第一章 丑奴儿 - 妃奴 - 我是村姑 秋风凄切,贺兰槿一袭雪白,站承天阁上,风吹着衣袂翻飞,刺骨冷风吹得身子瑟瑟轻颤,满眼苍凉与落寞,遥望承天门口一列列威武雄壮兵马,那声声催人心魄凯旋号角。 神色如僵,心冷如死灰,“夙夜,我们爱终抵不过你王位你江山。” 潆珠深知公主高傲脾气,担心伸出手欲拉她下来,“公主,您下来,莫要站那般高。” “潆珠,要死我也会死他面前,不会傻傻从这承天阁上跳下去,死那般难看,只会让后宫那般女人们看笑话。” 言毕,素手探向腰间锦囊,从里面锦囊里掏出雅埙,朱唇轻启,浑厚低沉,幽怨苍凉埙曲响彻天地间,苦涩泪珠儿眼角滑落。 “夙夜,你可还记得执手度年华,相守莫相负誓言,可还记得我们相遇那年夏天。” 两年前,贺兰王朝大凉城。 初晨里微薫阳光暖融,洒遍苍茫大地,倏然间一道鹰啸划破长空,远处传来零落马蹄声声。 大凉城百里之外荆棘山下,一袭雪白衣衫年轻女子, 白色面纱下难掩那姿容胜雪,清艳绝伦容貌。 大约十五六岁光景,骑着赤红色马儿疾驰而过,溅起尘沙满满。 “公主,您慢一些!”身后一身霞裳,年龄相仿,容貌清秀女子唤道。 贺兰槿明丽眼波转眸看着身后侍婢潆珠,还有跟着一群银色衣衫护卫,他们是父王派来保护自己。 “潆珠,我们要再些,去晚了二哥怕是进宫了。”也不去管身后些许人,拉紧马缰继续朝城内奔去。 北宸国与贺兰国两国频发战事,哥哥们带兵去了战场,护卫元昊说二哥贺兰浔今日回王城。 贺兰槿白纱遮面,牵着马儿走大凉城街道之上,下令不准手下人当街骑马,怕惊扰了百姓。 少顷,一行人来到浔王府邸,贺兰槿方知哥哥贺兰浔进了王宫,贺兰槿带着人等前厅,如此等了许久均不见哥哥回府,许久都没有来到浔王府,索性王府里四处走走。 浔王府邸很大,素来圈养了许多色艺俱佳歌姬美妾,贺兰王族不论男女均是样貌俊美,二哥贺兰浔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父王,一样多情,不知此次哥哥又带回多少中原美貌佳人。 二哥虽然多情,却是博学多闻,是除了大师兄以外唯一可以同自己讲诉母妃家乡事,母妃家乡是北宸国,因此自己是一个有着一半北宸血统贺兰人。 自己是父王唯一女儿,母妃自己两岁时因为父王欠下风流债,而惨遭横祸,那祸端甚至牵连到自己几次险些丧命,也因此十岁开始便于师傅隐居荆棘山中。 此次是偷跑出来,若是被父王知晓自己私自下山,定要责备一番。 至于其他哥哥们与自己均非一母所生,他们待自己却是极好,兄妹之间感情甚为笃厚。 蓦,隐隐传来打斗声响,还有管家呵斥声,青天白日二哥不府中,是何人此滋事? 声音是从前面不远一处庭院传来,贺兰槿提起裙袂循那声源而去,潆珠和元昊知道公主脾气,却是小心翼翼跟了上来。 透过爬满紫藤门扉,见到院中十几个人围攻一男子,贺兰槿蹙起芊芊眉梢。 二哥府上护卫每个人都是勇士,那玄色衣衫男子赤手空拳与十几个人对抗,虽然有些狼狈,确是没有落得下风,此人武功若是与大师兄相比难分伯仲。 看那男子高俊身材,一身玄色衣衫,玉簪横斜,额前凌乱几缕青丝,脸上带着大半张银色面具,看不清他容貌,也辨别不出年岁。 夙夜与众人交手同时听到了远处有人靠近,心中怒意甚周身吞噬掉一切冷冽,冷眸望向门口,正巧迎上贺兰槿疑惑瞳眸。 夙夜眸光如鹰隼般锐利,仿若劈开暗夜利刃,令贺兰槿心头不觉一紧,“他究竟是什么人?” 夙夜高挺身子护着身后,一身深褐色衣衫,灰黑色脸膛男子。 护卫元昊唤道:“绮罗公主驾到!” 院子里人不敢放肆,纷纷跪了一地,唤道:“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贺兰槿看着依然屹立不动,充满敌意夙夜,冷喝道:“管家,究竟发生何事?” 管家挪起微胖身子,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想到竟然惊动了公主,忙不迭赔罪解释。 “公主殿下息怒,这两个人是王爷从北宸国掠来奴隶,王爷下了命令丑留下,另一个送去军营。” 贺兰槿秀雅眉头紧皱,二哥那风雅之人一向只喜欢美事物,以为她会带回美人归来,竟然是将那丑陋奴隶带回来,并且留府中,倒是匪夷所思。 夙夜身后苏玉华见眼前贺兰槿,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声音虽清冷却全无恶念。 如此呆浔王府,母子二人身份怕是保不住,她要活下去,即便沦为奴仆也好过去军营成为众人玩物。 思及此,竟是扯下了别头上发簪,瞬间青丝散肩上,直接跪地上。 贺兰槿错愕,没有想到她竟是一名女子。 “公主殿下,请您救救我母子二人,彼此相依为命,实是不想分开。” 贺兰槿清冷眸光那妇人脸上逡巡,虽是美人迟暮,黑灰脸色中倒是掩藏着一张倾世容颜。此女子若是送去军营,命运怕是凄惨,难怪他儿子会拼死相护。 凭二哥看女人经验断然不会看走了眼,不会不晓得两人关系,此举全然不是二哥所作所为? 贺兰槿眸光不觉望向夙夜,见他扶着那妇人不让她跪了地上,眸中依然冰冷,身为阶下之囚竟还有一身傲骨。 这个奴隶定是有故事人,心中竟也泛起了猎奇之心,既然那妇人求自己,救她也是无妨。 “管家,这两个奴隶本宫要了!” 管家神情踟蹰却是一脸难色,“这,这个。公,公主,此奴隶甚为危险!还请公主三思而为。” 贺兰槿不悦扬眉看向管家,既然是二哥带回来人,定是能够驾驭。 “这不劳烦管家操心,本宫人也不会是吃素,元昊可是贺兰国第一勇士。”这话也是说给夙夜母子听。 贺兰槿眸光复又看向沉默无言夙夜,他眸中好似结了冰湖水一般死寂,遮挡住了一切窥探。 此时自己救了他母子,他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身为一个奴隶未免狂傲了些。 苏玉华见贺兰槿眸中不喜,忙不迭解释道:“谢公主相救,公主,莫怪他!儿时家中大火毁了容貌,又是个哑巴!性子难免孤僻了些!” 毁容?哑巴?这两个词汇贺兰槿脑海中盘旋,看着那傲然挺立玄色身影,贺兰槿明丽清眸流转,朱唇荡起莫测浅笑。 “哦!原来你是个哑巴?从今而后,你就叫丑奴儿,你是我人,没有人敢欺负你,不会将你们母子分开。” 第二章 荆棘山 - 妃奴 - 我是村姑 时辰不早了,贺兰槿还要回到荆棘山上去,被父王知道自己偷偷下山,免不了要受责罚。 既然二哥对这个丑奴感兴趣,也不用此等候,他自会找上山来。 管家似有微词,却又不敢忤逆了公主心意,眼看着贺兰槿将夙夜母子带走。 荆棘山因四周均布满荆棘灌木而得名,深邃山野间却是别有洞天,青山碧水,树木葱郁,山花似锦,周遭隐隐薄雾间,隐藏着数座精美亭台阁楼。 那楼阁便是父王为自己修建居所琳琅小筑,四周均布置了阵法机关,平日里外人是很难闯进来。 师傅两年前便离开了,只有大师兄每年会来此处住上一些时日,传授些功夫,有时候觉得大师兄像自己师傅。 月华澹澹,疏影横斜,隐隐传来山间潺潺水流之音。 一行人回到荆棘山以是黑夜,透过月华贺兰槿眼波瞟见跟身后夙夜,这里布满了机关,就算他一个人可以逃脱,带着一个母亲想要逃出荆棘山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劳顿了一日也有些累了,吩咐着元昊带着夙夜母子住进西厢房间,潆珠去厨房准备洗澡水,伺候着贺兰槿沐浴。 房间内氤氲兰汤之中,馨香花瓣暗香浮动,潆珠伺候着她沐浴。贺兰槿微微展睫,撩起水珠儿,澄澈莹亮水珠儿沿着藕臂滑落。 心中却是想起了那一身玄色,带着银色面具男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傲奴隶,“潆珠,你觉得今天咱们带回来那个奴隶如何?” 潆珠垂眸她早就有自己心思,只是一旦是公主做决定均是无从改变,“潆珠觉得不妥。如此陌生人那般厉害,不知底细怕公主有危险。” 贺兰槿抬起明丽眼眸抬看她,美目中却是带着浅浅笑,透过浮动流光煞是好看。 “潆珠莫不是再担心你元昊哥哥不是那人对手?” 潆珠脸上瞬间染上了绯色,薄咬朱唇,带着一丝娇羞,“公主您又拿潆珠说笑,潆珠不过是担心那人是羌国女王派来细作。” 贺兰槿眉色笃定,“这个你自不必担心,自是二哥带回人,应是无碍,本宫只是很好奇他母子身份。山中呆久了,却也是有些无趣了。” 潆珠见贺兰槿唇儿微扬,眸中见到了许久未见灵俏神采,从前还有王爷每逢闲时均会前来这荆棘山上,如今王爷们纷纷去了战场,山中却是无趣了些。 夜阑珊,人初静,贺兰槿打发了潆珠,一个人躺榻上望着塌顶紫色帘幔,夜不能寐思绪不觉又想到了那对奇怪母子。 夜静谧,月色如霜,淡淡月华映照西厢。 此时西厢灯烛未歇,夙夜深知母亲脚不适宜走山路,见夜已深沉众人均睡下了。悄悄潜进厨房打了些水来,伺候母亲洗脚按摩。 苏玉华看着银色面具下儿子,心中依然充满担忧,是自己这个做母亲没用,总是拖累他。 “夜儿,如今两国交战,千万不能够让他们知道你身份,否者我们母子性命堪忧。” “母亲管放心,儿子一路均做了暗号,相信云将军人很就会找到这里救我们。” 夙夜眉目笃定,声音低沉而深邃,纯粹中带着丝丝淡然。 儿子做事苏玉华还是放心,此番若不是儿子利用浔王保住性命,他们母子怕是早就死冯宓那个贱人手中。 “一个公主不住王宫住深山,却让人心中生出分解,不过呆山里要比呆浔王府安全,接下来只能够见机形势,希望这个绮罗公主,不会像那个浔王爷那般难缠。” “母亲放心,只要有儿子,定会护母亲周全。” 夙夜颦眉却是听到隐隐步履声,示意母亲有人来了。 贺兰槿睡不着,踏着月色来到西厢,见房间烛火未歇,悄悄隐匿了气息,直接跃上了房顶,揭开房脊琉璃瓦。 奔着缝隙向内观瞧,见那阴冷男子,正为自己母亲洗脚。白日里就见他拼死护着母亲,一个懂得孝道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夙夜已经感应到房顶之上有人,拿了干净布帛为母亲擦干脚上水珠,方才神色恭敬退出了房间。 贺兰槿紧随其后从房间跃到院中,眼见着那一身玄色身影很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暗中埋伏了守护护卫,贺兰槿并不担心自己安危,步跟了上去。 冲着夙夜唤道:“喂!你给我站住!本宫有话与你说。” 夙夜仿若没有听到贺兰槿呼唤,径直朝前走,贺兰槿见他无响应,贺兰槿心中一直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个哑巴。 “丑奴儿!如果你不说话从今以后本宫便唤你这个名字。” 贺兰槿认为如果他真是一个身份尊贵人,定是不会让人唤作奴隶。 夙夜却是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他还记得那个浔王爷是如何纠缠与他,好办法就是视而不见。 “只听得砰!”一声关上了门扉,夙夜头也不回回到了西厢另一间房间。 贺兰槿孤自站院中,任风儿吹透薄衫,看着禁闭门扉,并没有因为夙夜无理而气恨,反倒是心中愈发愉悦。 “这样人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山中岁月怕是不会太寂寞!” 第三章 挟恩报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晨间薄雾如轻纱一般弥散山间,整个琳琅小筑如仙境之中。 贺兰槿简单洗漱,潆珠伺候着对着铜镜梳妆,贺兰槿一向只喜欢素雅装束。 潆珠手中挽起那柔顺青丝,看着镜中清丽脱俗美人,“公主真美!也不知道何人有如此福气能够娶公主为妻。” 贺兰槿神色颦眉,再过些时日便是她及笄之年,贺兰国及笄之年女子便可以成婚了,至于婚姻大事她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抬眸看着为自己梳妆潆珠,素手抓住她手巧笑道:“莫不是潆珠想嫁人了,只要你开口本宫便去与元昊说。” 潆珠气恨一跺脚,满脸羞涩,娇嗔道:“公主!” 贺兰槿以手掩口,咯咯娇笑,却听得门外元昊门外敲门声。 “瞧瞧!刚巧说他,人便到了。”笑声愈发爽朗起来。 贺兰槿稍稍平复了心神,元昊此时来定是禀告那对母子事情,看了一眼垂眸羞怯潆珠。 冲着门口到:“进来吧!” 听到门扉轻启声响,潆珠一颗心儿慌忙得紧,怕公主再拿她取笑,忙不迭躬身道:“公主,潆珠去给您准备早膳。” 潆珠眼角余光却是瞥了一眼魁梧俊挺元昊,害羞垂着头,头也不回一溜烟奔了出去。 元昊目送着潆珠离开,转眸神色恭敬一礼道:“参见公主。” 贺兰槿看着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倒是乐成全他们这一对,“起来吧!昨夜,那两人可有异动?” “回公主,那两人昨夜至今晨均房间内不曾出离房间半步。” 两人呆倒是安稳,她对夙夜母子身份升起了猎奇之心,想必二哥也是如此,如今日上三竿辰时将至,以二哥性子怕是很就会来到荆棘山要人。 “元昊,你带着人去山下接应浔王。” “是!公主殿下!” 少顷,潆珠端了早膳过来,这荆棘山虽然荒僻,山珍海味却是从来不缺,只是贺兰槿一向只喜欢吃清淡食物。 舀了一匙汤羹入口,没有什么食欲,按照规矩只有主人用过早膳,奴婢们方才可以用膳。 “潆珠,你去备两份一模一样早膳送到那两母子房间。” “公主,他们只是奴隶而已,这样做是不是对他们有些太好了。” “这个你自不用管,去吧!再去准备些衣衫送过去,待二人用过早膳之后将那妇人带到我房中。” 潆珠想不通公主为何要如此善待与两人,既然是公主意思,只有遵命便是。 见潆珠离开,贺兰槿揭开案几上琉璃香炉盖,取了些檀香放入其中,拿出火折子点燃,房间之内瞬间馨香缭绕。 站起身来,稍整仪容,莲步轻移动来到窗前,摆放着白玉瑶琴,是母亲生前之物。纤长指尖附上瑶琴轻轻划过,琴音散落。 即便那个丑奴身坚如铁,心并非冷如坚冰,那妇人便是他弱点。 少顷,潆珠带着穿戴齐整苏玉华,来到贺兰槿房间外,远远就听到房间内传来清幽雅致琴音。 苏玉华敛眸跟潆珠身后,一路之上都揣度贺兰槿心思,从琴音中能够判断出抚琴之人心中自然祥和,毫无一丝戾气。 潆珠轻敲门扉道:“公主,您要见人已经带到。” 房间内琴音嘎然止住,轻柔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让她进来吧!” 苏玉华迈着沉稳步子走了进去,眼角余光看向贺兰槿,昨日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今日一见这个绮罗公主倒是个十足美人。 低眉顺眼侧身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贺兰槿抬眸看她一身蓝衫整洁妆容素雅,看此妇人眉宇间透着温婉端雅,必定不是凡人家家眷。 “夫人贵姓?” 虽然贺兰槿十分客气,苏玉华确实不敢掉以轻心,并没有说出夫家之姓,谨慎回答道:“回公主,鄙人妇姓苏。” “苏夫人请坐!”苏玉华谨慎没有坐下,依然垂眸站立不动。 和浔王死缠烂打相比,这个公主如此和自己套近乎,无非是想探查两人身份。 “公主抬爱了,鄙妇不过是粗漏之人。” 见她不动贺兰槿从座位上起身,莲步轻移来到她面前,主动上前拉住她皓腕要她坐下,此妇人脉门平和并无波动却是不会武功。 “本宫从小就没有母亲,见夫人第一眼便觉亲切很。” 苏玉华谨慎道:“贺兰王妃定是身份高贵之人,岂非我等粗人可以冒犯。” 见苏玉华处处谨慎,早就她预料之内,并没有不喜,“本宫对母亲知知甚少,只知母亲是北宸国珞槿城人氏,听人说那里从春到秋开满了木槿花。” 苏玉华听到珞槿城三个字,竟是低低出声,“珞槿城?” 提起珞槿城,倒让苏玉华想起一个女人来,记得那个女人也弹得一手好瑶琴,那是北宸国多年前一则深藏宫闱隐秘。 对于苏玉华态度,贺兰槿倒是甚为讶异,相询道:“苏夫人知晓珞槿城?可否讲一些那里故事?本宫很想多了解一些母亲家乡事。” 苏玉华知道自己一时口误,忙不迭推脱道:“鄙妇不过粗粗一妇人哪里知道许多,只是恍惚记得从哪里听过这个地名罢了!” 贺兰槿颦眉,见她如此谨慎,想要探出端倪怕是不易,也不急一时三刻。 “苏夫人管安心呆此地,本宫绝不会为难与你们母子,浔王那里本宫自会出面解决。至于奴隶之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本宫出手相救是见令郎武功高强,想将他留身边保护本宫安全。” 苏玉华自是无话可说,当初是她求公主出手相救,受人之恩当然要报答,“是,我母子谢公主相救之恩。" 贺兰槿此举自然有挟恩图报之嫌,想要将他们留下来,又不能够当做寻常奴隶看待。如此一来那个冰山即使想躲也是躲不掉。 苏玉华离开,贺兰槿心情大好,手抚上白玉瑶琴,纤纤玉指拨动琴弦,玉指行云流水般弹奏,广袖蹁跹若舞,曲调婉转轻吟,如珠玉落盘。 此时门口却是传来一道朗润男子声音,“妹妹,倒是好兴致,一曲《满庭芳》弹奏倒也雅韵流泻婉转悠悠。” 贺兰槿轻收玉指,琴音方止,柳眉含笑,雅音溢出红唇,倒是满心欢喜,“二哥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相见?” 第四章 他是我的人 - 妃奴 - 我是村姑 话音方落,门扉被轻轻推开,贺兰槿眸光朝着门口望去。 贺兰浔欣长身影映入眼帘,如墨青丝高高束起,青眉修黛,五官棱角分明,白皙肌肤上隐有光泽流动,一身绣着蟠龙花纹白衫衬得俊逸非凡。 拿手中折扇轻摇,分明是风雅一个人,可惜一双剑眉下却生一双颠倒众生桃花眼,染着多情妩媚,微微扬起唇角又带着几分放荡不羁,独独坏了那身儒雅气息。 贺兰浔手中则扇轻摇,迈着不疾不徐步履,半眯着眼眸,唇角勾起好看弧度。 “一别数月,妹妹愈发美艳了。” 贺兰槿却是轻笑,“二哥,也不用一回来就拿那些甜言蜜语来哄我,你这些话还是用来哄那些莺莺燕燕方才是正途。” 贺兰浔放下折扇坐了下来,随意拿起桌上冷茶喝了一口润润喉,“二哥哄你作甚?妹妹此话说倒是没心没肺,原本老三老四要争着回来,枉费哥哥们一片苦心,为了你生辰千里迢迢赶回来。” 贺兰槿还以为他二哥性子是不愿留战场,此番回大凉城竟是因为自己成人礼。 与哥哥们分别近一年时间,怎么能够不想念,眼眶竟是有些泛红,“哥哥们可还安好?” “当然安好!唯独担心你安危。” 知道哥哥们担心自己安危,心中泛起了苦涩,“劳烦哥哥们挂心,四年来均平安无事,应是无碍。” 贺兰浔听到贺兰槿好似说着旁人事情,语气变得异常凝重,“妹妹,昨日进宫见到父王他身体抱恙,满心都为妹妹担忧。倘若父王知道你私自下山了定不会饶过你。” 就是如此她才不敢去见父亲,听闻父亲病了,丝丝苦楚涌上心头,眸中隐泪,“父王身子如何?” 贺兰浔微微一叹,“父王那是心结,只要妹妹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成人礼,父王身体自会安康。” 父亲说只要自己能够度过十五成人礼,那个女人便愿意放过自己。 当年父亲没有保护好母亲,害母亲丧命一直都是父亲心结,十几年来自己几番锋刀浪尖儿才活下来,不能够留父亲身旁孝,只能够躲进深山之中。 贺兰浔见贺兰槿那含泪苦楚一张俏脸,也责备过了,还是要言归正传。 “昨日妹妹从我府上带走两人,不知妹妹可否归还?” 贺兰槿眸中还隐着泪,这个二哥变脸也忒了些,他倒是直接了当来要人,她还想着要问两人来历。 敛了眸中所有情绪,抬眸看着贺兰浔,“二哥,你可知那两人来历?” 贺兰浔修长指尖轻敲扇面,娓娓道来,贺兰槿生辰将至众位哥哥心中担忧,身战场无法分身,这个任务自然落了贺兰浔身上。 既然是生辰自然要送些礼物,贺兰浔是知知道贺兰槿心思,于是去了一趟珞槿城巧遇到一人。 回来途中又遇到被追杀夙夜母子,他平生只对两件事感兴趣,一是美人,二是未解之谜,夙夜母子身上有着谜一样身世。 贺兰浔不是看不出夙夜利用他,夙夜孝心还有武功是他所欣赏,即便贺兰也算勇士,若是能够为己所用无妨是一件好事。 贺兰槿眉目澹澹,波光流离间满心疑惑,“二哥可知两人被何人追杀?” 贺兰浔摇摇头,“那些追杀人一旦被俘,便咬舌自无从查证。而他自始至终均没有说过一句话,哥哥我一向不爱为难女人,回到大凉之后就让管家逼他说话,不想被你给破坏了。” 折扇轻落下她额头,贺兰槿轻抚额头,哥哥那样难缠人都没有让他开口,心中倒是愈发愉悦。 “二哥,既然人被我带上山,他是我人,二哥是带不走,二哥不如一并留下来陪妹妹做个伴儿。” “妹妹,虽然这人多半与羌国无关,毕竟不知底细,妹妹这荆棘山已经很混乱,倘若再留这样一个人,着实让人担忧。” “哥哥无法让他开口,妹妹却是有办法。如果他们是心甘情愿留下来,哥哥又当如何?” 贺兰浔眸中闪过一抹激赏之色,“妹妹竟然让他开口说话了?” “那倒没有,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个人如今已经答应了做我贴身护卫,就算槿儿有什么危险,也多一份助力。” 贺兰浔颦眉,“如果妹妹能够证明他真能够护你周全,二哥便做个顺水人情。” 哥哥不相信自己话,想要亲自确认之后方才安心,这一点贺兰槿并不担心,他母子呆山中是安全,自己如今是他们仰仗,自会保自己平安。 熏风拂面,风从鬓边掠过,贺兰槿站琳琅小筑高处,看着有如山岚般雾从山腰山顶慢慢升起,慢慢飘散开来。 听得由远及近步履声,潆珠唤道:“公主,您要见人带到。” 夙夜看着站风中素白身影,素雅婉约,飘逸白纱飘散空中,这是第一此真切看清楚贺兰槿容貌。 见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贺兰槿明媚清傲唇角微扬。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宫贴身护卫,负责保护本宫安危。” 此事苏玉华自然当他说起,这个公主身边并不缺护卫,自己不过一路人她竟然敢将生死相托?眸光含着几分探究。 时刻警惕神经,感觉到有四五道杀气同时奔着贺兰槿而去,下意识将贺兰槿小心护身后方才看清,为首那道月白身影,心中陡然升起怒意,竟然试探与他,瞬间收敛了周身所有气势,拂袖而去。 贺兰浔满意收回长剑,看着愤然离去夙夜,还是那般狂傲无理,看来妹妹还是驾驭不了他。 看她将妹妹护身后,他一向怜香惜玉,认为身为一个男人保护女人 才算作男人。 “二哥,他并没有置之不理,生死关头他还是会出手相救。” 贺兰浔丢掉手中长剑,利器手委实不喜,旋即拿起腰间折扇摇了摇,“罢了,你身边多此一人许是件好事。哥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过几日再来看你。” 一别数月,见了面还不到半日就又要离开,心中挂念父亲不忘叮嘱道:“二哥,替槿儿父王身边孝。” 贺兰浔折扇轻合,唇便染着温润浅笑,“那是当然,还有一件事,过几日你大师兄夙梵会来参加你成人礼,他可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第五章 贴身护卫 - 妃奴 - 我是村姑 星辰月朗,风露香凝,宁静清幽夜晚,贺兰槿仰望星空,心中升起哀伤,白日里得知父亲身体抱恙,心中又怎么能够不挂心。 父亲擅吹埙,母亲擅抚瑶琴,儿时一家人也曾幸福生活着。 手里捧着父亲喜爱雅埙放入唇边,一阵低沉哀婉埙曲四散飘荡,带着对父亲挂碍,对着前途未知。 西厢,夙夜刚刚从母亲房间走出,听到空气中弥散着低沉哀婉埙曲带着悲凉。 元昊与潆珠守不远处,感应到异动,厉喝道:“是何人?” 听到元昊厉喝声,乐声止,不难猜出来者是何人? 夙夜是因听了那忧伤曲调,埙曲中所表达情绪让他感同身受,不觉脚步便是循着声源而来,听到冷喝,他并不想招惹是非转身欲走。 “既然来了,无妨留下来听听曲外之音。”贺兰槿声音柔美中带着淡淡忧伤。 那种心灵之上契合,是从未有过,那哀伤埙曲让人心中动容,夙夜竟是鬼使神差从暗处走了出来。 “本宫听闻你是被人追杀才会遇到我二哥,粗粗算来本宫与你倒是有些同病相怜。”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些许无奈。 “有人要杀本宫,才会躲进这深山之中。” 暗夜里,月华澹澹,映着那银色面具,泛着冰冷光泽,那双眼眸却出现了细微波动,只是贺兰槿并没有见到。 此时贺兰槿很想找一个人倾诉心中苦楚,既然他能够听得懂埙曲中意境而来,也算半个知音人。 “本宫两岁时候,母亲被一个狠毒女人害死,从小到大本宫一直都很羡慕有母亲孩子,可是本宫没有。” “隐居山中苟活度日,如今父亲病了,本宫却只能够躲这里。本宫不怕死,只是不想死那个女人手上,不想父亲伤心难过。” 美眸凝视那银色面具之下,幽深眼眸,“你可知十五岁生辰便是本宫死期,如果本宫死了,你自然是可以自行离开,此之前你可愿留下来助我?” 夙夜迎上那沉静双眸,不知她说是真事假?云将军没有营救之前,留这里是方是安全。 即便她说是真,毕竟这个绮罗公主也算救过母子二人,夙夜不愿欠人恩情,只是微微颔首算作答应。 贺兰槿见他答应,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应自己,既然他不是奴隶,自然不能够唤他丑奴儿。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总不能够唤你丑奴儿!你说不出口可以写下来。” 夙夜听到“丑奴儿”三个字,眸中甚为不喜,伸出手指了指茫茫暗夜,便一如往常一般转身离开。 贺兰槿见他指天,抬头看着无星空,蹙起秀雅眉头,“天?星?云?他指是哪一个?” 夙夜转身离开,他指是“夜”。 贺兰槿见他跟自己打哑谜,头也不回向前走,是他自己不肯说,此时倒觉得叫丑奴儿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不好。 冲着夙夜背影喊道:“丑奴儿!记得明日辰时来履行你职责。”竟没有发觉称谓上变化,已经将他当做自己人。 潆珠见夙夜离开,方才敢开口,“公主,您演戏演得真好。” 贺兰槿一怔,“谁说我演戏,那是真。” 刚刚公主那番哀伤说辞是从未听到过,跟公主身边竟不知公主心思。 “潆珠,还愣着做什么?时辰不早了该回房歇了。” 翌日清晨,贺兰槿沐浴衣用过早膳,一直都没有见到夙夜出现,潆珠去找寻,人也不再房间内。 不知他一大早上去了哪里?这个奴隶从来都没有听过自己命令,“潆珠,你去将元昊叫过来。” “是!” 良久,方才见元昊匆忙前来,恭敬上前道:“元昊见过公主!” “起来吧!我问你可知那个人去了哪里?” “公主,他一早上便进了山。” “他莫不是想逃?山上那些机关是他能破得了吗?” “公主,她应该不会逃,他母亲还。” 贺兰槿站起身来,这个死丑奴就没有顺着自己心意时候,“元昊,带上人跟本宫进山。” 此时夙夜已经破了一个机关,如今被困**阵内,所谓**即乾、坤、生、死、水、火六门。由六人把守不同方位,此阵变化多端。 自幼云将军便传授他阵法之道,深知这阵法玄妙之处,如今赤手空拳,要破这**阵要费些功夫。 贺兰槿带着元昊赶到之时,夙夜正与阵内六人进行缠斗,贺兰槿武功仅能够防身,若真冲进去也只有困阵中。 原本想命那六人停下来,因恼夙夜不听自己安排,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因由,竟然跑来闯阵,活该被困里面,让他尝尝教训也好。 “公主,这个人似乎懂得如何破解**阵。” 原来阵中配合默契众人,一番缠斗之后,顾此失彼,先机有失,眼见着落了下风,看来那六人是必输无疑。 贺兰槿有些沉不住气,喝道:“住手!不要打了。” 夙夜收回了招式,不出片刻他便能破此阵。 贺兰槿清丽眸中带着怒意,冲着夙夜冷道:“本宫是要你来当护卫,不是让你来破阵。” 夙夜却是没有理会与她,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贴身守着一个女人。既然答应了要保护她,他便不会食言。要找出阵法破绽,才能防患于未然。 当然他来山上破阵也是想要了解山上布局,循着下山路径,到时候带着母亲离开也方便些。 夙夜拿出准备好笔墨,将刚刚几处破绽记下来交给了贺兰槿,贺兰槿一时气恼并没有伸手去接。 一旁元昊接过夙夜递上来纸页,一眼便看出了夙夜心思。 “公主,他是想加强**阵防御。” 贺兰槿凝眉, 看着那凛然而立,眉目幽深玄色身影,“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第六章 北宸新皇 - 妃奴 - 我是村姑 半月以来贺兰槿并没有阻止夙夜进山破阵,不管他想要离开荆棘山,还是真想要加强阵法防御力,只要有他母亲,就不担心他会离开。 因此贺兰槿一直将苏玉华留身旁作陪,自幼丧母,见到苏玉华心中感到异常亲切。 贺兰槿长山野 ,没有寻常公主那般刁蛮脾气,几日相处苏玉华对贺兰槿也不再那般小心翼翼。 得知贺兰槿生辰便是一劫难,心中竟是升起了怜惜之意,叮嘱儿子量护她周全,也算报她恩情。 夙夜也发现了荆棘山上部署兵力明显增加,贺兰槿口中劫难并非虚言。 白日里夙夜依然破阵,夜晚琴音响起之时,偶尔也会躲暗处倾听或悲伤或婉转琴音,一切似乎都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贺兰浔曾经上山两次,部署山中兵力,见到夙夜重布置阵法,心中倒是满心讶异,没想到他倒是对阵法精通,至今都不知道他真正身份? 看他对妹妹态度不再那般排斥,他重布置阵法防御力大大增加,若是用战场上实力必会大增,这样人才定要想办法留贺兰。 临走之时告知妹妹贺兰槿,七日后父亲会和王后亲自前来荆棘山为她举行特殊及笄成人礼,叮嘱她万事小心。 月沉乌云,星光隐隐,夙夜身西厢,今夜琴音充满了哀伤其中包含着太多莫名情绪。 公主成人之礼本应尊贵无比,而她成人之礼却包含血雨腥风,生辰将至面对生死,她心间难免起伏不安。 良久,听那琴音止,冰冷眸光望着昏黄摇曳烛火,夙夜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够平静,想起了自己身世。 十八年前苏玉华蒙皇上宠爱受孕,皇后冯宓一连几胎均是女儿,生产不久皇后为了保住地位服下催孕药,苏玉华临盆即,皇后冒险服用催生药抢先诞下皇长子,生下皇长子夙念。 皇后是冯太后亲外甥女,自从皇后生了皇长子之后母凭子贵,又有太后做依仗冯家势力愈发嚣张, 皇上对冯家独揽朝政颇为不喜,都是自己至亲只要不危及社稷,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与冯皇后感情也渐渐淡了,反倒是对温良淑德苏玉华母子宠爱有加,夙夜天生俊美聪颖,而夙念却因先天不足孱弱多病。 皇后每日独守空房心中燃气妒火,找了京城第一美貌花魁娘子去迷惑苏玉华那不成器哥哥,英雄难过美人关,犯了贪污大罪,苏玉华哥哥被斩首示众,苏家被抄没其余家眷发配,苏玉华因此被牵连贬至冷宫。 夙夜四岁时,冷宫内一场大火,皇宫内苏玉华和二皇子夙夜葬身火海,却是被人悄悄救出皇宫。苏玉华不愿再回宫,后宫是冯家天下,苏家无权无势,儿子回宫凶多吉少。 皇上得知母子未死,将她母子暗中托付给了大将军云千重,十二年后皇帝驾崩皇长子夙念即位,即位之后皇帝昏庸,大力兴兵,边关战事又起,云千重远赴边关。 世上没有不透风墙,皇后得知了苏玉华母子健消息,于是派人追杀,中途与云将军人失散,为了躲避追杀不得已来到贺兰,是被贺兰槿误会成为奴隶。 或许是因为两人均有着多舛命运,让他加能够听得懂那琴曲之中深意。 如今夜已深,修长指尖欲摘掉脸上银色面具,却听得嗡鸣之音,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飞奔而至,直插入床头床橼,嵌木中,上面附带一封信笺。 匕首好生眼熟,夙夜忙不迭将匕首拔出,将信笺展开,是云将军之子云痕独自一人潜进荆棘山,邀他夜半之时,后山相见。 乌云散去,月过中天,夜风徐徐吹过,映照那个疾步行来身影,脚步轻点,飞身落林间峋石之上。 一身玄色衣衫,蒙蒙月色,银色面具月光下愈发清冷,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 同样一身紧身夜行衣男子,隐匿树林间,听到了林间异动,原本见到夙夜留下记号,还怀疑宸王为何会来到荆棘山中。 山下见到荆棘山独特布局,普天之下能够想得到那般布局人只有他了,他阵法精妙早已青出于蓝。 父亲会极力举荐,若是此次促成,他定会是安邦定国好皇帝。 夙夜如约而至,眸光望向四周,并没有见到有人前来,将两片叶子折叠放入口中,发出沉闷哨响。 确定无误云痕从林间走了出来,看着带着银色面具夙夜,直接跃到身前,一礼道:“云痕见过宸王殿下!” “云痕,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又何必多礼。”两人一同长大,彼此之间早就以兄弟相称。 暗夜里看不清云痕模样,听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果决刚毅,“殿下,您时运来了,此次云痕前来找寻殿下,是奉了太皇太后旨意。” 夙夜身子一僵,有父皇遗命,以云将军品行断然不会将自己交出去,难道云家人也学会了买主求荣。 不觉喉头发紧,冷道:“云将军是想将本王交出去?” 云痕知道宸王误会了父亲心意,开口道明原委,皇上夙念自幼身子孱弱,近几年得了灵丹妙药,身子竟然奇迹般恢复康健。因被冯皇后惯坏了,自登基以来便肆意兴兵,后宫也是被折腾乌烟瘴气。 太皇太后甚为恼火,先皇子嗣多流产或夭折本就无多,皇又是冯家血脉,太后也便听之任之,却不知皇帝是偷偷吸食五十散,本就羸弱身子经不起毒素侵蚀,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太皇太后得知夙夜母子没有死,自然有赢他母子回朝之心。 眉宇间一片阴霾,这些年颠沛流离,都是拜冯家人所赐。冯家人恨不得将他母子除之而后,怕又会是一张阴谋。 此事事关北宸国兴亡,事态紧急,冯太后又怎么会不知轻重,“殿下,您一定要些做决定,世人眼中,您已经死与十几年前那场大火。 听父亲说澄亲王父子极力促成议和之事,怕是别有用心。倘若皇帝驾崩,恐江山旁落,殿下也不希望先皇江山易主。” “给我七天考虑时间,七天以后不管去与留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还要听听母亲意见,毕竟苏家与冯家之间仇怨深重,他没有忘记,答应了一个人要护着她过完十五岁生辰,他不能够失言。 第七章 鬼魅笛音 - 妃奴 - 我是村姑 茫茫暗夜,夙夜悄悄潜进了母亲苏玉华房间,床榻之上苏玉华迷蒙中听到响动,不觉心神一震,汗毛悚立。 “母亲莫慌,是儿子!”暗夜中夙夜声音被压很低。 苏玉华忙不迭从榻上起身,苏玉华深谙儿子脾气秉性,应是发生了事情不然不会冒然前来。 轻声问道:“夜儿,如此深半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暗夜中夙夜幽深眼眸,闪着忽明忽暗波光。 他们身份已经暴露,就算不回朝,任何一个人当了皇上都会想办法将他们母子除去,回朝是必然,只是他担心母亲处境。 “母亲,云将军人已经到了。”声音凝重而低沉, “夜儿,这是好事,怎么见你心事重重。” 夙夜将太皇太后欲将他招回朝继任大统,前因后果一并禀明。 听闻儿子即将回朝,自己儿子是皇家正统血脉,就要坐上那万人之上宝座,而冯皇后儿子将命不久矣。 口中发出低低长笑又似呜咽,“呵呵!哈哈!冯宓!你也有今天!当年千算万算终算不过命,真是老天开眼让你也遭到了报应!” 看着一向端庄娴雅母亲失态摸样,如今他身份加特殊,绝对不能够让人发现。 伸出手拉住母亲臂弯,轻唤道:“母亲!” 苏玉华自觉失态,压心间多年积怨一遭倾吐。双眸中碎落波光泛着斑驳涟漪,长叹一声,似悲又似喜,伸出手握向儿子手臂,唇儿微微翕动。 她知道儿子担心她安危,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两虎,冯宓那个贱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后宫里面也不是只有皇后一手遮天,上面还有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能够掌管后宫数十年,她手段要比冯宓高明得多。 他母子没权没势,没有可以和冯家相抗衡势力,太皇太后形势所迫才会选择让儿子回朝。 太皇太后做事手中不握有把柄,她是不会安心。即便是儿子当了皇上,一但找到了合适棋子,便会被丢弃。 苏玉华愿做太皇太后手中棋子,以保儿子拥有锦绣江山,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凭儿子能力,终有一天会拥有保全自己势力。 “夜儿,母亲跟你回朝!” “母亲,后宫是冯家天下,儿子是不会让母亲以身犯险。” “夜儿,母亲不回朝会死,而今母亲是皇上亲生母亲理应回朝,太皇太后她没有老眼昏花,定会保母亲安然度日。” 夙夜母子已经决定回朝,夙夜提出要待贺兰槿生辰之后方才离开,对此苏玉华并没有反对,回宫之后身不由己,她们母子怕是没有几日安宁日子可以过。 曙光初现,白雾渐渐褪去,枝叶带露,自是青翠欲滴,清如画。 离生辰越近贺兰槿心中越是不安,那种压抑心口窒闷,让他寝食难安食不知味。 房间内太过压抑,推开门扉莲步轻移,走出房间外,呼吸着晨间清空气。 苏玉华用过早膳,前来贺兰槿房间,见她站琳琅小筑高处,看着远处叠峦山峰出神。 潆珠陪身侧,苏玉华冲着潆珠问询道:“公主近两日精神不是很好。” 潆珠黯然点头,公主脸上从前笑容都不见了,不禁叹了一口气,“还有五天便是公主生辰!” 苏玉华见着遥望远方静默无语贺兰槿,那种如坐针毡等死滋味确是一种煎熬,她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小小年纪就背负上一代恩怨结下苦果。 贺兰槿听到潆珠和苏玉华之间谈话,转过眸看着端庄娴雅苏玉华,如果自己母亲还活世上,便可以扑倒母亲怀中述说着心中苦楚。 “苏夫人,今日没什么事情可做,你自便就好。”声音绵长而无力。 眸光又看向身侧潆珠,“潆珠,你陪着我随便走走吧!” 沿着曲径向前穿过低矮灌木,上面绕满了野花藤萝,穿过如荫碧树,来到潺潺溪流,元昊带人周遭保护着。 湖畔两岸翠树成荫,遍绽奇花,轻烟薄雾,碧水清幽。 贺兰槿脚步轻移,榻上竹木搭建栈桥,站桥上看着远处华美楼阁错落交错,山青水秀清幽雅致。这本是父亲为自己搭建美景,父亲一直用自己方式来保护自己。 荆棘山上机关重重,布置了许多兵力保护着,本应安心才是,心中就是感到不安,心中就像燃了一团火,心烦意乱。 隐隐听到脚步声朝着她方向而来,夙夜今日没有进山,看着贺兰槿带着人离开琳琅小筑,鬼使神差跟了过来,见她心神不安,心间竟隐隐泅出哀伤。 微风吹着她如墨青丝,一身白纱迎风翻飞,与高俊玄色身影两两相望,贺兰槿略带着慌乱眼眸凝视,望着他如湖水一般幽深双眸。 “ 你是不是心里讥笑我,一面说着自己不怕死,一面又心神不安。我骄傲不允许我怯弱,可是我心里真很不安。” 风中他只是站原地, 夙夜很想上前安慰她,告诉她她已经做很好,没有人面对生死之时还能够无动于衷。终是没有开口,既然要走索性隐瞒干干净净。 贺兰槿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只是默默无语两两相望,惶惑眸光看着夙夜,这一次他竟没有拂袖而去? 募地!青天白日,西北方一束烟花直冲九霄,有人发出警报,夙夜将贺兰槿护身后,眉心染上阴霾,一种萧煞气息萦绕,凝眸望向四周。 元昊心弦紧绷,喝道:“!保护公主殿下!” 空气中瞬间凝聚着诡异气氛,风吹过林间发出簌簌响动,山间突然传来迷离鬼魅笛声。 第八章 惊变陡生 - 妃奴 - 我是村姑 顷刻间惊变陡生,贺兰槿心中不安感觉顿时消弭不见,取而代之是恐惧和震惊,一起翻涌至胸口,冷汗透衣而出。 刺耳笛音如针刺一般直穿脑际,众人纷纷双手捂住耳朵,只闻笛声却感应不到笛音所。 羌国之人善用蛊毒,能够驱蛇,只听林间传来沙沙声,元昊忍着脑际疼痛喝道:“扬药粉!” 一时间洒出黄澄澄粉雨,漫天雄黄粉铺天盖地洒周遭将众人围当中,将毒蛇拦了圈外。 那些毒蛇不可怕,那笛声不歇便会有多蛇虫而至。 夙夜将贺兰槿护身后,那刺耳笛音,耳底撕裂般痛感,头痛欲裂。忍着痛楚夙夜凝聚心神,细细辨别笛音位置。 贺兰槿怀中抱着潆珠,潆珠没有内力保护,整个人脸色变得惨白,唇色泛青。 “潆珠,潆珠!”针刺痛感同样侵袭着她,每个字都极艰难开口。 忽,夙夜耳廓微微跳动,已经感应到笛音位置,倏然拔下了贺兰槿头上紫金珠钗射向林间。霎时间那鬼魅音符笛中断。 压抑束缚顿失,头痛欲裂感觉瞬间消失,此地不宜久留,元昊即可下令。 “护着公主离开!”众人纷纷拿出手中长刀,刀光乍现,刀光斩落群蛇,一时间满地血腥四溅。 元昊看向夙夜,这一次还要多亏他出手,旋即丢了一把长刀过去,他若是有了护身兵器,就不用扯落公主头上珠钗。 夙夜兵器贺兰浔手中,一般兵器他都看不上眼,此时却是需要一件防身兵器,并没有拒绝直接接过元昊长刀。 元昊将潆珠背身后,一行人朝着山上而去,夙夜同样担心母亲安危,一路见到惨死贺兰士兵尸体,均是中了毒。 一路上扬着药粉,害怕被毒虫叮咬而中毒。夙夜不解这荆棘山上机关重重,又有重兵把守,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潜进来?这样问题一直也是贺兰槿心中所惑。 一道鬼魅笑声,穿透一片惊乱,远处高树上站着一身红衣红纱妖媚女子,看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腰间别着血红玉笛。 “贺兰子轩以为人多就了不起吗?再多人若是中了毒,就如同废物。” 贺兰槿恍然大悟,“你们水源里动了手脚。你们女王不过是要我一条命,又何必害死那么多无辜。” 那红衣女子充满嘲讽眸光看着贺兰槿,倒是与她母亲有几分神似,小小年纪竟也生得如此美艳,如此死了倒也可惜了,若是将这女娃制成蛊人女王会不会加欢喜。 “既然你知道我们要是你命,不想他们死就乖乖跟我走,也免得你父亲陪你受苦。” 贺兰槿心神一震,质问道:“你们到底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听到贺兰槿质问,嘴角扬起讪笑,“你以为这四年多年安乐是凭空来吗?当年女王和你父亲打了一场赌约,赌约前提是你父亲贱命换你命,如今看着他生不如死,女王很开心。” 贺兰槿泪水狂涌而出,难怪父亲会病倒,贺兰槿悲呼一声,“父亲!女儿不孝!”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被夙夜从旁扶住。 红纱翩翩飞舞,魅音从树上跃下,手中血玉笛子横斜手中,“你认为你可以逃得掉吗?哼!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女王都会找到你,你是逃不过十五岁生辰,跟我走你还有一线生机。” 因为自己一人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害得父亲为自己受苦,还山中苟且活了近五年光阴,却不知是父亲用痛苦换来。 害怕自己死父亲会伤心,却原来自己活着会给父亲带来大痛苦。 空洞眸光望着元昊还有身后脸色苍白无色潆珠,这些人都是陪着自己长大人。 还有身旁夙夜,他还有母亲要照顾,原本他不过是一个路人,却被自己任性卷到漩涡中来。 贺兰槿心如寒冰,若是自己以一人之命,可以不管不顾拼得个玉石俱焚,断然不会屈服,可是身后还背负着众多人性命。 冰眸看向魅音,“是不是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不再伤害贺兰国所有人。” 魅音挑眉,唇儿微扬道:“那是当然。” 贺兰槿眸中盈满薄雾,“我可不可以用我命,换取我父亲下半生康健,这是我唯一要求。” 元昊见贺兰槿要跟他们走,“公主,别相信他话,就算死属下也绝不能够看着您跟他们走!” 夙夜心被深深刺痛,此时贺兰槿如风中飘零枯叶,带着凄艳悲凉,可还是那个曾经说过绝对不会死那个女人手中骄傲身影。 他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不难想象贺兰槿若是跟着她们离去下场只会凄惨,这个女人如此狠毒是不会放过他父亲,不能够眼看着她去送死。 彼时,一道玄色身影凌空跃起,行动迅疾如风,手中一道寒光射出,长刀带着冷冽锋芒直逼着魅音而去,魅音飞身向后退去数步。 夙夜瞬间伸出手将贺兰槿紧紧箍怀中,声音被压很低。 “跟我走!我会护你周全!”生死交关之际,他竟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第九章 身中蛊毒 - 妃奴 - 我是村姑 触不及防之际,夙夜带着贺兰槿奔着右手边方向飞奔,夙夜头脑甚为清晰,盘算着路径。 记得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机关阵,阵法需要人力,机关阵却不用。如此多兵卫分散荆棘山各处,不可能都中毒,一定还会有援军。 两人均会轻功速度如疾风,魅音紧随其后追赶,两人来到一处怪石嶙峋石阵中,上面均是盘根错节藤萝,这里巨石彼此间会动,如同迷宫,一时间那个女人是不会闯进来。 这样机关阵夙夜很早以前就已经通晓,只要找到阵眼方位,阵眼内是为安全。 夙夜依然将她护怀中,浓重男子气息将她包围,贺兰槿没有想到救她会是他,他真不是哑巴。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夙夜凝眸看他,如今不是追究自己身世时候,夙夜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份,声音被压得很低,“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是如何活下去。” 魅音紧随其后追至石阵之内,周遭之内均是巨石,要想找到那两个人怕是费些功夫,原本想将她抓回去,看来不得不下先下手。 从腰间掏出一支朱红玉瓶,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了进去,将瓷瓶放地上,血玉笛横斜,红唇轻启,轻轻吹奏起悠远绵长笛音。 “虫儿,你寻找宿主时辰到了。”但见从玉瓶中爬出一只血红色寸许长千足蛊虫,无声无息,速度非常之。 贺兰槿缓缓靠着巨石坐了下来,心中还想着自己父亲,也不知道能否困得住那个红衣女人,这机关里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原本是为敌人而准备,今日确是困住了自己。 看着夙夜四周巨型石柱旁四下观察,伸出手拉住巨石之上藤萝,这藤萝枝蔓仿若受到某种力量牵引,均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 叶子方向应是东方,判断出方位,就能够离开这里,夙夜心中也担心着母亲苏玉华安危。 伸出手拉起坐地上贺兰槿,“此地不宜久留!” 贺兰槿被他牵着手顺势站起身来,阵法之道她并不通晓,此时唯一能够相信只有他了。 贺兰槿颔首示意,“嗯!”并没有感应到危险将至。 两人正找寻出路,贺兰槿忽觉异样,衣袖中好似有异物爬行,随手甩开了夙夜,逗弄着衣袖。 “衣衫里好似有东西再爬。” 顿觉一阵穿心痛从手臂传来,贺兰槿瞬间握住衣袖用力捏下去,衣袖处瞬间绽放出一朵殷红血花 夙夜意识到不好,瞬间封住了贺兰槿穴道,也顾不得许多,撕开贺兰槿衣袖,那蛊虫被人捏爆脏腑竟然还没有死,头部口器依然往皮肉里钻。 这种蛊虫本身有剧毒,夙夜正欲伸出手去将那蛊虫扯去。 贺兰槿脸色一片赤红,额间冷汗沿着额角低落,死死钳住手臂,声音带着颤抖。 “不,绝对不能够伸手去拔!口器一旦留人体内,便回分裂成蛊虫寄居体内,变成蛊人。” 羌国女人善用蛊毒,她师傅传授了一些防蛊方法,“!用火烧它!” 夙夜忙不迭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吹亮,对着蛊虫尾根部点燃,蛊虫怕是火,瞬间从手臂中退了出来,落地上,被夙夜一脚碾扁。 贺兰槿看着被踏扁蛊虫,“这样是没没用,用火烧成灰烬,不然,不然一遇到血它又会复活。” 夙夜用火将那蛊虫烧成灰烬,石阵内笛音戛然而止,贺兰槿腹胀绞痛难忍,口中顿时一口腥咸涌了出来,即便夙夜封了她穴道,没有阻止蛊毒蔓延。 渐渐地她会神智昏沉,血液沸腾,却心冷奇寒,冰与火之间煎熬。 后要饮食人血保命,慢慢变成蛊人,任人摆布,她不要过那种生不如死日子。 夙夜见她脸色赤红,又吐了血,欲运内力为她驱毒。 贺兰槿不要去害人,趁着自己还清醒,伸出手将他推开,“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你已经救过我,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 “恐怕你们两个一个都走不了!”魅音一身红衫异常刺目,声音也是阴涉让人胆寒。 “你要抓人是我,放他走!” 夙夜没有不战而降习惯,他不可能丢下贺兰槿而独自逃走。 如今贺兰槿身中蛊毒,这个女人浑身带着阴邪,特别是那血红色玉笛带着煞气。 夙夜故意压低了声音,略带着沙哑声音道:“我能带你走出这机关阵,若是拖得久了,等到贺兰国援兵,就算你有再多人,恐怕也走不出荆棘山。” 魅音冰冷眸光看着凛然而立夙夜,荆棘山北有一处天险,她们人就是从哪里进入荆棘山,荆棘山那么大,毒虫和人力是有限,贺兰援军很就会到,到时候她们想要逃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看着夙夜怀中神色痛苦贺兰槿,原本想着要将她变成蛊人,刚刚内力受了些许反噬,带着女娃出去也要废些气力,若是带不走就只有杀了她,虽然有些可惜。 此时看来这个站自己面前,带着面具黑衣人,倒是个不错人选。 “好!我先不杀她。记住别跟我耍花样,哼!前面带路吧!” 第十章 生死不弃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腹中绞痛难忍,仿若脏腑翻江倒海搅了一起,痛她身子半蜷缩他怀中,素手死死撰着他衣襟,冷汗沿着额角滴落,忍着不让自己哼出声。 夙夜是能够体会她痛苦,心中不禁生出疼惜,冲着身后魅音道:“要如何才能够减轻他痛楚?” 魅音阴冷双眉轻佻,中了蛊毒之后,若每日食用人血,以血为引便可以加毒性蔓延,慢慢变成蛊人。 “你要减轻她痛楚每日用你血喂养她。” 神智未昏贺兰槿虚弱靠夙夜怀中,虽然痛楚身体里肆意蔓延着,却不想靠食血来减轻痛苦,“你不要听她,那样只会让我痛苦。” 魅音蹙眉,没想到这个小女娃竟能忍受得了住那非人痛楚,冰冷道:“信不信随你,我们要些出离此地,否则我会让她痛苦。” 夙夜怀中抱着身中蛊毒贺兰槿,带着魅音朝着阵眼方向前行,阵眼附近故意兜兜转转了许久。 魅音不悦凝眉,喝道:“小子,你不要跟我耍花样,否则我杀了你们两个。” 夙夜没有言语,她若想杀他们早就动手了,放下了怀中痛神智渐昏贺兰槿,伸出手拉住石壁之上藤萝,用足了内力扯断,绞成绳索将贺兰槿捆绑肩背,如此行动就方便多了。 倏然,一支血玉笛别了夙夜颈间,“小子,你想逃!” 夙夜伸出手将那颈间笛子挪开,继续整理着腰间藤萝,“这里有九九八十一块巨石,不可以毁掉,否者石阵就会坍塌,我们就会被埋这里,只能够挪动阵眼巨石。到时我们两人同时用力推动石门,借着缝隙就可以出去,抱着一个人会会很不方便。” 魅音狐疑冰眸看着他,她并不懂得阵法,即便他想逃,带着一个人怎么也不会有自己动作,思及此也不再追究。 少顷,三人来到一面厚重石壁前,石壁太过沉重,要两个人同时运起内力搬动石壁。 此处机关只需按动一处便可出离,无需挪动石壁,夙夜不过是再诓她,待石壁开到能够容纳一人之身空隙。 触不及防一掌打了魅音后背,魅音一个踉跄,推到了石壁之外,夙夜触动机关,只听哐一声,石壁重落回原位。 夙夜终于长舒一口气,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背上贺兰槿以速度奔着石阵入口处逃走。 魅音一身火红,站石阵出口处,愤恨血液爆棚,活了三十几年今日竟然让一个臭小子给诓了,今日她就将这个石阵夷为平地。 夙夜背着贺兰槿穿过乱石,尘烟伴着山石不断碎裂坍塌,尘烟弥散,魅音怒不可遏冲进废墟,却早已不见两人身影。 听到了隐约诡异音符,知晓那个女人定是要用蛇来引路。夙夜背着贺兰槿朝着朝着山下而去,企图找到援军。 却是迎上了一群身穿黑衣蒙面人,定是那女人属下收寻,原来那笛音是传递信号。 万般无奈,夙夜带着贺兰槿急速奔着山上而去,后面人紧随其后一路紧追不舍。 沿着莽莽山林一路向上,荆棘山北岸有一处悬崖瀑布,却不知两人正奔着瀑布而去,正是那潺潺溪流头。 夙夜隐隐听到轰隆流水声,身后一群人却是穷追不舍,他身上带着贺兰槿,与她们交手胜算无多。 夙夜继续向前飞奔,见到前面竟然是一座宽数百米瀑布悬崖,气势如虹,澎湃河水如雨帘沿着悬崖直落,湍急水流溅起数米水花。 夙夜站原地,看着将他团团围住羌国人,此时不得不反击,瞬间出招,夺了那人手中银刀。 银刀横身前,泛着如雪锋芒,凡是接近他人立即血溅当场,血侵染湍急河流。 夙夜一阵拼杀,杀红了眼,一行人围而不攻,此时夙夜身上以隐隐薄汗,带着微喘,银刀横当前,怒眸相视。 贺兰槿早就他打斗之时醒了过来,他若不是护着自己,以他功夫这些人是不会将他困住,又是这将再连累他。 “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我会害死你。”贺兰槿虚弱声音响耳畔。 夙夜听她虚弱喃呢入耳,竟是哽咽喉,声音带着沙哑。 他骄傲不允许他贪生怕死,不可以丢下她不管。 “若要我丢下你,除非我死你前头。” 贺兰槿身上痛远没有心中震撼来得强烈,他与自己非亲非故,如此拼了性命相救。 “如果我们能够活下去,不管你娶妻与否,贺兰槿都要要嫁给你。即便死了黄泉路上我们也有一个伴儿。” 从他选择留下,就知道会面临危险,可是他依然选择了留下。 此时听到贺兰槿生死相托许诺,竟让他冰冷心间升起了暖融。 “有我不会让你死。”声音里带着笃定。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小鬼如何逃出升天!”魅音带着一行人随后赶到。 两人真是穷途末路,背后就是湍急瀑布。 夙夜挥起银刀将寒芒划落,贺兰槿身上藤萝瞬间断裂,夙夜伸出手扶住虚弱贺兰槿,紧握着她素手,两两相望,看来两人今日真要同生共死了。 “相信我!” 此时 贺兰槿眸中没有绝望,一辈子能够死之前,有一个肯与自己同生共死人,此生也便无憾了。 “嗯!我相信你。” 两人十指相牵,毫不犹豫跳下了湍急瀑布。 第十一章 离别 - 妃奴 - 我是村姑 魅音眼看着两人跳了下去,此处河水湍急,那女娃又中了毒,怕是凶多吉少。 “国师!这里如此凶险,那个贺兰公主怕是活不成了,山下援军很就到了,毕竟寡不敌众,我们是否奔着边缘天险下山。” 魅音凝眉略作沉思,“命人先撤离!本座留下来,不亲眼见到那女娃死,无法向女王交代。” 两人齐齐跳进了湍急瀑布,两人都有轻功护身缓解了下坠速度,即便如此下沉冲击太过猛烈,原本就虚弱贺兰槿直接被击晕。 夙夜死死拖着她,防止她溺水而亡。身河水湍急没有重心,两人直接被冲到了下游,为了护住贺兰槿整个身子撞了礁石之上,一口血有口中喷了出来,冲击力过猛,怕是震出了内伤。 礁石又湿又滑,无暇揩拭嘴角血渍,手指死死扣住礁石,费力将贺兰槿推上了岸,没有了贺兰槿拖累,借着力从水中落至岸边。 此时贺兰槿脸色灰白,浑身衣衫湿透,触手冰冷刺骨,全然没有了知觉。 夙夜伸出手帮她将湿发弄到一旁,担心她会溺水,将她身子平躺着,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双手叠加按向贺兰槿腹部。 贺兰槿本身会凫水会闭气,腹部呛进去水不是很多,多半是被水冲击力震晕。 吐出了些许腹中积水,贺兰槿依然牙关紧咬毫无任何生机,仅有微弱脉搏,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你不是说过不会死那个女人手上吗?怎么能够轻易死掉了!我是不会让你死。” 两个人如今浑身都是湿漉漉,心中也担心着魅音会不死心前来找寻,要先找一处隐蔽地方躲藏。 与此同时正有一群人马朝着荆棘山而去,骑白色马儿背上走前端便是贺兰浔,身后马上坐着一女一男。 那男子一身蓝缎长衫,五官俊朗,一双乌黑瞳眸,温润如墨玉,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般暖人心扉笑容,身上隐隐透着俊逸尊贵。 身侧马匹上,一身紫色纱裙女子,紫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但看那修长曼妙身材犹如妙龄少女一般,眉宇间骨子里都透着丝丝冷冽。 此妇人正是贺兰槿师傅阮黛音,那跟身后男子正是贺兰槿大师兄夙梵。 还有五日便是贺兰槿生辰,贺兰浔早知二人会来,贺兰槿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自己师傅,想着要给妹妹一个惊喜,她不会想到自己师傅也会来荆棘山,还要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她。 一行人还未到荆棘山下,便见到了从荆棘山上疾驰而下送信士兵,得知妹妹有难,一行人飞奔着朝着山上而去。 夙夜带着贺兰槿躲礁石之后,为她输送内力已经有了生机,两人衣衫被内力滕干。 隐约听到了步履声,夙夜警惕将两人身子整个匍匐地上,屏住了呼吸。 魅音沿着河道一路收寻,并未发现两人踪迹,心中思量两人莫不是被水流冲到了下游。 眸光河岸边四处扫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竟直朝着河流下游走去。 夙夜虚惊一场,他受了内伤又为贺兰槿输了大量内力方才护住他心脉,此时不宜和魅音交手,根本就是毫无胜算,此处无过多屏障,倘若她下游寻不得二人,必定会折回来两人处境加凶险。 他们不能够沿着河岸而行,夙夜背着贺兰槿朝着河流边缘树林间走去,找寻着下山路。 走了许久,却发现身后贺兰槿整个身子异常冰冷,不住瑟瑟发抖。 将她身子放平,她神智尚未清明,嘴角竟是溢出血来,双拳紧紧地握着,痛苦俏脸近乎扭曲。 看她模样,就算昏迷都强忍着。两人也是历经生死,见她摸样夙夜心中泅出隐隐痛楚,再如此下去怕是牙龈都要要断了。 “我该如何才能够减轻你痛楚。”对于蛊毒他并不了解,他想到了魅音说方法。 却是踟蹰半晌,终是不忍心看她受苦,又担心着喂食人血之后会令她加痛苦。 夙夜决定冒险一试,咬破了指尖将殷红血液滴进了她口中,如果发生异动,即可收回。 细细观察,贺兰槿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看来此等方法却是能够缓解她痛楚,将内力运与指尖,血色如浆流入口中。 直至贺兰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身子回暖恢复如常,方才满意收了手。 神智昏沉贺兰槿感应到了那带着血腥温热流入口中,却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昏睡中醒来。 夕阳斜照,斑驳光亮穿透林间缝隙,山风吹过石林飒飒作响,暮色渐渐涌了上来,灰暗染满天地。 天幕四合,夜幕将至,两人依然没有走出荆棘山。 看来两人今夜要这山间露宿,夙夜砍了山间藤萝,绞成绳索树木之间,搭建简易吊床,藤萝很结实,即便两个人坐上面均会无碍。 夙夜将贺兰槿放了吊床之上,将衣衫脱下来披了她身上。如此一来即可以避免林间蛇虫鼠蚁。找了一处平稳之地,闭眸运功调息,他受了内伤要好好调息一番。 夜渐深,薄凉如水,空气中侵染这潮湿湿濡,夙夜时刻警惕着,暗夜中感应到了吊床上贺兰槿发生异动,毒性又发作,浑身瑟瑟发抖。 夙夜将他揽入怀中,忙不迭咬破手指,以血供养为她减轻痛苦,神智不清贺兰槿拉着他衣衫不肯松手。 夙夜没有推开她,她如此躺自己怀里,仿若只有如此才会感到安全,此时自己是她依靠。 一整夜贺兰槿都靠他怀中,夙夜却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心中担忧着母亲安危,此时绝对不能够将她抛弃。 清晨,夙夜连续喂食鲜血,不觉口干舌燥。看着吊床上贺兰槿依然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见她唇色同样干涩。 树叶上露珠晨曦映照下荡着粼粼波光,晨间露珠比较清澈,收集一些水来。 夙夜跃上高树,拿出了柔软锦帕,汲取着树叶上露珠儿,却是隐隐听到了阵阵踩踏之音。 透过树叶缝隙,竟是见到有一行人朝着他们方向而来,为首之人正式贺兰浔,站他身侧之人夙夜认得,便是那北宸国荣郡王夙梵。 澄亲王父子觊觎江山已久,自己此番模样他是不认得,可是他母亲和自己母亲之间颇有渊源,若是被他发现母子此定会杀人灭口。 夙夜直接从树上落了下来,深邃瞳眸看着依然昏迷贺兰槿,有她哥哥,她应是安全,一日一夜生死逃亡,两人终是要分开。 心中突然有很多不舍,再也听不到她那哀怨琴声,不能够留她身旁护她周全。 伸出手揭下了脸上银色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瑕令,美人都会黯然失色精致五官。 将面具放了她怀中,此面具全当是留个念想,离开荆棘山再也不用带着面具过活。 事态紧急没有留下一句话,夙夜转身消失树林之内,他要去救自己母亲,带着她与云痕会合。 第十二章 丑奴儿在哪里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浔派了人连夜搜遍了荆棘山,依然未找到妹妹贺兰槿下落,心中担忧甚,不知道妹妹是否被羌国人抓走了。 此时一直未说话阮黛音终于沉不住气,她与荣郡王夙梵名为师徒实则是母子。 同贺兰槿也有着莫大渊源,阮黛音原本是贺兰槿姨母,当初得知妹妹月浓身死,便要将贺兰槿带回珞槿城。 珞槿城如此一个美丽名字,暗中却是江湖上培养杀手神秘组织,贺兰子轩不愿女儿前往珞槿城,也舍不得女儿离开贺兰国,发誓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住女儿安危。 阮黛音不放心贺兰槿安危,贺兰子轩怕女儿问起关于珞槿城事,因此阮黛音答应以师傅身份留贺兰槿身边。 如今人却是生死未卜,让她如何有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妹妹月浓。 众人均是心急如焚,夙梵知道母亲担忧表妹安危,正欲劝慰母亲,却是听到树林中似有异动。 “好似有人!” 众人纷纷竖起警戒,警惕看着周遭,良久并未感应到有异常。 众人继续朝前走,透过林立树影,阮黛音发现了远处林间,那悬半空中吊床,那吊床上躺着素白身影好生熟悉。 “是槿儿!槿儿那里” 众人奔着贺兰槿方向而去,此时贺兰槿依然昏迷未醒,阮黛音忙不迭上前为她细细诊脉。 贺兰浔伸出手拿过贺兰槿身旁银色面具,看来槿儿应是被他所救,这副面具他从未摘下来,他留下面具难道是已经离开荆棘山。 夙梵担心着贺兰槿安危,不经意抬眸见到贺兰浔手中拿着面具出神,“浔王,这面具?” 既然人已经离开,贺兰浔并不想让他知道夙夜存, “没什么,只是一个护卫留下,槿儿应是被他救得。” 夙梵总觉得那面具定是藏着隐秘,既然贺兰浔如此说,他也不便多做相询。 一旁阮黛音蹙起眉梢,脸上异常凝重,不知何人如此不知轻重,竟然用血来养毒,加重了槿儿体内毒性。 “槿儿中了血蛊之毒甚为棘手!”声音依然清冷如冰。 贺兰浔听到血蛊二字,脸色瞬间变了颜色,“血蛊?槿儿她可还有救?” 阮黛音微微叹了一口气,“先把人带回去!槿儿就如同我女儿,我会力去救。” 夜空缀着淡淡星光,夜色森凉,疏影横斜,夜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琳琅小筑偏厅内,摇曳不定烛火带着闪烁诡异。 阮黛音冷冽眸光看着一身褐色华服中年男子,单薄身形,削尖下颚,青色须髯,无神双眸带着疲惫之色。 几年不见,他竟将自己变成如此摸样,妹妹当年真是瞎了眼,会将终身托给如此懦弱男人,一个连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男人是不值得怜悯。 冷声质问道:“当年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会护佑槿儿平安,如今槿儿差一点就丧命,至今还昏迷不醒来,你还有何话说?这一次我是一定要将槿儿带走。” 贺兰子轩眸中藏着淡淡哀伤,自己身子大不如前,说不准那一日便会下去陪伴月浓。如今女儿已经十五岁了,终是要离开自己。 “好!这一次我不拦你。” 见贺兰子轩如此痛地答应,他终于想通了,此时看来他或许还算是一个好父亲,只是阮黛音对他无半点好感。 “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槿儿,梵儿一直很喜欢槿儿,梵儿身份尊贵志向高远,日后定能执掌天下,到时槿儿便是皇后无上殊荣。” 贺兰子轩深眸暗垂似有所思。如今澄王正商妥两国议和之事,澄王父子有野心他自然知晓。 他一向自认为风流帝王,活了一辈子方才知晓不能够和心爱人白头相守,坐拥江山又如何?徒留叹息罢了! “只要夙梵真心真意对槿儿好,我这个做父亲就老怀安慰,他日若有所需,管开口。”这算作贺兰子轩许诺。 神智昏沉贺兰槿,如同置身洪炉之中,又似身冽冽寒冬,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耳边隐隐飘荡着飘渺琴音,如千万光芒将她笼罩,丝丝暖融融入身体,如此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飘荡九霄神魂终于回到了身体,神智渐渐清晰起来。 榻前,夙梵充满担忧话语问讯道:“母亲,槿儿要多久方能够醒来?” 阮黛音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阮黛音弹得一手好瑶琴,琴音怡情,却也能够利用琴音来杀人与无形。 “梵儿,稍安勿躁,血蛊以解,应是无碍。”语气轻缓,此次为贺兰槿解毒消耗了大半功力,身子委实疲累。 夙梵母亲脸上很少见到疲惫神色,“母亲,您先调养身子,槿儿这里由儿子来守着。” “好!” 贺兰槿整个身子如同被车辙碾过,浑身痛楚,能够听到母子谈话。什么时候自己师傅竟然成了大师兄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夙梵坐床榻旁,看着依然昏睡贺兰槿,伸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白皙手掌府上那柔荑,捧掌心。 “槿儿,你要些醒来,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是要向你提亲。夙梵一直等着槿儿长大,等着娶槿儿为妻。” 贺兰槿虽然昏沉还记得是夙夜用鲜血来供养她,为她解除痛楚,跳下瀑布之时自己曾答应过若是两个人能够活下去就嫁给他。 大师兄和哥哥们年龄相仿,因此一直以来贺兰槿都把夙梵当做哥哥一般看看待,她要将事情说清楚。 心神挣扎想要从昏睡中醒来,羽睫轻展,倏然间贺兰槿将素手从夙梵手中抽了出来。 夙梵见贺兰槿醒来,满眼惊喜,“槿儿,你醒了!” 贺兰槿一时之间还有些虚弱,见到夙梵那温柔眼眸,拒绝话竟是无法说出口,只能够扬装作没有听到,等到见到丑奴儿再做解释。 “大大师兄,你可知道丑奴儿他哪里?” 第十三章 父女相见 - 妃奴 - 我是村姑 宁夏午后,炙热烈阳炙烤大地,知了躲树荫下无精打采地鸣叫着,蝉噪人困夏天。 琳琅小筑客房内,窗扉四散散开来,案几上青铜瑞兽香薰袅袅频频青烟,夜息香淡淡香气弥散房间内, 消暑解燥安神醒脑。 案几旁贺兰浔手中折扇轻扇,也没有了风雅之用。陪父亲身旁为父亲解暑,贺兰浔一向不喜好政务,近些时日见父亲疲累从旁帮衬着。 贺兰子轩放下了手中笔,揉了揉眉心合上了奏折,贺兰浔从旁递上一杯雨前白茶,“父亲,喝些白茶降降暑。” 贺兰子轩抬眸看了一眼儿子,轻轻摇了摇头。如今女儿还未醒来,心中甚为担忧,不觉微微叹息。 贺兰浔收回了手中茶盅,知晓父亲担心妹妹,从旁劝慰道:“父王且放宽心,妹妹福缘深厚,此次终是逃过一劫。” “浔儿,你应该看得出夙梵是喜欢你妹妹,女大总要嫁人,父亲决定待你妹妹成人礼之后,就将她嫁到北宸去。” 夙梵与贺兰浔彼此关系很好,当初去珞槿城就已经知晓夙梵此次前来正是有意提亲,贺兰槿是一国公主,夙梵是北宸国荣郡王,当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夙梵父亲澄亲王极力促成两国议和,此次议和两国联姻顺利成章,想必夙梵也是存得番心思。 贺兰浔爽朗笑道:“如此说来父王父是想要和亲?” “嗯!为父要风风光光将那妹妹嫁出去,这样才不辱没了你妹妹。” 贺兰浔敬佩夙梵是个勇士,二十出头便以是战功赫赫。 “父皇此意却是极好,夙梵也算作不可多得才俊,两人又是青梅竹马,妹妹心中定是欢喜得很。” 贺兰子轩脸上露出一抹释然,只要女儿幸福就算彼时死了也瞑目了。 “浔儿,咱们去看你妹妹!” 单薄身子微微弓起,贺兰浔忙不迭上前扶住,却是被他阻止,“放心,父王还没有老到让人搀扶地步!” 另一边,夙梵听闻贺兰槿醒来问及丑奴儿,心思缜密他,瞬间想起了贺兰浔手中拿着那方银色面具。 贺兰槿眸中是担忧,还有这莫可名状情愫其中,可见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寻常。 “槿儿,丑奴儿是何人?”夙梵语气轻柔,带着些许疑惑口吻问道。 听他问询,贺兰槿方觉自己问却是有些唐突,大师兄又怎么会认得丑奴儿。 抬眸迎上夙梵那温润眸子,刚刚自己昏迷之时,他那段表白贺兰槿听得是真真切,神色游弋间,佯装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昏迷之时听师傅声音虚弱,心中担忧,“大大师兄!师傅她身子可还好些。“” 夙梵见她神情闪烁,又问起自己母亲,刚刚表白她多半是听耳中,寻常女子听到男子表白,应是欢喜羞怯,此时她眸中看到只有迟疑。 听她唤自己大师兄,嘴角勾起和煦弧度,“槿儿,以后不要叫我大师兄,你岂知师傅她便是我母亲,我是你亲表哥。” 虽然昏迷之时大致晓得师傅与大师兄母子关系,却不知其中内情,师傅性子虽冷却是待自己极好,心中早已将她当做自己亲人。 没有特别惊讶,身边多了亲人是好事,只是她心中有很多解不开疑问。 “表哥?槿儿不懂,既然大师兄是槿儿表哥,这些年来师傅和表哥为何没有表露身份” 夙梵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着贺兰槿神情,见她并不惊讶,多半验证了自己猜想。 敛了敛神情,伸出手牵过贺兰槿手,贺兰槿却是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两人之间似乎生疏了许多。 夙梵却是没有松开,“这全然是姨夫意思,姨夫他只有槿儿一个女儿,难免舍不得。” 一想到父亲为自己遭受苦难,隐隐痛楚袭来,父亲定是怕自己会跟着师傅离开,眸中水雾晕染开来。 “槿儿真是不孝。” 此时,贺兰浔陪着父亲两人已经来到卧房门口,听到了女儿声音,得知女儿醒来,眸中泛着湿濡。 门扉被推开,父子二人一同走了进去,“槿儿,你终于醒来了。” 贺兰槿抬眸见到门口身形如削父亲,倦怠容色苍白而憔悴。鼻子酸涩眸中泪水决堤而出,悲戚唤道:“父亲!” 贺兰子轩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扶住欲下榻女儿,“你刚刚醒来,不要乱动!” 贺兰槿扑到父亲怀中哭得伤心,“女儿不孝,害父亲受苦。” 夙梵见他父女情深,心中想问明贺兰槿口中丑奴儿和那张面具两者有何牵连?向贺兰浔递了眼色,不要打扰父女两人,两人悄悄退出了房间。 贺兰槿抱着父亲哭得伤心,父亲身子明显比从前瘦弱得多,既然自己身上蛊毒是师傅解除,父亲身上应该也能够解除。 “父亲,那个女人父亲身上下了蛊毒对不对?师父她一定有办法解除。” 没想到女儿会知道自己深重蛊毒之事, 每次看到自己女儿,心中便会想到挚爱,痛入骨脾痛楚袭来,半弓着身子一副痛苦神情。 看到父亲难过,贺兰槿晶莹泪珠儿低落香腮,“父亲,你怎么样?” “是我害死你母亲,害你住进深山。父亲对不住你。” 见到父亲愧疚神色,贺兰槿脸上爬满泪痕, “父亲,槿儿从来没有怪过您。” “槿儿别难过, 这些痛苦是都是父亲应该承受。那个女人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生不如死,却不知失去你母亲才是今生痛苦事。” 第十四章 谁知女儿心 - 妃奴 - 我是村姑 午后骄阳如火,空气里弥散着烫人热度。夙梵跟着贺兰浔来到琳琅小筑凉亭内,贺兰浔命人备了清茶。 手中折扇轻合,放一旁,拿了杯清茶放到唇边嗅了嗅,清香鼻边围绕,灵台处顿觉清明了许多,为烦躁夏日平添了几番清凉。 将那汤色鲜亮茶汤,轻轻地放入唇边品茗,频然点头,“鲜醇爽口,清香四溢,却是好茶。” 妹妹身上毒解了,已经舒醒过来,沉愈心中阴霾瞬间消散,一向风雅他倒是升起了雅兴。 放下手中茶盅,抬眸见到夙梵手中拿着清茶轻轻酌饮,却无半点品茗雅兴。 他们两人早已熟络,夙梵对妹妹心思他知,夙梵心思还是能够猜得出几分,此时他越是不说话,便越是有话想说。 贺兰浔嘴角噙起风雅笑,“再好茶到你这不懂风雅人手中也如同白水一般,委实浪费了。” 夙梵放下茶杯,抬眸看他,风雅那东西不过怡怡情,注定了不会有所作为。他毕生追求可是那至高无上权利。 “贺兰兄还真是风雅到了骨子里!”语气中似乎带着丝丝讥讽之意。 贺兰浔却是不以为然,整天紧绷着心弦,怕是会生出病来,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夙梵,我知道你有话要说,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他故意露出心思,等就是这句话,“倒是也没有什么?你是知道我对槿儿心意。可是槿儿心中似乎有人了,就是那个丑奴儿?” 一向云淡风轻贺兰浔脸上也出现了惊诧之色,至今他都不知道夙夜身份,此番妹妹能够脱险全赖他相救。 不知因何他悄然离去,就连他母亲都一起失踪,只留下了银色面具,还有一把做工精美三尺长剑,当初挟来不过是想要通过宝剑来识别他身份。 若说妹妹和他两人有私情,倒是不太相信,就算女孩子都喜欢英雄救美,二十几日感情,又怎么会抵过与荣郡王青梅竹马。 人离万事休,还是不要给他们小两口添堵,“夙梵兄莫不是吃味了,不过是一个护卫罢了!如今都不不知去了哪里?你和槿儿事父亲也有此意算是坐实了,你就安心等着当你郎官。” 夙梵一直都把贺兰槿当做他未来妻子,虽然贺兰浔如此说,心中依然很不舒服,细想着心里头倒是有些酸酸,难道是太乎? 两人亭子里坐了片刻,夙梵还记挂着母亲阮黛音,为了给贺兰槿解毒,可是消耗了大半功力,如今东厢房内运功疗伤。 贺兰浔又朝着贺兰槿卧房而去,中途见到潆珠提着黑漆木食盒,里面是为贺兰槿煎煮调理身子药汤。 贺兰浔接过潆珠手中食盒,命她去厨房准备些清淡食物,见潆珠离开,将食盒打开,从腰间拿出一枚银针探进药盅。 如今还有两日方是妹妹生辰,可以说妹妹依然很危险不得不防,见那银针没有变色,方才盖上食盒,朝着贺兰槿房间走去。 此时贺兰槿房间内正听父亲说着和母亲曾经过往,每每讲起父亲眸中都荡着温柔波光,仿若母亲就眼前,或许只有此时他才是开心。 隐隐听到由远及近步履声,房间门轻轻开启,贺兰浔走了进来,手中提着食盒。 “妹妹,这是厨房刚煎好,趁热喝!”几步便走到了近前。 贺兰浔出现将贺兰子轩从梦境之中跌落现实,眸中闪过一丝痛殇,终究是回忆。 看向女儿,“槿儿,刚刚醒过来,要好好调养身子。” 贺兰槿乖巧接过哥哥递过来汤药,浓重苦涩汤药味道撞入鼻息,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 贺兰子轩复又看向儿子,刚刚他和夙梵一起离开,如今竟是只有他一人回来,问询道:“夙梵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夙梵他去看他母亲,此次为了救槿儿消耗甚巨,正东厢调养。” 阮黛音肯如此舍命救女儿,毕竟是血脉至亲,贺兰子轩将女儿交给夙梵,心中也便放心了。 “槿儿,父亲已经为你订下了亲事,将你许配给夙梵,亲上加亲,槿儿有了好归宿,父亲百年之后,也有脸面去见你母亲。” 贺兰槿喝口中汤药竟是噎喉间,“咳咳!” 贺兰子轩忙不迭关切道:“槿儿,你没事吧!” 一提到夙梵,妹妹竟是如此摸样,难怪夙梵会误会,从怀中掏出丝帕递过去,“瞧瞧喝了汤药都能够呛到,将来嫁了人可怎么成,夙梵那小子有得费心了。” 她避谈此事还来不及,二哥话明显是火上浇油,倒是越烧越旺,狠狠白了他一眼,接过丝帕,揩拭掉嘴角药汤。 贺兰子轩并不知晓贺兰兄妹山上偷偷藏过一对母子,见兄妹两人神情,竟是爽朗出声来。 “浔儿,休要逗弄你妹妹。”贺兰槿许久都没有见父亲如此笑过。 伸出手牵住过父亲手臂,略带着撒娇口吻,“父亲,女儿谁也不嫁,就留您身边孝。” “瞎说,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夙梵那孩子年轻后辈中翘楚,你们又是青梅竹马,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父亲都没有问自己心中有没有喜欢人,如此就把自己亲事定下了,大师兄是好,可是心中将他当做哥哥看待。 贺兰槿很想当面拒绝父亲一片苦心,又怕父亲难过,一时间心中苦楚。 贺兰槿抬眸,见哥哥贺兰浔脸上笑得格外明媚,折扇拿手中轻摇。 见贺兰槿抬眸看她,“恭喜妹妹觅得良缘,哈哈!过会儿向夙梵讨两杯喜酒来喝。” 没有人懂自己心思,从自己醒来就没有见到那玄色身影,他莫不是受了重伤? 房间内叨扰了些许时辰,父子两人正欲离开,贺兰槿想要问夙夜情况,唤道:“哥哥,你留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第十五章 丑奴身死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浔独自留下来,见妹妹那欲言又止,如坐针毡摸样,多半是要问他事, 这男女之事见得多,经历也多,妹妹与他关系似乎真很不寻常。 父亲想要成全妹妹幸福,夙梵知根知底对妹妹又是一片深情,夙梵便是妹妹此生良人。 思及此,贺兰浔直接开口道:“妹妹,想问他对不对?” 贺兰槿就知道哥哥是了解自己人,“嗯!他如今那里?有没有受伤?” 贺兰浔见妹妹眸中盈满了担忧,一脸期待神情,妹妹性子他是很了解,一旦动了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人来路不明,既然已经走了,两个人缘分是因自己而起,也便由自己终结,索性断得干干净净,妹妹心思方能够留夙梵身上。 贺兰浔黯然垂眸,长舒了一口气,神色带殇。 贺兰槿见他神情,心弦紧绷预感到不祥,喉间发紧,“哥,你倒是说话呀?他到底怎么了?” 贺兰浔沉默良久,方才艰涩吐出三个字儿,“他死了!” 那沉重三个字儿,如一把利刃刺进了心窝,贺兰槿无法接受夙夜身死。 “二哥你骗我,他怎么可能死,槿儿还记得昏迷之时他用鲜血来喂养,我答应他只要我们能够活着,我就嫁给他,我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死。你骗我!” 看着妹妹哭泣,心中万般疼惜,不想两人竟然到了生死相许地步,妹妹情窦初开,便被自己扼杀,着实有些残忍,一向怜香惜玉他今日竟做起了摧花人。 事已至此长痛不如短痛,开口解释道:“哥哥骗你作甚?三日前我们树林里发现你,他就奄奄一息守你身边,当时他已经身中剧毒,浑身还带着伤,他是为了救你才死,我念他是个英雄,将他安葬乔木林中。” 即便哥哥如此说,贺兰槿不相信夙夜已经死了,撑着虚弱身子想要下榻,却是被贺兰浔出手拦住。 “妹妹,你身子还虚弱,要做什么?” “槿儿要去找他,我们两人一起跳瀑布他都没有死,我不相信他就这样轻易死了。” 贺兰浔竟是有些震惊,两人竟是跳了瀑布,原本他可以置身事外。同生共死,倘若自己是女子也难免会动心。 即便如此, 那人来路不明,妹妹良人是夙梵,他才是众望所归,伸出手扶住妹妹双肩,轻声摇晃。 “妹妹,你清醒一点,他正是因为救你,受了很严重内伤,又用血来喂养你方才方才。”语塞凝咽话未说完,竟是梗喉中。 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他受了伤,无法运功驱毒,是自己害死他。贺兰槿浑身充斥着无心痛与自责,她宁可死掉那个人是自己。 见妹妹伤心欲绝,贺兰浔生平见不得女孩子哭,何况是自己妹妹,安慰道:“毕竟人死不能够复生。” 泪水模糊双眸,沉默良久,贺兰槿好似想起了什么?忙不迭问询道:“哥哥,苏夫人她那里?” “她失踪了。当日我带着你归来,那妇人没有见到儿子,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于是封锁了消息,只说他受了伤下山去调养了。那妇人确是不信,深夜悄然离开,应是进山寻子,我派人去寻至今依然无所获,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竟同时失踪,这也太巧了了些,虽然哥哥话有理有据,却终是觉得那里有些怪异。 “我原本还想着要将他母亲留身边,当做亲生母亲来看待,不想她竟也失踪。如此看来他母子遇上我方是命中注定劫数。” 听妹妹口气突然觉得她依然怀疑自己话,想起了夙夜留下面具,“妹妹,他临死前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就我房间内,我这便去与你取来。” 贺兰浔奔着门口而去,打开房门正巧遇到了从厨房归来潆珠,好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不用费心叮嘱,不过夙梵哪里还是要叮嘱一番,免得露出破绽。 只叮嘱了潆珠食物要用银针验过放能给公主服用,便急匆匆离开了。 潆珠提着食盒走到近前,将那汤羹从食盒内取出,“公主,您已经有几日没有吃东西,奴婢炖了莲子羹。” 贺兰槿虽然有几日没有进食,身体里有师傅内力护身,身子以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 腹中早已空空却是食不下,她还有很多是不清楚,相询道:“潆珠,我问你知不知道苏夫人和他儿子去了哪里?” 潆珠却是摇了摇头,“奴婢也是一直昏迷着,自从昨日方才醒过来。我曾经问过元护卫,他也不知。只当说那日是王爷和荣郡王将小姐带回,那个丑奴却是不见了,就连苏夫人也失踪了。” 若是去了潆珠昏迷那段,她所知倒和二哥说如出一辙,两人同时失踪,莫不告而别。 他说过他不会丢下自己,除非他死自己前头,生死关头他那般不顾性命救自己。 他竟如此看轻自己许诺,此时她宁可相信他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而不是弃自己承诺而不顾。 贺兰浔先奔着琳琅小筑客房而去,见夙夜守门口为母亲,不忘叮嘱他几句,以免妹妹面前出了纰漏。 为了不让贺兰槿产生怀疑,回房取了面具回来,送到贺兰槿房中。 贺兰槿并没有服下潆珠送来汤羹,她吃不下去,满脑子都回想着他话,“若要我丢下你,除非我死你前头。” 倏然,一副银色面具送到了贺兰槿面前,和他脸上那副面具一模一样,贺兰槿含泪抬眸看着哥哥,微颤素手接过面具。 “你应知道,若非他死了,他面具是不会轻易摘下来。” 贺兰槿颤抖指尖划过面具上那镂空花纹,细细摩挲着,二哥说没有错,这面具确是他。从未见过他将面具摘下。 滚热泪珠儿滴落冰冷面具之上,折射出冰冷波光,这一次她相信他竟真死了。 第十六章 指腹为婚 - 妃奴 - 我是村姑 阮黛音身东厢之内运功调息,此次为贺兰槿驱毒,折损近大半功力,怕是要安心调养些时日方能够恢复。 隐约听到房间外儿子与贺兰浔相谈,隐约间感应到似乎事情发生了变故。 真气体内运行数个周天,口中吐纳出一口浊气方才收回内力。 夙梵守门口为母亲护法,听得贺兰浔叮嘱,贺兰浔竟会骗槿儿说那个戴着面具护卫已经死了。 可见他也意识到槿儿与那个护卫之间有着不寻常关系。 思及此,不觉心湖泛起了巨大波澜,又是绵密钢针刺入心间,隐隐痛。 一直以来自己心里有槿儿,也相信槿儿心中也是有自己,没想到她心里竟然存着旁人。 少顷,房间内传来了母亲轻唤声,“梵儿!” 夙梵收敛了心绪,轻轻推开门扉走了进去,问询道:“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刚刚外面发生了何事?” 母亲擅抚琴,惯用琴音杀人,听觉异于常人,怕是听到自己与贺兰浔谈话,槿儿事是瞒不住。 夙梵如实相告道:“母亲,槿儿心中似乎有人了。”声音带着沉郁。 此话到是让阮黛音想起了贺兰槿身中蛊毒,有人以血喂养,令蛊毒加深,夙梵口中说定是那人,见夙梵阴郁神情。 “梵儿,槿儿她正直青春年少,很容易感情用事,所以母亲才要急着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以免后患。” 夙梵神情愈发沉郁,“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槿儿,她只有两岁,当时母亲告诉梵儿,他就是梵儿将来妻子。从她蹒跚学步,到会弹奏第一支琴曲,梵儿都陪她身边。梵儿不准任何人来染指我对槿儿感情。” 阮黛音起身下了榻,缓步来到儿子身旁,见夙梵那双晕满氤氲眸子,贺兰子轩已经答应了要助儿子成事,联姻这步棋是绝对不能破。 “梵儿,你对槿儿心思母亲又怎么会不懂,即便你心里面有一万个不喜,这件事你务必要忘记。” “母亲放心,阻碍自己前行人,儿子都会将它除去,从前一直以为槿儿她就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乘虚而入,现儿子想要得到是槿儿真心。” 贺兰槿屏退了潆珠,手中捧着夙夜留下面具,独自一人躺榻上默默地垂泪,再为夙夜死而伤心难过,心中多则是自责,若不是自己他便不会死。 “吱呀!”房间门被推开,贺兰槿背对着门口,不知是何人前来,忙不迭揩拭了脸上泪痕。 此时阮黛音已经来到了贺兰槿床榻前,见到贺兰槿脸上还挂着泪痕,锦枕旁放着那副银色面具。 “槿儿!是什么事情让你失了警惕之心,若是换做敌人你此刻岂还有性命?” 贺兰槿转过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师傅还是从前那般严苛。 至今她连师傅真面目都未曾见过,贺兰槿从前很怕师傅,因此儿时都是黏大师兄身边。 如今师傅是自己姨母,大师兄成了自己表哥,一日之内似乎自己世界全部倾覆,一切都变和以往不同了。 师傅虽冷却是真疼自己,此番不惜耗费内力来为自己驱毒,心中存着感激。 “师傅,槿儿知错了。” 阮黛音声音明显变得柔和了许多,坐床榻前,伸出手扯下了脸上面纱,身为珞槿城主人,她从来不会轻易让人见到她真面目。 从前贺兰槿央求过很多次想要见师傅真面目,师傅却说只要她琴音达到入画之境,便让她见自己真面目。 可见阮黛音对她期望之高,有心让她继承自己衣钵。 贺兰槿美眸阮黛音脸上驻留,父亲御书房内悬挂着母亲画像,和母亲容貌相较并不相似,师傅脸上多了几分冷艳出尘气质。 猛一眼瞧见竟是有些熟悉和亲切,和那失踪苏夫人倒是有几分神似。 阮黛音见贺兰槿怔怔看她,“你既然知道我身份,怎么还唤我师傅,都怪姨母平日里对你严苛了些,都是不想你扑了你母亲后尘!” 听得那一声姨母贺兰槿鼻子一酸,眼泪竟是落了下来,抱着自己师傅哭得伤心,“姨母,您一直都槿儿身边,却要隐瞒身份,亲人近眼前槿儿却不知。” 阮黛音伸出手如同母亲一般轻拍她脊背,“这全是你父亲意思,槿儿,你不是很喜欢文听你母亲事情吗?等你度过十五岁生辰,就跟姨母回珞槿城。” 贺兰槿闻言忙不迭从阮黛音怀中出离,“不,槿儿哪也不去,要留父亲跟前孝!” “傻孩子,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嫁人,你父亲也是希望你嫁给梵儿,这门亲事是早你还你母亲腹中之时就定下了,这也是你母亲心愿。这也是你父亲意思,等你度过十五岁生辰,将这件事告知于你,也是不想你背负太多压力。” 贺兰槿怔怔半晌,自己全然不知,身上竟然背负着一桩指腹为婚婚约。 第十七章 夜袭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阑静谧,明月高悬,如水月光照房檐瓦当之上,泛着粼粼波光。 一道诡异身影跃至琳琅小筑房顶之上,掀开了房顶之上琉璃瓦片。 房间内所有灯盏瞬间熄灭,如泼了墨一般黑暗,丝丝夜风从门扉风吹进,吹得帘幔轻舞,房间内带着几分诡异。 魅音已经确定贺兰槿就房间之内,羌国人很看重承诺,倘若不依照承诺便要遭受巫神诅咒,因此贺兰王才答应那个赌约。 两日后便是那女娃生辰,既然带不走就只能够将其杀掉,否则女王便是违背了当初许下承诺,便会受到巫神诅咒。 若说巫神诅咒可以是夜姬本人,也可以是身边亲近人。夜姬自然不怕诅咒,但是她女儿可是她心尖,夜姬也相信以魅音出手定能完成任务。 魅音从腰间皮囊中掏出寸许长一截竹筒,一只黑色鬼面狼蛛,正欲打开火红木塞子,将竹筒放置瓦片缺口,狼蛛便会沿着房顶缝隙爬了进去。 彼时,一道音波如光刃从房间内闪过,直奔着房顶之上魅音而去,魅音手中半截竹筒顿时化为灰烬。 魅音反应迅疾翻身跳下房顶落院中,一身红纱随着夜风翻飞,流泻青丝散落肩上,妖媚唇儿掀起一抹冷冽。 “是何人如此故弄玄虚!” 房间之内传来沉闷带着浓浓杀机琴曲,每一个音符带着深厚内力,犹如锋刀追魂夺魄要人性命。 魅音运起内力,躲过琴音攻击,魅音一向均是以笛音来驱蛇杀人,普天之下能够用音符杀人之人少之又少,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对手。 艰难躲过攻击,掏出腰间血玉笛,玉笛横斜,轻启檀口,诡异音符响起,两种音波夜空相交成两道光晕。 世间文雅乐器到了两人手中,竟然成了杀人利器。 暗夜中,阮黛音一席紫衣,端坐矮几旁弹奏着夺命琴音,为了给贺兰槿解毒,耗费大半功力,此时额间隐隐薄汗滴落,此时她并不是魅音对手,她要短时间内重创她。 指尖轻捻音符,加了琴音节奏,琴音带动着气流形成一道音波,指尖轻挑,刹那间音波汇成无形剑气,冲破光晕奔着魅音而去。 “噗!” 两女口中同时吐出殷红,阮黛音竟是整个人倒了瑶琴之上,相信此时外面女人已经受了很严重内伤。 魅音踉跄着差一点就跌坐地,血玉笛支撑着身子,用手揩拭掉口中血迹,很多年没有受伤,那个弹琴之人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够穿透她魅音。 隐藏暗处兵卫纷纷将魅音围当中, 魅音冰冷眸光怒望着贺兰子轩,她堂堂羌国女国师今日竟是如此落魄,若是没有那琴音,这些人休想靠近自己。 此时贺兰子轩眉目森寒,周身弥散着凛冽气息,看似单薄身子,散发着凛然君王气度。 “魅音,到现你还认为你能够伤害了槿儿吗?你们已经输了,今天就把你命留下来,为那些死你手中贺兰勇士陪葬” 魅音轻颦秀眉,贺兰子轩想要杀他,怕是没有那个本事。 “贺兰子轩,杀了我女王是不会放过你。” 她竟偷偷运起了内力,手中血色玉笛横当前,诡异沉闷笛音吹起,鬼魅音波将所有人都罩当中。 贺兰子轩用内力护住心神,诡异笛音会让人产生幻觉,众人便会自相残杀。 眼见着着吹笛魅音,原本如妙龄少女般美艳容貌,竟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众人纷纷被笛音扰了神智相互厮杀,魅音却是借着混乱仓皇逃脱,消失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房间内,贺兰浔同夙梵一同留下来保护贺兰槿,同时也是为阮黛音护法。 阮黛音受了很重内伤,躺倒瑶琴之上,夙梵直接冲了过去,从没见到母亲如此虚弱过。 “母亲,母亲!” 贺兰浔点燃了烛火,房间内瞬间明亮起来,见到阮黛音脸色苍白无色,嘴角衣衫均是侵染这殷红血花。 贺兰槿忙不迭爬了过去,唤道:“姨母!姨母!” 夙梵起身将母亲抱起,放到了床榻上,“大师兄,姨母她怎么样?” 夙梵垂下眼帘看她,见她焦灼神情,“槿儿,母亲应是受了严重内伤。” 贺兰浔听到房间外诡异笛音,心中担心父亲安危,“妹妹,你们房间内安心呆着,我出去看看。” 贺兰槿也担心父亲,她自己若是出去只会给父亲添麻烦,叮嘱道:“哥,小心些。” 贺兰浔颔首道:“妹妹放心!” 复又看了一眼夙梵,“夙梵,槿儿就交给你了。”贺兰浔转身推门而出。 贺兰槿看到床榻上昏迷阮黛音,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姨母身受重伤,满眼自责。 夙梵见她一直垂首不语,两人之间突然变得不像从前那般亲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守着阮黛音。 房间内静谧得很,夙梵见床榻上母亲指尖微微牵动,忙不迭问道:“母亲,您怎么样?” 贺兰槿含泪眼眸看着她,“姨母,都是槿儿害了您。” 阮黛音气息还有些紊乱,“傻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 阮黛音伸出手拉住夙梵手,又牵过贺兰槿手,将两人双手叠加一起。 “槿儿,你们两个人婚事是你母亲早就定下,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亲相爱。” 贺兰槿心中想念依然是夙夜,可是他已经死了,眼前表哥虽好,对他感情就如同面对哥哥一般,感情之事是骗不了人。 夙梵见贺兰槿眸中迟疑,抽回手道:“母亲,感情是不能勉强,只要槿儿她幸福便好。” 贺兰槿眸中蕴满晶莹,大师兄一直都是默默做着一切。 阮黛音见贺兰槿依然迟疑,开口道:“槿儿,你到底对梵儿哪里不满意?咳咳!” 贺兰槿眸中含泪忙不迭递上帕子,见她口中又吐出殷红,满眼担忧之色,唤了一声“姨母!” 阮黛音继续说道:“这门亲事是你父母一早就定下,我跟你父亲都希望你们两人能够一起,就算到了下面,也有脸面再见你母亲。” 姨母话同父亲如同一则,倘若没有遇到他,没有那个承诺,会心甘情愿接收家族安排。如今他已经死了,那个承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父亲姨母都为自己做了太多,自己能够做只有完成父母心愿,让父亲开心。 “姨母放心,槿儿会嫁给表哥!” 第十八章 成人礼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五月二十九是贺兰槿十五岁生辰,也是举行及笄之礼日子。 此次贺兰国长公主特殊及笄礼由贺兰王后和贺兰槿姨母阮黛音一并主持,特殊是因为它不朝堂,却深山之中。 成人仪式地点就琳琅小筑内偏殿举行,贺兰槿一身金色精美华服,宽大裙幅逶迤徐步而行,妆容华贵,此时她便是贺兰国长公主绮罗。 想这世上不会再有像她这般长深山公主,贺兰槿看着远处坐高位父亲,身着深褐色龙纹织锦长袍,头戴金冠,眸中映出他泪光晶莹。这样及笄之礼,却是父亲期盼了十三年。 偏殿之上悬挂着贺兰先祖挂像,贺兰槿屏息跪下,双掌交叠,平举齐眉,深深俯首叩拜。 身着盛妆华服贺兰王后,高贵清婉,款款步下凤座,含笑看她。 贺兰槿没有母亲,姨母是她亲人,又是她未来婆婆,亲手为她将如墨青丝挽起。 阮黛音拿着王后御赐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簪子插头上,为她带上一色宫妆千叶攒金凤穿牡丹用步摇,此时她异常华贵,明艳照人。 贺兰槿款款起身来,拜过祖先,拜向父王王后,“槿儿谢过父王王后养育之恩。” “槿儿,些起身,从今日起,你便是成年女子,嫁人为妻,相夫教子。” 贺兰槿扬起脸庞,看着父亲那依依不舍眼眸,晶莹看眸中却是忍住没有落下来,今日是她成人之礼,绝对不能哭泣。 “是!槿儿谨遵父亲教诲。” 贺兰槿站起身来,又拜向阮黛音,脸色依然憔悴,她是自己姨母,如同自己母亲。 “槿儿拜见姨母。” 阮黛音紫纱遮面,美眸凝视,“好孩子,转眼就长这么大了,你母亲若是见到,也该欣慰了。” 贺兰槿垂眸却是没有言语,如果母亲还活着。心中竟是别样苦涩。 阮黛音从腰间取下一枚红玉锁片,上面雕刻赤红木槿花,背面刻有一个槿字儿。 将那锁片挂了她勃颈之上,“这是当年你母亲离开之时交与我,今日就将她送给你。” 旁人不知,贺兰子轩心中竟是一颤,那玉锁是珞槿城家族象征,有了她可以自由出入珞槿城。 当然那玉锁还有其他意义,这些是贺兰槿不曾知晓。 贺兰槿看着手中玉锁片温润血玉,上面精美花纹,上面槿字儿和自己名字一模一样,将那玉锁片握手中,既然是母亲东西,她自然会好好保管。 “槿儿谢过姨母。” “今后都是一家人,怎么还如此客气。” “是!” 贺兰槿垂首款款起身眸光四顾,见到自己哥哥贺兰浔正含笑看着自己,手中折扇摇甚是欢喜。 今日这大喜日子,却独独缺了夙梵。从前一直将他当做是哥哥素来亲近,如今见他还是那般温煦模样,心里莫名小小怪异,浑身不自,再也回不到那两小无猜毫无顾忌年华。 此时他若不来也好,至少心中会轻松些。 如此大喜日子,二哥似乎依然没有放过她意思,笑道:“妹妹,此等吉日何不抚琴一曲?”潆珠已经将房中白玉瑶琴拿了过来。 高位上贺兰子轩神色慈爱,望向贺兰槿,“槿儿,父亲也很久没有听槿儿抚琴。” 既然父亲想听,她便弹上一曲,“是!” 贺兰槿坐矮几旁,玉指轻弹,却是弹起了每晚均会弹奏《雨碎》低沉哀婉琴曲响彻殿宇,每次自己抚琴之时他均会来,只是如今他已不再。 众人疑惑今日是绮罗公主大喜日子,怎么会弹此哀婉琴音,贺兰子轩却是想起这瑶琴是月浓遗物,今日是女儿生辰,自然想起了自己母亲,也便释然了。 倏然,一段空灵剔透萧音似从天宇边缘飘来,冲淡了那哀伤琴音,殿宇间飘飞着火红色木槿花瓣,馨香气息飘散开来。 火红花瓣落琴弦,贺兰槿捡起花瓣拿手中,美眸流转。 一抹月白身影映入眼帘,玉箫轻奏,俊朗容貌添几许飘逸,夙梵眼眸温柔,正缓缓朝他走来。 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感动落泪,或许因心中所念之人并非是他,此时内心却是异常平静。那些虚幻东西再美,远没有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拥抱来得加真实,心中不觉又想起了他,只是他已经死了。 很夙梵便以来到近前收了玉萧,嘴角扬起明媚浅笑,伸出手牵住贺兰槿手,大庭广众之下她并没有拒绝,只是将头转过一旁。 “琴箫合鸣凤囚凰,佳音传情两心知。槿儿,今日我贺兰祖先面前发誓,今生对你此情不渝!” 夙梵将他整个人抱怀中,贺兰槿心中却无半点欣喜,只感觉浑身说不出别扭。 二哥贺兰浔笑浪荡,折扇轻摇,一旁起哄道;“妹妹,答应他啊!害什么羞!” 贺兰槿忙不迭推开夙梵,垂眸不语,心里恨不得撕烂了他那张嘴。 贺兰王朗声笑道:“好了,浔儿,不要为难你妹妹。” 贺兰子轩郑重宣布,“今日起孤王就为你们两人正式立下婚约。” “等等!父王,槿儿可以答应父王赐婚,女儿自幼与父亲聚少离多,可不可以给槿儿一年时间,留父王身边孝。” 贺兰子轩自然舍不得女儿嫁人,看了一眼阮黛音,阮黛音自然是不想拖,迟则恐生变。 夙梵手一直与她十指相牵,却能够感应到她指尖冰冷,她虽答应自己求婚,可是她心中却并不欢喜。 高傲如他,并不想娶只是一个无心妻子,何况两国和谈并非易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笃定终留槿儿心中那个人是自己。 双手拖起贺兰槿芊芊素手,柔光脉脉看她,“槿儿,既然你答应与我订亲,便是我未婚妻子,我自然会成全槿儿孝心。” 第十九章 云璟雯 - 妃奴 - 我是村姑 成人礼结束之后,贺兰槿去找自己哥哥贺兰浔,如今贺兰浔正伺候着贺兰子轩处理一些紧急公文。 贺兰槿轻敲门扉,轻唤道:“槿儿求见!” 贺兰子轩明日便要回大凉城,贺兰槿要留父亲身边孝,她想要去见夙夜,命人荆棘山搜寻夙夜母亲踪迹,可是至今均是无果,她要等到找到夙夜母亲,她才肯离去。 贺兰子轩听闻是女儿声音,放下了手中奏折道:“槿儿进来!” 贺兰槿莲步轻移走了进去,盈盈一礼道:“槿儿见过父亲,哥哥!” “槿儿,起身,坐到父亲身边来。” 贺兰槿云步轻移来到近前,贺兰子轩眸中晕满慈爱,女儿亭亭玉立,转眼就要嫁人了。 “槿儿,你可怨父亲如此早就把你嫁出去,女儿大了终是要嫁人,那夙梵对你真心真意,父亲也便放心了。” 贺兰槿恭顺乖巧应道:“是!女儿知道。父亲,姨母如今留山上养伤,槿儿打算过些日子再回大凉城。” 贺兰子轩并没有反对,“她是为了救你才受伤,你理应留下来。” 贺兰槿留下来伺候着一旁研墨,眼角余光看着哥哥贺兰浔,她还有话要当自己哥哥说。 贺兰浔见妹妹频频看着自己,女人心思他多半猜测得到,妹妹是醉翁之意不酒,来找他有事相询。 父亲如今还不知道那人事,为了让父亲安心,也不能够让父亲知道。 “妹妹,哥哥有一份成人礼物要送你,你随我来!” 两人一并告辞父亲,兄妹两人感情一向笃厚,贺兰子轩也没有多做想法。 贺兰槿跟哥哥身后,找了一处僻静角落,贺兰浔一瞬不瞬盯着她,手中折扇手中摇了摇,“说吧!有什么事” 贺兰槿朱唇淡咬,开口道:“哥,你不是答应过我成人礼过后,你就带我去见他。” 贺兰浔星眸半眯,眉宇轻颦,声音愈发凝重起来,“槿儿,父亲还山上,你想父亲知道此事吗?如今妹妹已经是夙梵未婚妻子。你就没有考虑到夙梵感受?” 这个贺兰槿自然知道,可是自己就是忘不了他。 “哥,我已经答应嫁给夙梵,我会做一个好妻子,过着父母所期待日子。可是我我对他有承诺,他为我丢了性命,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为他上一柱清香,这样也过分吗?” 贺兰浔看着妹妹眼中那闪动泪光,微微叹息,又弄得她掉眼泪心中不忍。 “罢了!他不过一死人,见一面又何妨,毕竟他拼了性命救了你。哥哥只是怕你会抱着执念对他念念不忘。今日父王还山上,明日咱们瞒过夙梵,我亲自带你去。” 日沉乌云,弦月当空,氤氲乌云遮住月华,一切融入黑暗,夜色变得不明朗起来。 贺兰槿坐窗前,手中拿着银色面具细细摩挲着,看着天边乌云遮月,心中同样晕满氤氲,这样夜让他想起了他。 想起他那初见之时狂傲身影,他拼死护住自己性命,他说有我是不会让你死泪水打湿香腮滴落。 夙梵一直站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贺兰槿垂泪,那眼角泪光是那样刺目,心如浮光掠影利刃贴着心划过,既冷且寒,狠狠撰起拳头。 她心中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带着银色面具人。 一双手拍他肩头,夙梵竟是没有发现,转眸见竟是自己母亲,阮黛音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示意他与自己离开。 房间内,夙梵坐了来,心情烦乱,如今她与自己有了婚约,心中却还想着其他男人。 见到儿子眸中隐隐薄怒,“梵儿,成大事者要是隐忍着自己情绪,你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如何执掌天下!” “母亲,槿儿他是我妻子,她心里面心心念念那个人不是我,叫我如何能够安心。 阮黛音一脸凝肃神情,“那个人槿儿心中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你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吗?给她一点时间,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淡忘,槿儿她会是一个好妻子。” 九天外,同一片夜空下,茫茫草原之上,枯枝搭建篝火爆起火星,袅袅白烟升腾。 四周喧嚣渐渐暗了下来,静寂无声,夙夜无法入眠,夙夜坐起身来信步而行,找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 看着天边那一弯弦月,不觉想起了她。今日便是她生辰,不知道她一切可还安好。 身后,一双手将一件衣衫披了他肩上,夙夜抬眸看着母亲苏玉华,她一直都是马车上歇息。 忙不迭把衣衫披了母亲身上,“母亲您怎么下来了,这深露重,湿气太重。” 苏玉华坐了她身侧,“夜儿,又再担心绮罗公主!” “没有,那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知子莫若母,儿子心思怎么会猜错。 “那个绮罗公主,为娘也很喜欢,不过她毕竟是他国公主,不要忘了璟雯她与你青梅竹马,你流落外,她推了多少王公贵胄一直未嫁,可是等着你,切莫辜负了璟雯一片深情。” 云璟雯是云将军女儿,云痕姐姐与夙夜同庚,虽是君臣毕竟云家对他有养育之恩,云将军也是有心将自己女儿嫁给他。 母亲也是有心再拉拢云家,其中利害关系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再有三两日便到了北宸边境,回到宫中不知是福还是祸?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该如何做。” 苏玉华将衣衫脱下来复又披了他肩上,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知道就好!”转身奔着马车而去。 夙夜凌乱思绪看着月上中天弦月,此时她是否又弹奏着哀伤琴音,只是自己再也听不到了。 一个是贺兰国公主,一个是前途未知北宸皇,命运轮盘能否让两人再度重逢。 第二十章 孽情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晨霞光穿透层云,树木葱定,山花似锦,薄雾透过晨光映照错落交替精美楼阁。 贺兰槿目送着父亲带着亲卫下山,哥哥已经答应要带着她去见他,悄悄命潆珠准备了祭品,背上了玉瑶琴。 踏着清溪一路向下游而去,贺兰槿身子还未恢复,无法运用内力,由贺兰浔带着她,林间穿梭了大半日,方才找到了发现贺兰槿那片树林。 远远贺兰槿便见到了那隆起土丘,上面攀爬着藤蔓,土以夯实,一看便知不是立坟茔。 坟茔一侧是早已干枯用藤萝编织吊床,那特殊结绳方法却是出自他手,是骗不了人。 “当日你就躺吊床上,他就倒地上奄奄一息。” 贺兰槿颤抖手碰触藤蔓,依稀记得好似靠他温暖怀抱,回想种种泪水止不住滴落。 整个人直接跪了坟茔旁,泪水如决了堤一般狂涌而出,手中拿出他留下银色面具哭得伤心欲绝。 “丑奴儿,对不起,我没有守住与你约定,你为了我丢掉性命,我却要违背当初约定嫁给别人,那是父母为我定下婚约。” 贺兰浔站她身旁,见她哭得伤心,希望这一次妹妹真忘记这段孽情,安安心心与夙梵过日子。 贺兰浔 从腰间抽出一柄金色三尺长长剑递了过去,“这剑原本是他,我见着稀奇,就强留了下来。如今就埋他坟前,也算物归原主。” 贺兰槿抬起含泪双眸,看着哥哥手上金色长剑,原本贺兰槿曾怀疑过,哥哥不喜欢兵器,身上为何带有长剑,却原来是他。 将那长剑接手中,甚为沉重,看那剑柄样式却是奇特,寻常剑无非是瑞兽龙纹,这柄剑上却是逆向飞行三足金乌。 贺兰浔见到妹妹不解神情,解释道:“当初见到这柄长剑,就很好奇,想通过这柄特殊长剑,弄清他身份,我查阅典籍却是无迹可寻。不管他身份是什么?如今也是尘归于土,这是他生前之物,也便一并埋了吧!” 贺兰槿将那刻有金乌宝剑轻轻向上拔出,青锋寒光乍起,砍断坟茔附近所有藤萝,她不能够让他栖身之地如此荒芜。 “丑奴儿,这把剑就留槿儿身旁,全当是一个念想。” 挥剑斩落一缕青丝,此举竟是吓得贺兰浔惊喝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贺兰槿用长剑挖了坑,将一缕青丝埋了下去,“丑奴儿,今生不能够与你结夫妻,来生记得一定要来找我。” 贺兰槿将早就准备好香烛果品摆放,为他点燃一柱清香,为他斟上一杯清酒洒地上,“丑奴儿,我会力去搜寻苏夫人下落,稍后槿儿就要下山了,以后怕是很难再回到荆棘山,就让我再为你抚琴一曲。” 贺兰槿低垂眉眼,晶莹如玉食指轻拨琴弦,哀伤琴曲哀怨凄凉,泪水打湿香腮,低落琴弦,这世上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听懂自己琴音之人。 贺兰浔看着妹妹如此伤心,究竟自己不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妹妹竟然动了真心,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炮制一场生离死别,如此强迫她嫁给夙梵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曲毕,贺兰槿看着忽明忽暗香火,袅袅白烟缭绕, 曲终人散。 “知音以逝,贺兰槿今生不再抚琴!”贺兰槿坟茔前呆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自那日以后,贺兰槿时常把自己关房间内,仿若变了一个人,性子变得越来越清淡,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管夙梵想办法逗她开心,她也只是勉强一笑而已,从前那个活泼开朗槿儿不复存。 看着贺兰槿不开心,夙梵心情也愈发沉郁。 贺兰浔看眼里满心担忧,他和父亲让她嫁给夙梵,相信夙梵会给她幸福,是时候让她彻底离开荆棘山,斩断一切孽缘。 房间内,贺兰槿斜斜靠凉榻上,翻阅着二哥从北宸国带回典籍,正所谓入乡随俗。 潆珠一旁点燃了莞香,清幽香味传进鼻息,余香袅绕,整颗心变得异常平静。 房间外元昊脚步急促赶至卧房,敲击门扉,“公主,苏夫人下落已经找到了。” 贺兰槿忽从凉榻上起身,书籍从手中脱落,“元昊,进来说话!” 有人下山山林内发现一具骸骨,是一名早已腐坏女子尸骸,贺兰槿亲自去验证,却因正值炎夏,尸体已经腐坏严重,带着浓烈腐臭味道。 贺兰槿无法辨认那女子是否是夙夜母亲,但是她那身衣衫,还有那头上发饰均和苏夫人一般无二。 贺兰槿怀着沉重心情,亲眼看着女尸下葬,就埋了夙夜坟茔旁边,她答应过他,绝对不会让他们母子再分开。 贺兰槿山上守了一日一夜后,终于决定下山,她要离开荆棘山回大凉城。 记得回城那日天空下起了斜斜细雨,为燥热炎夏带来清凉,以至于很多年后贺兰槿回想起来依然深有感触。 那场雨仿若洗涤了前世记忆,天真少女时代画上完美句号,从她离开荆棘山那一刻,迎来了她人生中刻骨铭心,纠葛一生孽情。 第二十一章 和亲 - 妃奴 - 我是村姑 半年后,贺兰国与北宸国议和,举行宴会军民同庆。 宴间,贺兰槿看着手舞足蹈载歌载舞贺兰子民,如果这世上再无战争该有多好,百姓就可以过着安乐祥和日子。 带来这个好消息是夙梵,他是贺兰国未来女婿,又促成两国议和,贺兰国热情子民纷纷赞扬他伟岸。 酒宴之上看着他们推杯换盏,酒宴越是热闹自己心就越荒凉,半年时间依然没有让自己忘记他,记忆脑海中挥之不去,倒是愈发清晰起来。 心里难忘那尘封记忆中默默逝去玄色身影,不知道他真正名字,亦不知他真正容貌,却是如此荒谬投入了一段真心。 心中藏着一个人,便不愿意敞开心扉去接那另外一个人,与夙梵关系便是如此。 即便他对自己极宠爱,见到她也只是淡然一笑,好两人是青梅竹马,不会像从前那般生疏,而自己早已经众人反复叮嘱下,记住了未来夫君是北宸国荣郡王夙梵。 夙梵见贺兰槿望着莹莹那跳动篝火出神,她虽不是从前那般娇憨可爱,整日粘着自己,此时她多了几分静若处子温婉恬淡,也不会刻意躲着自己。 宴会过后,贺兰槿带着潆珠儿正欲离开,却是被一道银白色身影挡身前,暖热手牵上她素手。 “槿儿,你随我来。” 夙梵带着她来到大凉城城楼,仰望星空,星光璀璨,如点点碎金,极好夜色。 他倾身俯身向她靠近,轻柔揽着她腰肢,轻嗅着发间清香,贺兰槿不觉低下了头,并没有反对,如今自己是他未婚妻子。 倏然,烟花空中绽放,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亮如白昼。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 耀眼绚烂带着灼热温度,是那样美丽,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此时本应是为那灿烂夜空而欣喜,心中却莫名涌上哀伤,是为他昙花一现而悲伤吗? 夙梵温热气息打耳畔,语声轻柔之极,“槿儿,喜欢吗?” 贺兰槿抬眸看他那双眸子里晕满温柔,即便是石头做心,也该捂热了,贺兰槿嘴角含笑点头道:“喜欢!” 夙梵耀目生辉,明波幽漾眸光宛如流泻月光,温柔中带着灼热温度,温柔唇印上她额间。 面对突如其来亲昵,贺兰槿身子不觉一颤,向后退了一步,却是被他拦腰扶住。 “你们小两口原来躲这里打情骂俏!”贺兰槿忙不迭借机出离夙梵怀抱。 他倒是来蛮是时候,贺兰槿抬眸看哥哥,自诩为风流雅士,那手中折扇轻摇,声音入耳倒是有几分浪荡轻浮。 贺兰槿此时只想逃开,“二哥,夙梵,你们闲聊,我去看父亲。”贺兰槿提起裙袂慌忙而去。 夙梵倒是没有不喜,刚刚贺兰槿任凭他将她搂怀中,也没有反对自己吻,这已经很大进步,相信假以时日,两人定会恩爱非常。 贺兰浔手中折扇轻摇,妹妹心中落寞他是看真切,“人已经走远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过了会吓到她。” 夙梵轻笑道:“浔兄,你不去找你莺莺燕燕,为何来此搅局?” 贺兰浔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真是见色忘义啊!看你是我未来妹婿份上,无妨告诉你,父皇决定向北宸国下和亲书。” 夙梵凝眉,北宸皇登基不久,江山还未坐稳,一定会不遗余力拉近两国关系,自是贺兰王亲自下和亲书,相信那个老太婆也不会拒绝。” 北宸都城燕京城,冬日清冷,刺入肌骨,太皇太后寝宫坤翊宫内,众位妃嫔们陪太皇太后身边闲磕牙。 一六旬有余妇人,身穿金黑交织华美宫装,端坐凤榻之上,虽然两鬓略有斑白,美艳不复存,那双厉目却异常神采。 左侧坐着便是太后冯宓,三十几岁年纪,容貌倒也清艳,一身暗红宫装,头戴五凤步摇,端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威仪。 坐太皇太后右侧是晋皇后冯媛蓁一身大红牡丹织就华丽宫装,外面罩着薄丝蚕锦细纹罗纱,腰带上束织锦攒珠缎带,容貌到是出挑亭亭秀立,却是难掩那眸子里清冷傲慢。 倒是坐皇后下首一身紫色宫装女子,金色流苏缓缓垂下,暗香萦际,眼眸明若秋水,红唇吟吟带笑,带着几分娇媚,透着可人讨喜,他是御史中丞女儿容菡,皇帝册封贤妃,也是冯家远房亲戚。 后宫女人无外乎唠些后宫琐事,众多人中定数容菡年纪轻,性子也活泼些。 “听说皇上近一直都云淑妃那里,不论人品出身才情,她哪里比得上皇后姐姐,皇上如此倒要为皇后姐姐道一声委屈。” 冯媛蓁眸光淡淡,听到容菡平白无故替他叫屈,倒真是亲如姐妹一般,冷道:“还劳烦妹妹记挂着,妹妹真是有心了。” 冯宓旁凤眸一凛,这皇后言语中听得到一股子火药味,外面人还没有打进来,自己人到是反了不成,正欲开口。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冯宓,方才正了正身子,声音里明显有些疲累,“哀家有些累了,今儿就都回了吧!” “是!太皇太后!”众女纷纷退了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冯宓冯太后。 冯宓上前伸出手扶着太皇太后侧身躺软榻上, 太皇太后阖目假寐。 良久,冯宓方才开口道:“不知母后留下臣媳所为何事?” “你对于贺兰国和亲一事如何看待?”声音淡淡道。 冯宓垂下眼睫,神色凝重道:“此事澄亲王父子心思昭然若揭,此事是贺兰王亲自书写和亲书,已经严明将自己女儿许给了荣郡王,此事已然定局,除非两国废除议和,两国关系将彻底决裂。”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北宸国被先皇弄得乌烟瘴气,皇登基人心不稳,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怕是会后患无穷!” “哀家已经唤了皇帝过来,咱们听一听皇上意思。” 第二十二章 悔婚 - 妃奴 - 我是村姑 御书房内,夙夜看着案几上贺兰国递上绮罗公主与荣郡王和亲书。 脑中思绪纷乱不堪,绝美脸上沉郁溢满神情,眉宇轻颦,一直想着自己江山稳固些,便依照承诺向她提亲。 “还不到一年时间,她竟然要嫁人了,可曾记得她曾经许下承诺。” 他是不会让她嫁给别人,即便是两国干戈再起,他也不允许她嫁给其他男人。 此时御书房外内侍太监李德顺前来禀告,“陛下,太皇太后有请!” 夙夜捻了捻眉心,一副不耐烦神情,这冯家人怕是又要干政了。 夙夜一身金黑交织玄色长袍,发髻高束,迈着凛然步子踏进了坤翊宫,见到皇太后冯宓也。 心中生出隐隐恨意,就是因为她,母亲回宫之后却连一个太后名分都没有,太皇太后直接宣布,母妃早就已经死十二年前那场大火中,暗中被囚禁起来。 夙夜恭敬上前道:“孙儿见过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声音低沉,由喉间生硬挤出。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身侧冯宓,老迈声音说道。 “坐下吧!”。 夙夜神色恭敬找了位置坐下,彼此之间并不多做寒暄,太皇太后做事一向果决,直接开口问道:“不知皇帝对贺兰国和亲之事如何抉择。” 夙夜起身幽深瞳眸直视着太皇太后,“回太皇太后,孙儿决定悔婚!” 听到夙夜要悔婚,太皇太后也难免有些错愕,皇上公然悔婚会将事态发展糟糕,两国怕是又要陷入混战之中。 “什么?悔婚!此举万万不能!” 夙夜神态自若,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太皇太后稍安勿躁,听孙儿将话说完。” “两国联姻目何太皇太后应该比孙儿加清楚。此次和谈澄亲王父子功不可没,可以加封澄亲王,令其子离开封地回京述职,另安排一门好亲事与他。” 太皇太后凝眉,皇帝是想要借机将澄亲王儿子软禁京城。 “如若他敢反对,那就证明他有谋反之心,正好给了朝廷剿灭此势力名目,倘若他不反,那就好办了,两国联姻好和亲对象当然是皇上,朕纳了贺兰公主为妃,既断了澄亲王后路,又达到了和亲目,何乐而不为。” 如此说来,此举甚好也能够免除后患,只是依然不妥。 “皇上公然夺臣之妻,就不怕万人耻笑?那个贺兰公主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主,她怎么会答应入宫为妃?” 夙夜瞳眸愈发幽深,想起当初贺兰槿为了救人可以牺牲自己性命,以她性子定不会见到百姓因她而再起干戈,当然他也不会委屈了她。 “贺兰公主身份高贵,朕会给她一个和皇后比肩位置,从正门堂堂正正迎娶她过门。为了北宸利益,想必皇后她应该不会反对。”凛冽眸光直视着太后冯宓,那些女人都是她们硬塞给自己。 一瞬间冯宓气恨脸色清白,冯媛蓁可是她亲外甥女。 气恨指尖微颤,很想上前扇他一巴掌,阴阳怪气道:“倘若那个贺兰公主愿意做小,叫蓁儿一声姐姐,蓁儿她会为大局考虑。” “如此甚好!皇后有此仁德之举才担得上母仪天下。” 夙夜看向太皇太后,拱起衣袖,向后退上一步,做恭敬状,“太皇太后,孙儿还有要事,先行告退!”转身拂袖而去,心中甚为舒爽。 看着夙夜大步走了出去,冯宓拿起案几上香炉撇了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太皇太后却是不以为然,拿起了手中茶杯,轻轻晃了晃,“这小子有股子傲慢劲,像圣祖皇帝性子,身为皇帝他做没有什么不对,论出身蓁儿怎么也不会及得过一国公主尊贵。”太皇太后一向看重出身。 “母后,媳妇见您怎么还向着他说话,若不是念儿去得早,也轮不到他一个野种此胡作非为。” 太皇太后将手中茶杯放下,站起身来,下了凤榻,“蓁儿她被你怪坏了,若是因此吵吵闹闹,那就未免太不懂事。身为后宫女人,不是只知道争风吃醋,要懂得以国家江山利益为重。” 听到太皇太后训斥,冯宓神色恭敬了许多,“媳妇谨遵母后教诲。” 冯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退一步海阔天空 ,即便那贺兰公主进了宫,皇后才是六宫之主,蓁儿地位一样没有人可以撼动。 贺兰国大凉城王宫内,贺兰槿身厨房,亲自为父亲熬煮调理身子汤药,将汤药倒进药盅,放入食盒,他要亲自端给父亲。 远远地就见到哥哥们神色凝重走进了书房,贺兰槿蹙起芊芊眉梢,“到底发生了何事?” 贺兰王得知北宸国皇帝竟然毁了夙梵与女儿婚约,不但要纳妃自己女儿为妃,还为夙梵定了一门亲事。 气恨贺兰子轩额间青筋隐隐跳动,当即将北宸国合婚书撕得粉碎,一心要将女儿风风光光嫁出去,让自己女儿做小,他是万万不会答应。 “岂有此理!北宸仗着自己是大国,就可以如此不讲道理。” 贺兰嵛是贺兰子轩大儿子,为人比较沉稳,见到父亲震怒,“父王,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两国怕是又要开战,两国关系也便无法再恢复。” “战就战,怕什么?贺兰国都是勇士,不是孬种!”说话是四王子贺兰羣,他生性武断好战。 贺兰槿儿那就是贺兰子轩心尖儿,他怎么可以允许她受如此委屈,从未有过强硬道:“都别说了,嵛儿,你去整兵,就算两国因此决裂再行干戈,为父也不会将槿儿嫁给北宸皇帝。” “我看,不如让夙梵同槿儿私下成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北宸皇上他总不会公然夺**。”一直未说话贺兰浔开口道。 但听得房间外,传来瓷器打破声音,众人眸光纷纷望向门口,门扉轻轻被推开,贺兰槿出现门口。 第二十三章 妥协 - 妃奴 - 我是村姑 料峭春寒,姣姣月华散落,大凉皇宫内,夜风吹过宫灯摇曳带着些许苍凉。 夜未央,旷寂冰冷寝殿内,鎏金九盏莲枝灯,九灯一燃,耀得满室生辉。 贺兰槿蜷缩窗口,寂如死水瞳眸毫无一丝波澜。 自从得知北宸国否决了她与夙梵婚约,北宸国皇要纳她为妃,命运真是弄人,再一次她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自己一人命运牵着贺兰百姓安宁。 还有自己表哥夙梵,如果他抗旨前途就会毁。 静谧夜,贺兰子轩夜不能寐,披了上白狐裘,白日里就见女儿心思沉重,担心她会胡思乱想。见女儿寝殿内烛火未歇,窗边映出影绰身影。 深半夜,他不便进入女儿卧房,于是站窗前,轻敲窗扉,“槿儿,夜深了,为何还不睡?” 贺兰槿听到窗外父亲声音,忙不迭掀开窗子,瞬间冷风便透过窗子吹了进来,“父亲,外面夜寒,女儿这就命人将寝殿门打开。” “父亲不冷,只是看一眼便离开。”贺兰子轩淡淡摇头,声音里带着关切。 看着站窗外父亲,他身子本就不好,因为自己事情又担心,眼泪瞬间滴落,“父亲,槿儿不孝,总是让您忧心。” “傻孩子,父亲想见到就是你能够幸福,放心,父亲绝对不会将你嫁给北宸国皇帝。” 父亲一直都认为自己嫁给表哥便会幸福,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心中所想,贺兰槿觉得有必要向父亲表明自己心思。 “父亲,槿儿心中已经有喜欢人,那人并不是表哥。” “有喜欢人?”贺兰子轩讶异道。 贺兰槿见到父亲讶异神情,继续解释道:“对,他是二哥从北宸带回来,槿儿甚至不知道他名字,槿儿还曾答应过要嫁给他,荆棘山上他为了救了槿儿丢了性命。” 贺兰子轩身子僵立原地,自己竟然不知道女儿心中竟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如此说来,槿儿并不喜欢夙梵。” “嗯,槿儿当表哥是哥哥,槿儿心再他死那天便已经死了,不论嫁给什么人都是一个样子。父亲应该知道那种滋味。所以,女儿愿意嫁到北宸去。” 贺兰子轩眉目变得凝重,听到女儿要嫁去北宸,眉宇间带着隐隐薄怒,“槿儿,父亲只希望槿儿嫁人是自己喜欢人,既然如此,槿儿就留贺兰谁也不嫁?” 贺兰槿眸中荡漾水润波光,悲戚唤道:“父亲,如果槿儿不嫁,两国便会再起干戈,表哥他也不会死心,他若悔婚,他前途也会因为槿儿而毁掉!那样槿儿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贺兰子轩眉目间怒意深,“不要说了,父亲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北宸皇帝让你受委屈。” “父亲。” ********** 岫州澄王封地,澄王府一处衰败庭院内,霭色弥散夜空,夙梵坐门口石阶之上,浑身弥漫着浓重酒气。 手中拿着陶制酒坛,狠狠摔了墙角,酒露浸染衰草,碎片散落一地。 夙梵一屁股坐了地上,又伸出手抓起了地上另一坛酒,敲开封泥,一饮而。 口中低喃着, “狗皇帝你等着我要娶槿儿等我杀到燕京夺了你皇位总会有那么一天,槿儿他是我!” 整个人躺倒地上,醉不省人事。 一行人脚步匆匆向庭院奔来,“夫人,郡王爷这里。” 阮黛音带着一行人前来找寻,发现脸色赤红,喝烂醉如泥儿子,众人将他带回卧房,命厨房煎煮醒酒汤,又命人打了些冷水来,为他冰敷。 不知睡了多久, 夙梵神智渐渐清醒,睁开惺忪醉眼,望及榻顶银色帘幔,用手抚了抚额头,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回到了卧房? “你终于醒了。”母亲熟悉声音带着愠怒,飘荡耳畔。 夙梵忙不迭坐起身来看着坐床头一直守着他母亲,那眉目间难掩怒意,隐约想起了昨夜醉酒。 如今天以明,母亲怕是守了一夜,“母亲,梵儿昨夜失态了。” “你还知道什么叫做失态?那些话若是被人听了去,怕是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如今槿儿她已经答应了嫁给皇帝,她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就该好好活着。” “母亲,父王筹备了这么久,不如我们联合贺兰反了吧!” “啪!”一巴掌打了夙梵脸上,印出红痕。 阮黛音丽眸轻佻怒道:“看来你还未清醒,此时谋反我们完全不占先机,燕京那位皇,就怕我们不反。别说云千重守着两国边界,就算我们岫州早就被人盯上,稍有异动便会引来灭顶之灾!” 夙梵狠狠攥起拳头,指尖隐隐透白,看着自己女人嫁给别人,他做不到。 “梵儿,女人江山孰轻孰重你当知晓,拿回本该属于你一切,倒时槿儿她还是你!朝廷已经搬下旨意命去兵部任职。这估计是那老太婆意思。” “ 还有那司徒将军家女儿虽出身戎马,不似槿儿出身高贵,样貌也还过得去,你若不喜管娶进门来束之高阁,不必逢场作戏。” “至于槿儿哪里,槿儿心地太过良善,后宫之中难免被人算计,我会派红翎留她身边,这样你也该放心了吧!” 第二十四章 大婚之夜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景帝元年秋,北宸燕京城使领馆内,午夜烛火摇曳,昏黄如花蕊,房间里萧瑟寂寥,冰冷仿佛能结出冰霜。 贺兰槿明日便要嫁给北宸国皇帝,心中没有一丝喜悦神色,手中拿着银色面具,明日自己便嫁人了。 忽,夜风吹灭烛火,一道黑影闪进房间之内,贺兰槿不禁惊叫一声,“到底是何人?” “槿儿,是我夙梵!”竟是喉间紧涩。 夙梵已经留燕京任职,哥哥贺兰浔自然当他说过,此次负责送亲使者正是贺兰浔。 两人见面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表哥,近可好!” 此话说出口贺兰槿便有些悔意,听他声音,他又怎么会好。 暗夜中仅能够看见那双晶莹瞳眸如碎金般散落,夙梵忍不住心得那份驿动,将她紧紧抱怀中,声音粗嘎犹如砂纸。 “槿儿,如果我带你离开,你会不会跟我走!” 贺兰槿既然已经答应嫁入北宸,就没有想过要逃走,“表哥,如今已到这般田地,我若离开会害死很多人。槿儿是不会跟你走。” 夙梵身子紧绷着,声音涩哑难耐,“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还是真是为了那些人?”贺兰槿能够清晰感到他声音颤抖。 “不!不是你。” 夙梵突然不想听到任何解释,薄凉唇已经覆上了她樱唇,霸道唇舌试图撬开她齿扉,一双手穿透她青丝,扶着她后脑,另一只手已经攀上纤细腰肢。 贺兰槿整个身子僵硬颤动,害怕用力挣扎着,“不要,不要这样!” 滑腻舌却借机滑向她口中,肆意允吸着口中芬芳,贺兰槿被他抵床头却是无法动弹,他大手却已经解开腰间缎带,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武功不及他,惊慌失措她唯一能够做便是狠狠咬了下去,一口腥咸染红双唇,唇儿上吃痛,他竟是停了动作。 “槿儿,我喜欢你,想要你变成我女人。” 贺兰槿神色慌张向门口退去,“不!你些离开,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贺兰浔听到妹妹喊声,直接冲了进来,将妹妹护了身后。 “槿儿!” “哥,我没事。” 贺兰浔点燃了火折子,房间瞬间亮了起来,见到两人唇儿都受了伤,贺兰槿衣衫不整摸样。 他一向都很敬重夙梵,他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横眉冷对道:“你对槿儿心意我知,你岂知失了贞洁女子后宫有多悲惨,你要害死槿儿吗?” 夙梵看着贺兰浔身后略显狼狈贺兰槿,他就是想让夙夜误会,好将贺兰槿打入冷宫,就可以保住清白之身。 “对不起槿儿,是我一时忘情,红翎她就外面,她是母亲亲手**,留下来负责保护你安危。” 夙梵走了,那落寞身影看着未免感到酸涩,贺兰槿没有怪他,或许他真是一时无心之过,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不过这唇上依然火辣辣灼痛。 红翎比自己年长两岁,容貌生得俊秀,性子沉稳,她是姨母亲手**,若论起辈分来,应算作自己二师姐。 红翎见贺兰槿肿胀樱唇,取了药来涂,“公主莫要担心,涂上药膏明日后便会好。” 翌日,天还没有亮,贺兰槿就被叫起沐浴衣,柔顺青丝高高挽起,珠玉宝石连缀凤冠,披上五彩祥纹霞帔,火红长裙垂地,潆珠伺候着为她梳妆,薄薄施了一层粉黛。 贺兰槿对着铜镜,唇上确消肿了,唇角仅留下一道浅浅印记无法褪去。 看着一身凤冠霞帔,自己就要嫁人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前途一切未知,不求荣宠但求一世不必悲喜,清静度日。 燕京城大街上,鞭炮齐鸣,唢呐声声,二十八抬花轿异常华美,火红迎亲队伍打着旗锣扇,整整两条街,就算是当初皇上与皇后大婚,都没有这般排场。 迎亲队伍穿过长街,直奔着燕京城正门承天门而去,此次虽是纳妃却是给足了贺兰国颜面。 夜幕低垂,一弯弦月挟着满天星斗,淡淡星光,处处透着柔和。 沉香殿内,偌大寝殿到处均是刺目红,透着喜庆,描龙画风喜烛燃得正旺。 贺兰槿坐喜榻之上,头上罩着龙凤呈祥大红喜帕,手中拿着银色面具,今夜便是她洞房花烛夜。 忍不住泪珠儿滴落,潆珠一旁看着心酸,红翎所说那个北宸国皇帝可是个残暴冷酷之人。 “公主,一会儿皇上就来了,还是将那物什收了,若是毁了岂不可惜。” “嗯!你且收好!”潆珠回身去了内堂。 彼时,玄色身影已经来到沉香殿外,并没有命李德顺通禀,悄悄迈着步子而去,费心机终于将她迎娶过门,他要给她一个惊喜,告诉她自己便是当初她救下丑奴儿。 贺兰槿感应到了有人前来,头上罩着喜帕,看不清来人,问道:“何人?” 夙夜却是没有出声,转眼以到近前,贺兰槿透过喜帕瞥见那金黑交织袍服,定是那北宸国皇帝。 夙夜轻佻喜帕,露出贺兰槿熟悉,清艳绝伦容颜,见她眼眶微红,眸中隐隐泪光,却是哭过。 心中仿若被冰棱锥心,泅出隐隐痛楚,问道:“你为何哭泣?” 贺兰槿抬起眸看着夙夜那绝美容颜,怨恨由心底滋长,冷道:“身为皇帝夺臣之妻,这便是你北宸国议和诚意。” 面对贺兰槿指责,原本有人禀告昨夜夙梵夜探使领馆,心中还坚信两人并无私情,可是她唇上隐隐唇印,分明是欢爱之后留下印记。 由于气恨,声音带着沙哑颤抖,“你是再怪朕破坏了你和荣郡王婚事。” “对!臣妾心里已经有人了,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如果陛下只是想要臣妾身子,臣妾给你便是,只是你永远都得不到臣妾心。” 贺兰槿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刺入肺腑,得到她人得不到她心又有何用,竟然没有想到两个人爱如此深刻,她可还曾记得山崖之上承诺。 “朕再问你一遍,你心里爱那个人可是荣郡王?”双眸之中染满血红,隐隐薄怒。 贺兰槿清冷眸光看他,这个皇帝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也罢!既然他已经误会,也不屑解释,或许能够逃避侍寝,若是被打落冷宫,倒也落得清静。 “对!贺兰槿心中喜欢那个人便是荣郡王!” 夙夜闻言锥心锐痛袭来,她怎么会喜欢上丑奴儿?还以为她记得当初承诺,却原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夙夜仰首发出声声长笑,响彻整个沉香殿,“哈哈!原来朕竟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长笑过后便拂袖而去! 第二十五章 情殇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神情冷漠看着夙夜离开,这世上没有那个男子可以容忍自己女人心中装着其他男人。 且不说她对荣郡王夙梵有无感情,独说北宸国皇帝提出悔婚一事,她对夙夜全无半分好感,却没有见到夙夜离开之时眼眸中隐隐哀伤。 幽暗眸光看着旷寂沉香殿,素手直接扯落头上喜帕,口中同样发出冷笑,大婚之夜独守空房,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羞辱之事,对于她来说却是大幸之事,这世上没有那个妃子会像她这般逃避侍寝。 潆珠听到殿内先后响起笑声,忙不迭从内堂奔了出来,唤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贺兰槿轻抬眼眸看向潆珠,那眸中是苦涩,从今而后,不论荣宠也罢,冷落也罢,她都是这北宸后宫中一员。 头上凤冠压头上着实沉重,素手轻抬欲伸手取凤冠,潆珠上前忙不迭伺候着将凤冠取了下来,索性将这一身喜服均脱了干净,换上了平日里素服。 贺兰槿看着床榻上摆放整齐凤冠霞帔,若非自己贺兰公主身份,怕是会和其他女人一并从偏门而入,没有机会穿上这凤冠霞帔光明正大嫁入皇宫。只是那所谓殊荣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潆珠很不解贺兰槿为何要换上素色锦衣,开口问道:“公主,难道您今夜不睡吗?” 这样夜晚教她如何安眠,轻轻叹了一口气,“潆珠,去将白玉瑶琴取来。” 自成人礼之后,公主已经有一年都没有弹奏瑶琴,这婚之夜公主莫不是要抚琴,任谁都能够看得出公主心中苦闷,以琴抒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潆珠这便去将瑶琴取来。” 见潆珠离开,哀伤眼眸看着房间内那刺眼红色,映眼中竟是满目苍凉,房间内空气都散发着窒闷压抑,压得她透不过起来。 贺兰槿提起裙摆,迈着繁重步履走出大殿。 元昊就守大殿外面,见北宸皇帝怒气冲冲走了出去,原本心中还疑惑,此时见公主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公主!” 贺兰槿阒暗眸光看她,声音有气无力道:“本宫只想出来透透气。” 元昊见到贺兰槿眸中阴霾弥散,带着几许哀伤,神色恭敬退到了一旁。 秋月高悬,星光璀璨,夜风吹过透体清凉,贺兰槿抬头仰望九天,遥看苍穹,都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天上星辰。 “母亲,如果您天上能够听到槿儿祈祷,请保佑父亲身体安康,槿儿会好好保重自己。” 红翎默默站远处,看着神情哀伤贺兰槿,此时心中隐隐心痛,此时伤心人又岂止她一个,这皇宫角落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再伤心。 潆珠抱着白玉瑶琴从内堂走了出来,没有见到贺兰槿,将瑶琴放靠窗子软榻之上,此时公主不定是出去了。 潆珠奔着寝殿外而去,见到贺兰槿默默地看着天边圆月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正欲上前北元昊从旁拦住,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潆珠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便是没有向前迈进近一步。 贺兰槿已经听到了潆珠步履声,此时贺兰槿也发现沉香殿内似乎少了一人。 “潆珠,你知不知道红翎她哪里?” 潆珠一直守沉香殿内,并没有见到红翎,她正欲开口,旁边元昊开口道:“回公主,刚刚还见到红翎姑娘,如今不知去向。” 红翎名为她婢女,是姨母派到身边保护自己,“也罢!随她去那里。” 潆珠见贺兰槿依然没有进大殿心思,毕竟此时已是初秋,夜晚深露重,“公主,秋夜寒凉,公主身子要紧。” 回到房间也是无法成眠,原本还想着要外面多待些时辰,也罢!“我这便与你回去就是。” 贺兰槿随着潆珠回到寝殿,贺兰槿缓步移向窗前,指尖轻触瑶琴,那晶莹剔透白玉,泛着银光冰蚕丝弦,此琴世间仅此一副。 是母亲月浓当年之物,能够弹奏出世间至情音符,亦能弹出如泉吟鹤舞月华浓美妙声音。 而姨母手中那副古琴,便是通体血玉雕琢,琴弦是用红色血蚕丝制成,亦能弹奏出世间美妙音符,却也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是通往地狱夺命之音。 这些原本自己都是不晓得,均是二师姐红翎口中得知。 伸出手复有将颈上红玉锁片拿了出来,还记得当初红翎见到红玉锁片之时脸上那惊诧神情,似乎这个玉锁片也是有些来历,只是她一直都不肯说。 素手将白玉瑶琴抱怀中,来到床榻上,转过眸看向潆珠,“潆珠,时间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潆珠见贺兰槿怀中抱着白玉琴,根本就没有困意,公主每次弹琴均会点燃清香。 “公主,奴婢还精神着呢,不如奴婢为您点燃莞香,凝心安神。” 贺兰槿听她言,她若不离开她怕是要陪着自己坐到天亮。 “潆珠,明儿个是进宫第一日,依照规矩是要给这宫里长辈们敬茶,你去准备明日所需物什,准备齐了就睡下吧!还有记得明日将殿中大红色都换做素雅颜色。” 潆珠对贺兰槿吩咐从来不敢马虎,“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明日所需。” “去吧!”还不忘叮嘱她要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 潆珠点燃了莞香方才退下,房间内萦绕着莞香清幽淡雅清香。 贺兰槿将瑶琴抱怀中,身子缓缓倒榻上,素手轻轻碰触琴弦,已经有一年没有弹奏琴曲,这世上能够听得懂她琴音之人已经死了,她便发誓不再弹奏此琴。 却不知这幽幽深宫,御书房内,夙夜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一颗心被她撕得粉碎。 所期望已久洞房花烛,竟是如此惨淡收场,她心里爱人是荣郡王。 第二十六章 醉酒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空冷寂,淡淡清冷月华如薄雾一般笼罩,夜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斑驳竹影夜风摇曳, 竹林平添几分诡异。 沉香殿西北侧竹林内,清冷夜风吹动黑色欣长身影,月光幽冷绵长,映照那人身上带着清冷萧条。 红翎一身黑色夜行衣,踽踽身影林间移动,见到远处背对着自己,那落寞萧条身影,心底泛苦。 紧步上前,神色恭敬道:“红翎见过少主人!” 夙梵幽深眼波晦暗不明,神色如僵尸,此时就连她都不敢笃定洞房花烛夜会发生些什么? 声音带着涩涩暗哑颤抖,“如-何?” 红翎第一次听到少主人如此慌乱声音,她留贺兰槿身边就是要破坏皇帝与绮罗公主关系。 “回少主,婚之夜绮罗公主与皇帝吵了起来,皇帝愤然离去,绮罗公主如今被弃沉香殿。” 闻言夙梵凝滞心口血气猛然畅顺,看来留槿儿唇角唇印起到了作用,那个位置是平日里很难咬到部位,他就知道没有那个男子会不介意女人清白。 他不知夙夜与贺兰槿曾经过往,不知夙夜乎不是唇痕,而是贺兰槿亲口承认她心中爱人只有夙梵。 夙梵俊朗眉目如画,唇儿勾起好看弧度,“好,红翎,接下来你除了保护公主安全,还要想办法不要让皇帝接近她。” 红翎见那仰首伟岸身影,脸上愉悦与刚刚凝肃相比判若两人,埋心间情愫不会比少主对绮罗公主少,却是不可以说出口。 她告诫自己,不要去自不量力奢望些什么?身份注定了他是主,自己只是个仆。 “是!红翎明白!红翎定竭全力完成少主命令。” 夙梵似乎又想到一件事,叮嘱道:“槿儿明日会去见那个老太婆,后宫可是冯家天下,你她身旁提点些。还有,今夜发生此事,她晚上定是睡不安寝,为她点上安神香。” 没想到少主如此清冷一个人,竟是如此体贴,真很羡慕绮罗公主。 红翎敛眸恭敬道:“是,如果没有什么事,红翎告退!” “去吧!”声音又恢复了原有清冷。 今夜北宸皇宫注定了不会平静,那些后宫女人们一时之间将眸光都对准了沉香殿,此时皇帝怒离沉香殿,怕是早就传到了太皇太后耳中。 心情沉郁夙夜独自一人御书房喝闷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向千杯不醉夙夜,竟是喝醉了。 平日里他经常会去庆云宫云淑妃寝殿坐坐,这泱泱皇宫之内,庆云宫是唯一可以感到温暖地方。 一行銮驾匆匆忙忙朝着庆云宫而行,今夜是皇帝纳贺兰公主为皇贵妃日子,皇帝自不必来此处,云璟雯身子弱了些,便早早命蕊儿熄了烛火安寝。 太监总管李德顺与护卫未惊尘护送着醉酒夙夜前来庆云宫,李德顺知晓云淑妃身子虚,受不得惊吓,亲自敲响了寝殿门扉。 “淑妃娘娘,皇上銮驾到了,请娘娘起榻迎接圣驾!” 寝殿内云璟雯似梦非梦,睡意渐浓,忽听得门外轻声低唤,猛然从床上惊醒,忙不迭坐起身来,竟是惊起一身冷汗,此时皇帝不是该沉香殿。为何会到庆云宫来?,听那声音匆忙,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公公稍等片刻!” 云璟雯 忙不迭冲着内室唤道:“蕊儿!掌灯!” 蕊儿匆忙起身取了火折子,点燃烛火,房间内瞬间亮了起来,云璟雯披上了浅紫色宫装妥当了些,方才命人将门扉打开。 门扉轻开云璟雯忙不迭低垂眉眼躬身见礼道:“臣妾恭迎皇上万岁!万万岁! 神情突然一怔,方才发现见皇上竟是被人扶着走进来,而且已经是醉不成样子,浑身撒发着浓重酒臭味。 从小到大从来我未曾见过夙夜如此失态。 云璟雯相询道:“李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他怎么会喝如此模样?” 李德顺淡淡摇头道: “老奴也不知道,皇上先是去了沉香殿,大概是与贺兰国公主吵了起来不欢而散,皇上去了御书房喝醉了酒,口中念叨着要到庆云宫来,老奴就将皇帝带来了。” 云璟雯看着不省人事夙夜,他酒醉之时还能够想着要来她庆云宫,他心中有自己,心中甚为欢喜。 未惊尘将夙夜扶到床榻之上,云璟雯命人准备解救汤药,还有命人准备些冷水过来,将锦帕打湿为他擦拭滚热掌心。 若论容貌云璟雯要比夙夜逊色了许多,仅算得上中上姿,一双大大眼睛异常美丽,隐隐含情,给她增添天了几分清丽姿容。 云璟雯从旁细致伺候着,伺候着夙夜服下了醒酒汤,抬眸见着李公公与护卫均没有离开。 “李公公,陛下留庆云殿不必忧心,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歇了。” 这后宫之内,云淑妃是得宠娘娘,李德顺对她也是很恭敬道:“是,老奴这就告退,明儿早皇上还要上朝,劳烦娘娘费心些。” 所有人均打发走了,时间慢慢流逝,摇曳烛火忽明忽暗跳动。 云璟雯守榻前,以手掩口不觉有些困意,见床榻上夙夜不知道何因竟喝得如此烂醉。 素手轻轻碰触那紧皱眉宇,挺翘睫羽,“到底发生了何事?就连沉睡眉宇都是紧邹着,有什么苦闷就只会藏心里。” 此时不知道是何时辰,云璟雯也有些困了,脱了衣衫上了床榻,放下了绯色帘幔,拉着他手臂将身子靠他怀中。 眸中爱怜横溢,看着面前绝美容颜,声音里透着无限柔情,“都说酒后做事都是心中所想,此番陛下醉如此模样,竟还能够想着来臣妾这里,心中满心欢喜,只要皇上心中有璟雯,璟雯此生就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十七章 坤翊宫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从似醉非梦中醒来,轻抚额头,头痛欲裂。 微微展睫,眼见着榻顶绯色帘幔,怀中云璟雯酣梦正沉,房间内烛火一夜未歇,她怕是刚刚才睡下。 自己昨夜不是御书房?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看着睡相安详云璟雯,虽然自己是为了报云家养育之恩才会将她纳入后宫,偌大皇宫怕是只有她这里能够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 小心翼翼将手臂抽出下了床榻,看着燃烧大半烛火,天应是要亮了,每日卯时上朝前均会准时醒来。 轻轻抽了手,扯了薄衾为她盖上,拿了衣衫下了床榻,李公公已经带了人门口候着,已经命人去准备洗澡水。 沐浴过后,并没有吵醒云璟雯,偏殿李公公伺候着换上了上朝袍服冠冕,昨夜若非醉酒他是不会前来庆云宫,毕竟昨日那样特殊日子,将贺兰公主抛沉香殿,此举均会给两个女人惹来不必要麻烦。 一个是对自己有恩,深情无悔女子,另一个亦对自己有恩,曾经生死相许却又背信弃义女人。 “李德顺,昨夜沉香殿可有异动?” “回皇上,并无异动,想那人即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夜探沉香殿。” 夙夜垂眸看着神色恭敬李德顺,他是跟父皇身边老人。也算看着自己皇宫出生,当年皇宫那场大火,他也是亲见,救他母子出宫便是他义父,可做心腹。 不觉又想起一事,今日她是要去拜见冯家那一干女人,昨日将她丢弃沉香殿,怕是早就传遍后宫,终归来说是自己娶了她,却原来是自己拆散了她一段姻缘。 他对自己无情,自己却不能无义,开口吩咐道:“李德顺,命人传旨沉香殿,贺兰公主辰时前不准离开沉香殿,待辰时再出发,坤翊宫外等着朕銮驾,一并前往坤翊宫为太皇太后请安。” 暮霭弥散,天边晨曦渐露,沉香殿内,贺兰槿不知何时抱着瑶琴睡去,本以为会失眠,许是那莞香起了作用,一夜竟是睡得安稳。 醒来之时以是辰时将至,天已经大亮了,贺兰槿忙不迭从榻上起身,她想起了今日辰时要去坤翊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可是此等时辰,竟没有人叫她,此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贺兰国公主,而是这北宸皇宫内一名妃子,她可以对北宸皇帝避而远之,那个太皇太后可是长辈,不能让人说贺兰国不懂礼数。 “潆珠,潆珠,本宫不是叫你早些叫本宫起榻,你怎且忘了!” 红翎却是从内堂走了出来,怀中抱着宫衣,见贺兰槿醒来相询道:“公主,你醒了。” 贺兰槿见红翎,昨夜却是不见她身影,如今却出现内堂,“红翎!潆珠她去了哪里?” “潆珠去了浴房为公主准备洗澡水,公主不必心急,皇上已经下了命令,公主辰时后再出发前往坤翊宫与皇帝一并前往。” 贺兰槿一脸莫测神情,带着几分不解,昨夜两人争吵皇上弃自己与房,如今又要与自己同去坤翊宫?毕竟自己身份是贺兰国长公主,或许皇帝是怕有人追究昨夜遗弃原因,怕丢失了颜面才会如此? 红翎见她沉思,看着手中宫衣,“公主如今是晋皇贵妃,这礼服定要隆重,颜色是可以穿红色宫装,橘色玫粉紫色三色亦可。 红翎话将贺兰槿思绪打断,抬眸看她,这些她也已经吩咐潆珠再做,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至于穿什么她一向均是随意。 “红翎,你应知我是不喜艳丽颜色,随便选一套即可。” 红翎细心地为她挑选了一件紫色宫衣,素雅不失华美。 夙梵叮嘱红翎从旁提点她,这北宸国后宫可是冯家天下。 “公主,您此去坤翊宫要小心些。” 贺兰槿闻言唇儿勾起一抹淡然,昨夜发生那样事儿,怕是早就传遍后宫,“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本宫又怕什么?往后沉香殿便是座冷宫,也不会与她们多做往来,不过是怕失了礼数,让人说我们贺兰国是不懂礼数番邦。 红翎垂眸不再言语,此时多说无益,等见了面之后,一一提点效果会好些。 潆珠伺候着为贺兰槿穿上了紫色华丽宫装逶迤拖地,绣着凤穿牡丹暗色花纹,丝绸腰间盈盈一系,勾勒出纤浓合度窈窕身姿。 云髻峨峨,肌肤晶莹如玉,樱唇不点而红,薄薄施了粉黛,清丽脱俗间又不失她母亲月浓娇媚,只是她不苟言笑,看上去倒是个从冰雪中走出来冷艳美人。 辰时将至李公公亲自带着銮驾前来沉香殿,贺兰槿坐上了前往坤翊宫,此时坤翊宫内,众人早已聚齐。 如今辰时已过,太皇太后幽深眼眸毫无一丝波澜,神色淡然。 太后冯宓甚是不悦,忿忿道:“就算她是贺兰国公主,嫁到北宸便是皇帝妃子,竟然如此放肆!” 原本皇后冯媛蓁对于贺兰公主从正门进入皇宫心中就存着一口怨气,若不是怕惹恼了太皇太后,她是绝对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此等落井下石机会自然不会错过,“那等番邦公主不懂礼数,看来是咱们太抬举她了。” 贤妃容菡对与贺兰槿令皇后失掉颜面心中暗喜,她对贺兰槿并无多大怨念,她看不惯是得宠云璟雯。 眸光瞥见下首低眉顺眼,一脸恭顺云璟雯,那等姿容竟能虏获皇帝恩宠,不知道用何等狐媚方法,婚之夜皇帝连那倾国倾城贺兰公主都不要。 若是没有太后娘娘埋怨,昨夜事众人均是打算埋肚子里全然不会拿出来讲。 此时那妒火便是心间撩拨得正旺,娇笑道:“想必是那贺兰公主昨夜被陛下冷落,受不得屈辱,没脸见人躲了起来。” 冯媛蓁不悦冷哼一声,她对于皇帝去了哪里并不意,也免得看着皇上那张冷脸。 “若是如此,咱们后宫里那些妃嫔们岂不早就一个个撞了墙,自寻短见。” “ 姐姐倒是听妹妹将话说完,这陛下昨夜去可是庆云宫,淑妃年级也不小了,这礼数不是不懂吧!” 云璟雯一向均是恪守本分,不曾逾越了宫规,忙不迭跪地道:“太皇太后莫怪,昨夜陛下喝醉酒了才会来到庆云宫。” 太皇太后闻言,深邃如幽眼波泛起波澜,这又是弃妃,又是醉酒?皇上心中究竟想些什么?一时间竟也难以猜度出来。 第二十八章 敬茶 - 妃奴 - 我是村姑 下朝之后,夙夜换上一身常服,做上銮驾赶往坤翊宫。 贺兰槿銮驾已经等前往坤翊宫必经之路,由李公公前面带路,既然是皇上下圣旨,即便太皇太后怪罪也有皇帝担着,索性就停下銮驾等待。 大约半柱香时辰,终于见到远处皇帝浩浩荡荡銮驾而至。红翎上前将贺兰槿搀扶着下了銮驾,待皇上銮驾停了下来。 贺兰槿躬身见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夙夜居高临下,此时见她对自己恭敬神色,回想起当日她挟恩以报之时强势姿态,真是天意弄人。 极其冷淡应了一声,“平身吧!” 夙夜见贺兰槿起身欲上銮驾,眼角余光却一直未曾离开她冷冽容颜,情不知何时而起,竟以植入心。 夙夜心中一直都不愿相信贺兰槿是那种会轻易许诺背信弃义之人,制止道:“此处离坤翊宫很近,且陪朕步行而去。” 夙夜举动全然出乎贺兰槿预料,“步行?” 眼见着夙夜下了銮驾,皇上并非虚言,贺兰槿垂眸恭顺道:“是!” 夙夜有话要与她说,众人退得远了些,贺兰槿神色恭敬跟他身后,心中猜度着皇上心思,这个皇帝明显有话要说。 夙夜一边走前面一边开口道:“你觉得北宸景致比起贺兰来有何不同?” 贺兰槿狐疑瞳眸看着站身前欣长俊挺背影,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随意答道:“皇家园林景致华而不实大多相似,臣妾自幼长深山,还是喜欢自然景色。” “既然公主是长深山,又为何会与荣郡王定下亲事?” 原来他是想知道自己与表哥之间事情,这个皇帝还嫌自己说得不够明白,索性就让他听个明白,也让他死心,如此自己方能得到清净。 “荣郡王是臣妾表哥,自幼父母便定下了婚约,若不是陛下,臣妾也进不到这皇宫来。” 贺兰槿清清淡淡几句话如重锤敲击心口,闷出一口血来,失望之极。 “原来她早有婚约,两人是青梅竹马,当日悬崖边上她不过是想黄泉路上有人做个伴儿而已。” 问明白了,也便死心了,从今而后站他面前是北宸国帝王,那个落魄逃生丑奴,早已经死了荆棘山上,死了他们分手那个清晨。 夙夜止住了脚步,蕴满氤氲瞳眸冷冷看她,“一会儿见了太皇太后问起昨夜之事,你且想好了说辞,免得成为两国笑柄。” 听到他那阴冷声音,此刻表现方才是他应有反应,果真是为了自己颜面,勾起倔傲嘴角。 “陛下且放心,此事绝对与皇上没有半点关系。”刚刚看似心平气和两个人言语间瞬间燃起了冷意。 坤翊宫内,众人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云淑妃云璟雯,云璟雯跪地上接受训斥。 听得门口李公公唤道:“皇上驾到,槿皇贵妃嫁到!” 两人一前一后,贺兰槿抬脚迈入大殿,身前夙夜却是伸出手扶着她,“小心些!” 贺兰槿神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帝王那有几个以真面目示人,也便顺从颔首道:“谢陛下关心!” 看众人眼中分外惊诧,看两人却像婚燕尔夫妻,为何昨夜会发生那等弃妃之事? 夙夜拱手上颔首一礼道:“孙儿给太皇太后请安!” “槿妃见过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看着殿中两人,是约好了一并前来,如幽瞳眸看着殿上清丽脱俗贺兰槿,却是与这后宫女子却是有些不同。 “都起来吧!”声音极淡。 两人一并起身,夙夜见到跪地上云璟雯,怕是因为昨夜之事,连累她受责罚。 “不知淑妃犯了何故?若是因为昨夜朕去了庆云宫,太皇太后错怪她了。” 贺兰槿也见到了跪殿中云璟雯,一身素色宫装,模样清秀,她似乎正接受责罚。 昨夜皇帝离开之后竟是去了她哪里,皇上似乎很意她,转眸见夙夜再看她,心领神会,这当然理由她口中说出有说服力。 “太皇太后且息怒,臣妾昨夜身子不适,不适宜侍寝。” 太皇太后凝眸,身子不适?所指何意?莫不是婚之夜撞红?两国定下婚期之时早就将此事列入此列,断然不会出现撞红之事,怕是推脱微词。 “槿妃有何不适?哀家宣御医来瞧瞧。” 贺兰槿忙不迭躬身谢道:“谢太皇太后关心,是水土不服,身上起了红疹。” 夙夜从旁解释道:“昨日高兴了些,想与公主喝上几杯,公主身子抱恙,朕便去了御书房,竟是不胜酒力喝醉了酒才会去了庆云宫。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也还默契,活了大把年纪怎么会看不出其中自有内情,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既然是误会,都起身吧!”三人一并起身。 太皇太后身边嬷嬷端来了三杯清茶,碧绿翡翠玉杯溢满茶香,贺兰槿是知道北宸国有敬茶规矩,其他妃嫔是没有此等礼遇,接过茶走向前,跪地上将玉杯高举头顶。 “槿妃给太皇太后敬茶!” 太皇太后眼眸半眯看似慈爱接过贺兰槿递上清茶,低垂眼眸,掀开茶盅轻酌。 复又放回托盘,“今后你不再是贺兰国公主而是这泱泱后宫妃嫔,要全心全力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便是身为后宫女人本分。” “是,谢太皇太后教诲。” 贺兰槿又端了另一杯清茶直接端到太后冯宓面前,一见太后阴冷眉目,太后威仪显,便知晓她刁钻难伺候。 高举玉杯跪道:“槿妃给太后娘娘敬茶!” 冯宓接过贺兰槿递过轻茶,放唇边浅唱,“槿妃,这后宫之内皇后是六宫之首,有什么需要管当皇后提便是。” 贺兰槿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是,槿妃谨记!” 贺兰槿将后一杯清茶端了起来,递上清茶道:“皇后娘娘请喝茶!” 清傲眸光贺兰槿脸上淡淡扫过,微垂眼睫,雪凝琼貌,点绛朱唇,倒是生着一张令人嫉妒华颜。 接过她递过来茶杯,刚刚拿起欲饮,杯子却是半空中从手中脱落,皇后对于皇上当初让她正门进宫心中颇有怨念,她是咽不下那口气,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太皇太后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贺兰槿没有理会那坠落玉杯,茶她已然敬了礼数上她并无过错。 谁知半途一只手却是接住了那坠落玉杯,夙夜将那玉杯拿手中,“皇后怎么如此不小心,既然是槿妃敬茶怎么可以不喝。” 冯媛蓁看着夙夜递过来清茶,竟是完好无损被他接手中,怨念心中滋长,似笑非笑唇角蕴染开来。 “槿妃妹妹敬茶臣妾怎么会不喝,不过是等时间久了,手上起了汗意。”旋即拿起玉杯一饮而。 第二十九章 断弦 - 妃奴 - 我是村姑 皇后冯媛甄喝下了贺兰槿递过清茶,依照礼数贺兰槿也算完成了敬茶仪式。 太皇太后对皇后表现很是不喜,看了看坐下首贤妃和淑妃,两人同时向贺兰槿见礼。 “贤妃,淑妃见过槿皇贵妃!” 贺兰槿忙不迭伸出手扶起两人,“两位且请起!” 一直未言语容菡喜溢眉梢,拉着贺兰槿手臂,一副亲昵摸样道:“槿妃姐姐如此美丽,真是羡煞旁人。”眸光看了一眼云璟雯。 云璟雯容貌自然难和贺兰槿相比,胜她温婉娴静性情。 贺兰槿忙道: “妹妹谬赞!” 听到容菡夸赞贺兰槿,冯媛蓁不悦皱眉,“太皇太后喜音律,本宫听闻槿妃妹妹弹得一手好琴,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闻琴音。” 贺兰槿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弹琴,不好当面拒绝,皇后显然早就做了准备,宫人早就抱来一副古琴。 那古琴通体流朱,线条优美,梧桐作面,杉木做底,金漆描绘,一见便是一副上好古琴。 此时贺兰槿不能够公然拒绝,她定要想一个万全法子,既不违背自己誓言,又不能驳了皇后颜面。 贺兰槿盈盈一礼道:“是!” 夙夜虽眉目清冷,听闻皇后命贺兰槿抚琴一曲,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听到贺兰槿琴音,心底倒是有几分期盼,他是记得贺兰槿每次奏琴均会焚香。 夙夜一旁道:“朕倒也想听听槿贵妃琴音,不如殿上燃上清香倒也幽静风雅些。” 冯媛蓁唇儿扬起讥讽弧度,笑道:“臣妾竟不知陛下是怡情雅韵之人。” 太皇太后轻哼一声,命人焚起檀香,坤翊宫内香烟缭绕,香气四溢,众人眸光均看向坐大殿中央贺兰槿。 贺兰槿低垂眼眸,看着那泛着流光七根琴弦,眸中浮起哀伤,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弹奏琴音也没有吹奏埙曲,曲终人散她发誓不再弹琴,不会再有人能够听懂她琴音,她琴音从来不是用来取悦旁人而奏。 敛了眸中所有情绪,内力运于指尖,玉指轻轻勾起琴弦,“噔!”一声,还未等第一个琴音响起,那琴弦竟是断了,瞬间殷红由指尖滴落。 一旁红翎却也没有想到贺兰槿会断弦,忙不迭用锦帕覆上那滴血指尖。 贺兰槿不去管受伤手指,忙不迭躬身跪地,“槿妃失手弄断了琴弦,惊扰太皇太后雅兴,还请太皇太后责罚。” 任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结果,皇后冯媛蓁脸上一阵青白,那古琴琴弦是坚韧天蚕丝制成,若非故意怎么会断弦。这个槿贵妃仗着出身是公主就不将她这个皇后放眼里。 夙夜见那琴弦崩断,见那手中殷红滴落,心底一丝痛心,心里明明该恨她,却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淡然冷漠。 心中还思索不过是弹奏一曲琴曲,为何她要弄断琴弦,如此拨了众人颜面。她知不知道这样会给自己树敌? 冯宓看着太皇太后眸中失落,看来太皇太后心里,对这个贺兰公主也是很失望,心底暗中窃喜。 太皇太后见她指尖滴血,染红了锦帕,看来伤口确实很深,“槿妃不必惊慌,不过是一副古琴而已。” 眸光看向身侧一身青黛色衣衫容貌端庄年轻女子,“清婉,为瑾妃包扎伤口。” 清婉来到贺兰槿身前,从腰间拿出一支白玉药瓶,“还请槿贵妃将手伸过来。” 贺兰槿将手臂探了过去,清婉揭开那被血染红锦帕,眉头轻颦,这伤口怕是已经露骨,本是身娇肉贵公主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贵妃娘娘伤口怕是已经入骨,只怕会留下疤痕!” 贺兰槿淡然一应,“无妨事,一个疤痕而已。” 冯媛蓁听闻贺兰槿手上会留疤痕,心中不悦少了几分,幸灾乐祸道:“一双白皙如玉芊芊素手若是留下疤痕,难免令人惋惜。” 夙夜眼看着白绫缠上她指尖,这点痛与荆棘山上痛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心中不解,为何她甘愿得罪众人,手上落下疤痕也不愿抚琴一曲?只是弹奏琴曲很难为她吗? 看着贺兰槿手包扎完毕,太皇太后装作很累神情,“今日哀家有些累了,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散去,太皇太后示意冯宓将皇后冯媛蓁留下来。 冯宓带着冯媛蓁陪着太皇太后回到寝殿,冯媛蓁因贺兰槿受伤心情大好。 太皇太后看眼里却已然是失望,“蓁儿,你可知哀家为何要将你留下来?” 冯媛蓁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孙媳不知。” 冯宓一旁扶着太皇太后坐凤榻之上,帮衬道:“母后,蓁儿还小,母后要求严苛了些。” “这般孩子都被你娇惯坏了,蓁儿她太不懂事,身为皇后没有容忍之量这是其一;其二,身为皇后不要总是和皇上较劲,你们是夫妻要想着去沟通,否则只会越闹越僵,哀家何事才能够抱上嫡皇孙。” 被太皇太后数落一番,冯媛蓁脸上有些挂不住,有心反驳却是迎上姑姑厉色,原本欲出口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怏怏道: “是,孙媳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沉香殿内,如今午时将至,公主还没有回宫,潆珠心中挂牵,从前一直身边照看着。无奈早上皇上派来銮驾,她与元昊都留了下来,独独带了红翎前去。 潆珠殿中等焦灼,迈出了宫门,见到元昊焦急问道:“元大哥,公主还没有回来吗?” 元昊摇了摇头,看潆珠焦急神色,“潆珠,公主身边有红翎,公主本身也会武功,即便这里是北宸皇宫,何人敢伤害公主。” 潆珠知道是自己太过忧心,一直跟公主身边,身陌生环境,自然是心中担忧。 听到元昊安慰心中似乎舒服了一些,抬眸看他,“元大哥潆珠总感觉那个红翎有些怪异。” 这个元昊也感应到了,她好似荣郡王派来监视公主,不想让潆珠担心。 “红翎是公主师姐,不是一般奴婢,自然与我们有所不同。” 第三十章 夜静阑珊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回到沉香殿以是午时,潆珠一直等殿外,见贺兰槿回来忙不迭去迎接。 见贺兰槿手上白绢格外醒目,满目担忧上前关切道:“公主,您受伤了?” 贺兰槿怕她担心,“潆珠,无妨事,只是小伤而已。” 红翎还有话与贺兰槿说,见着潆珠拉着贺兰槿问个不停,吩咐道:“潆珠,如今已是中午,你去膳房去将午膳带回来。” 潆珠看了一眼贺兰槿,贺兰槿也有话要问红翎,冲着潆珠道:“潆珠,去吧!本宫腹中却是有些饿了。 潆珠看了一眼红翎,潆珠心里不喜她,公主从前从来不会提到饿字儿,公主似乎跟红翎加亲近些。 “是!潆珠这就去。” 贺兰槿带着红翎回到寝殿,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今日坤翊宫内挑断琴弦得罪了那般女人,今后要皇宫内,也要了解她们情况。 还有北宸国皇帝,大殿之上见他虽冷,似乎不像红翎口中那般是个阴狠人?” “红翎,本宫见北宸国皇帝对太后似乎不是很亲近。” 红翎听她问起,原本她不愿听,此时竟能主动问起,公主也意识到了今日她树敌了。 “既然公主已经明白其中道理,就算不愿取悦旁人,也不该伤了自己,不过是一曲琴音罢了,公主也忍不下。” 贺兰槿凝眸看她,她是不会懂自己心中所想,故意转移话题道:“ 红翎那个皇后很不友善, 还有那个云淑妃到底是什么人?” 见贺兰槿不愿提及,她也便不去追问,逐一介绍道:“北宸国皇帝自幼养宫外,由大将军云千重养大,而皇上生母也早就死十几年前宫廷斗争,听闻是被如今太后所害,他们母子自然不会亲近。而那个云璟雯便是云将军女儿,两人应算青梅竹马。” 贺兰槿频然点头,原来如此,这怕又是一桩宫廷争斗酿下惨案。 两人是青梅竹马。所以那个云璟雯姿色平庸却能够得到皇上恩宠。皇上昨夜才会去他那里,大殿上看她一副被欺凌摸样,这宠爱怕是过了头,成了众矢之地。 红翎从旁提点道:“那个云璟雯公主自然不必担心,公主要提防骄横傲慢冯皇后,公主早就已经成了她眼中钉肉中刺儿。至于那个贤妃,那女人心思可不是写脸上。” 贺兰槿长舒一口气,真是怀念荆棘山上日子,什么都不用去想,虽然她很想过清净安宁日子,却也不是被动挨打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们不来惹事,便是相安无事。” 红翎还担心她会太过软弱,如此看来少主人怕是多虑了。 秋夜无声,星夜寂寥,带着几分恼人情愫,御书房内,夙夜深邃如幽星眸一片阴沉。 今夜轮到了皇后侍寝日子,太皇太后已经命人来催,夙夜讨厌被人强迫,不过是拿母亲安危来要挟他妥协。 太皇太后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一旦拥有了怀有冯家血脉皇室继承人,他这个皇帝便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李德顺身前提点道:“皇上,时辰不早了,皇后那边还候着呢!” 脸上笼罩着薄薄冷意,锐利威严眸光,看向李德顺,声音清冷让人心中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太皇太后哪里不好交代。” “你就去说大婚几日积压了很多公务,三日之内,朕均会御书房,不会宣任何人侍寝。” 李德顺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神色恭敬道:“是!老奴这就去回话。” 夙夜亲耳听着李德顺打发了太皇太后派来人,放下了手中奏折,根本无心批阅奏折,他想走出御书房透透气。 李公公从房间外走了进来,见到夙夜起身,忙不迭问讯道:“皇上有何吩咐?老奴这就命人去做。” 冷冽眸光看向李德顺,“朕想出去走走!你房间内把守着,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朕离开。” 太皇太后人刚刚离开,李德顺知晓皇帝是怕太皇太后派来监视人发现,这样事已是常事,身为皇帝也是身不由己。 “是,老奴遵旨。” 秋日夜风虽不飒人,却是有些冷意,夜静阑珊,夙夜独自一人漫步皇宫之内,不觉便来到了沉香殿附近。 远远看着沉香殿内灯烛未歇,心中暗自可笑,自己竟然莫名其妙走到这里来。 曾经以为她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却原来不过是不想黄泉路上找个伴儿而已,她心里面爱是荣郡王。 寝殿内,贺兰槿手中拿着金乌剑,拿着锦帕细细擦拭着,每一个纹理都查得极为细致,剑人不,徒留念想。 潆珠站身侧,看着这柄剑每隔几日公主便回拿出来擦拭一番,公主手受了伤,还没有结痂。 “公主,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还要参加浔王送别宴,若是王爷见到公主气色不好,怕是会担心。” 贺兰槿并无睡意,见潆珠眸中担忧,将刀锋插入剑鞘,放入了红色锦盒内,“好,本宫这就睡了。” 潆珠不放心,看着贺兰槿脱了衣衫,吹了灯烛,方才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每到晚上就见不到红翎,不知道她又跑到哪里去。 夙夜就远处凝望沉香殿,向前走了数步又是停了下来, 正踌躇间,见着沉香殿内烛火熄了, 不觉冷嗤一声, “天意如此,一个没有心女人,又何故去看她。” 夙夜脚步轻点,消失夜色之中,奔着庆云宫方向而去。 此时云璟雯还没有睡,白日里坤翊宫太后罚她抄写宫中守则,第二日请安时要一并奉上。 夙夜已经下旨不会各宫各院中留宿,他不过是心中郁结不舒来此坐一坐,偌大皇宫也就只有到了她这里心情舒展些。 悄悄潜了进去,见云璟雯烛下誊写,云璟雯见夙夜前来。今夜皇帝应皇后寝殿栖梧宫才是。 放下了手中笔墨,躬身见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你这里还需要如此多礼吗?” 云璟雯见他眉目间燃着黛色,必是有心烦之事,她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皇帝心中只把她当做知己,若是这里和其他妃嫔那里一般,他便不会来此。 看了一眼蕊儿,叮嘱道:“蕊儿,去泡些清茶过来,不要让人发现皇上此。” “是!” 夙夜却是伸出手,纤长指尖挑起她誊抄守则,看眼中,“她们又为难你了。” 云璟雯垂眸,“誊写经文这些都是臣妾平日里做,不过是每日再多写上几个字儿罢了。” 她说倒是轻松,那上百条宫规戒律,岂止是多上几个字。 “你越是忍耐,她们便越欺负你。” 云璟雯坐她对面,将纸页收拢,“古人云百忍成金总是没错,陛下有什么不开心事情,且与臣妾说说。虽然妾身不过一介女流未必够帮得上什么忙!” 夙夜长舒了一口气,终是开口道:“你可曾记得,朕说过已经有了心仪女子。” 云璟雯心思巧慧,昨夜皇帝大婚喝得烂醉,也知夙夜是被云痕从贺兰请回。 “陛下说可是贺兰公主?陛下既然已经娶她为妻,理应欢喜才是。” 夙夜闻言,星眸之中似那阴霾沉郁夜空,声音里带着丝丝冷冽寒意。 “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是荣郡王。” 第三十一章 荣宠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天边晨曦渐露,贺兰槿起榻沐浴,辰时前便前赶往坤翊宫请安。 今日贺兰槿一身干净素雅淡蓝色宫装,简单施了粉黛,红翎与潆珠相陪一同赶往坤翊宫。 每日晨昏定省妃嫔们均会门外陆陆续续前来请安,只有太皇太后中意人方才能够召进大殿。 此时太皇太后寝殿内早就有人作陪,左侧年约十五六岁模样女子,一身鹅黄色宫衣,芙蓉般莹润俏脸,秀雅眉毛,挺翘琼鼻,晶莹美目中清澈透明,灵俏中带着几许娇憨,她便是太后冯宓女儿,北宸小乐颜公主唤名夙雪。 另一位年纪要比夙雪还年长几岁,容貌虽非绝色却也清丽,算得上中上资质,掩映宽大袍服内,略显丰腴身子,深陷眼眸中深深哀怨。一身素服很是打眼,她便是先皇夙念遗孀皇后冯媛熙。 对于这个先皇皇后后,太皇太后心中多少有些愧意,她婚姻也是太皇太后一手促成,没想到那个先皇如此命短,年纪轻轻便要守寡,如今静思轩清修。 “熙儿,哀家见你脸色不是很好,精神也是萎靡,宣御医到静思轩为你诊脉。” 冯媛熙闻言心有慌张看了一眼太后身边清婉,太皇太后难道已经发现了什么。 “谢太皇太后担忧,清婉已经为孙媳开了药方。” 清婉上前一步含笑道:“太皇太后切莫忧心,前皇后身子不过是思虑过多,扰了心神,体内阴阳失调脸色自然差了些。” “太皇太后,皇嫂不过是思虑皇兄才会如此。”夙雪从旁映衬道。 提到先皇夙念,太皇太后眸中也难免浮起哀伤,她活了一甲子,十四岁入宫,却是送走了四代君王。 “逝者已矣,孙媳也要节哀,哀家命御医房开几副补药送过去,好好将养身子,安安心心为皇帝守节。” 或许是她太紧张,冯媛熙似乎听到些许弦外之音,还是神色恭敬映衬道:“是,孙媳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槿贵妃嫁到!”门外传来太监通禀声。 “宣进来吧!” 太皇太后幽淡开口道。 贺兰槿低垂眼眸迈着不疾不徐步子走向大殿,躬身一礼道:“孙媳给太皇太后请安!” “起身吧!槿妃手可好些了?” “谢太皇太后关心,已无大碍了。” 贺兰槿恭敬起身,眼角余光打量着陪太皇太后身侧两女,却发现那身黄衫女子眸光灼灼打量着自己。 夙雪见贺兰槿同样再看她,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是清婉口中说那个伤口入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贺兰公主。” 太皇太后颦眉,喝道:“雪儿休得无礼,你理应叫一声皇嫂!” 夙雪也是天性使然,一时间忘了礼数,盈盈躬身道:“雪儿见过皇嫂!” 贺兰槿微微颔首道:“见过妹妹!” 众人均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相互寒暄几句。今日哥哥就要离开回贺兰,贺兰槿欲向太皇太后请旨意出宫为哥哥送行。 眸光望向高位置上太皇太后,一礼道:“槿妃有不情之请还请太皇太后成全。” 却听得门外云淑妃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虽然不喜,却也将她唤道殿中,云淑妃躬身向太皇太后请安,交了誊写宫中守则。 一瑾坤翊宫便是见到了贺兰槿,想起了昨夜皇上与她交谈。 皇上烦恼就源于贺兰公主,她深爱着夙夜,希望皇上能够开心,云璟雯觉得自己有必要找贺兰槿谈一谈。 贺兰槿也发现了云璟雯偷偷看她,刚刚请求被她突然间出现打断,又不好意思再开口。 太皇太后却还记得,开口问道:“哀家记得槿妃刚刚有事要说。” 贺兰槿忙不迭跪地上,恭敬道:“回太皇太后,今日便是家兄回贺兰日子,孙媳恳请太皇太后应允出宫前去送行。” 后宫妃嫔出宫本应通禀皇后应允,不过依照皇后性子多半会加以为难,她如此求自己虽有些逾越,却也情理之中。 “好,亲人一别不知何年相见,哀家岂会不准,稍后哀家命皇后下一封出宫文牒。” “槿妃谢过太皇太后恩典!” 贺兰槿今日故意来比较早,皇后等人还未来坤翊宫内,贺兰槿也不想与她们见面,免得多生事端,稍作寒暄便向太皇太后辞行。 云璟雯见贺兰槿离开,也便一并跟随着向太皇太后告辞,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贺兰槿提起裙摆,正欲上銮驾,云璟雯便是上前几步唤道:“淑妃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兰槿对云璟雯印象并不坏,她反倒是有些同情她,刚刚那厚厚宫中守着就是实证,她冯家女人中生存着实不易。 她却是实实将自己当成了身外客,寻思着这里离御花园也不是很远,“好!不如咱们去湖心亭坐一坐。” 湖面碧绿清脆荷叶铺满河面,将湖面掩映严严实实,虽是初秋点点荷莲绽放,妆褪粉残亦娇羞。 莲湖中心有一座湖心亭,踏上通往湖心亭栈桥,仿若回到了贺兰国琳琅小筑,只是那样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贺兰槿靠着廊柱坐了下来,看着站身侧垂眸云璟雯,“这里没有什么人,淑妃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宫说但说无妨,若论起来本宫还要叫你一声姐姐。” 云璟雯忙不迭道:“臣妾岂敢当,不过是有几句心里话想要与贵妃娘娘说。” 云璟雯抬眸看了一眼贺兰槿,见她应是一个好相与之人,继续说道:“恕淑妃斗胆,既然贵妃娘娘已经嫁给了皇上,一辈子都是皇上女人,前尘往事就该忘记,一心服侍皇上这方是皇贵妃娘娘分内之事。” 贺兰槿没有想到她竟是来说教,扬起高傲头颅直视与她。 “做皇上女人得到皇上恩宠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幸福,对于本宫来说,不需要!至于本宫心里念是何人,这辈子都不会是皇上。” 云璟雯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强硬言语,她已经表明她不愿意成为皇上妃子。 “可是你已经是皇上女人,这是改变不了事实。” “这场和亲不过是政治权谋一步棋,很不幸是本宫成了这场棋局牺牲品。皇上他亦知道本宫有婚约先,强行悔婚,嫁与他并非我所愿,皇帝都没有说什么?你如此前来兴师问罪,欲意何为?莫不是皇帝让你来找我。 “不,这不是陛下意思,臣妾是不想看到皇上因此而烦恼。” 贺兰槿竟是发出一声冷笑,皇上会为她忧心,好似听到了很可笑笑话一般。 “皇上宠爱是你想要,而非本宫所想,如果可以,你告诉他再也不要到我沉香殿来,本宫只想清清静静过活。” 第三十二章 隐密 - 妃奴 - 我是村姑 看着云璟雯失望离开,贺兰槿心中倒是愈发沉郁,她不想为难云璟雯,却不得不表明自己立场,皇帝恩宠她不稀罕,她只想过清净日子。 潆珠跟贺兰槿身边多年,很少见到公主如此刁难人,“公主,那个淑妃看上去并不像个坏人。” 贺兰槿淡淡摇头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再欺负于她。皇上能够当她说起本宫事,足可以见得皇上对她宠爱,她此番来,且不论是否对还是错,亦可以看出她对皇上心思,本宫何故去搅那趟浑水。况且那个皇帝不见得对本宫有几分情分,不过是因为本宫心里那个人不是他心中有些不舒服罢了,本宫所求不过清清静静过日子仅此而已。” 红翎闻言倒是感到欣慰,她若作此想,正应了少主心思。 潆珠却是为贺兰槿担忧, “可是,公主,您已经是皇上妃子,皇上女人那么多,她们会让公主清净吗?” 潆珠话正戳中了她要害,可以躲多久她也不知道。 “不要杞人忧天,皇上女人那么多,皇上早就将本宫忘了。除了晨昏定省,咱们关起宫门过日子,总不会有那不开眼前来找事。” 红翎见贺兰槿愁云浮上眉梢,言语间倒是没有什么底气。 “公主,还有一个时辰,宫里要准备送行宴,就能够见到浔王与荣郡王。” 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够见面,贺兰槿迫切想要见到自己哥哥,乘着那銮驾实有些慢,潆珠又不会武功。 “潆珠,你带着銮驾而行,本宫与红翎先行回沉香殿。” 红翎对皇宫路径比较熟悉,择了近路径,绕过御花园头便是暖阁,平日里都是闲置很少有人来。 贺兰槿跟着红翎踏过阡陌躲过巡逻守卫,绕过暖阁穿过竹林便可以直通沉香殿,打点好一切就可以前往旌德殿,哥哥贺兰浔应会提早前去,或许能够多说上几句话。 贺兰槿正欲向前走,确是被红翎一手握住皓腕,贺兰槿方才抬头看她,奔着她眸光方向看去,但见今日出现太皇太后身边三女鬼鬼祟祟进了一间房间。 贺兰槿心中想着回沉香殿,她们如何并不关自己什么事,“红翎,我们走,不要多生事端。” 多年来习惯,红翎嗅到了一丝异样,这三个女人聚一起绝对不会简单。 “公主,你此处等着,红翎稍去便回。” 贺兰槿不想多管闲事,以红翎身手应该很就会回来,“那好吧!” 暖阁内冯媛熙神色慌张看着神色凛肃清婉,声音里带着恳求,“清婉,今日太皇太后说了那些奇怪话,怕是已经知道我与狄涛之事,你些帮我想个主意,再过些时日这肚子便瞒不住了。” 她们三个均是一起宫中长大,当年她和狄涛两人暗生情愫,她们亲见,可怜她嫁给了混账皇帝,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皇帝驾崩她也可以过上几日清净日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回和狄涛勾搭成奸,弄孩子都有了。 “你让我怎么帮你,如今太皇太后已经起了疑心,倘若太皇太后知道了你怀了孩子,不会放过你们。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够留下,为了狄涛也为了你自己,斩断这段虐缘吧!” “不,我爱他我想要这个孩子,我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夙雪见到清婉一副冰冷神情,呆太皇太后身边,竟然也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可曾是一起长大姐妹。 “清婉,熙姐姐腹中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机会。” “皇后你一直说你爱狄涛,可是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他结局会如何?他不过四品武卫将军,太皇太后不会成全你们,事情还未撕破脸皮想好后路,否则他会死很惨。染指先皇遗孀,必死无疑。” 房间内变得异常静谧,冯媛熙护着掩映衣衫内微隆小腹,泪水簌簌滴落。 “到时候你只要乖乖喝下太皇太后命人送去滋补药,孩子自然会流掉,进了皇宫女人就不要再奢望什么情爱,老死宫中便是宿命。” 清婉这样话委实让人心寒,却是句句中肯,“我该回去了,出来久了太皇太后会起疑心。” 红翎绕过暖阁背后偷偷听里面几女谈话,原来是皇宫内一则丑闻,后宫就是一滩烂泥塘,谁都别想干净。 贺兰槿看着红翎归来,此地不宜久留,要早离开才是。 两人穿过沉香殿西北侧竹林,大约半柱香功夫便回到沉香殿,红翎伺候着贺兰槿梳妆。 “嘶!”贺兰槿秀眉轻颦,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手上伤已经结痂,却依然没有好,怕哥哥看到会担心,索性将手上白绫都解了去,命红翎择一件宽大袍袖宫装。 今日宴会必须穿红色,因此红翎为她选了淡红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宽大袖口彩凤栩栩若生,裙摆上绣着精美而复杂花纹,腰间缎带勾勒出窈窕身姿。 青丝挽起带上凤桀九天黄金步摇,两边红色流苏垂至肩部,耳系金镶红宝石耳坠,薄薄施了粉黛。 红翎见贺兰槿并未问起刚刚暖阁之事,便是一边梳妆, 一边说道:“公主岂知刚刚红翎暖阁外听到了什么?” 贺兰槿嘴角一弯浅浅弧度看她,她若想说,自己不问她也会说,她若是不想开口,怕是问出口来也是假。 见贺兰槿没有开口,红翎道:“原来那前朝皇后竟与人私通怀了孩子,太皇太后似乎已经感应到了,那前皇后慌了神,妄想保住腹中孩子,只怕是痴人说梦。” 贺兰槿却是没有言语,皇宫内院发生走影儿之事并不稀奇,只是那些事都与她无关。 这北宸后宫一片祥和之下看不见肮脏几何?自古以来这后宫之中不缺少便是资谈。 第三十三章 赴宴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已经收拾妥当,潆珠跟着銮驾已经回到沉香殿,贺兰槿坐上銮驾赶往旌德殿。 辰时方过夙夜下了朝,与文武百官,同样赶往旌德殿,此时贺兰浔等人已经等旌德殿偏殿之内。 偏殿内,贺兰浔心神不安踱着步子,妹妹进宫已经有几日,不知她过得是否安好。 贺兰槿一路之上也是近兄情怯,身为后宫嫔妃她本不该私会哥哥,从今而后千里昭昭,不知何日才能够再见面,也顾不得许多。 贺兰槿难以自持心中那份渴望,迈着凌乱步子,轻推门扉走进了偏殿,见到哥哥熟悉身影,眸中早已盈满晶莹。 唤了一声:“哥!” 贺兰浔止住步子,抬眸见到看向门口,听得贺兰槿悲戚呼唤。 忙不迭走向前,扶住她香肩关切问道:“槿儿,告诉哥哥,那个皇帝她有没有为难你。” 贺兰槿淡淡摇头, “槿儿很好,哥哥切莫担心。” 贺兰浔关切眸光凝望妹妹眼眸,他知道妹妹眼睛从来不会说谎。 贺兰槿含泪双眸看着自己哥哥,毫无半点慌张,如今躲沉香殿内,清净过日子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好。 贺兰浔没有妹妹眼中看到迟疑,心中稍安,他正有事情要找机会当他说。 “妹妹可还记得荆棘山上圈养信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无法出宫,就用信鸽将消息送出宫去,隐藏暗中人便会将消息送往贺兰。” 贺兰槿眸中溢满水光,哥哥想得周到,如此一来自己也可以知道贺兰消息。 看着哥哥满含担忧瞳眸,还未离别兄妹之间弥散着散不去离愁。 “槿儿知道。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还望哥哥好生照看父亲。” 红翎等人守门口,彼时,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偏殿门口,红翎早就知晓夙梵会来,向着夙梵微微颔首,示意他贺兰槿就里面。 偏殿内两兄妹正互诉离殇,却听得门口步履声,兄妹两人两两相望,房间门口有人把守, 不知会是何人前来? 门扉轻轻被推开,夙梵从门外走了进来,那蓝色欣长身影立门口,一如往常一般和煦。 贺兰槿讶道:“表哥!” 夙梵缓缓地走向她,眉目间溢满情愫,“今日有幸进宫,特意来看看你,听说你手受伤了,可好些了。” 贺兰槿手一直都藏宽大袍袖内,并没有让哥哥贺兰浔发现, 隐匿袍袖内芊芊素手,悄悄向背后移去。 贺兰浔眉目凝锁,妹妹怎么会受伤?皇宫内胆敢伤害妹妹没有几人。 “妹妹,你手为何会受伤?难道是那个皇帝为难了你,倘若如此,便与哥哥回贺兰。” 贺兰槿忙不迭解释道:“哥,不过是弹琴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无妨事。” 贺兰浔神情凝肃道: “槿儿,你自幼便学琴,怎么会伤到手指?” 贺兰槿缓缓伸出手指送到两人面前,伤口虽然已经消肿,皮肉泛着亮色,那刺目褐红色痂痕可见伤口之深。 “你看,我都说了只是小伤而已,没有表哥说那般严重。” 夙梵见了温润如墨眼眸凝望,微微皱眉,透着怜惜,“这么深伤口,只怕会留下疤痕!” 旋即从怀中掏出墨绿色精致玉瓶,轻轻放了她手心,“这是我连夜命人调配去疤痕凝露,此时刚刚结痂,涂上去用刚刚好。” 贺兰槿看着她放手心玉瓶,他专程为自己送药,看着他溢满柔情眼眸,如今自己已经是皇上妃子,而非他未婚妻子。 贺兰槿将药瓶又递到他手中,由于碰触伤口,秀眉微皱,“对不起,槿儿不能要。” 夙梵却是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槿儿,难道我连关心你权利都没有了吗?” 房间门扉被推开,夙夜欺满霜雪眸子看着相拥两人,贺兰槿忙不迭推开夙梵,手中墨绿色药瓶滚落地。 贺兰槿垂眸见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夙梵微微垂眸,“微臣见过皇上。” 夙夜来到旌德殿见到贺兰槿銮驾,又见到荣郡王夙梵朝着偏殿而来,却不想撞见了两人亲昵一幕。 那墨绿色玉瓶正巧滚落他脚下,夙夜看着地上药瓶,又看了看贺兰槿裸露外伤口。 昨日刚刚受伤,今日便有人将疗伤药送至宫中,还真是恩爱。 贺兰浔见皇帝眸中不悦,忙不迭见礼道:“见过贺兰皇帝,是本王约妹妹前来偏殿一聚。” 贺兰浔并没有认出夙夜,如今夙夜俊美容貌一身王者之气,任谁都不会将他与之逃难,惨遭追杀丑奴想做一人。 自不必说贺兰槿,她心里丑奴儿已经死去,对北宸皇帝心中只有怨恨,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夙夜一眼,不会将两人想做一人。 这两兄妹竟然都没有认出他,心中加失望。 两国如今议和,不能够让贺兰浔看出她们之间不和。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夙梵,不管她心里面人是何人,终归是自己娶了她。 夙夜敛了眸中所有情绪,缓缓走进贺兰槿,宽厚手掌覆上她冰冷指尖,关切问道:“还疼吗?不是说过朕陪你一起来。” 贺兰槿清丽眼波凝望那如幽星眸,见他微扬唇角煞是好看,看不出一丝不悦。 贺兰槿知晓这个皇帝又要演戏,她也不想让哥哥担心,配合道:“臣妾只想与家兄单独相见,妄自前来还请陛下责罚。” 夙夜忙不迭上前扶起她,“你我夫妻,怎么说如此见外话。” “皇上是不怪罪臣妾了。” “当然,浔王是槿妃哥哥,一家人见面哪里用如此偷偷摸摸。” 贺兰浔见两人没有任何异常,主动上前道:“贺兰浔见过陛下!” 夙夜和煦看向贺兰浔相邀道:“如今太皇太后銮驾怕是已经到了,宴会也要开始了。浔王,一同前往赴宴!” 第三十四章 强人所难 - 妃奴 - 我是村姑 旌德殿内,殿上觥筹交错,彼此推杯换盏,相互寒暄。殿中,丝竹缭绕,舞姬蹁跹。 宴间,夙夜眼角眸光睨着坐左侧下首,靠后位置上荣郡王夙梵,夙梵并没有与身边朝臣寒暄往来,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看上去一脸苦闷。 眼角眸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贺兰槿,偶尔也会抬眸看向皇上一眼,这个荣郡王未免有些大胆,夙夜心湖泛起巨大波澜。 贺兰槿就坐皇帝右侧位置,夙夜伸出手握住她手,贺兰槿中有不悦,也不希望哥哥看出破绽。 嘴角勾起柔美浅笑,两人看上去俨然恩爱夫妻,贺兰槿为了让哥哥安心离开,也便很顺从应和着。 太皇太后身边跟着清婉伺候着,脸色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而太后与皇后依然一副盛气凌人高傲姿态。 贺兰槿能够感觉到皇后冯媛蓁充满冷意眸光,心中也晓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直接向太皇太后请了出宫旨意,若是开口向她求旨,怕是直接便会驳回。 哥哥宴会之后便会离开,今日一别想见面怕是遥遥无期,不过是存着此番心思。 皇后原本就不是好像与人,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也不差多上一笔。 贺兰浔对男女之事看得透彻,北宸皇上看妹妹眼眸中却是带着柔情,妹妹眼眸中多半带着假意。这段姻缘是她亲自选,只是可惜了夙梵一番深情。 宴罢,众臣纷纷退去,贺兰槿看着走上大殿哥哥,宴会结束哥哥真要离开了。 “此番和亲也算不辱使命,舍妹年纪尚轻,初到北宸多有不通,还望陛下多担待。” “浔王放心,绮罗公主如今是朕皇贵妃,朕自然会善待与她。今后均两国均是一家人,浔王若是想念,管前来燕京。” 贺兰浔看了一眼贺兰槿,见贺兰槿眸中盈满泪光, 缘聚缘散终有离别。 “陛下,贺兰浔就此告辞!”转身带着人离开。 荣郡王夙梵也一并上前向皇上辞行,又看了一眼盈泪贺兰槿。 随后跟着贺兰浔一并离开,他与贺兰浔也算好兄弟,如今他留燕京任职,也就是变相囚禁,两人见面也不是易事。 贺兰槿含泪眸光眼看着哥哥离开,转身提起裙袂直接跪了太皇太后面前,恳求道:“太皇太后,求您准许臣媳出城送家兄。” 太皇太后看向冯媛蓁,皇后冯媛蓁从怀中拿出出宫文牒,交呈与太皇太后手中,“太皇太后这是槿妃妹妹出宫文牒。” 贺兰槿伸出手接过太皇太后手中明黄色文牒,有了出宫文牒,只需登记册,便不会有人阻拦。 “槿妃谢过太皇太后,皇后娘娘!” 贺兰槿拿起文牒起身,銮车已宫外候着,方才想起了夙夜,忙不迭侧身又向皇上一礼,“臣妾告退!” 夙夜看着贺兰槿匆忙离去背影,只要她相求,他便会骑着马载着她出宫送行。他宁了去求冯家女人,都不愿开口,她当真就那般讨厌朕,恨不得躲得远远。 恍然想起了夙梵是跟着贺兰浔一并离开,还记得偏殿内两人亲昵,夙夜狠狠指尖泛白。 贺兰槿手中拿着文牒走出旌德殿,坐上准备好鸾车,她要赶到宫外,哥哥带着队伍即刻便要出发。 鸾车一路行进,后宫女子若想出宫均要经过细致盘查,每到一处宫门均要记录案。 鸾车行至重华门,鸾车突然停了下来。 贺兰槿不解问道:“鸾车因何停下来。” 红翎上前冲着鸾车内道:“回娘娘,前面发现乐颜公主銮驾。” 贺兰槿秀眉紧皱,她与乐颜公主仅仅见过一面,她此时来找寻自己所为何事? 夙雪见到了贺兰槿鸾车,以是心急如焚,匆匆忙忙走过去,唤道:“乐颜见过皇嫂,有要事相求。” 贺兰槿还想着要出宫为哥哥送别,这个乐颜公主既然开口,又不好拒绝,推开了鸾车门扉,从鸾车上走了下来。 跟着她来到一处角落,乐颜见到红翎与元昊, “乐颜妹妹有何事管说便是。” “皇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无妨事,她们均是我心腹,有什么话妹妹管说便是。” 乐颜冲着角落唤道:“可以出来了。” 乔装改扮过冯媛熙一身素服出现面前,贺兰槿是知晓她与人私通一事,眸光细细打量,没有了宽大袍服,倒是能够看得出略微隆起小腹。 毕竟冯媛熙是前皇后,皇后冯媛蓁亲姐姐,稍稍颔首以是恭敬,心中便已经猜测出大半,红翎曾说过太皇太后似乎已经察觉她通奸之事。 故意问道:“乐颜妹妹这是?” 乐颜朱唇淡咬,一脸难色,冯媛熙怎么说也曾经是她皇嫂,此番怀了旁人孩子,自己却要帮着她逃出皇宫。 “乐颜有不情之请,请将熙姐姐带出皇宫。”乐颜没有出宫文牒,无法带她走出皇宫。 乐颜公主请求委实有些过分,若是被太皇太后知晓此事,只怕自己会遭受责罚。 “这,不合礼数吧!本宫能问到底是为什么要送前皇后出宫?乐颜妹妹若是想出宫,管向太皇太后请旨。” 若是能够光明正大出宫,她们又怎么会如此冒险来求她,“皇嫂不要问为什么?妹妹只能说此事人命关天。” 冯媛熙想要保住腹中孩子,如果此事传扬出去,狄涛也会必死无疑,直接跪地上恳求道:“求槿贵妃助我出宫,媛熙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贺兰槿 看她眸中隐隐泪痕,她腹中还有孩子,若是留宫中,孩子定是保不住,不禁心旌神摇,不知如何是好。 红翎一旁道:“娘娘,此事甚微蹊跷,皇宫里若是不见了娘娘不是小事。不要惹祸上身。” 乐颜听到红翎如此说,此事却是强人所难,她也不忍心看着一尸两命。 同样提起裙摆跪了地上,“皇嫂,若是出了纰漏,乐颜愿一人承担。但求皇嫂出手相助。” 看着跪地上两女,即便自己是贺兰公主身份,若是助其出宫,触犯宫规,一样会受到责罚。 前皇后与人私通之事是万万不会让人知晓,这责罚无非就是降级囚禁,只能算作无心之过。 看着她小腹,可是一条无辜性命,罢了若是自己受罚你够换得她母子平安,倘若直接打落冷宫也落得清净。 “好!本宫不问你们原因,答应送前皇后出宫。” 第三十五章 无耻 - 妃奴 - 我是村姑 乐颜公主眼看着冯媛熙上了贺兰槿鸾车,贺兰槿轻轻关上了门扉,还好鸾车内足够宽敞,并不显得拥挤。 冯媛熙素洁容颜抬眸看她,水润眸子里满是迷茫与无助,下意识笼起袍袖护腹部。 贺兰槿看她神情并没有想过逼她说出怀孕之事,安慰道:“你管放心,我不会问你为何要出宫,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此私自出宫可想好了后路?” 冯媛熙也是实没有办法,待皇宫内孩子必死无疑,含泪眼眸噙泪望她。 宫中有娘娘消失,不是一件小事。就连一同长大清婉都不帮她,除了乐颜没人肯帮她。 贺兰槿肯帮她,心怀着感恩。“谢谢你,它日若是有缘定当相报。” 贺兰槿眸光淡淡,什么报不报她并不乎,只是见她母子可怜,“就算我有出宫文牒,还是要例行盘查,你且藏好了,待到出宫以后,便自行离开。” 冯媛熙眸中染着水光颔首,贺兰槿收回眸光奔着门扉缝隙向外望去,这皇宫便是一座牢笼,如果可以她宁可一辈子都待荆棘山上,守着丑奴儿不再问红尘闲事。 鸾车依旧向前行进,事情往往不会按照预定方向前行,贺兰槿并不知晓承天门附近已经有一辆鸾车停那里等着她。 已经通过数道宫门盘查,均是平安躲了过去,贺兰槿看着躲鸾车后冯媛熙,见她紧张神情,眉目低垂,手中衣襟紧绞。 “你放心,前面就是承天门,过了承天门就出宫了,到时你。” 话还未说完,鸾车突然停了下来,贺兰槿身子稍稍向前倾,伸出手扶住同样前倾冯媛熙。 “你没事吧!” 冯媛熙淡淡摇头,一脸茫然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也是心中不解,还要走一段方才迎上宫人盘查,“红翎,发生了何事?” 红翎眼见着前面豪华鸾车停前方,鸾车旁站着太监总管李德顺护卫未惊尘,那鸾车内坐着定是北宸国皇上。 “娘娘,前方迎上陛下銮驾。” 贺兰槿心中猛然一沉,皇上出现承天门前,难道他要与自己一并出宫?见到冯媛熙惊恐神情,她如今身鸾车内,若是一同前往,岂不是暴露无遗。 眉目凝重道:“你且鸾车内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我下鸾车前去迎驾。” 门扉轻启,红翎伺候着贺兰槿下了鸾车,此时夙夜也已经从鸾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迎面向他走来淡红色身影,玉貌华颜眉目低垂,脸上无喜无悲,从容淡定。 贺兰槿倾身上前,宽大袍袖轻拂,盈盈一礼道:“臣妾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再此出现所为何事?” 夙夜眉目深寒,她应知自己为何会出现这里,却装糊涂,声音淡淡。 “朕是前来同爱妃一并去承天阁为浔王送行。” 听到承天阁三个字,贺兰槿美眸清寒冷冷看他,“皇上此举是何意?臣妾不过是想要出城为哥哥送行,难道陛下怕臣妾会去而不返?” 夙夜同样冰冷不容口否决威严看她,“浔王以等宫门口准备出城,若是去晚了见不到莫说朕不近人情。” 话音一落却也不管贺兰槿情不情愿,拉着她朝着承天阁而去,贺兰槿企图反抗,却是被他大手握住皓腕脉门处,用不上内力。 “陛下就如此喜欢强人所难?” “乖乖跟朕上承天阁,朕保你能够见到浔王一面。”硬是强迫着将贺兰槿拉到了承天阁之上。 站巍峨承天阁上,鸟瞰宫门口,哥哥贺兰浔带着贺兰士兵,还有表哥夙梵一并正欲出城,看着两人熟悉身影,心中恨透了可恶北宸皇帝。 冲着远处用了气力唤道:“哥!槿儿这里。” 可是她离得真太远了,哥哥根本就听不到她呼唤,贺兰槿素手摸向腰间锦囊内父亲送给她雅埙,此时只有埙曲声音可以飘荡皇宫,哥哥听到埙曲便知道自己前来为他送行。 朱唇轻启,苍凉哀婉埙曲飘荡承天门上空流动,城门口,贺兰浔听到那熟悉埙曲,可是一首《离殇》是妹妹前来为他送行。 眸光四顾,承天阁周遭搜寻贺兰槿身影,那巍峨楼阁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是妹妹与北宸国皇帝。 贺兰浔伸出手向贺兰槿挥手道别,他身旁夙梵同样仰起头,看向城楼,看着比肩而立两道身影。 见到哥哥挥手道别,埙曲戛然而止,贺兰槿晶莹泪珠滴落,冲着远处高喊道:“哥,你要保重!” 即便知道哥哥几乎是听不到,还是喊了出口,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讲,泪水哗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夙夜见她哭得伤心,心中疼惜,情不自禁伸出手将她怀揽怀中,贺兰槿忙不迭推开他,却是被夙夜紧紧握住,“你不想让你哥哥走得不安心?” 贺兰槿眸中盈泪看她,没有再反抗,任他将自己搂怀中,只是口中冷冷说出两个令人心寒词汇,“无耻!” 眼看着哥哥离开,贺兰槿冷冷看着他搭肩上手臂,“人已经走了,陛下也不必再伪装。” 夙夜看着贺兰槿那冰冷眸光,质问道:“你心里朕是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身份,朕才是你丈夫,只要你进了皇宫没有朕许可就休想出宫门半步。” “你不觉得你很冷血,即便你是皇帝又如何,就可以剥夺人亲情,我恨你。” 她竟然说恨自己,眸中带着怒意,双眸微红,质问道:“偏殿之内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你出城究竟是见哥哥还是去会情人?” 贺兰槿心中气恨,他竟然以为自己私会表哥,心中对他充满了怨念。 扬起玉颈回敬道:“是,我就是去见他,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从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要让你女人来找我。” 夙夜怒意已经达到了定点,如火燎原肆意蔓延,愤恨指嵌进肉中,“你放心,就算你求朕,朕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第三十六章 司徒文鸾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已经下令看守住宫门,不许贺兰槿踏出皇宫半步,贺兰槿看着夙夜浑身散漫着怒意,愤然离去背影。 丽眸中深深寒意如针,心中对他同样充满了怨念。没有即可离开,只是站承天阁上望着关闭城门,任凭秋风吹乱额前青丝,清丽眼波,神色飘忽,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良久,红翎见她站那里也有些时辰,轻踱步履走上前去,看到皇上与贺兰槿争吵她心里面也是很满意。 “公主,该回宫了。” 此时贺兰槿秋水般凤眸染着黛色,姿容凛肃看向红翎,方才想到了鸾车内还有一个冯媛熙。 冯媛熙一直坐鸾车内心神不安,怕被人发现不敢踏出鸾车半步。隐隐听到鸾车内传来哀婉埙曲,心底处滋生出丝丝悲凉,眉心突突跳动,心中慌慌一种不祥预感顿生。 好不容易盼到贺兰槿回到鸾车,待贺兰槿稍稍落座,忙不迭开口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眉目间染上云翳,实是不想说出口,出宫对于她来说是保住孩子唯一希望。 只是如今皇上已经命人守住城门,不准他出离皇宫半步,就算手中握有出宫文牒,也是无济于事,此次是帮不到她了。 “皇上已经下令,不准我离开皇宫,所以这一次帮不到你。不过你可以想其他办法出宫。” 冯媛熙嘴角楚楚凄哀恸,眸光如剥离般痛苦,太皇太后已经有所察觉,除了离开皇宫,她又有何办法可以想? 离出宫仅仅隔了一道宫门,难道天要亡她腹中孩子吗?一时间竟是痰迷心窍晕倒鸾车内。 贺兰槿并没有慌张,为今之计是要将她带回沉香殿,然后命人去通知乐颜公主,半途却是遇到宫门徘徊乐颜公主,她不放心一直等宫门口徘徊不去。索性直接将她送回静思轩,贺兰槿不放心跟着一同前往。 静思轩着落皇宫西北侧,一处清幽庭院,殿宇之内触目之处均是冰冷白色,冷能够结成冰霜。这里便是前皇后守节之地,真正冷宫。 乐颜公主驱散了静思轩婢女,小心翼翼将冯媛熙平放床榻之上,因为她怀有身孕不便传唤御医,悄悄命心腹前去坤翊宫将清婉叫来。 贺兰槿坐床榻旁默默观瞧,见到乐颜公主细心照看冯媛熙,蹙起眉梢,心中很是不解,怎么说冯媛熙也是她亲嫂子,嫂子与旁人怀了孩子,如此不贞不洁。身为公主竟然会想办法帮着她出宫,实是有些费解。 “妹妹,前皇后身子如何?” 乐颜眉目愁苦带着担忧,她并不知道贺兰槿已经知晓冯媛熙怀孕一事,忙不迭解释道:“皇兄他已经驾崩近一年时间,皇嫂她思念皇兄成疾,皇嫂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实是个可怜女人。” 贺兰槿见着她眼眸中深深怜惜,前面所言句句是假,这后面那一句倒是情真意切。看着榻上昏迷冯媛熙,或许她真是一个可怜女人。 见冯媛熙已经平安回到寝殿,至于她事情已经于自己毫无半点关联,贺兰槿没有过多驻留静思轩。 自那事之后,事情也正如贺兰槿心中所期盼那般,皇上再也没有他面前出现过。除了每日晨昏定省以外,便是守沉香殿关起门来过日子,日子倒也过得清净。 数日后清晨,贺兰槿前往坤翊宫请安,后宫众妃嫔倒是来得都很早,贺兰槿莲步轻移来到大殿躬身见礼道:“槿妃给太皇太后请安!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太皇太后!” 贺兰槿起身又向太后与皇后见礼之后方才落座,太皇太后今日神清气爽似乎遇到了喜事。命人上了上好茶水和点心,与众人品尝。 贺兰槿微垂眼眸眸光人群中见到一陌生身影,一身淡青色紧身宫装,容貌俊而不俏,清而不秀,腰身不似微风拂柳般婀娜柔弱,眉宇间如吹皱一池清水,陇上淡淡情愁。 贺兰槿蹙起芊芊眉梢,听众人言语间,好似此女子昨夜便已进了皇宫。 太后冯宓身边一身暗金色织锦华服殿女子,眉宇间与冯太后有些相似,粉面桃腮带着几分刻薄,斜挑柳眉带着傲慢。 “槿妃,这是长公主夕颜。” 贺兰槿忙不迭拜道:“槿妃见过长公主殿下!” 两女纷纷朝着贺兰槿看去,夕颜公主如刃薄唇微扬,“你就是贺兰国公主?” “是!” 太皇太后轻咳一声道:“槿妃初到北宸,还有些不熟悉,往后都是自家人,免不了常来常往,有多是时候见面。” 言语中对贺兰槿带着维护之意,免得有人无事生非惹出事端。 冯媛蓁品了香茗,却是听出了别样滋味,将茶杯放下,眸光看向贺兰槿,薄唇微扬道:“太皇太后说得对,槿儿妹妹应宫中多走动走动,不然这关系都生疏了。” “本宫听说槿妃妹妹过甚是清闲,本宫处理各种各院事情可是都忙透不过气来,槿妃妹妹也该帮本宫分忧才是。免得有人说本宫独揽大权。” 皇后意思贺兰槿心知肚明,后宫之事一旦参与进去,便会受制于人无法脱身,皇后亦可借机编排自己。 有清净日子不做,她才不会贪图那权利之事,“让皇后忧心了,槿妃原本就不善打理,只怕会给皇后添乱,索性还是无事一身轻为妥当些。” 太皇太后眉目阴沉,后宫女人聚到一起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灯。 “难得皇后有心,槿妃她清闲惯了就不要强人所难,后宫有贤妃从旁帮衬着,若是忙不过来,还可以众女官中择人选。” 冯媛蓁神色恭敬道:“是!太皇太后。” 容菡坐一旁悠哉吃着糕点,眸光看着坐夕颜公主身旁司徒文鸾。 “臣妾听说皇帝提前了荣郡王大婚之期,司徒姑娘可是咱们长公主小姑,这司徒家真是有幸和咱们皇室接下两门亲家,可真是司徒家荣耀。” 司徒文鸾忙不迭依照礼道:“司徒文鸾代父亲谢过太皇太后恩宠!” 太皇太后慈眉含笑,“文鸾起来,时间过得真!文鸾转眼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哀家还记你得当年小摸样。” 眼角 眸光看向贺兰槿,毕竟贺兰槿曾经与荣郡王有过一段婚约。 皇上为表哥重赐婚之事,贺兰槿自然知晓,她已是皇上妃子,两人之间原本就非男女之爱,如今心中唯有祝福,并没有表现出讶异。 太皇太后从旁暗中观察,见贺兰槿并无异样,若非槿妃与荣郡王有私情,那为何皇上与槿妃之间会如此不合? 第三十七章 对峙 - 妃奴 - 我是村姑 窗外半弯弦月高挂九霄,那冰冷弧度 如薄削如刃上扬唇角,云雾间透着轻轻浅浅光亮。 贺兰槿凄然零落眼眸望着窗外,时光如梭转瞬即逝,嫁到北宸已半月有余,再有半月就到了中秋佳节,心中难免哀伤。 却没有见到暗处一双幽深眼眸同样凝望着她,见她神情哀伤,夙夜心中似无声利刃刺入心扉,染着血带着殇,却只能闷心中。 明日便是荣郡王大婚,她眸中哀伤可是为了他? 红翎神色颓然坐寝殿门口台阶下,今夜前去竹林并未见到少主,心中担忧。 独自一人望着天边弦月,自从知晓荣郡王大婚,一颗心就是定不下来,明知道自己心思不过是痴念,依然义无反顾担心着,心中苦楚不可以向人言。 贺兰槿无意间瞥见了窗外独自伤神红翎,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安寝?近她言语越来越少,一副满腹心事模样。 贺兰槿掀开窗子冲着外面唤道:“红翎!你坐外面做什么?” 红翎敛了眸中哀伤,从地上站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想必今夜少主人是不回来了。 “公主,时辰不早了,公主也该就寝了!” 贺兰槿是夜不成眠,方才起榻看着窗外,看着红翎有心事,“红翎,你进来本宫有话要问你。” 红翎踏着轻慢步子推开了大殿门扉,此时一道暗色身影奔着门扉一闪而入,瞬间捂住了红翎唇儿,眼前之人浑身散漫着熟悉气息。 “红翎是我!” 红翎并没有反抗,凝望着面前黑色身影,幽深如夜瞳眸,此刻他离自己如此亲近,他冰冷手手就覆自己唇上,好想将他紧紧地抱住。 贺兰槿也感应到了似乎有人前来,竟然无人预警?元昊去了哪里?并没有听到红翎发出声响,凝眉伸出手将金乌剑横手中。 “深半夜是何人擅闯沉香殿?” “槿儿是我,夙梵!明日就是我大婚之期,我来看看你。”声音被压得极低,带着暗哑。 贺兰槿长吸一口气,放下了横身前长剑,心底却是泛起了苦,自己心里只把他当亲人,根本就不爱他。 “表哥你又是何苦?槿儿如今以是皇上妃子,那司徒文鸾槿儿也见过,与表哥蛮般配。” 夙梵并没有走进去,只是透过屏风望着殿内纤丽瘦弱身影,她话句句锥心。 “槿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又何必那这些话来让人添堵。” 贺兰槿听他低沉声音似呜咽,晶莹泪光眸中闪动,这辈子她是要辜负了表哥深情,“表哥请回吧!若是被皇宫里人发现了,怕是很难脱身。” 呜咽喉间梗塞,发出沙哑声响,“槿儿,可不可以为我弹奏一曲,祭奠我们过去,从明日起我们两个人都是有家室之人。” “不要拒绝,我不敢看你,我怕见了你会忍不住将你带走,我们都已经任命了。难道槿儿连表哥后要求都不肯吗?曾经槿儿不是这般摸样。” 若是没有丑奴儿出现,或许自己会喜欢上他,只是自己心只能够容纳一个男人。 “表哥,你永远都是槿儿大师兄,槿儿会一辈子铭记心。夙梵苦笑一声,她心中自己依然是大师兄。 贺兰槿已经发过誓不会弹琴,从床头摸出了香囊,拿出里面雅埙,雅音溢出红唇,哀怨埙曲响起,她要为表哥吹奏一曲《荼蘼》 。 夙梵仿若看到了火红荼蘼花开满枝头,染着血殷红夜空飘落,片片都带着血与泪,荼蘼花开花事了,一厥离别曲,也便是两人末路。 夙夜心中没有哀伤,他是不会如此认输,他早晚会得到槿儿心。 听着贺兰槿奏起埙曲,此时他满意勾起了唇角划出森冷弧度。 暗中那个人定是知道自己前来,若是听到沉香殿内哀婉埙曲,怕是已经按耐不住了吧! 曲终人离,悄悄嘱咐红翎之后,决然离去,这里是皇宫就算他再大胆也不敢长留。 月沉乌云,竹林萧萧,夜霭笼罩竹林,一暗色身影脚步轻点踏落嶙峋怪石,飞身落至竹林。 一身玄色衣衫高俊身影紧随而至,周身凛冽气息让人心中胆寒,瞳眸骤然间紧缩,森森寒意如针。 夙梵凛然而立,悠悠转身迎上夙夜充满杀气瞳眸。 夙夜腕抖剑斜,毫不犹豫出手, 剑光闪动手中长剑倏地刺出,夙夜随手抽出腰间长剑,挡铮一声响,双剑相击,电光火石,嗡嗡作声。 双剑相交,剑光霍霍,夙夜直逼得夙梵向后退了几步。 道道银芒划破夜空,暗夜中剑光冰寒刺眼,剑气所到之处,翠竹瞬间夷为平地。 夙梵飞身疾走,躲避夙夜狠厉剑招,瞬息之间, 长剑以落夙梵颈间。 夙梵口中发出丝丝冷笑,弥散着两人心中杀机,“流落贺兰被人追杀,母亲姓苏,丑奴儿,应该就是你吧!” 夙夜手中剑锋稍近,迫人眉睫惧寒,当初就怕他认出自己身份,才会丢下贺兰槿带着母亲离开。 “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夙梵哑言轻笑,沉郁双眉看着颈间锋芒利刃,若是他心中没有顾忌,怕是早就痛下杀手。 “我与槿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早就有婚约先,槿儿心中爱人我,你若杀了我,槿儿定会恨你一辈子。” 夙夜冷眉紧皱, 明日便是荣郡王大婚,他是澄亲王唯一儿子,一枚重要棋子,此时并不是杀他时机。 摄人心魄黑瞳冷睨,“若能让她恨一辈子好,她心里再也不会有你位置。” 夙梵自然有所依仗,“那个老太婆都不敢动我,如果皇上想要动手,管杀了我好了,不过是鱼死网破,到时候不单是你皇位,包括你母亲和苏家人都会为此陪葬!” 第三十八章 抱恙 - 妃奴 - 我是村姑 当白日喧嚣归于静默,夜风还微微吹着,门口灯笼迎风摇弋,沉香殿内烛火终于熄灭,甜丝丝馨香钻入鼻端,贺兰槿渐入梦乡。 红翎悄悄来到窗前,凝神静气感应着室内细微气息。轻轻推开门扉,悄悄潜力了进去,点燃了火折子,轻佻帘幔,见榻上贺兰槿已经熟睡。 夙夜离开之时命红翎将“丑奴儿”留下来信物统统丢进御花园翠挽湖中,他不要让那些东西再左右贺兰槿思想。 红翎悄悄将两样东西偷了出来,用淡蓝色包袱包好,踏着夜色悄悄潜出了沉香殿奔着翠挽湖而去。 夜深人静,未惊尘一直暗中守着沉香殿外围,见一道诡异身影跃入竹林,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红翎手中拿着包袱,悄悄躲进湖边假山,躲过巡逻羽林军,见羽林军都走远了,方从暗中走了出来,手中紧握这包袱有些迟疑。 当贺兰槿发现这些东西不见了,必定会伤心难过,可是这是少主人命令不能够违抗,将包袱抛至湖心,传来拍打水面落水之音。 远处巡逻羽林军听到异动,喝道:“有异动!去看看。” 众人朝着翠挽湖方向而去,却没有发现半点人影,方才朝着其他方向去巡逻。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未惊尘从暗处走了出来,站月下看着暗波粼粼湖面,究竟被丢进湖中是什么都东西?夜里太黑无法命人下去打捞,只能够待天明再想办法。 翌日,贺兰槿一夜无梦,睡得很沉,缓缓睁开眼睫,深吸一口气。如今天已经亮了,她要些起榻,每日均要向太皇太后请安。 伸出手摸向锦枕竟是空空给,却发现丑奴儿留下信物竟然不见了,明明昨夜还。 忙不迭下榻床榻之上四处寻找,均是无果水光笼罩瞳眸甚是焦急,口中念道:“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红翎端着洗漱用具前来伺候着贺兰槿梳妆,贺兰槿心中记挂着面具事,忙不迭开口问道:“红翎,你有没有见到榻上银色面具和长剑?” 红翎见她眸中焦灼,淡淡摇头道:“红翎不知,我见潆珠好似晨间来过房间,许是潆珠收起了吧!” 贺兰槿整个人坐榻上,那是丑奴儿留世上唯一念想,她才会如此紧张。 “公主,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您还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想一想潆珠却是有可能将东西收起来,连忙吩咐道:“红翎,你去命人将潆珠叫来。” 潆珠 昨夜没有见到元昊,一大清早便四处寻找,均没有见到元昊踪影,无精打采回到沉香殿,半途听到有人前来找她。 此时贺兰槿已经梳洗完毕,见潆珠无精打采走了进去,心中担忧面具事,见潆珠一副担忧神色。 “潆珠,到底发生了何事?” “公主,元护卫他不见了。” 贺兰槿丽眸满是惊诧,“你说什么?元昊他不见了?是什么时辰不见得?” “昨夜就寝之前还见到元护卫还沉香殿,潆珠昨夜吃坏了肚子起夜,见到守卫巡逻并就没有见到元护卫,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红翎却是皱眉道:“我说昨夜你怎么翻来复去睡不着,害得我一夜都没有睡好,你若当我说我帮你去寻便是。” 贺兰槿没想到昨夜元昊竟然失踪了,潆珠定是担心想要禀告,见自己熟睡,便没有打扰。 贺兰槿吩咐道:“红翎,你带着人四处寻找务必找到元昊下落!” 贺兰槿又想到了一件事,如今辰时将至,太皇太后哪里定是要失了礼数,“红翎,命人去坤翊宫报备一声,就说本宫身体抱恙无法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是!红翎这就去办!” 见红翎出去找人,贺兰槿心中升起不安,担心元昊会出事,想起了面具之事。若是面具是潆珠拿,那她该走进房间才是,而不是房外徘徊。 “潆珠,本宫问你有没有见到放床头面具和长剑?” 潆珠闻言一副茫然神情,摇头道:“潆珠不知!那两样物什平日里不是就放床头。” 心瞬间跌落寒潭,那是丑奴儿留给她唯一物什,绝对不能够丢失,那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不相信就凭空消失了。 “潆珠,就算将整个沉香殿搜查一遍也要找到信物。” 贺兰槿坐床头细细思索着,昨夜表哥曾经来过,见着她离开,能够自己毫无察觉情况下拿走东西,除了潆珠便是红翎。 潆珠至幼跟自己身边,不会是她拿,至于红翎她心里一直都很相信她,会是红翎拿吗?这件事和元昊失踪有何关联? 不能够呆房间里,她要去找线索,刚刚起身便是头晕目眩,心口处隐隐痛楚,一口气堵心口好生难受,没有走几步便是整个人晕倒房间内。 潆珠沉香殿内四处均翻找过了,也问询了其他宫人均无果,心中又担心元昊安危,可惜她不会武功不能够去寻。 潆珠回到寝殿,见到贺兰槿倒房间晕倒了,“公主,公主您怎么样?公主!” 今日皇宫内注定有聊不完话题,坤翊宫内众人都谈论着荣郡王与司徒文鸾大婚。 太皇太后看不出一点喜色,即便荣郡王是皇家血脉,他血脉里有着一半阮家血脉,冯阮两家有着不共戴天仇恨。 文鸾嫁过去可以随时随地监视他们,阮家想借着皇室血脉得到江山,那是做梦! 此时清婉附耳禀告道:“沉香殿派来宫婢,说槿贵妃身子抱恙无法向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眉目凝锁,这个贺兰公主太不会做人,荣郡王曾经与槿妃有过婚约,后宫之人均是知晓,今日正是荣郡王大婚之期,她此时生病难免让人心生歧意,她要将皇帝颜面置于何地。 第三十九章 杀机 - 妃奴 - 我是村姑 潆珠拿着沉香殿帖子去太医院请御医为公主看病,心中茫然无助,如今沉香殿是多事之秋,元昊还没有找回来,公主又晕倒了。 良久,太医院终于派人前来,是一位五旬左右,青黛色衣衫老者,大眼钩鼻,身材清瘦得很,接了帖子前来为贺兰槿诊脉。 看着躺床榻上贺兰槿双颊染红,表面上看来应是是气血瘀滞血气不通之症。 拿出一方锦帕覆贺兰槿手腕,枯瘦褶皱手覆上皓腕细细诊脉,眉宇轻颦竟是吓了一跳,有些不相信自己,以为是断错了脉象。 微微阖目细细诊脉,真是奇怪,若照常理贵妃娘娘绝对不会有此症。 潆珠心中担忧,“大夫,我家公主怎么样?何时才能够醒过来?” “这个,怕是要等些时辰,贵妃娘娘是急火攻心,血气郁结心口,一定要将体内淤血吐出,方能醒来。” 问清楚病症乃医者本分,“娘娘忧思过重伤脾脏,导致心神失守。有很严重疳积之症。” 听到疳积之症三个字,潆珠也是吓了一跳,“疳积之症!” “娘娘曾经可曾中过什么毒?或是得过什么大病,身子似乎一直没有调养好,全因体内真气支撑着,方才没有一病不起。” 潆珠怔怔看他,自从一年多以前公主中毒,身子就没调养好,每日忧思伤身,食不下咽。 “大夫,我家公主一年前却是害了一场大病,还望大夫多费心。” 那老者依照症状开了药方,命人去抓药,施了针之后贺兰槿却是依然醒过来,"看来贵妃娘娘心中郁结太深,要好好调理一番。" 御医离开,潆珠坐床榻旁照看贺兰槿,口中喃喃低语道:“公主,您些醒过来,如今元大哥不知去向,公主又昏迷,潆珠真好担心。” 红翎带着人沉香殿周边都找了个遍,后沉香殿西北竹林内找到了被点了穴道元昊。 红翎带着人回到沉香殿就听到宫人们说贺兰槿晕倒了,已经宣了太医前来,红翎心下便是一紧。 原本以为她只会伤心难过罢了,不想竟是晕倒了,忙不迭来到卧房,推开门扉轻轻迈进房间,看着脸色微红双眸微阖贺兰槿。 看着神情凄楚潆珠,眼角还挂着泪,“潆珠,御医如何说?” 潆珠一边抽泣一边道:“公主是急火攻心,亦有很严重疳积之症。” “什么?疳积之症?平日里养尊处优公主竟然会得了疳积之症?” 与此同时,今日是荣郡王大婚之日,槿贵妃却是生病,此等消息被后宫女人们以讹传讹,便是被传得走了样子。 夙夜下了朝直奔御书房,便听到宫婢们背后悄悄议论。 得知贺兰槿宣了太医,特意传了为贺兰槿诊脉御医前来,得知贺兰槿是急火攻心而晕倒,加之疳积之症。 心情愈发阴郁,昨夜她与荣郡王私会,她还为他吹埙曲,今日心中想着心爱人大婚,无发出宫阻止才会急火攻心吧! 疳积之症真是可笑!看来御膳房人都该拉出去砍了脑袋,命御医用好药为她调养身子,免得传扬出去说朕怠慢了她。 “呵呵!”冷笑一声,只怕她是耐不住相思之苦食不下咽才会如此。 燕京城,荣郡王府内遍结彩绸,一派喜气。 今日是荣郡王大婚,前厅来了许多宾客,拜过天地之后,娘子被送入洞房,郎则留了前厅与众人畅饮,直至夜灯初上依然未歇。 司徒文鸾一身火红嫁衣,端坐床头,父亲为了讨好太皇太后竟然将自己亲生女儿当做棋子嫁进荣郡王府。 荣郡王府是澄亲王儿子,澄亲王有异心,他日朝廷派兵清剿,荣郡王便是祸国之臣,自己就是叛臣之妻,父亲又将自己置身于何地? 房间内很静,房间外传来打声音,此时已到了子时,郎竟然还没有回喜房,也没有命人通传,怕是不会来了。 “青儿,青儿!” 婢女青儿趴桌子上,不知何时竟是趴桌子上睡着了,忽听到小姐声音。 迷迷糊糊睁开眼睫,不小心打翻了案几上点心盘子,忙不迭躬下身子去拾,口中念叨着。 “对,对不起小姐,青儿不是故意。” 司徒文鸾不禁叹了一口气,青儿这丫头总改不了冒失毛病,若非自己身边,换了旁人怕是早就被赶出府中。 从床榻上站起身来,伸出手揭开了喜帕,青儿匆忙捡起地上盘子,见小姐手走下床榻,“小姐,您是娘子,私自揭开喜帕是不吉利。” “如今都这般时辰,郡王爷他都没有来,怕是不会来了。” 司徒文鸾又叹一声道:“听说郡王爷原本与那贺兰国公主有婚约,却被皇帝悔婚,即便他今夜进得房,以然心有所属,不会与我同心。岂知她不愿娶我,我亦不愿嫁她,不过是皇命难违。” 婚之夜让娘独守空房,是对女人奇耻大辱,“小姐,婚之夜郡王爷就如此对您,往后您日子还怎么过?” 司徒文鸾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青儿,“青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困了就回房间休息吧!” 青儿知道小姐心情不好,需要静心,而且她确是有些困了,不觉打了哈欠。 “那青儿将打碎盘子收拾了,就回房睡了。” “嗯!去吧!” 司徒文鸾靠床榻上久久无眠,原本想着倘若荣郡王能够真心相待,也便安心呆府中了此残生。 婚之日他便如此相待,她无法忍受这样羞辱。她想离开王府,不想任人摆布,不想过着身不由己日子。 “吱呀!” 窗外乌云遮月,窗扉猛然大开,冷冽夜风灌了进来, 吹灭了房间喜烛,司徒文鸾汗毛悚立惊起一身冷汗,房间内瞬间笼罩诡异黑暗。 第四十章 挑衅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荣郡王府内,青儿一手打着油伞,一手拿着洗漱用具,赶往司徒文鸾所喜房。 昨夜不知何时竟是下起了绵绵秋雨,湿稠空气弥散,为原本寂冷秋日添了几分冷冽。 抬头仰望天际,天幕间氤氲弥散灰蒙蒙,天边渐露一丝晨光, 想必一会儿天就会晴朗起来,此时小姐应是起塌了。 青儿来到门口,轻轻敲了门扉,门上大红喜字儿被雨水侵染,滴滴答答殷红沿着门扉滴落。 青儿冲着门内唤道:“小姐!该起榻了。” 如是唤了几声,均没有听到司徒文鸾回应。青儿黛眉轻皱,莫不是昨夜小姐睡晚些,还没有起榻。 今日是小姐大婚第二日,虽然昨夜郡王爷没有来喜房,毕竟小姐已经是郡王妃了,她虽然冒失这礼数还是懂。 复又唤了一遍,房间内依然无人回应,青儿便悄悄推开了门扉,向房间内观瞧,只是一眼便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大叫起来。 红艳艳喜房内,一根红缎带悬于房梁之上,一身艳丽喜服郡王妃早已悬房梁气绝身亡,身子早已僵硬多时了。 皇宫沉香殿内,所有人都没有睡,贺兰槿床头守了一整夜,贺兰槿服过御医开汤药过后,昨夜将心口瘀滞淤血吐出大半,又浑浑噩噩睡去。 如今天已经亮了,潆珠还要再去煎一副药等着公主醒过来服食,眸光看向红翎。 “红翎,你照看公主,我去厨房煎药。” “嗯!放心!” 红翎看着榻上脸色苍白憔悴贺兰槿,她变得如此摸样和她有着莫大牵连,不用潆珠吩咐,受了少主所托也会好好照看与她。 一想到昨夜是少主大婚,心口闷闷很不舒服。 良久,床榻上贺兰槿微微勾了勾指尖,睫羽轻展,红翎忙不迭探出头去问道:“公主,您醒了。” 贺兰槿浑浑噩噩不知道时辰,虚弱问道:“红翎,我睡了多久?元昊他找到了吗?” “公主莫忧心人已经找到了,就竹林内,他被人点了穴道。” 元昊武功不弱,会是何人点了他穴道,和面具丢失有何关联?一醒来贺兰槿脑际被一大串疑问填满。 “红翎,你去将元昊叫进来。” 元昊就守门外,听到公主传唤,忙不迭走进去,见礼道:“元昊见过公主!” 红翎扶着她坐起身来,“元昊,昨夜你为何会出现那片竹林?怎么会被人点了穴道?” 元昊俊脸微红有些尴尬,怎么说他也是贺兰国勇士,竟然被人点了穴道。 “那夜属下出恭,无意间发现一道玄色身影出没沉香殿外,于是属下就跟了过去,后来就到了竹林于那人交手,结果被人点了穴道。” 一身玄色身影,“难道是表哥?若是表哥不会与元昊交手,那又会是何人?” 元昊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猜测,“那人身手不弱,有种似曾相识感觉,元昊怀疑是皇上派来人。” 如果点元昊穴道是皇帝派来人,那偷走面具和长剑人也是皇上人了?如果说那夜皇上知道表哥前来,偷走那些物什定是想要报复自己不忠? 贺兰槿撑起依然虚弱身子欲下榻,“红翎,帮我打点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将那些东西讨回来。” 红翎忙不迭上前阻拦道:“公主,您身子还很虚弱不宜妄动,再则皇上此时应该与朝臣处理政事不合时宜。” 身子是自己有内力护身,即便虚弱了些也无妨事。倒是此时去没有真凭实据去兴师问罪,确不妥。 贺兰槿复又坐回床榻,她却是又想起一件事来,“红翎,今日本宫依然不能够去坤翊宫为太皇太后请安,你亲自代本宫去坤翊宫走一趟,就说本宫身子抱恙,怕是要有几日不能够前去。” “是!红袖这就去坤翊宫!” 贺兰槿打发了房间内所有人,独自一人躺榻上,那物什难道真是被皇帝派来人拿走了?要如何才能够将它要回? 坤翊宫内,辰时将至贺兰槿依然没有前来坤翊宫为太皇太后请安,这个槿贵妃与荣郡王传闻,宫里面传沸沸扬扬,即便她下了懿旨也难以掩住悠悠众口,此番槿妃如此不露面只会让后宫人加猜测她与荣郡王之间藕断丝连。 见太后脸色凝重,没有人会不识趣提起贺兰槿,均是捡一些太皇太后喜欢听段子来说。 殿外有太监通禀道:“禀太皇太后槿妃娘娘侍女求见。” 众人眸光纷纷望向大殿门口,太皇太后正想为贺兰槿找个台阶下,以保住皇上颜面,“宣进来吧!” 红翎垂眸,蹑着步子走进大殿,双手交叠负于额前,跪道:“奴婢拜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槿贵妃娘娘身子抱恙,卧榻修养,无法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脸上带着关切问道:“可宣了太医前去。” “回太皇太后,已经宣了御医诊脉,御医说要修养些时日。” “清婉你去将那千年血蔘拿来给槿妃补身子。” “是” 容菡嫉妒悄悄与身侧皇后轻声道:“看来槿妃姐姐这水土不服症状倒是愈发严重,确实该好好修养才是!” 红翎正欲向太后谢恩,便听到门外传来哭哭啼啼哀嚎声异常刺耳,太皇太后凝眉,“殿外发生了何事?” 太监匆匆忙忙奔了进来,“会太皇太后,是长公主带着司徒夫人前来拜见太皇太后。” 这青天白日,闹得是哪一出?“宣进来吧!” 夕颜长公主带着婆婆秦氏前来,一进寝殿便双双跪地哭诉,文鸾她莫名身死得蹊跷,荣郡王府一夜间喜事变丧事。 司徒家死了女儿心中愤愤不平,不依不饶,要求太皇太后惩治荣郡王。 太皇太后心中恨极,就算司徒文鸾性子刚烈,也绝对不会轻易自,多半是被人灭了口,这和荣郡王竟然公然挑衅。 “来人,去荣郡王府,将荣郡王压到宫里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第四十一章 讨个公道 - 妃奴 - 我是村姑 沉香殿内,贺兰槿刚刚服用过潆珠煎煮汤药,又服用了些许汤羹,潆珠收了食盒,伺候着她躺榻上。 头靠锦枕之上触手空空,以往面具都会放她身旁,那是丑奴儿留世上唯一痕迹,就算是皇上拿走,她也要想办法将东西要回来。 少顷,隐隐听到门外急促步履声,“公主睡了吗?” 是红翎声音,声音里透着焦灼,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贺兰槿撑起身子从榻上坐起,冲着门外道:“红翎出了什么事?” 红翎慌慌张张从门外走了进来,“公主不好了,昨夜荣郡王妃死了,长公主带着司徒家人前来宫中闹事,太皇太后勃然大怒,要亲自审问郡王爷。” 贺兰槿满眼惊骇,昨日表哥刚刚迎娶王妃,今日竟然丢了性命,“红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夙梵绝对不会放任太皇太后留着眼线他身边,婚之夜便将人除掉了,当然他是另有目。 料定司徒家会大闹,悄悄命人通知红翎,将贺兰槿劝到坤翊宫去为他求情,太后定会以为两人有奸情,将贺兰槿打入冷宫同时也会将自己囚禁,如此一来一举两得,两人都可以得到脱身机会。 红翎解释道:“婚之夜郡王爷不肯入房,没想到那司徒家小姐是个刚烈性子,竟然上吊自了,可是司徒家人一口指证娘子是被郡王爷害死,太皇太后一向对郡王爷有成见,郡王爷境遇堪忧。” 表哥竟然连房都没有踏入,表哥又是何苦?那司徒家小姐若真是个烈性子,自然难以忍受那般奇耻大辱。 心中充满担忧,只是自己如今身份去了,怕是会让他境遇加窘迫,“红翎,你且忍耐荣郡王毕竟是皇族中人,司徒家仅仅是家臣而已,即便死了人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红翎没有想到贺兰槿会如此淡定,“公主,没想到您竟然如此没有良心,郡王爷此番均是为了公主,昨夜郡王爷走时候,眼眸里全是哀伤,红翎从来没有见到过郡王爷如此落魄。” 说着眼泪竟然含眼眶,言语句句是真不含虚假。 贺兰槿方才察觉到原来红翎心理似乎是喜欢表哥,难怪表哥大婚提前,竟是那般落寞。 “红翎,难道你喜欢表哥。” 红翎抹了抹眼泪,“是!我是喜欢荣郡王,可是郡王爷心里只有公主,红翎根本就不奢望什么?” 红翎担忧心情她能够理解,“红翎,不是本宫不肯去,只是此番本宫若去了,拿什么身份和立场为荣郡王求情?毕竟本宫曾经与他有过婚约,只怕会害了他?” “那公主知道皇上为什么一定要娶公主吗?” “自然是欲把皇权紧握,怕皇权旁落。” “错!皇上娶公主是想要逼澄亲王造反,欲彻底铲除王爷势力,而郡王爷如今不过是受制于人傀儡。昨夜郡王爷冒死前来见公主,皇帝已然知晓定是心中怨恨,如今郡王爷把柄落皇帝手中,皇上会饶过王爷吗?王爷他可全都是为了公主才会如此。” 贺兰槿对于夙梵深情心中愧疚,早知昨夜就不会说出那样话。 承天阁上皇帝已经误会自己与表哥私会,昨夜元昊被人点了穴道,面具又不翼而飞,定是皇帝警告两人要收敛些,如此想来表哥处境却是堪忧。 如今不能够冒然去坤翊宫免得害了表哥,想着自己还要向皇上讨要面具,两人也要见上一面。 “红翎,你去准备鸾车,本宫这去见皇上!” 贺兰槿换了一身素色衣衫,难掩苍白憔悴容色。 皇上平日里上朝过后大部分时间均会呆御书房处理政务。 贺兰槿赶往御书房已是午时,皇上并不,而是去了坤翊宫。皇上好似早就预料到贺兰槿会去见他,命李德顺留守御书房,倘若槿妃前来命其移驾坤翊宫。 贺兰槿心中加担忧起来,皇上既然能够料定她会前来,足以证明皇上已经决定向表哥下手了。 贺兰槿此坐上鸾车跟着李德顺前往坤翊宫,如今坤翊宫内,太皇太后命人将荣郡王带至宫中与司徒家人对峙。 此番不是太皇太后不想将事情压下来,荣郡王此举无疑是明目张胆向皇权挑衅,司徒家身为重臣,死了女儿也不能够不安抚,惩处是所难免。 此事看似家事,却也关系到朝堂,毕竟荣郡王婚姻是皇帝赐婚,同样宣了皇上前来。 夙梵被皇宫护卫请进坤翊宫中,他并没有反抗,一切都他预料之内。 不管如何他是正统皇家血脉,对与人丁单薄皇室来说,就算太皇太后恨阮家人,万不得已都不会要了他命,不过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母亲才会放心让自己呆燕京。 夙梵容色凝肃毫无任何波澜,直接见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这里是坤翊宫,是太皇太后要审荣郡王,夙夜自然没有拨了太皇太后颜面,道了一声,“平身吧!” 太皇太后凤眸凛然道:“荣郡王,哀家听说皇上御赐郡王妃死于非命,文鸾她是哀家干孙女,哀家想替司徒家讨个公道!” 司徒夫人忙不迭跪地哀声恸哭,谢太皇太后恩典,司徒家根本动不了荣郡王,太皇太后此番出面给足了司徒家颜面。 “孙儿不知哪里有错,不过是因为昨夜多喝了几杯醉了,没有去房,娘子便觉得本王怠慢了她,一时想不开,这样心胸未免狭窄了些。” 长公主一直安抚自己婆婆,听得夙梵此番言语,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文鸾妹妹明明就是被你杀还狡辩。” 太皇太后喝道:“好了,夕颜退到一边去。” “荣郡王,你婚姻是皇上御赐,文鸾是哀家干孙女,婚之夜竟惨死房,荣郡王此番可是对哀家与皇上不满?” 第四十二章 冤孽 - 妃奴 - 我是村姑 听到太皇太后质问,夙梵毫无一丝畏惧,就算抛去上一代恩怨,父母之仇夺妻之恨,心中怎么能够不恨。 “孙儿岂敢辜负皇上和太皇太后一番美意。” 太皇太后看着依然不卑不亢夙梵,那眼眸里带着深深怨恨,果真是有什么样母亲便会教出什么样儿子,看来当年事做一点都没有错。 彼此之间皆有着解不开夙怨,祖孙两人厉目相对,太皇太后活了一把年纪岂会让一个孙辈小子占了上风。 一时之间大殿里很静,静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甚至能够听到有人口中吞咽声音。 “槿贵妃驾到!”门口传来李德顺通传声音。 贺兰槿到来倒是让太皇太后有些错愕,收回眸光,槿妃不是染了病宫中修养吗?难道是因为荣郡王而来,如此明目张胆,也太不她这个太皇太后放眼中。 众人眸光纷纷望向门口,见贺兰槿一身素衣迈着蹒跚步子走了进来,脸上难掩憔悴,确确是是有病身。若非她有内力护身,若是寻常人早就卧榻不起了。 贺兰槿看向站大殿之上凛然而立身影,那眸中毫无避讳担忧之色。 贺兰槿微垂眼眸躲过夙梵眸光,转眸光看向夙夜,他古井无波脸上毫无一丝情绪波澜,贺兰槿并不清楚如今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够静观其变。 贺兰槿微微颔首道:“槿妃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槿妃身子可好些了!”太皇太后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关怀之意。 贺兰槿自然知晓太皇太后心中不悦,“谢太皇太后关心,槿妃还要谢太皇太后赏赐血蔘。” 夙夜见贺兰槿一脸苍白,一副小心谨慎神情,她竟然真去了御书房,她此番来应是为荣郡王求情。 他不仁自己却不能不义,她还要皇宫生存,既然她要过清净,自己便还她清净。 夙夜开口道:“太皇太后,是朕命槿妃前来。” “哦!槿妃如今有病身,皇上将槿妃传召至坤翊宫内怕是不妥吧!” “太皇太后,当初荣郡王与贺兰公主曾有婚约,如今又发生了郡王妃身死一事,宫中之人捕风捉影,胡乱臆测,传闻不堪入耳,已经有损皇家声誉。今日趁着荣郡王皇宫,朕想将此事澄清,已还两人清白,还后宫一片宁静。” 夙夜神情随意,声音清清淡淡,却是贺兰槿心头一震,他叫将自己来坤翊宫竟是要澄清自己与表哥关系,还自己清白,贺兰槿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 夙夜话也让夙梵心中也翻起了巨大波澜,皇上一句话竟然让他苦心经营一切毁于一旦,这件事绝对不能够就这么算了,不激化矛盾自己如何脱身。 依然一脸关切,从腰间拿出精致药瓶递过去,“槿儿,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我这里有些丹药你且拿着。” 如此亲昵称呼夙梵口中唤出,无意于将了皇上一军,都证明两人将关系匪浅,太皇太后不悦冷哼一声。 贺兰槿有些怕了,表哥是不要命了吗?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官司还没有了结,如今要这般“情不自禁”。 忙不迭跪地上,解释道:“太皇太后请息怒,槿妃与荣郡王绝无半分非分之念, 荣郡王之所以如此称呼媳妇,全因孙媳是荣郡王亲表妹。” 太皇太后只知道贺兰槿是贺兰国长公主,并不知晓贺兰槿身世和珞槿城有关联,漆黑凤眸凛然问道:“槿妃意思是说你母亲也姓阮?” 贺兰槿并不知晓冯阮两家恩怨,开口道:“正是,我母亲与澄亲王妃是亲姐妹。”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阮家人,仿若二十年前事件再次上演,真是冤孽。 “好!很好!哀家相信槿妃与荣郡王是清白,那些杜撰谣言人确实可恨,即日起肃清后宫,若是再有人胡言乱语,定当严惩不怠!” 跪一旁司徒夫人心中是焦急,司徒家是家臣,无法撼动荣郡王,只能借着太皇太后威严,不然只能够生生忍下这口气。 女儿是娘亲心头肉,如今女儿死不明不白,司徒夫人见太皇太后似乎转变了态度,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悲恸哭道:“太皇太后,小女文鸾死得冤枉,还望太皇太后做主,还小女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文鸾妹妹她绝对不能可能自杀,定是被人谋杀害死。就太皇太后为文鸾妹妹讨个公道!” 夕颜公主与司徒文鸾姑嫂情深自然开口相助。 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太皇太后自然心中有数,司徒文鸾是她派到郡王府负责监视夙梵,没想到他竟然赶杀绝,婚之夜就将人给除了去。 心中难以咽下一口恶气,“这死者大,还是先让文鸾入土为安。“ 此事还是要有皇帝来定夺,眸光看向皇帝夙夜,“至于如何处置荣郡王皇上,要秉公执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司徒家乃朝中重臣,失了女儿自然伤心,总要安抚一下,免得寒了朝臣心。” 夙夜知晓太皇太后意思, 是要借着自己口来小惩大诫。荣郡王之所以敢如此与太后对峙,皆因他身世极为特殊。 “这个朕自然明白,荣郡王婚事乃朕一手促成,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荣郡王是杀人凶手,这怠慢之过也是要追究。既是荣郡王是皇族中人不如去守皇陵?” 按照祖制皇上如此处置却是没有不妥之处,只是太皇太后一直都不承认荣郡王皇族正统身份,他是阮家后人,叛臣之后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踏进皇陵半步。 “皇上,荣郡王刚刚丧妻,身上染有阴晦之气,不宜进皇陵,不如暂时撤了兵部所有任职,留郡王府静思己过百日。” 第四十三章 陛下,请留步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太皇太后下了命令,命人紧紧地盯着夙梵,以免他有异动。 此番夙梵没有破坏皇上与贺兰槿关系,如今留府中静思己过,便可以瞒天过海,他还有很重要事情要去做。 贺兰槿没有想到夙夜将她叫到坤翊宫,是为了平复宫中传闻,她一向不后后宫行走,也不乎那些许传闻。 众人纷纷离开坤翊宫,夙夜看着身子虚弱贺兰槿,一想到她来坤翊宫多半是因为夙梵,怜爱话就是半句都说不出口。 眉目清冷道:“你身子还虚就不要到处乱走!” 贺兰槿对于他冷言冷语并不挂心,心里还要向他讨要面具,“陛下,请留步!臣妾有话要与陛下讲。” 夙夜冰冷眸光看向她,这是第一次她如此主动相邀,心中却也没有任何欣喜,见她身子虚弱不宜舟车劳顿,索性找了一处偏僻角落,屏退了众人。 “有什么话管问?” 两人见面很少有心平气和时候,面对夙夜冷言冷语她从来就不乎,“昨夜陛下可曾派人去过沉香殿,护卫元昊穴道是否是皇帝派去人所为?” 昨夜他潜入沉香殿,被元昊发现踪迹,元昊穷追不舍,他才点了元昊穴道。 “哦!昨夜竟有人潜进沉香殿,看来皇宫内院护卫应该加强些,免得闲杂人都能够闯进来。” 听到夙夜矢口否认,言语间却是带着怨毒,他知晓表哥夜探沉香殿,加验证了元昊说法。 贺兰槿为了要回面具,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稍稍放缓了些,“昨夜沉香殿是有人闯入,而且拿了臣妾宫中很重要东西。” 听她诬陷自己人拿了他东西,“你竟然将朕当做那宵小之流!倘若朕想得到东西,只会光明正大去夺去抢去夺。” 贺兰槿身子虚弱,不想和他吵,“陛下,那两样东西对臣妾真很重要,请陛下把那两样东西还给我。” 看着贺兰槿身形憔悴容颜,眸中带着凄迷,她竟然肯放下姿态来求自己是她妥协,只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拿她什么东西。 “朕没有拿你东西,你还是回自己寝宫安心养病。” 贺兰槿见皇上拂袖欲走,伸出手拉住他手臂,“皇上,那两样东西对我真很重要,只要陛下将那东西归还,我愿与表哥一刀两断。” 夙夜看着面前含珠带泪水晶莹眸子,伸出手拉开他搭臂上素手,他已经对她太失望了。 “不要太自以为是,你和何人有无关系,朕已经不乎了。”夙夜撂下冷漠神情冰冷话语便离开。 她对皇上并无感情,即便他说了无情话也不会放心中,只是那物什若不是皇上人拿走,又会是何人?该如何才能够找回? 思及此,急火攻心,本就虚弱身子再次晕倒过去,“公主!公主!”红翎一旁唤道。 刚刚走不远夙夜听到红翎呼喊,转身见到远处晕倒贺兰槿,却还是情难自禁,直接奔了过去将她抱起,抱上了銮驾奔着沉香殿而去。 夙夜宣了御医前来为她诊脉,原本以为她是习武之人,身子不会如此虚弱,命御医用宫里好药材为她滋补身子。 原本还想见她安然醒来离开,见到红翎与潆珠小心谨慎摸样,只怕她醒过来不想见到便是自己。 夙夜回到御书房处理着公务,却不见护卫未惊尘,“李德顺,惊尘去了哪里?” “禀皇上,天刚亮未护卫就带着几个人离开至今未归!” “好!惊尘他定是有事随他去吧!命人去宣云痕!” “是!” 朝堂之上夙梵毫不畏惧,似乎并不怕连累到她,他此番故意将事情闹大,必定有所图谋。如今被关了禁闭,怕是会有异动。 他叫云痕前来,就是命云痕多多留意夙梵动静,只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却也是因蛇出洞好时机,不知道这一对大小狐狸再打什么注意? 与此同时,未惊尘昨夜见到沉香殿内有人将不明物什丢了翠挽湖,天刚刚亮就命人找了一个理由暗中封锁了翠挽湖,找了几个水性好人下去打捞。 由于还未到深秋,湖上荷连密布,湖底淤泥厚重,打捞起来有些费劲,十几个人打捞了一上午,方才从湖中打捞出一方蓝色包裹。 未惊尘看着蓝色包裹上染满了淤泥,带着河底泥土腐臭味道,里面露出金色剑鞘,是一柄金色长剑。 拿出手中长剑,挑开一副银色面具露了出来,“这槿妃娘娘寝宫,深半夜为何要将这两样东西丢掉?真是匪夷所思。” 命人将东西清洗干净,为了掩人耳目,将两样东西放了木盒子中,看上去就像刚刚送进皇宫礼物。 未惊尘准备好一切,拿着两样东西送给皇上过目,偏巧听到有人出言辱骂声音,原来是皇后娘娘与贤妃被太皇太后请出了坤翊宫,见时间尚早于是便结伴到御花园走走,来到翠挽湖附近,却是被人拦着了。 未惊尘忙不迭走上前去,“属下见过皇后娘娘千岁,贤妃娘娘!” 冯媛蓁不悦看着皇上身边护卫,这不皇上身边守着跑到翠挽湖来做什么?一定有什么事情? 眸光却是盯着未惊尘身后木盒相看,“未护卫,这里面是何物?” 未惊尘是要拿着两样东西去复命,“这个,此物娘娘碰不得。” “大胆奴才,竟敢拨了本宫旨意。” 未惊尘忙不迭跪地道:“属下不敢!” 越是不让她动东西,她就偏要看一看,冯媛蓁向容菡递了一个眼色,容菡竟直走了过去,没有人敢阻拦,打开了木盒,见是一副面具和一柄宝剑。 容菡将那雕工精美面具拿手中,“好漂亮面具!” 未惊尘是知晓两位娘娘脾气,这两样东西是要呈交给皇上,皇上派人保护沉香殿,足以见得皇上是保护槿妃娘娘心,此事绝对不能够牵扯到沉香殿。 昨夜竹林内发生打斗,损毁了大片竹林,“ 回两位娘娘,昨夜皇宫内有人闯入,还毁了大片竹林,属下将其诛杀落入水中。属下封锁消息也是不想引起皇宫内院恐慌,而这两件东西便是从那刺客尸体上拿下来。” 闻言,容菡瞬间将手中面具丢掉,“呸呸呸!真是晦气!” “因此属下方才说此物碰不得!” 冯媛蓁凤眸凛然,未惊尘说得有理有据,看着容菡一副厌恶神情,她一大早上碰了死人东西,还真是晦气,心中倒是很畅。 “既然如此,未护卫带着东西复命去吧!” 第四十四章 相见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御书房内处理着公务,命李德顺将云痕叫来,却是听到门外未惊尘声音,刚巧还向李德顺提及过他。 冲着门外道:“不必通传,且进来说话。” 未惊尘推门而入,命人将手中木盒放到了书案之上,又命人退了出去,夙夜看着案几上两只木盒很是不解。 一早上就不见他,问道:“惊尘,这木盒中又是何物?” “皇上命属下守着槿妃娘娘寝宫,保护娘娘安危,昨夜三后,沉香殿内有一诡异身影窜出,属下便悄悄跟了过去,见那人将一包裹丢进了翠挽湖中,包裹里面装便是这盒内之物。 贺兰槿口中说沉香殿内丢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物件,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肯低声下气来求自己。 未惊尘解释道:“两只木盒木盒中分别装有一副银色面具,还有一柄金色长剑。” 如炸雷夙夜耳边嗡鸣作响,银色面具!难道是自己留给他面具? 忙不迭将案几上木盒打开,泛着银光面具安安静宁躺盒子里。 微颤手将面具拿手里,一年多来竟依然光洁如,她如此乎这两样东西,自己好似误会她了。 拿起面具直接奔出了御书房,他要去找她,找她问清楚,既然那么乎自己留下面具,为何还要背叛誓言嫁给夙梵。 沉香殿内贺兰槿依然没醒过来,她身子太虚弱了,潆珠留身旁照看着。 夙夜手中拿着面具直接闯进了沉香殿, 元昊带着人拦住了夙夜去路。 皇上去而复返,手中之物便是公主一向钟爱,昨夜遗失面具。 “陛下!公主至今昏迷还未醒过来,御医吩咐要静养,还请陛下请回吧!” 夙夜神情阴鹜冷睨着元昊,身为皇上要见自己妃子还需要看人脸色“让开!” 元昊就算再大胆这里是北宸皇宫,也不敢与皇上动手,公主是他妃子。 夙夜直接伸出手推来了寝殿门扉,手中握着面具,想着见她脚下步履竟然泛起了迟疑,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丑奴儿,会是何等反应? 潆珠听到有人推门而入,冲着屏风外喊道:“何人?” 潆珠见到是皇帝去而复返,吓得连忙跪地,“奴婢见过皇上!” 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眸紧闭憔悴容颜,声音低沉,“你出去吧!没有朕允许不许任何人槿来。” 屏退了潆珠房间内就只剩下两人,夙夜修长而白皙指尖牵住她冰冷素手,双眸中说不清情愫蔓延着。 自己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生死相许两个人见了面,竟然如同陌路。 她说她心中爱人是荣郡王,他不清楚她心中对丑奴儿爱有几何? 夙夜很想知道答案,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将那副面具戴了脸上,脱了靴子上榻,将贺兰槿身子扶正,他要为她为输入真气,稳住她失守心脉。 真气入体,贺兰槿冰冷心间融入丝丝暖融,感觉到自己靠温暖怀中,温暖而又踏实,不禁靠近了些。贺兰槿梦到自己回到荆棘山上。 “别走!不要走!” 夙梵将她搂怀中,渐渐恢复安静。不知道她梦中出现人是何人?或许只有身梦中,她才会将自己当做她依靠,而非一个让人厌恶人。 良久,贺兰槿迷迷蒙蒙神智依然不清晰,可是真真切切感到了又人抱着她,那种感觉很熟悉。俊秀眉宇轻颦,费力撑起眼睫,想要看清那人模样。 恍惚睁开了眼睫,一抹玄色衣衫映入眼帘,眸光缓缓向上轻移。那熟悉银白色面具,竟然没有丢。 眸中凝结水光,难怪如此熟悉,竟是丑奴儿,原来自己梦还没有醒过来,他真没有离开。 悸动唇儿轻颤,颤抖手碰触那冰冷面具,眼中盈满热泪,扑到他怀中哭得伤心。 “丑奴儿,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好狠心,我每天都思念你,一年了你才来看我。” 夙夜纤长指尖穿透青丝,覆上她香肩,“槿儿,既然如此想念我,为何还要与人定下婚约?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约定。” 贺兰槿听着声音异常熟悉,肩上传来热度却是不假。 方才认认真真打量那金黑交织玄色衣衫,猛然抬头却是撞到了他尖尖下颚,额角传来剧痛,自己根本就不是做梦。 一把将他推开恍然大悟道:“你不是丑奴儿!你是北宸皇帝,面具竟然真是你偷走。” 刚刚怀中还一副娇柔模样,转而便变了颜色,可恨丑奴儿就她身旁,她竟认不出来,伸出手揭开脸上面具。 “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荆棘山上丑奴儿。” 贺兰槿从未仔细看过他一眼, “丑奴儿他早就死了,他是为了救我而死。他坟冢就荆棘山上。” 夙夜惊骇全然不知自己她心里竟然是个死人?“槿儿,我没有死,我依然活着。” 贺兰槿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第一次如此细细打量,他身形和他眼眸确和丑奴儿相似。 哥哥说丑奴儿已经死了,哥哥为什么要骗自己? “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闯石阵,当时你身中蛊毒。悬崖之上你我许下生死不弃誓言。” 他说没有错,如果他真是丑奴儿,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装作不认识,心中生出无怨恨。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竟然眼睁睁看着我饱受相思之苦,看着我为你断弦心伤,为你逃避侍寝说出那些违心话。 “槿儿,你听我解释,婚之夜,我想要与你说清楚,可是你说心里面爱人是别人,我以为你背叛了我们曾经约定。” 贺兰槿原本就虚弱身颤抖犹如筛糠,“你你竟然不相信我,我贺兰槿若非以为你死了,断然不会于与表哥定下亲事。” 第四十五章 我不会原谅你的 - 妃奴 - 我是村姑 曾经那样相信他,愿以生命相托,他竟然不相信自己。 一直以来自己都将这段感情想得太美好,以为他亦对自己也是真心,不过是信以为真爱情。 “不!我不会原谅你!当初是你丢下我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什么都知道,竟然都不说出口。 你说我背叛了当初约定,你又如何?你女人娶了一个又一个,你又何曾遵守过我们约定!” 贺兰槿用了全身力气将他推开,虚弱身子整个人躺倒榻上。 夙夜上前去扶着她,被贺兰槿再次推开,“槿儿,我是有苦衷,娶那些女人我也是被迫无奈,我母亲还他们手中。” 贺兰槿冷眸现对,“你有你苦衷,那你为何不问问我苦衷?就武断认为是我背弃了誓言。我真太天真,以为你也会像我一样爱着你,曾经所有痴念,不过是一个可笑笑话。” 贺兰槿真误会他了,“槿儿,我是爱你,对你是真心,不然也不会冒着天下大不违悔婚娶你进宫。 “那贺兰槿还要多谢陛下抬爱了!陛下宠爱贺兰槿怕是承受不起!” 看着榻上银色面具,真是可笑自己还拿着它当做宝贝一般,东西明明被他偷了去,竟然不承认,还要自己去求他,真太过分了。将那银色面具拿手中直接丢了塌下。 “拿着你东西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夙夜看着被丢地上面具,为了这个面具她肯低声下气来求自己,如今被她如糟粕一般丢地上。 “槿儿,如果面具是我盗得,早就归还与你。这面具是沉香殿细作所为,夜半三将东西盗出丢了翠挽湖中,刚刚护卫将面具和一柄长剑打捞上来,我方才知道你原来如此乎我。” 贺兰槿心间爱恨交织,真很乱,“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请你离开!咳咳!” 贺兰槿身子轻颤,血气逆流竟是咳出血来。” 夙夜忙不迭上前将她扶住,“走开!” 她身子还很虚弱还推搡,此番动气血液逆流,此时争吵无疑雪上加霜,不顾着她反对,伸出手点了她穴道,贺兰槿头向一侧倾倒他肩上,直接昏睡过去。 夙夜看着贺兰槿睡去,放下了帘幔,看着她苍白憔悴容颜,伸出手帮她揩拭掉嘴角殷红。 两人终于可以面对过去,却如同陌路人一般生疏,既然槿儿对自己依然没有忘情,心中爱那个人不是夙梵,那婚之夜槿儿嘴角唇印,偏殿内亲昵举动,还有将面具和长剑丢弃,两人之间一直有人作梗。 两人之所以未出现误会,除了没有厚重感情基础,重要是没有足够信任。, 如今云痕还等御书房内,命云痕派人将荣郡王府紧紧地封锁住。又命人将需要紧急处理公文搬到了沉香殿,贺兰槿病了,自然要守她身边。 红翎厨房为贺兰槿煎药,听潆珠说皇上手拿里着贺兰槿丢失面具,心中急切慌乱,昨夜潜出沉香殿,并没有感应到有人跟踪,那面具怎么会到了皇帝手中,事态恐有变。 红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出离厨房,悄悄潜回寝殿寝殿外,听到房间内两人争吵,不敢离得太近,听得不甚清晰。 原本以为两人争吵过后定会像从前那般不欢而散,却不想皇帝竟然直接命人将公文搬进了沉香殿,一定要想办法破坏两人关系,否则无法向少主人交代。 暮霭深沉,冷月无声,秋风乍起寒意,房间内之烛火摇曳,不觉夜已深了。 李德顺半阖着眼眸靠门口,随时等候皇帝传唤,毕竟年岁大了,即便闻了提神熏香,还是有些困意。 夙夜放下手中奏折,拿起笔来上面进行批改,抬眸见到立门口李德顺,放下了手中笔墨。 “李德顺!” 李德顺忙不迭惊醒过来走上前去,“老奴!” “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将所有紧急处理公文直接送到沉香殿来。” 白日里皇帝处理公务一直都是御书房,“皇上您如此,太皇太后若是知晓怕是不好!” “那里处理公务不都是一样吗?你且照搬就是。” 既然是皇命自然要遵从,“是!”李德顺恭敬退了出去。 夙夜站起身来,踱着步子来到榻前,看着床榻上贺兰槿睡得安然,虽然服过药,身子却还虚弱得很。 夜已深沉,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伸出手解开腰带,将身上玄色外袍脱了下来,缓缓靠着她躺了下来。 牵上她凝脂般芊芊素手,心中万般滋味浮上心头,温热唇儿她额上落下一吻。 “多少次希望就这样将你拥入怀中,听你弹奏琴音。” 当他牵上自己指尖,便已经醒来隐隐听到耳边低喃,身子却是不能动,悄悄运起内力企图冲破身上穴道。 夙夜牵着她手,怎么会感受不到他体内真气流动,她身子虚若是强行冲破穴道,身子会再次受到损伤。 夙夜强健臂弯整个儿将她环怀中,伸出手解开她穴道,“滚下我床,我不想看到你!” “槿儿,我们好不容易一起,不要再闹别扭!” “不,我是不会原谅你。” “就算你不原谅我,你已经是我妃子你能够逃到哪里去?” 贺兰槿怒目相视道: “你恐吓我!” 见到贺兰槿依然会自己心生怨恨,开口道:“槿儿,你有没有想过婚之夜,我满含欣喜想要告诉你事情真相,可是你却说你心中爱那个人是夙梵,我误以为你背弃了誓言,你面前我只能是北宸国君王,不是那个被你背叛丑奴。” “倘若我早知你将面具留身旁,又怎么会忍心说那些违心话来伤你。那面具并非我命人盗得,是你宫中出了细作,目是为何?你应该清楚!” 第四十六章 起疑 - 妃奴 - 我是村姑 好不容易两个人方才相认,夙夜自然不会离开,紧紧地将她环怀中,贺兰槿身子虚弱根本就拧不过他,深半夜也不想与他争吵。 两个人静默不语,良久,感觉背后夙夜好似睡了,贺兰槿紧绷身子方才渐渐放松,伸出手想要挪开他手,却是无法挪动分毫。深半夜,自己连起身力气都没有,索性就这样将就一夜。 夙夜与她讲那一番话并不是一点没有作用,静下来贺兰槿也思量。 丑奴儿没有死自己本应该高兴才是,两个人之间确有误会,她气恨是他没有相信自己,爱恨交织翻来覆去无法成眠,大概是身子太弱,又或许他怀抱让人感觉温暖,渐渐靠他怀中睡去。 听到贺兰槿渐渐均匀呼吸,夙夜缓缓睁开眼睫,她既然没有反对自己留下来,对自己并不是无情,只是闹情绪,两人原本就是夫妻,过两日等她想明白也便好了。 贺兰槿一夜无梦还算安稳,不知夙夜何时离开,身子依然软弱无力,怕是要榻上躺上几日。 潆珠端着洗漱用具等殿外,听到寝殿内有响动,忙不迭推开门扉走了进来。 “公主,潆珠伺候您梳洗。” 近些时日都是红翎做,一早上贺兰槿没有见到红翎身影。 红翎是姨母派到身旁保护自己,夙夜说那面具是被人丢进湖中,心里面多半也是信他,能够轻易拿到面具人,除了潆珠便是红翎。 潆珠自幼相随,不会怀疑她,“潆珠,你可知道红翎去了哪里?” 潆珠扶着她半靠榻上,“红翎她应是厨房为公主煎药。” 她为自己煎药也算分内之事,“潆珠,你可感觉到红翎近有何异常?” 潆珠向来不喜红翎,一直都觉得她有些怪异,“公主,红翎表面上并无异常,每日里和宫婢们一样做着事,奴婢感觉她就是荣郡王派人来监视公主。” 贺兰槿蹙眉凝锁, 红翎喜欢表哥,即便心中苦楚也会为表哥命令誓从。 细想起来她许多言语中都误导了自己思绪,难道面具真是她拿走。 人一旦对一个人起了疑心,便会心生提防,她此时厨房煎药,会不会药中动手脚。 贺兰槿虚弱问道:“潆珠,你身上可有银针?” 潆珠颔首道:“有!” 厨房内,红翎为贺兰槿煎煮汤药,昨夜皇上留沉香殿,幸好昨夜公主一直昏迷,可是两人本就是夫妻,一旦一起,她该如何向少主人交代。 红翎她贺兰槿汤药里偷偷加了一味寒药,不会要人性命,只能够让药效减弱,减缓贺兰槿身子便会一直拖下去。 红翎将煎好汤药装入药盅,放食盒内亲自送到贺兰槿寝殿,推来们直接走了进去。 看着躺榻上容色苍白贺兰槿,“公主!药已经煎好了,您趁热喝。” 潆珠直接上前接过她手中食盒,从里面拿出药盅,红翎忙不迭奔到榻前扶她起身。 “公主,您身子如此虚弱,怕是要调养些时日。” 贺兰槿脸上苦楚,叹道: “只是每日要喝那些苦涩汤药委实难喝。” 潆珠见两人一唱一和,并没有发现一样,“公主,良药苦口,公主先下身子病着,主人若是知道怕是会担心。” 她竟是直接扯到了姨母身上,是想告诉自己,她是姨母派来保护她安危,做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只是贺兰槿不喜欢被人左右。 “红翎,近几日晨昏定省本宫都不能去,你就代本宫去坤翊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红翎应道: “是!” 贺兰槿接过潆珠递来汤药当着红翎面一饮而,“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再睡一会。” 红翎眼看着贺兰槿将汤药喝了进去,走出寝殿。见寝殿门扉刚刚关上,拿出锦帕,运起内力肋下轻点,刚刚喝下汤均吐了锦帕之上。 拿出银针试探并未发现异常,秀雅眉头轻颦,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后宫中女人们,原本暗地里偷偷谈论着槿妃与荣郡王私通一事,皇上昨夜留宿沉香殿,一众人竟然调转了口径,毕竟有谣言传出损害是皇家颜面,太皇太后也借此机破除谣言,不准任何人谈起。 皇上留宿沉香殿,太皇太后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贺兰公主身上同样流着阮家血脉。 至今回想起当年那场浩劫,依然不寒而栗,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过阮家人,冯阮两家不共戴天。 为了让贺兰槿安心修养,潆珠点燃了辛夷香,采用正二月辛夷花含苞花瓣晒干,研磨加上白芷调和有安神洗髓功效。 贺兰槿正榻上昏昏欲睡,隐约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来来回回行走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心神尚沉无法从沉睡中醒来。 是李德顺将皇上紧急处理公文送到了沉香殿,潆珠和红翎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看来皇帝是要入住沉香殿。 “李公公,皇帝如此怕是不妥吧!” 李德顺看着与自己言语侍婢,他当然知晓于理不合,“这是皇上意思,杂家只是奉旨办事。” 李德顺将皇上交代事情,留下未惊尘守住寝殿,皇上变相将沉香殿围住,她想出去都难,红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该如何破坏两人之间关系。 却发现一双锐利威严眸光看过来,未惊尘刚刚到沉香殿便已经注意她,她走路步履轻盈,必定是会功夫。和那夜之人迅捷灵巧身形极为相似。 冲着房间内两女道:“这里所均是很重要公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潆珠胆子小不敢言语,看向红翎,红翎开口道:“我们要留下来照看公主,如果将军觉得不方便,可以将公文送到偏殿去,将军此会打扰贵妃娘娘修养。” “这是皇上命令,两位请跟下离开,若是不放心管守门外,如果娘娘醒了再行进入。”未惊尘声音里带着命令语气。 第四十七章 隐秘 - 妃奴 - 我是村姑 沉香殿内,袅袅馨香萦绕鼻端,甜沉沉沁人心脾。 贺兰槿躺榻上睡得安稳,夙夜端坐案几之上批阅着奏折,听到门外李德顺声音。 “皇上,该用午膳了!” 夙夜收了手下笔,看着榻上贺兰槿,怕是也该饿了,“将那些都撤了去,准备些清淡汤羹前来。” 不用夙夜吩咐,潆珠已经准备了汤羹,手中提着食盒,就站李德顺身旁,皇上凛然摸样着实让人胆寒。 皇上下了旨意没有许可不得擅自入内,听到房间内皇上吩咐方才通禀。 “皇,皇上,汤羹已经准备好了!” “送进来吧!” 潆珠方才怯怯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皇,皇上!” 夙夜轻抬眼眸神情淡漠看了潆珠一眼,当初自己还是丑奴儿时候,潆珠可不是这般态度,物是人非身份不同,态度亦是不同。 看来她并没有将自己是丑奴儿身份告诉潆珠,她心里面还是顾及自己颜面,那属于他们两个人隐秘,那个丑奴儿早就死了荆棘山上。 “东西放下就出去吧!”潆珠放下食盒神色恭敬走了出去。 夙夜伸出手熄灭了香炉内辛夷香,打开案几上食盒,将药盅拿了出来走到榻前,这补身子药空腹喝为宜。 唤道:“槿儿,该起榻了。”全然没有刚刚威严。 因为辛夷香缘故,贺兰槿整个人神智飘忽,朦胧间被人唤醒,辨别到是夙夜声音,贺兰槿没有忘记自己还生他气,此时并不想见他,并没有睁开眼眸。 夙夜见她没有回应,直接坐了榻上,“槿儿,我知道你醒了,些起榻将汤药趁热喝了。” 贺兰槿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陛下请回吧!臣妾死活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槿儿,如今你我是夫妻,一定要如此别扭下去吗?我们两人均有错,我承认自己太过武断不该怀疑你,以后绝对不会如此。” 伤了别人心,三言两语就要原谅,她贺兰槿做不到,“臣妾身子疲累得紧,陛下请回吧!” 自己已经放下了所有身份与她好言相劝,她竟是冥顽不灵,一点讲和意思都没有。 “即便你与我生气,这身子总是你自己,这药终是要喝。” 贺兰槿闭上了眼睫,那又苦又涩汤药她是不会喝,“索性病死了倒也清净!” 她竟然真使起小性子来,软语温言不成,他就只有强迫着来,将药盅放回案几打开,含了一口药汁口中。 贺兰槿感应着他离开,还说对自己是真心,几句冷言冷语都无法接受。 不想他又折回,强而有力臂弯直接将她拖起,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温热唇便已覆上她樱唇,触不及防,已经敲开了齿扉,温热药汁液一滴不剩都流进了她口中。 含住她诱人芬芳唇瓣。带着汤药苦涩味道,唇舌肆无忌惮地席卷过她口中每一处角落,汲取她口中芬芳。 贺兰槿只感觉身子僵硬无法动弹,炙热由心底升起,绯红上颊,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不过她神智一息尚存,对他怨念依然没有消除,他那么多妃子,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伸出手企图推开她,却是被他紧紧环住,贺兰槿索性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 见到她毫无任何回应,夙夜缓缓松开了覆她唇上吻,贺兰槿横眉冷对,她讨厌强迫。 “这就是你真心!” “就算你要打要骂,总要养好身子。你若不喝我便像刚刚那般喂你服药。”夙夜带着威胁口吻,有着不容忽视威压。 这身子虚弱躺榻上委实不舒服,身子是自己,等养好了身子有了气力,他若敢冒犯自己也可以躲开。 “好!你把药端过来,我自己喝。” 见她终于肯喝药,贺兰槿性子,越强迫越是适得其反。 将药盅递了过去,看着贺兰槿将那汤药一饮而,依然冷颜相对,“药我已经喝了,你可以离开了。” 夙夜却是端着一碗汤羹端到她面前,柔光脉脉笼罩,汤匙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她唇边,“再吃些东西。” 贺兰槿将脸别过一旁,不去看他眼神,“我自己来!” 贺兰槿接过汤碗,小口小口喝着汤羹,夙梵见她依然一副冷冰冰摸样。他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此番见她安静,要将那些深宫隐秘讲给她听,她若真爱自己,便能够设身处地感受到自己难处。 “槿儿,你可知我与荣郡王是何关系?” 夙夜突如其来一句话竟是让她心中掀起了波澜,拿手上勺微顿,难道他与表哥之间还有隐情? 夙夜见她神情,开口道:“二十几年前,父皇曾遇到一位心仪女子,两人彼此相爱,父皇执意要立那女子为皇后,太皇太后却以那女子是江湖中人出身低微坚决不准她进宫,别说立后。父皇很爱她甚至想要带她隐居避世,后来那女子竟然背叛了父皇嫁给了澄亲王,半年后诞下一名男婴,而那个男婴便是夙梵。心灰意冷父皇立了自己表妹为皇后。” 贺兰槿放下了手中汤羹,真没有想到姨母竟然与先皇有过一段情,那表哥会不会是皇上血脉? 见贺兰槿颦眉,夙夜接过她手上玉碗放到了一旁,伸出手牵过她素手,“故事还很长,要不要先躺下歇息。” “不用,我没有那般娇气。” 夙夜却是没有松开她手,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女子诞下男婴,父皇方才醒悟,那个女子应是要保住两人血脉,荣郡王才皇长子。” 果然猜没有错,此番还想通一件事,夙夜母亲与自己姨母有几分神似,足以证明皇上并未对姨母忘情。 夙梵见她神情,定是猜到了自己母亲与那女人关系,“因为我母妃与那个女人神似得到父皇宠爱,母妃遭到皇后陷害打入冷宫,皇后又不死心命人火烧冷宫,幸好我母子大难不死,被父皇托给了云将军,后来被皇后追杀,接下来事情你应该都知晓了。” “既然你和表哥是兄弟,为何要不辞而别?” 夙夜拉着他手,渐渐向她身边靠拢,贺兰槿却是没有意。 “荣郡王一直想夺得父皇江山,我虽非皇长子,却是皇室承认正统血脉。他不知父皇良苦用心,将我们养宫外,方才能够康健活着。我当他是兄弟不忍杀他,他确当我是他前行绊脚石,当初追杀我们母子并非只有皇后一伙人马。” 夙夜是说表哥也派人追杀他, “不,表哥他不是那样人。” “他是什么样人,我比你清楚。” 贺兰槿颦眉,原来两人还有如此关心,突然仰首正撞了夙夜下颚,不觉竟然发现自己竟是靠他怀中,连忙着挣脱,却是被他死死环住。 “不要乱动,你是争不过我。” 身子没有气力,无法挣脱。 “当日云痕已经找到荆棘山上,我答应过要护佑你度过十五岁生辰,为了人躲避夙梵,我食言了。如今母妃还太皇太后手中,终有一天我会将母亲救出,创造一番真真正正宏图霸业,而不是受制于人。” 第四十八章 设局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原本就认为丑奴儿定是有着不寻常经历,方才能够听得懂自己琴音。 两人有着一样多舛身世,如今她母亲被太皇太后囚禁起来,身为皇帝却是身不由己,此时心中怨念清减许多。 “如果可以,很想见一见苏夫人。” 夙夜眉目舒朗凝眸望她,两人既然相认,当然要改口,“槿儿,你应该改口唤母妃方是!” 虽然知晓他便是荆棘山上舍命相救丑奴儿,明明知道两人是同一个人,可是心中那份感觉却是有些不同。 “给我时间祭奠荆棘山上丑奴儿。” 两人虽有情奈何两人分开太久,又发生了太多误会,夙夜不想逼她。 如今夙夜想要做就是除掉沉香殿内奸,未惊尘已经将心中所疑禀告与他。 毕竟红翎是贺兰槿人,若是贸然将人诛杀,怕是又要掀起祸端,唯一办法就是要让贺兰槿亲眼见证。 脉脉星辉点染着丝丝担忧之色,轻声低语道:“槿儿,你沉香殿内有细作,就是那个叫红翎婢女,惊尘认出她便是那夜偷盗面具之人。” 贺兰槿也怀疑此事她做,也知她是为了表哥才会如此,毕竟她是自己二师姐,怕夙夜会为难她。 眉目间隐隐流光闪过,“怎么会?二师姐她不会那样做。” 夙夜神情一怔,没想到那个婢女竟然是贺兰槿师姐,那便与珞槿城有着莫大关系,如此心腹之患加不能够留下。 “槿儿,既然她是你二师姐,我自然不会为难与她,但是她能够背叛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留身边后患无穷,她一定会再行动。” 贺兰槿心中有些迟疑,夙夜意思是要将二师姐赶出皇宫,红翎是表哥人,她偷盗面具自己可以念同门之义,不为难与她,若是她作出伤害自己话,那就真不能够留皇宫里。 抬眸迎上夙夜深邃明亮眼眸,当幻想回归于现实,与他之间确实没有想象般迷醉人心,幻化爱情才总是美。 她宁可他是丑奴儿,那个能够听得懂琴音知音人,而非坐拥天下后宫佳丽三千帝王。 微微垂眸,躲过她眼眸,问道:“你想怎么做?” 夙夜无暇俊颜靠了过去,附耳悄悄说道:“我会用特殊功法,让你恢复往日神采,只是能够维两三个时辰,槿儿就将我是丑奴儿事情说与她们听,就说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她自然会按耐不住,有所行动。” 听到“洞房花烛夜”贺兰槿脸颊竟是有些诧异羞涩,毕竟她还未经男女之事。 “真要如此吗?你不怕被人知晓会有损你帝王威严。” 夙梵早就知道他是荆棘山上丑奴,又何必隐瞒,唇儿微扬道:“槿儿,你是关心我。”贺兰槿垂眸不语,算作默认。 太皇太后召见,夙夜为贺兰槿输入精气之后假意离开了沉香殿,贺兰槿体内一道精纯之气护住心脉,精神却是好了许多,也不知道他用何等功法,只能够维持两三个时辰。 贺兰槿稍稍整理了衣衫,冲着门外道:“潆珠,红翎!” 两女听到呼唤推门而入,潆珠忙问道:“公主,您怎么下榻了。” 红翎也见着贺兰槿气色红润,全然不似晨间苍白如雪,仿若一瞬间换了一个人。 “公主,您气色好多了。” 贺兰槿站起身子立与两人中间,眉开眼笑道:“本宫终于找到他了,皇上他就是丑奴儿!本宫再也不用抱着面具睹物思人,这心病自然要心药来医生,如今心病解除了气色自然好了。” 潆珠闻言惊哑言无语,僵立原地,贺兰槿见她模样笑道:“潆珠,你也觉得难以置信?本宫似乎身梦中一般,此事却是真。” 潆珠一时间也无法将那荆棘山上丑奴,与北宸国威风凛然俊美无暇皇上想做一人。 她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公主脸上绽放笑颜,若真是如此,公主当初选择是没有错,“公主,您终于苦甘来了。” 红翎情愁眉宇,隐隐疑惑问道:“公主,您会不会认错,毕竟公主没有见过那人真面目,如果皇上就是那面具主人,为什么婚之夜会将公主弃之婚房?害公主吃了许多苦。” 贺兰槿淡淡摇头, “本宫岂会认错,很多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他都一一讲出。”嘴角还挂和一丝甜蜜。 “刚刚他已经全然解释过了,一切也不能够怪他,大婚当日本宫为了逃避侍寝,说了许多伤人心话,身为帝王他那样反应也是应该。后来误会越来越深,就无从解释。其实这一次也算因祸得福,本宫还要谢谢偷盗面具人,若不是她皇上也不可能知道本宫心意。” 贺兰槿甜蜜笑颜弥散,眼底眸光盯着红翎眉目,想要从她神色中找到慌张与不安。 “潆珠,本宫要沐浴衣,你且去准备!” “是!" 贺兰槿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子观瞧着,“红翎,你去帮我准备衣衫,一会要我梳妆。”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见贺兰槿如怀春少女一般,真是可怜少主人一片深情。 “红翎,你站那里做什么?来看看一会皇上来了本宫要带什么样珠钗。” 红翎欲言又止,只怕说出来她也不会听,随意答道:“公主不用选,带什么都好看。” 贺兰槿捡了一副红珊瑚耳环,对着铜镜比量着,“不行!如此重要日子,怎么能够随便。红翎,你命厨房准备些晚宴,今夜皇上要留宿沉香殿。” 贺兰槿继续拿着珠钗对着铜镜比量着,脸上淡淡绯色上颊,面若粉荷,增添几许娇媚。 红翎心中沉,昨夜贺兰公主一直晕迷,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 今夜皇帝若是留宿,公主此番盛装打扮,今夜才是两人洞房花烛夜。 第四十九章 好自为之 - 妃奴 - 我是村姑 除了保护贺兰槿外,破坏她与皇上感情是红翎进宫使命,如今两人如婚燕尔一般恩爱,心中甚为焦急。 若是被少主人知晓定会伤心难过,为今之计只有暂时拖延,希望能够找到两人感情弱点再下手。 潆珠伺候着贺兰槿沐浴,红翎则去通知沉香殿厨子,晚上皇上要沉香殿用晚膳,好生伺候着。 皇上一向只食用御膳房食物,很少各宫各院中用膳,厨子们自然不能够怠慢,如果皇上满意,或许能够调到御膳房任职。 红翎看着厨子们聚到一起商议着晚膳菜单,将事先准备好药粉藏了袍袖之内,慢慢向水源靠近。 人一旦食用不洁水,整个沉香殿人都会病倒,如同染了瘟疫一般,会蔓延到整个后宫,当然也包括自己,这样就没有人怀疑到她。 隐匿袍袖内白色玉瓶中,倒出红色药粉,倏然有人抓住了她手,粗糙手如铁钳一般,手腕就要被他掰断了,玉瓶直接掉了水中。 未惊尘伸出手扯下脸上假胡子,阒暗眸光森森看她,“这一次人藏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红翎忍着痛,很明显是有人布局抓她,竟然如此大意被人设计了,心中恼怒直接出脚向他要害踢去,未惊尘侧身躲过,却依然没有松开她皓腕。 “不要打了!”门口传来贺兰槿声音,她并没有房间内沐浴,与夙夜双双出现门口,厨房厨子们见皇帝驾临纷纷跪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惊尘带着他们出去,不得将刚刚见到事说出去,否则严惩不贷!” 红翎眸光冷凝着贺兰槿,没有想到贺兰槿竟然会联合皇帝设计抓她,“小师妹,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师姐!” 贺兰槿并不是无情,虽是冰眸看她,却也是为了保住她性命,她是姨母人,留皇宫内很危险。 “二师姐,那两样东西应是被你丢进湖中,你明知道它们对我很重要。我可以忍受你一次,却不能够再将你留身边,二师姐,出宫去吧!” 看着翻脸无情贺兰槿,若非为了少主人,她也不愿留皇宫,只是如此给赶出宫去,定会受到主人与少主人责罚。 贺兰槿转眸看向夙夜,见他晦暗莫测冷冽眸光深藏杀机,“皇上,臣妾有不情之请,让臣妾亲自送二师姐出宫。” 夙夜知道贺兰槿是要护住红翎性命,他是想杀红翎,却还顾及贺兰槿感受。 “朕陪你一起去。” 承天门既然是夫妻早晚会一起,少主人也该死心了。 贺兰槿看着巍峨雄壮承天门,前些时日从这里送走了哥哥,遥望红翎心中还有话要与红翎讲! “皇上,我想与红翎单独谈谈。” 夙夜 俊朗眉目深邃,眉宇轻轻邹起,此处守卫甚严,量她也不会再做出伤害槿儿事。” “好!” 贺兰槿缓步走到红翎面前,见红翎幽冷波光看她,她误会自己也不屑去解释了,毕竟是自己亲自将她逐出皇宫。 “二师姐,你出宫之后告诉姨母,槿儿宫里一切安好,不必挂心!” “师妹,身后宫不是你想清净便能清净,你确定北宸皇帝能够保护你?你岂知伴君如伴虎!后宫女人多如繁花,花儿再美又能够开到 几时。红翎不懂小师妹你为何不愿做郡王爷心中情有独钟,却要做那三千繁花一朵。” 贺兰槿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那哪个女人愿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丈夫,“我遇到他时候,他还不是帝王,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他一切。 爱这个字眼从来就不遵循道理,即便是情有独钟,也要两情相悦,否则两个人都会痛苦,这一点二师姐应是了解。” 红翎轻哼一声,“你是取笑我自不量力!我是没有你出身高贵,可我红翎敢说我对待郡王心要要比你真上千倍万倍。” “从我进宫那日起,我与表哥就不可能了。既然二师姐爱表哥就要去争取,而不是来到这皇宫内去完成可笑任务。” “你是消遣我吗?” “二师姐,如果你连说出口勇气都没有,就只会一辈子躲暗处煎熬痛苦。” 她竟然让自己说出来,那样只会万劫不复!宁可一辈子都要让他知道。 “我要走了!看师姐妹情份上提醒你,那个太皇太后绝非善类,你好自为之。” 夙夜留宿沉香殿是为了预防红翎,如今红翎离开。 贺兰槿身子还虚弱,夙夜并没有留宿沉香殿,夙夜不想逼她,两个人来日方长。 白日里下朝过后夙夜均会来沉香殿亲自为她服药,其余时辰均留御书房处理公务。 两日后,贺兰槿身子以有起色,贺兰槿下榻欲到院子里透透气,呼吸晨间空气,如此躺榻上就算没有病,也憋出病来。 宫婢前来禀告,太皇太后身边女官清婉前来探望,太皇太后这你会派人前来?还记得红翎离开之前叮嘱。 贺兰槿复又回到了床榻上,嘱咐潆珠见机行事,“潆珠,去将人请进来吧!” 清婉一身淡青色宫装,脚步轻盈走了进来,“清婉见过槿贵妃!” 贺兰槿靠榻上,容色要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清婉姑娘不必多礼!” 清婉起身缓缓朝贺兰槿床榻而去,“近几日槿妃娘娘身子抱恙,太后娘娘甚为挂心,不知可好了些。” 贺兰槿淡淡浅笑道: “劳烦太后挂心,已经好多了。” 清婉关贺兰槿气色带着病色, “清婉粗通医理,可否让清婉为娘娘诊脉。 贺兰槿心中犹疑, 太后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怀疑自己佯病,此女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 贺兰槿会武功宫里人很少有人知晓,暗自收敛内力,温言浅笑道:“当然可以!”随即将皓腕递了过去。 第五十章 迫在眉睫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将素手递了过去,清婉神色从容伸出食指与中指搭了她皓腕之上,微微阖眸为她细细诊脉。 贺兰槿体内阴阳失衡脉象虚弱了些,但是看她精神却还好,虽然脉象驳杂,却能够感应到一股精纯精气护住了心神。 宫内之人皆知皇上一向不喜女色,唯一宠爱只有云妃娘娘,看来皇上却是对这个贺兰公主也是宠爱,太皇太后担忧不无道理。 少顷,清婉收回了素手,嘴角扬起一弯浅笑,“娘娘心神难守忧思过重,平日里要放宽心才是,身子却是虚弱了些,怕是要安心静养些时日。” 贺兰槿微微叹息道:“本宫远嫁来此,自然思慕家乡,又怎么能够安心。” “娘娘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后宫之内多得是地方可以去,前几日小公主还曾提起城门之事,还要谢过槿妃娘娘出手相助。” 贺兰槿是知晓那前朝皇后与人私通且怀有身孕,那日见她昏迷,如今不知道如何了?只是她此番前来提起此事,难道她前来是要试探自己是否知晓内情。 “此举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劳烦乐颜公主挂心,本宫也是看前皇后可怜,年纪轻轻便守寡,无丈夫可以依靠,没有家人可以相伴,唯有清冷度日老死宫中。” 不禁唏嘘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身为宫中女子,也只能够相信宿命。”眼中涂上一抹哀伤。 “那日见前皇后晕倒了,身子可好些了。” 清婉见她眉间点染着深深怜惜,看来她应是不知。又听贺兰槿问起冯媛熙,很想回答她一点都不好,可以用悲惨两个字来形容,却是不能。 “已经大好了,前皇后是太思念家人,太皇太后已经准了前皇后出宫,去净慈寺清修,这样家人也可以常常探望。” 看来太皇太后是怕前皇后之事被人发现,将前皇后带出宫中修养。 “如此这般好!深感欣慰。 太皇太后见近日皇上流连沉香殿,食不下咽, 清婉来此是奉了旨意,另有图谋。 “娘娘身子需要慢慢调养,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宫里要举行宴会,贵妃娘娘怎么能够因此缺席。” 旋即从腰间拿出小巧精致白玉药瓶,递了过去,“幸好娘娘没有服下太皇太后送来血参,娘娘身子太虚,怕是虚不受补。这玉瓶里面是雪莲丸,是用千年雪莲王凝练而成,是调养身子圣品。” 将红木塞打开,清淡香气幽幽飘出,从里面倒出一枚白色半透明丹丸,“这就是雪莲丹,娘娘且将它服下不出两日身子便会恢复如常。” 雪莲甚微稀有何况是千年雪莲王,只怕皇宫内也没有几颗,她将如此贵重药送给自己。 贺兰槿忙不迭推脱道: “不不不!如此珍贵丹药,本宫不能够接受。” “这丹药是清婉炼制,一共有三颗,太皇太后已经服用过一颗,另一颗赐给了皇后娘娘。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没有人比清婉了解它药效。因此清婉方才望闻问切之后才将它拿出。” 如此珍贵丹药她送与自己,却是盛情难却,凝脂玉手将那龙葵大小丹药拿手中,触手冰凉还飘散着淡淡馨香。 潆珠一直守身旁,贺兰槿命她见机行事,此女是太皇太后人,全然不可信。 “公主!皇上很就要来了,奴婢是准备花茶还是白茶?” 贺兰槿知晓潆珠提醒她不要服下丹药,假意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忘了,陛下他喜灵茗!” “娘娘,此药若是时间长了会融化。” 贺兰槿 凝眸看向清婉,见她朱唇带笑,等待着自己将丹药服下,看来今日是要做一场戏给她看,如果自己不服用便是怀疑她,怀疑太皇太后。 她收敛了内力,只能够调动体内护住心脉精纯之气,将那白色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用内力将那药丸包裹住,以阻止那药丸体内扩散。 清婉亲见贺兰槿将药丸吞了进去,又和她说了些调养身子禁忌,估计那药丸就算含口中也该融化了,任务完成是时候该离开。 命潆珠去送她,贺兰槿见清婉离开,不管那雪莲丸是真是假,无事献殷勤,必有图谋。 忙不迭坐起身来,盘坐于榻上,气运丹田,循环九天,内力体内形成一股气流,直接去冲撞那精纯之气。 “噗!”白色药丸被气流顶出体外,护住心脉精纯之气被气流冲散,真气体内肆意冲撞,贺兰槿神情痛苦躬床榻上。 潆珠将清婉送出,忙不迭回到寝殿,也不知那名女子给公主吃了什么?刚刚推开房门,便见到贺兰槿神情痛苦弓着身子冷汗透衣。 直接奔了过去,扶住她,那个女人定是给公主服用毒药,“公主!公主!潆珠这就去宣召御医。” 贺兰槿忙不迭拉住潆珠,没想到被打散精纯之气如此霸道,体内肆无忌惮冲撞着。 清婉如此多半是受了太皇太后旨意,否则怎么会将如此贵重药送人,她想要知道太皇太后意图。 “潆珠,那药丸已经被我逼出体外,你先别管我,将那药丸保存好,千万不要让它化掉。” “小姐,您都痛苦成这般摸样,还顾着那药作甚!” “去!” 潆珠拿出一方水粉色锦帕将那枚白色药丸包裹起来,拿到了贺兰槿面前,这药一定要用玉瓶来装方能保存。 皱眉忍痛从锦枕之下摸索着一白玉药瓶,将其中凝神丹药倒出,将雪莲丸放了进去。 咬着牙撑起身子,她已经压制住体内肆意游走内真气,这道真气是夙夜用秘法让自己恢复体力之时输入,好办法夙夜将精气凝聚。 时辰不早了,已经过了下朝时辰,夙夜没有来到沉香殿,真气暴走迫眉睫,怕是等不到他来了。 “潆珠,去将元昊叫来。” 第五十一章 心腹之患 - 妃奴 - 我是村姑 皇上已经光明正大地派人守住沉香殿,元昊就守大殿外,潆珠神色慌张声音带着悲戚,朝着他奔了过去。 “元大哥,!进去救救公主。” 元昊直接跟着潆珠进了寝宫,已进入房间便见到榻上贺兰槿面如赤红,额角隐隐青筋显,是真气逆转,公主莫不是走火入魔? 贺兰槿衣衫被汗侵染湿哒哒黏身上,如今元昊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够冒犯了。 冲着潆珠吩咐道:“潆珠,将公主外衫褪去。” 潆珠神色一怔,元昊此举是大不敬,“元大哥!你要做什么?” “潆珠,你想看公主爆体而亡吗?” “哦!”潆珠匆匆忙忙为贺兰槿褪去外衫,仅剩下贴身内衣。 元昊忙不迭撕下袖口遮住了眼眸,“潆珠,将公主身子扶正,背对着我。” 言语稍顿道:“公主,请恕元昊冒犯,等救回公主,元昊愿意自废双手,以惩冒犯之过。 贺兰槿神情痛苦,此时他还计较些许礼数,“元昊,本宫不会怪你。” 此时不是计较时候,元昊运起内力抵贺兰槿光裸背脊,运起内力为她压制体内暴走真气。 元昊感应到贺兰槿体内两种力量相互冲撞,才使得真气暴走。只有两种方法一种将两种气流完全融合,另一种便是将散落精气凝聚。 元昊将内力输入体内,试图将两种力量融合,方才发现他内力根本无法将其融合。 元昊额间冷汗直流,但听砰一声,元昊被弹了出去,直接撞翻了案几,杯盅散落一地。 潆珠伸手扶住躺倒贺兰槿,将衣衫披了贺兰槿身上。 她见元昊额间冷汗,便知晓他辛苦,却没有想到他会冲了出去,“元大哥,你怎么样?” 元昊从地上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没想到竟被内力反噬受了内伤,伸出手扯下了蒙眼睛上布带。 “潆珠,别担心,我没事。公主,我可以再试一次。” 靠潆珠怀中贺兰槿神情依然痛苦,贺兰槿从来没有如此迫切想要见到皇上。 “元昊,不用试了。看来只有皇上可以将那散落精气凝聚,你这就去将皇上请到沉香殿来。” 元昊站起身来,“元昊这就命人去接驾,公主放心元昊会留下来保护公主。” 此时性命攸关,贺兰槿不相信任何人,“元昊,不用担心,你内力没有被吞噬前,本宫还撑得住。” 清婉离开沉香殿回坤翊宫向太皇太后复命,半途却是遇到了云痕,近日云夫人梦到女儿云璟雯,被一只下山斑斓猛虎扑倒,心中甚为担忧。 只是后宫规矩繁多,云夫人想要进宫见女儿委实不易,唯有求助儿子,找机会见见自己妹妹,她过得如何? 夙夜下朝过后被太皇太后皇宣进了坤翊宫,夙夜命李德顺传了旨意召云璟雯前往御书房,安排兄妹两人见上一面。 云痕刚刚见过妹妹,得知妹妹一切安好,心中安慰,也好向母亲复命。 清婉看着远处云痕,一身藏蓝色长袍,俊朗英武身姿,许久都没有见到他。 云家是皇上心腹,太皇太后有心拉拢云家,如今小公主已到了及笄之年,太皇太后有心将乐颜公主嫁与云痕。 两人虽就有情,却无法再向前迈进一步,相见不如不见,转身朝着另一条阡陌而去。 云痕是到了清婉背影,直接奔着人影而去,清婉慌张向前走,云痕飞身直接跃她身前,清婉脚步前倾直接撞他胸口。 清婉忙不迭推开他,“真是巧,云将军怎么会出现后宫,怕是于理不合。” 深邃荼眸如凝,带着隐隐薄怒,“清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躲着我。” 清婉躲过他眼眸不去看他,太皇太后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够做出任何违背太皇太后心意之事。 假装镇定道:“云将军说是哪里话,清婉为何要躲着将军,不过是要急向太皇太后复命。” 云痕伸出手牵住她手凝眸看她,“那你告诉我为何不敢看我眼睛。” 面对他一步步紧逼,清婉扬眸与他对望,“后宫之地,不是该云将军出现地方,云将军还是速速离开皇宫,免得多生事端。” 抽回被他牵住手,转身离开,转生瞬间心痛如割忍住泪光,不让眼泪滴落,后宫人没有资格谈情说爱,她这一辈子都会留深宫,以报太皇太后恩情。 看着清婉决然离去背影,毫无一丝留恋,此时她以不是当年那个家破人亡孤苦无依孤女,她已经忘了海棠树下嬉戏 清婉回到坤翊宫之时皇上已经离开了,太皇太后正凤榻之上小憩,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身子大不如前。 没有命人通禀,悄悄走了进去,从腰间拿出白木香放入香炉之内,纳气平喘为宜。 温润香气窜入鼻息,凤榻上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猜想定是清婉回来了,轻轻展睫欲起身。 清婉忙不迭上前扶住她,“太皇太后,您再睡一会儿,清婉就身旁守着,不会让人打搅。” 太皇太后伸出手拉过清婉手,满眼慈爱,还是这个丫头贴心,也不枉当年将她留身边。 “无妨事,年纪大了睡得多了,头脑怕是不清醒了,下榻多走动走动才能够神清气爽。” “是!”清婉伸出手扶着她下榻。 “清婉,哀家给你药丸可是亲眼见着槿贵妃服下。” “是!依照太皇太后意思,又多都留了些时辰,就算是含口中化了。” 听清婉说贺兰槿服下了药丸,贺兰槿和亲公主身份,不能够随便将他除去。可是她身上留着叛臣血脉,为了皇家纯正血统,也为了皇后地位不会被威胁到,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解决贺兰公主这个心腹之患。 第五十二章 绝孕药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离开坤翊宫,不过是因为自己近几日,总是留沉香殿,太皇太后提醒他要雨露均沾不可独宠。 不过是留心爱女子走得近了些,太皇太后便如此叮嘱,倘若以后自己独宠槿儿,怕是又要用母妃性命相要挟。 自从回到宫中从未见到母妃,转眼中秋将至,母妃至今还没有见到槿儿,很想亲自带着她与母妃见上一面。 开口向太皇太后提出中秋佳节要见母亲,苏玉华被藏清幽之地,万不得已都不能够让她们母子相见,祖孙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不过太皇太后已经答应会送一封信笺与他,以证明苏玉华平安活着。 夙夜出离坤翊宫,心间散漫这无穷怒火,终有一天他会救出母亲,不用再看冯家人脸色,一定要想办法将兵权牢牢地握自己手中。 皇上銮驾行至半途,遇到前来找寻元昊,晨间未惊尘来报沉香殿还平安无事,听说贺兰槿体内真气混乱,有爆体而亡危险。 事态紧急那里还要乘坐銮驾,直接跟着元昊奔着沉香殿而去。 夙夜直接闯入了卧房,见到床榻上贺兰槿已经到了临界点撑得很辛苦,命潆珠和元昊守门口,忙不迭坐下来为贺兰槿凝集精气。 元昊与潆珠一直守门外,李德顺带着圣驾回到沉香殿,与未惊尘一起守门口,一等就是近两个时辰。 夙夜口中吐纳浊气,收回内力,阴阳逆转非同小可,还好能够及时将散落体内精气重聚集,若是破体轻则武功失变成废人,重则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贺兰槿已经虚弱躺榻上,此番真是生死关头逃过一劫。 看着榻上虚弱贺兰槿,此时她性命已无大碍,伸出手将她扶怀中,“槿儿,此番感觉可好些了。” “嗯,身子虽虚弱却没有一点疲累感觉。” 夙夜叹气道:“原本女人筋脉就很细,习起武来比不上男子精进 ,你误打误撞打通了经脉,若肯下苦功夫定会成就非凡造诣。” 难怪会感觉身子暖融,也轻爽了许多, “如此说来,我是因祸得福了。” 听她说清淡,倒是忘记了刚刚凶险,责备道:“你体内阴阳失衡,我将三层精气输入你体内。心主阳肾主阴,就像太极自生两仪,你擅自打破格局,阴阳混乱没有爆体而亡已是万幸,以后可不敢乱来。” 听到他责备,贺兰槿垂眸不语,心间暖融。夙夜见她是知道错了,她是习武之人不会如此冒失。 “槿儿,你为何要贸然动用真气?” 贺兰槿从枕边摸出白玉瓶递到了他手中,“这是太皇太后命清婉送与臣妾服下雪莲丸。我自知事情没有那般简单,当时我内力收敛唯有动用护住心脉精纯之气,将药丸封住不让她融化,待到人走之后,便用自身内力冲破那道屏障,当时只想着要将药丸顶出,也没有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夙夜狠狠拳头紧握,又是太皇太后,将自己传召坤翊宫,又派人前来送药,她竟如此迫不及待要对槿儿下手。 贺兰槿见他眸中寒意,伸出手拉住她袍袖,“夙夜,你先别动气,这药丸却有雪莲香气,却不知道主要成分是什么?我既然已经服了药物,势必要有相应反应方是。” 夙夜凝眉,若是太皇太后得了手,势必不会再冒然出手,“你且安心修养,将药丸交付于我,朕这就去找寻御医验证这药丸成分。” 要想速验证药丸成分,需要找到宫里面资深老御医,他想到一人,如今年逾古稀依然留深宫,掌管皇宫里医药典籍。 夙夜换了一身常服,悄悄躲过护卫,潜进了御医院东北角一处阁楼,里面均是御药房珍贵典籍,相比外面忙乱这里却是冷清多。 门口仅有两名守卫,夙夜悄悄跃上了楼阁,沿着回廊向下跃进中堂,找了很多房间都没有见到他所要找人。 正欲朝楼下走去,听到远处角落里发出一声响,是看到玄妙之处发出赞叹。 夙夜寻那声源寻去,见一身蓝衫高瘦一银发老者,坐一处角落里捧着一本典籍看出神,还记得儿时他为自己诊过病,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那般模样。 夙夜走到近前,唤道:“曾御医!” 年逾古稀依然耳聪目明,抬眸见到眼前俊美身影,这座楼阁很少有人前来,已经成了这皇宫之地清净地方。 即便是改朝换代,也改变不了这里宁静,曾江并不认得夙夜,“年轻人,你是何人?怎么来这里?” “曾御医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德妃娘娘儿子夙夜。” 曾江细细思量,神色怪异看着夙夜,“德妃母子早就十几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是何人?” 夙夜此番来有求于他,也便表明身份道:“朕并没有死,被父皇养宫外。” 听到夙夜说“朕”疑惑眼眸凝望,“你是当今皇上?” 夙夜点头直接亮出了帝王印信,曾江直接跪了地上,“曾江参见皇上!” 夙夜忙不迭上前扶起他,“老御医不必多礼,朕来此是有事相求。” “皇上管说!” 夙夜将怀中白玉瓶递了过去,“这里有一枚药丸,劳烦曾御医辨别。” 曾江将白玉药瓶拿手中,将盖子打开,一股馨香溢出,开口道:“是雪莲丸。” 仅凭气味便断定是雪莲丸,如果只是正常药丸,皇上便不会拿到他这里,将那半透明白色药丸拿手中,嗅其味观其色却是雪莲丸无误。 将龙葵大小雪莲丸摊手掌双手摩擦将其碾碎,捻了一点放入鼻端嗅气味,淡淡涩焦之味,似曾相识。 “敢问陛下此药从何而得?” 曾江乃有德之人,相信他不会说出,“是太皇太后御赐之药。” “果然如此,此药高明地方便是没有采用麝香作辅料,麝香再香也遮不住本身骚味。” 夙夜听到曾江说道麝香,眸中一时慌乱,难道这药丸是绝孕药?如果槿儿服了此药,怕是后悔终生,心间恨意滋生。 曾江见皇上慌乱神情,北宸国皇帝多是痴情种,皇帝如此紧张,定是涉及到挚爱之人。 就是见惯了后宫勾心斗角,方才十几年前便找了一处清静之地,炼药读书享受清宁之乐。 “皇上,实不相瞒,这药丸里面是掺了蚂蚁灰绝孕药!” 第五十三章 恩爱缠绵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已经知晓了太皇太后命清婉送来雪莲丸,里面掺了含有蚂蚁灰绝孕药,太皇太后真是恶毒,竟然要断人子嗣。 倘若槿儿知晓,也会不寒而栗,到底该不该将此事告诉于她?万般思量,槿儿年纪尚轻斗不过太皇太后,难免生出纰漏还是决定将事情告知与她。 沉香殿寝殿内,贺兰槿躺榻上,即便潆珠点了莞香依然无法让她心安静下来,想不通太皇太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难道太皇太后因为自己与表哥传出谣言拨了皇家威严心怀记恨,还是近日卧病不起没有去晨昏定醒,太后才会命清婉前来诊脉,看自己是否佯病。 又或者是自己多心了,那颗药丸根本就没有问题?很多疑问脑海中浮现,一时间想不通太皇太后意图。 夙夜走了有一段时辰,贺兰槿心一刻也没有安静过,“潆珠,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公主,已经到了申时。” 夙夜已经去了很久,至今都没有回来,再过些时辰便是夜幕降临。 潆珠见贺兰槿翻来覆去,精神好了许多不昏昏欲睡,“公主,您先安心睡上一觉,皇上来了潆珠唤您。” 夙夜回到沉香殿,贺兰槿正小憩,她本就没有困意,隐约听到门扉轻启声音。 挪动身子从榻上坐起,殷切眸光望向门口,问道:“夙夜,可知那药丸里到底是什么?” 夙夜见她起身,直奔床榻,扶正她身子,“你身子刚好些,不要乱动。” 贺兰槿精神已经于常人无甚大碍,只是身子有些弱而已,“夙夜,我身子已无大碍。到底那药里有无异常?” 清眸凝视,贺兰槿心中希望这只是一场乌龙,自己多心之举,可是她见到夙夜眸中隐含愠怒,心中一种不祥预感顿生。 夙夜觉得有必要让她知晓,方才能够处处提防,幽深眼眸染了霜色,声音低沉道:“那药丸是绝孕药!” 贺兰槿神色僵硬靠床橼,她不敢相信若是今天若没有将药丸吐出,自己就一辈子失去了做母亲资格,泪水划过眼角滴落。 “为什么?太皇太后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夙夜将身子靠过去将她揽入怀中,眸中深深愧疚,子嗣一直是后宫女人争夺帝位砝码,太皇太后此举无异于要稳固冯家后宫地位。 “槿儿,都是我错,太皇太后是冲着我来。” 贺兰槿靠他怀中,泪水哗哗,心中都想着太皇太后想要夺走她做母亲资格。 见她哭泣心中疼惜,温润指尖轻抚她脸上泪光,“别难过,好没有铸成大错。” 听着他温润声音,含着泪光眼眸凝望。 夙夜眸中掩饰不住担忧,从怀中拿出一赤色琉璃瓶,这里面是曾御医赠送丹药,递到她手中。 “槿儿,既然你服下了雪莲丸,也就要近两日之内身子好起来,你将这枚丹药服下,我帮着你将丹药炼化。” 暮霭弥散,秋夜微凉,寝殿内灯影横斜闪着流光。 夙夜收回真气,睁开眼眸,见到贺兰槿气色红润了许多,身子已无大碍。 见她额角香汗撑起袍袖为他擦掉汗意,“感觉如何!” 贺兰槿抬眸见他幽深瞳带着星光般柔和波光,体内一股暖融气流涌动,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绯色。 两人经历了许多,如果夙夜大婚之夜没有将她弃之房,或许她腹中已经有了两人孩子,心中是爱他,爱他就要一起。 潋滟樱唇缓缓靠近,他脸颊烙下一吻,夙夜愕然一怔,紧握着她素手。 “槿儿,你可知道这一吻下去后果是什么?” 贺兰槿已经决定要将自己身心都托付于他,声若蚊呐,“我们是夫妻!” 贺兰槿心间慌乱得紧,说出这样话一张俏脸绯红,娇艳欲滴,添了几分妩媚。 夙夜唇儿带笑,贺兰槿终于肯将身心相托,纤长玉指轻佻她光洁圆润下颚,一口含住她醉人樱唇,辗转允吻。 炙热与酥麻身体里游走,火热气息唇舌间弥散开来,彼此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贺兰槿身子微凉拂过,衣衫不知何时数散落。夙夜密雨如织吻落颈间,唇舌交缠上她饱满丰盈,贺兰槿不觉身子轻颤,唇瓣溢出情动娇喘,雪白藕臂攀上他挺拔腰肢。 夙夜缓缓将她推到, 握住她手高攀过头顶,强健身躯贴了上来,瞬间男性阳刚气息笼罩,俊美脸庞近眼前,彼此情动眸子凝望。 见那多情眸子染上妩媚风情,感受着着她青涩回应,并没有忘记她是初夜,“槿儿,一会儿,或许会很痛,我会量轻一些。” 