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 - 妄心病 - 妄心病   [一]  我是阿妄,不是文中的阿妄,却又似文中的阿妄。我只是一个说书人,平淡无奇的说书姑娘阿妄。  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写些什么,原先的这一章的内容不过是我为了凑齐两万字弄的乱七八糟的文字。  我的文字不华丽。我也很懒,不会一章节反反复复的去修改。  这篇文的发表快的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是要有存稿才发的。  不知道我的故事你会不会喜欢。  我不是写作之人,我是用文字记录故事的说书人。  活了十几年,无追求无爱人,没心没肺,不懂情调,对世界无感,对生活失望。梦想之地西藏厦门丽江凤凰,做一个行走与路途之人。  我不善于用文字与人交流,不知道要怎么表述我心里的想法。  [二]  “当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是不是还有你陪伴,笑容浅浅穿着白色旧衬衫,犹如曾经少年”  穿着白色衬衫的干净少年,如同爱丽丝漫游仙境中的爱丽丝,一不小心闯入那个美丽的仙境,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旅行,然而少年却是一不小心地闯入了我的仙境,令我惊心动魄地深爱一场。  渴望这样一个干净的少年与之相爱,温暖孤寂的心灵。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写什么,杂乱无章的凑字数吧。  2013年过去大半年多,暑期也快结束了,未能好好学习,不好不坏将将就就浑浑噩噩的过。  对我失望也是应该的。  [三]  这趟为期两个月的旅行在一开始就没有制定详细的计划。  在鼓浪屿悠闲的呆了七天之后,我和同行的果子姑娘说,我要去西安,坚定的语气一丝不苟,有片刻的错觉,恍惚之间好似看见了十七岁的自己。果子点了一下头说,我和你一起去。  原本以为我和果子会就此别过。  我也不明白我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七月的盛夏,满城炉火朝天,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背后的汗水如豆珠般的雨点哗哗往下流。夜晚太过于炎热,我沿着江边走完了整个河道,在江边渔船灯火通明的照耀下,我下定决心,我要出去走走。  打电话询问果子要不要一起去,她回我说,她只去厦门。  而后第二天的下午,我便和果子在鼓浪屿一家名为娜娜的旅馆见面了。  在鼓浪屿过完了七天可以称之为奢侈糜烂的米虫生活后,我和果子告别了娜娜,离开了鼓浪屿,乘坐上了去往西安的航班。  [四]  西安,西安。西望长安。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我不过只是想看看这座红墙青瓦的千年古城,寻找你儿时的记忆。  我们分开这么久,我仍然不知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亦师亦友。如果没有悸动,那是骗傻子的。长安的夜晚依旧繁华去初,灯红酒绿,汽车穿流,生生不息。  我踏上了这片土地,沿着深街古巷,隔着山河岁月,靠在枯朽暗黑的木门上,终归是看到了你儿时生活的记忆。  西安之后,我告诉自己。  你圆满了,你可以放下了,你终于能够心安。  你要我去看千雪堆长安,我看不到了。这一生都没有机会看见了。  我想我余生冗长岁月,再也,再也不会踏足这片土地、  七月长安。愿你不凉薄。  [五]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三年……  我已记不清。  我们终究是会分开的,我们终归是在一起过。  有的时候,想看看你。翻遍整个房间,竟找不到一张有你映像的相片,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看着周围好似遭受洗劫般的屋子,忍不住一阵苦笑,伸手把耳旁落下遮挡住视线的黑发捋过耳后。  果子在旅行结束之际,特地抽出时间和我谈了谈。  不抽烟不酗酒,昼夜不分,嗜爱咖啡,不爱打电话和人说有事发短信,可给你发短信你又不爱回。打耳洞怕疼,身上却有两个刺青。一下子买了十五管口红七瓶香水都不用。身边来来往往不错的人也不是没有,偏偏把人给吓跑。看着挺文静的姑娘,实则疯了起来,可以把人吓得半条命也没了。  你现在的糟糕处境,都是你应得的,是你那张布满漏洞的人际关系网中,一段一段的漠视带来的后果。你要知道,市面上的好青年还有很多,一定有一个人,幽默而不做作,温柔而不咸湿,相貌不用多端庄,但随便一笑,便能击中你的心房。  你这样不行。你要听治愈的歌,看温暖的书,学会穿暖色系的衣服,做一个温暖明媚的姑娘。总会有人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姑娘,会是一个好妻子,会是一个好妈妈。  [六]  我突然就想到你,如春风般温柔和煦的笑容,没来由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还是会想起,与你相爱的时光。  失去你,我仍然活的好好的。  我每天会睡个懒觉,阳光照到房间才起床,我会出去买菜,然后我会在这个城市里徘徊。  中午我会做酸菜粉丝汤,还会做鱼香肉丝。  晚上,我会吃一大杯冰激凌。然后打开电视和往常一样看广告,喝一大杯咖啡。  我以为我没了爱情会死一样。而事实是,死了爱人天照样会亮地球照样转动。说到底我就是把爱情看的太重了,明知道爱情不是一切还是会没头脑的全身心扑到爱情上。  [七]  蓝色水性笔在白纸上渲染开来,你的名字变成一朵朵艳丽的蓝色妖姬,屋内老式的留声机,街道旁的音像店,华丽的手机,咿咿呀呀一同唱起名为“爱情”的歌曲。  我想要一个家,容我栖身,容我重拾信心,容我免受他人笑话。但现在看来,实在太难实现,而无忧无虑住进棺材的那一天,尚未到来,又离我太远。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1 - 妄心病 - 妄心病   夜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是要把这余生的雨全部下完,雨珠滴滴地砸在窗户的玻璃上,发出一种很难听的声音,还伴随着大大小小的雷声。  我抱着枕头卷缩在床上,心想,雨你什么时候停下来啊。我害怕。  轰――  一声巨响。  身体不由地微微一颤,我紧了紧抱在怀里的枕头,睁开双眼,看着窗帘上显出闪电的光亮。开门声和脚步声渐渐传来。  啪。  客厅的灯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应该是妈妈回来了吧。没过一会儿,灯光熄灭了,剩下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雨渐渐地小了下来,隐隐约约地也只听得见小小的雷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的想起了萧婧宜,夏却,唐梦茹,聂念禾,还有和周嘉楠的初次相遇。而后的这个夜晚我便陷入了长长的思恋之中。  我想起聂念禾写过的字,说过的话,唱过的歌,给我的温暖的怀抱,轻轻地安抚我告诉我,不要怕,我在你身边。我想起了周嘉楠唱过的歌,和我说起她时,悲伤和欣喜交杂的表情。  我想起了夏却为爱情的义无反顾和勇敢。我想起了萧婧宜无比认真的神情望着我对我说,阿妄,不要爱上聂念禾。我想起了唐梦茹即使毁容仍然快乐的笑容。  所有人的身影在这个夜晚形成一张巨大的网交织在一起,把我困顿其中。  我们如一汪深蓝色的大海,慢慢地消失在这个遍布水的星球。  那些我们曾经以为的惨烈的青春。那些我们曾经认为黑暗的岁月。那些我们曾经以为委屈的事。都在别人的故事里,成为可以原谅的故事。  阿妄,我们分手吧。聂念禾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用愧疚的眼神望着我。  我努力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竟发现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伸手去拉住聂念禾的衣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离开,残忍的连背影都未留给我。  阿妄,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我也一直忍受着孤独,也甘愿孤独,可是,他让我不再想忍受孤独,不再想甘愿孤独。  我望着站在我眼前的夏却,看她说起他时的眼睛顿时就明亮起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名为温暖的东西。  辛忘邴。  这是夏却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用着近乎绝望的语气对我说,帮我和唐梦茹说声对不起。  然后转身从七楼跳下。那一瞬间,夏却的身体如同蝴蝶一般轻盈,白色的病服被血染成鲜红色。  萧婧宜缓缓地蹲下身来,双手捂着脸,哽咽地说,我们四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向坚强,从不流泪的萧婧宜在我面前落下泪来。  唐梦茹的脸部被包的像个木乃伊,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个梨子,一边一个一口,含糊的微笑着说,我二十年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小心噎死你。萧婧宜恶狠狠地瞪了唐梦茹一眼,剥开一个橙子递给唐梦茹。唐梦茹啃完苹果的最后一口顺手接过萧婧宜剥好的橙子,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小人之心。  我侧过头看着坐在我右边的夏却,她抬起头望向我,给了我一个笑容。我明白,她还好。  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都是兵荒马乱,鲜血淋淋,暗伤连城。  我的世界一片灰暗,你就像我的灰暗世界里一抹暖心的阳光,如同信仰般坚定不移。  所有的阴霾只有你才能驱散,所有的疼痛只有你才能安抚,所有的不堪只有你才能知晓。  周嘉楠抱着吉他坐在灰色的唱台的圆椅上,话筒中传出他极其好听的歌声,遍布灰色的每一个角落。  我捧着一杯橙汁,用吸管吸了一大口,望向台上深情演唱的周嘉楠。  我想如若回到最初/我情愿从未遇到过你/我们本就是两条不同轨道的路线/一个往南方远去/一个往北方远去/你是我灰暗世界仅有的光亮/给我拥抱给我温暖/我曾天真的认为我们会手牵手一直走下去/直到最后被你放开手我才明白你我形同陌路/灰色的温暖/我是否还能再次拥有你/我深爱的人/我是否还能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你/  最,初。  最初,最初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月前的一天周六,我如往常周六一样,晚上七点准时走进灰色。  刚刚踏进灰色的大门,就看见唱台那里挤满了人,今晚的灰色比以往人要多,而且今晚的气氛用一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嗨爆全场。  我若无其事的巡视了一下整个酒吧,除了比以往的人要多,气氛要嗨,生意要好,并没有其他的不一样的地方。  我撇了撇嘴朝吧台走去。还是果汁。落坐在吧台的一个椅子上就听见阿本的询问。  我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你是对我职业的一种侮辱。阿本转身去给我准备果汁还嫌弃的说,阿本是灰色的头牌调酒师,而我每次都只要果汁。  这好像都是因为你,对吧?  聂念禾。  诶,今晚的生意很好吧。我掏出手机捣鼓着。  阿本把果汁放在我面前,脸上写着“废话”两个字看着我,当然。  你是不知道刚才酒吧是有多热闹。  话音刚落,就听见唱台那一阵欢呼雀跃声和鼓掌声,还有吹口哨的声音。  我转动一下椅子望过去,唱台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的少年手持话筒正唱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我转过头询问阿本。  阿本一副“你是白痴”的神情蔑视着我,酒吧新来的歌手。  叫什么名字。  周嘉楠。  周嘉楠。我轻声呢喃道。  我看着唱台上的少年的身影渐渐地与另一个人的身影慢慢重合。  另一个人的身影就是你。  聂念禾。  而后,我干了一件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事后想起这件事来,我恨不得挖个坑把我自己埋了。  在周嘉楠唱完最后一首歌,要离开灰色,我把手中的零食随意的扔在吧台上,完全不顾身后已经处于炸毛状态的阿本,紧随周嘉楠其后。  看着周嘉楠马上就要走出梧桐巷了,我深呼吸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对着前面快要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句周嘉楠。  周嘉楠转过身,不知所云的看着我。  我顿时恨不得来辆车撞死我,来场爆炸炸死我。但是我依旧厚颜无耻的小跑过去,站在周嘉楠的面前“呵呵”的干笑两声,死不要脸的开口,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这个晚上,我和周嘉楠坐在寻沙江的江边,听他讲述他和和那个叫阿夏的姑娘的故事,看他说些阿夏的时候,脸上那些难以掩盖的悲伤和欣喜交杂的表情。我心想,周嘉楠,他一定一定很爱那个明叫阿夏的姑娘。  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很羡慕那个叫阿夏的姑娘,有这样一个如此惦记着她,如此深爱着她的男子。  那你和她现在还在一起吗?  没有。我和她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这样啊,好可惜啊。  那你呢?  我啊……  望着波光粼粼的江边,我的思绪被拉到那年圣诞节的夜晚。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2 - 妄心病 - 妄心病   2011年的圣诞节的夜晚,我被萧婧宜拼命地拖进了灰色。  那是我十六年来第一次来酒吧,所以有些不自在,显得格格不入。  我想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和萧婧宜站在酒吧处于中部的位置,为了我要回家而她不准我回家这个毫无意义无聊的话题争吵。  争吵的那个时候,酒吧内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我和萧婧宜,我估计他们也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怎样吧。  我和萧婧宜面对面的站着,用着最凶恶的表情看着彼此。  我要回家。我右手用尽全力揪着萧婧宜的左手臂上的肉。  萧婧宜的右手捏着我的左手手腕,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你就是这时出现的。  你站在我和萧婧宜的前面,把我们两个互相伤害的手打掉,你露出一排整齐白净洁亮的牙齿笑着对萧婧宜说,萧姐,对女孩子要温柔,不能用武力解决。说着,还望了望我。  对付她这种人只能用武力解决。萧婧宜看也没看你一眼,拽着我就冲上吧台。  萧姐,要什么。当时阿本和你都是这么叫到萧婧宜的,我也是后来从你口中得知,灰色是萧婧宜所开的。  两杯鸡尾酒。  看这位妹妹这么小,还是喝果汁好。你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刚搭上,就被萧婧宜无情的给弄了下来。  萧婧宜转过头警告着你,聂念禾,别招惹我家阿妄,否则我废了你。  聂念禾,我在心里偷偷地默念你的名字。  聂念禾,当时你的不经意间一句还是喝果汁好,令我以后每次去酒吧都是恒定不变的喝果汁,从不喝酒。聂念禾,当时你的不经意间的一句还是喝果汁好,也让我在灯光闪烁的灰色失了心。  可萧婧宜对你的警告显然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侧过头来问我,你叫阿妄。  我点了点头。  阿妄,你好,我叫聂念禾。  聂念禾。世界上最动听的三个字是你的名字。  聂念禾。世界上最动听的情歌是你唱的歌。  酒吧内响起歌声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灰色的歌手。  你站在唱台上唱着我最爱的歌,没有之一。  心软是最致命的脆弱/我明明都懂却仍拼死效忠/我嫉妒你的爱气势如虹/像个人气高居不下的天后/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一种虚荣/有人疼才显得多么出从/我羡慕盲目狂恋的宽容/成全了你万众宠爱的天后/若爱只剩**只剩彼此忍受/别再互相折磨/因为我们都有错/  自从圣诞节的夜晚在灰色遇到了聂念禾,萧婧宜每次要求我和她一起去灰色我也不再拒绝。不过说来也很奇怪,最近几个晚上都没有在灰色看见过聂念禾。  我张了张嘴,想问萧婧宜缘由,但想到那天晚上萧婧宜警告的语气和表情是我从未有所见过,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妄,你不要爱上聂念禾。那天夜晚在聂念禾唱完第三首歌之后,我和萧婧宜离开了灰色。  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尼绒大衣,一头波浪卷的头发披散至肩膀处,脚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长筒靴,提着LV的最新款的包包走在我前面。  我支支吾吾地答道,嗯。  我抬起右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于萧婧宜突如其来的停住脚步我有些不解。  阿妄,你就是爱上女人,爱上我,爱上夏却,爱上唐梦茹,爱上你妈,你都百万千万亿万不要爱上聂念禾。我看着萧婧宜,她的脸上是我前所未有见过的认真。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就算是爱上女人我也绝不会爱上我妈的。这是在那个夜晚我在心里暗暗说道,后来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这句话被我推翻了。  夜色笼罩了这座繁华的城市,也不知是谁家的灯有规律的一盏一盏的亮起来了,使整个城市变得像白天一样明亮。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像是城市的卫士一样瞪着那双巨大的“灯泡眼”注视着整个城市。  夜晚的七号街与白天的七号街形成了鲜明对比。寂静冷清,喧嚣吵闹。街道两边的路灯已全部亮起,纯白色的灯光洒在地面上。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亮起五彩缤纷的霓虹灯。  我从卫衣面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  白色的字体显示着21:00。  红灯绿酒的夜晚生活刚刚开始。  而我要回家遭受我亲妈残忍的摧残。  如果可以,我情愿露宿街头也不想呆在我那个所谓家的屋子。当然,这句话后来也被我推翻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听到身后不悦的声音顿了一下,而后反手打开门,走进去,用力地把门一甩,门“哐”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纯白色天花板,脑海里突然映出聂念禾唱的最后一首歌。  自己的伤痛自己清楚/自己的哀怨自己明白/自己的快乐自己感受/记忆像是发梢/微微泛着黄/我把过去所有快乐的难过的/放在深深心底/然后交给时间去决定/我想/它会告诉我答案/在很久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格外的清晰/想把我唱给你听/用我自己的声音/你是我一首唱到喉咙嘶哑却未完成的歌/  我知道,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疼着,哭着,笑着,活着。  比如我,正在以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前行在时光的隧道里,我不知道我每天那么多的笑容到底含有多少快乐,但是我知道,我不难过,不流泪,以至总有这样一种错觉,好像生活就是这样。  深夜十二点,温江这所号称繁华的钢筋水泥城市进入梦魇。  夏却站在丰岛花园顶楼二十三楼的公寓里,透过大大的落地窗俯瞰整个温江。  温江的夜景是极美的,这是每个看过温江夜景的人公认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五颜六色闪耀着,天空中的星星的亮光与霓虹灯的色彩相融合,一颗颗五彩的星星钻石挂着天空之中。  就在刚刚,夏却在自己的博客中敲下最后一个完美的句号,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夏却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徐潇洁三个字,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拨打电话之人似要和夏却作对一般,手机铃声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响的更加欢畅。  夏却点燃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口烟气形成一个漂亮的烟圈,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一位女子小心翼翼的询问,小却,明天晚上回家吃顿饭吧,我和你爸爸都很想你。  我知道了,夏却淡淡地回答,不愿多说的语气很是明显,不管对方还有没有话要说,利索的挂掉电话。  房间内飘然而升的一缕灰色烟气渐渐淡化消失于空气之中。  夏却也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这个女人的,是因为她当年丢下年仅八岁的自己,去过她荣华富贵不见天日的生活,还是如今终于熬到转正告诉自己,我要结婚了,你会恭喜妈妈的对吗?说这句话时难以掩饰的欣喜。  夏却点开手机的通讯录,找到备注为阿妄的号码,编辑短信。明天我要回那里吃晚饭,估计要迟点才会到灰色。按下发送。  而后从电脑椅上起身,走向房间落地窗角落的电子设备,打开音响,播放卡奇社的日光倾城。  安静的调子在孤寂的夜晚让夏却原本烦躁的心情安定下来。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3 - 妄心病 - 妄心病   唐梦茹来学校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因为关于这学期期中考试交白卷的问题,在教务处接受那个明明已经年到四十还顶着一头方便面的卷发,每天变换的穿着各式各样自认为很美很时尚实则土到爆的非主流衣服在学校各处招摇晃荡的老女人的爱的教育。  而由教育我则变成了教育唐梦茹。  因为我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强调唐梦茹,要她一定要自称是我的姐姐。  导致于唐梦茹从教务处出来到校门口一直板着脸,我只能跟个小怨妇似的跟在她的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走出校门以后,唐梦茹才缓和了脸色,没有板着脸。我拍了一下唐梦茹的肩膀,**道,**,爷几天不见,妞的演技见长啊。  跟您老人家请个假真是不容易,走之前还得进行一场惊天破地的谈谈心。不过……辛忘邴,我还真没看出来,大小姐您可真是行啊,果真人不可貌相啊。说完,唐梦茹从上往下的打量了我一番。  对了,出什么事呢?我想起上课的时候唐梦茹发给我的短信,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出事了。  然后她就来我的学校找我,再然后,就是现在我和她站在校门外的情景。唐梦茹听到我的询问皱了下眉头,去灰色就知道了。  到达灰色的时候,就看见萧婧宜一个人在吧台喝着酒,我和唐梦茹走过去,在她的两边坐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轻声询问萧婧宜。  萧婧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我另一个与之无关的问题,阿妄,你有爱的人吗?  萧婧宜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脑海却突然浮现出聂念禾的身影。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不知道那算不算,我也不确定。  是吗?以后有了爱的人记得要第一个告诉我。  好。  阿妄妹妹,好久不见。聂念禾左手拿着一杯果汁,伸出右手朝我挥动了一下,与我打着招呼,顺带把左手上的果汁递给我。  我接过果汁,说道,谢谢。不客气。说完聂念禾转身离开。  聂念禾,这是圣诞节的夜晚过后我第一次见到你。如果我要是告诉你,几天不见,我有些想念你,你会不会觉得突兀呢?  想起了高中开学的一个月后的一节课,我和同桌两人悄悄地在下面讲话,她忽然说了一句,用来形容此时此刻我的感受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见萧婧宜和唐梦茹丝毫没有提起叫我出来的原因,焦急地问道。  我看着萧婧宜,她看着面前的一杯酒,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我隔着萧婧宜望着唐梦茹,唐梦茹低着头看着左手上手机,右手在手机上滑上滑下一会儿,收起手机,转过头望向我说,没出事,就是为了把你骗出来。  我cao,你们两个不带这么玩的吧。  走了两步,似想起了先前夏却给我发的短信,转身说道,对了,夏却今晚可能会迟点,她要回那里吃晚饭。  我鄙夷地看了唐梦茹和萧婧宜一眼,你们两个真是够无聊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唐梦茹故作一脸惊恐地样子对我挥了挥手,拜拜,你小心点,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看新闻大版篇幅的报道,十七岁少女回家途中遇害遭抛尸。  