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言叹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不习惯以作者的角度跟读者说话,不过有些话却还是想说。起点一直是我寻求梦想的地方,曾经也无数次的追寻也无数的放弃。可是直到现在我却发现,我的生命是不能缺少文字的。有些东西就仿佛一种命运,让你无法逃脱。 而这本书,写的也就是命运! 读了很久的小说,当然也写了很久。总觉得那些能够触动我灵魂的文字是那样的可爱,但是没有灵魂的文字却是那样的悲哀! 妖言叹,是我第一本用生命去珍视的文字。他的主角或许并不是无敌的,他的故事或许是十分生涩的。但是他却有着自己的灵魂,哪怕是迷茫,哪怕是彷徨。哪怕是悲伤,哪怕是绝望。他是有生命的,有血有肉的文字。 或许大家看不到时下主流的玄幻体系,看不到排列清晰的修真等级。看不到花样繁多的珍兽法宝,看不到财sè兼收的特别奇遇。 但是,当你真正的用心去体会到这本书中蕴藏在文字中间的那些情感。主角所遇到的那些挫折,和他一起做出选择。一起体会成长,一起变得坚强。我想说,这本书的原创。并不只是,我所写的原创。更是dú lì于现有修真玄幻文的原创,或许他会坠入深渊,或许他会登上山巅。但是,却都不会影响他的轨迹,他的方向,他的道! 少年郎,飞扬跋扈为谁狂?情丝长,独坐高楼巧梳妆! 醇酒香,正义邪恶怎分详?妖言叹,一曲琴音诉离殇!; [评论] 疑问解答PS关于这个快被写烂的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抱歉题目有些长,不过我是不会承认我是标题党的[fn=12]既然有书友问了,那闲来无事我就说一说哦。 首先穿越题材被写烂,嗯到现在为止我这本书中似乎并没有出现穿越。 当然我承认这里的确有穿越的情节,但是至少现在为止还没有嘛。 这里我略微扯远一点话题,曾经看到有影评说功夫熊猫是好莱坞剽窃中国的武侠故事,然后拿到中国卖钱。 然后有人就提出疑问了,一个带着梦想的年轻人通过努力和朋友得到力量然后战胜恶魔的故事,凭什么就只属于中国? 以上虽然和问题没太大的关系,但是我在想。 不管是穿越还是修仙还是什么别的,哪一个故事不是写主角从弱到强,最后实现目标的呢? 我想任何一本书都是如此,那是不是全部都写烂了呢? 都没必要写了呢? 当然不是的,生命也是人类的主体,生活也是人类的真谛。 然而生命和生活都是完全一样的,但是没人会觉得生命俗套,生活早就被写烂了对吧? 不过我也非常喜欢创新,认真读过我这本书的书友不知道你们感觉没感觉到这本书和其他同类作品不同的地方,或者说我创新的地方。 创新这两个字并不是但从题材上就能体现的,为了创新而创新。 那我写一个玉皇大帝变成乞丐的传奇故事好不好? 会不会有人看? 看主角是怎么从九五之尊一点点被人欺凌,被人唾弃,老婆跟人跑了,孩子让人杀了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我想如果这么写,肯定是创新了,不过我是不会去看得! 主旨创新,力求创新。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回答,多主角! 主角,以我读了N多小说的认识。 首先要有不死光环,无论谁死了主角都不能死。 不然还写屁呀,其次主角一定要战胜反派不然看什么? 至于其他什么身怀绝世神功啊,身边美女如云啊这些那就看作者口味了! 但是我却觉得这样的故事只能出现在小说中,真正的生活中谁是谁的主角? 你给了一个乞丐五元钱,在你看来你就是主角了。 然而从哪个乞丐的角度来看,他什么都没做就能从你手里拿到五元钱。 那乞丐才应该是主角不对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但是毕竟是一本小说,我不可能把这些人都当做主角来写。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让每一个衬托都有血有肉,有属于自己的灵魂。 更为重要的就是反派,这本书我说过是没有反派的。 因为我写了妖族,又写了蜀山。 以妖言叹这三个字来看似乎妖族应该是主角,然而我感觉自己写聂乘风兄弟二人的篇幅要更大一切(这里会给一些读者照成不适应的感觉,先说一声对不起了! )为什么这么写? 我在想,其实妖族是没错的,作为一个曾经荣耀而今没落的种族,他们自然渴求重现荣光。 而为了这一点而做的事情包括杀戮等等,其实在他们看来都是必须要做的。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吃猪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猪哥感受。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作者不是变态,不是要向把人类写成猪。 但是人类对于妖族来说就是异类,这是符合作品本质的东西。 )那这么说,蜀山就错了么? 人类就错了么? 不,当然不是。 为了保护自己的种族,自己的亲人,说白了就是符合自己生存的利益。 人类必须要压制妖族,必须要用比妖族更为凶狠的方式杀回去。 而没有对错,没有正邪的故事,卖点在哪里呢? 或许这就是这本书不会红火的原因,但是我在创新,我在摸索。 我在想写一个没有人写过,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结局的故事! 最后有关于多线程,这点我想跟我的写作水平有直接的关系。 因为本人文化不高,素质底下。 等等吧,反正故事写出来是有些乱七八糟。 不光错别字泛滥,而且情节也是时断时续,一会第三人称,一会第一人称的。 再次对所有本书的读者说声真挚的对不起了,我会慢慢成长的,逐渐写出让大家读的痛快的故事的不过多线程,这个希望大家理解。 因为作为妖族和蜀山的两个方面,语默和聂乘风的成长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不能把任何一个人直接写成无敌的存在,然后让另一个人慢慢成长这样就不符合我的初衷了。 所以尽管乱了写,但还是希望各位书友能够体谅。 我尽量让画面转换更加合理一些! 说了这么多,我也差不多将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 感谢起点这个平台给我视线理想的机会,虽然现在看来这个理想十分遥远。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至少现在没想过放弃! 最后,关于简介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弄啊。 我弄就超出字数,少的话还描述不出来我的想法。 还是慢慢摸索吧,感谢大大的关注。 钦此! 人类修士以及妖族的大致等级划分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以下指示简要概括,因为等级这种东西对于本书作用并不是很大。所以不会出现例如等级2.1遇到等级2就会完胜碾压这种案例,本书对于能够掌握的力量主要有以下划分! 修为,本书中主要指基础属xìng。也就是角sè所能调动的属于自己的力量基数,作用于人类就是丹田气海之中真气的储备。结成金丹之后的元气浓度,形成元婴之后的元神强度此类。作用于妖族,主要就是寿命,内丹的凝实程度。作为一种角sè能够使用的能源xìng力量,修为自然是十分重要的,所谓一力降十会,蚂蚁自然是打不过大象的!修为千年的妖族对于寻常人类来说基本就是噩梦,理论上需要动用蜀山昆仑这种级别的门派出动宗主以下成员五人以上才能做到无伤取胜。 境界,区别于修为。境界是指角sè对于自己所掌握的力量的理解,映shè到对于天地至理的理解。境界可以将自己的修为放大数倍,也是支撑施展能够跨越本身修为,调动天地之间元气为己用的基础。 人类的境界从低到高主要有是开智,悟道,明道养气,练气凝神,融神结丹,虚怀若谷,金丹育婴,紫府元婴,九重天劫,九个大阶段其中又根据对力量和原理以及道的理解和运用各有不同。 普通妖族的境界从低到高是通窍 吐纳 锻体 养气 结丹 变异 幻化 续命 寂灭天劫九种,最后渡劫的难度为人类的十倍。因为妖族本就是天所不能容的! 最后还有宇紫颜的,纯正血统妖族皇者的阶段作为远古妖族血脉的觉醒者。区别于内丹遗失的废材语默。宇紫颜是极为正统同时强大无双的皇者,当然也要有专门属于皇者的境界。 其主要以觉醒血脉之中的远古妖族遗留的力量为主,从低到高是 感悟 初醒 血祭 灵祭 魂祭 传承 掌控 觉醒 终解逆天九个阶段,具体能力无法换算。而且感悟到初醒是极为重要的,上一代妖皇宇峻觉醒的桀骜皇气,当达到经过魂祭迈入传承之后,就已经能够带领妖族横扫整个人间,最后面对神罚才无奈落败。宇紫颜的紫晶皇气要高于桀骜皇气的等级,加上继承了妖皇的逆天战甲。修习了记载着远古妖族无上秘法的妖典,又得到了祀魂铃的认可庇护。 咳咳话题跑远了,SORRY! 至于其他主角的能力也不厌其烦的说一下吧,其实正文里面都有。没办法被点娘和现实所困,我的节cāo在慢慢的被吞噬(PS有一天我会迷失自我,而变成使徒么?)好吧再次跑题! 废柴一号,宇语默,因为绕嘴所以简称语默。能力是感知周围生物的心情,没啥大用。借用其他妖族的修为,为己用。将任意无意识的能量装换成妖气为己用,将任意认可自己的力量转换成妖气为己用。(这很霸气,但是我不能直接就把他的霸气写出来,那样就没啥意思了!) 废柴二号,聂乘云。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和语默并列,这样我会很苦恼! 好吧随便你,不知道是虾米东西的东西转世的聂乘云无法修炼任何功法。但是意志力超强,甚至可以催眠自己弄出无数人格。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世界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催眠自己! 喂,光是催眠自己有个屁用! 话不是这么说的,根据唯心论来说任何事物都是人想才会出现,的而且会根据人的想法而变化。所以当聂乘云执着的认为自己画出来的鬼画符能够和凌浩然的紫级仙府起到同样的作用,之后 为什么话题总是抛远,作者的节cāo真的是被一点点吞噬的么?为什么如此迅捷的变成了负数! 好吧,最后天才一号聂乘风。 不同于宇紫颜的高贵血脉,聂乘风更像是被上天选中的宠儿。他天生韵道之体,似乎每一个本能的动作都会带动一些天地至理。又是斩妖剑选中的蜀山下一任执剑使,虽然因为掌门凌浩然的恐惧而几经磨难。但是连心态都完美的十分没脸没皮的他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而且本xìng对于战斗和强敌有着难以抑制的强烈yù望,是一个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战斗的,连每一个血分子里面都蕴藏着战斗本能的天生兵器。 好了,因为总是跑题的缘故。所以简单的等级划分变成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一篇,希望大家能看懂。 作者看吐了! 有关于不成熟的作者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新人总是容易犯错误,而且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这种错误是创新。 所以在这里请大家谅解,但这也不失为一种尝试。 尝试失败了,看来主角过多的确会影响作品的流畅xìng。 不过本人作为一个存稿流的人,大家可能会在十万字之后才能看到我的改变。 也就是我现在在写的。 主角会更多的偏向蜀山里面的两个,其实我对语默这个角sè的设定和描写并不成功。 搞得我现在都不怎么喜欢他了,不过如果我能坚持写到一百万字,各位读者能够坚持看到一百万字。 或许就会明白我的书究竟是什么情况。 感谢发特别长评的那个哥们,能够指出我之前的那几篇都是锲子。 真的让我很高兴,我的确就是那样写的。 但是我想说,其实锲子真的不止那些。 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我要是说主角五十万,甚至一百万之前都不会出现。 这本书是不是沉得更快? 呵呵,总之作者会努力改变的。 关于错别字什么的也会十分注意,感谢所有喜欢妖言叹的读者,感谢所有支持妖妖的哥哥姐姐。 糟糕的成绩就算令我在沮丧,只要能看到你们在书评区里留下的那些鼓励,妖妖就知足了。 真的知足了。 我会继续写,给大家一个jīng彩的故事。 以上,向每一位给了妖言叹点击推荐收藏点评的读者致敬,若你们觉得本书还值得一读的话请推荐给你的朋友。 谢谢大家! ; 第一章 终结之前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我站在命运神殿之中,俯视着一池波澜不惊的水潭。一只巨大的鼎在的我的上方旋转,水潭之中不时会有一丝丝透明的丝线与鼎相连。那一个个生灵仿佛就被这丝线牵动着一样,按着命运给他的路线生活、死亡! 你真的想要毁了这一切么?命运问我。这些人,这些物,这些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所有一切。 “他们不应该被掌控,不应该被你掌控。没有人得意志可以凌驾于别人的意志之上。” “哈哈哈,你是说我在奴役他们?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又是从何而来?我掌握这所有生灵的命运,而我的命运难道就是由我自己掌控的么?”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我真的能够改变所有人的命运么?毁了这个鼎,她们就能够回来么?那些被我视作生命的东西,还能回来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一团银sè的光滑从我的胸口凝结而出,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水潭之中的生灵。他们有的活着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幸福,有的却在哭泣。每个存在都用自己的方式存在着。而我却即将要让这一切都寂灭,我能么?我配么? “做吧,我知道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以为毁了我就毁了命运,其实却不知道这就是你的命运。而你无力反抗,就连我也无力反抗。妖言,天地万物都依照着你的意志而改变。你却依然无法掌控命运,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轰!”命运神殿之上银光闪过,那一瞬间所有以地球为蓝本的空间仿佛泡沫一样破碎了。 梵天一梦,梦醒的时候。世界就会从新开始!而我却没能看见,你的影子! 妖族,上古时期凌驾于巫族之上的存在。他们强大而孤傲,睿智而神秘。似乎从创造了一切的大巫盘古出现之前他们就存在着,但却极少有人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 巫族创造了世界,却没能掌控世界。盘古的jīng气化作三清界,为创造万物之能。身体躯干变成九州大地,山川河流。而这一切又孕育了他的后代,巫族! 一切都按着盘古的计划进行着,直到那一天。那两个人的出现。让所有已自己巫族的血统,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三清界孕育的力量位于世界顶端的远古之神门,几乎一瞬间失去了一切。 他们就是妖族,他们才是皇者。太一和帝俊,强大到让原本可以随意改写世界秩序的巫族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将天界让与妖族,而所有巫族却只能徘徊在地界。他们依然无比强大,掌握了空间法则的他们甚至能够把盘古留下的地界化成无数个界限。或许这一切到此就结束了。 失去了天界的巫族无时无刻不想着从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强者手中夺回天界,地界虽然比天界富饶而多姿多彩。却失去了浓郁的灵气,这让原本可以与天地同寿的巫族也会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们心灰意冷,曾经熟悉的天界似乎离他们越来越遥远。太一和帝俊的力量似乎越来越深不可测。终于巫族放弃了,因为他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个又一个同伴的陨落。而且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原本的同伴似乎也有一些发生了改变。巫族出现了一群背叛了巫祖盘古的人,他们觉得天界的沦陷就是因为巫族没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他们开始尝试统领巫族,而这样做显然需要更多巫族的鲜血和生命! 时间依旧在进行着,它用冷漠的神sè看着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看着巫族的大能一个一个的陨落,看着原本用盘古的身躯铸就的九州在巫族的征战中毁坏分裂。却无动于衷! 而命运似乎没有给巫族唱独角戏的机会,当巫族的女娲和同样来来历不明的伏羲共同创造了‘人类’这个新兴的种族之后。巫族的命运似乎只剩下了灭亡!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远古大能一个有一个的陨落。而人类却以他们独有的韧xìng和灵xìng掌控了地界,并且逐渐以巫族传授的方式掌控了触及各种法则的力量。但一些获得了超越远古巫族都没有获得的力量的人类重新返回天界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被妖族占据的天界中。那拥有者令人畏惧的力量的皇者太一和帝俊竟然不见了。 失去了皇者的妖族竟然易如反掌的被人族中的强者赶出了天界,甚至连地界都无法居住。只能在地界中一处狭小的空间中苟且偷生,并且和地界的人类,兽类融合。变成地界中最为卑贱的种族之一! 渐渐的,天界和地界都被人类这个原本最渺小的存在占据了。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惊人地繁殖能力一点一点的占据一切,甚至改变一切! 他们脆弱的身体通过一系列的修行锻炼变得坚不可摧,他们渺小的力量通过参悟巫族和妖族的典籍记录变得无比强大。终于命运似乎满意了自己的杰作,人类中的强者沾沾自喜的册封自己为神。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改写秩序。甚至创造了鬼界让自己可以逃过时间的法则通过轮回来延续本来已经终结的生命。 自此,天地人三界成为定局。时间逐渐的把曾经泯灭在历史中,依旧冷漠的看着一切。从洪荒历走向九州历! 九州历两千零三十年,已经平静了两年千年的人间界再次动荡不堪。以人类为掌控者的人间界不得不极其所有修行悟道门派的力量来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但是局面却依旧没能得到缓解。那个原本已经泯灭在洪荒历里面的种族以不容抗拒的力量重回人间界,原本而仙界和鬼界却丝毫没有反应。似乎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短暂的闹剧一样,而事实也似乎真的如此! 九州历两千零三十七年,当新一代的妖族大帝宇峻那一袭猩红sè的披风席卷人间,当人界的生灵全部在他的剑下变成亡魂躲在鬼界。当狂热的妖族在他们的皇的带领下走向封神台,想要重新从那些自封为神的人类手中拿回属于自己的荣光的时候。已经成为了神的人类把这个种族的梦想摧毁的彻彻底底! 曾经的妖族皇者已经不能复制,曾经的妖族所掌握的力量也被神所掌握。而宇峻用他的剑斜指苍天,怒喝众仙的一幕也似乎成为了妖族最后的一幕。再也没有未来,再也没有希望。再也没有一切了! 九州历两千零四十年七年。昙花一现的妖族被神界覆灭十年之后,颓废的宇峻大地竟然带着妖后祀凰的妹妹霓裳离开了妖族。把已经破败的妖族留给了自己的弟弟东篱和心灰意冷的祀凰,消失在妖族之中! 一年后,玖霞山。 寒冷的山洞中篝火时明时灭。霓裳倾国倾城的容颜在凌乱地发丝和污秽的泥土掩盖下仍然难掩那绝世的芳华。只是这倾世容颜的主人却甘愿陪着那个寂寥的背影躲藏在这样的山洞中,也不愿意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的脸! “霓裳,你可曾后悔过?”那个猩红sè的披风下的男人挡在山洞的洞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流露出无法抗拒的霸道和魅力。 “从来不曾,皇。你永远是霓裳的唯一。不论为你做任何事,霓裳都不会后悔。哪怕你让霓裳去死!”少女的脸还很稚嫩,一个妖族年仅一百三十七岁的少女心中只有一个位置。那就是那个男人。宇峻,妖族的皇!(PS男人读者请理解,虽然是妖族但是如果用男妖来形容也不好听,大家就凑合吧!) “......”宇峻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那些站在天界上用藐视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所谓神,曾经带领妖族复兴的梦想已经破灭的没有一丝希望。而宇峻的内心也没有除了仇恨之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感激和爱情。哪怕是为了他付出了一切并且有了他的骨肉的霓裳! “我走了,孩子出生时候的妖气会让那些‘蝼蚁’蜂拥而至。如今的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他们的手中全身而退,所以保住孩子的命。” 知道那一缕红sè彻底消失于黑暗之中,宇峻也没有说出一句关于霓裳的话。这或许对于一个初尝爱情的少女来说是刻骨的残忍,但是霓裳却坚毅忍受着产子时候的剧痛和爱人离开的那种撕心裂肺。只有一滴一滴眼泪无声的从脸颊滑落! “碰!”半个时辰之后,一束强光从天际直冲而下。一只惊人地瞳孔在天界张开,怔怔的盯着宇峻刚刚离开的山洞。仿佛什么让天界都为之忌惮的事情发生了! 而就在附近搜索着妖皇的凌烟阁新任掌门凌梦涵恰巧是第一个看见这一幕的人! 几乎仅仅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天空中仿佛群星划过。一个个脚踩法器,身上散发着慑人波动的修者接到了凌梦涵的信号。御空而来! “可否寻到妖皇行踪?”其中一个年岁看起来最大,却威势最强的一个老者手提一柄熠熠生辉的长剑。第一个来到了凌梦涵的身边。 “刚刚看到天降异象,三界之瞳突然张开。想来定是妖皇做了什么又或者找到了什么,所以才急忙告知各位前辈。不过妖皇的行踪却!”凌梦涵的声音在那个老者的注视下越来越小。这也不能怪她,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女虽然天赋异禀。修为高深却还远远没到能够胜任一方掌门的程度,不过长达十一年对妖皇的追捕让原本就不时什么大派的凌烟阁机会毁于一旦。也似乎只有凌梦涵有资格当选掌门了! “这样,无妨。既然有了线索。那也足够。十一年了。老朽自认为时rì无多,若是在寻不到那个妖孽。这斩妖剑可能也无法饮妖皇之血了!”说罢,手持斩妖剑的老者便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隐秘的波动从剑上传来。而就在此时,凌梦涵所指的方向突兀的显现出来一抹猩红sè! “蝼蚁,我宇峻给你这个机会!”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用凌厉的目光笼罩着人间修士之中掌握着顶层力量的一群人! 第二章 执子之手,至死不渝!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漆黑的夜幕缓缓的吞噬着被月光洒满的树林,黑暗中一张张冷漠的面孔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的有些仿佛石雕。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团光亮爆发出来的方向,消化着那种庞大的力量爆发出来的一刹那给自己带来的恐惧。而此刻的树林中如果从上面俯视的话就会看到一阵又一阵气爆如同湖面的涟漪一样向周围扩散,而这绿sè的浪cháo却是越来越剧烈宛若狂风一样洗涤着不知平静了多少年的树木! “呼,呼呼!”炽烈火焰盘旋在老者的身体上,哪怕刚刚进行了远远超过自己能力的战斗他现在也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哪怕鬓角上飘飞的白发都没有流淌出一滴的汗水。而反观对面的那个男人却早已露出疲态,那一柄厚重的长剑此刻也已经断了半截。仿佛下一刻这场战斗就能够分出胜负一样,而那个盘旋在九州大陆上十几年的妖族皇者却也即将陨落! 但是,即使这样却也不能让人忽视那个仿佛将死的饿狼一样的男人眼中那一缕能够刺入灵魂的目光! “好,人类之中也能有如此强者。即便是借助了那些所谓神的力量,你也配死在我的剑下!”说完之后,他用那办柄残剑勉强的支撑起自己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个仿佛黑夜中的明月一样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的老者,和那柄斩妖剑的方向走去! “老朽自十一岁筑基开始,一生注定走此一道。既然已成仙无望,那也要用这副躯壳为天下苍生做点事。拼的形神俱灭也定要斩尔首级!”说完之后,持剑老者宽松的道袍突然鼓胀起来。原本略显羸弱得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爆了开来一样瞬间被撑的宛若一个圆球,之后从老者浑浊的双眼里面闪过一丝紫金sè的光泽。 顿时,原本逐渐暗淡下去的灼热光滑仿佛被浇上了一通火油一样顿时直冲天际。那种震慑天地的剑气之锋锐卷起的气浪生生的把四周伫立不动的正道修者逼退了一丈!就连那个已经走到老者身前,断剑低垂的伟岸男人也一脸凝重的重新举起了手中的半截重剑! “滴答,滴答!”当气浪席卷而去的时候,明显身穿一个门派的服装的修士之中有很多人无声的落下了眼泪。他们大多还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但是此刻他们稚嫩的脸庞上却郑重无比的紧盯着那个仿佛神灵一样的老者任由泪水蓄满眼眶,却没有一个人冲想去。就连发出的声音都仅限于手指在剑柄上持续发力造成的‘咯咯’声! 只因为,他们是蜀山弟子。而蜀山弟子在除魔卫道原则让他们无法去阻止已经年过八百岁,贵为供奉的前四代掌门。那个近千年来唯一被斩妖剑认可的人类,那个把蜀山的明天放在了他们肩膀上的老者! “轰!轰轰!”远远比刚刚的震荡强出几倍的能量以老者和伟岸男人为中心不断的爆发,其频率就仿佛暴怒的cháo汐一样冲击着这篇土地! “呼呼!呼呼!”宇峻的呼吸已经逐渐急促,作为一个觉醒了妖族皇室血脉的强者。甚至能够带领妖族席卷九州大陆的强者来说。他这是第二次感觉到力不从心,当他带着自己的族人登上封神台。当他用手中的重剑斜指苍穹,发出那一声压抑了两千年的怒吼。却被那无可匹敌的能量将信心顺时间击碎的时候,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的命运似乎就已经注定了。而他一只等待着的似乎就是这一天的来临而已,他这个失败的强者终究会被泯灭在历史中。如同他未曾出现之前那样! “但是,只要能。只要能拖住他们,哪怕一秒也好。哪怕多出一秒也好!”宇峻任由那一道道钻心刺骨的白炽剑芒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一个的伤痕,任由那种摧残灵魂的力量一次有一次的践踏他身为皇者的骄傲。为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创造哪怕多一秒的时间。 “哇!哇哇!”一声清脆的啼哭从这个破败的山洞中回荡出来,而被那个用自己残破的生命拖住的修士们却没有注意刚刚三界之眼的出现并不是为他们指引妖皇宇峻的行踪。而是因为一个生命的出世而震惊,而此刻显然没有人来注意这个小生命。 刚刚生产过后的霓裳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个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骨肉,青涩的她似乎还没准备好作为一个母亲的准备。但是这个过程仅仅过去了三秒钟,妖族几千年来的坚韧和果断就让她做出了决定。她甚至连在这个孩子的额头深深地亲吻一下都没有做,只是随手找来了自己的衣服草草的包裹了一下婴儿的身体。然后就拖着疲惫的身躯盘坐在婴儿的面前,伸出五指放置于婴儿的上方。之后晦涩的妖族咒语极其密集的从她的口中传出,却凝而不散如同一道一道的锁链一样牢牢地束缚住了婴儿的身体。而同时仿佛极其剧烈的痛苦让这个刚刚降生的婴儿无法适应一样,他极力的想要挣脱那些咒文在自己身上那种无法言表的痛苦。却连哪怕减轻一分都做不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这个婴儿几次背过气去。却又无奈的被痛苦折磨清醒! 最终,一枚紫的深邃的指甲大小的珠子从婴儿的眉心被‘挤’了出来。同时婴儿也终于失去了意识,生死不知! “宇峻,我知道你从来没爱过姐姐。甚至从来没爱过我。你的心中只有妖皇的荣耀和对仙界的仇恨。每次看着姐姐满含泪水的望着你冷漠的背影我都想过杀了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即使我这么恨你,却依然不能阻止自己爱上你。哪怕这种爱得不到你的回报,哪怕这份爱会让姐姐伤心断肠。但是,我却只能去爱!” 疲惫的霓裳收起了那枚紫sè珠子,轻柔地抱起了昏睡过去的儿子。直到现在她才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跟这个自己的骨肉之前天生就有一道锁链,而之前她对这个无辜的孩子所做的一切在伤害到这个孩子的同时也让锁链的另一端,也就是自己的内心几乎痛到枯萎! “宇峻,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但是我却不能去帮你完成梦想,因为我只想生生世世陪着你而已。又怎么可能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话音刚落,一缕皎洁的月光就仿佛感受到了这个绝美的女人必死的心智。用那一缕银白sè试图挽回这个心已经死了的女妖,月之女妖!月亮的女儿!但却只能让那张面孔更加炽烈的绽放昙花陨落之前的凄美! 玖霞山下,聂家村。 “哎!这天黑之前明明还晴空万里,皓月当空。可这怎么仅仅过去两个时辰就如此狂风大作,这风还如此诡异。难道.....”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之外,一个长相颇有些书卷气却是穿着一身农家劳作的衣物的中年人不住的叹气。今天是她老婆临盆的rì子,本来对周易八卦颇有些造诣的他算好了今天乃是上等吉rì。今rì子时出生的婴儿乃是人中龙凤的命格,却不曾想到两个时辰之前突然狂风大作。就连天边的明月都被密布的乌云遮盖,天地之间透着那种压抑仿佛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中年人本命张忠仁,一肚子诗词歌赋却赶上了当今天下群雄割据。各家诸侯纷纷打着保卫汉室的名义逐鹿中原,张忠仁一届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为了逃避战火只好来到离中原甚远的玖霞山。而走散的家人也许这辈子都联系不上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他偶然来带这个与世隔绝的聂家村,却机缘巧合的与村长的女儿温婉俏丽的聂婉蓉相恋。这里相对偏远,也没有俗世之中的繁文缛节。村长也是个开明的人,见张忠仁虽然落魄。但是也算正直,而且和女儿又是真心相恋。便也没有过多要求,只是要求张忠仁入赘。将来的孩子要跟随姥爷xìng聂,便也就同意了! 对于差点成了乱世牺牲品的张忠仁来说,既得了如花似玉的娇妻。又躲开了绵延万里的战祸,虽然与亲人分别的痛苦还是折磨了他很久,但是在妻子的关爱和村民质朴的情感下。也渐渐适应了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而妻子身上的身孕。更是让他有了身为人夫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 “乓乓乓!”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感怀的张忠仁,同时也让他有些恼火。虽然是书生,但是妻子即将临盆的关键时刻。是谁这么没规矩在门外胡闹,要知道孕妇是很容易被外界环境影响的! “谁呀!”张忠仁压着怒火走到了门前,刚要开门却被天空中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吓得猛然一缩手!而这时候,门外敲门的那个人也用几乎破门而入的状态冲到了张忠仁的怀里。 “仁哥,仁哥!快带嫂子走,村长还有大伙。都,都被那个女人给。”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已经猛然咳出一口鲜血。显然是不活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张忠仁呆滞的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聂壮,这个壮小伙就在刚刚甚至还说过想给自己的儿子做个木马来自己家蹭一顿满月酒。可是怎么会! “哇哇哇!”正在此时,产房之中终于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张忠仁猛然一声尖叫,不顾稳婆的阻拦冲进屋里。只是扫了一眼刚刚出生的骨肉,那是一个十分可人的男孩。张忠仁看着伏在装上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婴儿那张稚嫩的小脸。疯了一样又冲了出去! “婉容,快跑。带着孩子快跑!”雷声大作,大雨滂沱。张忠仁瘦弱的身体带着初为人父的激动和责任冲进了大雨之中。 “哪怕一秒也好,哪怕能拖住那些乱兵一秒也好!婉容带着孩子跑啊!”张忠仁冒着倾盆的大雨爹爹撞撞的念叨着。 “怎么了?怎么了?你家忠仁不是高兴疯了吧?”抱着孩子的稳婆一脸狐疑的看着聂婉蓉,却没想到刚刚生产之后的聂婉蓉竟然又有了激烈地反映! 竟然还有一个?竟然是双胞胎?稳婆赶紧放下已经用一层又一层的襁褓紧紧的包裹的婴儿,再一次来带聂婉蓉的身边。却没有看到那在屋外急速积蓄起来的雨水上,浮动起了几股血腥的红sè! 第三章 君如碎玉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轰隆隆,轰隆隆!”闷雷在云层总不断的翻滚着,乌云无奈只能最大程度的挥洒着雨水。天地间仿佛被无数个银线切割成一张又一张破碎的画面,而这些画面却又被一种颜sè染红! “夫人,你看啊。双胞胎两个男孩,呦竟然都生的这般俊俏。我看将来长大了呀,这天下的女子还不都被他们迷了去!”稳婆和聂婉蓉都是满脸大汗,但是看着那两个呱呱坠地的兄弟俩却是无尽的喜悦和说不出的满足! “夫君,夫君去哪了?”婉蓉欣喜的抱着孩子,却没发现自己的丈夫! “嗨,谁知到呢。那个书呆子啊,可能读书读傻了。刚刚这大哥刚出生的时候,他就疯了一样冲进雨里了。可能是跟聂村长报喜去了吧,你家那个书呆子别的不说倒是孝顺的紧呢!” “哦,也难为夫君了。这么大的雨,他还。咦?你,你是谁?”婉蓉本就疲惫不堪,生产的过程中更是几度昏厥。此时居然模模糊糊的看到屋外站着一个人的影子,但是却无法分辨是谁! “人?哪有人....”稳婆一边说着一边回头,但是就当她看见那个把身体深深地藏在黑sè的蓑衣里的那个身影的时候。一条血线清晰的从她的颈子划过! “啊!!!你,你是谁。你怎么杀了她!”即使在过渡疲惫的情况下聂婉蓉也被吓得魂不附体。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居然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就飞了出去。别说是她这个农村妇人,就是换任何一个青壮年估计也会崩溃吧! “......”黑衣人没有说话,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刚刚作势要给儿子喂nǎi的婉蓉的胸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呀,你你要做什么!”聂婉蓉啥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把两个儿子拦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抓过棉被挡在自己的胸前! “......”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婴儿。甚至还带着刚刚出生的体温,却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包裹! “这,这是!”聂婉蓉毕竟刚刚当了母亲,不管哪个黑衣人是什么目的。但是这个孩子却是无辜的,难道这个人想让自己招呼这个小婴儿?可是之前他杀人的样子,又! “霓裳欠你一个情,请帮忙喂喂他!”黑sè的蓑衣里面竟然传出一个柔和的女子声音,幽幽的很是好听! “好,好吧!”聂婉蓉是在是吓傻了,刚刚是一个作为母亲的人类本能的保护孩子的反应。可是这个时候那个无头的稳婆尸体却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让她不得不按照那个黑衣女子的话去做! “嗖,嗖嗖!”正当聂婉蓉忐忐忑忑的给这个不曾相识的小男孩喂nǎi的时候,屋外的空地上似乎又多了几个剑光。然后几道人影就那样突兀的站在雨里,似乎都在盯着那个身穿蓑衣的女子! “喂,喂好了!”聂婉蓉战战兢兢的想要把孩子还给那个女子,可是手却举起了一半就软软的放了下去!同样的,她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血线。只是力道似乎跟刚刚差很远,只是致死却没有斩首! “人类,霓裳会记住这份恩情的!”说罢看也没看被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抱在怀里的婴儿,猛然转身。一双玉手断石分金,一把扣住了凌空斩来的长剑! “蝼蚁,活的不耐烦了?”如同九幽深处传出来的声音,让几个已经是各派嫡传弟子中修为最高深的修士也是一个激灵! “妖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既然修成正果,更应该珍惜这莫大的机缘。将来有望得道,可是你却滥杀无辜。将聂家村上下三百四十七口人尽数虐杀,我等正道中人又怎能坐视不理。今rì就取你xìng命,免得以后继续为祸人间!”雨中的几个人中做出来一个似乎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刚刚的长剑就是从他的手中掷出。却没想到这样轻易的就被那个女妖接住! “呵呵?妖孽?你们也配这样说我?正好,今天姑nǎinǎi就多杀你们几个卑微的人类。助我神功大成。哈哈哈!”霓裳说罢,立刻欺身上前。空气中留下一连串尖锐的笑声! “当!一串火星在那个正义凌然的中年男人手中绽放。只是一击,那一看就非是凡铁铸就的长剑就断为几节。却也堪堪接住了黑衣女子凌厉的爪子!” “几位师兄弟,助我迎敌斩此妖孽!”虽然心爱的长剑一瞬间就被毁了,但是面临战斗的中年男子显然心如铁石。丝毫不为所动,立刻迎着那个黑衣女子一击不中后退的身影缠了上去。其余几个一通跟来的修士几乎也同时拔出长剑与那妖孽战做一团,却只有一个身影依旧站在雨里。畏畏缩缩的没有上前!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的宗门不想那几个昆仑蜀山的功法那样适用于战斗。再说她今年才刚刚十六岁,还是一个连死人都没见过的小姑娘。是的,她就是神女峰凌烟阁仅剩的一个梦字辈弟子了。 暂代掌门凌梦涵! “嗖,叮叮当。轰,轰!”一团一团的水汽在强大的能量碰撞中四散开来,和天空中的闷雷相映成趣。却血腥残忍的多! “啊!”仅仅过去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一个浑身被利爪切割的遍体鳞伤的修士就从战团中飞了出来。却没等凌梦涵赶到身边就已经人事不省了! “退,结天雷净秽阵!”先前的中年人此刻也知道今天遇到的绝非寻常妖孽,于是只留下一个人帮助自己牵制那个妖怪。其余的仅存的两个人加上虽然不懂杀伐,却也是天资聪颖功力尚可的凌梦涵足以结成一个阵法! “轰隆隆,轰!”原本絮乱的天雷似乎受到了什么压制一样,不断的酝酿着却迟迟不肯落下。在这样的天气施展出天雷净秽阵,不仅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真元。甚至威力也是几倍的叠加,因为施术者只需要用特定的能量引导天雷攻击目标就好了,并不需要动用真气真的去凭空制造那种能量! “嗷!”那个女妖感受到越来越强大的雷能气息锁定了自己,那入狱的神威仿佛提前宣判了自己的命运一样。疯狂的想要逃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仿佛是一道划破空间的银白sè神剑一样,庞大的天雷被指引着以光的速度砸到那个女人身上。然后一捧浓烈的甚至都结成实体的深紫sè妖气就从黑衣女子的身上爆发出来,但是刚刚那时间停顿的一秒却没有人注意到女子在接受雷击之前。偷偷的把手中紧紧攥着的一粒紫sè珠子举了起来,而那浓烈的妖气却不是她的。而是神罚一样的天雷把那个紫sè珠子生生劈碎时候产生的! “哇,哇哇!”几乎在同时,那个趴在聂婉蓉的怀里。依旧试图从渐渐变冷的身体上吸取母rǔ的男婴浑身抽搐起来,剧烈的抖动和响彻天地的哭成似乎提醒着所有人他的存在一样! “蝼蚁,真碍事!”那女子被雷击中之中终于露出了真身,白皙的皮肤下面仿佛蛇鳞一样的皮层游动着。焦黑的半张面孔中露出的血肉诡异的蠕动着,真的是比女鬼还要丑陋万分。而此刻她似乎也不愿恋战,露出真身的她匆忙挥动了一阵利爪逼退想要冲上来的几个人之后。悍然扑向了那个大声哭喊的婴儿! “不要!”此刻却是凌梦涵第一个惊叫了起来,毕竟她也是女人。虽然门规注定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与男子结合,更加不可能孕育生命。但是女人天上对孩子的关怀是与生俱来,这就是母xìng本能! “哼!”那丑陋的女妖真身不顾一同杀将上来的修士,锋利的爪子直取那个孩子的头颅。似乎想要用那个刚刚哭泣的婴儿来‘补充’自己的血肉一样! “喝哈!”凌梦涵抓住这个机会,用凌烟阁独有的抚烟十一掌灌注了全身的功力瞬间击在那个女妖的后背上。同时也让那个稚嫩的皮肤已经被利爪划破的男婴免于化作血肉的悲剧! “啊!!”凄厉的响声从女妖的口中传出,仿佛遭受了十分重大的伤害一样。接连着喷了几口血的女妖十分怨毒的看了一眼几个人类,然后悍然转身。似乎想要遁走! “妖孽,今rì定然不能放过你!”中年人说罢就祭起半截长剑,凌空化作剑光! “师兄,可是这些孩子怎么办!这里人都死光了,如果我们放着他们不管。他们也一定活不的!”就在那个中年人离开的一刻,凌梦涵抓住了他的衣角。用哀求的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你!”中年人的眼中因为刚刚的几位师兄弟惨死已经变得血红,此刻凶狠的盯着凌梦涵更是杀气纵横! “算了,你留在此处。小心等着师傅师伯一击各派长老办完事,活着击杀了那个女妖之后再做安排。只是刚刚女妖行为是在怪异,这几个小孩恐怕也步寻常。你要小心为上!”说罢也没有在理会yù言又止的凌梦涵,自顾自领着几个同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同修循着女妖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哎,师兄可是!”凌梦涵还想说什么,可是那个剑光却已经消失在天际! “哎!!正道妖道,以杀止杀。真正的凡人又有谁会顾忌呢?”凌梦涵仿佛一下就成长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抚摸着刚刚被抓破了皮肤的小男孩,默默的坐在了床头! 她却这才注意到死去的女人后面还有两个男婴,而这两个男婴却因为刚刚女尸怀里的男婴剧烈的哭喊而显得有些默默无闻。而其中的一个更是不哭反笑,一脸诡异的看着凌梦涵! “这孩子,怎么!”异样的感觉涌上凌梦涵的心头! 第四章 美人如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yīn霾的弄绿sè仿佛恶灵的诅咒一样笼罩着这篇贫瘠的大地,那些还没长成就被空气腐蚀的丑陋不堪的花草树木顽强的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生命多延续哪怕一秒。地面上不时的蹿出两头以命相搏的猛兽,哪怕他们曾经是兄弟此时也毫不顾忌的撕扯着彼此的血肉。而这一切都只是想活下去,哪怕活的屈辱,活的生不如死! 这就是妖界,仅仅比炼狱少些痛苦多些安静的妖界!曾经凌驾于九天之上俯视苍生,如今却被渺小的人类狠狠的踩在脚底的妖界! 这狭小的空间仅仅能够让古妖族仅存的三百一十四人勉强居住,撇开尊严什么的不谈如果照这种方式下去那么总有一天这个曾经的皇族将会不复存在。而原本因为宇峻大帝的出现而带来的希望,也在这短短的十年后边的那么可笑。最终,宇峻大帝消失了。他丢下了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弟弟。带着他妻子的妹妹离开了这里,从那以后所有的妖族连自嘲的可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们如今活着,而仅仅是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天而已! “皇后,已经一年了。可是皇还是没有消息,派出去的人只能大概的知道如今人间的修道之人似乎无时无刻的追捕着皇。可是如今我们族人的实力想要干涉其中已经!” “好了,我知道了!”面纱后面的女子用冰冷的声音回应道,仅仅六个字仿佛透出了无尽的疲惫和无奈。但是漏在面纱后面的那双眼睛依然果决和坚定,似乎她并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漏给任何人看到一样!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女子后面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只有六岁的妖族小公主似乎刚刚睡醒。年幼的她还不能理解自己的母亲和磬岚叔叔脸上的表情,但是天生骨肉相连的感觉却让她知道母亲的状态很不好! “呵呵,颜儿。”那清丽的女子看到这个自己的女儿也是瞬间就丢掉了包裹在那曼妙的身躯外面的‘铠甲’,只有在面对女儿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内心中柔软的那一部分! “颜儿啊,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也知道你爹爹是咱们妖族的皇帝嘛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了啊,当你爹爹忙完了就会回来带咱们的颜儿去外面漂亮的世界里。那里的花很香,树很美!”祀凰一边抚摸着女儿的头,一边轻柔地说着。声音仿佛唱着舒缓的摇篮曲! “骗人,娘亲骗人!每次都说爹爹马上回来,每次都说。但是颜儿等了好久了,都看不到爹爹。只看到娘亲在无人的角落哭泣,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是不是不要颜儿了!”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独自一个人支撑着妖族的祀凰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条件反shè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高高的举起手掌。却迟迟没能落在女儿的脸上。 “皇后,公主他不时有意的。您可别!”身为妖族丞相的磬岚刚想上前劝阻,却被祀凰挥手制止了!磬岚脸上露出了一丝愧sè,甚至还有一丝微红。但是随即就深深地低下了头,仿佛刚刚想要接近那个脸上蒙着轻纱的女子是一件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当然大逆不道,自从妖皇宇峻离开妖族带着霓裳消失在人间界之后。皇后祀凰似乎仅仅一个夜晚的时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脱下了象征着皇后身份的长袍。穿上了一身素白的月华袍,这是妖族代表着能够与皓月之神连接的圣女的衣着。她在脸上蒙上了能够遮盖哪一张绝世容颜的轻纱,禁止除了妹妹和东篱之外的任何生物走进自己三十步。同时却接管了皇者的权力,然后在宇峻的弟弟东篱的莫不关系和丞相磬岚的积极辅佐下。极其强硬的控制住了妖族刚刚萌芽的动乱迹象,然后一力承担起妖族的生存管理。哪怕每一个妖族都知道活下去,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是啊,我又什么权利打她。我又有什么权利恨他。我是他的妻子,却仅此而已。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只爱我一个,甚至从来都没说过爱我。他没骗过我,只是我却义无反顾的爱上他而已!”祀凰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拂过已经哭成小花猫的女儿的额头。让她陷入沉睡!每一次紫颜因为父亲的事情哭闹的时候,她都会这样做。但是每一次做完之后,她的心都会死上一回! “皇后,请不要伤心。皇一定会!”磬岚知道这些话他已经说了几百遍了,现在他这话连自己都骗不了。但是他却只能说,他无法看着那个曾经自己深爱的却没有勇气去表达的女子伤心落泪。但是他却无能为力,那个本来在他心中仿佛高山仰止的皇者此时却让他慢慢的转变成了浓浓的恨,刻骨铭心的恨!他恨那个占有了她却没有带给她幸福的宇峻,他恨那个抛下了这个对于自己来说比明月还要珍贵的女人却又恨的力不从心! “东篱在做什么?”祀凰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轻轻的站起身。主动走到磬岚的面前,把怀里的女孩交给了呆立的磬岚。只留下一个黯然的背影,和怡神的清香! “王刚刚在喝酒,此时似乎已经睡下了。只是我觉得王的状况似乎越来越不好了,皇的离开对于他来说影响很大!”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是代表妖族皇权的手杖,你等他醒了交给他吧。妖族的未来,我已经扛不起了!”祀凰轻轻的摘下了挡在脸上的薄纱,伸手把一个仿佛卷轴一样的棍子交给了磬岚! “皇后,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还能做什么。去寻他,总不能让一只让女儿这么睡下去吧。磬岚,我的心已经累到了极点了。有些事,如果不去做。那么我的生命也无法继续了!”祀凰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最后留恋的忘了一眼磬岚怀中的那个熟睡的女孩。抬手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皇后,不能啊。”惊异的磬岚似乎条件反shè的就像放下怀里的女孩和手中代表皇室的权杖,去把那个对自己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女子拦回来。却没想到刚刚交到自己手中的权杖竟然在这一刻透出冲天红芒,之后更是缓缓的舒展了开来。真的仿佛一张卷轴那样。 “东篱么?”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卷轴中传了出来,那个沙哑中透着藐视天地的威严的声音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每一个妖族的心中。哪怕此刻磬岚已经对这个人有了一丝恨意,却还是本能的想要俯下身去。膜拜这个皇者! “皇,我是磬岚。请皇稍等,我马上把王叫过来!”抱着熟睡的紫颜公主的磬岚勉强的跪在了卷轴的前面,恭敬的答应着! “我妖皇的权杖怎么会在你手,算了我已经不是妖皇了。磬岚是么?也好,东篱既然不打算继承这残破的帝国。那无论换谁都是一样。我的生命即将泯灭,连轮回都已经不可能。你们没有必要再费心思寻找我了,三界之中哪怕一缕魂魄也不会留下。这权杖实则是我妖族最为强大的皇者东皇太一,和帝俊留下的洛图真卷。其中是以我妖族特有文字和功法记录了完全不同于人,神,等世间其他任何文明的知识。如果妖族之中有人能够参透,那或许还能够在这三界之中撑起一片生存的空间。只是不要再妄图回到天界了,因为那些所谓的神已经把另一半河图破译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不容忽视的是。他们仅仅把我妖族的河图和源自上古巫族的知识结合,已经能够涉及到三清界的力量,甚至调动混沌。好了,就这些。”话音刚落,没等磬岚再说一句。那卷轴表面的血sè已经除去,露出了里面繁杂诡异的图形和文字。却也同时切断了妖皇宇峻之间的联系! “..........”静默了好久,磬岚的世界中好像静止了一样。他没有想到手中的卷轴中记录了又通天彻地之能的洛图,也没有想到宇峻话语中透露的对妖族皇权的漠视。只是一件事,只有一件事! 他死了,他就这么死了。死之前只说了这些。祀凰呢?他的女儿紫颜呢?这些对于那个男人来说难道就一文不值?难道他就连一句关于妻子女儿的嘱托都没有? “宇峻!王八蛋!宇峻!你的妻子呢?你的女儿呢?你的心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祀凰那么爱你。你说走就走了,说死就死了。她们怎么办,她们怎么办啊!”一瞬间所有压抑在心里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磬岚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全心全力的辅佐着那个光芒万丈的皇者。哪怕所有的辛苦都背负,哪怕所有的荣誉都与自己无关。但是都只求能够看到祀凰那张绝美的脸能够保持笑容,能够快乐!可是自己的选择真的对么?自己懦弱的把心爱的女子送给了一个注定不会爱她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有着无上的力量和统领三界的权力但是他从来不曾爱国祀凰。甚至永远都不会爱上,而且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如果,如果我当年能够不时那么软弱。如果我能够去向祀凰表白。那我我一定会给她幸福的,宇峻你这个王八蛋。你就这么死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你拿什么赔祀凰的爱,你拿什么赔!”磬岚疯了一样的撕扯着手中的卷轴,狂了一样在原地又哭又笑!” “祀凰!你!”不知道多久,累了的疲了的磬岚才发现原来走了的祀凰又转了回来。显然她听见了宇峻临走之前传回来的话,更听见了磬岚疯狂的咒骂和哭诉。却依然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不出喜悲。甚至看不出是否活着! “磬岚,帮我照顾好颜儿。这是祀凰唯一的祈求,请一定要答应我!”那个少女依然笑了出来,她的笑容还是那样好看,似乎在一瞬间连月光的明亮都能夺走。但是在磬岚看来确实那样的凄美,仿佛美丽的花朵即将凋谢之前的那一次绽放! “祀凰,我。我能照顾你的,我能的。不论如何!”近乎疯掉了的磬岚冲上去想要抱住那个已经让他迷恋了几百年的身躯,却指触碰到了一群好像萤火虫一样的银白sè碎屑。在自己的怀里,渐渐的飘散! 飘散的,飘散的无影无踪! 第五章 繁华落尽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雨停了,玖霞山下的的纷争也趋于尾声。没有想象的惨烈的场景,没有临死之前的恶语想向。斩妖剑最后还是斩断了宇峻手中的重剑,而手持斩妖剑的老者却也倒在了那剩余的半截重剑之下! “这样的强者,卑微的人类。真的让我看不透!”宇峻没有做作,也没有用仅存的力量再杀多余的修者。因为作为一个强者,一个皇者。他早已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愤怒。何况这场争斗自己原本就代表不了正义! “与他的战斗,我胜了!与人类和仙界的战斗我输了!想取我的xìng命,尽管拿去吧!”宇峻颓然的坐在原处,静静的抚摸着自己的半截断剑。 他输了,输在一个哪怕每一刻都在蒸发着自己的生命也要毫无顾忌的施展着斩妖剑的力量的人类手中。是什么样的信念能够让他那样决绝,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他那脆弱的身体迸发出可以驾驭神器的力量。宇峻想不懂,也不敢想。一直以来以自己的血统引以为傲的妖皇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人类也可以做到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些可以归入到奇迹的范畴中的事情! “噗!”剑刃刺入心脏的声音终于如期而至,诚然修真者的世界中需要克制感情。但是长达十年的屠戮和个个门派的长者被诛杀全因为这个妖族的男子,仅存的人类有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人没有仇恨。 “噗噗!”接连不断的剑刃从宇峻的身上透体而出,但是这位曾经的皇者却从未反抗。虽然这些渺小的人类如果自己想杀的话完全可以轻易的抹去,但是那有如何呢?属于人类的世界已经注定了,即使自己不干自己挣扎又如何能够对抗的了命运! “哐当!”终于,那个屹立在大地之上的皇者重重的砸在纷乱的泥土中。没有人为他惋惜,没有人为他哭泣。这个世界就这样蓦然的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回归天地,却无动于衷! “人类的感情,原来我也曾经渴望过!”当仅存的一点意识游离在身体中的时候,宇峻突然笑了。他那刚毅的脸孔似乎又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他的一生都活在荣耀仰视和他人的畏惧中,但是似乎却从来没快乐过。他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的血统让他必须要带领着妖族重现荣光,是以他就去了。他的骄傲让他必须去屠戮曾经践踏过妖族尊严的人类和神仙所以他就去了。他的传统让他必要要找一个女子延续后代所以他就去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必须。强大的妖皇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自己喜欢的事情,包括他的妻子也仅仅是必须而已! “这种感觉,就是痛苦么?真的,好痛!”当宇峻的生命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一张血肉模糊而且被蛇鳞弥补的丑陋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从出生开始就被坚石包裹的内心突然又火热了起来。那张脸,或许别人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但是他却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孩叫霓裳。她一生只对自己笑,她真的好美! “对,不,起!”宇峻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纵横天地的一声最后的一句话竟然会是这样三个字,这样三个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力的字! “滴答,滴答!”那个让人恐怖,甚至丑陋的令人作呕的女妖眼中流淌出鲜红的泪水。似乎这三个字是一柄锋利的匕首一样。让她已经磨练的也即将变成石头的心也挣脱了冷漠的外表,重新得到了知觉! “夫君,霓裳从未后悔过。即使夫君从未爱过霓裳,霓裳也会陪你。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在最后一刻得到了你的爱。霓裳知足了,霓裳真的很知足!”说完之后,在层层的修者环绕之中。那个女妖身上突兀的燃起一捧妖异的银紫sè的火焰。 “小心,妖孽敢尔!”刚刚第一个走上去刺穿妖皇心脏的蜀山五长老赵承宗和一路尾随女妖追赶上来的中年修士同时走上前去,以防有变。却不料那妖异的火焰散发出令他们心悸,甚至连一边插在泥土中的斩妖剑都似乎恐惧的发出一连串的剑鸣来宣告危险。 “花开若相惜,花落不相离。君若魂归去,妾自不敢弃!”逐渐升高的紫sè火焰中,霓裳抱起了宇峻的身体。然后一生中第一次对着已经死去的宇峻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 “......” 终于,结束了。虽然没有人会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但是也不能不说这样的结局已经好的出乎正大修士的意料了。毕竟抛开感情不讲,但从利害上来说付出一个已经无望登仙的紫府元婴期的长者就能够拼的妖皇身陨已经是最小的损失了。至于他到底是因为失去了曾经的信念而死,还是被正道中人联手制服已经不再重要了! “长老,弟子之前奉命去勘察哪一出妖气冲天的村寨就是这个女妖作乱。只是当弟子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村寨之中的人已经都被屠杀光了,似乎那个女妖正准备吞噬男婴修炼魔功。弟子几人奋力击杀,也没能留住。还有三位师兄弟惨遭!”等众人将蜀山大长老已经那柄惊世神兵斩妖剑封存起来,准备各自离开。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恢复元气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拉住了五长老,说了那个已经覆灭的村寨的事儿! “哦?你是说凌烟阁还有个小丫头守在那里?真是胡闹,既然身为修道中人。本应七情六yù抛出身外,又怎么能因小失大。为了几个凡人的婴儿身陷险境!哎,罢了。念在我和她们凌烟阁上一代掌门也算有些渊源就去看看吧,毕竟一个小姑娘要支撑起一个门派也是在是难为他了! “谨遵长老法令!” 宁静的聂家村 暴风雨的肆虐已经过去一会了,漫长的黑夜也被出生的第一缕晨光驱散。凌梦涵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三个闹了一宿,如今已经陷入沉睡的婴儿。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虽然不想让这三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样死了。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怎么可能喂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真的看着他们这样死掉?”好在正在焦急的时候,两道剑芒划过天际。承载着蜀山弟子特有的靛青sè道袍来到了这座房子前面! “凌梦涵,你可知道昨夜情况何其危险?所有人都在围堵妖皇,你不为我们人间正道出一份力也就算了。肚子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师父师祖一手创下的凌烟阁,难道要在你这一代解散不成?”一个威严的声音刚刚落地就震慑着凌梦涵的耳朵,这个人不用看凌梦涵也知道就是那个古板的好像化石一样的蜀山五长老,赵承宗! “可是,可是这几个婴儿!”凌梦涵畏畏缩缩的想要说什么,却被那个老者凶狠的瞪了回来! “既然身为修者,凡尘俗世的事情应该这么处理还用我说么?随便找一家人家送去就好了,难道你堂堂凌烟阁掌门还准备抚养这几个男婴?嗯?这是” 正当五长老口沫横飞,训斥那个后背的时候。突兀的看到三个男婴之中有个男婴的天灵盖上似乎有一缕清晰的rǔ白sè游离! “这,天生韵道之体?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如今蜀山历经浩劫,门中弟子几乎损失殆尽。这几个孩子,也罢就算是与我蜀山有缘吧!”心念到此,五长老冷峻的面孔总算缓和了一些。 “你这丫头,算了。也算难为了你。一副良善心肠本不该训斥的,好吧。这几个婴儿看起来天资还算上佳。老夫就带回蜀山,传授他们修道之法好了!”五长老不露声sè的说道,因为这天生韵道之体也的确不慎常见。现在又是浩劫刚过,若是被别的门派看重少不得又要征讨一番。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是在是多虑,不说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韵道之体。就算她知道,凌烟阁自从两千年之前创派开始。也从未听说有男弟子,门中全是女弟子。别说男弟子,就连修真中人不时太过看中的男女结合之事在凌烟阁也是禁忌。若是哪个门人被发现处子之身被破,那是定然要逐出师门永不录用的。 “真的,那太谢谢赵长老了!”凌梦涵看见刚刚还凶巴巴的长老此刻竟然同意收养那几个婴儿,自然是喜不自胜。话说要真是交给自己,那还真是个天大的麻烦。毕竟凌烟阁可不同于其他门派,要是凌烟阁中出现了男人,哪怕只是一个男婴也是断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那就这样吧,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宇峻妖皇已经伏诛,人间动荡了十余年的浩劫也算告一段落。丫头你也早些回去吧,凌烟阁此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也的确不妥!”五长老抱着那个天生韵道之体的男婴还真有些爱不释手,让凌梦涵回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以自身真气度化男婴的身体。为他们进行第一次基础的筑基。 “呵呵,韵道之体果然不同凡响。老朽着先天真气一旦进入立即就好像漩涡一样被牢牢吸住,而且在体内还能徘徊数周才散去。我蜀山后继有人拉!”赵承宗忍不住老怀大慰。 “这两个男婴就有你来筑基吧,老朽先走一步。”赵承宗抱着一个男婴御起飞剑消失在天际! “......”中年男子看了看床上的两个男婴,暗自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婴儿悲惨的遭遇才叹气,而是因为又遇到了他最讨厌的麻烦事! 最终还是暗自忍下来离开的冲动,不过毕竟昨夜也是激战了一宿。就连兵器都断了,也是在是没什么真气给两个婴儿筑基。于是就胡乱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毕竟最有天资那个已经被长老抱走了,剩下的这两个估计到了蜀山也就是打杂的外门弟子罢了,又有谁会注意两个外门弟子的首次筑基是否合格呢? “咦?这是怎么回事!”就在中年男子给其中一个在襁褓中的男婴粗鲁的度过一股真气之后,剩下的那个被衣物草草的包成一团的男婴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体质,真气进入身体之后仿佛进入空气中一样。连一丝真气都保存不住,更别提运转了。连续尝试了几次之后,中年男子也失去了耐心。索xìng抱起那个襁褓之中的男婴愤愤的离开了,却没注意当他起身的时候意外的触碰了压在那个散尽真元的男婴身下的被褥,结果让这个孩子掉在了雨血混合肮脏的泥土里。 “嗖一道剑光闪过,这个被屠杀殆尽的村庄再一次变的宁静无声!却没有人注意在一个角落里凌梦涵偷偷的看着那个掉在泥土里动的瑟瑟发抖的婴儿,痛苦的落下来一滴温热的眼泪! 第六章 道与人性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青翠的绿叶在初晴的晨露中摇摆,娇艳的花朵迎着温暖的阳光盛开。俊秀的山峰被几条蜿蜒的小河环绕,且清澈的河流中不时还有几条肥硕的鱼儿跃动着。 与外界初秋格格不入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它仿佛一个孤芳自赏的少女一样把绝美的容颜藏秘到这里。这里就是神女峰,相传在两千多年以前神族和妖族大战之后的三百年后出现了九州历史上第二个得道升仙修成正果的凡人。当然也是第一个女xìng。 当年那个惊才绝绝的少女似乎已经消散于这个已经一千年没有人能够升仙的凡界之中,但是神女峰峰顶那个隐藏于浮云之上的茅屋和凌烟阁这门全部由未破身的少女组成的门派却延续了那个不朽的传说。 只是如今,这个原本跻身于凡间道统顶峰的门派此时却只剩下了一百零九人。当然这个数字没有计算凌烟阁当今掌门凌梦涵怀中的那个婴儿,因为他是一个男婴! “掌门,并非是弟子轻视掌门。更不是弟子别有用心,只是我凌烟阁自创派之rì起。历经一千六百七十余年也从未出现过男弟子,如今凡间更是浩劫刚过。弟子是在不明白为什么掌门一定要带他回来!”说话的少女年岁似乎要高于凌梦涵很多,肌肤已经不再稚嫩。声音也不再清脆悦耳。她的一生都放在了凌烟阁,虽然她知道自己穷尽一生也断然不可能会得道了。甚至如今的修为也堪堪才到了jīng气凝神的中阶,但是她依然没有离开这个门派。没有抛弃这个已经名存实亡的门派,而去寻找一家夫家享受凡人的生活。可是如今,年少的掌门却在正道出征妖族三年之后抱回一个孩子。那自己用一生去坚守的门规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人想说什么?”凌梦涵蓦然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一干师姐,虽然原本就已经想打了自己的作法可能引起的一系列后果,但是真正要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女孩去承受这样的质问和鄙夷这样的伤害让凌梦涵觉得真的比面对妖族那种无力反抗的力量还要让自己受伤。 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做。那么哪怕再难,也一定要做到底! 凌梦涵定了定神,又把怀中那个乖巧听话惹人喜爱的男婴紧了紧。这才抬起头,毫不畏惧的迎着那些或者愤怒或者迷茫的眼神看了回去! “这是我的家,在今天之前。凌烟阁就是我的全部,比我的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我当然知道把这个孩子带回来意味着什么,没错。凌烟阁的门规第一条就是绝对不允许门中弟子与异xìng有私下接触,更加不允许男人踏入山门。而我,以梦字辈嫡传弟子接管掌门原本就是情况是在特殊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师傅在的话,我犯下如此重罪就算不自断经脉也要逐出师门。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怎么还,难道这个孩子是.....”有一个弟子惊叹的说道,同时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婴儿。毕竟凌梦涵离开师门跟随凌烟阁的前代掌门出征妖族已经过去三年,而这三年间已经足够一个不懂世事的少女做出任何事了。难道那个男婴真的是凌梦涵跟男人。所有人想到这里都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或许别人不知道现在凌烟阁的状况。但是仅存的这些弟子可是知道,这场由妖皇宇峻大帝带来的长达十多年的人间浩劫到底把凌烟阁弄成了什么样子。 最直观的说就是烟字辈连同掌门和三个长老在内的四名中流砥柱全部阵亡,而与凌梦涵同辈的梦字辈更是除了凌梦涵之外的二十七个弟子尽数身陨。虽然如今浩劫已经过去妖皇也已经伏诛,别的门派也遭受了不小的伤害。有的更加是直接灭门,但是现在依然在凌烟阁没有离去的弟子虽然对门派感情极深忠心耿耿。但是天资也是十分平庸,如果真的按照门规把那个天资卓越的凌梦涵逐出师门。那凌烟阁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是那样的!”虽然早就想过会被人家误会,但是从小到大十六年的习惯和少女本身的羞涩还是让凌梦涵俏脸通红!但是随即她就压制住了那种感情。 “这个孩子与我没有一丝的关系,如果真的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他也是一个人。和我们一样的人!”凌梦涵此言一出,顿时那些感觉为难的弟子却是齐齐的出了一口气。 说到底那个女孩子还是年纪太小,在一个也实在是心肠有些软罢了。既然不是她和男人亲生的,那凡是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掌门,弟子也知道掌门宅心仁厚。不如这样弟子去把他送给一户富庶的人家,这个男孩这么聪慧将来定然能够出人头地的!” “呵呵,所有师姐都是这么想的么?”凌梦涵原本懦弱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冷冷的扫视过那些站在自己身前拦住去路的师姐们。心中一种无名的怒火升腾起来!然后猛然掀开盖在男婴身上的襁褓,顿时一大片乌青sè的伤痕烙印在男婴的背上!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出人头地吧,蜀山堂堂五长老给我的承诺。他对我说会抚养照顾这个孩子,结果我走之后却把他像死狗一样置于泥土之中弃之不顾,难道我们修道之人就真的连一丝人xìng都没有了么?凡间已经一千年都没有人能够得道成仙了,但是我们却全都做着这个虚无缥缈的梦。做着做着做的连我们到底是什么都忘记了,我们还是人。就算得到成仙了我们也应该有属于人的东西。而不是为了那个虚无的梦境变成冷血的动物,难道不是么? “这,”所有的凌烟阁弟子都愣住了,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是啊,不论是凌烟阁还是蜀山甚至是昆仑。在天界越来越原理凡间的现在似乎所有求仙问道的人都脱离了‘人’的范畴,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除了得道之外似乎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了联系,就算是妖界复出的时候无数的凡人无辜的被屠杀也只有极少数的修道之人出面与之抗衡。直到妖族已经威胁到了所有修真门派的存亡的时候,才不得已出手的。 那么自己这些明知道成仙得道只是一个虚无的梦的人,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可是恪守了一生的门规怎么能轻易的就破掉。掌门长老尸骨未寒,凌烟阁在正道中一千多年的声望。都仅仅为了救一个无关的男婴?这真的值得么?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想不通的时候。一道璀璨无比的七彩霞光破除天界的桎梏,带着无与伦比的威能冲击到悬浮于神女峰云朵之上的茅屋之中! “这,这是!”原本挡在凌梦涵身前的凌烟阁弟子无不猛的转身,霎时间一副美轮美奂的光影出现在神女峰的天际。云端之上的茅屋中似乎有人奏起仙乐一样,舒缓的音符和律动的气流洗涤着神女峰中所有的生灵。 沐浴在这神迹之中的神女峰仿佛在一瞬间就扫除了所有的yīn霾,一股磅礴的生机源源不断的灌入到所有人得身体里。 “这是,师祖显灵了?”就在大家齐齐发愣,体会着体内沉寂多年的元神重新焕发生机。阻挡了一声的壁垒顷刻之间被冲破。修道之路再次出现转折的时候。一个弟子发现被掌门抱在怀里的男婴竟然仿佛相应着天上的霞光一样身上也有节奏的流动着七sè的霞光。(其实是男婴体质特殊,无法凝聚元气。所以那连树木花草都能够字样的jīng纯元气却也只能在他身体里钻入之后就散发出来,所以才会有霞光流动的异象!) “凡间浩劫,妖星现世。天界神明因一些原因不能插手人间的一切事务,虽凡间浩劫已过。但我凌烟阁却几近凋零破败,吾心有不忍。所以即使拼着忍受反噬也要降下分身以助凌烟阁不至破灭。 天道仁慈,我算得四年之后会有一凡人得我传承。寻到她自可佑我凌烟阁百年壮大,尔等后世弟子切不可妄自菲薄。努力修炼,凌烟阁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了!” 话音刚落,游荡在空气中的仙乐和霞光便已经消散殆尽。而一干弟子刚刚从神迹带来的震撼中解脱,凌梦涵身上一种蓄势待发之后的能量喷涌却又让她们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气味从凌梦涵的体表不断排除,毛孔之中更是流动着一滴滴黑sè的污秽之物。但是发生在这之后的事情却说明了凌梦涵并不是走火入魔之后的反噬或者被刚刚师祖降下了神罚。因为那充裕的元气在环绕了她的周身七七四十九圈之后又极度浓稠的内敛,那些如同液体一样的淡金sè光华竟然在凌梦涵的丹田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全球。最后没入凌梦涵的体内! “结,结丹了?她,她明明才十六岁吧。可是前一代掌门也是在六十七岁才堪堪悟道改体结丹的门槛。八十有余才打到境界。可,可是这气势又分明是!难道是那个男婴?” 直到凌梦涵身上的光华散去,众人才发现那个被已经失去意识的凌梦涵怀中的男婴体表依然游离着丝丝的七彩霞光。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惊醒的男婴此时却冲着那个抱着自己的凌梦涵天真的笑着,笑的仿佛刚刚拂过凌梦涵的身体的元气一样没有一丝杂质! 第七章 天才与庸才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蜀山,夺天地造化之处。自从九州历的最初,凡间被多种势力割据。淡薄的巫族,被神赶下天界的妖族。卑微的人族,蛮荒的兽族和其他天地孕育的jīng灵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他们有着不同的习xìng和信仰,但毋庸置疑的作为食物链最底层的人类绝对是卑微的。 封神之战过后,人类之中修道练气之士要么都被网罗到了天界。而敢于逆天行事者却尽数被诛杀,甚至抹去元神神魂消散。而元气大伤的凡界各族也渐渐没落消亡了,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人族。与其他种族不同的是,人类虽然没能得到上天的眷顾。一出生就带着大量的先天灵气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其繁衍方式也因此而不受天地法则的制约。以致‘茂盛’的人类是在大战之后率先恢复元气的种族,而逐渐强势的人族立刻就受到了他们的祖先神族的关注。于是在一系列的‘怜悯和仁慈’之后人族也获得了晋升仙界的权力,当然前提就是按照天界下凡的极为神族留下的功法。而且还要立神界的天神为图腾和信仰,换言之就是被仙界奴隶! 当然,不会有人类会这么去想。当他们掌握了神族传授的功法和技能之后,他们发现原本难于登天的事情变得信手捏来。原本强大的让他们连一战之力都没有的妖族变得可以战胜。于是越来越多天资聪颖的人族jīng英被聚拢到各个门派之中,接受神仙的传授和指导。妄图有朝一rì能够道法大成,羽化成仙! 而这其中尤其以蜀山,昆仑,蓬莱等等凡界之中灵气葱郁的洞天福地最受神界恩宠。蜀山便是这其中战力最强,也是神族掌控凡间最直接的一处。以至于在两千多年之后的今天,已经一千多年没有人再次成仙的凡界还留有一柄神界的剑。就是蜀山之中的斩妖剑! 而被三千多座大小不等的属峰环绕的蜀山七峰,更是在神界的指导下以天地浩然正气阵的力量得意漂浮在大地之上。成为一处可以借助九州气脉源源不断的傲视大地的一处门派,可以说自从大陆从洪荒历进入到九州历之后,蜀山一直是人间正道之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一个。尤其几千年人族与妖族的战斗中,蜀山更是依仗斩妖剑的威能成为正道之中最强的战力。一柄锐不可当的神剑! 可此时,被层层属峰环抱的蜀山主峰。浩气峰却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肃穆和庄严,因为蜀山主事堂中停放着一个沉重的棺木而发起。 “蜀山大长老,原名赵中阳。入门之后得理字。道号理尘,生于九州历一千四百四十五年。死于九州历两千零四十八年。享年五百九十三岁,蜀山第六代长老。第七代执剑使。生平对蜀山对凡间有以下贡献九州历一千六百三十年,与沧州斩杀妖族紫衣侯两名...... 伴随着沉重的钟声,一名蜀山弟子捧着厚厚的卷宗大声朗诵着那一段段似乎已经被现代蜀山弟子忘却的过往。一名为蜀山和人类奋斗了一生奉献了五百九十三年的老者,就这样与世长辞了。虽然他带着与妖皇宇峻战成平手的荣誉,虽然他带着为了覆灭妖族野心的光环。但是他还是死了,元神俱灭。一身的真元之气和灵魂能量尽数被斩妖剑榨取干净,甚至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永远的消失在了人间,或许再过几百年他的故事就会被浩荡如烟的历史抚平之后成为蜀山藏经阁最深处一卷不被人问津的卷宗...... “五长老,您回来了。大长老的遗骸正在主事堂,你过去看看么?” 蜀山主峰,山门之外。一名怀抱着一个男婴的老者踏着一道剑光姗姗来迟,被守门弟子恭敬引领了一段路之后便挥挥手独自向主事堂走去! “大哥,也故去了呀!虽然与他相差了三百年,但是他的就为和见识却的的确确影响了我一声道途。如今只是化作一捧黄土,那斩妖剑的力量虽强。但却终究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自大哥之后或许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能打得起斩妖剑了吧。哎!”五长老看着飘在主事堂门外的挽联,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掌门,我回来了。”虽然身份超然,但是五长老还是制止了后背弟子的通传。只是默默的走到了蜀山掌门凌浩然的背后,没有打扰那发生在大长老身上的一段段传奇故事回荡在大堂之中。 “嗯,五长老晚了三rì才返回蜀山。可是因为这个男婴!”被与妖族的战斗困扰了十几年的蜀山掌门虽然今天只有八十多岁,修为更是一只脚买入成仙之下最高阶的紫府元婴初阶。但是却仍然不能阻止鬓发之中那一根根的白发,毕竟即使有大长老这样修为通天彻地的修士。还有神界之下无坚不摧的斩妖剑。但是蜀山这场战斗之中却还是损失了四位紫府元婴中阶以上的长老,甚至最后还是用大长老的命结束的战斗。这样的代价是在太大了,大道作为凡间修道正统的蜀山也承受不起。 “人类,和正统的妖族之间的力量差距。果然仍旧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啊,这场战斗虽然诛杀了妖皇。但是我们却依旧没有彻底的摧毁妖界,谁有知道多久之后。妖族还会出现这样一位大帝呢?”五长老听着凌浩然的话,也是暗自神伤! “罢了,死者已矣。我辈修道之人,既然还活着。那就还要扛起人间正道的大旗,毕竟我们的后辈。可是要比我们强上许多嘛哈哈!”凌浩然抚摸着五长老怀中已经混混睡去的男婴的额头,同时也是一股jīng纯的紫sè元气游走男婴体内。潜移默化的完善了五长老匆忙之中的第一次筑基,也让一股jīng纯的元婴之气孕养少年的身体! “果然天资卓越,灵台向上三寸不时有rǔ白sè的光烟浮现。难道是先天韵道之体?”一战损失了诸多优秀弟子的凌浩然突然间也升起了爱才之心,不过男婴乃是五长老领来的。自己断然没有理由索要,权衡之下也就没再过多计较。恰好此刻大长老的生平已经诵完,是时候移棺通天涯让大长老的尸骸与蜀山先烈同存。同时将放置在棺木之中一同带回的斩妖剑取出插到斩首锁妖塔的镇魔石之上,以斩妖剑的正阳之气压制锁妖塔之中的诸多妖兽魔怪。 “五长老,自大长老仙陨之后。二长老四长老六长老九长老尽数死于与妖族的战斗,尊长老又闭关三百年还没有音讯。这斩妖剑的能量我辈尚未跨入紫府元婴境界之人实在难以驾驭,还望五长老能够出手将斩妖剑取出置于锁妖塔之中。以镇妖邪,而且这场战斗之后新的执剑使在几百年之内应该不会出现了!”凌浩然想着五长老躬了躬身顺便说出了请求。 这就是蜀山之中御座长老的地位,虽然不直接参与蜀山平常的事务。但是地位却极其超然,甚至于掌门都要用请求才能支的动他们! “老朽自然责无旁贷!”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五长老可是活了三百来年的老人jīng了。斩妖剑的力量虽然非有缘之人,也就是紫府元婴阶段的与斩妖剑能够产生共鸣的蜀山门人。也就是执剑使才能驾驭得了。而且还需要抽取数量极其惊人地元气和灵魂之力,但是它的力量却确确实实的是属于天界的。每一次接近那种磅礴的力量都会让同样身处于紫府元婴阶段的五长老陶醉不已,又何况这一次能够亲手触碰呢? 是以五长老故作平稳的将手中的婴儿交与门下一名弟子怀中,泰然自若的走向那个停放着大长老尸骸和斩妖剑的棺木。缓缓的伸出了右手! “叮!”一声嘹亮的剑鸣响彻蜀山,仿佛在天地都为之一窒的时间内。一道璀璨的剑光划过五长老的咽喉,幸亏五长老怎么说也是紫府元婴境界的修为。一身蜀山技法更是修炼的出神入化,这才以左手掌心堪堪挡住那道剑光,免得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境地! “呼呼,果然霸道无比!”只此一击,五长老已经额头见汗。被斩妖剑挥中的右手更是鲜血入住喷涌不止。 “长老,还是先止血吧。”五长老门下大徒弟沈乘商快步走上前,却不料被五长老轻轻一挥手送出了五丈开外。狼狈的勉强稳住了身形。 “斩妖剑已经被我的真气暂时唤醒,从现在开始但凡紫府元婴以下的人进入它的攻击范围之内。后果都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带老夫以先天jīng血为引,牵动锁龙诀来压制它!”说罢,五长老也不再悠哉。面sè凝重,不断涌出鲜血的左右在面前的虚空之中不断舞动。一副繁杂的法印渐渐成型,随之而来的一种令所有蜀山弟子都感到窒息的感觉也从那鲜血刻画的法印之中涌出,仿佛那里面连同的是一个腐朽了几万年的空间一般! “去!”一声怒喝,五长老猛地收回左手,同时右手掌心轰的击打到那法印的中心。顿时空气中被那法印引动的泛起了一道道破空的涟漪,稳稳的轰击到大长老的棺木之上! “叮,叮叮!”一连串的剑鸣在棺木之中响起。仿佛身具灵xìng的斩妖剑不甘于受伏于五长老的法印之下一样。周身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原本停放的棺木和大长老的尸骸在着璀璨的光泽之中顷刻间就化作齑粉。一柄散发着无上威严的长剑如同神明一样缓缓升起渺视的环顾着四周卑微的人类! “这,这怎么可能?”锁龙诀都无法压制斩妖剑的剑气,这不可能啊!”五长老的嘴角已经有丝丝的血液流出,但是额头的青筋却预示着他依然在拼劲全力的维持着和斩妖剑纠缠在一起的锁龙诀法印。而那越来越刺目的光华却似乎代表者那道锁龙诀已经渐渐压制不了斩妖剑的能量! “蜀山弟子,全部跟我退开。以免不必要的伤亡!”此时此刻凌浩然也知道不是装高深的时候了,斩妖剑的力量可不知对与妖族是致命的,人族脆弱的身体更加难以承受那种震天撼地的威能。当下就大声呼喝着,率领众弟子从主事堂离开! 而就在此时,原本被五长老门下弟子抱着的男婴突然醒了。孩童稚嫩的哭腔让原本就有些杂乱的大堂更显混乱,已经预感到即将失控的斩妖剑马上就要脱离自己掌控的五长老不由得嘴里发苦。若是此刻斩妖剑挣脱锁龙诀的禁锢,自己自保已经要拼尽全力。又哪有功夫去维护那个男婴,可是如果斩妖剑一旦发威。那这主事堂中的蜀山弟子绝对是剩不下一个活口的。这可如何是好!却没想到,原本狂暴的斩妖剑在那男婴的啼哭之下竟然缓缓的收回自己的剑光,然后仿佛一柄凡铁一样重新落到了地上。只是剑身之上不断闪现的光泽却彰显着自己的不凡,而此时此刻那个五长老带回的男婴身上却突兀的散发出了绝对不属于人间的气息。一种与斩妖剑同源的剑气! “天生韵道之体竟然还是天选的斩妖剑执剑使?”凌浩然和五长老竟然同时惊呼出来! 蜀山,思过崖! 作为蜀山弟子悔过受刑的地方,思过崖的环境还算不错。**着没有一颗植物的山石,无时无刻不凶狠的掠过的刺骨山风。还有灵气稀薄到连结丹层次的修者都要受到压制的领域,都时时刻刻磨砺着思过崖和思过崖唯一的茅屋当然还有里面的人! 这个年近中年的蜀山弟子叫做赵乘极本名赵无极,本身在蜀山年轻一代的弟子中也算惊才绝绝。却因为一件让蜀山绝对不能忍受的过错被罚永驻思过崖。而赵承极也认命,虽然在与妖族的战斗中几次几乎丧命。但是在回来之后还是自觉的回到了思过崖的茅屋之中,只是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在襁褓中露出诡异微笑的男婴。那个仅仅是婴儿就以先天韵道之体和天执剑使的身份名声大造的男婴的同胞哥哥,而他却刚刚进入蜀山就步入了思过崖。可以说也是蜀山弟子入门途径的一朵奇葩了。 他的资质是那么的平庸,以五长老几百岁的见闻。这样的人类今生最大的成就也就止步于凝神练体根本不可能结丹。所以才会无所谓的交给赵承极,这个后半生都注定要在思过崖呆着的唯一的蜀山弟子!但是男婴却似乎并没有为自己有些‘悲惨’的命运而感到伤心,他甚至没有像寻常的孩子那样嚎啕大哭。而是在这个冷漠的中年男人和茅屋丝毫挡不住的山风中微笑着,那笑容是那样的纯洁无暇。 第八章 暗夜与曙光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妖族,妖皇宫! 金碧辉煌的妖皇宫此刻仿佛一座无主的孤坟,他代表着凌驾于三界之上的妖族皇权此刻似乎已经不会有人愿意提起。妖族败了,妖皇亡了。继承妖族皇位的皇弟东篱下达的唯一一个命令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抢回宇峻的尸骨,所以在付出了七位紫衣侯和二十三位蓝衣伯以及jīng英战士总计一百一十九明妖族jīng英的力量。才从那些茫茫如海的修士中抢回一套甲胄,一柄断剑。而自此一战之后,妖族的有生力量也跌至谷底能够战斗的更是所剩无几! “哈哈哈,哥哥你又可曾想到妖族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有可曾想过你那宏伟的梦想和抱负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可笑,可笑啊!”昏黄的灯光下,东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不断的向自己的口中灌着浓度极高的烈酒,却依然无法阻止虎目之中蓄满的泪水。 东篱一直都只是一个孩子,甚至在哥哥帝俊的光芒下渐渐被大家淡忘。人们认识到的只是一个有些天真甚至稚嫩的只会跟在宇峻大帝的身后妖皇着那一袭猩红sè的长袍的男孩,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让他担起妖族皇权的大任。虽然如今的妖族似乎已经不需要什么皇权了! 仅存的妖族族人们在原本狭小,现在却也显得十分空旷的妖界中徘徊着。他们仿佛已经死掉的幽魂一样想要寻找到活过来的意义,得道却只是更加漫长的折磨!妖族已经亡了,这是一个不容争议的事实。就好像远古的巫族那样,曾经一度辉煌甚至连这个世界都是他们一手创造的,如今却也只能活在神话故事当中,早已不复存在。 似乎所有族人都忘记了跟随妖皇宇峻横扫人间界甚至剑指天界的荣耀,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在被天地定义为完美的妖族中仍旧倾国倾城的皇后祀凰,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曾经被妖族捧为掌上明珠的小公主紫颜。这些如今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的泪水顺着那稚嫩的脸颊滑落到这个yīn暗的角落,皇宫的深处。曾经皇后的寝宫,在一处灯光照shè不到的角落里。一个单薄纤细的身影就那样蜷缩着,仿佛一只受伤了小猫却得不到哪怕一丝的安慰! “爹,娘。你们都不要颜儿了?颜儿知道是我不好,总惹你们生气。可是颜儿不是你们唯一的女儿么?颜儿不是你们的宝贝么?难道你们都是骗颜儿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呜呜,怎么办。颜儿好冷,谁能抱抱颜儿啊。”小女孩自顾自的哭泣着。而那个原本会温柔的拂过她的额头的母亲的手却再也不在了。 当紫颜最后一次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她看见的只是宿醉的叔叔呆呆的看着衣服似乎是爹爹穿过的甲胄和一柄宽大的断剑。虽然少不更事,但是那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那个记忆中冷酷的爹爹已经不会在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甚至连娘亲都走了,叔叔喝完酒之后的样子很可怕。紫颜仿佛看到了一头灵魂都受到了创伤却找不到目标发泄心中的怒火一样的野兽,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所以她只能把自己藏起来,藏到一个她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这个还残留着母亲气息的房间,这个曾经自己出生的地方! “娘,爹。你们快回来呀!”紫颜终于感觉到似乎泪水已经流干了,红肿的眼眶已经不能再流出任何的液体。而这最后的权力也被无情的剥夺的紫颜真的慌了,她感觉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远门明亮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理自己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深邃的黑暗,绝望的黑暗...... 在一片漆黑中不知过去了多久,紫颜以为自己也死了。也去了爹和娘去的地方,原本慌乱的心竟然在黑暗中慢慢的放松开来。但是过去了好久,除了黑暗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就是‘死亡’么?可是不是死掉之后就能看见爹爹和娘亲么?为什么还是这么黑?难道死亡之后就会永远的被埋葬在黑暗中?不,不要即使看不见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紫颜四下摸索了一下,似乎黑暗中自己还在那个偏僻的墙角并没有离开。于是小女孩倔强的拖起疲惫的身体顺着墙壁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只是走了一阵子才发现似乎自己并不是在原来的那个母亲的房间,因为这面支撑着自己墙壁是在是太长了。长的紫颜在心中数到一万个数的时候依然没有到头的迹象,仿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的确没有尽头一样。但是此刻的紫颜已经没有选择,她丢掉了失去父母的悲痛。丢掉了出生开始就被视作掌上明珠的高傲,就这样执着的向前走着。此刻她的心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慈爱的声音,那个只属于母亲的声音! “孩子,你一定会找到的。你一定会!”虽然不知道会找到什么,但是紫颜绝对相信这个声音。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幻觉,也不知道什么是想象。甚至她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的脚步一直向前,直到黑暗之中终于出现了一捧妖异的紫芒。一朵仿佛冰晶组成的紫琼花一样散发着清冷妖艳的光芒的物体。而这物体却是从紫颜的胸口浮现,仿佛一直都在她的身体里一样! “这,这是什么!”甚至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给紫颜一样,这紫晶琼花就猛地在紫颜的头顶炸开。漫天散落的冰晶中落下一串古老的手链,古朴的手链上系挂着一个小巧的铃铛。 “叮铃铃,叮铃铃!”一连串细微却依旧响遍妖界的铃声从妖皇宫中回荡开来,这细微的铃声是那么的羸弱却直至每个妖族族人的灵魂。那一刻他们已经逐渐干枯的内心似乎同时盛开了一朵妖艳的紫琼花,而他们在悲痛中迷失的灵魂也重新找到了归宿。顿时所有妖族仿佛收到了统一的指令一样,他们同时谦卑的向妖皇宫的方向跪拜了下去。因为他们知道,妖族的命运似乎还没有到达终点,因为就在残破的妖族帝国即将消亡的这一刻。又一位觉醒了的皇者出现了,甚至比前一位宇峻大帝的赤炎皇气还要高阶的紫晶皇气。这可是只有在妖族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中才提到过的皇族血脉,一个只要让其成长起来就能够引动妖族上古器具的存在。而那刚刚响起的铃声也证明了这一点,祀魂铃认主了! “铿锵,咔嚓!”一连串冷漠的金属撞击声在妖皇宫的中心,万妖殿中回荡。那曾经只有皇者才能穿着的战衣就那样无故的伫立在东篱的面前,一袭猩红sè的长袍无风自动。已经断掉的宽刃长剑也重新解体化作紫sè冰晶又重新组合成为一柄透着紫晶sè寒光的细剑,而这一套战甲完成之时梦幻般的光影也伴随着那不时传出来的清脆铃声呼应。仿佛等待着新的主人召唤一样! “啊!啊~~~”被酒jīng昏迷的东篱突兀的在梦呓中发出一连串刺痛的喊声,他的眼耳口鼻甚至所有毛孔都不约而同的的向外流出暗黑sè的血液。当然那深深种植在他的五脏六腑中的酒毒随之排出体外,东篱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套已经明显了又女xìng特征的战甲。他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能够让自己重新清醒过来,难道还是苍天的诅咒么?连他这个仅存的妖族皇族想要疯掉都不成?还要给他一副变成了女人才能够穿着的逆天战甲来羞辱他?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存在了一瞬而已,因为下一刻他就也听到了那细微但是坚定的铃声! “祀魂铃啊!这,这是。难道是紫颜?她,她觉醒了?”东篱刚刚反应过来,一股无上的威严和直接作用于所有妖族血脉之中的皇者气息从那套改变了外形的女式‘逆天战甲’上散发了出来。同时一个冷酷的却让所有妖族心生敬畏和希望的声音响彻妖界! “天地吾尊,三界臣服。逆天破灭,妖皇莅临!臣服,或者抹杀!”这是一个带有明显女xìng特征的声音,这是哪怕东皇太一和帝俊的时期都没有发生过的历史。妖族迎来了他们又一位能够穿得上逆天战甲的皇者,而且还是一位觉醒了紫晶血脉甚至唤醒了上古妖器祀魂铃的皇者。她毫无以为的就是在原来皇后的寝宫中昏迷不醒的紫颜公主,那个年仅六岁少女,那个眼角依然红肿的甚至眼泪流干的女孩! 诚然,或许没有任何人会想到重新焕发出希望的妖族中还有一个角落有这样一个男人拼着灵魂割裂。血脉喷涌甚至即将被抹杀的危险,而导致他这样的原因却仅仅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向新觉醒的妖皇效忠的妖族。 那个眼中露出残忍疯狂的红芒,怀里抱着一袭轻薄的带有心爱之人体味的纱衣。和一卷隐隐留露出摄人心魄的光彩的卷中。他的名字就是磬岚,那个妖族的智者。曾经辅佐上一代妖皇宇峻征服人界的军师。妖族的丞相,也是一个失去了心爱之人的男人,一个彻底疯掉了的男人! 第九章 迷离之地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距离妖族大帝伏诛已经过去了四年,然动荡的凡间却并未因此而平稳下来。仿佛人类这样一个种族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战争一般,烽烟从未在天空中飘散过。鲜血和冤魂在一寸一寸的染指着原本葱郁的大地,然而人类却依旧顽强的甚至甘之若素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习惯了适应,哪怕死亡的创伤也能够通过时间去抹平! 战争对于人类来说并非一无是处,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人类正是因为不断的战争才能得到蓬勃的发展和旺盛的生命力。就仿佛这个距离中原大陆群雄割据的中心很远的地方,坐落于著名额神女峰山脚下的落霞镇一样。曾经的青铜器也已经被外来的商人和逃避战乱的旅人所带来的冶铁技术所取代,那些从中原富庶地方来的旅人甚至带来了使用牛来耕地的技术。这也让这个原本偏僻落后的小镇焕发了新的生机。 望仙楼,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边陲小镇的庞大建筑。主题由十年以上树龄的铁力木主干架构,上下一共四层。主要经营的就是饭庄和旅店,但因为望仙楼的主人兴趣颇为广泛。所以甚至在望仙楼的第三层还铺设了一个小型舞台,但凡是唱曲儿的或者演戏的都时不时的来这里客串一下。可以说如果没有了望仙楼的落霞镇那就要少了一半的繁华! 而此时的望仙楼正是一天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适逢晌午一些吃过饭的食客也没有兴趣顶着盛夏灼热的阳光匆匆赶路。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虽然他们并不来自同一个国家。甚至某些国家之间有着灭国之恨,但是对于已经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的人来说。战争已经不是他们想要的了,宁静祥和的生活才是他们的追求。而这时一个身着灰袍骨瘦嶙峋的老者一手提着一柄简陋的古筝,一手领着一个年幼的女孩在嘈杂的人群中走到三层舞台的zhōng yāng。没有多余的介绍和语言,老者自顾自的将小姑娘安顿在一边。然后用苍老的只剩下一层树皮一样的手指抚上那古筝的琴弦,顿时悠扬的乐曲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充斥在望仙楼之中! 那古筝传出的声音空灵而悦动,仿佛轻灵的山泉流淌一样向周围扩散。而那原本三五成群的食客此时也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各自的言论,静静的体会这乐曲中震撼灵魂的旋律! 过了许久,仍旧停留在旋律之中的人们才发现刚刚的老者和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而那悠扬的古筝所发出的的乐曲似乎还在梁上盘旋,久久不散。 “哇,真没想到啊。居然在这种地方还能听到这样优美的旋律,渍渍!这一手我看呀没有三五十年的功力是拿不出来的,如今却和咱们一样沦落到这样的地方真是可惜啊!”虽然曲子好听,但是也总有听完的时候。刚刚安静了一会的食客们又自顾自的谈论起来,这突兀的乐曲虽然让他们感到惊喜但却还不至于穷追不舍的追着人家听。毕竟能够到达这里的人几乎都经历过了生离死别,也学会了适合于他们的洒脱。当美好的东西来临的时候,他们大多都会欣然接受。而失去的时候却也不至于太过伤悲,这就是战争的另外一个好处。让人们成长和坚强! 而刚刚弹过一曲的那个老者此时却带着那个姑娘坐在望仙楼四层的一个单独客房中,那干枯苍老的手依旧握着一个jīng致的茶杯却不急于喝下去。相反却任由那盏茶中散发出的香气在鼻尖缭绕,一举一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高贵。那是一种寻常阶层的人绝对不能拥有的气质和神韵,那种深入骨髓的贵族风范。就连身为望仙楼主人的楚国富贾彭元楠也自愧不如。 “屈先生果然称得上一代琴圣,若非今rì能在此地巧遇屈先生。彭某可能一生也不会有缘能够见识到这样堪称仙乐的曲子,只是屈先生的来意彭某还是不甚清楚。不知屈先生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彭元楠敬仰的望着那个一举一动无不透漏着楚国皇家威仪的原楚国御用琴师,被誉为当代琴圣的屈平川。却也没忘看似随意的瞟了一眼那个从未离开过琴圣身边的小姑娘! 彭元楠乃是一个懂得欣赏女人的人,这并不是说他是一个好sè之徒。相反他对于这方面极其谨慎,说他懂得欣赏女人也是因为他懂得去维护这总美丽的东西。年过三旬的彭元楠直到此刻都是独身,而以他在楚国的身价地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这样一个动乱的年代,延续后代不论对于什么样阶层的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甚至某些皇权的掌控者也极其担心自己的后嗣,更别说他一个普通的富贾了。 彭元楠原本是有妻儿的,只是中原一天比一天混乱的局势和楚国rì益的没落!让生xìng平淡的彭元楠不得不选择离开,但是他却没想到祖传三代做生意的彭家这次却做亏了。为了安全的离开楚国,彭家上下不仅动用了大量的关系和钱财疏通。甚至还雇佣了一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为自己保驾护航,却终究也没有逃得过宿命的摧残。当彭家带着积攒了三代的财务和妻女逃出了楚国国都的时候,秦国的大军却也恰逢此时出现在彭家前行的路上。 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所谓的江湖奇人异士在漫无边际的秦国大军面前甚至连蝼蚁都算不上。彭家虽然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是一想到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不如索xìng就跟祖国共存。这倒不是说身为一个商贾家族的彭家有很大的节cāo,只是面对秦国的军队没有一个人能够升起反抗的念头。而当时二十六岁却已经被家族排除在外的彭元楠却因为并未嫡出而被派遣前往偏远的漠北之地押运一批用于制作弩箭只用的铁力木而躲过此劫。当他得到全族上下无一个活口全部死在秦国大军消息的时候,他押运的铁力木刚刚行进到这个中原以北的神女峰脚下。 彭元楠并非冷血,他也恨过。也怨过。但是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还能做什么呢?如今他也只剩下有限的钱财和制作弓箭的一批铁力木,他不相信用这些就能够报仇。在一个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作为庶出的一脉,彭元楠也的确收到了排挤以至于这种说不明到底是喜是忧是愁是恨的情绪让他只能通过酒jīng来暂时麻痹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走上了神女峰,无意中看到了那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那个初秋的季节,那个原本应该纷乱飘落的枯叶却因为一到从天而降的霞光而重现生机。他茫然的看着那个似乎坐落于云颠之上的楼阁,和那秀美的三个字。凌烟阁!真的太美了,作为一个凡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甚至想都没想过,但是当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切的一切却又都好像一场梦,一场虚幻一样消失了。 但是彭元楠却不信自己看到的是虚幻,他仅剩的铁力木在神女峰的山脚下修建了这样一座完全没必要存在的客栈。或许就是为了等待那一群出现在曾经的梦幻中的仙境,和那些仙境中模糊的身影。那些被彭元楠坚定的认为是仙女的身影,他相信自己这后半生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度过了。直到他看见了那个跟随在琴圣身边的小姑娘为止! 彭元楠喜欢美景,喜欢美女。但却不是美sè。更别说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了,但是引起彭元楠注意的却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多么漂亮。事实上说,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最多也就是长相甜美一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用倾国倾城等词语来形容的,但她却长着一副很特别的眼睛! 灰褐sè的眼睛,那双原本大大的眼睛那样空灵而落寞。仿佛被孤立与世界之外一样,让人不忍去看。仿佛用目光略一触碰就会被吸引近那眸子后面的世界中去一样,那是一双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眼睛。就好像那曾经出现在彭元楠做的‘梦’中的凌烟阁一样。没人知道为什么彭元楠会把这个小姑娘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凌烟阁联系在一起。但是那个琴圣却仿佛未卜先知一样的说出了他的目的,那就是‘凌烟阁’! “凌烟阁!” “凌烟阁?”彭元楠在屈琴圣说出这个名字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又惊异的重复了一边。那个曾经在他眼前出现的场景又一次被人提及,难道自己苦等了四年之后终于等到了答案?彭元楠的双手都颤抖了,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能看到所谓的仙人原本只应该出现在梦中,但是这次应该绝对不是梦! “哦?难道彭先生知道这个地方!”这次是轮到琴圣惊讶了,因为虽然知道这三个字。但是作为楚国御用琴师的他来说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是从未听说有凌烟阁这样一个地方。要不是他身边这个小姑娘出生之时的那一幕幻象,要不是飘摇的楚国连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都无法保护。要不是他曾经对这个小姑娘的父母数次欠下救命之恩,他是无论如何也断然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楚国的皇宫,那琼玉琴台之上就应该是他的最终归宿! 第十章 不速之客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彭元楠自然不可能说他曾经在梦中讲过那个写着凌烟阁三个大字的山门,最后只得用曾经听路过此处借宿的食客说起过。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说不上来,不过作为一个懂得欣赏美丽东西的人。不管是因为屈平川的古筝,还是那个稚嫩的女孩的眼睛。他都留下了这样两个人,同时也默默的等待着那个梦中的场景重新出现的一天! rì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安静祥和的小镇依旧游离在烽烟的笼罩之外。屈平川是一个极其重视诚信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丢了身为楚国琴师的身份抛下自己的国家来到这个地方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所谓‘仙境’。不过既然来了,他也很宽的就融入到了这个环境中。偶尔cāo起那简陋的古筝指尖依旧能够流动出宛如仙乐的曲子!而这段时间,跟在屈平川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个小姑娘却成了这个流离他乡的老者最大的听众。而屈平川也惊异的发现这个年仅四岁出头的故人之女,对于古筝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但是她的眼睛却成为了她最大的障碍,因为那双眼睛中除了一如既往的空灵与落寞之外。再也不会反映出任何的东西,这个可悲的女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瞎子。一个拥有着也许是人世间最美丽的眸子的盲人! “离儿,闷么?”一曲奏过,屈平川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乖巧的歪着头。似乎很陶醉的倾听着的小姑娘,却还是心中不由一痛!那个幼小的身影永远显得那么孤寂和落寞,就连自己从她父母的结果她到现在已经快两年的相处。屈平川也从未讲过这个少女笑过一次,她总是那样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看见一丝的光明。但是屈平川知道那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只能看着那个小姑娘用纤细的手臂抱着自己的双腿无助的企图把眼睛睁得在大一些。却无能为力! “不会啊,屈爷爷。这里这么香一定有好多好多美丽的花吧,想象看看它们啊!”被叫做离儿的小女孩乖巧的答应了一声,却也依旧用那双灰白sè的眸子盯着湛蓝的天空。 “哎,可怜的孩子!”屈平川也是一阵无奈,他又重新一次的想到那个虚幻的凌烟阁是不是真的是这个小姑娘最好的归宿。 而此时,这个自从落霞镇建成之后变得不再像原本那样宁静的神女峰又迎来了两个客人。 “师兄,这里就是神女峰了吧。”走在神女峰半山腰的两个身影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听起来似乎还带着nǎi声的男孩满眼星星的看着四周! “哦,这些知识凌烟阁九层烟瘴的外围。虽然可以叫做神女峰但是也就是凡间一处平凡的山峰罢了!”回答的人显得漫不经心,很显然看惯了本门蜀山凌空而立俯视大地的景sè之后。这里虽然也称得上山明水秀的一处风景却是入不得他的眼了! “哈,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呢!哇,原来蜀山之外的门派都不是在天上的呀。这里这山山水水可比蜀山那些多少年都一个样的山石漂亮多了!”毕竟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喜欢花花草草总要比喜欢那些已经变成了维持蜀山阵法的阵石大得多! “哎,随便你啦。不过事先说好啊,蜀山弟子未经破魔试炼不出山门的纪律可是只为你敞开三天。虽然师兄御剑到这里只用了三个时辰不到,但是算上归程也不是很充裕。你如果有时间在这里大惊小怪的话还不如想想一会见了凌阁主之后想知道什么,毕竟下次再出来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哦!”眼看着那个正在尝试着捕捉着停靠在水面的蝴蝶的孩子,于乘易还真是由打内心的一阵无力。 他可对这样的景sè和那只蜻蜓没有任何的兴趣,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更愿意研究乘风剑诀的第十三招怎么才能没有破绽。但是眼下,他不得不把时间浪费在带这个五长老甚至全蜀山上下都视作珍宝的男孩身上。原因只因为那个男孩即将接任‘执剑使’这个全蜀山唯一的身份! “好啦好啦,师兄总是那么扫兴。说是三天嘛,其实晚回去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吧。听说凌烟阁里面的姐姐都好像仙女一样呢,真想见识一下啊!”那个男孩说着已经放弃追逐蜻蜓的游戏,丢下于乘易向山上跑去了! “喂,你才多大啊。身为一个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蜀山弟子,为什么你的脑袋里面都是这些东西。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虽然被一个刚刚四岁多一点的男孩雷到有些丢人,但是离开蜀山之后着短短的几个时辰到真是让原本道心坚韧的于乘易知道了什么叫走火入魔! “咦?那里有人?”刚刚把师兄气的够呛的男孩正得意,却在路过山腰的一处湖水边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而就在这个时候,男孩也被从后赶上的于乘易追了上来! “喂,还不快走。凡人哪,个个都很麻烦的。我等修道之人好不容易才跳出红尘,一旦接触到凡人又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因果。”看见那个让自己头疼的男孩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那个抱膝坐在湖水边的小姑娘,于乘易真的觉得自己败了。四岁,仅仅四岁啊。难道传说中的执剑使就这样的与众不同?于乘易自己都二十有二了,也没有到看见一个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地步啊。不过这话他是不可能说的,身为一个蜀山弟子。虽然对男女之情这方面没有十分硬xìng的要求,但是如果真的对一个不是修士之中的凡人动情。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哎呀,哎呀。师兄我们是修道的,又不是和尚。干什么说的好像要出家一样,那个小姑娘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也。哇第一次看到跟我一样大的女孩呢。要不师兄你等等我,我上去打个招呼?”男孩说着还整理了一下刚刚被于乘易抓的有些褶皱的道袍! “不可能,就算是执剑使。我也绝对会答应的!”于乘易即将爆发,于是赶紧连拉带拽的把这个实在是太过于早熟的下一任执剑使拽离了那个在他眼中无比巨大的麻烦! “哎呀,不是啦。”男孩想要挣扎,但是面临爆发的于乘易又怎么可能会制不住一个仅仅四岁的孩子。于是乎,对于上去打个招呼颇有些想法的男孩就这样消失在了神女峰山腰中的一处云雾之中! “那双眼睛,为什么会!”直到那个身影离开了视线,男孩在暗自嘀咕着。脑海中却迟迟挥之不去那一双空洞的灰白sè的有些无助的看着天空的眸子! “刚刚,那里有人么?”一直在抬头看天的小离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却也只是一闪而过。是啊,就算有什么她应该也是看不见的吧! 凌烟阁,山门之外 “来者可是蜀山道友么?”一个清冷的让人有些不适的声音在迷雾之中传来,在男孩被于乘易拽着进入了一个不明就里的迷雾之后又前进了一段路程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这次出行的目的地!神女峰,凌烟阁! “蜀山剑宗弟子于乘易,聂乘风!特来拜会!”看到即将见到传说中堪比仙女的姐姐,男孩急忙挣脱了师兄的束缚。自己报出了名字! “哦,既然如此。那便随我来,凌烟阁虽然不比蜀山门派那样恢弘大气。但是由于门中规矩繁多,是以有些地方二位还是不便去的。掌门就在待客堂,二位请随我来!”那个清冷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两个人得自报家门而发生改变,依旧是用一种看不出来是喜是悲的语气。不过环绕在四周的迷雾却是散去不少,登时一副真的仿佛传说中仙境一般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 “哇,这就是凌烟阁啊!”虽然听着那个似乎是接待自己的打姐姐说话有些不爽,不过看清了迷雾之后的景sè之后。聂乘风还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那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的亭台楼阁,那盛开在溪流旁边的参天花树。和不断从脚下头上窜过的奇珍异兽,这样的一幕可比蜀山那不论到了那里都是石头都是兵器的环境强的太多太多了! “的确很美。”一边的于乘易也在短暂的惊异之后发出了感叹,不过他可不会像一边那个孩子那样毫无顾忌的表达出来。 “......!”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两个客人的感叹,那个似乎是待客弟子的女人说完话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左边的一个方向走去。速度不疾不徐,似乎正在给客人带路。又不在乎那俩个人是不是有跟来一样! “这,难道传说中的神仙姐姐都是这个样子的?”聂乘风汗了一下,暗自告诫自己梦想和现实果然是有很大差距的! 而这个时候,已经接任了凌烟阁阁主之位的凌梦涵却独自一人坐在待客堂中看着略微敞开的门口。美眸之中异样的光华闪过。四年过去,已经足够让原本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成长为一个门派的掌门。相比四年之前凌梦涵更美了,修为也达到了结丹中期。可以说就算蜀山昆仑等庞大门派也绝对没有二十岁就这等修为的弟子,但是这却不能阻止凌烟阁的衰败。 当年在妖族席卷的时期,仅存的凌烟阁可以说只剩下破灭一途。但是个声音却给了凌梦涵一个希望,就是四年之后会有一个人能够得到凌烟阁第一代阁主已经飞升仙界的师祖传承。而如果这一切真的能够实现的话...... 凌梦涵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而相对于这些接待那个四年之前自己救过的男婴似乎已经成为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想到这里,凌梦涵不自觉的就看了一眼待客堂门外正对着的一处小屋。 那小屋在整个凌烟阁的门派建筑体系之中显得那样的另类,而那个小屋之中的人也是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凌烟阁这样的门派之中的一个。 第十一章 无需存在的人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 ...... 沉寂,或许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这里吧。谁知道呢? 又一次光亮从窗外照shè进来,第多少次了呢?谁会在乎呢? 我机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那透出光亮的窗户。再一次尝试着推开,但是却依旧无用。虽然已经知道,但是却仍然不能平静。 “难道我的存在,只是这样么?”我深深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动作或许会维持一天,直到困意升起为止。为什么?没人会知道答案,或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吱嘎!”一声轻微的响动,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猛然抬头。那扇门居然打开了,那扇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开? “咦?居然是个男孩子?”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跟我相差无几身形的人就闪了进来。他的动作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那些给我送饭的人这样做。他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却似乎并不是因为恐惧或者疲劳。那是因为什么呢? 我正自顾自的想着,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向我伸出了手。还一边开始说话,说话啊。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了! “哈,你好啊。我叫聂乘风,蜀山执剑使哦!你叫什么?怎么好像被关在这里一样啊!”那个男孩子似乎注意到后面没人,这才放下心开始打量我和我的这个小屋。虽然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怎么形容呢?我不知道他向我伸出手是什么意思,不回答则是因为我不会! 是的,我不会像他那样流利的通过自己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事实上除了两个字我别的都不会说! “语默!”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把这唯一会说的两个字说了出来。 “咦?语默么?真是奇怪的名字,没有xìng么?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闷啊,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也就算了。居然看到一个陌生人连问都不问的么?哎,我跟你说话呢。喂,我说!” 那个男孩依旧在我的面前不住的嘀咕着,但是我却没继续听下去。我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能够那样zì yóu自在的说话这让我很嫉妒,没错就是嫉妒。我也想像他那样,但是此刻能够多看一眼那蔚蓝的天空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满足了! “哎呀,我说你到底是聋子还是哑巴啊。看你的样子也不会比我小多少啊,怎么连话都并不会说的。难道本少爷天赋异禀骨骼惊奇的已经超越同龄人这么多?哎,不得不说那个什么蜀山掌门真是识货啊,居然发现了本少爷这样的天才来做执剑使。喂,我说你是不是真的不会说话啊!” 那个自称聂乘风的男孩说着就那样随意的躺在了我的床上,我不知道我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但是他或许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是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三个人。同时也是这个世界跟我说话最多的一个人。 然而我依旧那样看着蔚蓝的天空,甚至于那些隐没于层层烟云之间的楼阁和奇珍异兽都没有动摇我。那天空真的好美,多看一秒我似乎都能能到身上的血液在欢呼! “什么嘛,还真是无聊。不过也算了,我知道你们这样平凡的孩子看到我这样一个天才都是会无言以对的。不过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呢。怎么样,能在这里遇到也酸不容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看样子外面那些喜欢用面纱蒙着脸的老冰块也不会对你多好。不如交个朋友,你跟我走吧,蜀山虽然没这里好看。但是可比这好玩多了,再说我又是执剑使。一定会罩着你的!”聂乘风实在觉得一直这样自说自话有些无趣,起身就想走了。不过想想原本以为来了这就能看见当年那个救了自己的恩人凌梦涵,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说话连情绪都听不出来的冰块。感叹梦想和现实差距不是一般大的时候,聂乘风也是想恶作剧一把。如果自己把这个小孩给带走了,那些特意要把这个人藏在这里的冰块估计会很抓狂把。 “嘿嘿!”想着想着,聂乘风也是得意的笑了起来。却没想到那个似乎叫做语默的男孩依旧保持着他刚刚进门的姿势,那样默默的看着蓝天。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不是吧,难道是个傻子?凌烟阁也算是个不小的门派了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这里呀!”聂乘风走过去捏了捏语默的脸,得到的依旧是没有半点变化的回应! “哈,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这么多的冰块待的地方练小孩居然都是冰块系的,难道冰块也能遗传?”聂乘风自然是没想过多,虽然之前有一些与常人不同的遭遇。但是却依旧不能改变他只是个年仅四岁出头的孩子,说话做事肯定是不会考虑那么多。却不想这样简单的一句吐槽之后,一声仿佛炸雷一样的声音却在自己的脑袋里面轰然炸响! “混账!”这声音仿佛一个由空气构成的炸弹一样,就这样突兀的在聂乘风和语默的中间迸发。不可抗拒的力量立刻在屋内掀起一层冲击波,顿时原本整洁的屋子已经变得狼藉。而原本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此刻却是各自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甚至各自的耳根眼角都流出了鲜血! “蜀山,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要给我凌烟阁一个说法!”一个聂乘风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知道这是被发现了。只是没想到那个修为据说已经到了结丹中期的凌烟阁天才少女,如今的凌烟阁掌门竟然直接对自己出这样的狠手。这又结丹中期阶段的修者施展出来的灵识震荡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够承受的,所以现在聂乘风已经察觉到胸腹之间的五脏六腑已经乱成一团,虽然具体受了多严重的伤他还知道。但是一种夹杂着恐惧的奇异感觉确实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那就是死亡的预兆! “凌掌门,他只是个孩子。”随后的一声自然是同门师兄于乘易的,但是以他的修为自然是不可能阻止的了凌梦涵的攻击。是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聂乘风被气浪掀翻然后撞在一边的墙壁上! “蜀山简直欺人太甚,我凌烟阁如今正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蜀山弟子居然还假借探望恩人的名义来做这样鸡鸣狗盗的事,难道同为正道门派连一条活路都不能给凌烟阁么?”于乘易之后,又一个话语中冷的仿佛带着冰晶的女人说了起来。不过言语中却有些癫狂般的声嘶力竭。因为有一件事聂乘风猜对了,那就是这个刚才那个叫做语默的孩子的确对于凌烟阁来说万分重要。然而他重要的意义却不在于他的价值,而在于一个男孩出现在绝对不应该出现男xìng的门派凌烟阁之中。这对原本就已经面临破败的凌烟阁来说,如果传扬出去那么仅剩的一点节cāo也将荡然无存。 “掌门,蜀山如此欺人太甚。想来也是看我凌烟阁如今这番光景,如果实在不行这两个人干脆就诛杀了事。蜀山已有亡我门派之心,那也不怕跟他们闹翻了!”刚刚说话那个弟子显然情绪十分激动,语言之中很罕见的出现了情绪。很遗憾着这情绪确实浓烈的杀机! “哈哈哈,我当什么。不就是死么?蜀山弟子害怕死不成,只是你们这些连脸都不敢露的不知道又多丑的女人难道真的这么不要脸。就这么明摆着欺负我这个连入门都没到的孩子?要是再给我十年,莫说蜀山就是我自己也定然能够踏平你们这个什么狗屁的凌烟阁!”这一番豪言壮语可不是于乘易说的,说实话当他看到师弟聂乘风只是偶然撞到了这个对于凌烟阁来说似乎非同一般的秘密时也是很愧疚的,但是因为这些就要被诛杀。这也失态了吧,再说凌烟阁在怎么破败他也是门派。门下弟子即便都是女子那也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对付的,至于躺在一边已经七孔流血的聂乘风。于乘易只是心中暗自祈祷祖师爷保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能剩下一口气,等自己带回蜀山续命就好使从来没指望他能够算作战斗力的。 可是谁知道这个明明才只有四岁,明明连悟道初阶都不具备的少年竟然就那样倔强的站了起来。还好一番豪言壮语,这突兀的变化让于乘易脑袋仍旧处于当机状态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而就在凌烟阁的弟子已经将手中的兵器祭出准备把这个两个刺探凌烟阁丑闻的人给杀了的时候,身为掌门的凌梦涵却是制止了她们! “送客!”只有两个字,但是众人却依然听出了凌梦涵语气之中的不容违背。那弟子仿佛还想说什么,但毕竟还是没说出来! “你们几个也走吧,我想留下来呆一会。蜀山的两位恕不远送,虽然有些没有礼貌但是凌烟阁自此以后将杜绝任何与外界的来往。所以请二位代为转告,不管以什么方式就算当凌烟阁已经不存在了也好。请不要再打扰这里了!”凌梦涵就那样低着头,话中似乎有些痛楚但却不是那么清晰。 “如此,那就告退了!”于乘易也知道再待下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也一个箭步上去就捂住了已经有些站不住却依旧不肯倒下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凌烟阁弟子的聂乘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屋! “你们都走吧,只要留下我一个就好!”凌梦涵挥退了跟在自己后面的凌烟阁弟子,却没有回头。直到那些弟子一个一个的离开那扇原本不应该被打开的门再一次合拢。一滴晶莹的泪水才从凌梦涵的脸颊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明明已经四年没有流过眼泪的凌掌门此刻又仿佛回到了那青涩的少女时期一样,跪在一个趴在地上的男孩身前,泪如涌泉! 第十二章 放逐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凌梦涵轻轻地拖起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孩稚嫩的脸颊,那张已经变的惨白的脸此时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痛。原本还应该在父母的关怀和家庭中受尽溺爱的孩子此时竟然七窍流血却还执拗的睁着双眼,似乎依旧注视着那一片已经被关闭的房门挡住的天空! “对不起,对不起!”凌梦涵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慌张的试图擦去男孩脸上的鲜血。却无法阻止那红sè的液体不断的涌出! 如果说之前把自己的脸蒙在面纱的后面的凌梦涵是一个不论从修为还是心智上都足以胜任一方掌门的女人的话,那这一刻她却只是一个犯了错误却不知道怎样补救的小姑娘。对这样一个小孩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还把自己视作人类的凌梦涵来说简直好像比杀了她还要难。但对于把自己当做凌烟阁掌门的凌梦涵来说,却是万不得已的唯一选择! 或许有很多人会质疑这样说是否有些过分,但是没人能够想象得到四年前当凌梦涵接任掌门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这个少女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像那同门的师姐把流传了千年的门规视作重于生命的东西一样,凌梦涵也有自己珍视的东西。其一就是这个生他养他的凌烟阁,其二就是这个孩子。这么说到并不是说身为一个修道之人真的就对这样一个恕不相识的男婴有着多深的感情,凌梦涵之所以当年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也要收留这个婴儿其主要原因还是见到在自己心中仅次于师傅的蜀山五长老能够像对待死狗一样的把这个男婴丢在烂泥里而一瞬间产生的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她也不是没想过,把这个男婴转手送给一个凡人家庭。但是她害怕,她害怕这个男婴因为她错误的选择而再次遭遇到什么悲惨的事情。虽然这样似乎有些极端,但是对于当时那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来说,看到被扔到烂泥里的男婴她真的很害怕。 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不是一直强调修真之人就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么?修行到了最后不是就是获得更大的力量来造福人类么?但是这算什么?那一刻的凌梦涵真的很扭曲,她只是偏执的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她把那个男婴带回了凌烟阁,并且接着师祖显灵和自己莫名其妙的突破了结丹境界这些意外的原因总算是勉强把这个男孩留了下来。但是,她真的想不到。这个绝对对错不计,后果真的超出了她错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那些原本就资历比她深,只是没有她这嫡传弟子的身份和结丹期的修为的同门看她的时候眼中的轻视和鄙夷,她忍了。没有人懂得照顾小孩尤其还是男孩,但是凌梦涵可以以一个门派掌门的事情去做这些。要靠一个看起来有些飘渺的师祖承诺来维持一个原本应该破灭的门派这样的事情似乎说起来没什么,但是真要做起来而且还要让你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女孩去做。这真的只能用残忍来形容! 但是她做到了,虽然凌烟阁的状况依旧面临破灭。但是她坚持了四年,等到了这一刻但是这蜀山两位弟子的到来终究还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许除了凌梦涵以外的人没有人会理解为什么在这个已经起了名字叫做语默的男婴‘暴露’了之后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但是这一系列的后果在独自支撑了四年凌烟阁掌门的凌梦涵心中却早已有了计较! 当一只在修真界保持着纯yīn之体的凌烟阁中发现一个孩子这种情况传出去之后,那或许连祖师爷也绝对不可能会原谅自己吧。而那些曾经试图接近凌烟阁却被无情拒绝的修真门派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他们的所作所为绝对会更加的卑劣和不堪!这就是这四年中凌梦涵最大的收获,当年那个天真的凌梦涵现在已经知道真实的修真界不仅不是自己儿时幻象的那样大家为了高尚的理想而奋斗的世界。 修真界,简单来说就是被神界摒弃在外的一部分人类之中的佼佼者。而人类,虽然凌梦涵也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种族却是比那些例如妖族魔族甚至兽族还要热衷于一些yīn暗的事,这种天xìng绝对不会因为他们修习了道法就改变。只会因为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膨胀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而这其中甚至就连自己的门派凌烟阁在内,都不止一次涉及到过杀戮yīn谋这些凌梦涵绝对不想提及的东西! 但是没办法,她自己绝对是无力扭转这样的局面的。所以她原本只是想坚持到祖师再次显灵的时候,就算是拼着神魂俱灭也要让师祖主持门派。而她自己显然是不适合在这样的修真界立足的,但是师祖没等到。那个对于自己甚至整个凌烟阁来说都属于致命的伤口,语默。却是先一步曝光了。 凌梦涵依然在哭,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刚刚的灵识震荡或许已经把这个孩子杀死了吧,那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自己曾经试图想要证明的那些东西,现在想来竟然都只是笑话。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凌梦涵浑身上下却是一阵汗毛倒竖。因为已经哭得昏天暗地的她竟然发觉一只小手拂过了自己的脸颊,用那微弱的力量试图想要擦去在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 “语默,你竟然没有死?”反应过来的凌梦涵立刻试图将真气度入这个孩子的体内,但是结果却如同四年间一只没有变过的那样。无论是任何境界,任何xìng质的真气都无法进入这个孩子的身体。不过凌梦涵却是放下了心,那刚刚那一下灵识震荡也肯定没有对这个孩子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之所以这样七孔流血。看来还只是真气引发的震荡而产生的撞击引发的,而那样程度的伤害也足以让这个原本身体就孱弱到了极致的四岁男孩命悬一线了! “嗯!”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我能感受到抱着自己这个人现在的心情。她很伤心,而这份伤心却是因为自己。所以我不想让她伤心,我知道现在的身体似乎受了很大程度的伤害。但是其实我一点都不觉的疼,因为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的身体其实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不管任何的感觉我都从来不曾感受到过。疼痛,炎热凉爽这些我都从来不曾尝试过。如果不是这双眼睛还能够看得见,或许我真的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了吧!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活着。原本我以为那剧烈的震荡足够让我死去了,但是却只是震荡而已。我的身体不能动,但是意识却没有一点感觉。我看着那个女人把自己抱在怀里痛哭,那一刻我真想告诉她不值得。我是一个不值得存在的人,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语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但是我没有办法。我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那女人依旧不断的重复着那三个字,我能从她的身体中感受到愧疚。但是我却不能阻止她,她本不应该这样痛苦的尤其是因为我! “吱嘎!”终于那女人似乎哭够了,她双手有些颤抖的抱起了我。一束炽烈的阳光遮住了我的双眼,我居然出来了!人生中第一次这样无遮无拦的看到了蓝天。我终于从那个束缚了我人生的小屋中走了出来,我能够感觉到那个女人的身体中愧疚自责的心情不断在加深。对不起这三个字更加急速的传进我的耳朵,似乎这一切都预示着什么。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管等着我的是什么,但是只要能够离开那个屋子,只要能够这样没有顾忌的仰视蓝天。就已经足够了,似乎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吧! “如果当年不是我的任xìng和幻象,如果当年把你送给随便一家寻常人家。哪怕就那样把你放在烂泥里,或许你也不会在四岁的时候就面临这样残酷的世界和肮脏的人吧。我终究还是害了你,对不起。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能做的也仅仅是还给你原本就应该属于你的zì yóu。”终于抱着语默的凌梦涵来到了神女峰九层烟瘴的边界,这边界虽然依旧和凡间存在着一层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却又一道单向通往外面的河流! 凌梦涵再次深深地忘了一眼怀中那个陪伴了太真的自己四年的男婴,停住了喷哟的泪水。从这一刻开始她真的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作为一个凌烟阁嫡传弟子的责任和使命。但是属于他她自己的灵魂已经注定要跟着这个男婴顺着这个河流飘走,从这个叫做修真界的地方飘走。哪怕飘到死亡,凌梦涵也决定再也不会来! “哗啦!”一片宽厚的荷叶被凌梦涵施展的一个初级浮水术固定在河流的边沿。而那个似乎已经不再流血的男孩也被凌梦涵用自己的衣服擦得干干净净,她突然又有些不舍。舍不得那无论面临什么困境都依旧坚守的本心,舍不得用那么多的委屈和不甘才抚养了四年的男孩。但是为了凌烟阁,她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诛杀了心! “这是我的责任和使命,就算是死我也要守住这一切!”凌梦涵这样说着! 河流没有体会到岸上的少女那茫然若失的眼神,也没有体会到荷叶上那个仿佛死掉了的男孩。它只是那样留着,仿佛和时间牵起了手一样。恒定的无喜无悲的流着。 而转身离开的凌梦涵却是听到了那逐渐飘远的荷叶之上似乎传来了一个细小稚嫩的声音! “对不起!” 之后,原本已经停止的两行清泪又再一次的布满脸颊! 第十三章 宁静黑暗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蔚蓝的天空,清凉的溪水。因为云彩的遮挡而形成的yīn影一层层的从我的眼前掠过,这些东西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原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或许,应该叫做zì yóu! “咳咳!”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在这声咳嗽之后被一团浓稠的血液染的有些污浊,而突出了这些的我却仿佛茫然不知一样只是静静的躺着那随溪水漂流而下的荷叶上。痛苦,这种感觉我是尝试不到得。这身体从来不会反馈给我的意识任何感觉。是以就算我知道似乎生命正在从我的身上一点一滴的流逝,我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哪个年仅四岁的孩子会在五脏六腑全部都受到了不可弥补的损伤甚至命在旦夕的时候还能微笑着看着云彩呢?呵呵,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有很多吧! “哗啦,哗啦!”小溪的水流承载着荷叶渐渐的飘远,途中遇到孤立于水面的顽石总会发出动听的声音。那声音现在听来是那样的悦耳,以至于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那刺目的阳光中仿佛释放了什么魔咒,我的世界开始慢慢变黑。清凉的溪水也仿佛帮助这魔咒抽取着我身上的生命,我知道或许这副身体就要死掉了吧。 但是,这不好么? 神女峰山脚下 出外游玩了一天的屈平川感觉似乎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苦闷释放了一些,而乖巧的小离也似乎发觉到自己总是那样落寞的样子会让一直照顾自己的屈爷爷不好受。是以不管是装出来还是真的释怀总算是恢复了这个年岁的少女应有的活泼和调皮,甚至不顾屈平川的拦阻也要将鞋袜脱了下到溪水中捉泥鳅。虽然吓了一跳的屈琴圣急忙把她拉了回来但这小姑娘似乎并没有沮丧,而是坐在岸边悠闲的用光洁的小脚丫撩拨着溪水。这幅画面在原理尘世纷乱的神女峰下显得那样怡然自得,即便是原本享受楚国供奉那种奢华的生活的屈平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喜欢这样的生活了! “小离呀,今天开心了吧!”屈平川走到小离的身边,蹲下身。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 “嗯,屈爷爷对小离真好。小离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爷爷!”虽然看不见,但是小离还是把头扭到屈平川说话的方向。一张稚嫩的小脸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 “呵呵,这孩子。”越是相处的久,屈平川越是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姑娘的感情越是浓烈。他一声钻研琴艺,对乐曲的痴迷程度简直达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说起来简直匪夷所思,屈平川年轻时出身楚国豪门。幼时就展现出来的天赋更是让他未满弱冠之年变成为御用琴师。如此人中龙风样貌更是寻便楚国都无人出其左右,然而却是没有婚配。虽然楚国国都上下的女子无数为其痴狂过,哪怕到了四十岁也未停止。但是屈平川却终是没有找到一个伴侣,到了最后谣言四起。有人甚至笃定的说屈平川入宫之时就已经被狭隘的楚王因嫉妒宫刑了。但知道真相的人却明白,屈平川并非没有娶亲。只不过他娶的并不是人,而是琴! 原本屈平川以为自己这一生或许只有琴才能跟他作伴,却不想着迟暮之年人生巨变之后。才明白情才是人类的本源,而小离这个年仅四岁的小姑娘此时却成了代替他儿孙的存在。所以屈平川才会越发觉得这个让人看起来就忍不住疼惜的小女孩对自己原来已经那么重要! “好了,天就要黑了。现在虽然不冷但溪水还是到了晚上还是很凉,玩了一天了还没够啊。赶紧穿上袜子,屈爷爷刚刚看江一边又几株兰香草这东西用来炖鱼你这小馋猫一定流口水。屈爷爷这就去取来,然后咱们就回家!”屈平川又宠溺的捏了捏小离的鼻子,这才踩着夕阳下不断拉长的影子走向溪水旁浓密的树林中! “才不要呢,袜子什么的臭死了。我要爷爷一会回来背我回家!”被屈平川捏了鼻子的小离马上觉得受了委屈,这才用甜美的嗓子故作撒娇的喊道。 “哟,爷爷这把老骨头你还真会折腾啊。不听话等会爷爷就不会来接你了,让水里的龙王把小离娶回家。那小离以后可都看不到屈爷爷了哦!”屈平川一边走着,一边编排着并不吓人的童话。却没有注意那几株正在靠近的兰香草旁边一道在残阳中不易察觉的黑影一闪而过! “哼,屈爷爷真讨厌。小离不理你了!”似乎是被龙王娶回家让小离很害羞,小姑娘顾做生气的样子扭过头。真的没有穿起袜子,虽然小溪的水到了晚上的确很凉。但是小离知道屈爷爷一会一定会回来把自己抱起来背回去的,到时候自己还要把他视若珍宝的长胡子狠狠的拔下两根! “哈哈,你这孩......”屈平川笑着说,话音却似乎戛然而止。小离以为屈爷爷走的远了,自己听不到。却不知道在就在屈平川即将触碰到那长得很像兰香草,但其实却是有了五十年年份的蝶纹含香的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分隔线============================= “滴答,滴答”模糊的意识似乎被什么声音唤醒了,漆黑的四周似乎只有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回荡。我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手指,似乎可以动。但是一阵一阵的无力却从胸腹涌来,‘如果不是我感觉不到疼痛,肯定不可能还能够这样平静的躺着。但是我却不想改变这一切! 身体还在进一步的苏醒,因为眼睛似乎依然没能适应环境。所以我的眼中依旧一片漆黑,难道我看不见了么?呵,这具身体还真是残破呢,我有些无奈的这样想。似乎这身体并不代表自己一样! “滴答,滴答!”那声音依旧继续着,而此时我却发现似乎上天并不是有意戏弄我。我之所以看不见并不是因为眼睛也坏掉了,而是因为天已经黑了。而月光却又被浓厚的云层挡住。此时云层移动月光洒落下来,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依然在荷叶上。而荷叶也依然随着溪水漂流,一切都跟我‘睡’过去之前一样。只是这样突兀的昏睡让我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而此时到底是在阳间还是yīn间! “滴答,滴答!”那声音依旧回荡,我似乎感觉自己离那个声音的源头越来越近。虽然稍微有一点好奇,但是身体的创伤却让我已经无法看到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而就在茫然的下一刻,我发现面前挂着一轮弯月的天空突然被一张脸挡住了。而那张脸上的眼睛,真的好特别! 虽然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的感受。但是也真因为如此我似乎能够清晰的体会到身边其他人身上携带的情绪,就好像那个我把放在荷叶上表走的女人身上的悲伤和自责一样。而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甚至还没从她的身上体会到什么感受,但是那双灰sè的瞳孔。就仿佛一个冰凉的针芒一样刺入了我的心,那一刻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从自己身上传来的感觉。 那种落寞,那种孤寂。那种不能用楚楚来形容的可怜,反复一根刺一样让我感觉到心,好痛!那空灵的眸子中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啊,仅仅是看着那双眼睛都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呵护那个女孩。仿佛一朵美丽的花瓣即将凋落一样让人不忍,让人怜惜! 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举动,虽然今天已经经历过我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但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瞳孔,第一次体会到心里的刺痛。这都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滴冰凉的液体就滑落到我的脸上,那一瞬间心脏之中那种刺痛的感觉竟然又一次强烈的传导给我。 她,在哭么?为什么?几乎下一刻我就问自己?而且仿佛有被刺痛的心马上有一种极其迫切的希望,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女孩停止哭泣呢?再然后,才是想到刚刚滴答滴答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女孩的眼泪掉落到水中的时候产生的。那此时自己都离她这么近了怎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看不到么?她那样的眼睛竟然是一双看不到东西的眼睛?而她在这里哭是因为看不到东西才哭的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甚至原本连挪动都做不到的手竟然抬到半空想要为她擦去泪水! 为什么,怎么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被她控制了一样。这种感觉,为什么这特别。似乎自己都很难组织!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结果却仍然不明所以! 终于,我的手碰到了她的脸颊。那一刻我清晰的从指间感觉到了柔嫩,这种感觉仿佛霹雳一样让我既惊又奇。因为从来没有,自己明明从来没有体会过身上会传来感觉。那这种从指间传来的触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呀!”在我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之后,我们俩似乎诡异的同时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但是随后一声十分刺耳的尖叫就从那距离我的耳朵很近的女孩的嘴中想起,随后我的头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砸中。然后剧痛和窒息就传进我的脑袋,那一刻我一边苦笑一边纠结。苦笑是因为自己似乎被当做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纠结是因为虽然自己体会到了感觉。但是这副明显已经残破到勉强才从死亡中转圜过来的身体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而这小溪纵使不深也绝对能够在女孩疯狂的拍打下把这身体溺死了! “这,算什么?”我自顾自的想着,嘴角却依然扬起。因为我并不害怕死亡,那原本就应该是我的归宿。但是在死亡之前我却体会到了感觉,不管是那女孩的眼泪滴落到我脸上的时候,还是手指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我都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身体上的感觉。 “这样,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吧!”我这么说着,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双被泪水模糊的有些不清晰的眸子。她是那样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第十四章 同命相连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人迹罕至的树林中经常流传着一些诡异的传说,就连这山清水秀的神女峰脚下也相传经常会有入山的柴夫莫名其妙的失踪。而因为神女峰之上曾经住过神仙这个理念在当地人的心中根深蒂固,是以这些消失的柴夫也被归结为被仙人选中而跳出了红尘俗世。当然这种说法其实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但却总有人喜欢传诵这种说法。而今夜这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的神女峰,也在月光杯云层笼罩的一刻彻底融进黑暗中! “额,额额额!”一连串诡异的声音从被夜sè染成墨汁的小溪旁穿出,并且随着阵阵微风卷起的树叶混合成一种仿佛哭泣一般的音调。而这音调刚刚开始弥漫开来,似乎这墨sè的森林中即将出现一只怨灵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喷嚏却让这好不容才营造出来的恐怖场景变得功亏一篑! “喂,你没事吧!”小离此刻也是冻得够呛,她虽然不向此刻坐在对面抖成一团的男孩一样浑身都在溪水中劲头了。但是刚刚的惊吓也着实让小离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虽然初夏但是夜晚还是十分寒冷。小离此刻想要尽量的用自己那弱小的臂弯来让自己的身体更暖和一点,但是在冷冽的夜风中显得那样单薄! “嗯!额,额额额!”那个男孩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又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小离能够感觉到他在抖,但是毕竟自己眼睛看不见。只是刚刚发觉到那个被自己胡乱推进溪水里的有可能是个人的之后,小离把他救起的时候摸到对方似乎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孩子。