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窥世间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1 公元176年濮阳城,这里虽然比不上现在dì dū的繁华于昌盛,在九州之内却也是非常好的。毕竟这里也是农业发达之地,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似乎是因为这里距离京都有些遥远,快马轻骑也要两三月有余,即使从dì dū(洛阳)顺河而下也需要三月左右,所以在濮阳城里外来的大人物并不算很多。除了太守、城守将军等主要官职依旧有朝廷任命选拔,其余各级官员大多是有地方举荐,太守批复任命。另外也只有兖州刺史大人的家人因为陆平陆刺史经常在地方巡视,所以都迁徙到濮阳城内,住在城北的府园,当然这也是濮阳城最大的庄园,谁让太守陆忠是刺史大人的亲儿子。 和一般的城一样北方和东方多是属于官家和世家大族的住宅,城中偏北坐落着衙门与各级行政机构。城西则是商贾云集。平民则是最多,四方都有。 依稀记得那天应该是夏季的某天,好像应该是属于很重要的rì子。不过天气应该并不是很晴朗,具体的我并不记得了,也忘记了那是什么时辰,只记得并没有看到耀眼的阳光,好像是一个yīn天。 这应该是人生第一次记事吧!因为并不记得以前有什么人,什么事,只记得这好像是某一次或者千百次睁开眼后记得最早的事,记得那个对我非常好的人,我的姑姑,喜爱我的人,总是想把我装扮成女孩子抱在怀里的人。 这天陆府里陆刺史的女儿陆静收到表亲家小姐的信笺,说是邀请她去看新得到的宠物。本来姑娘家的不像男子一样忙碌,她们一般没太多事情做,偶尔都是闺蜜聚到一起聊天玩乐。 陆静看了后便去见母亲。 刺史夫人如今也不太管家里的家务,各个事情都有少夫人决策,最后只是向老夫人禀报一声罢了。总之就是家里和睦,现在老妇人最大的事情就是逗弄孙子,种花养草。 走到门口看见房门开着,也不见丫鬟在外面候着,陆静驻足娇声喊了一句:“娘亲在么?我是静儿。” “静儿啊,快进来吧,我让丫鬟去端酥饼了,严儿也在这呢,这小家伙可真让人省心呢,不哭不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和蔼的声音传来,带着亲切的笑意。 陆静快走两步高兴道:“这个喜煞人的小宝宝,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呢。长那么可爱,每次让人都看不够。” 看到陆严乖巧的样子陆静也笑呵呵的去抱他,先从老妇人怀里接过来亲两下,然后逗弄着:“来小陆严,叫姑姑,一会我给你拿果子吃,不叫可没有啊,快,小乖宝。” 可惜这小家伙实在不给面子,除了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陆静打转,却是连哼两声都懒得费气力。 一旁的老夫人笑着道:“这小宝贝蛋可是省心的很,你不把他气急了连出声都难得很,可是要老是不说话也是很烦人。”说着老夫人又开始发愁起来,“这要是真的不说话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看到老夫人又要发愁了,陆静赶紧劝道:“不会的娘,他只是身子骨弱,比同龄人长得慢,等养好透了那就没事了。再说先生也说了,没什么事的,咱家小严可是聪明得很,应该是慢xìng子、大器晚成罢了,不用着急的。” “也是,怪我太心急了,看着这小家伙xìng子慢腾腾的,咱们说什么他都知道呢!快看,他还伸手想抓我上我这来呢。呵呵呵・・・”老夫人正说着看到陆严向她伸手赶紧去接过来,在陆严粉嫩的脸上亲了又亲。 看着陆严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不停地在脸上蹭来蹭去,陆静不高兴了,伸手就拍了他两下“让你这小屁孩不要我,”又在他脸上摸了两下“谁让你长这么可爱” 这会小陆严看来被惹的急了伸出手就去抓陆静,嘴里不停地“啊,嗯”脸上充满着急,不耐烦的神情。 陆静伸手逗弄着陆严,“快叫姑姑,叫姑姑我就不惹你了,快叫姑姑。” 不过这个机会应该错过了,陆严明显已经转移了视线。只见两个丫鬟端着果盘走过来,上面摆着饼和水果。黑溜溜的眼睛一下不眨的看着那些吃的啊。 看陆严已经不再搭理自己,陆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干嘛来了,“娘,今天没什么事吧?城东表舅家的妹妹邀我过去玩呢。” 老夫人看了看陆静又转过头去给陆严喂饼,“这又没有什么事,年不年节不节的。”陆静听了本来很失望的,看来又不能出去和小姐妹玩了,不过老夫人又道“你在家也没什么事,要去就去吧,别忘了早点回来。” 陆静高兴地站起来行了一礼“谢谢娘,我很快就会回来。” “夫人,少夫人来了。”却听见外面的丫鬟报了一声。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有些疑惑,“这也没什么事怎么都往我这老太婆这跑?” 陆静笑着答道“莫不是知道我们家陆严小宝宝在这?这么可爱的小宝宝,真恨不得天天抱在怀里,含在嘴里,捧在手里。”说着又开始逗弄小陆严。 老夫人笑道“你这丫头,明儿让你父亲和你兄长赶紧给你找个好夫家,嫁了出去我好省心,专门在家哄着小陆严。” 正好少夫人乔玉(陆严的母亲)进来听见,笑着说道“静妹妹这么美的姑娘可要仔细挑挑,一般人物还配不上呢!” 陆静脸sè羞红“哪里还早,我还想在母亲身边再待几年呢。倒是嫂子,你是专门来寻陆严的么?” 看陆静问道,老夫人也望向乔玉,少夫人笑着给老夫人行了礼说道“哪啊,这小宝贝有的是时间看呢,不差这一时,我是来向娘汇报上个月的开支。” 老夫人听了笑着“你看,老了老了记xìng都不好了,静儿,你先去玩吧,我和你嫂子唠唠。” 陆静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准备退去,望到陆严在一旁拿着半块饼正在往嘴里送,那机灵的双眼不停地在她们身上打转,(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依旧是不懂是什么,但是能够哄自己的)又对老夫人道“娘,你们在这里聊天也没什么事,还是我来哄陆严吧?嫂子?”陆静又看了看乔玉。少夫人脸上温柔的看着陆严然后看了看老夫人。 老夫人笑道“去吧去吧,顺便教小严说说话。” 陆静像得了宝贝一样抱着陆严给两位夫人行礼,浑然不顾陆严焦急的伸着手想抓果盘的神情快步走了出去。不过陆严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是个宝贝。 看着乔玉脸上温柔却带着担忧的表情老夫人笑着安慰:“放心吧,静儿虽然喜欢玩闹,但是却不会胡闹的,陆严宝贝似的,她也疼爱得不得了。让她们玩去吧。” 少夫人温柔的xìng子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嗯,看得出来静儿是真的很疼陆严的。” 随即老夫人叫来丫鬟给少夫人搬来绣凳坐下,开始汇报家务事,唠唠家常。不料还没一会少夫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猛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弄的老夫人糊里糊涂的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就问了:“怎么了?”看着老夫人糊涂的望着自己,少夫人不敢怠慢,免的婆婆生气,可是语气又有些小心翼翼:“母亲,今天是严儿的两岁生辰之rì,还要不要准备什么?”脸上满是小心的神情。老夫人看了看她惊叹了声又暗自苦笑“呵呵,我也忘了,算了,赶紧在家里好好布置一下吧。”随即又道“小蝶(老夫人的丫鬟)赶紧去寻大小姐,让她赶紧的带着小严过来,这小宝贝蛋过诞辰可要好好给他举办。” 小蝶去寻大小姐陆静的时候却被告知小姐已经抱着今天的小寿星去表亲家玩去了,只能差遣旁的仆役丫鬟去表亲家寻小姐,然后回去向老夫人禀报。 第二章 卜卦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2 这陆静陆小姐得了老夫人的允许,抱着陆严就快步走了出去,本来女儿家就喜欢漂亮可爱的物事,诸如饰品,小动物之类的,呵呵・・・ 虽说陆家小公子是活生生的人儿,奈何他长得也太好看了,让人看了又看,喜爱得不得了。不怪陆小姐这么疼爱这个侄儿,生怕被人夺走,急匆匆的往外跑,连陆严睁着双眼眨也不眨的一直看她也没注意。 正欢天喜地的陆静抱着小公子准备出门,却听站在门房外面的管事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出门?今儿这天气不是太好,要不备把伞?” 这管事名叫张奉,约有五六十的年纪,也是跟陆刺史陆平一块长大,家里除了一个儿子就没什么人的,跟着陆平一条道走到底的人,并没有什么仆役条约约束,只是没个亲戚,呆在他们家算是有个着落,跟请的账房先生差不多。他的儿子跟在陆严的父亲手下同在城里任职。对他们也是忠心的很。 陆静本来没注意,听到张奉问她才注意,遂道:“原来是奉叔,这里备的有伞么?我带着小公子去城东表舅家,他家表姑娘邀我去玩。” 张奉笑呵呵的,“备把伞总是好的,免得下雨淋了,小公子身子有些弱,小姐可要照顾好了。”说着便在门房里拿把伞递给陆静身边的丫鬟。 “将陆严交给我看管是最好的,我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陆静笑着答道。 待备好马车,陆静抱着陆严那可真是爱不肆手了,直接越到车上,也不顾女子形象,要是陆大人看见她如此行为少不得又要责罚,不过估计她也少不得顶一句“怕小陆严摔倒”。只会让陆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对他无可奈何。 陆严即然还是小孩子,当然少不了小孩子的开心和新奇,见到陆静抱着他越上车,高兴得直拍着双手,“啊、啊”的笑着。 看陆严冲着她笑陆静又开始逗着他让他喊姑姑,教他说话,奈何这小公子对于说话真的很不感冒,看陆静这番表情,又开始指着拉车的马匹开始咿咿呀呀的。十分不给陆静面子,气的陆静牙直痒痒。 “小笨蛋,让你不说话,让你不喊我姑姑,不让你骑马。”这又开始逗弄着小公子了。 待到坐好丫鬟将帘子放下,外面车夫甩起鞭子,陆静问那贴身丫鬟:“绿芽,这城里有没有算卦算得准的地方,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忙着去表姑娘家,咱们去给小公子看看。” 丫鬟绿芽笑着说:“旁的地方也不知道,奴婢天天跟着小姐呢,只知道这到表小姐家的拐角那有一个算卦的,每次经过好像都在那里呢!” “那就直接去吧,也省得多跑路了,不过那些人多是瞅着官宦富贵人家说些奉承话,真正卜卦者少得很呢!咱们稍微改改,看他能否算得准。”陆静听了丫鬟的话想了想说道。 看见陆静把化妆用的胭脂水粉拿了出来,丫鬟绿芽疑惑的看着小姐,不明白她是要干什么。紧接着她要做的事把绿芽吓得脸sè苍白,惊呼一声:“小姐,这样做老夫人知道了会责罚奴婢,要了婢子的命的!” 小陆严疑惑的看着陆静拿着胭脂在他脸上抹着,听见绿芽的喊叫黑溜溜的眼珠往她这转了转,然后又紧盯着陆静手里jīng致的盒子,伸出手想去抓,却被陆静用手给挡着。惹得他咿咿呀呀的,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很快,不消片刻一个可爱喜人的小公子就在陆静陆大小姐手里变成了美丽的小千金。这可是后来陆严最觉得羞煞脸红的事情,幸亏只有这一次,后来陆静陆大小姐每次想再这么做都被巧合的阻止了。 虽然绿芽感觉十分害怕,但终究是逆不过这个主子,只能看着陆严被装扮成小美女似得样子yù哭无泪:“小公子,你以后知道了可千万别怪我啊,这真不是我能做的啊” 可怜陆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在咿咿呀呀的跟陆静争夺那个盒子。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随即就听到车夫在外面说道:“小姐,卜卦先生这到了。” 绿芽噤若寒蝉的挑起帘子,先行下车看了看又道:“是这了。小姐?”回过头看着陆静得意的伸手在陆严脸上蹭了蹭,然后抱起陆严下车。 车夫将马车驱到一旁,免得有行人经过阻了行走惹来烦扰。 绿芽这时皱着眉头看着那卜卦先生的摊位,只见那须发灰白的半老之人身上穿着青灰sè的布衫端坐在桌子后面,只不过面相不怎么好。 陆静看着卜卦的先生的样子也同样有些郁闷:“先生就是卜卦的?” “当然,老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jīng通命理术数。这位小姐来打算问什么?婚嫁、财禄、福源,皆是有迹可循,当然老朽泄露天机也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卜卦先生淡淡的说着,看来他是对每个来的人都要说一遍,“瞧!”做个请的手势让陆静看他旁边的卦帆。 只见上面写着“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奇门六壬太乙样样jīng通。” 陆静看了后笑着道“好大的口气,要是真是如此恐怕先生早就不在这了吧,只怕先生早就被请进皇城去做国师去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姐怎么可如此判断?恐怕小姐看见老朽第一面就觉得老朽应该掩面不见世人吧?”卜卦老者笑呵呵的,只是面容确实不算美观。 “知道自己丑还能不避讳者要么是太傻,要么是有真才实学,看来先生是后者了!”陆静看这老翁自己不避讳就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还不知小姐是要算什么?莫不是闲来无事逗老朽玩,想拆老朽的摊子?”那卜卦老翁有意无意的不停的瞅陆严。 陆静看他这神情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是陆严的魅力太高还是这老翁看破了自己的杰作。 “今rì无事,本想去亲戚家走动走动,见先生天生异相,就带我这小侄女过来,烦请先生给看一下面相。”陆静脸不红,眼不眨,半真半假的告知卜卦先生。 至于什么看错就要砸摊子这种胡闹顽劣之举是连提都没提。 陆严倒好,本就是一个无知幼童,生xìng乖巧,也不哭不闹,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陆静一不留神就被他抓到算卦摊子上放的书册。这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若是一般孩童恐怕早就开始撕扯书页,陆小公子倒像想要这个玩具一般抓紧了抱在怀里死不撒手。 “这小笨蛋,这东西有什么好用,你又看不懂,快撒手,姑姑给你拿吃的。”陆静看着陆严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准备拿吃的把东西哄过来。却见陆严咿咿呀呀的摇着小脑袋,手里抓得紧紧的,理也不理陆静。 “不知先生这书能否送与小千金?小女子愿与厚金相赠。”陆静看实在要不过来,只能如此询问这卜卦老翁。 “这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却也是老朽行走吃饭的东西。不过小公子喜欢就送与小公子也无不可。不过在下没了吃饭的东西,少不得去公子家里叨扰。”这老翁倒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思,见陆家小公子拿了他的书也不着急,反而有种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要管我的意味。(就像女人对另外一男人说:我什么都给你了,以后可要对我负责啊――当然这要是一个女子说还勉强过得去) 这话听来可就有些戏弄人的意思了,陆静心想家里就算再养十个闲人也没事,可你这老翁真不知道好歹,遂道:“不知先生这书价值几何?竟如此贵重。”心里有了火气,语气自然有几分不善。旁边的马车夫见气氛有些不对也赶紧跑过来。 老翁倒是优哉游哉,不急不忙的说道:“小姐莫气,这书当然有如此大的价值,不然老朽也不敢如此说。此书乃是记载帝皇之学,老朽即知天文地理,自然也懂望气,足足等了年余,方才见到小公子这等天资根骨,方才心神激荡言语颇有得罪,请小姐海涵。” 这老翁说完看着他们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心知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要知道远在西方dì dū有位皇帝还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坐着。 陆静听了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高兴,而是震惊,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不知会对自己家做出什么事情,她jǐng惕地看着老翁“不知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只是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rì子。” “小姐莫要担心,此言不出咱们几人,老朽名仙慈,为方外之士,想收小公子为徒,仅此而已。”仙慈依旧是老神仍在。 第三章 离别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3 陆静听了之后也开始迟疑起来,看着仙慈有些不知所措,“先生是想做严儿的师傅?可是先生要教严儿学习什么?占卜星象还是术数?” (可笑,我们家小公子身份怎么说也是尊贵万分,要是学习这卜卦以后不务正业怎么办?)绿芽心里想想有些发毛,(要是把家财败光再卖与他人为奴---) 仙慈这会也有些尴尬:“老朽只是教授小公子奇门遁甲,晓天文知地理,顺便结个善缘,并非让小公子以后只学这一样。小姐谬误了。” “一rì为师终身为父,这要是拜师,以后我们家严儿不就要你管教了?”陆静看着这老翁,实在是不相信他有什么本事,不论谁对与一个突然出来想收你或你亲人做徒弟的人都会抱有戒心,而且这仙慈面相十分不善,再深得说就是面生恶相。 他们这正在讨论,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绿芽说:“小姐,那不是张管事吗?要不问问他?” 陆静一怔,回头看见张奉略带小跑的走来:“奉叔,你慌慌忙忙这是干嘛去?趁好你来了,你来说说该怎么办?这位先生想传授严儿奇门遁甲。” 这张奉倒是真有本事,一点也没有疲累大喘气的样子,依旧是笑眯眯的:“这先生想教授小公子是好事啊,不过不知道先生会什么啊?是准备让小公子做关门弟子还是衣钵弟子啊?”说完看陆静三人都有些不乐意(陆静怕陆严以后不学无术,绿芽怕陆严以后败光家财把她卖了,车夫・・・)随即又道:“不过我们家小公子还小,不如等我们公子长大了您在来教授?”好嘛,这句明显是有些推诿了。 活这么大能有几个傻的,立即就听见仙慈说道:“我能教授小公子奇门遁甲,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不立危墙之下。教学吗,自然从小时候就开始教才能记得深刻。” 还没等陆静他们反驳,仙慈又说道:“小公子仙资天授聪明不凡,今rì已然开窍,咱们说的什么他都能记得住。” 陆静听完抱着陆严看看,觉得没什么两样,陆严依旧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两只小手不停地搓弄抓到手里的书册。 “我能算到在这里等后如此多时,小姐岂能不信,小公子拿的本就是传世帝皇之学,非有缘人不可得,老朽只是教导小公子。”仙慈这回真的有些无奈了,别人家要是有人拜师自己还要看了再看,选了再选,这回倒好,倒贴别人都不想要。人心真是不可测的东西。 陆静听完更有些怕了,这陆严的以后可是关系到陆家的未来的,不能不谨慎,要是跟人学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怎么办。况且这人本来还是要收徒,这回倒好,连老师的名分都可以不要,不知有什么企图这更不能答应了。 倒是张奉,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相较起来可以算得上老智深谋了,“小姐,这小公子拜不拜师,您也说了不算,公子也做不得主,只能等刺史大人来决策。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今天是小公子生辰,老朽就是来寻你们的,老夫人还在家等着呢。” 陆静一想:是啊,这陆严自己待他再好,他要拜师自己说了也不算啊,还是回去请父亲回来再做决定吧。 仙慈想的倒是不一样,一听小公子今天生辰,先是掐指算了起来,然后又看着陆严不断的摇头点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静看了看仙慈见他摇头点头的,也不知怎么了:“先生,我这也不能做主,只能等家父回来,先生还是再等等?” “无妨,老朽等了年余,也不差再等几天。那奇门遁甲就先有小公子拿着吧,撕不烂的。等过几天我再去拜见。”仙慈也不着急,心里暗想:有希望就行,凭自己的能力怎么也会教授他的。 “家里诸事繁杂,我们就先告辞了。”看仙慈也不再争论,陆静她们就赶紧撤离,这回给小陆严找了个便宜师傅,而且人家自己找上门的,回到家不知道会不会受责罚。 车夫驱着马车掉头,待陆静他们做好,却听张奉说道:“先生这是收摊了?莫不是要跟我们一起走?” 听得陆静有些不忿,这算卦的也太厚颜了吧,真的想一直跟着我们?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那算卦的呵呵两声“莫要取笑,只是这天气不好,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只是要收摊回去了,当然,若是贵府宴请宾客,老朽也会厚颜叨扰。”・・・ 这是陆严记忆中记得第一件事,只记得那个把他装扮成小姑娘的姑姑,只是那个便宜师傅并没有前去教授他,慢慢的就在记忆里淡忘了。 再后来是陆严五岁,那天家里做了好多吃的,丫鬟小厮不停地忙碌,那天一大早,微微的凉风带着湿cháo的气息,天还没亮自己就被母亲叫了起来,说了好多话,大多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母亲说:再去看看你姑姑,一会就要被你的姑父给接走拜堂成亲了,以后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不能天天见了。 陆严迷迷瞪瞪的跑到姑姑那里,有好几个丫鬟在那里忙碌着给陆静梳妆打扮。 看见陆严跑过来,陆静微微笑着,眼圈有些微红:“小笨蛋,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亏你还记得姑姑。” 陆严迷茫地看着陆静身着大红喜袍:“姑姑,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要去哪啊?娘说以后你就不能陪我玩了啊,我还没睡醒呢,等我睡醒咱们再玩好不好?” 看着陆严迷糊的样子,陆静想笑却又想哭:“伸出手指抚摸着陆严的脑袋,你这个笨蛋,长这么好看,以后长大了你要迷死多少姑娘啊。”叹了口气,又道“以后姑姑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没法天天陪你玩了,以后可要听你母亲的话啊!” 陆严依旧是睡眼朦胧的样子,“哦,是不是我听母亲的话姑姑就经常来看我啊?” “是啊,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姑姑走了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那好啊,我一定会听母亲的话!姑姑你能不能不走啊?” “傻孩子,姑姑要是再不走就成老姑娘了,以后就该没人要了。” “不会啊,母亲说姑姑长这么好,上门提亲的人都要把门槛踩破了。” “你这个笨蛋,咱们家不是还有备用的吗?破了换新的,老鼠不会进来咬你脚指头的。”陆静脸sè羞红,看来是有些羞恼,不想再跟这小孩争论了。 “严儿,你这么早就过来,吃饭没?”陆静一边逗着陆严的脸颊一边问道,浑然不顾给梳妆的丫鬟带来不便,或许她更想再耽误些时辰吧,想再这么待会。 “没有啊,我还没睡醒呢,不饿啊”陆严回答着,不过越来越往陆静怀里拱,最后声音直接消失了,原来他已经像只猫一样缩在陆静怀里睡着了。 “看来他真的没睡醒啊,这小家伙,以后不知道我会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呢!”陆静喃喃低语,脸上也不知是装扮的还是因为羞涩红彤彤的。 陆静拿着那个胭脂水粉又准备开始在陆严的脸上涂抹,不过这时听见绿芽说“小姐,老夫人来了。”陆静赶紧把东西收起来,装作哄陆严睡觉的样子,以前因为带陆严出去把陆严装扮成小姑娘就受到过母亲的责罚,这回是不敢再让母亲抓到现形了。 老夫人走进来就看见陆严在陆静怀里睡着了:“严儿跟你是最好的,最喜欢跟你玩耍,你这出门了少不得要哭。” 陆静笑道:“母亲,孩儿这以后就不能经常侍奉您老了,以后想孩儿了就差人去叫。”说着眼睛又红起来,泪花开始在眼里打转。 “莫哭莫哭,今天是大喜的rì子,怎么能哭呢。以后想来就来,又不是生死离别”・・・・・・ 冲天的锣鼓唢呐声,蜿蜒了一条街的送亲队伍・・・・・・ 只记得那个高大威猛的新郎官是自己的姑父,憨厚温和的声音。在小孩子的世界里记得更清楚的是自己收了一个大红包,不过被母亲收走了,说是等长大以后再给自己。 第四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4 后来紧接着陆严就生病了,这么小的孩子只是因为夜里睡觉的时候没有盖好。当然即使是感冒发烧依旧把陆忠乔玉夫妇俩紧张的要死。 但是小孩子明显不会有什么太清楚的感觉,陆严只是感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的时候天还黑着,只能接着烛火的光芒看清母亲侧着的脸庞是那么温和。 “娘,我不舒服,浑身没劲,头疼。”陆严哼哼唧唧的样子在乔玉眼里是那么惹人心疼。 乔玉把陆严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娘知道,小陆严这是生病了,男子汉要学会坚强啊,你父亲去请大夫去了,马上就回来了。很快就会好了。” 在陆严半睡半醒头昏脑涨的时候,他的父亲陆忠迎进来一位身穿布衣的中年之人,与陆忠的年纪相仿。只听陆忠对乔玉说道:“夫人,这是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城防营的军医在这位骆大夫面前也如同庸者之资,严儿不会有事的。” 乔玉连忙把陆严躺平,拿着枕头给他垫好,低声对他说了句:“没事的”。然后站起来请骆医士给他诊脉。 这位骆医师到没有什么故弄玄虚,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的意思,诊完脉之后就站起来对陆忠夫妇说道:“小公子没事,只是虚不受寒,内火旺盛,开两剂药清清热,出出汗,只是小公子的身子有些孱弱,先天营养不调落下的病根,只能慢慢调养。” 听完骆医士说的话,乔玉明显有些心神不宁。陆忠倒是放下心来出了一大口气:“多谢骆医士了,请骆医士开药,陆某愿双份诊金答谢先生。” 骆医士呵呵笑了两声尊敬的拱手道:“太守大人客气了,大人明察秋毫在骆某遇难之时不吝搭救,更愿意铲除yín祀还骆某清白,凭此就看出大人为人正派能为民做主,如今需要骆某效劳,敢不从命,诊金之事望大人休要再提。”随即不等陆忠答话就去抓药去了。 这骆医士全名骆章,本来是一个孤儿,在这有些动荡的社会中被一位医士收养长大。从小跟随这医士学习医术,行医济世,更是因为天资不凡、刻苦学习被老医士所看重,将独生女儿许配与他,也想后继有人免得断了香火。 本来这也是佳话,奈何后来暗中有些yín祀想要蛊惑民众信奉,被这行医济世的人看见。一来是年轻气盛,二来是医者父母心,或者说是不忿yín祀如此作为,产生冲突。 可是yín祀本来就是靠蛊惑民心来发展的,这骆章能有什么能耐凭一人之力与之抗衡,后来只能被擒。这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那个时候死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没个苦主一般都没人问。 幸亏被巡视的陆平看到,更是交代陆忠要严肃处理,这再将骆章的命给救了下来,捣毁了yín祀,严格处置了大批主犯从犯,虽说在有些愚民眼里这是太守做的错事,对鬼神的大不敬。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在明理知义的忠义之人眼中这更是效死命都可以。 骆章倒好,陆忠将他救回来也没提什么报答,只是见他医术好给他拨了座宅子让他好好行医,继续济世救民。 虽说这样没法报答恩人但是人家骆章做的可不赖,除了富贵人家别的一般不收诊费,还免费赠药。而且还让妻子免费教一些孩童识字,天天为陆忠在城里歌颂功名。弄得陆忠要不是因为陆严生病都不好意思去见他,免得耽误他给别人问诊。 乔玉把陆严抱在怀里轻声唱着童谣哄着陆严免得他闹人,只是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啜泣声,陆忠差张奉去陪着骆章一起去拿药,回到屋里见乔玉眼泛泪光有些红肿的眼眸叹了一生气说道:“都怪我,当初要不是只顾着忙公务,多陪陪你也不会现在这样了,等严儿好了以后我就教他习武,锻炼体魄,你莫要这样了,我心里也难受。” “爹娘,我难受,咳咳”陆严在乔玉的怀里咳了两下,惹得乔玉心都快碎了,赶紧哄他“没事了严儿,等会喝点药就好了,赶明让你爹教你练武,以后身体就不会生病了,乖啊。” “严儿想吃什么,爹现在就让人给你做去。”虽然平常陆忠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但现在因为自己的儿子生病,也熬得有些憔悴。 “我想吃葱油饼,我想吃麦芽糖,我想吃・・・”虽然不明白平常自己害怕的父亲这回怎么那么好,但小孩子的聪明依旧让陆严说出了一大堆喜欢吃的东西,也不管乔玉看他的眼神有多么古怪。 看着陆忠听到儿子的吩咐赶紧去安排人去做吃的,也不管闹得鸡飞狗跳,吵得人不能安睡,少不得老夫人明天问起。不过孩子生病的事还是瞒着老夫人的好,免得老夫人心疼难受。 乔玉跟陆严不愧是母子连心,看着陆严说了那么多好吃的就问道:“严儿,你能吃那么多东西吗?想吃什么等你好了娘亲自给你做。” “娘,平常都见不到爹,要是我不生病还见不到父亲这么急。你们都忙,也不陪我。”陆严有些低沉的说道。 乔玉听见陆严这么说有些难受:“严儿,以后娘会多陪陪你,你爹还要教你习武呢。以后可不会生病了。” “娘,是不是我生病了你们才会紧张我,来看我,姑姑走了,也没人陪我玩。”陆严有些小孩子气的抱怨道。 “傻孩子,要是生病的话,以后可就要天天喝药了,你要是喜欢喝药,天天生病也行啊。”看着陆严有了jīng神,乔玉开始逗他。 很快煎好的药和做好的吃的一起端了上来,看着不喜欢喝的药陆严开始抽科打诨,装傻卖萌:“娘,不喝药好不好,我马上就会好的,你看我身体多壮实。” 虽然陆严可爱的样子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必杀技,但是对于爱儿心切的乔玉来说,不吃药是根本行不通的。哪怕老夫人来了也不行。 看着这么可爱的儿子陆忠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平常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与儿子亲近,这回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是好好表现表现吧。 乔玉端着药,陆忠则端着盛放满了陆严刚才“钦点”喜欢吃的东西,慢慢地哄陆严吃药。 终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即使陆严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小孩子,再折腾了半天之后,陆忠还是甘拜下风,这宝贝儿子看见他过去就拽着不放手,一直到吃饱了也没说要喝药,气的乔玉脸sè有些发青,最后要不是乔玉赶他估计陆严还要拿着他做挡箭牌。 在乔玉凌厉地眼神逼迫下,可爱的小陆严终于含着泪花把药喝了,看的陆忠心里直打颤。 “你啊,也没必要这么宠着他,你经常不看见他,不知道他有多聪明,天天把人骗的团团转,天天装可怜,让人舍不得打骂,这样下去可怎么行,男儿总要有男儿气概。”乔玉也是被气恼了,要不然是不会揭自己儿子短。 “哎!就是因为公务太忙,没时间天天陪着你才让你在怀他的时候身体虚弱,严儿身子骨也孱弱,虽说讲究严父慈母,父亲讲究礼法也是甚严,可是看见严儿这般的可爱,我也板不起脸来训他,总觉得亏欠他什么,老是想着弥补。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说着陆忠也有些唏嘘,看着渐渐安睡的陆严眼底尽是柔和。 又陪着夫人说了一会,眼看折腾了半宿也都累了,陆忠和衣坐在床前看着她们娘俩慢慢睡着了。 儿子终究是自己的疼,不管有多麽混账。 第五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5 虽说头疼发烧的小病治好了,但身子骨弱依旧是极大的弊端,本来这个世界诸如,瘟疫、夭折等先天难治的病在这个世界还是很难的一个课题。 若是以前估计陆严还要玩耍不休,即使下人丫鬟追着撵着也无法让他消停下来,不过这次病愈之后也不知道是对身体的伤害委实太大还是陆严已经开始开窍开始思考东西。 每天自己搬一个板凳,有时坐在门口,有时坐在院子里,静静地也不言语,下人丫鬟也不知道这位小公子到底怎么了,只道是以前顽皮太狠,现在改过自新了才会这样罢。 开始还没什么事,到了后来张奉看陆严老是这样,偶尔听见下面的丫鬟小厮闲言碎语说这小公子莫不是因为生病伤到脑了?现在看着有些痴呆的样子。 这可把张奉吓得打了个冷颤,这陆家现在可就这一根独苗苗,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以后可怎么办。 眼下陆忠去了府衙办理公事,陆平还是经常在外巡视,偶尔上京都复差。老夫人年纪有些大了,受不得刺激,还是不能告诉她。 家里现在能管事的只剩下陆严的母亲少夫人,张奉也不敢怠慢,想通之后赶紧去请少夫人,将自己眼见陆严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乔玉。 这母子心连心啊,乔玉听了之后心里就像如刀搅般,连忙冲了出去,呼喊着陆严。张奉也没料到乔玉这么激动,赶紧劝慰道:“夫人莫急,小公子在门口坐着呢,可能是老小儿猜错了吧。莫要惊动了老夫人啊。” 乔玉听了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心神激动地走向了门口。 这陆严也听到了母亲呼唤,连情绪波动也没有,只是转头看着院内,依旧是睁着一双大眼。 等到乔氏夫人看见陆严的时候,眼前一片发黑差点昏厥过去,身旁的丫鬟赶紧扶着。 从这里面往外看看,那陆严睁大着双眼并没有机灵狡黠的神情,就这么扭着头愣愣的看着院里,可不是给人一种痴傻的感觉嘛。这回可把乔氏夫人给吓坏了,脸sè惨白。 乔氏双腿都有些站不稳了,旁边的下人都不敢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一股压抑的气氛充满了这里。 深吸两口气,乔氏声音有些颤抖虚弱无力的问道:“严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娘说。” 陆严摇了摇头,张开嘴说出的声音低不可闻:“没事,就是没力气・・・” 虽然没听清陆严到底说什么,可是看他的样子并不是痴傻,这让乔氏恢复了一些力气,心里有些底,松了一口气,推开身边的丫鬟走上前把陆严揽在怀里,“你那不舒服?跟娘说,啊!别憋在心里,有什么事,娘给你做主。” “没事,娘,就是浑身没力气,我也不想说话。”陆严无jīng打采的样子,惹得乔氏一阵心酸。 “奉叔,赶紧去请少爷,让他回来看看严儿。”乔氏回过神来赶紧吩咐张奉去请陆忠回来。 ・・・・・・ 乔氏抱着陆严焦急的等着陆忠回来,也不觉得累,母爱真的很伟大啊。 陆忠听到张奉的汇报就赶紧回来,不过却没有刚开始乔氏那么慌张,本来他就是一郡太守,这点涵养还是有的,而且张奉是看见陆严没什么事才来的,所以对陆忠汇报的并没有那么夸张。 刚回来就看见乔氏将陆严抱在怀里,连忙走过去:“这事,母亲不知道吧?” “没敢告诉母亲,我抱着严儿一直在这里等着,母亲还不知道,这可怎么办,严儿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乔氏说着又开始掉起眼泪。“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要不要请一些先生来做法事驱走?” “不会有事的,严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将陆严接过来抱在怀里。“请骆先生过来给严儿看一下吧,估计只是因为身子孱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随后吩咐张奉去请骆章,“奉叔,对骆先生要十分客气,毕竟也是自家朋友,莫要失礼,去把库房里的山参带上给骆先生送去。” “是,老小儿这就去,公子放心吧。”说完张奉也不停留,赶紧去取山参请骆先生去了。 陆忠抱着陆严享受这温情的时间,乔氏温柔地看着,眸子里泛着慈爱的光芒。 “少爷,少夫人,老夫人来了。”外面的一个丫鬟忽然俏声报了一句。 这可把屋里的陆忠急坏了:“莫不是母亲大人也知道了?” “不会吧?没让人去通报母亲啊!”乔氏也是一脸茫然,夹杂着慌乱。 正慌乱间,老夫人已经走了进来,看见陆忠也在有些疑惑:“忠儿,今天没去公办吗?怎么在家?” 看见母亲这个样子陆忠和乔氏瞬间就不惊慌了,看来母亲还不知道啊。 “咳、咳,母亲,今天府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所以孩儿就早回来了会儿。”陆忠干笑了两声,只要母亲还不知道就行,莫要受了刺激。 乔氏看陆忠抱着陆严遂上前挽着婆婆的手扶着请婆婆再榻上坐下,“倒是母亲,是不是想严儿了,过来瞅瞅?只是严儿这两天胃口不好,有些病气,怕传给了您,我也没敢让他去给您请安。” “是啊,我说这几天怎么不见小严儿来看我,到让我这老婆子挺想念的,呵呵。”说着老夫人冲着陆严喊了两声“严儿,小宝贝,来让祖母看看。” 陆严本来只是惫懒,迷迷瞪瞪的,听到祖母喊他就有些迷茫的看着老夫人:“祖母?您叫我?有好吃的吗?” 一句话把老夫人逗笑了,不禁笑骂道:“小混蛋,几天不来看看祖母,这倒好,祖母来看你就先问祖母要吃的。”转头看了看乔氏“这像没胃口吃饭吗?” 虽然没有责骂的语言,依旧让乔氏心头发紧,“可能是这几天没见到母亲,想母亲想得了吧?” 这里正说着,听见守在外面的丫鬟报了声:“少爷,少夫人,大夫请来了。” “快请骆大夫进来,”陆忠赶紧让人把骆大夫请进来,也没避讳内眷这回事。 “请大夫做什么?给严儿看病吗?”老夫人有些奇怪地问道。 “给老夫人请安。”这骆章进来看见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坐在这里,便直接先行拜过,礼多人不怪,何况这家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老夫人依旧有些迷茫,摸不懂什么情况,却也赶紧稍回了半礼。 “只是让先生给严儿看看,这几rì严儿不爱吃饭,看是否需要开副健胃的的汤剂。”陆忠见母亲疑惑连忙回道。 老夫人与乔氏暂且退去,虽然一个心里疑惑一个心里焦急,有些时候却也需要避避。 骆大夫给陆严诊完脉后对陆忠道:“大人不必担心,小公子并没什么病症,只是气血虚弱,需要慢慢调补,并不需要汤药,只是先天的根骨孱弱并不是调养就能好的。” 陆忠也有些焦急,“我本来还想教他习武,但是他这孱弱的身子骨怕是经不起打磨,这可怎么是好。” 看着陆忠焦躁的神sè,看向陆严慈爱的眼神,骆章yù言又止。 本来这先天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估计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陆忠看到骆章犹豫的 神情,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不知骆先生有没有办法?” 骆章皱着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承蒙我岳父大人不嫌弃,不仅将医术传给我,还将爱女嫁给我,当初岳父大人告知我一个秘方,用配出的几味药草熬成浴汤,从孩童开始经常泡半个时辰说是可以增骨,煅养气血。” “那就是有法可行了?”陆忠急忙问道。 “有是有,只是可能有些不习惯,犬子经常用药汤泡澡,若是大人放心,就请小公子明rì开始到舍下,由在下准备需用材料。”骆章信心十足的说道。 “那明rì就带犬子前往药堂,还请先生莫要闲叨扰。” “怎敢。在下就先告辞,回去准备一下,明rì恭请大人。”说着就收拾东西。 见事情大有希望,陆忠就边与骆章说着闲话边送他离去。 回来将事情与老夫人,乔氏说了,大有唏嘘感慨,都同意明rì开始送陆严前去泡药浴。老夫人更是提出骆章家既然有子,不妨由陆忠收为义子,以全通家之好。 陆忠为了养好陆严的先天之疾当然同意,更希望骆章尽心尽责。 第六章 结拜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6 说来这骆章家离陆府的庄园也没多远,顺着陆府右侧往南有一条巷子有四米宽,路旁边也不缺小贩,只是在这匮乏的年代并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卖些小玩意儿和吃的。 走个行人什么的倒是没有关系,要过马车什么大点的东西可就拥挤了,也耽误人家摆摊的,当然要是以陆家的权势就算走马车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陆家可不糊涂,自己的底盘在被弄的乱七八糟,以后还怎么吸引人来,没人怎么就没有流通,没有流通就没有商贸,没有商贸那靠着地税、粮税就没有油水,没有油水那还不带喝西北风去。 陆家能有出来一个刺史,一个太守,当然不会那么败家,在这里民生还算过得去,虽说安居乐业的只是小部分人,大部分只是能填饱肚子,但总是给人有些活路,至少没有人心惶惶的气息。 好吧,一大清早的,刚吃完早饭陆严就被他的父亲牵着手被几个护卫围在中间走着去,虽然现在不喜欢动,没有气力,可是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旁边的小贩虽然没见过高高在上的人物,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看这穿着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见他们走过去纷纷让出道路,怕惹上麻烦。 虽然有些羡艳的看着人家卖的吃的玩的,但是陆严还是紧跟着陆忠不言不语的向前走,倒是陆忠一心想着赶紧去骆章家里,也没注意陆严的表情。 刚到药堂的时候,药堂才开门,一个小童正在门前打扫,看见这一群人过来,显然是认识陆忠的,应该是骆章提前也打了招呼,那学徒起了笤帚就赶紧往堂里面跑。 那小童还边跑边喊“陆大人来了,陆大人来了,赶紧出来啊。” 看的陆严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父亲,那人莫不是把你当成了猛虎,看见你就赶紧往里跑。连东西都不要了。” “你这孩子,那是你骆叔叔的儿子,与你同岁,看人家比你还小几月,身体壮的,你以后可要跟他多亲近亲近,待为父收他为义子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陆严的话语把陆忠给气笑了,暗自嘀咕:你老子我对民够好的了,苛政猛于虎也,我这是虎威,不是苛政。 走到堂内屋里打扫的很是干净,只是充满了药草的气味。 未见人先闻其声“陆大人这么早就来了,幸亏昨晚骆某就已经准备好了。”骆章刚出来就赶紧请陆忠他们引往后院。“这前堂都是为病患诊脉,陆大人陆小公子还是请往后堂暂坐,稍作歇息。” 骆家倒是简单,除了前面药堂就只有后面一个小院子连带几间厢房,院子里平常放些晾晒的药草,偶尔得闲空的时候骆夫人还在这教一些孩童认书识字,虽然在这有些理想化,但他们一家过的还是挺舒适的。 寒暄过后,陆忠和骆章在堂屋坐下,让陆严与骆家小儿骆俞出去玩耍。 屋内骆章见陆忠对于没有马上为陆严开始泡药浴有些疑惑遂道:“大人委实有些心急了,这清早只适合人体活动,人的一天作息都有迹可循,都有生生不息的循环。泡澡只是等到戌时,那是人的气血循环,药力能够透过人的肌肤,直接侵入骨血之中,这样才是最好的效果。” 陆忠有些尴尬:“骆贤弟言之有理,陆某虽然作为官宦,也是武夫,但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医士研究的透测。” “哪里哪里,大人平时忙与公务,若非如此濮阳城怎么会有这么安宁,相对于为民谋福,我们这些只是微末之流了。”骆章赶紧答话。人总是要谦逊的,有些事哪怕是做做面子功夫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不然再好也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相谈正欢的时候,却听见院子里吵闹起来。 “快松手,莫要打了。”外面好几个声音喊着,只是并不是很换乱。 “你才是女娃娃,你才是。”这是陆严清脆的声音。 “你还说你不是,随身带着饰品盒,你才是。”这憨憨的声音应该是骆俞了,陆忠记得他刚才往屋里跑的时候就这腔调。 “贤弟妙手回chūn,人人尊敬,应该不是外面来人闹事。”陆忠有些尴尬的说道,毕竟自己听声音就能知道大概,这骆章应该也不会糊涂。 “莫不是小孩子打架了?”骆章也同样尴尬,毕竟在自己家里,虽然小孩子不算懂事,这要是两小孩闹僵了以后也不是很好,终是麻烦。 陆忠见外面依然持续着吵吵声,无奈的叹口气,只能说:“咱们出去看看,莫让他们闹得狠了,以后真要怨恨可不好了。” 骆章赶紧随着陆忠走了出去,看见两个小人衣衫有些纷乱,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痕印,看来他们并不是打得不可开交,环顾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见自家夫人出来。 骆章见自己儿子还有些嬉笑的样子,赶紧上去怕打了两下:“你这不争气的混账东西,你陆家哥哥来上这里玩,你就这么跟他玩的啊?你要气死我啊?” 虽然是做做面子,并不会真的狠下心打,可总要人家满意是不,做人要低调啊。 陆忠赶紧劝慰道:“贤弟莫要责备他了,小孩子,不懂事,不是就打打闹闹的吗,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行。” “这到底怎么了,不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问清楚原因,倒是有些让人啼笑皆非,两个小孩本来是挺好的,听了大人的话就出来玩耍,通了姓名之后这不,三说两不说就说出麻烦来了。 就听陆严问道:“你们家有什么好玩的啊,都没什么意思。” 骆俞到没什么感觉,着自己家就只有这些东西,什么叫好玩什么叫不好玩啊?于是就问道:“什么好玩啊,我们家都是药草啊,我都记得好多种,你知道什么啊?” 本来小孩子就爱显摆,陆严就说:“就是玩的啊,你们家这药草还只能生病了吃,平常还不能当饭吃。我这里就有玩的啊。”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来一些小玩意儿。 虽然拿出来就是玩的,可是骆俞看见陆严拿出来的东西里面有一个胭脂盒就嘿嘿笑道:“原来你是女娃,怪不得长得比我还美。” 要说这骆俞长得也确实不错,面相甚好,只是比陆严多了男子气概,不像陆严那么娇弱。 要是说说也没事,毕竟人家陆严长得确实挺俊美的,可谁让这倒霉孩子也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啪的一下在陆严脸上亲了一下还说道:“你长得真好看。” 这下可把陆严给惹恼了,我是男子汉,怎么能让你如此欺侮,握起拳头就给了骆俞一拳,正好打在脸上。 然后就开始撕扯起来,好不容易才被护卫给分开。 这听得骆章脸上直抽抽,心里郁闷万分尴尬地说:“大人,这?” “没事,那盒子是我家小妹出嫁前送与严儿的,并非严儿自己涂抹的。”陆忠也有些尴尬。 “可是他怎么长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骆俞依旧小声嘀咕,看来他对自己的相貌也是很关注啊,也不管他父亲有些发怒的倾向。 “本公子天资纵横,其实一般凡夫俗子能比的。”这会儿陆严的小尾巴也翘起来了。 大人相视无语,这小孩子的记xìng,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 最后陆忠感念骆章如此尽心为自家孩子劳心费力当然要作出表示,当即提出要收骆家小儿为义子的事情。 骆章虽感觉有些突兀,但是拗不过陆家盛情,而且陆严要泡药浴以后这可是要很长一段时间,再说自家本就受过陆家大恩,这帮陆家小公子熬药汤培元养气,也算是往来互通,只是自家儿子被收为义子终究是有些不便,骆章也不想驳了陆忠的一番好意,随即提出不如让两小儿结为异姓兄弟。 再说这事情是陆家先提出来的,虽然改认义子为让小儿结为兄弟,但能够结成通家之好,以后也算是大有方便。 当然拜为兄弟并不是口头说说就行的,陆忠便遣了人去备下乌牛白马等祭祀物品。 第二rì也没大肆张扬,只是在骆家院内设了香墰,有陆忠夫妇、骆章夫妇做了见证。 两人焚香之后祭拜天地共说盟誓:“今有陆严、骆俞结为异姓兄弟,患难与共,福禄同享。天人共鉴,背义忘恩者,天人共戮,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戮之。” 第七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 陆严:结拜那天,我本来是不明白那个誓言的,只是听父亲说结拜为兄弟以后,我就有个最好的伴了,以后不论出去玩还是与人打架都要一起上,算是很亲很亲的人。当时也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糊里糊涂的。 骆俞:结拜那天,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听父亲说结拜以后可能会一直在一起,我就更不愿意了,他长得那么美比女的还好看,以后跟他在一起回受影响的(这什么孩子),可是后来父亲说陆严家里有个很漂亮的小妹妹,如果我跟她结拜的话就可以天天去他家里了。我想想以后还可以吃他的拿他的说不定还能娶她妹妹。所以我就愿意了。 谁知那个秋天之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 188年。 那天陆严的姑父来了,他们两个人,另外一个是一个老头,陆严觉得熟悉,但是并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他。只是没见到姑姑的陆严很生气,说了两句就直接拉着骆俞跑了。 也不讲礼数,气的陆忠大骂这个忤逆子。倒是陆严的姑父解围道:“大哥莫要生气,严儿跟她的姑姑向来亲近,小孩子见他姑姑没来要闹脾气的,可能以为对他不亲了吧!都这么长时间没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也没来走动,我心里也十分惶恐,还是现行拜见二老吧!” “父亲大人忙于公务,平常也不在,不过下午应该要回来,现在只有母亲大人在后园,咱们去吧。”看见陆严转瞬不见,陆忠只得平息怒气,吩咐人安排宴饮为妹婿接风洗尘,领着妹婿去拜见老夫人。 骆俞很奇怪:“你今天怎么了?平常那么有礼貌,怎么刚说两句就要跑?” “姑姑好长时间都没来了,我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陆严有些垂头丧气。“她都不来看我,我还天天想着她。” 骆俞哭笑不得:“那也犯不着跑啊,又不是什么猛虎追着,再说就算有猛虎我也一拳把他打趴下。你是不是小孩子脾气犯了?” 陆严冲着骆俞翻翻白眼:“亏你还是我兄弟,竟然这样说我,我可是你兄长。”赶紧摆出兄长的样子,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 “看你那样,还兄长,熊掌还差不多,出了门人家都以为你是我小弟。”骆俞毫不留情的打击道。“看看你瘦弱的样子。” “唉!”叹了一口气,本来雄赳赳的,这气势一下就散了。“瘦归瘦,可是我骨子里都是肉。” “你吃不吃?”陆严看见路旁卖包子的跑过去给出十文钱拿了两个,不停着吹着气,跑回来递给骆俞。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早上还没吃饭,要不是你姑父来估计我就能吃上新鲜的糖果点心了・・・”深感命苦的骆俞开始向陆严进行语言攻击。 “吃个包子还堵不住你的嘴。”直接把包子塞进骆俞嘴里,也不管刚蒸出来的包子会不会烫到・・・ “你知不知道我有个妹妹?”看着骆俞烫的不停跳脚的样子,陆严感觉自己有必要给他点安慰。 本来烫的蹦跳不停的骆俞听了这句话,立马停了下来,戴着一副笑脸凑到陆严身前拦着他。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没事你先歇歇在说话,我知道烫着很疼很难受。”看着骆俞的样子陆严也替他难受,只是忘了谁才是始作俑者。 “哼!”本来还笑着的骆俞顿时瞪着双眼,虎头虎脑的,带着一股凶悍之气举起拳头,“看见没有,沙包大的拳头,你惹得起吗?赶紧说!” “见sè忘义、无耻亡义的小人!”陆严双眼鄙视的望着骆俞,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只见过我那美若天仙的妹妹。” “好哥哥,我最亲的兄长,好兄弟,那惹你生气的无耻小人在哪?我去帮你揍他一顿。”说着还环顾四周,指着旁边的行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看着卑躬屈膝的骆俞惺惺作态,那五大三粗的小汉子小心翼翼的模样真是要把人逗乐儿。 “走走走,别再闹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演武堂练练。”陆严扯着骆俞的衣襟。 “我跟你走,可是你那妹妹?快跟我说说。”骆俞讨好的看着陆严。 “嗯,这要从我七岁那年说起・・・”陆严虽然走着,可是看他的神情好像已经陷入了回忆。 无聊的挖着耳朵,骆俞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七岁那年怎么了?” “那次我离开了几天,去了姑姑家。”陆严的神情懵懵懂懂的。 “从咱们五岁结拜那天,我就没见你离开过家出过远门啊?”骆俞疑惑的看着陆严,暗想,这混蛋不会是骗自己吧?天天都没看见过他那个美若天仙的妹妹,难道看一次还要离开几天? “你忘了吧?我还记得。”回过神来的陆严耸耸肩,风轻云淡的模样。“别打岔了,听我跟你说” “好,我不打岔,可是你要问我怎么办?”骆俞虽然心急那漂亮似天仙的妹妹在哪,可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嘴。 瞪了一眼,陆严说:“让你说你再说,别那么多废话。那天跟随我家的管事奉爷爷去我姑母家贺喜,路过一个小村子,我觉得渴极了,就让奉爷爷讨点水喝,我闲着没事就在旁边走走,远远见到一个邋遢的道士。走来便问我:你习练武术?我就回答他说:是啊。后来又问我:你觉得是一个武士的力量大还是一个智者的力量大?” “当然是武者的力量大,我一只手轻易都能举起百斤的东西,”骆章在旁边插话,说完赶紧息声捂着嘴,本来还以为陆严要生气。 没想到陆严苦笑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啊,可是那道士却说:我能让水倒流,我能让猛兽听话驯服,我能让人心甘情愿做事,武夫能吗?” “谁要敢不服我就打得他服。” “可是你能让水倒流吗?” “额,好像不能,也许我长大了就可以了。” 骆俞在旁边听的点点头,要是我在那也只能这么说吧。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他把水倒流,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鬼怪,现在我还觉得那天是做梦。”陆严叹息着说完。 “可是你说这些,跟你那妹妹有关系吗?”骆俞迟疑着说。 “好像没有吧?”陆严也有些迟疑,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那你这么说都是在消遣我了?”骆俞的气势再慢慢地上升,就连走在旁边的行人都绕着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起来跟我姑父一起来的那个人了,好像就是那个道士。”陆严神sè有些yīn沉。 骆俞也有些疑惑:“不会吧?就算见过,他也不会来这吧?能有这么巧合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个道士说,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来带我走的。”陆严摇摇头,想把这件事情甩出自己的脑海。 “没事的,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咱们总是好兄弟,想要带你走总要给我个交代。”骆俞一脸的凶横之气,眼里闪过凌厉的光芒。 “我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以前见过那些事情太邪乎,总是有些yīn影。”调整着气息,陆严慢慢地走向演武场。 夜晚的庭院只有远处虫鸣的声音,心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个道士,陆严就睡不着,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这都多长时间了,自己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是那人竟然跑到自己家里来了。 陆严依旧记得七岁那年那道士最后说自己不属于这里,应该跟他走。可是后来却被奉爷爷看见将他轰走。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不如起来打几拳,只当是消磨时间了。 忽的东苑光芒亮起,几乎半边天都映成了红sè,随即众人呼喊:“失火了失火了,快来灭火啊。” 陆严心里猛地颤了一下,赶紧冲了出去,东苑全是自家人,伤到一个都是不得了的。 却听到耳畔一个声音飘忽无力:“你去哪?该走了。” 身上猛地一阵冷汗,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影,jǐng惕的神sè一点也没放松,继续往东院走去,这次有个人拦在了前面:“你不记得了?我给你算过命的。” 眼见火势并没有被控制,还在扩散,陆严不由得愤怒:“你算什么东西?我父母亲人都在那里,竟敢阻止我去救人?” “皆是虚妄,命数尔,若跟我修道,可得成仙。”道士不瘟不火的,“那是天火,没法扑灭的,你们不该在这里的人就该离去。” “我的家人全都不该在这?我姑父呢?”陆严双眼刺红,却依旧克制自己。 “去了,都去了,本不该在这。”那道士:“跟我走吧,求得大道,逍遥自在。” “那你可以死了”愤怒的合身扑上,却见那道士根本不理会,轻身跃起,倒退三丈站到园门前面。 “伤不到我的,他们是大限到了,你可没有,命数尔,还是跟我走吧。” “故弄玄虚,依旧是凡人之躯罢了”后面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却见那道士胸中透胸而过喷出一道血痕,扑倒在地上。 陆严愣愣的看着站在那里的骆俞,双眼无神,“俞弟,我这是不是做梦,怎么白天感觉不好,晚上就做起着梦来了。” 浑身死寂的气息蔓延,骆俞赶紧奔过去抓着陆严的胳膊:“你没事吧?” 却见陆严一点反应也无,火光漫天映着他的脸庞,红如朱砂,只觉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走吧,咱们该走了,咱们真的不该呆在这里。”骆俞本来憨厚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神sè也有些衰败,拽着陆严离去・・・ 风中留下微不可闻的声音“我家也被烧了,父母也去了,咱们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了”・・・ 这章写的不是多好 第八章 该走了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8 大火四处蔓延,父亲,母亲,祖母全部葬身火海,家里全部被烧得只剩黑炭。 也不知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干燥的喉咙有一种腥甜的味道,眼里充满了刺痛、干涩。 cháo湿的凉气不仅仅是让人感觉寒冷,更让人心冷,一夜间好好的一个家庭就只剩下焦炭。昨天晚上被骆俞拉走的陆严,现在站在这荒凉的废墟之上,心里空荡荡的。 或许死亡的感觉跟我现在差不多吧,陆严心里这样想的。 看见有些被烧伤的人坐在墙角,陆严走了过去,那些人也都懒得动弹,浑身都是黑乎乎的,不停地发出呻吟声。 “你们还好吗?”陆严都觉得自己这声音有些让人觉得冷,是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的冷,自己现在应该是行尸走肉的样子吧。 奇怪的是有些受伤的人也同样是这个样子,有些双眼无人的看着陆严,有些嘶哑的声音回应“还活着,只是什么都烧光了。”有的人却不停地流出泪来。 呜咽之声随之而起,陆严也觉得自己应该哭出来,自己应该很伤心的,可是怎么会哭不出来呢? 他应该是最伤心的人啊,全家都在这里了,除了自己和祖父。 昨天夜里洒水灭火的人都累得浑身无力,开始还没感觉,等到火灭的时候,都累得瘫痪在地上,看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不应该是被埋在废墟之中吗?他们家的人都没见出来,全部葬身在火里。 看着着眼前的一切,陆严只留下深深的叹息,这地方再没自己留恋的。 大清早骆俞就又跑了回来,只顾拉着陆严离开却什么都没带。 昨天晚上听到动静自己从屋里跑出来就发现父母已经撒手而去,这火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来得是那么汹涌,打从记事起自己就没想到会有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 依旧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大声呼喊着:“娘,爹,你们快出来啊。” “爹,娘”往里冲的骆俞被火舌冲了回来。 本来想就出父母的尸骸,可是还没靠近火舌又卷了过来,房顶就塌了。 听着四处喊救人灭火声音,骆俞有些发愣。一瞬间没了,这什么都没了,父母没了,这天地间好像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骆俞,骆俞。”有人在叫我?有些昏沉的转转头,此时就好像自己被无形的东西包裹着,快要无法呼吸,看不清楚。踉跄的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也不管火势凶猛。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吧,也没了念想,看看是谁在叫我,或者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本来朦胧恍惚的视觉变得有些清晰,前面好像父母在等着自己过去,骆俞奇怪的想:这是不是要被阎王爷收走了啊,也好,可以跟父母团聚了。 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往前冲,自己应该会扑到阎王爷的桌子前吧,不知道阎王爷见了自己会不会让自己当女婿哦,不知道阎王爷的闺女长得是不是美若天仙。 人老了觉也轻,有点小动静就睡不着,郝婆婆听见有些嘈杂的声音就赶紧起来,这三更半夜的,莫不是有贼? 刚起来就看见微亮的光芒变得如通天火炬,也不知谁家着火了。郝婆婆赶紧端了木盆盛了水跑出去。 听见邻家的娃娃呼喊着爹娘,随即这里也开始着了起来,四周的人都有些变sè,这火怕是灭不了了,本来就是木制的椽子门窗,有的还是茅草顶,这火要把我们都毁了啊。 一些青壮汉子开始把门砸开,“这是谁家娃娃,赶紧就出来,活着就好。” 随即郝婆婆就开始喊这骆俞。 只是火势已经蔓延到这里,人们都不敢在贸然进去。 有些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有些还能站着,只是脸sè全部灰白,没有一丝生气,谁都知道,这火可是把大家全部给逼死了,即使还能活着,可在这个时代,易子相食都是常有。 突然从旁边的药堂里滚出来一团火焰,吓得人赶紧往旁边散去,免得被火烧伤身。 “人,这是人,赶紧泼水” 看着这身上被火肆虐的人,郝婆婆赶紧将水泼了上去,那火顿时熄灭了小半,旁边几人赶紧将水泼了过去。 “咳,咳,这阎王爷也怕火吗?”骆俞被浇了个透。 喘息了好一会才恢复做来。 看着这救了自己的人,骆俞直接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多谢各位相救。” 说罢不等回话,就赶紧起身向陆府庄园跑去。 也不知兄长家怎么样,希望没事吧。 ・・・・・・ 陆严落魄的走在废墟里,看着有些地方还冒着青烟,这时天空却下起了蒙蒙细雨,秋末的天气有些冷,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心更冷。 “要是昨天晚上就开始下雨的话就不会这样子了吧?”喃喃的低语不带着一丝感情。“老天,我终究要与你争一下。” “看来只是自己的亲人遭逢大难,别的只有贴身的丫鬟,没来及逃出的仆役。”走了一圈看清楚后陆严就开始在废墟里扒着,不管怎么样,自己的亲人总要好好的下葬。 都累了一夜,jīng疲力尽的人们瘫坐在地上,找个地方依靠着,也不管天空里还飘洒着的碎雨。静静地看着陆严在废墟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苦爆发了极限,双手抱着还没烧透的木梁连带破碎的瓦砾扔向旁边的空地。 有些想站起身子帮忙的却又瘫了下去,实在太累了,痛苦,饥饿总是在大难之后来临,让人的不到一丝喘息。 很快就清理出来一片,也顾不得什么,陆严扔掉手里的杂物,跑了过去,看着已经分不清外表的两具尸骸,没有挣扎的样子,抱在一起。 这一刻,陆严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嘶声裂肺的声音震破苍穹,好似连老天都看不得,雷声阵阵,雨势也开始大了起来。 沉侵在痛苦中的陆严机械的忙碌着,安排几个恢复力气的人搭建简陋的雨棚,领着一些原来的仆役去寻找储存的粮食,衣物。 还算有一些生机,至少还有些粮食没被烧坏,只是衣物大多都被烧毁。 忙完父母的丧事,骆俞就匆匆去找陆严,自己还好些,陆严可不能再出什么事,这两天看着陆严不言不语的样子,虽然知道他的心里十分痛苦,可是骆俞依旧很担心,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十分受家里娇宠的陆严虽然聪明,可是就怕转到牛角尖里去,要是他把这件事竟归罪于自己,后果・・・想想骆俞就心里一阵寒冷。 “我没事,这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以前不喜欢有人管我,不想见他们,现在想见都见不到了。”陆严有些哀愁的说,办完丧事自己更觉得空虚了。 看着奔跑过来的骆俞,那紧张的样子让自己心里顿时暖和不少。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有个好兄弟啊。以后的路不会孤独。 “你莫要怪自己,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谁也不希望会这样。”骆俞看着陆严深深的眼眶,全是青黑sè,知道他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以后咱们两个可要同心协力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骆俞有些紧张的看着陆严,怕他在受什么刺激。 “什么事?”陆严有些疑惑,这还有什么事与自己有关吗? “京都有皇室大臣进言皇帝,改刺史为州牧,有皇室贵胃重臣担当。”看陆严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骆俞觉得应该给他一个奔头,至少不让他在这样荒废下去:“咱们这是不是被清理了?” 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是想想现在民不聊生,暴民四起,自家这块地却是清明太平,要想换个新的执掌者,办法并不是很多。 “去京都,若是不顺眼,就把那皇帝拉下来咱们做。”陆严浑身散发着凶戾之气。眼神灼灼的望着骆俞,也不管这是不是大逆不道。 “你我兄弟,生死与共,同去!”看着陆严焕发新的光彩,不在颓废,骆俞也爆发出凶横之气。 兄弟两人现在都没了家,亲戚也不想再去走动,在这乱世中相互扶持向着前方行进。 到底是仇恨的力量大,还是野心更大? 第九章 准备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09 “咱们要不要弄把趁手的兵器?对于咱们来说吃喝无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空手终究是要吃亏的。”骆俞这会才想起来,这算是后知后觉吗? 陆严有些头疼,是啊,要是没把好兵器,这不是出去送死吗? “咱们家里的全部烧没了吧?唉!”抚额长叹,“只能先从城守兵营里借了。” 无可奈何,骆俞只能答应:“好吧,只是咱们是让他们知道,还是不让他们知道?” 陆严斜眼睨来:“什么意思?让他们知道有什么?不就是两把兵器嘛,要是真敢这么小气,咱们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嘿嘿,也是,兄长现在这等着?我去取来。不劳烦你大驾。”骆俞笑着,满眼都是贪婪。 “你莫不是想把那些高级将领,校尉的兵器取来吧?”陆严看着他那样子,估计顽劣之心又犯了。不过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想让自己去,随了他的意思吧。“你去吧,莫要犯了众怒就好。我去寻两匹马来,一路辛苦,总不能让咱们自己走着去,不然岂不累死。” “那好,不过大哥可别忘了干粮,饮水,走到路上少了一样咱们就要遭殃。”骆俞五大三粗的样子这会儿啰嗦起来却也不含糊。看见陆严有些恼怒的样子,嘿嘿笑两声赶紧一溜烟的去借兵器去了。 “西门外见,等着。”大声喊着,陆严生怕他听不见。 “好,不见不散。” 看见骆俞还回过头回答,陆严又给他摆摆手,催他赶紧去。 战马没有,可是普通的马匹还是有的,虽然没有像战马那样经受过训练,但是能代步,而且自己两人也不是去打仗去的,只是跑跑。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对于圈养在家里的马竟然还在,可是让陆严感慨唏嘘了好一会。 将家里能够搜捡出来的细软文钱散发给那些被烧毁了房子的灾民,为陆严赢得了良好的声誉,至少在自己需要干粮的时候,竟然有人专门给自己送来。 看着父老乡亲的容颜,第一次觉得这是真的那么好看。 现在对于陆严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自己不会孤独。 暗黄的草地上带着淡淡的冰霜,这天可是真的不好啊,自己是不是该备件冬衣,都下霜了,天气不好,农民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备受欺凌,这天下,不反他反谁。 很奇怪,这是陆严现在的想法,可是以前自己从没这样想过,以前只道是忠君爱国,(父亲虽然疼爱自己,但是礼法规矩确实严格,平常要是错了少不得要挨训斥。)可是自己现在只想抓了那皇帝,让他过这样的rì子,让他看看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看看他治下的百姓过的什么rì子。 这个时候应该是马上进入冬天了吧? 等待总是让人心急的,不过沉溱在自己思想里的陆严这会儿根本就没感觉,时间对于自己来说是大把的。 与陆严分开这会,骆俞迅速的跑到城中的校场,这个校场倒是挺大的,来到这里还没到近前就看见那双柱牌坊,看的骆俞挺纳闷的。 “咦,这大火真的稀奇,城里基本烧过了一遍,就这dú lì的牌坊门楼没烧着。”这会才注意,没烧着,那里面的东西应该更齐全吧? 没看见旌旗,这里面难道都没人把守?? 转了一圈,真的没人,确定没埋伏,骆俞傻笑着,“也是啊,我就借两把兵器,也犯不着埋伏我啊,这没人难道是我运气好?” 这借东西也有讲究,既然借了那就借好的,而且还不用还,坏了还不用赔,何必去拿校场里的低级东西,小兵用用还行,俺们哥俩好歹以后还要当大将军、皇帝的。 想了想骆俞觉得还是去拿演武厅里的上等兵器。 小心翼翼的摸到演武厅旁边,幸亏这没人,要有人早就去把他抓起来了,这看上去就是贼头贼脑的。 依旧没人,骆俞赶紧闪身进去,四周看了看,这东西也不多,可是怎么兵器就那么少呢? 看那架子上面只摆放了长枪、戟、长柄斩马刀,别的竟是空无一物,砸吧砸吧嘴,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怎么会这样?这是骆俞的第一感觉。 又不是没来过这里,以前天天来这,兵器也是练够了随手就换,几天都不重样,可是这被打劫了啊? yù哭无泪,气的骆俞头都有点晕眩,我这才几天没来东西就全没了啊,不带这样的啊。 咬牙切齿的,拿着那摆放的柄长柄斩马刀,立起来有丈许来高,柄长七尺,与自己的下巴平齐,稍微长点,不过自己还要再长高点,拿着也是正好。 掂掂分量,还真不错,手感十足,也不知道那个败家玩意把这么好的东西落下了,不过幸亏落下了,要不然都气成这样的骆俞看见了还不把人咬死。这牙根都痒痒呢。 愤愤不平的把斩马刀放下,拿起戟,稍微分量重些,刚才还没注意,这把戟拿起来才清楚竟然纯镔铁打造,以前来这里怎么没见过呢?这样子也有些奇怪,三指宽的戟尖,中间戟刃带着血槽,两边均是月牙刃,本应该雪亮锋锐的刀口却是粗钝,没有一丝光彩。下面坠着黑sè樱绳,虽然奇怪但这也是一件宝贝吧。 拿起那把长枪,这回倒是心理平衡了,“我就说嘛,怎么能老是碰见奇怪事呢。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吧。”骆俞嘿嘿笑着。 将斩马刀和戟包好背在背上,手持长枪,本来昂首阔步的骆俞在碰的一声中弹了回来,摔倒在地上,灰溜溜的撑着地站起来“他nǎinǎi的,倒霉透了,这叫什么事啊。” 看着门框差点被自己撞掉,在那上面摇摇晃晃,骆俞瞬间心里就平衡了,还是我强。 拍拍身上的土,弯着腰贴着门框将兵器背了出来,哼着小曲,提着长枪就要离去。 走到牌坊门楼,一看这就坏了。 本来那是空无一人,这出去的时候可不一样了。门口站着两排兵士,甲胄齐全,只是并没有凶悍之气,做做排场还好。根本就不是从沙场里淘炼出来的样子。 有些头大的看了一眼,暗想:这难道要我打出去吗?平常也算是这里的常客,打伤了那个就不好看,能在这里的毕竟也算得上是乡里乡亲。 转头又想:可这要是不打,自己怎么出去呢?难道大摇大摆的?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嘿,嘿嘿,我真聪明,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反正自己平常就是经常来这。 想好以后,背上背着两把兵器,单手提着一把,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去,秋末冬初的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可是骆俞的衣衫内还是出了汗。 面上不显,眼里带着一丝狡猾,斜眼睨着旁边的兵士竟没有一个人敢动,骆俞的心里可是要笑翻了天。看来我还真有当大将军的潜质。 走出那个门口,还没等松口气,就听后面有人说道:“这位小哥请留步。” 心里一紧,也没敢跑,眯着眼缓缓的转过身,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拦我。 “咦?你怎么在这里?”骆俞十分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人,刚才怎么没注意啊。 陆严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看天,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出了太阳,可是依旧没有暖和的感觉,只是早上的那股清冷没有了。 摇摇头,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过来,在城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经常冲着自己嬉皮笑脸嘲笑自己像个小孩,不经常喊自己大哥,可是他现在是自己仅剩的最亲的人了,又不能不让陆严不担心。 实在等不及了,陆严只好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找到骆俞的时候陆严很生气,不是骆俞被人打了抓起来了,也不是骆俞把人家打了,而是骆俞对他说:“咱不走了,你要留下来当太守。” 看着陆严要把眼珠子要瞪出来,身上的威势压得旁边的人都不敢动弹。骆俞无奈的笑笑,对着旁边的那人说道,“你看我大哥不愿意,我就说过,他这个人很实心眼的。” 第十章 离开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 “你这一走,我们怎么办?整个东郡原本就在你父亲治下,现在整个城中官职大部分都没了。”那个汉子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要是再一走,这就变成了一座空城,多少人要死去。你就能弃他们而去?” 陆严有些犹豫看着眼前这人,他本是自己张奉的儿子张廉,自己还要称他一声叔叔。 虽然说他说的有些夸大其词,但还算是比较符合实际的,陆严走了以后这就没陆家的人了,兵荒马乱的年代,而且还有黄巾匪寇肆虐,再没个主心骨这城里就真的会乱套的。 “刚出了天灾,人们现在都自顾不暇,要是等安稳下来各种弊端都会接踵而来。你可以一走了之,乡民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感觉我的才能会让人心服吗?我还只是舞勺之年,人轻言微。”陆严心里还是抵抗,这是伤心之地罢了。 “名义在这,就大义而言你是小公子,是我们的主心骨。”张廉继续说道:“我也算是受陆家大恩,若不是你在,我早就夺了城主之位,割据一方。” “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有时候活着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陆严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情绪,只是表情很自然、平静。 看的骆俞有些心疼:“大哥,还有我呢,你别老是乱想,生死与共,别扔下我啊!” “没事,我好好的,”陆严笑了笑,郑重的对着张廉说:“我不会答应,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这能力,对于百姓来说谁做太守都没关系,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我没有这个能力,虽然我也读一些书,可这跟当一个太守没关系。” 看着他有些焦急,陆严笑着安慰他:“出榜安民,维护治安我到是可以,你要是说治理内政,我就不大行了,以前只顾着练武了,没有跟着父亲好好学学。”说着,陆严眼里有些血丝,想起来父亲,母亲,这依旧是自己不愿意想起的痛苦。 “我还是出去走走,转转,看看,现在我是什么都不想做,呆在这只会没有作为,耽误大家,耽误百姓。” 说完陆严转身就走,也没理会别人,张廉也没拦着,只是愁眉苦脸的看着陆严骑马离去。深深的叹息一声。 “我也没心思呆在这,我是他兄弟,他是我大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这就交给你了,我很相信你哦。”说着给张廉一个信任的表情。 骑上马,依旧是一手提着长枪,骆俞一只手拽着马缰,就像威武的将军,赶紧去追赶陆严。 无聊的跟着陆严跑了半rì,看着陆严没有停下的意思,骆俞叹了口气,喊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都过中午了,要不要停下歇歇?” 好像被从睡梦惊醒一样,陆严忽地抬起头看看天,“吁・・・”猛地一拉缰绳,那马儿猛地急停差点要蹦起来,前腿翘起米许又落下,践踏起来一阵黄土。 “去dì dū洛阳,本来就没有事情,以前没有好好转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要不然以后说不定就没有闲心了。”陆严有些尴尬,自己刚才魂不守舍,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骆俞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有些讨好的笑笑,对着他说:“大哥,你看,既然咱们没事,就不用走这块吧,先下马来歇歇,我都累坏了。” “好!”听到这一个字骆俞就从马上跳下来,“等寻到有人家或者有驿站就歇歇,着四处荒凉,坐都没什么地方坐,你还是上马咱们再走会儿吧!” 垂头丧气的上了马,骆俞无言的盯着陆严猛看。 无奈的摇摇头,陆严只好跟他边走边聊,免得他无聊,说道:“你看咱们走了一上午,差不多应该有将近百里地,本来以前不知道有多远,经常听父亲说到dì dū要几个月,但是现在看来骑马要快得多啊。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到了” 骆俞虽然喜欢玩闹,但是对这大哥还是很尊重的,他跟自己说话,总比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发呆好:“是啊是啊,不过忘了把城里的军用马匹骑来了,你要是没走那么急,咱们就准备得更妥当了。”说着又有些埋怨,像个小孩子一样。 “嘿嘿,当时不是不想理会那么多嘛,被人缠着总是烦躁,再说事情准备的太完美了容易把结果搞坏,还是马马虎虎吧,莫要强求。随心就好。”陆严只好这么安慰着他,也是安慰自己,现在想想,还真是走得急了。 “大哥,你带盘缠了吗?”无聊的问陆严,骆俞有些焦急的看着周遭,全是荒地,连个小村庄也没有,不过也是,地都没种,没吃的,这能有人吗,可是没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方落脚。 “呃・・・・・・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给忘了,出来的时候我把家里还能找出来的东西全分给乡里乡亲了,这衣服干粮还是那好心的大娘送的。”有些尴尬的望着骆俞,犹豫了一下,陆严挠挠头,觉得还是告诉他比较好。 “嗯,那咱们现在吃干粮,要是到dì dū怎么办?”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骆俞有些想不通他现在是不是还正常,是不是受到刺激太大了,盘缠也没有就赶紧出来。 “我想我有些明白那张廉为什么不让你走了,你这么好的人,而且还是有些能力,如果是我,我也想把你留住,扒皮抽筋榨干最后一滴油。等到彻底没用了再放你走。”看着陆严左张右望就是不回答,骆俞说着说着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些乡里乡亲的也都不容易,咱们堂堂七尺男儿,无论到哪都能给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你要相信我,我命中是到哪都有贵人相助的。”安慰着骆俞,陆严知道自己有些急促了。可是也没法再回去要盘缠,想想都觉得那样做自己会羞愧死。“而且就应为我知道好人不好做,所以我就赶紧跑了,只是累着你跟我一起走。” “咱们是兄弟,不论到哪都要相互扶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能这样安慰陆严,也是安慰自己。 又走了一会,手搭在额头上看着前面,陆严高兴地冲着骆俞说道:“前面应该有片树林,看着不算大,咱们到那就歇歇再走。” “唉!你是大哥,听你的,不过咱们还是快点吧,我都快饿坏了。”委屈的对着陆严,他的肚子趁机咕噜噜响了两声,不过只得了一个后脑勺,和一阵马蹄践踏起来的尘土。 “唉!当小弟总是要吃亏的。连走路都要跟在后面吃灰。驾・・・”现在已经落到后面了,再不走估计自己就没力气了。 只是本来就饿的有气无力的骆俞只有一只手提着马缰,另只手还提着长枪,再快也追不上,只能在后面慢慢的追。刚出来的时候气势昂扬,现在却像个落败的将军。 “孤独的人哦,要是能有个娇妻陪伴就好了,可怜的人啊,跟着貌美却是男儿身的大哥,好痛苦啊・・・”低沉的声音从骆俞嘴里跑出来,看着陆严在前面,应该听不到这些话,自娱自乐的安慰自己。 第十一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 好不容易跑到那刚才看见的树林面前,骆俞真的是要痛苦死了,本来以为很近,谁知道竟然跑了这么久,对于陆严的眼神骆俞再次有了新的见识。 看着那高大笔直的杨树林立在路旁,因为马上进入冬天而凋零的差不多的叶子,给人一种凄凉萧瑟的感觉。 先到一步的陆严从马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将马缰系在一棵树上,皱着眉头有些抑郁的看着四周枯萎的草木,这人还有干粮吃,但是马就没什么好点的草料了。如果吃不饱,那疲累饥饿的马还要驮着自己,又有几分力气前进。 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骆俞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这也不急着赶紧跑过来歇歇?陆严冲着他喊:“骆俞,赶紧的,你要再不快点我就先吃了啊。等会莫要说我不等你。” 有气无力地看看陆严,冲着他做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大哥,好大哥,你是俺的亲兄弟啊,赶紧过来扶我一把。我要掉下去了。” 不明所以然的陆严看着他这个样子,赶紧跑过去将他从马上搀扶了下来,“怎么回事?你身体比我好那么多,怎么这会跟生病了一样?怎么这么重?” 大口的喘两口气,这实在太累了,一只手扶着长枪,一只手扶着陆严,“大哥啊,我本来以为早上能吃顿好烦的,我昨天都没吃好,今天早上连饭都没有吃,结果你骑着马跑出来,我就跟着,我一直饿到现在啊。”看着陆严,一脸的委屈和受伤的表情,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使得陆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发凉。 尴尬的看看骆俞,陆严赶紧将他身上背负着的兵器取下来,没注意还挺重,两把加起来要有百十斤,“好家伙,这么重?真是辛苦你了。”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的眼神却完全被这两把兵器吸引了,连骆俞躺倒在地上都没注意。一手一把,将兵器立在面前地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兵器?你在演武厅里拿出来的?啧啧,还真不轻。” 看着斩马刀的锋刃在太阳下闪耀着凌厉的光芒,陆严觉得这都快要将自己的眼睛刺破,赶紧低头眨巴眨巴眼睛。 “这的是好宝贝啊,”转头四顾却没看见骆俞人影,赶紧大喊:“骆俞,骆俞?” 也顾不得什么,将手里的兵器往前面一扔,转身去找骆俞,刚抬起脚就被绊了一下,酿跄着跳过去,心里一阵激动,这要是踩下去了等会还不待被嘟囔死。 赶紧将人扶起来,架着走到大树底下坐着,看着骆俞这会连喘气都快没了,可把陆严吓坏了。“你没事吧?可别吓我。”摇晃两下,却听他低沉的说道:“你还是先给我干粮吧,我都饿坏了。” 松了一口气,能说话就没什么事,看来只是饿的了,赶紧先把水壶拿过去饮两口,将干饼子拿过来掰碎成小块的递给骆俞。 歇了一会,看着陆严在那抚摸着方天戟,那眼神估计要稀罕死,“大哥,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上等镔铁打造的吗?乌漆墨黑的,一点都不好看。” 对这骆俞都要翻白眼了,“你是真不懂?你当镔铁是那么好弄来的?而且还打造成这种兵器。千金难求啊。”陆严火热的眼神看着方天戟,扭头对着骆俞说:“最大的好处是最适合你用,虽然你吃的多,简直就是饭桶,但是你力气也大啊,如果在战场上用的话,再骑上一匹好战马,简直就是、就是···”想了想,这怎么说来着,“对,简直就是猛虎入羊群。”实在想不起来再贴切的比喻。 有些愣愣的看着陆严:“可是再怎么说,也要我吃饱饭啊,如果没力气,你也看到了我会成什么样。” 听见骆俞这样说,陆严只能深深地叹口气,对于这种犯浑的人来说,自己还真拿他没辙:“你吃饱没?” “没有啊,才吃了一张饼子,我平常都能吃七八张吧。”也不管陆严怎么想,反正自己吃不饱就没力气。 “哦,这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应该有些野生的动物吧?要不要打点野味?”既然没法,还是想办法调动他的积极xìng吧。 “好啊。你在这看着马,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进入林子。 “看来那些书上写的都是对的啊,人没有吃饱的时候,找吃的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可以什么都不干,只找吃的,连金钱都不能让人转目,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是深有体会啊。”看这骆俞着急的去林子里找野物,陆严呆愣着低语几句。 想了想,也不急着吃干粮,反正有骆俞去打野味,自己等等也没事,将骆俞的坐骑牵过去系在树上,免得等会它自己跑动,捡一些还带着青叶子的草给马当馬料。 挨个将三把兵器舞了几招,感觉还是斩马刀的分量合适,比较趁手,长枪稍微有些轻,将兵器放在一起,看看骆俞在林子里晃悠,也不知道能不能捉些野物回来“算了算了,还是等会再讲吧。”陆严见闲着也没想着去帮忙,就在这边练会功夫边照顾着东西。 好一会才见骆俞从林子里专区来,身上沾着一些杂草,不过收获也不错,竟然有只野鸡,兔子,看着真稀奇,这年头饥荒的要人吃人的年代,竟然还真有本事,陆严本来以为他要捉几只鸟回来烤着吃呢。 刚出来的骆俞愣了愣:“你还有心思练着功夫,还不如连我这横练的呢,刀枪不入。赶快来,我以前没考过这玩意呢!” 手忙脚乱的折腾好大功夫,临了陆严问:“先杀哪个?” “你看着办吧,我累半天了,该你干活了。”有些懒散的回答过去。 “可是我以前没杀过啊。” “没事,多杀几次就习惯了,反正以后连人也少不了杀。” 这浑人,以前也感觉他挺聪明的,现在怎么老说着浑话。 有些不满的看着骆俞:“你说我要是杀**,那鸡毛不去掉,可是我要是杀兔子吧,这鸡带着不好养,你说该怎么办呢?” “全杀了,晒成肉干,走到路上以后再想吃的话就不用再这么费劲了。”骆俞想了想感觉这也不是很难整啊。 “可是我怕杀完了等会你一顿就给我吃完了。”翻翻白眼,有些头疼的说。 “没事啊,下次我还去捉,只不过是费点力气罢了。”骆俞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只装做没听懂。 “行,那就全宰了。”咬着牙拍板。 ··· 虽然有些焦糊,但是总比没有强吧?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吃了一顿好的,混着碎干饼子,吃完骆俞打了一个饱嗝,看着陆严有些jǐng惕的眼神,无奈的笑笑,“放心吧大哥,我绝对不会偷吃的,就算吃我也会跟你打招呼再吃。” 将四只兔腿和两只鸡腿跟干饼子放在一起用油纸包着,再放进包袱里。 看看天这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该黑了,陆严开始催促骆俞:“走吧,找个落脚的地方,在这地方晚上冻坏了都没人知道。” “我估计咱们要有麻烦了,大哥,明天能不能吃好的就看着今天了。”骆俞站起来本想说在歇会的,不过看这样子自己都不用热大哥生气了。 陆严看骆俞指着他身后,连忙转身,大吃一惊:“这什么情况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看着那一群人还在远处,本来还想避一下,结果从那后面又转出来一二十个骑马的,这瞬间就决定不躲了。 第十二章 黄巾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 远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到了近处,确是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人,身上没有甲胄,没有旌旗,杂乱的步伐以及黄sè的头巾,无一不昭示着:我们是黄巾军。 这都差不多有两百米,也来不及惊叹,陆严飞快的掂起斩马刀冲着骆俞小声喊道:“注意配合,别伤到自己。” 骆俞微微点点头,抓起方天戟,皱着眉头怒视着前方的人,心想正好试试这兵器到底怎么样,瞌睡了送枕头啊。 两人刚出道,也没有上马,不知道上马骑着马借助马力与人交战是要占很大优势。 看着两旁的地势,只有右边有一片林子,左边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废的土地,现在是一片枯草。陆严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策略。 看着那打西边来的黄巾贼寇,大批徒步的走在后面,十余骑已经开始向着自己这边冲锋,陆严他们俩可不会傻得以为人家是跑过来向自己问好,再请自己大吃大喝。 往右猛冲两步手里陆严抡圆了的斩马刀,使出了十足的力气一刀劈在旁边的树上,不愧是斩马刀啊,这一下竟然就把将近一个人腰粗的杨树直接拦腰截断,那边冲锋过来的黄巾骑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骆俞看见陆严这么生猛,心里也是一阵火烫,这不得了啊,身子骨从小还没自己好的陆严都这样悍勇,自己怎么能被比下去。 趁着陆严斩断树木没站起来,斩马刀刀身横着架在肩上,马步扎得正稳当。 那棵杨树还没倒,骆俞大吼一声,“别动,看我来。”这一个跨步跃起来脚踩在斩马刀刀身上,手里握着方天戟旋了一圈,直接将那个杨树抽飞了出去。 对于冲过来的黄巾军来说,今天是一个灾难,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里碰到两个这么生猛的汉子,好嘛,刚开始站路中间那个,像个兔子一样躲到一旁(那是在黄巾贼寇眼里看来)还以为他吓怕了,谁知道他竟然砍树,而且还一刀砍断了。 后面那个刚开始以为他傻了,站那不动,谁想到他竟然跳起来一下就把一棵树给抽了过来。 “痛快,哈哈,真痛快,没想到这兵器真像大哥你说的这么厉害。”抽飞了一棵树对于骆俞来说那真的很了不得,自己也很猛吗。 看着这一波黄巾骑兵几乎全部葬送在自己手里,骆俞感到十分得意。 “虽然你站在刀上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很重,但是你不觉得恐高吗?”陆严用有些yīn冷的语气对他说道。 感觉到下面的一阵杀气,骆俞赶紧跳下来,生怕这会先给自己挂挂彩。 “而且你刚才的力道用错了,你是把树抽飞出去了,我知道你很猛,但是你不能借点力,将树慢慢地送出去,你看,根本就没有把力道借着树木打到那些黄巾匪寇身上,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骆俞,这家伙力气怪大,脑子也够使唤,可就是不想事情。 陆严感到深深的无奈。 “没事,怎么打他们都是死,下次再好好练习,用不用那么些都一样。嘿嘿”虽然对于陆严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但是依旧不妨碍他的得意心情,一点虚心接受的样子也没有。 懒得理他,扛着斩马刀往前走几步,那原本还剩余的两个没被打到的骑兵调转马头就跑,连手上的兵器也扔了,看的陆严一阵无语。我有这么难看吗?以前人家都叫我假妮子,人家长这么好看,你们怎么能跑呢。 骆俞在后面得意地吹着小哨,脸上就差写着我很得意。 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黄巾兵,虽然刚才说叨了骆俞几句,不过心里还是暗赞了下,两个死的,四个不知道死活,七孔流血的,还有三个应该算是轻伤,不过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跑在前面的应该算是好的,至少陆严看着这几匹马卖相还不错,不过也只是跟自己两人骑的差不多。 那黄巾骑兵看陆严走过去,吓得不行,不过既然能骑着马冲锋在前,也不只是马好,如果人不悍勇的话,那也轮不到他坐。 除了一个吓昏过去,另外两个在成了这副摸样之后一个喊着不要过来,但是手里连把刀都没有,像个小姑娘一样往后退着,不过很快就退不动了,杨树是把前面这几个砸下马以后余力又砸到了后面的骑兵身上。 另一个一声不吭,俯身趴在地上只剩下一只还能用的手抓着往前爬,不得不说,人的求生力量还真是不小。 无奈的看着这还没死的匪寇,“我不会杀你们的,只要你们不给我找麻烦。” 说着还温柔地笑笑。不过在那匪寇眼里看来,那扛着斩马刀,起落之间就能将一棵树拦腰斩断,一点大喘气也没有,就这么走到自己面前,还温柔地笑笑,受不了那么多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将几匹马找了一根绳把马缰全部系起来,驱赶着马,陆严心里倒是挺高兴,这一次还真是大丰收啊。 “大哥,怎么?咱们就这样走了?”骆俞得意的样子有些收敛,轻声问陆严。 斜睨了一眼,“不走怎么办?” 看着那两个骑兵跑回去,远处的那些黄巾匪寇有些散乱,嘈杂声不断,不过并没有人敢往这里行进。 “你看那些匪寇还在那里,咱们要不过去杀一阵?” “你啊,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那些都是农民罢了,都是活不下去的,要是能活得下去,谁还会走这条路。他们的rì子也不长久了,现在镇压的厉害,过段时间,他们自己就会散了。”陆严有些无所谓的说道,那些人只要不惹到自己,管他那么多干嘛。 有些不忿,但是既然兄长都这么说了,骆俞也没法了,只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骑到马上,陆严手里提着斩马刀,看着跟在身后的一群马匹,心里那是很高兴,这几天终于有一件高兴事了。当然只要前面路上的黄巾匪寇等会不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就更高兴了。 骆俞也没问,看着陆严走在前面,后面绳上牵着几匹马,自己这也是一样,不过自己这会正想再逮个机会冲到那些匪寇里面大杀特杀一阵,系马的绳子并没有在自己的马上绑好,而是在手里握着,随时可以松开,右手扛着方天戟,昂首挺胸的坐在马背上。 看来兄长还是有些乐意进去砍一阵啊,骆俞心里暗想着,不过我喜欢。看着陆严连避都不避,直接提着斩马刀,骑着马径直朝西走着,也不管前方的黄巾匪寇在那里还没有离开。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时候一群匪寇,见到两个落单的人,怎么都会上去打劫吧。即使发现两个落单的人很悍勇,也会看看情况再说。 就像怎么说,一群狼对着一只猛虎那是绝对会冲上去拼力厮杀,可要是一群羊的话,只会溜溜的逃走。不过眼前的黄巾匪寇不是软弱可欺的群羊,现在到了这个时候黄巾起义已经被镇压了,留下来的要么是疥癣之痒,要么是毒瘤。 阵型虽然杂乱但依然没有人先行逃跑,看来这些匪寇还算比较有能力,毕竟不是什么人在看到一个人将一棵树抽过来还有胆子敢站在这里放对的。 毕竟自己夺了对方这几匹马,也绝对是惹祸的根源啊。 想过这些念头,陆严已经确认眼前的绝对是悍匪,不过相比较于正规兵士来说怎么样还有待考校。 暗中jǐng惕,表面放松,缓缓走到近前,陆严的身上并没有释放威压,但是对面的匪寇大部分人已经眼神慌乱游离,只有前面的几个还算可以,并没有被吓到。 第十三章 结交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 眼里流露着一股赞赏的意味儿。不知不觉中陆严已经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觉,那并非是衣食住行,而是一种jīng神上的感觉。就像那种文学大家在看弟子拥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高尚品行和能力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情感。 虽然近在咫尺,但是陆严知道他们并不会对自己两人再动手,到了有些时候,感觉要比自己看到,听到的要准确的得多。 或许自己已经在前去将马匹系到一块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开了窍,这是很玄的感觉,就像你平常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并不理解,也不知道怎么用,可是现在已经融会贯通了,知道怎么用,是什么意思,就是这种感觉。 或许自己的眼神现在让对面的人感觉很不舒服吧,陆严心里这样想着,微微笑了笑,现在自己真的很开心啊,就是开心,没有原因的:“你们还有事?” 并没有暴怒,也没有恐吓,但是这样的神情却显得更为吓人?像是见到的鬼一样,那些黄巾匪寇有些压抑不住的叫了一声,有的后退了一下。 骆俞站在陆严身边,感觉得更明显,这跟陆严以前愤怒,伤心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气势、威压感觉都不一样,但是这时候感觉的更压抑,好像不能违背这种意志。即使在jǐng惕对面黄巾匪寇的同时也不能不受这种感觉影响,这是全面的,并不是专对某一个人的。 对面黄巾匪寇的首领已经不能再忍受下去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坏,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对方闲庭若步的样子气势还在增长。 如果自己再不赶紧出来,恐怕自己这边的士气将会顷刻瓦解,到那时候,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没法成为头领,这些人被吓坏了胆子,以后就在也没用了。虽然对面的人悍勇无双,气势恢弘,但是并没有冲锋杀过来,看来是不会再下狠手。 有些无奈,但是此刻并没有再好的办法,只能赶紧站出来:“我是黑山将领于毒,敢问两位壮士尊姓大名?”虽然有心想找些比较好的词语,但是自己并没有什么才华,只是一个农民出身,于毒脸sè有些微红。 “嘿嘿,看你是条好汉。可是挡在我们前面做什么?我们还要赶路呢,这天都快黑了。”骆俞笑两声,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于毒。这骆俞可是虎头虎脑,带着一股凶悍之气,也不是好惹的主,于毒虽然是一方首领,但也没见过这么凶悍之辈,心头有些发紧。 看着那陆严有些高不可攀的气势,于毒依旧没想好自己这要是干什么,那人也是,这事情怎么就让自己来做,怎么就傻愣着堵他们的路呢,“那个,见两位英雄那么勇猛,只是想结交一下。” 当然这话说的有点假,不过估计刚开始见到手下刚过去就被人把一棵树给抽过来只是觉得勇猛,但是到了身前就不只是勇猛了,这身上的气势也是吓人。 天sè也不早了,这都该找地方歇歇了。有些无聊地看看于毒,“你是想等人来?我听说你们黑山军还有个首领叫张燕是吧?”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于毒也不敢不承认:“不敢,不敢,两位英雄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们大首领张燕在西方太行山里,两位英雄要不要见见?” 骆俞虽然悍勇无双,但是脑子也是非常好使的,这要见你们另一位首领张燕,那还不待进了匪窝。瞪着双眼,一股凶悍之气透漏出来,心想你消遣大爷呢,从这到太行山要走两天。 陆严倒是不温不恼的:“我们要去洛阳,哪有时间去山里转转,等到有空的时候再去叨扰吧。我叫陆严,这是我二弟骆俞,麻烦于首领给张首领带个话,不论黄巾还是黑山,终究是农民过不下去了。如果以后朝廷改革新政,给农民一条活路,或者有人暗中许诺高官厚禄,那时候恐怕人心就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陆某虽然现在一介白衣,但是有信心拼出一份天下,到那时如果于首领和张首领还看得起在下,就请两位不辞辛苦为这天下cāo劳。” 虽然没有刚才那让人喘不过来的气势,但是于毒看来这人说得到绝对做得到,这样的英雄人物,自己平生才见这一个,就算张燕在这人面前也只能当做手下,连旁边那虎头虎脑的汉子都有不如。 那种气势,和现在说谈天下,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就这样风轻云淡的。看的于毒心里一阵惊叹。凶悍,狂怒,还有嗜杀,这样的自己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风轻云淡间就能定论天下的。 不敢独自专断,于毒只好先回道:“这位陆英雄的话于某记得,回去必定禀告长大首领。” 想了想,陆严将系住后面的几匹马马缰的绳解开,递给于毒,看着于毒疑惑的表情,“我们并不缺这几匹马,只不过你那手下刚才冲过去惹的祸,这马留着也是被我们当作食物吃了,还不如给你,装备一些骑兵总是有必要的。” 旁边的骆俞有些遗憾,这是咱们缴获的,虽然卖个面子,以后对方可能会投效自己这边,但是眼前的东西总是实在的。 唉!再怎么说他这些见识还是有的,除了有些喜欢耍混,骆俞还是很足智多谋的。将手里的绳子也递过去,那于毒却是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们,“多谢两位。”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看到这样,骆俞心里顿时觉得值啊,几匹马算什么?能换来一个好汉子,再多十倍也乐意啊。 “天sè有些晚了,大哥,咱们要走了,此番去dì dū还要走几天路,就不在这耽搁了。”虽然心里很激动,但是骆俞基本不动声sè,只是催促着陆严赶路要紧。 “这把宝刀赠你,”看着于毒嘴唇喏喏的想要拒绝,陆严笑着说道,“哈哈,不用客气,权当是信物罢了,我还是用着长枪顺手。”说着指了指被骆俞绑在马身上的长枪。 不等于毒开口,陆严就赶紧说道:“利器只身外之物,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于毒无奈之下只得挥手让手下散开,为两人让开道路:“恭送两位,保重。” 拱拱手,两人也没再说什么,骑着马直往西去。 眼神灼灼的望着两人离去,手里提着斩马刀,于毒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放松,以前没见过,没想到,现在好了今天不但见了,还是一个不可用言语描述的人,只能仰望。 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的人,他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只是,自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个新的选择,一个新的道路,只是以后能不能走,能不能选,还要以后才能知晓。看了那人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在他面前,自己就感觉如同站在巨人面前,即使一动不动,也会让自己有种臣服的压力。 “唉!我不如他,即使听你说一遍我就能感觉的出来,我现在也能稍微的感觉一些气势的运用,但是并不透彻,有些人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吧,那种并不是悍勇,威猛,这样吓吓人的玩意儿。”神sè有些复杂的张燕看着于毒,他并非在太行山里,而是在这外面,只是没有人能抓得到,“或许对于一些高强的武者来说有些气势可以模仿,但是有些是绝对模仿不来的,你比我幸运,先一步见到。不过咱们都还有机会。” 于毒有些高兴,不管怎么来说,这条路还是可以的,只要没意外,就一定会成功的,他依然记得那风轻云淡中的绝对肯定。 “咱们终究是匪,即使现在汉庭没有办法,但是以后就说不准了,这乱世,咱们依旧是弱者,那些世家大族,地方军阀,那个都是心狠如豺狼的东西。说不准哪天咱们就会有一个正经的出路。” 张燕看了看于毒,狠下心道:“发令下去,让忠于咱们的所有的黑山军聚集起来,占据这太行山南侧及附近各个县城据点,聚集财力物资,严加cāo练,准备干一票大的,以后的荣华富贵,就看着一次了。” 虽然于毒对于陆严和骆俞的印象非常好,自己心里也十分倾向他们,但是这样做等于是将一切都压在他们那里,若是有万一・・・ 好像是看出了于毒的担心张燕笑着道:“他们若是成事,我们就去投靠,以后有个好出路,若是不成,凭咱们的家底,怎么也能争出来一份天下,向来智勇者能成大事,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龟缩一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成者王侯败者寇,说不得以后咱们也是王侯,这天下是拼出来的而不是等别人送出来的。”张燕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张燕,是被刺激到了啊。 第十四章 洛阳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4 这已经是出来的第五天了,从两天前的晚上到现在已经是马不停蹄了,再好的马都受不了。不过幸亏现在已经用不到那两匹马了。 骆俞倒是习惯这骑马疯跑的rì子,虽然天气寒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但是身体里却像有一个火炉一样,可是现在只能走着去,幸亏已经离洛阳没多远了,要不然还不累死。 心里虽然有些不是很高兴,但是还算明白,自己两人并不是有什么官职,也不是上京复命,这么招摇,到了京都里多有不便,估计想暗中得利都不可能。 “大哥,到现在你都还没说为什么跑这么快,连那两匹马都少卖些价钱。”骆俞有些嘟囔起来,在这天气里虽然走路会比较暖和,但是就这么走着,老感觉自己像个呆子,当然大哥比自己更像。虽然他长得比自己好看。 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这几天来一天只能吃一个兔子腿和干饼子,要是晚上歇息的话说不定才开开荤。这rì子真的痛苦死了。 虽然自己不喜欢说话,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何况这是自己兄弟:“你只晓得练武,平常看那么多书也不用,以后要是让你独当一面怎么办?”有些责怪的看着骆俞,不过看他缩着脖子,冻得可怜兮兮的样子,陆严有些心疼。“马上就要到了,只有一里左右的路程了,到城里找个地方好好歇歇。” “可是我很想知道咱们为什么从前两天就要跑这么快啊?我根本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啊。”骆俞还是纠缠不休,这实在太无聊了,只有走路。 “兵戈斗气冲犯紫微帝星,京都估计要有大乱了。还是早点过去,英雄出乱世,适时也造英雄,英雄也能造势。咱们去的早点,说不定占个好位置,能够获利,去的晚了说不定还不如不去。”陆严知道自己所学驳杂,能够望气,骆俞却没有这个能力,只知道练武玩闹,虽然读书,但是跟没读一样,不但曲解意思,有时候说话还能把人气个半死。 “唉,大哥,这都城也不怎么好啊,就是比咱们那大点,房子好点,人再多点,别的都差不多啊,最多是有一个皇帝。”骆俞碰碰陆严的肩膀小声说着,不过他的声音再小对于别人来说也跟喊叫似得。 看着旁边的人像看疯子一样,要不是自己两人手里拿着兵器,估计就要被人围着打了。 陆严感到深深的疲倦,这人,什么时候能不惹事啊,明明知道要小心谨慎,还非要给自己招惹麻烦。受不了那么多人的眼光,赶紧拉着骆俞走人,现在还不是混脸熟的时候。 匆匆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虽然带着兵器,但都是大开大合战场上用的,谁也不会认为会有人拿着这种兵器做什么坏事,倒也是省了好多方便。 要好好的歇一宿,要好吃好喝一顿,劳苦奔波了好几天,终于可以歇歇了,不过:“俞弟,咱们的钱不多了,怎么办?估计只能住这一晚了。” 有些傻眼,骆俞心想这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一下了,结果你跟我说不行,就像小猫看见鱼,闻见鱼腥味一样:“大哥,咱不是有卖马的钱吗?怎么还不够用啊?” 看这骆俞惊呆的样子,陆严深深地感到自己罪孽深重,“这京都里面的物价飞涨,本来想着能支撑好久,结果咱们一天的开销就要用完了,不想想办法明天估计就要喝西北风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乞讨吧?咱们堂堂男子汉,好手好脚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骆俞皱着眉头想着。 “呃,不是,我只是说想想办法,看怎么办才好,谁会去乞讨啊。”陆严搽着汗,这骆俞想得太多了。 “唉!就算把马宰了也能吃好久啊,这过的叫什么rì子。要不咱们去做哪个大官的门客?”骆俞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不会做什么:“大哥你去当西席。” 陆严差点晕厥过去,你能不能想点好的:“骆俞,你觉得,咱们来京都是干嘛的?” 迟疑了下,骆俞腆着脸:“大哥,你看我都忘了是来干嘛的了。嘿嘿” “算了,我还是去打听一下吧,你好好歇会。”不再管惫懒的骆俞,知道他这会是不会再动的,他是天生享福的命啊,自己才是劳碌命,而且还是少爷身子奴仆命。 痛苦的摇摇头,陆严下去转悠着打听消息去了。 骆俞想了想,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把自己往那一条路上推,虽然看着很好,但是自己这xìng子估计是做不好的,还是装傻,抽科打诨的过一天是一天吧,反正咱们是兄弟,你不能不管我。 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了,想了想,陆严觉得还是做些东西,跑到店老板面前问清楚布庄在哪,然后就赶紧跑去扯了五尺最便宜的灰布,看着廉价的东西,心里暗道,这成不成就看你了,明天还等着开锅下米吃饭呢。 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去,这晚上应该有巡逻卫士,可不能在这惹麻烦,万事小心,要是因为一点小事把事情搞砸了估计自己会后悔死。 回去以后天还没黑,问了下骆俞,他还没吃饭,原因是没钱,银钱全部在陆严这里,看这骆俞憨厚的样子,陆严真的没法生气,还有一股深深地自责,这个好兄弟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在刚遭逢大难的时候都不嫌弃自己烦,害怕自己做什么傻事。 安慰的对骆俞笑笑:“走,咱们去吃点饭,不管明rì如何,今天总是要吃好的。” 听完这句话骆俞那是鲤鱼打挺,直接蹦了起来,高兴的拉着他问道:“那今天晚上能吃什么?” “恩,我刚回来的时候看了看,看样子老板愿意给咱们上些拿手的好菜。还能喝点酒。”陆严笑着道。 “真的?我好几天都没吃好了,今天终于能饱饱口福了。”激动的看着陆严,“你不会跟我说着玩吧?” “哪有,只是我不愿意,所以就普普通通的吃点饭才就好了,没必要整那么多好的。”陆严有些无奈的说道,慢慢的往外走。 “那不对啊,既然没有你还跟我说干嘛?” “因为我知道我这样说你绝对会蹦起来高兴的跟我走。”陆严回头冲着他说道。“快点,要不然晚上就看不清了。” “哦,”有些不失意的跟着陆严,骆俞心想:难道我喜欢吃也是错吗? “虽然你饭量大,喜欢吃,但那不是你的错,可是你不能克制自己,就不行了,要克制yù望。”好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陆严还专门对着他说:“而且,明天过后,如果一切能按照我心里想的一样,那估计你就要学会独当一面了。” “所以,今天晚上可能是咱们最后在一起吃饭?”骆俞脸sè有些难看。 “怎么会,rì子还长着呢,咱们可都是要活得最久的啊。怎么可能会没法在一起吃饭?” 汉灵帝在西园设八校尉,那八人,随便搭上一条就能借势。 这个时候陆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一点气势也没有,只是生的略微有点貌美,秀气。 “老板,你们这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骆俞却有点发须怒张,吓得老板小二都不敢上前,陆严无奈的看着他,就知道会这样,如果他感觉对他不利的话,就会用一切手段阻止,哪怕在陆严看来像个小孩子赌气。 “别胡闹了,我跟你说说我那表妹。” “你还想骗我,咱们都是孤家寡人。” “我没骗你,是真的,我那表妹貌美如花,赛天仙。” “你不会是说的你自己吧?我看有些女人还没你长得好看。” “切,我那妹妹聪明过人,她家就住在・・・” “嘿嘿,好哥哥,住在哪里?”骆俞终于安静下来,脸sè有些微红,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耳朵竖起来,有点害怕的看着陆严。 有些事人人明明很想知道一些事的结果,但是又害怕知道结果,害怕那结果跟自己希望的不一样。 陆严嘿嘿笑着:“不过,我那妹妹还小着,才六岁吧,而且可能不是我姑姑亲生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而且上次你说的七岁那年见的那个?・・・・・・” “我”・・・・・・ 第十五章 西园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5 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大清早的,早早起来收拾收拾,跑到西园外面找个空地扎个摊子,看着周围这还真的冷淡,你说要是有些卖吃的,再开个茶馆,这不更好吗,怎么这无聊。 骆俞憨傻地坐在地上,那表情装得可真的很像。连陆严也分不出来,唉,两个可怜的人啊。 虽然呆在这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也没法了,如果主动去投效某人,他们也做不出来,只有想了这个法子。 可是实在是生活所迫啊,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没吃好,也确实,这几天忙忙碌碌的,一个面黄肌瘦,一个憨楞痴傻。免得坏了计划,陆严让骆俞呆在旁边,只是不许乱说话,还要保持这个表情,真的难受死。 虽然有人会来算卦,但都是无足重要的,跟自己要做的事情根本搭不上干系,虽然能够让自己三餐住宿,但是谁受得了天天啃馒头,按骆俞的话来说那就是嘴里要淡出个鸟来,这几天折腾的两人都瘦了不少,而且还只能住柴房,骆俞就差点要在客栈里给人家端盘子当小二,给人家洗盘子了。 生活艰辛啊,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去当匪寇,无聊的发着呆,骆俞突然问道:“大哥,你说怎么没有人来查看咱们?” 陆严迷茫地看着他:“查看咱们干什么?咱们又没偷没抢。” “不是啊,咱们老是坐在这,你不感觉很无聊吗?”懒洋洋的看着陆严,骆俞这会感觉自己再没享受过这么好的rì子了,晒晒太阳,跟陆严聊聊天。 “不会啊,我可以看书啊。”陆严说着声音变得很奇怪,好像要暗示什么:“而且你要是实在太闲的话,可以去惹点事回来。” 看着他的眼神很不对劲,骆俞疑惑的转头看看,还真是,不过看来自己不用惹事,那些人骑着马就是冲着自己走过来的,迷茫的看着他们。骆俞真的很疑惑,不明白怎么回事。 虽然自己很无聊,但是没必要这么来吧? 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这么被一群人围着。骆俞虽然不害怕,但是感觉自己应该害怕,装装样子也要做出来。 “哥!”喊了一声赶紧往陆严身边挤挤。 迷惑的看着这群人,虽然没有穿着盔甲,但是身上军人的杀伐之气也是有的,只是却有另外两道气势不明,一道有些带着贵气,一道有些yīn寒的邪气和贵气。陆严心里暗想,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回事。随即暗想自己这会被人围着,是不是应该慌乱? 还没等陆严做出表情,那些人就开口说话了:“先生这口气好大。” 陆严看他盯着自己做的卦帆,有些赫然的笑笑,“这不是为了吸引人嘛,就是混口饭吃。” “我就说这算卦的,哪有几个能通彻天地,知晓yīn阳的。”说这话的有些讽刺,但是也没说别的,那汉子面sè发黄,但并不是病态。 拱拱手,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总算有人愿意来了,总比没人来得好,陆严说道:“各位将军可是要卜卦?” “废话,不算卦那到你这来干嘛。”那个黄脸汉子说道。虽然有些怒气,但是想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不与他争辩,陆严问道:“不知是哪位将军?要算什么?” 那出来一人,并不是很出众,而且,在陆严看来,这人命相却是不佳,气势也不浓厚,恐怕也是福薄的人。 “请先生为我算上一卦,我过几rì就会离京,还不知做事能否顺利。”那汉子看着陆严,对于旁边的骆俞却是一眼而过。 虽然他们并不着急,估计也没长时间等的意思,从褡裢里摸出三个铜板在手心里摇了摇,直接在丢面前,连续六次。 那人倒是也不急,看着他耍开。陆严道:“将军不利东行,若是离家外出,最好安排妥当。”不管他怎么样,反正自己来时候走的一步棋不能被人无缘无故给毁了。 “哼,只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罢了。”那黄脸汉子倒是不屑一顾,一脸傲气,与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对于这人陆严是没话说,看着令人作呕。 将十两散碎银子放在面前,那人站起来退回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沉默。 迅速将面前的酬金收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这会儿倒是十分希望有人再出手这么阔绰。虽然平常不大看得起这点银子,但是对于这会来说,这可是几天的饭钱有着落了。而且还可以吃顿好的,总是不用让骆俞挨饿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虽然应该是自己等的西园八校尉,但是自己也犯不着腆着脸上去巴结他们,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能屈能伸,自己还练不到那个境界。陆严看着眼前这几位。 他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今天都闲得发神经了? 右边那个带着一点贵气的方脸汉子总是瞄着骆俞,看的骆俞心里一阵发毛,难不成这人心理实在不正常? 那方脸汉子淡淡笑着,“不知两位为何不投效西园,这正是用人之际,两位去了不仅是谋个安身之地。还能有个好出路。” 这上来也不说算卦,也没礼金,直接就想让人去卖命,算盘打得有点太好了吧?惹来骆俞心里一阵非议。 “我们兄弟两人没什么能力,从小就相依为命,我是书看得多了,身体却不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可怜我这弟弟身子骨倒是壮实,可是脑子有点不灵光。若是投了军,只怕上阵打仗不行,还会惹来麻烦。”缓了口气陆严又道:“只能靠这点微末能力混口饭吃,若有不准还望各位海涵。” 对着这几人拱拱手,陆严心想,这样你们就没办法把我抓去当壮丁了吧? 看着那些人有些想走的意思,陆严也没法拦着,这要真是没了机会,自己两人就只有半夜潜进宫里看看那皇帝到底是什么德行了。 这个时候陆严也没多想,如果不能抓着皇帝的顺风车,自己就只有努力从匪寇开始做起了。 “先生既能卜卦,那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们之中那位尊贵吧?”那方脸汉子倒是没有气恼,也没冷嘲热讽,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陆严还是装着问道:“这是算卦还是・・・?” “也是算卦吧。”那方脸汉子道:“当然,若是先生算中,酬金也是不会少的。”看着陆严为难的样子,这人也算是挺明白的。 陆严将他们看了一圈,不屑一顾的人地有,盯着他的也有,沉默思考的有,爱理不理的也有。 为难的看着眼前的这方脸汉子:“这显贵一说,还真难算,今天你富贵,说不定明天别人会更富贵,倘若我说的那人以后富贵,现在你们肯定耻笑我,说我算错了,要砸我摊子。可是我如果说的那人今天显贵,明天再被人超过了,你们明天也会来砸我摊子。”装作为难道:“你要是算个人前途,财源,我还能给你算算。这个我就有些不好说了。” 估计是没想到陆严会这么说,那人有些呆愣:“无妨,只管说来,只要是今天富贵的就算是对的。” 对着那身上气势yīn冷的壮硕的人拱拱手道:“现如今当然是这位将军最为尊贵。” 这几人倒也没说什么,方脸汉子直接拿出一锭银子当做酬金递了过来。看着这银子,陆严的眼都快眯起来了,看来还是古人说得好啊:达官贵人,达官贵人,这皇帝卖官,这官也是真有钱啊。 也不管别的了,还是把银子收起来吧。 那黄脸汉子也不知抽的什么疯,别人都打算走了,他却问道:“那不知明rì是谁尊贵?” 不仅傲慢,而且不知礼数,这人愚不可及,陆严心里瞬间下了判定,因为他这话问得有点欺人了。 果然那气息yīn冷的人有些不满,声音有些怪异的说道:“袁校尉,咱们还有事呢,该走了。”说完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袋子仍给陆严:“在这等着,不要乱跑。” 也不管别人,径直走了。倒是那方脸汉子见成了这样,有些苦笑着摇摇头,对着陆严拱拱手,神sè有些复杂,骑上马跟那人去了。 估计是回过味来,黄脸汉子的脸sè也有些变化,瞪了陆严一眼,骑上马赶紧走了。 顷刻走了干净,陆严有些好笑,这虽然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是结果也算是往好点的方向来了。 “那人是个太监?”骆俞有些不太肯定,“他的气息让人很难受。”“他应该是西园八校尉的首领蹇硕。黄脸的听他说袁校尉应该是袁绍吧,来算卦的和方脸的,还有那几个还不确定。”陆严有些高兴的回答。“有银子了,可以吃顿好的了。” “可是他不是让咱们在这等吗?错过了怎么办?以后机会就没这么多了”骆俞有些担心,虽然吃饭自己也很想去,但是兄长都计划这么长时间了,功亏一篑就完了。 “没事。他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 第十六章 搭线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6 买了两只烤鸭,一壶酒,虽然不算很丰盛,但是对于吃了几天干饼子的人来说,真的很享受。 “大哥,你说最美的rì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天天吃饱喝好,还能搂着美女大笑?”骆俞惬意的坐在太阳底下。却感觉很寂寞,真的很无聊。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饿的很时候可以去偷,去抢,甚至成为匪寇,就像黄巾起义一样,都是没吃的,没穿的。可是吃饱了你又开始想别的,就像美女,金钱,享受。就像骆俞这样的。当然还有权利,就像十常侍那样的。而陆严是什么样的呢?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点书呢?虽说不一定要你全部背下来,但是有需要用的时候你至少还能装装样子啊!”无奈的看着他,陆严这回也放松了,已经搭上线了,现在只有等了,现在并没有别的方法。 懒散地打了个饱,嗝骆俞嘿嘿笑道“食sèxìng也,大哥,不要老是看书,你都快成书呆子了,都不懂得好好享受一下。” 无奈的看着他,陆严真的很苦闷,这个好兄弟,能不能有点好的想法,看来他真的是jīng力旺盛啊,语气淡淡的说道:“骄奢**使人变得迷失本xìng,就像商纣,虽然我不想你成为无情无yù的人,但是你好歹也要有点好的追求吧?” “嗯?大哥那我这样是骄奢**?可怜天见啊,我这命苦的娃啊,好不容易吃顿好的你竟然这么说我,我可怜的爹娘啊,你们就这么扔下我就去了,我这没良心的哥哥就要把我卖了啊。”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骆俞竟然撒泼起来,还有些呜咽。 这这,怎么会这样?陆严傻愣着看着他,你不想看书也就算了,怎么闹这么大动静。幸亏这边人不多,不过爱看热闹的本xìng还是聚过来一些。 这寒冷的天,虽然有太阳但是也不暖和啊,打了个冷战。赶紧喊道:“别闹了,我只是说两句,你怎么就这么大动静?”随即又小声说道:“大不了我不逼你看书了。” “好,这是你说的。” 陆严有些傻眼,看着这混蛋脸上没有一滴泪,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还倒是小孩的本事,没想到你骆俞也会。 气哼哼的,盘着腿坐下,不再理骆俞,陆严拿起书接着看。 看着夕阳,骆俞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刚才这么做,转头看陆严就这么盯着书,也不管周围什么情况。 “算卦!”不想跑远,但是也没地方去,又怕陆严不理他,只好这么做。 抬抬头,双眼无神的看看骆俞:“有什么事?” 吓了一跳:“大哥你没事吧?” “还没被你给气死,就要心力憔悴死了。”陆严有气无力地答道,自己拿他真的没法。 “嘿嘿,怎么会,大哥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骆俞讨好地看着他。 “没事,我不生气,你以后也没机会再气我了,你都长大了,不能再老是呆在我身边了。”陆严语气淡漠的回道,脸上的神情也是这样淡然。 不以为意,骆俞想不明白,“大哥你说,我要有高点的追求,那该是什么样的?” “那你现在的追求是什么样的?” “吃饱,喝好,穿暖,找女人”想了想,骆俞感觉只有这样回答。 翻了个白眼,陆严又问:“那你怎么做才可以最快实现,而且还不违背常情?” “抢人,抢钱,抢地盘。”一脸骄傲的看着陆严。 差点把书砸过去,强忍着怒气,陆严深深呼吸几下,“你那是土匪,算得上是常情?” “可是现在不是有很多起义吗?那说明代表的是人民的意愿啊!”骆俞心想,我这回答也对啊,谁不是从这一步来的。 “现在起义已经快要被镇压灭完了,想要出人头地,只有从大义上选择,谁的拳头大谁说的才是对的。”陆严严肃地看着骆俞,“你的目标应该是,“修身养xìng齐家治国平天下”。 等咱们钓到的这条大鱼来了,有机会就从他手里要过来,将军职位,有兵拳头才能硬,说话才能有人听。” 骆俞非常不明白,这跟自己所说的只不过表面上差了点,实际上还是差不多,怎么拐这么多弯弯:“大哥,那你干什么?” “你知道十常侍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力吗?”陆严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带着怪怪的笑意。 骆俞不以为然:“还不是他们蒙蔽着皇帝,独揽大权?” “说得对啊,借着皇帝的威势,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把皇帝侍候的开心就行,给皇上找找女人,天天让他开心,不出宫门,让许多皇帝该知道的事却不让他知道就行了。”陆严的表情是那么yīn险。 “你该不会是想在宫里玩弄权术吧?而且宫里的都是宦官啊?”骆俞有些恶寒,“难道你打算?・・・” “我呸,你什么脑子,虽然我长的天生美貌,但是也不会去做那种恶心的人。”要知道除了宦官还有宫内侍卫,禁卫军。陆严想了想,对于骆俞说的他也感觉到恶寒:“打住,不说这个话题了。” “我估计朝廷很可能会派遣军兵绞杀黄巾剩下的匪寇,这年头傻楞不怕死的很多,到时候争取混个军功下来,挣个说话的权利,要不然,等到再过两年新朝改革一定会有大动作。” 陆严眯着眼,语气有些冷峻。看了看骆俞,见他专心听着,只是脸上带着些许不服气,又道:“你别以为没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朝里有人好做官,我在这里可以守着进进谗言,至少那时你在外面好混很多。而且你在外面把面子挣起了,我在这里就更好的说话。相辅相成,别误了大事,等到蹇硕回来估计咱们就没有机会再能好好说话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会有新朝改革?”骆俞很是疑惑,虽然自己没他聪明,但是他也太聪明了啊,还能未卜先知吗?你以为摆个卦摊就真是算命先生啊。 “蹇硕可是一个阉人呢,让你呆在他手底下你愿意吗?”嘿嘿笑着,陆严一脸见效的看着骆俞。 “鬼才愿意,堂堂男子汉要我去听一个阉人的,要不是你听说的,我才不乐意。”骆俞这才想起来,一脸的厌恶。 陆严有些小感动,听自己的话还委屈他,劝慰道:“你不乐意,别人也不乐意啊。而且西园组建的八校尉就是为了分大将军何进兵权,你想啊分走你的权力你不乐意,而且对方的下属也不乐意一个阉人管着自己,所以肯定会有纷争的,只是,谁胜谁败,跟咱们都没关系。保住自己的地盘就好了,抓住机会混个官衔更好。嘿嘿。” “可是怎么才能改革新政?虽然照你说的一切都很合理,可是也太合理了,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按照你说的做?”疑惑的看着陆严,骆俞这会差点把他当神仙了,自己这兄长,还真能未卜先知? 陆严笑呵呵的:“因为,进了宫,他们想不动手,我都会让他们动手,就像你快饿死的时候看见别人拿了好多吃的。或者被人想抢你的东西,还想要你的命。到时候・・・”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兄长,恐怕骆俞都会以为他是个妖怪。非常聪明的妖怪。 “你们在说什么?可以告诉我也让我高兴高兴吗?” 这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中年男子,骆俞的评价。因为看的脸和手,衣服鞋子就知道。 这是一个读书人,有钱,而且有功名,陆严的评价。因为有书卷气,衣服是锦衣,而且双眼炯炯有神。 “说笑了,说笑了,不知道大人是要卜卦吗?”陆严赶紧回道。 “恩,算算我怎么才能功成名就。”那人轻声说道。 “这个么,一个人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就会有人记住他。”陆严也没算直接回道。心中暗想,我要是知道有什么快捷的好方法我也会去做。 “那到底是有没有?”那人好像有些不苟言笑。 “这事不用算,大人应该是读书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做出好的诗词歌赋,要么就是做出一篇文章,把一个名人骂的五体投地。” “这也算是,可是怎么才能把这做出来?”那人非常疑惑。 “当然是多学多用,彰显才华,让世人敬仰,别的还真没什么好方法,要不然会被别人骂成欺世盗名,成为别人的垫脚石。”陆严闲着也没事,只当是消遣消遣。 “如此,多谢先生。”说完丢下十两银子,也没再回顾,转身直接走了。 “这人没病吧?今天怎么都是有钱人,啥时候我也能这样?”骆俞看着那银子,眼都要变成银子的形状了。 “没事,应该很快,不会等太久的。” 黄昏里的最后一道亮光转瞬即逝,而陆严,已经看见蹇硕骑着马往这里走来。 第十七章 宫中市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7 其实对于蹇硕来说,谁是这天下的主人并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忠心的那位皇帝不放弃、不抛弃自己,那自己就会用自己的命去报答他。 在看见那个相士的时候,自己知道那个人是有图谋得,只不过,这天下谁会没有图谋,只不过所谋之事大小不同罢了。看了半天闹剧,只不过最后被袁绍那笨蛋坏了兴致,我也有私心啊,虽然有些事情我并不在乎,可不代表能够随意让人侮辱,他们不服我,我知道,谁让我是这副身子,可是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愿意这样,不过是为了活着。为了更好地活着,所以十常侍去欺骗皇上,谁都知道皇上如果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会死很多人,包括我们。 要是有可能,我宁愿把那些人全部变成我这样,让他们也知道我的痛苦。 这可算是天上掉下来的,只要身家清白,而且忠心,不管他们图谋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就行。 收拾收拾,跟在蹇硕后面,两个人现在是狐假虎威了,这都已经天黑了,看不到风光的样子。后来两人便分开了,因为蹇硕说陆严只是算命先生,有他该去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两人,蹇硕觉得还是非常满意的,至少这汉子还不是真的痴呆,只是有些憨厚,不知变通而已,幼稚如孩童,当然这是蹇硕的看法,至于他有没有看走眼,只有天知道了。 即使笑也是带着一种怪异,对着陆严说道:“本大人见你们孤苦,在这没个依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兵荒马乱的消失了,想来你既然能算卦,应该也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严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答人话,小人只是因为小时候老师为我算过一卦,说小人虽然命贱,但是走到哪里都会有贵人相助,在小人想来即使贵人一句话都能让小人荣华富贵。所以觉得,这天下哪都可以去得。” 嘿嘿笑了两声,蹇硕感觉这人还可以:“不管到底是怎么讲,记得一句话,本大人承蒙皇上宠信,”说着双手抱在一起,在左边做了拱手姿势,以表示对皇上的尊敬“在我手下好好做事,荣华富贵少不了。你这弟弟先跟着我做个护卫吧。” 也没有去看骆俞是什么表情,蹇硕直接跟陆严说了,在后面的骆俞做出各种奇怪表情,就是不敢吭声。他也知道这在兄长计划里也是出现的状况,只能做做表情而已,自己以后有时间装傻子了。 “承蒙大人不弃,我这弟弟从小就这样,生病没大夫愿意诊治,既然大人如此看重,就请大人多多提携。”陆严双眼有些湿润:“二弟,还不谢谢大人看重,你以后跟着大人要听大人的话,不要无理取闹,知道吗?” 这戏份在蹇硕看来很正常,并没有怀疑。 骆俞只能装扮成有点智障,呆呆的看看陆严,然后又看看蹇硕:“听大人话?不是哥哥啊。”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陆严只能装作恐吓道:“大人就是再生父母,必须听话,不然没饭吃。” 有些委屈的看看陆严,这汉子现在脸上表情练习的是十分到位啊,根本就没有真假之分,全是真的:“哦,听话,吃饭。”然后委屈的看着蹇硕。 不过人家蹇硕可不难过啊,看到这样,还有什么疑惑的,就算是养狼,从小养也能养熟啊。 有些温和的看着骆俞:“以后听本大人的话,以后天天吃好的,不会饿着你。” 转头对着陆严道:“你也算是有些本事,过两天皇上会在宫中打开市场,到时候凭你的聪明,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看着蹇硕有些审视的目光,陆严赶紧回道:“多谢大人栽培,以后小人甘愿为大人驱使。”反正这话必须说出去,要不然哪天想找自己麻烦了,躲都没地方躲。 看着这人还算识相,蹇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到时候了我还能替你打打招呼,免得你到时候瞎碰壁。” 带着感激的表情对蹇硕稽首了一礼:“多谢大人大恩,小人名叫陆严,舍弟陆俞。” “行了行了,陆严是吧。你先在这住着,不要乱跑就是,免得给本大人招惹麻烦。天也不早了,赶紧去睡吧。陆俞,咱们走。” 看着骆俞跟着蹇硕走了,一步一回头的样子,陆严知道,这不是做给蹇硕看的。陆严给他挥挥手,看着蹇硕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哄着,心里暗想,不知道当蹇硕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会很惊讶吧? 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来通知自己,结果陆严等了好几天,为旁边的军士算算卦,拉拉关系,混个脸熟,至少是没人欺负自己,而且自己算得那么准,那些将士差点要把自己供起来,见到这种情况,陆严也只有小心再小心,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坏了自己的计划。 大概有十来天吧,估计要是再没有人来,陆严估计自己就会先跑过去看看了。 一路稀奇的看着周围的景物,这都是平常没看见过的,陆严心想即使十个濮阳城加起来也没这里的奢侈吧? 依旧穿着那天在城里的衣服,手里的卦帆卷了起来,要不然在这宫里招摇,还不知道怎么死的。跟在一个小宦官后面,感叹着皇宫里的奢华,陆严心里暗叹:“怪不得,恐怕谁见了都会想拥有一座这样的豪宅,只是宦官没了那能入道的东西,恐怕就只能贪图财帛权利了。” 那前面的小宦官猛地一停,陆严赶紧驻足,生怕碰到,抬头看了看,那蹇硕正在拐角等着。看见他来了就让那小宦官退走,对着陆严道:“平常都是有安排,那些宫女侍者都是各安其职,今天把你加了进入,别惹出乱子。” “不敢,小人谨遵大人训示。”陆严赶紧说道,拱手弯腰稽首一礼。即有所求必礼下于人,这会小民势态做的十足。 “没事,也不用慌张,跟着走就行了,里面都安排好了,旁边的人不用去管他,机会不多,你这么聪明,能不能抓住就靠你自己了。我们都不会跟进去,里面的人都可以放心,没什么重要的。”蹇硕淡淡的看着他。“也别想着整出幺蛾子,其他几位都是心狠的,在这里心不狠站不稳,皇上没看上你,其他的人看上你的话,我想你知道后果。”眼中闪烁着凶光,淡淡的威胁陆严。 “是,小人不敢。”虽然受人威胁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陆严觉得这在自己心里根本就不值一提。至少真的没按照自己心中的计划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看到陆严依旧是这样,蹇硕也不想把他吓坏了,如果吓得狠了,到时候只会更坏事。不冷不淡的又交代两句安抚话,听到钟响声后遂道:“走吧,要开始进入了。后面就看你的了。” 跟着那些宫女宦官后面,陆严并不是很出众,小心谨慎的看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自己想到的那样四周有禁卫羽林军,这只是内宫的一条街道。看来是专门划分出来的,这皇帝还真舍得啊,玩乐成这个样子,天下不乱才怪。心中非议。 临了全部站定,听见有一声喊:“更衣!”然后全部将包裹放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换上,这动作真是整齐划一啊。装模作样的跟着比划两下,自己穿的就是这身,拿的只有卦帆。 看着别人纷纷将东西摆出来,迅速变成一个买卖商家,陆严有点傻眼,自己难道要做成游走的算命先生?恐怕更惹人注意。 不过看到一个小宦官装扮成的商贾把自己拉到一边,指了指一个低矮的桌台,旁边放了几个小凳子,陆严心里一阵轻松。 微微拱拱手,轻声道了谢,那小宦官微微一笑,眼中有些感激,也没说什么。随即在旁边开始摆起东西。陆严还在想是不是要帮他一下,结果就听到一声:“隐蔽。”看着周围的一些人迅速离开,有些则在加到中间走来走去。 看着那些人,眼中闪着jīng光,陆严明白,这些肯定是宫中高手,护卫皇上安全。幸亏自己被这小宦官拉走了,要不然肯定被当成歹徒拖走。 想明白,又感激的看了看那小宦官,稍微打量了一下,估计自己这是最隐蔽的地方,四处都不好看见自己,但是从街中间走过,恐怕就非常容易,但是对于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最好的,因为皇上不就是从中间走的吗?说什么,四周也不容易探查,除了自己身旁的这个小宦官。 第十八章 那小孩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8 看来并不是非常放心自己啊,不过也是,这也没见几次,这要是能彻底放心,才见鬼了。陆严笑呵呵的,带着忠厚的表情。自己的魅力一点都不少啊。 和善的对旁边的人笑笑,高人风范啊。 势也,无形无质,肉眼不可看,凡眼不可查,望气者可知也,武之极道亦可察也。 虽然知道可能会有影响,但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再说都到这个时候,在这宫里的要么是大有所图,要么就是不太jīng通的。也不怕惹来麻烦,虽然旁边的人感觉很怪异,有些奇怪的看看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总有些稍微亲近的感觉。 稍微有些无聊的等待着,对于汉灵帝来说这只是一个游玩的地方,随心所yù罢了,想到哪就去哪,旁人想管都管不了,或许这才是汉灵帝唯一zì yóu的地方吧。 看着周围的人,都是为了博得灵帝欢乐而已,陆严有些无奈的叹叹气,走到了这一步,成则无忧,不成的话自己以后就真的失去先手,在天下博弈的棋盘里落于劣势,甚至可能无法翻身。 瞅了半响,都有些累得慌了,也没见到汉灵帝,陆严心想是不是不会来了?有些倦怠的坐在桌台后面,打着盹,暗想,下步怎么办,人总不能因一步错就要掉下悬崖摔死,总有补救的方法。 那小宦官看着陆严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提醒道:“咱们这是皇上最不喜欢来的,这里没意思,里面都是宫女妃嫔装扮的商贾,热闹的都在那里,咱们进不去,只能在这。全当个陪衬。” 疑惑的看了看,陆严也发现了,看来在自己的地盘上谁都喜欢zì yóu啊,不到这里来,也是省的那些宦官闹心。 终于开张了,虽然知道这只是人造的集市,但是如果别人那里热闹非凡,你这里却是静悄悄的,恐怕也不好,可要是让他喊算卦,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不是有辱斯文,而是本来就不习惯。出来混的,脸皮不厚根本不行,这是陆严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总算有人到这算卦了,不过这都是汉灵帝的主场,都只是围着汉灵帝打转,旁人谁敢这么大胆自己玩乐,只能在皇上吃饭的时候做做样子喝口汤。 不过这也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至少在里面都是宫女妃嫔,明争暗斗的,谁怕谁,可要是出来一个男人,而且还不是皇帝的话那就翻天了。 因此,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陆严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竟然有人享受汉灵帝的待遇,而且旁边的那些装扮成商贾的宦官宫女,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即使在疑惑也不能不招待啊,虽然不怕,可是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终究不好,真要闹起来,陆严可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何况自己还有要事。 “你很失望?估计要是我坐在这里的话我也会很失望,毕竟来的不是自己要等人。”坐在面前的小孩眼神带着一种擦不掉的难过。 “我只是疑惑,在这里竟然会有不是那个人的人在这随便乱跑。而且旁边也没人站出来拦你。”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笑容,陆严是自己变得很有诱惑力,这并不是妖术,毕竟自己也没见过妖术,这是一种气质,只是有的人能有,有的人没有,有的人可以随意转变。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就感觉好像很亲近。除了父皇别人没有给我这个感觉。”那小孩睁着双眼看着陆严,那一瞬间陆严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不亏此行,无论见不见汉灵帝。 “因为,咱们很像啊,你知道吗?你跟我以前真的很像呢,只不过家世出身有点区别,不过还真的是有缘呢。”陆严笑呵呵看着眼前这小孩。虽然有点蛊惑的嫌疑,不过真的很有缘。 “真的?你真的会算卦吗?是不是算到我们会来着,算天算地算人,你的口气真大,不过如果他看见你这招牌的话一定会过来的。”那小孩有些感叹:“你能给我算一卦吗?” “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看着这小孩,陆严突然觉得,如果能够掌握这一张牌也算是非常不错的啊,这可是他喜爱的儿子,比另外一个要好得多。 “什么话?”小孩确实有些上道,也确实好骗,见陆严问他就直接说了,要是有些老狐狸估计会和他耗着。 “就是算卦的一般不会算自己的命,因为你事事都依赖的话就会被老天惩罚。这世上没有完美,虽然我懂很多,几乎什么都会,但是我却没命坐那个位子,因为只要我有这个想法老天就会用雷劈我。”陆严这会表现得像极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在教育小孩。不过他的年纪也大不到哪去。不过说的话就有些诛心了。 “估计很多人想去坐呢,不想坐别人也会逼着去坐。”小孩有些愁眉苦脸的,“本来我今天是没办法来的,不过蹇硕说今天有个人会在这等人,而且父亲也愿意带我来了,只不过他去喝酒去了。” 看来这蹇硕也有自己的计划,陆严眯着眼,这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除了你也没人会在这里等人了,父亲不喜欢别人在这里捣乱,谁也不行,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我走吧。不然不知道父亲会把你怎么样。”那小孩也开始蛊惑陆严了。可能是知道陆严不信:“我不过是看见你觉着亲近,现在除了父亲和祖母还有蹇硕,没有别人会这样了。” 笑呵呵看着小孩,陆严说对他说:“没事,我命中注定处处都能见到贵人,处处都能化险为夷,所以我不害怕到任何地方。” 小孩子的特xìng应该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吧? “那你能给我算算卦吗?”小孩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他骗了还不知道,根本骗不到他。 “你要算什么?财源?福禄,还是别的什么?”陆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小孩,虽然他身上的气势尊贵,但是明显跟别人有些不同的区别,算卦只能算人之常态,如果是牵扯到国脉气运和天下演变大势那就晦涩不明,应为谁也不知道勘破之后会受到上天的惩罚还是奖励。陆严可不想为了一点点小事情就搞得自己心力憔悴。 那小孩皱着眉头想事的表情真的很可爱,陆严不由得心想,如果自己没有变化,自己应该也是会这样下去吧:“你不知道想算什么?还是什么都想算?” “应该是什么都想算,什么都知道的话不是很好,我可以提前做些什么。”这小孩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 看着小孩有些贪婪的样子,陆严皱皱眉头:“就算什么你都知道,你能说给谁听?有谁信你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你能做什么?告诉你父亲?” “难道不可以吗?父亲很疼我的。”小孩对陆严说的有很大反感。 “我知道你父亲很疼你,可是你难道跟他说是我算出来的?估计你父亲还没找我过去,我就已经被人给害死了。而且还要背上妖言惑众的骂名,你以后也会被人说成糊涂鬼。”陆严温和地看着他:“你总不能这么害我吧?” 有些羞怯的看着陆严,小孩道:“我怎么会,我不会这样做的,你放心吧。” “那就谢谢了,你到底想算什么?我可以为你算一卦啊,看看你今天运气怎么样?”见他有些害怕,陆严用算卦安抚一下他,免得以后有些事情不好做。 “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帮我算一卦啊,不过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小孩有些羞涩,陆严嘿嘿笑两声:“你刚才不会是怕我问你要钱吧?没事,我不问你要钱。免费送你的,估计今天过后,我就不用算卦了。” 装模作样的将三个铜板丢到卦摊上,陆严看了看道:“你今天运气还真不错,虽然我本来想逗你玩的,没想到你的运气这么好。” 小孩翻翻白眼又高兴道:“今天能看见你运气能不好吗?” 陆严心想,这么小就知道笼络人心了,不错,真的很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也不想引人注意,就只能在这里跟这小孩在这里闲聊。而小孩已经确定非要把这人带走,哪怕做一个侍卫天天陪自己聊天也行,毕竟自己能感觉到这么亲近的人不多。 第十九章 皇上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9 正在聊着,却听见旁边邻近的摊位上开始争吵了起来,或许在外面很正常,可是在这里面就不正常了,能在这里吵闹的,除非是那位,要不然别人都在想方设法把东西往自己腰包里装,谁还有心思吵闹。 那小孩估计也是知道谁会这样,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也不说去看看,可能他也想知道父亲见到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吧。 本来就是吸引人的,陆严见有一个这么好的醒目的人在这,比自己写的字效果还要好。 虽然已经满足此行,但是人都会贪yù,看着小孩笑了笑:“他来了,会上这来的。” 小孩到是有些苦闷:“你的愿望快实现了,还说我运气好,估计你的运气比我还好。我的愿望要落空了。” “不一定啊,倒时候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我并没有给自己算卦,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运气怎么样,只是我到那都会遇见贵人哦。”看着小孩有些不满,陆严赶紧安慰,要不然丢了芝麻跑了西瓜,到时候连哭都没有地方。 这小孩都长得这么有灵xìng,跟自己差不多,他的父亲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果然,看见真人的时候,吓了陆严一跳。 并不是长得太丑,说实话能有这么好的子嗣,这人也不丑,而且面貌还算中上之姿,至少五官端正。只是脸上有些黑气浓郁,估计是命不久了。 很奇怪会这样,即使买完东西,志得意满的时候汉灵帝好像也给人有一种老年迟暮的感觉。出现在一个中年人脸上,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要知道它代表着一个国之君主,看来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这皇上就该驾鹤西归了。 陆严这会也没什么心情了,自己要好好的筹谋一番,未来可不仅仅是努力出来的。 可能是看到了小孩,那装作买卖的汉灵帝走过来,看了看卦帆,然后审视地看着陆严:“你这算卦的好大的口气,莫不是骗骗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 “先生请了,小人虽然只有点微末的能力,却也不是招摇撞骗之类的,若是先生想算卦,当然可以试一下。”陆严笑呵呵的,这汉灵帝虽然看起来威严,也只不过是因为十常侍为了抓住权柄装扮起来的。实际上已经是腐朽到底了,根本没什么气势了。 “给我算一算我一趟买卖能得几何?”汉灵帝做商人倒是真的很彻底,就连表情都是,看来已经到骨子里了。 将三枚半两钱握在手里摇了摇,洒在摊铺上,看了看,暗里叹了口气,陆严说道:“小本生意,偶有小得,若做大买卖当有多的,只是半途而废,一劳无获。” 嘿嘿笑了两声,汉灵帝又道:“我想去做官,听说以前能够买官,现在不知还能不能?” 这回连算也没算,陆严直接答道:“只要有钱,皇上就会赏给你个官。”也没比划,直接就这样,倒是这汉灵帝和小孩脸sè没有一点变化。