小心遭怪叔叔弓虽女干。萧婧宜绕有兴趣地看着我。  妈蛋,你们两个心肠太歹毒了,活生生的就是真实版灰姑娘的两个后姐姐,今天晚上抠脚大汗肯定会光临你们两个的,他妈的你们就不能说些好的啊,我诅咒萧婧宜和唐梦茹两个人。  比如,祝福我在路上遇见一个帅哥,然后他对我一见钟情。听到我所说的,萧婧宜和唐梦茹做出一副恶心到我要吐了的表情。  我伸手在衣兜里掏出手机和耳机,把耳机的一端插入手机的圆孔,另一端一左一右的手机放进耳朵里,打开音乐播放器。  我沿着梧桐巷的梧桐树慢悠悠地行走。  嗨,你没和萧姐她们在一起?聂念禾推着一辆萤光色的死飞停在我的左手边。听到聂念禾的声音我把耳机拿了下来装进衣兜,停下脚步望了他一眼好奇地询问,你玩死飞?  两人慢吞吞地移动脚步。  聂念禾见我一脸好奇,你知道死飞?  我对于它的了解仅限于我知道它是死飞,还叫自杀车,我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  你去哪儿?对于聂念禾突然调转话题,我顿了一下才反映过来,岛屿少年。谁叫我反射弧太长了。  正好,我也要去哪儿。我有点觉得聂念禾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开心。  给你女朋友买东西?  我没有女朋友,聂念禾伸出右手揉了揉我的头,笑了笑,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听到那九个字的时候,聂念禾,我承认我的心里已是波涛汹涌,掀起阵阵海啸,我也只能把它当作是玩笑话。  我离开灰色的时候和萧婧宜和唐梦茹说,祝福我在路上遇见一个帅哥,然后他对我一见钟情。  现在我也确实是遇见了帅哥,不过一见钟情的不是那个帅哥,而是我。  我很清楚的明白,我喜欢上聂念禾了。我对聂念禾一见钟情。  我和聂念禾一起走进岛屿少年,一起开口,大杯蓝莓味奶茶和小块卡布奇诺。  在我惊讶地目光中聂念禾无比淡定从容的进行了拿出钱包,付钱,接过找零的钱一系列动作,收起钱包的手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问我,你是不是想替我付钱?  我在你的大脑飞跃性的跳转的询问下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这样,你不会是突然发现其实你对我一见钟情。  突然之间我就看不清你说这句话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聂念禾,因为你那一句字字戳在我的心窝口。  我站在七号街的路边,看着人潮汹涌的街道,红灯的倒计时,绿灯的亮起,行人匆匆忙忙的身影,公交车停站,上车的人下车的人络绎不绝。  我轻轻地对自己说,阿妄,你完蛋了,你对聂念禾一见钟情就注定了你此生万劫不复。  从圣诞节的夜晚开始的。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4 - 妄心病 - 妄心病   推开早已生锈布满暗黄色铁垢的铁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巨响。  我站在大门外,看见屋内的那个女人走来走去,端着一个红色的盆走出来。她蹲在屋外的小水池边奋力地搓洗暗红色木盆中的床单,她旁边还有一个盆,盆里面被衣服和被套堆满。我在其中看见了我昨天穿的灰色卫衣的三件套。  她搓洗的双手停顿了一下,看着盆里的被单在洗衣粉与水浸泡过后泛起的白色泡沫,轻声说,桌子上有饭和菜,你要是饿了,就去吃。  她没有用着严厉的口气问我,现在应该呆在教室上课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门口,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桌子上有饭和菜,你要是饿了,就去吃。  开口想说些什么,感觉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似的,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走进屋内。餐桌上的菜用一个大红色的罩盖给盖着,隐隐约约看得见有四五盘菜,电饭煲的电源插头还未拔下,我揭开电饭煲的盖子,一股白气夹杂着米饭的香气散发出来。  应该才做好的吧。  我打开碗柜,伸手拿出两只碗,在碗柜右边的筷篓抽出两手筷子,两只碗添上满满香气飘飘柔软的米饭。我拿起罩住菜的罩盖,饭碗放置桌上,摆好筷子,走出去站在门槛处看着还在搓洗的母亲,轻声唤道,妈,吃饭吧。  母亲闻声把手伸进小水池里清洗沾满泡沫的双手,清洗完毕之后在搭在晾衣绳上的一块布上擦干双手。我和母亲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这是自十四岁那年到如今,两年时光我第一次与母亲面对面坐着吃饭,我快速扒了两口饭,想把眼泪堵回眼睛。  母亲低着头吃着,我抬起头故作不小心瞄到母亲的样子。不知不觉中,母亲的满头黑发竟有几根白发。是什么时候有的呢?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我对母亲的记忆还停留在我十四岁之前,还未和母亲争锋相对的那个时候。  突然之间就觉得那首歌唱到很贴切,很贴切:  总是向你索取不曾说谢谢你,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的手掌,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感谢一路上有你。  母亲停下吃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在你面前好好的坐着了。我伸出手触碰脸庞,看着手上竟是一番湿润。  我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吃饭,可是泪水它不听话,一滴一滴滴落在碗里,钻进米饭中,过后越是凶猛,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吃完饭,母亲继续去清洗衣物,我收拾餐桌,清洗碗筷。  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拧开水龙头,双手刚触碰到水还未完全浸泡在水中,便被寒冷刺骨地水给冻的一下子缩回来,想起屋外的母亲,她还要洗完满满地一盆衣物,那该是多冷啊,双手得冻的通红。每年的冬天都是母亲为我洗衣服,我只是洗两只碗两双筷子而已,也好意思怕冷。  今年的温江比以往的温江要冷的多,十二月的天空就已经飘飘洒洒地下起了小雪。  原本人们都只是一件秋衣与保暖的外套就行了,如今可是恨不得羽绒服大衣毛衣棉袄什么的通通裹在自己身上。我在梧桐巷的暖暖小店买了两团大红色的毛线,准备今晚要夏却教我织围巾。  我浑身上下裹成了球才敢出门,以免我被冻死在外面。  今天是我,萧婧宜,夏却,唐梦茹我们四个人的月底交待日。  我们所谓的月底交待日就是一个月的末尾要互相交待这个月有无收获,例如,在哪儿哪儿看到了一个帅哥,把哪个哪个帅哥拿下了,搞到了哪个哪个帅哥的手机号QQ号家庭住址Email地址MSN或是谁谁谁的八卦………等等一系列。  而对于此项活动鼎力支持同时参与最积极的就是唐梦茹和夏却两个人,我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萧婧宜也是完全无感。  其实我觉得我们四个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霸气狂妄御姐女王萧婧宜,魅惑玫瑰女神范夏却,无厘头搞怪女汉子唐梦茹,怪咖神经质辛忘邴。  我们四个人更是各种不要脸无节操的自称全世界最美丽最牛逼集白富美的外表与猥琐女屌丝的心于一身的四大魅力公主。  我们的口号是只要基情与奸情,其他的通通滚一边去受虐吧。而且要是有人不同意或是对我们有意见,我们就会送他或她五个字。出门遭人轮。  唐梦茹,你在干什么。我看着吧台那里唐梦茹庞大的身躯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唐梦茹伸出一只手作出你快走的手势,不要打扰我看帅哥。  我伸手拉开唐梦茹,当我看见唐梦茹压的那个人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把,吓得我心脏噗噗噗的跳动,每秒一百八十一下。  聂念禾,我张大嘴巴,双眼瞪得老大。  你认识这位帅哥?辛忘邴,你什么能认识这种级别的帅哥?唐梦茹半信半疑地问道,还指了指聂念禾。  萧婧宜风风火火冲到唐梦茹面前,唐梦茹,你她妈的别给老娘捣乱。  聂念禾喊了一声萧姐就转身离开了。  唐梦茹冲着聂念禾的背影喊道,帅哥,你还没给我联系方式了。  聂念禾转过头来对我眨了眨眼睛,萧婧宜和唐梦茹一脸奇怪的望着我。  唐梦茹支起右手一副女**的姿态摸了摸下巴,眼睛里散发出杀气,完全就是不说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干出什么事来,还故作样子的询问,你知道?  阿妄,你怎么不听话呢?你会害了自己的。都怪我,当时你要回家我应该让你回去的,也就不会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萧婧宜痛心疾首悲伤的语气看着我。  我只能低着不说话。我们三个人陷入沉默之中。  唐梦茹一脸恐惧地神色望了望我和萧婧宜,不可置信地指着我们,你们俩……你们俩……不会……  我和萧婧宜异口同声地朝唐梦茹吼道,去死吧,唐爷们。  夏却到灰色的时候,我和唐梦茹两人活生生的一副刚从三医院出来的样子,在吧台各种发神经撒泼。  萧婧宜坐在一旁看着我和唐梦茹疯打疯闹还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对我和唐梦茹各种损各种嘲笑。  唐梦茹看见夏却就一脸放光的直扑了过去,在夏却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夏却的眼睛就在我和萧婧宜之间来回巡视。  唐爷们,你没事别乱说OK?姐姐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我意识到唐梦茹和夏却说的是什么内容,对唐梦茹各种白眼。  夏却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婧宜姐淡定。  听到没有,辛忘邴,跟着学点。唐梦茹附和着夏却。  我看向坐着一脸无所谓蛮不在乎的萧婧宜。  的确,该练练功了,和女王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啊。  大神和小透明的区别。  夏却兴奋地询问着我们,快来汇报一下这个月有没有什么收获。  这种事一向就属唐梦茹和夏却两人积极,我最起码还是个打酱油的,萧婧宜完全就是围观,搬个小板凳,准备点小酒小菜开始看戏。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5 - 妄心病 - 妄心病   唐梦茹一副全世界还有谁比我更苦逼的小怨妇的神情,我这个月在学校悲催的连帅哥的影子都没见到还不说,还特别苦逼的被系里号称灭绝师太快步入四十高龄还没嫁出去的老处女给盯上了,我都快死在论文堆里了。  阿妄,唐梦茹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到我。  我真的想不到唐梦茹叫我究竟是要干嘛,通常这种事情,她叫的人应该是夏却而不是我。  刚才那位帅哥?唐梦茹对我挑了挑眉,故作神秘的样子。  夏却看着唐梦茹好奇地询问,什么帅哥?  我跟你说,辛忘邴……  我忍不住呵斥唐梦茹,打断她,唐爷们,你不要毁我清白,我还是娇滴滴的祖国花朵。  我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纸袋,对夏却说,阿却,你教我织围巾吧。  织围巾干嘛?送那位帅哥?夏却绕有兴趣地看着我。  不是,送我妈的。  我一想到妈妈的白发,心里顿时一阵心酸。  啧啧啧……良心发现啊,真是不简单啊,唐梦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们都曾叛逆过,不过后来有没有翻然醒悟只有自己清楚。  我们都曾与父母争锋相对,大吵大闹,甚至过分的离家出走。  我们都曾讨厌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再心里偷偷地发誓,以后一定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  我们都擅于伤害那些在乎自己的人,只因对这份割舍不断的情感缕析得分明,深知他们只会忍耐承受而不会反击。也许只是一时的愤懑无处倾泄,千篇一律的聒噪令你乏味,你一个不屑鄙夷的眼神,一句不经意的言语,足够将他们推进冰窖。  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除了你的父母,这是萧婧宜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年告诉我的,可惜我当初太年轻气盛,太自以为是,根本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我在两年时光中用我最可笑的自以为是伤害最爱我的人我最亲爱的人。  我想用剩下时光来弥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知道还可不可以?  三天前,十二月二十八日晚上十一点。  萧婧宜提着在家用了一个小时做好的水果生日蛋糕笑意盈盈的站在锦绣江南C区二栋七楼房门号为C2701的单元房门外。  她伸出手按了按门旁边的门铃,当看到开门之人那张艳丽的面孔的时候,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原本面带笑意的模样。  这个笑容很复杂,不似开始发自内心的开心,而是带着些许绝望,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开门之人很有礼貌的告诉萧婧宜,许北遇出去买东西了,并邀请她进去坐着等待许北遇,萧婧宜微笑地拒绝对方的邀请,并把生日蛋糕塞到对方的手中,转身女王般的高傲姿态离开。  在小区门口碰到迎面而来的许北遇,许北遇看到萧婧宜,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许北遇没有拦着萧婧宜不让她离开,也没有和萧婧宜解释什么,萧婧宜站在许北遇面前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可是身体的颤抖却好象整个骨架都要散掉。  许北遇一直沉默的看着萧婧宜,过了很久,萧婧微笑的对许北遇说,今年还是你最喜欢的水果蛋糕,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萧婧宜走了两步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轻声唤道,北遇。  萧婧宜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颤抖。  许北遇不自禁地嗯一声,望着萧婧宜等她继续,萧婧宜的目光中仍含着一点笑,渀沸冬夜里柔和而清冷的月光,她说,  再见。  再也不见。  萧婧宜走出不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送许北遇的背影渐渐的模糊直至到一个小黑点看不清楚。  跌跌撞撞的跑出锦绣江南,蹲在路边从小声抽噎到号啕大哭,所有的情绪终于势如破竹般释放出来,开始有身边的人惊异地闻声回头,还有好心人递过纸巾,却只看到女生蹲在那里,失神落魄地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唐梦茹打电话来的时候,萧婧宜正坐在七号广场喷泉水池的长椅上,她双眼通红的看着喷泉内所有的喷泉口喷出三米多高的水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水球。  婧宜姐,你在哪儿呢?手机传出唐梦茹担忧关心的询问。  怎么呢?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萧婧宜的声音带着点点哭腔与沙哑。  婧宜姐,你没事把?刚刚许北遇打电话问我你在哪儿?  我没事,我和许北遇分手了。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恩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唐梦茹放心的说道,没有察觉到一丝的不妥。  萧婧宜在她们四人中对待感情的事情是最为理智的,所以,她们一向都不会担心萧婧宜在感情方面受了伤而去做傻事。  晚安,说完,挂掉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一张正方形的图片上偌大的许北遇三个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们分手吧,你也不要来找我打扰我的生活,我们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发送,拉黑删除号码。  阿妄在她们四人组的群里曾发过这样一句话:  黑名单是留给最爱的人。  是啊,黑名单是留给最爱的人,萧婧宜的最爱的许北遇,萧婧宜深深爱过的许北遇。  断断续续的片段,时光倒回到三年前,所有的伤害还未登台,悲痛还没有存在于萧婧宜身上,时间还没有把她磨练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2009年的盛夏。  萧婧宜十九岁,大一毕业。  由于自己暑假呆在家里实在是无聊,便搜罗了一下各种各样的暑期工,累的工资高,轻松的工资低,又不累工资又高的她不会干,最后终于在众多中看上一个相对而言还不错,也不像是骗子的一个名为“纯白日记”店铺投了简历。  没过几天,对方就打来电话,让萧婧宜第二天上午九点去店铺所在地面试。  翌日,萧婧宜起了个早床,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门赶往面试的地方,到的时候还不算太早,她走去面试处,才发现除了她还有八个女孩,加上她一共九个,而刚好她就是最后一个。  看着门口的人一个一个满脸笑容的走进去,出来时,和进去时的差别可就大了,进去了八个人,有六个一脸沮丧的走出来,有两个微带笑容。  听见自己的号码,萧婧宜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与状态,微笑着走进去。  房间内只有一位女子,她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张A4的纸,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萧婧宜,轻声说道,萧婧宜?  闻声萧婧宜点了一下头。  女子放下A4纸,说,明天来上班吧。说完,女子走出房间。  萧婧宜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录用了,不过,面试方式真奇怪,都不问什么问题吗?  此后的暑假,萧婧宜开始了她的暑期工作,她在“纯白日记”做手工、帮忙理货、偶尔闲暇时间看看书、或是和叫青柠的店主聊聊天。  一天,青柠拿过一件裙子对萧婧宜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为这件裙子拍一组模特秀,我觉得你跟它很配。  那是一件裸白色的波点裙子,清新可爱,柔软美好。萧婧宜穿起这条裙子,特别合身,特别好看。青柠微笑称赞,你和裙子都太美好了。萧婧宜获得这样的称赞,心里美得像花开一样。萧婧宜陆续拍了几组模特秀,每一次,萧婧宜秀的衣服都成为销量冠军。  青柠说,婧宜,你都快变成我的镇店之宝啦,你来做我的**模特怎么样?萧婧宜满心欢喜的答应了青柠的请求。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6 - 妄心病 - 妄心病   一个星期之后,青柠请了一名兼职摄影师来,因为“纯白日记”原先的摄影师请假了。萧婧宜见到他时,他正在庭院拍仙人球,他的背影高瘦挺拔。  青柠喊他,摄影师,模特来啦。  他回头,阳光映衬下,眉清目秀的一张脸,他跟萧婧宜打招呼,嗨,我是许北遇。  嗨……萧婧宜仿佛被时光定在原地。  这是七月的清晨,他们到郊外的草场拍照。阳光还很温柔,草地上还有晶莹的露珠。萧婧宜在草地上旋转跳跃,裙摆迎风飞扬。许北遇举着相机,耐心地捕捉着猫耳的每一个美丽瞬间。  回到纯白日记,大家各自忙碌,许北遇弄照片,青柠看订单,萧婧宜看青山七惠的《一个人的好天气》。  每隔两三天,“纯白日记”就会有新款衣服诞生,萧婧宜会穿上他们让许北遇拍照。有时他们去郊外,有时就在纯白日记拍,屋檐下,庭院里,种满盆花的阳台旁边。照片里的萧婧宜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萧婧宜听说,许北遇刚大学毕业,他不愿做与自己所学的专业想关的工作,一心只想当摄影师,跟家里闹得有点僵。  有一次,许北遇在别墅楼顶的花园里为萧婧宜拍照,照片拍好,他们坐在绿藤缠绕的木椅旁,橙黄的太阳缓缓向高楼背后滑落。  萧婧宜问许北遇。你看过日落吗?  看过很多次。  萧婧宜扭头看许北遇,他正看日落,萧婧宜说,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日落,我会一直记得。  许北遇喃喃地说,“纯白日记”的摄影师就要回来了,我得走了。  他就要走了?怎么这么快?萧婧宜很惊慌,她想抓住他的走,让他不要走,她担心地问,那你要去那里呢?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总归是饿不死的。  许北遇语气里有从容自信,萧婧宜便笑起来,那我只好祝福你喽。  恩,谢谢你的祝福。  其实还有牵挂,还有思念,还有等待。但是萧婧宜不准备说。  暑假结束,萧婧宜大二,开学的那一天,她在寝室里看着许北遇为她拍的那些照片。他那么美,那么自信,充满正能量,她眼神里有火花闪耀。遇见许北遇,她很欢喜,那一瞬间,萧婧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青柠打电话给她,摄影师回来了,许北遇下午会过来和大家道别。  等萧婧宜赶到“纯白日记”的时候,许北遇不在。青柠说,他刚离开。  萧婧宜转过身。天上云朵舒卷悠然,阳光温暖柔和,庭院里的海棠花开的熠熠生辉。这样的背影与天气不适合伤感,但萧婧宜的确真真切切地知道,许北遇的出现就注定了萧婧宜此后的绵绵岁月中的伤感。  “纯白日记”的专职摄影师也曾为萧婧宜拍摄过很美的照片,在许北遇出现之前,但在许北遇出现之后,萧婧宜想,再也没有人能够比许北遇把她拍得更好看了。  萧婧宜离开纯白日记的时候,青柠叫住了她,青柠撕下一张纸,写下一行数字递给萧婧宜。  萧婧宜牢牢记住那些数字。  萧婧宜生日的那一天,收到一份礼物,来自许北遇。  萧婧宜在寝室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物盒,一只可爱的白色的茶杯犬。萧婧宜拿出手机,按下铭记于心的一串号码,电话接通,萧婧宜小心地询问,喂,是许北遇吗?  是我。  萧婧宜闭着眼睛,下定决心,豁出去的样子说,许北遇,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电话那头的许北遇试探性的问道,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萧婧宜肯定地说道。  好吧,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那时的萧婧宜,还未被爱情伤害,只有一腔孤勇。  萧婧宜和许北遇在一起的这几年,许北遇身边从来不缺乏女孩子,萧婧宜会和许北遇每次因为这个事情而大吵大闹,开始的时候许北遇会哄着萧婧宜,然而,渐渐地,许北遇不再好心好意地哄着萧婧宜了,无论,萧婧宜怎么大吵大闹,许北遇始终默不作声。  这次,也一样。萧婧宜大吵大闹,仍旧见许北遇无任何反应,便停了下来,看着许北遇。  许北遇嘴唇轻起,开口说道,婧宜,我们分手吧。  听到许北遇说分手,萧婧宜满脸错愕,为什么?  我累了,你适合更好的人。  萧婧宜没有答应。  这件事以后,萧婧宜再也没有因为许北遇身边的女孩子而与许北遇大吵大闹。  她冷眼旁观的看着许北遇与各种各样的女孩子**,但都没有在一起过。  许北遇也没有和她提起过分手。  就这样,很好。  而如今的这个夜晚,萧婧宜是真的绝望了,也真的想通了。  许北遇说的没错,她适合更好的人。  年少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只要相爱就可以克服所有阻力和障碍。  后来才发现,大多数的障碍并不像电视上说的那样,来自于命运巧合的作弄伙食一个坏心的奸角,而是来自于我们自己,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处事原则往往才是导致两人分离的最终原因。  有时我们太想去爱了反而更容易相互伤害。往往是经历过失去的痛苦,才会明白应该怎么去爱,但是却再也找不回那个人了。  二〇一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萧婧宜与许北遇在一起两年。  萧婧宜从夜晚一直在七号广场坐到太阳升起。她准备离开七号广场回家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萧婧宜知道号码是许北遇的,那一串数字太过于熟悉,她都已经烂记于心了,背得滚瓜烂熟。  我想了很久很久,用很多言语酝酿很久很久,但是我不知道到底要怎样表述。我一想到,最后陪你到老的人那个人不是我,我仍然会觉得很难过。我很遗憾,能陪你到老的人,不是我。祝你幸福。  有一次萧婧宜陪阿妄去书店,漫不经心的目光被一本小说的书名吸引住,萧婧宜一直都很喜欢那本书的书名: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到老。  人世间的感情为什么不能像打地基一样,挖一个坑,就立一个桩,所有的坑都有它的那根桩,所有的桩也能找到它的那个坑,没有失望,没有失败,没有遗恨,永不落空。  原来爱和不爱不仅仅是选择的问题,而是无法逾越的,放在天平上小心计量,你给我几分,我还你多少,我们可以付出的东西是那么有限,再也经不起虚掷和挥霍。  你我没有相遇在最美好的年纪,分开后唏嘘不已的是,少了那份陪你走到最后的勇气以及幸运。  当年舟车劳顿只为与爱人片刻相依的她,一心只想把那份感情守成天长地久的她,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爱着的时候,以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一生,谁料到一朝梦醒,就站在了另一个人的身边。