而声音似乎是个男孩,而且那个男孩除了不断的发抖和嗯这些声音之外居然没说过话。 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啊?小离也没了主意,要知道她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甚至还是女孩,虽然一路跟着屈平川从楚国逃到这里。但是真要说道一个人能够做什么,那真的似乎也就只比四岁之前连房门都没出过的语默强了。 “你,你是人对么?”想到对方或许不会说话,或者不会说人话。小离很是忐忑的问了这样一个似乎很诡异的问题! “嗯,额!!!!”对方又嗯了一声,然后继续不断颤抖! “你,你应该是好人吧。你不会把小离抓走给龙王吧!”一直对被龙王取走再也不能回来这种事情耿耿于怀的小离,又试探xìng的问了第二个问题! “嗯,额~~~”还是嗯,不过这次小离似乎感觉对方似乎颤抖的程度小了些。 已经好点了么?小离这样想着。却是小心翼翼开始朝那急促的喘息和剧烈的抖动声音方向爬去。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哎呀,忘了你不会说话对吧!”小离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爬到那个男孩身边了,但是下一刻她却没有想到在自己心中一直以为是个哑巴的小男孩居然说话了! “语默!”然后“哐当!”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呀,你会说话!”小离今天是真的受了这辈子都没受过的惊吓,这刚刚爬到跟前居然哑巴都开口说话了。当然小离是不可能知道语默不会说话只是因为他不会而已,而不是不能说! “喂,喂?”虽然吓了一跳,但是有之前的惊吓做铺垫这一次小离镇定下来的时间还是很快。但是她马上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那个喘息的声音和颤抖的声音都没有了。就在刚刚那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之后,原本那个似乎在自己身边的男孩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不,不是吧!”小离这次可真是慌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刚刚明明在自己身边来者,虽然对于小离来说生命就是黑暗的。所以这漆黑的夜晚并没有带给她比平时更多的恐惧,但是这突然出现而后又突然消失的男孩可是让小离莫名的恐惧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雨墨?余墨?还是什么?刚刚明明摸到是跟自己差不多身材的人啊,怎么这会突然就消失了。”小离真的慌了,对于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姑娘来说从屈爷爷离开之后发生的事任何一件都不是小离能够处理的。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吓也吓过了,哭更是在小离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屈爷爷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哭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一个人在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想必也不回离开! 但是从小到大就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的小离不仅仅是一个天生的盲人,在跟着屈爷爷一路逃难的过程中大大小小的险情也经历过不少。或许她没有办法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但是年幼的小离却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这样恐惧下去那样最终也无非就是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小离终于镇静了下来。小离怕死么?她这个年纪不能说不怕。而要说不懂,小离不懂死掉之后会怎么样。但是人的本能却是求生的,而小离这个从小就似乎被命运抛弃了的孩子更是比别的孩子坚强! “不管你是什么,总之我不怕你。就算你要把我抓走,我也不怕你!”小离仿佛一个斗士一样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了两步。狠狠的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虽然这一幕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在面临一种未知的恐惧之时,又有几个能够像小离这样敢于摆出一副对抗的架势呢? 当然,不管小离是多么的勇敢和坚强。是没有什么龙王或者孤魂野鬼来跟她一较高下的,而此时小离迈出的脚也在那一声砸地的声音发出的地方碰到了一样东西! “咦?是什么?”已经战胜了自己恐惧的小离此时也是大胆了许多,发现脚下似乎有什么之后。她立刻就蹲下了身子,开始用小手在这个‘东西’上摸了起来!作为一个盲人,小离其他的感官当然也越发的发达起来。这里面当然也包括触觉,此时小离刚刚摸了两下。心里就是猛地一紧,但是随之也就释然了! “我说怎么没声音了,居然晕过去了!这,这个人怎么。这么轻啊!”心中一紧是因为摸到是一个人,释然自然就是小离知道刚刚那个人消失的情况就是晕过去所以才不会发出声音。这样也会吓一跳估计也就只有自己这样的盲人才会遇到吧! 但是随后小离仔细的把这个小孩摸了一遍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判断的没错。这的确是个孩子,而且还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让小离不解的是这个孩子的身体似乎比自己还要单薄,明明跟自己差不多的身形小离居然感觉如果想要把他举起来应该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 “这得有多轻啊?”小离不禁又生气了一种对方不是人的错觉,但是随即又狠狠的摇头甩掉了这种想法!同时小离也发现这个男孩的情况似乎真的不是很好,现在已经晕倒的他并不是不呼吸也不是不颤抖。只是失去了意识之后原本剧烈的喘息和颤抖都变得极其微弱,就连听力比平常人强的小离如果不是俯下身子都感觉不到。而且这单薄的身体上似乎还越发的热了起来,小离虽然小但是也知道人一旦发生这样的状况应该是很不好的。 “他,应该不会死掉吧!”小离暗自问着自己,却一下把自己问怕了。虽然刚刚战胜过内心的恐惧,但是如果这个男孩真的这样死掉了那就不是恐惧的问题了。是自己把他弄到水下的,虽然自己也有救他上来。但是现在这里这么冷,他身上还那么湿。没被淹死也会冻死病死啊。那是不是就算自己杀了人?自己居然杀了人!小离现在可不是一个慌就能形容的了,一瞬间自责,无助。愧疚。等等感情一起涌上心头。 “对,对不起!”就在小离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哪个昏过去的小男孩口中传来! “喂,你还活着是不是。你还没死对不对。干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啊,错的明明是我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小离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感觉到对方还活着,小离立刻清醒了过来。 但是除了这一生近乎呢喃一样的三个字之外,那个男孩却仍然昏迷不醒! 小离咬了咬牙,这才伸手脱去那个仍在微微颤抖着的男孩身上被溪水yīn湿的衣服。虽然小离还小,但是做这种事还是忍不住小脸通红。隐约知道这样做似乎很不好但是小离也顾不了很多了,她所能想的办法只能是这样让那个男孩更暖和一些。而这样之后到底会怎样她却也是不知道。终于在小离手下那个小男孩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被脱了下来丢在一边,而小离也把男孩的身体拉近了自己的怀里。试图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来维系住那下一刻就会流逝的脆弱生命! “对不起,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或许我们都会死,那死掉之后小离会跟你道歉。会想办法补偿你的!”小离这样想着,刚刚放下的悲伤却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他也是跟自己一样被亲人抛弃了吧,他也是跟自己一样无依无靠了吧。屈爷爷走了,小离太任xìng了对么?屈爷爷生气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男孩也是这样吧,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多可怜的人。为什么!小离想着想着,一种无可抵挡的疲惫和憔悴已经让她意识模糊起来。她幼小的心里不会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残忍,为什么自己和那个刚刚遇到的男孩都会被无情的抛弃!为什么? 深夜的神女峰下,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小孩就这样相拥在一起。而且小女孩的眼角,还是尚未干涸的泪滴! 第十五章 妖影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神女峰脚下,这个漆黑的有些不同寻常的深夜。两个十分不易察觉的身影不断的在堆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落叶上闪动,如果这个时候谁能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惊异于那种几乎等同于闪现的速度,和即便这样快速都不会在落叶上发出明显声音的身法! “师兄,你不是说好了要赶时间么?现在又跑出来做这种事,我跟你说我的假期明天可就过了,我可还没回家看看呢这个事儿要是耽误了归程回到蜀山你可别都往我身上推啊!”被师兄抱在怀中飞速移动的聂乘风此刻一脸的无奈,但是这么漆黑的夜晚又有谁能看到他那张无奈的脸上却都这些许激动和兴奋呢? “你小子,刚刚那事儿我还没跟你算呢。这回居然还威胁我,真是拿你没辙。我跟你说这掩影狐六感远超人类,隐秘的功夫更是一经施展几乎就无可破解。你小子要是在这样无所顾忌的大嗓门,把她弄没了那师兄也无所谓。”早就看透了聂乘风这小子的于乘易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小孩突然就转型想要早点回去蜀山?不要说现在发现了妖的踪影就算没有这么刺激的事情他都想尽办法能够晚一点回门派。不过这孩子毕竟是孩子,哪怕在聪明也不可能把挺大个于乘易玩弄于鼓掌之中。聂乘风也有这个觉悟,一看自己的计划似乎失败了。这连忙小声的又恳求又作揖,把个师兄捧上了天总算是让因为这个小鬼碰了一鼻子灰的于乘易找回了点面子! 说起来这次出来之后发生的事,出乎于乘易意料的是在太多了。别的不说,居然让聂乘风撞见了一向冰清玉洁的凌烟阁里面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要说修真门派之中有小孩也不算什么稀奇,毕竟也不是任何一个修真门派都禁人yù的。所以尽管都知道失去童子身对修行百害无一利,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真的能放下一切红尘放下一些yù望的人估计早就成仙了,又怎么会被那一道天堑拦在人间呢。 但是凌烟阁这种门派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目前修真界最为坚定的,凌烟阁禁人yù。而且态度强硬的令同时修真界的其他修士都感到费解。因为凌烟阁不仅禁人yù,甚至发展到禁男人禁雄xìng。历代凌烟阁的掌门甚至大部分门内弟子都对男xìng甚至雄xìng有着让别人不能理解的仇视,这种说是不同戴天之仇都不甚为过的仇视让无数中意于凌烟阁弟子的修士都望而却步。但是人类就是如此,越难得到的东西就越是吸引人。凌烟阁的冰清玉洁让一些修真界的另类修士yù罢不能,倒不是修真界有什么采花贼之类的败类。只是能够捕获一个凌烟阁女弟子的芳心,几乎成为了一些那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偶像类’修士的一种实力体现。不要惊讶,哪怕是原理红尘的修真界。只要他还有人类的yù望,那就有江湖。而江湖之中是重来都不会缺少异类的。这些异类说多不多,但是也绝对不会绝迹。所以凌烟阁不能容忍男xìng出现在世界上的门规经常受到形形sèsè目的不纯的修士以各种方式的挑战。当然修真界有着稀奇古怪帮规的帮派绝对不止凌烟阁一个,在于乘易看来那些无聊的修士之所以回去凌烟阁寻衅滋事宗其一点还是因为凌烟阁太弱了,而且越来越弱。存在的年代可以跟昆仑蜀山这种庞大的门派相提并论,但是发展大现在却连普通的三流门派都不如。古老的传承就意味着凌烟阁同样具备零修真界趋之若鹜的东西,女弟子当然也勉强算。但是更多人缺失看重的凌烟阁那神女峰顶,凌云台之上的那座小屋。 蜀山斩妖剑,昆仑昊天镜,神女凌云台。这三样是在修真界乃至凡间都流传甚广别且查实据的神迹,没错就是神界存在的痕迹。莫要看修真界似乎凌驾于凡间之上,掌握着凡人看来近似仙人的法术力量。但是修者自己却知道,已经有近一千年在没有能够当上天界了。而对于真正的天界,修者已经慢慢的跟凡人一样越来越远。真正在和天界之间产生联系的,目前的凡间修真界里面恐怕也只有上述那三样东西了。 斩妖剑,这件神器的能量可以说是任何一个修士都要畏惧的。几乎荡平了人间的宇峻大帝就是在斩妖剑下伏诛的,这就在眼前的功绩就能说明一切。至于昊天镜,或许攻击能力上无法与斩妖剑相提并论。但是诡异的空间力量掌控在威力上可以说更胜斩妖剑一筹,同样是妖皇乱世。几乎所有的门派哪怕是拥有斩妖剑的蜀山都付出了六成门下弟子这样可以说极其恐怖的伤亡的结局。但是昆仑却没有,虽然昆仑行事低调战后也没有特意的宣扬自己的伤亡多么微小。但是据有心人调查,在昊天镜神奇的空间能力庇佑之下昆仑门下的弟子连一成伤亡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要是妖皇的军队可是无差别碾压任何门派的防御的。而昆仑门下弟子这样的伤亡如果不是昆仑暗自串通妖界得以被妖族防水那就只能归结到那面同为神器的昊天镜上了。 当然,能够与斩妖剑昊天镜相提并论的东西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空穴来风。那神女峰凌云台虽然不是神器,在妖皇乱世之中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但是它却依然被称为存在天界痕迹的东西,原因就是因为这凌云台之上的小屋之中相传有时还能看见神的踪迹。 不是什么历经天劫之后存留于凡尘的金身,也不是什么带有天劫气息的神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神,一个在人间界拥有者绝对巅峰的力量的神。这个并不是一个传说,不止凌烟阁各家门派里面都会有这样的描述。是以虽然已经一千年没有亲眼见过神的修真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是真的,既然不需要怀疑。那自然随着越来越久的没人能够飞升仙界,修者也越来越是重视这样一个讯息。真正的神有可能会出现在凌云台上,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别说去讨教什么的小白想法,恐怕在真正的神眼里那些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修者跟普通凡人的意义也差不多。不过他既然存在那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存在,他一定有存在的意义。而随着凌烟阁一天比一天没落,这个神存在的意义也似乎即将浮出水面。 保护凌烟阁不至于灭亡?那妖皇乱世的时候凌烟阁被破坏的程度是在不能让人认同这一点。那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似乎已经抛弃凡间的天神们出现在凌烟阁呢?几乎每个修士都想知道,但是既然自诩正道中人。自然不可能用什么邪恶的手段,所以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得到凌烟阁弟子的青睐。然后两人找个山清水秀,人迹罕至的地方慢慢谈。 想法虽好,但是目前为止还真就没有人能做到。有没有弟子违反门规跟男人两情相悦?有,真有。甚至不光修士,曾经还有凌烟阁弟子甚至跟凡人相恋。但是不论门内弟子跟什么东西有了爱情,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香消玉殒! 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在她们萌生爱意的时候?还是破身的时候?亦或是在她们对自己的爱郎说出那个秘密的时候?总之一对又一对情侣这样死掉了,这里面甚至有昆仑掌门和蜀山长老。这两位可以说如果得以发展都有冲击天界桎梏的修者却因为这样不为外人道的理由死了。所以凌烟阁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孤立的,而且几乎等同于对立。 那么在凌烟阁看到一个孩子,而且还是男孩这个消息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于乘易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蜀山弟子。即便他知道这件事他绝对不应该说出去,但是一旦回到门派他还是一定要禀报给五长老知道的。这跟人xìng无关,因为蜀山的利益是于乘易这样从小在蜀山长大的弟子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斩妖,卫道,护山,问道!”不知何时意识开始有些纷乱的于乘易低声嘀咕着,却被怀里的聂乘风一声惊呼给唤醒! “师兄,别动。我看到了!”聂乘风在于乘易怀里抽出了一个深蓝sè小册子,此正以这个小册子对照着什么。于乘易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弟虽然修为远不如自己,但是天资聪颖。此刻倒是真有可能先自己之前发现目标,毕竟之前他可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神来者! “师兄你看,这降妖谱里面画的这个掩影妖狐跟那边那个轮廓是不是很相近!”聂乘风似乎对照好了,此刻把那深蓝sè的小册子举到师兄的面前。却没发现于乘易的此时的神sè可是一点都看不出高兴,而是越来越凝重! 真的是掩影妖狐,于乘易可不是聂乘风。掩影妖狐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此刻他知道聂乘风所指的方向的确有个酷似掩影妖狐的轮廓。但是空气中这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这远远不是一直不成气候的掩影妖狐散发出来的威压是怎么回事。聂乘风看到师兄在自己发现目标之后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刚想出声询问,却不料两边的树木突然飞速的向前流逝。那一刻聂乘风仿佛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离开身体了一样。 “嗖!!!”超高速移动时气流的声音让聂乘风意识到师兄竟然在飞速逃离。抬头一看,连聂乘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吓了一跳。之间于乘易脸sè铁青,鬓角之下冷汗淋漓。甚至比自己中了凌烟阁掌门的灵识震荡之后都要惨! “师兄,怎么了呀!”聂乘风也知道于乘易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以也没有胡闹。 “别说话,我们看来。惹了大麻烦了!”于乘易只说了这样一句,之后更是拼命的向来的时候路过的方向飞奔! 而刚刚被聂乘风发现的掩影妖狐之后的黑暗里,此刻却掠过两道紫芒。那妖异的颜sè在漆黑的空间里是那样的醒目,甚至可是说璀璨! “刚刚那两个人,杀了!”一个不夹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一个单纯听到就能体会到里面浓浓杀意的声音。在原本是猎物的掩影妖狐耳边回荡! “是,可是公主。我,我才刚刚修行五百年甚至连化形都不会。我,啊!!!!”那掩影妖狐的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而初晨的第一缕阳光也终于越过地平线。 神女峰之下,似乎一切如旧! 第十六章 天真无邪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叽叽喳喳!”纷乱明快的鸟鸣终于将已经挣脱了黑暗笼罩在阳光下的森林唤醒,刺目的阳光让对梦境意犹未尽的小离很不情愿的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对于小离开说,即使明明知道天已经亮了眼中却仍是黑暗! “哎!”小离悠悠的叹了口气,梦已经结束了。发生在昨rì的事情又尽数回到小离的脑袋里,就在昨天一直照顾自己的屈爷爷没有回来。自己连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 “对不起!”似乎发觉了小离落寞的表情和刚刚那一声叹气,就在小离的耳边一个男孩的声音有些结巴的响起! “哎呀!”小离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可不止是屈爷爷离开了。自己似乎还遇到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被自己按到水里。似乎着凉了,然后,然后......小离虽然看不见,而且年纪的确也没有到需要考虑这方面的时候。但是记忆力那种对异xìng懵懂的认识还是告诉小离,这样似乎很害羞啊!当然,害羞这两个字具体的含义小离也是不知道的! “哎?”那个声音似乎有些不解,不过听起来却很平和。 “喂,喂不要再抱了呀。放手放手!”反应过来的小离连忙从那个男孩的怀里爬出来,不懂是不懂。呆在别人怀里总是怪怪的呀,再说他似乎还没怎么穿衣服。想到这里,即便小离看不见但是俏脸还是布满红云。在清晨的阳光中那张稚嫩的脸上似乎都挂上一层流动的金sè,看的那个语默不由得呆住了。连穿衣服这件事都忘记了! “额,对不起!”好不容易学会的这三个字让语默倒是运用的十分娴熟,不过到底为什么说这样三个字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或许是缘分吧。语默内心竟然莫名的对这个似乎看不见东西的小姑娘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很微妙的感觉! “什么对不起啊,我说你穿上衣服没?”短暂的羞涩之后小离倒是做了一个决定,经过这样时间不长的接触。小离认为相对于那个被自己推进合理的小男孩来说,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是肯定还是比那个人强上很多的。小离虽然平时显得有些孤立,但是内心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女孩。平时不愿和其他人说话是因为小离心中其实是很要强的,她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哪怕那个人只是因为她看不见想要关心一下她。小离不需要,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哪怕是帮助也不要。她就是一个这样要强的女孩,不过遇到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人。小离善良的一面却要求她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所以小离决定在那个男孩找到亲人或者归宿之前。小离要照顾他,似乎还可以交他说话。小离这样想着,平生第一次能够帮助到别人这让单纯的小离很开心。聪明的她也在内心吧离开屈爷爷的背上和无助藏进了内心深处,她没又去想屈爷爷会不会回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找到屈爷爷,只是用能够帮助到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就很开心这样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悲伤。小离知道,不论自己最后能不能找回屈爷爷一味的悲伤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一阵窸窣,穿上那层本就不怎么厚实经过初晨的阳光照shè已经干的差不多的衣服。语默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女孩,她发现那个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但是很快就被坚毅所代替了! “决定了,不管你是怎么回事。既然被我遇到了也不能就这么不管,在找到你的亲人之前。就由我照顾你了,你叫语默是吧?”小离一本正经的说着,看那样子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重大的挑战! “嗯,语默!”虽然就会这几个字,但是语默还是尽最大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毕竟他只是不会发音而以要表达的意思他也明白了。他也四岁了,而对于语默的宗族来说这出生之后的四年意义是和人类决然不同的! “看来还真是没人教过你说话呢,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算了,既然都已经决定要照顾你了。那教你说话这种事自然也交给我啦。还有啊,以后别老是把对不起挂在嘴边。如果你想要表示对我的感谢呢?就说谢谢就好了!” “谢,谢谢?”语默有些摸不准,不过照着说还是没问题的! “哈,对啦。谢谢!”这么快就教会了,小离觉得自己明显是个天才。如入起来的成就感让她莫名其妙的一阵开心! “以后你也叫我小离吧,小离,知道怎么说么?” “小,小离离!”一时间接受太多的信息,对于被封闭了四年的语默来说有些吃力。毕竟再次之前几乎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么多话,那个忽然出现的似乎叫聂乘风的小孩倒是也说了。但是他说的太快,语默根本都没来得及想他说的什么后来让语默措手不及事情就开始发生了。所以对于说话这种对于寻常人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来说,对此刻的语默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小离啦,人家才不叫小离离!”小离挥舞着小拳头砸在一脸呆滞的语默头上,却突然想起他昨晚似乎病的十分严重。这事也不知道怎样了! “哎呀,没事吧!”小离有些忐忑,毕竟自己也跟人家认识不久。突然这样自来熟是不是有些过分! “谢,谢谢!”语默勉强的说着,似乎没有对小离砸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满! “哎!”新鲜劲儿一过小离也觉得似乎教会别人说话这种事还真不只是一个挑战这么简单,而此刻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又恰巧从小离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咦?”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对这种声音的疑问还是被语默表达了出来。显然这他一直看着小离,发现小离的嘴并没有动但是这声音还是传出来了。 “咦什么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当然饿啦。喂,没记错的话你昨天似乎出现在水里。应该也很久没吃饭了吧,可是这周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饿了也没办法啊!”虽然口口声声的表示要照顾人家,但是似乎遇到的首要问题难度就超出了小离的想象。原本饿了屈爷爷就会想办法的,小离到现在或许也只是知道自己吃过的东西摸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再多的例如怎么找这种问题她绝对是不知道。当然就这也比语默要强很多! 小离似乎有些苦闷,但是随后她就发现自己身边那个男孩似乎就站了起来。然后越走越远! “哎,你!”小离喊了一下就突然不喊了。是啊,屈爷爷走的时候自己还能撒娇。这个男孩要走,自己凭什么拦阻?人家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别的地方却是不残疾的。最起码的人家能看得到,能看到自然就能找到东西吃。而自己刚刚居然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要照顾别人,现在看起来还真就是个笑话! 小离突然很想哭,原本刚刚被自己压在心里的对屈爷爷的四年和委屈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或许其他任何一个四岁的小姑娘都不会在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想的这么多,但是小离不一样。从出生开始就历经动荡的她早就开始尝试在孤立中思考问题,但是奈何有些问题她真的无力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小离突然听到那个明明走远的声音又折返回来。倔强的她连忙用手擦了擦本来马上就要流出眼泪的眼角! “既然都走了,那还回来干什么啊。刚刚是我不自量力,我一个瞎子凭什么能照顾你的。不过我也不用你可怜,昨天是我不小心把你推倒水里的。你想报仇也随便你。”小离按照自己的想法喋喋不休的说着,越说就越觉得委屈。她觉得那个男孩这时候又回来说不定就是气不过自己昨天把他推进水里,所以想要回来报复。小离很伤心,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自己明明已经很自责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跟自己想的那么不一样,为什么自己总想对别人好。别人却那样对自己。 却没想到突然一个圆圆的东西掉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一大堆的圆圆的散发香甜果香的水果掉在自己的怀里。那一刻小离愣住了,难道他之前去给我采水果了?他不是想走而是想要照顾我?突然小离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滋生出来,但是从小就倔强的她在屈平川走了之后更是坚定了绝对不要别人帮助这种信念。所以,小离马上就把怀里的水果推开。然后准备让那个什么语默的带着这些水果离自己远点。却不料这个时候一双小手却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擦去刚刚自己没有忍住的泪水! 自己还是哭了么?刚刚明明已经忍住了呀。为什么,什么时候那些泪水流出来的。小离心中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甚至在那个男孩的小手擦去自己脸上泪水的时候,小离的心脏都清晰的停了一拍! “哎呀!”语默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那个刚刚似乎哭过的小女孩此刻恶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背。一阵阵疼痛的感觉经过神经涌上大脑,语默从小就是没有感觉的。但是这没有感觉的身体似乎在接触到这个小女孩之后就出了问题,或者说解决了问题也没错。总之只要是这个小姑娘带来的感觉,语默都能在脑中体会的到。所以他也不觉得这些疼痛又多么难受,反而还有些新奇! 一个水果被语默用另一只手递到小离的手里,纯真的语默以为小离饿的有些迷糊所以把自己的手当成了食物。而且似乎刚刚自己离开这个小女孩还哭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么? “对不起!”虽然之前小离让自己不要说了,但是语默觉得自己还是要道歉。因为他,小离哭了! “大笨蛋,真是笨死了呀!”小离狠狠的咬着语默的手,眼中的泪水却是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大笨蛋,谢谢,谢谢你!”小离仅仅的握着手里的水果,心里暗自说着! 第十七章 人间炼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神女峰山脚下,语默拉着小离的手仔细的搜寻着前方的路。这已经是两个孩子在一起第三天了,但是两人却依然没有走出这边树林。因为小离来的时候可是有马车的,这时候却是两人步行。都是年仅四岁的孩子自然是能有多慢就多慢,还有小离虽然走过这条路但是她是看不到东西的。这一路上靠着小离记忆中用听觉记录下来的几处标记自然是左饶又绕才又有大致的方向才勉强没有走丢! 当然还有一些不是很明显的原因,例如小离心中那个屈爷爷离开的原因。虽然已经隐约知道了结果,但是小离还是不愿意去接受自己被人抛弃这个答案。而语默此时自然是对行进速度没有要求甚至没有概念的,第一他觉得只要能离开那个困住自己的小屋zì yóu的生活在蓝天之下就很值得满足。还有就是他很喜欢跟小离在一起的感觉,这喜欢当然有很多方面不过这样的旅程能够一直延续下去语默还是无比开心的! “喂,笨蛋语默。你家人是什么样子的?”小离听到不远处有个小瀑布的别样流水声,便已经知道这神女峰的森林已经快走到头了。而此刻她却一点即将回到家的激动都没有,反而心中那种不安和焦躁却越来越强烈。她想做些什么来掩盖着中情绪,而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的男孩却只知道走路。他很赶时间么? “嗯,家人啊。就是,就是原来跟我一起生活的人?”三天的相处语默已经能够粗略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了,这样近乎神速的学习能力却没有引起小离的意外。因为同样年仅四岁的她对于正常人应该多久学会说话这种事是没有概念的,即便这样她还是觉得语默比自己简直弱爆了。因为语默是在自己之后才学会说话的! “怎么才学会说话就尽将一些废话,不是跟你一起生活的人还能是谁?”小离心情莫名的烦躁,所以她对语默说话的时候也比较凶。不过几天的接触小离已经大致了解到这个叫做语默的男孩是什么xìng格了。 首先少言寡语,这点即便在他学会了说话之后还是依然如故。第二喜欢发呆,小离已经不止一次发现这个瘦弱的男孩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小离知道那个时候语默只是在抬头看天估计会更加无语。第三,脾气好的简直不像人类。脾气好这点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好到想语默这种即便被虫子咬到也要等虫子吸完血之后再摘下来放生的人,小离真的没发现过。更别说被小离欺负了,语默简直不知道什么是生气一样。总是那样傻傻的呆呆的,在被自己欺负之后还要说对不起。他这到底是哪个时空来的呀,有时候小离都会这样想! “饿,对不起啊!”刚说完,语默就一脸愧疚的有些不知所措! “哎,算了算了。你就不能有点脾气么?我说你这样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是不是有一天老虎要吃你你也要跟他说对不起啊!”小离手扶额头,感觉这个男生的忍耐力还真是没下限! “老虎啊?就是你说的那种很凶很凶的东西么?他要吃我?”语默说着不自觉的就拉住了小离的手,似乎十分紧张! “哎呀,都让你气死了!没有老虎啦,你都没见过老虎吧。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小离这次是真没话说了,本来想要让语默来打消自己烦躁的心情。现在确实想要烦躁都烦躁不起来了!却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语默突然停住了脚步。小离能听见他似乎转过了身,一时间愣住了! “如果老虎要吃我,我是不会害怕的。但是如果它想吃小离,那我会很害怕很害怕的!”这原本是小离用来说笑的事儿,没想到此时从语默的嘴里说出来居然说得极其郑重。 “走啦,就会吹牛。看你吓成那个样子,如果真遇到老虎啊还是躲到我后面好啦!”呆立了几秒钟小离才反应过来,很不客气的推了推语默的肩膀。但是如果她能看到当语默说出如果老虎要吃小离,会很伤心的时候。脸上那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一往无前和以命相搏的神sè,或许她就不会把这句话当成一句简单的玩笑! 小离不再说话,语默自然也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两个小孩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走出了神女峰,而出了神女峰的森林。落霞镇的轮廓就已经能够看得见了!然而就在语默告诉小离两人马上就能到达落霞镇的时候,小离的眉毛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此刻的她已经不是仅仅担心自己被抛弃这件事了,因为天生失明而导致其他五感十分发达的小离。现在已经能够嗅到空气中那种淡淡的血腥和焦臭,甚至她都能体会到原本落霞镇的方向似乎笼罩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波动。这种波动就仿佛小离跟着屈平川一路逃出战乱时候路过的战场一样,充斥着不甘和痛苦。这些感觉加在一起,让小离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甚至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嗯?怎么了?”感觉到小离的异常,语默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看起来似乎很害怕的女孩! “没,没什么。落霞镇似乎出事了,我想我们还是快一点!”短暂的恐惧之后,小离却立刻冷静了下来。她笃信自己的感觉,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哦!”语默倒是没有多想,其实此刻这个叫语默的男孩同样感觉到了小离能够感觉到的一切。那血腥,那焦臭。还有那只有惨死的怨灵才能散发的波动!但是这在人类心中只能产生恐惧的东西却是无法撼动语默的心。相反的,此刻他的心中却出现了另外一种情绪。一种同样能够让语默轻微颤抖的情绪。那就是兴奋,源自灵魂和血液的兴奋。 伴晚的落霞镇,这原本是原住民一天劳作之后返回家中的时间。同时也是那些逃避战乱才来到这里的旅人最活跃的时候。原本每天的这个时间,从一个个草屋里面传出来的饭香和农户们相互间友好的问候。总能让身处其中的小离体会到这种质朴的感情和安稳的喜悦。但是现在落霞镇中却没有一丝的声响,整个镇子仿佛深夜一半死寂。而空气中那种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更加让小离几yù昏厥。 “怎么了,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小离慌张的想要甩开语默的手臂,但是却被语默狠狠地抓在手里! “死了很多人,而且死的很分散!”语默的口气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和情绪,甚至如果小离此刻也能心平气和的话。还能听到语默语气中那种抚慰和关怀。 没错,此时的落霞镇的确就好像语默形容的那样。原本灰褐sè的土房此时被已经凝固了的血液洒满,大街上散落着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初夏的季节尚未十分炎热,但嗅到了血腥味道的动物和昆虫却成群结队的笼罩在那些残肢断体之上。甚至原本已经干涸的血液在一些动物拖拽之下重新淋上红sè,没有一个活口。甚至没有一个迹象表示曾经有人在这场屠杀之后生还。甚至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这绝对不会是人能做的出来的杀戮。死亡已经不能形容这个场景了,现在的落霞镇是一个炼狱。 “屈爷爷,屈爷爷如果回来了。那,那他会不会也!”小离想到这里,几乎不敢再想了。即使屈爷爷真的把她抛弃了也没关系,但是如果屈爷爷也变成了躺在地上的! “语默,语默快带我去那个最高的楼。快呀!”手足无措的小离说完拔腿就跑,但是却一个踉跄被拦在路前的一个东西险些绊倒。幸亏一只手还拉着语默,这才没有趴在地上! “小心,那是一个!”没等语默说完,一声尖叫就从小离的嗓子里喊了出来! “别,别说了!我知道,别说了。带我去那个最高的楼,让我离这些东西远点!”小离当然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那已经变得有些僵硬但却还是能分辨出柔软的肢体。即使不需要语默的描述,小离都已经能想得出来那样的场景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哦!”和小离不一样,能够直观的看到这样画面的语默。似乎依旧没有被人类天生就会有的恐惧所影响。他仍旧那样平淡的答应着,只是此时通过手中握着的小离的手。语默那怪异的能够体会别人感情的能力却也是让他明白了小离的心情。所以拉着小离尽量的躲避着散落在前路上的那些碎尸,踩着被浓稠的血液染红了的石子路走进了那仍然屹立在落霞镇中间的望仙楼! 原本就不大的落霞镇,即便需要两人不断的绕行躲避。也很快就来到了那座标志xìng的高楼,而此时整个落霞镇之中原本最为繁华的客栈。在经历过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之后也显得比镇上的其他地方更为血腥。甚至在外面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在望仙楼里面仍旧鲜艳。 “屈爷爷!屈爷爷应该还活着吧,应该还活着吧!”小离虽然看不见,但是此时仍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已经差不多能形容望仙楼似乎并没有逃过这场席卷了整个落霞镇的杀戮。终于,在屈爷爷离开自己的那一刻起。四天后的今天,经历了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之后。小离还是崩溃了,她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向用坚强来把自己包裹起来。一次又一次的相用希望来让自己压制悲伤。但是,这一刻这一切都没有用了。她毕竟还只是四岁多的小女孩,她再坚强也必须有个极限。而这些残肢碎尸和几乎覆盖了一切的鲜血已经足够让她这个极限变得可有可无,甚至没有意义了! 语默就这样看着那个瘫坐在地上,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的女孩。他不知道怎样去劝慰她,但是他却没有放开那个已经似乎失去了一切力量的手。语默能感觉到在来到望仙楼的这一刻,这个女孩已经绝望了。但是不论她变成什么样,语默都没有放开她的手。都绝对不会放开! “咦?居然还有人呀!”就在语默看着小离面对望仙楼默默的哭泣的时候,一个少女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个孩子的身后! 第十八章 狐女小瓷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淡黄sè的薄纱,漆黑如墨的齐腰长发。长长的睫毛下一对柔情似水的眸子,白皙圆润的如同jīng美的瓷器一样的俏脸。添上片点淡粉sè透着魅惑的朱唇,这个看起来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已经留露出让人窒息的倾城之姿。然而这样一幅无论摆在那里都会让无数人为之趋之若鹜的画卷此时却出现在了这篇连地面都被鲜血染的泥泞的炼狱之中,那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处子幽香夹杂在弄弄的令人作呕的腥臭之中相比无论是谁在遇到这一刻时都会变得朦胧! 可惜此时能看到这样一幕的却只有两个孩子,语默和小离! “你,”短暂的呆滞之后,语默似乎感觉此时突兀的出现在对面的少女让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这感觉很微妙。但却很亲近,甚至比自己突然见到小离的时候还亲近。语默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但是记忆之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啊,我叫小瓷。不知道两位小朋友刚刚有没有看到两个身穿道袍的人啊,大的比我高一点。小的跟你们差不多大,要是看到一定要告诉姐姐哦!”小瓷一脸的纯真,那极具亲和力的样貌加上青chūn的气息似乎即便是年仅四岁的孩子也会被她迷倒一样! “嘶!”语默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可这一次出现之后却是极为强烈,仿佛自己的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分离出来一样。那一刻恍惚间语默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身体一样,瞬时间就握紧了正在哭泣的小离的手。而这一握,重新cāo控身体的感觉竟然又回来了。而这一瞬间语默流露出来的迷茫却是一丝不落的被那个自称小瓷的少女看在眼里! “呦,小弟弟很可爱哦。看起来被姐姐迷住了呢,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要是看到姐姐说的那俩个人一定要告诉姐姐哦!”小瓷被语默的呆滞逗得乐了出来,霎时如同百花绽放一样。那种美真的达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小瓷很满意那种人类在看到自己的容貌只是留露出的表情,不论是呆滞、倾慕,或者是疯狂。都能让小瓷满足!而此刻那个体型单薄的小男孩似乎也被自己迷住了,小瓷一时兴起就走到了语默的身边。一双素手从纱衣之中伸出,带着幽香抚上了语默的脸颊! 而只是这一刹那,没有防备的语默突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种灵魂离体的状态。原本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银sè,但是随后终于又恢复了。 “呀!”一声惊呼,却是那个刚刚抚摸语默脸颊的少女。语默从茫然中缓醒,就看到刚刚那个叫做小瓷的少女此刻竟然跳出了很远。脸上的惊异甚至即将把那原本的美貌扭曲,她仅仅的用左手掐着自己的右手腕。而她的右手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软软的垂在手腕上。 是的,小瓷脸上的惊异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的右手此时正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痛苦,就在小瓷的右手触碰到语默的脸颊时。那种源自血脉之中的威压一瞬间就让小瓷险些跪下双腿,而右手更是从骨骼到血液无不经历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变化。仿佛小瓷的右手触碰的不是那个看起来羸弱的男孩的脸颊,而是触碰到翻滚的熔岩一样。只是一瞬,那剧烈的疼痛就逼得小瓷立即切断了手臂一下的感觉。但即便小瓷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低垂的手掌不断的向大脑传递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真的有些慌了。她好向一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痛苦的蜷缩着身体,而那原本极具风情的眸子更是蓄满了泪水!她呆呆的看着语默,不明白那个男孩为什么要攻击自己。而且未见他出手就能给自己造成这样的伤害。 看到这样一幕的语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想说话却不料一直跟自己拉着手的小离此刻竟然站了起来。而且还坚决的甩开了自己的手! “这些人,为什么会死?”此刻的小离赫然睁着眼睛,那灰白sè的瞳孔中依旧涌出泪水。但是小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和无助,即便她仍然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所以她睁着眼睛看着她。她看不见此刻的小瓷脸上的惊恐和无助,但是她能看见那一团漆黑的视野中有一只模糊的影子。一直若隐若现的狐狸! “因为他们遇到了厄吼!”惊恐中的小瓷可不知道刚刚袭击了自己的人此时还在神游天外,她知道面前这两个孩子绝对也不是表面前看起来的那么普通。只是一瞬间就废了自己一只手,甚至自己连真气波动都察觉不到。 “难道是仙界?”小瓷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显然这个答案如果被小瓷猜对了。那这一千年来的辛苦修行不用说,甚至连她的灵识都将被抹杀。之后,即使想要转世投胎都会成为奢望! “仅仅是遇到而已,就需要被接受这样的下场么?”小离一边说着,一面缓缓的向前迈了一步。那身体依然是那副弱小的身体,那灰白sè的眼睛依然只是天生就无法抗拒的缺陷。但是此刻她这样缓缓的迈动步伐的过程中,竟然隐隐的凝结出了一种气势。一种近乎于领域般的气势,而这被这种气势锁定的小瓷终于没有坚持住。颓然的跪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顺着那张绝美的脸颊滑落。即使这样,那张脸依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凄美! 气势这东西原本没有对小瓷造成任何实质xìng的伤害,但是自己的右手可是直到现在依然除了剧痛之外没有丝毫的只觉。而这能够用气势凝结出领域的强者除了天界之外还会有谁呢?小瓷不想死,但是她却知道当妖族遇到了神族。尤其是她这种卑微的只有一千年修为的小狐妖,下场只会比躺在地上的那些碎尸更加悲惨。她恐惧,她委屈。她原本只是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神女峰之下的一直小狐狸,她原本不知道自己是一只掩影狐。直到身边的伙伴一个个的死去,直到她察觉到自己生命历经了无数个chūn夏秋冬,直到有一天她从镜子当中看到了一张人类的脸。她才明白,自己不是一直普通的狐狸。而是一只即使在狐妖之中也极为特殊的掩影狐。知道了这一切的小瓷很高兴,她喜欢用人类的身体在美丽的神女峰脚下生活。她喜欢那些惊异于自己美貌的人类露出惊叹,她喜欢自己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狐妖,而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狐狸。 虽然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但是一直zì yóu自在的生活在森林里与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为伴的小瓷仍旧是一个天真的少女心xìng。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参与到人类的世界中,更加没有害过人。她只想这样快乐的活下去,但是这一刻。她却必须要迎接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他们。”小离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此时她正感觉到自己的突然获得的力量正飞速的抽离这自己的生命。那原本只有四岁的小女孩油亮的头发竟然在这样一会就抽出几缕银丝,小离的步伐也并不像之前那样坚定。反而变得有些蹒跚。但是小离却没有停下,她的眼睛能看到那个浮现在黑暗中的朦胧狐狸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想要报仇,要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心中滋长出杀意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小离此刻却那么清晰的想要杀了那个狐狸,那个把屈爷爷和整个镇子里的人类全部残杀的妖怪! “妖孽!竟然在这里。还不速速伏诛!”正在此时,半空中一道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于乘易手提长剑带起一阵罡风,凌空一挥便在跪坐在地上的小瓷身上留下一道触目尽心的伤痕。那瓷器一样白皙的肌肤突然流出紫sè的血液,显得那样醒目! “妖!妖!妖!”这一声断喝仿佛同时在语默的心里炸开一样,这个字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语默的心里。仿佛揭开了原本在心脏中缝合的伤疤一样,那一刻即便没有小离在身边。那让语默窒息的痛苦也传遍了全身! “妖,妖!”语默低着头,一边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字。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赶过来的于乘易已经持剑逼近了完全没有抵抗的小瓷!此时的于乘易其实状态并不很好,原本整齐的道袍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破布。而浑身的淤青和伤痕更是让他显得落魄。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切的想要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没有反抗之力的狐妖斩杀,因为他身上的这些伤就是被这个狐妖以戏弄的状态弄出来的。于乘易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狐妖明明可以轻易杀了自己,但是却只是不断地在自己身上制造伤痕。却没有一处致命,身为正道人士的他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个虽然有着千年修为却依旧只是个小女孩的狐妖真的不想杀他。但不杀他又无法复命,所以只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让他知难而退。然后逃走。他的想法只能是那个狐妖觉得直接杀死他太便宜了,只要慢慢的折磨慢慢的虐杀才能满足那狐妖身为一只妖孽的变态心理。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小瓷依旧留着泪水,她没有去看那个手持长剑即将划破自己喉咙的蜀山弟子。也没有去看那个能够用气势凝结出领域的小女孩。只是专注的看着那个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在想什么的男孩,那个甚至没有出手就已经废掉自己一直右手的语默! “叮!”一声清脆的剑鸣,于乘易呆滞的站在原地。他的剑已经断了,鲜血从他的手臂上不断滴落。肩膀已经没知觉了,刚刚明明必杀的一击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别人破解。而原本持剑的右臂也被对手废了,和预期相差太多的结果甚至没有给于乘易时间反应就已经完成了。可是此时一个很粗糙的木头簪子却顶在了小瓷的脖子上,簪子的另一边是已经站立不住的小离! “妖怪,死吧!” 第十九章 于妖为伍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不要!”我有些艰涩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或许是因为刚刚学会说话的我还不习惯。或许是因为听到这个原本从未听到的‘妖’字之后我的头突然疼得厉害。或许是因为我挡在了那个满脸是冷很的女孩面前,那个曾经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的女孩! 笨拙的我没有握住小离手中的木簪,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和速度。但是她每一秒都会更加苍白的脸却让我知道,维持这样的力量似乎会让她的生命流逝。鲜血从我被木簪穿透的手掌中喷涌出来,因为握着木簪的手是小离的。所以这剧痛一丝不苟的涌进我的大脑,但是当我看到小离那布满泪痕却依旧决绝的脸。我的心,远远比手还要痛的多! 小离倒了下去,我猜的没有错。要维持刚刚那种宛如实质的气势,还有这样刺出木簪的一击。都不是原本的小离能够做到的,她真的通过燃烧自己的潜能来试图给她的爷爷报仇。但是,我却拦在了她的面前!我不想让那个自称小瓷的狐妖受到伤害,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小瓷那张美得无暇的外表。也不是她媚的倾城的气质,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愧疚。那一刻,如果我不能阻止小瓷在我的面前死掉的话,我认为这种愧疚会让我痛不yù生! “为!什!么?”小离的右手放开了簪子,当那铺天盖地的气势从她的身体周围收拢的时候。我感觉小离那依旧灰白sè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泽,她似乎在那一刻能够看见了。但是她看见的却是阻止她报仇的居然是我!她一定很伤心吧,她一定很失望吧。她救原本会死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的我,还教会了我说话。但是最后阻止她的却是我,忘恩负义让她失望之极的我! 我干裂的嘴唇蠕动着,我思考着这一刻应该向她说什么才好。但是,我不知道。刚刚才学会说话的我这一刻仿佛将那些词语全都忘记了,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我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出来,却不料还没等我说出那个对字。背后一阵极其剧烈的震荡就将我推了出去,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在我的面前变成了漩涡。我羸弱的身体在这力量面前简直如同败絮一样不值一提! “轰!”我的身体撞到了一颗树干上,意识迅速被漆黑吞噬。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小离怎么样了,但是却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朦胧。 “这次,真的会死么?小离,真的,对不起呀!” =============================分隔线====================== 一缕淡紫sè的长发裹着一具曼妙的身躯在跪坐在地上发呆的小瓷背后闪现出来,她虽然穿着暗金sè的软甲。却还是能看的出豆蔻年华才会有的少女那样青涩却充满活力的躯体,而这幅躯体表面此刻却浮现出一圈圈淡淡的惹人心悸的力量。 “好重的妖气,这这明明是妖气为什么却分辨不出属xìng!”手握着断剑的于乘易,从呆滞中转型。他无比郑重的看着那个突然在掩影狐妖背后显现出来的女子,那女子身穿一套暗金sè分体铠甲。脸上带着一副金银混合,不知什么材质锻造的诡异面具。周身除了那一头齐腰长发之外无一处暴露在外,而盘踞在她的身体外围的紫sè妖气让于乘易能够认定她绝非善类。 对于身为蜀山弟子的于乘易来说,在没有什么比分辨妖气还要熟络的了。但是,此时面对绝对能够碾压自己的妖气时他又迷茫了。 妖气,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对于蜀山弟子来说,将笼统的妖气分辨,细化。最终通过妖气来判别对手的修为,类别。甚至功法。都是一门专门的概念,就好比说那个叫做小瓷的掩影妖狐。当于乘易接触到妖气的那一刻,他就能够大致分辨的出。这是一只修为在一千到一千三百年之间。正处于凝神练体阶段的妖孽,实力已经是远在自己之上了。但是,此刻面对那个突然到来的少女散发出来的紫sè妖气。却是于乘易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类别,虽然能够感觉到她的强大。但是其他却什么都分辨不出,这样的情况及时几年前跟随掌门追捕万年狼妖的时候都不曾遇到过的! “装神弄鬼!”于乘易紧紧的盯着那个身穿铠甲的少女,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他隐约已经猜到了自己看不出哪个妖怪实质的原因,想必是那妖孽掌握了什么隐秘或者伪装自己妖气的功法。而此刻正是动用了那功法隐藏了自己的修为才会让于乘易看不透,但是为什么在阻止了于乘易击杀那狐妖之后却迟迟没有出手呢?在于乘易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本身的实力极为微弱。只有通过这样隐藏本身实力,在权力出手阻止于乘易一击造成自己修为高深的假象。最后只要能够将于乘易骗走,那自然就大功告成。 “身为蜀山弟子,莫说被你吓走。就是面对万年妖皇,我要要舍命诛杀。”于乘易握紧了手中的断剑,知道握的指节都发白了这才镇定下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脚跟发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向飞快的shè向那漂浮于半空之中,浑身被铠甲包裹的少女! “叮!”空气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在于乘易冲到那紫发少女周身百步的范围之时。天地都仿佛压在于乘易的身上一样,那已经破烂的道袍下一条条青sè的血管迅速鼓胀。如同一条条蚯蚓一样遍布于乘易的身体,然后他那突兀的静止在原地的身体仿佛被一只悬浮在虚空之中的手掌紧紧握住一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移位,之后的于乘易就好像一个扭曲的树根一样定格在半空。浑身的毛孔都向外渗出血珠! “万年妖皇?区区万年功力就敢自称妖皇?等本宫有空,到要会会你口中那所谓的万年妖皇!”那紫发少女的面具后面突然想起了一阵轻蔑的话语,那声音虽然透着浓浓的杀气但却依然令人感到悦耳动听。这宛如仙乐一样的声音中少了小瓷那种媚骨天生的诱惑,却多了一种俯视万物的威严! “哈哈哈,区区小小妖孽。也敢口出狂言?本人乃是蜀山弟子,又岂会向你卑躬屈膝。要杀要刮,尽管出手便是。不过你若真是想会会那万年狼妖,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去处。蜀山,锁妖塔!妖孽,你有胆去么?”面对那将自己的生命仿佛蝼蚁一般戏谑的少女,于乘易也知道今天十死无生。但是,作为蜀山弟子。于乘易到没有对生死看的太过重要,尤其能够死在与妖族厮杀的战场上对于于乘易来说,也算的上是一种光荣。 “锁妖塔!”那少女听到这三个字之后明显语气一变,虽然隔着面具不能看到她的喜怒。但是,于乘易已经能够猜到那明明不知道几千几万年的妖孽却偏偏要变出一副十四五岁的少女还要用面具挡住的那张脸上愤怒的表情了! “怎么?听到锁妖塔,害怕了?你妖族不知道有多少大能被我蜀山擒获,如今好像猪狗牲畜一样圈养于锁妖塔?如今我就算死在你手里,也改变不了你妖族要永世在我人类脚下苟延残喘的现实。生气了?杀了我呀?我蜀山弟子,绝不!!”之后的话于乘易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原本身高七尺的躯体已经在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中被扭曲成一团。再不能分辨出原本的样貌,而鲜血也从那肉团中渗出。场面血腥的令人发指! “如你所愿!”那紫发少女的声音又从新回到了那种冰冷的不夹杂任何情绪的程度,但是此刻传到距离这一幕数十丈以外的聂乘风耳中。却好像恶魔的利爪一样令人心悸! 没错,聂乘风那晚跟着于乘易飞快的逃走之后。还在考虑为什么明明一直看到目标了,自己这师兄却反而逃了。然而之后发生的事且彻底改变了这个从小在蜀山长大,见惯了蜀山弟子那强大的力量给一切敢于触犯蜀山的对人毁灭xìng的打击。从未对蜀山产生了丝毫不曾质疑的信任,和依赖。在聂乘风的心里,不论是妖还是什么的。在蜀山面前根本都是随意捏死的东西,至于那些至今依然没有被蜀山消灭的妖孽来说。只是因为他们幸运,不曾被蜀山碰到而已。 但是,在面对那原本是猎物的掩影妖狐之后。聂乘风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那由掩影妖狐变化而成的少女居然反而追上了他们,之后更是无所顾忌的戏弄摧残。不论于师兄用什么样的办法,甚至想要同归于尽都办不到。而那妖狐甚至没有杀掉二人,只是那样仿佛游玩一样的一边驱赶着于乘易。一边在于乘易的身体上撕下一片一片的肉皮,聂乘风知道。这样的手段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对于乘易来说却是连直接杀死都不如! 终于,终于两人逃着逃着。居然发现那原本在两人面前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山般法力无边的掩影狐妖,竟然哭泣着跪坐在俩个小孩的面前。于乘易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论那狐妖因为什么而变得虚弱。自己一定要趁这个机会一雪前耻,而结果却是被另一个连深浅都看不出来的妖孽轻而易举的捏成肉团! 跑么?或者冲上去送死?聂乘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这连修为都没有的身板。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不跑只能是送死。 “但是,去送死到底为了什么呢?”聂乘风到底是个孩子,他有限的阅历里面虽然知道身为蜀山弟子见到妖孽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将其诛杀,以保苍生平安。但是自己这力量似乎,还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吧?聂乘风躲在树后又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从空中掉落的肉团,嘴角不知觉的抽动了一下。 “祖师爷,不是弟子胆小。是真的没意义啊!”聂乘风这样暗自嘀咕了一下,然后就向后迈动了脚步。说实话年仅四岁的聂乘风的确没害怕,即使看到同门师兄变成了那样他也最多就是悲痛而已。对于聂乘风这个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着蜀山执剑使的命运的孩子来说,恐惧似乎天生就被他从情绪中抽离了一样。 但是,下一刻。聂乘风感觉四肢传来剧痛,同时身体好像之前师兄那样诡异的离开地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到底还是活不成了! “杀了他,为你的懦弱忏悔。杀了他,用他的血来洗刷你耻辱的泪水!”那个虽然悦耳,但却如同刀锋一样刺骨的声音在聂乘风的背后回荡! 第二十章 善良的狐妖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神女峰山脚下,这个原本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此刻却别腥臭的血液和呼号的冤魂所笼罩着,地上那个由血肉捏成的圆球慢慢散成一个扭曲的躯体。而那躯体的右手中,却还紧紧的握着半截断剑!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小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不远处倒在树旁似乎已经死掉了的男孩。他单薄的身体此刻显得那样无助,在紫颜公主的妖力屏障下居然连反抗都没有就那样被弹出。然后,死掉!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小瓷这样刚刚被男孩误打误撞的伤害,从而带着对他的恐惧放弃反抗差点被杀死的邪恶妖孽来说。男孩死了,这才是值得高兴的事。狐妖应该上去用自己的利爪和尖牙狠狠的嗜咬着那卑微的仇人的尸体,然后用诅咒来束缚他的灵魂。这才对得起人族和妖族几千年来的仇恨和恩怨。 但是,小瓷做的。却只有继续留着眼泪而已!是的,在看到不经意间就重创了自己的男孩就那样死掉了之后。小瓷没有高兴,也没有释怀。只是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她真的只有人类少女时期的智慧的理念里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用那样强悍的力量,顷刻间就废掉自己一直手。甚至把自己逃生的意志都抹杀的,一度被自己认为是天界下凡的强大存在的人。居然和他的外边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四五岁的男孩?那他究竟是靠什么手段废掉自己的手的?不,这并不重要。他为什么要在那个女孩将木簪刺向自己的脖子的一刻阻止她?他们原本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而自己呢?就算自己不是一个和人类处在对立面的妖怪,那对于那个男孩来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吧?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孩要在那样的情况下,背叛自己的朋友而拯救自己的敌人? 小瓷不相信那个男孩是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虽然心智只有十几岁少女的程度。但是对于人类心态的把握,即使身为狐狸小瓷也能掌控。何况已经过去一千年而到现在的掩影狐妖?小瓷看的出来,那个男孩对自己绝对没有痴迷。甚至,对自己可以流露出来的魅惑无动于衷。相对而言,小瓷能够看的出来男孩对于要杀掉自己的女孩才会有那种类似依恋和不舍的情绪。但也绝不是因为美sè! 到底是因为什么?小瓷想不出,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孩要救她。作为一个妖,她能理解人类想要杀她。作为一个有着倾城容颜的女子她能理解人类想要占有她。但是她不能理解,一个明明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平凡的小男孩。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朋友,而选择她。 突然,小瓷的脑海中闪过一对目光。小瓷的记忆中似乎多了什么。对了,就是那一瞬。小瓷终于想到了,在男孩飞奔过来替自己挡住那刺向自己脖子的木簪时候的目光。那目光之中,居然有意思愧疚。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之后的一系列情况让小瓷几乎忽略了那一瞬的目光。但是,此刻回想起来。那一瞬间,那眼神中的愧疚。竟是那样的浓烈和深邃,仿佛深深的种植在灵魂里一样。 但是,就在这时候。就在小瓷想要爬到那个男孩的身边,问清楚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时候。一柄仿佛从血浆之中捞出的断剑被丢到她的跟前。 “杀了他,为你的懦弱忏悔。杀了他,用他的血来洗刷你耻辱的泪水!” 小瓷怔怔的看着身前的那柄断剑,有顺着那已经断掉的剑尖向前望了一样。那是一个跟刚刚救了自己的男孩相同岁数的孩子,不同的是那个孩子的身上穿着已经几乎变成破布的道袍。 “是你?”小瓷惊呼了出来,这个孩子。小瓷认得,这个孩子就是昨夜偷偷跟着自己。似乎想要杀了自己的蜀山弟子。小瓷不是不知道,但是小瓷并不想杀了他们。因为小瓷知道自己跟他们之间实力相差太多了,以他们的实力来说。如果想要杀了足有一千年修为,隐隐都能改体结丹的自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小瓷不喜欢杀人,甚至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这种行为。哪怕是对方想要杀自己,在对方没有做出来之前。小瓷也不会报复,她只想甩开两人让他们别再跟着自己。仅此而已! 但是,小瓷没有想到的却是在途中居然遇到了紫颜公主。对于这个从来都用面具和盔甲将自己原本的身体遮盖的妖族来说,小瓷也并不熟悉。但是小瓷这人类的躯体,却是在三年前还是狐狸的时候遇到这个人才得以修成的。虽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年龄,甚至连她的修为小瓷都不敢揣测。但是小瓷对这个自称本宫的紫颜公主还是十分敬重还有一点恐惧的。 再然后,同样意识到有两个人类尾随的公主便让小瓷将二人击杀。紫颜公主应该不会知道小瓷居然会对人类没有仇恨,甚至怀有怜悯吧。在公主的想法里,一直修行千年又有自己点拨的掩影妖狐。去杀两个人类修士,其中一个更是连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孩子。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差错把,但是小瓷真的不想杀人。即使得到了不容违抗的紫颜公主的命令,小瓷也不想!她尽可能的用自己认为最残忍的方式想把二人赶走,无论哪个年长一些的修士相处多么狠毒的方式出来。小瓷都没有生气,哪怕他想同归于尽小瓷也只是用自己尚未掌控纯属的妖力将他推走而已。 但是现在,他终究还是变成一团血肉。失去了一切的生机,哪怕已经变成了尸体。也要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器。他真的那么恨我么?哪怕明知道杀不掉我,也要拼了命的来杀我?哪怕死了,也要紧紧的握着想要杀掉我的断剑。 就如同想要询问那个救了自己的男孩为什么一样,小瓷此刻也很想为这个无论如何也想要杀了自己的人为什么。为什要这么恨小瓷,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小瓷呢? “你还在想什么?身为一个身负千年修为的狐妖,到底是什么让你怕成这个样子?难道让你去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你都不敢么?你,你。我妖族族人竟然会懦弱成这个样子,我传授你皇族功法有什么用?我连厄吼的踪迹都不顾来此助你躲过危机又有什么用?”说着,两道鲜红的掌印已经深深的印在小瓷的脸颊。 “不,不是怕。只是不想!”小瓷的脑海中又一次闪过那个为了拯救自己而死的男孩眼中闪过的愧疚,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类眼中会因为自己而产生那种情感。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小瓷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头,她看着那个面具和盔甲包裹下的躯体微微的颤抖。那语气中蕴含的愤怒和疑惑已经达到顶点的紫颜公主,似乎下一刻就会将自己置于死地一样! “不想?你是说,面对一个与我妖族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类修士。面对一个几次三番想要知你于死地的人,在你轻而易举的能够杀了他的时候。你,不想杀他?”紫发少女的语气中连愤怒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迷茫。 小瓷这一刻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少女不管妖法多么强大,修为多么高深。她应该真的只有十几岁而已,因为她语气中的茫然就好像自己刚刚面对那个男孩时一样。 “呵呵,不想?哈哈哈,不想?你,你一个狐妖。你居然说你不想杀人?你不想,你不想,你居然不想!”小瓷原本妖媚的倾城的脸颊上,一声又一声清晰的掌掴响起。那紫发少女这次没有动用她所掌握的强大力量,而是真的挥动自己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小瓷的脸上。 “为什么,告诉我理由。为什么即使你的族人,你的家人,甚至你自己。每天都要生活在任人欺辱,任人宰割的境地之中。而你却跟我说你不想反抗,你难道就这么贱。难道真的等到人家把长剑刺入你的心脏以后,你在觉得舒服才觉得痛快?啊?” 紫发少女一把提起已经被打的不chéng rén形的小瓷,她想要听到那个狐妖说她明白了,她懂了。她被自己打醒了!但是她失望了,她看见的只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写满了的决绝! “好,好!既然你喜欢死,那我就成全你。为你那个愚蠢的天真付出代价吧,妖族永远都不需要一个自作聪敏的懦夫。”说着,那柄握在于乘易手中。直到死去也没能刺进小瓷身体里的断剑,终于在紫颜公主的手中。狠狠的插进了小瓷的心脏! “直到你死了,你能告诉你那天真的理由么?即使明知道很愚蠢,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紫发少女把小瓷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用恢复了冷漠的情绪问答! “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他,吧!”小瓷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流失,哪怕自己已经有了千年修为但是在这个紫颜公主的面前却还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她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又望向那个救了自己的男孩的尸体,眼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原本没有的东西! “呵呵,很好。我懂了!”紫颜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那个刚刚似乎是自己随手杀掉的人类小孩,而刚刚似乎那个人类小孩是挡在这个狐妖身前的?这对紫颜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像丢垃圾一样丢掉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小瓷。然后厌恶的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一切,生死不知的瞎眼女孩。被自己无意间杀了的单薄男孩。还有那个胆敢在自己前面用锁妖塔这种对于妖族来说极具耻辱的词汇激怒自己的什么人类蝼蚁。这乱起八糟的一切都让紫颜的内心不能平静,她最后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化作一阵青烟,飘散于空气中! 小瓷紧紧的握着插在心口的半截断剑,吃力的爬到那个撞在蜀山的男孩身边。却不料自己的身体在中了这一剑之后,原本化形的躯体也不能维持。元神的震荡让内敛的妖气动荡不安,隐隐有回归本体的迹象! 而这一刻,一个身影挡住了照在小瓷设上的阳光。那个刚刚被紫颜公主束缚的人类修者同样年仅四五岁样子的男孩,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小瓷的身边。然后,伸出了右手...... 第二十一章 妖又如何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嗯?自己居然还没死?”小瓷动人的睫毛微微跳动了两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身体还是人类的躯体,甚至被公主打的血肉模糊的伤痕都不见了! “这是蜀山的归元续命丹,虽然算不上起死人生白骨。但却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疗伤圣药,那个女人似乎也不想致你于死地。剑尖刺进去的地方距离心脏还有半寸,所以你这伤稍加疗养还不至于没得救!”稚嫩的声音,此刻从那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语气。小瓷望着那个在经历了生死一线的危机之后,居然还能淡然的如同没事发生一样的孩子。突然觉得人类真的是一个无法预料的种族! “呵呵,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是妖,我是人。救你只是因为你救过我而已,虽然只是没有杀掉我。”那男孩把一切都形容的波澜不惊,却又的确符合实际! “妖也不是全都见人就杀的,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小瓷从未杀过人,以后也不会杀!”小瓷慢慢的站了起来,并没有为自己的生命没有终结而感到多么强烈的喜悦。只是如同刚才一样,黯然的看着歪倒在树下的男孩尸首! “呵呵,信!或者不信。都没关系了吧,我是蜀山弟子。你是一只狐妖。不论我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下次再见面定然要分生死的。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聂乘风也看着那个倒在树下的尸体,他已经能够分辨的出那个男孩就是自己在凌烟阁的小屋中遇到的那个。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闯入。或许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不可能会死。但是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聂乘风又把怀里的一个药瓶丢了出来。 “这里还有两颗同样的丹药,你的伤口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有了这药最起码会好过一些!”聂乘风将药瓶丢在了地上,转身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一滩肉糜的于乘易。叹了一口气。 “我叫聂乘风,你救了我。我会记住,所以现在jǐng告你。如果以后听到我的名字,请离远一些。因为下一次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定然毫不犹豫的手刃天下诸妖!” 聂乘风的声音依旧那样稚嫩,但其中却多了一股仿佛直达苍穹的锋芒。刚刚在妖孽手中险死还生的他,此刻并没有拥有更多的力量。但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的聂乘风,却隐约找到了自己道。 斩妖剑,斩天下妖!而从出生就注定会执掌斩妖剑的蜀山执剑使,此刻也立志要完成这个使命! “......”小瓷并没有说话,她甚至没有听到那个男孩有些可笑的jǐng告。她只是迅速的拿起地上装着蜀山归元续命丹的瓶子,倒出一粒。然后把这天下难寻的疗伤圣药倒给了躺在地上已经逐渐变冷的男孩! “你,他已经死了。你看他连呼吸和脉搏都没有了,你这么做还有什么用么?”虽然已经送给了小瓷,但是此刻看见她不顾仍然插在心口的断剑。反而将这能救命的丹药喂给了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尸体,聂乘风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是啊,他已经死了。我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你看不透,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世界上的事情又怎么能是我们都能看透的?就好像人类,公主曾经告诉我。人类都是狡诈的,都是贪婪的。都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尤其是对待妖族,更加是除了杀戮还是杀戮。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不是公主所说的那种人类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人类并不都是一样的。”小瓷把男孩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那一缕乌黑的青丝就那样低垂在两个人的脸颊。男孩似乎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即使入口即化的归元续命丹也只是变成液体之后又从男孩的嘴角流出来! “看不透么?”聂乘风自顾自的回味了这四个字,却又狠狠的甩了甩头。 “我不需要想这些,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就是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依然会分出个你死我活。但,你也让我明白了。妖,也不都是一样的。”聂乘风转过身,走到于乘易的尸首跟前。蹲下身,找到一本深蓝sè的小册子。珍而重之的放进怀里,然后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小瓷看着自己怀里那张稚嫩却已经有些俊秀的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sè。失去了灵魂的身体,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带给小瓷痛不yù生的伤害了。但是,那布满愧疚的眼神却在小瓷的脑海中盘旋不散。 “掌门,就是这里。刚刚祖师指示的方向就是这里!” “好重的妖气,还有这浓烈的血腥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被前一个声音叫做掌门的人随后说了几句,然后小瓷就能感觉到一群明显有修为在身的人向这个方向狂奔而来!时间已经不允许小瓷在做其他考虑了,她匆忙的抱起怀里的男孩尸体。然后忍着心口的剧痛,强行凝聚仅存的元气夺路而逃! 不一会,几个身着素白纱衣的女子从空中翩然落下。仿佛花瓣一样不带一丝烟火!其中一个女子默然的看了一圈四周的情况之后,对于倒在一边生死不知的小离浑然不觉一样反而对那摊已经辨认不出是什么的血肉显得极其厌恶。 “掌门,已经勘查过了。四周没什么危险,不过就这地上的血迹来看的确不是寻常人类争斗能够造成的。不过暂时还分辨不出是什么妖孽或者鬼魅!”那女子走回阵列之中,一边轻掩鼻子。一边对站在阵列最前方的一个女子说道! =============================分隔线====================== “哦!”凌梦涵面纱后面的脸上掠过一丝疲惫,遇到这种事情身为正派中人。更别说是一方掌门的自己也只能用知道了或者是这样这种敷衍的方式来解决么?凌梦涵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按团令人作呕的尸体,默默的在心中颂起了度人经。这经文本是凡间道统之中最为粗俗的一篇。修真界没有什么人会拿这种经书当回事,但是此刻的凌梦涵能做的却也只有这些了!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一边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她的内心也波动过。但是她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再一次任xìng再一次带小孩会门派了。哪怕她已经贵为凌烟阁掌门,但是这掌门让她失去原本最为珍视的东西。连存留本心都变成了奢望,那一刻凌梦涵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将语默放在荷叶之上放于小溪中的场景。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凌梦涵你已经将人xìng丢掉了不是么?她只能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神女峰脚下因为妖孽出现而生灵涂炭,而位于神女峰中的凌烟阁竟然不闻不问。这种事情原本凌梦涵只是想想就觉得害怕,但是此刻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到也释然了,凌烟阁已经没落了。自己又何苦庸人自扰呢?然而这种想法凌梦涵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想到了,所以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妖孽。而是就在刚刚,沉默了四年的‘云中草屋’终于又有了指示。那威严的声音终于指出,那个能够得到师祖传承。重新复兴凌烟阁的人终于出现在神女峰山脚,所以一众凌烟阁弟子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样的情况,凌梦涵又怎么可能把那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普通女孩和师祖所指凌烟阁的救星联系到一起呢?更别说就算凌梦涵想到了,因为想要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带回门派。而编造一个师祖的法令,这是凌梦涵绝对做不出来的!她已经二十岁了,早已不可能再像四年前那样天真! 最后,凌梦涵只能用一种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祝福她来世莫要死于非命的话也只能在心里说,因为作为一个掌门。不需要这种妇人之仁! 可是,不曾想就在此刻。凌梦涵的脑海中,那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且直至那个女孩! “凌烟阁所属,那女孩就是我所说之人。速速将她带来见我!”一种弟子听到这声音之后,立刻齐齐拜倒。同声高呼,谨遵师祖法旨! 而凌梦涵当然也一样,只是她心中却是突然舒畅了很多。而到底是因为凌烟阁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因为自己最终还是能够救了这个小姑娘的命,亦或是凌梦涵觉得多多少少恕去了一些自己对语默的所作所为的那些罪孽。或许,连凌梦涵都不知道吧! 终于,当小离被凌梦涵抱在怀中。一干凌烟阁弟子离开这里之后,那飘落在树下的落叶和泥土慢慢的掩盖了于乘易已经辨认不出轮廓的尸体。或许多少年以后没人会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没人会记得于乘易这个名字。或许妖族和人族原本就仇深似海的关系,也不会因为多出一条人命而发生什么改变。 但是这些却都不会改变这个昨天还梦想着想要超越蜀山历代掌门,还梦想着能够斩尽天下妖魔鬼怪换凡间一个朗朗乾坤的少年永远都不会出现了。他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也被那飘落的树叶深深的掩埋在了这一处无人知晓的角落! 第二十二章 道之方向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小离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四周依旧漆黑一片。但是空气中极其浓郁的灵气却让小离察觉到了不同,她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些凌乱的记忆又重新钻进了她的脑袋,尸山血海的落霞镇。如同炼狱一般的望仙楼,已经几乎不可能生还的屈爷爷。还有那个阻止了自己报仇的男孩! 这一刻的小离没有哭,甚至没有留露出一丝的情绪。她只是静静的想着,思考着。这个女孩仿佛天生就具有绝非常人可比的坚强,哪怕现实一次有一次的让她崩溃。然而等到她沉静过后,却还是会执拗的抗起一切! “语默,为什么?”小离最后只是自顾自的说给了自己这样五个字,她的原本已经没有波澜的内心却因为这个自己刚刚遇到三天不到的男孩留下了一点异样!对于小离来说,她自认为能够清晰的辨认出对于其他人的情绪。对于已经死了的屈平川,她丢掉了疑惑和埋怨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愧疚。对于杀害了落霞镇的人民的妖,小离也丢掉了自己的懦弱和自卑而充满了浓烈的仇恨。但是对于那个挡在自己前面,截住了自己的木簪的那个男孩。小离真的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吱嘎!”一声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而刚刚还在纠结的小离才反应过来,已经感觉到那个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并且坐了下来! “小姑娘,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么?”那人的声音很空灵,但却也很温柔。即使刚刚接触的这一刻,小离也从潜意识中就将这个人当成了一个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哪一类! “莫离!”小离很有礼貌的回应了一句,之后更是收敛了心神向那个救了自己的人道谢! “是姐姐救了我么?”那人的身上环绕着一种令人安心凝神的香气,小离不自觉的就认为呆在她的身边一定会很安全。很安全! “呵呵,应该算是吧。”那个女人仍然柔和的说了一句,但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 小离心中莫名的一沉,救了自己的人既没有问自己事情的经过。也没有更多关心的话语,这让善于揣测别人内心的小离隐隐有些明白。救了她的人似乎并没有继续收留她的打算。 其实自己现在仅有的优势小离罗列的很明白,幼小的身体和瞎掉的眼睛。自己的优势似乎只有这些东西让别人给她的同情,原本的小离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同情。但是,此刻已经相比原来成熟许多的小离却知道。如果这种同情都用不上的话,那么莫说报仇自己之后的生活都很难保证! “哦,真是谢谢大姐姐。只是小离真的没什么东西能够报答你,小离这个样子留在你身边或许也只是累赘,那小离就告辞了!”说罢,就起身想走。只是刚刚受过重创的身体上瞬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倔强的小离也不得不又一次坐回了床上! “呵呵,真是要强的孩子。明明坐起来都是勉强,还想要站起来么?”救了小离的人将手搭在小离的额头上,从那温柔柔软的手掌接触到小离的额头的那一刻。小离的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开始涌动起来,最后竟然形成了一种韵律。和那个手掌中传递过来的暖流之间形成了一种和谐的流动,而伴随着这种流动。原本疼痛难忍的身体竟然莫名的由疼痛转变成了酥痒,再然后变得清凉舒爽! “想要这种力量么?随便你想用这力量报仇也好,用它守护也好总之有了这力量你就能许多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哦!”那女人慢慢的缩回了手,整套动作连同她的语气全都是温文尔雅。既远离红尘,又不会拒人千里。总是那样的柔和与完美! “想,当然想。我,我能跟姐姐学么?”小离一听,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想要赶自己走的意图。更是展现了一个自己从未涉及过的领域,原本暗淡下去的希望即刻又被点燃! “那以后可就不能叫我姐姐了哦,我是凌烟阁创派之人。凡尘名讳已经多年不用了,你从今以后就叫我师傅吧。不过既然习得了我凌烟阁的法门,今生可都要禁忌以凌烟阁的存亡为己任哦!” “是,师傅。小离定然不会忘记的!”小离连忙答应,那几rì里受尽了沧桑的小脸终于露出了微笑。但同时,一缕疑惑也被小离深深的放在了心中! 为师刚刚用真元替你洗髓阀体。再加上你这身体重创未愈,如果觉得困。那便睡吧!”那女子轻轻的摩挲这小离的脸颊,却似乎丝毫没注意小离已经沉睡过去! “救了你么?如果有一天我没能拦住你,觉醒的你又会怎样对我呢?”那女人轻轻的为小离掩上了被子,然后柳眉一抬。透过茅屋的窗子望向天边,或许那眉梢眼角流露出的轮廓。竟然隐隐跟小离有着七成相似! 蜀山,思过崖! 聂成云一如既往的躲在仅有的石屋的角落,翻动着一本古旧的几乎随时都会变成飞灰的书籍。一边看着,一边用一根干枯的枝条在地上写写画画。同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而石屋的外面,那仿佛从开天辟地开始就从未听过的凌冽狂风依旧呼啸。一个**着上身的中年人就迎着山峰挥舞着手中的重剑,那古铜sè的jīng壮躯体上不时的有汗水流过。不过,下一刻就被狂风吹走! “哈,嗨!!!”一声声坚定的口号在他身后响起,而突然他手中的重剑划过的轨迹突然繁杂。那山风都被他的剑风搅动的脱离了原本的轨迹,之后一声沉闷的‘碰’。重剑被他深深的插在思过崖的岩石之中,那历经了几千年硬的几乎强国钢铁的山石也没能阻止住重剑粗钝的剑尖。‘咔嚓,咔嚓。’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隙,而在这思过崖的岩石上。这样的缝隙已经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了! “住,就在那个石屋。行李我想你应该准备了吧,有事或者没事都不要来找我。记住这里是思过崖,而不是你师父给你的禁闭室!”背对着来人,赵无极自顾自的说完之后。也没有管那个人是不是从呼啸的寒风中分辨出了自己的jǐng告,不过如果他敢走进自己周身百步。赵无极手中的重剑,绝对会让他断掉几根骨头。 只有这些,这就是蜀山思过崖。能到这里的人首先必须是蜀山弟子,其次一定要有极其严重的罪过才会被送到这里。这里有的只有石屋和山风,不过对于在这里已经住了七年的赵无极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出乎赵无极的意料,这一次来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的走到石屋中去了! “怎么看起来好像是个孩子?”虽然并不在意,但是匆匆一瞥间居然发现被送到思过崖的居然是一个孩子。年纪看起来绝不会比四年前自己带回来却被以往的那个男孩大,这个让已经住在思过崖七年的赵无极十分不理解。不过好奇心这种东西,对赵无极来说也只是没有完全泯灭的人xìng中仅存的一点。他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下具体怎么回事,而是重新拔起来插在地上的重剑。 可是没等赵无极举起这全部由墨铅铸造的重达千斤的重剑,他就发现那个小孩竟然又冲石屋中走了出来。 “到底还是个孩子,还是不要下太重的手了!”赵无极心中鄙夷,对于这种天资过人。却被无聊的师傅因为一点小错就被送来思过崖‘体验’的弟子赵无极一直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一次这孩子实在太小了,是以赵无极也不想对他下手! 而令赵无极有些困惑的是,那个孩子竟让没有向他的方向走过来。而是走到了另一处山风更加猛烈的地方,他羸弱的身体在这山风中显得不比一片落叶强上多少。但是他就是那样似乎跟山风拼命一样,狠狠的抓着一块山石,然后竟然也脱掉了上衣的衣服! 他没有赵无极那样身后的功力,在思过崖的山风中显得如同一片落叶一样的他。只是靠一双稚嫩的小手死死的扣进山石中突起的石头才能勉强站稳,而被山风裹挟的碎石也很快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口。那稚嫩白皙的皮肤顷刻间就有些血肉模糊,但是那孩子竟然浑然不觉。反而一手扣住山石,另一只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赵无极这才发现,那孩子的动作虽然天真可笑。但是却明显是在模仿自己刚刚的剑招! “这个,孩子是谁?”赵无极连重剑都忘了,竟然看着那个孩子的动作有些呆滞! “这个白痴,想死的话也别离小爷这么近好不好!”看着石屋之外那个有些可笑的身影,聂成云一边翻动着那个小孩带进来的行李。一边撇着嘴嘟囔着! 而此时,蜀山掌门凌浩然的房间里。堂堂蜀山掌门正面对着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者无奈的苦笑! “掌门,不是我倚老卖老。可是那孩子可是我蜀山选定的执剑使,四年来我在他身上用了多少心力你又怎会不知到。这次出去他的确是犯了一些错,那也不能就把那死去的蜀山弟子的责任全都让他承担吧。他才多大?你这样把他送去思过崖,那跟废掉他有什么区别?”能这样指着蜀山掌门大呼小叫的,全蜀山也不超过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里一个已经闭关了一百余年,另一个正在锁妖塔外主持修复锁妖塔的事宜。而这第三个自然就是眼前这位蜀山五长老,而就算他有这这样的身份。但是蜀山掌门也绝对不是他依仗身份就能随便辱骂的,今天这样的失态完全是因为刚刚回到蜀山就被凌浩然送去思过崖的弟子,蜀山下一代执剑使。也是五长老从小就为他筑基的聂乘风! “五长老,关心则乱啊。我知道这个孩子你十分看好,更知道一个执剑使对我蜀山的重要xìng。只是再好的璞玉,如果不抹去棱角也无法雕琢啊。这个孩子,如果一直向五长老那样教育。我不否认他将来的成就,但是我敢肯定他的心智和xìng格绝对不会胜任的了执剑使这份责任。而这一次外出,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冲击。而如何消化这个冲击,如何寻找他将来的路。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啊!”凌浩然看着摆在墙壁上的正气长存四个字,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维护苍生的使命,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呢? 第二十三章 只剩杀戮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荒鬼岭,这里是距离关外第一美景神女峰千丈以外的地方。就好像它的名字一样,这里没有任何称得上景sè的东西。只有荒芜和鬼魅,不知何时被雷火烧成木炭的是枯树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些枯树的下面还能隐隐看见杂乱无章的森然白骨,一只只饥饿的看着同类都眼冒凶光的乌鸦焦躁的盘旋在天边。夕阳的余晖已经让这片无处不散发着死气的大地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sè,而是不是响起的几声呜咽更像是无数的冤魂在等待着黑暗降临的那一刻! 而就在这荒无人烟,仿佛被上天诅咒的地方。一个全部由怪石堆砌的称不上是山洞的小石穴里面,蛰伏着一只嘴角流淌着恶臭的涎水的丑陋凶兽。它长着一个似乎是蜥蜴一样遍布疙瘩的脑袋,却又有一个猴子一样的肢体,手脚更是有猛禽一样的利爪。它就是原本世界上没有,也并不应该存在的‘厄吼’!它的出生起源于一场事故,妖族的丞相在上一代妖皇宇峻大帝陨灭之后。很是奇怪的消失了近一年的时间,而当他返回的时候。却自称找到了能够改变整个妖族命运的东西,传说中的河图。描述了这个世界本源和变化这两种绝对力量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原本是上古妖族皇者帝俊留下的遗物。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族人对此过多的关注。虽然在他们心中磬岚是全妖族的第一智者,但是还没能从绝望中复苏的妖族根本就没有更多的jīng力去关注这件事。 但是继任妖皇的东篱和宇峻的女儿紫颜公主却是肯定了磬岚的想法,虽然妖族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支撑磬岚研究这河图残卷。但是磬岚仍然一点点的摸索着,从最基础的应用开始探索河图。研究在极其隐秘除了磬岚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地方进行着,唯一关注这件事的妖皇东篱其实只是想要弥补一下磬岚对妖族所做的贡献。所以才不好拒绝,其实在东篱的心中已经觉醒了妖族紫曜皇气的紫颜才是带领妖族复兴的全部砝码。所以,在紫颜十四岁之前。磬岚的研究一直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进行着,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研究什么。甚至没人知道他在哪,直到紫曜皇气初成。体内已经结出晶体内丹的紫颜找到磬岚的时候,这项研究才算是被揭露出来。 河图记载的东西本就深奥晦涩,加上这卷又是残缺不全。再加上所需要的特定材料限制,所以磬岚选择的方向从开始就定在了一条唯一能够实现的,并且能够迅速增强妖族战斗力的项目。炼化妖兽,这东西据磬岚所说应该是有关制作炼妖壶的一些步骤技法。但是想要做出那种程度的神器,就算完整的河图也不可能。唯有河图洛书齐聚,再加上以万年为单位的时间才有可能实现。但是只是祭炼妖兽,那就不用了。所以当紫颜亲眼看到那些在结界中由各种死去凶魂和妖兽内丹凝练而成的,只知道杀戮与吞噬的妖兽时。也是内心深深的震撼了一次,但是随后。已经越发渺茫的妖族复兴却因此有了希望。所以紫颜只是把那恐惧和不安当做自己变强的路上所要面对的挑战,对于这项研究确实也充满了期待! 而就在不久前,磬岚终于决定要将现有条件能够量产的收割型。也就是近战迅捷型的妖兽‘厄吼’投放实验,目的不光是为了测试这四年来的努力成果。还有就是想要知道有关于凌烟阁的传说是否属实,那遗留在人间的仙人。即使在上一次妖族大举入侵时都无动于衷,而此刻却时有传闻不管是人类就算是妖族也十分感兴趣! 不过事情的发展与磬岚想的还是有很大出入,在放出的厄吼血洗了三个在神女峰下相邻的村落之后。凌烟阁的人居然从来没有露面,更别说那传说中的仙人了。这一下磬岚立即变得兴致阑珊,毕竟只是杀杀凡人。无论杀多少都看不出自己创造的妖兽兵器有多强,所以也是时候收回了。虽然一个能够量产的妖兽是不值当磬岚亲自出手的,但是毕竟属于机密入股被那些人类修者捕获并且稍加研究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不过那些只知道修仙悟道的人类修士之中,还会有人懂得妖兽炼化么? 磬岚微笑着摇了摇头,闲庭信步的游荡在这被人类视作不祥之地的荒鬼岭。呼吸着那种腐臭和焦黑的空气,磬岚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虽然这里无处不在的亡魂怨念是自己提炼‘恶念’意志的好材料,不过这里的环境让身为高贵的妖族智者的磬岚很不满。磬岚可不是一个习惯忍受的人,既然对这个环境不满。那不免要出手整理一下,是以磬岚微微抬起的右手上已经有漆黑的火焰缭绕。没错,这蒸腾的似乎连空气都能够蒸发的火苗的确是黑sè的。而且是极其深邃的黑sè,这就是磬岚所属家族的血脉传承,被称作‘绝望’的火焰。同样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即使被灼烧的人绝望。这火焰也不会熄灭,它是能够连绝望都染尽的元素。一种只存在于磬岚血液之中的元素! 但是此时,就在磬岚想要挥手将这里的污浊和腐臭付之一炬的时候。一旁的空气发出了一阵不易察觉的波动,如果不是磬岚这样连一粒沙子都会细到极致的去观察的人。又有谁会注意到那从虚空中掠出的一捧紫sè呢? “丞相磬岚,恭迎公主殿下!”发觉到的磬岚立即收回了手中的‘绝望’而后单膝跪地,向那个突兀的出现在空中的蒙面少女行了一个庄重的妖族臣子礼。 “好啦,好啦。磬岚叔叔,我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最讨厌就是礼节什么的了,一点用都没有就只会折磨人。这里又不是皇宫不用这些了把!”那少女一边把带在脸上的面具摘掉,一边挽住了磬岚的手臂。那金银交融的面具背后,露出一张jīng致的仿佛画卷一样的俏脸,而那紫sè的瞳孔更是给这样脸添加了一丝妖异和高贵! “哎,公主都这么大了。以后在人前可不能这样跟磬岚撒娇了啊,公主可是将来要登上妖族皇位的人。让人家看见公主这个样子,对公主以后的威望有损啊!”磬岚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一边却慈爱的抚摸着少女的长发。可见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却似乎很享受少女的那种依恋! “好啦好啦,磬岚叔叔总是满口的大道理。讨厌颜儿就直说好了,颜儿不缠着你就是了!”紫发少女嗔怒的甩开了磬岚的手臂,狠狠的扭过头去! “呦,看看我们的小公主。生气的时候可是不漂亮了呢,叔叔猜猜是谁惹了我们的小颜儿了呀。该不会是妖皇发现我们的小公主偷偷的跑出来,又让小公主关禁闭了吧!”看见紫颜的样子,磬岚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太了解这个女孩了,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在紫颜身边的磬岚对这个女孩的了解应该比她的父母都多吧,毕竟他们离开的太早了...... “什么嘛,我要出来就算是皇叔也不敢管!”紫颜转过身,凶巴巴的冲着磬岚!这时的紫颜,还哪有举手间将敌人碾成肉末的冷酷,而完全变成了一个跟父亲撒娇的女孩! “哦?还真是偷偷跑出来的么?那我可得赶紧把小公主送回去,不然妖皇陛下知道了说不得又是要训斥我了!”磬岚说着,就伸出手向紫颜抓来! “哎呀,磬岚叔叔。人家是真的有事嘛,你这样颜儿可真的不理你了啊!”一件磬岚说这个事儿,紫颜也是不敢再装出凶的样子了。连忙换上一副耍赖的摸样! “好啦好啦,你要是不嫌叔叔的身边臭。那就呆着好了,叔叔可是不敢让小公主不高兴!”磬岚笑着收回了手,却是注意到紫颜眉宇间有一种疑惑和茫然! “磬岚叔叔,你说我们妖族要复兴。只有杀戮一条路可走么?”紫颜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哦?怎么颜儿是遇到了什么事么?”磬岚的眉毛略微一挑,似乎对于紫颜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我,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修士。”紫颜唯唯诺诺的说着,又怕磬岚责怪连忙补充道。“他是蜀山弟子,又接连对颜儿出口不逊。还说到锁妖塔,颜儿一时没控制住。就,就” “好了!”磬岚打断了紫颜的话,再一次伸出手。慈爱的拍了拍紫颜的额头。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又何必像现在这样在那些恶心的妖兽上花这么多功夫呢?我知道颜儿不喜欢杀戮,叔叔也是。甚至每一个妖族的族人都是。但是我们要生存,更要尊严。而除了杀戮,我们能做的似乎只有忍受。”磬岚悠悠的叹了口气! “不,我不要忍受。妖族也不会只剩下忍受,如果只有杀戮一途。那颜儿又怎么会胆怯?”听到磬岚这么说,刚刚还盘旋在脑海中的那些死在厄吼利爪下的残尸。被自己捏成肉糜的人类,还有在自己面前坚定地说出不想杀人的好友小瓷。这一切都被紫颜丢掉了,她的心中只剩下妖界中那些仿佛失去了灵魂整rì漫无目的的游荡的族人。只剩下空守着富丽堂皇的皇宫的皇叔,还有那月光中落寞的母亲的背影和已经快要淡忘的父亲。为了这一切,即使从血海中走过。我也要走下去!紫颜固执的抬起头,眼中紫sè的光泽熠熠生辉! 而这个时候,在暗中蛰伏了很久的那只‘厄吼’终于似乎找到了一击必杀的契机。那丑陋的身体动起来简直快如闪电,只是一个起落,利爪就已经划到紫颜那白皙的脖子上。仿佛下一刻,那美丽的头颅就会成为他的果腹之物一般!但是,就在那坚硬的能够轻易的开山裂石的爪子触碰到紫颜的脖子之前。一声不易察觉的铃声突然从紫颜的手腕扩散,那仿佛定格了时间的空间立刻向外放出一圈涟漪。 下一刻,漫天的血肉飞舞。那丑陋的怪物只是一瞬,就在那细微的铃声中化作血雨。那紫sè的长发,在这血雨中张狂的飞舞着。 第二十四章 依然活着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小瓷将掩影狐血脉传承中的分光猎影步施展到了极限,但是虽然这步伐就是脱胎于她的天xìng之中。可现在小瓷是人xìng,而且还带着一具尸体。这显然极大地限制了她的速度,因为少了两条腿又背着一个人的原因。小瓷的速度连原本一半的程度都没有达到,是以已经香汗淋漓的小瓷不时的向后面回望着。 一次没有,小瓷侥幸了。两次没有,小离放心了。三次四次还没有,小离有点不知所措了。这倒不是因为小瓷又受虐的倾向,但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莫说受到伏击,就连一个追过来的人都没有。可是那地上已经化成一滩的不是他们修真人士么,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想着为他报仇呢? 小瓷能勉强想到这里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因为十几年龄已经一千多岁的她实际上现在也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差不多。最多就是多认识几个风景秀丽的景sè,会分辨几种天才地宝的形状而已。 既然想不出来对方的意图,小瓷也索xìng不想了。总之现在就是安全了,小离放满了脚步。却注意到刚才的狂奔已经让自己几乎透支,毕竟单纯靠体力来奔跑的话那千年修为是用不上的。而把体内的妖力元气使用出来,说实话小瓷现在也就会挥出几道爪风而已。 此时危机已经过去,浑身的乏力也恰到好处的向小瓷的每一寸肌肤袭来。‘哐当’背负着一个人的小瓷就跪倒在了一条小溪的旁边,这个地方并没有出神女峰的范围。是以溪水也是清澈甘甜,小瓷拖着那个男孩的身体来带水边。先是把脸上的汗水和污渍洗掉,其实小瓷的脸也受了伤的。虽然刚刚用药物压制了伤势,但是凉水一激火辣辣的感觉遍布小瓷的脸。 一直以来小瓷都没有对自己的样貌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自从她变成了人型之后。似乎每一个见到她的脸的人都会很在意那张脸,却不知道这张脸的背后其实是一只狐狸。小瓷不在乎,却也察觉到了这些。虽然不会像人类那样把美貌当做生命,但也很享受别人看自己时那种眼神。所以当紫颜抽打她的脸的时候,小瓷已经忘记了疼痛。只剩下恐惧和悲伤,不过现在脸上的伤势已经消退了。那修真之人的小孩给的药的确神奇,可是即便再神奇那躺在地上的男孩也不可能在站起来了! 想到这里,小瓷叹了一口气。其实知道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孩到底是什么心理,感激?恐惧?似乎都有,但却也不完全。或许自己做那些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疑惑吧! 小瓷用手沾上溪水,轻轻的给男孩的脸擦拭干净。那张脸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幼小。苍白的面容十分安详,小瓷不知道这个男孩死之前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不过一定没有仇恨吧! 仇恨,这个自从自己变chéng rén形之后就不断的被紫颜公主注入到自己的脑袋里面的词汇。小瓷对这个词的厌恶程度甚至比杀戮还要大,因为杀戮只是一下杀过就结束了。可是仇恨却是没有尽头的,小瓷十分讨厌这种无休无止的杀戮更加厌恶者杀戮的源头。 静静的,除去溪水潺潺的流动之外。附近没有了一丝的声响,小瓷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脸。有些惋惜,有些哀伤。不过作为一只动物,很人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小瓷也会悲伤,但是却不会因为悲伤而消沉。再说对于这个男孩来说,小瓷所有的认识还仅限于那在自己的的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从灵魂深处的刺痛,还有就是那个男孩扑上来之前眼中的那种愧疚。至于更多的感情,那的确是没有多少! 过了许久,太阳已经缓缓的变成了金光sè。一天中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已经足以改变小瓷很多。夕阳的余晖之中,小瓷轻轻的把男孩的头从自己的腿上抬起来。然后缓缓的放在地上,尘归尘。土归土。小瓷没有考虑到这个男孩的尸体放在这里会被野狼分食的后果,因为在她的认识中已经死掉的生物的身体那被其他的生物吃掉或者化作营养被植物吸收这都是天地的规律并不需要刻意的改变。 于是在又一次回头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将那份恬静和安详记在心里之后。小瓷就准备离开这里,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最后的一眼,让小瓷在今天已经无数次的呆滞之后再一次陷入了这种状态! “他,他。他的眼睛,为,为什么会张开!”小瓷已经不自觉的喊了起来,但是四周空荡荡的没人会回答这个问题。小瓷记得十分清楚,那个男孩的眼睛从死掉的时候一直到刚刚自己抱着他的头一直都是闭着的。而现在太阳隐隐有落山的迹象,森林中仅存的光线也变得模糊。可是小瓷却绝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男孩的尸体居然睁开眼睛了? “不,不会吧!”作为一只已经身怀千年修为的狐jīng来说,莫说没见过鬼。就是看见了冤魂猛鬼其实也不至于害怕的,但是小瓷不一样。且不论她是一只不论在动物里还是在妖兽中都是以胆子小跑得快而著称的掩影狐,就单说她这几十岁少女的心智也无妨接受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居然还能够自己睁开眼睛这种事! 可是现在不接受也不行了,在安抚了自己内心的恐惧之后。小瓷再一次走回到了那男孩的身边! 睁着的,的确是睁着的。小瓷这次已经快要把自己的脸贴到那张苍白的没有丝毫血sè的脸上了,这还会能够看错么? “是你救了我么?”那具被小瓷当成是尸体的男孩居然开口说话了,虽然吐词不是十分明白语气也虚弱的几乎不能听见。但是却是的的确确的开口了! “啊,你没死?”小瓷慌忙跳向一边,小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什么修为啊元气啊此刻都被她忘了。此刻小瓷能做的只有死死的捂住嘴巴,她那原本就不时很清晰的思路很显然让那个正想慢慢坐起来的男孩弄得乱成一团! “哎,哎。你要干什么!”看到那个男孩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小瓷终于反应过来。然后跑到男孩的身边将他扶起来! “没什么,只是渴了。”语默对着小瓷善意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尝试将自己的身体向小溪的边上移动! 而事实上小瓷在接触到语默的身体那一刻已经后悔了,她的心里可是深深的留下了自己第一次摸语默的脸之后那种痛楚。而此时自己几乎全身都贴到他身上了。这要是疼起来,那还能活么?可是当小瓷已经紧紧的缩进了全身,准本迎接那种疼痛的时候。居然没事! 小瓷又一次看了看那个男孩,又看了看自己刚刚扶起男孩的手。都没事,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当这个男孩重新睁开眼睛之后,小瓷觉得明明在自己的身体里。却十分难以驾驭和运用的千年修为已经内丹元气竟然开始缓缓的流动,虽然极其缓慢。但是那雄浑亲切的能量这样顺畅的流淌在身体里,什么脸上的伤还有胸口的刀伤残留下来的伤势竟然都在这缓缓的流动中愈合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小瓷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难道第一次自己碰到他的时候,那瞬间产生的巨大疼痛只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碰’一声闷响,脱离了小瓷的双臂的语默没等爬出一步就狠狠的摔倒在了草地上。那自从在凌烟阁被灵识震荡击伤之后就一直没好的身体显然连基本的动作都已经做不到了,但是此刻小离不在身边。在剧烈的疼痛,语默都感受不到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这你这样都不疼么?”看着语默那单薄的身体上一片一片的淤青已经慢慢开始变紫,小瓷回想起了紫颜公主将语默抛出之时所产生的波动。那样的力量被一个没有一丝修为的孩子所承受,不死简直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没事,这身体。感觉不到痛的!”语默知道自己似乎不能爬到溪水的边上,却也没有丝毫的沮丧。甚至连急切都没有,因为现在的他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喝水,但是那种饥渴的感觉他也是体会不到的! “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怪呀。感觉不到痛?那怎么可能啊!”刚刚用手捧来一点水的小瓷心中又是一颤,感觉不到痛?那不还是鬼么?难道这个男孩真的是诈尸了?想是这么想,不过小瓷也没耽误喂水。她单纯的心里中恐惧显然要排在感激之后,即便这个男孩现在是个鬼。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那他还能害自己不成?! “......”语默只是静静的喝着水,对于小瓷的疑问他没有选择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有子啊触碰到小离之后才会恢复感觉,但是小离! “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正在喂男孩喝水的小瓷被这一生突入起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手中的溪水一下都淋在了语默的头上! “你,你敢什么啊!”小瓷看着那个刚才还动都不能动的男孩此刻竟然狠狠的看着自己,那身体依然不恩能够挪动分毫。可是那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几乎快要将小瓷侵蚀的疯狂,和不顾一切! “回答我,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她要杀你,被我拦住了。之后你是不是杀了她?”语默的声音有些沙哑,杀这个词并不是小离可以交给他的。但是离开了凌烟阁那个封闭的环境,接触到了外面之后虽然接触的人并不多。但是语默也能够将小瓷交给自己的和自己听到的串联起来。而现在这句话就是他说的最准确且郑重的话,他知道自己这身体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如果小离因为自己的原因死掉了,那他就算只能动用牙齿也一定会咬死那可看起来妩媚妖娆到了祸水级别的少女! “我,我不知道啊。我把你带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穿着纱衣。哦,对就是跟你的衣服差不多的修者来了。我就跑了,不过那个女孩应该不会死吧。我走的时候她还只是晕过去而已啊,那些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随便就杀人的人。小瓷慌忙的说着,那种比即将死掉的狼面对敌人时候的目光还要疯狂几倍的眼神让小瓷这只胆怯的小狐狸险些落荒而逃。即便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刚刚从死亡中爬回来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男孩,但是那种透着红芒的目光之下小瓷还是感觉到了窒息! “活着啊,活着就好。跟我穿着一样的衣服啊,那些人。小离被她们带走之后,应该不会和我一样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语默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知道小瓷是不会骗自己的,这点他十分肯定。即使他完全不了解小瓷,但是那个女孩的慌张和她内心的恐惧却一丝不苟的被语默感觉到。 至始至终,语默都没有问小瓷有关于自己的事。知道了小离还活着之后的语默,又恢复了那种似乎对世界都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甚至没有去安慰在一边吓得不行的小瓷,又开始专注的看起了已经漆黑却没有星辰出现的夜空! “喂,你也活着啊。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有了语默那种目光,小瓷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明明为那个男孩做了那么多,怎么他只是问了那个女孩的事之后就什么都不说了?那自己今天承受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即使在单纯的女孩也受不了这种恩将仇报的表现吧,即便小瓷是一只胆小的掩影狐! 第二十五章 风华雪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chūn去冬来,年复一年。六年,对于修真者来说决算不上漫长,但也足够发生许多事。当时间逐渐的将历时中的血雨腥风掩盖之后,凡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妖族的身影了。而六年前出现在神女峰附近的疑似妖族活动的迹象,经过证实也只是空穴来风。各个门派新一代的修真者已经逐渐的站到了前台,那如同昙花一现的妖族宇峻大帝如今已经无人知晓。 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绝对不可能获得平静和安详。当经历过妖族劫难的各个修真门派刚刚恢复一丝元气的时候,因昊天镜和在妖族劫难中伤亡最小的昆仑却发动了一场属于人类之间的战争。 而这场战争发动的对象,赫然就是拥有斩妖剑的蜀山。已经传说中又真仙坐镇的凌烟阁!其实这并不难想象,修真门派之间虽说表面上一团和气,大家都摆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但事实又怎么可能真的如此。 名利,当然不可能让已经屹立几千年的大派看重。但是比名利更重要的东西却并非没有,例如神器!越是经历磨难,越能体现力量的重要xìng。尤其对于渴求力量已经达了连yù望都能克制的修者身上表现的更加鲜明。求仙问道,最终结果是什么?得道成仙。而得道成仙就是一人类的视野来看掌控力量的巅峰,所以趁着各个门派都极其虚弱的时候下手。可以说是昆仑山可遇不可求的一次机会,而现在一会已经摆在眼前有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妖族入侵之事过后的十年。昆仑山四万九千多名弟子云集凌烟阁所在的神女峰,而他们的目的却是帮助凌烟阁破解仙人遗留之谜。说起来这个理由绝对够无耻,无耻的似乎并不应该出自弟子以十万计的门派之口。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又有谁会去计较什么借口。 昆仑山的动作太快了,快到整个修真界甚至没做出任何反应。昊天镜的破天镜芒已经驱散了层层环绕在凌烟阁外围的九层烟瘴,而后中门大开的凌烟阁甚至连像样的反应都没有。任由昆仑山大长老直登凌云台,来到了那传说中依旧居住着仙人的茅屋之外! 其实所有人都并不相信这个传说是真的,且不说仙凡两界已经两千年没有被打破的天堑。就说现在凌烟阁这种任人鱼肉的现状,怎么可能是有一个仙人撑腰的局面。但是不信归不信,昆仑山还是决定一试。因为昆仑最终的目的是蜀山手中的斩妖剑,而斩妖剑的威力经过妖皇一战没人会质疑。所以昆仑就算偷袭也绝对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与其如此凌烟阁的凌云台变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如果留在凡间的三大传说被昆仑打破了一个,那从声势上就足以震慑蜀山甚至整个修真界。再者现在昆仑对外的说辞虽然无耻,可也并不是真正的跟整个修真界翻脸。所以能够提前确认自己的目标的真实xìng,对昆仑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是,昆仑或者整个修真界或许都不会想到。凌烟阁的凌云台上的小木屋,打开之后会是怎样的场景!而这个历经几千年的传说被昆仑大长老揭开谜底的那一刻,他却后悔了!当已经历经了七百多个chūn秋,早已登仙无望想要以一介有用之身为昆仑寻找一条能够通往仙界的通途的大长老看到茅屋里面的那一幕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者说整个昆仑都错了,甚至整个修真界都错了。 他没看到什么仙人,他只看到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女孩的眼睛一片灰白,让人一下就能认出那是一双没办法看到的眼神。但是就是那样一个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的女孩,似乎听到开门的声音而把头扭过来的时候。大长老看到了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出现的那种情绪。 那是一种怜悯,一种没有缘由就能让修为只差一步就迈过紫府元婴阶段的昆仑大长老无比信服的怜悯。一种明明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察觉不到任何的致命威胁。却就是能够直指人心,让人自惭形秽的怜悯。 在之后,就结束了。昆仑数万弟子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被渐渐合拢的凌烟阁九层烟瘴所掩埋,而在最后一刻以粉身碎骨为代价挡住了那连大长老都没有察觉的光芒的昊天镜也化作一捧尘土再也不复昨rì的荣光! 事情就这样仿佛闹剧一样的结束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原本在经历了妖族入侵之后,实力稳稳盘踞在凡间修真界头筹的昆仑山陨落了。当昆仑掌门面对着失去了神器和数万jīng英弟子其中包括宗门宗主四人,紫府元婴期的长老五人的全部jīng锐。就那样汽化在了凌烟阁的山下的时候。他永远失去了做出指令的能力,一瞬间的真气逆转让他原本能够带领昆仑纵横凡间的梦想彻底化为齑粉。自此,昆仑山。逐渐淡出了了修真界! “传说是真的!凌烟阁上真的有仙。而仙的力量还远远超过了凡间所有修士的认知,仅仅在眨眼都不到的时间内覆灭了整个昆仑山。连昊天镜都承受不了一击,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所有人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们只知道凌烟阁依旧向原来那样低调的维持着自己的存在,而那个传说中的仙人。似乎凡人只要不试图去打开那个茅屋的房门,她就依然被隔绝在凡间之外。 而这,似乎就足够了! “嘻嘻,漂亮么?”神女峰脚下,那个平凡而宁静的森林里。一个女孩托着手中一片仍在飘舞的雪花,那jīng英的一片雪白和周围的生机盎然的绿sè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而这个因为六年前那场血腥的屠杀而变得异常清净的森林,除了那个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少年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过! “嗯,很美!”少年看着那片雪花,眼前也是一阵迷离!这洁白晶莹的物体似乎只出现在仿佛梦境的儿时,当自己走出那个禁锢了自己四年的小屋之后。那层层叠叠的烟瘴之后会偶尔透露出一点这种毫无杂质的颜sè,那神女峰最高点的山尖上!而现在,小离也应该在那吧!想到那个坚强而执着的女孩,语默的眼神又一次迷离! “喂喂,我说你呀。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面前露出这种回忆的表情,你真的很不懂的尊重人呀!”那双手托着雪花的少女就是小瓷,已经一千零六岁的小狐妖。而这六年里,一人一狐。就这样静静的生活在这条溪水的旁边,似乎各不相干。却也结下了一丝情谊! “饿,对不起!”语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慢慢长大之后。每次看到小瓷那张美得倾城的容貌都会慌张,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这种感觉伴随着年龄的生长越来越强烈,而现在当小瓷坐在自己的身边。那宜喜宜嗔的小脸吐出的香气甚至都能喷到自己的嘴唇的时候,语默顿时陷入了比任何一次都强烈的心跳状态! “嘻嘻,你呀。六年都不会变一变的吗?还这么喜欢说对不起,还会这么可爱的脸红!”看着语默通红的脸颊,小瓷终于还是没把自己生气的样子继续装下去。可是当她展颜一笑的时候,那如画如诗的一幕却让语默的脸更加夸张的红了起来! 小瓷和语默这样亲密的接触也不多见,通常这个叫做语默的男孩回想他的名字一样。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然后看着天。就那样保持一天,他不在乎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从不对任何事产生抗拒。例如小瓷如果跟他说话,那他也不会装作不理。但是跟一个几乎只会说对不起的人说话也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小瓷已经一年多没见到这个男孩了。她也没什么兴趣跟一块石头说话。 “那,姐姐告诉你哦。这个东西叫术法,当然啦那是你们凡人的说法。要是用我这种妖力催发呢就叫妖法。怎么样啊,小弟弟怕不怕呀!”没有理会语默仿佛能够滴出血一样的脸,小瓷大姐一样的拍着语默的额头。得意的样子溢于言表! “很美呀,为什么要怕!”语默的回答总是能够让小瓷无言以对,不过这一次的回答虽然还是不着边际。但是却起码也能接受,小瓷还是很高兴。 “美就不怕了?跟你说姐姐可是狐妖呢,要是一口把你吃了怎么办!”小瓷贴近语默的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对月牙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语默。这算调戏吧,绝对算! 可是就好像以前一样,语默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他听到小瓷的话以后,只是短暂的错愕。然后脸上的红晕立刻就不见了,而是换上一种迷茫和彷徨! “如果小瓷吃我之前,我能跟小离说对不起的话。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饿,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呆呀,我我吃你干什么啊!”看到语默渐渐黯然的神sè,小瓷还是崩溃了。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自己那个孩子是不能开玩笑的,因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是真的。而且一旦涉及到死亡,他总是只想到跟六年前那个小女孩道歉。其余的竟然生无可恋!难道他这样活着的意义就只是一声对不起? 即便是一只狐狸,小瓷也不能理解这种单调的人生。她已经说过无数次想要改变那个孩子的想法,但是最后小瓷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四周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寂静,小瓷也无声了坐了一会。最后她发现跟这个男孩在一起还真是一种考验,于是也有些兴致阑珊。 “喂,语默。姐姐走了,下次回来的时候姐姐教你变这个好不好啊!”小瓷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手中又一次出现那片晶莹的雪花。其实估计全世界的妖族也没出现过这么笨的狐狸,因为空有千年修为的小瓷哪怕到了今天。除了哪一张惊世的容颜之外,这妖力给她带来的变化估计也就是她的爪子能够挠的比还是狐狸形态的时候更远更重而已。而这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偷学的变戏法的伎俩,让她用千年修为的妖力催动。居然还能够沾沾自喜,这也就是那个紫颜公主自从六年前就从没有来过。要是让她看见小瓷做这种事,估计还得给小瓷一千六百个大嘴巴! “这个,我能试试么?”语默看着小瓷如同瓷器一样的手掌中那片雪花,眼中掠过一丝金sè。似乎脑中突然间多了什么,但是却有说不清。 “试试?行啊?”看见语默似乎终于对向小离说对不起这种事情之外的东西感兴趣,小瓷也是很兴奋。她正想把自己偷偷学到的功法交个语默,但是却突然想起这根本就不可能。莫说语默只是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凡人,就算他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者。那自己把这个只有运用妖术才能够施展的东西教给他,他又怎么可能用的出来! 想到这小瓷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才让语默找到了人生的jīng彩之处。却根本走不通,可是还没等小瓷解释出来。她的手已经被一只有些冰凉的小手握住。 这是语默第一次牵起小瓷的手,而且也是小瓷第一次被别的人类牵手。顿时解释的话被小瓷咽了回去,而且好像语默之前那样的红晕也慢慢的爬到小瓷的脸颊! 然而,就在小瓷扭捏的不知道继续还是怎样的时候。身体里沉寂了很久的内丹突然再一次转了起来,小瓷能够清晰的察觉到原本在自己身体里不知道怎么死一般沉寂的妖气竟然疯狂的涌向语默的手。而语默没有握着小瓷的另一只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朵不断凋零却又不断滋生的冰晶花朵。 那冰花是那样的凄美和孤独,仿佛凌驾于天上之上的雪莲一眼。孤寂而傲然的立于语默手掌,之中。而几乎在同时,这四季常青的神女峰山下。一个范围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小溪旁,下起了几千年来都没有在这里下过的。雪! 第二十六章 诡异体质 - 妖言叹 - 妖颜叹 第二十七章 剑星闪烁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蜀山,思过崖。 千年未曾消减过的山峰依旧呼啸,赵无极的脸上比四年前多了一些沧桑。他静静的听着石屋之外那呼啸的风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老了,即便他的功力依旧雄厚。却也不能阻止鬓角的白发生长,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毕竟当一个人的心变老的时候,即便他有万年道术护体也依旧不能改变那些被岁月磨砺出来的沧桑! 而唯一让赵无极没有想到的是,让自己明白自己老了的人。居然是那两个四年前自己带回蜀山的男孩,那原本应该和自己的生命没有过多交际的两个陌生人。现在对于赵无极来说,却是出了深深埋藏在心中哪个秘密之外,自己留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 “嗡!”一声沉重的闷声夹杂在从思过崖上呼啸而过的山峰中。那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即便它迅速地就被山峰淹没,却也能够让任何一个听到它的人久久难忘。尤其是赵无极,没有人会比他还熟悉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是他的佩剑。全蜀山唯一一柄石质重剑,取材于蜀山思过崖一块久经山风雕琢,丝毫没有一丝突出之处的山岩。原本赵无极以为,这石剑会伴随自己一生。却没想到,这柄剑本无任何过人之处的石剑居然会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握在手中! “嗡!嗡嗡!”闷声再起,而此时这低沉的嗡嗡声却不似刚才那样短暂。那在坚硬的石岩上都能够刻画出痕迹的刚猛山风仿佛被这突兀的嗡嗡声激怒了一般,突然变得更加猛烈。原本已经被吹了不知多少年,早就光秃的几近反光的思过崖竟然被这山风掀起了一阵石尘。 赵无极微微眯缝着眼睛,他从未这么直观的看到自己的衰落。仅仅过去五年,他竟然已经连被山风吹起的石尘都影响到。而那嗡嗡声的源头,那柄重达千钧的石剑的主人。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依旧那样**着上身,一招一式的挥舞着那手中的重剑。只是那嗡嗡声却是被越发强近的山风掩盖了。 或许,自然真的是想要向那个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岁的男孩证明。他想要跟天地抗衡是多么愚蠢,原本就已经让赵无极无法适应的山风竟然在略微一顿之后化作旋风。那原本刚猛的风力迅速转变成了十分恐怖的拉扯力,一道几乎连接天地的龙卷风在那个依旧在自顾自的练剑的少年面前逐渐形成。 “这,怎么可能!”赵无极看大这一幕心中立刻一凉,饶是他在这思过崖住了二十几年。也从未见过这山风居然会有这等变化!然而,还未等赵无极做出什么反应。只听一声爽朗的还带着一点稚嫩的笑声从龙卷风的中心传出! 紧接着,在那旋转的石尘之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巨响! 只听‘空’的一声,整体都是由山石架构的思过崖竟然在这样一声巨响中颤动了一下! “这,这竟然会!”看着那渐渐散去的石尘中,那个逐渐清晰的人影。赵无极的心中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然将手中的石剑插入了脚下的黑耀岩层,刚刚的那一声巨响。居然是他这毫无花哨,甚至连真气都没有使用就靠着一身怪力将石剑插入岩层所造成! “这,这孩子!”赵无极真的觉的自己已经无法形容那个被称为命中注定的‘执剑使’究竟还能不能被称为人了! “哎,老弟。一大早的你又搞什么啊,难道就没有一天能安静的睡到自然醒么!”就在赵无极觉得无言以对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转出。而听到这个声音,那个持剑少年也猛然回头。露出一张虽然还很稚嫩,却也能够看出刚毅的面孔。 “喂,老哥。你说你要睡到自然醒?我记得你最多的时候可是连着睡了三天三夜都没醒,要不是我。可能你早就睡死了好么!” 持剑少年没有拔出插在石岩之中的巨剑,而是带着一身的汗味走回了石屋的门口。 “喂喂,不要靠这么近。你这一身汗臭味,万一蹭到我身上怎么办!!” “不是吧老哥,四年来都没见你洗过澡。居然还嫌我臭,臭死你算了!” 那个在龙卷风中,一剑劈开了天地之威。仿佛王者一样的少年,就是四年前因外出导致师兄死亡而严令居住思过崖的聂乘风。而一边眉宇间似有相同,却透着一种懒到骨髓的少年却是他的亲哥哥。也就是七年前被赵无极待会蜀山的聂乘云! 岁月荏苒,不知不觉。赵无极在蜀山思过崖又过了七年,而这七年过去。他已经知道,这一生似乎再也不会有踏出这里的机会了。所以即便有不弱的真气修为支撑,但是心已经逐渐干枯的赵无极却还是开始一天天的行将就木。而让赵无极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孩子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内心。从未有过后代的赵无极虽然嘴上从未说过,但是却总是不受控制的照顾着两个孩子。 而就在刚刚,当聂乘风用石剑劈开龙卷风甚至将石剑插入山石中的时候。赵无极已经知道,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他终究还是要离开! 蜀山,掌门议事堂! 安静到了极致,变成了寂静。此刻坐在掌门议事堂中的人,出了长期闭关不出的五长老之外。所有的宗主长老都看着摆放在屋子正中的一面铜镜怔怔的发呆。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些修为通天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说出什么! “这次,昆仑的事!”终于还是身为掌门的凌浩然率先开口,但却也只说了一半就觉得无话可说! “靠着在妖族浩劫中积累下来的实力,还有昊天镜。居然在凌烟阁下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么?”二长老,此刻站在这里的人虽然都是蜀山实际的掌权者。却也没有人能够比这位年纪已经六百余岁的二长老更具资历,而这个已经修为达到紫府元婴下阶的老者此刻却也一脸凝重! “哎,我想各位应该也知道。此次昆仑的目的可是我蜀山,说实话妖族浩劫我蜀山作为正道之剑伤亡各位应该心中有数。如果昆仑没有在凌烟阁出事,我蜀山定然惨遭灭顶之灾。如此一来,倒也算解了蜀山燃眉之急!”凌浩然觉得总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终于还是做了总结! “掌门,这些面子话我想就不必多说了吧!”就在凌浩然刚刚说完之后,下面沉默的人群中却走出了一个看起来中气十足额中年人。 “所谓正道同盟,其实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谁还会去相信呢?我蜀山在对抗妖皇的战役中死伤无数都没有灭门,却险些被昆仑乘虚而入。这样的事例我想在修真界绝不是第一次,而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次昆仑被灭,可是却也让我们看到了同为凡间遗留神迹的凌云台真正的力量不是么?昊天镜这样专注防御的神器尚且不能抵挡,若是让凌烟阁的那些女人掌握了这力量。我蜀山......”这人最终还是没说下去,不过弦外之音又有谁不知道呢! “哎,傅长老说的。我们又如何不知道,我想掌门也不远如此自欺欺人。只是现在的蜀山,连维持正常运转都做不到了,对于此事又能怎么做呢?”人群中站在最外层的一个老者也开口说道,不过相比其他人。他的面容却更加焦急不安! 一霎时众人再次陷入沉默,几十双眼睛都怔怔的看着铜镜之中。那个**着上身和脚掌,暴漏在思过崖的山风之中的男孩。 “这一代执剑使依旧那样天资过人啊!”终于还是凌浩然,看着铜镜中的男孩。凌浩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本以为妖族的事情过去了,我蜀山也能得到休养生息的一段时间。哪知道这执剑使的出现,竟是预兆着不详么?可是他却只有七岁,如今还一点修为都没有。就算能得到斩妖剑的认可,又能有多大能量可用呢!”五长老看着铜镜的目光同样是欣慰,不过欣慰之中却有一些难明的情绪! “五长老可是觉得,我将这个孩子放置思过崖的时间过长了么?”凌浩然却是一眼就看出了五长老言语中的不满! “掌门多虑,身为长老自然不能对门中事物过多参与。只是这执剑使出现,往往都意味着我蜀山定然会有所劫难。以往的执剑使都是争分夺秒的提升修为,以准备应付。而这次!” “五长老,我又何尝不知道执剑使对于蜀山的意义。只是这个孩子才刚刚七岁,虽然天资惊人。却不知心智如何。修行之路上处处都有步入歧途的危险,如果不能知道这孩子是善是恶。那么有朝一rì他真的掌握了决定我蜀山命运的力量,谁又能知道是好是坏呢?”看着铜镜中渐渐模糊的身影,凌浩然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铜镜中赵无极的身上! 第二十八章 蜀山弃徒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石质的屋子只有光秃秃的四面墙壁,那粗糙的表面尚且能够隐约看出开凿时候的痕迹。一道道白sè的印痕勾勒在上面,仿佛不论过了多久他们都不会改变一样! 赵无极放下手中的石碗,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谁又会想到几十年前的蜀山大师兄会在这里做这些事呢?由几块木板简单搭起来的床上两个男孩已经熟睡了,他们明明身处蜀山最低层的甚至连杂役都不如的境地。但却仍然甘之若饴,或许他们幼小的心中根本不会以为现在的情况有多苦闷吧! 赵无极看了看插在外面山石中的那柄原本属于自己的重剑,明明想要迈出去的腿却迟迟没有抬起来。是啊,他或许已经不需要那柄剑了,几十年的苦修。几十年的磨砺。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结果居然还是一无所有! 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个男孩,赵无极的心中那种略带羡慕的心情又一次浮了上来。 他们是那么年轻,虽然此刻身处思过崖。但是赵无极知道,以聂乘风的资质。估计很快他就会离开,然后会有一条十分宽敞的道路等着他,会有十分jīng彩的人生等着他。可是自己,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那浑浊的气息似乎包含了赵无极几十年积聚在心中的苦恨与忧愁。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然后略有哆嗦的拆开那个已经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无数次被他的汗水浸湿又被他的体温蒸干的纸包! “若蝉,想不到吧。你说的话最终还是成为了现实,我终究还是被你说中了。没想到四十年我都没放下。也罢,既然放不下。索xìng再见你一面好了!” 那被拆开的纸包中,赫然出现了一张深紫sè的符箓。还有一篇残缺的丝绢。岁月的侵蚀已经让那丝绢磨损的几乎不能分辨,可是那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符箓居然依旧那样方正。连纸边都没有卷起,那符箓上诡秘的印记不时流过一律金光sè的异彩! “若蝉,四十年了。你还记得我么?”赵无极那沙哑的声音在石屋中回荡了一下,几乎一瞬就被山风刮过石壁的声音淹没了。转瞬而逝的紫sè光芒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原本赵无极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一张燃烧过后的符箓灰尘,等待着被任何一道微小的气流吹散! 而就在同时,蜀山议事堂中。几个同时通过铜镜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不过随后也就释然了。毕竟一个在四十年前当选蜀山大师兄的人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些修为动辄几百年的人有太多的触动! “好了,时机已经成熟。执剑使所犯的过错虽然不止于此,不过此时我修真界情况晦暗难明。我蜀山也是多事之秋,实在不能少了斩妖剑这等强大的助力。所以诸位师弟长老,你们看着聂乘风是不是可以破例带出思过崖?”凌浩然现实瞥见了众位长老宗主的表情,却毫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掌门所言极是,这等时候的确不宜在这种事情上过多考虑。还是尽快将执剑使带出来,早rì由他接手斩妖剑才是。众位长老宗主,一面口吻整齐的回应着凌浩然的决定。一面暗自嘀咕,把人关起来是你凌浩然的主意,现在放人还是你凌浩然的主意。你就办就完了呗,还妆模作样的弄得好像很mín zhǔ。真是不知所谓,当然这些心理活动大家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咳咳,既然掌门和众位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孩子是老朽带回来的,也拜入老朽门下。那便由老朽将他带出来吧,将来对于他的修行一事,还望诸位能够多帮老朽参谋参谋。毕竟能成为我蜀山执剑使的人选,都是天纵奇材。老朽也没信心能够将他教导好啊,呵呵!”五长老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从知道聂乘风是下一任执剑使开始。五长老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那种骄傲了,不管是他的慧眼识珠也好。还是将来执剑使的师傅也罢,五长老已经可以想到他无意中捡到的这个男孩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和荣耀了。 虽然五长老红光满面的笑的跟天官赐福一样,但是还是不能阻止其余的长老宗主暗自鄙视。不就是走运找到了个好徒弟么?看你那样子,几百岁了还一副利yù熏心的样子。真让不知道害臊。其余的诸位如是想着,当然从他们共同的眼神中可以演出,这次凌浩然也加入了暗自鄙视的行列中来! 思过崖,呼啸的山风下。石屋中熟睡的两个孩子里面,一个孩子用细不可闻的幅度眨了一下眼睛。他就是聂乘云,一个已经跟那个不知叫做木头好,还是称之为石头好的赵无极生活了七年的时光。虽然从小无父无母的聂乘云在赵无极的身边一只都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或许全天下只有聂乘云知道,那个就那样凭空消失的男人对自己的意义。 就是他,七年之前将自己从烂泥和死人堆里抱出来。就是他,在思过崖这种地方艰难的生存还要无怨无悔的抚养自己。 自从三年前,遇到聂乘风的时候。聂乘云就知道自己和自己这个弟弟差距,在修行一路上简直就可以说是云泥之别。所以他也许会永远被遗忘在这个连苍蝇都生存不了的地方直到死去,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谁。原本就是从烂泥之中爬出来的孩子,一辈子都生活在烂泥总又如何呢? 可是即便这样,聂乘云却有着跟弟弟一样的骄傲的心。虽然他的身体似乎根本连修行都不能,但是他的心智却在那颗不屈的心的逼迫下以不弱于聂乘风修炼的速度成长着。 每当,聂乘风站在山风中苦修剑道的时候。聂乘云就会躲过赵无极的目光,偷偷的在角落中翻看赵无极摆放在床下的书籍。虽然这些都是一些肤浅的不能再肤浅,入门的不能再入门的蜀山派修行法门。甚至被蜀山入门弟子都弃如敝屣的东西,但是聂乘云就是能够看上三年。在他幼小的心中有一个谁都不会知道的想法。 那就是,找到所谓道的本源! 当然这就是一个笑话,天地之理无数贤人耗尽生命都不能明悟。蜀山派在无数强者大能历代掌门宗主的努力下,才勉强从错综复杂的天地至理中寻到一缕修炼的法门。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从基本粗浅的修道入门中找到。但是聂乘云从来没有气馁过,他尚未成熟的心智告诉他。这些看似与自己无缘的所谓仙道之中,一定隐藏着什么。而那种被隐藏起来的东西,将会给自己无穷无尽的力量。 于是,rì子就这样平淡的度过着。看着弟弟站在寒风中的身影,看着赵无极那种百年不变的表情。聂乘云幼小的的心中,莫名的就会被满足沾满。这就是一个从一无所有而来的孩子,只要稍微有点能够温暖他内心的东西。就足够了,对于聂乘云来说,真的足够了! 但是,真是由于聂乘云。那接近病态思维方式的原因,每天无数枯燥无味的文字和思绪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一种隐xìng的思维风暴。让他年仅七岁的灵智也得到了畸形的发展,如果有人能够知道聂乘云的思维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或许会比他看到聂乘风用石剑劈开数十年才能形成一次的思过崖旋风还要吃惊吧!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所以聂乘云能够从近乎细微到没有人会注意的角落中找到的一丝线索。推断出周遭的人,事,物即将会产生的变化,虽然他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但是他却能够肯定,从赵无极越来越频繁的在自己和弟弟面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从他深夜无人的时候偷偷对着一件布包叹息。