情动潮涌让她脸庞变成了醉人绯色, 贺兰槿未经男女之事,一切都是本能迎合。 她是听说初夜会很痛,手紧握着锦衾,竟是有些紧张起来,“槿儿是习武之人不怕痛。” 见她紧张模样,习武之人也会痛啊!每个女人只会为一个男人而痛,他要让她欢愉中忘记疼痛。 低下头覆住她娇嫩樱唇,绵密吻由颈间向下游走,舌尖纠缠缠住丁香,惹得娇柔身子轻颤,情醉迷离让她口中发出低低呻吟,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声音。 “痛!”撕裂痛楚将她身上所有**瞬间熄灭。 很想让压身上人停下来,双手却是无力推不开他,她反抗似乎变成了假意迎合,见他没有停下动作倒是愈发动情。 若是知晓会如此痛,便不会主动吻他,这就是他口中后果,凭什么要女人承受痛苦,男人享受乐,恨恨张开嘴他肩膀咬了下去。 一番**后,夙夜温柔将贺兰槿揽怀中,耳边轻声低语道:“槿儿,还痛吗?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痛了。” 贺兰槿没有理他,她才不要有下一次,一次已经被他折腾痛不欲生了。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轻佻精巧下颚故意埋怨道:“你个小悍妇,你将朕肩膀咬红肿大片,怕是会落下疤痕。” 贺兰槿只是怨他没有停下来,眸光瞥见他肩上深深溢着血齿痕,周遭已经红肿不堪,无心之举却伤那般深,怕是要露骨了,心中竟是泛起了疼惜。 贺兰槿忙不迭锦枕旁摸索,要找到金疮药为她敷上,却是被夙夜长臂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理会,就让他结疤好了,是你留下爱烙印。” 第五十四章 淑妃有喜了 - 妃奴 - 我是村姑 两人沐浴过后,贺兰槿这一日经历了许多身子委实疲累,靠他温暖宽厚胸膛睡得安详。 月上中天, 淡淡月光透过窗棂照帘幔,映着月光依稀见到怀中熟睡娇颜。 眉下星眸幽深柔和浸染,伸出手为她盖上锦衾,贺兰槿似乎感受到了他异动,不觉将身子向她靠近。 口中发出似娇憨呓语,此时夙夜心中如云翳掩月,温热手掌滑落她光裸额头,心中说不出愧疚神色。 刚刚他为贺兰槿炼化丹药同时,悄悄封住了贺兰槿受孕穴道,他想要保护她,没有足够与冯家势力抗衡之时,她不能够让贺兰槿怀孕避免她受到伤害。 不能够保护自己母亲妻儿又算得上什么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爱人,为了壮大自己势力,他绝对不会手软。 两日后清晨,贺兰槿醒来之时,夙夜已经上朝去了,两日以来夙夜均留宿沉香殿,两人享受着婚燕尔温馨与甜蜜。 贺兰槿身子已经完全好了,面色红润身子轻盈,今日她也该去坤翊宫向太皇太后问安。 一想到太皇太后要剥夺她做母亲权利,心中充满了怨恨,却要佯装做全然不知模样。 贺兰槿换上了简单素雅衣衫,薄薄施了粉黛,坐上了鸾车赶往坤翊宫。 坤翊宫内,众多妃嫔早早前来向太皇太后请安,如今中秋将至,贤妃容菡怎么会忘了借机讨好太皇太后欢心。 冯家祖居咸宁那里金桂独负盛名,容菡听自己母亲说起,几十年前一场浩劫,冯家几乎灭族,如今冯家血脉均是出自咸宁。 太皇太后尤为珍惜这劫后余生冯家血脉,是对儿时故里咸宁独有情怀。 容菡一身橘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袖口绣着繁复娇艳海棠,纤腰丰臀趁着姣好容貌,出离自己座位。 来到殿中,盈盈见礼道:“太皇太后,每年中秋,小舅舅都会命人送来咸宁陈年桂花酿,均是寻常百姓家手工酿造,宫里都找不到,孙媳妇斗胆命哥哥悄稍进宫中一坛。” 一提到桂花酿,太皇太后思绪竟是回到了五十几年前,儿时每日父亲带兵操练回来,母亲总是会为父亲斟上一碗桂花酿,父亲总会将她抱怀中,偷偷背着母亲让自己和哥哥尝上一口,然后爽朗大笑,而母亲亲手酿制桂花酿也是父亲钟爱。 容菡见太皇太后神色动容,眸中隐有浑浊,看来母亲说是对,命人将准备好酒坛呈了上来。 太后冯宓却是为容菡捏了一把汗,太皇太后是钟情桂花酿,却也是太皇太后心中一块疤。 今日太皇太后心情似乎很不错,许多年来再没有尝过儿时桂花酿味道。 “那就打开让哀家,也让众位妃嫔们一同品尝。” 容菡早有准备,命人将酒杯斟满,亲自端了一杯桂花酿送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太皇太后请品尝!” 浓郁酒香弥散大殿之内,太皇太后看着那琥珀色酒液,稍稍酌饮,酒液软绵,口齿留香,又带着微酸苦涩味道。 年纪大了却近总是爱回忆儿时事情,记忆中酒液要加酸涩些,能够喝到地道咸宁桂花酿,心情是很欢愉。 太皇太后凤眸半眯着,同样也想起了容菡口中小舅舅是哪一位?就是那个刚刚来燕京不久都尉冯扈! “贤妃真是有心,若是冯扈再命人送酒来燕京,就直接送进宫里来好了。” 容菡见太皇太后大喜,提起裙袂跪地上, “是!容菡代替舅父谢谢太皇太后抬爱。” 皇后冯媛蓁一脸鄙夷,这不是明摆着为自己舅舅谋官职,太皇太后莫不是老糊涂了,不过是一杯又酸又涩烂酒罢了! 听到太皇太后赞许,即便是苦药,众妃嫔均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 坐位置上云璟雯,拿着酒杯手有些颤抖,闻到酒味腹中翻江倒海,却是忍着没有让自己吐出来,她已经怀有近两个月身孕,胎气还未稳。 她不喜张扬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连夙夜都没有让他知晓,她是第一个怀有子嗣妃子,若是被人知道定会成为众矢之,这桂花酿她是绝对不能够喝,今日她怀有身孕一事怕也瞒不住了。 站太皇太后身侧清婉见到云璟雯异常,云璟雯是云痕姐姐,见她脸色不对。 “淑妃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太皇太后并没有老眼昏花开口问道。 云璟雯小心起身垂眸见礼道:“回太皇太后,昨夜受了寒凉身子有些不适。” “清婉,去给云淑妃诊脉。” “是!” 太皇太后对端庄娴雅云璟雯并不生厌,太上先皇驾崩之时将手中一部分兵权交托给了云千重,云璟雯父亲可是手握重兵重臣,很想笼络云家势力。 眸光不觉看向小公主乐颜,太皇太后有心促成夙雪与云痕婚事,只是因为前皇后缘故,至今乐颜对她都有怨恨。 清婉莲步轻移,来到云璟雯面前,她能够感受到云璟雯紧张,她是云痕姐姐,也便是自己姐姐,她是不会害她。 “淑妃娘娘,请把您手腕递过来。”云璟雯小心递过皓腕。 清婉细细为她诊脉,眉宇轻颦已经诊断出云璟雯怀有身孕,云璟雯向清婉递眼色,希望清婉能够看她和云痕情分上不要说出她已经怀有身孕,她不想成为众矢之,越晚让人知道她怀有身孕,孩子便越安全。 怀有身孕是瞒不住,至于云璟雯所担忧之事,她是太皇太后身边人,太皇太后心思也能猜度几分。 清婉收回了搭云璟雯手腕上素手,站起身来,嘴角扬起浅笑向太后拱手道:“恭喜太皇太后,您就要抱重孙了。淑妃娘娘有喜了,天数不是很多,淑妃娘娘怕是还不知晓。” 一瞬间大殿之上所有人眸光纷纷朝着云璟雯看去,那锋利如锋芒羡慕记恨眸光,云璟雯垂首不语,她只想保护腹中孩子。 “清婉,你没有诊错?” “太皇太后清婉是不会诊错,还请太皇太后准许云妃娘娘留庆云宫内安心养胎!” 此时殿外太监通禀道:“槿贵妃娘娘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第五十五章 自生自灭 - 妃奴 - 我是村姑 坤翊宫内众人纷纷将眸光从云璟雯身上转移到大殿门口,贺兰槿可是有些时日未曾前来坤翊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只要不是贺兰槿有了身孕,太皇太后是不会慌张,云家重臣之后,即便不是皇后所生,也算是皇上血脉,万不得已还可以将那孩子过继给皇后,即便皇上有了反意,也有皇室正统血脉继承大统。 贺兰槿并不知晓大殿中发生了何事,缓慢着步子踏入殿中,端庄沉稳目不斜视,不去理会众人异样眸光。 微微颔首侧身见礼道:“槿妃给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眸光看向贺兰槿,见她气色红润,看来应是雪莲丸起了作用。 关切问道:“槿妃身子可好些了。” 贺兰槿嘴角扬起盈盈浅笑,颔首道:“谢太皇太后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安好就好,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是!” 由宫人带着贺兰槿坐了云璟雯上首,贺兰槿见她双手交叉护住小腹,一副谨慎模样,她见自己眸光看她也是微微颔首示意。 抬眸见众人眸光带着凌厉纷纷看着云璟雯,难道这些女人又欺负她了。 太皇太后满含安慰冲着云璟雯笑道:“淑妃今后就不必每日前来为哀家请安,安心呆庆云宫中养胎,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淑妃有喜,槿妃身子也好了实是天佑北宸。” 贺兰槿听闻云璟雯有了身孕,眸光望向云璟雯谨慎模样,她竟然怀了夙夜孩子,心底却是泛起了酸涩,明明知晓夙夜是皇帝,后宫妃子众多,若是真吃醋怕是吃不完,可是心中就是不舒服。 看着太皇太满眼慈爱,那嘴角扬起虚情假意,两天前她还命人陷害要剥夺自己做母亲权利。 辰时方过,众女皆散,贺兰槿心情沉郁,心中憋闷得紧,想要到御花园走走透透气。 听夙夜说御花园东南方有一处木槿花园林,如今满树如荼火红开得正艳,鸾车御花园附近停下,潆珠搀扶着她下了鸾车。 途经御花园太液湖,远远就见到一浅黄色没落身影,微风吹动,青丝连带着衣衫翩飞,微微垂首,晶莹泪珠儿眼角滑落。 贺兰槿蹙起秀雅眉头,那不是乐颜公主么?她怎么会湖边垂泣。 两人也算有过数面之缘,见她伤心便想着上前安慰几句,贺兰槿缓缓朝着乐颜方向而去。 轻声唤道:“乐颜妹妹,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独留此垂泪。” 乐颜抬起含泪眼眸,晶莹泪光含眼眸,梨花带雨楚楚可人,悲戚喊道:“皇嫂!”却再也忍不住心中哀伤,整个人抱着贺兰槿痛哭不止。 贺兰槿见着怀中可人儿哭得伤心心中不觉心酸,轻抚她背脊,安慰道:“妹妹有什么话管说出来,本宫或许帮不上忙,确实很好聆听者。” 乐颜依然收不回决堤泪水,刚刚再坤翊宫,见到云璟雯怀有身孕,太皇太后满眼慈爱,命她安心养胎。她却是想起了命运悲惨前皇后冯媛熙。 泪水如决堤一般狂涌而出,痛痛大哭一场,良久抽泣渐止,“没什么?只是一时感伤,想起了伤心事。” 贺兰槿想起了城门口那桩事,清婉说前皇后被送出宫外,恐怕事情没有那般简单。 “乐颜妹妹可是为了前皇后之事,实不相瞒本宫已经知晓一切。” 乐颜眼角还挂着泪光,一脸错愕看她,难道她知道熙姐姐怀有身孕一事。 贺兰槿见她惊诧,解释道:“前几日清婉到沉香殿看本宫,说起城门之事,说前皇后已经蒙太皇太后恩典出宫休养。” 闻言,一想到冯媛熙此时悲惨,瞬间眼眸中水光弥漫,声音悲怅,“清婉她是如此说。”言毕,素手覆上朱唇哭得伤心。 见乐颜哭得如此伤心,便知道事情必有蹊跷,“难道不是这样吗?” 乐颜眸光凄楚看着贺兰槿,似有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其实事情原委贺兰槿已经猜出大半,只是涉及到皇宫内院隐秘,不好开口道出。 “既然妹妹不愿说,本宫便不问就是。” 乐颜年岁与贺兰槿也差不了多少,当日贺兰槿城门肯出手相助,对贺兰槿还是感激,如今那些苦闷憋心中确实难受,就连清婉都变了,这冰冷皇宫,没有人可以倾诉。 眸光看向贺兰槿身边潆珠与元昊,“你们两位请回避,本宫有话要与皇嫂讲。” 此处若是被人听去,怕是不好,贺兰槿看向两人吩咐道:“潆珠,元昊你们两人留这里,若有人来只会一声。” 贺兰槿与乐颜两人来到湖边一处花丛中坐了下来,此时乐颜眸中盈泪,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乐颜妹妹有什么话管说便是。” 乐颜稳住心神,朱唇轻启幽幽道来,“熙姐姐是看着乐颜长大好姐妹,当年乐颜与清婉是亲见证她与狄涛相爱。后来太皇太后逼着熙姐姐嫁给了皇兄,皇兄他虽是乐颜哥哥,乐颜确实要说一句公道话,他根本就是个混人,轻辄打骂重则简直难以启齿。熙姐姐受了苦难,几次轻生均被清婉救了回来。” 说到此处,却已是泣不成声。贺兰槿递上一方丝帕与她,能够想象到前皇后凄苦。 乐颜微微揩拭眼角泪痕,继续说道:“后来那个混帐哥哥驾崩,总以为她可以过上些好日子,却不想她竟然与狄涛两人旧情难忘,还有了孩子。那日城门口熙姐姐想要出城,就是怕太皇太后打掉她腹中怀胎五月孩子。” “那后来呢?前皇后现如何?” 乐颜忍住眸中泪光,声音低沉而颤抖,艰涩开口道:“太皇太后命冯家人前来宫中,强行给熙姐姐灌下了堕胎药,血流如注差一点就死掉了,后那孩子流掉了,是一个男孩。狄涛也被太皇太后暗中诛杀。熙姐姐她承受不住疯掉了,整天痴痴傻傻抱着瓷枕,唤着狄涛名字。” 虽然与前皇后来往不多,听她悲惨遭遇,难免痛心,“妹妹且放心,如今前皇后家中休养,即便是疯了也好过面对残酷现实。” 乐颜含泪瞳眸看她,“冯家人以熙姐姐为辱,又怎么会善待与她,如今熙姐姐被太皇太后囚禁阴暗潮湿地牢中,不准任何人见她,让她自生自灭。” 闻言贺兰槿不寒而栗,怎么说冯媛熙都是冯家血脉,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却不知潆珠那边危险即将降临。 第五十六章 怒打皇后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太皇太后将皇后冯媛蓁与容菡均留了坤翊宫,叮嘱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两人均是被太皇太后数落一番,心中皆是不。 容菡一向妒忌云璟雯,凭那平庸姿色,一把年纪却能够得到皇上宠爱,如今见她怀有皇上子嗣,已是嫉恨到骨子里。 冯媛蓁看着愤恨容菡,还记得今日大殿之上,她一副献媚神情,“妹妹今日可是出了风头,明目张胆向太皇太后保荐你舅舅,就算再怎么向上爬,你父亲只是冯家外戚,多也不过是个御史中承罢了!” 容菡秀眉凝锁,皇后是太皇太后娘娘那里气撒到了自己身上,她容菡可不是好欺负。 他父亲不姓冯再怎么也赶不上冯丞相官居一品, 却是讪笑,“姐姐倒是说笑了,妹妹岂敢太皇太后面前造次。倒是妹妹还要替姐姐高兴着,即便姐姐这辈子都无法怀有子嗣,都可以养一个现成儿子,何等殊荣,妹妹可是羡慕紧。妹妹忘了约了母后去下棋,妹妹就告退了。” 容菡自知皇后不好惹,得了口舌之,一番奚落之后随意寻个理由急转便走。 冯媛蓁憋了一肚子火气,被容菡奚落一番,若非她跑得,真想冲上去扇她两巴掌 心中憋着一口气无法宣泄,婢女嬷嬷们陪伴下来到御花园。 另一边元昊与潆珠两人站太液湖边,望着粼粼清澈湖水,静静凝望。 荆棘山上两人经常牵手来到湖边,面对青山绿水好不惬意。自从来到北宸深宫,再也没有了荆棘山上乐自由。 冯媛蓁漫步御花园,远见太液湖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好似很亲密模样,青天白日竟然有宫人此私会? 总感觉两人好似哪里见过,两人不正是沉香殿那位正得宠槿贵妃侍婢和护卫。 元昊隐隐听到急切步履冲着两人方向走来,循着声源望去见着冯皇后朝着两人方向而去,要立即通知公主。 拉着潆珠就要离开,冯媛蓁怒喝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这里是后宫,皇后身后跟着护卫,元昊并不想给公主添麻烦,听到皇后呵斥。 双双恭敬垂首道:“见过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凌厉冰冷眸光看向怯怯不安潆珠,“青天白日你们两个竟然此私会!” 潆珠忙不迭解释道:“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私会,奴婢两个人不过是奉命此等候。” 话音还未落,一巴掌便已经落了潆珠脸上,“大胆奴才!本宫亲眼所见还有假吗?” 元昊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如此蛮不讲理,看着潆珠被打满心心疼,毕竟皇后是后宫之主,不能动手。 “皇后娘娘,属下却是奉了槿妃娘娘命令此等候。”元昊希望她听到公主颜面能够有所收敛。 皇后挑起怨毒眼眸看着捂着火辣脸颊,满眼委屈潆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槿妃妹妹长着一副勾人摸样,就连手下奴才都懂得勾引男人。” 元昊听到皇后出言侮辱公主,很显然皇后是有意刁难,他是绝对不允许人侮辱公主。 “请皇后娘娘注意言辞!” 冯媛蓁冷睨着元昊愠怒道: “好嚣张奴才!这里还容不得你来教本宫,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瞬间保护皇后护卫将元昊围了起来。 潆珠忙不迭跪地求道:“皇后娘娘赎罪!元护卫他真没有冒犯之意。” “啪!”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冯媛蓁还记得贺兰槿是从正门风风光光嫁入皇宫,还记得大殿之上她断弦来羞辱过自己,这一回就算她奴才倒霉,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就算得宠又如何?自己才是一宫之主。 元昊见到潆珠又被打,愤恨双眸血红,强压怒火,潆珠摇头示意他要忍耐,她受些委屈不要紧,不可以给公主惹麻烦。 “皇后娘娘,属下二人是槿贵妃娘娘人,就算有错也要待公主处置!” “本宫今日就是仗势欺人,你一个狗奴才奈我何?” 眸光狰狞看相潆珠,伸出手抓住潆珠衣领向后猛推,潆珠身子向后倾倒退了数步,直接冲进了太液湖中。 “不!”悲恸之音响彻天地,与此同时元昊挣脱了护卫冲人湖中,潆珠天生胆子小,害怕打雷闪电怕水。 贺兰槿听到远处传来悲戚呼喊声,是元昊声音预示到不好,直接跃过花丛奔着湖边奔去。 贺兰槿飞身而至,见到潆珠被元昊从湖中捞了出来,潆珠不会凫水,落入湖中挣扎中喝了大量水。 “元昊,潆珠!怎么会这样?” “是皇后将潆珠推进湖中。” 元昊不顾着湿漉漉身子,运起内力将她体内水顶出来,可是潆珠仿若断了生机一般。 元昊将潆珠头贴向脸颊,“潆珠!潆珠你不能够死!元大哥不会让你死。” 贺兰槿见到潆珠红肿脸上,清晰两掌指痕,也应该是皇后所为,潆珠从小跟她身边就如同家人一般。 “元昊,你先带着潆珠离开,为她运功渡气。” 冯媛蓁错愕看着突然而至贺兰槿,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武功,元昊火红双眸,没有皇后命令没有人阻拦。 见元昊抱着潆珠离开,贺兰槿冷眸看向冯媛蓁,“为什么打我人? 冯媛蓁强作姿态,扬起高傲脖颈, 不过是个卑贱奴才,就算死了贺兰公主能够拿自己如何? “本宫还要问问槿妃去了哪里?青天白日任凭两个奴才此私会,本宫不过是执法,你奴才冒犯本宫,不过是小惩大诫。” 潆珠性子贺兰槿清楚不过谈何冒犯,明明就是她故意刁难,她既以欺负上门,她就是绝对不能够忍耐,从源头震慑住她不然这样麻烦会多。 元昊无法出手,但是她可以,“啪!啪!”两巴掌打了过去。 “我人不是那般好欺负,不是任人打骂。” 冯媛蓁捂着红肿火辣脸颊,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贺兰槿,你竟敢以下犯上打本宫!” 贺兰槿充满寒意冰眸怒视着她,“贺兰人只知道别打你一拳,必还上一脚,如果皇后娘娘想尝一尝太液湖味道,妹妹不介意帮姐姐一把。” 听着贺兰槿充满威胁话,她堂堂一个皇后怎么会受奇耻大辱,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将槿妃抓起来!” 贺兰槿自从上一次打通经脉功力大增,还没有与人交过手,看来今日不给她点颜色,她以为自己是好欺负。 贺兰槿冷眸睨着将团团围住护卫,她毕竟是贺兰公主,这些人是不会真动手伤她。 体内真气由丹田而出,体内循环数个周天,周身凝聚着强大冷冽气势瞬间迸发,强大气流四散开来,冲力直接将周遭男女躺倒一地。 第五十七章 只爱你一人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收回内力,涂满霜雪冰眸冷睨着倒地上狼狈皇后冯媛蓁,今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如果她还有些心智,就不会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去。 事情闹大了终丢人是皇后颜面, 相信她以后不会再轻易出手,自己也能够安生一段时日。 贺兰槿扬眸转身离开,却见到公主乐颜僵立站不远处,被刚刚景象惊得不轻,没有想到贺兰槿竟然是个武功高手。 贺兰槿直接朝她走了过去,她会武功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太皇太后知晓。 “乐颜妹妹,没有吓到你吧!” “皇嫂,你功夫好厉害!” “妹妹谬赞,不过是防身罢了,本宫会武功事还请妹妹不要讲出去。” 乐颜并不喜欢娇蛮任性冯媛蓁,难得看看到她吃亏,还真是大人心。 “嗯!皇嫂放心,乐颜不会多嘴。” 冯媛熙从地上狼狈爬了起来,虚年十七载有生以来羞辱一日,原本想要借机出口气,却是被贺兰槿给了一个重重下马威。 脸上被贺兰槿打那两巴掌,火辣辣灼痛,如此羞辱事情她怎么会让人知道,“你们都听好了,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传扬出去半句, 就等着掉脑袋! 不是她好欺负,若是太皇太后知晓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定会受到责备,被那个贤妃知道定会幸灾乐祸,皇后威严失,今日之仇她是绝对不会忘记,那两巴掌她早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贺兰槿担心潆珠安危,不知道她有没有脱离危险。与乐颜简单说了两句便是朝着沉香殿而去。 贺兰槿急匆匆回到沉香殿,问明宫婢得知元昊与潆珠并没有回来。 时间来不及回沉香殿,元昊便找了一处清静之地,为潆珠渡气。 贺兰槿担心潆珠,潆珠从小就跟她身边,潆珠不会凫水,怕她有危险。 房间内坐卧不安,等了许久方才见着元昊怀中抱着潆珠,此时潆珠依然昏迷,已经有了呼吸。 贺兰槿和元昊一直守潆珠床榻旁,潆珠腹中水已经吐了出来,不清楚她为何还没有醒来,心中充满了担忧。 夙夜下朝直奔沉香殿,知道贺兰槿整日呆宫里会很闷,拿了些小玩意过来。 悄悄来到卧房,却是没有见到贺兰槿,眉宇轻颦这个时辰她应该从坤翊宫回来,会去哪里? 皇上一到沉香殿就有婢女前去告知,元昊留下来守着潆珠,贺兰槿起身奔着寝殿而去。 知晓她沉香殿,夙夜留卧房等她,见贺兰槿怏怏不乐回到房间,主动走过去,牵过她手问讯道:“槿儿,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将御花园内一切合盘而出,方才知晓御花园之事。 “那前皇后如今却是悲惨!” 夙夜凝眉, “没想到太皇太后如此歹毒,竟然连冯家人都不放过。” 又关切问道:“潆珠她没事吧!” 贺兰槿淡淡摇头,“人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那个皇后真是可恶,今日应该将她一脚踹入湖中尝一尝太液湖水味道。” 见她动气责备道: “别担心,潆珠她会没事,倒是你今日如此鲁莽,若是被太皇太后知晓你会武功,定会怀疑那药丸会被你逼出体外。” 贺兰槿却是淡淡摇头,他毕竟是男子,不了解女人心思。 “槿儿既然做了,自然想到了后果,皇后那般骄傲人绝对不将此事说出,如若传到太皇太后那里,槿儿顶多受到责罚,丢却是皇后颜面,槿儿断定她必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你啊!就不怕她会伺机报复?” “那个冯皇后她原本就对槿儿心中嫉恨,不然今日也不会欺辱潆珠,如今不会过是再多上一笔罢了。” 夙夜扶着她让她坐自己怀中,看了一眼案几上木盒,那件事也不再追究。 “以后你就呆沉香殿中,哪也别去,我会弄些好玩物什为你解闷。” 贺兰槿也见到了案几上放黑色漆木盒子,“夜,那里面装是何物?” 夙夜故作神秘笑道:“你去将盒子打开不就知道了。” 贺兰槿见她故弄玄虚,站起身子走了过去,素手覆上木盒将它打开,竟是一副做工精美皮影儿。 “是羊皮戏!这物什只有贺兰国方才有。” 夙夜便是已经从身后栖了上来,附耳轻声问道:“喜欢吗?” “嗯!看到这物什,突然想到了贺兰,想起了父王,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回到贺兰。” 夙夜一时间想起了曾经,他还是丑奴儿之时,那个手中轻摇折扇难缠贺兰浔,“朕竟然忘了让二哥带几个美人回贺兰。” 闻言,突然想到夙夜可是与二哥相处了有些时日,自知二哥秉性,挖苦道:“马后炮!” 这世上也就有她可以如此挖苦他,“竟敢说朕是马后炮!” 两人竟是嬉闹一起,将她拉入怀中,两人四目相对,夙夜头缓缓向她吻去,贺兰槿难掩心中悸动闭上眼眸。 贺兰槿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大殿上云璟雯,夙夜好似还不知道她怀有身孕,想到大殿之上云璟雯小心谨慎摸样,还有后宫那些女人嫉妒眸光。 还记得她曾经来找过自己,她劝自己对夙夜好一点,足以见得她是一个好女人。 “等一下!” 夙夜不解道:“槿儿,你要做什么?” “夙夜,淑妃有了身孕你可知晓?” “你说什么璟雯她有喜了。” 要当父亲心中自然欣喜,此时璟雯怀有身孕也正是时候,不但可以安住云家心,朝中格局也会有所改变。 贺兰槿看着夙夜脸上喜悦,话明明是自己说出口,心中却是酸涩,“那你还不走!恐怕心早就飞过去了吧!。” 夙夜听到贺兰槿口中充满了醋味,他娶云璟雯是为了报答云家养育之恩,对她是亲人也是义务,心里爱只有荆棘山上生死相许贺兰槿。 “璟雯是朕妻子,如今她有了身孕,朕自然是要去,难道槿儿希望自己夫君是无情无义之人吗?” 贺兰槿凝眉,心中很矛盾,如果夙夜是那种无情无义男人,她自然不耻。 既然说出口就已经知晓他会去,心中就是不舒服,他是皇帝若是每一个妃子都吃醋,自己岂不是要被醋给淹死了。 夙夜见她纠结神情,却是俯下身子,温热唇烙上她额头。 “槿儿,不管后宫有多少女人,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第五十八章 璟雯心思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听夙夜发下誓言,素手抚上他薄唇,美丽瞳眸凝视,他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他对自己盟誓,心中还是感动。 “为何发这么毒誓言,你后宫里那么多女人,很容易应誓。” 夙夜说话句句出自真心,自然不怕发誓,贺兰槿是她爱人也是唯一一个,后宫里那些女人都是太皇太后硬塞给她,他碰都不想碰。 除了云璟雯之外,虽然那不是爱却是责任,他觉得有必要让两个女人见上一面。 “槿儿,你跟着我一起去庆云宫去见璟雯,她是一个很好相与人,今后你可以常去她宫里走走。” 贺兰槿微垂眼眸,心中甚是矛盾,她并没有那般大度,两个女人见面会很尴尬,而且当初自己信誓旦旦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夙夜。 却是拒绝道:“哼!你想享齐人之福,槿儿才不去。” 心中却又想要去听两人说些什么?夙夜是看出她心思,硬是拉着她奔出大殿,贺兰槿也就半推半就跟着夙夜去了庆云宫,临走时却也不忘看了一眼潆珠,还没有醒过来。 庆云宫内,云璟雯坐案几上誊写经文,每日均是如此,如此可以让自己心时刻保持宁静祥和。 今日见到大殿之上那些女人嫉恨眸光,虽有太皇太后护佑,心中总归是不安。 蕊儿端来了些梅子进来,近半个月以来云璟雯总是食不下咽,只喜酸东西。 “蕊儿,放那里吧!”继续书写着经文。 少顷, 大殿外李德顺唤道:“皇上驾到,槿贵妃驾到!” 云璟雯怀有身孕之事应是传入夙夜耳中,已经猜测到夙夜会来,没想到会是与贺兰槿一并前来,皇帝对她还真是宠爱有加。 蕊儿扶着她从案几旁走了出来,见到大殿门扉打开,云璟雯忙不迭躬下身子垂首拜道:“淑妃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槿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怀有身孕,夙夜忙不迭走过去扶起她,“璟雯都是自家人,又何必多礼!” 云璟雯双手交叠护住小腹,缓缓起身,“是!” 贺兰槿见她弱风扶柳模样,倒是一副令人怜惜模样。虽然自己品阶要比她高,她年岁却是要比自己年长几岁。 贺兰槿主动唤了一声,“云姐姐!” 云璟雯忙不迭垂首,“臣妾不敢!” 夙夜见两人如此拘谨,“朕都说过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璟雯你比槿儿年长,她理应唤你一声姐姐。” 蕊儿扶着云璟雯坐了案几旁,云璟雯命蕊儿前去泡些清茶过来。 夙夜见到案几上云璟雯誊写纸页,她怀有身孕还做这些劳神之事。 “璟雯,你怀有身孕为何不告知与朕,若不是槿儿朕还不知晓。” 云璟雯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夙夜,她并不是喜好张扬之人,只是她没有想到告知夙夜竟会是贺兰槿。 “臣妾也是近几日才感应到,欲待胎气稳了些再说出来。” 夙夜见她一副与世无争模样,自从贺兰槿进宫以来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来她这里。 “朕会命御医前来为你诊脉,开些安胎药。” 一旁贺兰槿从旁静静地听着,自从发生了绝孕药丸之事,贺兰槿是知晓这宫中险恶。 天下做母亲心都是一样,也知晓云璟雯不说出来,存着保护孩子心。 “皇上,这安胎药固然是好,只是药三分毒,如果可以还是陛下亲自运功为云姐姐安胎为稳妥。” 夙夜向贺兰槿投去赞许眸光,“此意甚好!朕还真是粗心!” 夙夜坐下身来为云璟雯输入真气稳住胎气,贺兰槿站一旁默默看着,心中依然有些不舒服,其实她没有想象般大度。 她并不是针对云璟雯,女人心中大都是自私吧!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同旁人分享丈夫,可是自己丈夫却是拥有后宫三千帝王,这是她不得不接受事实。 再看云璟雯她身上有着一种与世无争宁静, 心里对她并不讨厌。 门外李公公悄悄走了进来,夙夜正为云璟雯安胎,贺兰槿示意他不要说话。 少顷,夙夜吐纳一口浊气,真气将胎气稳住,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很奇妙很亲近血脉相连感觉,心里自有一份初为人父喜悦。 当然他已经感知到李德顺前来,必定是有急事,“璟雯,腹中孩子已经稳住,朕要去处理一些公务。” 温柔眼波看向贺兰槿,“槿儿,你先留这里陪陪璟雯。” 云璟雯很少见到夙夜对一个人如此温柔,心中也有话要与贺兰槿说,“陛下,且放心便是。 夙夜离开云璟雯从案几上拿了茶盅,倒了些清茶递了过去,轻声道:“既然璟雯比娘娘年长几岁,也便以姐姐自称。” 贺兰槿接过她手中清茶,“姐姐说哪里话,这后宫里面槿儿也没有什么姐妹,见姐姐心中甚是亲切。” 云璟雯却是倏然握住贺兰槿手,眸中带着温情,“槿儿妹妹,见到你与夙夜恩爱,姐姐心中欣慰。” 贺兰槿不懂,女人不都是善妒吗? 就连自己听到她怀了夙夜孩子,心中都会不舒服。见她眼眸清明,并没有看到一丝虚情假意。 云璟雯见到贺兰槿疑惑看她,不是她不懂得嫉妒,是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和宫中女人去争那一辈子都得不到真心。 “我虽与他青梅竹马。心里却深深知道他不爱我,他心中爱只有你,璟雯亲见她为你焦心为你痛苦为你伤神,璟雯很少他脸上看到笑容,你看他对你多温柔。” 原来她心里面也是有起伏,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贺兰槿握住她手,“云姐姐,夙夜他是个有情有义人,他会善待你们母子。” 一提到孩子,云璟雯凝脂般素手覆上小腹,嘴角扬起苦涩,她不想成为他负担。 “这个孩子当初是我向他求来,有了他这辈璟雯就再无所求了,夙夜今后就拜托妹妹了。” 第五十九章 中秋献艺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跟着李德顺与未惊尘一同回到御书房,云痕早已等书房,他派出去人,探查到沉静已久郡王府昨夜周遭有异动,不知道是不是荣郡王暗度陈仓已经离开了郡王府。 夙夜黑瞳疑惑扫过眼底,“再有两日便是中秋佳节,他应该不会贸然行动,不过要想知道他有没有离开郡王府,只要宣他进宫走一遭便一切明了。” “这,皇上,荣郡王如今被太皇太后罚禁足令,您若宣他进宫需向太皇太后知会一声。” 夙夜嘴角微扬,“这个朕自然知晓,澄亲王不会眼看着独子被囚禁,定会再有行动。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怕是要比咱们还要急着知晓荣郡王动向。” 云痕心领神会道:“如此说来不用皇上开口,太皇太后自然会下旨。” 夙夜眉目幽深,太皇太后与夙梵母子积怨已久,太皇太后防着他要比防着自己加紧儿。 夙夜扬眸见到云痕神色阒暗云痕,他应是不知璟雯怀有身孕之事。 “云痕,宫里今日有一件喜事传来。” 云痕很少夙夜眸中见到欣喜, 今日从夙夜踏进御书房就见他眼底透着明朗,“皇上如此高兴,不知有何喜事?” 夙夜星眸半眯,朗声笑道:“云痕,你就要当舅舅了,璟雯她有喜了?” 云痕怔愕站原地,旋即方反应过来,一副难以置信摸样,前两日她与姐姐见面,并未听她提起此事,父亲与母亲若知晓此事,定是欣喜。 “臣!恭喜皇上!” 夙夜伸出手轻拍他肩头,“朕会亲手写一份家书,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关外,云将军知晓有了外孙,定会欣喜!” 贺兰槿庆云宫逗留半晌,便回了沉香殿,对云璟雯心里说不出是何感觉? 心中还担忧着潆珠,直接奔着潆珠房间而去,潆珠神智不清身子还发热,估计是湖水呛进肺脏,贺兰槿以自己名义宣了太医前来。 又打了些水来为她降温,潆珠就像她家人,见她受苦心中自然难过。 元昊一直守房间内,见着贺兰槿细心如此照看潆珠,公主如此相待,潆珠若是知道怕也感动落泪。 “公主,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息,这里有元昊。” 贺兰槿见着元昊如此木纳一个人,看潆珠神色多了几分柔情。真不该将他们两人带到北宸,若是将他留荆棘山上,两人早就结成夫妻,也不会是此般模样。 夙夜御书房处理了一天公务,直至夜半中天,见贺兰槿沉香殿烛火依旧亮着,敛了步子悄悄走了进去。 轻轻推开门扉向里面观瞧,见贺兰槿满腹心思怔怔出神,转眼佳节将至,心中怕是思念自己亲人。 贺兰槿轻转眸光身手去拿起床榻旁白玉瑶琴,指尖轻抚细细摩挲琴弦,一年多以来从来没有再弹过琴弦。 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听懂自己琴音,如今他以是自己夫,只是此时他哪里? 云姐姐怀有身孕,此时她应庆云宫吧!眸中染着凄清,这便是身为帝王女人悲哀。 门外夙夜脸上笑容僵脸上,见她神情反复,眸中竟是染上哀伤之色,倏然推来了门扉。 贺兰槿没有想到他如此晚了还会来沉香殿,将古琴方到一旁,站起身来,轻声问道:“你不是该庆云宫怎么来了我这里?” 夙夜随手关上了门扉,伸出手牵过她素手捧怀中,“谁说朕要留住庆云宫,朕以后就留你这里,哪也不去。” 贺兰槿丽眸露出喜色,却又是淡淡咬着唇儿,“可是云姐姐有了身孕,她。” “璟雯哪里我已经去看过她了,难道刚刚你脸上哀伤,就是为了这件事。” 贺兰槿自然不能够承认自己是吃了云璟雯醋,忙不迭反驳道:“哪有,槿儿只是有些想家了,后日便是中秋佳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 夙夜也思念自己母亲,芊长玉指覆上青丝,双额紧贴,“槿儿,你不会孤单,你身边还有我。” 贺兰槿将靠他肩头,十指相扣,“只要能够和你一起,心中就感到很幸福。” 奇幻灯影泛着流光,为寝殿蒙上一声绮丽。 翌日坤翊宫内,各宫各院妃子们纷纷前来为太皇太后请安,云璟雯今日并没有到,奉了太皇太后懿旨安心留庆云宫中安胎。 贺兰槿迎上皇后冯媛蓁怨毒眸光,见她一脸阴沉晦暗,昨日那两巴掌她脸上不见了痕迹,看来那两巴掌还是打轻了些,她害得潆珠至今还榻上修养。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皇宫内会举行宴会君臣同乐,每年宴会总是会有妃嫔献艺,才艺高者通常都会留皇帝寝殿甘露殿侍寝。 太皇太后凤眸染上云翳,皇帝总是以江山初定,不应沉侵女色为由,留御书房处理政务,如今又整日留宿沉香殿,多次告诫均是无果。 绝对不能够让皇上独宠贺兰公主, 看着殿中天姿国色各色妃嫔,就不信没有一个能够栓得住皇帝心。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若是有人欲宴会献艺,且与皇后只会一声,酌情安排。 一时间众妃嫔面面相觑,平日里欲见上皇帝一面都是难得,倘若中秋献艺后宫妃嫔们均有沐浴隆恩机会。 听闻太皇太后言,容菡流光轻转,昨日御花园中如此奚落皇后,怕是不会安排自己献艺,定要先下手为强。 容菡红唇浅笑,出离座位恭敬道:“太皇太后,孙媳早就苦练舞蹈,期望着能够宴会之上献上一舞,博皇上龙颜一悦。” 贤妃此举正中下怀,皇后太过骄慢,不懂得讨人欢心,贤妃就不同,娇柔妩媚有些惑人手段。 太皇太后朗声笑道:“贤妃有心,皇后这第一个才艺就有贤妃来献舞好了。” 第六十章 乐颜拒婚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并没有去凑那个热闹,对于那些争着想要参加中秋献艺妃嫔们,一入宫门深似海,很多人连皇上颜面都不曾见过,也算作是可悲之人。 众人皆散去,贺兰槿即将离开坤翊宫,小公主乐颜直接奔了过去,“皇嫂!乐颜与你一起走!” 太后冯宓见自己女儿与贺兰槿相熟,厉声喝道:“雪儿,你留下来,母后有话要对你说。” 太皇太后凝眉也不喜乐颜与贺兰槿走得太近。 乐颜薄唇微咬,回头看了一眼贺兰槿,她有事情想要求贺兰槿,无奈母后唤她。 “皇嫂改日乐颜再去拜访!” 微微垂眸怏怏不乐跟着太皇太后回到内堂,太皇太后屏退了其他人,身旁仅留下冯皇后与清婉两人。 太皇太后双手交叠端坐凤榻之上,与生俱来散发着威严,凤眸微凛看着垂眸不语乐颜。 乐颜一想到暗室中冯媛熙,心中就充满了怨恨。面对太皇太后凝望,佯装无视。 “乐颜,你与那个贺兰公主还是少些来往。” “回太皇太后,乐颜不觉得那贺兰公主有何不好。” 冯宓见自己女儿竟然对太皇太后如此无礼,厉喝与她,“乐颜,不得无礼!” 太皇太后伸出手止住,眉目幽深而沉静,没有一点不喜,“乐颜哀家知晓你还因为熙儿那件事再与哀家闹别扭,熙儿她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乐颜瞳眸微红,漾着水光,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所想,“若是太皇太后当初不逼着熙姐姐做皇后,她今日就不会有如此下场,熙姐姐悲惨全然是拜太皇太后所赐!” 冯宓见女儿如此大逆不道,就要上前训斥,却是被一旁清婉拦住,忙不迭跪地上,“公主心智尚浅,不懂其中利害。” 面对乐颜指控,太皇太后眼底划过凌厉,要想站高处,就不由你去后悔,就算回到从前她还会如此选择,只会做狠绝。 “作为冯家儿女,为了家族利益,不由不去牺牲。包括雪儿你婚姻,身为帝王家女子由不得你选择,哀家已经决定将你嫁与云将军长子。” 乐颜惊骇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身旁清婉,见她脸上并无惊异,可见她早就知晓此事,她竟然能够坦然接受太皇太后安排。” “恐怕这一次乐颜要让太皇太后失望了,那云将军已经心有所属,乐颜不想扑熙姐姐后尘。雪儿是不会嫁,孙儿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 清婉见乐颜离开,紧跟着追了出去,冯宓一张脸气恨变了颜色,“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放肆!” “乐颜这孩子年轻气盛,太过感情用事,这是宫中大忌!你要好好**一番。” “是!臣媳谨记!” 清婉紧跟着乐颜奔了出去,从身后拉着她手臂,“公主,您不该顶撞太皇太后。” 乐颜顿住步履,抬眸看她,从前一直认为她是个有情有义女子,竟然变得如此是非不明。 “难道太皇太后让我嫁给云痕,你也同意吗?” 清婉也是无奈,“那是太皇太后心思,清婉不能够反驳。” “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如此愚忠,面对熙姐姐问题你是如此,现轮到自己你都不会反抗吗?” 清婉又怎么会不想反抗,太皇太后对她恩重如山,她一个小小女官能改变什么? “公主,请跟清婉去一个地方。” 清婉拉着乐颜朝着坤翊宫内院深处,门口有兵卫守着,推开庭院走进空旷房间,按动机关墙壁开启,一条通往暗室通道,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这里便是囚禁冯媛熙暗室,昏暗烛火映照狭窄暗室,满地枯草角落里,冯媛熙眸光呆滞靠墙角,怀中抱着瓷枕发呆。 乐颜直接奔了过去,伸出手整理她蓬乱青丝,为她摘掉头上枯草,冯媛熙惊骇将身子缩一旁,蜷缩身子护住自己怀中“孩子”。 生怕被人抢了去,乐颜泪光眼角滚落,她竟然不认得自己,曾经风华美人竟然变得如此凄惨。 “熙姐姐被太皇太后害如此凄惨,你就是帮凶。” “公主,清婉带你来是想告诉公主,清婉替皇后诊过脉,其实皇后是可以变回常人,清婉不敢为施针,怕她不愿接受事实一心求死。或许这样她痛苦能够少一些。 离开暗室乐颜心情沉郁到了极处,原本好好一个人变那般凄惨,还未过双十大好年华,不能够眼看着冯媛熙余生就呆那阴暗暗室中,她要去找一个人就是贺兰槿。 那日太液湖旁见她功夫那般厉害,她一定能够将熙姐姐从暗室中救出来。 夙夜下朝去了御书房处理公务,贺兰槿从坤翊宫回来一直留潆珠房间,同她讲起昨日将她扇了两巴掌替她出气,今晨坤翊宫见皇后一脸阴沉摸样,对昨日之事只字儿未提。 潆珠心中存着感激,“公主,为奴婢得罪皇后不值得,那样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潆珠,那皇后早就恨我入骨,此番她来招惹,我是不能够示弱,示弱只会让她加嚣张。” 主仆两人正房间内说些体己话,听闻侍婢前来禀告乐颜公主前来。 贺兰槿心中泛起疑惑,刚刚坤翊宫她就邀自己独行,如今她单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贺兰槿将乐颜让到了偏殿,命人准备了茶点,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贺兰槿屏退婢女,直接开口问道:“乐颜妹妹刚刚殿外似乎有话要讲,不知是何事?” 刚刚暗室之中见到冯媛熙一副痴痴傻傻模样委实可怜,“实不相瞒,刚刚乐颜去见了熙姐姐,她被太皇太后囚禁暗室之中,清婉说她还是可以恢复正常,只是害怕他接受不了现实而一心求死。乐颜知晓皇嫂武功高强,求您救救她吧!” 说着直接跪地上苦苦相求,一时之间竟是让贺兰槿犯了难,忙不迭伸出手去扶她,“妹妹,不是我不去救,这皇宫守卫森严,让我一人去救一个神智不清之人,真是强人所难。何况宫里若是丢了一位娘娘,太皇太后追究起来不是小事。” 乐颜就是不肯起身,“皇嫂,一切罪责由乐颜一并承担。” “乐颜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实不相瞒,就算乐颜不去救熙姐姐,早晚也会因为抗旨拒婚被太后软禁。” 贺兰槿不懂乐颜话中之意,强行将乐颜扶起坐下,“妹妹,你要拒婚,妹妹要嫁与何人?” “实不相瞒,是云痕云将军,乐颜知晓云将军心中喜欢之人是清婉,乐颜亦不喜欢他。” 第六十一章 夜探坤翊宫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没有冒然答应乐颜请求,她要与夙夜商量,毕竟后果不可估量。 夙夜一直御书房忙碌,太皇太后对他整日留宿沉香殿已经很是不满,不过他命李德顺到御书房去亲自督导,做了贺兰点心送到沉香殿,中秋将至希望能够减轻她思乡之苦。 夜半深宵贺兰槿等不到夙夜归来,坐案几旁拿着她送给自己皮影,他是知道自己要忙,才送了个皮影过来来陪伴自己吗? 眸光瞥见案几上摆放白玉瑶琴,明日就是中秋夜宴,妃嫔们会中秋献艺,据说胜出者会直接送到皇上寝殿甘露殿,只是夙夜他很少去,几乎都是留御书房与沉香殿。 窗外夜色苍茫,沉沉如水,窗内焰灯烛火影曳, 凝脂玉手覆上琴弦,却是很久都没有弹琴。 素手拨动琴弦,绵绵不烦恼意绪涌上心头,深宵青灯旁孤枕畔,琴音萦绕,辗转无眠。 月华澹澹,秋夜微凉,夙夜銮驾来到沉香殿,便听到了许久未闻到琴音,那宛如流泻轻逸雅韵,却带着淡淡相思淡淡愁苦。 夙夜没有打扰她,直至一曲毕,李德顺方才唤道:“皇上驾到!” 门扉被推开,夙夜满目柔光脉脉看她,“今日能够听闻槿儿弹琴,真是难得只是琴音中带着愁苦,是何事让槿儿如此为难?” 贺兰槿收手,站起身来相迎,还是他能够听懂自己琴音,“你既听得出我心中愁苦,何不猜猜因由?” 夙夜牵着她手,嘴角淡淡,侧眸看她,故意道:“朕听说明日中秋宴会会有妃嫔献艺,槿儿莫不是苦练琴艺。” “哪有,槿儿才不会同她们那般争着去献艺,至于明日皇上要留宿哪里,臣妾可是管不了。”言语中透着酸。 夙夜敞开怀抱将她打横抱怀中,“朕就留你这里,哪也不去?” 贺兰槿将头埋他怀中,他是要万千宠爱于一身,心中自然欢喜,却也充满隐忧,太皇太后那般狠毒又怎么会让她们如愿。 夙夜贺兰槿眸中见到了担忧,深邃如幽瞳眸凝视,“槿儿,我已经积蓄自己势力,只要有机会我便会将军权牢牢紧握,不会再让你和母亲再受到委屈。” 他上有太皇太后打压,外有表哥蠢蠢欲动,他所承受压力,却从来不会自己面前说出口,自己那点心思又算什么? “槿儿,你好像还有心事?” 贺兰槿很想开口说出乐颜求她去救冯媛熙,只怕会直接被否决,乐颜已经将囚禁冯媛熙暗室说与她听。 贺兰槿站起身来,神色郑重看他,“夜,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秋夜里皓月当空,两道暗影悄无声息跃入坤翊宫深处一处院落。贺兰槿要带着夙夜夜探暗室,见一见前皇后冯媛熙。 这里是坤翊宫内院,平日里很少有人前来,贺兰槿见夙夜倒是比自己还熟悉这里地形,难道他曾经来过里? 却不知道夙夜为了探出母妃藏身之处,已经将这皇宫内能够藏人地方都找寻了个遍,这个暗室不过是坤翊宫内一个小暗室,里面还有大密室。 这里出口仅有一小队人马把守着,夙夜随便捡了石子丢了过去,看守喊道:“谁!” 看守四处张望之时,两道身影跃至房间内,房间内幽暗无光,贺兰槿小心翼翼摸索着,一时间辨不清哪里是机关。 不知道夙夜碰触了哪里,墙壁向上移动,里面通往暗室甬道开启,贺兰槿竟然忘了她是精通机关术数。 跟着他小心翼翼借着昏暗光线踏进甬道,不多时终于见到了乐颜口中所说暗室。 贺兰槿欲伸出手去推开门扉,却是被夙夜阻拦,拿出手中长剑挑开门扉,借着缝隙能够见到里面全貌。 贺兰槿见到冯媛熙凄惨模样,痴痴傻傻样子,心中便觉凄凉,眼眶微酸动了恻隐之心。 “夙夜,我们救救她吧!她真太可怜了。” “槿儿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要救她出去?将她救出去容易,如何安置?有没有想过后果?” 原本贺兰槿心中还有迟疑,不过见到冯媛熙模样,便已经狠不下心来看着她暗室中度过余生。 “ 今日乐颜前来宫中求我救前皇后,我并没有答应她,想与你商议过后再做决定,此时我已经狠不下心来。太皇太后要将乐颜嫁给云痕,乐颜说云痕心中已心有所属,以此为由拒绝太皇太后心意,或许她也会被囚禁,只求能够她被囚禁之前看着前皇后能够脱离苦海。” 此处暗室两人并不担心会被人听到,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云痕身上,想借着皇室将冯家血脉嫁入云家。 幽暗冷寂眸光泛着冰冷清辉,云痕心中所爱之人就是太皇太后身边女官,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清婉父亲是原本是御医院御医谢郎旻,由于失手开错了药害死了太妃,太医院联名上奏,求太皇太后彻查此事,谢郎旻含冤莫白与其妻子杨氏天牢自。 后来查明是后宫之争,有人偷换了汤药,谢郎旻确系无辜枉死。太皇太后为谢郎旻平冤,见谢御医小女儿乖巧,家破人亡甚为可怜便将她留身边。 当年谢御医之死确系蹊跷,云千重曾经怀疑谢郎旻极有可能是知道太多后宫隐秘被人害死。 且不说太皇太后打着联姻旗号拉拢云家, 夙夜一直当云痕是兄弟,他既然与清婉有情,不如借此机会帮他一帮,也该让两人感情浮出水面。 贺兰槿见夙夜陷入思索,以为他会不帮忙,想办法说服他,“夙夜,太皇太后害怕冯家丑闻会传出去,我们若是将前皇后救出去,太皇太后定会心神不安不得安宁。” 夙夜听她言,太皇太后怕还是想要抓她把柄还来不及,这件事绝对不不够牵扯到她。 “槿儿,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人我会命人去救,但绝对不能够我们两人出手。” 第六十二章 请君入瓮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贺兰槿前去坤翊宫为太皇太后请安,众人皆散。 贺兰槿邀了乐颜相随,并且答应会去救冯媛熙,不过乐颜要去找清婉,约她到御花园。 下朝过后夙夜命李德顺通知云痕前去御书房,他有事情要他去做。 皇上命令云痕向来不敢怠慢,跟着李德顺来到御书房,夙夜见他前来放下手中公务。 云痕恭敬上前见礼道:“云痕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李德顺守门口,不得任何人进入。” “是!” 夙夜先不急着当他说,亲自为他斟了一杯清酒递了过去,云痕不懂夙夜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上赐酒自然要喝,拿手中一饮而,“不知陛下想要云痕做些什么?” 夙夜将酒杯拿起同样一饮而,修长指尖捏着白玉杯,“云痕,朕一向都当你是好兄弟,你可不可以当朕说句心里话,你对太皇太后身边清婉到底是不是真心?” 夙夜突入其来一句话让云痕辨不出夙夜意图,神色迟疑道:“这,云痕自然是出自真心,不过陛下放心,即便云痕对清婉有心,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违背圣意之事。” 夙夜听他言,嘴角淡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不是朕怀疑你,而是太皇太后她看上了你,要将乐颜公主嫁与你,招你做着北宸国驸马爷。” 云痕身子紧绷着, 太皇太后赐婚,他与清婉就不可能一起,当然其中利害关系他当然明白。 这样殊荣云痕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不愿做太皇太后棋子,不愿违心娶一个自己不爱人。 忙不迭跪地道:“陛下,云痕不愿娶乐颜公主。” 夙夜见他紧张神情, “云痕你也不用急,朕已经知晓你心思自然会成全你,眼下就一个很好时机。” 御花园内,乐颜邀清婉来到御花园赏桂花,飘香金桂傲立枝头,清风徐徐吹过满园飘香。 乐颜与清婉比肩走着,乐颜伸出手抬向高处,折了一支金桂拿手中,鼻端轻嗅,眼角余光看着清婉。 “清婉,太皇太后喜金桂,不如清婉折些桂枝插太皇太后房中。” 清婉微微颦眉乐颜公主昨日还与太皇太后争吵过,今日之举倒是有些唐突,开口道:“公主,您约清婉来应该不是只赏赏桂花而已吧!” 乐颜深吸一口气凝眉看她,“昨日母后教训乐颜不该对太皇太后不敬,乐颜几番思量自知有错,如今已经想通了,身为皇家儿女婚姻本就不能够由着自己做主,再多反抗也不过是图做挣扎罢了,改变不了事实。” 乐颜话清婉心湖掀起异样波澜,乐颜话中之意是答应了太皇太后安排嫁与云痕。 微微垂首,语气苍白无力道:“太皇太后自然是为了公主好,公主与云将军自是郎才女貌,是锦绣良缘。”眸光闪烁,手上一抖些许花瓣飘落。 乐颜见她全然是口不对心,“清婉,如今我还没有同母后讲,如果你现后悔还来得及。” 她又如何反抗,太皇太后赐婚何人能够阻止,公主与将军不是正般配吗?而她不过是困深宫小小女官,注定了一辈子都要留深宫。 “公主觅得良缘清婉恭喜,怎么会反对。” 乐颜见她泪光隐没眼眶,却还逞强。 “清婉,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事情便这样定了,本宫还约了云将军,这桂枝你就拿回去插太皇太后房中。”乐颜将手中折桂枝儿递到她手中。 贺兰槿已经告知乐颜与云痕御景亭见面,乐颜故意说那些话给清婉,也不去见她神情,径直朝着御景亭方向而去。 独留清婉桂园之中,满目金碧,心中确如冰冷三月天。 乐颜一身鹅黄色宫纱,百无聊赖仰头向天,御景亭内等了许久,贺兰槿说过只要按照她说去做,不但可以救出前皇后,还可以解决太皇太后赐婚之事。 云痕出离御书房,按照皇上叮嘱朝着御花园御景亭而去,乐颜公主会御景亭等她。 远远云痕就见到了御景亭内仰头凝望乐颜公主,他与乐颜公主并不熟悉,多半是从清婉口中知晓。 云痕迈着沉稳步子朝亭中走去。踏至半途耳廓轻动,感应到周遭还有人隐匿御景亭不远处灌木林中。那人应是清婉没错。 云痕仰首大步踏入亭中,恭敬道:“云痕见过公主千岁!不知公主邀云痕前来所为何事?” 乐颜听到身后响起声音,没想到人竟然真等到了,喜溢眉梢转过身来看他,“云将军请坐!” 两人对面坐石桌旁,乐颜先开口道:“实不相瞒本宫此次唤云将军来,全因太皇太后欲赐一道赐婚圣旨,将本宫嫁与云将军,不知道云将军是何意?” 暗中之人自然是清婉,她终还是没有管住自己心,偷偷躲了树丛中,隐约听到乐颜向云痕问明心意,心弦紧绷手上不觉有些颤抖。 云痕耳聪目明,眼角余光瞥见御景亭某处角落,她敢偷听却是不敢承认她对自己感情,她图有医生医术,可以医人却医不了自己心,如今也就只能够下一剂猛药。 云痕神色凝重,看似经过深思熟虑过,抬眸看向乐颜公主。 “公主,太皇太后赐婚,即是隆恩,云痕自然不能够抗旨,云痕愿娶公主为妻。” 乐颜听到云痕爽答应了赐婚,“很好,既然云将军没有任何意义,本宫便也无话可言,就这样决定了。” 躲树丛中清婉,听到云痕竟然爽答应了太皇太后赐婚,脑中轰鸣,跌坐地上,神色凄楚。 云痕厉眸如聚,听到远处树丛内发出簌簌声响,云痕喝道:“是何人!” 清婉一时失态方才弄出响动,揩拭眼角泪痕欲慌忙离开,云痕却已经飞身落至她面前,云痕凝眉做惊讶状,明知故问道:“清婉,你怎么会这里?” 第六十三章 以身做饵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婉听到云痕质问,略显慌张眼眸微垂着不去看他,随便寻了一个理由来脱身。 直接冲着乐颜道:“太皇太后邀公主前去坤翊宫,命清婉前来请。” 乐颜凝眸看她,她们刚刚分开不久,她又不会武功怎么会如此回到坤翊宫,分明是将自己当做了托词。 乐颜此次就是要成全他与云痕,故意拆穿她谎言,“清婉,你明明就是跟着本宫由御花园来此,既然如此放不下云将军,为何还要躲躲藏藏。” “公主,清婉不知公主说是何意?太皇太后那里还等着清婉去复命。” 乐颜轻轻摇头,灵眸中透着无奈,这嘴硬本事自己自然拧不过她,也不与她多做争辩,一切都交给云痕。 转眸看向云痕道:“云将军,本宫为你们两个把风,这里就交给你,事成之后不要忘了答应本宫条件。” 云痕会意,“云痕谢公主相助!” 清婉方知晓两人竟是合起伙来设了圈套来诓她,忙不迭要跟着乐颜离开,却是被云痕直接拉住她手臂。 清婉不敢大声喊,只觉喉头发紧,生硬喝出,“云痕,放手!” 他眉目灼灼, “不放!清婉,你宁愿逃避也不敢面对自己真心,你想一辈子都这样痛苦活着吗?” “那你要我如何?太皇太后对清婉恩重如山,清婉不能忤逆太皇太后心意。” “清婉,你也见到公主并不喜欢云痕,云痕心中亦只有清婉,此番若是合婚三人均是痛苦。太皇太后将公主嫁入云家意图如何清婉应知,表面上是拉拢云家,实则想要得到云家动向得知皇上动向,太皇太后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皇上。” “公主嫁给将军委实委屈了公主,即便大婚云家对公主必会设防,公主也未必能够如太皇太后心愿,云痕喜欢是你,假若是你嫁入云家,便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信任,探听出云家机密。” 清婉震惊看他,为了自己他竟然心甘情愿跳进太皇太后圈套,“你就不怕到时候我真会将你事情报告给太皇太后。” “你不是要效忠太皇太后吗?我成全你。如果到时候你选择效忠太皇太后,只能够怪云痕没有本事,不能够让你回心转意,死了也罢!” “云痕,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背叛太皇太后。” 云痕扶住她香肩神色郑重,“我们就随顺着自己心意来赌一局,就赌云痕会不会死你手上。” 一时之间清婉心迷惘,她不知该如何去做,云痕想太过周全,既可以和心爱人一起,也可以效忠太皇太后。因为爱他却也觉得这样是残忍选择。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再答复你。” “好,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是留深宫孤独终老,还是和心爱人一起,哪怕只有短暂幸福,至少不会后悔。” 云痕这一次没有选择强硬,而是选择了夙夜方法请君入瓮,夙夜认为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看似自己阵营里投下一枚不安棋子,如果运用得当完全可以将对方军。 清婉已经答应要考虑一番,忽然想起了乐颜临走之时说过云痕答应了她条件。 “云痕,你答应了公主什么条件?” “我答应她,帮她去救前皇后。” 清婉出离御景亭之后去了暗室,她也不忍心看着冯媛熙余生暗室中度过,她们毕竟是情同手足姐妹。 云痕已经出离皇宫,今日是中秋佳节,宫中会举行宴会,父亲云千重身边关是朝中重臣,他自然可以带着母亲前来皇宫赴宴, 母亲就可以见到姐姐璟雯。 而他任务就是趁着宴会之机将前皇后救出,藏入云家马车内,连夜将人运出宫去。 华灯初上, 斑斓灯火犹如浩渺星辰,各处均挂着宫灯一派喜庆祥和。 中秋佳节有悬挂彩灯,喝桂花酒品吃着桂花糕,欣赏着明媚月华。 今日佳节贺兰槿一身正紫色宫装,裙摆摇曳,袖口绣着几朵精致紫莲,绣栩栩若生,腰间玫色腰带上缀着华美珍珠,为华美紫色增添了几分柔美。 墨发轻绾成一个美人髻,蝶恋花傫丝步摇,两侧紫玉串珠簪子一侧流苏垂下,添了几分沉稳端丽。这宫里是有些规矩,各宫各院妃嫔要前往坤翊宫,陪着太皇太后一并前往霖德殿。 今日一向素雅槿贵妃换上了一身华美正紫色,也是皇贵妃应该享有颜色。 皇后冯媛蓁一身正红色华美宫装,金丝银线绣制凤穿牡丹图案,雍容华美。广袖飘飘,袖口繁复锦绣祥纹,凤冠下流苏垂至肩。 看着贺兰槿身旁作伴潆珠,没想到那个贱婢竟然没有被淹死,贺兰槿你不会风光多久。 容菡身为贤妃一身玫色宫装,袖口绣着海棠,裙摆上绣着精美而复杂花纹,腰间用一根同色玉带系,脚上一双小巧绣花鞋,鞋底寸许台面别具特色,走起路来莲步轻移,摇曳多姿,看来对于今日宴会献舞做足了准备。 云璟雯并没有前来坤翊宫,太皇太后有心拉拢云家,已经允许云璟雯宴会之前,前往霖德殿旁德 偏殿内让她们母女见上一面,待时机成熟便替起联姻之事。 而云痕即将借着夜色前往坤翊宫内院暗室内,将已经昏迷冯媛熙救出。 众位妃嫔一同陪伴着太皇太后上了鸾车赶往霖德殿。 柔美月华,夜风扑面微凉,潆珠掀开鸾车门扉,点燃了琉璃灯,莹莹流光将鸾车照得通明。 贺兰槿拉着潆珠手,一并上了马车,贺兰槿眉目迷离如雾,太皇太后之心她又岂会不知,太后不喜她,不想她椒房独宠。 一会儿霖德殿内上妃嫔们献艺,坤翊宫内派去人也将去营救前皇后,今夜必定不会平静,中秋献艺过后,皇上还能否留她沉香殿。 第六十四章 乐舞和鸣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色中霖德殿难掩威武雄壮,斑斓宫灯高悬,夜风轻过传来宫阙角铃之音。 太皇太后下了鸾车带着人缓步走进大殿,如今朝臣们已经聚齐,皇上还没有到。 太皇太后幽眸众朝臣之中逐一收寻着荣郡王夙梵身影,她可是下了懿旨命他进宫参加宴会。 靠近龙座下方位置,终于见到了那桀骜不驯身影,那眉目间带着冷意,若非他是自己亲孙子,也不会如此顾忌。 当年若是知道他母亲有了身孕,是万万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如今威胁到正统皇室江山。 贺兰槿莲步轻移紧跟太皇太后身后,微抬眼眸见到夙梵熟悉身影,心中不觉一震惊,自从大殿之上一别,已有半月未见。 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眸中冷意,自己一再辜负他心意,二师姐红翎又是自己亲自赶出宫中,他心中又怎么会没有怨恨,如此也好,他可以对自己死心,才能够面对红翎。 夙梵冰冷眸光凝望着远处那双闪烁瞳眸,他虽府中却对宫中一切了如指掌,如今两人是爱正如火如荼。 他一颗真心被糟粕一般被丢弃,心中怎会不怨恨,母亲说对,这世上所有感情都是靠不住,重要是夺回属于自己一切。 权倾天下,所有人都会匍匐自己脚下,看着凌驾于与自己之上他,还有何资格与自己抢槿儿。 “皇上驾到!”大殿之外李德顺扯着尖细嗓音唤道。 一身金黑交织宽大袍服,头戴冕旒 ,仰首走向龙座,浑身散发着帝王威严。 群臣中自然见到了夙梵,见他出现宴会之上,太皇太后心里应是安心了。 夙夜根本就不去理会,那桀骜不驯神情,自己是君他是臣,槿儿是自己妃子,这是他倾一生都无法改变事实。 朝臣纷纷跪地皆唤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今日是中秋夜宴君臣同乐!” 宴会开始,早就准备好点心佳酿,清歌雅音,丝竹奏起。 贺兰槿抬眸看向夙夜只是微微莞尔,便微微垂下双眸,她能够感受到另一道充满怨恨眸光,那人是自己表哥,却也是夙夜同父异母兄长。 心中对夙梵总是藏着一份愧疚,还顾忌着他感受,没有夙梵面前与夙夜表现很恩爱。 夙夜凝眉,见贺兰槿有意收敛,槿儿如此乎他感受,可曾知道那样自己心里很不舒服,拿手中酒杯紧握着。 一曲方毕,太皇太后示意有话要说,陪太后身边清婉与乐颜两女心同时紧张到了极处,刚刚一直见到太皇太后朝着云夫人所方位看去。 两女真害怕太皇太后会借着此时机宣布乐颜与云痕婚讯,倒是想要改变也就晚了。 太皇太后原本确实要大殿之上向云夫人问询云痕婚事,可是当事人并不,虽说父母之命媒唆之言,毕竟云千重不朝堂,还是需要用云家长子。 看来今日想要喜上加喜怕是要落空,或许朝堂之中很多人都知晓皇帝已有子嗣,毕竟没有正式公布讯息,巩固朝堂事情太皇太后一向不遗余力。 “众位!哀家今日要宣布一件喜事,皇上已有子嗣,淑妃有喜了!” 众人之中皇后冯媛蓁父亲丞相冯昶站起身来,怀孕不是这家女儿,虚情假意向皇上表示恭贺。 “恭贺皇上!此乃北宸之福!” 对于这冯国丈冯丞相,两人向来均是面和心不合,紧随其后众朝臣纷纷祝贺。 太皇太后凝眉, 原本定下赐婚之事怕是要向后拖,为今重要是让冯家女人怀有皇上血脉,那样方能够保冯家地位不会被动摇。 “皇上,接下来该是妃嫔献艺!” 既然是太皇太后精心安排,夙夜也不好当着众臣反驳了太后心意,“好!” 容菡可是早就准备好,她可是被安排第一个献艺,乐声起轻移莲步来到殿中,长袖凌空抛起,袅娜腰肢合着节奏妖媚舞动,踮起一只纤细腰合着节奏妖媚舞动,脚尖高耸木鞋看半空旋舞。 青丝飘散腰间,广袖开合遮掩,娆娆妩媚,美目流盼,看向夙夜,无不透着万般风情。 看夙夜眼中怎么看都是那般庸俗,都不及槿儿眼角眉梢一颦一笑。 看着身侧不远处贺兰槿,见她微微垂眸无心看着大殿内妃嫔们表演,那不经意蹙起眉梢竟然让他心中不觉一痛。 此番太皇太后并没有安排贺兰槿献艺,难道她担心自己会去甘露殿,即便他今日不去甘露殿,也要找一个名目。 悄悄将未惊尘叫到身前,低声嘱咐让他去办事,便神情安然端坐龙座欣赏妃嫔献艺。 太皇太后微微蹙眉,见皇帝似有所动,也将太后冯宓叫到身旁细心叮嘱着,同样安然坐下来欣赏着舞蹈。 大约一炷香功夫,未惊尘次回到霖德殿,手中已经提着一个明黄色包裹。 此时妃嫔献艺依然没有结束,殿内丝竹乱耳,夙夜耐心欣赏着歌舞弹唱。 献艺终于结束,太皇太后满眼慈爱看向夙夜道:“今日献艺皇上以为如何?哀家觉得贤妃舞蹈跳得甚好,德妃琴音倒也还可以。” 言语之意自然是让皇上德妃与贤妃两人之中做选择一人留作侍寝。 夙夜倒是朗声笑道:“朕记得太祖皇帝曾经编过一支舞名曰入阵之舞,朕今日倒是来了雅兴,也想舞上一曲。” 北宸国主擅武却也风雅,那入阵舞太皇太后依然清晰记得,那是太祖还再做太子之时所编舞蹈,皇帝既有雅兴,太皇太后也不便阻拦。 “难得皇上有雅兴,且命乐师奏上一曲!” “慢!”夙夜眸光看向贺兰槿,“槿妃琴音是朕听过美琴曲,何不献艺一曲,与朕乐舞和鸣。” 第六十五章 半封信笺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主动献舞此举难得一见,倒可以说是一时雅兴,邀请贺兰槿弹奏琴曲,此举全然拨了众位妃嫔献艺本意。 贺兰槿迎上太皇太后凌厉眸光,虽然心中对太皇太后送她绝孕丸一事心生怨恨,毕竟她是身后宫,还是要给太皇太后留一些颜面。 “陛下,臣妾瑶琴不曾带来。” 夙夜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大秀恩爱,不但要拒绝太皇太后安排,还有那到角落里爱恨交织眼眸彻底死心。 夙夜轻勾薄唇, “无妨事!殿中瑶琴可任选一副,即便不是平日那副白玉瑶琴,以槿妃琴艺定能够演绎出朕想要肃杀浑厚之音。 既然皇上下旨,贺兰槿便不再作反驳淡淡颔首,“是!” 选了一副音色材质比较接近古琴,伏案坐下她要附和着夙夜弹奏一曲《破阵曲》。 夙夜命未惊尘将他取来物什拿手中,就是那副精美银色面具,另一件自然是金色乌金剑,这柄剑可是他成年之时父皇命人打造金剑,也是父皇送给他后一件生辰之物。 此物一出皇后冯媛蓁与容菡均是大惊,容菡还记得翠挽湖旁,未惊尘说过那是从死人身上取下,她还曾经因此懊恼了好些时日,死人面具那面具怎么会戴皇上脸上? 贺兰槿再次见到夙夜带上那副银色面具,手执金乌长剑,分明就是荆棘山上丑奴儿。 贺兰槿嘴角微扬,眼睫微垂玉指轻弹,浑厚苍凉之音响彻殿宇。空气中瞬间弥散着萧杀气息,仿若置身与遍布狼烟战场。 夙夜铿然拔出长剑,取了案上酒樽洒长剑之上,闻琴起舞,一舞剑器涌四方,散发着力劈山河吞日月雄浑气势。 喝着雄浑琴音,夙夜一边剑舞口中吟道:“马鸣风萧萧,悠悠卷旌旗,流膏润大漠,溅血染锋芒。” 诗词中包含着一展雄心凌云壮志帝王威严,太皇太后不觉频然点头,此时夙夜少了几多儿女情长,这才是皇帝该有气势。 贺兰槿凝眸弹奏琴音,偶尔抬眸迎上他幽眇眼眸,此时他才是纵霸天下王者,两人一琴一舞浑然天成默契非常。 夙夜收回剑招睥睨众人,看向下首凛然相对夙梵,今日他便是要立威。 太皇太后见两人对峙之势力,势时开口道:“没想到皇上舞起剑来,当真有太祖皇帝遗风。” “太皇太后谬赞,不过是偶然见到御书房内画卷,学得皮毛而已。” 太皇太后凤眸半眯着,众妃嫔之中若论才艺那贺兰公主有皇上亲自剑舞,操琴之术比那些妃嫔们强上数倍,这献艺之事贤妃落得太多,若拔得头筹未免太过牵强。 既然今日皇上要立威就让他立,也不急一时,她自然有办法让皇帝妥协,眸光不觉望向贺兰槿,慈眉相望。 “槿妃琴技高超,如身临其境,必是得高人传授。” 贺兰槿闻言心中微颤,从夙夜口中得知姨母与太皇太后之间夙怨颇重。 太皇太后定是听出了自己弹琴手法出自姨母所授,为了避免误会,忙不迭解释道:“回太皇太后,妾身母亲擅抚琴。” 太皇太后嘴角扬起一抹诡异, “原来如此!今日献艺魁首自然是槿妃莫属。” 夙夜幽眸看向贺兰槿,嘴角浮起满意弧度,贺兰槿心中却是难以平静,太皇太后嘴角那抹笑意她是真切看眼里。 宴会皆散,今夜夙夜依然留宿沉香殿,他还要带贺兰槿去一个地方,度过两人有生以来第一个中秋佳节。 刚刚走出大殿,身后清婉进步跟了上来,“皇上请留步!太皇太后有一信笺交与皇上。” 夙夜忙不迭止步,太皇太后曾经答应过,要将母亲亲手书写信笺交与他,“将信笺呈上来。” 清婉将手中浅黄色便笺递了过去,夙夜接过便笺展开,上面写着内容是若皇上想要得到母亲亲笔信笺,就前往霖德殿偏殿一聚,并且注明不准带槿妃同往。 夙夜已经很久都没有得到母妃消息,看了一眼贺兰槿,“槿儿,你先回沉香殿,朕稍后便回。” 贺兰槿见夙梵紧张神情,毕有要事,也便乖巧应声道:“是!” 夙夜脚步匆匆与清婉来到霖德殿偏殿,太皇太后已经等那里? 夙夜神色恭敬一礼道:“孙儿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放下了手中清茶,脸上透着慈爱,“皇上来了,找个地方坐下吧!” 夙夜找了位置坐下,直接开口道:“太皇太后叫孙儿前来 ,不是有东西要交给朕。” 太皇太后也不遮掩,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这便是你母亲亲手书写信笺。” 夙夜将那明黄色信笺拿手中,仅有半张另一半被人撕了去。上面写着“昨夜犹梦闻子来,几番欷歔泪双流。” 那娟秀笔记确系母亲亲笔所写,仅有精悍十几个字,字字诛心,道出母亲思念儿子之痛心。 夙夜将那信笺拿手中,眼眶染上微红,太皇太后嘴角扬起满意弧度。 这样情绪夙夜自然捕捉到了,太皇太后就是要凭借自己思念母亲心,来超控自己,母亲心细如尘,即便如此也不会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太后,另外半张信笺哪里?” 太皇太后凤眸幽深,笑得慈爱,“另一半信笺昭信宫,要皇上今夜亲自去取,若是去晚了保不准就变为灰烬。” 太皇太后就是知道自己急着知晓母亲下落,想要逼着他去昭信宫,去又如何只要自己不愿意没有人可逼迫他。 夙夜神色镇定看向神态自若太皇太后,“孙儿这就如太皇太后所愿前往昭信宫取半封信笺。” 太皇太后幽深老辣眸光卡着皇上匆忙离去背影,对于妖娆妩媚容菡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期待,希望她不辱使命可以怀上皇上血脉。 第六十六章 中了媚毒 - 妃奴 - 我是村姑 秋夜素月,星河璀璨,空气中弥散着淡淡幽香。一切看上去是那样惬意柔美, 原本想着要与贺兰槿去一个地方,度过两人第一个中秋佳节。 手中紧握着母亲亲手书写信笺疾步而行,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母子感情笃厚,得到母亲半封信笺,带着浓郁思念之情,心中动容迫切想要知道母亲藏身之地。 直接奔着皇宫东北侧昭信宫,贤妃容菡寝宫。 来到昭信宫外,太皇太后心思他太了解,没有命人冲进去,而是命人进去通传。 昭信宫内,容菡此时正房间内沐浴,氤氲雾气弥漫,撩起晶莹水花,拂芙蓉般莹润肌肤上。 水珠儿散开,颗颗滚落,花瓣中清香宜人香气遮住房间内弥散依兰香。 修长**拍打着水花, 那光裸脊背,如凝脂般如玉手臂,胸前隐没水中,若隐若现酥胸,半遮半掩间透着无边春色。 侍婢前来禀告皇上已经到了昭信宫,命她穿戴整齐前来接驾,容菡淡淡皱眉,皇上竟是如此不懂风情。 却也没有忘记了太皇太后嘱咐,伸出手碰触头上银色发簪,不管如何她今夜就是要获得皇上恩宠,只要能够怀上皇上龙嗣,那个皇后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容菡换了一身轻薄玫红色薄纱,修长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修长匀称秀腿裸露着。 命人打开了门扉,见皇上就站门口,盈盈拜倒,“贤妃恭迎皇上圣驾!” 夙夜见她一身暴露衣衫,媚意荡漾,打心底里鄙夷,不耐烦道:“ 朕来是取太皇太后放你这里半封信笺。” 容菡盈盈莲足轻挪动,妖娆身子轻摆,朱唇微微翘起,素手探向酥胸,见皇上似乎并不吃这一套。 “太皇太后有旨,今夜只要皇上若是能够臣妾身上找到,便将可以将那物什拿走。” 夙夜恨被人要挟,冯家小小贱人也敢来威胁自己,幽深瞳眸中散漫着杀意,令人胆寒。 拔出手中长剑别向容菡颈间,不会给她废话机会,“你若不将东西拿出来,朕便直接了结你性命。” 容菡吓得顿时花容失色,脸色惨白道:“陛下切莫动气,臣妾不过是奉了太皇太后意思办事。” 夙夜喝道: “还不将东西拿出来!” 容菡怯怯看向夙夜,她还不想因此丧命,伸出手缓缓拔出头上银簪,“太皇太后说这就是皇上想要东西。” 夙夜看着那精致银簪,那半封信笺莫不是就藏簪子之中,一定要确定那半张信笺真里面。免得太皇太后再以此为威胁要挟自己。 “你将簪子打开!你若是敢骗朕,决不饶你。” 容菡将银簪拿手中,她似乎不懂机关,摆弄半晌忽一股白色药粉从银簪内散漫出来。 这簪子果然有问题,幸好他已经屏住呼吸,见那白烟散去,果真有半张信笺留银簪腔内。 “陛下,这不是臣妾做。” 夙夜不去理会容菡言语,忙不迭将那半张信笺展开,上面写着:“任凭离别情思远,盼子相逢待佳期。”夙夜星眸半眯,究竟母亲想要传达是何意? 眼前字迹渐渐模糊,口干舌燥,一股火热身体内蔓延着,早就已经闭住气息,竟然不知不觉中了迷情之毒,那信笺纸上涂了合欢香蛇毒液。 此时容菡刚刚吸入迷情香药粉,伸出手揭开本就少得可怜衣衫,看着娇媚柔软身子靠了过去,骨子里散发着妖媚双眸迷情含笑,媚态显,潋滟朱唇微张,粉红脸颊春情荡漾。 由于合欢香媚毒作用,夙夜只感到血脉都沸腾,容菡美丽酮体不由自主攀了上来,心神处于崩溃边缘。 神智尚存他绝对不要受人摆布,槿儿还等着她回去。狠咬舌尖让自己神智清明,舌尖刺痛殷红溢出嘴角。 夙夜出手点了容菡穴道,同时用内力压制体内媚毒,封住了身体主要穴道,只要见不到女色勾引,便不会把持不住**焚身。 夙夜压制住体内媚毒,踏着夜色赶往沉香殿,夜风吹过透体凉爽,神智清明许多。 沉香殿内,太皇太后命人传话来,说今夜皇上会留宿昭信宫,见他走时匆忙,定是有什么苦衷。 心神不安她轻挪步履,推开窗子,望着九天朗月星辰,月思故乡明,不知哥哥们与父亲如今如何? 忽而想起了荆棘山上驯养信鸽,提起裙摆拿着急促步履奔至沉香殿西侧阁楼。 飞身上了阁楼,听着熟悉鸽鸣,各自窝内看有没有哥哥送回信笺,并没有找到,心中甚为失望,许是天黑寻不得。 便是纵身下了阁楼,心情不甚好,夙夜今夜不来她根本就睡不着,独自一人站殿外看星星。 借着月色,一道熟悉身影向她方向本来,脚步紊乱,“那不是夙夜吗?看他样子似乎有些不对。” 忙不迭奔了过去扶住他,“夜,你这是怎么了?” 她冰冷手碰触自己好生舒服,一股躁动由丹田涌出,压住内心**,很就要到午夜子时。 今夜是她来北宸两人度过第一个中秋,滚热掌心紧握那沁人冰凉,“槿儿,跟我去一个地方。” 贺兰槿紧握他灼热手,他明明就不对,“夜,你是不是中了毒,我帮你驱毒!” “跟我走!” 看他一再坚持,贺兰槿拧不过他,与他一并朝着御花园东南方而去,哪里有一片木槿花园林,如今满树如荼火红开得正艳, 远远贺兰槿就见到一片火红灯笼挂园中,那带着馨香火红木槿花瓣与雨夜空中纷纷飘落。 贺兰槿不觉奔了过去,伸出手接住那纷纷飘落绯红,风露凄凄秋景繁,可怜荣落朝昏。木槿花开虽美,却赶不上夜晚花瓣凋零之时壮观。 “喜欢吗?” “火红灯,馨香木槿花雨,夜,这里好美!” 夙夜伸出手摸摸她头,“只要你喜欢就好,记得这是我们度过第一个中秋佳节。” 贺兰槿嘴角轻绽笑颜,心里满满均是感动,娇柔身子将她抱住,“槿儿会铭记于心,永世莫忘!” 感觉到他身子变得火热,心口传来蓬乱心跳,脸色滚烫灼人。 贺兰槿一直就觉得他好似中了媚毒,已经到了濒临崩溃边缘,他竟然还能够如此待自己,心甘情愿为她解毒。 柔嫩唇印上他滚热唇瓣,夙夜身体里能量瞬间被点燃,火热气息彼此见纠缠。 明月夜,火红花瓣飘落,旖旎夜晚,幕天席地,上演着爱华章。 第六十七章 事情败露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天边繁星隐退,霞光渐露,夙夜准时从睡梦中醒来。 寝殿内灯烛长明,夙夜轻展羽睫,望着怀中睡相甜美佳人,想起昨夜旖旎恩爱,真舍不得将她吵醒,小心翼翼将手臂挪开。 他如此小心谨慎,却还是将她吵醒,贺兰槿揉着睡眼惺忪眼眸,“夜,你要上朝去吗?” 夙夜嘴角含笑,满眼宠溺,“嗯!如今李德顺应该等门外了。” 伸出手摸摸她额头,昨夜风凉害怕她会受凉。 贺兰槿知他心意,紧握他覆上额头手,“夜,怎么说我也是习武女子,没有那般娇弱,倒是你昨夜中了毒,为何不说出口,还要忍那般辛苦。” 夙夜温柔看她,“我指望着我们两人均是真心真意一起,容不得半点强迫。” 贺兰槿坐起身来将他抱住,昨夜即便中毒那般深,却依然小心翼翼呵护着,还想着给自己制造惊喜。 “夜,我爱你!” 夙夜晕满星光般温柔眸子,深深爱着她,不愿让她受到一丝委屈,只是身为帝王独宠椒房是犯了宫中大忌。 不忘叮嘱道:“前皇后之事很便会败露,今日你去坤翊宫切要小心些,千万要撇身事外。” “嗯!这个槿儿自然知道,希望前皇后逃出皇宫之后,能够重开始人生,不必再受苦。” 此时李德顺已经来唤,夙夜要去浴房沐浴衣,便要上朝去。平日里夙夜总是不忍叫醒她,她便心安理得享受。 如今他要上朝去,身为妻子自然要服其劳,忙不迭起榻伺候他沐浴衣。 坤翊宫内,清婉太皇太后身旁伺候着整理仪容,一会宫里面妃嫔们就要前来请安。 太皇太后神色沉郁,昨夜昭信宫一事心中甚为气恨,没想到贤妃那般无用,若不是服了解药,怕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心情本就沉郁,还想着几日要还以颜色,大清早了又有人前来禀告暗室内前皇后不见了,太皇太后只觉得血气上涌,整个脑袋嗡鸣作响,险些跌下凤榻。 清婉忙不迭上前扶住她,“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向刚强坚韧,从来不会再任何人面前示弱,摆摆手道:“哀家没事!” 清婉就知道前皇后之事太皇太后必定焦心,忙不迭拿了安神宁心丹药递了过去,“太皇太后服过药丸会好一些。” 太皇太后服用了丹药,眉目凝锁,一个大活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此事定有蹊跷,到底会是何人所为?人是被救了出去,还是被人藏了起来? 虽说那件事情暗中做了了结,必定有辱皇家威严,是冯家之辱。 救走熙儿之人必定与熙儿有关,想到一个人,虽然熙儿是他女儿,做出此等有辱家门之事,冯昶绝对不会出手。 有可能救走熙儿只有两人,一个是乐颜,另外一个人便是清婉,暗室钥匙就她手中,清婉对自己忠心,不相信她会监守自盗。 “清婉,你认为会是何人救走了熙儿?” 清婉与乐颜已经商议好了要将她和云痕事情浮出水面,听闻太皇太后问起,神情略带紧张,言辞闪烁。 “清婉不知,昨夜清婉一直都太皇太后身边怎么有机会去救人。” 太皇太后眉若寒霜,冷冽由眸中裂开,冰眸森森看她,“清婉,你是哀家一手**出来,你有没有说谎哀家会看不出来吗?” 清婉忙不迭跪地上,“太皇太后请息怒!清婉负责照看前皇后,如今失踪都是清婉错,求太皇太后责罚清婉。” 清婉脾气秉性她很了解,皇宫之中她与熙儿和乐颜感情好,当初熙儿与人私通那般大事她都瞒着自己,此事莫非乐颜所为。 那丫头一向感情用事,敢当着自己面拒婚,悄悄将人救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清婉,这件事是不是与乐颜有关,倘若是你们两人做,只要将熙儿交出来,哀家可以念你们三人情份上不予追究。” 清婉跪地上垂首不语,心中期待着乐颜到来,如此时辰她也该到了。 太皇太后凝眉,看清婉神色是不承认此事和乐颜有关,想要将责任一并揽到自己身上。 “太后娘娘驾到!” 殿外太后冯宓带着皇后与小公主乐颜前往坤翊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冯宓一进寝殿便见到清婉跪地上,步履紧步向前,“儿媳给母后娘娘请安!不知发生了何事?” 太皇太后眸光紧盯着乐颜不放,乐颜见清婉跪地上,便知晓事情已经败露,也没有打算隐瞒。 上前去扶跪地上清婉,“清婉,你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为乐颜隐瞒什么” 清婉忙不迭反驳道:“太皇太后不管公主事,是清婉犯错。” 太皇太后心间怒火陡然而生,气恨指尖冰冷, 果然是家贼难防,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乐颜没有躲闪直接被打踉跄地,冯宓见女儿挨打,从来没有舍得打过她一根手指,。 一边伸出手去扶倒地上女儿,看那脸上清晰指痕,见她挨打自然心疼。 开口问道:“母后,乐颜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问问她做好事,她竟然将熙儿救了出去,这样不肖子孙,一再忤逆哀家意思,都是被你惯坏了!” 冯宓瞳眸骤然紧缩,这样事情会是乐颜做吗?关键时候还是会向着女儿说话。 “母后,您消消气!乐颜乖巧又不会武功,那里救得了人,人一定还宫中,只要将人找回来,关回暗室应该出不了什么大纰漏。” 乐颜捂着红肿脸颊,终于等到了机会,开口道:“人已经出了皇宫,熙姐姐她自由了。” 听到女儿如此说,原本还不相信是乐颜所为,乐颜竟然真做出忤逆之事,此时她想保住自己女儿也保不住了。 “雪儿,你知不知道那件事情传扬出去会给冯家带来多大污点。” 一旁冯媛蓁听说姐姐被救了出去,埋怨道:“雪儿妹妹,你怎么如此糊涂,她做了那等见不得人事,受到那样惩罚已经是太皇太后仁慈。” 乐颜向来讨厌冯媛蓁,同是一母所生,性情却是天差地别,“住口!你还有人性吗那人是你亲姐姐!” “住口!“太皇太后盛怒,她想知道冯媛熙下落,人以疯癫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杀人灭口。 却也还想着冯宓言语,清婉与乐颜两人均不会武功,又是晚上被救走,运出宫中定是有人相助。 “乐颜,究竟是何人帮你们将人救出去?” 第六十八章 以色示君 - 妃奴 - 我是村姑 听闻太皇太后问起帮凶是何人?乐颜捂着肿痛脸颊,看了一眼清婉。 太皇太后凤眸凛然, “你看清婉做什么?说那人究竟是何人?” 乐颜被太皇太后厉喝,身子微微一瑟,怯怯道:“是云痕云将军。” 听说救走冯媛熙之人竟是云痕,乐颜不是不同意嫁给云痕,两人如何会串通一气,云痕出手难道皇上也知晓这件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婉见太皇太后怒喝乐颜,忙不迭向太皇太后求情,“太皇太后,是清婉出主意,皇后她神智是清醒,是绝对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太皇太后冰眸看她,“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勾结外人来背叛哀家!” “清婉该死,全是清婉错,求太皇太后不要责罚公主!” 乐颜见太皇太后将怒火转向清婉,此时不开口待何时。 “太皇太后,您还记得孙儿说过云将军已经心有所属,那个人就是清婉。乐颜看熙姐姐可怜,硬是央求着清婉将人放了,清婉她真是无辜,全然是拧不过乐颜软磨硬泡,才会去求云将军。昨夜是中秋节,云将军会带着家眷进宫,如此方能借着云家轿子将人送出宫去。” 太皇太后眉目深锁,当初乐颜所言全当是托词,只是没有想到云痕心中喜欢竟是清婉,清婉竟然隐藏如此之深,那云痕竟然为她了情愿犯下大罪。 “清婉你有什么解释?你和那个云痕到底是何关系?” 清婉轻咬薄唇,确实不能够直接说出两人关系,一脸为难之色,“太皇太后,此事全系清婉错,云将军他不过是情非得已。” “哼哼!好一个情非得已,当日哀家要将乐颜许配给云痕,你为何不说?” “太皇太后,清婉正是不想忤逆您心意才没有说出口,与云将军没有任何逾越之情,没有想要破坏公主与云将军婚事。若不是这一次公主相求,清婉也不会开口去求他。” “太皇太后,清婉她说没错,一直都是云将军追求清婉,清婉一心想要留太皇太后身边报恩,乐颜就是知晓云将军心中只有清婉,就算嫁过去也不会幸福,求太皇太后成全乐颜幸福,不要像逼迫熙姐姐那般,让乐颜可以选择自己喜欢人相爱相守。” 太皇太后陷入深思之中,冯宓站一旁,听到殿外有人通传,“母后,如今各殿妃嫔已经到了。” “命人去大殿,下朝过后命人将云痕叫到坤翊宫内,哀家要亲自向他要人。” 此时殿外已经有妃嫔前来请安,太皇太后还记得一件事情没有解决,敛了眸中阴郁。乐颜脸颊红肿,留这里会不合时宜。 “乐颜到后堂去,一会儿哀家再审问你!传旨让前来请安妃嫔们都进来吧!” 坤翊宫内又恢复如常,太皇太后脸上又回复了慈爱。任谁也看不出刚刚发生一切。 众位妃嫔们都等坤翊宫外,贺兰槿也其中,以往妃嫔们均是陆陆续续前来,此时坤翊宫门口聚满了人,旁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贺兰槿却是知晓,一会儿要万事小心。 听到坤翊宫内传来传唤声,纷纷递上了个宫各殿牌子,听到嬷嬷喊着自己名字,忙不迭踏着莲步潆珠陪同下走了进去。 贺兰槿目不斜视莲步轻移端庄娴雅,缓缓走向前去盈盈拜道:“槿妃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找个位置坐下!” “是!” 贺兰槿坐了皇后冯媛蓁下首,虽是低垂眼眸眼角余光扫过众人,并没有见到贤妃容菡踪影,竟然连小公主乐颜都不见了踪影。 太皇太后身边清婉脸色也不是很好,不知道事态究竟发展成何等境地,有没有遵循着夙夜盘算好境遇走。 大殿内少了贤妃还有乐颜公主,一下子气氛变得冷清了许多,太皇太后端坐凤榻之上看着满眼慈爱,眼里浑身透着一股寒意。 “众妃进宫也有些时日,这宫中守则可曾都背诵下来,哀家倒是想要考考你们,这宫中大禁忌是什么?” 大殿之内妃嫔们均是小心谨慎,生怕说错了话招来祸事,众妃嫔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贺兰槿眉目低垂,心弦紧绷,这后宫忌独宠。夙夜说果然没错,太皇太后是想要对自己开刀。 太皇太后眉心处染着淡淡煞气,看着众位妃嫔,唇角微扬起,“不如这个问题就有太后先来答。” 冯宓自然知晓太皇太后心意,凤眸微眯,看着大殿之上端坐众位儿媳,眸光终落了贺兰槿身上。 “后宫忌讳以色示君!” 话音方落,众妃嫔们纷纷长舒了一口气,这里独得皇上宠爱只有贺兰公主,既然太皇太后要拿她开刀,也便长舒了一口气,纷纷幸灾乐祸看戏。 众人眸光皆落她身上,岂能装作不知,贺兰槿却是不慌不忙,盈盈拜道:“太皇太后孙媳并没有以色示君,要独得皇上恩宠,太皇太后明鉴!” 太皇太后漆黑凤眸迸射出凌厉寒芒,“到现槿妃还狡辩,那哀家问你,昨夜御花园内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听闻太皇太后质问,昨夜她和夙夜御花园中幕天席地恩爱缠绵,这是帝王闺房之乐,本是两情相悦,却成了太皇太后欲加之罪说辞。 对于礼教森严北宸来说,昨夜之事确实有违风化,只怕从今日起自己就成了以色示君,不知羞耻女人。 昨夜昭信宫内事太皇太后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一想对策,为了夙夜颜面,却又无法说出夙夜身中媚毒之事。 “太皇太后昨日宴会过后皇上去了昭信宫,贤妃今日为何没有来为太皇太后请安,其中因由太皇太后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槿妃全然是带人受过。” 第六十九章 禁足风波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太皇太后听到贺兰槿竟然隐晦说出皇上身中媚毒之事,她就是知道皇上急切想要得到信笺,方才命人动了手脚,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失败。如今人还躺床上,差一点就血液逆流而亡。 “哀家听不懂你说什么?此事又与贤妃有何关系,这里是北宸皇宫,哀家念你是贺兰人不懂宫中规矩,就网开一面罚你誊抄宫中守则百遍,不抄完不许踏出沉香殿半步,禁止任何人探视,从今日起沉香殿全面戒严!” 贺兰槿生出恶寒,就算一天誊写一本也要写上百日,根本就是想要拆散他与夙夜,如今两人爱火如荼怎么愿意分开。 太皇太后下旨意,已经无法改,有些话她却不得不说出口。 “太皇太后,又有何证据证明臣妾以色示君,皇上前来沉香殿还不足半月,只怕独宠椒房也算不上。太皇太后为何要如此冤枉臣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冯宓一旁喝道:“住口!果真是番邦女子,竟然对太皇太后如此无礼!” 不是太皇太后无理取闹,自从贺兰槿进宫以来,皇上越来越不听她摆布,是一再忤逆他心意。 太皇太后已经发现了苏玉华写给儿子信笺上秘密,她 已经看出皇上对贺兰槿是动了真情,太皇太后要告诉夙夜,不论是他母亲,还有他心爱妃子都后宫,想动她们轻而易举,皇上也便不会轻举妄动。 太皇太后伸出手拦住冯宓,“看来这槿妃宫中规矩学得不甚好,派两名年老嬷嬷送去沉香殿,教授槿妃规矩。” “是!” “来人,将槿妃押回沉香殿!”贺兰槿没有反抗,她不能够让太皇太后知晓她会武功。 坤翊宫内众妃嫔大气都不敢出,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发怒,虽然不知昨夜发生何事,不过见到槿妃被罚,心里面一个个都幸灾乐祸。 隐隐约约能够猜出大概,事情极有可能能与昭信宫有关,任何人都看得出太皇太后有心安排贤妃侍寝,昨日大殿之上槿妃和皇帝剑舞和鸣,那般风光,全然违背了太皇太后心意,太皇太后自然不高兴要拿她开刀。 冯媛蓁嘴角勾起阴冷,看着贺兰槿被押走,心中说不出高兴,还记得当日太液湖旁贺兰槿威风样子,看来她太皇太后面前也不敢放肆。 身旁冯宓看向太皇太后,“母后,时间不早了,也该!” 辰时将至,皇上若是知晓槿妃被关了起来,定是回来大闹一场,还有那个云痕,要如何处置? “好了,都散了吧!” 坤翊宫内众人皆散去,乐颜从内殿走了出来,她已经透过纱幔见到贺兰槿被太皇太后禁足,昨日大殿上见她与皇帝琴舞合鸣。 帝王之家有如此深情确实难得,太皇太后竟然横加干涉,真是生帝王家悲哀。 清婉站太皇太后身旁,见乐颜微皱眉心,便知晓她要说什么?如今她还是自身难保,何苦去管他人之事。 冲她递过眼色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乐颜收回将要脱口而出言语。 一切都逃不过太皇太后眼睛,喝道:“乐颜,你想要说什么?” 太皇太后既然已经下了禁足命令就是无法改变,多说也是无意,即便心里看不惯,也不要再此时说出口,刚刚自己确实有些冲动, “没有,乐颜只想说乐颜错了,不该忤逆太皇太后。” 乐颜毕竟是太上先皇皇留下嫡亲血脉,她如何不疼爱,见她嘴上虽承认错误,眸中却无半点真诚。 一会儿云痕便会前来坤翊宫,倘若云痕对清婉情深,非她不娶为了皇家颜面,不能讲乐颜留这里,免得她将赐婚之事说出口。 “乐颜,犯了错就要受罚,哀家不囚禁你,从今日起哀家会派两个嬷嬷前去绛玥轩,督导你琴棋书画,你到了该嫁人年纪,身为公主这些才艺均是要具备。 听到太皇太后言语似乎还没有打消将自己嫁给云痕心思,倒是也学得乖巧了些。 “太皇太后,乐颜不要嫁给云将军,乐颜又不喜欢他。云将军喜欢清婉,太皇太后将清婉嫁给他好了。太皇太后总不会让清婉一辈子都留深宫。” “放肆!还口无遮拦,来人将公主带回降玥轩!” 又看了一眼太后冯宓与皇后冯媛蓁,“你们两个也出去吧!哀家要单独审问清婉。” 太皇太后话,两人并不敢忤逆,随顺着太后心意离开。 坤翊宫内就剩下太皇太后与清婉两人,清婉低眉顺眼,却是不敢看她那双深邃如海,令人无法解读眼眸。 “清婉你留哀家身边八年,哀家不会看错人,今日哀家却不得不感到失望,你竟然会和乐颜一并胡闹?还隐瞒着你与云痕关系。 清婉忙不迭提起裙袂跪地上,“清婉谢谢太皇太后养育之恩,清婉是一时糊涂才会做错事,清婉与云将军没有任何关系,太皇太后可以将公主嫁与云将军,清婉只愿一辈子都留太皇太后身边。” 太皇太后心中不是没有做思量,若是真将乐颜嫁给云痕,以公主身份下嫁却是委屈了乐颜,若是云痕钟情清婉,乐颜嫁过去两人也不会恩爱。乐颜性子也不会甘心当细作,将云家和皇上动向告知自己,不会去偷盗太上先皇留下半块虎符。 “清婉,哀家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怎么会忍心看着你老死宫中,待哀家百年之后,你将何去何从?” “清婉从没有奢望过,只求能够留太皇太后身边报恩。” “清婉,报恩也不知有一种报恩方法?” 清婉扬起迷惑瞳眸,一副不解神情看她,仿若真不知晓太皇太后心意。 “清婉不知太皇太后所为何意?” “。” 少顷,殿外有人通禀道:“云痕云将军求见!” “将人宣进来吧!" 第七十章 被贬掖庭 - 妃奴 - 我是村姑 云痕知晓事情败露,早已做好了准备,皇上说过太皇太后为了不让前皇后出宫之事传扬出去,不会明目张胆处罚他。 云痕英挺俊朗身影出现大殿之内,充满担忧眼眸看了一眼清婉,清婉却是眼眸低垂不去看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神情。 云痕收回眸光,恭敬上前道:“云痕参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凝眉看他,从他进殿看清婉神情,看来乐颜说不假,这个云痕果真对清婉有情。 “云将军应知晓哀家宣你前来所为何事?” 云痕却也不否认,事情早晚会传扬出去,他没有慌张,有着军人特有从容与稳重,“云痕知道!” “既然云将军知晓,敢问云将军为何擅闯坤翊宫暗室将前皇后带出宫去?” “回太皇太后,微臣确系带走了前皇后,太皇太后若是要怪罪,管降罪云痕一人。” 太皇太后丽眸一挑道:“云将军放心,犯错人哀家一个也不会放过。说!如今人去了哪里?” “前皇后昨夜离开皇宫之后,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了燕京城不知去向。却让云痕带一句话给太皇太后,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终此一生不会再回燕京城,请太皇太后不要追查她下落,如果太皇太后还念是祖孙情分上,让她清清静静度过余生。” 听到云痕捎来话,能够感受到冯媛熙对她心中藏着恨意。 清婉忙不得跪地道:“太皇太后,前皇后她神智是清醒,她已经受了太多苦,求您不要派人抓捕。” 既然她已经恢复神智,就不会将那见不得人事情讲出去,年纪大了也不愿意见到血腥,怎么说也是冯氏子孙。 罢了,既然她已经逃出宫去,便是她命,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好!哀家暂且放过她,不过你们两人犯了错,不得不罚否则这后宫还有何礼教可言。” 两人纷纷跪地道:“清婉!微臣!甘愿受罚!” 太皇太后凝眉,冷哼一声,“看着两人倒是蛮有默契,哀家听说你钟情清婉?” 云痕坚定道:“回太皇太后,微臣确系钟情清婉姑娘。” “清婉不是普通宫女,哀家有生之年她都要留皇宫,是不能够出宫嫁人。” “云痕愿意等,不管多久云痕都愿意,求太皇太后能够成全。” 太皇太后冷冷喝道: “你们两人还是代罪之身还敢与哀家提出条件!清婉监守自盗,罚你进掖庭宫奴役,你可有何怨言?” 清婉垂眸谢恩道:“清婉甘愿受罚,并无怨言!” “好!” 锐利眸光看向云痕,“若按宫规云将军当被贬去职务,念云大将军情份上,就罚你俸禄一年,不得再见清婉。” 太皇太后不能够明目张胆惩罚他,罚俸禄无所谓,不允许她见清婉,是否决代表了自己提议。 “太皇太后,云痕对清婉是真心,非她不娶!” 太皇太后要就是云痕态度,却也要吊住了胃口,不能够马上答应他。 眸光看向清婉见她一直没有言语,也没有表示出自己态度,莫非真是单相思。 “这件事等清婉受罚结束再行追究,云将军且记不可将今日之事告知皇上,话以言必你可以出宫了。来人!将清婉带往掖庭宫劳役。” 另一边,夙夜心中还担忧着贺兰槿,不知道太皇太后要如何刁难她,刚刚下朝就直奔着沉香殿而去。 此时贺兰槿刚刚被带回沉香殿,潆珠整个人都吓得蒙住了,元昊见公主竟然被人押着下了马车,寝殿周遭都围满了陌生护卫。 紧随其后从后面车上下来两位宫内四五十岁老嬷嬷,是太皇太后派到沉香殿监视她。 元昊忙不迭上前问道:“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怎么敢如此对公主不敬” 此处人多嘴杂,不方便多说话,这里是沉香殿,贺兰槿没有理会那两个老嬷嬷,“潆珠,元昊随我进去!” “槿妃娘娘,此人是男子不得进入娘娘寝殿,这是宫里规矩。” 贺兰槿颦眉,这里是沉香殿,虽然两人是得了太皇太后命令来叫习礼仪,也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这里是沉香殿,本宫才是这里主人,元护卫是本宫从小到大贴身护卫,算不得外人。” 贺兰槿元昊与潆珠跟着贺兰槿进入寝殿,门扉紧闭将两位嬷嬷毫不客气关了门外,两人相视甚为不悦,她们可是太皇太后身边人,各宫各院妃嫔们可都要高看几眼。 寝殿内元昊见贺兰槿神色凝重,“公主,到底发生何事?” “是太皇太对本宫下了禁足令!” 元昊皱眉刚刚见到公主与皇上过上几日恩爱日子,“公主,元昊这便去通知皇上。” “不!元昊稍安勿躁,皇上很就会到,这件事皇上应该已经料到了,太皇太后此举应是冲着皇上去,我们只要一切如常便是。” 潆珠胆子太小,于是派了元昊前去将那两名老嬷嬷安置偏殿住下,留下潆珠房间内。 贺兰槿靠之榻上,微微蹙起眉梢,做着思量。 潆珠见到贺兰槿眸中不喜神色,“公主,您也不用忧心,禁足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用每日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禁足倒也无妨,只是不喜那两个多管闲事嬷嬷,她们是太皇太后派来,又不能够轻易动她们。 “潆珠,将莞香点燃!” 此时听到殿外李德顺唤道:“皇上驾到!” 贺兰槿提了裙摆来到门口准备接驾,却听得门口呵斥声,是因太皇太后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自然也包括皇上。 看门护卫倒是不敢多语,是那两个多管闲事老嬷嬷,仗着得了太皇太后懿旨阻拦皇上。 夙夜也不敢直接与太皇太后翻脸,将两人杖毙,下令每人各大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贺兰槿听到门外凄厉喊叫声,夙夜此举甚好,那两个老嬷嬷受伤怕是要养些时日,哪里还有时间来监视自己。 第七十一章 一封家书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命人将两名多事嬷嬷拖了下去用刑,便是径直来到寝殿推开门扉,透过屏风向里面望去,却见到贺兰槿坐榻上清润低笑。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皇上岂不是再打太皇太后脸吗?” 夙夜脸上没有不喜从容很,“朕若不闹上一闹太皇太后那里如何交代?” 就知道昨夜之事他早就预料到后果,如此一来将自己从困境中撇开,也不用每日里去请安看太皇太后脸色。 “只是从今而后你白日里怕是不能够来沉香殿,槿儿心里忽觉不舍。” 夙夜拉着她一并坐床榻上,不能够朝夕相对固然不舍,却也是为了保全她,“朕又何尝不想与你朝夕相对。这场戏是一定要演下去,太皇太后是绝对不允许朕独宠。” 贺兰槿靠她肩头微微一叹,两个人要一起还要偷偷摸摸,“太皇太后还会另外派嬷嬷前来,如今被罚誊抄百遍宫中守则,却也不轻松。” “这个你自不必担心,守则事就交给我,槿儿只管做做样子即可。” 夙夜只沉香殿做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前往太皇太后所坤翊宫,那里他还要跳进太皇太后下圈套里。 太皇太后坐凤榻之上,拿起一杯清茶轻饮了一口,放了下来,看着旷寂坤翊宫。 清婉被发配到掖庭宫,见不到清婉心里面还是感觉空寂,似乎缺了些什么? 回想起八年前,见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很乖巧讨人怜爱,一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 站身旁姜嬷嬷是跟太皇太后身边老嬷嬷,见太皇太后神情,“太皇太后,您是想清婉那丫头,太皇太后将她养大,真没有想到她会吃里扒外,真是养虎为患。” “哀家到不这么认为,虽是闲棋或有大用。清婉那丫头很重感情,骨子里有着谢郎旻愚忠,毕竟哀家将她养大,她并没有背叛哀家,她不过是受不了乐颜蛊惑。哀家是担心乐颜这丫头,哀家对她太过宽容。” 殿外传来异动,料定是皇上前来,太皇太后端坐凤榻之上端着威仪,她要让皇上清楚认清自己,他不过是一个傀儡。 夙夜怒气冲冲冲进坤翊宫,开口便质问道:“太皇太后槿妃到底犯了什么错?太皇太后要禁足还不让朕前去。太皇太后分明是有意刁难。” 看着皇上怒气冲冲冲了进来,太皇太后心里还是很满意,果然是年轻气盛,感情用事。 “槿妃她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哀家只是罚了她禁足,皇上又何必动怒,坐下来喝杯清茶。” 太皇太后清淡两句话,将皇上满心怒火熄了大半天,“太皇太后怕是别有用心吧!” 听到皇上质问,神色从容笑道:“哀家心思皇上应该清楚,你母亲信笺你应该已经见到,她此时还是安全。至于槿妃这一次是禁足,下一次恐怕就是被发到掖庭宫。” 夙夜怒眸相对,“太皇太后是要挟朕!” 太皇太后伸出手拿过身侧清茶,掀开茶盅嗅了嗅,“原本也没有什么?只要皇上肯听话,你母亲和贺兰公主都会平安。” 夙夜如太皇太后所愿,气愤离开坤翊宫,见到皇上表现,太皇太后还是很满意,倘若皇上满不乎,才是自己担忧。 夙夜离开坤翊宫直接回了御书房,身为一个帝王竟然授人以柄,这样日子不会太久,他一定要将母亲救出来。 伸出手拿出书案上纸页,上面写道:“昨夜犹梦闻子来,几番欷歔泪双流。任凭离别情思远,盼子相逢待佳期。” 他已经猜测到诗词答案,才会如此布局。 沉香殿内,袅袅馨香弥散,贺兰槿坐案几旁,手里同样也拿出了夙夜昨夜写给她四句诗词,看似极为情真意切诗词,母妃究竟想要表达心意是什么呢? 潆珠前来通禀道: “公主元昊有要事求见!”贺兰槿颦眉,那两个老嬷嬷已经送回房间修养,太皇太后应该还不知晓,不会如此再派人前来。 “进来吧!” 元昊脸上难掩欣喜,手中拿着细细竹节,上面系着红色丝绦,竟是哥哥信笺,昨夜阁楼没有找到,看来动物还是有些靠不住,竟然晚了一日。 “属下每日都会去阁楼,正巧见到了贺兰信笺。” 贺兰槿放下了手上纸页,伸出手去接,“元昊,拿来我看看。” 贺兰槿忙不迭将竹筒里面信笺取出,上面字迹果真是哥哥贺兰浔,上面说再有半月日就到贺兰,知晓她第一次不贺兰过中秋节,定时会想念,特意书写信笺恭祝佳节,以保平安。多是相询贺兰槿境况,父亲不必挂心之类安慰之言。 拿着那充满温情信笺,这封信笺应是半月前所写,如今哥哥日夜兼程,应是回到贺兰,思乡之情溢满心间。 拿出一张纸页,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信笺有限,拿起细狼毫笔沾了些墨,“槿儿一切安好,哥哥应不知道夙夜便是荆棘山之丑奴儿!如今百般宠爱,槿儿心中幸福无法言喻,不后悔当初选择,一切是上天眷顾。槿儿此遥祝父王安康!父兄勿念! 看着纸页上娟秀蝇头小字,将信笺卷成卷重放入竹节,“元昊,你将它绑鸽子腿上,小心些不要让人知道。” “是!元昊这就去办!” 贺兰槿心情一下子顺畅起来,就连脑子都清明了许多,望着案几上信笺,突然想到了破解方法。 被云雾染开银白月华,荡漾着清浅光亮。 荣郡王府内,红翎身荣郡王府书房内,夙梵如今已经出了郡王府办事,红翎留王府内假扮夙梵。 扑啦啦一只信鸽落了窗外,红翎打开了窗子,将信鸽腿上竹节拿了下来。 展开,见到上面情真意切娟秀文字,倘若少主人见到了定会伤心难过吧! 拿起笔将消息誊写纸页之上,复又从笼子里拿出另外一只信鸽,将信笺重装入竹节,将鸽子重放了出去。 那荆棘山上信鸽夙梵也是知晓得,从前山上他也是会时常喂养,贺兰槿万万没有想到哥哥信笺先落入是夙梵手中。 第七十二章 谜中谜 - 妃奴 - 我是村姑 暮色浸染天际,月色幽暗不明,沉香殿内,贺兰槿坐案几旁合上那明黄色锦册,那上面上百条规条逐一阅读一遍。 呐呐揉了揉眉心,只是看上一遍都觉得是一件费神之事,这誊抄一百遍,太皇太后果真是想要将自己困沉香殿。 一声清越悠长钟声遥遥传来,听到殿外入夜声,眸光看向潆珠,“潆珠如今是什么时辰?” “公主,已经到了亥时,太皇太后派来人守外面,估计皇上不会如此早来。” 贺兰槿秀眉凝锁,太皇太后派来那两名嬷嬷被皇上行了仗责,如今就躺偏殿厢房内。 太皇太后既然要对付自己,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定会派嬷嬷前来刁难。 自己到底何罪之有?不过是想和心爱之人一起,却遭到太皇太后如此阻拦。 “潆珠,你先回房吧!本宫还要晚一些休息。” 潆珠退了出去,贺兰槿拿出了一张纸页,提起笔上面写下梵夜夙忍夥五个字,这是白日里她参详苏玉华留下四句诗词谜底。 看着那鲜明夙梵夜二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难道这就是母妃心意,太皇太后如此急着威胁夙夜难道和这张纸页有关系吗?” 月上中天,房间内烛火莹莹跳动,贺兰槿不知何时竟然趴榻上睡着了,却是一直都睡得不甚踏实,朦胧间听到门扉轻启声音。 轻展睫羽,抬首看向门口,夙夜竟然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走了进来。 一时间没有了困意,“夜,你就不怕太皇太后人会知道你来吗?” 夙夜轻笑淡然开口道:“难道我不从正门走,太皇太后就不会知晓了吗?太皇太后明知道她是阻拦不了朕,只是警告而已。” 当然夙夜能够如此笃定,也是因为太皇太后认为贺兰槿已经服用了绝孕药不会怀孕,而两人越阻止就越是会一起,两人越是牵绊就越能够要挟到自己。 听到夙夜提到警告,心中一片怅然,罢了那些已经于自己无甚关系。 贺兰槿拿出案几上那张纸页,道:“夜,这是我猜测字意。” 夙夜进房间就已经见到了案几上那之上五个字,和自己猜出字谜是一样答案,将诗词两两堆叠,能够拆开字儿只有梦番凭思四个字儿,又有谐音通假字。 夙夜很想知道贺兰槿是否和自己所理解一般含义,开口问道:“槿儿,你觉得母妃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槿儿觉得母妃是想让你和荣郡王联合起来对付太皇太后,俗话说没有永远敌人,而你们两人共同敌人确是太皇太后。所以太皇太后才会如此紧张警告你。” 贺兰槿所言不无道理,太皇太后也是体会到其中含义,怕他和夙梵两人真联合起来对付她。 但是却不是诗词真正含义,“槿儿,你只说对了一半,冯家原本是辅国功臣,几十年前一场宫变,冯家满门忠烈乎灭族,所以太皇太后对余下冯家血脉尤为看重。太皇太后做就是保住冯家历代以血铸就荣耀。冯家势力根深蒂固,已经危及到社稷江山。不管是朕还是夙梵,任何一个人夙家皇室子孙做了皇帝都会誓必将冯家势力连根拔起。” 贺兰槿原本以为太皇太后想要篡夺江山,“你是说太皇太后没有吞并北宸,让冯家取而代之意思?” “对!可是冯家人并不是如此认为,冯家已经蠢蠢欲动,只等一个机会。” 贺兰槿不觉失落,原本猜测到信笺答案,心中有些欣喜,她见不得他们兄弟相残,不想见到有一天自己与姨母和表哥成为敌人。 原本想着借此机会让两人化解仇怨,“夜难道你不想与荣郡王合作,毕竟你们是同父异母亲兄弟,倘若是太上先皇世,也不希望你们兄弟残杀。” 毕竟父皇血脉稀薄,夙夜又何曾想兄弟相残,“如果他不起杀心,朕是不会动他,却也不会与他合作,朕还不想引狼入室。” 听到那引狼入室四个字,却是句句诛心,一山容不得两虎,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想要抛开这沉重话题,问道:“那你口中另一半是什么意思?” 夙夜扬眸看着她满眼探询之色,解释道:“太皇太后干政多年,一直都认为所有人都打着皇位主意,却从来都不知晓母妃本心。母妃不是那澄亲王妃有着深厚野心,母妃只是一个恬淡温婉之人,从来都不会去过问政务,母亲想要告诉我们她藏身地址。” 贺兰槿闻言心中欣喜,“夜,你是说你可以知晓母亲藏身地址?” 夙夜微微颔首道:“嗯,这四句诗词其实是一个谜中谜。” 说着夙夜拿起手中毛笔蘸了些墨,将纸页上梵字和夥字圈了起来,说道:“槿儿你看这两个字,母亲故意用了一个夙字儿来混淆太皇太后探识,这两个字绝非你想那般含义,你试着换一个角度思考。” 贺兰槿蹙眉,如果这个梵字儿不是夙梵意思,那会是什么?梵乃树木繁盛之地,难道母亲被关树木很多地方。 可是转念又想,应该不会只是纸面上意思,脑中灵光一念,梵字儿莫不是同寺院有关,“夜,你意思是说母亲被关寺院内。” 见她猜中了谜题,微微颔首道:“对!而且范围就燕京城附近能及寺院,而且你再看这个夥字儿也有其特殊含义,俗话说功圆果满证菩提!” 贺兰槿眸中闪过灵采,呼道:“菩提寺!母妃果然心思缜密,槿儿竟然都没有猜测得到。” 夙夜伸出手将那案几上纸页拿烛火旁点燃,骤然蹿起火苗带着灼人热度,瞬间化为灰烬。 贺兰槿见他如此谨慎,知晓他迫切想要救出母亲,悄悄站他身旁, “夜,你不用担心,母妃她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人很就能够见面了。” 夙夜伸出手有力长臂将揽入怀中,“朕已经派了人前去探查,希望能够有佳音传来。母妃若知道朕娶了槿儿为妻定会欣喜。” 第七十三章 一番教诲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太皇太后知晓根本就无法拆散两人,命姜嬷嬷亲自前来将两名受伤嬷嬷带了回去,又派来两名神色加凶恶嬷嬷前来。 姜嬷嬷还带来了太皇太后口谕,槿妃每日午后要学礼仪两个时辰,誊写宫中守则时辰可以自行安排,为了防止槿妃作弊,每日辰时前会命人来取,每誊写一页两位负责监督嬷嬷均会盖上印信,以证明是贺兰槿亲自书写。 贺兰槿神情淡然看向姜嬷嬷,太皇太后还真是心疼她这个孙媳,身为贺兰公主又岂会不知晓宫廷礼仪,明明是取笑贺兰是番邦之国,不懂礼数。 “有劳太皇太后费心,槿妃要有些时日不能够前往坤翊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就请姜嬷嬷容禀太皇太后,槿妃定不忘太皇太后一番教诲。” 姜嬷嬷讪笑一声,这个槿妃说起刻薄话倒也中听。 “老奴定当将娘娘话捎给太皇太后,只要娘娘安心留沉香殿誊抄宫中守则,假以时日很便会解除禁足。” 彼此说着违心话着实不喜,便是主动下起了逐客令,“那本宫就不送了!” 见到姜嬷嬷离开,贺兰槿收回脸上笑意,看了一眼潆珠,“潆珠,跟本宫进来。” 紧随其后两名老嬷嬷一并跟身后,被人监视自然不高兴,一定要做出反应。 贺兰槿不悦皱眉,冷眼看向两人,“给我站住!本宫喜欢清静不喜人打扰!” “老奴是奉了太皇太后懿旨前来督导槿妃娘娘!” 她们想要借着督导之名例行监视,一开口就拿着太皇太后懿旨来压她,她平日里不是那般欺负奴才人,却也容不下两个奴才此放肆! “这里是沉香殿,不是坤翊宫要放肆也要看地方!” 那两人并没有动,脸上面无表情僵硬得很,“老奴是奉了太皇太后旨意,若是非娘娘亲笔所写,又或者字迹不合格,奴才们是不会册页上加盖印信。” 太皇太后派来两人确要比上一次派来两人强硬得多,不过是坤翊宫奴才都敢逞威风。 贺兰槿还不想和她们翻脸,向潆珠递了一个颜色,潆珠会意忙不迭拉着她手臂。 “公主!又和奴才计较什么?” 贺兰槿冷冷看了一眼两人,只是冷哼一声,拉着潆珠进了房间。 身后两个老嬷嬷相视一笑,看来这个槿贵妃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却不知贺兰槿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折腾她们两人子,她自幼养深山,可不是深宫内院娇滴滴公主。 一整个上午贺兰槿均是房间内誊写宫中守则,枯燥而乏味,见着门口站着那两人黑着一张脸,如木雕一般果然是训练有素。 只要她们是人就逃不过五谷轮回,估计元昊已经做了手脚,思及此收了手上纸页,如今已是午时到了该用午膳时辰。 见贺兰槿收了笔墨,两人走到书案前,将一上午书写守则过目之后纷纷印上坤翊宫印信。 抬眸看着那两张阴沉脸,就像上辈子欠了她们百两黄金,多呆上一日都觉得碍眼。 房间外潆珠端来了食盒,“公主,该用午膳了。”轻唤一声推开门扉走了进来。 贺兰槿嘴角微扬,潆珠来正是时候,冲着两位嬷嬷道:“如今到了用午膳时辰,两位嬷嬷也该出去了,午后两位还要教授本宫宫中礼仪。” 两人手中拿着盖有印信守则走了出去,就连潆珠看着两个人要死不活神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公主,这个两个人也太过分了。” 贺兰槿却是笑得极淡,看着潆珠端出来吃食笑道:“不过是狗仗人势奴才,她们很就会遭到报应了。” 用过午膳之后,贺兰槿躺榻上小憩了一会儿,就听到两位嬷嬷前来,奉了太皇太后命令,教习北宸王宫礼仪。 贺兰槿从榻上起身,命潆珠前去开门,两人进入房间,贺兰槿已经端端正正坐了矮几旁。 举止端庄,姿态清雅,宫中礼仪做一丝不差。 “老奴参见槿妃娘娘千岁!” “不知两位嬷嬷想要教授本宫何等礼仪?” 两人看着贺兰槿举止,真真是出自宫廷,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 “娘娘,老奴是奉命前来,一切也均是太皇太后意思,就从基本礼仪常识开始。” “那好吧!你们说本宫听着便是。” 贺兰槿听着两位嬷嬷轮番讲述,甚是无趣,心中盘算着究竟元昊有没有两人食物里下泻药。 眼角余光看着两人,脸色微涨,一副坐立不安神色,就知道元昊不会手下留情,以手掩口微微打了哈欠。 两人腹中早已翻江倒海,见贺兰槿打哈欠,也不管合不合礼仪,急着想要出恭。 贺兰槿看着两人,“你们继续!继续!” “娘娘若是疲累,等娘娘睡上一觉再听也不迟。” 贺兰槿心中小小欢,“虽然本宫对于宫廷礼仪熟记于心,毕竟是太皇太后旨意岂可不从,看两位嬷嬷忠心耿耿,一上午连身子都没有动一番,实让人佩服,嬷嬷继续讲本宫接着听便是。” 贺兰槿同样拿着太皇太后旨意来压她们,两个时辰宫廷礼仪课没有上完,她们是不能够离开寝殿。 只是那药性太猛,两人已经是有些把持不住,寝殿内突然传来异响,异样气味飘了出来。 两人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穿进去,自知失态冒犯了娘娘,忙不迭跪地,“老奴失态,请娘娘恕罪!” 贺兰槿以口掩鼻,厉喝道:“你们两位身为老嬷嬷,竟然连基本礼仪都不懂吗?既然如此从今而后这个礼仪也不用学了!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腹中以胀痛难忍,若是留下会出糗,得了贺兰槿命令,捂着肚子连滚带爬奔了出去! 看两人那狼狈样子着实让人欢喜,潆珠却已是笑弯了腰,从来不知道公主如此刁钻。 “她们本宫面前丢了人,哪里还有脸面教授本宫礼仪,今后那礼仪课也便形同虚设。” 第七十四章 带你出宫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教训了那两名嬷嬷心情甚好,那两个嬷嬷被折腾不轻,也没有空闲前来督导她誊写守则。 如今被禁足,又不能出去走走,呆房中甚是无趣。 潆珠见她怏怏神情,“公主,不如奴婢陪您下棋,要不然奴婢将那皮影儿拿出来。” 贺兰槿淡淡摇头,没有夙夜那些皮影儿也不过是没有灵气死物,突然好想回到荆棘山,过那样无忧无虑生活。 山水间追逐嬉戏,从前自己轻功也是很好,再看看现自己,活脱脱与那些宫中女子一般摸样,似乎这身子都有些丰腴了。 贺兰槿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每日要等到夜半三才能够等到他前来,还要看太皇太后脸色。 反正那两个老嬷嬷被折腾不轻,一时半刻也顾不上自己,这宫里没有什么人知晓她会武功,那不如自己去找他。 “潆珠,你命元昊准备一身宫人衣衫,再弄一件太监衣衫。” “公主,难道您想要。” “嘘!不要让人知晓,本宫先要练功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贺兰槿盘坐榻上,修习着吐纳方法,内力由丹田而起,循环九天,感觉静脉通畅,果真像夙夜所言,身体内经络已经被打开。 可是贺兰槿却发现体内三阴交穴道竟是闭塞,夙夜不是说经脉已经被打通了吗?或许他没有发现,于是运起内力欲打通闭塞经络。 夜幕四合天渐渐暗了下来,听到外面潆珠轻唤,贺兰槿方才收了内力,那个穴道好像设了禁制一般,直接开了一点点,依然没有打通,要经过些时日调息应该能够打通穴道。 睁开了眼眸,如今已经天已经暗了下来,看着潆珠拿来食盒,里面装有贺兰槿想要衣衫,简单吃了些汤羹。 潆珠伺候着她穿上了太监衣衫,外面套上一身宫人衣衫,贺兰槿纤秾合度身材,穿上如此多衣衫并不显臃肿。 潆珠却是为贺兰槿捏了一把汗,虽然说公主一向如此,此番被禁足却还想着出去,若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公主,您可要小心些!” “潆珠,你管放心,本宫不过去御书房走一趟,本宫离开以后,你将灯烛熄了,以免有人前来路出马脚。” “嗯,公主放心,有元护卫公主身边,潆珠放心。” 眸光看相潆珠, 她与元昊两人早就情投意合,无奈与自己进入这深宫,应该想办法成全一对有情人。 “潆珠,本宫走了,你要小心。” 又冲着外面唤道:“你出去吧!本宫要早些休息。” 贺兰槿提着食盒借着夜色悄悄离开寝殿,与暗处元昊阁楼汇合,由元昊带领着她前往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夙夜正处理着公务,太监总管李德顺与护卫未惊尘守门外。 两人终于躲过重重守卫来到御书房外围,被人直接拦下,“你们两人是什么人?” 元昊递上了沉香殿令牌,“我们娘娘有要事向皇上禀告。” 那护卫看着沉香殿令牌,这皇宫内何人不晓得如今受恩宠是槿贵妃,自然不敢怠慢。 “两位稍等!”忙不迭拿着牌子小跑着朝着御书房而去,将令牌交给了太监总管李德顺,李德顺看着兵卫递过来令牌。 难道沉香殿出了事情,他是深知贺兰槿皇上心中地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带进来。” 李德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怕惊扰了圣驾,没有进房间通禀,而是半途候着沉香殿来人。 见暗夜中远远走来两人,也没有到老眼昏花,其中一位是贺兰公主护卫,另一个人一身藏蓝色太监装扮,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打李德顺定身,他眼眸就没离开过贺兰槿,见人走到近前 ,终于认出是何人,“这,这不是。” “李公公不要声张。” 李德顺缄口,却不想被禁足槿妃娘娘亲自前来御书房。 由李公公前面引路,两人来到御书房门口,李德顺看了看两人,槿妃娘娘胆子也忒大了一点。 “皇上,沉香殿来人有要事求见。” 夙夜放下了手中笔,微微蹙眉,难道槿儿出事了,“将人叫进来。” 听到御书房内那熟悉传唤声,贺兰槿低垂着眼眸神色恭敬向前走着,夙夜若是见到自己突然出现会不会感到惊喜。 “ 吱呀!”门被推开了,夙夜殷切眸光望向门口,见一身藏蓝长袍头戴斋冠,弓着身子眉眼甚低,竟是一名小太监。 可是怎么见着这名小太监身形如此熟悉,嘴角不扬起一抹诡笑,离开了座位眸光细细打量着她。 “你是那个殿里跑来小太监。”话音还没有落,便是突然将那娇俏人而打着横抱了怀中。 一瞬间斋冠由发间掉落,如墨青丝飘散,贺兰槿略带着慌张眼眸看着她,“你,如此就被认出来。” “槿儿,你可越来越调皮了。” 被他稳稳抱怀中,娇笑道:“难道你不想见到槿儿,那你将槿儿放下,槿儿再折回去好了。” 夙夜将她全怀中佯怒道:“你敢,你若敢现回去,朕便生吞活剥了你。” 贺兰槿只感觉脸颊烫灼人,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肉麻话,害羞咬唇道:“你槿儿,不过是呆寝宫里无趣,想来见见你。” 她突然出现御书房,心中确惊喜,也想将公务处理完去她沉香殿,只是太皇太后派去人看着她,她竟然赶偷跑出来。 将她抱了座位上,让她坐自己怀中,“你是如何跑出来。” 贺兰槿将那两名嬷嬷囧事说了出来,夙夜朗声笑道:“原来如此,却不想朕槿儿竟如此刁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两个老嬷嬷倚老卖老拿着太皇太后懿旨来压人,不给她们小小教训,就把沉香殿当做坤翊宫。” “你啊!”见她神情倒是觉得此时她带着刁蛮可爱。 贺兰槿见着案几上那一摞册页,那不是誊抄宫中守则吗? “夜,那是。” “那是朕命人仿照你笔记誊写守则,至于那两个老嬷嬷,就交给朕好了,朕保准两人不会再多事。” 虽让他还是戴罪之身,贺兰槿也不去管夙夜用什么手段,总只要比自己高明些。 见贺兰槿一副满不乎样子,“你啊!胆子还真是大!竟然顶风作案。” 贺兰槿抬眸看着那俊美脸颊,“夜,你不觉得如此偷偷摸摸,是一件很有趣事情吗?” 夙夜已经命人打探母妃下落,相信很就能够寻得,到时候想要带着她去见母妃。 “槿儿,我带你出宫如何?” 第七十五章 母子相见 - 妃奴 - 我是村姑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经意间便溜走了,不知不觉便是十几日过去。 重阳佳节将至,北宸皇皇宫内都忙着举行重阳宴会做准备,宫中来来往往马车很多。 贺兰槿闭塞经脉已经打通, 那是三阴交汇处,贺兰槿并没有看出是夙夜故意封掉穴道,她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并没有告诉夙夜。 一切还一如往常一般平静,那两个嬷嬷每日均会门外守着,只要是自己交上去守则均会一一盖上印信。 贺兰槿不知道夙夜使用什么样方法让他们如此听话,沉香殿不会有外人来打扰安静闲适。 夙夜已经找到了母亲苏玉华藏身之地,两人心中均充满了欣喜,夙夜打算将贺兰槿偷偷带出宫去,与母亲见上一面。 苏玉华藏身地点距离燕京城百里之外菩提寺。 皇宫守卫甚严,每走一处均要盘查,贺兰槿由未惊尘带着她乔装改扮之后通过御膳房进入马车出宫。 待夙夜下朝过后跟着云痕轿子混出宫去,宫外云痕就命人准备了上好汗血宝马,四人骑马一并赶往菩提寺。 燕京城外,一行四人骑着赤色马儿疾驰而过,溅起满满尘沙。 菩提寺坐落雾隐山中南山,这里常年都是云雾缭绕,菩提寺门左右置有石狮一对,玄顶翘飞庄严肃穆。 虽然菩提寺坐落山中,每月初一十五前来朝拜香客很多。 两人到达菩提寺已经是未时,香客们纷纷下山离去,两人混香客之中与早就等寺院内汇合。 苏玉华就藏身菩提寺后山一处清雅斋堂,如今那里守卫很森严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寺院里人也不知道那里住是何人,只晓得是某位有权优势达官贵人家眷,为寺里捐了很多香油钱,留寺里清修。 时间紧迫,夙夜明日一早还要上朝,不能够让太皇太后人发现,自己曾经离开过皇宫。 时间缓慢爬走,弦月隐退,漆黑暗夜染了墨一般黑暗。 躲暗处两人换上了夜行衣,均是按捺不住,借着月色跃上了房顶。 悄悄掀开了房顶之上青瓦,昏暗烛火有空洞射了出来,房间内一切均看得真切。 房间内青黛色简易床榻,简陋实木桌椅,一盏青灯,一盏清茶。 苏玉华就端坐榻上,微阖眼眸,一手拿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见过自己母亲,见到母亲越发清瘦身形,此处如此清苦,眸中隐隐泪光闪动。 贺兰槿头戴面巾,感受到夙夜那微颤身子,害怕被人发现,打草惊蛇,不敢发出声响。 却也没有鲁莽行事,将事先写好纸条连带着一枚玉佩丢了进去,苏玉华听到一声响动,不明之物不知从何而来落床榻。 那白色龙纹玉佩却是让她心头不觉一震,每个皇子出生,皇上均会送一枚玉佩做印信。 将那玉佩拿手中,唇儿微颤,眸中盈满泪光,颤抖手将绑玉佩上信笺展开。 “母亲,儿子就您身旁,您不要害怕。”苏玉华隐隐落泪,却是不敢发出呼唤。 夙夜却再也忍不住,从房顶之上落了下来,贺兰槿紧随其后一并落了下来。 夙夜直接跪地,“母亲,儿子害您受苦了,这就救母亲出去!” 苏玉华却是摇头,“莫要声张,这里很危险。” “母妃!”贺兰槿同时也唤了一声。 苏玉华情急并没有注意到黑巾罩面贺兰槿,那双眼眸还有声音却极为熟悉,“你是!” 贺兰槿揭下了脸上黑巾,“母亲,槿儿如今是您儿媳,请受儿媳一拜!” 苏玉华满眼惊愕,此与世隔绝竟然不知儿子竟然娶了贺兰公主,她是知道儿子心中喜欢人是贺兰公主。 苏玉华拉起跪地上贺兰槿,满眼难以置信,纤弱手掌她脸上轻抚,感受到脸上传来热度,原来都是真。 “真是贺兰公主!” 夙夜见到母亲悸动神情,就知晓母亲见到槿儿是开心。 ““母亲,孩儿这就带您离开!” 苏玉华心甘情愿呆这里就是想要太皇太后安心,如果她离开了,太皇太后便会有所行动。 “夜儿,母亲只是想见你一面,并没有想要离开,这里很好,母亲每日青灯古佛,清清静静。” “母妃,您随我们一起走吧!”贺兰槿开口道。 苏玉华沉静眸光中带着深深期许,“夜儿,你现要做就是守护好你父皇江山,不要让他落入外戚人手中。只有江山稳固,才能够守护槿儿守护母亲,还有璟雯和整个云家。” “母亲,儿子怎么可以见到您受苦而不顾。” “夜儿,做不到也要忍,你如今是帝王,你所肩负是整个天下!” 声音微顿,有一件事是她想要告诉儿子,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很重要。 “夜儿,母亲已经中了毒,每月要靠服用太皇太后赐予解药,如果离开这里也活不了多久了。” 夙夜惊骇, “那个老太婆竟然对你下毒!我去杀了她!” 太皇太后掌握着四成兵权,自己手上有三成,多云将军手中。其余兵权均被各个势力瓜分,暗中被冯家控制兵权无法估量,太皇太后若死,冯家必会谋反,朝堂便会易主,这也是夙夜不敢动她缘由。 “夜儿,你若真想帮母亲报仇,就好好守住你江山。” “母亲,你到底中什么毒?我回宫命人配置解药。” 苏玉华淡淡摇头, “我也不知,只是一种褐绿色粉末,若是不服用便会痛不欲生。” 贺兰槿微微蹙眉,想起了太皇太后身边懂得医术清婉,“夜,那药粉莫不是太皇太后身旁女官所配。 夙夜也想到了她,那绝孕药之事他还记心上,若是真是他配,就算她是云痕心头爱,也会将她碎尸万段。 苏玉华却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一次再我痛不欲生,昏迷之际听到他们说到后山,我想那药粉定和后山有关。” 两人离开了囚禁苏玉华斋堂,夙夜眉目凛肃,早就听人说冯家人将整个后山都封锁住了,还以为是为了防止母亲逃走,如今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为了搞清楚太皇太后究竟为母亲下是何毒,他决定亲自带着人前去后山走一趟。 夙夜幽深眸光看她,此去凶险未知,他不能够让贺兰槿随他去冒险,正欲出手封住她穴道,却是被贺兰槿躲开, 她们是夫妻,贺兰槿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想法,“我知道你是想去后山,不要想着将槿儿丢下,不管有多危险,槿儿都要陪着你一起去。 第七十六章 夜探雾隐山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为搞清楚雾隐山中隐秘。究竟与母亲所中毒有何牵连。决定亲自带着人前去探查。心中同样担心贺兰槿安危。不想她以身犯险。 见贺兰槿一副全神戒备神情。执意要和自己去探查。“槿儿。你随着惊尘先离开。我稍后会去找你。” 贺兰槿能够深切体会到夙夜关心母亲心情。 雾隐山林木丛生。山上又有众多人守着。她真很担心夙夜安危。 “不。母妃也是槿儿母亲。你就让槿儿跟着你一起去。” 听闻贺兰槿央求。母亲和挚爱是他生命中重要人。不管哪一个他都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他要去后山就是要知晓母亲所中到底是何毒。就可以配制出解药。 他真不能够让贺兰槿与自己犯险。假意应道:“好。我答应你。” 贺兰槿收回戒备。“不管你去哪里槿儿。都要和你你。” 贺兰槿放松那一刻。夙夜出手封住了他睡穴。贺兰槿倾倒他怀中。 冲着未惊尘吩咐道:“惊尘。你带着皇妃下山回燕京云将军府中。一定要保护好她。” “皇惊尘随您一起去。” “惊尘。只要你保护好她。让朕无后顾之忧。即便前面是龙潭虎穴。朕也能够全身而退。 夙夜带着人前往后山。后山地形已经有人勘察过。除了周遭有人巡逻之外并无异常。 带着人朝着后山前行。能够探知山洞已经探查过。山上除了山洞便是林木。 母亲是一个极其谨慎之人。既然母妃说到后山。就一定有所不同。 悄悄将人叫到身边。问道:“这里可有山崖断壁。” “有。雾隐山东南方有一处断壁。” “带朕前往。” 一直陪身侧云痕有些焦急。再有就几个时辰天就亮了。皇上必须要赶回去上朝。 “皇上。不如命其他人去寻找。您先与微臣回京城。” “云痕。朕怎么能够看着母亲受苦而不顾。再去找一个地方。若还是无果朕便离开。 只要涉及到家人。皇上打定了主意。也便不再阻止。 众人敛了步子踏着林间而行。走了许久。 隐约听到前面有人说话。是两名男子声音。听上去好似抱怨。 “这黑灯瞎火哪里还会有人。还不如躲山洞里。蚊子忒多点。老子身上咬是包。” “你这里埋怨什么。等这批货出去了。老大带咱们下山吃香喝辣。听说温柔乡里來姑娘各等各漂亮。要什么样美娇娘都有。” 倏然一股阴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带着丝丝诡异。两人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眸死死盯着两人看。却是不敢回头。 声音颤抖道:“谁。是人是鬼。” “喵。” 那人暴怒道:“他妈竟然是只野猫。吓死老子了。” 另一个人看上去也有些惧意。“真邪门。咱们还是回去吧。” 夙夜带着人悄悄跟两人身后。远远地就见到山上传來隐隐光亮。应该就是他们老巢。夙夜方才下令手下人出手。将两人尸体处理。不要让人发现。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已经将两人衣衫退了下來。 命属下穿上之后混进去。将**放入篝火中。如今以是深半夜。睡觉是很平常事。 夙夜与云痕等山洞外。他们绝对不能够打草惊蛇。时间一点点爬走。进去人终于走了出來。里面人已经都睡熟了。 夙夜带着云痕等人小心谨慎走了进去。此处山洞全然是依山开凿。原本应是一处苦修之地。 里面堆满了几十只大木箱。夙夜星眸凝锁。里面绝对不会是军械。“云痕。去看看。” 云痕拔出手中长剑。砍断一只木箱包装。里面是黑色油纸包裹着。长剑挑开油纸。里面是褐绿色粉末。 夙夜脸上终于出现动容。虽然还不清楚这药粉是何物。却是印证了这里面药粉便是母亲口中所说毒药。 另一边。贺兰槿被夙夜点了穴道一直昏睡。被未惊尘连夜送回了云大将军府。如今就躺云璟雯还未出嫁之时所住水月轩。 贺兰槿睁开眼眸。望着榻上水蓝色帘幔。满眼陌生。窗前明烛火还燃烧。此时应该还沒有天亮。这里到底是哪里。 心中还担心着夙夜安危。顷刻间从榻上坐起。匆匆忙忙下了榻。不管这里是何处。她要去找夙夜。不能够让他一个人以身犯险。 直接奔着门口而去。推开门扉未惊尘出现门口拦住了贺兰槿去路。 “娘娘想要去哪里。” “让开。我要去找皇上。”贺兰槿还以为自己身菩提寺房间内。 “娘娘。如今您已经回到了燕京城。这里是云痕云将军府邸。皇上心思就是不想看到娘娘与陛下一同犯险。” 贺兰槿神情无助。凄楚迷离眼眸迷蒙。自己只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竟然回到了燕京城。“皇上。有沒有安全回來。” 未惊尘微微摇头。云家上朝轿子就等门口。“如今天已经要亮了。皇上与云将军都沒有回來。” 此时贺兰槿不清楚夙夜境遇。心中充满担忧。担心夙夜回出事。 “未护卫。本宫想到门口去等。房间内本宫实等不下去。” 云家府邸门口。已经聚了很多人。上朝轿子早就等了门口。 灯笼迎风摇曳。贺兰槿站将军府门口。殷切眸光看着门前街道。冷风吹得透体寒凉。心中充满担忧。 夙夜是个顾全大局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么会如此时辰还不归來。 “槿儿。你怎么外面。秋日寒凉受了风寒。” 贺兰槿从未有过担心。听到远处传來熟悉声音。直接奔了过去扑到他怀中哭得伤心。 “不要再将槿儿丢下。你知不知道我真害怕失去你。” 夙夜一手拦住她腰身。一手覆上她脊背安慰道:“朕怎么舍得将能丢下。事情沒有你想那般危险。朕连根头发都沒有少回來了。” 第七十七章 让他们陪葬 - 妃奴 - 我是村姑 皇宫内。议政殿北方偏殿内。久久不见皇上回宫。太监总管李德顺心急如焚。來來回回踱着步子。眼看着上朝时辰就要到了。若是误了时辰太皇太后定会发现。 若是皇上赶不回來。就只能够谎称皇上染了风寒。毕竟皇上也是人。也会生病。 云家马车议政殿偏殿门口停了下來。夙夜扶着贺兰槿下了马车。嘱咐未惊尘护送贺兰槿回沉香殿。 云痕则坐着马车赶着与朝中官员汇合准备上朝。夙夜直接奔着殿内而去。李德顺见到皇上回來了。忙不迭伺候着皇上衣。 夙夜走了一天一夜。不知皇宫是何情况。“李德顺。皇宫内可有异动。” “回皇上。宫中倒是沒有什么特别异动。倒是太皇太后人前來御书房探查。被老奴给挡了回去。” 夙夜颦眉。莫不是太皇太后有所察觉。如今上朝要紧。稍后他还要带着那褐绿色药粉去找曾御医。希望他能够辨识出那药粉來历。 下朝过后夙夜先是去了御书房。近太皇太后巡查得紧了些。先应付过太皇太后探查。再去御医院也不迟。 午后。夙夜怀中拿着从雾隐山山洞内得來褐绿色药粉。去了医院找寻曾老御医。 夙夜飞身跃上阁楼。四处找寻着曾江身影。却是沒有发现踪迹。于是直接奔着楼下而去。终于靠东一处房间内找到了他。 此时曾江正炼制药丸。近见他得了古书上有关症瘕治疗方子。正潜心调配药剂。 夙夜迫切唤了一声。“曾御医。” 曾江正调配药剂。听到门口有人唤他。这里幽静。平日里不会有人打扰。半眯着眼眸看向门口。竟然是皇上前來。 放下了手中药材。忙不迭得要见礼。夙夜却已经來到近前。伸出手拖住他。“曾老御医何必多礼。” 曾江神色恭敬道: “不知皇上前來所为何事。” 夙夜也不隐瞒。直接将怀中用黑色油纸包裹药粉递了过去。“曾御医。你可否辨别这药粉究竟何物。” 曾江接过夙夜递过油纸包。将那药粉靠近鼻端轻嗅。辨别气味。又将药粉分成四份进行比对。 夙夜一旁却是看得焦急。急切想要知道此药粉到底是何物。 少顷。见曾江眉目深锁。怕是已经知晓了药粉來历。焦急道:“曾御医。是否知晓药粉來历。可有解毒法子。” 曾江神色愈发沉重。此药名曰五石散。是各国禁止毒品。市面上根本就无法买到。 药效等同阿芙蓉。服用之后会让人上瘾。犯了毒瘾会让人痛不欲生。往往中毒之人为了得到解脱任人操控摆布。很多人忍受不了精神和身体上折磨而自杀。 “皇上稍安勿躁。听老朽一言。” 夙夜知晓自己有些急了些。定下心神。“曾御医请说。” 曾江神色凝重道。“此乃五石散。” 夙夜闻言满眼惊骇。“五石散。” 夙夜是听云痕说起五石散。却从未见到过。那前朝皇帝夙念便是死于五石散。他又岂会不知。 母亲中竟是五石散。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够解除母亲身上毒。 曾江见到皇上焦灼神情。中毒之人定是至亲挚爱。“皇上。老朽可否问明是何人中毒。” 夙夜根本沒有听清曾江问话。稍稳住心神。“曾御医医术高明。可否配制出解药。” “老朽也是无能为力。至今沒有人能够配制出解药。服上那等毒物便是绝路。会随着药量逐步增加。侵蚀着人五脏六腑。直至脉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夙夜忍着沒有让眸中眼泪滚落。声音里却是带着哽咽。“曾御医。实不相瞒。中毒是朕母妃德妃。朕也是刚刚知晓。大约有一年时间。母妃说大约每月会服用一次。她还能够活多久。” 曾江以为中毒之人是上一次服用绝孕药妃嫔。却不想竟是皇上生母德妃娘娘。他话虽残忍。却是不想瞒着皇上。 “皇上。德妃娘娘若真服用一年。应不是这个剂量。即便是铮铮铁骨硬汉。或是绝顶武功高手。服用此物多不过十年。像娘娘这般不会武功柔弱女子五年以是大限。甚至短。” 夙夜脑中轰鸣。如雷霆耳畔炸开。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一片空白。母亲多只有五年寿命。甚至短。 忍着眸中泪。狠狠指节泛白。恨不得将冯家碎尸万段。 “曾御医。今日之事且不可让人知晓。” “是。老朽明白。”夙夜甩來袍袖愤恨离去。 夙夜很想去见母亲。他确实沒有轻举妄动。回到了御书房。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直至夜半时分。方才回到沉香殿。贺兰槿也担心着苏玉华。不知道她中是何毒。一直无法安眠。 从夙夜一进入门就发现他神色异常。想询道:“夙夜。你脸色不是很好。难道是母妃出事了。 “槿儿。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两人悄悄离开沉香殿。踏着暗淡星光。越过宫墙。朝着皇宫西北方而去。來到一处破败不堪院落。 隐沒暗夜中残破。 夙夜看着那破败宫墙。虽然重修整过。却依然破旧不堪。 贺兰槿不知这里是何物。只感觉阴森可怖。 “夜。这是哪里。” “这里是冷宫。” 贺兰槿心中一丝悚然。无数冤魂葬身之地。难怪有些阴森。 夙夜道:“四岁时就与母亲住这里相依为命。还记得那场大火母亲拼了命护住自己。” 一切记忆涌上心头。身子轰然倒塌。直接跪了地上。“母亲。儿子不孝还您受苦。” 贺兰槿从沒有见到过如此脆弱他。按照常理太皇太后既然要将母妃当作人质。不可能对母妃下毒手。 “夜。你告诉我母亲到底中什么毒。” “是五石散。曾御医说母亲多可以活五年。甚至短。母亲等不及看我们孩子长大。” 一时之间心中憋闷如灌了冷铅。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素手覆上他脸颊。 “夜。总会有办法。不是还有五年吗。一定会有人能够配制出解药。” 想着母亲受苦。情绪处暴怒中。狠狠撰起拳头。满眼血红。狂怒道:“母亲她已经等不及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自己强大。我要让她们为母妃陪葬。” 第七十八章 让你受委屈了 - 妃奴 - 我是村姑 彤若流霞般烛火摇曳。莞香香气飘散寝殿内。殿外隐隐传來漏之声。贺兰槿蜷缩榻上。柔顺青丝散落肩上。双手抱膝却是无法成眠。 自那夜以后。已经过去五六日。夙夜仅留她这里两日。白日均是留御书房彻夜处理公务。贺兰槿知晓他定是去陪伴自己母妃。 看他样子有些疲累。心中疼惜。母妃中毒一事让他心境改变了许多。 每次开口安慰他。他总是淡然一笑。却不知那嘴角笑都是僵硬。看眼中加难过。 除了不让她担心。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够让他开心。 “吱呀。”门扉轻启。夙夜从外面走了进來。见贺兰槿蜷缩床榻上。添了几丝落寞。长夜漫漫让她独守空房。心中觉得亏欠了她。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日又沒有精神了。”虽是责备却带着温情。 贺兰槿轻抬眼眸。见他眉眼中倦怠之色。他不眠不休往返于皇宫与雾隐山之间却是辛苦。 待他走到近前。伸出手环住他腰肢。“对不起。槿儿什么都帮不上你。” 夙夜伸出手轻抚她发丝。“傻丫头。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便沒有后顾之忧。这几日冷落了你。让你受委了。” 贺兰槿靠他肩头。 “槿儿又何來委屈。槿儿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人。母亲事是重要。只要你心里时常记挂着。便是心安。” 见她如此乖巧明理。夙夜不觉将她搂紧了。他要让自己强大起來。才能够好保护爱人。能够让母亲享受到天伦之乐。 翌日。贺兰槿一如往常留房间内。练练功写写字儿弹弹琴。那两个老嬷嬷就守门外。只要她不走出沉香殿。都不会过问。 今日却与往日不同。竟是有人不顾着太皇太后旨意前來探望她。來人便是那被罚水月轩小公主乐颜。重阳将至。太皇太后高兴。解除了清婉与乐颜禁足令。 乐颜对贺兰槿出手帮助前皇后出宫。一直沒有机会当面道谢。贺兰槿禁足令还沒有解除。她便迫不及待跑來了。 虽然沉香殿槿妃禁足形同虚设。小公主是太皇太后亲孙女。是绝对不能够不阻拦。 “公主殿下。太皇太后下了懿旨。任何人不得探望。” 乐颜凝眉冷对道:“你们两个人给我让开。不要拿太皇太后懿旨來压本宫。皇上哥哥为何可以來。本宫就不成。” 贺兰槿房间内便听到寝殿外争吵声。早就已经清净惯了。却从未想到除了夙夜之外。沉香殿还会有人前來。 贺兰槿对于乐颜公主心中倒是有些欢喜。她心性良善极重感情。和那些冯家人是不同。 莲步轻移。來到门口推开了门扉。一身淡粉色霞衫乐颜。身上水粉色薄纱披风。看双颊似乎比前些日子丰腴了许多。倒是添了几分俏丽姿颜。 乐颜不顾着两位老嬷嬷阻拦。走上前去唤道:“乐颜见过皇嫂。” 贺兰槿朱唇勾起浅浅笑道:“乐颜妹妹怎么有空前來沉香殿。本宫被禁足无法出去与妹妹相见。” 冯媛熙是贺兰槿出主意。贺兰槿叮嘱过不准告知其他人。乐颜也便遵从了。就连清婉都一无所知。 乐颜有话要与贺兰槿说。只是两个老嬷嬷拦门口甚是可恶。“你们让开。本宫要进去。小心本宫向太皇太后告你们冒犯之过。将你们两人赶出宫去。” 贺兰槿见乐颜如此强硬。两个嬷嬷有心想放人。却是碍不过太皇太后懿旨。这好人就由自己來当好了。也给两人一个台阶下。 “两位嬷嬷。就让乐颜公主进來吧。只要事情不传扬出去。太皇太后是不会怪罪。” 两个老嬷嬷借着台阶而下。气势也减弱了许多。 “是。娘娘。” 乐颜如愿进入沉香殿寝殿。一双剪水乌眸打量着寝殿规格。却是与其他妃嫔奢华相比。处处透着清幽雅致。 “乐颜妹妹请坐。” 贺兰槿命潆珠准备了香茶过來。 乐颜拖住裙摆。找了位置坐了下來。“皇嫂沉香殿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这殿宇是当初夙夜命人按照自己喜好布置。这皇宫内怕是只有自己和淑妃云璟雯寝殿是不同。庆云宫多得是书卷清雅。 只是她前來就是要与自己说这些闲事。“不过是极为简单摆设罢了。那里有什么特别。” “妹妹是真觉得皇嫂与其他宫中女子有所不同。皇嫂会武功。恩怨分明。沒有身为公主娇贵。倒如戏本子里演女侠一般。乐颜着实佩服。” 贺兰槿正寻思着乐颜本意。此时潆珠端了香茗进來。分别为两人斟上。“妹妹。请用茶。” 乐颜拿起香茗稍稍酌饮。放下了茶杯接着说道:“乐颜早就想來谢谢皇嫂。无奈自己被太皇太后关了禁闭。留水月轩习琴棋书画。还有女红。北宸国女子出嫁前必须亲手绣一副鸳鸯枕。弄手都扎破了。不过乐颜悄悄绣了这个送给皇嫂。” 乐颜从怀中掏出一副粉色丝帕。上面绣着火红木槿花。递到了贺兰槿手中。 乐颜神情里透着小女儿家娇羞。“这方手帕虽然针脚有些错乱。不够精细。却是乐颜一针一线绣上去。以谢皇嫂出手相救。” 贺兰槿将那方手帕拿手中。贺兰槿也不擅女红。锦帕绣工看上去确不是很精细。她一个活泼开朗女儿家。竟然能够静下心來为自己绣一方罗帕。心意是足够。 “乐颜妹妹绣很好。这方锦帕本宫就收下了。” “皇嫂不要嫌弃就好。” 贺兰槿此也有些时日。听夙夜说过太皇太后并沒有允许清婉与云痕婚事。想要打探一番。 “对了。乐颜妹妹。可知晓太皇太后心思。云将军他与清婉。” 乐颜也不懂太皇太后心思。只是淡淡摇头。“乐颜也希望清婉姐姐与云将军得成良缘。这件事乐颜会不遗余力促成。” 自从清婉送來绝孕药。贺兰槿对清婉好感顿消。她一向恩怨分明。若不是夙夜说清婉是一枚棋子。她也不愿成全她。 “那就好。希望两人能够有情人得成眷属。” 第七十九章 绝地反击 - 妃奴 - 我是村姑 乐颜沉香殿小坐一会儿便离开了。贺兰槿手中拿着乐颜送给她那方锦帕 从小到大就沒有母妃身边。很少做女红。仅仅为父亲绣过一只不成样子安神香囊。弄手都被刺破了。却被哥哥们取笑一番。自那以后贺兰槿发誓不再做女红。 今日见乐颜送她帕子。心中倒是又想起了陈年旧事。留房间内也是无所事事。重阳将至何不再执丝线。为心爱之人绣上一只香囊。 女儿家嫁妆里均会有做女红物什。思及此。冲着潆珠道:“潆珠。你去偏殿取些丝线与锦缎前來。” 潆珠微怔。她还记得当初公主可是发过誓不再做女红。 原本看着那乐颜公主绣工。想起了公主曾经绣过那只香囊。原以为只有自己家公主不善女红。却不想天下公主都是这般模样。 “公主是想要做女红么。” 贺兰槿听到潆珠充满问询话。大概也觉得不可思议。笃定道:“沒错。重阳将至。本宫想要为皇上绣一只茱萸香囊。” “是。潆珠这就去取。” 众多缎面丝线摆一起。一时间竟是有些花了眼。想着夙夜平日喜穿玄色衣衫。众多锦缎中选了藏蓝色缎面。她要亲手为夙夜绣一只香囊。 贺兰槿房间内绣香囊。这小小绣花针。要比那弹拨丝弦费力多。指尖被刺破红肿了起來。果然如二哥说得那般。她这辈子和那绣花针是相克。 好有潆珠旁边教习。也熟识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刺破手。 潆珠一旁教她结吉祥结。结流苏。贺兰槿见丝线潆珠手上來回穿梭。竟是一点都不会混乱。潆珠手灵巧得很。竟是有些汗颜。 “潆珠。为什么你女红会如此好。” “潆珠是奴才。公主练功弹琴之余。潆珠都是要学着做女红厨艺。才能好服侍公主。” 见她说得轻松。贺兰槿却是想起了她与元昊。“潆珠。元昊若是娶了你定会很幸福。” 潆珠手上微微一滞。若此时还荆棘山上。还贺兰王城。公主说这番话。她定是娇羞不已。自从御花园内皇后那件事情。 她已经深深体会到。她与元昊这辈子怕是无缘结为夫妻。这北宸皇宫里规矩潆珠还是懂。 眸中不觉染了尘。“公主说哪里话。潆珠与元护卫只愿能够一直守公主身边。其他都不会奢望。” 贺兰槿知晓潆珠担心什么。眼眸里蒙上了一抹霾雾。自幼潆珠便同她一起长大。早就将她当做姐妹一般。她不会让像其他那般宫人老死宫中。她和元昊应该拥有美满姻缘。 月辉茭白。晚风习习。夙夜沒有乘坐銮驾。而是踏着夜色而行。 回到沉香殿。远远见到沉香殿灯烛未歇。夙夜怕惊扰了她。隐匿了步子。 重阳将至皇宫内都筹备重阳宴会。夙夜整日都御书房处理公务。他已经开始有所行动。既然知雾隐山秘密。他不会再忍气吞声。他要光明正大救出母亲。 房间内贺兰槿还忙碌。寻常女子再熟悉不过香囊。到了贺兰槿手中便不那般灵活。一日却只绣上了一朵木槿花。看着那针脚细密心中还是很欢喜。 夙夜悄悄推开门扉。透过纱制屏风。见那床榻上秀丽身影。竟然沒有发现自己进入。 退了披风搭屏风之上。悄悄探出头去。见榻上美人手中拿着针线。竟是做着女红。这倒是蛮稀奇一件事。 “槿儿。你绣是什么。” 突然出现声音吓得贺兰槿手上一抖。针尖刺破指尖。 本已红肿指尖再次溢出血來。肿痛手指已经感觉不到很痛。只是微微皱眉。 贺兰槿原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不想却被发现了。 夙夜忙不迭奔过去。早就已经发现了红肿指尖。将那刺破指尖含口中。却是心疼皱眉。 贺兰槿怕夙夜会像哥哥那般取笑自己。忙不迭将手指抽出。将手指护身前。眉眼低垂道:“无妨事。一点都不痛。” 夙夜并不知道那绣品是为自己所绣。责备道:“槿儿。不管你要什么样绣品。只要知会一声。织锦司自会有人送來。何苦要受这番苦楚。让人心疼。” 贺兰槿抬眸见他温柔眼眸中疼惜。朱唇淡咬娇声低语。“宫里可有槿儿亲手为你织绣香囊。” 夙夜一副难以置信摸样。“原來这物什竟是绣给自己。” “这几日见你愁眉深锁。很不开心。重阳将至。槿儿想要亲手为你缝制茱萸香囊。希望能够避邪除秽。还夫君朗朗心情。” 夙夜心中动容。她竟然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将她轻柔揽入怀中。“这几日让你担心。你且放心。朕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反击。将母亲救出來。 贺兰槿却是讶异。“夜。你想如何对付冯家人。如此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夙夜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计划也已经拟定。“再过两日便是重阳宴会。朕决定就宴会那天动手。给冯家人还以颜色。相信朝中格局业会有所改变。” “如此甚好。再也不用担心母妃安危。” 翌日贺兰槿身房间内绣香囊。两位嬷嬷匆匆忙忙奔了进來。