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7 - 妄心病 - 妄心病   今天晚上可是一年才难得遇见的跨年,你们不会就织围巾度过这个晚上吧。  听到唐梦茹不满的抱怨夏却白了她一看,依旧教我织围巾。  线从这里绕过来,然后针戳在这里,把线挑下来……  对,就是这样,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已经沉浸在围巾织好之后围在我妈脖子上美美的幻想中。  萧婧宜淡淡地撇了一眼唐梦茹,那你想怎样度过,来几个男人,好好的满足你。  这个还真的可以有,唐梦茹双眼冒出两个大大的桃心,一定要是帅哥。  茹茹,你不要这么肤浅。夏却纠正我的一个错织法,打击着唐梦茹。  你当然觉得我肤浅了,小阿却却你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呢?  夏却抬起头抱歉的看着唐梦茹,我的确是不能体会你的心情,不好意噢,而后又和我说,这里应该这样……  阿静静,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唐梦茹委屈样的朝萧婧宜扑了过去。  在唐梦茹扑过去的瞬间,萧婧衣就已经散到一边,因此无比幸运的唐梦茹扑到吧台上,抱着正在调酒的阿本。  突然之间灰色内所有的灯全部熄灭掉了,整个灰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人群中爆发出恐慌地尖叫声和男子粗旷地咒骂声。  请大家安静一下,从麦克风传出安抚的声音。  话音刚落,唱台便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聂念禾抱着吉他坐在唱台上的执起麦克风道歉道,对于刚才突如其来的关灯我表示很抱歉。  聂念禾站起身来,弯着身子鞠了一躬,对不起,而后重新坐下,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苏打绿的《小情歌》,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遇见自己的爱情,唱首情歌给她听,这首歌送给我的新一年的爱情,我的她。  聂念禾刚说完,各种各样的起哄声八方四起,全都涌了出来。  小伙子,你的她在这儿就告白吧,可不要错过咯。  帅哥,你的她就是我。  小帅哥,我们在一起吧,我想做你女朋友。  帅比,求约炮。  ………  这些女的是有多**,唐梦茹不可置信看着唱台那里被女性生物包围了一圈又一圈。  夏却讥笑道盯着唐梦茹,唐梦茹,现在不是应该你上了吗?  我还不至于这么**好不好,不要把我和她们混为一谈,唐梦茹一脸嫌弃的看着唱台那里的女性生物越来越多。  萧婧宜嘲讽道,不至于?你明明比她们还要**,恨不得来十几个猛汉满足你。  夏却,萧婧宜你们俩真是太不可爱了,还是我家的阿妄妹子可爱。  我也觉得阿却和婧宜姐说的很有道理,对于打击人这种乐趣我一向都是乐此不疲的。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这次聂念禾没有选择伴奏,而是弹着吉他清唱完这首歌。  嘿,聂念禾。  你唱过的歌都是我的小情歌。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选择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距离萧婧宜,夏却,唐梦茹有一定的距离的位置坐下。  手机解锁,输入密码:awainnh。  点开手机系统自带的软件相机,故作自拍的模样,实则镜头偷偷地对准唱台上的聂念禾,快速按下中间圆圆的按钮,拍了几张照片过后,把照相机的设置变换成摄像机,开始偷偷摸摸地录像。  弄完之后保存到名为阿妄的少年的文件夹里面。  而后点开阿妄的日记这个txt文件,滑到最下面,手指在屏幕上挪来挪去,上下左右的移动。  2011年12月31日23:16。  今天晚上他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吓,竟然关灯,而且还鞠躬道歉,好有礼貌。  他清唱的小情歌好喜欢,而且听他唱歌之前说的,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是那位漂亮的女孩这么幸运,好羡慕的,如果是我就好了,是我的话,我觉得我会开心的疯掉的。  唱台围满了女孩子,他好招女孩子喜欢,婧宜姐说的没错,爱上他会害死自己的。谁要是和他在一起肯定会招喜欢他的众多女孩子不满和羡慕嫉妒恨,有可能还会被捉弄和报复。  我还是在我的小角落默默地喜欢他吧,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最好,知道了会被拒绝的体无完肤了吧。  心底默默地暗恋吧。  然后,好像还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呢?要不要去问一下,好纠结好悲催好伤心,老天爷快来拯救我呀。  和他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吧,好朋友天长地久不会闹分手,好心酸啊!!!!!!  输完之后按下返回键,跳出一个选项框,点击保存,收起手机放进衣兜。  阿妄,我们去江边倒计时吧。夏却喊道我。  我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而后我们四个人相继走出灰色。  2011年的最后一天,具体来说应该是2011年最后仅剩的十秒,我们四个人站在寻沙江的桥上望着水面上倒映着温江市夜晚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的灯光和飘上天的孔明灯若影若现的光亮。  大声的喊叫道,10,9,8,7,6,5,4,3,2,1,Happy new year!新年快乐!  喊完之后,我们四个人看了看彼此,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唐梦茹,2012年你要有人要,夏却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唐梦茹也喊道,夏却,2012年你要安定下来。  我亲爱的阿妄,2012年你要幸福,你要好好生活。萧婧宜转过头望着我,无比认真的神情对我说。  看着萧婧宜的神情,我就想起了那个夜晚,萧婧宜也是这样的神情对我说,阿妄,你不要爱上聂念禾。  即使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是聂念禾,你也要告诉我。  我看着萧婧宜漆黑的瞳孔重重地点了点头。  谁也未曾想到过,我们的新年愿望在新的一年却是真真正正的实现了。 【爱像海水倒灌疯狂不息】08 - 妄心病 - 妄心病   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还是得照样上学。  不要问我为什么元旦没有放假,温江三中的校长是这样说的,元旦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不在学校度过岂不是浪费了,所以,我们的元旦假延迟一天,我知道同学们都会很开心的。  我和夏却并肩的走向温江三中,清晨,万物大地醒来,一切都是刚舒醒的模样。  街道两边早餐店新出炉的包子冒着热气,汽车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的滴滴声,公交车停站的声音,朋友间嘻戏疯闹的笑声,小贩的叫卖声。  我一如以往一样,一碗炒米粉,一杯豆浆,带走。  边朝校门口走去边吃着米粉问道夏却,你减肥?  夏却蹙眉,不是,不想吃。  好吧,那你看着我吃,我得瑟的看了一眼夏却。  夏却白了我一眼,加快脚步。  由于大半节课过去了我仍一直埋头在本子上奋笔的写着,一次也没有抬起头看黑板,讲台上那位看不出年龄的数学女老师愤怒了,她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不过,我没欠她钱,我倒是欠了她不知道多少次数学作业。  朝我吼道,辛忘邴,你再写我就跟你把笔掰断。  我在心里暗自附诽,你掰断了我可以买呀。当然,这句话我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说出口免不了又是检讨和教务处主任的谈心。  我乖乖地听话放下笔,抬起头看着黑板上白色,蓝色,红色粉笔写下的一系列的公式和什么余弦函数,正弦函数,余切函数……光看看我的头都大。  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后脚踏出教室的门,周青蓝同一时间转过身来一副严刑拷打的姿态,阿妄,说上课的时候是不是在和帅哥写情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给本宫交待,本宫饶你不死。  我配合着周青蓝说道,奴婢是在给娘娘写情书,奴婢怎会背叛娘娘投入他人的怀抱呢?  而此时此刻身为我的同桌的陈律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瞄会儿我瞄会儿周青蓝,故意尖着嗓子学我说道,奴婢怎会背叛娘娘投入他人的怀抱呢?  说完这一句,我顿时鸡皮疙瘩调一地。  周青蓝瞪了陈律谨一眼,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说,陈公公,砒霜还是鹤顶红,本宫会成全你的。  在第三节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的时候,我从笔筒里拿出便利贴,撕下一张,用黑色中性笔在纸上写道,周青蓝小同学,You是不是love陈律谨,还在后面写下三个大大的问号,特意用黑笔涂深一些。  我用笔戳了戳周青蓝的后面,她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着我有什么事?我把便利贴递给她。  过了一会儿,周青蓝的一只手捏着纸触碰到我的课桌边缘,我伸手接过。  ←_←为什么放弃治疗!!!有病就得治,不要耽搁,病情加重就不好了╯﹏╰滚去治疗吧,宝贝= ̄ω ̄=放心,你不在的日子我会想你的╯3╰绝壁不会忘了你>o<  我仍不死心的询问,在纸上写,周青蓝,不要逃避困难,你要勇敢面对困难,并且击毙它,你对陈律谨什么感觉?其实你是喜欢陈律谨的吧,碍于自己是女孩子,放不下面子,不敢说对吧?还是你担心陈律谨拒绝你拒绝的体无完肤,导致你悲伤过度,gameover?还是你怕陈律谨告诉你,他喜欢的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我?我眼睛看着黑板手从课桌下面把纸递给周青蓝。  这次周青蓝回的很快,只有两句话,╰_╯╰_╯╰_╯辛忘邴,你够了!!!!!!谁要是喜欢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是眼瞎就是眼瞎还是眼瞎。  放学之后,我坐在岛屿少年靠着窗户边角落的位置等待着夏却的到来,可是夏却没等来,却把聂念禾了。  我亲身验证了那句话,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来了。  夏却不会来的。我把最后一口奶茶吸进肚子里,抬头就看见聂念禾站在我的对面。  我问聂念禾,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一瞬间我就呆愣住了,一是被聂念禾那一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给吓得不轻,二是聂念禾你来找我和夏却有毛关系?这根本不是一个事嘛。  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说完就一把拽起我拉着我跑。  我能不陪你去吗?我翻了一个白眼,表达我的想法。  顺便在心里暗自附诽,问候了一下聂念禾,妈蛋,你能慢点跑吗?我体育一点也不好。  聂念禾拉着我一个劲儿的直跑,他跑得很快,带着我穿过长长的林荫道,穿过人潮汹涌的街头,我跟随着他的脚步跌跌撞撞,我们的手心里一点一点被汗湿,我看着夜色中他扬起的碎发,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等到聂念禾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我弯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就像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伸手抓不到一块救生木,只能渐渐沉入海底被海水淹没窒息而死。  没想到,你的体力这么差,你还好吧?聂念禾关心的询问我。  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暂时死不了。  辛忘邴,有句话我在心里憋了很久,我觉得还要是憋着,我会憋出内伤的。聂念禾一脸认真严肃的神情对我说这番话,但我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仍然止不住的笑出声来。  我直起身子,没人拿刀放在你脖子上逼你憋着。  辛忘邴,我们在一起吧。说着。聂念禾一把把我扯过来,抱在怀中,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不知道我和聂念禾的身高差是不是最萌情侣身高差。  呸呸呸,辛忘邴,你不是还没答应吗?现在就是你考验自己的时刻了。  我在聂念禾的怀里幽幽地非一般的煞风景说,那你还是憋着吧。  聂念禾放开我,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辛忘邴,我想掐死你。这种关键时刻,你不是应该感动地泪流满面哭着点头答应着以身相许吗?  我白了一眼聂念禾,准备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介于身高的原因,我还是识相地收回了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聂念禾说,小伙子,不错嘛,偶像剧看的不少啊。  聂念禾双手紧紧地箍紧我的肩膀。辛忘邴,我是说真的,你以身相许吧。  你到底是要和我在一起呢?还是要我以身相许呢?我望着聂念禾深邃的黑色双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都要。  我痛心疾首地教导着聂念禾做人的道理,做人不能怎么贪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是,阿妄,我就是这么贪心。  聂念禾,这个问题关于我此后的人生命运,我要好好考虑考虑。当然,我承认我的确是喜欢你,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喜欢你和和你在一起是两回事。有些人彼此相爱却不在一起,有些人在一起彼此并不相爱。你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我明天告诉你答案。  聂念禾看着我点了点头,说,今天是元旦,元旦节快乐。  我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鄙视聂念禾。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09 - 妄心病 - 妄心病   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说完,聂念禾跑去江边周围的摆地摊的小贩那里,过了没多久,聂念禾拿了一个红色的孔明灯过来。  要不要试一下?聂念禾拿着孔明灯**我。  像我这种经得起**有节操的人,是绝对不会屈服于聂念禾这种心怀叵测没有节操的人,所以,我特别不要脸的重重点了点头。  我和聂念禾撑起孔明灯,聂念禾拿出打火机点燃孔明灯。  我看着孔明灯缓缓上升的时候,才发现孔明灯上面有写字,我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孔明灯上面写的是什么,孔明灯却升上空中飘的好远好远。  我侧过头把目光移向站在我左手边看着飘起孔明灯的聂念禾,问道,你今天不用去灰色吗?  要啊。聂念禾偏着头满脸的看着我。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啊。  在等你。  你……等我?你等我干嘛?我好奇地询问。  去灰色,有那么惊讶吗?聂念禾伸出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了,我觉得我长的蛮帅,你不要一副见着鬼的样子。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一阵恶寒,你能不自恋吗?  我不自恋干嘛?我爸妈给我美貌就是要我用来自恋的。聂念禾得瑟的在我面前显摆他的美貌。  我在心里对于聂念禾的行为已经使用了各种各样的酷刑,上刀山,下油锅,挑手筋脚筋,泼硫酸,鞭尸……  我呸,你恶不恶心。  我懂你的心情,长的帅又不是我的错,长的不好只能怪你爸妈**没好点搞。聂念禾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  麻痹的,聂念禾你太贱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真的好想抽死聂念禾。  我和聂念禾离开寻沙江江边朝灰色走去,我突然想到一个无比严肃的问题,聂念禾,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喜欢一个人就一定需要理由吗?  可是喜欢和爱不同,喜欢可以喜欢很多人,爱却只有一个。就好比,你喜欢花,你会把它摘下来,你爱它,就会给它浇水。我低着头看着脚尖互相摩擦,闷闷不乐地说。说完我就后悔了,这突如其来地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辛忘邴,你是故意的吧,你要是想让我说那三个字你就直说,不用这么含蓄。  阿妄,我爱你。聂念禾突然语气变得温柔起来,眼神柔情似水。  我呆愣住了,而后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做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我被吓的落慌而逃,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  聂念禾看着落慌而逃的我的背影,忍俊不止暗自失笑。  我飞奔逃回家,冲进房间,把门反锁,靠在门背后,双手摸了摸滚烫的脸蛋,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我脸现在肯定比大红色的棉袄还要红。  我把右手放在锁骨这里,左手按在门背后,后背压在左手上,冷静了一下,我就开始暗骂自己,辛忘邴,你跑什么啊你,不就是跟你说那三个字吗?又不是要杀了你,至于被吓成这样吗?你至于吗?至于吗?  骂完自己之后,我扑向我软绵绵的大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辛忘邴,春天还没到呢?你发什么春啊你?  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站在我房间门口双眼在我身上身上转来转去的妈妈。  我亲爱的妈妈一手撑住下巴做出一个思考的神色,在你开始滚床单的时候。  在听到我妈说滚床单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亲爱的妈妈,滚床单三个字是不可以不能乱用的。  我不是把门锁住了吗?  妈妈从门把手的孔中抽出钥匙,提起来得瑟的朝我晃了晃悠。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无视门口的人,模模糊糊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我露出头,望着被白色油漆刷过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想到了聂念禾今天晚上在江边说的那番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辛忘邴,你不要想了,你是要闹哪样?  我掀开被子,从衣柜拿出我的深蓝色鲸鱼图案的睡衣奔向卫生间。  浴头喷洒下来的热水,从我的头顶流向脚踝处,我低头看着左脚上方小腿最下方的黑色猫的刺青。  洗完澡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向我的大床,睡觉。  翌日。  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到窗户边,拉开天蓝色碎花的窗帘,昨夜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我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大地,目光所触及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夏却难以抑制的兴奋,阿妄,快出来,我们来堆雪人,打雪仗。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们好无聊。  这叫童趣,童趣,懂不懂?你个乡霸,乡霸快来,我们在七号广场。我已经感受到夏却是咆哮的吼出这两句话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夏却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我瘪嘴,疾恶如仇的小人。  手机随手扔在床上,换羽绒服,穿棉鞋,洗脸刷牙,随手抓了两下头发,便走出房间。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袋土司面包和纯牛奶,我顺手抓过来,急急忙忙地跑出家门。  我抱着面包和牛奶赶到七号广场的时候,夏却一个雪球猛地朝我砸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脸上已是一片冰凉,我腾出一只手把雪从我脸上弄下去,恶毒地瞪了夏却一眼,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开始奋斗我的早餐。  我把面包放在长椅上,撕开牛奶上的胶管对准上面的一小块圆圆地银色的戳进去,打开面包袋,再里面拿出一块,边吃边喝的看着萧婧宜,唐梦茹,夏却疯闹嬉戏,不得不感慨一下,生活真美好,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妄心病,你能不能有点水平,不要整天只知道吃,别吃了。唐梦茹躲过我手里的土司面包嫌弃地看着我,把土司面包喂进自己的嘴里,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妄心病,你丫的这面包在哪儿买的啊?比我买的好吃一些。  我对唐梦茹蔑视道,不看看我是谁?你能和我比吗?  唐梦茹坐在我的左手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副看待白痴的样子看我,乡霸,我的确是不能和你比,否则也和你一样变乡霸。  我伸出脚踹了唐梦茹一脚,被我踹了的唐梦跑向正在堆雪人的萧婧宜和夏却,跑着还回过头瞪了我一眼,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泼妇,疯妇,疯女人……  距离不远处堆雪人的萧婧宜停下动作,朝我走过来,坐在我身边问道我,你和聂念禾最近怎么回事?  呃……我挠了挠头,没想到萧婧宜会问我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要如何回答。  爱情它来了,就不顾一切的去爱。它若要离开,便放手让它走,别死皮赖脸的挽留。他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他不爱你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你了。人这一生必然要在十六七岁的青春年华奋不顾身的去爱一个人,即使疼痛,悲伤,难过,哭泣,最后也并没有在一起,但你后来想到你曾拼命爱过这样一个人,仍会感激命运让你们相遇。尽情地去爱,给青春一个记载。  婧宜姐,我前天在微博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十六七岁爱的人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永远都得不到的人。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0 - 妄心病 - 妄心病   萧婧宜站了起来,伸开双臂,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别害怕,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回抱住萧婧宜,嗯了一声。  而后,我看着唐梦茹和夏却伸开双臂如两个女神经病一样朝我和萧婧宜奔跑而来。我们四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四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齐声说,我会一直在,纵使寂寞开成海。  I will always be,Even lonely open into the sea 。  我们四人相互松开手,在地上抓起一堆雪,朝着另外三人中其中的一个扔过去,我把手中的雪朝毫不留情地朝萧婧宜扔去,失手仍在了她的大衣上,萧婧宜手中的雪直接中击唐梦茹的脸,唐梦茹骂道,打人不打脸啊。  萧婧宜笑意渐浓,唇角勾起,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努力扒掉脸上的白雪的唐梦茹,乘此机会,连忙从地上抓起雪,接二连三的命中唐梦茹的脸。  我在一旁笑的蹲下身来摸着我的肚子,把我的肚子都疼了,只听到唐梦茹骂骂咧咧的声音,萧婧宜,你大爷的,不要破坏老子这么美腻的脸蛋,和萧婧宜的笑声。  我看着别人乐呵,忘了还有夏却。夏却站在我的身后,把手中的雪从我的后领里面扔了进去,我冻得蹦起来,想抖掉身体内的雪,麻痹的,夏却,替我问候你全家,你丫丫的太阴险了。  而后,这一天上午的我追着夏却,唐梦茹追着萧婧宜,誓死要报仇雪恨,绕着七号广场不知跑了多少圈。  我们四个人一身的狼狈往萧婧宜的家晃悠悠地走去。  