从一件件没有人会去注意的细节中,聂乘云知道。这个似乎心都已经干枯的男人身上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 而现在,聂乘云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符箓燃烧之后遗留的灰尘。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那个曾经是他生命中最为清晰的记忆,再也不会回来了!而湿润的雾气刚刚布满聂乘云眼眶的时候,远门猛烈的拍打在石屋的墙壁上的山风竟然诡异的停滞了,仿佛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 “嗯?这里还有一个孩子?”御剑而来的五长老皱了皱眉,他当然能够察觉到这间屋子里面有刚刚燃烧过‘紫’级符箓的痕迹。但是对于赵无极,那个注定会在思过崖腐烂的蜀山弟子。五长老跟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一样,早就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有那个即便在熟睡中也能够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在思过崖中没有任何修炼法门也能够用自己凡人的身体,七岁的年纪。挥舞着千斤重剑劈碎旋风的聂乘风,这个注定会接替大长老执蜀山斩妖剑的男孩!而另外一个,比凡人还要不如的孩子。也只能让他皱了皱眉而已! 终于,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猛烈的山风又一次开始拍打石壁,而这个原本有三个人的石屋中。却只剩下了聂乘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身影。还有他眼角,逐渐蔓延的热泪! “弟弟,你会变得很强。”聂乘云紧紧的握着那一霎那从地上收集起来的纸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第二十九章 此乃执剑使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好痒,哎呀好痒啊。让我在睡会,哎呀哥,你要闹我不客气了!”清晨透过窗沿,照shè到聂乘风已经略微能看的出来有些俊朗的面孔。而似乎依旧在睡梦中的男孩,却没发现一个似乎只有五六岁的女孩正在用头发搔弄自己的鼻子。 “哥,我真的生气了啊!哎呀求求你了,再让我睡会吧。!”聂乘风依旧迷糊着用手打算拍掉那一缕头发,却是徒劳。 “嘻嘻,真有趣。哥呀哥的也不知道叫谁,大懒虫我才不会停呢!”年幼的小女孩更加卖力的开始了自己的恶作剧,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坏笑! “哎呀,忍不了了!”终于再也不能忍受无休止的搔痒的聂乘风,腰腹一收力。仿佛一头被惊醒的豹子一样,壮硕的肌肉仿佛在一瞬间便从松弛成为了紧绷。几乎在一瞬间,聂乘云就从床上弹起来。然后本能的抓住那只一直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挥舞这的小手,然后左手一拉。右手卡住那个打扰了自己好梦的罪魁祸首的喉咙,一个翻身压倒在床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都是彩排好的一样,因为这三年里聂乘云实在是没少让自己那个哥哥残害。所以这一招练得是十分顺手,只是当他睁开双眼。朦胧的看见眼前那张有些呆滞的小脸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呀!!!!!放手,放手放手。你要干什么!!”因为聂乘风的动作是在是太快了,直到现在被压在下面的小女孩才反应过来。随即一声十分尖锐乃至于都可以用凄厉形容的叫声便划破了已经寂静了几百年的止水峰! “哎呀,徒儿。又怎么啦,一大早的你这是要了为师的老命啦!”郭彦怡迈着四方步,以一种完全看不出是紧张的速度挪动到了屋里。就看到自己那宝贝徒儿沈玉琼鬓发缭乱的站在一边,而昨夜被五长老安排住在这里的那个男孩一张脸红的跟柿子一样坐在那里。一时间,郭彦怡这个一辈子没近过女sè的老道士还真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是你啦,什么破师傅,烂师傅,混师傅。怎么好端端的大半夜弄这样一个人住在这里。刚刚,刚刚他差点,差点把人家!”说到这,沈玉琼的脸也开始急速的通红了起来。刚刚那一幕,让仅仅六岁不到的她真的不知道该真么形容! “哎呀,徒儿啊。这个小兄弟可是五长老带来的,再说我看他也没什么啊。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郭彦怡越看越不对,自己这个徒弟跟自己也有四五年了。从小就泼辣的很,从没见过她这样。这究竟,可是还没等老郭想明白。身后一阵强大到不可抗拒的力量就直闯了过来,那一往无前的罡气让虽然在蜀山修行了六十余年。已经达到练气凝神阶段的郭彦怡也不敢与其争锋的程度,本能的让开了房门! “乘风,发生了什么事!”罡风散尽,众人这才看清一个长髯飞舞。面容红润呼吸略有急促的老道人! 原来是五长老,未曾远迎。还望赎罪呀!郭彦怡几乎是在自己的身体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挡在了那个叫沈玉琼的女孩面前。堂堂蜀山五长老的威压啊,哪怕是无意之间释放出来的。那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修为还未开智的阶段的女孩能承受的! 五长老也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失控,连忙平复了一下心境。但是却没有完全放下心,因为他看见聂乘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的吓人。 “乘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的脸上如此异常,体内气血还翻涌急促?”聂乘风一眼就忍住了那个老道就是,将自己抱回蜀山。并且在五岁之前一直照顾自己的五长老。不过他是不会把刚刚那个事说出去的,虽然不知道刚刚自己里那个女生那么近的时候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但是直到现在依旧滚烫的脸颊却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说,绝对! “额,啊?很红么?不知道啊,或许是这里阳光比较充足吧。好晒,好晒啊!”聂乘风故作轻松的左看右看,一不小心就把目光扫到了,被郭彦怡挡在后面的小女孩! 顿时刚刚有些变回原sè的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 “哼,晒脸是么?本姑娘这就帮你凉快凉快!”空有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的沈玉琼,在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终于还是露出了xìng子里的泼辣,作势推开郭彦怡就要教训聂乘风!可就在这时! “放肆!”一声断喝下了所有人一条,就看五长老原本红润的脸顿时黑了下去。他似乎有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为蜀山执剑使生命之中唯一的也是绝对不允许放下的就是责任,背负着蜀山安慰的责任。 身为执剑使,是绝对不允许有过多的情感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的脑中的! “郭彦怡,带着你的徒弟离开。立刻!”五长老定了定心神,终于还是用略有平缓的语气对一直不明就里的郭彦怡说道! “五长老,这到底!”郭彦怡实在是修道修的对其他的事情有些反应过于缓慢,面对五长老似乎有些压制不住的怒气更加不知所措! “凭什么呀,他睡在这里是我的地方。占了我的床嘛,我都没说什么。人家一早叫他起床还,还欺负人家。明明就是他的错,你凶什么凶嘛!”沈玉琼可不管什么五长老六长老,从小就被郭彦怡宠的有些骄纵的她一下就窜到了郭彦怡的前面。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五长老! “.....!”五长老沉默了,他活了五百多年。自从修为迈进紫府元婴之后,还从未听过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一时之间连生气都顾不上了,愣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相信一个女娃娃居然敢这样顶撞自己! 不过,短暂的静默之后就是狂怒。莫说蜀山,全正道之中敢拂逆自己的人也屈指可数。蜀山五长老的威严又岂是一个小女孩能够挑战的? “郭,彦,怡!你气宗的好徒弟,老夫今天领教了。倒是老夫唐突了,没有解释清楚。好,女娃娃。你问老夫为什么,老夫今天就告诉你。为什么!” 说着,五长老面前白光一闪。一股疯狂的血腥之气爆了开来,不大的房子里面仿佛一瞬间就从阳光明媚的山峰。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没等沈玉琼反应过来,那进入实质的血舞之中。就探出一张狰狞的足以仅凭面孔就要了一个成年凡人的姓名的凶兽,它的脸上布满了骨骼和鳞片。完全没有规律可循的獠牙如同一柄一柄的利刃一样从他的空中探出,而这一切都出现的这样突兀。突兀的让年仅六岁的沈玉琼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瞬之间就会从喉咙跳出来一样! 而就在下一刹那,一个身影就挡在了那个凶兽的面前。而后,一声对于沈玉琼来说惊天动地的撞击就从那个身影的拳峰传来!‘空!’一声,沈玉琼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在这样一声中涣散。随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而在她的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又从那个漆黑的深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阳光是那样刺眼,而一个模糊的身影和平生第一次距离自己那么近的一张脸从眼前划过! “这,五长老。这是何意!”郭彦怡连忙从聂乘风的手中接过了昏迷的徒弟! “现在的蜀山,平静太久了。新进门的弟子仿佛已经忘记了蜀山弟子的责任和宿命,也忘记了是谁让蜀山能够站在除妖卫道的第一线。早一些让她知道也好,总比有一天真的面对到了的时候。才知道后悔要强得多!”五长老再一次用惊异的眼光看了一眼聂乘风,这才用淡漠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和郭彦怡。随即便不再理会! “五长老,你这。”郭彦怡也实在没话可说,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他都无法跟站在蜀山顶端几百年的五长老相提并论,可是看见自己心爱的徒弟此时小脸惨白。呼吸断断续续,平时没什么脾气的郭彦怡也有些怒从心生! “这个少年时我蜀山下一代执剑使,关于他的事情哪怕再小都有可能改写我蜀山的命运。我想身为气宗的教习师兄,你应该知道执剑使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吧!”五长老已经转过了头,他发现聂乘风还看着那个昏倒的女孩发呆。顿时心中一紧,拉起了聂乘风的手迈步出了房间! “乘风,不宜耽搁过久。为师还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五长老出了房间,手掐剑诀。身后一柄泛着五彩霞光的长剑出鞘,在一声嘹亮的剑鸣声中漂浮在了五长老的脚下! “哦,好!”聂乘风有些恍惚,他不明白自己刚才在五长老像那个女孩放出一道白光之后。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那种恐惧的仿佛会失去什么的感觉。就和五岁时自己看到师兄在那个带着诡异金银面具的女妖面前惨死的时候一样!让他情不自禁的就冲了过去! 恍惚中,聂乘风跟着五长老踏上了那柄长剑。可是他却没听到五长老说了什么,胸中一种难明的悸动让他神情恍惚。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了思过崖。哥哥呢?木头人赵无极呢?呼啸而过仿佛能从身上切下一块肉的山风呢?聂乘风一时间只觉得思绪一团乱麻,而最为让他无法释怀的。还是刚刚支配着自己冲上去抓住那个女孩肩膀的那种恐惧。 第三十章 风之执剑使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乘风,你看我蜀山派如何?” 万丈高空之上,聂乘风双脚踩着长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目睹了自己的门派,这个在正道巅峰屹立了几千年的庞然大物。 它们是一座座漂浮在空中的山峰,或险峻或平缓。各式各样不一而足。它们是一座座穿插在云层中的岛屿。或雄伟或清秀,却无不透露着一种锋芒。 整个蜀山派就仿佛一柄悬挂在天河之上的长剑一样,让人身处其中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的豪情。 “很美!”说真的,聂乘风真的被那些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相互之间用粗壮的铁链相连的峰峦震撼了。而且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深深植入到他心中的那种情感也仿佛一瞬间就将他与蜀山之间完美的贴合。 聂乘风知道,他的命运似乎早就已经被蜀山选中了。而被称为执剑使的他,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种明悟。甚至是一种yù望,那就是手持斩妖剑。用生命和灵魂捍卫这里,永远让他屹立在世界之巅! “呵呵?很美?我都忘了多久没有听到有人用美这个词汇来形容蜀山了,不过你却不是第一个。或许被选中的执剑使眼中,蜀山就应该是最美的东西才对!”五长老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他那张无时无刻不透着神采奕奕的面容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与懊悔! “到了,这里就是为师要带你来的地方。蜀山望仙崖,如果上一代执剑使仙游而下一代执剑使还不能掌控斩妖剑的力量。这柄神兵就会被掌门放在这里,同时这里也是我蜀山曾经能够与仙界交流的地方。当然凡间已经和仙界隔断很久了!”五长老拉着聂乘风的手掌,收剑还鞘。面带肃穆的走进了一个完全被一种青sè玉石铺满的广场! 广场的范围很大,而且极其空旷。地面似乎刻画着某种纹路,这些纹路看似繁杂却又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规律排列着。纹路的两头,一边连接着整个广场的边沿。也是这座浮空峰的边沿,在那里又几乎多的数不清的粗壮铁链。如果仔细分辨,就会看到几乎整个蜀山的浮空峰都用铁链连接到了这个广场上。而连接着这些铁链的另一头,就是一柄插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的。 ‘斩妖剑!’ 几乎只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聂乘风就再也不能将视线挪开。那一刻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陷入了怎样的一种状态之中,他只觉得似乎整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都远远不能跟那柄剑相提并论,那个方向似乎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命运的归宿! “铮!”仿佛是感受到了聂乘风的注视,斩妖剑莫名的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剑吟。顿时一圈若有如无的剑气如同水面泛起的波纹一样荡起了一圈涟漪。 “不好!”五长老,原本欣慰的看着仿佛恋人一样相互吸引的聂乘风和斩妖剑。却不想,斩妖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释放剑气。就好像五长老的气息并不是任何一个普通的蜀山弟子能够承受的一样。 斩妖剑作为一柄神兵,身上的气息更是源自神界。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完全没有道行的凡人能够承受的? 虽说,聂乘风能用怪力驱动石剑斩破飓风。但是这源自神兵的锐不可当的剑气,五长老是断然不敢放心的。刚想上前,却不想突然被人拉住。关键时刻,五长老心急如焚。刚想驱动元神真气镇开来人,却不想耳边传来凌浩然的声音。 “五长老,切莫心急。神兵之力,就算你身负紫府之能只怕也未必能拦得住!” “你!”五长老刚想发作,却发现自己的衣袍由于刚刚自己前冲的力道已经触及到了那逐渐荡漾开来的剑气。而几乎是在刚刚触碰的那一刻,一声‘刺啦’就见那陪伴了五长老几乎百年的道袍被撕开了一条开口整齐如线的口子! “这,仅仅一道剑气竟然锋锐至此。可乘风!”五长老连忙抬头,向那个站在场中。毫无疑问的被剑气扫到的少年看去! 从斩妖剑无风自吟,到五长老衣袍划破。也只有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原来,这一次的执剑使。是风!”五长老看着依然矗立在前面不远处的聂乘风,身后的凌浩然却已经站在了五长老的身旁。 “风?这,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五长老不明就里,但却发现似乎真的有一丝丝的微风环绕在聂乘风的身边。 “执剑使,没想到我凌浩然居然能目睹真正的执剑使!”相比五长老,凌浩然的心中更是澎湃。他没有想到,只是偶尔从蜀山志中看到的一句模糊不清的记录居然成真了! “掌门,这究竟是!”看着聂乘风的身旁不知何时逐渐猛烈起来的风,已经将那少年的头发和衣衫吹拂的如同狂乱的柳絮,可当事人却浑然未知。依旧那样一动不动的呆立着,仿佛那一道道环绕着自己的风不存在一样! “他明明没有还没有一丝修为,甚至连明智期都没读过。控制风的力量绝对不可能会有,可是怎么!” “当然不是他的修为,有关风这种力量的运用。莫说是他,就是你我这样修为的蜀山弟子恐怕也只能强行用真气调动。说白了就是用自身的力量模拟出来而已,除了特殊的用处。真要运用到实战中,恐怕还要在原本的修为上打一个折扣才行。”凌浩然在段在的激动后,还是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眉宇间那种喜悦却是无法掩盖的! “五长老,你可知道何为执剑使?” “执剑使?掌门你这么问究竟是何意?”五长老有些生气了,他看见凌浩然明明似乎知道什么却不说出来。而一边被一道道狂风环绕的聂乘云身遭的空间都被越来越剧烈的风暴扭曲了,心中的焦躁几乎难以掩饰! “呵呵,五长老莫要生气。好吧那我也不再藏私,就将自己的推断说出来好了。不过可不一定对,不过如果我想的是对的。那五长老找来的这个男孩,可不只是一个简单地‘执剑使’那么简单了!”凌浩然看见五长老似乎有些发火了,也是不敢怠慢。毕竟长老之职在蜀山可是比掌门还要特殊的存在! “执剑使,在蜀山之初便有记载。蜀山志开篇便记录,开山祖师向神界借来一柄神剑。同时也背负起了代神界对抗妖邪的重任,而相对于掌门,长老,宗主,弟子。这些构建了蜀山派的各个部分而言,执剑使对于蜀山来说更像是一种来自神界的援助,一种保护! “而这种保护,也可以说是斩妖剑的力量。原本是掌握在蜀山弟子手中的,但是最近几百年情况却有所转变!”凌浩然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五长老的眼睛! “你是说,斩妖剑的力量在最近这几百年中。没有掌握在蜀山手中?不可能的,二长老明明手持斩妖剑,与那妖族大帝” “五长老切莫心急,容我说完。”凌浩然见五长老似乎有些明白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也就说开了! “没错,执剑使还是我蜀山弟子。斩妖剑的力量也发挥在了捍卫蜀山的战斗上。但是五长老觉得,上一代手持斩妖剑与妖族大帝同归于尽的二长老。那时候,是他握着剑。还是剑握着他?”说到这,凌浩然终于是说到了最重要的地方。 “你是说,斩妖剑最后控制了二长老。而与宇峻同归于尽的决定,也是!” “不不不,五长老或许有所误会了。浩然可是没说什么,只是今天看到这位聂乘风小友能够赋予尚未选定执剑使的斩妖剑一种本命属xìng。是以才有感而发,能够改变斩妖剑的执剑使。蜀山志上已经很久没有提到过了!”凌浩然连忙打断了五长老的话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太清粗,或许被cāo控的不仅仅是执剑使而已呢? 五长老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而且那些已经脱离了凡间范畴的东西,也不是一个凡人能够改变的。 不过,总算是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捡到一个大宝。五长老也是由惊转喜,放下心来! 而此刻,场中的聂乘风也发生了一种变化。那些环绕在他身旁的狂放已经达到了能够将他托到空中的地步了,那一片片衣衫,一缕缕黑发。在无序的风中漫天飞扬,而年少的聂乘风也开始缓慢的在风的衬托下旋转! 斩妖剑的剑身已经开始有变换的光彩透出,还未见证过斩妖剑认主的五长老和凌浩然两个人也不免心cháo澎湃起来。 这,就是蜀山与天界的契约。执剑使与斩妖剑的融合! 聂乘风的身体在风中越转越快,那些连接着望仙崖和各个浮空峰之间的铁链都开始被这一道道的风力吹的摇摆起来。一种从蜀山的每一寸土地迸发出的气息席卷天地,最终汇聚到聂乘风的胸前。 “吾,风之执剑使!”一片狂暴的飓风之中,聂乘风的双眼被一片灰白sè掩盖。他稚嫩的喉咙发出厚重的音节,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踏上了一条几乎被蜀山被整个凡间遗忘的路! 第三十一章 兄弟情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呼呼,呼!”思过崖之上,凌冽的山风似乎没有因为这里缺少了什么人而发生改变。一个消瘦的男孩用一块略显尖锐的石头不停的在地上刻画着什么,他有些生涩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石块。一滴滴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淌下来! 聂乘云,这个被所有人遗忘到了角落中的孩子。此刻他还留在思过崖,或许直到他死掉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蜀山的思过崖,以及很久没有人弟子被关进来了。赵无极是个极其特殊的个案,而聂乘风更不必说。那种出生开始就有着过人的天赋,被五长老定义为天生韵道之体,而后又和斩妖剑产生共鸣的人。即使在思过崖也会被无数双眼睛注视。 而聂乘云不一样,他似乎从来没有被谁注意到过。即使五长老到来,将聂乘风接走的时候。也只是对于聂乘云的存在报以了一个皱眉的动作而已! 可是,聂乘云不在乎这些。他甚至没有因为那个被他带入为父亲的赵无极,和自己的亲弟弟聂乘风的离开而产生怨恨。而是近乎更加偏执的开始用自己的世界观解析一切。包括那张已经燃尽,散落在地上的符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没有记错。”聂乘云一边嘟囔着,一边用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赵无极在这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注意哪些可以吃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一个人要活下去是这么的不容易! 可是对于此时的聂乘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的他虽然已经饿得必须要紧紧的用手捂着肚子才能舒服一些,但是那些被他刻画的满屋都是的繁杂线条和图案。已经完全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走了,他就好像元神出窍一样。意识在那些他根本就不明白,却被强行印进脑子里的符箓图案之中游荡。 开始,他想着既然赵无极是用这张符箓离开的。那么只要复制出这个符箓,就能去到和赵无极一样的地方。抱着这样的想法,天真的聂乘云开始尝试用石块在地上按照记忆中的图案刻画符箓。 于是,一天一夜过去了。地上墙壁上,甚至棚顶。所有聂乘云的手能够够得到的地方,都被一层有一层的刻出了一大堆任谁看了也不会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图案。而此时的聂乘云已经被饥饿折磨的几乎失去了意识,他没有想过自己还要怎样才能活下去,也没有想过穿过那些凌冽的山风离开这个地方。 他只是用仅存的生命来偏执的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证明自己能够在七岁的时候就用石头代替紫薇符纸,刻画出能够撕开封印着锁妖塔的结界,撕开抗魔石的震慑,撕开空间。哪怕,这些根本就不可能! “空!”一声在山风中只能有细微形容的声音响起,聂乘云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坚硬冰冷的石壁上。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会有犯下滔天大罪。却又不能公布于众的蜀山弟子会被安排到这里,然后看着他倒在地上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尸体。 不过,只是一个连修炼最基本的道术都不能的凡人男孩罢了。谁会在乎呢? “啊!” 聂乘风突然被自己的噩梦惊醒,梦中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充斥着刚猛山风的思过崖。而他的身后,那个他和哥哥以及木头人赵无极居住的石屋中。被刻画了不知道多少乱七八糟的线条,那些繁杂的近乎妖异的图案让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血脉都要拧在一起一样。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哥哥。那个如果自己不鬼使神差的进入思过崖,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兄弟。他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sè,然后冲着自己挥了挥手。聂乘风刚想过去,就觉得自己被呼啸的狂风吹了起来。然后狠狠的从思过崖摔了下去,坠入到了万丈的深渊之中! “师弟,你行了么?”一个声音从猛然坐起来的聂乘风身旁传来,那个声音明显是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才能说的出。柔柔的,仿佛丝绸一样让人舒服! “嗯?啊?醒,对。只是梦而已,原来只是梦而已!”聂乘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一张木质的床上,而一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上三四岁的少女。那少女的身上穿着蜀山养气阶弟子的道袍,手中还拖着一个食盒。 而刚刚自己那有些突然地行为,却没有打乱那个少女的动作。她依然用那双纤细的手掌,轻轻的从食盒中取出一副碗筷。两碟素材一盘馒头。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在碗中沏了一碗冒着丝丝香气的茶! 她的动作永远是那么不疾不徐,无波无澜。仿佛即使下一刻天崩地裂也无法影响到她此刻做的事一样。 “额,师姐。我,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说真的,聂乘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害怕睡觉了。自从自己那天练完了剑在思过崖跟哥哥躺在一张石床上睡过之后,每一次醒来都会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还会有个莫名其妙的少女在身边,甚至他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忘记了。 虽然,这一次出现的师姐比上一次出现的强的太多太多。她并不美得让人惊艳,可是却就是能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看她。她的声音也不是很甜,却总是能够环绕在耳边久久不散。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的如同天鹅一样高贵,甚至让聂乘风生气了一丝自己特别粗鲁的卑微! 不过,此刻可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聂乘风发现自己是穿着衣服睡的,虽然刚刚做了噩梦。衣服里面都被冷汗浸透了,可是聂乘风却不在乎。他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馒头,又端起了放在一边的热茶。也不管是烫还是不烫,一股脑的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算了,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也不想知道了。反正是那些老头做的,我知道也没用。对了,漂亮师姐。有一个跟我长得差不多,个头也一样。就是比我瘦的男孩你看见没?他是我哥,我刚刚就是做恶梦梦见他的。说真的,原来每天早上睁眼都能看见他。现在偶尔看不到了还真有些不适应!”聂乘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一边含糊的询问着站在一边的师姐! “什,什么!”说真的,沈玉蓉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师弟跟他这么说话。蜀山之中的规矩还是很多的,毕竟蜀山作为一个名门大派,建立的又早。两千多年前的一些规矩或许原本制定的时候不是那个意思,被历代无数个憋得没事做的老头改的也面目全非了。当然也就是聂乘风和聂乘云这么想,蜀山上下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弟子能有这种想法! 其实除了聂乘风昨天遇到的,被惯坏了的沈玉琼。基本所有的蜀山弟子,都是文质彬彬很有礼貌的。其中以气宗最为突出,因为气宗讲究以气御剑。对人身体之中的气脉要求很高,宗门之内所有弟子修行都是从养气运气开始的。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成天都是一副优哉游哉老爷爷的样子! 不过就算以剑为尊的剑宗,也绝对不会把师姐前面加上漂亮两个字的。这与轻浮与否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从小就在蜀山这钟环境下长大的弟子是没有机会去了解真正的人类社会男人与女人之间都有什么关系的。而且蜀山也和众多大派一样,偏重于纯阳,纯yīn的。虽然不是硬xìng的规定名下弟子不能结合,想要在蜀山之内找到一对两对打情骂俏的弟子。恐怕最低也要有被关在锁妖塔中思过千年的觉悟才行! “哎呀,就是聂乘云。跟我长得很像的,你这个小姑娘长大这么好看。就是这慢xìng子真让人受不了,我要像你这样不知道多久才能吃完这顿饭呢!”聂乘风看哪个师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而且原本洁白的颈子下面仿佛隐隐有红sè上涌,心想不会跟昨天早上自己一样犯病了吧。 这算是个什么毛病,怎么还带传染的? “师弟切勿无力,此处乃是蜀山气宗副宗主的居所。由于师弟是五长老带来的,又恰巧副宗主下山不再山上。这才给你使用的。不过每rì往来的弟子还是很多,此刻已经到了平rì众弟子采气的时辰了。若是被人听见师弟这样说话,恐怕上报掌门降下责罚!” 少女依旧不慌不忙的说话,仿佛变一种语速她就不会说了一样。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聂乘风也习惯xìng略过了。他在五长老身边没少听这些完全不知道什么用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技术早就炉火纯青了! 随后,少女看那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师弟似乎听进去了一些,这才又开始说道! “至于你说的跟你长得很像的,叫做聂乘云的师弟。这我是没有见过的,而且你们两个似乎也没有在蜀山人员名册中记录。是刚刚加入蜀山的么?” 其实,虽然从小在蜀山气宗长大。骨子里已经印上了气宗那种沉稳,高雅的特质。不过处在青chūn期的沈玉蓉还有有点点好奇心的。能被五长老亲自送来,住在气宗副宗主的房间的男孩。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蜀山也有些了解,不像是刚刚来到蜀山的样子。这男孩究竟是什么人呢?沈玉蓉不禁想着! “啊,我们原来一直住思过崖的。那地方也没什么掌门啊什么责罚的,习惯了!”聂乘风完全不把掌门的责罚当回事,擦了擦溅了一身的馒头渣和茶水。猛的双腿一弹,从床上窜到了地上! “什么?思过崖?你是说,你和你哥哥原来一直住在思过崖?这怎么可能?思过崖明明是身负重罪的弟子才会去的呀,上一次被罚进思过崖的还是三十年前的赵无极大师兄,而且从来没听过有人能从思过崖里面出来!”饶是沈玉蓉也不能再保持平缓的心态了,思过崖。对于蜀山弟子来说,那个只有永远都吹不见的狂风和石头的地方。可是比锁妖塔还要恐怖的地方啊! “嘿嘿,没人出来?我这不是就!”聂乘风刚想说下去,突然脑门青筋一跳。 “没人能出来,没人能出来!”那梦中的一幅幅场景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且他还想起了很久以前无意中听赵无极说过。聂乘云的资质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蜀山,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修炼的人。对于蜀山来说,就不是人! 想到这里,聂乘风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觉得胸中有一种难以严明的恐惧,从小就没有父母的聂乘风也说不清楚哥哥对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此刻他体会着那种唯一的亲人似乎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那种心脏都要被撕裂的感觉让他一分钟都不能再忍受! “喂,喂!你怎么了?呀!”看着聂乘风短暂的发呆,沈玉蓉轻轻的用纤细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却被突然暴起发力想外冲去的聂乘风险些撞到。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不了那仿佛神经了一样的聂乘风有猛然冲了回来,将沈玉蓉扶正。仿佛在扶正一个瓷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已经可以用狼藉形容的食盒中抓了两把馒头放进满是汗臭的怀里。 他感觉的到,哥哥还活着。因为聂乘风还能感觉到哥哥很饿,非常的饿!!” 第三十二章 无序之道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五长老感觉手中的两枚融血活络丹在手中快要被握碎了,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已经抬起来的手臂,想想也释然了。 这个叫聂乘风的孩子真是让五长老原本已经接近上善若水之境界的心境再一次离经了酸甜苦辣,几乎没人能够想到五长老是多么的重视那个上天赐给他的孩子。没错,在五长老的心中几乎产生了一种十分偏激的想法。聂乘风是属于自己的,而后才是属于蜀山的。 执剑使,曾经自己那么努力都遥不可及的身份。曾经只能用仰视的角度才能看到一点的身份。如今竟然能够拜入自己的门下,虽然理智告诉自己。执剑使是属于整个蜀山的,但是五长老还是认为聂乘风是自己捡回来的。同时也是自己发现他能够与斩妖剑之间产生共鸣的。所以,他即便有一天成为执剑使。他的光芒中也一定会有他五长老的影子。 尤其是昨天,当没有一丝修为的聂乘风被连五长老都不敢轻易抗拒的狂风包裹着。与斩妖剑凝结出那一丝联系的时候,五长老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在某一天站在世界的巅峰,想到此处五长老甚至觉得双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其实五长老并不是一个极其功利的人,可以想象如果把平生的追求定义为追求功利。那怎么会甘心用几百年的时间来修真悟道呢?只是五长老太在乎执剑使这三个字了,也太在乎自己一声都没有出现过的这种悸动与渴望。 正因为这样,当昨天聂乘风最终还是因为修为不够。不能支撑着与斩妖剑签订契约,而从那种风之舞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昏迷倒地的时候,五长老几乎是揪住了凌浩然的衣领。没有人能理解此刻聂乘风对于这个已经活了几百岁的老头倒地意味着什么,或许连五长老都不会明白现在的他到底怎么了! “哎呀,五长老。他只是扛不住斩妖剑持续输出的那种渴求签约的意念罢了,毕竟这个孩子虽然在思过崖的狂风中锻炼了一身结实的肉身,但是修为上说到底也是连明智都没有的孩子而已。现在就强行带他来这里,似乎也的确是为时过早啦!” 凌浩然倒是好脾气,他虽然也被聂乘风能够改变斩妖剑这样的举动弄得热血沸腾,但是也不至于像五长老那样失态。不过凌浩然自从接任掌门以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所以一些相熟的门下弟子都会跟他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更别说各个宗主掌门了! “啊,老夫刚刚的确有些过于激动了。还望掌门赎罪!”说是这么说,但是五长老似乎根本没有赎罪的意思。听到聂乘风没事,只是没有修为可供继续与斩妖剑建立契约。还不忘心中腹诽,掌门将如此天资过人的孩子关在思过崖这种做法实在是不妥! 不过此刻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了,还是赶快将聂乘风的修为提升上去为好。不过对于这一点五长老是不担心的,自从他发现这个孩子乃是天生的韵道之体之后。也不止一次的给他输过纯正的紫府真气,筑基更是几乎用尽了多年的存货来确保尽善尽美。可以说这孩子体内的经脉,已经随着他逐渐的长大也变得畅通坚韧。此刻就算是五长老不计后果的强行用自己紫府元婴的功利催生,也足够在三天之内将聂乘风吹成个胖子,达到炼气凝神的境界了。当然那样做这个孩子就基本算是废了,五长老当然不可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五长老才会将昏迷的聂乘风寄放在气宗副宗主的房间。然后急忙赶去自己的丹房取用极北之地雪狼骨髓加上各种繁杂的辅料以及其繁琐的步骤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才有一定几率成功的融雪活络丹。 当然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赶回来之后。却只看见了正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自顾自的嘟囔着什么的气宗女弟子! “该死!”在几次被命运折腾的有些气短之后,五长老也难的爆了一句太久没说都快忘记了的粗口。 “那个师弟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弟子想着他是五长老带来的人。必定身份特殊,是以一时间也没有出手阻拦。还望五长老恕罪!”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沈玉蓉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是她又偏偏能把语速和语气控制的让你只是觉得慢,有不好说她敷衍的能力! “也罢,他尚未习得御剑凌空之法。估计也跑不出这个气宗浮空峰的范围,你速去告知其他弟子。放下手中事物,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个男孩给我找回来,要知道他的身上可是关系着蜀山的未来!”五长老叹了一口气,不过也觉得近rì自己的确是有些情绪失控,在这样下去不好说连修为都会受到影响也就趁这个机会平复了一下体内因为情绪而翻涌的真气。进入了坐忘状态! 七个时辰过后...... “什么?找遍了整个气宗浮空峰都没找到?他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孩子,不能御剑能躲到哪去?”五长老听到回来禀报的气宗弟子一个一个都是一样的答案,而且没找到之后还是一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样子。真的是怒从心头起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差一点失控! “还望五长老海涵,我气宗弟子的确找遍了整个浮空峰。而且今天也没有什么弟子御剑离开,甚至我查过浩然阵。发现结界上也没有什么反应,弟子愚昧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孩子凭空消失!”回答的是气宗大师兄,已经踏入融神结丹期的韩洁。 其实蜀山气宗,对气的运用绝对称的上登峰造极。如果聂乘风真想五长老说的那样没有修为话,那几乎仅凭韩洁一个人就可以凭对周遭气的感知也能够轻易的找到。可是事实证明几百上千个气宗弟子,释放出来的气息感知几乎重叠了及千层也没能感知出来! “废物,废物。连个孩子都找不到,蜀山的未来难道就要靠你们?”五长老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爆发了出来!吐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刚刚走进来的气宗宗主云雅然的脸上! “五长老,这是发的什么活呀。我气宗弟子可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么?”云雅然照例说是比五长老阶位要低一级的,但是确实气宗宗主,属于实权人物。虽然蜀山作为一个修真门派是没人会以权压人的,但是面对面前有些欺人太甚的五长老。云雅然再好的脾气也总要在弟子面前留一点面子的! “哼!”看到云雅然进来,五长老也只是未知可否的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啊,明明就是自己非要把什么猫阿狗的啊的放在气宗。弄丢了还打算讹人是怎么?”明显有些陷入安静的环境里,突然有个微不可闻的声音。虽然声音极小,但是五长老可是修为通天。要是这样都听不到那真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放肆,孽徒为师平rì是否对你们太过仁慈?以至于让你们忘记了我气宗刑罚啦?”没等五长老说话,云雅然先一步吼了出来,声音大的吓人。说实话气宗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优势的,就例如比谁更大声。那真的是全蜀山难逢敌手! “本来就是嘛,怕什么呀。哎呀师傅,姐。你们放手,我怎么了?我说错了么?大半夜的不让睡觉把我们都弄到这里来,就为了找什么孩子。他是人?怎么我们就都不是人啦?”一个如同夜莺般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即一个女孩不顾旁边拉着自己的人死命的挣了出来。 “是你?”应为时间真的没有过去多久,五长老还不至于把这个气的自己失态的小姑娘忘了。沈玉蓉,只是这个姑娘明明中了自己降妖谱中青级妖兽腐朽獠牙所残留的气息。以她的修为没有在床上昏迷几个月应该是不可能会清醒的,不过五长老也无暇想这些了,这次他真的是被气乐了。而且他随即就看到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这个女孩的师傅郭彦怡。一个赫然就是早上收拾碗筷那个女弟子!她们居然是姐妹,猛然间五长老甚至莫名的想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以后遇到沈xìng的女娃娃一定要有多远走多远。 “孽徒,你!”云雅然此刻是真生气了,他倒是知道郭彦怡有个徒弟似乎很胡闹。但是他却没想到他气宗弟子居然会如此没有规矩,这样的场合还敢顶嘴。一时间右手举起裹挟着掌风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弟子!却见郭彦怡扑通一下跪倒在他面前! 郭彦怡在气宗也有百余年了,从一个普通的弟子做到教习师兄。可以说为云雅然分担了很多辛劳琐事,也从未有过什么要求,此刻云雅然面对这个跟随自己近百年的徒弟。高高举起的手确实迟疑了一下! “师傅,不用你替徒儿惩罚。徒儿知道现在徒儿犯下了宗规是要接受处罚的。但是徒儿问心无愧,如果蜀山这样的门派也要整rì的生活在以上压下的格局中,那又凭什么称之为正派表率!”沈玉琼抬起自己的小脸,愣是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到五长老和云雅然无话可说! “好,好老夫今天算是领教了气宗弟子的厉害了。不过云宗主,我想这个孩子的身份你也知道。此时如果出了什么闪失,你就真的还能稳坐钓鱼台?”五长老发现自己在这个小姑年面前有些溃败的感觉,索xìng也不跟她一般见识了。当下还是先找到聂乘风要紧! “嗯,五长老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气宗众弟子听令。气宗所属不论职位高低,所执何时。务必动用一切力量寻找五长老所说的男孩,这个人对我蜀山的确有不可估量的意义。五长老所说没有言过其实之处,他的确关系到我蜀山命运!” 云雅然正说着呢,突然又听那个小姑娘竟然又一次开口说话了! “还找什么找啊,御剑不是师兄们的气息也搜寻不到。结界又没有被穿过的反应,那唯一的可能不就只剩下那个小子顺着连接各个浮空峰的铁链爬走了吗?” “你这逆徒!”云雅然这次决定不论是谁拦在自己面前,他也要狠狠的修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宗主权威的女弟子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返现五长老激动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说,他顺着铁链爬着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 秩序否定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呼,呼呼!” 山风,是山风。这原本让聂乘风厌恶到了潜意识的山风此时竟然显得这么亲切,聂乘风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曾经和哥哥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蜀山最恶劣的地方思过崖! “嘿!”腰部的肌肉被聂乘风狠狠的发力所产生的力量所挤压,鹞子一样的聂乘风终于双脚又一次踏入了这片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的浮空峰,思过崖! “终于到了!”聂乘风浑身一软,终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可以供他使用了。十个多时辰,聂乘风几乎是不断的通过在铁链上攀爬来在各个蜀山的浮空峰中穿梭。这些山风距离地面最矮的也要在白云之上,高的更加直插天穹。这样的高度,如果没有蜀山山脉外围的结界仿佛。也许连气压都足够弄死聂乘风这个才七岁出头的孩子了。 但是,他最终还是做到了。哪怕是十个时辰超出极限的体力劳动,聂乘风还是仅凭着与哥哥心中那一丝微弱的感应回到了这里。五长老或许看到了聂乘风那过人的天资,也看到了所谓的韵道之体,甚至也会为聂乘风能够与斩妖剑产生共鸣而欣喜若狂。但是他却没看到聂乘风最最值得引以为傲的东西,那就是拼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的那一份执着! “哥哥,等我。弟弟来了!”聂乘风的身体上几乎每一个细胞都用不上了,但是他灵魂里几乎永远不会泯灭的那一份坚持还支撑他的继续向那个屹立在思过崖中心的石屋门前爬去! 这原本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一段路,聂乘风却几乎是燃烧着生命才能驱动身体往前挪动一下。原本就只有拼劲全力才能抵抗的思过崖上的山风,此刻更是几乎任何一个稍微猛烈的动作都能将趴在地上的聂乘风吹下万丈深渊。但是不知说成是奇迹也好,还是什么别的解释。总之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聂乘风的手还是伸进了那个石屋的门槛之内! “哥哥,我回来了!”聂乘风强撑着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他要站起来走进去。他才不会让哥哥看到自己现在这副似乎即将死掉的样子,也绝对不会给那个但凡抓到一点马脚也要狠狠的耍自己很长时间才肯罢休的无良哥哥一点机会嘲笑自己! 但是,当聂乘风看到真的仿佛梦境中的画面一样脸sè苍白仿佛已经死去了很久的聂乘云倒在一堆遍布墙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线条中间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似乎已经忘记了眼泪是什么味道的聂乘风头一次尝到了这种苦涩! “哥,哥你醒醒啊!哥!!”聂乘风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冲到了聂乘云的身前,也不管在怀中放了是个时辰已经被汗渍浸透了即便无处不透着一股酸臭味道的馒头还能不能吃,只是偏执的掰开哥哥的嘴想要塞进去! 对于一个人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亲人的七岁孩童来说,是否是执剑使真的那么重要么?是否能驾驭那凡间仅存的斩妖剑而斩尽妖魔真的那么重要么?似乎这一切,都没有每天早上被哥哥用各种奇怪的方式叫他起床重要。这些对于那些修为通天,自以为勘破红尘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哎呀,别晃了,脑仁都快蹦出来了。回来了就回来了呗,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哥我挂了呢,晦气!”聂乘云似乎刚刚睡醒一样,那无论何时都很欠扁的声音此时让聂乘风听来简直如同仙乐一样! “哥,哥你没死。太好了!”说到底聂乘风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哪怕他经历过再多寻常孩子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哪怕的再显得成熟稳重他也只有七岁而已。所以,在看到哥哥真的没死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一起涌了出来! “看你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哎里了哥哥才几天。就学会抹眼泪了?真是丢人!”聂乘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将他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上。随即狠狠咬了一口手里已经酸臭的几乎不能吃的馒头,而他的眼圈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放心吧弟弟,哥哥虽然没有你那样傲视群雄的天分。但是也绝对不会再成为牵绊你成长的负累!”聂乘云看了看被自己胡乱刻画在地面上的所谓符箓图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聂乘风的怀里,只带了两个馒头。而且已经被汗渍弄得好像都腐烂了一样。但是兄弟二人还是一人一人狼吞虎咽的塞进了肚子里。也许是刚刚一出生就被命运无情的摔在了烂泥之中的缘故吧,不论是被定义为一个废物的聂乘云,还是被定义为天才的聂乘风都把自己当成了烂泥之中那一株最顽强的小草,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他们都要拼尽全力的活下去! “哥,跟我出去吧。我知道他们都说哥你不适合修炼,但是没关系的。就算哥你少了胳膊断了腿,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到你!”聂乘云将最后一块馒头塞进肚子里,强迫自己打了一个饱嗝。其实高强度的运动早就让他没有了任何的能量,一个馒头吃到肚子里甚至没有一点感觉! 不过他知道哥哥也没吃饱,所以还是想做出一副撑到了的样子! “呵呵,什么缺了胳膊断了腿。有你这么诅咒人的么?没错,哥的确没有你那样优异的天资。但是也绝对不是可以随意的丢在角落中自生自灭的人,蜀山的人瞧不起老子。那老子就让他们看看好了,不过到时候不要吓他们一跳才好!”聂乘云又一次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碎石块,目光灼灼的看着脚下的岩石! “哥,你画的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啊!”聂乘风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得知不能修炼之后,似乎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不过这些东西具体有什么用那就不是他能猜得到的了! “呵呵,蜀山不是修真门派么?天下修真之士数不胜数,不过他们似乎只注意到那些由所谓天界流传下来的提高自己的法门。而另一些更加接近‘真’的东西,好像被他们忘了一样。修真修真,他们只知道修。甚至于只知道按照前人的路去修,却从未有人想过什么是真。所以这个凡间才会不断地倒退,不断地被仙界抛远。可笑啊可笑,他们还在坚信什么心不诚。什么道不jīng。一群连什么是真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修成正果?” 聂乘风听得似懂非懂,他是实在不知道自己只有两天没见到哥哥而已。原来那个不着边际似乎只对捉弄自己感兴趣的哥哥,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堆似乎很玄奥的东西! 其实有岂止是聂乘风不懂,或许世界上出了极少部分投身于对聂乘云所谓的‘真’深入研究的人。或许没人懂这个蓬头垢面只有七岁的小疯子到底在说什么! “呵呵,哥哥是不会就这样跟你离开的。如果一个人连支撑着生存下去的力量都没有,那他还不如趁早结束生命。而我似乎已经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在没有证实一些想法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聂乘云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决然! 说真的,聂乘风会拼着粉身碎骨。或者前程尽毁的下场来找自己,真的让一只对感情有些漠视的聂乘云感动异常。但是感动归感动,聂乘云心中那一股偏执并没有也绝对不会因为感动而动摇一分。他明白,如果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那原本被自己视为生命的意义的那些东西,就真的会变成垃圾! “好,既然哥哥这么说。那我就等你,我也相信哥哥你一定回是一个比我还要强大很多的天才!”聂乘风似乎没有想要继续劝阻哥哥跟自己离开,更没有想过撇下哥哥肚子离开。他还有些稚嫩的心智似乎简单把自己的生命和聂乘云的生命连接到了一起,他不会试图改变哥哥什么。他能做的,只有陪着聂乘云直到他成功。或者死亡! “随便你!不过过不要吵。要是打扰到我,还是滚蛋的好!”聂乘云狠狠的揉了两下被汗水和油腻弄得乱成一团的弟弟的头发。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图案上! 出乎聂乘云意料的是,在自己被饿昏过去的这几个时辰里面。他的大脑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原本只能生搬硬套才能记载脑中的那些文字此刻都仿佛长在记忆中一样清晰。而那些被明明是被自己用拙劣的手段刻画在石壁上的线条图案仿佛也能够和脑海中的那些记载向印和,聂乘云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没有错。这条求真之路,或许会让自己变成不弱于聂乘风一样的强者! “唰!”一道璀璨的剑光仿佛霹雳一样划破天际,雷霆一样狠狠的劈在思过崖的地面。五长老双目通红半蹲在坚硬的山石上面,脚下原本用来御剑飞行的长剑也因为冲的过猛收力不充分而深深的插进坚硬的山石之中半截!但是五长老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石屋之中两个清晰的气息了,他已经下了决定不论发生任何事。在聂乘风拿到斩妖剑之前都绝对不会让那个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可是就在他举步走进那个石屋的前一刻,一丝在他完全可以用悠长来形容的三百年生命中从未遇到过的术法波动却从石屋中传了出来。 那波动绝对不是蜀山术法能够产生的,甚至于已经超过了五长老所认知的仙游正道邪道妖道能够在运用术法只是所产生的波动。而这是走进石屋中的五长老,却只能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石屋发呆。良久,也没能从迷惑之中反应过来。 未完待续 之所以加上这四个字,是想要跟大家一起为悲催的五长老默哀良久。这是一个天生的悲剧角s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他的时候越写越想让他悲剧下去,难道是想要为自己悲惨的人生做一下平衡。好吧其实我挺善良,我甚至没给这个全蜀山排名第五的长老起一个名字! 第三十四章 锁妖之境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咳咳,喔咳咳咳!”空旷的回廊中,两个男孩仿佛比赛一样剧烈的咳嗽着。四周尘土飞扬,导致他们咳嗽之后吸入的空气中掺入了大量的灰尘,因而咳嗽在这种恶心循环中不断的加剧! “好了好了,别咳嗽了。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你在勾我非得吐了不行!”终于,当灰尘稍微散了一些的时候。其中一个一手扶墙一手不断的挥舞着的男孩露出头来。 赫然就是前一刻还在思过崖的石壁上胡乱刻画着不知所谓的符箓的聂乘云!而另一边当然就是他的弟弟,刚刚两个男孩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外面有人将要进来。是以聂乘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触发了众多符箓中的哪一个,竟然真的奇迹般的引燃了。 而参照着赵无极留下的符箓灰烬刻画的符箓,甚至连聂乘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含义。原本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不过他已经只能在这最后的希望上赌一把了。试试证明他是对的,不论是狗屎运还是怎么说。一个能在年仅七岁就完全靠着自己刻画的符箓完成空间移动的蜀山弟子,这真的不能说是天才或者是什么。 或许只有一个词才能形容,那边是妖孽! “哥,咳咳。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半辈子也不活动。气管一共还没我一般粗,当然不容易进灰了。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刚刚这些灰尘几乎都让我吸进喉咙里了,我倒是想停。可也得能停住才行啊!”聂乘风依旧咳嗽不断,而且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喉咙并不仅仅是因为吸入灰尘才会这么难受。而且咽喉之中那种刺痛仿佛伴随着他没呼吸一口空气而越来越强烈,最后仿佛是一团烈火炙烤一样! “乘风,怎么回事!”聂乘云皱了皱眉,他看见弟弟的样子绝对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可是灰尘明明已经散尽了,以聂乘风的体质,绝对不应该比自己还弱才对啊! “咳,咳!”一滩血从聂乘风的口中喷了出来,虽然似乎疼痛依然剧烈。不过剧烈的咳嗽终于是止住了! “乘风,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的?”看到弟弟居然喷出一口血来,聂乘云也知道似乎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看似空旷的很久都没有人走动过的回廊,到底是在哪里! “哎呀,哥。你怕什么呀,这不是还没死呢么?只是一口血而已,我身上的血啊多得是!”聂乘风原本就是大大咧咧的xìng子,此时当着哥哥的面更是不能显出一点软弱的样子啦,不过他自己才知道喉咙甚至肺腑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了! “怎么可能没事!”聂乘云刚刚想去扶自己的弟弟,却意外的感受到脚下的地面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这震动十分有节奏,不像是建筑自己发出来的。倒像是什么生物狂奔时候踩踏地面造成的,可是。 “靠,哥。快走!”还没等聂乘云继续想下去,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猛的一拽。突然地差点让聂乘云的身体摔倒,不过他此刻也不准备问弟弟为什么会这样拽自己了。因为他看见前面的回廊中,两道幽绿sè的光电已经因为急速的运动而拖拽成了两条细线,而这光点逐渐从黑暗中先漏出来的本源。竟然是一直高达七八尺,体型壮硕的如同蛮牛一样的恶狼!!! “我去,这到底什么地方!”聂乘云惊异的看着那头凶狼狂奔到刚刚弟弟咳出的那一滩鲜血旁边,贪婪的伸出猩红的舌头。只是那样一点鲜血似乎根本满足不了他对血液的渴望,几乎是下一秒。他那幽绿sè的瞳孔就锁定了不断向远处飞奔的兄弟俩! “不是吧,居然没路了!”一直拽着哥哥跑在前面的聂乘风,在转过了三四个路口之后。终于被移山密封的死死的窗户所挡住,不能再前进寸步!而此时,那头完全违反了生物常理的形态。绝对算不上是狼的东西也终于追了上来,那丝毫没有掩饰的目光仿佛在看两个已经扒光了的食物一样疯狂! “嘿嘿,没路了。那就只好杀了你了!”聂乘风的脑子里似乎一遇到战斗就会继续下降到负数的智商再一次迸发,面对那个即使趴在地上也要比兄弟俩摞起来还要高的巨狼。他的眼中竟然也开始闪现出炙热! 聂乘云看着松开拉着自己的手,摆出一副跟狼一样凶狠的架势的弟弟。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道歉的话都已经没用了,也没有意义。原本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够做到传送符箓而胡闹最后成功的喜悦此刻全部化作了悔恨,但是一切都太快了。似乎没有等他的情绪扭转的时候。碰的一声巨响,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移动过的灰尘再一次飞扬了起来! “吼!!!”被聂乘风按在身下的巨狼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它不明白自己刚刚拼劲全力的冲撞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人类的男孩,明明只有蝼蚁一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牙齿穿透他纤细的脖子的手做出那样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 “呼!!”聂乘风狠狠的突出埋在胸中的一口浊气,他绝对说不上粗壮的双臂此刻正狠狠的掐在被压在胯下的巨狼的脖子上。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紧张,虽然他刚刚用远远超出自己反应极限的幅度避过了狼牙的撕咬。然后条件反shè一样的脚下发力,腰部传动。狠狠的将这头跟自己完全不成比例的巨狼摔在脚下。这样一个简单地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甚至他的神经都在紧绷的状态中险些断裂。’ 但是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即便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即便手臂和大腿已经抽筋到了几乎无法伸直的程度,但是聂乘风只给了自己的身体一个呼吸。只有这一个呼吸而已。 “碰!!”巨狼刚刚抬起一点的浪头被聂乘风挥动的拳头狠狠的砸回了地上,它简单地智慧里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类为什么能够调动起这么巨大的力量! “碰!!!” “碰!!!” “碰!!!” 一拳接着一拳,一拳胜过一拳。聂乘风的浑身都已经被透支的体力和紧绷的神经所带来的痛苦弄得失去了知觉,冷汗从他每一个毛孔想外渗透。但是他已经在挥舞着拳头,眼中那种炽热的光芒更加旺盛! “还没到极限,我还能出一拳!” “还早呢,这一拳还早呢!” 聂乘风似乎又一次找到自己站在思过崖山风之外练剑的时候那种感悟,敌人是天,他便逆天。敌人是地,他便毁地。敌人如果是自己,那么他会用生命和灵魂中的最后一丝力量战胜自己! “这,竟然真的这么强!”聂乘云看着骑在巨狼头上,一拳又一拳将狼头深深的砸进地面的聂乘风。突然从心中生出了一丝恐惧,那种忘乎所以连自己都要毁灭的暴戾。真的仿佛魔王一样震慑人心! 不过聂乘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就重新找回了清明,他知道弟弟能够在活着的时候挥洒出最后一份力量也不向任何事物低头。他就更不能,既然是他将弟弟带进这个地方。那么他就要把他带出去! 可是,当聂乘云从被木条封的极其严密的窗户缝隙看出去的时候。一种难以抗拒的颓然便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里,竟然是蜀山,锁妖塔!!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里!”聂乘云嘟囔着,他明白拿到缝隙之外几乎被无数张鲜红的线条涂满的符箓。以及蹭蹭青sè的结界包裹的建筑出了锁妖塔绝对没有其他。他也从曾经读过的古籍之中了解了蜀山锁妖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他就是没想明白。单凭自己胡乱弄出来刻画在石壁上的法阵,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们穿过了那些防护而传送了到锁妖塔的中间。 “锁妖塔,锁妖塔。塔中所困乃是蜀山几千年来甚至创建以前降服的妖孽,其中不乏修为至圣者。乃是凡间修真界极其险恶之凶地,进次塔者。妖族,将永世囚禁。人族,...”聂乘云知道,人族不用回忆也知道下场。但是此刻他真的没有办法能够改变目前的困境了,他恨自己。恨自己连弟弟那样拼命的机会都没有,更恨自己弄出来这样一个不进自己死无全尸还拖累了明明前途光明的弟弟一起死。可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嗷呜!嗷呜!”那巨狼开始还拼命的反抗,但是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就跟金刚制成的铁钳一样无论自己如何挣脱都纹丝不动,而那砸在自己头上的拳头又仿佛完全没有尽头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到最后,饶是那凶恶的巨狼也只能哀嚎。可是,聂乘风的拳头依然没有停! 终于,巨狼连哀嚎都做不到了。他的头已经深深的被砸进了坚硬的地面,原本幽绿的眼眶也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嘴角鼻孔不断的涌出大量的鲜血。 聂乘风竟然,用拳头把一个修为不知道如何。但是竟然被关进锁妖塔,最起码也有蜀山十个悟道养气阶段的弟子实力才会享有的待遇的狼妖生生砸死!! “乘风?弟弟?”聂乘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觉得聂乘风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让他恐惧的甚至不敢靠近。但是他也能感觉的到这种气息正在急速的变弱! “扑通!”聂乘风高高扬起的拳头还是没能落下去,而他那身体却好像一团烂泥一样从狼妖的背上摔倒了回廊的地面! “乘风,乘风。你怎么样!”聂乘云急忙冲上去抱紧了弟弟的身体,他只觉得弟弟原本结实的肌肉此刻都软的好像棉絮。而且浑身被汗水不满的聂乘风此刻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过还好,虽然只有微弱的气息。但是聂乘风最后还是在力量用尽的最后一刻先一步弄死了那头狼妖! “呼!”聂乘风总算松了一口气,抱着弟弟的身体倒在了回廊的角落! 但是,就在他刚刚坐下的那一刻。地面上那种轻微的震动便又一次传了过来。 而且这一次,绝对不止一头!!! 第三十四章 尘封的长老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昏暗的大殿之内静悄悄的,这个可以用巨大来形容的空间里面似乎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然而不知道都长时间没有气流流通的原因,这里的灰尘都积满了得有二尺厚。 “嗯?”一个沉闷的声音从灰尘之中发出,静静的回荡在这个空旷的大殿之中。然后,仿佛被打碎的瓷器一样。原本遍布整个大殿的灰尘上面开始裂开一道道细小的纹路。 实在是太久了,这里沉积下来的灰尘竟然在表面形成了一层石质! “咔,咔咔!”似乎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一样,那些细小的裂纹开始疯狂的从大殿的zhōng yāng向四周扩散。灰尘毕竟是灰尘,哪怕是一丝轻微的响动,也足以让他们发生不可预计的变化! “这个气息,怎么可能?”那个刚刚发出有些疑问的意味的声音的老者,竟然就是盘腿坐在大殿zhōng yāng的唯一一个突起的灰尘。由于时间实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里的灰尘都已经将他掩埋。是以连是一个人都无法分辨! 忽然,两道璀璨的神光从那个仿佛石雕一样的人双眼处迸发。那神光极其耀眼,仿佛雷霆霹雳一样让人不敢直视。不过也只是一现即没,只是那惊鸿一瞥如果被人看见也足以惊为天人! “这一代执剑使,不是二长老么?为何这锋利的气息会突然出现在锁妖塔之中?难道蜀山有什么变故?”那人自顾自的说着话,仿佛并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意思! “真是胡闹,斩妖剑怎么能如此胡乱使用。这些小辈,真是不让老夫省心!”那石雕里面的老者空中默念一段口诀,顿时整个大殿开始不受控制的发出剧烈的抖动。而后,原本是一个整体的石质墙壁突然外翻。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霎时间凶猛的狂风如同继续了许久的洪水一样冲了进来,整个大殿之中的灰尘几乎是顷刻间就被扬起老高。仅仅在石门打开的那一刻被阳谷啊照shè的一览无余的大殿,又一次被浓密的灰尘所充斥。 “铮!”一声轻响,一道毫不起眼的白光从石门处一闪而过。随即那石门又狠狠的和在一起,将气流挡在门外。 大殿之中飞舞着的灰尘再一次失去了动力,他们只能缓缓下落。等待着不知要持续多久的沉寂! 蜀山,思过崖! 此时的思过崖简直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几乎所有蜀山副宗主以上的修士全都云集到这里。但是在看过刻画在屋子里那些根本就知道什么意思,甚至有可能压根就没意思的图案之后。也只能紧紧的皱着眉头,无奈的走出石屋! 五长老已经将自己的佩剑立于思过崖的上风口,那口长剑几乎是自发的形成一道无形的剑气。将原本应该在思过崖上肆虐的山风纷纷劈成两半,不知道被山风吹了多少年的思过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这这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出现呢?两个活生生的孩子,明明进屋之前还有气息可循。竟然在一瞬之间就凭空消失了?”剑宗的一个副宗主小声的暗自腹诽。却听到一声冷哼,一看发出这声冷哼的人。立刻低下头,不再言语! 其实在场的许多人都不明白掌门和五长老,以及那些宗主为什么会对两个原本居住在思过崖的孩子这么在意。不就是丢了两个弟子么?别说是不是思过崖的,但是也用不上调集全蜀山所有排的上备份的人都来吧! 可是众人再一看咱在一边,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原因。满脸紫青sè,似乎无时无刻都准备爆发的五长老。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问,装作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样子! 不仅是五长老,就连凌浩然和剑宗宗主杜凌龙和气宗宗主云雅然这种遇到妖族入侵都没有露出一丝颓然的人物,此刻都是一脸凝重! “五长老,还是不要过于急躁。只是两个孩子,这里的情形我也监视了近百年了。绝对不可能会有远距离传送的可能,说不定是无极留下了什么低等的转移符箓,不过一招蜀山外围结界的反应。绝对不会出去的,只要让弟子们仔细找找。我估计蜀山这么大个地方最迟两天也翻遍了!”凌浩然此刻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虽然执剑使并非只有一个。但是这个叫聂乘风的孩子似乎不通,其实凌浩然也想过在他的身上看到奇迹。 但是,当他走进这个石屋。看到那些刻画的遍地都是的好像是符箓,有无从查询来源的图案。莫名的就心中产生一种难明的不安! “哼,掌门真是好计算。想那赵无极犯下那等欺师灭祖不可饶恕之国,竟然还任其为所yù为。现在甚至将下一代执剑使都弄得不知所终,我看掌门大人智慧真是我等难以企及啊!”五长老的口气极为不善,莫说凌浩然是蜀山掌门。就算是另外几个宗主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五长老这个蜀山目前可以差遣的最强战力。似乎这么说话,也有些过分了! 果然,凌浩然的脸也微微一变。尤其是听到赵无极犯下欺师灭祖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几乎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拳头。 “铮!”一声细微的但是由绝对不能够被人忽视的长剑划破空气所产生的破空声,掠过被五长老插在思过崖岩石上用以阻挡山风的长剑。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那长剑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样。在岩石上拖拽出了将近一丈的裂缝,然后轻飘飘的飞上半空。几乎是在下一刻,那呼啸的山风再一次席卷而来。众人连忙催动真气在体外形成一层护体气罩,这才站定身形! “大胆!”五长老反应最快,原本就积压在体内的一腔怨气仿佛被点燃的干草堆一样碰的化作无边怒火! 只见五长老大喝一声,体表一层流动的淡淡的紫金sè光晕覆盖全身。他的身形猛然拔高,单手结果被撞飞的长剑。人剑合一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那个站在石屋门口的人影后心! 却听一声清脆的‘当”响,五长老的长剑在接触那人五尺开外的距离就仿佛撞到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气墙一样,被猛的弹了开去。 五长老持剑连退数步,这才卸去力道。只觉得体内元气混乱不堪,手掌虎口发麻。连一丝真气都提不起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呆了,定睛一看不由得全都深吸了一口气! “竟然是尊长老,他出关了?”也就是在场的全部都是副宗主以上的人物,不然现在的蜀山新一辈能认识这个闭关三百余年未曾出面过的蜀山大长老姬灵爵的人恐怕一个都没有! “思过崖的风,一直都是吹着的。让他继续吹,不好么?”似乎没有察觉到现场的气氛一样,大长老用略带一些沧桑的声音说着!仿佛刚刚被五长老快若惊鸿的那一剑所刺,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尊长老!”五长老好不容易才勉强平复了在体内乱窜的真气,等到看清了那个在山峰中也没有使用真气护体。任由那些狂风将雪白的须发吹得搞搞飘扬也无动于衷的人影之后。也是情不自禁的后怕! 五长老和尊长老完全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可是说当五长老还只是一个练气凝神阶段的气宗弟子的时候。尊长老已经带着六百余年紫府元婴至高阶的修为进入了锁妖塔之中,虽然曾经听过一些传说但是在没有见面之前。五长老绝对不会想到在凡间还有这样修为的,凡人! “尊长老出关怎么不提前通知,也好让后辈早作打算。晚辈凌浩然,现任蜀山十一代掌门。”凌浩然虽然刚刚被五长老气得不轻,但是当着这位自己只能在蜀山名册上看得见。却平生偶读未见一面的尊长老面前也知道不能露出丝毫的不敬!于是连忙收敛心神,走到那个暴露在山风中让人感觉不出境界,甚至感觉不出一丝修为的背影走去。却不料,也只能靠近五尺便再难前进寸步! “五代长老姬灵爵,拜见掌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个刚才还傲立于风中。只是看着思过崖之中的那个石屋,仿佛隔绝于尘世之外的老者。竟然想走过来的凌浩然施了蜀山弟子最高的剑礼! 五代长老,那是一个似乎很遥远。遥远到了千年之前的称为,似乎对于尊长老来说。他一直没有承认过自己是蜀山之尊,只是年代过于久远。蜀山后辈实在找不出一个足够配得上他的称为,这才用尊字来作为这个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老者! 姬灵爵行过礼之后,双目直直的盯着凌浩然的双眼。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立刻就充满了凌浩然的神识,他仿佛听到一个从远古时候传过来的声音。 “蜀山,以掌门为尊。各个长老宗主,如有逾越当受门规责罚。废去功利,逐出山门!” “啊!”凌浩然不由得一声喊了出来,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中似乎多了什么。但却绝对不是修为,而是另一种东西。一种他当了三十年史上最好脾气掌门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这个,原本是上一代掌门应该给你的。但是你却似乎没有,虽然有些逾越。不过还请凌掌门见谅!”姬灵爵只是这样说,也没有在乎凌浩然感激的目光。径直走向了石屋的房门! “上一代掌门!”凌浩然听到这句话,脑中立刻浮现出三十多年前自己从上一代掌门手中接过蜀山门规之时。老掌门也是自己的师傅,眼中那种郑重那种安心和释然!在回想自己在任掌门这几年处处都畏手畏脚,不光是面对长老还是宗主甚至蜀山弟子都谨小慎微,唯恐别人指责自己玷污了蜀山掌门这个职位的样子。 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涌上心头,不过他知道从此以后。那个背负着罪孽担任蜀山掌门的凌浩然已经不存在了,体会着那句悠远的话,凌浩然知道蜀山掌门的责任与担当! “咦?这竟然是!”石屋之中,姬灵爵那特有的沧桑的声音让刚刚从惊异中回神过来的蜀山众人心头一紧! “难道,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尊长老。认得这些鬼画符?” 第三十六章 斩妖决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怎么,尊长老你看得懂这些!”五长老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冲了进来,其实被一个活了一千多岁的人打败了也没什么可值得懊悔的。再说五长老其实也是蜀山老一辈弟子,对于长辈的那种尊敬是发自肺腑的。面对这位尊长老,五长老心中是不敢有半点不敬的! “五长老,修行之路万法同途。若是心中浮躁,难免终生魔障!”姬灵爵依旧那样淡然,即便是刚刚让他发出疑问之意的图画也没有多看一眼! 五长老听到尊长老的话,当时便怔怔的立在原地。再也没办法做任何动作,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在聂乘风这个孩子的周围。他已经偏离了自己得来不易的‘道’太远,自己这完全不是一个紫府元婴阶的修者会有的状态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尊长老,那个孩子乃是被斩妖剑选中的执剑使。对我蜀山的确有着不刻估量的作用,还望尊长老指明去向!”凌浩然见尊长老没有回应五长老的话,还以为是刚刚那件事情让这位老祖宗生气了。连忙走过去,代替五长老问道! 不过此时,凌浩然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谦卑。但却多出了一份悄无声息的威严,相比之前被五长老逼迫的窘态。现在的蜀山掌门,似乎找回了一阵应有的气场! “其实,我也看不懂!”姬灵爵走到思过崖的zhōng yāng,站在那些怀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蜀山后辈环顾了一圈之后。便沉声道! “蜀山弟子之中,斩妖决修炼最高层的是多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斩妖决,这是蜀山入室弟子才会知道的词汇。而且即便知道这个东西的人,也极少有人能够修炼的。原因就是因为斩妖决的修炼方法奇迹特殊,甚至可以说是不再蜀山掌控之内的! 相传,蜀山锁妖塔建成之初。其作用乃是当年一位十分信奉佛教的人类大帝囚禁道教信徒的佛塔,但是由于受到了当时道门中人全力的反扑而胎死腹中。这场佛道之争不但没有将佛教抬高到一家独大的位置,更是极大的消耗了佛道二教的实力。导致凡间一度失控,各种妖魔邪祟肆虐。给人类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恶果! 索xìng最终在佛教和道家两者幸存的门人拼劲一切的的抗争之下加上神族的帮主,这才肃清了凡间。之后蜀山的第一任掌门便依托锁妖塔创建了蜀山派并由神界降下斩妖剑和抗魔石加上本是按照佛塔建造的锁妖塔,震慑妖族。同时也提醒人类自己,永远都不要忘了谁才是最大的敌人! 而妖族与人族不同,他们之中的强者。往往找到了超脱三界秩序之外的力量源泉,即便斩杀也未必就能将其泯灭。那些强大的妖族甚至仅凭一块尸骨就能重新延续生命! 所以,每当一个无法杀死的妖族被暂时制服之后。锁妖塔变成了他们最合适的归宿,锁妖塔之中有道教万千符箓封印加上无上佛音回荡再有天界抗魔石镇压,一旦妖族进入锁妖塔之中。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孤寂中苟延馋喘,或者自己想办法步入死亡! 久而久之,锁妖塔之中的妖气和怨念已经积蓄了足够强大。但这股力量却又没有意识,于是这由繁杂的无序的不知多少妖兽的怨念和气息纠结在一起的能量漩涡,让锁妖塔之中自成了一个空间。 万事万物皆有yīn阳,锁妖塔脱离了三界的范畴。自成了一个世界,却因为力量的来源过于杂乱而依旧无法对抗天界抗魔石道教万千符箓和佛教无尽佛音构筑的佛塔。可对于凡间和天界来说,同样也奈何不了里面的妖兽。于是这样一颗看似诡异的组合就仿佛太极阳鱼之中的那个yīn一样,屹立在蜀山的禁区之中! 直到一千年前,锁妖塔的力量突然出现了似乎即将饱和的状态。各种絮乱的妖力已经即将要把锁妖塔冲破,正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天界突然降下法令。遣人类修士之中尚未形成元神,不会被锁妖塔之中的万种魔障迷惑的弟子。进入锁妖塔之中,斩杀由妖气化成的妖兽。 而当锁妖塔之中的妖兽被斩杀之后,在短时间内是属于无属xìng的孤立于三界公用之混沌能量之外的一股力量。修行之人如果能将其储存起来,便能想天界换取成仙得道的资格。于是,在迫不得已的形式以及天界开出的巨大利益面前。蜀山弟子作为近水楼台的门派,第一个组织起了一批完全由门下jīng英弟子之中练气凝神阶段。尚未形成元神的弟子。进入了锁妖塔,展开了一场已经进行了千年,却依然没有尽头的战斗! 然而,因为修成元神之后便不能进入锁妖塔这条铁律。蜀山弟子真正能涉及到的也就只有前五层而已,那还都是历代惊才绝绝之辈才行。尤其以剑宗为主,过程中也不乏有因为在锁妖塔之中积累许多无主能量而开拓了呈现坦途的弟子,当然在锁妖塔之中迷失或是被妖气凝结之幻想变成尸骨的也不在少数! 而姬灵爵所说的斩妖决,便是脱胎于这种蜀山弟子奋战锁妖塔之中的活动而来的一种功法! 这斩妖决,说白了其实就是进入锁妖塔的层数。这种功法,或者说是招式。其实是无形的,他是一种感悟或者说是一种境界。他是无数曾经奋战在锁妖塔之中的蜀山弟子留下的痕迹,在未形成元神之前。人类的身体照比妖族那简直弱的没有可比xìng,如果想用这中阶段的力量冲上锁妖塔的第五层。那就需要对何种妖兽的属xìng弱点习xìng等等很多方面了然于胸,更要有能最大限度的发挥炼气凝神阶段的修士能有的力量的招式和战斗意识。 所以说,斩妖决。并不是用来修炼的,而是用来证明的。这是一种荣耀,一种代表了坚毅,聪慧,成熟,博学等等许多元素在内的综合实力的体现。因而虽然能有说修炼斩妖决的蜀山弟子,他的斩妖决基本都和他到过的锁妖塔层数持平。但是也不是你踏进过锁妖塔第五层就算是能说是斩妖决第五层的。如果想要修成一层斩妖决,最起码也要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去摸索锁妖塔之中数目众多的妖兽。直到你闭着眼睛也能像一个妖族一样生存在这一层,你才算修练成功。 也就是说,到过锁妖塔第五层的人。未必有斩妖决五层的修为,而有了斩妖决五层修为的人。锁妖塔五层以下的所有地方,基本都无法伤害到他一根汗毛! 当然,这样的人一千年来也不超过三位。斩妖决,的确是一种无上的荣誉。同时也可能是蜀山弟子直达天界的捷径,但是要用几百年的时间维持在不超过练气还神这个境界,以此来冲击锁妖塔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实际上,一千年以来这三位达到斩妖决第五层的蜀山弟子。出了一位真的是天纵奇材,千年不得一遇的战斗天才。另外两位蜀山弟子都是智力略微有些问题的他们偏执的在锁妖塔之中用百年的时间取得的一点成绩,最终也没能步入仙界。 斩妖决,对于一般正常一些的有些天赋的蜀山弟子。基本三层就是满阶了,而且无主能量的强弱是可以用数量弥补的。如果想要得到天界的奖赏,在三层多杀一些幻之妖兽就好了。完全没必要将石剑过多的浪费在这里! “一层都没有!”姬灵爵听到凌浩然的回答也深深的吃了一惊。虽然过分的沉迷于锁妖塔是不明智的,但是历代蜀山弟子或多或少的都会进入锁妖塔之中锤炼自己的意志和战斗能力。在自己尚未闭关之前,蜀山弟子之中最少也有一成是斩妖决一层的。如今居然连一个都找不出来! “因为前段时间刚刚经历过妖族入侵,整个凡间都收到了波及。我蜀山弟子更是伤亡殆尽,这短时间刚刚进入休整。若是此时在开锁妖塔,蜀山弟子进入历练不免有要有所伤亡。所以!” “好了!”没等凌浩然说完,姬灵爵已经摆了摆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这三百年,蜀山的变化太大了。变得让他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既然掌门有所考虑,那老夫也不便多说。那执剑使之职,还请另寻他人吧。”姬灵爵突然觉得刚刚从三百年的坐忘中苏醒的身体竟然又一次有些累了,那不知被谁刻画出来的根本就没有意义的符箓。还有他们口中那个不同于以往的执剑使。甚至蜀山如今的种种颓态对他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了,姬灵爵早就已经看破了一切。蜀山对于他来说虽然还是师门,但却已经不是他想要去左右的东西了。不管以后蜀山是延续辉煌,还是变成尘埃。姬灵爵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尊长老的意思!他竟然进了锁妖塔?”被姬灵爵一言点醒的五长老听到最后那一句另寻执剑使之后,加上之前姬灵爵询问门下弟子斩妖决的事情。一个原本看似荒谬的猜想似乎已经变成了现实! 第三十七章 绝处逢生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轰,轰,轰轰!”走廊深处那些声音已经十分接近了,聂乘云仅仅的将弟弟挡在身后。他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个距离自己只有几尺距离的墙角,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觉得恐惧了。反而莫名的有了一丝安详和感悟。仿佛四周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种绝对的静止中一样,但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他的感悟而真的静止。 “吼!”一张狰狞的有些扭曲的巨脸从墙角探了出来,聂乘云甚至都没看清那长脸到底是什么样子。那腥臭的獠牙就已经快要咬到了聂乘云的脖子。 死之前的那一刻,聂乘云突然觉得。他好想笑,好像笑苍天竟然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好想笑自己曾经还梦想着用双手改变世界,好想笑曾经想要保护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一起死亡。 “轰!”一声远远比以往都要震耳yù聋的震荡就在聂乘云的面前爆发,那一瞬间聂乘云甚至被气浪掀了起来。幸亏他的背后就是墙壁了,不然他甚至会因为这声爆炸凌空翻滚出去几丈远! 噗嗤,一滩温热的液体喷到了聂乘云的脸上。尘埃稍散,聂乘云觉得眼前竟然一片血红。再看刚刚那个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脑袋揪下去的妖物,身体竟然已经被压成了碎成肉糜的一滩。只有那狰狞的脑袋还挂在上面贪婪的凝视着自己! “怎么!”没等聂乘云疑问,那一滩散落在面前的妖物碎肉便是‘碰’的一散。变成漫天繁星一样的闪光体,飘到了墙角的外面! 聂乘云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到墙角外面一看,之间满地的妖兽都似乎被钝器砸扁一样。血肉内脏汇聚成一副恶心的修罗场,而一个看起啦有些熟悉的背影正半跪在中间。手中拄着一柄乌黑的似乎连光线都能吸进去的重剑。 “赵无极!”聂乘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他和弟弟在思过崖一直都这样直呼其名。反正在哪里也没有人管,而且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情绪。不过此时喊起来,连聂乘云都觉得似乎有些不敬。 看来人一旦历经生死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变化的! “这里很危险,带上你弟弟。跟我来!”赵无极似乎累的有些不正常,但是在聂乘云看来。能够独自一人就把这么多的妖怪都杀掉即使是累的不行了也足够让自己仰视的了! 赵无极说完之后,在没有任何动作。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妖物尸体,竟然也一个一个的散落成一群星辰样的由千万个小光点汇聚成的光团。而这些光团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百川汇海一样的全部都涌进了赵无极的胸口。 聂乘云看得出,赵无极的胸口处。那身破烂的几乎与乞丐相差无几的道袍里面,有一个长方形的小册子一样的东西。正在闪闪放光。 赵无极见聂乘云盯着自己的怀中看,也不多说。站起身,‘嘿’的一声从地上抽出那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sè重剑。在没看聂乘云的方向,转身冲着回廊的深处走去! “为,木头人。你不会这么没义气吧,喂!可恶!”不过聂乘云也早就对这个人了解透彻,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喊两声骂他两句就回头的。无奈,只好收拾心情。会到墙角背起仍在昏迷的弟弟,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正在走进黑暗的轮廓了,于是只好快步向前追去! 没有什么词汇能形容如今赵无极内心的感受,当他看清那两个孩子的面孔。认定他们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会出现在锁妖塔之中的聂乘云和聂乘风两兄弟的时候,赵无极真的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一个三年,一个七年。这两个孩子就是赵无极从进入思过崖中,出了狂风之外生命中唯二的两件东西。赵无极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所以从来都没有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表达过哪怕一丝亲近的举动。他也看得见两个孩子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长,他觉得自己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即使消失也不会影响到谁的背景而已。 但是,此刻。两个孩子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为了找他,而进入了锁妖塔。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感情已经这么深厚了么?赵无极问自己,但是随即就无法回答。 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无关jīng要的陌生人而已么? “为什么会来!”yīn暗的角落中,聂乘云忍受着浑身被汗水浸透。有被一些说不清是什么血液混合了沉寂了几百年的尘土,总之说不出的难受! “额,”聂乘云也知道自己似乎惹下了很大的祸,但是此刻怎么说呢?说自己不放心那个木头人所以跟来?说自己一个人在思过崖活不了?似乎不论是哪个说法都好逊的样子! “咳咳,我靠这些灰真要命啊。哥,我还没死么!”正在这个当口,被聂乘云背着的聂乘风竟然醒了! 正在前思后想该怎么回答的聂乘云突然就想到了答案! “啊,还不是我弟弟。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非要哭着喊着找你。我这里拦也拦不住,没办法啦只好照着你留在地上的符箓灰随便画了一个一样的。没想到还真就过来了,不过你也真狠啊。居然会在锁妖塔里面!”聂乘云满口胡诌,总算编了一个差不多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啊,赵无极。你也在这里啊,哎呀真是巧!”聂乘风迷迷糊糊的,看人都重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居然还笑的挺开心! 不过赵无极此时可没心情看这对活宝兄弟是怎么样的没心没肺,他的心再一次让这对兄弟触动了。那天,当他看见聂乘风能拿着自己的石剑劈开狂风,他就知道这个孩子绝对前途无量。而虽然身为哥哥的聂乘云在修炼方面一窍不通,但是他极其成熟的逻辑思维也早就被赵无极注意到了。但是,直到此刻。从聂乘云的口中印证了之后,赵无极才来得及惊异于聂乘云的天分。只凭着自己留在地上那一堆符箓灰烬,就能自己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赵无极亲眼看见两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而找遍全蜀山也绝对不会可能会有人帮主这两个孩子为了找自己而将他们传送到锁妖塔里。所以,似乎唯一能解释的同的理由。就只有相信聂乘云的话,把他们传送到这里的人。就是聂乘云,一个刚刚满七岁的孩子! “这两个人,都是天纵奇材。绝对不能让他们跟我一样,死在这千年不见天rì的锁妖塔里面!”赵无极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至于他当初燃烧那传送符箓。进入锁妖塔的最初目的,现在开来似乎也没有将这两个孩子送出去重要! “跟我走,我送你们离开!”赵无极的话仍旧是那样的不容置疑,仿佛命令一样!他没有多问,也不像刨根问底。他承了这两个孩子的情,同时却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哎,哎!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聂乘云看着那个似乎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的男人,突然觉得一种悲凉和沧桑涌上心头! “哥,哥放下放下。你都快把我弄折,有你这么背人的么我说!”聂乘风挣扎着从哥哥的背上下来,用力的揉了揉双眼。直到视野中的两个聂乘云变成了一个。这才定下神! “哥,走啊。那个木头人都快走没影了!”聂乘风用手在哥哥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先一步追着赵无极的背影追了过去! “木头人,似乎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呢!”聂乘云也来不及细想,连忙追了上去! 蜀山思过崖 “掌门,他们都进了锁妖塔?让我试试吧,我进去之后一旦找到他们立刻就带出来!绝对不会有事的!”五长老跟在凌浩然的背后,一脸急切的样子! “不行啊,五长老。就算我是掌门,可是蜀山早就有门规开启锁妖塔是要在特定的时辰。塔内妖兽妖气外泄,实力空虚的时候才行。再说如今你的修为早已超过了最高限度的练气凝神,门规事大请恕浩然真的不能开!”凌浩然一脸的决然,此刻的他即使面对五长老,也多出了一份掌门应有的威严。只是他也不是仅仅是为了找回面子才拒绝五长老的,说真的蜀山门规最初制定进去的东西都是几千年来不断印证,极其重要的。几乎这种jǐng告意味的门规,后人不明就里违反了任何一条都绝对会让个人乃是全蜀山收到浩劫。所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凌浩然也不敢私自打开锁妖塔放五长老进去! “掌门!!”五长老仍旧不甘心,但是随即他就听到尊长老姬灵爵开口说道! “进入锁妖塔,天时倒不是十分重要。即使不是在妖兽妖气外放实力虚弱的时候,只是想要进去将两个孩子带出来不屈招惹那些实力强大的领主级妖兽的话到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反而会因为塔内妖气稀薄,而妖气幻化也少。所以反而有利! “尊长老认为我应该开锁妖塔,让五长老进去?”凌浩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刚刚就是这位尊长老身体力行的在自己面前为掌门立威,此刻怎么又反倒赞成五长老了呢? “没有,老夫并不能左右掌门的决定。只是如实道来而已!”姬灵爵看了看似乎已经准备前往锁妖塔的五长老,又说道! “不过,修为高过练气还神阶段的人不能进入锁妖塔。这点是任何时候都绝对不允许违背的,如果有人胆敢违背。那老夫即便拼着这把老骨头,也定要带掌门执行门规!”姬灵爵的目光中,两道璀璨如阳的神光再次迸发。直指五长老! 第一章 前尘忆梦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咚,咚,咚!”强劲的心跳仿佛擂鼓一样剧烈,赵无极觉得自己仿佛就快要窒息了一样。他已经有些发烫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红,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飞也似的逃走。但是他的目光却似乎被紧紧的吸引住了一样再也挪不开! “嘻嘻,这里的水好凉啊。不过真清澈,还甜甜的呢!”就在赵无极藏身的石头前面不远处,一处并不很深的池塘中。一片被水面反shè的波光粼粼中一个少女正在水中嬉戏,她的头发好像乌黑的缎子一样柔顺,散落在水面上和那些梦幻一样的湖光一起若隐若现的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师兄,师兄。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你的心跳这么剧烈。我在传音符这边都听到了!”挂在赵无极的脖子上,一个被折叠成六棱行的黄sè符箓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随即一个青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好!”赵无极暗骂了一声自己这个师弟什么时候传音不行,一定要选择这个时候。但是,就当赵无极手忙脚乱的解除了传音符的灵力感应的时候,水中已经在没有半点声音了! “糟了!”一种危险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可是好死不死的赵无极还在这关键的时刻把传音符的灵力感应给关了。要是在重新开启! “额!”一口吐沫从赵无极的咽喉滑下去,那突出的喉结微微向外一鼓就被架在他脖子上面一双锐利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你是谁。在这干什么!”一张jīng致的赵无极做梦都没梦到过的脸出现在了赵无极的面前,脸颊处还带着两朵好像花朵一样的红晕! 赵无极今年也只有二十六岁而已,虽然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但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次看见面前的这个姑娘就会有心都快要跳出来的感觉,而且这个姑娘到现在还是身无寸缕。因为要用一只手放在赵无极的脖子上,所以剩下的另一只胳膊根本无法挡住那光洁的肌肤! “你,你还看。你就是流氓是么?”那少女被赵无极看得大羞,也顾不得什么了。那奇长的指甲一收,双手都护住自己的身体。却还是护不周全,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几道剑光闪过。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师兄,师兄。你在哪!”几个一起跟赵无极出来的蜀山弟子巡着传音符灵力回应消失的地方,竟然这么快就摸了过来! “坏了,你快走!”赵无极知道那个女孩并不是一个人类,但是也知道她跟自己从前杀过的妖全都不一样。赵无极并不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是他对那个第一次见甚至都不知道名字的妖女绝对不是只有单纯的yù望。 赵无极觉得自己似乎瞬间就爱上了这个有着比人类还要单纯的目光,在利爪即将划破自己喉咙的一刻还能害羞的脸红的女孩! “咦?师兄,你怎么了!”当蜀山弟子找到赵无极的时候,发现他正满脸通红的在河边洗脸。 “啊,突然间走火入魔了。好热好热啊!” - “师兄,这里就是那只七百年鼠妖的巢穴。真难想象啊,一直耗子居然住在这么宽敞的地方!” “还耗子,莫说耗子啊。就是一只蝼蚁活了七百年,也想住多大房子就住多大房子。你以为这成了jīng的耗子白活七百年啦!”赵无极笑骂道,他身后跟着五个师弟。三男两女,都是从小就在一起的蜀山剑宗弟子。虽然他们大都是从小在蜀山长大,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彼此之间却好像亲兄弟姐妹一样,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 “师兄,我们能行么?我们知道你斩妖决都修道第五层了。可,可是我们毕竟都只是练气凝神阶的弟子啊。这次奉师命下山,也只是打探一下这附近妖物的实力和分布而已!等我们回去上报师傅,自然会有修为更高阶的师兄来此除妖的。我!”走早队伍最后的一个师门,有些胆怯的说道! “哎呀,师妹。咱们几个跟师兄除妖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你拖后腿。我跟你说啊,凡是妖物巢穴必定有天材地宝。妖物借此修炼才能更快的凝聚灵力,就算没有这等宝物除妖之后也会为降妖谱上添上一笔。到下次师门祭天之时,我倒要看看那些平rì里处处高人一等,好像比我们早生出两年就吃定我们似得。到时候什么表情!”另一个师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对赵无极的能力信任到了一种近乎偏激的地步。 他们曾经亲眼看到赵无极带着厚重的血腥气和因为吸收无主真气过多而熠熠生辉的降妖谱,浑身上下无处不是伤痕却依然执着的从锁妖塔第五层走出来。 他们曾经无数次看到赵无极用手中的三尺长剑斩开一个又一个在他们看来根本无可匹敌的对手! 他们曾经用笃定的口吻向别人夸口到,自己的师兄赵无极会成为蜀山的最强者。能重拾已经闲置了几百年的蜀山至高荣誉,剑中仙! “相信我,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没有把握的事,师兄不会做的!”赵无极直视着那个仍然有些胆怯的师妹,斩钉截铁的说道! -- “哇,师兄你太帅了。你刚刚一剑刺入那鼠妖的眼眶,然后在它脑袋里狂捅的招式是出自哪里的呀。师傅真偏心,竟然只教你一个!” “呵呵,你说的万千锋芒吧。这可不是师傅教我的哦,这是我自创的。你喜欢教你也行,不过你的臂力要达到两千斤单手才行。”赵无极甩了甩剑锋上的污物,和煦的挣脱了想要把他抱起来扔到天上的师弟们! “啊?两千斤?还单手?拜托我们只是练气凝神阶而已啊,我看可能全世界也就无极师兄你能做到了吧!”那个师弟听到要单手臂力两千斤,立刻就缩了缩脖子! “师兄,师兄。这鼠jīng老巢里竟然还有好多妖孽,你快来看!”先一步冲进鼠妖洞穴的师弟大声的喊着! 赵无极一听,也不敢怠慢。急忙跑进漆黑的洞穴之中! “滴答,滴答!”鼠妖的洞穴十分yīn暗cháo湿,还无处不充斥着一种极其难闻的耗子排泄物的味道。不过因为那只七百年的鼠妖已经被聂乘风乱剑穿成肉串了,余下不成气候的妖孽也只好作鸟兽散!不过放眼望去,依然有许多的各种刚刚成型的甚至即便幻化了人形却还有一部分带着某些动物特征的妖兽被关在缠满了由鼠妖的毛发编制的细线的竹笼子里面! “这是那只鼠妖的食物仓库,这些只有几十年修为的妖物。不仅能够让鼠妖果腹,似乎还能让他发泄yù望。嘿嘿,妖族的世界还真是直接。实力强的,成为主人。实力弱的,只好成为食物!”赵无极四处转了一圈,发现全部都是一些百年修为一下的妖兽,数量似乎有好几百。而且全部都被鼠妖折磨的毫无威胁,这些东西用来给师弟们练手是最好不过的了!于是便走出洞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话说刚刚那味道,还真不是紧靠实力就能克服的! “师兄,师兄。里面怎么样,呀。你这身上什么味啊!”看到赵无极走出来,连忙聚起来。却几乎刚刚走近就被赵无极身上那种让任何一个嗅觉正常的人类yù仙yù死的气味镇出去老远!甚至那两个师妹的脸sè一下就变得非常难看,似乎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一样! “嘿嘿,现在嘲笑我。待会有你们好看的,告诉你们!里面就是那个鼠妖的粮仓,不过放的可不是米面。而是各个类别的妖怪,呵呵还真是不得不谢谢他。要不是他,我还没地方找这么多类型的妖怪让你们练手呢!”赵无极说完,看着那些唯恐躲避自己不急的师弟们,一脸坏笑! “啊?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也进去!不,这不可能!”一个师弟一脸决绝的样子,似乎宁死不屈! “嘿嘿,那还由得你们?都给我进去!”说罢,赵无极一个疾风一样的闪身。刚刚好来到了一个作势要逃开的师弟,然后一记妙到毫巅的外脚背抽shè。之间那个师弟在半空中化作流光,嚎叫着摔进洞里! “还站着,怎么还要师兄一个一个的亲自送你们进去么?”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去!”看到了第一个,被师兄‘送’进去的人。剩下的几个都没有想要体会一次的想法了! “呵呵,这帮小子。”赵无极看着他们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洞穴的身影,总算放下心来。以他自己对妖物的了解,其实实力再强。只要他没有让你根本无法反抗的力量,都是可以杀掉的。而具体如何杀掉,那就要看你是否能找到他的弱点。甚至于利用一切,包括天时,地利。乃至于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东西。而这些经验,光靠自己对他们说,作用终究是有限。只有他们自己体会到了,才有可能找到那种感觉。 赵无极,天生就是为了斩妖而存在的。这不只是全蜀山对他的看法,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章 心跳瞬间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师兄,所有的妖都要杀了么?” “自然,有一个算一个!” “为什么?这些妖怪被关在这里还能害人?” “呵呵,害不害人不是你看不到就没有。再说他们今天不会,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今天你对他们心存善念,可曾想过有一天等他们强大了的时候会不会放过你!”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善与恶。只有敌人和朋友,只有杀与不杀!” 赵无极如是说道。 第七天 “师兄,这鼠妖的洞府都清理干净了!不过除了这些不成气候的妖物之外,居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觉得有些不对,照常理来说妖物修炼了七百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积攒的,难道这耗子只知道吃?” 赵无极坐在洞外,看着一个个浑身伤痕。动作有些阑珊,身上还散发着极其令人作呕的味道的师弟师妹们。不由的有些好笑! “赶紧去洗洗吧,这下让你们还笑话我。就你们身上这味,要是让师傅问到了。非把你们逐出师门不可!”赵无极皱着眉,故意瞟了一眼自己身上刚刚洗的一尘不染的一副羞于与他们为伍的样子! “喂,师兄。你也太不仗义了吧,说好的让我们去跟那些妖怪练手。自己却捯饬的比大姑娘还好看,师兄们,既然师兄不愿意闻我们身上的味道,我们就帮他改改这个毛病好不好啊!”在洞中七天早就已经快要被憋出毛病的一个师妹,一见赵无极这样。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伙同一众师兄弟们把赵无极围了一个严实! “哎呀,好了好啦。服了,师兄服你们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不行,怎么也要帮我们洗衣服才行。我看师兄你这几天都闲坏了吧,不给你找点活干你就难受!” “好啦好啦,闹够了没有!”赵无极猛的站起来,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铺了开来!顿时间,一片寂静。没有人职位赵无极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火,是以一个一个都被吓得静若寒噤! “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我再来我再来行不行!”看到刚刚还在洞中与那些妖兽以命相搏的师弟师妹,被自己一吓就吓得跟孩子一样。赵无极一时没忍住,乐了出来! “好啊,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开玩笑。今天非跟你拼了不行!” 是夜 赵无极蹲在水边,静静的搓着一堆混合了汗臭和妖物的血肉以至于臭的有些奇葩的衣服。回头看了看经过了七天意志与体力的双重磨练,已经累得倒头大睡的师弟师妹们。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人比赵无极还清楚再那样的坏境中与那些虽然孱弱,但是毕竟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修为的妖兽搏斗能获得什么。在这个整个修真界都充斥着以修为高者为尊的背景下,经验和意志似乎早就已经被修者们忘记了。他们更习惯面对妖魔的时候用远远高出对手的修为碾压,而遇到打不过的妖兽的时候选择暂避其锋芒。回去寻找更为强大的援助,可是除了一些天分极高的人以外。基本上很大一部分的修者都是用时间来堆砌修为的,条件好一些的就通过各种渠道以药物或者宝物加速提升。 但是赵无极知道,修为只是最基本的一种力量。想要战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经验和意识起到的作用要远远大于修为。但是他却又无力改变这个修真界的现状,不过只是让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这些师弟师妹们强化一下他还是能做得到的。因为他清楚,这六个人即使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为什么,却也还是会听自己的。 这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你们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师兄教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或许这些已经很久不被人所重视的东西,能够在危机时刻挽救你们的生命!”赵无极默默的说着,却依旧动作轻微。不敢吵醒这些师弟师门的睡眠! “流氓哥哥,需要帮忙么?”正在赵无极回头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前的睡眠响起。那声音来的极其突兀,就算是赵无极在刚刚失神的那一霎那也没有发觉。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会当他转过头的时候,看到那张俏脸。那双透彻的如同宝石一样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刚刚握紧的拳头又放了下来! “怎么会是你?”赵无极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些害怕看见她。即使面对妖力再强的对手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的那种不安居然在每次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都会出现! “啊,人家是想在这里洗澡的呀。可是从中午等到现在,你一直都蹲在这里。也不肯走,人家是在是没办法了。就过来看看你到底能等多久啦!”那女孩趴在赵无极对面的水里,身上的轻纱被水浸透已经若隐若现的有些透明。赵无极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把视线挪到别处! “哎呀,我说的呢!原来流氓哥哥在洗衣服呀,这么多都是流氓哥哥洗的么?”少女似乎觉得脸上越来越红的赵无极有些好笑,竟然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来跑到赵无极的身边。 “姑娘,你!”那姑娘从水中站起来,却没有顾忌浑身只穿着很薄的轻纱。这样一来,那姣好的酮体几乎在月光下的照shè下一览无余! “哎呀,流氓哥哥又不是没看过。怎么这次又不敢看了,人家的身体又没有变胖。怎么,才这样几天。人家变丑了么?”那少女,突然伸出上手捧住了赵无极的脸。然后用力扳过来与自己对视! 那双手很凉,却又柔弱无骨。放在脸上很舒服,赵无极看着那张完美的本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娇颜。不由得有些痴了! “铮!”一声嘹亮的剑吟,带着一泓秋水一样的光。 “妖女,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作何打算。若是以为我赵无极是一个会被sèyù迷惑心智的人,你就大错而特错了。上次有意放你离开,也是看你可怜。如今深夜造访又在某身上施展妖媚之术,看来你与那鼠妖似乎颇有渊源。此番前来,是想报仇么?”赵无极单手持剑,剑尖抵住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少女脖颈。因为一种赵无极从未有过的恐慌,所以那微微颤抖的剑锋竟然划破了那雪白的肌肤露出一丝触目惊心的嫣红! “......”那女孩没有说话,她只是直直的看着赵无极怒急而布满血丝的瞳孔。目光之中夹杂着一种惊恐,一种难过,一种迷茫,一种释然! “怎么不说话,连辩解的词都不会就出来迷惑与我么?”赵无极看到那姑娘脖子上的伤痕,不由自主的将剑锋向后缩了一缩! “我不认识那个鼠妖!帮他报仇更无从说起!”那姑娘依然直直的看着赵无极的眼睛,似乎想找到什么答案! “那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我蜀山弟子一向斩妖除魔,从不手软还要借故接近于我。真当我不敢杀你,是么?”赵无极发现自己的手更加抖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个女孩并不是人类,但是剑锋划过她的肌肤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却仿佛也被划破了一样刺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只是想见见你而已。那天被你看光了之后,你又把人家推走。其实人家开始是想找个机会捉弄你一下的。自从能够变化人形之后,人家还是第一次被人类看。那样看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又不想了,哎呀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总之看不到你的时候人家总是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妖女,休要满口胡言。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们?”赵无极知道自己似乎根本就没办法下手杀了这个女妖,但是身为蜀山弟子的他却根本不愿意接受自己会爱上一个妖jīng这个事实。哪怕只是想法,也绝对不可以! “呵呵!”女孩看着赵无极的脸,那张虽然凶狠但眼中流露的那种茫然和困惑。突然笑了出来,虽然笑的同时。一滴泪水也从眼角流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想杀便杀好了。说真的,不论是你杀了那个鼠妖也好。还是你杀了原本会被那鼠妖当做食物和泄yù工具的小妖也好,我都没感觉。对于我们来说,实力就决定了一切。遇到比自己强的,能跑就跑。如果跑不了,被抓到了。那不管是变成强者的食物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关系的。妖族早就习惯了弱肉强食的规则,所以即便我被你杀了。也只怪我太笨而已,是不会记恨你的!” “不要再说了,妖族若是真想你所说的那般。岂不是比人类还要单纯,你以为你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你么?” “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不过,我也一点都不了解你。算了,没变chéng rén之前。总是觉得人类的世界多么多姿多彩,其实变成了人之后。才发现还不如从前,是我想错了。”那女孩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那jīng致的睫毛在月光中微微颤抖,上面还笼罩着一层水汽! “铮!”长剑还鞘,赵无极狠狠的坐在地上。那一刹那,仿佛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你,走吧。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后都不要在回来了。我是蜀山弟子,放你走已经犯下了滔天大错。” 女孩轻轻的站起身,静静的坐到赵无极的身边。 “原来,我听说人类之中。只有洞房花烛的时候,才会脱去衣服。以身相见!而之所以会有洞房花烛,是一位男人和女人之间会产生一种叫**情的东西。我一直以为,那一天。你眼中的东西就叫**情,却没想到原来爱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对不起,打扰了!”说吧,站起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赵无极呆呆的坐在石头上,口中反复的重复这三个字。他没有想到,作为修者最大的魔障。感情会是这样。更没想到,这种相传根本无法抵抗的东西。竟然会发生在一个妖jīng的身上! 赵无极是爱那个女孩的,只是他明白这段感情。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更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第三章 为爱痴狂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师兄,师兄,师兄!!”在多次叫赵无极未果之后,心存疑惑的师弟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趴到赵无极的耳边,大声的怒吼一声! “啊!什么事!”赵无极心虚的说,他又一次走神了。虽然距离最后那一次跟那个女孩见面已经过去了个月有余,但是赵无极却发现脑中那个倩影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模糊。而是越来越密集的充斥着自己的思维,甚至不经意间就会被那包裹在轻纱中的娇颜弄得神情恍惚! “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这些天一直魂不守舍的。”师弟们都很关心赵无极,但是他们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赵无极突然变了。 “啊,没。没什么!我在想师傅让我们探查这一片,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赵无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便继续赶路! “师兄,你好假哦。算啦,我知道从小到大不论出了什么事情你都是一个人在抗。不管什么困难也不告诉我们,可是现在我们也都长大了呀。就算我们帮不到师兄,最少也能帮你分担一点压力啊!” “是啊,师兄。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这六个跟在赵无极身后的师弟都嚷了起来!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赵无极有些慌忙的回应着,他能感受到这些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师弟师妹们是真的想要帮自己。可是如果跟他们说,自己成天魂不守舍的其实是在想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一个妖女,他们又能帮自己什么呢? “或许,只有等到自己彻底忘记她。这种痛苦才会结束吧!”赵无极心中默默地想着! “哎呀,这种事情还用猜么?师兄今年才二十六岁,虽然修为只有练气凝神。但是实力可是已经达到了斩妖决第五层,这个成就据我所知全蜀山已经近千年没人达到过了。再说师兄若是认真修炼境界,估计追上杜师兄也就是几年的事。到了那个时候,我剑宗宗主的人选,说不定就不会像往届那样。落在大师兄杜凌龙身上了吧!”其中一个师弟煞有介事的说道! “所以,你是说。咱么师兄天天这样,是在想怎么从杜凌龙手里抢过剑宗宗主之位?”其余的师弟连忙问道! “我看不是咱们师兄想去抢,而是杜师兄觉得有威胁。所以动了什么手段才是真的,你们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宗主明明知道那只七百年修为的鼠妖是咱们师兄斩杀的。但是却装作不知,反而将咱们弄到这么荒凉的树林子里面?”那个师弟说到这里,还故意停了一下。显然是想吊一吊几位听众的胃口! “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就是的,这样关头还卖关子。信不信我们抽你啊!”听众顿时群情激奋! “好啦好啦,说了说了。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就是因为杜师兄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感情自然不一般,而我们师兄虽然学的是剑宗一系。但是自从修炼斩妖决,也就是进入锁妖塔之中试炼之后。一直就没怎么回过师门,跟师傅见面的次数估计和杜师兄与师傅见面次数的零头都不到。未来的剑宗宗主,师傅当然会选择杜凌龙啦。” “啊,我明白了。所以即使师傅知道师兄的能耐,也装作看不到。反而把我们都派到这里,是不是真的探查妖孽先不说。主要是为了把咱们师兄支开,别妨碍杜凌龙即位对吧!”一种听众恍然大悟! “诶,所以咱么师兄现在是魂不守舍的。不过就算咱们知道了,也没招。要是咱们师兄是被妖jīng迷住了么.咱们还能想想办法把那妖jīng杀了。可是现在是宗主不待见师兄,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好了,不要在胡言乱语了。既然宗主让我等在这里探查妖孽行踪,自然是有的放矢。你们身为蜀山剑宗练气阶弟子,不来这里探查妖孽。难道还要你们在蜀山浩然正气堂里主持大局?以后我再听到谁胡言乱语,别说不讲兄弟情分!”赵无极突然用极为凶狠的口吻训斥道,或许不会有人知道。刚刚他们所说的那句师兄被妖jīng迷了,我们还能杀了那妖jīng。这句话对赵无极意味着什么,曾经赵无极心中还有着一丝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幻想。 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是蜀山弟子了。那自己是不是能够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呢?就算她是妖jīng,就算她要害自己。赵无极觉得,只要能看见她。都比此刻自己的心无时不刻不饱受煎熬要强得多。但是刚刚师弟们的话却让他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能退出,这些师弟会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也跟他退出么?如果选择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就要彻底断绝自己的人生中所有的东西。赵无极扪心自问,他真的放不下! “知道了,师兄!”过了很长时间,各位师弟师妹都看见赵无极的表情并没有像原来那样。狠狠的训斥他们之后又会变出笑脸。于是便都知道,这一次师兄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心中委屈,可是却真的安静了下来! “其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让师傅宣布那鼠妖是我杀的,其实是我的主意。还有来这里探查妖孽踪迹。其实也是我主动提出的。”又向前走了很久,赵无极看到跟在自己后面那六个师弟师妹。全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刚刚的口气似乎过于凶狠了。心下一软,还是先开了口! “师兄,为什么啊!” “对啊师兄,蜀山这一次剑擂马上就要开始了呀。以你的身手,在剑擂上拔得头筹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说我们师傅已经快三百岁了,也没能达到紫府元婴的阶段。若是这一次师兄能够崭露头角,那下一任的剑宗宗主!” “够了,不要说了!请求师傅不公布我斩杀鼠妖的消息,是因为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值得炫耀。我蜀山弟子在二十六岁之前完成过的丰功伟绩,比斩杀一个修为六百年的鼠妖强的多不胜数。就算公布了,出了满足那根本没有意义的虚荣心还能做什么?” “师兄,话不是这样说的!虽然蜀山弟子之中先辈的确有过很多传奇,可是千年以来,自从神界开始逐渐搁置凡间。正道弟子失去了强大的传承,已经几百年没有练气阶的蜀山弟子能想师兄这么强了!”其中一个师弟还在辩解! “我解释过了,我认为那只鼠妖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才想师傅申请到这个地方探查,实话告诉你们把。并不是师傅知道什么,而是我感觉到这里有一种极为强大的气息。最低也比那只鼠妖要强,说不准已经有了千年修为。我赵无极要证明自己,绝对不能用区区一个鼠妖!这次你们明白了么?” “什么?师兄,你是说这附近。会有一只修为千年以上的妖怪?” “没错,之前不想告诉你们。就是因为害怕你们事先知道了会难免产生压力,不过你们让我太失望了。不仅不认真的履行身为蜀山弟子的责任,还背地里抱怨叫苦甚至污蔑师兄掌门。从现在开始,如果谁不想跟着我赵无极继续向前的。可以回去了!” 赵无极说完,转过身。再也不看那些呆呆的站在原地的师弟师妹! “哎,师兄。你埋汰谁呢,谁害怕了。不就是千年修为么,那有什么的啊!等等,等等啊!” 赵无极没有人看得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艰涩的苦笑。其实这些都是他顺嘴胡诌的,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千年以上的妖怪。再说他就算斩妖决五层,也只是一个练气凝神阶的蜀山弟子。怎么可能会是千年以上妖怪的对手,其实赵无极不论是对师傅。还是对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都撒了谎,这是赵无极平生第一次撒谎。 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些时rì,因为那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是夜,月朗星稀。已经熄灭了的篝火旁睡着七个身穿蜀山练气阶弟子道袍的少年,然而却没人发现黑夜中一个人影。正在慢慢的靠近! 赵无极微微的闭着眼睛,他能从几百尺开外的轻微震动来判断附近都有什么东西在活动。那个正在试图靠近自己的人自然逃不过赵无极的感知。但是让他疑惑的是,那个人似乎走得很小心。甚至几次靠近这里的时候,有退了回去。不过赵无极也不是缺乏耐心的人,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修为也并不高,但是那种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妖气还是让赵无极第一时间就确定了来人是敌非友。他倒是不担心,现在的赵无极已经可以自信道千年一下的妖兽也有一搏之力了。因为修行千年是妖族的一个分水岭,一旦过了千年。妖族的内丹成型,那就不只是实力倍增的问题了。有了内丹的妖怪,以赵无极目前掌握的力量,打不打得过虽然不一定。但是想要杀掉对方,赵无极没有一点办法能够做得到!就算他狠心兵解,以命相搏。只要让那妖兽保住内丹不损,一样杀不掉对方! “终于来了么?我都真的快要睡着了!”赵无极握住了放在一边的剑柄,他正闭着眼睛计算着那个妖物的距离。如果有可能的话,赵无极不想吵到师弟们睡觉。这是他作为一个兄长的习惯,即便在面对一个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的对手! “铮!”剑若惊鸿,却细微无声。只有那月光照shè在剑锋上的反光好像流行一样划了出去,赵无极有些兴致阑珊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张原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再面对的容颜! “流氓哥哥,真的是你!”那张依然俏丽,却不知为何变得十分憔悴的俏脸。与赵无极心中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那一刻,赵无极的身体重开了思维的控制。不由自主的紧紧的保住了那个单薄的有些不真实的身躯! “快走,快走。这里有一只修为通天的蛇妖,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但是绝对不是你们能应付的。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我,但是就当那一次被你看光的回报。求求你信我这一次,快走吧!”赵无极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只是紧紧的抱着那个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过的身体。仿佛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其实,其实那天你离开了之后。我才知道,你说得对。当男人和女人赤诚相见的时候,那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不论你是什么,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女人了!” 忘了,忘了!赵无极什么都忘了,他忘了原本困扰自己的一切。似乎每一个细胞里面都只剩下怀中的这个人儿而已! “呵呵,洞房花烛么?蝉儿知道了,这种感觉很幸福!”说完,赵无极的怀中一轻。那个刚刚还在怀里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一只纸鹤,再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居然是借符化身!”赵无极呆呆的看着脚下的那只纸鹤,仿佛刚刚的那一切又是一场梦而已! 第四章 舍身忘死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对不起,我的兄弟们!”赵无极将手中的信奉郑重的放在地上,看了一眼刚刚从地平线爬起来的那一线晨曦。一夜未眠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成细线。曾经的他是那样的喜欢着出晨的第一束阳光,可是当他下定决心要走上这条堕落之路开始。他便知道,即便自己成功了。以后也只能活在黑暗中! “别了,曾经我最珍视的东西!”赵无极在阳光照shè在一众仍旧熟睡的师弟师门身上时,身体融入了那璀璨的光芒中。失去了所有的痕迹! “蝉儿,等我!”赵无极握紧了手中那张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已经有些褶皱的纸条。在茂密的树林中,仿佛一只灵敏的山猫一样。飞速的向前狂奔! “嘶嘶!嘶嘶!”无数虬结在地上的毒蛇,正用不断探出的蛇信搜寻者附近的猎物。他们身上五彩斑斓的颜sè仿佛无时无刻不彰显着他们的危险,只是此时他们还不能想用面前的这些大餐。因为他们太小了,这些看起来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食物’只要他们无法一口吞到肚子里也无法享用。不过它们似乎并不急,冰冷的血液只要不运动是消耗不了多少能量的。而且自从移居到这个洞里之后,他们从来没有饿到过。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对着镜子不断的在梳理着自己头发的女人。 一条三千年修为的蛇jīng! “长恨长离啊,你们看看我美么?”那女人放下镜子,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脸颊。那张脸本就已经倾国倾城,却偏偏又长在了那副神仙看了都会血脉喷张的躯体上。那雪白娇嫩的身体把女人的身体所能演绎的东西达到了完美,不论是胸前的伟岸还是纤细的腰肢。加上那种柔弱无骨的慵懒,都会让任何一个看见她的人着迷! “美!太美了!”两个**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的jīng壮汉子露出了迷离的眼神。鼻孔中焦躁的喷吐这热气! “呵呵,真会说话。不过我喜欢听!”那女人呵呵一笑,霎时间那股媚气更加强烈。那两个汉子同时向前迈了一步,某个部位不受控制的高高顶起! “呼,呼!”那两个汉子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甚至连皮肤都开始变红! “不行哦,奴家现在还不能给你们哦。不过看你们那么难受,奴家就用另一种办法帮你们好了!”那蛇妖说着,用青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扣了扣坐下的石台。立刻从地下升起两排不知什么材质执着的笼子,这数不胜数的笼子之中。竟然都端坐着眼神呆滞,似乎毫无知觉的女子! 这些女子之中,有些是人类。有些是能够幻化chéng rén型,却无法与蛇妖那三千年年的修为比拟的妖女。不过不论是什么,此刻的她们都仿佛死了一样。任由那两个汉子粗暴的打开笼子,然后用极其粗暴的手段玷污她们的身体。但是却连象征xìng的反抗都没有,偶尔发出的也只是一种不明就里的呻吟! “呵呵,哈哈!这两个身体真是强壮,弄得人家也突然想试一试了呢!”端坐在上边石床上的蛇jīng,妩媚的扭动了一下腰肢。顿时那两个汉子的呼吸声更加粗重! “呦,我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能克制我**术的小百灵,看着小脸多jīng致。说真的即便是妖族能够随意幻化,但是想找到这样的化身也不容易呢。既然你这么漂亮,漂亮的连我都要嫉妒。那姐姐可不舍不得让你想下面那些女人或者母兽一样死掉哦,姐姐要奖赏你。赏给你永久的生命,以后就由你来服侍我手下这些jīng力十足的孩子们。好不好啊!”蛇妖轻轻的勾起少女的下颚,可是她却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恐慌或者怨毒。哪怕只是仇恨也行,但是她都没看到。 那个少女的目光和其余的女子都不一样,非但没有半分迷离。反而通透的如同明珠,那深邃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杂质。有着只是一点点释然。仿佛蛇妖口中那即便是一直妖jīng也一定会生不如死的下场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额啊!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还是这个死样子,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我一个指头都不用就能泯灭的生物。居然敢用这种俯视的目光看我。你现在是我的食物,是我的奴隶。是我即将要送给我这些孩子们发泄yù望的礼物,你应该害怕应该恐惧应该祈求我不是么?!!”蛇妖突然发起狂来,她手臂变成了一条喷吐着浓绿sè毒物的长蛇。穿过笼子的缝隙,缠绕在少女的身上。并且一点一点的锁紧自己的身体! “求我啊,求我啊。求我或许会让你死的痛快些,收起你那副强装出来的淡漠。恐惧吧,战栗吧。在强的力量面前俯首吧!” “只是比我强大而已,不是么?”少女终于说话了,对比笼子外面有些歇斯底里的蛇妖。少女的漠然是一种极其鲜明的反差! “比你强大?哈哈哈,这还不够么?只是比你强大?我不明白你还在乎什么?就是因为我比你强大,所以我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 “即便这样,那又怎样?”少女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那随时都能把自己撕成碎片的蛇妖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哈,你这个蝼蚁。你再一次激怒我了,我发誓一定要将你那可恶的眼睛挖出来。”女妖暴怒的收回了手臂,而后轻轻的挥舞了一下。那囚禁着少女的笼子就化作了齑粉,少女失去了禁锢。身体又恢复了知觉,但是长期的血液不流动让她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又麻又痒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 “哈哈,孩儿们。告诉这个白痴,她的命运是什么!”蛇妖的手指在半空中弹响了一个响指,立刻洞穴的深处。无数猩红的眼睛与蛇信冒了出来,长时间的yīn暗让他们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但是很快,第一个走出黑暗的人就在光芒下显现出了他丑陋的躯体! 那是一只只,身上有着人和蛇的特征的东西。他们肮脏的血统,和短暂的孵化时间让他们的身体甚至来不及形成固定的形体就从母体中分离出来。他们有的蛇首人身,有的蛇身人首。他们的生命甚至不会超过一年,他们的智力只有简单的进食交配和听从女妖的命令。但是,对于他们的创造者蛇妖来说。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就在那些半人蛇距离少女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完全把恶毒的看着少女的蛇妖隔绝在外的时候。一个原本关着被蛇妖的**术摄去灵智的女子的笼子中,突然剑光闪烁。被蛇妖附加了妖法的囚笼,根本无法阻挡那剑光的锋锐。几乎瞬时间就四分五裂。然而笼子之中伪装成失魂女子的人似乎根本没打算给蛇妖一点反应的时间,下一刻那璀璨的剑光就已经划破了堆积的一层一层的半人蛇。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女身边,然后爆炸一样释放出一团剑芒。将那些试图接近少女的半蛇人切成碎块。 然后扛起少女单薄的身体,想洞的出口方向狂奔! 知道那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即将在蛇妖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一声仿佛将整个洞穴震塌怒吼才以蛇妖为中心疯狂的扩散开来! “卑微的蝼蚁,我要杀了你。不,我要让你在痛苦中被折磨一千年。一万年!”蛇妖看着那些刚刚从母体中‘孵化’出来,甚至连行动都没能掌握的半蛇人被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潜入洞穴。自己却一无所知的人类斩杀了几十只,心中的恨意仿佛要炸开一样!这些半人蛇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如果成长到一定程度。还是可以做到无视普通人类的攻击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就能用这些半人蛇去为自己掳掠可以作为母体使用的女子。然后无限的扩充自己的实力,可是此时。这些半人蛇甚至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就变成了满地的碎块。而余下那些呆滞的半人蛇,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蛇妖之前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进食,可是现在食物已经没有了。那些半人蛇竟然开始吞食散落在地上的碎块,甚至不惜为此扭打成一团。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蛇妖愤怒的想要毁灭一切,可是这些半人蛇又是自己费尽心思才弄出来的。她口中刚刚喷吐出来的毒雾有无奈的收了回去! “人类,你跑不掉的!!”蛇妖最终只能又一次的发出了狂怒尖锐的吼叫! 而此时,已经飞奔出洞穴之外的赵无极。则一边躲避着洞顶坠落的石块,一边在剧烈的晃动着并且遍布着毒蛇的岩石中继续狂逃! 他知道,要虽然有哪些半人蛇的阻拦。但是也只能让自己暂时躲过蛇妖的追杀,想要逃出修为已经三千年的蛇妖的感知。赵无极也不知道需要多远,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必须一直向前跑。只有这样,才有极其微小的可能在这个‘暂时’中寻得一点生机! 赵无极的手臂向上托了托背在身上的那个少女,他没有说话。甚至自从将她就出来之后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他只有飞奔才能让自己心中因为背叛师门的愧疚减轻一点,只有狂奔才能让因为刚刚那极致的瞬间而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安稳一点。只有忘乎所以的奔跑,才能让那种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甜蜜更久一点! 而被赵无极背在背上的少女也同样没有说话,她经过最初的惊异之后。只是有些痴痴的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感受着旁边不断向后掠过的景物。一瞬间,原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流泪的她,眼中再一次朦胧了起来! “谢谢!”少女把头放在那个男人宽广的肩上,任由自己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滴落到那个似乎只知道向前跑的男人的胸膛! 第五章 即使这并不叫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滴答,滴答!”水滴落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干裂的嘴唇上一点点甘甜的润泽沁入到赵无极的口中。他太累的,即便是在锁妖塔第五层。那个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头的妖物群众,以一己之力杀到血流成河的战斗。赵无极也没有这种累到连手指都不能移动的感觉! 赵无极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接受他下达的指令,无奈只好就这样躺着。任由那一滴一滴滴落在自己唇边的液体流淌进他的喉咙,很甜真的很甜。赵无极从来没有感觉什么东西可以这么好喝。 过了许久,赵无极才能勉强的睁开双眼。从树叶中穿透过来和煦的阳光照在脸上,丝丝威风夹着青草的芬芳。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美好的让赵无极将身上那种从骨髓开始向外流露的疲惫都变的有些不重要! “呀,你醒了!”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但是赵无极却看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他的视线只能看到眼前的景物,而最简单的扭头这种动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不过足够了,只要能再一次听到那仿佛百灵鸟一样的声音。对于赵无极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知道他成功了。他以一个练气还神阶,如果横向对比只相当于五百年不到的妖兽即便的力量。从那个三千年修为的蛇妖手里,把她救了出来。 她还活着,自己也活着。似乎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仅仅过了一会,一个少女便挎着一个简易的竹篮。出现在了赵无极的面前,她还是那样的俏丽。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赵无极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在看到自己醒了之后。眉宇间那种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来的快乐与活泼就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那丝丝的微风将她乌黑的头发扬起,顺带也吹起了她身上的那件轻纱。赵无极发现那个女孩发现自己睁开眼睛之后似乎有点手足无措,不过随即他就发现从自己的目光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女孩因为站的太靠近,裙子又不时的被微风吹起。那修长粉嫩的**变得清晰可见,甚至连更深一层都若隐若现! 赵无极苦笑一声两旁移开了视线,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变化太大了。原本身在蜀山二十六年的修行中,他甚至都不会刻意的去看女生的脸,跟自己从小长大的两个师门也一直当成亲人看待。从来没有对任何的异xìng的身体产生过感觉,可是怎么自从遇见了这个女孩自后。自己变得和那些世俗之中沉迷酒sè的凡人一样,脑袋里面怎么总是离不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你渴了吧!给,很甜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发现赵无极不自然的目光,她轻轻的蹲下。青葱般的手指从那简易的竹篮子里面小心翼翼的加出一片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叶子,那叶子十分宽大好像芭蕉叶一样。却又比芭蕉叶肥厚的多,只见少女将叠成一个漏斗状的树叶微微倾斜。原本储存在叶子中的液体便流成一条晶莹的细线,笔直的进入到赵无极的口中! “嘻嘻,这可是人家收集了一早晨才弄到的哦。没想到这里蓬香草这么多,这些露水啊只有在蓬香草的叶子上凝结才会有这种清香甘甜的味道哦。”少女见到赵无极将满满的一斗露水全都喝光了,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可赵无极却看见她不自觉地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个女孩收集了这么多。自己却一点都没喝么? 一种苦涩,一种甜蜜。在赵无极的心中凝结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对这个女孩的那种无耻的想法很卑劣。可是却抑制不住那种想把这个美丽的女孩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狭隘的yù望! “这里是哪,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赵无极在喝下了那叶子中的水之后,终于勉强恢复了一点体力。最起码的,能够开口说话了! “人家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不是流氓哥哥背着人家跑了三天三夜才到这里的么?啊,流氓哥哥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么?不过也对,人家从来没见过谁能连续用那种速度奔跑三天三夜不停的。流氓哥哥你跑到最后的时候,人家分明都察觉不到你的呼吸了。人家还以为你,以为你。不过你还活着,太好了!”女孩说着,眼中的泪光仿佛无法抑制一样涌了出来。话没说完,就一头趴在了赵无极的胸口。放生的哭泣,仿佛要将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和欢喜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赵无极面前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因为长期练剑而布满厚茧的手掌抚摸到女孩的头发上。赵无极再一次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女孩的美丽和纯净让赵无极觉得自己触碰到她都是一种亵渎! “那个,以后能不能不叫我流氓哥哥。其实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不是有意偷看你沐浴的。更加无意冒犯,只是当时,唔!”赵无极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觉得流氓哥哥这个称呼真的不是很好听。再说现在又不知道怎么劝慰她,赵无极自问哄女孩子这方面的确相当低能。所以也只好用转移话题来试图让那女孩不要哭了!可是还没等他的话讲完,嘴唇立刻被两片凉凉的的东西贴了上来,一种更刚刚完全不一样的香甜顺着赵无极的口腔涌进了他的大脑。然后仿佛爆炸了一样,瞬间让赵无极的思维陷入一片空白! “她,这是,再吻我?”赵无极本能的刚刚想品尝一下,这保留了二十六年的初吻究竟是什么感受。不料嘴唇却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便麻木了! “不论你是不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都不要想用误会打发我了,管你是流氓还是别的什么,本姑娘跟定你了!”少女摸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擦干的眼泪,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冲着呆呆的不知所措的赵无极,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我没,没有说什么呢!只是想说其实我不是流氓!”赵无极还试图解释,他也没想到那女孩会以为自己想要丢掉她之后会采取这么火辣的方式。跟这个相比,刚刚自己还自责了很久的猥亵的目光是不是不算什么?自己被调戏了?那到底谁是流氓。赵无极的脑袋明显被那突如其来的初吻弄得一团浆糊! 不过随着他坐了起来,视野变化角度。当他看见自己的身上不着寸缕,完全赤条条的呈现在女孩的面前的时候。瞳孔瞬间就放大了,怎么会这样。自己的衣服呢?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流氓啊!”赵无极面对自己的身体,无奈的在心中呐喊了一声! 半个时辰之后 在赵无极态度极其坚决的强烈要求下,女孩终于有些不理解的开始帮他把叠在一边洗的干干净净。甚至连赵无极都有些认不出来的衣物穿了起来,同时赵无极也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若蝉。如果从幻化chéng rén型的那一刻开始算起,今年刚刚好十六岁! “嘶!”赵无极本能的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若蝉已经尽可能的放轻给赵无极穿上衣服的动作。但是,每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赵无极的肌肉时。那种撕裂般的痛苦还是让赵无极都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对不起,对不起!又弄疼你了!”看到赵无极吸气,若蝉连忙缩回了双手。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惊慌的样子,让赵无极都有些错觉刚刚那个强吻了自己还咬了自己嘴唇的少女和眼前这个女孩是否就是同一个人! “呵呵,没关系的!