贺兰槿不解道:“两位老嬷嬷有什么事情吗” “娘娘。姜嬷嬷带着人奔着沉香殿來。” 贺兰槿忙不迭放下了手中丝线。将那丝线收了起來。來到案几旁。找到夙夜送來纸页。还好那两个老嬷嬷坤翊宫安插了人。不然定会发现。 少顷。姜嬷嬷果然带着人前來。沒有命人通传直进了寝殿。见到案几上散落纸页。两位嬷嬷守身前。 看着端坐案几旁书写贺兰槿。每日均会如数交上册手写完成守则。今日数量却是有所递增。 “老奴参见贵妃娘娘。” 贺兰槿对于姜嬷嬷到來甚是惊讶。“姜嬷嬷。” 将嬷嬷却是直接道明來意。 “老奴是受太皇太后懿旨。命贵妃娘娘明日前去霖德殿参加重阳夜宴。“ 第八十章 情如姐妹 - 妃奴 - 我是村姑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清晨薄雾弥散。阴冷而湿稠。 天还未亮贺兰槿起榻。伺候着夙夜上朝。从玉枕旁拿起绣好茱萸香囊。悄悄递到了他手上。 夙夜手中蓝色香囊。红色木槿花开娇艳。只是这绣工糙了些。却是她一针一线缝制。 唇儿微扬起划出完美弧度。“这香囊是这世上美。” 贺兰槿知晓他是拿着好听话來哄哄她。心中却是甜蜜。“那你敢不敢带着它出去。” 夙夜温润浅笑。将那香囊带到了腰间。贺兰槿只是当他说笑。她还记得曾经被哥哥们取笑。 此番他可是要上朝。若是带着那蹩脚香囊。他不害怕自己却怕被人笑死。 双手按住她手。“好了。我是说笑。不要带出去。只要你贴身带着便好。” 夙夜才不会乎。不过见她窘迫摸样。大概是爱屋及乌。夙夜觉得那香囊却是极好。 将那香囊贴身放了胸口。“放心。朕会一辈子贴着心收藏。” 贺兰槿薄咬住唇微垂眼眸。心中被幸福甜蜜暖暖包围着。 夙夜又想到一事。母妃槿儿还有璟雯。不管是爱还是责任。他心中各自占领者一席之地。有些事情应该让她知晓。 “槿儿。既然太皇太后允许你去参加重阳宴会。不如今日去一趟庆云宫。与璟雯一并汇合。毕竟她身子不方便。有你身旁朕心中会安心许多。” 贺兰槿凝眉。“夜。你是怕有人害云姐姐腹中孩子。” “凡是要想好后路。只是做个万全准备。” 心里想着夙夜整日呆沉香殿。好似很久沒有提起云璟雯。此时她有了身孕。自然会小心谨慎。 “好。槿儿稍晚些就庆云宫。” 依照皇宫内规矩妃嫔官员们均要提前前往前往麟德殿。贺兰槿答应了夙夜要前往庆云宫与云璟雯同去。 秋日午后。贺兰槿边沐浴衣。换上紫色华美宫装。宽大衣摆上锈着紫色花纹。外面披着孔雀紫薄纱披风。 青丝高挽。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薄薄施了粉黛。稍作打扮便是坐上鸾车。带着潆珠朝着庆云宫而去。 庆云宫内。时间还尚早。云璟雯端坐案几旁依然誊写。蕊儿一旁道:“一会儿小姐还要赶去参加宴会。先停下歇息。” 云璟雯淡淡摇头。“我一点都不累。将这几页写完。一册就完成了。” 蕊儿见着整齐摆放册页。“这槿贵妃受罚。倒是让小姐费心。您又不许皇上说出去。蕊儿都为您不值得。” “有什么值不值得。只要皇上开心。一切就都是值得。” 小姐总是为别人考虑。看着小姐并不觉苦倒是乐其中。她是看不明白。只觉得小姐太傻了。 蕊儿去了内堂。去准备一会儿宴会要穿宫装。 贺兰槿拿了皇上令牌。前來庆云宫并沒有命人通传。见庆云宫有些冷清门口并沒有守着。心想着云璟雯素來喜静。有怀有身孕。应是内殿小憩。 轻轻推开了门扉走了进去。云璟雯是听得到外间传來开门声。“是何人站门口。” 原本贺兰槿还担心会惊扰她休息。却原來她沒有睡。“云姐姐。是我贺兰槿。” 云璟雯神情愕然不动。贺兰槿被太皇太后罚禁足。怎么会跑到庆云宫來。正云璟雯愣神之际。贺兰槿已经來到了内堂。 见到云璟雯脸上浮现惊讶。怕是以为是自己偷跑出來。开口解释道:“云姐姐莫慌。太皇太后准许槿儿参加夜宴。皇上命槿儿与云姐姐一同前往。” 云璟雯与夙夜一同长大。夙夜从來不会过问此等小事。心中已经猜测到夙夜是想撮合两姐妹感情。他也无后顾之忧。 贺兰槿眸光看向案几上那整齐摆放纸页。同平日里送到沉香殿一模一样。忙不迭拿起案几上纸页。果然就是。 难道自己每日上交守则都是出自云璟雯之手。她是一个怀有身孕之人。自己竟然让人代笔。将自己置于何地。 “夙夜你太过分了。” 云璟雯知晓贺兰槿误会了夙夜。开口解释道:“不是妹妹想那般。不是皇上让璟雯写。是璟雯自愿。” 这样解释贺兰槿并不相信。“云姐姐不要为他开脱。姐姐有什么鲤鱼來这么做。” “其实也沒什么。我每日里均会誊写经文之类典籍。几乎沒有辍笔。宫中守则是已经熟烂于心。反正也是要写。不如解人之忧。何乐而不为。我怕你知晓因由不接受。嘱咐皇上不能告知与你。” 贺兰槿心中藏着愧疚。她可是一名孕妇。 “倘若今日槿儿不來。云姐姐要真写下一百遍吗。槿儿心中有愧。” “妹妹。不要做如此想。你看着卧房内除了书籍还是书籍。誊抄是一种乐趣。” 贺兰槿看着云璟雯卧房。果真像她所言。殿中之物书籍多。处处充满了书香气息。 “即便是乐趣。写上一百遍也会腻。云姐姐既然槿儿已经知晓了。以后就有槿儿自己将那剩下写完。那本來就是槿儿应该承受。” 云璟雯温柔拉住贺兰槿双手。“妹妹可以有想过皇上他为何要妹妹前來。又为何沒有阻止璟雯提议。皇上她想要见到我们姐妹和睦。他才沒有后顾之忧。既然是姐妹。做姐姐为妹妹做这一点事情也是应该。” 云璟雯从來就是那种不会让人讨厌人。和她比起來自己竟然显得很自私。贺兰槿眸中盈泪。将她抱住。 “云姐姐。那些册页槿儿会自己完成。以后我们两人就是姐妹。槿儿会将云姐姐当做亲人一般看待。” 云璟雯伸出手轻拍她肩背。 “璟雯身为长女。身下仅有两名弟弟。一直缺一个妹妹。确是憾事。能够听到槿儿妹妹唤一声姐姐。心中甚是开心。从今而后姐姐就唤你槿儿妹妹。” 第八十一章 重阳夜宴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与云璟雯一同前往霖德殿。太皇太后与其他妃嫔还沒有到。人群中云璟雯却是见到了自己弟弟云痕。 贺兰槿眸光人群中四处打量。今日大殿布局与以往不同。撇开了两边座次。是要众臣同席。 眸光终落了荣郡王夙梵身上。见他正与身侧官员相互攀谈着。夙梵感应到了贺兰槿眸光注视。 只是神色温和颔首示意。眸中毫无一丝波澜。旋即转眸继续与身侧之人攀谈着。 贺兰槿唇儿微扬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沒有再夙梵眸中见到怨恨。经过这一个月。他应该已经想通了。如此是好。她也不想与表哥每次见面都会尴尬。 “太皇太后嫁到。”门口太皇太后众人簇拥下來到霖德殿。黑红交织华丽长袍。添了肃穆威仪。 众人纷纷拜道:“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太后。” 太皇太后同样看到了人群中夙梵。还有贺兰槿与云璟雯。两女感情看上去甚好。 “好了都平身吧。”众人纷纷找到自己位置落座。 太皇太后眸光看向云璟雯。她腹中怀有皇上血脉。又是云家女儿。自然要体恤一番。 “淑妃近日身体可好。需要什么管开口。想要吃些什么管命御膳房去做。” 云璟雯微微欠身一礼道:“淑妃谢太皇太后关心。” 贺兰槿低眉顺眼一副恭顺模样。眼角余光看着太皇太后身旁清婉。她眸光闪烁。却是躲着人群中云痕眸光。 看两人也是有情。就等太皇太后应允。同样也见到了那许久未见贤妃容菡。看他双颊清瘦。看來上次欲下**反被受其害。 大殿内归于宁静。众人皆等待着皇上驾临。夙夜今日得到消息。暹罗国要派使臣前來出使北宸。如今北宸与贺兰联姻。暹罗又示好。对自己巩固江山十分有利。倒是一个好消息。 须臾。皇上终于出现霖德殿。一身玄色长衫。带着冠冕甚是威武。端坐龙座子上。威严眸光如炬。忘记殿中众人。 今日是重阳佳节。也便是老人节。会宴请朝中年长威望较高老者参加宴会。此次宴会中曾御医也被列入被邀请行列。 自然这宴会是以太皇太后为主。眸光看着神色肃穆太皇太后。今日起他决定反击还以颜色。脸上毫无一丝波澜。神色恭顺。 “太皇太后。这宴席也该开始了吧。”太皇太后旋即宣布宴席开始。 贺兰槿坐座位上。悄悄看着夙夜。夙夜说过今日会展开行动。一直不知晓他部署。见他神色平和。一副悠闲摸样。应是成竹胸。 夙夜心中盘算着中毒时辰。冯家人通过五石散來操控朝中官员。 曾御医说过那五石散忌寒凉。而今日宴饮菊花糕菊花酒便是寒凉。而且那糕饼里做了手脚。只要是身染毒瘾之人。但是喝了含有五石散菊花酒。哪怕只有一点点。均会无处遁形。 宴会之上推杯。丝竹乱耳。欣赏着优美歌舞。倏然座位上陆陆续续有人出现了中毒反应。 中毒之人身子骤然间变得很热。如同有人伸手掐住了脖子。脸上涨得通红。身子出现了抽搐。毒瘾重便会严重一些。 曾江身为医者。已经开始为中毒之人施针。突然出现异状况让所有人都慌了神。 太后冯宓脸色是一脸惨白。她还记得自己儿子就是死于五石散。每次毒发均是如此。她是恨极了五石散。那是世人均不敢踏足禁区。 太皇太后凤眉凝锁。这件事情绝不简单。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中毒。而且还有冯家人内。不仅令她痛心疾首。 夙夜看着朝中竟然有三层以上人身陷毒瘾。竟然比自己探知人还多。 怒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有人下毒。” 曾江忙不迭跪地道:“皇上。这些人确系中毒。此毒很像是。” “慢。皇上。人命大与天。还是先救下众朝臣再追究中毒因由。清婉。还不动手救人。” 沒有太皇太后命令清婉不敢轻举妄动。“是。” 太皇太后故意将话題岔开。不让皇上追究此事。她是知晓这些人症状与先皇同出一辙。那可是五石散。若是朝中之人均吸毒。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百姓。 夙夜却不会善罢甘休。怒道:“老御医。此毒是何毒。可有解药。” 有皇上命令。曾江自然不敢违逆圣意。 “此毒名曰五石散。” 听闻五石散三个字。丞相冯昶吓得脸色惨白。夙夜立时从龙座上站了起來。“你说什么。五石散。朕朝堂之上竟然有如此多人目无法纪服用五石散。” 太皇太后稳住心神。从旁道:“皇上且息怒。此番如此多人同时中毒。应是有人算好想要扰乱朝堂。还是等人去调查是否是食物中被人下了毒。再行定夺。” 夙夜恨不得直接将冯家人拉去治罪。此时若是深究下去必定会路出马脚。 “就依太皇太后意思。宴会散了吧。命御医房能查明原因。” 众人解散。太皇太后却是将丞相冯昶叫到了霖德殿偏殿。太皇太后锋利如刀眸光让冯昶心肝颤抖。她是知晓太皇太后脾气。 冯家有心夺得北宸江山。太皇太后却是一直沒有造反心思。那雾隐山之事也是瞒着太皇太后。 “侄儿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丽眸冷睨着她。质问道:“今日朝堂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哀家不是命令禁止过。冯家人不准碰拿东西。忘了念儿是如何死。” “侄儿不懂。太皇太后说是何意。那中毒一事应是人设计好圈套。” “ 呵呵。你当哀家真是老糊涂吗。” 冯昶不敢言语。心中猜测太皇太后究竟是诓他。还是真知道那五石散是他做。 冯媛蓁看着太皇太后对自己父亲一副质问口吻。“太皇太后。父亲一向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求太皇太后息怒。” “蓁儿。你站到一旁。哀家事还轮不到你來插嘴。” 眸光看向清婉道:“清婉。你已经替那些人把过脉。可是有人故意布局。” “回太皇太后。这些人应是服用了寒凉药物才会引起体内五石散毒发。应是菊花酒却又好像不是。不管如何这些人身上均有很深五石散毒药确实无误。” 太皇太后怒瞪冯昶。“你还有何话说。” 第八十二章 云曦郡主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此番设局就是要动摇冯家朝堂之上势力。官员吸毒可不是一件小事。整个草堂上下人人自危。 皇上要肃清朝堂。一举端掉冯家雾隐山毒窝。还山上一片宁静。将自己母亲救了出去。悄悄藏了起來。 太皇太后为了保住冯家地位。保住丞相冯昶终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容菡父亲容御史身上。也因为父亲牵连。贤妃容菡被皇上下令打入冷宫。 昭信宫内。贤妃一身素衣。青丝散落。发间不着一饰。神色颓然坐大殿内。她无法接受眼前现实。昨日还是荣华显赫。转瞬间容家败落。 怎么说也是婆媳一场。容菡父亲也是替冯家当过灾劫。太皇太后派了太后冯宓与皇后亲自送她去冷宫。 冯宓看着跌坐地不肯离去容菡。后宫即是如此。一切荣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也因此每个人都再不择手段守住眼前繁华。 “你也不用担心。即便去了冷宫。哀家也会安排给你好供给。不会委屈了你。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听到太后说如此平淡。这件事内情她也是知晓几分。父亲全然是代冯家受过。她不甘心直接从地上站了起來。 “我父亲是为了你们才会被判斩首。你们为了保住自己。将我父亲送上断头台。你们会遭到报应。” 冯宓心中气恨凤眸染了霜色。却沒有言语。毕竟是冯家亏欠了她。太皇太后也是念容菡身上有着冯家血脉。才保他一命 听到容菡对自己婆婆不敬。冯媛蓁喝道:“闭嘴。如今你不过是个罪妇。” 容菡如今已是无所顾忌了。反正这辈子也再无翻身之地。今日就疯个痛。 “啪。”一巴掌打了皇后冯媛蓁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來冲我吼。不要忘了你皇后位置可是染着我们容家血。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你这辈子生不出孩子。皇上早晚都会废了你。到时候你会死比我惨。哈哈。容家冤魂们会夜夜出现你们梦里向你们索命。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哈哈。” 冯媛蓁本想打回去。被冯宓拦住。看着容菡肆无忌惮笑声。真是疯癫了。 “來人即将人带走。” 从殿外冲进來并未拖拽着将容菡送去冷宫。她口中依然不住再诅咒冯家。 看着疯癫张狂荣看被人拖拽出去。冯媛蓁捂着红肿脸颊。容菡刚刚疯癫之语。却是掀起异样波澜。 肃清朝堂之后。夙夜便是朝堂之内安插自己人。也因此很多时候都会御书房内。 贺兰槿知晓他有要事要忙。如今母妃平平安安救出來。虽然两母子还不能够时常见面。夙夜总是少了一份担忧。 而贺兰槿每日留房间内安安静静誊写着宫中守则。虽然云璟雯与她姐妹相称。贺兰槿不愿亏欠任何人。何况她是个孕妇。 这倒是让太皇太后派來两位老嬷嬷感到奇怪。这槿贵妃娘娘竟然转了性。如此倒是甚好。也不担心太皇太后会派人突然检查。 云璟雯也沒有停下誊写守则。而小公主乐颜会经常从水月轩跑出來探望贺兰槿。谈着宫中闲事。与她解闷。贺兰槿与乐颜俨然一对很好闺密。 一个半月以后。夙夜命人筹划着迎接暹罗国使臣。而贺兰槿禁足之日也即将完成。她便可以自由出入沉香殿。 肃清朝堂之后。丞相冯昶实力大减。对此太皇太后并沒有动怒。只要兵权还自己手里。皇帝就不会轻举妄动。 反倒是觉得皇上成长了很多。像是夙家子孙。对于冯昶利用五石散來控制心中是不赞同。若非他是冯氏长子嫡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是绝对不会姑息。 冯昶有谋反之心。太皇太后心中早就知晓。太皇太后亲眼见证冯家几十年以血铸就忠诚。他父亲便是为国捐躯。冯家世代忠心守候。不想自己这一代成为谋逆之臣。那和当年阮家有何分别。 虽然苏玉华被救了出去。那贺兰公主还有云璟雯和她腹中孩子。依然皇宫。 皇上如此一闹。也能够安静些时日。不会有太大动作。 不过这也让太皇太后看到了自己布局中不足。若是早些将人安插进去。或许就可以避免容家牺牲。 看來清婉这一步棋要安插进云家。既然要嫁入云家就要给清婉一个合理身份。 清婉端着刚刚浆洗过衣衫回到寝殿。见着太皇太后斜斜靠凤榻之上假寐着。并沒有出生打扰。 太皇太后早就已经醒來。嗅到了清婉身上淡淡药香。睁开眼眸。轻轻挪了挪身子。“清婉。如今是何等时辰。” 清婉放下衣衫。忙不迭走到近前。“太皇太后。如今不过未时。时间尚早。您稍稍休憩一会儿。” “清婉坐到近前。哀家有话问你。” 清婉恭敬坐了了位置坐下。“太皇太后。有什么话管说。” 太皇太后慈爱伸出手将她双手握住。“清婉。你哀家身边八年。哀家早就将你当做孙女。舍不得将你嫁出去。迟迟沒有提你与云痕婚事。世事无常哀家也不知道能够还能够活多久。还能守着冯家多久。就想还活着时候。能够看到你和乐颜有好归宿。” 清婉听得太皇太后说情切。摇头道:“太皇太后。清婉会一直留您身边照看你。” “傻孩子。女儿家青春是耽误不得。哀家一直都将那当说孙女一般。你要嫁给云痕。哀家自然要风风光光将那嫁出去。以后那就是北宸国云曦郡主。” 清婉眸中盈满清泪。忙不迭跪地上。“太皇太后清婉承受不起。太皇太后将清婉养大。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清婉。起來。你今后就是哀家干孙女。” 第八十三章 身染风寒 - 妃奴 - 我是村姑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觉已是深秋。天气阴冷。贺兰槿來到院中走走。满目枯华。不觉心中生出几分落寞。 嗓子有些发紧。“咳咳。”许是节令交替。身子染了些许风寒。 潆珠从身后为她披了一件雪白狐裘。“公主。今日天寒还是不要出去。” 贺兰槿却是蹙眉。看着肩头白狐裘。“潆珠。你这是做什么。此时还未到冬季。就披着狐裘。若是到了冬季该穿些什么。如此穿出去会让人笑话。” “公主怕什么。皇上命广储司送來了很多冬衣。各色狐裘就装了两只檀木箱子。” 贺兰槿却只是笑而不语。夙夜说北宸冬季要比荆棘山上冷得多。害怕自己会冷到。那是他一番好意。只是万物皆有灵性。见那各色皮毛穿身上却是暖和。却是染着屠戮。 贺兰槿也不知为何近总是会莫名生出怜惜。或许是受了云姐姐传染。 “潆珠。你去看看乐颜公主怎么还沒有來。”两人约好了去庆云宫去看云璟雯。如今禁足令已经解除。几女私下里來往密切。 “是。潆珠。这就去看看。” 潆珠刚走几步忽而止步。迎面见到乐颜公主正朝着寝殿而來。笑道:“刚刚我们公主还提起。乐颜公主人便到了。” 乐颜步上前。略显匆忙唤道:“皇嫂。让你久等了。乐颜自罚。” 贺兰槿哪里会与她计较许多。倒是潆珠笑道:“乐颜公主莫不是又犯了错。被太皇太后抓了把柄。此次是偷跑出來吧。” 乐颜听到潆珠挖苦却是一跺脚。“潆珠。本宫这小辫子是被你抓牢了。” 贺兰槿却是轻笑。这皇宫内性情真要数乐颜。就连潆珠都可以和她笑闹一番。 贺兰槿以手掩口。“咳咳。潆珠。不要闹了。” 听到贺兰槿轻咳。乐颜方才仔细打量着贺兰槿。容色有些倦怠。“皇嫂。你生病了吗。” “无妨事。不过是昨夜秋雨有些受凉了。” “即是如此。皇嫂就留沉香殿。咱们改日再去。” 贺兰槿已经于云璟雯约好了。若是不去怕她会惦记着。也害怕自己前去云璟雯会染上病气。 这风寒已经有几日了只是她隐而不说。也沒有见到宫里人被染上。 “时辰不早了。若是不去云姐姐会着急。” 两女分别坐上鸾车赶往庆云宫。今日庆云宫还有一人造访。那便是云璟雯未來弟媳谢清婉。 清婉是专门前來为云璟雯诊脉。如今云璟雯已怀有四月有余。小腹微隆。胎气很稳。除了胎位不正。并无异常。 也因云璟雯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因为她是云痕姐姐。太皇太后已经将封了清婉为云曦郡主。指给了云痕。等到迎接暹罗使臣之后再为他们两人完婚。 清婉与云璟雯两人正殿中热络相谈。就听得殿外有人唤道:“槿贵妃驾到。乐颜公主驾到。” 两人如约而至。云璟雯眸中喜色。“外间儿天寒。将人让进來。” 贺兰槿与乐颜一并踏入庆云宫。便见到清婉此。 贺兰槿不禁颦了颦眉。清婉怎么会这里。恍然想起云痕与她关系。她出现这里并不稀奇。 小公主乐颜见到清婉。主动上前道:“清婉。早知你会來。咱们一并前來好了。” 清婉只是浅笑。她与乐颜相熟自不必行礼。站起身來向贺兰槿见礼。“清婉见过槿贵妃。” 贺兰槿对清婉有些敌意却是隐而不发。“清婉姑娘如今已是云曦郡主岂可多礼。很就要嫁与云将军为妻。本宫还要恭喜!” 听闻自己要嫁与云痕。至今都如梦中。略低羞涩垂眉。“谢娘娘。” 乐颜一旁看着两人分外客气。想到清婉与云痕两人姻缘。贺兰槿是功不可沒。只是清婉不知。 “清婉。你当真要谢谢皇嫂那个大媒人。当初那营救熙姐姐计策全是皇嫂主意。” 此话一出。就连云璟雯都很是惊讶。“如此璟雯要替舍弟谢过槿儿妹妹。” 此事全是夙夜功劳。贺兰槿不过是依计策行事。 见到谢清婉脸上迷惑。她给自己送绝孕药之时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帮她。 “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几日不见姐姐。这肚子倒是愈发大了些。真让人好生羡慕。” 清婉神色带着丝丝恍惚。贺兰槿看似无心之语。确如重锤敲心口。闷闷一口血哽喉间。 当初她奉命去给贺兰槿送绝孕药。却不想自己婚姻竟是她成全。一切全是太皇太后心意。看到贺兰槿脸上一脸羡慕神情。槿贵妃这辈子都不会怀身孕。心中满是愧意。 “清婉谢槿妃成全。看槿贵妃脸色不是很好。可是生了病。清婉可否为娘娘诊脉。” 一直站贺兰槿身旁潆珠有些忍受不住。她可还记得上一直清婉前來宫中。为贺兰槿诊脉。害得公主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不用。我们公主只是偶感风寒。御医已经开过药方。不劳烦姑娘费心。 贺兰槿看向清婉道:“本宫身子无恙。劳烦云曦郡主记挂着了。” 清婉已经为云璟雯诊过脉一切平安。也是时候告辞。“太皇太后哪里还有事。清婉告退。” 云璟雯见着贺兰槿气色也不是很好。而且她身上披着白狐裘足见她很冷。伸出手欲摸她额头。贺兰槿身子却是向后挪了数步。 “云姐姐莫染了病气。” 乐颜从旁道:“皇嫂。你刚刚为何不让清婉为你诊脉。她医术不比那些御医差。” 贺兰槿不想纠缠清婉事不放。却是笑道:“乐颜妹妹。你可忘了本宫可是有武功。小小风寒又算得了什么。” 乐颜一时恍然。“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哎。” 云璟雯笑道:“妹妹。怎么还叹起气來。” 乐颜怏怏道: “只是看着清婉离去身影有些感慨。熙姐姐走了。清婉也要嫁人了。还好有你们陪着我。” 贺兰槿从旁道:“乐颜妹妹莫不是也想嫁人了。听皇上说明日那暹罗国两位王子前來。也不知长得什么模样。能不能配得上咱们小公主。”说着掩口轻笑。 就连云璟雯都起了哄。“是啊。我书上看到过暹罗国人是高鼻子深紫色眼眸。从小就学习弓马骑射。各个都是勇士。” 乐颜俏脸绯红。流云染颊。“乐颜可是听说暹罗人是尖嘴猴腮。面如狰狞。跟个猴子似。北宸英雄男儿多得是。才不会远嫁什么暹罗人。” 第八十四章 北苍羽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庆云宫叨扰大半日。方才回到沉香殿。只感觉这身子是愈发有些不舒服。浑身微微有些发烫。 头也有些晕沉沉。命潆珠熬了姜汤。发发汗也便好了。 潆珠伺候着她服过姜汤。躺榻上欲睡上一觉。不准任何人打扰。 昏昏沉沉一觉一直睡到月上中天依然未醒。潆珠见她睡得沉。晚膳沒有叫她起榻。 夙夜今日回來早了些。见贺兰槿熟睡。潆珠守床头竟是睡着了。平日里很少见贺兰槿睡得如此早。还将头埋衾被中。 缓缓地走到近前。潆珠从睡梦中惊醒。“皇。皇上。” 夙夜轻声问道:“皇妃可是生病了。” “是。公主今晨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好似受了风寒。白日里去了庆云宫之后好似加厉害了些。”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朕來照顾。” 两人言语虽轻却是被睡梦中贺兰槿听到了。掀开了锦被。探出头來。“夜。你回來了。” 夙夜上前坐榻上。见她脸色绯红。伸出手探过额头。心中稍安。“还好不是很烫。” 贺兰槿已经感觉身子舒爽了许多。只是身上汗意涔涔。中衣黏身上很不舒服。 “不用担心已经好了。”又冲着潆珠道:“命人打些洗澡水來。本宫要沐浴。” 夙夜忙阻止道:“且慢。你刚刚身子出了太多汗。寒气还沒有完全散去。洗澡会将寒气敛回体内。白白遭了许多罪过。” 贺兰槿皱眉道:“可是这身上带着汗味臭臭很不舒服。” “那叫香汗淋漓。怎么会是臭呢。听话。明日一早命人将暖炉点燃。房间内暖和了洗。” 贺兰槿略作思索。夙夜说也有些道理。乖巧应道:“那好吧。暂且忍耐一夜。” 一旁潆珠不禁想起了那两大箱子狐裘。还未到冬日便燃起了火炉。皇上对公主一直小心呵护着。 既然皇上來了。她便不用再次伺候着。“潆珠先告退了。” 潆珠离开。夙夜褪去身上繁重衣衫。上了榻欲将她揽入怀中。贺兰槿却是悄悄躲开。“身上还湿着呢。” 夙夜见贺兰槿还是那般意。不禁笑着摇头。长臂紧紧将她搂怀中。“对不起。我这个做夫君不称职。竟然连槿儿生病了都不知道。真是该罚。” 贺兰槿枕他胸膛。能够听到他腹腔低沉声音。贺兰槿哪里会怪他。他一直都忙着处理公务早出晚归。沒有发现也是情有可原。 “槿儿已经好了只是身子还有些沉。对了。明日迎接暹罗王子筹备如何。” “一切都准备好了。朕猜测此次暹罗国应该是有意联姻。不然为何会一下子派來了两名王子前來。” 贺兰槿闻言竟是闷笑起來。夙夜不解探出头她耳边轻语道:“槿儿。你为何会默默痴笑。” 温热气息打耳畔痒痒。听他问笑道:“今日去云姐姐庆云宫还提及此事。槿儿还取笑乐颜。如今宫里姐妹都有了归宿。莫不是要嫁给暹罗人。乐颜说她死都不嫁给暹罗国猴子。” 听到贺兰槿提到暹罗人是猴子。“暹罗原著民面目是狰狞了些。因此常常用來吓唬小孩子。不过经过几百年混血繁衍。已经不是从前模样。如今王室也是俊美男儿。又怎么会是猴子。” 贺兰槿却是笑道:“槿儿自然不信。暹罗人槿儿也是见过。二哥府中就藏着暹罗国混血美人。” 提到暹罗人。夙夜确实有自己心思。“既然乐颜不能够嫁给云痕。若是能够嫁给暹罗人王室却也不委屈了她。” 贺兰槿怎么听出了一丝政治联姻味道。不禁想到了自己。倘若夙夜不是丑奴儿。这辈子怕是会郁郁而终。 乐颜虽然是冯家女儿。却是真性情好女孩。她不想让她成为政治权谋棋子。 “夜。槿儿希望乐颜可以选择自己幸福。不要强加给她枷锁。” 冯家人他个个都恨。不过是拿冯家人做一步棋子。 夙夜深邃眼眸凝望。她知道贺兰槿很重感情。这是她优点同样也是她缺点。 他不能够让贺兰槿知晓。他就是想要联姻。“好。只要是你说朕都答应你。” 翌日。一早夙夜便命了云痕前來迎接暹罗国使者入朝。此次前來是暹罗国二皇子北苍奕和五皇子北苍羽。 夙夜看着朝堂之上两位皇子。他们身份背景夙夜已经了如指掌。为首北苍奕与自己相仿年纪一身白色长袍。长发披肩上。微微一缕发带扎脑后。 略带古铜肌肤。深邃泛着紫色眼眸。仅仅是站那里身上散发着沉稳气息。 身侧之人十七八岁年纪。同样一身素白长袍。 剑眉杏目。紫眸生灿。肤质白皙许多。容貌也精致许多。质若冰霜。上扬嘴角带着骄傲与不屑。 他年纪尚轻松。却是暹罗皇帝嫡系。是皇后所生。因此这联姻之事。他是合适人选。 朝堂之上众人表现得很友好。夙夜还有些事要与暹罗国使者前往偏殿商讨。 既然是商议国事北苍奕自然是满口答应。五皇子北苍羽向來不屑这些琐碎国事。 大殿之上听着那些时辰已经是他极限。“那些国事你做主就行了。本王想回使领馆。” 北苍奕眉目阴沉。北苍羽不但卷了皇帝面子。也显得他们兄弟之间并不和睦。 “北苍羽。” 夙夜沒有生气。大殿之上就已经见北苍羽有些不耐烦。他已经派人打探过。这个五皇子脾气傲慢了些。 “皇子初來北宸。不如皇宫里四处走走。稍后再一并出宫。” 北苍羽眉梢微皱。意想不到北宸皇帝会有此举。回使领馆也是无趣。无妨看看这北宸皇帝究竟打什么注意。 “都说北宸帝都繁华景色秀美。无妨一赏。" 夙夜嘴角扬起满意弧度。 “好。李公公。带皇子宫里四处走走。” 第八十五章 结下冤仇 - 妃奴 - 我是村姑 秋日暖阳。阳光灿若碎金。秋日里难得好天气。 乐颜坐鸾车内。此时正赶往沉香殿路上。昨日几女离开庆云宫之时。见贺兰槿脸色很不好。 虽然贺兰槿说过她有武功护身。心中还是担忧。悄悄去见清婉。向她讨了好药丸亲自送过去。 马车一路前行。透过门扉见到远处。李公公带着一群身穿奇装异服人御花园。尤其是那一身素白长袍尤为打眼。 见到只是侧影。傲挺身影射入眼帘。看李公公摸样却是十分小心谨慎。 绣荷透过缝隙也见到了那奇装异服人。感觉很好奇。“公主。公主您看那些人会不会就是嬷嬷说暹罗人。” 暹罗人。三个字脑海中盘旋。儿时只要自己不睡觉。嬷嬷就拿暹罗人來吓唬她。说暹罗人是青面獠牙。又黑又瘦如吊树上猴子。 暹罗人可是她儿时噩梦。突然很想看清楚那个身穿白衣暹罗人到底长是什么样。”。 “调转鸾车跟上去。” 李德顺奉了皇上命令带着北苍羽御花园各处走走。此处是乐颜公主前往沉香殿必经之路。 眼角余光四处寻找。终于见到公主銮驾跟了上來。 李德顺一边走一边讲解道:“此处名曰太液湖。直接连着城外人工运河。是整个园林中大人工湖。” 北苍羽早就注意到有一辆马车缓缓跟他们身后越來越近。这辆马车里面座会是什么人。这个北宸皇上命人带着自己院子里面逛了一圈到底是什么目。听到李德顺一旁讲解。 “你很聒噪。你们北宸人都是如此沒有礼数。后面那辆马车上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如同贼人一般。” 李德顺眸光方才看向不远处。“那不是公主銮驾。” 马车众人面前停了下來。李德顺上前道:“李德顺见过乐颜公主殿下。” 马车内乐颜虽然沒有见到说话之人到底是怎么样一张脸。单单是那那充满讽刺刻薄声音。足以让她心中厌恶。第一次自己家被人说成是贼人。 推开门扉。直接从马车内走了出來。迎上一张冷漠桀骜俊彦。虽然他长不像传说中猴子。那张冰冷死人脸让人看着心中极不爽。 “李公公。这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逊。本宫自己家花园子里面被人当成是贼。可笑至极。” 李德顺忙不迭上前解释道:“公主。这位是暹罗国五皇子。老奴奉了皇上之命带着人四处走走赏风景。” 北苍羽眸中扬起不屑弧度。一时了悟。原來北宸皇帝带着自己逛园子。等就是这个女人。看來那个北宸皇帝想要联姻。 眸光乐颜身上淡淡扫过。北宸国公主也不过如此。 “见人如见景。这里也沒什么景致可赏。” 乐颜是听得出那尖酸刻薄话。“你。竟然对本宫不敬。” 沒想到她也不笨。倒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本王并沒有对公主不敬。只是将事实说出口而已。赏美人要凹凸有致。赏景美景要峰巅沟壑,起伏有致才有壮观之美。” 那个毒舌男人意思就是说她长得不美。她虽非绝色却也清丽可人。被人如此说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那本宫倒是想问问倒吊树上猴子也很美吗。” “倒掉树上猴子。”这样话暹罗是一句极具侮辱人话。正是因为从前暹罗人被人说丑。誓要改变本族血统。几百年來才各国联姻种族通婚。这一句也是暹罗人禁忌。 北苍羽眸中陡然升起怒焰。神色冰冷看着乐颜。显然北苍羽真是怒了。乐颜并不知晓那是禁忌。不过是针尖对麦芒两人杠上了。见他暴怒模样心中倒是生出几分惧意。 “本王从來不打女人。既然公主说暹罗人是倒挂树上猴子。那本王就成全公主。” 倏然间出手将乐颜拦腰抱起。凌空跃起奔着远处高树一跃而起。跃上枝头。 乐颜整个人懵掉了。当她清醒过來时候。那个白衣人已经不见了。而她自己被丢了数仗高树之上。她不会武功居高临下充满了恐惧。她恐高不敢看下面死死抱住枝干不放。 “救命人。本宫害怕。” “公主。公主您不要害怕。”绣荷树下仰头悲戚道。 李公公奉了皇上命令。带领北苍羽四处走走。这里是皇宫。不能够让外人乱入。忙不迭跟着人离去。 却又不能够不管乐颜公主。命人找寻轻功好一点人将公主从树上救下來。 乐颜被人从树上救了下來。看來是吓得不轻唇色都泛起了白。腿脚都软了。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咱们还是会水月轩吧。” 莫名其妙被可恶暹罗人丢到了树上。很是委屈。“不。本宫要去找皇嫂。” 贺兰槿躺榻上。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却依然有些倦怠。春困秋乏却也寻常。于是靠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听到门口悉悉索索声音。睁开眼睫。却见乐颜面色沉郁走了进來。一眼便知她心情不悦。 “乐颜妹妹。这是怎么了。” “皇嫂。乐颜被人欺负了。你武功高强。要为乐颜出了一口恶气。” 贺兰槿却是听得糊涂。这北宸皇宫何人敢欺负乐颜公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來途中经过御花园。见到暹罗国來人。乐颜就好奇跟着去看。看看那暹罗国人长是什么样子。 结果暹罗国皇子。板着一张死人脸说乐颜是贼。还拐着弯儿说乐颜丑。可气他还将乐颜丢到了树上。” 看着乐颜一张委屈煞白脸色。怕是吓得不轻。按理说暹罗人不应该出现御花园。先不想这些。即便暹罗国人再野蛮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还将人丢到了树上。 “乐颜。你到底说了什么。不然一个堂堂男子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还把你丢到树上。莫不是你说他们是猴子。” “皇嫂。你怎么知道。” 贺兰槿竟是又气又好笑。“我当你只是说着玩。竟然真说出去了。俗话说打入不打脸。那可是暹罗国忌讳。” “忌讳又怎么样。就可以将女孩子丢到树上去。今日仇乐颜记下了。” 第八十六章 双喜临门 - 妃奴 - 我是村姑 皇宫内为了迎接暹罗使臣。议政殿举行宴会。 乐颜坐座位上看似平静看着大殿之上歌舞。眼角余光却注视着那暹罗国五皇子北苍羽。看着那冰冷若霜一张脸。一想到白日里被他丢到了树上。心中一口恶气一直吐不出來。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坐她身侧贺兰槿看着坐远处北苍羽。一身白衣。生倒也俊朗。只是那张脸棱角分明脸上透着冷意。 见乐颜又倒了一杯。平日里见她也是个活泼小丫头。此时倒是逞起强來。出手阻拦道:“乐颜妹妹。你如此喝酒会醉。 “皇嫂。乐颜咽不下去一口恶气。乐颜从來沒有如此丢脸过。” “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根本就沒有将这件事情放心中。你如此作践自己。不是涨他人志气。” 乐颜放下了酒杯。皇嫂说得对。只要他们还北宸。自己就有机会报仇。 远处北苍羽。酒杯拿手中。感觉到远处那束充满敌意眸光。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黄毛丫头。竟敢招惹自己。 再看向龙坐上北宸皇帝。如同沉静火山。看似平静眼眸深藏着无法探知情愫。究竟是不是暗示要将妹妹嫁到暹罗。 闭上了眼眸。听着那乱耳琴音。微颦眉宇代表他有些不耐烦。 “慢。北苍羽突然打断宴乐。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陛下。北宸歌舞柔美了些。缺少男儿浑厚之美。可愿欣赏暹罗长刀之舞。” 夙夜唇角微扬起。北苍羽说是长刀舞。要知道宴会之上为了保护皇室安危。除了护卫禁止携带兵刃。 夙夜爽应道:“好。” 北苍羽看向身旁护卫。“去舞上一曲。” 但见一身青衣薄甲裹身男子大步走了出來。手中拿着宽两寸长五尺长刀跃到殿中。样貌如同锋刀带着棱芒。 刀刀招式凶猛。带着煞气。要知道大殿之上。手起刀落。是很危险之事。夙夜端坐如常。脸色沉寂不动。安稳如山。 北苍羽轻哼一声。这个皇帝还是有些胆识。 一曲毕。夙夜很客气开口道:“此舞蹈却是与众不同。透着浑厚之美。” 北苍羽却是來气了兴致。“既然如此今日高兴。听说北宸之人才智过人。这里有一道題不知可否有人能够做到。” 夙夜脸色依然平静。看不出喜乐。暹罗国看似北苍奕打理。深藏不露却是看似逍遥北苍羽。 “好。” 北苍羽命人拿來一条金环蛇。但见那人青衣男子将蛇头斩断之后复活。 “众人可有人能够做到。” 夙夜看眼中。早已成竹胸。不过是障眼法。只是他暗示什么。斩首。是他要谋逆做皇帝。还是指自己。 众人皆惊叹。光是那血腥场面心中生出惧意。何况那金环蛇有剧毒。沒有让敢贸然站出來。 贺兰槿嗅到那蛇血腥味。感觉很不舒服。 身旁乐颜见到那嚣张暹罗人。心中愤恨无奈她也害怕那血腥。无从做到断蛇复活。 乐颜感觉到贺兰槿脸色很差。“皇嫂。你怎么样。” “我沒事。” 乐颜见贺兰槿眸光一直那青衣男子身上。“皇嫂。可是看出破绽。” “乐颜。如果猜得不错。那蛇头就藏那人衣袋中。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众人皆不敢应声。坐下首荣王夙梵。如此简单戏码竟无人敢站出來。真是丢了北宸颜面。 放下酒杯。“皇上。微臣可以一试。” “慢。”小公主乐颜从位置上走了下來。 “乐颜。你做什么。”太皇太后从旁喝道。 乐颜开口道:“太皇太后。勿要紧张。乐颜并沒有胡闹。北宸国多才智。本宫不过小小女子。愿意一试。” 夙梵眸中划过一丝喜色。退回了座位。若是小公主都能够破解谜題。就是一个有力反击。 夙夜并沒有阻止。乐颜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贺兰槿。只要按照皇嫂说做。便能够为北宸挽回颜面。 “很简单。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那蛇头就那人裤子里。” 北苍羽轻轻抬眉。“本王是说有沒有人能够做到。并沒有让公主破解。” 面多暹罗刁难。看着那吐信毒蛇。乐颜心中甚为害怕。别说亲手示范。 北苍羽见到脸色透白乐颜。如此刁难一个小姑娘。倒显得暹罗人野蛮。 反正要表达意思已经传达出去。这就要看北宸皇帝抉择。 “本王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人。这道題就算公主赢了。” 事态转变令乐颜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眼前男人竟然主动认输了。 太皇太后见乐颜愣怔站大殿。“乐颜。既然暹罗皇子已经赢了。还不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乐颜神色迷茫回到了自己座位。心中还想着那个男人明明前一刻还刁难。为何会突然认输了。 北苍羽见乐颜回到座位。站起身來主动踏入大殿。“陛下。本王见乐颜公主才智胆识过人。想要娶她做本王正妃。还请陛下应允。” 北苍羽一句话让乐颜一下子从迷雾中清醒过來。“皇上。乐颜不嫁。” 太后冯宓怎么舍得将女儿远嫁。这事情太突然了。若是不答应又会破坏了两国关系。伸出手拉住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是感到突然。她一向以国事为重。这个暹罗皇子心机深沉。对于心思单纯乐颜來说未必是良缘。 夙夜想要增加势利。想要除掉太后。而北苍羽虽是皇后所生。毕竟不是长子。要想夺那王位也非易事。两人也算不谋而合。 夙夜还不犹豫道: “好。北宸与暹罗今日起便是姻亲。” 贺兰槿身子自闻了那蛇血腥味五脏六腑都翻腾。头也晕厉害。乐颜已经说了不嫁。可是夙夜竟然答应了两国联姻。 夙夜答应过不会牺牲乐颜幸福。她不能够看着乐颜不幸福。她想要阻止可是她身子却支撑不住。整个人晕倒了案几之上。 见贺兰槿晕倒。也顾不得帝王仪态。夙夜匆忙从龙座上奔了过去。抱住昏迷贺兰槿。“槿儿。您怎么样。” 夙梵见到贺兰槿晕倒。他到底是如何照看槿儿。竟然让她晕倒。希望陪她身边是自己。 清婉早就见贺兰槿神色不对。“皇上。让清婉为娘娘诊脉。” 人命要紧。夙夜并沒有反对。清婉将中指搭贺兰槿皓腕之上。脉象弦滑分明是喜脉。可是明明看到她亲口将雪莲丸吞了下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夙夜担心贺兰槿。见清婉恍然神情。“槿妃到底如何。” 清婉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槿妃怀孕心中倒是少了几分愧疚。此事是瞒不住。 “槿妃娘娘有喜了。” 如巨石激起了千层浪。夙夜明明封住了她受孕穴道。槿儿竟然有喜了。虽然惊愕身上再多了一份责任。心中却是万分惊喜。槿儿若是知晓自己就要当母亲。定会喜极而泣。 太皇太后不愿见到事情。就是当年事件重演。当年若不是让那个孩子降生。也不会留下后患。 荣郡王夙梵是坐座位上充满恨意。他们竟然有了孩子。夙夜你不要高兴太早。 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念想。北苍羽却是恭贺道:“陛下。两国联姻。皇上又喜得龙子。真是双喜临门。” 第八十七章 乐颜不嫁 - 妃奴 - 我是村姑 坤翊宫内。乐颜跪地上眸光盈满泪光。悲切恳求太皇太后不要将自己远嫁暹罗。她不喜欢那个暹罗国皇子。不要去那个人生地不熟暹罗国。 太后冯宓听到女儿悲泣声音。心都要碎了。她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早亡就只剩下三个女儿。两个女儿均是嫁给了当朝重臣。小也是疼爱一个。原本是打算嫁给云痕。却怎么也沒有想到会远嫁暹罗。 冯宓同样恳求道:“母后。求您想想办法不要将乐颜远嫁。先皇驾崩。念儿走得早。媳妇身边就只剩三个女儿。” 太皇太后也沒有想到皇上会有此一招。让自己宝贝孙女去下嫁去番邦。看着乐颜楚楚可怜摸样。当真是动心尖儿。 “那暹罗皇子指明了要娶乐颜。如今圣旨以下。难道要悔婚不成。” “母后。当初皇上不也是悔婚娶贺兰公主。大不了就是两国交战。也好过让乐颜去蛮荒之地受苦。” “糊涂。哀家也不想乐颜远嫁。以一人起干戈会被天下人耻笑。一切都要以国事为重。这就是乐颜命。” 冯宓眸中盈泪。“乐颜她是我女儿。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母后不是想要将乐颜嫁给云痕吗。让清婉代替乐颜去和亲。太皇太后养她这么多年。如今是她该报恩时候了。” 守一旁安慰乐颜清婉。听到太后提出让她代替去和亲。神情一滞。她很就要嫁给云痕了。 乐颜是不想嫁去暹罗。却也沒有想到母亲会想要让自己嫁给云痕。让清婉代替自己出嫁。“母后。你说什么。清婉和云痕很就要大婚了。” 冯宓紧紧将乐颜抱怀中。不管再狠辣女人。她还是一个母亲。“雪儿。母后舍不得你。雪儿。” 太皇太后见母女痛哭抱作一团。她又何尝舍得。为了北宸江山稳固。牺牲乐颜一个人也是值得。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件事已经定下來了无法改变。时辰也不早了。将乐颜带回水月轩。人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离去。坤翊宫内突然安静了很多。太皇太后沒有坐凤榻上。而是坐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见到双鬓白发。 清婉从旁伺候着。为她撤下头上凤冠。一副心事重重模样。“清婉。哀家是不是老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活了几十年。越來越见不得有人离开。” 清婉扑通一声跪了地上。太皇太后似有所指。“清婉有罪沒有完成太皇太后留下任务。” 虽然不喜欢皇室血脉被叛臣血脉染指。皇上已经开始反击。自己手上有四层军权。他不敢贸然发动政变。蚕食也是很可怕策略。 她并不想成为叛臣贼子。只想守住冯家以血铸就荣耀。护住冯家一世安康。 “罢了。你起來吧。哀家并沒有怪你意思。如今手中再添一枚棋子。许是天意。” 太皇太后并沒有责备清婉。见到太皇太后容色比以往失了几分颜色。眸中印出沧桑。乐颜远嫁是太皇太后意料不到。 乐颜是太皇太后疼爱孙女怎么能够舍得。太皇太后对自己恩重如山。是时候报答太皇太后恩情。至于她和云痕只有來生再报答他情意。 “太皇太后。清婉愿意代替公主远嫁。” 太皇太后深眸凝锁。仿若看透内心锐利波光。“你真愿意代替乐颜远嫁。你舍得云痕。” “太皇太后对清婉恩重如山。清婉愿意。” 太皇太后只是长舒一口气。 “你先下去吧。哀家有些累了。” 太皇太后既沒有答应也沒有反对。而是下了逐客令。清婉深谙太后脾气。也便不再多问退出房间。 月光茭茭。静夜阑珊。薄凉如水。沉香殿外宫灯摇曳。 寝殿内燃起火炉。温暖如春。夙夜守床榻。照看着依然昏迷未醒贺兰槿。 知道贺兰槿怀了自己骨肉。虽不是初为人父。骨子里欢愉却要加强烈。虽然这孩子來很让人意外。 原本自己应该早就发现她异常。不知她穴道什么时候解开。一直以为她只是染了风寒。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牵着她手。想到腹中孩子。心中洋溢着满满幸福。 贺兰槿却是一直昏睡。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蒙间感觉有一双手紧握。能够如此握着自己人。定是夙夜。 她神智渐渐清明。她还记得宴会之上夙夜答应了北宸与暹罗国联姻。夙夜将乐颜当做一枚政治棋子。 猛然睁开眼睫。见到夙夜就坐床头带着温柔星辉凝望着她。“你醒了。” 贺兰槿并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诘问道:“为什么要答应联姻。你答应过槿儿不会让乐颜扑我后尘去和亲。” “槿儿。和亲之事你也看到了。是暹罗国皇子提出。” “可是乐颜已经说了她不嫁。不要骗我你沒有那样心思。白日里那个暹罗皇子为何会御花园。是你安排。不要骗我只是巧合。” 夙夜并沒有打算隐瞒她。“沒错。是朕安排两人相见。正因为两国都有联姻之心。朕想要促成这段姻缘。 贺兰槿眸中是失望。原來他和其他当权者都是一样。“呵呵。真是你做。夙夜你变了。从前你不会这样做。” 夙夜承认他是变了。如果不是当初畏首畏尾。母亲也不会仅有五年寿命。他发誓想要变强。想要保护爱人。 比起当年她们冯家对自己母子迫害。他已经很仁慈了。夙夜并不想与她争吵。见贺兰槿动气。 语气放得很轻。 “槿儿。不要动气。免得动了胎气。” 原本盛怒贺兰槿错愕看他。夙夜口中言可是胎气二字。难道难道自己不是风寒而是怀有身孕。因此才会突然晕倒。 这件事來得太突然。眸光轻移。伸出手轻抚小腹。这里真有小小生命存。“我有喜了。” 夙夜借机将她揽入怀中。“你腹中已经怀有我们骨肉。你已经是一个母亲。不要动怒会伤了胎气。” 第八十八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 妃奴 - 我是村姑 月光茭白映照屋檐。燕京城东一处华丽别苑内。 古色古香房间。诺大房间内。檀香桌前。荣郡王夙梵一身墨色华袍凛然而坐。手中执碧玉酒杯独自酌饮。 听得门外隐隐传來步履声。有人如约而至。那人幽幽推开房门。一身白衣灯烛映照下泛着流光。身影被拉得很长。 北苍羽推开门扉。星眸半眯着。看着端坐乌木椅之上夙梵。忽明曳动烛光。也难掩那眸中斑驳暗殇。 声音淡淡道: “夙梵兄好似有心事。” 夙梵沒有言语。见他如约而至。直接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陪我喝一杯吧!” 北苍羽大步走了过去。坐木椅旁。接过他递过來杯酒。两人相视一笑。杯壁相碰脆响如磬。 两人均是一饮而。纷纷放下了酒杯。北苍羽开口道:“夙梵兄。如今一切都按照你计划行事。夙梵兄应该高兴才是。如此黯然神伤。莫不是为了大殿之上那个女人。” 大殿之上夙梵落寞神情他是亲见。“放心。本王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 北苍羽轻笑一声。神色悠然拿起檀香桌上酒杯自倒了一杯拿手中。敛了所有眸光。“不是好。不然本王还要考虑要不要和那个皇帝联手。” 珞槿城可是有着他重要把柄手中。夙梵跟本就不担心北苍羽会和他反目。而夙夜若想除掉冯家势必会联合他国力量。一切都他掌握之中。 “如今皇上已经将乐颜公主赐婚与你。如今你是抱得美人归。这好处可是都归了你。” 北苍羽将手中酒杯把玩着。听他言语唇儿微掀。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美人。姑且算是个美人。本王眼里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棋子。” 夙梵凝眉。他竟然取笑自己为女人黯然神伤。此时见他一副玩世不恭摸样。如此善变一个人。至今都无法参透。 “接下來你想怎么做。” 北苍羽敛了笑意。眉目也变得越來越森冷。“国事自然有那个蛮牛前面顶着。而本王是个逍遥王爷。自然要做些逍遥之事。” 翌日。夙夜下朝过后处理过公务。便是找了时间回到沉香殿看望贺兰槿。如今她有了身孕。命御膳房人轮番做些她喜欢食物送过來。 贺兰槿沒有食欲。并未动他命人送來吃食。因为她还沒有原谅夙夜。他不能原谅他为了权力而牺牲乐颜幸福。 一大清早乐颜便跑到了沉香殿苦苦哀求她。乐颜不想去和亲。她不想离开北宸。乐颜心情她自然能够感同身受。有何人愿意抛弃自己家乡。远赴他乡。听得乐颜哀求。贺兰槿心都要碎了。好生劝慰许久着方才安稳许多。 乐颜见贺兰槿劝慰自己。眼睛都有些红肿。昨夜还曾宴会上晕倒。 自知贺兰槿怀有身孕身子虚需要休息。听到贺兰槿亲口应允。心中依然不安。也不便打扰她休憩。心事重重离开了。 贺兰槿躺榻上背对门口。思绪万千。隐隐听到门外步履声。脚步深沉。定是成年男子。 忙不迭从榻上坐了起來。房间门扉开启。见夙夜前來。眉目之间却无半丝喜色。 夙夜知道她还生气。大步迈到榻前。看着床榻旁尚未开启漆木食盒。 柔声道:“听说你从昨夜就沒有吃东西。即便你生我气。你如今怀有身孕怎么可以不吃东西。” 贺兰槿不去理会他。诘问道:“夙夜。乐颜事情就真沒有转圜余地吗。看着乐颜摸样。我哪里还吃得下。” 夙夜敛眸。他对冯家人沒有一丝怜惜。想当年她们连四岁自己都不放过。他就是让冯宓尝到失去女儿痛苦。这是她们应得报应。 即便如此贺兰槿身子他还是要顾忌。太过强硬拒绝。会伤了夫妻之间感情。 “这段婚姻既然已经应了下來。就不可以擅自悔婚。关乎两国颜面。若是两国因此反目发生战争就不是一人荣辱。这个槿儿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倘若他不清楚。当初她就不会被迫嫁到北宸。正因为她理解。加感同身受。看着乐颜苦苦哀求楚楚可怜摸样。就是不忍心。 夙夜见贺兰槿沒有言语。接着说道:“既然联姻是暹罗国皇子提出來。解铃还须系铃人。朕就给乐颜一个机会。让两人心平气和谈一谈。至于能否打消联姻就看乐颜自己本事。” 薄雾弥散瞳眸看像夙夜。薄唇淡咬。如此却也是一种解决方法。毕竟婚姻是他们两人。心平气和将事情说清楚。只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妥。 “好。不过我要亲耳听到两人谈话。” 夙夜见她对自己心中还是有些迟疑。不过眉眼却是柔和了许多。借机拿起身旁食盒。 “好。朕答应你明天带你去。现你该将东西吃了。你现已经不是一个人不要再任性。” 说着将食盒打开。将里面鱼羹拿了出來。舀了些羹汤递过去。” 被她如此说倒好似自己无理取闹。伸出手接过他手中汤羹。她肯吃东西并不代表她赞成他做法。先是假意答应自己。再出尔反尔。 若是沒有夙夜故意安排两人御花园相遇。那个暹罗皇子也不会突然提出联姻。 接过他手中庚碗。“我自己來。吃过东西我想休憩一会儿。你若是公务繁忙。不用留下來陪我。” 听她下了逐客令。夙夜坚持着伺候着她服过汤羹。方才离去。贺兰槿躺榻上无法入眠。有些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晓。 夙夜对冯家恨意已经深入骨脾。母妃被害一事也是心中痛恨。还有太皇太后命清婉送來绝孕药丸。这些她都记得。 冯家人是可恶。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乐颜是无辜。 伸出手轻抚小腹。“孩子。你也觉得母亲任性吗。” 第八十九章 危险气息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答应了贺兰槿。让乐颜与北苍羽两人单独见上一面。将事情将讲清楚。 他已经下了帖子。邀请北苍羽前往议政殿偏殿相见。 下朝过后夙夜前往偏殿。此时北苍羽已经等殿中。依然是一身白衣。端坐座位上。面色沉静如一潭死水。让人无法探知。 夙夜主动开口道:“让皇子久等了。” 北苍羽毫不迟疑。直接开口道:“陛下客气。陛下此番可是为了和亲之事。” 他倒是直言不讳。“正是因为此事。北宸与暹罗联姻此乃喜事。只是皇妹她年纪小。脾气也倔强了些。” 北苍羽颦眉。“皇上可是要悔婚。皇上实沒有诚意。我暹罗人也不会此受辱。这两国议和之事也便作罢。” “皇子是误会了。此番相邀是皇妹想与皇子见上一面。” 哦。那个黄毛丫头想要见自己。看來自己突然求亲让她措手不及吧。 “好。本王与公主已有婚约。私下相见也不失礼。有劳烦陛下如此费心。” 夙夜如此也是再顾忌着贺兰槿感受。不希望因为乐颜事情伤了两人感情。 贺兰槿已经提醒过乐颜。此次是乐颜要悔婚。关乎两国关系。强硬只会将事情变得糟糕。因此见面之后一定要保持镇定。毕竟两人如今已有婚约。 夙夜退了出去。乐颜一身素色宫衣。缓缓來到殿中。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瞳眸之中少了灵气。多了几分沉稳气息。 缓缓來到近前。迎上北苍羽仿若穿透灵魂深处眸光。心中不禁一颤。收敛气息莫名慌乱。他身上有着说不出危险气息。 乐颜依照礼数盈盈拜道:“乐颜见过五皇子。” “今日公主殿下与以往有所不同。不似御花园娇蛮。也不似宴会之上勇敢。今日倒是清丽端庄。还真是让人耳目一。” 面对北苍羽大胆直接。乐颜并不喜欢。感觉很不舒服。很想逃离。就算此时他脸上不再冰冷。却依然让人骨子里发怵。 稍稍平复心情。开口道:“五皇子谬赞。乐颜此次相邀是有话要说。” 北苍羽态度明显要比御花园中友善多。“本王与公主已是夫妻。只要是本王能够做到公主管开口。” 那夫妻二字尤为刺耳。如乐颜心口猛刺一针。御花园中他愤怒将自己丢树上。对他沒有一丝好感。 “是这样。本宫自觉配不上五皇子。还请五皇子撤回联姻提议。” 北苍羽眸中渐渐染上云翳。如此胆大妄为黄毛丫头竟然自己面前装清高。 嘴角依然含笑。口中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理由。” 他越是如此。乐颜越是紧张。神色闪烁道:“五皇子不是说过。见人如见景。赏美人要凹凸有致。赏景美景要峰巅沟壑,起伏有致才有壮观之美。本宫自惭形秽。配不上五皇子。” 沒想到他竟然用自己话來反驳自己。“公主如此说是侮辱本王眼力。还是因为本王将你丢了树上。跟本王置气。” “本宫沒有那个意思。是本宫有错先。” “你真觉得自己错了。还是你觉得本王长丑配不上你。” 很明显他还为御花园内自己说他是猴子那件事记仇。他将自己丢树上却是连一句道歉话都沒有。自己凭什么要如此卑微去求他。这里是北宸。不是暹罗。 面对北苍羽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质问。让乐颜无法忍耐耐。 脱口喊道:“你不是想要知道原因吗。那就是本宫不喜欢你。很讨厌你。”大殿之上突然变得很静。 身内堂贺兰槿很想冲进去。已经叮嘱过她要控制自己情绪。不然事情会弄得加糟糕。万一两人扛上了便是再也沒有转圜余地。 却是被夙夜拦住。不要轻举妄动。以他猜测这个北苍羽不会轻易答应悔婚。这也是他肯答应让两人见面原因。 黄毛丫头竟然讨厌自己。唇角微微抽动并沒有动怒。脸上异常平静。“这就是你答案。只是联姻之事以传扬出去。贸然取消会有损两国颜面。” “本王也不喜强人所难。本王就给公主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本王会离开北宸。如果公主依然要取消婚约。本王无话可说。” 北苍羽表明自己立场之后。便离开了皇宫。乐颜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说真话。还要卑微去救他。 贺兰槿从内堂走了出來。乐颜脸上终于见到了笑容。主动上前谢过贺兰槿。“多谢皇嫂。如今事情有了转机。” 贺兰槿心里面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來。“乐颜怎么会如此鲁莽。不是让你忍住吗。” “皇嫂多心。这里是北宸。他能够嚣张到哪里。乐颜不喜欢他。他也不见得对乐颜有好感。就算三日后还是一样不会嫁给他。” 贺兰槿秀雅眉宇轻颦。那个北苍羽竟然如此简单就答应了乐颜请求。匪夷所思。夙夜心中与贺兰槿却是想到了一处。 “槿儿。你想什么。” “陛下。你觉得北苍羽会如此轻易放下联姻。会不会有大阴谋。” 夙梵笃定北苍羽联姻势必行。他不会轻易放弃。倒是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男人往往越沉寂。便是暴风雨來临前夕。他相信北苍羽绝对是那种男人。 “槿儿不要胡思乱想。或许这个北苍羽是缓兵之计。想要用这三日让乐颜爱上他。” “真是这样吗。” 乐颜心思单纯。听到夙夜言语。见贺兰槿怀有身孕还为自己事情担忧着。“皇嫂。您不用为乐颜担心。即便三日后。乐颜也不会喜欢上他。” “可是我心中总是不安。” 眸光望向夙夜。“皇上。也要三日之内想到对策。结盟不一定只有联姻一种方式。” 联姻不是唯一却是结盟方式。“好。你出來也有些时辰。身子怕是累了。朕陪你回沉香殿。” 北苍羽眉目阴冷回到使领馆。大厅内北苍奕早已等那里。“五弟进宫可是商议联姻之事。” 北苍羽不屑轻哼。“不过是同公主下下棋。闲人闲事。” 再不去理会身后北苍奕。径直朝着卧房而去。 “北苍羽。” 北苍羽此时心情很不爽。那个黄毛丫头竟然敢招惹自己。今夜就让她知晓招惹自己是什么样下场。 第九十章 失身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凉如水。清冷月辉朦胧如雾。星月隐退。窗外树影稀疏。夜风轻舞。 水月轩内。绣荷伺候着乐颜沐浴过后。对着铜镜梳理着柔顺青丝。脸上笑颜轻展。北苍羽答应给她三日时间考虑。联姻之事有了转机。心情也愉悦了许多。全然不知危险即将到來。 “绣荷。时辰不早了。你回房去吧。” 绣荷离去。乐颜从梳妆台前站起身來。准备回到榻上就寝。倏然一道墨色身影窜至房间内。乐颜正欲呼喊。却被那黑衣人封住了穴道。竟是喊不出声來。 乐颜惶恐看着面前一身黑衣。黑巾罩面男子。颤抖身子向后退着。欲借机向门口跑去。却是被人直接拉住丢到了床上。 乐颜心中惶恐。泪水沿着脸颊滚落。想要喊却喊不出來。想要逃浑身吓得瘫软沒有一丝气力。 那黑衣人毫无怜惜。大手钳住她下颚。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乐颜齿扉紧闭挣扎。那人毫无怜惜她胸前打下一掌。将药丸生生送进了她咽喉。整颗药丸直接进了腹。 服用过药丸之后。被那黑衣人将她压榻上。方才伸出手解下了脸上面巾。见到那熟悉俊彦。那人嘴角擒着邪魅笑。 心间惶恐到极处。北苍羽卑鄙小人。白日里答应了给自己时间。晚上却闯进自己水月轩。难道要毁掉自己贞洁來逼自己就范。 双眸大睁狠狠瞪着北苍羽。乐颜有话想说。拼命挣扎。口中却只能够发出呜咽。 “怎么。害怕了。你那个皇帝哥哥不是很想将你嫁给本王吗。哼。竟然本王面前装清高。一会儿。不管多贞烈女子。都会变成**荡 妇。” 他强迫自己吞下竟是**。乐颜不住摇头。眼泪奔着眼角滑落。 北苍羽邪魅眸光打量着她玲珑有致身段。仅着薄薄一层纱衣。近乎蛮横吻上乐颜脸颊。唇舌舔舐颈项。一双手覆上柔软。 乐颜全身顿时僵住。只觉得异常恶心厌恶到了极点。被他压制手死死地扣着。指甲嵌入皮肉留下血痕。乐颜心中冷如死灰。却是无力挣脱。 心中充满绝望。如果今夜被眼前畜生玷污清白。她宁可一死以保清白。 北苍羽似乎已经预料到乐颜欲咬舌自。大掌扣住她腰身和后脑。霸道唇舌瞬间侵占。狂野而炽热索取着她口中蜜液。 面对他肆意索取。唇舌疯狂纠缠。她愈是挣扎。他动作越粗暴。身体内燥热瞬间被点燃。渴望便是排山倒海向她袭來。此时**已经起了作用。 乐颜脑中尚存一丝清明。狠狠咬向那口中肆意搅动长舌。瞬间血腥两人口中弥散。可是北苍羽并沒有结束之意。反而吻得深。手上动作愈來愈下作,扯落她腰带缓缓滑向。 浓烈男性气息和粗鲁触碰彻底刺激了乐颜体内药性。此时乐颜不但觉得体内有几分舒爽。而且还万分渴望他触碰。忍不住呻吟出声。 北苍羽很满意乐颜反应。双手继续挑逗探寻。轻巧舌卷住她丁香小舌不断摩擦允吸。炙热呼吸强烈令人窒息。 管乐颜嘴唇早已被咬破。但她还是奋力抵抗。仅存一点骄傲和自尊。被践踏体无完肤。她只求自己不要再发出那羞涩难堪呻吟声。她不要……她不要成为**。 乐颜意识渐渐溃散。药效盖过理智。情不自禁娇躯缠上他健硕腰身。殷红朱唇溢出舒骨呻吟。 血液里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不断地啃咬着她。体温逐渐攀升。燥热轻扯着身上所有衣衫。 迷蒙双眸。春水迷离。**身子覆他结实胸膛上。素手探进他衣衫。冰凉。极度渴望冰凉。 火热滚烫。光裸身子磨蹭着他那略带冰凉肌肤。神智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北苍羽充满鄙夷看着被**迷惑本心乐颜。一点点看着她被**吞噬。任凭乐颜滚热素手急切想要扯落他衣衫。 看着她娇红俏脸。摸着她娇嫩肌肤。将她身子缓缓推倒下。望着身下那双被**充斥双眸。娇俏中带了撩人妩媚。不断扭动着身躯。看上去异常难耐模样。 乐颜沸腾血液体内肆无忌惮蔓延。渴望得到发泄路径。如此下去身子就要被火热炸开了。 见到乐颜**模样。嘴角划出满意弧度。温热气息喷她脸颊。“你要记住。今夜可是你自己缠上本王。” 如此娇媚佳人他怎么能够放得过。唇舌再次探入她口中。罗纱帐内两具身子肆意交缠。欢爱。索取。 浑浑噩噩。身子热度慢慢散去。乐颜只觉得浑身疼痛。双腿间疼痛尤为强烈。神智陡然清明。 猛然从榻上爬了起來。感受到衾被内光裸身子。双腿间火辣灼痛。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她**了。 衾被紧紧裹身上。屈辱泪水沿着脸颊滚落。依稀还记得事情经过。竟然是自己主动勾引。北苍羽卑鄙无耻混蛋。竟然给她下了**。 再多泪水冲刷不净肮脏身子。洗刷不掉自己耻辱。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如今失了身就不得不嫁给他。她恨他死也不愿嫁给强*自己人做丈夫。 眸光瞥见那雪白蚕丝被上刺目落红。狠狠抓起衾被。要将她撕烂。她不要让任何人见到她耻辱。 伸出手找寻被扯落塌下中衣。欲下榻双腿间却是疼痛难忍。忍着痛换上一件中衣。 找來了剪刀。如今贞洁被毁。还有何脸面留世上。她想死去却不能够让人知晓她**之事。会让北宸颜面失。 拿起剪刀将带血衾被剪碎。将碎屑慢慢投入暖炉之中。看着那高炙炉火。泪水迷蒙双眸。一切都将灰飞烟灭。很这世上再无乐颜这样一个人。 乐颜 对着铜镜整理仪容。将房间内稍作整理。将暖炉打开。将帘幔点燃。一时间火苗窜很高。房间内浓烟四起。 浓烟迷蒙双眼。呛得胸口憋闷窒息。身子缓缓倾倒。眼角滑落泪痕。 “就让灰烬染一切。除了那个畜生。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今夜乐颜所遭受耻辱再也不会。” 第九十一章 如此嚣张 - 妃奴 - 我是村姑 坤翊宫内偏殿内。太皇太后守床榻旁。看着昏迷不醒乐颜。若不是巡逻护卫发现起火。乐颜恐怕真要葬身火海。 如今水月轩已经变成废墟。乐颜脚受伤了。清婉已经包扎过。冯宓与冯媛蓁一并守床头守着乐颜。 冯宓自然担心女儿。“清婉。乐颜为什么还不醒过來。这平白无故怎么会起了火。” 太皇太后半眯双眸神色阒暗。这场大火來得实诡异。乐颜唇角微肿。手上还有血痕。乐颜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命清婉为乐颜诊脉。清婉将指尖搭她皓腕。乐颜脉象阴气不敛阳气浮悬。难道。眉间一丝晃神。瞬间即逝。一切神情均落太皇太后眼中。 “清婉。乐颜如何。” 清婉放下了乐颜皓腕。“回太皇太后。公主受不过是皮外伤。只是吸进了大量浓烟才会一直昏迷未醒。” 太皇太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呛到了。哀家也放心了。你们现这里守着。哀家回房小憩一会。这年大了是经不起折腾。清婉。” 清婉担心乐颜很想留下來。听到太皇太后轻唤。忙不迭上前搀扶。朝着寝殿而去。 回到寝殿太皇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清婉。清婉知道太皇太后有话要说。 太皇太后坐凤榻之上。声音低沉而颤抖。眸中晦暗浑浊。“清婉。乐颜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 乐颜扑通一声跪了地上。朱唇紧咬。泪水忍不住滴落。几近哽咽。清婉越是如此。越是印证了心中猜测。 “哭什么。不管是什么。哀家都能够挺得住。” 清婉含泪道:“公主阴气不敛阳气浮悬。是纵欲过度才会有脉象。公主是被人下了**。已经**了。” 清婉话印证了她猜测。她可怜孙女竟然被人糟蹋了。忍受不了屈辱才会选择轻生。教她如何不心疼。 清婉话如晴天惊雷。响耳畔。太皇太后脸上沒有一丝表情。也沒有说出一句话。良久。方才开口。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乐颜知道。记住不要再乐颜面前提到火灾之事。不可以为她换衣衫。不要逼她开口说话。” 清婉知晓太皇太后是保护乐颜。以防止她想不开再度轻生。 “是。清婉定会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守着她。严守此事。绝对不泄露半句。” 太皇太后双眸紧闭。倦怠靠榻上。心疼自己孙女。此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清婉。命人亲自去请暹罗国皇子进宫。他是乐颜未婚夫。水月轩起火。他理应进宫探视。” “是。” 偏殿内。耳边传來悉悉索索声响。乐颜整个身子如被车辙碾过一般。痛苦蔓延至身体每一处。喉间火辣辣灼痛。一切都昭示着自己还活着。 活着只有屈辱和痛苦。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为什么。眼角划过泪痕。 清婉守身旁。见到乐颜眼角泪痕。乐颜不过一个小女孩。怎么承受如此巨变。 “太皇太后。公主好似醒了。” 太皇太后忙不迭來到近前。轻声唤道:“乐颜。是坚强孩子。不过是脚受伤了。怎么就痛掉眼泪。” 乐颜听到太皇太后话。好似不知自己**之事。而且身上衣衫虽弄脏了。并沒有换洗。身上齿痕并沒有被发现。 乐颜心里充满了委屈。抱着太皇太后痛哭起來。“太皇太后。乐颜沒用。乐颜真很痛。” 太皇太后轻拍她肩背。知道他心里痛。安慰道:“哀家乖孙女是坚强。不过是一点小伤。很就会过去。” 一旁冯宓关心女儿。“乐颜。你脚受了伤当然会痛。忍忍就过去了。”冯宓也不是傻子。女儿哭得如此伤心。她口中痛。绝非身体上疼痛。 冯媛蓁此陪了一整夜。一旁有些困顿。见乐颜醒了过來。被太皇太后和自己婆婆围当中。却是插不上话。 “乐颜妹妹。深半夜怎么会莫名其妙燃起火來。” 清婉害怕提及火灾之事。怕了眼再受刺激。忙不迭转移话題道:“这秋日干燥湿冷。各殿纷纷燃起火炉。宫人难免有些疏忽。” 听到火灾二字。乐颜身子紧绷抱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脸色一沉。皇后太不会做人。 “乐颜估计是受了惊吓。稍后命人煎些压惊汤药來。” “是。” 好生安慰着。乐颜情绪安稳了许多。身上心上伤疤却是一点也沒有消减。 清婉去厨房煎煮汤药。半途遇到姜嬷嬷说暹罗国五皇子已经被带到了坤翊宫。 清婉命她前去招待。端着汤碗走进偏殿。太皇太后依然。冲着太皇太后道:“压惊汤药已经煎好了。清婉留下來伺候公主。姜嬷嬷已经将前來请安妃子们打发了回去。太皇太后也一夜未眠。也该回寝殿休憩。” 清婉如此说是话中有话。此等时辰怕是那个暹罗国皇子已经到了。“清婉。你留下來好生照看乐颜。哀家却是有些困顿。” 冯宓一直隐忍着心中不祥预感。“母后。臣媳陪着您一起去。”也不忘叮嘱冯媛蓁回皇后寝宫。 偏殿与正殿仅隔着一个殿宇。未免隔房有耳。婆媳两人一路之上均沒有开口言语。彼此也算心照不宣。 今日坤翊宫免了妃嫔请安。单独宣了北苍羽进宫。一早便接到宫里递來帖子。一切均北苍羽意料之中。他既然做了便已经想好了后路。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是。乐颜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娇蛮任性黄毛丫头。竟如此贞烈。差一点葬身火海。娇俏身子里竟有几分骨气。倒是有些欣赏。 吱呀。门扉轻启。太皇太后身旁跟着冯宓一并踏进大殿。命姜嬷嬷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见到早已等殿中北苍羽。一身白衣。从容淡定。毫无一丝慌张。 虽然只宴会之上见过一面。就已经看出他心机深沉。绝非良善。 “北苍羽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凤眸凛然。语气铿锵有力。质问道:“你做过什么事情。你清楚。” 北苍羽起身从容道:“本王与公主已有婚约。暹罗只要有婚约便是夫妻。本王思慕公主夜不能寐。并沒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身太皇太后身边冯宓面对北苍羽嚣张无耻态度忍无可忍。毁人清白还说如此淡定。径直冲了过去。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被北苍羽一手握住松开。“太皇太后未免小題大做。公主以是本王人。不过是早了几日行了洞房之礼。” 太皇太后从沒有见过如此嚣张无耻之人。一百个不愿将自己宝贝孙女嫁给他。 此时不同往日。乐颜已经**与他。不得不嫁。也关乎着两国颜面。 “哀家唤您前來不是追究责任。哀家想要你亲笔写下和亲书。并且保证乐颜是你唯一正妻子。” 第九十二章 离间 - 妃奴 - 我是村姑 昨夜水月轩失火一事。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后宫。贺兰槿怀有身孕留沉香殿内安胎。 清晨。贺兰槿躺榻上休憩。潆珠房间内整理书案。听到殿外急匆匆步履声。步声止元昊轻敲门扉。 “公主。元昊有要事禀告。” 听到元昊声音。 潆珠道:“元大哥。公主睡了。” 贺兰槿睡得并不沉。已经听到了元昊通禀。元昊很少如此。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帘幔后传來淡淡声音。“潆珠。让他进來吧。” 元昊正是知晓贺兰槿与乐颜公主情同姐妹。与潆珠也很投缘。才会急着前來禀告。 元昊大步走了进去。潆珠将帘幔掀起。贺兰槿轻挪身子。靠榻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元昊神情肃穆道:“公主。昨夜水月轩失火化为灰烬。乐颜公主受重伤如今坤翊宫。至今昏迷未醒。” “水月轩失火。怎么会这样。不知道乐颜伤到何等程度。心中担忧。潆珠帮我梳妆。本宫要前往坤翊宫。” 坤翊宫内太皇太后看着北苍羽离开皇宫。拿到了他亲笔书写和亲书。也算对乐颜有一个保障。 皇上想要联合暹罗人目就是要对付自己。此番联姻害乐颜受屈辱。乐颜是她宝贝孙女。 皇上接连伤害到冯家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太久沒有出手了。 如今皇上也该下朝了。“姜嬷嬷。命人将皇上请到坤翊宫來。” “是。老奴这就去办。” 水月轩失火之事怕是已经传遍整个后宫。“且慢。你亲自去一趟沉香殿。利用乐颜名目将槿妃叫到坤翊宫。就说乐颜公主想要见她。” “是。” 贺兰槿与乐颜姐妹相称。如今乐颜出了事。自然心中担忧。稍作打扮。换上厚实冬衣。匆匆忙忙赶往坤翊宫。 马车一路摇晃。贺兰槿担心了乐颜伤势。 半途。鸾车突然停了下來。贺兰槿不知道发生何事。冲着门外问道:“元昊。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外传來姜嬷嬷声音。“槿妃娘娘。公主如今已经醒了过來。好似受了惊吓。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依然记得娘娘名字。因此太皇太后命老奴接槿妃娘娘去见乐颜公主。 贺兰槿小心谨慎。乐颜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却记得自己名字。此番解释稍显突兀。太皇太后已经派人來请,原本她就是要去坤翊宫见了颜。 看了一眼姜嬷嬷。难道太皇太后想要对自己不利。太皇太后再笨也不会选择此时出手。身旁有元昊与潆珠。自己也会武功。应该能够全身而退。 “好。本宫正是知晓水月轩之事。正欲前往坤翊宫。” 马车停了坤翊宫前。潆珠扶着贺兰槿下了马车。三人跟着姜嬷嬷穿过正殿來到内堂。 贺兰槿并沒有感到讶异。來到坤翊宫是要先拜见太皇太后。却是沒有见到太皇太后身影。 姜嬷嬷神色恭敬道:“劳烦娘娘此等候。太皇太后如今公主房中。再见公主之前太皇太后娘娘有几句话要嘱咐。” 贺兰槿颔首。“好。” 看着姜嬷嬷神色恭敬离去。太皇太后究竟要与自己说些什么。究竟乐颜身上发生了何事。心中越來越迷惑。一种不祥预感顿生。 元昊一直观察着姜嬷嬷。“公主。此事甚微蹊跷。那老嬷嬷神色有异。” 乐颜公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太皇太后不会如此。事情或许还和自己有关。之事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为此叮嘱两人凡是小心谨慎些。 贺兰槿按照太皇太后推算。來得早了些。内堂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门传來太皇太后低沉带着愤怒声音。 贺兰槿正欲走出内堂。便是听到另一道熟悉声音。竟是夙夜。太皇太后唤夙夜來此做什么。是巧合还是故意。元昊正欲动手被贺兰槿拦住。 她倒要听一听祖孙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太皇太后如此费心将她叫來。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晓。 殿中传來太皇太后厉喝声。“冤有仇债有主。有什么怨恨冲着哀家來。”声音里充满怨怒。 “太皇太后。朕不知太皇皇太后说些什么。御书房内还有很多公务。如果沒有事朕可以告退了。” “皇上故意将那暹罗皇子引导御花园。想要促成联姻。想要对付哀家。你是将乐颜往火坑里推。就昨夜。乐颜被那个暹罗人给糟蹋了。乐颜是不忍屈辱纵火轻生。是你毁了乐颜。是你引狼入室。乐颜是你同父异母亲妹妹。 ” 夙夜早就预料到北苍羽不会善罢甘休。毁人清白如此嚣张无耻。 看着太皇太后眸中愤怒。脸上并不半点惊诧。反倒有几分爽。 她也知道亲人被伤害会愤怒。那自己母妃呢。自己不该愤怒。不该去反击吗。一切都是报应。 “既然两人已有夫妻之实。联姻之事刻不容缓。若此事传扬出去。丢是北宸颜面。”声音冷漠。毫无一丝怜惜。 听到夙夜冰冷话语。贺兰槿从乐颜被**震惊中清醒过來。心中失望之极。此事是因他而起。乐颜是她同父异母妹妹。他怎么可以如此冷漠。 跌跌撞撞奔到内堂。愤怒眸子望着夙夜那张冷漠无情俊彦 夙夜皱眉。 “槿儿。你怎么会这里。” 贺兰槿 整个身子都颤抖。 失望泪水爬满泪痕。“夙夜。你还有沒有人性。和亲你心里就那么总要。因为你自私毁掉可是你同父异母亲妹妹。” 面对贺兰槿指责。夙夜并为反驳。此时她出现坤翊宫。太皇太后想要离间两人感情。担心贺兰槿情绪失控会伤腹中孩子。 “槿儿。不要中了离间计。免得伤了胎气。” “贺兰槿怎会不知太皇太后想要离间两人感情。乐颜遭遇令人痛心。夙夜冷漠是让她失望。夙夜他变了。变得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她无法接受如此冷血夙夜。 眸光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槿妃可否去见了颜。”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可以让乐颜知道你已经知晓她**一事。哀家怕她再次轻生。” 第九十三章 无地自容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沒有与贺兰槿继续争辩。两人越是争吵。越是中了太皇太后离间计策。 贺兰槿跟着姜嬷嬷去了偏殿。乐颜服用过压惊汤药。声称嗓子很痛不想说话。有些困了想要休憩。 清婉与冯宓默默守着。生怕她会想不开。冯宓看着榻上女儿心疼。又不敢表现出來。 乐颜背对着两人。躺榻上默默流泪。上天为什么不让她死去。如今活着为了什么。她不敢换衣衫。不敢沐浴。生怕人被人发现北苍羽她身上留下齿痕。 自己路该如何走。真要嫁给**自己那个畜生吗。 门外传來姜嬷嬷声音。“槿妃娘娘前來看望公主殿下。” 听闻门外贺兰槿前來。冯宓将夙夜和贺兰槿看做一体。女儿悲惨都是拜夙夜上所赐。 “不需要她來虚情假意。都是一丘之貉。想要将乐颜从哀家身边夺走。让她走。” 清婉却是伸出手拉住冯太后。怕乐颜因此会受到刺激。”太后娘娘。稍安勿躁。” “哀家有说错吗。若不是皇上。乐颜也不会远嫁。” 躺榻上乐颜听到母亲愤怒言语。想起昨夜北苍羽那张令人厌恶一张脸。有一句话她是清晰记得。北苍羽说过是皇上想要将她远嫁。揩拭掉眼角泪痕。突然有要问贺兰槿。 “母后。让皇嫂进來吧。乐颜想见见她。” 冯宓厉喝道:“乐颜。你做什么。” 见到母亲愤怒模样。一向高贵母亲何尝如此失态过。自己还真是天真。清婉如此聪敏。又怎么沒有发现自己**。 泪水隐眼眶。沙哑道:“乐颜让母亲担心了。乐颜是真有话要对皇嫂说。” 贺兰槿身房间外是能够听到房间内太后愤怒。加印证了乐颜悲惨。这件事夙夜真做错了。 清婉推开了门。贺兰槿迈着滞重步履走了进去。见到榻上神情憔悴乐颜。心痛难以自持。 “母后。清婉。你们出去吧。乐颜想与皇嫂单独谈谈。” 清婉将太后拉了出去。两人守门外。听着房间内两人谈话。 贺兰槿缓缓走了过去。还记得太皇太后叮嘱。“见到乐颜妹妹平安无事。本宫就安心多了。” 乐颜嘴角惨然苦笑道:“谢谢皇嫂担心。乐颜大难不死。还活着。”一副欲言又止摸样。 此话说让人心酸。“乐颜。你有什么话管说。” 神情稍显迟疑。还是开口问出。 “乐颜有一句话想要问皇嫂。皇上哥哥很希望乐颜去和亲对吗。” 乐颜话如利刃心间狠狠刺下。贺兰槿她爱夙夜。夫妻本同体。乐颜是因为夙夜。才会如此。心中自然觉得亏欠了她。伸出手拉住乐颜。发现她手心血痕。 乐颜慌张收手。眉眼低垂。神色闪烁。 将她模样。 女人贞洁何等重要。心中愧疚甚。“对不起。我代皇上跟你道歉。他不该让妹妹去联姻。” 听到贺兰槿话。自己和亲果然是皇上一手促成。不然那个畜生怎么会如此巧合出现御花园。突然之间让她想明白很多事。 “皇嫂不要怪皇帝哥哥。两国联姻巩固皇朝本是大事。太皇太后说过。生帝王之家女儿婚姻是沒有选择余地。一直都是乐颜太天真了。当初太皇太后将乐颜嫁与云痕。乐颜拒婚。以为可以逃脱政治联姻宿命。显然乐颜是错。而且错得很离谱。” 贺兰槿充满担忧看着她。从前那个天真活泼小姑娘完全消失了。“乐颜。你不要吓我。有委屈就哭出來。不要憋心里。” 乐颜已经是死过一回人了。想通了很多事情。已经找到了活下去勇气。就这样委屈死了。也不过是枉死城再填一缕孤魂。她要去报仇。而报仇前提便是嫁给他。嫁给那个毁她清白男人。 “皇嫂你放心。乐颜神智是清醒。皇嫂回去告诉皇帝哥哥。乐颜愿意远嫁暹罗。越越好。” 如今乐颜清白被毁。是被迫嫁给北苍羽。还是怕暹罗不认账给让北宸颜面失。或者怕时日多了会奉子成婚。不管哪一个理由都让人为乐颜感到委屈。不管哪一个理由都沒有想到。乐颜嫁给北苍羽是想要报仇。 贺兰槿心情沉重回到沉香殿。一口气憋闷胸哭异常难受。躺榻上想到是夙夜冷漠无情。想到是乐颜凄惨无辜。 自己是为了乐颜遭遇而哀伤。还是为了夙夜改变而心痛。 无论潆珠如何劝慰。贺兰槿沒有食欲。也吃不下。 元昊外巡逻见到由贺兰飞來信鸽。忙不迭将信笺拿手中。送到了寝殿。 倏然收到亲人來信对与贺兰槿來说是喜事。信中得知大哥贺兰嵛姬妾为他再添一子。父亲已经开始让哥哥监国。二哥还说平日里只喜好舞刀弄枪四哥贺兰羣也有了心上人。家中一切安好。希望她勿挂念。 看着那透着温情信笺。如今哥哥监国父亲也不会那般劳累。四哥那个榆木疙瘩也开窍了。真是让人欣慰。 从案几旁拿出纸页。提笔沾了些墨。“父亲二哥:见字如面。得知大哥再添一子心中甚为欢喜。槿儿亦有一则喜事告知。如今已怀有两月身孕。不久父亲就要做外公。夙夜待女儿百般恩爱。父亲要保重身体。女儿一切安好。勿念槿儿敬上。” 将信笺装进竹筒。命元昊将它绑鸽子腿上。简短两行字是自己对家人思念。她是报喜不报忧。不希望父亲为自己担心。 如今自己是怀有身孕之人。即便自己沒有食欲也要吃些东西。刚刚用过晚膳。便听到门口李德顺通传“皇上驾到。” 语落间夙夜已经到了门口。一直会见暹罗使团。两国已经签下合婚书。宴会必方才有时间來向她解释。 见到贺兰槿阴沉着一张脸。与国与己夙夜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槿儿。我知道你还生我气。乐颜事心中也很惋惜。那不过是一个意外。我们都不想见到。” “好一个意外就将一切责任都抹杀了。你知不知道今日见到乐颜摸样。我愧疚无地自容。乐颜让我转告你。她同意去和亲。这样结果你应该满意了。” 第九十四章 爱你还来不及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景帝二年秋。北宸乐颜公主和亲暹罗。成为北宸国第一位和亲公主。 如今乐颜失了身。婚礼不能够拖延。终决定。暹罗国使臣北宸稍作停留。与送亲队伍一并出发。 大婚虽然仓促了些。送亲队伍是按照公主高送亲礼仪。此次送亲本应皇室中人亲自送亲。佳人选便是荣郡王夙梵。 基于某种原因。第一次太皇太后与皇上有了一个统一决定。由乐颜舅舅与长公主驸马司徒将军。一并前往暹罗。择吉日启程。 深秋已过初冬将至。天气异常阴冷。浩浩荡荡迎亲队伍。宛如一条红龙蜿蜒。送亲鸾车是用上等黄花梨雕琢。上面配以红绸缎带装饰。金色流苏点缀。彰显华贵。处处透着喜气。 乐颜一身繁复华贵大红喜服。凤冠霞帔加身。喜帕下泪光早已模糊双眸。从今而后她就要离开亲人远赴他乡。此生再也回不到北宸。 如今活下去勇气便是报仇。等她杀了北苍羽。她便自。 承天门。太皇太后看着乐颜上了鸾车。心中不舍多是担忧。乐颜一直想要嫁给心仪男子为妻。却终逃不过政治联姻宿命。 身旁冯宓见女儿远嫁。心痛如割。却要忍着太后威仪。泪光眼中隐忍不发。 云璟雯与贺兰槿均怀有身孕。自古孕妇是不可以参加送亲仪式。会有血光之灾。是大禁忌。 两女与乐颜姐妹一场。今后远隔千山万水。要见面怕是不可能了。 只能够站承天门遥望城门。目送着乐颜上了鸾车。心中依然为乐颜遭遇而痛心。 夙夜认为和亲一事与国与己他都沒有错。只是后來发展出现了偏差。是贺兰槿再任性。两个人想法截然相反。矛盾依然延续着。 站身侧云璟雯。看着送亲鸾车缓缓驶出承天门。心中再为乐颜默默祈祷。 抬眸见到贺兰槿眸中弥散担忧。贺兰槿与夙夜闹别扭。云璟雯是看心里。几次劝过贺兰槿。均是无果。 云璟雯不想见两人再继续别扭下去。看着夙夜不开心。她心里同样难过。都说耳边风吹得久了。终究会听进去一两句。 “槿儿妹妹。如今乐颜妹妹已经远嫁。乐颜贵为北宸公主。身份尊贵。暹罗人定会善待与她。” 贺兰槿还沒有乐颜远嫁思绪中拔出來。看了一眼云璟雯。她又怎么会懂得和亲公主远嫁悲哀。 “乐颜是被逼着嫁去暹罗。原本她可以一直乐下去。可以嫁给心爱男子生儿育女。经此一事乐颜还会乐吗暹罗人如此嚣张野蛮。叫人如何不担忧。” 云璟雯贺兰槿话语中听到了她对夙夜埋怨。于理。她是站贺兰槿一边。毕竟夙夜被仇恨蒙蔽了心。有些偏激。害了乐颜一生。 与情她爱夙夜便要无条件爱他一切。自幼与夙夜青梅竹马。夙夜心中孤寂落寞只有她懂。夙夜如此也是被迫无奈。他要想对付冯家不就得不联合外力。 “槿儿妹妹有沒有设身处地为夙夜想过。其实夙夜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他也是被逼无奈。他初衷也是想要成全一段姻缘。哪里会想到事与愿违。如今局势上有太后下有朝臣都各怀鬼胎。我们不能够为他分忧。能够做就是让他安心。” “初衷。他初衷便是将乐颜当做棋子。心里有是权力是江山。云姐姐口口声声都是为他讲话。我爱他却做不到是非不分。纵然他有苦衷。乐颜是无辜。” 云璟雯幽幽一叹。两个人均认为自己沒有错。都一样偏执。要如何才能够让两人放下执念。 另一边。荣郡王夙梵依照礼数参加送亲仪式。虽然他不会再贺兰槿面前出现。贺兰槿与夙夜之间矛盾他清楚得很。此时正是离间两人感情好时机。 夙夜与太皇太后千方百计想要防着他。却还不知道自己与暹罗之间早就达成了协议。他要亲手夺回那些原本属于自己东西。为此他将不择手段。 送亲仪式结束。夙梵回到荣郡王府。如今这第一步棋已经告一段落。 他对贺兰槿依然未死心。终有一天贺兰槿会回到她身边。而她腹中孩子就是他大忌讳。他要假借他人之手來除掉贺兰槿腹中孩子。他要一点一点剥夺他一切。 乐颜坐鸾车之上。见到渐行渐远燕京城。放下了帘幔。泪珠儿沿着眼角滑落。滴大红喜袍之上。 “再见了亲爱人。” 浩浩荡荡队伍沿着官道一路行进。经过一天赶路來到了静海县境内。 天边光亮慢慢淡去。当黑暗遮蔽了天边后一丝光亮。黑夜再次降临。 一行人驿站留宿。乐颜被安排住了大一处院落。乐颜头上凤冠戴头上着实沉重。伸出手扯落头上喜帕。 绣荷见状忙不迭伸出手伺候着将凤冠取了下來。索性将喜服一并脱了去。换上一身红色冬衣。 此时门外嬷嬷送來了晚膳。乐颜沒有胃口。不想吃。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报仇。如果自己虚弱连刀都拿不起。又该如何报仇。 用过晚膳。乐颜声称有些累了。命绣荷吹了灯烛。她要好好休息。 房间内染了墨一般黑暗。夜寂静很。隐隐听到炉火中炭火发出响动。 乐颜躺榻上。警惕无法入睡。袍袖之中藏着涂了毒匕首。只要那个人敢來。她便报仇雪恨。 时间慢慢爬走。困意涌上心头。迷蒙间感觉到一双手轻抚她光洁脸颊。 浑身一颤警惕睁开睫。房间内烛火竟是亮着。北苍羽不知何时坐了床榻之上。不过还好手上匕首还。 厉喝道:“你。你來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北苍羽见到乐颜警惕神情。嘴角笑意越发荡开。看得乐颜心中生怵然。袖中匕首紧握。 “我们是夫妻。本王是你丈夫。为什么不能來。” “你走。本宫讨厌你。” 北苍羽却是离她近。整张俊脸靠了过去。修长指尖轻敲小巧下颚。亲昵气息喷脸上。“本王不需要你爱上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我女人。这就够了。” 乐颜将脸颊转到一旁。北苍羽今日心情大好。很有兴致陪他玩玩。“本王可还记得那夜公主动相迎。可是娇媚得很。至今都念念不忘。” 冷眼怒瞪着他。他竟然有脸提到初夜。“卑鄙无耻。” 北苍羽邪魅一笑。整个身子压了她身上。霸道唇舌吻上她唇。带着湿濡厌恶。 趁着他俯身亲吻。 手中匕首猛然刺向他背脊。却是被他一掌打皓腕之上。匕首被丢地上。 “愚蠢女人。本王怎么会沒有发现你手中利器。想要杀掉我沒那么容易。” “你不如杀了我。” 北苍羽眸光看着由于气愤起伏不定胸口。伸出手点了她穴道。乐颜不能动也不能言语。 将身子凑进。嗅着发间芬芳。修长指尖扯住她腰间缎带。衣衫滑落。 唇儿扬起优美弧度。邪笑道:“本王怎么舍得杀了你。爱你还來不及。” 第九十五章 废后风波 - 妃奴 - 我是村姑 乐颜公主和亲以后。皇宫内突然变得冷清了许多。清婉害怕太皇太后会孤单。执意将她与云痕婚事延期。 太皇太后却是因为乐颜之事。心中闪了一下。乐颜远嫁心里面好似失了很多东西。 容菡疯了乐颜远嫁。坤翊宫变得冷冷清清。年纪越大越经不起分离。 清早。太皇太后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命姜嬷嬷推了各殿妃嫔请安。靠榻上休憩。 初冬时节。季节交替太皇太后哮喘病有些复发。夜里时常会胸口憋闷。睡得很不安稳。 清婉身旁小心伺候着。点燃了莞香。有纳气平喘功效。就听得门外太后遇皇后前來求见。 太皇太后刚刚睡下不久。清婉本想打发了。却听道太皇太后幽幽开口。“让她们进來吧。”清婉扶着太皇太后从榻上起身。 近后宫并不太平。都传皇后至今一无所出。皇上要罢黜皇后。事情起因是因为皇上曾言。槿贵妃与淑妃何人生子。就立为太子。另淑妃若生子加封贵妃。如果是槿贵妃生了太子。便立她为皇后。 皇后冯媛蓁对皇上并无半点夫妻情意。夫妻早已名存实亡。能够留皇宫里。仰仗只是皇后位置。 她一直对容菡曾经所过话耿耿于怀。她沒有子嗣。皇后位置早晚不保。如今应验了诅咒。心里就有些沉不住气。找了婆婆前來向太皇太后告状。保住自己皇后之位。 两女一进寝殿。冯媛蓁便是哭哭啼啼來到榻前。直接跪地上悲戚道:“求太皇太后给孙媳做主。” 太皇太后精神不是很好。心口憋闷得紧。听得冯媛蓁哭泣。只感觉脑袋嗡鸣作响。不仅揉了鬓角。 “好了。有什么话开口说。你是一国之母。一大清早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冯媛蓁听到太皇太后责备。哭得加伤心。“太皇太后。皇宫里到处都传皇上要废后。孙媳皇后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冯宓对于皇上害了乐颜受辱一直耿耿于怀。离间道:“母后。这孩子还沒落地。皇上就如此大胆。是越发嚣张。皇上是想要逐一清剿后宫。绝不能够再姑息。 ” 废后传闻太皇太后有所耳闻。俗话说空穴來风未必有因。皇后无子嗣却是事实。皇上宠爱贺兰公主。想要立她为后也不稀奇。论出身皇后也输了一大截。 难怪她会如此慌张。开口安慰道:“ 沒有哀家允许皇上是不敢废后。哀家手里可是握有兵权。除非他真反了。” “可是。母后皇上有心废后。接下來就轮到你我。怕是到后是整个冯家被连根拔起。不能够如此下去。母亲手中兵权紧握。怕他做什么。不如将皇上废掉以绝后患。” 太皇太后闻言立时就有些怒了。如此大逆不道话也敢说出口。冯家数代忠心为国。如果她有谋反之心早就反了。 凤眸中欺满寒霜。“废了皇帝难不成要让昶儿当皇帝。还是要将皇位让给叛臣贼子。只要哀家还活着一天。冯家人就休想做叛国之事。” 被太皇太后训斥了一顿。冯宓心中早已生出怨怒。当初自己儿子驾崩。他哥哥就有心当皇帝。就是太皇太后执意要立皇室血脉。如今依然固执起见。固守着愚忠诚陈旧思想。 冯宓恨夙夜。既然不能够将他从皇位上拉下來。就毁了他幸福。皇上想要废后立太子。也要有得立。 坤翊宫内不欢而散。太皇太后心情加沉郁。有些微喘。清婉忙不迭拿來药丸。送到她口中。 看眼里很是担心。太皇太后哮喘毛病已经很多年了。如今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前。教他如何放心出嫁。 “太皇太后。清婉扶着您躺下歇息。” 太皇太后只是摇了摇手。“哀家沒事。老毛病了。命姜嬷嬷派人将皇上请到坤翊宫來。” “是。” 御书房内。夙夜刚刚下朝。心里还惦念着贺兰槿。近几日孕吐厉害。夙夜看眼中甚为忧心。吩咐李德顺派人准备雪梨石榴止吐水果送到沉香殿。 夙夜也听未经尘提到废后传闻。仿若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后宫。他确有废后之心。立贺兰槿为后。也要等到江山稳固之时。 他还沒有那么笨。罢黜皇后就等于和冯家彻底决裂。他依然还留着冯媛蓁皇后位置。就是不想将祸患引到贺兰槿和云璟雯身上。 他一定要查出究竟是何人此造谣生事。 “李德顺。命人暗中调查是何人造谣生事。” 皇上正说此事。便听到太皇太后传召。太皇太后传召怕也是为了废后之事。如此还是要走一遭。 少顷。夙夜來到坤翊宫。为了不给两女带來麻烦。为了保护她们。必须向太皇太后解释清楚。 这是乐颜远嫁之后祖孙两人第一次见面。“孙儿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端坐凤榻之上。全然沒有刚刚虚弱。幽深凤眸打量着夙夜。“哀家听闻皇上有废后之心。可有此事。” “太皇太后。此事纯属谣言。皇后无子嗣却是孙儿之过。又怎么会以此为由罢黜皇后。此谣言定是有人想要离间孙儿与太皇太后关系。” 此事对于太皇太后來说心中也是有自己盘算。难道真是昶儿所为。只要她还活着就不能够让冯家成为乱臣之子。 “既然皇上觉得亏欠了皇后。后宫忌独宠椒房。要雨露均沾。哀家年岁大了也想看到孙儿满堂。待百年之后也有脸面去见世祖皇帝。” 仅是不同往日。他还有两个女人要保护。佯装应承道:“孙儿谨遵教诲。” 祖孙两人已经很久沒有如此心平气和坐下來说话。刚刚提到世祖皇帝。这年岁大了。眼前事情记得不见得清晰。从前事倒是愈发清晰起來。 当年世祖皇帝也算作恩爱夫妻。皇后也算算世祖皇帝嫡系子孙。若非为了守住冯家荣耀。祖孙两人也不会有如此深仇恨。 再过一个月就是冬至节。要举行皇族祖庙举行祭天祈福仪式。就可以见到世祖皇帝。 开口相询道:“不知冬至节祭天之事准备如何。” 提起冬至节。不亚于年。除了要祭天祈福。君民同乐大庆三天。 因此贺兰槿与云璟雯也是要一并前往祈福。因此夙夜还命人特意为两人。打造了一辆舒适宽敞马车。免得路上颠簸。 “朕已经命太常去操办此事。” 第九十六章 危险降临 - 妃奴 - 我是村姑 明月如霜。阴冷月辉映照。冷月无声。 太后寝殿内。太后冯宓看着跪地上。身穿黑色夜行衣。眉眼低男子。凤眸阴寒声音幽冷。 “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恭敬道:“按照太后吩咐。马车已经被动了手脚。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就等着明日祭天仪式。人仰马翻。” 冯宓眸光阴冷如刀。她就是想要破坏祭天报复夙夜。除掉她心爱两个女人和她们腹中孩子。一伤四命。很就要为女儿报仇了。 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递了过去。“为了以防万一。明天早上将这包药粉下到马草料中。” 那人神色恭敬接过冯宓递过药粉。“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人拿着药包离开。冯宓口中发出冷笑。那药粉可是曼陀罗。马匹服用过后就会成为疯马。想不死都难。 翌日是冬至节。皇上免了三日朝堂。天还沒有亮。整个皇宫便开始忙碌起來。 沐浴过后。李德顺伺候着为皇上要换上祭祀祈要穿玄色火云褘衣。腰系绶带。 冕冠不垂旒。 潆珠寝殿内伺候贺兰槿穿上玄红相间褖衣。里三层外三层。十分繁琐。 夙夜偏殿换上褘衣來到寝殿。早上起她不忍打扰沒有唤醒她。见贺兰槿衣衫还沒有整理好。 “潆珠。你先出去。” 说着拿起搭屏风之上外衣披她肩上。亲手为她系上缎带。故意系松了些。她小腹隆起。害怕会累到腹中孩子。 “这样如何。”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夙夜身边呵护备至。两人也算和好如初。只是她心中那个结依然沒有解开。他一直都沒有承认自己是错。偶尔想起乐颜事依然会很难受。发觉两个人之间沟通真很有问題。 “还好。” 祭天祈福是一年一度大事。两女怀有身孕。贵为皇族前去祈福祈求苍天护佑。皇族子孙昌盛。 两女出行甚为不便。夙夜早就命匠作司打造了一辆精美青铜马车 。是他亲手设计。 “槿儿。一会儿朕带你去见一样东西。”贺兰槿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冬至祭天队伍要景阳宫汇合。夙夜早一步带着贺兰槿來到景阳宫。夙夜伸出手扶着她从鸾车上走了下來。宫门口早就停放着为两女打造马车。 夙夜指向马车。“槿儿。你看那辆马车。是朕命为匠作司为你和璟雯打造马车。” 贺兰槿眸光落马车之上。此青铜马车却是不同。寻常马车均是木质结构。只有两只车轮。而眼前马车有四个轮子。从结构上平稳。整体流线优美青铜锻造。上面雕刻精美花纹。很是宽敞。 自从谣言之事出现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夙夜依然为两女担忧。无时无刻都做着防备。 此马车青铜锻造。坐上去不但平稳。而且防水防火。重要是防箭。即便有刺客也不用担心。暗中有护卫保护。马车是由元昊亲自驾车。 “一路之上不能够与你们同行。你和璟雯就坐这两马车之上。朕也能够心安。”抬眸看他。真是用心良苦。 远处太皇太后銮驾已经到了。夙夜带着贺兰槿一并上前向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看到远处马车并沒有言语。冲着贺兰槿道:“外间天冷。都回马车里坐着吧。” 冯宓与冯媛蓁搀扶着太皇太后上了。早已准备好豪华马车之上。关上了门扉。冯宓一脸不屑。 讥讽道:“如此怪诞马车真是闻所未闻。” 如今婆媳两人是一个鼻孔出气。冯媛蓁附和道:“母后说是。如此怪诞马车走大街上。只怕会成为笑柄呢。” 太皇太后微阖眼眸。闭目养神。听到婆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少说两句。哀家想静一静。”婆媳两人知趣闭上嘴巴。 少顷。云璟雯方才乘着马车赶到。绣荷搀扶下上了马车。四女坐马车之上并不显拥挤。脚下上好裘皮制造垫子。马车内还有暖炉。 云璟雯也觉得这辆马车与以往不同。其中心意自然知晓。开口道:“皇上还真是有心。” 夙夜如此用心良苦。贺兰槿心间暖融。一直以來两人沟通一直存问題。否则大婚之夜就不会出现那么多误会。 “与他同床共枕。竟不知他心思。刚刚见到马车也是感到讶异。” 云璟雯也是与夙夜青梅竹马。对他性情很了解。伸出手握住她手。劝慰道:“皇上总是愿将心里话憋心中。只喜欢默默做着一切。妹妹若想了解他先放开你心。问问自己真有沒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贺兰槿蹙起眉梢。当他还是丑奴儿时候。自己并不了解他。只觉得她是值得托付终身人。便将真心托付。如今两人虽是夫妻。却不知他心中想是什么。相爱容易相守难。两个人一起不是只有相爱就可以。 听得马车外传來号角声。祭天祈福队伍开始启程。 贺兰槿见着云璟雯怀胎六月小腹。要比自己大很多。如今行动已经很不方便。 她与云璟雯姐妹相称。情谊笃厚并非虚情假意。“此次祭天祈福。求上天让姐姐一举得男。” 一提到孩子。云璟雯脸上染满慈爱。轻抚小腹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他孩子。就很满足。 贺兰槿看來是不一样。如果云璟雯若生是男孩。老來才会有所依靠。 “姐姐也要为妹妹祈福。为皇上开枝散叶。” “槿儿。想要一个女儿。很贴心。”两女马车内闲谈。潆珠与绣和一旁伺候着。却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祭天队伍沿着主城到向郊外行进。一路穿过闹市区。前來看热闹老百姓队伍满满。为了防止马受惊。禁止鸣锣放炮。 马匹服用过曼陀罗会出现情绪焦躁。会产生幻觉。街道周遭噪杂声音让马匹加狂躁不安。突然四个蹄前倾。四散奔逃。元昊控制不住。连人带车直接奔着人群冲了出去。 瞬间冲劲拖拽。马车外侧两只车轮一起脱落。连车带马瞬间侧翻地。 第九十七章 必死无疑 - 妃奴 - 我是村姑 马匹毫无预兆发疯。四蹄狂奔。奔着人群冲了出去。元昊奋力紧拽缰绳。想要驯服马匹。被人动过手脚马车。内侧两只车轮同时脱落。一瞬间连马带车侧翻了过去。 一切发生太过突然。落马瞬间。元昊本能借力。身子腾空滚落地。直接从地上爬起來与守护暗中护卫奔着马车而去。 马倒地上嘶鸣着。夙夜身鸾车内听到马嘶鸣与人群中传來混乱哀嚎声。预示到有事发生。 马车外未惊尘惊道:“皇上。不好了。两位娘娘马车出事了。”夙夜直接冲出了鸾车奔着两人马车飞奔而去。 四个女人马车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马车便发生了侧翻。贺兰槿自幼习武之人反应自然人一筹。死死握住窗子。紧绷着身子。腿撑着车壁。马车倒下冲力依然不小。小腹震荡传來阵痛。松开紧握手躺裘皮毯之上。神情痛苦弓着身子蜷作一团。 云璟雯不会武功。车轮掉落瞬间全然沒有反应过來。整个人撞了车壁。几女跌作一团。云璟雯直接被外力震晕过去。 “公主。”元昊直接冲进马车。见贺兰槿痛苦神情。众人小心翼翼将人抬出。 就听到马车内蕊儿悲戚声音。蕊儿角落里。缓解了很多重力。神智是清醒。四人之中伤势轻。 见到云璟雯被潆珠压身下。悲戚唤道:“小姐。小姐您醒一醒啊。” 护卫冲上去。将已经晕迷压云璟雯身上潆珠拉开。蕊儿 见到昏迷未醒云璟雯身下血染衣裙。 “小姐出血了。” 彼时。夙夜冲到马车前。见到神情痛苦贺兰槿。定是动了胎气。“槿儿。你不要怕。我现为你稳住胎气。” 听得蕊儿悲戚呼唤。贺兰槿是清楚里面情况。云璟雯被压了里面。此时情况要比自己危急。 “我自己可以。你去救云姐姐。” 云璟雯被人抬了出來。血染裙昏迷不醒。她只有六个月身孕。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夙夜声音充斥着沙哑暴怒。 “宣御医。” 太皇太后鸾车得知后面马车出了事情。扶着太皇太后下了马车。冯宓心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此时却不见清婉。云璟雯是云痕姐姐。也便是她姐姐。听到出事直接奔了过去。 听到皇上暴怒。忙不迭冲了过去。“皇上。封住娘娘失血穴道。两位娘娘都不易移动。要找一间干净房间。要。” 夙夜命人近找了一间别院。贺兰槿胎气受损已经见红。虽时都有落胎可能。命人去太医院将御医都派过來务必保住两人性命。 沒想到好好祭天会生出如此事端。疯马冲进人群两人遭踩踏一人致死。两位娘娘生死未卜。祭天见血视为不吉。 冬至有三日。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暂且取消了祭天祈福。” 夙夜封住了云璟雯穴道。缓解了血液速度。云璟雯出现血崩依然出血不止。 清婉房间内为云璟雯止血。云璟雯腹中孩子仅有六月有余。如今羊水已破胎儿是保不住了。云璟雯因为失血依然处昏迷。孩子留下腹中。再这样下去两人都活不了。 一众人手忙脚乱为云璟雯止血。等门外云痕等了许久。只见得來來回回进出侍婢们端着染了血水盆。 心中担心这姐姐安慰。想要冲进去。被人阻拦。 “你们都放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夙夜同样等门口。贺兰槿情况已经稳住。云璟雯情况比较危急。 “云痕。冷静一点。”云痕如何冷静。躺里面是自己亲姐姐。 听到门外云痕声音。清婉心中是焦急不安。已经用了办法。就是无法止血。难道是。不会。云璟雯一向与人为善。不会出现那样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清婉心中越來越不安。“那是什么。” 清婉发现血中带着暗深褐色薄膜脱落出來。惊骇得双眸大睁整个人僵硬立原地。泪水瞬间变落了下來。云璟雯是胞宫破裂。胎儿留腹腔。无法从产道排出体外。胞宫破裂是必死无疑。 怎么会是这样。 声音紧涩而颤抖。“命人通知皇上进來。还有云将军。” 夙夜与云痕走进房间。刺鼻血腥窜入鼻息。门口隔了一道屏风。 “清婉。姐姐她什么样了。”云痕焦急问道。 夙夜是知晓六个月孩子是保不住。孩子不重要。重要是云璟雯平安。 “只要保住大人。孩子无所谓。” 听到两人言语。清婉难过几乎无法开口说出如此噩耗。“娘娘她。娘娘她她是胞宫破裂"哽咽几乎说不出话來。 夙夜脑中一片空白。清婉意思便是璟雯必死无疑。云痕却已经冲到了床榻前。不顾一切跑到榻前。 “姐姐。你醒一醒啊。姐姐。” 夙夜迈着滞重步子來到榻前。躬下身子。牵着云璟雯冰冷指尖。苍白无色脸颊。青梅竹马。从來沒有想到过她会突然离开。 “朕想与她说说话。” 净手之后。清婉从随身诊包内拿出银针。水沟 百会 十二井 十宣 气海 关元 神阙分别施针。 良久。云璟雯终于醒了过來。双腿麻木。小腹温热坠涨收缩阵阵痛楚。想说话却是无力。 低呼道:“孩子。我孩子。” “璟雯。” “姐姐。” 云璟雯虚弱抬眸。看到弟弟云痕悲戚神色。夙夜眸中也是微红。只有极度悲伤时候她才会如此。还有清婉躲云痕身后默默抽泣。 “孩子保不住了吗。她还我腹中。” 夙夜声音近乎沙哑。眸中隐哦泪光。握着她手你将她抱怀中。“璟雯。对不起。一直以來都疏忽了你对我感情。” 这样温柔话。他从來都沒有对自己说过。一旁云痕是哭得泣不成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她蕙质兰心。自己身子还是能够感觉到异样。 “是我就要死了吗。”夙夜眼角热泪由眼角滚落。清婉是哭得泣不成声。 云璟雯表现却是异常冷静。每日誊抄那么多经文。生死无常道理还是懂。 “人总有一死,不过是比你们早些离开。只可惜。沒能够为你留下一丝血脉。喝喝。”哽咽有些气结。 si然她不说。夙夜知道云璟雯一直想要一个承诺。 “璟雯。这辈子沒能够好好对你。若有來世我定不会辜负你。” 云璟雯看着他哀伤眼眸。他第一次为自己落泪。他能做出如此承诺。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让她不安心是夙夜与贺兰槿之间还有心结。“夙夜。槿儿妹妹她。” 夙夜知道她担心贺兰槿。“她动了胎气。隔壁安胎。” 云璟雯虚弱含笑。 “还好槿儿妹妹沒事。你去将她带來。我有话要对她讲。” “好。你一定要等我。”夙夜缓缓将她松开。扶着她躺下。便去了隔壁。 第九十八章 虎符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前往隔壁。将贺兰槿带到房间。与云璟雯见上后一面。 房间内云痕意哭泣不成声。 “姐姐。你走了叫母亲如何承受。” 云璟雯也不想走。生死无常。虚弱伸出手拉过云痕手。“姐姐不孝要害母亲伤心。你身为家中长子。父母还有年幼弟弟就交给你了。先不要将此事告知父亲。” 父亲远边关。前些时日还曾写过家书问及女儿与外孙。 为了让云璟雯走安心。“姐姐放心。云痕绝对不会将此事告知父亲。” 说了许多话。云璟雯感到越來越虚弱。忍着身体痛楚。牵过清婉手。“我沒有福份看不到你们两人大婚那一天。云痕性子耿直了些。以后要多担待。” 一直以來都是清婉推迟与云痕婚事。“姐姐放心。我会嫁给云痕。” 夙夜來到隔壁房间。贺兰槿服用过安胎药。躺榻上不敢动弹半分。见夙夜神色慌张走进來。 夙夜很少有如此生态。定是云璟雯出了事。“夙夜。云姐姐怎么样了。” 她胎气不稳。不想吓到她。 “槿儿。先不要问。我带你去见她。”小心翼翼将她从榻上抱起。 门扉被推开。夙夜抱着贺兰槿数步便來到了隔壁。 贺兰槿刚刚进房间便嗅到浓烈血腥气息。还未开口一泪千行。见到榻上苍白无色云璟雯。“云姐姐。” 云璟雯 呼吸越來越难受。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妹妹!姐姐不行了。” 贺兰槿握着她冰冷手。滴滴泪珠儿沿着脸颊滴落。“云姐姐。不要这么说。夙夜一定有办法救你。”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微咸泪光带着无限苦楚。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妹妹莫要伤心。莫伤了腹中孩子。” “云姐姐。槿儿舍不得姐姐。若有來生还愿与姐姐做姐妹。” 云璟雯会心含笑。却是喘息利害。夙夜见她痛苦。想打断她话。“璟雯。我先为你渡真气。” 云璟雯摇摇头。她想把话说完。再不说就沒有机会了。 “妹妹。可还记得姐姐曾经说过话吗。你们两人要珍惜一起缘分。夙夜就交给你了。” 贺兰槿哭着点头。“槿儿谨记。” 渐渐涣散眸光 看着房间内所有人。想说话也都说过了。她还有后一个请求。“夙夜。你留下送往后一程” 云璟雯想要夙夜陪着她静静离去。元昊抱着贺兰槿回隔壁房间。云痕带着槿儿守门口。 房间内仅有他们两人。夙夜为她渡了真气。云璟雯靠夙夜怀中。两人静静地靠一起。房间很安静。 夙夜对她心中有万分愧疚。看着她脸上平和。不忍去打搅她。 回想着郎骑竹马绕青梅无猜年华。想着儿时第一次与父亲打猎。为自己猎到第一只大兔子。还记得落日余晖中。那个骑着骏马朝自己飞奔俊俏少年 缓缓闭上眼睫。素手滑落能够死他怀中是一种幸福。 “璟雯。”房间内传來夙夜悲恸呼唤声。 景帝二年十一月初九。淑妃薨逝。皇上哀恸不已。加封贵妃衔。 由于云璟雯孩子系为胎死腹中。视为不祥。未入祖陵。葬与皇东陵。 贺兰槿也因为云璟雯死。哀伤过度。伤胎入脾。腹中胎儿险些不保。 夙夜哀痛不已。此次事件是有人蓄意所为。不但毁他子嗣还破坏祭天。弄得人心惶惶百姓不安。 下了命令彻查此事。凡是参与过铸造马车工匠。以及管理马匹兵卫。凡是跟此事有关之人纷纷被处死。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太皇太后得知云璟雯身死。贺兰槿腹中孩子也告急。有人想要除掉皇上血脉。 失了云璟雯腹中孩子。令太皇太后痛心。原本是要将那孩子过继给皇后。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祭天之事出现如此不祥之事。百姓人心浮动。此时害怕有人生事。那样皇朝根基便会动摇。这是她不想看到。 太皇太后将一切矛头指向了冯昶。冯家早就有谋反之心。此事与冯家定脱不了干系。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太皇太后已经派人将左丞相冯昶还有冯宓一并前來坤翊宫。此时若真是冯家所为。就不得不出面干预。 太皇太后心神不宁靠凤榻之上假寐。房间弥散着莞香淡淡幽香。清婉素手覆上太皇太后太阳穴轻轻揉按。太皇太后感觉好些了。 清婉有话要说。迟疑不肯开口。云璟雯逝去是她亲眼见证。云痕母亲也就是自己婆婆因此女儿死。差一点哭瞎了眼睛。 “太皇太后。淑妃娘娘死得蹊跷。求太皇太后能彻查此事。” 太皇太后微展睫羽。清婉一向不会如此开口。毕竟是女生外向。那云璟雯可是云痕姐姐。 “清婉。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淑妃一向与人为善。此事定是冲着皇上而去。这与前些日子废后之事定有莫大关联。” 太皇太后心中自然有数。听到清婉影射皇后冯媛蓁。“应该不会是她。皇后还沒有那个胆量。” 太皇太后想到是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太后冯宓。以她性子。极有可能做出这样事情來。 因此才会下了命令去将冯宓请到坤翊宫來。命清婉守住门口。若是有人前來通禀。” 见清婉离去。太皇太后起身凤榻之上细细找寻。退下手腕处珐琅手镯。镶嵌机关凹槽内。转动机关。象牙白色玉盒。将那白玉盒捧怀中。 里面有一枚金色与一枚青色虎符。金色那枚可以调动京城二十万禁军。此物就连清婉与姜嬷嬷都不知晓如此重要东西就藏坤翊宫显眼地方。 里面还放有一本发黄名册。这本册子有父亲亲手书写冯家祖训。还有记录着那场宫廷政变中。冯家逝去将士名册。上面盖有皇家印信。 将册页留下。将藏有虎符白玉盒放回原处。独留那本册页。复又坐回床榻。 看着那泛黄册页。至今都记得当年那场浩劫。大约五十年前。亲眼见着父亲与哥哥为了保护北宸江山以身殉国。忠于国家忠与皇室便是父亲信仰。 也因此皇室感念冯家忠勇。将仅有十岁她封为太子妃。才有了今日太皇太后。 她发过誓言要捍卫冯家以血铸造忠诚于荣耀。几十年來她也是如此。如今贵为太皇太后还能够守卫冯家。若是百年之后又该如何。 第九十九章 偷盗虎符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婉一直守门外,心中也徘徊不定,她已经答应了云璟雯会嫁到云家,又放心不下太皇太后,她身体清婉是清楚。 良久,冯宓与哥哥冯昶先后到达坤翊宫,太皇太后命清婉奉了香茗前來,是咸宁桂花红茶。 太皇太后放下手中茶盅,一副恬淡神情,口中喃喃念道:“许久都沒有喝到家乡味道,甚是怀念。” 冯宓与哥哥两人面面相觑,太皇太后找两人前來绝对不会是品茶如此简单,难道太皇太后知晓破坏祭天是自己所为。 冯宓主动开口笑道:“母后可是思念家乡,臣媳与哥哥均是生燕京,自然是不会记得家乡味道。” 太皇太后淡淡道:“品茶与做人一样,是不可以忘本。” 很明显太皇太后另有所指,冯家要想夺权还是要仰仗太皇太后手中兵权,重要是太皇太后手中虎符,心中纵然对太皇太后不满,也不可以表现出來。 冯昶附和道:“太皇太后说是。” 太皇太后幽深瞳眸扫过两人脸色,均是各怀心事,看來还是要挑明了些。从容从凤榻之上拿起那本泛黄册页。 “哀家昨夜梦见冯家先祖,夜半醒來一直未眠,心中甚为不安。哀家向來不问鬼神,此番想着祭天之事,许是先祖借梦向哀家预警。” 说着将盖有皇族印信名册递给了冯昶,冯昶神色恭敬接过名册,当年因为冯家忠勇朝廷咸宁兴建庙立碑,冯家祖训便是忠勇二字。太皇太后很明显是警告。 冯宓一旁见到哥哥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早就有些看不惯太皇太后作风,开口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谓落叶归根,太皇太后怕是太过思念家乡,才会做此梦。太皇太后若是想念家乡,可以回家乡看一看。”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 好一个落叶归根,是嫌弃自己碍眼了,声音依然沉稳道:“哀家身子怕是经不起折腾,哀家此番是想派人回咸宁修缮庙宇,将此册页供奉起來解解心疑。” 冯昶应声道: “太皇太后放心,侄儿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当。” 太皇太后听到冯昶应下了差事,她心思自不此,“这件事先不忙,哀家现担心祭天仪式,如今闹得人心惶惶。淑妃无辜枉死委实可惜,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冯宓神情淡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依臣媳看此事就出那辆马车之上,当初臣媳就觉得那四个轮子马车甚为奇怪,果然就出事了,皇上这是自作孽。” 听到冯宓幸灾乐祸口吻,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做都要将屁股擦干净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皇上彻查此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皇上想查,相信很就会有结果。” 兄妹两人离开坤翊宫,直接來到御花园附近僻静暖阁,冯宓对太皇太后心中早已怨念丛生。 “太皇太后真是太过分了,那个皇帝根本靠不住,太皇太后宁可帮助外人也不帮助冯家人,难道非要看着冯家人被连根拔起才会满意。” 冯昶脸上早就不见了笑意,锐利阴寒眸光如磷磷鬼火,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因为太皇太后几句话就放弃了。 不过祭天之事应该是自己妹妹所为,不然太皇太后也不会开口警告。 试探性问道: “宓儿,祭天事情是你搞出來吧?” 冯宓沒有打算瞒着自己哥哥,主动承认道:“是又如何?我是再为乐颜报仇,也是为了保住蓁儿皇后之位,谁知道那个云璟雯都死了,贺兰公主如此命硬,人仰马翻竟然沒有摔死她。” 刚刚太皇太后言语里很明显是提醒她们做了事要事情处理干净,免得留下祸端。 “宓儿,我会帮着你将后患除掉,如今指望太皇太后出手怕是不可能了,你要做是想办法将太皇太后手中虎符偷出來。” 如今儿子死了女儿都嫁做人妇,依照现局势,皇上早晚会将冯家连根拔起,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冯昶是自己亲哥哥,太皇太后太又如此顽固,只有冯家人做了江山,才是保护冯家根基。 “好!只是太皇太后做事一向谨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偷到虎符绝非易事。” “这个哥哥自然知晓,太皇太后一定会将如此贵重东西戴身上。” 坤翊宫内,太皇太后见兄妹两人离开,幽深眸光慢慢淡去,两人已经与自己背道而驰,能够压多久不得而知。 清婉见太皇太后皱眉,太皇太后坐着也有些时辰,开口道:“太皇太后,清婉扶着您躺下休憩。” 太皇太后心思沉重,摇了摇手,凤眸看向清婉,如今能够相信只有她了,伸出手拉过清婉手。 “清婉,乐颜大婚已经有些时日,你也该与云痕成亲了。” 清婉闻言忙不迭提起裙摆跪地上,“太皇太后身子清婉不放心,怎么能够抛下太皇太后去嫁入,清婉不嫁。” 清婉话让她很窝心,“你有这份心思哀家也欣慰了。如今云家刚刚失了女儿,你嫁过去可以冲冲喜,你婆婆心中也少些难过。哀家身子你可以放心,还有姜嬷嬷,即便嫁了人也可以进宫,你是云痕枕边人,也帮着哀家打听皇上动向。哀家老了,真不想看到朝堂之上闹出什么乱子出來。这也算是哀家懿旨!” “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知晓清婉忠心,从手上退下了珐琅手镯带了清婉手上,“这手镯跟随哀家多年,原本想要给乐颜,今日就将它送给你,你要好生珍惜。” 清婉是知晓那手镯从來都沒有从太皇太后手腕上下來过 ,连忙推脱道:“不不不,太皇太后,这么珍贵中东西清婉不能要。” 太皇太后复又带她皓腕上,温热掌心轻拍她素手,“既然戴上了就不要摘下來。不要忘了你也是哀家另一个孙女。稍后哀家还会再送你一份大礼。” 第一百章 相负莫相忘 - 妃奴 - 我是村姑 沉香殿内,夙夜留贺兰槿身边照看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还未醒來,她哀伤过度伤了身子还处危险期,。 夙夜心中依然沒有从云璟雯母子失去中解脱,人往往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儿时与璟雯点点滴滴均变得异常清晰。 一直都是云璟雯默默付出,一直将她当做是责任,从來沒有真心真意爱过她,愧对她一片真心。 马匹莫名疯癫,马车车轮脱落,已经命人反复检查,还是有人做了手脚,一定是匠作司有细作。 默默地看着沉睡贺兰槿,他已经命人彻底彻查此事,他已经失去了云璟雯,不能够再失去她们母子,那是他无法承受痛殇,就这样默默守着她。 门外李德顺前來禀告,太皇太后派人前來传召前往皇上坤翊宫。 夙夜不放心贺兰槿,命未惊尘将沉香殿内外严密封锁,不得任何人进入。 夙夜认为祭天一事与冯家废后传闻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一次只要查到把柄绝不姑息,定要为璟雯报仇雪恨。 太皇太后为是大局着想,希望皇上能够看清眼前形势,为了安民心,祭天活动必须执行。 夙夜踏入坤翊宫一脸阴沉,看着早就等待已久太皇太后,脸上并无半点情绪波动,主动开口道:“不知太皇太后,唤朕前來莫不是为了淑妃一事?” 即便知晓淑妃之事与冯家有着莫大关联,太皇太后是绝对不会承认,“哀家知晓淑妃之事皇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淑妃以逝不能够复生,皇上要节哀。” 夙夜如今想要保护是贺兰槿,他不能够再失去她,寂静如死水瞳眸猛然紧缩,周身寒意凛冽。 冷哼一声, “不要以为朕不知晓太皇太后当初给槿妃服用绝孕药,如果有人敢动他母子一根汗毛,就算玉石俱焚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态度从未有过狠绝。 太皇太后心中有些失望,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与冯家彻底翻脸,爱美人不要江山,如此不理智,看來还真是低估了贺兰公主皇帝心中位置。 太皇太后神色淡然如湖水般平静深邃眼眸里沒有一丝情绪起伏,“哀家有何理由去伤害贺兰公主?倘若断了皇上血脉对哀家有何好处?再者若是哀家有所图谋,皇上还能够安然坐皇帝位置上?” “太皇太后沒有心思,并不代表冯家人沒有。” 太皇太后不仅摇头,一副失望神色,“身为一国之君,此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淑妃也已经下葬,这件事情就算过去。身为一个君王如今要想办法稳住民心,明日是冬至节后一日,这祭天仪式不能够再拖下去。 沉香殿内贺兰槿已经醒了过來,潆珠刚刚侍候过贺兰槿服用保胎药,躺榻上休憩。 她昏睡了一日一夜,听闻潆珠说云璟雯已经下葬,绣荷因为云璟雯死,伤心难过以死殉主人,死也要照看自己主子。 此事令贺兰槿震惊,沒想到绣荷如此娇俏身子,竟然如此贞烈。 如今乐颜远嫁,璟雯身死,这皇宫里就剩下她一人了,正榻上哀伤,便是听得门扉轻启声响,夙夜从门外走了进來。 贺兰槿听闻夙夜是被太皇太后唤了去,相询道:“夜,太皇太后叫你去所为何事?可查到是何人害死了云姐姐?” 这一日一夜不见她醒來,整颗心满满担忧,沒有回答她问題,直接奔到床榻,“槿儿,你终于醒过來了。” 贺兰槿声音还有也虚弱,见他眸中眼有担忧神色,“夙夜,我和孩子都沒有事。” 夙夜紧紧将贺兰槿抱怀中,仿若只有这样将她抱怀中方才安心,“我不允许你和孩子再出任何事。” 贺兰槿有些喘不过气來,夙夜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忙不迭松开她,生怕不小心会伤到她腹中孩子,换做牵住她手,让她靠自己怀中。 贺兰槿知道夙夜因为云璟雯自责,她也一样至今都不相信云璟雯已经去了。 耳边还回荡着云璟雯临终叮嘱,眸中泪光闪烁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來,夙夜见了会加难过。 伸出手紧紧握着他大手,“不会再出现这样事情,云姐姐天上也是希望我们好好地活着。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好不好?以后不管有什么误会,都要敞开心扉,不可以憋心里不说出來。我们要珍惜一起每一天。” “好!我们再也不要争吵,夙夜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人,不离不弃!莫负莫相忘。” 燕京城,荣郡王府阴暗潮湿地牢内,阴深而又寒冷,一身黑衣男子被封了穴道,绑了刑架上,夙梵冷冷看着他,声音冰冷透着阴寒,问道:“我看到底是你骨头硬,还是皮鞭硬。” 那黑衣人抬起头望着他,嘴角一抹讪笑道:“就算你打死我,也不会背叛主人。” 夙梵紧紧盯着他,眼中一丝寒光乍现,嘴角微微上翘,阴冷说道:“看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母亲可都我手中,來人将人带上來。” 那黑衣男子半眯双眸,借着昏暗光亮,见到监牢门口自己母亲被人押着,那妇人吓得浑身颤抖得如筛糠。 “你们敢动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只要你肯指正是冯家人指使你伤害槿贵妃,本王便不动你母亲。” “你,卑鄙无耻!” 夙梵眉目阴寒点染,上扬唇角如锋利薄刃,“你不过是冯家养一条狗,如果你答应本王,本王会给一笔不菲财富,够你带着你母亲过上几辈子。若是不答应,你们母子两人都得死。” 夙夜阴冷眸光又看了一眼门口,手下人手中拿着长刀别了那老妇人颈间,那老妇人吓得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 “杀了你母亲,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那黑衣男子脸色青白,眉目间神色挣扎,“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母亲,我答应指正冯家。” “很好!”又冲着手下人道:“将那妇人安顿好了” 第一百零一章 夜半相会 - 妃奴 - 我是村姑 冬日暮霭染夜清冷,晚风吹得檐角宫铃作响,朦胧月辉映照殿檐之上瓦当,泛着粼粼银光。 一玄色身影窜至沉香殿附近,幽暗双眸看着四处巡逻兵卫,沉香殿守卫森严,想要进入谈何容易。 躲暗中荣郡王夙梵袖中早已写好信笺拿手中,幽深瞳眸盯着暗夜中巡逻兵卫。 未惊尘带着人四处巡逻,叮嘱手下人严密巡逻,倏然间,一支锋利利刃穿透暗夜,奔着未惊尘而去。未惊尘瞬间警觉,躲过飞來匕首。 深深插门板之上,护卫瞬间慌乱,喊道:“!四处搜搜免得让人跑了!” 未惊尘看着门板上信笺,若是刺客便不会如此,有人想要通报信息,阻拦道:“且慢!若是有人调虎离山,岂不是中计了。” 未惊尘小心取下门板上信笺,上面写着皇上亲启,信封封口用朱漆封印,赫然是荣郡王府印信,皇上素來与荣郡王不合,此封信笺甚为蹊跷。 “你们好好守住皇宫,沒有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未惊尘手中拿着信笺,朝着贺兰槿所寝殿而去,房间内贺兰槿已经睡下,夙夜坐书案旁处理紧急公文。 听到未惊尘门外轻声禀告,“皇上,属下有要事禀告。” 夙夜心中升起疑惑,深眸凝锁,深半夜若非发生重要事情,未惊尘不会如此,害怕吵醒榻上贺兰槿,“到偏殿候着。” 夙夜放下了手中公务,走到榻前轻柔为贺兰槿掖了掖被角,拿起屏风之上狐裘披身上,轻声而去來到偏殿。 未惊尘早已等偏殿之内,见夙夜前來,忙不迭走过去,禀告道:“皇上,刚刚有人送來荣郡王府信笺。” 夙夜充满狐疑瞳眸看向那带有裂痕信笺,信封口朱红色印信尤为醒目,近几个月來澄王沒有任何异动,夙梵留燕京城也算安静。 夙梵莫名其妙送來信笺,一切都太不寻常,莫不是与祭天之事有关,为了预防信笺上做手脚,屏住呼吸,小心将信笺展开。 信笺大体内容是,夙夜若想要知晓是何人祭天途中做了手脚,独自一人前往沉香殿西北侧竹林,落款人是荣郡王夙梵。 果真如猜测那般,夙梵是为了祭天之事來找自己,他目何?莫不是要挑拨离间。 见到夙夜陷入沉思,未惊尘从旁相询道:“皇上,您是否要去赴约?” 夙夜知晓未惊尘是想护送他一起去,夙梵前來相邀,必定是有所图谋,或许想要利用自己身份來对付冯家人。 他既然约单独相邀,自己带着人前去显得自己怕了他。这里是皇宫,他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用!你留下來保护皇妃。” 看着夙夜离开,未惊尘还是不放心,暗中派了人保护着。 冬日竹林萧条凄冷,冷冽寒风吹过林间,枯黄叶子便落了满地。踏着月色,夙夜孤自一人來到竹林。 清冷月辉下,萧瑟竹林中,冷冽夜风吹动黑色欣长身影,衣衫翻飞,月光幽冷绵长,映照那人身上带着清冷。 夙夜踩踏地上枯叶,发出沙沙响动,夙梵幽幽转身,望着朝着自己走來幽长身影,沒想到夙夜竟然真独自一人前來。 如霜雪般冷冽气息两人之间弥漫,夙夜蘧然眸光冷睨着他,他们人本是同父异母亲兄弟,可是夙梵从沒有当他是兄弟,她与母亲落魄之时,他落井下石,派人追杀,几番生死险些是丧命。 “深半夜,荣郡王邀朕前來所为何事? 夙梵寒星由眼底深处裂开,盯着远处凛然而立玄色身影,他夺走了自己爱人,还有本该属于自己江山。 这些他早晚都会夺回來,此之前他必须学会忍耐,“你我本是兄弟,每次见了面就像敌人。” 夙夜轻哼一声,难道两人不是敌人? “荣郡王不会只是想要叙叙旧。” 夙梵唇角微扬却是说出令夙夜出乎意料言语。 “我今日前來是算账!我爱槿儿,无时无刻都沒有忘记过。” 夙夜暴怒拳头紧握,他如此狂妄,是想要激怒自己吗?控制着自己暴怒情绪。 夙梵见夙夜沒有发作,继续说道:“可她心里面爱那个人是你。爱一个人就是看到她幸福乐,即便心中痛苦,都要压抑心中那份感情。她如今就躺榻上,我都要忍着不去见她。” 夙夜瞳眸晕满怒火,好一个情深意重,伸出手揪住他领襟喝道:“槿儿他是我妻子,你不要太过分!” 面对夙夜怒火,夙梵却是沒有住口继续道:“这次祭天之事分明是有人作梗,你早该预见到了,为何还要槿儿受到伤害?害得她躺床上,却让冯家人幸灾乐祸。” 夙夜松开手,将他推到一侧,“你果然是來挑拨离间!” 夙梵扯了扯衣襟,仰首道:“是又如何?不要忘了你母亲和我母亲都受了冯家迫害,冯家是我们共同敌人。我已经抓到了那个害槿儿人,就是冯家家奴。” 夙夜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话,随便弄个人來就说是冯家人,别以为朕看不出你心思,你想要朕与冯家决裂,你好坐收渔人之利。” “真是畏首畏尾,您忘了死去云璟雯,还有躺榻上槿儿,如果槿儿是我妻子,只要有人敢伤她一分一毫,我便让他粉身碎骨。” 夙梵神色晦暗阴沉,他沒有那么容易被激怒,夙梵不过再使用激将法。 不是夙夜不想撕破脸皮,他大兵权边关,云千重手中,她忌讳是太皇太后手中兵权。 夙梵接着说道:“我知道你顾忌什么?同为冯家子孙,也不希望江山被一个女人操控,如果父皇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不如我们联合起來。只要你我两人兵权加到一起,就不用怕那个老太婆。” 第一佰零二章 兄弟联手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梵提出和夙夜联手一起对付冯家人,夙夜却是陷入了沉思,两人虽为兄弟,夙夜心里根本就不相信他。 两双眼眸相对亦如锋利剑夜空中相击,寒光迸溅,冰寒溢出唇瓣。 “条件,你条件是什么?” 夙梵瞳眸沒有半分让步,依然与他对峙,“很简单,我母亲一辈子求就是一个名分,只要皇帝昭告天下恢复我母子名分。” 恢复他母子身份,听着是十分简单条件,好一个如意算盘,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取代自己,不会背负谋逆之臣罪名。 他如此张狂,就是看透了太皇太后忌惮就是兄弟两人会联起手來。如此送上门來机会若是不利用,难免可惜。 答应他也无妨,是利是弊只看如何掌控,略作沉思方道:“好我们联手,父皇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 两人已经约好明日祭天大典结束之后,一起抓冯家小辫子。 夙夜踏着月色回到沉香殿,未惊尘一直守殿外,见到夙夜平安归來,忙不迭走过去。 “皇上!娘娘刚刚起榻,还问询皇上去了哪里” 夙夜听闻贺兰槿醒了,沒有急着回寝殿,他并不相信夙夜与他是真心联合,两人都是各有所图。 将未惊尘叫到身边,附耳吩咐他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将明日要发难之事透露给冯家人,现还不是翻脸时机。 嘱咐过后方才奔着寝殿而去,轻轻推开门扉,暖热温度扑面而來,房间内炉火燃得正旺,夙夜透过屏风见到榻上靠床头影绰身影。 贺兰槿听到门扉开启响动,问道:“夜,是你吗?” 夙夜伸出手褪去身上狐裘,搭了屏风之上,一边道: “槿儿,你醒了。” 贺兰槿睡了一整日,醒來就不见夙夜,深半夜不见他,心中自然担心。 “夜,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夙夜沒有直接回答,迈着大步径直來到火炉旁,将身子和手烤暖融些,贺兰槿见他不语,脸上少了阴沉却是带着一丝难得释然神情。 这几日两人均因为云璟雯逝去难过,此时见他神情,心中猜度莫不是有喜事发生吗? 贺兰槿神色游弋间,夙夜却已走到床头,暖热手将她身子向她靠近。 “想什么如此出神? “沒什么?只是见你神情,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喜事?哪里算得上喜事,他与夙梵是互为利用关系,也不会与他真心联合。 贺兰槿一直不希望两人为敌,说出來也是想让她忘记伤心事。 “你可知晓我今夜去会何人?” 美眸她脸上探寻,他一副故弄玄虚摸样,一时间贺兰槿如何知晓他去见何人? “你到底见了何人?” 夙夜轻挪身子,小心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是夙梵!” “表哥!”贺兰槿眉梢紧紧皱起,她是知晓两人不合,“你们要做什么?” 见到贺兰槿脸上不是欣喜,惊诧迷茫,“是他主动相邀,他已经找到了害死璟雯凶手,想要与我联合一同对付太皇太后。” 贺兰槿依然一副难以置信神情,他们兄弟不合,当初贺兰槿想要促成此事,夙夜是坚决不同意,难道是云姐姐事情促使夙夜放下了成见。 如果两人真合作,一面是爱人,一面是亲人,她就不用担心夹两边难做人。 期许眸光凝视那算幽深潋滟眸子,看他淡然神情,试探性问道:“你真答应了?” 夙夜淡淡颔首,将她身子再次揽入怀中抱得紧,“嗯,已经答应他了,父皇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 贺兰槿甚为欣喜,握着他温热手,“你们原本就是兄弟,血浓于水本就该联合一致对外。” 夙夜唇角淡淡,“你放心只要他不做太过分,我都不会出手。” 贺兰槿听他言语中对夙夜还是有些敌意,两个人已经均向前迈了一步,这便是好开始。 夙夜看着怀中一脸欣喜贺兰槿,眼底藏着阒暗,嘴角笑意都是僵冷,只是贺兰槿并沒有见到。 翌日,夙夜早早起榻准备沐浴衣,见到榻上贺兰槿熟睡如婴,一夜睡得安稳,不忍打扰她。 李德顺伺候他去了偏殿,今日出了几天还有一场戏要上演,如今冯家人应该做好了准备。 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贺兰槿母子,命人严密看守沉香殿,不得任何人进入。 经过上次之事,祭天队伍进行了严密防范,预防有人再次捣乱,经过大半日,祭天仪式顺利举行。 祭天祈福仪式结束,浩浩荡荡队伍回到皇宫,夙夜下了圣旨召集了各位朝臣前往霖德殿,有事情要宣布。 冯家人已经得到消息,皇上已经抓到了捣乱祭天始作俑者,冯昶满心都是疑惑,几乎是事情发生之后人就失踪了,好似一开始就有人知晓有人会破坏祭天。 皇上不可能事先就知晓,他又是如何找到人? 霖德殿内皇上坐龙座之上,太皇太后带着皇后坐身侧,太皇太后凤眸看向夙夜,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神情,仿佛一切均他掌控之中。 既來之则安之,她就不信皇上如此不理智看不清局势,想要和冯家翻脸,如果是那样,这个皇位真该易主了。 冯宓心中惶惶不安,眼角眸光一直看着高台下哥哥,他答应了会帮自己免除后患,怎么还会出状况。 大殿之内一片安静,夙夜眸光众朝臣之中淡淡扫过,眸光后落了荣郡王身上,朗声道:“荣郡王,朕委托你查办事情可有结果?” 只是一句话,太皇太后心间猛然一震,已经坐有些坐不住了,她担心事情就是两兄弟会联起手來对付冯家。 大殿内众人皆惊愕莫名,皇上与荣郡王什么时候竟然联合一起?如今势力三分天下,每一个决定都决定着皇朝格局。 第一百零三章 清婉大婚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大殿之上听到皇上钦点,夙梵迈着沉稳步履走上前來,眸中少了从前桀骜,神色也恭敬了许多。 “皇上,扰乱祭天之人已经找到,就殿外。” “带上來吧!” 众人眸光纷纷看向大殿门口,一身青衣高瘦男子,被人押着走上殿來。 太后冯宓见到那人面目,正是冯家家仆,略带慌张神色一闪而过,游移不定眉眼低垂,故作镇静,事情沒有败露之前,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 太皇太后并不认得此人,却是捕捉到了冯宓眸中慌张,看來此人却是那祸端,看來冯家早就落入了设计好圈套里。 看殿中冯昶,阴冷眸光盯着那身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眉间挣扎,被点了穴道,为今能够出面只有自己 太皇太后开口问道:“此人就是谋害淑妃之人?” 夙夜应声答道: “正是,此人就是谋害淑妃破坏祭天罪人。” 太皇太后眉宇微蹙起,“既然是罪人可有什么凭证。” 说到此处,夙夜眸光看向夙梵,“荣郡王,此人是你查得,可曾写下供书。” 夙梵命人呈上早已准备好供书,“此供书是此人所写,上面按有手押。” 李德顺走下高台,走上前去接过夙梵递过供书,躬身慢行來到近前双手高举呈上。 夙夜伸出手接过李德顺递上來供书,拿手中,上面写着祭天之事是受了冯宓旨意,上面朱红色手押异常醒目。 夙夜见到太皇太后眼角余光驻留自己手上供书,旋即将供书递上去,“太皇太后请过目。” 太皇太后看准人 供书之上赫然对太后冯宓指控,怒道:“真是无稽之谈!” 满是氤氲瞳眸睨着大殿之上青衣男子,“哀家今日就要亲耳听罪人供述。” 夙夜看了一眼夙梵,示意他解开罪人穴道,夙梵出手为那人揭开了穴道。“ 那人见到太皇太后神情紧张扑通一声跪了地上,整个人前倾倒了地上。 之后便是沒了动静,此人异常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夙梵忙不迭蹲下生,伸出手搬开此人,见他口吐鲜血竟然死了。 夙梵起身神色沉重道:“此人畏罪自!” 夙夜脸上沒有半点惊讶,那人脸色泛青,分明是中毒,是夙梵给那人解穴之时下毒。 即便能证明太后罪,也不能扳不倒冯家,事情闹翻了对谁都不好。两人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件闹剧告知太皇太后,他们两人已经联手了。 冯宓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抬眼见到太皇太后嘴角扬起嗤笑,两个小娃娃联合起來演了一出敲山震虎。 “既然人都死了,也是死无对证,这份供述也便作罢!”太皇太后将手中供书撕做两半丢地上。 夙夜看着朝堂之上生出迷惑之中众人,“凡是参与过设计和铸造马车工匠,以及管理马匹兵卫,有失察之过,一律处死,以免今后有人再犯。此事到此为止。都退了吧!” 众人皆散,看这夙梵命人将那男子尸体抬了出去,所为兄弟联手不过是一场戏,夙夜宁可借用外人力量,也不想引狼入室。 再看冯宓与清婉陪着太皇太后离开背影,璟雯仇早晚会讨回來,但不是此时。 景帝二年冬,腊月十八,翻飞雪花九天飘落,一行火红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由皇宫驶來。 今日是北宸国云曦郡主出嫁日子,清婉双手交叠端坐喜轿内,喜帕下长长睫羽忽闪,心中既欢喜又担心。 喜是自己终于嫁给心爱人为妻,心中却依然为太皇太后担忧,太皇太后对她恩重如山,是以皇亲之姿郡主规格,将她风风光光嫁进云家。 对于一个孤女是莫大恩情,伸出手摸向太皇太后送给自己珐琅手镯,薄唇微抿,自打自己跟太皇太后身边,这副手镯就沒有离开太皇太后,这副手镯对太皇太后一定很重要。 迎亲队伍 一路吹吹打打來到了云将军府邸,云痕一身大红西袍,俊朗容颜,飞身从马上跃下。 喜娘满脸笑意冲着轿内笑道:“娘子该下轿了!” 喜娘将轿帘掀开,清婉从里面下了轿,榻上早已铺就红毯,手上牵着红绸,另一头便是自己夫君。 娘要跨过去晦吉祥火盆來到将军府内堂,此次云痕大婚,云千重守边关并未回京,高堂之上拜是云痕母亲王氏早就等那里,极为慈祥妇人。 拜过天地,清婉被送入洞房,云痕留下來宴请宾客。 清婉端坐喜榻之上,等着云痕到來,侍婢馥儿从旁伺候着,等了许久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馥儿,去看看是何人前來。” 馥儿打开门扉,见一中年妇人手中端着汤羹,她是云痕母亲贴身婢女,“老妇人,知晓娘子饿了,特意命厨房准备了花生桂圆莲子羹,希望娘子早日为云家开枝散叶。” 那妇人送來汤羹便离开了,馥儿端着汤盅却是忍不住脸上笑意,是要让娘子将这桂圆莲子都吃进肚子里。 盛了汤羹递过去,“郡主,看來这老夫人是迫不及待想要抱孙子了。” 虽然清婉不是很饿,既然是婆婆命人送來自然要吃,想着原本老夫人是可以抱外孙,却是出了意外。 云痕是长子嫡孙,婆婆自然急着抱孙子,她虽行医男女之事却还未曾有过,难免有些羞涩。 天渐渐暗了下來,今日是云痕大喜日子,军中将士们均知道**一刻值千金,早早散去,闹洞房也都免了。 云痕终于将清婉娶进门,一颗心悸动揣心口,推开了门扉,看着那一身喜服耀人睁不开眼。 馥儿见郎官走了进來,忙不迭递过一杆秤,“将军挑开喜帕,称心如意。” 喜帕脱落,明艳佳人近眼前,清婉略带羞涩眼眸低垂,却是害羞不敢看他。 馥儿盈盈浅笑知趣告退,云痕拿起桌之上酒杯,递了过去,“婉儿,我们喝杯和衾酒!” 一杯和衾酒下了肚,清婉身体里一股暖热弥漫着全身,脸色加红晕诱人。 云痕小心翼翼将她头上凤冠拿了下來,清婉顿觉轻松了许多。 温柔瞳眸看她,“清婉,等了十年终于将你娶进门。可还记得海棠树下嬉戏?” 清婉当然记得,却还记得两人赌约,“你娶了我真不后悔吗?” “难道,要我将心掏出來给你看。” 听他说如此狠话素手已经附上他唇,“清婉不许你再说那样恶毒话。” 云痕温柔眼眸看她,两人四目相见,不过方寸之间,云痕唇缓缓靠近,覆上朱唇辗转悱恻。 酥麻炙热席卷全身,浑身说不出燥热难耐,整颗心仿若从心口跳脱出來。 清婉闭上眼眸,任凭着他解开了自己腰间缎带,褪去身上霞帔,任凭他爱抚,那密雨如织吻吻遍全身。 今夜她就要将一切交付于他,不管是天长地久,还是片刻欢愉,今夜她便是云痕妻子。 从此以后谢清婉不再是孤苦无依孤女,不再是老死深宫一缕孤魂。 第一百零四章 致命信笺 - 妃奴 - 我是村姑 阳春二月,料峭春寒,斜斜春雨天地间缱倦纠结。 夙夜下朝过后匆忙赶到沉香殿,每日均会留沉香殿逗留半晌,午后再前往御书房处理公务。 贺兰槿怀有七月有余身孕,每日呆房间内甚是无聊。身不方便不能够弹琴作画已不能习武练功。 身子愈发沉重,整日躺榻上很累。闲來无趣,想起了床下包裹,里面有雅埙,银色面具,还有一柄金色长剑,上面刻有金色三足乌。 将它们拿手中小心擦拭着,自从与夙夜一起,已经许久沒有将他们拿出來。 门口潆珠端着食盒走了进來,食盒内是亲自煎煮安胎药,已经用银针试过沒有毒,“公主,安胎药已经煎好了。” “本宫现不想喝,先放下吧!” 潆珠提着食盒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将食盒放案几之上,倏然发现贺兰槿拿着金色长剑小心擦拭。 潆珠却是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冲过去,“公主,可使不得,您怎么能够动利器,会伤胎神。” “哪有那般严重,若是行走江湖上女子,该如何过活。” 潆珠夺过了贺兰槿手上长剑,“公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贺兰槿依然不以为然,整个沉香殿内人,每日均是全神戒备,难免有些小題大做。 夙夜來到门口隐约听到潆珠惊讶声,以为出了事情,直接推门而入,他害怕贺兰槿与孩子有事。 见到潆珠抢夺长剑,伸出手将长剑握手中。责备道:‘槿儿,刀剑乃利器怎可乱动。”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是你太紧张了,我与孩子都很好。” 潆珠将那物什收了去,夙夜拿起案几上安胎药端手中,用银针试过方才端到她面前。 贺兰槿见他小心谨慎模样,祭天事情已经过了三个月,他对云姐姐死依然耿耿于怀,生怕自己扑了云姐姐后尘。 贺兰槿也乖巧了些,将那苦涩汤药,捏着鼻子一饮而,一只手递了蜜饯过來,贺兰槿接过蜜饯放入口中。 心中还想着云璟雯事情,“夜,再过几日便是云姐姐百日祭,槿儿可不可以前往庆云宫拜祭。” 夙夜对云璟雯死一直无法释怀,逝者已矣,关心活着人,孕妇祭拜是禁忌,“璟雯百日祭朕会亲自去皇陵拜祭,你只要有心这份心璟雯天上感应得到。” 贺兰槿也知晓那是禁忌,“那好吧!” 夙夜见她有些不喜,探出头覆上贺兰槿高挺小腹,“今日我们子衿和悠儿有沒有不听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夙夜为孩子起了名字,男孩叫子衿女孩叫心悠。 提到孩子,贺兰槿脸上染上慈爱,“今天他还踢我來着。” “朕可要仔细听听。”夙夜侧耳细细倾听着腹中胎动,竟是合奏出一样频率,血脉亲情血液里蔓延着。 荣郡王府内,夙梵已经接到了暹罗国递过來密函,暹罗国已经开始行动了。 贺兰槿孩子是他一块心病,行动之前欲除掉贺兰槿腹中婴孩。 云璟雯所沉香殿,被封锁如铜墙铁壁,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主上,有贺兰国來信!”门后传來红翎声音。 “进來吧!”红翎神色恭敬将信笺交到夙梵手中,夙梵将那竹筒拿手中,将信笺展开,上面写着贺兰浔打算过些时日前往燕京,看來贺兰国已经洞悉了暹罗行动。 此番对贺兰槿來说是好消息,一直以來不想利用这条线索,生怕暴露了,担心会对以后计划有所影响。 细细思量,贺兰槿习惯他都是记得,他若知晓自己哥哥回來,定会用手捂住嘴巴,含泪而泣。 “红翎,你去弄些夹竹桃花粉來。” 红翎是知晓夹竹桃是有毒,主上莫不是要信笺上涂毒,“主上,若是荼毒,用夹竹桃汁液不是不会被人发觉。 “本王是想除掉她腹中孩子,夹竹桃汁液毒性过强,会伤到瑾儿。去准备吧!” 夙梵打算将夹竹桃花粉藏竹筒木塞中,当信笺被取出时,花粉便会沾到手上,透过肌肤和口鼻进入体内,就会中毒倒时孩子流掉。 到时候做了手脚竹筒会再次绑鸽子身上,信笺纸上也不会见到下过毒痕迹,如此便是天衣无缝。 翌日,贺兰槿神情恍惚从榻上起身,见夙夜早已上朝去了,轻抚额头睡得不是很好。 昨夜她梦到了云璟雯,梦里她亦如生前一样,她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便是醒了过來。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太过思念云姐姐。” “公主,今天您气色不是很好。” 贺兰槿拉着潆珠手,虽然孕妇忌讳拜祭,总觉得这个梦很怪异。 “潆珠,本宫梦到璟雯姐姐,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你去准备纸钱祭品,我想殿中祭拜她。” 潆珠思量,皇上下令不准公主前往庆云宫拜祭,却沒有说不可以殿中祭拜。 当日他们四人是共乘一辆马车,依稀还记得自己昏迷之时是压了云璟雯身上,心中一直自责。 “公主,您许是太思念淑妃娘娘才会如此。看您精神不好,躺榻上再休憩一会儿,潆珠去准备。” “好!” 贺兰槿躺榻上休憩,浑浑噩噩身子乏累,好似又回到了荆棘山。 门外元昊手中拿着从贺兰送來信笺,“公主,元昊有事求见。” 贺兰槿隐约听到了门外元昊求见,费力从榻上坐起身來,“进來吧!” 元昊依照往常一般,将竹筒递到了贺兰槿手中,贺兰槿伸出手打开木塞,全然不知夹竹桃花粉沾了手上。 轻轻将信笺展开,上面写着再过些时日,贺兰浔会前來燕京看她,连带着看望出生外甥。 贺兰槿欣喜捂住嘴巴,眸中早已薄雾滂沱,“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哥哥了。” 元昊不解相询道:“公主,可有喜事?” 贺兰槿伸出手揩拭眸中泪痕,她是太过欣喜,“嗯,是浔王要來燕京城。” 第一百零五章 换子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得知哥哥过些时日要來燕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萎靡精神好了很多,将回信放入竹筒,命元昊绑信鸽腿上。 潆珠伺候着换上宽大素色冬衣伺候着她梳妆, 对着铜镜简单将青丝挽起。 贺兰槿心中惦念着逝去云璟雯,偏殿内已经准备好了祭奠用物什。 倏然,腹中隐隐传來阵阵绞痛,神情痛苦皱着眉,素手握住厚实冬衣,“潆潆珠腹痛难忍!” 刚刚还好好,因为浔王要來,还很高兴,“公主,公主!來人啊!” 朝堂之上有人禀告贺兰槿出事了,夙夜魂魄吓得飘到了九霄云外,直接丢下众朝臣,飞奔着朝沉香殿而去。 面对皇上突如其來举动,众人皆是震惊,李德顺忙不迭冲着众人唤道:“皇上有事,今日退朝!” 众朝臣纷纷退散,一个个议论纷纷,不知道有发生了何事? 荣郡王夙梵看着夙夜飞身离去身影,知晓贺兰槿如今已经中了夹竹桃毒,他还是有几分分寸,不至于要了贺兰槿命。 他也不希望贺兰槿受苦,为了两人将來,这是她必须受,他可以容许贺兰槿非清白之身,容不下他怀了别人孩子。 见贺兰槿痛苦夙夜守床头心痛如煎。 从御医口中知晓贺兰槿是中了夹竹桃毒,孩子会流产。稳婆匆匆忙忙为贺兰槿接生。 夙夜紧紧握住贺兰槿手给她力量,感受到夙夜陪伴,贺兰槿知道自己中了毒,为了让孩子少收到毒物侵蚀,必须将她生下來。 孩子还未足月还未进入骨盆,浑身渗透痛不欲生,孩子依然沒有进入产道,痛晕了过去。 夙夜心急如焚,拖得久了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來來回回踱着步子暴怒看着殿内御医们,有人谏言为娘娘服一剂催生汤,药剂猛了些,大人肯定保得住,孩子还未足月很难说。 夙夜已经名御医去准备催生汤,屏退了所有人,紧紧握着贺兰槿手,轻轻拂过她额前黏额头之上青丝,自己真是罪过害她受苦。 已经很严密进行防范,还是出了错,很明显有人不想让槿儿生下孩子。 看着贺兰槿高隆小腹,这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遭受到两次生死,这孩子若生下來,会不会与自己一样。 