我们站在萧婧宜家的门口等待着萧婧宜掏出钥匙给我们开门,萧婧宜却伸手按了一下门铃。  唐梦茹似发现新大陆一样笑得无比猥琐,萧婧宜,你竟然私藏男人。  我和夏却相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小步,嫌弃地看着唐梦茹。  咔嚓,门被打开。  在我,唐梦茹,夏却看见开门之人竟是聂念禾无不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当我们三个人听见聂念禾对着萧婧宜喜滋滋叫了一声表姐后,顿时一副世界末日将要来临的表情双眼齐刷刷地盯着萧婧宜,似要把她身上盯出一个大洞地趋势。  有些事情总会出乎你的意料,你要习惯这个随时随地可以给你惊喜的世界。  有时候,身边的人的一句话如一颗深水炸弹落在你的周围的海域,掀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萧婧宜在我们三人面带惊悚的目光微笑地走进屋内,留下我们三个人站在屋外,我看看你,你看看她,她看看我。  你们确定不要进来?聂念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容许我自恋一下,准确地说,是看着我。  我看着换上萧婧宜的灰色针织衫占据了沙发三分之二的席地,抱着抱枕吃着薯片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的唐梦茹,鄙夷道,唐梦茹,你再不减肥,可以媲美夏却家的殿下了。  殿下是夏却的父亲在夏却十六岁生日那天送给夏却的一只狗,夏却收到殿下的第二天就把殿下带着在我们面前狠狠地显摆了一把,很可爱的一只白色的萨摩,但是由于殿下的主人夏却对殿下实在是太过溺爱了,导致如今的殿下成为了一只肥狗,体重成直线翻倍上升。  夏却妖娆的对我一笑,阿妄,太客气了。  唐梦茹,难怪你找不到对象?也是,是个男人都不会爱上你硕大的体积和浑身的肥肉。  唐梦茹把环抱住的抱枕用力地扔向夏却,夏却,你大爷的,每次都戳我心窝。  抱枕飞过来的时候夏却伸手接住,客厅内都是一阵乌烟瘴气,夏却躲进萧婧宜的房间连忙反锁住门,唐梦茹咬牙切齿地吼道,姓夏的,有本事你今天不出来。  萧婧宜把熬好的姜汤放在沙发前的玻璃桌上,唐梦茹,你给老娘过来喝完姜汤再去复仇。  唐梦茹不满地把沙发往下压,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萧婧宜递给她一碗姜汤,一副不喝就砍了你的趋势。  唐梦茹只好颤颤的接过碗,嫌弃的看着碗里的东西,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婧宜,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不可以不喝,最讨厌的就是姜了,你让我喝这个还不如杀了我。  萧婧宜默不作声,冷冷地看着唐梦茹,唐梦茹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豁出去的神情一口灌下姜汤。  我看着唐梦茹迫于萧婧宜的淫威之下喝完姜汤,在心里感叹,还好我没有讨厌姜到唐梦茹这个地步,一盘菜,若是看见有姜,便坚决不碰,不知道唐梦茹她妈这些年是什么存活下来的,有这样一个女儿,唉。  聂念禾把只盛了半碗的姜汤递给我,我双手接过答谢。  右侧的沙发突然往下沉,聂念禾坐在我的旁边说,你考虑的怎么样呢?  我默默地喝完姜汤,放下碗,顺手在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我说,还在考虑中,不急不急。还呵呵的干笑几声,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笑声中的僵硬。  我看不清聂念禾的表情,是失望是难过是悲伤。  不知何时萧婧宜站在我面前,与聂念禾说,这个事,我要和阿妄谈谈。  我用余光瞅了一下客厅的四周,此时客厅内只剩下萧婧宜,我和聂念禾,唐梦茹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走进萧婧宜贴满黑色壁纸的书房里,我感觉到我整个人被黑暗所包围,就好像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找不到出口,我大声呼喊,希望有人听见我的呼救,但是直到我筋疲力尽,嗓子喊道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仍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那是一种绝望,一种不可置信地绝望,不相信自己就此死于漩涡之中。  可是人这一生的命运,有些不正是如此吗?  怎么可能所有人的命运都一帆风顺呢?总会有心酸与肮脏。  我坐在萧婧宜书房里的一把红木椅子上看着萧婧宜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透过布满雾气的玻璃眺望这座巨大的钢筋水泥森林被一片白雪笼罩,眼前的整个世界变得混浊不清。  她说,阿妄,虽说他是我弟弟,但是,到底要怎样,你得自己做决定。之前我跟你讲,叫你不要爱上聂念禾,是真的不希望你不要爱上他。因为有一种人,你遇见他的第一眼,你便知爱上他便会万劫不复,他会毁灭你的整个青春与让你的灵魂逝世。  聂念禾是这样的,许北遇也是这样的。  她说,阿妄,我们能够预测明天是晴是阴,股票是跌是涨,市场是好是坏,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预测未来,是厮守或分离。  她说,阿妄,认识一个人就好像认识一个星系,当你离开这个人的时候,就意味着离开这个星系,所以在确定能在这个星球上生存之前,千万不要轻易的登录,因为最怕的是习惯了这个星球上的习惯后,然后又不得不离开。上帝会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以提醒我们得到的太多,得到未必是拥有,拥有未必能永恒,有时候我们不能太贪心,只要属于自己的就够了,不然的话,失去的会更多,全则必缺,物极必反的道理我们都懂。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1 - 妄心病 - 妄心病   我和萧婧宜走出书房的时候,唐梦茹和夏却已经停止战争了,她们两个坐在地板上手里握着游戏的操控盘,彼此厮杀着游戏里的人物。  唐梦茹得意洋洋地瞥了夏却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最后一次我要终结你,打得你的血满屏幕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却专注地看着屏幕,不被唐梦茹得瑟的笑声影响。  诶,我弟呢?萧婧宜扫视了一下客厅,询问。  不知道,我很忙的,不要打扰我杀敌。  我看着神情专注于杀敌的唐梦茹与毫不在意地夏却,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胡乱的调换着频道。  你们要吃饭吗?萧婧宜说着,走去阳台,摆弄了一番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而后走去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我起身关闭电视,走去厨房,给萧婧宜打打下手,洗洗菜,切切菜什么的。毕竟我这个活了十六年的人,最多也只会蒸个饭而已,就连菜都不会炒,唯一会的就只是泡面。  厨房内是锅碗瓢盆的摩擦声,客厅内是游戏里呼呼哈嘿的打斗声。  假如时光就此停留在这一刻。  假如,我是说假如。  吃完午饭过后,夏却与唐梦茹继续厮杀,萧婧宜收拾残的碗筷,我离开萧婧宜的家,手机紧紧的捏着一张小纸条。  我整个人如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的一搜找不到方向的小船,终于在孤单漂流许多年后的某一日,遇见希望,将我救赎,停泊靠岸。  我行走于七号街,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群从我身旁穿过,我想起年前在家里看过的一部影片,里面有这样一幕:  女主漂泊于旅行中,最后一站的旅行地点,是在一条很著名的古巷,女主拿着相机对准古巷中一间古老的商铺按下快门键,一转身,男主就站在女主的不远处,女主笑意盈盈朝男主走去,她边走边说,我的爱情就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前方,我正朝着我的爱情走去。  我的爱情也亦是,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前方,我也正微笑的朝我的爱情走去。  我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着的人群,一一的走过他们,走向你,走向我的爱情。  我一定会怀着一颗用力跳动的心脏,捧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走到他的身边,抓紧他。  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过这样一段话的:  你要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还是当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黄昏。  我站在聂念禾的家门口,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按响门铃。  你怎么来了,聂念禾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伸开双臂抱住聂念禾,把头靠在他的胸膛,我能明显感觉到我拥抱聂念禾的那一刹那,他身体有片刻的僵硬,而后很快便恢复过来。  聂念禾回抱住我,有些许不敢相信夹杂着开心的语气询问我,阿妄,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答案吗?  我在聂念禾的怀里默不做声,心里暗自偷笑,我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愈来愈快。  我说,聂念禾,我怕爱的太早不能与你终老。  聂念禾安慰我说,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说,我这一辈子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我说了这句话。  那时我不知道,世界上有个词语,叫一语成谶。  聂念禾松开我,牵着我的手,我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他的家。  我抱着抱枕,弯曲着双腿窝在沙发上,环视这个100平方米的居室,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聂念禾,你是干什么的,唱歌能这么挣钱?你该不会是被富婆【bao】【yang】的吧?  聂念禾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失笑道,你小脑袋瓜里面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我很爱胡思乱想,想我们能在一起多长时间?想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想你要是遇见比我好的姑娘,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爱一个人会让人疯狂会让人崩溃会让人不安会让人担惊受怕。  遇见一个人,与他在一起,总会不避免的胡思乱想。  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气鼓鼓地说,这样很容易变笨的。  聂念禾往我身上凑,是吗?那让我看看有没有变笨,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似要研究一下。  我打掉聂念禾的手,往沙发的左边挪了挪,远离聂念禾,警告的看着他。  阿妄,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你的。  这个可说不定,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聂念禾玩味地看着我,我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聂念禾,你够了!你好歹是个男人,请注意你一下你的性别,好吗?  聂念禾一脸娇羞,阿妄,我还没有……继而,不怀好意的看向我,你要是想的话,我…………  我反应过来,明白聂念禾话里隐藏的含义,怒吼一声,滚。  口吐鲜血,妈蛋,能不能不要这样啊,现在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在心里忍不住咆哮。  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太玄幻了。  其实这样的生活很好,与爱的人在一起,有好朋友的陪伴,有母亲的爱。  我希望生活可以一直这么美好下去。  可是,生活总是会给你当头一棒,让你开始质疑。  我把抱枕放在沙发一旁,嘿嘿的奸笑道,聂念禾,我要参观一下你的芳闺。  聂念禾大手一挥,随便参观。  最先参观的肯定是聂念禾的房间,看看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哈哈哈。我在心里无限畅想,说不定会发现他的小秘密。  推开聂念禾的房间门,映入眼帘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柜与书柜,白色的桌子与椅子。  我置身于一片纯白的世界之中,纯洁无瑕。  纯白色的太过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纯白色,想到聂念禾与纯白色,我不得不承认最适合聂念禾的也必属纯白色了。  我走到书柜前,书柜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式各样的书,我的手指滑过一本本书的脊骨,触碰到《六世【da】【lai】情歌:仓央嘉措情诗集》这本书的时候,我的手指停下来,抽出这本书,慢慢地翻开第一页。  从东边的山尖上,白亮的月儿出来了。未生娘的脸儿,在心中渐渐地显现。  聂念禾突然出现,站在我身旁说,未嫁娘藏语直译为玛吉阿米。  传说,六世【da】【lai】仓央嘉措虽为【da】【lai】,但生性自由,在一次的游历中爱上一个民间女子玛吉阿米,并难以自拔,甚至溜出寺院与其相会。在20岁那年这惊俗之恋得到了彻底的爆发,五世【da】【lai】大师准备为他授比丘戒的时候,他竟悲愤的想要自杀。为爱情的自由,凡人可以逃亡,小喇嘛可以还俗,只有他,作为【da】【lai】佛教第一人,无处躲,也无处逃。为了阻止仓央嘉措,一些当地的宗教势力甚至派人将玛吉阿米奸污,告诉他这是一个如何污秽的女子,而仓央嘉措却说,世间一切的污浊都不足以沾染玛吉阿米的圣洁。后来,玛吉阿米远嫁了,仓央虽怀念她,但还是继续做了【da】【lai】。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2 - 妄心病 - 妄心病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首诗就是仓央嘉措写给玛吉阿米的。  聂念禾抱住我,在我耳畔轻声说道,阿妄,我不是仓央嘉措,你也不会是玛吉阿米。  我靠在聂念禾的怀里点头嗯了一声。  我在心里暗暗地安慰般询问自己,所以,因此我们就不会有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样难以以抉择的矛盾心情,对吧?  不会在家族与爱情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选择前者放弃后者吧?  自从与聂念禾在一起之后,我的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润。  毕竟我再也不是单身一族了,我也是有对象的人了,不是孤家寡人了。  “羡慕我们横行霸道,以为妖孽远离哭闹,如同困兽不被上帝照料,连温暖的滋味,都未曾触到。羡慕我们有什么好,总是假装潇洒大笑,午夜徘徊陌生人的怀抱,内心露宿孤独的街道。”  睡梦中听到手机铃声想起,我迷迷糊糊地在枕头下胡乱的摸索着。  拿起电话看了手机一眼,一串陌生号码,唔……反正也不认识,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睡。  手机铃声不厌其烦的响个不停,还是那一串陌生号码,还在响,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麻痹的,哪个死缺德的大清早吵我睡觉的,妈蛋。  按下接通键,我对着手机胡乱的一通乱骂,妈的,谁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活了,我去你大爷的。  阿妄,是我。聂念禾站在辛妄邴的房间门口,听着我的咒骂,哭笑不得。  聂念禾,你要死啊。  聂念禾站在门口抬起左手腕上的表看了一下时间,阿妄,现在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二秒。不是大清早的了。  我不满地吼道,我说是就是。你有事吗?  我在你房间门口。  听到这一句,我止不住的惊叫一声,手机扔在床上,慌忙地掀开被子穿起拖鞋,打开我的房门,就看见聂念禾笑容灿烂的站在我的面前。  嗨,早上好。说着,聂念禾作势要走进我的房间。  我伸出一只脚抵在门框的边缘上,叉着腰站在门框之中,拦住聂念禾,敌视的询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没想到你竟然是辛老师的女儿,聂念禾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聂念禾口中的辛老师就是我亲妈,大名辛婉希,在温江三中教了十几年的英语,送走了一届一届的温三的芊芊学子。  聂念禾你竟然是温三毕业的,温三怎么连你这种人都收啊。  聂念禾无视我对他的鄙夷,转而打量着我,一副我懂得的神情,阿妄,没想到你这么心急啊。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自己,一身凌乱的哆啦A梦的蓝色睡衣,领口微微有些**外泄。我连忙把睡衣的领口往上提了提,双手成拳头状撑在下巴这里,带着敌意看了聂念禾一眼。转身,“哐”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等我换好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聂念禾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大爷样的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看电视,吃着我最爱的零食。  看到我出来,聂念禾瞄都没瞄我一眼,继续吃着,过了一会儿,电视剧放完了,进入广告时间,才开口说道,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蓝莓味奶茶和提拉米苏在你家厨房的桌子上。  听到聂念禾给我带了我最爱的两样,两眼立马放精光似的奔去厨房,还听着聂念禾略带嘲讽似的话语,辛妄邴,你这样让我很有挫败感。我的小女朋友一听见奶茶和提拉米苏就跟见着黄金似的。  我拿着奶茶和提拉米苏走去厨房坐在聂念禾的身旁,边吃边喝的挑衅道,你应该庆幸有我这样一个女朋友,给你勤俭持家。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聂念禾,对了。聂念禾,你真的是温三的?话说,你是哪一届的?我怎么没听地中海说过啊?  地中海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因为头顶有一块秃顶,我们给他取了地中海这个个外号。  聂念禾对我的问题很是感兴趣,把从电视上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零七届的。看来我们家阿妄在学校混的不错哟。你认识哪些人,说出来我听听。  我瘪了瘪嘴,还是学着地中海说话,于悠歆,周知允,经常考年纪前十名的,长的也漂亮,季未凉,学习也好,长得也帅,还是篮球队队长,李晚,虽说成绩算不上上等,但是人家好歹知道笨鸟先飞。  这是我们班地中海每天上课都要说一遍的人物,学习有多努力啊,现在在哪个哪个大学啊,什么什么很厉害啊,不像我们现在这样啊,上课不听讲,下课疯赶打闹,学习差到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不好好学习,谈恋爱,逃课,还给老师取外号,教室里大喊大叫……不学些好的,竟学些坏的习惯。还说我们班的女孩子谈恋爱,也应该找季未凉这种学习好,长得好的。  辛妄邴,听见没有,找男朋友谈恋爱就应该找我这样的,长得帅还会唱歌,学习也不差。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  聂念禾,我发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聂念禾贱笑,很是欠揍的说,毕竟本少爷也是怡大的一个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切,还闻风丧胆,我看是恶心扒拉吧。你不自恋要死吧,自恋去死。对于聂念禾的自恋我是各种鄙视加鄙夷外加不屑。  聂念禾不满地催促道,辛妄邴,你快点吃,吃完了,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出发个啥?  昨天晚上我送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说好的。聂念禾唇角勾起,满是笑意。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没想起我和他说好了什么啊,然后也把昨天白天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想起。  聂念禾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失笑道,笨蛋,怎么这么好骗,真担心要是你遇见的不是我会怎样?幸好,我们在一起。  幸好,我们在一起。  还好,我们没有错过。  幸好,我遇见的人是聂念禾。  还好,我遇见之人不是他人。  庆幸我有生之年遇见所爱之人是聂念禾。  聂念禾的右手揽着我的肩膀,问我,小笨蛋,第一次约会。开心吗?  我不满地嚷嚷着,聂念禾,我不笨。  不笨,不笨,我家阿妄不笨,我家阿妄最聪明。聂念禾伸出左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聂念禾走到电影院门口停下脚步,向右侧着头询问我的意见,看电影怎么样?  我心里坏笑,恶作剧一下,喜洋洋与灰太狼。  聂念禾作出一副如科学家似的思考一番得出的另一个结论的样子,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小孩儿。  看不看。我盯着聂念禾,努力的让我的眼神中带有杀气,以示意聂念禾,让他明白其中的含义是你不看也得看。  我能不看吗?聂念禾看着我,显得有些无奈。  我在心里暗自窃喜,聂念禾你还是要屈服于我的魔掌之下的。  聂念禾去买票,我站在电影院门口等待着聂念禾,无聊之际,看看周围,街道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从我眼前掠过,如一部无法暂停,无法回放,无法重播的影片,一帧一帧的放映。  电影院对面的一对手牵着手走进KFC的情侣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哪两个身影怎么看怎么像是周青蓝和陈律谨,我在心里暗自得瑟的偷笑,哼哼,周青蓝,让我逮着了吧。还说不喜欢人家呢?  我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打周青蓝的号码,眼睛紧紧地盯着周青蓝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3 - 妄心病 - 妄心病   喂。  周青蓝的语气有些不爽,有事启奏,无事退散。  我看着坐在KFC里一个靠窗的位置的周青蓝与陈律谨,调侃道,周青蓝,吃情侣套餐应该去情侣餐厅。KFC是儿童套餐。  什么情侣套餐啊,辛妄邴,你今天没吃药吧。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大事要禀告,本姑娘就挂了。毕竟本姑娘现在可是大忙人。周青蓝不耐烦的说着,最后一句的语气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周青蓝,你继续给我装吧你就,我看见你和陈律谨了,在雅斯旁边的KFC里面……话还未说过,手机就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还挂我电话,周青蓝,你个小样,等明天去学校看我不整死你。  聂念禾捏着两张电影票拍了一下我的脑门,站在我身后幽幽的沉吟道,辛妄邴,你一副恶毒后妈的表情看什么呢?  我转过身看着抱着一桶爆米花的聂念禾翻了一个白眼,不甘的反击,顺带伸手夺过他手上的爆米花,我怎么可能是恶毒后妈呢?你有见过我这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琴棋书画的姑娘是恶毒后妈吗?我明明是灰姑娘善良的姐姐好不好。  聂念禾一副恶心到吐的神情,你以后出门千万不要说你是我女朋友。  我伸出脚往聂念禾的腿上踹了聂念禾一脚,顿时他那白色的休闲裤裤底的一块就留下了一块小小脚印的灰尘,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姑娘让你这么嫌弃吗?有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你应该在心里偷着乐。  聂念禾稍稍的皱了一下眉头,泼妇。  但是粗心大意的我并没有发现聂念禾微皱的眉角自顾自个得瑟的话语,你现在才知道我是泼妇,后悔了吧,后悔也没用,后悔也来不及了。  聂念禾跟个痞子似的看着我,吊儿郎当的说,我没说我后悔,不管你是笨蛋还是泼妇我都爱。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一切。你的好我全部知道,你的坏我也全部接受。人生在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其他的都是浮云。