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陆严语气暗中讽刺的意思,也可能是他们觉得天经地义。 小孩发呆,汉灵帝继续问:“可是做什么官好呢?以前只是做生意,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 陆严道:“那看你是想做什么官了,是可以捞点呢,还是要风光呢?这两种有很大区别,而且皇上要的价钱还不低。” 汉灵帝问道:“我是要捞点呢?毕竟花了这么多去买,怎么也要赚回来不是。” 陆严笑呵呵的看着汉灵帝:“这样吗,那看你出得起不,要五千万钱。而且还要对皇上忠心,司隶校尉可是监察百官的,要是到了这个职位,你想要点零花钱花花,不是很容易吗?只要对皇上忠心,每月给皇上足够的银钱就能够一直坐着。” 眉开眼笑的看着陆严,这商人倒是差点眼睛都变成银钱形状的了。 “那我要是想风光呢?该怎么办?毕竟出来也不容易,风风光光的多好。”汉灵帝又问道。 看到这汉灵帝是真的不介意,而且还大肆讨论买卖官职,陆严道:“先生没听到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yīn丽华。要知道这执金吾出去可是前呼后拥,光耀无比,在整个文武百官之中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叹了口气还没等汉灵帝说话:“只是这两个官位都是必须要对皇上非常忠心的,想来我这样的,估计皇上看不上,又没钱,这辈子都没个希望了。” 那小孩倒是一脸怪异的笑容,估计知道这个让自己感到亲切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能把人吃到肚子里连骨头都能消化掉。他也不会去提醒父亲,权当是看一场热闹。不过不知道是想看看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封他个司隶校尉活着执金吾。虽然这两种可能小的可怜,但陆严心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幻想。 不知道汉灵帝在想什么,陆严这会倒是想了很多,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那一场火,估计自己会过得很快乐吧。即使现在兵荒马乱,但是自己家也能安稳一方吧。不过自己家里有些权,但是并不大,如果战乱了,估计到时候还是很麻烦。而且家里还有些钱,但是战乱的时候正是募兵打仗,争夺地方领土,所以不论钱还是权,估计自己早晚会被这拖进来,只要自己在这世上的一天。 汉灵帝呆愣了半响,回过神来,看着陆严问道:“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就凭你这算卦估计养活自己都是困难。” 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陆严道:“所以我来看看,希望皇上看重我,能够赏我个一官半职的,不管怎么说,至少饿不死了不是。至于以后嘛?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就算我算得再准,可是有谁会愿意将命运交到我着,若是知道我有这能力,估计会有很多人看我视之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先屠我而后快!” 仔细倾听的汉灵帝哈哈大笑着道:“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本事一定要教教我,让我看看以后我的孩子是不是过得很开心,因为我很想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本来还好好的小孩背过脸去,好像在揉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天气的原因,只觉得鼻头冻得酸酸的。 刹那间有些无聊,失神的望着周围,陆严只感觉心里很寂寞,很无聊,这每个人都是在演一场戏,只不过有的是用自己的生命演,有的是为了更多地利益,权利去演。心想或许只有汉灵帝是这里最悲哀的人,这永远都是一个牢笼,即使他的权力再大,再奢侈糜烂依然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或许旁边的假商贩最大的希望就是皇上发了失心疯,将这所有的东西赐给自己,或许他们再想赶紧将某件珍奇宝贝揣在怀里带走卖掉。 抬头看看天,还早着,只是等待的时间然人感觉难捱。 “唉!收摊收摊,喝酒去,这又没什么意思,让你算卦就算算出来了又如何,何必头疼那明天的事,还不如在那酒池肉林中中逍遥自在。”也不知道是说他脑子简单还是什么,贪图享乐的毛病又出来了。 那小孩回过头来:“父亲,我想让他任我的侍卫,和师傅。”只是眼珠有些红红的,就像小白兔的眼睛,让陆严有些好笑。 汉灵帝却是笑着:“要是让他教你,不知道会教你些什么,还是给他另作安排吧。”又对陆严道“走走喝酒去,今天看你顺眼,不然休想喝一口,你要是能喝过我,我便许你一个好官职,让你衣食无忧。” “当然,只是希望莫要反悔了,为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舍了命也要喝。”陆严笑着道。 留下的那个小孩,想了一下,也顾不得太多,赶紧派人通知蹇硕。 第二十章 酗酒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0 在这内宫里的仿造市场,街市里面,只有这一个酒肆,里面的都是贡用美酒,就这样被汉灵帝当成一般的井水一样挥霍。 被拉去之后,只记得光剩下喝酒了,虽然知道这里的生活绝对很好,但是自己也不能放肆,谁知道会惹到哪个不该惹的。开始还好,至少还有些菜肴,到后来就控制不住了,这是才算是见识到皇帝的奢华。 不管是谁,都要拉上陆严去喝上一大杯,可笑的是汉灵帝在这里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商贾,而且周围的人也都没有那种看到皇帝的尊敬,眼神里只有不屑或者讥笑。 这个皇帝当得真是有意思啊,外面的大臣,忠肝义胆的文武大臣被杀被赶跑的不计其数,而皇上却在这里逍遥快活,尽显奢华之风。圈在这里就以为天下太平。 恐怕任何一个人对于能够尽享其乐,还不用cāo心费尽心力管理整事情,不用做什么事情,这种美事都是向往的吧,不过对于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却不去做或着胡乱做,估计就是灾难了。 对于十常侍来说,从皇上开始登基就好好教育,一直就这样下去,恐怕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是黄巾起义,爆发叛乱,恐怕他们能够过着跟皇上差不多的rì子,虽然他们的权力都来至皇上。 而对于外面的忠心的大臣来说,十常侍是魅惑皇上,屏蔽混淆皇上视听,蒙蔽皇上,是欺君、该处死的大罪。应该将十常侍处死,肃清jiān佞小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不过到底怎么说,恐怕谁都会有可能成为一个权臣,只要有机会,不管是宦官还是大臣。谁都希望事情按自己的想法做。 一边喝酒一边胡思乱想,陆严这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很厌恶,想打碎这天地,想看看到底外面有什么,想知道自己会不会是某个人的回忆,或者某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小小的意念。 又干了一杯,很不喜欢只喝酒的状态,夹了一口菜,只是到了这个疯狂的地方,已经不是能够自抑的。至少汉灵帝已经有些狂躁,吵闹着。 有些醉态的看着一切,虽然觉得喝酒换来皇上一个承诺是很值得的事情,可是在这里却由不得陆严不谨慎。毕竟是在**,出了什么事都会变成弥天大祸,因为就算你没错也会被人栽赃。 幸亏在汉灵帝还没有彻底发狂以前,陆严见到了蹇硕,还有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身上的yīn邪之气冲的陆严一阵惊醒。眯着眼打量着这几个宦官,应该就是十常侍了吧。 看着他们搀扶着皇上,迅速将周围的人散去,陆严知道这已经到了尾声,这一天也就结束了,皇上该回去歇息了。 蹇硕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陆严在那里端着小碗,而皇上已经喝的差不多,开始发酒疯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皇上每次喝酒基本都是这样。 挥手让旁边的人赶紧散去,张让道:“陛下已经尽兴,还是好好歇歇吧。” 旁边的一个常事赶紧走到门口,从外面接过来一碗醒酒汤,看来这如同千万次的习惯般。 不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有心想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几个常事也没注意。陆严只有眼观鼻鼻观心的往肚里灌酒。 估计是醒酒汤起了作用,汉灵帝本来亢奋的样子有所收敛,慢慢的平复起来,睁开眼,也没顾得上周围的几个常事,看着陆严还在那里喝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叫什么名字?朕看你相貌忠厚老实,许你一个职位。” 这时候,旁边的几个常事倒显得讶异,刚才根本没注意这竟然还有一个人,陆严也没放出自己的气势,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蹇硕眼里露出一道jīng光,转瞬即逝,看来这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得多,不仅是能力,而且能够讨得皇上欢心就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一点。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靠着皇上的权威活着,就像个寄生虫一样,皇上越强,他们也会获得更好的待遇,当然是皇上不打算除掉他们的前提下(所以他们这么欺骗皇上,即使冒着死罪的危险)。可是反过来说,现在对皇上最忠心的也是他们,即使大将军何进以及他的妃子都不会对他有多大的忠诚。 “请皇上恕罪,小人陆严,这会儿喝多了,站不起来了。”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着,只是身上浓厚的酒气散发出来,让离的三丈远的人都能闻的头晕,只见那几个常事带着一脸的红光,有两个喉头还不停的涌动,估计是受不了这种气味了,本来想骂陆严大胆的话也被憋了回去。 汉灵帝估计也是喝多了,闻到这气味直接吐了。看到这样,陆严就放心了,虽然不想这样做,但是自己这会也不想给他行礼,只好做这种有些狡猾的手段。 那几个常事看到汉灵帝吐酒,赶紧手忙脚乱的端茶递水,也顾不得追究陆严的无礼。 看着这出近乎闹剧的事情,陆严依旧不为不动,将面前的碟子碗扫到一边,扶着桌子,做出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 汉灵帝喘息了好半天,陆严都快以为这样会不会害死他,不过那几个常事宦官应该很是jīng通这样的处理,灌了一口酸汤,很快就好转了过来。幸亏这已经是冬天了,虽然初冬的天气不算太严寒,但是一阵北风刮过来依然让所有人猛地清醒,那浓郁的酒气也随之消散。 不过喝酒的后遗症即使再往下压依旧还会存在,汉灵帝双眼带着红血丝,看了看陆严,见他快支撑不住了就道:“你也不算海量,算了看你也没多大年纪,管职的事情就先等等,你先下去,让蹇硕先给你安排个地方住着,过一段时间再讲。” 无奈地看了汉灵帝一眼,陆严有些无语:“陛下,小人这会实在站不起来,怎么办?” 汉灵帝虽然并没有大笑,但是眼里面的笑意十分旺盛,估计要不是保持皇上的威严已经笑出来了。 “蹇硕,你就留在这里,等会给他安排个住处,等候传唤。”先对着蹇硕安排一下,后面想了想又对着陆严说道:“莫要乱跑,要是到时候找不到你,那就没你的官坐了。” 挣扎了两下想要起来,不过终于抵抗不了酒jīng的作用,陆严好不容易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上,这会是直接晕了过去。 诧异地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人,汉灵帝直接笑了出来,嘴里直呼“这个妙人,妙人,真是个妙人。哈哈哈!” 周围的几个常侍看了看,不论是真心还是什么脸上都带着笑,张让说道:“皇上还是早点回去歇歇吧,喝了这么多酒,莫要伤了身子。” 看来皇上对张让的话还是很听的,笑呵呵的坐上轿子,吩咐蹇硕要把事情安排好,便回去休息去了。 有些无所谓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蹇硕挥挥手令旁边的小宦官出去,语气淡淡地说道:“陆先生真的是好本事啊,本来以为你最多只会引起陛下的注意,没想到竟然获得到陛下的重视,以后还请陆大人多多照顾啊。” 懒散的伏在地上,陆严也不站起来,眼神有些朦胧:“蹇硕大人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小人还要多多仰仗大人,希望大人莫要把小人当成残羹剩饭给倒了。小人的弟弟还需要大人多多照顾,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蹇硕这回倒是很温和,“我不管你想什么,既然皇上和协皇子都很看重你,那我也会尊照他们两位的意思去办,希望未来的陆大人莫要让我们失望。” 听着蹇硕有些怪怪的声音,陆严感觉到并不是很冷漠,带着一种温和。面带感激的笑着:“多谢大人,只是皇上那里希望大人多多关照。” “哼,放心吧,好好为皇上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蹇硕虽然语气只是有些温和,但还总算是好的,没有以前那种不屑一顾的气势了。“我给你找个地方,在你弟弟原来住的地方休息吧。” “多谢大人。” ・・・・・・ 第二十一章 硕禾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1 头疼的就像被人架着鼓贴着脑袋狠狠地敲了几十下,晕眩的感觉一直侵袭着陆严的jīng神与灵魂,恶心呕吐也好像凑热闹一样来了,总算迷迷糊糊之间没有吐到自己身上。 只是周围有个人老是不停的晃悠,幸亏没什么恶意,要不然早被一巴掌拍飞了。最后陆严也没有管他。 浅浅的睡眠总是很不好,容易受到惊醒,很伤神,不过总比在半睡半醒之间被人切掉脑袋要好得多,虽然自己以前已经很少需要睡觉了。不过喝完酒之后才知道一醉解千愁是什么感觉,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或许自己在早一步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吧。 见到姑姑温柔的笑容在那美丽的脸庞上总是那么好看,祖母慈祥的看着自己笑着说自己,让自己跑慢点别摔倒。父母焦虑的眼神,心疼的望着自己,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昨天重演。 痛苦伤心总就是多余的情绪,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过。自己好像被蹇硕安排在骆俞这了吧?不过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旁边并没有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或许是在发呆吧。 缓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到眼里就像进了沙子一样,眼皮磨得生疼,陆严只能忍着不咋眼,这也算是一种修行吧,暗自苦笑了一下。 嘴里干的就像干旱了几年的夏天的土地,连口吐沫都没有,强忍着不舒适,左看看又看看,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房间,因为屋子里始终带着一种cháo气,好像很久不见太阳一样。当然还有呕吐出来的东西,不过因为天气冷,并不是太明显。 感觉自己身上并没有少什么东西,而且自己盛放东西的褡裢也在,陆严才放下心来。 看着屋里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茶壶,旁边还有几个倒放的小杯子,感觉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嗅了嗅,将茶壶拿起来斯文条理地倒了杯,抿了一口,慢慢地喝了一杯。只是不知道这壶茶是什么时候倒的,已经变得冰凉,幸亏自己干渴的喉咙对于这并没有不适应。 感觉到外面有人过来,陆严也没有躲到床上,就这么站着,想了想,外面过来的人应该是昨天晚上伺候自己的吧,虽然并不是很得体,稍微有点笨手笨脚的。陆严暗中笑了笑,自己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这个世界可是残酷的很啊,莫要得意。 闭着的房门被推开,陆严看着那小宦官微微低着的头,不明白他怎么开个门还低着头,难道不怕碰到东西吗? 在这个皇宫里生活,最重要的不是听话,而是有眼力,如果你都分不清状况,再听话也不行,小宦官硕禾算的上是一个很合格的常侍,因为他的名字就是蹇硕给起的,就像那句话说的,再坏的人也有可怜之处,再好的人也有可恨之处。 在宫里混的,特别是有一些权力,还是为首的,恐怕谁手里都有些忠心的手下,蹇硕受皇上信任,还知晓些军事,更能够被皇上任命为上军校尉,手下的小杆子当然更过,硕禾也算一个,而且还是佼佼者。 从领着陆严去见蹇硕,到后来在宫中市场里,还有这伺候陆严,都算是蹇硕安排给他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让蹇硕放心。 硕禾一边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成为十二常侍那样的存在,一边又想蹇硕大人同样能够受到皇上的信任,纠结着自己到底应该选择以后成为谁那样的才是对的。低着头,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往那个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伺候那个人,自己这偷会懒不知道大人会不会知道。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被皇上还有刘协皇子,还有蹇硕大人看重。 不过这些新来的好像都有些本事,那个跟在大人身边的汉子自己偷偷看的时候,竟然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做了三天噩梦。不知道这个会是什么样的,昨天竟然跟皇上在一起喝酒,让我想想就感觉是在做梦。不过连这梦都不敢做的话,自己怎么才能成为十二常侍那样的人啊,他们的权利才是最大的呢。不过看来自己还是喜欢十二常侍那样的啊。 硕禾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走到门前,双手轻轻的打开门,生怕打扰里面那个人休息。 就这样低着头,也没看看屋里是什么样,转身就把门关上,陆严一声气也没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硕禾关上门,搓搓手,哈着气转过身来一声尖叫还没喊出来就被憋了回去。 硕禾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一瞬间的感觉比自己前几天见到的还要恐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陆严冲着面前这小宦官温和的笑笑,刚才只是不想让他喊出声,这会天还没亮,估计他要叫的话会惹来很多麻烦。 浑身打着哆嗦,硕禾直接瘫坐在地上。陆严笑呵呵的望着他,轻声说道:“不用怕,我又不是死人或者猛兽,你是谁派来伺候我的?蹇硕吗?” 缓过气力来的硕禾恐惧的望着陆严,脸sè都发青了,有些拼命地咽着喉咙,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吐沫,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是・・・是・・・是蹇硕大人・・・派我来・・・伺・・・候你的,刚・・・刚・・・刚才・・・才我去倒・・・倒夜香去了。”总算结结巴巴的将一句话说完。 也没计较那么多,陆严笑着看看他:“你叫什么名字?不用那么害怕,你很渴吗?” 不用那么害怕,可我还是害怕啊,硕禾虽然心里有些非议,但还是赶紧回答道:“小人名叫硕禾,茶是个大人准备的,小人不敢。” 见他总算有些好了,陆严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坐着:“这里是哪里了?蹇硕大人不在这吗?” 硕禾见陆严也没有恐吓他,但是刚才的那一幕自己心里是一点都没忘,赶紧回道:“这里是宫外面,不过离皇宫很近。明天蹇硕大人可能会过来。” 呵呵笑两声,陆严看着这小宦官,:“你叫硕禾,认识字吗?” 硕禾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依然不敢怠慢,免得自己吃苦头赶紧回答:“回大人话,小人不认识字,连这名字都是蹇硕大人起的。” 看着硕禾低眉顺眼的样子,陆严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只不过低着头的硕禾并没有看见,要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蹇硕,硕禾,估计蹇硕是把这人当做以后的下一位来培养的,这个不认识字的说法还真是值得推敲啊。 从怀里拿出来一些银钱,举起三枚铜板,“硕禾,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又赶紧低下去:“回大人话,这是铜钱啊?”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很老实的回答。 脸上带着笑意,并没有说什么,拿起散碎银子托在手心里,陆严又道:“这是什么?” 抬起头看看,不过这次明显的脸上带着汗珠:“回大人话,是银子。” “很好,看来你知道这都是什么。”陆严笑了笑,不过怎么听都有一种yīn深深的感觉。 从怀里拿出来一本书,弹了弹,用嘴吹了两下,感觉很干净,然后举起来带着诱惑的声音:“硕禾,抬起头来看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过这回明显的有些不一样,硕禾连头都没抬起来,像一只鸵鸟一样,都头快低到胸口下面了。 “大人,小人错了,求大人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欺骗您了。”硕禾直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就这么哭哭啼啼的。 陆严也不喜欢这种情况,将书收起来,道:“起来吧,这次我也不怪你,倘若以后我要是知道你敢骗我的话,我相信你会知道是什么后果的。这点散碎银钱你收起来吧,我估计是用不着了。” 虽然不明白陆严到底说什么,但是不怪罪他的意思还是很明显了,赶紧扣了两三下:“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人奉命照顾大人,不敢要大人的东西,大人折杀小人了。”连连推辞着。 “没事,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莫非你还敢不遵命?”说着语气就有些怪罪。 吓得硕禾赶紧将桌子上面的银钱收了起来,连声道谢,然后问道:“大人要不要再歇歇,这会离天亮还早着。” “不用了,睡不着了,找点事做做吧。”陆严想想说道。 ・・・・・・ 第二十二章 算卦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2 本来无聊的陆严看看硕禾,觉得自己跟这个人还算是有缘,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毕竟都算是见过好几次面了。对他说道:“坐吧,我又不是想杀你,不用这么害怕啊。” 硕禾有些畏缩的说道:“大人安坐,小人粗鄙,不敢与大人同坐,大人饶了小的吧。” 看着他还没说两句就又开始害怕,浑身如同被蚂蚁咬了一样不停打颤,陆严只得无奈道:“那你站着吧,只是等会别瘫坐在地上就好。” 也不管硕禾的脸sè变得发黄,陆严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在硕禾面前晃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算卦的,说实话虽然我算卦一半靠蒙,另一半却是实打实的。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找点事做做。你就陪我在这里算算卦,说不定我可以指点你一些你想要的东西在哪。” 看陆严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打算,硕禾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可把自己吓坏了,只要不罚自己就好,这种人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啊,虽然脸sè发黄,但终是忍住不敢造次。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要给自己算卦,天啊,自己今天倒霉了吗?怎么会这样?本来以为还能搭上一位大人物,结果今天怎么会这样。 眼巴巴的望着陆严,硕禾的语气带着哭腔:“大人,小人粗鄙,命相轻贱,不值得大人cāo劳的。大人还是再休息一下吧,别累着了。这天气也不好,冻着了可是小人的罪过。” 抿了一口冰凉凉的茶水,陆严笑了笑,看着硕禾,没想到他竟然会要哭出来,尽量用自己最和善的语气说:“没事,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到这里来的,都是苦命人啊,不用客气。不过既然咱们能够遇到就是有缘啊,你想想,要是没有缘分怎么能够在这里遇到,既然有缘分就要好好珍惜。” 看着硕禾并没有变得好看的脸,依然愁苦的囧着脸,陆严深深地感到一阵无力,难道一个人可以害怕到这个样子?“既然有缘分就要好好珍惜,要不然等以后缘分散了,想想会让人后悔一辈子的。”说着陆严有些失神,好像想到了逝去的人,苦涩的笑笑。 “坐下,别像个棍子一样杵着。”冷眼看着硕禾,回过神来的陆严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还有寒冷的味道。不过这还是真的有用,硕禾连气都不敢吭,就坐在陆严对面,只是头一直低着,他的畏惧就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不敢有丝毫动作。 感觉这还真是好使,不过陆严并不知道,现在只是因为他并没有什么权利,只是因为深得大人物的看重,要不然硕禾就直接跪下去讨饶了。 胃里一阵抽搐,陆严感觉喝酒的后遗症又来了,哈出一口气,又抿了一口茶,冲着硕禾道:“说,你的生辰八字,先生我给你算算,还是不要钱的。” 眼皮直跳,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硕禾只能随着面前这位先生的意思:“大人,小的也不知道自己生辰,只知道从记事就在这里了。” 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已经长了胡须,自己长了胡须也不知道是更好看还是有威严,胡思乱想着,听了硕禾的话:“那你现在最想知道什么?都说说,我可以给你算算。别一句话都不说,就算睡不着,也要给我找个消遣。要不然你陪我练练拳?” 吓得硕禾一阵哆嗦,练拳就算了吧,硕禾心想自己这小身板根本就指不上,估计一拳就被打趴下了,自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你这煞神,可是自己敢说吗?有点yù哭无泪,只得道:“小的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威风的走在大街上?” 有些诧异地看着硕禾,这人怎么想的?威风的走在大街上?我现在就能威风的走在大街上,只是看心里敢不敢,要是人的心不强,身体再好也没用。 将手里的铜板撒了几次,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打发时间,但是既然关系到自己以后,硕禾还是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陆严在那里开始卜卦。 怪异的看着眼前的卦象,陆严有些尴尬的挠着头,感觉到硕禾的目光,陆严给他一个温和地笑容:“看来你的命很好啊,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官啊~~~” 虽然没听到自己会做什么官,但是他口中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好像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硕禾哭丧着脸看着他,“大人,能不能告诉小的到底是什么官?” “那可是天机,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够泄露的,说出来会遭天谴的,即使你不怕,可是我也怕啊。”陆严找了个借口搪塞,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等硕禾反应过来,陆严道:“硕禾啊,我看你跟我这么有缘,而且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些交集,我想收你做我的随从,当然现在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以后你跟着我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有些发愣的的硕禾傻呆呆的望着陆严,脑袋转不过弯来,不明白怎么又变成这样了,虽然知道这个人很强,能够得到大人物的赏识,可是怎么会要收自己做随从? “大人是什么意思?小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啊,伺候大人就心满意足了。”能够成为蹇硕的忠心手下,而且有些事都是经过自己办的,硕禾也不是傻子,虽然被陆严吓坏了,但是他的聪明依旧让他感觉到有一股yīn谋。 呵呵笑了两声,只是硕禾不知道怎么会有一股寒冷的气息,陆严虽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是一点都不和善:“硕禾,我相信你也是聪明人,我只是让你做我的随从,而且现在也不用让你做什么事,只是让你在以后的有些时候,帮我做一点有利于我的小事情,当然不会有别人知道,而且少不了你的好处。” 感觉到一阵杀机,硕禾虽然刚才被吓坏了,但是这会面临的杀机却又让他变得有些清醒,脑子更伶俐的思考问题,自己想爬到更高的地方,面前这人能够获得大人物赏识,而且现在也不用自己为他做什么事,以后最多只是告诉他一些小事情,要是让自己做什么事,自己直接不答应就行了,难道到时候还能告自己去。要是他有能力处罚自己,到那个时候他的权利肯定会很大,自己看情况为他办事就行。只要有好处,不会让自己受害,当然可以。 也不敢跟陆严讨价还价,硕禾直接说道:“大人,小的只是一个小人物,有些是根本没能力做到的,希望大人不要难为小的,当然能够为大人做事是小的福气。” 其实在陆严心里的概念很简单,要么是自己这边的,要么是敌人的,夹在中间的只给些小恩小惠就行,养个半饱不饱的,不去管太多,或许这样的人有些时候会心狠手辣,但是总比优柔寡断的强。 听到硕禾这样说,陆严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气力了,只要他决定这样做,以后不给自己添乱,偶尔给自己提供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就行,也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事,要不然只会害了他,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人手,很多都要亲自去做,有一个打打下手的,通风报信的就行。 揉揉眼,然后抱起茶壶看着硕禾有些小心的望着自己,陆严感觉自己也不很可怕,怎么这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个茶壶倒是挺好看的,还雕刻着山水画,看来蛮贵重的。”也不知道陆严看着茶壶在感叹什么,没想到他转头看着自己,硕禾赶紧低下头,只听到陆严说:“看你吓坏了,喝点茶暖暖,就在这坐着歇会吧,我再睡会,没事就不要打扰我。” 硕禾直接垮着脸去接茶壶,自己完蛋了,这大冷天的茶壶里面的茶水早就变成冰凉的了,可是等到接过来硕禾就只能恐惧外加敬仰的望着陆严,茶壶竟然是热的,还是稍微有些烫手的热。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竟然能够这样,就不是一般的能力了,简直就是碰到妖怪了。 要是一般人也就想想就罢了,可是聪明人就会转牛角尖,老是想这个想不通的问题,到最后只能费尽心神,还让自己心惊胆颤,硕禾就是这样。 看着陆严去睡觉,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捧着茶壶,动也不敢动,直到好久才缓过神。 第二十三章 恩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3 虽然知道旁边还有一个人呆着,不过陆严并不在意,就这么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觉,虽然并没有真的睡着,但是能够好好歇息歇息,也是好的,至少自己的眼睛不会那么难受了。 惬意的休息了半响,终于好受了许多,胃里面也没了翻腾要吐的感觉,伸了个懒腰,做起来看见小硕禾坐在桌子旁边头一点一点的,努力坚持着不倒下,不趴在桌子上睡觉。 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揉揉下巴刚站起来,胃里面就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唉!本来以为没事了,谁想到还要为这一rì三餐劳苦奔波。”陆严轻声嘀咕道,幸亏自己昨天晚上做好人没有把银子全拿出去。 顾不得扰人惊梦,因为陆严实在不知道这是哪里,虽然昨天知道这不是在宫里,但是宫外更是一个非常大的目标,敲了敲桌子,硕禾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赶紧站起来,眼神朦胧的看着陆严,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大人,您起来了?您先坐着,我去打点水来。”说完也不等陆严说话,躬身一礼,转身一溜烟地跑了,看得陆严一阵好笑,看来自己以后想让人办事是真的很好做啊。 房门被硕禾打开后也没关上,也不知道硕禾到底在想什么,外面一阵寒风刮进来,让陆严猛地又清醒两分,看着外面有些yīn沉的天空,陆严叹了口气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外面的天,他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低沉,也不知道骆俞怎么样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他,昨天见到蹇硕的时候他也不在。 ・・・ 其实骆俞的生活比陆严还好,除了刚开始跟着蹇硕差点被皇上看中留下当中常侍之外,别的并没有什么意外。而且皇上看中他的时候,十常侍他们就感觉不妙了,直接把骆俞排挤走了,他们心里暗恨,也不知道蹇硕在哪里找来的人,差点要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不过骆俞装作傻乎乎的样子的确很吸引人去逗他,特别是装扮的时候脑子表现的不太灵光,当汉灵帝看见他就想逗着他玩,或许在汉灵帝眼里这就是一个稀奇的活宝,能够博得自己开心罢了,但是十常侍却害怕不是他们的人却闯进他们的势力范围。 不过幸亏骆俞被他们给排挤走了,要不然只要谁敢说让骆俞做一个宦官,估计就会被愤怒的骆俞直接把谁的脑袋给拧下来。只要不涉及陆严、骆俞他们的人身安全,他们就可以无视掉,可要真的触怒到底线,就需要做好承受滔天怒火的准备。 ・・・ 此时的骆俞已经不在京都,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从那天十常侍在汉灵帝面前蛊惑以后,骆俞就因为蹇硕在汉灵帝面前吹吹风,进进谗言,得了天大的好处。直到现在骆俞依旧感觉宦官的威力真的很强悍,能够比得上杀敌十万。 离开了宫廷,去了冀州,不过对于他能不能做到蹇硕希望的事情,蹇硕也不知道,蹇硕只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望天佑我大汉。 “这汉子看着虽然样貌比较憨厚,但是xìng格怕是粗鲁不堪比较容易造成大错。何况是在陛下面前,更要小心服侍,不能让陛下受得半分委屈,不然我们就是死罪。”张让和赵忠都是这样的说辞,而且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皇上,显得十分的和蔼,亲切。 看着尽心尽力服侍自己的中常侍张让,他的话对于汉灵帝可是十分需要重视的,可是这是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见到的活宝,天天逗乐,因为一点xìng格上的缺失就要赶出这里,不能逗乐了,这让汉灵帝很是郁闷,好不容易有了新鲜点的玩意,想着,脸上就有点不耐烦,不过对于十常侍他们说的话汉灵帝还是比较听从的,可是还是有些郁闷。 当蹇硕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顾不得说太多,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黄门,虽然蒙受皇上恩宠,但是自己跟十常侍的权利根本不可同rì而语,他们是皇上的近侍,自己则是相当于一个忠心的属下,并没有太多特权。 但是不管怎么说蹇硕的话有些皇上还是比较喜欢采纳的,虽然不像对待十常侍那样几乎样样都听从,但是还算比较听得进去。 幸亏只是隔了一两个时辰,要是时间长了,估计皇上又想别的玩去了,觐见皇上,看到汉灵帝心情不是太好,蹇硕心想,看来皇上对那个傻小子还算比较好的,看来自己给他讨个一官半职应该比较容易。 装模作样的犹豫半天,直到汉灵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蹇硕啊,你今个是怎么了?犹犹豫豫的,有什么事想跟朕说?” 听到皇上这样问蹇硕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了,赶紧道:“陛下,微臣是看陛下心情不佳,是不是那个陆俞今天惹您生气了?他的xìng格就是有些憨傻,像个小孩子,不过心里是十分忠诚陛下的。要不微臣把他抓来打一顿给皇上出出气?” 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汉灵帝说道:“把他带过来,不要打他欺负他,朕要见见他。”说完也没有什么表示,就这样坐着。 蹇硕直接傻眼了,本来就这么说说,看来自己很有可能估错意了,有些恼自己,不过还是赶紧将人寻来吧,看看皇上到底怎么办,要不然就算有好事让皇上等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坏事。 也算好找,毕竟这就这么大的地方,骆俞也不敢擅自乱闯,平常呆的地方都是固定的,找到了他,那些侍卫也没为难他,只是对他说皇上召见他,这人也是前两天被汉灵帝逗得多了,也不在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跟在侍卫后面。 蹇硕到没有去寻人,毕竟还要保持一些形象,见骆俞到了,只是稍微叮嘱一下,别惹皇上生气,毕竟在他眼里,骆俞只是一个智商有点缺陷的“大人”。 见到皇上以后骆俞赶紧行了个礼,搞得很隆重,不过来汉灵帝看来这逗人乐的汉子真的是忠心自己,别的人没有几个这样行礼的。 骆俞外表有些傻乎乎的看着汉灵帝:“皇上,您叫我来,还要玩吗?” “哈哈,陆俞啊,有人对我说你不听话啊,而且还粗鲁,还想把你抓起来打一顿呢。”汉灵帝就像一只戏耍老鼠的猫一样,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呜呜呜呜呜,皇上啊,怎么会这样啊,饿哦是冤枉的啊,我很听话的,昨天你说我身上不好闻,我一直洗了一晚上啊,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啊・・・”憨厚的脸庞,搭配着浑人不讲理的xìng格,还有一颗狡猾的心,这就是骆俞的真实存在。 何况当时他就是这样骗的陆严,让陆严以为自己多虐待他了,让他跟着自己吃苦受罪。 闹了半天,汉灵帝也受不了这样的骆俞,只不过事情是他整出来的,而且骆俞现在是公认的智商稍微有点问题。也没办法做出更好行动。 看着蹇硕,眼神对他示意:“赶紧安抚好。” 能够混到这一步的,没有一个眼神不好的,脑子也都是很灵活的,闻歌知雅意啊,赶紧跑到骆俞身边,安抚着骆俞,用手在他背上顺着气。 这动静委实有点大了,看着脸sè通红的骆俞,双手还不时在眼角抹着眼泪,(蹇硕却在那里闻到一些怪怪的气味,让自己眼睛发酸,)嘴里还在嘟囔:“皇上不要我了,我很听话的,皇上还要打我。”不过他嘟囔的声音还是比别人说话的声音大。 好不容易将骆俞安抚好,打发出去,汉灵帝的心好像有些软了:“你说不能让他呆在这里了,那让他去哪呢?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活宝逗着开心。” 蹇硕想了想道:“在洛阳城里随便安排个官职?皇上吩咐下去就行了。” 汉灵帝看着蹇硕道:“必须安排一些事啦,不能老是等着。这还有什么外放的比较大的空缺,赏他一个,然后把朝里一些有点能力的陪着他过去,以后也算有些后路。” “要不让他去冀州?刚好有个刺史的职位,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蹇硕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汉灵帝,生怕触到霉头。“荀攸荀公达,任职黄门侍郎,有才能,而且官职也不大,只是从何进何大将军哪一派系,别的微臣没有见过就不知道了。” 汉灵帝想了想:“就他吧,你去安排。”看到有中常侍过来,汉灵帝又大声道:“虽然放他出去,但是告诉他,每年给朕弄来更多的东西,要是没有,就让他先挨了板子再来见朕。” 于是后来骆俞就跟荀攸一起去冀州,只是荀攸虽然有些不屑与蹇硕为伍,但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而且隐隐透漏出这是皇上的意思,荀攸就更和善了。与骆俞之间的关系还算和谐,虽然一个从文一个从武,但是架不住骆俞经常受到一个妖孽般的哥哥熏陶,而且自己表现出来的更是一个武夫浑人。 至于从蹇硕那里听到骆俞弱智的传言,以后冀州要靠自己打理的事情,在到达冀州之后打死荀攸荀攸都不会再相信。 第二十四章 臆想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4 随行的人员并不多,除了二十个所谓的护卫,剩下的两个都是蹇硕安排的仆从。 对于这样的安排骆俞不会有什么异议,他本身就算得上是孤家寡人,武力值又强悍得不得了,原本以为自己很弱,谁想到汉灵帝逗他玩,结果找遍宫里也没有人跟他战个几回合。这也是汉灵帝为什么这么想留他在身边,有这么个强悍的护卫,谁都想要啊。 至于荀攸,当初蹇硕找到他直接说让他来这里辅佐刺史,谁都知道刺史没有什么权利,他是不愿意干的,自己算是何进征召来的,即使自己忠于汉室,跟何进没有什么情分,可是好歹自己也算是一个侍郎啊。 可能是知道从一个好好地官却要变成没有官职的随从辅佐,谁都不会愿意干,蹇硕直接许诺,到了这里荀攸就是一方军政最大的官员,名义上的刺史脑子有点不灵光,所有的事全部要靠他。 而且这冀州就是常住,还有圣旨下放有权利暂领一郡太守职位,不用像平常那样回京都报到,已经有点领一州之牧的意思。更何况蹇硕还是奉了皇上的意思来办事宣布旨意的,于是还在青壮年的荀攸十分高兴的答应了。 结果碰上一个扮猪吃老虎,而且还瞒过了所有人的骆俞。骆俞明白这个人“名义上”是要以后辅佐自己,实际上别人把自己当成弱智,这个人有点代自己做事的意思,本来还有些憋屈的,但是到了冀州之后,骆俞就放开了胆子,(现在是天高皇帝远了,至少他认为是这样)而且自己站着名义,大义,自己就是刺史,不怕别人耍什么yīn谋诡计。 这不刚到冀州地界,骆俞就欢腾起来,也不管是什么天气,直接骑着马在外面车队前后不停地晃悠,本来那些护卫和仆从只愿意躲在背风的地方前行,结果这位刺史大人却是不按套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跑来跑去。虽然知道他这么强悍的身体不容易生病,但是真要出什么差错他们也要担着责任。 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回来,不过骆俞还是不愿意坐车了,因为只有在骑马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像一个征战天下的将军,而不是一无是处的匹夫。 无奈的看着这位大人,那些护卫还好,虽然畏惧风寒,但还算得上是合格,没有贪图享受躲在马车上面,当然也是因为没有这个胆子。 那些仆从倒是好得很,也不用在外面受冻,一路上有马车什么的,还算是比较舒适。不过这人吃饱了就有的开始议论,没吃的时候想吃的,有吃的就开始想穿的,这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就开始八卦了。虽然这一路行来没有女人什么的,但是闲得无聊的人都喜欢乱吹,或者开始讨论某个大人什么什么的,何况这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听说这位大人,是皇上某个私生子,只不过因为皇后非常喜欢吃醋,所以把这位大人害成了傻子,不过皇上体恤,所以封了一个大官给他,让他以后衣食无忧,而且让忠诚能干的侍郎大人来照顾他。”当然听到这样说,那这个人很可能是荀攸那一系带来的仆从。 “谁说的,大人明明是蹇硕大人在外面招兵见到的,不过脑子有点傻,所以让他做义子,向皇上讨了一个官位把他安排了出来。不过很有可能是蹇硕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子呢。”这个估计是和稀泥的。 “哪啊,皇上是见到侍郎大人博学多才,想让侍郎大人出来历练一下,马上还会回去的,这个刺史大人只是一个幌子。他不过是打酱油的。” “不是啊,皇上说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特地派侍郎大人出来巡查的,这个刺史大人只是武力比较厉害,脑子有点不好使,所以派出来当个打手。”・・・・・・ 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让别的人听到的,这只是无聊的人饭后胡吹乱侃拉近一些感情罢了。 至少荀攸见到骆俞在外面骑着马乱跑的时候,他是很感慨的,蹇硕交代自己说这里的事情基本上全部由自己做主,可是这名以上的刺史还是站着比较大的权利,毕竟以后意见不合的时候,自己只能听他的,要不然自己就可以被归类与谋反。自己只能和他搞好关系,要不然到时候这个智商有些孱弱的人一根筋起来跟自己闹僵,肯定要出乱子。 不禁感叹新刺史大人的身体强悍,就连这样的天气被风吹着,也是面不改sè,现在的寒风当真是风刀子,估计出去刮不了半个时辰,皮肤就要被风刮裂。 即使自己再看不起没脑子的武夫,但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是要搞好的,要不然以后办事的时候诸多不便可不是说说而已,当然,这对骆俞来说是不用担心的,他最喜欢的就是用暴力专治各种不服。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外面天气冷,还是坐在车里吧,别冻着。”荀攸连喊两遍,骆俞才听见后面马车上面有人喊。 听到荀攸这么说,骆俞嘿嘿笑了两声,露出有些傻乎乎的面容,抓了抓脑袋道:“这外面风刮着凉快,坐车里太没意思了,什么也看不到。要不你也下来?” 听到骆俞这么说,荀攸笑了笑:“嘿嘿,看来大人身体真的很扎实,下官身子骨不是太好,还是呆在车里吧,要不然估计不到地方下官就该喝药度rì了。”婉拒了骆俞的好意,荀攸觉得自己要是下去跟他同游,估计自己会被当成更傻的人,自己可没有那么好的身体。 骆俞也不恼,嘿嘿笑着:“看来文人的身体都不好啊,连我那哥哥也是,宁愿躲在屋里也不愿意出来玩耍。幸亏我没好好看书当文人,要不然这么好的天气都没办法出来玩。” 荀攸不禁感觉一身冷汗,心里暗想,这天气还算好?那阳chūn三月花开鸟鸣算什么天气?幸亏你没有去读书作文人,要不然估计天下的文人都会撞墙冤屈而死。 “只有大人这样悍勇的人才能成为名将,我们这些身体弱的恐怕禁不住大人一拳的威力,只有读书才能成才啊,要不然上了战场恐怕都是给人家送菜的。”荀攸笑着道。 “不会不会,我们武夫也只能在战场上逞威风,不打仗的时候别的都做不了什么的,治国民生什么还是要靠文人来做。可是我就是安不下心来看书,大哥也经常说我,可我就是改不了。”骆俞笑着,抬起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看着骆俞的样子,荀攸皱了皱眉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弱智,脑袋不灵光,只是像憨厚老实,可是蹇硕就是这么跟自己交代的,难道他骗了自己?还是再问问吧,免得以后被人下了套,若是心智却是不灵光那也不会有什么事,要是瞒着所有人,估计就要小心对待了。 “大人还有一个兄长吗?怎么没听人说过啊?我们可是对大人很好奇呢。以前都没有见到过。”荀攸面带笑容的看着骆俞,透漏着十分真诚。 “有啊,我大哥可是聪明无比,我还没有见过别人能够比他聪明,只是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老是把我往外推,不过现在我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说着说着,骆俞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扛着方天戟就在路边开始乱砸起来。看的荀攸一片心惊胆战。 “听大人说的,那想必大人的兄长一定是能够和管仲乐毅相媲美吧,这样的人物真希望能够和他交流一下。”荀攸面带热切的看着骆俞,不过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奉承的嫌疑。 不过骆俞听了以后,却道:“管仲乐毅是谁啊?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很有名气的。”不是太傻,而是不喜欢读书,有时读到一半把书扔了跑去玩了,有时候是想着玩的时候勉强看的,所以记得模模糊糊的,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知道不知道。 荀攸这时候才有点相信他的脑子不太灵光,至于后来发现真面目的时候,就有点yù哭无泪了,那时已经踏上贼船下不去了:“管仲乐毅是以前很有名的两个人,都是很有才能,治国有方,而且管仲还是文武全才啊。” 骆俞想了想道:“那应该是一样的,兄长的武艺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可是他聪明的好像十个我也比不过。”当然这句话有些夸张,不过陆严在骆俞眼里是真的很聪明的,自己只是有点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而已。 荀攸笑了笑心想,十个你,估计也聪慧不到哪去吧,不过那武力是很高啊,哪怕比你只差一点点,看来也是个英杰啊。 不过荀攸的轻视注定要吃大亏的,他并不知道骆俞是按照正常情况下的智力算的,而不是别人以为的弱智状态。 天气也冷,荀攸打了个喷嚏,赶紧向骆俞告罪,躲到车里避寒去了,只是骆俞看见他这么弱的身体想起了还在京都的陆严,自己出来的时候只是拜托蹇硕跟他说一下,也不知道他现在只不知道自己已经往冀州来了。 估计这回真的要好长时间才能够见面吧。 第二十五章 小镇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5 经过前段时间黑山军首领下令所有黑山军全部聚拢到太行山脉附近,虽然时不时还要下山寻找物资,但是已经没有刚开始混乱时候的暴虐。 虽然说不上秋毫无犯但是还算和平相处,至少有些村镇的人都是比较倾向黑山军的,因为在这里的全部都是贫民,黑山军首领张燕已经下令,占据这一带之后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烧杀抢掠,而且还把大多数年纪比较大的人迁徙到这片地区开始进行农耕,毕竟聚集这么多人的地方没有粮食就会变成绝地。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希望和平和战争的两种人,或许面临共同危机的时候大家可以共同面对,但是和平的时候有些弊端都会显现出来。 张燕现在很是感慨,幸亏自己在听了那个人借于毒转述的话之后回过神来,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希望过不好rì子。 自己以前要是不下这道命令的话,说不定内部早就因为不安稳而变得分崩离析了,不过即使现在有些事也不是能够处理好的,毕竟自己这些人抢来东西以后可以分下去,但是现在要做到治理一方,还是需要很大的气力和jīng神。 勉强把所有剩余的不想牧田的人聚集在一起,这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当几万数十万人聚集在一起,天天也不干活,只顾讨论怎么抢劫,夺取,估计谁都会快发疯的。 手下的人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有的都是因为起义而获得更多的不劳而获的东西,或许在他们眼里那是自己用生命挣来的,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这后来的起义军却是正儿八经的土匪,因为他们不作任何事,依靠蛮力暴力去抢夺别人的东西。或许有些明理知义的人还知道该怎么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洪流里,谁、个人也无法改变什么。 无奈的张燕,于毒等等各个首领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怎么处理这些事,人多了就会有摩擦,何况这都是桀骜不逊忙命之徒。当人们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之后,谁也不想放下,除非有严格的纪律管束,知晓礼仪,道德。 虽然知道一些意思,但是这都是教书先生才能够教导的,张燕他们虽然有的读过书,但都是一知半解,谁也无法去当一个先生,而且自己还要保持威严震慑下面的群众。 好不容易找了一些先生,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教他们,当然,那都是他们认为的书呆子,但是谁都知道当匪徒不会长久,即使剩下的黑山军也一样,只是他们心里希望在长久一些,能有一个足够大的人物,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人物来招降自己做手下。 张燕他们也不是全愿意回去种田,毕竟自己也是靠这打下来的官职,人没了,以后谁还听你的。 愁闷的继续巡视一圈,将一些不合格,不能继续奔波战斗的人员统计一下,安排到一起,送到外面一些小乡镇安家落户。张燕领着手下继续搬运土木石头建造属于他们自己房子,和护城墙,这个时候虽然十分郁闷,但是这是自己以后的家了,总不能过冬的时候还要兄弟们在外面冻着啊,不过选的这地方虽然易守难攻,但是真要有人狠下心来用人命填,自己也没办法。 现在黑山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疯狂,动不动就出来劫掠,但是偶尔还是有一些胆子比较大,又不喜欢老呆在那里种田盖房子的跑出来,聚众劫掠。 不过张燕他们也被皇上封了官职,有了名义上的官职,都算是大汉的臣子,至于是不是真心,鬼才会相信。 大家虽然不在大动干戈,但是小打小闹也少不了,现在冀州一些城池乡郡里面的官员也差不多都知道一些事情,黑山军开始解散开始种田,都传闻着黑山军改吃素了,张燕都老老实实的趴窝了。 虽然不至于跑过去触触虎须,但是有些人也大胆的开始平贼赚军功,当然碰到多一些的黑山军还是转头就跑。而且还有些乱杀人冒领军功的,这也算是经常有的,屡禁不止。 总之黑山军和冀州官方双方都保持在一种可以维持的和平之内,谁也不想当出头鸟,要是谁做的太过分惹来非议民怨,可是得不偿失的。 ・・・・・・ 无奈的看着天上落下的小雪花,骆俞现在走在车队的前面,心里直嘀咕:这倒好,本来是做刺史的,可是现在怎么看自己都像是刺史的护卫。 回头看了看,原本的护卫现在都像一只只鹌鹑一样缩着头,在这寒冷的天谁想出来走啊,表面上不说,可是他们心里估计已经骂开了,荀攸还是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在他看来有刺史大人在外面照看着,有什么人敢不听命令,只是现在车队的速度越来越慢,要不是那些护卫仆从懒散,现在早就坐在哪个城里舒舒服服的歇着了,咬着牙看了看那些护卫两眼,眼中的凶光顿时毕露。 毕竟人家是爷,自己只是个护卫,再说这漫天地里如果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估计都要遭殃。看着这个有些“弱智”的刺史大人眼中的凶光,护卫们赶紧鞭策车夫,加快行程,免得惹到这位大人让自己遭殃。有时候一根筋的武夫比有千条智谋的智者还要顶用。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一个破败的镇子了,说他破败,是因为这个镇子很具有历史的沧桑感,不论谁看到了都会感觉这好像就是一个存在了好多年没休整过的地方。 骆俞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镇子,真不敢相信外面都破成这样了,里面还会不会有人,而且自己总感觉这好像不是一个好地方。 后面的车队也跟上来了,旁边的护卫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大人,一个护卫赶着马走过来:“大人,这前面就是一个镇子了,虽然有点破,不过应该还能将就着歇歇,咱们要不要快点进去?”用一只手挡着风,只不过飘落下来的雪花还是不停,路上都有些滑了,那护卫不得不努力控制着马免得跌下去。 也没多言语直接喊了一声戒备,再扫了一眼,骆俞调转马头,走向荀攸的马车,只是心里更加咬牙切齿,自己现在也变成劳碌命了,这该死的破天气,也不给我通融通融,等到有地方落脚在下也不迟啊。 敲了敲荀攸的马车,想了想骆俞道:“公达先生,前面已经有一个镇子了,估计咱们今天晚上就要在这落脚了,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没?” 荀攸掀开马车上面有些厚重的帘子,看着前面的那个镇子,听到骆俞说的话后低声道:“大人,这前面的镇子是不是有些太怪异了?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瞅了两眼荀攸,骆俞回头看了看镇子,对着荀攸说:“确实是啊,而且刚才在前面我看这个镇子好像有四条路,当然包括咱们来的这条。而且有条路上还有行人的足迹,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可是在这种鬼天气里,我还真不知道谁会闲着没事来这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镇子,荀攸低声喃喃到:“是啊,除了咱们过路的谁还会到这里来啊,这都破成这样了。那大人,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老在这外面等着啊,要是有什么图谋咱们的,就算绕着走也躲不开啊。” 想了想,没有什么好办法,骆俞只有说道:“公达先生还是先在车里等会,俞先前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再回来请公达先生进去。” 皱着眉头,荀攸道:“这等事情怎么可以让大人以身犯险,还是令几个护卫进去巡视一下,咱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骆俞嘿嘿笑道:“没什么关系的,骆俞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什么能够困住我挡住我的,公达先生现在车上安坐,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不再管荀攸是什么表情,直接领着两名护卫进去镇子里查探去了。 荀攸见骆俞直接走了,便坐在马车里想着刚才骆俞的样子,这样一个人别人说他是有些弱智,刚才说话之间隐然有着一股心思jīng细的样子,虽然面容粗狂有些憨态可掬,但是眉宇间的骄傲自信却是做不了假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要是以前都是装的,那自己可就逃不出他的手心了,以后只能跟着他好好做事了,不过要真是这样,恐怕自己以后不用担心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是以后该怎么做还是要好好推敲了。 领着两名护卫进入镇子里,骆俞低声说道:“小心戒备,这里透着古怪,别在这里栽了跟头。” 两名护卫低声诺了一声,将腰里面的刀直接拔出来,提在手里,眼睛不停地转动,巡视着周围的房舍。 虽然在这寒冷的天各个门户都紧闭着,但是骆俞还是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到镇子中间,骆俞有些傻眼的看着中间的场地,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不好好躲在屋里取暖,在外面受冻这是发神经了吗? 第二十六章 再会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6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形,估计大家都是僵持不下。趁着里面的人还没注意到这里,骆俞拦住旁边的护卫,伸手五指伸开做了一个握拳头的指示,向他指了指来时的路。 那汉子也是聪明,抱拳一礼,调转马头轻悄悄的回去向荀攸汇报去了,只是半路想着这刺史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那个侍卫刚走,场地里面的人就看了过来,让另一个护卫在这等着,骆俞笑呵呵扛着方天戟,跳下马走到场地里面。看着这里面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是善于之辈。 啧啧,骆俞像是看稀奇猛兽一样,在跟陆严一起的时候,自己也没见到这么多的猛人啊。虽然没有一个练到气势外放那种境界的,但是拥有彪悍气息的却是一下见到四个,还有一个自己见到过的,了不得啊。 看到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骆俞想了想在这天气下,虽然自己不怕冻,但是说话还是挺不自在:“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呢?天气这么冷,要不找个屋子躲躲风雪?不然冻着了可不美。” 原本场子里面的人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另外一群人中为首的一个看着骆俞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阁下可是骆俞大人?” 嘿嘿笑了两声,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把自己忘了,还以为他只记得自己那陆严哥哥呢,骆俞笑着回答道:“当然是骆某,现在骆某是这里的一州刺史,估计过不叫几rì皇上加封的州牧官职也会批复下来。那天说过的话,看来于将军是还记得了?” 这边便是领着数十黑山军的于毒,此刻见到骆俞,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看来是真的了,本来以为只是有人散播谣言,没想到这人进京都还没一两月竟然就混成了一州刺史。看来前途是真的不可限量啊。 “当然记得,于某我大首领都已经决定,若是两位大人回来就从此跟随两位大人。”只是那天自己记忆最深的那人并不在这,于毒疑惑的看着骆俞问道:“那大人,不知道您的兄长他现在?” 骆俞也没等他问完,直接说道:“我那兄长在京都洛阳城里,现在只是让我出来靖安一方。皇上是舍不得让他出来的。”也不管什么事,反正自己现在先含糊其词,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 于毒直接吸了一口冷气,这什么人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有些尴尬的笑笑:“大人,当rì说的那些话,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于毒实在很为难。”开始他只是说以后可以投靠陆严,毕竟刚开始是陆严主导,而骆俞只是在旁边,现在看来,自己想要投靠陆严的话只能前去京都,只是他还没有胆子孤身跑到京都。带兵去只能被人家当成谋反逆贼。 狡猾的笑了笑,骆俞很是慷慨到:“没事,现在冀州已经是属于我的治下,皇上已经将冀州指派给我治理,你以后就算是我的治下之民了,当官什么的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哦,对了,后面还有一个我的军师,等会再让他跟你见一下。” 转头看着旁边的那些人,反正现在估计是打不成了,现在是在刺史眼皮底下,黑山军一个头领直接服从了,这还能有别的匪寇? 不等骆俞问话,另外一群人里的两个头领样式的人物,直接行礼说道:“卑职冀州别驾沮授(军司马张颌)拜见刺史大人。”骆俞赶紧扶他们起来,连声道不用客气。 看着骆俞有些疑惑,那沮授道:“刺史大人上任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卑职身为别驾当然要跟随刺史大人身旁,张颌大人是武将,平时也在这冀州地方巡视,免得地方乱民匪寇为乱。” 在说匪寇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于毒和他身后的黑山军,不过于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骆俞只道:“辛苦两位了,这寒冷的天还要忙碌,骆某深感愧对两位忠义正直。”饱含歉意的看着沮授和张颌,他们两人连道不敢,大人辛苦之类的。 这人多了也不好办,何况都是有能力的,不打招呼是看不起人家,可是打招呼都要费尽力气了。 这真的很热闹啊。看着另外两人,他们倒是像孤身前来的,没有什么士卒跟随。两人一个威严气息骁悍,另一个有威仪却是面带笑容。手中都是拿着长枪,骆俞心里暗道,这两人莫不是兄弟? 骆俞笑着对着两人说道:“不知两位兄台高姓大名?怎么会在此地起了冲突?”刚问完旁边的张颌有点冲动想张口说什么,却被沮授阻止了。 那威严的人直接伸手抱拳道:“见过刺史大人,小的名叫高顺,我们与同族弟兄本想出来闯荡,结果却碰到这些事情,真的很是巧合。” 那笑呵呵的汉子又道:“小的名叫高览,我们兄弟二人都学过拳脚功夫,本来想在这歇歇脚明天可能就要各奔前程了,没想到出了这些事,意外遇见大人,真的很有缘分啊。” 听着缘分两个字,骆俞感到非常的欢喜,大笑着:“哈哈,这可不是真的欢喜吗,今rì见到的英雄人物可比往rì见到的多啊。真的是缘分啊。今rì定当把酒言欢会会各位英雄海量。” 于毒在旁边道:“大人武艺、运气一向是非常好的,我们可是很羡慕的。大人,我们首领张燕张大人在那天之后就说您和陆大人回来的时候要赶紧通知他,前来觐见与大人,不知道现在?” 本来就算是一个武夫,并不懂什么夸人的话语,于毒有些为难的看着骆俞,不知道自己是通知张燕好还是不通知的好。 还没等骆俞说话,那边张颌却道:“黑山首领虽然被朝廷封了将军职位,但依旧是反贼,现在还有一些在各地劫掠,若是别人知道那些人私会大人岂不是给大人抹灰?” 这句话直接把于毒气到了大骂道:“你这黑脸混蛋,我们俱是真心实意投靠大人,早就不再做反贼,你怎可如此欺辱与我等。” “你这混账,既然真心投靠就应该光明正大,等大人安顿好,率兵来降。何必在这作猥琐之事。莫不是看不起我等,有本事来战。”张颌也是破口大骂,只是不知道几分作秀几分真。 “战便战,谁怕你不成。”说着,于毒就挥起斩马刀与张颌战在一起,只是眼力好的明显看出来这不是一个档次,虽然看着像差不多,但是于毒迟早要败。高顺高览看着他们打在一起,也没有劝架阻拦的意思,反正现在这跟自己没有关系,看着于毒都有些叹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眼神有些凛然热切地看着张颌,这才是对手。互视一眼,点了点头,直接盯向了骆俞。 听着两人开骂,还没等骆俞回过神就战在一起,旁边的沮授拉了拉骆俞的衣袖,看着骆俞回头就道:“还请大人见谅,张颌军司马是剿灭匪患升职才坐上的,那于毒及黑山军是正经匪寇,虽然现在已经收敛,不再大肆劫掠百姓,但还是没有正经脱离这个身份。所以两人见面有些眼红。要是不能拿得出手,不能让对方感到满意,恐怕他们以后就算是能够一同共事,恐怕还会经常闹事,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本来沮授的本意是让他们打一打,最好压下去于毒的气焰,谁让他跟自己上司认识却又是对头,到时候以自己是胜利者的名义可以占得更多的权利。不过骆俞也不傻,毕竟两方以后都是自己下属,看着下属打架,自己却不阻止,就算分出胜负以后也会有人不忿,还不如直接阻止,等以后用别的东西让他们进行攀比,比如功劳、能力,但绝对不能是两人的打架胜负。 也懒得去喊,直接用手里的方天戟将两个人从战斗中挑开,怒瞪着双眼看看两人,身上散发着凶横的气息:“尔等眼里可是还有我这个刺史大人?莫不是不将我放在眼里,还是你们觉得本刺史软弱可欺?” 于毒虽然算的是一方首领,但是还是比不上这等骁勇悍将,他也只是比较强悍,但是技巧却没有张颌熟练,回气比较慢,用了就没了,而能力比较强的人物跟以战养战差不多,能在战斗的同时运用技巧减少消耗,而且慢慢回力。本来就与张颌斗了几回合,所以有点气力有所下降,骆俞凶横的气息爆发出来,于毒直接悲剧了。 深吸一口气,于毒赶紧道:“不敢,请大人明察。” 张颌有些讶异的看着骆俞,这个刺史大人远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得多,估计自己根本打不过。,权力自己拼不过,武力自己也差点,而且这样的人只要领导有方,自己绝对可以跟随,明白过来张颌赶紧道:“大人,卑职鲁莽,请大人恕罪。” 沮授有点失望地看了看骆俞,他现在也不敢再多说话,毕竟刺史大人要是知道自己打得什么主意的话,自己再多嘴就是自找麻烦了。 高览的眼神这会有点热切了,今天真的是有缘啊,本来自己还在想什么时候碰到一个好的上司,结果这就有一个,只不过到底合适不合适,估计要等段时间慢慢了解了。 高顺倒是皱着眉头看了看骆俞,不知道这位刺史大人值不值得自己跟随,而且他身边的武将好像不少。 此时的刺史已经不仅仅是刚开始那样只有监督的权利,现在已经慢慢有了执掌一州大权的权利,只是zhèng fǔ官方并没有这样明确规定,除非是做了州牧的位置。所以现在骆俞在皇上那里还算不上多大的官,只是让他当个监察官,只是到了地方上任以后xìng质就开始变了。 第二十七章 送信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7 天上的雪不知道是不是畏惧下面的人,这一片连风都刮不过来了,凶悍的气势不停的挤压周围的人,看着他们都被自己的威势吓到,(实际上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玩瞪眼)骆俞高兴的大笑:“今天天气不太好,咱们还是赶紧进屋里说吧,要不然身体弱的都冻坏了。”说着瞄了一眼沮授。 打了一个喷嚏,沮授赶紧道:“大人说的是,这边有一个大厅,只不过现在很少用,但是里面很干净,各位还是到这里面来吧,外面天气怪冷的。” “等公达先生过来,就请他到大厅里歇脚。”对着后面的护卫吩咐以后环视一圈,骆俞直接说道:“诸位请,莫要客气,只要是好汉子,本大人都是十分敬重的。” “大人先请,某愿跟随。”高览笑着道。这句话也是表明心意了,张颌有些皱眉,这会就多出来一个对手,看来这不太好混啊,自己要是被挤走了可就让人笑话了。至于于毒倒没那么多心眼,自己看着顺眼,对自己好就可以投效,只要不亏了自己哪怕一辈子跟随也可以。 高顺倒是有些沉默,有些若得若失,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脸上更是有种愁闷的表情。这投效他的话,要是自己做得好的,自己心里也高兴,做不好的话自己也会愧对他,可是高览也愿意投效他。自己在这是不是有点多余?高顺倒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心情。 “哈哈,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就是我的兄弟,既然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会让兄弟失望,他rì有难当互帮,有福当同享。请!”铿锵有力地说完,骆俞大手一挥,拉着张颌与高览就往大厅走去。 于毒看了看,这人都进去了,自己要是不跟着去估计自己以后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跌的找不到,瞅了一下高顺和沮授,赶紧提着斩马刀跟着跑了过去。 剩下两人也没有交流,就这样跟在后面。 屋里生了火,在这鬼天气下再强悍的人也没办法拿出十成十的体力做事。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除了轮流值守各个路口的士卒,骆俞他们还有手下的兵士全部都躲进了屋里,当然值守的士兵穿的更多,吃的也比较好。 看着外面还在下的大雪,他们只能哀叹,如果有马的话还可以前行几步,但是这年头根本找不来这么多马,而且谁都害怕在外面迷了方向,饥寒交迫的情况下只会损失加大。 从荀攸进来之后,骆俞就直接宣布了这是自己的头号军师,看着眼前的情形,荀攸很聪明的没有什么异议,也没做什么不合适的动作,只是心里有些苦涩,自己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本来以为会很美好的,结果变成这样。这会真的是服了,好好辅佐他吧,以后要是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弃官回家,不再出仕了。 闲着没事荀攸和另一个文人沮授聊在一起,两个人直接就是促膝而谈,结果下来两人是深感遇到知己。看着骆俞跟张颌他们在一起比划,沮授对荀攸说道:“公达先生觉得刺史大人如何?” 荀攸笑着回道:“君子不在背后议论别人长短。沮授大人这话问得有点值得玩味了。” 沮授无奈的苦笑道:“公达先生,不是沮授背后议论,刺史大人看来颇为年少,而且心xìng不知为何,若是以后有个事情,做属下的也要分担不是?” 荀攸想了想,来的这几天,除了刚开始被骆俞骗的以为他是傻子,倒也没什么不堪的行径,而且与自己交谈也很是尊敬,倒没什么弊病,只是把自己骗的惨了,幸亏自己没跟他说过什么坏话,没给刺史大人留下坏印象。 出了一身冷汗,勉强笑了笑,严肃对着沮授道:“这几rì来我观察刺史大人心xìng倒是好的,对人也算不错,只是年少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做手下的多担待、辅佐。而且刺史大人的名望还不算太大,估计百姓并不是很知晓,到了地方还需要沮授大人多多cāo劳。” “是极是极,这是做手下应当做的,不过年少有为也是好的,毕竟有些事情年轻人会比较有干劲的。”沮授只当安慰自己两人。说完便扯开话题聊聊当地民族风情。 骆俞这想的倒是很简单,那边的文人有文人对付,让他们自己先聊聊去,自己跟他们说话有时候会头疼,还是先跟这几个悍勇的汉子拉拢拉拢感情,要不然这几个猛士以后从了别人,自己岂不亏死。武者之间的交流也是很爽快的,特别是能够带兵打仗的,除了聊聊武艺,比划几下,还能聊聊带兵打仗,排兵布阵,虽然光说说是不行的,但是这会谁也没办法拉出去练练,毕竟外面的天气就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勉强出去只会冻着。 武艺是没办法在这里比试,但是说说攻城掠地还是可以的。骆俞看着闲着的几人,想了想,这也没什么本事再继续夸人,拉拢人心了,说多了别人还以为自己虚伪。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考校一下。 咳了两声,看着这几个武夫都被吸引过来,骆俞道:“不知几位以为如何才能打胜仗?”然后眼神炯炯地看着几人。 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长官都问了,自己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于毒直接就回答:“给我足够的人和锋利坚硬的盔甲,绝对会打胜仗。”说完就看着骆俞,只不过骆俞很干脆的摇摇头,“要是照你这样说谁都能打胜仗了。”然后看着另外几人。 高览眼带笑意回答道:“当然是用一个有能力的将领,训练有素的士兵,这样才能打胜仗。” 张颌想了想道:“以利诱之,重奖赏之,这样不怕没有不胜利的。” 骆俞想了想,这样也是一个好办法,只是高顺还没有回答,看着高顺,却发现他皱着眉头,“不知高将军怎么想的?”眼神有点热切地看着他,毕竟不能让手下感觉自己很对他失望或者冷淡,要不然自己的手下估计都会不满自己,或者离开自己。 