当年父皇将自己养宫外,才保得住自己,敌人暗防不胜防,他不能够坐以待毙,他不但要保住心爱人,还要保住两个人人孩子。 将未惊尘叫到偏殿,命她连夜出宫,抱一名刚刚出生婴孩过來,要瞒过所有人。为了保住自己孩子,他不得不这么做。 贺兰槿服用过催生汤药过后,腹痛难忍,生不如死,从昏迷中醒來,痛苦呼喊,夙夜依然守床头,紧握着他手。 “槿儿,你一定要忍住。” 贺兰槿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來,稳婆怕她由于疼痛咬断了舌头,用锦帕卷成卷塞到了她口中,“娘娘,您要用力啊!” 贺兰槿已经虚脱了,根本就用不上力气,浑身都是汗身下锦衾都湿透了,时间折腾太长了,身子极其虚弱。 “娘娘,已经看到孩子头了,孩子已经生出來了。” 贺兰槿用上了全身所有气力,终于听到孩子啼哭声,整个人再次虚脱晕了过去。 稳婆欣喜抱着出生婴孩,“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一旁早已经准备好了温水,稳婆为出生婴孩沐浴。 潆珠看着榻上虚脱贺兰槿,帮她换换下血衣,换上干净衣衫,贺兰槿依然沒有醒过來。 沐浴过婴孩用衾被包裹起來,夙夜看着怀中孩子,虽然个子不是很小,大大眼睛和贺兰槿一模一样。 血脉亲情骨子里蔓延着,如今他已经是一个父亲,肩上责任加沉重。 “皇上,公主他还未醒來。” 夙夜要保护自己孩子,她要隐瞒贺兰槿,将孩子调换出宫,若是让她知晓她定不会同意。 “也该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朕守着。” 贺兰槿血已经止住了,稳婆们被安排到了偏殿。潆珠很想留下來照看,看皇上抱着小皇子喜悦神情,如今一家团圆,却是不便留下來,也便跟着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夙夜怀抱婴孩,看着榻上昏迷贺兰槿,孩子生下來还未哺乳。 他不能够让贺兰槿见到孩子,虽然有些残忍,只要见了面她就一定能够认出自己孩子。 一只手轻轻挑开了她中衣,将孩子抱到她身旁,看着孩子允吸着母乳,心中万分酸涩。 “子衿,要多吃一点,以后有很长时间见不到母亲,不要怪父皇,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只能怪你生了帝王之家,这个皇宫太险恶。” 夙夜孩子后背烙下了三足金乌烙印,以做日后寻子凭证。 时间慢慢地爬走,殿外传來打声响,他已经去了大半日,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上朝时辰,未惊尘还沒有回宫,如果天亮不将孩子换走,计划就无法进行。 等了许久,门外传來敲门声,未惊尘手中提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來。 夙夜等得有些心急,“你怎么才回來,孩子已经生下來了。” 未惊尘确是有些委屈,皇上突然说要找一个刚刚出生婴孩,找遍了京城所有稳婆,还好有一大户人家孩子与小皇子差不多时辰降生,就被他带到皇宫内。 幸好抱來婴孩是个男婴,那男婴要比子衿壮实得多,如今也管不了许多,将子衿与那婴孩被子调换,送到未惊尘怀中。 手托半空却是迟疑,骨肉分离委实不舍,看着襁褓内孩子,自己真要这么做吗? “皇上,那户人家是京城富商,皇子应该不会受到亏待。” 夙夜将孩子送到了未惊尘怀中, “子衿,父皇很就会去接你。” 第一百零六章 他不是我的孩子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迷蒙间从昏睡中醒來,浑身如车辙碾过痛微微皱眉,猛然想起了自己孩子,昏迷之时是听到了孩子哭声。 “孩子,我孩子呢?” “这里。”贺兰槿循着生源望去,但见夙夜怀中抱着孩子坐床头。 知道贺兰槿着急看到孩子,忙不迭将孩子送了过去,“刚刚见你睡着不忍叫醒你。” 贺兰槿满怀欣喜将孩子抱怀中,深蓝色锦衾中,孩子正熟睡,细细打量着孩子五官。这孩子既不想自己也不像夙夜,而且圆嘟嘟,头发很亮一点都不像早产孩子。 心里面怪怪,沒有那种血脉相连感觉,“夜,这是我们孩子吗?为什么我沒有那种血脉相连感觉。” 夙夜怕她怀疑,忙不迭开口解释道:“槿儿,你这是怎么了?他是我们子衿,你看你身子如此瘦弱,肚子却很大,可见这肉都长了孩子身上,并沒有奇怪地方啊!。” 贺兰槿淡淡摇头,“可是,你看他脸邹邹,既不像我也不像你。” 事情突然,临时掉包孩子,哪里能够如人意,“小孩子出生均是皱皱,而且他容貌很像开国圣祖皇帝,你若不信待明日我找來画像让你端详。” 贺兰槿依然秀眉不展,将信将疑。孩子每日自己肚子里,本应血脉相连。 为何见了面,那种莫名疏离和陌生,很是怪异感觉,她真是自己与夙夜所生孩子吗? “槿儿,虽然你喝了解毒汤,但是那毒是会腐蚀心智,大概你体内余毒未清才会胡思乱想。你就不要为孩子哺乳,天亮以后,命人找两名乳娘來。 贺兰槿将孩子抱怀中,或许他说得对是自己多心,心中告诉自己他真是自己孩子。 门外,李德顺前來,通知皇上,上朝时辰到了,贺兰槿想着夙夜抱着孩子守了一夜,“你一夜未睡,小憩一会儿再去上朝。” 夙夜见贺兰槿慢慢地接受了孩子是自己所生事实,“无妨事,只要你和孩子都平安,我就安心了。” 皇上去了偏殿,命李德顺将稳婆都打发出宫,找两名乳娘前來。 皇上上朝去了,潆珠前來伺候,见贺兰槿怀中抱着孩子,欣喜上前,“恭喜公主诞下小皇子!” 贺兰槿虽然将怀中婴孩抱怀中,心中疑虑还,“潆珠,你是亲见昨日本宫诞下小皇子。” “是啊!潆珠一直守身旁,皇帝一直握着公主手,不曾离开。” 贺兰槿神智是清醒,这些她都记得,她不知道是昏迷以后事情。 “潆珠,这孩子真是本宫孩子吗?” 潆珠还怀疑公主为何会如此问,却是走上前來,昨夜只顾着公主安危,并沒有见到小皇子面容,只见这这身形似乎比昨日大了一圈,刚出生孩子每天都变化也不稀奇。 “公主何出此言皇上可是抱了一整夜,又怎么会错。刚刚出生孩子都是皱皱,等摸样张开了就漂亮了。” 贺兰槿淡淡摇头,无论美丑只要是自己生孩子,她是不会嫌弃,而且孩子并不难看,只是比想象大了许多。这孩子沒有让她有骨肉相连感觉。 辰时方过,李德顺便带來了皇上为小皇子找寻奶娘,她身子还很虚害怕体内残留余毒,不敢为孩子哺乳。 此时坤翊宫内,槿妃中毒产子,已经成了后宫内热议谈资。 太皇太后得知槿妃诞下子嗣甚为欣慰,不管是不是逆臣之后,皇上总算有了血脉,只是接二连三有人想要谋害皇嗣,莫不是又是太后所为? 凤眸看向身侧冯宓,冯宓对于贺兰槿诞下龙嗣眸中怨恨,这个贺兰公主是大罗仙女吗?上一次人仰马翻摔不死她,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下毒,却也是命大,竟然还能够诞下皇子,真是可恶至极。 太皇太后敛眸,又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皇后冯媛蓁,如今贺兰公主诞下子嗣,她皇后之位便是不保,有可能出手便是她,只是她除了娇蛮些,根本就沒有那个胆量。 打发了众多妃嫔,如今贺兰公主刚刚诞下皇嗣理应前去探望,“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也该去看看槿妃。” 太皇太后提议太过突然,却也情理之中,冯宓应承道:“那是当然,也免得让人说后宫沒人情。” 沉香殿内,贺兰槿由于生产耗费了太多元气,躺榻上睡得正沉,乳娘给孩子哺过乳,孩子安然睡贺兰槿身旁。 殿外有人通传,太皇太后前來探望,潆珠和奶娘忙不迭跪地上,彼时人已经走了进來。 “奴婢见过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我家娘娘正休憩,还未曾醒來。” “无妨,哀家是來见见曾孙。” 带着捏着步子朝里间走去,房间内燃着安神香,贺兰槿与孩子却是熟睡,看上去很疲累摸样。 太皇太后凤眸襁褓中婴孩脸上逡巡,丝丝疑惑涌上心头,这个婴孩全然不像未足月,模样倒是刚刚出生。 “这孩子青丝浓密,脸上有肉,倒很像足月奶娃娃。”冯宓直接将心中疑问说出口。 声音大了些,疲累身子睡得正沉,忽而听到有人议论轻轻展睫,竟是太皇太后。 微微颔首,“请恕槿妃不能够起身见礼。” “你为皇上诞下子嗣便是大功臣。” “这原本是孙媳妇分内之事。” 冯宓想要借着刚刚话柄又不好开口,轻轻撞了冯媛蓁手臂,冯媛蓁了然。 “皇上对槿妃真是宠爱有加,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妹妹这里,这还未足月孩子,竟生得如此水灵。”见她明褒暗贬语气,心中甚为不喜。 开口解释道:“皇上为了护住胎气不受震荡,我体内输入精纯之气护住孩子,那精纯之气被孩子吸收,好有那团真气护着,这孩子才可以保住性命。” 众人了悟,难怪翻车也好中毒也罢,这孩子还能够存活下來。 “哇啊!哇啊!”孩子似乎有些饿了,从睡梦中醒來,半睁着眼眸。 “这孩子怎么看着也不知向谁,一点不像槿妃,不像皇上。”冯宓开口道。 贺兰槿将孩子抱怀中,轻拍着,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探望,分明是來找茬。 “这孩子长得像我四哥,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这外甥像舅舅并不稀奇,竟是将冯宓话噎了回去。 孩子抱怀中,依然哭闹,又不敢为孩子哺乳,害怕体内有余毒,唤來乳娘为孩子哺乳。 一切均被冯宓看眼里,如今皇上有了子嗣,太后就不可能帮助冯家,蓁儿皇后位置也是岌岌可危。 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够活下來,既然不是亲自哺乳就好办了,沒有了真气护着,一个奶娃娃能有多大命,一切只要从你奶娘和御医手上下功夫,就像当年谢郎旻。 第一百零七章 神人降世 - 妃奴 - 我是村姑 七日后是,是云璟雯百日祭,夙夜下朝过后,由云痕与未惊尘陪着,一并前往皇东陵祭拜。 此之前清婉已经陪着自己婆婆前來皇陵拜祭,皇陵内葬均是皇亲国戚,仗着清婉云曦郡主身份方才进入皇陵拜祭。 云老夫人云璟雯墓碑旁哭得泣不成声,见皇上亲自前來拜祭,清婉搀扶下,一脸抹着眼泪,半躬身道:“鄙妇见过皇上。” 云老夫人是看着夙夜长大,算是半个母亲有养育之恩,夙夜忙不迭上前扶住,“老夫人请起,是朕沒有保护好璟雯母子,害她丧命。” “要怪就怪璟雯沒有那个福分,是天意皇上何错之有,皇上有心能够亲自前來拜祭,璟雯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说着却是忍不住思念女儿,好好一个大活人,如今变成一堆白骨,一座荒坟,怎能不悲伤,忍不住悲伤,悲恸欲绝几乎背过气去。 清婉忙不迭为婆婆掐住人中,方才缓过气來,看着婆婆身子不是很好,看向云痕。 夫妻两人心意相通,母亲留这里怕是会哭出病來。夫妻两人带着云老夫人离开皇东陵。 命云痕夫妇带着老太太离开,未惊尘陪着夙夜留了下來,夙夜也想与云璟雯单独说说话,准备了很多元宝香烛元宝祭品还有花。 燃了三柱清香,伸出手碰触冰冷墓碑,还记得儿时她总是默默陪自己身边,心中苦涩哽咽喉,“璟雯,对不起,你活着时候,沒能够珍惜你。对不起!” 抑制住心中哀伤,又从包袱里面拿來一摞厚重典籍,均是云璟雯生前喜欢读书,看着袅袅升腾白眼,一本本书籍化为灰烬。 “庆云宫还是你走时那般模样,一直未命人动过,璟雯这些典籍都是你喜欢,下一次我会带着槿儿來看你。槿儿她为朕生了一位皇子,你若还应该会替朕高兴,说到此处,眸中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未惊尘守远处,默默地看着皇上对着冰冷墓碑低喃,“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夙夜此番出宫除了祭奠云璟雯,欲见见自己儿子子衿,见到儿子平安无事方才放心。 既然要去,就要乔装改扮一番免得露出破绽。 两人离开皇陵,先去成衣店换上一身白色长袍,夙夜本就俊美,一身白袍衬得出尘气质,仿若天上仙神袛。 未惊尘不解,“皇上,您这是?” “惊尘,你看这身衣衫可像道士。” “ 哪里像道士,分明是落入凡间谪仙。” 心中了悟皇上思想,大户人家相信便是鬼神命理之说,扮作修行之人想要光明正大进入是很容易 。 两人來到城东南方一处华美宅院外,未惊尘介绍道:“这户人家姓秦是做丝绸米粮生意,有两子一女均已成年,如今老來得子甚是欢喜,一定会善待小皇子。” 不亲眼见到儿子平安,有如很够安心,既然未惊尘说他是神仙,无妨來一个神人降世,伸出手拔下头上玉簪,如墨青丝散落,配上一身白衣,活脱脱仙风玉貌仙人。 “惊尘,你等外面,朕去去就回。” 夙夜飞身直接落如秦家宅院,分身落地,秦家护院家丁忽见从天而降白衣人,俊美得令人羡慕。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秦见宅院,说话是三十几岁护院,那魁梧身子倒是孔武之人。 “本尊途经此地,见此处宅院外放金光,必定有祥瑞之人降生此地。” 众人皆惊奇,府里确有喜事,老夫人诞下小少爷,看此人一身出尘玉貌定不是凡人,匆匆忙忙命人去通知老爷。 夙夜被请到客厅,家丁送上香茗,少顷,一年约四旬身才清瘦,衣衫褐色锦缎长袍,神色匆忙感到客厅。 “敢问这位贵客來此所为何事” 夙夜眸光淡淡看他,“本尊,见此户人家金光大盛,定是麟儿降世,却与本尊有缘,想要见上一面。” 那秦姓男子听说自己儿子,那孩子长得漂亮,而且后背还有图腾一样胎记,就知道不简单。 “当然可以,不过小儿生下來体质较弱,不易受风,可否移驾。” “好!” 秦姓男子将夙夜带至一处卧房偏厅,命人将孩子抱了过來,送到夙夜面前。 夙夜隐忍着心中悸动,那襁褓中就是自己孩子,那五官和槿儿一模一样,轻撵锦衾肩背处三足禁足疤痕清晰可见。 那秦姓男子见夙夜眸中不是刚刚冰冷,倒是满眼欣喜,“尊上定不是凡人,可知小儿來历。” 见自己孩子被照顾得很好,终于心安,不舍将孩子递了回去,见那男子摸样,定是将自己当成了神仙。 “他肩上图腾是三足金乌,意为太阳,此子乃神人下界,前途不可限量。” 秦姓男子闻言,惊喜若狂,“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夙梵从怀中掏出一本治国典籍,还有一枚白璧通透玉佩送到秦姓男子手中。 “此子与本尊有缘,这枚安神玉就送给令郎当做见面礼,这本典籍让他熟读,今后会有大用处。” 那男子欣喜接过夙夜递过去物什,见玉佩晶莹剔透很是名贵,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秦某带犬子谢过尊上,秦某可否有不情之请,尊上可否为犬子赐一乳名。” “子衿!”夙夜撂下极为轻飘两个字。 “秦子衿,果真是神人,名字都如此文雅。” 听到那人低喃,孩子安全应是无碍了,此地不宜久留,却也不忘叮嘱一句,“本尊与你说都是天机,不可声张,免得坏了孩子命数。 那人毕恭毕敬道:“是是是!为了犬子前途,为了秦家门楣,定会禁忌,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好!”夙夜來到院中,飞身跃出秦家宅院,徒留迷茫秦姓男子,看着手中玉佩与典籍,一片茫然神情。 “莫不是真遇到了神仙。” 第一百零八章 夭折 - 妃奴 - 我是村姑 不觉已是芳菲四月天,天气变得和暖,贺兰槿偶尔会带着孩子到院中走一走。 人与人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贺兰槿对那孩子越來越亲昵,看着襁褓中孩子,粉嫩脸蛋是越來越喜欢。 今日太皇太后传了懿旨想要看看曾孙,既然是太皇太后亲自下懿旨,整日躲沉香殿也不是办法,总要出去见人。 另一边冯媛蓁与婆婆两人向太后请安过后,乘着鸾车出离坤翊宫,冯宓眉目深锁,太皇太后几乎不离开坤翊宫,至今都沒有偷到虎符。 途经御花园,冯媛蓁掀开马车窗帘,芳菲四月,御花园中芍药开得正艳,远远地就能够嗅到缕缕馨香。 “母后,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 冯宓收回思绪,婆媳很久沒有出去走走,“好!” 两人一边赏着花一边闲谈,“母后,蓁儿听闻乐颜妹妹派人送來了家书。” “别提了,乐颜就是沒良心丫头大婚半年,就寄回家一封书,妄哀家白疼他一场。”冯宓嘴上咒骂,心中却是担忧很。 “母后,暹罗离北宸隔着一个贺兰国路途遥远,即便马加鞭赶路上就得用一个月。” 冯宓看向冯媛蓁, “还是蓁儿好,懂得哄母后开心。” 冯媛蓁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和皇上夫妻本是形同陌路,如今她所拥有不过是皇后之位,如今贺兰槿诞下皇嗣她皇后之位也岌岌可危了。 太皇太后并不喜欢她,她能够做就是哄住自己婆婆,婆婆是她唯一依靠了。 冯宓见冯媛蓁愣怔,也不言语,“你想什么?身为皇后那种表情是不可以有,皇后就要时刻保持睿智” “沒什么?就是刚刚殿内见到清婉,她也怀有身孕,算日子与乐颜妹妹应该差不多。再过几个月母后就可以抱外孙了。” 冯宓脸色一沉,乐颜要比清婉早上两个月,一想到乐颜就想到她悲惨,这丫头真是让人担心。 忽而听到冯媛蓁道:“母后,那不是沉香殿马车,平日里不是躲沉香殿内不出门。咱们要不要过去。” “怎么,你想挑事?不要忘了太皇太后可是站她那边,谁让她肚子争气生了皇孙。不过你也别嫉妒,她也高兴不了几时。” 坤翊宫内,太皇太后拉着清婉手,慈爱眸光看着清婉隆起小腹,清婉怀有近五个月身孕。 “你婆婆她一定很欢喜!” 清婉颔首嘴角含笑,脸上是初为人母喜悦,“婆婆她很紧张,每日都要亲自煲汤羹,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再过几个月怕是无法进宫來见太皇太后。” 看着清婉便是想起了乐颜,也不知那孩子如今过得如何?看着清婉圆润身子,透着少妇应有韵味,气色倒是愈发红润。 “哀家猜你这一胎准保是个女胎。” 清婉自幼习得医术,她腹中孩子多半是女胎无误,只是怕婆婆会不高兴。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我和云痕孩子,清婉都喜欢。” 门外姜嬷嬷通禀槿妃娘娘驾到,贺兰槿抱着孩子缓慢而行,见清婉此,來到殿中低眉侧身颔首,“槿妃见过太皇太后。” “起來吧!哀家有些时日沒有见到你,身子可调养好些了。” “回太皇太后,已经无碍了。” “哀家许久沒有看曾孙,抱上來让哀家瞧瞧,贺兰槿心中一滞,还是回答道:“是!” 眸光看向贺兰槿怀中婴孩,娇嫩得很,倒是蛮可爱摸样。这孩子不像父母,倒好像从旁人家抱來孩子。 清婉一旁笑道:“看來乳娘奶水很好,孩子养白嫩嫩,看着就很憨实,定不喜哭闹。” “是!这孩子平日里都很安静。” 太皇太后只是抱之怀中喜欢了一阵,复又将孩子送回贺兰槿手中。 “哀家此次唤你前來是想给哀家曾孙办一个百日宴席,你可有什么意见?” 贺兰槿心中猜度太皇太后心思,太皇太后想要做什么? 其实太皇太后心思很简单,她想要将贺兰槿孩子过继给皇后冯媛蓁,然后名正言顺立那孩子为太子。百日宴不过是以退为进。 三日后清晨,刚刚起榻,贺兰槿衣衫还未穿戴整齐,便下了榻直奔着孩子小床而去,想要抱起襁褓内孩子。 自从坤翊宫回來,孩子便有些哭闹拉肚子,奶娘说大概是概腰 ,宣了御医前來开了药,孩子总算安静睡去,贺兰槿守床头,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不知晓自己何时睡了床上,房间内乳娘并不。 心中担心孩子安危,來到床头竟是发现异常,孩子浑身滚烫,整个身子均抽搐,嘴角还留着口水。 贺兰槿慌了神,慌张将孩子抱怀中,昨夜只是哭闹,怎么会突然就高热惊厥起來。 “來人!來人,宣御医前來。” 皇上走时命令不要打扰贺兰槿休憩,潆珠和乳娘等门外,听到呼唤冲了进來,潆珠匆忙命人去宣御医前來,又通知元昊去御书房,通知皇上,小皇子出事了。 贺兰槿慌慌张张想为孩子退烧,乳娘从旁帮衬着,她用了知道所有办法來为孩子降温均是无济于事,贺兰槿抱着孩子痛哭起來。 “子衿,你不能够有事,如果你有事,让母亲该怎么办” 御医听到传召匆匆忙忙奔向皇宫,贺兰槿看着他们对着那么小孩子施针,动心尖儿疼,泪水汩汩。 孩子太小,经不起高热,浑身抽搐,终沒有抢救过來,由于高热窒息而死。 夙夜听闻孩子出事了,心中似乎早就预见会有此一日,匆忙赶回沉香殿。 刚刚踏进院中,就听到贺兰槿嘶声裂肺恸哭声,直接冲了进去,见御医们跪了一地,贺兰槿抱着已经断气孩子伤痛欲绝。 直接冲过去,将她护怀中,幸好死去不是自己孩子,心中少些哀伤。 见到贺兰槿伤心,抱着孩子尸体不放“槿儿,你说话啊!不要吓我!” 贺兰槿仿若听不到她呼喊,只是失声痛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子怎么会夭折?朕离开时候还好好。” 御医忙不迭解释道:“皇上,此症來又极又猛,微臣们來时候小皇子已经不行了。” 夙夜暴怒道:“你们一群废物,都拉出去砍了脑袋!” 此时怀中贺兰槿竟是哀伤过度哭得背过气去。 第一百零九章 忤逆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见贺兰槿哀伤过度背过气去,也顾不得砍御医脑袋,伸手掐着贺兰槿人中。 此时坤翊宫却是乱作一团,太皇太后得知孩子出了事,她心中想着将那孩子过继给皇后,保住冯媛蓁皇后之位。 即便贺兰槿贵为公主,孩子也算庶出,要想立为太子,还是要皇上长子嫡孙,这是祖宗留下规矩,便是带着姜嬷嬷赶往沉殿,她还不知晓孩子已经夭折。 贺兰槿幽幽长舒一口气,却依然哀伤不止,抱着死去孩子恸哭不已。 见贺兰槿伤心难过,夙夜心中也是痛到了极处,很想告诉她她们孩子还活着,若是被人知晓孩子沒有死,定会再加谋害,此时贺兰槿怀中死婴便是证明。 “槿儿,孩子已经去了,你若哭坏了身子,让朕如何承受?” “都是我错,都是我错!是我曾经怀疑他不是我们孩子,我怎么会怀疑我们孩子,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所以孩子不要我为了,他不要我了。” 夙夜紧紧揽住她,心如刀割,声音哽咽道:“这怎么会是你错,孩子怎么会嫌弃自己母亲,根本就不是你错。孩子去了我和你心理一样难过。这孩子还未出生就经历两番生死,孩子暴毙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夙夜想将贺兰槿哀伤从孩子夭折中解脱出來,这一招还是很管用,贺兰槿眸中哀伤渐渐转化为愤怒。 “夙夜,是太皇太后,自从太皇太后抱过子衿,孩子就开始哭闹,是太后想要害死我们孩子。” “哀家为何要害死曾孙!”门口传來太皇太后怒喝声。 太皇太后知道孩子出事便匆匆忙忙赶來,到了沉香殿门口沒有命人通传,却是见到门口跪了一地御医。 知晓孩子已经夭折,本想看上一眼曾孙,却听到两人谈话。 贺兰槿将对孩子伤痛转化为愤怒,横眉冷对,“因为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想让这个孩子出生,当初太皇太后命清婉骗我服下绝孕药,若非我机警用内力将药丸顶了出來,只怕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贺兰槿自认为无愧于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太皇太后要如此对我你看看我怀中孩子,他可是您曾孙,他还这么小,你如何能够下得了毒手,晚上做梦也会睡得安稳吗?” 面对贺兰槿指责,当初她是对贺兰槿很排斥,“哀家当初是命清婉送去绝孕药,那是因为你身上流着叛臣血脉,哀家那样做也是不想扰乱皇室血脉。无论是翻车还是下毒均与哀家无关,哀家原本打算将这孩子过继给皇后,让他名正言顺坐上太子之位。你也说了他是哀家曾孙,哀家老了还能够活上几日,哀家是盼着曾孙头发都白了,怎么忍心谋害他。” 贺兰槿对太皇太后心中成见太深,根本就不相信她话,“ 我是不会相信你话,我不想见到你,你不配做一个长辈!” 贺兰槿处暴怒边缘,他恨不得掐死太皇太后,纵然她杀了太皇太后,孩子也活不过來,夙夜也会忤逆犯上悖祖忘宗骂名。” 太皇太后何等受过如此委屈,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大骂,却又看她刚刚丧子神智癫狂,不与她计较。 “太皇太后,请回吧!”一直不说话夙夜主动开口下起了逐客令。 太皇太后自然要走,不会留下仇怨气,看着贺兰槿怀中死婴,“ 哀家念你刚刚丧子,不予追究槿妃忤逆之过。死者为大,为今要紧是找个风水好地方,量让孩子入土为安,也让他早日超生,來世莫要投生帝王家。” 坤翊宫内,冯宓得知太皇太后离开坤翊宫,平日里太皇太后几乎不会出离坤翊宫,她以求见太皇太后为名留坤翊宫等候。 屏退了所有宫婢,四下里探寻,包括凤榻都已经寻过了,并沒有发现暗格。抬头仰望见榻顶水晶灯盏,若说这个房间之内可以藏东西,哪里是合适不过,很高也不易被人发现。 太皇太后本是担心曾孙,却是被贺兰槿数落了一番,她心中并不怨恨贺兰槿,活了几十年不是那沒有度量不识大体人。 她恨那害死孩子人,唯一可以平衡冯家与皇室一条路彻底断送了。 闷气憋心口,有些不舒服,姜嬷嬷忙不迭倒出丸药为太皇太后服下,感觉心口不那么憋闷。 下了鸾车,同样是沒有命人通传,姜嬷嬷搀着太皇太后走进寝殿,却是见着冯宓望着榻顶水晶灯盏出神。 太皇太后眉目阴沉,房间内每一寸布局都了如指掌,房间内明显有翻过痕迹,还未來得及还原。 “你这里做什么?” 冯宓突然听到太皇太后厉喝声,忙不迭转身,躬身见礼道:“臣媳见过太皇太后!” “哀家问你,你來做什么?”声音带着冷冽。 冯宓却是笑脸迎人,“母后这是怎么了?好似很生气摸样?莫不是沉香殿那位出了什么事情?” “你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那孩子夭折了,是不是你做吧!” 冯宓一副委屈模样狡辩道:“母后您这样说就真冤枉媳妇,臣媳是沉香殿外设置了眼线沒错,那也是为了保住蓁儿皇后位置,臣媳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哪里敢再轻举妄动。此番听闻沉香殿出事了,前來找寻母后一并前去,哪里想到母后竟然先行前往。皇上因为上次祭天事恨臣媳入骨,臣媳哪里敢独自一人前往,也便留坤翊宫等消息” “你还有脸说是为了蓁儿?你破坏了哀家计划,是再断送了蓁儿皇后位置。“ “母后,这件事真不是臣媳妇做,或许是先前哪个给贺兰公主下毒人做。” 太皇太后见冯宓还狡辩,心中恨极, “啪!”一巴掌打了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她。 “别以为哀家老糊涂,你狠毒心思都用了哀家身上,你知道哀家抱过那孩子,你故意选此时出手,欲害哀家与皇帝彻底决裂,你和昶儿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哀家沒有说错吗?” 第一百一十章 夙梵蛊惑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身子每况愈下,半月以來将自己关房间内双眸无神呆呆看着榻顶,一整日很少进食是很少言语。 无论如何劝说,就是无法从丧子伤痛中走出來,潆珠看着心焦,夙夜见了是心痛,几次想说出她们孩子根本就沒有死。 孩子好不容易有一个平稳生活,不想让孩子再次卷入宫廷斗争之中。 既然她已经经历丧子伤痛,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会用爱让她走出阴霾,所以除了每日朝堂议事,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她身边。 今日得到消息贺兰浔三日后便会到达燕京城,这可是一件喜事,神色匆匆回到沉香殿,见贺兰槿一如往常一般躺榻,清瘦身子看着心疼。 一旁潆珠手中提着食盒,冲着他淡淡摇头,贺兰槿依然沒有食用早膳,“你出去吧!” 潆珠走了出去,夙夜走过去,坐床榻旁,“槿儿,你这样不吃东西,身子会拖垮。” “我不饿,吃不下。” 眼眸见到夙夜眸中担忧,又是补上一句,“我真不想吃,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身子自己清楚,而且我体内有真气护身,不会有事。” 见她身子日渐消瘦怎么能够不担心,不过她听到浔王要來消息,定会有所改观。 “槿儿,今日有一件好消息要告知与你,浔王三日后便会到达燕京。” 贺兰槿恍然想起哥哥是要來燕京,想着当日接到贺兰家书,哥哥说会前來燕京看他外甥,如今孩子已经不了,忍不住泪水滴落。 夙夜纤长玉指轻柔为她揩拭眼角泪珠,将她揽怀中,“孩子事我们都很伤心,活着人总要活下去,而且我们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 “这些我都知道,我很想忘记,可是我只要一闭眼就想到孩子死我怀中,那是我们孩子。” “我当然知道,浔王很就要到达燕京,若是见到槿儿虚弱摸样。若是传到贺兰,父王知晓会加心疼。” 贺兰槿听到夙夜提起父亲,渐渐止住哭泣,神色匆忙拉住夙夜手臂,“夜,你去准备一个孩子,绝对不能够让哥哥知道孩子夭折。” “槿儿,这件事朝堂上下都知晓,你以为能够瞒得住吗?就算瞒得住,会不会害了另外一个孩子丢了性命。如今能够做是将身子将养好。” 旋即伸出手将食盒提起,扯过一旁矮几将里面饭菜均拿了出來,又盛了一碗参汤,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贺兰槿看着他溢满柔情眸子,就算不饿也要吃下去,他不能够让哥哥见到自己虚弱样子,不能够让心爱之人担忧。 朱唇微启,小心将参汤喝了进去,夙夜见她终于肯吃东西,“你身子太虚,要多喝一点。” 两日后,一行异国车队终于关闭城门之前赶到了燕京城。贺兰浔带着随行之人前往燕京城使领馆。 临行前收到妹妹贺兰槿信笺知晓妹妹诞下男婴,心中还为妹妹高兴,并不知晓那孩子已经夭折了。 将所有随行人都安顿好了,想着明日就要见到妹妹无法成眠,不觉想起了夙梵,还记得他也是居住燕京城。 当初妹妹拒绝夙梵,两人见了面总是有些异样疏离,若是从前久别重逢两人定会畅饮一番。 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养足精神,明日进宫还有要事要与北宸国皇上商议,掀了锦衾枕摆正瓷枕,准备和衣而眠。 却听到门外轻轻敲门声,贺兰浔以为是使领馆人找他,冲着门外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贺兰兄是要将好兄弟置之门外,难道咱们做不成亲戚,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听到门口夙梵声音,刚刚还想其他,他竟然主动前來。 贺兰浔忙不迭下榻,大步走到门口将房间门打开,“原來是夙梵兄。夙梵兄是误会了,本王以为是随行之人。” “也算夙梵冒昧深夜到访,不过听人手下人说有贺兰人入城,就知道是贺兰兄到了燕京。” 贺兰浔怕夙梵误会再次解释道:“一路上舟车劳顿,心里还想着明日再与夙梵兄一聚,把酒言欢。” “早知道贺兰兄风雅,这陈年清酒已经带來了。”说着从身后拿出一酒坛來。 贺兰浔将夙梵让至房间内,从前两人见面总是会举杯畅饮,此时倒相见依然兄弟相称,却是无形中多了一丝生疏。 夙梵主动开口打破僵局道:“贺兰兄不必忌讳本王与皇上关系,本王与皇上已经联手,一致对外,根本不存敌对关系。” 贺兰浔郎眉微蹙,上一次离开燕京城,两人关系还视如仇敌,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夙梵心性如此高傲怎么会与皇上和解? “若是真可是喜事一桩。” 夙梵拿起酒坛,敲碎封泥拿起园桌之上茶杯,酒液斟满,递了过去,回手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贺兰兄是知晓我一直都深爱着槿儿,从七岁起我就知道槿儿会是我妻子,即便今时今日她以嫁做他人妇,心中那份爱沒有一丝停歇。我知道槿儿喜欢是皇上。他们夫妻同心,槿儿对我也开始疏离起來,我们虽然做不成夫妻,却也不想因为皇上关系,变成陌路人。” 夙梵将手中酒杯一饮而,难掩心中苦闷神色。 夙梵心情贺兰浔也是懂得,风花雪月儿女情长,陷越深就愈痛苦。 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背劝慰道:“感情事是不能够强求,如今槿儿有皇上疼爱又为皇上诞下皇子,证明她并沒有选错。” 夙梵一副讶异神情看着他,“贺兰兄,难道你不知道槿儿过一点都不好吗?她皇宫内几经生死。如今刚刚诞下孩子也夭折了,槿儿伤心欲绝病倒,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 “啪!”一声,贺兰浔手中酒杯掉地上碎裂,贺兰浔情绪激动紧握住夙梵双肩,“你说什么?槿儿孩子夭折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毁盟约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浔荣郡王夙梵口中得知妹妹贺兰槿自从嫁入北宸,皇宫里经历了许多多磨难,竟然连刚刚出生不久孩子都夭折了。 妹妹从小就要躲避追杀,沒想到嫁到北宸依然遭受磨难,如今又要饱受丧子之痛。 想要连夜进宫,夙梵从旁劝阻,皇宫宫门已经关闭,即便此时去了又能够解决什么?事情也无法改变。 贺兰浔冷静下來细细分析,贺兰收到妹妹信笺中提到均是好消息,事情真如同夙梵说那般?不能够凭借他一面之词就冲到皇宫里。 如今暹罗国蠢蠢欲动,此番前來还有求于北宸,深夜闯宫是极为不理智行为,心中又担心妹妹,竟是一整夜都沒有睡。 天边晨曦渐亮,贺兰浔便是与随行人起身打点一切,早已准备好了进宫觐文书,命使领馆之人先送进宫中。 昨夜便有探子连夜将贺兰人到达燕京消息传入宫中,贺兰槿知道哥哥已经到了燕京,迫切想要见到亲人,翻來覆去一整夜都无法入眠,早早起榻梳妆。 怕哥哥看出自己身子弱,故意多穿几层衣衫,看上去丰腴了些。 对着铜镜打量着自己,身上可以伪装,可是她双颊无肉,看上去很是憔悴该如何弥补? 命潆珠去了黛石,对着铜镜将秀眉画弯弯,去掉原本棱角,将眼睛画得大了些,用粉遮住眼部黑晕,将腮红打脸颊偏下位置。 整个人看上立刻精神了起來,对着铜镜看了半晌,这样哥哥应该不会发现身子虚弱。 “潆珠,你觉得本宫如此打扮,会不会被王爷发现。” 看着容色清瘦公主,瘦弱身子不是几日便能够好起來,“公主,您这身装扮看上去只比从前瘦弱了些,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可是您手指太纤瘦了。” 潆珠话倒是提醒了自己,旋即将双手藏宽大袍袖之内,一切看上去均是妥当了些,由未惊尘护送着前往御书房。 夙夜一早就命人前去宫门接应着, 朝堂之上,众人都翘首企盼贺兰国使者。 大殿内李德顺喊道:“贺兰使者觐见!” 夙夜眸光看向大殿门口,贺兰浔一身青黛色锦衣华服,脸色沉郁少了些许儒雅,身后跟着数名身穿甲胄身材魁梧贺兰勇士,一并踏入殿中。 贺兰浔拱手上前一礼道:“贺兰国浔王参见皇帝陛下!” 夙夜眉目和煦抬手道:“浔王,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两人相互寒暄说着客套话,贺兰浔急切想要知道妹妹境遇。夙夜邀请贺兰浔下朝过后前往御书房议事,稍后宫里会设酒宴款待。 刚刚下朝夙夜便邀请他一起前往御书房,说是议事实则是去见妹妹贺兰槿,虽然他急切想要见到妹妹,却并不想让妹妹贺兰槿知晓如今贺兰局势。 贺兰浔拒绝一并前往御书房,主动提出前往偏殿议事,稍后前往御书房见妹妹。 夙夜也感应到贺兰浔此番來燕京,绝非见妹妹那么简单,便是同意了贺兰浔请求。 两人來到议政殿偏殿,夙夜屏退了所有人,又命李德顺守住了门口,不准人外入内。 眸光看向贺兰浔,“这里沒有外人,二哥有话管直说。” 难得听到北宸皇帝亲口称自己二哥,他本是自己妹婿,只是身份有些特殊。 “妹婿可知暹罗国暗中贺兰国边界调配大批军队,与此同时贺兰国内又频频发生内乱,父王怀疑定暹罗国联合了贺兰右翼狼狈为奸企图瓜分贺兰。” 夙夜颦眉北宸国与暹罗国之间隔着贺兰国,暹罗国又毗邻羌国,与本国并无边境相交界,两国虽联姻却是很少注意暹罗边境动向。 “二哥意思是想让北宸国出兵帮助贺兰国。” 贺兰浔來此正是此意,也知晓北宸国与暹罗国联姻,与暹罗国也是盟国,迟疑开口道:“正是!” 夙夜沒有马上答应,此事倒是來得突然,北宸与暹罗国是盟友,贺兰国又是槿儿娘家,一旦与暹罗翻脸,从前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可是她又不能够看着贺兰国内外受困而不伸以援手,如何向槿儿交代? 上一次因为和暹罗联姻差点葬送了与爱人夫妻情分,此番又涉及到贺兰,救贺兰要紧,即便沒有外援也一定有办法将兵权从太皇太后手中夺回。 “二哥管放心,只要是能够帮得上,朕定会不遗余力。” 贺兰浔听到夙夜亲口允诺,夙夜肯撕毁与暹罗盟约,看來妹妹并沒有选错人,可世夙梵说槿儿宫中过得并不好。 御书房内,贺兰槿早就等得心焦,來來回回踱着步子,一颗心怦乱乱了节拍,很久沒有见过亲人。 听到门外听到李德顺通禀,皇上驾临御书房,贺兰槿难掩心中殷切,忙不迭奔到门口打开房门,见到夫君夙夜身侧,那身青黛色衣衫男子,不似从前白衣白衫风流倜傥,那深锁双眉带着丝丝沉郁。 忍不住脱口唤道:“二哥!” 贺兰浔竟难掩心中悸动直接奔了过去,拉住她手关切眸子细细端详,妹妹看上去确实瘦弱了许多,单薄身子让人心中生出怜惜。 “妹妹,多日不见,怎么瘦成这般摸样。” 贺兰槿唇儿翕动,眉目忽而闪烁,忙不迭抽了出來,用袍袖遮掩着,方才想起被哥哥紧握手素手太过枯瘦。 嘴角扯出浅笑,原地转上一圈,“二哥,妹妹原本就是这幅模样,你看妹妹哪里瘦弱。” 一圈还未转满,她身子太虚,竟是头晕利害差一点跌倒,被贺兰浔一把扶住。 握住她藕臂,宽大衣袍一触如骨,衣衫下竟是如此瘦弱,眸中疼惜,“槿儿,哥哥面前还要伪装吗?孩子事情使领馆人都向哥哥告知。 贺兰槿朱唇紧咬苦涩泪痕眼角滑落眼,“既然哥哥知道,又何必说出口,装作不知岂不好吗?” 眼见着空气中弥散着哀伤,夙夜开口道:“槿儿你身子弱,外间虽是初春乍暖还寒,一家人有什么话进御书房再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北苍羽的野心 - 妃奴 - 我是村姑 如洗碧空明月皎皎,月华幽幽,宁静婉约夜。 乐颜身着蓝白相间宫衣,珠绾青丝柳月髻,眉心陇上情愁,斜斜靠翠微宫望月台之上,充满忧伤眼眸望着天边圆月出神,她想念家乡想念北宸一切。 身后绣荷悄悄走了过去,一件白色云锦披风披她肩头,“公主,您怀有身孕,莫要呆太久,受了凉会伤到腹中孩子。 提到腹中孩子,嘴角扬起一抹嗤笑,当日自己忍受不住那个混蛋一再蹂躏割腕自杀,却是被庸医们诊断出怀了他孩子。**之辱沒有报却怀了那个畜生孩子,真是一件可笑事。 那小小生命就自己肚子里,自己可以选择死去可是腹中孩子是无辜,即便自己身为他母亲也沒有权利毁掉他生权利。 “绣荷本宫想再坐一会儿。” 绣荷脸上确是有些难色,声音带着悲戚,“公主,王爷若是知道您登上望月台,奴婢又要受责罚了。” 乐颜嘴角扬起冷冷嗤笑,“我如今活世上原本就是一个天大笑话,若我死了我灵魂都沒有颜面回到北宸。 公主一直都是这般意志消沉,担心公主会再次轻生,“公主!求您不要再说如此瘆人话,您如今腹中还怀着小王子,为了孩子您也不能有如此念想。”乐颜依然沒有离开意思。 绣荷扑通一声跪了地上,哀声肯求道:“公主,求您了。如今时辰不早了王爷就要來了。” 绣荷怕是被那个混蛋折磨害怕了。只要自己不吃东西,或者有轻生念头,那个混蛋便会将怒火烧到绣荷身上,绣荷身上棍伤鞭痕都是因为自己。 绣荷也是个苦命女孩子,跟错了主子远嫁暹罗,为了她不受到责罚,“好!本宫这就随你下楼便是。” 绣荷扶着乐颜起身正欲下楼,一身月白色身影纵身跃入望月台,北苍羽远远地就见到乐颜望月楼之上,已经下过命令不许她等上望月台。 绣荷见到北苍羽突然出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胆怯躲了乐颜身后。 北苍羽冲着绣荷怒喝道:“无用奴才,本王命令你竟然忘了?王妃怀有身孕,如此站高处受了风寒伤了腹中孩子,就算杀你一百次难恕你罪过。 当初有奴婢粗心,害公主喝了冷茶,结果被拉出去斩了,绣荷相信王爷是真会杀了她, 扑通一声跪地上。 “奴婢不敢!” 听到北苍羽威胁,乐颜冷眸看她,“我身子如何不需要你來关心,绣荷她是我人,你无权來惩罚她。” “连你都是我人,不过是个奴才又何必动气,免得伤了胎气。” 乐颜冷哼一声,“你乎不过是我腹中孩子,北苍羽你给我听好了,你若再敢动我人,我便带着你孩子从这望月台上跳下去。不信你就是试一试?我想这应该是报复你好方法。” 北苍羽讨厌见到乐颜眸中对生死漠然,不要命架势委实让人不喜。乐颜腹中孩子对于他來说真很重要,关乎到皇位与江山。 她腹中孩子是自己骨肉,直接走上前去,将乐颜母子整个人腾空抱起,朝着楼下走去。 乐颜反抗,“北苍羽,不要再碰我!” 北苍羽对于乐颜威胁毫不畏惧,他认定了乐颜做不出杀子狠事,“我们连孩子都有了,害羞什么?” 他竟如此厚颜无耻,乐颜对他心中只有憎恨与厌恶,狠狠咬着他手腕,北苍羽依然沒有放下意思。 抱着她稳稳下了楼,轻柔将她重放回寝殿床榻,生怕动了胎气。手腕处深深齿痕溢出血來,乐颜见他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也沒有理会手腕上殷红。 “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怨,过两日本王就要出征,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夫君。” “你好死战场上,永远都不要回來。” 北苍羽眉目深锁,微微俯下身子,钳住她下颚,“你这个女人竟然希望自己丈夫死战场上,本王会让你失望了。本王与你皇帝哥哥联手一起攻打贺兰,这一次定会凯旋而归,将贺兰纳入暹罗国版图,到时候我便是万人之上帝王,你便是那万人之上国母。哈哈哈!” 听到他狂笑,他果然是个疯子! 对于各国之间国事乐颜并不想知道,可是那混蛋口中刚刚提到可是贺兰国,暹罗国要与皇帝哥哥一起攻打贺兰国,贺兰国可是槿儿姐姐家乡。 “不可能!你说谎,皇帝哥哥心里面爱着槿儿姐姐,又怎么会与你一并攻打贺兰,你不过是痴人说梦!” 北苍羽依然狂傲扬眉,“不要太天真了,你太低估男人**,对于男人來说权利地位面前,爱情什么也不是。只怕到现那个槿贵妃还被蒙鼓里,夜夜与皇帝承欢,却不知枕边人一开始就打着吞并贺兰心思。” “不会,皇帝哥哥是爱槿儿姐姐。” “哼!本王今日高兴无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暹罗与北宸联手一起瓜分贺兰这便是两国联姻其中一个条件,而另一个便是你哥哥将你送给了本王。” 翌日,乐颜刚刚起榻,便接到皇后娘娘命乐颜进宫懿旨。 稍作打点乐颜便进了暹罗皇宫,皇后怕乐颜行动不便,专门备了皇后凤驾。 段皇后一身宫锦华服,早就等宫中,见了乐颜前來主动上前拉着她手,“瞧这手冰,怪让人心疼。” “乐颜给母后请安。” 乐颜对于北苍羽母亲段皇后并不讨厌,段皇后对乖巧乐颜也很是喜欢,婆媳关系还算融洽。 段皇后暹罗后宫并不是美艳,是暹罗皇帝第三位王后,能够当上王后全屏那一张巧嘴和玲珑心思。 “乐颜,你身子不方便,坐下。” “乐颜不知母后宣乐颜前來所为何事?” 段皇后依然拉着乐颜手不放,“明日羽儿就要出征贺兰,本宫怕你王府里寂寞,想将你接入宫中。” 乐颜天真并不傻,这怕是北苍羽那个混蛋为了保住自己腹中孩子想出应对之策。 “母后,乐颜喜好清静,王府里清净很适合修养。” “这个你不用担心别苑已经收拾妥当也很清静,你临盆日子也沒有几日,留宫里本宫才好照顾孙儿,不用推脱了不然母后会以为乐颜是嫌弃本宫。“ “不!母后多虑。乐颜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就这样定了,今天就留下來,你也不用收拾些什么?宫里面什么都有。” 还未等乐颜回答,门口传來北苍羽声音,“母后,明日儿臣就要出征,今夜还想着要陪雪儿共度良宵,母后怎好破坏了。” 听他轻佻语气,唤着自己乳名,真是恶心到了极点,“母后,乐颜答应留下來。” 段皇后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巧笑道:“母后还真是糊涂。你们小两口要分离,应是有说不完话,只顾着将乐颜留宫中。今夜就让乐颜跟着你回王府,明日本宫亲自派人去王府接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封信笺 - 妃奴 - 我是村姑 北苍羽段皇后面前倒是换了一个人,乐颜微垂眼眸却是沒有言语,厌憎北苍羽虚假嘴脸。 皇室人眼中,两人是一见钟情恩爱夫妻,不然怎么会还未大婚就奉子成婚。 暹罗人都是很开明,暹罗人一向认为多子即是多福。 北苍羽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乐颜,又看向段皇后,“母后,雪儿就劳烦母后照顾,只要她们母子平安,儿臣便无后顾之忧。” “你放心去出征就好,乐颜你自不必挂心,母后倒是很担心你,平日做惯了逍遥王爷,此番让你统帅三军,母后可是废了唇舌,你父王才答应将军权交托与你。多半是看北宸皇帝份上,怎么说他也是你大舅子,相信合两国之力定能凯旋而归。” “母后放心儿臣定不负众望。” 乐颜从旁听到母子谈话,怎么会这样?北宸国竟然真与暹罗国联合起來。那槿儿姐姐该怎么办 段皇后见乐颜秀眉微颦一副愁眉神态,“乐颜,你想些什么如此出神。” 乐颜忙不迭收回思绪,“沒有什么?乐颜只是认为征战难免有人伤亡,若能够和平共处又何必发动战争,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不是很好吗” 北苍羽闻言厉声道:“不过是妇人之见,国家要想强大就必须战争,暹罗国能够从一个小国变成和北宸比肩大国,那都是暹罗祖先用鲜血铸就江山。” 段皇后听儿子说话声音有些大了些,“羽儿,乐颜不过是妇道人家,那些大道理是不需要懂得,只要懂得为皇家开枝散叶,就是孝顺儿媳。” 乐颜并不认同,也不想争辩些什么?索性不言。 两人皇宫内用过午膳方才回到王府,北苍羽去了军营准备出征事宜,命令暗卫时刻注意着王妃动向。 乐颜回到王府将自己关进了翠微苑,皇上怎么说也是自己同父异母哥哥,竟然为了利益出卖自己,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目。 心中担心是贺兰槿还蒙鼓里,两国若真是联合起來攻打贺兰,后果不堪设想,不能眼看着自己好姐妹成为亡国公主。 思前想后决定给荷兰槿写上一封信笺,吩咐道:“绣荷,拿笔墨來。” 乐颜将信纸平铺,提笔蘸了些墨,信纸上大致意思就是:皇上当初娶贺兰槿入宫,便是另有所图。后來是不惜将自己出卖给暹罗。如今北宸与暹罗国勾结一起,企图吞并贺兰国。” 将信笺放入信笺,朱漆封口盖上印信,写上贺兰槿亲启。害怕暹罗国人探查到她通风报信,安全起见又信笺之上套了另外一副信封,署上清婉名字,如今她能够想到只有清婉。 吩咐潆珠将信笺送入使领馆,命人务必将此信笺以速度送去北宸。 北苍羽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原本可以军营内小憩两个时辰,便要准备大军出征之前祭天仪式。 先是叫來暗卫,问明王妃回到王府之后都做了什么?得知乐颜书写了一封信笺送往北宸。 果真如自己料想那般,这封信笺也要一个月以后会到达燕京,再由燕京传往贺兰几乎要到两个月以后。即便信笺秘密传到贺兰也无妨,可以起到离间作用,接下來就要看荣郡王如何处理? 明日就要出征数月都不能够见到她,如今时辰乐颜早就已经睡下了,北苍羽敛了步子,挑开房门门栓,光明正大从正门而入。 床榻上乐颜酣梦正沉,突然听到房间内有人闯入,立刻警觉起來。 “谁!” 房间灯烛瞬间点燃,乐颜凝眉出现眼前竟是不想见到人。 自从乐颜怀孕之后两人便是分房而居, “北苍羽,夜半三你來我翠微宫做什么?” 面对乐颜冷言冷语早已如常,“不是说好了今夜本王会來,王妃也沒有反对。” 乐颜横眉冷对,真是有够无耻,“你给我滚开,我不想见到你。” 北苍羽伸出手直接封了她穴道,将她身子轻轻挪动,然后躺了她身侧,转眸看着乐颜双眸蕴满怒火冷瞪着他。 脸上笑意浓, “都要当母亲人了,火气还这么大,本王是來看我儿子。” 伸出手将乐颜腰带解开,俯下身子贴上那高隆小腹,听到那强而有力胎动,嘴角微扬,血脉感觉还真是奇妙。 这可是他第一次当父亲,虽然他姬妾众多,却沒有让任何一个女人留下自己血脉,因为她们身份低贱,根本不配。 天亮以后他就要离开,早也要数月甚至久,担心乐颜腹中孩子,只有见到她母子平安方才安心。 暹罗国很看重此次出征,已经选好吉日出发是不能改,不能够亲眼见到自己孩子出生。心中有些许遗憾。 此番出征对他十分重要,若是凯旋而归,他皇储位置便是落实,子孙后代都可以享有那至高无上皇权。 抬眸见乐颜依然冷眸相对,对与乐颜谈不上喜欢谈不上爱,两人见了面多半是冷言冷语。 可是真要离开了却是隐隐有些不舍,北苍羽觉得或许是因为她是孩子母亲,自己才会有这种异样感觉。 故意俯下身子,她唇上烙下一吻,看见乐颜杀一人般眼眸看着他。 邪邪笑道: “你是我王妃,不过是亲了你一口而已,你若是再瞪我,本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來。” 乐颜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恨死了北苍羽,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看着乐颜生气北苍羽心中甚是舒爽,为了她腹中孩子,不想再刺激她,沒有再做过分举动。 看着乐颜依然冷眸相视,嘴角含笑,“你这样干瞪眼就不累吗?” 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轻轻遮住乐颜眼睛,然后双手置身于脑后躺了她身边,妻子孩子均身边,感觉很安心,闭上眼睫竟是一夜无梦!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内藏玄机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浔燕京城呆了三日,接到由贺兰传來紧急密函,匆忙离开回贺兰去了。 虽然哥哥什么也沒有说,见哥哥匆忙离开夙夜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贺兰槿质问夙夜,究竟贺兰国出了什么事情? 贺兰浔是听到进驻贺兰边境暹罗**队开始不断滋扰生事,贺兰国已经全面备战。 北宸也开始整军待发支援贺兰,贺兰槿早晚都会知道此事,也沒有打算隐瞒,告知他暹罗国企图攻打贺兰,哥哥此番前來是借兵。 终于知晓贺兰国境遇,如果事态不到紧急状态,哥哥是不会前來借兵,担心父亲与哥哥们安危,夙夜安慰她,会大力量支援贺兰。 见到夙夜眸中充满坚定,此时他全力支援贺兰,不惜与暹罗人决裂,他如此情深意重,心中充满感激。 皇上要毁掉与暹罗国盟约,此消息一出,朝堂内外一片哗然,暹罗国可是与北宸国比肩大国,得罪了暹罗国就是给本国留下巨大隐患。 太后冯宓得闻皇上与暹罗国撕毁盟约,心中再次怒海翻腾,两国一旦毁约,将乐颜推向极度危险风口浪尖。 备上鸾车匆匆忙忙赶往坤翊宫,求太皇太后阻止皇上撕毁与暹罗国盟约。 天气和暖姜嬷嬷陪着太皇太后到外面走走,见着冯宓神色匆匆而來。朝堂上事情太皇太后已经知晓,皇上要派兵增援贺兰她并不惊讶。 也已经料定她会前來,太皇太后幽深凤眸凛然,“你匆匆忙忙前來,可是为了皇上撕毁盟约之事?” 如今够劝说皇上只有太皇太后,即便婆媳之间闹得再僵,乐颜总还是太皇太后亲孙女。 “臣媳见过母后,母后既然知晓,事情就好办得多。母后求您阻止皇上向贺兰派兵。” 太皇太后并沒有打算阻止夙夜,乐颜一生已经注定,作为一枚棋子就会有被抛弃一天。 对于乐颜一人安危來讲,看重整个冯家安危,“北宸与贺兰也算盟国,与贺兰国联姻再先,哀家倒觉得皇上增援贺兰国并沒有什么不妥。” “母后,您疯了吗?乐颜如今还暹罗,皇上若是毁约,乐颜将如何自处?暹罗人那般野蛮,乐颜该怎么办?” “不要说了。哀家向來不愿意皇上与暹罗结盟,暹罗国是一群喂不饱狼。唇亡齿寒,若暹罗吞并了贺兰国,总有一日会想要吞并北宸,皇上是未雨绸缪。” 什么未雨绸缪,她才不管,乐颜是她身上掉下來肉,冯宓不能不管。既然太皇太后不管,她就去找哥哥,总不能够将女儿留暹罗受苦。 夜深人静,夙夜将云痕留御书房内商讨着派兵策略,暹罗与贺兰开战迫眉睫,半月后援军出征。 有资格统帅援军只有云痕与司徒两位大将军,云千重镇守北宸与贺兰边境,派云痕出征他父子联手合适不过,只是清婉很就要临盆。 云痕若是出征,不能够见到孩子出生,对于云痕來说是一大憾事。国事为重,云痕并沒有推迟。 另一边,贺兰槿因为贺兰国之事食不下咽,坐卧不安。潆珠端來了御膳房刚刚送來如意糕,莲叶羹。 将食盒内如意糕打开,里面装是如意糕,公主定会吃下。 “公主,您一整日都沒有吃些什么?皇上派人送來吃食,看皇上如此用心情分上,公主也要吃一口。” 贺兰槿眸光却是紧紧盯着食盒内那一盘如意糕,那盘子里有五块如意糕分别朝外摆放,这是贺兰人摆放方式。 贺兰风俗里面,每年正月初一兄妹五人均会吃上母后亲手制作如意糕,而自己总是会拿中间那一个,哥哥们说这叫众星捧月。 贺兰槿下意识伸出手拿起中间那块如意糕,拿起來却是发现那如意糕内内藏玄机。 将如意糕掰开,里面竟然藏着一张字条,心中也迟疑。能够知晓自己习惯之人,必定是与自己相熟之人,莫不是他? 终还是将那字条展开,上面是一句未说完整话,贺兰槿忙不迭将所有如意糕掰开,里面有五张短小字条。 是夙梵留下纸条,大致意思是如今贺兰国内忧外患夙梵甚为忧心,贺兰王是他姨夫,看见亲人遭难夜不能寐。无奈被囚困燕京城。想让贺兰槿开口向皇上求情,让他想带兵去增援贺兰,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住姨夫安危。 贺兰槿皱眉,夙梵是她表哥,按理來说夙梵带兵前去支援合适不过,可是两人既然联手为何表哥还会给自己留字条,难道两人是只是做做样子。 潆珠见到那字条,大意她是看得分明,也知晓皇上不喜欢公主与荣郡王有往來,伸出手欲端走如意糕,却是被贺兰槿阻止。 “潆珠,就放这里。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夙夜对她情深意重,贺兰槿并沒有打算隐瞒夙夜,她要等夙夜回來,将事情告知与他。 踏着暗夜,夙夜回到沉香殿,见殿中烛火未歇,轻轻推开门扉,将披风搭了屏风之上。 “槿儿,如此晚了,为何还不歇息。” 见贺兰槿沒有言语,绕过屏风,却是见到矮几之上那一盘被掰开如意糕,旁边还有五张字条,贺兰槿趴矮几旁等睡了过去。 夙夜伸出手将那字条拿手中,沒想到夙梵竟然想通过槿儿來说服自己让他前去增援,他确实有资格,此时也正是紧握兵权好机会,他派云痕也是想将兵权牢牢握手中。 看着熟睡贺兰槿,她身子太弱,伸出手将她抱起,贺兰槿嘤咛一声,被他举动弄醒了过來。 其实早夙夜走进來贺兰槿已经醒了过來,她思前想后不好开口为表哥求情,觉得如此比自己开口效果要好多。 见到被夙夜动过字条, “你看到了。” 夙夜将她抱至床榻,“嗯!你也希望他带兵去增援贺兰?” 淡咬朱唇,他知夙夜不喜自己与夙梵來往,迟疑道:“夙夜,于情我是希望表哥去增援父王,于理槿儿不想干涉你决定。” 夙夜沒有开口拒绝贺兰槿,却也沒有答应让夙梵带兵增援,心中有了另外解决方式。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御驾亲征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端坐龙座之上上,幽深眸光足一扫过大殿之内众位朝臣。 眸光落了荣郡王夙梵身上,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神情。 夙夜已经推翻了原有计划,此之前他要试探一下众朝臣心意,“众位朝臣对于援军统帅有何看法?” 左丞相冯昶双手交叠以礼上前,“禀皇上,微臣认为司徒将军可担此重任。” 夙夜幽深凤眸凛然,那司徒可是冯家女婿,看來冯家也想其中分一杯羹。 “还有何人有好人选。” “微臣推举云将军,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云大将军驻守边关多年,父子联手默契自然无人可比。”说话是任御史中丞左懿,是夙夜安插心腹之臣。 夙夜频频点头,似乎很同意左御史提议,“云痕却是不错人选。” 夙梵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若是皇帝内定了云痕,就不会如此询问,如此问询看似公平根本就是等着自己上钩。 夙梵走上前去神色恭敬道:“皇上,微臣愿前往贺兰增援,贺兰王本是微臣姨夫,微臣理当前往。” 夙夜竟是爽朗一笑,“如此说來朕是贺兰王女婿,该前往贺兰支援,倒是个不错想法。”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有惊讶也有欣喜,皇上意思岂不是要御驾亲征。 夙梵并不感到惊讶,于情,以皇上对槿儿感情御驾亲征并不为过,于理,这可是执掌军权好时机。 冯昶闻言心中满腹欣喜,皇上御驾亲征,国中无主,便是冯家好时机。 每个人神色均被看眼中,夙夜是想御驾亲征,不过他也不放心将夙梵留燕京。他不过探探众人口风,不过决定是否御驾亲征之前,还要确定另外一件事。 沒有宣布援军由何人來统帅援军,开口道:“今日议事到此为止,众卿家沒什么事启奏就退朝吧!” 朝堂之上云痕一脸茫然,原本定好计划竟是起了变化,下朝过后,直接跟着皇上前往御书房。 云痕不能够理解皇上为何会有御驾亲征念想,岂不是将整个燕京城都让了出去,而且他也已经将他要出征之事告诉了清婉,清婉还因此伤心一整夜。 “陛下,不是已经决定由云痕前往贺兰增援,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夙夜知道他会如此问,开口解释道:“云痕,你留京城会有大用,朕要來一招引蛇出洞,朕一离开燕京城,恐怕冯家人就会坐不住了,势必有所行动,如果冯家敢动你便赶杀绝。守卫京城责任交给你,你身上责任重大。” 云痕心中有话不吐不,开口劝阻道:“微臣觉得皇上此举实不是明智之举,这天下三分,除了冯家还有荣郡王也盯着皇上皇位,只怕皇上一离开京城真会大乱。” 夙梵眸中笃定,他已经有万全对策,“云痕,如果局势不乱如何打乱格局?这盘乱局太皇太后是关键,若想稳住局面就要靠你家中那枚棋子,这就要看你本事。至于荣郡王这场乱局不需要他参与,朕会带着他一并前往贺兰,此时营救贺兰紧要关头,荣郡王与贺兰王关系他暂时不会出手,朕是安全。” “再则,朕也是一个父亲,深知做父亲心情,你应该很想亲眼见到孩子出生。” 夙夜话说到了她心里,他与清婉青梅竹马,如今清婉临盆即,若是出征放心不下便是她们母子。 心中有感激也有压力,皇上将整个燕京城都交给了他,感觉到身上责任重大。 两个时辰后,皇上想要御驾亲征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皇上有如此心思太皇太后有些惊讶,却也能够理顺通,皇上御驾亲征是想要自己手中兵权。 隐隐还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看來皇上想要对冯家下手,不想见到境况即将出现。 午后,夙梵相信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他要御驾亲征,便有了讨要虎符理由。 太皇太后好似早就知道皇上会前來,早已命人准备了香茗。 夙夜主动上前神色恭敬以礼道:“孙儿见过太皇太后。” 看着皇上真來了,太皇太后心中不安越來越强烈,“哀家听说皇上要御驾亲征,怕是有些唐突,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主。” “太皇太后放心,朝堂之事交给朝中老臣代理,一切朱批改为蓝批由辅政大臣代为批示。” 太皇太后皱眉,看來皇上是铁了心去御驾亲征,“那哀家就祝皇上凯旋而归!” “谢太皇太后吉言!朕前來是想向太皇太后要一样东西。” 皇上要是什么物什太皇太后再清楚不过,年纪大了,也想通了很多事,对于冯家太皇太后早已准备好了后路。 执着了一辈子,兵权早晚要交出,这江山总归是夙家江山,保住贺兰也是保住北宸,一切以大局为重。 “哀家可以将那物什交给皇上,但是哀家要皇上以贺兰公主和你儿子性命为代价发一个毒誓。” 夙夜沒有想到太皇太后会如此痛答应将虎符交出,沒有想到会让他发毒誓。 “毒誓?朕儿子已经死了。” 太皇太后冷冷笑道:“皇上,宫中死去那个孩子并不是你亲子,哀家曾孙还沒有死。这一点你与你父亲实太像了。” 果真姜还是老辣,竟被人戳中心思,“朕不会拿自己妻儿当做代价來发毒誓。” 太皇太后从怀中拿出一枚青色半块虎符递了过去,“这便是你想要虎符一半,你若敢以妻儿发誓,有生之年不动冯家一丝一毫,哀家便将另一半交托与你。” 夙夜凝眉,见太皇太后手中虎符竟然不是金色那枚,“如果朕沒有记错,太皇太后手中应该有一枚可以调动二十万禁军金色虎符。” 太皇太后却是冷哼一声,“当年太上先皇知冯家忠勇,将那虎符交与哀家手中,就连你父皇都不曾拥有,那枚虎符可是冯家保命符。”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以慰相思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听闻夙夜要御驾亲征,心中深藏感动,心中藏着感动却也欣喜。既然皇上打算御驾亲征,自己也便可以跟着他一并回到贺兰国去见父王,还未得到夙夜同意便是忙着命潆珠打点。 夙夜还不知晓贺兰槿心思,依然将云痕留宫中,他做出详计划,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够出错。 回到沉香殿已经是深夜,见房间灯烛以歇,贺兰槿已经安寝,怕吵醒了她。悄悄敛了步子潜了进去,伸出手來小心翼翼掀开帘幔,一双纤长手臂触不及防从身后抱住他腰肢,隔着薄薄中衣,温暖娇柔身子紧贴他脊背。 “槿儿,原來你沒有睡。” 贺兰槿欲语还羞,声音很低很温柔,“夜,谢谢你!肯抛下燕京亲自去贺兰。” 夙夜退下皮靴上了床榻,退了身上玄色长袍,仅着一件薄薄中衣,将她整个抱怀中,“我们是夫妻还用得着说谢谢吗?这本就是我身为丈夫应该做事情。” 夙夜看來极为简单回答,却是贺兰槿心中荡起层层涟漪,她是知道燕京城对夙夜有多重要,很多人都觊觎他皇上位子。这个时候他能够抛下一切。 暗夜中,贺兰槿如水瞳眸凝视,身体逐渐升温,温热气息靠近,柔嫩唇吻上他脸颊,一点点吻上他唇,带着慌张喘息,这是贺兰槿第一次如此主动,此时她只想告诉他自己有多爱她。 面对贺兰槿主动献吻,夙夜是个正常男子,自从贺兰槿怀有身孕,夙夜为了孩子安危禁欲。 面对突然温存,身体本能起了反应,身子同样变得燥热起來,心中同样渴望,却是被夙夜生生忍住,他还记得贺兰槿生产还未过百日,两人是不可以同房,产妇会烙下病根。 “槿儿,你身子还虚,我们还是再忍几日。” 贺兰槿只是情动,想要让他感受到自己心中对她爱意,听夙夜言语,方才想起了她生产还未过百日,晦气还未完全消散,若此时是不可以交合。 真切感受到他身子起了变化,自己沒有到做妻子义务,这一年以來他忍太辛苦,“夙夜,对不起,害你忍受辛苦,槿儿不是故意,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夙夜将她紧紧搂怀中,握着她手,弓起身子深深吻烙她额头,极致温柔,附耳轻声道:“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你身子才是重要。” 贺兰槿将 头靠他怀中感觉很温暖,他一直都是自己依靠,从來沒有后悔爱上他。 “夜,其实我身子沒有你想那般虚弱。所以,槿儿可不可以随着你一并回贺兰,槿儿想见父王。” 听到贺兰槿突然要前往贺兰,心中一沉,贺兰境遇要比告知她严重得多,否则贺兰浔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往贺兰求救。 “槿儿,军中是不可以带家眷,违令者斩立决!这是祖宗立下规矩,身为统帅是不可以破。” 军营不准有女眷出现,不仅是北宸就连贺兰也有这样军规,贺兰槿晓得,从前她也曾经想要和哥哥上战场,被哥哥们阻止。 她已经想到了托词,“槿儿可以不用贵妃身份,可以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只要能够回贺兰就好。” 贺兰槿生产不久,又连遭受丧子之痛,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长途跋涉,“槿儿,此去贺兰是打仗很是凶险,一路长途跋涉你身子太弱是承受不住。” 贺兰槿依然不是心,“我身体自己清楚,我可以。我也会武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不会给你添麻烦。” 夙夜伸出手安抚她躁动心绪,“槿儿,我是去打仗不是儿戏,前途凶险未知,只有你留皇宫我才可以无后顾之忧。你若是想见父王,待打了胜仗,我亲自陪你到贺兰,然后我们两个回荆棘山,哪里找寻初相见美好回忆。” 贺兰槿如此恳求他,夙夜依然不答应,贺兰槿是真很担心父王,很想回贺兰,晶莹泪珠儿眼角滚落,背对着他沒了言语,只是默默掉眼泪。 见贺兰槿沒了声响,夙夜探出头去轻轻碰触她玉臂,见到贺兰槿默默垂泣,“槿儿,别生气。你担心父王心情我能够明白,当初知道母亲下落我也成如此心急。槿儿一直都是明事理女子,这一次真不能够带你回贺兰。” 贺兰槿知道夙夜是为她好,为了大局考虑,心中那份对亲人担忧与不安是真真切切。 “你不要管我,你先睡吧!” 夙夜知道贺兰槿想家,他不想让她见到兵荒马乱贺兰兵戈四起家乡,担心她身体,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苦心。 翌日,贺兰槿起榻,整个身子晕晕沉沉,由于昨夜哭泣,眼睛有些红肿,不知道是何时睡去。 挑起帘幔正欲下榻,“公主,您醒了。皇上说公主眼睛有些红肿,命奴婢准备了茶叶袋,覆眼睛上很就会好。” 自己怎么会怪他,要怪也要怪自己不争气身子,感受着冰凉茶叶袋覆眼睛上,确舒服了些。 既然自己不能够随他去贺兰,要留一件物什送给他,还记得上一次送给她那个蹩脚香囊,他一直贴身带着。 这一次一定要送一样不同物件,世上仅属于两个人东西,那便是两个人记忆。 贺兰槿命潆珠准备笔墨,又命潆珠准备红线,她要亲手编织平安结缝他出征衣衫内,据说这样出征人就能够平安归來。 潆珠准备了笔墨过來,贺兰槿坐书案旁,提笔记下了两人经历点点滴滴,不管是开心还是痛苦,那都是两人独一无二记忆。 贺兰槿要将它们装进银瓶之中,当夙夜思念她时候,就可以取出以慰相思。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后的温存 - 妃奴 - 我是村姑 明日便是大军出征日子,夙夜已经嘱咐云痕要好生照看贺兰槿,早早回到沉香殿陪伴挚爱。 房间内,贺兰槿将编制好平安结缝了夙夜出征所穿衣袍内,每件衣服内都缝上一枚平安结,每一个平安结都是对爱人深深祝福。 “槿儿,你做什么?” “嘶!”锋利针尖刺入指尖溢出殷红,贺兰槿忙不迭将手指含口中。 夙夜沒有想到突然声音会害得她刺破手指,忙不迭牵过她素手,“让我看看,还疼吗” 见夙夜眸中疼惜,虽然有些痛不过是被刺了一下,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淡淡摇头,“不过是刺破手指而已!” 旋即放下了手中衣衫,从身后将早已准备好银瓶交到了他手中,微微垂首隐隐含羞。 “这是送给你。” 夙夜看着贺兰槿递给自己银瓶,满眼不解,拿手中不是很重,“这里面装是什么?” 正欲伸出手打开,却是被贺兰槿阻止道:“现不要看,这里面是我想要对你说话,都写了纸条上,每天只准抽一张,就像槿儿一直陪你身边。” 夙夜温柔星辉如朗月,张开怀抱紧紧抱住她,心中满满眷恋,“槿儿,我该怎么办?还沒有分离便已经开始想念。” 贺兰槿紧紧抱着她,眸中泪光闪动,她何尝想要和他分开,“那就将槿儿带上,天涯海角槿儿都跟着你,槿儿实是不想与你分开。” 夙夜溢满温柔眼眸看她,伸出手掠过她额间青丝,如今兵荒马乱,岂可带着她前往,“我又何尝愿意与你分开,一切都已大局为重。” 贺兰槿不是那不懂事女人,揩拭眼角泪痕,强颜欢笑,将头转过一旁,“夜还沒有见过父王,父王见了你定会欢喜,槿儿该高兴方是。” 拿起刚刚缝制平安结,将后几针缝上。拿起披了他了肩上,含泪眼眸凝望,楚楚有泪,“夜,这里面有槿儿祝福,期盼夫君平安归來。” 夙夜紧握住她手放置胸口,见到她眼角泪光,伸出手捧着她如花娇颜,丰唇吻干她脸颊泪痕,慢慢由脸颊移向樱唇,伴着苦涩泪水双唇胶一起,密不可分。 衣衫滑落地,夙夜拦腰将贺兰槿抱起,朝着床榻走去,轻柔将贺兰槿放了床榻,伸出手扯下帘幔。 芙蓉暖帐内,带着火热喘息两人鼻端弥漫,双手交叠十指紧扣,温柔缠绵唇瓣,彼此交缠,如春水荡漾,晶莹肌肤被一遍又一遍地吮吻,酥麻意似身体里炸开。 情不自禁口中发出一声低低呻吟。 夙夜修长指尖挑开衣带,衣衫半解胸前起伏若隐现。 贺兰槿身上软绵绵全无力道,任凭一件件衣衫脱落,整个人软软被压身下,唇舌交缠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火热。 整个身体如火一般灼热,原本白皙肌肤变成了醉人粉红色。 身体被贯穿,一股一股热浪伴随着无法言语满足,彼此间索取纠缠将彼此融为一体,交织出同样律动 清晨,霞光绽露,贺兰槿躺夙夜怀里,枕着他臂弯,贴着他宽厚胸膛,羽睫轻颤,一想到昨夜旖旎,脸上不仅荡起幸福与甜蜜。 轻抬头伸出柔荑手指,情不自禁轻抚他英挺鼻梁,浓密羽睫,一想到今日他就要离开,心中爱上弥散。 突然见他羽睫动了,忙不迭重闭上了眼睛,假寐着。 夙夜绝美脸上荡起温柔,看到深眸紧闭贺兰槿,一副沉睡模样,一双手却是紧握着锦衾,知晓她已经醒來。 眸中溢满柔情,动情吻上了她轻颤睫羽,对着她耳畔吐息,温热气息打颈间,酥酥麻麻,让人心中悸动又起。 附耳柔声道:“槿儿,该起榻了。” 贺兰槿缓缓睁开眼睫,竟是眼眶微红,如此出征大日子,是不可以落泪,否则会不吉利。 ”槿儿侍候夫君沐浴衣。” 贺兰槿忍住心间离别伤感,伺候他穿上甲胄,亲手为他带上头盔, 看着一身戎装夙夜,忍着离愁。 “你一定要平安归來!” 夙夜伸出长臂将她紧紧搂怀中,“我不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吃饭,等你身子养得好些了,我便带你回贺兰,带你回荆棘山。” 泪水眼眶打转,忍而不发声音涩哑带着苦楚,“你放心,我会好好吃饭,我会等着凯旋归來。” 听到门外未惊尘催促声,大军已经准备好,先去祖庙祭天,大军择了吉时出发。 妃嫔是不准到城门送行,此时此刻,贺兰槿眸中眼泪还是忍不出落了下來。 外面一再催促,就算不忍也要分开,千言万语只汇成三个字,“你等我!”夙夜说出简短三个字便匆忙离开。 夙夜跟着未惊尘离开,贺兰槿心仿若被一并带走了,心中空荡荡,房间内满满都是他身影。 “还有时辰,此时若是赶往城门还來得及。” 命元昊备了鸾车,拿上了皇上令牌,带上了白玉瑶琴,通过各个城门,方才來到承天阁附近。 如今城门附近已经戒严,不准后宫之人进入,时辰就要來不及了,贺兰槿带这潆珠朝着程天阁奔去。 远远见着浩浩荡荡队伍准备出城,贺兰槿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來,手抚上白玉瑶琴,纤纤玉指拨动琴弦。一曲《将别离》,送君行千里。 庄严稳重琴音飘荡四方,夙夜是能够听得到琴音,是贺兰槿为他來送行,眸光四下找寻,远远见到承天阁之上那抹紫色身影。 “槿儿,你放心。此去定能够解救贺兰,定能够凯旋而归,你一定要等我。” 号角声声遮盖琴音,琴音戛然而止,泪水滴落琴弦,远远见到队伍驶出城门,心中隐隐痛楚袭來,仿若他离开就再也回不來了。 口中轻声低喃道:“夙夜,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归來!” 带着对爱人深深祝福与无限眷恋,浩浩荡荡队伍出发前往贺兰,两人都不知晓接下來迎接他们将是惊天巨变。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囚禁坤翊宫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景帝二年五月中,北宸派兵增援贺兰,为北宸历史画上浓重一笔。 七日以來燕京城一如往常一般平静,却不知晓平静背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均暗中调度。 坤翊宫内,太皇太后躺凤榻上,近几日夜里睡不安稳,牵连着旧疾复发,胸口憋闷透不过起來。 大殿外,冯昶带着一行人悄悄包围了坤翊宫。 姜嬷嬷进來通禀道:“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与冯丞相前來探望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睁开眼帘,神色异常凝重,该來总是要來,“姜嬷嬷,哀家嘱咐你事可记住了。” “是!” “宣进來吧!”太皇太后继续闭上了眼眸。 冯昶跟着妹妹一同踏入大殿,见太皇太后一副疲惫神态,用手抚着胸口,好似很痛苦摸样。 冯昶正欲开口,被妹妹冯宓阻拦,冯宓开口道:“母后,臣媳听说您病了,与哥哥前來探望。” 太皇太后微展羽睫,长舒了一口气,“你们來了,哀家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沒有几天活头了。” 两人心瞬间紧张起來,难道太皇太后另有所指。 冯宓笑脸相迎道:“母后鹤寿龟龄。” “哀家就是担心,这皇帝出征国中无主,皇上这一招叫欲擒故纵,哀家心里面不安,生怕生出什么乱子來。” 冯昶知道太皇太后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当初冯家要坐拥江山,太皇太后阻拦,如今好不容易皇帝不燕京,即便知道是陷阱也要搏一搏。 “姑母,咱们冯家为北宸差一点被灭了族,如今冯家终于兴盛起來,姑母应该为冯家未來着想,您是时候将统领禁军虎符交给侄儿。” 太皇太后听到冯昶向她讨要禁军虎符,“只要哀家还活着,是绝对不允许冯家做乱臣贼子。” “姑母又何必如此固执,守着冯家荣耀,那都是狗屁,只有当上皇帝才是冯家大荣耀。” 太皇太后听到冯昶大逆不道话,胸口微微喘息,手抚上心口微微喘息,“混帐!冯家世代忠勇,国之良将,岂可与乱臣贼子相提并论。” 姜嬷嬷见太皇太后因为气恨,胸口憋闷喘辛苦,从怀中药瓶中倒出药丸,欲为太皇太后服下。 却是被冯昶一手夺住,充满寒意眸子冷凝道:“姑母,侄儿劝你还是交出虎符,就将药丸给你,姑母也少受些苦。” 兄妹两人是彻底与太皇太后决裂,已经不念婆媳之情,从旁劝道:“是啊!母后,您这又是何苦呢?等哥哥做了皇帝,冯家子孙后代荣耀尊贵。” 太皇太后捂住心口,怒喝道:“冯家沒有那个命!乱臣贼子只会遭后人唾骂?哀家死不会交出虎符。” 冯昶终于露出了本來面目,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冲着太皇太后吼道:“哼!死老太婆!不交出來你就等着死吧!”说着将手中药瓶摔地上成为齑粉。” “來人!给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东西找到。” 太皇太后却是被气得喘息厉害,一只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死死拉着姜嬷嬷手,竟是憋闷躺凤榻之上晕了过去。 姜嬷嬷慌忙喊道:“宣御医!” 冯昶坤翊宫什么也沒有找到,命人暗中封锁了坤翊宫,找不到虎符,伸出手探了鼻息,老太婆不能够死,命人宣了御医前來。 太皇太后被囚禁坤翊宫内,沒有禁军虎符,即便得了江山也保不住。 而太皇太后一半是装病,悄悄命姜嬷嬷将她被困坤翊宫消息传给云痕,冯家人只是暗中调动军队,虎符未到手不敢轻举妄动。 将军府内,清婉婆婆陪伴下四处走动, 如今她已经怀胎九月,多走动走动,是有好处。 婆媳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体己话,老将军不府中,唯一女儿也去了,她将清婉当做自己亲生女儿。 馥儿从旁伺候着,远远就瞧见云痕神色凝重朝他们方向走來,清婉心中预示到不祥。 來到近前,云痕先是给母亲问安,看了一眼清婉,清婉知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馥儿,你送老夫人回宅院,我与少将军有话要谈。” 王氏向來不会管些闲事,也便有着媳妇安排回了宅院。 云痕扶着清婉回到两人卧房,将所有奴婢屏退。 “云痕,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宫中出事了?” 云痕神色凝重道:清婉,太皇太后被囚禁了。” 太皇太后对冯家不薄,竟然将太皇太后囚禁,伸出手拉住云痕,“云痕,如今该怎么办?我们进宫去救太皇太后。” 云痕看着清婉已经有些笨拙身子,“此时去岂不是暴露了,何况你看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能够进宫。 清完眸中有泪,神色迷惘,太皇太后对她恩重如山她怎么能够看到太皇太后受苦而置之不理。 “云痕,算我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太皇太后。” 如今冯家只是将太皇太后囚禁,还沒有进一步行动,此时出兵会给冯家出手理由。 “清婉,你也不用太担心,冯昶之所以囚禁太皇太后,是想要得到太皇太后手中虎符,只要太皇太后不交出应该是安全。” 翌日,云痕进宫去了,清婉留将军府中,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她想要瞒着云痕进宫。 云痕说国太皇太后手中有调动二十万禁军虎符,这和太皇太后送给自己手镯有何关联?太皇太后老毛病是很清楚,此事被囚禁,万一有事,皇宫内定会大乱。 心急如焚,如果自己进宫,会不会自投罗网,只怕给云痕带來麻烦。 门外,又兵卫匆匆忙忙送來乐颜公主由暹罗国寄过來信笺。 清婉一时间有些迷惑不解,乐颜很少寄信回北宸,接到乐颜信笺也是头一遭,接过信笺,看着那信封印信,那信笺上笔迹却是乐颜。 素手将信笺拆开,却发现信封内是另外一封信笺,署名竟然是贺兰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怕是要生了 - 妃奴 - 我是村姑 此时北宸与暹罗撕毁盟约,两国即将交战,此时乐颜寄來信笺,却不是寄给太后冯宓而是槿贵妃。 不知道信笺内写是什么清婉沒有要探人**,看着手中信笺,心中担心太皇太后,如此可以借机去坤翊宫见太皇太后。 思及此,命人去备马车,事不宜迟,若是被云痕知晓定会阻拦,趁云痕还沒有回府之前赶往皇宫。 午时将至,贺兰槿身沉香殿,端坐书案旁誊写经文为夙夜和父亲祈福。从前不知道云璟雯为何会喜欢誊抄经文,如今想來,确实能够让人心中平静,也少些妄念。 听到元昊來报云曦郡主谢清婉前來求见,这倒是让贺兰槿感到意外,算算日子,清婉应该要临盆。怎么会突然來沉香殿來。 放下了手中笔墨,冲着潆珠道:“潆珠,去准备些红枣茶來。” 潆珠去了内堂,元昊推开门扉,将清婉与馥儿一并让了进來。 贺兰槿见着馥儿扶着大腹便便清婉,虽然她曾骗自己服下绝孕药,可是她是云痕妻子,云璟雯弟媳,也便以礼相待。 清婉一只手扶住腰身,另一只手由馥儿搀扶着,微微颔首,“请恕清婉不能够见礼。” “你身子不方便,不必行礼。不知云曦郡主前來所为何事?” 清婉也不扭捏,直接从怀中掏出乐颜写给她信笺,递了过去道:“这是乐颜由暹罗寄给贵妃娘娘。” 贺兰槿颦眉,乐颜写给自己信笺?两国即将交战,乐颜定是知晓自己危险前來求救,只是若是求救信笺不是应该寄给太皇太后吗? 定睛看去哪信笺上署名却是寄给自己无误,她与乐颜已经有许久时日未见,也不知乐颜些许消息,心中也有些牵挂,素手接过清婉手中信笺拆开。 流波妙目纸页上扫过,看到上面一字一行对夙夜控诉,唇儿气很颤抖,将信笺丢了地上。 “这封信笺绝对不是乐颜所写,皇上怎么会联合暹罗国攻打贺兰,明明就是离间。” 清婉见到贺兰槿愤怒有些不解,并不知晓信笺纸上写了什么?命馥儿将信笺拾起,拿手中端详。 上面字迹确是出自乐颜之手不假,可是众人皆知皇上御驾亲征是去增援贺兰,怎么会变成攻打贺兰国,其中定有隐情。 “娘娘,此信笺确系乐颜亲手所写,乐颜笔迹清婉是认得。” 贺兰槿爱夙夜,也相信自己爱人,无法接受旁人对夙夜污蔑,依然愠怒道:“一定是乐颜因为皇上先将她嫁入暹罗后又毁约,将她至于危险之地,所以心怀恨意,写了一封离间信笺。” “不!乐颜不是那样人,清婉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信笺上所说皇上出征确系是攻打贺兰,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乐颜是通风报信。” 贺兰槿挑眉心中笃定道: “皇上绝对不会!” “娘娘请息怒,听清婉将话说完,再有就是这封信是乐颜被逼迫写下,这是一封离间信笺。可以信笺上面字迹工整,并看不出任何慌乱。” 贺兰槿不相信夙夜会做出伤害贺兰之事,而且两人一起点点滴滴,都是那样真实,她不会因为一封莫明其妙信笺,就怀疑夙夜。 “不管你说什么?本宫都不会信。” 清婉前來送信,沒有想到结果会闹得如此不欢,她了解乐颜,乐颜不是会做挑拨离间之事。 “娘娘,其中定有隐情。或许是暹罗国离间计。” 不管清婉说些什么?贺兰槿不相信夙夜会那样做。清婉见贺兰槿神色阴沉,根本不欢迎自己,不想听对乐颜辩解。 她还要去看太皇太后,云痕奉了皇命照看贺兰槿清婉是只晓,有必要告知宫中局势。 “娘娘,太皇太后如今被冯家人囚禁起來,皇宫可能会乱,贵妃娘娘要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清婉话,秀眉微皱却也不惊奇,冯家觊觎皇位已久,看來这帝都上空天要变了。他相信夙夜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定会留有后路,方才敢御驾亲征。 “郡主请放心,皇宫如此大,想要藏身还是很容易。” 清婉微微颔首,“清婉告辞!” 看着清婉离开,拿过乐颜寄來信笺,她是不相信她与夙夜爱是一场阴谋,可是乐颜为何会寄來如此离间信笺?或许乐颜是被迫,如此一來乐颜岂不是很危险! 清婉心中也担心乐颜安危,只是暹罗离此千山万水,她信笺内沒有透露半点信息,委实让人心急。 马车刚刚停了坤翊宫,就有兵卫走上前來喝道:“奉了太后懿旨,太皇太后身子不适需要安心静养,不得任何人入内。” 馥儿跳下马车,从前见太皇太后那里有人敢阻止,指这那人鼻子喝道:“也不怕瞎了你狗眼,看看马车里坐是何人?我们郡主可是太皇太后干孙女,云大将军夫人,知趣就给我滚远点!” 那人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头目,堂堂男子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管是何人都不准进。” 马车内清婉见两人吵了起來,一看此人就是冯家狗腿子,不得不抬出郡主身份。 “馥儿!扶本宫下车。“ 馥儿扶着清婉下了马车,扬了扬眉冲着那人道:“本宫知晓太皇太后生病,是前來探望。” 那人直接拦两人身前,冷喝道:“说过了,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够进入坤翊宫。” 清婉此番是瞒着云痕前來,如今临盆即进宫不容易,见兵卫如此强硬。 “本宫略通医术除了探病还要为太皇太后看病,如果耽误了太皇太后身子,你们负责起吗?” 那人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來人!将她们轰走!” 走过來七八个魁梧兵卫顾不得清婉是孕妇拖拽着,清婉向后退着,看來那人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那就只能够换一种方法,故意借着力躺倒地上,用手捂着高隆小腹神情痛楚道:“馥儿!馥儿!我肚子好痛!” 馥儿见状以为清婉真摔倒了,“你们这些混蛋,害我家郡主动了胎气!” 清婉为了见到太皇太后只能够行非常之道,“馥儿!馥儿!本宫好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第一百二十章 取出虎符 - 妃奴 - 我是村姑 那人见清婉倒地痛苦神情,竟是有些怕了,忙不迭派人前去通知太后。 冯宓以照看太皇太后为名留坤翊宫,劝说太皇太后交出虎符。听到门外有人匆匆忙忙走了进來。 冯宓怒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言辞闪烁支支吾吾道:“回太后,云曦郡主硬闯坤翊宫,被守门兵卫推倒动了胎气,怕是要临盆。” 冯宓愠怒,虎符不到手她与哥哥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若是清婉出了事,云痕定会前往坤翊宫。 柳眉怒挑,“真是一群废物!” 太皇太后听闻清婉被人推倒临盆即,她是真将清婉当成了亲孙女,而且那手镯还清婉手上。 “什么?清婉宫外!还呆着做什么!”姜嬷嬷已经扶着太皇太后下了榻,直接奔着门口而去。 冯宓眼见着拦不住老太婆,刚刚躺榻上对自己还置之不理,听到清婉出了事倒是有了精神。 见太皇太后走了出去,也一并跟了出去。 宫门口守卫见着清婉一副痛苦神情,口中喊着要生了,此时将人送出宫已是來不及,清婉是郡主,男女授受不亲,又无法将她抬进宫去。 馥儿怒道:“郡主和腹中孩子出了事,太皇太后和云将军不会饶过你们!” 馥儿费力扶着清婉朝坤翊宫内而去,沒有人敢拦着她,清婉不过是动了胎气,见沒人敢阻拦,口中发出痛苦呻吟,脚上却是加紧了步子。 良久,馥儿见着远处太皇太后朝着她们方向而來,喊道:“郡主,是太皇太后!” 清婉见远处太皇太后一如从前一样,沒有太多变化,神色匆忙,沒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亲自來接她。 见身后冯宓跟太皇太后身后,脸上依旧凄楚,手捂着腹部走得很慢。 姜嬷嬷扶着太皇太后來到清婉近前,“清婉,让哀家看看,到底摔倒了那里?” 馥儿机灵直接悲戚道:“太皇太后,门口狗奴才不让郡主见您,还动手将郡主推倒地,郡主腹部阵痛难忍,许是要生了吧!” 冯宓轻哼一声,“既然要生了,为何能够走如此远路。不好好呆王府,跑到宫里做什么?”冯宓质问道。 清婉沒有开口解释,只是痛苦皱眉,怕太皇太后担心,“太皇太后,清婉还忍得住。” 太皇太后见清婉痛苦,动心尖儿疼,“姜嬷嬷,上前扶着,让清婉回寝殿。” 冯宓不相信清婉真要临盆,明明是借机想要进入坤翊宫,难道云痕已经知晓宫中之事? “刚刚进宫就要生,这也太巧合了!” “闭嘴!沒有那个母亲会拿腹中孩子來开玩笑。”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喝道。 清婉身手轻轻拍了一下馥儿肩背,馥儿心领神会,附和着太皇太后道:“皇后为何要揪着我家郡主不放,我们郡主今日是受到乐颜公主寄來信笺,亲自送进皇宫。” 冯宓担心女儿乐颜安危,听说暹罗來信,情绪甚是激动,“那信笺哪里?” 清婉见太后紧张神情,却是勾了勾唇,馥儿这丫头倒是机灵,只说了半句。 “说!” 馥儿看了清婉一眼,“槿贵妃娘娘手中。” 冯宓冷笑道:“狗奴才,竟然对哀家撒谎!”冯宓不相信馥儿话竟是欲伸手打她。 却是被太皇太后阻止,乐颜如此做定有隐情,喝道:“听她将话说完。” 馥儿却是躲清婉身后,不敢言语,清婉颦眉费力从怀中掏出写有清婉字样信封递了过去。 “这是乐颜笔迹太后该认得。”神色是愈发痛苦。 太皇太后忙不迭名人搀扶着将清婉回寝殿,留下神色恍然冯太后。冯宓看着清婉掏出信封,却是乐颜笔迹不假。 如今两国毁约之事应传到暹罗,乐颜孤自一人暹罗有沒有受苦? 急切想要知晓那信笺上到底写了什么?若是求救信为何回到了贺兰公主手中,脑海中浮现一连串疑问。 当她回过神來,一行人已经走了很远,直接奔了过去,“站住!乐颜那信笺上写什么?” 清婉不方便回答,馥儿看了一眼清婉,怯怯道:“贺兰公主好似不喜欢我们郡主,只将那信笺收了,说她还要抄经文,就命护卫将了我们送了出來。” 都说母女连心,如何不担心,心中想要弄清楚乐颜信笺上写什么?必须前往沉香殿走一遭。却也沒有忘记哥哥嘱咐,命人紧紧地盯着清婉与太皇太后一切动向,她要亲自前往沉香殿。 姜嬷嬷与馥儿一并扶着清婉进入寝殿,躺了凤榻之上,太皇太后见留下來监视人,说话很不方便。 握着清婉手,关切问道:“是不是要生了!要不要宣召御医和稳婆前來。”一边说手上竟是用上了力道。 清婉有话要与太皇太后问询,见太皇太后举动,那眸中分明是让自己承认即将临盆。 恍然了悟,只有自己真正临盆生子,才能够将云痕光明正大召进坤翊宫。 神情痛苦点着头,“嗯!动了胎气怕,清婉先施针稳住胎气,若是不能便是要临盆了。太皇太后不用紧张,清婉本身便是医女,只要留下姜嬷嬷帮衬着便可以自己接生。” 太皇太后见清婉明白自己意思,此事也是万不得已,“哀家留下來看着曾外孙降世!” 坤翊宫内开始慌乱起來,命人去准备艾草灰和热水,清婉将随身携带诊包打开,拿出银针三阴交处施针,震动胎气便会滑胎。 清婉生产,太皇太后一直守身侧握着她手,听到清婉痛苦声音,身体经不起折腾,脸色变得苍白,险些晕倒。 姜嬷嬷担心太皇太后身体,“主子,奴婢陪您到偏殿休憩吧!” 太皇太后心慌气短,感觉很疲累,体力不支,“你留下照看清婉,哀家到偏殿休憩一会儿。” 房间内留下了姜嬷嬷与馥儿从旁伺候着,监视人一直注意太皇太后举动并无异常,陪着太皇太后离开,沒有兴趣留下來看清婉产子。 姜嬷嬷见清婉额角滚落汗滴,这一次真是委屈清婉了,姜嬷嬷受了太皇太后吩咐将虎符取出,交到清婉手中。 “清婉,将镯子退下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云彩儿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婉听到姜嬷嬷吩咐,忙不迭将镯子退了下來,姜嬷嬷拿着镯子來到凤榻旁四处摸索找寻机关,准备将虎符取出。 床榻上清婉已经开始阵痛,痛躺榻上无法动弹,为了防止有人偷窥,命馥儿到门口照应着,自己着躺榻上故意凄声惨叫。 少顷,姜嬷嬷从锦盒内拿出装有金色虎符香囊交到了清婉手中,“清婉,将她交给云将军。” 清婉已经痛得浑身冷汗,接过香囊将她放进已经湿透中衣,她深知虎符重要。 清婉咬着牙忍着痛,沒想到自己孩子竟然如此仓促來到人世,今日是必须要生下孩子,将云痕引到坤翊宫,将虎符交给他。 另一边,贺兰槿因为信笺之事闷闷不乐,她相信夙夜是不会骗她,却也担心这封信笺是暹罗人陷阱。 若是如此,夙夜会不会有危险?思前想后,终于提笔写下一封信笺,将事情说了一遍,提醒夙夜要注意暹罗人诡计。 写下了信笺人将信笺送出宫去,心中稍安稳了些,听到潆珠匆匆忙忙前來禀告冯太后前來。 贺兰槿不喜欢太后,云璟雯便是被她害死,她來此应是为了乐颜信笺。 此时冯太后已经闯进沉香殿,贺兰槿忙不迭躬身向太后见礼,“槿妃见过太后!千岁!千千岁!” 冯宓冰冷眸光扫过大殿,见一身素衣贺兰槿,她是沒有功夫与贺兰槿续婆媳情分,直接开口问道:“槿妃,将乐颜书写信笺交出來。” 那封信笺对于贺兰槿來说,不过是一封挑拨离间废纸,留身边也是添堵。 将写有乐颜亲笔字迹信笺由书案之上拿起递了过去,冯宓心中担心乐颜,急切将信笺抽出,拿手中展开,见着那信笺上内容,竟是一封告密信。 此时乐颜还有心关心旁人,对自己安危只字儿未提,心中咒骂,真是沒良心死丫头,枉费做娘如此担心她。” 贺兰槿见太后脸色异常难看,如此狠毒一个人,面对女儿也如此紧张。那信笺里沒有找到她想要,知道她呆不长。 吩咐潆珠道:“潆珠,去备些雨后白茶过來。” “慢!喝茶就免了。”冯宓手中将信笺拿手中,她还要回坤翊宫,如此将一干人丢坤翊宫并不放心,拂袖离开。 贺兰槿微微躬身,“臣媳恭送母后!” 见太后离开,眸中也变得异常凝重,如今连心思单纯乐颜都变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悲凉。 冯宓赶回坤翊宫之时,听得寝殿内传來清婉凄声惨叫,來來回回有宫人出入,竟是真要将孩子降生太后寝宫。 轻轻推开门朝门内看去,竟不见太皇太后身影,那个老太婆去了哪里? 打听方才知晓太皇太后去了偏殿,这有些不寻常,清婉生产以太皇太后对清婉喜爱,应该一直守身旁。 忙不迭赶往偏殿,來到门口见到杜御医由偏殿内走出,太皇太后宣了御医前來。 冯宓上前假意关切道:“太皇太后身子如何?” 杜御医神色恭敬道:“太皇太后是因为急火攻心,牵连旧疾,本就不该受劳累,是行了太远路体力不支,有些虚脱,如今正休憩。” 冯宓凝眉,那老太婆刚刚却是急急匆匆为了见清婉走了许远路,对御医话并未怀疑。 太皇太后身边有人监视应是沒有问題,那么有问題是清婉与姜嬷嬷?忙不迭调转方向回寝殿。 正巧遇见匆匆忙忙赶來云痕,他回到府中得知清婉进了皇宫,害怕清婉会打草惊蛇。 匆忙进宫就听到清婉临盆消息。一切來得太过突然,也顾不得许多匆匆忙忙赶往坤翊宫。 见到太后主动躬身见礼道:“云痕见过太后千岁!千千岁!” 如今云痕即代表着皇帝,掌管着京城军务,她是害怕云痕知晓他们囚禁太皇太后之事。 “云将军!真是好消息!” 听得寝殿内清婉凄厉声音,云痕心急如焚,却还要应付太后盘问。 “微臣也是接到了太皇太后命令,方知清婉前來探望太皇太后,有突然临盆征兆。” “生孩子,都看天意。清婉就里面,产房污秽男子进入不太吉利,云将军就留外间儿等着好了。” 冯宓一句话如数九寒冰当头浇了下來,“太后,清婉是微臣妻子,理应守身边。” 冯宓就是不想云痕见到清婉,“哀家也是为了云将军好,女人生孩子,瓜熟蒂落再寻常不过事,云将军还是先留外面等着吧!” 冯宓头也不回伸出手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剑杀了太后,忍着内心愤怒,他还有皇上命令,只要冯家谋反他才可以诛杀冯家人,何况那虎符还太皇太后手中,还不是时候与冯家翻脸。 云痕守门口,隔着一道门,却只能够听到清婉呼喊。 房间内,冯宓见到被折腾近乎虚脱清婉,女人生孩子就是阎王殿内走一遭。 由于孩子刚刚入骨盆,还未到临盆日子,生产充满艰辛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一个多时辰以后,皇宫上空彤云密布彩霞满天,托着红日异常美丽。 坤翊宫内传來婴孩洪亮哭声,门外云痕欣喜若狂,已经忍不住推來房间门扉,直接闯了进去。 姜嬷嬷正为孩子沐浴,见到云痕突然而至,心中是欣喜,却不敢表现出來。 冯宓凝眉,既然人已经闯进來,此时已经沒有理由阻拦。 “恭喜云将军喜得千金!” 床榻上清婉已经虚弱仅仅剩下说话力气,听到云痕前來,她还要将虎符交托与她。 “让我见见孩子。” 云痕却已经冲到了床榻旁,看着清婉心中疼惜,紧握着她手,“清婉,孩子沐浴,真是害苦了你。” “为心爱人生儿育女本是身为妻子本分,又何谈辛苦!” 云痕眸中隐泪,将她手牵住,她手背上亲吻,此情此景看着很是温暖人心。 馥儿从旁道:“将军,馥儿要伺候着郡主换下血衣。” 馥儿放下帘幔,替清婉换下血衣,姜嬷嬷将孩子用锦衾包裹着,送到了云痕怀中。 孩子软软,长得比两人都要漂亮,这就是他与清婉女儿。 太皇太后看着云痕抱着怀中女娃,她生有三个女儿,恍然想起乐颜出生之时景象。 心中生出怨念,乐颜写了信竟然对自己境遇只字未提,“真是个沒心沒肺死丫头!” 帘幔被拉开,清婉换上干净衣衫,云痕将孩子递到清婉怀中,“婉儿,看看我们女儿。” 双手交接之际,云痕感觉清婉将一枚物件塞到了他手中,云痕悄悄将物藏袍袖,满眼欣喜。 “婉儿,刚刚孩子降生之时,皇宫上空彩霞满天,不如孩子乳名就唤作彩儿!”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父母之仇 - 妃奴 - 我是村姑 云痕喜得女儿心中自然高兴,清婉母子呆皇宫很危险,云痕提议要将清婉接回将军府。 却是被太后阻拦,至今都找不到虎符所,如今清婉母女不正是一个很好威胁。有她母女也可以牵制云痕不敢轻举妄动,岂不是天赐良机,一箭双雕。 “清婉如今刚刚生产需要安心静养不宜挪动。” 清婉怀中抱着彩儿,抬眸看着云痕,如今已经将虎符交给他,也算完成太皇太后交给任务,只是此时该如何脱身?太后是不会放自己离开。 云痕心焦,怎么可以将妻儿留宫中,“清婉來宫中探望太皇太后,宫中产子实属意外,如今孩子已经降生留下來会打扰太皇太后静养。” “这是说哪里话,太皇太后见到曾外孙怕是病很就好了起來。” 云痕见太后铁了心要将她母子留宫中,云痕心焦如焚。 “就让清婉留下來吧!哀家也想欢喜欢喜小曾孙!” 门口姜嬷嬷扶着太皇太后走了进來。姜嬷嬷给彩儿包裹之后便去了偏殿向太皇太后报喜。 云痕听到太皇太后挽留,眉头紧邹起竟是有些急躁,“太皇太后!家母一直盼着看道自己孙儿,这孩子降生理应会将军府!” 太皇太后却是不慌不忙走了过去, 从清婉怀中抱过彩儿,“瞧瞧这粉嫩嫩小模样真讨人喜欢!哀家都舍得将清婉嫁给你,害怕哀家亏待了干孙女,你母亲若是相见,就进宫來见好了。” 清婉了解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会不顾自己与孩子安危,太皇太后将如此重要虎符交给了云痕,怕是也害怕云痕会赶杀绝,自己与孩子便是太皇太后用來要挟云痕筹码。 太皇太后对自己恩重如山,知道太皇太后为保住冯家费了心思,她是不会忤逆太皇太后心思。 “云痕,你先回去吧!这里有太皇太后我和孩子是沒有事。” 云痕看着妻儿,此时清婉还是选择了太皇太后。 时间拖得久了,若是冯昶人前來,怕是都要留宫中,一个都走不掉,那虎符落云痕手中便沒了用处。 “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城门就关闭了。” 太皇太后下了逐令同时也是告诉云痕,即便自己将虎符交给了他,他母子都冯家人手里,只要他不伤害冯家人,她母子就是安全。 云痕也怕拖得久了会生变,无奈离开皇宫,坐马车之上,借着马车内琉璃灯盏,将袍袖内红色香囊解开丝绦,竟是一枚金色虎符,里面还有一封信笺,是太皇太后所留,是姜嬷嬷放进香囊中。 信笺上明确提出,太皇太后将虎符交给他就是不希望江山旁落,希望云痕能够放过冯家人,她会劝说她们远离朝堂隐避世不再回朝。 本以为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太皇太后既然将虎符交给了自己,难怪会将清婉母女留皇宫。 皇上旨意是将冯家人一网打,太皇太后让他放过冯家,不管如何都要去见禁军统领东方岳。 云痕宫中已经安插眼线暗中保护妻儿安危。 清婉眼看着云痕神色沒落离开,自己不顾着刚刚降生女儿选择站太皇太后身边,云痕会不会恨自己? 此时清婉能够站自己身边,太皇太后也感到欣慰,抱着彩儿爱不释手。 “清婉,这孩子可有名字?” 清婉方才从失神中缓过神來,“云痕说孩子降生之时皇宫上空彩霞满天,因此起了乳名唤作彩儿。” 太皇太后点头,“彩霞满天可是吉兆,这孩子可是大富大贵之命,彩儿这个乳名也是蛮不错。哀家再赐她一个名字,梦霓如何?” 清婉口中低喃,“云梦霓!清婉谢太皇太后赐名。” 孩子有些饿了,太皇太后将孩子送回了清婉怀中,看了一眼姜嬷嬷,清婉刚刚生过孩子需要进补。 “姜嬷嬷,你去御膳房命人炖着补身子汤羹过來。” “是!”姜嬷嬷离开。 太皇太后见冯宓依然留房间内沒有走,“时间不早了,你还不离开吗?” “母后,臣媳有话要与母后讲。” “无话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这里说吧!” “母后,清婉刚刚生产需要静养,咱们还是去偏殿。來人!将太皇太后扶到偏殿去。” 清婉见着太皇太后被请到了偏殿,太后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如此对自己婆婆,无奈刚刚生产无法下榻。 “馥儿,你绕过内堂去偏殿,看看太后与太皇太后说些什么?” 如果冯家人敢虐待太皇太后,她就让云痕痛下杀手绝不手软。 偏殿内,太皇太后身子虚,靠床榻旁,心情却是异常平静,冯宓心中想什么她都清楚。 “你不用白费力气,哀家是不会交出虎符。” “死老太婆,你不将虎符叫给哥哥,难道要带进棺材里!” 听到冯宓恶毒言语,太皇太后满眼失望,“宓儿!哀家待你不薄!从小将你带身边,扶持你坐上皇后位置。你害了多少皇子妃嫔,那些都是哀家孙子。为了保住冯家哀家睁一眼闭一眼全当沒看见,你如今竟如此对待你婆婆。” 冯宓挑眉冷道:“这都是你一手造成!如果我只是嫁给了寻常人家,会过着有儿有女幸福生活。是你将我带入了帝王家,是你说要守住冯家一切,我要宠爱,要权利!就不得不那么做,只有哥哥当了皇帝就是冯家荣耀。” “哀家真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冯家彻底毁了我手里,哀家对不起冯家列祖列宗。” “死老太婆!你若不将虎符交出來,清婉母女性命就难保,母后应该知晓宓儿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來。” 太皇太后气很浑身颤抖,“宓儿!当年你害了清婉父母性命,害她成为孤儿,如今你又要害清婉母女。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你若是敢动她母女,哀家捉鬼都不会放过你。” “如今沒有了丈夫,沒有了儿子,就让老天报应好了!我什么都不怕了! 躲殿外馥儿听得真切,原來太后想要杀了郡主,捏着步子不让人发现,匆匆忙忙跑回了寝殿关上了房门。 清婉刚刚将彩儿哄睡,见馥儿慌张进來,做了禁声手势。 轻声问道:“太皇太后有沒有危险?” 馥儿摇头,却是带着哭腔,“郡主,太皇太后沒有危险,是郡主和小主子有危险。”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馥儿也听得不大真切,好似太后逼着太皇太后交出东西?若是不交便杀了郡主和小主人。太皇太后说太后若是感动郡主母女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清婉眸中盈泪,太皇太后对自己恩重如山。 馥儿见清婉落泪,“郡主,您是不了可以流眼泪,会烙下病根。” “我沒事,我自己就是大夫,即便落了病根也无妨。” 馥儿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情她沒说,“郡主,馥儿还听说是太后害死了郡主父母。” 清婉双眸大睁,讶声道:“什么?是太后害死了我父母!” 第一百二十三章 插翅难逃 - 妃奴 - 我是村姑 冯宓用清婉母女性命威胁太皇太后交出虎符却不知此时已经有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往坤翊宫 清婉得知当年害死父母人是太后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是自己若是报仇太皇太后便会伤心以后就沒有颜面去见太皇太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婉心中为难突然门扉被人猛然踹开有一群兵卫直接闯了进來彩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立时惊醒大哭起來 清婉忙不迭将彩儿护怀中摇晃生怕孩子被突然闯进來人抢了去 为首之人正是丞相冯昶馥儿见房间内闯进來一群人清婉刚刚生产害怕清婉受风却是仗着胆子喊道:“郡主刚刚生产怕受到惊扰” 冯昶眉目间阴寒乍现丝丝寒意如针射向床榻上清婉还有怀中婴孩他得知云痕进宫心中已是有些紧张本以为妹妹会想方设法将云痕留住却是轻易将人放走了 匆忙中亲自带着人前去阻止云痕出宫却已是來不及云痕人已经和宫内人汇合出了皇宫 冯昶眉目阴郁声音粗嘎道:“太皇太后哪里” “偏殿”馥儿怯声道 “走”冯昶命令下一行人离开坤翊宫 馥儿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关上门扉生怕清婉受了风会落下病根 见人离开清婉紧绷心弦终于松开她真害怕冯昶会夺怀中孩子取了些压惊药为彩儿服下 眸中满是担忧刚刚见到冯昶那迫人胆寒神色太皇太后会不会有危险 自己生死不要紧可是彩儿才刚刚降生人世此番与太皇太后同进退也伤了云痕心应该让云痕将孩子带走自己一念之差让孩子陷入了危险之中 馥儿见清婉一副自责神情只能够好言安慰“郡主既來之则安之” 清婉眸光泛着苦涩“馥儿如果本宫真遭遇不测你一定要想办法带着彩儿离开” “郡主您说什么丧气话云将军会來救我们” 清婉眸中还存着希冀云痕宫中也作了部署又得了虎符即便有叛乱发生皇城是保得住了只是自己和孩子她不敢想她只能做坏打算 算一算此时云痕应该到了禁卫军希望他能够部署将冯家人一网打 冯昶带着人去了偏殿太皇太后本就旧疾复发加之急火攻心身子虚弱却依然与冯宓对峙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冯昶带着人冲了进來见太后满面病容依然强撑着 冯宓见哥哥脸上蕴满怒意闯了进來“哥哥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清婉生产云痕进宫一切太过异常沒有想到妹妹会沒有警觉 质问道:“宓儿你竟然放走了云痕” 冯宓心思都用了乐颜身上并沒有意识到放走云痕有什么不妥“哥哥他妻儿都我们手中你害怕他做什么” “你懂什么若是云痕带走了虎符不仅你和我还有整个冯家一切都将毁” “不可能那么多双眼睛监视着怎么可能让他将虎符带走而且这个老太婆再昏庸也不会将冯家人生死交给外人” “那就要问这个老太婆” 兄妹两人同时看向太皇太后一切不过只是猜测究竟虎符哪里只有太皇太后知晓 “究竟虎符哪里太皇太后也不希望冯家陷入绝境” 太皇太后就是想要冯家陷入绝境不失去一切就不会安于平淡生活 此时若是讲出虎符已经交给云痕不仅是自己包括清婉母女都会有生命危险 太皇太后捂住胸口撑着身子她要想办法稳住两人 “哀家怎么会将冯家生死交到旁人手上哀家不拿出虎符就是不想安静了数十年皇宫再次遭到浩劫” 冯昶充满探究神色直视太皇太后老太婆几十年來都维护冯家应该不至于紧要关头背后捅上一刀亲手将冯家葬送 “不是好” 冯昶已经沒有时间等他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如此等下去眼前时机稍纵即逝 “传令下去全面封锁皇城” 零落星光隐退月影渐渐西沉天际昏蒙蒙宛如飘荡着团团雾氲又似笼上了薄纱把人视线遮挡朦胧了 天还未亮皇城外马车犹如长龙停满了上朝议政官员马车 虽然皇帝御驾亲证这朝堂议事交给了四大辅臣所有事由四位辅臣商议过后给与批示 人群中云痕做马车内他已经见过禁军统领东方岳皇城内外已经严密被封锁即便冯家人谋反里应外合定能够将冯家人一并斩杀如今担心是妻女安危相信混冯家内应应该会保护好她们母女 云痕掀开马车车门四处张望朦胧夜色中看着盘查兵卫今日盘查似乎要比从前严格许多命随行之人将兵器藏身上 议政殿内灯火通明所有大臣几乎都到齐了迟迟不见左丞相冯昶 御史左溢看着众多朝臣纷纷交头接耳四位辅政大臣不到齐无法抉择议事充满担忧眸光看向云痕悄声道:“云将军怕是有异动啊” “做大人放心一切都掌控之中” 少顷听到殿内传來一阵阴森讪笑“各位冯某今日來晚了” 众人眸光纷纷朝声音源头望去但见冯昶一身玄色长袍手中拿着传国玉玺來到殿中冯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左溢上前怒喝道:“冯丞相您这是做什么岂可擅动皇上玉玺是大不敬” 冯昶笑得张狂“來人将人给我围起來” 话音刚落殿外冲进兵卫将大殿内一众朝臣将议政殿团团围住 云痕一声敕令随从纷纷拿出兵刃与之对峙道:“冯昶皇上早知你野心今日便诛杀乱臣贼子” 冯昶扬天狂笑道:“云痕那就看你有沒有那个本事來人将人带上來” 门外有人押着锋利刀刃别清婉颈间馥儿抱着孩子姜嬷嬷扶着太皇太后一行四人缓缓走进大殿” 清婉焦灼眼眸大殿内逐一扫过与云痕双眸交汇见云痕眸中担忧“云痕不要管我保护好孩子” 云痕眸光淡淡轻摇“清婉我一定会将你们母女救出去” 把柄握自己手中方是安心冯昶抽出腰间利刃搭将清婉颈间将清婉拉至身前 威胁道:“云痕你妻女性命可是掌握我手中” “冯昶你不要高兴太早了皇宫内外均被禁军包围你今日是插翅难逃”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千日毙 - 妃奴 - 我是村姑 冯昶不相信云痕已经得到了禁军虎符,他不相信太皇太后会不顾冯家安危。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调动禁军” 正了正手上如雪刀锋,云痕心弦紧绷,生怕冯昶刀锋会要了清婉命。 太皇太后已经对冯家失望透顶才会选择大义灭亲,见着冯昶手上刀锋也害怕他会杀了清婉。 “不要伤害清婉,要杀人就冲着哀家來,是哀家将虎符交给了云痕。” 冯昶有些暴怒,吼道:“为什么?你要毁了冯家,你宁可将虎符交给外人,也不交给我。” “昶儿,你该清醒了。哀家是不想冯家被后人唾弃!” 冯昶口中发出狂笑,死老太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那就不要怪他心狠。 寒芒扫过胆怯朝臣,如今议政殿已经被他包围,已经沒有回头路,就算是死去也要拿所有人垫背。 清婉已经感觉到了冯昶刀锋颤抖,只有她清楚,那兵刀锋寒冰一般冰冷,她还不想死,袖中早就藏有涂了麻药银针。 触不及防猛然刺进了冯昶颈间,借机推开他手中刀锋,此时冯昶身边兵卫及时出手封住了冯昶穴道,他是云痕早就潜伏冯昶身边探子。 慌乱中清婉躲过颈间刀锋,身子踉跄跌倒, 锋利锋刃贴着手臂隔开皮肉,被云痕接怀中。 清婉手腕处殷红汩汩而出,云痕为她封住穴道,撕下衣襟却是顾不得为她包扎。 大殿内外一片厮杀,云痕命人将议政殿大门紧闭,命人把守住门口。 皇宫内外人都缉拿叛军,相信很就会肃清皇宫,如今冯昶已被制服,颈间银针血淋淋刺入皮肉有些麻木。 清婉并沒有选择毒针,她不想让太皇天后恨自己,慌乱中那银针刺进了冯昶哑门穴,只怕这辈子他都不能够说话。 太皇太后看着有些落魄侄儿,他有如此地步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她不能够眼看着冯家就此覆灭,就是死了也沒有颜面去见父亲,去见冯家列祖列宗。 “云痕,看哀家将虎符交与你份上,哀家求你放过他们,如今冯家已经沒落了,不再是皇上后患。” 云痕却是迟疑,沒有太皇太后,要想将冯家乱党清剿并无胜算,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谋逆可是大罪。 云痕面露难色,“皇上曾经下过命令,只要冯家谋反,格杀勿论!” 太皇太后已经不再执着,只想保住冯家人性命,直接跪了地上,“爱家从來沒有求过人,这一次就算哀家求你,饶了冯家人性命。” “太皇太后您请起,您如此不是折杀微臣。” 姜嬷嬷已经为清婉将伤口包扎,清婉见太皇太后摇摇欲坠身子跪地上如秋风中零落枯叶,仿若一下子苍老几十岁。 太皇太后强势一辈子,从未如此屈尊降贵求人。 清婉扑通一声跪了太皇太后身旁,一并肯求道:“云痕,求你看太皇太后一片忠心,大义灭亲情分上,饶冯家人不死。” 一时之间云痕也是难以抉择,众朝臣中也是分成两派,有人说冯家世代忠良,不该有如此下场,也有人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云痕是看着跪地上清婉与太皇太后,再三思量。 “好!暂且不杀他们,先他们压入天牢。” 坤翊宫内,太皇太后是真病倒了, 云痕原本是要将贺兰槿送回将军府,清婉不放心太皇太后坚持着留宫中。 清婉产后受了惊吓与风寒,浑身骨头都痛,浑身也浮肿起來。姜嬷嬷和馥儿要伺候两人,还要伺候彩儿。 谋逆是诛九族大罪,每天都有人请旨意将冯家人诛杀,均被云痕压了下來。 清婉痛恨冯宓害死了自己父母,又不忍心看着太皇太后因此而伤心。她想到了一个既可以向朝臣和皇上复命,又可以让太后安心办法。 那就是将冯家人明杀暗保,依照太皇太后意愿将冯家人送往咸宁,并且命人将冯家谋反一事彻底隐瞒下來,不准声张,毕竟逆臣谋反有损国家声誉。 原本云痕是不同意此等解决方式,云痕姐姐云璟雯便是太后所害。他觉得这样做太便宜冯家人,清婉却是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瓶,里面是千日毙。 无色无味不宜发觉,中毒人一切如常,百日后就会尝到撕心噬骨滋味,慢慢脏器衰竭而死,活不过千日。 清婉沒有放弃报父母血海深仇,她不会让害过她父母凶手轻易死去,为了太皇太后又不能够让她们马上死去,这是她能够想到折中方法。 云痕爱清婉,知道她难处,心中天平不觉向清婉倾斜。 若是皇上想必也不会想让她们轻易死去,让她们忍受折磨,虽然活着却生不如死,要比杀了他们加痛。 燕京城外太皇太后一身素衣姜嬷嬷陪伴下來到城外送行,太皇太后清楚知道云痕能够答应放过冯家人,都是看清婉情分上。 马车内冯昶根本不愿意见到自己姑母,太皇太后看着素面素服冯宓低垂着眼眸,同样不愿意见她。 “宓儿,你怨恨哀家也常理,哀家咸宁已经打点好一切,冯家族人那里依然是受人敬仰英雄,不会有人知道冯家人是谋逆之臣。” 冯宓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皇宫,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如今冯家败了,皇上回朝不会放过他们。 “冯家是毁你手里,你就独自一人守着皇城,守着你太皇太后尊贵。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你送终!” 冯宓身旁冯媛蓁瞳眸蕴满泪光悲戚道:“太皇太后,蓁儿不想走!求太皇太后将蓁儿留下。” “蓁儿,你父亲犯下是谋逆之罪,即便留皇宫又如何?皇上心里沒有你,你皇后之位是保不住,你想冷宫里过一辈子吗?” 云痕守一旁,“太皇太后,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们该启程了。” 太皇太后看着渐行渐远车队,她留下來是为了保住冯家,看着冯家人平平安安活着。她咸宁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希望他们远离朝堂过着安乐生活。 却不知清婉已经知晓太后便是杀死他父母仇人,不知冯宓与冯昶已经中了千日毙毒,命不久矣。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欠东风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夕阳余晖斜照天空彤云密布天幕下营帐林立 大将军云千重把守着贺兰与北宸边境一路再向北行进便到了贺兰与暹罗国边界 而暹罗国与贺兰国主战场羌国暹罗与贺兰国三国交界之地北宸士兵边境前行是直接近距离 因此贺兰国已经派了贺兰浔与夙夜汇合由云千重守住两国边界随时调动军队做后续增援夙夜带着一行人前往主战场增援与贺兰王汇合 营帐内夙夜召集所有部署再商议着行进路线还有战略部署 暹罗人多为勇猛轻骑为主擅长机动制敌占了优势 而贺兰人马多是披铠甲重骑兵为军队为主力重甲由于自身重量不可能长距离机动制敌只能够用來正面作战以短距离冲锋來撕裂对方阵型 看上去武器装备上占有优先行动上比较迟缓而且天气越來越热对于士兵体力消耗是一个很大弊端 主战场地形复杂比较负责伏击夙夜建议贺兰军队重甲配备不适合伏击战术应该改为和北宸同样轻骑兵机动制敌减少伤亡行动起來也比较灵活 贺兰国不像暹罗与北宸地域广袤入口也不是很多所拥有均是精兵良将武器配备上自然均是好 贺兰浔认为兵精而不多有好武器才能够做到好防御正面攻击才是有效夙夜与贺兰浔两人出现了分歧 此时荣郡王夙梵变充当了和事老“皇上属下认为贺兰重甲装备兵不会影响战略部署我们可以让贺兰士兵正面冲锋将敌人引入战区再由轻骑兵伏击这样不是各其用” “夙梵说对”听到夙梵肯定了自己策略贺兰浔忙不迭应声道 夙夜凝眉夙梵看法看似各其用可是有贺兰重甲并迎战主力诱敌深入再有轻骑兵清剿对于伏击为主战役是不必要贺兰士兵可是迎战主力去堵枪口岂不是伤亡多 北宸是跨国增援实力相当敌人面前重要是避免不必要伤亡保持战斗力 “不可以那让会增加贺兰士兵伤亡” “妹婿是增援贺兰理应由贺兰子民冲锋陷阵战争总是要有牺牲” 夙梵看了一眼夙夜面露迟疑开始开口道: “贺兰兄皇上也是为了贺兰好” 见夙夜凝眉夙夜一旁阴笑他就是要其中搅合贺兰浔附庸风雅行若是打仗就只能够纸上谈兵不是带兵料还得要靠他大哥贺兰嵛 众人皆散夙梵主动邀请贺兰浔喝酒这是贺兰浔第一次以统帅身份带兵迎战父王给了他精壮士兵和武器配备可是夙夜却让他换成轻骑他就不明白他精兵强将会赶不上轻骑兵 夙夜千里迢迢前來增援又是自己妹婿心中郁闷却也不好发作 夙梵递了一坛就过去明知道贺兰浔不悦“贺兰兄好似不悦莫不是为了刚刚营帐内之事” 贺兰浔将酒坛高举与他酒坛轻轻碰触发出脆响一饮而 喝了大半方才作罢将酒坛拿手中“如今两国交战堂堂男儿征战沙场不冲锋陷阵岂可躲旁人羽翼下” 夙梵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贺兰兄我知道你想要保护贺兰心情凡是有些血腥男儿自然要冲锋陷阵可是这里可是你第一仗不可以输毕竟皇上曾经跟随云将军身旁懂要比你多得多我觉得皇上想法加实际” 贺兰浔伸出手将手中酒坛摔了地上他从夙梵言语中听到了轻视他是喜欢饮酒作乐却也不想被人看做废物 “就连你都看不起我你意思是说我只会玩弄女人只会纸上谈兵” 夙梵故意激怒贺兰浔道:“贺兰兄误会了我沒有那个意思” 营帐内夙夜看着战略部署图那个浔王只懂附庸风雅打仗还欠缺火候不怕对手强大就怕内部分裂团队作战忌讳不和 未惊尘去了伙头营取了晚膳前來“皇上该用膳了” “先放那吧荣郡王如今做什么” “回皇上荣郡王再与浔王喝酒两人好似有些不愉” 夙夜颦眉两人关系一向不错这一路上夙梵并无异动心中总是不放心 “命人严密监视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禀告下去吧” 夙夜只是简单服用了些饭菜命人将食盒拿了下去 夜渐渐暗了下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心中难免会想到心中挚爱脸上凝重一扫而去眉目也变得舒朗 伸出手将银瓶取出拿手中上面写着贺兰槿当初以为他死了为他断弦城楼之上误会还有丧子之痛 均写了上面这是属于两个人独有记忆 满含期待不知道今天看到会是什么将银瓶盖子开启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俊秀字体跃入眼帘 “夙夜可还记得荆棘山上你带着槿儿逃出机关阵你为了救槿儿跳下瀑布当你愿意与槿儿共赴生死之人槿儿便决定今生一定要嫁给你得蒙上天眷顾我们终于再次相遇” 看着贺兰槿写给他纸条嘴角扬起温暖弧度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很想战争能够结束就能够时时刻刻与心爱人一起 夜深人静篝火已经熄灭丝丝缕缕烟气袅袅 营长内烛火熄灭一道暗色身影瞬间窜入荣郡王营帐床榻上夙梵感觉到有人闯入厉喝道:“是何人” 暗夜中传來熟悉声音“数月不见不认识老朋友了” 夙梵听出來此人正是北苍羽前方还打仗他倒是够狂妄独自一人前來贺兰营帐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北苍羽找了位置坐下声音里依然狂妄 两人均有武功可以夜视暗夜中夙梵还是能够看清北苍羽容色他脸上藏着喜色 “我听说乐颜为你诞下一对龙凤胎恭喜你” 北苍羽自然欣喜龙凤胎一子一女可是一个好字儿暹罗国那可是吉祥之兆北苍羽认为乐颜就是他命定福星 “本王昨日刚接到消息你便已经知道了珞槿城果然名不虚传” 北苍羽可是有把柄落阮黛音手中夙梵并不担心他会轻举妄动除非他不想做皇帝 “你來不是只想叙叙旧吧” 北苍羽当然是为了战事而來至今北宸皇帝依然是与贺兰国为伍攻打暹罗全然沒有合作意思他想不出夙梵有什么办法扭转局势 即便他狂妄两军势均力敌也不想徒劳无功对于他來说这一仗至关重要 他想说只有一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蛊夺舍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带着大军沿着边境行进一路前向,一边行军一边探查地形,同样也试探暹罗军队部署。 期间两国发生了小规模交战,夙夜沒有命人乘胜追击,害怕落入了敌人布下陷阱。 暹罗人一直避开与贺兰正面攻击,有意保存实力,似乎有后续强攻。 有几日就到了三国交界之地,就能够与贺兰王汇合,夙夜还未见过自己岳父,或许是因为挚爱关系,一想到见岳父,竟是有些见亲情怯。 浩浩荡荡队伍着择了一处地势平稳山地安营扎寨,很营帐搭建好。 用过晚膳,夙夜营长四周勘察,见士兵们围着篝火吃着干粮,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预防有暹罗人 突袭火烧粮草,加大了巡逻力度。 夙夜途径夙梵所营帐,见营帐内灯火通明,來來回回出入士兵拿着折子,看來夙梵处理军务。 未惊尘守身旁,“皇上,要不要进去看看。” 夙夜与夙梵虽为兄弟,见了面也沒有什么好说,摆了摆手,“不必了!派人看着点!” “是!”夙夜转身跟着未惊尘回了营帐。 营帐内,有人禀告皇上刚刚离开,夙梵已经接到了珞槿城來人带來消息,他想要见人已经约二十里外百木崖见面。 夙梵命珞槿城人易容成自己模样,而他则换上了护卫衣衫,踏着夜半星光,运起内力独自一人奔着百木崖而去。 夙梵來到百木崖下,从腰间掏出一瓶青色药瓶,将那药瓶鼻端轻嗅,顿觉灵窍顿开,血脉通达。 将药瓶放置怀中,这林木间泛着阴湿气息,是林木夜间释放瘴气俗称百木瘴。而药瓶内百木香也便是沉香,可以解山中瘴毒。 穿过茂密林木朝着山上疾驰而去,夜色朦胧,薄雾笼罩,遥望崖顶,一身红衣银发窈窕身姿映入眼帘,风吹红衣翻飞。银发夜空中飘逸飞舞。若是不知道她年纪,定会以为是位妙龄少女。 魅音感应到有人到來,朱唇扬起诡异弧度,一支如血玉笛手中旋转,轻抬眼眸,手执玉笛奏出鬼魅音符。 夙梵只感觉周遭传來沙沙作响,周身骤然笼罩阴森可怖 ,脚下不知何时聚集群蛇,朝着他吐着芯子,只要被那毒蛇咬上一口便会立时毙命。 “国师!既然已经打算见下,又何必如此?” 魅音并沒有理会夙梵,继续吹奏笛音,她还沒有将身后小娃娃看眼里。 夙梵并不惧怕,只是不想残害那些毒蛇,生怕激怒了魅音,此事能否成事还要仰仗她。 魅音有着少女般妖艳容貌,却有着一头银色长发,这都要源于两年前夙夜破了她血蛊,害她被内力反噬,后又和阮黛音交手受了重伤。 虽然容貌恢复,那一头飘逸长发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次她沒有完成女王完成任务,害她颜面失,被罚巫神殿整整一年。 “国师,您可还记得荆棘山上那个害您受伤反噬之人究竟是何人?” 魅音顿然停下了笛音,她找了那人一年一直未果,“你说可是那个带着银色面具小娃子。” “那人便是北宸国皇上夙夜,当日他逃亡至贺兰国,为了逃避追杀带上银色面具,救了贺兰国公主贺兰槿。后來被北宸迎回朝做了北宸皇帝。” 魅音茶眸中冷芒闪过,朱唇微掀, “本尊怎么知道你说是真是假?” “那北宸皇帝正是贺兰公主丈夫,北宸皇帝身上有一只用來传情银瓶,里面应该有提及此事。” 魅音缓缓转过身子,茶色瞳孔内一缕质疑,冰冷眸光扫过面前略显幽暗身影,缓缓张开双唇。 “本尊为何要相信你。” 夙梵幽深而沉稳眸子直视着她,“因为下有办法灭到贺兰国,这不是羌国女王一直想要做吗?” 此言一出,魅音脸上终于出现情绪波动讶然观望,“你到底有什么目?” “我是报仇,那北宸皇帝夺了我爱人,我要让他失去一切。国师既可以当日报仇也可以灭掉贺兰替女王出气!” 魅音已经听出來他喜欢人是贺兰公主,挑起眉冷然一哼,“你就不怕那个贺兰公主知道了会恨你。” 夙梵同样发出冷声,“只要国师控制北宸皇帝,一切自然有北宸皇帝担着,这对于国师來说应该不难。” 魅音仰首笑阴森,惊了林间飞鸟纷飞,笑声戛然而止,眸中带着极度鬼魅,如同嗜血魔魅一般。 “如果你说是真,本尊到愿意出手。但是你若是敢骗我,本尊便将你制成蛊人!”声音阴冷至极。 “下怎么敢骗国师,如果国师不信管去探查,贺兰大营就西北二十里外。” “小娃娃!随我走!”魅音回首看了一眼夙梵,红色身影如鬼魅般落至身前,一手抓过夙梵后衣领,带着夙梵跃下百木崖。 夜深人静,一红一玄两色身影落军营外,夙梵正欲说话,却被冷冷瞪了一眼,命他护住口鼻。 夙梵暂时不能够得罪她,运起内力屏住呼吸,但见魅音由腰间拿出墨色玛瑙瓶,打开瓶塞,由里面飞出极其小飞虫。 飞虫振动翅膀,会散发出令人瞌睡药粉,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夙夜营帐内外兵卫统统陷入昏睡。 两人窜至营帐内,夙夜趴书案旁陷入沉睡,魅音细细打量着夙夜身形,却是很像石阵内臭小子。 夙夜身上却是找到了银瓶打开,里面却是两人传情字条,却有提及当日贺兰槿以为丑奴儿身死,将他埋荆棘山。夙夜便是害她被内力反噬臭小子无误。 当初贺兰子轩抛弃女王,女王一直看凝汐公主情分上沒有杀了她,贺兰子轩寡情薄意臭男人早就该死。 不如先灭了他贺兰,再将他抓到羌国,让女王好好折磨他。 由腰间香囊内掏出一枚白色玉瓶,从里面倒出一只如蚕宝宝一般,半透明白色小虫,隐隐带着霜色。 拿手中,斜挑双眸看了一眼夙梵,“要控制人就要用血蛊夺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失去一切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晨,未惊尘前來营帐,见到营帐外值班兵卫靠门口熟睡,厉声责备了一番。 营帐内夙夜俯书案旁听到营帐外未惊尘训斥声醒來,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头痛神智也是昏昏沉沉,身子说不出沉重。 未惊尘刚刚踏进营帐,见到夙夜一手扶着书案,一手扶着额头看上去很不舒服,大步走了过去将他扶住。 “皇上,哪里不舒服?宣御医前來为陛下诊脉。” 如今正打仗,身为帝王统帅岂可染病,夙梵拒绝他搀扶,冲他摆了摆手,“昨夜不知何时睡去,许是受了风寒。一会儿运功调理一番即可。如今时辰不早了,命所有人拔营准备启程。” 未惊尘微微叹气,习武之人很少生病,皇上已经很久沒有休息过,待与贺兰王汇合,就不用如此辛苦。 “是!” 此时夙梵与贺兰浔两人并肩走了进來,贺兰浔见夙夜脸色不是很好,问讯道:“妹婿生病了?” 夙夜挺直腰身,放下覆额前手,“沒事,许是染了风寒。” 夙梵眉宇紧邹,异样神色打量着夙夜, “皇上莫不是水土不服?近几日军中有很多士兵都是如此症状。” 这里是三国交汇处,大部分水域都是由羌国境内流入,水土不服因人而异,即便贺兰国士兵也不能够避免。 “夙梵说沒错,你症状和那些士兵很像。我已经命人准备了草药,大军服用过后离开。” 夙夜曾经贺兰带过一些时日,并未水土不服,贺兰浔也说了水土不服因人而异。 “好,那就此地稍作停留。” 服用了草药过后,士兵症状好了许多,夙夜头痛症状也缓解了许多,大军出发两日后与贺兰王军队汇合。 贺兰王贺兰子轩已经将贺兰国交给长子贺兰嵛打理,他前來主战场,除了增加士气,也是为了见一见自己苏未蒙面女婿。 得知今日援军将至,特意带着小儿子贺兰羣前來迎接。 远远见到浩浩荡荡队伍朝着大营而來,贺兰浔早已经按耐不住,直接骑着马奔了前面。 來到近前,飞身下马单膝跪地上,“儿臣拜见父王!” 贺兰子轩看着跪地上儿子,脸色黑了许多,不似从前白皙,少了浪荡添几分英武,看來此次让他带兵接应援军是正确。 “些起身!” 贺兰浔刚刚起身,贺兰羣便迎了上去,拍着他肩膀朗笑道:“二哥一向不喜欢战场,这一次好似与以往有所不同,此次带兵可有什么心得?” 此时夙夜马车已经停了下來,夙夜下了马车,身边跟着未惊尘与夙梵,三人并肩走了过來。 夙夜见面前 ,一身白袍中年儒雅男子便是自己岳父,她虽然贵为国君,第一次相见自然以女婿身份,微微颔首。 “夙梵见过岳父大人。” 贺兰子轩看着英挺俊美夙夜,竟是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俊朗,眉目灼灼,骨子里透着一股王者威严。槿儿沒有选错,月浓若是知晓也会欣慰,正所谓爱屋及乌,赞赏眸光一时间竟是沒有拔出來。 “你是,妹婿?”贺兰羣倒是不客气,直接上前问道。 夙夜猜测此人定是贺兰槿哥哥,颔首道:“正是!” 贺兰子轩直接冲着夙夜介绍道:“这是槿儿四哥贺兰羣,还有一个哥哥前方带兵,是你三哥贺兰胤,一会儿晚些时辰也会赶过來。” 夙夜对于贺兰槿四位哥哥还是有所耳闻,“槿儿很挂念岳父还有四位哥哥!” 夙夜态度谦和,加令贺兰子轩欣慰,想起贺兰槿如今已是一个母亲。 “槿儿和外孙儿可好” 夙夜心中一滞,看了一眼贺兰浔,看來贺兰浔并沒有将槿儿孩子已经夭折之事告知贺兰王。 贺兰浔眉心稍紧,非常时期岂可让父亲担忧。 夙夜神色从容道:“槿儿和孩子一切安好!” 夙梵并沒有揭穿夙夜谎言,见贺兰子轩对夙夜态度,心中便是嫉恨,曾几何时,他也是贺兰尊贵贵宾。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翁婿两人很就会成为不共戴天仇人,很贺兰人都会成为刀下亡魂,这就是当初悔婚代价。 “夙梵见过姨夫!” 贺兰子轩也是见了夙梵,只是依照礼数先与夙夜寒暄,慈爱眸光看向夙梵,他虽然沒有成为自己女婿,却一直将他当做半个儿子。 “夙梵,两年未见倒是有些想念,你父母可好?” “安好!” 此处不适合寒暄,贺兰子轩道:“先让军队安营,晚上举行宴会欢迎援军到來。” 夙夜回到早已准备好营帐,他已经忍受了许久,刚刚靠近贺兰大营,他头就已经开始疼痛,双手扶住额头, 此时头却是疼得愈发利害,眼前竟是有些漆黑。 未惊尘跟着走了进來,“皇上!微臣宣御医前來。” 夙夜摆了摆手,他已经找过御医,并不是水土不服,除了头痛身体并沒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沒有中毒现象。 “朕休憩一会儿就会好!你先出去将士兵安顿一下。” 未惊尘离开,夙夜盘膝而坐,运起体内精纯之气体内探寻,他头痛有些异常。 贺兰营帐外一处隐蔽山洞,魅音感应到了笛子嗡嗡作响,有人再用内力企图找寻到蛊虫所,那血蛊虫就是要吸收人内力,此时就是她占领夙夜神识佳时机。 少顷,未惊尘安顿士兵,前來营帐复命,见夙夜盘坐床榻之上,浑身似染了一层冰雪,脸色却是赤如绯云,似乎有些走火入魔征兆。 忙不迭盘坐床榻之上,运起内力输入夙夜体内,顷刻间未惊尘内力如吸进了无底漩涡,忙不迭收回内力,却是被一股阴寒之气反噬,“噗!”一口殷红吐出。 此时夙夜睁开了眼眸,蛊虫吸了两人内力,夙夜脸色恢复如常。 未惊尘揩拭掉嘴角殷红,见夙夜沒事,“皇上,您刚刚走火入魔了。” 夙夜神色冰冷看了一眼未惊尘,“士兵们已经安顿好了?” 未惊尘前來正是复命,可是他感觉到夙夜眼眸中多了莫名阴寒。 “是,已经安顿好了。” 夙夜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嘴角扬起一抹诡异弧度,今夜就送贺兰子轩失去一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染贺兰 - 妃奴 - 我是村姑 北宸士兵均安营扎寨,夙夜叫了一些心腹进营帐亲自部署,命未惊尘守住营帐不住任何人进入。 这让未惊尘感觉异样,皇上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來,贺兰王派人前來邀请夙夜前往贺兰大营帐,设宴欢迎夙夜得到來。 夙夜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打量着盛情岳父大人,他身边突然多了一位身穿银色甲胄,古铜脸庞五官深邃瘦高男子,眉目隐约有些贺兰子轩模样。 他便是贺兰统帅贺兰王第三子贺兰胤为了迎接妹婿,特意由前方战场赶了回來。 他命副将把守关口,若有异动及时禀告。 宴间觥筹交错,彼此敬着酒,任谁都想不到和乐背后弥散着散不去杀机。 夙梵已经营帐外悄悄作了部署,已经贺兰人水源里动了手脚,只等着夙夜一声令下,便将营帐内父子既然一并斩杀。 与此同时暹罗人也会一并发动战争,贺兰群龙无首,暹罗人便会长驱直入直取大凉,要想攻破已经风雨飘摇贺兰并非难事。 当夙夜清醒之时已经大错铸成,他杀了贺兰槿父兄,贺兰槿就会恨他入骨,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思及此夙梵心中说不出畅,自己斟满了酒杯,为身旁贺兰浔斟满,两人痛酣饮。 贺兰子轩龙颜大悦,命人给所有人酒杯斟满了酒,举起酒杯道:“此次北宸不远万里增援,定能够将暹罗人击退。” 众人高举酒杯饮满酒杯,此时有人慌慌张张走了进來,声称贺兰士兵纷纷出现中毒现象,暹罗人带着兵欲攻城。 贺兰子轩闻言,空酒杯掉了地上,瞬间碎裂,“去看看!” 贺兰统帅贺兰胤放下酒杯,立时站起身來,“父皇切莫担心,儿臣这就去。” 夙夜一直等待时机,眸中寒光乍现阴冷之极,“冲着营帐外冷喝道:“來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一时之间营帐被无数兵刃闪着寒光,身穿黑衣北宸士兵将营帐内所有人团团围住。 贺兰浔立时就极了,“夙夜,你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夙夜已经开始出手,抽出手中金乌剑刺了过去,剑剑狠毒誓要将其斩杀绝。 贺兰浔出手以剑相抵,刀剑迸射火花,阵手臂发麻,夙梵此时出手护住贺兰浔。 冲着夙夜喝道: “夙夜!你疯了吗?”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要贺兰人一死,贺兰就是北宸。” 贺兰浔怒极,“原來你早就有野心吞并贺兰!”此时贺兰胤一剑又刺了过去。 营帐内乱作一团,一时间未惊尘根本就沒有反应过來,皇上明明是前來支援,又怎么会出手清剿贺兰人。 见贺兰胤一剑刺向夙夜,他责任就是保护皇上安危,毫不迟疑与贺兰胤交起手來。 营帐外也是乱作一团哀声四起,暹罗人对贺兰发起攻击。 光亮染天边红霞,天渐渐亮了,一整夜厮杀震天,终于陷入安静。 未灭袅袅白烟升腾,旌旗破败,遍地尸骸,浓艳血浆横流。 夙夜猛然惊醒!双手捂着头,头痛欲裂,他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一场噩梦,梦中他好似杀了很多人。 睁开眼见自己躺营帐内,惊骇看着血迹斑斑衣衫,难道一切是真,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皇上!” 夙夜惊骇看着未惊尘,死死握着她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昨夜发生一切您都不记得了?” 夙夜头依然很痛,所有记忆都是模糊,可是那噩梦确实清晰,他不相信那是真。 “朕记得头很痛就想运功找到头痛根源,可是我内力就像被吸入漩涡无法自拔,之后事情都不记得了。” “昨夜皇上下令剿杀贺兰王,好像地狱修罗,杀红了眼后虚脱昏了过去。” 夙夜神色惊骇而迷惘,他不相信自己做了那般残忍事,他要亲眼去看一看。拖着沉重身子跌跌撞撞冲出营帐。 一出营帐立刻嗅到了刺鼻血腥与焦臭,满地血腥,断臂残肢还有那未熄灭烟火,都昭示着昨夜惨烈。 夙夜双眸无神仿若天地轰然倒塌,整个身子跪地上,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下令斩杀自己岳父,心痛欲裂,自己要如何向槿儿交代。 口中发出低喃,“这不是真!我怎么会下那样命令。” “皇上!这是真,贺兰王父子均丧命!微臣是亲眼所见” 夙梵带着人清理战场,有人前來禀告夙梵已经醒來,他带着人直接奔着夙夜而去。 远远见到夙夜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他做梦都不会相信他做一切。 他筹划已久计划终于实现,昨夜故意放走了贺兰浔,其余人均被绞杀,只是贺兰王尸体被羌国国师带走了。 只有命人易容成贺兰王模样,希望能够骗过夙夜。 戏还是要演下去,夙梵双眸血红疯了一般冲了过去,揪住夙夜衣领低吼道:“你竟然和暹罗人勾结,杀了槿儿父兄,你真该死!” 未惊尘见荣郡王疯了一般对皇上不敬,上前阻止。 夙夜思绪很乱,头痛异常是被人控制了,无法接受事实。 看着夙梵满面怒容,夙梵一直觊觎自己皇位,他应该借机杀了自己,可是他并沒有那样做,这很不寻常。 回收反击一手打了他肩上,“一切都是你做了手脚。一定是你。” 夙梵依然难掩心中怒火一拳打了过去,“你下令杀死人可是我亲人!你犯了错竟然想赖到我身上!卑鄙无耻小人!你若不是早有预谋,为何你下令诛杀贺兰王之时,暹罗人同时发起进攻,如今暹罗人大破了贺兰防线直奔直取大凉城。你与暹罗国究竟达成了何等协议,竟然让你出卖贺兰,你如何对得起槿儿。你说啊!” 夙夜得知暹罗国攻破贺兰防线长驱直入, 若是暹罗国攻下贺兰无法像槿儿交代,贺兰国灭,以暹罗国野心,北宸也会有危险。 “什么?暹罗国直捣大凉城!” “沒错!若非害怕北宸群龙无首,我恨不得杀了你!” 夙夜命人好生安葬贺兰王,暹罗国已经抢了先机,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夺下大凉城,战机转瞬即逝,要马上集结军队增援大凉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册封皇后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也已经收到了贺兰槿由燕京城寄來信笺得知乐颜曾经信示警此事是暹罗国一手策划想借北宸來独吞贺兰 局势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境地夙夜一边要平定战乱一边担心贺兰槿知晓父兄身死死讯会不会承受不住打击加担心要如何才能够解释清楚 夙夜命人封锁消息带着兵阻止暹罗独占贺兰半途遇到贺兰军队阻拦两军对峙起來 贺兰浔已经逃回皇城夙夜杀了贺兰王与暹罗勾结惹得贺兰嵛震怒下令与北宸决裂为原本就岌岌可危贺兰王朝加了覆灭脚步 另一边夙夜已经出征两月有余一直未有消息传來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近两日贺兰槿是心神不安夜里均会被噩梦惊醒白日里也是精神恍惚不安不祥预感顿生 整个人清瘦了许多潆珠看眼里自然心疼也只能够好生劝慰着“公主如今时辰不早了马车已经等殿外今日要前往坤翊宫 虽然冯家败了太皇太后毕竟是皇上祖母身份此番太皇太后能够大义灭亲朝堂上下乃至后宫对于太皇太后深明大义很是敬重 既然已经肃清朝堂如今已经沒有了隐患未惊尘未经皇上许可将夙夜母亲苏玉华接进了皇宫被安排进了永福宫 苏玉华性子比较温婉如今冯家败了对冯家恨意也便释然对于太皇太后來说亲手葬送冯家前途必定是下了很大决心对于太皇太后心中并无过多怨念 太皇太后已经取消了每日晨昏定省她也想过些清净日子每日除了念经为冯家祈福便是回忆人老了总是爱回忆过去 今日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宣召宫中妃嫔前往坤翊宫 贺兰槿一身素服轻挪步履踏进坤翊宫大殿众位妃嫔已经已经到齐了 贺兰槿抬起眼眸见婆婆苏玉华就坐太皇太后身旁从前那是太后冯宓位置如今物是人非心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贺兰槿神色恭敬上前道:“槿妃给太皇太后请安千岁千千岁” 经过冯家事太皇太后身子大不如前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油灯枯只要活着一天冯家人便可以安稳度过一日所以她要让自己活得久一些 “起身吧” 贺兰槿恭敬起身又看了一眼苏玉华躬身见礼道:“儿媳见过母妃” 苏玉华慈爱看着贺兰槿她脸色不是很好忙不迭牵过贺兰槿手“坐下吧” 贺兰槿只感觉苏玉华手太过枯瘦脸上虽然涂了胭脂也难掩眸中萎靡她中了五石散毒仅有五年寿命 “是”贺兰槿恭顺坐了苏玉华身侧 看众位妃嫔都到齐了今日太皇太后是有事情要宣布眸光看向苏玉华见她低眉顺目憔悴模样 颠沛流离半生日子过得苦又中了五石散之毒时日无多也该给她验明正身给她一个太后名分 “今日哀家叫众位妃嫔前來是有事要宣布坐哀家身旁是皇上生母德妃从今日起德妃便是你们母后” 众位妃嫔连同贺兰槿均是跪地唤道:“臣媳见过母后千岁千千岁” 苏玉华从沒有受过如此优待竟是有些无所适从“你们都起來吧” 太皇太后见苏玉华紧张摸样若论品行苏玉华为后当之无愧若是当年宓儿沒有成为皇后如今以是儿孙绕膝子孙满堂 或许冯家也不会如此败落只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 “她们跪你是天经地义都是你儿媳” 苏玉华眉目恭顺道:“是母后” 太皇太后又看了一眼贺兰槿冯媛蓁名为打入冷宫实则前往咸宁这皇后位置也便空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以无主这后宫即便女子再多也抵不过皇上对贺兰公主情有独钟其他妃嫔也都成了摆设 贺兰槿贵为公主后宫之中唯有她配得上皇后位置所想就一并封了 “哀家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如今皇后位置还悬空着哀家要册立槿贵妃为皇后今后后宫大小事务就交给皇后打理” 此事出乎贺兰槿预料她是不喜打理她只想过与世无争安静日子太皇太后却让他掌管后宫 “太皇太后孙媳不善打理还是交给其他人來掌管为稳妥” 太皇太后却是慈爱笑道:“这册封皇后仪式可以等着皇上凯旋之后再册封这后宫政务是一定要皇后亲力亲为其实后宫之事也沒有那般繁琐各宫各院均是各司其职哀家会派些资深管事嬷嬷前去帮你你也可以后宫妃嫔之中选两名可心人來帮你打理你只要每日看一看从旁监管一下即可” 太皇太后都如此说了贺兰槿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够当众忤逆太皇太后懿旨开口应了下來 太皇太后微微舒了一口气后宫事情已经安排清楚她也该安心静养 “从今日起坤翊宫门禁哀家要留坤翊宫清修沒有必要任何人都不可擅自打扰” 众人皆离开坤翊宫苏玉华见贺兰槿心事重重离开身为婆婆自然是要关切问上几句 离开坤翊宫要穿过御花园 如今艳阳普照御花园内百花开正艳苏玉华邀请了贺兰槿一同走走 贺兰槿陪着婆婆共赏御花园纵有百花争艳美景也冲不散心中阴霾 苏玉华已经有很多年沒有御花园内走走见着一切景致似乎想起了初进宫之时不禁感叹时间流逝 见贺兰槿满腹心事“槿儿我见你脸色不好可是生了病” 贺兰槿淡淡摇头“母后切莫担心槿儿很好” “槿儿可是为了皇后之事再忧心” 贺兰槿依然摇头知道婆婆是关心自己也如实将心中不安相告 “母后槿儿近日噩梦连连心中不安惶惶度日总有一种不祥预感害怕夙夜会出事” 第一百三十章 你来做什么 - 妃奴 - 我是村姑 乌云遮盖着天际,阴霾沉郁天空,贺兰槿靠窗子旁,看着窗外斜斜细雨沿着房檐滴落。 绵绵细雨如心间散不去阴霾,散不去也扑捉不到,夙夜离开之后沒有向燕京传來任何消息,等着委实心焦。 “吱呀!” 门外潆珠打着油伞走了进來,手上拿着掖庭刚刚命人送來浆洗过衣衫,上面还有几本册子,是管事嬷嬷交给她。 见着贺兰槿撇着书案上厚厚册页,却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细雨蒙蒙。放下手中册子,扯下一件衣衫披了贺兰槿身上。 “公主,您身子单薄,免得受了风寒。” 贺兰槿是见了她手上拿着册子,如今她已经是皇后了, “将那些册子拿來吧!” 潆珠将册子递了上去,贺兰槿将册子大致翻看,其中有一份是广储司冬衣单子,这让贺兰槿想起了夙夜为她准备那些狐裘,时间过得真,转眼要准备入冬衣衫。 宫中每年都要花费大量金钱为宫中妃嫔们添置物,很多都是闲置从未动过,很是浪费,仅此一项便可以支付二十万军队一冬饷银。 从前这些她都是不会管, “今年妃嫔除了俸禄不便,其余用度减半。” 潆珠不解道:“公主,您如此那些后宫女人怕是会闹起來。” “那衣衫首饰再华丽又有何用?让各宫管事们将宫规搬下去,有空让她们多学些宫中礼仪。她们若是闹,就带着她们到沉香殿去,将那些无用衣衫首饰拿出來,让她们随便捡一样。” “可是那是皇上为公主置办。” “你何曾见得本宫动过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放那里也无用,她们得了东西自然不会闹。” 见贺兰槿语气清淡, “是!” 贺兰槿合上册子,抚了抚腰身,阴雨绵绵,浑身酸胀不舒服,这是月子里落下病根,不觉想到那夭折孩子,心中加沉郁。 潆珠上前道:“公主,奴婢扶着您躺下休憩。” 元昊一身蓑衣站门外,敲响门扉禀告道:“公主,属下巡逻之时,见到有贺兰飞來信鸽。” 贺兰槿盼望贺兰消息已久,忙不迭冲着门外道:“进來吧!” 元昊脱下蓑衣挂门口,拿着装有信笺竹筒送到了贺兰槿面前。贺兰槿早就盼着贺兰消息,若是得了胜仗,夙夜很就会回燕京。 将竹筒塞子打开,里面是贺兰浔写给贺兰槿信笺,上面交代了夙夜与暹罗国勾结诛杀父王与两个哥哥,若不是夙梵早已丧命,如今贺兰危旦夕。希望妹妹及早逃离皇宫,以保安全。 一时间无法相信信笺上内容,脑中轰鸣作响,信笺由手中飘落地上。 潆珠见贺兰槿神色异常,“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元昊拾起掉落地上信笺,“这怎么行可能!皇上杀了贺兰王!” “公主!公主!”潆珠悲戚唤道。 贺兰槿无法承受爱人杀死父兄噩耗,身子前倾,直接晕死过去。 皇后寝宫内,宣了御医前來,施过针也不见起色,喂进去汤药都溢了出來。 贺兰槿出事,苏玉华亲自前來探望,见榻上贺兰槿仿若断了生机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几日还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元昊面色阴沉,将信笺递到了苏玉华手中,苏玉华得知儿子杀死了自己岳父,身子柔弱苏玉华直接晕了过去,皇后寝宫内乱作一团。 有人向太皇太后禀明,太皇太后带着姜嬷嬷亲自前來,太皇太后看着榻上气若游丝仿若断了生机贺兰槿,想不明白好端端大活人变成了这般摸样。 元昊再次将贺兰送來信笺递给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震惊看着信笺,她活了几十年看人不会有错,她不相信皇上勾结暹罗,那无异于与虎谋皮,终是会吃亏。 “不可能!皇上是不会这么做!” 贺兰是元昊家乡,如今正遭受荼毒,公主又变成这般摸样,语气上比较强硬。 “这信笺上字迹确系浔王之手无误!是不会有假,乐颜公主当初信笺就已经提到皇上与暹罗国合谋吞并贺兰,公主就是不相信,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放肆!竟然对太皇太后不敬!” 太皇太后恍然间是想起当日清婉生产当日,是送乐颜信笺过來全当是一封普通家信。 此事很严重,难道皇上中了暹罗阴谋,“宣云将军进宫!” 听闻消息云痕与清婉一并前來,皇上似乎封锁了所有贺兰消息。 突然出现消息不明是真是假,难道荣郡王对皇上下手了,云痕一边集结兵力准备增援,另一边命人去探听消息。 清婉看着榻上不省人事贺兰槿,收回搭腕处手。 “清婉,皇后她如何?” “娘娘脉虽然微弱,气息尚平,应该是不愿接受事实才会如此。” 太皇太后俯身坐床榻,冲着昏睡贺兰槿道:“哀家知你伤心,皇上对你用情至深,哀家相信皇上不会做出此事。一切沒有探查清明之前,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枉死。一切等皇上回朝自然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太皇太后相信贺兰槿是能够听得到她话。 两日后,贺兰槿依然沒有想过來。 夜深人静,银月当空,疏影横斜,夜风吹动角宫铃作响。 檐一道玄色身影悄悄潜入皇后寝宫,见寝殿灯烛是亮着,悄悄挑來了窗子向里面观望,见贺兰槿躺床榻上,潆珠守身旁不住打着瞌睡。 元昊看着那玄色身影鬼鬼祟祟进了寝殿,并沒有声张,直接命人将寝殿包围。 见那人挑开了窗子,厉喝道:“大殿贼人竟然敢擅闯皇后寝宫!” 听到元昊厉喝声,那玄色身影并不慌张,直接伸出手解下了脸上面巾。 “元昊,好久不见!” 借着银月光芒,看清那人面容,此人不是旁人,是曾经贺兰槿身边带过一段时日二师姐红翎。 元昊眉目紧缩,毫不客气道:“红翎!你來这里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琴音入梦 - 妃奴 - 我是村姑 由贺兰寄回燕京书信先到达是荣郡王府,信笺上面写是何内容红翎自然一清二楚。 而且阮黛音已经到了燕京城,对于贺兰子轩身死并不惋惜,懦弱无能人死了也是活该!想当初妹妹月浓身死之时若不是看他还有利用价值,且留他性命。 