挑剔,那是因为还不够爱。  走,进去。大手一捞,揽着我走进了电影院。  我半信半疑的询问,聂念禾,你不会真的买的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的电影票吧?  聂念禾侧过头看着我,理直气壮的语气,是你自己说要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  我一脸得瑟的笑着,我说的,我说的。  然后,我们俩按照电影票的座位编号找到位置坐好。  我环视了一下周遭的人,叹息着,跟我和聂念禾一样的奇葩君还真是不少,整个电影院,竟然坐满了大半个电影院。  我和聂念禾看完喜羊羊与灰太狼从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三十分了。  我站在电影院门口打着哈欠说道,好无聊,早知道就不要看这个了,而后呆萌的表情询问聂念禾,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聂念禾柔情似水的语气说,饿不饿?  我扯了扯聂念禾的衣袖,撒娇道,饿……我要吃好吃的蛋炒饭。  好吃吃一家餐馆的名字,餐馆不大也不小。不过东西是一流的。  聂念禾点头,好。牵着走朝着马路对面不远处的好吃走去,路过KFC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窗户边的那个位置还有没有周青蓝和陈律谨的身影。  看什么呢?聂念禾看着我的头往后望。  我奸笑道,我的好死党和她对象。  聂念禾眨巴眨巴他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对我放电,有我好看吗?  没有。我觉得我此刻双眼肯定都冒桃心了,毕竟我也是个花痴,看见帅哥放电会把持不住的,矜持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聂念禾笑容灿烂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乖。  我已经置身于一片粉红色的世界之中了,周围已被大大的粉红色桃心包围住的,我一脸春心荡漾的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  走进好吃的时候还是比较庆幸的,迟来两个小时的话,绝对是没有座位的。毕竟好吃里的东西是名不虚传的,饭点时间的时候好吃绝对是人气爆棚啊,门外都站在一大批人。  我拉着聂念禾熟练的走到站在收银前台的胖胖的中年大叔对面,老板,两份蛋炒饭。  胖大叔低下头伸手快速地在面前的小仪器上按动了几下,笑着说,只要饭,不要蛋。  我纠正道,不,只要蛋,不要饭。  男朋友?胖大叔按完之后递给我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抬起头看向我身边的聂念禾,询问。  我故作一脸恐慌,拉着聂念禾往后退了几小步,大叔,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我不搞基,胖大叔摆了摆手,一副避之不及的神色。  大叔,人不搞基枉少年。  我都已经中年了。  说完,周围的人都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聂念禾没有动一下蛋炒饭,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你不喜欢吃这个?  聂念禾摇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轻声说,不是。我就是想看着你吃。  我诧异,你还是别看我吃,我吃相不好,免得吓死你了,我还要负责。  聂念禾听到我的话语,轻笑出声。  你别笑了,快给我吃。我瞪了聂念禾一眼,继续埋头苦干,解决完我最爱的蛋炒饭。  吃完蛋炒饭,隔着衣服我拍了拍我的肚皮,伸了个懒腰,聂念禾起身去付钱钱,而后我们离开好吃。  我走在聂念禾的后面,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看了一下时间,十四点七分。  我快速的走几步,赶上聂念禾,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聂念禾转过头看着我,表情似在询问我要干嘛?  我惊呼道,诶,排除我们走去好吃的两分钟,我竟然只吃了三十五分钟,太不可思议了,平常我都是一个小时的。聂念禾失笑道,摸了摸我的头,所以,这次速度太快了?  也还好吧。我轻歪斜着头思考壮,头触碰到聂念禾的肩旁。  我和聂念禾从好吃之后,漫无目的行走于街道。  数不清的汽车在彩虹上川流不息,不时地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路上的人们有的脚步匆匆,手里提着包,看上去是想快点回家和家人团聚,学生们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说说笑笑,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年轻的白领裹着大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轿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里面乘坐着的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依旧每天疲于奔命的中产阶级们。  我微微地触碰了一下聂念禾手臂,诶……聂念禾,我们去灰色吧。  聂念禾没有回答,只是调转方向,牵着手朝灰色所在位置的街道走。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4 - 妄心病 - 妄心病   我和聂念禾到达灰色的时候,上身白色毛衣,搭配格子波点元素小短裙与黑色打底裤的夏却站在唱台上唱着王菲的《流年》。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我和聂念禾站在被人群所包围的唱台的外圈,指着台上的夏却调侃的问道聂念禾,聂念禾,她很漂亮吧?  聂念禾嗯了一声,说,的确是很美。  哀伤的伴奏声,夏却悦耳的歌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尖叫声,聂念禾站在我身旁的死一般的寂静,我的沉默。  突然地,我就很想很想哭,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看不清聂念禾的表情,我听不见夏却的歌声,那一刻,我失明了,我失聪了。  我吸了吸鼻子,掩盖自己的异常,尽量说话的时候不要哽咽,我努力如平常一样,我说,聂念禾,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的小秘密。  我的视线穿过层层人群望向夏却,我很羡慕夏却,长得好看,学习又好,人缘也好,好多人追。学校里有男生都说,要是夏却答应做他女朋友,就是要他去死他也愿意。而有些时候,这种羡慕就变成的丧心病狂的嫉妒与令人发指的恨,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我转过身,问,聂念禾,我是不是很恶心?  聂念禾把我的头发弄到耳后,抱住我,他的下颚抵在我的头上,说,阿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也会羡慕其他人,嫉妒其他人,怨恨其他人。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喜,怒,哀,乐,爱,恶,欲。只是有的人掩饰的很好,而有的人则把它表露出来了。  不要难过,不要悲伤,不要害怕,不要慌张,一切有我在。你要快乐,你要开心,你要笑。好吗?  我沉默不语。  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悲伤,怎么可能不害怕,怎么可能不慌张呢?  唱台上的夏却依旧悲伤的唱着,从王菲的《流年》到陈小春的《独家记忆》再到刘惜君的《我很快乐》最终刘若英的《我们没有在一起》。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问题。”  “我也不会难过,你不要小看我,有什么熬不过,大不了唱首歌,虽然是悲伤的歌,声音有点颤抖,也比你好得多,我还是很快乐,我才不会难过,你别太小看我,有什么熬不过,谁说我不能喝,我喝得比谁都多,走路有点颠簸,也比你强得多,我还是很快乐。”  “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还像情侣一样,我痛得,疯得,伤得在你面前哭得最惨,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还像家人一样,总是远远关心,远远分享,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还像朋友一样,你远远的关心其实更长。”  穿梭于此的人群,五彩绚烂的灯光,鬼吼鬼叫的声音,光怪陆离的酒吧就是大大的世界缩小形成的一个小小的世界。你会遇见你曾从未见过的人,与你的世界相隔甚远的人,而后他在你的身体内盘踞于此,在你的心里扎根生活下去。渐渐地你开始疼痛,可你没有办法,忍不住的时候你只能躲在你自己的小角落里哭泣,或是根本哭都哭不出来。  我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之中,铺天盖地的悲伤与疼痛把我掩埋,我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歇斯底里号啕大哭,哭到声音嘶哑,望向周围的黑暗,我感到永不止境的绝望。  我想,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我常常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后我就觉得我是真的快要死掉了。  夏却唱完刘若英的《我们没有在一起》之后在雷鸣般的掌声一中微笑的鞠躬退场。  我见过夏却种种的笑容,可是没有一个笑容是如这时一般的,不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而是一种苦笑,一种自己感到悲哀的苦笑,一种爱而不得的苦笑。  知道很多年很多年以后,那时早已不再年轻的我才明白这是夏却笑容的背后的含义。  聂念禾摸了摸我的脑袋,嘴角弯起一抹难以发觉的小弧度,小笨蛋,我要去工作了。  我坏笑的看着聂念禾说道,禾妹,工作愉快。  叫我什么?聂念禾微微地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笑得更加灿烂,推囊着聂念禾,禾妹,快去工作。而后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朝着聂念禾挥手,禾妹,妄爷会等你的一起回家的哟。  聂念禾在我的**下摇头失笑,转身离开。  手机在裤兜里发出“嗡嗡”的声音,震动着我的大腿,一股麻麻的感觉灌进体内。我掏出手机,锁屏壁纸显示一条未读信息。滑开解锁键,输入密码。点开信息。  【= ̄ω ̄=唐爷们:辛妄邴!!!江湖救急!!!怎么拿下一个男的?!!!!!】  我看着手机上来自唐梦茹的短信,无奈地瘪瘪嘴,回复输入。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5 - 妄心病 - 妄心病   【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去问萧婧宜或者是夏却吗?问我没用,我又不知道?要不,你干脆点直接上吧,扑到算了罒ω罒加油!!!我看好你哟!!!你绝壁的可以的!!!】按下发送。  不一会儿,短信就回复过来。  【= ̄ω ̄=唐爷们:作死!!!我是认真的!!!我看上医学系的一位大美男的!!!好大的一个帅比!!!】  【帅你一脸大姨妈→_→】  【我去你大爷的,辛妄邴,你麻痹的敢不敢再恶心点﹁_﹁】  既然唐梦茹都要我再恶心一点,我也就只好不负所托了,实现她的愿望。  【帅你一脸菊花残。】  刚发过去没多久,手机上就显示着来自唐梦茹拨打来的电话,我向右滑动接听键,还未开口,唐梦茹便如炮弹似的一发接一发朝我发射来,容不得我插上半句。  辛妄邴,你大爷的,快说,怎么把帅比拿下,不要跟我说去问萧婧宜和夏却,妈蛋的,老子早问了,要不然不会来问你这个傻二缺,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怎么拿下聂念禾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了,最好给我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呸,妈的,老子跑题了,到底怎样才能拿下帅比啊?而且帅比还是冷男,医学系好多妹子告白帅比理都没理,都是从身边飘过直接无视,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支招。  听着唐梦茹激动的说了一大串,我翻了一个白眼反问之,你说这么多你不累吗?  妈蛋,你不要给老子跑题。快点告诉我我要才能怎么拿下帅比。我都已经可以想象唐梦茹咆哮似的对着手机跟我吼出这句话的,就是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会不会被她吓死。  我思考了一下,询问着,告白?写情书?……  话还未说完,就已被唐梦茹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没用。  我相处一个无比俗套的办法,你可以开始和帅比做朋友嘛。  帅比是冷男,而且根据我千辛万苦得来的情报,据称医学系的妹子都不太怎么敢搭理帅比。  你确定你的情报是准确?还千辛万苦?我看是你死不要脸的弄来的吧。所有的传言听说都是不可靠,你得自己亲身体验才会知道。具体怎么亲身体验你可以试用一下某一个四字成语,死缠烂打。还有,不敢搭理?不敢搭理怎么还有妹子告白的啊?唐梦茹你就应该发挥你优良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传统,再说了,反正你肉多皮厚的,多烫几下也没多大关系。去吧,我看好你哟,你绝对可以把帅比拿下的。  我耳边的手机突然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然后又是一股阴阳怪气的语调,辛妄邴,你是怎么勾搭上聂念禾的?我听见唐梦茹突如其来的语气转变的声音身体下意识的发了下抖。  诶……你是怎么拿下聂念禾那么大一个帅比的?唐梦茹趴在寝室里上铺的床上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双眼似散发出精光,两个脚丫子在空中晃荡着。  同寝室的一位舍友刚踏进寝室的门就看见趴在床上的唐梦茹一副猥琐的表情,把手里的一大口袋的零食一一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唐梦茹,医学系的大帅比你追到了?  就连坐在电脑椅上,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双手噼里啪啦的飞快地按动着键盘,操控着鼠标的姑娘也忍不住的插上一句,医学系美男的相好不是号称中文系的才女系花吗?  唐梦茹对面上铺的一位姑娘捂在被子里,偷偷地冒出一个头,小声的嘀咕着,才女系花不是都已经强了茹茹的男朋友了吗?怎么连茹茹的男神也要强。  虽说那姑娘的声音的确是没有多大声,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寝室,还是个寂静安详的夜晚,也足够其他另外三个人听的一清二楚,特别是身为当事人,咱们的唐梦茹小姐。  唐梦茹大声的呵斥出声,够了!你们这三个恶毒的后姐姐,一字一句全都戳我心窝上,我脆弱的玻璃心被你们戳的都成渣渣了,走都不用走了,风一吹就没了。  说完,唐梦茹对着电话又是一阵的吼声片片,辛妄邴,你大爷的,不要跟我撞死,老实交代。  我交代个啥?交代后事?我这还活的好好的,会蹦会跳,会跑会走,会说会喊,会吃会喝,会睡会醒,我还没死了,你咒我早死呢?  唐梦茹愤怒道,妈的,不要跑题!快点给我说。  我听着从手机里传出唐梦茹的舍友说话的声音,在心里暗自偷笑,唐梦茹,你运气太好,有这么一群对你好的舍友,你说,我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见这么好的人。  滚。  听着从手机里来自唐梦茹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高音怒吼,我已经完全感觉到唐梦茹在愤怒到快要自爆的边缘徘徊不定了。谁要是再来给唐梦茹一个重大的打击,她就玩完毁灭了,而且她还不仅仅是自己玩完毁灭,我估摸着,在今天晚上打击到她的所有人也都得跟着玩完毁灭。  而在这个晚上,唐梦茹也的确是玩完毁灭了,不过,给她最后一次重大的打击这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她的舍友更不是其他人,而是她唐梦茹自个。  因为就在唐梦茹吼完那个“滚”字之后,她一个激动,从上铺“咚”的一声就给掉下来了。  我听见巨大的声响,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的询问,唐梦茹,你怎么了?没事吧?  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唐梦茹一失足成千古恨。  同寝室的三个舍友听见声响之后,纷纷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瞪大着眼睛足足的呆愣住十几秒后,一边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一边慌慌张张地扶起唐梦茹往校医务室送去。  而后手机就没有了声音,片刻之后便被挂断掉了。  我收起手机走到吧台,坐在最角落的一个圆椅上。只能明天打电话询问唐梦茹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个夜晚,从这一刻就已经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夏却提着从公寓楼下的超市买来的一包零食悠哉悠哉的走回家。  电梯“叮”的一声,夏却从电梯走出来,放下便利带,从包包里掏出钥匙,举起右手对准钥匙孔,转动钥匙,门锁转动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6 - 妄心病 - 妄心病   打开家门,走进客厅,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一个人,看清那人是谁时,夏却的脸上毫不掩饰的一脸厌烦的神色,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嘛?我可不想明天去学校被你女朋友骂狐狸精,婊子,贱人,骚货。  听到夏却这样说,祁萧白的脸色黑了下来,像似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被乌黑乌黑的大片黑云遮盖住,阴沉沉的一片,夏却,我们和好吧。  呵,夏却嘴角微微弯起,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和好?祁萧白,当初说在一起的时候,说分手的也是你,现在来说和好的还是你。升为男人做到这一步你可真是够不简单的啊。  我还爱你。  夏却听到这四个字,不免自嘲的笑了一下,要是放在以前他和祁萧白在一起的时候,祁萧白与她说,她会感动,现在只是觉得一阵恶心感涌入口腔,想吐。  爱我,祁萧白你应该才和你女朋友发短信了说你爱她吧,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可我觉得恶心。你可以滚了,对了,把我家的要是留下,然后离开我家请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而后,便是“砰”的一声,门被祁萧白用力的从外面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周围的邻居骂骂咧咧道,谁大晚上的不睡觉,吵醒别人的觉啊,你不睡别人还要睡了。  夜晚的风吹得落地窗的窗帘刷拉拉的直响,城市的霓虹灯,照亮整个黑暗的夜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着迷乱的光,迷了人眼,乱了人心。喧嚣的街道上不时传来路人的声音以及汽车不断鸣笛的声音。夏却忽然觉脑海中大片大片的回忆在膨胀,似要把她的头撑破,她想起那些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心脏,鲜血不止。  夏却蹲下身来,环抱住膝盖,泪水它一点也不听话,“吧嗒吧嗒”不受控制的落下。  温江是个不夜城,温江没有爱恨离愁,可是我们似乎都忘记了,每一个城市都会有泪水,每一个城市都会经历改变。不管是在温江,还是在哪里,时间的脚步从未曾停止过。车水马龙的城市,撕裂了谁的心?  夏却在心里暗自说道,祁萧白,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会选择不认识你,不会我后悔,而是我不能面对你给我这样的结局。就这样,散了吧。此后我们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我永远都会记得。谢谢你。你让我知道爱,你让我了解恨。就这样,挺好的。  三人把唐梦茹慢慢的从寝室扶下三楼,敲开管理员住的房门,然后和看管女生宿舍的管理员说明清楚情况,管理员听完她们的诉说之后,打开寝室大门,让她们去一趟校医务室看一下,免得以后留下毛病。  校医给唐梦茹检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并无什么大碍,就是大腿的一处青了一大块,抹点药膏止止痛,再就等着那块青了的自己慢慢消失。坐在长椅上的三人听见校医这样说,心里舒了一口气,悬在高空中的心也放了下来。唐梦茹跟着校医在医药房拿了药,四人便往宿舍楼走回去。  十点一到,灰色的唱台如之前的几日一样,里里外外被人群包围的水泄不通,聂念禾一副天王巨星的派头走上台,我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还真把自己当大腕了。  萧婧宜走到我身边,左右摇摆了几下头,啧啧啧……台风眼中心。而后,看向我,你明天不上学吗?  我左右晃动着圆椅,漫不经心的答道,上学啊。  还不回家睡觉。说完,五指弯曲,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举起右手摸了摸萧婧宜敲的地方,怨恨的说道,你下手太重了,我的脑袋都要被你敲开花了。  萧婧宜嘴角噙着颇深的笑意,你脑袋豆腐做的,那刚好成了豆腐脑。  我发挥了我无限的想象力,想着脑袋里面装的是豆腐,然后萧婧宜站在一旁提起一个大锤子,“咚”的一声,脑袋破了,从脑袋里面流出来的是白花花的豆腐脑……  我看着萧婧宜背靠在吧台上,双手环着胸,双眼放精光的盯着唱台上的聂念禾,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我忍不住翻个白眼,嫌弃的说道,萧婧宜,你这样好像老妈子。  萧婧宜伸出手拍了一下我的肩旁,特豪爽的说道,那你辛妄邴就是我店里的头号头牌。  我卖身不卖艺,说着,我发现我这句话的不对劲,急忙纠正过来,不对,我卖艺不卖身。  萧婧宜从开始的一声“噗”到现在的哈哈大笑。  你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我瞪着已经笑直不起腰来,双手捂住肚子慢慢蹲下身的萧婧宜,恶狠狠的诅咒着她。  萧婧宜一边笑着一边艰难的说道,辛妄邴……你怎么越来越二了。笑完过完,萧婧宜站起身,俨然一副“我在和你呆在一块我也会被你的犯二病传染”的表情往左边挪动了几个小步子,坐在身边的一个圆椅上,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望着我。  我不屑嗤的发出“嗤”一声,鄙夷道,犯二怎么了?犯二也是一种生活态度,你这个愚蠢无知的地球人是不会懂这么高尚的生活态度的。  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聂念禾一首潘虹樾的《如果没有你》把灰色内的气氛嗨到火爆的高潮之中,最后一句歌词尾音结束,原本唱台周围堵的水泻不通的人群一下子哄散开来,而后绝大一部分人转身离开灰色,剩下的部分人继续自己的夜活动。  聂念禾下台朝我走来停站在我面前。我和聂念禾一前一后走出灰色,沿着梧桐巷的道路往七号街道走去。我边走边和聂念禾说起唐梦茹的事情,听到我提起唐梦茹的那个医学系大帅比的时候,聂念禾看着被暗黄色路灯照耀的灰白色的水泥路,一脸肯定的神情说,唐梦茹没戏的。  我疑惑的问道聂念禾,为什么?  顾子南心里有人。  每个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心里有一个无法触碰的底线。心底最深处掩埋的是我们疼过痛过哭过笑过还义无反顾最深爱的人。  我听着顾子南这个名字,觉得一阵陌生,而后,联系一些事情想了想,我就明白了,顾子南这个人就是唐梦茹和我所说的那个医学系的大帅比,唐梦茹准备要拿下的美男。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在路灯的映照下在地面洒满偌大的黑暗色的影子,冬天的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早已把部分梧桐树上唯一存活弥留下来的几片枯黄的树叶也毫不留情的打落下来。街道边二十四小时不分白天昼夜营业的各式各样的小店门口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欢快的闪烁着,此时此刻,这个不大不小的巷子在彩色灯光的笼罩之下显得格外美丽,仿佛与夜空中的星星连成一片,有的路过的行人举起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夜空。  我嘴唇轻启,情不自禁的说出一句话,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聂念禾牵起我的手,继而侧过头望着我,说,不,是葬着已亡人。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7 - 妄心病 - 妄心病   我已经预料到唐梦茹在这场名为顾子南的爱情战争中的结局了,必是伤得最深,必是无果,必是与之没有未来的,绝对是不会在一起的。  