高顺看着骆俞热切地看着自己,威严的脸上有些尴尬却又骄傲地说:“我绝对能训练出攻无不克的军士,能够打得赢所有仗。”虽然感觉高顺的自信是真的,但是旁边的人却不这么觉得,只是觉得这人在自夸吗?高览也有些尴尬了。 “我相信将军,只是这样一直铁军只能战胜每一场战争,但是战不胜天下大势。”骆俞有些严肃的看着高顺。 “刺史大人您说得对,”荀攸和沮授两人走过来,看着高顺有些想要争辩,荀攸直接说道:“将军先不忙说,若是民心尽失,将军的铁军存在还有意义吗?” 高顺想了想,脸sè有些变化,眼神有些坚毅的说道:“我的军队绝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沮授想了想,对着骆俞说道:“刺史大人,希望您以后注重民生,毕竟汉庭就是赋税繁重政策苛刻,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做出抢掠的行径,若是这一方百姓过的衣食无忧,民心向着咱们,,那么即使再强大的军队也不能摧垮我们。” “大人,民心所向,如果大人治下的政策对所有人都有利,大人做的事皆是为了治下臣民,那么所有人都会心向着大人,大人若有差遣,那属下等人必定愿以付出身家xìng命报效大人。若有强兵来犯,属下等必定以死捍卫。” 虽然没有直接指明高顺的思维误区,但是这样说出来也是有很大震动的,只是高顺明显有些慌乱,皱着眉头不知所措,眼中闪过惊怒,烦躁的气息从身上透漏出来。 高览看着高顺这样,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想,骆俞有些头疼,摇了摇头,面容严肃直接对高顺说道:“高将军,我有一事相求您。” 本来还在烦躁的高顺没有注意,知道骆俞又喊了两遍,高览不停的拉着他的衣服晃着,才回过神来。 看着周围的人脸sè都有些发黄,军师还有别驾更是有一点衣衫不整,虽然他们神sè很镇定。高顺疑惑道:“怎么了?” 看着好好的高顺,骆俞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如果这么猛的一个将领出了什么事,估计自己会后悔死。不过这高顺的思维也太敏感了,容不得有不同的观念,就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摧垮自己捍卫的东西一样,别人连碰都不许。 这样处理不好很容易伤人伤己。 骆俞心想:很明显高顺对自己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他刚才是把他摆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所以才会受不了,思想上的压力让他差点变得疯狂。 “高将军,虽然现在没有一兵一卒能够给你调遣,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上京都把我的信亲手交给我兄长。”骆俞表现出来一副十分期盼的神情,周围看的人都差点恨不得直接替高顺答应。 有些疑惑,高顺想了想点点头:“大人的命令,怎么敢推辞。” 骆俞却道:“我兄长在京都也不知道怎么样,可能十分危险,(也不管自己胡编乱造的时候荀攸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然荀攸只会觉得刺史大人有计谋,狡猾的小狐狸)若是将军还看得起我们兄弟,希望将军能够护卫一下我兄长。他是文人,身体不是很好。”心中暗想,我这把你留下来可能会搞砸,但是到了我兄长那里,估计你就没办法走了,赶你都不会走。骆俞心里十分相信陆严的能力啊。 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还没有投效给一个主公,这么有能力到哪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也不妨去dì dū看看。 “可以,等雪停了我就可以上路去dì dū。” ・・・・・・ 骆俞心里得意的笑,这样,以后大哥见了我,肯定会夸我吧。 第二十八章 官职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8 第二天一早,高顺孤身一人就带着骆俞的书信去了dì dū。 骆俞本来是有些担忧的,这么寒冷的天气,虽然雪已经停了,可是看见高览懒散的坐在那里吃东西,才想起来,为什么自己这些人是武将,而别的人只是兵士,因为自己等人都比别人有能力,武力强悍。若是寻常的天气都会照成太大影响的话,就不配称为武将了。 看了看外面已经晴朗的天气,骆俞就这么转来转去,看的荀攸眼都发晕了,赶紧喊道:“大人,先坐下来歇歇,您这是怎么了?不停地转来转去了,这是有什么烦心事。” 看见他们都望着自己,骆俞想了想,“你们说我就这么去上任,到时候有几个人会从我?” “大人威武,器宇不凡,谁敢不从。”于毒也不着急去找张燕来了,反正现在还是以后投效都没什么区别,心在这就行了,大人不开话就先不用着急。 听了于毒的话骆俞虽然很开心,但还是免不了一个白眼:“我要是能够拥有王霸之气,让四方来投,还用的发愁吗?” 张颌在旁边偷偷笑着,幸亏自己没当出头鸟,不过大人这么问估计是真心想知道:“大人,我们在军中的汉子是谁强,谁有能耐,谁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待遇,我们就听谁的。” “这还像话,谁心里都有一杆秤,对得住就做,对不住就不干,军营里的汉子很爽快,不过有些老兵油子倒没那么好说话吧?”眉毛挑挑,看着张颌,总觉得他这人是因为自己官比较大才愿意跟自己,还不是真心跟自己闯天下的,以后没了官职估计就不会投靠自己了。 估计高览也是一样,不过他现在倒是直接明说了:“若是大人能够满足我的需求,而且能够让卑职心里感觉大人重视和关怀,卑职愿意以死相报。” 荀攸倒是没说别的,直接就一句话:“大人,民心所向,即是正理,若是以后民众感觉在大人手下过得比别人好,一定会十分拥戴大人,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慢慢推敲,让民众变成为了大人愿意做任何事。” 年轻就有希望,何况,大多数人都是喜欢念旧情的,沮授觉得要是跟着这么一位大人,慢慢潜移默化,以后肯定对自己等人很有利:“大人现在主要就是提升名望,等到了地方大城,开始宣布大人为地方州牧,管理一方军政大权,并且让于将军回去联合张燕首领,光明正大的来投效大人,解决地方匪寇的问题,让民众不再因此困扰,再继续进行民生政策,改善所有治下之民的生活,让每家每户在这乱世都能吃饱穿暖。” 荀攸笑着看沮授说这么多,然后替着他说:“等到那时民心所向,大人随便贴个招兵买马,估计有能力的人都会前来,而且原来的人也会忠心大人,尽心尽力,生怕被后来人比下去。” 是个道理,骆俞心里想了想抱拳说道:“那诸位可否与我共同奋斗?甘苦与共?” “敢不为大人效死!”文武几人双手抱拳稽了一礼。 “只是本官原本还想在这冀州游历一下,寻找有名望有能力的人,看来现在倒是没多少机会了,只有先去邺城,在那里开始吧!”骆俞有些遗憾的说道。 “大人不用遗憾,这去邺城的路上要经过巨鹿朝歌,那里原本就是一方古都,贤明之士也是不少,到时候可以停歇两天,而且有一位在朝中仁过御史的大贤在那,到时候要是能够让他来辅佐,更是可喜可贺。”张颌直接说道,也没注意沮授有些皱眉头的样子。 看着骆俞疑惑的看着自己,张颌赶紧道:“卑职本来四处巡视,剿灭匪患,到过那里,因此知道一些。呵呵” “要真是能人志士,定当厚禄款待。诸位也不用烦闷,人多了才能够事事兼顾,要不然事情都让一个人做,那不都累得心力憔悴,某可不想让诸位因cāo劳而不能享福,未来,是咱们的。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心里的主角,为了以后请诸君共勉。”骆俞意气风发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光芒,身上的气势也变得让人感到骄傲,愉悦。 高览懵懵懂懂,张颌似懂非懂,于毒不懂,而荀攸和沮授眼中带着惊骇、不敢置信和喜悦的复杂神情。 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值得自己追随,只是希望大人以后不会变,不过我一定会好好辅佐引导大人。荀攸想了想,一咬牙直接道:“请大人受我一拜,我愿誓死追随大人,望大人莫忘今朝。”说着直接拜了下来。 看荀攸如此,沮授也顾不得问他不是跟大人来的吗,怎么还这样做,大人这威势是做不得假的,自己还是赶紧表忠心吧:“卑职亦愿誓死追随,望大人勿要负了我等。”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架不住这个大势,这争着抢着的肯定是好的,顾不得多想三名武将也是直接拜了下来。 ・・・・・・ 就在陆严以为硕禾打个水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己准备去找吃的时候,他看见了一群人走过来,看样子是冲自己来的,不明白怎么回事,静静地看着,快到近前了才看清,这不是蹇硕和那个小孩吗?后面跟着一群侍卫。 疑惑的看着他们,轻声喊了一句:“不知皇子殿下和蹇硕大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饭没?”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真的很饿啊。 蹇硕带着笑脸,但是眼中的光芒却不yù让人直视:“这不是协皇子昨天下午就向皇上讨了圣旨,给你封官吗!皇子可是对你看重的很啊。” 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协,陆严本来以为自己能被随便打发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劳动皇子,可是这样自己就欠他个大人情了,以后不知道怎么还啊。 刘协倒是不怎么在乎,笑呵呵的“虽然不能让你做我的近侍,但是向父皇给你讨个官职还是很容易的。” 摸摸鼻子,想了想才明白过来,陆严有些郁闷道:“殿下,这您的近身侍卫好像是那个什么・・・” 看着旁边的蹇硕,终究是没说出来,要是惹得他不顺心,给自己捣捣乱,就够自己受的。 狠狠瞪了一眼陆严,看他没敢说出来,蹇硕的火气也没有这么大,不过既然这样,该走的程序今天必须走完:“陆严接旨。”说完眼一翻,就等着陆严下跪接旨。 看来这事今天是没办法躲了,很是干脆利落的行礼,“陆严接旨。” 刘协就在旁边看着,笑呵呵的,谁让他招惹蹇硕了,帮忙讨了圣旨也不谢谢我,还说些风凉话。 等了半天,蹇硕才慢悠悠的将圣旨念完,估计这是表示对自己的不满,陆严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刚才惹他了,明明有那忌讳,自己还要说这跟找抽没区别。 笑眯眯的,蹇硕将圣旨放到陆严手里,说道:“以后就要改成陆大人了,陆大人可是很得恩宠啊,不仅成了司隶校尉都官从事,还有代司隶校尉行事的权利,这可真是殊荣啊。希望陆大人好好为皇上尽忠啊,莫要辜负了皇上与皇子还有本大人的期望。” 旁边的刘协倒是不想再耽搁,直接跟陆严说道:“不过以前的兵士全都有自己的派系,估计你很难收敛手下,而且他们还不会服你,所以这只是个名头,你并没有什么权利,主要的就是,你以后就算是我的,恩,就是伴读了,父皇已经答应了,喏,这是腰牌。”说着递过来一个金光闪闪的牌子,上面双龙吐珠一样的雕饰,下面坠着一个玉珠子,牌子上面一面写着大大的“令”字,另一面写着:皇子侍读,出入内庭,无需检视。 刘协的话说着,他可不管蹇硕的脸sè变得有些尴尬,自己讲的算是实情。陆严倒是没想那么多,看着这块金灿灿的令牌,在手里掂量掂量,差点用牙咬了。嘿嘿笑了几声看着刘协道:“多谢皇子殿下,只是这令牌估计要很多钱才制成吧,这好像是纯金的,也有点像紫金的,不过分量好像不怎么足,下官以后能拿着令牌进入宫里?”听得蹇硕都有些出冷汗,这话说的,谁家的金子不是金子,能给你一块做成令牌就够好的了,你还那么多问题。 想了想,刘协道:“还是找人通报一声比较好,父皇原本有些不愿意的,不过以后经常要跟着蹇硕大人才能够zì yóu行走,要不然有令牌也没用。”说着稚嫩的脸上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 “放心,陆大人,您跟皇子殿下关系可是不错的,到时候我领着您去觐见殿下,很方便的。”蹇硕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那不知道我平常都应该做些什么?你们说的司隶校尉虽然名以上是归我管辖,但实际上在别人手下,我不用去管理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陆严对于他们说的也是清楚,可是有人犯了什么事,难道还要自己去顶缸? 这个,刘协倒是没想过,他以为反正只当是给自己的侍读添个官职,有份俸禄领着,没想到出了事会不会担责任。 蹇硕直接说道:“放心吧,皇上都说了,是给你挂个闲职,别的有人cāo心,不用你管,只是因为殿下要你做侍读,给你的身份,怕别人找你麻烦。而且那些兵士只是没人管理,自己去投靠了各个势力,要是你想重新置办齐一千二百人,就需要大量银钱,你有的话也可以重新置办,皇上也不会怪罪,只是有些官职任命,还不是你能决定的。” “那以前的从事、佐官都干什么去了?”陆严有些疑惑,这事情必须弄清楚啊,到时候有人夺权就不行了。 蹇硕道:“只要他们忠于皇上,就没什么关系,现在没人管他们干什么去了,”小声道:“实际上,现在除非皇上直接从宫里下旨意,要不然没人会愿意集合都官徒隶,现在基本上是几个从事相互争权。皇上任命的司隶校尉只知道揽权收受贿赂,所以也就没人管,名义上你现在是有权力管,实际上・・・” 想了想,现在基本上都是烂摊子,不仅仅是司隶校尉,官场也一样,不过既然蹇硕跟自己这么说,那肯定是有让自己重新整肃司隶校尉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这个意思,还是有什么yīn谋。 第二十九章 辩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29 肚子咕咕的叫着,无奈地看了看刘协小皇子,陆严道:“还不知道殿下吃饭没有,微臣现在可是还饿着呢。”也不好意思说没洗脸。 刘协倒是很机灵,看了看蹇硕:“昨天没给陆大人我的侍读安排人吗?怎么就他一个人,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转头对陆严笑了两声:“赶明给陆侍读赠送两名美人,到时候专门伺候陆侍读。” 还没等蹇硕告罪,陆严直接说道:“谢谢殿下,不过微臣可不习惯美人伺候,还是一个人的自在。那硕禾去端水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是烧热水耽搁了吧。” “要不奴才给陆大人安排些吃的来?这总不能饿着不是。”蹇硕现在感觉还是回避一下,协皇子在看自己的时候不停地打着眼sè,自己还是不要停留的时间太长,惹了皇子殿下心里不痛快可不好。 “恩,去吧,多准备点,本王还没吃饭。”点点头,刘协看着蹇硕出去,让护卫把守着门口、四周,然后关上门。 疑惑地看着刘协,不明白这到底是干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私密的事情,陆严直接问道:“不知殿下这是干什么呢?” 刘协也没有故作疑阵,直接道:“现如今国难当头,从中平元年起,各地就有起义,虽然那时我还年幼,但是经常耳闻太平道张角率众起事,虽然张角已经被剿灭,但是仍然有零星匪寇为患,甚至有些地方又死灰复燃。”看了看陆严,见他抿着茶水仔细听自己说,深吸一口气,刘协又道:“至于到底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陆大人也知道,不过就是宦官,但是如果不相信宦官我们又该相信谁,难道是大将军何进吗?”说着声音中有点愤恨。 陆严也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这位皇子才多大,这是天资纵横呢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看见陆严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刘协咬着牙道:“十常侍固然有罪,但是那些大臣就一定是好的了?要是他们抓住权利了估计比十常侍还要横行霸道吧。都是一丘之貉。” 说完双眼紧盯着陆严,“若是陆大人愿意帮汉室肃清朝堂,平定天下,rì后本王若是能够登上那个位置愿意天下与君共之。” “殿下,你就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是从哪里跑来想谋害皇上或者殿下的?要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陆严有些无奈的看着刘协,这个小皇子,真会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他的头脑好像也有些不行。 刘协脸上有些焦虑,看着都要哭出来。才七岁的幼童竟然会这样,看的陆严一阵头皮发麻:“殿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什么了,你才会想这些事情的?这不是你现在应该cāo心的事情,你还小,应该去学习,不应该背负太多现在不应该背负的事情。” “可是,可是”刘协眼里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低声细语道:“陆大人细心点,我父皇身体已经不是很好了,有些事情・・・” 还没等刘协说完下面的话,房门就被敲响了,刘协差点跳起来,有些慌乱的整理一下,咳了两声说道:“进来吧。” 陆严看着门口不去看刘协,免得别人看见皇子神sè不宁的样子。进来的是硕禾,看见刘协在这里赶紧跪下行礼,看来他是见过皇子的,不过也是,他也算是跟着蹇硕很长时间了。 陆严笑呵呵地看着硕禾:“你只不过打水洗洗脸,结果跑出去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真的是想找打了。” 有些哀求的看看陆严,硕禾心想,您就别为难我了,要不然我小命就要去掉半条。不料皇子听见陆严的话,直接说道:“这混账奴才竟然如此做事,拉下去打二十棍子。”也不知道是硕禾惹到他了还是因为要卖给陆严面子。 外面的侍卫直接跑过来拉人,吓得硕禾面sè如土,赶紧求饶。陆严无奈的看着刘协:“殿下莫要吓唬他了,不过是跑得慢了几步,这不是来了么,总比不来的强。”说完眼神凌厉的看了看硕禾,吓得他差点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听到陆严这么说,刘协挥挥手让侍卫们出去,硕禾赶紧谢谢皇子不再惩罚。刘协懒得理他,刚才自己正说得好好的,这会被搅合了。直接赶他出去。不过还没等把门关上,蹇硕回来了,带着几名侍女,端着食物。 挥挥手让别人都出去,看着旁边伺候的侍女,陆严疑惑的问道:“殿下,你每天都这么吃饭?要不要闲杂人等先出去?”说到闲杂人等的时候声音有点重,本来不明白的刘协看见陆严的表情,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直接对着侍女说:“你们先出去候着,有事叫你们再进来。” 几名侍女福了一福:“喏”然后退了几步,绕着桌子鱼贯而出。蹇硕有些杀机的眼神看着硕禾,这个笨蛋,这个时候装什么聪明,气的差点直接用巴掌把他扇出去,觉得有点不妙,硕禾赶紧窜出去,把房门关上。 这个时候刘协也没办法摆什么架子,这里的都算是“自己人”了。有些苦闷的看了看蹇硕,眼神眨巴眨巴。 蹇硕直接会意,看着陆严这个时候正在享用早餐,还一副人间美味的样子,嘴角抽了抽,直接道:“陆严大人,觉得这些食物的味道怎么样?还和口味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这样下去,弯弯道道的,脑子不知道要累死多少,陆严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回答:“这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卑职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好吃的菜。殿下怎么不吃,莫不是不合口味?” 打过来踢过去,要是老谋深算的还成,这年纪轻轻的都不成啊,一个七岁,一个少年,一个中年,何况在这里都算得上是一个派系的。 刘协也没说话,他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眼前这位陆大人,虽然让自己萌生好感,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虽然那不是自己想得到,而是别人教的。 蹇硕也看出来了,刚才不是皇子殿下没说,而是眼前的人太聪明,不肯相信。无奈只好对陆严说:“这已经是冬天了,皇上的身体不算太好,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还能等多久,但是皇上对本官下过密旨。”有些疑神疑鬼的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又低声道:“辩皇子虽然是何皇后所生,但是为人有些轻佻,没有威严,而且陛下也不想将皇位传给他,毕竟何进大将军掌握太多的权力,虽然是陛下赐予的。” 有些温和的看了看刘协,陆严不明白蹇硕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角sè,在皇上心里又是什么地位。蹇硕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设置西园八校尉也是为了分化大将军的权利,只是因为本官这副身子,他们觉得有辱,看不起本官,大都不愿意听我命令,而且yīn奉阳违。但我忠于陛下忠于殿下忠于汉室・・・”说着眼里留露出愤怒,伤心的光芒。 刘协抓住蹇硕的左手,眼里有点泪花,也没说出来话,看的蹇硕低下头,不停地用右手抹着。好一会,平复了心情。 陆严心里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萧瑟,空落落的,难道我还是心软,看不得别人难过?对蹇硕道:“皇上相信大人的一片忠心,卑职也相信大人。” 蹇硕呵呵笑了两声,只是声音怎么都是不好听:“本来这些事情是要等段时间,可能是要等陛下以后的时候,宫里大多都知道皇上要立协殿下为储君,本官也开始准备了,这件事情虽然慢慢筹划,但是凭宫里那点东西还是不成,所以本官就决定找点外援,而你就直接送上门来,陛下也见过你,觉得可以,殿下也觉得你很好,只是有些事情值得慢慢推敲。” 有些苦笑着看着刘协和蹇硕,陆严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这算是巧合?还是天意?只是这种疯狂一把的意味十足。不成功便成仁吗?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陆严道:“不知道蹇硕大人,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而且我是势单力薄,在京中有没有什么可以帮扶的能人。” 蹇硕笑着道:“这个陆大人尽管放心,银钱宫里大把的,以后肯定要用到人手,而且还必须忠诚,这是重中之重,别的都可以放松,但是忠诚是必须的。只是西园里面招来的人并不是很好,而且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别的探子。”说着说着又皱起眉来,毕竟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做的。 有些冷场,陆严和蹇硕都在想着问题,刘协则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以后会有多么难走的路等着他。 这以后天下肯定分崩离析,司隶校尉说好听点就是统掌天下刺史密探,监察文武百官,这要是在太平盛世肯定是谁都不愿意得罪的,可是这天下马上就要乱了,到时候汉庭若是存在还有点价值,要不然还不如一个郡城太守。陆严心想,自己想要在这里取得最大的利益,少不得要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只是这以后开了这个头,自己会不会习以为常,能不能恪守己心倒是未知了。 蹇硕倒是想着,怎么才能够扶持刘协皇子在皇上之后登上皇位,倒是对天下大势看的不透彻,后来少不得吃大亏。 三人的心也不算团结,也不算离心,都有自己的打算,也都有一些相同的目标。只是谁算计得好就看以后了。 第三十章 同僚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0 有点无聊地走在去西园的路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奇怪,虽然受到皇上封赐,但是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毕竟现在要自己名义上掌管司隶校尉,虽然只是有代司隶校尉的权责,但是自己一没名望二没银钱,这光想着招募勇士,谁会愿意来啊。 陆严有些头疼的看着旁边的蹇硕,虽然他说了会帮自己出钱,但是以后怎么办,现在这可不在自己手里,被人断了粮草俸禄,恐怕军队会直接哗变,而且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出错,夺自己权利。 往蹇硕身边凑了凑,陆严低声道:“大人您就透个底,这是打算怎么办?重新招募勇士组成都官徒隶?”总感觉自己心里不踏实,即使自己现在并不畏惧什么事,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心里的猜测。 停下来,转头看着陆严,蹇硕笑呵呵,心想这人倒是挺多疑的,不过他怀疑的也确实有道理:“陆大人可知道这司隶校尉是怎么来的?” 陆严想了想,这司隶校尉好像是汉武帝时候才设制的,目的好像是因为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有不方便做的一些事情,便交给司隶校尉,有点像隐于暗中行事的意思。可是让自己来当都官从事,代理司隶校尉这种做法就有点猜不透了。 “这个,司隶校尉好像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监督和检举百官,而且有时候直接奉皇命办案?不知皇上是有什么吩咐?”陆严觉得还是不要兜圈子了,要不然自己一直摸不清楚状况,恐怕到时候只能成为历史这条大河里的沙子。 “看来陆大人对于这个官职还算很了解的,只不过陆大人是新晋之人,这官场上大多都是你拉我我拉你,若是一个新人那么必定要有一个派系,或者直接受命于皇上,这样别的人都算不得什么了。”看着陆严还有些疑惑,蹇硕又道:“这个职位是皇上赐给你的,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皇上信任的,以及和我们的关系。” “那大人的意思是?我就按着平常的规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陆严想了想,跟着刘协这位皇子和蹇硕,若是有差错就会变成刘辩、何皇后以及何进的敌人。以后肯定会扯到宫廷斗争里面去,到时候就由不得人了。可是现在要是不这么,估计自己更难受,不仅皇子刘协和蹇硕不会帮自己,何进那帮人更不会信任自己。 蹇硕也算是比较正直了,没有一些人的狡猾直接说道:“这是大人的事,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大人就是皇上,皇子协的人,若是大人做出对不起皇上和皇子协,那以后天下人都会看不起陆大人。有时候有些选择只有一条路。”说话就骑着马慢慢向前走。 陆严想了想,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够做决定的,自己也不比别人聪明太多,天下能人志士何其多也。虽然没有见过皇子辩,但是皇上能说出皇子辩轻佻无威严,恐怕也不是假的。 骑着马快走两步陆严直接喊了声:“蹇硕大人。”待他回过头来,陆严直接说道:“下官本就是因为大人看重推荐到皇上身边的,承蒙皇上与皇子协看重。以后下官愿为皇上与皇子尽忠尽力。” “陆大人真是国之忠臣,若是能有十个大人这样的,这天下何愁不平,何愁不强。”蹇硕笑着拍了拍陆严的肩膀。 “大人过奖了,只是现在下官要不要重新组办校尉徒隶?毕竟西园是皇上下命令组建的,您和另外几个校尉都已经安排好士兵了,下官再去要人要兵,岂不是给大人惹麻烦?”陆严想了想,还是要有兵,没兵的话自己说话根本就没有人会听,到时候估计连放屁都不响。 “这个倒是必须要做的,只是下面的徒隶还好说,只不过一些从事书佐,基本上都是皇上任命的,虽然现在大多都是名不副实,但是陆大人也是要遵从这些规矩的。”蹇硕有些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只是代司隶校尉,而不是直接任命为司隶校尉,这中间还有很大的差别,办起事来也是差了并非一点半点。 “明天就开始贴募兵告示,只是多要勇武者和才华出众的,明天连司隶校尉从事佐官的职位也写进去,至于来的人能不能坐上,就看皇上愿不愿意了,咱们只是负责贴榜招募。先把能人志士招来再讲。”陆严有些咬牙切齿,说什么也不能授人于柄,到时候先选出忠心的,跑不了。 “呵呵,陆大人倒是真的很有能力,明天就招募吧,反正你招的人多了,手下多了也是好事,只是要保持忠诚,免得以后做事被人拖后腿。”蹇硕也没说别的,对于招兵,自己也拦不住,谁让他有这权利,再说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到的时候。 “明天本官禀报皇上,到时候说不定皇上就直接下令将银钱发下来,只是十常侍那里可能多有阻碍,毕竟您这位置并不是经过他们,说不定要卡一些,少给你发一些,到时候忍忍。毕竟国库里面没有多少,京都大部分士卒还是靠皇上养着。”蹇硕慢慢的交代着,免得陆严道时候因为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 陆严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自己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援,到时候肯定被卡着脖子,招兵也只是表面上看看,主要的目的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才可以招揽。 “那就多谢大人了,大人的恩情下官无以为报,来rì若有差遣,义不容辞。”陆严信誓旦旦的表着忠心,反正自己现在名义上是一个监督百官检举不法,但是实际上还是被你卡着脖子,我就是一苦命人啊,陆严现在心里愁的跟什么似得。 不过不知道蹇硕是不是有这爱好,听见陆严表忠心,开心的很。笑着道:“不碍事的,都是为皇上办事。不过啊,你也别经常忙着募兵什么的,这些都有人cāo劳,你经常去见见皇子协,联络联络感情,有什么事你多教教皇子协,毕竟他还小,而且经常有你跟着,安全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皇上也会放心。” 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自己多露露面,让别人知道皇子还有一个忠心的护卫?有点疑惑的看着蹇硕,陆严说道:“下官毕竟是外臣,经常出入内廷不是很好吧?” 蹇硕笑了笑:“不要认为本官是为了让你做样子给他们看,你既然能够直接被皇上任命司隶校尉都官从事,已经是皇上最忠心的臣子,经常去给皇子请安也是很正常的。有些事情是不说别人也知道的。而且你在那些侍卫面前经常出入,以后有什么紧急事情也能够直接通报,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多久。” 看着陆严有些明白过来的样子,蹇硕又道:“等会再那几个校尉面前不用这么亲近,毕竟他们都是外臣,况且也不与本官交好,到时候你跟他们拉拉关系,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得知。” “谨遵大人教诲,只是大人以后莫要生气,惹出嫌隙。”陆严笑呵呵的看着蹇硕。 “本官有什么不知晓的,走吧,到了西园跟他们打个招呼,毕竟以后也算是同朝为官了。只有小心些,那些校尉里面有些人心胸太小,不要惹出乱子。”蹇硕说完,直接骑着马走了,也没等陆严回话。 到了西园,里面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校场,新招募的西园八校尉的兵丁正在里面训练,漫天的尘土飞扬,陆严差点一路捂着鼻子进去。 本来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这西园还挺大的,分了九个部分,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一个校尉占着一块地方练兵吧,基本上没有混在一起,毕竟谁的兵听谁的,要不然随便一个将领指挥这么多,到时候职权就会发生混乱,那个时候是这几个校尉最害怕的事情。 另外一大块空地则是建造了一个演武厅,不过是分隔开好几个小演武厅,外面还有招募兵丁的牌子。 看着陆严捂着鼻子灰头土脸地站在四柱牌坊底下,蹇硕笑着喊道:“陆大人,快过来吧,到演武厅里面,那里要好多了。”心里想着,这位陆大人应该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就这么点灰就怕脏。要是到了战场上怎么办。 听到蹇硕喊,陆严赶紧骑着马跑过去,“蹇硕大人,这么冷的天,还能溅起这么大的尘土,看来士兵们训练得很有劲啊。只是不知道这哪些是您统领的士卒。” 蹇硕笑着说:“陆大人可是羡慕了?赶明新招募来兵丁可都是要分配到你手下了。这里的兵都是本官代皇上统领的,直接听命于皇上,以后陆大人可不要口不择言啊。” 陆严听了赶紧稽首一礼,“多谢大人。” 这时候到听到有人说道:“蹇硕大人来了,怎么不进厅里,在这外面莫不是凉快?” 陆严回头看看,这人倒是老相识,那天在西园外算卦的校尉,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众人下马来,蹇硕对陆严道:“这位是鲍鸿校尉,任下军校尉。”然后说道:“这位是新晋的司隶校尉都官从事陆严,有代理司隶校尉的权责。” 而后与陆严一一介绍,只是对于那黄脸袁绍,四方脸的曹cāo有些怨忿之气,想来是因为曹cāo棒杀蹇硕叔父才会这样,不过陆严倒不会认为自己要劝他们好好合作。 只是袁绍依旧是那种不屑的目光,觉得与陆严交流好像有辱门风,不yīn不阳的说了一句:“本官记得司隶校尉好像是张温张大人啊。”听的陆严有些疑惑。 蹇硕也没说别的,只说让他们聊聊,估计是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太合适,而且面对曹cāo他们总觉得有股怒火。 第三十一章 两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1 从那天稍微有点不欢而散之后,陆严就很少与他们交谈了,除了下军校尉鲍鸿有时候过来与陆严说两句,典军校尉曹cāo有时候走过还讲点礼节,其他的都是直接过去,有的还冷哼两声。 陆严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毕竟现在是十常侍当家,自己也没必要去做什么检举不法,给那几个校尉添添乱,那样只会显得自己小气,还不会有什么用。 今天显得有点格外热闹,围了一些人指指点点的。本来在城门口贴了募兵告示,来的人不少,只是真正能够入得眼的还真没有几个,而且还没一会就被人来给捣乱了。 听了那值守的士兵伍长说的话,陆严觉得运气真够背的,这才多大一会,原本的司隶校尉张温就来了,还在责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张温大人到哪去了?”陆严疑惑的看着丝毫未损的募兵告示,这人来闹竟然没有把榜单给扯了? 可能是看到陆严的眼神不太对劲,那士兵伍长道:“张大人被人劝走了,刚才差点打起来,把小的吓坏了,有一个汉子可能是看到榜单想要从军的,看见张大人在这里就问张大人是不是要募兵,结果张大人说不招兵,那汉子就开始口出不逊,然后就・・・” 听了这士兵伍长的解释,陆严虽然没见到当时的情景,但是也能想的差不多。赶紧问道:“那个汉子呢?”心里一阵后怕,这可别把人家来投军的给打了杀了,要不然以后谁还跟自己啊。 那士兵伍长道:“刚才换防,另外一队压着他去牢房了,可能要关个几天才能放出来。”这士兵说话的时候好像带着幸灾乐祸。 看的陆严有些想骂人,别人遭殃你就这么高兴?“这地牢有什么古怪?在什么地方?” 这士兵伍长可能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赶紧收敛了笑容:“这地牢里也没什么重要的犯人,重要的都在天牢,地牢只是关一些不遵纪守法的地痞流氓还有犯了小错的。但是里面环境很不好。” 说了半天才问清楚到底在哪,估计这会也都到地方了,陆严也顾不得这里还要募兵,赶紧骑上马去地牢。 毕竟这地牢里也只是关一些不重要的犯人,要是关错了,把哪位大人的属下关了,可就麻烦了。看看陆严的样子这肯定是来找人的,旁边把手的士兵赶紧拦着,问道:“大人,里面环境不好,您这是找谁呢?卑职给您提出来。” 就在这外面等着吧,陆严这会也有点恼火:“就刚才被城门值守的士兵带过来的那个,赶紧给我带出来。我的人你们都敢乱抓,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可能是知道怎么回事,那士兵赶紧跑了进去,剩下一个人把守着,这也没等一会,那士兵就跑过来了,有点畏惧的看着陆严:“大人,那壮汉不愿意出来。” “哼,你们干的好事。”说完也不管那士兵怎么想了,直接走了进去,士兵见到他身上挂着的金牌也没敢拦着,看着他进去。 到了里面,乱七八糟的,这幸亏是冬天,要是到了夏天,还不带蚊蝇满天飞,蛆虫乱地爬。皱着眉有些恶心的看着地上。那里面的狱卒看见来了一人明显的跟士兵不一样,还带着一块腰牌,虽然不是这地方用的,赶紧迎上去:“大人您找哪个?我给您带路。” “就刚才那个从城门带进来的,那些值守的士兵怎么搞的,我的下属也要乱抓。”陆严的话带着一股愤愤不平之气。 旁边的牢房里犯人都喊着我是冤枉的,放我们出去啊,快放我们出去啊,有些还不停的谩骂着。 就算是这时候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只是没有夏天严重罢了,陆严问道:“那些士兵说这里并没有什么重犯?那关在这里的都是怎么回事?” 狱卒赶紧回道:“回答人话,这里不是没有重犯,只是都判了刑的,要么关个十天半个月,要么就是才进来的,不过大部分都是常客,出去了又进来。有的直接判了终身的,在里面,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大人到了,就这。”说着赶紧把牢门打开。 陆严看着里面的汉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觉得自己应该被骗了:“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你糊弄本官是不是?” 这时却听到几声响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大人莫不是找某家来的,某在这里。”狠狠盯了一眼狱卒,直接把他吓瘫了。陆严往里面走了几步,看着里面几名士卒瘫倒在地,一个汉子昂首挺胸的站着,双眼炯炯有神,不得不暗叹,这真是一个魁梧汉子,气力十足。 看着牢门并没有锁上,陆严直接扯下锁链,打开牢门,问道:“不知壮士叫什么名字?我便是张贴募兵告示的都官从事陆严。”身上透漏着强悍的气息。 那汉子声音倒是响得很:“原来是陆大人,某是陈留典韦,本来上京都只是看看,出城的时候看见招募兵士,没想到竟会惹出麻烦。”眼神烁烁的看着陆严。 陆严哈哈笑两声直接说道:“无事,我张贴募兵告示就是为了招募英雄人物,能见到典兄长如此好汉,甚是快哉。走,今rì我为兄长摆酒宴压压惊,去去晦气,以后没人敢惹咱们。” 脸上有些尴尬,典韦憨厚的挠挠头道:“某本是出来长长见识,在那城门口只是见不得那人嚣张想教训一下。所以并未・・・” 陆严听了心里也有些尴尬,原来如此,不过既然能够这样做想来也是好汉。面上不显慨然道:“相见即是有缘,兄长既然能这样做,想来是命运使然,不妨事,今rì与兄长同醉,明rì某便送大哥回去,要是大哥以后想要从军,小弟当扫榻以待。走!”说着就去拉典韦。 这憨厚的汉子本来不想麻烦人的,结果直接被陆严拉走了,双眼诧异的看着陆严,没想到这斯斯文文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既然走了,典韦也不再婆婆妈妈的,跟在陆严旁边,也没管别人怎么想的,刚开始还想着出去的时候要打那狱卒一顿,结果这出来的时候那狱卒直接瘫在地上,也没了兴致,跟着陆严往外走去。 拾阶而上,不过外面一阵冷风吹来,飘下来几朵雪花,典韦看了看,朗声笑道:“莫不是这天要下雪了?唉!可惜了,要是下雪了估计就不好走了。幸亏,刚才要是直接走的话现在就要喝西北风了。哈哈” 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天气,竟然这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开始下雪了。侧着身体举着手挡挡风,听了典韦的话,陆严笑了笑道:“幸亏闹了这一番,你躲过了风雪,吾才能见到典兄长,要不然真的是相见不知何时。”又低叹了一声,不等典韦问何故直接说道:“只是这天下贫苦百姓甚多,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多少人受难。” 挠了挠头,典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道:“若是天下当官的都能有陆大人如此善良心地,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祸事了。” “莫叫我陆大人,叫我陆贤弟就行了,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平复一下心情陆严直接说道,“要是再这么叫可就要罚酒三杯了啊。” “哈哈,陆贤弟爽快人,只是等会喝酒的时候可莫要心疼,不然某还会叫你陆大人。”典韦听见酒字就感觉道一阵畅爽,连这寒风吹着也没感觉到冷。 出了地牢,才感觉这雪下的可真算是大,白茫茫的一片,外面都要看不清了,地牢就像一个吞吃人的怪兽,正好在这风口,风更大,感觉到人都要被吸进地牢,赶紧拉着典韦往前走,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走走,咱们喝酒去,这么冷的天好酒好肉才能让人感到暖和,”出了牢笼,典韦才大喘一口气,毕竟呆在里面总是有些压抑。 相互扶着,刚走到门口,旁边闪出一个人来:“大人可是陆严陆大人?” 难道自己刚来这提人,那位张大人就开始让人给自己添麻烦了?一阵凌然之势透漏出来,陆严站直了身体,眼神烁烁的看着这个冲出来的人,旁边的士兵也没阻止,看来这真的像是冲自己来的。“某便是司隶校尉都官从事陆严,代管司隶校尉之职,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看清了这人陆严也不得不赞一声好,身上凶悍的气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穿的有些单薄,也不见冷。旁边的典韦看着这个人,心想这刚出来难道又想找麻烦,耽搁自己喝酒怎么行:“呔,你是哪家小子,胆敢阻拦我家陆贤弟,找打不成。” 岂料那人也不再言语,看着两人的凶悍有点疑惑,转瞬又道:“拦的就是你,要打就来。” 旁边的士兵头头赶紧来阻止,这是牢门口在这打架,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可这跟着一个大官,自己也惹不起,谁还能把他关了啊:“陆大人,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在这牢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风雪交加的,要不您换个地方坐坐?”这士兵头头也不敢说别的,要是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打了可就倒霉了,这当大官的惹不起。 狂风吹来,这边三人的气势直接下降,也别在这冻着了,这不是跟老天爷做对的时候,那汉子直接抱拳,“某乃高顺,受冀州刺史骆俞骆大人所托,给大人送来书信。” 第三十二章 恐惧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2 典韦直接抱着坛酒,陆严与高顺端了杯清茶,三人在一块吃喝,看着周围的环境,不得不说这才是达官贵人才能享受的,要不是凭着那块腰牌,估计自己等人也来不得这么好的地方。 看着典韦牛饮般的抱着酒坛,俩人直接不再跟他说话,先让他喘口气。 “高将军是说我那弟弟去了冀州做刺史?这是真奇怪,我那弟弟我是知道的,皇上怎么会放心让他去,这都没人跟我提过,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人,别人也没跟我说过。”陆严皱着眉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自己以为骆俞还跟着蹇硕,没想到竟然会去了冀州,虽然是做刺史,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这是说不得有yīn谋。 高顺疑惑的看着陆严:“陆大人,刺史大人那边好得很啊,还有一个军师陪着一起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且别驾沮授还有军司马在我来的那时候已经跟着刺史大人了。” 陆严想不明白,干脆等以后再想,反正骆俞又不是真的傻,他能自己处理好的。 端起杯子饮了一口,陆严又道:“我倒不是不放心,只是有些感慨,现在蒙受皇上恩宠,将来一定要好好还啊。” 旁边典韦回过气来:“这还不好说,虽然这天下被搞的乱七八糟,但是既然受了他的恩惠,只要不让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他效死命就好。” 不过这话说的也是有道理,高顺很是赞成,端起茶:“典兄弟说的是,来咱们走一个。” 有些不明白,这高顺好像有点以茶代酒把典韦灌晕的架势。喝了几口,高顺道:“陆大人现下管着司隶校尉?我来的时候看见还在募兵,难道以前没有都官从隶?”不等陆严说话,笑着又道:“某本来就是打算出来闯荡,没想到碰见刺史大人,现在又到了京都,本来听刺史大人说陆大人身体弱,没想到英姿焕发,若是陆大人不嫌弃,某便跟随陆大人。” 陆严听了心里倒是十分欢喜,但是也有些疑惑不明白高顺怎么愿意跟随自己,按下疑惑道:“莫说两家话,高兄弟既然看得起我,他rì有我的就有兄弟的。这司隶校尉原本有一个执长官,虽然是用银钱买来的,皇上并不看重,但是总算是一个顶头上司,现在只想着捞油水。” 缓口气看着典韦和高顺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往下说,陆严嘿嘿笑两声:“承蒙皇上看重,封了一个都官从事,有代管司隶校尉的权责,另外的职位也大多是虚悬,都是不做事的,这招收都官从隶便是在下的想法。说实话就是为了见识能人志士,至于兵士,根本用不着,只是拿来耍耍,先找点下属好办事。既然高兄弟愿意随本官,那就等本官上奏皇上,封个从事下来,到时候也好办事。” 高顺欣喜地看着陆严,转瞬又皱着眉头:“上面原来的司隶校尉会不会从中作梗?” “岂能不会,某便是因为看不惯那人起了冲突,被关到地牢里面的,若不是陆兄弟前去,恐怕某就要呆在里面吃苦受罪了。”典韦在旁边有些愤怒道,“要是再见到那厮,少不得给他两拳。” 陆严笑道:“典大哥莫要胡闹了,喝酒吧,那人总有法子让他不敢闹,你要是直接上去打他,到时候就要吃官司了,就算给你谋个官职也不行的,到时候总是吃亏的。” 典韦打了个酒嗝,嘿嘿笑道:“俺这xìng子就是这样,那人就像泼妇,没的一点的气概,看见了就想打一顿。” 无奈的看着他摇摇头,陆严道:“喝酒吃菜。今rì与两位不欢不散。” ··· 好不容易将典韦扶到宅院厢房,这货还在嚷嚷着再来一碗,听的陆严有些头疼,找个侍女来照看着。陆严他们坐到书房,看着高顺的脸sè有些蜡黄:“没事吧?你不喝酒也就算了,怎么还会这么大的反应?” 高顺苦笑着回道:“我是不喜欢喝酒,喝酒误事啊,有失仪容。而且他睡了咱们可以说话。” 有些疑惑的看着高顺陆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什么事?要不先歇歇?” 高顺道:“我看刺史骆大人,还有您陆大人都不像无谋之士,英雄最怕无用武之地,某辞别骆大人来传递书信,想来也是骆大人有意安排,而且卑职曾许诺骆大人要保护陆大人您,今rì在牢门口见您为典兄弟挡风,卑职就觉得您是个好的上司。后来又见你气势凌然,恐怕连骆大人都有不如,若是不跟随你这样的人物,恐怕这天下再没有人值得卑职跟随了。” 这算是坦诚相待吗?陆严心里虽然喜欢听这样夸自己的话,但是终究明白,即使再忠诚的人也有离开的时候,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仈jiǔ,况且这也是个器宇不凡的英雄人物,不仅注重威仪,而且还有智谋,起身肃容道:“高大哥既然看得起陆某,以后与陆某便是兄弟,rì后定当不离不弃,荣华共享,生死与共。” 两人聊了会,看着骆俞写的信,陆严才是真的诧异,惊喜的看着高顺,高顺看看自己身上,手不停地摸摸自己身上,应该没有什么脏东西啊。疑惑的看着陆严:“大人这是怎么了?卑职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某觉得欣喜异常,虽然严自问才学谋略都懂一些,但是治军之事倒是不太懂,只是知道训练,这看骆俞的书信说将军最是jīng通治军,能够训练的攻无不克,这倒是如同天降福星,这招收的都官从隶以后都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可要训练,到时候这就是咱们的直属手下了。”陆严欢喜的说道。 听了陆严如此说,高顺道是十分欣喜,这新招募的属下基本上算是以后的家底了,全部交给自己训练,这也是对自己的看重,抱拳一礼:“定不让大人失望。” 赶紧拉高顺坐下,这会也不累,刚才吃的挺多,现在天还早着,陆严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请教一下训练士卒都应该怎么做。正准备开口的陆严却看见硕禾跑过来,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高顺,陆严瞪了他一下:“有什么话就说,这高将军不是外人,以后就在这里住了。” 硕禾赶紧点点头记下,这种威严自己可不想去拔虎须,“蹇大人来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正在客厅里坐着。” 想了想,这会能有什么事,难道因为自己今天没去找皇子请安?不会吧,这能够有多大火气,旁边高顺说道:“大人先去忙,卑职先去歇息。” 陆严赶紧说道:“这是蹇硕大人,皇上任命的上军校尉,这官职的事情还带要他帮忙。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惹他了?” 着硕禾给高顺安排地方休息,陆严前去客厅。两袖清风啊,不过这不是说他为官怎么样,而是身上的袍子实在太宽松,陆严又不喜欢把手背在身后,这走路的时候就带着风。 到了客厅,陆严笑呵呵的拱拱手:“呵呵,蹇大人到来,下官有失远迎啊,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太好?”看着蹇硕的样子,这是真的很生气,而且带着恐惧,脸上透漏着阵阵杀机。 放下手里的茶盏,蹇硕勉强笑了两声:“陆大人,本官刚从宫里出来,带你这坐坐。” 看着蹇硕不说,陆严也不急着问,反正这下大雪的天气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往外跑,“蹇大人吃饭没?下官在城门口贴的募兵告示,今天有幸见了两位壮士,刚吃酒回来,这两位都算是有些才能,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帮忙在这司隶校尉里面找份差事?” 蹇硕的脸sè变了变,有些尴尬地说:“本官已经吃过了,不知那两位壮士现在可否见上一见,这安排差事也要看人能不能胜任,毕竟咱们都是为了皇上办事。” 看着蹇硕很好的将脸sè收敛起来,陆严感觉这还是小看了啊,本来以为蹇硕武勇多于谋略,看来不是这样,笑了笑:“刚才您来的时候他们不胜酒力歇着去了,等明个我带过来给您瞧瞧。”回头看见硕禾已经过来了,陆严吩咐道:“硕禾,去上点点心,水果,没看见蹇大人来了么,赶紧的。” 笑了笑,蹇硕看着陆严,没瞅出来什么表情,想了想道:“陆大人对这京都里的情况知多少?这朝堂上发生的事知不知道?” 很惊讶蹇硕会这么问,陆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下官只是代司隶校尉,还没办法参与朝会,大人问这个,下官确实不知。” 看陆严不知道,蹇硕就道:“盖勋盖元固,这人不知道为皇上分忧,只知道为名夺利,竟然在皇上面前说天下是因为咱们受恩宠的**乱的,这混账如此欺人太甚。” 看着蹇硕有点想摔茶盏的意思,陆严赶紧劝着:“大人莫要心急,这话是当着朝廷百官的面说的?” 喘口气,平复了心情蹇硕道:“不是,皇上召见的时候,本官在旁边伺候,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真当十常侍是那么好相与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怕他做什么,现在还是找个有点分量的人把他稳住,给他封个官员让他出去做官去吧,不在皇上面前说到是非就行了。”陆严觉得要是现在本人给搅合了,自己费这么大力气走到这一步,都变成白走了。 蹇硕喝了口茶,想了想,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人能够说上话,要是自己这边没有充分的理由提出来估计皇上也不会允许。 第三十三章 铭文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3 看他不说话,陆严笑着说:“莫不是这里没什么人能够说得上话?要不我找外面的人试试?” 疑惑的看了看陆严,蹇硕皱着眉头:“陆大人有人可以办成此事?要知道盖勋现在也算是皇上面前当红的红人,要是做的不当露出马脚恐怕会受皇上责怪。” 笑呵呵的看着蹇硕,陆严道:“蹇大人莫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下官现在可是都官从隶,有检举监督百官的权利,何况现在是给他升官,又不是害他给他找麻烦。皇上应该会允许的,毕竟你也知道皇上的心思。” 摇了摇头,蹇硕还是不太赞成,“虽然你有这个权利,但是你现在根本说不上话,要是张温这样说还可以,你虽然也是受皇上赏识,但是毕竟有些事情你不能掺合到里面。” “蹇大人,这有什么,我现在不是跟我的顶头上司闹着别扭吗?等会我去跟他赔个不是,道个歉,这个面子上过得去了,他还能不放手不成,等关系好了请他帮帮忙,这是很容易的事情。要是他不识抬举的话,这个时候出点小意外还是很正常的。”陆严有些狡猾的看着蹇硕。 听了他的话,蹇硕一阵心寒:“你可别乱来,这个事情可以去做,如果不行就想想别的法子,要不然就让张让他们头疼去,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那这个吃穿用度怎么办?您也知道,下官以前就是算命,也没什么家底,大人支助我一点?” “对了,蹇大人,我弟弟现在在哪?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你怎么也没带着他,要是惹了什么是怎么办?”陆严有些忧虑的的看着蹇硕・・・ ・・・・・・ 不容易啊,看着皇上下的圣旨,兵曹从事,这个官职真的很难得,看着旁边张温有些讶异的眼神,笑了笑,“高顺将军,现在可是兵曹从事了,这张温张大人可就是咱们哥俩的顶头上司,以后张大人有什么差遣,一定要吩咐,咱们兄弟就是您最好的帮手。” 拉着高顺敬了张温一杯,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一杯也是没什么问题,眼神有些激动的看着张温:“大人以后若有吩咐,在下定当尽力去做。” 这个圣旨来得倒是很是时候,正好自己宴请张温,关系稍微有点缓和,这也算是在和好的意图上加上一个威慑,看着张温有点不自然但是又极力掩饰惊讶的表情,这倒是省了自己好大力气。“没想到陆大人在皇上面前真是如鱼得水啊,以后陆大人可要好好为皇上办事啊。”张温说说几句客套话,但是语气里的惊讶却是一点都不少。 酒过三巡之后就开始胡扯起来:“张大人,您是我们兄弟的上司,按理说咱们在一起共事即使算是一家人,那也是通家之好不是,咱们有个亲戚,虽然也是受皇上赏识,而且为官正直,但是有些不懂变通,稍微有那么点迂腐,这下官想上表皇上,但是又觉得自家亲人有点需要避嫌,所以想请达人帮帮忙。” 这张温今天头也有点大,本来这算是小矛盾,调节一下也算好了,但是这见了皇上下的旨意,然后又来这么着,自己就开始糊涂了。 看着张温疑惑的样子,陆严道:“当然也不能让大人光费力气,这也快过年了,平常要走走亲戚不是,过几天下官前去拜访,大人可别不让进家门啊。哈哈” 想了想这要是给皇上眼前的红人送上一份心意也是不错的,自己这动动嘴也不是很难,只要不会有麻烦,当然可以,“陆大人放心,咱们既然是朋友,有什么客气的,这事就不用放在心上,明天我就写到折子递上去,只是不知道你这位亲戚是谁啊?” “盖勋盖元固,本是我远房表叔父,虽然常年不见,但是这些关系还是有的,本来我家里逢难,只剩下我一个孤苦人,到京都以为再没有亲人的,没想到竟然见到这一位亲人,你说我能不帮帮吗?”陆严说着低下头,抹着眼角。吸了两口气抬起头:“让各位见笑了,还请大人帮我。” “原来是新近讨虏校尉,这个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就算我不帮恐怕皇上也会给他一个官职的,陆大人多虑了。”张温拍拍陆严的肩膀,安慰他,又道:“不过既然陆贤弟说出来了,本官就答应你,明天就上折子举荐盖大人,请皇上封赏,你就放心吧。” “多谢大人,下官无以为报,再敬大人一杯,以示心意。”说完直接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 最后直接将张温灌醉被仆从抬回去。 转身看着高顺,陆严笑道:“严不喜欢做这样的事,但是有时不得不做,这天下由不得人的事情太多。希望以后顺能够伴同我开创一个心里喜欢的天下。” 高顺虽然没喝几杯,但是脸sè也有些蜡黄,有些惨笑,“这事情以后不能叫我了,还是典韦来的痛快,要不是他不喜欢见到张温,估计事情早办成了。” “你们又在这说我坏话了,快将这些东西撤走,再上一桌,某还饿着肚子,这该死的人,也不怎么能喝,可就是耽误工夫。”典韦有些生气,自己是强忍着没跑出来,可是肚子却是饿坏了。 高顺笑着道:“你这汉子,这是真的决定不走了?咱们还没打过,等你吃饱喝足了过过手脚看看谁厉害。”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典韦本来是打算回家的却在城门口惹出事端,现在又决定不走了,陆严倒是高兴,毕竟谁也不嫌自己身边猛将多。 “你们在家耍吧,我还要进宫里一趟,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去安排一下。”看着典韦在这里吃喝,陆严说道:“莫要把家里的东西打坏了,这可是要钱买的,到时候没钱了我可把你们挂出去典当了。” “呵呵,陆兄弟赶紧去吧,莫忘了给我也要个官职当当,免得这人在我眼前瞎晃。”典韦看着高顺手里拿着的圣旨,官印,眼里有些火热。 “你倒是想的美,真当这东西是从地里挖的,水里捞的?还是等等吧,等陆哥再往上升官了再给你整来一个。”高顺有些打击的看着典韦。气的典韦怒发须张,可是嘴里吃上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等着吧,我去宫里的时候看看,要是有的话就给你带回来一个,哈哈哈”陆严笑着出门去。 到了宫门口,那些禁卫直接拦着,陆严拿出令牌说道,“侍读陆严觐见皇子协,请通报一声。” 虽然这会没下雪,但是寒冷的气息十分惊人,不停地搓着手,在这等着,等到陆严都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那通报的禁卫才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宦官,跑过来就道:“皇子正在上课,这会才有空闲,快请吧。” 跟着这个小宦官,陆严见他人小,跑的也是很慢,生怕滑倒,得,自己也快不起来,干脆问道:“蹇硕大人在哪?今天在皇子那么?” 小宦官倒是挺老实的回答:“蹇硕大人今天没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好像这几天在忙着什么事,皇子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了。” 本来想在外面候着,但是觉得还是屋里比较暖和,直接随着小宦官进去了,看着刘协在那不停的写着什么,旁边并没有什么夫子老师,再看看周围有些讶异地扯了扯旁边小宦官的衣袖,低声说:“你不是说皇子在上课?这是干什么呢?” 没想到那个小宦官还眼珠一翻给了陆严一个白眼仁,气的陆严有些想笑。低声咳了下,刘协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看,眼里有些惊喜,把笔放下后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看着旁边的侍女宦官全都下去了,走过来拉着陆严的衣袖,道“你这可是好几天没过来一回,早知道就不封你那个都官从事了,蹇硕现在也是好几天都不见面。也不知道你们都忙些什么。” 看着刘协装小大人,陆严觉得有点好笑:“皇子殿下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微臣可是一心cāo劳,为了皇上和皇子殿下都快跑断腿了。” 刘协还是很讲究的,看着陆严身上没有脏东西,才准许给他一个席位。拿起桌台上面的东西,看了看,陆严感到一阵恶寒,“殿下,你这是画的什么?微臣见识短,您能告诉微臣给微臣解惑吗?” 刘协赶紧把东西抢回去,脸上带着一些羞涩的笑意“陆大人不知道?这是铭文,这并不是正规的书法,是器物上面的。” 看着刘协不好意思,陆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刘协:“想必殿下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刹那间刘协瞪大双眼看着那本书,又有些呆愣的看着陆严,嘴巴张着,在他面前挥挥手,陆严道:“殿下可别是吓傻了吧?这东西很重要吗?只不过是一本书罢了。”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这东西不是存在与传说当中吗?该不是你拿来骗我的吧?”刘协又急又快的说完这一句话。 “我这是从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那里得来的,前段时间没空拿给你,今天趁着别人不在,就赶紧给你拿来了。”陆严有些无所谓的看着刘协,但是刘协惊奇地目光就像不会变一样,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用另外一种眼光看我?这样让我很难受。”或许自己在刘协面前才会像个活生生的人吧。 “我没办法啊,你还真是对我好啊,这本书估计跟国宝一样,而且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刘协有些害羞的看着陆严:“你该不是让我帮你做什么吧?我只能帮你讨这个官职了,别的真的没能力,除非等到以后。” 眨眨眼,陆严嘿嘿笑两声,“没事,这是给你让你看的,没多大用。只是别让别人知道了。这是咱们的秘密。”虽然这会刘协显得很jīng明,但是陆严更像一个狡猾的狐狸。 第三十四章 太后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4 “这上面的都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协疑惑的看着陆严,虽然还小,但是看书认字,刘协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看错,可是对于这上面的东西,就显得很奇怪,普普通通的啊。 “我就说过了啊,这是很普通的东西,只是别人把他夸得大了所以你也会对他抱有很大期望,可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只是名字实在唬人了一点。”看着刘协这个样子,陆严觉得哄哄这个小孩子还是很值得的,毕竟以后要是他能做皇帝的话自己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那既然没什么用,我要他还干什么?又不能定国兴邦。”刘协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这本书。 “可是这本书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只不过要耗费很大的气力和时间,估计你是不成的,你还要学习治国,好多东西,学这本书的话只能空耗气力浪费时间,还不一定能够学成。”陆严觉得还是安慰他一下,毕竟不能把他的希望给磨灭了。 有些失望,就像看见金山银山宝贝却拿不走一样,刘协双眼瞪大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样盯着陆严,小嘴一撅一撅的:“你是不是学过?” 这杀伤力太大了,毕竟是一个皇子,而且还很年幼,更何况跟自己小时候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可爱,陆严觉得自己抵抗不住,有些尴尬的笑笑,自己必定没办法骗他,只好说:“这个事情有时候缘分也是很重要的,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不是说学就能够学到的。” 只是自己七岁碰见那个道士,后来带给自己的却是灭门之灾。回首往rì自己只觉得犹如噩梦,皇子协七岁见到了自己,现在自己又要交给他这本书,这算是什么?陆严心里有些难安,不明白这到底是干什么。 刘协看他失神,喊了两遍,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才见他缓过神“殿下在干什么?有事么?” 有些郁闷的看了看他,刘协道:“你能不能教我啊?我真的很想学。” 看来这本书对人的吸引力真的很强,想了想自己现在都拿出来了是没办法再收回去的。陆严看着刘协,神sè庄重肃穆,把气氛搞得很隆重:“这本书可能有些不吉祥,虽然是有这么大的名头,但是不应该存于世间,你要是学的话,后果很严重,我就是因为这本书才会导致全家遭逢大难,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刘协很不相信,怎么可以把一些人的过错归于一些东西,嘟着嘴但是没有问出来陆严是不是吓唬他不想让他学,转而声音坚定道:“我想学!” 看着他这么执着,陆严也不好说什么了:“好,只不过这本书学了我估计可能是不能做皇上了,要不然会遭天谴的,你想学的话就做好准备,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万事有我,以后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我会替你挡着的。”我倒想看看要是有皇储学了这本书你老天能怎么样! 听到学了这有可能不能做皇帝,刘协有些犹豫:“我答应皇祖母和父皇要做皇帝的,还要做一个好皇帝。” 无奈的看着他,难道以后还真要拿自己出去顶缸?陆严只得道:“那你先留着吧,先不要学,等以后再讲,你以后要是不想做皇上了我再教你。” 听陆严这么说,刘协也想不出再好的办法来,只能点点头,“好吧,对了,你今天就是来找我给我这本书的?”刘协心中暗想:可是听你说的好像从小就拿着这本书了。 嘿嘿笑两声,陆严不再说这本书,“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好几天没来了,也有点事情找蹇硕大人。不过他好像也有几天没来了。” “都不知道你们在忙些什么,不过你今天来了就不用走这么早,吃了宴席再走,咱们再好好聊聊。”刘协有些不满的看着陆严,好像在看一个人贩子一样。 还没等陆严还击,外面就有脚步传来,陆严赶紧起来站立在一侧,看着外面进来的人,刘协赶紧行礼:“协儿拜见皇祖母。”陆严赶紧行礼:“微臣叩见皇太后。” “都起来吧,”董太后扫视了一眼陆严,“这位就是协儿你天天说新收的侍读吗?” “是的,皇祖母,您看着怎么样?”刘协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位从小养着他的人不同意。 看着刘协小心翼翼的样子,董太后笑道:“协儿你这是怎么了?很不错,是位英俊的少年郎,只不过比不过协儿,到以后肯定更出众。” 谁都夸自己家的人好,何况这位是皇上的母亲,老年人更是疼自己的孙子。陆严就算想反驳也只能忍着,在旁边说道:“太后说的是,皇子殿下聪慧伶俐,小的是万万比不上。” “哀家就是来看看,协儿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董太后看来也是很闲的主,不过也是,皇上都是天天玩乐,皇太后能有什么事做。 “皇祖母,协儿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有些还在做。”刘协睁大双眼看着董太后:“皇祖母,今天咱们吃什么?” “你这小馋猫,倒是喜欢吃好吃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新鲜东西,到时候就让他们准备点你平常喜欢吃的吧。皇祖母还有事,要去宗祠烧香,祈福,你在这好好做功课,莫要乱跑啊。”说着董太后就起来,在刘协脸上头上拂了几下,转身就走。 刘协和陆严在后面恭送,还没等回来做好,就听见外面蹇硕给董太后行礼的的声音,刘协看了看陆严:“今天怎么都来这齐,前几天你们两个都不见人。”语气还是有些埋怨,但是配着那个表情,实在让人看不出来。 呵呵笑两声,陆严安慰道:“殿下没听过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吗?这只是缘分而已,说不定我忙完了,蹇硕大人也忙完了,这都剩下好消息了。” 看着蹇硕进来,刘协吩咐道:“上些点心水果。”跟着进来的小宦官“喏”了一声连忙跑去安排去了。 “蹇硕叩见殿下,”蹇硕还没说完就被刘协拉起来赐坐,刚好与陆严对面,不过这也就三人。 谢过皇子,蹇硕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陆大人也在,今天怎么有空闲?外面募兵都做完了?” 知道蹇硕的语气并不是要冲着自己发火,陆严笑呵呵的,看着蹇硕:“蹇大人,那些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想必明天就会把折子递上去,你们就可以放心了,毕竟这事才是重要的,别的都有些无所谓,不大当紧的。” 上面刘协显得很奇怪,这俩人在干什么?有什么事瞒着我?脸上装作很不高兴:“你们两个做什么事了?竟然不告诉我。” 蹇硕赶紧告罪,语气有些惶恐道“殿下息怒,外面急报,有些地方黄巾匪寇死灰复燃,微臣这几天忙忙碌碌的,没来给殿下请安,请殿下恕罪。” 陆严道是不急不躁,脸上带着微笑:“殿下,只是蹇硕大人在陪皇上的时候见到一个有才能的人,所以想让他好好办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就让微臣去查看一下,这人还是真有本领的,所以我就请司隶校尉张温大人举荐他做一个大官。” 不知道刘协信不信,反正蹇硕是信了,看着陆严有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蹇硕不得不暗叹,这人真是不可貌相,骗死人都不偿命。 刘协道:“真的?那可要看看了,要是能人志士,就肯定能做好事情的。”蹇硕赶紧阻止,这可不能乱见,真把人找来了,到时候再乱说一气,自己还用活吗?“殿下,这人还是不用见了,他长得有点不好看,有空的话就安排人去试探一下。” 刘协不明白:“怎么试探?还不如把他召来看看的好,当着咱们的面问问呢。” 陆严也知道蹇硕担心什么,不过他也不能把人召来,毕竟自己可是坑了那人很多,虽然他现在不知道:“殿下,等他上任了就安排人去做一些不好的事,看看他怎么处理,到时候不用出面就能知道,而且要是把他带过来,因为畏惧殿下的威严变得不堪,那这种人只能侮辱殿下的眼睛。”陆严说完这句话怎么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十常侍的潜质,马上就要成为弄臣了。只不过自己不是宦官。 蹇硕也赶紧说:“陆大人说的是,毕竟殿下现在还小,要是皇上知道您召见外臣,肯定会生气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这事情糊弄过去了。蹇硕缓口气,看了看刘协,又看了看陆严说道:“陆大人那个弟弟,现在可是如鱼得水啊,在冀州可是很风光。没想到当时我以为的一个智商不太好的苦命人,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把黑山军都给收编了,虽然还有些地方零星的贼寇,但是现在冀州已经平复,真没想到啊。” 陆严也听不出来这到底是羡慕,还是怨怒,毕竟当时骆俞是装傻,但是没看出来也不能怨我们啊:“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那弟弟上哪去了,原来蹇硕大人把他给扔出去了,没想到啊。”语气也有些不对劲。 不过这时候蹇硕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刘协倒是疑惑了,看着陆严:“你不是说你家就剩下你一个了吗?你那弟弟是怎么回事?”转头又看着蹇硕:“他弟弟在冀州?怎么去的?去干什么?” 听见刘协一连串的问题,陆严有些无奈的瞪了蹇硕一眼,这倒好,今天让自己来说故事吗? 第三十五章 筹划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5 不等蹇硕先说话,陆严直接道:“回殿下,我那弟弟,说起来要从我小时候说起,估计说个几天几夜也没问题。” 刘协有些发愣的看了看外面的天sè,对陆严说道:“几天几夜?那你就往短了说罢,毕竟等一会还要吃晚饭。” 蹇硕有些想笑,不过估计自己这回笑的话等会就该受道责罚了,强忍着看陆严怎么说,自己可是被他们给骗惨了,这回看他能编出来什么。 “喏,那微臣就长话短说。”陆严笑了笑,感觉自己应该端杯茶站在说书的台子前面:“我与我那弟弟骆俞本来是濮阳县人,从小结拜为异xìng兄弟。后来家里发生大火,就我刚才跟殿下您说的那些事情,这算是天灾吧,然后我与骆俞就成了孤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就在西园外面给人家算卦,碰到了蹇硕大人,然后被带进宫,再后来您就知道了,至于我那弟弟蹇硕大人看着挺扎实就带走做侍卫去了,怎么到的冀州,后来又怎么样,现在只能问蹇硕大人了。” 刘协和蹇硕有些发愣,就这么看着陆严,语气有些怪怪地:“你这就讲完了?” 陆严有些疑惑:“殿下不是让我长话短说吗?这就是发生的事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劲?” 刘协有些尴尬的笑笑,自己刚才可是准备听他像平常听故事一样听陆严讲述自己的过去,没想到陆严三两句就把自己以前的事说完了,这怎么感觉都像空落落的。“陆大人的话很简洁,只是有些细节还是不太清楚。” 蹇硕看了看刘协有些失望的眼神,想了想,自己还是用比较详细的话说吧,要不然,估计自己两人今天都跑不了,只是自己倒霉了,少不得大费口水。没想到陆严竟然会这样狡猾,把事情留给自己说,要是别人不知道怎么妙语横生讨得皇子殿下开心吧。 “殿下,还是我来说吧。”蹇硕笑着看看刘协,得到允许后便开始说:“那天奴才与外面几个校尉一起去西园,那时候募兵已经结束,就开始练兵了。碰见陆大人在那里给人家算卦,那时候都饿的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虽然明明知道蹇硕这是在夸大其词,但是陆严依旧不能开口阻止,毕竟自己刚才把刘协想听故事的胃口给吊了起来,现在不让蹇硕说下去,那就是给自己找别扭。 偏生刘协这小孩就喜欢听这想说故事一样的,用眼神示意蹇硕接着说下去。蹇硕微微带着笑意看了陆严一眼接着说:“那天我扔了一个小袋子给陆大人,里面装了一些散碎银钱,就让他们在那等着,本来奴才就想,到时候这人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没想到陆大人倒是沉稳得很,将那骆俞托给我,他自己到落的自在。” “哪里,分明是蹇硕大人看见我那兄弟武勇,而且憨厚听话,想让我兄弟做侍卫,本官当时想既然这位大人愿意,就让我兄弟追随他就是了,而且还省了我一rì三餐的银钱,还能给他找个好出身。结果没想道蹇硕大人现在竟然把我兄弟给打发到冀州去了,害得我们兄弟不能见面。”陆严就差抹眼角了,看的刘协一阵嬉笑,“没想到陆大人竟然会这样惺惺作态,怕是你巴不得这样做。”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语气里的亲昵却是十分明显。 蹇硕有些气闷:“这不说不知道,说起来我就生气,本来领着他做了侍卫,他倒好,真的是装的傻乎乎的后来皇上看见了,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还闲着没事逗他。这一来二去的皇上就喜欢逗这活宝开心了,后来十常侍他们怕被骆俞争宠了,就想法打发他走,要不是本官向皇上苦求,恐怕他不知道到哪去了。” 有些气呼呼的看着陆严,知道他不会生气,这只是做做样子,陆严就笑着说道:“一切皆是蹇硕大人的功劳,要不然我们兄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去要饭了。下官多谢蹇硕大人了。”站起来给蹇硕一礼。 蹇硕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回了一礼:“陆大人莫要恼怒,现如今咱们都是为了皇上办事,为了殿下cāo劳,莫分彼此。” 都这样做了谁也没法恼怒,何况蹇硕本来就是只拜皇上太后,能够让他回礼的不多,陆严也不会真因为这个就恼怒。刘协也在旁边打圆场,只不过他是想继续听故事,看见侍从端来茶点就说道:“坐下吧,都是自家人,别那么生份。这点心上来了,陆大人蹇硕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两人都坐下来,这也没什么可恼的,只是蹇硕有些敏感,生怕这个时候陆严真的因为什么事情跟他闹僵起来,到时候肯定会让何进他们看笑话。