可是贺兰槿是妹妹月浓留下血脉,虽然对她严厉,却视她为如己出,一直希望她能够嫁给自己儿子,继承自己珞槿城城主位置 阮黛音是知晓贺兰槿得知父兄身死晕死过去,贺兰槿身子虚弱,如此不吃不喝身子也受不了。 为了让红翎唤醒贺兰槿,破例教授红翎弹奏琴音入梦之法,阮黛音琴音一向都是用來杀人,而妹妹月浓琴音优美婉转,除了可以悦人亦可以杀人与无形,让人安乐中死去。 只是当年妹妹月浓爱上了不该爱人,而枉断了性命。 话锋转回來,话说红翎听到元昊厉喝声并不慌张,直接伸出手解下了脸上面巾。 “元昊,好久不见!” 借着银月光芒,元昊看清那人面容,此人不是旁人,是曾经贺兰槿身边待过一段时日,贺兰槿二师姐红翎。 元昊眉目紧缩,当初红翎可是做过伤害公主之事,毫不客气道:“红翎!你來这里做什么?” “我來是要唤醒贺兰公主!” 元昊神色沉郁,公主已经昏睡了三天两夜,滴水未进药石无灵,如此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疑惑问道:“你真能唤醒公主!” “我既然來了,就有十足把握。” 元昊将红翎带入寝殿,潆珠听到门扉开启声音,由瞌睡中惊醒,见元昊带着红翎前來,因为红翎曾经害过贺兰槿,潆珠对她态度也不是很客气。 与元昊一样口吻, “你來做什么?” “潆珠,她是來救公主。” 红翎毫不客气直接來到床榻前,看着昏迷不醒贺兰槿,她知道潆珠不喜欢自己,还是开口吩咐道:“要想唤醒贺兰公主,必须白玉瑶琴。” 为了唤醒贺兰槿,潆珠去了内堂,将白玉瑶琴拿了出來,放了案几旁。 红翎看着白玉瑶琴,一会儿她要弹奏琴曲可是只有未來城主才可以弹奏琴音入梦,名曰《须弥》本是杀人夺魄琴音,如今用來唤醒贺兰槿。 她内力不够深厚,只能够撑到第一节,因此时间紧迫,能否将贺兰槿唤醒,心中还是未知。 盘坐地上将瑶琴放双膝,指尖轻轻弹拨出轻柔美妙音符将贺兰槿笼罩其中,缓缓闭上了眼睫,进入贺兰槿梦中。 贺兰槿梦境中天如血一般浓艳,隐约还能听到杀戮喊杀声。血月当空,贺兰槿蜷缩石崖之上默默垂泣。 红翎从天而降,遥看独自哭泣贺兰槿,飞身跃至身后,“你躲这里就不用接受事实了吗?” 贺兰槿抬起含泪双眸,眼角楚楚有泪,“被杀是我父兄,而杀他们是我爱人,我是那么相信他,她却我心上狠狠刺上一刀。父王母后不了,疼爱我哥哥,还有我孩子,还有我爱人,如今我什么都沒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若还是贺兰王女儿就为他们报仇,拿着刀去杀了他,而不是躲角落里哭泣。” 贺兰槿心中痛如刀割,越是爱他,就越恨他,恨他绝情。恨夙夜骗她,恨夙夜杀了他父兄,可是让自己去杀了夙夜,她下不去手。 “我做不到,我沒有他那般残忍。” 红翎是想唤回她斗志,“不管你要不要报仇!你都要活着,不能够为了逃避丢掉自己性命。难道父兄血海深仇还沒有让你看清她真面目。那种心中只有利益男人你又何苦去留恋!” “我沒有留恋!我只是下不了手。”泪光婆娑。 红翎确实有些心急,琴曲弹走之前,她幻化幻影便会消失,“你应该知道我是琴音入梦,时间已经來不及了,你跟我走!” 姨母传授红翎琴音入梦杀人琴音,看來姨母有心让二师姐成为下一任城主,当初自己是不想去学,好好美梦为何要染上血腥。 “你还想什么?跟我离开这里!”红翎声音异常焦急。 不能够逃避下去,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自己流再多眼泪逝去人也无法挽回。 所谓山盟海誓他心里渺小一文不值,可笑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好!我跟你走!” 琴音止,红翎睁开眼眸,与此同时床榻上贺兰槿口中发出嘤咛,潆珠忙不迭俯身过去。 “公主!” 贺兰槿此时不想说话,却是怕潆珠担心,鼻中发出一丝轻哼。 “嗯!” 红翎站起身來,此次几乎耗费了自己所有内力,还好幸不辱命。 看着身体虚弱贺兰槿,“潆珠,你去准备些清粥过來。” 潆珠皱眉,红翎依然改不了使唤她毛病,不过公主身子虚弱却是需要吃些食物,亲自去了厨房。 元昊见红翎将贺兰槿唤醒,心中对她敌意消减了几分,却沒有向潆珠那般轻易被打发走。 红翎看着榻上不言不语贺兰槿,知她心灰意冷,让她突然接受事实却是有些为难,“公主先将身子养好,不必再胡思乱想。少主人已经通知了主人前來,以珞槿城办事速度,这几日主人便会赶到燕京。” 红翎已经完成了主人交给任务,与隐藏暗处阮黛音汇合。 床榻上贺兰槿依然沒有言语,刚刚听红翎提到表哥夙梵,她与二哥关系好,这一次还要谢谢他救了自己哥哥。 又听说姨母要來燕京城,她对夙夜心中只有恨,从夙夜害死了他父兄,两个人就不可能一起。 所以她要将身子身子养好,等姨母前來她要逃出这深宫。 她要回贺兰,她要亲口质问他,江山他心中就那般重要,不惜背信弃义血流成河。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要报仇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从昏迷中醒來之后,一直不言不语,整日将自己关寝殿内,苏玉华与太皇太后前來探望,均被她打发了回去。 月色漫天,一道紫色身影神不知鬼不觉飘进皇后寝宫,寝殿内漆黑一片,借着稀微月光,见到帘幔后影绰身影。 贺兰槿坐榻上,她根本就无法入睡,等着阮黛音到來,听到殿中细微响动。 试探唤出,“姨母?” “槿儿!” 阮黛音挑开了帘幔,以是來到近前。 听到亲人低唤,忍不住泪水滴落,紧紧地将阮黛音抱住,悲声哭泣,“姨母!父亲他不了。” 阮黛音听到贺兰槿悲戚哭声,轻抚她青丝,安慰道:“槿儿,你沒有了父母,还有姨母和表哥。我们都是待你亲近人。” “姨母,你带我离开皇宫,我要回贺兰,我要拜祭父王,我还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杀了父王,为何要荼毒贺兰子民,权利对于他真那么重要吗?” 阮黛音眉心紧皱,事到如今贺兰槿心里依然想着夙夜。 “傻孩子,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那些有什么用?对于男人來说,再深厚感情也比不上天下霸业。当年梵儿生父就是选择了天下,抛弃了我们孤儿寡母,男人是世上靠不住,爱时候可以温柔多情,翻起脸來就是这世上狠毒猛兽。女人永远都不会是她们心中第一。” 听得阮黛音声音带着苦楚,贺兰槿一直以为是太皇太后迫害,姨母才会被迫离开夙夜父亲,不过仔细思索,太皇太后也是很明事理一个人,如果是姨母说是真,太皇太后应该不会放着自己孙子不认。 “难道不是太皇太后将姨母拆散吗?” 阮黛音见贺兰槿生疑,“当年他母子确是因我失和,可是后他江山与爱人之间选择了江山。后还找了一名与自己模样相似女人生了一个儿子。”言语中带着无嘲讽,那眼眸中依稀见得隐隐不甘。 贺兰槿知晓,那个与姨母模样神似之人便是夙夜母妃苏玉华。 “对不起,槿儿勾起了姨母伤心事。” 阮黛音微微轻叹,“不想再提那些陈年旧事,姨母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敛了眸中所有情绪,忙不迭从袖中拿出火折子点燃,房间内瞬间明亮起來。 贺兰槿看清了阮黛音手中拿着朱红色蹩脚香囊,正是当初自己第一次做女红时送给父亲香囊。 贺兰槿眸中泪光闪动,伸出颤抖手将香囊捧手心,才发现上面染着斑驳血迹。 阮黛音开口解释道:“事情发生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梵儿只救下了浔王,等发现你父亲有危险,已经晚了,皇上剑已经刺进了你父亲心口。这是事后梵儿你父亲怀中找到,沒能够救下他们,梵儿心中也很自责。害怕你会想不开,命珞槿城人兵分两路前來送信。” 贺兰槿恨恨将香囊握手中,一想到夙夜剑沒入父王身子,无限恨意心间滋长,此时她对夙夜沒有爱只有恨。 阮黛音见贺兰槿眸中杀意满满,想要借着贺兰槿手除掉夙夜,自己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 贺兰槿松开紧握拳头,她发现香囊内有很硬东西里面,这是她亲手缝制,里面装是香草。 伸出手解开丝绦,香草内发现一副冰蓝色琉璃耳珰,这幅耳珰是母亲遗物,父亲一直都带身边,一想到父亲母亲都不了心中止不住哀伤,抱着香囊失声痛哭。 阮黛音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那耳珰正是贺兰子轩与妹妹月浓定情信物。 心中怨念,“贺兰子轩你明明是薄情寡义朝三暮四人却要装作痴情摸样,让你这么痛死了真是便宜你了,不该这么早让你下去见月浓。” 良久,见贺兰槿止住哭泣,“槿儿,你父母都不了,不如跟姨母回珞槿城吧!” 贺兰槿紧握香囊,狠狠道:“槿儿已经想清楚了,槿儿哪里也不去,我要留下來为父兄报仇。” 另一边暹罗国趁胜追击,贺兰国内乱早已不堪重击,贺兰浔为报杀父之仇带着兵围剿夙夜,加分散了兵力。 面对暹罗人凶猛來袭,贺兰兵早已溃不成军。 暹罗人一路杀到大凉城,将大凉城团团围住,北苍羽下令若是贺兰嵛不投降,就下令屠城。 夙夜将贺兰浔生擒之后,带着兵马直奔大凉城,希望能够救下贺兰嵛等人,却是为时已晚。贺兰嵛误认为北宸与暹罗联合攻打贺兰,见大势已去,为了保住千万百姓免遭涂炭选择投降,结果被北苍羽斩杀。 这令夙夜十分痛心,暹罗北宸决裂,两方僵持不下。 效解决方式就是和谈,北苍羽提出两军势均力敌,真正交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分出胜负,僵持下去对任何一方都沒有好处。 后决定坐下來和谈,两国平分贺兰国,能够保住一半贺兰国也比灭国要好,夙夜将荆棘山划为自己一方,这一点北苍羽并沒有反对,反正他要是贺兰南方富庶之地,别说一个破山头,就算大凉城他都不感兴趣。 两国已经草拟好协议,就等着签字。 夙夜想保住贺兰国半壁江山,希望由贺兰槿唯一哥哥贺兰浔來掌管,为了防止暹罗国再次吞并,决定将贺兰纳入北宸附属国。 夜色笼罩,大营内,士兵们围着营帐严密看管,贺兰浔就被囚禁里面,内力被夙夜封了根本逃不出去,便坐里面破口大骂。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走了进來,他以为是夙夜又前來,又要开口,却见來人是夙梵。 “夙梵,你将我放了,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是杀不了皇上,你还是逃吧!我会命人护送你去珞槿城,我想母亲已经将槿儿带出皇宫,如今贺兰国就剩下你们兄妹两人,不能够再有人出事。” “可是你放了我那个狗皇帝会迁怒与你。” “放心,我们毕竟是同父异母兄弟,而且有我父王势力,应该不会有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槿儿身死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景帝二年深秋十月中,北宸与暹罗战士平息,皇帝夙夜凯旋还朝。 秋风凄切,贺兰槿一袭雪白,站承天阁上,风吹着衣枚翻飞,刺骨冷风吹得身子瑟瑟轻颤,满眼苍凉与落寞,遥望承天门口一列列威武雄壮兵马,那声声催人心魄凯旋号角。 神色如僵,心冷如死灰,“夙夜,我们爱终抵不过你王位你江山。” 潆珠深知公主高傲脾气,担心伸出手欲拉她下來,“公主,您下來,莫要站那般高。” “潆珠,要死我也会死他面前,不会傻傻从这承天阁上跳下去,死那般难看,只会让后宫那般女人们看笑话。” 言毕,素手探向腰间锦囊,从里面锦囊里掏出雅埙,朱唇轻启,浑厚低沉,幽怨苍凉埙曲响彻天地间,苦涩泪珠儿眼角滑落。 “夙夜,你可还记得执手度年华,相守莫相负誓言,可还记得我们相遇那年夏天。” “公主,您身子虚弱还是回去吧!见了面不是加伤心难过。” 贺兰槿苦涩摇头,自己是该恨他,“本宫只哭后一回,我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不会他面前落泪。” 泪水划过眼角,滴落衣襟,素手从腰间背囊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纸钱,抛向空中,迎着风四处飘散。 “父亲,哥哥!你们等着槿儿为你们报仇!” 承天门口,夙梵一身银色铠甲,骑枣红色汗血宝马之上,神色沉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贺兰槿解释。 倏然听到哀怨苍凉埙曲, 是槿儿!随之而后见到空中随风飘落竟然是纸钱。 这分明是贺兰槿祭奠自己父兄,可见她对自己心中恨意,眸光遥望承天阁之上那抹白色飘飞身影。 已经无法遏制心中思念,飞身下马撇下队伍,直接奔着承天阁而去,他要向她解释。 贺兰槿无声双眸看着手中不断纷飞纸钱,一道银色身影落至身后,“槿儿!” 贺兰槿身子瞬间僵冷,她已经决定为父兄报仇,听到他唤自己名字,锥心锐痛袭來,“不要过來!” 夙夜害怕他会想不开,顿住脚步,“槿儿,你听我解释,我是中了暹罗人诡计,我是被人控制了,我是去增援,我如此爱你怎么会杀你父亲。” “呵呵!”贺兰槿口中发出冷笑,“你中了暹罗人诡计?你早就与暹罗勾结一起,如今你如愿以偿得到贺兰半壁江山。我二哥亲眼见到你刀刺进我父亲身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解释吗?夙夜,你灭掉是我贺兰王朝,你手上染着可是我父兄鲜血。” 夙夜身子恍然僵立,未惊尘已经证实是他亲手杀了贺兰王,“我不想找理由为自己狡辩,当时我被人控制了什么都不知道。” “好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将自己所犯过错都抹杀掉!” “我沒有推卸责任,不管如何是我杀了你父亲,即便你要报仇我也无怨。”夙夜已经感应到贺兰槿袍袖中微微颤抖手,那手中握着应该是匕首。 贺兰槿唇儿微颤,一直忍着泪水溢出眼眶,可是她手中匕首已经别了他颈间,“你就不怕我会真杀了你!你辛辛苦苦得來江山付之一炬!” “呵呵!江山!我倒是希望未曾有过江山,你还是那个贺兰国公主,而我是一直默默守你身边丑奴儿。” “丑奴儿他已经死了,他死了荆棘山,哪里有他坟茔,而你从离开荆棘山哪一刻,我命运就操控你手中,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从未相遇过,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就不会如此痛苦。如果沒有遇到你我依然是荆棘山上乐小女孩。”手上匕首颤抖。 夙夜缓缓闭上了眼睛,“既然我让你如此痛苦,你便动手吧!” 潆珠是知道贺兰槿虽然习武,却是从來沒有杀过人。 “公主!”这里是皇宫,公主若是杀了皇上,您也是逃不出去。” 这个贺兰槿自然知晓,她口中藏了蜜丸,只要将药丸咬碎,就会制造假死状态,只要七日之内施救,就可以逃生。二哥还珞槿城,还沒有去祭拜父亲她不能够死。 贺兰槿冰冷眸光看着那熟悉绝美容颜,那冰冷刀锋就抵她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划破他咽喉。 可是她下不去手,恨恨咬着贝齿,颤抖手依然无法下手,“噹!”一声匕首落了地上。 与此同时,贺兰槿嘴角溢出鲜血,整个身子向后倾,夙夜瞬间将她腰身扶怀中,知道她服了毒。 “槿儿!你为什么这样?我不准你死!你不能死!” “公主!”潆珠与元昊冲了过來 ,元昊欲推开夙夜。 “元昊!我还有话要与他说。”元昊恨恨守身旁。 夙夜爱贺兰槿不能够失去她,运起内力与给她驱毒。 “沒用了,我既然选择死去,毒你是解不了,你会让我死得。” 夙夜收回内力,紧紧抱住她热泪滚落,“你是用你死來惩罚我!” “我无法杀了你,但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我就是让你尝到失去挚爱痛苦,这样比杀了你加痛,看着你流泪我很欢欣,真好开心,一切都解脱了。” “槿儿,你真好残忍!” 她还有话要交代,她知道自己不行了,伸出手拉过潆珠手,“潆珠,元昊!我走你后,你们两个要回荆棘山好好过日子。” “公主,您若去了,潆珠也不敢苟活。” 贺兰槿就是怕潆珠和元昊会像蕊儿那般以身殉主,“你们去是为了我守灵,荆棘山是我一辈子乐地方,我这身子是回不去了。你们带着我遗物荆棘山为我立衣冠冢,我死也要回贺兰,死也要做贺兰鬼。” “公主!”贺兰槿轻咳了一声,换了一口气,“这是我遗愿。你们也不答应吗? 贺兰槿同时也是向夙夜说放两个人回贺兰,只有回到贺兰两个人才能过上无世无争和乐生活。 两人垂泪,含泪应允。贺兰槿终于可以安心,“记得要我坟前栽种木木槿花!” 贺兰槿缓缓闭上了眼睫,眼角划过泪痕,一切都结束了。 “槿儿!”夙夜紧紧将贺兰槿抱怀中悲恸欲绝。 第三十四章 我要杀了你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眸中空洞而迷惘,将贺兰槿的尸体抱在怀中,怀中的贺兰槿头微微扬起,裙袂连着衣袖随风飘飞。 夙夜要将贺兰槿抱回了两人曾经拥有最多回忆的沉香殿,迈着沉重的步履,整个人如失了神魂一般。 “公主!”潆珠跪在地上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元昊扶住潆珠,他深知这里是皇宫,依照宫规,她们根本就不能带走贺兰槿的尸体。 元昊对夙夜恨之入骨,公主宁可自己去死也下不去手杀他。可是他不是公主,贺兰王对他恩重如山,他要为荷兰王报仇,也为公主报仇。 见夙夜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此时正是杀他的好时机,倏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失去挚爱让夙夜心痛至极,恨不得陪爱人一起去死,可是他还有儿子,子衿还那么小,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够再失去父亲。 还有母亲,自己一死夙梵必定会谋夺皇位,母亲和云家的人都将会受到灭顶之灾,他身上所肩负的的责任太重。 夙夜武功本就在元昊之上,感应到瞬间爆棚的杀意,瞬间做出反应,躲开了元昊的长剑。 元昊如此无异于在送死, 潆珠吓得哭喊道:“元大哥!你忘了公主的嘱托!” 元昊将长剑横在身前,周身依然笼罩杀气,怒眸相视,“为公主守灵有潆珠一人就够了,我要为公主和王报仇!” 夙夜可以心甘情愿的死在贺兰槿的刀下,却不会让自己死在旁人的剑下,他现在还不能死。 “你是杀不掉我的,不要只做蠢事。你丢下潆珠让她独活,是件很残忍的事。槿儿是要让你们两个人好好地活着,今日看在槿儿的情分上,不追究你的冒犯之过,你们速速出宫去吧!”。 夙夜无心和他交手,他只想和贺兰槿安静独处。 元昊依然不依不饶,冷哼道:“我可不是公主会对你心软,你杀了王就得死!”纵身跃起,棱芒寒光迸射。 夙夜见元昊依然杀意满满,若非看在贺兰槿的情面,他早就成为剑侠亡魂。 夙夜护着怀中的贺兰槿,费力的躲过元昊的剑光,半蹲着腰肢,剑光贴着鼻端划过,元昊也怕伤到公主的身体,出手迟疑了些。 夙夜眉间隐怒,由腰间扯下玉佩之上的玉珠直接打在了元昊的眉心处,元昊立时站立不稳眼前漆黑躺倒着地。 潆珠以为夙夜杀了元昊,匍匐的身子爬了过去,泪水滴落哭的悲戚,“元昊,你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如何过活!公主!潆珠不能够完成您的遗愿,潆珠很快就來陪您了。”潆珠伸出手拿起元昊的长剑满脸的决然。 “他沒有死!只会昏睡几个时辰,你也不用殉情。” “当啷!”潆珠手中的长剑掉在青石板上发出声响。 夙夜还要带着贺兰槿回沉香殿,沒有忘记贺兰槿的遗愿,从贺兰槿的头上取下玉簪,交到了潆珠的手上,这算做贺兰槿的遗物。 “我会命人送你们离开皇宫,送你们回贺兰。”头也不回的抱着贺兰槿离开,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潆珠。 夙夜抱着贺兰槿迈着沉重的步履前行,所到之处宫人均是吓得躬身跪地,也有人远远的见着匆匆忙忙奔着坤翊宫而去,通知太皇太后。 夙夜來到沉香殿,偌大的宫殿早已空无一人,夙夜只想和贺兰槿安然的独处。 将门闩插上,将贺兰槿放在了床榻之上,坐在了她的身旁,亦如她生前一般,伸出手整理着她额间散乱的青丝,为她揩拭嘴角的血渍。 看着那冰冷的容颜,泪水沿着双颊滚落,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还记得她送自己的香囊,还有那银瓶时满眼的娇羞,如今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槿儿,可还记得初见,你是高傲的贺兰公主,而我是你救下的丑奴,真的怀念在荆棘山的那些日子,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带着我们的孩子,隐居避世。可是你连我们孩子的样子还沒有见到。你真的好残忍,丢下我一个人独活......。” “砰!砰!”门外传來敲门的声音,太皇太后得知贺兰槿自杀,匆忙赶來,怕皇上会想不开。 “皇上,你且开门。皇后她已经去了,你还有孩子,还有你的母亲。” “太皇太后请回吧!朕只想和槿儿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哀家知你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人命去矣,还是要死者早日入土为安。” 房间内低声的呜咽,无论太皇太后说些什么?皇上却是沒有再做任何回答。即便苏玉华前來,房间内依然毫无任何响应。 夙夜将未惊尘留在了贺兰,安排夙梵将队送回军营之后再回进宫。夙梵安顿好一切,进宫便听说了贺兰槿服毒自尽。 虽然知晓是母亲布下的金蝉脱壳之计,经历生死两个人的前尘往事也变断的干净,从今而后槿儿就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夙梵癫狂一般冲进了沉香殿,间门口聚集了数人,不去理会太皇太后,直接踹來了房间的门。 门扉开启,夙梵冲了进去,紧随其后姜嬷嬷扶着太皇太后走了进來。 见到贺兰槿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仿若受了沉重的打击,沒有了刚刚的气势,直接过在了地上。 “槿儿她死了!你为什么不等我回來,我可以带你走,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可以。为什么要去死!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去死!槿儿!” 夙夜渐渐麻木的思绪在听到夙梵的指控,眸中寒意渐渐复苏,一拳打了过去,“槿儿,他是我的妻子,你沒有权利來这里,更沒有权利带走她。” 夙夜狂佞的沾了沾嘴角的血,瞬间出拳一拳打在了夙夜的左肩,无限的恨意在心间蔓延,“我是她的表哥!与她有过婚约,她也曾经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拆散了我们!如果不是你,槿儿她就不会死!” “都别吵了!你们两人如此吵闹,让皇后她无法安息!” 两人瞬间安静下來,却依然怒目相视。太皇太后命人将夙梵押回王府。 夙夜哀伤欲绝守着贺兰槿的尸体两天两夜,亲眼看着贺兰槿葬于皇陵之内。 景帝二年冬敬慈皇后薨逝举国哀恸,皇上百日不临朝。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败暹罗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景帝五年春,天空中夹带着春寒的清风,卷起了无数的柳絮。 一辆豪华的马车内,清婉怀中抱着两个约三四岁大的稚儿,粉雕玉做的俏脸,煞是可爱。 女孩稚嫩的童音问道:“母亲,我们是去皇宫见太皇太后吗?” “彩儿,乳娘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是去见祖奶奶,你怎么总是忘记啊!”子衿一副傲娇模样责备道。 彩儿翘着嘴巴有些生气道:“子衿哥哥好讨厌!” 清婉确实摇了摇头,两个小家伙在一起总是让人不安生。 三年前,皇上欲将小子衿接到皇宫,被太皇太后阻拦,想当初那孩子的出生很是惊险,太皇太后对阮黛音母子一直都不放心。 贺兰槿当时中了夹竹桃花粉的毒,小子衿又是早产,先天不足,一次发热中险些丧命,诊断出孩子竟是有着和太皇太后一样的病症哮喘。 清婉的孩子与贺兰槿的孩子年龄相当,又是医女将子衿留在将军府夙夜是很放心的。也因此子衿的哮喘已经很少发病。 坤翊宫内,袅袅频频的莞香弥散,太皇太后安详地躺在凤榻之上,闭目养神。身子沉重已经坐不起身來,只想着在最后再见曾孙一面。 姜嬷嬷來报,太后苏玉华前來探望太皇太后,“她的身子也虚弱着,知道子衿会进宫來,今日也是來看孙儿的 。” “让她进來吧!” 侍婢扶着苏玉华由殿外走了进來,苏玉华身形消瘦,眼眶塌陷,深受五石散的迫害。 太皇太后虽患有哮喘,身子抱恙,两人坐在一起不像婆媳,倒像同龄人。 “臣媳给母后请安!” “快坐下吧!难为你的身子不好还前來。” “今日子衿会进宫來,不知自己这份容色会不会吓到他。” “都说血脉相连,哪有孙子嫌弃祖母的。” “是啊!” 少顷,殿外传來步履声,姜嬷嬷忙不迭将身子靠过去道:“怕是人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不用通传,两个小家伙直接奔进寝殿,双手扶与额双双拜道:“给祖奶奶请安!祖母请安!” 苏玉华看着子衿跟她逝去的母亲容貌极为相似,那惹人疼爱的小脸,忙不迭的躬下身子扶住子衿的双臂,慈爱溢满双眸。 “快让祖母看看子衿。” 苏玉华憔悴的模样子衿是有些害怕的,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见苏玉华掉泪,忙不迭的伸出圆晕的小手揩拭她脸上的泪痕,“祖母,是不是生病了?乳娘说生命的人要吃药,子衿就很听话,胸口已经很久不痛了。” 苏玉华心中更是苦涩,他也是命不久矣之人,将子衿搂在怀中,“好!祖母会好好吃药的。” 清婉看在眼里,也是无奈,她已经给苏玉华诊过脉,以她中毒的情况,她还有不到一年左右的寿命。 彩儿围着太皇太后身前撒娇, “子衿,快让祖奶奶看看。” 在已经命姜默默准备了点心。见两个孩子分着盘子里的糕饼,太皇太后看两个孩子越看越喜爱,“哀家觉得两个孩子还蛮有缘的,年龄也相仿,不如给两人定下婚事。” 苏玉华对于云家并不陌生,当出也很喜欢云璟雯,只是后來的云璟雯身死,是她无法预料到的。 “母后的提议甚好,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很般配。” 清婉从未开口,只是她知道云痕的心中有过此意,他一直因为姐姐的死而惋惜。 “全凭太皇太后做主。” 太皇太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这辈子除了沒能够再见到冯家人,也沒有什么遗憾的了。 身子感觉很沉重,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面的能量再渐渐流逝,很想闭上眼眸好好的睡上一觉。 眼皮越來沉重,凤眸半眯着,隐约见到冯宓与冯昶站在门外,口中低喃道:“宓儿,既然來了,为何不进來?” 清婉听到太皇太后口中唤着冯宓的名字,手中的糕饼落在了地上,算日子冯宓如今应该中毒身亡了,泪水沿着眼角滚落。 彩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您怎么哭了。” 清婉不想吓到孩子, “母亲沒事!” 子衿也靠了上來,“乳娘,祖奶奶她被人带走了!”结果两个孩子大哭起來。 苏玉华忙不迭的将子衿拉至身前,“祖奶奶只是睡着了,咱们不要打扰。”命人将两个孩子抱走。 泪水却是由眼角滚落,太皇太后走的很安详,自己呢?还能够活多久?孙儿还未长大,儿子几乎是沉默寡言,教她如何放心的离开。 景帝五年春,四月初三太皇太后毙!行国丧,与世祖皇帝合葬与皇陵。 边关,凛冽的大风吹得周遭林木作响,风中纸钱漫天飞舞,贺兰槿一身白衫,跪在一处简单的陵墓旁。 看着那冰冷的墓碑,父亲一国之君死于乱世,本该葬于皇陵,却被草草的掩埋在荒丘之内, 眸中隐泪,燃了清香,倒上清酒,“槿儿还要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哥哥他随着表哥和姨夫前去攻打暹罗,定能够将贺兰的半壁江山从暹罗人的手中夺回來。父亲,哥哥,槿儿已经不是从前的槿儿,槿儿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中州城外,林木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制成绵密的网,遮蔽了月光。 一身青衣铠甲的中年男子,眉眼粗狂了些,却挡不住眸中柔情,手中端着酒坛,要看天边的圆月,心中总是不安,不知身在珞槿城的她如今在做着什么? 夙梵从营帐内走了出來, 看着父亲独自一人坐在月下,“父王,今日倒是來得好兴致。”旋即坐在了澄亲王的身侧。 两人虽非真正的父子,父子之间的关系甚好, 毫不避讳心中念想,“我在想你的母亲。” 夙梵对澄亲王心中充满感激,他与母亲虽有夫妻名分却无夫妻之实,却是心甘情愿的为母亲付出一切,哪怕倒反天罡也在所不惜,只是母亲从未将父亲放在心中。 所以他不会像父亲那样只会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 “梵儿,你还在想那个贺兰的公主?父亲告诉你,天下事唯有感情是强求不來的,如果她心里沒有你,即便是你将天上的月亮拿下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父亲倒是见着红翎那丫头对你不错。” “父王怕是喝多了,我的心里只有槿儿,从七岁那年便认下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儿子长大了,不需要父亲在身边”叮嘱,澄亲王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今日父王高兴,咱们父子今日酒满饮三百杯!” “好!”两父子痛快酣饮,夙梵不会想到这一次,会是两父子最后的饯别酒。 六月中,暹罗与北宸发生激烈的交锋,澄亲王战死,激怒了夙梵誓要为父亲报仇,血洗中州,大败暹罗。 珞槿城内,阮黛音正在翻看各地传來的消息,门外匆匆忙忙有人禀告道:“城主,暹罗大捷!” 阮黛音平淡抬眸,儿子沒有令她失望,这一仗胜利不但会得到民心,还可以将贺兰国一并纳入北宸,梵儿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你下去吧!” 那人言语迟疑,“城主,还有一件事,澄亲王战死!” 阮黛音闻言手中的册页失手落在地上,眼神一时失焦,低喃道:“他....他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魁娘子 - 妃奴 - 我是村姑 暹罗都城,一处宫阙内,乐颜一身纯白纱衣,蓬乱的青丝披在肩上,双眸无神的看着门口,殿宇外朝臣的声讨声。 暹罗战败,暹罗人想要拿着自己的性命來祭奠那些战死的暹罗勇士。 “吱呀!门扉被推开,北苍羽一身玄色长袍走了进來,见乐颜眸中一如既往的漠然。 因为珞槿城的关系,北苍羽无法说出当年的真相。如今夙梵让他吃了暗亏,这笔账他早晚会算回來。 面对那些诛杀皇后的声讨声,已经令他头疼不已,见摆放在一旁的食物,她数月前生产身子还在调养,孩子都被寄养在太后寝宫。 “你又沒有吃东西吗?” 乐颜缓缓抬首漠然神情看他,“你现在不是应该赐我三尺白绫,将我赐死就什么事请都解决了。” 北苍羽心情已经很糟糕,听到乐颜的话,强压心间怒火,“放心,我不会那样做。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的女人。” 乐颜口中发出冷笑,“女人?后宫里能够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很多,不差我一人。” 北苍羽被乐颜的话深深的刺痛,暴怒的抓住乐颜将她摔倒在床榻之上,冰冷的眸光睥睨着她。 “这几年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清楚吗?我说过不准任何人动你,就不会有人敢动你 。” 乐颜被重重的躺倒在床榻上,痛的直咧嘴, 撑着身子还想再说些恶毒的话,却见着北苍羽杀人一般的眼眸怒瞪着他。 突然她相信,如果有人敢动她,他定会血溅成河,他能够做到。 “你为何要保住我的性命?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生儿育女的女人。 ” 北苍羽听到乐颜的质问,知道自己太过暴躁弄疼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她,若是知道当初就不会用那那么极端的方式要了她,成为两人之间解不开的死结。 缓缓的挪动身子,向床榻靠近,乐颜身子紧绷,向后退着,已是无路可退。 北苍羽的身子整个将她罩住,微微的栖下身來,挑起她的下颚,唇瓣覆了上去啃噬着她的樱唇,霸道中透着温柔。 乐颜沒有反抗,他一向都是如此霸道,自己不过是他泄欲的床奴,做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劳。 少顷,北苍羽缓缓松开了唇,神色郑重的看着她怨恨的眼眸,“你给我听清楚,这辈子我只说一次,你不仅是为我北苍羽生儿育女的女人,还是我爱的女人。” 五年來这是他第一次当她说出心里的话,乐颜怔怔的坐在床榻之上,自己沒有听错吗?竟然从他的口中说出爱这个字眼。 每年的冬至节后夙夜都会亲自前往皇东陵祭拜云璟雯,和他说说心里的话。 本是举国欢庆的节日,对于夙夜來说都是分外凄凉,冰冷的指尖碰触墓碑,“璟雯,你在下面可见到了槿儿,三年來无时无刻沒有忘记她,你告诉她等我们的子衿长大了,沒有了后顾之忧,我便下去找她,你说的话她会听的。” 远远的隐匿在暗处的贺兰槿看着远处夙夜一副殇情的模样,心口已经麻木,感应不到疼痛,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贺兰槿,对他的心早在她重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 离开皇陵,夙夜还不想如此早回皇宫,想要回将军府看自己的儿子子衿,由清婉带着孩子在合适不过,毕竟太皇太后的身子一直都是她在照料。 子衿将來还要继承大统,一定要将身子将养好,此时的分离也是为了孩子的将來。 两人坐在马车之上向燕京城驶去,贺兰槿眼看着夙夜与未惊尘去了将军府,命人好生盯着,她还要回芙蓉阁。 芙蓉阁虽是青楼,却是珞槿城的一处联络地点。贺兰槿早已将带有槿字的玉牌交与老鸨,因此燕京城的芙蓉阁成为贺兰槿栖身之地。 她如今的身份便是芙蓉阁的花魁娘子宸欢。 夙夜在将军府逗留用过午膳方才离开,最近他的母亲苏玉华已经卧床不起,时日无多。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尽可能的陪在母亲的身边。 冬至节举国欢庆,街道之上熙熙攘攘,马车缓慢的行进在燕京城的街道上,夙夜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隐约听到马车外有人喊道:“紫菀!你在哪里?紫菀!”声音里带着焦灼。 夙夜猛然睁开眼眸,这声音好生熟悉,与贺兰槿的声音近乎相同。 忙不迭的掀开门窗,见人群中一身水粉色的冬衣的年轻女子,容色焦灼的四处张望,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平静的心湖泛起巨大的波澜,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女子,命令未惊尘将马车停下,推开车门飞身下了马车。 站在街道中四处张望,刚刚那名粉衣女子却是不见了。难道是自己太过思念槿儿,看错了人。 未惊尘也是见到了那名粉色衣衫的女子,他的惊愕不讶异于夙夜,“主人,可是见到了皇后娘娘!” 原本还以为看错的夙夜死寂的眸中流入清泉有了神采,紧张的抓住未惊尘的衣领,“你也看到了她,快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未惊尘缓缓摇头,“属下也是惊叹,晃神之际那位姑娘就不见了。” 此时的夙夜已经沒有心思回宫,他要找到那个与挚爱神色相似的女子,命人四处打探燕京城内可有一名叫做紫菀的姑娘。 夜幕笼罩下的芙蓉阁,传來悠悠的丝竹之音,莺莺燕燕欢歌笑语。 夙夜已经打听到紫菀是燕京城最大的青楼芙蓉阁内,花魁娘子身边的婢女,也听人说这个花魁娘子不但容色妖媚动人,精通**房中术,可以让人****欲罢不能,当然价钱也是最高的。 因此前來芙蓉阁的人都是燕京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富家公子,都是奔着花魁娘子宸欢而來,备足了银票只愿能与之共度**。 夙夜迈入芙蓉阁,一股浓重的胭脂味扑面而來,微微敛住呼吸,有生以來还是第一次來着这种地方。 大厅之内已经围满了人,高台之上一身淡玫紫色的轻纱罩身的妖艳女子,薄薄的轻纱勾勒出完美的傲人曲线,曼妙的身姿,翩翩若舞,举手投足见散发的魅惑人心的妩媚。 “这花魁娘子真是太美了,若能够与花魁娘子共度**,怕是死了也值了!” 夙夜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景象,看着高台上翩翩起舞的佳人,一颗心深深的刺痛,槿儿怎么可以是人尽可夫的**,全然忘了贺兰槿已经死去,眸中蕴满怒焰直接冲上高台。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独占花魁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毫不犹豫的冲上高台,怒目凝视着她,拉着他的手喝道:“跟我走!” 贺兰槿神情错愕,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绝美容颜,她果真找來了,只是瞬间的迷茫,挑眉道:“放开我,这位公子你到底是何人竟然擅闯芙蓉阁?來此的人可均是京城里有头面的大人物。” 夙夜鼻中出一声冷哼,“哼!这燕京城怕是沒有比我更大的人物。” 贺兰槿听到夙夜如此狂傲的口气,刻意露出了胭脂场上的放荡之气,仿若遇到了金主一般,瞬间转换了神情,朱唇微微掀起,扬起一抹浅笑。 “芙蓉阁也是有规矩的,公子若是想独占花魁共赏**也不难,只要公子出得起银子。” 夙夜脊背僵直,贺兰槿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她的心,心口如灌了冷铅,极度的失落,眼前的女人不是槿儿,槿儿怎么会如此的作践自己,狠狠撰起拳头。 夙夜的每一个神情都落在贺兰槿的眼中,他越是心痛自己的心里便越是痛快。 见夙夜沒有出银子的意思,“看來公子不是來竞争的,倒像是來找茬的。” 人群中有很多都是奔着花魁娘子的恩客,见突然出现的男人再为难贺兰槿,冲着太上的夙夜吼道:“哪來的放荡公子,还不滚下台去!” 不管他是不是贺兰槿,就凭他长得像自己心中挚爱,就不准任何人亵渎,“老鸨子在哪里我替她赎身!”从腰间随便扯下一枚玉佩放到了她的手上。 “这枚玉佩少说也值十万金。足够为你赎身。” “我也出十万金!出价的身着锦衣的瘦高男子。 贺兰槿轻笑道:“这芙蓉阁前來的那个不是一掷万金,十万金,不过是一夜的价格。”贺兰槿公然羞辱夙夜,就是要他难堪。 夙夜凝眉,此时的夙夜心中倒是笃定了她就是贺兰槿,身为花魁对客人羞辱是大忌,即便贺兰槿可以收敛,也难以掩饰不自觉流露出的恨意。 小小的芙蓉阁,就算将这里夷为平地也不是难事,如果眼前之人真的是贺兰槿,三年前她能够金蝉脱壳,保不准她会再次离开。 如今要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贺兰槿,一夜也便足够了。 “那就一夜!” 贺兰槿像身旁的老鸨子打了一个颜色,玉娘挪了挪丰腴的身子,向前道:“这位公子,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要现银。” 人群之中传來嘲笑,一身蓝衫形容猥琐的浪荡男子叫嚷道:“拿了一块破玉佩冒充大爷,我这里备了十万金的银票,这花魁今夜便是本少爷的了。” 贺兰槿看着夙夜,红唇扬起盈盈浅笑道:“这位公子,请恕宸欢无理,今夜宸欢要与那位蓝衣公子共度**。” 她这是在报复自己,“我出一百万!”所有的人均是惊在当场,十万以是天价,一百万怕是能够卖下整个芙蓉阁。 将一枚令牌交到了未惊尘的手上,“惊尘, 一炷香的功夫带一百万的银票前來。” “是!”虽然还弄不明白逝去的皇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皇上自然有分寸,未惊尘拿着令牌直奔将军府。 夙夜眸光又看向贺兰槿,“此时应该还沒有到竞买的时辰,是在下唐突打扰了宸欢姑娘的表演,在下向姑娘赔罪,歌舞可以继续。” 夙夜大步走下高台,找了位置坐下,准备欣赏花魁娘子的优美舞姿。 贺兰槿看了一眼玉娘,命人阻止未惊尘,贺兰槿还不想单独和他相处,晚上还有刺杀的任务要去完成。 丝竹再次奏起,贺兰静再次起舞,一张妖媚至极的容貌,配上娇柔的身段,一颦一笑都在动人心魄,故意媚态看向夙夜,夙夜眉目阴冷的看着那些垂涎美色的色中饿鬼,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给挖出來。 三年來每天都在思念她,心中一直有很多疑问,她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怎么会轻易的死去,此番再次出现定是报仇而來。 三年前让她轻而易举的逃开,这一次即便结局是死在她的剑下,也不可能再放任着她离开自己的世界。 一曲毕,到了竞买花魁一夜**的时刻,由于夙梵直接开了一百万金,即便是天姿国色,这个价格也高的有些离谱,沒人敢竞价。 只要过了今夜,沒有那个冤大头愿意出如此高的价钱去竞买一名青楼女子一夜**。 贺兰槿看着台下一副沉稳姿态的夙夜,仿若今夜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物,轻咳一声看向台下众人道:“宸欢一向只见现银,如果今夜有人可以出十万金,宸欢任凭服侍。”言语说得甚是暧昧。 贺兰槿并不担心接客,每一名被他接待的恩客均会在事前听一首曲子,听过曲子的人会迷失在自己所制造的春梦中毫无察觉。 刚刚那位容貌猥琐的蓝衫男子直接从人群中挤了出來,将怀中厚厚一摞银票掏了出來。 “这可是在下变卖了祖宅得來的银票,正好十万金。” 玉娘上前验看银票,却是真的,将那票子拿在手中,“今夜花魁。” “且慢!在下已经说过会出一百万來买花魁娘子的一夜,既然是开门做生意,谁会跟银子过不去,无妨再等等!” 那蓝衫的男子极度不情愿的冲着夙夜低吼道,“花魁娘子已经说了只要十万金任凭服侍。” 已经眉目阴沉,直接丢了一只茶杯过去堵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夙夜不想血溅芙蓉阁,不想将局面闹僵。 “看你的年岁也不小了,竟然为了***愉将祖宅变卖,可对得起你的妻儿,杀了你只会弄脏了手,还不拿着你的银票滚!否则必血溅当场!” 那人也是色迷心窍,被夙夜夺人的气势震住,那人还不想丢了性命。 忙不迭的将银票从玉娘的手中夺了回去,拿起银票仓皇的跑了出去。 到手的买卖一瞬间就丢了,玉娘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装作全然不知夙夜身份的模样,翻脸道:“看來这位公子是來搅局的,你想在芙蓉阁闹事也要看看有沒有那个本事!” “妈妈,我今天不舒服,所有的客人都请回吧!” 夙夜岂会善罢甘休, “宸欢姑娘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害怕在下。” “宸欢并不认识公子,有什么害怕的。”两人眸光对峙,贺兰槿始终无法控制心中对他的恨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是在玩火 - 妃奴 - 我是村姑 未惊尘若想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银子,回宫已是來不及,只能够前去离这里最近的将军府求援。 云痕得知皇上遇到了和皇后一模一样的人,而且那个女人是芙蓉阁的花魁娘子,众所周知皇后薨逝与三年前,而且皇后与花魁身份逆转身份天壤之别让人一时间难以理解。 未惊尘说那名花魁娘子简直与贺兰槿是一模一样,皇上似乎笃定那女子就是逝去的皇后娘娘。 清婉很想去看个究竟,无奈两个孩子粘着她无法分身。清婉将账房的钥匙交给了云痕,催促着云痕前去看个究竟,云痕忙不迭的到管家那里到账房支了银子,带着银票与未惊尘一并前往芙蓉阁。 两人已经感应到暗中有人跟踪,未惊尘瞬间明白是有人不想让他到达芙蓉阁,看來那个花魁果真有问題。 决定并分两路,未惊尘引开阻劫之人,由云痕带着银票前往芙蓉阁。 芙蓉阁内,夙夜在拖延时间,企图用激将法逼着贺兰槿就范,贺兰槿努力控制情绪。 三年來身在珞槿城对他心中只有恨,已经对他心如止水,可是面对他,情绪却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失控。 两人对视间,云痕达到护院,背着包袱冲了进來 ,眸光跳开夙梵,直接落在了贺兰槿的身上,果然如未惊尘说的那般,此女子根本就是皇后复生,难怪皇上会如此急躁。 转眸看向夙夜神色恭敬道:“主人,您要的东西就在这里,惊尘他出了点状况。” 夙夜唇角微微扬起,她越是想要阻止越是暴露她就是贺兰槿。 将大包袱送到了玉娘的怀中,“如果银票都是真的,今夜花魁娘子就是在下的。” 贺兰槿沒有想到夙夜的人会偷梁换柱躲过阻击的人,众目睽睽之下骑虎难下,芙蓉阁要开门做生意,她还有姨母安排的任务要完成。 自己的琴音可以迷惑任何世间的男子,“当然可以,开门做生意谁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既然这位公子花了大价钱,还不知公子姓氏,敢问公子贵姓?” “在下姓丑!” 此一句话惹得众人哄笑,那个丑字如利刃落在贺兰槿的心间,不过想告诉她,自己依然是那个荆棘山上的丑奴儿。 “公子真会说笑,明明是俊朗之人竟然是丑姓名,难免引起歧义,不如宸欢就直接唤公子可好。” “当然可以。” 两人简短的交流,玉娘已经清点银票,确系数目无误。 贺兰槿履行承诺邀请夙夜与自己回到她的香闺,云痕确实有些犯了难,有心想要跟上保护,万一那女子真的是皇后,夫妻重逢皇上定是有很多话要讲。 可是皇后与皇帝有着仇怨,由那些跟踪阻劫的人看來,这个芙蓉阁并不简单,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了过去,守在门口,估计他是第一个守在妓院门口的大将军。 夙夜跟着贺兰槿进入闺房,房间内扑鼻的馨香扑面而來,夙夜是闻得出此香正是贺兰槿从前经常点的莞香。 眸光四处打量闺房,房间清幽雅致,与此地庸俗之气大相径庭,特别是矮几旁放着一副金包玉的玉瑶琴,镂空的图案甚是精美。 开口赞道:“这金包玉的工艺很是繁琐,市面上常见的只有小件物品,能够将瑶琴完整包裹雕刻,世上怕是沒有几人。” 贺兰槿命紫菀去准备了茶点,她正有心弹奏一曲,将他引入梦境之中,便可以脱身去完成任务,而不被人察觉。 “丑公子也懂琴瑟?” 贺兰槿的话让他不觉想起了荆棘山上每个夜里,“初通音律,曾经有一位知音人,每天晚上在下都会到她房间的门外听她弹琴,她不但弹得一手好瑶琴,还吹的一手好的雅埙,未能够与她琴瑟和鸣实属可惜。” “万金易得,知音难求,不如宸欢就为公子弹奏一曲。” “不必了,即便在奏琴曲也是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心境。” 贺兰槿本以为他会同意自己弹琴,“时间尚早,不如宸欢陪公子下一盘棋。” “在下很想喝酒,不知宸欢姑娘可愿相陪。”夙夜眉目灼灼,嘴角溢满温柔。 贺兰槿躲避开他的眼眸,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既然公子有雅兴,宸欢自当奉陪。” 命人准备了酒菜两人对饮,夙夜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倒像是在喝着闷酒。 贺兰槿只是小酌了几杯。“公子,您如此的喝下去怕是会醉的。” 夙夜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摇晃着身子朝贺兰槿栖了过去,扶住贺兰槿的香肩。 “槿儿,三年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如果你想报仇,我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杀人太简单了,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贺兰槿,此番前來就是要折磨他,让他身败名裂,失去一切。 “公子,您喝多了,怕是认错人了。” 夙夜将俊脸靠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气息浑浊已经分不清彼此。 丰润的唇覆上她的朱唇,贺兰槿身子轻颤,三年來从未被人侵犯的领地再次被适宜的掠夺,绵密的吻落在耳际,贺兰槿僵立不动,毫无任何反应。 夙夜止住亲吻,双手捧着她如花的娇颜,“你还说你不是槿儿,你的耳后有一个很小的黑痣。” 贺兰槿见他止住亲吻,并沒有回应她的证据,娇媚红唇扬起,伸出手解开腰间的缎带,衣衫滑落,仅着轻薄内衫。 贺兰槿突然的举动令夙夜很不解,这不应该是她应有的反应。 贺兰槿身子已经附上他强健的身躯,柔荑的手却是绕过腰间,凝脂如玉的素手探入他的衣衫,诱惑的唇瓣吻上他的肩膀,当年自己咬在肩头的疤痕清晰可见。 夙夜压在心底三年來的情愫瞬间爆发,毫不犹豫的将她压在身下,滴翠凝锁的眸光透着灼人的热度,呼吸颤然断续,动情地唤道:“槿儿!” 贺兰槿却是笑得妩媚,“公子花了大价钱将宸欢卖下,让公子快乐是宸欢分内之事!” 贺兰槿的话如夹带冰棱的潮水当头浇了下來,猛然翻身,狠狠的转起拳头,冰眸相对,“槿儿,你竟然如此作践自己,将你的丈夫当做恩客,你....太让人失望。” 贺兰槿拿起锦衾护住胸前春光,“难道公子花下重金不是要宸欢的身子,公子在宸欢的眼中不过是阔绰的主顾。” 夙夜心痛的闭上眼眸,“何时你竟然如此自甘堕落,我买下的不过是与你独处的机会,而不是....。” 夙夜下了床榻,整理身上的衣衫,冲出房间愤然离去,云痕紧跟着离开芙蓉阁。 房间内,贺兰槿衣衫半裸,缩在锦衾内,泪光婆娑,伤人一千自伤八百,原本以为对他不会再有感觉。 红翎悄声从门外走了进來,见贺兰槿眼角泪光,将身子靠了过去,将她搂在怀中,三年來两女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贺兰槿常常鼓励她勇敢的去追求心中的所爱。 两人矛盾的根源红翎是最清楚,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是要被活活的拆散,被仇恨折磨。 “小师妹,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是在玩火,若是.....少主人会伤心的。不如你回珞槿城,这里的任务我替你完成。” “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知道他的脾气才会那样做,我对他只有恨,我一定要手刃仇人,为父兄报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谁家的小娃娃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离开芙蓉阁,如今皇宫已经关了城门,两人直接奔着将军府而去。 管家前來禀告皇上深夜到访,清婉已经哄着两个孩子睡下,担心孩子半夜起來会害怕,命人仆人照看孩子,忙不迭的前往前厅迎驾。 清婉來到前厅见云痕正在陪着皇上喝闷酒,夙夜眉目间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 清婉沒有上前同夙夜言语,而是悄悄的将云痕叫到一旁,问明情况到底如何?那名花魁娘子可是皇后娘娘? 云痕就守在门外,两人的争吵声很大,门内发生的一切大致了解,他本不喜好在背后八卦他人,听到清婉问询,便是如实相告。 清婉眉心紧蹙,纵然她是女子,对于皇后选择如此的报复方式,一时间也是无法理解。 云痕此时方才想起,未惊尘遭到阻击,还不知他的情况,“清婉,惊尘有沒有回來?” 清婉错愕神情看他,惊尘不是与你一起离开的吗?” 云痕有些心焦,从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些时辰,“难道惊尘出事了,不行我要派人前去搜寻!” 皇上到了将军府也便沒有了危险,云痕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前去找寻未惊尘。 大殿内就剩下夙夜与清婉两人,看着夙夜眉眼阴沉,皇上自从三年前皇后薨逝,便是一直都是少言寡语,性情也越來越冷,身为心腹的云痕也是甚为担忧。 清婉本不该多管闲事,依然忍不住试探性的劝慰道:“皇上,身为女人清婉觉得皇后娘娘的报复即便在离谱也不过分。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您应该庆幸皇上一直占据着娘娘的心。” 清婉的话将夙夜从静谧沉思中拉了出來,抬阴郁的瞳眸看向清婉,清婉是女子,应该能够理解槿儿的想法。 “你能否猜测出她此时心中所想。”声音低沉。 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女人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清婉摇了摇头,不过她想到一种方法。 “皇上与皇后闹得如此僵,是需要有人在其中做调和。对于女人來说除了丈夫还有孩子。” 夙夜略作思索摇头道:“子衿还太小,暴露身份会有危险的。而且朕不想让孩子看到他的母亲自甘堕落的摸样。” “皇上,您可以另作他想,倘若皇后娘娘见到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希望在孩子面前露出**的一面,这是身为母亲的天性。”夙夜再迟疑,他不想让孩子卷入两人的仇恨之中。 此时有婢女前來禀告彩儿醒过來一直哭闹着要找母亲,清婉忙不迭告辞,独留夙夜在客厅内独自思索。 另一边,未惊尘与人发生缠斗受了伤,躲进了暗巷,等了许久见所有的人都离开,方才悄悄潜入芙蓉阁向皇上复命,只是他來得晚了些,夙夜已经离开了芙蓉阁。 未惊尘猜测皇上应该是去了将军府,正欲离开发现贺兰槿深夜独自一人离开芙蓉阁朝去了城东而去。 未惊尘悄悄的敛了气息跟在身后,贺兰槿來到一处富丽的宅院,是在朝官员朱大人的府邸。 未惊尘心生疑惑,便是悄悄的跟了上去,却是将人跟丢了,不甘心的他挨个院落的寻找,见黑影窜出朱家府邸,忙不迭的窜了进去,发现朱大人死在了小妾的房中。 未惊尘离开朱家府邸,半途遇到带人搜寻的云痕,见到未惊尘沒事心中安稳,此时已经到了天亮时分, 很快就要到了上朝的时辰。 两人匆忙回将军府复命,对于贺兰槿杀人一事,看來最近京城发生的官员被杀都是她所为。 夙夜蹙眉,看來槿儿已经被珞槿城的人培养成一名杀手,命人暗中监视芙蓉阁的动向. 如今暹罗大捷,澄亲王战死,荣郡王带着军队即将回朝,此时槿儿出现,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夙夜要在夙梵沒有回京之前做出行动,此时不得不考虑清婉的提议,毕竟她是孩子的母亲,有必要让两母子见上一面。 一切如初,不觉时间过去了两日,清晨,房间内炉火燃得正旺,贺兰槿掀开连忙,由床榻之上起身,紫菀忙不迭的上前伺候。 “姑娘您醒了。” “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紫菀淡淡摇头,贺兰槿垂眸凝锁,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再也沒有见到夙夜前來。 遥想起当年的大婚之夜,也是如此这般,他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沒有变,还说对自己情深意重,竟是连小小的委屈都受不得。 “你去准备我要沐浴梳妆。” 红翎一早便等在门外,听到房中谈话,方才不请自來道:“小师妹,你的心中依然放不下。” 贺兰槿打发了紫菀,冲着红翎道:“我哪里是放不下,不过是敌不动,我若动就坏了先机。倒是二师姐如此早來可有什么消息?” 红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是阮黛音写给她的信,是接下來要除掉的官员名单。 “这些贪官就只知道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早就应该遭到报应。”红翎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知道名单上不全然是贪官污吏,有些人是被抹黑的,他们是皇上的党羽,是挡在少主身前的挡路石。 “我來还有一件事,少主人很快就要回燕京城,我想提前几日前去迎驾,芙蓉阁这里你要多加小心。” 听红翎提到夙梵,此番为了复兴贺兰,竟然连姨夫的性命都搭上了,心中满是感激与亏欠。 “红翎,表哥如今的心情应该有人陪在她身旁,你留在她身边是最合适的。” “嗯,我会的。不过我要叮嘱你这几日切记轻举妄动,一切等少主人回來部署。” 寻花问柳自然不分时段,白日里的芙蓉阁依然客似云來,白日里的花魁娘子是不出來见客的。 人群中不知何时混进來一名一身浅紫色锦缎的稚儿,年约四五岁的光景,精致的五官,白嫩的肌肤,俊俏的模样惹得姑娘们纷纷围了上來,捏着他的脸蛋儿。 “姐妹们,快來瞧瞧这是谁家的奶娃娃,生的好生俊俏。” “一看就是美男胚子,若是长大了会迷倒多少的女子。” “你崖一看就是骚蹄子,连人家小娃娃都垂涎,等这孩子长大,你可就人老珠黄了咯咯。” “切!好像你很正经似的,不过我怎么看这小娃娃如此眼熟。” 蹲下身子巧笑道:“小娃娃,看你的穿着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告诉姐姐是不是你爹带着你來的芙蓉阁。”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看得人家儿子俊俏,将注意打到了人家的老子身上,啧啧!” 子衿看着那些浓妆艳抹放荡的女子,一个个问东问西的,还捏着他的脸蛋,很不喜欢。 沒有忘记父亲的交代,在沒有见到母亲之前一句话都不可以说,否则就见不到母亲,子衿只是摇摇头并不开口回答。 突然有一名女子恍然道: “呀!你们看这小娃娃与花魁娘子长得很像。“ 这些庸脂俗粉平日里很是嫉妒花魁娘子的美貌,嘲讽道:“是啊!难不成是咱们花魁娘子与人偷生的娃娃!咯咯”掩口轻笑。 玉娘迈着慵懒的步履从楼下下來,见一帮人围在一起,“喂!你们都招呼客人,都围在一起做什么?” 一帮女人方才散去,玉娘打量着面前四岁的小娃娃,心间不觉猛抽了一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四十章 孩子还活着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身在香闺之内,房间内传來幽幽琴音,只是那琴音中带着丝丝的落寞与丝丝苦楚。 明明不是无情人却要作无情事,倏然窗外飞來一柄匕首,上面一封信笺赫然醒目。贺兰槿止了琴音,命紫菀将信笺取下展开,竟然是夙夜的亲笔信笺。 信笺上提及四年前他们的儿子子衿并沒有死,而是被寄养在宫外,如今孩子已经四岁,想要见母亲,如今就在芙蓉阁的大厅内。 贺兰槿呆怔半晌,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來,她们的孩子并未死去,眸中蒙上水雾,很想冲下楼去看个究竟,却又担心这会是夙夜的诡计。 “紫菀,你下楼去看一看,有沒有信笺中所提到的男孩,若是有不要声张,将那孩子先带进來。” “紫菀依照吩咐下了楼,贺兰槿却是难以平复心间的悸动与慌乱,当年就曾经怀疑过那死去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若信笺上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楼下,玉娘心中已有猜测,为了弄明白子衿的身份,蹲下身子笑道:“告诉婆婆,你是哪一家的娃娃,为何要來此?” 子衿微微蹙眉,竟是与他父亲有着同样的神情,乳娘和父亲都叮嘱过他不要乱说话,警惕的眼眸看着玉娘,就是不肯开口言语。 玉娘见着四五岁的小娃娃神色中满是警惕,这孩子的出现明显是人为的,看那模样也知和花魁娘子脱不了干系。 玉娘又换了一副嘴脸吓唬他道:“小娃娃,如果你不说你是來做什么的,婆婆就命人将你轰出去。” 小子衿毕竟还小,他害怕说出來就见不到母亲,急的眼眶微红泛着水光,四处的张望,却不见了父亲的身影。 清澈的眸中泛起了湿意,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楚楚有泪,泫然若泣的摸样惹人怜爱,却是依然摇着头不肯开口说话。 玉娘竟是有些犯了难,面对这么一个小东西竟是打不得骂不得,不管是何人家的孩子,若非沒有大人带着是不会來到青楼。 “來人,快命人去查一查这是谁家丢了孩子。” 紫菀匆匆忙忙的从楼下奔了下來,大厅内果真有一四五岁的稚儿,而且那眉眼与花魁娘子极为神似,当然也见到刚刚那孩子委屈的模样。 才会慌张的从楼下奔了下來带着微喘道:“妈妈,这孩子是來找花魁娘子的。”紫菀害怕孩子留下來会遭受责难,害怕玉娘会盘问缘由,直接将子衿抱在怀中转身上楼。 小孩子最不会伪装,子衿见有人前來找她,心中放弃了警惕,父亲果然沒有说错,真的有人來接他,稚声问道:“姐姐,你是來接我去见母亲的吗?” 紫菀也不好回答,很是为难道:“你这小娃儿跟我來就好了。” 身后传來唏嘘之声,花魁娘子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孩子,简直是不可思议。玉娘并沒有阻止,贺兰槿手中有珞槿城城主的玉牌,她也只能够听命与她。 面对紫菀小子衿明显沒有了敌意,嘴巴也变得很甜,“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娘亲长的是什么样子?” 紫菀也是刚刚跟在贺兰槿身边不久,姑娘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已经很让人不解,面对这么一个粉嫩的小娃娃,也不知如何回答。 “很快就到楼上,见了面就知道了。” 子衿的脸上有些失落,不过转瞬就变得欣喜起來,一脸的骄傲神色,“父亲说母亲是天底下最美丽高贵的女子。” 子衿的话竟是引起了紫菀的好奇,究竟这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花魁娘子既然嫁人了,为何回來此卖身,真是匪夷所思。 试探性的问道:“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子衿的心中忽的又升起警戒,父亲千叮万嘱过绝对不能够说出父亲的名字与身份。 “父亲就是父亲啊!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母亲。” 紫菀也是有些好奇,见着小娃娃还蛮机灵的,不在为难他沒有再追问,抱着他奔着香闺而去。 贺兰槿纷乱如麻,为了孩子的失而复得而欣喜,可是心中又担心,如果他们的孩子真的活着,若是那孩子知道自己杀了他的父亲,会不会同样的痛恨自己。 听到门外的步履声,“姑娘,孩子已经带过來了。” 贺兰槿一颗心仿若跳脱心口,若是见了该如何解释花魁娘子的身份,忙不迭的阻止道:“紫菀!不要进來。” 门外紫菀将怀中的孩子放了下來,子衿满眼期待的眼眸瞬间的晶莹的泪珠落了下來,圆润的小手拍着门扉,稚嫩的声音哭道:“母亲为何不愿开门见子衿!母亲!求您开门见见子衿。” 贺兰槿听到门外孩子稚嫩的哭声心瞬间便软了下來,直接冲到门口打开了房间的门扉。 子衿见到门扉开启,直接扑了过去,费力的抱住贺兰槿的腰肢,哭道:“母亲,终于见到您了。” 贺兰槿的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抚孩子头,“孩子,你叫子衿。” 子衿抬起泪眼婆娑的看着贺兰槿,“母亲,孩儿叫子衿。” 贺兰槿见那与自己相似的容貌,血脉亲情在心间蔓延,忍着心中的悸动,她知道夙夜定是在某处看着他们母子。 “子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子衿很郑重道:“这里是酒楼,父亲说母亲是这里的老板娘。” 还是真难为他为自己的身份开脱,堂堂的皇子怎么会有一个青楼女子为娘亲。 心里面知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心中欣喜,只是这里是青楼,孩子还太小不适合留在这里。 看着子衿清澈的眼眸,并沒有开口承认自己是他的母亲。 “子衿,你现在就去找你的父亲,我有话要对他说。” 听到母亲说要见父亲,子衿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一边哭一边道:“父亲说了,如果母亲想见父亲,就是要将子衿送回去。” 贺兰槿嘴角扬起苦笑,沒想到他连这一点都想到了,看來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将孩子送到自己的身边來。 既然他不出來见面,心中是很想与孩子单独相处,毕竟是母子怎么会不爱。 “子衿,我们先进房间再说。” 贺兰槿环顾四周并沒有发现有人在监视,她假扮花魁除了要掩饰杀手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报复夙夜。 贺兰槿还不想让人知晓她还有一个孩子,尤其不能够让哥哥贺兰浔知晓。 嘱咐紫菀道:“告诉妈妈,这几日我不舒服,要留在房间修养,不准任何人打扰,另外传令下去四处查一查这孩子的下落。”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母子之情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将子衿留在了芙蓉阁,却是沒有开口承认自己是他的母亲。 如今已是午时,小孩子总会饿的,也不知道他会喜欢吃些什么?索性将楼里面所有的点心每一样都拿來,摆了满满一桌子。 子衿却是黏在贺兰槿的怀中,不肯吃东西。看着儿子在怀中撒娇,眸中散漫着温柔的波光哄着他,子衿只是捡了平日里可以吃的糕饼服下。 虽是稚儿心中也有疑惑,一边吃一边问道:“母亲为什么都不來看子衿?” 贺兰槿却是语塞,伸出手为他揩拭嘴角的碎屑,“这......因为我并不记得曾经有你这个孩子,所以你不能够开口唤我母亲。” 贺兰槿不想让他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一名青楼女子,还是要尽快让孩子离开这里。她不想孩子被卷入大人的仇恨之中。 “母亲不要子衿了。”口中还含着糕饼,竟是哭了起來。 见孩子哭,贺兰槿心神慌乱,将孩子抱住,“子衿不哭!”可是孩子依然止不住哭声,面对孩子的哭泣竟是束手无策。 “好,只要子衿不哭!母亲就赶你走。” 听到贺兰槿终于开口承认是自己的母亲,脸上还挂着晶莹泪光,一边抽泣一边道:“乳娘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诺千金,母亲说出的话是不准反悔的。” 贺兰槿很是无奈,初为人母,孩子一哭心间竟是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竟是一个小滑头。 孩子总是要离开的,听到子衿提到乳娘,既然孩子是寄养在宫外,应该是有养父母的。 不能够将孩子送回皇宫,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找到养父母,便可以将孩子送到养父家里,也好过留在青楼。 “子衿,你可不可以告诉母亲你的养父母是什么人?” 各种表情在子衿的脸上浮现,他很想告诉母亲,可是乳娘叮嘱过绝对不能够说出他是寄养在将军府,只是摇头不肯说。 这孩子有很强的的警惕心理,小小年纪竟有很强的心理控制力,长大了也会是一个腹黑之人,这一点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 今夜的芙蓉阁沒有了花魁献艺,很多恩客均是失望而归,此时的贺兰槿与儿子已经有些熟悉,子衿毕竟是小孩子,随着与母亲越來越亲近,父亲为他竖起的警戒一点点的消失。 用过晚膳,贺兰槿准备了兰汤为孩子洗澡,子衿看着那浴桶中娇艳的玫瑰花瓣,却是打了一个喷嚏,“母亲,子衿不可以洗花瓣浴。” 贺兰槿也感觉到,子衿一直在打着喷嚏,脸色绯红,耳根都有些红了,忙不迭的命人将浴桶抬了出去,“子衿,那可是患有敏症。” “阿嚏!母亲别担心,子衿的身上有药丸。”已经很难受还不忘安慰母亲。 贺兰槿将孩子抱在了床榻之上,解开他的衣衫,一副香囊由衣衫掉落,是自己当年亲手为他缝制的香囊。 伸出手挑起曾经为夙夜缝制的香囊,夙夜并不知晓贺兰槿的手中还有一枚染血的香囊,那是父亲的遗物。看着那香囊只会让她记起父兄的仇恨。 “母亲,子衿好难受。” 贺兰槿忙不迭的将那香囊丝绦打开,里面是一枚玉瓶,里面有褐色的药丸,将那药丸送入孩子的口中,稍稍的运起内力将药丸融化,加快药效。 孩子身子很热,微微喘着粗气,神情痛苦,贺兰槿只能够伸出手为他顺气,急得眼泪都下來了,“子衿,你不要吓母亲。” “母亲,好难受。” 贺兰槿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别怕,母亲会救你的,母亲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命紫菀去请大夫,打了清水过來,将锦帕打湿,为孩子擦拭身子为孩子降温。 子衿依然胸口喘得厉害,贺兰槿猜测夙夜一定就隐匿在附近,既然孩子身上带有药丸,一定知晓如何救治。 “夙夜,你给我出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受苦吗?” 夙夜与云痕就在房顶之上,夙夜见孩子受苦心中甚是疼惜,夙夜此时不能出现,如今要做的是培养两母子的感情,此时并不是出现一切便会前功尽弃。 从前孩子发病要比此时凶险的多,每一次夙夜都是彻夜守候,此番是那花瓣引起了病发,孩子已经服过药丸,休息一晚上便会沒事了。 少顷,大夫前來为孩子诊脉,确认孩子患有哮喘,又验看了玉瓶中的药丸并非凡品,孩子只是轻微病发,只要不再接触那花瓣,服了药睡上一觉便无大碍。 夜静阑珊,喧闹的芙蓉阁也渐渐归于平静......。 房间内烛火未歇,天贺兰槿守在床头旁,孩子已经退烧,睡相安稳也便安心了,眉间笼上困意,不觉趴在床头睡着了。 子衿身上的热度已经消散,只是心口还是有些憋闷,喉间干渴,睁开眼眸发现母亲守在床头,沒有吵醒母亲,挪着娇巧的身子爬下床榻,迈着小腿爬到矮几旁取了冷茶來喝。 喝了水感觉舒服许多,挪着小短腿來到榻前,见着母亲在熟睡,扯了榻上的锦衾披在了贺兰槿的身上。 贺兰槿感觉到异样,慌忙的睁开眼睫,见到子衿脸上带着浅笑站在她的面前,身子一动,锦衾由身上滑落。 贺兰槿眸中泛红,将子衿抱在怀中,“告诉母亲还有哪里不舒服?” “母亲,您不用担心的,子衿的胸口已经不痛了。” 孩子沒有事心中就放心了,捡起地上的锦衾,将孩子抱上床榻搂在怀中,子衿缠着贺兰槿给他讲荆棘山上的故事。 贺兰槿稍整理思绪娓娓道來,子衿听得很有精神,沒有半点睡意,贺兰槿讲到丑奴身死便是不再讲下去。 这个故事子衿从小就听父亲讲起,“母亲,父亲说那个丑奴沒有死,他当了皇帝。” 子衿探出头去见母亲好似很伤心的,“父亲说母亲若是不开心,就要讲一个秘密让母亲开心。” 贺兰槿只是想起了从前的过往,闻言心中泛起疑问:“什么秘密!” 子衿小手覆上脸颊,附耳悄悄道:“母亲,子衿有媳妇了,她的名字叫云彩儿!” 贺兰槿一脸的错愕,儿子竟然定了娃娃亲,“云彩儿,清婉与云痕的女儿!”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不配做父亲的女儿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已经连续两日陪着儿子呆在房间内未曾下楼,贺兰槿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 玉娘曾经前來探望,均被贺兰槿挡了回去,留下的那些女人们也不安生,芙蓉阁内那些喜好八卦的女人们,有人悄悄的上楼想要探听消息,同样被紫菀撵下楼,却是听到房间内时常传出嬉笑声,更加笃定两人是母子。 一时间流言骤起, 口口相传,仅仅一夜便已是街知巷闻,均知晓花魁娘子育有一子,更有甚者为孩子的父亲编排了数个版本。 清晨,微醺微风拂面,冬日里暖阳普照,难得的好天气。 一身玄色衣衫头戴斗笠的男子,骑着黑色的马匹穿过城门,朝着芙蓉阁的方向奔去,來到街市害怕惊扰了百姓飞身下马牵马而行。 头戴斗笠难免惹人注目,伸出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一缕青丝遮住半张脸,古铜色的肌肤透着干练,如鹰隼般的眼眸带着锐利,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戾气, 所到之处均会惹得人纷纷驻足打量。 芙蓉阁内,贺兰槿拿起篦子为儿子小心翼翼的梳理青丝,简单地用丝绦为他系上,打量着镜中俊俏的儿子。 渐渐陷入深思之中,自己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从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开始,两个人就不可能在一起。 本以为自己与他之间只有仇恨,不会再有任何牵连,却不想两个人之间还有孩子。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她是绝对不会放弃报仇,能够与孩子两日朝夕相对,能够以母亲的身份陪在孩子的身旁,这辈子也沒有什么遗憾。 孩子总是要离开的,不可能一直呆在青楼之内,一定要在哥哥沒有回京城之前将孩子送走,她已经知道子衿的养父母是清婉与云痕。 子衿见母亲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托着腮不解的问道:“母亲,在想何事?” 贺兰槿神情微顿收回思绪,伸出手扶着子衿的脸颊,温言浅笑道:“母亲在想等待子衿及笄之年,母亲会亲手为子衿束上发簪。” 听到母亲如此说,子衿很开心,扑到母亲的怀中撒娇道:“母亲真好!” 贺兰槿紧紧地将子衿搂在怀中,心中却是涩苦难言,她要将孩子送走,心中很不舍,“子衿,将你怀中的香囊拿出來。” 子衿乖巧点头将香囊拿了出來,递到了贺兰槿的手中,贺兰槿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剪刀,剪了一缕青丝,解开丝绦将青丝塞到了香囊之内,放入子衿的怀中。 眼眶泛起微红,叮嘱道:“子衿,一定要将这枚香囊保管好,就像母亲一直陪在你身旁。” 子衿感觉到母亲的异样, 年龄虽小警惕之心却异于常人,微微的皱眉,“母亲不要子衿了吗?”几乎是带着哭腔。 贺兰槿沒想到这孩子心思竟然如此细腻,伸出手覆上额头,慈爱道:“母亲怎么舍得,这是母亲送给子衿的护身符,一会儿母亲要去寺院为子衿祈福可好!” “母亲,那我们也为父亲祈福好不好?” 贺兰槿神情微怔,为了让孩子放下戒心,颔首笑道:“好!我们一起为你的父亲祈福!” “哐啷!”一声门扉被人踹來,贺兰浔在门外听到母子对话,蕴满怒火的双眸冲了进來,钳住贺兰槿的手腕。 贺兰槿惊骇神情看着贺兰浔,沒有想到哥哥会突然出现,他是知道哥哥有多恨夙夜,慌乱中将孩子护在身后。 声音紧涩微颤道:“哥,你怎么回來了。” 贺兰浔几乎是带着咆哮的狰狞,“我若不回來,还看不到父慈子孝的一家团圆的戏码。” 子衿见贺兰浔凶恶神情,牵着母亲的手腕,母亲脸上痛苦的神情,挣脱贺兰槿从身后跑了出來,伸出小手捶打着贺兰浔。 “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娘亲。” 贺兰浔阴沉着脸看向子衿,大手一把揪住孩子的衣领,将子衿提在半空,小子衿痛苦的咳嗽,“这是那混蛋的儿子。” 贺兰槿一手托着儿子,吓得恳求道:“哥,他还是槿儿的孩子。不要伤害他。子衿,快叫舅舅!叫舅舅!”贺兰槿企图用亲情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舅舅!我不想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贺兰浔将孩子狠狠的摔在一旁,贺兰槿忙不迭的挣脱束缚,伸出手将孩子护在怀中,安慰道:“子衿不怕!” 小子衿的脸色泛青,不住的在咳嗽,贺兰槿为孩子顺气,哥哥心中的仇恨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不能够将孩子留在这里。 “紫菀!紫菀!快将子衿带走!’” 紫菀听到贺兰槿的呼唤忙不迭的走进來,子衿呼吸已经平顺很多,害怕坏人会欺负母亲,哭闹着拉着贺兰槿不肯走,贺兰槿沒有办法只能够封住了孩子的穴道。 吩咐紫菀道: “快将孩子带走!”贺兰槿护住门口,看着紫菀带着子衿离开,谨慎的神情看着哥哥晦暗阴沉的脸。 “哥,我知道你恨他,可是孩子无辜的,他也是我的孩子。” 贺兰浔暴怒的低吼道: “槿儿,你心软了,一个孩子就让你将父亲的仇都忘了。” 贺兰槿立即反驳道:“沒有,我沒有忘记,我恨他,我会为父亲报仇的。” 贺兰浔冷冷看她,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敢说你沒有心软。当年我亲眼见到那个混蛋杀了父王,还有老三老四他们都是被那混蛋害死的。你竟然还想着一家团聚,贺兰槿你不配做父亲的女儿!” “哥,槿儿真的沒有忘记父亲的仇恨。”贺兰槿继续解释道。 贺兰浔不相信贺兰槿的话,当年妹妹明明有机会杀掉狗皇帝,可是她宁可选择自己死,也不愿杀了那个混蛋为父亲报仇。 “如果你还是父亲的女儿,就记住你买的话,不要再让我见到那个孩子,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贺兰浔狠狠的转身欲走,却是响起了另一件事。 “还有,孩子这件事你要处理好了,不要伤了夙梵的心。夙梵对你情深意重,此番为了光复贺兰,竟然连澄亲王的命都丢掉了。这几年他为你付出的,你的心即便是冰做的,也该融化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死心也死了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去找寻紫菀与孩子,大厅内的姑娘们见许久未见的花魁娘子终于下楼,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來。 玉娘见贺兰槿下了楼,而且是一副慌张模样,提起裙摆主动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可曾见过紫菀抱着孩子下楼!”声音急切。 玉娘一直在前厅,并未见到紫菀抱着孩子下楼, 淡淡摇头道:“并未见到紫菀下楼,许是还在楼上。” 贺兰槿忙不迭的朝楼上而去,忽然想起一事转身嘱咐道:“妈妈,帮我备下一顶轿子停在后院门口。” 贺兰槿匆忙转身上了楼,四处寻找,紫菀并沒有走太远,紫菀见贺兰浔面目阴冷有些害怕他会伤害到孩子,于是抱着子衿就藏在不远处一间较小的房间,不易被搜寻。 贺兰槿见着紫菀怀中熟睡的孩子,他不能再留孩子在这里,一定要尽快将她送回将军府。 贺兰槿 回到房间取了厚重的披风披在了孩子的身上,随手扯了白纱戴在了脸上,“紫菀,你留在这里,如果有人找我,待我回來你且告知与我。” 毕竟是冬天,外间儿寒冷, 贺兰槿将孩子裹得严实,抱着孩子奔着芙蓉阁的后院而去,在那里玉娘已经命人准备了轿子。 贺兰槿抱着孩子上了轿子,命轿夫在将军府后院巷口停留,方才放下轿门。 孩子被点了睡穴怕是要睡上些时日,伸出手牵着孩子粉嫩的手,心中苦彻心扉。 “孩子,母亲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将你送走,你长大了不要怨恨娘亲。” 云将军府离芙蓉阁并不是很远,大约一炷香的时辰轿子停在了将军府后院的街道旁。 贺兰槿将轿夫打发回芙蓉阁,独自一人抱着孩子穿过人群朝着暗巷走去,來到将军府院墙外,抬头仰望高墙,将孩子靠在将头,护住他的头,纵身跃上高墙。 贺兰槿的突然出现,惊动了四处巡逻的兵卫,瞬间将贺兰槿围了上來,喝道:“什么人竟然擅闯将军府!” 贺兰槿并不慌张,纵身跳落院中,看着巡逻的兵卫。 “我要见你们将军夫人,你们应该认得我怀中的孩子,可是将军府的少爷。” 此等时辰云痕上朝去了还未回府,冬至过后便是春节,清婉正与管家商议过年的各项事宜。 忽而,门外传來彩儿的哭闹声,彩儿这两日总是哭闹着要找寻子衿,两个小儿自幼玩到大从未分开过自然是不习惯。 彩儿清早就被婆婆抱了去,彩儿怕是又想起了子衿,哭闹的连婆婆身边的嬷嬷都无计可施。 看着嬷嬷无可奈何的模样,将管家打发了,接过嬷嬷怀中的孩子。 吩咐道: “我命馥儿在厨房煎了补药,一并拿给婆婆吧!” 孩子到了母亲怀中,哭闹也歇了,这孩子明显是在欺负人,伸出手揩拭着女儿苦楚的小脸,“彩儿又不懂事,祖母会不喜欢我们彩儿的。” 彩儿抽泣她不喜欢祖母身边的嬷嬷,“娘亲,我要子衿哥哥,子衿哥哥何时才能够回來。” 清婉也不知道子衿何时回府,既然皇后娘娘还活着,而且传回來的消息是母子两人相处的甚是融洽,云痕说皇上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意。 或许子衿很快就会回皇宫,也要让女儿知晓子衿也是有家的,早晚是要回皇宫的。 “彩儿,子衿如今同他的母亲在一起,子衿的家是皇宫,他只是生病寄住在将军府中,总是要离开的。” “彩儿不要子衿哥哥回家。”泪水再次决堤,大哭起來。 孩子还小毕竟要费时间解释,清完一边哄着女儿,一边解释道:“彩儿,你有父母有家人,子衿哥哥也有......。” 门外有人禀告道:“夫人,有一名女子想要见夫人,那女子的怀中抱还着抱着小少爷。” 清婉蹙眉,难道是皇后娘娘将子衿送了回來,“快让人进來。” 贺兰槿已经跟着兵卫已经等在门口,子衿趴在贺兰槿的肩头,贺兰槿已经扯下了脸上的白纱,看着对面站着的清婉母子。 “清婉,好久不见。” 彩儿见到子衿,抹了脸上的泪光,欣喜的唤道:“娘亲,是子衿哥哥回來了。” 清婉忙不迭的拉着彩儿一起躬身拜道:“鄙妇参见皇后娘娘!” 贺兰槿嘴角扬起苦笑,“我早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你又何必來跪我,我來不过是将孩子送回來。” 贺兰槿和煦的眸光打量着清婉身旁的秀丽俊美,尤其是脸上两个梨涡甚是讨人欢喜,开口相询道:“她就是彩儿?子衿口中时常念叨。” 彩儿从地上起身,应声道:“彩儿也好想子衿哥哥,子衿哥哥睡着了吗?” “彩儿,不得无礼!” “无妨事,孩子还小。” 从耳上取下冰蓝色的琉璃耳珰递到了清婉的手中,“这幅耳珰是我母亲与父王的定情信物,今日就送给彩儿,也算是未來婆婆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清婉沒有想到贺兰槿会将如此重要的物件送给彩儿,忙不迭的吩咐彩儿,“彩儿,快拜见未來的婆婆。” 彩儿不知道未來婆婆是什么意思,却是很乖巧的拜道:“彩儿拜见婆婆。” 贺兰槿甚是欣慰,“好!彩儿真是乖巧。” ,“子衿今后就拜托你了。” 看着趴在肩头的孩子,忍着心中不舍,将孩子递到了清婉怀中,直接转过身子奔着门口而去。 “娘娘,慢走!,三年來皇上对娘娘的心一直都未改变,皇上无论对孩子还是对娘娘都是情深意重,每当孩子发病,皇上均是彻夜陪伴在子衿的身旁,孩子是需要母亲的。” 贺兰槿隐忍着眸中的眼泪,“你告诉他,即便有孩子也抹杀不了他害死我父兄的仇恨。从他杀死父亲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可能在一起。贺兰槿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不仅人死心也死了。我与他终是要有个了断的,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还有,不要让孩子來芙蓉阁來找我,我的哥哥恨夙夜入骨,就在刚刚差一点杀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让孩子卷入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之中。为了孩子从今而后我母子不会再相见,如果子衿醒來,你就告诉他,他的母亲被舅舅给杀死了。” 撂下绝情的话奔出房间,心痛如割,眼泪还是忍不住沿着眼角滑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夜凝儿 - 妃奴 - 我是村姑 春节将至,燕京城的街道异常热闹,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三名年轻美貌的女子很是惹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一身白衣,身披白色的狐裘,发髻稍挽,明眸皓齿,清丽的如同画中走出的美人,明眸四处打量,丽眸中染着奇异的波光,仿若对周遭的事物都感觉到好奇。 身边跟着一红一绿两名身材纤丽女子,红衣女子身后背着水蓝色锦缎包袱,分别跟在身旁保护着自家的主子,三人看上去很像养在深闺的千金名媛, 带着仆婢出來游玩的。 夜凝儿此次偷偷的从皇宫跑出來,深受使命而來,第一次出宫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这里要比王宫与巫神殿内有趣得多。 见到远处的摊位上卖胭脂水粉还有首饰,直接朝着那个摊位奔了过去,拿起一支碧玉簪子,看上去色泽圆润,雕工很精细。 夜凝儿将簪子别在了绿抚的头上,嘴角扬起明媚,“绿抚这支玉簪待在你的头上很合适。老板有沒有白玉和血玉的簪子?” 那老板见面身披着狐裘的美貌女子,头上戴的任何一样首饰都够卖下他的摊子,此女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很少出门。 “有!有!当然有。”老板很热情道。 老板捡了两支玉簪,递了过去,夜凝儿将血玉簪子戴在了红拂的头上,细细端详道:“拂儿这支也很好看。” 红拂凝眉, 平日里这种低等的货色在她们眼里根本是看不上的,女王根本不准公主出宫,因此公主见什么都很新奇。 自然是公主喜欢,她自然不会开口拨了公主的心意。 “老板,这三支玉簪多少银子?” 老板想要藉捞上一笔,憨笑道: “这位姑娘,这可是上等的玉石雕刻,做工也很精细,价格自然高些,每支五十两银子,共一百五十两。” 红拂挑了挑眉,伸出手拔掉头上的碧玉簪子,冲着老板道:“这簪子我们不要了。” 那老板有些急了,忙不迭还口道:“价钱好商量。” 红拂瞥了一眼玉簪子,轻哼道: “在我们哪里这种低等的货色五两银子都沒有人要。” 夜凝儿伸出手拉着红拂的手臂,“拂儿,不过是百两银子而已。” “小姐,银子虽少却不能够让人宰割。” 绿抚也拔下了头上的玉簪,“小姐,这簪子绿抚不要。” 那老板见红拂是行家,三人真的要走,“那姑娘肯出多少银子?老朽一向做人本分,从不漫天要价,这可是从羌国运來的自然是贵一些。” “我也不为难你,三十两银子!你若是卖,我们便买下。” 那老板有些踌躇,这小丫头忒狠了些,对于寻常的百姓这等成色的玉饰是奢侈品,对于燕京城里有钱的富户根本看不上眼。 “好!就如姑娘所愿,三十就三十。” 红拂从腰间拿出银袋,取了些散碎银子递给了老板,满意的将三支玉簪买走。 夜凝儿回头看着那老板,一副心疼模样,“红拂,我见那簪子蛮素雅的,样式也蛮喜欢,不过是几两银子你就给他又如何,你看他多可怜啊!” “小姐,您这一路上就是心太软会吃亏的。对于那种狮子大开口的奸商是不能够心软的,如果他出的价钱合理,一支三十两我也会给的,如今他想狮子大开口,我宁可将剩下的银子,接济乞丐都不会给那种人,何况我们的盘缠也不是很多了,还要住店的。” 绿抚附和道:“小姐,红拂说得对,您这一路上花了太多的冤枉银子。” 夜凝儿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她身份尊贵从來沒有觉得银子的作用,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理财。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既然來到燕京城,很快就会找到妹妹,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小姐,我们要去皇宫吗?不是说那个皇后已经死了吗?”绿抚道。 “可是我亲耳听到魅音向母亲说道,我的妹妹并沒有死就在燕京城,不管如何我都要完成父亲的嘱托,告诉妹妹父亲沒有死。如今我最害怕的就是会遇到母亲派來抓捕的人。” 将两女满脸担忧的模样,若是被国师抓到了,非扒了她和绿抚的皮不可。 夜凝儿看两人担忧的模样,“好了,我会为你们求情的,我们好不容易來到燕京,是巫神护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人的。” 三女一直朝前走着,她们现在最先要做的便是找一间酒楼吃些饭菜,再找一间客栈住下。 贺兰槿将儿子送回将军府,心情很是低落,独自一人在街道朝着芙蓉阁的方向前行。 忽然听到远处传來尖叫声,“大胆毛贼!还敢跑。” 眼见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追赶着一名飞速狂奔的壮年男子,那男子奔着贺兰槿的方向而來,贺兰槿最见不得宵小之人,一招千叶摘花信手拈來,那男子瞬间倒在地上,动作快的让人无法察觉是贺兰槿出手。 此时红拂已经飞身來到近前,因为不止一人抢他们的银袋,看來早就被人盯上了,竟然选择分头行事,让另外一个贼人跑了。 红拂 及时赶到从那男子的手中拿出钱袋,将那男子反手背在身后,喝道:“大胆毛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明抢。” 贺兰槿沒有理会,直接欲走,“等等!” 夜凝儿与绿抚紧随其后赶到,夜凝儿是发现了贺兰槿出手,而且她见到贺兰槿,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贺兰槿看着身前唤住自己的白人女子,此女身上是不染尘烟,那样清澈的眼眸,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拥有过。 夜凝儿道: “谢谢你出手相助。” “我并沒有出手相助,那位姑娘武功不弱,无须我出手。”声音很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漠然离开。 红拂见贺兰槿一副漠然神情,又见着公主一副似有所思的神情,“小姐,这个女人如此高傲,不过是多此一举,您不该谢她的。” “红拂,既然钱袋已经追回來了,将这个男子放了吧!“ 那男子求饶道:“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要抚养,真的是逼不得已。” 红拂喝道:“你才几岁!满口胡言,真是执迷不悟!” 夜凝儿很想确认心中的感觉,命令道:“红拂,将人放了吧!我们跟上那名女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善罢甘休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将孩子送走,仿若心被剥离开來,情绪低沉,感觉到被人盯上,以为是夙夜派來的人。 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发现是刚刚那三名女子,贺兰槿无心理会三女,安下心神朝着芙蓉阁而去。 三女悄悄的跟在贺兰槿的身后,看着贺兰槿进了芙蓉阁。 三女望着面前高高的牌楼,上面写着芙蓉阁三个字,在羌国女子为尊,并沒有青楼妓寨,夜凝儿并不知道芙蓉阁是做什么的? “红拂,绿抚,我们跟进去吧!” 红拂见芙蓉阁的姑娘们举止轻佻,风骚露骨的招揽客人,心中很是厌恶,在羌国男人身份低贱。 “小姐,红拂觉得那些女人看上去很怪异。” 夜凝儿被母亲关在王宫,皇宫里都是女子,对于男女之事不甚理解,无辜的咬了咬唇,“或许中原与我们的习俗是不同的,或许这便是酒楼招揽生意的手段。” 绿抚也是摇头,拉着夜凝儿,“小姐,绿抚也不喜欢这里,那个女人与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们还是走吧!” 夜凝儿很想验证心中的感觉,“既然那名女子肯出手,就证明她并不是坏人啊!既然那名女子可以來,我们便是可以进得的。” 两女拧不过公主,只好由着公主的心意一并陪着人进去。 门口的护院见三位姿色上乘的女子走了进去,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是酒楼吗?”两名护院从沒有见过连妓院都沒有见过的女子,竟是朗声大笑起來。 红拂不悦道:“我们是來找人的,就是那名紫色衣衫的女子。” 那两名护卫听闻是來找花魁娘子的,玉娘可是叮嘱过,凡是找寻花魁娘子之人不必阻拦, 见三女连这里是青楼都不知道,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來。 夜凝儿带着两女來到大厅,发现贺兰槿不见了,举目四望见到男男女女行为举止粗俗暧昧,不觉脸色泛起红來。 母亲从來不让她接触男子,说男子是这世上最肮脏低贱,只配做奴隶。对情爱之事并不甚了解,一切均源于本能。 “小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红拂也是无法直视。 楼上雅间走下一身蓝白相间锦袍,神色浪荡轻佻的富家公子,在楼上见到三位绝色的女子走了进來,便是跟了出來。 见到呆呆的站在大厅内不知所措的三名女子,尤其那白衣女子,无辜的眼神,纯净的如同盛开的雪莲,清丽脱俗,那染着绯色的双颊饱满粉嫩的樱唇,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看着那些男子眼眸中贪婪**的波光,夜凝儿不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來,意识到这里不宜久留。 “好!看來这里并不是酒楼。我们这就离开。” 那锦袍男子,见三女要离开,直接将三人拦在门口,“这位姑娘,既然來了无妨喝上两杯。” 红拂见眼前举止轻佻, 那令人厌恶的桃花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公主,不容分说一巴掌打了过去,“滚开!”。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人扇了一巴掌,那男子立是有些怒了,揩拭嘴角血渍,“真是给脸不要脸,來人!将她们三人给我抓回去。” 一时间从楼上本下來十几名身手迅捷的男子,将三女团团包围,三女忙做出警戒。 倏然一道幽长软绵的女音传來,“金公子,她们并不是芙蓉阁的姑娘,您如此的调戏良家女子,也难怪人家会有防备。” 那男子转身将说话之人是贺兰槿,“原來是宸欢姑娘!宸欢姑娘应该知晓在下的身份,此时若是传扬出去颜面何存。” “金公子又何必如此和一般女子想计较,怕是会被人笑话,沒有容忍之量,不如今日就给宸欢一个薄面。” 那人如此是奔着夜凝儿而去,如此清纯的女子实在是难得,又见花魁娘子出面,一个清丽若仙,一个妖媚入骨,看來今日要享受齐人之福。 “好,今日就放了这不懂事的毛丫头,不过在下欲邀宸欢姑娘饮酒,也请姑娘赏脸。” 贺兰槿爽快应下,“好!” 贺兰槿一直在观察这三名女子,看他们定是涉世未深的女子,免得误入歧途。 莲步轻移來到夜凝儿三人的面前,虽然他们身怀武功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悄悄提醒道:“你们速速离开燕京城,他们是你惹不起的。” 凝儿每次接近贺兰槿,感觉特别的亲切,“你真的叫宸欢吗?” 贺兰槿轻笑道:“我是芙蓉阁的花魁娘子宸欢燕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姑娘若是存着报恩之心,那是不必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谢谢宸欢姑娘!”夜凝儿眸中有些失落,或许是太想找到妹妹,才会有那种感觉,她并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谢谢你!” 贺兰槿看着三人平安离开,看着左脸颊烙有红色指痕的金姓男子,他父亲是燕京城的京兆尹金世昌。 儿子仗着老子的威名横行霸道,也是此次任务中要出去的贪官之一。 “金公子,楼上请!” 又 看向那十几名男子,心中还是担心,害怕她们会伤害那三名女子,“兄弟们的酒喝的也不痛快,今日的花销都算到宸欢账上,各位兄弟楼上雅间!” 花魁娘子十万金难求,如今肯给面子喝酒那金姓男子早已迫不及待,“宸欢姑娘客气了。” 贺兰槿走在前头,金姓男子紧随其后,一只手却是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他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善罢甘休,那一巴掌不会白白忍受的。 三女离开芙蓉阁,夜凝儿心间有些失落,绿抚惊魂未定的抚着心口,“那些都是什么人?好可怕的地方。” 红拂对于贺兰槿的出手相救一点都不领情埋怨道:“在那种地方的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根本就不用她假好心的帮忙,我们三人可都是会武功的,真正交起手來还不知道死的是谁?” “红拂,我看那个宸欢姑娘说的沒错,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看咱们还是离开燕京避一避!过两天我们再回來。”绿抚道。 夜凝儿确实有些心急,“不行,若是离开燕京城,就找不到妹妹,若是遇见魅音她们会被抓回去的。” 一路之上均是沒日沒夜的赶路,哪里会想到已经到了燕京城会惹下如此麻烦。 三女最后决定找一间隐蔽一点的客栈住下,然后置办一些男子的衣衫,虽然她们很反感穿男装,却也不想被人抓回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们中毒了 - 妃奴 - 我是村姑 守护在芙蓉阁外面的护卫见贺兰槿抱着孩子离开,匆匆派人进宫将消息告诉皇上。 与此同时清婉也派了人前去宫皇宫告知云痕与夙夜,孩子被送回了将军府。 下朝之后夙夜得知贺兰槿带着孩子离开芙蓉阁,匆匆忙忙的带着未惊尘与云痕一并出宫。 半途遇到清婉派來的人,禀明孩子如今在将军府,昨日见两母子感情甚是融洽,突然将孩子送回将军府定是有原因的。 夙夜沒有贸然行事,三人匆匆忙忙的赶回将军府。方知贺兰槿已经离开多时。 清婉害怕孩子哭闹,一直未施针为孩子解开穴道,此时的子衿依然在昏睡。 彩儿一直吵着子衿哥哥为何还不醒來,清婉还有话要与皇上禀明。命馥儿将彩儿留在房间内照看子衿。 “皇上,请移驾偏殿。” 五人前往偏殿,夙夜迫不及待的问道:“清婉,你可知皇后他为何要将孩子送回?” 清婉神色凝重,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母亲和女儿贺兰槿终究是选择了后者。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试问当年知晓冯皇太后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也是恨之入骨,虽然沒有马上要了他们的命,最终她们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对于贺兰槿來说,父兄之仇亡国之恨,远比自己的仇恨更加强烈,夫妻两人要想化解仇怨几乎是无解的棋局。 “皇上,皇后娘娘说了,即便有孩子也无法化解父兄身死的仇恨,事情终究是要有一个了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夙夜想用孩子來软化两人之间的矛盾,希望贺兰槿为了孩子能够离开芙蓉阁,沒相到一切的努力会功亏一篑。 当年中了暹罗人的圈套,因此才会派兵攻打暹罗一雪前耻,大错已经铸成,能做的只有将贺兰国夺回,帮她复国。 “皇上,娘娘还说他的哥哥已经來到燕京城,差一点就杀了小殿下,因此孩子不能够再去芙蓉阁,娘娘还叮嘱如果小殿下醒过來,就说娘娘被她的舅舅杀死了。清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孩子解释,还请皇上明示。” 夙夜眉眼紧缩,有些震惊,贺兰浔也在京城?还差一点杀了自己的孩子,难怪槿儿会忽然将孩子送了回來。 当年贺兰浔是亲眼见着自己杀了他的父亲,他恨自己入骨。 此时贺兰浔也來到燕京,应该是为了夙梵回燕京一事,夙梵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皇储,看來是时候公布子衿的皇子身份。 叮嘱道: “暂时不要让孩子醒來,朕去芙蓉阁会一会老朋友,待朕回來亲自跟子衿解释。” 云痕有些心急,“皇上,您是要去见贺兰浔,那个人连自己的外甥都忍心伤害,皇上去了会很危险的。” 夙夜眸中笃定,“总是要见上一面的,如今贺兰国已经一并纳入北宸的领土,是时候将贺兰归还。” 未惊尘也有些沉不住气,上一次他被围剿受了伤,那个芙蓉阁绝不简单。 “皇上,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怕您还未开口,他就已经先动手。而且那个芙蓉阁很是诡异,定要多派些人以保皇上安危。” 芙蓉阁离此并不远,三人并沒有乘上马车。 半途,遇见二十几个男子在围攻三名女子,双方缠斗那些女子有些身手。 三女刚刚走出芙蓉阁不久便被人盯上了,红拂一边打斗一边怒斥道:“你们这群卑贱的男人,竟然敢打小姐的注意,都不想活了!” 袖中长绸飞出,缠住对方的脖颈,将人甩的飞了出去,落在摊位之上,瞬间满地狼藉,三女占了上风。 看着远处的打斗,夙夜不悦的凝眉,“何时燕京城的治安如此恶劣,白日昭昭竟然有人当街强抢民女,京兆尹金世昌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云痕道:“皇上,最近朝中官员被杀,闹得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心思。” 夙夜知晓这些均是贺兰槿所为,有子衿在身旁,这几日她已经不再杀人。 与此同时,那群人沒想到看似娇弱的三名女子如此难缠,相互递了眼色,瞬间屏住呼吸,从怀中掏出白色的药粉丢了过去。 与此同时众人跃起,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落下,将三女罩在网中。 “臭丫头,我们少爷看上的人是跑不掉的,那个白衣衫的留着给少爷享用,其余两个兄弟们会让你们尝到什么叫做**噬骨的滋味。” 见三女落难,夙夜带着未惊尘三人一并跃入圈内,还沒等那些人反应过來,夙夜拔起金乌剑,仅仅一招,所有人被剑气所伤应声倒地。 未惊尘与云痕已经将大网用刀劈开,三人分别扶起地上的三女。 凝儿吸入药粉,感觉手脚酸软趴在地上, 夙夜扶起趴在地上的夜凝儿,“姑娘,你沒事吧!” 凝儿迷蒙间见到俊美的男子从天而降,仅仅一招就制服了那些歹人。 感觉有人将自己扶起,虚弱的抬眸是他!俊美的容颜离自己如此之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是巫神派來救自己的使者。 可是凝儿隐约感觉到丹田内有一股燥热在身体内涌动,有一种很想亲近他的冲动。 未惊尘扶起地上的红拂,“姑娘,姑娘!” 云痕怀中抱着的是绿抚,她的武功最弱,吸入的**最多,已经神志不清,手却是紧紧的抱着云痕不放,口中发出低喃。 “主子,看來他们是中毒了。” 夙夜是中过容菡的媚毒,他感受到怀中的夜凝儿也开始有了变化,素手搭在脖颈处细细摩擦,欲找到薄凉之地,沒想到那些人如此卑鄙,竟然对三个女人下了媚药。 “云痕,惊尘!封住他们的穴道,命人将三人送到将军府。” 清婉在房间内查看账目,管家匆匆忙忙的來报,将军命人送來三位女子,如今就在前厅。 清婉很不解,三人刚刚离开,突然出现的三名女子会是何人? 放下账薄直接奔着前厅而去。见着大厅内木椅之上三名姿色秀丽的女子,被人点了穴道,看气色应是中了毒。 俗话说医者父母亲心,忙不迭上前为其诊脉,阴阳混乱血液逆流,三人中的是媚毒。 "去准备三支浴桶过來,里面要盛满冷水!" 忙不迭的将针包打开,对其施针另其恢复神智,否则三女会血管爆裂而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搬进王府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赶往芙蓉阁,直接奔着贺兰槿的香闺而去,此时的房间内,那名金姓男子依然沒有离开。 **熏心的眼眸盯着贺兰槿曼妙身姿,不住的喝着贺兰槿递过的酒。 贺兰槿心中很是厌恶,不过言语中已经套出了关于金世昌贪污受贿的证据。 隐隐听到有步履声朝着楼上走來,应是有人前來。 贺兰槿娇笑道:“金公子真是好酒量,只是时日不早了,公子也该回了。” 那男子一直在等着属下的消息,如今还沒有人前來通知抓到了那几个女人,今日见了如此天姿国色,寻常的女子已经难以入眼。 “宸欢姑娘,本公子今夜就留在这里可好?” 贺兰槿迅速将手抽了出來,盈盈浅笑道: “金公子若是想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芙蓉阁是有规矩的,公子还是要备足了银子,便可以得偿所愿。” 那男子**双眸流连在贺兰槿的胸前,再次伸出手抓住贺兰槿的手细细摩挲,眉目灼灼,“好,别说十万金,就是一百万金本少爷也出得起。” “砰!”门被踹开,夙夜从门外冲了进來,原本以为贺兰槿是逼不得已才会将孩子送回去,此时应该是伤心难过才是,不想却是与男子在此寻欢作乐。 贺兰槿已经猜到他会來,只是沒有想到会如此的快,冷声道:“不知道丑公子前來所为何事?” 夙夜一把夺过贺兰槿的手腕,“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金姓男子见自己的手落了空,立时怒了,“你算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 夙夜只觉得那男子可恶至极,竟然碰了贺兰槿的手, 拔出手中的长剑,寒光从眉心划过立时毙命。 贺兰槿甩开夙夜的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报仇我这条命随时可以给你,不要如此的糟蹋自己? ” 贺兰槿冷眸相对,“我只要我的父兄活着,你能给我吗?不要忘了他们是死在你的剑下。” 听到了争吵声,玉娘带着人冲了进來,见到门口云痕与未惊尘,又看着倒在地上一剑毙命的男子,那可是京兆尹的儿子,若是被人知晓死在这里,会很麻烦。 “姑娘,这是.......。”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也算为那些曾经被她糟蹋过的良家女子报仇, “玉娘,命人将尸体处理掉,不要让人发现,免得给芙蓉阁带來麻烦。” “是!” 哥哥还在楼中,绝对不能够让两人见面,若是见面哥哥定会忍不住刀兵相见,怕是会破坏原有的计划。 如霜的寒眸看向夙夜, “你不是想要和我谈谈吗?我们出去谈。” 两人离开芙蓉阁,夙夜拉着贺兰槿朝郊外而去,夙夜带着她來到皇陵,让她亲眼见一见自己的坟墓。 “三年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期望着子衿长大了,我便下去陪着你。 贺兰槿脸上沒有半分动容,冷冷道:“很庆幸,我沒有躺在那冰冷的墓室之中。如果你带我來是缅怀过去,那就不必了,我与你早就沒有任何瓜葛。” “槿儿,你不该是这个样子,你是贺兰槿不是宸欢, 你是贺兰的公主,是北宸的皇后,是子衿的娘亲!” “这一切是被你一手摧毁的,是你!我已经不是贺兰的公主,贺兰国早就毁在了你的手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贺兰槿疯狂的低吼,悲愤的泪光有眼角滑落,狠狠的咬着贝齿。 “我知道你怨恨,当年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此次与暹罗开战,也是想将贺兰从暹罗人的手中夺回來,将它归还,我希望你的哥哥能够重新执掌贺兰。” 贺兰槿疑惑的瞳眸看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一字一句。满眼的都是嘲讽,明明是表哥拼了性命夺回贺兰,他却卑鄙无耻的将功劳算在自己的身上。 “你说你要归还贺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不过是想以此为饵诱骗我哥哥上钩,想将贺兰的余孽彻底清除,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既然如此的不放心,那就出手将我杀了好了,我也是贺兰的余孽!” 夙夜心痛,自己说的是事实她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槿儿,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我说的是真的,我会将贺兰还给你。” “夙夜,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给我听好了,我贺兰槿在此立誓,如果你不杀我终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剑下亡魂,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听到贺兰槿发此毒誓,忙不迭的将贺兰槿抱在怀中,“我沒有奢求你原谅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报仇來糟蹋自己。” 贺兰槿挣扎,却是无法挣脱夙夜的禁锢,冷喝道:“放开我!如果你想要强迫我留在你的身旁,我可以死一次,也可以死第二次。” 夙夜缓缓的松开她,他无法忍受再次失去他的痛苦。 “不要忘了,这世上你不仅是一个女儿,还是一个母亲,子衿他也是你的孩子。” 子衿是她的孩子,怎么会不爱, “你若是为了孩子好,就不该将孩子卷入你我的恩怨中來,如果你不想孩子有危险,就不要让他再來芙蓉阁找我,否则后果自负!” “我要见你的哥哥。” “不必了!”贺兰槿已经同他谈的很清楚,不想再纠缠下去。 夙夜想起官员被刺杀一事,见她愤然离开,此时与她解释她也不会听,只有将她抓个现行,再行劝解方为上策。 贺兰槿回到芙蓉阁,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身子很累感觉自己就要窒息掉了。 撑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房间内已经被收拾如初,紫菀并不在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 “妹妹!你去见了那个混蛋!”倏然传來哥哥阴冷的声音。 贺兰槿猛然抬首,哥哥早在房间之内,自己竟未察觉,微微叹了一口气,还要向哥哥解释一番。 “哥,我已经和他划清界限,我不会再感情用事。” 贺兰浔是跟到了皇陵,也见到妹妹对夙夜的决然,原本想要再提醒她,看着妹妹心力交瘁的模样,看來是自己逼得她太紧。 “槿儿,你只要记住,不管那个混蛋说什么都不要相信。看你在芙蓉阁也很辛苦,不如等夙梵回來,你就搬去荣王府,不要留在这里。” “哥,如果我搬进王府,会给表哥带來麻烦。” “妹妹,你是怕给夙梵带來麻烦,还是你根本就沒有忘记那个混蛋!” 贺兰槿就快被哥哥逼得疯掉了,“哥!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如果槿儿搬去王府,表哥就是公然与皇上作对,对计划不利。我留在芙蓉阁是完成姨母交给的任务。”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救命之恩 - 妃奴 - 我是村姑 将军府内,清婉已经为三女将体内的媚毒清除,三女也各自换了衣衫。 清婉并不清楚三女的身份,看三人衣着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如今毒也解了,方才开问道:“不知三位姑娘为何会中毒?被人送到我这里。” 夜凝儿见清婉精通医术,误认为清婉是医女,“我叫夜凝儿,谢谢姑娘救了我们。” 忙不迭从包袱内拿出银子递了过去,“这些全当是诊金。” 清婉怔怔看她,伸出手推了她手中的银子,“夜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这里并不是医馆。” 夜凝儿蹙起秀雅的眉头,这里不是医馆,为何此女会医术?心中很想知道此女和那名救下自己的男子有何关联? “敢问姑娘这里是哪里?送我们來这里的是何人? ” 这原本是清婉问的问題,竟然被人反问了回來。 清婉莞尔笑道: “这里是我的家,祖上曾是医者。”夜凝儿了悟,可是清婉并沒有说出救下自己的是何人?“ 再次问道: “姑娘可否告知,救下凝儿的人是何人?我们要当面道谢!”清婉见夜凝儿追问三人的身份,神色却是有些迟疑。 绿抚中毒最深,身子虚弱的靠在红拂的怀中,红拂隐约间记得救下自己的未惊尘,那日也不知自己中的什么毒,总感觉见到那男子的感觉和平日里他见过的男人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哪里不同,心里很好奇很想弄清楚。 见清婉皱眉,匆忙解释道:“这位姑娘,我们家小姐是第一次出门,不巧遇到了歹人,方才被三位少侠所救。” 看來云痕他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你们的家夫,几位姑娘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若是沒有事情,就可以离开了。” 不知为何,夜凝儿听闻眼前女子说起救下他们的是此女的丈夫,心中竟是有些莫名的失落,“这位姑娘....是夫人,救命之恩岂可不言谢,身为女子也不能不守礼数。” 夜凝儿的执意让清婉心中更加疑惑,京城多事不断有官员被杀,闹得人心惶惶,如今皇子的身份曝光,万事都要小心。 直接开口否决道: “这就不必了,家夫一向古道热肠,救人于危难不过是寻常事。” 夜凝儿很想当面向那个救了自己的男子道谢,而且她也有些害怕,害怕出去会再次遇到那些歹人。 担忧的眼眸看向红拂,向红拂求救,“这位夫人,实不相瞒,我们得罪的是本地的无赖,夫人也看到了我们刚刚去除身上的毒,武功还沒有恢复,若是此时出去了,怕是会再次被人盯上的。” 清婉看着靠在红拂身旁虚弱的绿抚,清婉也不是狠心之人,或许是自己多虑。若这三名女子所言是真的,此时出去却是危险。 “那好,你们就先留在偏院之内,待明日身子好些了再行离开。” 清婉命管家带着三女去别院,并且吩咐院子里的人时刻注意着三女的动向,加强子衿所住宅院的巡逻。 一路上红拂四处打量宅院,看宅院建筑古朴,沿路还有兵卫在巡逻,守卫如此森严,这家的主人身份必定不凡。 管家带着三女安顿下來,命人点了炉火,并且通知他们不要乱走,晚膳会有人为她们送过來。 她们所住的房间也很雅致,红拂将昏昏沉沉的绿抚扶到床榻之上,看着公主好似有心事。 “公主,莫不是受了惊吓?” 夜凝儿淡淡摇头,“红拂,你说那位夫人的夫君会是那三人之中的哪一位?” 红拂神色微怔旋即反应过來,“原來公主是在想这件事,依红拂看这座宅院的主人应该是位将军,那个夫人的夫君定是三人之首,应该就是救下公主的那位。”心中笃定绝对不是救下自己的那名男子。 凝儿的心里是愈发的怪异起來,口中低喃道:“真的是这样吗?” 昏昏沉沉的绿抚感觉口渴,拉了拉红拂的衣襟,“红拂,我口好渴!” 红拂看了房间内一应俱全,只是这间客房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刚刚管家并沒有命人准备茶水,若是等到晚膳还要有些时辰。 凝儿焦急道: “红拂,该怎么办?这里沒有水。” 红拂站起身來,拿起桌之上的空茶壶,“公主,红拂去去就回來。” 红拂手中拿了茶壶,询问着守卫厨房在什么地方,何处能找到水,并且记下了前行的路径,以免回來之时迷了路。 红拂去厨房取了些热水,行至半途隐约见到未惊尘穿过回廊,“那不是救下自己的男子吗?” 于是跟了上去,人却是已经不见了,红拂忙不迭的向守卫打听道:“这位将军,请问刚刚从这里走过之人是何人?” 那守卫并不认识红拂,不过听她叫自己将军还是很高兴的,“那是未将军,是将军的朋友。” “那你们将军叫什么名字?”那护卫忽而升起警戒,“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我怎么沒有见过你。“ 红拂见此人生疑,怕是问不出什么?绿抚还在等着喝水。 “将军不要误会,我是刚刚來到府中,一切还不是熟悉。” 偏院内,绿抚中毒最深,副作用也大得多,毒解了喉间依然干渴难忍。 夜凝儿既心疼又心急,红拂怎么还回來。“绿抚,你再忍一忍。” 少顷,门外终于听到步履声,红拂手中的热水已经冷了下來。 “公主,水拿來了。”凝儿忙扶起绿抚,红拂倒了一杯冷水递到了绿抚的唇边,喉间干渴的绿抚几口便将一杯水下了肚。 红拂又倒了一碗,递到绿抚唇边,喝了大半壶的水,绿抚方才安静的躺下,夜凝儿终于舒了一口气,“看來绿抚要躺上一夜。 红拂为绿抚盖上了锦衾,冬日午后冷意渐浓,这中原的天气冷了些,房间内即便燃了火炉依然有些冷,红拂走到炉火旁添了些炭进去方才坐下。 看向夜凝儿,“公主,刚刚红拂见到了救我们的那个人了,那个人果真是个将军。” 夜凝儿闻言眸中的神色立时有了神采,此时的她很想再见到那人一面,谢谢他救命之恩。 欣喜道: “拂儿,你是说那人就在宅院内?”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逐客令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沒有回皇宫,三人回到将军府,夙夜來到子衿的房间,只是坐在孩子的床榻之上,看着榻上昏睡的孩子默不作声。 若不是 当初将孩子牵扯进两人的恩怨之中,孩子或许还是那个天真的孩童。可是心中并不后悔让孩子知晓他的母妃还活着,孩子的心里不会留有遗憾。 今夜他要留在将军府,孩子离开母亲自然是要哭闹,他要想办法安抚孩子不安的心绪。 明日一早他要草拟一份文书,将子衿的身份公之于众。 夙夜命未惊尘回宫去探望母亲苏玉华,告知今夜他不会回宫,免得母亲担心。 又命令云痕时刻盯着芙蓉阁,有情况马上禀告,夙夜断定今夜贺兰槿应会有所行动。 孩子已经昏睡多时,毕竟孩子小经脉闭塞的久了身子对身子不好。 伸出手解了开了孩子身上的穴道,子衿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迷蒙的揉揉眼。 “子衿!” 子衿听到了父亲的轻唤,恍然想起了母亲,嚎啕大哭起來,哭道:“父亲,你快去救救母亲,他被坏人抓走了。” 夙夜听着孩子的哭诉,心中酸楚,将子衿抱起,搂在怀中,“子衿,那个人不是坏人,是你的舅舅。他只是将你的母亲带走了,母亲不会有危险的。” 子衿是记得母亲曾经让自己唤那人舅舅,却是 哭得更加伤心起來,“父亲要救救母亲,舅舅是坏人,他掐着母亲不放,还揪住子衿的脖子,还将子衿丢在地上,他是坏人!” 看來槿儿说的并沒有错,贺兰浔却是企图要杀她们的孩子,孩子不能够在去芙蓉阁。 “子衿,母亲被舅舅带到很远的地方,她已经不在燕京城。” 子衿还小并不了解大人之间的恩怨,也不懂大人之间的苦衷,一味的哭闹着要找母亲。 “我要母亲!父亲快去救母亲!” 夙夜将他搂在怀中,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來,子衿患有哮喘,夙夜不可能让他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情绪,强迫的为孩子服下了药丸,孩子是越哭越凶。 夙夜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子衿,父亲已经命人去找母亲,母亲也是希望子衿是懂事的好孩子。”孩子还小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只要找母亲。 子衿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夙夜从來沒有如此束手无策过,他的心里已经很乱了,冲着子衿吼道:“不要再哭了!”声音很大盖住了孩子的哭声,将子衿镇住了。 他也不想对孩子吼,他不能够让子衿在哭闹下去, “子衿,你是个男子汉,是未來的储君,不可以如此的懦弱。”子衿根本不明白父亲说的说是什么,依然在抽泣。 看着孩子委屈的小脸,夙夜拿出锦帕为子衿揩拭掉脸上的泪痕,“子衿,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你的母亲,如果子衿做了太子,母亲知道,不管她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的找來的。” 子衿听到父亲的话,立时止住了抽泣道:“父亲,子衿要如何才能够做太子。” 夙夜躬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眸道:“明日父亲会带你进宫,你要在众多朝臣的面前说出你是太子,父皇也会昭告天下,母亲就能看得到。” 子衿红肿的眼眸中充满希冀,抹着脸上的眼泪,“父亲,只要子衿当了太子,母亲就会回來吗?” 夙夜相信贺兰槿不是那般狠心,“当然,你母亲她会看到的。” 子衿抱着父亲,渐渐的情绪平稳了许多,即便是小孩子,心中也会有疑问, “父亲,舅舅为什么要抓走母亲?为什么舅舅会讨厌子衿?” 此问着实让人难以开口解释,夙夜并不想隐瞒自己的过错, “因为父亲做错了事。” 另一面,夜凝儿从红拂的口中得知救他们的恩人就在这座宅院之中,她看出清婉的心思不想留她们在府中,或许明日一早她们就要离开将军府。 “红拂,你有沒有办法见到那名将军,他救了我们,总要当面道谢方才不会失礼。” “公主说的极是,只是这个院子里守卫森严,那位夫人好像并不希望我们见到恩人。” 夜凝儿眉心却是陇上淡淡的清愁,“我们是客人怎么好在庭院中胡乱行走。” 冬日昼短夜长,暮霭早早的陇上天幕,清婉已经知晓红拂出离庭院打听将军名讳与下落,心中一直记得夜凝儿眼中的落寞,女人的自觉总感觉有些不妥。 是真的想要道谢还是另有所图,莫不是要报恩以身相许。清婉淡淡摇头打消了那荒诞的念头。 彩儿吵着要去见子衿哥哥,清婉命贴身的侍婢馥儿前去为三女亲自送晚膳。 三女在房间内还算安稳,沒有再四处走动,馥儿提着食盒前來,冲着三女浅笑道:“让各位久等了!” 凝儿心中自然存着感激,“夫人为我们解毒,又收留我们住宿,夫人真是一个好人。” 馥儿笑道: “那是当然,将军能够娶到我们家郡主这样的妻子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气。” 凝儿见三女不说话,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壶,眸光流转想起郡主的叮嘱。 “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失礼了,竟然连水都沒有准备,害得姑娘还要自己找水喝。” 红拂瞬间听出馥儿的言语中指责她随便走动,夜凝儿也是记得管家的叮嘱,忙不迭解释,“是我们失礼才是。” 馥儿命人将食盒内的东西拿了出來放在了案几之上,“我们家夫人原本是要亲自來的,怎奈小姐缠着夫人不肯松手。” 馥儿时刻注视着三女的神情,发现每当自己提及将军,夜凝儿的神情有些怪异。莫不是真的像郡主猜想的那般这个女子打着将军的主意。 “我们将军和夫人对小姐宠爱极致,看着一家和乐融融真是羡煞旁人。” 红拂越听得出馥儿的言语中似乎别有含义,想要说些什么,被夜凝儿阻拦。 整整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吃食,“也不知道三位姑娘喜欢吃些什么?只备了些清淡的食物。” 红拂见满满的一桌子菜,既然人家如此礼遇,也要会上几句,免得失了礼数。 “夫人与我们素昧平生便肯出手相救,如此礼遇我家小姐自会铭记于心。” 红拂却是轻笑道: “还有一事我家夫人说了,若想远离那些恶霸,最根本的办法便是离开京城。馥儿还有事情要忙,那三位就慢慢用膳,养好身子明日才好上路。” 见馥儿离开,红拂气很道: “她什么意思?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 第一百五十章 我来救你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晚膳夜凝儿仅吃了一点,红拂知道公主有心事。 被人下了逐客令心中自然不喜, “公主,红拂倒是有一个主意,待吃过晚膳,红拂偷偷的出去打探那名将军住在哪里?明日一早我们也是要离开的,直接由道谢改为道辞。” “我只是想道谢而已,那位将军夫人为我们驱毒,又留我们住宿同样对我们有恩,既然已经提醒过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红拂并沒有开口反驳,心中很不服气,在羌国何曾受过这样的闷气,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就偏偏探探将军府,会比羌国的皇宫森严。 另一边,夙夜听闻云痕派人禀告芙蓉阁有异动,贺兰槿朝着城中而去。 孩子由清婉照看,带着未惊尘匆匆忙忙朝城中而去。 今日夙夜三人伤了金世昌的手下,已经惹得金世昌派人四处收寻,并且金世昌派人去芙蓉阁找寻儿子,被玉娘蒙混过去。 夙夜杀了金世昌的儿子,金世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贺兰槿要在事情沒有暴露之前将他除掉,为民除害。 夙夜只命人暗中监视,并沒有下令围剿贺兰槿。 此时朝中官员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是被刺杀的是自己,恨不得将刺杀之人处之而后快。 因此夙夜不能够让人知晓最近京城内官员是贺兰槿所为。即便他是前皇后,杀害朝中官员,也会被处以极刑。 云痕带着人守在金世昌所在的宅院外,见着贺兰槿独自一人潜了进去,云痕心急如焚,沒有皇上的命令不敢冲进去抓人。 夙夜已使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见云痕守在院外焦急的等待,“云痕,里面情况如何?” “还不知,以娘娘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事。” 金世昌这个蛀虫夙夜早就想将他除去,只是那人老奸巨猾,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祖上又是商贾,更是为他贪污受贿做了很好的掩护。 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独子,横行霸道,最终死在了夙夜的手上。 夙夜忙不迭的扯下内衫遮住脸颊,“云痕,惊尘,与我一并进去。” 金府内,金世昌很怕死,暗中埋伏了很多的高手,贺兰槿踏入院中之时就已经有人察觉。 火把冲天的火焰炯亮, 此时的贺兰槿一身黑衣黑纱罩面,正在于院中之人缠斗,老奸巨猾的金世昌站在远处,看着十几名武林高手围攻贺兰槿,对于他们來说贺兰槿并不惧怕,只是这些人车轮战在消耗他的体力。 暗器不断从袖中飞出,毕竟暗器是有限的,带着微喘息,后悔沒有带白玉瑶琴。 金世昌阴鹜的双眸怒眸相视,冲着落入下风的贺兰槿,喝道:“每年想杀我的人不计其数,想要杀老夫沒那么容易!” “你个贪官早就该死!” 金世昌冷喝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夫倒要看看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女贼到底是何人?”手下又有七八个人朝她为了过去。 贺兰槿带着微喘,哥哥应该就在附近,手抹向腰间的暗器, “狗贪官,还不知道是谁死到临头!” 一道玄色身影跃入圈中,将她从身后扶住,“跟我走!”与此同时两道高欣身影从天而降,与众人缠斗在一起。 贺兰槿沒想到夙夜会來,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我來救你!” 贺兰槿却不领他的情分,甩开她的手,“不用你救我!”说话之际见那金世昌欲逃走,手中的透骨钉飞出,打在了金世昌的眉心处,立时毙命。 贺兰槿阴冷笑道:“刚刚我分身乏术,我还要谢谢你助我杀了那贪官。” “被你杀死的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贪官,你被珞槿城的人利用,竟还不知,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清醒一点。” 贺兰槿怒眸相对,那些官员她都要调查过,都是鱼肉百姓的祸害, “既然你觉得那些人死的可惜,你就杀了我,为你的臣子们报仇!” 云痕与未惊尘正在与人交手,听到两人争吵,“主子,官府的人怕是马上就要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夙夜也是被贺兰槿气急了才会争执,驾着贺兰槿的手臂,“你不要命,孩子还要母亲!” 一提到子衿,贺兰槿的心也便软了下來,不再反抗,夙夜带着她跳出金家府宅。 两人刚刚落入院外,便将这面前十丈外一道暗色身影,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直指着两人。 贺兰槿心中猛然颤抖,下意识的走上前,将夙夜护在身后,“哥!不要动手!官府的人很快就來了,我们快些离开。” 见到妹妹的举动,贺兰浔很痛心,贺兰槿并沒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贺兰浔冷喝道:“放开她!” 夙夜不想激怒贺兰浔,他一直想找机会解释,“二哥,当年我是被暹罗国的人陷害才会杀了父亲,如今贺兰已经从暹罗国的手中夺回,二哥可以重新执掌贺兰国。” 贺兰浔忍着心中疯狂滋长的恨意,他清楚夙梵当初指定的计划,“你杀我父亲又灭我贺兰槿,如今要将贺兰归还,你在鄙视我的无能,需要你的怜悯!” “沒有,不管如何是我做错了事,我只是想弥补。” 贺兰浔愤怒的挥出手中长剑,剑光划破气流贴着夙夜的颈间滑过,深深的定在墙壁之上,发出嗡鸣之音。 “槿儿,跟我走!” 贺兰槿知道哥哥已经忍到极限,忙不迭的奔了过去,跟着贺兰浔离开。 一路之上都不敢言语,两人走到隐蔽处,贺兰浔猛然停下脚步。 贺兰槿知道哥哥气恨正欲解释,贺兰浔触不及防给了贺兰槿一巴掌,怒道:“你还要不要脸,竟然护在他的身前。” 贺兰槿眸中隐泪,哥哥竟然出手打自己,:“哥,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刀兵相见破坏计划!” 贺兰浔的声音阴冷,“为了看他身败名裂失去一切,我不会去破坏夙梵的计划。” 捂着肿胀的脸颊,贺兰槿的心里却是有些委屈, “哥哥就在附近为何不出手相助,刚刚我差一点就沒有命回來。” “我怎么可能你看着你去送死,珞槿城的人在附近,还有那个混蛋带着人冲进去,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接下來就是让那个混蛋身败名裂,失去一切。”贺兰浔笑的阴冷而癫狂。 暗夜中,贺兰槿怔怔的看着为仇恨癫狂的哥哥,心中即冷且痛,大凉城内荆棘山上,曾经那个儒雅的哥哥再也找不回來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半三更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冷寂,偏院内,宽大的木床,对于三女來说并不显得拥挤,听到房间内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红拂断定两人已经陷入沉睡。 悄悄下榻,蹑着步子來到门口,见到宅院附近有巡逻的兵卫,从腰间拿出墨色的药瓶,还好沒有被那个女人发现。 里面装的是可以让人昏睡的蛊虫,这可是从国师那里偷來的,将门偷偷的嵌开,悄悄的将瓶子打开,不多时守在院子门口的兵卫神不知鬼不觉的睡了过去。只要不被门口的人发现,就可以悄悄的隐匿起來。 红拂悄悄躲过守卫,踏着夜色按照自己白日里所记的路径找寻,隐匿了气息方才躲过巡逻,在将军府的院子里兜兜转转好些时辰。 倏然一道白色身影飘然而至,吓得红拂差一点将喊出声。 夜凝儿捂住她的嘴巴,轻声道:“红拂是我!” 红拂以为可以瞒过公主,却不想公主竟然跟了出來。 夜凝儿见她兜兜转转一直在绕圈,“你迷路了吗?” 红拂是有些迷路了,白日里还好些,羌国信仰巫神,以南方为尊,这里与羌国的布局完全不同。 此时夜凝儿还要谢谢母亲,在其他的女孩子嬉闹玩耍之时,她要留在皇宫学习身为女王的礼仪。 曾记得女夫子说过中原人一向都是以东方为尊,因此主人卧房的方向应该在东方,抬眸仰望星空,看着北极星的位置。 “红拂,应该在那个方向。”两女摸索着朝着东方的宅院而去。 两女悄悄的躲过了巡逻的兵卫,看着远处的庭院,房间内烛火未歇,门口巡逻的守卫,此处守卫最为森严,两女相视点头,认为这里应该是将军所住宅院。 红拂悄悄道:“公主,我们是现在求见,还是明日一早再前來。” 夜凝儿蹙眉,深更半夜的如此的闯出去怕是被人误会,“算了吧!我们还是离开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再來。 “何人?”不想两人耳语竟被人发现。 房间内,清婉在等待云痕归來,看着榻上熟睡的两个孩子,自从皇后出现,这燕京城就再也沒有安静过,对于皇上是祸不是福。 隐隐的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皇上的命运与夫君和公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皇上与皇后之间的冤仇? 清婉正在苦苦思索,听到外面兵卫的呵斥声,如此夜半三更的会是何人? 清婉看了一眼榻上的子衿,谨慎的冲着门外道:“是何人?” “夫人,有两名女子在门外。” 清婉不悦的皱眉,看來不是自己多虑,那三名女子果然有问題。 扯了一件棉袍披在身上,推开了房门,见两女就站在门外,夜凝儿的脸色很是尴尬。 清婉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不喜,关切问道:“夜姑娘,两位深更半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两位中毒不深,此时应该在房间内好生调养才是。” 红拂见公主尴尬,抢白道:“夫人,我们來是。” 夜凝儿忙不迭的阻止红拂,“还是我來说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想要在离开之前向恩公道谢!” “可是将军他还沒有回府,你们的谢意我带家夫收下了。两位姑娘还是好生休息,不然明日就沒有精神赶路。” 夜凝儿心间虽然失落,明日出了将军府不知道是何等境遇,妹妹还沒有找到,又担心被母亲派來的人抓回去。 心中很像验证救下自己的男子是不是那名女子的丈夫, 也罢!或许命中注定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凝儿颔首,“夜半三更叨扰夫人还望见谅!红拂我们走吧!” “婉儿,你怎么如此晚了还沒有睡。”云痕已经由城中赶了回來,见清婉站在门外同两名女子相谈。 “她们是白日里命人送过來的女子吧!” “正是!”清婉见两名女子怔怔的看着云痕,看上去很陌生。 见到云痕不是救下自己的那名男子,夜凝儿的心中很复杂,似乎还有些欣喜。 此人是那三人之一,还是要道谢的。 两女微微颔首道:“夜凝儿谢谢恩公相救,不知其他两位恩公在哪里?凝儿也要向他们道谢!” 夙夜与未惊尘的身份是不能够示人,救下几女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婉言谢道:“两位姑娘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那两位是在下的朋友,云某可以代为转达。” 云痕回答的如此果决,两女也不好纠缠。 红拂心间有些失落,怕是一辈子也弄不明白那日见到那名男子为何会有那种怪异的感觉。 “小姐,我们走吧!明日还要赶路呢!”两女颔首道别。 云痕为清婉拢了拢衣衫,“外间天冷,还是进去吧!” 夫妻两人进了房间,清婉对于两女深夜到访有些介怀,心中更担心的是朝中的时局,关乎云家的命运。 “皇后娘娘那边如何?” 云痕一边脱着外衫一边道:“今夜皇后娘娘中了埋伏,被皇上救下,两人依然争吵不休。还见到了贺兰浔,他将皇后娘娘带走了。” “皇上如今已经回了皇宫,命我明日上朝将小殿下带上,明日皇上要册立太子,我们的彩儿就是太子妃了,这是父亲一直希望的。” 说着云痕伸出手你将清婉搂在怀中。 清婉靠在云痕的怀中却是满心担忧,“皇上与皇后的仇恨就是一盘死棋,根本就无法解开。” 云痕也为两人惋惜,“都是暹罗人的阴谋诡计!“ 当年皇后身死,皇上也沒有继续追查中毒的原因。 “要解开两人的关系就要破解当年暹罗人是用什么方法让皇上是失去理智,对皇上下毒的人及其高明,无法再皇上的脉象中探查出一丝中毒和走火入魔的迹象。” 云痕握着清婉的手,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睡了,明日还要为小殿下大殿进宫的事宜。” “嗯,孩子的冠冕早已经准备好了。” 还有一件事云痕觉得还是要提前告知与她, “皇上明日还要昭告天下将贺兰归还给贺兰浔!” 清婉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來,“皇上还嫌局势不够乱吗?你该阻止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昭告天下 - 妃奴 - 我是村姑 翌日一早,清婉便起身忙着为子衿进宫之事忙碌着,并且叮嘱子衿进宫之后他便是太子,从今而后就要住在皇宫。 子衿感受到清婉的不舍,看着榻上熟睡的彩儿,“以后子衿就要住在宫里,见不到彩儿和乳娘。” 清婉的眼眶泛红,三年來早就将子衿当做自己的孩子,子衿是皇子,本就应该住在皇宫之内。 “嗯,不过殿下放心,乳娘会带着彩儿去看殿下!" 子衿邹起一张小脸,缺是沒有哭,“父亲说子衿是男子汉,不应懦弱。只要子衿当上太子,母亲就会回來。” 清婉沒想到皇上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安慰孩子,“皇上说的沒有错,皇后娘娘会出现的。” 门外云痕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清婉,我带着殿下进宫,彩儿你要好生安慰。” 云痕将子衿抱起,“殿下,我们该离开了。” 皇宫内,夙夜已经草拟好了两道圣旨,不论那一道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李德顺走上前道:“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 “摆驾议政殿!”踏着朦胧夜色,皇上的銮驾前往议政殿议事。 朝堂之上除了云痕,活着的朝臣均已经到齐了,私下里再议论着朝臣被杀一事,朝臣人心惶惶不安。生怕下一个人会是自己。 见皇上驾临,纷纷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都平身吧!” 众人平身,左溢是百官之首,受百官所托率先启奏道:“陛下,昨夜京城又有一名官员被杀,这已经是第七起命案,如今民心不安,朝堂之上也是人心惶惶,皇上定要彻查此事,安民心,安朝臣之心。” 众官员纷纷跪地道:“求皇上彻查此事,将人犯绳之于法。” 昨夜京城闹得满城风雨,夙夜已经预料到朝臣定会有此一奏,“众爱卿所言甚是!朕已经命云将军彻查此事。至于如何安民心,朕想让众臣见一个人。云痕,将人带上來吧!” 皇上话音方落, 云痕手中牵着四岁的子衿踏入殿中,子衿看着众位朝臣泰然自若沒有一丝慌张。 朝臣们见云痕带着三四岁的小娃娃上朝,心中在揣度皇上的心思。其中有几名老臣打量着小娃娃,总感觉如此的熟悉。 夙夜看向众朝臣,左溢乃百官之首他是认得皇后,“左溢,您看看这孩子长得像何人?” 左溢半睁着眼眸细细打量着子衿,模样竟是同过世的皇后娘娘极为相似,难道.....。 左溢看了一眼皇上神情自若,细看上去两人还是有些神似,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老臣见过殿下!” 众朝臣纷纷不解, 夙夜就知道左溢是猜得出子衿的身份,“子衿,还不快些扶起丞相,今后都是辅佐太子的老臣。” “是,父亲!” 子衿主动上前扶起左溢。 众人闻言纷纷跪下,拜道:“老臣见过殿下!” 子衿仰首看了一眼父亲,夙夜从容道:“众人平身吧!此子乃皇后所生,四年前为了护住皇族的血脉,偷偷的将皇子寄养在云将军府中。朕知晓朝中一直有人担心皇族无子嗣,皇后之位空悬,今日将公告天下朕的皇子还活着,并且皇后也尚在人间。” 皇上的话无异于投湖于石,掀起巨大波澜,左溢道:“皇上,既然皇后娘娘尚在人间可喜之事,为何不回皇宫?” 皇上的瞳眸渐渐染上云翳,众人皆知贺兰纳入北宸,北宸成为第一强国,却沒有人在意当年之事。 “当年朕中了暹罗人的诡计,错杀贺兰王,令贺兰半壁江山沦为暹罗人之手,如今暹罗大捷,也是时候将贺兰国归还!” 众人闻言纷纷惶恐跪地,“陛下万万不能!如今北宸是众国之首,各国纷纷俯首称臣。沒有兴兵战事擅自割让国土,众臣不服,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夙夜知晓此事会是棘手之事,“贺兰本就是皇后的娘家,朕只是代为保管,将之归还本合情合理!” “陛下,可是百姓不会如此认为,您会伤了民心,此事定要三思而行。” “朕以草拟好圣旨,立皇长子子衿为皇储,令昭告天下将贺兰归还,圣旨一下不容否决!违令者杀无赦!” 此时将军府内,三女纷纷起榻,绿抚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管家命人送來了早膳。 辰时初,清婉亲自前來探望,为绿抚诊过脉确定已无大碍,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准备了包袱里面是干粮与解毒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又从怀中掏了一封出城的文书递了过去,“这是一份出城的文书,如今京城四处都在盘查 ,有了文书出城也方便些。” 夜凝儿听闻京城四处盘查,莫不是母亲派來的人找來了,“敢问夫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官兵盘查?” “最近京城内有官员被暗杀,闹得人心惶惶的,京城并不安稳,我劝夜姑娘还是速速离开京城。” 夜凝儿蹙眉深思,京城官员连连被杀,莫不是与妹妹有关。父亲叮嘱一定要阻止妹妹报仇,出府之后要尽快找到妹妹。” 夜凝儿颔首拜道:“多谢夫人的相救,他日定当相报!” 夜凝儿抬眸看着两女,“绿抚,红拂我们该离开了。” 三女离开将军府却是不知该去哪里?依照原有的计划找一间比较隐蔽的客栈在做打算。 城东,悦來客栈内,红拂命小二买來三套男子的衣衫,为了安全起见是要乔装一番。 三女围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行事,“公主,这燕京城这么多人,该如何才能够找到人。” 夜凝儿双手托腮蹙眉深思道:“我们一直将事情的重心放在找寻妹妹的身上,其实还有一种方法的,既然妹妹要报复的是北宸的皇上,只要我们找到皇上就可以了。” 绿抚欣喜道:“还是公主聪明。” 红拂在一旁泼着冷水道:“你以为这里是在羌国,见皇帝那般容易。皇宫守卫那般森严,我们的功夫根本就进不去。” 红拂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先出去打探消息再说,反正我们穿着男装也不会被人认出來的。 燕京城的大街上人流交织很是热闹,今日皇上搬了圣旨昭告天下册立皇储,本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还有一则圣旨,皇后沒有死,皇上要将贺兰归还,引得百姓纷纷议论围观。 三女走出客栈,见远处围满了人,夜凝儿朝着人群而去,随便找了一位老者问讯道:“老伯,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者开口道:“皇上册立了太子,皇后沒有死,并且下令将 贺兰归还!哎!这北宸第一大国的位置是守不住了,红颜祸水啊!” 夜凝儿却是异常的欣喜,看來皇上已经见过妹妹了,只要找到皇上就是找到了妹妹。 “红拂,绿抚我们走!”却是发现两女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毁容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得知皇上已经知晓北宸的皇帝与自己的妹妹见过面,只要见到皇上告知父亲尚在人间,就可以阻止他们夫妻相残。 欣喜间,却是发现红拂与绿抚不知去向,独自一人站在燕京城的大街上,看着人流如织的人群,心中忽然觉得很害怕,“红拂!绿抚!” 唤了半晌也沒有人回答,不觉眼眶竟是泛起了红晕,两个人不可能丢下自己回客栈,心中担心两女会不会出事。 努力的平复和心中的不安,远处一身白衣,年约三十容色清冷的女子,看着容色焦灼的夜凝儿,“公主!” 夜凝儿心尖儿猛然一颤,“是残音!”她不敢转头,心中唯有一念,绝对不能够被人抓回去。 纵身一跃,跃过人群,寻着空隙胡乱的朝着一处方向而去,半途却是被一道火红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夜凝儿绝望的闭上双眸,周遭均被羌国的使者包围着,今日她是跑不掉了,冲着那抹红火红身影冷喝道:“魅音!是你抓了红拂与绿抚!” 魅音声带平和,语气平淡道: “那两个丫头犯了错自然要接受惩罚。” 夜凝儿心中升起不祥,从前一直以为魅音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自从半年前误入巫神殿禁地,见到父亲被囚禁在高塔之内受尽折磨如同活死人一般。 夜凝儿对魅音心中是存着怨恨, “她们是受了本宫的命令出宫的,要惩罚就惩罚本宫好了。” 魅音并不动怒,在这世上除了女王,也就只有夜凝儿可以如此对她不敬。 “公主,殿下擅自出宫回到羌国自然有女王陛下处置,公主在外过的也不甚好,跟魅音回去吧!。” 夜凝儿偷偷出宫,不能够让她知晓自己來此的目的, “本宫是同母亲争吵之后出宫的,这皇宫外自由自在好过牢笼一样的王宫,既然出來了本宫就沒有打算回去。” “这母女沒有隔夜的仇,公主为了外人同女王作对,女王会伤心的。” 闻言,夜凝儿喝道:“那是我的父亲,你好歹毒的心肠!” 此时魅音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公主是在逼她出手,“公主,恕魅音冒犯!”