只是肌肉绷的时间太紧了,有些拉伤而已。算不得什么,有几天的时间久养回来了!”说到这里,赵无极也不由得心有余悸。其实从他解除了那张易容符,挥舞着佩剑冲出笼子开始算起。一直到他背着若蝉来到这一处不知何地的地方这段时间,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几乎都绷紧到了极限。虽然当时已经被极度的恐惧和紧张掩盖掉了身上大部分的感觉,但是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感受着浑身仿佛已经拧成一块岩石的肌肉和肺腑,赵无极真的以为自己一旦昏迷。身体失去意识,便会立即变成一团纠结的麻花。更别提还能活下去! 不过,当他看见被若蝉可以隐藏起来。那些掩盖在纱衣之下那一条条覆盖在若蝉白皙的肌肤上的红sè瘀伤,就知道这个女孩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已经收缩到一起的自己‘掰’了开来! 看着那张即使在面对蛇妖即将带给她的比死亡还要残酷的折磨时,都无动于衷一脸淡漠的俏脸。却因为自己哭,因为自己笑。因为自己而手足无措。赵无极感到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心顿时沉稳了下来。 “从今以后,不论你变成很么样子。我都要用生命守护你,即使人和妖在一起并不叫**情。”赵无极在心中,狠狠的下了一个决心!然后不顾身上的伤痛,一把抓过近在咫尺的若蝉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种感觉,真的会上瘾的。不论吻多久,都会上瘾的! “嗯!”若蝉的鼻孔中发出了一声轻哼,即便她的身体是由妖力幻化的。但是却还是依照着人类的样子,所以在赵无极吻上她的唇的时候。身上一种难以形容的燥热,仿佛要将她的意识抽空一样! “永远,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永远,也不要和你分开!”赵无极轻声的说着! 第六章 辩解那样苍白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三天之后,赵无极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虽然身上还是有些酥麻,另外丹田无法催动内力之外。总算是能够zì yóu活动了,这比他预想的强很多。要知道上一次他冲击斩妖决第五层的时候,疲劳的程度甚至还没有这次强烈。可也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坐起来的! “吃饭了!”若蝉仿佛一个美丽的jīng灵,胳膊上依旧挎着那个她自己编的篮子。篮子里面有两个用蓬香草的叶子包起来,冒着丝丝香气和热气的植物。 “哦?这次蝉儿又弄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宝贝呀!”赵无极只是略略的扫了一眼篮子里面的食物,而更多的时候则是看着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娇颜! “只是山芋而已啦,人家去哪里给你找那么多的宝贝!”若蝉说着,很自然的刨开山芋外面的叶子。用手掰下来一块,然后送到赵无极的唇边! 虽然赵无极一天前就已经能够自己吃东西了,可是若蝉却偏执的一定要餐餐都亲手喂他。虽然开始的时候赵无极觉得这样十分难为情,不过随后便也乐的享受这种平凡的甜蜜! 赵无极和大多数的蜀山弟子一样,从小就没有见到过爹娘。疼爱和宠溺这些词汇更是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有可能锻炼出这种独自一人闯进锁妖塔一年,每天都在妖气和鲜血中度过的怪胎般坚硬如铁的心智。只是这心智,就在这简单的从若蝉手中吃下食物的举动中融化了大半! 虽然两个人无话不谈,越发的亲密无间。甚至睡觉的时候,若蝉都会趁赵无极不注意钻到他的怀里休息。但是,两个人却并没有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 赵无极直到现在还不明白若蝉为什么爱上自己,或者说为什么会这么的爱自己。虽然最初他以为若蝉是想迷惑他以吸取他的纯阳jīng元,但是发生过这么多的事之后。他自己都无法再相信这样一个理由,或者说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忽视掉了若蝉是一个妖jīng的事实,而单纯的把她当成一个单纯没有一丝杂质的女孩! 但是,即便这样。赵无极却依然有很多顾虑,他明白对于若蝉来说。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就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两个人就这样结合真的是正确的么?就算赵无极在心中已经告诫了自己千百遍,绝对不会辜负若蝉。可是如果若蝉这样不清不楚的给了自己之后,却发现她对自己的这种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去是留呢?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面,如果说赵无极觉得自己和若蝉之间的感情还不够明确只是一种顾虑的话。那么摆在眼前的危机却似乎还远远没有过去,那千年修为的蛇妖虽然迟迟没有现身,但赵无极却知道惹恼了一个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的后果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另一方面自己虽然留信告诉了几位师弟师妹,但是赵无极知道他们是绝对不会就此离去的。原本他还想着如果他们一直找不到自己,没有办法自然会回到山门。可是现在想来,那几个人如果就这样一直寻找自己始终不肯放弃。自己又当如何?如果自己的师傅和蜀山掌门一定要找到自己,那又当如何。 不是自恋,赵无极明白自己自从修成斩妖决第五层之后。对蜀山上下意味着什么,这三天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原来的想法,原来是那么的幼稚。甚至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但是下一刻,当他看见那个轻轻的抿着嘴唇。仿佛把将山芋为给自己当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来做的若蝉,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了。 赵无极苦笑了一声,心中暗自叹息。“不管自己现在和若蝉之间的是否就是爱情,但是只要跟她在一起一秒。似乎自己都无法再保持原本的那种深思熟虑了!” 赵无极看着若蝉专心致志的帮自己擦净嘴角的残渣,却没有注意头发已经被微风吹得有些杂乱。本能的举起手,爱怜的将那一根根青丝捋到她的耳根! “你看你,只不过是吃个饭而已。弄得那么专心致志的,其实不需要!”话说到这里,赵无极的瞳孔暮然一阵收缩。仿佛野兽遇到突发的危机一样变成了针芒状! “我不,以后不论什么事啊。你都得听我的,怎么了?啊!”若蝉刚刚抬头,就发现了赵无极的脸sè一下变得极其难看。刚想发问,就觉得赵无极的手臂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推了出去! “呜呜,嗡!”一道青芒快若奔雷,从赵无极的面前划过。如果刚刚赵无极再晚一秒将若蝉推开,那么可以预见的后果将领赵无极悔恨终身! “妖孽,快快放了我师兄。我等放你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悟。今rì定将你碎尸万段!”那剑光飞来的方向,一个有些颤抖着的声音怒吼了出来! 随即,赵无极就看到。六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可是面容却无不透露着一种坚定和决绝的人,蜀山弟子。自己的师弟师妹,他们最后还是找来了! “师兄!” “师兄,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师兄,放心。这只妖物此等修为,我们怎能让你在她手中受辱!” 六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六个如出一辙的情绪。赵无极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放弃,依然执着的寻找着自己。心中那种愧疚和歉意一度压过了刚刚面临若蝉险些惨死的愤怒! 然而,还没等他出口解释。那六个人已经纷纷化作一道流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和决然。仿佛从弓弦之上飞离出去的箭矢一样,冲着若蝉的方向冲了过去! “不要!”那一刻,赵无极的心中瞬间被愤怒填满。虽然身体刚刚恢复过来,甚至内力也无法调动。但是以他现在距若蝉的距离,依然能够赶在师弟们之前到大。 “铮!”艰涩的剑鸣从赵无极的剑鞘中响起,赵无极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拔剑了。但是此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他以自己独有的本能一样的速度拦在了若蝉的面前,一剑挥开了率先前来的四个师弟的剑锋。顺势一荡,将他们的剑锋从自己的身边偏离出去。然而后面的两个师妹的剑,却无论如何也挡不开了! “滴答,滴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若蝉呆呆的看着赵无极滴落在地上那一片鲜红的液体。而把剑刺入赵无极的胸膛的一众师弟师妹也愣在远处! “结束了,你们走吧!”赵无极低着头,用左手将自己体内的两柄剑抽了出来。鲜血立即仿佛泉水一样喷涌了出来,若蝉好像一只护犊的母兽冲了过来。慌忙的捂住了赵无极的伤口,然后用一种仇恨到了极致的表情盯着那六个人! “师兄,为什么你会!”一众师弟师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们有些茫然的看着赵无极的眼睛。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的师兄或许被那个妖jīng施了什么妖法,以至于迷惑了心智。但是当他们在赵无极的眼神中找不到一丝的迷茫和呆滞,有的依然是那一股执着和坚定。他们就知道,师兄是清醒的。而清醒的师兄,为什么会站在妖jīng的面前将剑锋对准自己? “没有为什么,从今以后。我不在是你们的师兄,甚至不再是蜀山弟子。我的事情,从今以后跟你么再无半点关系。你们走吧,如果你们做出什么可能伤害到蝉儿的举动。休怪赵无极手下无情! “不,不会的。师兄你开玩笑的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不是留下信件跟我们说你要独自一人前往那妖兽的洞府,我知道你嫌我们修为低。都做又笨,所以想要保护我们。但是我们不怕死!” “那是骗你们的,都是骗你们的!你们不要在这样蠢下去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保护你们。你们在身边一直都只是累赘而已,现在我烦了不想再带着累赘了。所以你们都给我滚!”赵无极将挡在自己身前的若蝉拉倒背后,大声的怒吼着。仿佛说出这些,要将他浑身的力气都释放出来一样! “不,师兄。你要在开玩笑了,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师兄,我知道我们笨我们懒。我们以后都不敢了!”从来都是走在队伍的最后,从来都是懦弱的畏惧危险,从来都只是会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的那个师妹。竟然迎着赵无极的剑锋走了出来,她不解她迷惑。她不明白为什么赵无极会在这消失的几天中变得让自己完全不认识! 因为她的软弱,因为她的恐惧。一直都是由赵无极这个比亲哥哥还要疼爱自己的师兄来守护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师兄眼中,那种危险,那种杀气竟然是冲着自己的? “不要逼我,我已经说过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师兄!”赵无极发现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弱小的让自己必须要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才能照看的过来的师妹,此刻你盯着自己的目光竟然是那样的刺眼! “师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哪怕你真的不想在做蜀山弟子了。都不要丢下我们,不要!”那个师妹的话没有说完,一道冰冷的剑锋就已经贯穿了她的腰腹。鲜血顺着那柄刺入她身体的曾经无数次把她从死亡的危机中拯救出来的剑潺潺的流了出来! “师妹!” “师妹!” 五个声音几乎同时吼了出来,将双腿一软向后仰倒的小师妹围了起来! “走!”赵无极刺完这一剑之后,仿佛从内心到四肢百骸全部都失去了力气。他也很想瘫倒在地上,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多留一刻都是不可挽回的错误! 若蝉虽然不明白那些人和赵无极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却知道他们之间绝对不是仇人。或许自己和赵无极在一起,真的会让他失去很多东西。可是此刻显然并不是解决这些事情的时候,若蝉从后面抱紧了赵无极的身体。周身一轻,消失在了茫茫的树林之中! “师兄,为什么!”小师妹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逐渐模糊,从小到大一幕幕画面从记忆的伸出涌了出来。那个时而严肃,时而亲切的师兄的样子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她如何用力的呼喊,也无法让他哪怕稍稍的停滞一下离去的脚步! 第七章 夜太美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咻咻,咻咻!”四周的景物不断的倒退,不只是因为高速移动所带动的狂风。还是留了太多的血,又或者是那最后斩断的亲情。赵无极觉得自己很累,累的双眼似乎都无法睁开。他趴在若蝉的背上,娇小的身材本是极其不适的。但是他却觉得此刻很舒服,很安全。于是,就那样嗅着若蝉发丝之间的清香。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些人和你不适朋友么?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们明明很要好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却一定要下这么重的手呢?无极哥哥?无极哥哥?”一边讲自己的妖力运转到了极致,一边惊慌的询问着赵无极! “呵呵,或许只是因为你是妖。这样吧!”赵无极的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刻,轻轻的说了这样一句! 月朗星稀,月亮的光芒虽然一如既往的明亮。但却不可避免的会被不知什么时候飘过的云彩挡住,使天地之间陷入短暂的漆黑之中。 若蝉轻轻的蹲在赵无极的身边,青葱般的手指不时的拂过这个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命中的人类。他的面容并不算是英俊,却透着一股岩石一样的刚强。不过这些对于若蝉来说都不能代表什么,作为一个妖jīng。她明白其实人的外表只是一副皮囊,即使赵无极变的其丑无比。自己还是会爱上他吧,会爱上他么?若蝉一边抚摸着赵无极满是胡子茬的脸,一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这就是爱情么?只要一刻见不到他,就会觉得心仿佛被掏走了一样。而只要在他的身边一刻,就算面临死亡也会觉得满足。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爱情吧。若蝉不由得心中紧张了起来,那他呢?又为什么会爱上自己?那倒是因为自己外表这一副绝美的容颜么?如果自己变得和那乡野村妇一样呢?他还会如此即使拼上xìng命也要帮我挡下那两剑么? 不过随即,若蝉就释然了。随便他把,如果他真的只是爱上我这样的容颜。那我就算是什么都不要,也要保持这个样子。让他一直都喜欢! 若蝉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份爱情好亏哦,于是狠狠的捏了捏正在熟睡的赵无极的鼻子!却不料,她这样一个轻微的举动,却让刚刚还在昏迷的赵无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呀,对不起啊!人家不是故意的!”若蝉再一次露出了好像小孩子做错了事情时,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 “呵呵,没关系的!”赵无极看着那衣服宜喜宜嗔,任何时候都会让自己深深的着迷的样子。突然觉得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能扶我坐起来么?”赵无极轻声的问着! “可是,你的伤这么重。不能坐起来的,原本你的肌肉就处于高度紧绷之后的极度松弛。再加上你明明一点内里都不能动,却还要勉强的帮人家挡下那一剑。你的伤口太大了,要是不好好休养的话很久都无法愈合的!”若蝉连忙阻止了想要爬起来的赵无极,执拗的把他按到自己用干草铺就的地上! “呵呵,没事的。我还没有那么娇气,师妹的剑还欠火候。杀不死我的,只是她的剑上有些东西。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比较麻烦!”赵无极说着,从贴身的内兜里面。取出了一张符纸,刚想催动内力将其引燃。却不料丹田之上一阵剧痛,痛的自己差点窒息! “咳,咳咳!” “你在干什么,都说了你调动不了内里了。你没听见么?”若蝉看见赵无极咳出的那一滩黑红sè的血渍,心中不由得一阵剧痛夹杂着恐慌。 “呵呵,没事的。没事的!”赵无极最终还是坐了起来,他歪歪的依靠着背后冰冷的山壁。看了一样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发白的伤口,有看了一眼凶巴巴的从自己手里抢过符纸的若蝉。久久没有说话! “怎,怎么了?生气了呀,人家也是为了你好啊。那符纸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法使用,强行催动就等于你自断经脉你知道么?”发现赵无极看着自己,却又没有任何语言。若蝉心虚的以为是自己刚刚从赵无极的手中抢过符纸的举动,惹到他生气了。却不料,赵无极却摇了摇头! “是啊,还真是没办法使用呢!”赵无极觉得意料之中的那一丝凉意已经从伤口处向四周发散了,他苦笑了一下。 “呵呵,没想到。原本想好的,要用生命守护你。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了,难道连老天都觉得我这样做是错的么?”赵无极看着若蝉,觉得在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什么,什么生命!你怎么了!”若蝉发现赵无极的气息竟然极其明显的开始变的似有似无,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周围竟然泛起了一阵白霜! “我那师妹啊,不论是修为还是招式。都菜的连我都无能为力,所以最后我建议她如果一定要做一个除魔卫道的蜀山弟子。那最好向着一些比较冷门的方向发展,却没想到当初的建议。今rì却让我自己尝到了滋味!”赵无极的目光开始涣散,他看着若蝉。思绪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段和师弟师妹们在一起的rì子! “毒,竟然是毒!那两柄刺入你身体的剑上有毒!”若蝉看着赵无极那处于迷离状态的目光,又看了一样已经开始覆盖了他一般身体的白霜。突然间明悟了过来,因为虽然她从来没跟赵无极说过自己的本体是什么。但是她对于毒素的了解,却对是要比赵无极甚至这毒素的主人还要透彻! “寒毒,寒毒。要怎么解,怎么解。融金草,赤练果,银霜花!没有,这里居然什么都没有,怎么办。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哪怕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够想到办法的!”若蝉急的一边流泪一边抓狂一样的从自己的记忆中翻找着能够解这种yīn寒症状的办法,可是赵无极的样子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意识再一次离开了赵无极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变得很轻。轻的仿佛近在咫尺的若蝉只要吹一口气,就能将自己吹走一样。但是又很重,重的自己无论怎样用力都不能抬起自己的手臂。恍惚间,他仿佛听到若蝉伤心的哭着。却无力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死了么!” 月光再一次被飘过的云彩遮挡,无边的黑暗将赵无极吞噬。 当月光再一次从云层后面露出的时候,却照出了山洞中已经褪去了身上全部衣物的若蝉。那jīng致的酮体仿佛瓷器一样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然而这绝美的画面此刻却无人能够欣赏。若蝉跪坐在赵无极的面前,双手颤抖着解开被鲜血凝成的血痂站在身上带的衣服。她的动作很轻,却极其利落。她明明担心着赵无极这样永远的睡去,又有些害怕他突然醒来。见到这样不着寸缕的自己! 终于,她紧咬着皓齿将赵无极全身的衣物都褪去。然后将同样赤条条的他轻轻的平放在地上,却又有些不敢看! 其实,若蝉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体。甚至在蛇妖的洞府之内,还亲眼目睹了被蛇妖控制的那些失去了神智的汉子吟辱女子的过程。如果不是最后被赵无极救了出来,她这幅身体最后也会和那些女子一样的下场。甚至更加不堪,但是即便是那样。若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羞的不只是脸甚至那白皙的皮肤都红透了。因为其实对于若蝉来说,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副躯体罢了,哪怕被别的妖jīng当成食物也不过是一死而已。即便和那些女子一样,又能如何呢? 但是,当她和赵无极赤身相对的时候。却无法克制那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又或者应该叫做悸动? 若蝉紧紧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刺痛将脑海中那些杂念全都驱逐。她必须强行让自己知道,如果再晚一刻把‘那件东西’给自己的无极哥哥,那么他真的会死的! 云层再一次从月光的面前掠过,漆黑让若蝉害羞到了极致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下来。她用依然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扶住赵无极的肩膀,翻身跨到了他已经布满了冰霜的身上! 刺痛,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冲击着若蝉的意识。那种可是赵无极身上那种仿佛没有了一丝生气的冰冷又让她咬紧牙关继续下去,她执拗的用自己较小的身体缠绕着赵无极的躯体。仿佛哪怕只有一点热量,也要传递给赵无极一样。那种撕裂的疼痛让她的额头逐渐浮出了一层细汗,但是她却浑然未觉。她只是看着赵无极的脸,死死的盯着他。只要他能醒过来,自己付出的这些就都没有白费! 终于,若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她看到原本遍布赵无极的身体的那一层白霜,竟然也变成了一颗颗细小的汗珠。原本惨白的没有一丝血sè的脸,竟然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有用,真的有用。太好了!”若蝉终于停止了坚持这上下浮动的身体,虚弱的爬到了赵无极再一次温暖的胸膛!之上,却不料刚刚从死亡中回过神来的赵无极。忽然的一阵虎吼,然后一阵肉眼可见的寒气从他的身上散了出去。没等下了一跳的若蝉回过神来,那刚刚让自己饱尝撕裂之痛的东西竟然猛的一挺。顿时一股热流仿佛要将她从内而外的融化掉一样! “呀!”若蝉本能的想要跳起来逃走,却不料自己的腰身竟然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搂住。甚至,连嘴巴都被赵无极突然的占有,又怎能移动半分! 不断将月光挡住,有不断将月光露出的云层。将山洞中若蝉和赵无极抵死缠绵的过程剪成了一张张并不连贯的剪影。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东西再来阻止这对第一次体验到了爱情的恋人! (PS这段能不能放啊,尺度掌握不准啊。不过也就这样了,其实写到最后我都脸红了。可是这东西一发不可收啊,以后还是切记触及为好,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第八章 爱太累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崎岖的山路上,一行六个人无声的走着。他们的身体非常的疲惫,jīng神也有些萎靡。其中一个少女更是需要别人背着才行,这就是赵无极的六个师弟。他们好像丢失了魂魄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或许他们的方向最终应该回到蜀山。可是没有了师兄,那里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多大意义呢? “歇息一会吧,师妹的伤虽然没有大碍。却也流了很多的血,不宜长期活动。”其中负责背着受伤的师妹的少年小心翼翼将师妹放到旁边的树桩上,然后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其他的人没有异议,甚至没人再说话。大家只是静静的坐着,恢复着能够继续移动的体力。他们直到现在依然不明白为什么,赵无极能够那么决绝。甚至于不惜将剑锋刺向了最小的师妹! “师妹,你还好么?”终于,众人看到小师妹靠着树桩。一言不发,眼神有些涣散的样子。连忙凑过来询问! “呵呵,我没事的!原本我害怕的时候,你们总是嫌我烦。现在我不怕了,你们又开始烦了!”小师妹紧紧的抱着一柄剑,然而这剑却不是她的。而是已经离开他们的师兄,赵无极的! “师兄的剑锋还是那样jīng准,虽然穿过了我的身体。却是最大限度的避开了器官和要害,只是留了一些血。休养一些rì子,就会好的!只是!”小师妹说着,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剑。没有在说下去,然而她的举动却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众人,一时间又没有了说话的兴趣! “只是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我那冰芒的毒,发作的时候应该会很疼吧!”小师妹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样子,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势。而是想起了被自己刺向的师兄! “哎,你真是的。师兄什么时候需要咱们担心了?他身上有带驱毒符的,生命无虞疼是肯定会疼的。只是人家都把我们甩了,你还要担任他疼不疼。这些事,需要你担心么?”其中的一个师弟说道,却不料没等说完。脸上‘啪’的印上了一个掌印,竟然是收了重伤的小师妹。即使被伤口传来的疼痛弄得眉头紧皱,却还是一脸仇视的看着自己! “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师兄的坏话,就算是他不要我们了。他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师兄,他从妖怪手下救我的次数。莫说在我身上刺上一剑,就是刺上千百剑。我也换不清!”小师妹珍重的说着,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刚刚说话的少年! 听到小师妹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是啊,他们一直以为师兄背叛了他们。其实他们从一开始每个人都深深的亏欠着赵无极,又凭什么去指着师兄的离开,是对不起自己的举动? “我知道,我知道啊!”被小师妹打了一巴掌的少年深深的低着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然后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声嘶力竭的喊着! “可是他走了,他走了呀!就算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过,就算我们从来都只是他的负累。可他是我们的师兄啊,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啊。他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他凭什么说不要我们就不要了。凭什么擅自的把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份亲情就这样扯断,凭什么呀!”师弟趴在地上放生的哭着,或许他以这样的方式在释放者自己的苦闷和迷茫。 看见这样,所有人都愣住了。是啊,就算赵无极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们。就算他们一直都是亏欠这赵无极。但是,那个从小就一直照顾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师兄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丢下他们么?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却有制止不住心中那种酸楚和背上! “嘶嘶,嘶嘶!” “等等,有动静!”几乎不需要谁去可以的提醒,六个年轻人几乎同时握紧了自己的兵器。虽然赵无极走了,但是从小就被赵无极以一种近乎强迫的方式训练的感知和反应却让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这是一种不能单纯用恶臭来形容的味道。几乎不需要去细闻,就能轻易的分辨出这股包含着。尸臭,腥臭,和一种无法言语形容的味道包含在一起的气味在向他们这个方向移动。动作时快时慢,而且无声无息。而最让他们紧张却不是这些,身为蜀山弟子虽然他们只有练气凝神阶。但是从小到大跟着赵无极无数次战斗之后,也决不至于这样简单的被吓到。让他们感到紧张的是,这股气体中包含着一丝淡淡的妖气。而通过这股妖气判断,正在接近自己的东西。竟然是超过千年的妖物身上才会散发出来的妖气,虽然十分驳杂。似乎和正常的千年之上的妖物散发的气息不同,但是依旧透彻摄人心魄的能量! “来了!” “迎敌!” 随着两声掷地有声的指令,一个在黑夜中只能看清一个人的轮廓的黑影。向着六个人扑了上来...... 与此同时,那个不知名的洞窟之内。赵无极看着自己的怀中,已经陷入沉睡的女子。那跳动的睫毛还有尚未干透的泪痕,jīng美的樱唇被自己刚刚粗暴的强吻弄得有些肿胀。而这一切却都不赢下月光下的她那种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还有和她相拥的时候那种能够将身心都沾满的甜蜜!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赵无极的女人了!”想起刚刚的疯狂,赵无极有些内疚的紧了紧搂着若蝉的手臂。心中那种原本就浓烈的怜惜更胜! “嗯!”若蝉的琼鼻中,发出一丝轻哼。jīng致的睫毛挑了挑,却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更加用力的向赵无极的怀里靠了靠! “弄疼你了么?”赵无极连忙问道,他的声音也不由的变得尽可能的轻柔。仿佛怀中这个被自己无意识中暴风骤雨一样占有的女子,再因为自己受到一点伤害一样! “没有!”若蝉将嘴唇贴在赵无极的脖子上,轻轻的说着。那喷吐而出的香气,刚刚初尝禁果的赵无极再一次心中一荡! “无极哥哥,谢谢你!”若蝉的眼睛依然微微的闭着,可是身体却向上一动。在赵无极的脸颊轻轻的一啄,随后便又躲到赵无极的怀里。 “额!”赵无极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刚刚两个人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这样的举动,似乎也没什么了吧。只是搂在怀中尚未觉得,刚刚拿一下轻微的动作。赵无极觉得那具趴在自己身上的躯体,竟然是那样的柔嫩细腻。原本没有仔细的注意过的若蝉的身体,只觉得那瓷器一样的身体是那样的完美。此刻不由得向怀中一看,却没防备若蝉‘呀’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没有啦。只是,别看。别看人家,什么都没穿呀。好丢人!”若蝉依旧撒娇一样的在赵无极的身上乱拱,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对于赵无极来说是多么的诱惑! “可是,刚刚我们明明都!”赵无极想说下去,却不料若蝉竟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瞪起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无极哥哥,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吧!不许骗我!”若蝉的眼睛永远是那样大的纯真,即便是已经不再是少女了。那瞳孔中也没有一丝的**! “额!”赵无极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回答出来! 若蝉没有在乎,她只是从赵无极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情绪划过。 “若蝉,我会的!” “嗯,我相信!”若蝉没有在去看赵无极的眼睛,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有些东西她知道弄得太清楚未必就好,而这一刻她还在无极哥哥的怀里。这,就足够了! “无极哥哥,之前遇到的那六个人。对你很重要么?”若蝉见赵无极还想说什么,却还是转移了另一个话题。她不需要知道太多,赵无极说他会永远爱自己。这,就足够了! “额,他们啊。是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和他们之间就好像亲人一样。虽然总是不能让人放心,不过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成长也会很满足呢!”赵无极没想到若蝉会这么问,不过想想也没必要骗她。于是也就照实从小的时候说起,说他和那些师弟师妹一起经历过的事,遇到的危险,获得的荣誉。直到深夜! “无极哥哥,你为了蝉儿放弃了曾经的亲人。背叛了养育自己的师父,值得么?”若蝉静静的听着,直到最后。仿佛赵无极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中,这才用手扶住了他的脸,神情的问着! “值得么?”赵无极听到这个疑问,也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疼,很疼。这一阵从心中传递出来的疼痛,甚至比刚刚那一阵疯狂之中那种撕裂的剧痛还要让若蝉难受。她听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原本她以为只要保持现状,无极哥哥和她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但是,当她问道赵无极是否会一直爱自己的时候,赵无极眼中闪过的那意思犹豫和迷茫。却仿佛梦魇一样在心中久久的缠绕,而当她从赵无极的口中。听到他和那六个人甚至他的师门蜀山派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即使她不想去想,却还是听出了弄弄的不舍。 而那一句赵无极自己问的值得么?更让她看到了那样无论何时都刚毅只有面对自己才会露出珍惜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浓重的痛苦。 “原来,为了跟自己在一起。无极哥哥舍去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那一丝痛苦,是他无法掩饰的一部分吧。他心中的那一部分又有多少呢?为了跟自己在一起而放弃了那么多真的值得么?”若蝉有些失神的想着。 “对了,蝉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可是却问不出口,为什么我身上的毒会在那样之后就解掉了呢?”赵无极没有回答若蝉的话,因为他也无法说清楚。有些事,是没有办法说他是否值得的! “呵呵,因为凡是剧毒的东西附近都会有解药的啊!无极哥哥,你不知道这个常识么?”听到赵无极这么问,若蝉也看到了赵无极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将刚刚的问题掩饰的那种尴尬!不自觉地,泪水再一次蓄满了眼眶! “剧毒的东西附近,啊!蝉儿,你干什么!”赵无极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若蝉竟然用牙齿咬出了一个牙印。那伤口十分细微,那样子就仿佛,就仿佛蛇的一样!” “呵呵,无极哥哥。因为我的本体也是一条蛇啊,而且还是一条比那修为三千年的蛇妖还要毒的蛇。所以我的‘女红’也就是能够解除世间上所有剧毒的解药啊!”若蝉从赵无极的身上爬起,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哭了,但是赵无极却发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连思考都不能了。不由得暗叹,这样直接作用于神经的毒素。简直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便一头倒在了一旁! 若蝉轻轻的爬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回去。然后又将地上赵无极的衣服帮他盖在身上,动作轻柔。就好像对待丈夫的妻子那样! “无极哥哥,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承受痛苦。更不想你将来会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放弃了那么多的东西而后悔。蝉儿已经将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了,在留在你的身边也许只会让你觉得难过吧。蝉儿走了,你是那些师弟师妹们的师兄。是蜀山最有潜力的天才。而蝉儿只是一个妖jīng而已,谢谢你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蝉儿这一生都最为珍贵的回忆!” 说完,若蝉在已经陷入沉睡的赵无极的额头深深的一吻。转身强忍着身上初经雨云之后的疼痛,走出了这个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作为女人的山洞! “窸窸窣窣!”刚刚走出不远的若蝉,却突然听到附近的林子里面一阵响动。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安,赵无极的昏睡在自己的控制下最短也要持续到明天晌午,虽然附近都没有什么有威胁的猛兽。可是想起那已经多rì不见的蛇妖,一丝危险的气息还是让若蝉小心翼翼的向那个方向靠近! “哗啦!”刚刚还在移动的那个东西似乎倒在了草丛里,若蝉来不及细想已经发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 “怎么会是她!”走上前去看清了倒在草丛中的那个东西的若蝉,不由得暗叫了一声! 第九章 剑泣无声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若蝉,若蝉!若蝉!”赵无极恍惚的张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目。但是他却死命的强睁眼皮,终于发现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下略一放松,若蝉还在。 然而,当那个挡住他的人影。张嘴说了第一句话,赵无极的心立刻就好像被热油浇了一样。那不是若蝉,昨夜的若蝉也不是真想跟自己开一个玩笑。她去哪了?她为什么要离开! “师兄,师兄。你醒了么?太好了!”那个人影说着,竟然扑到了赵无极的身上。却没有看到,赵无极睁开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极其危险的jīng芒! “你怎么会在这里?若蝉呢?若蝉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赵无极的语气十分冷酷,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一种绝对寒冷的肃杀之气却弥漫了开来! “若蝉?你是说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妖?师兄,你难道还没有清醒么?她是妖啊,我们是人!人和妖之间就好像天和地,就算我们不去杀她。彼此之间也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呀!”小师妹猛的抬起头,这才看清了赵无极眼中的那种狠戾与杀意!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在问你,她去哪里了!”赵无极逐渐从麻痹中缓过来的身体,还是从手掌能够活动!他的拳头慢慢的攥紧,骨节中发出一阵咯嘣咯嘣的声音! “师兄,你醒醒啊!我是你的小师妹啊,你怎么了!啊!!” 赵无极仿佛一头受伤的猎豹一样,猛等扑了上来。将看着自己一脸惊讶的小师妹丝丝的顶在山洞另一边的墙壁上! “告诉我,她去哪里了。不然的话,你会死!”赵无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为什么他昨天要毫无防备的被若蝉咬到,为什么自己会昏死过去,为什么自己曾无数次的说要用生命去守护她,却又一次次的食言而肥! “咳咳,师兄放手。放手啊,咳咳!”小师妹恐惧的看着面前那个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只野兽一样,那疯狂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会将自己吃掉一样的凶狠! “咳咳,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过昨天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就是她将我送到这里来的。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再也没见过她呀!啊,师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快放手。放手啊!”小师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一时间开始拼命的想要从赵无极的手中挣脱出去! 其实赵无极直到现在为止也仅仅是能够活动而已,受伤的丹田并没有好转。能够调动的真气仍然,仅有一丝。小师妹虽然也受了伤,但是在赵无极jīng确的控制下。伤势根本不不重,面对丝毫没有内里的赵无极。其实真的想要反抗,也根本不需要费力。只是刚刚被赵无极那种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气势吓到了,一时间没想到防抗而已! “砰!”赵无极被小师妹狠狠的推开,重重的撞在另一边的洞壁上。然而,他却好像一下子变傻了一样。目光一下又从那种凶戾,变回了茫然和呆滞! “走了,她走了?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回想起昨夜,那媚骨**的一幕幕。赵无极茫然若失的抬起了头!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赵无极的脸颊响起。火辣辣的痛感开始从脸颊扩散开来,赵无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同样为自己这一巴掌的动作而吃惊的小师妹,却没有感到愤怒。甚至权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兄,师姐们。都让一个修为高的深不可测的蛇妖捉走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又这么不争气的昏了过去,现在才回忆起来。我该怎么办啊,无极师兄。求求你,求其你醒过来吧。求求你去救他们,他们会死的。他们都会死的!”从短暂的呆滞中转醒过来的小师妹,一下子跪倒在赵无极的面前。她试图用手疯狂的晃动赵无极的身体,但是不论她怎么喊怎么叫。背靠着洞壁的赵无极,就仿佛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口中喃喃的念叨着! “若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蛇妖洞府 腥臭的味道夹杂着cháo湿的腐朽,黑暗中那一双双红的渗人的目光。寂静的四周,除了若蝉一步一步向前迈进的声音似乎再无他物! “嘶嘶,嘶嘶!”遍布地面的长蛇贪婪的盯着若蝉那粉嫩的小腿,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来品尝一下滋味。可是,这数以万计的蛇却没有一直胆敢靠近。而且伴随着若蝉的移动,还很不情愿的为她闪出了相面的道路。但是几乎在下一刻,就立刻在她走过的路面聚拢。如果这个时候,若蝉的脚步胆敢后退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长虫瞬间就会缠满她的身体! “呦呦呦!我们可爱的小百灵,难道几rì没见到姐姐。开始想念我了么?呵呵呵,你能回来还真是让我感动啊。感动的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你呢!” 当若蝉踏入到蛇妖洞府中的一处宽敞的空间,也就是赵无极曾经将自己就出去的地方时。一阵妩媚到了极致,仿佛能够将人融化似得声音。突然如同青烟一样在若蝉的周围浮现,一个高挑丰满的躯体。只披了一层比禅意还要单薄的纱衣,随着身体的动作。里面的酮体时隐时见,仿佛任君采摘一样。但是,若蝉却知道。但凡曾经触碰过这副躯体的人,都已经变成这洞穴之中不知什么地方躺着的一具白骨了!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至少在利用完我之前,你不会!”若蝉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用目光在宽阔的洞穴中巡视了一圈。发现几个跟之前囚禁自己一样的笼子,正被放在一处角落中。笼子里面隐约能看的见是几个身穿蜀山道袍的少年! “他们真的在这里!”若蝉心念至此,脸上的神sè不由的一变!这细微的动作,却也没有逃得过已经活了三千年的蛇妖的眼睛。 “呦呦呦,我说本该和情郎双宿双栖的小百灵怎么会又一次飞回来呢。原来是还想在我的手中拿走东西啊!”注意到若蝉的目光,蛇妖的的身影又化作青烟。下一刻便凝聚在其中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蜀山女弟子身边,一把握住了已经被施展了**术。变得目光呆滞,没有灵魂的躯壳的少女的头发。似乎十分享受的放在鼻子下面,陶醉的闻了一下! “呵呵,是啊。奴家刚刚捉到了五个新货,碰巧还都是蜀山弟子呢?你那情郎身手那么了的,剑术jīng湛估计也是蜀山门下吧。于是你们夫唱妇随,又一次来到我的洞中。想要把他们也像救你一样轻松的从我的洞中带走是么?”蛇妖的目光,一下就从妩媚变成了凶戾。绝美的容颜也因此而变得狰狞! “你们真把老娘当空有三千年修为,却不懂得杀人的白痴了么?啊?”蛇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团烟雾,而重新出现在zhōng yāng祭台上的她。一条手臂却变成了一条只有头没有尾的长蛇,几乎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若蝉的身体死死的缠绕,然后带到了蛇妖的面前! “嗯,香!真香。姐姐还真的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快就被情郎破身了。说真的,姐姐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个雏儿呢!”蛇妖一边说着,一边又让变成一条长蛇的手臂紧了紧。一瞬间若蝉的身体中一阵咯嘣咯嘣骨裂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身上传来的剧痛,却也之上若蝉微微的皱了皱眉。甚至连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 “说啊,说话呀。我们的小百灵不是拥有全蛇族最美丽的声音么?怎么?在姐姐面前怎么变成哑巴了!”蛇妖的另一只手伸到了若蝉的嘴边,似乎想要掰开她的嘴唇一样! “够了么?”若蝉说话了,声音极其的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落寞! “咦?”似乎没想到若蝉的反应会是这样,蛇妖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动作! “他没有来,我也不是帮他救人的。”若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蛇妖听清了。变成蛇的那只手臂,不由得放了下来! “他和你做过之后,就走了?”蛇妖用不置可否的语气问着,只是目光中却有着一种释然和解脱! “我不想死,我想要力量。即便做你想要让我做的事!”若蝉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蛇妖居高临下的眼睛! “呵呵,你这是在命令我么?你凭什么?” “没什么,只是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笨而已。你想利用我的身体成为你那些半蛇人的母体,因为我体内的毒素是要比你还要剧烈的‘百菱’。但是,你只知道利用我的身体。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利用,你以为仅仅是逼迫我想那些女子一样就行了?你不觉得如果那样的话,蛇族最毒的我,其实并没有多么珍贵么?”若蝉的目光不偏不倚,让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一点破绽的蛇妖无功而返! “呵呵,妹妹想通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啦!姐姐当然不会让你死啦,毕竟我们也是同族嘛。姐姐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哦,不过想说两句话就轻易的让我相信你。我还没那么笨!”蛇妖说着,刚刚从若蝉的身上落下的长蛇。竟让在一起缠绕在了她的身上,而这一次那喷吐的信子的蛇头。却高高扬起,贪婪的看着若蝉的嘴唇! “如果是真的,那就不要抗拒。我的小宝贝进入到你的身体里之后,你会变成一个拥有无数强大蛇人后代的母体。他们天生就有超乎寻常修者的力量,又有你身上的剧毒。当你的孩子达到了一定的数量的时候,你想要的力量。自然就会有的! 蛇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样的柔媚,不过若蝉却觉得是那样的恶心。她没有担心过自己将来的下场,她只是想要吸引蛇妖的注意力好趁机将赵无极的师弟们救出去!她没有天真的想过自己会完整的完成这个任务,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身上的毒素是蛇jīng垂涎已久的。如果能够将赵无极的师弟师妹们救出去,那最后自己还能拼尽全力重创一下这个蛇妖。为他们创造一点时间,对于若蝉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那条令人作呕的蛇口中的信子都舔舐到她的脸上的时候,一道极为强横同时又十分熟悉的气息从自己的面前划过。 “逆天,破序,斩!” 第十章 死了都要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哈,哈,哈!”风箱一样的呼吸从我的嘴里发出‘哈’的声音。肺叶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活动一样,传来一阵阵灼烧的疼痛。我手中的剑低垂,不甘的发出阵阵的嗡鸣。我知道,它还期待着战斗。而我,又怎么可能就此倒下? “轰!”一阵剧烈的震动,面前那个巨大的山洞。在我的面前,从中间翩然滑落。溅起的昏沉如同洪水一样瞬间便将我吞噬,我的瞳孔还睁着。哪怕面对的是死亡,我也要亲眼看着它来临。因为前面有我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若蝉!!!”我放肆的狂吼,面前重重的尘土被我这用尽全力的怒吼冲散。我终于看到了自从获得斩妖决第五层之后,领悟到的那招无名剑招的威力! 虽然并不巍峨,但是也足可以用巨大形容的山峰。在原有的山洞zhōng yāng,断开了一条整齐的断面。那原本坚硬的岩石,此刻却露出了一个光可鉴人的断面。百丈之内,剑气所到之处尽数切断。我叫它逆天破序斩,似乎它值得叫这个名字! “呜呜!”仿佛一只巨兽的呜咽一般,林中刮过一阵微风。风将那些漂浮在四周的灰尘吹散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影子。那个即使失去所有,也一定要守护的人! “若蝉!!”我又一次放声狂吼,此刻我仿佛疯了的猛兽一样失去了意识。我诅咒自己无法奔跑到她身边的双腿,我咒骂自己无法拥抱她的手臂。但是,这一切却并没有因为我的意志而改变。 “哐啷!”手中的长剑最终还是垂落到了地面上,我失去了支撑的双腿向前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她的眼前,我本不想让她看见我懦弱的一面。但是此刻,连最后一张底牌都用尽了的我。究竟还能拿什么去实现自己的承诺? “嗖!”仿佛利箭破空一样的声音,从远方的浓雾中响起。我看到眼前一个人影闪过,随即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窒息! “额,额啊!!”丝丝的钳住我的脖子的人,竟然就是那个修为远远超过我。已经有三千年的蛇妖!但是,此刻她的左边手臂却连同她的左肩一同消失了。驱赶上一个狰狞的血口子,我看得到她的身体里面那些涌动着的蛇皮。此刻,我突然之间好想笑。并不是因为自己能够跨越近三千年的修为,用练气凝神阶段的力量重创了蛇妖。而是因为,命运似乎不止在跟我一个人开玩笑。我看着她眼中的那种失去了理智的愤怒,那张原本绝美此刻却狰狞的无法分辨五官的脸!我知道,我的人生到了这里就要面对终焉了。 我该想些什么呢?最后的一刻,我却茫然了。原本作为蜀山年纪最轻,修为也并不惊人。却被视为千年以来蜀山难得一见的天才。我努力的去获取更多的荣誉,我倔强的去用更加残酷的方式磨练自己。我不想让那些对我抱着很大期望的人失望,我努力的向那个身为蜀山弟子的最高荣誉奔跑! 然而,不知是否是上天有意安排。还是只是一个偶然!当我的命运中,遇到了那个明明是一只妖却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清澈的目光。明明是死敌,却总是那样温柔的对我微笑的女孩。我发现,那些曾经让我做梦都在想象的荣誉。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终于,在她面前。我丢掉了理智,变回了幼稚。 终于,在那个夜。我得到了妻子,不再是孩子! “咔嘣!”我听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声响。随即身体似乎脱离了我的掌控一样,变得不可控制!眼前的事务定格在了这最后的一刻,我的视线越过那个似乎是将我杀死的蛇妖。聚焦在了那个再一次被泪水肆虐的脸庞,突然间我也好想哭。 为什么即使我拼劲了全力,也没有办法回到她的身边。为什么懦弱的我明明这么低贱,却得到了她的垂怜! “若额额,蝉!咳咳!”我已经断裂的喉管想歪狂涌这鲜血,一阵阵耳鸣已经让我无法听清四周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自己似乎突然从蛇妖的手中掉在了地上,四周原本已经即将散尽的尘烟在一起盘旋而起。 “若额额,蝉!若!”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最后的意识却是想离她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此处插入,剑起苍澜! “妖孽,敢尔!”凌浩然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背后的剑鞘突然一阵响动。数以万计的紫金sè剑芒如同烟花一样从剑鞘中喷涌而出,几乎瞬间万千柄长剑仿佛乌云一样遮天蔽rì。那些反shè着寒芒的剑锋随着缓缓落地的凌浩然手中剑诀所指,仿佛一束束璀璨的流星一样砸向了一只从那具妩媚的皮囊中挣脱出来,周身雪白足有数十丈长两人环抱粗细的巨蛇身上! 霎时间尘土飞扬,血雾迷茫。巨蛇疯狂的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却依然无法减缓周身那被剑锋无情的穿透的痛苦。一柄柄穿过她的身体,仍然余势不减的剑锋死死的将它钉在坚硬的地面上。它疯狂的怒吼,它不惜代价的催动内丹。向四周喷吐这浓绿的毒雾,然而剑刃如同暴风骤雨一样无穷无尽。最终,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剑柄排满。甚至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地面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响动! “师兄!”跟随者凌浩然而来的小师妹,抱着脖子向一边扭着。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赵无极,泣不成声! 一个接着一个的剑光从天而降,一个又一个的蜀山弟子站在了凌浩然的背后。他们用冰冷的目光搜寻着附近的一草一木,任何一丝妖气的波动都会遭致几十道从天而降的剑光。 若蝉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的一切,自从蛇妖死去的那一刻。束缚在她身上的禁锢就已经解除了,但是她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哪怕那灵动的眼睛也没有一丝轻微的动作。 她看着抱着赵无极的尸体放生痛哭的少女,看着忙于斩草除根的屠戮着剩余的蛇妖以及半蛇人的蜀山弟子。看着那些从笼子里被解救出来却让然目光呆滞的人质! 泪已经流干了,快乐也已经体验过了。今生,似乎也没有留恋了吧!若蝉的视线,终于定格在了那个身影上。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双眼睛挡住了! “你,认识我徒儿赵无极?” 那个人的声音里面无喜无悲,若蝉知道这个人就是刚刚用漫天箭雨轻而易举的斩杀了修为让自己只能仰视的蛇妖的那个男人! “不认得,你们人类之中。除了死的,其余我一律不认得!”若蝉的声音冷的仿佛尖冰,却无法掩盖着声音中隐藏的那意思颤抖! “不认得好,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认得!” 半年后,剑宗弟子厢房! “师姐,师姐你快来看啊。赵无极师兄他行啦!!”一个负责平时照看赵无极的杂役弟子从屋里跑了出来,不消片刻。六个穿着整齐的蜀山融神结丹阶弟子装的男女冲进了赵无极昏迷了半年的厢房! “师兄,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师兄是我啊,还认得么?” 这些从历经生死,从无数次与远远高出自己的妖兽战斗中锻炼心神。不论是修为还是战力都俨然成为了蜀山新一代柱石的少年。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同龄人面前显得如此谦卑,如此激动! “我,还活着!”赵无极苍白的嘴唇中突出几个沙哑的词汇,虽然他的生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他的修为,他的前途。甚至他的声音,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是啊,是凌浩然师伯力主调动蜀山仅存的九位长老之中的七位为你结成祈天还魂阵。要不是他就是内定的下一任蜀山掌门啊,还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把你的命保住呢!” “我的修为,我的剑!”赵无极平淡的说着! “师兄,你的剑。我们一直都有好好保管,只要你活着。不论修为如何,你都是我们最敬重的师兄!”人群中,小师妹将一柄仍旧寒光熠熠的长剑抵到了赵无极的身边! “她,在哪?”赵无极结果自己的长剑,一边抚摸着。一边看着小师妹的眼睛,仿佛祈求什么一样! “师兄,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问了好么?”小师妹,有些躲闪! “告诉我,她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赵无极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连忙被一众师弟按住! “小师妹,师兄问的到底是谁啊?你知道的话,就告诉他啊!” “是啊,小师妹。怎么师兄不问我们,却只问你呀?”站在一旁,一头雾水的众人争相问道! “她,她。永镇锁妖塔,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小师妹最后,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她还活着,还活着!” 蜀山锁妖塔 负责看守锁妖塔重地的蜀山弟子拦住了一个手持长剑,一脸病容。连走路都有些蹒跚的人! “这位师兄,还请离去。没有掌门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锁妖塔范围之内!” “铮!”回答他的问题的,是一个细微的,却执着的剑吟! ...... “赵无极,蜀山乘字辈弟子。虽然修炼刻苦,屡次在与妖族战斗中为蜀山建功。然其天xìng暴戾,弑杀成魔。于锁妖塔周围被妖气所染,失去理智后。同门相残,后果严重。先根据蜀山门规,罚其常驻思过崖。直至洗去魔根,重归正道!” “呜呜,呜!呜!” 呼啸的山风在石屋外肆虐,石屋之中赵无极呆呆的坐在地上。他仿佛在那呜咽的风声中,听到了那个银铃一样的声音。那个女孩在他的怀里,问他的那个简单的问题! “无极哥哥,你会一直爱我么?” 第十一章 再见若蝉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锁妖塔某处 常年被妖气侵染,不论是铺在地上的青砖还是被刻画在墙壁上的浮雕。无不呈现着一种妖异的绿sè,原本宝相庄严的佛 像现在看起来倒更像是厉鬼。瞪着那一双诡谲的眼睛注视着角落中这个三个对于锁妖塔来说的不速之客! “哥,咱么这样好么?赵无极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师兄,再说昨天又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们么?我么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这辈子还怎么做人啊!”聂乘风站在一边,有些纠结的看着另一边的哥哥! “哪那么多废话啊,哦这回做了你就不能做人了。那前几次呢?咱俩做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这回这么婆妈,也就是看在你是我亲弟弟的份上,不然我非抽你我!”聂乘云训斥道,然后看着熟睡中的赵无极。眼中露出一道凶狠的红光! “哥,我真的下不去手啊。”聂乘风扭捏着,却还是蹲了下来。看着赵无极的脸,一脸的yīn笑! “切,每次都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圣人。哪次少的了你,我跟你说做一次也是错。做十次也是错,还不如咱兄弟俩就同入地狱,至少今生过的快活不是?”聂乘云说着,一柄凶器已经被握在了手中! “哥,你说得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能妇人之仁。当断则断,哥动手么?”聂乘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也从身上掏出凶器来! “动手!嘿嘿,看他的样子。睡个觉还喜滋滋的,今个兄弟俩就送你一程!”说罢,兄弟俩同时将手中的凶器伸到了赵无极的面前! “阿嚏!啊!!阿嚏!两个臭小子,这次又是什么毛?我真服了你们了,锁妖塔这种要命的地方你俩也能玩的起来。你们真当这里是世外桃源啊?”被剧烈的喷嚏弄醒的赵无极,看着两个一边晃动着手臂。将刚刚作案的凶器‘一堆不知长在什么地方的毛’扬到半空。顿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哈哈,大叔。谁叫你睡觉打呼的声音那么大,我们兄弟俩昨夜为了不打扰你睡觉啊。生生数了一夜的星星,你总该给点回报不是!”聂乘风停住脚步,转过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似乎有气不死人不罢休的意味! “师弟还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快走啊,要是一会被他发现我们用的是什么毛。我估计他会杀了我们的!”身为哥哥的聂乘云还是具备极强的忧患意识的看见弟弟停下了脚步,急忙拉着他一起跑! “哎,这两个孩子!”看着两个男孩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赵无极到没有太过于担心。这几天的锁妖塔妖气并不强盛,再说附近遗留下来的幻兽已经被自己清理干净了。以两个孩子的速度,就算是努力奔跑也不会跑出太远。再者,这两个孩子虽然胡闹,但是还不至于连命都不要的程度。 赵无极其实早就醒了,一直不起来其实是一直在回忆那已经过去了百年却又一次出现在梦境里的身影! “若蝉,原本我是想进来。找到你,哪怕是尸骨也好。然后就此了却残生,只是事出突然。现在我必须要把他们送出去,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又能见面了!”赵无极摸了摸被自己缝在衣服的夹层中,那一缕被一丝红绳扎起的青丝。拂袖将眼前的那一层朦胧拂去! “咦?那两个小子。怎么!”赵无极刚想举步去寻找聂乘风两兄弟,却不料一股浓郁的妖气在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即便是赵无极年轻的时候,混迹锁妖塔第五层也从未遇到过。锁妖塔之中的妖兽,只有极少数是有思维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强大的妖兽所泄露出来的气息幻化所致,他们根据实力的不同散布于锁妖塔之中。俨然形成了一个dú lì于人间的群体,而这些由妖气幻化所致的幻兽虽然数量众多。但是也并不是无穷无尽,如果因为某种原因二死亡了。 构成他的那股妖气会因为抗魔石的作用短期内化作至纯的无主之气,只有在附近没有身怀降妖谱的人来吸收这股无主之气的时候。才会逐渐被锁妖塔之中的妖气感染,形成妖气。只是等到这一系列的变化过去,以赵无极的经验来看无论如何也需要五天以上。可是这附近的幻兽明明都已经被赵无极斩杀殆尽了,而且死后所变成的无主之气也被赵无极的降妖谱吸收了。 而前方那种浓郁的妖气,虽然不至于让赵无极感到力不从心。但是在赵无极所接收的幻兽之中却绝对是实力顶尖的一个! “该死!”赵无极暗骂一声,想着自己怎么也跟两个孩子一样在锁妖塔之中也想着玩。这里本就是所有一切生灵的修罗炼狱,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便是妖族本人也休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千年的演变让这锁妖塔之中变得连神界都无法染指,有怎么可能是自己这个仅仅活了一百多年的蜀山弟子便能了解的透的! 赵无极想着,脚下却不停。体内功利运到极致,脚下生风。身影如同一道奔雷一样眨眼间跃出百十丈! “妖孽!修伤我师弟姓名!”赵无极一声怒吼,那团已经形成了实质的妖气之中。一个声音猛的一顿,不可思议的向后望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原本已经将长剑抽出,准备怒斩而下的赵无极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呜!!”妖气仿佛狂风一样想远处遁走,留下站在原地的聂乘风和聂乘云两个孩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赵无极不敢怠慢,连忙将两个孩子夹在腋下。重剑背在身后,再也没有看一眼那一团妖雾。转身回到了刚刚落脚的那一处角落,锁妖塔之中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的。这一处角落是赵无极涌了一天的时间清理出来的空白区域,如果不考虑刚刚那种意外的情况的话,这里最起码在两天之内是相对安全的! “呼!”赵无极将两个孩子放在地上,伸手探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脉搏。发现出了因为吸入了一些妖气而抑制了他们的神经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这才想到刚刚自己在那团妖雾之中,电光火石一样看到的那一副表情惊异的面孔! 那张脸,赫然就是苍老了几十倍的若蝉!她的目光已经不再明亮,她的头发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根。她的身体上遍布着如同沟壑一样的皱纹,甚至连那股曾经让赵无极魂牵梦绕的体香。也变成了腐烂到了极致的恶臭。 但是赵无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认出了那个百年之后都已经有些模糊的样子! “额,啊!”聂乘风先哥哥一步从昏厥中清醒了过来,他怒吼了一声就想向前扑去。却发现赵无极面沉似水的站在一边,而刚刚那个老太婆又哪里还有人影! “师兄啊,刚刚我们!”聂乘云摸着后脑勺也悠悠的醒了过来,但是他却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赵无极的表情。心虚之下连忙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着! “我们走!”赵无极并没有再过多说话,他的语气就好像第一天在锁妖塔之中捡到聂乘云时候的样子!说完之后也不管背后的二人是否跟上,头也不会的向着回廊的深处走去! “哥,咱俩是不是又闯祸了!”聂乘风凑头来,同样一脸唏嘘的问着! “还用问么?套用那个死人脸的话说,咱俩哪天消停过?” 第十二章 转身离别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身陷锁妖塔,第七rì! “哈,哈!哥快走啊!”聂乘风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经过不知道多少反shè过后。竟然形成了一阵妖异的惨笑声,如果不是此时身上的伤痕已经让他们无暇顾及。肯定又会被摄取心神! “闭上你的嘴,在这声音中吃的亏还少么?怎么就是不长记xìng呢!”他的身后,聂乘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是没等他说完背后一声暴怒的狂吼,一直粗壮的熊掌裹挟着似乎能够把聂乘云吹走的强风呼啸而至!那腥臭的气息甚至都已经喷到了聂乘云的后背,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原本张狂的巨熊的吼叫却戛然而止,他钢铁一般的脊柱上甚至冒出一连串的火星。一柄漆黑的仿佛连黑暗都吞噬的重剑在它的爪子即将戳进聂乘云的身体的一刹那,将这只巨熊的身体狠狠的砸进了地上的青砖上! “喂,死人脸。要是想用我们喂这些幻兽,你就直接一点好了。干什么好像耍猴子一样的折磨我们,你是不是真的变态啊你!”好不容从死亡的yīn影中挣脱出来的聂乘云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肺叶都要燃烧了一样! “休息够了,走!”赵无极好像没听见聂乘云的质问一样,依旧面无表情的从那具已经被砸成肉饼的熊尸身上踏过去。甩了甩重剑之上的血迹,从已经快要累死的两兄弟之间穿过。继续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聂乘风和哥哥对视一样,相视苦笑。摇了摇头,只得拖着自己疲惫的已经到达了极限的身体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自从上次,兄弟两个在明明已经被赵无极清理过的范围内遇险之后。又过去了四天,这四天里赵无极几乎掐准了兄弟两体力上的极限点一样。只给他们每天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余的时间一律用来赶路。而这一次,赵无极也不再将道路完全清理干净之后,带着兄弟俩潜行。而是没过一会就会消失不见,然后放任兄弟二人在不知何处就会突然冒出来妖兽的走廊里面前进。虽然每次到了能够威胁到兄弟二人生命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手。 但是,那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还是几乎让年仅七岁的兄弟二人崩溃!他们就好像在悬崖上挣扎一样,每天需要集中全部的jīng力来面临下一刻就有可能出现的危险。而且不要希望只是不动赵无极就会出手相助,他们已经试验过了。如果两个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没有拼劲全力的去逃命的话,那等待他们的下场就真的会是死无全尸! “弟弟,你怎么搞定。原来你不是在思过崖的狂风中都能得瑟得瑟的么?怎么现在到变得和哥哥一样,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聂乘云一边竭尽全力的向前挪动着自己的双腿,一边还不忘向走在自己后面的聂乘风调笑! “哈,哈!哥,哈!你就闭嘴吧,要不是我拼了命的让又是拉你又是推你的你早就在妖jīng嘴里了。估计这时候都拉出来了,不知道那些妖jīng的消化怎么样。真想看看你从他们肚子里出来之后,还能不能这么多废话!”聂乘风一手拄着墙壁,一手指着前面的哥哥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个死人脸,看来他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变态这么简单!咱俩的身体明明相差这么多,但是他却能够在相同的情况下让我们同事处于极限之中。既没有厚了你也没薄了我,看来他对如何折磨人这方面深有研究啊!”聂乘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感叹着! “我现在别的倒是不后悔,我就后悔那天居然发了善心。捉弄他的时候还犹豫不决,要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用我身上最恶心的毛搔他的鼻子一百遍啊一百遍!”聂乘风接着哥哥的话,继续感概! 走在前面的赵无极脸上,不为人知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聂家两兄弟说对了,对于折磨人这方面。赵无极的确是堪称大师,曾经他的六个师弟师妹几乎每一个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但是这四天过去之后,两兄弟还是给赵无极带来了一些惊喜。这四天来的强度,或许聂家兄弟两人只是觉得累,极限的累。除此之外,并不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但对与深谙此道的赵无极来说,两个人能够坚持到这种程度。依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向前走,甚至还有力气相互取笑捉弄。让一向在毅力方面没有服过谁的赵无极也甘拜下风,当旅程进行到这一步。其实不论是天才的聂乘风还是废材的聂乘云,其实面临来自身体上的压力都是一样的。他们的jīng神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放松,连rì来已经将他们的体力耗尽到了负数的疲劳就会瞬间夺去他们的意识。但是,他们依然在相互搀扶着向前走着。甚至从来都没有问过赵无极前面的路还有多远。到了这一步,连赵无极都不知道是说他们没心没肺好还是毅力惊人了! “好了,前面就是通往锁妖塔顶层的楼梯了!从那里出去之后,你们应该就能看见负责的蜀山弟子。我能送你们的路,也就到这里了!”赵无极站在一副楼梯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哦,谢啦。死变态,哈!”兄弟两人从赵无极的身边走过,双双踩到了楼梯的台阶上。却一起停下了脚步! “死人脸,你不会跟我们一起出去是么?”两兄弟都没有回头,不过赵无极听得出这句话是身为哥哥的聂乘云说的! “我的事,你们无需过问。若不是看在同为蜀山弟子,你们二人又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进入到这里。我也不会管你们死活,速速离去。不然下一刻再出现危险,我也不会出手相救了!”赵无极的口气依然是那样的没有掺杂什么情绪!甚至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哥,我们真的不管他了么?”聂乘风搀扶着哥哥的手臂,疑惑的问着! “弟弟,你觉得赵无极师兄好像什么?”聂乘云突然这样问道! “好像什么?我不明白,只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之外。好像就他比较合得来呀,不过就是很变态啦!”聂乘风嬉笑着说道,却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突然滴落了一滴冰凉! “我的记忆里面,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他。虽然从小就不知道父亲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我真的觉得。他就好像是我的父亲一样啊!”聂乘云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那种伤痛。也没有觉得在弟弟的面前说这种话有多么难为情,他就是想喊出来。想让赵无极知道,但是却依旧没有回头! “赵无极,你听着。聂乘云不会忘了你的!!!”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回廊中,却没有一丝回应! “哥!”身为弟弟的聂乘风,自然知道现在的哥哥是多么的难受。但是,他有不明白为什么对于哥哥来说赵无极明明那么重要。可是哥哥却连最后一眼都不曾回头看! “不要说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我们目前无法改变的。即便是痛,我们也只能忍耐。因为就算我跟着他,也改变不了什么。锁妖塔,我开始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了。这里那种无处不充斥着的对力量的崇拜,让我明白了以后该向什么方向前进!”聂乘云挣脱了弟弟的搀扶,先一步踏上了阶梯! “弟弟,不论如何。在我强大之前,不要出事啊!”聂乘云的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第十三章 身陷绝境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是她,她还在那里!”赵无极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能感应到那一片漆黑中的那一束目光。在第一次相遇之后的四天里,赵无极知道她一直都没走。心中那股已经掩饰不住的渴望之情,仿佛随时都会将自己淹没的火山一样不可控制! 赵无极知道,自己那天绝对没有看错。那张在妖雾之中浮现出来的,明明就是若蝉的脸。而且,这四天来那个人一直都跟随着自己更加是有力的证明。赵无极想不通为什么她不现身来见自己,难道这一百来年她已经将自己忘记了? “不会,一定是有什么不能相见的理由。呵呵,难道还是怕给我带来麻烦么?”这么想着,赵无极的速度又拔高了几阶! 另一边,从通往锁妖塔塔顶的楼梯走出去的聂乘云兄弟两却并没有看到赵无极所说的什么负责看守的蜀山弟子。而是进入到了一片更加yīn暗的空间之内! “咦?哥哥,你绝不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两人摸索着向前走了一会,聂乘风突然问道!然而等他转过头看见哥哥的样子,却是吃了一惊! 之间聂乘云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一惊冒出了一层细汗,眼睛更是登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若隐若现的似乎是一些柱子的东西! “何止是有点不对劲,简直就是完蛋了!”聂乘云忙回头去找那个刚刚才走过的楼梯,却发现一惊找不到了! “哥,你发现了什么!”看着哥哥一脸紧张的样子,聂乘风也感到了一丝压抑! “你这个笨蛋,我想你也不会注意。之前我们跟在死人脸的时候,虽然一直都是在回廊中。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不论任何一个回廊,它的直线距离都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五百步。我指的是最长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之前路过的不论是锁妖塔的第几层。它的直径都没有这里的大,在这里虽然没有回廊和墙壁。但是目测也绝对超过三千步这还只是视线之内的距离,如果算上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那就真的不知道会有多大了!”聂乘云虽然看到了事情的关键,但是一时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而且自己兄弟二人如果真的好像自己想的那样到了那个地方,那一定不会轻易的就这样死掉。与其庸人自扰,还不如静观其变! “比我们之前走过的地方都大?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之前我们走的那些回廊都好像迷宫一样,我倒是觉得这里宽敞了许多啊!”聂乘风说到底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虽然聂乘云也七岁。但是从生出来就与众不同的他自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笨蛋,这么说你居然还不明白。你见过上大下小的塔么?死人脸说明了是送我们到锁妖塔的顶层,你就是用屁股想也应该知道顶层应该是在塔的上面还是下面吧。”聂乘云一个爆栗敲在弟弟的头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啊,哥。很疼的!”聂乘风吃痛不由得喊了一声,或许是天生的。即使面对凶残的妖兽聂乘风的意识里也没有恐惧,只有疯狂的战意思。可是如果是哥哥聂乘云,那他是一点反抗的意思都不敢有。仿佛瘦弱的哥哥比那妖兽还要恐怖一样! “哎呦,啊。原来是这样,这里既然不是锁妖塔的顶层。那就一定是!” “是底层啦,不要明明是最后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要做出一副揭晓谜底的样子来搞笑好么?”聂乘云摇了摇头,觉得身为兄长的责任十分沉重! “呀,哈哈哈。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们二位,明明都已经被放在餐桌上了。还有心情讲笑话,虽然留着你们两个或许能给姐姐解解闷。不过很不好意思喽,我更喜欢吃了你们!”黑暗之中,一个狰狞的女子的脸露了出来。那从口中弹出来的獠牙将她的脸变得很难辨别,但是就算此刻她是貌若天仙的美女。兄弟两估计也没有欣赏的情绪了! “跑呀!”聂乘风猛的将哥哥推了出去,自己也转身狂奔! “呜呜,呜呜!”黑暗中一阵接着一阵的呜咽声,回荡起来仿佛女人轻声的哭泣一样。赵无极凭着心中那一股对若蝉的感应,一路尾随着来到了一处略微宽阔的空间。虽然心中也会有一丝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百年以来对若蝉的思念已经让赵无极无暇顾及。他只是坚定的信奉着即便是死,也要再见若蝉一面的信心。 终于,赵无极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中。不断颤抖着,还反复的念叨着什么的身影!心中那股压抑了百年的情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方向! “若蝉,若蝉是你么?是我啊,我是你的无极哥哥啊。你看看我,难道你已经不认识我了么?”赵无极真想冲过去把那个仿佛猫儿一样的躯体抱在怀里,哪怕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哪怕她的相貌已经变得奇丑无比,但是对于赵无极来说。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兑现一个百年之前的承诺。只想尽可能的未亏欠了太多的女孩做出一丝微不足道的补救! “无极哥哥,无极哥哥?”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似乎有了反应,无极这两个字似乎让她回忆起了什么。对于慢慢靠近的赵无极也失去了戒心,却似乎依旧十分恐惧的样子! “若蝉,真的是我啊。对不起,我负了你一生。对不起,我让你等了百年!”赵无极终于走到了若蝉的身边,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对于赵无极来说简直仿佛走了一辈子那样漫长。当他终于将那个皮肤都已经变得好像干瘪的树皮,身体更是似乎只剩下了骨头的身体抱在怀里。泪水,终于从他呆滞了百年仿佛永恒不变的花岗岩样的脸颊滑落! “无极哥哥,我知道是你。既然你负了我这么久,今rì就一并偿还可好啊!”被赵无极摆在怀里的‘若蝉’突然用另一种语调开口说道,声音凄厉至极。当真仿佛指甲扣动岩石一样刺耳! “你,你是!”赵无极惊讶的看着那个被自己当成是若蝉的女子,还没等有什么反应。那女子口中便喷出一股浓烟,剧痛和黑暗便瞬间吞噬掉了赵无极的意识! “呵呵,赵无极?你负的又何止是若蝉的一生?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在这鬼地方期盼那种解脱的死亡的感觉!”那女子说罢,挣脱了赵无极的手臂。将赵无极的身体抗在肩上,化成一阵妖雾消失在了黑暗中! “哈,哈!”剧烈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一根粗大的石柱背后。聂乘风仅仅的将哥哥的身体护在身后,jǐng惕的注视着四周不知什么时候会发出致命一击的对手! “哥,这个妖怪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几次都能扑上来将我们击杀,却总是一击便退。仿佛在畏惧着什么的样子!聂乘风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这血都是他自己的。其实开始的时候,聂乘风也不准备跟那个妖怪战斗了。毕竟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遇强则强。面对强大的对手更能激发战意的聂乘风,也不会去做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的事。但是,当那个妖怪扑倒聂乘风的身上。刚想下口的时候,聂乘风的身体却好像条件反shè一样的以一个绝对刁钻的角度正对那狰狞的面孔中心一记重拳。打完之后,只听的那妖怪口中‘嗷’的一声便又一次退回到了黑暗中! “如果有些事情,实在无法解释。那也只好用最简单的答案来解释了!”聂乘云沉着的说道,本来他也已经放弃抵抗了。而且想到有可能就是赵无极将两个人带到这里,喂给妖怪的。刚刚自己还想着把他当成爹来对待,脸颊也不由一阵火红。但是,当看到弟弟的拳头竟然能让那黑暗中的妖怪忌讳。一种极其疯狂的想法却涌了上来! “弟弟,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哥呀!”聂乘风一脸惊恐的从柱子的背后滚了出来,面对未知的黑暗。他本能的想要重新回到柱子的后面,但是回应他的却是聂乘风毫不留情的一脚! “那妖怪是怕我的拳头没错,可是我也不能用分身照看你不是?既然早晚都要死,不如哥哥你替弟弟去死好了。你放心,要是我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一定会为你立碑的!”将聂乘云踹回黑暗中的聂乘风,四下环顾了一周。确定那似乎无处不在的妖怪放弃了依然比较有战斗力的自己之后,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那个跌坐在地上。等着被妖怪吃掉的哥哥,却还是向另个方向跑开! “弟弟,你个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聂乘云顿足捶胸,却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 “嘻嘻,哈哈!恶心的人类,自私的人类。比妖族还要邪恶万倍的人类,怎么样啊小弟弟。是不是很害怕呀,不过你可不要埋怨结界。杀了你的,可是那个前一刻还叫你哥哥的亲兄弟哦!”尖利的笑声在聂乘云的背后突兀的响起,冰凉腥臭的獠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聂乘云闭上了眼睛,似乎只能接受这下一刻就会来临的死亡! 第十四章 盘龙石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哈哈,妖孽。看法宝!”寂静的空间里一声清朗的喊叫,正准备开饭的妖jīng不由得心中一凛。茫然汇通四顾,却只见黑暗之中并没有任何流光溢彩。只有一块不知何物的似乎一块大饼一样的东西划过,那‘大饼’在空中划过一道jīng准的弧线。带着怡然自得的自转直奔她的面门而来,妖jīng的潜意识里面似乎还在识别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法宝又该如何应对。但是那看似无奇的‘大饼’速度极快,转瞬之间就已经拍到她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妖怪只觉得一成不知被什么东西浸透的布片贴到了自己的脸上。湿湿的,还带着一丝温热! “啊!!!”凄厉而刺耳的吼叫在布片的背后响起,一阵青烟‘腾’的从那直到现在身形已然在黑暗中时隐时现分辨不清具体是什么样的妖物头上冒出! “哥,你怎么样。没事吧!”就在那喊得撕心裂肺的妖物背后,聂乘风连忙扶起了蹒跚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哥哥! “还费什么话呀,揍她!”聂乘云摸了摸脖子上妖物口中流出来的口水,恶心的差点没吐了!极端恐惧和愤怒综合起来的就是少年身上那火焰一样的动力,顿时黑暗中传出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和兄弟两人发泄一样的怒吼,夹杂着那直到现在依然被破布罩住脑袋的妖怪的哭喊,就好像一副交响曲一样热闹非凡! 足足打了一刻钟,聂乘云早就累的打不动了。聂乘风虽然也有些力不从心,不过看样子似乎依然十分兴奋。在那具倒在地上的躯体上一脚接着一脚的踹着! “行了,行了!一会都让你踹成肉馅了,应该死了吧!”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聂乘云上前拉住了弟弟,却不想那妖物的躯体竟然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化作无数星辰一样的光团。随着聂乘云的呼吸逐渐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什么东西?”由于刚刚踢的正过瘾,聂乘风一脚踹下去竟然踹空了。不由得身体一个踉跄,幸亏有哥哥在背后拉住了他。 “不知道啊,难道那妖怪附身在你身上了?”聂乘云连忙退开很远,一脸jǐng惕的看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哥哥! “那怎么办啊,哥你走那么远干什么。回来呀!” “鬼才信你呢,我过去你嘴里要是也突出那么多牙来怎么办。我跟你说我可没力气了,再说我也没尿了呀!”聂乘云说着还不自觉的看了看被放在地上的块‘尿布’,显然十分的jǐng惕! “那不是你出的主意么?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我跟你说我扔的时候还嫌赃呢!你过不过来,你不过来我过去了呀!”聂乘风说着,作势就要前冲。其实两兄弟到现在,身体里面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如果不是两个孩子心智的心智都坚定的异常很难想象还能站在地上。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聂乘风原本只是想摆个样子,不料身体刚刚前倾。脚下不由的发了一下离,身体却好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正撞在哥哥的身上! “哎呦,你疯了!”聂乘云不由得大怒,却发现弟弟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不对啊,哥。刚刚那些光点似乎就是那死人脸说过的是什么,无主之力!你记不记得他每次将幻兽斩杀的时候都会有一团钻到他的怀里,这东西似乎能帮助我恢复体力。我觉得现在身上又有力气了!”聂乘风一脸的跃跃yù试,显然是想再找一个妖怪试验一下! 听到这里,聂乘云也回忆起来了。的确赵无极曾经说过这种锁妖塔之中由妖气幻化而成的幻兽,一旦被击杀都是会变成这种无主之力的。只是这种力量是直接被人吸收的么?他没说过呀!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聂乘云只觉得浑身一软。一下倒在了弟弟的背上! “哎呀我不行了,认输了。赵无极,我知道你还在哪里看着呢。出来吧,这回不是骗你。真不行了,小爷认栽了。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小爷可不陪你玩了!”聂乘云朝黑暗中吼道,他以为自己兄弟二人依旧是在赵无极那什么变态的训练之中。只是经过了这么久的折腾,聂乘云的身体事实上是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 过了许久,聂乘云以为会顶着一张死人脸的赵无极会从不知哪个角落的黑暗中走出来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 “真的已经走了么?”聂乘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却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哥,你快来看!这些柱子上面似乎有字啊!”就在聂乘云失神的一刻,聂乘风却已经跑出了老远。回到了刚刚藏身的柱子后面,仔细的端详起这个空间里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 “字?什么字!”没有了赵无极的保护,兄弟二人却无法只是认输就能活下去了。不过以兄弟二人的xìng格,却也不至于坐着等死。两个孩子虽然天赋不同,但是骨子里那种永远不低头的xìng子却是如出一辙。不然聂乘云刚刚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会想着用弟弟的童子尿尝试击杀那个似乎轻易就能收割二人xìng命的妖怪! “神帝亲竖,火之盘龙柱!”聂乘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这一行字,顿时脑袋里面跟‘盘龙柱’这个词有关系的资料就浮现在眼前! “嗯?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看不到,是这个几个字么?”聂乘风虽然不像哥哥那样看了许多的书,不过字还是认得的。可是他虽然能看的出来这柱子上是有写了东西,但是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这几个字是倒着刻画在这柱子上面的!”聂乘云说着,手掌贴到这柱子上面。因为太黑了,虽然有一种碧绿sè青光但是想要借此微弱的光线分辨这柱子上面的字实在是很难做到。但是随着聂乘云的手上传来的触感,他已经能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这里,竟然真的是锁妖塔的最底层!这下莫说出去了,可能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聂乘云无力的放下了手,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什么?最底层?不可能吧哥哥,明明是赵无极领着我们进来。再说我们一直都是顺着楼梯向上爬的呀,怎么可能反倒下到了最底层!”聂乘风惊呼了出来,虽然他是不会恐惧。但是如果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两个人居然来到了最底层。那的确是要准备死在这里了!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事情找不到合理的解释,那就只好用最简单的答案来解释了。这里的确是锁妖塔的最底层,而我们也一直是跟着赵无极向上走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处的锁妖塔,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聂乘云的语气十分平和,似乎所说的只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样! “倒,倒过来?你是说整个锁妖塔都倒过来?而我们现在是带在棚顶,大头冲下的站着?”聂乘风可没有哥哥那么好的耐xìng,可是转念一想除了整个可能?又实在是没有别的解释能讲的通的了! “可是死人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呵呵,你真以为赵无极的修为可以影响到锁妖塔么?我可不这么认为!能做到这种的,在我看来或许真的只有这石柱上面所说的神帝能做得到了!”聂乘云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渺小。被自己视作庞然大物的锁妖塔,只不过是‘神明’手中一个任意翻转的玩具而已! “哎!”聂乘风想了片刻,也贴着哥哥的身体做了下来。一面还不住的看着头上,似乎在考虑如果这地方突然又翻了过去自己是不是会被摔到! “呵呵,你看你那笨样。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天才!”被弟弟的样子逗笑了的聂乘云,一边摇头一边无奈。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却连一点悲伤的气氛都创造不出来! “哈,那谁说的准呢!要是这里真的翻过去,我也好做出反应拉住哥哥不是!”聂乘风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哎,我们都要死了!还管他怎么死呢?弟弟,对不起。虽然我一直不想说,一直都以为我能把你带出去。但是,我错了。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废物而已,而且不光自己废物还拖累了你!”聂乘云也学着弟弟的样子,看着头上那一片虚空。口中悠悠的说着! “不是这样的!哥,我知道你不是废物。你比我聪明多了,只是没人能够看到而已。好多事情你都懂,要不是你刚刚我可能已经被那个妖怪吃了!” “呵呵,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进来呢?这就是命啊,我原本想着命运也不过如此。没想到原来不过如此的却是自己。就好像这锁妖塔,不论他是正还是倒。身在其中的我们只能却接受,而掌控着一切的神明却可以去cāo纵!”聂乘云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说着! “哥,你错了!”聂乘风说着,从地上站起身!一个倒立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抬起头看着哥哥的脸。 “就算神灵能让这个锁妖塔倒过来,但是却不能阻止我倒过来。就算他能cāo控整个世界,却cāo控不了我。”说着,还用双臂撑着向前走了一段! 然而,就在聂乘云想要让他别再闹了的时候。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却传了过来! “獠鬼,好了没有。我跟你说,保着那俩小鬼的肉身。咱们还有可能出去,要是你给吃了。我绝对饶不了你!”那声音十分尖锐,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第十五章 诡异骸骨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听着那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兄弟二人连忙向后退去。yīn暗的光线似乎不仅影响到了自己,也保护了自己。最起码那个似乎扛着一个东西的妖物就没注意到兄弟二人的身影! 正退着呢,忽然聂乘风的脚下突然吱嘎一声。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啊!”差一点叫出声音的聂乘风突然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巴,正想挣扎却发现原来是哥哥的手! “嘘,你又怎么啦!”聂乘云一边注意这那个时隐时现的身影,发现那个妖物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不是我,这里有个死人!”聂乘风连忙让过身体,给哥哥看自己刚刚踩到的那个东西。之间原来两人退着退着竟然又来到了另一个盘龙柱旁边,而这个盘龙柱的下面。居然还坐着一具尸骨,花白的头发和指甲依然很长。干枯的皮肤似乎还没有完全腐烂,只是看上去这具干尸可是比骷髅还要恐怖! “怎么了?死人而已,你不会吓到尿裤子了吧!”虽然聂乘风也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句尸骸,但是显然现在也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这具尸骸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自己兄弟二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死后是绝对不会剩下尸骸的,估计变成排泄物的几乎大! “我会怕?开玩笑你,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这锁妖塔之中,我们也走了很久了。从来没见过什么尸骸啊,怎么这最底层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鬼知道,别说话了。看看那个妖怪要干什么!他刚刚说的两个小鬼似乎就是我们,看来他是想借用我们的肉身出去!”聂乘云没有管那个尸骸,连忙拉着弟弟躲到了这个盘龙柱的后面! 此时,之间那扛着个东西的妖物已经将肩上的那个东西放了下来。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不过经过仔细观察那个东西似乎是一个人的样子! “哈哈,赵无极。曾经的蜀山天之骄子,没想到如今我们会在这锁妖塔的深处再次相遇吧。不过可惜哦,现在你只是一个废物了,那还有什么可让人家喜爱的呢!”那妖物也不顾自己的面容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自顾自的做出了一个妩媚的样子出来。不过还好赵无极的眼睛已经被她刚刚喷出的妖雾弄瞎了,不然可能真的会被恶心死! “不,你不是若蝉。你是谁?”赵无极的怒吼回荡在整个锁妖塔的低层! 而躲在不远处的兄弟二人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聂乘云听到赵无极这三个字顿时心下就是一紧。可是自己现在的力量也做不了什么,就算两个人刚刚用那种不算光明的手段击杀了一个妖怪。可是聂乘云可不认为自己二人就有实力在这锁妖塔之中横着走,再说那个妖物竟然连赵无极这种程度的修士都捉住了。自己兄弟二人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就算冲过去出不是也就是送菜么? 正焦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旁的弟弟又在拉扯自己。这下聂乘云真的有些火了,赵无极是被他在心中当做父亲一样的人,他现在生死不知而自己就在这里看着又帮不上什么忙。本来就已经心急如焚了,这弟弟这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呢! 却不料聂乘云刚刚回头,就看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竟然哆嗦着手指。指向之前两人发现的那一具尸骸上面,一边小声的带着颤音说道! “哥,哥你,你看。它,它动了!”聂乘云这才感觉自己身背后一阵嘎吱作响,顿时背上的寒毛也突然乍起!莫看两个兄弟只身来到这诡异莫名的锁妖塔之中,知道现在也没有露出过害怕的样子。那是因为身为蜀山弟子,哪怕从来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可是对于妖物的认识早已深入骨髓。妖怪的确强大,但是强大的还在两个人的认知之内。面对妖物,最多就是死而已。可是但凡是人类,都有这天生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而面前这个‘会动的尸骨’明显就是两个十岁的孩子认知之外的。 “鬼呀,哥。那个应该就是鬼吧!”聂乘风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恐惧,手掌却身不由己的死死的抓住了哥哥的衣襟! “鬼,就鬼鬼呗。你不是赤手空拳都能打死妖兽的么?只是一副骨头架子,你你怕什么?”话是这么说,可是两个人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而此时,那个尸骸竟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音。“无极,无极!” “什么?这只鬼认得死人脸?”两个兄弟对视一眼,不由得惊呼了出来! “难道他执意要来锁妖塔之中,就是为了寻找这副骷髅?这死人脸的业余生活到底有多么乏味呀!”莫名的两个人心中都出现这样一个想法! 但是怕是怕,想是想。两个人可是谁都不敢上前,眼看着那个骷髅已经步履蹒跚的站起来了。这样下去两个人的身影绝对会暴露无遗的,可是又没有办法! “干了,这些最终还是要被发现了么?”聂乘云觉得身体终于有了一股尿意,连忙站起来脱裤子! 而在另一边的聂尘风可是知道哥哥所谓的破万法,驱万邪。的童子尿的厉害的,眼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另一边,被弄瞎了双眼。甚至身体都无法行动的赵无极,却正在忍受着身上不时传来的剧痛! “我是谁?哈哈,我不就是你朝思梦想的情人若蝉么?怎么了?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即使你已经是个废物也不要我了么?哦!人家真的很伤心呢!”说着,那妖怪的手上却多出了一柄仿佛是獠牙雕刻而成的匕首。轻柔甚至有些爱怜的用刀尖划开了赵无极的手腕,炽热的鲜血随即喷了出来。之间那妖物狰狞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贪婪,它连忙将赵无极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嘴边,大口大口的吮吸着! “呦,这就是情郎哥的血啊。好香,好甜!”喝过血之后,那妖物的声音竟然不在沙哑。反而变得妩媚动听,而且那沾满了鲜血的脸也不再是褶皱纵横。也变成了一副绝世佳人的模样,若是此刻赵无极还能睁开眼睛。定然不会忘记了这张脸,它赫然就是曾经被凌浩然施展暴雨万剑诀钉死了的那个千年蛇妖! “不,你不是我的若蝉。绝对不是,我知道不论若蝉变成什么样。我都知道,她就算是一直妖jīng。她也绝对不会像你这般恶心!”赵无极忘却了身上的痛苦,和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疲惫。而此时他也并不觉得死亡是多么的恐怖,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即便是死了,也无法再看到若蝉了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从地上站起来的‘尸骸’竟也是走出了黑暗。出现在了那妖物的视线之中! “贱人,你竟然还没死!你杀了獠鬼?那两个孩子呢?我并不介意另一个出去的是谁,不过没有我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想要‘夺舍’恐怕也难于登天吧!”那蛇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不过却还是极好的掩饰住了。在锁妖塔之中的一百年,如今她现在的实力,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若不是刚刚趁赵无极不备,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近距离的将自己的本命蛇毒喷到他的脸上。而现在,即使知道这具尸骸也是行将就木。不过这种情况下,多出哪怕一丝的力量也足以改变许多事! “无极哥哥,是你么?”却不料,那尸骸根本就仿佛没看见蛇妖一样。径直走到了坐在地上的赵无极身边,她口中的话更加沙哑。比之刚才蛇妖的话更加刺耳难听,她那花白的的头发下的脸更加恐怖。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五官。但是当她说出‘无极哥哥’这四个字的时候,赵无极还是身体一震。 “若蝉,若蝉。你真的还活着,你还活着!”赵无极将自己的脸转到那个声音的方向,虽然他现在已经再也不能看到若蝉的脸了。但是一种难以意会的感觉让他明白,这个人才是自己苦苦思念了百年的人! 手中传过一丝冰凉,当赵无极搂住了那具出了包着一层干枯的皮。当真与骷髅无二的身体时,他的心再一次被触动了。 她的身体没有了原本的那种娇柔和顺滑,她的味道只剩下了腐臭和死寂。然而赵无极却觉得自己仍然配不上他,这种自卑和惭愧并不因为两个人的修为,外貌。以至于一切,只因为若蝉的爱!若蝉,对于自己的爱没有一丝保留,没有一丝顾虑,甚至已经过了一百年。当那副已经变成骷髅的身体贴在了赵无极的身上的时候,他仍然能感受的到这具身体中那颗灵魂对于自己深深的依恋和没有任何杂质的爱! 第十六章 战斗本能(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若蝉,我赵无极对不起你!”此刻,搂着若蝉的赵无极似乎已经不再顾忌什么。他大声的狂吼着,宣泄着,悔恨着!但是,却只有蛇妖目光yīn毒的看着这一切! 没有祝福,没有庆祝。甚至连眼泪都已经流干的两个人,就在这不见天rì的锁妖塔最后一层。重逢了! “呵呵,哈哈哈!有趣,当真有趣的紧。倒是我伤风景了是么?好,那我今天就送你们一程!”蛇妖的目光一闪,无数细小的蛇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下,并且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她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哈哈,妖jīng。再看法宝!”就在这时,那声清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正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孵化小蛇的蛇妖也被这声音弄得一愣,那仿佛大饼一样的东西再次在空中遵循着一种特定的弧线。直奔蛇妖的面门而去! “为什么是再看?之前我看过么?”面对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法宝’蛇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一句吐槽! “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那‘噗嗤’声和妖jīng的怒嚎并没有如期而至。霎时间似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后只见蛇妖干枯的爪子伸到自己的脸上,将那湿哒哒的布片撤了下来。露出狰狞的几乎扭曲的面孔! “孩儿们,给我杀了他们!”寒冷的几乎被怒气填满的声音在蛇妖的口中响起! “靠,这次不管用。”提起裤子的聂乘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弟弟猛的抓起。两兄弟再次干起了这次锁妖塔之行练得最熟的事儿! “跑呀!”聂乘风拉着哥哥,化作一阵旋风。在顷刻间已经爬满了地面的小蛇前面,疯狂的跑了开去! “跑?呵呵?对哦,忘了你们两个还有用。好吧,姐姐我就发发善心。只杀一个,省下的么?姐姐会带你出去哦!”蛇妖将那不知道浸染了什么液体的布片丢在一边,她也就是没近距离的接触过这种叫做童子尿的东西。不然此刻绝对不会这样淡定! “哥,不行啊。那些蛇太快了,跑不动啦!”聂乘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意外的这一次哥哥竟然没说话。哪知道回头一看,哥哥早就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了。只怪自己跑的太认真,竟然拉着昏死过去的聂乘云跑了真么还没发现! “不是吧,这么没用!”这是,空中突然‘嗖!’的攒过一道乌黑sè的影子,竟然是那些小蛇将身体缩到极致之后的弹shè!说时迟那时快,这道黑影霎时间就奔着聂乘风的双眼咬去! “啪!”聂乘风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现刚刚窜起来那条小蛇竟然已经被自己的手扇了出去。可是刚刚那种情况下自己本应该来不及做出反应在对啊。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聂乘风将昏过去的哥哥放在自己的背后。双眼shè出一道宛如实质的jīng芒。 “既然走不了,那就唯有一战了!”应为刚刚吸收了那满面獠牙的妖兽,聂乘风此时身体还是很有力量的。只是意识已经因为连续几天都没有正常的休息而便的游戏模糊,虽然一旦遇到战斗就能够激发聂乘风血脉之中的那种战意。但是这种激发也是有极限的,现在的聂乘风其实早就已经到了极限了。 不过他仍然死死的盯着那些追着自己而来,似乎下一刻就会像刚刚那条蛇一样窜起来的蛇群。身上的战意仍旧不断升腾,已经有些麻木的双头不断的握紧在放开。似乎里面的血液已经沸腾了一样! “嗖,嗖嗖!”果然,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一种蛇群还是果断的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可不是匆忙之中的弹shè了,数十条小蛇仿佛箭矢一样从地上弹起,在空中划出了几十道黑线。 聂乘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目标,双手由拳变掌。在面前舞出了一扇屏风一样的掌影,此刻他的体内仍然没有任何的修为。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招式功法,只是凭借着他那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判断。由于小蛇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力道其实小的很。所以但凡是被聂乘风拍到的小蛇都毫无悬念的打着卷飞了出去! “可恶,怎么这么多!”但是聂乘风扇飞了几十条小蛇,立刻就会有上百条小蛇过来。而咬着牙支撑的聂乘风,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几条遗漏的小蛇咬在了身上。一阵剧痛和酥麻传来,动作稍有迟疑就会有更多的小蛇咬在他的身上。几乎瞬间聂乘风的身上就被悬挂着的小蛇弄满了! “鲜血刺激了其余的小蛇,他们仿佛恶鬼一样疯狂的冲向聂乘风的身体。似乎只要吃上一口鲜血,就足以成为它们死亡的理由! “无极哥哥,我实在做梦么?”伏在赵无极的怀中,若蝉气若游丝的说道! “当然不是,就算是梦。那也是咱么一起做的梦,还是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赵无极凭借着感觉,找到了若蝉的额头。轻柔的将她覆盖在面前的白发拢到耳后! “呀,被赵无极的举动吓得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的若蝉。连忙疯了一样的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无论谁看见都会吓一跳的! “不要,不要看我的脸。很丑,很丑!”但是任凭若蝉真么闹,怎么挣扎。赵无极的双手就仿佛一个坚固的铁条一样,没有移动半分! “不会的,我的若蝉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仙子。”赵无极轻柔的说着,却没有说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咦?”若蝉一声轻咦,她发现当自己的脸从头发中露出来之后。赵无极的身体依然是那样的平稳,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要知道,如果若蝉自己现在看见自己的脸恐怕都要吓昏过去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论你变成了什么样,甚至不论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我们都不要分开了,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赵无极搂着若蝉的身体的手越来越紧,几乎都要让若蝉无法喘过气了。这才松开,他好怕。好怕这百年以后的重逢再一次分离,这一次他终于也能够无牵无挂的爱着这个女子了。虽然似乎已经太晚了! 第十六章 战斗本能(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无极哥哥,谢谢你!”若蝉的身体终于不再挣扎,也不占颤抖。她就好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赵无极的怀里,似乎这里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然而,另一边由于施展妖术过量。也已经到大极限的蛇妖却手持着那柄短匕首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现在的她已经连寻常的凡人都不如了,但是心中的憎恶却依旧支撑着她站了起来。 “唰!”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虽然缓慢但却足够将赵无极或者若蝉置于死地了! “噗!”匕首入肉的声音,但是蛇妖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匕首穿过的手掌。明明已经目不能视,而且内里尽失的赵无极竟然还能为若蝉挡住自己的攻击! “不可能,骗人的。你这个废物,乖乖的等死不就好了么?还挣扎什么,你还能做什么!!”蛇妖愤怒的抽出匕首,下一刻便冲着赵无极的额头扎了过去! “若蝉,抱紧我!”赵无极贴着若蝉的耳朵,轻轻的说道。仿佛声音大一些就会吵醒她一样! “嗯!”怀中的人儿轻声答应了一声,赵无极感到那干枯的手臂已经死死的抓住了自己! 赵无极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一只手臂仍旧环绕着若蝉的身体。而另一只手臂却似乎失去了控制一样软软的垂在身侧,双眼处那一片惊心动魄的伤痕证明他的确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蛇妖似乎觉得心中莫名的一紧,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逃走! 只见赵无极从怀中掏出一本淡黄sè的小册子,微微一抖那小册子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仿佛一个画轴一样伸展开来! “叮,一声清脆的响动。一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从展开的小册子上方掉了出来,剑尖触碰到地面上的石板。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柄剑已经谈不上锋利了,甚至整个剑身都已经布满了密集的裂痕。与其说它是武器,倒更像是一柄连破铜烂铁都算不上的垃圾! “原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用到你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要麻烦你,对不住了老朋友!”赵无极缓缓的弯下腰,摸索着从地上找到了那柄剑的剑柄。却似乎已经无法举起一样,可是动作虽然慢。就站在不远处的蛇妖却仿佛石化了一样,那柄离崩裂只差一丝力道的剑仿佛在刚一出现的那一刻就晃瞎了她的眼睛! “逆天破序,斩!”那个改变了她一声的怒吼仿佛再一次回荡在耳边,而当时的那个让拥有三千年修为的自己。连一丝抵抗都无法作出的感觉正是由这柄剑上传达出来的! “啊,杀了他。孩儿们,给我杀了他!”蛇妖心中最恐惧的回忆让她变得更加疯狂,那些刚刚咬到聂乘风的身体上。还没来得及吸血的小蛇,连忙从聂乘风的身上脱落下来。疯狂的向赵无极的方向涌动! “扑通!”聂乘风瘫倒在地,浑身上下不知道被多少条小蛇咬了多少血洞的他此刻是真的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原本涌动在身体里面的血液此刻似乎都已经消失了一样,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从四面八方涌上他的意识! 但是,他却强迫自己不能昏过去。骨子里那种执拗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睁开双眼,仿佛想要看收走自己的魂魄的小鬼长成什么样子一样。他死死的盯着那个蛇妖,却看见那仿佛海洋一样涌向赵无极的蛇群疯狂的窜起的一幕! “呵呵,死人脸。没想到竟然还是死在你后面,被那么多的蛇咬住啊。好过瘾的!”聂乘风裂开嘴笑了笑,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嗖,嗖嗖!”那些弹shè到空中的小蛇,再一次仿佛箭矢一样shè到赵无极的身上。而已经失去了视觉,感知也降到了一个极端程度的他。竟然还能用手中那柄遍布了裂痕的长剑斩落一地的小蛇! 聂乘风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战斗方式。天生就对战斗有着似乎比生命还要重要的yù望的聂乘风,此刻看到被赵无极握在手中的那柄长剑在空中划过的轨迹。那些明明毫无章法可言,却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将咬在自己身上的小蛇斩成两半的剑招。让聂乘风看得有些痴了! 此刻,不论是谁。都不会否认赵无极行将就木的事实,但是他却依然站在哪里。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仅凭耳朵就想要辨别哪些从四面八方弹shè过来的小蛇更加绝无可能。至于感知气场之类的,对于一个丝毫没有内里的人来说更加可以说的上天方夜谭! 但是他究竟靠什么在挥剑,终于聂乘风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一条条正想咬到赵无极身上的小蛇,还有赵无极那明明迟缓但是却总能在第一时间将小蛇斩落的剑招。仿佛都放慢了无数倍一样,聂乘风终于知道那个已经近乎六感尽失。完全失去战斗力的男人,究竟是靠着什么在战斗! “本能!那些剑招竟然是他的战斗本能!”聂乘风的心中一种惊异的无以复加的心情涌了上来! 身为一个蜀山弟子,一个将战斗和剑招融合在自己的灵魂之中的群体。聂乘风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些,敢于在凡间叫出正道之剑的门派有了一个认识。几乎每一个蜀山弟子都是一柄锋利的剑,他们的意志。似乎任何能够被他们利用的东西都能成为他们攻击敌人的武器。 但是,就算在熟练的技巧,在雄厚的修为。聂乘风也从来没有从他们身上联想到本能这两个字! 本能,这个词其实算不上什么高端或者隐晦的东西。世间万物只要有灵xìng的东西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不能,对于动物来说,捕食和交配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对于植物来说吸收水分和阳光也是他们的本能。 这个词,一直都是深深的镌刻在任何一个生命的体内,却从来没有人回去注意的东西。但是这一刻,聂乘风却从赵无极的身上。联想到了这个词,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汇能形容那种几乎是不需要任何的感觉,不需要任何的判断,甚至都不需要大脑的指令。完全是身体自己做出的动作,还能用什么形容! “将战斗融进本能之中的人类,这就是曾经蜀山的乘字辈年青一代第一人么?”聂乘风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着! 第十七章 恨离别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咳咳,咳咳!我靠这次真的要升天了!”聂乘云幽幽的醒了过来,喉咙和肺叶中那种灼烧一样的疼痛让他不由的一阵咳嗽! 然而周围却静的可怕,聂乘云坐起了身体。这才发现四周又变回了刚来的时候那种昏暗寂静,那个会放出无数小蛇的蛇妖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哥,你醒了!”聂乘风从后面拍了一下哥哥的肩膀,贴着他做了下来。似乎身上的疲惫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那蛇妖呢?赵无极呢?这什么鬼地方,难道刚刚我做了一个梦?”看着弟弟那淡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出来的,聂乘云不禁疑惑了。 “蛇妖?不知道,谁知道被风吹哪去了!赵无极在那边抱着骷髅玩温馨呢,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过可以理解,他现在看不见了嘛!”聂乘风依然淡淡的说着,但是说道赵无极的时候。语气中似乎多出了一些情绪,敬畏和崇拜! “你把那蛇妖杀了?”聂乘云有些意外的看着弟弟! “我?我可不行!是那个死人脸,也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东西。都半截入土了还这么厉害,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他的!”聂乘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和坚决,看的聂乘云更加不明就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突然不对劲了!”聂乘云说着,还伸手摸到了弟弟的额头上。不过当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然而一反常态的聂乘风居然没有而继续目光炯炯的似乎在想着什么! “嘿,小鬼。!”赵无极的怀里依然抱着那个骷髅,聂乘云也分辨不出他的表情是什么。不过他却知道,赵无极似乎变了很多! “谢啦!”聂乘云接过了半空中的一个水囊,很不客气的张口就喝。却没想到一种席卷全身的辛辣之味冲口中爆发开来! “呀,这是酒!”聂乘云连忙将水囊丢了回去,却发现赵无极竟然面对自己窘迫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死人脸,也会笑?”聂乘云刚刚想到这,却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弟竟然也站了起来! “刚刚你的那些剑招,是本能对么?”聂乘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赵无极,却不料赵无极根本没有说话。而是随手丢过来一本小册子,赫然就是刚刚他手中的那一本! “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了。便宜你小子了!”赵无极举起那个装满了烈酒的水囊,狠狠的灌进口中! “哎,死人脸。你,不会再出去了是么?”接过那本淡黄sè的书册,聂乘风却没有看。 “呵呵,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而此刻,她就是我的意义!”赵无极再一起爱怜的抚摸了一下趴在自己怀中的那个‘女孩’的秀发!脸上毫不掩饰的一种释然和解脱! “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要怎么出去,说真的我也没有想过。能找到若蝉,就已经足够了!”言罢,赵无极又一次招牌式的转身。怀抱着那具骷髅,无言的走向黑暗的深处。他似乎变了,但是又似乎没变。当他要离开的时候,总是那样的决绝。甚至不打算给被人向他告别的时间! “这一次真的是再见啦,不管怎么样祝你们幸福!”聂乘云摇晃着手臂,在那个落寞了百年的身影后面大喊着! 而转身之后从来都是不会有任何的停留的赵无极,在听到那一声祝福的时候。竟然也怔了怔,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许久,兄弟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一直看着那个曾经是天之骄子的男人,抱着那个或许再也找不出更丑的女人消失在这千年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锁妖塔最底层! “这就是TMD爱情?”聂乘风小声的说了一句! “不,你错了。这就是TMD命运!”聂乘云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本小册子! 降妖谱三个字用不知道什么材质被书写道小册子的封面上,而下面则书写着一行小字:蜀山弟子赵乘极! 翻开第一页,上面简便的标注了一下降妖谱的作用和等级。依照上面所说,蜀山弟子修为对应降妖谱的颜sè。最初的修体悟道对应红sè,明道养气对应橙sè,练气凝神对应黄sè,融神结丹对应绿sè,虚怀若谷对应蓝sè,金丹育婴对应青sè,紫府元婴对应紫sè! 而赵无极这一本,自然就是黄sè。聂乘风刚想继续看下去,却不料弟弟竟然一把抢了过去。然而在那降妖谱再一次接触到聂乘风手的时候,竟然绽放出一束璀璨的银光。 “唰!”那光幕仿佛飓风一样以聂乘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作为当事人的聂乘风竟然也是一脸的不明就里! “你又搞什么呀,我的祖宗!我真想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给你供起来!”看到那仍然向四周扩散的光团,聂乘云到没有时间茫然。因为他那与生俱来的异于常人的jīng神力提醒他,危险越来越近! 其实堂堂锁妖塔之中,又怎么可能单凭这赵无极那种程度的修士。就能够单枪匹马的杀到最底层,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如今的锁妖塔,经过了两千年的演变。已经不单纯是一座塔的面积了,那些常年积压在塔中的妖兽其实有许多已经具备了能够肚子创建出一个平行空间的能力。虽然他们所建筑的空间绝对不会太大,而且就算是进入到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他们也无法逃出锁妖塔的禁锢,于是天长rì久之中那些实力强横的妖魔其实都已经麻木了。他们开始不再在乎是否能出的去这锁妖塔,只要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是不会自己跳出来的,而即便是这样单纯是锁妖塔之中那种浓郁的妖气所幻化出来的幻兽也绝对不只是赵无极能应付的。 不然他的斩妖决也不会只有五层,而对付这些。却是要感谢一直在前面引路的蛇妖了,若不是蛇妖一直以自己妖族的气息笼罩在赵无极一行三人的四周。恐怕他们是绝对没机会或者走出第五层的,但是身处锁妖塔最底层的所有人。应该都不会感谢它! 然而,当降妖谱在聂乘风的手中释放出那刺目的银光的时候。一种带着天界气息的锋利之气立刻唤醒了这个被称为凡间最凶之地的锁妖塔,那些被银光照shè之后的地方竟然隐隐的有了极不寻常的异动。仿佛整个锁妖塔都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巨兽,而此刻兄弟二人就在巨兽的嘴巴里。所差的,就是嚼碎罢了! “额,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想看看他这里有没有写那种完全依靠本能就能施展的剑招是什么样的,没想到。可是不对呀,之前我明明也摸过呀。怎么这一次却反映这么大! 聂乘云再一看那本依旧在闪着时隐时现的刺目光芒的降妖谱,赫然发现下面的一行小字已经变成了:蜀山执剑使,聂乘风! “它竟然认主了,那也就是说赵无极已经死了?”虽然在这随时都可能面对不知名的巨大危机的时刻,但是聂乘云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心中一凉! “哥,你快看。”聂乘风的一声惊叫,打断了聂乘云的背上。 只见,之前曾经被赵无极用来施展那本能一样的剑招的那柄遍布了碎裂的痕迹的长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惊悬在了一旁。同时那淡银sè的降妖谱之中仿佛向外释放着一种那种和无主之力十分相近的光团,只是不论是浓度还是密度都要强上百倍。 那样子,就好像那柄残剑正在将淡银sè的降妖谱的灵魂抽走一样! “怎么回事呀!”聂乘风感受着四周越来越浓郁的妖气,和几乎凭空出现的数不胜数的强大气息同时锁定,顿时身体都仿佛僵硬了一样。下意识的,就想去抓那柄悬在空中的长剑! 可是,就在聂乘风的手。触及到那柄长剑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信息强行灌入到他的意识之中! “挥动此剑,可破天道!” 第十八章 秩序毁灭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哥,有办法了!”体会着那柄残剑之上的一律剑意,聂乘风突然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透明了。甚至,他们的脚下都能透过层层锁妖塔的阻隔。而看见外面的星空! 这感觉简直奇妙异常,因为他们身处的锁妖塔之中乃是乾坤颠倒的状态。而因为那残剑之上的意境,聂乘风将锁妖塔看透之后。竟然感觉天被自己踩在脚下一样,那无数的星辰仿佛浩瀚的海洋一样! “什么办法,你倒是快说啊。”聂乘风光顾着体会这种奇妙的意境了,差点连兄弟二人深处何地都忘了。不过还好聂乘云可不管弟弟现在是什么意境,一个暴栗就将聂乘风从迷茫中打醒! “哦,哦。是这柄剑,这剑告诉我。挥动他,可破天道。我想既然天道都能破,这区区的锁妖塔还困得住我么?”聂乘风说道,却发现哥哥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像很不正常!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不信是不是啊!”被哥哥那怪异的眼神看了一会,聂乘风终于忍不下去了。虽然聂乘云一直都是用那种怜悯的鄙视的眼神,但是这一次把自己当成白痴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试试吧,不过要快点。那些东西似乎不远了!”聂乘云收起了最后一丝玩味,他很郑重的看着弟弟的眼睛。那种只有兄弟间才会体会得到的信任化作动力,不断的激励着聂乘云疲惫的身体! “嗯!”聂乘风也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不管这剑意是否能带给二人转机。这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哈,呀!”那柄残剑在聂乘风全力的挥动之下,竟是在空中响起了重剑破空一般的‘呜呜’声。可即便是这样,当剑锋触及到脚下的石板上的时候聂乘云却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么?” “当啷!”一连串的火星在聂乘风剑锋所过之处迸发,反震的力道让聂乘风的虎口一阵发麻。长剑险些脱手,虽然一击之后那可破天道的力量并没有带来一点的希望。可是他血液中的那种执拗再一次被激发,聂乘风仿佛又一次变成了被本能支配的野兽一样。那柄长剑在他的手中仿佛变成了一只利爪,他疯狂的企图撕扯着脚下坐在的锁妖塔低层的穹顶。但是除了偶尔迸发的火星之外,这锁妖塔却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啊!给我开,给我开,给我开呀!”聂乘风将残剑反手扣住,双手齐握剑柄。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的向下砸去,却听到‘叮’的一声轻响!那些原本就遍布了碎痕的剑身竟然化成了无数碎片,散落了一地! “呼,呼!”聂乘风趴在地上,有些虚弱的喘息着。那原本在他看来已经变得透明的锁妖塔,也随着残剑的碎裂而再一次变成实体! “哥,对不起。我没用,那剑意之中的力量。我最终还是用不出来!”聂乘风趴在地上,刚刚的疯狂已经让他失去了在一起站起来的力量,可是此时他却依然紧紧的抓着那只剩下一个剑柄的木把! “吱嘎!”一个轻微的震动,仿佛木板被什么东西踩断的声音。原本空荡的锁妖塔低层突然露出了一个楼梯,然而聂乘云却不会因为这个变化而感到欣喜。因为那个忽然出现的楼梯上面,赫然谈下来一张狰狞的兽脸! “算啦,要说对不起的也是我。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虽然一直都不想承认。但是你的确要比哥哥强很多,你是天才。当之无愧!”聂乘云拉起了趴在地上的弟弟,紧紧的抱住他! “轰,轰轰!”众多嘈杂的而巨大的声音不断的由远及近,聂乘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并不是恐惧,无论谁都不会喜欢看着自己被吃掉的样子而已! “哥,我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了,我不甘心!”被哥哥抱在怀里的聂乘风竟然在一起抓紧了手中的那个剑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那仅有十岁的身体,尽管比同龄人健壮的多。但是也已经无处次的被透支过了,一次次的爆发一次次的挣扎。然而,直到现在他那纤弱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倒下! 聂乘风推开哥哥的身体,手臂之上的血管都浮现了出来。他毫不畏惧的之时这那些在昏暗之中逐渐清晰的妖兽,原本应绝对不可能在战斗的手臂,将那仅剩一个剑柄的武器举了起来! 聂乘云看着弟弟那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的气势,突然觉得脑海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可破天道,可破天道!是了,应该就是这个!”聂乘云的脑中可破天道四个字竟然和他通过自己可以说完全没有章法的刻画出来的符箓穿越空间的那一刻的明悟汇聚到了一起! “似乎每一次都早早放弃的人,总是我呢!有一个这么顽强的弟弟,还真是很大压力呀!”聂乘云摇着头,向前走了一步。面对跟弟弟站在一起,同时抓住了那个仅存的剑柄! “我行的,我行的,我行的!”聂乘云不断的在心中默念着,他远超常人的jīng神力似乎顷刻间就用一种类似催眠的方式控制了自己。 那曾经出现在聂乘风的眼中,那一副整个锁妖塔都仿佛变成透明一样的画面。此刻,聂乘云也看到了。然而,面对这一切。聂乘云却没有任何的茫然和波动。他的口中仍然不断的重复着我行的,这三个字。 “吼!”那些狰狞的完全用语言形容的妖兽,终于已经涌到了兄弟二人的面前!聂乘风眼中闪过一丝jīng芒,却发现被哥哥抓住的手竟然无法移动分毫。那一刻,原本自己轻易就能放到的哥哥仿佛拥有了远远凌驾与自己之上的力气一样。 “只有我,才是正确的!”千钧一发之时,聂乘云紧闭的双眼猛然圆睁。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丝毫不逊于那些不知名的妖兽。而被两人握在手中的剑柄,竟然放出一道璀璨的霞光。化作一道光柱,竟然就那样轻易的戳穿了二人脚下的穹顶! “逆天破序,斩!”聂乘云口中爆喝,顿时那剑柄之上的光柱在聂乘云的挥舞之下竟然更加耀眼。 “轰!”沉积了几千年的锁妖塔竟然突然被一道光柱贯穿混乱的气息直冲苍穹,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原本的真是似乎都成了虚幻的梦境! 片刻之后,那璀璨的光芒散尽。一袭白衣的姬灵爵出现锁妖塔的塔顶之上,眼中的神情不断的变换着。原本他以为,活了一千年的自己早就已经将这凡尘看透了。他也不得不承认,躺在自己脚边这两个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有着他也无法理解的力量,一种似乎是人类唯一拥有的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锁妖塔之中,当尘烟散去之后。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沉寂,当固有的秩序被偶然的意外所干扰的时候。时间和空间会自动去修补被破坏的一切! 第十九章 今生若相惜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锁妖塔的深处,当那团刺目的光芒被混沌吞噬之后。一切由重新回到了原点,赵无极已经感觉不到那两个孩子的气息。短暂的惊异之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逆天破序斩并不能说是一个威力无穷的剑招,实际上即便是赵无极自己也只是用过一次。那一次,他降妖谱之中积攒的他用了十年在锁妖塔之中摸爬滚打才搜集起来的无主之气。才释放出了那一击,即便是修为远超自己几十倍的蛇妖。面对这一剑也毫无反抗之力! 但是,赵无极却在之后发现。那一剑所带来的后果,绝对不只是无坚不摧那么简单! 首先,那明明被自己一剑切成两半的山峰竟然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然后,那明明被自己斩去一手臂。而后在凌浩然的剑下死去的蛇妖竟然还活着。而且,除了赵无极之外所有的人。包括当时就在现场的,甚至包括凌浩然。在那之后都似乎忘记了那一剑,到最后连赵无极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个逆天破序斩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了! 不过,就在刚才。他又一次看到了跟自己之前相似的情况,那从自己曾经的佩剑中绽放出去的剑芒直冲云霄。甚至连空间都破灭了一样,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认错了。 逆天破序斩,这个原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剑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赵无极的脑中这个想法只是出现了短暂的一瞬,随即就被自己抛掉了。因为他明白,即使逆天破序斩真的能够更改时间和空间的法则。自己也用不到了,因为此刻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终点! 花白的头发仿佛飘在头上的雪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了赵无极的黑发。原本健壮的结实的身体也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老,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赵无极就已经变得跟刚刚趴在自己怀中的那个骷髅一般,仿佛一具风化的骸骨一样等待这腐朽! “嗯!”一声轻哼在赵无极的怀中响起,虽然他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听到这个和百年前一样,仿佛百灵一样的声音。赵无极知道,自己成功了。虽然已经弥补不了自己的过错,但是赵无极却还是用自己仅存的修为。换来了若蝉也许只有以刹那的芳华! “无极哥哥,人家睡了多久?”若蝉虽然醒了,但是却依然死死的抱着赵无极的身体。聪明的她自然感觉的到那浓浓的生气从赵无极的身体之中涌向自己,但是她并没有抗拒反而装做不知道一样。趴在赵无极冰冷干枯的胸膛中,体会着这一刻的甜蜜! 并非是若蝉贪图那不断涌向自己的生气,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死了。而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残留着依恋和不舍的尸骸。不论多少的生气也不可能在将自己复活了!但是她又没有去阻止抱着自己的赵无极。她明白,要将自己变回到百年之前的状态,即便只有一瞬。也足够透支赵无极全部的生命力了! 他们,注定都会死去。所以若蝉不想破坏着等待了一百年的重逢,哪怕只有一瞬也不应该被浪费! “呵呵!”干涩的声音从赵无极的喉咙中发出,吓得他连忙停止了下面的话。他明明都已经很努力的向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变得这样吓人,但是这明显已经做不到了! “滴答,滴答!”浑浊的泪水从赵无极逐渐空洞的眼眶中滚了出来,他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但是那眼睛却还能让他将压抑了百年的悔恨与懊悔化作晶莹释放出来! “蝉儿,对不起。对不起,即使用生命做带价。我也只能还你这一刹那的容颜,可是我却足足耽误了你一百年,一百年啊!”赵无极终于再也无法抑制那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他那颗仿佛岩石一样的心脏碎开之后。才是他也曾经有过,却必须要深藏起来的感情! 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命运仿佛从赵无极见到若蝉的那一刻就埋下了结果,曾经以为天道也不过如此的少年最终页没能逃过背负了罪孽和悔恨化作一捧黄土的命运! 天道不可逆,若要逆天行事。必要承受无法估量的后果,又岂是区区凡人能够违抗的!赵无极曾经认为,自己可以任xìng的抛弃师门和兄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心爱的若蝉,可以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与心爱的人厮守。可这原本以为十分简单地愿望,此刻想起来却是这样的奢侈且不切实际! 实际上,赵无极成为了师门的耻辱。害了若蝉在锁妖塔之中香消玉殒,最后自己更是在痛苦中直死去。这就是他的人生,这就是原本惊才艳艳的他妄图逆天而行的下场! “为什么要对不起呢?无极哥哥,对我的爱。会让你很后悔么?”若蝉抬起自己又一次变回了曾经那样娇嫩的手臂,轻轻的擦去那些混合着血液的泪水! “嗯,如果不是我无耻的yù望。又怎么会躲在岩石的背后去看你?如果不是我的幼稚的天真。又怎么会让你身陷险境?如果不是我懦弱和无能。又怎么会让明明比明月还要美丽的你变成了这锁妖塔之下的一句骸骨?我好恨,恨我自己为什么那样的自以为是,那样的一意孤行。若蝉,我害了你一生。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赵无极再也顾不得自己所发出的的那种令人恐惧的沙哑的声音,他逐渐干枯的声音也无法再想从前那样讲若蝉的身体抱得紧紧。这一刻,这死亡之前的一刻。他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无能的哭泣,放肆的哭泣。将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流过的泪水,全都补回来一样! 可是,赵无极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上竟然竖起了一根手指。虽然看不见,但是赵无极却依旧能够想到若蝉那修长的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已经丑陋的仿佛恶鬼一样的脸上那种画面。不由得想要躲闪,可是已经衰老到了极限的身体甚至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执行了!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若蝉呢!从若蝉还没有幻化人形开始,我就是一条即使是同类也要避而远之的至毒之蛇。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连仇敌也没有。似乎我天生就是被世界都嫌弃的存在,似乎我所拥有的感情就只有周遭对我的恐惧!直到那一天。我第一次成功的幻化出了人形,第一次用人的身体去溪水中洗澡,也是第一次遇到了躲在石头后面的无极哥哥!”若蝉说到这里,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她翻过身,躺在赵无极的腿上。那张仿佛厉鬼一样令人憎恶的脸没有让她生出任何的抵触,她依然那样轻柔的去抚摸着那张已经褶皱的脸。仿佛一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被人看光了身子,如果是人类的话。或许就只有许配给你了吧?其实,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呢!无极哥哥会不会以为若蝉很下贱呢?其实,人家真的很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但是,我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类。在无极哥哥的眼中,或许我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妖女。但其实,那时候我不在意的。因为,哪怕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对我来说也要比那些恐惧要来的温馨很多!”若蝉知道,现在的赵无极或许已经死了。因为,自己的身体也因为失去了从赵无极身上用处的生气而再度开始衰老。 但是,她依旧没有停止那轻声的倾诉。明亮的眼中,也开始逐渐变得迷离! “无极哥哥你知道么?我曾经想过你会贪图我的身体,也曾经想过你会将我无情的斩杀。但是,我真的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从千年蛇妖的手里救我。谁都不能理解那个时候的我心中是多么的快乐,一生之中能有这样一份回忆。即便是在这锁妖塔之中苦守百年,其实蝉儿也觉得值得!” 生命的最后一刻,若蝉觉得自己似乎以来了这个锁妖塔!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伏在赵无极匡阔的背上,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落在地上和自己的心跳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不知何处的山洞,和他壮硕的身体抵死缠绵的时候。明明准备死去,却还是在少年的狂吼和长剑下不知所措的时候。 “无极哥哥,若蝉曾经对你说过两次谢谢你。现在再说一次,就是三次。若蝉一声之中只说过三次谢谢都是对你说的,但是其实谢你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谢谢你,会爱我!” 干枯的手臂终于还是失去了力量,昏暗的锁妖塔塔的重新回到了平静。或许几百年,或许几千年,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两个丑陋的尸骸。但是这似乎对于他们都不重要了,他们没办法逆天改命。却拥有了天道所不能给予的东西,那只存在了一刹那就泯灭了的甜蜜! “今生若相惜,白首不相离。惟愿君常伴,天道不自欺?” 第二十章 天之骄子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当蜀山迎来了新的一天,第一缕晨曦掠过雄伟的浩然殿。一缕缕紫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一片漂浮在天空的峰峦之上,这片曾经孕育了人间无数传说的地方此刻却有些古怪的压抑! 所有宗门的弟子都汇聚到了主峰试剑场上,列阵站好。有些修为偏低的弟子还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即便是练气凝神阶的师兄们也无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五长老率先从整齐的阵列中走过去,不过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怒气。随后剑宗宗主杜凌龙,气宗宗主云雅然。以及各个宗门之内的副宗主,教习师兄数十人。代表这全蜀山最地位的一群人陆续从阵列中走过,站在了浩然殿的门前。不过这一群人相比那些排列整齐的弟子们就要随意很多,甚至两位宗主之间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吱嘎!”浩然殿的大门发出了厚重的声音,两个身穿蜀山最低级道服的却让所有人都很面生的男孩一左一右推开了大门。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明明身份极低修为甚至在明智一下的蜀山弟子身上的那种随意甚至还要胜过站在前面的两位宗主! “混账,犯下如此打错。竟然还不死悔改,我蜀山何时有过如此逆徒!”就在两个孩子将大门推开,然后一脸的无所事事的站定之后。一声仿佛让整个蜀山主峰都震动了一下的怒喝,骤然响起。这一下甚至连两位宗主都下了一跳,不过这声音的主人可是五长老。