虽然现在的矛盾并没有摆到明面上,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现在两个派系已经打得十分激烈,只不过看不见硝烟,只能到最后才能分出来。 “对了,蹇大人,您说我那弟弟在冀州现在是如鱼得水是个什么情况?我到现在才知道他在冀州,前几天问您,您都没说。”陆严有些疑惑的看着蹇硕,虽然高顺已经找到自己来了,但是自己对于这件事还是保持不知道的为好。 蹇硕笑笑,看看他们两个,道:“骆俞因为不能在宫里呆了,我就向皇上求了个职位,并且安排黄门侍郎荀攸做他的副手去跟他在一块,没想到他倒是有本事,才入冀州地界,就把冀州别驾沮授和军司马张颌给收服了。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知怎么跟他跑到一块的,但是现在那两个人是安心跟着他倒是真真切切的。” 刘协倒是认真听着,陆严虽然也很认真,但是手里拿起来的点心却是显得有些不专心。蹇硕也是不管他了,就这么对着刘协,好像是只讲给刘协一人:“那些人也真有本事,本来就是从皇上这里发出去的旨意让骆俞去做刺史,但是现在刺史的权利并不是只有监督那么一点,到了地方他们是从新改制,直接效仿汉文帝时期把地方农田变成屯田,黑山军首领张燕直接派遣人与骆俞商量投降,那些原本的匪寇全部愿意回家种田。骆俞已经贴出告示由官府修筑城池房屋,用来安排流民百姓,并且规划田地。不过这引起的反应也是非常大的,现在有些世家大族已经开始反抗,而且地方也有些折子开始弹劾骆俞。” 刘协疑惑的看着蹇硕有些不明白的问:“怎么回事?屯田不是开垦荒地,用来安排这些流民百姓,不是很好嘛?就算是匪寇有了田地,能够吃饱能够穿暖,不再起来作匪寇不是很好?” 叹了一口气,蹇硕脸上显得十分哀愁,好像一瞬间要苍老起来,瞟了一眼陆严:“我就是因为这事情才几天没过来,在皇上面前说了很多好话,有些折子也给拦着,要不是最后被张让他们私下里给递到皇上那,恐怕我还要脱不开身,不过现在虽然脱开了,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 “莫不是骆俞把手伸到了那些世家大族手里?将他们的土地也变成了屯田?”陆严想想估计也只有这种情况了,骆俞以前受自己影响太多,这段时间自己也看开了,自己理想中的大同世界根本不存在,难道他还打算用自己的权利造出来不成? “啥,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他不是自己找死?”刘协有些失声叫道,不敢置信的说道,要知道现在有些封地可是皇室分封的,要是这样做岂不是要跟天下为敌了? 蹇硕脸上竟然出了汗,在这寒冷的冬天真的很难啊,嘴里也有些发苦,这现在让这位主子知道不晓得以后会有什么影响,看了看陆严,有些颤抖地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还算好的,至少他还说土地分屯以后原来土地多的人都可以换成财帛去领取,要是敢不听趁机捣乱的话・・・” 看着他下面的话说不出来,而且人也变得有些要倒下去,陆严替他说道:“是不是将收编的黑山匪寇全部武装起来,由他亲自带着一城一地去进行改革?”这个好像也是自己以前跟他说过的,有时候武力比说话更有效,即使到现在这应该也是他最信奉的话。 浑身一震,不过并没有倒下去,蹇硕虽然刚开始有些头晕,但是这会什么都说出来了,反而不再担忧害怕了,点点头,眼睛不知道该看什么。 刘协虽然还小,但是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以后要是真的实行起来,恐怕就要这样下去,但这要是自家的改革出来的那还没什么,可这不是。“那些世家大族肯定不会答应,既然上了折子,那么恐怕他们也有武装起来吧?” 蹇硕点点头说道:“有的,现在都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现在有几个郡县黄巾匪寇死灰复燃,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现在朝廷已经开始下令准备命令京都的兵将前去围剿。” 有些可以的转移话题,不过刘协也没有过多计较,陆严在旁边问道:“都是哪几个地方的匪寇?要出动哪几部军士?” “好像是青徐两地,现在那边的黄巾匪寇声势最大,可能要从西园里抽调一军前去剿灭。具体的情况还没有确定。”蹇硕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你要去?那里的情况不是咱们应该去的,现在京都里的情况更为重要。” “确实,不过要是那个下军校尉鲍鸿的话就跟我说一声,让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高顺,就是今天皇上下旨封为兵曹从事的,让他随军去看一下,要是让他呆在京都里也没太多事情,还会惹别人怀疑。”陆严眼神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到时候说不定是一个外援,估计皇上很快就会下诏了。” 第三十六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6 十一月 骆俞懒散的坐在主位上,只是眼神有些yīn郁,旁边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谁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想做的事却被束手束脚的,被很多人拦着没办法顺利进行。 想着自己以前听大哥陆严说的理想中的世界,还有原本在家的时候陆大人为官清明,家乡百姓都说着他的好,即使自己两人在街上偶尔玩耍碰撞到别人,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最多只是调笑两声就算了。那个时候应该算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吧。 这里只有地方乡绅圈地售粮,鱼肉相亲,即使再好的官员也都压榨百姓,自从自己开始贴出告示,那些官员没有一个不反对自己,就算是百姓也只是含着热泪看着自己不能说话。 我要是有能耐,就把这天地打破,从新换一个天下。骆俞正在着想着,外面进来一个侍卫通报:“大人,荀攸大人到了,沮授大人也来了。” 有些不耐烦,但是想想这两个人也都算是尽心尽力了,虽然并没有帮上太多的忙,但是在这个时候能后尽心做事就算是最好的表示了,深吸一口气,骆俞道:“请两位大人进来。” 并不是现在骆俞耍架子,现在基本上各级官员都有要见这位刺史大人的,刚开始骆俞还有些心思见见,不过后来见多了那种肮脏的丑态,每个都是想着自己的利益,没有一个是想着自己做的改革会带来什么好处。 荀攸和沮授进来看见骆俞两人赶紧拱手一礼,说道:“荀攸(沮授)拜见刺史大人。” 不过骆俞可没这气力,愁眉苦脸的看着这两人:“免了吧,咱们谁跟谁啊,你们快说说,有什么办法没有?要是在没有,我可就亲领着人下去巡视去了。” 沮授看了看荀攸,荀攸无奈只得说道:“现在虽然能够讨论出一些解决办法,但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行的,只能慢慢来进行,何况您这下来的实在太狠了,要是等一些荒地开垦之后在潜移默化的还好说。” 骆俞懒的听下去,反正这就是一个字,等,但是谁有这耐心啊:“现在告示全贴出去了?还是就这一个地方?” 想了想这会沮授上前说道:“告示以前发布的是贴出去了,后来的只有在这城里贴了,别的地方只有一些县镇贴了,几个大城现在戒备严密,任何人不得贴告示。不过这也不是没效果,至少现在有很多流民百姓都到这里,张将军他们已经着手安排分地事宜。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骆俞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不是说,现在把世家大族打压下去了,但是贫民百姓都站到咱们这里来了?” 两人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沮授道:“大人说的非常不错,至少现在百姓能够有衣穿有饭吃,而且大人还减免了贫民三年的粮租,恐怕这是个人都会知道该选择什么,只是那些乡绅地主冥顽不灵罢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己崩溃的。” 荀攸笑着道:“大人要是再贴一张告示,就说先下招募寒门士子,为求治理冀州各地,恐怕那些世家大族会真的头疼,不过在朝里的那些人对于大人的打击会不留余力的。” 骆俞想了想道:“你这也是一个好办法,既然那些人不听话,我也不会为难他们,不做事我现在也不管,现在全部实行军管,所有的事情在这里全部由军事管理,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实行军队分配,现在先统计一下,以后会还他们,要是有人不同意,就让他们找我的刀看看行不行。”站起身来,骆俞的眼里闪过阵阵杀机。 招来张颌,高览,现在手里面就这两个猛将,而且张颌的智谋很不错,虽然骆俞自己感觉比他还差那么一点。将事情吩咐下去。又让于毒去喊张燕带着黑山军来。 这个时候不是胆小怕事的时候,成了那在这冀州地界自己就算是坐稳了,虽然有些世家大族可能会反抗,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服从的自己不会少他们亏待他们,还会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虽然刚开始要痛苦艰辛一点,但是改制要慢慢来哪有一下子就能成就能好的,只有定制大概方向,然后慢慢添加,不断试验才能做到最好。 要不然等dì dū反应过来找自己麻烦,自己一样受于被动,到时候恐怕想继续下去都很难,说不定自己到时候就像张燕那样成为匪寇的一员。 不得不说骆俞的运气真的很好,就在自己下定决心而且开始进行的时候,竟然收到了陆严的私信,骆俞感到非常惊喜,毕竟自己出来以后可是好长时间没和大哥联系了。那送信的只是一名普通士卒,问清楚以后才知道陆严在dì dū里竟然成了都官从事,自己拜托送信的高顺竟然成了兵曹从事,而且统领的是都官从隶,这个送信的还是他直系手下。 安排他下去歇歇吃点东西以后,骆俞赶紧拆开信看看,里面并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也没有太多的关心言语,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但是骆俞明白,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要靠陆严的人,而且书信里写的很清楚“你去冀州我后来才知道,你应该过得不错,手下也有能人志士吧,黄河以北你看着办,我在京都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勿庸人自扰。――兄长,严” 虽然写的有些顺序不是很流畅,但是骆俞至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觉得这才是好兄弟啊,即使自己什么都没说,这就把话给自己说到这了。 骆俞收到书信以后,荀攸很快就来了,根据他说一个很小的事情有时候能够改变一个格局,所以事事都要谨慎才能的到最后胜利。再次拜见,荀攸明显感觉到骆俞的心情变化,至少今天没有那种yīn郁,而且还时不时露出牙齿笑笑。 看着骆俞,荀攸只能干咳两声打断他自己的思想:“大人怎么这么高兴?可否说与公达听听?” 收敛一下自己的表情,骆俞对荀攸是很尊敬的,毕竟人家就这么一把年纪了(虽然荀攸自己感觉还很年轻),而且还不辞辛苦的来这里陪自己上任:“公达先生,这我能不高兴吗?这屯田制度现在可以实行下去了,而且我兄长还来信说让我自己看着办,看来这冀州改革是很快就可以全部成功了。” 有点不相信,荀攸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骆俞,这恐怕是说笑吧,改革制度自己也觉得好,特别是自己参与制定制度,里面的条条框框自己都知道一些,但是对于世家大族还有朝廷的政权都有些影响,没有那么容易就会屈服,而且现在匪寇基本上都快消灭完了,那么这冀州做的事情更会受到打击了。而且刺史会不会调离不说,这个制度就不会被推行下去,要知道现在可是世家大族和豪门把持着朝政。 看到荀攸不相信,骆俞直接将书信拿出来递给他:“不信你可以看看,这是我兄长派人送来的,而且我做的事情也是他以前说过的,想过的,更不会骗我。” 结果书信,荀攸看了看,这封信上面的字很少,就那么几个,但是字里行间透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疑点也不少:“大人,您这位兄长是什么官职?我好像并不知道有哪位官员能够这么自信,能够大力辅助您实行这些制度,要知道就算是三公皇上也不可能,他们可算是最大的受益者,怎么会允许咱们去破坏他们的根基。” 骆俞有些得意的说:“我兄长现在任职都官从事,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是他不会骗我的,而且我相信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够做到,我在这能够做的就是把事情做好,做的完美。” 荀攸有些疑惑:“可是咱们并不知道京都里面的事情怎么样,有些事情不能够因为一个人说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切,咱们这是拿自己前途去赌,虽然某现在已经不小了,可是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更应该小心行事。”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语气也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味道,看的骆俞有些头皮发麻。 “公达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等会把那个送信的士卒叫过来问问不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再说现在咱们都已经开始做了,怕什么。”骆俞赶紧阻止他说话,要不然自己就像面对老夫子一样,真的受不了。 荀攸有些怪异的看着骆俞:“大人您是真不明白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我兄长给我的信,还有什么意思?咱们放心做事就好了。”骆俞哈哈笑两声。 荀攸的眼神更怪了:“大人你真明白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扬着手里的信,一晃一晃的。 骆俞抢过来:“难道还有什么我没看见的?“你去冀州我后来才知道,你应该过得不错,手下也有能人志士吧,黄河以北你看着办,我在京都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勿庸人自扰。――兄长,严”这不还是这几句话吗?” 来回读了几篇猛地睁大双眼看着荀攸:“你的意思是黄河以北?” 荀攸点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看着骆俞走来走去,心里想着,这位刺史大人的兄长心胸不小啊。 等到将送信的士卒叫过来问了几句,那士卒直接道:“陆大人说了,您要是把我叫过来问的话就让我跟您说“时间不多了,再过三四个月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现在先把地种上,要不然以后没粮食吃”就这一句话,我是被了好几遍绝对不会错,而且大人说了,就让我在这跟着你,以后有事就吩咐。”说完躬身一礼就站在旁边。 让人带着他给他安排地方住,剩下两人,双眼相互瞪着,荀攸受不了,开口说道:“恭喜大人,咱们还是准备种地吧。” ・・・ 第三十七章 争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7 十一月初,今天晴天,路上还有些积雪,鲍鸿领一军进讨葛陂黄巾,司隶兵曹从事高顺督军。 大清早的就要起来,这rì子可真的不好受,不过陆严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既没有温香如玉,也没有娇艳yù滴的丫鬟,这个宅子里就三个大老爷们外加一个小宦官和几个护卫。 可怜的硕禾就被蹇硕以照顾陆严的名义丢在这里受三个大爷的气,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欺负他,但是在这里他就算是管家的角sè,什么事都找他,而且这里因为陆严怕出事端,一个丫鬟都没留下全部交给蹇硕带走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陆严感叹道,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现在,没有谁应该做什么事,只有你想不想做什么事,心有多大天就有多高。 穿戴完毕,硕禾已经将洗脸水漱口的茶全部备齐了,(自从那天被敲打了以后,硕禾也算是认命了,自己既然不能改变,就在这逆来顺受吧。反正现在这位老爷待人也是不错,只要自己不找麻烦,好处也是很多的,比如某些相求见的人必须往自己这塞点银子才能求见,当然有些人还是不能惹的,就像身上看着不寻常的人)。 看着外面的几个侍卫或者说是护院,陆严觉得还算可以,不用自己发俸禄,还坚守职责,除了可能随时将自己拘禁,别的并没有什么坏处(看来自己对于不要钱的东西很喜欢啊,特别是用的)。 硕禾跟在身边,陆严回头看了一下问道:“他们两个都还没起来?今天可是大事啊,耽误了可不行。” 硕禾弯弯腰赶紧回道:“应该是起来了,刚才我把洗脸水什么的都备好了端过去,这会应该已经起来了,毕竟高将军很严肃,什么都做得一丝不苟。至于典将军,唔,小的没敢看,把东西放下就回来了。” 无奈的摇摇头,陆严哀叹了一声道:“虽然他长得吓人了点,但是心很好的,你怎么可以害怕他,毕竟说不定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管家,这都害怕,以后让你出去做事怎么办?” 硕禾嘿嘿笑了笑:“小的就愿意跟在老爷身边,哪都不去。” 说着就到了高顺的房门口,敲敲门,陆严道:“高将军,起来没?我要进去了啊。” “大人,末将起来了,我来开门。”里面传来铁甲碰撞的声音。 硕禾低声笑着:“恐怕高将军是穿盔甲的,只是一个人很难穿好。” “作死啊,小心高将军出来揍你一顿,到时候看谁拉着。”陆严笑骂了一句,不过眼里满是笑意。 “不会吧,老爷,高将军人很好的,比典将军脾气好多了,只是比较严肃而已。”说和装着心惊胆战的样子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蜷缩在一起。 房门打开,高顺有些严肃不带笑意的声音:“硕禾,你是真想挨揍了是吧,小心等会让典将军修理你。等会跟大人一起去找典将军。快进来给我帮忙。大人请进,随便坐。” 硕禾说的还真不错,虽然高顺没恼羞成怒,但是这甲胄还是需要别人帮忙穿上,要不然歪歪斜斜地不好看。没敢让陆严帮忙,只得将硕禾揪进来。 看来硕禾对着还算是有经验的,以前应该做过这样的事,很快就帮高顺把甲胄穿好,陆严在一旁看着哈哈笑道:“顺将军真的是虎将之资,这仪表堂堂,往外面一站,估计别人就会以为这是大将军。” 高顺抱拳一礼有些激动,“多谢大人夸奖,末将愿誓死追随大人。”自己以前就说过,但是大人就是不开口,这回总该给自己一个准确回话了吧。 赶紧扶着高顺,陆严笑道:“若是本官以后上阵打仗,定要高将军做那前锋将军。”看了看旁边的硕禾:“你就当本管的后勤将军,总督粮草粮秣军械物资。”硕禾赶紧应道:“喏,誓死追随大人。” 眯着眼看看外面已经出来的太阳,陆严深吸一口气:“走,赶紧去看看典兄弟,他也算是主角,要是到时候没到,可就丑大了,我可是在皇上面前许诺过的,有你们两个一起这我也放心了。” 到了典韦那里,这人早就起来了只是看着那盔甲发呆,陆严不明白怎么回事:“典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呢?都快到时候了,你在还发呆?” 典韦尴尬的笑笑,指着那副盔甲说道:“我不知道这盔甲是怎么做的,我穿不上啊,我试了好几次,还不如平常穿的那种,可是你说了尽量穿好的,我这正在想办法呢。” “那算了,你还是前几天练兵时候穿的吧,毕竟穿的不舒服上阵杀敌也不行。”陆严有些头疼,看来这该要给自己这帮弟兄置备好兵器了,只不过还要从蹇硕哪里要了,这被人管着银钱粮秣就是不好啊。 等到典韦打扮好,连高顺都不得不说一声好汉子,只是硕禾已经被典韦吓的不知道跑哪去了,大笑三声,连外面屋檐上的雪都被震下来了,陆严赶紧阻止,要不然自己就等着修房子吧,拉着两人骑上马就往西园跑去。 到了地方,这人都还没聚齐,不过除了蹇硕这几名校尉都已经到了,今天主角就是下军校尉鲍鸿还有高顺,两人一个是统帅,一个是督军,这算是搭档了,而且鲍鸿与陆严算得上是老交情了,从陆严到这京都就是因为给鲍鸿算卦才开始后面的事情。高顺算是陆严这一系的人,跟鲍鸿关系还算不错。 “诸位将军好早,今儿这天气挺不错的,确实是个好rì子,本官祝鲍鸿将军旗开得胜啊。”陆严还没到跟前就拱着手向这几个将军示意。 “原来是陆大人到了,陆大人真是好jīng神啊,这天寒地冻的大清早就起来莫不是怕见不到大军出征的样子?曹某这个年纪可是懒在床上不起来呢,哈哈”典军校尉曹cāo在旁边笑着,毕竟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怨气,以前也想招揽过陆严,关系也算不错,只是很少打招呼,平常都是拱拱手一笑而过,毕竟他身边还站着袁绍袁本初这个对寒门都是不屑一顾世家门人。 “陆大人和两位将军也早啊,今rì便是陆大人身后的两位将军随某一起去剿匪吧?到时候还需要两位将军大力相助啊。”鲍鸿迎上来,虽然今天很是风光无限,但是身上并没有那种沙场征战的气势,陆严走得近了看的很奇怪。 不明所以,客套一番便不去管他,去跟曹cāo打个招呼,毕竟人家跟你说话你不回也是很不礼貌的,虽然自己现在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官场上的虚礼,但是有些还是要遵守的,不然为人骄横可没什么好下场。 后面高顺已经知道自己要跟这位下军将军一起出去剿匪,以后要有段时间呆在一起,前几天一直忙着训练士卒没空闲,趁着这会功夫便在一块拉拉家常,谈谈军事,只是典韦这汉子竟然也懂些,虽然不多,但是一般的问题也能解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以前高顺以为他只会喝酒打斗,没想到啊,三人在一块也算是聊得欢快。 “孟德将军风采照人啊,与你站在一起,某都会觉得自愧不如,若是我大汉再有几个文韬武略如孟德兄长一半的能人志士恐怕我大汉就从此天下太平了。”陆严丝毫不觉的自己说这话有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是气气旁边的那几个人吧,反正自己说说好听话戴戴高帽子,收不收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还没等曹cāo说话,旁边的几人就有些不满了,看着陆严做作的表情助军右校尉冯芳冷哼一声:“陆大人是否看不起我等?可知陆大人前段时间还在路边为人算卦谋生计呢。”这人直接便那语言刺道,曹cāo听了脸上一阵尴尬,毕竟人家是夸自己,不是骂自己,可你这样直接说也有些不妥,不过你陆严也是,某就算再有大德你这样说出来就是明显的找事。 陆严笑了两声:“某本身就是知晓天意,而且对自己所学非常明白,所以才会赞叹那些有德行有大才能的人,别人真不值得某夸,这说实话也是错,看来陆某真的不适合夸赞孟德兄长。” 袁绍神sè不高兴地道:“陆大人真的是伶牙俐齿,不知道要是上了朝堂能会怎么样,天下寒门士子俱是如同陆大人这样只知道言语逞利,恐怕我大汉早晚会被尔等败光。” 曹cāo更是尴尬,这会都上升到什么程度了,一个口不择言而且还不认输,另外的对寒门颇有偏见,这要是再说下去,估计都成吵起来:“各位还是歇会吧,这大清早的,咱们都在这校场上面,下面的兵士看了影响不好。”也没办法说别的,谁让陆严是夸自己来着。 没想到袁绍听了曹cāo的话摇摇头直接说道:“幸亏孟德提醒,不然我们就如同那些没有教养一样,真是可惜,这皇上不知怎么竟然如此恩宠小人。”以前有段时间,他们已经商量要剪除皇上身边的jiān佞,现在给陆严也扣上了这顶帽子。 陆严道是不在意袁绍的话,说道:“皇上很是圣明,只是被一些小人混淆视听,加上一些人谋夺权利,任人唯亲,甚至一门全在朝中任职,这才让大汉黎民百姓如此被荼毒。” 这句话说得也不错,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不是这个味道,加上后面的话,袁绍直接大怒,谁让他家里四世三公,而且这里没人比的上他了。 第三十八章 离间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8 “黄口小儿,尔不过小小从事,竟如此污蔑我,实在欺人太甚。”袁绍本来泛黄的脸皮现在直接变得发紫,声音气得有些颤抖。 本来他是十分讲究礼仪,而且在什么地方都要讲究形象,但是现在被陆严气的实在太狠了,也不管下面士卒已经排好阵势等着挥兵东进剿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拔出佩剑,陆严就这么笑呵呵的,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可恶,只不过眼中带着阵阵杀机,旁边的人看着心惊胆战。 原本在一边说话的鲍鸿他们看见这个架势赶紧跑过来,不过袁绍已经被曹cāo拦下,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何况还是大军要出征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估计大家全部都要受罚,没人喜欢陪着别人受罪,要是别的时候,换个地方,他们巴不得陆严被袁绍一剑砍死。 高顺手里握着佩剑,在这本来是没办法拿战场上厮杀的兵器,佩剑是随身带着,站在陆严前面,眼神凌厉的看着袁绍,别的侍卫什么的也不敢上来,在这的基本上都是平级的,侍卫根本没用,除非蹇硕来,谁让他算是直属领导。 不过典韦可不管那么多,穿着一身的盔甲,就这么赤手空拳的站在那:“谁敢动我家大人试试,某让他脑袋搬家。”声音如同敲钟一样,震得旁边的几个人耳朵发疼。 这是谁都不服谁啊,那边曹cāo在袁绍身边拦着,不停地劝慰着,这边则是不言不语,就这么看着袁绍拿着佩剑在那来回摆动,好半天才消停。可能是听了曹cāo的劝慰,袁绍现在在这地方,想着要是拔出剑刺他一下,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最后两人就在那边站着,谁也不跟这边说话了。 典韦站在旁边看着那边,底下的士卒还好,没有发生混乱和喧哗,就这么静静看着,不过要不了一段时间估计这几个将领抄刀子要厮打的场面就会流传出去,至于会谣传成什么样,就不是现在的人cāo心的了。 另外几个校尉站在中间,也不跟两边交谈,生怕这时候惹上麻烦,鲍鸿想想,自己反正现在就跟着三人算是一起的了,何况出去剿灭黄巾匪寇也需要这边两名悍将共同努力,直接就在这边站着吧。 陆严不知道想什么,就这么站着,高顺见那边没了声息,轻轻扯了陆严的衣袖,看陆严回过神来看着他就问到:“大人,刚才这是怎么了?那厮怎么气成这个熊样?” 鲍鸿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把头扭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但是在支起的耳朵明显的说明他也想知道。 陆严笑了笑:“没事,就刚才我夸曹孟德的时候他们见我没夸他们,就觉得我看不起他们,没想到最后说着说着袁绍袁本初就恼了起来,说我这寒门出身的人怎么跟他比,我气不过,就讽刺了他两句,没想到这人气量如此狭隘,竟然拔出佩剑想刺杀于我。” 典韦回过头来:“大人,要不我就不去了,有某在此,看谁敢动您一根毫发。” 高顺白了他一眼:“你先看好再讲,等会看看大人怎么说。” 陆严笑着说道:“你们跟鲍大人一起去,而且这剿灭黄巾怎么说也能混上一笔军功,鲍大人,到时候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他们两个。有您在我很是放心,而且我这兄弟很是勇武,乱军之中都能杀出一条血路。”反正自己使劲吹,这京城里面想要对付自己可不是一般的需要勇气,安全得很。 不等典韦高顺再说什么:“你们就放心吧,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别忘了,要听话,我还等着你们凯旋归了呢。到时候可别让我失望。” 鲍鸿不明白他说话是不是有玄机,只是知道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像勉励自己,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就会让他失望,而且这个时候自己好像很不希望他失望。 典韦点着头,“大人放心,某一定不会喝酒,高顺,你不能告诉大人我在那里藏了酒,糟了,我自己怎么说出来了。”赶紧捂着嘴。眼睛瞪的大大的。 旁边的人一阵笑声,台子另一边的曹cāo眼神有些羡慕的看着典韦的背影。 高顺笑着道:“本将军不说,只要你听大人的吩咐,到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找酒,不过只有在我允许的时候你才能喝。” 鲍鸿眼神带着奇怪的笑意:“两位将军真是好气魄,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某分一些,嘿嘿。” “行,少不了你的,谁让你是统帅。只要别给某喝完了就行”典韦见陆严没有责怪的意思,也放开了胆子。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时间过得也快,马上快到正午了人才出来,不过这只是一般的征讨逆贼,只有上军校尉蹇硕前来典军出发,别的朝官都没来,看的陆严一阵摇头,现在这就是越来越不注意了,等到以后想拉关系都不可能,那些人早晚会后悔的。 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情形,从蹇硕开始说的一大堆,虽然语气都是铿锵有力,但是实际上都是做做样子。到最后直接一句命令“出发。” 让人疑惑的就是鲍鸿领了军令,但是并没有被赋予节制地方军队参与剿匪的权利,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都是想着让他快去快回,没谁想让他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要不然这一领军时间长了估计想换人都不太好办。 高顺双手抱拳一礼:“大人保重,我们前去不知何rì才归来,保重。”典韦粗狂的脸上透漏着凌冽的战意:“大人放心,某定不会给大人抹黑,到时候归来大人可要多给俺几坛好酒。” “好,你们多保重,我在这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大摆庆功宴。”陆严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不过典韦太高,陆严还要稍微举起点胳膊。 目送他们离去,除了蹇硕和陆严在他们走之前勉励几句,别的几个校尉都有些看笑话的意思,对于鲍鸿还想并不看好,明面上没说出来。 蹇硕看得大军走得都看不见了转头看看陆严:“陆大人,刚才本官听说你好像跟他们闹了点别扭?要不要本官过去帮你说和一下?” 有些神sè不善的瞟了一眼蹇硕,深呼吸一口气陆严笑道:“蹇硕大人好像与曹阿瞒有很大的仇恨,要不要下官帮忙说合说合?” “哈哈哈”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不过蹇硕的声音却是不好听。 旁边的袁绍和曹cāo他们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什么都有些忿怒,脸上透漏出一些厌恶。 陆严笑笑低声说道:“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撕破脸皮了,袁绍袁本初那人我看不起,另外几人也不是什么好货sè,就曹cāo还算可以,才智能力都不错,可是您与他有旧怨,而且不可抹平,再说这人也有一些大志气,可这是我大汉气势鼎盛,要是这样的人上得高位少不得独断专权。如同十常侍一样。” 蹇硕有些忧虑,“以前我也见过,只是没有这么透彻,那袁本初犹如跳梁小丑,虽然家中四世三公可是这人却是太过傲气,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曹阿瞒确实像你说的这样,只是这人虽然与我有仇但是咱们哥俩在这说实话也不得不赞一下。” “咱们先回去吧,虽然天气晴朗,但是在这外面冻着也不是什么好习惯。走吧边走边说,反正现在我是什么也不怕,有皇上皇子协还有您这三个靠山,在这皇城有什么可畏惧的。”说完拉着马缰转过身,看着他们还没回去,陆严拱拱手:“几位将军请了,本官先走一步。” 蹇硕知道现在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没打算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朝着他们几个拱拱手,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伪装,直接道:“几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本官该向皇上复命去了。”说完也直接追陆严去了。 曹cāo到没什么表情,眯着眼不知道想什么,袁绍确实无法喜怒不形于sè,见这两人都走了当场就骂开:“这无耻小儿,还有那无耻阉货,竟敢如此欺侮与我,早晚要将你们头颅斩下。” 旁边几人劝着,生怕他在说出什么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事了,曹cāo想了半天猛地睁眼,看着袁绍:“本初,你说蹇硕和陆严为何处处针对你我?要说我吗,我以前棒杀了蹇硕的叔父,蹇硕与我有仇怨恨正常,只是陆严以前虽然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是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和非常大的间隙,但是今天明显有些不对劲。可是你跟蹇硕和陆严有什么仇怨?” 神sè怔了怔,袁绍也没明白过来曹cāo问的是什么,疑惑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埋怨:“孟德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们平常都是一起来西园,哪有时间跟着黄口小儿在一起。” 曹cāo想了想:“就是啊,你跟他们也没什么瓜葛,可是那陆严今天明显有些针对你我。” 袁绍想了想瞅着他:“你还说?刚才那陆严可是跟你好不亲热,上来就夸你好。我们不就是比不得你大才”语气有些生硬,拉着马缰转身骑着马走了,也是不再管曹cāo。 “我想我明白了”曹cāo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看着跟随袁绍一起走的几个校尉,这里只剩下曹cāo和他的几个亲卫。“这人真的谋略不足,只有小聪明尔。” 第三十九章 思动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39 马蹄踏在雪地上,嚓嚓的响脆声音不断,看着自己的马也不知道是太老了还是怎么了,总是走不快,陆严叹着气,想着高顺与典韦都出去打仗去了,自己一个人呆在都城也没什么意思了,要不要去冀州看看呢? 赶上陆严,蹇硕笑着拱拱手:“陆大人,以后咱们算是休戚与共了吧?” 陆严也没什么表情,瞟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前面路旁的树上挂着的冰疙瘩,还没因为太阳出来化完,语气淡淡地说道:“蹇硕大人觉得这事情像不像雪地下的土地?没说开的时候就像太阳还没出来,说开了就像太阳出来照的人暖洋洋的,至于雪化不化那就是时间的问题,至于咱们是否休戚与共还需要因为别人的看法改变吗?” 蹇硕也算得上是五大三粗,现在这样子很是有些滑稽,嘿嘿笑着:“陆大人说的是,本官竟然一直没明白,看来陆大人真的是高才啊。比本官好多了,本官只知道耍耍力气,要说到智谋还是不如啊。” 不咸不淡的捧着,陆严摸摸下巴,转头看着蹇硕,现在两匹坐骑都快挤着走了,陆严低声说道:“蹇硕大人,过来一点,打个商量,你说现在下官都剩下一个人了,在外面也没什么事情,能不能跟皇子协搬到一起去住?” 蹇硕哭笑不得的看着陆严,这是什么事啊:“陆大人说笑了,那可是内宫,您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住到哪去,除了皇上就只有俺们这样的才能到那,而且还是去值守的。当然您要是像一直侍奉皇子协,舍了这些个yù望那也可以。” 翻了个白眼,陆严坐直了身子,有些气哼哼的,显然对于蹇硕说的这个方法十分不屑为之:“蹇硕大人说笑了,本官怎么会那样做,要是陆某去了,岂不是跟十常侍还有您抢饭碗啊,这是万万不行的。” 却是现在都做到了这个位置,陆严怎么会想不开去那样做,蹇硕笑了几声不过觉得可能会惹恼陆严,赶紧收敛起来:“陆大人莫不是怕了那些个跳梁小丑?要不我安排一些禁卫到你那去值守?反正咱手下人多。” 看着蹇硕这个时候有些得意洋洋,陆严明白,他这会是有些生气自己将招募的新兵全部交给高顺带了出去,现在城里一个自己的手下也没有了,有的也是官位比自己低但是绝对不会听自己的。 将军不带兵说话没人听啊,感慨了一下,陆严说道:“那些个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倒是你前几天说的是真的?我可是把人给得罪死了,虽然吸引一点他们的目光,但是要是他们真的发起狠来,到时候谁也没办法预料。毕竟十常侍做的坏事太多了,虽然你并没有参与太多,但是你领着兵有这么大的权力就足够成为他们想杀的头号目标了。” 蹇硕这会儿有些愁眉苦脸了,他也明白陆严是啥意思,不就是树大招风吗,可是自己是为皇上办事,问心无愧,而且皇上现在能放心的就这么几个人,除了自己别人也不放心啊。 受不了蹇硕的目光,陆严老感觉他的样子有些猥琐,虽然知道他想什么。“确实,你对皇上的忠心没人可以比得过,可是现在除了朝臣,就算是十常侍里面也有几个不喜欢你吧?” 蹇硕赶紧点点头,看着路上行走的人,低声道:“跟你的状况差不多,除了我手底下还有些兵。现在除了皇上和协皇子,在宫里我也是处处小心,反而到了外面却是放心了不少。那些都是玩yīn的主。” 陆严也点点头,这是很赞同的,宫廷里面的人心最复杂,天天都是琢磨点东西,那里面的人的心思也最复杂。 想了想,陆严看这天气还不错,对蹇硕笑笑:“大人这下午还有什么事没?要不陪我一起进宫里走一趟,去觐见协皇子,反正我现在算是闲人一个。” 蹇硕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唤过来一个对他说道:“拿着我的令牌去监督他们好好训练。” 然后转头看着陆严笑着说:“你怎么有心思了?协皇子估计这几天可都盼着你过去,我去请安的时候还说你来着。” 陆严笑笑说道:“协皇子说我什么了?莫不是又想赏我一个娇柔的丫鬟?” 蹇硕瞪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怪:“你想得到是挺美。协皇子说:这人也真是,天天都让我盼着才来,早知道就该让他也进宫做了我的近侍,你有空替我把他绑来,我告诉他一个好事。” 陆严听了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疑惑的看着蹇硕:“你莫不是骗我?协皇子怎么会这样说我,要知道我可是忠心耿耿啊。” 蹇硕嗤笑一下,神情显得颇为不屑:“就你陆大人这样子还忠心耿耿?也不怕别人耻笑。忙你自己的事情还差不多。不过虽然不知道协皇子有什么好事要告诉你,但是我好像有一个好消息。” 陆严也笑着回答道:“现在耻笑我的人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袁本初四世三公我也不在乎,要是别的小角sè我更没那力气生闲气。如果是皇上和协皇子,他们就算嗤笑,我也惹不起啊。” “得得得,我说的好消息你到底听不听?”蹇硕都快被绕晕了,直接喊停。 “我当然听,好消息,难道是皇上看我忠心耿耿要给我再进一步?”陆严这会有些八卦。 “也不知道你这会儿怎么这么多废话,平常见你挺老实的。皇上下令了,下的旨意,将刺史改称州牧了,骆俞的那道圣旨已经发过去了,估计过两天就能收到了。”蹇硕对于陆严的样子很是不理解。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是很正常的,毕竟现在刺史没有多大权力,要是地方匪寇横行的话,刺史也镇压不住,不过以前上奏的那些不利的折子一点用都没起到?”陆严有些疑惑的看着蹇硕。 “怎么会没用,只是皇上那几天看都没看,就被我给拿走烧了,皇上也没生气,只是说,给他一个州牧当当,但是等到时候骆俞拿不出来让皇上高兴的东西就把他直接拉进宫里天天陪着皇上逗皇上开心。”蹇硕神sè有些得意,就等着陆严激动地拜谢。 可是陆严倒吸一口冷气,都有些惊呆了,这骆俞运气也太好了吧,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竟然还比不上他的运气。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蹇硕:“你确定你现在不是一个鬼魂?把折子偷走烧了,皇上怎么没把你大卸八块?” “本官是为皇上办事,忠心耿耿,事事都是为了皇上。皇上当然也是知道的,要不然本官早就被丢到河里喂王八去了。而且你放心,要是你想出去玩一段时间的话,可以跟我说,不过要跟着大军去打仗,并不会让你去地方巡视,那种好差事轮不到你。”蹇硕现在有些傲气,好像皇上非常听他的,这种表情只在张让他们脸上看见过。 陆严低声咳了一下然后又道:“yù先取之,必先予之,蹇硕大人切莫不可得意,要知道现在也算是一个节骨眼上,稍有不慎,咱们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为皇上做事是应该的,莫要露出这种表情。” 干咳了一声,蹇硕赶紧低下头看看四周,还好,并没有太多人,再说也没有喜欢昂着头看骑在马背上的人,除非是傻子。 轻轻抚着胸口顺顺气,蹇硕脑门上一片汗珠子,在这大冷的天殊为不易。低声说道:“陆大人,多谢了,要不是你说,恐怕本官就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啊,等会你跟我说说可以去哪个地方?现下还有匪寇需要京都派兵围剿吗?”陆严非常想去,不能老呆在宫里,在外面现在也没什么事,只能跑出去转转,哪怕是去打仗,说不定自己运气好,还能收拢几个猛将军师啥的。 蹇硕道没想那么多,到了宫门口,两人都下马来,陆严直接跟着蹇硕去找皇子协。 还没到就看见一个人跟着个宦官步履匆匆的朝着永乐宫走去,蹇硕疑惑的看着,陆严在旁边低声问道:“蹇大人,这是谁啊?好像跟咱们去的是一个地方。” 蹇硕看了看陆严,见他神情很是八卦,无奈的说道:“那是守宫令荀彧,掌管着陛下的笔墨纸砚什么的。” “荀彧?那这名字好耳熟,对了陪我弟弟骆俞一起上任的不就是吗?” 蹇硕不满的瞪了陆严一眼:“那是荀攸,官任黄门侍郎,不是一个人,只是名字有些相似罢了,只是好像他们是亲戚。” “哦,明白了,咱们快点去吧,好像有什么事,咱们去看看。” “陆大人,我平常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凑热闹?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哦,这不是闲了吗,你说我的手下都出去打仗去了,骆俞也去冀州了,现在有没我什么事,不找点乐子怎么办,总不能无聊死吧?” “陆大人,我终于发现协皇子怎么那么想见你了,因为你们都一个样,忙的时候什么都不顾,闲的时候能上房揭瓦,而且大道理还很多。你也不想想,这是皇宫,不是你能乱闯的,咱们还是慢点走,别惹上麻烦。”蹇硕低声怒道,生怕等会被人看见。 第四十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0 不容易。陆严着急地想跑到前面去,蹇硕害怕冲撞了哪个不能得罪的,在后面慢悠悠的走,无奈的看着陆严,想着真出了事怎么办。 到了宫里皇子协住的地方,外面站着一排侍卫,陆严看不明白,这怎么这么多人?看着蹇硕在后面慢吞吞的,现在也不着急了,刚才生怕自己跑前面,现在倒是一点不怕了。就在这等着吧,反正这么多人自己也不能闯进去。 后面蹇硕看陆严站着等他,以为陆严懂规矩了,结果到了跟前也有点傻眼。陆严看着他低声道:“这是什么情况?要不要闯进去看看?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仔细打量了一下,蹇硕道:“你现在要是敢闯进去,我现在就敢撞死你面前,要不然到时候会被责骂死。”冲着陆严翻了翻白眼,接着道:“除了皇上谁还敢带着这么多侍卫在宫里转啊。” “哦,原来是皇上啊,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啊。”陆严在旁边打着哈哈。 “还真巧,咱们进去吧,要不然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回去,一般这个时候到晚上之间,有两个时辰,皇上还有一个时辰的空闲时间。如果在这里等着就要等一个时辰,你应该不愿意在外面冻着吧。”蹇硕看了看周围,然后对着陆严说道。 “也是,这寒冷的天也没地方晒太阳,皇上要是出来的话也不好说,你走了剩下我一个更说不清楚,一起去觐见皇上吧。”陆严看看,这四周除了树也没别的东西,就剩下雪了,自己想躲躲也害怕被侍卫当成刺客。 两个人走到殿门口,在外面停下来,旁边的小宦官拦了一下,看着蹇硕道:“大人,要不小的先去通报一下,免得皇上不高兴?”看来这也是皇上的近侍啊。 点点头,蹇硕道:“就说蹇硕和陆严陆大人一起觐见皇上。”“喏”小宦官一礼赶紧跑进去了。 本来还想跟陆严交代一下注意的事情,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那小宦官就跑出来了,非常惊讶这速度,看着这小宦官蹇硕问道:“皇上怎么吩咐的?” “皇上让您两位进去。”也没什么废话,小宦官就留在外面,蹇硕领着陆严就往里走,本来陆严有些疑惑,后来想想,蹇硕也是皇上的近侍,而且还是有能力的,不用别人领着就行。 到了里面,并没有想象的场景,汉灵帝正在看着协皇子写写画画,进门口站得不是很近,还有东西遮挡着,没瞅清楚,蹇硕就在陆严前面挡着,生怕他冒犯皇上。 刚才在路上看见的荀彧就在旁边站着,只是从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心里暗叹一声,陆严心想,这时候自己傻乎乎的跟进来可不是跟皇上聊天的,需要想个借口糊弄过去,要不然自己就该倒霉了,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呢,这个蹇硕也不跟自己通通气,这会完蛋了。 蹇硕则想的是,刚才也没跟他通气,这回可别犯什么错了,要不然被拉出去打板子可不行。到时候还不带把自己唠叨死。 旁边的侍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这两人进来,连气也不吭,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着,汉灵帝一直看着皇子协写写画画的,慢慢地屋里的气氛就有些诡异。那旁边站着的荀彧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蹇硕和陆严,不过也没吭声,黑着的脸估计刚才应该是被皇上训斥过,这会看着两人有些幸灾乐祸。 实在等不及了。这是死是活都要给个信啊,还没等有所动作,外面的小宦官直接闯进来,手里捧着一份奏章,陆严和蹇硕赶紧躲到一旁,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冲进去,也不看别人脸sè怎么样,直接跪下:“陛下,八百里加急。” 一听这话,几个人的脸sè都开始变了,汉灵帝转过身来,也没注意旁边的人,拿过奏章,看看,脸sè有些变化,但是还算正常,冷哼一声,连旁边的刘协都有些害怕。 现在瞪大了双眼看着蹇硕和陆严,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跟着奏章一起来的。眼睛里闪过迷茫。 这会汉灵帝也看完,抬起头看见蹇硕和陆严也有些迷惑,感情他刚才也忘了这俩人了,两人赶紧上前去行礼,刚到跟前汉灵帝直接免了。 “蹇硕还有这个,嗯陆爱卿,你们怎么来了?鲍鸿他们已经启程了?”听这汉灵帝的话陆严突然感觉这大冷的天好像被谁个敲了一闷棍,头有些发晕。 蹇硕赶紧回道:“陛下,鲍鸿将军已经启程,估计很快大捷的消息就会传来。” 几个人就这么站着,汉灵帝想了想,问道蹇硕:“蹇硕啊,这有份奏章,你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蹇硕有些尴尬地笑笑:“回陛下,奴才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请陛下恕罪。” 汉灵帝直接将奏章递过来,蹇硕赶紧接着,小心翼翼的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脸sè有些奇怪,有些疑惑的看看陆严,然后稍微抬头看看皇上,语气有些莫名:“陛下,这是?” “就是你看到的啊,你说让谁去合适?反正你也懂得军略。那些跳梁小丑也敢出来蹦跶,当我大汉天威是假的不成。”汉灵帝有些不屑的抬起头。 陆严不知道奏章上面写的是什么,也没法说话,毕竟自己要是说出什么让人可笑的话估计就丢大了。有些探头探脑的想看看。 蹇硕想了想,看汉灵帝没有注意这边,低声问道“打仗你去不去?去的话死了不能怨我。” 陆严赶紧点点头,反正自己闲着没事做,“当然愿意。”不过旁边都站着人,陆严并不敢多问什么,说完这一句就赶紧站到一边。 蹇硕直接向汉灵帝行礼道:“陛下,微臣认为都官从事陆严陆大人虽然年少,但是为人有军略,善用智谋,若是陛下放心可领军作战。”这话说的有些模糊,也没具体说死,也没说什么都不做。有些含糊其词。 旁边刘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严,只不过看的表情就应该知道,他不乐意,很不高兴。不过这会除了陆严偶尔看看他,别人的心思都跑到奏章那里去了。就这么瞪着陆严,也不知道累。 汉灵帝倒是好笑道:“莫要诓我,陆爱卿算卦还可以,喝酒还不错,但是要说上阵带兵打仗,朕是万万不相信的。” 陆严听了这话心想,要是不让自己去,那不就要呆在城里,整天对着那几个不想看见的校尉,还不郁闷死,赶紧行礼请命:“皇上,微臣深受皇上恩宠,正值陛下您需要用人之际,微臣就算拿命去换也要往前冲。愿以死报效皇上。”反正喊喊口号又不要钱。 不知道汉灵帝有没有被感动,但是语气总算是有了松动,毕竟有人喊着要为自己效劳,哪怕用命换,谁都会非常高兴的,当然有些人犯贱以为别人图谋他也说不定。 不过汉灵帝也不是很随意这种事情,毕竟是要去打仗,想了想:“这种事情不是儿戏,蹇硕,你去将另外几名校尉招来,孙璋,去遣人将大将军,三公叫来议事。” 两人下去之后,汉灵帝看着陆严,笑了笑:“陆爱卿对朕的忠诚是十分让朕高兴地,荀彧!” 旁边站的荀彧赶紧过来行礼,“喏”。汉灵帝看着他笑道:“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你先下去吧,收拾收拾,等大军动身了,你就和陆爱卿一起到时候你就听陆爱卿安排。下去吧。” 荀彧脸sè有些不正常,陆严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颜sè。不过听到皇上说的话,他现在知道自己可以去随军出去了,高兴地给汉灵帝行一礼:“多谢皇上。” 荀彧行了一礼:“喏,微臣这就告退。”稍微转头看了看陆严然后退去。 想了想汉灵帝道:“走,去书房。协儿,好好读书,陆爱卿就不用去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然后也不管别的,直接领着侍从,留下皇子刘协和陆严两人,旁边的侍从原来都是皇上的。撇撇嘴,陆严对他的生活真是佩服死了,当然也要羡慕死。 皇子协看着陆严,不满的表情十分明显:“你干嘛要出去打仗?” 陆严感觉还是好好哄一下,毕竟这还算是一个小孩,有个好印象总是好的。要是以后只记得自己不好的地方,到时候自己就该天天被人找麻烦了。“现在国家有事,需要人去做,何况皇上还有皇子你对我恩宠有加,这时候我要是不站出来为你们效力死战,别人怎么可能会心服口服。所以我要去,而且还要赢,让天下人都看看你和皇上的眼光是非常好的。” 没想到刘协听了陆严的话竟然蹦出一句:“打仗终究是不好的,要是你死了怎么办,到时候就没有人来陪我了。” 这才多大,竟然会这么想,陆严有些头疼:“协皇子,打仗不是说说,我是不会死的,您放心我命硬得很,阎王爷估计都不敢收我,就算我回不来了,这不是还有蹇硕吗?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刘协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陆严:“你就这么忍心抛下我?要知道除了皇祖母和父皇就只有蹇硕和你对我好了。” 陆严打了个冷战,心想难道自己以前也是这么一副模样?怪不得自己以前怎么这么吃香了,自己是不是该照照铜镜好好打理一下了,现在骆俞都比自己吃香多了。有点咬着牙说道:“放心吧。就算爬我也要爬回来见你。” 刘协扑哧一下:“那你不是成了鬼了,到时候吓着我怎么办。” “没事,我白天来,你就不用怕了。”想了想,陆严笑着说道。 “那要是我到时候看不见你呢?” “我就把你屋里的东西摔坏。” ······ 第四十一章 倒霉的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1 在协皇子那蹭了一顿上好宴席,陆严心想,这世上会享受的人真多,怪不得是个人都想着做皇上,不为别的,就冲着这享受,就连皇子的饮食都比得上别人一年所消耗的银钱。 第二天刚起来,硕禾就跑进来,麻利的将东西备整齐,笑着对陆严说道:“老爷,外面来了一位守宫令,好像是荀彧来着,他说向您来报道,小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了。” 收拾好,陆严看看外面的天气,伸个懒腰:“硕禾,你是不是有收人家东西,可是他没给你?” 硕禾挠挠头:“您真是未卜先知啊,那人黑着脸,小的也不敢说得多了,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了。” “就你这样,早晚要把我门风给败坏了。有点眼力劲,不然到时候把什么有才能的人给整跑了,到时候我让人拿鞭子给你长长记xìng。”陆严瞪了一眼硕禾,这小子越来越皮了。 “对了,硕禾,去整点吃的,今天过完你就回宫里去伺候协皇子吧,明天我这就用不到你了。”淡淡的语气说完,硕禾本来端着木盆往外走的,听了这话,直接把木盆给扔了,转过身直接跪下抱着陆严的腿,眼泪汪汪的:“老爷,小的可是忠心耿耿啊,没有一点干做错的事,求您饶了小的吧,离开您小的没发活啊。” 陆严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运气并不算好了,自己太放不开了。什么事都要讲些面子,即使夸人家和别人交流也是浅尝而止,带着礼仪的规矩,并没有真正真心真意,这硕禾可是跟自己上了一课。 赶紧拉硕禾起来,陆严笑着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让你伺候协皇子有什么不好,本官在这可是穷的什么都没有啊。” 痛哭流涕的硕禾在旁边哭的惨不忍睹,不等他说什么,陆严摇摇头:“外面还有客人呢,你这像什么话,再说我是要去打仗,留你一个人在这也不放心,你还是先回宫里伺候协皇子,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这估计硕禾都把人家晾这老半天了,这还是大冬天的,也顾不得追究太多,陆严还是自己亲自到门口接去吧,毕竟以后人家就是要跟自己一起去打仗去了。 到了门口陆严一看,差点都要认不出来,旁边还放着一长条板凳,估计是坐着太冷,这人站起来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哈气。 “不知荀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快里面请。”看着人家荀彧转过身,脸sè冻得有些发青,陆严有些尴尬地笑笑,赶紧拉着人往里面走:“下人不懂事,让大人见笑了,刚才已经处罚过了,望荀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随后喊了一声“硕禾,赶紧备热茶,快点。” 应该是冻得狠了,看着荀彧穿的并不是很多,这大冷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说应该不会冻着啊,不管陆严怎么奇怪,荀彧是半天才缓过气力,说话终于不再结结巴巴的:“多谢陆大人了,卑职现在算是代罪之身,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陆严现在疑问可是很多,等上来热茶,瞪了硕禾一眼,这都把人冻成什么样了。硕禾哭丧着脸看着陆严,得到命令,赶紧出去准备早饭去了。 “荀大人现在应该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才起,昨天晚上陪协皇子回来的太晚了,我让下人去准备一下,咱们一块吃点早饭。”陆严看看荀彧终于不再哆嗦,赶紧说道。毕竟伸手不好打笑脸人。 荀彧的年龄应该比陆严大了十多岁,看起来算是一个美男子了,风光无限好。这状态恢复过来什么事也都没有了,看了看陆严,有些哂笑:“卑职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行了,大人正直舞象之年?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多少人羡慕不可得。” 陆严笑咪咪的,脸上虽然带些胡子,但是明显年龄并不大,有些唏嘘着道:“说来不怕大人笑话,本官现在刚好十四岁零柒月,承蒙皇上看重,才可有此富贵。” 倒吸一口冷气,荀彧感觉今天早上被冷风吹了这么久也没有这一句话来的打击大,什么人啊这是,十四岁,还让不让人活了。眼角有些抽抽,怎么今天眼皮直跳来着,荀彧有些不死心,嘴里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着陆严,生怕再来个玩笑话:“陆大人您是说,您今年才十四岁?”眼睛瞪大着看着陆严,生怕放过一个表情。不过脸上的纤细的汗毛倒是真像一个rǔ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古怪地笑笑,轻微的点点头陆严道:“荀大人没听错啊,本官就是这么大了,只是身子长得扎实些,可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荀大人现在应该有二十多了吧,说起来本官还是后进小生呢,以后还请荀大人多多关照啊。” “那皇上知道大人您的年龄?”荀彧脸sè很奇怪,好像不相信,又好想有点想事情想得入神。 有些疑惑的看着荀彧,陆严很奇怪地说道:“年龄很重要吗?皇上并没有问过,只是觉得本官看着顺眼吧。再说了荀彧大人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有志者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年,有理者不在声高,荀大人怎么可以用一般人的眼光看待事物。” 荀彧愣了愣,这陆大人年龄小,但是见识可不少,说话也有些考究啊,不过要是聪明人自己跟这也算是好些,总比跟着一个庸才好得多。笑着道:“荀彧荀文若,受教了,今rì陆大人所言令人深思。没想到陆大人也是文武全才啊。” “此话怎讲?我现在可是一个文人,只是受皇子看重,皇上隆恩,做一个小小都官从事,实际上只是协皇子的侍读。”陆严站起身来转了一圈笑着道:“荀大人要是说出来从哪点看的出来,而且还有理,那本官就请荀大人吃一顿好宴席。” “岂敢,不过大人说了,卑职今天就叨扰了。若是一般人恐怕卑职还不敢乱说,可是陆大人您现在年方十四,而且昨天还自动请命前去打仗,为国效力,这样的人即使在人群中也是拔尖的,若不是勇武有力谁也不敢贸然上去,何况今天看来陆大人才智远超常人,恐怕说是王佐之才亦无不可。”荀彧有些摇头晃脑的说出了这些话,然后盯着陆严猛看。 “好、好、好,今天这一顿宴席是跑不掉了,只不过荀彧大人等会可别嫌弃。”陆严哈哈笑着道。“荀大人的能力怕不止于此,能够如此细心观察,一个小小守宫令恐怕也是拘束住荀大人了。” 荀彧有些发愣,喃喃道:“上当了,上当了。”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看着陆严:“大人莫不是请荀彧一起吃早饭?这可不算一顿好宴席吧。要知道刚才文若可是在外面冻了好半天啊。大人可要想办法补偿才是,不然可让属下寒心啊,哈哈哈。” “好,那不算,本来我就没吃早饭,这只是请荀大人一起吃顿早饭,算不得宴席。”陆严笑着道,心里暗想这算不算是有些服从自己,不过应该是亲近多过从属吧。旋即笑道:“文若,文若,这就是荀大人的字吗?书生气太重,唉,不知道以后我取什么字好。” 荀彧脸sè有些发红,嘴角喏喏:“大人要是想的话,等到您到弱冠举行加冠礼的时候卑职帮您取个更书生气的。”心里暗恨不就是有些女人味。 “哈哈,没事没事,我觉得文和这名字倒是不错,到时候再讲吧,不说这个了。”陆严看着荀彧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荀大人,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和蹇硕大人送大军出征,一起去宫里看见你那么快的去见皇上。” “呵呵,这个说来有些话长,可能陆大人并不爱听,咱们还是等着吃早饭吧,这准备饭菜的怎么这么慢啊。”荀彧有些尴尬,好像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不过陆严这会却是不想放开这个话题:“没事,说说,您该不是借着掌管皇上笔墨纸砚的时候得罪哪个人了吧?看着皇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竟然让你跟我一块去打仗去。” 俊美的脸上都露出发苦的笑容了,知道这人一时半会不会放弃纠缠自己,荀彧只能满足他的好奇心:“这个事情说大也不大但是説小也不小,本来我掌管的就是皇上的笔墨纸砚,一般皇上用的时候就是去找我报备,用多少都有记载,但是有几天卑职生病了,那就让副职代管,结果后来有人向皇上进折子,说我玩勿职守,竟敢将皇上御用的东西私下里给别人,这皇上就查下来了。” “那最后皇上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只不过气不顺,所以让你跟我一起去打仗去?”陆严接着道。 不过荀彧倒显得更凄苦,“要是这样就好了,查是查出来了,结果皇上还是把罪责归于我了,因为查到的是宫里的常事做的事情,可是他们不承认,但是也没有倒打一耙,那些常侍希望平息一下皇上的怒气,大事化小就行了。奈何皇上根本不相信本官,您来之前就商量着准备怎么处罚我呢。本来以为皇上就算真的很生气,也会讲讲以前的旧情,再怎么说也不会太过严重。” “结果因为一份奏折到了,你就要跟我出去打仗了?”陆严现在笑的是没心没肺,因为昨天荀彧那脸sè就想想看他的笑话,结果今天成了这样。 第四十二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2 “今天这天气不错啊,等会吃完饭咱们出去转转?”陆严看硕禾摆上的饭菜,怎么看都像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为了解决尴尬,还是笑着跟荀彧打哈哈。 “您说了算,反正现在卑职成了您的属下,为您马首是瞻,只是卑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是一介士子,还望大人体谅。”荀彧俊秀的脸上怎么看都好像带着狡猾,不过看他拿筷子翻转飞舞的姿势怎么看也不像不会拿剑。 撇撇嘴,陆严笑着道:“现在基本上每个士子都算得上是文武全才,若是文若大人说自己不能上马打仗,严根本一点都不相信。”说着手里的筷子跟荀彧抢夺饭菜起来。 稍微比划一下,手里的筷子夹着只剩下一半的青菜,无奈的看着他,荀彧道:“还是大人厉害,若是再过几年估计大人的武艺能够更上一层吧。” “见笑见笑,请,咱们吃完去宫里,估计协皇子还在等着咱们呢。”陆严讪笑着。 不明白的看着陆严,不过看他的样子现在还是赶紧吃饭吧,不然一点菜都不会剩下了。 非常奇怪地看着陆严,荀彧笑道:“陆大人咱们进宫干什么去?能否让卑职知道?” 打了个饱嗝,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陆严笑了笑:“没事做啊,要不你说咱们呆在家里干什么?老在家里呆着身上估计能闲出痱子来。” 出了一头冷汗,荀彧低声道:“大人,有冬天出痱子的吗?要是没事咱们还是回去看看书,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 挠了挠头,陆严道:“不行,我许诺与人的事情必须要做到,不然大丈夫行走天地间岂不是良心天天遭受谴责。”说完眼神炙热的看着荀彧。 不明白他答应了别人什么事,可是自己这回真的不想去皇宫,要知道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陆严的属下,可是不能老往宫里跑啊,到了那只能受气,还容易结怨。 “大人答应了谁干什么啊?要不卑职去找几本书看看去,大人回来了在令人把卑职叫过来。” 陆严看看荀彧,装作有些不明白,反正自己把人拉去就是好让协皇子记住他,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时候,自己现在手里人少得很。“本官不是答应你说要请你一顿好宴席吗?这不是正赶着去,你怎么又不想去了,我都答应你了,岂能失约,再说协皇子也跟我说好了,这马上咱们就要去打仗了,再跟他多见几面,好好聊聊,说不定以后会对咱们更好。”说是这样说,可是脸上一点别的表情也没有。 荀彧听了想了想,估计这会是跑不掉,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也不会正冲着那几个祸害自己的常侍,再说这还有人给自己挡着。 到了宫里协皇子这会在那看书,陆严很不明白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怎么那么好学?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贪玩的小孩,真是没想到啊。 看着比较随意的陆严,荀彧终于相信这人真的是正当红了。皇子协看见他们就把手里的书赶紧收起来,生怕别人看到。陆严笑着对皇子协道:“殿下,微臣来请您赏顿饭来了,微臣先下手头实在不宽裕,明天可能就要奔赴疆场了,您舍得我吗?”一脸的讨好笑容。 皇子协非常喜欢装成大人,也不管陆严在说什么直接道:“免礼,赐坐。陆侍读怎么着空闲?以前你可是好长时间不来一次。荀彧大人也是,今天怎么有空到这了?” 两人到旁边坐着,陆严道:“这不是想来看看殿下么,上了疆场就没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位荀大人现在也算是微臣的下属了,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还需要荀大人好好帮助。” 荀彧这会是有些迷糊,不过刘协的话还是要回答的:“卑职跟随在大人身旁以后就算是出谋划策管管文书之类的副手,以后还需要大人提携。为了皇上和大汉效力是义不容辞的。”这话说得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不是给刘协效力,至于以后的事情刘协要适当皇上继承大统他是也会效力的。 刘协眨着双眼看看这俩人想了想,怎么看都像是骗吃骗喝来了:“来就来吧,今天在这吃了酒宴再走,有驿站呢,等出征以后可要记得经常给我记些新鲜事。不过打仗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免得真的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到时候我上哪再找人干活去。” 有些尴尬,这什么时候就说这话,这算不算是乌鸦嘴啊,过来蹭饭也不用这么说啊,陆严笑笑:“怕是皇上知道微臣天天给您寄信,到时候只会吃不了兜着走。等微臣回来给您讲故事得了。” 荀彧听了刘协的话也有些尴尬,不过看这样子,现在的陆大人跟协皇子关系还算很好的,至少自己不用担惊受怕了,不过这七岁小孩还真不可貌相啊,皇家的子孙难道学的就是比别人快?还是在内宫受的压力大,比别人更吃苦?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对了,昨天你只想着去随军出征,那你知不知道要去哪?”刘协狡黠的看着陆严。“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你好提前做准备,不过你要拿东西换。” 陆严想想,自己昨天没有看见急报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协皇子这样说那就是肯定知道,再说自己也确实有东西要给协皇子,当下问道:“微臣可是十分好奇,还希望皇子殿下能够给微臣解惑。” 感觉自己能够被他当成大人而不是小孩儿,刘协十分高兴,笑着说:“昨天晚上我问过蹇硕了,他说是陈仓那边被王国围攻。”随后语气变得有点低沉:“不过没有能力继续剿灭叛军,现在只能等朝廷派兵遣将,而且现在好像急需人才,父皇已经决定封你一个将军,让你带兵打仗,具体的我给忘了,等会蹇硕来了,你再继续问他。” 说完看着陆严,等着他把刚才许诺的东西拿出来。陆严被他看得浑身别扭:“皇子殿下,等会蹇硕来了我可以问他,那你刚才跟我说的还有必要拿东西换吗?这个消息可是没多大用啊,而且蹇硕还能说得更详细。” 刘协急得眼圈直接红了:“你骗人,根本没东西送我?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看见协皇子有些生气,荀彧笑道:“殿下不用着急,等会蹇硕大人来了您不让他开口就是了,陆大人还是要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看了荀彧一眼,刘协直接盯着陆严,也不说话了,只是情绪已经控制住没有那么气急了。 陆严瞪了一眼荀彧:“你以为我真的不给?只是和皇子殿下开开玩笑。我怎么会不给呢。”挠挠头,有些尴尬的冲着刘协笑笑:“我把硕禾送给你吧,我随军出征了,留他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到时候让他回来伺候你,总算是好得多,让他替我尽尽心意,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打他,而且他还不敢还手。” 在心里直接翻了个白眼,荀彧心想,这就是你送的东西啊,就冲着皇子殿下的身份,打他十顿都不敢还手的,敢还手直接拉出去绞了。而且这还是当替身啊,你犯错让别人替你受罚。 刘协直接笑了出来,捂着嘴,差点鼻涕也出来,旁边的小侍从赶紧递过去手帕。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陆严:“硕禾要是知道了还不哭死,你犯错我打他,小心到时候直接跟你翻脸不认人。” 陆严笑了笑,“我这还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你,就那一本书,现在我算是什么东西都没了,要是在不跟着出去混些军功,到时候恐怕就被皇上发配边疆了,你看我现在连吃饭都跑到你这要来了。”陆严把自己说的一穷二白,对于自己亲近的人,私人对话的时候总是不讲尊卑,别的说不定还不屑说话呢。 刘协现在平复了心情,不再像小孩子一样。看了看荀彧又道:“荀大人是不是陆大人承诺你了要请你吃饭结果把你骗过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荀彧想了想说道:“回殿下话,今早上微臣去陆大人府上询问皇上吩咐的出征是怎么回事,陆大人说想知道就只有进宫问殿下,除了殿下他也不知道该问谁。所以微臣就跟着来了。” 陆严在旁边不满的哼哼两声:“殿下也太小心了,微臣可是非常想念殿下的,要知道微臣快要出征了,就这两天时间了,这回好长时间会见不到,难道殿下真的一点都不会想念微臣?您看微臣都把硕禾给您送来了。当然殿下给点银钱也行,到时候微臣留着好打赏人,毕竟不能让别人看咱们的笑话不是。”不知道陆严这会怎么这么贪婪。 带着不屑地表情看着陆严,刘协直接把自己带着的荷囊拿出来扔给陆严,也不讲礼仪了:“我就这么多东西,你看看哪个需要你就拿走,全部拿走也行,不过到时候我全给你记上,没带回来东西有你好看的。” 陆严直接说道:“谢谢殿下,微臣一定给您找些好玩的回来,要不然微臣直接把自己变成玩的。” 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看见这不讲礼仪旁边的常侍也不敢多说话,这位小主子全是由着xìng子,皇上也疼爱,偏偏陆严也是蒙受皇上和皇子恩宠的人,只能瞪着眼干看。 第四十三章 闲谈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3 直接将刘协的荷囊收起来,陆严连客气一下也没有,旁边的人都是干瞪眼。反正他想的是协皇子能有多少好东西,连银钱都没有,在这不好意思拿出来一一查看,等自己回去以后看看都什么自己需要的,然后再还回来,要不然在这打开看根本受不了刘协的眼神。 不过皇子协好像也不在乎,他现在这个年纪最在乎的应该是玩,对于别的应该算是最不在意的,只要不跟他抢玩的就行。不过他有时候确实是把陆严当成陪他玩的。小孩子总有独占的心理,包括对待人一样,只允许对他好。 中午董太后去了一次,以前陆严以为董太后是不在这里的,后来问过蹇硕才知道董太后现在也在宫里,只是不过问那么多事,平常都是照顾协皇子,对于汉灵帝的事情根本不管,只要汉灵帝没什么事就行。 太后去的时候,皇子协和陆严两个人正在与荀彧说笑。正高兴的时候见到太后来了,赶紧给太后行礼,刘协跑过去拉着董太后:“皇祖母,您来了,快坐下。” 董太后看着刘协摸摸他的头:“协儿现在又长高了,再过一段时间都要变成小大人了。皇祖母就是来看看。都起来吧,都是皇上的忠心臣子。” “谢太后。”两个人站到一边,这会陆严算是知礼数,没像上次一样失礼。 看着他们两个,董太后笑着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聊得好好的,陆爱卿,你说说,怎么见到本宫那么拘束,你这小孩,上次以为你都跟他们一样是老夫子,没想到你这回收拾得那么利落,看着挺小的一个人啊,呵呵。” 不知道怎么了,陆严这会也不敢在这老人家面前放肆,低着头:“回禀太后,上次微臣是没吃饱饭,饿的形体憔悴,这几天承蒙皇上和协皇子照顾,能够好好养养,这才看着好些。” “还别说,上次还没看出来,你这收拾一下和协儿还有点像啊,要是猛一看还觉得就像以后的协儿,这还真是缘分啊,要是有可能哀家倒希望你跟协儿是兄弟,将来做事还能有个照应。”董太后笑着说完,看看陆严还有旁边的荀彧。 陆严不明白这打的什么主意,小心翼翼地应付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嘿嘿笑两声:“微臣没那么好的福分,能够为皇上和协皇子效力就是最大的心愿,不敢有别的奢望。”停顿一下,接着说:“但是么,要是能多给些俸禄让微臣一rì三餐吃上酒肉,微臣就心满意足了。” 反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刘协只当是皇祖母给他说笑,没想着董太后真有那心思替他拉拢人。旁边的荀彧也看出来,只是现在还没想到为什么,在这他也没办法开口说话,都是能够左右他幸福的人啊。 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董太后看着荀彧说道:“你就是名士后人荀彧?听说你是有大才的,怎么办事如此荒唐,竟然在司职之内出错。” 这到底是敲打两人呢还是要干什么,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人家是皇上的母亲,虽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是还是忍着吧,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荀彧道:“回太后,微臣微臣只是薄有才名,只是为皇上办事不利,所以才被发去从军,微臣该罚。” 现在找麻烦都有些不好下手,两个人都算是不吐不咽,滑不留手,除非随便找个理由,要不然没办法抓住人家不放。 末了,董太后笑着道:“两位大人都是忠于大汉忠于皇上的人,以后随军出去可别忘了严守规矩,毕竟在这跟在外面军营里不一样,以后多跟协儿多亲近亲近,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一下,哀家可是见不得自己孩子受委屈。” 两个人眨眨眼,只是站的位置不一样,也没对上眼,连身子也没动,都是一样的狡猾。荀彧现在是明白了,太后这是给皇子协找外援,自己两人看来是有个好官职了,要不然太后是不会这么看待自己两人的。 陆严心里想得更多,毕竟对于这些自己是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宫里可能要有什么动作了,要不然董太后为什么这个时间说,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来过,当然也不否定只是因为太后见到皇上准备封给两人的官职。 心里想什么不耽误该做什么,两个人都是赶紧行礼:“谢太后,我等必定忠心大汉,忠于皇上,忠于皇子协。”这应该算是一场政治交易吧,为皇子协做事,从太后和皇子协这里拿好处。 也没多说别的,董太后说是有事就回去了,留下三个人瞅来瞅去,陆严懒洋洋的看着刘协:“殿下,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我们啊,而且您的臣子饿了。”说着肚子咕咕叫起来,只是现在的表情十分的想找打。 荀彧有些哭笑不得,干咳了两下,低声道:“陆大人,这是在宫里,影响不好。”看着陆严的样子,还有旁边刘协满不在乎的笑容,荀彧终于相信董太后说的话,这两个人确实有些像,要不是身份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自己都想上去用脚踹两下。