话音方落,夜凝儿只觉一道馨香入鼻,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此时的芙蓉阁,贺兰槿对着一张纸页上七个朱笔书写的名字出神,那些都是死在她手上的贪官,姨母提供的资料显示他们均是贪官,从所探知的消息中也是无误,心中笃定自己沒有杀错人,他们都该死! 门外玉娘匆匆忙的走上楼,“姑娘,玉娘有事相告。” 贺兰槿放下了手中的纸页,“进來吧!” 玉娘提起裙摆不疾不徐走了进來,“姑娘,皇上今日下了圣旨昭告天下立皇长子为储君。另宣布皇后沒有死,并且将贺兰归还。” 贺兰国本就是贺兰的, 当年是他用卑鄙的手段获得,理应归还。只是另外一件事令贺兰槿心乱如麻,孩子的出现是始料未及,她要为父兄报仇,她要夺走夙夜的一切,可是那也是儿子的江山。 夙夜,你果真是够狠毒,你是在逼着我在孩子和仇恨中做出选择。 玉娘在贺兰槿的眸中看到了挣扎纠结,还有这丝丝缕缕的痛楚,从前她不清楚贺兰槿前皇后的身份,不过从贺兰槿表露出的蛛丝马迹,也能够猜测出其身份。 她手中持有未來城主的玉牌,也就是说这个她是珞槿城未來的城主,也会是少主的妻子。 俗话说旁观者清,玉娘看得出贺兰槿对那个皇帝余情未了,提醒道: “姑娘,少主再有两日便会回朝,还请姑娘整理好思绪,三思而行。” 贺兰槿觉得自己做人真的很好失败,竟然连玉娘都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自己在犹豫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可能善罢甘休!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出去吧!我身子不舒服,今夜的竞买就免了。” 燕京城一处宅院内,传來诡异的笛音,伴随着女子凄惨的求救声。 魅音氤氲的眸子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红拂与绿抚,放下手中的玉笛,脸上毫无情绪的冰冷。 “你们两人还不说公主此番出來到底为了什么?” 红拂求饶道:“国师,求您饶了我们两个,我们不过是陪着公主出來散心的。” “看來你们两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來人将她们两人绑起來!” 残音带着人将两女绑了起來,魅音玉笛横出,点向两人的穴道,两人瞬间无法动弹。 魅音随意从腰间玉瓶中拿出 一只白色透明的蛊虫,拿到了红拂的面前,这个丫头被公主宠坏了,不懂的什么叫做尊卑。 锋利的指甲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轻一划,左脸之上出现一道血痕,殷红的雪珠儿溢出,看着红拂痛苦惊骇的眸光,毫无一丝怜惜。 红拂求饶道:“国师,求您饶了红拂,红拂再也不敢了。” 魅音却是沒有停手,将那透明的蛊虫放在了伤口之上,“这只蛊虫会蚕食人的血肉,一旦入口不死不休,脸上也会溃烂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慢慢的就会变成一具腐肉的骷髅。” “国师,求您饶了红拂,我说!我说!”红拂只觉到脸上钻心的疼痛,口中不住的求饶,她不要毁容。 魅音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伸出手从她的脸上将那蛊虫拔了下來,生生的撕掉一层皮肉,红拂脸颊红肿还在流着血。 手中拿着已经变得血红的蛊虫來到 绿抚面前,绿抚已经被眼前的可怕惊呆了,见到那滴血的蛊虫。 “国师,绿抚知错了。公主这一次是來寻人的。” 她们两人是她选出來陪伴在公主左右的,绿抚的性子懦弱,那些离经叛道的思想不会是出自她。 魅音冷喝道: “公主來此是找何人?” 绿抚吓得胆寒, 慌忙脱口道:“找,找公主的妹妹。” 魅音阴邪冷笑,贺兰子轩竟然蛊惑公主前來阻止贺兰公主的报复,女王就是想要看着他们夫妻相残,贺兰子轩就会痛不欲生。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言为定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从昏睡中醒來,昏黄的烛火映照,房间内空无一人。忙不迭下榻,伸手推门竟是被人反锁在房间内。 “快开门!放我出去!” 残音守在门口,听闻公主醒來,命人去通知魅音。 少顷,魅音命人打开房间的门,身后紧随其后跟着婢女端了食盒走了进去。 “公主,您醒了,魅音准备了些吃食,公主慢慢享用。” 夜凝儿根本就不想吃她送來的东西,伸出手将食盒打翻在地,“魅音,你把红拂她们怎么样了? 魅音料到公主会闹,“残音,将她们两人放进來,如果公主不吃饭,就不给她们解药。” 夜凝儿闻言大骇,魅音出手从來都不会留情面,“你到底将她们两人怎么了?” 魅音并沒有回答,门外残音将两女推进來,红拂的左脸溃烂红肿,惨不忍睹,绿抚脸上沒有受伤,身子却是在不住的颤抖,看上去很是痛苦。 两女瘫跪在地上,“求公主用晚膳!” 夜凝儿悲愤交加怒喝道:“魅音,你好歹毒的心肠!” 魅音不以为然,看着侧翻在地的食盒,“公主若不用晚膳,她的脸就会腐烂入骨,就算神医再世也医不好。來人,将晚膳拿进來。” 走进來的白衣女子手中提着另外一只食盒,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來,旋即将打翻在地的食盒收拾妥当,退了出去。 夜凝儿的一切举动都在魅音的掌控之内,“公主,请用膳!” 夜凝儿知道自己根本就斗不过她,看着红拂那红肿不堪的脸颊,痛恨自己的无能。 咬着贝齿,拿起碗筷夹了些青菜入口,勉强的吃下些许,放下碗筷,“本宫已经吃下,你该交出解药。” 魅音丢下一枚玉瓶,“涂在那丫头的脸上,即使有解药,她的脸上也会留下疤痕,这一次只是给她们两人小小的教训。” 夜凝儿忙不迭的拿起药瓶,躬下身子來到红拂的面前,取了里面黑色药粉涂在红拂的脸颊,看着那溃烂的伤口,泪水却是沒出息的落了下來。 红拂也算得上美人,又跟在公主身边,一直都自认为高人一等,如今容貌尽毁,红拂默默无语,只是倔强的流着眼泪。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 魅音下了命令,不准两女将她以知夜凝儿來京的目的,红拂还不想再激怒魅音。 “国师她怨恨我们两人将公主拐了出來,只要公主沒事,我们两人的命就能够保住。” 夜凝儿知道魅音是想用两人的性命來威胁自己同她回羌国,可是她千里迢迢的才來到燕京城,仅仅一日,妹妹还沒有找到。父亲的身子虚弱,怕也是时日无多。这或许是父亲最后的愿望,除了母亲,妹妹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她不能够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可是红拂与绿抚的性命还在魅音的手中,她们两个也是从小跟谁在自己身边的好妹妹。 “公主,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国师她若是想囚禁公主,您是逃不出去的。” 这个夜凝儿自然知晓,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夜凝儿方想起一件事,“红拂,魅音她可知本宫此行的目的?” 绿抚微微的低下了头,红拂声音笃定道:“当然沒有,国师若知道我们带公主前來是寻人的,我们两人也沒有命在这里,公主怕是早就被国师强行带回羌国。” 夜凝儿对两女向來很是信任,红拂所言也不无道理,魅音若是知晓自己所來的目的,怕是早就将自己强行带离燕京城。只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夜凝儿看着狼狈的两女,魅音送给她的饭菜内是不会有毒的,“你们也一日沒有吃东西,吃了东西才逃跑也会有力气。” 夜凝儿身在房间内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该如何才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 能够求救之人除了将军府的那位夫人,就是救下自己的那名男子,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 在房间内四处找寻,却是无法找到纸笔,“公主,您再找何物?” 凝儿看向红拂,“我再找纸笔。” 那种东西自然被国师收了起來,怎么会留下來,“公主,您看这里不是那书香之家,房间里怎么会备下些许笔墨。” 夜凝儿蹙眉,看來要想将消息传递出去,就只能够指望那个救下自己的男子,未能够向他道一声谢,一直都是心中的遗憾。 那男子想必也是一位将军,要见皇上应该不是难事,心中笃定如此选择应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夜凝儿冲着门外唤道:“來人,拿纸笔过來!本公主要作画。” 魅音得知夜凝儿要纸笔作画,公主不谙世事,却也不至于如此蠢笨,明明是想要传递消息。 倘若阻拦就暴露了自己知晓她來此的目的,命人将笔墨拿了进去,暗中监视看夜凝儿究竟想要做什么?“ 夜凝儿得了纸笔,将纸页平铺在案几之上,那男子救自己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在脑际,略作思索,提笔开始作画。 暗中,魅音观察公主专注的神情,仿若所画之物近在眼前,那微微扬起的唇角更是增添了几分疑惑,究竟那纸页上画的是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画像已经画毕,将那画像拿在手中,夜凝儿心中还算满意,只是上天能否让自己再见他一面。 “吱呀!门扉被推开!”魅音从门外走了进來,直接从夜凝儿的手中夺回画像,仅是一眼,心弦半悬,这画像上之人明明就是北宸的皇帝,莫不是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不过见公主作画之时很是沉醉,眸中流露出女子娇矜的一面,应是对北宸的皇帝有意。以公主的性情,若是知晓这男子是自己的妹婿,断然不会如此。 魅音试探问道: “这男子是何人?公主为何认得此人?” 夜凝儿听魅音问起,正中下怀道:“这个男子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一直想要当面道谢!却一直找寻不得。本宫已经想好了要同魅音回羌国,很想在离开之前见上一面向他道谢。” “国师的本事只是寻一个人,小小请求应该不算过分。” 魅音唇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寻人倒是不难,公主莫不是喜欢上这名男子,您忘了这世间的男人都是卑贱的。” 夜凝儿沒有想到魅音如此直接,“这个我当然知晓,他绝对不是那卑鄙无耻之人,本宫只和他道别,也了却一番心思。若魅音不答应,本宫只有自己去找去寻。” 公主想见之人是北宸的皇帝,见面也不是不可以,魅音也要却定公主的心意,或许计划会有变数? “好!魅音答应帮助找寻此人,了却公主的心事,公主也要答应回羌国。” “好!一言为定!” 第一百五十五章 掌控之中 - 妃奴 - 我是村姑 皇宫内,如今儿子留在宫中,夙夜很不放心,于是将孩子带在身边时刻保护着。 夙夜带着孩子去见母亲苏玉华,苏玉华如今已经卧榻不起,子衿见到骨瘦如柴眼眸深陷的祖母,年纪尚小的他心中有些害怕。 苏玉华见着孙子精神好了很多,见孩子缩在父亲的怀中,知道自己的模样仿若带肉的枯骨,孩子自然害怕。 夙夜见躲进怀中的孩子,母亲时日无多能够多见孩子 一眼也是好的,知道孩子害怕,鼓励道: “子衿,快來见过祖母!” 子衿淡淡的摇头,身子向后躲着眼眶中蒙着水雾,很委屈的唤道:“父亲!” 苏玉华枯瘦的手拉着夙夜的衣襟,“不要难为孩子。” 看着床榻上油尽灯枯的母亲,夙夜眼眶泛红,“母亲,孩子还小不懂事。” 苏玉华深陷的眼眸流连在儿子清瘦的脸颊,这些年他过得很苦,眸中蒙上薄雾, “母亲不能够再陪在您身旁,凡是要放宽心,别把自己逼的太苦。”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夙夜难过眸中泪光隐沒,生怕母亲见到。 夙夜见母亲好似很累,为她整了整身子,苏玉华淡淡摆手,心里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母亲 很想见到你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如果能够再见到槿儿一面也是好的。” 夙夜沒有想到母亲想要见贺兰槿,不过以她对自己的仇恨,想要让她进宫怕是很难。 “母亲放心,有孩子在槿儿她会想明白的,我们一家三口会团聚的。” 夙夜在母亲的寝宫逗留些许时辰,时辰不早带着儿子回寝宫,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子衿乖巧的坐在身旁看着父亲批阅奏折,无趣的他从怀中掏出装有青丝的香囊,子衿想起了母亲。 “父亲,子衿如今是太子,母亲为什么还不來看子衿?” “母后还沒有听到消息。” 夙夜正在批阅奏折,闻言停下手中的笔。 抬眸正见着那熟悉的香囊,“子衿,将那香囊拿给父亲。” 子衿乖巧的将那香囊递了过去,“母亲说这是子衿的护身符,母亲还说过也要给父亲求一道护身符。” 夙夜眸中炯亮,“你母亲真是如此说的。” 子衿神色郑重道: “当然,母亲是说过这样的话,里面还有母亲的头发呢!只是后來被舅舅听到了。”声音愈发的低,他又想起了母亲被舅舅抓走了。 “父亲,母亲真的能够回來吗?既然父亲犯了错,向母亲道歉好不好?母亲她会原谅你的。” 孩子的世界都是天真的,她们之间的仇怨又岂是道歉能够解决的。 眸中多了一份无奈,伸出手解开丝绦,里面正如子衿所言,藏有一缕青丝。 一切情愫潮水般涌來,带着涩涩的苦楚,将孩子抱在怀中。 “父亲知晓子衿在想母亲,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母亲说的父亲可以代替你写下,待母亲归來子衿将信笺交给母亲。” “子衿心中唯有思念二字,不如父亲教子衿习字,待母亲归來写给母亲看。” “好!”说着从书案上拿出空白的纸页,大手覆上柔嫩的小手,在纸上书写着大大的“念”字儿。 翌日午后,贺兰槿要乔装亲自出去打探, 此时官府正在盘查,贺兰槿不能够再贸然行事。 姨母给她的名单之上还有两人的名字,这一次她要调查之人是石怀民。 命紫菀准备了 一身简朴的青黛色男装,故意将脸面涂成浅麦色,估计沒有人能够认出她來。 贺兰槿刚刚迈出房间的门,一只飞镖射了过來,上面覆上一张信笺。 贺兰槿接过信笺,四周逡巡见无人,迈着迟疑的步履退回房间,能够如此送信的定是夙夜,已经决定要报仇,不该再和他如此的往來。 可是见到上面歪歪扭扭的母亲亲启四个字,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对儿子的想念将信笺展开,里面有一个念字儿,内还附有一张字条是夙夜的笔迹,提及母亲时日无多,很想再见她一面。 婆婆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婆婆,可是子衿是自己的儿子,贺兰槿心间筑起的冰墙渐渐消融,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搅动的浑浊不堪。 努力压制对孩子的思念,伸出手抹向腰间的玉牌只要拿着它,就可以进入珞槿城的秘密通道,进入皇宫。 可是她的心挣扎了很久,夙夜他就是想要利用孩子,让自己放弃报仇,不能够中了他的圈套。 她还要出去完成姨母交代的任务,将信笺踹入怀中,径直下了楼,奔着芙蓉阁后门而去。 贺兰槿暗中做了调查,那个石怀民表面上是个正直清廉的好官,大崇节俭之风,在朝中颇有声望。不过他的子女一个个非富即贵,资料上显示他家在京城的房产就有十几处,暗中圈养了无数歌姬,其中从芙蓉阁买去的女子均记录在册,这些都有待查证。 贺兰槿一身男装漫步在燕京城,不知不觉走到了承天门,隔着一道宫墙便是那幽幽深宫。 忆往昔,锥心锐痛袭來,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浮上心头,原來自己一点都沒有变,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一次绝对不会被他左右。 星辰月朗,寒风萧瑟,风卷着雪花翻飞,燕京城的一处庭院内,魅音已经进入皇宫打探清楚一切。 魅音已经答应让她与画上之人见上一面, 并且偷偷的留下了纸笔,写了一封信笺悄悄的藏在了袖中。 门扉轻启,魅音从房间外走了进來,火红的薄纱遮住银色的青丝,红唇吐出冰冷。 “公主,我已经找到了画中人,魅音是來通知公主,这就带着公主去见画中人,公主也要履行承诺回羌国。” 夜凝儿得知要去见那名救她的男子,满心的期待,只要将信笺交给他,事情也便圆满了。 “他在那里?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吗?” 魅音见到夜凝儿急切的模样,皇宫内已经有人潜进去接应,唇角微扬,“那是当然,不过要委屈公主!” 魅音封了夜凝儿的穴道,夜凝儿靠在魅音的怀中昏睡过去,阴冷眸光看向绿抚,“将公主身上的信笺取出來。” 绿抚对魅音充满了恐惧,她害怕自己会像红拂一样悲惨,伸出手探进夜凝儿的衣袖,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页有袖口落了出來。 “另外一只!”另外一只沒有任何纸页。 魅音冷睨着两人,“你们两人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就算公主也保不住你们的命!” 撂下狠话带着夜凝儿进宫去了,此时还有一人夜入皇宫,今夜的皇宫注定不会平静。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夜入皇宫 - 妃奴 - 我是村姑 冷风夹杂着冬日的清寒,朔风吹乱了碎雪,纷扬的雪花漫天飞舞,宫铃作响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后寝宫内,太后苏玉华毒瘾发作,宫人们來來回回的进出,夙夜更是放下手中的公务守在身旁。 御医曾江为苏玉华施过针,如今苏玉华已经昏睡过去,只有如此方才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御医走后夙夜不放心母亲,留在床头照看着,每每见到母亲痛苦的模样,心中便是痛如刀割,母亲一辈子沒有过过几日安稳的日子,如今却是命不久矣。 今夜的皇宫注定了会很热闹,不约而同的两路人马纷纷來到皇宫。 魅音带着昏睡的夜凝儿与残音汇合,本以为皇上会在御书房,沒有想到皇上此时是在太后的寝宫。 太皇太后寝宫的防御要比御书房差松懈许多,今夜又是落雪,朔风遮盖踩踏之音不易被发觉。 四周又是白茫茫一片,公主辨不出所处是皇宫,便发现不了本北宸皇帝的身份。 躲过守卫两女带着夜凝儿飞身上了太后寝宫的房顶,悄悄的揭开房顶之上的琉璃瓦,借着光亮能够看到房间内夙夜守在母亲身旁。 魅音看着病入膏肓的苏玉华,如同枯尸一般,这具身子若想存活,只有制成蛊人,不过看她油尽灯枯也沒有什么利用价值。 看着靠在怀中的夜凝儿,如今想要确认的是公主是否对北宸的皇上有意,如果公主真的喜欢北宸的皇帝,那也只能说是天意。 女王总是要有嫡亲的血脉來延续,倘若公主喜欢,那个北宸的皇帝也不辱沒了公主的身份。 当年贺兰公主的母亲抢了女王的心爱之人,因果循环,也该让她的女儿尝一尝被夺所爱的滋味。 魅音解开夜凝儿身上的穴道,夜凝儿神智渐渐清明,感觉到冷风吹过身子透体寒凉,迷蒙的睁开眼眸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身在何处。 想要挣扎唤出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借着光亮方才发现魅音就在自己的身旁,自己是坐在一处房顶之上,见面前出现碗口大的空洞,房间内亮如白昼,一切尽收眼底。 远远的见到救下自己的男子就坐在远处的床榻之上,而床榻上一枯瘦苍老的女子,看上去很是骇人。 见那男子神色哀伤的看着榻上的女子,眸中隐隐泛着水光,满满的不舍。倏然想起了被魅音囚禁在高塔之内的父亲,心也不自觉的跟着哀伤起來,泪光滑落眼角,眼前的女子定是他的至亲之人,他才会如此的哀伤。 魅音很满意的看了一眼残音,看來自己的猜测沒有错,公主果然是情窦初开的。 夜凝儿忽而想起她前來是要想他道谢,要将信息传递出去,那信笺就藏在袍袖之内,哪怕将信笺由空洞丢进去也好。 抬眸示意魅音将她的穴道解开,魅音淡淡摇头,夜凝儿不清楚魅音既然答应了要带自己前來,为何不许自己与他见面。 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晓他的身份,她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心思单纯了些,却也知晓事情绝不简单。 可是魅音封住了她的穴道,看情形不可能为她解开,要想解开穴道就要经脉逆流冲破气海,那样做对于习武之人來说便是自毁前程,武功再无长进。 本身有母亲渡给她的内力,想要冲破气海也不是难事, 此时也管不了许多,悄悄的运起内力。 魅音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与残音相视欲带夜凝儿离开,夜凝儿为了不让两人发现,生生咽下口中涌出腥咸,故作镇静,如今她的手已经能够动弹,摸向袖中却发现信笺不见了。 魅音忽觉公主不对劲,忙不迭出手阻止,夜凝儿匆忙间冲着夙夜喊了一声,“房上有人!” 挣扎中惊动了守卫,“房上有人!” 魅音匆忙从再次封住夜凝儿的穴道,将夜凝儿带走,命残音引开护卫暗中汇合。 那骤然的一声夙夜听得不甚清楚,立时警觉起來,忙不迭奔到门口,“是何人?” 守卫上前禀告道:“皇上,房上有人,看得不甚清楚,不过可以断定是女子,属下已经令人去搜寻!” 夙夜凝眉,“女子!”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会不想见到自己。难道是她进了皇宫,她是來见母亲的? 奔到院中,环顾四周暗夜,任凭落雪落在肩头, “槿儿!是你吗?既然來了为何不出來相见?母亲她想要再见你一面。” 暗夜中并无人响应,孩子!她一定是去见孩子,母亲如今安眠大碍,命人好生把守,也该回寝殿照看孩子。 魅音带着夜凝儿躲过了搜寻的兵卫与羌国人汇合,将公主交给了残音,命人将公主连夜带回羌国,她留在北宸还有事情要处理。 如今的沉香殿已经成为皇上的寝宫,母亲病危害怕吓到孩子,将子衿留在沉香殿,有未惊尘带人把守着。 贺兰槿躲过守卫,隐匿气息由房顶跃入房间,封住了嬷嬷的穴道,悄悄的來到孩子的床榻旁。 这里还和三年前一样,一点都沒有变, 掀开帘幔见到孩子甜美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芊芊素手轻抚孩子稚嫩脸庞,“子衿,母亲來看你了。眼角滑落泪痕,“子衿,你是不是在怨母亲?” 子衿感受到脸上的轻抚,轻展睫羽,见母亲在哭泣,忙不迭的将母亲抱住,“母亲,你真的來了。” 贺兰槿是偷偷进宫來看儿子,她并不想见到孩子的父亲,也不想让孩子知道她还在燕京城,将孩子抱在怀中。 “子衿,这是梦,是你太思念母亲,母亲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不!这不是梦,父亲说只要子衿当上太子,母亲就回來看。”贺兰槿恨恨的紧咬贝齿,果然是她的诡计,可是自己还是沒有忍住对孩子的思念,不顾一切的夜入皇宫。 “子衿,你要小声些,不然这个梦就会醒过來的,母亲就会消失的。” 子衿紧紧地抱着母亲哭得伤心,”子衿想母亲,子衿不要母亲消失。子衿小声。”小手捂住了嘴巴,脸上爬满泪痕。 “是母亲不好,让你这么小就牵扯进大人的恩怨之中。”贺兰槿不忍心伤了孩子的心,努力的安抚子衿的情绪。 门外,未惊尘已经感应到房间内的异样,命人封锁了沉香殿,未惊尘上了房顶探查到是皇后娘娘便沒有轻举妄动。 此时夙夜匆匆忙忙的朝着沉香殿而來,未惊尘已经命人前去通禀皇后就在沉香殿。 得知贺兰槿果真來到皇宫心中自然欣喜,又怕惊动了她悄悄隐匿了气息,來到门口猛然推开门扉。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要再碰我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身在沉香殿内,不想让孩子失望,尽力的安抚孩子的情绪,心中很想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猛然间,房间的门被推开,贺兰槿意识到是夙夜回來,忙不迭封了孩子的穴道,她不想让孩子听到两人的争吵。 也不躲闪,掀开了帘幔直接下了床榻,一身白纱凛然而立更衬得眉目清冷。 夙夜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并沒有轻举妄动,她既然能够來皇宫足以见得她沒有忘情。 “槿儿,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贺兰槿冷冷道:“我们之间沒有什么好谈得,我來不是见你的母亲,只是见子衿。” 她还是改不了用狠话來报复自己, 她对自己只有仇恨,如今能够让她动心的只有儿子,“那我们就來谈谈孩子,还是那句话,被你杀害的那些人中并不全是贪官,你被人利用了,你想帮助夙梵得到江山。可是你有沒有想过,那也是儿子的江山。” “呵呵!”贺兰槿口中发出冷笑,“你真是有够卑鄙无耻,为了保住你的江山,竟然拿孩子的名目來掩盖你说犯下的罪孽,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听到贺兰槿尖锐的嘲讽,“在你心里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那般爱你怎么会为了半个贺兰去伤害你的亲人。” 贺兰槿被夙夜的话震住,“因为你从头到尾对我的爱都是虚假的!” 听到贺兰槿质疑自己的真心,“你怎么可以如此质疑我的真心,这三年來我过的有多麽的痛苦。”伸出手扶住她的香肩,神色痛楚,却是被贺兰槿躲开。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什么原因当年是你杀了我的父兄,我们就是仇人,你也别想用孩子來动摇我的心,你以为将贺兰归还我就会感激你。” 此时,一道火红身影悄悄潜进沉香殿,一跃上了房顶,魅音折回原本想要驱动封存在夙夜体内的蛊虫,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问询暗中之人才知晓皇帝朝着这所宅院而來,见门口守卫甚严定是皇帝寝宫,一跃上了房顶,借着贺兰槿在房顶之上留下的空洞,见到两人正在争执。 令魅音沒有想到的是两人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槿儿,当年我中了暹罗人的诡计,我不想推卸责任可是我也是受害者,我们的敌人是暹罗人。” 表哥已经将贺兰从暹罗人的手上夺回,横眉冷目道;“暹罗人与你是一丘之貉,不要在我面前表演兔死狗烹的戏码。夙夜,你做人就不能够坦坦荡荡吗?罢了,我今日不想与你吵。我也不想见到你,你好好照看子衿,我也该离开了。” 夙夜冲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要回那里去?芙蓉阁吗?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的身份是北宸的皇后,子衿的母亲。” 贺兰槿冷睨着他,想要将手抽出來,却是被他紧紧握住,“放开我!你若向强行将我留下,我只会更加的恨你。”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让你回到青楼,不愿意看着你被人利用!” 房顶之上,魅音见两人争吵,两人之间的嫌隙还是不够,不如就让她添上一把火。 从腰间拿出血玉笛,白发红杉迎风翻飞如同鬼魅,朱唇轻启,犹如风过洞箫发出低低的呜咽之音,隐沒在朔风的掩盖之下。 贺兰槿怒极,两人交起手來,贺兰槿的武功与从前有了长足的长进,与夙夜不相上下。 房间外,未惊尘听到房间内的打斗声,“将军,我们用不用进去。” 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有人插手为妙,以皇上的武功,皇后是杀不了皇上,何况房间内还有太子殿下在。 “皇上沒有传唤,静观其变。”不过总觉得今日的风似乎特别的阴冷,冷的不觉让人心中颤起。 夙夜只是想要将贺兰槿留下,无法再忍受贺兰槿回到芙蓉阁,情绪似乎有些急躁。 霸道的封住了贺兰槿的脉门,将贺兰槿抵在案几旁,贺兰槿恨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的恨你。” “只要能够将你留在身边,我管不得许多,三年來我一直都在想念你,沉浸在你身死的自责之中。可是你明明还活着,你就是这样的残忍!” 贺兰槿从沒有见过他如此暴怒的模样,“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夙夜却是整个身子都栖了上去,贺兰槿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案几的棱角疙的纤腰生疼,疼的直皱眉,皓腕被他牵住封住了内力无法动弹,只能够做着最原始的抵抗。 两人气息不过方寸之间,夙夜痛苦的双眸凝视着她,三年來压制在内心的怨念如洪涛爆发,心中有一种恐惧,一种声音 如果放她走,自己便会失去她。 “你是我的妻子,沒人可以将你抢走!” 微红的瞳眸绽起炯亮,身体里散漫着狂野的气息,顾不得贺兰槿的反抗,霸道的唇舌肆意的席卷着口中的每一寸角落。 双手毫无半点怜惜撕扯着身上的衣衫,贺兰槿最痛恨的就是强迫,如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过他的束缚,即便口中满是腥咸,也决不放弃。 夙夜粗暴蛮横,恨不得把她给揉到身体里,肆意的索取,尽情发泄压制在心中的**...........。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夙夜的神智渐渐清明,身上的汗水沿着脊背滚落疲累的趴在贺兰槿的身上,感受到贺兰槿胸口在起伏的颤抖。 贺兰槿满载着痛苦与屈辱的眼泪怒瞪着他。 夙夜神智顿时清明,忙不迭的出离她的身体,见到她的身上被自己弄得满身淤青,除了疲累之外口中肩膀均是灼人的疼痛。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强行要了她,“槿儿,对不起,我太想留住你,我不是故意的。” 贺兰槿抓起破碎的衣衫遮住光裸的身子,满心的屈辱与愤怒,“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三年前你是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道歉就可以掩盖你说犯下的错吗?你要我原谅你!我拿什么原谅你!对你我只有恨!” “槿儿,我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沒有控制住自己,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你不要过來!不要再碰我,我今天死也要离开这里,如果你还想把我留在这里,我宁可死,我贺兰槿说到做到。” 她被封住脉门无法运功,从头上拿起玉簪别在了颈间,她只想离开这里。 夙夜是知道贺兰槿最恨强迫,对于两人关系來说无疑雪上加霜, 看着贺兰槿眸中的愤怒与决绝,和三年前如出一辙,她真的能狠下心來不顾性命。 夙夜看着地上散落的零落衣衫,这里是她的寝宫,里面有两人的衣衫。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留下,我去给你找一件衣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唯有报仇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沒有将贺兰槿强迫留在皇宫,那样做她会更加的痛恨自己,以她的性子真的害怕她再次以死來报复自己。 心中懊悔,却是不知为何自己会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竟然会失去理智**了她。 贺兰槿满怀着愤怒的屈辱回到芙蓉阁,紫菀却是惊愕,见贺兰槿换了一身衣衫,而且脸上蒙着薄纱。 贺兰槿不想让她发觉,背对着她道: “紫菀,你去准备些热水进來,我要沐浴!”她要洗掉他留在身体内的肮胀。 “姑娘,红翎姑娘回來了。” 贺兰槿神色流转, 沒想到红翎回來了,更不能够让她发现自己的境遇,“你快去准备,如果红翎姑娘前來就说我睡下了。” 浴桶内氤氲的雾气弥散,贺兰槿揭开脸上的轻纱,看着红肿的唇角,满身的淤痕,满心的失望怨恨愤怒,对他已经再无任何感情可言。 为了获得民心,夙梵要与大军一并回城,得知皇上突然宣布册封太子,并且将贺兰归还,洞悉到夙夜的目的。 知晓贺兰槿的性情,那个孩子的出现绝对会影响到贺兰槿的心,命红翎先回來监视贺兰槿,并且与贺兰浔一并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红翎赶回京城直接奔着芙蓉阁而來,并沒有见到贺兰槿,从玉娘口中得知贺兰槿出去打探消息。 于是红翎去找了贺兰浔,商议部署过后,留在了芙蓉阁,得知贺兰槿回到芙蓉阁,匆忙而來,被紫菀拦住,按照贺兰槿的吩咐说了一遍。 红翎很是不解,三年來两人情如姐妹,而且她知晓少主的消息应该欣喜方是,一定是发生了事情。 悄悄的來到贺兰槿所居住的门外,伸出手捅破窗子,隔着屏风,见贺兰槿正在沐浴。 “小师妹!我可以进去吗?” 贺兰槿慌忙的扯了身上的衣衫披在身上,“二师姐,今日已经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少主有一封信命红翎交给你。” “交给紫菀吧!我稍后就会看。”贺兰槿如此回答,更加坚信有事情发生。 红翎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推开房门闯了进去,房间内浴桶中袅袅白雾升腾,贺兰槿衣衫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脸上却是遮了一块白纱。 “小师妹,这大晚上的,怎么脸上还蒙着面纱。” ‘沒什么,只不过是今日出去打探之时中了埋伏,脸上挂了彩怕紫菀发现罢了。” 红翎凝眉,紫菀虽然不清楚贺兰槿的身份,却也不是愚笨之人,贺兰槿会武功他也应是知晓的,即便脸上受伤她也不会讲出去。 红翎笑道:“小师妹忘了,我的身上可是有治伤的良药,脸上的伤可万万不可马虎,若是留下疤痕岂不可惜了。” 贺兰槿微垂眼眸,“不用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红翎却是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小师妹,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我哪里有事情瞒着你,真的已经敷过药了,红翎你不是说表哥有信笺给我吗?”贺兰槿故意转移话題。 红翎一直盯着她的眼眸,即便人会撒谎可那双眼睛却不会,“你哭过了。”不待贺兰槿反驳伸出手突然揭下她脸上的白纱。 贺兰槿忙不迭的捂住脸颊,惊骇的双眸怒喝道:“小师妹!你的唇儿!” 贺兰槿眸中爬满泪痕,“不要问了。” 红翎上前将她抱住,即使心疼又是埋怨,“我不是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孩子,我......我.....” 见她受了委屈,已经是伤心难过,从腰间拿出药瓶,“我帮你涂上祛瘀消肿药膏。” 为她小心的涂抹药膏,本以为她只是被强吻,却是瞥见她左手手腕处触目的掐痕,继而发现她颈间与身上淤痕。 满眼的惊骇道:“小师妹,难道你被........。” 红翎正是戳到痛处,贺兰槿抱着痛哭起來,“红翎,无论他说什么我不会再心软了,我真的死心了。” 红翎看着痛苦的贺兰槿,贺兰槿对皇帝死心,这个消息对于少主人來说是个好消息,可是心里面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來。 劝慰道: “小师妹,药膏涂上很快淤青就会消除,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知晓,我会叮嘱珞槿城的人不要将你进宫之事禀告给城主。” 贺兰槿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敛住眸中泪光,声音很低, “谢谢你!红翎!” “我们师姐妹,我也不想让少主知道,你应该也不想让浔王知晓此事。” 听到红翎提及哥哥,当年哥哥亲眼目睹父兄惨死, 此时的自己竟能感同身受,体会到哥哥心中的怨恨。 确实不想再回想那伤心之事,故意转移话題道:“红翎,表哥的信笺在哪里?” 红翎将夙梵写给贺兰槿的信笺展开交到她手中,看着他满身的瘀伤,“我还是将你手上的伤包起來,免得被紫菀那丫头发现了。” 看着默默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红翎,心中些许感动,右手拿起信笺, 上面是夙梵充满温情的问候。 大意便是分别日久分外思念,如今战事打捷,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回燕京城,无奈有事情耽搁。希望贺兰槿保重身体,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來。 之字儿未提澄亲王战死一事,贺兰槿心中更是觉得亏欠了他,“表哥他的心情还好吗?此次姨夫战死,都是为了荷兰。” “大军曲到 岫州,已经将王爷的骨灰运往珞槿城,少主人对小师妹情深意重。”说到此处却是顿了一下,“小师妹,应该好生珍惜方是。” 贺兰槿抬眸凝望她,红翎也深爱着表哥,却在劝慰自己要珍惜。 “红翎,你这样心里不苦吗?” “能够留在少主人的身边,红翎已经很满足了。” “红翎,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知道表哥为我付出很多,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亲情与愧疚而非男女之间的情爱。” “少主的心里有的只是小师妹,皇上如此对你,你还是对他无法忘情吗?” “我不是无法忘情,而是我的心彻底的死了,我现在想做的唯有报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摄政王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因为昨夜之事心中烦乱,夫妻两人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因为下旨将贺兰归还,百姓与朝臣纷纷不满,刺杀官员之事尚未平息, 夙梵明日便回朝,朝中局势不容乐观。 夙夜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命令云痕时刻注意京城的军队调度以及珞槿城的消息,倘若夙梵真的谋反,他也不必顾忌手足之情,将其诛杀。 月上中天,冷寂的冬夜,旷寂幽暗的驿站内,荧荧的烛火摇曳。 夙梵夜不能寐,明日大军就要进驻燕京城,也将开始全面的计划,只是突然出现的孩子委实让人头疼。 如果此时除掉那孩子,槿儿便会怀疑是自己所为,也会因为孩子的死去放弃报仇,自己的一切计划毫无意义。 因此他决定采用缓兵之计先不动那孩子,三年他都可以等,不急在一时,要将夙夜从她的心里拔出,槿儿的心中只可以有自己的存在。 夙梵正在蹙眉思索,忽然见到门外一道身影从窗前闪过,夙梵警惕喝道,“何人?” 警惕的双眸望着门口,却是沒有发现任何人前來,本以为是自己太过疑心,此时一道红色身影有房顶而下,突然出现在房间之内。 夙梵定睛望去银发红杉竟是故人,只是魅音突然出现在驿站 ,令他感到很是诡异。 魅音看着夙梵脸上虽无半点表情,眸中却是带着犹疑,魅音冷言开口道:“怎么?荣郡王不认得本尊!” 夙梵朗声笑道:“本王当然认得,只是国师突然前來,难免有些错愕,国师请坐。” 魅音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位置坐下。 夙梵冲着门外道:“來人奉茶!” 魅音阻止道:“不必了!今日本尊來找你有事相商。” 夙梵是知晓这个女人不好惹,武功高的离谱,巫蛊之术更是高明到御医都无法探查,倘若用到自己的身上,怕是一辈子都会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忙不迭笑脸相迎道:“国师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本王能够做到的,都会答应。” 魅音轻哼一声道: “其实很简单,本尊前來是要再次与你合作,条件是北宸的皇帝。” 夙梵闻言立时站了起來,一时间忘了魅音的可怕,蹙眉道:“不知国师为何有如此要求?” 魅音知道夙梵对北宸皇位的热衷,对那贺兰丫头的痴迷,必定会斩草除根。 至于缘由告诉她也是无妨,“其实也沒有什么?我们公主看上了北宸的皇帝,本尊的加入只会令你们的计划更加稳妥,本尊也很想看到她们夫妻杀的你死我活的样子。你也不用担心会留下后患,到时候贺兰的丫头还是你的,至于那个皇帝,我会洗去他所有的记忆,这辈子他都不会记起自己是谁?” 夙梵却是迟疑,斩草不除根会留下后患,“这个..........。” 魅音将夙梵迟疑,脸色顿时阴沉起來, “荣郡王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若是那个贺兰丫头知晓,你以为你们两个能够顺利地在一起吗?” 魅音是**裸的威胁,“好!我答应国师的要求。” 魅音是知道夙梵与她是同一类人,冷冷道:“我的人会时刻注意你的动向,如果你敢耍花样,本尊就将你变成蛊人!” 燕京城,芙蓉阁内,贺兰槿也是夜不能寐,明日夙梵大军即将入城,贺兰浔前來找寻妹妹,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贺兰浔道:“如今燕京城人心惶惶,那个狗皇帝民心不稳,夙梵此番胜利归來,民心所向,定成大事。” 见哥哥的眸中带着希冀,可是她的心中却是高兴不起來,如果夙夜死了,孩子该怎么办?那江山也是儿子的。 竟是反驳道: “此时还不是出手的时机,表哥若是谋反,便会失去民心。” 红翎却是笑道:“这个小师妹自然不用担心,少主人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只需要将事情闹大,闹得人心尽散便是时机。” 贺兰槿心中所想都是孩子,无心的看向两人,见哥哥脸上带笑频然点头,似乎也知晓接下來的计划。 “我们要如何做。” 红翎在案几旁拿出纸比,提笔写下两个人的名字,那两个人一个是左溢,另一个就是石怀民。 “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贪官,另一位是皇上的心腹之臣,也是众朝臣之首。之所以选他们两人因为他们深得民心,只要除去其中一个,朝堂必会大乱。” 这一次贺兰槿谨慎了许多,石怀民的具体还沒有调查清楚,她不愿错杀好人,不能够贸然行动。 “如今京城盘查的正严,不适合出手。” 贺兰浔却是直接开口道:“妹妹,恰恰相反,越乱越是时机,你要上演苦肉计,不是要你刺杀成功,是要你被官兵抓捕,那个狗皇帝一定不会下令杀了你,如此一來整个朝堂全都乱了,夙梵的机会就來了。” 贺兰槿的心却是迟疑,对于夙夜她已经失望之极,心中牵挂的唯有孩子。 如果杀了夙夜孩子该如何?孩子会恨自己一辈子,表哥得了天下,会不会斩草除根? 贺兰浔见妹妹迟疑的眼眸,“难道你还记挂着那个混蛋!忘了父亲的仇恨!” “哥,你不要误会我沒有忘记父兄的仇恨,我只是担心孩子,她也是我的骨肉。” 红翎正是担心孩子的出现会影响到贺兰槿的心才会急着赶回來,因此夙梵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小师妹你放心,少主他不会夺了孩子的江山,只要小师妹答应嫁给少主,少主愿做摄政王,辅佐你们母子。” 夙梵的决定令贺兰槿感到吃惊,他是知道夙梵一直都想得到江山,恢复他皇室长子嫡孙的身份。 红翎看着贺兰槿眸中的惊讶,少主不过是反其道而行,借着小娃娃來逼着贺兰槿就范,要对付一个小娃娃还不难,摄政王不过是缓兵之计。 这样的决定贺兰浔也是第一次听到,夙梵竟然肯为妹妹放弃垂手可得的江山。 “妹妹,夙梵他为你如此退让,竟然连你们母子都接受了,这片深情你还体会不到吗?你还在犹豫什么?” 贺兰槿心中百感纠结,为了孩子要嫁给表哥吗?“哥哥,你不要逼我,容我三思。” 第一百六十章 我答应嫁给你 - 妃奴 - 我是村姑 由于荣郡王大败暹罗有功,皇帝夙夜在宫里设宴,为夙梵接风洗尘,今日便是夙梵回京的日子。 皇上派了大将军云痕前來城门迎接,人马已经等在城门口迎接荣郡王凯旋而归。 远处楼阁之上,站着一男两女,贺兰浔一身藏蓝冬衣遥看远方,眸蕴满兴奋的光彩,夙梵回朝便是夙夜的末日。 贺兰槿素衣翩翩,高挑的身姿,如墨的青丝飘散,一袭白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着远处城门眼眸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愫。 身侧的红翎一袭水蓝素雅清丽,遥望城门,今日少主人回朝,他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只可以远远的看着他,永远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因为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 燕京城街道两旁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迎接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平头百姓,都是來看热闹的。 隐约听到城门处传來了铮铮的踏马之音,随之而后,一行身穿青铜色甲胄的兵卫坐于马上,笔挺如山。分列两队在前面开路。 紧随其后,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身下一匹纯赤色的汗血宝马,浑身带着凛凛威严,夙梵勒紧缰绳,马驻于前。 云痕同样一身银色铠甲,英武之姿不逊夙梵,上前道:“荣郡王!奉皇上之命前來迎接荣郡王进宫,宫里备下了酒宴。” 夙梵飞身下马看是恭敬道:“本王谢陛下隆恩!” 夙梵自然知晓进宫的规矩,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只带了十几名亲信,跟着云痕进宫。 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城楼之上三道身影,“槿儿,你等我,等我出了皇宫便去看你。” 旌德殿内,众朝臣已经等在殿内,夙夜在御书房,看着书案之上刚刚草拟的圣旨,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夙梵跟着云痕进宫,将亲信留在殿门外,独自一人跟着云痕进了旌德殿,众朝臣纷纷朝门口看去。 众朝臣对夙梵打败暹罗均是兴奋不已,如此一來北宸便是众国之首,皇上却下了旨意将贺兰送还,只是那旨意已经下了有几日,并沒有见到依然生还的皇后, 更沒有贺兰人前來进行权力交接。 这归贺兰之事也便成了一纸空谈,倒是一件好事。 夙梵找到了左边第一个座位坐下等待着皇上的到來,有官员上來搭讪,夙梵态度和煦时而会聊上几句。 云痕也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朝身侧的左溢悄悄耳语,左溢神色凝重频然点头。 “皇上驾到!”内堂李德顺喊道。 众朝臣纷纷跪地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夙夜迈着凛然的步子走上大殿,端坐在龙座之上,看着纷纷跪拜的众臣,“众爱卿平身!” 众人纷纷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夙梵,朗声道:“荣郡王大败暹罗有功,今日得胜还朝,封荣郡王为荣亲王。赏良田万顷,黄金百万。澄亲王此次出征,为国捐躯,恩赐葬于皇主陵,灵魂可常伴太祖皇帝,荣亲王不必留在京城,稍后即可回到 岫州封地。” 亲王之职本是世袭,皇上如此加封根本沒有任何意义,皇上命他回反封地,明显是要取回手上的兵权。 夙梵一副泰然之色上前拜道:“微臣谢皇上 恩典,为国效力本是微臣分内之事,只是先父与母亲感情笃厚,特留下遗言灵魂要与母亲日夜相伴,待两位仙逝将两人合葬。微臣不知皇上有如此恩遇,已经将先父的骨灰送往岫州下葬。死者为大不易迁移,不如在皇陵改修建一副衣冠冢,先父灵魂亦可常伴太祖皇帝,为表孝心微臣愿亲自督导,衣冠冢修好之后微臣再回岫州常伴母亲,以尽孝道。” 在众臣眼中夙梵是得胜归來的英雄,刚刚回朝皇上就要释兵权,此举本是鸟尽弓藏,难免令人心寒,身为帝王为了维护皇权不得不如此。 夙夜也知晓夙梵是缓兵之计,夙梵说得如此恳诚,又是一副孝心姿态,皇上若不同意,难免有些过分。 “好!朕感念荣亲王一片孝心,恩准此意!今日朕特意备了宴席,庆祝荣亲王凯旋而归!君臣同乐!” 宴席过后以是月上中天, 今日朝堂之上,看上去均是一派喜庆和乐,朝堂局势暗流涌动。 夙梵出了皇宫,沒有回亲王府邸,命人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玄衫,独自一人前往芙蓉阁探望贺兰槿。 两人有大半年的时间沒有相见,心中甚是想念,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此时的芙蓉阁内,贺兰槿与哥哥贺兰浔,二师姐红翎三人围坐在一起,沏好了茶等待夙梵的到來。 听到门外的响动,红翎断定是少主人前來,“是少主人到了。” 话音方落门扉开启,夙梵唇角扬起暖人心扉的弧度,眸光直接看想贺兰槿,古铜的脸上带着风霜的磨砺,看上去更加英挺伟岸。 “夙梵!进宫情况如何?”贺兰浔还沒等夙梵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贺兰槿看着夙梵眸中朗润清流,竟是有些局促,她是很害怕表哥会提出让自己嫁给他。 “表哥!” “槿儿,多日不见又清瘦了许多。” “槿儿身子本就瘦弱。” 红翎将眼眸从两人移开,“我上房顶去守着,免得隔墙有耳。” 贺兰浔急着想要知晓皇上的反应,“你们两个以后朝夕相对,也不差一时半刻。夙梵,那个混蛋有何举动?” 夙梵找了位置坐下道:“ 皇上封我为亲王,责令回封地,并敕父亲可以入住皇主陵。” 贺兰浔冷冷道:“果然够卑鄙,走兔死走狗烹,那个混蛋是要撤了你的兵权。” “这也无妨,我已经向皇上请旨,留在燕京为父亲督办衣冠冢,可以暂时不必回封地。” 贺兰浔的眸光看向贺兰槿,贺兰槿却是面无表情,“夙梵,你刚刚回朝民心稳固,时机稍纵即逝,不如速战速决。” 夙梵的眸光也落在了贺兰槿的身上,“我不想逼她。” 贺兰槿垂眸, 见两人眸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表哥,我们可否单独谈一谈。” 贺兰浔知趣的走了出去,夙梵见贺兰槿正襟危坐神色凝重的模样,牵过她的手,“槿儿,有什么话尽管说,何必如此模样。” 贺兰槿并沒有反对他牵自己的手,只是将头转到一旁,不看他的眼眸,“表哥的心意槿儿明白。” “你若嫁给我,我必善待你们母子。”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仇是一定要报的,为了保护孩子的性命于江山他已经做了决定。 “我可以答应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听到贺兰槿答应嫁给自己,脱口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你不可以强迫我履行夫妻的义务,第二,你要答应我不准动云家的人,云家是槿儿未來的亲家!” 夙梵颦眉,贺兰槿要保住云家,是在保住儿子的势力。 另外的要求与母亲当初嫁给父亲条件如同一辙,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在母亲的心中不是沒有父亲的位置, 父亲错在不会主动出击,而自己则不会,只要槿儿嫁给自己,有信心得到她的心。 “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梵满意走出芙蓉阁,贺兰浔得知妹妹答应嫁给夙梵,心情大悦,两人相邀一起回荣王府举杯痛饮。 为了孩子贺兰槿已经答应嫁给夙梵,她与夙夜的爱恨痴缠很快就要了结,眸中爱妾恍惚,心底泅出丝丝隐痛。 是为了了结一段无果的情缘而悲伤,还是即将嫁给不爱的人而心痛,这便是报仇的代价。 吱呀!紫菀从门外走了进來,“姑娘,时间不早了,您也该睡下了。” 贺兰槿淡淡摇头,“我还沒有困意,你先回房间吧!” 紫菀见贺兰槿的心情不好,“紫菀白日里打了盹,如今还精神着呢!不如紫菀陪姑娘说说话。” 紫菀总是让人如此的窝心,可是贺兰槿不想说话,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最想抚琴。 “紫菀,我想弹奏一曲。” “好!”紫菀走到香案前取出莞香点燃,贺兰槿來到靠窗子的矮几旁,芊芊素手覆上琴弦,可还记得为他断弦,还记得当年执手度年华,相守莫相负可笑的誓言。 十指尖拨弄琴音,眼角已经沒有泪光,一曲《荼蘼》斩青丝,从此 缘尽情绝。 夜深人静,芙蓉阁内传出忧伤的琴音,付情于琴弦,弹奏着哀伤的琴音。 芙蓉阁外一处酒楼内,夙夜见着夙梵与贺兰浔离开芙蓉阁。 夙夜幽渺的波光看着茫茫暗夜,听着那幽怨的琴音。从腰间拿出一副雅埙,是那夜她走得匆忙遗落在沉香殿的雅埙。 三年來,每当想起他时都会吹起贺兰槿曾经吹奏过的所有曲目,若是吹奏只怕一天一夜都吹不完。 雅埙覆上唇瓣,轻启檀口,一道哀伤幽怨的埙曲穿透琴音,渐渐笼罩夜空。 突然出现的埙曲,令贺兰槿停下了琴音,紫菀不解道:“除了姑娘,这么晚了还有何人再此吹埙?” 贺兰槿知晓吹埙之人是夙夜,父亲的雅埙那夜不慎遗落在皇宫,他吹奏的都是自己在荆棘山上常常弹奏的曲子,他以为如此便可以唤回自己的记忆。 真心错付,心已碎,从前不复,再也不可能对他心软, “紫菀,时辰不早了,你就留在我房中吧!” “是!”紫菀打点一切,吹了灯烛,放下帘幔,躺在床榻之上,翻來复去睡不着,而那埙曲却是一直都沒有停止。 紫菀自幼在芙蓉阁长大,初通音律,听得出有些曲子是贺兰槿经常弹奏的曲目。 “姑娘,这吹奏埙曲之人莫不是想要见姑娘,又不好开口,所以才会吹埙。” 和潆珠比起來紫菀更加贴心,此时的潆珠应该在荆棘山上与元昊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紫菀,是你多心了,外面天寒地冻,那人吹累了自然就离开了。” 紫菀心里有很多话要说,虽然不清楚姑娘的真正身份,可是常常出现在芙蓉阁的人,包括今夜前來的那名男子都不是寻常人,而且他隐约听夙梵与贺兰浔提到嫁人二字。 紫菀薄唇紧咬,还是开口道:“姑娘可是要嫁人?要离开芙蓉阁?那孩子该如何?” 紫菀的话让贺兰槿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方才沉声道:“有很多事情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不过你放心,不管我去哪里都不会将你留在芙蓉阁。” 紫菀年纪尚轻,见惯了青楼女子的心酸,也见惯了那些宸曾经红极一时又破落不堪的青楼花魁,她不想像她们一样的活着。 “紫菀谢谢姑娘恩典,只要能够离开青楼,去哪里都可以。紫菀愿为奴为婢任凭差遣。” 青楼女子均想出离火坑,自己却偏偏往里跳,一切都要结束了,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芙蓉阁。 茫茫暗夜,听到紫菀呼吸渐沉, 外面的埙曲依然未歇,贺兰槿也是翻來覆去无法入眠,想起那夜的屈辱,这一次真的心死了,绝对不会出去见他。 冷月的清辉慢慢淡去,天边晨曦渐露,埙曲止,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如今上朝的时辰到了,夙夜也该回宫了。 她还在记恨,不肯出來见自己,夙夜并不想与他吵,那样只会将对方推得更远。 芙蓉阁内贺兰槿睁开微阖的眼眸,她也是一整夜都沒有睡,听到埙曲停住,思绪渐渐出离。 轻轻低南道:“他走了!” 紫菀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贺兰槿已经醒來,“姑娘,您醒了。紫菀伺候您起榻!”紫菀并不知晓她一夜未眠。 “嗯!” 红翎暗中监视,见贺兰槿并未出去也便放心,沒有去打扰她,而是派了玉娘前去。 一大早上玉娘前來贺兰槿的香闺,一进门就开始抱怨,“也不知何人吹了一夜的埙,闹得整个芙蓉阁的姑娘都沒有睡好,瞧这黑眼圈都出來了。” 贺兰槿轻笑,故意将紫菀支开道:“紫菀,去厨房准备些泡好的茶袋过來。” “是!” 玉娘是受了红翎的安排,前來试探贺兰槿,“姑娘,少主人回城,姑娘可是要离开芙蓉阁。” “是!我就要离开芙蓉阁。一会儿,玉娘将红翎叫过來吧!我已决定今夜就行动!” 荣王府内,红翎已经将昨夜之事告知于夙梵昨夜夙夜來过,贺兰槿并未出去见他。 贺兰浔对于妹妹的表现很满意,“夙梵,看來这一次妹妹真的死心了,今夜开始行动。” 对于贺兰槿的表现夙梵也是欣喜,只是突然出现的魅音与孩子,让原本的计划要有所改变。 夙梵既要留住夙夜的性命向魅音有所交代,原本设定的槿儿花魁娘子的身份将会被摒弃,槿儿将以前皇后的身份嫁与自己。 因此要想办法保住贺兰槿的声誉,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确是不能够让贺兰浔知晓。 夙梵沉声道:“浔兄,今夜的行动你不必参加!” 贺兰浔听到夙梵的话,立时有些急躁,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计划沒有变化快,如果可以当然要斩草除根,只是那个魅音他惹不起。为了夺回贺兰,他已经与暹罗树敌,不想再与羌国为敌。 “浔兄,你听我说,我是为了你好,若是让人知晓你参加谋害皇上,对于你接管贺兰不利。” 贺兰浔怒道:“不能够亲手手刃仇人算什么报仇!” “浔兄,我会帮你报仇!你还有一件是要去做,就是送夙夜的母亲归天,到时他必痛不欲生!”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太后殁了 - 妃奴 - 我是村姑 暮色低垂,寒星夹带星斗,幽冷的月光洒下清辉。 一道暗色身影掩映在夜色之中,悄无声息的來到城中,御史石怀民的府邸外,警惕的朝四周观望。 贺兰槿已经感应到周遭的有人埋伏在暗处,一抹讥诮划过眼底,这些人不过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 为了报仇明知道是陷阱也要执行刺杀的任务,而且今夜她要故意让官府之人抓住,思及此,运气与脚底,一跃进了宅院。 夙梵早就暗自放出风声,今夜刺杀官员的刺客将会有所行动,京城里很多不明底细的兵卫,均想着抓住女贼,独揽大功,便可仕途腾达。 巡城营的人早就有人悄悄的封锁了宅院,见贺兰槿跃入宅院,便将宅院严密封锁。 此时的皇宫内,夙夜留在皇宫守在母亲苏玉华的床头,苏玉华已经开始神智不清,时而浑身抽搐,御医说她最多活不过七日,夙夜已经命人前去准备后事。 夙夜害怕吓到孩子,将孩子留在沉香殿,自己怕是有几日不能够回寝宫,宣了清婉带着彩儿进宫与子衿作伴,由未惊尘守住寝宫,保护孩子的安危。 夙夜看着神智昏沉的母亲,母亲只有几日的寿命,难过的泪水划过脸颊,好想听到母亲能够再唤自己的名字。 “母亲!儿子不孝,沒有保护好母亲,让母亲受了许多的苦。” 一整夜 夙夜都守在母亲的床头,苏玉华五内俱焚,半昏半醒之间唤着口渴,夙夜伺候母亲喝了水又会昏昏沉沉的睡下,如此折腾了一整夜。 夙夜昨夜在芙蓉阁外,吹了一夜的埙曲,如今又是一整夜沒有睡,他的眼眸中泛起血丝,好在有精气护身,精神并不萎靡。 夜色隐退,天渐渐亮了,李德顺前來催促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 如今时局动荡,朝臣之中人心惶惶,更加不能不上早朝,毕竟大局为重。 李德顺正在伺候着夙夜更衣,却听到殿外云痕匆匆忙忙的从殿外赶來,來不及通传直接闯了进來。 夙夜见云痕匆忙神情,云痕很少会如此慌张,云痕带着微喘道:“皇上出事了,皇后娘娘昨夜刺杀石怀民,被巡城营的人抓捕,一夜之间女飞贼被抓捕一事传遍整个京城,如今人已经被带到了朝堂之上。” 此言一声惊雷响在耳畔,他最不愿意出现的境遇竟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的人不是一直在暗中盯着,竟然沒有发现?” “我们派去的人中被人控制住了,并沒有传回消息,属下也是进了皇宫才听左溢的人传來消息。” “看來她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下令禁军守住皇城,守住皇宫,只许进不许出,如有异动,立刻将荣亲王诛杀!” 云痕带着禁军的令牌,前去部署, 夙夜跟着李德顺匆匆忙忙的赶往议政殿,那里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大殿之上众臣纷纷等待皇上的到來,丞相左溢更是频频扶额,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抓了皇后娘娘。刺杀官员的即便是皇亲,也是难逃死罪。 大殿外李德顺唤道: “皇上驾到!” 夙夜俊脸笼罩阴霾,脸色晦暗阴沉的骇人,迈着凛然的步履走上高台。 凛肃的瞳眸冷冷的直视着神色泰然的夙梵,又看着毫无惧色的贺兰槿,“槿儿,你被人利用了!”心中暗自责备。 众朝臣纷纷跪地唤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夙夜冷冷道: “众卿平身!” 寒栗眸光看向左溢,他也是束手无策,如果昨夜被刺杀之人是他,得知是皇后娘娘,必然会将此事平息下來,绝对不会闹到朝堂之上。 石怀民是夙梵的党羽,身为苦主主动上前道:“陛下,昨夜女刺客前往微臣府邸行刺,被巡城营的守卫擒获,此女贼是名动京城,芙蓉阁的花魁宸欢,此女罪大恶极,连续刺杀朝臣七人,理当处以极刑。” 夙夜眉宇间染满霜华冷冷的看向贺兰槿,甚是无奈,只能够给她机会,只要她否认,自己就可以为她脱罪。 “朕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贺兰槿扬起脖颈与之对视,平淡应道:“民女宸欢!芙蓉阁内烟花女子。” 夙夜气很的薄唇颤抖道:“你不是宸欢,你的名字叫贺兰槿,你是朕的皇后,你不可能去杀人更不可能能是一名青楼女子。” 朝堂之上众人皆唏嘘不已,刺客是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已经不可思议,早已身死的皇后竟然是名青楼女子。” 贺兰槿口中发出冷笑,“陛下,这世上相相似的人有很多,皇上怕是认错人了,民女确系芙蓉阁的宸欢,最近京城里的贪官都是我杀的,他们都是贪官只会鱼肉百姓,杀了他们是在为民除害!” 石怀民上前道: “皇上,不能够因为此女子长得像皇后娘娘,就可以逃脱惩罚,即便她是皇后娘娘,皇亲犯法与庶民同罪,此女子必须赐死,不可以安民心,安朝臣之心。请皇上三思!” 众臣纷纷跪地附和道:“求皇上三思。” 面对众朝臣的逼宫,夙夜染满怒意的双眸睥睨夙梵,他知晓自己如法下令杀死槿儿,他也不会想槿儿死,只是这样的话不能够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荣亲王,对此事有何看法?”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棘手的问題推给了自己。 夙梵恭敬上前道: “微臣觉得此事甚为蹊跷,这位宸欢姑娘的身份有待追查,不如先将人压入天牢。” 夙夜满意勾起唇角道: “好!就先将人犯压入天牢!” 此时殿外伺候太后的嬷嬷前來禀告, “换上,太后殁了!” 夙夜如遭晴天霹雳,走时母亲还只是昏迷,顾不的一切,丢下朝臣直奔着太后寝宫而去。 一行官兵冲上來的人将贺兰槿被带入天牢等候处理。 贺兰槿转过疑惑的瞳眸看向夙梵,母亲怎么会此时殁了也太过巧合,难道是表哥所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来为他守灵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景帝五年十二月初二 ,苏太后薨逝。 六宫鸣钟响彻整个皇宫,整个北宸皇宫弥漫着哀伤,皇宫中灵幡浮动,皇帝夙夜跪在灵柩前,神色木然的看着棺中的母亲, 夙夜对于母后的突然薨逝无法接受,御医说过母还可以活七日,早上离开之时,沒有任何征兆。 槿儿被抓,母亲薨逝绝对不只是巧合,一定是夙梵所为。 夙夜一身孝衣,脸上布满哀霾,整个人的神情冷冽如万年的冰霜。 云痕暗自去宫中部署,被夙梵派去的人截杀,夙梵答应了贺兰槿保住云家人,只是将云痕控制住关在天牢,免得他会坏事。 躲在暗处的魅音也做好了准备,而贺兰槿被人押往天牢途中,突然封了穴道被人带走。 文武百官前來拜祭太后,夙梵一身素服前來吊唁,神色肃穆道:“皇上,要节哀顺变!” 夙夜见到夙梵前來前來,布满哀霾的脸上更加的恐怖,连忙站了起來,冲了过去一拳打在夙梵的脸颊,暴怒道:“是你害死母妃的,是你做的!” 夙梵吐了一口血腥,生生接下一拳,“微臣知道皇上伤心,却也不能如此诋毁臣之心,太后病危活不过这几日,怎么可以诬陷到臣的身上。” 石怀民上前替夙梵辩解道:“皇上,也在筹备太后的后事,皇上是太过哀伤才会胡言乱语。” 夙夜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见到夙梵,整个心就像燃了火一般无法掌控,怨恨的瞳眸怒瞪着夙梵,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情势骤然惊变,前來吊唁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一名素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直接奔着夙夜而去。 夙夜见那女子脱口道:“槿儿!”旋即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女子不是槿儿。他想要躲开那女子刺來的剑,整个身子被束缚,犹如被牢牢的定在了地上,不能挪动分毫,眼看着长剑刺入心脏,那女子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一时间血光四溅,侵染衣衫,夙夜整个身子瞬间僵硬向后倾倒,顿感浑身麻木僵硬失去神志。 以此同时,夙梵出手夺过那女子手中的长剑,刺向女刺客的咽喉,那女子立时毙命。 忙不迭的上前封住了夙夜的穴道防止流血过多而死, 好在伤口沒有刺中新长的要害部位,为了向魅音有一个交代,只有故技重施。 伸出手在夙夜的鼻息间探寻,呼吸尚存,应是被剑上的麻药所致,借着机会将那假死的药丸送进了夙夜的口中。 “皇上气息尚存,快宣御医前來!将皇上放到平稳的地方。” 众臣对皇上突然遇刺慌乱不安,不知所措,“御医!快宣御医!“ “这皇上遇刺可非同小可,宫中定是有同谋,快命人封锁皇宫。” “沒想到竟是皇后行刺皇上。” 夙梵躬下身子,走到那名女刺客的身旁,细细探寻,伸出手从那女子的脸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 “刺杀皇上之人不是皇后。此女假扮皇后,竟然连皇上都骗过了。一定是想要用一招移花接木,刺杀皇上之后,再用真皇后來顶罪。來人!到皇宫四处找寻,真的皇后娘娘应该藏皇宫。” 石怀民附和道:“究竟是何人假冒皇后來行刺皇上?” 夙梵与石怀民一唱一和道:“本王猜测定是暹罗人所为,想必今日朝中官员被杀也是暹罗人所为。” 左溢明知道夙梵所说事假,皇上命在旦夕,云痕又不知去向,唯有隐忍保全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御医前來,忙不迭的救治皇帝,夙夜仅有微弱气息,御医为夙夜施针,不但沒有起效,脉息却是越來越微弱。 吓的御医一身的冷汗,探了探鼻息,轻轻掀开眼睫,整个人瘫坐在地,“皇........皇上......驾崩了!” 众朝臣纷纷跪伏在地大哭,口中依然唤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朝臣的眸光纷纷看向夙梵,如今小皇子年幼,能够担得起皇室重任之人怕是非荣亲王莫属。如今皇上驾崩,左溢更加不敢妄加言论。 石怀民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荣亲王您看该如何?” 夙梵眸光看向丞相左溢,“老丞相可有什么想说的。” 左溢将夙梵沒有放过他的意思,耿直了一辈子,荣亲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荣亲王,皇上可是有子嗣可以继承大统,理当有太子即位。” 夙梵频然点头,“左丞相说的沒有错,立太子为新皇,本王定全力辅佐新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夙梵吩咐宫人为皇上准备棺椁,为今之计只有将太后与皇上的丧事一并操办,并下旨,国丧期间禁止一切民间娱乐。 众朝臣在纷纷忙碌,护卫扛着被封了穴道的贺兰槿前來,已经换了一身素雅装扮,“王爷,皇后娘娘被人封了穴道丢尽了暖阁。” 夙梵走上前去,伸出手解开了贺兰槿的穴道,贺兰槿顿感浑身轻松了,睁开眼眸,满眼素白进入眼帘,自己竟然深处灵堂之内。 见到夙梵一身素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正欲开口,眸光却是落在了一旁华丽红漆棺殡,那是只有皇帝才会有的规格。 也顾不得许多,从地上爬了起來,奔着棺椁而去,将夙夜安安稳稳的躺在里面,玄服之上依然可见胸前的血光浸染衣衫。 眼泪却如决堤了一般狂涌而出,心中沒有报仇的痛快,扶着棺椁失声痛哭。 “夙夜,你给我起來,你为什么不是死在我的剑下,你欠我的还沒有还给我,你起來啊!咱们把帐算清楚!你怎么可以轻易的就死掉了。” 众人见着皇后失声痛哭,并无虚假,夙梵上前拉开她,“皇上以逝,皇后节哀!” 满含怨恨的眸子怒瞪着夙梵,是夙梵杀了他,他答应自己亲手报仇的,他竟然不相信自己,他认为自己不会忍心下手杀了他。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夙梵推开,声音愤恨悲怅,看着躺在棺椁内的夙夜,此时方知自己的心中还在深深的爱着他。 只是人已经死了,就算再多的怨恨,也随着生命的逝去消散。 “今夜,我要以未亡人的身份來为他守灵!”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何必当初 - 妃奴 - 我是村姑 皇宫中灵幡浮动,贺兰槿命子衿跪在灵柩前,为自己的父亲磕头上香。 子衿小脸爬满泪痕,哭诉道:“母亲,父皇为什么会死?乳娘说子衿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听着儿子的哭诉,贺兰槿眸中的泪水止不住滑落,将孩子揽入怀中,“父亲不过是比我们早一些离开,以后母亲会陪在您身旁,母亲再也不离开你了。” 子衿只是年仅四岁的孩子,与父亲在一起感情笃厚,自然难以割舍,哭闹道: “子衿要父亲,子衿不要父亲死!” 贺兰槿让子衿前來,就是想要子衿认清事实,他已经不是年幼的皇子,而是肩负天下苍生的帝王。 “子衿,人死是不可以复生的,如今你已是北宸国的皇上,父亲在天上是希望子衿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 “子衿不要做皇上,只要父皇能够活过來。” “子衿!你给我听清楚,这是你的责任,从今往后我们母子就要相依为命。” 子衿毕竟是小孩子,还不懂得天下的大道理,只是哭闹了一些时辰也便累了,趴在贺兰槿的肩头睡了过去。 贺兰槿怀中抱着孩子,眉目间笼罩浓浓的哀伤,看着棺椁内的夙夜,心中已经沒有了恨意。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我依然无法动手杀了你。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就轻易的死了,如今做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看我们的孩子,会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 贺兰槿带着孩子整整守了一夜,清晨,夙夜带人朝臣前來,在灵前宣召子衿即位,号明帝元年。 仪式过后,贺兰槿并沒有见到云痕,知晓夙梵已经将云痕与未惊尘控制起來,如今夙梵已经如愿以偿成为摄政王,而她如今的身份是太后娘娘。 贺兰槿向夙梵提出要见见云痕等人,贺兰槿的心思夙梵自然知晓,如今局势已经完全掌握,云千重守卫边疆无法回朝,可以慢慢铲除却不急在一时。 夙梵答应了贺兰槿的要求,贺兰槿带着儿子,來到宫城以北,北衙禁军的天牢,云痕与未惊尘被关在了此处。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虽是冬日依然弥散着发霉的味道,子衿捂着口鼻不解问道:“母亲,我们要去哪里?” “不要说话,一会儿见到人就会知晓。” 少顷,终于來到囚禁云痕等人的暗室。 未惊尘受了伤还在昏迷,云痕身上的穴道已经解除,听到门外响动,认为是夙梵带人前來,见石门开启,准备动手。 见走进來之人是贺兰槿母子,恨恨的收手,冲着贺兰槿冷道:“你來做什么?最毒妇人心,真为皇上的感到不值” 贺兰槿看着跟随而來的兵卫,“你们先出去吧!” 子衿不解道: “岳父,你怎么会在这里?彩儿在哪里?” 云痕听到子衿的声音,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恨不得杀了贺兰槿这个毒妇。 贺兰槿知道云痕再恨自己,沒有想到计划会有变,如果是自己万万下不去手,伸出手扶着子衿,“子衿,快给你的岳父跪下。” 子衿听话的跪在地上,“如今子衿已经是北宸的皇帝,我们孤儿寡母以后还要仰仗云将军。” 云痕眸中一丝茫然,“你说什么?夙梵他沒有当皇帝?” 贺兰槿点头道:“我答应要嫁给他,所以他不会夺了子衿的皇位,如今他是北宸国的摄政王,只要云将军肯忍下这口气,辅佐子衿,就可以保住云家,还可以保住子衿的势力。” 云痕冰冷的眸光射入眼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皇上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你就是执迷不悟。” 当初自己确系只想着报仇,“夙夜她不是我杀的,如果我真的下得去手,三年前就那么做了。我希望云将军能够好好的考虑,为彩儿与子衿的将來考虑。” 两日后, 贺兰槿一身白衣,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浩浩荡荡的送殡仪仗穿过城门,朝着皇陵进发。 所有的一切快乐痛苦都被带走了,爱沒有恨也沒有了,整个人生如同枯槁,除了儿子沒有了让她活下去勇气。 幽怨苍凉的埙曲响彻皇宫,为了守护孩子,她必须坚强的活着,能做的只有吹奏一曲安魂曲,希望他一路走好。 今生两人爱恨痴缠,受尽苦楚,來世不要投生在帝王家,能够过着最简单平凡夫妻。 春寒二月,春节已过,天气依然冷的飒人。 皇上的寝殿内,书案之上摆满了需要审批的奏折,这些奏折已经经过夙梵的批示,只要子衿盖上玉玺即可。 贺兰槿从旁督导,夙梵也算尽心尽力辅佐,子衿也越來越有做皇上的样子,只是他毕竟还小,真希望孩子能够快快的成长起來。 贺兰槿将审阅过的奏折递了过去,与他解说奏折上的内容,并且教给他做皇上不只是在奏折上盖上印信,也要学着去分析,要有自己的主见。 子衿将所有审阅过的奏折批阅之后,靠在母亲的怀里懒得动弹,贺兰槿满心的疼惜,却不得不对他严加教习。 “母亲,今夜你留下來陪儿臣好不好?” 贺兰槿淡淡摇头道:“皇上已经五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你是一国的君王,要学会独立,学会担当。” 子衿委屈的小脸靠在母亲的怀中,“子衿好累。” 贺兰槿的心软了下來,将孩子抱在怀中,“母亲抱着你,等你睡了母亲在离开。” 四周的喧嚣皆静了下來,孩子已经趴在肩上睡得香沉,贺兰槿命紫菀铺好床榻,将子衿放了下來。 伸出手碰触儿子柔嫩的小脸,自己逼他太紧了。 “太后,您为什么不留下來,皇上他是很希望您留下來。” 贺兰槿微微咽下一口气道:“哀家从小就要让他知晓危机,懂得肩上的责任,希望他能够独立。”紫菀留下來伺候子衿。 贺兰槿独自一人去了隔壁的寝殿,心中很不放心儿子。 冷月无声,贺兰槿拖着滞重的身子,拖曳的长裙拽地,坐在梳妆台前,伸出手拔下头上步摇珠钗,看着铜镜中昏皇的身影。 还记得他对着镜子为自己带上珠钗,手中拿着珠钗心中酸涩苦楚。 “槿儿!”突然听到夙梵的声音,心中竟是生出丝丝冷意,不知道他何时來的,竟然沒有察觉。 放下了手中的珠钗,起身道:“表哥是何时前來?” 夙梵早就來了,知道贺兰槿又在想起夙夜,伸过手拉着她的手,“刚來见你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沒什么?只是在想孩子,越來越粘人了,一点皇上的样子都沒有。” “毕竟是小孩子,慢慢來。有我从旁助他,你还担心什么?” 夙梵将手覆上她的香肩,夙梵说的再清楚不过,她们母子还要仰仗于他,贺兰槿并沒有反抗,只是微微垂眸将脸转过一旁。 夙梵见她沒有反抗,半个身子栖了上去,附耳道:“如今皇上登基已经两月有余,我们的婚事应该昭告天下。” “先皇刚刚去世,太后便改嫁,会不会惹得闲言蜚语?”贺兰槿巧言推诿道。 “这个槿儿自然放心,我自然有办法令朝臣无半点非议。” 贺兰槿闭上眼眸微微吸了一口气,哥哥如今回了贺兰,夙梵已经完全掌控了时局,自己酿的苦果只有自己來尝,为了儿子沒有什么是忍不下的。 “就依表哥的意思办吧!我困了想要休息了。”伸出手将夙梵的手推开。 夙梵并沒有不喜, “好!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十八。”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暹罗来人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已经宣布下月要迎娶太皇太后为妻,引得朝臣一片哗然,确实沒有人敢出來反对。 如今夙梵摄政王大权在握,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太皇太后是为了保住皇子才会嫁给摄政王。 静谧的夜,星空高远, 淡淡月辉如薄纱笼罩,染着淡淡的凄清。 贺兰槿斜斜的靠在窗前,双眸无神的盯着昏黄的烛火出神,再有半月就是她与夙梵的大婚之日,心中一片死寂。 倏然,一支飞镖飞出射入殿中,直接嵌在殿中床头,贺兰槿立时警觉,警惕的眸光看向四周并无异动。 忙不迭的站起身子,从怀中掏出锦帕,來到床头将锦帕覆与其上,将发飞镖拔了下來。 谨慎的将信笺拿在手中,惊奇的眸光眸中绽露,上面写着皇嫂亲启,署名竟是乐颜 。 贺兰槿谨慎的将信笺展开,上面娟秀字体跃入眼帘,大致意思就是约贺兰槿今夜子时独自一人前往水月轩,乐颜曾经居住过的寝宫,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关于当年贺兰灭国的隐秘。以免隔墙有耳,一定要万分小心。 信笺上的字迹确系乐颜所写,且不说北宸与暹罗两国为敌,乐颜当初写信警告他夙夜出征是要夺取贺兰,只是当时自己沒有相信。 乐颜突然前來,要告知自己当年贺兰亡国的隐秘, 乐颜给出的诱惑太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夙夜带着大军是去支援父亲,却变成了与暹罗吞并贺兰,夙夜也亲口承认是他杀了父亲,是中了暹罗的诡计。这会不会又是暹罗人的陷阱? 贺兰槿沉思半晌,打定主意今夜夜探水月轩。 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夙梵的眼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必须要仰仗孩子,不用担心夙梵突然前來被发现。 贺兰槿在房间内拿了用來暖脚的汤媪,莲步轻移走出寝殿,來到隔壁房中,此时子衿依然睡下。 紫菀守在床头,听闻太后前來,忙不迭的推开殿门,将贺兰槿让了进來。 看着贺兰槿手上的汤媪,“太后娘娘!这么晚了,您是要。” “紫菀,取一件你的衣衫过來,哀家要换上,一会儿哀家有事要离开,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 紫菀不甚理解,也沒有过多问询,去了内堂取了一件衣衫前來,贺兰槿换上紫菀的衣衫,扮作宫人模样,奔着后堂的窗子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虽是春日,冷风飒然成冰,贺兰槿运起内力护身,隐匿气息躲过巡逻的守卫,朝着水月轩的方向而去,远远的见到水月轩之内一片漆黑,并无人居住的迹象。 可是如此的回去了,又有些不甘心,暹罗人如此大费周章,不可能沒有行动,悄悄的绕过守卫飞身上了房顶,解开了房顶上的琉璃瓦片。 房间内竟是亮如白昼,但见所有的门窗均是被厚厚的黑色油纸遮挡,光亮根本无法照射出去,难怪会发现不到水月轩有人。 房间内,那久违的倩丽身影,坐在案几旁翘首期盼,是乐颜不假,她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只是脸上更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妩媚。 就算暹罗人想要做手脚, 乐颜是暹罗国的皇后,应算作筹码。 毕竟姐妹一场,做如此想是否有些卑鄙?正在迟疑,房间内已经有人冲着房顶道:“既然太后前來,为何不出來相见。” 乐颜眸光环顾四周,同样冲着房顶道:“皇嫂当知乐颜如今是暹罗的皇后,乐颜肯丢下自己的孩子不远万里,冒着危险前來,就是要告知当年贺兰国被灭亡的真相。” 贺兰槿见乐颜情真意切,哪有母亲对忍心丢下自己的孩子,也便放手一搏,从房顶落入房中。 贺兰槿一身宫人的衣衫有些尴尬,“我是为了躲避夙梵的探查。” 乐颜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贺兰槿,清瘦脸颊,满怀怜惜的瞳眸看着她,看她过的也不是很好。 夙夜身死的消息她已经知晓,是夙梵当上摄政王的消息传到暹罗,北苍羽才将当年的始末讲给她听。 來到北宸又知贺兰槿要嫁给夙梵,也顾不得许多,深夜相邀。 乐颜担心贺兰槿,也很想回到北宸看一看,到皇陵去拜祭太皇太后和自己的母妃。 北苍羽也是故意告诉她真相,这件事自然有乐颜说出口,贺兰槿才会相信,才能够达到他报复夙梵的目的。 他也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们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北苍羽害怕乐颜会有危险,派了众多高手暗中保护着。 “皇嫂,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若是早知晓当年的隐秘,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皇帝哥哥也不会丧命。” 贺兰槿一直都听乐颜提起当年的隐秘,“乐颜,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可不可以讲清楚?” 乐颜示意贺兰槿坐下,贺兰槿急与了解当年的情况,“乐颜,你快说,不要卖关子。” 乐颜沉声道:“此事还要从当年暹罗国出使北宸说起,当年想要两国联姻之人是荣郡王夙梵,他知晓北苍羽有心夺得皇位,而且暹罗觊觎贺兰已久,于是夙梵与北苍羽达成协议,促使两国联姻。谎称与北宸结盟瓜分贺兰。荣郡王先是联合贺兰国内部的官员内乱,暹罗趁贺兰国局势不稳派军攻打贺兰,荣郡王负责设局让皇帝哥哥亲手杀了贺兰王,如此一來贺兰以为北宸与暹罗合谋,最终逼得贺兰投降。” 贺兰槿整个人茫然失焦,悲切的泪水眼角滚落,心被撕裂寸断,一切都是夙梵做的,自己早该想到是他,自己真的错怪夙夜,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错怪他了,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是我不相信他的解释,我为什么沒有站在他的角度想过,是我太自私。” “皇嫂,您要节哀顺便。苍羽说夙梵的心机深沉,他所作的一且都是想得到你。所以皇嫂若想报仇,不可以轻举妄动,若有差池殃及的会是你最亲的人。” 这样的称呼竟然能够从乐颜的口中说出,“你们。” “他待我很好,我们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看到你幸福,也感欣慰。” 乐颜不是來卖弄自己的幸福,虽然悲剧无可挽回,毕竟姐妹一场。 她希望能够帮助她摆脱夙梵的控制,“皇嫂,你不能够嫁给夙梵!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没有死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终于知道自己错怪了夙夜,可是他已经死了,心中懊恼悔恨。 心中痛恨夙梵的歹毒,自己竟然一直都被夙梵玩弄于鼓掌之中,她想要报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杀了夙梵,还有珞槿城的存在,姨母不会放过自己和孩子。这是乐颜的忠告。 每天面对夙梵,心中再也无法平静,让自己嫁给仇人,她做不到,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门外,红翎带着夙梵命人准备的大婚所穿的礼服前來,轻敲门扉,“小师妹!我可以进來吗?” 贺兰槿稍稍平复情绪,佯装无事,“进來吧!” 十几个人个人抬着四个大檀木箱子,走了进來,贺兰槿明知故问道:“红翎,这些是什么?” 看着夙梵为贺兰槿准备的喜服,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沉声道: “这里是大婚要穿的喜服,也不知小师妹喜欢什么样式的,都拿來小师妹自己选择。” 她与红翎相处也有些年头, 红翎一直喜欢夙梵她是知晓的,很多事情红翎应该是只晓得。究竟当年夙梵用什么方法让夙夜失去理智,夙夜的武功也不弱,怎么会轻易的死去? 贺兰槿脸上沒有半点喜色,淡淡摇头,“先放着吧!我还不想看。” 红翎见贺兰槿闷闷不乐的模样,怕是对北宸的皇帝未忘情,那个人此时应被洗去记忆,和死去沒有什么两样。 “小师妹,少主他真的为你付出了很多,为了你可以放弃垂首可得的江山,能够嫁给这样情深意重的男子,是小师妹修來的福气。” 贺兰槿垂眸,心中暗自肺腑,他若是情深意重,就不会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脸上依然平和道:“二师姐,我知道你的心里是喜欢表哥的,我会劝说表哥将你娶进门,至于我不过是为了孩子,才会答应嫁给他。我的心里只有夙夜一个人,亦如二师姐心中只有表哥一般。” 贺兰槿依然执迷不悟,如今也就只有让她看清局势,“小师妹,你这又是何苦?你若是为了孩子着想,就该全心全意爱少主。” 贺兰槿深深吐了口气,“你我是好姐妹,方才将心里的苦楚说出來。” 贺兰槿的心是她一直都懂,她要嫁的人是少主,“既然已经决定,少主人会善待你们母子的。” 贺兰槿能够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丝丝落寞与苦楚,这绝对是可以利用的。 “二师姐,我想喝酒,不如我们一起喝酒吧!”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看着自己爱的人娶别的女人,还要想尽办法游说, 又有何人知晓红翎心中的苦闷。 “好!我们一起喝酒。” 贺兰槿命人准备了很多酒送到房间内,命人不准打扰,她要与红翎一醉解千愁。 两人都喝了很多酒,杯盏倾斜,贺兰槿脸色绯红醉眼朦胧看着红翎,“二师姐,你的心里不苦吗?你爱的人是表哥,你和表哥才是一对。” 红翎痛苦的趴在桌上,手中拿起酒杯,酒杯相碰发出脆响,“他喜欢的只有小师妹,为了小师妹他可以付出一切,他的心里连一点红翎的位置都沒有,不过是忠心的属下。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却还要我來给你送嫁衣。” 说着将一坛酒都灌进了口中,她心中的苦沒有人能够理解,趴在桌子上神情痛苦。 贺兰槿并沒有醉,红翎经过训练,即便醉酒可以暴露情感上脆弱,却不会轻易说出心中隐秘。 不过她的琴音就不同,不但可以幻化美丽梦境,还可以控制梦境,问出想要知晓的答案。 贺兰槿悄悄的走到矮几旁,将金镶玉的瑶琴拿了出來,十指弹拨出诡异音符,本就有些醉意的红翎渐渐进入梦境。 梦境中,红翎梦到夙梵与贺兰槿在行大婚之理,躲在暗处的她唯有泪水哗哗,痛苦的流眼泪。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诫她, “为什么只是躲在角落里哭泣?你同样为他付出了很多。你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该站在那里与他大婚的人是你。” 红翎歇斯底里的反驳道: “不!我不要!那样少主人会恨我。少主人为了得到小师妹,付出了那么多,能够娶到小师妹才是少主人最开心的事。” “那 你的小师妹呢?你们为了让她嫁给少主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她根本就不爱夙梵,她心里爱的是夙夜,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是你心中的怨念,你做的一切我都知晓。杀了他的父亲,灭了他全族,害死她的丈夫,她若知晓会嫁给夙梵吗?” “不,她的丈夫沒有死,只是被羌国的人带走了,如今被洗掉记忆,和死人一般无二。”这件秘密压在红翎心中喘不过气來,每每见到贺兰槿思念夙夜,心中都会很难过。 叮!琴音戛然而止,噗!贺兰槿突然止住琴音,被内力所反噬,口中涌出腥咸,险些武功尽废。 即便武功尽废也是值得的,不过她不后悔,她知道夙梵与羌国有关,夙夜他沒有死。 看着依然昏睡的红翎,由于是琴音突然中断,当她醒來,记忆会变得模糊,却不能够将梦中尽享完全想起。 自己受了内伤,还需要慢慢调息,还要想办法将消息转告给云痕,自己是绝对不会嫁给夙梵,她要去找夙夜,即便他不认得自己,也要将他早回來。 贺兰槿稍作整理,将血渍去除,趴在桌子上,故意将酒液打翻,浸染衣衫,闭上眼眸佯装醉酒不省人事。暗中运起内力调戏伦乱的经脉。 夙梵见红翎很久都沒有回去复命,于是亲自前來,不知贺兰槿会喜欢哪一样款式的礼服,却见到两女酩酊大醉,醉的不省人事。 夙梵将贺兰槿抱上床榻,为她整理被酒液打湿的发丝,看着贺兰槿绯红的双颊,眸中带着温柔的责备,“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喝如此多的酒!” 嗅着她的衣衫满身的酒气,穿在身上不舒服,欲脱掉她的外衫,假醉酒的贺兰槿,害怕她借机**。 她要离开必须有个名目,不然会引起怀疑,孩子就会有危险。 微微动了动身子,“你不要走!夙夜,你不要走!” 夙梵闻言眉间隐有薄怒,“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连醉酒念着的都是她的名字,我才是要和你大婚的人。” 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身子,“槿儿,你看看我,我到底是何人?” 贺兰槿佯装醉眼,半睡半醒之间,谢谢的靠在他的怀中,口中低喃道:“表哥,槿儿很想全心全意的爱你,可是我忘不掉,我好痛苦。” 听到贺兰槿如此言语,心中的怒意尽消除,都说酒后吐真言。 看着怀中醉酒的贺兰槿,“槿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忘记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逃出深宫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知晓夫君沒有死,心中已有打算,故意像夙梵透露自己依然对夙夜沒有忘情。 第一步棋已经布下,第二步棋却是寸步难行。 夙梵对他母子的监视一直都很严,每一道宫门都被严密封锁,别说出宫就是想见上云痕一面都很难。 即便是夙夜的百日祭,贺兰槿准备了祭品前往皇陵祭拜,夙梵均是命人严密把守,禁止任何人进宫探望母子。 若是能够早一步知晓夙夜还活着,可以利用乐颜带來的人将消息带出去,如今未惊尘也不在宫中,该如何是好? 贺兰槿想到一个人曾江,夙夜曾经说过此人古道热肠,当年就是他验证绝孕药,重阳宴会之上揭穿五石散的阴谋,将冯昶等人的势力摒除,想必清婉也认得。 就住在御医院东北角的阁楼内, 如今能够依仗的只有他了,贺兰槿乔装改扮之后,躲过匆匆守卫,悄悄潜进阁楼。 此时虽是深夜,昏暗的灯烛下曾江依然沉迷在炼制丹药之中,身体也同五年前一般硬朗。 贺兰槿向其表明身份,并且说明自己的來意,如今时局被人操控,求曾江能够将消息传递给云痕。 苏太后的病就是曾江医治,对皇帝夙夜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曾江并沒有看那纸条上的内容,当着贺兰槿的面将字条封在了蜡丸之内,他是宫中的老御医,是可以通过与医院出宫。 清晨,云痕上朝去了,婆婆得知公公因为先皇驾崩而大病一场,婆婆急火攻心病倒在床。 清婉亲自伺候左右,如今局势完全被夙梵掌控,云家的势力也备受打压,心中也是忧心忡忡。 门外,管家前來禀告,有一位老者前來求见将军夫人,清婉不解,问道:“那老者有沒有说有什么事?” “那老者说是受人所托有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到夫人的手上。” 清婉心中虽然不解,那人如此谨慎,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命嬷嬷照看婆婆与孩子,独自一人去了前厅。 曾江早已等在前厅,沒有见到将军夫人,他是不会将蜡丸交出。 清婉脚步从容踏进前厅,见客厅内端坐的老者,白发须髯依稀记得在五年前的重阳宴会见过这名老者,是他说出众朝臣中了五石散之毒。 清婉微微颔首道:“我是您要找的云痕云将军的夫人,敢问老伯前來所为何事?” 曾江也不多言直接从怀中拿出蜡丸,“这里面是太后交与云将军的信笺。” 清婉是知道贺兰槿被夙梵囚禁在皇宫, 大婚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宫探视,太后如此里面定是很重要的信笺。 忙不迭拿过蜡丸,盈盈一礼,“谢谢老伯肯冒着危险前來送信!” 任务已经完成,曾江也要回御医院,“幸不辱命,老朽告辞!” 见人离开,清婉忙不迭将手中的蜡丸捏开,里面是一封简短的信笺,大致内容就是,贺兰槿已经知晓当年贺兰国灭国的真正原因,一切都是夙梵一手策划,而且夙夜并沒有死,如今在羌国,希望云痕能够帮助她逃出皇宫,自己要去找他,希望云痕能够照看好子衿,为了保全实力她不能够让夙梵发现。约好今夜子时,沉香殿外竹林相见。 云痕得知皇上沒有死心中自然是欣喜的,一切的局面都是她造成了,贺兰槿去羌国找寻皇上理所应当。 子衿身为皇帝离开皇宫,就等于将北宸的江山拱手送给了夙梵,也暴露了他们知晓夙夜还过着,云痕必须留下來保护子衿,保住实力等待皇上还朝。 夙梵派了另外的人保护子衿,未惊尘留将军府养伤,云痕虽然心中恨贺兰槿,一个女人万水千山去寻夫总是不安全,云痕决定让未惊尘陪她一同前去羌国,一路之上也有个照应。 皇宫内,贺兰槿哄着子衿入睡,看着孩子娇憨睡颜,伸出手轻抚孩子柔嫩脸颊,心中满心的不舍。 心中默默念道:“子衿,母亲就要去找寻你的父亲。他还活着,你等着母亲将父亲找回來,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够再次团聚。” 紫菀守在身旁,感觉今日的太后有些不同,“太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贺兰槿转眸看她,叮嘱道: “紫菀,若是哀家不在身边陪着皇上,你只要让她见到随身佩戴的香囊,他就不会哭闹。” 紫菀感觉太后娘娘好似要离开皇宫,“娘娘您要去哪里?”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很快就会回來,你不用担心。“话音方落伸出手直接封了紫菀的穴道。 來到案几旁,拿起纸笔在纸页上提笔为夙梵写下一封信笺,大意便是,大婚在即心中愈发的不安与惶恐,她真的很想忘记曾经的过去,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暂时做不到,心中很痛苦。她需要时间学会忘记,不能够参加大婚,真的很抱歉。孩子就交托给他照看,相信时间不会很久,她一定能够忘记过去,等她再回來。她的心里面只会有夙梵一个人。 将信笺朱漆封口,盖上印信,署上夙梵的名字,环顾房间,她就要逃离深宫。 这一次她也是在赌博,她再赌夙梵的耐心。 沉香殿外,竹林内,云痕与未惊尘早已到了,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独特的进宫路径。而贺兰槿不敢动用珞槿城的出入通道,害怕被发现。 两人等了许久,贺兰槿要想瞒过层层守卫不是那么容易,云痕悄悄的叮嘱未惊尘行进的路线,一定要瞒住夙梵的探查。 夜色微凉,冷风吹过竹林飒飒作响,氤氲的暮霭中,一道朦胧身影渐渐向两人靠近。 两人全神戒备,见一身护卫装扮的欣长身影出现在竹林,贺兰槿神色焦灼四处张望,并沒有见到來人。 难道消息沒有送出去,“云恨!云将军!” 听到贺兰槿的轻唤,两人方才从暗处走了出來,“皇后娘娘!” 见到两人心中终于安心了许多, “本宫已经耽误太多的时辰,天亮之后就会有人发现我出宫的事实。” 云痕早已已经准备好了出城的路线,“娘娘放心,您出了皇宫,只要跟在惊尘的身旁,他自然会护您周全。”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夜倾情 - 妃奴 - 我是村姑 晨曦乍现,天边已渐渐露出鱼肚白,曙光迎來了黎明。 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到齐了,久久不见小皇帝的到來。 众朝臣纷纷俯首帖耳议论纷纷, 石怀民道:“摄政王,这小皇子怕是赖床了吧!” 夙梵眉宇轻颦,按照贺兰槿的要求,子衿的一切起居由她亲自打理。 槿儿一向刚强,从來不会让儿子耽误朝堂,难道有变看來要自己亲自看一看。 “皇上年纪尚晓,众朝臣且在此等候,本王亲自去请。” 寝宫内,门被反锁着,子衿与紫菀均被贺兰槿封了穴道,至今尚未醒來。 宦侍在外等着,门内是反锁着的,又不好冲进去,只是在门外轻唤,唤了许久均是沒有人应声。 夙梵迎上匆匆忙忙赶來的宫人,这皇宫内怕是只有摄政王有胆量闯皇上的寝殿。 夙梵听闻寝宫反锁,太后寝宫不见人影,心中更加笃定,定是出了事情?并沒有迟疑,直接撞开了寝殿的大门。 夙梵冲了进去,见子衿与紫菀躺在床榻上酣梦正沉,并沒有将贺兰槿的踪迹。 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沒有吵醒,难道他们被封了穴道。 夙梵走上前去探寻,果真是被人点了睡穴,伸出手为两人解开穴道。 紫菀幽幽转醒,如此趴在床头睡了一夜,浑身酸痛,微微皱眉。 “太后去了哪里?” 听到摄政王阴冷的质问声,紫菀困意顿消,茫然的看着殿内冲进來的人,忙不迭的跪在地上。 “奴婢不知!” 亲卫发现了案几上压在镇纸上的信笺,“王爷,这有一封信笺。” 夙夜忙不迭的拆开信笺,清秀字体跃然纸上,信笺上那句句留情的话语,却是字字诛心,自己为她一再的退让,大婚前夕他竟丢下一纸信笺逃出深宫。 自己所做的一切竟换不回一个死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愤怒的呐喊:“为什么?槿儿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的心。” 子衿迷迷蒙蒙的从睡梦中醒來,听到夙梵的嘶吼,胆怯的哭了起來,本就暴怒的夙梵听到子衿的哭声,愤怒到极点。 冲上去狠狠的将子衿从床榻上提起,子衿被提在半空勒得喘不过气來,小短腿腾空挣扎。 紫菀忙不迭跪地哀求道:“王爷,求您放了皇上,太后娘娘她只是出去散散心,若是回來不见皇上,定会一命相随的。” 夙夜将孩子狠狠的丢在床榻之上,紫菀忙不迭冲上去,为子衿顺气,“皇上!不怕!不怕!” 心中的怒意依然沒有消减,皇宫都被封锁了,她究竟是如何逃出的? 阴鹜的眸子睨着紫菀,“太后昨夜何时离开的?” “是,亥时!” 欺满霜雪的瞳眸寒光乍现,亥时离此四个时辰,就算是昨夜出城,也走不了多远。 “來人,命人带着太后的画像,方圆五百里挨家挨户的盘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回來。” 此时的贺兰槿与未惊尘急速的赶路,整整赶了一夜的路,天气太冷无法夜宿,打算找一间隐蔽一些的客栈。 路上遇到了盘查的官兵,贺兰槿她们沒有选择官道而行,行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些。 好在清婉有事先准备,贺兰槿换上了男子的装扮,借着暗夜瞒过了守城的官兵。 两人找了一家荣福客栈,只有两间房,好在隔得不甚很远,半夜突然官兵临检,贺兰槿为了躲避巡查,直接跃上了房顶。 未惊尘害怕暴露身份,窜进了贺兰槿的房间内,瞒过临检巡逻之人。待人走以后,又佯装夜半起榻上厕所,回到自己的房中,应付另外一拨人的盘查。 折腾了大半夜,客栈内终于安静下來,贺兰槿悄悄的回到房中。 官兵排查的如此细致,接下來两人的路就不好走了,为了避免被发现看來要想办法弄一副人皮面具,才不会被人盯上。 清淡的月光浮于九天,摄政王府内,夙梵沒有贺兰槿的消息传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红翎看着借酒消愁的夙梵,心中万分苦楚,轻挪步履來到面前,“少主,酒过伤身。” 夙梵幽幽的醉眼看向红翎,“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逃走?我为他付出的还不够吗?究竟是为什么?”说着将案几上的酒杯打落一地。 “少主人,你不要这样,小师妹她会回來的,她只是暂时忘不了从前的事。孩子还在,她会回來的。” “三年,他都沒有忘记,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忘记,不可能,我太了解她了。” 那夜她与贺兰槿醉酒,依稀记得自己做过一个梦,又很模糊,并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说出那个秘密。 “从前是皇帝沒有死, 如今在小师妹的心里皇帝已经死了,所以少主根本就不用担心。” 红翎的话却是提醒了夙梵,“槿儿她会不会知道了夙夜沒有死,去找他了。” “不可能,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少主多虑了,小师妹是不会知道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命珞槿城的人去羌国探查。” “是!”红翎前去发布命令。 夙梵心情沉郁不舒,懊恼到了极点,又命人准备了酒,他要将自己灌醉,就不会想到贺兰槿的绝情。 红翎再次來到夙梵的房中,见夙梵醉酒趴在案几旁睡了,一向警惕的少主竟然完全失去意识,可见小师妹真的伤他很深。 虽是春天依然寒冷,如此的趴在桌子上很不舒服,伸出手搀扶着他到床榻之上,他的身子很重,整个身子被他压在床上。 此时的他离自己如此的近,近到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一颗心蓬乱极跳。 红翎悄悄的挪动身子,想要将身子挪开,却是被夙夜重新拉回怀中,“槿儿,你不要走!” 听到夙梵迷醉的请求, “好!我不走!”心中苦涩,应承道。 夙梵感受到怀中人炙热的温度,抬起迷蒙的双眸,见贺兰槿就靠在他的怀中。 心中所有的爱恨涌上心头,整个人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霸道的唇吻上了她的唇,急切而又炙热的吻。 夙梵的手抹向腰间,伸出手解开她腰间的缎带,衣衫尽落,红翎忍着痛楚尽其所有來迎合他,让他快乐让他疯狂的冲刺发泄心中的愤怒。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爱的卑微,如果是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所以哪怕只是做一夜他的女人也便心满意足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楚汐 - 妃奴 - 我是村姑 疼痛的感觉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红翎勉强挪开趴在身上的夙梵,抓起被她扯落的衣衫,穿上了衣衫。 不能够让他知道这件事,若是他知晓必定会逼着自己服下避子汤。 红翎小心翼翼的收拾床榻,为他将衣衫穿好,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门口,痛楚的迈开步履。 看着床榻上依然沉醉的夙梵,明日醒來他不会记得今夜之事,缓缓关上门扉,转身离开。 青山碧水,树木葱郁,百草芬芳,不知名的鸟儿在空中盘旋名叫。 隐隐薄雾间,隐藏着几座小巧玲珑的亭台阁楼。林木森森,蜿蜒清泉,到处散发着清新淡雅的气息。 楼阁之上,一身对襟的白色褂子,头上戴着头饰的男子,坐在阁楼之上,看着远处的山水。总感觉很熟悉,好似自己曾经生活在山水间。 脑中从前的记忆一片模糊,除了胸口那道疤痕,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醒來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国师,她说自己的名字叫楚汐,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因为家逢变故,受了重伤。公主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救了他,留在皇宫后的山谷内修养。 楼下传來悉悉索索的步履声,还有女子嬉闹的声音,楚汐止住凝望,“定是凝儿公主前來。” 夜凝儿手中提着篮子,身后跟着红拂与绿抚,三人一并上了阁楼,凝儿将篮子放下,篮子里面可是精心准备的糕饼和水果。 见楚汐一如既往的靠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柔光脉脉笼罩,素手抚上他的额头,“楚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吗?头还痛吗?有沒有想起什么?” 楚汐温润的嘴角微微扬起,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从有记忆以來,凝儿就一直无微不至的照看他。 “还沒有。” 当日魅音将楚汐带回來时,凝儿也感到很惊讶,看他受伤失忆心中很是疼惜,在北宸之时,他当街救了自己,心中就已经喜欢上他。 如今能够每日里见到她,心中感觉很幸福,只想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 可是母亲说男女授受不亲,身为羌国的公主更加要以身作则。 楚汐又來历不明,又失去记忆,和寻常的卑贱奴仆一般无二, 若是沒有他曾经救过自己的恩情,不会将他留在山谷中休养。 母亲说除非能够证明他是真心喜欢凝儿,否则不让两人见面。害的凝儿每日都要偷偷的跑出來看他。 凝儿抬眸看着楚汐眸中的一丝萧然,很想告诉他,她不是羌国人,他的家在北宸。 可是魅音说的楚汐的家族遭逢变故,活下來的只有他一人,他若知晓自己是北宸人,必定会离开羌国,回北宸报仇,不但会有危险,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來了。 凝儿喜欢他,不想让他离开,心中一直隐忍着这个秘密。 柔软的手臂挽住他,将身子靠在肩头,“楚大哥,你去向我母亲提亲好吗?凝儿想每时每刻都和楚大哥在一起。” 楚汐并不讨厌凝儿,两个月以來,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旁,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让人心里面暖暖的安心,可是若是跟他在一起,心间就会莫名的隐痛。 “凝儿,楚大哥是沒有过往之人,或许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若是有一日记起从前,必会以身犯险去报仇,你若是做我的妻子,对于你來说是不公平的。” “凝儿喜欢楚大哥,绝对不会给楚大哥添麻烦。” 一旁的红拂听到公主如此的让步,一边将篮子里的果蔬拿了出來道:“能够娶到公主是你的荣幸,我们女王若不是 看在你曾经救过公主的情分上,即便你是王公贵胄,也休想娶到公主。” 红拂的泼辣楚汐早就领教过了,他说的确实沒错,据他所知,这里是女子为尊,男子在羌国是很沒有地位的。 “红拂说的是,楚汐是不想委屈了公主,记忆尚未恢复,对于公主來说很公平。” “你知道我们公主每日里偷偷摸摸的,要瞒过亲卫的探查,才能够跑到皇宫的后山來与能见面,可惜我们公主的一片情意。若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想起从前的记忆,你让公主等你一辈子吗?“ 听到红拂咄咄迫人的话语,凝儿深情他当然知晓,若是自己一辈子都想不起來,对凝儿更加的不公平。 “红拂,你怎么可以如此跟楚大哥说话。” 楚汐英挺的眉宇微展,伸出手温柔牵过凝儿的手, “凝儿,我答应你,一年后不管楚汐有沒有想起从前的事,都会娶凝儿为妻。” 一旁的绿抚帮着整理房间,见到床榻旁摆着很多纸页,上面画着武功的招式,将那纸页递到了凝儿的手中。 夜凝儿细细的观瞧,这是套剑招,纸页上所记载的是几个动作,“楚大哥, 你想起了武功。” 楚汐感觉到身体里有力量, 可是他并不会利用这种力量,“前两日我在竹林间行走,突然想起了几个动作,回來便记了下來。 “楚大哥原本可是一名武功高手,体内有内力学东西自然很快,不如凝儿教楚大哥运用内力,到时候楚大哥就可以为凝儿创造一套剑法作为生辰之礼。”如此的讨要礼物,面赤如霞,一脸娇羞,。 “再有一个月就是我们公主的生辰。”红拂见楚汐微怔神情开口解释道。 一直以來都是凝儿在照看他,既然是凝儿生辰自然要有所回报,“楚汐就自创一套剑法送给凝儿做生辰礼物。” 凝儿得到楚汐的许诺脸上荡涤幸福光泽。 红拂看着两人,竟然连公主的生辰都不知晓,总是公主在默默付出,为公主感到委屈。 要为公主制造机会,“公主,再过两日就是羌国的踏青节,不如您和楚公子一并参加,楚公子也不能一直都待在这里,也该出去走一走,毕竟她是羌国未來的驸马爷。” 凝儿自然希望能够和楚汐在一起,也很想带着有机会带楚汐去见自己的父亲,父亲得知自己有心爱之人定会高兴的。 “红拂说得对,楚大哥也不能总是呆在这里,到外面多走走,或许就想起从前之事。” 楚汐不是不想出去,只是这里是内外一直都有人把守着,他还不会动用武功。 “当然好了!” 第一百七十章 爱别离,求不得 - 妃奴 - 我是村姑 崇华宫羌国的寝宫,整体结构均是选用羌国特有的金丝楠木雕琢,又以金漆涂饰,宝石镶嵌。 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两旁的中柱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殿前一百零八阶白玉台阶更是雄伟壮观。 自从上次自己偷跑出去,殿宇四周把守森严,前殿是自己的寝宫必经之地,凝儿怀疑母亲就是想要监视自己才会如此安排。凝儿只有硬着头皮进去。 蹑手蹑脚的踏上石阶,红拂绿抚小心的跟在后面,见到正欲见礼的宫婢,凝儿做了噤声的手势,示意宫人不要出声,免得惊扰了母亲。 她只顾着留在后山陪着楚汐专研剑招,竟然忘了时辰,忘记了参加去巫神殿每月一次的敬神祈福仪式。 魅音定会向母后告状,自己免不了又要受到责罚,若是被关禁闭,就见不到楚汐。 凝儿想要悄悄的潜进正殿,再悄悄的绕回寝殿,倘若母亲责罚,就说自己是因为习武太累了,睡着了才会忘了去巫神殿。 殿内紫色的帘幔后,夜姬斜靠在凤榻之上,凤眸微阖,听到殿外悉悉索索的步履声,眉宇微皱,定是凝儿那丫头回來了。 “來人,将公主带进來吧!”声音淡淡的透着威严。 “是!” 宫人冲着殿外道:“公主殿下,女王宣公主殿下进殿。” 凝儿的懊恼的皱眉,糟糕了,今天是逃不掉责罚, “好!” 转眸又看向绿抚与红拂,上一次害的红拂毁容,至今都要面纱遮面,如今自己犯错,怕是又会牵连两人。 “红拂,绿抚,你们两个人去偏殿准备些吃的过來,一会儿或许又要被关紧闭,总要先填饱肚子。” “公主!奴婢进去替公主受罚。” 凝儿就是不想连累她们, “快去!本宫自然有办法对付母亲。” “凝儿,在殿外磨蹭什么?”殿内传來夜姬淡漠的声音。 凝儿将两女撇下,怯怯的迈着步履向大殿而去,母亲虽然疼自己,确很严厉,因为她不但是母亲,还是女王,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怵。 轻挪步履來到殿中,隔着帘幔见母亲靠在凤榻上,双膝跪地垂首道:“凝儿,参见女王殿下!” 夜姬轻抬眼眸,见着帘幔后神色恭敬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凝儿垂首,“凝儿身为王储,不该不参加敬神的祈福仪式,凝儿错了,甘愿受罚。”凝儿知道自己的认错态度约好,母亲就越舍不得责罚她。 夜姬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都是疼爱有加,果然声音柔和了许多,“就只有这些吗?” 见母亲并未发怒,又要说她去后山偷偷的见楚汐的事,缓缓起身坐到母亲身旁,拉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母亲,凝儿错了,凝儿下回绝对不会忘记。” 还真是会避重就轻,“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已经二十一岁,换做寻常女子孩子都满地跑了,你是羌国的王储,羌国也要有王室的血脉延续,母亲并不反对你去见那个人。可是你是王储,就要有王储的威严,整天的围着男人转,让人子民如何看待你。” 羌国女子为尊,母亲说的不无道理,“母亲,你爱过父亲吗?你应该知道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感觉,时时刻刻都想和他在一起。” 提到贺兰子轩,夜姬心中就无限愤恨,竟然煽动自己的女儿去救那个贱人生下的野种。女儿喜欢的是那个野种的丈夫,她的母亲你抢了自己的丈夫,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夺了他的丈夫才算报应。 “母亲知道你喜欢楚汐,只要他胆敢在我的面前求亲,我就成全你们。” “母亲放心,楚大哥已经许诺倘若一年之内沒有恢复记忆他便迎娶凝儿。” 夜姬闻言眉目愈发的阴寒,沒有巫族圣物,这辈子都休想恢复记忆,“一年?他当自己是什么人?要我的女儿等上一年!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竟然如此让我的女儿受委屈,明天就让他尝一尝蛊毒的滋味。” 凝儿见母亲动怒, “母亲,凝儿会劝说他的。您不要动他。” 被女儿提到贺兰子轩,二十几年每每提到他心口一口怨气堵在心口,很不舒服,又见女儿紧张神情。 “好了,你回寝面壁踏青节之日方可以解除禁闭。在里面将羌国的教条备上一遍。你若是敢偷懒背不出,就让那个小子尝尝蛊毒的厉害。” 听到母亲的威胁,不是沒有见过母亲的狠毒,她只有对自己才会稍显慈爱,“是!凝儿这就去背诵。” 凝儿离开,魅音一身银发红杉,轻挪步履从内堂走了出來,“女王对公主的责罚太轻了。” 夜姬撇眸看了一眼魅音,她从未经历男女之事,不晓得凝儿两日不能够与楚汐见面,才是最痛苦的。 “魅音,这样的惩罚她以后才能够长记性。” 她是不了解男人有什么好的,不过她知道女王报仇的机会來了,她已经收到了珞槿城送來的密函。 “女王,北宸的小子來羌国也有两个月,女王是否决定将公主嫁给他吗?” 夙夜是魅音带回來的,此时她又來问自己,“只要凝儿喜欢我当然会成全她们,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魅音的神色变得凝重,她沒有想到贺兰槿如此快,破解夙梵布下的局。 “属下接到北宸摄政王加急的信笺,贺兰公主已经离开京城不知去向,属下怀疑她极有可能找來了。” “什么?你说那个野种找來了?” “北宸已经严密盘查,预防万一。 多则半月迟则一个月便会到达羌国王庭。魅音只是担心,若是贺兰公主真的找來,会对公主不利。“ 夜姬眉目间异常的阴冷,当年他的母亲夺了我的心中所爱,这一次也让她的女儿尝一尝被夺所爱的滋味。 “那个野种若是真的來了也是好事,你传令下去暗中盘查,阻止那个野种入境。 “爱别离,求不得,先让她受尽苦楚,再让她亲眼见到亲姐姐的幸福。”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要去见她 - 妃奴 - 我是村姑 琉璃的灯盏将寝殿内照得通明凝儿看着册页上渐渐模糊的字迹重叠交错以手掩口打着哈欠 绿抚已经忍受不住趴在桌之上睡着了身旁唯有红拂依然守着适时的斟茶递水 见公主困顿如今已过子时“公主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在背” 夜凝儿身子母亲秉性若自己背不出來教条她是不会放自己出去的 “好如此疲劳还不如养足了精神只是明日我是不能够去后山送吃的你且记得不许将本宫受罚的事告知楚大哥你就说我在练武功需要闭关两日踏青节就会去找他决不食言” “公主如今为了楚公子受罚你却还在想着他的感受真不知道男人有什么好的” 凝儿脸上染着绯色唇儿微微扬荡起甜蜜“红拂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了” 原本还在说笑的红拂听到凝儿的话神情顿时止住手悄悄摸向脸上的白纱“红拂如此丑陋不会有人喜欢红拂的只要公主今生不弃红拂愿留在公主身旁一辈子” 夜凝儿满眼的自责是自己害她毁容只顾着自己恩爱甜蜜忘记顾忌她的感受“对不起红拂我.....不是故意的.....” “红拂沒事时间不早了红拂伺候着公主睡下” 见红拂眸中的落寞凝儿的心里很愧疚 红拂伺候夜凝儿睡下吹了灯烛悄声的退出寝殿 夜色微凉抬头仰望天边的半弯残月月有盈缺再过些时日就会满月可是自己的脸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只会是一个丑八怪 这都是魅音害的一辈子嫁不出去的老妖婆红拂终有一天会报仇的 翌日在魅音的监督下夜凝儿安心的背诵教条午后魅音会回巫神殿练功就不会留下來 看着她们 凝儿见魅音要离开心中欣喜这样就可以命红拂与绿抚去给楚汐送吃食 凝儿的心思怎么能够瞒住魅音的探查冷声道:“红拂你好好留在们外守着若是公主敢擅自离开你应该知道后果如何” “是红拂知道”魅音看了一眼绿抚并不担心她 红拂见魅音离开门口有残音把守哪里用自己亲自看守“公主如今该怎么办” 凝儿蹙起眉梢魅音是知晓红拂的性子才会防着她绿抚的性子柔还可以让她去后山 “绿抚这一次你自己去后山给楚大哥送吃的叮嘱她不要讲她被罚只之事告诉楚汐将昨夜叮嘱红拂的话又说了一遍 红拂守在门外绿抚去了厨房准备足够一日食用的新鲜的食物送到后山 绿抚手中提着篮子刚刚出离王宫不远被早已等在此地的魅音从身后叫住 “绿抚你要去哪里”声音很冷 绿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手中的篮子险些掉在地上“国国师绿抚奉了公主的命令去后山的山泉水中取些山泉为公主养颜” 真沒有想到当初自己挑中的两个丫头都背叛了她“本尊知道你要去后山给楚汐送吃的不过本尊让你做一件事做好了本尊就不责罚你若是做的不好你的下场会跟红拂一样颜面尽毁” 绿抚忙不迭的跪地怯声问道: “国师你想要绿抚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害公主的事情” 魅音将她胆子虽小还算忠心挑眉道:“放心本尊不会伤害公主公主会很开心你却不能够说出是本尊让你做的” 绿抚颔首道:“绿抚明白不会当任何人说出去” 此时的楚汐漫步在竹林间昨夜他思索了一整夜已经画出几十张剑招的图样等着凝儿前來看看她的意思 足履踩踏竹叶作响竹林处有人前來人影缓缓走进一身翠裳女子手中提着篮子竟然不是凝儿 “怎么是你凝儿公主怎么沒有來” 绿抚还记得魅音的威胁心中慌张却要佯装镇定浅笑道:“我们公主在闭关修炼要过两日才能够出关红拂姐姐为公主护法这送吃食的任务就落在了绿抚的身上” 绿抚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公子一定饿了这里是楚公子最喜欢的糯米糍粑和腌肉菜还有刚刚采摘的新鲜水果公子快些用膳奴婢也好完成公主的任务” 楚汐有内力护身两日不吃东西也是沒有大碍若是饿了也可以大写野味來食不必麻烦她的 看着篮子里各色食物这些吃食都是凝儿的心意 “好楚汐从篮子里取出一块糍粑放入口中香甜软糯很可口” “绿抚姑娘谢谢公主的一片心意”楚汐嘴角勾起朗润 听到楚汐谢公主绿抚的眼眶微红渐渐蒙上水雾神色凄楚欲哭有泪泫然若泣的摸样 楚汐见她模样“绿抚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公主出了事情” 绿抚忙不迭的揩拭眼角泪光转过身掩饰道:“沒什么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公子尽管安心呆在林间修养公主哪里很好真的很好”眸中却是盈满泪光 她越是如此就证明凝儿一定出事了“凝儿她到底怎么了你若不告诉我我便直接冲进宫去找她” “楚公子不要去此时的公主寝殿守卫甚严不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 “公主她被软禁了昨日公主因为偷偷跑來见楚公子误了敬神仪式惹得女王大怒将公主囚禁在寝殿不吃不喝不睡觉要背诵上百的教条公主娇弱的身子如何能够忍得下公主如此全都是为了楚公子” 楚汐沒有想到凝儿昨日回去会受到如此惩罚不吃不喝可她却还记着命人來给自己送吃的 她们主仆情深难怪绿抚见到自己吃东西回落泪 凝儿为什么受苦自己怎么可以当做不知“绿抚姑娘可有办法让我混进寝殿我想去见凝儿公主” “这”绿抚支吾道 少顷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了公主也顾不得许多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妨试一试”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刀山下火海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在房间内背诵教条再有一日就是踏青节是春节这之后最重要的节日 每年春暖花开的时节成年的女子纷纷都要穿着盛装出游寻找心仪的对象 到了晚上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载歌载舞若是有相中的男子就可以带回家中男子即便有心仪的女子也不能够拒绝在羌国女子有休离丈夫的权利而男子一辈子必须从一而终若有异心便会受到严酷的惩罚这便是羌国女子的特权 房间外红拂与残音一直守在门外红拂见绿抚回到寝宫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 绿抚示意有事情要找她两人悄悄的走到一旁绿抚将自己说露嘴将公主受罚的事情告诉了楚汐楚汐要半夜会前來探望公主这本是好事可是守卫如此森严若是冒然前來不是给公主火上浇油吗 红拂责备道: “你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 “所以我才会请你帮帮我已经告诉楚公子扮作更夫然后由你引开残音我带着楚公子进寝殿与公主见面这件事不能够告诉公主以公主的性子会害了楚公子的” 红拂是一直想要帮助公主如今楚汐肯主动前來也是促进两人感情的好时机只是有些凶险 对于胆小的绿抚來说引开残音这样的事情她做不來只能够自己亲自來做“好最多半个时辰楚公子必须离开” 夜幕四合天渐渐的暗了下來两女见约好的时辰就快到了相互递了眼色决定分头行事 红拂悄悄的走了出去绿抚看着全神背诵的夜凝儿悄悄的从腰间拿出药包里面是能够让人暂时封住内力令人浑身瘫软昏睡的药粉 这是魅音让她投放在公主的茶水中公主有饮用凉茶的习惯见夜凝儿沒有怀疑她也是被逼无奈悄悄的退了下去 凝儿背了一整日已经将教条全部记下素手轻抚颈以缓解疲劳 竟是发现身边的两个婢女都不见了 随手拿起案几之上茶杯倒了一杯凉茶來喝凉茶本是羌国四季均可应用的茶品清爽怡人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可是手中的凉茶味道并沒有变只是饮下之后感觉头沉沉的浓浓的困意笼罩整个身子软绵无力斜斜的趴在桌子上沉睡过去 少顷由红拂引开残音绿抚悄悄的带着楚汐前來一踏进寝殿便见着夜凝儿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绿抚早知如此并么有感到惊讶女王的人已经埋伏在附近自己在会影响两人的进展“楚公子绿抚去殿外守着您最好快些红拂她撑不过半个时辰” “好有劳绿抚姑娘” 绿抚知趣的走开楚汐轻摇她的手臂轻唤道:“凝儿醒一醒” 凝儿从沉睡中醒來可是身子虚弱的沒有一丝气力听到楚汐的轻唤强撑笑颜道:“楚大哥你怎么來了” 楚汐见她虚弱模样自然是疼惜“我若是不來怎么会知晓你被囚禁身子虚弱成如此模样” 夜凝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自己喝的茶水中被人做了手脚而且桌之上的茶水竟然不见了很显然自己离开之后有人來过她的房间 “楚大哥我沒事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若是被母亲发现她会对你用蛊毒的那是很可怕的刑罚快些离开”虽然凝儿心里很想和楚汐在一起却不想他为自己以身犯险 对于夜凝儿的良苦用心楚汐又怎么会感受不到站起身子将虚弱的凝儿放在床榻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们什么都沒有做清清白白的即便是有人前來又如何” 夜凝儿伸出手拉着她的宽厚有力的手掌定是母亲在做手脚她想逼楚大哥就范 “楚大哥凝儿喜欢你却不想逼你來娶我凝儿只希望楚大哥是真心喜欢凝儿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你” 门外早已埋伏好的夜姬蓦然推开门扉带着一众女子亲卫走了进來原本想给两人制造机会沒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蠢到如此地步 凝眉冷喝道:“楚汐凝儿贵为羌国公主你深更半夜來我女儿房中私会有损公主清誉你总要给凝儿一个交代” 夜凝儿担心母亲会对楚汐用刑罚挣着虚弱的身子欲下榻“母亲求您不要伤害楚大哥” “凝儿一个只会让女孩子求情如此沒有担当的男人你还要嫁给他” 凝儿对他真心楚汐当然知道他又如何不感动他绝对不是那种沒有责任沒有担当的男人 俊挺身影傲然而立么直视着夜姬 “女王您不要为难凝儿楚汐绝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会娶凝儿为妻” 听到楚汐答应娶凝儿夜姬发出冷笑“楚汐凝儿可是羌国的未來的王储你要娶她就要通过考验” “什么考验” “母亲你究竟要做什么” “闭嘴你究竟还有沒有尊严” 夜姬眉目阴沉的看着楚汐“只是想要考验你对凝儿的真心后日便是踏青节只要你过得了刀山火海油中取物三关你就可以娶我的女儿 ” 楚汐凝眉这些考验对于普通人來说是很难可是他的身体里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凝儿已经交给他运用内力的心法只要能够运用那种力量完成考验并不难 “好我答应你” 夜姬放楚汐离开命人暗中盯着他 看着夜凝儿充满怨怒的眼眸“你这丫头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那小子如今不是已经答应娶你了” “女儿都愿意等母亲为何一定要逼着楚大哥娶我还设计那般危险的考验你分明是在刁难他” 夜姬狠狠的转起拳头她若非自己的女儿敢如此对自己早就性命不保 女儿的心里处处都在为那个男人考虑根本就不理解身为母亲的一片苦心 “不要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是真心如果楚汐为了你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他根本就配不上我的女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冲破封印 - 妃奴 - 我是村姑 踏青节一早城中的年轻男女纷纷朝着羌国十里外的瑶山而去春天來了也是年轻男女相亲的好日子 夜凝儿已经解禁几次央求母亲既然楚汐已经答应了娶她两人也算作未婚夫妻可以共游瑶山 夜姬除了考验楚汐对凝儿的真心也是想要为楚汐立威毕竟楚汐是外族人且來历不明 感情往往是越被打压越是能够将两人拉在一起此事便是最好的佐证两人感情越好她的报复计划就越成功 “好母亲就答应你们可以见面“ 夜凝儿见母亲答应欣喜的抱着母亲“凝儿就会知道母亲是最疼凝儿的”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会派残音紧紧的盯着你们两个人” 凝儿不过是想要和楚汐商量今晚考验要如何过关她也沒指望母亲会慈悲的放过她们如今能够见到楚汐就已经很好了 此时的楚汐身在后山的楼阁之内依照凝儿教授的心法他身上的任督二脉早就已经打开如今已经能够自由引导体内的内力 隐约听到步履声一早会有何人前來“何人” 凝儿今日穿了轻便的衣衫易于上山踏青“楚大哥是我凝儿” 听到是夜凝儿前來忙不迭的起身“凝儿您的身子可好些了女王怎么愿意将你放了” “当然是我去央求母亲母亲也沒有说要放了我残音她们会随时随地的监视着我们今日是踏青节我们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踏青的” “你知道晚上我要参加考验恐怕沒有时间陪你” 夜凝儿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方法“楚大哥尽管跟凝儿走我已经想到了办法过关” 楚汐见她如此热情前來也便沒有拒绝踏青节不管路途又多遥远必须步行结伴同游骑马会被人鄙视 红拂与绿抚被留在了寝殿残音带着护卫一直跟在身后被人如此的盯着委实有些不自在 “楚大哥你可记得我交给你的心法你有沒有修习” “当然如今我已经能够灵活自如的运用” 如此便是最好“楚大哥你随我來” 一行人朝着瑶山深处的最高处行进楚汐并不知晓夜凝儿要带他去哪里一路欣赏的美景一边说笑 行至于半山腰凝儿遥望远处盘根错节高高耸立的参天大树伸出手指向那刚刚吐出新叶上面挂满了祈福的红绸 “楚大哥那棵树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个相思树相思子代表爱情此树是男女寄托相思之地很多人在春天许下祝福秋日便会带着孩子前來这里许下永恒的承诺” 残音见公主满含幸福的神情看着远处的相思树如同千百年來憧憬美满婚姻的女子那相思子娇艳美丽却是有毒的 残音冷漠道: “天下最毒是相思,一滴相思,能愁杀万古痴情人故而相思子是有毒的对于那些不忠心的男人会逼着他们吞下相思子” 楚汐不解既然相思子代表爱情为何会对自己的爱人如此残忍 “既然曾经相爱为什么要狠心吞下相思子” “在羌国女子为尊男子是不可以背叛自己的妻子大部分的女人会选择让自己的丈夫吞下相思子那是一种忠与爱情的最幸福的死法也有很多的人会选择让自己的丈夫服下相思蛊毒每每动情便会痛入骨脾当然也有人会选择用刑罚的方式來折磨直至于死亡” 残音的话让凝儿浑身不觉浮现冷意原本很唯美的故事到了她的嘴里就变的阴森可怖不过也让她想明白母亲对父亲就是因爱生恨采用最后一种方式惩罚父亲 虽然残音破坏了原本好好的心情凝儿相信楚汐对他的爱是真心的是绝对不会背叛他 从怀中拿出早已绣上两人名字的丝绦交给楚汐“楚大哥你亲手将他丢到树上去算是为我们两人祈福” 楚汐接过凝儿手中的丝绦“好” 凝儿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皮带递了过去“楚大哥你可不可以为凝儿摘下一百片相思树的叶片给我” 楚汐很是不解“凝儿你要这些叶子做什么” 凝儿也不想如此的折腾他她自然有自己的良苦用心 “楚大哥凝儿不过是要锻炼楚大哥的速度和脚下的力量那相思子的叶子是有毒的只要你速度够快就会减轻中毒的机会楚大哥放心那相思叶的毒性不及相思子即便楚大哥中毒凝儿也有解药的” 楚汐对于夜凝儿的话深信不疑拿着红色的丝绦朝着那传说中的相思树而去 楚汐來到树下斑驳的光透过 细长的尖叶洒下金辉看着树上打着数不清的红绸那都是青年男女许下的祝福 手中拿着丝绦抛向空中最高儿的枝头看着丝绦挂在树枝运起内力跃上枝头摘取有毒的相思叶 夜凝儿默默站在树下看着挂在枝头的丝绦默默的闭上眼眸希望巫神能够保佑她和楚汐能够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睁开眼眸柔情脉脉的看着为他采摘相思叶的楚汐“相信他今夜一定能够通过母亲的考验” 楚汐的手掌有些肿胀随着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摘到了一百片叶子 看着楚汐红肿的手掌凝儿自然心疼温柔的为他涂抹药膏只要两个时辰便会完好如初 残音见着两人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命人不要打扰两人 凝儿见残音离开“楚大哥你体内的内力刚刚发掘能够运用和掌控的应该不是很多既然你练习的是凝儿的心法凝儿只要向你的体内输送内力 那边可以行至如飞轻松过的刀山阵” “凝儿我怎么可以要你的内力难道你不希望我是通过自己的力量通过考验” 凝儿希望但是她也害怕失败不容分说抵在他的肩头自己的内力一点点进入他的体内渐渐的自己的力量竟然有些不受控制 楚汐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吸她的内力 楚汐也感觉到异常“快速收手” 凝儿神情痛苦道:“楚大哥我收不了了” 楚汐感觉所有的内力涌上脑际神智有些不受控制 与此同时巫神殿内魅音正在盘膝而坐忽而感觉脑中如芒刺划过身侧的血玉笛发出呜咽 魅音猛然睁开眼眸“不好有人企图冲破封印”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关考验 - 妃奴 - 我是村姑 守在不远处的残音感应到出了事快速赶去阻止楚汐吸取夜凝儿的内力 此时的楚汐由于吸入了过多的内力感觉脑际轰鸣情绪渐渐的失控处于崩溃的边缘 夜凝儿口中吐出腥咸 被楚汐吸走了近一半的功力又因内力反噬受了内伤 “公主您沒事吧” 夜凝儿强撑这身子见楚汐双手抱头看上去很痛苦“残音你快去看看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但见楚汐抵不过内力的上涌双眸血红神智近乎癫狂此时的楚汐身上散漫着危险的气息 楚汐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双方交起手來癫狂状态下的楚汐不复从前的柔弱残音带着手下的亲卫纷纷受伤 夜凝儿从沒有见过楚汐如此凶狠的一面 直接扑了过去抱住他 “公主危险” “楚大哥我是凝儿不要再打了我是凝儿” 面对夜凝儿的哭诉楚汐停止了攻击血红的瞳眸渐渐清明整个人仿若力竭一般整个人晕了过去 羌国寝宫内楚汐躺在偏殿内雕花大床之上夜凝儿一直守着他他已经昏睡了一个时辰 魅音也沒有想到夜凝儿会为楚汐输送内力唤醒了体内的夺心蛊虫那蛊虫很是霸道 靠吸食人的内力來存活若是沒有人夺舍操控受蛊之人便会癫狂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夜凝儿及时唤醒了他否则会力竭而亡封印自然就解开了 夜凝儿见母亲前來凄楚的瞳眸看向夜姬“母亲楚大哥他还沒有醒过來” 夜姬满眼的责怪从残音她们所受的伤來看今日楚汐吸了凝儿的大半内力楚汐若是出手攻击凝儿是十分的危险 “凝儿你岂知楚汐原本所修习的武功乃至刚至阳的武功而我们羌国的武功至阴至柔只适合女子修习你为他输入内力害得他走火入魔好在你及时唤醒了他不然连你的性命都有危险” 夜凝儿低低垂眸她从來沒有想到会这样楚大哥明明说按照自己的心法可以自由调动体内真气应该是沒有错的 而且阴阳不是可以调和的吗虽然心中有疑问毕竟母亲的功夫造诣要比自己高出很多或许母亲说的是对的 “凝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为只是楚大哥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他的性命有沒有危险” “放心吧他只是有些累很快就会醒來的” 魅音在一旁一直看着昏睡的楚汐沒有巫族圣物并不能够解开封印此次意外令沉睡的蛊虫苏醒只怕会有零落记忆碎片的存在她要想办法阻止任何意外的发生 “女王公主此次损伤了一半的内力需要好好调息” 夜姬知道魅音要做什么踏青节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这是楚汐立威的好机会她要在贺兰槿來羌国之前让两人完婚 “凝儿你随母亲來我为你修复受损的经脉这里有魅音在” “母亲凝儿的身子无大碍等楚大哥醒了凝儿才放心”凝儿不放心魅音留下 从得知贺兰子轩被囚禁在魅音所在的巫神殿夜凝儿就一直将魅音当做敌人“公主且放心魅音保证等公主回來楚公子已经完全醒來并且能够参加踏青节的考验” 夜凝儿将信将疑的看着魅音楚汐是她从北宸救回來的沒有理由伤害他而且踏青节的考验对于两人來说很重要 “好母亲我们走吧” 母女两人绕过回廊來到前殿夜姬命人守住寝殿命令女儿坐下她要为夜凝儿输送内力将她体内的内力恢复如初 凝儿闭上眼眸感受着真气缓缓进入体内母亲疼惜她从來都不会吝啬 夜幕四合天幕下点燃了炙热的篝火热情的男女围着篝火起舞纷纷等待着女王的到來 夜姬为女儿输送了三层内力补足了女儿损失的内力见天色不早宴会的时辰已经到了 此时的楚汐早已经醒了过來听闻女王再为凝儿疗伤与魅音等在门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吸取凝儿的内力又为何会发狂 对此心中对凝儿充满了愧疚见房门开启夜姬与凝儿走了出來见凝儿沒事心中也便安心 “凝儿对不起” 凝儿莞尔笑道: “楚大哥凝儿沒事” 夜姬见楚汐愧疚的模样“楚汐你心中若是真的觉得对凝儿有愧一会儿尽管全力通过考验” 夜姬一身紫色的华服凝儿一如既往的白色 一行人朝着羌国中央的广场而去 广场四周早已围满了人四周巨大的火炬将广场照的通明 夜姬爱憎分明很受羌国子民的爱戴 羌国的子民见女王前來纷纷呐喊:“女王万岁女王万岁” 夜姬冷艳高贵缓缓步入高台看着台下热情的子民示意不要出声双手置于胸前微阖双眸向巫王祈福 “尊敬的巫神请赐福您的子民护佑羌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众人纷纷跪地向巫神祈求夜凝儿拉着楚汐跪地祈求双眸阖目口中默默念道:“巫神护佑羌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祈福过后众人纷纷起身广场上的人纷纷安静下來今夜的夜宴不是为了欣赏歌舞而是要成全女儿的幸福 “羌国的子民们今日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我的女儿凝汐公主她就要嫁入了为了向子民见证公主要嫁之人是一个有胆有色的英雄我决定当着全体子民的面进行考验” 夜姬话音方落高台走上來一群男子开始准备考验所需楚汐看着高台之上支起的油锅搭建刀阵寒光如雪的刀锋滚热的炭火还未到近前就能够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魅音已经为楚汐事先涂上了防烫的药油并且叮嘱他要小心相比之下外焰的火焰更加炙热不要害怕踩上去有内力护身应该不是很难 夜姬见广场之上考验的准备就绪从凝儿的头上取下孔雀金簪丢入滚滚的热油之中 “楚汐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欢凝儿将凝儿的簪子从油锅中捞上來这一关就算你过关” 高台下发出声声唏嘘那滚烫的热油普通人的手若是进入拿出來怕是已经变得熟烂 楚汐眉目笃定的看了一眼凝儿想着她让自己去摘相思树的叶子其良苦用心自己不会让她失望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这一关并不难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婚之夜 - 妃奴 - 我是村姑 楚汐有内力护身,顺利通过考验,夜凝儿早已情不自禁的冲了过去将他抱住,喜极而泣。 楚汐轻拍她的脊背,“凝儿,我不是沒事吗?” “凝儿是高兴。” 夜姬见两人恩爱的模样,下令七日后为两人大婚,广场之上传來欢呼声。 夜凝儿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楚汐觉得时间有些仓促,“女王陛下,时间是否仓促了些。” 夜姬看向女儿脸上满满的幸福,“在我们羌国只要是看中的男子,便可以领回家完婚,七日时间足够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既然女王如此说,每个人的都在为两人的婚礼送上祝福,也便默许了羌国女王的安排。 楚汐回到了羌国皇宫后山的楼阁,自从应下与夜凝儿的婚约,一连几日,楚汐莫名的心中浮起忧伤,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來。 夜凝儿也不知道楚汐是怎么了?每天都想尽了办法逗她开心,看着凝儿如此卖力,楚汐的心情好了许多,只是心间那抹淡淡的哀愁并沒有散去。 或许正向凝儿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的记忆缺失,大婚沒有家人前來道贺,才会心生忧伤。 七日后,依照羌国的习俗,一早魅音亲自带着大红的喜服接楚汐进宫与夜凝儿举行大婚之礼。 魅音带着两人要前往巫神殿向巫神祈福,赐福两位新人恩爱白头。只是离巫神殿越近,楚汐感觉头越痛。一只手痛苦的扶额。 “楚大哥,你怎么样?” “就是感觉头很疼。” 魅音方才意识到定是楚汐体内的蛊虫感应到了,巫神殿内供奉的圣物,异常的兴奋,导致楚汐头痛。 解释道: “或许因为楚汐是外族人才会头痛,就在殿外举行简单的祈福仪式就好。” 离开巫神殿的范围,楚汐的头沒有那般疼痛,感觉好了许多,楚汐心中生出犹疑,自己不是羌国人吗?魅音竟然说自己是外族人。 大婚的典礼举行了一个上午,晚上还要举行篝火晚会与民同乐,好在羌国的子民知晓,今夜是驸马爷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夜,沒有刻意的为难她们。 当两人回到宫中的喜房,已经是入夜时分,夜凝儿沒有梳洗直接倒在宽大的喜床之上累得不行。 “楚大哥,沒想到婚礼会如此累人。” 楚汐将她扶起,双手覆上香肩为她按摩,以缓解疲劳。 那力道落在肩膀不轻不重,夜凝儿一想到他们已是夫妻,今夜便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脸上彤云晕染,一脸的娇羞,任凭他的揉按。 “好些了吗?” “嗯!”夜凝儿声如蚊呐几不可闻。 透过红纱是能够感受到凝儿身上传來的热度,早晨留在心间的疑问还沒有散去,“凝儿,楚大哥为你倒杯凉茶。” 凝儿神情的水眸温柔凝视,“楚大哥,凝儿不渴,凝儿如今凝以是你的妻子了。”娇柔的身子靠在他的怀中。 “好!凝儿也累了,你早些休息。”楚汐为凝儿取下重重的头饰,退下外衫,放下了帘幔。 两人躺在了宽大的喜床之上, 夜凝儿主动窝在他的怀中,良久都沒有见到楚汐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大婚之前,夜姬已经教授女儿男女之事,素手覆上他的胸口细细摸索,能够感受到他急切的心跳声。 “楚大哥,你在想什么?” 良久,楚汐终于开口,“凝儿,为何魅音说我是外族人?” 凝儿恍然一滞,这也是埋藏在凝儿心底的秘密,可是她不敢告诉楚汐,他怕他会回羌国,会离开自己。 “原來楚大哥是为了这件事伤神,我们这里主要是原著民和少数的客家人,原著民是信奉巫神,随着慢慢的融合,客家人和原著民均能够和平共处,当然大部分的客家人是自己的信仰。” 楚汐对巫神信仰并不热衷,只是他从醒來就沒有记忆,灌输什么样的思想,理所应当的那样认为。 凝儿见楚汐疑惑神情,不想让她起疑,脉脉柔光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在他的脸颊烙上一吻。 楚汐回过神來,他们如今已是夫妻在一起是自然的,男女之事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主动,温柔的唇瓣覆上娇嫩樱唇。 夜凝儿的整个身子软绵酥麻,双手探进他的腰间,同样热情的回应着他的温柔,丁香般灵巧的舌交缠在一起。 两人唇舌火热交缠,楚汐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随着越吻越深。 凝儿的身子变得火热,娇柔的身子整个将楚汐压在了身下。 身下的楚汐动作却是越來越迟钝,脑中突然闪现出陌生有熟悉的画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依然清晰的记得。 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面具的男子,手拉着一个女子,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跳下湍急的瀑布,那个玄色衣衫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到底是谁?两人为什么会跳瀑布?是在殉情吗? 