现在蜀山可以说出了那个不知修为几何的尊长老之外,年纪最长修为最高的人。更何况宗主可都知道这位老古董这两天气十分之不顺,又怎么会去触怒他的眉头!至于一种弟子,那更是噤若寒蝉都来不及。 “五长老,还望息怒。此时正是我蜀山晨会,纵然这两个弟子犯下大错。也需以门规处之,又何必劳烦长老费心!”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浩然殿中传了出来,这声音虽然想刚刚五长老那一声怒喝响亮。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自然就是蜀山现任掌门,凌浩然! “是,掌门!”五长老明显呆滞了一下,但是却不得不退回阵列之中。而且目光也不再是凶悍的瞪着那两个站在门旁的男孩,而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这凌浩然! 不仅是五长老,几乎所有人都在凌浩然的话音之后。站直的身体,因为他们觉得似乎今天的凌浩然跟从前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内敛甚至谦卑,但是就连两位宗主不得不为那平衡的语气所折服。 这种折服其实是历代蜀山弟子宗主都会对掌门产生的情绪,然而却似乎被所有人都忘记了很久。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史上最年轻,同样也是脾气最好的蜀山掌门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的修为依然是紫府元婴的中阶,他的实力依然排在两位宗主之后。但是他的语气中那种并不单纯靠实力强大而产生的威严却是从前没有的,因为这份威严之中赫然多出了那份只属于掌门的责任和担当! 凌浩然点了点头,眼神扫过排列在前面的蜀山弟子。那种低迷的状态,哪里还有原本生龙活虎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随即又看了看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聂乘风和聂乘云兄弟俩。发现这两个少年竟然是还是一脸的无所谓,不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丝毫的怒气,而后也没有在将视线放在那两个男孩的身上! “几天来,我知道所有蜀山弟子都累坏了。具体什么原因,我想能知道的你们的师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不能知道的,你们也无需过问。不过在此,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没错,这几天让诸位寻找的孩子。的确是被斩妖剑所承认的,我蜀山的下一代执剑使!”凌浩然朗声说道,同时下面听到了自己的话的人们反应也落在了他的眼中! 首先,是刚刚怒气冲冲的想要严惩的五长老。虽然他表面上仍然愤愤的样子,但是凌浩然却能看出他心中的自豪更多一些。对于聂乘风,五长老一直都是当做自己的徒弟看待的。甚至还是亲如父子的徒弟,之所以刚刚装作那样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其实更多的是想要将如何处之这两个孩子的权利掌握过来,若是真的依照他所谓的‘严惩’来处理这两个孩子。凌浩然明白,其实也后果也是无关痛痒! 不过这事,作为掌门的他心中有数便可。自然不会有所表达,自己年岁相较于五长老来说实在年轻太多。就算不考虑职位,修为等等因素。对于长辈,凌浩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现在的凌浩然也决然不会将掌门的权利随意的交予他人了! 出了五长老之外,其余的蜀山弟子更多的这是茫然和不解。其中几位宗主和副宗主以及一些早就知道连rì来几乎将蜀山反了个底朝天的目的就是执剑使的人,茫然的是既然最后要说出来那之前还做弄得那么保密做什么?而其余不知道的这件事的低级弟子虽然也不解掌门的用意,可是更多的却是对这位执剑使的人选感到迷茫! 此时的聂乘风少爷,正睡眼朦胧的歪歪靠着背后的门框。几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吊儿郎当这四个字,虽然年轻一代的弟子对蜀山执剑使这个称谓都不甚了解。但是作为蜀山最强的战斗力,能够执掌镇派之宝的神器斩妖剑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当然,这一切也都被凌浩然看在眼里。 “就在不久之前,我蜀山上一任执剑使。同时也是大长老在对抗妖皇的时候身死的时候,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场。我想对于斩妖剑的力量,大家都有了一定的认识。而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一届的蜀山执剑使如果能够成长起来的话,他所能发挥斩妖剑的能量,将会远超上一任。甚至就算昆仑山的昊天镜也绝非一合之敌,大家以为这几天的辛苦是否值得呢?” 凌浩然的语气铿锵有力,仿佛每一个音符都能撞击到所有人的内心。其实,在经历了与妖族血战之后。又险些遭受同为正道的昆仑上落井下石的仅存的蜀山弟子,几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恐惧和不安。虽然所有人都将这份抗拒深深的藏起来,但是那种无法言语的压抑还是经常弥漫在蜀山上下! 而这一次,当所有人都知道蜀山的下一任执剑使已经出现。而且如果能让其成长起来的话,将会比上一代执剑使。那个让他们惊为天人的老者都望其项背的存在,顿时那种和蜀山荣辱与共的荣誉又一次膨胀了起来。甚至原本看起来极其不顺眼的男孩也火热了起来! “值得!”喊声震天震地,全蜀山上下所有弟子一起爆发出来的气势。绝对要远远超过五长老刚刚的那一生怒喝!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聂乘风身上。五长老的怒意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在他看来。聂乘风那种连他都没听过的天赋,甚至还能以凡人的躯体去改变斩妖剑的属xìng。这个孩子是注定要成为蜀山最耀眼的那道光,甚至成为凡间最强者!而就在另一边的聂乘云此刻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弟弟,一种艳羡一闪而过。虽然他也曾经梦想过自己是也是一个仅凭天资就能够成为被世人瞩目的存在,但是他知道他是做不到弟弟的那种程度的! 而几乎所有的蜀山弟子都亢奋的想要欢呼的时候,凌浩然的声音却又一次响起! “放屁,一点都不值得!” 第二十一章 用梦想做赌注的誓言(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放屁,一点都不值得!” 凌浩然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原本高亢的‘值得’戛然而止。就连五长老的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微笑,都定格在了脸上! 凌浩然的目光如同两道针芒一样扫过所有的蜀山弟子,然后才稳定了一下情绪。有回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言语之中多了一份悲痛! “不知道那一次,大长老临行之前对你们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多少?他明知自己必死,却让叫我们所有蜀山弟子必须看,又不能战的理由。你们又有几人,去认真想过?”凌浩然的质问之后,全场都陷入了寂静! “我明白,所有的蜀山弟子都已将自己的命运紧紧的连接到了蜀山的荣誉上。我也明白,你们希望与自己并肩战斗的人拥有者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是你们却不明白,能够让我蜀山屹立于凡间之巅两千年。永远都捍卫在守护人间第一线的力量,并不仅仅是高强的修为和无敌的神兵。而是我们每一个蜀山弟子血脉之中那份誓死捍卫蜀山的忠诚,而是我们每一个蜀山弟子灵魂里面那种守浩然正气于天地的牺牲! 可是,你们看。这个将来会成为蜀山执剑使,会执掌斩妖剑。会成为蜀山甚至人间最强者的聂乘风,他身上都有什么?啊?”凌浩然的声音再次拔高,那种在悲伤之中孕育出来的愤怒。甚至连一心想要保聂乘风的五长老,也无言以对! 同样无言以对的,还有聂乘风。他在听到了凌浩然的话之后,竟然也不自觉的收起了那种随意。反而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同时一个疑问也在心中回想! “对于自己来说,蜀山究竟算什么呢?” 聂乘风毕竟只有十岁,虽然曾经经历过师兄惨死的血腥。也经历过困守思过崖的孤寂,但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要让他明白蜀山的那种荣誉和牺牲,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就算受到了再打的挫折也改变不了,聂乘风一直以来都是天才的现实。既然是天才,那中与生俱来的光辉和瞩目让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缺陷,更加不曾有过反思! 而现在,脑中充满了凌浩然的那个质问。聂乘风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愧对蜀山,愧对那些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抱着极大希望的人! 无论在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会用更为果决的心态去面对的聂乘风。在面对那些看着自己的眼神,从目光灼灼变回了茫然的同门的时候。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此刻也不知所措了! “擅入锁妖塔者,门规虽然没有明确显示。可也并非无例可循!” 就在凌浩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五长老和两位宗门的脸sè都变了。任由他们如何想,也绝对没有想到凌浩然对于这两个孩子的处之竟然这么决绝。没错,蜀山门规的确没有规定门下弟子擅入锁妖塔应该如何处罚,但是如果按照先例的话。那绝对算的上是‘严惩’了! 蜀山门规,锁妖塔乃门中禁地。虽然依照情况,可酌情让门下弟子进入试炼。但也必须是心智坚定,且修为不超过练气凝神阶的才行。而自从锁妖塔建立以来,两千年间想要擅入,并且付诸实际还能成功的。其实也不超过两个人,因为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是千辛万苦才略微得道的蜀山弟子?谁会平白无故的想去一个囚禁了无数妖邪的监牢之中送死? 而这擅入锁妖塔之中的两个人,第一位实则是怀着必死的决心。自愿被蜀山逐出师门,而后携带斩妖剑以燃烧生命力的方式入塔封印令蜀山无法与之一战的天妖皇。当然结局就是死在里面! 另一位就是依靠那个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符箓,进入锁妖塔之中目的不明的赵无极。其结果似乎无人知晓,不过聂乘云和聂乘风倒是知道。 所以,如果要是按照先例处之。那个天赋平平的男孩尚且不论,那下一任蜀山执剑使又该怎么办? “掌门!”剑宗宗主和气宗宗主以及五长老,几乎是同一时间喊了出来。只是没等他们说下,凌浩然的声音变又传了出来。似乎没有想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擅入锁妖塔,虽然你们是至今为止头一例出来的。但是却也动用了尊长老的力量,尊长老乃是我蜀山先祖级别的存在。他的每一份力量,对于蜀山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原本,这份罪责你们两个孩子百死莫赎。只是尊长老有意,念你们年少无知。且也不是真心为恶,也不好惩戒。”凌浩然话锋一转,语气依旧严厉。只是将尊长老姬灵爵抬了出来,那意思好像不得不给这位老祖师一点面子。这才网开一面一样! 不过众人听到他这样说,也是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然啊。但凡是能成为掌门的人,这心眼都不是自己这帮成天只知修道的人能揣测的。之前说的那么邪乎,最后还不是借由尊长老的身份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过看起来凌浩然这个新晋掌门也开始意识到给自己竖威了,不过意识到这一点的都基本上是副宗主以上的人。 对于掌门的手段,他们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虽然修真门派之中,并不会出现人类之中那种玩弄权术的行为,但是毕竟蜀山弟子也都是人类。对于他们来说,一些手段显然比单纯的职位更加容易让他们信服! 事已至此,原本众人以为凌浩然几下不痛不痒的责罚也就结束了。毕竟现在凡间形势不明,蜀山更是空虚的紧。执剑使也已经十岁了,此时若是再耽搁几年或许对于这个原本潜力无限大的孩子就会造成不容弥补的损失。却那知,凌浩然接下来的话又一次让所有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不过虽然不惩罚你们,但是对于视蜀山安危于不顾。视门规如儿戏的人,蜀山也不稀罕。二位从现在开始,就不再蜀山弟子了。聂乘风,聂乘云二人听着,今rì蜀山将你二人逐出师门。若是来rì将你二人的天分用于正道,也就罢了。若是你二人依仗自己的天分为非作歹,休怪来rì蜀山弟子剑下无情!”凌浩然的声音极快,语言掷地有声。根本不给任何人以插嘴的机会,甚至将五长老那略带渴求的目光视作无物! 第二十一章 用梦想做赌注的誓言(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掌门!”短暂的呆滞之后,以五长老为首的一干人再一次齐声嚷道! “住口,各位宗主长老。你们真当我凌浩然是如此可欺不成?”一声断喝,凌浩然的气势忽而拔高。虽然修为并非蜀山最高,可身为蜀山掌门。凌浩然有着极端的传承,顷刻间仿佛构成整个蜀山浮空峰群体的所有山脉都被由布在其上的浩然正气大阵所牵引。整个蜀山的山门,仿佛都成为凌浩然手中的一柄长剑。那种铺天盖地的威压,根本不是五长老加上极为宗主能够承受的! 霎时间,就算五长老的双目已经憋得通红。但口中那企图为聂乘风求情的话却还是没说出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似乎被所有人都遗忘的角落,就站在浩然殿的有大门旁边。那个叫做聂乘云的孩子,竟然径直走到了凌浩然的面前。目光正对凌浩然的眼睛! “掌门在上,蜀山弟子凌浩然有话想说!”聂乘云的声音十分平静,但却也十分郑重。仿佛那一刻,他不在是一个只有十岁且天资废柴的孩子。而是一个能够和蜀山掌门平起平坐的上位者! “哦?你还有什么想说”凌浩然眼角一挑,那双似乎能看透所有人的睿智目光竟然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孩!刚刚自己借助浩然正气阵所释放出来的威压,就连紫府元婴的五长老都承受不了。可以说在蜀山之上,掌握了这浩然正气阵的凌浩然就是掌握着拳蜀山的唯一一人!。 可是,面对这威压。这个男孩竟然能够如此平静的走带自己的面前,若非他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天赋。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即使这个孩子的意志力能够比五长老还要高,甚至不弱于掌控着浩然正气阵的自己。 “不,这不可能!”凌浩然连忙在心中否认了这个想法,其实对于浩然正气阵的运用。他也是头一遭,具体能够达到什么效果。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或许,这威压只对于体内有修为的人有用呢。这孩子能够走到这里。凭借的正是他没有丝毫修为的原因呢! 想到这里,凌浩然释怀的同时也闪过一丝愤怒。没错,其实凌浩然之前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愤怒。对于一个掌门该做到如何,又有谁能做的比凌浩然还要透彻呢?蜀山执剑使,这个对于蜀山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的存在。凌浩然怎么可能真的一怒之下将其驱逐呢?不过,身为掌门的凌浩然显然要想的比所有人都多。他自然有自己的安排,对于那个现有已知的执剑使中最不靠谱,同时也是天赋最高的孩子。他早就酝酿了一套完整的成长计划,这份计划可远远要比五长老那种单纯的爱护要有用的多!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似乎一直都身处这个事件之中,又一直都没有被人注意过的另一个还孩子。竟然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饶是自以为心境如水的凌浩然也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是那么好摆弄的了! “很突然是么?能够让掌门感到惊讶,说真的我突然有些自豪了呢!”聂乘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一如既往的那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他这是在挑衅凌浩然么?”几乎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由的心中冒出这样一句话! “你突然走出来,目的就只是如此么?好吧,你成功了。我的确没想到,不过那又如何?原本我对你的目的还有一些期待,但是此刻你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孩子而已!”面对这明显带有嘲讽意味的语言,凌浩然却不以为忤反而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不得不说,之前这个孩子眼中的那种张扬和侵略xìng。那种同样是不要用修为来提升的强势,真的有些让凌浩然感受到了压力。但是之后,现在面对这个只为了吓了自己一条而沾沾自喜的孩子。凌浩然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却见此时,聂乘云将站在一边依旧没有回过魂来的弟弟也拉到了凌浩然的面前。一边,口中还说到! “没错,我知道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哗众取宠而已。我这样的天赋,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让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无论我多么努力,最后也只能给身边的人增添麻烦而已!所以,凌浩然掌门,对不起,我错了!”言罢,聂乘云竟然按住了弟弟的肩膀,和他一起在凌浩然的面前跪了下去! “这,你!”这一刻,包括凌浩然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孩子究竟想干什么? “即没有聂乘风这样对于蜀山重达的意义,而且进入蜀山也是因为一场似乎是误会的救赎。即便是这样在蜀山的蒙yīn下,我还将蜀山的法令门规视作无物。像我这样的的人,似乎真的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呢!” 凌浩然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个男孩,心中的那一份莫名的不安竟然在此涌了出来。其实,对于聂乘风来说。即便他有着在过人的天赋,即便他未来的成就在不可限量。但是,凌浩然却从来没有觉自己需要在这个孩子身上费什么心思。可是,当那个从无人注意的角落中走出来,明明一丝天赋都没有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侃侃而谈的孩子。却让凌浩然觉得,他的未来似乎更加难以捉摸! “不过,还请不知道凌掌门可否给我兄弟二人一个机会。我们打个赌如何?”聂乘云虽然跪在地上,可是一双直视着凌浩然的目光却更加闪亮。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站出来训斥这个孩子的胆大和无理。甚至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想要知道,这个孩子接下来还想要说些什么! “打赌么?愿闻其详!”短暂的失神之后,凌浩然心中的那一份期待又升腾起来。他忽然绝对,对于这个天资平平的孩子他竟然有些希望将来他的成就会在聂乘风之上! 就好像将金子雕刻成绚丽的瑰宝的匠人,永远都不会有将朽木雕刻成瑰宝的匠人那种成就感一样。相对于聂乘风的那种天资,如果自己能够见证到聂乘云的成为强者的那一刻。凌浩然觉得,那一定要有趣的多! “没错,对于蜀山的荣誉和牺牲。我和弟弟的确没有那样的浓烈,或许以后会有。但是,我却不能用他来向掌门保证!”聂乘云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中完全没有一丝的祈求与示弱! “哦?那你要赌的是什么呢?”对于这个孩子,凌浩然觉得自己越发的有兴趣了! “我要用来跟你赌的,就是梦想!”聂乘云那稚嫩的声音,仿佛在说出梦想的那一刻。变得和凌浩然一样高亢! 而此时,被凌浩然一连串的质问弄得不知所措的聂乘风。也被哥哥所说的这两个字所震醒了! “没错,我要用梦想跟你赌。赌八年之后,守护蜀山不必牺牲之人定然是我兄弟二人。捍卫蜀山荣耀之人定然是我兄弟二人。将蜀山之剑举向巅峰之人,同样也是我兄弟二人!”聂乘云的手,死死的握住了弟弟的手。仿佛这一刻,面对着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刻。用那虚无缥缈的可笑的梦想,来作为赌注的一刻。兄弟二人的那种近乎执拗的执着在一起在体内涌动,那种拼上一切也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梦想将两个人点燃! “凌掌门,你敢赌么?”这一刻,两个几乎同步到毫秒的声音一起回荡在蜀山主峰之上。那种一往无前的锋锐,让这个原本不论谁都会嘲笑的笑话变得竟然又一次震慑了整个蜀山! “有何不可?” 未完待续! PS尽管写这本书的作者天资极差,尽管这本书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光芒耀眼。但是即便堵上梦想,我也要讲压抑了八年的yù望点燃。这本书的将来,会成为神作。 读者们,你敢赌么? 第二十二章 寂寞的诺言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又是这个梦! 虽然不是第一次,却也不会经常梦到这里! 我看见一片葱郁的森林,各种植物都是那样的翠绿生机勃勃。只是周围静的可怕,出了树叶被风吹动时所发出的沙沙声之外。整片森林都可以用死一般的沉寂来形容! 我顺着那条曾经走过的小路向前,虽然我已经知道我会看到什么。但是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一样的向前,最后终于还是来带了那一群人的旁边! 我再一次看到了这样一群人,他们全部都抬着头。看着yīn郁的天空,仿佛他们所看的那个方向就是他们活着的意义一样! 涌动的人群中影影绰绰的,我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恐惧。虽然我知道这是梦,虽然我知道即便是在梦里他们也不会伤害我。但是那种恐惧就是那样的生出来,于是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向上看去。想看清楚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可是我再一次失败了。天空之上除了那一层灰蒙蒙的似乎被一层飘在空中的雾气一般的东西,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等等,难道他们在看的。就是那灰蒙蒙的东西?那里究竟会有什么?他们在期待什么?或者在恐惧什么? 我猛的向其中的一个人冲去,想要问清楚心中的那意思疑虑。但是,就像前几次一样。我根本无法触摸到他们的身体,更加无法跟他们对话! 于是,我转过头。顺着刚刚来的那条小路离开,然而一种触动竟然在我的肩膀上传来。怎么会,这梦我不是第一次做。可是这一次,怎么会有人能够接触到我? 我急忙回头,却发现将手放到我肩膀上的竟然是一个没有面孔的人。是的,我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那些原本应该长在上面的五官。我只能在上面隐约的看到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那就是责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还要多久?还要多久?还要多久?” 似乎是那个人所说,又似乎是刚刚所有抬头看天的人都向我发出的询问。我看到了无数个面容模糊的人,试图向我伸出他们的手。却在半路上就连同整个身体都化作了一滩烂泥,溶解到了地上! 我漠然的看着这一切,那些试图接近我却变成泥土的人。那个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脸上写满了责怪的人。那些依旧抬着头望着天空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我,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那种漠然实在太过决绝。但是,就连这种自己都会偶尔厌恶的漠然,我也无法掌控! “沙沙,沙沙!”那些树叶被风吹动所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开始加快,就连那yīn郁的天空之上偶尔能够飘过的或许是云彩或许是什么巨大的东西所形成的yīn影也随之加快! 我看着那群人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在变成一滩泥土,最后这种腐烂仿佛蔓延到了整个森林。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竟然也开始,在我的眼前化作泥土。唯有那个将手放在我肩上的人,依然没有改变反而将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凑了过来。似乎因为距离迅速的拉进,我似乎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两条血痕。那血痕从似乎是眼睛的位置垂直向下,就好像眼泪流过的痕迹一样。然而这一刻,我终于开始能够控制我在梦中的身体了。 得到了触觉的我,开始能够感受到那张离我越来越近的脸上喷出来的气息。那是一种绝望的腐臭,那是一种血腥的挣扎。可是,我依然没有动。我收起了原本的冷漠,却也没有多么恐惧。看着这一切似乎都因为我的到来而在发生改变的森林和人群,我突然觉得一种愧疚慢慢的席上心头。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亏欠了这些只会抬头看天,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变成泥土的人什么。但是,那种愧疚就是能够将我占据。我明白,对于他们来说我不能只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的。但是,我又不明白自己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 终于,那种明明离我近在咫尺。而且一直在像我靠近的面孔也在这个本应该迅捷,却十分漫长的动作中崩解。化作了一捧泥沙,在我的面前落下! 我明白,这个梦是时候醒了。没有任何的留恋,我继续转过自己的身体。想来的时候做过的那条小路走去,却发现那条小路已经不见了。恢复了冷漠的我索xìng也就那样站在远处,等到这所有变成了泥沙的一切将我吞噬。然后,进入无边的黑暗! 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微微的张开眼睛。似乎对着刺目的光线有着一丝抵触,但又有一种盼望。梦想了,一夜过去。不知是晨露还是汗水的液体,将我衣衫打湿而我却浑然未决。 出于一种五年来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惯,我向神女峰之上那隐没于云朵之中的山风忘了一样。因为那曾经而且知道现在都是我或者的一部分意义,或者说很大一部分的意义! 那里,有着我的一个誓言。有着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亏欠! 随后,我爬了起来。五年之后,已经十岁的我依然跟五年之前变化不大。不论是身高还是身材,都依旧是五年前的样子。我在想,是不是无处不在的时光也将我忘记了,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无需存在的人! 走到旁边的小溪旁,我用双手捧起一捧溪水。将脸深深的埋下去,清凉的溪水洗去了因为那个梦而溢出的汗水干涸之后的汗渍。同时也洗去了我心中那一片似乎还被笼罩在梦中的那片yīn郁之下的心情! “小默默,又有好几天没见了吧。有没有想姐姐啊,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东西!”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那声音真的很好听我一直以为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而且这声音的主人,也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她叫小瓷,是一只狐妖! “小瓷姐姐,还有衣服么?”我望向那个手里提着一篮子冒着热气和香气的食物,脸上总是洋溢着一种没有人知道源自何处的幸福的少女。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表情是怎样的,或许应该是小瓷曾经跟我说过的那种人类世界之中的楚楚可怜吧! 总之我看到,小瓷的目光之中莫名的一暗。不过只是片刻,她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喜悦! “哝!给你吧,这是姐姐这一次下山特意给你买的哦。”小瓷将手中的食蓝放在地上,双手凭空在身前一晃。一套似乎是她曾经讲给我听的人类之中公子哥才会穿的锦袍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随即便丢给了我! 我没有在说话,只是站起身让裹在身上被汗水浸透的那一套衣衫脱下。然后开始换上小瓷手中的那一套。没错,就是在她的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在一件一件的将另一套穿起来! 之所以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并不知道一个男孩在女孩的面前换衣服有什么不妥。而小瓷跟我所说的人类之中的故事,也从来没有涉及过有关于衣服的事。不过她曾经跟我提过,彼此相爱的男女会在新婚之夜脱去衣衫然后一同睡觉。不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都没有将之与自己联系起来! 首先,我不明白什么是彼此相爱。其次,一同睡觉这种事。即使不是新婚之夜,我和小离甚至小瓷都做过。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对于我的举动,小瓷也没有任何的奇怪。反而很仔细等将我脱下的衣衫收起来,然后帮我整理了一下刚刚穿起来的衣服的褶皱! 我感受那张柔弱无骨的素手贴在身上时,那种舒适的感觉。那若有若无即清新又浓郁的体香丝丝的刺激着我的神经,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自然,目光不自觉地有些躲闪! 小瓷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或者说妖。不过无论她是什么,对我来说她都是特别的,且独一无二的!五年之前,我,小离,还有小瓷。都经历了似乎改变了自己人生的事情。我从那个出生以来一直没有出去过的屋子里来到了似乎很宽阔,可是后来才觉得也没有很大区别的外面!小离从一个普通人家被遗弃的女孩,变成了居住在神女峰凌烟阁最高峰之上的仙人弟子。小瓷则不在四处流浪,而不知为何选择留在了我的身边! 五年了,她天xìng之中的崇尚zì yóu,和对未知的事物的好奇。让她总是四处流浪,可是也正是因为我。不论她走出多远,都一定会在三天之后回来。因为她明白,如果她不回来。那么我一定会死! 我一直以为,我活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曾经对小离有过一个承诺。可是我没又能实现,我想要补偿她。可是我也知道,小瓷对我从来没有过承诺,甚至没有许下承诺的理由。可是,五年来她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或许世界上任何一个男子,能够得到小瓷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子相伴都会诚惶诚恐且快活似仙。然而,我却觉得有些恐惧。 恐惧的是,我是否能够还她这份恩情。恐惧的是,我那苍白的誓言是否有向她许诺的必要。恐惧的是,如果有一天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弱小的我能够做些什么! “小默默,你又做那个梦了么?”若蝉的声音对于我来说有些突兀,不过其实是因为我发呆的时间有些过于漫长! “嗯,只是这一次有了一切变化!那些抬头看天的人似乎能够触碰到我的身体,而且最后我也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而被那些泥沙吞噬!”对于小瓷,我没有隐瞒任何东西的必要。虽然我最为珍视的诺言没有对她许下,但是那也只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没有视线诺言的能力。 我欠她良多,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或者,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小瓷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我能够从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的样子看出她的挣扎和紧张! 我,不是普通的人类么?那又会是什么呢? 第二十三章 寂寞的守候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那男孩有这一双或许是天下间最纯净的眸子,因为他有着一颗或许是天下间最纯净的心! 他叫语默,是一个单纯的让我无法看透的男孩。 我盯着那双仿佛天空般湛蓝的眸子,嘴唇嗡动。却竟然一时无法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男孩如果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么他或许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离开我。去一个他原本应该去的地方,不再需要一个叫小瓷的妖女照顾的地方! 作为一只妖jīng,其实我曾经并不想跟这个孩子变得很亲密,变得跟现在一样。 就算他曾经为自己挡下过一只木簪,可是对于妖来说。所谓的救命之恩也不过尔尔,而自己将他从那片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算是报答了吧? 可是这份恩情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还完,所以我照顾了他五年,所以我停留了五年! 为什么? 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眸子,他的心! 开始的时候,我很好奇。一个五岁的孩童间相互许下的承诺,或许对一个五岁的孩童意义真的很重大。可是这份意义能够持续多久呢?他单薄的仿佛一阵稍微强烈一点的风就能吹走,的身体。每天就仿佛猴子一样睡在溪水旁边的老树下,吃着周围能找到的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喝着那条溪水之中的凉水。 这样的生活,只是为了一个曾经许下的诺言。那么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这个诺言的极限在哪呢? 最初只是好奇,不得不说我对于好奇这个词的渴望甚至要超过救命之恩。 所以我没有离开,我在神女峰附近的山中以同样的方式定居了下来。这对我来说其实是很困难的,因为还没有幻化成为人身的时候,我就已经暗自下过决心。有朝一rì一定要将天下游历个遍,我喜欢随遇而安的生活。却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三年!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我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类的孩子而留在这里三年!这段时间里面,神女峰之中的女修士没有出现过一次。山下被屠戮一空的村寨也被后来的人类收拾成了之前的样子。虽然有些荒凉,有这俊秀的神女峰相称,倒也不觉的严酷! 而那个男孩,却还是仿佛一只猴子一样每天都做着一样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帮助他在实现诺言,但是我却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他应该早就已经死了。终于,三年之后。我对他和他的誓言的兴趣已经变淡了很多,淡到我以为已经不能阻止我离开的脚步。 我选择了不辞而别,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作什么关系。或许根本就没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我离开的时候更像是逃跑。明明没有任何人拦阻的我,却还是十分努力才离开了那份纠葛! 神女峰的外面,人类的世界繁华的程度远超我的想象。我的容貌让每一个见到这样脸的人都震惊不已,开始的时候这些在神女峰都完全体会不到的东西让我深深的着迷。我甚至一度怨恨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离开了那里。 人类的世界中,时间仿佛短了很多。原本需要很久才会经历的rì出rì落,此时竟然仿佛只需眨眼之间就会过去一天。那段时间里,我真的很佩服人类。佩服他们能够活的那样多姿多彩,那样灯红酒绿!只是偶尔,深夜的时候。我竟然不能自已的想起,那个或许依旧蜷缩在老树的背风面,或许已经死掉了的那个男孩!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一年。一年中,我肆意的去追逐曾经梦想的zì yóu。几乎有无数人会为我的容貌着迷,甚至一些君主想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我的身体。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明白了什么叫红颜祸水。原本就烽烟四起的大陆上,似乎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更添杀戮。 但这一切,却都不是我的意图。为我的容貌着迷的人眼中,几乎都是贪婪和占有。当那些繁华和瑰丽多到让我觉得自己每天都十分疲惫的时候,我的心中再一次不自觉的出现了那个男孩纯净的目光。突然间,我好想回去。回去看看那个一直在信守着生命中唯一的承诺的男孩那里,看看他的结果。 原本我以为,如果我所想没错的话。作为一个无法依靠自己生存下去的人类,那个男孩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两种。要么他执着的或许可以用愚蠢的来继续实现自己的承诺,当然最后就是饿死。第二种,就是他可能会放弃自己的誓言选择离开。那样他之前所坚持的一切似乎就都失去了意义。而他也失去了会让我时常想起的意义,失去了我脱离了繁华回来的意义! 然而,当我回到这里。抱着无论如何都再也看不见他的想法,再一次看到那个除了头发变长了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男孩之后,那一刻我竟然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哭! 好像谢谢他没有死去,好像谢谢他没有放弃,好像谢谢他仍旧那样傻得美丽! 然而这种重逢的温馨,却在下一刻就变成了惊异。我感受着身体里面的妖力被他抽空,感受着他手心里面那颗冰晶般的小树传递出来的寒冷。感受着天地之间因他而改变的气场。 我真的好笨,好傻。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并不应该是人类的证据,而且我似乎也找到了他能够通过血脉或者说灵魂压制千年修为的我的原因! 妖族,皇族。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究竟还有什么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也一样的这么不切实际!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森林里。很多人抬着头看着天空,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只是觉得那里很熟悉!”语默如是对我说,我却只能苦笑着闭口不语! 妖界么?无妄林么? 不是意外,不是巧合。没有人能够看到妖界之中的样子,没有人能够梦到那副画面。就连自己,曾经跟着妖族公主只去过一次的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在看到那里,甚至做梦都不想! “小默默,你也许也是一只妖呢!”我紧紧的抱着他单薄的身体,一种不舍和悔恨喷涌而出。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告诉他,也不知道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那种即将就会失去他,失去他的纯净。失去守护这份誓言的资格的那种恐惧,却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对于我的拥抱,他没有反抗。对于我的疑问,他却只有一个淡淡的回答! “哦!”他在我的怀里,平淡的如是说道! 第二十四章 琴圣妖音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一曲悠扬的琴音拉动着灿金sè的夕阳,音律与颜sè之间的和谐共鸣让这片原本就山明水秀的神女峰更添优雅。不知过了多久,盘坐在草坪之上的俊逸男子停止了指尖的波动,那悠扬的旋律自顾自的环绕在他的身边。 天幕落下,星光和月光尚未代替阳光普照大地。四周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影子,一名身体高挑,却因面前带着一副金银两sè相间的面具而看不惊面容的少女从夜幕中走了出来。 她的脸在面具后面看不清表情,而那几乎从她浑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向外散发的高贵和桀骜的气质却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妖族的公主,宇紫颜! “这处地方似乎先生十分喜欢,已经很久没有从先生的琴音中听到这种愉悦的心情了。看来这处外出,先生的兴致很高?”紫颜迈着一双修长的宛如小鹿一般的腿,略微收敛了自己的那种高傲。走到刚刚弹奏出哪一段可以用美轮美奂形容的琴曲的男子身边,恭敬的施了一个师徒礼! 然而,那俊逸的男子却似乎有些惧怕这个少女的样子。释然还礼的时候,那双手都略微有些颤抖。“公主如此厚爱老臣,老臣实在惶恐。不过老臣在世间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如若此行能够了那便是真的无牵无挂!”俊逸的男子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强作镇定的说道。可是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少女四周的空气骤然一冷,连忙撩开衣袍跪在地上不敢再言! 少女透过面具露在外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凶戾,只是转瞬又变成了迷惘!没有理会跪在身边的男子,而是轻轻的转过身仿佛即使带着那层面具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表情会被谁看到一样! “所谓情谊?呵呵,先生是重感情,重信义之人。只是不知道先生观念的那庄心事,如今见到先生之后是否也会像先生这边释然!”少女的语气中无喜无悲,又或者说将自己的喜怒掩饰的十分到位! “先生莫要忘了,曾经的楚国御用琴师的屈平川已经死了五年了。如今天下间仍旧能弹得出这一曲仙音的只有我妖族皇乐师宁无求。就当算作轮回,你也已经喝过了孟婆汤如今还要执着于前世重重。难道,先生不以为这样很可笑么?” 没错,如今站在紫颜面前的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俊逸少年。就是曾经带着莫离逃离楚国动乱的御用琴师屈平川!五年前的一个夜,当他被一株散发着莫名香气的一株果实所吸引。而身中奇毒,最终在一直不知名的怪物口中殒命之后。他就应该已经死了,尽管他死的有些莫名其妙死的有些光怪陆离。但是却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已经死掉了的事实! 然则,命运似乎并没有持续到他的死亡便结束了。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发现极大的变化。原本形如枯槁的身体竟然充满了活力,原本干枯褶皱的皮肤竟然变得如同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柔滑紧致。而当他看到镜子之中,自己那张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甚至比年轻的时候更添一种妖异的俊美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屈平川。而变成了,妖族丞相磬岚送给公主的生rì礼物! 原本已经超脱了凡尘俗世的琴圣其实并不介意自己是否死去或者依然活着,他也不在意身边的那些看似与人类无异却明显不是人类的妖族。是如何能做到似乎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那便是让自己起死回生。 他依然能够弹琴,依然能够透过双手去完成和琴音和天地之间的旋律共鸣。这一切,似乎对他来说就没有改变。 然而,随着他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恢复。记忆一点一点的完整。他终于想起了曾经答应过的那个委托,那个被自己丢弃在不知名的溪水旁边的小女孩。 “嗖嗖,嗖嗖嗖!”利刃破空之声将屈平川,或者说现在的宁无求从回忆中惊醒。面对那个高挑少女时的恐惧在他的眼中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意和决然! 他手中的琴弦莫得发出一阵声音,这声音相教之前的那首曲子没有丝毫的乐感和动听。却多了一股淡淡的如雨润般的杀意,没有挣扎没有痛苦。面对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将自己置诸死地的人类,宁无求知道自己此时必须忘记曾经自己也是一个人类。因为如今的他只是一只妖,一只在任何一个以维护正道为己任的修士眼中。浑身被墨绿的的妖气笼罩,必须杀之而后快的妖! “铮铮铮!”琴弦在宁无求的拨动之下,不住的颤抖。本应该发出的婉转悦耳的旋律的乐器,此时却想远处那三柄不断接近着的长剑荡出几率肉眼不可见的音波! 音波在妖力的催动下急剧的震动,那无形的力量仿佛变作了无数柄带着锯齿的弯刀。旋转着迎向那三柄划破漆黑的夜空的长剑! “叮叮,当!”半空之中的长剑竟然发出了撞击到坚硬物体之上的金石之声,然后仿佛箭矢没了力道一样无力的向下坠落。而冥冥中仿佛又被另一股力量所牵动一般,骤然从空中向上弹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相反的方向划去! “大胆妖孽,这神女峰乃是我正道凌烟阁所属。岂可被尔等玷污,还不速速受死更待何时!”黑夜中一声震喝传来,三个身穿蜀山弟子道袍年纪似乎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漆黑的夜幕盖住了他么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是略微颤抖的双手却隐约彰显出了他们的恐惧! 和修士不一样的是,妖族的修为大多是靠年份来界定。即使摸个妖物通过天材地宝或者其他的什么方法提升了修为,也会被转换成为相应的年份。 而要辨别一个妖物修为几何,就只有同为妖族才能够通过血脉之中那种特意的威压或者被威压来直观分辨。对于人类来说,如何分辨妖孽修为则是一门包罗万象的学科。 首先便是观妖气,妖物本身即为逆天的存在。为天地所不容,所以只要是妖兽,都会有妖气外泄。当然对于妖族来说也有多种办法能够掩饰,这暂且不提。妖气多为绿sè,随着其修为加深会逐渐向黑sè转变。修为超过百年的妖孽可在数十里之外捕捉到妖气。若是修为过千年,更是数百里之外都能看见其直达天际,与jīng纯的天地元气格格不入的气息。若是修为上万,当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级别的妖物了。因为曾经修为上万的妖物,如今都已经成为了诸天神佛的坐骑。 当然,如今妖族式微。几乎所有的妖孽都不会任由自己散发出去的妖气随意扩散,上万年与人类与神族博弈的过程中。他们收敛妖气的手段和敌人探查妖气的手段差不多。 不过这三名蜀山气宗的弟子也不是看见俩妖孽就头脑一热拔剑就杀的主,他们原本是守护在被封印的妖族范围附近的蜀山外遣弟子。在可以说是与妖族对抗的第一线磨砺自己的经验和提升修为,能够得到这一份荣誉的蜀山弟子几乎都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 所以即便是妖族和人族之间刚刚进行过一场大战,即便是妖皇宇峻大帝已经殒落,即便是妖族已经低调的已经在人间消失了十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仍然尽职尽责的执行者监视妖族的责任,所以从这一男一女两个看起来都十分年轻的妖族出了那个裂缝开始,他们就已经多次小心翼翼的探查过对方的底细。甚至也付出了十几名同门的生命,最后才会在这个已经临近人类密集的范围之外。定做了铲除这两个修为被确定为三百年左右的妖孽的地点! 然而就算之前对他们的评价已经很高,在剑刃与音波相遇的那一刻。他们还是心中一颤,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估计似乎还是低了! 不过即便如此,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作为蜀山弟子的他们就定然不会让妖孽在前进一步,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骄傲! “......”树林的另一侧,那一男一女两个幻化chéng rén形的妖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刚刚弹开了飞剑的琴音也没了动静。 为首的中年人顿时觉得不妙,因为有着与妖族战斗十年以上的经验。他们明白对于人类这种以冰刃向搏的这种纯厮杀型的战斗不同,妖族的能力更为多种多样。不论是幻术,阵术,武术,巧术。他们的力量几乎无所不用其极,而此时这种场景却更符合他们的一种战术! “金蝉脱壳,糟了。两位师弟,你二人分别向身后的东方南方追捕。那两个妖孽之前拦截我们的飞剑看来并不比我们轻松多少,应该也是动用了真元。如今一动不动,我想多半也是弃了假身本体已经遁走。时间紧迫,你二人速去发现异常用传音符联络!”站在zhōng yāng,年纪较之两外两人略大。明显是三人之间的决策人的男人飞速的做出了抉择。而自己这脚下生风,向着那黑暗中的两个静止不动的身体冲去! 可是,当三个人在黑夜中化作三道流光分散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却出现在了中年人的心中,而此时不容多想。他已经来到了刚刚那个手中持琴,以琴音震退自己和师弟三柄飞剑合力之威的那个青年身侧。 却发现那里还有生机,明明就是一张包裹着衣服的妖气。不由的懊恼一声,却发现相邻不远的那个少女那金银相见的面具后面,竟然露出一双略带紫sè的瞳孔! 这个是真的!此时也容不得他多做顾虑,背后剑匣之中的长剑随气而动。化作流光直刺那少女的胸口,却不料就在此时脖颈之后骤然一凉。那即将接触到少女的长剑竟然失去了所有的神光,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变成了柄凡铁! “老臣办事不利,还请公主殿下责罚!”宁无求的身影出现在刚刚那三名蜀山弟子所战的地方,身后不远处两具无头的尸体应声落地。而他手中的古琴之上,此时却少了一根琴弦。 显然先用金蝉脱壳遁走,然后斩杀两个修为仅有练气凝神修为的蜀山弟子。然后瞬间返回,以琴弦将最后一个修为显然已经隐隐有了虚怀若谷迹象的中年人斩杀。对于他而言,就好像扶了一段琴曲那样简单! “责罚不必了,只是想在提醒你一遍。你已经不再是人类,即便告诉你那女孩就在神女峰凌烟阁之上你也未必能够见她一面了却心事。对于人类你已经是必杀之妖孽,若是你见到了峰顶之上的存在。”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痛苦,之后才又淡然的说道! “那么,你就是必死之妖孽!” 第二十五章 这个男孩不一般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叽叽喳喳的鸟鸣从一棵树冠流动到另一棵树冠,神女峰下阳光如初。这里本就身处大陆的南边,又兼具灵气充裕。真可谓四季如chūn,风景宜人! 而这一天,这美丽的风景却显得格外艳丽。之所以会如此说,全都因为这片林子之中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他们身穿一个身穿淡紫sè的仕女装,一个穿着洁白的书生服。神仙眷侣一般穿行在神女峰脚下这片美景之中,虽然曾经遭受劫难但五年过去了这里还是有些人烟。那些背着竹篓上山才野菜野果的樵夫,看到这样两个美人映衬到如此的美景中。纷纷驻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先生这般风流倜傥,若是在人间定然又许多女子为先生痴狂吧。如今能有幸与你同游,颜儿也觉得脸上有光呢!”那少女jīng致的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银铃般的声音伴着她的身姿竟引来了几只彩蝶。纷飞之间颇有些美人如诗的画意! 只是相比之下,那书生衣着的男子却显得拘谨了许多。面对自称颜儿少女的调笑,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苦涩。还隐隐有些忧愁和戒备! “恕老臣无知,不知公主今天的举动究竟是为何?如今我二人虽身穿人类服侍,只是这天地灵秀之间实在难以掩盖妖气散发。如此这般下去,那些修士定然会有所察觉。若是公主十分想在此处游玩,那也应事先调些侍卫过来才是。老臣对杀伐之道只是略懂,唯恐自己无法护得公主周全啊!”少年压低了声音,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少女说道! “呵呵,哈哈!好有趣!”紫颜仿佛没听到宁无求的告诫,自顾自的与围绕在身边的几只蝴蝶玩的不亦乐乎。那样子那里还有曾经妖族公主的味道,更像是与情郎外出的豆蔻少女! 却不知她的思绪早已回到了一rì之前的清晨,回到了那个五年后丝毫没有变化的溪水旁! ....... “你是说,他曾经借用你的妖力。施展过我妖族法门,而且改变了百丈之内的天气?”面具之后的紫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躺在草丛中似乎仍在熟睡的语默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公主,小瓷说的都是真的。小瓷不敢欺骗公主,这个男孩或许真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是我妖族的几率更大一些,虽然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以这种方式存在于世。可是除了他之外,我从没看到别人能够借用妖力。更别说直接改变环境这种事情,要知道当时他可是让整条小溪都冻住了,甚至让这里下起了雪!”小瓷看见公主那双看似柔弱无骨,白皙稚嫩的手放在语默的头上。看起来好像为他整理头发一样,却也知道如果公主的意思少有偏差。那颗脑袋之内就会变成一团稀粥,更别说用来活命了! “呵呵,放心吧。杀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孩子,我还不至于选在他睡觉的时候动手。又何况,他还是我妖族最美的女孩守护了五年的情郎呢!”紫颜的语气十分轻佻,而小瓷听起来却不觉的这个笑话如何好笑。只是依然如故的紧张! “这个孩子似乎很有趣,只是你却变得无趣起来。看来几年不见,你也学会了许多。”紫颜将手抬起来,示意小瓷不必紧张。之后才用询问到:“那么,你的意图是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证明这个男孩是我妖族中人,那你随时都可以将他带回妖界。不过我看你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小瓷妹妹你想让我怎么做呢?”紫颜站起身,走到小瓷的身边。那双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小瓷躲闪的眼神,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其实,其实这个男孩一直呆在这里。是为了视线一个曾经的承诺,或许公主已经忘记了五年前的那件事。语默当时许诺那个女孩会照顾她,而最后却因为我让那个女孩误会了。我想,公主若是能让他去了却这桩心事。他应该会为我妖族所用的!”小瓷艰难的说着,因为那双面具之后的眸子仿佛一根即将刺入她心脏的针一样让她由衷的感到恐惧! “哈哈,我没忘。我记得,那女孩现在可是凌烟阁的宝贝呀。据说在凌云台之上跟随仙人修习道法,这男孩究竟是想实现承诺,还是想去寻那已经半边身子是仙子的女孩快活。与我有何相干,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知道我需要用什么,才能让他兑现那个可笑的承诺呢?” “那个女孩是被一个叫屈平川的老者带来这里的,而小瓷听说那个老者现在公主身边。不知!”话没说完,小瓷已经感受到脸颊旁边一阵劲风袭来,她痛苦的闭紧了自己的眼睛。一种颓然却有些释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果然,我还是天真的可笑。公主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不过我对那小子也算仁至义尽了。真不明白我到底发了什么疯,竟然会让他迷了心窍做出这种傻事! 小瓷如是想着,却迟迟没能等到意想之中的那道掌掴! “呵呵,我就是想不通。你究竟是不是我妖族中人,掩影之狐。曾经乃是我妖族最为强大最为诡秘的刺客,你的先祖手中那个没有成千上万的冤魂呼号。可是到了你这里,竟然学人家做菩萨?”紫颜停住了自己放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掌,强行抑制住了心中的愤怒,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不过今天,她为了这个从小到大和自己最亲近的玩伴。竟然选择了忍耐! “好,我答应你。如果这个小子能像我证明,他对我的用处要比那个只会弹几首破曲子的老头强的话。我可惜考虑你的建议,不过如果这个小子只是一个废物。”紫颜将小瓷的头发狠狠的扯住,拉倒自己的下颚处。然后轻轻的,温柔的说道! “那你这张娇颜的容颜,将会不复存在!”轻轻的放开小瓷的发丝,紫颜将自己的头别过去。没有在对这两个人有任何的留恋,自顾自的消失在除尘的薄雾之中! ...... 回忆并不是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这件事只在紫颜的眼前一闪就已经结束了。她依然一边扑着蝴蝶,一边向那条溪水走去。而她极其敏锐的感知也已经告诉她,数十里之外已经聚集了十几名修者。其中修为最高的甚至已达到融神结丹初境,已经丝毫不弱于千年修为的小瓷了,而那个连自己都看不透的男孩究竟能给自己带来几分惊喜呢? 紫颜亲昵的拍了拍宁无求的衣衫,似乎想要模仿小瓷对语默的那种感觉。却发现,那种感觉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心中! 第二十六章 为你而战(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神女峰之下天气一如既往的那般晴朗,而此时更是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中午。小瓷坐在距离语默不远处的溪水旁,将双脚放进水中。似乎想借此来祛除一些暑气,只是现在的她心却比脚要凉上许多! “哗啦!”溪水之中泛起两圈涟漪,小瓷将自己白嫩如同莲藕一般的双足从水中抽出。赤着脚走到那个依旧抱着双膝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的男孩身边,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得迷离了起来! 小瓷是惧怕紫颜公主的,虽然两人年幼的时候曾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密友。命运仿佛将两个少女从出现的那一刻就牵到一起一样,紫颜出生的那一天。正是一直九百年掩映妖狐误打误撞闯进妖界的那一天,虽然那时紫颜已经是人影而小瓷还只是一只狐狸不过两个少女的感情却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产生了! 小瓷还记得,小的时候紫颜和自己单纯天真。甚至比自己还要胆小,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小瓷总是站在紫颜的前面。而这个妖族的公主似乎也习惯了,让这个其实并不怎么厉害的护卫保护自己的安全! 而一切的改变,却是因为那一场改变了整个凡间秩序却和两个少女没有什么关系的妖族入侵。小瓷还记得有一天,紫颜带着些许愧疚的神sè跟自己说她必须要回去了,回去那个不见天rì的妖界。她没有说为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回来。那一天,两个小姑娘都哭了,还是最终还是小瓷安慰的紫颜。小瓷以为不论是高高在上无数强者护卫的妖族公主,还是默默无闻没有人会在乎的一只妖狐。都应该能够平平静静活着,然后两人总有再次见面的时候。 然而,她想错了。 小瓷再见到紫颜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一丝那个曾经会躲在自己的身后。时不时就会哭,会笑的小女孩了。那一张由金银二sè构成,仿佛围绕这rì光的星河一样的面具让她只能透过缝隙看到紫颜的眼神。那种冰冷到了死寂的眼神!紫颜开始教授小瓷如何修炼,如何幻化,然后如何杀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小瓷从来没想过的,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紫颜变了这么多。然而她无法摆脱,更确切的说是无法逃脱紫颜。说不清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对紫颜的亲近,所以尽管在如何的不情愿小瓷还是没有离开紫颜。她无数次用十分笨拙的方式违背紫颜的命令,无数次用十分粗糙的方法让自己杀不死人。直到有一天,她为了一个男孩而结束了这一切。五年之后,小瓷本以为紫颜已经将自己忘了。却没想到这个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如今却成了自己最恐怖的梦魇的妖族公主竟然又回来了。 而且还带着一个能够让语默完成誓言的人,对于那个曾经试图用木簪刺进自己的脖子的女孩很重要的人! 小瓷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白痴加天真的请求公主答应将这个人交给语默,或许是小瓷的心中还存留这那个曾经没有带着面具,曾经会躲在自己身后哭泣的紫颜的影子?谁都说不清,不过结局却还是有些意外。 “如果那个男孩真的如你所说,对我比一个只会弹琴的老头来的重要。那这个交换也无不可,只是如果那你在骗我,那么......”紫颜的话让小瓷有些茫然,她隐隐的感觉到当初那个不会用面具挡住自己的紫颜还没有完全消失,只不过她藏在了一个似乎很远的的地方! 小瓷想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语默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撞进他的怀里。两人虽然朝夕相处了五年,却从来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语默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心没有想过,而小瓷却不想失去语默那个纯净的心。而此时,小瓷真的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恐惧似乎并不完全来自于紫颜,而来自于很多地方。所以她真的好想找一个温暖一些的依靠,如果这个身体单薄的男孩能够保护自己那应该很幸福吧!紫颜如是想到! 语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远处,怀中少女的身体紧紧的贴在胸膛上。那清香的温热似乎点燃了自己的脸颊,张了张嘴发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体会着怀中少女的双臂收的越来越近,已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男孩能够从她身上体会到那种无助和恐惧。 这是一种没有人知道的天赋,因为语默没有一丝杂质而产生的天赋。对于任何情绪的敏锐感知,很像读心术。语默甚至能够体会到小草被风轻拂时候的惬意,能够体会到树木被chūn雨滋润时候的蓬勃。对于如此接近自己的小瓷心中所感更是清晰的很,只是他只能体会到那种情绪。却无法知道情绪产生的原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却不料正在此时,一种十分尖锐的仿佛能够刺伤自己的情绪从天而降。 “嗡!”剑锋没入土地之中三尺,无穗的剑柄自顾自的轻颤以将那股霸道锐利的冲击泄尽。剑尾的方向突然袭来一阵强风,风卷起了几片枯叶带起一阵肃杀! “救,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一系淡紫sè的轻纱从充满了肃杀的风中冲过来,语默皱了皱眉。拍了拍趴在自己怀中的小瓷,示意她有事发生。却不料竟然无需自己解释,小瓷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只手还紧紧额抓着自己的手掌,那种紧张和恐慌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深! “求求你们,救救我!”那一袭轻纱之中包裹着一具曼妙的身躯,身躯之上有一张jīng致到了极致的容颜。那两条修长的双腿仿佛青蛇的身躯,看似即将力竭的慌不择路却还能带起一阵妩媚和诱惑! 一个美女,一个连小瓷都无法与其相比的美到极致的女子。而且那个女子还会借用身体,目光,语气,动作环境等等一切的一切来将自己的美丽无限的放大。即便是此时被不可抗拒的力量追杀的路上,她依然是天地之间唯一能够吸引眼球的事物。 第二十六章 为你而战(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小瓷看着这个女子,双眼陷入了一时的茫然。她已经多久没有看见这张没有面具遮挡的容颜了,已经多久没有看到那张容颜的主人哭泣了。虽然此时理智一再告诉小瓷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紫颜装出来的。但是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冲过去!却不料原本自己抓住语默的那只手,现在却反而被语默死死的抓紧!当这短暂的茫然过去之后,先前的恐惧又一次袭上洗头。小瓷不禁想到,公主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测试自己所言非虚。难道就是这样好不掩盖的释放妖气,而后招惹那些修者前来击杀? 想到这里,小瓷不由得歪过头去看了一眼语默的脸。却不料语默竟然拉着自己的手向旁边的溪水旁让了让,似乎不想停在那美到极致,且极其明显的需要帮助的女子逃亡的路上! 一时间,小瓷猛的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方式,这算是什么结果。自己曾经想到过语默那一次借由自己的妖力释放那可以改变天地气象的术法只是一次偶然,也想过就算语默真的能够施展那样的力量却依然无法达到公主的要求。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公主的考验置若罔闻,然后用这种及其不负责任的方式处理。话说,有人告诉过语默他要接受考研了么? 同一时间紫颜也微微愣了愣,她也曾经预想到曾经是自己的朋友后来却被人类的小男孩所蒙骗的小瓷会为了那个男孩来欺骗自己。也曾预想过他真的与妖族有些联系从而证实小瓷的猜测让自己得到一个可用的助力。所以才会用这种自己听说过最为直接的方式出现然后等待着那个男孩英雄救美,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容貌产生过什么质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美貌对于任何一个看见这份美貌的人来说意味这什么。所及即便这方法有些粗糙且经不起琢磨,但紫颜只需要那个男孩冲动一次就足够。之后就算他想再看见这份美貌,也断然没有可能。 可是,语默的反应却让两个少女同时茫然。这算什么?一个未经世事的男孩就学会了看破红尘?视女sè如白骨? 紫颜当然不信,但是此时她也没时间去琢磨对策。虽然计划似乎没有预想之中的那样顺利,不过对于紫颜来说明显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子!”那在轻纱之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体仿佛终于失去了动力,在距离语默不远处的地方‘一不小心’摔在了语默的身上。然而这一次的软玉温香却没有让语默陷入之前抱着小瓷身体的那种茫然,而是一种冷漠! 语默那双清澈的只能看见映入眼眶之中的蔚蓝sè的眸子,专注的看着花容失sè的紫颜。目光之中除了倒影出来的那张完美的容颜,竟然一丝其他都没有! “妖女,休要猖狂。看剑!”一声怒喝从天而降,由远及近。重若怒雷,震落了一片树叶。盖过了那风中的肃杀! 一道靛青sè的光芒拖着一道长长的残影直奔语默怀中的少女后心,那强大的威压似乎剑未到,就足以将少女撕成两半! “公子,求求我吧!”看着那道剑光,少女陷入了最后的恐惧与挣扎。一双动人的眸子在顷刻间仿佛道出了无数的话,而尽管如此紫颜却仍然只能看见那双蔚蓝的目光。没有丝毫力量的波动,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单纯的只是平静,平静的似乎让你忘记了这是一个人! “叮!”那看似威能无双的飞剑终于在只差分毫就能刺入少女那层薄纱丝衣之前被一双手臂轻描淡写的拦下,然后不受控制的向一边落去! 语默纹丝未动,小瓷微微颤抖。这一剑,正是紫颜自己挡下的。此刻,她已经不再去看那双没有任何东西的目光。也没去看那即将挥剑斩杀自己的正道修士,而是平静的冷酷的看着微微颤抖着的小瓷! “你输了,随后给我一个解释!”说完,竟然就那样负手离开。再也没看一眼任何东西,从前一刻慌张的少女到后一刻冷酷的女皇。紫颜转变的实在太快,快到几乎根本无法用时间去衡量! 霎时间,天地之间那道清晰的妖气归于无形。紫颜的身体看似缓慢的移动着,却眨眼间就失去了踪迹。小瓷觉得自己的衣服竟然被冷汗浸透了,但心中却多了一份解脱! “喂,你们两个。之前没有看到一个身穿轻纱的女子经过么?”片刻之后,脚踏剑光从天而降的一群人来到了语默和小瓷的面前。看他们的服饰各不相同,显然并不是同一个门派的传人。然妖族入侵对凡间的一草一木都触动极大,有何况这些正道同修。此时几乎所有有能力除妖的人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价格妖孽斩杀的机会,这些人全部都是感觉到了那股毫不掩饰的妖气而来的。可是追到此处竟然突然间失去了一切的信息,既然没有了感应。那么出现在这里的男孩和少女似乎就十分可疑,不过无论是谁都不能从这两人身上察觉到丝毫的妖气。 小瓷乃是掩影狐,单论族类来说也是妖族最为诡秘最为强大的杀手刺客。只要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妖,那么就算她的利爪划开你的喉咙的那一刻,你也无法察觉到一丝妖气。至于语默,莫说妖气就算生气也几乎淡到不能察觉! 然而,没有可疑就是这两个人最大的可疑。尽管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杀两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需要什么证据么?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在一边的树下捡起了自己的佩剑。刚刚佩剑被击飞之时也同时镇伤了他的肺腑,因此他有些失落和懊恼。这两种情绪很容易演变成愤怒,所以他愤怒的将手中的剑指向那两个有些可疑的人。然后不问缘由的将剑斩下! “小默默,我已经尽力了。不过我发现我还是无法改变你的人生,甚至连了解都无法全部了解。不过也无所谓,这世界对于我来说原本就复杂的让我无法接受。看不透你,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以后没有我的时候。你能不能,为我而伤心难过呢?”看着那柄逐渐放大,即将划破自己的剑锋。小瓷明白自己或许不需要公主动手,也无法向原来那样生活了。如果她不想死,就要反抗。可是一旦反抗,不需要什么妖气那些修士就会发现自己是一个妖孽。而对于小瓷来说,即便有千年的修为想要同时对付十几二十个实力不弱的人类修士。还是没有半点希望,所以她放弃了。 所以,她对语默那样说。她希望如果自己死了,语默会为自己难过。这是一份十分真挚的希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让人无法看透的男孩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他肯为自己而伤心。那么或许能够代表,他曾经会为自己而快乐吧! 时间总会在某些时候变得极为缓慢,小瓷此时就觉得时间仿佛变得慢了很多。慢道她几乎可以用等待了很久来形容,那柄剑锋依旧没有刺进自己的身体。而小瓷却觉得自己闭上眼睛之后似乎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于是她微微的张开了眼睛! “哗啦,咔哧!”仿佛是冰块碎裂的声音,小瓷睁眼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东西就是那柄原本就是结果自己的长剑。而此时长剑和长剑的主人都已经变成了冰雕,而且这冰雕已经开始变成冰屑并且已经消融。 没有血腥,没有哀嚎,没愤怒。甚至体会不到死亡,那些修士就那样泯灭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阵疲惫和空虚猛的在小瓷的体内炸开。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体内的妖力竟然又一次没了大半。内丹也黯然了不少,一切都和那天的雪景一样! “为什么!”小瓷的声音很轻,很迷糊! “没什么,只是为你而战!”语默缓缓松开了被自己握的有些发白的手掌,缓缓的说着。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第二十七章 又见雪纷飞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天空中逐渐飘落了几点细微的白斑,它们悬浮着滑落着。若是仔细去看,或许能从他们划过之后的痕迹中找到一些规律,继而组成许多曾经已经忘却的画面。 紫颜停下了脚步,有些茫然的微微抬头。看着那些虽然细小,却并不细微的雪花飘向自己。不由得微微闭上了双眼,只是那些雪花散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时还是会带来一股寒意! 不需要回头,紫颜就能够预料到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其实当紫颜从那个男孩眼中看到了那一股纯净之后,就已经确定了那个男孩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类。但是,当想到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此时那些雪花在这片不知被绿sè覆盖了多久的树林中,那些冰凉的感觉透过紫颜身上的薄纱落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时。她才能够确认,原来小瓷说的话是真的! “有趣,真有趣。没有内丹,没有本体,没有妖气。居然还能用处这等神奇的妖术,若是把他送给岚叔叔。叔叔应该会很高兴吧!”紫颜说罢,竟是转过了身。得意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那个捧着一柄古琴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只有无奈的苦笑,虽然被人当做交易的物品这样十分令自己难受。不过想到那个男孩会把自己送到什么地方之后,倒也释然了。原本是人,随后变妖。虽然屈平川已经渐渐适应了用一副妖的身体活着,但是他却也害怕自己这份适应会让自己忘记曾经的诺言! 屈平川毫无疑问是一个将誓言放在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位置的人,至少他现在还是,至少他看见那个为了一个近乎玩笑的誓言将自己困了五年的孩子之后,他不敢不是! 一层寒霜从原本就冰冷的长剑表面开始弥漫,持剑的少年有些不明就里。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剑批到那个少女面前三寸的时候变无法继续,但绝对不应该是因为那少女虽然稚嫩却仍旧能看出倾国之sè的容貌。 他是一名蜀山弟子,一名将除魔卫道深深的刻在灵魂中的蜀山弟子。一名可以滥杀无辜,却绝对不允许放任情yù的蜀山弟子! 他皱了皱眉,然后握着剑柄的那只手上又加了一份力道。于是,他死了。没错,就是他自己,死了! 额头处的裂痕还没等喷出红白相间的液体,就被从剑上蔓延过来的白霜冻结。少年的表情还停留在在挥剑那一刻的不屑和漠视,只是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终于,站在旁边来自不同的门派。却在刚刚都没有阻止那少年杀人的修士们,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异sè。不过随后,他们的目光就被一株莫名的出现在男孩手心的植物吸引。竟是再也移不开分毫! 那是一株小树,之所以是树而不是别的什么植物。就是因为他有一颗相对于他本身体积来说很粗的树干,而树干之上却没有树叶。只有几个分支,而分支的上面开遍了一朵朵小花。 好像梅花,却又不是梅花那般纤细。众人不解,他们没听过那个门派的兵器是如此模样。也从未听闻过谁又这样的法宝,然而下一刻。当天空的雪花逐渐飘落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那些开遍了树身的花朵,竟然就是一片片六棱的雪! 雪,和血之间似乎从来都是有着一丝联系。似乎是它们都是一个发音,有似乎不止于此。一众修士竟然将刚刚抽出来一分的兵器又收回了剑鞘。修真者之间的战斗,向来极其残酷。不危机xìng命的时候极少,而且刚刚那蜀山弟子的死亡在他们看来也并非没有道理。 但凡修行之人都有不可侵犯的尊严,虽然依旧是人类。但是却是远超于人类的存在,他们因这份尊严而骄傲,因这份骄傲而强大! 所以当任何一个修行者的尊严受到挑衅的时候,尤其是受到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挑衅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这样做,像那个男孩那样做。所以他们收回了自己的兵器,他们不觉得因为一个并非本门的弟子的生命。值得他们向一个强者宣战,虽然他们有些嗜杀。但却都十分理智的将自己嗜杀的一面留给即使杀了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甚至还能收到赞扬的妖族身上! 那个男孩,那颗小树,那些雪花,没有让他们感受到一丝污浊的妖气! “竟然会是繁花玉树!”紫颜的瞳孔有些不自觉的放大,尽管曾近想到过那个男孩会是一个不寻常的人。但紫颜却从来不认为小瓷口中那棵仿佛冰晶又似寒玉的小树,真的会出现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手中。或者说,即便是她自己。也无法保证那颗小树在自己的手中能停留如此长的时间,并且还能借用它的威能击杀一名修士,甚至改变附近的天象! 一瞬间,紫颜想了很多。但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不着边际,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她不能想通的。而面临这些事她大多会谦虚的放弃,根本不去想。但是就在她回过神,想要让自己脱离这些烦人的问题的时候。却无法抑制的再一次陷入了呆滞! 没人能够从那个男孩手中的玉树之中看出妖气的影子,但是不包括紫颜。身为世间极少的拥有这样妖气的人之一,紫颜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妖气才能不被对妖气感知极为敏锐的修士发现! 那就本源的妖气,似乎很晦涩。而且确实极少有人知道,甚至就算一些人知道了也不愿去相信! 正义和邪恶之间,是很难划分界限的。若是想正道那般解释,妖族也并不见得个个都暴虐凶戾嗜杀如命,正道也不见得每个都正气凛然心怀苍生。无数年前,当强大的妖族将开辟了天地的盘古大神的后裔都赶下神界的时候。没人会认为他们是邪恶的!而曾经面对暴风骤雨都会不知所措,只能在恶劣的环境中苦苦挣扎的人类也不会被人认为有多正义。 而如今,那笼罩在每一个妖族身上那层淡淡的被正道称作令人作呕的绿sè妖气。其实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禁锢,或者可以理解为将妖族赶下神界的现任神族对妖族的诅咒。就好像无妄林那样,充满了屈辱和无奈的诅咒! 语默手中的力量仍旧是妖气,即使那些修士看不出来。但是紫颜知道,那就是妖气。而且是不曾被神界诅咒过的妖气,和自己的紫晶血统一样属于妖族皇族觉醒之后才会拥有的力量! 第二十八章 又一个承诺(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他会是我妖族皇族?”紫颜暗自在心中惊叹了一声,却没有得到答案。关于她自己父亲的事情,紫颜极少有机会能够听见。不论是暂代妖皇的叔叔东黎还是丞相磬岚,每当紫颜问道有关于自己父亲的事的时候就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不过最后紫颜并不感兴趣了,因为那个男人变成了她最大的仇人。 想到这里,紫颜扶着树干的手掌不自觉的一缩。纤细的手指仿佛插进了豆腐中一样,深深的陷入到了树干中! 而此时,其余的修士看着男孩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怪异。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他们没有想过给那个死去的蜀山弟子报仇,原本以为最多就是两不相干,离开就是了。却不料,以那颗玉树为中心的寒气竟然开始疯狂的蒸腾起来。 没错,就是寒气在蒸腾。空气中仿佛被极其灼热的炙烤了一般,连光线都变得有些扭曲。不过,这确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极致的寒冷,几乎同一时间刚刚被各自收回去的兵器整齐的被抽了出来。剑锋笔直的指向那个男孩的身体! “这位道友,做事有些过了吧。不论你道行如何深厚,也不至于想要一口气将我们二十几个人都杀掉吧?”面对那个看不清表情的男孩,一个中年女子开口说道。虽然依然客气,却已经掩饰不住那种愤怒! “你们刚刚,全部都曾想过杀了我们。所以我对你们做任何事,都不会过分。只要我有能力!”语默没有看着她,甚至没有看着他们之中的任何人。他的目光仍旧有些呆滞,看起来好像一个正在发呆的孩子。 只是现在四周的修者却不认为这是一个孩子,因为刚刚的那句话仿佛一声惊雷一般将他们震慑!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男孩说的没错。刚刚,在那个蜀山弟子拔剑之前。的确每个人都有将这两个人杀掉的想法,而且他们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 在一个出现了极其浓郁的妖气的地方,目标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怎么看都没有问题的人类,那么这种没有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所以,说是命运也好什么也好。他们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有死掉的理由,哪怕只是出于一个荒唐的没有任何证据的怀疑! 因为这群人是一个团体,这个团体是这一次人界经历了妖皇入侵之后才成立的。名子便是绝妖!一群最狂热,甚至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智的人组成。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妖皇浩劫中丧生的修士的后代,当然也有一些因为别的原因而将妖族视为死仇的。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一样的,那就是因为那份埋没了道心的仇恨。所以他们今生的修炼之路都被一层灰sè的浓雾而覆盖,而想要破除这份禁锢。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妖族赶尽杀绝! 不过就算内心被对妖族的仇恨而占据,他们也绝对不会忘记了什么叫读心!这在修真界的巅峰那群人之中,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些人虽然不曾接触,但是总还是听说过。据说这种功法并不十分难练,几乎每一个金丹育婴阶段的强大修士都能够施展!可问题就在于,施展这功法的一个硬xìng限制。 就是施术者的修为必须要高于目标的三倍以上,不然极易遭到反噬。后果极其严重! 而修为高于三倍,这项条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这一刻,被那个男孩说破了心事的所有人。都觉得背后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衣衫,甚至要比那蒸腾的要将自己吞没的寒气还要剧烈! “前辈,我等无意中触怒前辈的确罪不可恕。只是望前辈念在妖族浩劫刚过修行界人才凋零的份上,绕我等一条命。rì后定将待罪立功,还望前辈息怒!”仍旧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只是这一次的语气之中没有了丝毫的愤怒与蔑视。而多出了一份惶恐与恳切! “喂,差不多了。快没了!”就在这时,语默身边的小瓷伏在语默的耳边说道。从最初的恐惧不安,到公主离开时候的绝望。再到看着那个被冻成冰雕之后的人化作齑粉,小瓷又一次在语默的身边呆滞了很长的时间。她甚至有些害怕,如果这个男孩总是带给自己这样的刺激。或许有一天她真的会疯掉! 但是即便这种刺激小瓷很不习惯,但是却并不耽误她嘴角扬起的那一丝甜甜的微笑。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在语默说出为你而战的时候。少女的心中多出了一份从没有过的情愫,只是片刻之后小瓷就不得不从那种感觉中挣脱出来。 因为她的妖气快没了,应该说已经几近干涸了! 谁料语默竟然恍若未闻,仍旧极力的催动那恐怖的寒气向四周弥漫。眼看就要覆盖在那些突然间变得极其恭敬的修士身上,而就在那些人发现那个不知道修为几何的男孩竟然仍旧没打算放过自己所以决定拼尽全力反抗一下的时候。那刚刚还蒸腾弥漫的寒气竟然凭空消失了,林间偶尔吹过的微风中带着一丝chūn意和暖意。在没有任何肃杀和冰冷! “哗啦!”语默手中一声轻响,刚刚那释放者几乎能够扭曲空间的寒气的玉树竟然化作漫天冰晶。散落了一地的雪屑! “现在,你们还想杀我么?”语默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了更多的动作和表情,他察觉到身侧的小瓷已经完全靠在了自己身上。于是微微用力,将她扶起!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我等以后自然不敢妄想。这就离开!”说罢,那女子轻轻的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干。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其余的修士自然也都跟在她的后面。之前的蜀山弟子的尸体仍旧倒在语默的脚下,孤单的有些可笑! “你,你个白痴。一定要将我的妖气都耗尽才肯收手是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掉啊!”待人都走了,小瓷这才抬起头。十分不满的训斥到,不过与其说是训斥。那柔弱甜美的声音,却好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不是一定要耗尽你的妖气,只是想要做到最好。而且就算这样,我仍然没有把握他们能够离开!”语默没有看小瓷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而是将目光望向刚刚那群人离开的地方。身体绷得更紧了! 风声依旧轻柔,然而吹在语默的脸上却无法让他觉得放松。因为他能感觉到周遭事物的情绪,所以他知道那群人至少那个说话的女子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想要杀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是她恳切的求饶的时候,那种深深掩藏在灵魂深处的杀意依然刺骨! 小瓷不解,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两个人被围在中间的时候。语默还能保持镇静,甚至能够做到完全无视对方。反而到了现在,那群人已经走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他却变得如此紧张! “语默!你。”小瓷的话刚刚说到一般,就觉得语默那单薄的身体上传来一阵力量。虽然语默的身体一直轻薄的仿佛五岁的孩子,只是这一刻不知是小瓷妖力干涸和虚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几乎无法抗拒的被语默拉倒了那单薄的身体后面! “果然,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够做到的!”语默轻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什么更多的负面情绪。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所以即便面对那柄将自己牢牢锁住几乎下一刻就能夺走自己姓名的一串铜钱。他也只是说了一句话,叹了一口气而已! “当啷!”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在语默的面前响起,那串铜钱在半空中不知与什么食物相撞。然后溅shè出一连串的火花,却仍旧不能停止那恐怖的力道。只是无法向前,却毫无规律的向四周弹shè而去! “噗!”率领着剩余的绝妖团修者潜行女子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开始轻微的痉挛! “快走,快!”那女子不顾其余人疑惑的神情,而是果断的从袖中掏出一条丝绸。那轻薄的丝绸竟然迎风便长,最后那女子轻点足尖站在丝绸之上以最快的速度向远处飞去。 从头至尾,竟是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 第二十九章 又一个承诺(中)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拧在一起的眉毛终于舒缓开来,语默松开了紧紧抓着小瓷的手。无尽的疲惫终于在此刻袭上心头,不过他却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并没有混混睡去,即便在那玉树崩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应该昏死过去了! “哼,算你跑的不慢!”一个优雅曼妙的少女向语默的方向走来,视线却看着刚刚那串铜钱飞来的方向。眼神充斥着不屑与戏弄,而当她扭过头来看向语默的时候目光之中的神sè却变成了难明的茫然! “呦,小弟弟的眼神听火辣嘛。怎样,姐姐的身体好看么?”紫颜走到语默的身边,却不料刚才还看着自己视若无睹的男孩此刻眼中竟是浓浓的迷离!这一前一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让紫颜都有些不明就里。不过却没有细想,便裹挟着一道香风将那个目光迷茫的男孩搂紧怀里,动作十分亲昵甚至有些青楼女子的轻浮。 从语默的身后探出头来的小瓷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虽然她知道紫颜公主绝对不会是一个轻浮的女子。甚至还知道这个公主十分危险,甚至下一刻就或许会把搂在怀里的语默杀掉。但是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小瓷却忘记了恐惧,反而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醋的味道一样!不由得心中暗恼,刚刚紫颜公主那般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却偏偏不要,装的一副不近女sè的模样,此时危险一过就迫不及待的露出本xìng。年纪如此小就变得和世间那些声sè犬马的臭男人一般,真是不知所谓! 然而不论是紫颜,还是小瓷却都不知道已经在昏迷边缘。却仍旧用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语默此时究竟在想什么,他原本澄清的目光为什么会变得迷离! 因为,当危险过后。当紫颜收敛了那包裹在周遭的由看不见的力量构筑的气场保护之后,当那种包含着少女清香的特有气息传入语默的鼻孔中的时候。他感到的并不是邪念与sèyù,而是那种纠缠了自己五年,却从来找不到源头的愧疚。那原本已经让语默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感觉,曾经让他不顾小离的愤怒悲伤不解而在那木簪下救出了一个叫做小瓷的狐妖。那愧疚曾经让他无数次梦到一群因为自己而化作飞沙的世界。 然而,在此时。在过去的这五年中,被语默压抑在心中又或者已经积累到峰值的那些愧疚的感觉。竟然在语默第二次看见紫颜那清晰靓丽的容颜之后一股脑的扩散了开来。 而当着几乎无法抑制,几乎要将语默逼疯的愧疚。竟然在紫颜玩笑一样的将语默的头搂在怀里的那一刻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始终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逸。是的,被紫颜抱在怀里的感觉是已经十岁的语默第一次体会到的感觉。从小他就生活在一个并不多么寒冷,却出了自己的身体的温度之外再无一丝温暖的房间。从语默开始有记忆开始,几乎看到的一切接触到的一切都无法给他一丝一毫的温度。入眼所有的人都是冰冷的,甚至厌恶的。吃的食物是冰凉的,喝的泉水是冰凉的。直到有一天,他被遗弃在一朵莲叶上。他终于从那个小屋中出来了,来到了外面的世界。但整个世界,对语默来说仍旧是冷酷的! 感受着紫颜身上的气息,体会着从她身上传递出来的温暖。语默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虽然他仍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温暖,为什么自己会不再愧疚,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如此的安全和舒适。但是他仍旧知道这些感觉都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他不在抵抗那种随时都会剥夺自己意识的疲惫,所以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紫颜仍旧在小瓷越发难看的脸sè中调戏着怀中的男孩,原本对人类固有的恶意此时也在看到了那朵盛开在男孩手掌中的繁华玉树之后变得不是那么抗拒。反而让紫颜觉得这个男孩真的很可爱,这种可爱甚至让她无法控制的想要跟这个或许是妖族皇族遗失在凡间的后裔的男孩亲近亲近。 只是突然,紫颜觉得自己胸口处那个男孩脑袋贴着自己的位置变得湿漉漉的。刚刚才升起的那种亲近的感觉又立刻变成了厌恶,作为妖族的公主。紫颜对于自己的美貌有着绝对的骄傲和自负,但是她却并不认为这个尘世间出了母亲还有任何别的人有接触到她身体的资格。就连父亲都不行! 而刚刚,紫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想要调戏一下那个纯粹的仿佛一池清水的男孩。但对于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必须强大,否则就以为这死亡这种环境中的妖族公主来说。她可以因为短暂的失神而调戏一个男孩,但是那个男孩却绝对不能对她高贵的身体有任何的亵渎。这种意识看起来十分的没道理,但是紫颜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需要遵守某些道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扣住了男孩的下颚,几乎下一刻就会将那个亵渎自己身体的男孩的脑袋拍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站在一边,醋意越发浓厚的小瓷措手不及。她的妖力也几乎干涸,体力更是所剩无几。刚刚看见紫颜调戏语默的时候站在边上吃吃醋或许还行,但是此刻面对紫颜雷霆一般的杀招却是连一声求饶都没能喊出来! 就连原本一直站在旁边,此刻才走过来此时应该叫做宁无求的妖族青年也不知为什么刚刚还似乎十分欣赏那个男孩的紫颜公主会突然发难! 可是,小瓷的惊呼并没有喊出来。因为她发现紫颜掐住男孩下颚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原本似乎迟了的惊叫此时却变得早了。 这种诡异的场景一直持续到最先反应过来的宁无求走到了紫颜的身边的时候,才又回到了正常! “公主,这个男孩!”宁无求似乎想要请示应该怎样做,因为他现在是在是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公主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却是不想让这个男孩死去的,因为他知道这个男孩已经用了五年的时间来等待一个能够像小离兑现承诺的机会。 “先生,小瓷姑娘应该很累的。你将她带到一旁,助她调息。”紫颜掐着语默下颚的手指又恢复了轻柔,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脱着的样子。只是刚刚那惊人的一幕,让站在一旁的小瓷仍旧心有余悸! “公主,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现在已经证明他极有可能就是我们妖族中的一员,而且也有这足够值得存在的能力。刚刚,明明就是你先!”小瓷的语气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脱力,还是因为恐惧。不过她还是说了出来,即使面对强大的高高在上的紫颜。 原本小瓷想说,即便是语默对你不敬了。那也是因为你先调戏他的,怎么能够翻脸就杀了他呢?只是话只说到明明,就没法再说下去了。因为她看见了紫颜的目光,那目光之中已经失去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存在的坚毅和漠然。而是变得跟刚刚的语默一样,充满了迷茫! “我不会杀他,而且我会实现之前的承诺。让他带宁无求去实现承诺,不论你是否相信。我都希望你能让我安静一下!”面对小瓷有些无礼的质问,紫颜的回答并不像往常那样冷厉。言语之中甚至隐隐有些许的请求! 虽然仍旧十分迷惑,但是小瓷知道紫颜这样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开玩笑。毕竟之前她的体力就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是刚刚被紫颜突然想要杀死语默的举动吓的心境。此时要就应该昏迷了,是以在宁无求搀住了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倒在了宁无求的怀里! “哎,这些孩子啊。”宁无求俊逸的外表下发出这样一声有些苍老的叹息,却是有些怪异。可紫颜却没有让他继续唏嘘下去,狠狠的将他瞪走! 这才抽出手来,将男孩脸上那些弄得身上湿哒哒的液体擦掉。原本极度厌恶的感觉此时也不知变成了什么,因为那个男孩留在脸上的液体并不是紫颜之前以为的口水。而是两行眼泪,两行滚烫的仿佛灼伤了紫颜的心脏的眼泪! 第三十章 又一个承诺(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世间上有许多东西都解释不清的,就比如现在的紫颜。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看到这个面对自己的美貌能够无动于衷,面对强大的敌人能够杀伐干脆甚至眼都不眨的男孩在自己怀中留下泪水的时候。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触,那男孩的脸庞十分消瘦。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但是除了脸上的两行泪水之外。身上似乎没有其他的污浊,干净的就仿佛一块没有任何杂质的冰! 紫颜的手指轻轻摩挲这男孩的脸庞,突然觉得这张脸十分熟悉。她当然应该熟悉,因为五年之前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这个男孩就已经在他的眼中出现过一次,然而她从来没认为这样一个在人世间随处可见的孤儿男孩会在自己的生命中处于什么位置。 直到现在,直到她看到那棵连自己都无法施展的繁华玉树,直到她将这个轻飘飘的男孩搂在怀里,直到她看见了那两行滚烫的眼泪,直到她感受到了那种似乎很清晰却又很模糊的熟悉。 紫颜知道,这个男孩一定和自己有着一些联系。 伴晚,夕阳的余晖为紫颜jīng致的面容镀上一层金红sè。夜有些凉了,紫颜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身。却不知语默是被这个举动还是微凉的晚风惊醒,发出了一声轻哼! 尽管紫颜不得不承认语默应该会跟自己有些联系,而且那种亲近的感觉也让紫颜有些眷恋。所以她才会一动不动的让语默在自己修长的双腿上躺了一下午,不过此刻看到语默醒了过来。妖族公主竟然生出了一丝久违的惊慌,不过这惊慌并未持续多久。因为语默睁开眼睛的时候,紫颜已经出现在了五十米之外的树下装作调息的模样。 语默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跟别人接触过了,他从坚硬冰冷的岩石上翻下身。却没有注意脑后还留着一丝清香和温热! 左右看了看,语默并发现小瓷也在不远的一刻树下。太阳已经落下了三分之二,仅剩的一小半阳光已经不能完全驱散树林中的微风带来的寒冷。所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在旁边生气了一个火堆,火光摇曳中语默觉得那个男子十分俊朗而且即便是火堆中的火已经很旺盛了,他仍旧十分专注的拨弄着每一个柴。 沉默,无意识,慌张。三个情绪出现在语默的感知之中,小瓷正在调戏自然应该是没有意识的。至于那个架起篝火的男子,语默怎么也看不出他那里慌张。那么似乎只剩下那个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少女了。 说起来,语默也有些惭愧。在他并不知道那些差点杀了自己和小瓷的修士就是紫颜故意引来的前提下,他是有些为白天自己没有出手救助她而内疚的。但是他自然有他的理由,所以此时的语默准备走过去跟那个少女解释一下。 ‘吱嘎’一根单薄的树枝在语默的脚下折断,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却不料这一生响动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篝火旁的男子看着语默的目光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而从调息中惊醒的小瓷却是十分欣喜的冲到了语默的身边。 “你醒了?” “你醒啦?”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不过一个是小瓷十分愉悦的声音。另一个则是背对着语默的那个少女的声音! “......”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竟然四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出了篝火中偶尔发出的木柴燃烧的声音,竟然连蛐蛐的叫声都没有! 不过以紫颜的xìng格,是断然不会给其他人时间去思考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和小瓷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那三个字的。所以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化作了一道清风,冲到了语默的面前。而且单手将语默单薄的身体提了起来,样子就好像提起一只小鸡! “公主,别!”小瓷一见紫颜刚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又好像要拆了语默的样子。这情绪也太过多变了吧! “住嘴,本公主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紫颜不顾小瓷的阻拦,却还是慢慢的放松了提起语默衣领的力道。似乎并不像让他难受的样子! “喂,小子。本公主问你,既然你有救下本公主的能力,为什么之前不出手?难道本公主就比这个小狐狸长得难看?”紫颜目光游离的‘质问’着语默,之所有游离却又好像是不敢和语默那双清澈的目光相对一样! “其实刚刚我想过去跟你道歉的,不过又怕说出来你不一定回信。”语默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衣领被那个少女抓到而觉得愤怒,反而十分安稳的说着! “与是否难看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在你冲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在你的心中感受到恐惧,而是一份戏谑。可是我却知道那时的小瓷很害怕,而且后面那些人杀意极重。我也无法确保能够将他们全部杀死,所以当时别说救你了。我自己都以为快要死了呢!”语默说的十分清晰,却没有什么语气。即便是说道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也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像是演技很差的演员在背台词一样! “喂,小子。你真当我好骗的是不是?还没有从我心中感觉到慌张,难道我的演技差到这种地步?”紫颜的质问明显有些跑题,甚至让坐在一边的宁无求都差点笑出声来! “喂,老头。你笑什么呀!”虽然宁无求已经极力掩饰了,但那好不容易才忍回去的笑声却还是让紫颜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不是演技的,是因为我能看到别人的感情。就好比从之前开始你的心中就十分的紧张,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被那些人追杀的时候你都不会这么紧张,怎么现在反倒”语默的声音仍旧不疾不徐,因为他一直都在阐述一个事实。却不想这个事实让一向眼高于顶傲气凌人的紫颜公主差点没钻到地洞里! “好啦,不要说了。谁知道你说的什么鬼话,什么慌张什么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编出来的。好了好了随便你了,反正本公主想玩你也玩够了。”紫颜松开抓着语默衣领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想要降头就过去却又似乎觉得这样更加坐实了自己此刻十分慌张的猜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凶狠的盯着十分无辜的宁无求! “语默,别胡说了。这可是妖族的紫颜公主,要是真把他惹恼了我们都会死的!”看见紫颜将语默放了下来,小瓷急忙拉过男孩单薄的身体。尽量压低声音,告诉他紫颜只要想随时都能杀掉他的这个事实! “听说,你之所以会留在这里。是因为一个什么承诺!”就在语默听小瓷将紫颜说的极其残暴嗜杀,简直变态的地步之前。终于听不下去的紫颜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那意思恐慌,扭过头看着语默和小瓷说道! “也因为不知道去哪,我的生命中似乎只有这个承诺。除了尽量去实现它,我也不知道我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见到紫颜又开始跟自己说话,语默也不再理会小瓷的恐吓和jǐng告而是将目光重新挪回了紫颜的脸上。 对于语默来说,和那个就叫做紫颜的少女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那并不是因为她的强大,也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似乎只是因为她身上那种能够温暖自己的气息! “做个交易吧,我帮你实现你的承诺。然后你要答应我三个承诺,怎么样?”紫颜见到语默看着自己那专注却又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突然觉得刚刚稳定的心跳又一次失去了频率。连忙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好!”语默似乎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简单的一个字就结束了自己的回应! “喂,不是吧。三个承诺换你一个承诺喂,这样你也答应?你不会算数么难道?”紫颜自己也被语默这么果决的回应弄得有些茫然,所以还没等这一次小瓷去拉语默自己就先吼了出来! “就是啊,你真傻的还是怎么样?就算要公主帮忙,一个换一个也好啊。”小瓷的碎碎念又一次在语默的耳边响起,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比刚刚要大! “不是的,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很舒服。”语默却没有更多的做出解释,只是这个解释就已经足够了! 一时间紫颜和小瓷面对这个回答都愣住了,一朵红晕十分明显的顺着紫颜的脖颈向上移动。而小瓷的脸sè确是越发的难看! “小弟弟,你才多大呀!这么小就会骗女孩子,长大了还得了嘛?哈哈哈,哈!”紫颜小的有些刻板,显然面对语默十分直接的告白她并没有能够做到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第三十一章 闭目窥天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神女峰云端之上 一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小茅屋坐落在峰顶的一块略微平缓的石台上,此处是神女峰最高的地方。若是从此处向下看,透过层层云朵的缝隙能够隐约看到几片朦胧的画面。当真仿佛从九重天界之上俯视人间一般,所以此处被称为凌云台。乃是与蜀山斩妖剑和昆仑昊天镜并称为人界三大神器的地方。 茅屋虽然处于极其高的地方,山峰的周围都被积雪覆盖。然而单薄的茅屋之中却没有丝毫的含义,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极其浓郁的元气。即便是一个并无修行天赋的凡人到了这里,只需呼吸一口空气或许就会多出几十年的寿元。 茅屋之中十分宁静,只有几层薄薄的轻纱悬挂其中。将并不宽敞的茅屋分割成了两个隔断,不时会有屡屡山风从茅屋的窗沿中吹过。将那些轻纱扶起,那些层层在轻纱上泛起的波浪仿佛朵朵云彩飘进了茅屋之中。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梦幻,仿佛此处亦是仙界一般! 微风拂过,当轻纱重新回到了原本悬挂着的样子时。一个隐约的轮廓便在轻纱之中若隐若现,那应该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娇小的身躯盘坐在木床之上,稚嫩的面容透着青涩的美感。只是眼睛上似乎与常人有些差异,似乎因为很久都没有睁开过的原因而显得过于呆板从而有些异样! 似乎是被那突然闯进的威风拂动的轻纱弄得有些痒,女孩的眉头轻轻的颦起便瞬时遮掩了女孩眼睛的异常。从而补全了她的完美,她叫做莫离已经在这茅屋之中修行了五年。 虽然五年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并不意味着十分漫长,那是莫离却在这对于修真者来说并不长的时间内。在自己的体内凝结出了一枚金丹,赫然已经迈入了凡尘之中顶级强者的行列。 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来说,这并不能叫做天才。因为甚至奇迹两个字都不能形容莫离身上发生的事。因为这是神迹,因为教授莫离修行的是一个仙人,一个好像挑起轻纱那样随意就能够将昆仑宗所有强者变成尘埃的仙人,一个仿佛人世间都很难承受她的威能的神仙! “小离,结丹虽然距离飞升还有很长的距离。但对于现在仍旧是凡人的你来说却是十分重要,加上你现在的身体十分孱弱。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使用窥天鉴?” 一个漠然的却并不寒冷带着丝丝威严的声音从层层轻纱笼罩的茅屋深处响起,也正是因为这个声音才将眉头高高皱起显然有些痛苦的小瓷拉回到了那奇妙的观感之中! “弟子鲁莽,请师父赎罪!”小瓷闻言急忙起身,想刚刚那个声音的方向拜了下去。神sè有些惶恐,却又有些担忧! “罢了,即为凡人自然脱离不了七情六yù。你只是动用了一下窥天鉴,也不算不得多么大的罪过。只是为师感觉到你所看到的画面似乎对你影响很大,所以才出言提醒。”那个声音缓和了一些,且稍有停顿才继续说道! “小离啊,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天道注定的。就例如你的命数就是传承我的衣钵,然而在不久之后的乱世之中替我维护凌烟阁的存在。将来若有机缘,或也可飞升仙界。你现在年轻容易迷惑,为师也不怪你。只是凡尘之中的情爱yù望乃是人类万般痛苦之根源,只会成为你得道之路的阻碍。若是因为这些事情阻挠了你的道路,莫说为师就算你有朝一rì想明白了也会觉得懊悔不甘啊!”轻纱之中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叹息,冷漠的声音中也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而后并未在说什么! “师傅教训的是,只是那个孩子与小离之间的牵绊是因小离而起。若是他将来行差踏错进入歧途,小离难免于心不安。所以小离想要跟他解释清楚,若能让他不因我而继续执着。那小离心中便彻底无牵无挂,以后也不会因为凡尘之事扰乱了禅心。还请师傅恩准!”小离宁静的脸蛋对着那层层轻纱,似乎在等待着轻纱之中那个女子的决断! 过了很久,轻纱之中仍未有什么反应。然而小离就仿佛一尊雕像一样,仍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轻纱之中的回应! 她从小就是那样的执拗刚强,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权利能够和轻纱之后的那个仙人提条件。但是这件事对于她真的很重要,重要道即使这一次她的执拗没有理由也一定要做! “哎,去吧去吧。你这孩子,自己认定的事就不知如何放弃。为师也不拦你了,不过你要记得自己的责任。了却心事,便速速回来。为师能指导你的时间也不多了!”轻纱之后终于传来了声音,只是声音中相比刚才多了许多疲惫! “多谢师父,小离即刻便回!”在高深的修为也只能提升实力,却无法让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变得成熟。所以在得到了师父的认可之后,小瓷的脸上还是毫无抑制的出现了兴高采烈的模样! 又一阵清风从茅屋的窗沿上吹过,而外层的木床上却已经没有了那个女孩的轮廓。反而在神女峰的云端之上响起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那微风一道想山下的树林中飞去! 神女峰山脚下 语默有些茫然的一会看看背对着自己将嘴唇撅的很高,而且只要自己一靠近就会十分凶残的想要挠自己的小瓷。一会又看看依然是背对着自己,却死死的咬着下唇。而且只要自己一靠近就会十分狼狈的跑出很远的紫颜。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后脑,他虽然已经十岁了。但不是道是营养不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仍旧好像六七岁的小孩子一样。而且有生以来极其有限的学识都是听小瓷给自己讲的那些十分飘忽的故事里面的,所以他出了挠后脑勺之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而在一旁篝火处的青年也似乎没打算过来和语默说些什么,除了最初对于紫颜窘迫样子的笑而不语,他好像对于一切的事情都莫不关系的样子。甚至还盘坐在地上捧起了一柄华美的古琴,认真的调整琴弦的位置和音sè。 语默不敢在去触动那两个自己看不透的少女的怒火,却也没什么道理去打扰那个青年的宁静。于是只好自顾自找了一个距离篝火不是很远的树干下抱膝坐下,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曾经的孤独之中。不过他自己却知道,自已应该已经不再会想之前那样孤独了。 不论是小瓷,还是紫颜甚至那个从未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青年。语默都能从他们心中感觉到对于自己的重视,虽然他还不清楚应该怎样和别人相处。但是这种不再孤独的感觉真的让语默很开心,就好像五年之前他拉着小离的手走在溪边的感觉一样。能够被别人需要的感觉,要比被人厌恶的感觉好太多了! “小离,我似乎找到了新的朋友呢!虽然他们都怪怪的,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很喜欢我。你还好么?若是你也在这里,也会跟我一样这么高兴吧!” 语默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 第三十二章 五年之别,十年之约!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满天的繁星在不知疲惫的闪烁着,篝火四周的四个人依旧保持着一种安静的氛围。紫颜的羞涩和小瓷的醋意其实只是两个并不成熟的少女有些并不成熟的感觉罢了,这种感觉来得快却是无法保持太久的时间。加上俩个女孩又都是十分活泼的xìng子,呆了一会发现不论是在篝火旁调琴的宁无求还是靠着树干看星星的语默居然都是那样的怡然自得。不由为之气节,于是两个一手制作了这样诡异环境的女孩竟是几乎异口同声的嚷了起来! “喂那琴就那么好玩?篝火都架起来那么久了也不说烤些东西来吃,我饿了快饿死了!” “喂那星星就那么好看?看不出来人家生气这么久了?你就不知道过来安慰安慰我?” 紫颜的话是冲着宁无求说的,小瓷的自然是冲着语默说的。说完之后两个少女才发现原来对方竟然也跟自己同时嚷了出来,不由得怒气冲冲瞪着对方! 小瓷之前是怕极了紫颜的,不要说紫颜的修为远超小瓷随时都有杀掉小瓷的能力。就单论她是妖族公主这一条,就基本上可以用血脉等级上的差距狠狠将小瓷踩在脚底了。 但小瓷其实也是很喜欢紫颜的,因为毕竟紫颜小的时候和小瓷是十分亲近的两个小伙伴。那时候的她们并不知道什么修为强弱,也不知道什么等级界限。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这种回忆是小瓷不愿忘记也不能忘记的! 然而,此时的小瓷居然敢毫不避让的怒视着紫颜。其实是紫颜和小瓷都没有想到的,但是紫颜却并不觉得自己多么生气,反而似乎找到了很小时候那一段被自己深深埋藏的记忆! 不知是因为小瓷感觉到了紫颜的变化,还是因为刚刚紫颜对语默亲昵的动作让她知道现在还无法释怀。总之这相互之间的怒视竟然持续了很久。知道小瓷有些冷静了之后,才想起来原本对于紫颜的恐惧! 不过这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小瓷从紫颜脸上分辨出那一丝强忍着的笑意的时候。原本的恐惧立刻就被让别人戏耍了的羞愤所代替。 “好啊,我就知道你没忘。你竟然这么喜欢看我笑话,一会说要杀了我一会又说要毁我容。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瓷说完便扑了上去,与已经笑成一团的紫颜扭打在了一起! 两个少女仿佛又回到了十年之前,那段被两个人都十分珍重的回忆。那种被两个人都十分珍重的情感! 只是剩下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以的语默呵呵宁无求,看着两个刚刚明明互相对视不让分毫的少女此刻竟然好像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而且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紫颜还处于完全被压制的状态,此时已经被小瓷弄的笑声不止上气不接下气了。都是一脸的纳罕! 不论是紫颜还是小瓷,不论是拥有祀魂铃觉醒了紫晶血脉的妖族皇族还是千年修为却不知如何运用的狐妖。其实都只是拥有十几岁心智的小女孩而已,当她们将心中那层坚硬的由恐惧构筑的坚硬的面具摘下之后其实也就是两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罢了! “哈哈,好了好了,小瓷我错了,却是不该逗你玩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不过你不知道啊看着你在我面前噤若寒蝉的样子。就算现在想起来也还是yù罢不能啊,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愿杀生更别说杀人啦。不过小时候你总是调戏我,长大了我怎么也要换回来不是?” “好,让你还。让你还,差点就被你吓死了。你个小妮子还毁我容,我让你毁我容让你毁!” 小瓷得理不饶人,从小就跟紫颜一起长大的她对付别人不行。可是却知道紫颜身上那些地方最为敏感,若是不用妖气护体一碰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此时紫颜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最亲密的玩伴,用出那层妖皇铠呢? “不行了,不行了。女英雄,饶了奴家吧。大不了你说怎样,奴家都依你就是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笑下去要死掉了!”紫颜苦苦求饶,这才让尚未尽兴的小瓷住了手。却不料,刚从小瓷手下逃生的紫颜,转回头就扑到了小瓷身上。就好像小瓷了解紫颜一样,紫颜当然也知道如何才能制得住这个小狐狸。要知道当小瓷还没有幻化人形的时候,紫颜就已经抱着她毛茸茸的身体玩耍了! 却不知两个少女正嬉闹的时候,一缕清风卷动这树叶。来到了语默的面前,火光摇曳之中。一袭白sè的纱衣飘飘落下,那个淡淡的闭着双目却仿佛依旧能够辨认语默的方向的女孩出现在了被晚风卷在一起的枯叶之上! “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自然是紫颜,她几乎是瞬间就激活了内丹之中蕴藏的紫金sè妖气。相当于九个人类练气凝神阶修士的实力瞬间将紫颜的杀气推向巅峰,在小瓷还没能弄清什么情况的时候。一道淡紫sè的虚影就划过被篝火映衬的有些迷幻的树林,带着一路的破空之声狠狠的装向面朝这语默的那一袭白纱! 一个不十分显眼的气旋凭空出现在了白衣少女的身后,紫颜那一击看似威势无穷的杀招就在这不起眼的气旋中化作乌有。甚至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不要!” “不要!” 这回倒是轮到宁无求和语默同时喊出来了,因为虽然那白衣女孩的实力看起来比紫颜还要深不可测的多。但是不论是宁无求还是语默都能轻易的将她辨认出来。 她是莫离,是宁无求五年之前弄丢的女孩,也是语默五年前没能实现的承诺! “恶心的气息,你们瞎了?你们看不出来她身上那股味道是什么?还是你们忘了自己是什么?她的身上有仙的气息,而你们都是妖两下相见你们还以为人家是找你们来叙旧情的?人家是要来宰了你们的?你们清醒点好不好,难道男人都是白痴不成?” 眼见自己全力的一击竟然对那个女孩无法照成一丝的伤害,甚至还狼狈的被弹了回来。心高气傲的紫颜哪能承受这般屈辱,当下就冲着还想阻拦自己的宁无求和语默吼了出来。却不料正在此时,那个身穿轻纱将紫颜的攻击轻描淡写的化解的女孩开口说道! “这位姑娘,我今天来的确是有事要办。至于你口中的仙妖之事,却是不再我的考虑之内。若是方便的话,还请你不要阻拦!”莫离是看不见东西的,之所以她能够面对着语默并不是因为她能看见。而是因为她能够闻到语默身上那股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澈味道,所以她虽然是跟紫颜说胡,却并没有转过身体就那样背对着紫颜。 这其实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在紫颜看来确实绝对不能容忍的羞辱。更何况在她心中,妖和仙之间哪里来的情可论若是不见也就罢了。今rì见到了,出了不死不休还能有什么别的结果! 心念至此,紫颜也不顾其他。自顾自的吟唱起了一段晦涩的音节,随着她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吐出。点点紫芒从她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一套刻画着古朴纹路透着难以言喻的洪荒气息的女式铠甲逐渐在她的身外凝结。尤其是那张用来挡住面容的金银二sè相间的面具,更是第一时间就笼罩在了她的脸上。似乎只是一瞬间,刚刚那个面对语默的告白会害羞,面对小瓷的攻击会无力反抗的少女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个浑身都透着一股浓而不散的杀气的皇者! “住手!” 一声断喝回荡在树林中,声音中没有任何的妖气或者别的什么力量。却竟然就那么硬生生的将原本已经凝结成型的逆天战甲震散了! 第三十二章 妖和仙,咫尺便是天边!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紫颜惊恐的望着语默那单薄的身体,口中那些晦涩的音符竟然无法继续吟唱。那些刚刚尚未凝结的逆天战甲溃散的点点元气似乎在害怕着什么,竟然一时间都没能重新回到紫颜的体内。这种情况,以紫颜如今的修为加上妖族秘宝祀魂铃再加上皇者逆天战甲的实力就算那少女师从仙人就算她以凝成金丹也是决然不可能会发生的。 而且,紫颜知道脑海中那一丝震动并不是出自那白衣少女的原因。而是因为语默,那个已经给自己一个惊喜却似乎仍旧没有完全展示实力的男孩! “血脉等级压制?我乃是妖族皇族,而且觉醒了紫晶血脉。这样你仍旧能从血脉上压制我?难道你是上古皇族不成?”紫颜在心中说道,这些话她是断然不会讲给任何人听的。一瞬间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几乎瞬间就击碎了紫颜原本坚固的如同紫晶一样的自尊心,她曾经因为母亲的离开而绝望。但是当她觉醒了紫晶血脉并且得到了祀魂铃的认可之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能够保护妖族保护母亲的人。并且一直都是这样做的,紫颜从未在修炼当中把自己当成公主。甚至她比任何一个妖族都要刻苦,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她都能做到绝对的冷血残酷。 所以在遇到语默之前,她一直保持着不容置疑的骄傲,因为这骄傲是她立足这个世界唯一的资本。甚至可以说是紫颜的一切! 可是,现在。在语默只是喊了一声就将自己的逆天战甲震碎,甚至连妖气都仿佛感受不到了完全失去战斗力的这一瞬间。紫颜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切恶努力仿佛都是笑话,而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骄傲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事实就是,不光是紫颜。就连紫颜身后同时想要出手的小瓷甚至距离很远的宁无求都被这一生怒吼所震慑,一时之间仿佛全部功力尽失一样,再也无法沟通体内妖气! “哈!!哈!!”语默仿佛奔跑了几百里一样大口的穿着粗气,刚刚那一声怒喝仿佛抽空了他全部的力气。其实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自己的一声怒吼就真的能够让所有人都住手,但是他也无暇去想这些。因为那个自己想念了五年的身影已经走近了他的身前。 莫离更美了,她的美并不像紫颜或者小瓷那样倾城那样妖娆。而是一种宁静的美,那种美十分祥和十分平缓。少了一份惊心动魄,却多了一份久久不能忘怀的味道! 而这份美对于语默来说,意义则更为重大。其实今年刚刚十岁的语默对女人的美来说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定位,对于寻常人类来说几乎致命的美貌也只是能够让语默去喜欢欣赏而已。而莫离却不一样,因为她不光是一个美人。更是语默的一个梦,一个五年前第一次见面就几乎占据了语默对外界的认识,占据了语默心中的亲人,朋友甚至恋人这三种最为重要的位置的人。而对于一个五岁之前从未有过亲近的人的孩子来说,莫离的位置足够让他守护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语默,是你么?”莫离并没有注意到刚刚语默的那一声怒吼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只是先前那几道有些恶意的气息锁定似乎已经不再了。就好像紫颜有着自己的骄傲一样,莫离也依旧有了自己的骄傲。 因为紫颜的祀魂铃和逆天战甲并没有召唤成功,所以紫颜对于莫离威胁也就是相当于九个练气凝神的修而已。九个练气阶的修者自然能够战胜融神结丹阶的修士,却依然不是结丹阶。而且莫离的金丹乃是仙族之金丹,本身就远超普通凡间境界又怎么会惧怕紫颜呢? 不过莫离这一次来真的不是为了打架的,而仅仅是想要见语默一面而已。 “小离!”语默只说了两个字,就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竟然是无法多说出什么,原本自己准备了好多好多话想要跟小离说此刻竟然只能喊出她的名字! “呵呵,真的还是那个笨小孩呢。教了你那么久,都还是不会说话。出了叫我的名字,下一句应该会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吧!”小离的手在语默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看’语默一样! “......”语默真的想说对不起的,但是被小离猜对了之后竟然也无法说出来。一时间不由得潸然,不由的就想去挠脑袋! “其实,我都看到了。修行之后,有很多东西都是之前不敢想的。虽然我的眼睛仍然不能睁开,但是通过窥天鉴。我却能够看到过去和现在发生的几乎所有事,我看到了屈爷爷并不是被那个小女孩杀掉的。也看到了你内疚的躺在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等候五年的样子。所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你说对不起。我想让这份愧疚一直留在你心里,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卑鄙呀!”小离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且向后退了几步。她看着语默有些茫然的目光,突然觉的很心痛。甚至体内那颗刚刚凝结不久甚至尚未巩固的内丹都有些不稳的现象。 “小离,你在悲伤是么?为什么?”语默虽然不会窥天鉴,但是如此近的距离。他能够清晰的从小离的心中体会到从最初见面时候的那种欣喜转变成为一种撕裂般的心痛! “笨蛋,都说你是大笨蛋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为什么一定要将别人的心看透。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人家原本想好的借口都用不到了!”莫离知道语默能够感觉到别人的情绪,也知道如果想要骗他是基本上无法做到的。但是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却依旧不能平静! “我师父是一个仙人!”小离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虽然没头没尾却似乎又能解释一切! “所以呢?”语默不懂,他甚至不明白什么是仙! “所以呢?哈哈哈,小朋友你真的傻到无可救药了啊。人家师傅是仙人,徒弟当然和师傅一路的。而你呢?你是一只妖,是一直在人家眼中如同猪狗一样的妖族。所以你们只能是仇人,不可能是朋友。只能互相杀戮,不可能和平相处。你还不懂么?你还不明白么?”紫颜放肆的笑着,大声的说着。她不喜欢被别人当做配角的感觉,她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小男孩所震慑的无力还手,更加不会承认自己曾经的骄傲是一个笑话。她选择xìng的忘掉了这一切,而心中的苦闷却只能通过这种手段释放! “仙?妖?那是什么?小离?你那心痛就是因为这样!”语默还想问什么,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前的小离已经消失了。那一袭白纱却出现在了不远处篝火旁的那个男子旁边! “屈爷爷,对不起。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莫离站在宁无求的旁边,却并没有走过去。两个人之见保留了一份距离,一份正道修士和妖族之见最低限度的距离! “呵呵,小离也长大了。爷爷却年轻了,这个世界真的是奇妙的很。其实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一切都是命数。既然是命数自然是不能被你我凡人所控制的,爷爷已经不是屈平川了。现在这样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最起码我还能抚琴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小离,以后不要在想着爷爷了。你只要幸福就好,只要快乐就好啦!”宁无求没有抬头,他不想看见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小瓷要和自己保持着那一份距离,他不想看见曾经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小女孩如今因为自己是妖族的原因和多出了一份jǐng惕。 小离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这就足够了! “......”小离紧咬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任何话。她知道那个抱着琴的男子应该说已经不是屈平川了,那些被自己留在记忆中的回忆似乎也只能够出现在记忆里了。她真的好想冲到屈爷爷的怀里放肆的痛哭一场,但是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她是道,而宁无求是妖。一切都是天命,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挽回! “所有的一切,都这样结束吧。离开,忘记。这样或许都会快乐一些!” 莫离走了,就仿佛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那一袭白纱化作晚风的一部分,消失在了火光周围。她没有在看宁无求,也没有在看语默。因为她知道,那样会让彼此更痛苦! 语默心中空空的,他想要抬头看最喜欢的星星。却发现,星星还在那里,却仿佛离自己远了好多。原本以为等了五年,再见到小离的时候会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现在却觉得原来得到在失去远远要比直接失去更为让人难过! 第三十三章 仙人的实力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语默,你没事吧?”小瓷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善良的小狐妖能在语默被紫颜调戏的时候愤怒异常。那是因为她内心莫名的有些害怕失去语默,虽然这样的害怕没有什么道理。可是,当看到语默因为莫离的离去而伤心的时候小瓷却忘记了生气。因为她知道,对于语默来说这就是残酷的永别! “心有些痛,有点想哭!”语默没有看小瓷,而是抬头看着那些已经失去了意义的星星,又或者是不想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这是他的骄傲,语默从来都没有哭过。他最为习惯的就是沉默,原本不论遇到什么事。哪怕是死亡又或者是无尽的孤寂,他都能用沉默来释放自己的悲伤。可是这一次,语默真的好想哭! 有些不甘心嘛,其实语默在第一次接触小瓷。发现自己能够触动她体内的那些能量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同。虽然没人告诉他这种能力是什么,有什么用。甚至连语默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种借用小瓷妖气的能力能够成为自己的力量,甚至改变自己曾经是一个人类这个事实! 小离走了,她来只是因为要和我告别。短短的几句话就是自己等待了五年所要的结果么?又或者自己再一次做错了,自己不应该借用小瓷的力量。甚至不应该和小瓷呆在一起?那样的话就不会存在妖和仙这样敌对的关系了吧,可是小瓷又有什么错呢?她原本就是妖,对我又如此的好!这又有什么错呢? “喂,你能不能有些出息。人家都看不上你,你还要贴过去?你还是个男人么?怎么一点志气都没有!”听到语默竟然将自己想哭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紫颜不由得再一次为之气竭!可是想到语默可能是能够对自己形成血脉压制的更为高级的皇族血脉,一时间也没敢过去苛责的训斥他。 语默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的看着紫颜。其实对于男人应该怎样,或者如何才能算有志气这些语默都没什么概念。他现在所想的其实只是十分简单的一个问题。 妖,和仙究竟哪里不一样! 晚风再一次吹过,篝火上跳动的火苗险些别它吹灭。夜已经深了,风中多出了一份萧瑟和冷冽。然而对于习惯了这种环境的语默来说,这原本应该习以为常的风中却多了一种情绪。 一种淡淡的,却不容置疑的杀意!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语默不顾手上传来的轻微疼痛和微微的麻酥感死死的抓住了站在身边的小瓷的手腕。 “呀!”小瓷被吓了一跳,刚刚的语默还沉默的仿佛一块石头,这突然的动作让她连手腕上被语默过于用力抓出来红痕都没注意,只觉得刚刚调息凝结的有限的妖气瞬间便被吸取一空。那连灵魂都仿佛要抽走的强大吸力,让刚刚才恢复了体力的小瓷险些再一次瘫倒在地! 可是,语默却连解释的时间都没留出来。几乎就在下一刻,语默借用小瓷的妖力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仿佛黑夜之中的一道流光狠狠的想一遍站着的紫颜撞去! “这!”面对语默,紫颜就仿佛小瓷第一次被伤到时候的那种感觉。竟然隐隐有些恐惧,紫颜的意识只能隐隐的意识到危险。可是那流光实在太快,即便已经和紫颜融合到一起的祀魂铃都无法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护主。于是‘噗’的一声闷哼,紫颜就觉得腹部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而且几乎下一刻,体内的妖气就开始随着一起翻涌。原本宁静的气海顿时巨浪滔天,紫颜只觉得自己仿佛坐上了一只小舟。面对原本是自己体内的妖气竟然毫无反抗之力,险些瞬间就将意识泯灭! 而下一刻,那些翻涌着着的妖气更是出现了让紫颜惊骇莫名的状况。他们竟然开始从自己的身体中被抽离,一个仿佛黑洞一样的深渊出现在了紫颜的气海之中。那极其霸道的力量简直不顾紫颜任何的反抗,直接开始疯狂的从紫颜体内抽取妖气! 竟然又是语默,在死死的扣住了小瓷的手腕。从而借用她的妖气之后,语默竟然又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紫颜的手腕。而紫颜体内那通过妖族秘典修行的妖气相比小瓷的简直天差地别,浩瀚的当真仿佛海洋。这几乎就在一瞬间之内完成,快若奔雷。甚至那刚刚被晚风吹歪的火苗还没能复原,然而即便是这样却还是慢了一分。因为那篝火旁,莫离走掉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宁无求身边。赫然再一次出现了一袭白纱,而同时一场铺天盖地的强大威压就仿佛泰山一样死死的盖了下来。以篝火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的土地竟然诡异的下陷了一寸。 “噗!”宁无求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就觉得浑身的骨骼都仿佛碎裂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甚至连一个轻微的抬头都做不到,即使拼了命也只能看见站在自己前面的一双脚。 那双脚上并未有任何的事物,就那样**着却踩在距离地面一寸的空中。并非悬浮,而是踩着一层似乎并不存在的阶梯。宁无求自从被磬岚变成妖族之后,也曾经研究过所谓修真人士境界的划分以及实力。可是他却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境界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宇峻的后裔?妖族余孽?竟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不仅能够第一时间就发现我的到来,甚至还能顷刻之间便完成远遁!当真让我有些诧异,不过终究也只是小丑罢了!也罢,人间之事,就有人间解决好了!”那一袭白纱之间的的人影四下环顾了一圈,竟然看都没有看哪个趴在脚下的宁无求一眼。仿佛他的身体就是一直细微的蝼蚁一样,根本不值得一看! 第三十四章 天道无情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一手拉着小瓷,一手拉着紫颜。语默死死的支撑着单腿跪在一颗纤细的树干背后,紫颜的气海之中看似浩瀚的妖气也即将被他吸完了。而清醒注入了太多妖气的小瓷,虽然勉强撑起了传说中能够欺瞒天道的掩影妖狐血脉能力。但是那在洁白的皮肤下逐渐鼓起的血管,甚至七窍中不断涌出的血丝却证明她的状态已经遭到了极限。 那一袭白衣已经离开了,宁无求仍旧仿佛一只没人注意的蝼蚁一样趴在地上。原本下陷的地面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恢复着,仿佛那不属于凡间的力量即使连大地都不能抵抗! 一滴滴汗水从语默的额头滴落,然而他却浑然不知。原本纯洁的眸子中多出了两道及其璀璨的光芒,紫颜的气海虽然庞大,但是也是有极限的。而且这个极限已经接近临界点了,但是语默却没有停止继续吸取将之灌入到小瓷体内以支撑她发动隐藏能力的举动。因为他知道,那一袭白衣尚未离开。那强烈的杀意依旧在四周蔓延,语默不知道紫颜还能撑多久,不知道小瓷还能撑多久。但是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即便莫离走掉了他很伤心。即便过去的十年中他一直质疑着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这一刻。在随时都有可能瞬间死掉的前一刻,语默拼了命也要撑下去。活着,其实很美好。不论是否值得,语默都要活下去。至少在自己最后一丝力量耗尽之前,要保护紫颜和小瓷一起,活下去! 黑暗开始吞噬语默的意识,他知道紫颜的气海之中已经干涸了,他也知道小瓷的经脉马上就要撑破了。他知道似乎自己无论再如何努力也并不能改变死亡的结局,但是他尽力了! “最后,竟然还是不行么?”语默轻声的道,之后狠狠的向地面砸去! 天空中,一袭白纱轻蔑的哼了一声。原本她不认为凡间有人能够从自己的手中逃走,然而她也的确没能发现哪怕一丝的痕迹。她不知道妖族之中有着一族以隐觅为血脉天赋的掩影狐,而且自己在神界所拥有的实力也不可能完全带入凡间。那样会对这个相对脆弱的空间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所以即便不甘,即便迷惑。 但是她却不想再这件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在离开哪里之后,她仍旧呆在万米之上的空中用神识探查了一会竟然依旧没发现那个宇峻的后代的气息。所以也只好悻悻然离开,虽然妖族是一个曾经凌驾于神族的种族,虽然宇峻是曾经能够引起神界重视的妖皇。但是那毕竟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妖族终将会沦为和兽类一般低贱的种族甚至要被神族的奴隶人族所奴役,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在最后一次释放神识未果之后,白衣之中的仙也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即便消失在了万丈高空! 然而她却不知道,就在她神识扫过的下一刻。三个身影就在一刻树后的虚空中跌落了出来,相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森林之中又一次回到了平静。 过了许久,一丝轻微的挠动泥土的声音响动。宁无求趴在地上的身体有了知觉,然而那压在身上的无形泰山似乎依旧存在。因为经常弹琴的缘故,宁无求的手指指尖和指肚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可是整个手掌却纤细灵动。然而此刻,这双能够拂动天下最动听的曲子的双手。却只能好像两个兽类的爪子一样拼命的在泥土上滑动着,即使变得残破不堪即使变得鲜血淋漓也无法改变什么! 不甘,连愤怒都忘记了的不甘。宁无求知道,当他以为自己死掉了却又重新活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但其实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作为一个曾经在楚国做过御用供奉之后,惨遭国破家亡仿佛丧家之犬一样带着一个小女孩四处逃亡过来的人。宁无求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什么都体验过了,再者虽然变成了妖族。宁无求却并没有发现这个传说中被说成是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异类如何凶残。反而更多的却看到了他们在极其凶险的环境中挣扎的不甘,看到了他们随时都需要面临整个天下为敌却仍旧坚韧的活下去的那种韧xìng。 五年了,宁无求在这五年间看到了即使楚国破灭那国破家亡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惨剧。原本就已经凋零的妖族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被人类修士残杀的,甚至轻描淡写的就将怔怔一个族群灭掉。 妖族的血并不是红sè的,但是当那些同样原本流淌在体内,同样是鲜活的炽热的血液洒满大地流淌到宁无求的脚下的时候。他同样会觉得难过,同样会觉得恶心! 宁无求想要活着,不论是以一个人类的方式。还是以一个妖族的方式,他都想活下去。原本,他以为自己活下去的原因是因为想再见莫离一面,然后能够让自己放心。悠闲的时候还可以弹奏喜欢的曲子,反正不论到哪里,不论什么样的人都会为他的音乐而陶醉。 而现在,此刻。当他连一条狗都不如的只能匍匐在地上,连敌人的脚都看不到。被别人认作蝼蚁的时候,宁无求却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变得和那也原本就是妖族的族类一样了。同样的不甘,同样的挣扎,同样的拼了命也要活下去,活下去甚至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踩在脚下! 整整一夜,在那神族的威压之下。十里之内被降低一寸的地面才恢复了一半,而压在宁无求后面的那沉重的却又并不存在的泰山之下,宁无求终于爬了出来! 晨曦脱落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篝火已经烧成了灰烬。宁无求半蹲这想要站起来,却险些再一次跌倒。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能够看到皑皑白骨。但是他仿佛浑然不在意,其实他原本可以静静的趴在那。祈祷自己能够活着在那威压之下活下来,祈祷自己能够逃走。但是,他却没有祈祷。他就那样执着的,甚至可以说笨拙的。用自己的双手一丝一丝的扣动着身前的泥土,用无边的疼痛换取哪怕只是早一秒能够站起来的希望! 宁无求已经是一个妖族,妖族不能够祈祷,也不知道像谁祈祷。妖族只能战斗,只能相信自己,只能将一切都赌上来拼出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胜利! 第三十六章 逃离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一辆简易的马车顺着并不宽旷的土路想钱奔袭,驾驶着马车的青年用一个大大的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遮住。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十分难看,而是因为他的的脸太过俊美,俊美的有些妖异! 他就是宁无求,即便双手几乎已经废掉。但他也只是粗略的用白布缠了几圈,重生之后的身体并不像人类的那样娇贵。然而这么严重的伤势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恢复的,是以他没挥动一下鞭子每控制一下缰绳都会有有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从双手涌向大脑。甚至在并不如何炎热的天气下,坐在马车前头的宁无求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马车里面盘坐着三个人,两个少女和一个男孩。即便身处马车之中,并不需要担心被别人看到。但是两个少女却依然选择用宽大的袍子和面纱将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寸能够遮掩的肌肤都遮住,似乎若是不这样就会死掉一样! 男孩就是语默,第一次离开神女峰的他没有兴奋的欣赏沿途的风景。甚至连偶尔会因为晃动而掀起的帘子之外的景sè他都没有看上一眼,他的目光有些涣散意识还十分迷糊。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离开神女峰已经三天了,马车一路向西南已经行驶了几百里。途中也路经了几个小镇,然而身心疲惫的四个人却没有丝毫停顿。而是逃命一样的向远离神女峰的方向飞奔,三天之内拉扯的骏马已经换了五匹。而不论是驾车的宁无求还是车厢之内的说三个人却都没有休息过! “小姐,前面有一个比较大的城市。我们走了也有百里了,我想应该可以稍作休整。而且就算是在换马,这套车也快要散架了!”宁无求向车厢内询问着,虽然他也已经十分困倦了。但仍然要车厢内的‘小姐’同意才能入城投宿!这份忠诚之中不光有恐惧,还有一丝敬畏! “嗯!”车厢之中,那包裹着紫颜的宽大袍服之中淡淡的嗯了一声。虽然声音十分细微,而且十分简洁。却还是能够让人听出一丝端倪。 这声音太干涩了,完全不应该是一个少女能够发出的。更像是年过古稀的老妇人,然而却并不是装出来的。宁无求略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只是驱赶着那匹已经即将力竭的马,拖动着一副快要散架的车缓缓进入了面前的城中! 宜州城,原本就处于南方地区。曾经又是秦国和楚国相交界的一个小城,原本这里曾经是秦国和楚国往来商户交易买卖的中枢。然而曾经无处不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小城而今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不是有身穿盔甲的士兵巡视的街道虽然谈不上冷清,却也显得十分肃静。往来的人们都显得有些严谨,甚至极难见到有当街攀谈对话的场面。这一切都是因为这里已经是秦国的属地,而楚国已经早就不复存在了! 裕华酒家便坐落于这座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的小城中,自从秦国一统之后随着这座小城的逐渐冷漠。这个原本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的客栈也不再那样热闹,所以即便今天来的客人是四个看起来有些奇怪。在并不炎热的天还要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宽大的袍服之中的人,客栈掌柜也仿佛看到了父母那般激动殷勤的招呼着小二招呼客人入住。并且以并不昂贵的价格让四个人住进了天字一号,而对于那些有些人为什么会显得如此神秘。掌柜和小二虽然腹诽,却也不会无趣的询问! 反正人家给了银子,又有官府特批的文书。似乎还是什么贵族,自然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涉及的层面! 紫颜走进客房之中,却依然近乎蜷缩的躲在宽大的袍服之内。