但是,我的脑海之中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自私的想法,我一点也没有要告诉唐梦茹的打算。告诉她,放弃顾子南,不要再爱顾子南,你会受到伤害的。独木舟说,爱对了人固然是运气,爱错了人那也是青春。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眼泪悲伤成河。我觉得人必然是要为爱情奋不顾身一回,这样青春才不枉此生。  就好比唐梦如在20xx年x月xx日xx点xx分的时候给我们念过的一条微博:年轻时,我不要你们心如止水,我要你们妖孽横行。我不要你们收敛锋芒,我要你们跋扈张扬。我不要你们平淡青春,我要你们嚣张挥霍。总之,要笑要哭,要爱要痛。因为很久很久以后,这段光芒万丈的回忆,会帮你度过很多很多,你以为不能度过的苦难时期。  最简单的也不过这样一句话:为你我跋涉千里,翻云覆雨。永不言悔。  到家门口的时候已是快一点,我伸手示意聂念禾回家休息。  我望着聂念禾俊美白皙的容颜,轻声说道,晚安。  聂念禾脚步未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嘴角含笑的看着我,惹得我头皮一股发麻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安,不清楚是有好事发生还是坏事。  聂念禾突然把我揽入他的怀里,低头吻上我的嘴唇,我瞪大的双眼看着聂念禾,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皮下的睫毛。  我听见脑海中“嘣”的一声断了一条线,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乖,闭上眼睛。  我犹如受到蛊惑般,听话的闭上双眼。我是人偶,聂念禾就是控制**的祭司,一言一行都让人失了心。  这是我和聂念禾第一次接吻,这是我的初吻,这个夜晚的星星很闪亮,这是个美好的夜晚。我从来没有那一刻比此时此刻的时光要开心。  不论假期有多长时日,仍会感觉假期的时光很短很短,短暂的犹如昙花一现。我们永远都玩不够,不想学习不想工作,希望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降临到自己身上,可世间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呢?即使有,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如此的好运气。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做人,比什么都好。  天光微亮,黑与白之间相互交融,手机显示的时间为06:00,我沿着七号街往学校方向走去。踏进教室的时候,周青蓝低头奋力的在纸上刷刷地写个不停,我在她身旁坐下,把书包放进课桌里面,拿起压在她所写的作业本上,关上作业本,姓名那一栏用黑色的中性笔写着陈律谨三个字,我一脸阴笑的看着周青蓝,默不作声。  周青蓝抬起头,眨巴眨巴着双眼,一双水汪汪大眼睛,露出委屈的表情看着我,溺死人的语气拉着我的衣袖撒娇道,妄妄,小妄妄,妄妄妄,快点把作业本还给我,我还有好多没做,抄完了借你啊。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我肯定就会直接送给周青蓝一个白眼,看傻逼般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说,你别恶心我了,我还不想早死,我还想要多活几年了。  可是现在如以往的状况不同了,差距大大的。我“啪”的一声,重重地把陈律谨的作业本甩在周青蓝的课桌上,拍了一下周青蓝的肩膀,脸上是深不可测的淡淡的微笑,偏头凑在周青蓝的脑袋旁,距离只有一厘米,说,周青蓝,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陈律谨的吗?怎么勾搭上的啊?  妄妄,我错了,我今天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听到我提及陈律谨和她的事情,周青蓝竟立马认错。  我一副“我是好人”的慈悲模样,不与周青蓝计较这些小问题,看你态度甚是良好,我现在就不追问了。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语气一变,恶狠狠的看着周青蓝,晚上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  快点抄完了借我一下。我不忘刚刚周青蓝亲口说的“抄完了借我抄”,提醒着周青蓝,免得她忘记了。  我把未做完的数学练习册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双手层叠交叉压在练习册上,下巴无力的压在手背上。  看着零零落落走进教室的同学,脑海中突兀地想起了聂念禾,他曾经是否也在这间教室待过是否也如我们这一般,早早的来到教室抄作业或是去操场打篮球呢?  我烦闷的伸出双手扒拉了两下脑袋,心里涌出一股不知为什么而来的烦躁感。  周青蓝侧过头狐疑的看了我几眼,怪异的表情问道我,辛忘邴,你发春呢?  对于周青蓝毫无意义的问题与不知什么眼神,我聪明的选择无视,秉着不与傻逼计较的座右铭伸手快速的夺过陈律谨递给周青蓝的数学练习册。  周青蓝一副我杀了她全家抢了她男朋友欠了她几百万的恶毒表情死命的盯着我,辛忘邴,士可杀不可辱。  我看了一眼周青蓝已经濒临扭曲的脸,火上浇油般不怕死朝着陈律谨所坐的位置方向特大声的喊了一句,陈律谨,你媳妇欲求不满,快来满足她。我百分之两百的保证一百的确定以及肯定,这句话,现在此时此刻在教室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不出意外,早自习铃声响起的时候,全班都会知道的。  我低头奋笔疾书的抄着数学练习册,在周青蓝毒视的目光下一脸淡定的模样说道,那你就去死吧。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肯定被周青蓝恶毒的眼光不知道秒杀了多少回了,可惜的是,它不能杀死人,我依旧活蹦乱跳。  眼神的确无法杀死一个人,因为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是玄幻的魔法世界,并非一个笑容,一句语言,抬手之间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解决一个人或是一群人。可每个人都会死掉,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谁也不能够逃脱上帝给予我们死亡的恩赐,可这些恩赐是让我们解脱。  然而,后来终将毁灭我们的灵魂,把我们伤害的体无完肤的,杀死我们的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最残忍的真相,最终,我们都会死去,埋葬于暗黄的泥土之中或是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洒落在湛蓝深海里,沉浮于海洋,寻不到踪迹,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在世间存在过的样子。  可只有经历过这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令我们心碎的爆破不堪,我们才会真正的长大,才会真正的成长,成熟,懂事。  我喊完那句话,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一落下,教室内就爆发出火热的议论声,更有人大胆的上前询问陈律谨是不是和周青蓝在一起了,也有女孩子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望着周青蓝。  我郑重其事的拍了一下周青蓝的肩膀,丝毫不在意周青蓝想要干掉我的怒意,温柔的对她说,不用太感谢我,毕竟我是个好人。  周青蓝瞪着我,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我,想,杀,了,你。  我站在周青蓝面前得瑟道,有本事你来啊,你来啊,来啊。  周青蓝抬起头鄙视的瞟了我一眼,便低头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  我咂了咂舌,顿时觉得无趣,坐回自己的位子,从课桌里拿出一本厚厚的黑色皮质笔记本,拿起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下。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18 - 妄心病 - 妄心病   我不知道我要去记下些什么,除却每天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混过这些日子。  我有很多次告诫自己:你要不浮不躁,安安静静,不吵闹不炫耀,少说话。  可我又太急于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以至于口不择言,忘记了顾忌对方的感受,重伤了对方。  我一直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特别敏感,整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深怕一个不小心,一转身,它就没有了。它就不见了,不论是人还是物品。这种强烈的令人恐惧的占有据如一颗炸弹束缚在我的身体,说不准何时突然就爆炸了。我怕吓坏身边的人,我怕有朝一日他们忍受不了我,悄无声息的逃离我。  其实我也知道,终有一日,他们都会离开我。  我不知道能走多远。  我这残破不堪的余生,我该拿什么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  荒芜的沙漠中一株枯萎的小草,满堂盛开的花朵,一切终将化为灰烬,与之弥留下来的不过是千年前的残恒废墟。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写下这段话时的心情。  总是以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可当自己真正的与寂寞相拥,与孤独入睡,周身清醒的感觉到一片深入骨髓,刺疼皮肤的寒意。  其实你也只是一个人。  你不会知晓,这是写给你的。  你不是你。一切不过是臆想。  No one couldunderstand my own world。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我想每个人都会碰到这样一个人,他完全不是你的菜,不符合你的择偶条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喜欢他,哪怕最后无疾而终,他带给你的伤害大过于甜蜜,纵使有他在的时光你总是患得患失,自己都不像自己,但很久后和别人提起他,你只记得他的好,在我懵懂不成熟时,曾有一个你点缀我百无聊奈的生命,我由衷的感激。  每个人都会在那段时光爱上一个人,他不美好,但你就是没有理由喜欢他。  即使等到白发苍老,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也不会后悔。  就好比莫文蔚在北极光里唱到:  你是传说,那种绝世的风光,莫道为了你,我享受着期望,极地尽处有我靠的岸。  即使已白发苍苍,抬头没有光,得不到,也不甘,去淡忘。  写完这一大段话,我关上笔记本,收好放进课桌的书包里面。  等我得到消息放学之后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天空已是星星照亮黑夜了。踏进病房的时候,就只看见唐梦茹的头部被白色绷带缠成了一个大雪球,整个脑袋包的像个木乃伊。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个梨子,一边一个一口,含糊的微笑着说,我二十年来没享受过这种优级待遇,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小心噎死你。萧婧宜恶狠狠地瞪了唐梦茹一眼,剥开一个橙子递给唐梦茹。唐梦茹啃完苹果的最后一口顺手接过萧婧宜剥好的橙子,嘴里还不忘喋喋不休,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小人之心。  根据后来萧婧宜对我的描述,我的脑袋里很清晰的勾勒出当时的情景:  在我拿着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开始无病**的矫情的时候,夏却和唐梦茹却在号称学校“打架圣地”――后山,干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那个女孩子出现的时候,唐梦茹用鞋底碾灭了烟蒂,一副大姐头的样子拍了拍夏却的肩旁说,走,我们一起去找她谈谈心吧。  据可靠消息,她们即将跟她展开“谈谈心活动”的女孩子名叫沈惊蛰。  唐梦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沈惊蛰?惊蛰?我还春分呢。  站在夏却和唐梦茹对面的女孩眼里丝毫不见胆怯,薄唇轻启警告道,夏却,离江临楚远点。  夏却不以为然,讥笑道,我要是不呢?说完,手机铃声在这儿寂静之中突兀的响起,夏却滑动手机转过身接通电话,并未注意对面的女孩此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的瓶子。  挂掉电话,夏却回转过身来,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个瓶子朝自己飞过来。  情急之下,唐梦茹没管那么多,朝夏却扑了过去,瓶子炸开的那一瞬间,夏却和唐梦茹都反应过来,这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硫酸。  沈惊蛰,你完蛋了。夏却一脸愤怒的说道,手里连忙拨打“120”急救电话。  沈惊蛰听到夏却的这句话,只是冷笑一声道,真是可惜了,有人愿意替你做替罪羊。而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  萧婧宜停下削苹果的手,似笑非笑的望着夏却问道,那姑娘叫沈惊蛰?  夏却点了点头。  我侧过头看着坐在我右边的夏却,她抬起头望向我,给了我一个笑容。我明白,她还好。  我心里却一阵冷汗直冒,我们三个人最怕萧婧宜这样笑了,只要萧婧宜露出这样的笑容,就宣告着她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了,下一刻就要爆发了。沈惊蛰,会被整死的。  最坏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我和夏却走出医院去“好吃”买四人的午饭,边走着边和她说刚刚在病房内心里的想法,夏却双眸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她开口说,最坏的事情不外乎沈惊蛰在温江呆不下去了和被毁容而已。  夏却果然没有愧对于“蛇蝎美人”这个称号,这两件大事只用而已二字形容。我觉得单单只是被毁容就已经够让人生不如死了。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在如今这个社会,漂亮的女孩是有很大的资本的。  在我第三次询问夏却是要盖浇饭还是煲仔饭的时候,夏却惊讶的“啊”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说道,盖浇饭吧。  我从卫衣口袋里面掏出两张二十元递给老板,四分肉末茄子盖浇饭,打包。  老板熟练的在面前的计价器上飞快的按动,随后把小票递给我。我看着魂不守舍的夏却,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刘海,把及腰的长发拨到后面,轻声安慰,没事的,医生不都说了吗,做个手术就好了,别难过了,更何况……  话还未说完,老板提着四个塑料口袋递给我说,四份肉末茄子盖浇饭好了。  我双手接过四个袋子,递给夏却两个袋子,对老板笑着说谢谢。  转头看着一脸悲痛神情的夏却,说,走吧。  一踏出“好吃”的店门,夏却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19 - 妄心病 - 妄心病   阿妄,如果那天我没有打电话叫茹茹和我一起去……茹茹也就不会被毁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唐梦茹更宁愿毁容的是她自己,这话你可别在她面前说,估计又要和你绝交了。再说了,我觉得有萧婧宜在,不管我们遇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最终都会迎刃而解的。你真的真的别这么伤心了。有没有被XXOO……  夏却破涕而笑,责备的说道,你就不会说些好的。  我们俩快回医院吧,估计再不回去,她们俩要被我们俩弄得给饿死了。  推开病房的门,萧婧宜放下手中的遥控器,从沙发上起身朝我走过来接过我手上装着盖浇饭的口袋放在桌子上。我接过夏却递给我的盖浇饭,说,有钱有势就是好,VIP病房啊。  萧婧宜鄙夷的瞟了我一眼,打开装着盖浇饭的袋子把盖浇饭端出来走到病床前递给唐梦茹,唐梦茹一边艰难的从病床上坐起来一边不满的抱怨道,我是病号,我是病号,我是病号……  萧婧宜把手伸出去,看着唐梦茹恶狠狠的说道,你吃不吃。脸上一副“爱吃不吃,反正饿的不是我”的表情。  唐梦茹迫于萧婧宜的淫威之下,接过盖浇饭自己默默的吃。  萧婧宜“处理”好了唐梦茹,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准备开始吃了,看着今天魂不守舍,有明显掉过眼泪眼眶红通通的,一脸悲痛的神情的夏却,随意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唐梦茹这张脸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次好好的整一整,好去勾搭男人,她要是一直顶着她以前的那张脸,永远都没男人要,整好了我也好给她介绍帅哥一点,顺便呢,以后也让我的眼睛好受一点。  我和夏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唐梦茹,原来你令萧婧宜这么嫌弃啊……  伴随着早自习的铃声走进教室,放下书包座位上坐好,从课桌上堆起厚厚的一摞书中抽出自读课本。  周青蓝转过身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对我说道,辛妄邴,你的胆子简直是越来越大了啊,今天可是向成昱的自习啊,你都敢迟到。早点起床会死吗你。  我望向教室门口,轻声的对周青蓝说道,向成昱来了。  周青蓝赶忙转过身去,深怕被向成昱逮住了,拿她开刀,昨天晚自习的时候向成昱才说过的不管是上课还是自习,都不准讲话,睡觉,看小说,传纸条,玩手机,不管是谁,只要是被他看见了的或者是其他科任老师告诉他了的,都直接滚回家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愧是号称温江三中最牛逼的班主任。  向成昱站在教室门口,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咀嚼完后见班上仍是风平浪静一片没有读书声,开口说道,读书啊。  班主任都发话了,身为学习委员的周青蓝只好不情不愿的慢悠悠的翻开自读课本,翻到一面停了下来,把书翻到五十二面。  话音刚落,就从广播里传出音乐声:如果我们依然在一起,错过的甜蜜是否还能继续,曾经一起取暖的外衣,丢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就从广播里传出一个富有沧桑外带点嘶哑的嗓音,请同学们都停下来,我是学工处的李德正主任,现在利用早自习的时间宣布一条开除学籍的通报。经查证2012年1月12日下午两点,沈惊蛰,女,16岁,系高二(5)班的一名学生……  霎那火光之间,我想我明白了。接下来广播中说的话语我已听不清楚了,耳边一阵嗡嗡嗡地响声,班内的同学都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沈惊蛰到底是何人物,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严重的要被开除学籍。  下自习的铃声一响起,周青蓝转过身来对我说,这妹子真牛逼,泼硫酸啊……不过代价真是够大啊……  我笑了笑,随声附和着周青蓝,是挺牛逼的。硫酸竟然敢随身携带,也不怕把自己失手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脸给弄毁容啊。  说实话,我倒是蛮喜欢沈惊蛰的性格的,如果没有这个事情,我很想认识一下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晚自习过后,和往常一样,走到校门口左边第一棵树旁,那里有早早在此等着我放学的聂念禾,和他一起去医院看唐梦茹,其实主要是他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我去看唐梦茹,他去灰色唱歌。  看着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唐梦茹左边的病床上的夏却,我不明所以的望向目不转睛的看着国际新闻的萧婧宜,眼神示意萧婧宜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萧婧宜从夏却躺着的病床旁的床头柜上的水果篮拿出一个苹果,一只手不轻不重的上下抛动着手里的苹果,声音却是冷的不能在冷,重度抑郁症复发。  我叹了一口气,除了叹气我实在是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表达我对夏却病复发的心情了。  对了,这个周放假只放一天,我来不了医院了,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要好好复习一下。  唐梦茹面色不屑,讥讽道,就你,还学习……话还未说完,就被夏却用一瓣橘子给堵住了,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双眼瞪着夏却。  夏却无视唐梦茹带有杀气的眼神,边往嘴里喂橘子边说,是要好好学校,免得把你妈气死了。  萧婧宜坐在一旁也重重了点了点头。  我撇了撇嘴,默默的滚去角落啃苹果。  我抱着一大摞的教科书、参考学案、练习册……直奔聂念禾的家。临时抱一下聂念禾的佛脚。  数学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参考书,没天分的人还是省省吧,拼死了都不会学的好的。  我听的不自在,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结果聂念禾笑嘻嘻的把我的书扯了扯,“生气了呀,我说的是实话,你别买那些破烂参考书,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  我觉得此人聒噪,狠狠的瞪他一眼。  聂念禾又笑嘻嘻的粘了上来,辛妄邴,你数学没考好脾气就这么大呀,太经不住打击了。  聂念禾喊住我,然后走进书房从乱七八糟的抽屉里翻出一本非常新的书,王后雄,我以前买的,一页都没翻过,你拿去用好了。  我笑了起来,接过那本书,翻开书页,内页白色纸张上刚毅有劲的黑色水性笔的三个大字――聂念禾。  这里添一条辅助线,再做高,然后就可以了呀!  喂,聂念禾,等等,这里是哪里呀?  辛妄邴你笨死了,这里呀,你添这里,然后做高,已知这里的长度,再求这边的,然后会了吧?  我艰难的咬了咬嘴唇,还是不会,你说慢一点,我反应不过来。  聂念禾垂头丧气的摊在椅子上,辛妄邴你真是有够笨的,我不管了,我早就说过没天分的人不要学数学,分明就是自己折磨自己。  我哪里情愿学数学,我都恨死这个鬼东西了,要不是高考要考,我现在哪里要拼死拼活的做数学题,每次考数学前我都紧张的睡不着觉!辛妄邴微微的把头垂下去,我知道数学要天分,可是我真的不开窍呀。  聂念禾听了有些懊悔,好了好了,对不起,我话说的太重了,慢慢来,既然考不到高分那就保住基本分好了。  你看这道题考的就是等差数列……  屋子里面又恢复了暂时的宁静,灼热的阳光透过窗户连带把热气播散空气中,墙壁上的空调喷薄出阵阵冷气,把学案、参考书吹的“哗哗”作响。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0 - 妄心病 - 妄心病   聂念禾拿起学案,看到一个错误的解答,想喊我改正,刚抬起眼睛却愣住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嘴又闭起来。  我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灼热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落在我的脸上,唇边小虎牙露了出来,酒窝深深的,那双眼睛好似清晨露珠在荷叶上滚动,甜甜的笑意一直抵到眼底。  只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狠狠的被撞了一下,竟没有办法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就像阳光一样,在重云幽暗中猛烈的绽放,耀眼的让人怦然心动。  我倒是没有觉察到聂念禾的异样,我转过头来,看到聂念禾目光放空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挥挥,想什么呢?  聂念禾吓了一跳,连忙回神,顺手拿起那份学案做掩饰,没,这里错了。  啊――又错了呀,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我沮丧的拿起笔,一想到数学我就头疼呀,聂念禾呀,要是能把你的数学分给我一半就好了。  要是能分我肯定分给你一半。  小小的欣喜在眼睛中一闪而过,然后我笑起来,一边检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聂念禾,有时候你特别喜欢打击我,可是有时候你对我又不错――哎呀,我把三角函数公式记错了。  我手忙脚乱的拿透明胶去粘掉错误的步骤,习惯性的抿着嘴巴,紧张的写着计算公式的每一个步骤。  就这么一个寻常的动作,却在已经在聂念禾心里掀起阵阵的涟漪。  上学第二天就进行期末考试,年级所有的学生打乱,然后按照教务处的系统编排考场,我很幸运的留在了班级。  开考之前我拿出手机,给聂念禾发了一条信息:我真的好害怕数学。  你认真看清楚题目就没事了,最后两道大题目只要把前面简单的做出来就好了。”不一会儿聂念禾就回过来,你要是考好了就请我吃饭。  那没问题,我要是数学考好了,我妈都要请你吃饭了。  