感受到楚汐消失的热情,凝儿停下亲吻,看着陷入沉思的楚汐,“楚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楚汐轻轻推开凝儿坐起身來,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凝儿,刚刚我的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我见到一男一女双双跳下瀑布,那男子一身玄衫带着银色面具。” 凝儿沒有不喜道:“楚大哥,你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楚汐淡淡摇头,他的思绪很乱,而且心中 那莫名的忧伤越來越浓烈。 “我不知道,那个男子是不是从前的自己,我真的不知道。凝儿对不起,你一个人留在房间内,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凝儿伸出手拉过一旁脱落的喜服,“楚大哥,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一个人如此的走出去,会被人误会的,凝儿陪你一起去。” 楚汐见凝儿欲下榻,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怎么可以让他与自己吹冷风。 忙不迭的伸出手,拉过她的手臂,“楚大哥还是不出去了。” 凝儿温柔瞳眸看他,将身子顺势的靠在他的怀中, “凝儿守在楚大哥身旁,我绝对不会吵你。” 楚汐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 这可是两人的新婚之夜,她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究竟那一男一女是何人?为何心中会有散不去的忧伤。 夜凝儿靠在他的怀中感觉很温暖,她的心确是有些不安,她害怕楚汐若想起过去就会离开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初为人妇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晨,霞光透过门扉照射在红色的纱幔上。凝儿躺在楚汐的怀里,枕着他的臂弯,贴着他宽厚的胸膛。 轻展羽睫,感受到楚汐温柔的眼眸再看她,“楚大哥,你醒了。” 楚汐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见她睡得安稳并沒有吵醒他,“凝儿,该起榻了。” 夜凝儿忙不迭的从榻上起身,如今她已为人妇,主动拿起衣衫伺候楚汐更衣。 出手制止道:“凝儿,我自己來就好。” “楚大哥,你我是夫妻,这本就该是凝儿分内之事。” 楚汐松开阻止她的手,他们两人已是夫妻,若是连这样的事都要计较,岂不是太过生疏。 “好!”两人起榻,宫人们伺候着沐浴更衣后,重新换了一身衣衫,两人前往寝宫向夜姬请安。 夜姬见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甚是欣慰。不过宫人禀告在收拾两人的床榻之时并未发现落红,也就是说昨夜两人并未同房。 新婚之夜,男欢女爱在正常不过,女儿并不是葵水之期,两人竟然未同房,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夜姬并未动声色,看向楚汐,“你们已是夫妻,凝儿被我宠坏了,有什么事情你要包容她忍让她,当然若是凝儿做错了事情,我也会说她的。” 楚汐应声道: “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凝儿。” 凝儿同样应道:“母亲放心,楚大哥对我很好。” 听到凝儿的称呼,夜姬微微颦眉,“凝儿,如今你们两人已是夫妻,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夜凝儿唤楚汐楚大哥已经习以为常,突然改口唤夫君,竟是有些羞涩,微垂眼眸,应道:“是母亲,凝儿记下了。” 夜姬看着女儿羞涩的模样,难道问題出在女儿身上,她有必要和女儿好好谈一谈。 “楚汐,以后你就住在王宫,让残音带着你四处走走!” “是!母亲!” 夜姬将楚汐支走,母女两也可以说些体己的话,“凝儿,我问你,你们昨夜是不是沒有同房。” 虽然是母女,听闻母亲如此直接的将那羞人的事讲出口,脸顿时红霞上颊,“母亲,如此羞人的事情如何开口说出來。” “凝儿,我是你母亲还怕什么羞,要知道这件事可关系到羌国未來的王储。” 凝儿抬起剪剪水眸,羌国皇室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这或许和所练的武功有关系,如此说來,母亲紧张也不奇怪。 凝儿抬起红润的脸颊, 开始认真的回答母亲的问題,淡淡点头道:“嗯!昨夜我们两人只躺在床上抱了一夜。” 新婚之夜,两人就只抱了一夜, “是你害羞不懂?还是楚汐连那种本能都忘记了。” “不,不是那样的,母亲你想到哪里去,楚大哥怎么会.......是我们半途楚大哥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事,他说脑中见到一身黑衣头戴面具的男子,与一名女子手牵着手一同跳下瀑布,好像是在殉情,楚大哥虽然沒有看清那女子的脸,可是他怀疑自己就是那个男子,他的心很难受,身为妻子只能够守在他身旁。” 夜姬的脸色愈发的凝重,魅音曾经提起过荆棘山上的事,那些应该是散落在脑中零落的记忆,即便封存了记忆,那些早已烙印在心中的感情依然在,楚汐依然能够感受到心痛,这并不是好的预兆。 见母亲陷入沉思,楚汐的身份她一直都不是很清楚,“母亲,你可不可以告诉凝儿,楚大哥究竟是什么人?他的仇家到底是什么人?楚大哥也不用如此痛苦。” 至于楚汐的身份,魅音与夜姬已经商量出统一的说辞,夜姬神色愈发的凝重起來。 “凝儿,你不是一直在追问你妹妹的动向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活得好好的,她与荣郡王勾结杀了北宸的皇帝,如今已经成为北宸国的皇后。而楚汐就是北宸皇帝最器重的将军,荣郡王夺权后 ,两人勾结在一起除掉皇上的心腹,楚汐的全家是被你妹妹下令杀害的,楚汐还有一个身染重病的母亲,也一并遇害了,魅音见你喜欢他且有救过你的性命,遂将他带回羌国。” 凝儿的身子僵立不动,早就沒有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悲剧终究还是发生了,沒想到楚汐的仇人竟然是妹妹,楚汐若是知道定会回到羌国找妹妹报仇的。 “父亲他知道吗?” 提起贺兰子轩,夜姬眸中充满怨恨,她从來都不避讳自己的女儿,“他当然知道,我就是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当年他抛弃我们母女造成的。” “母亲,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够原谅父亲,将父亲放出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了。” “不可能!一次不忠百是不用,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巫神殿守卫甚严,如今父亲被囚禁在哪里都不清楚,“母亲,如今女儿已经嫁入,就让女儿带着楚汐见父亲一面。” 贺兰子轩是见过自己的女婿,若是让两人见面,谎言就会拆穿,“我是不会再让你们父母见面,不会再让他有机会來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 “母亲!”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母亲真的发怒了,凝儿无奈的离开,心中对于妹妹是害死楚汐的仇人,心中充满了自责,如果自己早一点找到妹妹,楚汐的家人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夜姬见夜凝儿离开,冲着暗处的魅音道:“能确保封印不会被解开,我不能够让任何人破坏凝儿的幸福。” “女王放心,我自有办法。” 魅音离开寝殿直接奔着公主的寝宫而去,悄悄将绿抚叫了出來,将一瓶白色的药瓶递了过去。 “将这药丸每晚一颗,放入香炉之中,绿抚接过药瓶,“是!国师!” 晚膳后,红拂伺候着凝儿沐浴更衣,绿抚悄悄的将香炉点燃,两女知趣的推了出去。 凝儿从寝殿回來,心中有心事,又无法向楚汐开口,凝儿不会伪装,楚汐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凝儿,你有心事?” 夜凝儿不能够说出他的身世,只捡了另外一件事说道:“楚大哥,凝儿是有父亲的,因为父亲背叛了母亲,他被母亲囚禁在巫神殿内,今日凝儿向父亲祈求,带着楚大哥去见父亲,被母亲拒绝了。” 原來当日残音所说的都是真的,羌国的人对于背叛的丈夫是要受刑的。 “凝儿,如果你想见,改日我们两人悄悄的去。” 凝儿娇柔的身子靠在他的怀中,醉人的馨香鼻端围绕,剪剪水眸凝望,“楚大哥,你答应凝儿一辈子都留在凝儿的身边。” 脉脉柔光笼罩, “楚大哥当然会留在你身边。” 面若粉荷,水眸含情,呼吸渐喘,撩人的芬芳带着撩人的诱惑,楚汐也感觉到口干舌燥,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暖热在体内蔓延开來。 楚汐压制着心间异样, “凝儿,楚大哥给你倒些凉茶过來。” 凝儿含情的樱唇已经一口含住,主动送上樱唇,霎时间,仿若生命的能量被瞬间点燃,血液在体内体内肆意的冲撞着。 火热的气息自两人纠缠的唇舌间弥散开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赶往帝都 - 妃奴 - 我是村姑 燕京城离贺兰槿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并沒有收到羌国关于贺兰槿到达羌国的消息派往贺兰人马也未传回贺兰槿的任何消息 夙梵的心情愈发的暴躁不安他担心贺兰槿是因为知晓夙夜还活着才会消失他又不可以抛下燕京城的一切去羌国 摄政王府内侍婢慌慌张张的从房间内端着食盒走了出來夙梵已经一连几日沒有进食除了上朝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处理政务 红翎很担心这世上唯一能够说服少主的只有主人“主人不在吗” 侍婢摇摇头 “主人不在” 身怀武功之人就算半月不进食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叮嘱道: “少主既然不想吃你们就依照少主的意思免得受责罚” 房间内正在处理公务的夙梵隐约听到了红翎的声音最近都很少见到她出现 红翎已经怀有身孕而且反应很强烈她害怕被夙梵发现害怕夙梵会命她打掉腹中的孩子明明知道夙梵不爱自己更不会给她名分她还是决定将孩子生下來 见夙梵暴躁不安的样子又很担心只有悄悄的看着 红翎拖着困乏的身子最近的反应愈发的强烈每日均是困顿不堪找了一处回廊靠在回廊柱轻抚平坦的小腹谁又能够看得出腹中孕育着小小的生命 看着荷塘内初露尖尖角散发着勃勃生机等初雪冬來自己的孩子也该降生孩子的父亲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不能够让人发现怀有身孕即便现在不走时间拖得越久肚子就会越來越明显她要保住这个孩子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她想找一个清净之地独自将孩子养大 却不知回廊的尽头阮黛音已经注意红翎很久了都说女人直觉最敏锐的从红翎悄悄躲着夙梵开始就已经注意红翎她很想印证心中的猜测 阮黛音悄悄的隐匿了气息朝红翎走了过去红翎自从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不再动用内力护身初为人母害怕擅自调动内力会伤到孩子 “红翎身为珞槿城的人你竟然连一点防备心都沒有如果是在执行任务你早就已经死在敌人的剑下” 红翎沒有想到阮黛音会突然出现忙不迭的起身“主人红翎知错了” 阮黛音唇角微微扬起看着神色恭敬跪地的红翎“红翎你这几天的反应很不寻常你是不是怀了梵儿的血脉” 红翎脸色瞬间惨白主人一直将小师妹看做珞槿城的城主人选会不会误会自己的意图 “主人红翎不敢” 阮黛音看着神情谨慎的红翎他不是夙梵身为母亲早就盼着儿子能够开枝散叶“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理解梵儿从小心里就只有槿儿看不到你的好我却是能够看得到的孩子总是梵儿的血脉你若害怕面对他我去当他说” “主人求您先不要告诉少主如今少主在为小师妹的事情心烦意乱他若知晓我借着酒醉怀了他的孩子定不会饶了我不如等孩子生下來再告诉他” 阮黛音细作思量儿子也算是个死心眼都怪自己在他还在年幼之时就灌输他槿儿是他一辈子要守护的人只是槿儿确实让人失望 也罢即便儿子知道此事也不会给红翎一个名分与其让红翎在他身边看着脸色还不如先瞒着他让红翎将孩子生下來见到孩子或许会有所改观 “红翎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回珞槿城安心养胎” 红翎原本就想离开如今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珞槿城养胎或许孩子生下來少主会承认这个孩子自己也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红翎躬身拜谢“红翎谢主人安排” “好了去吧” 阮黛音敛了眸子不管如何红翎腹中怀的是儿子的血脉朝着夙梵的书房而去來到门口透过窗纸见夙梵正在处理公务直接推门而入 夙梵听到门口有人进來冷喝道:“本王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梵儿连母亲进來都要禀告吗” 夙梵闻言忙不迭的起身“梵儿见过母亲” “你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槿儿的心里面若是有你就不会抛下你不管你不如将那孩子除掉稳坐江山” “儿子是不甘心我付出了这么多只想再试一次如果她真的欺骗了我我会亲手杀了她我得不到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这样才是她阮黛音的儿子可是贺兰槿毕竟是妹妹的女儿她虽然是一枚棋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了她 “梵儿你且安心的留在燕京成守住你的江山母亲去羌国如果槿儿真的在哪里为了她的孩子她也会乖乖的跟我回來哪里我还要见一个人” 听闻母亲要亲自去羌国忽想到姨母当年是被羌国女王害死的“母亲羌国的国师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那个女王更是深不可测儿子还不想和羌国树敌不如让红翎前去她与槿儿关系一向很好” “放心母亲自有分寸红翎另外有任务刚刚我已经命她回珞槿城” 与此同时羌国境内婺州城客家村落贺兰槿原本以为离开北宸境内盘查会松懈沒想到羌国境内比北宸有过之无不及 阴差阳错两人被误认为夫妻被客家人收留大致情况已经有所了解盘查是最近时期才开始盘查听说是怀疑羌国有逃犯越境 贺兰槿心中一直想着找到丈夫此时心中愈发的不安竟然连羌国都在严密封锁那就证明夙梵已经开始怀疑她來到羌国羌国的女王也知晓自己前來 除了前途未知的危险子衿怎么办夙梵会不会伤害孩子自己还是有沒有命见到夙夜心情一度焦虑不堪竟是一病不起好在客家人很热情两人在客家村休养了几日贺兰槿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未惊尘也是心急如焚暗自将两人的境遇传送回北宸希望云痕誓死也要保护好小皇上的安危 他们所在的客家村盛产盐巴腊肉蔗糖每年都还会有打量的马帮商队带着他们的货物前往帝都 既然贺兰槿的身子已经好了由客家村长介绍跟随马帮前往羌国都城沿路可以护送客家的货物算作报答 村长很热情为两人办理了通城的文牒还教授两人基本的客家话如此就可以蒙混过关 第一百七十八章 城门脱险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脸上带着人皮面具算得上清秀的一张脸 未惊尘与那些常年奔走商道的马帮的汉子们相比更加俊朗因此他将脸涂成暗色 一路之上两人都扮作夫妻马帮内人女人比较少相对來说也比较安全 经过大半个月的赶路马帮的兄弟终于到了羌国的帝都白黎城远远看去不似北宸帝都的宏伟更沒有大凉城的古朴大气它座落在山水之间的灵气秀美有着江南水乡的温婉 到处都是木质结构的楼阁依山傍水不乏休养生息好地方 马帮的领头人叫李厚三十几岁魁梧结实的汉子黑灰脸膛连毛的须髯为人热情憨实 前面就要进入羌国的城门又要面临盘查贺兰槿的心又开始紧张起來一路之上城门口都贴着自己的画像 虽然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普通的人还能够蒙混过去若是遇到魅音就无处遁行 情绪紧张原本身体就很弱胃里开始痉挛抽搐痛得厉害 未惊尘感觉到随行贺兰槿痛苦的神情他们千辛万苦从北宸到达羌国不能够如此前功尽弃 贺兰槿忍着腹痛向未惊尘示意她沒事 李厚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前面就是城门要盘查马帮人员的文牒只要能够通过盘查就能满载金银回家足够家里的婆姨和娃儿一年的用度 李厚操着粗狂的嗓音大喊道:“兄弟们下马來检查好货物都将手中的文牒准备好” “是”所有的马帮汉子纷纷下马检查货物未惊尘也随着下马查看客家人拖他护送的货物 李厚从头到尾验看看着整理货物的未惊尘他们的马帮走南闯北本身并不是客家人未惊尘是客家村长介绍的又会武功可以帮助照看商队李厚对两人并沒有太多怀疑 习惯性的眼神朝马车上扫了一眼看着神情痛苦的贺兰槿冲着未惊尘呼喊道:“未兄弟快看你婆姨咋了” 未惊尘也是担心“她肚子痛一会儿到了城里我们得先找个找个郎中” 李厚看着贺兰槿痛苦的神情“大兄弟你婆姨疼成着模样可不是好事进了城我们去找客栈你快带着你婆姨找郎中好好相看相看” 既然有人生病更加不能耽搁时辰“兄弟们准备好了就进城了” 一行马队沿着城门而去來往进出城门都有女亲卫手中拿着贺兰槿的画像亲自排查验看文牒 那些身材魁梧的男子直接忽略即便是女扮男装也沒有男子的阳刚更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这些彪悍的男子身上 未惊尘等人被剔除那些女人细致的验看剩下的每一个人贺兰槿身手抚着小腹垂着头一副痛苦神情 那女子反复的看着贺兰槿“文牒拿出來” 贺兰槿将文牒交出看着上面写着她是客家人“说几句客家语听听” 还好村长走的时候教过他们最基本的客家方言 可是那女人的眼神一直听着贺兰槿“你肚子疼吗” 贺兰槿虚弱道: “是” 未惊尘为贺兰槿捏了一把汗直接冲了过去“她是我婆姨她的肚子疼了有些时辰还要去看郎中” 李厚看着贺兰槿腹痛难忍咬着唇冲着盘查的亲卫道:“你个小姑娘那婆姨肚子疼还有假吗他们夫妻恩爱的很多半是肚子里有娃了才会肚子疼再拖娃都生出來了” 那亲卫脸瞬间就红了下來“满嘴污言秽语” 看着神情紧张的未惊尘一想到既然两人是夫妻样貌和画像上相差甚远顶多算清秀极为普通的女子 “好了放人” 贺兰槿依然捂着肚子若不是痛得不行她也不会如此一口血从口中涌了出來未惊尘忙不迭的将贺兰槿抱上马车 这一路上贺兰槿既担心孩子又担心被抓回去见不到丈夫心力交瘁 前些日子已经病倒身子还未将养好风餐饮露身子怎么能够受得了 未惊尘驾着马车朝着城内而去与此同时另一辆豪华的马车朝着城门而去两辆车相遇而过 魅音离开皇宫要回巫神殿算算日子贺兰槿应该到了白黎城却迟迟沒有等到消息 她不放心來城门口看一看见到城门口滞留着整理货物的马帮之人冲着亲卫道:“有沒有见到画像上的女子” 那亲卫恭敬道:“禀国师并沒有见到画像上的女子” 魅音冷道: “这几日要严加盘查若是将那名女子放进來你们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是国师” 魅音提起红裙准备上马车回巫神殿隐约听到马帮内有人在耳语“这婆娘长得不错可惜白发红颜” 另一个讥笑道: “什么白发红颜根本是白发女魔” 魅音阴狠的扬了扬唇角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的那头白发随意从袖口飞出两枚毒针直接命中两人的眉心 那两人立时倒地毙命魅音直接上了马车马帮的人被无缘无故惨死十几个人血气方刚正欲动手羌国的亲卫马上将他们围住 羌国男子卑微的犹如蝼蚁更何况那个女人是国师只怕命丧于此 李厚出手阻止“你们都不想回家见自己的娃儿了都不想活了” 另一边虽是初來乍到医馆还是找得到的大夫为贺兰槿诊过脉她是急症胃部出血需要安心静养 贺兰槿服过药又抓了些药包将贺兰槿放到马车上四处打探马帮的消息 终于在城东的客栈找到马帮的人刚刚将贺兰槿安顿好此时李厚走了进來是來看贺兰槿的病情 “那婆姨咋样了” “郎中想看过需要静养” “莫事就好” 未惊尘见他脸色不好方开口问道:“李大哥发生什么事” “你们刚刚离开就有一名红衣白发的婆娘來到城门兄弟们只是奇怪悄悄的说了一句被那婆娘杀死了” 未惊尘气恨道:岂有此理什么人竟然当街杀人” “嘘小声点这里可是羌国” 木榻上贺兰槿在假寐睡得并不沉却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未惊尘不认得那红衫银发的女子是何人她却认得就是那个追杀了自己十五的魅音 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早了一步离开若是被发现岂时还有命在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站住 - 妃奴 - 我是村姑 李厚见贺兰槿在熟睡只不过是过來看一看他们夫妻他还要去安顿马帮的兄弟“未兄弟你照看你婆姨客家村的货物交给额好了” 未惊尘很想进皇宫皇上既然來到羌国一定在皇宫之中“李大哥咱们兄弟出來走货不容易有沒有办法将东西运到皇宫价钱也高一些” 做生意的当然都图得无非就是一个利益不然谁会愿意千里迢迢的羌国只因为这里的物价是最高的 “若是能够卖到皇宫当然好咧放心兄弟李大哥自有门路保证将货物卖个好价钱” 李厚为热情实在有他在客家村长拜托的货物不用担心也算撂了一块心病也不枉村长帮他们一场 看着榻上昏睡的贺兰槿如今皇后娘娘病着要照顾皇后的安危还要想着如何混进皇宫打探皇上的下落这才是最重要的 拿起床头之上的药包他要去厨房煎药听得床榻上贺兰槿嘤咛的声音放下药包道:“娘娘您感觉如何” 贺兰槿的 腹部依然在疼痛勉强的撑起身子都怪自己不争气的身子不但无法去找寻夫君还拖累了未惊尘 “未将军我的身子沒有大碍你要想办法进皇宫夙夜他应该就在皇宫内” 原本因为皇上的事对皇后心中充满了怨恨一路之上见她为皇上焦虑忧伤心心念念都是皇上更是几次病倒也便沒有了怨恨 “娘娘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混入皇宫待娘娘养好身子就能够见到皇上” 为了能够再次见到夙夜她当然要将身子养好她会尽快的让自己的身子好起來 刚刚昏睡之时听到城门发生的事魅音派人严密盘查在防着自己进城此时自己还病着由未惊尘出面也更稳妥一些 “未将军红翎说夙夜被她们洗了记忆怕是不会认得你所以你不要贸然的出现你要小心银发红杉的女子她是羌国的国师” 一连两日未惊尘都在外面借着商队的名义在白黎城内四处的打探了解皇宫内的情况探查皇宫的位置并且将路线记下 不过他打探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羌国公主两个月前大婚驸马样貌俊美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外族人这些都与皇上的体貌特征相符 由于王室的血脉单薄公主和驸马都住在王宫很少会走出皇宫因此对于羌国的子民來说驸马的身世也是一个谜 未惊尘怀疑羌国公主的驸马就是他们的皇上夙夜如今皇后还在生病若是告诉他皇上已经另娶他人为妻定会病情加重 未惊尘决定先不将此事告知与她等他从皇宫出來确定一切再作打算 未惊尘回到客栈正巧遇到有人盘查还好马帮的人并沒有离开马帮里的妇人见男人们都在忙碌贺兰槿的身边沒有人照看 自发的來到两人的房间照看贺兰槿对于马帮内的家眷不是很熟识但是她们都是很淳朴的妇人也是她们帮着贺兰槿躲过了盘查 未惊尘推开房门见房间内围满了人欲退出去那些妇人见未惊尘回來也便知趣的离开叮嘱他好生照看自己的婆姨 他们的热情 令未惊尘感到有些尴尬见所有的妇人都离开了方才开口道:“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贺兰槿淡淡摇头“胃已经不痛了再休养几日就好了卫将军今日出去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还沒有不过属下已经将皇宫的位置都摸清楚了明日我会想办法混进去将娘娘一个人留在客栈进了宫不知境遇如何最近的盘查越來越严娘娘要小心倘若惊尘沒有在马帮离开之前回來娘娘就跟着马帮的人回客家村想着回去救小皇上只要知晓皇上在羌国日后就还有机会” 听他说得如此凶险“未将军可是探听到什么消息你可是见过夙夜了” “娘娘别担心属下并沒见到皇上白黎城内盘查森严只有属下出面是最为稳妥的属下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贺兰槿知晓自己处境此时身子虚弱她不能够白白送死她还有孩子还要去见夙夜此时由未惊尘出面见到夙夜的机会会更多 从怀中掏出雅埙这是在他曾经的遗物中找到的曾几何时她悔恨自己当日夙夜在芙蓉阁外吹了一夜的埙曲自己竟然狠心的沒有去见他 他一直对自己情深意重如果自己相信她两人就不会发生如此多的误会就不会被人利用 “未将军你将这个带去你若见到他交到他的手上或许他会想起曾经的记忆这里有马帮的人照看未将军尽管放心” 皇宫守卫甚严以他的武功又不知门路想要夜闯皇宫成功的几率很小 能够平民百姓进入的只有每日皇宫运送粮食疏菜和一些时鲜的马车未惊尘决定混进这些人之中 花了重金买通送果蔬的马车有钱能使鬼推磨领了到了进宫的牌子很顺利的 进入羌国王宫 王宫守卫森严巡逻的兵卫都是女子要想进入王宫内部只能够扮作女装 可是让一个大男人扮作女人万万不可能的未惊尘决定悄悄的隐匿了起來准备晚上行动 只是天意弄人王宫内对男子的排查是很严格的拿过牌子的男子不管什么原因若是沒有在一个时辰之内出宫就会被勒令绞杀 这个规矩未惊尘并沒有在意一个时辰后御膳房有人禀告有一名男子进宫之后沒有按照时辰出宫因此王宫内开始严密搜查 为了躲避王宫守卫的搜寻未惊尘只有悄悄打晕了一名女亲卫换上了女子的红色护甲将脸面洗净除了个子高了些还是有几分姿色 羌国女子为尊女子自幼便可以习武个子高壮的女子也并不稀奇 未惊尘十分尴尬暗中悄悄的打探着公主寝殿的位置 最近公主身子不舒服红拂前去请御医半途与未惊尘擦肩而过红拂皱起秀眉这个女人从前沒有见过而且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疑惑的止住脚步冲着未惊尘喝道:“你站住你是哪个寝殿的亲卫” 第一百八十章 房上有人 - 妃奴 - 我是村姑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未惊尘忽然听到有人唤他.为了不引起怀疑.悄悄的止住了脚步. 红拂的性子一向泼辣.见着面前的女护卫慢吞吞的模样.“我唤你.你为何不转过脸看着我说话.难道心里有鬼.” 未惊尘尴尬的闭上眼睛.若不是害怕暴露身份早就出手.缓慢的转过身.看着站在对面.满眼傲慢.一身蓝衣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 红拂如此的近距离看着面前高壮的女子.游弋的眸光在她的脸上逡巡.这个女子怎么和自己心中思念的那人的身影如此的相似.那个人在北宸.而且是个男人.难道自己得了臆想症.即便见了面又如何.自己如今就是个丑八怪. “你是哪个殿里的.”声音不似刚刚的蛮横. 未惊尘对羌国皇宫的路线很不清楚.正想找人打探公主与驸马的寝宫.故意勒细了嗓音道:“公主殿下的寝宫.” 红拂丽眸轻挑.再次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女人.“你说你是公主寝宫的.我怎么沒有见过你.你是何人手下的亲卫.” 未惊尘沒有想到如此倒霉.竟然遇到了公主寝宫的人.对于皇宫内的人物.他只听说有女王.还有贺兰槿说道那个银发红衫的国师魅音. “属下是新來的.是国师派属下來的.” 魅音派遣很多亲卫來公主的寝宫守护.若说是国师派过來的她是相信的.残音是魅音的亲妹妹.那一定是残音的手下. 红拂跟魅音是有仇的.与残音的关系也不甚好.公主身子不适.她还要去寻御医.不过看在她长得像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关照她. “我叫红拂.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你既然是公主寝殿的亲卫.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关照你.” 红拂此时的态度.却是让未惊尘有些不解.两人素未蒙面她竟会关照自己.见走远的红拂.很想问清楚驸马爷在哪里.欲问出口的话咽了回來. 他怕打草惊蛇.还是先悄悄的潜进公主的寝殿再说. 公主寝殿内.夜凝儿躺在榻上休憩.楚汐不在.他去帮助夜姬处理一些公务. 夜姬在女儿的口中得知楚汐带她很温柔很体贴.却终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心中很担忧. 夜姬也怕楚汐整日无所事事就会想着从前的事.找些繁杂的琐事交给他.分散他的心思. 绿抚守在榻旁照看着.等了许久方才见着红拂带着御医前來.“绿抚公主怎么样了.” 凝儿睡得并不是很沉.已经有几日不适.不过是今日严重了些.她躺在榻上休憩并不知晓红拂去请了御医.睁眼眼眸轻声道:“不过是昨夜受了风寒.何必去请御医.惊动了母亲可是要连累你们受罚的.” 这是红拂的主意.“公主.如今这天气和暖.受了风寒要更加注意.” 羌国的御医均是女子.二十几岁青衫的女子.听到两人谈话附和道:“公主.还是让属下为您诊脉.” 既然御医來了.就依了她们的愿.免得惊动了母亲还有楚汐.很配合的将手腕递了过去. 叮嘱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让母亲知晓.” 那女子食指搭在夜凝儿的皓腕之上.细细诊脉.脉象弦滑是喜脉的征兆.或许是日子很短.并不是很明显.” “公主葵水之期可稳准.” 御医的一句让夜凝儿神情懵然一滞.“本宫染得不是风寒吗.” 御医含笑摇头.“当然不是.公主腹中应是育有王储.” 御医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怀有楚汐的孩子.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拉着御医的手.求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储是羌国的大事.属下岂敢妄言.” 红翎与绿抚为公主而感到欣喜.“公主.奴婢这就去告知女王.” 凝儿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与喜悦.母亲若是知道心中定会欢喜.最近楚汐一直都闷闷不乐.他若是知晓应是欢喜的. “红翎.你先去将消息告知驸马.再去母亲的寝宫.” 公主如此难免有些厚此薄彼.御医笑道:“公主.还是属下去告知女王.” 夜姬听闻女儿怀有身孕.这可是羌国的大事.下令昭告天下.举国欢庆三日.为王储举行祈福仪式. 夜姬赶到女儿的寝殿.楚汐已经回到寝宫.守在榻前照看着.得知夜凝儿怀有身孕.初为人父自然欣喜冲散了心间的愁云. 夜姬看着他们夫妻恩爱.也不枉当初的撮合.“凝儿.如今您已经身为人母.可知道你肩上的重任.” 生命是奇妙的东西.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夜凝儿仿若顷刻间懂得了母亲的苦心.“凝儿知道.女儿是王储是羌国未來的女王.女儿腹中的孩子肩负着羌国的未來.” 女儿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很是欣慰.有些事情是靠时间來验证.女儿终于懂得了身为王储所肩负的责任. “你以后就呆在寝宫内安心的养胎.想要吃些什么就吩咐奴婢们准备.”又看了一眼楚汐.还是有些不放心. “楚汐.你也不必去处理公务.留在寝宫好好的看着凝儿.” “是.母亲放心.凝儿怀有身孕.楚汐自当如此.” 夜姬离开之前.恍然想起宫中有男子潜入王宫.还沒有找到人.命残音加强寝宫的巡逻. 夜深人静.映着黄蒙月色.一道暗红色身影直接跃上寝殿的房顶. 未惊尘悄悄的隐匿了一整日.见周遭都静了下來.方才行动. 小心翼翼的揭开房顶之上如鱼鳞般细密排列的琉璃瓦.透过微光.见到床榻上夜凝儿温柔的靠在楚汐的怀中恩爱非常. “楚大哥.我们每个人为孩子取一个字儿.合起來作为我们孩子的名字如何.” “凝儿想起什么样的名字.” “凝儿想给孩子取一个绵字儿.希望凝儿与楚大哥情意绵绵白首不离.” “那楚大哥就为孩子取一个忆字.希望孩子不要像他父亲一样是个记忆不完整的人.” 房顶之上未惊尘的难掩心中的悸动.终于找到皇上.只是皇上已经另娶她人.并且有了孩子.沒有了记忆.自己如此的贸然去见他.会不会命人将自己抓起來.从腰间拿出贺兰槿交给他的雅埙.娘娘说见到此物皇上或许回想起什么. “房上有人.” 既然被发现.也沒有时间考虑.只有赌一把.将雅埙从空洞内朝床榻之上丢去.此时人已经围了上來. 皇上沒有恢复记忆.此时被抓到凶多吉少. 皇后娘娘來羌国的行踪就会暴露 . 仓惶朝着西厢的院落而去.随便找了一间房间躲了进去. 红拂正在沐浴.隔着屏风见有人走了进來.深更半夜的会是何人. “绿抚是你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此下策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夙夜听到殿外的喊声将夜凝儿护在身后忽见有东西本着房顶朝着他飞了过來本以为是暗器正欲躲开 但见飞來之物拳头大小红褐色的雅埙來不及思索直接接在了手中 看着手中雅埙表面光滑莹亮一种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上面雕刻的夙槿两个字尤为真切更是如面里的钢针刺入心间这两个字一看便知时候來方才刻上去的 凝儿见着楚汐望着手中 的器物痛苦神情“楚大哥快将那东西丢了上面可能涂了毒” “不是凝儿我感觉很熟悉好是它曾经是我的东西深更半夜会是何人夜闯寝宫就为送这样东西吗它一定与我的身世有关” 手握着雅埙直接奔了出去看着楚汐奔了出去夜凝儿的心间失落每一次只要是和从前有关的事他都会如此紧张 凝儿真的很害怕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离开羌国离开自己和孩子 楚汐匆忙的來到门口他是听到殿外有人喊声看着门口守卫“可知道是什么人” “驸马亲卫已经追出去了应该是白日里混进來的男子宫里面已经搜寻了许久终于发现踪迹” 楚汐颦眉看着手中的雅埙“男子究竟与自己的身世有何关联” 另一边未惊尘为了躲避追赶躲进了一处房间之内 还未等他看清房间的摆设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绿抚吗” 这声音不是白日里见过的那名女子的声音吗这皇宫还真是小看这里的布局应是浴房 皇宫里就连亲卫都是女子红拂并沒有担心依然在浴桶之中明明听到有人进來的“到底是谁为何不出声” 外面的人还在搜寻此时浴盆内还坐着蒙着面纱的女子他只能够选择不出声 红拂方才觉得有些怪异忙不迭的抓起搭在一旁的衣衫穿在身上警惕的缓缓的朝屏风后面走去 见以暗红色高大身影看上出有些熟悉讶异道: “怎么是你你不是寝殿的亲卫为何会到我的房间來难道你有事要求我吗” 未惊尘见她沒有怀疑虽然不知这个女子为何对自己沒有怀疑总要想一个理由 “有人在追杀我” 红拂不解道:“为何要追杀你” “因为我是路痴走错了宫殿她们认为我是偷盗贼千万不能够让她们抓到会死的很惨的” “什么偷盗何人胆敢在王宫偷盗真是可笑” 门外残音道:“红拂今夜有贼人闯进寝宫看着朝着你的庭院过來我可以去吗” 红拂一向很精明可是见到未惊尘的那张脸就不忍看她被残音抓回去她对残音沒什么好感“残音我在沐浴怕是不方便” 红拂也是知道残音是绝对会闯进來一手牵着未惊尘命她躲到浴桶里面去“快你想被抓到吗” 这偌大的房间情势危急也容不得多想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未惊尘直接钻入浴桶之中谁料红拂随后一并跨了进去并将外衫脱掉搭在一旁将未惊尘整个身子坐在了身下 “红拂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方便的”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残音带着十几名亲卫冲了进來残音看着身在浴桶之内的红拂衣衫搭在身侧氤氲的水雾遮住半裸酥胸真的是在沐浴 红拂冷眸怒瞪着她“残音你什么意思深更半夜的跑到浴房之中难不成我还会包庇贼人” “沒什么不过是职责所在想必红拂也听说皇宫里有男子潜入红拂还是小心为妙”将房间内沒有异样残音带着人离开 红拂却是整个人呆怔的不知所措残音说闯入王宫的是名男子浴桶之内的女人和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如果他就是自己心上的那个人此时自己的身子该如何是好脸色羞得能够滴出血來 未惊尘在水中听到残音离开见房间内变得异常安静闭气太久直接推开坐在身上的红拂头探出水面微微喘息 两个人的眸光相对丝绸的衣衫黏在他的身上健硕的身姿尽显未惊尘意识到自己的男儿身份曝露大手覆上红拂的嘴 “不要声张我沒有恶意” 听到未惊尘男儿刚直而低沉的声线红拂沒有惊讶的喊叫也沒有反抗只是悸动的泪水咳咳滚落 未惊尘最见不得女人哭更何况两人还是如此尴尬的境遇“你放心只要你不喊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红拂却是出乎意料的将他抱住娇柔的身子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未惊尘整个身子僵直“姑娘你要做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吗在北宸你救过红拂的命你是红拂的救命恩人” 未惊尘恍然难怪刚刚见到那个公主好似在哪里见过即便如此她一个女孩子如此这般到让他异常的尴尬 “姑娘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红拂也意识到此时的旖旎她不过是太过欣喜竟然忘了羞耻忙不迭的松开伏在他身上的纤臂 “公子将身子转过去” 见未惊尘转过身去红拂出离浴桶片刻功夫便将衣衫穿戴整齐娇羞的眼角余光看向背过身去紧闭眼眸的英挺身影 “公子的衣衫湿透了红拂去内堂取一件驸马的衣衫为公子换上” 未惊尘听到红拂提到驸马两个字猛然睁开眼眸站起身子大步跨出浴桶冲到他的面前 打手覆上她的香肩“姑娘既然你知道我是北宸來人可否带我去见你们驸马” 强烈的男子气息笼罩看着他身上的水流沿着甲胄滴落胸口猛然悸跳“公.....子莫急躁." 未惊尘知晓自己急躁见红拂看自己的眼眸隐隐含情一脸羞涩难道她是喜欢自己的因为自己曾经救过她 倘若如此为了能够将皇上救出去也只能够出此下策 未惊尘 松开覆在她肩头的手语带温柔的看着她“姑娘你们的驸马是我家公子千里迢迢的來寻他见他平安无恙自然心急了些” 红拂并不知道楚汐身世 见未惊尘温柔的眼眸整个心都是慌张的“公.....子放心换过衣衫红拂就带着公子去将见马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变 - 妃奴 - 我是村姑 未惊尘换上一身白色男子的衣衫这是楚汐的衣衫穿在未惊尘的身上英武中透着淡淡的飘逸带着丝丝出尘 红拂细细的为未惊尘打理着衣衫满含柔情的眼眸在她的身上细细打量着 “公子这身衣衫穿在公子身上正合身” 未惊尘见红拂面纱下含情的眼眸心中很想见到皇上伸出手抓住她素手红拂不知所措的将手缩了回去 她是喜欢 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她怕她看清白纱下自己的脸“公子” 未惊尘嘴角扯出微笑“我叫未惊尘红拂姑娘我们可以去见主人了吗” 红拂颔首点头道:“当然可以” “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吗” “当然了这羌国王宫的内宫之内只有驸马爷一个人是男子如今公子穿着驸马爷的衣衫深更半夜光线昏暗他们当然不会认得出來而且残音带着人四处搜寻不在寝宫” 如此未惊尘方才放心的跟着红拂前往寝殿此时寝殿内楚汐手中拿着雅埙无法入眠细细的摸索着夙槿两个字心中响起哀伤的旋律似乎这副雅埙背后藏着一段刻苦铭心哀伤的故事只是雅埙不会说话如法告知于他 凝儿见他一直抱着那物什不言不语“楚大哥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楚汐方才收了雅埙“凝儿你怀有身孕早些休憩” 殿外亲卫见着红拂同一白衣男子來到寝殿那身衣衫是驸马平日里的衣衫两人面面相觑 她们一直守在门口并沒有见到驸马爷从寝殿走出去 亲卫细细打量虽然光线昏暗却也不会轻易的蒙混过关 “站住红拂这个人是何人” 红拂对于残音的手下向來不客气早就知晓是瞒不过的“公主红拂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公主” 凝儿听到寝殿外的喊声“这么晚了红拂怎么会來” “进來吧” 那两名亲卫阻拦道:“陌生人不了可以进去” 红拂喝道:“让开这里是公主的寝宫不是你们巫神殿公主已经宣召我们进去了” 楚汐听到门口的争吵声“你且安心我出去看看” 未惊尘听到争吵有些急了冲着殿内喊道:“主子我是惊尘” 楚汐已经到了门口听到惊尘两字这个名字感到很熟悉探究的神情打量着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未惊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未惊尘见过皇上”红拂整个人惊在门口从來不知驸马爷是皇上 楚汐满眼的讶异与茫然“你说什么我是皇上” “主子您忘了您是北宸的皇上夙夜您可还记得属下丢下的雅埙可还记得皇后娘娘贺兰国的公主贺兰槿” 夜凝儿不放心跟着來到门口做梦也不会想到羌国的人竟然找來了 听到了未惊尘的话如果楚汐是北宸国的皇帝就是自己的妹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他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楚汐听到贺兰槿三个字心间泅出隐痛口中低喃道:“贺兰槿贺兰槿” 究竟被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仿若一切记忆被阻断越是想要想起头就愈发的痛双手抱着头头痛欲裂整个人眼前一黑竟是忍受不住头痛晕了过去 “楚大哥” 看着榻上痛的昏厥过去的楚汐不相信他是自己的妹夫 这一切都是母亲杰作她要去问问母亲为什么要如此为了报仇可以牺牲女儿的终生幸福如果知晓他是自己的妹夫即便自己喜欢也会默默的隐忍 可是如今如今自己深爱着他而且腹中还有了她们的骨肉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失去他 看着站在床榻前的未惊尘为了孩子不能够让楚汐想起从前的事“來人将这个人带下去” 红拂她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忙不迭的跪下“公主您不要杀他她是红拂的救命恩人” 未惊尘立刻做出警戒“你这个毒妇想要杀人灭口吗”门外冲进來十几名亲卫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本宫只是想先将你关起來” 红拂不想未惊尘受伤“未公子你是打不过他们的” 这里是羌国的王宫他即便反抗也逃不出羌国皇宫看着昏迷的皇上如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希望皇上能够想起皇后娘娘只要能够保住性命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凝儿命人将未惊尘抓了起來如今她要去找母亲她要问清楚 凝儿披了披风直接奔着殿外而去 “公主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你在这里看着驸马我要去找母亲问清楚” 红拂不放心唤了绿抚前來照看楚汐陪着夜凝儿前往女王的寝殿 此时夜姬早已入眠听到宫外细细说说的步履声警惕的睁开眼眸殿内长明的琉璃灯盏将殿内照得通明 “何人在门外” “母亲凝儿有事求见” 女儿刚刚怀有身孕不在寝殿休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夜姬稍整衣衫“进來吧” 门扉开启夜姬见女儿眼眸红红“凝儿你哭过了” 夜凝儿凛然而立悲愤神情看着母亲当初母亲急切的逼着楚汐娶自己一切都是母亲的复仇计划 “母亲你为何要如此的残忍你既然知道楚汐她是北宸的皇帝是妹妹的丈夫你还让凝儿嫁给他为了报仇你竟然连你女儿的幸福都牺牲” 夜姬凝眉是那个野种找來了反正这件事她早晚会知晓“沒错我就是要报复当年那个野种的母亲夺了我的心爱之人如今我就要让那个野种也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 “这么说楚汐的记忆是被母亲洗掉的” “若非如此他有什么会喜欢上你” 夜凝儿身子哀伤的有些颤抖腹中恶心手扶着嘴此时不合时宜的孕吐反应 夜姬上前扶住夜凝儿“不管他从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她是楚汐是你的丈夫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如果你不想失去他就好好的给我抓住但是他负了你他就别想活着离开羌国”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付出代价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姬看女儿兴师问罪的模样,似乎并不知晓那个野种已经到了羌国,白日里潜进來的男子一定在女儿的寝宫。 为了不让楚汐想起从前的事,不让女儿知晓贺兰槿來羌国,毕竟她怀有身孕,命人将夜凝儿送回寝宫。 夜凝儿回到寝殿,看着榻上昏迷的楚汐,她的心里很乱,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深爱的丈夫是自己的妹婿,她爱楚汐不想失去他,不想让他记住从前的事。她更不想伤害任何人。 在凝儿的心中,妹妹如今是羌国的皇后,未惊尘是北宸派來找寻楚汐的人, 她担心楚汐恢复记忆以后,会回北宸找妹妹报仇。 思绪混乱的夜凝儿回想着母亲阴狠的话,母亲说让妹妹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北宸的人又是如何知晓楚汐在羌国? 母亲一定还有事情是瞒着自己的,都怪自己太过冲动,什么都沒有问清楚,就去找母亲理论。 她要去找未惊尘问个明白,究竟自己离开北宸之后发生了什么?妹妹有沒有和荣郡王一起谋反,楚汐和妹妹之间的感情有沒有决裂?如果妹妹真的杀了楚汐的母亲,那他一辈子就只能够做楚汐。 此时红拂却是慌慌张张的來报,未惊尘已经被残音的人带到了女王的寝殿。 夜姬在审问贺兰槿的下落,未惊尘宁死也不说,魅音的笛音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夜姬下令全城戒严,命残音带着人连夜搜查,务必将贺兰槿给抓回去。 白黎城内严密戒严,贺兰槿身在客栈内, 身子依然在休养中,未见未惊尘尚未回來心中焦急,不知道他进宫有沒有见到夙夜。 亮了,疲倦的身子方才昏沉睡去,迷蒙间听到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快开门!官兵临检都到大堂集合。” 是临检盘查的兵卫,每日里都要盘查过几次,贺兰槿已经习以为常,如今她易容成极为普通的妇人,寻常的亲卫是看不出來的。 拖着疲倦的身子,下了榻打开房间的门扉,一行女子直接冲了进來,残音打量着面前容貌普通,一脸病容的贺兰槿。 贺兰公主就藏身在这间客栈,客家人的妇女之中,冷声道:“将文牒拿出來。” 贺兰槿从瓷枕旁拿出文牒递了过去,递到残音手中,残音看过文牒之后,丽眸半眯细细打量贺兰槿,寻常人还真是很难看出她的伪装,直接伸出手将文牒撕做两半丢在地上。 贺兰槿见文牒被撕毁,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撕毁我的文牒。” “贺兰公主,女王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无妨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就在王宫,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这里是羌国你是逃不掉的。” 伸出手直接揭下贺兰槿脸上的人皮面具。 沒想到如此快就被人认了出來,如今行迹败露,她是逃不掉,她想见夙夜,即便是死也要见到他。 心中沒有惧意,迎上残音的冰眸,“我要见夙夜。” 残音勾了勾唇角,轻哼道: “这世上已经沒有北宸的皇帝,如今他是羌国的驸马,与公主非常恩爱,我们公主已经怀有身孕。” 闻言贺兰槿单薄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直接坐在榻上,双眸瞬间失焦,锥心锐痛袭來,他竟然另娶他人,而且那个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有了孩子。 眸中盈满泪光,心中虽然心痛,却也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局面不是夙夜的错,一切不过是夜姬为了报复父亲曾经的背叛,她把仇恨记在了自己的身上。 夙夜不过是他报复的棋子,而且他失去了记忆并不能怪他,当初自己对他如此狠心决绝,即便见了面他不爱自己也是罪有应得。 “带我去见他,我要见到他!” 残音轻蔑的看着贺兰槿, 女王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两人见面,突然出手将贺兰槿打晕,命令道:“将人带走!” 一行人朝着城东而去,残音根本就沒有打算带贺兰槿进宫,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巫神殿,魅音和女王早已等在那里。 她们要带贺兰槿去见的不是夙夜,而是贺兰槿的父亲贺兰子轩。 巫神殿内,地宫内的一处石室内,幽暗中带着诡异,周遭均是青石堆砌,石壁上昏暗的烛火发出莹亮的光。 贺兰子轩躺在寒冰床上,身形消瘦犹如枯槁,如今全身的经脉尽断如同废人一般,唯有那一双眼眸还有一丝生气。他至今还活着,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女。 夜姬凛然而立,一身红衫,如血色般妖艳,充满恨意的双眸,看着垂死的贺兰子轩,她不会让他轻易的死掉,她还要让他见到他当初种下的恶果,还要让他亲眼看到背叛自己所遭到的报应。 声音寒冷彻骨, “贺兰子轩,看着你生不如死,我的心里真的很安慰,你不是一直都记挂着那个野种吗?再等一会儿你就能够见到她了。” “你将槿儿怎么样了?你若是伤害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贺兰子轩眼眸圆睁,用尽全身的气力冲着夜姬低吼道。 夜姬冰冷的眸光怒眸相视,恨恨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二十几年來他的心里就只有那对母女,心中的恨意更甚。 “贺兰子轩,你就只有一个女儿吗?凝儿他也是你的女儿,她怀孕了是夙夜的孩子。我曾经得不到的,我会让我的女儿抢过來,我会让那个野种痛不欲生。我不会让那个野种夺走我女儿的幸福。” 贺兰子轩被她打的脑中嗡鸣作响,“你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你对付我一个人还不够。为了报复你连凝儿的幸福都牵扯进來。” “这是你逼我的,是你背叛了我,你就要遭到报应。” “夜姬,你就沒有反思过,当年若不是你霸道蛮横,逼着我抛弃贺兰的一切,我们也不会是今天这样局面。” “你给我闭嘴!贺兰子轩既然你娶了我,你就要从一而终,当初你是当着巫神发过誓言的,既然你违背誓言,就要为你的花心付出代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情蛊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头昏昏沉沉,脖颈僵硬麻木,触手僵硬冰冷,感觉自己好似躺在坚硬的石板之上,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眸。 眼望周遭昏暗的灯光,四周均是青灰的石壁, 自己是到了哪里? 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來,看來她们是想将自己囚禁起來,四处观察石壁,既然有石门一定有机关,在墙壁之上四处摸索,良久终于找到机关。 费力的转动机关,身前的石门开启,贺兰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空旷的石室内,一股冷气袭來,寒冰病床之上寒气迫人。 定睛望去, 冰床之上躺着枯瘦身影,贺兰槿渐渐靠近,眸中隐隐泪光,是父亲,父亲他沒有死。 扑通一声跪在了床榻旁,整整五年多沒有见到父亲,父亲竟然如此苍老,握着父亲枯瘦的手掌,泪水四溢,“父亲,我是槿儿。” 贺兰子轩只是老泪纵横,浊泪滚落却是无法发出声音,父亲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定是被人点了穴道。 伸出手为父亲解开穴道,“父亲!槿儿终于见到父亲。” “槿儿,你不该來羌国,这里很危险。” 贺兰槿却是发现父亲的手脚均是动弹不得,“父亲,您的脚,那个毒妇竟然将父亲的脚......这三年來您是怎么样度过的 ?” “好一对情深的父女!”石门口传來夜姬冰冷的声音。 魅音就站在她的身旁,两个人均是一身红衫,出现在石室内,那唇边的阴冷仿若地狱的修罗一般狰狞。 父亲的悲惨都是这个毒妇害的,贺兰槿猛然起身,冲着夜姬喝道: “夜姬,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父亲当年背叛了你,这么多年的惩罚也够了。如果你心中有什么怨恨就冲着我來好了,不要再折磨我父亲。” 夜姬阴沉的瞳眸冷睨着她,自不量力的蠢货,自己都死到临头,还敢跟自己叫嚣。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的下贱,我怎么会放过你,你痛苦你的父亲就会病痛苦百倍千倍。” 贺兰子轩害怕女儿激怒夜姬,会给她带來杀身之祸, “槿儿,不要管我。” 贺兰槿仰起头直视着夜姬,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被抓到这里,本就沒有打算活着出去,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夜姬她不会因为自己少说几句就放过自己。 “这么多年你的卑鄙无耻我已经领教过了,你竟然将我的丈夫绑到羌国,让她娶了你的女儿,这样你的女儿就能够幸福吗?夙夜他早晚会想起从前的事,到时候你的遭遇在你的女儿身上重蹈覆辙。” “下贱的野种,死到临头还伶牙俐齿!我会让你尝尽苦头,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女儿的幸福。魅音!” 魅音步履轻移向她靠近,手中拿着血玉笛,阴冷的眸光看着贺兰槿,贺兰槿谨慎的向后退着,她是知道魅音的可怕。 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绝对不会不战而降,两人同时出手交起手來。 魅音躲避贺兰槿的攻击,手中血玉笛横斜,鬼魅的笛音响起,音符将她围绕,如万仞穿脑而过,贺兰槿痛苦的抱着头。 笛音一直沒有停止,贺兰子轩被笛音直接震得昏迷过去,魅音睥睨着躺在地上,被笛音折磨虚脱神智涣散的贺兰槿,止住笛音,手中拿出一枚朱红色的药丸。 这是相思子炼制的相思蛊,也就是情蛊,中蛊之人每每动情都会痛不欲生,情越深就会越痛苦。 魅音纤长的指尖狠狠的捏住贺兰槿的下颚,将情蛊硬生生的塞到贺兰槿的嘴里,伸出手直接封了贺兰槿的内力。沒有了内力的支撑,贺兰槿虚脱的再次晕倒在冰冷的石室中。 另一边,夜凝儿得知母亲抓了未惊尘,担心母亲会杀人灭口,她还要弄清楚自己离开北宸最后发生了什么?她决定再去找母亲。 却不想残音的手下竟然将未惊尘送了回來,只是此时的未惊尘如同失了神魂,看着未惊尘失魂的摸样,红拂后悔带他见公主,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公主,未公子他好像中了失心蛊。 ” 夜凝儿的心里很乱,她只是不想失去楚汐,若不是自己自私想要隐瞒楚汐的身世,未惊尘也不会变成这般摸样,如今想弄清楚一切都不能。 “红拂,你带着他去偏殿,好生的照看他,我会想办法为他解开蛊毒,到时候一切都明了了。” 此时的楚汐,一直陷入梦境之中,身在错落交织的宫墙内,兜兜转转就是无法出离。如此的走了许久,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楼阁之上,望着高耸的城楼,看着远处城门一列列即将出城的大军摇旗呐喊,“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是皇宫吗?这些人是要出征吗?” 眼前浓浓的薄雾笼罩皇城,耳边传來哀伤的埙曲,这埙曲是那样的熟悉,循着埙曲而去漫步城下,笼罩在面前氤氲薄雾慢慢散开,眼前出现一片木槿林中。 那枝头火红的木槿花看得正艳,一身衫白衫的女子在树下吹着雅埙,可是他却看不清她的脸,唯有心痛。 楚汐快步奔了过去,他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那白衣的女子却是不见了,耳边徒留那哀伤的埙曲。 “不要走!你告诉我你是谁?” 听到楚汐口中低低的呼唤,夜凝儿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唤道:“楚大哥!” 听到凝儿的低唤,见她眼眸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凝儿,你哭了。” “楚大哥,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沒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 楚汐见她哭得伤心,楚汐伸出手为她揩拭掉眼角的泪痕,“我相信你,都是要当母亲的人,怎么还哭得像个孩子。” 见楚汐沒有怪自己,哭得更加伤心,“楚大哥,凝儿喜欢楚大哥。” 那奇怪的梦境已经让他心中有所猜测, 她如今怀有身孕,并不想责备她,只想听她的真心话。 “凝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北宸的皇帝?” 凝儿含泪的眼眸凝望他,眉目间挣扎万分,颤抖的咬着唇,“是!”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羌国人。” “楚大哥,你要相信我,楚大哥确系在北宸救了凝儿,楚大哥是北宸皇帝凝儿却是昨夜才知道,当初凝儿说楚大哥是羌国人也是有苦衷的。至今凝儿都不清楚我离开北宸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大哥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 楚汐并沒有责难她,只是楚汐伸出手拿出床头的雅埙,还记的昏迷之前未惊尘说道的名字,细细摩挲着夙槿两个字,“梦里面见到的女子她叫贺兰槿。”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席之地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听着楚汐低低的念着妹妹的名字,心间痛楚,他心里面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妹妹,若不是母亲洗掉她的记忆,她也不会娶自己为妻。 楚汐想要要见未惊尘,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最清楚。夜凝儿沒有反对,依顺着他的意思命红拂带着他來到偏殿,楚汐见未惊尘一副失神模样。 “他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夜凝儿和楚汐一样,并不知道离开北宸之后的事情,一切所知均是母亲的一面之词,她不敢妄言促成以免促成 楚汐与妹妹之间的恩怨。 一切都要等楚汐恢复记忆,至于他最后选择谁,如果一个人的心里沒有自己,即便将他留在身边也是痛苦。 “他是中了迷心蛊毒,而且楚大哥也是中了蛊毒,才会失去记忆,凝儿会想办法帮助楚大哥恢复记忆,至于以后.......。”眸中涌现哀伤,泪光含在眼眶滑落。 见到凝儿哭泣,楚汐心中也是疼惜,毕竟两人也是夫妻,将她揽入怀中安慰。 凝儿 她是善良的女子,不管从前如何,现在凝儿是他的妻子,她腹中还有两人的孩子,即便找回了记忆,他也不会是那种抛弃妻子不负责任的人。 “凝儿,你放心,即便楚大哥想起了从前,也不会抛弃你的。” 夜凝儿感动的泪水哗哗,趴在他的怀中哭得伤心,“有楚大哥这句话, 凝儿也心满意足了。” 良久看着怀中的 凝儿情绪安稳些许,她不肯说出实情的原委,她似乎有要保护之人,如此的安抚她的心,希望她能够知晓即便自己想起从前也不会负她,希望放下担忧。 “凝儿,既然我是北宸的皇帝,如今北宸是何人在做皇帝,当日莫不是发生了政变,害我家人的是不是北宸现在的皇上?” 夜凝儿见她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难道他要回北宸报仇,忙不迭的拉着他的袍袖,“楚大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凝儿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等楚大哥恢复记忆,一切自然明了。” “凝儿,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杀他的是就是贺兰公主贺兰槿。”夜姬刚刚从巫神殿回來,想要看看楚汐的反应,见两人抱在一起似乎感情并未受到影响心中还有些欣慰。 她也 不想和女儿产生冲突伤了感情,本想悄悄的离开,不想女儿竟然放弃如此好的离间机会,夜姬怎么会生下如此蠢笨的女儿。 夜凝儿沒有想到母亲会突然出现,好怕母亲离间,“楚大哥,不要相信母亲说的任何话。凝儿相信妹妹她是绝对不会做出那般狠毒之事。” 夜姬恨极, “闭嘴!”为了避免女儿坏事,直接封了他的穴道。 楚汐低喃着贺兰槿的名字, 贺兰槿!害自己的是梦中的那个女子贺兰槿,而且她还是凝儿的妹妹!头好痛还混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想知道也无妨告诉你,你原本的名字叫夙夜是北宸的皇帝,你的妻子是贺兰的公主贺兰槿。因为你带着大军灭了贺兰国,她因为恨你联合你的死敌一同夺了你的江山。如今她已经另嫁他人,成为北宸皇后,你心口的哪一剑就是她赐给你的,如此断情绝爱的女人你还惦念她做什么?你的命是凝儿救的,如今你已经不是北宸的皇帝,是羌国的驸马,凝儿才是你的妻子,不要忘了凝儿腹中还有你的孩子。” 楚汐的脑中一片混乱,梦中那高高的城门之上,看着整装待发的士兵,难道自己真的灭了贺兰国。心口的疤痕依然可见,心中的痛楚难道是因为恨吗?神情痛苦纠结,凝儿叫自己不要相信她,他分不清梦中了现实,很多事情都和自己的梦境相吻合。 即便知道一切,他的记忆沒有恢复,自己的话已经影响到他, “你也不用痛苦,羌国如今是你的家,凝儿腹中的孩子是羌国的王储,两日后,要在广场为孩子举行祈福仪式,你们两个一定要参加。 夜姬走后,红拂方才为夜凝儿解开穴道,看着神情痛苦纠结的楚汐,“楚大哥,不要相信母亲说的话。” “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我真正的记忆。” “楚大哥可还记得凝儿说过,凝儿的父亲因为背叛了母亲被囚禁在巫神殿,我的父亲曾经是贺兰国的国君,贺兰国的公主是凝儿同父异母的妹妹。” “三年前,暹罗国攻打贺兰,楚大哥前去增援,结果中了魅音的蛊毒,杀了我的父亲灭掉贺兰。父亲沒有死,被魅音带回了羌国。 一年多以前,凝儿误入巫神殿的禁地,发现父亲被囚禁,父亲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妹妹要向楚大哥报仇,为了阻止你们夫妻残杀,凝儿带着红拂与绿抚偷偷赶往北宸,当街遇险被楚大哥所救。我并不知晓楚大哥的身份,也沒有找到妹妹,就被残音由北宸抓了回來。后來,楚大哥就到了羌国,究竟凝儿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仇,所以,楚大哥不要相信母亲的话,如果妹妹真的爱楚大哥,是不会忍心刺上那一剑的。” 楚汐看着她真挚的眼眸,此时她能够如此坦诚的和自己讲述曾经的过往,并沒有落井下石说那个女子的坏话,她如此的善良心中如何不敢动,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入怀中,“凝儿,你放心即便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我也不会抛弃你和孩子。” 夜凝儿靠在他的怀中温暖,她的声音温柔而低沉,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能够感受到他此时对自己是真情流露。 他不想撒谎欺骗他,那样良心也会不安,那样做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谎言总有一日会被拆穿,她不想失去他,能够做的唯有让他看道自己的真心,希望他能够真心的爱上自己,即便他最后沒有选择自己,在他的心中自己也能够拥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心间的一隅。 第一百八十六章 祈福仪式 - 妃奴 - 我是村姑 清晨,夜凝儿昏昏沉沉的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见 绿抚守在床头,却不见楚汐的踪影。 顷刻间眉目间染上清愁,她害怕,她害怕楚汐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忙不迭的拉着绿抚的手臂,“驸马去了哪里?” “公主,您别担心,绿抚來时见着驸马爷朝着未公子的房间去了。” 听闻楚汐在未惊尘的房间,心中也便安心许多,“绿抚,帮我梳妆。” 夜凝儿简单的吃了些清淡的食物,绿抚照应着來到未惊尘所在的院落,轻佻门帘,见到红拂正在于未惊尘说话。 并未见到楚汐的踪迹,凝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红拂忙不迭的见礼,“红拂见过公主。” 夜凝儿眉眼染着焦灼之色,“红拂,可知驸马爷去了哪里?” “公主,驸马爷说出去走走,应该去了后山。” 后山是当初楚汐來羌国最熟悉的地方,去哪里并不奇怪,“绿抚,陪我去后山走走!” 红拂见未惊尘比较安稳,留他一个人也比较安心,“公主,红拂陪着您一起去。” 沿着蜿蜒的长廊,依山傍水,曲径通幽;四周树木郁浓青翠,阳光从幽谷,斜影彤彤。 远远的就听到充满哀伤的埙曲响起,还记得楚汐手中一直不离的物什,这曲调定是楚汐所吹奏。 穿过林间,远远的见到阁楼之上,楚汐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充满哀伤的眸目看向山水之间。 伤心的泪水眼角划过,虽然她并不通晓音律,能够听得出曲子中包含的浓浓深情,他定是想起了妹妹。 夜凝儿转身欲走,却是被红拂拉着,“公主,您都來了,为何还要回去。” “我这样过去又能这么样?她什么都忘了,还记得她们之间的曲子,他心里面爱的那个人不是我,。” “公主,你总是在迁就驸马爷,如今你才是驸马爷的妻子,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 楚汐听到远处的声响,遥望凝儿前來,她有孕在身不适宜登高,将雅埙收起奔下阁楼。 來到近前,“凝儿,你怎么來了,你该在寝殿好生休息。” 凝儿收敛心神,强颜欢笑道:“睡了许久昏昏沉沉的,如此出來走走,精神也会好些。” 楚汐频然点头, “这里景色却是很美,比王宫里刚能够让人心情宁静。” 凝儿也很怀念两人在这里的那段日子,虽然每日里偷偷摸摸的却很甜蜜,那时的自己只要每天能够见到他就很满足。 “楚大哥,您可还记得送给凝儿生辰之时的那套剑招,凝儿很想楚大哥舞给凝儿看。” “好!楚大哥舞给你看。” 楚汐的身上沒有佩戴长剑,直接伸出手來折了一支翠竹,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剑招如行云流水,飘逸灵动。 这套剑招名曰相惜,看着当初楚汐送给自己的剑招,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楚汐舞起剑招,脑中隐隐浮起女子琴弦奏起,男子手执金剑,剑气乍起震四方的雄浑豪迈,剑招也随之变了招式。 凝儿见他转变了招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并不是相惜的剑招,“楚大哥!” 听到夜凝儿的呼唤,楚汐收了剑招,來到她面前,“凝儿,我刚刚想起了一套剑舞,有着男儿志在四方的雄浑,那样的我才是从前的我。” 见他眉目间锐气勃发,曾经的他是执掌千军万马的帝王,如今的他是被囚禁深宫的羌国驸马。 “楚大哥,你放心,等度过了祈福仪式,凝儿就想办法为楚大哥解除蛊毒。楚大哥就会变成从前的楚大哥。”泪水隐沒眼眶。 楚汐很想回到从前自己,他很想回北宸,很像知道自己和那个女子之间的故事,在此之前他必须将身上的蛊毒解除。 至于凝儿,她们既然是夫妻,就不能够做出抛弃妻子之事。 “凝儿,我知道要想解除蛊毒一定很凶险,我不能够让你以身犯险,要如何做我自己來。” “要想解除蛊毒,必须找到巫族的圣物。” 巫神殿地宫内,两日以來均是备受折磨,贺兰槿躺在地上,浑身痛入骨脾,听到兵床上的父亲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咬着牙忍着痛楚,踉跄的來到病床前。 父亲浑身结了一层白霜,脸色惨白,身子也在不住的抽搐,伸出手碰触父亲的身子,触手竟是结了冰霜。 她想救父亲,无奈她的内力被封, “父亲!父亲!來人啊!快救救我的父亲!” 良久, 门口石门开启,魅音身边跟着婢仆,手中端着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衣衫。 贺兰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來,“你救救我的父亲。” 魅音鄙夷的看了一眼贺兰槿,看着寒冰床上被冰霜覆盖的贺兰子轩,“他不过是蛊毒发作而已,女王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饶过他,不过想让我救他,可以!先跪下给我磕一百个响头。” 她知道魅音是不会杀了父亲,只是想以此來羞辱自己,明明知道怎么忍心看着父亲受苦。 看着贺兰槿眸中的迟疑,她是知道自己不会杀他的父亲,不怕她不乖乖的就范。 “你不肯,那就只有看着你父亲忍受痛苦。” 为了父亲能够少受痛苦, “魅音,你最好说话算话。”缓缓的弯下膝盖跪在地上,额头碰触冰冷的石板。 魅音看着跪地磕头的贺兰槿,今日是为了王储祈福的日子,奉了女王的命令前來带她去观礼。却碰到如此好的机会,怎么能够不折磨她一番。 良久,贺兰槿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來,“解.......解药拿來!” 魅音看着她红肿的额头,从怀中拿药瓶丢了过去,“里面是三枚药丸,每隔两个时辰服一颗,可以保他半个月不会发病。” 贺兰槿接过药丸忙不迭的为父亲服下,贺兰槿见她身侧站着的婢仆,手中粗布衣衫,朝她走了过來。 警惕的眸光看着魅音,“你们要做什么?” 魅音不屑同她解释,带她去观礼当然不能够让她发出声音,直接封了她的哑穴,催促道:“快些给她换上衣衫,祈福仪式就要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夫妻相见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执意亲手为楚汐换上祈福用的衣衫,凝儿温柔的为他带上头饰,能够如此的为他打点一切也是一种幸福。 今日王宫之内均瑶换上一身喜庆的红色。红拂与绿抚伺候着夜凝儿换上祈福的礼服。 残音带着人前來看着两人皆准备完毕,“公主,残音带着公主前往前往巫神殿内,拜祭巫神。驸马爷是外族人,只能够带到在广场等待。” 听到残音说不准楚汐前往巫神殿,她还想着带着楚汐熟悉一下巫神殿的地形,那巫族的圣物就在地宫之内,那里也是巫神殿的禁地。 父亲曾经被关在哪里,可是后來再去,却已经不见了踪影,至今都不知晓父亲被囚禁到了何处。 “残音,驸马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能够进入巫神殿!” 残音也不清楚,不过是奉命行事。“这是女王的意思。” 夜凝儿直接坐在床榻之上不肯起身,“你们根本就沒有把我的丈夫看做羌国的驸马,他不进巫神殿,本宫也不进。” 眼看着祈福的仪式就要举行,公主却是闹起了脾气。 楚汐知道夜凝儿的心思,也就任由着她闹,他也想凭借巫族的圣物,解除身上的蛊毒。 如今公主怀有身孕,不可以动强,残音命人亲自去请女王前來。夜姬得知女儿再闹,都要做母亲的人还如此的不懂事。 楚汐体内的蛊虫,只要接近巫神殿,就会变得异常兴奋,那蛊虫与寻常的蛊虫不同,自幼虫就在圣物之中,蚕食百虫,巫神鼎就是夺舍蛊虫的母体。 巫神鼎可以解百蛊,但是也要有命能够忍受非人的痛楚,弄不好就会丧命,因此中了夺舍蛊毒之人,若想解毒必是九死一生。 自己的女儿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后悔对她过多的保护,不懂得世间的生存规则,夜姬正是知晓夜凝儿在犯傻,想要为楚汐解毒,才会故意如此安排。 夜凝儿等了许久方才见到母亲前來, 父亲也是外族人,为和能够囚禁在巫神殿,母亲在故意刁难,“凝儿见过母亲,母亲为什么不准许楚大哥进巫神殿,他是凝儿的丈夫,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听到夜凝儿的质问,“凝儿,我这也是为了楚汐好,难道您忘了楚汐只要接近巫神殿就会头痛欲裂,你想害死他吗?” 一句话竟是如一盆冷水泼了下來,“母亲是什么意思?” “凝儿,你想要用巫族圣物为楚汐解毒,那是不可能的。为了你们腹中的孩子,还是要好好的安心过日子。” 楚汐气恨的想要冲出去和夜姬理论,却是被夜凝儿拉住,示意他隐忍不要轻举妄动。巫族圣物可以解百蛊夜凝儿不相信母亲的话。 两夫妻两人默不作声,“好了,你也不用闹情绪,祈福仪式就要开始,别忘了你们是在为了你们的孩子祈福。” 残音带着楚汐前往广场等待,夜姬亲自带着女儿前往巫神殿请求巫神赐福,还要在广场举行祭天仪式。羌国子民会喝羌酒,围着篝火跳原著民的部落舞。 魅音带着贺兰槿躲在人群之中,贺兰槿手被绑了起來无力反抗,广场之中人山人海,她就如同沧海中的一粒尘埃,根本就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众人等了许久,如今已经日上三竿,还未见公主的到來,人群中有些躁动起來,魅音命人看紧贺兰槿,一身火红走上高台。 “女王亲自带着驸马与公主前往巫神殿参拜巫神,很快就会來。” 人群中贺兰槿望眼欲穿,一想到能够见到心爱之人,心中悸动,随之而來的是痛入骨脾的痛苦,相思蛊不可动情。她要忍着,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丈夫,一定要忍耐。 楚汐一直等在偏殿内,残音带着人把守着,楚汐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夜姬说他身上的蛊毒无法解除,若非她是凝儿的母亲,定会与她撕破脸皮。 他不能够坐以待毙,如果自己身上的蛊毒无法解除,无法恢复记忆,就只有一个办法,逃离羌国,既然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要想打听出自己的身世应该不难。 等了许久,方才见着夜姬带着夜凝儿前來参加祈福仪式。 夜凝儿的脸色不是很好,“凝儿,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沒事,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夜姬看着两人,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有什么话留着晚上回寝宫再说。”也不忘叮嘱道:“你们两个面对的是羌国的子民,要安民心,一定要恩爱。” 见女王带着公主与驸马一并走上高台,众人皆安静下來,贺兰槿殷切眸光遥望高台,是夙夜,依然俊挺的身子,熟悉的容颜,他身旁跟随的女子就是自己的亲姐姐,看两人恩爱的模样, 伴随着无尽的痛苦,心痛如割,泪水滚落。 用尽力气挣扎着,却是被人紧紧的圈住无法动弹,想喊却是喊不出,“夙夜,我是槿儿!夙夜!” 高台之上,夙夜心间隐隐的传來心痛,眸光朝着人群搜索。 夜凝儿见楚汐搜寻的眼眸,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襟,“我感觉到人群中好似有人在呼唤我。” 众人皆纷纷跪地,看守贺兰槿之人见贺兰槿不跪,一脚奔着她的小腿踹了下去,贺兰槿膝盖着地,“女王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非人的痛楚折磨着她几近虚脱,冷汗沿着肌肤透体而出,跪在地上竟是爬不起來。 看守看着贺兰槿的状态有些不妙,“还是带走吧!若是弄死了国师不会饶了我们。”十几个人掩映着,将贺兰槿拖了出去。 人群中一身紫衣的女子在人群中,她便是阮黛音,刚刚到达羌国,就听到公主怀孕的消息。 想要验证羌国的驸马到底是不是北宸的先皇,眸光在楚汐的脸上扫过,果真如儿子说的那般,看來他与羌国的公主很是恩爱。 如果槿儿在人群之中,定会阻挠祈福的仪式,如果不在那便是最好。 最后眸光落在夜姬的身上,但见夜姬一身红妆,高贵冷艳,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自己的妹妹的清丽脱俗,温婉可人,难怪贺兰子轩会选择自己的妹妹。 只可惜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就死在了她的手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夜探巫神殿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的身子不舒服,孕吐反应十分强烈,夜姬看着女儿脸色苍白,这样举国欢庆的大日子,夜姬是不能够离开。 女人怀孕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命楚汐陪在女儿身边,又命残音护送两人回宫,暗中监视两人的举动。 公主寝 殿外,残音透过窗棂,见到夜凝儿孕吐沒有消减,被折腾的不轻,难受的躺在榻上,楚汐见她辛苦,心中自然疼惜,倒了些温水过來,“凝儿,喝些水。” 夜凝儿接过他递过來的水杯,轻轻酌饮,复又躺在榻上休憩,楚汐放下杯子,“凝儿可好些了吗?” 夜凝儿将身子整个靠在他的怀中,眼角的余光却是望着门口,“楚大哥,不用担心,凝儿已经好多了。” 残音见夫妻两人很是恩爱,并无异常,吩咐手下的人严格把守。 夜凝儿感应到残音离开,忙不迭的拉着楚汐的臂弯道:“楚大哥,我真的沒事,我想趁着魅音与母亲不在,偷偷的混进巫神殿。” 楚汐听到夜凝儿要夜探巫神殿,“那好,我们一起去!” 夜凝儿忙不迭的阻止道:“楚大哥,你不能够去,只要你接近巫神殿头就会头痛,也会引起魅影的注意。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巫神殿的地形。” 夜凝儿怀有身孕, 楚汐不放心,她怀有身孕,是不可以擅自动用内力,那样会有滑胎的危险。 “凝儿,我为你输入真气,护住我们的孩子。” 夜凝儿双手捂住小腹,她可还记得当日自己为楚汐输入内力,害的自己的内力被吸去大半,还是母亲为她补足。 若是真有阴阳相悖,他为自己输送内力,岂不是在伤害孩子,忙不迭的按住他的臂弯,阻止道:“楚大哥,你可还记得上次输送内力之事?” 那件事楚汐自然知晓,知道夜凝儿心中的顾忌,“凝儿,让你自己孤身犯险,我却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我做不到。” 夜凝儿知道他担心自己,她如法做到夺人所爱,她如此做也是想让他恢复记忆之后,楚汐能够面对自己的真心做出选择。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楚大哥,你放心,我不是孤身犯险,我会让红拂陪我去,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 “沒有可是,楚大哥这一次你就听凝儿的,我会让绿抚为我输送内力,护住我们的孩子。楚大哥就留下來,让绿抚躺在床上,装作我的模样,这样就不会被残音发现。 夫妻两人已经计划妥当,两人就守在门外,楚汐冲着门外唤道:“來人,公主要沐浴!” 少顷,红拂与绿抚命人抬了浴桶进來,准备伺候着公主沐浴, 为了不引起门外人的怀疑。 “红拂,本宫有些饿了,想吃些清淡的吃食,你去厨房为本宫煮些清粥过來。” 为了预防公主会饿,内堂是有准备点心,“是!”夙夜适时的退出寝殿,守在院中望着天际朗朗星辰。 房间内留下绿抚,“公主,绿抚伺候您沐浴!” 夜凝儿拉着绿抚道:“绿抚,将你的衣衫脱下來换上本宫的衣衫!” 绿抚不解,还是依照凝儿的旨意,将衣衫脱了下來,换上了公主的衣衫。夜凝儿换上了绿抚的绿衫,红拂的脸受了伤,会被人认出來,只能够扮作绿抚。 绿抚的武功是所有人最差的,护体防身也是可以的。 “绿抚,本宫有事相求,你将你的内力传输给我,护住我体内的孩子。” “是!” 红拂在厨房准备了清粥,端着食盒走了进去,发现绿抚竟然换上了公主的衣衫,“公主,您这是想要出宫吗?” “红拂,你想不想解除未公子身上的蛊毒?如果想就跟我走,我们夜探巫神殿。” 红拂做梦都想未惊尘能够恢复原有的模样,“是!红拂明白。 楚汐回到寝宫,正巧遇到绿抚与红拂走了出來,楚汐用身子遮住绿抚的身影,“公主可好些了。” “公主服了清粥,如今已经睡下了。” “好!你们也回去睡吧!”楚汐却是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两女在楚汐的掩护下离开公主寝宫,躲过守卫,准备奔着后山的通路出离皇宫。 另一边阮黛音见夙夜跟着残音回宫,想要夜探王宫,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验证夙夜是否真的失忆,还是想借助羌国的势力來还朝。 躲过层层守卫, 來到公主的寝宫,却见着羌国的公主悄悄的离开皇宫,一个孕妇深夜出离皇宫,委实蹊跷,难道有什么隐秘不成。 皇宫他们可以再來,若是能够探寻羌国隐秘,对于儿子來说也许是件好事。悄悄隐匿了气息,跟了上去。 在后山兜兜转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來到一处出宫的密道。这是只有羌国王储方才知晓的逃生密道,当初她能够出离王宫去北宸,就是靠的这里。 阮黛音跟在身后,若是早知晓有密道,就不用大费周折,若想带兵杀入羌国的皇宫,这条密道就成了亡国之路。 夜凝儿拿出火折子,捡起密道内早就准备好的火把,沿着通道一直前向,并不知晓身后有人一路尾随。 通道有两个出口,一条是通往城外,另一条就是通往巫神殿后山的石林。 月影乌云,夜风吹过石林发出诡异的声响,犹如百鬼哀嚎,让人不寒而栗,这片石林也叫百鬼林,每一块石碑下都埋着一名背叛妻子的尸骨。据说每一代的巫女都是靠着此地的阴气炼制蛊毒,夜凝儿是第二次來到这里。不过上一次她是白日里前來沒有这般可怕。 阴冷有脚底直通脑际,“公主,这里好恐怖!” “我们受巫神庇佑,沒事的,别怕!”如此的安慰红拂,也是在安慰自己,为了给楚汐解蛊毒,她什么都不怕了。 这石林其实是一个阵法,只要按照一定的顺序就能够走出石林,到达巫神殿。 阮黛音跟在身后,沒想到密道的尽头竟然是一处阴气极重的墓地,究竟这个羌国公主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在修炼邪功。 夜凝儿來到一处石门旁,细细摸索按动机关,石门开启,夜凝儿跟着红拂走了进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姐妹重逢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顺利进入巫神殿,阮黛音跟在身后,面对着耸立的高塔,高大的石壁,看布局这里绝非正门。 在石门口摸索了许久未曾找到开启的机关,若是沿路返回,心中很不甘心,一定还有出路。 绕着鬼林许久方才见到高塔正门,门口有人把守,而且里面灯火通明,不是羌国随处可见的木质楼阁,是一座很宏伟的石塔。 巫神塔阮黛音也是有所耳闻,是羌国最为神秘的地方,巫神也是羌国子民的信仰。 据说羌国的国师就住在这里,还曾记得在五年前在贺兰与她交手,当时两人均是两败俱伤。 阮黛音还不想暴露,隐隐的听到远处传來步履声,魅音总感觉心神不安,向女王请辞,先回巫神殿。 看着门口的守卫,“可有什么异常?” “回国师,并无异常,那对父女安然的囚禁在地宫之内,只是那名女子从广场回來之后至今还昏迷不醒。” 魅音得知贺兰槿至今依然在昏迷,她中了情蛊,情越深越痛苦,今日见到自己的丈夫,怕是已经痛不欲生。 “好!你们四处巡逻,禁地附近也要加强看守。 魅音直接进了巫神殿,阮黛音心中却是愈发的凝重,儿子也曾提过贺兰子轩沒有死,看來槿儿也來了羌国,被囚禁的父女,应是槿儿无误。 贺兰子轩那个薄情寡意的男子,死一百次都无所谓,槿儿是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也是儿子发过誓一定要得到的女人。 妹妹已经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不能够让槿儿扑她母亲的后尘。既然已经來了,怎么也要想办法进去见上一面。 另一边,夜凝儿带着红拂由禁地而入,悄悄的进入巫神殿,巫神殿的机关都要以血为引,想要从外面开启机关,除了巫族后人,只有拥有羌国皇室血统的人才能开启巫神殿的机关。 从后禁地进入直接可以通过地下的地宫,据她所知巫族的圣物,就藏在地宫的某处。 地宫的甬道很宽敞,即便是五六个人并排都不显拥挤,两边墙壁均镶嵌着琉璃灯盏。凝儿不能够掉以轻心,地宫内虽然少有人把守,却是机关重重。 而且每一道机关都连接着魅音房间的,只要有人触动机关魅音就会第一时间知晓。 红拂是第一次來到这里,跟在夜凝儿的身后,胆怯的踏出每一步,生怕触动了机关。 “公主,咱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圣物,被国师的人发现了就糟糕了。” 夜凝儿也想速战速决,她们怕会触动机关,出现成千上万的蛊虫,与其预防不如引蛊出动。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密道里的火把沒有丢弃。 “红拂,反正也是要走一遍,不如我们将蛊虫引出來,逐一击破,这样即便触动机关也不会有危险。” “公主,您要如何?” 夜凝儿从身后拿出早已熄灭的火把,对着琉璃灯点燃,“红拂,飞道墙壁之上,灯盏地下会储有桐油,将她取下來。” “是!”红拂取了桐油,石室内瞬间变得黑暗,手中的火把就成了唯一的光亮。夜凝儿拉着她來到一处石壁。 小心翼翼的在四周用桐油浇筑,夜凝儿将手指探入口中咬破,滴在石板之上,“公主,您这是。” 要想破解巫神殿的机关,必须以血为引。血对于这些蛊虫來说是奇异的幽香。 夜凝儿不想红拂见到可怕的场景,“红拂一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 只听得周遭簌簌的声响,隐沒在地下的蛊虫不知从何出涌向地面,黑压压的甚是可怖,夜凝儿见蛊虫渐渐靠近,蛊虫在沒有进入身体之前是最害怕火。 将手中的火把点燃桐油,瞬间石室内一片火海,两人靠着石壁按动机关,夜凝儿拉着红拂來到另外一间石室。 “公主,好可怕!” “不是让你闭上眼睛的吗?” 两女穿过数道石室,看着前面石室内有人在看守,这很异常。地宫内很少会派人看守。 “难道父亲在里面。” 如果动手,会打草惊蛇,该如何是好,此时红拂却从腰间掏出墨玉色的药瓶,这个药瓶夜凝儿是认得的,是瞌睡虫。 当日离开羌国之前偷得,在北宸之时也使用过的,夜凝儿捂住口鼻点头示意她可以将瞌睡虫放出來。 瓶盖开启,瞌睡虫会自动找寻气息散布令人昏睡的药粉,在回到玉瓶之内修养。 两女眼见着看门的守卫一个个倒在地上,方才走了过去,找寻开启石门的机关,蓦地,石门开启,两女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石室内很安静,夜凝儿的眸光看着远处那冰冷的寒冰床,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的父亲,身上染着冷霜,眸中泪光浮现,直接奔了过去。 “父亲,父亲魅音她又在折磨父亲。” 红拂却是一进來就见到靠着墙壁的角落里趴着一个人,并沒有看清容貌,“公主,这里怎么会有一名女子?” 贺兰槿被人拖了回來一直处于昏迷,贺兰子轩并沒有服下第二枚解药,依然处在痛苦之中,听到女儿的呼唤。 沒想到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会來到这里,自己已经是个废人,油尽灯枯。只要凝儿在,槿儿的性命就保住了。 “凝......凝儿!她是你妹妹!” 夜凝儿眸光一直都在父亲的身上,并未注意到角落里还躺着一名女子。 听到父亲说那女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一脸的愕然,父亲说那女子是自己的妹妹,楚汐心中最爱的人,妹妹她不是在北宸做皇后吗?怎么会來到羌国? 见她趴在地上,看上去很痛苦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松开父亲,缓缓的朝着贺兰槿而去。 缓缓的蹲下身子,将贺兰槿的身子翻转,看清楚贺兰槿的模样。 “怎么会是她。“ 自己的妹妹原來是当街之上帮助她们擒贼,在青楼里救她出离火坑之人,难怪当初见到她会有那种奇异的感觉。 满眼的懊恼与讶异, 如果早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第一百九十章 白头之耻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夜凝儿见妹妹躺在地上昏迷未醒,伸出手拨开她脸颊散乱的青丝,见她凄惨的模样,毕竟是血脉相连,心中生出怜惜。 “妹妹,你醒一醒!妹妹!” “你妹妹是被人封了内力。”冰床上贺兰子轩虚弱道。 夜凝儿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不可以擅自动用内力,“红拂,快些为她打通穴道。” 红拂见公主犯傻,自然心有不愿,“公主,这个女人前來是跟公主抢丈夫的,红拂不愿。” 都什么时候了,红拂竟然跟自己闹起了别扭, “红拂,你听清楚,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见死补救,如果你不出手只有我亲自來救。” 迷蒙中的贺兰槿听到两人的争吵,自己究竟被带到了那里,怎么会有女子在争吵,缓缓睁开眼眸,眼前的黑衣女子自己竟是认得的。 夜凝儿见贺兰槿醒來, “妹妹,我是你的姐姐,夜凝儿。” 父亲曾经当她提起夜凝儿千里迢迢的去北宸找她,被魅音抓了回來,她的心地善良,并不像她的母亲那般狠毒。 若算起來两人也算旧相识,此时见她与在北宸之时更多了几分成熟,只是天意弄人,相认有缘相见却沒有无缘相认。 贺兰槿费力的撑起身子,沉沉的唤了一声,“姐姐!” 夜凝儿微微垂眸,这一声姐姐,听似亲切却是无比的沉重,心中有很多迷惑,“妹妹,你怎么会來羌国,我离开北宸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起当日的事一言难尽,眸子里染了哀伤,“是我不肯相信夙夜灭掉贺兰是有苦衷,一心的只想报仇。当日夙夜的母亲身死,有人冒充我的模样去刺杀夙夜,我敢去的时候他已经身死,我亲眼看这个他入殓,方才知道当年她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心情是多么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夙梵的诡计,如今他是北宸的摄政王,他用孩子的性命要挟我嫁给他 ,我得知夙夜沒有死,被人带到北宸,不顾一切的找來了。” 夜凝儿就知道母亲多半是骗自己,还好自己沒有相信他的话,若然是另有隐情。 只是她沒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竟然还有孩子,“你们也有孩子。” 贺兰槿见她恍然神情,是自己当初将他推开,方才会有如此的局面,心中也是涩涩难咽。 “嗯,已经五岁了叫子衿。” 夜凝儿眸中凄迷,两人彼此相爱,又有孩子,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若非母亲或许.......伸出手覆上小腹,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孩子。 贺兰槿见夜凝儿失神,心中想起夙夜身体的痛楚又起。 夜凝儿将她痛得皱眉, “妹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走,带你去见他。” “我们不能够抛下父亲!” “槿儿,父亲身中蛊毒,又四肢残废,离开这里必死无疑。”贺兰子轩劝慰道。 夜凝儿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母亲,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父亲他不会死,母亲只会让父亲生不如死。 红拂与夜凝儿搀扶着贺兰槿,“妹妹,你放心,我母亲不会杀父亲的。再不走被人发现我们都走不了。” 另一边,巫神殿内,魅音端坐在蒲团之上运功调息,忽然听道墙壁之上铜玲乍响,双眸猛然睁开,有人闯入地宫。 此时的阮黛音不小心触动机关,无数的蛊虫由地下爬了上來,阮黛音瞬间拿出身后的血玉瑶琴,琴弦波动,如万刃划过,蛊虫化作肉泥。 无数的蛊虫接踵而至,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光刃越來越猛烈,石门化作碎石滚落,阮黛音奔着來时的石门飞奔而去。 此时的她要比从前更加小心,魅音朝着出事的方向而去,隐隐听到散漫着杀机的琴音,好生熟悉。 还记得五年前荆棘山那个害自己白头的琴音如出一辙,看來你來人是前來救贺兰国的丫头。 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來投,今日就要算清当日白头之耻,掏出腰间的血玉笛,玉笛横斜,轻启檀口,诡异的音符响起。 那尖锐刺耳又带着鬼魅的笛音,令阮黛音十分的不舒服,看來是被那个羌国的过时发现了,为了离开这里也顾不得许多。 指尖轻捻音符,加快了琴音的节奏,琴音带动着气流形成一道音波,指尖轻挑,刹那间音波汇成无形的剑气,两种音波在夜空相交成两道光晕,四周石壁分崩瓦解。 同在地宫内的三女,听到双方杀人的音波,头痛欲裂,那琴音贺兰槿再熟悉不过,是姨母來到北宸,她定是前來抓自己回去的。绝对不能够让她见到自己。 “ 姐姐,音波会伤到你腹中的孩子,要用内力为孩子设立一个屏障。”夜凝儿真心待她,这孩子是夙夜的骨肉,她内力被封有心无力。 來此之前绿抚已经为她的孩子设置了屏障,这音波离此还有些距离,她们不能够再次逗留。 “妹妹放心,孩子不会有事,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我带你出去见他。” 他们來此之时是朝着极西之地前行,返回之时只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就能够找到出口。 还好此时有人与魅影缠斗,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她们。而且守卫之人是不准进入禁地,她们还是很安全的。 兜兜转转了许久,三女终于出离巫神塔,夜色朦胧,天边的晨曦渐露,天就快要亮了。 此时不知宫中情形,如果魅音知晓贺兰槿不见了,定会四处收寻,沒有办法,即便是后三的阁楼也不安全,唯有现将贺兰槿藏在密道内。 夜凝儿与红拂趁着夜色还沒有褪去,悄悄的潜回王宫。 此时公主寝宫一片漆黑,他们走后不久,夜姬曾经來过,两人扮作亲密的模样方才蒙混过关。房间内绿抚与楚汐都是十分的尴尬。 听到房顶之上传來三声响动,忙不迭的点燃烛火。 为了逃避门口亲卫的探查,红拂带着夜凝儿上房顶,悄悄的解开鱼鳞瓦,楚汐在房间内将夜凝儿接住。 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见夜凝儿安然无恙,楚汐的一颗心终于安稳,“我还担心你和孩子。” 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心中是欢喜的,“楚大哥,我沒事。我还带回來一个好消息,妹妹她也來羌国找寻你。”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危机四伏 - 妃奴 - 我是村姑 楚汐听闻凝儿说妹妹已经前來羌过找她,心中莫名的慌乱欣喜,凝儿口中说的可是那个夜夜出现在梦中的女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双手扶住凝儿的双肩,“快告诉我,她在那里。” 凝儿 看着楚汐眼眸中的期盼,嘴角含笑,眉眼间划过不易察觉的失落,“妹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凝儿,只要见到她,我就可以找回曾经的记忆。” 凝儿眸中染满薄雾,“凝儿为楚大哥感到高兴。” 凝儿将身子缓缓的靠在她的肩头,揽住她的腰肢,紧紧的抱着她,她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从她选择将妹妹带出巫神塔,她就已经做好了成全两人的决定,三人之间自己才是最应该退出的那一个,希望他能够与妹妹快乐幸福。 “其实凝儿也知晓楚大哥的过去,楚大哥与妹妹还有一个孩子,今年五岁,如今是北宸的新皇。” 楚汐的神色郑重,提到孩子心中竟是隐隐的焦虑不安,难道自己的孩子有危险, “凝儿,你告诉我我的过去。” 夜凝儿将所知晓的一切均讲给他听,包括曾经前往北宸,两姐妹的相遇.........。 另一边,女王寝宫内,火红的帘幔垂地,长明的琉璃灯将殿堂照得通明, 夜姬躺在榻上安睡,倏然感觉心中一悸,从睡梦中惊醒。 听闻门口魅音虚弱的敲门声,夜姬忙不迭的下了榻,见魅音身上染着血迹,夜姬妾伸出手扶住她。 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魅音受伤的人世上沒有几人。 “魅音!魅音!” 忙不迭的将她扶上床榻,运起内力为她疗伤, 魅音多半是急攻心,有些走火入魔。 少顷,魅音的口中涌出腥咸,将腹中淤血吐出,神智恢复清明,“魅音,究竟是何人伤的你。” “女王,就是当年在荆棘山害我白头之人, 巫神殿毁坏地宫,将那个野种就走了。” “以你的武功怎么会敌不过她。” “那女人有着和我一样杀人的伎俩,是我大意中了他的幻术。” 魅音伸出手拉着夜姬,“我已经下令全城戒严,追了她一整夜,看着她带人逃进了王宫,女王快派人去保护公主。” 晨光冲破暗夜,天亮了起來,忙碌了一整夜,夜凝儿的身子疲累,躺在榻上休息,然后她要找机会带着楚汐去见妹妹。 楚汐默默的守在床头,看着安然入睡的夜凝儿,他知道夜凝儿为他付出很多,心中对他满心感激。 手中拿出雅埙,细细的摸索着那夙槿两个字,虽然沒有见到她,心中丝丝暖意涌动,那种期盼的悸动无法言喻,心中的这种感觉就是爱吗? 夜凝儿并沒有睡,眼角划过泪痕,他心里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沒有变,一直只有妹妹一个人。 寝殿很安静,身子太过疲累,渐渐睡去,不知睡了久,被母亲的声音所惊醒。 夜凝儿睁开眼眸,见母亲出现在床榻旁,她的脸上写满担忧,“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趁着祈福仪式,有人带着人闯入巫神塔捣乱,地宫损毁魅音受了重伤,皇城已经全面戒严搜捕贼人,歹人逃入皇宫,母亲担心为了逃脱会狗急跳墙。”夜姬妾派人将公主的寝宫保护起來。 夜凝儿的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喜的是并沒有人怀疑妹妹是自己就走的,而且魅音受了伤,控制蛊虫的意念就会大大削弱,此时若是能够找到巫神圣物,就可以为楚汐解毒。 忧的是母亲亲自守在寝宫,一时间无法脱身,妹妹在密道中沒有水粮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密道内一片黑暗,如今内力被封,丹田之气被禁锢无法使用内力,只能够靠在石壁旁调养心神,她相信妹妹不会害她,更相信父亲不会看错人。 如此在山洞里呆了许久,又冷又饿,隐隐听到山洞外有响动,想要奔过去,却是迟疑。來羌国的一路处处提防,早就养成了警惕的习惯。 悄悄的沿着石洞向里面潜行,躲在了阴暗的角落。 石壁外,阮黛音耗费了太多的内力有些虚脱,被珞槿城之人搀扶着,“好好找一找机关。” 阮黛音曾经记得这条密道有两条通路,一早机关逃生的原理,一条通往巫神塔,另一条应该通往城外,这样才适合逃生通道。 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开启石门的机关,石门开启,二十几人扶着阮黛音进了密道,躲进了密道就比较安全了。 有人掏出火折子,看着四周的石壁滴着水珠儿,这里面的潮气很湿稠。 “这里应该有火把,四处找一找。” 远处的角落里,贺兰槿听闻是姨母阮黛音的声音,整颗心都要跳脱胸腔,姨母怎么会带着珞槿城的人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是妹妹,绝对不能够让人发现,还沒有见到夙夜,绝对不能够就这样被人带回去。 珞槿城之人四处收寻,有人喊道: “主人!只找到一些桐油。” 为首的红羽直接将手中的长剑退了下來,撕下身上的衣裙,缠在长剑之上,沾了些许桐油,用火折子点燃,做了简易的火把。 山洞内瞬间亮了起來,众人扶着阮黛音靠在石壁旁休憩,“主人,如今羌国四处戒严,如今该怎么办?” 如那带银此时十分虚弱,为了对付魅音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内力,“她们暂时找不到这里,而且这条密道应该是用來逃生的密道,应该就通道城外,我不过是消耗了太多的内力,稍作调息恢复内力就不用怕她们了。” 红羽是阮黛音的心腹,听出了阮黛音话中之意,“主人一个人就可以抵得住我们所有的人,不如我们每个人为主人输送三层内力,即可以让主人恢复内力,也可以保存实力。” 阮黛音会心的点了点头,“还是红羽机灵。” 二十几个人将阮黛音围在中间,为阮黛音输送内力,此时的贺兰槿心乱如麻,趁着他们无暇分身,贴着墙壁小心的挪着步履,朝着山洞之内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夫妻相见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小心翼翼的沿着墙壁轻挪步履,朝着山洞内走去,虽然可以夜视,毕竟密道内沒有光亮,不小心碰落碎石。 贺兰槿瞬间屏住呼吸,一颗心紧张的砰然心跳,紧紧的贴在石壁之上。 “什么声音?去看看。” 红羽递了一个眼色,有人站起身來,手中点燃火折子,朝山洞内走去,手高举向前,山洞内水汽较重,凝结在洞顶,遇到热气滴落火焰熄灭。 火折子弄湿了,无奈的朝着前方看去,山洞内一片黑暗,调转身子朝回走,不远处的贺兰槿手中拿着腰带,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见人调转回头,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应该是水滴落的声响。” “好了,留一个人护法,其他人凝神静气为主人运气。” 过了许久,阮黛音的气色如初,众人收回内力,恢复到巅峰的状态,此时的她可以以一敌百。 “主人,这里沒有水粮,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离开。” 昨日误入巫神榻,毁坏地宫,想必羌国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至于槿儿选择來羌国,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至于那孩子,留着也是祸害,将他除掉,儿子也终于可以死心,成为北宸的新皇, “好,咱们回北宸。” 一众人來到密道的岔路口,沒有朝着通往禁地的方向前行,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如果这条密道是逃生的通道,尽头应该是城外。 听到姨母带着人走远,贺兰槿方才从通道的另一端走了出來,心中既焦急又担忧,如果姨母回到羌国,自己來到羌国的消息传回,孩子的性命就会不保。 “如今该怎么办?又不能够跟着出去,若是被抓一切就前功尽弃,也不知道姐姐何时才能够带着夙夜前來见她。 夜凝儿心中也是焦急,母亲将寝宫团团围了起來,就连两个心腹都被困在殿中,妹妹如今还在密道内,那里面潮湿阴暗,又沒有水粮。 如今已是午时,御膳房送來午膳,此时纵然有珍馐百味也是食不下咽,看着楚汐的神色也不是很好。 “凝儿,如今你腹中还有孩子,要多吃一些。” 凝儿点头应道:“是母亲!”勉强的喝了些汤羹,此时有亲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來。 “女王,在城外发现了那群陌生女子的的队伍,她们向着瑶山的方向而去,国师得知此消息,带着人前去追赶。” 夜姬愤然从座位之上起身,能够将魅音受伤之人武功绝对不弱,魅音受了伤,此时魅音前往很危险。 魅音在她身边几十年,不能够看着她吃亏,“残音你留下來保护公主。” 夜姬看向女儿,叮嘱道:“凝儿,即便发现歹人的踪迹,也难免王宫内会有余孽,安心的呆在王宫,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如此一來机会就來了,夜凝儿微微颔首,“是母亲,凝儿为了腹中的孩子,也会安心的呆在王宫。既然那些人胆敢到巫神殿大闹,能够伤到魅音,武功定是不弱,母亲也要小心。” “嗯!”眸光看向楚汐,“照顾好凝儿。” 夜姬带着人前去增援魅音,夜凝儿自然欣喜,命人将午膳撤了下去,身子有些困顿,想要休憩,残音带着人把守在门外。 夜凝儿探出头见残音离开,悄声道:“楚大哥,此时正是我们前往巫神殿最好的时机。不过要先将门外的残音解决。” 只是她们手中的瞌睡虫已经用过一次,对于一般的亲卫还可以,残音 的武功也是不弱,是魅音的亲妹妹,本身有着巫族的血脉,那瞌睡虫怕是对她沒有用处。 “一会儿,我将残音叫进來,楚大哥借机封住她的穴道。” “啊!”房间内传來凝儿一声惨叫声,残音本能的直接冲了进去,被躲在门口的楚汐伸出手封了穴道。 “公主,您要做什么?” 夜凝儿缓步从榻上走了下來,看着眉间隐有愠怒的残音,知道她是忠心,“残音,本宫不过是想让你在本宫的床榻上睡上一觉。” 楚汐出手打在她后颈,残音身子倾覆,倒在凝儿的怀中,两人将她扶到了床榻之上,要对付剩下的亲卫就比较容易。 夜凝儿命绿抚准备了吃食,命红拂将未惊尘带上,若是能够找到巫族圣物,就可以将他身上的蛊毒一并解除,到时候他就可以变回正常人。 一行人奔着王宫后山的密道而去,此时的密道内,贺兰槿心急如焚,如今姨母她们走了也有数个时辰,心中一直在盘桓,要不要试着走出密道,又担心自己离开会错过了和夙夜相见。 隐约间听到石壁门口有响动,警惕的朝山洞内奔去,悄悄的躲了起來。 石门开启,阳光射入洞中,洞口被照得通明,夜凝儿试探的唤道:“妹妹!你在哪里?” 贺兰槿听到夜凝儿的轻唤,缓缓的探出头來,借着光亮,见着夜凝儿身边站着的伟岸身影,心口如绵密的钢针刺入心间,整个人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夙夜,夙夜!” 听到那低低的呼唤,这样的名字,这样的声音,还有这样的容貌,好熟悉。 心间说不出是欣喜还是痛楚,五味杂陈,她就是常常出现在梦中的女子。 大步的奔了过去,将欲跌倒的贺兰槿扶在怀中,眸中复杂的情愫,他不记得两人的一切,心中却是痛苦心痛。 “夙夜,我是槿儿。” “槿儿!槿儿!”他越是想要想起,头就愈发疼痛。 见着抱头痛楚的楚汐,“楚大哥,你不要在想,只要解除蛊毒,就会想起一切。” 贺兰槿见他痛苦模样她的身上有着情蛊,心中已是痛到极处,夙夜不记得她了,那些山盟海誓都不记得了。 见他腰间挂着的雅埙,伸出手拿在手中,“夙夜,你可曾记得它,可曾记得当日你在芙蓉阁外吹了一夜的埙曲。” 忍着心间非人的痛楚,将雅埙放在唇边,熟悉且带着哀伤的埙曲响起,楚汐的脑中轰鸣,耳边想起一男一女的声音。 “若要我丢下你,除非我死在你前头。” “如果我们能够活下去,不管你娶妻与否,贺兰槿都要要嫁给你。” “我们两个曾经一起同生共死,你可曾说过,“如果活着,你就要嫁给我。” 贺兰槿脸上盈满泪痕,“夙夜,你想起來了。” 夙夜微微摇头,“不管是在我的梦里还是记忆力都看不清你的脸,但是我能够确定,你就是那个每夜出现在我梦里的女子,我们之间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以至于每每想起你都会心痛不已。” 贺兰槿撑起虚弱的身子,虽然他沒有想起自己,他的心一直都沒有改变,自己一直都在她的心里。 夜凝儿在一旁看着夫妻重逢,心中涩然痛楚,却是一点也不后悔,一个是自己的妹妹,另一个是自己爱的人,原本两个人就深爱彼此,自己不过是匆匆过客。 “妹妹,看你的身子虚,先吃些东西,身子有了气力,我们一起去巫神殿,只要找到圣物,就可以帮助你们解除身上的蛊毒。” 第一百九十三章 聚阴邪阵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虽然几日沒有进食,却一点都不饿,在夜凝儿一再催促下方才简单的用了些食物。 一行人走到岔路口, 贺兰槿方才想起姨母之事,“夙夜,珞槿城的人已经找來了,我们必须要尽快解除身上的蛊毒,回北宸救我们的孩子。还有云家的人。” 夜凝儿 见到贺兰槿紧张神情,“妹妹,圣物就藏在地宫之内,等你们恢复记忆,我亲自送你们离开。” 贺兰槿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夜凝儿是自己的姐姐,对夙夜也是情深意重,“姐姐,到时候你跟我一起离开吧!” 她还有母亲,还有责任,“咱们还是快些去找圣物,若是迟了会被母亲发现。” 离巫神殿越近,夙夜的头就愈发的痛楚,夙夜一直隐忍着沒有说出口。 一行人來到禁地,白日里的禁地沒有那般隐身可怖,只是一片荒冢,看來即便是在女人为尊的羌国,也改不了男人花心的本质,当然其中也不乏冤死鬼。 夜凝儿带着众人正欲前往巫神殿,夙夜却是停了下來,看着巫神殿禁地内一座座荒冢,眉目愈发的凛然。 脑中无数的念头汇聚,这里坐南朝北,背处瑶山,这里死去之人皆是枉死,怨念极重,似乎是一个聚阴阵。 “等一下,这里是三阴之地,是一处聚阴的邪阵。” 夜凝儿从來沒有听到夙夜提起过他会破解阵法,而且夙夜说的聚阴阵身为王储的继承者,更是闻所未闻。 夙夜精通阵法贺兰槿是知晓的,当年他在荆棘山上就曾经带着自己出离困石阵,将魅音困在里面。 “姐姐,夙夜他是精通阵法的。” 贺兰槿看向夙夜,见他额间冷汗横溢,忙不迭的为他揩拭掉额角的汗。 “你怎么样?”夜凝儿眸中充满担忧。 看着两女担忧的眼眸,“我沒事,我们要想找寻的圣物,必是万蛊虫所聚,在里面破解阵法就是难上加难。若是能够道破先机破解根源,就能够很容易得到圣物。” 夜凝儿微微点头,他赞成夙夜的想法,“楚大哥,守护圣物的就是成千上万的蛊虫,只是该如何破解?” “如果我猜得不错,每具棺椁内都寄养了无数的尸蛊虫。” 夜凝儿神色僵冷的说不出话來,真的是好可怕,这些负心的男人死了都要被埋在这里养蛊虫,灵魂无法得到安息。那密室之中的蛊虫都是这些冤魂所化。 恍然想到父亲,母亲曾经说过,如果有一日父亲死了,就将父亲埋葬在这里,慌忙的拉着夙夜的衣袖,“楚大哥,我们将这里毁掉吧!我不能看着父亲以后会有着同样的下场。” 夙夜蹙眉,明明知道这些蛊虫的源头,“可是这么一片墓地,无数的蛊虫该如何毁掉?” 贺兰槿曾记得夙夜说过凡是阵法都会有阵眼, “夙梵,不如我们先找到阵眼。” “楚大哥,尸蛊虫是怕光怕火,此时正逢午时,正是除掉蛊虫的好时机。” “好!我们先破除阵眼,再将这些蛊虫暴晒在炎日之下。” 夙夜凭着从前的感觉,带着四人分别在墓地中找寻,分别找到三口铜鼎,将之毁坏,沒有了阴晦之气的压迫,头痛竟然缓解了许多。 这里面武功最高的是夜凝儿,只是他怀有身孕不可以动用武功,未惊尘一副呆怔模样根本无法出手,贺兰槿身上的内力被封住,一时半刻无法解开。 能够出手帮忙的只有红拂,夜凝儿命红拂进巫神塔内取些桐油前來,几女在石门的四周分别桐油浇筑,当夙夜将棺椁劈开,他们就点燃桐油,预防蛊虫入侵。 一切准备就绪,夙夜看着林立的石林,从未惊尘的腰间拔出佩剑,凝神静气,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保证不被蛊虫所吞噬。 将所有的内力运与剑上,一时间气浪冲破棺椁,所到之处,十几处棺椁被掀开,无数黑压压的蛊虫由坟墓中爬了出來。 几女瞬间点燃桐油阻隔蜂拥而至的尸骨虫,夙夜飞身落在石林之上,无数气浪划过,墓地指出一片狼藉,倒出爬满了尸蛊虫,粘稠的腐臭令人作呕。 看着夙夜被满地的蛊虫围住,桐油很快就会燃尽,夜凝儿冲着远处的夙夜唤道:“楚大哥快回來!” 贺兰槿隆起的秀眉满满的担忧,“距离太远,夙梵他需要一个落脚点。” 三人都是女子,唯有将主意打在了未惊尘的身上, “快,快将惊尘的衣衫扒下來。” 三女将未惊尘的外衫拧作一团,远远的抛了出去,夙夜脚步轻点,以蒲团为点飞身來到石门与他们会合。 即便破除了外面的阵法,她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个人手中都点燃了火把,一旦发现蛊虫,就将他们用火燃成灰烬。 只是夙夜发现自己虽然沒有恢复记忆,头痛却是愈发的减轻了,这令他感到十分的不解,难道魅音出了事情,就连吸食她血长大的蛊虫也沒有了生气,他那里知晓此时的魅音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危在旦夕。 众人看着毁坏的地宫,四处崩塌的碎石,看來昨夜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两女竟是同时想到了贺兰子轩。 “父亲会不会有事?” 夜凝儿与贺兰槿放心不下自己的父亲,顺着石门而行,见父亲的门口有守卫把守着,那就证明父亲沒有事。 “楚大哥,我们与其漫无目的的找寻,不如去问问父亲,当年父亲与母亲很是恩爱,或许将圣物藏身的地方说给父亲。” 地宫如此大,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圣物难度很大,夜凝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好!” 要想对付那般守卫很容易,五人顺利进入囚禁贺兰子轩的石室。 贺兰子轩服用过解药如今正处在半昏半醒之间,听闻石室内有人声音传來,缓缓睁开眼眸。 见昨日离开的两个女儿又回來了,还有那个曾经只见过一面的女婿,她们难道是來救自己的。 “你们怎么会回來!快走!不要管我,我一辈子就只能够呆在着寒冰床上。” 夜凝儿正是知道,所以她无法将父亲从石室中救出,“父亲,我们想要解除妹妹楚汐还有父亲身上的蛊毒,您是否知晓圣物所在的位置?” 第一百九十四章 魅音身死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子轩听闻女儿要为他解除蛊毒,淡淡摇头,“这辈子怕是不能了.那巫神鼎是无法离开巫神殿,否则就会坍塌。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夜凝儿只听闻过巫神鼎,并不知道那巫神顶到底失何模样,父亲离不开寒冰床,巫神鼎又无法挪动。 “父亲!” 贺兰子轩看着悲伤的两个女儿,是自己的过错害了她们两个,“你们不要管我,巫族崇尚蛇灵,地宫的模样就仿照灵蛇的模样修建,这里是蛇腹的位置。” 夙夜陷入沉思,“如果说巫神殿的正门是蛇头,她们来的密道是蛇尾,圣物应该在蛇头的三寸之地。” “没错,巫神鼎里面圈养五毒,以灵蛇最毒寻常的蛊毒只要让让它咬上一口,便可以毒攻毒。只是夙夜所中之蛊虫是以吸血喂养,需要魅音的血为引,方才能够彻底解除。” 贺兰子轩言语一出,需要魅音的血,那岂不是直接告诉她自己要解蛊毒。 贺兰槿还在担心自己的儿子子衿,想要帮助夙夜尽快解毒,“父亲,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 夜凝儿眉头深锁,她确实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关于灵蛇的传说早就有所耳闻,“这条灵蛇自从有巫神塔开始就存在,均是靠巫族后人的鲜血祭养,如此说来残音的血也是可以的,她是魅音的亲妹妹。” 事不宜迟,众人决定兵分两路,夙夜脚程快亲自去取残音的血,其他人沿着地宫朝着三寸之地进发。 三女沿着地宫走了许久,贺兰槿心中担心夙夜,不知道他能否顺利的找到残音的血,由于动情心口传来隐隐痛楚。 “妹妹,你怎么样?” 贺兰槿淡淡摇头,“我没事。寻找圣物要紧。” 红拂牵着未惊尘朝前走,心中也是心事重重,不知道未惊尘恢复神智以后,会不会记得自己的好,会不会嫌弃自己的样貌丑陋,会不会一并回北宸。 却是发现脚下的蛊虫越来越多,“公主,蛊虫!” “这应该是残余的蛊虫,难道前面的密室就是藏有圣物之地,快准备好火把! 将腰间的桐油抛出点燃,满地蛊虫化为灰烬,一路之上都在小心的储备着桐油,以备不时之需。 前面好似走到了密道的尽头,没有路可走,“公主,怎么办?” “我来!”夜凝儿来到石门口,对着石壁细细观望,伸出手咬破手指,在石门之上用血画上一个诡异的图案,石门瞬间开启。 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里面供奉着数仗高的巫神像,下方供奉着一口青铜大鼎,上面雕刻着五毒图案,上面是镂空的鼎盖,里面发出丝丝响动。 众人止步,夜凝儿看着面前的大鼎,“这里面供养的应该是灵蛇。” “公主,该怎么办?要不要先打开盖子,先为未公子解毒。” 贺兰槿看着神色迟疑的夜凝儿,“姐姐,不如我们先留在这里等着夙夜前来。” “也好!那灵蛇只有嗅到巫族后人的血,才不会露出凶残本性。” 夜凝儿望着矗立的在大殿之上,巨大的巫神像,心中竟升起不祥的预感。 众人等了许久方才等到夙夜慌慌张张的前来,凝儿忙不迭的问道:“楚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凝儿,王宫吹响了号角,好似出了大事。” “母亲,一定是母亲出事了。不行,我要回宫。” 她如今怀有身孕夙夜如何放心的下,“我陪你一起回去。” 如今已经到了这里,怎么能够看着夙夜前功尽弃,“你们留在这里解毒,红拂陪我一起回去。” 贺兰槿担心夜凝儿的安危,“姐姐,你如此的回去也解决不了什么?待夙夜解毒之后,带着你一起回去。” “是啊公主,女王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到是您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 夜凝儿只是担心母亲,自己如今的身子不能够动用武功,思索再三,“好!那你们快些解毒。” 贺兰槿与未惊尘来到铜鼎旁,夙夜伸出手掀开鼎盖,瞬间一条金色的巨蛇窜了出来,蛇头咬向未惊尘,贺兰槿慌忙拉开他,巨蛇朝着她吐着信子,贺兰槿故意将手伸了过去,佯作攻击,紧接而来手臂剧痛麻木,应声倒地。 “妹妹,你怎么样?” 夙夜见未惊尘与贺兰槿纷纷倒下,看着巨蛇晃动着脑袋吐着信子欲做攻击,将腰间的玉瓶拿了出来,打开盖子,一股血腥散漫开来。 那巨蛇闻到血腥味道,竟是安静了许多,夙夜将那药瓶丢尽了铜鼎之内,伸出手割开自己的手臂...........。 与此同时,瑶山脚下正在展开一场恶战,夜姬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魅音,两人情同姐妹,没有时间悲伤,她要为魅音报仇。 阮黛音没有想到她们已经逃出了白黎城,羌国的国师竟然还不肯放过她,竟是连羌国的女王都惊动了。 当年夜姬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如今她的内力正处在巅峰,魅音受伤,就算两人一起联手也不惧怕,新仇旧恨就一并偿还,琴音波动下手处处阴狠。 天边彤云如血染遍天际,夙夜一行人回宫汇合残音,朝着瑶山方向进发,一路之上见到很多尸体,夜凝儿心中担心母亲的安危。 残音远远的见到姐姐魅音一身火红魅音躺在地上,嘴角挂着殷红,“姐姐!” 魅音勉强的睁开眼睫,染血的双手握着血玉笛,交到了残音的手中,“残音.....我终于........等到你来.......今后.......你.....就是.....巫女!” 残音伤痛欲绝,虽然魅音平日里待她很阴冷,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姐姐,你不要死,残音不想当巫女,只要姐姐活着。”魅音已经断绝了生机再也听不到残音的呼唤。 魅音是亲眼见着夜凝儿长大,魅音身死凝儿心中哀伤,可是她更担心自己的母亲,呼唤道:“母亲!你在哪里?” 贺兰槿同样看着躺在地上珞槿城女子的尸体,阮黛音毕竟是自己的姨母,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会无期 - 妃奴 - 我是村姑 众人四处寻找,远远的夜凝儿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躺在山间的草丛内,受了极重的伤。 “母亲,母亲!”却是不见了夜姬有任何反应,夜凝儿想到魅音惨死。 “楚大哥,母亲她会不会死?我好害怕!”夙夜安慰她,查看夜姬的伤势方才发现她的筋脉尽断,一息尚存,即便活着也成了一个废人。 贺兰槿心中更是焦灼,姨母竟然能够杀死魅影,让羌国女王受此重伤,姨母如今在哪里? 四处找寻,见到血玉瑶琴的碎片混杂着紫色的纱衣碎片,碧草之上染着斑驳血迹,沿着踩踏的痕迹一路前行,终于在一处河滩旁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阮黛音。 泪光迷蒙直接奔了过去,扶起满身是血的阮黛音,“姨母,我是槿儿!姨母。” 阮黛音以为自己要暴尸荒野,沒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给她送终,勉强睁眼眼眸,从小她就沒有母亲,自己将她当做亲生的女儿,看着哭的伤心的贺兰槿,也不枉自己前來羌国找她。 “槿儿,.......我快要死了。” 贺兰槿抱着她泪水眼角滚落,“姨母,你不会死的,槿儿会想办法救你的。” 阮黛音心中泛苦,她与夜姬均已是用尽了绝招,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她如今经脉尽断以如回天之力。 从怀中掏出一枚珞槿城的玉牌递到了贺兰槿的手中,她要用最后的气力交代后事。 “槿儿,......将她交给红......红翎。她......她怀了梵儿的孩子。” 红翎怀有夙梵的孩子她并不惊讶,红翎一直喜欢表哥。这是珞槿城城主令牌, 贺兰槿接过令牌,自己的身上也有一枚,那是母亲的遗物,姨母是要红翎接替珞槿城。 “姨母放心。我会将令牌交到红翎手中。” 还有最后一件事,是阮黛音这辈子的遗憾,在他活着的时候沒有对他说出口。 “还有,....把我的骨灰......送往 ....岫州.......与他........合..........葬.......。” 阮黛音眸中恍惚,好似看到了澄亲王前來接她,走的时候脸上带着释然并沒有痛苦,贺兰槿心生哀恸,泪水滚落,“姨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 身后,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着伤心欲绝的贺兰槿,“槿儿!您要节哀。” 夜姬被送回了王宫,贺兰槿和夙夜留了下來,用干树枝搭建高台,姨母的尸体放在上面,小心翼翼的为她整理仪容。 止不住泪水滴落,从小她就像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虽然严厉却是疼爱,“姨母,如果您见到母亲,就说槿儿很好。” 黑暗中,看着熊熊的烈火吞沒一切,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夙夜在她身旁,将他紧紧地抱住,希望以此减轻她的痛苦。 夜姬一直昏迷未醒,夜凝儿一直守在床头,红拂送來晚膳,夜凝儿心中担忧母亲不想吃。 贺兰槿与夙夜处理完阮黛音的后事來到女王的寝宫探望夜凝儿,夙夜此时能够做的只有安慰。 如今夜姬出事,夜凝儿又怀有身孕,他们本应该陪在身边,可是他们不知道有沒有珞槿城之人逃脱,消息若是传往北宸,她们的孩子就会有危险。 “凝儿,对不起,明日一早我们打算离开羌国,待解决一切,再回來看你。” 夜凝儿是知晓夫妻两人心中挂牵孩子,看着夫妻两人十指相扣,此时他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妹夫,“你们尽管回去,不用担心我。” 贺兰槿知晓夜凝儿对夙夜的感情,绝对不会比自己少,两人即将离开,悄悄的退了出去,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贺兰槿來到院中看着天边的星辰,祈求上苍能够保佑自己的孩子。 红拂也知趣的退了出去,他知道未惊尘不会留下來,回了房间取出一个包袱,奔着未惊尘所在的房间而去。 轻敲门扉,“未公子,我可以进來吗?” 未惊尘在收拾包袱,“进來吧!” 红拂轻轻的推來了门扉,走了进去。看着他床榻上放着的包袱,“未公子,我知道你明日就要离开,这身衣衫是红拂亲手缝制,就送与公子留作念想。” 未惊尘只是离魂,红拂对他的好他都是记得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她的感情,“谢谢你红拂姑娘。” “沒什么事,红拂告辞!”红拂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他,见他并沒有挽留之意,伤心地离开房间。 寝殿内,自从恢复记忆,夙夜并不知道该同夜凝儿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只是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夜凝儿打破僵局,“你们打算回去怎么对付荣郡王?” 这件事他和贺兰槿都已经商量过了, 夙梵是他唯一的亲哥哥,只要他不伤害子衿,他们都不能够杀他,他又是贺兰槿的表哥,阮黛音的死多少也是因贺兰槿而起。 红翎有了孩子,贺兰槿并不想赶尽杀绝。 所以两个人决定同夜凝儿要一样东西。 “凝儿,你可否送我一粒离魂蛊毒。” 翌日,夜凝儿准备了最好的马车还有干粮,姐妹两人相拥而泣,“姐姐,我们还会再回來的。” 夜凝儿泪光隐沒在眼眶,今天她不想哭,“妹妹,姐姐希望你们两个人一切顺利。” 夙夜看着夜凝儿,心中更多的是亏欠,“凝儿,你要保重,好好照顾腹中的孩子,我们还会再回來的。” “嗯!为了孩子,为了母亲我会保重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未惊尘久久未上马车,他在看着凝儿身边的红拂默默不语。 “惊尘,时辰不早了,我们该离开了。” 未惊尘整整一夜未睡,他忘不了红拂昨夜离开时那心碎的神情。 冲着红拂喊道:“红拂,你等我,等我帮助皇上救了小皇子,我就回來娶你。” 红拂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公子,你真的要娶我吗?不嫌弃我的丑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娶你。”、 红拂奔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喜极而泣,“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所有的人都上了马车,夜凝儿 从怀中掏出红色的锦盒,递到了夙夜手中,“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夜凝儿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划过眼角,千言万语汇徒留唇边,“楚大哥,一路保重!后会无期!” 马车走远了,夙夜打开夜凝儿送给自己的锦盒,里面除了一瓶药丸,还有一封信。 “提起笔不知从何说起,楚大哥,这是凝儿最后唤你一声楚大哥,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孩子是你留给我最好的礼物,我会将我所有的感情寄托在我们的孩子身上,抚养她长大成人,你不要觉得亏欠凝儿。羌国的女人都是最高傲的,不会和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你要做的就是,紧紧牵住手中的人,离开了就不要回头。咱们后会无期!”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结局一 - 妃奴 - 我是村姑 夫妻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到达燕京城,悄悄的与云痕会合,如今燕京城朝中一切事物均是由夙梵打理,夙梵更是以皇父摄政王的身份,直接搬进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变相囚禁小皇上。 皇上依然每日上朝议政一切如常,夙夜并未对子衿下手,夫妻两人感到疑惑,难道阮黛音并沒有将贺兰槿身在羌国的消息传回北宸。 夫妻两人与云痕商议,夫妻两人决定分别行动,由夙梵去保护孩子,贺兰槿去对付夙梵,确定孩子安全之后再行汇合。 一切准备计划准备妥当,趁着天还未亮,众朝臣准备上朝的时刻,两夫妻由密道进入皇宫。 借着光亮,贺兰槿悄悄的潜进小皇上的寝宫,此时子衿上朝去了,紫菀应该在寝殿。 透过窗棂见紫菀在房间内嘤嘤哭泣,莫不是子衿出了什么事情,细细探查沒有发现异动,方才安心的推门而入。 轻唤道:“紫菀!” 紫菀含泪的眼眸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贺兰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您终于回來了。” 听到她悲戚的呼唤,“紫菀,难道皇上他出事了?” “娘娘,摄政王他经常虐待皇上,皇上吓的几次犯病,您再不回來奴婢担心皇上的身子能不能够熬得住。”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忍受的苦,心痛内疚,当初将孩子丢下也是迫不得已,她回來就是解救孩子。 要对付夙梵就要找到白玉瑶琴,“紫菀,我的白玉瑶琴你可收好了。”1日欢愉:邪少霸爱冷心妻 听到贺兰槿索要白玉瑶琴,狠狠的咬着唇,“娘娘,白玉瑶琴在摄政王的房中。” 如今夙梵入住太后寝宫,当日自己逃婚,夙梵看似痴情实则是在囚禁自己的儿子,也是在预防自己会将孩子偷偷救走。 “紫菀,你去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贺兰槿悄悄潜入太后寝宫,如今夙梵的书房,她的白玉瑶琴就摆在寝殿内。贺兰槿手中拿着骨灰瓮,不过这里面装的不是阮黛音的骨灰。 而是命紫菀准备的假骨灰瓮,她还准备了短刃藏在袖中,还有离魂蛊毒,一切都是未知,如果夙梵依然冥顽不灵,她就只有亲手杀了他。 如今的朝政完全由夙梵处理,带着小皇上一并回到皇帝寝宫,看着胆怯的子衿,心中充满恨意,母亲曾经命人传回來消息,贺兰槿去了羌国。 她要留着这孩子的性命稳住时局,有孩子在就可以用來要挟贺兰槿,也可以用來报复贺兰槿的背叛。 羌国封锁了消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命人严密看守子衿,他回寝殿还有众多的公文批阅。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殿中传來悠扬婉转的琴音,那曲调正是姨母月浓弹奏的**之音,普天下能够弹奏此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贺兰槿。 夙梵猛然推开门扉,迈着凛然的步子走了进去,房间内氤氲的香气弥散,贺兰槿端坐在矮几旁弹奏着惑人琴音。 那琴音有着魅惑人心的魔力,夙梵神情木然,好似进入了梦境一般直直的朝着她走了过去,看來着琴曲完全可以迷惑他的心智。贺兰槿并沒有停止弹奏。综穿之女主要复位 贺兰槿想要让他陷入梦中,然后为他服下离魂蛊毒,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想到姨母的死,红翎腹中的孩子,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谁料,当夙梵离她越來越近,嘴角却是扯出一丝冷笑,贺兰槿意识到不好,身子猛然向后退了数步。 夙梵的手却以经掐住她的脖颈,矮几横斜,白玉瑶琴跌落在地断作两截,夙梵氤氲的瞳眸染满血红,“母亲最擅长音波杀人,我怎么会不懂得破解的办法。槿儿,你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我那么的爱你,你竟然如此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忍耐。” 夙梵将她抵在床沿,大手卡在她的脖颈,贺兰槿喉间火辣灼痛得喘不过气來,双手反抗却是被她一手握住,袖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槿儿,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了你我已经一忍再忍,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贺兰槿双眸大睁,但见她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毫不留情的穿透她右手掌心,瞬间殷红溢出掌心。 染着血的薄刃拿在手中,见贺兰槿痛得皱眉,“你也知道痛吗?贺兰槿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怜惜!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只是你的身子。” 将匕首丢在地上,将贺兰槿压在身下,强横粗暴的伸出手去撕扯她的衣衫,贺兰槿心中爱的只有夙夜,绝对不会让这个畜生來侮辱自己。 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推开他,“夙梵,你给我听清楚,姨母她死了。” 此言一出,夙夜果然停下了动作,癫狂的怒喊道:“不可能,母亲是不会死的。”在劫难逃 “我腰间有两枚令牌,其中一枚是姨母随身携带的城主玉牌,那令牌从來都不会离开姨母的身子。” 夙梵忙不迭的从贺兰槿的身上翻找出两枚一模一样的令牌,眸中恍惚。 趁着他出神之际,贺兰槿缓缓挪动身子,一边道:“姨母说红翎怀了你的孩子 ,临终嘱托将骨灰送往 岫州与澄亲王合葬。” 见他依然在出神身子迅速处理床榻,一只手捂住依然在滴血右手。 夙梵眉目凛然,飞身挡在她的前面,“你想跑。” “不是,姨母的骨灰就放在书案下面,槿儿是想将她归还给你。” 夙梵方才注意到书案旁的陶瓮,“不可能,那不是母亲的骨灰,母亲不会死的!” “是夜姬和魅音联手。” 夙梵癫狂嘶吼道:“母亲不会死!”他不相信阮黛音会死。 贺兰槿却是趁着他不注意,左手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刺向他心口,夙梵瞬间躲闪,躲开了要害部位,匕首直接沒入他的腹中。 夙夜一掌打在贺兰槿的肩头,贺兰槿只觉得骨碎麻木,失去重心的她半躺在地上。 夙夜瞬间封住自己的穴道,直接从腹部拔出匕首,瞬间血染衣衫,手中拿着滴血的匕首丢到一旁。 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贺兰槿,贺兰槿眉目惊骇,忍痛挣扎欲从地上爬起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二) - 妃奴 - 我是村姑 贺兰槿看着夙梵狰狞的神情他手中的长剑泛着青锋眸中满是惊骇她的一只双手都受了伤想要从地上爬起來 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贺兰槿心里是那样的爱她原本是舍不得杀了她母亲死了母亲是为了找她才会死的 “是你害死了母亲我要杀了你” 贺兰槿忍着痛楚撑起身子一脚揣在了他的小‘腿’之上夙梵向后退了一步贺兰槿爬到案几地下 见他又朝着自己而來搬到旁边的骨灰瓮抓起里面的面粉扬在了他的脸上夙梵看不清前路却还记得被贺兰槿丢弃的是自己母亲的骨灰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梵儿不孝您等着梵儿要用她的血來祭奠母亲在天之灵” 贺兰槿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跑去正撞在夙夜的怀中禁军已经包围整个皇宫夙夜刚刚护住孩子的安全担心贺兰槿的安危匆忙赶來 看着染血手上的贺兰槿护在她身前拔出手中的长剑夙梵也感应到了夙夜的到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夙夜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 夙夜就见他腹中受了伤虽然封住了‘穴’道伤口依然在流血他的武功在贺兰槿之上若非他太爱她不忍杀了他他是不会受伤 “夙夜他已经受伤了不要杀他” 夙梵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哥哥“夙梵看在父亲的情分上我不杀你放手吧回珞槿城那里有你的妻儿” “我追求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一败涂地收起你的怜悯咱们刀兵相见” 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与其躲在珞槿城苟且偷生不如奋力一战就算死他也不要他的同情与怜悯 夙梵拿起手中的长剑辨别着夙夜的位置率先出招手中长剑迅疾如风直奔着夙夜而來 夙夜瞬间将贺兰槿拉开与他对峙他受了伤与他动手胜之不武既然他不肯放手就只有选择另外一种方式 两人对峙十几个回合夙夜突然封住了他的‘穴’道夙梵整个人倾倒在地贺兰槿知道夙夜也下不去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从怀中掏出夜凝儿送给他们的离魂蛊毒掰开他的嘴直接送进腹中............ 深秋飞檐卷翘的琉璃瓦片在澹澹的月光下泛着粼粼的金‘波’ 夜风微醺的清风吹拂贺兰槿与夙夜站在高高的承天阁之上看着高远的璀璨星空 今日是贺兰槿的生辰仰望天际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天上的星辰她相信最耀目的那一颗就是自己的母亲她一直默默的在天上守护着自己 还有姨母她已经亲自将姨母阮黛音的骨灰与澄亲王一并合葬这也算完成了她对姨母的遗愿夙梵服下了离神仙蛊毒如今留在了珞槿城 哥哥一切安好至于妹妹两个人曾经回到羌国去看她夜姬从上次重创后就一直都沒有醒过來如今妹妹已经是羌国的‘女’王 子衿年纪太小应该享受他应有的纯真经过几番周折夙夜终于回归北宸皇帝的宝座朝堂稳固一切恢复如常 夙夜星辰般温润的眸子看着她“槿儿你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送红给你” 身侧的子衿拉着母亲的衣襟故作神秘道:“母亲是父皇和儿臣一起送给母亲的生辰礼物” 夙夜抬手将子衿抱起“好是父皇与子衿一起送给你母后的” 贺兰槿嫣然巧笑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夙夜故作神秘子衿机灵的拉着母亲撒娇道:“母亲只要你闭上眼睛就好” “好”贺兰槿不好打扰她父子的雅兴微微闭上眼眸夙夜点燃了手中的信号 一时间烟‘花’绽满夜空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 “喜欢吗” 贺兰槿抬头仰望“嗯好美的烟‘花’” 紧接着李德顺带着人带來一只硕大的天灯送到承天阁之上子衿雀跃的跳下夙夜的怀抱触‘摸’着比他还高许多的天灯 “母亲这是儿臣与父皇亲自做的天灯” 看着丈夫与儿子为了自己的生辰如此的费心思心中满满的感动“子衿真的好乖” 夙夜接过李德顺递过來的笔墨“槿儿我们把心中的祝福写在上面” 贺兰槿手中拿起笔两人共同写下心中的期许夙夜提笔写道:“生死契阔与子生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贺兰槿写下了同样的许诺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子衿看着父亲母亲有些焦急道:“母亲子衿也要为彩儿祈福!” 夙夜竟是笑道:“沒想到我们子衿这么小的就开始记挂着自己的媳‘妇’” 贺兰槿只是莞尔一笑“这还不都是跟着你学的” 刚刚贺兰槿在天灯之上写下了妹妹凝儿的名字希望她在羌国一世安好夙夜也写下了绵忆的名字希望她一世安康 看着天灯缓缓的升入高空夙夜将贺兰槿揽入怀中她们会一直这样幸福的在一起 画面(一) 初秋的清晨微熏的阳光洒落夜凝儿站在高高的相思树下轻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从此之后伴随她的只有绵绵无尽的回忆 透过斑驳的相思树落在眼中看着那枝头楚汐曾经挂在上面的丝绦由树上飘落 如今她的身子已经很沉重无力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物什红拂忙不迭的伸出手为她捡起丝绦 夜凝儿纤弱的指尖轻触上面两人的名字还记得初‘春’之时她们曾经在这里许下爱的誓言如今她带着孩子來到这里祈愿远方的他能够幸福安康她会将这份情永远珍藏在心中至死不渝 红拂见着公主充满柔情的眼眸心中满满的都是疼惜未惊尘从身后走了过去牵过她的素手如今她已经是红拂的丈夫 看着远处默默殇情的羌国公主他留下來除了不想辜负红拂的一片深情也是在完成皇上的嘱托 画面(二) 珞槿城满室红若流霞流金般的烛火‘阴’影摇曳红翎退下一身喜服夙梵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红翎轻触他英‘挺’鼻梁浓密的羽睫缓缓的将身子靠在他的怀中伸出手护住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 自己终于嫁给了他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圆了虽然他神志不清变得痴痴傻傻的此时如此的抱着他依然感到很幸福 “少主红翎守着你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 画面(三) 暹罗皇宫北苍羽处理过政务由御书房赶回寝殿见着乐颜守在孩子的‘床’头满眼温柔的看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圣洁的母爱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美丽 缓缓的将身子凑了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雪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孩子像他的父王一样俊美不然为什么总是盯着孩子都不理会自己的夫君”乐颜掩口轻笑怎么听着他一股子酸味 故意细细的打量了他俊朗的容颜比起暹罗人要俊美得多故意俏皮道:“哪有俊美我看像只猴子” 北苍羽还记得两人初次见面乐颜却是说他像只猴子直接伸出手将她抱起“那我们就生一窝的小猴子好了” 乐颜却是娇羞他们如今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我才不要”两个人嬉闹在一起 北苍羽整个身子栖了上去心中一直有个秘密沒有告诉她“雪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是父王的儿子所以你不用怕我们不会生一窝的小猴子” 身下的乐颜面若粉荷娇柔妩媚听着他半开玩笑似的讲出心中的秘密要知道这个隐秘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会危及到他的王位 他降生死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中两个人彼此相爱这将成为她们之间独有的秘密 在这暹罗的后宫里面他也只会宠幸她一个人她王后的位置无人可憾 娇颜轻展樱‘唇’落在她的脸颊动情道:“羽我爱你” 本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