不过说实话,这种气质自己也想有。 吩咐旁边的宦官去安排宴席,别的侍女侍从都让他们出去,这回更肆无忌惮了,刘协直接冲着陆严说道:“我才不管你现在想干什么,你把刚才我给你的荷囊拿出来。里面有些东西你没用” 陆严看看旁边确实没别的人了,就把荷囊拿出来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咽了一口唾沫,陆严小声说道:“殿下,您确定我没看错东西?还是您闲着没事皇上给你随便拿个玩的?” 掂起来一个铜质的小老虎,拿在手里看看,这还是一个完整的啊,陆严扭头看着皇子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里面竟然装了一个虎符,这是干什么啊,怪不得皇子协不愿意全部给自己啊,这枚虎符应该能调动很多士兵吧。 荀彧在旁边席位上看得也有些傻眼,皇子协手里面竟然有一枚完整的虎符,这应该能够调动军队吧?皇上就这么放心的把东西给他了?还是皇上对他溺爱到极点了? 幸亏刘协还小,不太明白陆严和荀彧的这种惊讶,直接说道:“怎么了?这是父皇赏赐给我玩的,我平常就用它来当镇纸啊,有什么奇怪吗?” “皇上有没有说这枚虎符能够调动哪的军队?有了这东西,你不是也可以算是一个将军了,随时都能调动军队?”陆严看着刘协,两个人都是疑惑,陆严不知道刘协掌管的那支军队,以前也没听所过,再说刘协才多大? 刘协却道:“这就是父皇送我的啊,没说这东西可以调动军队,我以前以为这只是一个铜老虎,没什么奇怪的啊。哎!你怎么把它给弄坏了,快还给我。”看见陆严把老虎直接掰成两半,刘协有些急了,低声喊道。 拿在手里冲着皇子协晃晃,陆严道:“你不会以为这真是一个整体吧?这是可以分开的啊,不过还真别说,和在一起还看不出来缝隙,要不是我眼神好还真看不出来。”赶紧昧下荷囊里的两枚玉做的方孔钱在手里把玩,将别的东西还回去。 刘协白了他一眼,“真不该把荷囊给你,早知道我还不如求父皇早点把你发配从军去。” 得了好处的陆严也不跟他争辩,只是嘿嘿笑着,将另外一枚递给荀彧:“荀大人,这是皇子殿下的赏赐,以后可要好好做事,殿下的好东西好多都没带在身上。”也不等荀彧拒绝,直接塞到他手里。 荀彧看出来了,这陆严纯粹是来这向皇子要好处来了,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借着这个方式拉近关系,再说皇子也挺喜欢他这样的,跟玩没什么区别,只是把手里的一些小东西拿出去一些,至于这些小东西值不值钱,他根本不讲。 “微臣现在还是代罪之身,不便多言,往后殿下若有驱使,但请吩咐微臣定会倾尽全力为殿下分忧。”荀彧神sè严肃的说道,眼中的余光扫了扫陆严,不得不说他对皇上还有皇子协还是很忠心的,这回犯错被罚从军也没有什么怨言。 陆严在旁边把玩着手里的玉钱,一会对着外面的余光看看,一会用手帕搽搽,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喝口茶,笑着道:“殿下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莫要忘了微臣,别的都不要,只是这些小玩意越多越好。” “哼,你想的美,本宫哪有这么多,父皇上赏来的多是吃穿用的,你还不如以后淘点送给本宫送来,天天就知道跑着乱转,这次出征一路上有的都给我寻来。”刘协也不满陆严的样子,从自己这里拿走东西还想再要别的。 “要不要我给你瞅瞅看有没有美女什么的?”陆严笑呵呵的看着刘协,心想这小孩好意思说我,不就是拿走你一块玉钱嘛,回头我给你找一块玉,到时候做个几百个。 “咳咳,”看见这两个人都看着自己,荀彧冲刘协笑笑:“抱歉,微臣可能受了风寒。”说着转头又咳了几声,只是眼睛看着陆严,瞪了他一眼。虽然这是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可是给七岁的皇子找女人也不像话啊。 第四十四章 建威将军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4 明白荀彧那是什么意思,陆严也不再逗皇子协,只是坐在那里不停地把玩手里的玉钱,看着荀彧给皇子协讲一些风土人情,偶尔插上几句话,也不再做别的什么事,光等着皇子协下命令开始吃酒席了。 与荀彧的才智高深以及顾全大局的谋略相比较,陆严还是像小打小闹,现在自己根本没有太大的追求,只是想过的更好,骆俞在北方占据一块地方,自己在这京都现在是没什么事做,跟着出去打打仗,风风光光的,以后回来也算是挣些军功挂上一些名号。 等了好半天,结果蹇硕先来了,只是这回带来的是好消息,跟前两天的愁眉苦脸十分不同,今天脸上明显洋溢着一层红光,进来看见陆严在这里只是稍微有些惊讶,看到荀彧则是十分不解了。 “见过皇子殿下,微臣在皇上身边议事回来就过来了,希望没耽搁殿下询问。”蹇硕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笑意,戏谑的眼光不只是看着皇子协,还看看旁边的陆严和荀彧。 “平身吧,蹇大人吃饭没?正好今天你们都在,本宫宴请你们就都别走了。坐下吧。”皇子协倒是没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就算再多两个人也是一样。 “喏,多谢殿下。”蹇硕起来跟陆严坐到一块,不过陆严也不理他,坐在那里发呆起来,让蹇硕坐在了他的下首。 看着荀彧点头笑笑,他们继续聊着。蹇硕低声问陆严:“陆大人今天还是闲的没事做?要不本官给你找点事情?皇上今天议事可是问了好多战场军阵排列谋划的事情,要不,等明天的时候你也过去?” 听见蹇硕带着笑意的声音,陆严回过头,白了他一眼:“蹇大人可真是好雅兴,要知道我再过几天就要随军打仗去了,不再陪陪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倒是你,本官走了以后,您还是好好照顾协皇子,毕竟现在外面的臣子有些想做一些过激的事情,必须小心防范。” 听了他的话,蹇硕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沉吟半天,缓缓道:“本官晓得,毕竟在这里都是争夺权力,但是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争取陛下的欢心,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想做都没什么用。”转开话题,蹇硕勉强笑道:“这次虽然皇上十分看重你的行为,你能在第一时间请命前去出征皇上还是很高兴的,但是你的资历并不是很高,而且现在还有很多人不希望改变现在的格局,所以会对后来的人十分打压,特别是你现在是出身寒门,并不是什么显贵世家,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是宫里面的十常侍想对自己打压还是宫外面的想对自己打压啊,自己好像对这两方面都不怎么友好,而且两方面好像都是敌对的,只是一面已经激化,容不得对方活着,另一面却是勾勾搭搭,若即若离,说不定好的要天天在一起,也说不定马上就翻脸。 “放心,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现在都是皇上说什么就做什么,咱们也没有那么多压力,只是这次真的是要去陈仓?哪里是什么情形?”陆严觉得这京都里的状况并不是很严重,皇上现在还在呢,别人除了蛊惑皇上别的事根本没法做。 听到陆严问这个问题,蹇硕脸上道是有些喜sè:“陈仓那里的匪寇只能算是土鸡瓦狗,等咱们大军一到就会崩溃。”看着陆严古怪的目光,蹇硕讪笑了一下:“当然,那是咱们兵力占绝对优势的前提下,只是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军队,皇上今天议事已经决定很多事情了。只是你不能够当主将,虽然皇上看好你,我也说了很多,但是大部分参与议事的将领还有别的都不认为你能够带领军队,所以皇上封了你一个四品建威将军的称号,没有实权,属于杂号将军,现在能领取俸禄,而且名望上面要好得多。” 犹疑的看着蹇硕,陆严皱着眉头想了想:“既然这样,皇上让我去干什么去?毕竟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匪寇横行,现在封我这一个将军称号带不了多少兵,而且到时候只能成为别人带领的裨将军,连话都说不上。” 疑惑的看着陆严,蹇硕忽然明白,眼前这人根本不知道一些常识:“你不会真打算一直随军出征吧?你成为建威将军不是不能带兵,只是不能成为主将,而且皇上派你去主要不是为了打仗,虽然现在很需要人手,但是不是让你去上阵冲锋的,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疑惑的看着蹇硕,陆严心想这还能有更重要的事情?瞄了眼皇子协,现在还在跟荀彧聊得正开心,陆严回头直接低声问道:“什么意思?我只是说不能成为主将也要给个能说上话的啊,要不然去了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现在在京都我可是都官从事,你让我去打仗的时候直接变chéng rén家下属的小兵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都官从事,而且皇上派你去随军打仗,可是也没有免了你的职位啊,所以你还是有检举百官的权利,你想想,既然这样,皇上能让你去干什么?那个将军职位只是让别人听着好听些,要不然直接说都官从事随军出征了,到时候颜面不好看不是。”蹇硕低声说着,虽然语气委婉,让这人变得看着有些别扭,但是不得不让人心里称赞啊,至少陆严现在明白,能够到这个高位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的意思是皇上主要派我去当监军?可是这一个四品官职更不可能啊,估计到时候派出去的不低于三品将军职称,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管谁,在行军途中给我来一个病死可就完了。”陆严明白之后,做出一副我很可怜的样子,很快就会死亡的眼神看着蹇硕。 赶紧用手遮着眼睛,蹇硕实在受不了,这什么人啊,语气有些不忿道:“你还真以为要去做主将啊,到时候你的官职太高了,只能由你做主将,别人怎么办?再说能给你争过来一个四品建威将军的称号已经很不容易了,本来那些议事大臣就想直接说明让你去监军,连个称号也不给你的。” 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蹇硕还有皇上能够直接决定的,陆严也只能认命,既然都这样了自己还真没办法去做些手脚,而且那些大臣说的也是,毕竟自己要是做了主将,打赢了还好,输了自己就完了,估计有很多人都会这样想着坑害自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谨慎点好,别那么老是想着出头,现在还挂着都官从事的职位已经很不错了。 想开了之后,陆严看着蹇硕问道:“到底现在决定都派谁去了没?皇上都是怎么想的?” 蹇硕看了下皇子协没自己两人,就回答道:“皇上的心思不是咱们可以揣摩的,现在已经决定了一些,还是前将军董卓前去平叛,毕竟围陈仓的大部分都是羌人和凉州人,只是现在让谁做主将还拿不准,以前有好几个将军都去做过,但是现在张温成了司隶校尉主官,现在不可能再让他去。” 听了这句话陆严直接打断问道:“张温曾经督促董卓前去平叛,那以前还有没有人?要不然还让张温前去得了,毕竟京都还有我在,我还有代管司隶校尉的职责。”说玩笑呵呵地,即使他自己也不相信现在张温会放下这个权利去督促董卓平定叛军。 知道陆严在说笑,蹇硕也没有太过在意:“你就做白rì梦吧,鲍鸿以前也跟他一起平叛过,只是现在鲍鸿去剿灭葛陂黄巾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皇甫嵩也曾经督董卓前去平定叛军,只是那次得罪了某个常侍被换掉了,现在还没有翻身。” 陆严听了眼睛直接亮起来,这没翻身的皇甫嵩被自己救了过来,到时候和自己一起前去,恐怕他不能不卖自己一个人情吧,自己就算没有那么高的品级恐怕也不会被掣肘太多。 想了想陆严就装作不在意的问道:“皇甫嵩?这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啊?难道也是一个不行的角sè?竟然会被打压到现在。” 蹇硕皱着眉头:“也是,今天议事都没有说起这个人,只是提了几个不重要的人,当然没你的份,我提了也没用。”瞥了陆严一眼,接着说道:“明天我向皇上提一下,看看会怎么样,到时候可以的话你和他多谈谈,以后出征的时候也有好处。” 蹇硕可不傻,知道陆严不会多说话,既然表露出兴趣问这个人,肯定是有所打算,自己还是提前说了,让他别再费口舌了。 陆严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你要是举荐这个人出来平叛,到时候帮他翻身就算不能得到太多的好处,但是他肯定会记得你的一些好,有时候也能够帮上很多忙。”当然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带来给我的,主将当不成,我就做个可以说上话的武将,至于监军的事情到时候再说。陆严心里更高兴。 没说一会,一个小黄门进来请示皇子协,然后开始进行陆严哄骗荀彧说的一顿丰富宴席,只是荀彧现在看着陆严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让陆严十分不解。 第四十五章 监军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5 心满意足的陆严骑着自己那匹老迈的宝马,虽然今天得到的消息不算多,但是主要的事情已经知道大概了。 慢悠悠的晃荡在大街上,陆严这会的思想很奇怪,一方面想着自己在京都能够牢牢的抓住司隶校尉的权利,稍微有一点变动张温就会改变位置,可是自己出征以后虽然挂着都官从事的职位,但是距离京都毕竟是远了,到时候有什么变动自己就该挠头了,要是把自己变成真正的一名武将自己就亏大了。 “大人,大人?您还是小心点吧,哪有骑着马还胡思乱想的。”旁边的荀彧跟着混了一顿宴席,算是了解了陆严的古怪行事,能够跑到宫里让皇子请吃一顿宴席,不是谁都能够做得来的。 反应过来的陆严抬头看了看荀彧,笑着打了个饱嗝,看的荀彧差点掩面而逃,这太丢面子了,有辱斯文啊。“荀大人莫不是没吃饱?要不咱们再去寻么点吃食?我这匹宝马可是认识路的,根本跑不丢。” 无奈的看着陆严,这人要是死皮赖脸起来,谁也没办法挡,看陆严不在胡思乱想,荀彧直接问道:“陆大人,明天出征吗?咱们还要不要准备什么?”毕竟这还算是一个少年,有些是还要自己帮忙才能够做得更完善。 笑了笑,陆严看着旁边的小贩忙忙碌碌,然后回道:“不用,明天走不成,估计还要有几天呢,到时候命令下来以后再准备也不迟,现在还早了点。对了,荀大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蹇硕大人给咱们带来什么好消息吗?” 荀彧笑笑,俊美的脸上泛起的光彩能够吸引多少女子的目光啊,迎着陆严打趣的目光,尴尬的咳嗽两声:“陆大人想要告诉卑职的话,卑职就算不问也会知道,大人要是不想说的话卑职就算问估计大人也不会说。”笑着看着陆严,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荀彧还是想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息。 陆严耸耸肩,无奈的对荀彧说:“那些消息对于咱们来说就像俏丽女子看见荀大人的心思一样,想要却又得不到。” 听完陆严这么说,荀彧咳嗽的更狠了。惊讶之中带着抱歉,陆严担忧的看着荀彧:“荀大人受了风寒这么严重,不说这么多了,咱们赶紧回去歇着,出征的事情等皇上下了旨意再说,现在还是身体重要。” 半天好过来的荀彧苦笑着对陆严说:“如果陆大人不跑到皇宫里这么折腾,文若就不会受到惊吓,更不会生病,所以这些还是陆大人的错,rì后陆大人可不能视礼数如无物,不然会惹来非议,卑职这小命更会被吓坏。咱们臣子应该恪守臣子的行为。” 笑眯眯的看着荀彧,陆严说道:“本官晓得,以后尽量不这么做,为了不在这么下去,本官决定要尽忠职守,好好学习孔孟之学,不在为了奢华享受荒废人生。”说到后来脸上变得十分严肃,就像祭祖时候一样。荀彧听的很是疑惑,这么古怪是在说什么? 陆严却是心想:我不想这么做,不想见谁都要行礼。我想知道我到底能活成什么样,我想知道这天下我能不能走遍,我想知道这天下到底有些什么,我想让这天下都不能束缚着我。 一瞬间,那种充满了自信和激昂的气势飘荡在陆严周围。 扭头对着荀彧笑笑:“荀大人,咱们回去吧,还有好多要忙呢,咱们也早点准备吧,出征的时候咱们可是要一起的啊,耽搁了行程可不好。” “陆大人jīng神真好,卑职莫不是宴席上酒喝多了,怎么感觉很奇怪。”摇摇头,荀彧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只是眼里的光芒带着些惊异。 ··· 后来一直等了三天,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天天和荀彧在一起聊聊政略行军布阵还算可以,两个人是各有所长,只是陆严略显年少,对于一些事情看得还不是很透彻,只是理解皮毛,军略方面算是比较成熟的了,至于真正到打仗的时候行不行还有待考核。 “大人这几天都不在进宫了?”荀彧疑惑的看着陆严,毕竟一直呆在家里接到的消息很少,到宫里还可以询问一下蹇硕。 抿了一口茶,慵懒的看着荀彧陆严笑道:“进宫又没什么事,到皇上议事结束下达旨意的时候,就算咱们躲在被盖里也会揪出来听命,何必非要天天跑去皇宫。” 现在的荀彧根本不明白陆严在想什么,人心也是最复杂的,虽然前几天陆严表现得很是热衷出征时的权利,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很让人疑惑。 “莫不是大人已经知道了结果?”虽然不相信,但是这猜一下还是不妨事的,荀彧微笑着等陆严给出一个答案。 点点头,不管荀彧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陆严笑道:“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让咱们前去征讨王国,解除陈仓的麻烦。”说完就这么不管了,继续喝着热茶。 松了一口气,荀彧笑道:“我还真以为大人能够未卜先知,看来对于出征咱们还是不知道啊,只能等结果,” 虽然是等结果,但是心里是焦急还是无所谓,这两个人只有自己知道。 到了下午,蹇硕直接到陆严这吃饭来了,让侍卫自己去买些吃食。蹇硕到了屋里只看着陆严和荀彧两个人抱着酒盏往嘴里灌,此时两个人已经不太清醒了,看见蹇硕来直接把旁边的小酒坛递过来。 愁闷的看着这两人,蹇硕只有吩咐侍卫多买些食物,自己现在可没办法跟着两人一起发疯。 硕禾现在已经被陆严打发到宫里去了,高顺和典韦去跟着鲍鸿剿匪去了。现在府上连个下人也没有,本来都官从事的下属也都不会上陆严这来,以前上任的时候就没打算让陆严真正去做这些事情,所以根本没做交接,现在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过幸亏这几天荀彧经常来这。 吩咐侍卫做起小厮,将桌子上面的东西全部撤走打扫干净,然后架着两人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灌了一些醋等着他们两人醒酒。蹇硕慢条斯理的坐在那里享用食物,心里暗想,自己劳累几天了,这会好好歇会不犯错吧。 心里暗骂一声,陆严不起来自己怎么好意思起来,何况自己现在说话也没什么分量,只当闭目养神吧。荀彧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瘫坐在椅子上,酒是解了,本来就没喝多少,蹇硕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事,可是荀彧并不想出头,等着陆严开口说话,没想到陆严还在耍酒疯,然后直接被蹇硕往两人嘴里灌醋。现在嘴里的酸味真的很难受,受了这种待遇免不了在心里非议几句。 也不给两人喝水,蹇硕就这么把饭菜吃完,然后端着茶笑呵呵站在陆严身边叫道:“陆大人,陆大人?渴不渴?本官现在可是给你端茶递水呢,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接着灌醋了。” “你就不能直接给我灌茶水啊,嘴里难受死了,这好好的人也能被你给弄醒了,真是无趣。”眼睛半睁半闭,陆严嘟囔着,伸手去接蹇硕手里的茶杯。 “想来荀彧大人是不需要本官帮忙吧?你自己来?”蹇硕好整以暇的看着荀彧,怪异的声调带着淡淡的威胁。 “不敢不敢,卑职还能起得来,自己来自己来,大人安坐。”知道自己没办法享受蹇硕端茶递水的待遇,荀彧赶紧起来自己去倒茶,虽然跟宫里的宦官不和,但是明面上还是要保持距离和尊重,特别是这个跟自己顶头上司关系还不错的,而且这人还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有时候做事、对待人和事免不了因人而异,这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要不然怎么会有玩弄权术的弄臣。只是保持本心不要超出底线就好。 等到两个人整理好,蹇硕就笑着道:“先恭喜两位,高升以后可别忘了本官。” “怎会,蹇大人可是我们的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可算得上是荣辱与共了。”陆严赶紧摆手,表示自己的友好。 荀彧却道:“卑职忠心皇上,忠心大汉,所做之事全部听从皇上和两位大人的。” 看了荀彧一眼,蹇硕倒是十分高兴,毕竟陆严现在算得上是平等对待,从来没把自己当成高官或者高不可攀的人物。 “皇上议事已经结束,现在已经开始下发旨意,本官现在是刚从宫里出来,提前给你带个消息,当然也有皇上的吩咐,以后陆大人更要为皇上好好做事了。”虽然知道自己有些话说了也是浪费口舌,但是蹇硕还是坚持说完,提提醒也是好的。 “喏,不知道皇上有什么吩咐?”陆严听了蹇硕说的,这个吩咐应给跟自己随军时候要做的职位监军有关。荀彧这会只是听着,也不言语。 蹇硕笑笑:“正式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呢,官职什么还要圣旨才能宣布,我这只是提个醒啊,陆大人被封为建威将军,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职位,就是监军,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是皇上已经命人赶制了一把节杖,到时候你虽然不能指挥三军,但是对于监管军队还是有很大的用处,当然害怕出现军队将帅不和,皇上已经下令将皇甫嵩任命为左将军,作为三军主将,到时和你跟他多交流一下就好了。” 听到蹇硕这么说,荀彧很是惊讶,节杖可是代表皇上的,到时候出现重大事情可是有权利节制三军,虽然现在皇上并没有让陆严做主将,但是其中的恩宠和做法值得很多人揣摩圣意。 陆严却是不讲那么多:“那节杖皇上是让人用什么材料做的?是金子吗?回来之后还收不收回去?” 当然这一切现在蹇硕并没有告诉他,听了他问的话之后,蹇硕直接拂袖而去,只是脸上表情显得很古怪,好像是想发火却又想笑,忍得很难受。 第四十六章 拜将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6 十一月十rì 一切都等到了出征才知道,这次是皇上亲自为将士送行,不同于上一次,这次除了京都两万士兵由皇甫嵩带领,还有另外两万士卒是董卓带领,两人的职位差不多,一个是左将军一个是前将军。 只是这次两人虽然分属平讨,但是皇甫嵩的权利要大些,辖制董卓,而陆严却是监军,同时管这两人,但是没有直接命令军队的权利,大多的权利是用来惩罚违反军令和处置不臣之人,三人的品级陆严最小,但是说起来就数董卓被管制的时候最多。皇甫嵩是带着主将的名义,陆严是监察,董卓是将军兼职打手。 这天穿戴好甲胄,直接拿着长枪前去西园,说来也是,这一出征就在西园点兵拜将,骑着那匹宝马,陆严还在想着皇上赐给自己的那根节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阵寒风吹来,撩起几根头发,抬头看看,这会街上还没有开早市,离天亮还有一小会,这冬天的白昼总是很短。 行不多远就看见荀彧,这人看来是在等自己啊,陆严骑着马走过去,看见他这回总算是知道要多穿得了,要不然不知道会冻成什么样:“你怎么来这么早?估计皇上还要很长时间才出来,我这是宝马走得慢,起来得早,你怎么不在歇会?” “这不是跟大人共进退吗。卑职想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样,所以早早起来了,今天这天气应该不错。”正说着有一阵寒风吹过来,陆严瞥了他一眼,荀彧尴尬的说道:“就是风有点大了,但是不会有雨雪,咱们行军还是很顺利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反正不会迎着风前进,到时候看看皇甫将军是怎么做的吧,到时候咱们跟着他就行了。”陆严无所谓道,反正自己是没有带兵,皇上到时候会吩咐下来的,自己听封就行,不用说话的。 今天陆严表现得很好,寡言少语,对于那几个校尉陆严现在是懒得打招呼,跟荀彧站在一边,两个人现在饱受风吹,实在没心思聊天,等皇上和那些大臣前来拜将送行等了好久。前几天议事之后遣将调兵都没让陆严去,就皇上吩咐让陆严和荀彧今天在这等着,要不然陆严都以为皇上把自己忘了。 这都快rì上三竿了,别说陆严,一些提前跑到这里的文臣武将都快等不及了,武将还好些,有些文臣都快晕了,虽然现在习武之风颇浓,但是文人毕竟读书多过练武。 冲着荀彧眨眨眼,陆严指了指台下背风的地方,这会风刮的正大,两个人也不说话,直接互相拉着躲了下去,拍拍身上脸上的尘土,陆严笑着问道:“文若可是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吧?早上起来没吃东西,你饿不饿?” “怎么会不饿,这都快站了三个时辰了,咱们都快成土人了,要是在这么下去估计都会被风干的。”荀彧苦笑着,只是俊美的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坏笑:“幸亏卑职带了一些干粮,大人要不要食用?本来还想着出征之后才能用上,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你也带着呢,上次我都在这呆了好一会,蹇硕才来典军送行,这次皇上怎么着也会让咱们等的时间更长。”说着陆严从甲衣里面拿出一个扁平的包裹,嘿嘿笑着。 “怪不得我说今天大人怎么看着胖了些,原来是带着东西,我还以为是穿甲胄穿的呢。” 打开看看里面也没太多东西,就是切成小块的牛肉和油饼子,陆严尴尬的笑笑:“只记得吃的,忘了带水了,你带的有没有?” “这个,卑职不敢说谎,带了一点违禁物品,本来想着没人敢惹大人,所以就带了些,但是水却没有。”荀彧也有些尴尬,不过自己这说的可是实话。 “酒?你怎么能这样,早知道,唉!”陆严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就差扑上来给荀彧一阵拳头了。 “大人,卑职只是喜好这东西,如果大人不喜欢咱们就扔了吧。”虽然前几天喝得很多,但是现在毕竟是要随军出征,让别人知道了也不好,还是赶紧处理吧,大人都气成这样子了,荀彧心里不免有些揣揣不安。 听了这话有些发愣,将一块牛肉送到嘴里,陆严有些奇怪地看着荀彧含糊的说道:“我是说早知道我就也带点了,你怎么这副表情,快拿出来,让我解解渴。”赶紧将吃的递过去,把酒接过来饮两口。 荀彧苦笑着:“我本来以为犯了大人的忌讳,没想到会这样。”说完赶紧抢着吃东西。 吃饱喝足了,两人就在这站着,这地方不仅背风,还能够晒太阳,而且正好对着西园门口,大老远的就看见皇上的车架。 麻利的窜到台子上,现在大多是武将在一起,文臣站一边,与刚开始的文臣武将聚在一起谈话聊天明显不一样,各自站好地方,等着皇上到来,幸亏临时扩建了校场的点兵台,要不然还站不下。 等到皇上到来先是祭天,然后举行仪式直到开始拜将,这帮文武大臣被折腾地都快瘫下来,皇上身边的常侍捂着嘴也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不过看皇上的样子也是很得意地。 荀彧站在陆严旁边低声叹道:“宦官误国,大汉如此鼎盛竟会被宦官折腾成这样。真是让我等寒心。”别人也没注意,陆严只当他是发牢sāo,毕竟现在自己两人都没什么太大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时候能站着已经不错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皇上,为首的太尉马rì磾请奏皇上拜将点兵,旁边的司徒丁宫和司空刘宏赶紧复议,这三人实在是没办法看着皇上折腾。 皇上这回也是开心过了,看着大臣都成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旁边的常侍也没了什么表情,皇上点点头,让常侍宣读旨意。 现在即使有些人知道皇上的旨意都说的是什么,但是百官还是很高兴的倾听,毕竟等到结束以后就可以回去歇着了,谁也不想再呆在这受罪。要是做出什么表情惹得皇上不快,拖延时间到时候不用皇上吭声,光是大臣都能够让人说的羞愤死。 “今逆贼王国,率领匪寇围堵陈仓,威胁天下社稷,造成百姓流离失所······”一长串的词语从宣读旨意的宦官口中出来,后面说的一些事情听的陆严十分诧异,低声问荀彧:“这是说逆贼王国还是说宦官十常侍?” 捂着嘴咬着牙瞪了陆严一眼,半响荀彧才缓过气来:“大人怎么这么爱说笑,这可是皇上宣旨,要很严肃,不可以这样玩闹。”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是十分明显。 幸亏这说话的声音十分小,而且两人站的是逆风,皇上和前面的官员听不见。 换了一份圣旨,看来皇上写的还真不少,皇上难道不累吗?后来陆严问过荀彧才知道,一些圣旨根本不是皇上亲手写的,都是大臣拟旨,然后皇上看着可以就直接表成诏书了。当然这说的都是皇上下的明诏。 那常侍站到一旁,将诏书交给蹇硕宣读,看来这宦官也好不到哪去,才说了这一会就累了,皇上坐在那里看得更是高兴。 “皇甫嵩接诏!”蹇硕高昂的怪异声调喊了一声。 陆严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武将从旁边站出来,拜下说道:“微臣皇甫嵩接诏!” “奉皇上圣意,拜皇甫嵩为左将军,受金印紫绶,为平叛主将,率领两万士卒督前将军董卓率两万本部人马前去陈仓,剿灭匪寇王国等人···”然后又说了些鼓励和振奋人心的奖赏什么的。 接过诏书,左将军皇甫嵩又拜倒,然后说道:“微臣愿大汉繁荣苍生,皇上洪福齐天,微臣尽忠职守,必将剿灭逆贼,还我大汉朗朗乾坤,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又抽出来两份诏书,看了一下,将一份交给皇甫嵩蹇硕说道:“这一份是给前将军董卓的,已经通过驿站将消息告诉前将军了,但是诏书由皇甫将军带去宣召,可要小心记好,莫要误了大事。” 赶紧允诺,皇甫嵩拿着两份诏书站到一旁,本来这个时候应该点兵出征,但是蹇硕手里面还有一份诏书,这个时候大臣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暗想:都这时候了,还不赶紧宣读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耗着什么劲啊。 不知道这蹇硕在干什么,站在左侧整理一下衣服,才又站出来,皇上在那坐着显得很jīng神,只是带着笑意的眼神显得很是古怪。没顾上再跟荀彧说两句,陆严赶紧做好出去接诏的准备,毕竟自己可是知道有份参与的,估计等会自己要被人用眼神给戳的变成筛子。 咽口唾沫润润喉咙,蹇硕喊到:“司隶校尉佐官都官从事陆严接旨!”然后连看也不看,就这么站着,等着陆严上去。后面皇上咳了两声,蹇硕明白皇上意思,赶紧接着说道:“原守宫令荀彧接旨。” 这两个人赶紧出去行礼接旨,再不赶紧出去就要被旁边的武将瞪死,毕竟这也不是无名之辈,在武将这里两人还算是有名的不受欢迎的人,谁让陆严跟西园几个校尉闹翻了。当然文臣也不会欢迎,在他们看来陆严就是属于宦官一系。荀彧只是跟着倒霉,当然要不跟着陆严现在估计被皇上处罚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了。 封陆严建威将军的事情很多大臣都知道了,对于荀彧这个名士之后怎么会这样还是刚知道,两人一起接旨还是荀彧帮陆严承受了很多人的复杂眼光。 “尊皇上圣意,着都官从事陆严为建威将军,随军出征,率两百持铩虎贲军士,使持节,替圣上巡视地方,监察军队,若有不臣者,杀,若有叛逆者,杀,若有违抗军令者,杀。”蹇硕这句话刚说完,下面大臣的惊呼直接山呼海啸一般想起来,不过蹇硕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大臣,只是眼里面全是冰冷冷的杀意,旁边保护皇上的虎贲军士全部跺一下脚,点兵台直接一阵晃荡。 看来这是已经演练过的啊,这么整齐,皇上看着那些脸sè苍白的大臣问道:“陆爱卿替朕出巡,诸位爱卿有什么异议?”武将这边站出来一个将军直接道:“陛下,这是不是授予他的权力太大了?” 旁边的蹇硕直接道:“替圣上出巡,何来权力大小,况且所杀之人必是非我大汉臣子。若是大将军有异议可以替皇上出巡,免得别人胡作非为啊。” 一句话直接把他给顶回去,陆严听的十分高兴,大将军应该是何进了,只听他冷哼一声站了回去,皇上说道:“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接着说。” 蹇硕得意地冲着下面的官员笑笑,接着说道:“原守宫令荀彧玩忽职守,今圣上宽宏大量,免去刑罚,着其随军出征,任建威将军长史。” ······ 等到接诏书和节杖的时候,陆严差点吐血,心里想着肯定被骗了,这节杖不是黄金,也不是铜,还黑漆漆沉甸甸的,怪不得虎贲军士捧过来给自己的时候肌肉还鼓得跟个馒头似得。 第四十七章 虎贲首领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7 有些yù哭无泪的陆严拿着节杖,也不管别人看自己的眼神,表面上光鲜,实际上自己都快要哭了,不过幸亏自己刚才只是把外面包着的黄布袋打开看看,没让别人看见全部,要不然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荀彧拿着诏书,两个人退到一旁,然后皇上开始点兵出发。幸亏皇上还有良心,没把陆严整的太狠。见陆严的宝马已经老迈,从御马里面挑了一匹叫给陆严,只是说的话怎么都看觉不对味。 蹇硕将马牵过来,大军都已经开拔了,就这几个为首的将领还在跟皇上说说离别,这一去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路途也不近。笑着对陆严说道:“皇上恩宠有加,见陆大人的坐骑有些老迈,就说这上了战场两军对阵的时候怎么能行,还是送给陆大人一匹宝马,就算需要逃命的时候也不能耽搁了不是。”说完差点忍不住就大笑出来,强忍着,从怀里叫给陆严一个包裹,“里面有些吃的,行军打仗总是很辛苦,等到饿了陆大人就垫垫肚子,节省点还能吃到回来。” 实在受不了蹇硕这个样子和语气,陆严愤愤不平的“哼”一声,接过马缰,向皇上谢恩去了。 大军行道路上,陆严算是见识到了千军万马这是怎么形容的,跟随自己和荀彧一起行走的两百持铩虎贲全部是清一sè的坐骑,只是这两百人骑着马奔腾产生的感觉都要让人血液沸腾了。 只是这两百人并不怎么尊敬自己,虽然自己手持节杖,能够斩杀违反军令和不臣逆贼,但是这两百人很好的把握住底线,在陆严身边奔腾,不犯军规,不影响全军行进,就是这么在眼前晃悠。 “这算不算下马威?”还没走多远荀彧就感觉头晕,看着清一sè的两百虎贲军士,只要不看到脸你根本分不出谁是谁,这还不停在眼前晃悠。 看见荀彧的脸sè有些发白,本来想着无视这群虎贲军士,要不要去主将皇甫嵩那拉拉家常聊聊天的陆严,脸sè直接黑了。 “除了下马威他们还能做什么,只要不违反军令,就没办法惩处,这次出征太仓促了,都还没准备好,而且这些人根本就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陆严眼里面现在也没了刚开始的震撼,现在只有愤怒了,这都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做吧。 皇甫嵩率领的两万士卒全是步卒,除了裨将偏将,余下的都没有坐骑,所以陆严这边两百虎贲军士一起奔腾不只是影响几个人,好多人都被影响,只是一起行军才没有引发混乱。 估计自己要是再不规定一下,说不得就要犯众怒,真到交战的时候谁要坑自己一下就完了,虽然这种可能xìng几乎没有,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是小心点好。 让荀彧骑着马慢慢走,反正这个时候也不怕跟不上,毕竟还有很多士卒是步行的。陆严骑着马快跑一段,拦住那些虎贲军士,确实不愧是宝马,皇上赐下来的就是好,那些虎贲还慢了一点,要不然又让他们跑到前面去了。 从正面看这些虎贲军士还是比较好些,自少自己不用感觉那么眼花,但是多数都是一般的黑,天下乌鸦一般黑?脸上都是带着胡子,黑红的肤sè。那些虎贲军士看到陆严拦在前面都停了下来,相互看了看,然后推推攘攘的挤出来一个比较壮硕的汉子,黑黝黝的脸庞,脸上下巴上满是钢针般的胡须,瞪着一双大眼,猛一看还以为是一头人形野兽。 吓了陆严一跳,看着这人挑衅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笑了一下,这时候自己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发脾气肯定会被他们看不起。 不知道会有什么yīn谋,看见陆严笑了一下,那汉子反而变得迟疑:“不知大人拦在路上有什么事要吩咐?” 现在反而是陆严眼神变得挑衅,倨傲的看着眼前的这群虎贲军士,陆严道:“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是这虎贲军士的首领吗?” 犹疑的看着陆严,那汉子想想自己不回答也不行,索xìng放开胆子双手一抱拳大声道:“卑职姓秦名虎,原虎贲右陛长,暂当虎贲副首领,大人有何吩咐?”说完带着一副凌然之气立在那里,就这么看着陆严,旁边的虎贲军士也都望着他。 “虽然我不太了解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左右陛长好像都是要在朝会的时候在殿中执勤,你莫不是胡说诓我?”陆严这会儿一个人站在前面,拦着这么多人,眼里全是凌厉的光芒,丝毫不怯。 可能是明白自己现在胳膊扭不过大腿,那汉子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卑职不敢诓骗大人,奉皇上圣谕从虎贲军里另选一人担当陛长,现今卑职随大人出征,撤去右陛长之职,担任虎贲副首领。大人明察!”两百虎贲军士现在全部下马行礼:“大人明察!” 高昂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虎贲军士,陆严道:“你既然身为副首领,那现在谁是首领,莫不是皇上将中郎将撤下来随我出征?大军行进尔等聚众骑马在旁时快时慢,影响军心,这就是虎贲军士的荣誉?恐怕等不到陈仓你们就要把虎贲军的威名彻底败坏。” “大人,我···”秦虎抬起头刚想辩解,然后就被打断,只听陆严说道:“皇上派你们来便是让你们作为军中典范,成为我辈楷模,并让你们作为监察执法的军士,却不想尔等如同一群乌合之众,在大军旁边影响军心,若是如此,就请你们回去吧,你们我不屑用,这两万大军某还不放在眼里,若有违反军令逆贼不臣者本官一人执刑足以,诸位请回吧。” 陆严说完提着手里的节杖,就这么拦在虎贲军前,威严不可冒犯,脸上充满冷笑和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虎贲军士。 其实这会儿陆严心里想的却是:怪不得敌军阵前骂阵,原来有时候说几句话比真枪真刀还来得过瘾,这些人要是自己真的下手估计还需要费很大的劲,但是这么简单几句话就把人说的不敢言语,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不能让别人在言语上占自己便宜,要不然自己士气没了就惨败了。 这些人虽然是军中翘楚,但是违反军令同样会受责罚,即使真的有人敢回去,就算陆严真的想说的那样不再管他们,回去以后好运点的还能将功折罪,运气不好的这命也就到头了,就算家里也会受到影响。能够成为虎贲军士的人,也没有几个脑袋不灵光的,都知道真的回去会怎么样。 一些人脸sè直接变得惨白,神sè略微有些惊慌,目光带着哀求的看着陆严,秦虎更算得上是翘楚中的翘楚,毕竟当过陛长,也算得上是稍微高级的官员,更明白该怎么做,现在就算自己真的脑子发热不管不顾,恐怕这些袍泽也不会同意,那么做了也是害他们。 看了看旁边的虎贲军士,秦虎道:“大人恕罪,都是卑职该死,我等再也不敢了,若有责罚,卑职愿意承担,求大人收回命令,莫要赶我们回去。”说完一礼到地,伏在地上。 身旁身后的虎贲军士齐声呼道:“吾等再也不敢了,卑职愿意受责罚,求大人收回成命。”说完都是伏倒在地。 “既然你们都愿意留下,那么不可在大军旁边奔腾影响大军行进,现如今念尔等初犯,暂且不罚,若是无急报命令,胆敢再犯者直接二十军棍。本官亲自监督。都起来吧,别耽搁大军行进”说完陆严看看都跑到前面的士卒,后面都剩下一些运输东西的辎重车辆。 想了想,陆严收起节杖,扭头看着秦虎问道:“到底谁是随军出征的虎贲军士的首领?” 有些迟疑的看了看陆严,秦虎粗狂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扭扭捏捏地说道:“皇上吩咐,卑职撤去右陛长的职务,为两百虎贲军士副统领,由将军大人做正统领,所有随军出征的虎贲军士全部由大人管理。” 疑惑的看着秦虎,陆严问道:“将军大人?哪个将军大人?不是让你们虎贲军···” 还没说完,陆严猛地想了起来,自己被皇上下诏封为建威将军,率两百持铩虎贲军士,狠狠瞪了秦虎一眼,怪不得他这个样子,要是自己不过来问,恐怕他还不说他自己是副统领,陆严不知道会被蒙到什么时候。 看着陆严恼怒的眼神,秦虎心里有些揣揣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严,低声说道:“卑职愿意认罚,请大人以军事为重。”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大军。 转头看看大军前面有一员将领骑着马想自己跑来,回头对着秦虎说道:“先给你记上二十军棍,暂且不罚,等到你抓住二十名违反军纪,或者斩杀二十名敌军,都可以抵消,这件事情本官就不再说什么了,牢牢记着你该做什么,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事情敢瞒着我,你最好自己准备好最坏的打算。” 虽然明知道陆严这会儿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但是秦虎依然感觉自己像被老虎眼睛扫过的绵羊。低声应道:“喏,请大人放心。” 然后陆严向着那个将领迎过去,那将领抱拳行了一礼:“监军大人,皇甫将军下令安营扎寨,请您过去商谈出征事宜。” “本官知道了,请你回复皇甫将军,本官马上就到。”(由于是监军,所以陆严还是自称本官而非将军,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是上阵打仗来的)回了一礼,那将领调转马头跑回去。 抬头看看天sè还有些早,陆严心想,看来这皇甫将军是想早点跟自己谈谈了,等着荀彧骑着马过来,两人一起前往皇甫将军营帐,剩下一群虎贲军士在那里窃窃私语。 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一名虎贲军士冲着另外一个军士笑着说道:“二虎,平时就你话多,今天怎么哑了,陆大人过来你一声都不敢吭,真是怂包。” “你是怂包,你们端木兄弟都是怂包,你们莫想欺负我,要想现本事就在陆大人面前显摆去,别在我面前撒泼。”一个显得很是年轻的虎贲嚷嚷道。 秦虎转头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都是兄弟,嚷嚷什么呢,小心我用巴掌揍你。”转头对着另外一名虎贲说道:“元兄弟别气恼,你也知道他就是经常乱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 端木元苦笑着说道:“怎么会,我家微跟你家二虎都是年轻嘴碎喜欢说话,他们闹他们的,跟咱们扯不到一起。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敢去惹陆大人,要知道他手里的节杖不仅代表权利。咱们两个可都是拿过的,那重量打人是擦着即伤,轻者断手断脚,重者毙命,谁敢造次。” 端木微听了有些不服气,“大哥,就那根皇上赐下来的节杖,就算全部金子做的也没你说的那么重吧?莫不是想诓我们?” “就是就是,我也不相信啊。”这会儿秦二虎跟端木微统一战线了,目光很欠揍得看着端木元。 “你们小孩子家家懂个狗屁,我们两个人都试过还能有假。赶紧整队扎营,晚了小心大爷我用军法伺候。” 两人赶紧跑去吆喝着安营扎寨。 ··· 第四十八章 分兵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8 十一月十二rì 今天是征讨葛陂黄巾的第七天,大军出征后,路上并不是很平静,在鲍鸿率领的大军和高顺率领的新招募的名义上的千余名都官从隶有些摩擦之后,两人就商谈着分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路上总是有些士卒寻衅,即使军法惩处很多违反命令的士卒,但还是有人甘愿做出头鸟。 营帐当中典韦一双虎目瞪着高顺,怒喝道:“你还看不出来?那些混账东西就是成心来惹事的,咱们的士卒可没做什么事,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来,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把他们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说完抱着旁边的坛子一口气饮完,将手里的坛子一把扔到地上砸碎。 “你别喝那么多,要不然光想着去茅厕。这毕竟不是酒,喝多了你也没法耍酒疯,再说这是军营,要喝酒更容易被别人找到错处,有了把柄到时候就会受别人摆弄了。别喝了,你喝这么多水就不嫌冻得慌?”本来就十分严肃不苟言笑的高顺好整以暇的跪坐在主位上,看着典韦无奈的说道。 虽然是寒冬季节,但是现在点位的样子实在不像,从他身上的衣着和别人比较明显看出来两个季节。穿得很少,火气确实挺大,看来这些事情把他气得不轻。 “你倒是快点想个办法,咱们手下的兵士可全部都看着咱们呢,要不然我先出去把他们全部打一遍,就说军法处置。”狞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典韦的脸更吓人了,但是坐在那里的高顺丝毫不在意。 “分兵!”高顺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就是去剿匪,只要是剿匪就行,大军咱们说不上话也管不住,但是凭着咱们两人带着咱们的隶卒怎么说也可以轻易吃下万余人的匪寇,让他们前去扑灭葛陂黄巾,反正他也看不起也不想看见咱们,咱们可以慢慢的走,打着招募乡勇剿匪的名义,到时候也没什么把柄让人抓。” 想了想,典韦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答应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咱们快去吧,多呆一会我就想杀人。” 知道他这会是想让自己赶紧去解决士卒斗殴的事情,可是看他的脸sè,高顺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答应恐怕就不好做了,原本如同木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我皆是兄弟,何必如此做作,待我自己前去与那鲍鸿校尉说道说道,你在这里安抚一下手下弟兄,不过别太过,要不然说不过去,大人要是知道了,以后恐怕会罚你不让你饮酒,呵呵。” “不会的,不会的,你快些去吧,免得等会我忍不住下重手。”典韦看高顺罕见的露出笑容,自己也嘿嘿笑两声赶紧应道,不管怎么说,赶紧把这件事解决到再讲。 瞪了他一眼:“军法军法,不是咱们能够随便乱说的。我先去了!”说完不再管他,高顺领着两名亲兵去鲍鸿营帐商量事情。 想了想,典韦在外面拉过一名士卒,问道:“你知道军法不?”看着他点点头,典韦便提着双铁戟沉声说道:“走,随我一起前去惩处违反军令的士卒。” 那士卒点点头,随着典韦走去,碰到闲散的士卒就道:“典将军要执行军法,惩处违反军令的士卒,若是暂时无事就一起来吧。”然后就聚拢了百十号人跟着典韦。 ・・・ 高顺走到营帐前面,把守的士卒拦住高顺说道:“高将军请止步,我家将军正在处理公务,还请高将军稍待片刻。” 皱了皱眉头,高顺心想:这是怎么教的,同是汉朝将领,还出来你家我家的。虽然不悦,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冲着这名士卒说道:“你且去问问鲍鸿将军,就说高某前来商谈军务,看鲍将军还要多长时间。” 那士卒脸上面露难sè,支支吾吾的说道:“高将军莫要为难我等,这大人吩咐下来,小的不敢打扰,若是不然,将军怪罪下来,小的可是要掉脑袋的。” 多大点事啊,自己怎么可能在这和他干耗着,既然已经决定如此,不趁早离去,在这竟是瞎碍事,不过这士卒说的也是,既然鲍鸿已经下了命令,自己犯不着让他如此为难,想了想,高顺心里有了定计,直接站在营帐外面:“鲍鸿将军在否?某乃兵曹从事高顺,前来与将军商讨军务,将军可在?” 那守卫营帐的士卒想拦着却见高顺等人并没有硬闯的打算,只能无奈的站在那里,毕竟人家是将军,没有闯你把守地们已经够好了,再拦着不让喊,估计人家直接会打上来。 本来就严肃的高顺再喊了三遍之后脸上却满是轻松的表情,根本没有一点恼怒,甚至还对着守卫笑了一下:“本将先回去,若是鲍鸿将军回来之后就告诉他本将前来跟他商讨军务,若是鲍鸿将军一直没回来本将就上报朝廷说你家将军擅离军营,造成士卒混乱互相殴斗。” 说完也不管那守卫是什么表情,领着两名侍卫直接离去,这个时候高顺忽然明悟,现在表面上还是和和睦睦,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撕扯,大人不在这,就算自己是兵曹从事管理军务也不行,自己根本镇不住,与其在这虚伪与蛇,还不如想想别的办法,那些人想要争权夺利,自己可不能被人当做垫脚石。 回去之后并没有歇着,现在有些士卒还在训练,高顺虽然没有表漏出来什么情绪,但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怒火,只能是被压抑住了。走到临时训练场地,看着士卒训练反而心里平静很多,站在这里,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自己只是从大人那里得知需要和鲍鸿交好,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帮助一下,但是现在看来这位鲍鸿将军对自己很不友好,出征的时候对大人和自己两人都很好,可是现在都行军半路了,这竟然会有不同编制的士卒斗殴,而且打的还是自己率领的都官从隶,这些事情就不可不好好揣摩一下了。 站了一会,胸中的郁结之气都烟消云散,高顺好好的看起来士卒训练,毕竟自己这些士卒都是刚招募的,有的只训练了短短几天,要真打起仗来根本不行,趁着行军空闲,好好训练一下十分有必要。 走在训练场,旁边跟随着一名训练官,时不时的指导一些士卒,对于走在身边的将军,有些士卒还是很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尊敬,可是随着令旗变动的时候就开始散乱了,皱着眉头,高顺喝道:“莫要看我,你们在这里只能重复着训练。在这可以有点不足,到了战场上就要本将军给你们收尸了,不过你们要是就这样下去,还不如喂野狗算了,都练得什么东西,教你们的都忘了?好好训练,若是不用心者,今天不用吃饭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不行,就直接滚出我的麾下,我丢不起这人。” 回到指挥台上,看着那些士卒变得气势刚硬起来,时不时爆喝几声,高顺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时旁边跑来一名士卒被侍卫拦下,高顺点点头:“是我都官从隶之一,我的麾下我全认得。” 侍卫放他过来,这士卒感激敬佩地看着高顺拱拱手低声道:“多谢将军,典将军执行军法去了,只是有百余人跟随,现在在鲍鸿将军的营帐那里,可能鲍将军要下令抓典将军了。” 听清楚士卒说的什么之后,高顺眼中闪现一抹jīng光,看着旁边侍卫和训练官澎湃的战意,低声喝道:“想做什么?都好好的呆在这里训练士卒,要是让本将知道你们要是做什么不该做的小心本将用军法责罚尔等。” 说完着那个报信的士卒走在前面引路,高顺随后,两名侍卫同情的看了一眼训练官,然后狞笑着追随高顺而去,剩下训练官像被人拿鞭子抽了似得爆喝:“从现在开始训练不合格者自领军棍,都小心自己的屁股。” 到了典韦被围的地方,现在还在僵持不下,估计有些人想将事情闹大,却不敢真正将事情做得太过分,要不然真的闹出炸营可是谁也担待不了的。 典韦狞笑着看着围住自己的士卒,宛若铜钟轰鸣的声音说道:“尔等当真不让?本将可是奉命执行军法,此等经常寻衅惹事的士卒怎可让他呆在军营中,看在鲍将军的面子上本将只是罚他五十军棍,尔等在此围堵本将、耽搁执法莫不是也想学那黄巾匪寇造反不成?” 听了他的话一些士卒开始犹豫起来,毕竟阻挠上司就是犯忌讳的事情,而且被人家给说成了反贼,这些士卒谁心里都是忐忑不安。正当此时一群人走来,领头的就是下军校尉鲍鸿。 鲍鸿还没开口询问,跟在旁边的一名将领却喊道:“却不知你是何人,皇上封你为什么将军?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你有什么权利执行军法,莫不是你偷混进来想乱我军营?” 鲍鸿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阻止,脸上尽是莫名的神sè。典韦听了他的喊话皱着眉头想想,自己出来的时候是陆大人吩咐让自己和高顺在一起,至于将军好像没有皇上封赐,不过虽然想不清楚,但是典韦总有自己的想法:“我乃陈留典韦,奉陆大人之命随高顺将军一起掌管都官从隶,被皇上下诏拟为督军,有执行军法的权利,尔等让人拦住去路莫不是想要违反皇上诏书率军造反不成。” 胡侃乱说而已,不管他有没有造反的意思,反正自己要把理给占住了,到时候就算到了皇上面前也好说话。 老远便听了他的话,高顺轻哼一声,心想还没动手,我看谁敢惹我们督军。走到近前,看见鲍鸿领着一干将领站在那里,直接对着鲍鸿说道:“鲍鸿将军可是让我好找,本将想与你商讨军务来着,怎么在这里站着?”说着转头去看典韦他们,奇怪道:“典将军这是干什么呢?知道我找鲍鸿将军也不早点跟我说让我找了好久。” 准备说话的鲍鸿被典韦打断道:“处理一些小事而已,没想到耽搁了。” 不等鲍鸿继续说话,高顺直接道:“既然如此你就忙吧。”然后对着鲍鸿说道:“鲍将军,近几rì大军行进之后安营扎寨时老是出现士卒殴斗的事情,虽然本将名为督军,但是多数士卒是你的麾下,本将也不想多管,原想鲍将军会处理好,但是有些士卒越来越过放纵,甚至对本将率领的都官从隶多有挑衅,本将是想,不如咱们分军进行,鲍将军继续率领大军行进前去剿灭匪寇,本将率领都官从隶沿途招募乡勇,等到将军大举剿灭匪寇根源之时本将再配合将军。毕竟本将不想在这与将军争夺权力,免得别人说本将接着执行军法之时谋夺将军大权。” “若是分兵,粮草供给怎么办?”鲍鸿身边的将领问道。 看了他一眼高顺道:“鲍将军给我们十天干粮即可,其余供给我们每人配够就行了,除此之外我所率领的一部士卒在剿灭葛陂黄巾之前不再向鲍将军索要物资。” 后来,糊里糊涂的鲍鸿就答应了高顺的话。将那些士卒放开,典韦随着高顺一起回营收拾东西准备与鲍鸿兵分两路。 只是高顺疑惑的问典韦:“你有没有发现鲍鸿和那几个将领好像很不对劲?那几个将领好像巴不得咱们离开,可是鲍鸿却有些舍不得。” 典韦笑道:“不过是一丘之貉,那鲍鸿做做样子罢了,恐怕早就想跟咱们决裂好投靠西园那几个校尉去了。” 拍拍头,高顺叹道:“失策失策,想不到那鲍鸿竟然如此行事,原本与西园那几名校尉有了分歧现在想抛掉咱们与他们复原吗?说不得会偷鸡不成饲把米,算了如此短视,不管他了。” ・・・・・・ 第四十九章 回家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9 骑在马上看着鲍鸿率领的大军远去,典韦猖狂地大笑:“终于不用看见这些鸟人了,这是这几天最好的事情了。” 高顺平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看着准备整齐的士卒,想了想转头问典韦:“咱们既然已经不和他们一起行事,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要不然被当成匪寇就给大人添乱了,你说说咱们现在做什么好?既能够表示对皇上的衷心还能够落下好处?” 虽然明知道问典韦这个喜欢饮酒的汉子还不如将手下的士卒百夫长全部聚起来询问,但是高顺还是问了,毕竟这也算是尊重他。 却没想到典韦哈哈笑道:“这有什么,跟典某去陈留家里,保管将士吃好喝好,接着再招募乡勇,然后前去剿匪,到那时只要能够剿灭匪寇,皇上就不会惩罚咱们。” 高顺皱着眉头看他,淡淡的说道:“顺才不怕皇上会不会惩罚,只怕到时候会给大人惹来麻烦,若非如此,这天下有何可惧之有。” 典韦听了想了想:“不会的,大人高义,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责怪你,恐怕大人会直接打上去,给那些人一顿好揍,走吧,俺娘还想看着俺风风光光的样子呢,出来这么久俺还没回家看看,实在太不孝了。这次要是不去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听了他的话,高顺神sè微动,点点头:“那咱们就去陈留招募乡勇,到时候再便宜行事。”然后下令全军跟上。 见他答应,典韦高兴地抓耳挠腮,一副害羞的样子,只是高顺看见了笑着咳嗽半天还没缓过气力。 ・・・ 全军奔袭,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奔腾的样子还是很可观的,想了想高顺赶紧下命令,减缓速度,要不然自己率领的人真要是这么跑下去时间长了估计遇到几百匪寇就可能会全军覆没,总要跑一阵缓口气。 骑着马还是不错的,虽然现在只携带了十天的干粮,但是高顺依旧向鲍鸿要了十余辆战车,不仅装运辎重有时候还可以让体力不济的士卒可以暂时歇歇。 不知道为什么行了一天的路程之后,好像离陈留反而远了,本来大大咧咧平常都是没心没肺的大说大笑,在这距离陈留只有半天的路程典韦反而停了下来,勒着马缰驻足停留不言不语只顾着发呆。 按理说衣锦还乡总是使人chūn风得意,虽然现在这天气非常寒冷,但是胸中怎么也是热气洋溢啊,不明白的看着典韦,高顺见他发呆的样子有些担心:“韦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定的样子,好像没了魂魄似的,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的典韦裂开嘴笑笑,挠着头想想说道:“你有没有出去短短几天就像几年一样?也不知道家里俺娘过得怎么样,当初说好的马上就会回去,这一下出来几个月了,回去说不得要打俺呢。” 这都快到地方了,又不是丑媳妇要见公婆,怎么还有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高顺觉得好笑,但是又不想让他觉得难堪,只得说道:“你到大人这里才多长时间?还几个月,是不是惹了娘生气不敢回去了?要不然咱们直接去陈留城,让人给你家人捎封书信,先探探口风再讲。” “哪里的话,俺就是出来闯荡一下,说好的很快就回来,结果在外面好长时间在洛阳的时候本来就是要回来的,结果被人拉进了地牢,然后才碰见大人和你的。”典韦有些不满的看着高顺,声音有些高扬起来:“你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俺娘知道了会伤心的。到时候小心俺跟你过不去。” 看他这会有力气开始争辩,高顺觉得这才正常起来,刚才可是以为他入了魔怔呢,脸上恢复平常不苟言笑的样子,点点头说道:“某可不是长舌妇,怎么会有那些心思,你就放心吧,有那气力我都留着训练士卒呢。”顿了顿又道:“你看现在到底怎么办?是先去陈留城还是先去你家?不过咱们这么多人你家能接受的了吗?” “说的什么话,诸位兄弟能够前去是给我典某面子,是看得起在下,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饿着诸位弟兄。”声如铜钟轰鸣,典韦瞪大了双眼看着高顺,好像高顺说这话就是对他最大的蔑视。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人心中孝忠义是十分重要的,对于兄弟上自己家做客是十分高兴的,虽然高顺是出于好意,毕竟这是千余人口,一天的食用也是很大的。 知道典韦是实在人,想了想,高顺只得道:“那我带些人去给陈留郡守报备一下,毕竟咱们现在是在这个地界,总要给人家说一声的,你带另一部分回家,这些兄弟你可要招待好了,要不然兄弟们说不招你待见到时候我可不依你了。” 典韦只是憨厚老实喜欢喝酒有些口腹之yù,但是人也不是傻子,想了想也明白高顺的用意,点点头,沉声道:“既然是兄弟那就是典某的亲人,用大人的话说就是有我一口酒,就不会让兄弟喝水。” 轻笑了下,高顺面带肃容道:“我只知道大人说的是愿与我等共患难,同享福,这喝酒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莫要忘了,咱们是出征来的,别老想着喝酒。” “啊?我竟然忘了,你不喝酒的,真是自讨没趣,就应该让大人好好灌你一顿,让你知道喝酒的好处。”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典韦憨厚的挠着头。 “算了,我带八百人,携带三天干粮,剩下的四百兄弟就要靠你带着了,你是回家,可莫要在路上耽搁乱跑,两三天之后我就跟弟兄们去找你,别让我们找不到你了。”高顺根本不知道典韦能把兵带成什么样,到现在还没见识过。虽然典韦膂力过人,但是不代表带兵打仗也是行家,所以分兵的时候依然是不停地告诫。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吧,保证让你来的时候看见兄弟们吃好喝好冻不着。”典韦不耐烦的说道,“俺先去了,到时候你来找我吧,俺家在己吾城村,到了那地方提起俺的名字没人不知道。” 说完点了四百从隶士卒,带着运输辎重的战车,典韦回家去了。 虽然走得很是干脆,但是快到家的时候典韦又变得很迟疑,那个样子好像小孩子跑出去玩了很久想回家却又怕家里大人打骂,骑着马在原地晃悠几圈,手下的士卒都有些焦急,有个跟随他一起在军营执行军法的百夫长笑着道:“典将军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婆娘太凶怕回去不给您留面子?没事,我们大家都不会笑的。”然后又对着旁边或坐在车上,走在路上,骑在马上的袍泽喊道:“大家说是不是,咱们不会笑话典将军的夫人不给将军留面子的。” 不过说到后来自己却先笑了起来,旁边的从隶士卒都齐声喝道:“不会笑话典将军怕自家婆娘的。哈哈哈”然后全都哄笑了起来。 典韦听了立即像被火烫着了一般,差点从马上蹦下来,瞪着双眼吼道:“不许说不许说,走走走,都走,到了我家我要用酒把你们全灌趴下,看你这些兔崽子怎么这么多废话。” 面红耳赤的样子着实让人感觉逗人,特别是配合着被来就有些黑的肤sè。善意的笑声不断,那些从隶看着典韦喊道:“将军那赶紧走啊,咱们还要到你家喝酒呢,在军营里可没喝的,到你家可要管饱啊。” 或许面对敌人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把他们杀的落花流水,可是面对自己的袍泽弟兄可就没法了,特别是在这表达善意的情况下。 不去想很多事情总是很好的,至少自己不用去cāo心。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典韦恢复自己平常大大咧咧的那个汉子,骑着马意气风发地对着四百从隶吼了一声:“走,随典某回家吃饭!” “喏,随将军回家吃饭!”四百从隶齐声喝道,声音震得树上的积雪都掉了下来。可是随后又有些零星的笑闹声传入典韦的耳朵,只不过这回被他直接无视。那些士卒见他不说话,也就直接闭嘴紧紧追随在他后面。 走在村里的路上,心情依旧激动地不行,看见出来晒太阳的乡亲胆小的躲回家不想跟自己这些人照面,只敢在门缝中偷偷地瞄着,典韦咧嘴笑笑,跟在外面的人打着招呼,这些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己如今算是衣锦还乡,怎么也要好好显显。 快走到家门口了,典韦跳下马来,有些踌躇的敲敲门,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有些胆小的不敢上跟前,但是有些乡亲应该跑到自己家跟娘亲说自己回来了,怎么这门大白天的关的那么严。 虽然理想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终究有些残酷,回家的时候显得不可一世,到家却是先挨了一阵好打,却丝毫不敢还手。 跟在后面的士卒从隶目瞪口呆的看着典韦在那里惨叫:“娘,别打了,我啊,是我,阿丑啊,别打了娘,疼啊。” “打的就是你,你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家里有娘啊,说走就走,不管不顾的,你让娘怎么活啊,你知道娘多想你啊,天天念叨着你,你倒好,跑出去连个信也没有,你让娘多担心啊・・・・・・” 本来想上去拦着不让打的士卒有些尴尬,都想转过身去不看,毕竟现在老人家教训自己孩子,自己这些人跑过去凑什么热闹,将军这么壮实,打打说不定长得更猛,再说自己上去了陪着挨打不成?一个个身强体壮的,把老人家吓坏了怎么办。 等了好久老人家终于打累了,这会正心疼的看着典韦,问他疼不疼,当老的毕竟还是疼自家的娃,打得再狠也是疼在心里。 “娘,这么多人看着呢,俺都不小了,咱们回去说吧。”典韦虽然不想让娘亲继续说,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眼光,自己脸皮再厚也受不了。 “你在大在娘面前也是小孩儿。”典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典韦说道。 ・・・ 两天之后等到高顺去陈留城转回己吾城村,那帮士卒有些已经快成酒桶了。见过典韦的家人之后,两个人就呆在营帐里,高顺有些恼怒地看着典韦:“你就是这样带兵的?现在他们那里还有士卒的样子,一个个都快成酒囊饭袋了。” “你报备过了?这次取来多少粮草啊?俺家都快吃穷了,本来就没有准备多少过冬的粮食。”可怜兮兮的典韦看着高顺。 毕竟四百多号人在冬天这个季节,粮食和衣服是很重要的,典韦一点也没亏着他们,放开了吃喝。 无奈的看着他,高顺道:“都咱们用几个月了,准备一下,不能再待下去了,鲍鸿好像跟这些地方打过招呼,咱们要是不去剿匪的话恐怕地方郡守就会上报咱们无作为还扰民。” 瞪圆了眼睛,典韦怒喝道:“这等小人,焉敢如此欺侮我等?莫不是他嫌命活得长了。”赶紧把自己把士卒灌晕的事情扯了开。 “这还算仁至义尽了,要是不分好歹直接上报咱们扰民,鱼肉百姓恐怕罪名更严重。”高顺只得劝道,自己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毕竟人家说的也是在理,让自己剿匪,也没缺了自己吃的穿的和用度。 “那算了,咱们准备一下,明天就走。”咬咬牙,典韦狠心道。虽然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和母亲说过了,但是离别依旧让人很难受。大丈夫行走世间岂能无信不忠,既然去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第二天一大早,全军拔营,高顺看着四百从隶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失去战斗力,变得像绵羊。他们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但是jīng神却是十分旺盛,比之以往眼神更加坚定,与自己平常训练又有些不同,自己训练出来的则是漠视一切,只尊重自己和大人的命令,纵横无忌。 转头看着娘亲和家人站在村口送行,典韦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骑上马,挥挥手,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第五十章 徐福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0 颍川长社。 现在想要赶上鲍鸿的大军剿灭葛陂黄巾,就不得不放弃原本的打算,只能经颍川绕过颖水,这大冬天高顺率领着士卒可没有坐船渡河的打算。 有些无jīng打采的骑着马走在路上,典韦不时地看看周围的士卒,希望他们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是经过高顺的严格训练,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在行军的路上捣乱。 在这寒冷的冬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黄巾匪寇,可不就是没了活路的农民吗,心里感叹着,高顺想起平常和陆严说过的话,对于这个年龄并不大但是却能看清事情本质的上司自己是非常佩服的。 虽然现在决定前去剿匪,不再驻扎在外面惹人非议,免得给别人抓到把柄让自己等人遭受刑罚(当然更多的原因是不想让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毕竟士为知己者死在这个年代是很正常的),但是高顺和典韦选择缓慢的行军,反正自己这点人还不够鲍鸿的十分之一,说起来别人也不指望自己做出什么战略xìng的部署,打打外围,清理小股匪寇还是很符合正常的情理。 前方探子如同丛林里的野兽一般钻出来,道:“报告将军,前方有队官兵在附近奔走,形迹可疑,像是寻找东西。” 毕竟京都军队和地方官兵是两个不太相同的体系,自己现在算是出征在外的,遇到了地方管事的,挥挥手,高顺直接道:“再探,可以前去询问。” 转头看了看高顺,典韦希冀的看着他说道:“看探子说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多派些人手在附近看看。” 想了想,没有答应典韦说的,高顺直接下令让部队散开,成长蛇阵摆开。 瞥了一眼典韦,知道这汉子从家里出来都跟丢了魂似得,要不给他找点事做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打起jīng神,趁着这会人想去找事做,就随了他的心愿,让他去做做探子。 沉声道:“典韦将军,令你率一队人马前去查看,不可擅自交锋,只需打探,摸清情况立即回来报告。” 喜不自胜的典韦听到他说的话也不管到底怎么才能做好,当下直接说道:“喏,属下遵命。”打了一个接令的姿势,然后对着后面的士卒道:“来一队士卒,随俺前去探探情况。” 看他领着一队人马前去,高顺骑在马上就在这等着他回来,相信他的武力是不可能轻轻便便就会被人拿下,高顺是十分放心的,不然自己领着大队人马也不会讨得好处,现在还是弄清情况,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且说典韦,知道这一路很没什么意思,到处都是雪,还没走几步路天都快黑了,经常被风吹着,天天都这样实在太无聊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些事情还不是要抓住机会好好耍耍。 这个地方算得上是荒郊野外,除了麻雀飞过,连个人影也没有,这时候能有什么事情?典韦想了想,虽然出来打探自己根本没在意,但是毕竟高顺这么说了,自己也接下了命令,等回去报告的时候自己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被手底下的士卒笑话。 幸亏是冬天,草木凋零,这个地方虽然树多,但是一眼扫过还是能看到很多地方。想了想,令手下的士卒散开,两三人一起,查看周围,就算没用过但是看见高顺这样让士卒散开,自己学学用上也算是刻苦学习的人吧,胡思乱想间,只听见左翼传来惊呼,伴随着刀戟碰撞的声音,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卒,并没有慌乱一起围上的事情发生,自己带着的一小队可是有一个百夫长和六十人,典韦喝道:“十人一起戒备,百夫长指挥,某去看看。” 不等那百夫长说话,这主将先跑去了,百夫长无奈的指挥这边的士卒,尽量让他们离得近一些,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互相帮扶一下。 典韦提着双戟跳下马,走向左翼,那边已经没了刀戟的声音,那些士卒也没有慌乱,正在围着一人戒备,看来这边没怎么太激烈。走到近前,那人手中拿着长剑与士卒对峙,不过身上就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脸sè有些发青,并没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 看见有一个士卒扶着枪杆捂着胸口,典韦赶紧过去看看,见没什么大碍只是破了点皮肉,可能是因为疼的一直弯着腰,连忙让人将他扶走找随军医士包扎伤口。 然后回身怒瞪着那人,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伤我士卒,莫不是嫌命长了?可要吃我一戟,保你伤病全好。” 这要是挨了一下真的会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命也没有了,那人打着哆嗦:“某只为挣得活路,伤到阁下士卒真是抱歉,请将军恕罪。若是可以请大人放过在下,往后定当衔草环相报。” 瞪大眼睛,典韦只觉得这人甚是可恶,伤了自己麾下士卒,竟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离开,想得倒美,自己所为何来,不就是探马看看周围情况吗,怎么可以让你走脱。怒斥道:“想得到好,怎么可让你不明不白地在我眼下走脱,给我拿下,绑起来交给高将军。” 听到一半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很难了了,那人就想着脱困,奈何四周已经被围上了,但是看对方并没有打算杀死自己,而且这些人跟平常见到的官兵又是不同,明白现在是走不了了,那人直接将剑丢弃,束手而立。 典韦感觉有些疑惑,很是不屑的嘲讽道:“我当你是一个汉子,没想到竟是一个孬种,连个反抗的意思也没有。”然后对着身边的士卒斥道:“竟让如此小人伤到,看来你们还要好好训练,要不然等到了战场上真打算让老子给你们收尸啊?” 旁边的士卒知道他是说出来的话难听,但是心却是好的,也不辩驳,甚至有些士卒脸sè有些羞愧,只得在那投降的人身上换回来。可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见到这样就道:“某虽然不是上战场的将士,却也是堂堂汉子,你这人如此辱我,真是无知饭桶。”看着典韦暴怒,不等他说话接着就大声道:“某也是侠士出身,寻常人三五个也不在话下,若不是饱受饥寒交迫,怎会投降你这等蠢人。” 听的典韦火气直冲脑门,暴喝一声,只待用手里的战戟砸死这个混账,旁边的士卒赶紧拦着劝道:“将军,莫要动怒,这等小人不值得你动手,要是让别人知道会笑你只会杀手无束鸡之力的人。”那些士卒中间也有聪明人,不拦下来,回去也没法交代,把人家绑了然后再杀了这跟自毁名声一样,要杀早杀了。 典韦怒道:“某何来要杀他,只是教训他这无耻之尤,让他不再说话。”说完悻悻的放下战戟,瞪了那人一眼,也没有审讯的意思,“走,回去,交给高将军,这人我看见就来气。” 明白闹了这一出,人家肯定不待见,但是自己的苦自己知道,那人在路上哀道:“大人,给口吃的吧,某快饿死了,只是杀了一个恶霸而已,你们就算再把我抓回去也别老饿着我啊・・・” 令十人押着他回去,喂点吃的交给高顺,典韦骑上马看着远处寻来的官兵,等到他们到了近前,平息了自己的怒气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大冷天的在这荒山野岭的走动?” 那些官兵的头头说道:“不知将军是何人,我等皆是县府衙役,本来收录了一名杀人罪犯,现今却因为走水逃脱,县尉大人命我等四处搜查。” 看着那些官兵一脸愁苦的样子,典韦想想,这也是苦命人吧,不过杀了人的人并不一定是坏人,比如自己,不想让他们在做纠缠,自己回去好好审审吧!对着那些官兵说道:“我奉皇上诏书前去葛陂征讨黄巾军,率领一部沿路招募乡勇,巡查各地。路上但凡有匪寇一律斩杀,尔等回去吧,这几天杀了好多匪寇,说不得那人也被杀了,尔等皆是命苦,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吧。” 听了他的话那些官兵相对看了看,然后对典韦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多谢将军,我等回去有了交代,不知大人是否路过长社县?若是路过,我等回去好通报县令大人,也可为将军准备一些物资。” 想了想,典韦道:“说不得要去,只是大军已经过去,我部在后面行走路程要加快,停留不了多长时间,至于辎重物质够用,不用让县令准备了,地方粮食也不会多,先度过这个冬天再讲。”表现的很是憨厚,生怕别人以为自己去征调粮草。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回去复命。告辞。”说完那些衙役就回去了。只是有些衙役疑惑的问那个头头为什么这么干脆,却听到那为首的衙役说:“大军行走怎么可能没有探子,这些人不多,有些探子在看到咱们转身掉头停留一会在那里报告完就接着往后走。明显那后面还有部队。这些说不定只是前锋探子。咱们就这么点人,跟人家甲胄齐全不能相比,还是先回去报告,没必要在这耗着。沿途留下几人观察一下再回去。” 典韦这边让那些士卒继续探查周边,只不过比以往多派了些人手,然后自己领着两名亲卫骑马回去,知道那人是杀了人的罪犯,典韦反而有些不在这么生气了,只是对于那人束手就擒之后竟然敢骂自己还是耿耿于怀。 冬天的风再小也是寒冷的,那人被押解回去高顺也没让他冻着,让人给他裹了一件棉衣,只是人还是被绑着。那人也是光棍,见到这多士卒在这里摆开阵势只能自叹倒霉,这可是自己撞上来的,难道霉运当头吗? 稍作整理,典韦也回来了,跟高顺说明之后,高顺也知道了,这人原来是囚犯,以武犯禁杀了人,只是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被典韦抓到了,要是没有派典韦率兵探查的话说不定他就跑了。 命士卒将人带过来,两人就在这战车旁边开始会审,高顺原本不在意的,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出征的,带着一人没什么用,安排人审一下就行了,要是这人为人不错,那么让他上阵剿匪,将功抵罪也行,要是没什么用的还不如让他在攻坚战的时候发挥一下作用。