已经干涸到了极限的气海之中在没有半点妖气,如今只要稍一动气全身都会仿佛撕扯一样剧痛。而那件只要穿上,就似乎能够与天抗衡。曾经带给紫颜最安全的感觉的逆天战甲,自然也是无法凝结出来。而这件除了宽大之外,没有半点防护力量的袍服却是如今紫颜唯一能够依赖的东西了! 紫颜没有出声,现在的她又些害怕听到自己那苍老干涩的声音。随xìng而来的小二久久没有听到客人的指示,却得到了紫颜扔在地上的银子。虽然有些纳闷,但是却没掩饰不住欣喜。于是欢天喜地的关好了房门,脚步声远离这客房! 客房之中事先经过布置,虽说天字一号房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最起码还是十分干净,尤其看见浴桶之中已经放满了热水,紫颜就觉得十分满意了! 将手缓缓的从袍服之下探出,在有些烫的浴桶中撩了一下。紫颜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她已经不在乎从之间传过来的疼痛。而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那只从袍服之中弹出来的手掌就跟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一般。原本纤细稚嫩的手指已经布满了细微的褶皱,在紫颜看来这简直就是鸡爪子上面才会有的皮肤。一瞬间,原本想要褪去衣服钻到浴桶之中好好洗去附着在身体上的尘土的手此刻却颤抖着退缩了! 自己的身体,应该还是那副样子吧。紫颜在心中默默想着,思绪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三天前。 当自己幽幽醒来,看到浑身的皮肤都仿佛干瘪的树皮一样。听到自己喉咙中那种鸭子一样苍老的声音。对于紫颜来说,这一切似乎比杀了她千遍万遍还要刻骨铭心。她想要杀了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男孩,最终还是没能出手! 那一刻,语默抱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小瓷。仿佛呆傻一样怔怔的看着自己,却没有说出一句话。而躺在语默怀中,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小瓷。变得比自己还要恐怖,因为语默过量的向她体内输入了紫颜的紫晶妖气。她全身的经脉几乎全部撑开了两倍,那些密集的青筋暴露在皮肤的表面。原本妖娆的身体此刻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 恶心! 紫颜恶心不起来,紫颜也恨不起来。若是没有语默,可能自己甚至所有的人都已经死掉了。或许对于自己来说,即便是死掉也不会想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对于磬岚叔叔来说呢?对于东黎叔叔来说呢?对于妖界之中那些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将最后的期盼放在自己身上。将对妖族皇室最后的忠诚放在自己身上的族人来说呢? 自己就那样死掉好呢?还是变成这个样子也要活下去,为了那些希望自己活着的人活下去好。紫颜几乎在一瞬间就给出了答案,所以她很痛苦所以她很恐惧。但是她却没有在做什么过激的行为,甚至没有用任何的方式释放自己的情绪。 然而此时,已经逃了三天之后的此时,面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微微缓和的此时。紫颜终于扛不住了,鼻子里从未有过的一酸。两颗豆大的泪水就从那对已经十几年没有哭过的眼眶中留了出来! 滴落在浴桶之中已经开始变凉的热水之中,仿佛能够让那水边的更加滚烫! 第三十七章 苦涩的香艳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语默将在包裹在宽大的袍服之中的小瓷平放在床上,虽然小瓷并不十分重但是对于相对于更加单薄的语默来说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语默却还是一声不吭的坚持自己将小瓷从马车上抱下来,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小瓷不会让别人碰,又或许是他不允许别人碰小瓷。 等了一炷香却仍旧没有等到期待中的赏钱的小二从屋子外面将门关好,虽然他心中暗自将语默腹诽了几十遍但对于这些秦国的贵族来说他可不敢在面上露出一丝的不敬。语默并不知道这些,这一次出来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么多人的城市。原本他应该兴奋的东摇西逛,在这繁华的城市中体验一下纸醉金迷。然而他却极少去看外面一眼,反而将自己的视线全部都放在小瓷的身上。 小瓷的面容和身体无异是极美的,尖尖的下巴生气时会微微鼓起的脸颊,长长的睫毛灵动的眼睛乌黑柔顺的长发。仿佛天神也十分喜欢这个小狐妖,从而好不吝啬的将她塑造的如此绝sè。虽然小瓷的本体是掩影狐,妖jīng的成长极其缓慢。以至于过了五年小瓷仍旧是语默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娇小可爱,却透着一股并不逊于成熟女人的诱惑魅力。 只是,现在的小瓷。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语默尽量的让自己褪去小瓷衣服的动作轻一切,却还是不能保证在完全不触碰到小瓷肌肤的前提下脱去罩在外面的那一层袍服。然而仍旧昏迷不醒的小瓷虽然似乎没有意识,却还是在皮肤被触碰之后发出一声轻哼。若不是十分痛苦,又怎么会让昏迷之中的小瓷都无法忍耐呢? 每一次小瓷口中发出那声轻哼,语默的双手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随后就会将动作停止好一会,知道小瓷紧紧颦起的眉头重新舒缓,才继续小心翼翼的继续脱去那宽大的衣袍! 虽然和紫颜一样,都在外面罩上了一个袍子。可是小瓷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体会被别人看见,因为她自从三天前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然而,语默知道。小瓷如果此刻醒着,也绝对不会想要让别人看到她的样子。所以也照着紫颜的样子,在小瓷的身体外面罩上一层袍子。 三天的舟车劳顿,四个人身上无不沾满了尘土。语默知道小瓷爱洁,所以尽管自己也很累的也很想洗一个澡。却仍旧强忍着那些汗渍混合着尘土在皮肤外面的不适,准本先帮小瓷洗好再离开! 语默并没有觉得自己帮小瓷洗澡有什么不妥,因为之前小瓷又很多次在他的面前毫不避讳的沐浴。而语默洗澡的时候,小瓷也会在旁边观摩。因为从来都是如此,而且虽然最初语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次数太多了,便也就习惯了。他知道小瓷的身体很美,但却也不会因为这美丽的身体就着迷到不能自拔。可是,当语默将小瓷的大袍子完全褪去,露出那层包裹在外面薄薄的轻纱的时候。从来都是十分平静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迷离和苦涩,虽然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触摸过但是毕竟看了无数次。语默对小瓷的身体本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然而此时的小瓷的躯体却真的让那个语默很难平静下来! 那层薄薄的轻纱已经紧紧的和皮肤黏在一起了,不是因为长期昏迷又坐在马车上压出来的。也不是因为汗渍太多粘住的,而是因为小瓷最外层的皮肤已经完全开始掉落了!!! 那恐怖的画面就仿佛蟒蛇蜕皮一样,而小瓷皮肤下面却没有长出新皮而是捂的有些发白的血肉。那些血渍和皮肤溃烂而形成的脓血将原本皮肤外面的轻纱粘在一起,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如此的画面,又怎么能够跟原本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的少女酮体联系到一起! 语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腐烂的恶臭直冲鼻孔。虽然早就知道,强行灌入过量的妖气会对小瓷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轻则筋脉受损,重则五脏破碎。然而当时的情况完全不给语默更多的时间考虑其他的办法,小瓷竟然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也没有抗拒语默的作为。这是语默完全想不到的,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小瓷的时候,那一闪即逝的愧疚重新回到了语默的心中。而且这一次强烈的简直快要将语默的心撕碎一般,语默真的好想哭。他好像对这个总是喜欢说自己是笨蛋的少女喊一声,到底谁才是笨蛋。但是语默知道,她现在听不到了。 那轻纱已经快要和皮肤下的肉长在一起了,若是此时揭下来。那痛苦无异于和扒皮抽筋一样,可是语默没得选择。他知道,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那小瓷可能即使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体也会烂的不成样子!既然无法选择,语默却也不会将犹豫这种情绪保留太久。他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小瓷的手掌。另一只手却极其轻微缓慢的开始从小瓷的手腕处将那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剥离掉...... 三个时辰过去了,昏迷中的小瓷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这难以承受的痛苦而发出轻哼。而之后仿佛对着痛苦已经习以为常了,小瓷竟然连轻哼都没有了。若不是语默知道她毕竟有一颗修炼千年的内丹,有是天生身体就极为远比人类强横的妖族。或许此时,这花一样的少女早就已经枯萎凋谢了! 终于,小瓷身体外面的轻纱连同一层溃烂的皮肤被语默清理掉。而做完这一切,语默单薄的身体已经第七次被透支的汗水浸透。为了减轻小瓷哪怕一丝的痛苦,语默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小心到了极致。所以这简单的脱去女孩衣服的过程,竟然在语默手中持续了三个时辰! 终于,看着浑身**已经没有力气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的小瓷。语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没有因为少女的酮体而心生邪念。也没有因为周身溃烂的皮肤而觉得恶心,因为此时,在语默的心中。躺在床上的小小瓷就仿佛离开了自己的心脏一样,正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却又不得不承受着这痛苦然而将那些坏死的部分去除! 接下来,就是将小瓷的身体放进浴桶了。当然现在小瓷的状态是若是寻常人类的话,能够坚持到现在绝对是一个奇迹。而要是这种状态就放进滚烫的浴桶中的话,绝对无异于谋杀。可是语默没有办法,小瓷的身体并不是寻常的凡人。此时周身的筋脉都因为过度的妖气流动而碎裂,甚至皮肤都坏死了。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有效的解决这种程度的伤势,最起码语默没有办法。所以他只好相信紫颜的话,相信妖族的身体中那强大的生命力能够自行治愈这些伤。而热水,正是现在唯一能够使用的祛除溃烂的皮肤激发小瓷体内潜能的东西了! 即便是这样,语默也不敢直接将小瓷放进热水中。这旅馆的天字一号房虽然并不华丽,但某些东西上也算独具匠心。浴桶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木桶,而是分内外两层外层的铁胆下面可以架起柴火。用火焰的热量烘烤内层的砖石,在通过砖石的热量熏热内层的木桶。这样的设计完全能够让在浴桶之中沐浴的人先适应并不太烫的水温,然后逐渐加热。 这样虽然麻烦很多,但是语默却知道这样能够做大限度的减轻小瓷溃烂的皮肤接触到热水时候的疼痛。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时辰。语默极其小心的控制着浴桶下面柴火,因为无论是多一把还是少一把都会影响到浴桶之中的水温。从而影响到小瓷的伤势和痛楚,所以尽管此时的语默已经疲惫虚脱到了极点。却还是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十岁的他或许还不知道爱情,然而他却知道报答和感恩。小瓷也许早就将自己的生命作为礼物送给语默了,而自己为她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在语默的控制下,浴桶之内的水温上升的极其缓慢。却还是在房间内蒸腾起了一层水汽,小瓷的身影在水汽的zhōng yāng变得有些朦胧。少女的面容若隐若现,如今的小瓷已经不能说是没人了。浑身的皮肤都脱落的她如果被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这副样子都会当做恶鬼。而语默却不在乎,就好像他面对小瓷的美丽不会迷失一样,当他面对小瓷的丑陋的时候也不会抵抗。他说过和莫离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很紫颜在一起的时候很温暖。却似乎从来没说过又小瓷在身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因为即使语默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自己早就已经将这个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小狐狸当做了生活的一部分,甚至于生命的一部分! “嗯!呵!”在已经十分滚烫的浴桶之中,小瓷的口中再一次发出了声音。而这一次虽然也是十分痛苦,却并不在迷茫。小瓷醒了,当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感受着浑身上下无数毛孔被热水覆盖的那种舒爽,感受着每一寸皮肤上那灼热的刺痛的时候。语默的小脸却从蒸腾的迷雾中露了出来! “不要看自己的身体,不要怕。都会好的,无论变成什么样一切都会好的!”语默紧紧的搂住小瓷探出浴桶的躯体,将她的脸卡在自己单薄的肩膀后面。阻止了她本能的想要看一眼自己泡在浴桶中身体的想法!而后在小瓷的耳边轻声说道! “虽然知道你或许不喜欢听,但是还是想说。对不起!” 第三十八章 有些事不需要理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夜幕下的宜州城十分宁静,秦国律法严苛宵禁之后任何人严禁在街上逗留。小小的宜州城自然无权违抗秦律,所以除了偶尔有巡夜的兵丁路过之外,宜州城静的可怕。只是这小小的城镇即便是夜晚也仍旧那样平凡,它不会好像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更不会好像荒无人烟的坟墓,它只是连同城中的居民一起睡着了,睡得宁静而祥和! 语默轻轻推开小瓷的屋门,轻微的吱嘎声在黑夜中出奇的响却并不足以引起什么人的注视。活动了一下被小瓷搂的有些僵硬的脖子,语默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人类吧,语默不由的这样想着。因为在马车上颠簸了三天的时候,语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而下车的时候仍旧能够咬着牙将小瓷抱回房间。在小心到极致的为小瓷‘撕’去身上的纱衣的时候,语默认为自己真的到了极限了。然而竟然咬着牙坚持到了为小瓷沐浴之后一直到深夜,疲惫和痛苦对语默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身体已经大部分都失去了知觉,十分有趣的是语默尝试这给身体下达一个命令之后竟然需要过去很久身体才会有动作。不过语默却觉得自己很快乐,没错即便到了这种程度语默还是觉得自己很快乐。 小瓷醒来便被语默抱在怀里之中,短暂的惊异和羞涩之后还是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出乎语默意料的是,这个对自己的身体爱惜的程度绝对不逊sè于紫颜甚至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的小狐妖竟然并没有发疯。虽然她也在哭,虽然她的泪水一起又一次的打湿了语默单薄的胸膛。但是小瓷除了死死的拉住语默的身体之外,却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不知道她是对语默信赖到了极端的程度,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信心。总之身体上的痛苦不断的侵蚀着小瓷的意识,心灵的痛苦更加仿佛要夺取小瓷活下去的勇气。却只是因为语默的那一句一切都会好的,小瓷再没有了任何的疑问和困惑。最终在抱着语默的脖子很久之后,进入了梦乡! “嗖,嗖嗖!”入夜之后的客栈走廊中还是十分冷的,而且不知道是小二的失职还是哪位客人的疏忽。似乎阳台上有一扇窗户没有关上,清冷的寒风时不时的灌入走廊。让刚刚从小瓷的房间中走出,距离昏迷只差一步之遥的语默获得了短暂的清爽! jīng神一震,语默突然觉得那走廊转弯处似乎有一个人的影子。是他开着窗户么?会是谁呢?语默有些疑问,于是趁着被夜风吹过之后的清凉。抬步向阳台的方向走去! “小朋友,还没睡么?”一个声音在语默的面前传来,那个人背对着语默似乎早就发现语默来了却没有一丝想要转回头的意思仿佛窗外有什么让他难以割舍的画面! “你,是小离的爷爷?”语默这句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因为他实在难以想想和自己一样年纪的小离会有一个看起来顶多二十几岁的‘爷爷’。 “呵呵,即便知道了世界上有妖族有许多许多超出常识的东西之后。看到这个样子的爷爷还是有些惊讶吧,那看起来我第一次用这副身体照镜子的时候那种近乎于疯狂的行为还是可以理解的!小朋友,睡不着么?要不要聊两句?”那个人影依旧没有转回头,却示意语默走过去并且在旁边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额,其实!”语默是想说自己不是睡不着,而是要死了。但是随着另一扇窗户的开启,那凉意更加刺人了。再者语默也觉得那个人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自己说,语默一直都是极其喜欢做让别人开心的事。所以尽管无奈,也依言走到了那扇开启的窗前探出头去。 语默并没有看到窗外有什么值得让那个人这么注意的东西,于是偏过头仔细的看了看那个无论说什么都老气横秋外表却一丝苍老都看不到的少年! “我并不是小离的爷爷,应该说在我变成这副样子之前。我是一个没落了的国家的御用琴师,小离姓莫他的家人和我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在我的国家被另一个国家征服之后,为了避免成为战犯的下场我答应了小离的父亲将她送到神女峰之上的凌烟阁。” 语默没有接话,没有提问,甚至连最起码的表情也少的可怜。那少年呆了呆,似乎对语默的这个反映有些意外,不过转眼也就释然了,于是继续说下去! “之后,作为凡人的我就死了。说来可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死。我只记得那时候看见一株十分奇特的果子,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那个形状。小离的眼睛不好,所以平时活动的也少。那果子能够舒筋活络我想着将那果子带回去给她吃,却不料竟然因此送了命!呵呵,凡人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啊!” 那少年似乎多出了一份惆怅,却没有再一次注意语默。事实证明语默是一个好听众,他极少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中途干预。不过这样也会让和他对话的人觉得十分枯燥乏味,不过对于宁无求来说只要有一个能够让他倾诉的对象就好了。 “因为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连下yīn曹地府的觉悟都没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对变成了这样的身体的面孔我出了惊异和不解就只剩下疯狂了。知道遇到了紫颜,直到她丝毫不加掩饰的告诉我我已经死掉了并且被剥离了灵魂而后借由一具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制造的妖族躯体复活。我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她疯了!”宁无求的目光有些迷离,而这时候语默竟然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我想,你想跟我说的不应该是这些。你的心在犹豫,你想跟我说的事情让你觉得为难。会是什么呢?”语默说的轻描淡写,其实他本来想继续听这个似乎觉得自己被命运捉弄了的少年老成的男人吐露心声,但此刻他这的已经困到了极限了! 宁无求微微一愣,显然对语默能够看穿他的心事有些惊讶。不过随后他就就微微苦笑了一下,甚至没有询问语默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呵呵,真是奇怪的小朋友。不过你说对了,我要说的的确不是这些。语默,你说人和妖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宁无求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 “区别?你指什么?”语默也愣了,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应该想的。因为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证明语默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类了。而如果是妖,却又一点妖族的特征都没有。出了能偶支配妖气而不受排斥之外! “指一切,当我是人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自己的种族而困惑,然而但我变成了妖族的一员。在一次又一次的必须要面对所有人类的憎恶甚至杀戮的时候,我不得不在想。妖族和人族究竟差在哪里,为什么一定要水火不容。为什么一定要不共戴天?就好像这天空的星辰一样,曾经他们笼罩着人类的世界。然而现在我变成了妖,他们仍旧在用微弱的光芒包容着我。天能容我?为什么人却不能?” “你想说的,原来是这些!”过了许久,语默在沉默之后才迎着宁无求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目光缓缓说道! “很抱歉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宁无求的目光又黯淡了,他再一次自嘲的苦笑。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活了八十几岁了,竟然如此郑重其事的去询问一个十岁的孩子。却不料已经转过身的语默在一起开口说道! “但是世界上许多事都没有为什么,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的。然而他们仍旧存在,不论是妖还是什么。我只会去做我认为对的是,人若无法容我那便随便他们怎样,我从来没在意过,至于天能否容我!”语默的脚步顿了顿,才说道! “它会来在意我么?” 语默的脚步身消失在转角处,宁无求收回了望着星空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自己已经拆掉了绷带伤口已经结痂的双手,若有所思! 第三十九章 蜀山仆役弟子二人组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初chūn的蜀山和其他地方一样,都透着一种无处不在的生机。千年之前由神族为蜀山架构的笼罩并保护着蜀山的浩然阵无时无刻不从空气中吸取着水汽和养气以及浓郁的天地元气,是以几缕绿sè的小草已经从蜀山正门的方砖之间的缝隙中拱了出来。它们似乎并不为蜀山的雄伟和肃穆感到压抑,反而用渺小而卑微的自己为蜀山填上了一点灵动的活力! 一袭红绫由远及近,裹挟着一个少女的身体轻飘飘的落到了蜀山的山门之前。少女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强壮,却也称不上柔弱。一身比男子还要利落的劲装将女子的身材衬托的英气大于妩媚,站在山门之前的两个蜀山弟子看见自己刚刚观察的正起劲的青草被一双皮靴踩在脚下。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jǐng惕的看着那个少女,等待着她通报自己的师门! “昆仑,上官红绫求见蜀山掌门,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还请师兄代为引荐,这里有两件信物我想尊掌门看到东西之后就会明白的!”自称叫做上官红绫的女子从手中甩出两件东西,一块是取自昆仑山的寒青玉石雕刻的牌子。用来证明上官红绫的身份,另一件竟然是一柄剑鞘。 上官红绫的话说的不卑不亢,既没有露出些许盛气凌人也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什么谦卑! 只是原本十分寻常的通报在两个手门弟子的耳中却并不这般平常,尤其是当上官红绫说道自己师门就是昆仑的时候。两个手门弟子不免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疑惑和诧异。不约而同的紧了紧身后的长剑,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自然没有逃过上官红绫的眼睛。不过她却完全不以为意,在递上两件信物之后默默的回到刚刚的位置站定。等候着答复。 “这位昆仑道友稍等,待我去请示师尊。”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但是能够作为守门弟子的蜀山门人自然不会轻易的就拔剑相向。在两个守门弟子轻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先前没有说话的那个拿着上官红绫递过来的两件信物向掌门所在的理事堂走去! 而此时,蜀山理事堂之中。凌浩然坐在书案之后,正在小憩。不时响起的鼾声,回荡在有些空旷的房间中。还有阵阵抹布擦拭地面上的青砖的声音! “凌浩然这个老乌龟,平时除了吃就是睡。居然这样也能当上蜀山掌门,难道蜀山就是这样低能的门派?” “哎呀,凡是总有例外嘛。我觉得蜀山的先贤们也没想到将掌门之位传给这个老乌龟之后,他会这么无耻的整rì吃喝玩乐。哎,真是可怜了我们如此天赋异禀的少年在他的手中竟然被这样埋没!” 两个男孩在凌浩然的书案前面,一边用手中的抹布用力的擦地。一边毫不避讳的吐槽着整个蜀山上下全部都奉若神明的掌门凌浩然,当然能做这种事的似乎自蜀汉建成之rì起也就两个人。 一个叫做聂乘风,一个叫做聂乘云! 自从两个人在凌浩然面前立下誓言,说十年之后会成为能够守护蜀山的人之后。凌浩然的确没把两个人逐出师门,然而处罚也比逐出师门差不了多少。竟然将两兄弟变成了,蜀山之中最低等的仆役弟子! 仆役弟子,顾名思义就是负责一些原本应该是杂役奴仆做的事情的弟子。这类人其实是全蜀山人数最多的一类,因为但凡修真者其实都需要极其大部分的时间和经历,用来丝毫那些玄而又玄的道理。从而感悟天地之理,才能找到那一闪而逝的契机从而提升境界!而蜀山作为天下正道之兵,门下弟子出了与其他门派相差无几的时间用来悟道之外。还要有相当的时间用来练剑,甚至门下弟子还会经常分批的外出执行任务。 所以,若是这些打扫清理rì常生活的种种琐事也要正统弟子来做的话。那就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所谓仆役弟子也就是代替蜀山弟子来完成这些事情的人。说白了就是伺候人,不过蜀山的仆役弟子并不是强迫的。有很多人都是自小就被蜀山收养的孤儿,又或者是自行通过蜀山的考验却有的确没有修炼的天赋的凡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不愿意离开蜀山,所以就算是留下来当仆从,他们也心甘情愿。 不过蜀山派门中风气一向正派,虽然这些仆役弟子每天都在做着一些杂役的工作。但是却不会有蜀山弟子去可以的将他们当成吓人去奴役去捉弄,他们只需要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甚至蜀山之中一些粗浅的功法,剑招他们也可以利用空闲的时间去修习。 而对于聂乘风兄弟二人来说,凌浩然更是交待两个人可以想任何一位蜀山门下的人员学习。上到宗主长老,下到师兄师妹。只要人家愿意,两人在保证完成仆役弟子的劳作之外想学什么都可以。甚至于出了后山禁地和锁妖塔之外的地方,只要两个人征得了看守的同意也可以随意出入。甚至收藏了全蜀山甚至整个凡间修行秘籍的藏书阁也不例外! 这条件哪怕是一个正式的蜀山弟子也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然而凌浩然在宣布这项决定的时候却好像没经过丝毫的犹豫。这看起来几乎无限制的比五长老对聂乘风都要明显的栽培之意,直到两兄弟实施起来才发现其中端倪! 没错,的确是只要征得了本人的同意。两兄弟可以向任意的蜀山门下人员学习,可是两兄弟拿什么去征得人家同意?换句话说,人家好好的凭什么把本是教给你? 上到各宗宗主,下到师兄师妹。几乎没有一个想要这么无私的,宗主就不必说了看兄弟俩的目光简直就好像看两条杂鱼。连厌恶的表情都懒得流露。最让兄弟俩无奈的是,就连一些寻常十分好说话。对别的弟子提出的任何疑问都悉心解答的师兄,见到兄弟二人之后都会十分冷淡。原因是因为兄弟二人竟然当面顶撞,背后诋毁掌门师尊或者宗主师傅。这对于从小接受完整的礼数教育的蜀山弟子来说简直就是应该诛杀的大不敬,两个人不但不思悔改而且还变本加厉。此等心xìng人品,若是传授你们功法剑招将来定然危害师门最次也是有辱师门,所以想要请教是门都没有! 不过全蜀山上下还是有极其个别的三个人待见聂乘风的,第一自然就是五长老。作为亲手将聂乘风带上蜀山,并且对于他给予厚望的人。五长老倒是十分愿意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只是五长老已经几百岁了。对于修行最基础的那些环节,几乎已经忘光了。所以除了隔三差五的为聂乘风梳理经脉,还经常找来些丹药之外。也不能以最正统的渠道,教导聂乘风修行。再说了,堂堂五长老整天和一个仆役弟子腻歪在一起。这实在是不好看,也不好听啊! 不过五张来也只是待见聂乘风,对于聂乘云的看法甚至比那些宗主看待杂鱼的目光更为恶略。他简直就认为聂乘云是阻碍聂乘风道路的臭鱼,却苦于兄弟两个人的关系是在太好。聂乘风又对哥哥言听计从,所以虽然厌恶却也无计可施! 当然,除了五长老之外还是有两个人也待见聂乘风的。而且也因此而跟聂乘云熟络,可是说是兄弟二个人在蜀山唯一的朋友了吧。说来好像,跟兄弟二人一样。这两个人也是姐妹,赫然就是气宗门下的沈玉蓉和沈玉琼姐妹俩。因为曾经和聂乘风有过接触,都觉得这个男孩简单的可爱。也不会想别的师兄那样死板,所以经常会找兄弟俩个人玩。但是这对姐妹的修为实在是,不说也罢。 综上所述,被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之才蜀山下一代执剑使。在一个月之后,终于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开智。这个寻常蜀山弟子五岁到七岁之间的境界。至于一直梦想着改写这个世界秩序的聂乘云,依旧还是一个身体稍微强壮一些的凡人。 “臭乌龟,死乌龟。睡那么久也睡不够,擦死你擦死你!”兄弟二人一面诅咒着凌浩然,一面分离的擦拭着已经十分干净的地砖。根本不在意口中的老乌龟,如果醒来会听到! 而这个通常这个凌浩然固定午睡的时候,不会有人过来的理事堂门前却响起了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 “禀报掌门,一名昆仑弟子在山门之外求见。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禀报掌门,还呈上两件信物。请掌门指示!” “昆仑!”凌浩然的眉头微微上扬,却没有睁开眼睛。依旧是那副睡着了的样子,手指却轻敲了一下书案。这个细小的动作,换做其他的蜀山弟子也是不明就里的。但是却有一个人知道! “让她过来吧,信物由她自己带进来!”聂乘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指了指蹲在地上有些酸痛的腰。对着门外大声喊到,然后迅速低下了头。看也不敢看书案后面的凌浩然一眼,不过却也没有太过担心。 如此当面的诋毁掌门,别人不敢做。哥们兄弟俩这是第一次么? 第四十章 断剑之殇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传令的蜀山弟子虽然有些疑惑这个突然冒出来说话的声音是谁的,不过随即便听到了凌浩然确认的声音。随即便想到了那两个全蜀山最特别的仆役弟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转身向山门走去! 而理事堂之内,凌浩然双手伏在书案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此刻若无其事的在地上擦青砖的兄弟俩,却不料这两个刚刚骂自己骂的那么欢实的俩个人此刻仿佛完全忘了一般。丝毫没有觉得恐惧,甚至没绝的尴尬! “你们两个兔崽子,看来仅仅是让你们收拾房间还是太宽容了么?看来下一步有必要让你们常驻茅房,以此来磨去你们二人的顽劣呀。”凌浩然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显得十分郑重。正蹲在地上若无其事的擦着青砖的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浑身一颤,却不等有什么反应。一双jīng致的鹿皮短靴就已经踩到了他们刚刚擦过的青砖上! 昆仑和蜀山在修行功法上是存在十分巨大的差别的,蜀山不论是功法还是招式都是以飘逸为主。不论是剑宗还是气宗,都会修习一种仙风云体的身法。平常的时候可凭此身法来去如风,战斗的时候更能够快若奔雷。而昆仑却不同,昆仑虽说并不像蜀山这样一单纯的一种兵器,剑。作为门下弟子的主要兵器,然而昆仑门人或许是因为天生就处于极寒之地。门下弟子对身体的要求十分苛刻,而修炼的方向也会不自觉的偏重于炼体。 相对于蜀山弟子的飘逸,昆仑门下更多的则是厚重。镇派武学破劫劲,据说练到极高深出天雷亦不能伤起身。可见一斑。而这位通报的来人正是属于昆仑门下,相对于蜀山弟子那种踩在地上几乎不会留下脚印的步法。这双靴子的主人走起路来真可谓一步一个坑,虽然蜀山扑在地上的青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少女踩碎。但是原本被兄弟二人擦得光可鉴人的青砖却不可避免的留下两排十分明显的脚印,湿润的泥土之中还带着点点绿sè不知道是不是小草被挤成烂泥之后的物质! 昆仑弟子比较直接,加上深处偏远并没有蜀山门下那么多繁杂的礼数。更不会因为两个不起眼的仆役弟子想自己投来,那种略带怪异的目光而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上官红菱依旧向前走着留下一趟明显的脚印,以及两道仿佛要喷出怒火的目光! “昆仑弟子上官红菱,拜见蜀山掌门。”上官红菱走到凌浩然所在的书案之前,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人的礼节。原本修真者之间是不会这样行礼的,不过昆仑弟子对于礼数几乎都并不怎么在意。凌浩然也不以为忤,他十分感兴趣的是这个昆仑弟子这个时候前来蜀山是什么寓意而不是一个晚辈的礼节! “呵呵,小友不必多礼。我观小友龙行虎步,一身修为实为不俗。在这一代年轻人之中可算得上前三甲之数,只是却毫无印象不知小友摆在昆仑哪位道友门下呀!”凌浩然语气中毫不吝啬的洋溢着夸赞的情绪,仿佛遇到了相熟老友的后人一样把刚刚因为地砖被踩脏就心情十分不美丽的聂乘云看得只撇嘴。 心想着老乌龟多久没见过美女了?用得着如此下作么?真是有辱师门,有辱师门啊! 全蜀山公认的两个有辱师门的弟子在心中暗自腹诽蜀山掌门有辱师门,这单纯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所以上官红菱和凌浩然的对话也不会因为这而中断。只是面对凌浩然热切疑问,上官红菱却并没有正面回答。 “弟子虽然摆在昆仑门下,却并非任何一宗弟子。而且弟子资质平庸,当不起掌门谬赞!”上官红菱的话说的十分清楚,清楚的可以看见每一个字吐出之后凌浩然那善意的笑容就会在脸上凝固一份。 怎么现在的后辈都如此喜欢顶撞长辈么?难道这就叫世风rì下人心不古?凌浩然脸上凝固着笑容,心中强行抑制着对这个后辈拔剑的冲动! “呵呵,看来这个问题唐突了。却不知小友今rì来蜀山有何事相告呀!”凌浩然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心中的怒火,看着在角落里蹲在地上双肩剧烈抖动的兄弟两个人。牙都快咬碎了,心说我丢一次人你们两个至于跟大仇得报一样这么高兴么?看来让你们常驻茅房都轻了? 上官红菱却没注意到凌浩然语气的转变,只不过她却顺着凌浩然的目光发现了原本不注意的角落竟然还蹲着两个笑的十分恶心的男孩。那两个男孩一会对着上官红菱指指点点,一会又背对着凌浩然大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上官红菱却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嗯...呼...”上官红菱暗自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将胸中的怒气暂时压住。脾气火爆如她也知道这蜀山理事堂不容的自己乱来,然而自尊被两个明显身份极其低下的蜀山弟子践踏又让她羞愤yù死! “弟子此次前来蜀山,是想向掌门禀报一个有关于蜀山弟子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有没有必要让许多人知道。”心中被怒火占据,语气之中更加没了恭敬。上官红菱不明白为什么连个仆役弟子可以在自己和蜀山掌门对话的时候在一边肆无忌惮的指手画脚,她很自然的理解成为这是蜀山对于自己的羞辱。 其实这一次前来蜀山,上官红菱也知道过程不会太轻松。世人都知道昆仑宗和蜀山名为正道同仁,却为凡间修真界的领导地位明争暗斗。前不久昆仑更是明目张胆的侧面放出了将要对蜀山不力的消息,虽然最后因为神女峰凌阳阁发生的那场意外。昆仑宗实力大损,与蜀山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也幸而没有捅破。可是即便这层窗户纸再厚,蜀山人也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敌对关系就算不会大打出手,也决然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只是!上官红菱喊了喊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个剑鞘,并不认为这一次钱来蜀山是个错误。因为虽然和那个人交情不深,却也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但凡是绝妖团中的成员,都有责任和义务为死去的战友完成最后的心愿。上官红菱知道,那个少年的心愿就是让蜀山为他而骄傲。为他光荣的战死而骄傲。 “小友但说无妨,这两个仆役弟子天生耳聋口哑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凌浩然大手一挥,直接将聂乘云兄弟二人放到了残障人士的群体中。看着两个小兔崽子悲愤的表情,凌浩然老怀大畅。却在目光扫过上官红菱手中的那个剑柄之时,表情在一起凝固! 扶着座椅,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颤抖过的双手死死的扣住木柄。使用上好的硬木打磨制成的椅子扶手在凌浩然的掌中,深深下陷出了两个手印的痕迹。不知什么时候,那双无时无刻不睿智理智的目光中凝出了一丝泪光。凌浩然微微将自己的头仰起,任由泪光风干在眼角的皱纹中。 身为一名可是说代表了蜀山,代表了凡间正道最强大的力量的男人。凌浩然原本不应该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这样的一面,然而此刻。已经一百多岁的老者却还是痛苦到了痉挛的程度! “他,是怎么死的!”过了很久,情绪略问平稳的凌浩然才幽幽的吐出这几个字,他仍旧仰着头微闭着眼。虽然等待着上官红菱的回话,却又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说来也奇怪,我们都是绝妖团的成员。当时师兄捕捉到了一个十分明显,却又很难看出深浅的妖孽。那妖孽的妖气十分古怪,和寻常的妖物完全不同。于是我们一路搜寻,却在神女峰山脚下失去了那妖气的踪迹。然后,我们遇到了两个十分奇怪的男女。男的看起来也就七八岁,女的十七八的样子。虽然他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妖族的特征,可是当时他们的疑点太大了。我们虽然分辨不出他们身上的妖气,可是那个男孩身上确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气息。所以,” “所以,他就准备上前将那二人斩杀?然后死在了对方的手中?”凌浩然打断了上官红菱的描述,声音十分苍老且透着一种浓浓的悲凉。 “这位昆仑小友,对于你能将他的遗物送回蜀山。我个人表示万分感谢,不论昆仑和蜀山处于什么位置。我凌浩然都欠你一个人情,若将来有什么需要但凡是我凌浩然能做到的。定当尽力而为,只是现在我有些累了。小友远道而来,相比也是一身风尘且去客房休息吧!”凌浩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十分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站在一边,一脸茫然的聂乘风将上官红菱带出去! 上官红菱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她虽然对蜀山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不过凌浩然那绝对不正常的状态还是感染了她。上官红菱暗自想着看来那个人和凌浩然之间并不只是简单的师徒关系,对于凌浩然的承诺上官红菱倒是不置可否。蜀山掌门的承诺,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价值无可估量。可是对于上官红菱来说! 等等,他的一个承诺?上官红菱眼中jīng光一闪,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杀气一闪而逝。她悄悄的跟在聂乘风的后面向客房走去,双手却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第四十一章 平生不收徒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凌浩然枯坐在座椅上,深陷在木痕中的手掌已经重新放松下来。可是这一刻凌浩然却仍旧不能像从前一样平静,虽说曾经预想到了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然而当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凌浩然却绝对无法平静。他手中握着那个失去了剑失去了主人的剑鞘,目光在这平凡无奇的剑鞘上流动仿佛在回忆什么! “小子,想听听这个剑鞘的故事么?”凌浩然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聂乘云说话。话是在疑问,可凌浩然却没想着听到聂乘云的回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剑之所以需要剑鞘,就是因为剑的锋芒太过锋利。用来伤人固然方便,可是如果随时将这锋利暴露在外。或许伤的更多的却是自己。包容,内敛,藏而不露这就是剑鞘。在我看来任何一柄剑都需要一个剑鞘,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凌浩然拍打着剑鞘,仰起了头语言变得有些飘忽! “我这一生,能够成为蜀山掌门乃是一桩最大的荣幸。可笑的是,我之所以能获得这个荣誉。其实主要靠的并不是什么天资什么修为什么贡献,因为这些东西同辈之中比我做的好的数不胜数。我之所以能够当上蜀山掌门,其实就是因为我比他们多了这一个剑鞘罢了!” 聂乘云给自己找了一个凳子,他知道今天凌浩然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他想要找个人倾诉,而找的不是长老不是宗主而是自己这个仆役弟子。说受宠若惊有些过分,但是聂乘云却还是感觉到了这个似乎平rì里怎么看自己兄弟二人都不顺眼的老头。内心似乎并非如此,于是反正也没有事做。聂乘云也不是总要扫这个蜀山掌门的面子才高兴,谁都不是笨蛋。以前之所以聂乘云会和弟弟有意无意的让别人知道自己总在背后说掌门的坏话,其实也是想要试探一下这掌门对自己兄弟二人的看法,或者说底线到底多深。也不乏又总想吸引别人注意,弄得自己很NB的感觉。 不过过了这么久,无论兄弟俩怎么背后污蔑甚至当面讽刺凌浩然。这个老头也只是不疼不痒的教训俩个人罢了,聂乘云知道凌浩然一直以来对自己兄弟二人的态度如此怪异。定然是有原因的,而知觉告诉他这个原因就在凌浩然接下来要说的话之中! “我这一辈子啊,其实当上掌门也并不是多么快乐。只是多了一份责任罢了,其实最快乐的是我收了两个十分出sè的徒弟。我从小就孤苦无依,是师傅将我养大。一生修道更是远离红尘,自然不会有什么子嗣。或许是人到老年总希望膝下有后,看着徒弟成长的时候我会很快乐!” 聂乘云坐在下手,嘴撇的更大了!心说这个老乌龟不是说自己兄弟俩吧,我们俩个整天骂你都快骂的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居然还能给你骂出如此快感?不过随后他就知道了,凌浩然空中的两个徒弟自然不是他们! “第一个徒弟啊,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们应该跟他很熟,他入门之后也是排在乘字辈是你们这一代的大师兄。他的名字,就叫赵乘极。只是后来呀,反了极其严重的门规。所以被名义上逐出了师门,只在思过崖做一个挂名弟子。至于他犯下何罪,我想既然你也去过锁妖塔。也见过他,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犯下何罪?莫不是他喜欢那个干尸的事情全蜀山都知道了?这哪能叫罪孽啊,简直就是耻辱!”聂乘云心中愤愤的想着,当然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那干尸被镇压在锁妖塔,且在那样的环境中活了那么久。若说是普通凡人,多半是不会有人信的,蜀山弟子与妖jīng相恋。不论他们的爱情是怎样的美好,也将注定不被世俗接受的!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一直在想。徒弟是好徒弟,是不是我这个做师傅的不称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那个孩子说,我看见他眼神之中的并不是迷茫而是十分坚定的执着。我不曾经历过爱情,自然也无法开导他。他最后的下场虽然同样令我伤心,但却是我无法挽回的。而且即便死能够和那妖女一起,那小子或许还很开心呢!” “何止是开心,那个白痴搂着干尸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原来我还纳闷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呢,原来病根在你这个老乌龟身上!”聂乘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养成了习惯,基本凌浩然没说一句他都要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一句。不过他这一次却没有将想法说出来,因为对于赵无极聂乘云也有一份不浅的感情! “不管如何,大徒弟会变成那样我也有这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出sè的天资,强行去教导别人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即便看着师兄师弟们广收门徒,我很动心。却依旧没能,或者说没敢收第二个徒弟。直到后来,我临危受命,出任蜀山掌门。信心倒是找回了一些,只是却没有时间和经历去教导徒弟了。” 聂乘云看了一眼摆在凌浩然腿上的剑鞘,心想正题应该来了吧! 果不其然,凌浩然将剑鞘平放在书案上。站起身,背负着双手走到窗前。望着那些与山峰远处的地平线平齐的云朵,缓缓的说道! “直到那个孩子的出现,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当时只有六岁,寻常人家的孩子六岁能跑着不摔倒就很不错了。可是他却用自己的双手双腿,从那个被妖皇入侵屠杀的一干二净的村落。连续爬了七个月的时间,顺着蜀山脚下那条唯一的被凡人视作通天之路的试炼之径爬到我的面前!!” “啊?!!”听到这里,就连聂乘云都忍不住想要惊叫了。因为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聂成云甚至想蹦起来,指着凌浩然的鼻子骂他老骗子。可是下一刻,他却有些惭愧。 人类的潜能是无穷无尽的,而人类的惰xìng也是无边无际的。正因为人类的多变和不确定才会铸就一些看似讨巧,实则根本无法复制的传奇。市井之中,流传着许多有关于英雄的传说。这些被改变成话本的传奇每当描述到主人公,那仿佛上天赐予的奇遇和机缘的时候。总会引起听众的一阵艳羡,反而如果讲到历经困苦饱受折磨的时候。却无法得到听众的共鸣,为了成为传说,为了铸就传奇所要承受的痛苦。听起来似乎十分简单,看起来似乎只要咬咬牙都挺得过去。其实,相对于那些机缘和奇遇,真正让传说成为传说的却是这些痛苦和折磨之下锻炼出来的远超常人的毅力和坚持! 六岁的孩子,即便天资在聪颖。即便发育的在强壮,却依旧还是凡人。聂乘云也曾经居高临下的看所,那条所谓蜀山从凡间选拔弟子,实则却是仿佛天边银河一般阻隔这修者和凡人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那纤细如同长蛇一般的山路,稍有不慎就会堕入万丈深渊。那些毫无规律的分布在山崖之上的突起,与其说能够让人在上面接力,更好像是为了妆饰遮掩这到鸿沟的点缀。蜀山主峰漂浮于地面千尺万尺,寻常人想要登上主峰做足准本最顺利也要半年时间。当然这是指你没有掉落山崖之下变成枯骨,若是你变成了枯骨那想要拜入蜀山门下自然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凌浩然说一个六岁的孩童就能用双手双脚爬上蜀山。爬到他的面前,聂乘云第一个反应就是胡说。然而这笃定的判断,究竟是不是聂乘云不愿意去肯定别人的强大和自己的懦弱所下意识的判断。或许也就只有聂成云自己知道了! “呵呵,觉得惊讶觉得不可思议的又何止是你一个。当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蜀山门下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个人类的范畴。不过因为是亲眼所见,我们却无法做到怀疑自己的眼睛!所以在那之后,我们动用了蜀山全部探测妖气的方法,想要确定这个六岁就逆了天的男孩其实是一个妖孽。想要以此来说服自己。” “可是,你们最终却无法证明他是妖孽?反而你将他收做了徒弟,而他也就是这个剑鞘的主人?”聂乘云脱口而出,也间接的将自己的怀疑破灭! “呵呵,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好像你一样,所作所为很多事后都会让别人觉得厌恶。所以不论是你还是你弟弟聂乘风,其实都欠缺一个剑鞘!”凌浩然转过头,盯着聂乘云的脸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说着! “曾经,我试图将剑磨砺之后在为他套上剑鞘。而我失败了,而且连着两次都失败了。这一次,即使拼着让宝剑黯淡一些,我也要先为他做上一个剑鞘。因为这样,你们才能看到值得你们绽放出璀璨光芒时刻。” “他在说我们?还是在说弟弟?原来,他一直想方设法的压制弟弟的成长。一直是在给弟弟铸造一个能容下那无坚不摧的斩妖剑的剑鞘?”聂乘云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觉得在凌浩然炽热的目光下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第四十二章 若能藏剑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虽然被你猜对了,我还要继续说下去或许就会显得很唠叨。但是,人嘛毕竟上了年纪。话说的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凌浩然注意到了聂乘云脸上的些许羞愧之sè,知道这个虽然被称为废材实则在思维上天赋极高的小子终于开始理解自己的意图了。宽慰之余,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已经失去的徒弟。 聂乘云不敢在打断凌浩然的话,就连已经习惯的心中腹诽也不自觉的没有了! “这小子当然不是妖,其实当他爬到我的面前的时候。他的浑身的骨头已经断了一半,内脏之内更是一塌糊涂。说真的他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一个奇迹,原本一副这样的身体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我修仙的。万幸这小子年纪不大,骨骼虽然断裂但还有继续成长的空间。再辅以我找遍的几乎最好的圣药,不仅将他的伤势治好更加意外的帮他进行了一次最为彻底的筑基。煅骨筑基,呵呵现在想起来连我都有些羡慕他的机缘。要知道自有记载以来,我都没听过哪位修真者的筑基是如此彻底如此破釜沉舟!”凌浩然顿了顿,发现聂乘云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有了出sè的天资,有了最稳固的筑基。加上他那份似乎永远不知道放弃的执着,永远不懂得疲惫的身体。他成为强者似乎是无可阻挡的,说来好笑那小子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既然做了我的徒弟,一rì为师终生为父。随了我姓凌似乎也合情合理,于是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凌乘杰。我在想若自己有一个孙子,应该也会给他起这个名字吧。于是我便一厢情愿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孙子对待,然而我却刻意让自己忽略了他内心深处的那股仇恨。那股真正支撑着他强大的力量!” “目标是错的,结局自然也注定是错的。我看着他一天天诚征,看着他一天天变强。心中的快慰却没有恐惧分量更大,我知道当他的剑磨到锋芒毕露的时候就会是他最易折断的时候。于是,我送给了他一柄剑鞘。我想让他学会藏剑,然而正如刚才所说。这一次,我又失败了!”凌浩然有些懊悔的看着手中的剑鞘,一种无力的感觉压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所以,你是说他的死是因为他不懂的藏剑?是指他太过自信了么?可是自信甚至骄傲不是一个强者应该具备的东西么?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强大,那又如何获得力量呢?”聂乘云接口说道,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没有了胡闹和调侃而是真心实意的请教问题!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却想错了。我所指的折断并不是他的死亡,而是他的迷失。自信的确是一个强者应该具备的东西,即使自信的盲目变成自大也并不是我那徒儿走向灭亡的原因。” “因为对自己的能力估计不足,从而盲目的自大。这种感觉虽然不对,但也不会让我都素手无策。真正让我五法改变的,其实是他掌握的力量的本身。当剑的锋芒太锐,力量太强的时候。握着剑柄的手就会可能逐渐失去对剑锋的控制,从而力量所掌控。凌乘杰的身陨,不是在他跟随绝妖团征战四方的时候。而是五年前的一次任务......” 五年前,蜀山理事堂。 “掌门,近rì凡间出现了一件事。弟子觉得事情十分蹊跷,经查实一些偏远的山村很多在一夜之间就化作废墟。而且据传闻场面极其血腥,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弟子觉得能做到这样的,绝对不会是任何人类军队或者盗匪。而且事发地点相距很远,以凡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做得到。所以弟子认为有必要认真彻查!”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身穿束身劲装。语气干练的少女站在凌浩然的面前,恭敬的说着! “哦?可有结果?”凌浩然几乎整个人都被书案上的书信盖满了,蜀山乃是大派。虽然不需要像人类帝国那样批阅奏折,然而对整个凡间和修真界发生的大事。妖族余孽的动向,甚至可能是天材地宝奇珍异兽的讯息。都要通过蜀山散布在各地的情报弟子汇总到凌浩然这里,而刚刚临危受命接掌了蜀山的凌浩然显然对处理这些东西感到万分的痛苦。所以听到,下面那个女弟子的汇报。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并不是凌浩然冷血。而是死上一个村子的人甚至几个村子的人在这个四处都战火连天的时代真的算不上大事,秦国将军白起一场战役就坑杀赵国十余万降卒。蜀山对于凡间的事不能参与过多,然而一旦涉及到妖邪。那蜀山却不得不参与其中。 “是,弟子打探到。这一次的情况似乎和妖皇入侵事件之后一段时间内曾经出现过的怪异妖兽有关系!” “哦?可有根据?”听到这里,凌浩然却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不能算作一件小事了。 “根据有三,其一弟子刚才已经说过了。被覆灭的村庄无不惨绝人寰,很多人连尸体都不完全。而整个村庄的地面都几乎被鲜血布满,这一点和之前出现的怪异妖兽不约而同。其二,前往探查的弟子回报。他们在地面上找到了十分庞大的妖物足迹,若是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体魄。那行凶的妖物定然修为超过三千年,然而他们在现场感知到的妖气却远没有那么高深。而且妖气极其驳杂,属xìng前所未见。据猜测最少也有十几种不同属xìng的妖气融合在一起才会如此,可是他们在现场找到的足迹却只有一种而且可以断定是同一只妖兽留下了。这一点,同样跟曾经的哪次一模一样!” “哦?这么说已经足够证明两者之间的关系了?第三又是什么?”已经隐隐觉得这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就是上一次的妖兽,而且很可能和妖皇入侵有很大关系。凌浩然放下了手中的其他事物,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件事上! “其三,就是有些情报弟子在经过数rì的探查之后。在距离村庄不远,却极其隐秘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图案。虽然不是每个事发村庄附近都有,不过据我分析这个图案一定与这件事有关!”女弟子从袖中拿出一卷丝帕,丝帕上用鲜红的有些刺眼的颜料绘制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妖族圣言?!!”接过了丝帕,仅仅看了一眼凌浩然就猛的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心中的悸动甚至已经开始向恐惧演变! “掌门,认得这丝绢上的图案?” “不,并不认得。只是曾经见到过类似的而已,当时你不在场。那是妖皇和上一任执剑使大长老之间的旷世决战,当时的妖皇虽然经过天劫实力已经不足十之三四却仍然稳稳胜过大长老。最后若不是大长老燃尽生命,催动斩妖剑迸发出神力。也没办法拼的和妖皇同归于尽。而那妖皇死的时候,我就从他身上见到过刻画着类似图案的卷轴。只是那卷轴一闪而逝,随后妖族更是拼了命也要夺回妖皇尸身。最后不得已,我们也只好将妖皇的尸身焚烧。而有关于那个卷轴,看到的本就不多再说妖皇已死也就没人去在乎其他了!”凌浩然颤抖的抓紧了丝帕,似乎光是看到上面的图案就会让那股庞然若渊无可比拟的力量震慑一般! “这么说,掌门也不知道这图案究竟是什么含义了?”没有经历过,自然也不会害怕。女弟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师尊但是看到这个图案就会害怕成这个样子,不过她却没有觉得鄙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不过我也在一本十分古老的记载中找到了一点端倪。据记载,这文字应该是记载在远古妖族二皇手中的河洛图之上。这种文字的存在意义不在于记述,而在与牵引天地元气和和一种晦涩能量的融合进而产生极其强大的力量。可以说这图案就是妖族的阵法,只是这阵法几乎无所不能。根本不是我们现在对布阵这个概念的认知,具体强大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就连书写那古籍的先人也无缘一见! “这么说,这件两件事不光有很大联系。甚至和妖族皇族或者远古妖族有关?那掌门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首要的工作自然是探查更多的信息,仅仅凭借现有的情报。我们能知道的实在有限,只是既然和妖族皇室有关那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就会特别大。现在又是关键时刻,难道要将宗族长老派出去执行这个任务?”凌浩然有些踌躇,首先现在蜀山本就动荡不堪。每一个宗族长老都是稳定弟子的柱石,如果将他们派出去那蜀山本部出了问题怎么办?再说那些眼高于顶,根本连自己这个掌门都不怎么看在眼里的宗主会愿意去当这个探查情报的人选? “师傅,让我去吧!”正在这时,从理事堂的门后走出来一个背负着一柄长剑的少年。少年的脸深深隐藏在盖在面前的长发之后,显得并不多么引人注目。而不同的是,少年背后那柄用粗布缠住绑在身上的长剑却时不时的流露出让人心悸的寒芒! 能够不经通报,擅入理事堂的蜀山弟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凌浩然的亲传弟子。曾经也是在一个被不明妖兽变成地狱的山村中爬出来的男孩,凌乘杰! 第四十三章 诡异图形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乘杰?” “凌师兄!” 凌浩然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徒儿会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去不了下面像自己报告的弟子竟然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不由的有些好笑,这才想起来这个女弟子是气宗的似乎叫唐若兰。这女娃娃似乎从小就特别黏凌乘杰,后来长大了知道羞涩了也不好整rì围着凌乘杰转这才有些疏远。这种事情凌浩然自问已经足够八卦了,不过徒弟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作为师父的自然也不好过多表示。于是渐渐的也忘掉了! 凌乘杰背负着长剑,对唐若兰的声音恍若未闻。长发后面露出的一双目光仿佛鹰雏一样虽然仍旧稚嫩却已经初见锐利,唐若兰似乎对这个情况早有准本,也不急也不恼。只是看着凌乘杰越发挺拔的身姿,眼神越发的迷离。若不是被凌浩然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难堪,估计这个平rì里面对什么都分外冷静被称为蜀山这一代弟子中最为理智果决的一位女子早就冲上去抱住凌乘杰了! “师傅,弟子虽然不才。然此刻蜀山人才凋零,长老宗主诸事缠身根本不可能下山。师兄们有要负责教习工作一样走不开,蜀山之中唯有弟子平rì里不负责什么事物。我想这件事,由我去最为合适!”凌乘杰走到书案前面,恭敬的行了一个施师徒礼,而后恭敬的弯着原本挺拔的腰,对于凌浩然的尊重是凌乘杰发自内心的! “唔!”凌浩然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虽然孝敬自己。去处理这件事不排除替自己分忧的一方面,然而更重要的却应该并不在此!而这个时候,唐若兰却接口说道! “师尊,弟子也认为若是凌师兄前去必然能够妥善的完成这个任务。凌师兄的能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若是连他都无法完成那到时蜀山乘字辈弟子之中也无人能做到了!”唐若兰这样说,自然无可厚非。作为亲自教导凌乘杰的师傅,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进步是如何的惊人。可是,一种不安的感觉仍旧在凌浩然的内心盘绕!直到.... “师傅,弟子心中一直有个心魔。弟子知道若这心魔不除,终其一生也无法攀至巅峰。还望师傅成全!”凌乘杰一边说着,一边撩袍跪倒重重的在凌浩然的前面扣了一个响头! “嗯,既然这样。那好吧!”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徒弟脸上的铁一般的刚毅,身上那和剑锋一扬不时流转的锋芒。凌浩然只能告诉自己心中那一丝不安只是自欺欺人,杞人忧天罢了。 “事情紧急,你可自行从蜀山门下挑选十名弟子随同前往。既然要做,那就给我做的漂亮些。”凌浩然眼中偶尔的温柔一闪即逝,作为蜀山掌门。就算他不愿意,不喜欢也必须让自己变得果断甚至变得冷酷! “弟子遵命!”凌乘杰感激的忘了师傅一眼,之后再一次重重的扣了一个头。随后转身向门外走去,竟是没有一丝拖沓,没有一句废话! “凌师兄等一下!”唐若兰尾随着凌乘杰,无奈一路龙行虎步。凌乘杰即使走路的速度也是简洁快速,同样修为同样修为不弱的唐若兰竟然要小跑几步才追的上。 凌浩然看着这一幕,原本冷酷的脸又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乘杰!”在凌乘杰的脚步迈出理事堂门槛的那一刻,凌浩然又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万事当心!”师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凌乘杰能够从这简单的四个字之中听出那份关怀和爱护。他被仇恨的坚冰冻结了十几年的内心不自觉的有些温暖,可凌乘杰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股暖流。于是他没有回头,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迈步向山门走去! ...... 御剑飞仙,纵横九天。这是每一个凡人梦想之中才能做到的事,但是对于蜀山弟子来说只要到了练气凝神中阶。能够将储存在体内的真气转换成元神,只需要系统的学习如何cāo控长剑的技巧就能掌握这个技能。就好像人类用智慧和知识创造工具一样修真者则用掌握了天道的运用方式。 所以当凌乘杰和唐若兰赶到第一个被屠杀毁灭的村落的时候,才仅仅是当天的伴晚。万里之遥,真可谓转瞬即逝。然则,虽然御剑飞行十分快捷但是对于cāo控者的意识和元气都是损耗不小。毫不停歇的飞行了一整天,即使对于唐若兰来说这个蜀山公认的杰出少女来说也是十分吃力的。然而她刚想提出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就被凌乘杰的一个疑问将这个提议咽了回去! “这个村落附近可有那图案的痕迹?” “这个,是有的。” “带我去!” “哦!” 听着凌乘杰极尽简练的话语,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动作。唐若兰心中有些失望,她觉得自己十分渴望的两个人独处的经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美好浪漫。不过既然被全蜀山认可,唐若兰自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渴望爱情的小女生而已。她自然有足够证明自己的才干,短暂的失望之后。她还是极其熟练的带领着凌乘杰向村庄周围的一个方向走去! “我习惯独来独往,即使需要必要的情报我也可以跟附近的蜀山弟子联系。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凌乘杰跟在唐若兰的身后,一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残垣断壁。散落在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烧成炭火的已经看不惊原来面貌的事物。穿梭在其中目露贪婪的凶光的恶狼,盘旋在天空中哀嚎的乌鸦。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发生在自己没有剑的那个伴晚。 于是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聚集到这些上面,凌乘杰在紧握剑柄的同时。竟然破天荒的开始主动和唐若兰说话。然而少女的心事是任何一个男生永远琢磨不透的东西之一,听着凌乘杰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唐若兰除了丝丝甜蜜之外,还生出了些许赌气的情绪。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回应道! “当然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这件事若是真的和妖族有关那可是威胁到我蜀山甚至整个凡间的事情。自然不容有失,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唐若兰这话说完之后,顿时觉得被凌乘杰的漠视带给自己的羞涩和伤痛恢复了很多。只是令她十分可恨却有些恐慌的是,听到唐若兰的话凌乘杰完全没有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意思。 “这个笨蛋,我被他呛了那么多次。还这么锲而不舍,我这不是第一次呛他么。怎么就不说话了?还男人呢?难道连我这个女生都不如?”唐若兰一边想着,一边不可避免的发现原来自己的脸皮比凌乘杰厚了这么多。一时间悔恨更胜! 而凌乘杰此时却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从那痛苦的回忆中脱离而想到的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办法,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的被一股力量吸引了!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凌乘杰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甚至几次超过带路的唐若兰。在他六岁的时候,他能看到的只是那丑陋的却又无比强大的妖兽是如何虐杀村人的。然而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哭泣和挣扎的男孩。凌乘杰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吸引着他的那股繁杂的妖气。对他竟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终于在转过了一个并不明显的山包之后,一抹比丝绢上更加鲜艳的浓浓鲜红sè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这是一个直径足有十丈,由不规则的线条和符号刻画在巨大的圆形zhōng yāng的图案。近距离的观看,会发现唐若兰交给凌浩然的那个丝帕上的只是这图案简练的模本。有相当多的细节都没有描绘,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是那些用不明液体刻画上的线条上依然凝聚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唐若兰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这图案意味着什么。却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 “这只是起点”几乎下意识的,凌乘杰脱口而出说了出来! 第四十四章 奇橘大阵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你说什么?这图案只是一个大阵的起阵之处?这怎么可能?那整个阵法需要多大?”听到凌乘杰所说,看到他用树枝在地上划出来的看似简易的线条。唐若兰不禁心下发寒,可是她却不甘心自己明明反复研究了半个月的情报竟然出现了真么大的缺陷,而这个缺陷又在凌乘杰只看了一眼之后就发现了。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有些事让人难以相信,只是因为人所知道的太少了。至于这阵法的大小,我不认为这阵法会比将整个蜀山囊括在内的浩然正气阵大。以此地残余气息流动的情况来看,充其量就是将这个村落包括其中。至于作用,我想就得找到‘终点’之后才能知道了! 凌乘杰丢掉了手中的木枝,又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在地上画出来的线条。抬脚迈进了那些被鲜艳的刺眼的颜sè勾画的图案之中! “哎,你怎么!”还蹲在地上看着凌乘杰的那些线条怔怔发呆的唐若兰发现自己一回身的时候凌乘杰竟然已经走到了那图案的最zhōng yāng,不由得有些慌乱。 阵法不同于功法,不同于招式。它的特xìng就是莫测,没有人能够在一个陌生的阵法前看一眼就明白这阵法的效用和能力。甚至有时候,道行高神的修士只要在普通的阵法之中加上一点点变化就足以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构筑效用完全天差地别的阵术! 可以这么说,高强的修士用天地元气改变自己。高明的阵术用天地元气改变世界!所以看到凌乘杰竟然在明知道那图案透着诡异的前提下还肆无忌惮的走进去,唐若兰在担心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气恼! “这阵术是一次xìng的,用过之后便等于废掉了。这些看起来猩红的颜sè其实就是燃烧之后的烈霄,这种东西并十分难找。但用于阵术却作用极大,唯一的缺点就是昙花一现。看来这个看起来十分吸引人注意力的图案,对于整个阵法的作用也仅仅就是开启而已。”聂乘风踩了踩脚下因为燃烧而有些发硬的土地,并没有注意唐若兰脸上那种惊异参杂了些许迷醉的表情! “竟然,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仅凭这些东西就能够分析出这么多的线索。这这个人不是修炼疯子么,从来只是听别人说凌乘杰能够单手持剑在瀑布之下以剑气让瀑布倒流瞬息。而且乐此不疲,怎么他好像什么事都这么在行!”唐若兰心下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竟然变得通红,而且内心也悄悄生气了一丝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这个全蜀山公认的天才? “你,没事吧!”一个绝对熟悉的声音在绝对意外的位置让唐若兰感到前所未有的意外,她直勾勾的看着那张距离自己的嘴唇只有一掌距离的脸。不知道是不知因为长时间被头发盖住的原因,如此近距离的看凌乘杰的面孔竟然显得有些苍白。平心而论,凌乘杰的样子并不英俊只是十分平凡。加上他的身材也既不伟岸也也不挺拔,似乎浑身上下出了背后的那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发出寒芒的长剑意外这个少年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人。 但是对于唐若兰来说却并非如此,因为从小就跟凌乘杰一起长大的原因。唐若兰是极少能看到凌乘杰那坚冰之下的脆弱和无助的一面,这个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平凡的有些黯然的少年。却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牵动着唐若兰的心,虽然知道他在一天天的变强,一天天的成长。甚至成长到已经远超了同龄人的范畴,但是对于唐若兰来说凌乘杰一直都是那个浑身是伤却拖着一半的断骨爬到蜀山的那个男孩。那个自己想要去保护,想要去爱惜的人! “啊,没事没事。”虽然想了很多,但是毕竟在长大之后唐若兰是第一次和异xìng距离这么近。所以在短暂的呆滞之后,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竟然不自觉的后退几步险些没跌坐在地上! “嗯,既然没事。那便走吧,以这阵启处的气息来看。明天rì出的时候,这些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就会消散干净。虽然不知道阵尾的程度如何,但是若不抓紧时间可能我们永远都无法知道这座大阵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虽然觉得唐若兰的样子十分奇怪,但是从小师傅就曾经教导过凌乘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因为女人尤其是少女的心事而费心。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猜的到她们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的唐若兰还没听到凌乘杰说的什么,就只能看到那个背负着长剑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了。 “哼,什么嘛。就这样还天才呢?连等一下女士都不懂?”唐若兰不自觉的鼓起了自己可爱脸颊,若是此刻让这个年纪轻轻就掌管了蜀山情报系统的天之骄女看到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会惊讶于原来,自己还会有如此傲娇的一面吧!(穿越词汇,自行脑补) 太阳西斜,周围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随着逐渐的深入,那些还没来的被野兽吞噬的残肢尸骸逐渐在视野中多了起来。整个村落的残骸在夕阳不断的后退下仿佛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能量。这种灰褐sè的能量来源就是那些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部位的尸骸,以及那些深深沁入地面而后干涸的血浆! “如此强大的怨气,竟然隐隐凝结成型?”即便很小就已经见过这样的场景,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苦修。早已心如坚石的凌乘杰都不住的拧紧眉头,就更别说虽然心思缜密,处事严谨天赋也不差。但还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的唐若兰了! “怨气凝结?你是说这里会形成厉鬼?”对于凌乘杰的分析和结论已经接近信服甚至有些深信不疑的唐若兰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蜀山弟子降妖除魔是不假,可不论是妖是魔那都是活的。那些东西尽管在强大,在诡异他也跟鬼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即便蜀山面对厉鬼不至于束手无策,可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些东西却有着远胜妖魔的恐惧! “嗯?”走着走着,凌乘杰很不自然的发现唐若兰的身体已经快要贴上自己的后背了。而且虽然她的脸上极力用平静掩饰着低层的恐惧。但是微微颤抖的身躯却还是暴露了她现在十分恐惧的心情! 也难怪她害怕,刚刚入夜的那个阶段甚至比深夜还要黑。加上不是道什么原因全都消失不见的月光和星光,行走早几乎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刚刚别血洗甚至脚边就是残尸的废墟中对于一个二十岁出从没经历过惨烈的厮杀的女孩来说。就算她是蜀山弟子,就算她是天之骄女也太过勉强了些! “哎!”虽然有些不甘,但是凌乘杰知道这个时候的确不怎么适合继续前进了。不过就在他刚想告诉唐若兰,可以御剑去附近有人烟的地方借宿一晚的时候。一个极其细微,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蜀山弟子都绝对敏感的气息在右侧不足百米的地方一闪即逝! “有妖孽!!”几乎就在同时,凌乘杰的身体已经尾随着出鞘的长剑破空而去! 第四十五章 这就是真相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几个简练的手印几乎在凌乘杰的双手变化之下瞬间完成,原本yīn沉似乎空气都不再流动的四周突然升起一阵微风。那微风看似不强,速度却极快而且凝而不散在接触到凌乘杰身体的一刹那便攀附其上。 “空!”一阵气爆,施展了仙风云体的凌乘杰全力奔跑之下竟然在身后带起了诡异的破音声。 唐若兰反应也绝对不慢,可是就在她找准方向的时候。只能看到极远处有一丝细微的剑光若隐若现,不由得一阵无力。 “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破禁’了,这人真的是怪物么?唐若兰嘀咕着,可是吃惊归吃惊。她骨子里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却也升腾起来,短暂的因为自己和凌乘杰之间的插曲感觉到无力之后。这个从来都不会认输的少女紧咬嘴唇,竟是提起十二分的功力向前方掠去! yīn沉的黑夜,血腥的气味,荒芜的废墟。这一切的一些似乎都彰显着这里不适合人的到来,然而一道仿佛流星一般的剑光却划破了这一切。凌乘杰的身体几乎不需要大脑的指挥,千万次强迫自己在感知到妖气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让凌乘杰可以近乎本能的发动对妖物的攻击。但这并不代表他只是一个武夫,实际上不论是凌浩然还是刚刚知道的唐若兰都已经看到了凌乘杰在分析和判断这方面的能力和智慧。 可是现在的凌乘杰越追却却发现这看似偶然被自己察觉的妖孽似乎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最简单的原因就是凌乘杰尽管保持着自己最高的速度但是直到现在却依然只是能隐约察觉到那妖物的方向而已。并不是凌乘杰对自己的速度自恋到这种程度,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追不上的。 只是,那妖孽的速度不光只是快这么简单。凌乘杰在短时间内已经故意将自己的速度变换了三个档次,虽然并不十分明显。但是几经变速之后,凌乘杰竟然和那妖孽的距离一丝没变! “那东西想引我去哪?”几乎在下一刻,凌乘杰机会做出了正确的判断,那突然出现的妖孽是有意为之。而且那东西的速度绝对能够甩开凌乘杰,然而他依旧保持着能让凌乘杰感知到的距离。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妖物故意引走凌乘杰。 “难道是为了唐若兰?”依然高速运动着的凌乘杰心中突然一紧,对于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凌乘杰自问没有一点非分之想,虽然偶尔他也能够感受到那女孩对自己的关心但是在凌乘杰的心中早就已经放不下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了! 即便想到,凌乘杰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更不会转头回去看看唐若兰的情况,他似乎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同门师妹一样。尾随着那不知道想要将他引到哪里的妖物追了过去! “哈,哈!”已经有些粗重的喘息从唐若兰的口中喷出,尽管唐若兰多么不愿服输但是她也知道保持这样的速度自己最多只能支持半个时辰。而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前方早就已经看不到那妖物的身影,甚至连凌乘杰的剑光也看不到。唐若兰只能一边飞奔一边集中注意力来从他们留下的痕迹中寻找线索,这样做无异是更加费时的。 汗水已经开始顺着鬓角的发丝流淌,唐若兰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她同样爱惜自己的容貌,害怕恐怖的黑暗。但是对于这些来说,她却执拗的依旧选择了继续追下去。而不是御剑飞行,更不是原地等待! 诚然,若是那妖物是按照笔直的路径逃走。那么在不需要查找痕迹的前提下,此刻御剑飞行是最能够节省时间的做法。可是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在最前方,引领者凌乘杰的妖物不光速度快。且对这一代的地形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知道他们能够御剑一样。专门找那些偏僻的山洞或者复杂的树丛中潜行,这些地方若是在天上查找。漆黑的夜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所以唐若兰知道如果自己禁不住疲惫。此刻御剑而起,那断然是再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大笨蛋,千万不要出事啊!”唐若兰低声说道,此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继续追下去究竟是为了证明自己至少在毅力上并不比凌乘杰差多少。还是为了压制,内心深处对于凌乘杰会遭遇的不测的那股紧张! 黑夜依旧宁静,初chūn的夜晚不知为什么宁静的如同寒冬。就连平常会出现的野兽都看不到一只,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浓郁了。唐若兰甚至有一种自己在墨汁中游荡的错觉,原本一袭能够看到的事物轮廓现在都分辨不出。终于体力早就已经透支的唐若兰被一截树根绊倒在了地上,脚踝的剧痛让这个心智成熟的女孩险些流出泪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种寒冷的感觉就让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前方。哪里,有一双与四周的黑暗截然不同的两点光亮。那是一个生物的眼睛,浓稠的黑夜遮盖了他的身躯却没有遮盖住他的目光。 唐若兰在这个时候竟然呆住了,她并非没有经历过战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那样的东西,她没有失去理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呜,呜!吼!”那两团在黑夜中异常耀眼的目光突然变换了形状,虽然看不到他的身体。但是唐若兰却已经从那目光的变换中猜到了他的意图。 那东西,要进攻了! “喵,呜!”一声凄厉的猫叫,那声音端的是刺耳无比。仿佛千万个冤魂的悲鸣凝结到一起,积聚到了极限而爆发的声音。唐若兰刚想强忍着脚踝的剧痛起身迎敌,却只觉得意识之中一阵模糊。不由的一阵干呕,差点吐了出来! 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唐若兰心想这下糟了。那猫妖或许下一秒就会划破自己的脖子吧,还没等唐若兰悲哀完。就觉得身旁一身闷响,一个拳头击打骨骼的声音。之后那凶恶的猫妖竟是在空中发出一连串的嚎叫,狠狠地跌落在了很远的一刻树干上。 “乘杰?!!“唐若兰几乎瞬间就感应到了那股对于自己实在太过熟悉的气息,原来凌乘杰就是在这个山坳的前面赶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下的猫妖。但是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久将这妖孽手刃,而是被山坳下面那猫妖想要引自己前来观看的东西震慑了。而且那猫妖也没有向凌乘杰发动攻击,直到唐若兰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个诡异的平静。 妖物对危险的感觉远远比人类要敏感的多,那猫妖或许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究竟谁修为更高一些。但是他从凌乘杰身上感觉到的危机却远远要超过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所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猫妖就破扑向了凌乘杰!而后,那声拳头破骨的声音也就和猫妖装在树干上的同时发生了! “喂,你扮鬼办的很开心是不是啊。知道我来了,你倒是吱个声啊。”唐若兰不由得心中十分委屈,她没想到周围的黑暗竟然这么浓稠。就在身边的凌乘杰都看不到,但是刚刚那一瞬间她可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凌乘杰会如此无动于衷,知道那猫妖对他发动攻击之后才出手。难道自己对他真的就那么无关紧要? “别吵,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黑夜中的凌乘杰没有回答唐若兰的问题,而是让出了自己遮挡的山坳处。一律极其微弱的光线从山坳的下面照shè上来,勉强照应出了凌乘杰的身影。唐若兰原本想要宣泄的恐惧和委屈,也在看到那光源处的东西后消散无踪! “这,就是真相?”唐若兰捂住了自己的嘴,强烈的震撼让她在一起陷入了思维的空白! 第四十六章 恐怖阴影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凌乘杰六岁的时候就经历过全村被屠,尸横遍野的过程。这个仇恨的种子几乎在他心里长出了一株根深蒂固的复仇之树,每当他从那血腥的梦境中惊醒的时候他都会告诫自己存在意义就是将世间上的所有妖孽尽数诛杀。怀着这样的心情,凌乘杰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因为什么外力而受到干涉。 然而,在这山坳下面的东西。让他想了很多,甚至那心中的仇恨都隐隐有些松动。 山坳的下面,之所以会有绿莹莹的微光放shè。是因为这里同样有或许是凌浩然口中的那种远古妖族文字,只是不同在于这个图案是用绿sè的颜料绘制的。虽然看起来没有猩红sè那么血腥,然而却多了一份诡异。 然而,这些都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图案上面覆盖着一层东西。 数不胜数的妖怪尸体!! 说它数不胜数,真的不是一个夸张的形容方式。足有百丈的山坳下面几乎被重重叠叠的尸体盖满,这些尸体全部都严重**了。借着微弱的荧光能够看到,这些尸体大致的轮廓! 它们之中,有豺狼虎豹这些野兽。更有花草树木这些jīng灵。很多妖孽的修为都不足以让他们完全幻化人形,所以他们有人身兽头的,也有人面兽身的。种类繁杂的让人眼花缭乱,这些尸体上面还有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油脂。看起来就好像被包裹在一个个肉茧之中,而且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这些肉茧应该是和什么东西连接的。让这些尸体看起来,好像变成了一个整体!! “喵,喵!!”那个又无数妖孽堆积而成的尸山下面,忽然发出了一阵响动。接着传出来几声猫叫,这变故让凌乘杰的瞳孔瞬间收缩。紧握着这剑柄的手骤然发力,浑身的神经都随之绷紧! 然而当他看清了那声音的来源之后,绷紧的神经却略微放松了下来。那阵阵响动和那猫叫,竟然都是刚刚想要攻击凌乘杰,而被一拳打飞的那只猫妖! “呕!”被那声猫叫从呆滞中转型过来的唐若兰终于没有忍住,大团的污秽被她吐到地上。凌乘杰虽然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尸体被如此诡异的纠葛在一起,原本就已经令人作呕了。如今那猫妖竟然钻进了那些尸体之中,带动那个尸山以及其微弱的幅度蠕动了起来。那些油脂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纸业从缝隙中涌出来,场面真的是任何一个人类都无法忍耐的。幸亏不知道是这山坳的原因,还是那些肉茧的原因。那些尸体腐烂之后的气味并没有散发到凌乘杰的位置,不然就连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忍住不吐! “喵,喵!!”那钻进尸山之中的猫妖似乎在寻找什么,它一边任由嘴角的血液和眼泪向下流淌。一边奋力的将那些重叠在一切相互由肉茧相连的妖尸搬开,娇小的身体仿佛都钻进了那尸山的zhōng yāng! “嗯?”凌乘杰依旧看着这一切,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脸sèyīn沉似水,心中却对那猫妖的行为多了一种感觉。 “喵!!”那猫妖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东西,她已经幻化chéng rén的手指的指甲全部收回到了体内。娇小的身体绷得笔直,似乎为了拖动那东西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那些覆盖在尸体上的油脂太滑了。她几次似乎快要将那东西拉出来,却最后摔倒子啊那些尸体上面。看起来十分滑稽,而可笑! “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无法忍住!”唐若兰吐过之后,加上脚踝的疼痛和疲惫。真的觉得自己连站立都无法保持了,然而当她转回头看到凌乘杰依然一言不发的看着山坳的下面。出了脸sè有些异常之外,竟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原本心中的那种不服输此刻全部变成了愧疚和歉意! 然而唐若兰是绝对不会再去看那山坳下面的东西了,那副画面就好像一个堪比修罗界的噩梦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凌乘杰的眉毛一挑。山坳下面,那只猫妖终于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拖动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但是凌乘杰从这个女人身上的一些特征能够分辨这个女人并不是人类,而是由妖族幻化而成。幻化她的应该就是一直猫妖! 那活着的猫妖一口咬住了那女尸的脚踝,身体再一次极致的紧绷。即使相隔很远凌乘杰都能听到,那娇小的身体中发出的咯嘣咯嘣声。 那女尸的重量并不大,猫妖咬住了她的脚踝之后。竟然开始尝试着向山坳的上面攀爬,但是虽然她刚刚下去的时候十分顺利。但是想要在这个完全没有任何着力点的山坳爬上来却并非那样简单! 凌乘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已经不再看那些诡异的妖尸而是将目光死死的盯在那拖动着女尸的猫妖上。那猫妖看起来修为十分低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但是现在从她和五六岁的幼女一样,却多出了耳朵尾巴和手脚处的长毛来看。几十年的修为已经是高估了,然而谁都不知道凌乘杰在看到这个猫妖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娘,爹!姐姐!你们在哪啊!”一个穿着破烂的衣服,浑身上下无数条被坚硬的沙粒割破的血口。这个弱小到不会让任何人注意的男孩赤着脚,走在被燃烧的房屋炙烤的十分滚烫的地面上。鼻涕,眼泪。和漫天的灰尘。让这个男孩的脸变得好像小鬼一样丑陋滑稽。然而那个会站在一边笑话他的姐姐,那个会把他抱起来一边轻轻的拍打他的屁股一边为他将脸上的污渍擦干净的妈妈都已经不会出现了。 “滴答!”一滴眼泪顺着凌乘杰的脸颊滑落,在山坳下面那些妖孽的尸体上狠狠的摔成两半。和那些妖孽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喵,喵!!”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在身体上多了无数血痕。妖丹即将枯萎的时候,猫妖将那具女尸拖到了山坳上面。她柔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逃跑了,虽然看到那个尾随着自己一路跟来的人类慢慢的走进。却也只能提下头,用舌头尝试这将自己母亲的尸体舔的干净一些。她知道,妈妈最爱干净。每次自己出去玩,弄得一身泥一身土。妈妈都会十分严厉的训斥自己,之后却会不辞辛苦的将自己身上的每一丝污渍都舔掉。 可是现在,她再也不会训斥自己了。小猫妖很伤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因为妈妈说了自己几句就一定要负气出走。为什么自己原来从来没有想过妈妈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为什么当自己回来的时候妈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喵,喵!”凌乘杰停下了脚步,他不明白那只不断冲着自己叫的猫妖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能从她那看起来有些丑陋的,有些稚嫩的身体上看到那种懊悔,那种自责,那种曾经的自己! “铮!!!”一丝并不嘹亮的剑吟,寒光划过。凌乘杰重新将长剑背回自己的背上,一刻和五六岁的女孩一样。只是多出了些许毛发和两只猫儿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你,你把它杀了?”唐若兰神情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凌乘杰,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看到凌乘杰将那猫妖斩杀的时候自己会那么心痛。她只知道自己看到了那修为低下的猫妖无论如何也要从尸山之中将自己的母亲拉出来的决绝,看到了她无助的用舌头为母亲的尸体清理的悲痛。看到了她那双逐渐变暗,却曾经十分明亮没有杂质的双眼! 对于唐若兰的问题,凌乘杰在一起选择了沉默。一阵微风吹过,将他挡在面前的头发吹起。而黑夜却遮盖了他的脸,把被风吹干的眼泪遮住没有让任何人看到,除了他自己! “有些东西,无法选择的。”沙哑的声音从凌乘杰的嘴里说出来,唐若兰突然突然觉得他原本矫健的步法变得十分虚弱而挺拔的身体也有些佝偻! 唐若兰没有在说什么,她知道凌乘杰没有做。作为蜀山弟子,面对任何一个看起来多么和善多么可怜的妖孽。都要把它当成是高超的演技,任何一个妖怪都可能在你放过他之后将利爪插进你的后背。这是师父传授她修炼法门之前就让她牢记的真理! “可是,这么做。人和所谓的妖孽还有区别么?”唐若兰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四十七章 仇恨和理智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凌浩然从回忆之中转醒过来,看着站在一边略有所思的聂乘云。于是开口问道。 “如果是你,在那样的情况下会不会出手杀了那个猫妖?” “我?太麻烦的事应该不会去做吧。不过我觉得就算我想去杀也得能杀的了才行,这个问题似乎更应该让乘风来回答!”看着凌浩然的双眼,聂乘云很像看到那深邃的目光中到底有些什么。然而他却没有成功,他不明白为什么凌浩然在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会如此郑重。以聂乘云对蜀山的理解,遇到这种事原本是不应该有犹豫的。可是聂乘云却本能的认为凌浩然想要从自己的口中听到另一个答案。 果然,听到聂乘云含糊其辞的回答凌浩然极其不悦的皱了皱眉。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逃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有足够跟我对话的资格。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幼稚,平rì里你们兄弟二人打打闹闹也就罢了。可我原以为你在处理正事上也会有所建树,没想到我看错了。” 凌浩然盯着聂乘云嬉笑的脸,一字一顿的说完。然后便转回身,不再理会愣住了的聂乘云! “咯咯,咯咯!”手掌的指节在用力的紧握时发出了有些艰涩的声音,聂乘云的脸上那一丝嬉笑和不在乎逐渐凝固。最后变得有些狰狞,他直直的看着凌浩然的背影。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炙烤着他的理智,原本的从容和淡定早已消失无踪! 聂乘云从来不在乎别人认为自己是废物,是不能修炼只会浪费粮食的朽木。面对同门师兄眼中偶尔流露出的鄙夷和漠视,甚至面对五长老的憎恶和厌烦。聂乘云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天赋自己的能量是这些人无法看到的。聂乘云认为这些人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所以对他们的看法即使再如何不堪聂乘云也不会在乎! 然而对于凌浩然,对于这个无数次曾经给聂乘云认可的暗示。似乎唯一一个注意到自己天赋的人,聂乘云虽然自己不承认。但是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十分注重凌浩然对自己的看法了。 无论聂乘云再如何自负,再如何孤高。他都明白自己拥有的只是一个天才的弟弟,和直到现在连自己也弄不懂的那种力量。然而这两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贫瘠了,聂乘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废物。但是他其实也渴望被别人认可,如果这个人是蜀山掌门那么无异这份认可就会更加贵重! 所以,当面被凌浩然用这种失望透顶语气数落。对于聂乘云来说,简直比直接骂他祖宗十八代还要难以忍受!是以,短短的几秒钟过后。胸中的那团火已经快要将聂乘云点燃了,他的身体甚至都开始微微颤抖。而他没有注意的是,一直在用余光注意这自己的凌浩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好吧,你赢了。你刚刚的话弄疼我了,所以我很生气。原本以为自己对于气氛这种无聊的感觉已经免疫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摆脱不了凡人的情绪!” 聂乘云停止了颤抖,在说出这一段话的之后。刚刚因为凌浩然故意的讽刺而积聚的那些怒火竟然消失无踪,但是凌浩然却诡异的产生了一种错觉。说这段话的并不是平时只会嬉笑怒骂偶尔耍耍小聪明,脑袋很好使甚至可以用天才来形容的聂乘云。而是另一个人,仅仅是一段话。凌浩然就再一次在心底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此刻的聂乘云变得太平静了。 那个原本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就算他经历的多,就算他在某些方面天资过人,就算他因为多年被别人当成是废物而练就了一颗过硬的心脏。然而他也绝对不应该有现在的这一份安然。 凌浩然自问一声阅人无数,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没能看透聂乘云。 “令你骄傲的好徒弟,暗恋着凌乘杰的女孩。与我和弟弟相同的仇恨,诡异的图形,奇橘的大阵。恶心的尸山,孝顺的猫妖。滚落的头颅,最后还有能够刺激到我的讽刺。凌掌门,我不得不说不论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但是你的用心还真是良苦,手段也足够高超。可是,我却不得不想要纠正你。关于聂乘风,我可爱的弟弟。是很难依照你给他计划的道路前进的,你在恐惧,你在害怕。你害怕蜀山的下一代执剑使在得到了远超往昔的同时会更加难以掌控,你在恐惧这股原本应该用来守护蜀山的力量最终会危害到蜀山,又或者!” “危害到你,的位置?”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聂乘云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浩然越来越难看的脸,他知道。就好像凌浩然刚刚刺激到自己一样,自己的话同样让凌浩然不能无动于衷! “你不是聂乘云,你是谁?”凌浩然在一起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聂乘云那再一次露出笑意。却不再是嬉笑或者无所谓,而是一种嘲笑,一种似乎站在极高的地方俯视地面的傲慢!这一瞬间,凌浩然甚至产生了刹那的自卑。但随即他就狠狠的甩开了这种情绪,开玩笑已经一百多岁一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身居蜀山掌门的凌浩然。在面对一个连修行都不能,而且只有十几岁的男孩会觉得自卑? 这种滑稽的事情,凌浩然绝对不允许他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呵呵?凌掌门为什么这么快就下评论了。是因为你刚刚的小伎俩被我看穿了的缘故么?还是这样的我让你觉得陌生?又或者凌掌门此刻不止恐惧聂乘风能够威胁到你的位置,连我这个废柴哥哥也让你感觉到了恐惧?”聂乘云越加放肆的直视着凌浩然,虽然只有十几岁的他只能仰视的看着凌浩然那伟岸的身体但是却给人一种从上向下的错觉! “不论你究竟是谁?我都不希望在听到你说这种话,蜀山掌门一向能者居之。无论是谁,只要能带领着蜀山生存下去,只要能保护蜀山弟子在守护凡间的战斗中付出最小的带价。他就是掌门的最佳人选,我凌浩然从来没有害怕过谁会威胁到我蜀山掌门这个位置。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担心聂乘风在得到了斩妖剑之后会失去控制。虽然我不知道大长老在成为执剑使之前受到了什么磨练,但是作为这一代的蜀山掌门。我必须保证斩妖剑的力量不会被用于邪道!”凌浩然依旧盯着聂乘云的眼睛,他十分好奇究竟这个男孩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瞬间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凌浩然并不知道所谓的双重人格,更不懂的人格分裂。他能够想见聂乘云从小经历的那些苦难,成长的环境又是思过崖那种艰苦的地方。如今又每天都生活在被人指责,被人嘲笑的生活中。 他能理解聂乘云最终练就一刻坚强的心,他能理解聂乘云最终成为一个庸碌的杂役,他甚至能够理解聂乘云最终疯掉。但是他无法理解现在的聂乘云,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机遇能让一个命名只是凡人的男孩,拥有一刻仿佛天神一样的骄傲内心,一双似乎能够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一张无论是什么yīn谋阳谋奇谋暗谋的嘴! “凌掌门,虽然我不想终止这有些可笑的相互嘲讽。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不论是我因为你的失望而痛苦。还是你因为我的栽赃而愤怒,这都并不是事情的关键。我知道,你不想我弟弟过**速的变强。我也知道,你对于斩妖剑的力量认识的比所有人都透彻。全天下都看到了斩妖剑的锋利,却只有你看到了它锋利的背面是不逊于妖族的危险。所以我对于你为聂乘风安排的成长之路也不甚关心,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那凌乘杰最后到底发现了什么?我想他的故事绝对不仅仅是失去了人类的良知,斩杀了一个没有反抗之力而且孝顺母亲的猫妖这么无趣吧!” 聂乘云几乎是一口气不间断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他说的畅快,说的舒爽,说的理所当然。所以尽管凌浩然的表情从最初的戒备,到差异,再到最后的惊异。都没有让聂乘云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动! “真没想到,你竟然想的这么深。呵呵,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说真的,我真的想知道你们兄弟二人究竟是什么转世。为什么我感觉你们的力量强大的都有些不适用于人间!”凌浩然无奈的苦笑,曾经当他看到聂乘风仅凭自己完全没有丝毫修为的身体调动斩妖剑并且为斩妖剑赋予风的属xìng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而到了聂乘云。这个原本凌浩然以为自己已经给予了足够重视的男孩,最后竟然依旧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估! “虽然你的赞扬令我十分受用,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因为不论这个剑鞘的主人究竟是不是你讲的故事之中的好徒弟,但是我却知道他的死一定让你察觉到了危险。而且就算仇恨一样会让我觉得无趣,但是无论是谁在刚出生就被妖兽将全部的亲人都杀掉了,都会十分不爽什么的吧。”聂乘云的目光中突然多出了一道jīng芒,那璀璨而寒冷的光线让凌浩然都不禁心中发冷。然而,正如聂乘云所说。报仇这种事,尽管无趣也一定要做。然而,仇恨是绝对无法长时间占据聂乘云的意识的。 “真不知道这个孩子脑袋里面究竟是什么!”凌浩然最后只能做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故事是真的,而且我保证没有夸大和隐瞒。只是故事并不完全,既然你有兴趣听。那我就继续说下去好了!” 第四十八章 延续的故事(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故事就只能是故事,凌浩然没有告诉聂乘云那些层层叠叠的尸体虽然很多已经残缺不全。却全部都瞪大着双眼,眼中并不是不甘和怨毒,甚至不是恐惧。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 唐若兰虽然觉得凌乘杰在那样的情况下依旧挥剑将年幼的猫妖斩杀,认为凌乘杰冷些没人xìng。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会伤心会难过会痛苦会无助的小男孩不再是一个人!虽然同时也认为那个小猫妖很可怜,但是妖毕竟是妖人毕竟是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唐若兰虽然是个小女孩,虽然会为了这件事而伤心。但是那些无数诡异尸体脸上那种嘲弄的表情,眼中那狂热的目光却更是让她担心的东西! 漆黑的夜空中,月光在云朵里时隐时现。而同样时隐时现的还有两点星光,那是两柄飞剑。 凌乘杰御剑飞在唐若兰的后面,他比来的时候更加沉默。甚至除了能在风声从耳边吹过的声音中分辨出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唐若兰是不怎么喜欢这种气氛的,女生的心思总是细腻许多。她隐隐觉得凌乘杰在杀了那个猫妖之后有了什么变化,但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去问也不会有答案。刹那间唐若兰觉得自己原来和这个男生有这么大的距离,那个原本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情绪的凌乘杰变得好陌生,甚至让唐若兰觉得有些害怕! 夜已经很深了,人类的城市早都已经宵禁。而蜀山的修真者也不喜欢用自己的身份得到什么特权,相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大部分的修者都和普通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份距离并不是异族之间的敌意,而是一种互不侵犯的默契! 不过还好,毕竟秦国一统天下也没过几年。很多战乱时期产生的小村寨都孤立于城市之外,这里没有律法的约束却也不会有城市的繁华! “师姐!”两道剑光刚一落地,唐若兰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唐若兰知道是凌乘杰,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却不料这种夹杂着些许羞涩的心动下一秒就不存在了! “我希望先不要将现在的进度汇报蜀山本部!”唐若兰连脚踝的疼痛都忘了,刚想回头却不料凌乘杰想说的竟然是这个事! “啊?是这个事啊?不,我是说为什么?”唐若兰有点小小的失望,她原本以为凌乘杰是想问问自己的脚有没有关系。或者刚刚的情况有没有害怕什么的。却发现自己的想法,是这么的幼稚和一厢情愿! “我总觉得今天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相对于启阵处的样子终阵处明显要完整太多。以师姐得到的信心,刚刚那个村子被屠实在二十天之前。单纯从启阵处气息残留的样子时间上似乎吻合,也就是这个阵法是在一个月左右之前开始刻画的。由于阵法的庞大,布置十天在运行也无可厚非。但是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那终阵处的样子好像在我们赶到之前仍旧有运作过的迹象。而且将我引过去的猫妖,也十分可疑。”凌乘杰没有发现唐若兰脸上的失望和沮丧,实际上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去费心思想这些。 唐若兰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声,示意凌乘杰继续说。其实却并没有怎么听凌乘杰的话! “那阵法现在来看,可能是将一定数量的低阶妖兽融合起来。组成一个真的东西,我们姑且称整个由许多妖兽融合而成的东西称之为尸妖。那么这个阵法在支撑尸妖行动结束就应该结束了,也就是那些残破的妖兽尸体堆成的尸山。而这阵法却在这之后仍旧运转,那么这阵法的用意似乎就不仅仅是融合尸妖这么简单。以那些妖兽尸体体外的一层茧状物,和他们怪异的表情来看。这尸妖重新分解成尸山之后的这二十天里,才是这阵法主要的用意。而那猫妖之所以会想要把我引过去,应该是因为我有能够终止这阵法继续运转的能力。或者说,有威胁到那布阵之人的能力!”凌乘杰眼中微光闪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了真么就唐若兰竟然一句都没有回应!这才想起来,她似乎受了点惊吓脚踝也受了伤! “你,你没事吧!”想到这点,凌乘杰才试探着询问了一下。果然听到凌乘杰这么问,唐若兰才开口说道! “还好,只是脚踝扭到了。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吧!”唐若兰仓促的回答,本以为自己等的安慰和温柔终于等到了。却只是听到凌乘杰冷冷的说到! “那便好好睡吧!” 唐若兰没来由的觉得心突然好痛,仿佛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一瞬间手脚冰凉,只有受伤的脚踝那里火辣辣的疼痛越演越烈! 一夜无话,残破的山神庙中凌乘杰将相对矿场干燥的位置让给了唐若兰。自己则靠着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人上过供的香案开始调息,这是凌乘杰的习惯。调息虽然远没有睡觉舒适,却能最快的恢复消耗的真气。而且调息的时候也可以思考,所以凌乘杰强迫自己以这种方式休息已经很久了! 唐若兰也一夜没睡,她的脑海中似乎只剩下那一句。那就好好睡吧。唐若兰觉得自己真的好傻,真的好天真。原本以为凌乘杰也同样喜欢自己,原本还想了两个桥段来拒绝他。可是没想到,原来自己和他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尽管唐若兰再怎么不服输,再怎么执着。她也明白自己这一生可能也追赶不上凌乘杰的脚步了! 唐若兰并没有将那晚的情况如实汇报,她只是简单的向本部传达了例如再次发现诡异图形。一切安好,继续努力等等无关痛痒的汇报。而在凌乘杰身边,唐若兰默默的陪着他奔波于各个被妖兽屠杀的村寨。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让凌乘杰探查很久,他就仿佛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样每天都疯狂的运转。虽然已经有些习惯身边会有一个陪伴着自己的师姐,然而却越来越忽视唐若兰的攒在! 转眼半年过去了,半年的时间内凌乘杰和唐若兰几乎走遍了所有莫名荒废的村寨。甚至连凌乘杰的出生地也去过了,虽然并不是都能找到有用的线索,然而随着一个一个的村寨探查。对于凌乘杰来说,真想似乎呼之yù出。甚至那个神秘的布阵者,凌乘杰也几次觉得他就早附近! 第四十九章 延续的故事(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半年过后,凌乘杰瘦了很多黑了很多。而原本窈窕的唐若兰比凌乘杰都要狼狈很多,原本柔顺的发丝变得略微干枯发黄。一些本该几十年后才出现在皮肤上的皱纹也提前在少女的脸上浮现。消瘦的脸颊隐隐能看见骨骼,然而这些却都不是唐若兰变得沉默寡言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唐若兰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她终于在半年后清楚的认识到。凌乘杰已经有些疯狂了,他心中仇恨的种子已经完全将他的理智掩埋。 凌乘杰仍旧睿智,仍旧干练。然而他眼中却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意思清明,而是仿佛和那些尸山之中的妖兽尸体眼中的神情一样,是一种浓烈的狂热! “我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山村都已经探查过了。我觉得是时候将我们的发现完整的汇报给掌门,我想以掌门的智慧应该能够分析出更多的东西!而且,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回家了!” 唐若兰故意将回家这两个字要的很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开始有些害怕凌乘杰会越走越远。最后不仅走出自己的视线,更会走到蜀山的对立面上!虽然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但是唐若兰知道凌乘杰眼中那越来越膨胀的狂热绝对不是什么好预兆! “哦,好!”出乎意料的,凌乘杰并没有任何的异议。他甚至没有看唐若兰的表情,只是在撕下手中的一块干饼和将它放进嘴里的间隙做出了简练的回答! 呼,这样就好!唐若兰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本能的发觉了凌乘杰的身上正在发生着一种不好的事。但是唐若兰相信,只要将他带回蜀山凌浩然会有办法解决的! “我们这就出发么?说真的,很久没回去了我都有点忘记蜀山的样子了!”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唐若兰忽然觉得很轻松。马上就要回蜀山了,虽然自己已经确定了不会和凌乘杰有什么瓜葛。不过这一次出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繁杂的rì程和无数次超出极限的疲惫。竟然让两个人在半年的时间内一举跨过了练气凝神的桎梏,唐若兰相信回到蜀山之后。只要将凝聚在身体里的疲惫休整过来,在总结归纳一下半年内的所得。那就可以准备冲击融神结丹这个划分强者和平庸修者的阶段了! 可是下一刻,唐若兰的欣喜就凝固在了脸上。 “要回去的只有你而已!”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一阵被黑暗环绕的yīn冷。唐若兰只觉得意识一震,还没等做出什么反应已经昏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呵呵,追了你这么久。真期待见到你的那一刻,让你体内的血液来抚慰仇恨带给我的痛苦吧。不论你是妖孽,亦或是人类。都要做好被我宰掉的准备哦!”凌乘杰没有理会昏倒在地的唐若兰,他干枯消瘦的脸颊扬起一个邪邪的笑容。猩红的舌头从干裂的嘴唇上舔过,好像饥渴的毒蛇看到了美味的鲜血一样!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具体的位置就算凌乘杰都不甚清楚。只能确定是一个南方的大致,可是如果以凌乘杰如今的修为全力催动真气御剑飞仙天黑之前一定能回到蜀山。然而,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再理会躺在地上,早已昏迷不醒的唐若兰。凌乘杰从袖中拿出一律青黑sè的麻布,十分仔细的蒙在眼睛上。半年来,凌乘杰已经摸到了那阵法布置的条件。甚至能够依据周遭流动的元气异动来判断这个阵法的走向,虽然他一直不知道这个阵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他很快就要明白了,因为周围的元气已经开始向东南方汇聚。无数元气暗流就仿佛推动者凌乘杰的风一样指引着那个正在启动的阵法位置! 凌乘杰压低身体,视线被剥夺的他甚至连使用真气外放来感知环境都不行。他必须保证现在的自己对外界的信息全部集中在那一丝微弱的元气波动上。一个正常的人类尚且不能适应突然瞎掉,更何况凌乘杰原本就是一个已经融神结丹阶的修士。如今不仅要放弃视觉,甚至连一身修为都要自行封印。 然而,在荒芜的林地中磕磕绊绊的用几乎是爬行的方式向那个启阵之处移动的凌乘杰。脸上却一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甚至还有一些呢喃细语在地上的落叶之中回荡! “爹,娘,姐姐。就快了,马上就要找到了。孩儿就会为你们报仇的,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太阳缓缓的向西移动,浑身修为尽数自封的凌乘杰仿佛和大地融成了一体。他仔细的分辨着,艰难的爬行着。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虬结的树根绊倒,不知道多少次被坚硬的岩石割破。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清晰,那种味道太熟悉了。 “姐姐的味道,娘的味道,爹的味道,血的味道。还有那个将自己的人生毁掉的那个尸妖的味道!”夜幕将临,浑身的衣服已经成了丝丝缕缕的败絮。好像狗一样爬出树林的凌乘杰将黑布从脸上摘下,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他瞳孔收缩。然而他依然不顾眼球的刺痛强行瞪起了双眼,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想看那个人已经很久了,如今他如愿以偿! “哦?你来了?比我预期的要慢啊,呵呵看你那落魄的样子。竟然能想到这种狗一样的方法找到这里,不得不说我还真的有些开始可怜你了呢!”一个声音,从那红光越发强烈的图案中传扬出来。凌乘杰看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跟他想象中的狰狞或者强悍没有关系。 刺目的红光顺时针在略呈圆形的图案上流转,将那个男人的身影映衬的时隐时现。那是一个消瘦的书生模样的男人,苍白病态的脸上少有血sè偶尔还会干咳两声看起来身体十分虚弱。宽大并且秀满了极其华丽的纹饰的袍服,点缀着明珠玉器的高冠。这一切都似乎和他将要做的屠杀并不相干,更像是人类贵族晚宴上的打扮。 凌乘杰没有说话,他丢掉手中的布条。单手握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他想要的是那个人的哀嚎,那个人的痛苦,那个人的鲜血和灵魂。至于其他,似乎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吼,吼!”正如凌乘杰之前的判断一样,那阵法启动之前的确会发出奇异的波动。将很大范围之内的妖兽尽数吸引过来,此时那图案之中病怏怏的人背后已经有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妖兽齐聚。他们之中有的已经完全幻化成了认得形状,男的俊逸,女的美貌。有的只是一部分幻化成了具有人类特征。显得狰狞和恐怖。然而这一切看起来极其不和谐的妖兽,竟然战战兢兢的面向着那个人跪倒在地。浑身都在颤抖,全部都低声用哀求的声音像那个男人讨好。 凌乘杰看到了这一切,他能察觉不到那个人的妖气究竟是什么程度。但是他却能察觉到那些聚集在阵法之中的妖兽如果一拥而上,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幸存更别说去手刃仇人了! 然则,此时凌乘杰已经没有了选择。他的手微微的握着剑柄,却没有将长剑拔出。周围的元气开始缓慢的以凌乘杰为中心仿佛漩涡一样凝聚,温和却有些刺眼的光芒开始在凌乘杰的身体浮动。一瞬间天地之间其他一切似乎都已经静止下来。 晚风不再流动,落叶不再沙沙。那些妖兽的低吼,和那个病怏怏的人脸上诡异的笑容。全部都在这一刻定格,仿佛成为了永恒! “燃!”凌乘杰口中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而后长剑仿佛划过天边的银河在寂静的黑夜中照亮了半边天空! 第五十章 葬前尘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嘎嘣,嘎嘣”唐若兰被一阵牙齿咬碎骨骼的声音吵醒,依旧有些昏沉沉的头脑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然而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肩胛骨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痛苦的叫了出来! “啊!轰!”唐若兰萎靡的靠坐在树桩下,右肩很不自然的低垂着。炽热的鲜血从洁白的肩膀处向下流淌,进过高挺的酥胸平坦的小腹。落在枯叶上化作点点嫣红! “呼,呼!”唐若兰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另一棵树干下的一团夹杂着青灰sè皮毛的烂肉,在那之前那曾经是一只饿极了,却因为一条腿残疾无法狩猎的野狼。就是它的牙齿划破了唐若兰的皮肤,险些将肩胛骨咬碎。唐若兰自然不会对一直寻常的野兽感到恐惧,原本就比同龄人心智成熟的她在这半年和凌乘杰一起的时间内早就断流了一根极其坚韧的神经。令她恍惚的原因是,明明已经答应她会一起回到蜀山的凌乘杰为什么会打晕自己。为什么会将自己就这样随便的丢弃在树林中,险些被恶狼吃掉。而凌乘杰,现在又去了哪里! 泪水再一次从唐若兰的眼角滑落,她明明已经无数次的认识到凌乘杰的冰冷,她明明已经丢掉了自己可笑的幻想。可是想到那个人现在竟然已经变成这样,变成了可以将自己打昏然后好像尸体一样随意的丢弃在荒野上任由恶狼啃食。肩膀上的伤口很痛,而且唐若兰感觉这疼痛仿佛一瞬间扩大了无数倍,疼得她忍不住落泪,忍不住痛哭,忍不住嚎叫,忍不住的几乎窒息! “凌乘杰,你个混蛋,你去哪了!!”唐若兰好像一个失去了玩具的小女孩一样拼命的抓起身边的树枝落叶然后摔到地上,黑夜中的树林却没有任何声音去回应她! 沙沙,唐若兰的哭泣戛然而止。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还能活动的一只手扶在树干上。一道平时被当做护身符佩戴在胸前的挂失在唐若兰的默念的口诀下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而后一道青sè的光影闪过。一只小鸟振翅而起,向蜀山的方向掠去! “凌乘杰,你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要一定要将你带回去。”唐若兰紧紧的咬着呀,不论是心中的疼痛还是肩膀的疼痛都被她深深埋进心里。她要找回凌乘杰,将他带回到蜀山,将他带回家! 凌乘杰在战斗,在进行一场似乎完全没有胜算。却无法回避,只能赌上信命去拼的战斗! 无数的妖兽将凌乘杰围在中间,那成百上千的妖兽都如同饿到极限的狼见到了鲜美的羊肉一样忘乎所以的扑向凌乘杰。他们的怒吼震天彻底,他们的利爪密不透风。可是这一切,对于凌乘杰来说都仿佛脆弱的剪纸一样只需一剑便可斩断! “哦?原来你懂的那老头的禁术。哈哈,真没想到。看来我这半年不白等啊。咳咳,咳咳。这个食物,它一定会喜欢的。”布阵者在围住凌乘杰的那些妖兽外面饶有兴致的看着进入了‘燃’中的凌乘杰,那从身体里浮现出来的白炽火焰。在那火焰的包裹下,凌乘杰似乎进入到了一种十分奇妙的忘我状态里。他察觉不到痛,察觉不到累。甚至丹田中的真气积聚消耗,接近枯萎他都不知道。因为那火焰燃烧的是生命,燃烧的是灵魂。是用凡人的对神灵的信仰来换取的无上神力!! 然而对于布阵者来说,那些垃圾一样的妖兽连自己手中的棋子都算不上。这种东西无论被消耗多少他都不会在乎,因为那些血统低贱的族类,即使修为再高力量再大对于纯正的妖族来说也只不过是耻辱。就好像帝王一时兴起临幸宫女生下皇子一样,就算血液里面有皇族的血统也改变不了他仍旧低贱的本质! 他随手从身边跪在地上已经完全幻化chéng rén型的妖女之中拉起一个,揽入怀中。宽大的袍服中纤细的手指探出,在一脸满足和欣喜,完全不觉得羞涩的女子身体上游走。但凡是妖jīng幻化而成的女子大多都是美艳无双,妩媚动人的。而那个布阵者挑选的更加是个中翘楚,单论相貌身材而论比之秦王宠妃也不遑多让。然而他的手指从那柔软顺滑的肌肤上拂过的时候,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的yín邪和燥热。而只是一种纯粹的玩味,仿佛孩子摸着自己的娃娃一样。 “哐当!”最后一个围困住凌乘杰的妖兽也头颅落地,宽阔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一层浮土。布阵者皱了皱们,收起了脸上的玩味,停止了对怀中美人的亵玩。看着那个仍旧浑身包裹在rǔ白sè的神焰之中,将周遭的血液都蒸发掉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啊,你竟然这么强。那么多妖兽竟然都没能围住你,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维持那老头的禁术这么久。你不是应该形神俱灭的么?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还不死。啊,别过来你别过来!”布阵者的病态白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张和恐惧,身在‘燃’的状态中,早就已经失去了凡人对外界的感知的凌乘杰。仿佛看到了这一幕一样,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微笑! “是啊,我的修为不足以维持这么久的‘燃’。我的元气早就枯竭了,血液和灵魂都成为了这火焰的原料。或许下一刻,我就会形神俱灭。然而现在的神焰,燃烧的是我的仇恨。在一切都终结之前,我定要杀你!!!”凌乘杰体表的rǔ白sè圣洁火焰,瞬间变成了浓郁的红黑sè。那颜sè仿佛是血液凝固风干之后结成的血痂,压抑而浓郁。 剑光,带着这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笔直的刺入了布阵者的胸口。凌乘杰的嘴角扬起一个释然快慰的微笑! 如果凌乘杰知道自己手刃的的妖族丞相磬岚,或许他会更加高兴。如果凌乘杰知道作为独自支撑起摇摇yù坠的妖族,在妖皇陨落之后仍旧能维持妖族存在的丞相磬岚根本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死掉。或许他会很疑惑。如果凌乘杰知道这汇聚了磬岚从缘故妖族帝皇手中的河洛图中的一卷洛书中的智慧而布下的这个大阵,真正的作用或许他会很恐惧。如果凌乘杰知道,作为缘故妖族其中一系。血脉传承中能够cāo控则‘绝望’之火的磬岚的这个天赋,或许他会感到悲哀! 事实上,凌乘杰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将仇人杀了,慰藉了亲人的在天之灵,同时也为自己痛苦疲惫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却不知,他眼中那已经在剑下破碎的根本不是仇人。只不过是磬岚刚刚抱在怀中,当做玩具的妖女而已! 而真正的磬岚,此刻凌空虚浮在月sè之下。手中展开一个华丽的只能用璀璨形容的卷轴,卷轴之上星罗棋布。仿佛用无数颗星光一样的钻石绘制的一个个被称为远古妖族文职的图案。 处于阵中,在‘绝望之炎’中逐渐分解的凌乘杰。慢慢融进了那个已经开始如同心脏一样跳动的阵图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些死在凌乘杰剑下的妖兽残尸,那些来不及被神焰蒸发掉的血液。开始在阵中凝结,一个狰狞的沦落慢慢清晰。 尸妖,在凌乘杰和唐若兰半年之中摸索出来的东西。一个融合了无数繁杂妖气,融合了无数怨气执念,一旦现世就预示着疯狂的杀戮的存在。 下一刻,无数的哭喊和血液开始在这个不知命的村庄蔓延。只不过,这一次的尸妖。有一张,原本属于凌乘杰的脸!! 第五十一章 恨无痕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时过境迁,从故事之中清醒过来的聂乘云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被那些燃烧的房屋炙烤着皮肤。被那些哀嚎着的冤魂拖向地狱! “这阵法,竟是如此诡异的功效。那妖族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还会甘心在如今那个囚牢一样的妖界中等死?”聂乘云知道妖族是绝对不会甘于在那个地方生存的,在他们完全灭绝之前整个凡间都无时无刻不受到威胁。 “任何力量都是有缺陷的,重点就是这缺陷知否致命。”凌浩然将手中的剑柄放在书案上,讲完了故事的他似乎释然了很多。虽然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再跟聂乘云多做解释,但是察觉到了这个年仅十岁的男孩有着远超同龄人甚至自己的思维方式之后,凌浩然决定告诉他一切! “事实上那阵法想要施展,限制极大。想要布下整套的阵图就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据了解哪些布阵的材料也十分稀有根本不可能投入使用。最最致命的,也是最关键的是。那合成之后的妖兽虽然力量极大,但是仅限于在那阵图之中活动。只要离开范围,立刻就会还原成一地碎尸。可以说这样的阵法想要用于实战中,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凌浩然说到这,yù言又止。 聂乘云知道自己今天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他的心智虽然尚未成熟但是缜密的思维却让他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知道的。而今天凌浩然告诉自己的已经很多了,既然他不在想说那自己也不必请求。 “磬岚么?名字不错,就不知道长相如何?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啊,若你不是仇人还真像跟你学学呢。不过现在么!”聂乘云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而后便开始将刚刚用来打扫地面的工具收起转身准备离开! “乘云啊!”凌浩然语气十分奇怪,似乎有些沧桑又有些希望! “掌门?还有什么事情么?”聂乘云奇怪的看着那个突然叫住自己的老头,忽然觉得他的眼中有一种十分沉重的东西。 “今天你也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有朝一rì你会如何处理这份仇恨?”凌浩然十分郑重的说道! 聂乘云知道这件事对于凌浩然来说十分重要,之所以凌浩然会一直限制弟弟的成长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担心有一天弟弟会跟凌乘杰一样拼着玉石俱焚也要和那个磬岚同归于尽。 “仇嘛,是一定要报的。可是报仇的目的是让自己能够卸下包袱,更轻松的活下去。若是为了报仇而活不下去,那还有什么意义。”聂乘云又换上那样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双手镇在脑后十分悠闲的回答道!只是这一次,他一丝不动的看着凌浩然的眼睛示意自己的话并不是玩笑。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在自己和弟弟身上发生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弟弟,就算要报仇。那仇人也要乖乖的束手待毙,这才是我的风格!”聂乘云端着木盆像往常一样从理事堂的正门走出去! “等一下!”凌浩然的声音再一次从房中响起,聂乘云的身影一顿。十分疑惑的回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自己也说的足够清楚了。那个没有任何理由会待见自己的老头还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叫住自己! “掌门,还有什么事么?”聂乘风又一次转会身,却看见凌浩然抓起了那个被当做信物送回蜀山。勾起了凌浩然无数回忆的剑柄,然后看似随意的丢给聂乘云。 “拿着这个,去情报堂找唐若兰。她或许会帮你们,我不能改变自己对聂乘风的策略。所以想要变强,还得你们自己去争取。”凌浩然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似乎十分疲惫一样没有了继续说什么的意向! 聂乘云捡起剑柄,近距离来看着剑柄似乎没有那样朴实无华。虽然聂乘云不知道这木料是什么材质,但是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却如同铁石。而且那看不出年代的木纹之间似乎还用极其细微的手法雕刻了许多花纹,不知是年份太久了还是那些花纹太过细微。总之聂乘云无论如何仔细都分辨不出那些花纹的模样,反而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谢掌门!”聂乘云收起了心思,知道这剑柄定然不是凡物。凌浩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死板的老头样子,事实上也没有这么讨厌嘛。聂乘云将理事堂的两扇房门轻轻的关上,似乎害怕打扰凌浩然的休息。这一刻,他其实真的开始有些尊敬那个背负了太多,已经错不起不能错的蜀山掌门! 理事堂没了聂家兄弟俩,一下子显得有些空旷。凌浩然靠着椅子却没有睡着,他微微的眯着双眼。觉得凌乘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双明亮的眸子不时有光华流动。让平凡的他显得与众不同。 “师傅,我一定会让蜀山因我而自豪的!你等着吧!”凌乘杰的声音仿佛仍旧环绕在耳边,却已经不容阻止的渐渐消散。相反,一个当着全蜀山的面明明是无法修行的废柴却叫嚣着十年之后要保护蜀山的男孩,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呵呵,臭小子。若是可以的话,真希望我是错的。你心中的仇恨和乘杰不一样,在你的心中生命远远比报仇要重要。这就够了!”凌浩然想着,却再也无法抑制眼角的泪痕顺着脸颊滑落! ...... 蜀山的待客房,也是分许多等级的。上官红菱身份虽然敏感,但是毕竟是昆仑门徒。又是千里迢迢来蜀山送信,找的又是凌浩然。无论那一条拿出来似乎都足以让她住进规格最高的蜀山主峰客房,说是客房。其实独占了蜀山主峰十分之一的空间,其中山水相映,花草芬芳的小阁楼是蜀山最美的地方之一。 待客之道,讲究宾至如归。蜀山将这最优异的环境变成待客堂也符合了礼数要求,不过并不是什么客人都能够住进这里的。至少聂乘风是第一次进来,毕竟是孩子。虽然凌浩然的命令式让他领着上官红菱到这里就行了,不过待客堂范围之内是不会有蜀山弟子闲逛的。毕竟这里住的是十分尊贵的客人,所以聂乘风完全没有将人送到就离开的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在上官红菱之前迈进了这个院落。 “哇,这么大一条鱼。比气宗池子里面的那条大多了,什么气宗门人一个个未老先衰。年纪轻轻的也老气横秋的,我就看看他们也能掰出那么多狗屁不通的话来。”聂乘云趴在待客堂院中的巨大水池边上,十分高兴的又叫又嚷。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客人这回事! 不过上官红菱却不在意这些,她紧紧握起的拳头此刻竟然松了下来。只见她珍重的将代表自己身份的昆仑腰牌放回怀中,然后右手手指飞速的在身上几个穴道点过。原本供应真气流动的经脉被她自行闭合。虚脱的感觉让上官红菱不禁半跪到地上! “咦?你没事吧,怎么看到我们蜀山用这么好的地方待客很激动是不是。那也不用行此大礼啊!”聂乘风刚回头就看到了上官红菱的异状,不过他天生就不是会对女生敏感的类型。所以尽管想要过去扶她,嘴里却还没忘了打趣! “没什么,蜀山这待客的地方的确不错。足够清净了,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扰我!”上官红菱慢慢的从地上站起,经脉被封的她脸sè看起来十分不好!不过一股兴奋的情绪却浮上表面! “聂乘风是么?我已经将浑身经脉尽数封印,如今和你一样半分修为都没有。这样就不会显得恃强凌弱了吧,怎么样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战到不死不休!”上官红菱说道不死不休四个字的时候,一种浓烈而炽热的神情在眼中迸发。 她是一个绝对不会让自己收一丝委屈的人,虽然遇到强大的敌人她也会选择避开。但是在她的原则中,但凡是曾经欺辱伤害过自己的人全部都要被自己杀掉,只有这样她才能变的更强! “你,你说什么?”聂乘风站在原地,他知道那个少女说的话并不是玩笑。可是这世间发生的实在是没有头绪,饶是聂乘风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昆仑上官红菱,挑战你蜀山聂乘风?怎么作为男人的你只会躲在角落里面不知羞耻的嘲笑和谩骂么?难道蜀山弟子都是如此卑劣,连平等之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上官红菱语出如刀,锋利异常。无论是任何一个蜀山弟子听到都会忍不住的。 “呵呵,原来是因为这。我说你这女人还真是心眼小,不就是笑了笑。你也至于这样,而且蜀山弟子的确都挺卑劣的。那你说的没什么错!” 上官红菱听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还真就没想到聂乘云会这么无耻。一时间虽然怒火已经涌上心头,但是她对一个并没有接受自己挑战的人就下手,也不符合她的作风!谁知道,聂乘风话锋一转一股同样凌厉的气势从那并不伟岸的身体中迸发。 “不过我聂乘风,从来就不会畏惧挑战!!!” 第五十二章 战魂斗魄(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上官红菱嘴角微微上挑,牵起一个月牙般的微笑。那张刻板的脸上竟然因此而显出的一丝妩媚,让原本就是并不难看的少女变得不再那么另类!可是这个少女之所以会笑,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心爱的衣服或者胭脂水粉。更不是因为看到了rì思夜想的情郎。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真正了解上官红菱,所以也没人会明白她绝对不会轻易露出的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聂乘风不懂,而且他也不想懂。他并不是一个看到美女回眸一笑就会神魂颠倒的人,不过他却是一旦做好准备要进行战斗就会兴奋的浑身寒毛倒立的人。 所以看着上官红菱嘴角的笑容,感受她明明没有任何真气波动却变得越来越危险的气息。聂乘风也笑了,相对于上官红菱的妩媚。聂乘风笑的豪放,笑的不羁。笑的仿佛狂风一下裹挟着他虽然稚嫩但却jīng壮的身体呼啸着挥动着拳头向上官红菱的脸上砸去! “什么君子小人,什么先礼后兵,什么好男不跟女斗。都TM的是放屁!!”聂乘风虽然是战斗狂人,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白痴。他自己明白不论是从年纪,阅历,招式,经验等等任何方面评论。自己能够胜过那个看起来一脸高处不胜寒的女人的几率几乎为零,不过天生对于战斗的狂热让聂乘风即便知道必输的战斗,甚至必死的战斗。他都自认没有任何理由退缩,唯勇者不惧战! “看来想要胜她,也就只能出其不意。走走贱招了,要么就是趁她自封经脉身体虚弱。以自己的身体和她硬磨,耗尽她的体力。”聂乘风的身体飞速前进,即便没有内里也没有修炼任何功法。但是靠着他从小在思过崖的狂风之中练剑练出来的蛮力,拳头上面还是拖曳了一阵呼啸看起来威力十足! 上官红菱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甚至浑身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她几乎一眼就能将聂乘风的底细看清,虽然她没有五长老和凌浩然的阅历,不能从聂乘风灵台之上三寸看到天生韵道之体的征兆。更不是蜀山弟子见证了聂乘风和斩妖剑之间产生联系的神奇,但是上官红菱也能够看出聂乘风的天赋极佳。而且根基十分扎实,那一块块隆基的肌肉和一旦发力就会鼓胀出来的血管。这些东西都原本不应该属于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但是现在却真真正正的在聂乘风的身上! 上官红菱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足以傲视一辈人的天赋。再加上十分用心甚至耗材无数的筑基才能培养出来的弟子,竟然在蜀山当仆役,甚至一点最基础的练气养气功法都不会。 然而,疑惑归疑惑。时间是不会等人的,就在聂乘风已经飞奔到上官红菱的身前,右脚发力。力经腰腹传导到肩膀,在伴随着一声怒吼从右拳上迸发的前一刻。上官红菱的身体依然和之前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没有收敛干净。 而这一刻,那凝聚了聂乘风现在为止可是说是全胜状态的一拳已经镶到了上官红菱的睫毛上! “哼!”似乎是少女无意间的一个发音,上官红菱的脸sè一敛。被拳风压弯的眉毛微挑,上身就仿佛一根柔软的面条一样向后弯了过去。整套动作柔顺而自然,就仿佛一株小草在面临无法抵抗的狂风骤雨之时迫于无奈的形状。上官红菱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慢的有些优雅。就仿佛一段舞蹈之中一个优美的动作,然而这个动作却实实在在的将聂乘风全力击出的一拳变成了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充其量也就是吹弯了睫毛而已!! 聂乘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可没打算自己面对这样一个浑身无处不散发着危险的女人一上来就能够一击必杀。而且这后仰铁板桥也在他的计算之内,所以当上官红菱的腰身向后一弯的同时。聂乘风前冲的余势不止,反而单脚猛的踏地。双脚离地,竟然在上官红菱的身上做了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对于聂乘风来说,战斗就是战斗没有什么高雅和低俗的区别。所以经管他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猥亵,但他却浑然不觉。甚至双手更是放肆的在前扑的时候想上官红菱纤细的腰身搂去,场面像极了饥饿的流氓碰上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然而上官红菱却知道,那个年纪不大。笑起来十分阳光爽朗,甚至童心未泯的男孩绝对不是想要搂住自己的腰然后亲热一番。而是要凭借他告诉前冲的惯xìng,和对身体近乎变态的控制能力。将自己抱住,然后凌空旋转再将集合了那些惯xìng力量离心力等等一切许多在短时间内能够用处的所有力量将自己扔出去。或者,直接大头冲下灌入地面! 上官红菱原本轻松淡然的内心在聂乘风的双手仿佛一双铁箍一样搂住腰身的时候,忽然闪过一道极其尖锐的jǐng觉。 注意,这样下去会致命!! 惊异,上官红菱真的为自己的内心竟然会对聂乘风这样一个年仅十岁空有几分力气的男孩产生jǐng觉。但是,对于上官红菱这个即便在昆仑那样一个信奉强者至上的门派。也极少有人胆敢招惹的少女,危险和jǐng觉不但不会让她慌张。反而会让她觉得异常兴奋,甚至会觉得刺激而舒爽! “刺啦!”上官红菱身上的衣物和聂乘风结实的双臂在短暂的摩擦之中发出一阵响声,然而原本聂乘风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兵行险招,足够异军突起的凌空抱妹杀竟然还是落空了。 聂乘风这一次真的没后招了,事实上他也想过如果自己先发制人,加上没有下限加上绝对诡异的招式还是不会成功这种可能。但是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想到更好的办法了,所以聂乘风虽然没有保住上官红菱但也没有觉得诧异。只是觉得无奈,看着从自己怀中仿佛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钻过。已经去到了自己的背后的上官红菱,聂乘风心想看来这下只能靠以伤换伤这种方式争取将她的体力耗尽了。 然而就在聂乘风在空中无法控制身体,正准备着在着地的时候怎么减少自己受伤的面积的时候。一阵并不狂暴,却清晰异常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聂乘风太熟悉这种拳脚破空的声音了,他不知道那个少女时怎么在从自己的袭击中脱离出去之后。在刚刚落地甚至还没落地的前一刻就已经出手。而且,攻势如此凌厉。在极其如此短的距离竟然仅凭肉身便能够破空产生风压! “哎,果然还是嫩得很啊!”聂乘风苦笑着自嘲了一句,却没料到那自嘲的苦笑竟然在自己脸上定格。 “克拉克拉!骨骼断裂的声音在仍旧没有着地的聂乘风后背响起。半空之中一个沉闷的“碰”声,聂乘风绝对不轻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发育到了十五六模样的身体竟然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被上官红菱一脚踢飞出去几丈远!! “噗,一口献血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干花五脏的东西从聂乘风的口中喷出。洒满了天空!! 第五十三章 战魂斗魄(中)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揉身,拧腰。上官红菱仍旧是用极其温柔的动作在聂乘风搂住自己之前如同鱼儿一样从他尚未锁紧的怀中窜了过去,她的身体好像水一样可塑xìng强到令人发指。然而这一身柔若无骨,似乎怎么抓也抓不到的身体。在落到聂乘风的背后的那一刻,突然紧绷! 上官红菱的脸上表情再变,这一刻在那张脸上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温柔和妩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淡漠和决绝,双眼仿佛定准猎物的雄鹰一样在聂乘风的后背聚焦。左脚下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让上官红菱那看起来羸弱的身体竟然重了数倍。以至于她死死扣住地面额左脚都陷进了地面之中。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并不是上官红菱单纯的想要固定自己的身体,她的右腿在身后画出一个以左腿为中心的半圆。右脚之上的皮靴在与地面摩擦的一瞬间发出极其高频的沙沙声,这一刻原本还好像一汪水一批布一样的上官红菱,变成了一柄弓。一柄已经拉到了满弦,无法在拉不得不发的强弓硬弓! 这一切都仅仅发生在上官红菱落地后的一瞬间,以至于如此突兀的变化聂乘风还没有落地的身体根本一无所知。他只能听见不知是拳还是腿在划破空气的“嗡嗡”声,那是上官红菱的右脚,夹杂着用整个身体架起的强弓。在濒临断裂之前shè出那一支箭。 断金裂石!! 事实证明聂乘风想用自己看起来比较强悍的身体来和对方死缠烂打,最后将对方拖垮的想法竟然如此可笑。上官红菱的身体就算被她自己封印了经脉,已经失去了调动真气的能力。但是别忘了,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昆仑练气凝神阶弟子。就算不算昆仑大致以修炼肉身而拟定的功法,那这么多年来用真气来润养的肉身又怎么可能是聂乘风站在山风中用蛮力就能修炼出来的? 然则,着同样不是重点。更加远超聂乘风想象的是上官红菱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以及对力量的认知。可以说在这个领域,只懂得用分离的前冲和一脚为轴力传腰腹的聂乘风和在一个躲避之后的下蹲就能让自己的身体同时调动紧绷、螺旋、惯xìng等等几种不同的力量同时迸发的上官红菱,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所以,本着实事往往比意想更加残酷的原则。聂乘风的身体在上官红菱的第一击之下就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伤害,在空中飞了许久才狠狠的撞上庭院之中的一颗古树。强大的力量让三人环抱的大树都摇晃不止,可以想见此时的聂乘风变成了什么样子! 猩红的鲜血顺着聂乘风的嘴角以及耳根滑落,尽管他的身体的确比普通人强壮许多。但是在上官红菱的脚下却还是渣,他的脊柱受到了重创,刚刚骨头断裂的声音还不知道是哪根骨头。因为聂乘风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一样的疼,都一样的断了。他以十分难看的姿势趴在古树的树干下,头脑之中嗡嗡的声音让他想吐但是不知道受了什么程度的创伤的脊柱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浑身都疼,却连移动一下小指都十分困难。慢慢恢复了意志的聂乘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痛不yù生,这样的伤势就算他在锁妖塔里面也从没经历过。而那个叫上官红菱的女人,只是出了一脚就做到了! “这就是差距?竟然这么悬殊?”恢复了意识的聂乘风没有因为难以承受的痛苦而惨叫,也没有因为被那个女人一击就打残而愤怒。此刻的聂乘风心中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不甘。 浓浓的不甘,他并不认为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少女在年龄上的差距就足以碾压自己。他也不认为那个女人用真气蕴养的身体拥有着比他强大很多的优势,他只知道他败了,败得如此干脆,败得如此直接!!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脸看不出表情的上官红菱走到了烂泥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聂乘风面前。其实这场战斗对上官红菱来说也是意外重重,首先她封印了自己的经脉没有真气的情况下力量削减不提。只是身体变得十分不习惯,以至于上官红菱用起来极为不顺手。不要认为将自己的身体形容成好像某种工具一样会不合适,事实上不论是聂乘风还是上官红菱都从来都是把身体当做工具,用来战斗的工具! 抛开因为自己所照成的原因,聂乘风在空中突然变招而且那招式的诡异和无耻也是上官红菱没有想到的。虽然就算让聂乘风的招式在诡异一倍,在无耻几倍。上官红菱也不可能会输,但是那一闪即逝的危险却直接唤醒了上官红菱心中嗜血的凶悍和残忍。所以当她从聂乘风的怀中翻出,几乎不需要上官红菱的思考和命令。