窗外白晃晃的阳光,铺天盖地,二月的天还是带着冬日的余韵。教学楼两边是枝叶繁茂的梧桐,看上去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因此每年冬天,整条大道浓荫密布,只有丝丝点点的阳光落到路面上。  班级的人进了又出,我托着脑袋看着外面的阳光,电风扇在头顶“呼呼”的转个不停,然后有人走到我前面坐下来,然后把窗户往前推了推,我抬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正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笔,然后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那里。  教室里的气氛让我不由的一阵心烦意乱,笔下的数学符号变幻成一个个调皮的音符,不安分的抖动,我觉得眼花,耳边响起某首很讨厌的歌曲,怎么也挥之不去。  最后两道题目照样是老师的杀手锏,我无奈的趴在桌子上愤恨,这么难的题目去考爱因斯坦算了,拿出来难倒我们真的很有成就感吗?  算了,如果不做基本分数也到手了,我决定从头到尾的认真检查一遍。  初秋的天空却碧蓝的紧,是那种明亮深邃的蓝,大片大片的云,厚重的堆在一起,在天空中迅速的变化流动,就像小时候啃不完的棉花糖,丝丝甜甜的都是小小的快乐。  一只手撑着脑袋无意的看见旁边同学的数学试卷露了好大一半在外面,最后一道大题赫然在目,一清二楚。  我心里暗自乐喜,得来全不费工夫,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要来帮我啊。  我连忙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坐在最后的监考老师走上来敲我的桌子,我小心翼翼地去看那道辅助线是怎么划的,凭着第一眼的印象,我试探在草稿上画画,居然也琢磨出来了两个答案。  晚霞把天边印红,留下**的色调,抹在三中的教学楼上。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整个校园都轰动了,涌出的人群,脸上都挂着解脱的神色,我背着书包走过操场,绕过池塘。  体育馆后面有一片树林,伞状的银杏树叶飘落下来,脑中忽然闪现过那个俊秀阴郁的影子,我微微的笑起来,淡淡的思念从心底涌出。  三天的期末考试的结束也意味着我们终于解放了。  去学校拿成绩单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学校梧桐树的叶子纷纷飘落在过道上,只有零零碎碎几片叶子依然还保持着往日的生机,顷刻间,使人感到几分凄凉。  雨还在下,天灰蒙蒙的,其他人都走了,而我却站在台阶上跳上跳下,发愁没有带雨伞,该怎么回去。我抬起头,就看到雨幕中一个挺拔的清影撑着雨伞向教学楼走来。  在我眼前挥挥手,看呆了吧,回神了。嘴角轻弯的弧度难以掩饰的笑意显示出聂念禾愉悦的心情,就知道你没带雨伞。  雨滴顺着雨伞落下来,在眼前破碎,带着寒意的丝丝水线,密密斜斜的飘在空中,脚下的水花飞扬其间,引起一阵阵的透骨的凉意。  回到家,天空黑沉沉的,雨似乎已经停了,往外看去小区里只有零散的灯光,黑暗蔓延开来无穷无尽没有边界,看上去黑夜茫茫没有尽头。  我突然开始疯狂的想念聂念禾,那个清俊阴郁的聂念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的思念,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我的心神。  我抓起手机,不顾一切的拨通那个号码,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嘟嘟嘟”的声音的终结。  聂念禾的声音传了出来,一贯的笑嘻嘻,阿妄,有什么事吗?  头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那边仿佛感应似的,也没有挂掉电话,一瞬间我只觉得天地寂静,张开嘴巴呼吸,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聂念禾的脸。  眼泪不能抑制的从眼睛里倾泻出来,沿着手指缝隙,滚到下巴脖颈,甚至手臂腿上,我咬住嘴唇,说不出话,默默的流泪。  为什么会哭?  我听见自己因为哭泣而略带哽咽的声音,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啊。  良久,我听见聂念禾温和的声音,轻轻地安抚我告诉我,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啊,我知道我会哭的原因啊。可是就算我知道哭泣的原因,我也不想告诉你啊。  因为啊,一到夜晚,情绪泛滥,悲伤如海啸全部涌来,把我吞噬在茫茫大海之中,寻不到一丝踪迹,可以证明我曾在这世间存在过。  我不想这样啊,我想要好好的。好好的,幸福。好好的,一直,永远,幸福下去。  没有悲伤,没有难过,没有疼痛,没有不安,没有一切不好的情绪。  我知晓我在异想天开啊。白日梦简直无可救药。  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雪花,伴着雨点,静静飘落。  心底最后的悲伤都被冬天吞噬,最终眼泪和悲伤会被生活同化成没有色泽的苍白。  每天我都站在同样的位置看到一颗很亮的星星,离得很远我只能远远看着它,但我知道它不会消失。  我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正如,月亮奔向湖心,野鹤奔向闲云,我步入你。然后,一场大雪便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1 - 妄心病 - 妄心病   大清朝的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原本迷迷糊糊地神情一出门就被冷的打了个颤。  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行人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而大路两旁的松柏,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激励着人们勇敢地前进。  街上的商店已陆陆续续地开门了。我顾不得去欣赏琳琅满目的商品,也顾不得去品尝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食品,加快脚步,往医院敢去。  病房内就只有夏却和萧婧宜,我搓了搓手哈出一口气,唐梦茹呢?  出院了。  夏却往被子里面缩了缩,把自己整个都捂在被子里,萧婧宜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一脸隐忍的怒色。这气氛着实有点诡异,原本想问些什么也就只好闭嘴。  在医院待了一天,晚上聂念禾来接我的时候,萧婧宜突然叫住我。  阿妄,有些事不愿说就不要问,不是不信任不告诉你,而是这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嘴巴还跟着发出“哦哦哦”的声音。  到家之后,我笑着和聂念禾说完晚安之后准备转身进屋时,他突然喊住我,阿妄。  我回过头,疑惑的望着聂念禾,问道,怎么了?  阿妄,我们分手吧。聂念禾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用愧疚的眼神望着我。  我努力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竟发现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伸手去拉住聂念禾的衣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离开,残忍的连背影都未留给我。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如何安全的回到家的,我站在房间内,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的世界,万家灯火如星星般在名为“黑夜”的纸张上亮起炫耀的光芒,各色各样的灯光交杂混合在一起,美丽得让人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萧婧宜说的没错,你总会遇见这样一个人的,你明明知道自己与他不会有结果,明明知道你们终将会分开,但你还是飞蛾扑火似的不顾一切的去爱他,你也是非他不可,你只是在这个时间段恰巧遇见的那个人就是他,偏偏就是他。  在这个被众多好友赞叹过的柔软的大床中,手机突兀的亮起了光,在这寂静黑暗的小角落格外清晰明亮,一个女声神情的唱着: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  ――为什么?  ――她回来了,我答应过她,等她回来,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结婚……?  ――恩。我答应过她的事,我不能食言。  ――你……爱过我吗?哪怕这样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你知道的,我要的并不是这三个字。  ――我爱她。  ――聂念禾,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之间就觉得来电了。  ――一刹那的好感,对吗?  ――恩。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揪着你不放的。  沿着白色墙壁缓缓蹲下身来,紧抱双膝,头埋在双臂之间,泪水从眼角向下滑落,打湿了衣衫。  阿妄,有些事我想要和你说清楚,之后你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在等一个人,等她回来。我们……说着,聂念禾停下话语,脸上不忍的表情难以掩饰,接下去的话语有些难以启齿。  就会分开,对吧?我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是我深爱的人。此时此刻,他用着最动听的声线说着最残忍的话语,他告诉我,他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回来,我和他就会分开。  恩。那你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说不定等她回来的那个时候,你发现你已经深深的爱上我了,不能自拔,离不开我了,然后我们俩继续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是我太过于极端,太过于偏执了,不懂得遵循游戏规则。在游戏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游戏规则说的清清楚楚了,是我越界了。  是我不听话,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所有忽略了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你脸上隐忍的表情。  聂念禾,你从不食言,所以你对我未许下过任何承诺,因为你知道,都不好实现的。  整个房间充斥着悲戚的歌声,不间断的响彻在屋子里的每个小角落。  “早该知道泡沫/一触就破/就像已伤的心/不胜折磨……”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  “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爱本是泡沫/怪我没有看破/才如此难过……”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看着窗外的天空从灯火辉煌到泛起鱼肚白,原来天亮也不过是一刹那的花火。我用了整整一个夜晚的时光来怀念我和聂念禾的过去,那些过往,令我在这个清晨忍不住失声痛哭一场。  从太阳升起的清晨,发出温暖的阳光照射大地到日暮,落下山时天空一片残阳如血。  那是怎样的一幕景象,我想我用任何语言的无法描述,如果你没有亲眼见过,你根本无法体会这其中的美丽与宏伟壮阔。  就如同爱情,如果你没有爱过,任何文字都无法诠释这其中的喜怒哀乐,都不会令你明白这其中的伤痛有多痛。  床上的手机滴滴滴的发出第三次电量不足的警报,我走向床边,拿起手机,用仅弥留的微弱电量编写最后一条短信。  ――聂念禾,再见,晚安。  当手机屏幕显示出发送成功之后,紧接着便是一系列的电话,手机自动关机了。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2 - 妄心病 - 妄心病   你相不相信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遇见了你,那是一个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很烫的夏季。你骑着木马像海风呼啸而来。你仰着脸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玩。  每当夜晚来临时,四周静谧。月光如水渗透窗棂。爸爸会坐到我的床边,替我细细掖好被子,然后捧起一本书开始轻轻地念。念完的时候,他都会凑过来亲亲我的脸,他的嗓音像水一般温柔地晕开,他说,忘忘,你是爸爸的小公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蜷缩在被子里。早早**,用力得闭上眼睛,然后一遍一遍得对自己说,忘忘,你要快点睡着。因为睡着了就可以再次看见爸爸,就可以反反复复重温这样的场景。早上因闹钟炸响而不得不醒来。摸摸枕畔的书,便感觉无限的怅然。  那是爸爸留给我的唯一礼物。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几乎丢光了所有留有它印记的东西。我翻遍了附近的垃圾堆,找回了这本《安徒生童话集》。五岁的我,不懂得那些印得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是她仰着脸,骄傲地对着楼下的聂念禾说,我知道这里面有好多的王子和公主。我也在里面哦。因为我爸爸说,我也是一个小公主。穿泡泡裙的我站在高高的阳台上。我的裙子外沿破了一个洞,颜色亦泛出陈旧的黄,但是眼睛比阳光还要亮。  离婚以后,母亲开始成为真正的工作狂。她的出差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挤不出更多的时间照料我。她蹲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你去奶奶那里住一阵子,等你要上学的时候,妈妈再把你接过来。小小的我仓皇无助,藏在身后绞紧了手指,妈妈,你会不会不要我。面色沉郁的女子终于笑一下,拍拍她的脑袋,那就看忘忘听不听话。  奶奶不喜欢我,因为她不喜欢我的妈妈。  她把我长长的头发编成麻花辫,那样就可以好几天都不用梳理。奶奶给我换上小表姐不穿的裙子,那样即便脏了也不用着急着清洗。奶奶的唯一娱乐是出门搓麻将。她说,忘忘,你不要出去乱跑。饿了就站到阳台上去喊我一声。  江南的小乡村。每户人家的楼房都盖两层。厨房的顶上便是裸露的一方阳台,我于是就乖乖地坐在曝晒的水泥地上,偶尔用蒲扇挡一挡阳光。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笑,有鸟在唧喳,有小狗在互相追逐,有蜜蜂嗡嗡飞舞,有叫起来没完没了的知了。世界呈现出如此繁茂的景象。可是却没有人与我说话,我翻开书本努力地看童话,可是看着看着,眼睛里就好像揉进了沙。我用力地把那些多余的水分擦去。我不能哭。我要很听话很听话,那样妈妈才会早一点来接她。  幸而遇见了聂念禾。  他是邻居家里顽皮的小男孩,终日嬉戏在外。只有父母站在家门口扯着嗓子喊他吃饭的时候才会汗水淋漓地跑回来。他的衬衣上总是有脏脏的泥印,脸上黑得像一块炭泥。  这一幕天天在我眼前上演,看起来有让我无比羡慕的意味。他的母亲站在门口用手圈住嘴:聂念禾,死小子,吃饭了你还不回来,再不滚回来我们就把肉都吃完喽。语言虽然粗俗,却满脸都带着笑意。然后远远地,会传来渐渐清晰的迭声应答:我来啦,我来啦。  第一天,第二天,聂念禾都飞跑着从我的眼前经过,右脚撑在前面突然做一个急刹车,转过身皱起眉头看一眼我,然后继续头也不回地跑开。  第三天,他跑过去,终于又将脚步折了回来,他站在我的阳台下,叉着腰大声地说,喂,你在这里干嘛?  我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一点,我,我在等奶奶。  噢!聂念禾小大人一般点点头,而后又拿腔拿调叹口气,他们大人打起骂街来是没日没夜的哦,你要不要下来和我一起玩。  我站在阳台边上一点,低下头去看他仰起的脸,可是我奶奶把门都反锁了。不过没有关系哦。我小心翼翼地举起手里的书,我可以看童话。  童话里说什么?  童话里说,有骑着白马的王子,他冲进城堡里来,杀死了喷火的恐龙,救出了公主。  十岁的聂念禾不会骑马。不过他呼啸着从家里拖出了扫把,夹在腿间,然后一边走一边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我终于捂住嘴巴,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聂念禾从楼下扔弹珠给我玩,聂念禾从楼下扔他自制的火柴枪给我玩。聂念禾兴冲冲地跑出去又跑回来,他说,你看我编给公主的花冠。  南方夏日蔓延的蔷薇花,艳红,粉红,纯白,一朵朵插在柳条编织的圆环上。他抛,我接。花朵的香味混合柳树甘甜的汁液,我捧在胸前一遍一遍地闻,多希望它们永远都不会凋谢。  聂念禾于是冲回家去扛铲子。他说那还不简单吗,在你家后面种一棵不就行啦?旧的谢了,新的接着开。而且能开好多好多哦,一直沿着墙角开到窗子口,你不用出门就能天天看到啦。  2008年,我再次回到她出生的江南小镇。一个小时的车程,经历泥泞小道,抵达她回忆中刻骨铭心的乡村。  奶奶已经病重。她躺在床上颤巍巍的伸出手,她说,忘忘对不起,奶奶以前对你不好。  我握住她的手,她对她摇头:住在奶奶这里的时间,虽然短,却是我最最幸福的时候。  我并没有说谎。  事隔十二年,我终于站回当初的阳台。一样的钢筋水泥平面,一样有兜头而来的倾泻如雨的阳光。惟一不一样的,是背面整整一面的水泥墙上,都开满了密密麻麻的蔷薇花。  那是聂念禾为我种下的花。  可是记忆中骑着扫把的王子,他已经考入了一个遥远的北方城市,如水滴消匿于海洋。  妈妈来接我入学的那一天,奶奶为我换上了雪白的**裙,我的一只手被牵在妈妈的手里,一只手提着裙摆。穿着小小白色圆皮鞋,戴着漂亮的大蝴蝶结的我,一边向前走,一边不停地回头。  或许是我们出发得太早,聂念禾还未曾起床。我想对他说一句再见。可是一直到村庄的轮廓已经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始终没有如愿。  聂念禾是我人生第一个朋友。聂念禾甚至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亦未曾看过她穿真正的公主裙的样子。  无比失望的我在心里轻声地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等我上学以后,我可以趁假期再回来找他。我也可以写信邀他去我的家里玩。  我只是未曾料到,两个月后,因为母亲的工作调动,我跟随母亲,彻底搬离了南方。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3 - 妄心病 - 妄心病   如果可以再次遇见聂念禾,成年后的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我的第一句话应该话应该说什么呢。  勇敢地站上去说:你好,我叫辛妄邴。我就是那个站在阳台上,等待着白马王子来营救的公主。  他会认出我吗。他还记得我吗?  我的心中曾经因为这样无数的可能而涨满疼痛,像爆出了一颗茁壮而坚硬的芽。  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赶去医院看望夏却。  推开病房的门,意料之外竟然没有看见夏却,想着她肯定是去医院顶楼的天台上去了,果不其然,夏却双臂放在蓝色的护栏上面,上半身的身体呈腾空状态,风吹起她的长卷发,纤长素指勾着被风吹起的发丝带到耳后,目光漫不经心扫过四周,一双大大晶亮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白色病服下瘦弱的身躯令人担心,害怕风一吹就会破碎。  我慢慢走过去,站在夏却的身旁,听到她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阿妄,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夏却抵达薄情客栈聚会光怪陆离的现场时,眼前一片光影交错,妖孽横行。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分不清哪儿是人哪儿是妖或者人妖与妖人,手臂却突然被人紧紧箍住,她转过头,看到一张热情洋溢的小脸对她打招呼,HI,夏却,还记得我吗?  那是夏却第一次遇到顾子南,纵使自诩见过无数俊男美女的夏却,但看到顾子南的那一刻,还是傻了眼。所以夏却任由顾子南拉着她的胳膊,忐忑不安地问,你是?  夏却边这么问我边在心里边搜索着,什么时候撞上这么一美男之首,怎么会没印象?  顾子南扬起捂着胸牌的另一只手说,我就是你千辛万苦寻找的林远歌啊。  夏却稳住自己摇摇晃晃的心,斜睨着顾子南,神情自若地和他开玩笑,不好意思,我和你一样是偷换了别人的胸牌。  夏却当初在论坛给林远歌发表白帖轰轰烈烈,无人不知,就是因为他看到林远歌的照片被“击中”,所以瞬间沦陷其中。明目张胆地发帖说,林远歌,你是天是地,是我生命的光之源!能让夏却说出这样惊天动地话的人,夏却怎么可能会他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正在这时,不远处,真正的林远歌便走了过来,他比照片上显得更单薄一点,但笑起来,便成为光之源。他走过来站在顾子南身边,搭着顾子南的肩膀说,不要骗夏却了。  说着把胸牌递上来和顾子南交换。夏却偷偷地扫了眼胸牌上的三个字,顾子南。顾子南边别胸牌边说,光明正大地看着夏却说不会介意的。夏却说切。顾子南抬起头孩子气地微笑着,那你跟谁换了胸牌?林远歌在旁边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顾子南,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顾子南听了此话,立刻转头瞪着夏却。夏却对顾子南做了个鬼脸。  那天聚会,夏却被所有的女生羡慕着。因为有两大美少年,坐在她的旁边。  林远歌坐在那里特别安稳,而顾子南坐在那里和夏却讲话时,还不停地对周围女生放电,他说自从你给林远歌了表白帖,很多女生都“揭竿而起”,开始给夏辰发短信,问他可否在论坛鲍照一发。  顾子南说这话的时候,林远歌就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微笑。顾子南撞了一下夏却说,什么时候也给我发个表白帖,让我也风光一下。夏却翻了顾子南一眼,给你发?还真怕你扛不住。  顾子南拍着胸口说,放心吧,哥们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  从一开始,顾子南便准确地定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夏却傻了吧唧地被顾子南的微笑晃花了眼,所以义无反顾地追随着顾子南的脚步。  很多女生喜欢林远歌这样浑身带点忧伤和安静气质的男孩,夏却可以发帖对林远歌表白,却只想把顾子南偷偷藏起来珍而重之,不让别人觊觎。  这样小心翼翼的感情来得汹涌莫名,但她明白,想昭告天下的美少年是用来做朋友的,想偷偷藏在心底的,才是最爱的那个。  再次遇到顾子南,是在市里的滑冰场。夏却像飞鸟一样滑到顾子南身边,拍了下顾子南的肩膀,笑着说,好巧呀。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顾子南就连滑冰的技术都炉火纯青。他带着夏却在滑冰场上正滑反滑侧滑,花样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周围女生艳羡的眼光满足了她所有的小虚荣。  大汗淋漓到场面歇息时,顾子南喝了口水,然后扯开领口。转过头说,夏却,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一定特别相配。夏却不敢相信顾子南说的话,不过下一秒,她已经动作超过意识地点了头。  后来,每当夏却想起当时的迫不及待和鲁莽时,都会微微地脸红,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她不管你对几个女生说过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她只怕稍微慢半拍,她便失去顾子南这个会令她流下口水的小青年。  顾子南看着夏却像愣头青一样生硬地点头,揉着夏却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那段时间,市里的滑冰场,网吧,酒吧,餐厅,KTV遍布了夏却和顾子南的身影,夏却恨不得将自己的幸福昭告天下,她在论坛上放出了好多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晒幸福。  人说秀恩爱,分的快。  果然是这样。不久,夏却登陆论坛便接到一个陌生ID发的站内信息。消息里只有一句话:夏却,不要过于嚣张,顾子南真正喜欢的,毕竟不是你。你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要不是你的名字里有个夏字,顾子南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夏却起初以为是恶作剧,便随口追问了句,那是谁?那边回过来三个字,骆织夏。  顿时夏却便倒吸了口凉气,觉得脑袋缺氧,头重脚轻。  不是不知道骆织夏,骆织夏,卧轨自杀的骆织夏。  我对林远歌说,林远歌,我想看看骆织夏的照片。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一个词,甘拜下风。也终于明白,顾子南胳膊上一处刺青LZX的意思,那样的女生,和他匹配,佳偶天成。  林远歌,你可以和我说说顾子南和骆织夏的故事吗?  林远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良久,他说,你去问唐梦茹吧。  林远歌的话把夏却吓了一大跳,她瞪大着眸子看着林远歌离开。  