奈何典韦知道这人是杀人罪犯,后来有听他说自己杀了恶霸,想想自己以前也这么做过,只是自己没混的这么窝囊,就执意拉着高顺一起审讯,毕竟高顺还是聪明得很,自己想不到的可以问问。 看着先前抓自己的将领还有后来的主将,那人jīng神一震,知道这个时候算是决定自己的以后了,这些人可是上战场的,不是县里什么维护rì常治安的,一个人在他们眼里恐怕和草芥蝼蚁没太大区别。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怎么杀的人慢慢讲来。”典韦先说到,高顺虽是主将但对于这件事情只是看看,并不打算参与,随意典韦做了主审官。 疑惑的看着他,那人想不明白,杀人还要慢慢讲?直接回道:“那恶霸人人得而诛之,若不是他祸害乡里,我那兄弟怎么会家破人亡,吾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却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不再说,只是对于自己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 不过很轻易的转移了典韦的注意力:恶霸?家破人亡?想了想,知道自己以前也是因为一些事情犯过这罪,对于这人的心思自己也明白。 高顺明白典韦现在有些触景生情,对于这样的人会有好感,就直接说道:“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要你愿意进入我麾下,那么你就是正规士卒,就没有人敢再动你。当然你也别想蒙我,毕竟若是我知道了,你可就没好rì子过了。” 那人听了却问道:“不知大人所率何部将士,小的怎么知道跟着大人会不会成为叛逆,若是丧失名节,某愿意死。” 典韦听了怒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们率领的都官从隶,本是监察百官,现如今奉皇上之命督促大军征讨黄巾匪寇,你若从我军中,消掉罪籍那可是莫大福分。” “呵呵,某杀恶霸,行侠仗义就是与世间不公抗争,那些黄巾匪寇不也是为世间不公抗争?某去杀他们岂不是跟自己原意相互冲突。”那人失笑道,好像典韦说的话十分可笑。 却把典韦气坏,我敬你是汉子,结果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不堪造就。不等他说话,高顺就道:“虽是农民活不下去,但是他们只会掠夺,从不考虑被他们夺了生计的人怎么过,若是天下人都想着夺,难道全部像蛮夷一样只会掠夺?那么这天下的百姓以后怎么活?你以武犯禁,杀的是一个恶霸,天下岂止这一个恶霸?而你这等侠义之辈若是全部把命赔给那些恶霸,那以后还有多少侠义正直之辈清理天下毒瘤,还百姓朗朗乾坤?堂堂男儿身,不做出一番事业,还天下公道,只知道以武力做事怎么行,这世上少了你,我等岂不是要痛哭天下又少了一个正直侠义之辈。” 目瞪口呆的看着高顺,那人神sè撼动,典韦同样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起小陆大人了,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自己就曾经被说的差点痛哭流涕。豁然转头看着那人,那神sè估计和自己以前一样。 “某是颍川徐福,今听大人高见,深觉平rì所为如同孩童,若是大人不弃某愿追随大人扫尽天下污浊,铲尽天下害虫平天下不公之事。” “我等皆是都官从事陆大人下属,汝这等英杰应该引荐给陆大人,某可不愿委屈你,让你只做马前卒。不过你从今天起就是我们的袍泽了。”高顺笑着道,这等以武犯禁侠义之士还需要陆大人看看,自己可不能窝着藏着,是好是歹以后怎么安排总要让大人知道。 “这怎么使得,某是犯禁之人,本应服罪。”徐福说完就听到典韦的大嗓门:“莫要自怜,某现今也无正式官职,承蒙陆大人看重,添做高将军的副官,除了高将军就属我最大,我等有德有才的志士,大人向来敬佩。” “当然是注重真正的品德高尚之人,并非那些欺世盗名之辈。”高顺补充着,“本将刚才所言多是借鉴陆大人,是以我等才华不及大人甚多。” ・・・ 第五十一章 长社县城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1 或许名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运气好,一个运气平平。 若是光比试武力,徐福也比普通士卒强不了多少,顶多能够同时应付四五个jīng壮士卒,多了就应付不了,甚至被反杀,可是因为他能够行侠义之事诛杀恶霸,被抓之后又逃了出来,被典韦抓住,因为有相似的经历获得典韦好感,虽然还记得刚开始辱骂之言,但是现在典韦已经不在乎了,他所看好的是徐福的侠义之风,若是这人不行自己再有好感也不会接受他。 世上那么多人,有多少真正的侠义英雄,有多少欺世盗名之辈,又有多少雄才伟略的能人志士?若是没有徐福开始的侠义诛杀恶霸,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那么徐福依旧是徐福,或许还是一个侠义之士,却也不会跟典韦他们有缘分聚到一起。 英雄多屠狗辈乎? 虽然让徐福跟随自己等人一起,算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因为并不是很了解,高顺也不敢轻易将手里的士卒交给他带领,毕竟为将者要考虑很多问题。现在徐福只是以高级幕僚的形式存在于从隶士卒中间,不把他当囚犯,不把他当士卒,也不把他当将领。 虽然不能饮酒,但是依旧不能阻止典韦在大冬天里的豪情,从徐福愿意跟随以后,他们两个人就算有了共同话题,经常在一块窃窃私语,当然典韦的声音再小别人也能听得到。 大军行到长社县城,却见城门紧闭,如同一幅面对生死大敌一般,高顺看得十分疑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有官兵衙役回来报告吗?怎么会这样?自己等人又不是匪寇。 这时却听徐福道:“对了,某走脱时听到乡邻传言,好像从东面来了一股黄巾军,怕是现在城门紧闭就是为了迎战那些人,前几年在这里就发生过一场大战,死了好多人,现在谁家都经不起折腾,所以基本上都是能避则避,谁也不想打仗。” 知道一些情况之后,高顺看了看典韦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扎营,你领着徐福先安排事宜,待我命人前去城门那打探一下再做计较。” “喏!谨遵将领。”两人现在好得不行,基本上都算是一起行走。 ・・・ 得到士卒回报,高顺令典韦和徐福在营寨驻守,自己领一队人马前去城里与县令商谈事宜,并非是那县令胆小畏惧,而是一县之地都要有人打理,自己要是出城去了恐怕城里面的人心就散了,到时候乱局形成,恐怕是多有名望之士才能镇得住。 看着城里的设施,高顺不由的叹口气,毕竟不是什么大城,多有不完善的地方,有些地方恐怕贼军一次攻打过来就会打垮,让人颇为担心。 说是商谈,但是好像并没有商谈的必要,现在城里面的士卒根本不多,能够在城墙上站够一圈就不错了,而且大都还是刚从地里走出来临时拿着长矛的农夫。 不过这次来得到了很多消息,稍微客套一番,知道这是从dì dū出来前去剿灭匪寇的军队。那县令就直接把这里的状况说了:“高将军莫要看这里地方不大,人也不少,可是真能够上阵打仗的没有几个,多是农夫,所以抵御匪寇的事情还需要将军多多帮助,只是现在城里粮仓并没有太多粮食,现在知道黄巾匪寇来了,周围大多农户全部躲到城里来了,虽然现在穿的都还可以,不会因为天气问题冻着,但是粮食委实不多,这些灾民都需要官府救助,所以能够给将军的粮草供应只有三十石。” 见这县令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高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匪寇,这城里确实要赈济灾民,不可能自己真把粮食运走让这些百姓饿着肚子,到时候说不得城中的百姓就先反抗了。 “粮草什么的先不忙,本将率领的部队粮草供应没什么问题,城里的粮草就先用来救济灾民吧,至于城外的你们说的黄巾匪寇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确切消息?”高顺看着一干官员,自己什么也不要这些人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那县令直接行了一礼,声音颤抖着说道:“城中的粮草确实不多,大人既然不取走,那么度过这个年头是没什么问题了,本官代长社百姓谢谢将军。至于黄巾匪寇的事情,请县尉大人来说吧,本官知道的并没有县尉大人说得清楚。” 转身引出一人,那县尉道:“将军,据本县辖下百姓以及周边的乡镇报告,那些黄巾匪寇好像是葛陂黄巾匪寇,先前鲍鸿将军率领大军前去葛陂,但是有很多匪寇却是四处劫掠,有的甚至转战千里,所以这些应该算是漏网之鱼。” “那数量有多少?现在是朝哪个方向肆虐?”高顺并没有发现有黄巾匪寇的踪迹,想想也是,自己是从北面来的,要是那里黄巾匪寇肆虐的话自己就不用来了,在那里就杀的手软了。 “大约・・・大约・・・恩・・・大约有几万人吧!”那县尉身如抖糠,心惊胆战的看着高顺。 “这就是你说的漏网之鱼?鲍鸿率领大军一路奔向葛陂,剿灭黄巾匪寇,竟然让这么多人闯了过来?”高顺面带威煞,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一干官员,那些官员个个如同没了骨头瘫坐在席位上。 想想,鲍鸿率领几万大军竟然让这么多匪寇经过,而没有发生战斗?难道这些人都会飞或者能够让别人看不见不成? 不过这会说什么都晚了,这跟既成事实差不多,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吧,毕竟那些匪寇就像头上的刀子,再不赶紧想办法,到时候就只能硬碰硬以千人去剿灭几万人? “那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全部说出来,现在就要想个办法,要不然都别想活着,匪寇来了,什么东西都被夺走,到时候就算活着也会被饿死。”高顺严肃的看着这些官员,没有一点聊天的心思,现在屋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回将军话,除了那些匪寇没有别的坏消息了,别的地方都很平静,没有匪寇的踪迹。”那县尉勉强支撑着身体向高顺说道。 看看县令,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毕竟自己不能忽略任何一点消息,有时候说不定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能够改变跟多事情。 那县令见高顺看着自己,嘴里面就像尝了胆汁一样苦涩,想了想赶紧道:“这两天有些急报和朝廷政令经过本县,有些是和征讨黄巾匪寇有关的,但是因为治理城里的事情,本官并没有详细查看,所以还请大人稍待片刻,本官让人取来交给大人。” 点点头,高顺允许道:“赶快去办,本将军还要赶紧部署,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县令赶紧让人将书信急报还有朝廷下发的政令全部取来,分拣出来最近的,拿给高顺。看了之后只有两封关系最大,但是对于东面来袭的黄巾匪寇却是并没有太多信息。 一封是京都的事情,好像是一封私信,并没有写太多,但是信中提及的事情却是很重要,因为上面写着左将军皇甫嵩率两万大军督前将军董卓平讨西凉叛军,另有新任官员司隶校尉部都官从事陆严任监军,掌管大军刑罚及不臣逆贼生杀大权。 看看rì期,这应该是前几天的,只是写的陆大人随军出征却是十rì,怪不得十二rì鲍鸿对自己等人关系变得有些暧昧,原来是看自己朝中没人了。这等短视之辈怎能与大人相比,既然分开行军正好,只是剿灭黄巾匪寇怕是要多费些周折了,不过到时候就算怪罪也怪不到自己,毕竟是鲍鸿掌军,自己没必要搀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想了想,高顺虽然对于陆严竟然会去监军出征不理解,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再去询问商量。看着另外一封却是鲍鸿派人递过来的,上面写得很简单:请兵曹从事高顺将军暂留后方,清扫黄巾余孽,以免被匪寇袭击粮道。自己率大军前去葛陂剿灭黄巾匪寇主力。回朝之后就向皇上举荐高顺功绩。 冷笑着看完鲍鸿的“通告”,毕竟现在这封信算是每个郡县都有,像是怕自己装作不知道前去跟他抢功劳似得。高顺心想这人真是小气,甚至刚愎自用,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陆大人也有看走了眼。 想了想,这人既然发出这么条通告来,恐怕自己要是执意往南去这后边真有匪寇袭击粮道,到时候罪名可全部给自己坐上了,而且现在东面来的大量黄巾匪寇看来跟鲍鸿还是有些牵连的。 想明白之后,高顺也不是十分感慨。问县令:“这两封我拿走没什么事吧?县令大人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仔细看过具体内容,但是大部分的事情县令还是知道的,见高顺要将两封书函带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县令还是赶紧答道:“将军既然需要就带走吧。只是这防御黄巾匪寇的事情还需要劳累大人。” “当然,剿灭匪寇本就是我等的职责所在,本将现在就去安排,城中有几位大人治理应是无碍。” 后又想起及路上官兵寻人之事,问那县尉具体事情,那县尉面红耳赤,有些羞恼:“那人竟在城中行凶,后被抓住,之事因为天干物燥走水逃脱而去,听闻衙役回来报告,想来那人已经伏诛。” 听了之后高顺并没有太多表情,而是问道:“因为何事此贼竟然会以武犯禁?” 那县令倒是接着道:“只因为被杀那人是本县恶霸,虽然知道那人恶xìng,但苦无证据无法惩处,且我等官员多为异地上任,在这里并不是很如意,所以有些人不忿其行为才会胆大如斯做出犯禁之事。” “我听说过何并大人的事情,若是这世上多几个这样的人,恐怕天下就更为清明了。”一时间县令脸sè同样变的尴尬,等到高顺走后,有些官员疑惑的互相问询何并是谁。那县令羞愧道:“何并乃是前汉王莽王莽专政前的颍川太守,治下清明,高将军是在说我等不如前人已。” 领着士卒回营之后,高顺将陆严监军出征的事情告诉典韦,没想到这个汉子竟然没有一点担心,反而说道:“大人文韬武略是无人可及,随军出征也是因为咱们不在,大人闲得无聊了去散散心,不用忧心,等到咱们回去的时候估计大人已经回朝了,咱们现在应该多攒些功绩,到时候大人也好给咱们封个将军做做。” 无奈的看着典韦,将手里的书信交给他,高顺说道:“现如今接到确切消息,东边却是是有黄巾匪寇,而且长社县尉说估计有万余人,即使他们不是正规军,这么多人也不可小窥,咱们只有千余人,虽然兵jīng将勇,但是实力悬殊太大。我已经下令让手下的士卒探查四周,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说不得咱们很快就要打仗了。” 听了他说的话典韦自是高兴得很,差点都要欢呼起来。只是旁边的徐福脸sè有些怪异,沉默半响,脸sè肃然的看着高顺和典韦:“某虽然知晓两位将军高义,今更是待某如手足,诸事不避某。听闻两位将军多次谈及陆大人,某虽未曾见过陆大人,但是也知晓陆大人定是无双的国士而非只知持强的匹夫。如此大才不见是为十分可惜,今若是能够与两位将军渡过难关,某便回家苦读学习。若是不能学业有成,某便无颜面对两位将军。” 典韦听了急道:“这是为何?莫不是福嫌弃我等?不愿与我等相交?”高顺同样看着徐福,想听他为什么这么说。 徐福道:“经历一番波折,某心有感悟,更听闻将军所言陆大人国士风范,某有心读书求学,以期治国之道。两位兄长若是相信,某rì后定当追随左右。”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答应你,近rì黄巾匪寇就回来袭,你孤身一人多有不便,但是在军中征战多有死伤,你可有胆随我等一起破贼后离去?”高顺也不强求,知道他确实是铁铮铮的汉子,所杀之人也是欺凌乡邻的恶霸,更不胁迫。 “当时如此,若是不能与两位兄长一起破贼,某就算走也是终生愧疚。” 只是典韦黑着脸,神情颇为不愉。 高顺劝道:“人各有志,何况徐兄弟是为了读书苦学才会离开,rì后还会回来,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小儿女姿态。” ・・・ 第五十二章 转移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收到探子回报,所谓的黄巾匪寇并没有来袭长社,而是往东去,沿途虽然道路通畅,但是匪寇转向并不是很正常。 再次跟长社县令商谈之后,高顺才明白,长社自从经历黄巾匪寇肆虐之后到现在也没回复昌盛时期,粮食经常缺乏,黄巾匪寇就算真的来了这里,少不得要啃食草木。但是往东就不一样了,那里多是平原,正好颖水淮水浇灌,粮食丰盛。黄巾匪寇就算能人志士再少也明白到哪里才能吃得饱。所以对于现在的长社并不放在眼里。 虽然说的时候有些不忿黄巾匪寇看不起自己这里的一亩三分地,但是匪寇不来的消息更让人高兴,毕竟这个时候平民百姓哪个也不愿意打仗。 也没有再新的情报,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三人商量一下,觉得现在不去葛陂,那只有剿灭零星的黄巾匪寇了,毕竟鲍鸿现在已经将行军汇报贴的满地都是,这会高顺他们没法装作看不到,但是要是围剿葛陂黄巾有什么差错可是跟他们就没一点瓜葛了,除非后面粮道被袭击,但是京都已经下令大军所到之处,可以就地筹粮,现在高顺需要做的是剿灭匪寇,赚取功绩就行了,别的就没什么事。当然要是没什么作为的话恐怕也会被当成庸才处理。 让从隶士卒整装准备出发,三人领着一队士卒前去长社县城,这次的情形要好很多,虽然天气并不是很好,但是城里都没了刚开始准备打仗的沉寂,开始稍微热闹起来,毕竟要不是黄巾匪寇,恐怕大多人还是在家里呆着。 径直道县衙,看来县令已经得到城外大军将领前来的消息,不过看到并不是高顺一人,明显的很讶异,但是很恭敬得道:“不知三位将军前来,有失远迎,快请里面坐。” “大人不用客气,我等也是唐突而来,请!”说完跟着县令走进去。 可能是知道这人来必定有什么大事,吩咐下去,让县里的长官赶紧过来。等到坐好,那县令问道:“不知将军所来为了何事?莫不是粮草不够?要不我先让人从城里的仓库取出来一些送到营中,免得将士挨饿。” 这人真够热心的,典韦听了他的话感觉以前对这城里的官员有偏见甚是不应该,只是不知道这人怎么会让恶霸欺凌乡里却不管。 高顺和徐福却是心里暗叹一声:好个聪明的人。不管自己来了要做什么事,但是县令这话一说却让人在寒冷的冬天心里暖和一阵。 “营中粮草足够,这次我等前来却是为了黄巾匪寇的事情与大人商量。”高顺回道,自己没必要因为粮草而与这地方官吏纠缠太深,毕竟自己出来征讨黄巾,和一个地方郡县纠缠的太多到时候做事很容易有失偏颇,乱了方寸。 这时候县里的长官全部过来了,见过之后,各自安坐,只是县尉和县丞不时的看着徐福,神sè有些不宁,但是徐福却是安然自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面对这些官员并没有异样的心情。 等他们坐好,高顺对着他们说道:“据我军探马汇报,那些黄巾匪寇并没有县尉大人说的那么多,只有区区万余人,并不是几万,但是就算万余人也不是长社县能够抵挡住的,毕竟长社县城并不是很坚固。” 那些官员脸sè变得有些蜡黄,有些苍白,但是县令却连忙说道:“那些黄巾匪寇不是已经东去了?应该不会再回来攻打长社了吧?” 听到县令这么说,另外几个官员都慌忙点头,纷纷应是。典韦瞪着双眼道:“吵什么吵?你们不是黄巾匪寇,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要是他们想做出蒙蔽人的事情反过来攻打怎么办?” 听到这大嗓门在身边想起,那些官员脸sè更难看,有的都想把耳朵捂起来,不过看着典韦凶悍的样子,眼神瞪得浑圆,吓得官员连动都不敢动。 “典将军说的是,毕竟黄巾匪寇并不是咱们不去剿灭就会自己散去的,他们只会劫掠地方百姓,现在说是往东,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打来。”高顺不慌不忙的说道,对于这些官员不能老给好脸sè,要不然看自己人好说不得要求自己做什么事,自己可不是来给人当牛做马的。 “鲍鸿将军已经将行军命令送了过来,让我等率军剿杀地方匪寇和黄巾余孽,所以我等这次前来就是向各位大人说一声,城里的防守先别急着撤销,毕竟匪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高顺依旧是一脸肃容,并没有带着什么情绪或者暗示。 那些官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城外的大军即将离去,这能保命军队的去了一半,剩下的可就难了。虽然慑于典韦的威势,但是依旧交头接耳。 干咳两声,县令直接道:“既然将军已经决定大军前去剿匪,那不知将军将去哪?可否先告知我等,让我等心理有些准备。” 那些官员也都盯着高顺,坦然的面对着,高顺道:“我等大军前去东面,追剿那些黄巾匪寇,毕竟现在就那里的匪寇最多,别的并没有什么成规模的,只要这些黄巾匪寇一除,到时候长社县就不用那么困扰了。” 并不是太富有激情和煽动人心的语调,让听了的官员心里齐齐冷了半截,就像畏惧严寒一样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顺。县令失声笑道:“莫不是我听错了?高将军是说要去剿灭冬面的黄巾匪寇?” “我等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出来的话就是钉在板子上的钉,汝等这种表情莫不是看不起我等?”典韦瓮声瓮气的说道,眼神恐吓地看着那些官员。 赶紧摇摇头,这人就是个煞星,谁敢惹他,县令道:“我等怎敢怀疑将军虎威,只是将军率领大军只有千余人,面对万余人那可是十倍的差距,虽然将军麾下士卒全是jīng锐,可是打起仗来伤亡肯定不小。” 神sè担忧的看着高顺,那县令面sè诚恳。高顺道:“我等职责所在,保护我大汉安宁,即使身死也无怨言。”不冷不淡的表示一下自己对大汉的忠心,将那些官员要说的话堵回去。 拿些官员一脸的不舍得,那神情好似看着亲人一样,明知道这些人只是为了要自己多保护他们一些,可是看见这种情况高顺也不得不说一声:这些人真是最好的戏子。 无奈得看着他,县令道:“不知将军前去剿灭匪寇需要我等做些什么,毕竟将军是为大汉安宁出征,我等也想添上一份力。”那些官员同样随声附和。 “不用诸位cāo劳,我等行军打仗自有安排,今天来只是通报一下,免得我军拔营到时候各位不明实情慌乱。”高顺回道,想了想又道:“今天也不早了,我等就回去了,大军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忙吧。” 说完站起身来,典韦和徐福也站起来告辞,那些官员随着送到府衙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慌忙回去,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且说三人回去之后,高顺对徐福道:“贤弟,某和韦就率军追击黄巾匪寇,你就回家读书学习,毕竟你现在还是年轻,不能因为一些琐事就放弃未来,我等现在已经身有职责所在,不复少年。” 神sè有些撼动,复杂的看着他们两人,徐福道:“某还没跟随两位兄长大破黄巾匪寇,两位兄长的大将风范可是让福很是期待啊。”这个时候确实有些舍不得了,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并没有什么太多感觉,而有些人在一起一会就会感觉像好多年的老友。 “我等两人都是战场好手,以后想要跟我们一起上阵,恐怕机会多的是,只是现在我们要去东边,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还是先回家吧,要是等我们回京都了,到时候你可以到京都找我们啊,只需记得某的姓名,某家大人名叫陆严,到时候就算你目不能看,腿不能走,别人也会把你送到。”典韦粗狂的样子显得特别豪迈。 说谈半天,终于让徐福打消了跟两人一起追击黄巾匪寇的心思,只是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来说,三人都有些唏嘘感慨。 令士卒牵来一匹马交给徐福,典韦道:“可要记得rì后前去找我们,要不然让我逮到你可就先给你上上五十军棍,不然咱们以后就不是兄弟了。” 眼圈有些红润,徐福双手抱拳:“典大哥放心,某rì后就算真的腿不能走,我爬着也要去找你,跟你们一起上阵,只是到那时你们可不能嫌弃我。” 高顺笑着道:“莫要说这些混账话,我可等着你学业有成,将来给我们做做军师什么,管理一下士卒什么的,到时候可不能让我们失望,要把你敢做侠士的jīng神拿出来。” “定不会让您失望。”徐福坚定的说道。 典韦想了想,问道:“你现在回去没有什么问题吧?你的事情并没有告诉那些官员,等你回去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迟疑了一下,徐福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弟回去之后就改了名字,想必那些人不会再敢难为我,今天那县尉县丞看我的眼神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打算抓我的打算。” “如此最好,也懒得再去跟那些人打招呼,rì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报我等的姓名,毕竟我等也算是高官了,我掌管的兵曹从事,陆大人管的监察百官,都是朝里有着一方实权,跟着咱们也算得上是朝中有人吧,只是不能做坏事,要不然就算千里某也会亲自赶来抓你。”笑着说完,高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都是好汉子,何必多做女儿姿态。” 典韦大声说道:“走吧,我等就不送你了,大军开拔,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能因为你耽搁了。” ・・・・・・ 等到各自踏上行程,典韦又恢复了无jīng打采的样子,高顺无奈的说道:“你现在怎么老是这幅德行,要是让大人看见了会以为你被哪个小姑娘把魂勾走了的。” 典韦愁眉苦脸的瞥了他一眼:“这几天怎么老是要分别的,就不能不分别啊,俺典韦上阵打仗可是一点都不难过,可就是不喜欢这离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要是能够遇上个能够一起打仗的就好了。” 高顺气道:“你这厮,莫不是想把我也给气着?真想找个那就看你有没有这能力了。到时候你要是能够找个比我好的搭伙,我就请大人给你们封个官,还是让你们天天在一起的,到时候眼不见为净,我才懒得跟你一起出来。” 见高顺生气了,典韦挠挠头,不以为意,咧着嘴笑道:“那敢情好,只是到时候徐兄弟来了,跟着你还是跟着我?” 彻底的没话说了,高顺不再理这浑人,骑着马督促士卒赶紧前进。 ・・・ 第五十三章 承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3 跟随大军出征并不是一件太好的选择,因为要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陆严现在已经感到非常幸运了,现在自己只是做了监军,而不是主将,看着皇甫嵩忙碌的样子,心里十分感慨。 从那天与皇甫嵩在营帐中交谈之时就觉得这皇甫嵩绝对是一个可以当做楷模的将军。至少那种大将的风范是自己现在学不来的,经过历练之后可能会有。 那天陆严和荀彧到皇甫嵩的营帐,大军正在停驻,开始忙碌着安营扎寨,守护侍卫通报后掀开帘幕,两人进去感觉这跟外面还是一样,除了没风。 陆严疑惑道:“这主将营帐怎么也不备着炉火,天寒地冻的.”瞅瞅四周,这营帐里面并没有太多东西,简单得很。 听见声音,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人,一个伟美,仪容不凡,另一个清秀却是雍容尔雅。站起身来,皇甫嵩道:“陆监军和荀长史来了,快请坐。”顿了顿接着说:“既然是行军途中,何必将就那么多,何况我军士卒大多没有炉火暖身,某虽然贵为将军,但是和麾下士卒同甘共苦,既能体会士卒辛苦,更会体恤他们。” 不管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能够做成这样就说明他有这个心。荀彧用敬仰赞叹的眼光看着他:“若是大汉朝臣都能够有皇甫将军这等高风亮节,恐怕天下就没有纷争了。” “岂敢,荀大人谬赞了,某只是一个俗人,担不得如此夸奖,为将者都是尸山骨海换来的,我倒是希望这天下真像荀大人说的那样,这天下不再有纷争。”皇甫嵩目光变得有些暗淡,神sè好像很是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朝廷里面的宦官打压,让这位正是壮年的虎将变得有些憔悴。虽然现在看起来jīng神还不错,但是偶尔出现的发呆破坏了那种威势。 笑着看着他,陆严问:“不知道皇甫将军找我等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商量?毕竟你是主将,我等只是随军而已,您的威望很高,说的话在军中还是很好的执行下去。只要您不做什么破坏大汉的事情,本监军是不管的。” 荀彧在旁边咳嗽几声,不过并没有让两人转移注意力。皇甫嵩苦笑着面对陆严:“陆监军说的哪里话,本将可是对大汉、对皇上忠心耿耿。”看了看荀彧,又转回目光对陆严道:“既然皇上令陆大人监军,想来是十分看中大人,虽然本将是大军主将,但是毕竟您现在代表的是皇上,在军中的权利也是十分大的。” 指了指陆严手中的节杖,皇甫嵩肃然道:“毕竟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有时候需要严格的执行命令,如果出现不同的声音是很可怕的事情,咱们都是奉皇上诏书前去讨贼,所以以后行军打仗的时候本将希望陆大人能够以大事为重,莫要做些违反皇上命令的事情,免得被贼寇偷了空隙,扰乱大军。” 说完眼神凌然的看着陆严,身上的煞气十足。面对这种情况,荀彧根本没反应过来,毕竟刚才说的好好的,现在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似得,但是凭着自己的智慧,知道这是类似下马威之类的。神sè肃然的看着皇甫嵩,毕竟自己是陆严的长史,主辱臣死,岂能受这样的待遇,正准备说话,却没想到旁边的陆严也变得让人看不懂。 节杖被装在黄sè的丝绸袋子里被陆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神sè一点也没有慌乱的迹象,眼神带着些笑意,淡淡对着皇甫将军说:“将军说得对,毕竟将令不通的话那大军距离炸营没多远了,皇上命咱们前去讨贼,下的诏书已经说明各自的职务,某只是随军监军而已,处理一些不臣的贼子,至于说的违反军纪的事情虽然也归于严管理,但是毕竟有将军在,这件事情本监军不宜多管,到时候还是将军多cāo劳一些。毕竟大军还是有一个人主事比多人乱事的好。”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若是大人不嫌弃,本将希望陆大人随军这段时间多参议一些军事,毕竟通晓军略也是有好处的。”有些看不懂陆严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自己的威势根本压不倒他,反而自己在他的威势面前有些要吃亏,看不透他的深浅,摸不清他这种让人畏惧却又让人有些亲切的怪异威势,皇甫嵩觉得还是换一种方式来比较好。 “那就是陆某多谢皇甫将军了,虽然对于军略也稍微懂一些,但是有将军这么一个能征善战的沙场名将指导,那可是严的好运了。”陆严笑着道,既然他跟自己表示友好,自己也不能拒绝,有什么事慢慢来,总要知道他到底求些什么。 看见他们两个并没有冲突起来,虽然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刚才荀彧依旧提着一口气,毕竟面对沙场老将身上的威势煞气不是那么好的感觉。不明白刚才陆严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些疑惑陆严好像刚才很不对劲,看了看他现在没什么异常,就对着皇甫嵩说道:“想必将军不仅仅是怕军中出现军令不统一吧?应该还有别的事情,监军大人虽然此次出征权力甚大,但是依旧没有掌管军队的权利。” 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皇甫嵩点点头,对着两人说道:“两位也应该知道,本将虽然任职左将军,但是前些时间被朝中宦官诬陷,不仅被削夺封户,还被当成无功的酒囊饭袋,虽然有些让人唏嘘感慨,但是本将一直忠心耿耿,这次出征征讨叛逆,某实在输不起。” “将军竟然能够如此相信我等?要知道若是这些话被有心人知道了,稍微做些手脚恐怕将军麻烦就大了。”摇着头看着皇甫嵩,荀彧知道这人确实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但是这些话说得太过了,就好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的,何况本将堂堂正正,这些就算不说,那些宵小之徒也会知道,何况这些话是对两位说的,两位都不是迂腐之人,而且也算得上是英杰之人,本将信得过陆监军和荀长史。”皇甫嵩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苦笑着无奈道:“好一个信得过,看来将军是想把陆某绑在一起,若是将军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某可不愿意打哑谜,估计晚上将军也不会拿酒水招待本官。”陆严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尴尬的笑笑,皇甫嵩道:“陆大人怎么如此说,军营怎么可以带酒,大军出征若是喝酒岂不是会误了大事,更何况,您可是掌管着处理违纪不臣的权利,本将在军营里喝酒岂不是要先尝尝监军大人的军法。” 荀彧接着道:“怎么会,毕竟要是喝酒的话,咱们可都是算犯了军法,到时候罚哪个是好?” 陆严嘿嘿笑着:“要是无事的话,偷偷懒还是好的,人生在世,何必活得那么累。” 打着哈哈,拗不过陆严严厉的目光,颓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想想,这些事有人帮还是很不错的,皇甫嵩道:“陆大人可真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既然大人是监军,那么皇上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办好,违令、不臣的一定要严格处罚执刑。本将虽然是督前将军董卓平讨,但是表面上本将已经是董卓的上官,等到与董卓会师,还请陆大人做做和事佬,有什么事情需要大人多多帮助和周旋,免得到时候凭添了许多阻碍。” 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陆严觉得很疑惑:“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前将军董卓毕竟是要你来指挥的,就算我帮你到以后指挥打仗的时候还是要你来做的,让他听命与我还不如直接听你的命令。而且这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既然能够率领一军打仗应该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皇甫嵩一脸的无奈:“陆监军可能不知道这董卓的为人。这人虽然官至前将军,以前做过太守,但是这人却是野蛮凶狠,”可能是怕陆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特地加上了一句“要知道为将者不仅仅需要知道自己手下都是什么情况,还要知道每个人的xìng格,要不然在做出部署的时候才能够因人而异,取得最大的效果。董卓其人虽然军略不行,但是武勇异常,更是因为养尊处优变得放纵骄横。此次出征要是董卓全力配合还好,那么大破王国解救陈仓是很容易的,要是这人蛮横起来,将令不同,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本将就会十分被动,虽然同样会受到责罚,但是本将觉得跟那等野蛮之人实在比不起。” 见到皇甫嵩坚定地望着自己,陆严想了想:“这倒是好办,到时候皇甫将军自行宣布皇上诏书,督前将军前去征讨王国,若是有人怀有二心,不听从将军将令,陆某自然会遵照皇上诏书惩处不臣、违令的逆贼。” 得到陆严的保证,皇甫嵩面sè缓和下来,不再那么紧张:“既然陆监军答应,那么本将欠了监军大人一个人情,以后监军大人需要本将帮忙,只要不违背忠义,就算千难万难本将也会做到。” 在陆严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毕竟自己答应的也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略带惊喜却有担忧的看看陆严,荀彧知道他对于皇甫嵩的这个承诺并不太在乎,但是这个承诺可以带来的好处很大,但是陆严答应皇甫嵩的事情恐怕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随后回营,陆严和荀彧并不会跟皇甫嵩呆在一起,毕竟他们有着各自的职责和事情,陆严也怕自己出来了,那些虎贲军士会不会趁自己不在捣捣乱,毕竟现在也才是刚刚接触,那些虎贲军士有没有敢捋虎须的愣头青还不知道。 第五十四章 叔父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4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回合董卓前去征讨叛贼,没想到半路却连个影子都没见,见到信使带来的急报皇甫嵩和陆严他们才知道董卓那人竟然想着先去讨贼,请皇甫将军作为后援。 皇甫嵩见到急报之后气的脸sè铁青,破口大骂:“无能废物,岂不是害我?若是王国势微朝廷又岂会让我等一同前去。” 看着他神情激愤,咬牙切齿的样子,陆严赶忙劝道:“皇甫将军不要如此气愤,那董卓既然胆敢前去,想必不会太过吃亏,若是他能够剿灭王国等人,那么就算阻止也没用,要是他不能够剿灭,那咱们就多了一些掌控他的法子,毕竟这是他的个人行为,您可没下令呢。” 旁边荀彧看见他收敛情绪也劝着:“将军还是将这封急报收好,莫要传了出去,毕竟这也算是一个证据吧。”嘿嘿笑着,俊美的脸上有些狡黠。 本来有把急报撕了泄愤的皇甫嵩听了他们的话反而觉得这董卓做起事来好像自己受益也不小,这样一来脾气也没了,苦笑着道:“我这失势的人竟然落魄到连个无能废物也看不起。真让人心寒,两位大人莫要讥笑本将。” 知道他这会儿是被董卓给气的,有些自嘲,要是自己真的露出讥笑,说不定马上就会招来皇甫嵩的报复。陆严肃然道:“将军可是自怜?常言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仈jiǔ,要是谁做事都顺顺利利,那恐怕这大汉朝廷早就没了,这世上都是圣人,就没了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听了他的话皇甫嵩觉得很对,毕竟是一员名将,对于这些虚名还是看的开的,心想:他董卓既然看不起我,那就让事实来证明,到时候他撤军回来,到时候确实是让自己多了些稳固军权的优势。 行军的时候安排好虎贲军士跟随侧翼,并且让他们十人一队巡视周边,免得走到路上出现意外。秦氏兄弟和端木兄弟四人分开,两个年纪大的跟在陆严身边,年纪小的跟在荀彧身边,本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陆严就问秦虎:“你们这是干什么?行军路途你们不和手下在一起到时候指挥起来怎么办?” 那秦虎回答的更好:“那大人您不跟自己的下属在一块,到时候指挥的时候怎么办?” 看着陆严皱皱眉头,旁边的端木元赶紧道:“我等已经安排好虎贲军士行进,只是大人身边总要跟随着人手,免得需要做什么事的时候找不到属下。” 虽然对于秦虎的话有些不满,但是想想,自己问的时候就问错了,谁让自己是他们的直属长官,听了旁边人的话倒是觉得要好听些,陆严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位?” 端木元诧异着看着陆严,不明白大人这是干什么,但还是拱手赶紧道:“回陆大人话,卑职名叫端木元,现任职虎贲军百夫长。” “那你现在就是副领军,撤去秦虎的职位,让他就在我身边做个侍卫吧。”陆严淡淡的说道,不管秦虎一脸的哭丧表情,直接就下了命令。 迟疑的看着陆严,端木元不知道这个命令是不是开玩笑,只得道:“大人可能不知,现如今随大人一起出征的两百虎贲军士一共只有两个百夫长,一个是秦虎,一个就是卑职,所以大人您就两个副领军,撤了秦虎,那大人只能领导着卑职一个百夫长和两百名虎贲军士。” 秦虎感激的看着端木元,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陆严就笑着说道:“所以你现在就领着两百虎贲军士,实际上你的职责比以前更重了,但是名义上你还是副领军。而本监军现在有一个副领军,和一个侍卫,两百名虎贲军士。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挥动手里的节杖,(陆严已经知道这东西坚硬得很,刀割都没什么痕迹,并不怕折损)陆严吩咐了决定xìng的命令。 只是因为一句话就变得成为一名亲兵的秦虎只感觉愁云惨淡,冷冷清清凄凄,转念想了想赶紧道:“大人,您不是说让卑职上阵杀敌,然后抵消军棍的吗?现在做了您的亲兵侍卫,那卑职该怎么办?”说完可怜巴巴的望着陆严。 可能是受不了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张黑脸做出这个表情,陆严看了一眼就直接转过去说道:“到时候再讲吧,要是不用你上阵杀敌的话,那就不用罚你军棍了。” 无奈秦虎只得重新做了一个小卒,只是这个小卒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只是这些事现在秦虎并不知道。 荀彧道是好得多,对于身边多出来两个侍卫高兴得很,毕竟有些事情不用自己做了,可以有人代劳,而且自己虽然身体很好,但是毕竟是文人,有两个侍卫帮忙拿些东西真的很不错。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皇甫嵩是怎么想的,晃晃悠悠的,就好像不是出征,而是率领两万士卒出去游猎,而且董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再派信使向皇甫嵩传递消息。 好不容易大军行进到长安,这个京兆伊的治所,皇甫嵩竟然下令安营扎寨,准备在这里度过冬天,名义是王国现在兵围陈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东进危及到司隶和dì dū,所以先安营扎寨,排除探马巡查周围。 本来陆严是不明白的,后来和荀彧在一块吃饭的时候无意中问了一句,荀彧笑着道:“皇甫将军这是在等董卓的消息,要是他董卓可以击溃王国,那么咱们现在去也没什么用,等咱们到了仗也打完,可要是董卓没赢,他只有灰溜溜的回来,听从皇甫将军的调遣,当然他也可以呆在那和王国大军对峙,不过这对于军心没什么好处,咱们大军在这休整是很正常的,冬天毕竟不利于打仗,到时候朝廷责问下来,皇甫将军会以防止王国转移目标进攻司隶先部署大军。” “你是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我看来现在皇甫将军对于功绩还是很看重的,虽然他是一个名将,名符其实的。”陆严憋着笑意,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也安心做自己的监军,只要皇甫嵩不违抗朝廷的诏书,自己没必要前去督促他,毕竟这段时间和他讨论一些军事还是很不错的。 本来这样也算很好。只是没想到一个意外的人找上来了,而且与陆严的关系说得上是暧昧异常。 本来军营是外来者禁止擅入,但是这人也算得上是朝廷大员,更何况这人是打着慰劳士卒,运送粮草来的,皇甫嵩当然不愿意轻易得罪人,更何况这人也算得上是名声好,名望也高得人。不过皇甫嵩并没有陪同,因为这人还是来探亲来了。 不明白这亲是何处来的,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皇甫嵩自己虽然是一军主将,但是也不能事事都管,有些事留心就好了,没必要非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徒惹人反感。 等到皇甫嵩走后,那人随着士卒前往虎贲军营,等到了陆严跟前,眼带笑意的看着陆严。 不知道这人是谁,也没有得到消息,陆严小心谨慎的对待,让秦虎端来地茶,(这段时间秦虎可是小厮什么的事情都做了,就差亲自给陆严做饭了)非常客气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没想到这混账小子不知道自己是谁,竟然随随便便作梗让自己一些谋划成为东逝流水,笑着道:“陆严我侄,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就把叔父我给忘了,你还真是让人心冷啊!” 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这人,大约有五、六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威严但是脸上却充满着风霜的痕迹。陆严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个叔父来着,正准备斥责他却突然想到,这长安是京兆尹的治所,自己好像哄骗张温把盖勋当做自己失散多年的表叔父举荐上去,请皇上封了京兆尹,这可是两千石的高官,刚开始还羡慕来着,早知道让张温把自己举荐上去了。 这突然蹦出来的喊自己做侄儿的人,看样子好像真是盖勋,这回需要好好地想法圆场了。一脸大悟的样子,陆严喜道:“可是我失散多年的元固叔父?侄儿可是思念你的很啊,不成想今rì见到了,唉!可惜了,要不是身在军营,侄儿定当与叔父痛饮三杯解解这多年不见的愁苦。” 盖勋嘴角一阵抽搐,心想莫不是我真有这么一个侄儿?但是回过神来,自己的家谱不是没研究过,自从被张温举荐、皇上封了京兆伊,自己就开始寻摸着到底怎么回事。刚开始还有很多疑惑,但是后来询问张温,还被他笑话了,说是自己有这么好一个侄儿,心中惦记着自己,请他作为举荐求皇上封一个高官。那时自己可是把家谱都快翻破了,就是没找到陆和严这两个字。 皮笑肉不笑的,冷森森地看着陆严:“本官好像听说陆贤侄可是跟宫里的宦官走得很近?”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也有些疑惑“殊不知现在天下多有征战,全是因为宫里宦官蒙蔽皇上,阻塞皇上视听,现如今你却与他们交好,是何居心?” 盖勋素来正直,对于一些事情不待见就是不待见,连一点缓和都没有,这次来看陆严就是为了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样。现在看着感觉还挺好,所以就开始批评起来,也不再多说亲属关系的事情。 苦笑着,陆严道:“盖叔父莫不是不知蹇硕壮硕有武略,所以皇上看中,而今正是皇上手里最衷心的臣子,与别的宦官不同。要是叔父做一些事情免不得两败俱伤,侄儿心疼叔父年事颇高,所以擅自求张温大人,希望叔父莫要生气。” 陆严才不管盖勋心里怎么想,管他知道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指什么,现在摆低了姿态,看他有什么话说。 第五十五章 辅佐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5 对于陆严有点打蛇随棍上的姿态,盖勋觉得非常头疼,毕竟这人算是给自己谋来了高官厚禄,可是也让自己的一些事情破灭,关系说不上太好,可是也不能说坏,以后有了什么事情两人也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顺,毕竟陆严说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表亲,现在自己得了好处想要四处说跟陆严没关系,那别人也不相信,还会毁了自己的名誉。 希望这人不是jiān佞,要不然自己可就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想想自己不怕别人弹劾,诬陷,可就是怕这不明不白地好意,虽然陆严说的是这样,可是里面要没有什么弯弯道道鬼都不相信。 想了半响也没什么头绪,只好岔开话题,有些事还是糊涂的好,虽然正直可不能当做愣头青:“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陆贤侄了。”现在还是这么叫着吧,看看谁先忍不住。 “叔父客气了,毕竟为人子侄总要替大人cāo点心,让大人省些心力不是。”陆严笑呵呵的,也不在乎,反正盖勋比自己大了三十多岁,叫声叔叔算不上吃亏。 “不知道陆贤侄对于治国只是感觉怎么样?”没有什么话要说,可是盖勋想想还是趁这机会多了解一下,自己也好有个准备,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至于太过惶急。 迷茫的看着他,陆严很疑惑,这几天怎么老是有人询问自己才学什么的?有些懒散道:“叔父莫不是笑话侄儿,侄儿现今还小,对于治国之事不甚了解,小时候也没多学学,现在想学了也没时间了。”说着语气有些唏嘘,好像自己真的很忙,很辛苦。 盖勋显得很不高兴,看着陆严还稚嫩的样子有些怒道:“小小年纪,竟敢如此长吁短叹,若是天下士子俱是你这等摸样,可观我大汉未来之路更加坎坷崎岖!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如此惫懒,只知道权利不知治国齐家岂是为人之道?莫不是要气死老夫也?” 看着盖勋发怒,陆严不知道这是抽了什么风,心想好端端的,虽然今天这认亲的事情不是很完美,但是也没必要第一次谈话就教训我啊,怎么着也要等以后了解深了再说啊。 这人上了年纪就是脾气越来越硬,不过看他是说自己要好好学习没别的意思,陆严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只好服软,自己这可是敬老:“叔父说得对,是侄儿贪玩,往后定要努力学习,只是没有好的老师,只能自己专研,而且这奉皇上诏书监军,现在正在跟皇甫将军学习治军···” 没把话说完,有些怯怯地看着盖勋,陆严心想,这你还有什么说法?那盖勋吭哧一笑,有点不屑的看着陆严:“你莫要欺负叔父我不知道你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说自己跟着皇甫将军学习治理军务我相信,可是你身边的荀彧可是名士之后,才学亦是高深,我看你是不想学而已。既然这样,本官就不多说了,往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毕竟路是自己走了,旁人再劝告也没用。” 看着盖勋身上那种气势,陆严有些疑惑,这还是普普通通的文人?比之皇甫嵩也不遑多让,只是一个如同巍峨高山,只可仰望,另一个却是沙场煞气。 陆严连忙劝着:“盖叔父说的哪里话,小侄以后多向荀先生请教,还望叔父莫生气,毕竟您可是朝廷大员,治理京兆诸郡,要是气出病来,小侄可就成了罪人了。” 虽然有点烦闷,但盖勋见他答应多多学习,面sè还是缓和下来,嘱咐道:“莫要以为学习是很随意的事情,若是非常简单,那天下名士就不会只有区区数十人,虽然只是让你学习治国之道,但是这天下的学问很深,若是不能用心,不能持之以恒,我劝你还是不用安慰我,随心做自己的事吧。” 有些颓然,看着陆严好像看着一个不成器的孩子。这种眼光让陆严感觉到亲切,自己记得以前经常见到,就像父亲看见自己不学习跑着玩时候舍不得打自己的样子。 很奇怪盖勋怎么这样看自己,陆严笑笑:“叔父放心,严说话算话,答应人的不会失约,不然侄儿就宁愿让叔父生气也不答应。” 营帐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就好像无形之中多了很多让人烦躁的污浊空气。幸亏没有很久,就在盖勋想说话的时候,秦虎进来报告,荀彧来了。 本来荀彧来的时候根本不用通报,可是现在这有客人,不宜让人觉得有失体统,所以秦虎就把他拦了,当然也有看不惯荀彧身后两个混小子挤眉弄眼的神情而报复一下的心思。 赶紧让他进来,这可巧,刚才还正在说他呢。陆严心想,不知道这盖勋叔父是不是见荀彧来了就开始高谈阔论不再训斥自己了。不知不觉对于这个年长者开始尊敬起来。确实对于一个好学之人来说有个人鞭策自己要自己好好学是很高兴的,要是这个人才学不凡说不定就会直接拜师了。可是陆严却是因为盖勋看自己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情绪。 看着荀彧进来,陆严高兴得起来前去拉着荀彧笑着说道:“文若先生快来,今rì与你介绍我那表亲叔父盖勋盖元固。严的叔父可是现今皇上十分信任的大才。” 说完这话也不知道盖勋心里是什么滋味,毕竟是他在中间鼓动把盖勋举荐成了京兆尹。荀彧十分惊讶,面带敬意的看着盖勋:“原来是盖大人,闻名不如见面,今rì真是荀某时运来也,以前在dì dū洛阳常想拜访结果不曾见,没想到大人竟然是陆大人的叔父。想来要是与大人善谈是十分好的。” “荀大人身材伟岸、仪表堂堂更是名士之后,想必才华横溢,我这侄儿向来懒散,现如今奉皇上诏书让你们在一起监军,希望荀大人多多看顾,毕竟多学才能知义,不然为人如同常侍那等宦者蒙受皇恩却行卑劣之事岂不是丢尽我家门风。”这盖勋先稍微赞了一句,然后接着说叨,看来他这是怨念已生,对于教导陆严之事很是关心。 荀彧心里十分尴尬,这陆大人虽然年少学识不算太丰富却也是饱学之士、但是让自己做他的老师,行教导之事却有些荒唐,毕竟自己现在算是他的手下。有些事情可以提提建议,甚至表达一下意见,可真要是指手画脚的拦着让他做什么不做甚,恐怕要不了一天自己就会被人当做不尊上官的逆臣。 陆严更是在旁边尴尬的揉着鼻子,声音有些浓重的对着盖勋说道:“叔父莫不是不放心侄儿?要知道侄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也是皇上册封的监军,有监督大军执行军法的权利。” 盖勋瞄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正是因为你太过蒙受皇上恩宠,有些事情会想的不周全,所以皇上才会让荀大人随你一起出征,有些事情可以在你身边谋划一下,要不然你真以为皇上放心让你一个小孩子掌管监军大全?”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有心给自己找点事情,报复自己破坏他的事情。陆严想想,自己以前还真没想过,皇上怎么会放心让自己年幼小子掌管大权,这还给自己派一个得力手下,又是年长成熟能够照顾周全的。看来盖勋说的也确实有几分准确。 不知道荀彧有没有接到皇上的秘密诏书,不过荀彧也不会回答,这时候听他说到:“既然盖大人放心,那么荀某就略尽微薄之力,尽心照顾陆大人,辅佐陆大人监军。” 听到他这样回答了,盖勋笑着道:“荀大人确实有君子之风,本来本官打算直接回去的,没想到荀大人这么巧就来了,将我这惫懒侄儿交给荀大人学习,也省得本官忧心。”转头对着陆严说道:“莫忘了你答应我的,好好学习。” 陆严欠身道:“侄儿敢不从命?!”苦笑着看看荀彧:“往后还需要文若先生多多指教。” “自当如此,这是本分而已。”荀彧笑着回答。 还没谈多久,盖勋道:“本官出来很长时间了,这公务还有很多没有处理,就先回去,荀大人和严儿你们奉皇上诏书严格执行,莫要借权利胡乱行事。”说着眼神重点看了看陆严,好像再看一个顽皮的小孩。 赶紧应喏,荀彧笑着道:“行军打仗总是艰苦的,这也没什么佳肴,卑职等就不留大人了,只是胜利回朝路过长安县时,定要与大人在谈论人生。” 陆严在旁边尽量扮作小儿状:“叔父回去莫要太过cāo劳,天寒地冻,照顾好自己。”就差生离死别般的抹眼泪了。 ··· 待盖勋离去,荀彧好笑的看着陆严,见他一点伤心的样子也没有,疑惑道:“这盖大人真是你叔父?我看你一点离别伤感也没有?” “若是伤感能够让我免于饥寒,那我天天伤感都行,也不用进食不用劳累百姓种地。”陆严淡淡的说道“我看你好像很高兴?莫不是想上演教学夫子,好好教训不学好的学子?” “岂敢、岂敢。”不明所以的荀彧心想我这又没找你惹你,是你那叔父让我教导你的。眼神很无辜的看着陆严:“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盖大人可是正直大公无私,而且有武勇率军打仗也是好手,曾被治下民众成为贤人,要知道你是他的侄子,啧啧” 话没说完却也影响了陆严的注意力,看着荀彧,陆严道:“我这叔父失散多年,还是远方表亲,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知晓,你既然知道,就给我详细说来。” 看他好像不是开玩笑,荀彧无奈的做做先生,好好讲讲盖勋的实际,从举孝廉做官正直、抗击叛羌、汉阳太守开仓放粮救民到现在。 末了荀彧有些疑惑的说道:“好像拜讨虏校尉陛下召见的时候很是赏识,想要留在身边,不知怎么的被司隶校尉张温举荐做了京兆尹,皇上本来在考虑,蹇硕他们也在皇上身边劝说,所以就到了这里。”说完才想起陆严和盖勋是叔侄,才恍然大悟,陆严可是都官从事,还有代司隶校尉的权利,虽然有些皇上看重的意思。 “不知道你怎么对于这些知道的这么清楚?”陆严一脸敬佩的看着荀彧:“若是有什么博闻强记的方法教教我。” 荀彧笑着道:“卑职既然尽心辅佐陆大人,那就当然会教陆大人。” 见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陆严松了口气,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的好。 ··· 第五十六章 会师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6 第二天一早,就在陆严考虑是去城里拜访盖勋叔父还是训练士卒(大部分是学习行军令旗和手势)的时候,皇甫嵩派侍卫前来请他过去。 疑惑的看着外面的天气,是个晴天,也没大风,但是天气依旧寒冷,难道现在还有什么打算?让侍卫先回去,陆严去找荀彧,还是两个人去吧,别等到时候有什么事情自己真的处理不好,昨天听过盖勋的话以后,陆严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能力。 见到荀彧过来,陆严赶紧迎上去:“可巧,这不皇甫将军找我来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走走,咱们一起去。” 荀彧苦笑着看着他:“我说大人,那侍卫来请你的时候你就没问问是什么事?就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了?” 猛地一呆,陆严拍拍额头,长叹道:“唉!这不是昨天叔父说要多请教你吗,我一急着找你就给忘了。真不该,当时怎么没想到呢?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我看你是马虎大意。盖大人只是说让你多请教,可不是让你什么事都不做专门等别人,唉!”荀彧有点头疼,想要做事又想要一身轻松,这怎么可能。不过他没敢说出来那侍卫又跑去叫他,他倒是问清楚了,但是这也不能在陆严面前显摆自己聪明,惹生气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过一点为人师的瘾,荀彧对着正在疑惑自己怎么变笨了的陆严说道:“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别让皇甫将军等急了,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事呢。只是大人你以后多想着些,别老想着问卑职,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料敌先机”了。” 听了他说的话陆严知道不用再去想了,还是赶紧去中军营帐,免得皇甫嵩等的着急了到时候不满。 见到皇甫嵩的时候看来他心情不错,本来黑黄的脸上带着些红光,陆严笑道:“看皇甫将军的样子定是有什么美事了,瞧这红光满面的。莫不是皇上有提升你了?” “去去,陆监军怎么这么爱说笑,这才走到半路皇上再怎么看重本将军也不会再次加封。”皇甫嵩哭笑不得,本来还想打个招呼请他一同进餐,没想到刚来就给自己说笑。 荀彧呵呵笑着道:“看来这是西面陈仓那里有了消息了,可是董卓回来请皇甫将军会师?” “荀大人真是聪慧,不知道大人吃早饭没?起得这么早若是空着肚腹可不行,这早饭也快做好了,咱们等会一同宴饮。”看来皇甫嵩是打算先卖个关子。 陆严有些讶异,“不知道的还以为皇甫将军是大了胜仗,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正常吃饭吧。太过丰盛本监军也受不起不是。” 有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皇甫嵩知道他这是告诫自己莫要得意忘形,虽然刚才有些坐如针毡,但是这个好意还是要接受的:“多谢监军提醒,本将军不会忘记本分。不剿灭王国匪寇怎么会悦以声sè犬马。”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陆严和荀彧都放下心来,只是心里暗:那剿灭了王国匪寇就可以悦以声sè犬马了? 可是见皇甫嵩执意要先一同宴饮,陆严拗不过,只好陪着看看到底吃的什么,不奢侈还不让军中士卒非议。 ··· 打着饱嗝,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皇甫嵩,陆严道:“我只感觉腹中热气充盈,可是怎么都像喝多了热水。” 荀彧在旁边有些不满陆严的样子:“你可要知道这大军两万人口,一人一小口都能把你吃穷了,现在每个人都能沾沾荤腥不错了。” 皇甫嵩笑着道:“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沾点油水做出来的热汤再怎么说也比只啃干粮好多了。” 陆严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还是说一下到底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就把我们叫过来,那董卓有什么好事回报来了?” 荀彧笑着附和道:“不管对于董卓是不是好事,只要对咱们对大汉是好事就行了啊。” “这话说的对,只要对大汉对皇上有好处,就算舍了董卓那些兵将又如何。”皇甫嵩十分感慨,然后又接着道:“不过你们说的确实对,董卓已经在长安城西等着咱们了,没想到他这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不过既然这样那围陈仓的王国看来有真本事,竟然让董卓这粗狂骄横之人服软。” 看他这么说道,陆严撇撇嘴有些不屑道:“当初皇上封拜将军的时候就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没想到他敢自己率军前去,这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 “你莫要小看这人,要不然以后会吃大亏,要知道这人虽然粗狂表面善良,可是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另一幅摸样,而且他武力过人,不然那些只服强者的羌族人也不会服他,能坐上这么高的职位也没有什么脑子不灵光的,你莫要小瞧天下人了。”荀彧在旁边提醒道,生怕陆严大意吃了董卓的算计。 疑惑的看看荀彧,陆严转向皇甫嵩,见他点点头便知道荀彧说的不假,心生疑窦对着两人说道:“这天下纷乱,又有这等人物,你们说说平定王国之后这人以后会成为何等存在?”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皇甫嵩道:“有你我三人在,这区区董卓何足道哉,怕是到时候会被咱们拿捏的稳稳的,等到中午过后,咱们一起去会会这董卓,毕竟他现在已经将文书递了过来,咱们装作不知道可不行,还是要去看看,免得到时候他做什么小动作,徒惹得咱们不快。” 荀彧也是点点头,只是对陆严刚才说过的话也有些想法,这等人物确实少见,未曾见过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 只是陆严在旁边感慨,“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为了几口汤水抢的不可开交。今天去董卓那里,他必定会大摆筵席,到时候怎么能吃个饱。” 剩下两个人无奈的看着他,荀彧十分尴尬的对皇甫嵩道:“将军莫要笑话,这口腹之yù总比奢靡之风好得多,毕竟吃饭能吃多少。” 旁边陆严却哈哈笑着:“岂不闻食sèxìng也,yù望若能掌控那人便算有能之士,若是不能,夸得再好也是无用,本监军只是本质如此,对食物事物比较讲究罢了。” 皇甫嵩听了也不算气愤,只是说道:“若是为民yù望再高也无妨,只是监军大人年少有为,将来的路还长,这yù望可以当作磨砺,却不可放任自流,若是人成了yù望的奴隶那就不再是本身而是入了魔障了。” “或许吧,多谢将军指点,严会谨记于心。”抱拳一礼,陆严脸sè正经的说道。毕竟对自己好的话总要多多听取的。 对于下午前去董卓军营陆严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这征讨王国还是最重要的事情,两军会师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仅凭着两万人谁也没法与众多匪寇硬拼下去,毕竟那些匪寇没了可以是散去,这些士卒没了可是罪过了,谁也不敢把朝廷的两万士卒往死里打,丢了半数都足够皇甫嵩从左将军变成一介白身了。 很是疑惑皇甫嵩只带了两队士卒,约有百五十人,陆严可没太多讲究,直接带着虎贲军士全巢出动,反正自己人少,这全部去也只是人家百分之一,就算让管顿饭也没什么,何况为人长官,有了“好事”也不能忘了他们不是。所以陆严很会鼓动人心的说道:“今天下午有人宴请咱,本官左想右想虎贲军士俱是我手下健儿,亦是我袍泽弟兄,所以本官决定全部全部都去,到了时候看着眼sè,吃喝随意,只要不误了事就行。” 听了陆严的话那些虎贲军士士气高昂,不过军有军规,一切还是严格守己的,当然这要归于虎贲军士的素养和副领军的平时训练。 虽然人数并不多,但是场面还是很可观的,皇甫嵩除了自己和身边的几名亲卫有马,别的都还是步卒。因为并不是行军打仗,只是到董卓行营会师宣布皇上诏书,讨论一下行军征讨王国的事宜,所以算得上轻装出发,随xìng陆严命令虎贲军士载着那些士卒同骑,向着董卓营帐行进。只是旁边荀彧赞许地看着他,低声叹道:“心善、年少;政略、兵法皆是不错,若是好好引导,怕是一位王佐之才吧。”怪异的笑笑,心想这和皇子更是关系甚笃,往后成就不可限量啊,见到此人我这弱冠之龄都有些相形见拙。 皇甫嵩在旁边叹道:“这骑兵之利天下莫有与其相比者,若是有万余jīng兵骑士,这叛逆又何惧哉?”眼神羡艳地注视着虎贲军士,心里却想着那为将之人应当如何。 等过了长安县城,远远见到旌旗鲜丽,枪戟满目,营盘如同散乱白sè棋子,陆严冲着荀彧笑道:“这到底是从西边败回来的,匆忙安营扎寨;还是根本没去,扎寨只会扎成这个样子?” “那不知道监军大人要是安营扎寨打算成什么样子?”荀彧笑着问道,毕竟现在董卓也不知道是相信匪寇不会前来所以营寨散乱,还是根本不通晓扎营的事情。不过想想董卓也算得上是久经战场,怎么会不懂这些小事情? 将心里的疑惑按下,笑着面对旁边的皇甫嵩道:“皇甫将军,咱们是不是要派人前去通告董卓,让前将军前来迎接皇上特使?”说着眼神瞥了一下陆严,他一点都没注意,正在看着董卓的营寨。 皇甫嵩却道:“多谢监军大人和荀大人了,咱们在这稍作歇息,本将命人前去通告前将军让他出来迎接天使,等会还请陆大人多多帮助。” 陆严知道他这是想拿自己做做粘合剂,或者挡箭牌,无奈自己得了他的好处,皇甫嵩平常教导自己军略,还将他对于战争排兵布阵等等所有的事情专门写了个书送给自己,这人情不可谓不大。 点点头,笑着说道:“放心,这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本监军都不会皱皱眉头,只是将军也要掌握好尺度,免的到时候本官收拾不住。” “这是自然!”皇甫嵩也是应许,毕竟这都是以前谋划好的。于是派人前去通告,然后下令士卒在这休整,准备显示威严气派。 第五十七章 董卓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7 待到董卓军营旌旗四处移动,不一会的时间就看见从那片营盘出来一队卫士,主将旗帜居中,前面士卒开道。 陆严看着这个阵势,笑着对身边的荀彧说道:“莫不是这董卓想给咱们来个下马威?旗帜鲜明,士卒jīng炼,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外强中干的摆设。没有那种气势啊,” 荀彧看了看那些士卒确实挺威武,然后疑惑的问陆严:“什么气势?我怎么没感觉出来?这不是看着挺好吗?董卓将军的士卒看来都是悍勇异常,到了陈仓打头阵应该能冲散敌军的阵脚吧?” 有些狡黠的看看皇甫嵩,他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那些士卒,没注意陆严和荀彧在窃窃私语。陆严低声道:“那种战场上的杀气和煞气,这些士卒看着威武雄壮,可是更像只经过训练却没有上过战阵的士卒。要是真碰上刀口喋血的jīng锐悍卒,哪怕人数只有他们的十之四五,这些人也是溃散的份。” 这回明白了陆严说的是什么意思,荀彧点点头:“大人要是不说卑职还真没注意,不过这些士卒确实很jīng壮,要是经历过刀头喋血,沙场征战之后能够留下来的应该可以媲美京都里的那些京城卫队了。”笑了笑接着道:“不过要是在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校尉带领应该更好吧。” “不过也要分哪些人,有的带兵是行家,可是打仗毕竟不是杀人那么简单,就算打赢了又如何,要是只为了一场战斗胜利失去整个州郡的战争胜利恐怕得不偿失,所以重要的还是头脑,武力毕竟不是解决一切的最好办法,当然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陆严想着回答,在自己脑海里却是战斗、战争都要胜利,自己不喜欢失败。 “喏,人来了,看看这人怎么样。”皇甫嵩小声的提醒,听到陆严的说法深有感悟,可这也不是时候讨论,毕竟自己等人代表的是大汉朝廷,现在是要董卓做自己的手下,必须用威严压制,德才安抚,却也不能失了体统让人小瞧自己等人。 那些士卒站到两边,全部是持戟的卫士,身上的甲胄全部是新的,不知道这年头连京都里都没有太多崭新的军用物质,这董卓是打哪来的?陆严他们十分疑惑。 却不知道董卓这样做也是有些苦衷,谁让他自己仗着武勇率领两万士卒去陈仓了,一些jīng锐受了伤残,只得拉一票壮硕的新丁,掺杂着原来的士卒充充门面,要不然全是带伤残兵,恐怕到时候皇甫嵩上报朝廷,落得违抗朝廷圣意,自己这将军职位也不保了。 保持着朝廷天使的威严,就这样一群人端坐在马上,看着董卓前来,荀彧心里还是有些准备,毕竟他知道的比较多,对于董卓的事情也有了解,看见这人还不算太过吃惊。 皇甫嵩稳稳当当的坐在那,以前说是与董卓共同剿匪,实际上两人只是见过面,并没有太多瓜葛,这次蹇硕借着机会奏请皇上让他来督董卓征讨王国,他还是很高兴地,毕竟自己复出了,对于董卓武勇也是很高兴,虽然剑是双刃,可是有了陆严的保证,自己等于多了防护,现在看着董卓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他倒是想用恩泽招揽董卓,但是自己却是知道这人和善的脸下带着一副狠毒心肠,所以现在是复杂的眼神却没有什么情绪。 三人只有陆严十分惊奇,本来听他们两个的叙述,心里给董卓勾勒出虎背熊腰,脸面宽厚,见了面才知道刚开始皇甫嵩说的有点不符实,这明明是一副豺狼,即使再过宽厚,可是身上的那种气势却不是假的,大忠似jiān?不过要不是自己眼光有点特殊、想法有点异于常人,也不会感觉的出来。命相却不是假的,有些人可以看得出来,比如这人。 可能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寒暄几句,可是毕竟现在应该做的是交接皇上诏书,但是皇甫嵩只是名义上占个主导的位置,还不是可以直接领导董卓。现在皇甫嵩只能打打招呼,具体的事情还需要陆严这个监军来说,来宣读诏书。 或许监军有时候是垫背的,当然这要看在什么时候,说不定也可以是比主将还有权利。陆严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干什么,早说晚不说,可是有些事情需要挑时候,可是一直背负皇上诏书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咳咳。这天气真冷。”说了一句,吸引一下目光,毕竟要是说话的时候别人真要装作不理不睬的自己也只能吃哑巴亏。“这就位将军是董卓吧!本监军奉皇上圣意监督大军征讨匪寇王国等人。这诏书还是皇上交给本监军的,董卓将军还是先接诏书吧,毕竟皇上圣意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免得以后有非议本监军罔顾皇上圣意,胡作非为,不给将军拜封职位授诏书印玺。”一脸灿烂的笑容看着董卓“毕竟这天气挺冷,董将军接了诏书咱们好去营帐里避避风寒。” “喏,只是外面寒冷,不如大人随末将前去营帐宣读?”董卓笑着道。 “不妨事,先宣读诏书吧,这点小风本监军还不放在眼里。”陆严笑着回道:“前将军董卓接诏。” 这接诏书可是要下跪的,虽然这是代表皇上和朝廷,可是有时候不是那个人也会引发相反的效果。就像比你官职小的给你传递皇上或者上司命令,按规矩来你也不会生气,毕竟这是应该的。比你官职高的更是代表皇上下诏书,那就算生气也怪不到人,只能怪自己官职低。 可要就是怕气量狭小的人,要跪下一个与自己平级,只因为受到皇上诏书比自己稍微高那么一点点。皇甫嵩那天请陆严帮自己就是看见董卓一人率领士卒前去陈仓,这更确定了自己的一些担忧。今天这样是让矛盾不会表面激烈。哪怕貌合神离,只要完成皇上的吩咐就行。 这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董卓不接诏书就等于不承认朝廷封给自己的将军职位,一切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那董卓倒是一脸和煦的笑容,恐怕任何人看到了都不会认为这人心狠手辣。 董卓做足了礼数,甚至后面的裨将士卒都一同行礼接受皇上的诏书,陆严心里不得不暗叹,这人在军营里真的是威望甚高,部下竟然被训练的如此听话。 皇甫嵩和荀彧都是瞳孔收缩,心里甚是忌惮,这样的人确实不好驾驭,要是有个不小心底下的将校从中作梗就会惹得士卒哗变改为拥立董卓做主将。哪怕朝廷不会改变旨意,但是一个主将混到了那种地步,朝廷之中也没有了上升的希望。 即使对于一些事情还不太敏感的陆严,也知道这是变相的示威,可是他才不在乎,自己手里掌握着监军大权,违令,不臣,逆贼皆可杀的,这是皇上赏赐下的权利,而且旁边的虎贲军士也不是好相与的,哪个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悍卒勇士。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做做傻大胆还是真的自信董卓一定会服服帖帖的没有一点异动。将诏书念完,授予董卓,陆严笑呵呵的看着他:“董将军可是皇上眼里的红人,这次皇上念你武勇,更是有做将军的能力,所以让你做前将军,我大汉可是很需要你这等英雄人物啊。” 睁着眼空口说白话,也不管身边的怎么想,反正皇上吩咐下的诏书就是让董卓做前将军,这真的向皇上讨要好处陆严是不敢,可是说说好话骗骗这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很在行的,反正没有人揭穿自己,而且皇上现在很看重董卓也是事实,当然更看重他手里的士卒。 旁边的皇甫嵩也是聪明得很,何况是大军主将,既然督董卓前去征讨王国,也不愿意做黑脸,奈何陆严也是聪明,只说客气话,也不跟他说什么圣上威严,摆脸sè。现在只得说道:“本将只因年岁长些,便做得主将,与前将军一起前去征讨王国匪寇,这次奉圣上诏书,还希望前将军不计较个人得失,以朝廷利益为重。” 这也没什么哑谜之类的,只是说些场面话,可是董卓以为自己前些rì子前去陈仓之事已经被人摸得清清楚楚,所以现在才有提醒敲打的意思,可这毕竟是他自己敏感,见皇甫嵩也没有说别的,就装聋作哑,半真半假的说道:“皇甫将军说的极是,毕竟剿灭王国匪寇,解除陈仓围困之事,壮我大汉声威才是重要的。个人利益怎么可以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从今天卑职听皇甫将军调遣。” 皇甫嵩也没想这么多,听见他愿意听从自己调遣也是很高兴,毕竟就怕他从中作梗,让自己将令不通,到时候讨匪不成反遭失败。当下直接说道:“前将军率领本部人马与本将率领的士卒成犄角之式扎营安寨,到时候大军互相照应,有军令下来就请前将军勿要推诿,陆大人是监军,执掌军中刑罚,可是代表圣上,手里节杖更是有三杀之权,到时候谁犯了错误都少不了要吃苦头,还是划分清楚这个,免得以后扯皮。” 毕竟是军人的脾气,皇甫嵩现在在军营里也不讲太多政治因素,直接将事情说明白清楚,毕竟现在这么多人,说清楚以后确实会少很多是非。 董卓讶异的看了看陆严,本来笑着的脸上肃然道:“不曾想陆监军竟然代表圣上出征,这真是不可思议。若是军中士卒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监军大人严肃处理。”转头对着皇甫嵩又说:“多谢皇甫将军,卑职一定谨记在心,更会也加管理士卒。” 没想太多,陆严知道这些场面话可是很多的,要是这么说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笑着对董卓道:“既然都这时候,咱们还是去营帐里议事,毕竟皇上命我等征讨王国匪寇,咱们可要做的让皇上满意才行,在这外面可没什么好主意,还是先去取暖吧。”虽然并不怕冷,可是看着荀彧因为寒风袭来变得有些青灰的脸sè,陆严知道他严格守己的xìng子不会说出来这些话,所以权当是自己畏冷提出来。 ··· 第五十八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8 有些感激的看了看陆严,荀彧知道这位监军大人有时候还算是能够想着人,不过因为这种场面不宜再多说话,只能随着前将军董卓前去营帐。 陆严倒也不做作,毕竟宣读诏书自己也是有责任的,管他董卓怎么想。自己只剩下监军的事了,可这也是长长久久、不是一rì就可做完省心尽力的,只有走一步管一步,所以现在算得上是无事一身轻。 