在无数次战斗中积累到血液中的本能就让她的身体做出了当时那种情况所能做出的最适合的反应。 那边是,将聂乘风一击击杀!! 在蜀山的待客堂杀一个蜀山弟子,就算他是一个渺小到最底层的仆役弟子。就算她是前来向蜀山掌门报信的尊贵客人,也不能改变这件事带来的恶xìng后果。因为这是**裸的挑衅,这是直接踩在蜀山门下所有人脸上吐口水的侮辱! 上官红菱并不像这这样做,但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清晰可变的骨裂声已经在自己的脚下发出,而聂乘风的身体也在这力量下飞了出去。 一切都晚了,上官红菱有些懊恼。并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明明弱的可以的男孩。却能在一瞬间让自己产生对死亡的强烈恐惧,以至于身体几乎脱离了思维的掌控就擅自下了杀招。 不过当她走到聂乘风的身前,听到那急促的粗重的呼吸。刚刚还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 上官红菱对自己没有了真气的身体虽说不习惯,但是也会有十分深刻的了解。事实上,自己那一脚如果换自己用后背来承受,她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百分之百活下去。而此刻看到虽然凄惨万分,却仍旧或者。甚至还能发出如此急促粗重的呼吸,上官红菱庆幸之余也多了一份惊异。 “你还挺耐打的!原本以为你会死掉,不过还好你还活着。这样我就不用同时被昆仑和蜀山,当今世上最强大的两个修真门派同时驱逐了。”上官红菱的话说的轻描淡写,甚至说道昆仑和蜀山的时候也只是一笔带过。那样子似乎就算是聂乘风在自己脚下死了,她也只是会被驱逐。而且对于这种驱逐她已经司空见惯,不以为然了! “小子,记住。以后对强者要有足够的敬畏,不然对于你这样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碍于蜀山的面子,而放你一条生路。最起码,我上官红菱,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不会这么仁慈!” 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男孩,上官红菱转身向待客堂的门口走去。即便蜀山的待客堂风景如画,景sè宜人。上官红菱却依旧觉得每一秒都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她只所以会听从凌浩然的建议选择跟聂乘风来这里。主要目的就是单纯的为了揍聂乘风一顿出出气!! 第五十四章 战魂斗魄(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咦?你要走了么?可是掌门刚刚要我准备几样饭菜送来,说你会在这里住几天呢?怎么?可是我蜀山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一个几分温婉,几分贤淑,几分轻柔的声音将已经走出了待客堂的上官红菱拦了下来。 这是一个即便上官红菱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少女看了也会觉得十分舒服,十分温馨的女孩。她的美,并不绝美。却有一种让人觉得亲近的感觉!她的话并不媚,却有一种仿佛乐曲一样让人觉得舒适的曲调! 沈玉蓉提着饭盒出现在待客堂的门前,不要疑惑她手中为什么总是提着两个饭盒。因为年仅十三岁的沈玉蓉是蜀山千年一件的烹饪天才,这天赋或许对于蜀山这样一个以正道兵刃自居的门派没有太大用处。可是对于年过百岁,尽管以修为支撑仍旧龙jīng虎猛。但是却经历了太多感受了太多难免变得沧桑的蜀山各位宗主甚至掌门凌浩然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正所谓力量让人迷失,一个人在从穷困潦倒到最后风光无限。一定会有一个所谓膨胀的表现,这个表现一般就是变得傲慢,变得挑剔,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可是这是人的本xìng,可以说也是人强大的动力。试问如果一个人成功之后,仍旧和成功之前一样获得跟孙子一般,见谁都叫爷爷那他还拼了命的向上爬做什么? 而对于蜀山之中,现任宗主副宗主的几个人来说。经历了无数惨烈的战斗,在同辈师兄弟几乎死绝的下场中存活到现在,最终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他们应该算作成功了,而这些人虽然不会像尘世之中的诸侯将相一样成功之后沉迷于荣华富贵,酒sè财气之中。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追求,而享受没有战斗的平淡,喝上一杯美酒,佐上几叠佳肴。就是这些人最喜欢的事情,生活嘛总不能永远活在灰暗和挣扎中。能享受的时候当然要享受的! 正因为这样,当气宗宗主云雅然得知自己的徒弟郭彦怡手下出了一个年纪轻轻就能用平凡的食材烹饪出可比龙肝凤胆一般美味无穷的食物时,简直就是如获至宝。就差喜极而泣了,他不光将沈玉蓉收入关门弟子。更是在长时间的相处之中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掌上明珠,说成是禁脔有些难听。但是全蜀山无论是谁想要迟到沈玉蓉做的饭菜都开始难如登天,就连云雅然自己也以不希望沈玉蓉累到的原因。限制自己若无特别事情,一周只能品尝到一道沈玉蓉的手艺! 因此,沈玉蓉的身份在蜀山变得十分特殊。首先她是气宗宗主云雅然的关门弟子,其次下至师弟师妹上至剑宗宗主杜凌龙。基本都对沈玉蓉做出的饭菜垂涎yù滴,所以尽管沈玉蓉天生十分温婉可人但是她无论出现到哪里都会成为蜀山的焦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算五长老曾经请他做点饭菜给聂乘风吃也要偷偷摸摸的不让云雅然知道。而这一次,也同样是因为凌浩然仗着掌门的职位厚着老脸才能绕过气宗宗主让沈玉蓉给上官红菱送两道小菜。 应该说能被在蜀山修道百年以上,早就已经看破红尘的这群老怪物如此珍重。沈玉蓉的烹饪手艺绝对称得上天下无双,就例如此刻,仅仅是从饭盒之中透出的几丝清香就足以让上官红菱食指大动。 食sèxìng也,不论是谁只要十个人都很少能跳出这个范围。上官红菱的确十分想品尝一下那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饭盒中的菜肴,但是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让她继续留在蜀山。对于上官红菱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可以额做什么的。因为她必须抓紧一切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有一天能够对抗一个屹立在凡间几千年的庞大门派!! 所以尽管有些不舍,但是上官红菱却还是不冷不热的说了声谢谢。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玉蓉虽然温婉可人,却也并非热心爆棚的街道大妈。既然人家不想留,她自然没有理由勉强。从小便跟在云雅然身边,将一个淑女的礼数学的透彻甚至犹有过之的沈玉蓉只是露出了一个礼节xìng的微笑随后便稍稍让开身体,为上官红菱让开了路。 却不想在她让开的那一刻,没有了上官红菱身体阻挡的待客堂门口。竟然出现了一个动作诡异到极点,模样恐怖到连气宗修为十分浑厚。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打乱内息的沈玉蓉也不由得一窒,那‘东西’自然就是聂乘风! 之所以没有把他形容成一个人,就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很难和人联想到一起。骨骼不知道断裂多少根,甚至脊柱都有损伤的他用一种丧尸一样的姿势站在那里。这是因为他的大脑给身体下达的命令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身体无法执行,但是仅凭很小一部分能够控制的身体。聂乘风却还是站在了哪里,他的脸上因为从鼻孔而耳朵里流出的鲜血覆盖,整张脸变得十分模糊。再加上即便是面部的肌肉他都无法控制,那怪异的表情更像是一只厉鬼而完全不似人类! 沈玉蓉无法想象这个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修为是什么,连开智都称不上的仆役弟子究竟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重伤。他又是用什么支撑着这样一幅躯体站起来的! “喂,那个娘们!还没打完呢,你就想跑么?”含糊不清的语言从聂乘风的嘴里吼出来,更像是一只野兽的嚎叫。但是那声音之中的情绪却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 没有因为令人yù罢不能的饭菜停止前进的步伐,却因为聂乘风这一声吼叫而停住了脚步的上官红菱。并没有转圜身体,而是用轻蔑的余光瞄了一眼连站立都要拼尽全力的聂乘风。继续向前走去,她不认为那个男孩还有让自己修理的必要。她甚至怀疑自己用手指去戳他一下他就会死掉,上官红菱渴望战斗但却不喜欢欺凌。不过她完全不会对聂乘风这样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已经无力再战偏偏要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产生什么好感,更不会认为他这样的行为可以称作英雄。 所以,在一个完全失去了让自己停留的意义的人面前。上官红菱从来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聂乘风有足够的办法能够激怒她,就好像..... “哈哈,长成这个样子还偏偏穿的像个爷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那凌老头喜欢了,安排到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还没过门呢就要让我叫你师娘?别做梦了,告诉你那凌老头看起来一本正经大气凌然,实际上薄情寡义反复无常。像你这样住进待客堂的我都见过好多了,你这样一天都没住就落荒而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因为疼痛和酥麻而无法控制口腔和舌头,聂乘风的话显得有些乱七八糟。但是即便再如何乱,也足够让比别人听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手里提着方盒掉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小嘴的沈玉蓉死死的盯着聂乘风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太震惊了,她完全不能接受聂乘风所说的事情。更不敢想想这样的话能够从一个蜀山弟子的嘴里说出来,如果说刚刚看到聂乘风那命悬一线却仍旧屹立不倒的样子。作为一个不咸不淡的朋友,以沈玉蓉的xìng格她还会惊恐和担心。但是当聂乘风说出这一段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绝对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话之后沈玉蓉对那个男孩的感觉完全是无法比拟的震慑。 “格拉格拉,格拉格拉!”上官红菱的脖子发出一连串僵硬的摩擦声,已经被捏的没有一丝血sè的指节上青筋暴露。一股以她为中心疯狂向四周扩散的凌冽杀气,甚至把路边没有来得及清扫的树叶带起很高! “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我必须承认。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要杀人了。从这一刻开始,就算全蜀山都拦在我的面前。”上官红菱的身体没有因为正在说话而受到影响,她微微前倾的身体和紧绷的肌肉都预示着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 “无论如何,我必杀你!!”上官红菱如是说道! 第五十五章 兰若泣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蜀山情报堂,同样坐落于主峰。却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蜀山弟子从未来过,并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防卫森严又或者隐秘难辨。而是因为它太多寻常,太过不引人注意了。以至于带着那个被凌浩然十分看重的剑鞘,想要得到那个极少有蜀山弟子见过的情报堂堂主唐若兰帮助的聂乘云也足足找了一个时辰。才在众多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蜀山制式建筑之中找到那个被凌浩然称之为‘很不一样’的房间门口! 之所以会‘很不一样’就是因为这个屋子的门口放了一小盆兰花,而其他的房间门口种的花则多种多样数不胜数。聂乘云真的不觉得这两者之间会存在‘很不一样’这样的形容词,但是凌浩然自己都摆明了说他会全力阻止聂乘风变强。至少现阶段是这样,所以除了苦笑之外聂乘云也没有别的办法来表达对凌浩然的鄙视! 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因为是蜀山主峰。平rì里不会有除了自己或者弟弟之外的闲散人员随意乱逛,而且明明就身处于一片平时不觉得显眼的建筑之中。这个房间的四周竟然没有任何的守卫和仆役弟子,甚至房门的位置如果你不是仔细寻找最后站在门前。竟然从别的地方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是阵法!!”聂乘云几乎第一时间就确认,这片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建筑全部都是为了掩护这个房间,这扇门的一种独特的阵法。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道门的前面,绝对不是偶然更不是运气。 “难道是因为这剑鞘?”聂乘云有看了一眼被自己随意的拿在手中,完全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的木质剑鞘。看来这剑鞘竟然是走进这里的一把钥匙? 事实上其实聂乘云想的并不完全正确,真正的原因是能够站在这个摆着一盆兰花的房间门口。是因为房间的主人认可,而那个剑鞘则是有可能让聂乘云得到认可的道具! “吱呀。”从门缝处响起一个轻微的摩擦声,聂乘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发现房间的里面真的很黑,从外面看起来同样有窗户的房间竟然在里面用一种特殊的物质。使这房间里面即使在白天也只有十分微弱的光线,而随着聂乘云将门打开。从门口涌进的光芒竟然也无法将整个房间照亮。 “请把门关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正对着房门的方向传来,那声音十分平淡没有什么命令的口吻,也不存在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只是一种建议,一句提醒! “哦,抱歉!”既然有求于人,聂乘云自然不会傲慢无礼。所以他轻轻的将门关上,让整个房间再一次回到了那暗暗的氛围之中! “情报堂很久都没有接待过客人了,所以我这里也没预备茶水。不周之处,还望师弟见谅!”那个女人又一次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很奇妙。并不婉转,十分直接。不能说悦耳,也不能说刺耳。但是确不会让人觉得冷淡,而且她似乎没看到聂乘云身上穿得仆役弟子才会穿得粗麻衣服一样,竟然会说出不周之处还望见谅这种话! 受宠若惊算不上,但是聂乘云也无法平静。他不知道情报堂堂主在蜀山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他这个仆役弟子如此客气才对呀! “额,没关系的。虽然很高兴,但是我必须承认,其实我只是一个仆役弟子。虽然的确是师弟,但是师姐其实不必对我这样客气的!”聂乘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他对自己在自负内心在骄傲。也无法改变他现在此时此刻的的确确只是蜀山的仆役弟子这样一个事实,所以别人这样客气的称呼他有些不习惯! “呵呵,虽然在蜀山长幼尊卑也算作礼数之中。但是仆役弟子在蜀山并不是下人,更不是奴役。既然是同门,以礼相待我觉得在正常不过了。而且我觉得,紧紧用几句话就能让别人开心快乐这很划算不是么?”那个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还有几声并不张扬反而很温暖的笑声! “好吧,其实师姐。我这一次来是想....”聂乘云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句话之中。就让他从内心接受了那个甚至还没见面的师姐,这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从小就在孤独和被冷漠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聂乘云来说,他本能对出了弟弟之外的所有事物和人类都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和戒备。这种感觉即便聂乘云自己不知道,但是也是十分难以消除的。他就好像将自己撞进了一个密封的壳子里,封闭了外界那些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事物同时也封闭了自己接受外界的可能! 而对于这个师姐,聂乘云却很难形成什么敌意和戒备!这并不是说聂乘云好骗,只是他冷漠的内心其实同样十分渴望能够得到朋友和亲人。但是由于那层保护壳,和恐惧他又十分抵触这种情感。所以当有人能够巧妙不着痕迹的绕过那层保护壳,就十分容易的能够得到聂乘云的认可! 而对于一个时时刻刻能够将几乎整个天下都装进脑袋,无论想要了解什么都有无数的情报可供参考的蜀山情报堂来说。想要不触及到聂乘云整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为自己构造的那层保护壳,实在是在容易不过了! “呵呵,虽然这样做似乎不是很礼貌。但是请原谅,我们情报堂的工作就是这个。所以在你来之前,对于你的目的。你的要求。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首先要感谢你将这把剑鞘带来给我。它对我真的很重要,而我却没有想掌门讨要的勇气。而且我还必须要补充的是,在看到你那样睿智仅仅从掌门讲述的那个并不完整的故事里面就能分析出几乎全部的细节和结果,甚至连掌门的意图都能一语道破。我真的很吃惊,也很好奇。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够将一个年仅十岁天资平庸的男孩变得如此出sè,甚至卓越?”唐若兰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甚至就连刚刚发生在理事堂里面明明没有谁见到的场景都描绘的绘声绘sè。但是语气之中却没有一丝的傲然。 她没有将聂乘云从小到大在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经历过的痛苦。甚至成长中的点点滴滴一一道来,虽然聂乘云自己都知道这些事情如果她想知道她甚至可以记得比自己还要清楚。她也没有让聂乘云觉得在她面前变得**,仿佛一点**都没有的这种恐惧。 聂乘云知道,仅凭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就完全可以这样做,让后她会帮助自己。当然也会提出自己的条件,无论聂乘云是否能够满足她的条件,都让两个人站在完全不平等的阶层。一次来强迫聂乘云必须答应她的条件这样的结果!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她明明可以理由自己手里掌握的情报,让聂乘云对她产生敬畏和恐惧。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她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十分惊讶聂乘云那与年龄不相符的理智和智慧,更是十分真挚的感谢聂乘云将剑鞘带给她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尽管聂乘云不善与人相处,尽管他将自己的内心封闭的严严实实。但是此刻,他也感觉到从那个黑暗之中一直没见到真面目的师姐身上。只有浓浓的善意和关爱! “其实,掌门讲的故事是真的。虽然不需要他讲完,你就可以将他的意图猜到。或许故事的结尾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就好像这个剑鞘一样。但是对我却很重要,虽然每一次回忆起来都会很痛心。但是我却还是想把它讲完。师弟,能给我一点时间么?” 感受着那近乎请求的语气,和自从自己进来之后就逐渐增加的好感。聂乘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第五十六章 残忍的怜悯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制热的火焰将黑夜照亮,阵阵的热浪让空气变得扭曲。地面上那些由于惊恐和绝望在死亡之前露出狰狞面容的尸体,在这扭曲的空气下越发显得诡异! 如此近距离的身临其境,唐若兰才算真正的体验到了炼狱的滋味。那些虬结在燃烧的火焰上,怀着对生命的眷恋依依不舍的灵魂仿佛无时无刻想要夺去唐若兰的灵魂一般。前方不是传来凄厉的尖叫和怒吼,生活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即便秦国将天下一统,建立了法制。但是这些偏远地区的山民却血xìng十足,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束手被擒。然而即便他们拼劲全力的将手中的柴刀重斧批到那个看起来恶心至极,无论在如何没见识也知道定时妖邪的怪兽身上。所能产生的效果也仅仅是从那怪物身上溅出一滩带着剧毒的尸水,并不能产生任何效果! 唐若兰知道,现在的自己就连一拼之力都没有。但是她却并没有想过逃避,因为任何一个蜀山弟子对妖物的恨意都是深深可入骨髓的。虽然唐若兰出身大户人家,并不是孤儿和妖物之间也没有血海深仇。但是从小到大,无论是她接触的人还是受到的教育,都注定让她成为一个无论何时都能够毫无顾忌的以死正道。 而且,唐若兰已经隐隐猜到了不顾将自己打昏。然后丢到遍布猛兽的树林中,任由自己被狼啃食。自己却不知去向的凌乘杰应该早就知道了这里即将发生的事,而且他这半年来似乎一直都不是以执行掌门任务为目的而不要命的在四处追踪。他为的是报仇,他的生命里似乎只有仇恨。为了报仇,他可以宁肯违抗师命也要将回去的时间一拖再拖。为了报仇,他可以对唐若兰的关心和情谊熟视无睹。但是,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笨蛋,笨蛋,我知道你想报仇。我知道你做梦都想将杀了你全家的那个人找出来然后将他碎尸万段。你可以为了报仇一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可以为了报仇不顾我的生死将我遗弃。但是你凭什么就能杀了他?就凭你天赋异禀?就凭你意志坚定?就凭你断情绝义?不自量力,不自量力,不自量力!你还是失败了,你还是死了。我真是贱,即便知道所有的事却还是宁愿被你骗。即便知道你的心中只有仇恨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却还是试图改变你。即便知道你已经死了,却还是和你一样做出这种不自量力的事,凌乘杰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你欠我的!” 唐若兰不顾身上的伤痛,和一路被鲜血或成泥浆的村路。她疯狂的飞奔着,长发被火焰烤焦了。脸庞被浓烟熏黑了,甚至还有只剩下半截身子,拖动着露出的内藏。一边诡异的笑着一边试图拉着唐若兰陪葬的村民都没有组织她的脚步,她忘我的跑着仿佛一只扑向烈火的飞蛾,终于一个绝对让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唐若兰的视线之中。 他身穿着华丽的袍服,带着瑰丽的高冠。他消瘦的身体,毫无血sè的面容在以火焰为背景的画面中间美丽的妖异。他有一头淡蓝sè的头发,和深蓝sè的眼睛。站在尸山血海之中仍旧若无其事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杰作而放声高歌或者肆意狂笑,唐若兰从他脸上只能看到淡淡的悲伤! 是的就是悲伤,唐若兰自己都不相信作为一个手上沾满了血腥,连灵魂都肮脏到了极致的一个妖孽凝然会在自己一手杀掉的人类面前露出悲伤和怜悯的表情。他没有理由做戏,他更不需要骗的唐若兰的同情。他的感情发自内心,没有一点做作。但是却缺乏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理由。 “呵呵,小女孩。这里不适合你,如果你现在选择离开。其实我并不介意少一个祭品!”那个男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明明十分悦耳,却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沙哑。他没有去看唐若兰方向,更不在乎随时可能shè向自己的飞剑。他甚至不想杀了唐若兰,只是不想让别人破坏他的感伤? 唐若兰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在那个男人面前。唐若兰不知为什么没有拔出长剑上前拼命的决绝,或许那样一个男人不具备一个终极大反派的要素,甚至让任何一个看见他的人都无法对他产生敌意。 然则,实际上。他却是无数个孤儿的死仇,是整个凡间在妖皇之后面对的最大危机。 一直紫sè的小鸟冲破的云端,她的速度仿佛一道闪电一样快的让人无法反应。那是蜀山情报堂之中只有遇到关系蜀山命运甚至凡间安危只是才会动用的紫霄惊云燕,它会用比闪电还要迅捷的速度回到蜀山。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包括那个始作俑者的样子送回蜀山。 放掉紫霄惊云燕之后,唐若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死去,但是那画面绝对不会美观。她没有拔出长剑冲向那个妖孽,是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那腥臭腐烂的气息已经出现在她的背后。这就是她曾经无数次看到过的那些由无数妖兽尸体组成的怪物吧,它会怎么杀掉自己呢?唐若兰尚在心中徘徊,甚至没能开始回忆生前的种种。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竟然突然在自己的面前响起。 唐若兰猛的张开眼睛,却发现一张没得几乎让自己都自叹不如的男人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几寸的地方。他英挺的美貌和眼里的嘴唇都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还不走么?我敢打赌你继续留在这里会后悔一辈子的。恐惧和悲伤会困扰你一生,以后无论何时你只要回忆起这一刻都会痛不yù生。而现在,你可以离开。”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因为刚刚唐若兰放掉回去报信的紫霄惊云燕而气恼,甚至没有因为唐若兰的不识时务而露出一点不满。 他仍旧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劝诫这唐若兰,他的身上没有杀气。而且唐若兰知道是他在克制着那个怪物,不然那个怪物绝对不会再自己的身后只是老实的站着。 然而不论什么,都不是唐若兰能够对那个男人产生好感的理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若兰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她知道这样问一个妖孽很傻。但是她还是克制不住,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可以对着尸体露出那么温柔的悲伤表情的人。为什么会在凡间种下这么多的杀孽! 突然间,唐若兰猛的抬起头。看着那张绝美而又平静的脸,自顾自的说道。 “你也是因为仇恨所以才会这样做的,你杀这么多人也是想要报仇?” 磬岚微微一愣,平静的脸上闪过很多表情! 报仇?自己是想要报仇么?宇峻大帝的所作所为有他磬岚什么事,他喜欢抛妻弃子始乱终弃。甚至跟妻子的妹妹私奔那又如何?他磬岚算什么?他凭什么恨妖皇?可是,他真的不恨妖皇么?他能够忘记祀凰离开的时候那痛苦到极限的脸么? 唐若兰等了很久,她看到了那些痛苦的表情。看到了那些挣扎和迷茫,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然后 她慢慢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他是为了仇恨,你也是为了仇恨。想要复仇就要产生更多的仇恨,我要终止这仇恨。哪怕这根本不可能!”唐若兰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却只看到磬岚脸上的怜悯。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小姑娘你知道的太少了。”于是,那个绝美的脸和宽大的袍服向后退了几步。 一个有无数怪异的尸体凝聚的躯体出现在唐若兰的面前,而那张脸赫然那样熟悉!! 第五十七章 万剑成诀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淡淡的抽泣声在聂乘云面前的黑暗中回荡,显然掌控着凡间最灵通的讯息身为蜀山情报堂堂主的唐若兰在讲到那长脸的时候也会痛心的无法自拔! 然而这难能可贵的哭泣声却让聂乘云第一次在这个屋子里察觉到了异常,他可以接受唐若兰是一个柔弱的女生。可以接受她喜欢带给别人快乐,更可以接受她有一段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 但是,就算一切都成立。她的眼泪为什么一定要留到自己面前才会流?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同情?原本就身份悬殊的两个人,唐若兰有必要如此自降身份么? 答案是否定的,聂乘云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一丝jǐng惕,但是他却不打算挑明。因为并不一定所有早有预谋的事情都是坏事,虽然聂乘风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但是从小到大就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告诉聂乘云。那个正在哭泣的女人对自己并无恶意,而且她现在的确十分悲伤。 最后,聂乘云不知道为什么却一厢情愿的认为她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她之所以这么做应该的确是有事想让自己帮忙! 抽泣声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隔着黑暗聂乘云无法看清唐若兰的脸。但是他却能想象的出来那极力想要掩饰住的悲伤和惶恐! “那张脸是乘杰的,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对他并不感兴趣,所以你对他为什么明明在那个人的阵法中已经死掉却依然活了这么久,直到今天才传来身亡的消息并不在乎。但是,正如那个布阵者所言。那一幕真的成为了我一声的梦魇,直到现在都仍旧无法挣脱的梦魇! ...... 那个出了唐若兰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或者的人类的村庄,那个只需要看一眼就会吓到癫狂的怪物。他用无数妖兽尸体融合的身躯正面弹出了一个男人的半个头颅,浓密的黑sè长发将他的面孔遮挡。但是这张曾经无数次让唐若兰欢喜,又无数次让她悲伤的脸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啊!!!”那一刻,从小就在蜀山长大。九岁就持剑斩杀第一只妖兽的唐若兰,终于崩溃了。她可以仍受这万箭钻心的痛苦,咬着牙承受凌乘杰已经死掉的真想。但是她却真的无法接受,凌乘杰竟然变成了妖兽的一员而且死后的尸体竟然也被融合到了那个怪兽的身体里! “吼!”那张原本属于凌乘杰的脸狰狞异常,尖锐的犬齿从他的口中探出。腥臭的口水一直垂到地上,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唐若兰的身体,尤其看到她雪白的肩膀上那鲜红的血迹更是焦躁的探着舌头。仿佛一只狗一样期待着那布阵者的命令,之后就会将唐若兰的躯体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唐若兰疯了,她被吓疯了,被疼疯了,被恨疯了。她抓起手中的长剑,拼命的向那个已经走出了很远。闲庭信步一般渐行渐远的布阵者冲去,她终于第一次体验到了仇恨的味道。那一刻,她想即便下地狱也要拉着那个人一起! “吼,吼吼!”亢奋的狂吼在唐若兰的背后爆发,一直粗壮的手臂裹挟着掌风狠狠的抽击到唐若兰的后背。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在唐若兰的眼前颠倒了倾覆一般,一个手印般的凹陷在唐若兰的背后显现。下一刻她的躯体就离开地面,高高的飞起。而那怪物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用力过度,将食物打没了。肉墩一样的躯体重重一顿,竟然如同猿猴一样敏捷的腾空而起单手向空中的唐若兰抓去。似乎不将她塞入腹中,誓不罢休一般! “铮!铮铮!!”锐利之物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那短促刚猛的声音仿佛战鼓一样连绵不绝。以一种天地间任何事物都无法形容的奇特韵律出现,然后君临天下!! “苍!”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深深的刺入磬岚身前的碎尸地面,那坚硬的掩饰和毫无章法可言的杂乱碎尸仿佛豆腐花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被划破。直至整个长剑全部没入地面只留下一个微微发颤的剑柄。 “凌浩然?呵呵,想不到今rì能在此处见到堂堂蜀山掌门。在下真是惶恐啊!”磬岚对面前那柄看似无奇,实则无坚不摧的长剑仿佛恍然未决。他深蓝的sè眼睛遥遥向天边望去,黑sè的天空有一道洁白的道袍。仿佛以他为中心想外放shè的阳光就能够驱散所有的黑暗一样,在广袤的黑夜中比月亮还要耀眼! “妖皇已死,你这样做还有意义么?”凌浩然双手浮于胸前,一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不断掐诀。一手看似随意的并起两指在面前时点时划,这本是十分明显的御剑动作。然则他的口中却能无需念咒,甚至还能跟那布阵者也就是妖族丞相秦岚进行只有好久不见的老友间才会有的攀谈! “的确没什么意义,没有了王。妖族甚至连凡间都无法对抗,又如何能够妄言重返天界?所以,凌掌门也不用那样隐秘的运转剑诀了。其实磬岚今rì前来就是为求一死,如果你刚刚那柄剑刺入我的身体。你就会发现其实并不需要你凌浩然世间独一无二的暴雨万剑诀,只需要一柄就足以要了我磬岚xìng命了。” 没有惶恐,没有愤怒。磬岚就仍旧那样闲聊一样的谈到了自己的生死,而且无论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异常! “呼,既然如此。!”凌浩然缓缓的将胸中积聚的废气呼出,那呼出的白起甚至直到一丈开外在散开。周遭一片宁静,仿佛暴风雨到来之前的那一刻一样。无数天地之间至jīng至纯的元气,随着凌浩然呼气之后的吸气化作浓郁的液态白rǔ灌入七窍。而后,就是疾风骤雨一般的剑吟!! 万剑诀,乃是蜀山不传之秘。只有到大了融神结丹境界,且为师门做出卓越贡献的弟子才有可能获得修习的机会。且即便有机会修习,能够练成的却寥寥无几。所谓一剑化型,万剑成诀。万剑诀就是蜀山御剑术的进阶,在原理相同的前提下能够同时以体内真气将飞剑化形,并且cāo控一万以上的剑招才能叫做万剑诀。 朴实无华,用量变来推动质变这就是万剑诀的实质。而寻常修炼万剑诀的弟子,最多只能同时控制千柄就已经是万中无一。而千年以来能够将万剑诀真正修炼到万剑齐飞的,就只有传说中的蜀山尊长老还有掌门凌浩然!! 所以尽管总是被称为蜀山最为平庸的掌门,脾气最好的掌门。但是凌浩然本身,就是一个传说。他能够同时cāo控一万柄飞剑的时候,刚刚三十七岁!! 而之后,他又用了三十七年。将这蜀山被列为最高端,却并不被认可。甚至被认为言过其实的剑招开阔到一个全新的高度,那就是暴雨万剑诀!即便是曾经的妖皇都不敢用身体硬抗的无双剑招,被称为万剑齐飞,君临天下的霸绝力量!! 无论是谁,应该都有遇见过暴雨。那充斥在天地间,无处不在没有尽头的水滴。带着从万丈高空奔腾而下的狂野,带着纵横天地所向披靡的放肆。或许暴雨没有飓风或者地震那样威力无穷,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无视那种无法计数无法无法抵抗的力量。 但是,你有想过。那无边无际,由无数个柔弱的雨滴构成。就能演变成为震天慑地的天象。若是由无数柄蜀山掌门凌浩然的佩剑代替,会变成什么样! 第五十八章 什么能够换来你的承诺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噗,噗噗,噗噗噗。”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在唐若兰的面前响起,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没能溅起多少灰尘。然而唐若兰却险些跪倒在地上! 震感,真正的震撼,强烈的震撼。能够将已经崩溃的唐若兰从绝望中唤醒,然后陷入一种近乎无边的绝望中的震撼! 漆黑的夜晚,这个惨遭屠戮。面目全非的村庄下起了一阵雨,不是血雨而是暴雨。由无数飞剑接连不觉,勾天蔽rì组成的暴雨! “嗷!!吼吼!”那个由无数妖兽尸体组成,凶狠异常暴戾无双的巨兽竟然被那些从天而降的剑雨死死的拍在地上。他越发的愤怒,越发的疯狂。但是这一切却都无济于事,他无惧痛苦不会恐慌。但是明明只是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的妖兽仍然趴在地上奋力的挣扎着,咆哮着。似乎想要用自己无边的愤怒来对抗那无数的长剑,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他身体上的阵阵长剑入肉的‘噗噗’声! 雨幕!唐若兰面对只有一丈不到的距离,却完全被剑雨隔开的前方只能用这个词形容。她当然认得那些剑都是威力平平,即便是现在的自己全力运功想要施展出那样的剑诀也未必不行。 但是,可是。那并不是一柄剑,甚至不是一万柄。就好像一滴水一样,他的意义简直渺小的微乎其微。但是凝聚了无数水滴的暴雨却能将他的威力放大无限倍!而这个样子的道理运用到御剑术上。即便自己就是蜀山弟子,但是身为情报堂弟子的唐若兰也只有在传说中太能听到。 “这,就是紫府元婴的境界?这才是蜀山,掌门?”在那样连天地之威都要黯然失sè的暴雨万剑诀面前,唐若兰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知。是这样的渺小。虽然那些长剑形成的雨幕没有一柄过界,而对她形成威胁。但是那仿佛能够代表了毁天灭地一样的能量波动却还是让唐若兰本能的想要跪拜一般! 万丈高空之上,一只苍蝇在自己的领地巡视着。他锐利的目光即便在深夜以让能够看清地面上一个微笑的响动,从而化作一柄利剑刺入地面。然而今天却有些异常,云层明明十分稀薄。天空之中更加没有丝毫雷鸣电闪,出了月光黯淡之外。这只苍鹰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然而当它骄傲的发出一声长啸。一片云层中振翅飞翔出来之后,面前的景象却让它忘记了自己身在万丈高空,呆呆的仿佛变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那个曾经居住着一千多人的村庄,那个就连能够翱翔天际也不敢轻易靠近的人类居住地。竟然消失了!!这本并不足以让见惯了生死,更不会将人类的死活看重的苍鹰吃惊。因为那个村庄并没有变成废墟,没有残骸和尸体。没有鲜血和冤魂。 哪里,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一个看起来圆润异常,细瞧之下却如同刀砍斧剁一般菱角分明。似乎是被一刀一刀从地上削掉的痕迹! 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暴雨万剑诀,竟然将那个被血洗的村庄连同千丈范围之内的所有一切。全部在这个世界上泯灭! 唐若兰呆呆的坐在地上,她这今天经历了太多。这半年经历的太多。她原本稚嫩俏丽的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肩胛的伤口,手臂的血迹。和身前那巨大的深坑,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仿佛是一场并不真实的噩梦。 然而让她感到绝望的是,这个梦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哎,你这女娃。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只是!哎,老夫这一次看来是真的错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凌浩然站在唐若兰的身边。用怅然的语气叹到,却是没有去碰那个少女一下。凌浩然知道,唐若兰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再承受一点刺激。哪怕只是自己在她发呆的时候去轻轻的碰一下她,也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周围已经再无半点危险,凌浩然已经用真气和神识反复的探查了很多次。都没有一丝一毫异样的气息,而那个妖族丞相也似乎在那暴雨万剑诀中化作灰烬,再没有了一点生机! 凌浩然紧紧的抿起嘴唇,雪白的胡须在有些急乱的呼吸下被吹的飘飘荡荡! 其实,如果只是面对那个怪兽。凌浩然完全没有必要,更加没有理由这样全力的施展暴雨万剑诀。但是他这一次孤身前来,最大的敌人根本不是一堆烂肉。而是那个,自妖皇陨落之后真正领导妖族的丞相磬岚。那个在妖族中绝对省的上天纵奇材,年仅三百岁就接替了父亲的丞相之位。并用自己无双的计谋和仅次于妖皇的实力纵横妖族,论声望,论能力都绝对在宇峻的弟弟东黎之上。而自从妖皇宇峻死于斩妖剑下之后,他仿佛也跟随者妖族一起隐秘在妖界之中。再没有了一点音讯,虽然在来之前。凌浩然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这些年接连发生的村庄被屠事件和他有关系,但是自从听了唐如兰的报告之后。凌浩然就知道,如果这些事件并不是单纯的妖孽为祸。那么很大程度上都和这个男人有关系,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并没有妖皇宇峻那样敢于天争的力量,却远远要比宇峻可怕难缠的多! 尤其是今天,凌浩然已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磬岚已经彻底的死于自己的暴雨万剑诀之中,现阶段已知的任何方面的功法都无法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逃脱。 然则越是这样,凌浩然越是不安。他近乎本能的相信磬岚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在自己的剑下丧生,然而他却明明死了! “难道,就连代表终结的死亡都已经毁灭不了他了?这,这怎么可能!”凌浩然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了一跳,没有任何存在会无惧死亡,就连神也不行。死亡,就代表着终结。代表着毁灭! 实际上,即便是人类在大部分的时候死亡之后都会有投胎的机会。也就是轮回,其中修者和妖族这些掌握了一些超越自然的力量的群体更加有着诸如夺舍,借尸还魂等等力量复活。所以,这些死亡都不是真正的死亡。而磬岚很明显并没有进入轮回,他在凌浩然面前被杀掉。却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魂魄没有元神什么都没有。 “掌门师尊,弟子接到法令便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十余个身穿蜀山道袍,却没有往rì的仙风道骨相反却风尘仆仆的蜀山弟子出现在了凌浩然面前。他们都是蜀山安排在凡间的弟子,一面斩妖除魔一面历经红尘修行己身。这些用最快时间就出现在凌浩然面前的蜀山弟子,几乎都是十分顶尖的修行者。境界全部都在融神结丹之上,然而即便是见惯了风浪的他们。也足足被凌浩然身后的那个巨大的深坑震撼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转醒过来! “哦,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各自去收拢各地的弟子,除去必要的安排之外。还在凡间修行的弟子全部召回蜀山,明rì我要开师门大会,时间紧迫劳烦你们了!”凌浩然的语气依然那样柔和,即便是自己的下属也会用十分客气的语气安排。 然而看着凌浩然背后的那个深坑,这些曾经一度认为凌浩然是蜀山最平庸的一代掌门的弟子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想似乎十分无稽! 凌浩然看着那些弟子离去,这才转过头对着呆滞在地上的唐若兰叹了一口气。转身跳入深坑,从巨大的深坑底部抗出一个躯体出来。 刚刚还仿佛没有了知觉,好像变成了傻子一样的唐若兰看到这个人之后。黯淡的目光竟然又一次闪过了神采! “乘杰,你还没有死!!” ...... “不会吧,你骗人的吧。你刚刚明明说掌门老头的什么暴雨万剑诀,将整个村落都从世界上抹去了而凌乘杰明明就处于剑诀的正zhōng yāng,又和那些妖兽的尸体融合在了一起。怎么可能他的躯体还能够保存完整,你这又是编的什么故事!”黑暗的情报堂里,聂乘云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平rì里总是被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凌浩然很强,但是也没有这么吹的吧。弹指间就能让方圆千丈之内的所有事物包括地面都抹平,这还是人能具备的力量么? “作为情报堂的堂主,我其实很在意别人质疑我的话。但是我知道这很让人相信,不过即便你不相信也好。掌门师尊就是能够做到在千丈之内降下暴雨万剑诀,将一切都泯灭。却独独完整的将凌乘杰的躯体保存,我只能说他在控制那狂暴的连天地之威都要黯然的力量的时候,还能够近乎极致的控制每一个划过那妖兽的剑锋紧贴着乘杰的躯体划过。也就是在暴雨万剑诀之中用一种近似凌迟的方式将凌乘杰扣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什么能够换来你的承诺(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强,就一个字就能够形容唐若兰口中那个叫做凌浩然的男人。但是聂乘云却很难和自己认识的那个老好人样的糟老头重合,如果说作为一个紫府元婴阶的强大修者。能够在举手投足间移山填海虽然已经超出了聂乘云的想象,但是毕竟还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然而,一面要动用这么强大的力量。一面又要缜密如同发丝一样的cāo控好万剑之中的其中几种,以达到不会伤害到凌乘杰的躯体。这,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么?即便是神,即便能够完美的cāo控这样强大的力量。但是他又哪来的jīng力,哪来的意识。哪来的自信。能够完成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甚至一个神能够做到的事情! “虽然,凌乘杰的躯体保存完好。但是他之前与那布阵者战斗的时候变已经利用根本就不能掌控的‘燃’来过度透支自己的力量,甚至连魂魄都已经不全了。即便他是凌浩然亲传徒弟,即便那时的我疯了一样恳求所有宗主长老。也无法将他恢复原样,最后的他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已经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了!”唐若兰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然而让她没有预料的是。对于这样一个故事,聂乘云竟然一丝被触动的意思都没有。 那个明明只有十岁出头的男孩,出了被凌浩然的强大所震慑之后。竟然在唐若兰的话音结束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唐若兰不知道他那略显稚嫩的面孔在冥思苦想些什么。但是那样的表情明明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恍惚间已经做了两年情报堂堂主。早已习惯了通过一个十分细微的环节推敲全部的情况,通过一个细微的举动来分析别人的xìng格的唐若兰。莫名的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那个明明才十岁的男孩,竟然有一颗连自己都看不透猜不着的深邃心脏! “说出你的条件吧,怎样才能帮我们。虽然你讲的故事jīng彩,也可能十分真实。但是这真的和我没关系,当然除了那个叫磬岚的男人之外。我猜你的条件,不会跟他有关吧!” 唐若兰觉得明明隐藏在黑暗中的自己竟然被一双突然变得明亮的目光照了出来,没有当面看到聂乘云这种气质完全改变。仿佛举手投足间都蕴藏着极其自信甚至傲慢的不可理喻的样子。没有人能够想到在一个十岁的男孩面前竟然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唐若兰不由自主的偏过了自己的头,尽管拿到目光只能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心理作用。并不能对她构成什么实质xìng的伤害,但是她还是不想面对那样两道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拖沓的人,想要得到我的帮助。很简单,只要答应我忘记仇恨就好。聂乘风在我和掌门师尊看来,和凌乘杰相似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且,他的潜力要比凌乘杰还要大。不怕告诉你,掌门师尊已经预见到将来的聂乘风极有可能拥有远超他的实力。而这样的力量,若是再加上斩妖剑。已经不是蜀山甚至凡间能够控制的了!” “所以你们都倾向于宁可将这将来可能无法控制的力量压制下来,也不愿意相信我弟弟是么?那既然这样,你们又凭什么就相信我呢?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若论仇恨我可是比弟弟还要浓烈的呢。而且我的仇恨,可不仅仅是针对什么狗屁的妖族丞相哦。说不定,我现在答应你。将来就算聂乘风不想报仇,我也要利用他毁了蜀山这些视我如垃圾的人也有可能呢!” 聂乘云没有让唐若兰在说下去,这种担心聂乘风成长起来无法控制的言论他已经听够了。说真的他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想法,甚至就算让他去选择他都很难果断的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聂乘风。 但是他现在没得选择,他知道弟弟一向都很听自己的话。但是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左右聂乘风的举动,对于自己的弟弟聂乘云和任何一个见识到了他天赋的人一样,都十分羡慕甚至嫉妒他。但作为哥哥,聂乘云更多的则是骄傲。 他十分想要帮助弟弟走上一条天才应该走上的路,但是他却无法用这个当做理由来代替弟弟答应唐若兰的条件。而且,就如他所说他甚至不愿意用以弟弟的名义去欺骗唐若兰,虽然欺骗这种事情聂乘云一直都不认为有什么负担! 唐若兰怔怔的看着那个看似风淡云轻的男孩,看聂乘云的样子。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态度,更不明白作为一个情报堂的堂主自己的帮主究竟会带来什么。 “掌门师尊给了你们出入藏书阁的权利,然而你们却直到现在都进不去。因为藏书阁的守门弟子,乃是比掌门都要高一辈儿的前辈。可以说这蜀山之中现在除了五长老和尊长老没有第三个人他需要给面子,但是我却知道怎样让他放行。甚至我可以叫教你们如何绕过他直接进入藏书阁!剑宗宗主杜凌龙,生xìng暴戾狂躁。即便在蜀山之中也是生人勿近,然而一手断龙绝威力无穷。至今为止也只有寥寥几个亲传弟子能够习得皮毛!气宗宗主云雅然.......” 唐若兰一连丢出许多名字,这些名字上至宗主下至首席弟子。任何一个都是蜀山个个辈分之中不可忽视的人物,然而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作为蜀山情报堂的堂主,唐若兰能够将他们的喜好,习惯,弱点,甚至**都掌握的十分清楚。虽然谈不上要挟,但是若是聂乘风投其所好又有五长老这个靠山加上凌浩然的默许。修炼之路绝对要比现在自己用最愚蠢的办法闭门造车要强上万倍,而这一切在唐若兰的手中只值聂乘云的一个承诺! “不管你为了聂乘风的未来也好,为了蜀山的未来也好,请你郑重的做出决定。其实这些东西有些都是那些人自己给我的,全蜀山都知道聂乘风是能够拯救蜀山的人。可随便你说是畏惧也好嫉妒也罢,没有人愿意再看到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甚至不惜为了报仇而拼上一切的人来掌握那么强大的力量。实话跟你说,凌掌门很早就注意到了你。说你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只要你做出了承诺。那么你就一定有办法做到,开始我还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承认,你的确给了我很多意外。所以,请你认真的回答我。仇恨,可不可以忘掉!” “又是所谓的剑鞘么?呵呵,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聂乘云自嘲的干笑了一声,他虽然为自己的弟弟而骄傲而自豪。但是他真的很讨厌这种被人当做附属品的感觉,他要做自己的主角。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他也绝对不会甘为附庸。若是要牺牲他的某些东西,来为聂乘风铺平道路。聂乘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是在这之前。他要让所有‘已经高看他一眼,已经十分高估他’的这些人都看清楚。 他聂乘云,同样是能够掌控蜀山无法抑制的力量的天纵奇材! “你的条件真的很诱人,但是我的承诺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换得到的!”聂乘云低下了头,做出了一个似乎很谦卑的样子。但是他隐藏起来的目光之中那永远都高高抬起的骄傲却在心中那最深处的地方越发高昂! “你!”唐若兰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被那个男孩毫无悬念的击碎了,饶是久经风浪早已没什么能让她激动的唐若兰也不由得有些失控!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唐若兰所在的黑暗之中蓝光一闪,聂乘云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原本恬静此刻却有些激动的少女的脸。并非绝美,但那张脸上仿佛刻上了坚韧和不屈一样。充满了一种并不阳刚,却也非yīn柔的韧xìng气质! “糟了!”唐若兰并没有注意聂乘云的视线,因为刚刚传来的这条消息! ...... 蜀山,待客堂,聂乘风与上官红菱发生战斗,实力悬殊,聂乘风重伤颦死。――特急 第六十章 不死不灭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当啷,哗啦!”依旧冒着热气的饭菜在沈玉蓉的脚下摔了一地,那浓郁的汤汁溅到了她碧绿sè的纱裙上。和上面零星大的鲜红sè血迹相映成趣,更添了一份灵气。然而,这个时候的沈玉蓉可没jīng力注意自己的裙子了。因为,就在她的面前。就在前几分钟还能胆大包天的污蔑蜀山掌门,还能肆无忌惮的嘲讽那个昆仑女弟子的聂乘风已经浑身浴血!! 沈玉蓉乃是气宗弟子,本就内息绵长。甚至影响到了她的xìng格也慢吞吞的,不过她毕竟是气宗宗主云雅然的关门弟子。即便云雅然收下她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烧的一手好菜,而并不是她的天赋有多么过人。但是却也不能一次来说沈玉蓉就是一个废柴,她今年十三岁就已经有了练气凝神初阶的实力。然而,就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面。沈玉蓉却连上官红菱到底打中了聂乘风多少拳,踢中了他多少脚都数不过来! 那并不是极限的速度,因为沈玉蓉知道。直到现在,上官红菱虽然似乎被触碰到了底线而失去理智。可被她封住的经脉依然没有解开,抛开她的身体有常年被真气蕴养的底子。现在的上官红菱只是一个比普通少女强壮许多罢了,然而她的攻击在不需要真气支撑之下,竟然依然如同疾风骤雨一样狂暴张扬。甚至在这样几乎完全没有缝隙,没有停顿的击打之中。她的节奏还能越来越快,越来越凶。仿佛陷入了一种忘我的惯xìng之中不能自拔一样。 开始的时候,她挥出右拳之后能够借助前冲的惯xìng甩出左腿延续一个大幅度的回旋踢。但是在这几分钟之后,她不仅能够在一拳之后接上一脚。甚至能用其余的四肢进行毫无预兆毫无规则的打击,她的手,肘,膝盖,腿。乃至整个身体似乎全部都变成了兵器,一台只能饮血且似乎永远不会饮饱的兵器! “噗,噗噗。拳头打在聂乘风的身上,从开始的骨骼碎裂声到最后鼓动破布的声音。那种声音,根本不应该是人类的身体能够发出的,因为人是有骨骼的。而如果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几分钟的连续打击中聂乘风浑身的骨头全部都已经碎掉了!! 鲜血不断的从聂乘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向外渗出,上官红菱的拳脚就仿佛壮汉抡起的大锤一样每一次击打到聂乘风的身体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沈玉蓉紧紧的捂着嘴巴,十三岁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她甚至没有杀过生,她本应该转过身不去看这一切,甚至跑开去报告师门。但是她的腿就好像钉在了地面上一样,无论她如何用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啪,啪,啪”上官红菱的拳脚打在聂乘风的身上,将那粗布道袍里面的血液溅的四处都是。甚至连沈玉蓉娇嫩的脸庞都被几点鲜红点缀。 然而,当沈玉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聂乘风的脸上看去的时候。一种远远比第一次看见这样近乎凌乘一样血腥的虐杀还要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他竟然还在笑!!”沈玉蓉早已蓄满泪水的眼睛狠狠的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有些远超她年龄的妩媚。她没看错,她的确从那个已经被打断了所有的骨头,内脏肺腑不知道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势。虽然这一刻还能勉强站立,但是下一秒就有可能死掉的男孩竟然还在对她笑! “他浑身的骨头都碎掉了,他就不疼么?他马上就要死了,他就不怕么?他,他究竟在笑什么啊!”看着聂乘风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沈玉蓉突然注意到他的嘴唇竟然在微微颤动那样死好像在说! “别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哦!” 那一刻沈玉蓉真的再一次被震撼了,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聂乘风。原本的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男孩子,粗鲁,自大,低俗,嬉皮笑脸,没皮没脸。总之几乎所有蜀山弟子身上你找不到的坏毛病都能在聂乘风身上找到,这让沈玉蓉很不适应。不过作为沈玉蓉唯一的妹妹,沈玉琼却和聂乘风十分聊得来。即便两个人也时常会大打出手,但是沈玉蓉却知道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脾气又臭的不行的妹妹很喜欢和聂乘风做朋友的感觉! 所以她即便不喜欢聂乘风,也不会流露出什么讨厌的神情。她就是这样一个仿佛池水一样的女孩,她宁肯改变自己也不像去触碰别人。 只是,这一刻。在聂乘风怎么看都好像马上就会死去的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那个原本自己并不喜欢的男孩竟然也有如此坚强的一面,他的嬉笑怒骂,他的不正经。他身上的一切毛病,竟然都被那即使死之前也骄傲的好不屈服的心所掩盖。 “呼!”沈玉蓉突然觉得鲜血不再那样恐怖了,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作为一个几乎从没见过人血,平生第一次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的少女。沈玉蓉竟然从聂乘风身上流露出来的勇气,克服了那层对死亡和鲜血极度恐惧的桎梏! 一柄十分纤细,看起来仿佛一根和剑一般长的针一般的秀剑出现在沈玉蓉的身前。她如青葱般的手指如同抚琴般极有旋律的在胸前舞动变换,整个过程她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与自己的佩剑有任何接触。 这样的实力,在气宗是划分能够和妖族有一战之力的界限。以气御剑,以剑克敌。的战斗姿态,沈玉蓉没有选择跑开,也没有选择通报。她要加入战斗,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将自己的力量用来战斗!! 上官红菱的拳脚终于开始慢了下俩,没有了真气的支撑她的身体毕竟只是一个寻常的凡人。她能够用自己历经了太多危险太多磨练练就出来的身体,近乎透支的输出力量。现在也到了极限,她用余光扫了一下周身被剑气环绕的沈玉蓉。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嘲笑。但是她无所畏惧,虽然她封印经脉的手法十分果决。必须要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够解得开,在此之前任何调动真气的行为都会让她面临经脉逆转的绝境。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一个凡人的身体作出那些击打动作。虽然看起来狂暴异常,但是对上官红菱自己也是有击打损害的。她的大腿内侧和手臂伸直腰腹都已经隐隐有乌青露出,没有真气的保护她的筋腱和肌肉都已经不同程度的拉伤。 现在的上官红菱,从那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狂暴状态中脱离之后。就连移动一下小拇指都要疼到浑身抽搐,她知道就算自己是在全盛状态,也绝对不可能面对蜀山的怒火。自己虽然只是杀了一个蜀山的仆役弟子,但是这里是蜀山。自己在人家的地方杀了人家的人,而且实力如此悬殊。蜀山的人就算脾气再好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可上官红菱并不后悔,那种愤怒的无法抑制的状态并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也会为自己的那种状态而气恼,但是她必须承认就算失去了理智上官红菱就是上官红菱,自己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哪怕自己杀了他之后,会面临死亡也在所不惜! “呼呼,呼呼!”粗重的喘息在上官红菱的鼻子前面形成阵阵白雾!她知道,那个看起来就十分讨厌。实际上比看起来还要讨厌的男孩已经必死无疑。刚刚的攻击,已经是上官红菱能做到的最猛烈的程度。莫说是一个十岁的没有修为的男孩,上官红菱敢说即便是那个站在一边做出了攻击姿态的已经有了练气凝神初阶的少女也绝对会死。 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倒在地上,变成烂泥的尸体。而是一个渐渐变大的头颅! “砰!”一声巨响,让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将上官红菱的攻击拦下的沈玉蓉再一次惊异的呆立在了原地! 第六十一章 剑露锋芒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砰!”一声绝对可以用巨响来形容的声音,原本就已经十分虚脱而且心里一丝防备也没有。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怎么面对自己将那个仆役弟子打死的现实的上官红菱,只觉得额头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连疼痛都忘记了,只是深深的惊愕和不敢相信!甚至意识已经天旋地转,她还没有想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反击而是仅剩下三个字。 “不可能” “砰!”又一声震动,当紧紧还剩下一个头能zì yóu活动的聂乘风,用自己仅剩的额头狠狠的装向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发呆的上官红菱之后。不论是沈玉蓉还是上官红菱都绝对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发生这样戏剧xìng的一幕,所以聂乘风在狠狠撞过之后。已经无法继续站立的身体终于跟着头部前冲的力量想上官红菱甩了过去,让后聂乘风血肉模糊的身体便死死的将上官红菱的身体压在身下两个人仿佛抱在一起一样摔倒在地! “呀!”一声怎么听都十分凄厉,却带着一种少女独有的娇羞。沈玉蓉站在旁边原本浮在空中的细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随之一起的还有她的下巴。因为在聂乘风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颦死之前奋力头槌之后,竟然趁着压在上官红菱身上之后对手没有反应的时机,狠狠的一口咬到了少女的脖子上!! 聂乘风天生四颗狼一样的虎牙,平rì里在笑的时候都异常惊险。此时用来当做武器咬上去之后更是威力无穷。几乎咬上那雪白的肌肤瞬间,炽热的血液就向外涌了出来。 “服不服,啊!你服不服!”聂乘风一边咬着上官红菱的脖子不松口,一边含糊的说着。言语之中竟然没有一点痛苦和仇恨,有的只是胜利时才会露出的浅笑和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时才会有的满足! “你,你无耻!!”在被聂乘风咬伤的那一刻,第一次和一个异xìng有这样亲密接触的上官红菱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这一生第一次的带着些许妩媚的惨叫。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而那个短短时间将她几度激怒到无以复加的男孩在被自己拼尽全力的击打之后竟然还活着,甚至还能还能咬了自己? 上官红菱,曾经对自己可能遇到的战斗进行了无数次的分析。她甚至每成长一丝都会对自己做出一个十分清晰的评估,所以至今为止几乎所有经历的战斗她都能掌控,即便实在不敌最多也就是玉石俱焚罢了。 然而,当她遇到了聂乘风。虽然是在她自封经脉的前提呀,但是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的变数也实在太多了。多的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而进行到最后。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毫无悬念的战斗竟然会让她感到无力!! 聂乘风怡然自得接受了无耻这个评价,他意犹未尽的松开自己的牙齿。将唯一能够活动的头高高扬起,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 “妹子,以后脾气记得好一点。哥基本上是不愿意和女人动手的!” 事实上连站在一边的沈玉蓉也为聂乘风的无耻感到无地自容了,不管从什么方向看聂乘风都不应该算作一个胜利者。他到现在还能够或者完全得力于上官红菱的自封经脉,当然还有他自小就在五长老不及投入的前提下为他筑基甚至以蜀山最为高规格的方式筑基了三次。以至于他的身体坚韧程度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仅仅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最后,也是不容忽视的就是运气。上官红菱连绵不绝的狂暴攻击打断了他的骨头,但是因为筑基扎实的原因他的内服受到了重创之后竟然还能勉强工作。再加上他近乎禽兽一样完全不知道恐惧不知道疼痛甚至完全屏蔽了身体的感受,将所有一切都放在对胜利的渴望上才能够做到现在这种程度! 但是,也仅此而已! 就在上官红菱呆呆的看着那个嘴上还沾着自己的鲜血,却能对自己这个有意杀了他的敌人露出毫不掩饰的纯洁微笑时。聂乘风的身体终于失去了知觉,甚至那些已经开始凝结的鲜血也逐渐丢失了温度! “不!!”一声怒吼从天而降,聂乘云不顾飞剑尚未落地。几乎是在看见弟弟的那一刻开始就纵身从半空中跳了下来,他的身体可从未经过筑基天赋又是差到了极限。以至于这种程度的损伤也让他险些站不起来,不过对于这些他浑然未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弟弟的身边,猛的将他从上官红菱的身上抓了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哥哥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意识。生死只在一线之间的聂乘风死死的抓住了哥哥的衣领,那没有了骨骼的支撑明明已经不能在动的手臂仿佛灌注住千钧之力一般,抓的那样坚决! “昆仑贼子,老夫定要诛你满门!”一声爆喝紧跟着聂乘云的身体像上官红菱袭取,那是蜀山出了不知去向的尊长老之外最接近仙的存在,巅峰阶的紫府元婴。莫说是一个上官红菱,就算是一万个上官红菱加在一起也绝对不是五长老这倾尽全力一击的对手! “不要!” “不要!” 几乎同时,凌浩然的大喝就响了起来。在唐若兰接到那个情报的同时,以蜀山特有的情报传递术法形成的相同情报就出现在了凌浩然的面前。这可绝对是出乎凌浩然的意料,他没有时间后悔自己让那个那么能惹事的聂乘风去照顾一个昆仑女弟子这个决定有多错误。 聂乘风,不论他是否具备继承斩妖剑的品格心xìng。但是他的天赋是绝对不容忽视的,虽然凌浩然明里暗里几乎不遗余力的压制聂乘风的成长。那是因为他知道,只要给这个男孩一个细微的机会,他的实力就会以几何程度激增。到时候所要顾虑的就是他能否保持一个纯洁的心xìng,可是无论如何凌浩然都不想让这个男孩就这样死掉了。 因为,在一定程度上。他真的是蜀山再度崛起的希望! 可是不想他死是一回事,任由五长老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上官红菱击杀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论现在昆仑和蜀山处于极为微妙的状态,就单说那个女孩子是千里迢迢不顾一切的将凌乘杰的遗物交给他这点。他就不能这样盲目的看着她死在蜀山! 可是令他吃惊的是,和他一起喊出不要的竟然还有将聂乘风抱在怀中的聂乘云。凌浩然想不通,一个将唯一的亲人,自己的亲弟弟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十岁孩童。他有什么理由要为仇人说话,难道自己想到的这些他也想到了?这怎么可能! 凌浩然猜的没错,他想阻止五长老击杀上官红菱的意图聂乘云并没有想到。让他在这个时候大吼出声,的原因就是弟弟聂乘风死死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 获取其他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但是聂乘云却知道。弟弟并不想让那个女人死掉,他想让上官红菱离开!! 可是,五长老的攻击已出。就连凌浩然都只能看着那仿佛闪电一样的剑芒狠狠的刺向上官红菱而无计可施,聂乘云又有什么能耐能够阻止? 上官红菱将视线从那个带给她太多惊异的男孩身上移开,她不知道对于那个好像野兽一样对战斗和胜利有着不顾一切的渴望的人在她心里究竟酝酿出了什么感觉。但是她却明白,那个被自己看成是蝼蚁,看成是垃圾的男孩已经深深的印到了自己的心里。 死亡之前的一刻,是奇妙的。而且是漫长的,上官红菱几乎能够看到冥冥中那柄穿越了空间仿佛闪电一样即将夺去自己生命的剑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后“叮”一声轻响,上官红菱的心脏紧紧的一缩。由于紧张的原因血液从心脏中奋力涌向四肢百骸,可是她却没等到那越来越近的死亡,而是被一团照亮半边天的光芒笼罩!! 第六十二章 战胜你,对不起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叮”仅仅是一声并不响亮的动静,却在这天地都静止了的世界中显得这样引人注目。上官红菱前面的空间似乎出现了一层层涟漪,那刺目的rǔ白sè光芒从涟漪中折shè出来如梦似幻分外迷人! “这,这是斩妖剑!!”五长老喃喃的说道,一向把聂乘风视为自己的珍宝。五长老期待的就是有朝一rì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再一次看到这横亘于天地间,至强至霸的力量。 而无论谁都没想到,斩妖剑竟然毫无预兆的出现替上官红菱拦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想了很多,尤其是五长老。他真的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少女明明是昆仑的弟子。昆仑弟子常年在昆仑山修行,而昆仑山乃是神器昊天镜的领域。其中一草一木几乎都沾染了昊天镜的气息,而对于昊天镜只有很少的人接触过。就连五长老也只是曾经看见过那神器的威能,根本不能近观! 只是就算不了解昊天镜,可是作为蜀山弟子又有谁不了解斩妖剑呢?不要以为同是神器,都是从神界遗留下来的兵刃两者之间就会相安无事,相亲相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故事,事实上作为凌驾于凡间顶端的力量。不论是昊天镜还是斩妖剑,都有着自己不容侵犯的尊严。 这尊严说白了,就是唯我独尊!! 作为神器,斩妖剑是不允许凡间的任何力量凌驾在它之上的。同样的昊天镜也是如此,作为神器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器魂。这器魂虽然没有人类的意识,但是也会有一些本能的想法! 例如他们会自己选择与亲近的人结成契约,在同一时间内斩妖剑只能有一个主人。除了这个人之外,无论你修为如何高超只要触动了斩妖剑。都要面临这柄神器的锋芒! 然而,这一切的认识竟然都在今天被打破了。斩妖剑为一个昆仑弟子护主!这,这岂不是说明斩妖剑对她的契合度比千年难得一见的聂乘风还要高?甚至已经高到,让他可以放弃自己作为神器的尊严。宁肯去包容同为神器的昊天镜的气息? 就在这时,包括上官红菱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将五长老的致命一击拦下来的斩妖剑而心事重重的时候,一个略带沙哑却十分坚定的声音响起! “让他走!” 说话的人,赫然就是抱着聂乘风的聂乘云。他的衣服已经被聂乘风身上的鲜血染红,抱着弟弟的双手微微发颤。眼圈红的吓人,脸上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变得苍白无比。 聂乘云想要将弟弟抱得紧一点,想让这副逐渐流失温度的躯体多一点温度。但是他不敢,往rì壮的仿佛一头牛一样的聂乘风此刻身体软绵绵的。那不是因为太累而导致的肌肉松弛,那是因为那躯体中已经没有了骨骼的原因。聂乘云真害怕自己稍微一用力,就会压迫到弟弟已经受伤严重的内脏。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拖着弟弟的身体,尽可能的让他平躺以此无奈的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死亡! 可是,就是这样的聂乘风。他的一只手臂却仅仅的抓着哥哥的衣领,他抓的是那么用力。不论是筋腱还是肌肉乃至骨骼都已经接近粉碎的他不知道还能从哪里调动力量,他知道自己或许即将死掉。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将想法说出来,可是他知道聂乘云一定懂,自己的哥哥一定懂!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聂乘云说出‘放她走’这三个字的时候。聂乘风绷紧的手臂一松,终于软软的低垂到一边! “当啷,一柄长剑在上官红菱的面前落在地上。那正是五长老刚刚掷出的快若惊鸿的佩剑,而随着聂乘风最后的一丝执着消散。那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斩妖剑也逐渐在空中淡化,最后只留下一个光斑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那斩妖剑,根本不是自行出来护主。更加不可能和身上带有浓郁昊天镜气息的上官红菱有什么契合度,它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为上官红菱拦下了那柄致命的长剑。竟然是在执行聂乘风的意志!! 斩妖剑是神兵啊,虽然它和聂乘风契合度前所未有的高。甚至几次想要认主,可是聂乘风毕竟还只是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孩子啊。他怎么可能拥有能够驾驭神器的意志和力量,又怎么可能在重伤颦死的前提下还能cāo控斩妖剑去保护上官红菱? 五长老嘴唇嗡动,却没说出什么来。他刚刚的确做得有些不妥,不过听闻聂乘风被人打死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五雷轰顶。即便是凌浩然这个掌门,用十分合理的理由压制聂乘风。五长老都对此有很大意见,你更何况现在是一个昆仑弟子直接在蜀山杀了自己的爱徒?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一直以来深信聂乘风将来能够继承自己衣钵之后登上凡间之巅甚至有望升仙的他顷刻间就失去了理智。现在想起来,若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那女子诛杀实在是与妖魔没有区别! “掌门师尊,事情是这样的!”沈玉蓉一看场面稍有缓和,连忙站出来想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经过讲清楚。事实上虽然她不明白上官红菱和聂乘风之间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起了争执,但其实上官红菱开始并没有想要将聂乘风打死。事情会变成这样,可以说聂乘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沈玉蓉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聂乘风,那畸形的骄傲和自信。那以一个蝼蚁去撼动大树的决然。所以她只能将聂乘风出言挑衅上官红菱的行为理解为作死,虽然聂乘风展现出了的勇气和毅力打动了沈玉蓉。但是之论对错的话,沈玉蓉还是站在上官红菱一边的。毕竟无论任何一个女孩子,如果听到聂乘风那样毫无下限的言论都会失去理智的吧! 谁料凌浩然却大手一挥,将聂乘风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随即说道“事情的经过还是等以后再说,这个孩子现在气息微弱。若是再不救治,只怕就真的要死了!” 听到凌浩然这样说,已经有些木讷的聂乘云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他死死的盯着凌浩然,几乎渴求的说道!“我弟弟,还有的救?” 没有人能够理解刚刚出生就失去了自己全部的亲人,然后在蜀山的思过崖相认。成天在一起胡闹,甚至互相调侃。实际上亲情早已从血脉融合进灵魂的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不过在听到凌浩然说道自己的弟弟还有救的时候,聂乘云真的很想给凌浩然跪下。丢掉自己可笑的尊严和荣辱,重重的给他磕一个头! “对啊,这样耽误下去可真要糟了。快走快走,我那里幽静而且药材也齐备。乘风虽然受伤极重,但万幸根基扎实肺腑还没有完全破碎。一定有救的,一定可以救的!”五长老听到凌浩然的话,突然也醒悟过来连忙说道! “不,聂乘风这个样子。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契机,若是单纯的用术法和药材将他医好,这些断裂的骨骼和受损的经脉将来很难完好如初。就算他rì后恢复了,都可能变成一个残废或者畸形!!”凌浩然没有接受五长老的提议,而是十分果断的抽出长剑作势要走。 “等一下!”一个虚弱的声音再一次将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上官红菱的身上,之间这个刚烈的少女一手捂着被聂乘风要出来的伤口。另一只手从领口探入怀中,摸出一件被红绳缠了无数道的小圆球。 只见她猛的一扯,那记挂在脖子上的红绳应声而断。她拿着那个断掉了不能够在当做护身符的小圆球,一步一踉跄的走到凌浩然的身前。 “我不想欠别人,尤其是这个无耻的蜀山仆役弟子。”说罢,她将手中的红sè小圆球丢到聂乘风的身上。然后猛地转回头,拖动着几乎没动一下都要承受巨大痛苦的身体向蜀山的外面走去!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上官红菱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她的余光模糊的在聂乘风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更看到了聂乘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靠嘴型猜出的三个字! “对不起!!” 六十三章 金身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蜀山本部,以蜀山主峰为核心。以大周天星云图为蓝本,无数属峰围绕其中。这些属峰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作用,有些为门下弟子提供住所。有些用来圈养牲畜种植蔬菜草药,当然还有一些灵气充裕的用来给门下弟子修行之用! 不过也有一些属峰是闲置的,这些常年无人问津甚至有很多连大部分蜀山弟子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例如在整个蜀山峰群的下方,就有这样一处属峰。说它是属峰,是在有些牵强。因为它的面积满打满算也之恩容下十几个人同时站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好像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上面却赫然建造了一栋房屋。让原本就十分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局促! 这小屋修在此处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用,总之它所在的这个位置。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无法被阳光照shè,那个在两千多年前为蜀山着手修建这浩然正气大阵的仙人似乎把这个小屋子遗漏了一样。那小屋通体由暗黑sè的岩石组成,因为可以说是躲在整个蜀山大阵的下方。所以不但阳光照shè不到,甚至连风吹雨淋都它没关系。 然而即便这样,小屋却建的极为坚固。那堆砌在上面的石头每一个都是十分规整的正方形,将他们摞在一起实际上称作碉堡更为合适。 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甚至在长时间的闲置之后最近几代的蜀山弟子早就已经忘了在他们居住的浮空峰之下还隐藏着这样一处地方! 五长老将手扶在构成小屋的黑sè岩石上,一种几乎瞬间就能侵入骨髓的寒意就像他袭去。几乎瞬间他接触到岩石的那只手臂就布满了白霜,骇的他倒退几步。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些如同跗骨之蛆的寒意不仅没有因为五长老运行真气而减弱。反而似乎借助五长老的真气越发壮大起来! “这,这是什么邪术!”五长老一时没反应过来,半边身子都遍布寒霜几乎失去了知觉! “五长老切莫妄言,这里乃是我蜀山先辈存放遗骨之地!”紧跟在无长老身后的凌浩然,怀中还抱着生命迹象越来越稀薄的聂乘风。也没跟五长老多做解释,闪电般的出手在五长老没有被寒冰覆盖的身体上连点。力道极重,以至于手指在五长老的身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这些岩石并不是凡间之物,相传来自外域。虽然我也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们生xìng极寒且仿佛有智慧一样能够借助任何能量维持自己的温度。所以只要不让他们接触到体内的真气,这些脱离了本体的寒气最多一会就会消散掉。但若是强行运功祛除,这寒气只会越来越汹涌直至吸干体内真气将宿主冻成冰块!”凌浩然说话的功夫,几乎没有一丝停顿的抱着聂乘风的身体走进了那通体都是由散发着对修者来说可以说致命的岩石构成的石屋! “哎,既然这样你怎么还进去。你!”五长老一边承受着半边身子被冻得毫无知觉,然后一点点回暖的那种钻心的酥麻。一边想跟着凌浩然一同进去,只是那小屋本就不大门更小。凌浩然虽然抱着聂乘风但也并不耽误他,能够在不触碰任何岩石的前提下进去。但是半边身子已经失去知觉的五长老,可就没办法让自己的动作同样轻灵了! 没有理会五长老的询问,抱着聂乘风几乎是用钻的方式进入小石屋的凌浩然虽然满脸急切。但是却还是不由得露出崇敬郑重的神sè,原本晦暗yīn沉的空间中仿佛有丝丝暗金sè流转。 这暗金sè的来源,也同样是蜀山掌门凌浩然都要十二分恭敬的原因。因为,那是一座金身!! 所谓金身,乃是原本身为凡人却得大机缘最后得道升仙之人的遗骨。由于但凡修正正果之人生前修为都已通天,所以这金身虽说没了生命却也不算尸体。虽然身体里面的水分会不断流失,最后变成干皮包骨的摸样。但是由于其体内强大的生命力和能量,让金身可以仍旧生长。不论是毛发还是指甲,都会几乎与天地同寿。 这东西实在珍贵无比,即便是在蜀山也仅此一座。由此可见整个凡间保存完好的金身也不会超过两位数,身体逐渐恢复的五长老看到这座金身险些没惊叫出来,不过他随即就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惊讶全部埋藏在了内心深处! 直到现在,就算五长老在如何白痴也知道凌浩然的方法绝对不是靠普通的天才地宝来延续聂乘风的姓名这么简单。虽然对凌浩然要做什么依旧是一头雾水,但是五长老却自觉的没有再去看。而是好不避讳的全力催动功力在视线所及之处布下了一层领域!只有紫府元婴阶的修者才能施展,可以说已经凌驾在凡间万物之上的力量! 感受到外面空气的波动,凌浩然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五长老还真是太小心了,这里是蜀山腹地。就算是昆仑门下所有弟子加上妖族余孽想要对付浩然正气阵也要不眠不休的攻击三天三夜,才有可能突破到蜀山里面。虽然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很麻烦,但成败也不需要三天三夜这么久才会揭晓! 相反,真正地危险却来自于这小屋里面。甚至可以说就在凌浩然手中。 说道筑基,几乎所有修士都不会陌生。筑基乃是凡人想要走上修仙之路不可或缺的一部,他就好像高楼的地基一样虽然被埋藏在修真者体内并不会多么显眼甚至你很难看得出对方是否筑基,是什么规格的筑基。但是只有修真者自己才知道,一个坚实的筑基对于修行之路的益处究竟有多大! 这也是为什么小门小派和散修想要超越或者撼动例如昆仑蜀山这样的庞然大物几乎成为笑谈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不论你门派实力如何。总会有逝去的一天,而真正能够让蜀山屹立于凡间千年的主要原因其实应该是传承。 这传承中包罗万象,例如蜀山本部的浩然正气阵、例如斩妖剑和执剑使、例如强大的功法和修行法门、当然还有这筑基。只不过筑基相对于其余的东西看起来微不足道,实则更为重要。 所以五长老才会不厌其烦的多次为聂乘风筑基,甚至不惜伤及自己的真元和多年积累的天才地宝。因为越是强大,越是修为高深的人对于筑基的重要xìng就会越清晰! 可是因为聂乘风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接触修行功法,甚至连开智都没有经历。所以五长老对于他的筑基也仅仅是第一步,也就是所谓的‘疏经’,‘疏经’大多是指身为师傅的对还未进入修行的徒弟梳理经脉。因为人类在年纪小的时候,往往身体的很多方向还未确定。可塑xìng很强,而且小孩对于疼痛的认识也有限。十分容易控制,就拿聂乘风来说。虽然原本天资就十分出众,但是只要是凡人如果筑基之前经脉几乎都处于闭塞的状态。或许会有粗细软硬之分,但是即便在天才的人也无法跟筑基之后的躯体比较。因为经脉一旦在小时候就打通,那么他就回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继续成长。能够带给本人的好处也会越来越多,聂乘风经过三次筑基而且都是紫府元婴阶的五长老亲自cāo刀。又毫不吝惜的使用各种昂贵的道具,聂乘风都不知道,其实他的经脉坚韧程度猛增了十倍有余。虽然这并不能立刻就带个他强大的修为,却让他真的有可能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冲击天界的凡人! 正常的筑基,通常疏经之后会有例如养血锻骨等等一系列的过程。不过几乎都是经外力构成,最后为修真者打造一个近乎完美的躯体以承载通天彻地的威能。 但是也有例外,古往今来敢于在筑基上做创新的人并不多。成功的更是少之又少,毕竟这筑基虽然重要但主要还是打基础。冒着失败就要毁掉一生前途的危险,去验证前人留下的已经很完善的步骤。可以说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但是,这里面并不包括凌浩然。虽然被称作蜀山最平易近人的掌门整个并不能算尊称的称谓,但从凌浩然能够将万剑诀自创成暴雨万剑诀就能够看出。他骨子里其实是那种十分少见的,敢于对任何传统产生质疑。并且有能力和恒心去证实自己的人! 所以,对于凌浩然来说。筑基这项工作远远不止于以往的那些步骤,还有更为彻底地能够改变人类躯体的办法。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项研究,但是他自己却给这项研究起了一个名字! “脱胎换骨!” 第六十四章 换骨(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脱胎换骨,把它用作形容词机会已经让人感觉十分夸张了。但是若是谁想到将这四个字变成现实,甚至亲手去实践。那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或者说他想谋杀!! 可是凌浩然并不这么想,当年用了三十余年去研究暴雨万剑诀。除了让他练成了这一招超越天地之威的剑诀,更让他触及到了原本修真界尚未触及或者说已经被遗忘的领域。可以说相对于一个剑诀,让视野扩大了无数倍更是无法比拟的好处。 而且凌浩然在十几年前已经尝试过一次,目标正是他的第二个亲传弟子。凌乘杰!! 当年凌乘杰靠双手双脚爬上蜀山,虽然天资比突出但是意志却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就连凌浩然都自叹弗如,正因为如此。凌浩然才决定收下他,也正因为如此凌浩然才敢在他身上尝试这种不说绝后但绝对空前的筑基方式! 换骨!! 当时那个徒手爬上蜀山的男孩身上的伤可以说极为严重,尤其是骨骼。有很多处都已经断裂,甚至开始重新向着畸形的方向生长。这种情况莫说他天资一般,就是天资足够若是没有大机缘平生的成就也极为有限。 可以说若不是遇到了凌浩然,世界上或许不会再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命运! 而仿佛这一切都是组成命运的一部分,正因为少了顾虑多了坚持。凌浩然才能够没有负担的在那个男孩身上实施只有自己猜认识到的换骨!! 然而就算是成功过,凌浩然的双手却依然不住的颤抖。或许连他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如此激动的状态有多少是因为紧张,有多少是因为恐慌,又有多少是那种埋葬在内心深处已经快要沉寂的激动!! 没错,就是激动。事实上当凌浩然成为了蜀山掌门之后,他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极力的收敛自己的xìng格。极力让自己这个蜀山掌门看起来名副其实。可能够在凌浩然这样年纪就具备紫府元婴的修为,能够用三十年的时间去跟自己过不去一定要练成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的万剑诀。凌浩然当然并不是一个木讷的,没有什么xìng格的人。 甚至说凌浩然的xìng格更为特立独行,更为异想天开。用凌浩然自己的话说,事实上他是一个以挑战所有传统修真理念为乐的人。 通俗一点说,就是逆天! 作为在凡间与神界联系最为紧密的门派,蜀山自然算得上神界的代言人。而若是身为蜀山掌门的凌浩然成天都想着如何逆天,自然是及其不合适的! 所以他开始逐渐尝试转移自己的兴趣爱好,原本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每天繁杂的事物。习惯了作为蜀山掌门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凌乘杰却成为了一个契机。一个让凌浩然重拾梦想的契机! 虽然听起来,将一个人的骨头抽出来。然后再弄些东西塞进去,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只能在酷刑里面出现。但是凌浩然却并不这么认为,多年的研究让他对人类的身体有了十分清晰的认识。 事实上,人类的身体虽然比其他动物的jīng密很多。但也无非也就分几个部分,只要将一些重要的地方避开。用其他东西代替原本的骨骼也是能够做到的。 凌浩然并不是一个医生,但是说到对人的身体,尤其是经脉。他自问不会弱于任何一个神医,而且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更多也得益于他因修炼万剑诀所带来的细如发丝的注意力和控制力。由他能够在控制万柄长剑之时仍能够不让一柄剑伤及凌乘杰的躯体就可见一斑! 只是即便这一切都有可能,甚至只要不出意外都有很大几率成功。但是凌浩然却依然并不乐观,因为他这次不仅要为聂乘风更换浑身的骨骼。还因为他这次要用来代替原有骨骼的,是一座金身! 若是说道换骨,顶多也就是异想天开或者说心狠手辣。但是想要将一座不知道几千年前坐化,被蜀山供奉了多少代的前辈金身拆散了放进另一个活人的体内。这就不是异想天开了,这是**裸的对上天不敬,对神界不敬。但凡被神界察觉,凌浩然要迎来的就是无尽神罚雷劫。 可凌浩然却依然觉得这样做,这里面固然他那注定不被世间所接受的爱好起了一定作用。但是其实更多的,是他对聂乘风的歉意和懊悔! 聂乘风的天赋和机缘,可以说是凌浩然平生所见之中最无可比拟的。不论从他对武学的痴狂,还是从他对道法的悟xìng。他都绝对不应该被雪藏至今。可以说,聂乘风直到十岁仍旧没有哦半点修为。凌浩然的意图起了绝大部分的作用,虽然他的想法和做法无可厚非。甚至得到了全部宗主的认同,但是凌浩然却直到。自己这样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门下出了两个曾经给蜀山带来很大危害的弟子。 不论是赵乘极,还是凌乘杰。都是凌浩然极力栽培,甚至看成子孙的弟子。可他们最后的结果却都是那样的落寞,这两件事是凌浩然一生都注定要背负的回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聂乘风也因为自己的放纵和肆无忌惮,最后落得一个惨淡的收场。 所以,即便凌浩然比五长老还要看重聂乘风的天资和悟xìng。即便凌浩然比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蜀山有一个能够掌控斩妖剑的执剑使对蜀山是多么的重要。但是他仍旧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他仍旧对将来可能成长到连自己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的聂乘风保持者jǐng惕和戒备。 直到今天之前,凌浩然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曾经的经历让他笃信太过顺利地成长是无法让天才变成真正地强者的,只有逆境和磨难才能促使一个人正常和成熟! 可是现在,看着那个刚刚还能够当着自己的面。毫无顾忌的骂自己老乌龟,嬉皮笑脸的想自己做鬼脸的聂乘风。变成了一滩烂泥一样的躯体,凌浩然发现自己竟然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天才,就应该有天才应该走的路。他们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世界的焦点,他们接触到世界的那一刻就有一颗永远都不能够低头的自豪。可凌浩然却忽略了聂乘风的不屈,忽略了聂乘风的骄傲。他原本想的或许没错,不经历磨练和逆境的人的确无法成长。但是若是让一个原本就是天才的人失去了自信和棱角,失去了敢于向强者挑战的勇气和力量。那么他的下场就算平平稳稳,那有有什么用呢? 所以凌浩然想要尽其所能的补偿整个被蜀山和自己亏欠了的孩子,所以凌浩然才想到了整个在蜀山的yīn影中躲藏了不知道几百年。早就应该被别人遗忘的石屋,以及石屋中的这幅完整的金身!! 狠狠地甩了甩头,凌浩然丢开那些缠绕在内心的杂念。他将聂乘风的身体平稳的放在地面上,转过身十分郑重的对着那座流转着暗金sè异彩。头发和指甲已经生长的触及地面的金身跪了下去! “始祖,不孝后备凌浩然。今rì斗胆借始祖金身一用,望始祖仙界之中网开一面。念及蜀山安危,和这个孩子的未来。莫要动怒,rì后若有幸得见始祖定当面谢罪!”说罢,凌浩然重重的在金身面前叩响三个响头。 当凌浩然从地上站起来,当他终于再一次拜托了蜀山掌门的束缚枷锁。当他心中只剩下人类的经络和骨骼分布,只剩下双手和目标的时候。整个平rì里看起来无论做什么都四平八稳,沉稳过度的老者身上骤然爆发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气度。 这不是杀气,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一往无前的专注,一种堵上一切的偏执!! 同一时间,蜀山待客堂门外! 沈玉蓉一点一点的将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和汤汁收集到食盒中,虽然她同样十分记挂聂乘风的安危。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力量还不能做什么。所以她就好像平时一样,认真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同时默默的祈祷,希望那个让人讨厌的男孩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碰!”一个声音在沈玉蓉的身边响起,被凌浩然遗忘了丢在原地的聂成云竟然跪在了沈玉蓉的身边。 “呀,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突如其来的一跪让沈玉蓉不知所措,她想去将聂成云搀起来。却不料手还没伸出去,那个男孩的头就种种的磕在地上! “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弟弟那里!”没有铺垫,没有商量。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御剑飞行的聂乘云心中弟弟对自己的呼唤越发的强烈,就好像无论相隔多远聂乘风都能感觉到他的危险一样。在凌浩然决定为聂乘风换骨的时候,本能的察觉到危险的聂成风也向自己的哥哥发出了下意识的呼唤! 沈玉蓉的双手停在空中,她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聂成云的请求。可是,她也知道身为蜀山弟子。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去质疑掌门师尊,更不可能在整个时候去添乱才对! “我,我也找不到他。师弟,掌门师尊一定能够救回乘风师弟xìng命的。你要对掌门师尊有信心才对,而且就算我们现在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添乱啊! “不,我知道他在哪!我能感觉到他!而且,我必须要去。如果你帮忙,那我只要像他当时去找我一样爬铁链了!”聂成云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沈玉蓉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说着! (PS:我知道作为作者,我还嫩的很。有很多东西想到了却不知道怎么写出来,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会迷糊。写着写着都不知道写成了什么。但是我想说,不论是之前写赵无极还是凌乘杰的篇幅。都不是我一时心血来cháo凑字数才想到的故事,说实话我真正想写的情节怎么写也写不到我自己都着急。但是我想给主角偏执一个相对合理的成长历程,我知道只要是看过这种了类型的书之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主角从开始的啥也不是,一路遇到例如十分嚣张的同门啦尖酸刻薄的师叔啦,长相貌美却趋炎附势的师妹啦等等这些。然后成长,最终成神。 但我觉得这样写有些不负责任,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有这样看起来都很过瘾。实际上却换汤不换药的历程的,说真的看得多了我已经厌烦了不断出现的注定要被主角踩死的垃圾配角。也看腻了只是为了单纯的报仇而决定变强的意志。我觉得作为一个人,不应该只有这样简单的思维,不论是配角还是主角! 所以我写了赵无极,赵无极的悲剧并不是聂成云的仇恨。却是他最开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变强的动力,同时也是解开了本书中作为终极力量的无序之道的一些端倪。之后我又写了凌乘杰,同样是看起来没有必要的煽情悲催故事。可是我却向用这两个对于蜀山来说十分失败的弟子。解释为什么凌浩然千方百计的想要压制聂乘风的原因。同时也是预告一下可以说是反派的磬岚即将出场! 不论是聂乘风还是聂成云,都是注定要变强的主角。可是我想让他们有自己变强的理由,有自己追逐的梦想。而不是为了报仇而成长,为了霸气外露而历尽沧桑! 妖妖写的不好,但是妖妖真的想给大家带来一点清新。带来一点不同,虽然不知到读者是不是能够觉得好。但是妖妖已经努力了,而且仍在持续努力中!! 第六十五章 换骨(中)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凌浩然的双手完全不似他的年龄那般苍老,相反却显得十分柔软细嫩。骨节也并不突出,更没有常年练剑而形成的厚茧。因为凌浩然十分注重自己的双手,甚至比眼睛还要注重。对于一个敢于在万剑诀中做雕刻般细腻的事情,他在施展剑诀的时候任何一个细密的差异都会决定成败。 所以他总是将指甲修正的十分整齐,而且很喜欢带鹿皮手套。所以当这双手掐着一根根纤细的金针,然后极富韵律节奏的将金针深浅不一距离不等的排列在聂乘风的身上时。你很难将它想象成救人,却更像是一种艺术的体现! 不过对于凌浩然来说,这看起来简单异常的事情事实上并不轻松。因为他虽然了解人的经络、关节、甚至血液流动的路线。但是他此时下针却并不是简单的想要利用寻常的医理来救治,而是理由这些金针来在人的身体上布下一个阵术! 这个阵术有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叫做不死传说!! 名字虽然听起来很霸气,但是事实上这并不是正统道家术法。而是从异域蛮夷处某个邪教流传而来的被称为妖术的阵法,因其违背常规的布阵方式、极为强横的阵术效果、还有可以说从未有过的副作用直接被定义为妖邪之道! 既然叫做不死传说,那么自然就和不死有关。这个阵术的功效就是让阵中的一切都会在阵术持续期间不会死去,不论是人是兽甚至于植物。只要有生命的世间万物都受此阵法影响,阵术运转期间即便你被扒了皮抽了筋砍了脑袋甚至五马分尸。只要你的身体还能动,那就绝对不会死!! 听起来就足够诡异的了,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具备生命,都是要有几个必须的要素的。可是这个阵法却更改了这个认识,让生命变得蛮不讲理,变得坚韧异常。同时也意味着变得堕入深渊! 如此强劲的功效,若是能够无所顾忌的使用。恐怕掌握阵术之人必会获得纵横捭阖的力量,然而世间万物有得有失。此乃更鼓不变的道理,因此阵法过于伤害天合与天道相悖。所以即便是拥有紫府元婴阶段的修士,一生之中也顶多施展三次。三次之后便会命数丧尽,被三界所摒弃堕入轮回之外。而对于阵中之人,更是有令人绝望的副作用。那就是阵术效用一过,你的身体被破坏所造成的伤害,会一瞬间全部施加在你的意识中。而这个时候,你却无法死掉。直到,你的每一丝灵魂每一处魂魄都无法承受着中绝望地疼痛和无药可治的伤害,而越是意志坚定的人,承受的痛苦就越会持久最后的下场都是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阵术都是不应该去触及的。所以尽管在蛮夷之中流传很久,但是外人见到这阵法的概率却极其有限! 可是现在,凌浩然将这个阵术以金针刺穴的方式极端的缩小布置在聂乘风的躯体上。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阵术的效用来欺骗一个人的大脑。以此来告诉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凌浩然,你还没有死。无论你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你都没有死!! 人类在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命特征之后,还能用另一种单靠意志的方式‘存活’多久。这是没有办法去考究的,但是可以可能定的是。在很多时候,只要他自己并没有认为自己死掉了。那么他的生命就回以一种十分特殊的状态,依旧附着在他的身体里。 凌浩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状态!他自信自己施展的不死传说阵术能够运转十二个时辰,这已经是极限了。而在不死传说之后,聂乘风单纯靠意志维持那种‘特殊存活’的时间才是关键。凌浩然无法计算,自己能够在多长时间之内完成为聂乘风换骨的过程,而换骨之后聂乘风的身体要接受有着极为强大的自我生命力的金身又需要多久。如果在聂乘风的身体和这具金身完成融合之前,他的意识就已经认识到他已经死掉的这个事实那么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然则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无论如何凌浩然都没有放弃的理由,他运足体内元气双手微微扶住聂乘风的头颅。而后骤然发力,一股淡淡的紫sè在他双手之上立成漩涡。那一刻,所有被凌浩然插在聂乘风身上的金针全部都向内刺入三分。而后一种奇异的律动变在彼此之间传递,金针留在皮肤外满的尾部开始轻微的震动。那一刻,一阵极为强盛极为坚韧的生命力在聂乘风的身体上爆发。 璀璨的翠绿sè取代了原本流转在小屋之中的暗金sè,将一切照应的仿佛初chūn的原野般张扬而狂野! “吱嘎!”一个十分艰涩的声音在金身上响起,凌浩然不由瞪大了眼睛。那座不知道在这极寒的小屋里枯坐了多长时间,似乎已经和地面的石板融为一体的金身竟然对这从聂乘风身体中迸发出来的强大生命力有了回应。他的头发和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甚至原本流淌着暗金sè光泽的骨骼也在这片绿sè中重新映出瓷器般光滑圆润的sè彩! “嘶!!”凌浩然长长的吸入了一口气,他真的对聂乘风所谓天生的韵道之体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孩子何止是对于斩妖剑有无可比拟的亲和力,甚至和这个早于他几千年。本体早就应该荣登仙位的金身竟然也有了联系,甚至直接的就得到了它的认可。 原本还需要很费一些时间打磨的金身骨骼,竟然在持续生长出毛发和指甲的同时不断收缩凝练。最后原本成年人大小的骨骼竟然变成了完全符合聂乘风身材的孩童摸样,而且原本就金刚不坏坚不可摧的骨骼在凝练之下最低增加了两倍的密度。这样的骨骼若是真的能够成功的植入到聂乘风的体内,就算他一辈子不修行。只要不怕疼,他完全可以凭借骨头的坚硬程度来战胜一个金丹以下任何阶段修为的强者! 虽然有敢于聂乘风天生的亲和力和接受能力,但是凌浩然还是缓缓的放下了心中最后的负担。因为之前,虽然他已经决定要使用这座金身,但是心中其实还是对冒犯这位先辈有着十分难以言语的愧疚和悔恨。毕竟先辈的遗骨,即便他是蜀山掌门也绝没有全力去擅自使用的。而且他要做的事情还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但是此刻,当这具金身自发的认可了聂乘风的身体。甚至自主的将自己凝练的能够符合聂乘风身材的识货,凌浩然才真正确认自己的行为最少不会招来这个前辈的愤怒了!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凌浩然仔细的将手心深处的点点汗迹擦干。从怀中祛除一个十分jīng致,同时也很古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三柄小巧越锐利异常的小刀。小刀的手柄相比刀锋很长,但也只能用三根手指勉强加紧。三柄小刀摸样各异,却都散发这相同的气息。那就是和这座石屋一样的寒意! 冰晶曜石髓,这是比构建石屋的冰晶曜石还要寒意透骨的材质。凌浩然还在等,当这个石屋的寒气将聂乘风的每一处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冻结成为恒定不变的形态时,这些小刀就回用他们锋利到削铁如泥的刀锋在聂乘风的身体反应不过来的瞬间划开他的皮肤血肉然后将金身的骨骼替换那些已经完全碎裂的原有骨骼。 凌浩然的双手越发的沉稳,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到了一种石像般的状态。然而他的一双眸子中,却闪烁着越来越炙热的光芒! 胜败,在此一举! 六十六章 仇恨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近了,更近了。聂成云猛的张开双眼,终于在层层云朵之中找到了那个十分不起眼。就算你仔细的查找也有很大几率会漏掉的小石屋! 沈玉蓉紧紧的皱着眉头,事实上女还都比较早熟。在十岁的聂成云还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紧紧的抱着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沈玉蓉已经修的耳根都通红了。而且就算现在不计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些道理,聂成云抱得也太紧了吧。沈玉蓉真的很难以相信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究竟怎么样再能单纯靠肢体的力量就抱得她几乎难以呼吸,所以只有一个解释。现在的聂成云已经紧张到了极限,他之所以会这样则完全因为他真的十分在乎他的弟弟! 所以沈玉蓉并没有说什么,就连微微的挣扎也没有。她默默的承受着聂成云紧绷的双臂在自己腰间越勒越紧,然后全力催动脚下飞剑向那个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东西的方向飞去! 直到很近了,沈玉蓉才恍然发现原来这里真的有一个躲藏在全蜀山yīn影中的石屋。而且即便距离很远,沈玉蓉也能感受到那全部由不知道什么石头构筑的石屋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冰冷。 “师弟,并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那石屋并不是我们这样的修为能够抵挡的,若是你质疑前往。恕我直言,定然会冻死在哪石屋外面的!”在距离那承载着石屋的浮空峰百米之外的地方,沈玉蓉cāo控着飞剑在石屋的上方花了一个圆弧。然后静静的漂浮在哪里,向让聂成云看几眼之后就带他离开! “......”聂成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中十分复杂的看着那个石屋。原本激动的跃动不止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就在沈玉蓉以为他终于确认了弟弟并没有危险然后准备带他离开的时候。聂成云突然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而后飞身跃下,从几十米的高空的飞剑上径直向那个石屋跳了过去! “喂,你!”突然传来的力量,让控制飞剑悬浮在空中的沈玉蓉措手不及。当她费劲力气终于稳定了摇摆不停的飞剑之时,聂成云的身体已经落到了距离那浮空风地面不足十米的位置了! “砰!”一声闷响,聂成云的额头仿佛撞击到一面隐形的墙壁一样。竟然在半空中就猛的一顿,然后划着扭曲的弧线种种的衰落在地面的边缘处。他的脚掌后半部分,甚至已经踩在了浮空峰之外。只要半点不慎,就会坠入蜀山整个大阵之下的万丈山峦之中!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才石屋的后面传来,五长老的声音聂成云自然不会认错。但是原本从来不会做出任何反抗举动的聂乘风这一次却抬起头,极为勉强的将自己的身体稳定在浮空峰的边缘处。然后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 “请五长老念在我和乘云乃是亲兄弟的份上,让我进去看一眼吧。不论他是死是活,我觉得他都会想让我在他身边的!求求您了!”原本的聂成云虽然不会对五长老不敬,但是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低姿态的话更不会这样求人。但是今天,他为了能够在弟弟聂乘风面临危机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不仅对五长老说出如此恳切的话。甚至于沈玉蓉都会下跪叩首,可以说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心中所谓的骄傲和不屈! “哼,废物如此关键时刻岂能容你胡来。速速离去,不然休怪老夫无情!”五长老十分默然的看了一眼将聂成云带来的沈玉蓉,责怪的意味十分强烈。 然而站在边缘随时都可能从浮空峰掉下去,粉身碎骨的聂成云却浑然不觉。极为有限的空间已经不能让他跪下双腿,他变将头重重的磕在由五长老的领域构筑而成的隐形结界上。 聂成云的头颅,在刚刚从非鉴赏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撞到结界上一次了。以五长老修为,这领域结界的坚硬程度绝对要远胜岩石。是以聂成云的额头已经被撞破了,鲜血不断的从他的额头涌出来。直至布满了他的脸颊,但是聂成云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他仍旧一下一下重重的用头撞在哪结界的边缘仿佛如果无法用这种方式感动五长老。就要用头撞死在这坚硬的结界之上一般! “小儿,好生狂妄。老夫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明明就是垃圾却还成天做这不切实际的梦,仗着自己有个天才的弟弟在蜀山之中肆意妄为。似你这等臭虫,今rì老夫即便杀了你。于我蜀山也没有半点损失,在不速速离去。老夫定要杀你!”五长老的声音并不大,因为他知道现在小屋之中凌浩然正在做的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但是却在声音之中暗藏内力,只是几句话不仅字字诛心更是震得聂成云一阵恍惚险些无法控制身体而失足掉下万丈深渊! 沈玉蓉看到早浮空风的边缘住已经摇摇yù坠的聂成云,也顾不得五长老责怪的目光。急忙催动长剑来到聂成云的背后,想要将他带走! 却不料聂成云此时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一样,只是一边疯狂的用已经血肉模糊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撞向那虚空之中看不到的结界,一边用最底下的姿态恳求到! “求求您,让我进去。求求您让我进去!”其状似疯似魔,若不是有沈玉蓉在背后扶持。恐怕此时聂成云早就已经掉下万丈高空了! “哼,如今的黄口小儿真是气煞老夫。老夫虽然不是你的师父,但是也算蜀山长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老夫的话视若无物,今rì老夫就告诉你在蜀山不懂得尊师重道就是什么下场!” 说罢,五长老轻轻的挥了挥袍袖。仿佛驱赶凡人的蚊虫一样,霎时间袍袖之中飓风凝聚。就连站在聂成云背后的沈玉蓉都惊出一身冷汗,这招拂袖风扬若是这样吹过来。那自己勉强保持长剑都十分吃力,若是想要救下聂成云则更是天方夜谭。若是他在抱紧自己,下一刻肯定会在狂风之中被垂落到万丈高空之下坠入蜀山下方的崇山峻岭之中摔成肉泥! 可就在这时,石屋之中却传来凌浩然十分疲惫的声音! “五长老,且慢!现在已经不碍事了,变让他进来吧。毕竟是亲生兄弟,我蜀山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哥哥看望弟弟呢!” “多谢掌门师尊,多谢掌门师尊,多谢五长老!” 在五长老沉闷的一声重哼之后,终于撤去结界的聂乘云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然后迫不及待的向石屋的门口冲去,那样子像极了刚刚摇尾乞怜,在得道主任允许之后终于看到骨头的。 狗! “哼,真是废物!”在聂成云从五长老的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五长老一声轻蔑的声音从鼻子中响起。他首先是不耻聂成云那下贱的样子,更加不耻他的自不量力。即便自己撤去领域结界,那全部由冰晶曜石构成的极寒石屋又其实他这样连滚带爬就能进去的? 可是,当五长老转过头。想要看到已经贴在石头上冻成冰块的聂成云时,没看到意料之中的画面。当然,他也没看到聂成云第一次露出的,只有对刻骨死仇,不死不休的人才会露出的冷冽目光,还有仿佛已经看到五长老尸体时才会露出的诡异浅笑! 六十七章 换骨(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凌浩然的jīng神十分萎靡,仿佛紧紧在这一段时间中他变苍老了十几年。额头原本整洁的白发被已经干涸的汗水粘住凝结在一起,看起来邋遢了很多! 聂成云几乎已冲刺的方式进入石屋,而连一丝衣角都没有沾到石壁。这样的动作即便对一个修行了三十年的蜀山弟子来说其实也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凌浩然也仅仅是眼中闪过一瞬光彩。然而随即便有暗淡了下去!他颓然的将手中的jīng巧小刀放回盒子里面,竟然对着聂成云说道! “对不起!!”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堂堂紫府元婴阶段的蜀山掌门会去低声下去的和一个被称作垃圾废柴的仆役弟子道歉。但是此时,凌浩然的确这样说了。而且说的十分诚恳,没有半点虚假! 聂成云从地上站起来,对于凌浩然的道歉竟然浑然未觉。他两步走到被平躺着放在地上的弟弟身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聂乘风基本已经很难看出来是一个人形了,上半身的躯体青紫一片。皮下的淤血几乎能够用肉眼看出来,尤其是肢体上那明显的如同蚯蚓般支横交错的缝补痕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被人丢在马路上,被来往的车辆碾压了几rì的布娃娃。 而更为领聂乘云吃惊的是,弟弟的腰部以下竟然全部都软软的紧贴地面。而且在以十分迅速的程度不断枯萎,整个这一副样子恐怕连厉鬼看到都要退避三舍! “怎么,怎么会这样!”聂成云倒退两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唯一的亲人变成整个样子而无动于衷,这样的聂乘风简直比死掉的聂乘风还要恐怖这已经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作一个人了! “没想到不死传说竟然会和金身产生如此强烈的抵触,甚至连反噬都通过金身传入我的体内。现在我只能用修为强行撤去他身上的阵法压制住反噬,只是这样也只能坚持两个时辰。而且我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为他换骨了,这样下去只能期待他靠自己的意识挺过金身和肉身的融合期。然后重新用意识夺回躯体的掌控权,之后!”凌浩然疲惫的叹了口气,yù言又止! “之后如何?他还能活下去是么?”聂成云的声音十分干涩,他知道凌浩然的计划终究是失败了。那么弟弟的下场绝对不会完美! “如果他能单靠意志不借助任何外在力量挺过十个时辰,那么他或许还有希望。但是,我只能说据我所知。根据以前的经验,无论任何人类在身体已经死亡之后还能够凭借意思认为自己没死的。最长时间,也仅仅是不到一个时辰。”凌浩然将视线转向躺在地上的聂乘风,目光之中充满了歉意。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使用换骨,如果不是他一定要使用金身。如果自己能够对聂乘风再宽容一点,在放纵一点。或许他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呵呵,仅仅是这样而已么?”聂成云笑了两声,然后十分笃定的说道! “以前没人做到,不代表我弟弟做不到。他是几千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天才不是么?他的天赋让你都不得不想尽办法阻止他成长不是么?他一定可以的,别说支撑十个时辰。就算一百个时辰,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够做的到!”聂成云看着凌浩然沮丧的样子,竟然放声对他吼了出来! “你!”凌浩然呆呆的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却几乎感染到自己都想下意识的去相信他所说的话。坚信聂乘风能够做到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可即便这样,他也的下半身也已经被不死传说的反噬吞没了。即便他能够或者,也无法再握住斩妖剑了!”凌浩然叹了一口气,他也开始相信聂乘风能够坚持到十个时辰甚至更多。但是已经被反噬的干枯腐朽的下肢,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任何改变了!而且他现在的状态,在反噬之下锐减十余年阳寿不说。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丝血液都仿佛被烈焰灼烧一样的剧痛,这样的状态即便凌浩然的心细如丝。也是断然不敢,也绝对不能够继续为聂乘风将换骨的程序做下去的!! “什么?”听到凌浩然这么说,聂成云不由得又看向自己弟弟的双腿。那两条变得快和枯树枝差不多的腿竟然越发的触目惊心! “啊!!”突然一阵莫名的刺痛直接冲进聂成云的大脑,那一刻仿佛千万根针同时扎在他的头上一样。让他无法抑制的大叫了出来,跟着意识一阵模糊。眼前的景物仿佛都迷茫了起来! 这时,就听一个十分飘忽的声音回荡在聂成云的耳边。 “哥,救救我。哥,救救我。我不要变成残废,我一定会挺下去的。哥,不要让我变成残废!” 滴答,滴答。从额头低落的汗水撞击到地面上,而后迅速就被石屋中无处不在的yīn寒之气变成点点冰晶。一股完全和之前的聂成云相悖的气势旋风一样顺着聂成云娇小瘦弱的身体逆流而上,顷刻间一股比那些石板还要凌冽的气息开始从聂成云的身体上散发。! “告诉我,怎么做!”聂成云径直走到并列摆放着三柄jīng致的小刀的盒子前面,毫不犹豫的向其中一柄抓去! “不要!”几乎在凌浩然喊出这一声的同时,两道完全由冰霜凝成的细线就顺着聂成云的手臂向上延伸。随后无数条细线紧随而上,那模样赫然是由冰晶曜石髓打造的刀柄直接释放寒气。冻结了聂成云的血管,而且片刻之后。那些连凌浩然都要运足功力才能勉强抵御的寒气,就将聂成云的身体冻成了一座冰雕!! “哎,你这孩子。”凌浩然再度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实际上已经没有力量为聂成云驱散身上的寒气了。但是他已经十分愧对聂乘风了,又怎么能够看着聂成云死在自己面前呢? 可就在他准备破釜沉舟,咬破舌尖。以萃血的方式强行激发体内jīng元,来压制反噬的力量的时候。一个并不十分响亮,但是在空挡石屋中十分清晰的‘咔嚓’声竟然回荡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凌浩然的眼睛大大的瞪起来,他看着浑身的血脉都被冻结的聂成云竟然还能够移动自己的身体。丝丝的寒气不断从聂成云身体上向外散发,不论是头发还是眉毛都变成了银白sè。甚至只要他稍有移动,关节处都会发出嘎嘣嘎嘣的轻响! “告诉我,怎么做!”聂乘云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他似乎完全遗忘了身体上的所有伤痛。眼中只剩下了弟弟逐渐枯萎的双腿! “不可能的,你这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换骨要求极为jīng密的cāo控。稍有差池,都会切断他的经脉或者动脉。到时不管他的腿无法活动,就连原本就十分渺茫的生存机会也会丧失的!你现在浑身被寒气侵体,就算你原本能够做到。现在你的身体也是断然不可能有任何作为的!!”凌浩然从惊异中转型,他看着一步步走向聂乘风的男孩。突然觉得那个背影竟然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耀眼,那个被称作废物的男孩究竟是什么! “告诉我,怎么做!”聂成云将凌浩然的劝告视若无物,他已经将手中的刀锋劈向了聂乘风的下肢。仿佛那些干枯丑陋的双腿若是不能救治,就要亲手斩断一样! “弟弟,你等着。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变成残废的,你还是被万人瞩目的天才。永远都是!!” 第六十八章 极限意志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髋骨处由左至右,刀入三分。顺血脉缝隙处延伸,直至一周!”凌浩然的声音十分急切,他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聂乘云手中的刀锋即将刺入聂乘风的下肢前再一次选择相信他,相信一个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奇迹! “刺啦!”干枯**的皮肤在锋利的刀锋下及其脆弱,几乎还没等聂成云的刀锋到达。之前的皮肉就回向两边裂开,凌浩然下意识的紧紧闭上双眼。他知道自己期待的奇迹终究还是不可能发生,就连五长老那等修为在承受了冰晶曜石的寒气之后都会半边僵硬酥麻。更何况是聂成云,虽然凌浩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修为的聂成云在被冻成那个样子之后,居然还能活动。但是指望一个只能保持着最后一丝气力来明抢活动身体的孩子去做如此jīng密的手术这已经不是奇迹了,而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刺啦,刺啦!”刀锋破开皮肉的声音继续响起,凌浩然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失败了聂成云却还要继续下去,难道他想让自己的弟弟早些死掉么?可是当他睁开双眼之后,眼前的画面却让他的意识完全陷入了僵直! 聂成云手中的刀锋的确运转的没有凌浩然稳定笔直细腻,甚至在聂成峰的皮肤上撑开了些许裂缝。但是不论是从下到的深度还是力度,竟然都比全胜时期的凌浩然不遑多让。尤其让凌浩然难以接受的是,他如此看似胡来粗糙的动作竟然没有伤及聂乘风任何一个戏微的血管。要知道现在聂乘风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无意识的拼死状态,此时不论是细胞还是血液都是静止不动的。但是一旦某个血管破裂,哪怕是最为细小的血管。都会不断的向外流血,直到聂成风的身体彻底死亡。 之前在凌浩然执刀的时候,他还能够凭借自己对不死传说阵术的控制以及体内真气来辅助修复聂乘风坏掉的血脉。但是现在的聂成云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可是他竟然真的就做到了在完全分离骨肉的同时没有伤及任何一处血管没有流出一丝血液! “好强!”几乎是下意识的,凌浩然就脱口而出。这一刻的聂成云依然是哪个注定一生都无法修行,不能够在体内凝聚半点真气的废材。但是他的意志,他的沉稳,他对身体和任何事物的掌控力,以及他将世间万物包括自己都计算在内的逻辑思维。都已经攀升至人类能够达到的最高点,凌浩然的双目之中再一次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他终于开始相信这个不断在自己面前创造奇迹的男孩,开始没有道理的相信他能够将奇迹持续下去! “然后呢?怎么做?”聂成云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钢铁摩擦一样令人生寒。因为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半点热恋,几乎所有的组织都在寒气的寝室下变得僵硬而死寂! “这,这么快!”凌浩然还在发呆的功夫,赫然发现竟然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自己要花费几十分钟去做的事情就已经结束了,聂乘风的髋骨被完整的分离出来。而那个背对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微微颤抖的男孩的右手仍旧如同磐石一样死死的握着刀柄! 短暂的吃惊之后,凌浩然终于决定不在考虑这些事。他吃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阵术反噬的功效被金身无限的放大了几十倍。以至于凌浩然身体如同百虫蚀骨一样难受,但是他在看到了聂成云所做的一切时。心中突然多了一丝羞愧和无言以对,一个没有修为的孩子。想要做到那些事情,所要承受的痛苦又何止是自己的千倍万倍。他都没有放弃,他都没有屈服。自己身为蜀山掌门,本来应该以身作则的去教育晚辈,如今却让晚辈教育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凌浩然颤颤巍巍的来到金身的前面,现在的金身也同样只剩下了髋骨之下的半截。盘坐在那里显得诡异莫名,尤其当凌浩然靠近的时候。或许是感应到了这个人就是给刚刚施展妖术被自己施以惩戒的人,那仅存的半截金身骨骼竟然猛的爆发出一阵难以抗拒的能量。将这个并不大的浮空峰都带动的摇晃了起来! 聂成云被寒气染成白霜的双眉为不可查的动了动,他缓缓转过身体。用那种依然僵硬生涩的语调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我可以的!” “呵呵,老夫堂堂蜀山掌门。怎能被你这样的孩子比下去,既然你情愿相信奇迹也不相信我这个老头子。那么老夫就陪你做下去,看看究竟你是对的,还是老夫是对的!” 凌浩然不顾从半截金身上蔓延开来的强烈抵抗意味,不再向之前那样恭敬前辈。而是十分粗暴的扣住那半截金身的髋骨,双手用力。竟然生生的用蛮力将髋骨从金身上扯了下来! “嘿嘿,想当年老夫也经常拼命的。这种胡来的方式,你以为只有你们年轻人会做么?你继续向下做,将乘风体内的碎骨取出。剩下的由老夫来做!“凌浩然说着,将手中的金身髋骨和已经被植入到聂乘风体内的金身骨骼对应。然后就听‘咔吧’一生,髋骨竟然十分紧密的于原有的接茬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凌浩然露出一个孩子般得意的笑容,然后扯出一根银针。针尾着长长的棉线,将刚刚被划开的皮绒紧密的缝合到一起! 聂成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一边浑身颤抖,一边开怀大笑的凌浩然。突然一丝由衷的敬佩在心底萌发,虽然他对蜀山没有什么好感,但不论是赵无极还是凌浩然。都是他值得去钦佩去喜欢的人! “刺啦,刺啦!”刀锋划开皮肉的声音不断响起,凌浩然一边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帮手一样辅助聂成云。一边将聂成云的每一个都工作甚至在寒冰冻结下的表情都印进脑子里,仔细的观察之下。凌浩然赫然发现,原本自己以为是聂乘云胡乱蒙上的运到路线。竟然都是他经过十分短暂的思考之后才下手的,而且虽然看起来聂乘云运刀如飞好像随意的很。但是其实在每一刀划开聂乘风的皮肉之前,他都会极不自然的跳动一下眼皮。 由此可见,其实聂乘云并没有看起来那样轻松。他也在恐惧,他也在害怕。但是他的恐惧他的害怕并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抉择,而这种抛开一切的果断甚至可以说武断。竟然在聂乘云的手中做出来,任何一刀都是极尽完美的体现! 强者和弱者从本质上来说并非天差地别的,区别往往就在于强者总能高过弱者一点点。一点点看似简单,看似不值一提。但是换人来做就是做不好,就是不成功的差别。 这点差别往往被弱者归结为运气,但是凌浩然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眼中,这个原本只会刷刷小聪明。或许记忆还不错,但是也仅限于此的聂成云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强者,而且他的实力也并不来源自他的运气。他的果敢,他的坚持,他总是能够将事情做得没有理由的完美,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他的体制无法修炼道术。恐怕他的成就要远远高于被斩妖剑认可的聂乘风! 半个时辰之后...... 五长老一脸严肃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玉蓉,尽管沈玉蓉年仅十三岁就已经露出了十分超凡脱俗的天生丽质。而且平rì有温柔娴淑,还能做的一手天下无双的饭菜。但是这些对于五长老来说都不可能有自己视作心肝的聂乘风重要,她一个气宗宗主的亲传弟子而已。竟然敢违抗掌门法令,私自将聂成云带来。这在五长老看起来已经是不能饶恕的错误,若是因为这样而导致聂成风出了什么差错他定然要不顾云雅然的意愿将雷霆之怒发到这个小姑娘身上! 相对的,沈玉蓉也是不是的会有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撇一眼五长老。因为尽管五长老在蜀山地位崇高,从小就接受教育的沈玉蓉是十分尊敬他的。但是沈玉蓉也是一个人类,更是一个女孩子。天生就蕴藏在个xìng中的怜悯和多愁善感,让她看到五长老那样执意的阻拦聂乘云进去看自己的弟弟,甚至想要蛮不讲理的将他推下蜀山摔死。 沈玉蓉变得开始有些反感五长老了,而且她越发觉得聂乘云两兄弟真的好可怜。此消彼长之下,当沈玉蓉对聂乘云的可怜胜过对五长老的尊敬的时候。就造成了她可以用极为隐秘的方式,通过眼神鄙视五长老的画面! 正在一老一少两个人是不是的用彼此都不明就里的目光交流的时候,凌浩然的声音终于在石屋的门口响起! “咳咳,咳咳。大家都很累了,玉蓉啊刚刚好你在这里。聂乘云小朋友累坏了,你们气宗应该还有空闲客房吧。那就麻烦你将他送回去,好生休息一下!五长老,你留下。我有事要跟你说!”凌浩然的声音很疲惫,但是却没有之前的颓废。相反隐隐蕴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弟子遵命!”沈玉蓉连忙运功御剑,然后示意聂成云从后面抱住自己!虽然这样子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在掌门和五长老面前更加难为情。但是当沈玉蓉看到聂成云满脸的憔悴和眼眶中的血丝之后,内心属于女xìng的柔软一面再一次战胜了矜持! “谢谢你!”聂成云在抱住沈玉蓉的那一刻,从喉咙中硬挤出了三个字。然后好像溺水的孩子仅仅抓住母亲的手臂一样,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搂住沈玉蓉的腰身。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第六十九章 你看错了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背后的石屋仍旧散发着丝丝的凉气,疲惫的凌浩然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体。找到一块背风一些的石头靠着坐下,目光从五长老的肩膀处越过向远方不知名的地方望去! 原本因为聂成云的到来变得喧嚣了一阵的浮空峰突然只剩下风声和凌浩然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五长老此时才注意到凌浩然并不正常的状态。连忙上前问道! “掌门,你这是!”没等五长老说完,一口暗黑sè的鲜血就从凌浩然的口中喷了出来。在干枯的土地上溅出一片血腥! “咳咳,不碍事的。当初是我竭力阻止你全力扶持聂乘风的计划,如今他因此而生命垂危。于公于私我都是责无旁贷的,只是刚刚动用了外域邪阵不慎遭到反噬。伤了真元,万幸聂乘风的身体还算无虞。而且这一次我给他换的可是整整一座金身,以后这小子就算想受如此重的伤恐怕也是极难的事!”凌浩然缓缓的说着,语气十分平静。但是这从凌浩然口中说出的话,在五长老听起来却是非同寻常的震撼! 如果说为了救治聂乘风而动用外域邪术,这也只是触犯了门规的话。那擅自将蜀山的前辈金身放在一个不知名的仆役弟子体内,这无论怎么说都是极为严重的大逆不道!! 五长老自问一向和凌浩然并无太多交往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三百余年的人类,事实上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苦修中度过的。而且现在不论在蜀山还是凡间,都很难找到和他平辈的人了。尤其是凌浩然,事实上五长老曾经并不赞成他来担任蜀山掌门。因为凌浩然在年轻的时候同样也是一个喜欢胡来,不听教诲的问题弟子。只是后来凌浩然领悟了万剑诀的真谛,从而修为激增这才勉强得到了五长老的认可。 其实身为蜀山仅存的一名长老,他早就已经并不如何管理蜀山事物了。若不是刚刚历经过妖皇入侵的浩劫,蜀山根基被撼动。最近又面临昆仑甚至凌烟阁的威胁,五长老更愿意找个清净的地方独自修行。远离这一旦涉入其中就会麻烦不断的红尘之中! 只是在如何处理聂乘风这件事情上,五长老再一次和凌浩然爆发了及其强烈的冲突。对于五长老来说,聂乘风这个孩子绝对一个有待开发的宝藏,不论是对于蜀山还是对于自己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只是凌浩然所说的限制方法得到了几乎全部宗主的赞同,五长老虽然气不过但也无计可施。 可以这样说,五长老和凌浩然之间的关系绝对称不上融洽。可是直到今天,当聂乘风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时候。五长老才到了凌浩然之所谓能够成为掌门的能力,还有他绝对不低于自己的爱才之心! 原本五长老就对自己的鲁莽和冲动十分懊悔,此刻又听到凌浩然如此坦诚的话。一种无地自容的情绪几乎让五长老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 “掌门,从前是我不对了。我不应该仗着自己资历老辈分高,变总是对你的意图质疑。我今天算是明白了,这三百余年竟然都虚度了,多谢掌门不计前嫌仍旧信任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一些事物全听掌门调遣。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五长老竟然真的半跪在地上对着比自己小二百多岁的凌浩然郑重的发了一个毒誓! “哎,五长老你这是做什么。我现在是真累的不想动,你快起来吧。不要等一会哪个小辈路过,看到成什么样子!”看到五长老的举动,凌浩然又好气又好笑。他自然是了解这个蜀山仅存的长老脾气秉xìng,其实他也从来都没有觉得五长老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果不其然,就在凌浩然说道如果被小辈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五长老几乎条件反shè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还十分心虚的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先有人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是紫府元婴阶段的修士。怎么可能有人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靠近自己,这才想到原来凌浩然早就抓住了自己的弱点。那就是,要面子!! “让掌门见笑了。只不过老夫也有几个地方不明,还望掌门赐教。那外域邪术倒也罢了,虽然不为正统所接受。但是每一个修真者实际上都是妄图逆天行事,以凡胎成仙本就部位仙道所容忍。只不过那金身,就这样用在乘风身上真的没关系么?” “呵呵,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意的是金身还是你的宝贝徒弟。放心吧,虽然原本我也不猛保证那座金身能够和聂乘风那小子完美融合。但是刚刚在开始换骨之前,金身已经先一步认可了聂乘风。甚至自行压缩到适合于聂乘风体型的大小,不得不说聂乘风那小子的天赋还真是高的吓人,即便是前辈的金身也对他富裕厚望啊!”凌浩然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五长老的肩膀,示意他完全不需要担心!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听到聂乘风竟然能够连前辈金身都认可,五长老自然是欣喜不已。 “嗯,好了。关于聂乘风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今天我将你留下的原因。五长老,我想听听你对聂乘云的看法。实话跟你说,现在我觉得这兄弟俩都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聂乘云身上的秘密,似乎要比聂乘风的还要深不可测!”凌浩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郑重其事的向五长老问道! “额,这!”一听凌浩然竟然这样问,五长老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聂乘云?那小子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么?他身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怎么可能,就因为他是聂乘风的哥哥。与聂乘风乃是一nǎi同胞,按理说即便他没有自己的弟弟那样超然的天赋也绝对不应该向现在这样废物透顶。甚至连真元都感受不到,这样的体制即便动用蜀山全部的力量为其改命将来的成就也绝对要止步元婴之前。几乎是瞬间,五长老就得出了这些结论。但是他却没有如实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凌浩然绝对发现了什么。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聂成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啊! “这个,掌门见笑了。老夫是在是看不到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问题,不知掌门发现了什么?难道有什么奇门异术适合那孩子修行?只是老夫虽不及掌门渊博,但是对于外域奇门也有些研究。但凡功法,即便在如何诡异都是最起码也要求经络完整。可是那孩子不知是不是先天欠缺什么,连经脉都不全这实在是!”往下的话五长老并没有说,可是已经不言自明。 一个连经脉都残缺不全的孩子,究竟还能有什么成就。这是任何一个修真强者都无法保证的事情! “哎,五长老说的没有错。那个孩子的确无法修炼任何功法,甚至妖术邪功他都练不了。至于动用全蜀山给他改命,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到为什么要这么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将他归为废物的确没错!”凌浩然顿了顿,随即就看到五长老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不由得再次苦笑! “可是,作为一个人类。有时候,不一定要靠修为才能得到力量的!这一次,可能你真的看错了!” 凌浩然再一次将目光望向那个小屋的石门,那门前的土地上印着两行清晰的冰霜。那是聂成云走出来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凌浩然不知道究竟人类要到达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做到聂成云做到的事情。但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却十分清晰的在凌浩然的心中滋长! 第七十章 寒气诛心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背后的男孩将双手搂的更紧了,那种几乎不能呼吸的感觉让沈玉蓉的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这条回到气宗的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却觉得分外艰难。 沈玉蓉虽然有属于女孩子特有的怜悯心,但是或许是被聂乘云紧紧的双臂搂的太紧了。由或许是担心回到师门之后会被师兄弟看到自己现在这一副羞人的样子,所以她还是十分不客气的用手肘狠狠捣了一下背后男孩的肋骨。却不料意向之中的惨叫并没有在耳边响起。 反而手肘触及之处竟然坚硬如铁,不仅没有让聂乘云感到疼痛。还让沈玉蓉自己的眉毛狠狠地颤了两下! “喂,你是不是真的不会道术啊。怎么我感觉你比我强好多!”终于忍不住的沈玉蓉无奈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侧过头让迎面出来的强风不至于灌到自己的嘴里。对着聂乘云大声吼道! “.....”沈玉蓉没有听到背后的男孩发出什么声音,似乎在如此强劲的风力下他不能做到向自己那样习以为常! 只是原本就已经十分紧的双臂,再一次向内收了收! “哎呀!”本来就已经无法正常呼吸的沈玉蓉,如此一来险些没控制住脚下的飞剑从高空坠落下来。不过尽管她极力控制,那种窒息的感觉也让她再难以忍受!似乎从后面抱住自己的聂乘云,并不仅仅是想稳定住自己的身体。而是想要,用双臂勒死沈玉蓉一般! “你做什么,放手快放手!!”再也无法忍受的沈玉蓉用十分不自然的方式几乎迫降到一处不知名的蜀山浮空峰,然后运足真气双臂一撑。聂乘云铁钳一样的双臂竟然发出两声清晰的咔吧声,随后沈玉蓉双腿一软,因血液流通不畅而已经开始酥麻失去知觉的身体险些跌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呀!”疯了么?” 饶是想来xìng情温和的沈玉蓉,此时也无法安奈心中逐渐升腾的怒火。虽然早就知道聂乘云喜好开玩笑,甚至连掌门师尊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自己明明是在帮他,甚至都不顾及男女有别。沈玉蓉是在想不到他就算在喜欢胡闹,这种时候怎么会对自己使出那种足以致命的杀手! 可是,当沈玉蓉转过身。目光落到那个险些将自己勒死的男孩身上,一种难以言语的惊异直接让她刚刚升起的怒火降至冰点。甚至一种十分难受的悔恨都出现在了她的心中! 因为,聂乘云之所以会在抱着沈玉蓉的腰时越收越紧。并不是他想胡闹,更不是真的想要勒死沈玉蓉。而是因为,他已经被冻僵了!! 没错,就是冻僵了。此时的聂乘云浑身的毛孔几乎都被密集的冰柱覆盖,每一个毛发都仿佛雪花一样晶莹。瞳孔已经失去了往rì的灵动而变成了死灰一样的银白sè。不仅如此,他幼小的身体下面,不论是血管还是肌肉。都以一种完全能够用肉眼看的出来的速度迅速绷紧,突出。当真仿佛浑身上下的所有肌肉所有细胞都承受着被极度的寒冷侵蚀,却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压制此刻一旦爆发。就会以极尽疯狂之能事的状态肆意撕扯着聂成云的躯体,直到此刻。聂乘云的身体才开始剧烈的抽动,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冻得仿佛石头的身体上,筋脉已经抽成一团肌肉也紧绷到了极限。 沈玉蓉紧紧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已经在聂乘风的身上看到了太多领自己震惊的东西。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个原本被当做废物丢弃在黑暗的角落中的聂乘云竟然也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在身体已经到达这种极限的状态之时,仍旧能够坚强的撑着甚至连一句人类最基本的救命都没有叫出来! 沈玉蓉知道,此刻才开始侵蚀他的身体的寒气恐怕早就在聂乘云的身体里面。可是她无法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将这些寒气死死的压制在身体的最深处。然后神情自若的从哪个小屋中走出来,直到他已经无法忍耐无法抑制的强一颗也没有让自己感觉到一丝异样! “砰!”聂成云的身体就在沈玉蓉的注视下,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完全变成了一副诡异的丑陋怪物。他的身体以为筋脉抽到极限的原因扭曲成了一团,浑身的肌肉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角度相互缠绕。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种仿佛冤魂才会露出的令人发寒的惨笑! “呀!”在聂乘云的身体倒像地面的那一刻,提前反应过来的沈玉蓉冲想去想要扶住他的身体。可是刚刚接触到聂乘云的身躯,一种几乎能够在瞬间侵入骨髓穿透灵魂的寒意就仿佛千万根针尖一样刺入了沈玉蓉的心脏。让她本能的放开双手,眼睁睁的看着已经变成一块冒着寒气的石头样的聂乘云狠狠地砸在地上! “不,不。掌门会有办法的,师傅也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等一下,等一下。我去找人救你,我马上就会回来!”沈玉蓉倒退了两步,聂乘云的身体变得让她有些恐惧不论是吓人的外表还是那骇人的冰寒。都让沈玉蓉本能的想要离开! “呵呵,呜呜,哈哈哈!”一阵阵短短嘘嘘的,十分轻微。但分明是从躺在地上的聂成云口中传出来的声音,让沈玉蓉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聂乘云口中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哭,但是有好像在笑。他的哭声很凄凉,很脆弱。但笑声又很嘲弄,很不羁。沈玉蓉不明白此刻的聂乘云究竟想象自己表达什么,但是她知道那个男孩一定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你还能撑住么?”沈玉蓉小心翼翼的将身体靠近躺在地上的聂乘云,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别处。因为此刻已经完全拧成一团的聂乘云实在是太恐怖了! “呵呵,何何必假仁假义的留留下来。我知道,我我现在的样子吓坏你了。而而且,你和我之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若,若说之前因为乘风的原因。我们可以算作朋友的话,那那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现现在离开,我也没有埋怨你的理由。甚至,都没有办法感谢你!”聂乘云的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不断的颤抖让他的话变得断断续续十分别扭。可是沈玉蓉听到最后,还是听明白了聂乘云的意思。 那个男孩竟然以为,自己要抛弃他自己逃掉! 第七十一章 丝丝懵懂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那一刻,沈玉蓉真的很委屈。她自问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做出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也就是去找掌门或者师傅来救聂乘云,怎么在他看来就变成了自己要抛下他离开呢?这个男孩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难道寒冰已经让他的血冷透了么? “信不信随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我没有办法救你,所以只好去找能够救你的人。可是现在,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想。但是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朋友,不过这是你的想法。我不能阻止,可是这样的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沈玉蓉再也不顾聂乘云变得扭曲的脸和死人才会有的目光,她直直的看着聂乘云的眼睛。美丽的眸子里面坦坦荡荡! “对,对不起!”过了很久,因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聂乘云才低声说道。 “算了,你没有理由向我道歉。你的情况很危险,我必须要马上去找掌门让他来处置。或者我师父也能够运功将你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只是若是在耽误一会你恐怕真的就没救了!”看着躺在地上,生不如死的聂成云。沈玉蓉就算在有气,也无法继续想那个男孩发了。 正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马上御剑离开的时候。一阵细弱蚊蝇的声音再次从聂乘云的口中传来! “不要去,求求你。不要离开!” “你,你说什么?”沈玉蓉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聂乘云会如此软弱的甚至带着一丝苦音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废物。