夏却当然没有傻到跑去问唐梦茹,她站在冬日夜晚的街头,纯白干净的白色路灯照耀住她,凛冽的寒风扑打而来,她裹紧外套,拨通萧婧宜的电话,阿却,有什么事啊?  夏却嘴巴张张合合过了好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唐梦茹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叫顾子南啊?  是啊。从高一到现在大二,喜欢了五年,顾子南报考什么大学,她拼死跟着赶,告白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被拒绝,每个节日都会给他准备礼物……知道顾子南喜欢的歌,就去找那首歌,然后一直练,只为有朝一日能有机会一起去KTV时假装不经意唱给他听,让他觉得他和自己心有灵犀 ,因为在某个地方不经意遇见过他一次,就常常一个人跑去那,幻想能在那里遇见他,因为想联系他,又实在找不出原因发短信,绞尽脑汁想出话题只为收到他的几个字……还有好多好多,我自己都说不出去了,唐梦茹跟个傻子似的,做了这么多,可顾子南看都不看她一眼啊。我劝过她好几次,要她放弃,看不下去她为了爱情如此卑微,劝过几次知道没有用,我也就不想劝了,顺其自然吧。  夏却蹲在路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即使她知道自己碰到了这样一件狗血的事情,和好姐妹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她知道唐梦茹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她还是不想放手,她不在乎其他人怎样看她,背后议论她,说她贱也好,说她不要脸也好,她都不在乎,她只知道,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和顾子南分开,不想离开顾子南。  有的人一旦爱上了,就是深入骨血的爱,是此生都不愿放开,不愿放弃的爱。  对,所以夏却依旧和顾子南在一起。  第二天,夏却的老朋友抑郁症找上了她,并且这一次的复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不得不住院进行治疗。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4 - 妄心病 - 妄心病   被医院的氛围逼得快要发疯的唐梦如就站在住院部三楼的走廊上,美名其曰看风景。无意的一低头,就看见顾子南和他搂在怀里的夏却。  夏却没有看见唐梦如,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唐梦如那天的心情有多糟糕。  不,不能用糟糕形容。  而是――绝望。  唐梦如走进病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捂在被子里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我刚刚在走廊的时候看见夏却了,她好像不怎么好,你去一楼看看啊。  听着萧婧宜的脚步声渐渐模糊,唐梦如才敢让眼泪流出来,又害怕萧婧宜突然回来,只能躲在被子里用力地咬紧手指。  唐梦如曲弯着腿,下颚紧紧地埋在两臂的交叉处,用力抓紧自己的肩膀。虽然全身在颤抖但是她还是强制的让自己不再发抖。可是内心的痛还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于是在这黑暗的漩涡中无止境的流泪。  电梯上红色数字转变成“1”,“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站在外面等待电梯的夏却霎那间和萧婧宜目光相对。  萧婧宜看了一眼夏却,而后眼光转后搂着夏却的顾子南,看着两人的动作,萧婧宜明白了唐梦如叫她下来的意义了。  顾子南,萧婧宜是认识的,唐梦如给她看过很多顾子南的照片。  有吃饭时的,打篮球时的,模糊的背影照……不过这些照片,显而易见都是偷拍的,萧婧宜当初看唐梦如当作珍宝的那本相册时,其中有几张连人的模样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根本很难分辨出来,而唐梦如却把那几张照片宝贵得比命还重要。  顾子南搂着夏却走进电梯,伸手按下数字键“3”,萧婧宜冷冷地瞟了一眼顾子南而后便没有了任何动作,双眸毫不忌讳地冷冷的盯着夏却。  而且此刻,医院的人也不多,所以,电梯内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感受到萧婧宜冰冷的目光夏却低下头,努力想无视那道目光,可无视不了,那道目光太过于炽热,一直环绕在她周围,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三楼快点到,三楼快点到,三楼快点到。  目光犀利的令夏却都不敢太过于用力地呼吸,压抑着呼吸管道。  “叮”地一声,三楼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萧婧宜率先走出去。  看见萧婧宜离开的身影,夏却才敢深呼出一口气。  讲到这里,夏却停了下来。  我问,那后来你和顾子南……?  我没有和他分手。  我还想问她,怎么和唐梦如一个病房的,发生这种事情不都……夏却没有给我说出口的机会,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寒风的缘故,声音有显而易见的沙哑。  唐梦茹出院的那天,已经走出医院了却又再次返回,爬上顶楼天台。  唐梦如看着这个自她认识就开始羡慕嫉妒恨的姑娘说,论坛的消息是我发给你的。  这句话,让原本一脸悲戚平静的夏却倏地转过身来,瞪大着眸子看着唐梦如,嘴巴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接下来的那段话,却让夏却在顶楼天台号啕大哭起来。  顾子南是我爱了五年的人,我的青春都给了他,即使这五年只是我自作多情的付出,我也心甘情愿的认了。但是夏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陪我哭,陪我笑,认识你之后,我就时常想象,要是我有你这般漂亮,顾子南是不是就会看我一眼,而如今,我的幻想也算是实现了,即使不是我。但是我仍然很满足。阿夏,和顾子南分开吧,不要和他在一起了。我不想看你被顾子南当作替身,他喜欢的人只有骆织夏。我宁愿和顾子南再也不联系,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不过,我得承认,我的承受能力太弱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要用些时间缓一缓。你跟萧婧宜和阿妄说一下,等我缓过来,我就回来。说完,唐梦茹给了夏却一个从内心渲染出最美丽的微笑,转身离开。  阿妄,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我也一直忍受着孤独,也甘愿孤独,可是,他让我不再想忍受孤独,不再想甘愿孤独。  我望着站在我眼前的夏却,看她说起顾子南时的眼睛顿时就明亮起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名为温暖的东西。  辛忘邴。  这是夏却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用着近乎绝望的语气对我说,帮我和唐梦茹说声对不起。  然后转身从七楼跳下。那一瞬间,夏却的身体如同蝴蝶一般轻盈,白色的病服被血染成鲜红色。  我愣愣的急忙跑下楼去,双眼呆滞的看着鲜血遍布的夏却,医生急迫的步伐,护士奔跑的身影,路人惊慌的声音全都定格在这一刻。  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我亲眼看见夏却死在我的面前的这一天。  萧婧宜从远处奔来,停在住院部大门的台阶上,缓缓地蹲下身来,双手捂着脸,哽咽地说,我们四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向坚强,从不流泪的萧婧宜在我面前落下泪来。  七号街的路上永远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各路公车司机在这条宽敞平坦的马路上把巨大的公车开得像坦克,拥挤的公车里每个人都有一张被生活磨砺得麻木的面孔。  不时从公车旁边飞驰而过的名牌汽车里除了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之外,也会有鼻梁上架着各色墨镜,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在等红灯的空当,点一根女士烟,像模像样的抽两口。  对于她们的年纪和坐骑,总让人浮想联翩。  两天后,坐在萧婧宜的车里的我僵硬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夏却的葬礼。  想到这五个字,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到了夏却的葬礼举办地的门口,我一路上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跟力气都完全丧失了,我紧紧地抓住萧婧宜的手,她用眼神告诉我:没关系,有我在。  夏却的遗照挂在大厅的中央,我在看到那张脸的第一眼就崩溃了,前尘往事像飞快倒带的电影在我的脑袋里回放,我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萧婧宜稳稳的托住了我,然后用她的力量把我带到夏却的亲戚面前,鞠躬。我见到了夏却的父母,那个总是忙着赚钱没有多余时间照顾女儿的男人,浓密的黑发也掩盖不了岁月在他的身上弥留下的斑斑痕迹,头上的点点白发宣誓着这个男人是真的老了。旁边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眼眶红红的,是流过眼泪的痕迹。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5 - 妄心病 - 妄心病   萧婧宜扶着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我伤心之余环顾了一下四周,很不情愿的得出一个结论,唐梦茹没有来。  夏却的葬礼,唐梦茹没有来参加。  我们这四个人,一个永远沉睡,再也不会醒来,一个离开得干净利落,剩下两个如丧考妣。  谁也未曾想过,结局会是如此这般的荒唐。  电影里常用到的转场镜头,把我从记忆中2012年1月夏却的葬礼拉回到一个月后的灰色。  周嘉楠一脸灿烂的笑靥,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荡,想什么了你,这么入迷,喊你几遍都没反应。  我反应过来打笑的说道,想你这个大暖男啊。  周嘉楠伸手揉了揉我凌乱的短发,走咯,回家啦。  走出灰色,迎面不小心被一位姑娘撞到,那姑娘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后,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站在我身旁询问我有没有受伤的周嘉楠,一副似乎不敢相信的表情开口,顾子南?  单夏。好久不见。顾子南抬起头依旧一脸笑意,望过去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名叫单夏的姑娘神秘一笑望了我一眼而后看向周嘉楠,你女朋友?  不是,好朋友。  在单夏开口说道顾子南三个字的时候,不得不说我愣了一下,心里各种咆哮,老天,来道雷劈死我吧。  周嘉楠是顾子南。  周嘉楠就是顾子南。  周嘉楠竟然就是夏却和唐梦茹喜欢的顾子南。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顿时陷入纠结之中的我脸色显得有些怪异,周嘉楠不明所以的关系的问道我,你怎么了?  你叫顾子南?  周嘉楠点了点头,看我脸色愈发的苍白,解释道,我之前一直跟着我妈妈姓顾,一个月前我妈妈和我说要我改名字跟我爸爸姓。  我嘴巴一张一翕,良久,我听见自己略带迟疑的声音,周……顾子南……你……还记得夏却吗?  我看见周嘉楠的面色一刹那的僵硬,过了一会儿,询问道,怎么了?  她死了。  我看到周嘉楠一刹那呆滞,脸色苍白,表情凝重,原本温柔的双眸突然如死灰般空洞。  ……  三日后,  大雪初歇的清晨,我敲开了周嘉楠的家门。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该去见她最后一面。我望着眼前这个一身狼狈的男人。  墓园很静,树上的积雪被初生的暖阳融化,无声地滴落在早丛中。  墓碑上,夏却的照片很新。周嘉楠茫然地凝视了那张照片很久,才转头望向身后的我,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那时周嘉楠刚到灰色,刚刚认识我。  怎么……周嘉楠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跳楼自杀,从医院顶楼的天台上跳下去的。  死一般的沉寂中,周嘉楠的瞳孔逐渐放大,嘴唇一张一翕,却难涩得发不出声来。  宿醉醒来的早晨,周嘉楠被麻痹过的大脑异常清醒。  他从街头走过,听到音像店里的唱片机不停地旋转,唱着:明天,是否还有人像我一样爱着你、爱着你……  许是飞沙入了眼,他忽然如同十八岁那年一样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湿了眼眶。  那个明晃晃的季节,他们和年轻的爱情靠得如此之近,却又同时把它全盘否定。然后生命中最寒冷的冬天从此周而复始,幸福的感觉被席卷一空。  记忆倾塌,有一滴泪却凝在心中,一辈子都不会落下和蒸发。  寂静的墓园,有微风拂过,此后每一年的寒冬。  贴着少女照片的墓碑旁都会多一束迎风凋零的百日菊,触目动心。  百日菊的话语是――  永失我爱。  自从我带着周嘉楠去墓园看了夏却之后,周嘉楠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后来的绵绵无期岁月我竟再也没有见过他。  和唐梦茹简直是一类人,消失的干净利落,得不到一丝音讯。  这或许也是周嘉楠对唐梦茹没有好感的原因吧。  同类相近,异类相吸。  我没想到时隔两年半的时光还能再次见到唐梦茹,而且唐梦茹还是和萧婧宜两个人。  那天,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走出校门,就听见一个甚是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辛妄邴。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街对面手挽手一脸盈盈笑意的唐梦茹和萧婧宜。  从唐梦茹出院的那天直到今天两年半之久的时间,我第一次看见唐梦茹。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如今已是轮廓分明,清瘦的身体,依旧如以往一样,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时间在走,人在改变。  突然之间就想起了和聂念禾分开之后,高一下半学期开学,周青蓝满脸错愕的表情看着我,指着我,语无伦次的说,辛妄邴……你你你……你没事吧?  我告诫自己:我不过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空虚寂寞,年幼无知,心血来潮,才喜欢过你。我们卑微脆弱,配不起天长地久,若说曾经爱过,也就是这样的一瞬间,只有这一刻的光华。  16岁那年,你走进了我的风景,17岁那年,你选择从我的风景中走出,今年18岁,人多或人少的时候还是习惯想起你,想起那个在远处用大概是这世界最温柔的微笑望着我,等我走近你的你,我想在20岁前学会忘记你。  某天如果我觉得不再爱你,就不会再感觉寂寞,早上醒来,出现在心里的第一个回忆,不是你的名字也不是你与我分别之前的脸,而是窗外白杨树的清脆绿叶,它们在春天阳光下生长茂盛,在风中轻轻款摆,不知人间忧欢。  我记得你的眼睛,我感觉你的灵魂会像风一样,从我的指间滑走,但我还是一次次惶恐不安地伸出我的手。  走过城市的街道阳光折射在玻璃窗上发出刺眼的光,恍惚间是怅然若失伤感,北国已入冬,满目是枯萎的干枝,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偶然有少年走入眼睑,蓝色羽绒服,白框眼镜,黑色背包。树又有绿,挡在街头,似如天使。  你像是来自南国风度翩翩的少年,不吭一声的驻扎我心又风尘仆仆的离去。  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让泪水染得模糊不清了。偶尔想起,记忆犹新,就像当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时间真的可以抚平一切,三个月前你也许还在为他夜夜流泪,两个月前你也许想他想到失眠,一个月前你也许还是会被他偶尔的问候乱了阵脚。而现在呢,他在你心里一点起伏都没有,别说你忘不了他,还夸他跟别人不一样,没有忘不了只有不想忘。  如今想起,也只能一笑而过,随着人流朝着街对面走过去。  而我也终于相信那句话:人做不到的事情,时间能。  我只恨时光匆匆不留我多停留,现在的风华绝代正是青春,但拥有它也在悄然失去它,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总有岁月在你眼角眉头间刻下深深的痕迹,那是悄然远去的青春在向你挥手道别。而你,只能看它远去,无能为力。 【云朵没有记忆的包袱】26 - 妄心病 - 妄心病   这些年,生命中的人,来来走走。灰色一如既往的存留在温江这个繁华的都市。  而如今的灰色,也算是小有名气。  我只是突然的想起了我们的相识,我只是突然很想很想你们。  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漫长而悲悸的岁月,才会懂得其中的味道,是酸是甜是苦是辣是咸。  人生如河,除却自渡,别无他法。我只是一个述说者。  我巧舌如簧地骗过许多人,温柔狡黠地安慰过许多人,刻薄尖酸地对抗过许多人。最后这些话都在午夜梦回时,汹涌磅礴地反噬了我自己。  坐在咖啡馆里,此时的我们早已物是人非。即使如此,对于我们还能再次遇见大家还是无比地愉快并大凡畅谈各自两年时光中的种种故事,或心酸,或愉快,或委屈,或孤寂。  在萧婧宜说出“我是来邀请你做我的伴娘的”这句话,我实在是没忍住,一口咖啡直喷出口,唐梦如连忙活着双手,抽拉出纸巾递给我,毫不掩饰嫌弃的眼神和语气和,妄心病,你能别这么丢人现眼吗?  我伸手接过纸巾,擦拭掉嘴角残留下的咖啡渍。我心脏不好,你们别吓我啊。  萧婧宜和唐梦如诡异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唐梦如耸耸了肩,拿着勺子搅拌着摆放在面前的咖啡,无奈的话语,看来你还是别说了,免得把她心脏吓的停止跳动了,咱们俩谁都负不起这个责。  我疑惑地询问萧婧宜,说什么啊?  我怀孕了。说完,萧婧宜笑得一脸娇媚。  我实在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却感觉不过短短几秒,我才算是消化掉这两个深海炸弹晴天霹雳。  未婚先孕。谁的孩子?和谁结婚?  嗯。我和许北遇。这个周六,也就是三天后,阿妄,你一定要来。  我应承道,我怎么可能不来。  满堂宾客,琳琅满目的珍贵礼品,富丽堂皇的豪华大酒店。  站在远处,一眼就看见了曾掀动了我最美好青春所有喜怒哀乐的那个人,风度翩翩,容颜俊朗,身旁的女子肤若凝脂,清新淡雅。  我不得不承认,你和她简直就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  之前我还天真的臆想,或许你不会来的。你怎么可能会不来呢?不管怎么说,萧婧宜都是你表姐,怎可能不来,怎能不来。更何况你还是许北遇的学弟。不来都不行。  这是那天离开之前我吞吞吐吐的模样,唐梦如在一旁看不下去,毫无忌讳直白的训问萧婧宜,聂念禾会去吗?萧婧宜说的。  进场路过你们的身旁,我留心看了一眼你身旁的女子,有些熟悉的面孔可想不起来了。  直到那位女子看见我露出莫名的喜悦的神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说,嗨,小不点,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凤凰遇见过。  火光电石之间,我想起来了。  高一那年的寒假,期末考试结束的七天后,我和聂念禾去凤凰游玩。  我记得把这个消息告知唐梦如、夏却、萧婧宜的时候,唐梦如在灰色吧台那里惊呼出声,你疯了。引的在场的人全都齐刷刷侧目,以为我要去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夏却只是波澜不惊地对我说了五个字,三思而后行。  萧婧宜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我看见了她眉头微皱。  到达凤凰之后,聂念禾去找住宿的地方,我站在原地等他,他找到之后来找我带我去,因为我实在是不想走路了。  我双眼环视四周,感觉有个巨大的物体重重地撞击了我一下,迫使我后腿几步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一位穿着亮丽黄色羽绒服的姑娘赶忙扶起我,嘴巴快速的蠕动,连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我借助她的力量站起身来,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好。  她半信半疑的语气询问我,似乎不相信,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朝她灿烂一笑。  你一个人来的?看样子你很小耶,还没十八岁吧。  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我十六岁啦。那你呢?  那你可要小心点,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小心你男朋友把你给卖了,你连哭的地儿都没有。我呀,一个人来的。虽然我没有和他一起来,但是我知道他在等我,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我男朋友对我很好的,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我的。对了,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哈哈……我只是放假回国玩一玩。还有两年半的时间我才毕业的。好啦,不跟你说,小不点,我要走了,你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见。  再见。挥动着手臂。  你发病呢?聂念禾突然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找到住的地方啦。  找到了,走着。顺势牵起我的右手。  那年,我不知道她说的他竟然会是聂念禾。  这有些可笑无奈的人生,兜兜转转,都转回来了。  到达住宿的地方,一家名为“我们私奔吧”古色古香气息的旅馆。  旅馆的对面是鼓楼,我在心里暗自乐喜,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我这一生所遇见的人,看见的风景,经历的称之为命定。  命中注定。 【回忆像个说书人】 - 妄心病 - 妄心病   [一]  这篇文真的写的很失败,情节不够,故事发展薄弱,对人物的刻画也不够生动,或许是文笔太过于稚嫩,稚嫩这个词也算是看得起我自己了,准确的说是我的文笔不怎么好,很差。有些想表达的东西不知道如何述说,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  其实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省事吧……不够仔细,马马虎虎的应付自己,只是想着快点结尾,快点完结,根本不管质量的保证。  13年8月的某个暴雨夹杂雷声的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脑海里就出现阿妄,聂念禾,夏却,唐梦如,萧婧宜……这些人,才枕头下面翻出手机开始下笔,当时不知道怎么抽风,写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睡下,结果五点多的时候爬起来继续。  到九月份开学,只有两三万的样子。后来因为开学,没有那么多充足的时间,这篇文因此也就理所当然的被耽搁下来,中间零零散散写过几千字,没有太多。直到半学期结束,寒假来临,然后又接着写。  自从八月三十一号的断更,这篇文就已变了味道,因为上学的缘故,断更的也就越发频繁,文也已经有些淡然无味了。准确的来说,在那个雷声响彻大地,暴雨骤聚的夜晚,一万多字之后的章节就已经变的淡然无味,之后的不过都是我硬撑而已。  [二]  刚开始写的时候,只有一条线,沿着这条线往前走,后来停滞了一段时间,这条路就出现的叉路口,和刚开始的设想不一样,出现了偏差。写偏了,没有按照一开始的设定了,结果停滞的时间越长,偏差越大,我功力不够,道行太浅,想补救我也无能为力。  这篇文字数很少,故事发展的也就五万多字,还有些就是光明正大的凑字。  阿妄,聂念禾,夏却,唐梦如,萧婧宜……这些人的故事也就这样了。这篇文有时间的话应该会修改,会增加一些东西,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没办法,我很懒的。而且也快开学了。  [三]  我始终相信并坚信慢慢诉说,终有一天,会把故事讲完的。  不管有没有人看或是成绩不好,反正我要把它写完,不想弃文。一个故事的落幕另一个故事的开始,这才算是完美吧。完结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或许的两年前的自己太容易放弃,太容易弃文,以至于两年后的今天,不管无论无何,故事只能结束,不能终端,无论故事是好是坏,有结果终究是好的。  [四]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  然后……好了,没有了。废话说完了。  [六]  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凑字君。看不到我啦啦啦。>_<  [七]  你好过客人。  我只是一个讲故事的说书人。  我是说书姑娘,没有优美华丽的文字,只有平淡无奇的话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