和乘风的天赋相比,我对于蜀山来说更多的只是一种负担和累赘。虽然我一直不服,一直想要用种种办法让别人注意到我。可其实也就是哗众取宠罢了,谢谢你能够这样真心的帮助我。误会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废物而损失真元的。我身上的寒气,就连凌浩然都只能避其锋芒,又何况别人。而且这寒气乃是被我压制在体内许久之后凝聚而成,相比原本的程度又何止浓郁了几倍。所以不论你找到谁,就算他们肯看在你的面子上为了我这个废物走几步路的话,在看到已经变成这幅样子的我之后。他们也是断然不会为了救我而耗费真元的。”聂乘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因为沈玉蓉的不离不弃,聂乘云的身体虽然并没有半点好转但是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意外的顺畅了很多! “怎么会,连掌门师尊都无法应对。你怎么可能可以压制在体内,你骗人的对吧。我知道你讨厌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但是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真的会!”就在沈玉蓉想要说出那个死字的时候,只见聂乘云的双目一番竟然真的仿佛断了气脉一般! “呀,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看到这一幕,沈玉蓉几乎不顾聂乘云身上那刺骨的寒意就要上前。 可就在此时,却见聂乘云已经变得惨白的嘴角略微上扬了一个弧度竟然是笑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你真不怕死的么?”看到这样的聂乘云,沈玉蓉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随后聂乘云说出的话,就让她无法笑的出来! “你能够明白,作为一个废物的感受么?”聂乘云如是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真的会死的。不管别人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但是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沈玉蓉争执道! “呵呵,其实死掉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坏。活着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不需要再费力气了,我感觉的到无论你想找谁。我都已经挺不到你回来了,我会死。但是我真的希望死之前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走!”聂乘云的声音再一次变得虚弱而飘忽,和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聂乘云似乎真的已经处于迷离之境了! “你,不要乱说。没事的,好了我不走了。我们聊天好不好,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很累,但是只要你不睡觉。等到明天一早的太阳升起来,一切都会好的。”虽然沈玉蓉还想安慰那个男孩些什么,但是此刻的她也无法欺骗自己。聂乘云似乎真的要死了,而他唯一的愿望却只是十分简单的想要有个人陪陪他。 沈玉蓉不知道这个男孩从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孤单和寂寞,但是她真的无法拒绝聂乘云这个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请求! “呵呵,我没有累。有个人聊天多么不容易,我才不会睡着呢。你也不要哭了,就算死也是我死。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一个大姑娘为了我这个废物仆役弟子哭天抹泪的算怎么回事啊!” 聂乘云的话一如既往的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但是沈玉蓉此刻却没有觉得气愤和害羞。她敬佩聂乘风这种将死亡看淡的勇气,更珍惜这个将自己的内心封闭在岩石中的男孩对自己敞露的心扉! “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其实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开始记事了。我还记得,那时候的雨真的很大。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踩着被鲜血然后的雨水走进我的家门......”聂乘云不断的讲述着,沈玉蓉坐在旁边静静的倾听者。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什么时候就会戛然而止,但是不论是聂乘云还是沈玉蓉都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个问题。他们之间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形成了一种看似没有理由却十分离奇的存在的一种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的联系! 相信我你并不孤单 眼角的泪让我为你擦干 你要勇敢我们在身边 保持坚强不要退却 生命的绽放没什么能阻挡 相信我你并不孤单 心中的黑暗 注定将被爱填满 再多的磨难 你我一起承担 黑夜在呢喃细语中渐渐度过,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丝丝情愫游荡在聂乘云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似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里的一切,然而在无边的黑夜之中却响起一丝轻微的无奈的叹息! 第七十二章 正道歧途(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阵阵的困倦开始吞噬着聂成云的意识,而且这时候周围竟然陷入了十分诡异的安静。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深夜,这里又并不是十分繁华的闹市。可是已经到了弥留之地的聂成云却还是本能的察觉到了这种安静的不一般,这一刻原本坐在身边的沈玉蓉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了。偶尔会从额头吹过的冷风没有了,就连自己慢慢的心跳都似乎停止了! “终于,还是要死了么?”聂成云在心中默默的想着,眼角微微湿润却没有泪水留下来。最终只是一个大大的苦笑,和略带遗憾的叹息! “丝丝,丝丝!”无数蒸汽仿佛蒸笼被掀开时候的那一瞬间,澎湃的喷涌着从聂成云的身上向外蒸发。蜀山唯一存在的无限接近于仙道的尊长老姬灵爵,在上一次出现在思过崖之后仿佛从世界上蒸发一样的无影无踪。可是此时,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他却动用了一种凌驾于紫府元婴之上的力量,来为一个叫做聂成云的蜀山仆役弟子疗伤。 一道极为刺目的流光在一瞬间将整个凡间的黑夜照亮,强如姬灵爵竟然也在这一道流光下不由得内心狠狠一颤。随后连忙将放在聂成云额头的手掌收回,而后将散发于体外的紫金sè气息尽数收回体内。做好这一切之后,姬灵爵才又将目光放回到整个身体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聂成云。目光之中光芒闪烁,虽然无法照亮夜空却似乎并不弱于刚刚闪过天际的光芒多少! “果然没看错,此等体质的逆天者的确不多见。不过也却是只有这样才能瞒过‘他们’,只是这逆天者要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呢?唔,凌浩然的顾虑似乎也有道理。只不过,也罢老夫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又何妨再赌一次!”姬灵爵看了一下躺在一边已经陷入了沉睡的沈玉蓉,袍袖一挥冥冥中竟然生出一团云雾将沈玉蓉的身体裹入其中随后向气宗总部的方向飘去! 呼风唤雨,吞云吐雾。若是此时还有旁人在这里看到这幅画面,定要惊的无之所以。因为姬灵爵所施展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无限接近于神仙的力量,可是此时姬灵爵仍旧还是人类!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人类能够拥有神仙才会有的力量,但是这却是真是存在于蜀山之中,这个已经经历了千年变换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蜀山尊长老,姬灵爵!! ...... 蜀山思过崖 凌浩然坐在石床上,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岩石上那一缕缕粗糙的纹路。它们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可是他们却残留着赵无极的痕迹,曾经作为凌浩然的第一个授业弟子。蜀山乘字辈没有争议的大师兄。赵无极在本应该是他生命中刚刚迈进最光辉的时刻,失足堕入了深渊之中。而从那以后,本应该是带蜀山行走凡间持正道之剑斩灭妖邪的蜀山大师兄。这这无人问津的思过崖石屋中度过了自己的一生,甚至终生都没有迈出炼气凝神这等境界。这对于一个曾经被誉为蜀山乘字辈最强者的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的侮辱! 没有人知道赵乘极一个人住在这个屋子里的时候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深夜躺在坚硬的石床上在想什么。但是此刻当凌浩然用手一点点一丝丝的去寻找去体会的时候,已经几十年没有流过眼泪的蜀山掌门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呼!”又一阵凌冽的山峰吹过,这原本对于思过崖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凌浩然却连忙站起身体,将自己刚刚流露出来的情绪全部收拢到内心。一团云雾从石屋的门口飘进来,将一个男孩的身体承载到石床上。以极尽轻柔的动作放下,而后消散于空间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浩然啊,几十年过去了。这些年里面,蜀山发生了很多事。你也经历了很多事,你长大了也成熟了。只不过现在的你却和从前不一样了,说真的我还是喜欢没有当上蜀山掌门的你。”一个声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凌浩然的身边,那声音并不苍老。可言语之中竟然对凌浩然流露出只有长辈对晚辈时才会出现的教诲语气! 或许,全天下唯一能够用这种语气跟凌浩然说话的也就只有活在传说中的蜀山尊长老姬灵爵了! “晚辈辜负了尊长老的寄托,这几十年中不光没有将蜀山管理好。甚至连自己都管的稀里糊涂!”听到姬灵爵的话,凌浩然连忙低下头。自从当上蜀山掌门之后,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对任何人低着头说话了。但是此时他面对的是姬灵爵,所以几乎出于本能的。他必须要对这个人以最谦卑,最恭敬地态度对待! “哎,每一个孩子都仿佛一柄剑。当他用最锋锐的气势得到了荣耀之后,都要用已经不再锋利的剑锋去捍卫这份荣耀。浩然啊,你老的太快了!”姬灵爵轻轻的拍了拍凌浩然的肩膀,一股至纯至浓的紫金sè元气顺着姬灵爵的手心钻入凌浩然的体内! 刚刚应为施展邪术而遭到金身反噬,有透支真元强行为聂乘风换骨。虽然一直强撑着,实际上已经体内经脉已经濒临枯竭。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的凌浩然,随着这一缕淡淡的紫金sè真气在体内游走一圈。直到完全消散在体内之后,一股浊气被凌浩然吐出。刚刚的伤痛竟然奇异的好了大半,就连刚刚受过反噬又透支的紫府元婴也重新开始丰满起来! “多谢尊长老,只是这个孩子的伤!”虽然凌浩然知道自己来质问姬灵爵是大不敬,但是他看着躺在石床上浑身湿的仿佛掉进水里。甚至还不时有寒气从体内窜出的聂成云,一股莫名的担心和不安让他不得不将心中的一缕问出来! 姬灵爵并没有立即就回答凌浩然的话,而是静静的看了躺在石床上的聂成云良久。这才反问道, “这孩子的问题连我都无法解决,只不过他的问题并不在于他被冻伤的身体。” 刚刚听到姬灵爵的回答,凌浩然差点叫出来。他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尊长老无法解决的事情,但是听到下一句。他才明白,自己所担心的有些多余。区区的寒气自然不会被姬灵爵放在眼里,只不过尊长老说说的问题究竟是! “呵呵,你这小子明明比我还要先一步看到这个孩子的问题。这个时候竟然还装起了高深,这个孩子的问题当然就是他那颗永远不会屈服甚至天生就要逆天而行的灵魂!!” 姬灵爵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担忧更没有冷厉。相反,在他说出聂成云的命运天生就是为了逆天而行的时候,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满足而欢快的神sè! 第七十三章 正道歧途(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当年那件事,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 蜀山思过崖上为一个的一个小石屋中,昏迷的聂成云身边。姬灵爵若有所思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凌浩然苦笑了一声却没有接话,他自己染知道姬灵爵说的是什么事。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如今这小屋也空了下来。凌浩然不知道为什么姬灵爵会再一次提起那件事,难道聂成云也! 想到这里,凌浩然连忙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男孩。这个男孩因为是聂乘风的亲生哥哥,而体制又太过不堪。是在是没有什么可堪造就的地方,就这样的一个孩子。难道也和‘它们’有关? “呵呵,浩然啊。你想多了,这个孩子自然不会和妖族有任何关系。但是,他却是你的另一种选择。一种虽然会违背蜀山创立的初衷,违背你蜀山掌门的责任。却能够忠于你自己,忠于你的曾经的选择!” “前辈,这,晚辈不明白。你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这样说,但是凌浩然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这一次姬灵爵的出关绝对不是这样简单,而现如今他有说了这些话。凌浩然还记的当时自己还没有担任蜀山掌门的时候,为了徒弟赵无极的事情。自己的确做出一个选择,但是他也同时没有忘记。当时对他的选择最为抵抗的就是姬灵爵,那个选择在任何一个正道中人听起来都无异于大逆不道! 那便是与妖结盟!! 现在想想,凌浩然都觉得自己当时实在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竟然触动了蜀山的大忌,若不是当代蜀山的确没人能够出凌浩然左右。又有上代掌门力保,可能凌浩然就应为当年一句口无遮拦的话就会落得跟自己的徒弟赵无极一个下场! 这种事情凌浩然自然不可能忘记,但是即便如今是蜀山掌门的他也不敢随意提起。不过当年那个没有答案,却不需要答案的问题直到现在仍旧困扰着凌浩然! “为什么我蜀山要与妖为敌?我还记得当年你在我们几个老家伙面前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真的被你震蒙了呢!呵呵,果然还是年轻人比较有趣啊!”姬灵爵哈哈一笑,靠着昏迷的聂成云坐在了石床上。那个曾经从凌浩然嘴里说出来的话,被他那样轻描淡写的再一次提起! 凌浩然大惊失s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几十年前的那一天。当自己当着姬灵爵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是,从姬灵爵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几乎能够将他碾成齑粉的威压。那种天神才会拥有的力量让凌浩然不论过去多久都会觉得无法呼吸,当时若不是上代掌门及时阻止,可能凌浩然就已经在姬灵爵的威压之下死掉了!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凌浩然不明白为什么姬灵爵今天会突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是以急忙退后两步,作势便要跪下认错。这并不是身为蜀山掌门的凌浩然没有骨气,只是在这几十年里。凌浩然这蜀山掌门做的越是久,就越是清晰的认清了蜀山和妖族之间的仇恨究竟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当年自己年少轻狂,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罪无可恕。这也是为什么凌浩然会被称为蜀山脾气最好的掌门。因为他的心里,实际上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这恐慌来自哪里只有凌浩然知道,那就是蜀山的尊长老姬灵爵! “呵呵,你以为已经过了几十年的事情。老夫还会无趣的借故降罪于你,浩然啊你将老夫想的也未免太过不堪了!”姬灵爵苦笑到,手掌虚抬。双腿向前弯曲的凌浩然却是如何也跪不到地上! “这,晚辈不知。前辈今rì提起此时,究竟是为何?”凌浩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就算那件事自己做的的确不对。可是也过去几十年了,尊长老若是怀疑自己与妖族勾结早就能够将自己处死。有何必如此多费唇舌,可是这样一想来凌浩然就实在是不知道姬灵爵如此说究竟是有什么意图了! “浩然啊,这几十年来你这掌门做的整rì殚jīng竭虑。老夫都看在眼里,几十年前的事情。不必太过于介怀了,老夫知道你心中一直害怕老夫以为你于妖族有所勾结。并且因为此事束手束脚,为人处世小心低调。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叛逆当上掌门之后却成了个好脾气。这件事,老夫对不住你了!”姬灵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幽幽叹了一口气。竟然用一种十分歉意的口吻对着凌浩然说道! “这,晚辈如何承受的起。前辈身为蜀山长老千年,所见所谓要比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超出百倍。当年的确是我错了,前辈能够不计前嫌仍旧承认由我继承蜀山掌门之位。晚辈心中只有感激,又怎敢有半点怨尤。前辈这话,晚辈是万万不敢接受的。”凌浩然听到姬灵爵这样说,顿时觉得刚刚调理顺畅的内息一下子又开始絮乱不堪了。 被自己放在心中数十年的隐忧,竟然让姬灵爵以这样道歉的方式解开。凌浩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了,不活他的心跳却因为激动而隐隐出现失控的趋势! “呵呵,你这小子。当年你的嘴里可是说不出这么多让人听了舒服的话来,弄得老夫每一次见到你都想狠狠揍你一顿。看来这几十年的蜀山掌门,倒是让你学会了些好东西!”姬灵爵哈哈大笑,下颚的胡须飞扬。竟是比凌浩然还要痛快许多! “算了,不管老夫的道歉你接是不接。老夫都说完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的蜀山太古板了,老夫之前一直以为有些东西必须要用硬xìng的规矩才能管的好。可是如今看来,不论是什么即便是蜀山派。失去了创新的活力,失去了敢于犯错误的勇气。那么我们蜀山只会止步不前,甚至最终消散于无形!”姬灵爵看着凌浩然,十分郑重的说道! ......凌浩然看着姬灵爵的目光,他想从目光之中找到什么。可是那目光看似如同普通老者般浑浊昏暗,实则深邃的如同深渊。凌浩然不仅什么都没看到,还隐隐觉得神情都有些恍惚!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冒犯。 可是,凌浩然在心中还是察觉到了姬灵爵的反常。凌浩然可是记得几十年前自己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十分不起眼的门规戒律。这个蜀山最为古板最为刻薄的尊长老可是曾经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起程度远远成果今天的五长老。可是经过这次闭关,这个尊长老到底又悟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有些事情,我不能对你说。但是你想的没错,这一次闭关我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或许,这与我大限将至有关吧。我看到了蜀山的未来,虽然很模糊。但是却让我很不安,然则即便我现在对你说了。那结局也无法扭转,天机难辨。不论你我还是蜀山,甚至整个凡间,在神仙的眼中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罢了。不论生死,其实都并不那样重要的!”姬灵爵说道这里,声音骤然消失。连同他身上那种平和的如同止水一样的气息都不在存在,凌浩然猛然抬头。发现石床上出了昏迷不行的聂成云,又哪里还有姬灵爵的影子! “尊长老,你的境界那么高。说些话晚辈完全不懂得话,哎这天机究竟是什么指示。您倒是给个提示也行啊!”一头雾水的凌浩然看着已经消失无踪的姬灵爵,不由得再次露出苦笑! 只是苦笑几乎瞬间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因为在姬灵爵刚刚坐过的石床上。有两行既不显眼,似乎是石粉被微风吹拂后形成的图案。可是在凌浩然的角度,那分明就是两行小字! “呼!”一阵对于思过崖来说完全不新鲜的山峰忽然钻进石屋,将那层薄薄的石粉吹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凌浩然,和几滴从凌浩然的额角低落的冷汗! “天道终寂,正道不正。大衍不通,歧途许宁?” 第七十四章 大难不死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额,啊!!闷啊!!受不了啦!!”一生大吼响彻整个思过崖,甚至连过往的上风都因此而略微停顿了一下! “好吵!”聂成云翻了个身,伸出手在耳边挥了挥。仿佛在驱赶并不存在的蚊虫! “喂,哥你真的是猪么?咱俩都在这里躺了半个月了,你竟然还能睡得着。不可能啊,我们明明亲生兄弟。你也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怎么就这么大差别呢?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啊啊!!!” 距离为聂乘风换骨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若说如此旷古绝今的筑基方式就连蜀山掌门都要拼上老命。加上过程中有几经波折,几次险些功亏于溃的事情。聂乘风现在绝对不应该呆在思过崖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问题就在于。用凌浩然自己的话来说,聂乘风的存在都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一个只有十几岁,且没有任何修为的孩子。在为其换上一副金身骨骼之后,清醒过来的聂乘风竟然只说了一句‘好重’! 当然,重是必然的。因为金身乃是升仙的先贤遗留的肉身,而能够得道之人生前修为自然通天彻地。他的肉身经过几百上千年的元气滋润,其密度已经达到连jīng金都要望而却步的程度。当然会重! 可是在聂乘风说出‘好重’之后,脸上那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明明浑身骨头都被打碎了,身体又被不死传说邪阵侵蚀。加上以**凡胎承受金身威能的负荷,这一切的结果就仅仅是聂乘风口中一句可有可无的‘好重’?就结束了?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聂乘风体制变态了点。天赋是在太超然,也绝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被安排在思过崖里面修养。可是别忘了,聂乘风是用什么办法让上官红菱愤怒到一定要将自己置诸死地的! 没错,当然就是聂乘风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编造出来的。所谓凌浩然老牛吃嫩草,想要和上官红菱之间发生什么故事的这种话当中吼出来的原因!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其实凌浩然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上官红菱是如何都不会自己去说的,沈玉蓉xìng格内向腼腆自然也不会去告聂乘风的黑状。这种事情聂乘风更加不可能自己去说! 那么事情就很奇怪了,明明只有三个人在场。没人说出去,凌浩然怎么会知道呢?可是,若是将唐若兰算进去。很奇怪的事情就不会奇怪,因为作为情报堂的堂主。她完全不需要在场,也一样能够知道很多事情! 事实就是,在凌浩然为聂乘风换骨的第二天。作为蜀山掌门的他将几位宗主和长老召集到一起,讨论是否应该不在限制聂乘风的成长的时候。唐若兰旁若无人的将聂乘风当时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叙述了出来,事后据蜀山气宗宗主云雅然回忆。 当时的凌浩然脸sè暗红,青筋暴起。身上的气势完全超越了他原本紫府元婴初阶的修为,甚至隐隐要比五长老的气势还要恐怖。对人的气场研究最为透彻的云雅然也不知道,当时的凌浩然心中究竟面临着如何难以抑制的怒火。不过,很明显有想接替上官红菱再一次将聂乘风碎尸万段的冲动! “做事之前嘛,你都不动动脑子。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只比我晚出生几秒,却笨的跟猪一样。想要激怒那个婆娘,然后让对方在及不平等的力量对比之下狠狠地虐你一顿。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十分白痴了,但是还勉强能够归结为你天生就是挨虐的命,被人狠揍有快感。但是,在这种找虐的过程中还要搭上一个心眼小到好像针尖一样的糟老头。说你是猪,那都埋汰猪了。哦,现在知道在这里呆着闷了?难受了?早干什么去了?” 聂成云眼睛都没睁开,索xìng翻了个身。将后背给了在一边鬼哭狼嚎的弟弟,好像对待白痴一样完全不再理会聂乘风的怒吼! “谁是猪?谁是猪?我告诉你,不要看她这一次侥幸胜了我一招半式。要是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打的她连她母亲都不认识。我跟你说,我蜀山执剑使难道是开玩笑的?” 聂乘风此刻一本正经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想要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却不料刚刚举到一般,拳头竟然自己以十分诡异的速度重重砸了下来。不过聂乘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连忙扭动自己的身体,给落下的拳头让出一块位置。 “哐!”一声巨响,刚刚举起顶多几寸高的拳头。落在完全用坚硬的石块凿出来的石床上,竟然发出了一声十分惊人的巨响。而且连寻常刀斧砍在上面也顶多只会留下一道白印的石床上,竟然生生砸出一个碗大的凹陷! “靠,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被自己的拳头砸死,这种事情说出去会被人家笑掉大牙的吧!”聂乘风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将一边传来的哥哥说的十分清晰的‘白痴’当成了空气! “呵呵,小伙子。很活跃嘛,看来在我蜀山风景最为秀丽,气候最为宜人的思过崖里面。生活很不错嘛,那拜托你可不可以饶了我这个义务送饭的。高台贵手换一个人给你送猪食啊?”一个清新甜美的声音伴着略微粗重的喘息从十分窄小的门口传进来,紧接着一个怎么看都和一头小牛差不多的饭盒被从外面塞了进来。 沈玉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张jīng致的笑脸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聂乘风躺在一张被砸的满目狼藉的石床上。真不知道是该心疼他,还是应该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出出气! “呦,师姐来啦。我跟你说我都饿了,明天请早啊。”看到沈玉琼的身影,聂乘风的身体及不自觉的发生了变化。别误会,只是肚子响了而已! “喂,看来说你是猪还真是准确啊。不过你有没有搞错,每次看到我竟然都条件反shè的肚子响。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啊!”沈玉琼将自己的袖子挽起,露出一双莲藕般洁白光滑的手臂。然后从食盒中抓出两个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塞到聂乘风刚想说什么的嘴里。 “喂,你,你就不能温柔点么?挺大个女孩子,怎么,怎么就没有一点。”被险些噎死的聂乘风,竟然在倒气的时候依旧能吐槽沈玉琼。然后换来更为粗鲁的三个包子一起塞进嘴里。反正沈玉琼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更换了金身之后的聂乘风大象一样的饭量。一顿往往要吃上百个包子的聂乘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三个包子噎死的! “一对白痴!”侧躺着,仿佛依旧在睡觉的聂成云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仍旧以天神鄙视凡间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对沈玉琼和聂乘风的看法,其结果就是同样三个包子被沈玉琼不加掩饰的塞进了嘴里! 一时间,沈玉琼完全和淑女不沾边的笑声。和两兄弟含糊不清的呜咽相映成趣,给思过崖千年不变的沉寂增添了一丝生气! 第七十五章 我就是我(上)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咳咳!咳嗯!”凌浩然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山峰传了进来,正在忙着将食盒中的包子以极尽‘温柔’的方式塞到聂乘风和聂成云嘴里的沈玉琼双手一僵。连忙转过身,将双手背到身后。换上一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笑脸,装出一副要多文静就有多文静的姿态。 “弟子,气宗沈玉琼。奉命负责两位师弟养伤期间的饮食,刚刚弟子正在照顾两位师弟用餐。没有注意到掌门师尊,失礼之处请师尊恕罪!” 一套话说的是天衣无缝,当真是乖巧可人。只是刚刚一口气吃了三个大包子都勉强挣扎的兄弟二人,听了沈玉琼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双目上翻,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 最难得的是身为蜀山掌门,凌浩然的表现更是让人大跌眼镜。看着嘴里不知道被塞了多少个包子,无法辩解满脸苦涩的兄弟二人。这个老头竟然安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毫不吝惜的肯定了沈玉琼的工作态度。脸上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笑的十分诡异,隐隐还能听见牙齿磨动的声响! “玉琼啊,老夫要跟你这两位师弟聊一聊。不知,你是不是能够回避一下啊!” 笑也笑够了,夸也夸完了。就在沈玉琼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凌浩然这才收敛的笑容。示意沈玉琼可以离开了!却不料此时的沈玉琼却没有立刻起身离开反而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了起来! “嗯?怎么,还有什么事么?”凌浩然有些意外的看着沈玉琼,虽然凌浩然并不如何熟悉这个看起来和聂乘风差不多年岁的女弟子。可是,怎么说凌浩然也是蜀山掌门。别看平rì里经常会被聂乘风和聂成云私下里顶撞,可是除了这奇葩兄弟俩之外。蜀山弟子没有一人不对凌浩然尊重异常,甚至会因为聂乘风兄弟俩对凌浩然的不敬而仇视他们。 可见,凌浩然虽然从来没有对门下弟子以严厉的训斥和惩戒。甚至被戏称为脾气最好的蜀山掌门,但是全蜀山上下的弟子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个掌门的 然而,今天这个小姑娘。竟然能够对凌浩然的话恍若未闻,是在是让凌浩然有些恼火。 “怎么,你对我的话有什么质疑么?”凌浩然此时彻底收敛了笑容,他可以接受门下弟子对自己偶尔的放肆。也不觉得身为蜀山掌门就一定要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者威严,和别人制造出一层隔阂! 但是,如果连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都干公然违抗自己,那么以后自己这个蜀山掌门的法旨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想到这里,又想到姬灵爵对自己说过的话。凌浩然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温和,甚至懦弱了?可是,就在他觉得心中的怒火逐渐蔓延的时候,沈玉琼的声音却让他险些没笑出声来! “嗯,那个。掌门师尊,我知道乘云师弟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也知道他们嘴上总是无遮无拦的,给蜀山丢人了。可,可是。”沈玉琼突然跪在凌浩然的面前,以蜀山弟子最郑重的礼节说道! “可是,弟子真的觉得他们其实挺可怜的。他们跟我一下都是孤儿,从小就没见过父母长什么样子。可是我自从进了蜀山以来,不论是师傅还是宗主还有各位师兄师姐。都很疼我的,大家都好像亲人一下。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觉得没有亲人而痛苦过。可是他们!”沈玉琼不顾凌浩然的表情,用手一指躺在石床上的聂乘风兄弟俩继续说道! “我知道乘云师弟不能修炼,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啊。蜀山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资质差,可我从没见过谁从小就是在思过崖生活。甚至直到十岁才第一次走出这里。还有乘风师弟,他虽然嘴巴臭了些。可是明明天赋很好啊,若是掌门不三番两次的惩戒他。我想他现在的修为比我都要强出好多!” “够了!”凌浩然用一声怒喝制止了沈玉琼还想要说下去的话语,声音只严厉简直是沈玉琼从未见过的。几乎在下一刻,大颗大颗的眼泪就顺着女孩jīng致的脸蛋摔倒地上。沈玉琼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十分不敬,可是她觉得自己没错。她不明白为什么平rì里总是满脸笑容,不论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凌浩然会这样厌恶聂乘风兄弟二人。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却会招来凌浩然如此打的愤怒! “你的意思,是老夫对不起他们?还是蜀山对不起他们?我看你是从小被气宗给宠坏了,我蜀山还不曾出现过这样公然顶撞掌门的弟子。你即刻离开,回气宗接受门规惩处。”凌浩然的脸上在没有了一丝笑容和和蔼,而是愤怒到极致才会出现的扭曲。 然而,即使面对这样的凌浩然。沈玉琼仍旧没有动,她从地上站起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凌浩然略微充血的双目,神情变的决绝! “掌门师尊说的没错,我的确从小就被宠坏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回看着他们两个只是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惩戒的,若是掌门师尊对他们有气。那就先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好了!” “你!”饶是凌浩然,竟然也被突然冒出来的沈玉琼呛了个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小姑娘一脸正气凌然,而自己好像变成了公报私仇的丑陋反派。凌浩然是想要也不是,想哭也不是。一时间竟然僵在原处,不知所以! “小妹,不得无礼!”就在这个时候,姐姐沈玉蓉也来到了小石屋里面。看着自己的妹妹竟然敢公然和掌门对持,沈玉蓉先是吓坏了。可是毕竟比妹妹大两岁,沈玉蓉又是天生心思细腻。 她马上就发现,凌浩然竟然偷偷的向自己做着手势。示意自己马上把这个啥也不懂,虎气朝天的傻丫头带走。沈玉蓉马上就知道,凌浩然根本就没有生气。更加不会做出什么公报私仇的事情,一时间也觉得穷迫非常。也不顾妹妹的倔强挣扎,连拖带拽的把她和巨大的食盒都带出了原本就狭小的石屋! “呼!”凌浩然都有些感觉在处理聂乘云和聂乘风这两兄弟上,自己原本的运筹帷幄和算无遗漏竟然都用不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次的无奈何尴尬。一时间身为蜀山掌门的凌浩然,在面对躺在石床上嘴里塞满包子。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两个男孩,竟然心中升起一阵天道无形,世事无常之感! 唯有深深的叹出一口气,这才算是勉强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两位小朋友,人缘是当真不错啊!哈,哈,哈哈!”凌浩然走到兄弟俩身边,脸上一道狰狞逐渐显露出来! 第七十五章 我就是我(中) - 妖言叹 - 妖颜叹 () ( ) () “喂,喂。你要做什么,喂!不要啊!”聂乘风狼嚎一样的声音完全没有对凌浩然造成一点影响,他仍旧面目狰狞的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 原本还装模做样的又哭又闹的兄弟俩,看到这件东西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呆了呆! 那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布片,而且明显已经十分老旧了。俗气的花纹拙劣的有些可笑,可是细密的针脚又似乎是十分认真才能绣的出来。布片已经残缺不全了,上面还被泥土和暗红sè似乎是血迹的东西弄得脏乱恶心。但是不论是聂乘风还是聂成云,当他们第一眼看到这块布的时候。一种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他们心中的味道瞬间便沾满了他们的全身! 那是一种酸楚,一种抑制不住的悲伤! “不管你说我势力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罢。我之所以会保存这件东西,的确是在十年前看中了聂乘风的资质。蜀山之中有太多的孩子都是和你们一样的遭遇,他们的家人也是死在莫名其妙的屠杀之中。我没有能力去关注他们每一个人,而且就算我做到了。这天下因战乱而死的人是在太多了,太过宽泛的怜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 不论是聂乘风还是聂成云,都没有说话。他们虽然才十岁,但是早就学会了坚强。委屈和眼泪似乎早就在他们的生命中被遗忘,但是此刻。这张布片上面那被泥土和其他怪异味道掩盖之下的味道,却仍旧能够穿过他们坚硬的心房直指他们最柔软的地方! 因为它,是母亲的味道! 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不知道多久没有流过泪的兄弟两人竟然同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习惯哭泣。以至于明明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却不知道应该让它怎样流出来! ‘娘’这个称呼似乎是任何一个人类都应该有的亲人,更是咿呀学语的孩子第一生呼喊。但是对于聂乘云兄弟二人来说,这却是一个绝对陌生的称呼。一个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生命中的存在!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他们早就将自己的亲人遗忘,早就习惯了用自己幼小的身体去承担。可是当看见那片凌浩然捧在手中,带着清晰的残留在记忆深处的气息,让兄弟二人毫不迟疑就能够认定是母亲才会有的东西。还是能够轻易的摧毁两个孩子的防线,让他们陷入到难以抑制的悲伤之中! 凌浩然轻轻的将那破败的布片放在石床上,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 “其实在蜀山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也没有要刻意隐瞒你们。尤其是乘云,我想你们的亲人是被谁杀死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磬岚!?”聂乘云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不论是凌浩然的故事,还是唐若兰的故事。都十分明显的将矛头指向那个所谓的布阵者,也就是那个叫做磬岚的妖族! “磬岚么?”听到哥哥的声音,聂乘风一概自己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竟然十分郑重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那一刻这个名字就被他深深的印在心中,和那个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气息一并藏在最深处! “事实上,在五长老将乘风带回来之后。我之后是曾经回到过你们的村子,也将你们的亲人埋葬。虽然大体上看起来和已经发生了无数起的屠村没有区别,但从细节上还是有些差别。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定然是妖族所为!” 凌浩然静静的看着躺在石床上的兄弟俩,他可以预见到例如怨毒,愤恨,疯狂等等情绪出现在两个孩子的身上。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不论是哥哥还是弟弟,竟然都是一种极致的平静!不同的,是聂乘风紧紧握紧的拳头,和聂承云深深皱起的眉毛! “蜀山想要用我们对付妖族,更看中了乘风的天赋。那将这仇恨告诉我们,然后再不遗余力的培养他这个天才。然后挥动神兵,于妖族战斗。这不是你们的最终意愿么?而且你刚刚也说过就是看中了我弟弟的天赋才会为我们做这么多,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做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 说话的是聂乘云,他已经从悲伤和沉默中挣脱了出来。心智不知道要比弟弟甚至成年人成熟多少的他并没有表明自己对这份仇恨的看法,而是直指凌浩然对聂乘风的态度! 听到聂乘云这样说,凌浩然直指微微皱了皱眉。但是随即便说道: “你说的没错,若是出于蜀山的利益。我的确应该像你说的那样做,而身为蜀山掌门。本来就应该以蜀山的利益为出发点,即便利用你们我也不应该有什么负罪感才对!”凌浩然说的及其直白,这样的话不论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心里不好受。但是同样是出乎意料的,兄弟二人却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理由! “呵呵,看来你们似乎早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了么?也罢。那我就也就不拿什么珍惜你们,爱护你们这种客套话来糊弄人了。我的确是在恐惧聂乘风的资质,原本只是看到他能够在没有修为的前提下和斩妖剑产生共鸣。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但是他的身上竟然还有几乎无限大的发展空间。我不知道如果让他毫无限制的发展下去,将来会成长到什么样。或许他将来真的能够彻底斩灭妖族,报仇雪恨!” 凌浩然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但是,强大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在威力无穷的同时也会因为缺少制约而难以控制。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比妖族还要隐秘的族群。魔族!!” 说道魔族这两个字,凌浩然的嘴唇突然变得艰涩起来。似乎只是说出这两字,也是十分艰难的事! “魔?走火入魔的魔?”聂乘云反问道!对于所谓的魔族,他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虽然这个魔字,他并不觉得陌生。但是在蜀山的这十年中,他却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魔的事! “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魔究竟是什么,而且就好像凡间已经几千年没有仙了一样。魔则在更早的时候就没有出现在凡间了,所以所有对于他们的描写都要追溯到几千年以前。而那个时候的记载流传到现在的,已经十分稀少想要仔细的了解已经不可能了!” “几千年没在人间出现过,你的意思我弟弟有可能回事魔?”聂乘云平淡的说着,实际上对于凌浩然对于自己弟弟的限制他一直是不以为然的,不过他也没有埋怨过凌浩然。因为聂成云坚信任何力量都是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所以如果聂乘风真的是天才,即便凌浩然再如何限制也是没有用的。 但是此刻,听到凌浩然竟然将一个在凡间已经消失了几千年,甚至比神仙还要遥远的种族都扯出来。他真的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无论真么说凌浩然的顾虑都是在是有些多余! “当然不是,不过。魔虽然几千年没出现在人间,但是它却会时常出现在一个地方!”凌浩然看着微微闭着眼睛的聂乘风,缓缓的说出! “那就是人的心中!” 第七十六章 我就是我(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凌浩然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檀木锦盒,他似乎对这个锦盒十分在意。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轻轻的打开。顿时一种清香淡雅,却又十分浓郁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药香变从那锦盒之中溢出来。 “这是气宗宗主云雅然参照我蜀山典籍,耗费了近三十年炼制的丹药。名曰‘忘尘’,顾名思义此药可让人忘却凡尘种种,达到无我境界。本是打算若蜀山之中有大机缘者,若能触摸升仙境界变服下这药。以清静无为渡劫,当可抵御劫中轮回幻想不至于元神俱灭。此药颇为珍贵,只不过我蜀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有望成仙之人了。呵呵,依照五长老所言。若一定要说的话,那这个人最有可能便是你!” 凌浩然就将承载着‘忘尘’的锦盒送到聂乘风的面前,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忘尘?你是说,我吃了它。就会忘记仇恨,忘记从前,甚至连哥哥都会忘掉?”聂乘风慢慢的张开眼睛,他没有哥哥那样的心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嬉笑怒骂,可这都是聂乘风本xìng使然。他也会痛,也会悲伤。而且他的情绪要更为直接,更为难以抑制! “这,应该是如此。只不过你哥哥就在身边,即使忘记了他也不会消失。但是那些将来或许会让你步入魔道的负面情绪,就会从你身体里完全消失。这样不论是我还是蜀山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培植你,以你的资质甚至有可能在十年之内超越我现在的水平。”凌浩然显然有些激动,事实上他比五长老更为看重聂乘风资质。而且相对于五长老,他将聂乘风看的更为透彻,小小年纪便能够如此果决,对战斗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这样的人,即便没有很好的资质也能够成为向赵无极那样在修真之路上不如强者之林,又何况聂乘风? 只不过,就如同一如既往的那样。这两兄弟似乎天生就是和凌浩然相克的命数,几乎根本不假思索的。聂乘风就将头偏到一边,再也不看那只要吃下去就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丹药! “我不觉得我从前的生命有什么应该忘记的东西,相反的我觉的那些经历很珍贵。我不知道我没了记忆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知道不管他多强!但是,那都不再是我了!”聂乘风说的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 凌浩然愣了愣,但是随即便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虽然很希望事情能够顺利,但是基于对聂乘风的理解,他之前也做好了自己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的准备。不过他也想好了下一步,那就是哥哥聂乘云。 若说,虽然聂乘风有着寻常孩子完全无法比拟的体制。那聂乘云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心智,以他的价值观来看。虽然会失去从前的记忆,可是能够就此消除蜀山的疑虑。给弟弟变强的路铺平,凌浩然觉得这个选择对于聂乘云来说一点都不难! 可是,当他看向聂乘云。准备让他代替自己说服聂乘风的时候,却不料刚刚还振振有词神采奕奕的聂乘云此刻竟然趴在石床上睡得口水四溢!! “你!”凌浩然险些没骂出声来,他当然知道聂乘云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真的睡着。他做出这样的姿态,摆明就是不会帮凌浩然说话。这两个小子凌浩然真的在了解不过了,别看人小。但是主意那叫一个正,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事。即便在不可能,在无理取闹。他们也绝对不会随意就更改自己的初衷! “你们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不管是消除蜀山的疑虑也好。还是为了你们的梦想也好!这,都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凌浩然收回了锦盒,无力的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婆妈,难道几十年的掌门真的已经将他年轻时候曾经有过的棱角全都磨圆了?让他变得及时面对两个孩子,也要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哥哥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帮我做出决定的,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么他就不是他了,更加不是我哥哥!”面对凌浩然近乎恳切的请求,躺在石床上的聂乘风竟然做出了这样不着边际的回答! “你,你这小子。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什么自己不再是自己,哥哥不再是哥哥。人就是人,是永远不会变的。难道失去了痛苦的记忆,失去了仇恨之后。你就不再是你了?” 在凌浩然以为,聂乘风的道理根本就狗屁不通。偏偏还好像很有道理,如果说之前他还会觉得这种执着是一种成为强者的素质,那么现在这种固执真的让凌浩然觉得食古不化! “呵呵,你以为你很了解我?”聂乘风将自己头再次调转过来,直直的看着凌浩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管你将这看成是施舍还是交易,不管你自以为多么了解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现在的我就是我,我的心中不管是充满了仇恨,还是充满了什么其他的感情。这都是组成我的部分,失去了任何东西我都会失去自己。我可以理解蜀山压制我的原因,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用自己的记忆或者任何你们觉得不重要但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的东西来交换力量。若你觉得我将来会有威胁,那请现在杀了我!” “混账,你到老夫真的再跟你开玩笑么?”凌浩然猛的挥出一掌,径直奔聂乘风额头而去。这一掌缓慢之极,却又由静生动竟能原地生风。掌还未到,掌风竟然都吹的聂乘风眼睛都无法睁开。面对这一掌,原本还装出熟睡样子的聂乘云不顾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被冻结的经脉仍旧虚弱。直接坐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令他和凌浩然全都措手不及的一幕出现了! “换骨之后,因为沉重的金身骨骼。连简单的举起手臂这种动作都不能控制,浑身最起码有十分之七的部位没有知觉的聂乘风。竟然在凌浩然势不可挡的一掌压迫之下,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战意。 而后,他竟然坐了起来,甚至还对着凌浩然的一掌狠狠地挥出自己的拳头! “想要我命,先战胜我!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的道!” 尽管不合常理,尽管螳臂挡车。但是聂乘风却依旧做了,而且做得彻底做得毫不犹豫! “哐!”一生闷响,坐在石床上的聂乘风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后划动了一尺有余。身下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石床出现无数龟裂的纹路,甚至还有一道由聂乘风的双腿刻画的痕迹! “这,这!”凌浩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本如同白玉一般的掌心竟然清晰的印上了一个娇小的拳印。甚至整条手臂都在刚刚那一记碰撞之下微微发颤! “这就是金身的力量,即便没有修为仍能伤我?可,可他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发挥的出金身的力量?”凌浩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聂乘风的身上见到了多少不可思议的奇迹,但是他不得不说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碰!”聂乘风的身体重重的砸在石床上,起重量甚至让整个石屋都颤抖了一下。尽管他挥出了那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挥出的一拳,这一圈甚至伤到了凌浩然。但他终究是没能承受住再度虚脱而造成的痛苦,立即昏了过去! “喂,是不是有点过了?”就在凌浩然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的时候,在一边坐着的聂乘云突然开口说道! “哼!”凌浩然没有回答聂乘云无礼的提问,而是十分干脆的将锦盒中的丹药送入聂乘风的口中。那丹药看似剔透坚实,实则却仿佛水滴一般入口既化。诺大的一个药丸竟然在一呼一吸之间就全部进入到了聂乘风的口中! “装模做样!”聂乘云完全没有在意那颗所谓的忘尘丹,反而十分不屑的翻了翻眼皮随即再次躺倒在石床上。 看到聂乘云这个样子,凌浩然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当真再次被气得冒烟。不过他也不可能再对聂乘云动手,因为他就算对自己的力道收放有绝对的信心。可是能够出现在这两兄弟身上的事情是在是不能按常理揣测,凌浩然可不敢保证若是刚才那一幕再来一次自己还能在拳掌撞击的最后一刻骤然收力。拼着用肉身硬接下聂乘风的一拳,也要将力道卸去! “过两天你们伤好之后,该做什么变还要做。而且要更加努力勤奋,这几rì你们生病期间。本该属于你们的工作都是其他弟子为你们分担的,蜀山仆役弟子虽然不是努力,但也却非游手好闲就可以的。”凌浩然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不是被他们气死就是失手把这两个小子干掉,于是头也不回的从石门处走出去!只是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 “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十年之后,若你们还是现在这样混吃等死。那你们所谓的梦想就是一个可笑的屁,哼!”凌浩然一挥手将一本书卷甩到聂成云的脑袋上,而后不在停留消失在思过崖石屋外的山峰之中! “切!”聂乘云揉了揉自己被砸的剧痛的后脑,对着凌浩然的背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这才将那本书卷捡起来,略微一看。饶是聂乘云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本书卷似乎没有名字。只有在卷首出一行略微大一些的字。 ‘大衍阵术汇卷,凌浩然阅阵法心得!” 第七十七章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 妖言叹 - 妖颜叹 () 原本漆黑幽暗的蜀山情报堂里面,此时点起了几只蜡烛。跳动的烛光让房间之内的景物时隐时现,忽明忽暗。燃烧之后的蜡油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就仿佛摔碎的泪珠一样! “呼~~”密封的房间中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微风,吹得烛光好一阵摇晃。用那细微的光照到原本找不到的地方! 那是一个女子,她用一只手臂撑着自己的额头。慵懒的依靠在房间正中的书案上,一边高高摞起来的卷宗上的墨迹还没有干透。似乎女子刚刚批示过,所以显得异常疲惫。 只是似乎是感觉到了这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微风,女子微微抬头。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眸子,即便在漆黑中也能闪烁出亮丽的颜sè。她并非极美,也未施粉黛。然而却又一种清爽的气质,仿佛兰花一样。高贵,而又简洁! “看你的样子,似乎事情并没有计划的那样顺利!”唐若兰看着站在烛光中,一脸不爽的凌浩然。不亲轻声笑了起来,只是看着凌浩然,她总能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心中那个已经逝去的人。他除了没有让凌浩然经常露出这种不爽的表情之外,有很多地方都和那两兄弟相差无几! “呵呵,哈哈哈!”莫名其妙的,刚刚还一脸苦情的凌浩然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并不大,只是在这绝对安静的房间中却显得那样突兀。甚至几只原本就飘摇不定的蜡烛都在这笑声中彻底熄灭了! 唐若兰嗔怪的白了一眼不知道又耍什么疯的掌门师尊,却不料手臂一紧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被带了起来!随后耳边风声呼啸,唐如兰连惊异于凌浩然这种超出自己认识的修为以及身法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漆黑的情报堂,几个呼吸之间变站在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地方。 唐若兰本就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除去必要的集会之外。她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呆在那黑暗的屋子里,而且昨晚又彻夜批阅各地反馈回来的情报。眼中的血丝密布,此时虽然正值初晨阳光并非多么猛烈。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换还是让唐若兰十分的不适应,只是正当她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竟然是漂浮在空中的蜀山最高处,‘通天崖’! 一念至此,唐若兰刚刚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通天崖,这里不仅仅是蜀山最高的地方。还是蜀山每逢天启昭示,都会集合全部弟子来此感悟天界的地方。而这通天崖的最高处,从来都只有掌控了蜀山浩然正气大阵的掌门才能够站上的位置! “掌门师尊,您这是!”唐若兰的话还没说出口,凌浩然变挥手阻止了她! “这里自我担任蜀山掌门之后,也只来了三次。天界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蜀山作为人间离天界最近的地方,也有很久不曾感受到天界启示了。虽然妖族入侵,最后还是覆灭于天界之手。可是那力量只是出现在妖皇染指天界的一刻,至于人间如何似乎已经不再天界的考虑之中了。”凌浩然慢慢的说着,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吐出!仿佛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样,脸上的神情变得舒畅起来!而后,再次说道! “这里的空气是蜀山之中最为jīng纯的,虽然没有了原本由仙人赐予的真元。但是对身体也是极好的,你以后不要总是呆在那个小黑屋里面了。没事的时候也总要出来走走,若是手旁有事忙不过来。也可以找人分担嘛,世间之事总是事在人为。不要总是想做到最好,有些残缺有些遗憾。我们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珍惜,什么叫满足!”凌浩然自顾自的说着,仿佛是说给唐若兰,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 丝丝微凉的空气从鼻孔中钻入肺腑,那清新的气息似乎具有一种奇特的药力。让本来疲惫不堪,浑身虚弱的唐若兰不由jīng神一震。只是她被没有理解凌浩然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眉头依旧紧紧皱起! “请恕弟子愚钝,掌门的话虽然高深只是我却体会不到!不知那聂乘风兄弟二人,最后究竟是如何选择?为何我觉得掌门变了很多?” “呵呵,我变了么?”凌浩然抬起自己的右手,顿时一种极为磅礴的气息随着凌浩然的手掌给被牵引起来。那气息无边无际,似泰山一样沉稳,又仿佛银河一样璀璨。这通天崖之上,一股淡淡的清香缭绕。风都仿佛染上了一层紫金的颜sè,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刚刚萌芽的植物一样在凌浩然的身上发生了悄无声息的变化。只是一个呼吸,一个动作。唐若兰就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凌浩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从泥沼中挣脱出来的长剑。一柄蜀山浩然之剑! “进,进阶了?”分布在蜀山各处的弟子此刻无不抬起头望向那个最高处的通天崖,那里忽然弥漫开来的气息他们最为熟悉不过,那是属于掌门凌浩然的气息。而此时,这气息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某些变化。而且几个紫府元婴之上修为的宗主长老惊愕的察觉到,和凌浩然的进阶相呼应的。就连整个蜀山的气息都发生了某些变化! 这就意味着,自从晋升到紫府元婴之后就再无进展的凌浩然。并非因俗世缠身无暇修炼,更不是资质所限不能寸进。而是他早就将自己心,自己的混自己的一切都和蜀山的浩然阵融合到一起。这样的凌浩然即便在紫府元婴初阶也能够借助浩然阵发挥出不亚于神器斩妖剑全胜之时的力量,可是相对的想要更进一步就要连浩然阵都要跟着一起进阶。这无疑是仿佛天方夜谈一样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故事。 第七十八章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可是现在,凌浩然做到了。他不仅突破了阶位,甚至连已经几百年都没有变化的蜀山浩然正气大阵都带到了一个全新的程度。虽然没有掌控浩然阵的权限,没有人能够清晰的了解到提升之后的蜀山浩然阵是生么样的程度。但是仅仅从其真气运转的数量上,竟然是从前的五倍有余!! “掌,掌门。您刚刚,那是进阶了?”没有紫府元婴的修为,只有渊博的学士和广阔的见识。唐若兰虽然感觉到了凌浩然的变化,却不能确认自己的想法! “呵呵,想不到老夫也快过百岁了。竟然还要靠从两个孩子身上得来的感悟突破,看来这命运还真是无法捉摸啊。”凌浩然哈哈一笑,算是回到了唐若兰的问题! “这,那两个孩子。怎么会!”听到凌浩然这样说,唐若兰更觉诧异! “哈哈,那个混蛋小子。不仅拒绝了我给他的忘尘丹,甚至仗着金身之威和老夫对了一掌。当真是没大没笑,不知所谓。哈哈,真是混蛋!”凌浩然一边开怀的笑着,一面肆无忌惮的骂着。样子就好像一个孩子! “呵呵,就因为这个?他拒绝了忘尘丹,就意味着他心中的仇恨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位置,那若是让他发展下去之后若是再次被心魔占据那可如何是好!”听到这里,唐若兰真的不由苦笑了。她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可以让凌浩然开怀大笑。乃至于突破境界的理由! “狗屁的忘尘丹,那种东西我都只是听说过。云雅然那小子的确会两手炼丹之术,但是要他仅凭典籍之中的几个不疼不痒的记载就练出那等仙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凌浩然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一脸得意的看着对面那个几天前在会议上若无其事的吧聂乘风那混小子胡编出来的故事当做真事儿讲出来的唐若兰,好像搬回了一城的样子! “呵呵,那药究竟是。呀,对。那昆仑的小姑娘临走之前给你的那个!” “昆仑秘药,玉琼丹!若是那典籍中的忘尘丹真的存在,恐怕也就和这玉琼丹不相上下而已!” “昆仑雪莲万年开,冰晶玉凤自徘徊。冰肌雪骨络通透,无上琼丹仙回头?”凭着对昆仑的记忆,当听到玉琼丹这三个字的时候,唐若兰立刻就想到了关于它的传说! “呵呵,情报唐果然名不虚传啊(此处并非错别字)。没错这玉琼丹,相传药效通神连仙人见到也要回头。可见其珍惜程度,那女娃娃身上竟然有这东西。看来她在昆仑地位定然崇高异常,甚至极有可能是昆仑执事堂的里的某人后代。最奇怪的是这等宝物她竟然会送给聂乘风,这等机缘。现在要是有人告诉我聂乘风是玉皇转世我都不得不信了! “这等神丹,掌门就这样给聂乘风吃了?”唐若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废话,即便神仙回头。老夫这蜀山掌门难道还会抢孩子的东西?而且,这玉琼丹本就是活血生机的圣药。此刻聂乘风刚刚换骨,最需要的就是血肉于骨骼融合。此刻服下玉琼丹,再假以时rì将金身的功效发挥出来。将来就算他半点修为都没有,仅凭肉身也可敌过神器一击了!” “可掌门刚刚明明说他心中的仇恨似乎已经根深蒂固,如今掌门的做法却又不遗余力的想要铸就他。难道,掌门之前的顾虑已经打消了?”对于这个问题,唐若兰还是十分在意的。越是感觉聂乘风和凌乘杰的相似,她就越不希望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第二次! “呵呵,那个小子跟我说。不管是仇恨还是感情,快乐还是痛苦。失去了任何一样,他都不再是从前的他了。原本我以为这话狗屁不通,只是刚刚感悟到进阶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话其中竟然蕴藏了大道理。看来天道磅礴,不在修为而在机缘感悟啊!”凌浩然将目光远远的望向脚下的蜀山诸峰,目光之中熠熠生辉! “弟子愚钝,掌门所言。弟子还是不明就里!” “呵呵,一块璞玉若是原本纯洁无暇。即便有了裂痕也无法玷污它本身,可若是为了让他完美而祛除裂痕。那么它或许会完美,但是却不是璞玉了。外人想要依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璞玉,即便想法是好的。殊不知,那到裂痕在给璞玉带来伤痕的同时更让他懂得了如何保全自己。好比聂乘风,在我们看来。那灭族只恨或许只是他将来可能成魔的祸根,可对于他自己,那可能是他不断超越自我的动力!” 凌浩然洁白的眉毛一挑,目光望向东方逐渐升起的晨光。那光芒并不炽烈,也不刺目。可却不屈的扛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将黑夜笼罩下的万物照亮。并赋予它们无限的生机和活力,那股韧xìng和执着仿佛让人感觉到这初晨的阳光有着比正午的骄阳更为强大的力量! “可是,若是这样说。那之前入魔的人,岂不一样?为何掌门如此信任聂乘风?”唐若兰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外面明亮的光线,然而脸上却仍旧带着一丝不解和yīn郁! 凌浩然没有回答,那东升的旭rì之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直到很久以后,一口浊气才从他口中吐出,绵延向前足有十几丈。 “魔在心中,从前我妄图为别人驱走魔xìng。可是事实证明,是我自不量力了。神都无法做到的事,又岂是我一个区区凡人能够做到的。之前我对于‘他们’的魔xìng,处处小心,事实提防。可现在想来,或许我当初能够相信他们。让他们自己面对自己的‘魔’,或许当他们变得足够坚韧强大的时候。他们处理的,会比我更好!” 凌浩然转过头,看着那些遍布在蜀山之上的生灵,甚至草木。露出了一个欢畅的笑容,而后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声喊道! “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属于他们的时代。两个臭小子,你们到底是能乘风御龙还是云坠深渊。我凌浩然在这里,拭目以待!哈哈,这样才有趣嘛!” 这声音如同一道洪钟巨响,在云层中荡开极远。传到远处,已经听不出原本的样子。只有那两句笑声,仿佛巨龙之吼一般将那些阻碍着初晨的阳光的yīn霾,生生震退! 思过崖之中,服下了玉琼丹的聂乘云在半梦半醒之间经历着新的痛苦。浑身的经脉和皮肉紧紧裹着他的骨骼,身体中不停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嘣嘎嘣声’。可不知道他的意识之中经历了什么样的梦境,明明浑身都在向外渗着冷汗。可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而是一种不屈的执着! 而在他旁边的聂成云,则是双手捧着那本凌浩然看似不经意间甩过来的小册子。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开怀大笑。仿佛一个疯子一样,完全没有顾忌弟弟身上发生的事! 然而,那个曾经在全蜀山面前立下的赌注。那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梦想,却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近了一些!! 第二卷,剑气沧澜结束。下一卷乘风之龙即将开启,jīng彩不间断各位读者,敬请期待! 第零章 遥远的时空中我是什么 - 妖言叹 - 妖颜叹 () 枯黄的树叶在我的头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时会有几片承受不住秋风的撕扯。松开了紧紧抓住树枝的双手,从半空中飘落在地上。我不知道他们此时是不是觉得痛苦,同样的也不知道曾经翠绿yù滴的他们是否想过自己的躯体会溶解在树干之下,为明年的树叶提供养料。 但,这些似乎对于他们已经不重要了。同样的,对于我其实也不重要! “我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呢,呵呵!”空荡的街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没有人会听到,也没有人会回应。但我却觉得很满足,因为这种宁静没有被人打扰! 脸颊上的掌印隐隐作痛,可我却不由得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苦笑。或许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这苦笑中带着些许屈辱,但我也命脉这一个被同桌的女生掌掴的伤痕代表这不仅仅是疼痛这么简单! 无需误会,这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故事。只不过是一个懦弱的男孩被一个强势的女生欺负了,就是如此简单! 即便我刚刚转学到这里,即便仅仅是小学我便转了四次学。即便这件事并不如何轰轰烈烈,即便我就是如此怯弱的xìng格,即便我是一个有点多愁善感的男孩。 我的名字叫做,解语默。 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时候产生些许违和感。但其实这都不怎么重要,我原本也没有想过这些文字会被另外的人看到。就权当是写给自己的吧,谁让我如此的多愁善感呢? 秋风并不凌冽,吹在身上却仍旧能够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却没有想过快点回去。 家,就仿佛必须要回去的地方。理由嘛,可以是吃饭,可以是睡觉,可以是很多。却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去做就好。 若是这样想,会让别人觉得矫情。那对我来说真的很痛苦,因为我是一个不喜欢矫情的人。不过有所谓么?反正没人会看到的! 一阵略微猛烈的风从树干上扯下更多的枯叶,那些不知道是在体验第一次飞在空中的感觉。还是不想落到地上的不甘的树叶。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副完全没有规律可言的画面,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画面平淡无奇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可对于我来说,这画面之中却似乎隐藏着两个奋力厮杀的强者,有似乎勾勒出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 我一直以为我有着很强的联想能力,这是一个被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天赋。只不过这能力如今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 我挥挥手,想要把那些不切实际的画面从我的眼前驱赶。却不料,那些画面根本就不是出现在飘飞的树叶中,而是在我的心里。仅仅是挥挥手,又怎么可能驱赶的走呢? 学校和家的距离并不十分远,尤其是我这种走路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几乎上一刻我低下头,下一刻抬起来的时候。那熟悉的院门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那阵阵木料被切割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这就是我的家,一个白天几乎离不开‘刺啦刺啦’声的厂房。 这声音若是初次听到,绝对不会有人喜欢。但是我却觉得有些亲近,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在这种声音中生活。它,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哐啷’沉重的书包在离开肩膀的那一刻,依据着动力加速度的理论狠狠的撞击到炕席上。里面不知道是钢笔还是什么的东西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我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肩膀。将头转向屋子里唯一能够进入阳光的一扇小窗,窗子里有着十分漂亮的橘黄sè带着金边的夕阳。那阳光并不刺眼,却同样温暖。仿佛刚刚因为秋风而觉得有些寒冷的身体,在这夕阳的照耀下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 从书包中掏出不知道多少张的卷子,这些就是今天的作业。我默默的将它们放在桌子上,虽然它们很讨厌。但其实我没有理由抱怨,既然作为一个正在上学的孩子那么我就要有属于自己的觉悟,这些作业就是其中之一!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经常觉得时间不公平,因为自己在面对那些树叶的时候和面对卷子上的试题时。明显察觉到,时间流逝的区别。甚至仿佛钟表的指针都会缓慢下来一样。 就好像每天一样,我在中途吃了饭,喝了水。然后继续坐在卷子前面挥动着手中的笔头,直到夜sè以浓。 干涩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泪腺开始向外释放泪水,水汽从眼角溢出却不足以滴落在地上! 旁边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偶尔有来自电视的光线。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演些什么。我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书包,然后钻进了被子里有手臂将眼睛档上。 原本不应该再有光线的眸子里面却并非绝对黑暗,不知道眼球是不是一时间无法适应如此漆黑的环境。我仍旧能够通过它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那些轮廓就好像曾经出现在树叶中的画面一样。似乎记载着某些事情,似乎记载着某些人。 它们应该被叫做幻想吧,若是我对任何其他的人说出来。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吧,忽然间我有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很无聊的想法。 在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里面,会不会真的有我幻想中的那些事物。会不会真的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会不会有一个在芸芸众生中十分渺小的人,在和我幻着一样的想,做着一样的梦? 周遭变得更加寂静,旁边的屋子中嘈杂的电视声音也随着一声‘嘎巴’的声音消失了。我有些害怕黑夜,却又为再次回到了这种宁静的空间中觉得欣喜。 脸颊的掌印依旧存在,而现在却已经不痛了。我知道或许明天早上,这个掌印就会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呵呵谁会在乎呢? 现实就好像一个无法冲破的牢笼,我生活在这里。做着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偶尔会觉得委屈,偶尔会觉得悲伤。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能够在牢笼里面变得坚强! 就仿佛那夕阳,即便面对死亡。也要尽情的将自己所拥有的光和亮释放一样! 第一章 绝美的男子 - 妖言叹 - 妖颜叹 () 宜州城,本就是个小城。在失去了秦楚交接这个商业意义之后,小城虽然并没有收到多么严重的损害。但也再不负当年的繁华,身在其中的百姓并没有觉得这份安详和宁静有多么珍贵。相反他们心中都十分反感秦国严格的刑罚和残忍的统治,只不过这些反感他们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没有人可以无视秦国的刑律,所以就连在街道上交谈这种事在现在的宜州城也很少能够看到了。这样的城市,若是一定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那似乎只有一个月之前突然闯入的那辆马车,还有那马车上走下来的看不清样貌的人了。 虽然平rì里对那等明显是秦国上层贵族阶层的人妄加猜测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事情,若是被官兵发现或许会被抓如大牢甚至发配边疆。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习惯了往rì热闹繁华的宜州人还是喜欢暗自猜测那几个人的身份。 原本这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而且那几个秦国贵族平rì里几乎足不出户。整整一个月都是在客栈中度过,所以宜州人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太多的注意哪些和自己完全不在一片天地中的人! 直到有一天。 宜州城的城门之外突然有一只军队穿着十分华丽的盔甲,骑着比中原马匹强壮很多的高头大马。队伍之中一面上书‘秦’字的大旗在风中咧咧声响,仅仅是从远处看一种浓到化不开的铁血杀气变扑面而来。甚至同为秦**队的宜州城守城士兵都觉得一种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道让他们不寒而栗! 而这队伍的正zhōng yāng,这护卫着一辆巨大的车撵。这车撵由八匹浑身赤红sè的骏马同时拉动,虽然看起来华美却带着绝对不同于秦国王室的那种奢侈。车撵的旁边同样竖着一面旗帜,一个在规格上完全不弱于‘秦’字旗的旗面上,一个‘磬’字迎风飘荡。 马车庞大,却不臃肿。且是有八匹骏马同时拉车所以速度奇快,旁边护卫的骑士不得不分离抽打自己的坐骑才能不被车撵落下。仅仅不过三炷香的时间,刚刚还只能看到远处的一缕烟尘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宜州城的门前! “在下宜州城守军统领,不知道来人是哪位将军部下!”城门之前,一名军官拦住了行至队伍之前的骑士。眼中带着jǐng惕,因秦国虽然一统六国然而各国余孽甚至地方势力仍旧反心不死。面前这军队从穿着上来看乃是大秦帝国最为jīng锐的部队,只是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护送一辆马车到宜州这样的小城。除非那马车之中做着的是皇帝陛下,想到这里守城统领自己都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嘲了一下。 皇帝,那可是九州共主。怎么可能回来到这里?只是这样想来,这军队就无论怎么看都绝对不正常了! “西屡屡”那骑士被拦住去路,人还没有说话。坐下骏马却先行发出一阵极为不满的声音,那壮硕的前蹄仿佛两道缩小版的攻城椎带起一阵劲风撞向拦路者的前胸。 这一切发生的是在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骏马之上的骑士却丝毫没有在意,盔甲下的面孔那样默然,瞳孔深处却流露出一种绝对残忍的红芒! “等等!”就在这时,那马车之中有一个人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温婉,好像少女诚心求佛时的呢喃。然而就是这绝对算不上威严的声音,竟然让那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血雨腥风的战马在最后一刻收回了自己的前蹄。有些踉跄的向前一歪,最终是没有碰到那拦路的军官身上! “混蛋,还愣着干什么?敌袭,关城门城楼之上弓箭手准备。优先击杀马车之中的人,所有人听我号令。坚守阵型,结阵!”与那轻柔的声音不同的是,刚刚从死亡边缘回过神的守军统领几乎疯狂的吼了出来。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刚刚险些死在一匹马的蹄下,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遗忘的屈辱。只是当他用最快的反应将手下的士兵整备好,才发现对面那的那队骑士竟然没有任何动作,若说变化那就是他们眼中那明显的不屑和轻蔑! 只是,就在那守军统领的命令进行到弓箭手瞄准队伍zhōng yāng的马车时。站在最前方的骑士终于面sè一变,也不见他做了什么。只是左手在身后做了一个十分微小的动作,在守军统领惊异的目光中。那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人的骑士竟然用绝对整齐的动作从胯下骏马的马鞍上取下自己的弓箭,然后行云流水般的从背后箭壶中取出三只羽箭。 然后,如同蝗虫过境般的箭雨。就在宜州城所有守城士兵惊异的目光中从天而降,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突突’声! 太快了,最重要是太整齐了。近一千人的动作竟然完全一致,从第一支羽箭离开弓弦到最后一支羽箭划破长空。这之中的距离几乎不到一眨眼的时间! 当宜州城的守军士兵回过神的时候,那由近三千只羽箭带来的肃杀和烈风几乎将他们的心脏锁死。那种几乎是死神将双手死死的扼住他们脖子的感觉让他们连反抗的自信都没有!然而,过了许久。当以为自己已经死掉的守军士兵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那种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虚脱感几乎让他们瞬间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守军统领无言的看着那些将头盔之上三寸的红绫shè断的羽箭,以及那横在自己脖子前面的青铜长剑。终于明白,自己在对方的眼中恐怕从头到尾都是随意可杀的蝼蚁,怪不得他们的眼中目光那样轻蔑和不屑,因为明白了双方差距之后连守军统领自己都觉得刚刚举动是那样的可笑! “将军莫要动怒,大秦士兵从来都是注重命令的。虽然他们冒犯了将军,但却没有丢失秦军的使命和尊严。还望将军莫要下杀手才好!” 车撵之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便历经了刚刚那样剑拔弩张的场面。其中的人依旧是那样平和的说着,声音仿佛潺潺的流水一样。竟然将这些骑士身上浓的无法溶解的杀气冲淡了许多! “哼!”站在队伍最前方的骑士似乎也认同了这个理由,他收回长剑。从腰中解下一块并不起眼的令牌,将令牌的正面放在哪守军统领的面前。其上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个字‘翦’! “这,这是!”守城统领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想跪下,却又知道于理不和。只是这令牌对于秦国人,尤其是秦**人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它代表这一个被所有秦**人心中尊崇为不败之神的人,那就是王翦! “我等行至此处乃是护送车撵之中的贵人,你无须知道他的身份。若还对着令牌存有疑虑或存心刁难,休怪某手下无情。”那队伍之前的将军第一次开口说话,只是声音仿佛铁马金戈一样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末将有眼无珠,还望将军赎罪。”守军统领双手抱拳,因为过于激动的原因身体都有些颤抖。相比能够亲眼看到了传说中横扫六国的王将军所部,刚刚那险些死亡的恐惧也显得不值一提! “打开城门,收起兵器。将城中收拢百姓,凡有异动者。杀,无赦!”守军统领转过身,对城墙之上的副将吼道! 却不料,此时那车撵之中的声音再次传来。 “将军无需劳烦,在下所见之人身份尊贵。这车撵是万万不可驶入城中的,在下还是步行入城为好!”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好似象牙的手就从车撵前的珠帘后伸出。最后,一张比刚刚羽箭砰发是所产生的杀气还要令人窒息的脸从车撵中露了出来! 第二章 紫颜的叔叔 - 妖言叹 - 妖颜叹 () 那一袭绣着繁杂的花纹,和不知名的奇珍异兽的袍服消失在事业之中。无论是刚刚打开城门的守城官兵,还是受到了禁令不准踏出房门只能从窗户的缝隙向外偷看的宜州百姓。 几乎任何一个看到过那张脸的人都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心脏的停滞,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美了! 没错,从小没有念过几年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只能勉强写出来的他们,只能用这三个字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但若是秦王下令坑杀的儒学大师,文人雅士见到那张脸。定然会有数不胜数的诗词来描绘它,赞美它! 守城统领狠狠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甚至呆在头上的头盔都因此而有些倾斜。他非常想问问那个刚刚险些要了自己xìng命的骑士,那个从车撵上走下来的人究竟是谁。然而,当他看见那骑士隐藏在头盔之下的目光中。那种深深的迷醉,一种恶寒突然让他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龙阳之乐,战国初期变兴盛。也并非是什么奇闻异事,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并不容易接受的。最起码,如今的守城统领就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人。他可以为那车撵之上的人绝美的容颜而觉得惊异和震慑,但是他自问绝对不会露出那样沉迷之中的表情。 因为,那个人是一个男人。尽管他拥有者比传说中的仙女还要倾世的容颜,尽管他有着和仙乐一样动听的嗓音。但他绝对是个男人,所以尽管有很多人和守军统领一样惊叹于那个人的容貌。 但他们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自惭形秽之感,是绝对不会出现那种迷恋其中不能自拔的情节的。当然,若是看到这张脸的是一个女子。不论她年纪几何,是否成家。那露出这种近乎呆滞的表情就不足为奇了,或者和那为首的骑士一样。额,有着某些特殊爱好的人也说不定会有吧。 整个宜州城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那看起来有些孤独的袍服缓缓的向前移动。他的速度并不很快,却带给人一种虔诚的感觉仿佛他即将要去的地方,就是啊传闻中的圣地。所见之人,就是那天界之上的神皇一般郑重! 一个月之前曾经住过四个传说奇装异服,行为有些怪异的客人。虽然这些人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恐惧。但是他们出手大方,不仅包下整间客栈。吃穿用度更是大的惊人,所以在这个并不景气的时候。客栈老板还是十分乐意让这四个人无限制的住下去的,当然前提是他们要有足够的银子! 而今天,当那个带着一队大秦最jīng锐的军队来到宜州城。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最终迈进客栈大门的男人来到之后。客栈老板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他真的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贪图几个小利而让那四个人住进来。 现如今,他也只能依照官兵的命令躲在自己的房间中焦急的等待着。他不知道那个不论怎么看都来头不小的男人来自己的客栈所为何事,但是九成要和那一个月之前住进来的四个人有关。带着那么多的军队,随便就能够让整个宜州城净街。这样的人若是迁怒于自己这小小的客栈,那自己这一生的积蓄甚至小小的姓名恐怕都要! 想到这里,客栈老板已经不敢在往下想了。只不过正当他准备收拾行囊,即便冒着违抗命令的危险也要先从宜州城逃出去的时候。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自从一个月之前住进自己的客栈,就从来没有走出过房门。甚至连打扫的小二都不让迈进房间一部的那个浑身都包裹在黑sè袍服下的客人,竟然自己打开了房门飞也似的从楼上跑下去。如同见到父亲的女儿一样,狠狠的撞进了那个看起来来头巨大的男子怀中! “呼,看起来,是福不是祸啊。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客栈老板将手中的包裹放回床上,擦干了额头的冷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磬岚叔叔,颜儿想死你了。呜呜,你不在。颜儿受了好多委屈,呜呜。”紫颜的房间中,秦岚苦笑着看着那个明明比自己还要高,又贵为妖族公主的女孩趴在自己的怀中。一边哭一边笑,真的仿佛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对着自己撒娇的女孩! “想我?爬不是又给我找了什么黑锅背吧。你这丫头,告诉你多少次了。妖族如今在凡间式微,即便你有祀魂铃和逆天铠护体,而且修为不弱。也断然要小心谨慎,现在吃过苦头了。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磬岚轻轻的为紫颜拂去眼角的泪水,却又努力的板起面孔虽然想要训斥,可是看到紫颜那张和心中的某个身影重合的脸。这训斥的话,磬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最后也只能是爱怜的,在紫颜的额头轻轻的敲了一下便作罢了! 只是即便如此,被磬岚敲了一下的紫颜还是赌气的撅起了嘴巴。似乎面对磬岚的反应,她很不满意的样子! 磬岚苦笑着摇了摇头,却轻柔的抓过了紫颜的手腕。几乎下一刻,一股暖暖的气流就流过了紫颜的经脉。甚至受损的内丹也注入了一股暖流! 磬岚沉默了片刻,眉头却是越州越紧。他不留声sè的将紫颜从自己的怀中推回到床上,语气严肃的说道! “怎么回事,这么重的伤。谁做的!而且这手段,竟然是想要直接抽空你的所有力量。简直不可饶恕,身为妖族的希望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磬岚还有何颜面面对皇和子民,又怎么去面对你的母亲!”磬岚说着,一股隐晦的气势已经蔓延了全身。那气势仿佛火焰一样炙热,有仿佛寒冰一样刺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同时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毁灭! 可是这力量十分内敛,就连坐在磬岚对面只有一尺的紫颜也只是感觉到了磬岚突然严肃的表情。紫颜知道磬岚是最疼自己的,从小到大磬岚几乎充当了紫颜的父亲和母亲这两个最重要的角sè。所以在磬岚面前,紫颜没有半点拘束。她听到磬岚这样问,几乎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那个叫语默的男孩那总是平静的让人痛恨的脸。再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竟然会第一次感到羞涩和嫉妒,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将语默的名字说了出来! 可是几乎就在下一刻,紫颜就察觉到了磬岚那几乎抑制不住的毁灭气势。她想继续说什么,却不料磬岚竟然莫名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出现在紫颜的心中。她几乎能够想到消失的磬岚出现在了哪里,而即便那个叫语默的可恶男孩能够借助自己的力量躲过神仙的感知。可若是面对磬岚,那结果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想到这里,紫颜不顾体内尚未治愈的经脉。强行调动内丹之中的妖气,化作一道黑影直奔语默的房间。那些将各个房间阻隔的墙壁在这力量之下仿佛一张张纸张一样不值一提! 可是,当紫颜紧随磬岚之后来到语默的房间。却发现事情竟然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而是完全不同的一个画面! 第三章 妖族的丞相 - 妖言叹 - 妖颜叹 () 紫颜从啦没有见过像现在这个样子的磬岚,她不是没见过这个从外表上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美许多的男人露出凶残的一面。可是,此刻的磬岚脸上绝对不仅仅是狂怒这一种表情! 紫颜无法形容此时此刻在磬岚脸上呈现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当磬岚站在那个柔柔弱弱病病怏怏的男孩面前。脸上的愤怒竟然开始逐渐的消退,紫颜见过磬岚生气之后的样子。可以说,若不是遍地白骨血流成河。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整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磬岚叔叔平息的。 可是现在,磬岚甚至没有走进语默身前十步。紫颜清晰的从磬岚的脸上分辨出了,例如困惑,悲伤,敬畏,甚至十分鲜明的,恐惧!! “颜儿,这个人。就是你所说的语默?你身上的伤,是他所造成的?”磬岚足足在原地呆立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用嘶哑的声音像紫颜询问道。可是他的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语默的脸,似乎那张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的面容。勾起了磬岚心目中,很难遗忘的一段回忆! “是,不,不是。哎呀磬岚叔叔你不要这样,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伤的确是他弄得,可是当时的情况若不是他这么做。恐怕现在的我早就灰飞烟灭啦。磬岚叔叔你,没有事吧!”紫颜在磬岚的面前从来都是小女孩的模样,此刻竟然看到了磬岚从未表现出来的一面。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经过了这么久,磬岚的情绪终于回归的平静。除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沙哑的嗓音,再也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什么异样! 磬岚将视线从语默的脸上移开,却没有看向紫颜。而是忽然再一次消失在原地,这一次竟然是不知去向。 “咳咳,小默默。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间这么吵?”一个声音从语默的背后响起,紫颜这才注意到这里竟然不是语默的房间。而是小瓷的,而刚才面对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斥着毁灭气息的磬岚。本身根本半点力量都没有的语默竟然就那样镇定的站在小瓷的前面,甚至用那瘦弱的身体挡住了磬岚身上的每一丝气势。而身后的小瓷竟然直到现在,才从熟睡中清醒。甚至对刚刚那样大的动静恍若未闻! “没什么,只是来了一个新客人。吵到你了么?”语默将目光从那已经消失在原地的男子身上收回,同样是没有看紫颜一眼。甚至连询问的意味都没有,他轻轻的抓起了躺在床上的小瓷的手。似乎这样,能够让那个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回复美貌的女孩心安一些! 紫颜看着语默拉着小瓷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意味涌上来。虽然修为比小瓷要高出许多,以至于外貌几乎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但是紫颜体内的内丹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恢复,刚刚强行调动妖气。更是触动了体内的伤痛,此刻和那心中酸酸的味道一起。竟然让从来都是骄傲的妖族公主差点流下眼泪! “哼,那个人是我妖族的磬岚丞相。刚刚或许有点误会,不过我劝你以后对他要恭敬一些。因为不管你是否是妖族遗落在人间的后裔,都要记得这世间任何事物的生命。都是刚刚那个人,随意予取予求的!”紫颜装作若无其事的用手将眼角的水汽擦干,而后转过身用能装出来的最盛气凌人的语气说道。随后便,头也不回的从刚刚自己撞出来的墙洞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到紫颜的话,语默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对于周遭的环境本就有着极为敏感的知觉的他,其实根本不许要磬岚身上的气势外散。他就能够感受到那种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元素糅合在一起的毁灭气息,甚至于刚刚为了让这种气息不至于打扰小瓷的休息,他甚至动用自己特有的吸收能力将这种几乎随意就能够摧毁自己的气息聚拢到自己的体内。 这样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因为磬岚身上的毁灭气息。乃是他的种族传承的秘书‘绝望’加上他之后通过‘那卷记载’上得道的知识,加以强化改进。莫说距离十步,就算是百步之外。 只要他用这种气息锁定语默,那以语默现在的力量来说。几乎连眨眼的时间都用不上,便会灰飞烟灭。然而,刚刚磬岚虽然并没有用这气息锁定语默,但是语默却因为担心身后的小瓷被影响而主动的将那毁灭的气息吸收。这样做绝对可以说是自寻死路,只不过万幸磬岚在见到语默的第一眼开始那外放的气息就开始消散。之后更是没有做出一丝有攻击意味的举动,是以虽然语默承受了一些‘绝望’的气息,但是却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大的伤害! 而对于语默来说,在没有莫离的时候。不论什么样程度的疼痛,他都是感觉不到的! 可是,语默不懂磬岚这个名字代表这什么。身为妖族一员的小瓷却懂,虽然她从小并没有在妖界呆太常的时间。但是磬岚这个名字,几乎是哪个妖皇宇峻之后。妖族之中最不可忽视的一个人了,甚至在妖皇入侵事件之后才开智有了意识的妖族。有些都不知道宇峻是何许人也,但是这个磬岚却绝对是他们心中最为崇拜和敬畏的存在! “妖族丞相,磬岚?刚刚,他来了?”小瓷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不顾身上的疲倦和伤痛。趴在语默的肩上向外看去,却只见到房间中有些许杂乱,甚至一面墙壁也裂开一道裂口。至于紫颜口中的磬岚,却是已经不见踪影! “刚刚的确来了一个男人,穿着华丽的袍服。似乎也的确叫磬岚,不过我不觉得他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语默淡然的将强撑着坐起来的小瓷重新按回到床上,对于磬岚的强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无论紫颜还是小瓷,都没有语默这种能够感知到周围生灵情绪的能力。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当磬岚看到语默之后。脸上的表情变换的同时,他的内心中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怕我?但又会如此,恨我?”语默微笑着将小瓷的手臂塞回到被子里,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看起来比小瓷还要小上许多,所以当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在别人看起来一定十分有趣,但是小瓷却不觉的被语默照顾是一件很丢人很可笑的事。 相反,这个从来都只是会浅浅的笑。几乎不会露出别的表情的男孩子,只要他在身边。小瓷就会觉得很宁静,很舒服。 “呵呵,这种感觉就是让我从那灯红酒绿的人类世界中回到你身边的源头吧。虽然这话有些说不出口,但是语默。其实你真的很让人喜欢呢!”小瓷轻轻的闭上眼睛,这些话出现在她心中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知道只有十岁的语默和自己之间的感觉是不是就是人类所谓的爱情,但是她喜欢着中舒服的感觉。因此,也喜欢语默! 不知过了多久,语默从小瓷的房间中走出来。站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中,语默的嘴角向外渗出了一缕血液。这是他刚刚承受了磬岚的气势之后所受的伤,只不过他感觉不到疼痛。所以能够将这血液,一直压制到现在! “世界上,任何生物的生命。都予取予求么?”语默低声咀嚼着这句话,径直向客栈通往顶层的楼梯走去! 第四章 遗失的帝王 - 妖言叹 - 妖颜叹 () 作为宜州城最高的建筑,站在裕华酒楼的顶层能够轻易的将整个宜州城尽收眼底。只不过今天因为磬岚的缘故,城中所能看到的只有零星巡逻的官兵。和城外严阵以待的骑士,磬岚的目光望向远方的天边。那里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就连白云都没有。 宁无求罕见的没有抱着自己的古琴,他谦卑的站在磬岚的身后。将与那个叫做语默的男孩有关的所有经过,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可以说现在的宁无求,就是磬岚创造出来的一个生命体。所以像这样一奴仆的姿态和磬岚对话,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的。 只不过这一次,宁无求有意无意的用目光扫了扫磬岚的表情。那表情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无求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个叫做语默的男孩一定和磬岚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 “你是说,那个孩子能够借用紫颜和那个狐女体内的妖气。借以躲过了一个神仙的搜寻?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你用生命立下誓言,证明此言非虚!”磬岚在听到语默施展自己的能力,以逃过一个仙人的追踪这段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他终于开口说道,语气没有半点情绪甚至透着些许yīn冷! “奴仆自然不敢欺瞒主任,若是刚才奴仆所言有一句虚假。那边让奴历经天界,神魂俱灭!”听到磬岚的质问,宁无求急忙跪倒,以及其谦卑和诚恳的姿态立下毒誓!” 这就是奴仆,对于主任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和牲畜一样的存在,不论磬岚需要宁无求做什么样的事。他都不能反抗,甚至连不满这种情绪也绝对不允许出现! “嗯,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看看紫颜的情况。关于这件事,你无须对她解释太多。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磬岚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宁无求可以退下了。随后再次望着远方湛蓝sè的天空,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宁无求从地上站起,虽然刚刚的动作对于曾经是楚国御用琴师的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耻辱,但是宁无求知道。从前的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带着一些记忆的妖奴。 他已经不在乎,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只不过,就在宁无求想要从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却看到语默幼小的身影竟然迎面走上楼梯,事实上两个人虽然相识时间不短。但是真正也就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若说最重要的关系。恐怕也就是语默和宁无求的前世都认识莫离,但是现在这层关系似乎也不再如何重要! ...... 两个人擦肩而过,谁都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什么需要交流的东西。宁无求虽然接受了自己妖奴的命运,但是只要是个有自我意识的人,都不会喜欢给别人当奴仆。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喜欢在磬岚身边的感受,而对于语默来说。他明显能够感觉到那个突然出现,比世间上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丽的人,所谓的妖族丞相磬岚。 他之所以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一定是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尽管语默,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多么执着。但是现在的他却急需一种东西,那就是存在下去的理由。 曾经在第一次见到小瓷和紫颜的时候,都会出现的那种比死掉都要难受的愧疚。在语默想来,就是他存在下去的理由。语默知道自己似乎有着什么样的使命,这个使命和妖族有关。而现在,磬岚似乎能够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嘎吱,嘎吱!”木质的楼板在语默的脚下发出阵阵轻微的摩擦声,虽然语默的身体并不是多么强壮。只不过在他迈上顶楼的那一刻,就似乎有一种力量想要抗拒他。那种力量很强大,只不过似乎对语默有所忌惮。所以尽管向前的步伐有些沉重,但是即便对于现在的语默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忽然,那种想要阻挡语默的力量突然间消失了。有些不习惯的语默,十分不自然的一个踉跄。随后,就听到那个背对着语默。全身都藏在华丽的宽大袍服中的男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仿佛对于语默的来临有些无奈的样子! “虽然知道你会来,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我甚至都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你,要知道这种不在谋而后定的情况在我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磬岚转过身,俊俏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那微笑配上那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容,即便世界上最苛刻的讨债者也会觉得无懈可击。更何况磬岚并没有亏欠语默什么,语默也绝不苛刻! “刚刚,似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语默看着磬岚,在原地站定。不能借助别人力量的他,在磬岚的面前真的连最卑微的蝼蚁都不如,但是此刻。如果有第三个人看到他们二人对话的场面,一定会惊异于一种诡异的气势上的倾斜! 那就是,在语默面前。磬岚竟然近乎本能的弯下了自己的腰,虽然十分隐晦。但是那种隐隐的臣服之感却是无法隐瞒! “没错,的确是第一次!”磬岚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气势上的变化,他平静的回答道!却是没能过直视语默的目光! “可是,似乎你认识我?”语默敏锐的感知再次探查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心中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恐惧。只不过对于这恐惧,语默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一个强的可以瞬间秒杀几万个自己的妖族丞相,为什么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产生那样的心情! 听到这个问题,磬岚不由得苦笑了一生。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个明明已经远离了自己很久的人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叫做语默的孩子身上,明明半点妖皇曾经的力量都没有。却竟然能够产生几乎相同的气势,这就是‘那种血脉的’的力量么? 直到此刻,磬岚才将目光放在语默的瞳孔上。那深邃目光中没有宇峻的沧桑,却有着很多相似的东西! “我并不认识你,只不过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至于你和的他关系,现在我也无法确定!”磬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再次将目光从语默身上转向远方! “他是谁?”语默的眉梢一挑,随后问道! “曾经的妖族大帝,妖皇宇峻!!” 第五章 诡异的死亡 - 妖言叹 - 妖颜叹 () 凌浩然紧紧地皱着眉,他面前的书案上平整的方正三封信件。信件里面的内容十分简洁,凌浩然更是已经看了几十遍。信件是由蜀山最隐秘的情报堂转过来的,右下角有唐若兰娟秀的名字。甚至于,在信件内容的下方。还有一个中规中矩的‘爵’字。 尊长老姬灵爵,和唐若兰的联名情报。这内容可以说无可置疑,若是这两个人都用虚假的情报来糊弄凌浩然,那么他这个蜀山掌门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只是,只是!! 这信中的内容是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让自诩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蜀山掌门也无法做出决断。 三封信的内容,除了发生的时期和发生的地点不同之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发现了妖族的踪迹。而且,因为发现的人是姬灵爵自己。所以毫无悬念的,被发现的妖族最终都灰飞烟灭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本这样的情报,只能算作寻常的捷报。或许因为沾上了姬灵爵的名字,会变得有些特殊。但是也绝对不应该让凌浩然如此为难,真正的原因是。这在三个不同的时间,三个不同的地点。被姬灵爵亲手击杀的人,竟然都是那个消失了近十年的妖族丞相,磬岚!! “唔!”凌浩然疲惫的向后仰倒,头脑中不断出现那个美丽的妖异的男子。在自己的暴雨万剑诀中承受凌迟之苦,最终化作血雾的画面。那一刻,凌浩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妖族死亡时候特有的灵魂波动。退一万步说,即便当时磬岚施展了凌浩然所不知道的什么秘术,而因此逃过一劫。 但是,姬灵爵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因为只要知道姬灵爵存在的人,都可以十分笃定的说他就是蜀山最强者甚至除了凌烟阁之上那个情况不明的神之外,他也是世间上最强的人。 这样一个已经超越了现有对境界和力量的认知,几乎已经被认为比寻常的神还要强大的人。会允许一个妖族在自己的手下连续逃走三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无论任何术,都应该绝对瞒不过尊长老才对的。可是,那个男人。竟然可以被杀掉四次!那么他究竟是已经死了,还是仍旧活着?”凌浩然闭上了眼睛,他是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虽然这或许对于现有的人类和妖族之间的力量对比不会有太过明显的改变,但是对方是磬岚啊!! “可恶的妖孽!”凌浩然重重的将手掌拍在书案上,顿时整个书案连同那三封信件,都在凌浩然的掌下化作齑粉,不复存在! ...... 紫颜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些奇异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语默。这倒不是因为现在的语默有了什么变化,而是因为坐在另一边的还有一个磬岚! 实际上,在磬岚还没有来的时候。紫颜并不是没有和语默一起吃过饭,甚至连仆人身份的宁无求都会坐到一边一起。这原本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奇异的事情。 可问题就在于,现在磬岚已经来了呀。别看这个变化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对于磬岚来说。紫颜乃是妖族皇室,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妖族。莫说皇室和奴仆同桌吃饭,就连磬岚这个从宇峻时代就辅佐皇室更被紫颜当做父亲一样的丞相。想要跟皇室同桌吃饭,也要毕恭毕敬的。这种制度,在宁无求身上就得到了很明显的验证。事实上在磬岚到来之后,宁无求自己也理所当然的回到了奴仆的位置上,就例如现在。他只能站在紫颜的背后,满足这个小公主用餐时候的所有繁琐需求! 可是,明明只是见过一面。甚至见面的时候磬岚险些将语默碎尸万段,却不知道为何仅仅过去一天。最是注重等级阶层的磬岚竟然对语默和紫颜同桌吃饭的举动无动于衷! “难道那个小子真的是我妖族人?甚至还有可能和我一样是皇族。莫非是叔叔在人间的?不会不会,这小子看起来也就十岁上下,这十年叔叔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妖界。又怎么可能会在凡间留下后代?”紫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有意无意的在磬岚和语默之间巡视着。一顿饭当真吃的不知所以! 实际上现在来说,紫颜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个平时默不作声。若是张口也大半是‘对不起’却总能将自己弄得窘迫羞涩的男孩在身边的感觉。就好像小瓷喜欢语默身上那种纯净透明的感觉一样,紫颜也觉得语默这种傻得没有半点心机的小男孩很是可爱! 只不过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的紫颜,对于语默的感觉还是模糊的。虽然她隐约感觉的到这个男孩似乎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当看到语默和小瓷自己发生了过于亲密的举动时。紫颜心中又会生出些许,酸溜溜的醋意! 或许,这跟她从小就喜欢霸占喜欢的东西有关吧。 不过看来磬岚并没有想要向紫颜解释语默究竟是什么身份的想法,而是在吃过饭之后。很是随意的提起了一件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情! ‘九州鼎!!’ 说起来是和语默毫不相干,但是这三个字对于当今天下来说却是意义非常。在秦国一统六国之后,急于想让天下人认同自己天命所归的帝王身份的嬴政。销毁了各个国家的文字,计量单位,甚至整rì在私下里抱怨的儒生也被他一怒之下坑杀殆尽。 然而这一切,虽然能够让他统治之下的秦国得到了暂时的平静。但是嬴政自己也知道,这种被暴政统治之下消声觅迹的反抗势力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所以他决定采取下一步使天下归心的手段,那就是君权神授。说白了,就是为自己的帝位找一个合理的顺应天命的解释。 首先,他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用和氏璧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其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可以说是嬴政最希望现在的大秦国所有人对他的认可,然而这对于秦王来说还远远不够。 所以他在得到了玉玺又将目光放到了散落在神州各地的‘九州鼎’上! 第六章 九鼎的力量 - 妖言叹 - 妖颜叹 () “那么说,这九州鼎对于磬岚叔叔来说一样很重要喽?”紫颜很淑女的擦了擦嘴,这样的她只有磬岚在身边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体现出来。就好比女儿在父亲身边永远长不大一样,虽然磬岚并不是紫颜的父亲却也是相差无几的角sè! “呵呵,并非是对我很重要。而是对妖族很重要,这九鼎之乃是商超时期,‘禹’的儿子‘启’所铸。历来被人类的皇族视作天命所归的凭据,这九个鼎长时间被皇帝供奉。体内积聚了大量的人皇之气,原本这人皇之气仅仅对于人类才有效。我妖族是利用不上的,只不过最近我才在妖族的一本古籍上得知这人皇之气还有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力量!” 说到这,磬岚的目光不自觉的从语默的身上扫过。却只见语默仍旧在吃饭,而且吃的十分专注。似乎刚刚紫颜和磬岚的谈话内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磬岚也不以为忤,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那人皇之气,若是使用得当是可以引动九州龙脉的力量。而若是这属于凡间最强的力量由我妖族掌控,那么是否能重回神界虽然还不确定。但最起码我妖族臣民无需被那屈辱的无妄林所困,整rì在结界之中的牢笼里等待腐朽了!” “无妄林!!”原本低着头,似乎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没关系的语默。在听到无妄林这三个字的时候,那一刻灵魂仿佛要从他的身体里向外涌动一样。明明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身体,那一刻却仿佛一下子将十年里压抑的剧痛一股脑的倾泻到语默的身体上一样。那种感觉,就仿佛语默第一次在阁楼上。听到从磬岚口中说出的‘宇峻’两个字一般! “语默,你怎么了?”原本听到磬岚的介绍,紫颜还在沉默。作为妖族的公主,又是从小便被寄予厚望。紫颜无论从力量还是心智上,实际上都达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高度。所以尽管她可以在磬岚的面前仿佛女儿一样顽皮,但是真正涉及到于妖族有关的事情上时。她也不知会一味的按照磬岚的想法来说,事实上这种不盲从不全信的思维方式正是磬岚从小就锻炼她的! 只不过在紫颜还没权衡好要出动妖族多少力量,去争夺者九州鼎的时候。突然发现语默竟然脸sè极为苍白的扬起了头,两个眼球极力的向外突着。眼球上遍布着血丝,那样子就好像经历了巨大痛苦而死掉的尸体一样。只不过从语默的鼻孔中不断‘呼哧呼哧’的喘息着粗气。 刚一见到语默这样,磬岚也是心中一紧。虽然他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语言之中有什么东西再次触及了语默的内心,但是从这个孩子对于‘宇峻’这两个字的反应来看。他的身体会产生这样的反应绝对有着某种原因! 紫颜发现自己叫了两声,而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可就在她站起身想要走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语默竟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喂,你在搞什么啊。这样一点都不好笑,你知道么?”紫颜发现自己竟然再一次因为那个可恶的小子儿露出紧张的情绪,这已经是在磬岚面前第二次了。不由得娇羞大怒,可她的质问却仍旧没有得到语默的回答! “我吃好了!”语默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在自己的碗中盛满米饭。然后夹了几个小瓷喜欢吃的菜,转身走向小瓷的房间。 “什么啊,磬岚叔叔。你确定他和我妖族皇室有关?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他说话会如此的令人不爽?”看着语默走进了小瓷的房间,紫颜险些没伸手将面前的桌子拍碎。而磬岚则微笑不语,似乎对九州鼎的问题也不再提及了! 小瓷的房间中,随着一声‘吱嘎’的声音。语默略比往rì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躺在床上的小瓷听到这个声音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虽然已经过去了个月有余,但是小瓷的伤势仍旧恢复的十分有限。毕竟当时语默所有积聚的力量都是以小瓷而终点释放的,不过对于小瓷来说。虽然这一个月躺在床上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是有那个男孩陪伴却也不失为一种甜蜜。 然而小瓷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当她已经将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当**情的时候。在语默的心中,对她最重要的印象却仍旧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一闪即使的几乎改变了语默命运的愧疚! 语默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饭菜送到小瓷的嘴边,看着她苍老病态的面容费力的吞咽着。却还要勉强的对着自己露出笑容,这一刻。语默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却仍旧能够用那样无邪的笑容来诠释美丽的女孩,刚刚平复的内心再一次出现了撕裂般的痛苦! “明天,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语默突然说道,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你还会回来的,对么?”小瓷愣了很久,这才回答。一种恐慌从她的内心弥漫开来,但是随即小瓷变收起了这份不安。因为她知道,语默不会因为厌倦了整rì面对自己现在这样丑陋的样子而想要离开。他一定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语默很不寻常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在小瓷身边静静的坐着却没有了想要说什么的意思! “是因为磬岚?”联想到语默昨天的不寻常,小瓷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迷一样的男人! 语默依旧没有说话,然而却忽然握紧了拳头。似乎磬岚这个名字,触动了他的什么东西一般!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凡人。他难道强迫你离开?”小瓷猛的坐起了身体,她抓住了语默瘦小的肩膀。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什么端倪。 却不料一阵眩晕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在小瓷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房间中又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者华丽的袍服的人! “我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可爱的小狐狸!”磬岚走到小瓷的身边,完全没有好像厌恶那张苍老丑陋的面孔。反而用一种赞叹和欣赏的眼光在小瓷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却也没有过多停留。随即变对语默说道! “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了?往往做出一个决定是比较困难,但是若是迟迟不作出决定。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语默将小瓷重新放回到床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要我做的事,我似乎没有必须要做的理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定,我会答应你!” 听到语默这样问,磬岚变知道这个男孩已经做出了自己预定的选择。于是十分细心的解释道! “若你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那么你自然不会答应我。只不过若你就是那个人,那么你就有无法抗拒的理由!” “是什么?”语默继续问道。 “赎罪!!” 第七章 问鼎几何 - 妖言叹 - 妖颜叹 () 宜州城外,一处宽敞的道路旁耸立着一个并不起眼的土包。事实上这样的土包在道路两边随处可见,只不过此时此刻土包的背面。一个平常不会被人发现的草丛中,忽然竖起一根极长的木杆。木杆由六根十分坚韧的珠子外加鹿筋捆绑而成,其上头有一个勺子一样的网兜,下面则是由四个简易的轮子架构的底座。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缩小简易版的投石车一样,事实上他的确就是一辆投石车! “呼哧呼哧”一个壮硕的仿佛公熊一样的汉子喘着粗气,将怀中抱着的巨大石块放在投石车的旁边。沉重的石块在落地的时候甚至将整个地面砸的震动了一下,这大汉却不以为意。随意的用粗壮的胳膊抹去额头的汗水,十分恭敬的对身后说道! “先生,你看俺这番布置。可否杀那狗贼?” “呵呵,壮士莫要心急。这次我们的目标并不是秦王本人,只不过这东西对他也是极为重要。不论如何,这一次都要成功阻止这车队前行!”从那壮士身后,再次走出一个人。这个人十分瘦弱,莫说照比身边这头公熊一样的壮汉就是连寻常的普通人都远远不如,似乎一阵稍微猛烈一点的风都能将他从地上卷走一样! 他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的书生长衫,头上却被一个帽兜遮挡。不知是否因为脸上有什么伤痕,竟是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容貌。 原本这样一个人,是壮汉一直非常讨厌的穷酸书生。这种人向来只会之乎者也的说一些废话,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指望他们成事,那不是比登天还难?可是在这壮汉按照这书生的指示,竟然能够用旁边这台投石机jīng纯的砸中三里地之外的目标之后,从来不曾服过人的壮汉是彻底的从心里服气了。 “呵呵,俺知道。不过,总有一天俺会让那狗贼死在俺这巨石之下!”壮汉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似乎下一刻秦王嬴政的身体就会被他脚边的石块砸成肉糜一般! 那书生摸样的人还待说话,却挺不远处的道路上马蹄车撵之声已经响起。不由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竟然比预计的早了半个时辰?这种错误怎么会!” 还没等那书生想完,变觉得一股大力将他猛的推向后面。始料未及的书生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壮汉的傻笑。同时耳边响起,那壮汉将自己粗狂的声音压倒最低的话语! “先生快走,俺虽然傻。但也知道此次行动全仗这投石车,可不论那石块是否能够砸中目标。俺这条命是注定要扔在这了,可是先生却不一样。先生命娇贵,不值得和俺一起死在这里。先生你快走吧,若是等下车队靠近了在想走就来不及了!”那壮汉说完,双膀一角里脚边的石块已经被他放在了那投石车上的网兜里。而后他双手握紧投石车底部缠绕着鹿筋的搅轴,吱嘎吱嘎的将投石车的劲道提升至极致! “壮士大义,在下佩服。若有一天秦王身死,暴政消亡。天下百姓自当不会忘记壮士今rì之所为,在下这里先替天下百姓谢过壮士了!”那瘦弱的书生深深的对着那cāo控着投石车的壮汉鞠了一躬,而此时那庞大的车队已经出现在远处的道路之上了! “嘿嘿,俺庞二牛不是真么大义之人。只是那秦王所为让俺心中颇为不爽,既然不爽那自然就要干他。俺这一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唯独先生俺是真心佩服。如今能为先生办事,俺庞二牛一条贱命何足道哉。只是看见那些平rì里欺压百姓的军官在咱这巨石之下化作肉糜,那场面定然痛快的很啊,哈哈哈!”壮汉死死的握着投石车的压杆,饶是壮硕的仿佛公牛此刻的他满脸也布满了汗珠。 面对死亡的时候,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会在内心产生极端激动的情绪。所以那壮汉死死的盯着前方那逐渐临近的车队,在没有半点经历去顾忌身后的书生! 而那书生此时,已经摘取了套在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俊俏摸样,赫然就是妖族丞相磬岚! “卑微的人类,你们如此的愚蠢。真的让我连欺骗之后的快感都感受不到啊!”磬岚叹着气如是说! “吱嘎,吱嘎”由木质的车轮和车轴作为传动力的马车,艰难的见平整的路面上前行着。之所以会说它艰难,是因为尽管由八匹骏马拉动,但是相对于他庞大的体积和沉重的吨位来说。仍旧显得那样不堪重负,车上乃是已经被秦国吞并的楚国所在搜略而来的财富以及数以万记的奴隶! 此时,这些人面容呆滞。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们双手被粗麻绳捆到一起脚上还拖着沉重的脚镣。对于他们来说,曾经的祖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从此以后他们最可能的下场就是死在异国他乡,但人的求生yù望是最为强烈的。尽管他们心中恨透了那些该死的秦国人,但是若是能够多活一天最好还能少挨一些鞭子那么他们都选择接受了奴隶这个身份而没有勇气去用自己的胸膛挑战秦国骑兵手中的长矛! 看到这一幕,从小就在楚国长大。亲眼目睹了秦国灭楚的惨剧的壮汉,原本略微颤抖的双手突然间稳定了下来。他死死的盯住了在队列的前方,一个统领模样的军官。目次yù裂,握着那压杆的手臂狠狠的向外一抽! ‘唔!!’突如其来的巨石在空中当真遮天蔽rì,本身的重量加上投石车所带的扭力。让他在空中滑翔的时候竟然裹挟了一道凶猛的狂风,面对着只有在攻城只是才能出现的器具。尽管秦军士兵弓再强,矛再硬也断然是没有力量抵抗的。 只是此刻,秦军之中严明的纪律在此一次体现了出来。即便那正处于巨石坠落中心的军官也没有慌乱躲闪而搅乱阵型,他猛的抬起头,面对那即将落下的巨石。这位军官的目光之中尽是决然,而后拔出佩剑。剑指那即将落下的巨石,一股桀骜凶狠的气势从他的身体上涌出。仿佛那一刻,即便面对必然的死亡他所要做的也仅仅是与之战斗而已! “副将听令,命一队骑兵消灭敌人。运送部队没有命令着一律不得妄动,违者,斩立决!”再被压成肉糜之前,那军官甚至还能下达他的最后一道军令! 然而,当所有人都因为这巨石必然会落下将那军官砸城血肉的时候。一股没有来由的巨大吸力竟然从车队zhōng yāng的一辆马车上出现,这力道奇大无比莫说是人连那从天而降的巨石都无法抗拒。竟然硬生生的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越过那军官头顶的红缨重重的拍在其身后的车辕之上! 第八章 箭雨 - 妖言叹 - 妖颜叹 () 这莫名的吸引之力端的霸道无双,却又来去自如。几乎就在那巨石落地的一颗,刚刚仿佛能够吞噬时空的吸引之力竟然悄然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滴滴冷汗从车队统领的鬓角低落,刚刚那介乎于生死之间的一瞬间。他似乎都问到了那巨石之上苦涩的尘土味道,可是那从背后猛然产生的吸引力竟然生生改变了那巨石的轨迹。那一刻,就仿佛死神的镰刀轻轻的划过他的咽喉却又一带而过一般。饶是这秦军统领早已在沙场之上见惯了生死,此刻也不免浑身颤抖心有余悸! 险死还生的秦军统领不自觉的用余光掠过身后的一列马车,那马车的外观与车队之中其余的马车相差无几。毫无半点起眼的之处,而且他的位置也是处于不前不后一处及其不显眼的地方。这样的规格,在秦国这样一个注重尊卑的大环境下。是很难让人预料到其中坐着一位贵人,一位堪比始皇帝一样站在大秦帝国巅峰的人! 可是,对于那个人。秦军统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讲过。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是在这车队行驶了几乎过半之后才凭着皇帝手谕进入车队之中的。原本秦军统领以为这是哪位半路出游的皇子公主,正好顺路回京。可是这马车之中的人却几乎不吃不喝甚至连下车方便都没有过,整整半月有余。若不是贴近窗帘的时候,里面能够传出细微的呼吸声。这统领是如何都不信里面还坐着一个人的! “没想到,这马车之中竟然做了一个神仙!”秦军统领收剑入鞘,看似随意的将额头的冷汗擦干随即刚刚冲出去的那队骑兵便裹挟着一路烟尘返回本阵。只不过有两匹马鞍上悬挂了绳子,而绳子的尽头却是那个一个几乎已经不chéng rén形血肉模糊的壮汉!! “禀告统领大人,此人在前方土丘处假设一台小型投石机。刚刚的巨石就是出之他手,只不过这人发shè巨石之后便一头撞在投石机上自尽了!”那拖着尸体的士兵向统领回复到,似乎因为没有抓到活口而有些沮丧! 那秦军头领的目光中露出饿狼一样凶狠的表情,能做到向现在这个位置他手上的血腥自然不会少。又岂会在乎那血肉模糊的尸身?况且像今天这种事,在大秦帝国也并非头一遭。所以他也懒得追查究竟幕后否还有其他人,死了就死了! 之间那秦军统领缓慢的从马鞍上摘下自己的强攻,又从另一侧掏出一只箭搭在弓弦上。随后闪电般的弯弓shè箭,空中一点寒芒向前激shè却是没有任何目标。 可这看似纯粹泄愤的一箭却绝非那样简单,几乎就在箭芒一闪之后。那拖动着尸体的两匹马竟同时发出一声常常的嘶鸣,而后疯了一样想前方窜去! 对于马来说,那两个前方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所以,那原本已经被在地上拖动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两个因为被弓箭划过马臀而受惊狂奔的骏马‘撕拉’一声,生生撕成两半。血液又一次为这条宽广的大陆镀上一层颜sè! “前进,命一队骑兵现行二十里探路。若是再次发生这种事,探路那队骑兵尽数杀掉!!”那统领对地上的肝花五脏吐了一口痰,而后策马向前。马蹄狠狠的踩在地上的血肉,仿佛也在宣泄着刚刚险死还生的仇恨! 自始至终,全队的人都保持者绝对的纪律。甚至就在车队的后面,连巨石落地之时的你剧烈的震动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的士兵,都只是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一寸未动! 这就是秦军,这才是秦军! 然而,秦军强大如斯。秦人更是敬佩强者,所以虽然因为命令包括秦军统领都不敢靠近那坐着仙人的马车。可当着队士兵再次前进的时候却所有人都想那看起来寻常无奇的马车予以敬畏的目光! 可是,几乎就在那在车队前方二十里探路的士兵刚扬鞭打马,准备前进的时候。车队的前方竟然毫无预兆的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男孩,一个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孩子! 语默站在仿佛漆黑的长龙一样的大秦军队的正面,今天他穿了一件和秦岚的袍子差不多的宽大袍服。袍服之上以紫金二sè秀出一个个看起来让人不明就里的图案,却又偏偏极易让人产生一种敬畏的情绪。语默的头发很长,此时也没有戴冠没有束发只是由着那些柔软的发丝散落在面庞和肩膀上。这样一个孩子,是不应该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这条管道上的。更不应该出现在秦军队伍的正面,车队前行的必经之路! 战马低着头,似乎在闻着地面上那些尚未干涸的血迹。刚刚那只被统领shè出用来惊吓马匹的箭羽就在语默的脚边,深深的刺进了泥土之中! 一时间,周围的气愤一下变得有些异样。在刚刚出现了以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生生扭转巨石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去轻视那个看起来绝对不是于家人走失才会站在那个地方的孩子。 秦军统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刚的巨石。他的确怕了,可是却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实际上,面对死亡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本能的恐惧。 但是,此刻。作为这一对车队的统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自己的队伍,因为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儿定制不前! “嗡!”空气之中一个轻微的震荡,一只箭再次从秦军统领手中的弓弦上激shè而出。而这一次,这只箭的使命却不是惊动马匹这样简单。它要见血,它要夺命!! “碰!”箭锋入体的声音十分沉重且清晰,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羽箭进入语默胸膛之后似乎还意犹未尽。于是语默中箭之后,先是被带飞到空中然后摔到地上。之后才是那半截颤巍巍的箭尾不甘的发出嗡鸣! 鲜血瞬间就将那将语默笼罩其中的袍服沁透,因为羽箭还在体内。所以此时从伤口涌出的鲜血其实并不是喷涌而出,但即便这样也足以让语默这个体弱的连最平凡的人都不如的十岁男孩死伤三回了! “装神弄鬼,第一队,弓箭预备!”那统领脸sè涨得通红,在看到羽箭竟然毫无阻挡的刺入那个男孩的体内。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顿时羞臊就转变成了愤怒。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愚蠢的骗局而延误了行程,哪怕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 “放!!”一声断喝,几乎就在秦军统领弓箭预备的号令结束之前,近百把搭上了弓箭的强弓就已经瞄准了那个站在路中的男孩。而后,几乎和‘放’这个声音同时。百点寒芒就裹挟着狂风shè向目标,仿佛无数蚂蚁争先恐后的涌向糖块一样! 百只羽箭,及时不论杀伤力如何。在声势上就已经完全超于普通的箭了,虽然谈不上遮天蔽rì。但是那些羽箭的yīn影也足够将一个十岁的孩子笼罩! 语默的脸被那先于羽箭而来的狂风吹得紧绷,眼睛更是连睁开都做不到。若是这些全部由jīng铁所致,带着比音速也不遑多让的加速度的羽箭落到语默身上。那即便像成为刺猬恐怕都是一个梦想,因为下场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成为一堆碎肉! 可是,就在率先到达目标的第一支羽箭即将刺入语默身体的时候。一缕黑的深邃,燃的冰寒的火焰却凭空出现在了语默的身前。那火焰出现的那样从容,就仿佛带着某种特有的节奏一样在空中跳动着。 然后,将那些沾染上了自己的所有事物。变成灰烬! 第九章 仙?妖?故人? - 妖言叹 - 妖颜叹 () “怎,怎么可能!”尽管几乎所有的秦军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部,刚刚震的耳膜微微嗡鸣的弓弦声还未散尽。那几乎将天地分割成无数支离破碎的段落的羽箭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刚刚的箭雨是在太过密集以至于没有发现在那个男孩身前凭空出现的漆黑火焰。他们看到的,依旧是那个因为肩膀中了一箭却似乎无动于衷的男孩! 就在这个几乎突然静止的场面持续了几个呼吸之后,语默突然开始向前走。疼痛虽然不会让他觉得无法忍受,但是却依旧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蹒跚。那完全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身体几乎随时可能倒下,但是说他执拗也好坚强也罢。那个男孩依旧迈着步子用一种特殊的步伐向前迈进! “邪魔外道!”站在最前方的秦军统领强迫自己从短暂的惊愕中清醒过来,他握紧了自己刚刚插进剑鞘中的青铜长剑。目光死死的叮嘱那个越来越近的男孩,一寸一寸的将长剑再一次拔出来! “传我口令,秦军所属。三息一次以强弓shè箭,马上骑兵随我一起。锋矢阵,歼灭敌军!”统领将自己手中的长剑高高扬起,一条令所有人诧异的命令从他的口中发出! 所有骑兵?锋矢阵冲锋?目标,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男孩?难道那个仅仅是中了一箭就随时可能死掉,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男孩。抵得上千军万马? 不过秦军毕竟是秦军,即便这个命令听起来多么的匪夷所思。但他依旧是命令,既然是命令那么就要的到绝对的实施。所以,几乎下一刻。这条命令就由队伍中专门的传令官一层一层一道一道的向队伍的后方传达,然后得到命令的士兵全部放下了手中的长戈。卸下背后的弓弩,弯弓搭箭。成千上万只箭矢对准了那个所谓的目标,一个有些特别的孩子!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随着那秦军统领双腿一夹,而后狠狠的将手中的缰绳向上一扯。吃痛的坐骑立刻人立而起,下一刻成结成锋矢阵,如同一只巨大的箭矢一样的秦军骑兵便紧跟着率先冲出去的统领汇作一条洪流。 “轰轰,轰轰轰!”数前匹战马迈着几乎同步的步调,镶着jīng铁马掌的蹄子狠狠踩在地上的那一刻。整个地面都仿佛经历了一次轻微的地震一样,不但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更要随着那无可匹敌的力量颤抖! 语默和那车队的距离并不太远,所以在骑兵冲到身前的这段时间。后方手持弓箭的步兵也之来的及shè出一波箭矢,这一次虽然因为shè出的箭矢并不是同一个距离所以不论从角度还是速度都不尽相同。可若是那这数万只羽箭和之前的数千比,仅仅是从数量上就可以遇见的到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而身为主角的语默,却对这一切都恍若未决。并不是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无论哪一样都可能在瞬间就要了他的命,而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这些危机。既然没有办法,那不论是紧张还是恐惧都无济于事。 更何况,那个人既然叫他来这里,做这样的事。那就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样死掉,他会这样无聊么? 即便是语默,此时感受着天空那多入蝗虫般密集的羽箭。和几乎近在眼前下一刻就能将自己碾碎的骑兵,心中也不免问了一下自己。 答案自然是,绝对不会。磬岚乃是既妖皇之后,让天下正道唯一感觉到寝食难安的妖。更是被蜀山掌门看作是,比宇峻还要难缠的对手。他自然不会做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语默并没有在这几乎铺天盖地的攻击中死掉,甚至可以说他在中了那一箭之后毫发无伤! 而让所有人包括语默自己都出乎意料的是,在最后的关头并不是那个磬岚。而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不!”一声极其低沉,极其嘶哑。不论从任何角度都绝对不好听的声音从那个刚刚被所有秦军奉若神灵的马车中响起,只可惜在这千军万马同时开动的战争机器之前。这个声音实在是渺小的有些可笑! 只不过,他并非只是可笑! 几乎就在奔跑在最前方的骑士手中的长剑和从天而降带着劲风的箭矢几乎同时触碰到语默的身体之前,刚才那股突如其来却又无法抗拒的诡异吸力再次产生!而这一次,却并不是为了阻止从天而降的巨石。却是以语默身前半寸为界,将所有即将伤害到语默身体的事物全部吸了进去! 弓箭不会有人的思维,更不会有感觉。但是那一刻所有带着必杀的决心准备将那个男孩碾成一滩碎肉的骑士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一刻的诡异,明明近在咫尺的目标突然间被拉到了千丈之外。而自己却仿佛踏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一样,那种感觉就仿佛‘镜子’ “啊!” “不!” “叮当,哐啷!” “空空空,轰轰轰!” 几乎眨眼之间,刚刚还裹挟着无上的威势的骑兵便在无数声咒骂和哀嚎中变成了一地的残兵。甚至于那些站在远处弯弓shè箭的步兵,都在从天而降的密集箭雨中死伤殆尽。 而导致了这一切的,正是他们自己的兵器。 没错,顷刻间就摧毁了势不可挡的冲锋的正是秦军骑士自己。而那些穿过了步兵躯体夺走他们生命的也正是从他们自己的弓箭上发shè的箭矢! 这一切,就仿佛一场闹剧。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在这几乎逆天而行的能量之前笑的出来! “哈哈哈,不错。真是不错!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上仙威能不减当年啊。这空间折叠的力量,恐怕就是一个仙班之中的存在也要饮恨当场吧!” 随着几声大笑,磬岚从容的从虚空中踏出。他一边鼓掌一边优雅的欣赏着躺在地上不住翻滚的秦军,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准备的玩具一样! “咳,咳咳!”那个坐在马车中,被磬岚称作‘上仙’的人却似乎并不轻松。施展了能够瞬间将千军万马毁于一旦的力量之后,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剧烈咳嗽起来。原本就沙哑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更加刺耳! 然而磬岚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将视线转向语默。看到那支插在语默肩头的箭矢,和几乎将那包裹在语默身外的袍服上扩散开来的血迹。磬岚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微笑,只是他立刻就将这笑容收了起来。那一瞬间,没有任何人看到,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呦呦呦,难道面对故人之子。身为上仙的你就是如此待客的么?哎,都说我们妖族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没想到今天看到上仙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还真是让人痛心呢!”磬岚走到语默的旁边,袍服之中纤细白皙的手掌在语默插着箭矢的部位轻轻一拂。那几乎要了语默姓名的箭矢竟然就那样凭空消失了,而那个在语默胸口处贯穿的伤口也奇迹般的完好如初! 下一刻,那沾着语默鲜血的箭矢便出现在磬岚的手上。确切的说,是漂浮在磬岚的手掌上方。那支虽然谈不上沉重,却也绝对不应该能够仿佛羽毛一样的箭矢此刻真的就在磬岚的手掌上面的虚空中看似随意的游荡着。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不甘心呢。我妖族皇子,竟然在一群蝼蚁一样的凡人手中受伤。即便如今我妖族式微,却也绝对不是卑微的凡人也可随意欺辱的!” 磬岚的声音原本十分柔和悦耳,可是就在他这句话的最后。却是一字一顿的将那悦耳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已见得他身体里面那属于暴戾嗜杀的一面已经挣脱出来。完全掌控了身体的支配权! 而对于磬岚来说,即便这些躺在地上除了哀嚎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秦军摆出刚才那样碾压一切的阵势。也依旧改变不了他们蝼蚁的本质,又何况现在蝼蚁变得只能苟延馋喘!? “嗡!”一声细不可闻的震动,那支刚刚漂浮在磬岚手上的箭矢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然而下一刻,那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想要继续战斗的秦军统领额头却诡异的飚出一捧血花! “碰,碰,碰!”无数个轻微的爆裂声在地上一息尚存的人类脑袋上响起,就仿佛无数个成熟到一定程度却没有被人采摘的西瓜一样,那成千上万个头领竟然在那从磬岚手中脱离的箭矢超越光速的运动中尽数变成齑粉! “哼!”依旧是那个平凡的马车,可此时仅仅过去一瞬的时间。周围已经被尸山血海所堆满,虽然没有碎尸和残肢然而那没有头颅的尸体却让人不禁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寒意! 那支羽箭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吧嗒’一声掉落在马车的旁边。从新有回到了他固有的平凡,只是或许它自己都不能想象竟然有上万人死在他锋利的箭头上! 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掌将马车的帘子掀起,语默看到了一张诡异的难以言语的脸。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从马车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会是那样的特别那样的刺耳。 而此时,那样脸上又再一次想起了那让人难以忘却的声音! “你,是宇峻的儿子?”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