在董卓旁边策马而行,陆严见皇甫嵩也不说话,心里不知道他这是没话说还是正在想着怎么说,不便打扰他思考,于是笑着问董卓道:“我等一路而来,见到前将军这样安营扎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排兵布阵的妙处,若是前将军不吝赐教传授我等,以后遇到征战之时也算是多了一些技巧,免得休息的时候被敌军突袭。” 旁边的众人要么没有资格在这时候说话,有资格的如皇甫嵩正在想着心事,也没在意,那董卓嘿嘿笑着,脸上的横肉不停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这样,即使有些不自然的地方也很难察觉:“监军大人说笑了,末将虽然是戎马cāo劳,但是对于排兵布阵却是不甚jīng通,只知道对待朋友和士卒要如亲人一般。所以这样安营扎寨也只是随随便便,只是多派遣些士卒巡逻罢了。” 也没什么太多话题,见董卓这样回答,陆严明白他这也不是像皇甫嵩一样有求自己,对于自己的问题基本上有问必答。四处看着,在外面还瞧不真切,进了营盘才发现这确实有些古怪,只是乱的可以,要不是知道的人恐怕进来就要被绕晕了,就算方向感迟钝的也会迷路。 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刚开始派人来通报的时候董卓怎么这么快出去的。不过幸亏这营帐之间距离还算宽阔,要不然牵着马行走可就掉份了,陆严心里实在不是很舒坦,毕竟走这么多路,这么长时间却连个招呼也没有,看看那些旁边的将领好像都是习以为常,也不愿意说太多,陆严干脆不再四处看,放任座下宝马缓慢行走。 几乎也有小半个时辰,这要是打仗估计也要结束了,实在很无聊,皇甫嵩虽然涵养不错,可是老这么兜圈子不直接去主帐,这是想干什么呢?语气有些生硬:“不知董将军对于皇上诏我等前去征讨王国有什么看法?本将毕竟是主将,需要多考虑一些,但是对于将领的看法和做法也是很重视、需要上报朝廷按功行赏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威胁,董卓听了只是哈哈笑道:“末将虽然与皇甫将军同级,可是征讨王国之事还是唯皇甫将军马首是瞻,这马上就到主帐了,外面寒冷,咱们还是进去说吧,这打仗也是要从长计议的。” 陆严这时候只感觉一阵倒胃口,对于有些事情实在太过不屑,这人面善内地里却是生有豺狼之势,心胸也绝对不小。更是脸皮厚,一点尴尬也没有。 进入主帐,这谁做主位却是引来争议,毕竟三人没有一个是可以委屈的,索xìng皇甫嵩道:“陆监军可是奉了皇上圣意,手里拿着节杖更是代表皇上执掌刑罚,我等为将者自然需要尊重监军大人,还请监军大人上座。” 看着皇甫嵩卖了一个白捡的人情,董卓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毕竟这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可是这里的主将。但是人家都说了,自己能怎么说?难道要说不可以自己才可以做?这跟自己找死没什么区别,这两个一个是实际上比自己权力大,另一个虽然不带兵可是代表着皇上,现在谁也不能得罪。既然那个名义上跟自己同级实际上比自己权利大的不会压自己头上,那么让代表圣上的监军坐坐主位又如何。 只能自认了,干脆说道:“正该如此,监军大人一路劳累,还请上座,我等习武之人随地可席,无甚讲究。” 也不管那么多,反正自己不是来受罪的,就算真的有人敢贿赂自己也是照接不误,可是该做的事情也不会因此手软。陆严也知道他们两个虽然实际上有主次的差别,但是现在也不可能明面上表现出来,更何况自己也在这,维持着表面的事情也不错,至少皇甫嵩不用担心董卓违抗军令。董卓不用害怕皇甫嵩直接夺取军权。 坐到主位上,陆严也没什么太多感觉,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位置,只是别人把他看得太过重要而已,心里想想,要是打仗的时候谁都想做主将,可是真要打了败仗恐怕就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主将标志甲胄与身边的将士互换。那时候也不见有人像争权夺利一样大肆争夺那个吸引敌军的头盔。 董卓率领的一军将领都坐在右侧,董卓坐在首席,正对着左侧的皇甫嵩,左侧第二位就是荀彧,毕竟这也是监军的一人,别的只有随行的一名副将和虎贲军士副领军端木元,他本来不能参与议事,可是谁让皇甫嵩手下将领基本留在军营管理军中琐事,所以把他这威武汉子也拉了过来。 不等他们先商议,陆严在上位直接笑着问道:“董将军,本官这些rì子走来一路风尘仆仆的,跟皇甫将军在一起尚未有饱食餐饮,不知将军这里埋锅造饭时可否多准备些食物让本官共同吃席?” 很讶异的看着陆严,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这是来巡营探查军情,商谈行军大事还是来吃宴席的。董卓这会反应倒是快,心里想着,即使不说这也要留下你们吃饭再回去,不然岂不是显得我董卓吝啬,与我平常好客十分不符?不等皇甫嵩准备说话,董卓直接道:“监军大人肯赏光与我等同席宴饮岂不是我等莫大荣幸,卑职军中可是尚有牛羊,今天恭迎大人和皇甫将军,定要好好款待。” 说完便吩咐侍者前去安排宴饮事宜。看他这样做,皇甫嵩也不再说别的,只是道:“如此让董将军破费真是不该,正值征讨匪寇,若是拿这些食物赏赐手下健卒定会有颇大成效。” 那董卓一派的将领却是眼带笑意,有的甚至带着些许不屑。其中一个道:“皇甫将军所言差矣,前将军爱士卒如同子侄,平常rì用食物多是牛羊,即使食物不多也是与我等共同吃干粮。我等将士莫不奋力战斗。” 闻言皇甫嵩他们都是皱着眉头,皇甫嵩心想既然这样那不是天天吃好的喝好的?我大汉贫苦百姓可是连饭都吃不饱。荀彧却是心想士卒多是尊敬将领,对于他人、别营将领却是好感缺缺,这岂不会有二心,有不忠皇上之心? 看着对面那边人人皱着眉头,董卓心里甚是高兴手下这样捧自己,可是表面上却不能表漏出来,黑着脸斥道:“叔颖,不可放肆,我等谈话岂可擅自插嘴,出去。”眼神瞄了瞄外面。 将他逐了出去,董卓嘿嘿笑着,状似十分尴尬,对着陆严和皇甫嵩拱拱手:“让陆大人和皇甫将军见笑了,舍弟董旻不知礼数,在下管教不严,希望陆大人皇甫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是自己的手下,皇甫嵩也不能直接责罚,何况只是言语莽撞,却没有什么过失言论,直接说道:“董将军客气了。只是军中多食牛羊,我大汉子民多是饥不择食,这要是传出去有扰乱民心的坏处,还希望将军多多考虑这个。” 这回真的有些尴尬,董卓心想好意请你们吃食,你却这样说我,心里自是有些不快,却也没表现出来,城府确实很深。陆严在上面主位坐着,看得很清楚,直接笑着打岔:“看董将军身宽体胖,多有富态,心胸自然也是开阔,这些小事何必计较,要知道这人生不就是为了吃喝享受?那些匪寇也不是没了吃食活路,要不然谁也不会做反民不是,这要是知道我大汉董将军这样的慷慨之士,恐怕早就来效力了,这天下也没有了纷争不是。我尚且贪吃美味佳肴,这怎么可以让别人不贪吃美味?” 话说的有些让人不明其意,董卓只记得前面的,只道陆严这是夸自己。也不再想别的,专心跟陆严说话谈论,看来这陆监军还真是皇上眼里的红人,说话气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而且只要他一开口皇甫嵩这厮就是闭嘴不言,看来也是想巴结不想得罪这监军大人。既然这样我何不努力与他攀谈交好? 好像真是得到了诀窍,只要陆严开口偏向自己,那皇甫嵩却是真的不再言语,对陆严真是颇多忌惮却有巴结的样子。 总的来说这次算是很高兴的,董卓心想虽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但是结交这么一个红人也是一件喜事。 ··· 回去之后,陆严脸上颇有得sè,皇甫嵩倒是有些沉吟,yù言又止的看着陆严,想了想还是问道:“陆大人为什么和这董卓要如此虚以为蛇?岂不知养虎为患?而且这人确实是面善心狠,最是毒辣。” 陆严笑着看了看荀彧,见他点点头也是这样的想法还说道:“开始听闻董旻的话卑职就想他们是不是有只知董卓而不知天子的心思。” 呆了呆,皇甫嵩和陆严有些惊异的看了看荀彧,皇甫嵩道:“荀大人是说那些士卒有二心?” 荀彧笑道:“皇甫将军不是说与他交好与养虎一般嘛?” 陆严摩挲着下巴道:“这人确实像皇甫将军说的一样,只是现在这人也是很重要的一把刀,人在强,手里多了把刀和没有刀还是有区别的。只要小心不伤到自己就好了。” ··· 告别盖勋,虽然只是因为一些手段走到一块变成叔侄,可这盖勋也是很看重陆严的,所以大军开拔他也赶来送行。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心里并没有束缚的陆严现在才是很轻松,两军一同行走,这场面又添了几分壮阔。 只是天空下着些小雪,寒冷的冬天变得就像掠夺生命的阎罗。下令军队缓慢行走,小心脚下道路。 董卓这回倒是跟他们在一起,陆严也没了请教皇甫嵩军略的心思,看着飘落的小碎雪,思绪不知道跑到了哪,荀彧跟在旁边,这回穿的更厚。 有些受不了沉寂的气氛,董卓冲着皇甫嵩说道:“智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全灭之埶,在于此也。”知道他这是心急着想去陈仓,皇甫嵩也懒得提前段时间他私自前去的事情,说道:“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我,可胜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陷也。王国虽强,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埶也。夫埶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国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陈仓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烦兵动觽,而取全胜之功,将何救焉!”(打胜仗只会胜利也不如不战而让敌人投降···陈仓城小但是易守难攻,而且不是我们现在必须救的重要城池,王国在那围着只会深陷攻伐之苦。咱们慢慢走养jīng蓄锐,等到地方一举击破他们) 这一回一直从中平五年(188年)到了中平六年(189年)chūn天王国等人准备退走的时候皇甫嵩才下令全军与贼寇交战。 第五十九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59 陆严他们在征讨王国的路上慢行军,也不顾朝廷会不会下命令催促,就这样不急不躁地走着。 可是高顺那里已经是大开杀戒,从他们和徐福分开之后,领着千余从隶士卒一路往东,路上黄巾匪寇成群结队,但是没有一个成气候的,都是随波逐流的墙头草,看着黄巾匪寇势大就觉得跟随有好处。估计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人。 “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像傻子一样?咱们连续追赶了好几天,手都快杀软了,这黄巾匪寇人数还不见少。”粗狂的典韦皱着眉头,脸上尽是不耐烦的表情,前两rì还破口大骂,现在则是连说都懒得说了,看看身边的高顺,知道他这时候是个闷葫芦,除非下命令,别到时候根本不在开口。 岂料高顺还真回话了,下令让士卒停下歇息,看着四处溃散的黄巾匪寇,高顺一脸的落寞,手下的士卒都是一脸的麻木,刚开始还有不忍,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心跳都不加快。 冲着典韦笑笑,本来高顺虽然严肃,但是笑起来还算很英俊的:“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要是人人明理知义,都能恪守己心,不作违法之事,那这个世界就不需要咱们这样的将军带兵平叛来了。” 哼哼两声,挠着后脑勺,典韦的大嗓门响起来:“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们就这样一直冲杀下去?要知道他们虽然溃散,但是在咱们身后还是可能聚集起来,到时候咱们可不能打雁的反被大雁啄了眼睛。吃了亏咱们可没地方说理去。” 想想也是,这一路走来除了有城池的地方还能保存完好,一些小地方基本光秃秃的,除了天冷万物凋零,这匪寇过境比寒冬还要狠三分。不过现在只能安慰手下士卒,不然军心涣散才是他们要面对的最大敌人。高顺看着典韦问道:“你见过兔子被老虎追的到处跑的时候还敢反过来跟着老虎准备下嘴?” 呆了呆,这会有些疲惫的典韦正在休息中,脑子一直紧绷还没缓过神,有点不明白高顺说的什么意思,想了一下才回道:“可他们是人,咱们虽然悍勇,手下弟兄也是以一当十的壮汉勇士,可是保不齐哪个贼心不改前来触碰虎须。” 虎头虎脑的典韦,这要是想起事来也不含糊,可就是经常懒得去想,以武力来说这世上也没太多让他害怕的事情。 知道他说得有理,从隶士卒在这休息的时候要是一直保持沉寂总让人感觉死气沉沉的,偶尔说笑一下缓和一下气氛能让他们感觉自己还活着,不是行尸走肉。 高顺看着围在身边歇息的士卒,大声道:“要是他们有能人做将领也不会被咱们杀的四处溃逃,至少像样的抵抗也要有啊,现在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再多十倍咱们也能杀的他们溃逃。现在后面的黄巾匪寇也不会再继续向东走,只会四处寻找地方寻求寄托。咱们继续往东一直从后面杀到前面,让大汉之民听闻我等名号就感觉到敬仰,让咱们走到哪里都要受人尊敬。让皇上知道咱们的战绩,让大人给咱们论功行赏。” 不知道疲惫的时候鼓舞士卒会不会让士卒感恩戴德,可是他知道人不是一味地用纪律就会管好,这奖赏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有别的人出的待遇比自己好,到时候就算手下士卒真的很忠心不愿离去,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休息之后,不顾典韦这浑人不满,强行将他赶上辎重马车,令典韦和手下三百坐车而行,顺便押运粮草。高顺领着其余士卒在前面游弋行进,驱散一些没有战斗能力的老弱妇孺,这毕竟是很常见的,没有过多的人手安排琐事,这些人只能任他们自生自灭,毕竟出来打仗不是出来抚民,有不同的责任,现在不是妇人之仁可以行得通的,虽然知道大汉朝廷的弊病所在,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短时间彻底解决事情。 非常之事行非常之事罢了。 也不敢走得太快,要是行走时碰见大队黄巾匪寇可就糟了,自己等人可不是骑兵,手下士卒多是不行士卒,没办法冲锋,再说了就算骑兵也不是可以毫不保留的浪费马力行进、冲锋。 本来有些稀少的匪寇慢慢多了起来,而且这里面的老弱妇孺也少了起来,大多都是男子,看来现在已经接近黄巾匪寇的主力,高顺开始犹豫起来,毕竟现在自己手下士卒才千余人,黄巾匪寇可是有万余人,就算手下士卒弟兄真的以一当十,硬碰硬到时候剩下的也只会是一地残兵,自己根本不划算,再说自己是对敌人心狠,对自己也狠点心,可是对手下弟兄可不能太过狠心,要是真的敢把人打得七零八落,就算黄巾匪寇全部散去,回到京都恐怕陆大人也不会饶了自己。 那些黄巾匪寇有了也见到了高顺等人,这些染血的士卒可比那些不懂的反抗的百姓凶悍多了,面对这些人那些匪寇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是大队人马还是只有这一点,可是现在也不是脑袋一热就往上冲的时候。 这都是混口饭吃,要是看见了粮食估计就算没有人领导这些匪寇也敢扑上来厮杀,可是面对正儿八经的士卒军队,而且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军队更让人疑惑和心慌。 有一个人敢跑的时候,那么逃跑的心思就会充满剩下人的心房,而且这些也都是互相熟悉的几人聚众而已,根本没有真正的领导者,基本上是一时半刻就走的干干净净。 高顺在那里也不追赶,就这么看着那些匪寇行走的方向思考着,本来戒备的士卒准备大杀一场,可是见到这些匪寇顷刻间走了个干净,也有些不解,可是他们有领头的将领,见到将军没有任何表示,就在这里继续戒备。 令一些军中好手四周查探,防止有人埋伏,这都是让五人一起,有一个伍长带领,详细说明要特意查看的细节,嘱咐他们一切以情报为重,莫要血气上涌就冲杀上去。 就在这里静静等着,没多久典韦就赶上来了,毕竟现在他们的辎重粮草都是马车带着,到了一地不够的直接从当地征收,掌管着剿匪的军队,高顺他们可是有相当大的权利,拿着将军印玺到哪个城池说上一声就可以征收粮草,就算郡守也没法阻拦,毕竟这个时候dì dū下来军队剿匪是人人皆知,朝廷也下了命令这支大军一切需要可以就地解决。 让那些坐在车上歇够了的士卒巡逻,准备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准备在这里休整一下,也不怕黄巾匪寇晚上来袭,毕竟到了晚上,这个季节可是要冻死人,没有人敢率军在这时候到处乱跑。 “今天碰到的匪寇越来越多,估计咱们距离黄巾匪寇的主力也不算太远了,前段时间咱们陆陆续续也击散了许多匪寇,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咱们不可能一次击散万余人的匪寇,哪怕他们只是普通百姓起义来的,要知道老虎猎羊的时候羊们还会逃窜反抗。咱们需要小心了。”高顺一脸肃容的看着典韦,希望他这时候不再闲着,抱怨没有酒什么的,改去巡视周围准备战斗。 看着高顺的表情,典韦也知道事情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前几天那种反反复复的情况,估计要有一次硬仗,摩拳擦掌的样子很是期待,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不把心里高兴地样子漏出来,高顺虽然不怕打硬仗,而且第一次惨烈的战斗也是以己方完胜敌方全部战死告终,但是他依旧不喜欢打仗,特别是弟兄有伤亡的时候,他总是很心疼。严肃的外表下心思却很细腻。 要是典韦笑出来,恐怕高顺直接就不许他带兵出去,只准全军进攻的时候才会让他参与战斗。 “喏,卑职遵命!”典韦很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毕竟虽然名义上陆严是让两人一起出来相互照拂,实际上还是让高顺带着自己出来混军功。“我去巡视一下手下,看看弟兄准备的怎么样了,不会懈怠的。” “先不忙去,估计探马快回来了,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高顺见他准备去就阻止道,看着典韦疑惑得望着自己又说道:“从隶士卒不会有人懈怠,我已经安排人巡逻了,他们也明白面临大战,要是这时候还敢玩忽职守恐怕就是傻大胆了。” 他说话的口气很不正常,哪有这样说自己手下的,但是合情合理。透漏出对手下极其自豪的信任。从隶士卒都是严格选拔出来的,这可都是壮硕汉子,加上连续几场战斗,磨砺出来的更加凶悍。 挠挠头,典韦问道:“你是说今天连打都没打那些黄巾匪寇就退走的事情?这也正常吧,毕竟不是哪个都那么不要命敢冲上来找死,现在咱们的军队虽然人少,但是离远一点就透漏出来煞气,只要不傻都知道不好惹。” 对于他能说出来煞气这种事情,高顺显得很讶异,不过想想,这典韦也是狠人一个,身上的煞气也是汹涌澎湃,能看出来也算正常。 “具体的还是等探马回来之后再讲吧,毕竟咱们现在也是刚到这里,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知晓,总要打探出来详细的情报才能够决定怎么办,反正这次要打大仗了。”高顺一脸的无奈、愁闷,好像对于此次战斗还有很多疑虑。 典韦也不再多说,就这么等着探马。等到营寨扎好,探马全部归营,将收集来的情报汇集起来交给高顺,并且在外面等着高顺喊去询问。 “这个倒是有意思。”拿着其中一份,这探马倒是做得仔细,竟然打探出来这些事情,看了一下交给典韦,这人也读过书,虽然写字太难看,认为拿笔比拿戟难受的多,但是识字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让那探马进来,高顺笑着问道:“你是怎么查到的?莫要乱说,这方圆基本被黄巾匪寇肆虐过了,不会有普通百姓的。” 那伍长有些激动,声音有点怪异:“卑职本来是奉将军之命率领弟兄查探周围,发现有些百姓躲躲藏藏,就抓来问话,本来还不会知道这么真切,后来他们看我等是正规士卒就带领我们看了他们的宗祠,才知道是这里大户许氏分支,有良田甚多,正准备迁徙回去躲避战乱。” 点点头高顺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是,他们也有武装,家族全部聚集起来,据他们说那些黄巾匪寇也是才到这里不久,咱们就来了,卑职不敢将咱们的虚实告诉他们,就领着弟兄回来了。” “恩,先下去吧,去领半斤腊肉与弟兄分食,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没任务了。”高顺对他说道,让他回去。毕竟大军出行粮食还有,只是肉就少了,毕竟人吃马嚼一天也是很庞大的,能有点肉吃很不错了。 第六十章 城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0 很是疑惑,典韦不明白这许氏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现在黄巾匪寇可算是在眼前啊,还是想想这黄巾匪寇怎么办吧,要是全部拿下之后那军功可是实实在在的,到时候可是都有面子的事情。现在想想鲍鸿那摇摆不定想找麻烦的样子还很生气。 高顺见他这样的表情就笑着问道:“你可知晓黄巾匪寇为什么攻城略地不畏惧死亡?他们可是放弃沿途诸多城池,眼巴巴的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看着手上的字条,写着:大族许氏,良田甚多。 就这几个字,典韦想想,这事还真的很简单:“他们没去长社,一路往东不就是为了粮食来的吗?这许氏既然良田甚多你是想借着许氏来击溃黄巾匪寇?可是他们已经迁徙走了啊,想让他们一起对抗黄巾匪寇怎么可能?” “你没听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事情总要有办法的,让别人出来打头阵比咱们损兵折将好得多不是,再说这良田甚多,那么粮食也不会少,那些匪寇眼巴巴望着,有咱们这个强力的助手,可不是要好多了?”高顺这时候是很高兴,毕竟能拉到一些援军也是好的。何况这事情也是可以做的。 “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就派人寻找这样的大户,黄巾匪寇来袭谁都躲不掉,到时候人多一起行事就要好多了。”典韦嘿嘿笑着,心想再多点士卒自己怎么也要分配一些人吧。 摇摇头,高顺道:“你莫要高兴太早,没打过仗的跟经常打仗的不是一个样子,况且那都是百姓,为了最后一点希望做做防守还有点可能,要真是上去打仗估计很快就会败下来,冲撞了咱们自己的部队可就完了,到时候杀不得躲不得更会让人烦闷。” 典韦有些不信,嚷嚷道:“顺,你说的怎么让我感觉像是在吓唬我?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恐怕那些黄巾匪寇也会掂量掂量吧?到时候要打起来谁怕谁。” 知道这是有些胡搅蛮缠,高顺严肃地看着他:“你的武勇是谁都不可否认的,但是你毕竟是将领不是小卒,而且咱们手下也没有人能和你相比不是。那些百姓更不能指望,吓吓人还行,真打起来那些匪寇可都是攻过城杀过人的。” 典韦粗狂的脸上还是不服气,他当然有这资格,但是别人可没他这么悍勇。高顺又道:“就算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到时候一直打胜仗还好,要是真的败了一次军心就会涣散,到时候就算没有人来攻打,下面的士卒也都会跑的差不多。这是咱们做为将领必须要想到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看着高顺这么严肃的看着自己,平时沉默的人说这么多话,也算是很负责了,要真是别人,不知道会不会看自己不爽派自己指挥乌合之众到时候溃散来好治自己的罪。 点点头,冲高顺豪迈的笑着道:“韦知道了,定会谨记在心。若不是在军营中,定要与你共饮三大碗以谢教导之恩。” 高顺无奈道:“多谢好意,顺不喝酒。”说完也笑了起来,这两个极端凑合在一起做搭档也真是・・・ 若是有酒定不会争夺,但也会少了些趣事吧。 ・・・ 不知道是心如止水还是漠视生命的麻木,几天后率领着从吏士卒,高顺和典韦分开冲击黄巾匪寇的大军。说实在的这些匪寇根本没有多少战斗能力,大多是凭着一口气往上冲,跟正规的士卒相比根本不行,血气平息之后只会畏惧,根本不像士卒那样可以连续奋战,当然普通的士卒跟这些匪寇也是一样,可高顺带出来的怎么能有那么不堪,何况现在还是有一个猛将领着另一路与其比较。 不知道是不是不服,即使一个将领带出来的兵也会相互攀比,当然有压力才会想着向上爬。就像两座方形的大山,坚定的往前移动,不是有人倒下,但是从隶士卒这边却是相对的完好。即使有人受了伤也是赶紧退回阵中,旁边后面的士卒赶紧挤上,不给黄巾匪寇一丝缝隙和破绽。 现在就是打消耗,高顺的人很少,面对一眼无边的黄巾匪寇,根本不是智者愿意干的事情,何况自己是来剿匪的,不是来阻挡敌军侵略的,用生命换自己毫不相识的人是不是很傻,自己还没活够呢。 只能组织士卒严密的排列阵势向前移动,那些黄巾匪寇只能不停的倒下去,自己这边受伤就赶紧退回阵中包扎伤势,然后再准备上前战斗。 有些懊恼自己刚开始答应典韦分兵了,两个人率兵分开战斗虽然可以减缓对方的压力,但是现在面对根本不对称的比例,两面面对的压力基本相同,而且伤亡比在一起的时候更大。 下令传令兵挥动旗帜,让典韦领着兵赶紧过来回合,但是这个时候都是面对着生与死的抉择,谁都不敢马虎大意。 幸亏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把用令旗传令的方式给忘掉,见到高顺主将那里挥动旗帜,传令兵赶紧找典韦通报命令,奈何这人现在已经骑着马冲杀到阵势外面,在外面游弋,专挑不畏死的黄巾匪寇虐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黄巾匪寇太不成气候,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将领,典韦不屑却又沉寂地看着那些匪寇,手里的撩戟上下翻飞,根本没有一合之将。或许以前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能够欣赏这种不畏死的人,没了活路为了生存反抗。但是现在只有深深的厌恶,这些人已经丧失的良知,只知道掠夺,根本不曾想过被掠夺的百姓怎么活。 不过或许是那些黄巾匪寇更觉得无辜,正在觅食的时候被人阻拦发起攻击,更让人讨厌。即使不断有人倒下,依然拦不住后面的匪寇往前拥挤,因为人都是相信自己能行,或许他们已经没力气了,自己上去就能杀掉他们,成为英雄。 呐喊着往前冲,饥饿的发狂的人们发起疯来也是很恐怖的,但是面对典韦这样的人依旧没办法。不带一丝表情,坐在马上挥动两只撩戟,将这些人斩杀,正准备高喊向前冲的典韦听到后面士卒齐声大喊:“将军速回。” 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异常,现在对他来说只是热热身,根本还没施展开来,将周围用手中的兵器扫清,策马回头领着亲卫回到阵中。 看着传令兵从自己一进来就要扑上来的样子,典韦很是尴尬,自己率领士卒冲杀很正常,但是自己不管军令出阵游弋就有些违反军规了,有了事情自己不赶紧处理也不行。好在这时并没有人管到他,那传令兵大声道:“将军,高将军主阵下令让咱们去回合。请将军下令。” 弄清楚什么事情了,典韦有些无奈,但是命令已经下来了,自己真敢不听的话以后带兵的事情真的很遥远了。 骑着马大喊一声:“众军士随本将军前去解救高将军,让这些黄巾匪寇都成脚下泥土。!”典韦自己根本不懂得太多鼓励的话,吓唬人还行,只能这样不伦不类的说出来,暴喝两声“杀、杀!” “喏,杀!”士卒跟着喝道,本来木然的表情也变得凌厉起来。 策马又杀出阵去,领着士卒冲杀向高顺,后面的士卒紧随其后,不过因为在这黄巾匪寇中间,战马根本冲不起来,只是省了很多气力罢了,所以后面的士卒却是不用因为典韦骑着马而被甩开了。 正规军与普通匪寇之间的对抗结果永远是不容置疑的。杀出一条血路,与高顺融合到一起,士卒随着令旗调整阵势,典韦骑着马找到高顺,不明白现在怎么又要汇集到一起了:“高将军,现在令典某会来是要退回去?这正打的激烈,要是咱们退回去士卒会混乱的。” 严肃的看着他,高顺说道:“都到这里了怎么可能会退回去。只是现在匪寇势众,咱们即使分兵两处也不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士卒面对的压力都是一样的,还是合到一起聚拢阵势,快速向前推进吧。杀敌的时间多得是,不在乎这一时,既然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就好办多了。咱们先占到手,总是可以慢慢剿杀的。” 典韦傲然道:“既然如此,高将军且在阵中指挥,看看末将冲杀出去,定让那些匪寇闻风丧胆。”说完抱拳一礼,策马就要走。 高顺看他走的方向赶紧拦着问道:“你要出去冲杀是最好不过,以你的武力没人挡得住,可是现在你知道往哪冲吗?” 呆愣一下,典韦道:“当然是往那匪寇最多的地方,杀的他们胆寒,自然就散去了,到时候咱们怎么走都行。” 不知道他这是还想着杀敌赚军功还是真糊涂,高顺无奈道,“你看看咱们已经快冲到那城墙门口,你再返回去冲杀匪寇中心,到时候士卒疲劳,要是伤亡太多,咱们就算进到那里面说话也没太多的力度。” 眨眨眼看看阵势外面已经停歇的攻势,现在即使那些匪寇也回过神来,这支军队就像坚硬的钉子,扎进了桐木板,即使再多人冲上去也都是身死命丧。从一路走来倒在路上的匪寇多不胜数,但是从隶士卒最多也是重伤,阵亡者寥寥无几,有伤者随即退回阵中,哪像匪寇直接被刺死斩杀。 摇摇头头,典韦声若铜钟:“你是让某杀出通道,领着士卒阵势前去城墙那里?可是要是不杀退匪寇,他们怎么可能放心让咱们进去?” 高顺道:“当然不是直接进去,咱们是要帮他们清理外墙那里的匪寇,并不急着进去,要是匪寇见到咱们过去一定不会再去冲杀攻城,要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害怕了,咱们杀过去可以顺利清扫那片匪寇,到时候虽然可能引得他们以为咱们害怕而接着攻上来,但是背靠城墙咱们需要防守的地方又少些,到时候可以放手搏杀。取得更多的功劳。” 典韦不赞同:“毕竟咱们跟城里的人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到时候就算不把咱们当敌人,猜疑总是有的,末将可不希望到时候反被人从背后捅刀子。伤了士卒到时候总是很难说清的。” 高顺道:“本将军也知道,但是现在咱们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就要做下去,不然就率兵撤退,让那些匪寇继续攻打,到时候真要打破了,后悔也没用。再说咱们在这里杀了这么多匪寇也不是看不到,过去帮忙也不会瞬间就被当做敌人攻击。总会先说清楚的。” 典韦点点头:“那你就多cāo点心吧,时不我待,趁着敌人犹豫,我先去冲杀,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说完不再迟疑,策马领着一队改装的骑兵冲出阵去,高顺想想,令身边的骑兵侍卫也跟着出去,然后只剩下几个百夫长和步卒侍卫。 第六十一章 许兄弟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1 猛虎入林一般,典韦领着百余拼凑出来的骑兵,冲杀出去,毕竟这都是军中能排的上号的悍勇士卒,要不然也不会分配马匹。 这次知道自己只要能冲到城墙的边缘,后面的士卒跟上来就是胜利,到那时自己就不用在这么像无头苍蝇一般瞎撞了,典韦怒吼着,马蹄声就像敲击的军鼓,从骑跟随其后,像劈材的斧头,裁布的剪刀一样,在黄巾匪寇山海般的众人之间杀出一条路。 见到这人如此勇猛,黄巾匪寇终于胆怯后退,但是后面推推攘攘的尽是人根本没了空隙,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 高顺在阵势中看见典韦如此凶猛,更是轻轻松松就杀出一条路,低声叹道:“大人真是给顺派了个好帮手,既然这样恐怕千余人剿杀击溃万余匪寇也是很容易就做成的事情吧。某很期待大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一如以往的波澜不惊。” 眼中jīng光闪烁,高顺大声喝道:“黄巾匪寇中间已被典将军杀出血路,众将士保持阵型,随我杀过去。” 没有多少话语,高顺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却又严苛守纪,率领的从隶士卒又同样被他教导出一个样子,就像一个人在说话,声震苍穹:“杀!” 周围的匪寇再也忍受不了,与军队对抗也需要勇气,狼面对猛虎或许还有挑战的心思,可是羊再多也不敢去触碰虎须。有的已经瘫倒在地上,没有去浪费太多的jīng力,从隶士卒很明确的听从高顺的命令,对于这样的人根本不杀,杀这样的是节省敌人的粮食,污了自己的兵器。再说被自己吓破了胆的人也没什么用了。 士卒或许不知道,但是身为将领的高顺扯扯嘴角,心里暗叹,没了张角那等雄才志士做首领,现在的黄巾匪寇只能是简简单单的土匪,乌合之众。若是有一点军略常识的人都不会放自己过去,即使典韦冲杀的再狠也不敢这么轻松让自己等人过去。 现在的匪寇只要被吓破了胆就不再为难他们,毕竟一个人真的恐慌的时候要么瘫软昏厥,要么起来反抗,自己没必要把他们逼得没有一点希望,给他们留点希望好了,免得他们困兽犹斗。 现在杀了这么多人,士卒都有些累了,节省一下体力。再说等这场战斗结束以后这些被吓坏的人肯定会恐慌的不敢再次面对典韦和从隶士卒,若是能够自己去散播谣言就更好了。 身为主将当然要考虑更多的事情。想着这些事情,回过神以后战阵已经到了城下,典韦和从骑已经被从隶士卒圈进阵势,只是典韦对于能够取得城墙上的人信任,开门迎接自己等人很是不太相信。 策马走到高顺身边问道:“顺,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快些说说,不然咱们老是在这也不是办法,要打就打不打就进城歇息。” 知道他这个人的xìng子,高顺也不急躁,只是说道:“城外大军围攻,谁也不敢让咱们进去,等到那些匪寇攻势停止,待我跟城上守将交谈一番,咱们就可以进去了。” 听他说得还算有理,至少要是自己守城的时候就不敢随便让人进去,但是自己出去冲杀一阵也是很有可能。可是对于他说的交谈还是有些迷惑,不知他有什么高招,还没问出来高顺就问道:“典将军,你现在还能出去冲杀不能?外面那些匪寇有的还贼心不死啊。” 听了他的话,典韦睁着一双虎目,扭头看着阵势外面,闷声闷气的如同打雷一般:“这等乌合之众也敢捋我虎须?某还不累,待我再去冲杀一阵。” 说完接了将领,率领修整好的骑兵又奔杀出去,只是这次没有跑出太远,围着从隶士卒阵势走了一圈,典韦见到那些匪寇这次真的不敢再来,就回去了,这次没见到高顺,问令旗指挥士卒才知道高顺已经进了城,很疑惑这城门怎么会打开放高顺进去,难道就不怕碰见敌人直接冲杀进城?只是一些士卒说是飞上去的,典韦很是气闷,这人能飞吗?莫不是诓我。索xìng不管,就接替高顺在军中指挥,不过大多不用他管,有令旗指挥,还有一些留下来副将,只要监督着别乱了阵势就行。 至于高顺到没有能力真的飞过去,虽然武将的能力远远超过士卒。他只是与城上守备喊话,由城上放下绳索,抓着绳索上去的,不过因为中间跳跃借力在有些人看来像是在飞。 为将者岂可身陷危地,但是他有这个自信,作为出征打仗的主将不仅是能力出众,武力强悍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跳上城墙,幸亏提前通信这才没有被当做敌人格杀,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一群人戒备的看着高顺,毕竟能够轻松借力上来的也非庸才。 对于他们的反应高顺也知道,神情严肃地说道:“本将军是奉朝廷命令皇上诏书前来剿灭黄巾匪寇,尔等现在何人主事,请前来商谈退敌事宜。”从怀里拿出诏书向围在周围的人示意。 那些人看他的表情不向作假,有些人明显是认识字的,对于这种东西虽然没见过,但是近距离接触还是能瞧出不凡来。当下一个疑是领头的人说道:“那你先等着,请我们首领来。” 这人也知道轻重并没有什么推诿阻塞之意,或许是见高顺率领士卒在下面厮杀很久,对于要见他们主事人还是很重视的。旁边的人散开了些,并不在继续紧盯着高顺,这只有他一人,就算作乱也翻不起太大风浪,有些人绷着脸,抿着嘴唇向下面的黄巾匪寇看去,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下面的状况怎么样了。 知道他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所以对于他们的行为也没什么不满,高顺看看周围,这城墙说是城墙,实际上就是土堆起来的土坡,只是周围全部堆了起来,与一些小的县城无异,只是面积更小,外面并没有斜坡,黄巾匪寇想杀上来也是很难。 也没等太久,只是半柱香时间都没到,看着从南面过来的一群人,显然是领军的地位,虽然对于这座小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既然能够吸引这么多匪寇,想来也是很重要的战略要地。 高顺昂首挺立,眼神灼灼的看着走来的人群,这时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尽是青壮年,男女皆有,那走来的人群为首之人高约八尺有余,与典韦近乎一般模样,只是容貌没有典韦那般粗狂充满了豪爽侠义之气,紧抿着嘴唇的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神坚毅地看着一切,充满了昂扬斗志。 或许这人和典韦应该很合脾胃吧,早知道让典韦也来了,所作谋划应会更容易达到结果。高顺心里暗想,走到近前那汉子双手抱拳:“不知将军如何称呼?某乃本城守卫姓许名褚。” 这人也是寡言少语了,跟典韦那种有些闷声大雷不同,说话中带着一种谨慎的意味。 高顺道:“本将军是司隶校尉座下兵曹从事高顺,如今奉皇上诏书督下军校尉鲍鸿前来剿灭葛陂黄巾,本将发现黄巾匪寇东进袭击各郡,残害百姓,是以追击到此。”简单的说完自己的来历,高顺看着许褚,现如今这个城池的守卫头领。 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眼神疑惑的看着高顺,许褚很恭敬:“不知道高将军现在需要小人做些什么?现如今黄巾匪寇肆虐,小人家室不保,祸福旦夕之间,有些事恐难以为力。” 一句话就说了自己对高顺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这言语间透漏着jǐng惕和防范的意味,好似认为高顺现在打着他们的主意。 这不是一个粗狂豪爽的汉子,而是一个防范坏人的普通百姓形象,只是身强体壮而已。高顺自认为比不上伯乐那种相马如神,但是对于看人也有自己的眼光,这许褚眼神坚毅,身形魁梧雄壮,和典韦一般,典韦那种人在战阵之间长久冲杀竟然一点也不疲惫,这许褚能会差吗?更何况寡言少语,对待人虽然有些冷淡但是礼数却不少。 高顺什么样的人,威严少言语,若不是作为现在的从隶士卒主将,恐怕说话也不会太多,这许褚也算是对上他的脾味儿,两人都不喜欢说话,只是高顺这次来也有拉拢人出力剿匪的心思,对于招募乡勇是一直都有的打算,更何况碰到了一个典型的壮汉,虽然对于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大还不知道,但是能够成为这些防守人士的头领恐怕也不是普普通通能够解释通的。 许褚对于这好像从天而降的军队猜疑很深,待看到高顺所携带的诏书才松了一口气。从隶士卒结成战阵在下面杀敌,犹如一颗扎进血肉之中的尖刺、利刃,那种场面他也是印象深刻。 正当你危难的时候有个强力人物来帮助你恐怕正常一点的都会有疑虑,除非是过于开朗或者脑子被驴踢了,再者有极深的谋划预料到了。 高顺知道这个时候守城面对十数倍的敌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即使自己率领一千二百士卒在万余人的匪寇中厮杀酣斗,那面对的压力也是不小。没有提什么太多要求,高顺对着许褚说道:“不知许壮士身居何职?我等将士在外厮杀良久,多有疲劳,待黄巾匪寇退去歇息的时候请让我麾下从隶士卒进城歇息修整。” 许褚想了想,又看看周围的人,道:“此城乃是我家族重地,宗族皆在此城,无外姓之人,家父是为族长,我却没有权责答应将军,但将军解救我城危难,更是朝廷派遣天使,小人不敢诓骗。”指着正在往这边走的一个壮硕汉子说道:“那是家兄许定,全权代理家父防守城池,这让将军手下士卒进城还需要兄长同意。” 高顺不是很相信他的话,毕竟刚开始要找主事之人,那些青壮人士先把许褚找来,明显对于他很是尊重。但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知道是不能从他这得到答案了,高顺笑笑道:“咱们的xìng格差不多呢,谨慎少言寡语,可是本将军却没有你这魁梧身材,恐怕只有我那典韦兄弟才能和你相比,他刚才可是在下面匪寇阵中冲杀良久,那些匪寇连近身都不敢了。有机会介绍与你定会被因为知己,痛饮三大碗。” 基本上身材魁梧的壮汉没有一个不喜欢饮酒的,高顺即使自己不饮酒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人与人之间酒席也是看清人的一个东西,和男子之间的较量一样,只不过有文武之分。 许褚憨厚的笑容却没有继续交谈的样子,转头看着城下从隶士卒阵势中间回到帅旗旁边的一队骑兵,眼里闪烁一些战意。那高将军说的典韦他可是注意很久了,这样的人冲杀与敌阵之间犹如闲庭散步,真的很期待和他比试一下。 高顺拱拱手礼让一下,自己是来有别的事情,但是不妨碍自己对勇悍壮士的拉拢之心“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去问问那许定兄长。储兄弟先忙。”只是有时候人把姿态摆的低了别人容易瞧不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思吧,高顺却没想这么多。 许褚对于高顺这样举动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位将军能有如此心胸,要是别的将领官员恐怕直接威吓恐吓。不愿得罪这等人物,许褚回了一礼:“某期待宴请将军二人,把酒言欢。” 战场之上也没有太多客套,对于许褚宠辱不惊高顺倒是很高兴,就像猛虎对于自己狩猎的猎物很强壮一样,弱不经风那样的才瞧不起。高顺去找许定交涉,留下许褚在那里看着城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高顺的来意许定不清楚,一千多人对抗上万人而去解救别人,就算武力再强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这要是没有图谋谁也不相信,虽然高顺拿着诏书,对于他的身份倒是没有怀疑,但是他的目的却让人很不理解。 第六十二章 追击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2 许定跟许褚不愧是兄弟两个,连xìng格也是相近,高顺在许褚那里得不到答案,在许定这里也有些为难。 许定看着高顺,充满歉疚地说道:“高将军,不是小人为难将军,而是城内全是宗族亲室,家父虽然被尊为族长,但也只是处理一些纠纷小事,关于生死存亡的大事还是需要与亲族长者商议的,小人也不敢随意让大军进城。” 高顺只能表示理解,这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逼得他们反目不成,这是事先没有商谈的结果,要是早就商量过而不是在这个被匪寇围堵的时候,那事情很容易就办成。“既然这样,那许兄长能否尽快去商谈,毕竟匪寇围城是片刻也不能耽误,本将军就在这等着。” 见他如此说,知道这事情确实很急,许定道:“小人这就去,拒敌之事还需要将军大人麾下将士多多劳累,很快就会给大人回信,有什么事情还请将军吩咐我弟许褚。” 刚才见他和许褚说话,知道他们应该见过了,也没多说,领着几名壮士就下城去与亲族商议去了。 只是去得快回来得快,急匆匆的,神sè不宁,满是尴尬羞愧,冲着高顺苦笑道:“小人失礼了,让高将军久等。”这句话说完脸上更是羞红,神sè局促,眼神四处撒乱:“族中亲长所言,若是将军愿意在外牵制黄巾匪寇,那么粮秣供给我城中皆是愿意奉上,只是城中多是亲眷家属,恐冲撞将军车驾,还请将军体恤,进城之事不用多言。” 看他这个样子,高顺也知道事情不顺利,难道自己头一次这样做事就碰了墙?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当使者说客,摇摇头叹口气道:“既然族长不同意,那本将军就先回营商议商议。”这时候有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拱拱手示意许定和许褚,也不再跟他们继续交谈。 走到城墙边上,纵身跳了下去,借了一次力,将手里的兵器点了一下城墙,幸亏这土胚不算太高,虽然尘土四溅,但是一点也没伤着。并没有借着不满轰击他们的城墙,高顺骑上马回到帅旗处,典韦现在应该在那里等着呢。 城上许褚本来想要阻拦,却没想到他径直跳了下去,吓了一跳,趴到城墙上看着高顺借力跳下去安然无恙,才缓了一口气,心里叹道:好俊的功夫。回头瞪着许定,见他神sè慌张有些惊异,许褚皱着眉头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这高将军可是朝廷派出来剿匪的,纵然不让他们进城也不能得罪于他。” 许定神sè有些不宁,强自硬撑:“二弟说的什么话,怎么会得罪于他。毕竟咱们现在面临匪寇攻城,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若是有外援我也高兴。” 许褚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心里面却是清楚得很,并非呆子,只看那些青壮少年先去找他就知道他在这里很得人心。摇摇头低声对许定道:“莫说别人,就是小弟也知道这话有几分真诚,若是下面那些士卒不能进城歇息,那么晚上就要面对匪寇时刻突袭的困扰,连个安稳觉也不会有,而且他们在外面,那些匪寇只会先去攻击他们,等他们败退才会安心来攻城。” 许定神sè有些不愉,语气有些冲:“莫要多说,已经答应他咱们可以奉上粮秣供给,再说进城之后若是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谁敢担待。” 有些发愣,许褚知道他说的也是真的,毕竟城里都是亲眷族人,但还是有些无奈道:“恐怕在高将军看来咱们是为难他了,毕竟他可是率领士卒前来击杀匪寇,解了咱们的兵围之困,要是连城也不让他们进,歇息也只能在城外扎营。这就有些欺人,要是高将军不忿率兵离开・・・” 神sè担忧的看了看许定,许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自家事自家知道,高顺在下面率领士卒在匪寇中间剿杀的很厉害,自己等为首的几人也算是悍勇吧,可要是剩下的亲族青壮年跟那些士卒比起来只能算作很普通。 许定知道他下面想说什么,脸sè也有些不太好看,只是道:“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父亲大人将守城的事情交给你我,咱们就要负责,加倍小心谨慎,不能让父亲失望,而且刚才我回去,叔父他们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看来对于这些权责分配还是不太满意,这个时候不能出错,这可是关系全族xìng命。” 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是无可奈何的去做,许褚听了他的话,知道这些事情不简简单单是守城,总有一些人借题发挥,想要做些别的事情,虽然不满,但是也没办法去说,只能握拳锤了一下墙垛。他对于高顺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而且高顺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解救他们的危难,事情变成这样,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愧。 却说高顺回营之后才觉得有些唐突,虽然对于许氏宗族不愿让自己率领的士卒进城,可是不代表许定许褚没有别的心思,弱者总是比较容易获得同情心,何况世人豪侠对于锄强扶弱这种事情很是崇尚。 可恨自己走的太过突然,连别的话也没说,要是惹得他们厌烦,恐怕想再拉拢人心就有些难了。摇摇头不再多想,还是先想想今天驻扎怎么办,那些黄巾匪寇可是虎视眈眈啊,虽然暂时被打杀的怕了,可是过段时间恢复过来或者被饥饿冲昏头脑之后就很难收拾了。 这时候战斗已经告一段落,那些黄巾匪寇开始缓慢退去,并不算很散乱,看样子也是有人指挥,只是没有强力的将领率领而已,不然高顺等人也不会这么轻松就在匪寇中间大杀特杀冲出一条血路,只怕早就被围死人海中间。 典韦见到高顺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高将军,今天咱们能不能好好歇歇?那城里备好宴席没有?”或许在他看来进城是很顺利的事情。 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高顺脸上没有笑意,缓缓说道:“下令士卒安营歇息片刻。”没有别的命令,等到旁边的副将领命而去,高顺看了看典韦说道:“不虚此行,今天见到一个高过八尺,膀大腰圆的壮汉,和韦有的一拼。至于进城是不行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典韦本来听到他说的和自己有一拼的人物就想开口问,但是听完他说的进城歇息不行,呆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他们不愿迎接我等?” 点点头,高顺苦笑了一下,本来他是和典韦说好的,没想到自己作为将领还算可以,至于说客可是真的不行了。恐怕自己是失信于人了:“顺没有华丽口才,没有说动那些人,进城是不可能,他们只是说要是咱们愿意帮他们分担匪寇的攻击,那么就可以供给咱们粮秣和给养。” 典韦还算平静,没有发怒,问道:“这咱们剿匪是帮了他们大忙,让他们免受于匪寇攻击。但是要咱们在城外吸引匪寇,他们躲过匪寇袭击,这些人好大的狗胆!”最后却是大吼出来,脸上闪现暴躁的怒意。 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看着周围士卒神sè疑惑的看着自己,典韦深吸一口气,冲着高顺道:“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咱们是官,按你说的那些人只是宗族筑城抗拒匪寇,没有任何官职,最多也只是人多了点,既然他们如此短视,咱们就让开城墙,让匪寇继续攻击,何必做他人的盾牌,咱们手下弟兄怎么可以枉死。” 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何况出来剿匪就是为了保民安宁,虽然这城里的人不愿意迎接自己进去歇息,高顺现在也没有太大的火气,但是这口气确实是咽不下去,对典韦道:“今天在这呆上一晚,若是没有意外咱们就绕开去,过段时间再讲。” 典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只停留一晚就离开这倒是还算可以接受。却不知高顺想的是来得太早了,城里面的人并非是面瘦肌黄,疲惫不堪,要是等到他们都快绝望的时候再来恐怕被当做恩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夜相安无事,虽然加派了人手巡逻,但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本来希望能够有人探营或者城里面有人来的高顺皱着眉头苦笑着轻哼一下。他却不知城里面同样有人一夜没睡,辗转难眠。踌躇着到底怎么做才算好。 典韦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起来,这除了晚上寻营的士卒,谁也不肯在外面多待片刻。虽然心里面有一把火烧着,但是他也没有敲响军鼓集结士卒的意思,骑着马在行营间溜达,巡逻的士卒倒也不阻拦,将军巡营也正常,虽然这典将军是骑着马。 高顺看着他气势饱胀,知道他还是气不过,但是前去寻衅的事情却没做,看来他的心胸也很大啊,对着他笑了笑道:“典将军起得真早,收拾一下吧,夜间探马来报,黄巾匪寇已经退去,转向北方,咱们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继续追击匪寇吧。” 典韦没想到他这么说,还以为他会说些别的,点点头拱着手道:“喏,末将独身一人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就去督促士卒开拔。”说完准备走开。 却不想高顺拦着他道:“不忙,既然你没事,那安排副将百夫长他们就行了,随我前去跟那些人道别,有一个人你是要见一见的,毕竟我可是许诺他要给他介绍一个知己的,这次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 典韦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事情啊,本不yù去,却听高顺道:“毕竟这等人物收之麾下是陆大人才能有的本事,但是不妨碍咱们跟他拉拢些交情,以后真有机会再见也是幸事。” 听了他的话典韦也有些期待,看看能够让他赞叹的是什么样的人。就随着他到城门那里。高顺冲着城上喊道:“不知许褚兄弟在否?某乃高顺,特来辞行。” 看着他不用官职称谓自己,典韦更加疑惑,要是自己昨天在这里碰壁,恐怕非要闹僵起来,怎么会有今天的好言好语。 还没等高顺再喊,就听城上有人道:“小人许褚,不知高将军有何事吩咐?”毕竟心里有些愧疚,这样对待解难之人,不免有些示弱。 高顺却是笑着道:“昨夜探马汇报黄巾匪寇已经转向北方,看来这里已经解了围困之苦,我等奉上命剿灭匪寇,是以要随后追击,不再耽搁,今rì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说着拉着典韦说道:“这是我典韦兄弟,rì后若是有缘再请许兄弟饮宴。” 典韦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愿驳了他的颜面,何况是介绍一个壮汉,冲着城上的许褚拱拱手,声如钟鸣道:“有机会与许兄弟喝个痛快。” “小人惶恐,若是有缘当时许某宴请两卫将军。”许褚拱手示意,看着典韦,觉得高顺真的没有诓自己,这样守信义,心里更是莫名烦闷。 ・・・・・・ 看着他们拔营离去,许褚矗立良久,低声叹息,只觉得现在身在城里就像如同牢狱一样无zì yóu。却没发现身边的一些人也是呆愣的看着从隶士卒离去。 第六十三章 回击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3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命运就像喜欢作弄人一样。 几天之后本来想要解除防守的许氏宗族却得到两个消息,都不算是好的,赶紧让族人回到城内躲避,在族长和族中长老宣布之后,更是在那些族人中间引发恐慌。 一份消息是征讨葛陂黄巾的鲍鸿大军失败,黄巾余孽各部此起彼伏,声势也算隆重。 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消息,本来许褚在高顺率领士卒追击黄巾匪寇离开后,就一直关注离开的匪寇去向,这条消息就是黄巾匪寇反扑而来,高顺士卒陷入阵中不知去向,疑被击溃,现今黄巾匪寇又南下而来。 即使这时候再懊恼也不行,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只能下令继续备战,宗族数千家,即使想要搬走也不可能,只能继续守着。 许褚冲着许定说道:“果真是小人坏事,要是迎他们来,说不定现在有多了千余壮士守备本城。”当然结交高顺典韦是真的,多个千余人帮忙的事情还真说不准。 许定脸sè通红,又有些气道:“我怎知事情竟会如此,现在后悔晚矣,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毕竟匪寇虽然被剿杀一些,但是人数还不见明显下降,面对如此多的匪寇咱们还需小心谨慎。” 这时却听旁边有人说道:“要是那些人本来就是一伙的,想要诈骗咱们打开城门,现在见事不可为所以又合到一起了吧。” 许定听了有些疑惑,心里想着这种可能,许褚却是大为愤怒,对于说这话的人更是心生恶感,没有理会,转身离去。许定道:“恐怕不能,还是不要这样说了,那文书不曾作假,士卒铠甲更是正规军队所有,士卒身上独特的气势也不能作假,而且黄巾匪寇之所以是匪寇,就是因为他们不会成为正规军那样,不然恐怕咱们早就被他们屠杀殆尽。”说完也离去,只是对于这种看法相不相信,却是自己心里掩藏着的了。 很快又见到黄巾匪寇那熟悉的样子,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击退敌人,还有没有援军来帮忙。许褚站在城上,看着来势汹汹的黄巾匪寇,心里难免懊恼。 这一站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决战,上次有高顺率领士卒前来搅局,黄巾匪寇的攻势被阻,最后竟然杀的匪寇北上躲避高顺。这次倒是厮杀血战不停,本来上次看见高顺领军在黄巾匪寇阵势里面所向披靡,很多人都以为黄巾匪寇弱的可怜,却没想到高顺他们可是连战不停地剿杀匪寇,算得上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些士卒在正常的时候也是目光黯淡、眼中无神,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了。或许打得多了,杀的多了,总是重复着做一件事情人也会变得痴呆,是以有些人宁愿一直呆在军中也不想着回家。 虽然保护家园可以激发出人的潜力,但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盘散沙。战场之上需要的是配合,一人抗击整个军队的事情很少见,除非霸王那种人物,当然霸王最后也失败了。 次次都是把黄巾匪寇拦在城墙之上,面对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的匪寇,谁的心里都承受很大的压力。总是防守并不是最好的,虽然在这个时候防守可以拥有更快的回复和补充人数,但是许褚觉得还是冲杀敌阵中,令那些匪寇胆寒,这样他们才会不敢再来。 趁着匪寇攻势变小,强敌慢慢退去,许褚找到许定道:“大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匪寇势众,咱们人少,这么一直耗下去根本不行。虽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都是邻里亲戚,看着他们倒下去我心里十分不安。” 听着他说的话,拄着长剑的许定点点头,沉声说道:“我也一样,心里十分惶恐,可是贼军是铁了心要跟咱们过不去,除了死战保卫家园,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打开门乞降,这不是大丈夫所为,而且那些匪寇都是敢人吃人的东西。” 许褚心里一阵发寒,有些不自在,对于这些他没见过也听说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大哥,我看了一下,觉得还是招募一些壮汉,冲出去杀上一阵,就像前几天那样,高将军的士卒在下面杀的贼军退却,咱们也可以的。”期盼的看着许定,希望他答应自己。 许定听了他的话,神sè莫名,垂下头半响,许褚失去耐心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听他道:“二弟,兄知道你勇力过人,但是深陷贼军之中难免有伤忙,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脱身出来,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怎么放心你去。” 许褚有些撼动,神sè复杂道:“大哥!你也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咱们就真的完了。你在城里安心防守,我领人下去冲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许定眼中泛着泪光:“你若去就请先告诉父亲大人,为兄不敢私自定夺,况且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牵扯甚多。” 知道他担负太多责任,生xìng严谨,不肯率xìng而为。许褚也不想使得兄长更加伤心只得道:“那城上还请大哥多多劳累管理,弟就去询问大人,若是可行就直接出城杀敌,待胜利之后再来向大哥问安。” 也不再理会有些自责的许定,径直走下城去。许定摇摇头看着他,知道他这一去是没有别的念想,再过阻拦也没有用。自己从小就被父亲教育要光耀门楣,承担责任,受到苛责也是最多,最终倒成了谨慎有些怯懦的xìng子,自己何不是常想成为小弟那样的汉子,自己的希望都在他那,成也好,败也好,总是要全了他的念想。(子孙是父母的延续,父母对于孩子的教导总是要把他们变成自己希望变成的模样。但是有的孩子叛逆,违抗父母的命令,甚至反目,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理想,却要受到压抑甚至更深的不好的对待。)或许遵照父母意思的孩子,骨子里说不定有一种深埋的疯狂、执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或者沉寂到死。 受到太多的不同教育,一直都享受父亲眼中欣慰的光芒的许定,有些羡慕许褚,知道他要以身犯险,也不再阻拦,只是让他去询问父亲大人,其实自己也很想那样做,但是被父亲安排了防守城池,自己就好好的做好这件事吧,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可以,我不愿看见父亲失望的眼神。 许褚走下城回头望了望身后,见到没有人跟着,站在那里想了想,绕着城墙走走看看,这时候城外的贼军还没有攻城,看来他们退去后要有一段时间歇息。 刚准备回去招人出城前去袭击匪寇的许褚见到宗族里的一个青年壮汉慌慌张张地奔自己而来,离着还远就挥舞着手臂,却是没喊出声来,跑到许褚近前,拉着许褚道:“仲康哥哥,你怎么在这?快些去城上吧,咱们的箭矢已经快用完了,也没有多余的,这可怎么办?”看着许褚不慌不忙的神情,焦急道:“哥哥哎,你莫不是真的想出城袭击贼军吧?你家叔叔现在正在城上闹腾呢。” 讶异的看了看这个亲族,自己可还没有说出去袭击匪寇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还没等许褚问出来,那壮汉就说道:“你家叔叔说你们不顾亲族众人生命安危,说你要是擅自出城就召集族中长者废了你父亲的族长之位。这守城之事由他派人接手。” 皱着眉头上了城墙,看着那些人在闹腾,旁边的亲族都是席地而坐,无jīng打采的,守城的时候用生命护卫城池安全,这到了歇息的时候还要任由着人聒噪。一阵怒火升腾起来,许褚走了过去,神sè难免有些狂燥,冲着叔父问道:“不知叔父有何事要吩咐?亲族壮士守城时jīng疲力尽,现在歇息片刻还是希望叔父不要打扰了吧。” 举着手中兵器迫视着众人,只听他叔父讪笑道:“我听别人说你要领人前去袭营?你可知道城外贼兵势众,领着亲族青壮出去无异送死,你要是敢擅自打开城门,就莫要怪叔父不客气。如此危害亲族之事,族中长老也不会放任不管。”也不管许褚是什么表情,拂袖而去,连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留下众人茫然的看着许褚。没等旁边的人拱手准备询问,许褚就说道:“城里的箭矢不多了,还请各位准备些大石,某身负勇力,投石击敌。” 向周围的男女下发命令之后,许褚找到许定,还没开口许定就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要率领青壮出城袭击匪寇吗?父亲不让你去?” 看着许定茫然的表情不似作伪,许褚就问道:“刚才叔父来城墙之上你可知否?” “知道啊,我没过去,毕竟你也知道,他总是想要做族长的位置,父亲也不想跟他闹得太僵,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事我总是不去过问。”许定苦笑着说道。 “可恨,若不是他辈分较高,这种无赖我早就把他打得重新做人了。”许褚恨声道,对于这个年纪并不大,但是总喜欢做些无赖之事的叔父向来不满。 许定连忙道:“噤声!这不是咱们该说的话。”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还去不去袭营?” “不去了,毕竟城里面的防守至关重要,到时候领着人减少了防守的力量,被贼寇闯了进来造成的后果无法预计。”摇摇头,许褚有些失意道。 见他不再出去,许定也有些失望。不再说别的,只是道:“既然不去,就好好防守,照顾好自己,也不知道这匪寇什么时候才会离去。” “喏,大哥放心。”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胸中憋了一口恶气,许褚只觉得手中斗大的石块轻若无物,投出去砸到贼军竟是轻者伤重者死,甚至被砸的碎散。顿时攻打城墙的匪寇退散一片,若是普通对阵还没有太大感觉,这见到一个人竟然把斗大的石块飞掷出来,砸到的人死了还好,没死的痛苦的叫喊呻吟也是引发了一阵恐慌。 有时候人总希望在某个时间可以停留一辈子,有时候却是片刻也不想多呆,又一次成功阻止了匪寇的攻势,那些匪寇犹如东流逝水一般退去。许褚只能望着却不能趁势攻击,若是能够抓住机会恐怕就不会老这么被动了。 第六十四章 诈和还是真和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4 且不说许褚在这里感叹。失去了踪迹的高顺率领士卒也同样返回了谯县,只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急着进攻黄巾匪寇,上次的事情还是让人很深刻的,要不是黄巾匪寇退走,那时候高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次返回来高顺领着士卒驻扎在十里地之外,周围并没有人烟,也不怕被发现,要知道这时候除了黄巾匪寇哪有什么正经人士在外面瞎晃,碰到有人也是被士卒抓起来询问之后,没什么用的放走,有用的拷问完之后在放走,毕竟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俘虏没什么用,留着又浪费粮食。这大冷的天,让他们自己想辙去吧。 也不是一马平川,能看到周围两里已经是极限,高顺下命令时刻关注许氏这里的情况,探马经常是不停的奔波,这次汇报许氏城上弓弩发shè的箭矢减少,甚至出现飞石的情况,高顺才算集中注意,寻摸这许氏城池还能支撑多久。 找来典韦之后,高顺就说道:“估计许氏这回没什么力气硬撑了,咱们还是尽快动身,准备剿杀黄巾匪寇,毕竟信使已经传来消息,鲍鸿大军失败,估计朝廷新的命令很快就会下来,咱们趁这机会赶紧做完事情,要不然没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典韦却是有些猖狂得意:“那鲍鸿早就该有此报,这种处事犹豫不决,为人优柔寡断,早晚会吃大亏。不知道朝里面的几名校尉能不能保得住他,这可是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他咎由自取。” 高顺有些无奈,这人发什么疯呢,自己是让他赶紧准备来着,咳了两声,喝道:“典将军,剿灭匪寇都是为了保大汉社稷,你这是什么心态。鲍鸿将军作战失败是他的事,咱们剿匪是咱们的事,还是先管好自己,他的事咱们不用cāo心。” “啊?哦!”典韦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得意,憨笑道:“你让咱们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许氏嘛!放心,这次谋划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不会失败了,要不然我典姓反着写。” 高顺见他反应过来,只道是开了心窍,总算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听完他说的话呆愣一下,心中疑惑道:“典反着写不还是典吗?”脸上有些哭笑不得:“典将军,按照计划行事吧,毕竟某也希望早些回京都跟陆大人团聚。” 典韦惊喜道:“大人已经回京了吗?那咱们早点做完,回去找大人喝酒,在这里快憋死我了,只能喝水。” 高顺并没有告诉他陆严现在还在征讨王国的路上,对于典韦能够多想些作为将领该做什么事情还是很高兴的。只希望典韦不要老想着自己下命令他去做,这种只喜欢行动不喜欢思考的人永远不能成大器。 “早些做完,要是你能够把许褚这等壮士拉拢来为大人效力,恐怕到时候大人少不得要请你多喝几坛酒。”高顺心想,反正大人高兴是肯定的,至于能够请你喝几坛酒这就看大人的了。有时候替别人许诺还能让人心甘情愿应喏的事情还是很喜欢做的。 ・・・ 连续几天,城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维持万余人口生活还是很艰辛的,虽然大多数是没有上城墙上作战的,但是你也不能饿着人家不是。毕竟守城为的就是那些没有作战能力的亲属。 不然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也不用在这里和匪寇死战。 疲惫不堪的许定看着四周的族人,基本都带着伤,有的甚至落下残疾,只觉心里一阵痛楚。莫名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大的能力护卫身边的亲人。 许褚大步走向许定,看见他如此疲惫,心里也是很难过,兄长没有太过强悍的勇力,只是比普通人强了些罢了,现在如此憔悴,真是不该。 搀扶着许定坐下歇息,两兄弟在城上商量着防守需要再做些什么,然后安排伤势过重的人下去歇息。这时候却听到有人呼喊,让两人赶紧回去,族长有事情吩咐。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父亲把两人都要叫回去,这防守城池更是需要人手啊,许褚皱着眉头沉吟道:“大哥你先回去,看看有什么事,我先在这里盯着,免得贼寇的了空隙加大攻势。” 许定听了,觉得他说的对,毕竟守城也是重中之重,要是贼寇冲进来,族人都将遭受屠戮,点点头道:“那你多担待点,我去去就来,相必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召唤咱们前去询问御敌之事罢了。” 让人陪着许定一起回去,许褚留在城上继续防守黄巾匪寇。 只是等来的不是贼军的攻击,而是更加疲惫的许定,和他带来的消息。 十分惊诧的看着许定,许褚瞪大了眼,充满了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他们竟然要求和?我有没有听错?”言语间带着笑声,脸上却是如同天气一般寒冷。 不知道是不是劳累过度,许定疲惫的脸上充满了刀刻般的皱纹,让人感到很悲伤,正值青壮年纪的人现在竟然会像一个垂朽老者:“你没听错,这是宗族里面共同议事之后的结果,现在城里面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再打下去恐怕防守还没出破绽人就要被饿死了。” 怔了怔,许褚看着兄长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亏旁边的人并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许褚低声道:“那到底是要怎么做?毕竟打了这么久,想停战也不是说说就行,咱们与匪寇可是结了死仇一般,要是前去求和,恐怕最轻的少不得也要被扒层皮。” 许定神sè更是悲痛:“这不是颜面问题,到时候贼军反目,真要打个你死我活,这族人生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怕就怕那些人不通军略的无知愚人从中作梗,小人乱世。” 皱着眉头看着周围,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最好。许褚道:“劳累大哥先在城上指挥防守,我去找一下父亲。” 许定点点头,知道他是想去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对于自己说的他还是有些不愿接受,让他去问一下,绝了这别的心思才好。 许褚回去的时候,宗族里面的长老还没散去,看着许褚进来,那些长老长者都望着他,他的父亲族长更是笑着道:“我这虎儿来了,既然决定了要与贼兵和,就让我这虎儿前去商谈吧,毕竟别人没有他这种勇力,到时候有什么变故也能保全自己。”声音中带着呛然。 那些老者都是点点头允许,旁边的叔父看着他们都同意也没了出头阻拦的胆子。许褚听到这些只言片语就知道兄长许定说的是真的,但是这时候已经没办法反对了,自己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按照大家商议的结果去做。看着父亲双眼略微泛着泪光,许褚知道父亲承受太多的重担。 问清楚之后,许褚才知道,自己要去跟贼军首领交涉,然后商谈罢战言和,用耕牛换取粮食。 事情还算顺利吧,至少对于那些主和的族人来说事情确实很顺利,黄巾匪寇虽然没有太多的粮食,但是见到自己眼巴巴攻打了良久的城池竟然也是粮草殆尽,听闻他们要罢战求和,用耕牛换取粮食,黄巾匪寇更是十分乐意,只要牛到手,粮食想也没有。但是表面上却说的很好,若是你们有意罢战拿出牛来换粮秣,可以,我们等你把牛牵来。 许褚也同样打着自己的主意,自己对于罢战倒是可以接受,免得族人伤亡过多,但是要求和与匪寇,那可真是耻于做人。需要想个法子才好。 眼看就要快到了与贼寇交换的时辰,还没想好,许褚有些烦躁,族长一直cāo持这些事情,看着许褚愁眉苦脸,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问道:“虎儿。你在想什么呢?都快到时间了,要是过了时辰还没去,说不得还要打起来。” 叹了口气,许褚看着父亲,见他颜sè憔悴、神形枯槁,本不想多说免得他担心,但是心里总有些火气憋着。 等到快准备好,许褚准备出城的时候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就低声问父亲:“父亲大人,这与贼寇言和罢战,实在有乞降的意思,儿心里甚是难过,咽不下这口气。不知父亲有何法可以教我?” 族长很是惊讶,但是知子莫如父,对于自己这孩子什么品行脾xìng,自己知道的很清楚,这回让他去做这种事情真的很受委屈,但是为了族人就算身死有何不可。面对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惆怅:“若是不行,就让你大哥去吧。”自己也想前去,但是没有人主持城里的事情,恐怕族人自己就要先乱起来了,若是自己不镇压着,族里早就翻天了,只能让儿子出面与贼寇交涉。 见父亲这么说,许褚心里猛然一惊,想到兄长并没有那么强的武力,身上背负太多重担,压抑得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睁着虎目,道“大哥太过辛苦,若是事事都让父亲兄长代劳,儿心甚是惶恐,而这就去了。”行了一礼,转身就赶着牛前去黄巾匪寇营地。 行至城门口,见到大哥许定,见他拦着去路,许褚十分疑惑,生怕他自告奋勇去与贼交涉,许褚就说:“大哥这是干什么?小弟很快就回来了,莫要拦着,耽搁大事恐怕不美。” 许定笑笑见他凝望着自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要小心,为兄知道你勇力过人,而且对此事十分不满,但是你最重要,即使有什么不顺,也不要持强逞能,赶紧回来陪为兄守城。” 点点头,许褚也不再说话,赶着牛就出城离去。只是谁也不知道事情的多变。 将牛交给贼寇,但是被告知没有粮草交换,许褚更是愤怒,自己还没开始借着言和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竟然先被人给耍了,但是贼首却道:“我等马上就离开,若是尔等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许褚冷笑着看着贼寇,等着自己计划的开始。城上许褚叔父做潇洒状,等着许褚在贼寇中大开杀戒,只是他自己大嘴巴先对着众人说道:“我可是想到一个良策,待看虎儿破敌,到时候,某可是宗族大恩人,族长之位只有我才配得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心道许褚前去与贼交涉,这人在城上胡言乱语,莫不是得了失心病? ・・・ 连半柱香时间都没到,黄巾匪寇阵营之间冲突四起。 更是听闻军鼓声震破苍穹,连树上的雪都索索往下掉。只见旌旗飘荡,从北侧竖立起来一杆大旗,上面绣着典字。 许褚大笑,这计策也算好,给牛喂了一些药,惹得牛狂躁起来,现在在黄巾匪寇阵营中间四处乱穿,虽然没有叔父说的火牛阵那种壮观,但是杀伤力也是不可小窥,黄巾匪寇四处乱起,这本是送来吃的东西,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疯起来。 第六十五章 同去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5 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许褚什么事情了,黄巾匪寇就算能够恢复过来,这么多人瞬间伤亡,造成的影响恐怕也使得他们不敢继续攻城了。 他只管在旁边看着,身负过人勇力,乱军之中也没什么可惧。忽的听闻有震天的战鼓声,皱皱眉头,他在下面看不清楚,城上的人看的真真切切,从北面来了一支军队,打着典字将旗,但是士卒却是上次解了他们围困之苦的士卒。 城上的人此时此刻才算是真的欢呼起来,对于许褚的叔父确实没有什么关注了。 这次的黄巾匪寇才真的是寒冬的冰雪碰到了酷暑的炎热。先是耕牛发起疯来,四处冲撞,匪寇阵势更是乱七八糟,现在又碰上典韦率领的士卒顷刻间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兵无战意将无战心,只顾着四处逃亡,这才是真的大捷。典韦猖狂笑着,冲上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贼寇。 黄巾匪寇慌乱奔走,死者不光是被屠戮,也有被自己人撞倒站不起来,被人践踏而死的,这才是兵败如山倒,神仙也不能阻止吧。 正在冲杀之时,眼看贼寇慌乱,yù得到更多战功,典韦驱使手下赶快追击,手下一个百夫长连忙阻拦:“将军,穷寇莫追,现在黄巾匪寇阵势混乱,但是没有伤及根本,继续追杀上去,恐怕要吃大亏的。” 怒吼一声“呔!”典韦看着手下领兵之人:“黄巾匪寇阵势大乱,正是我等冲杀之时,要是匪寇缓过神来重新组成阵势,到那时想要再继续如此杀敌也不再可能,时不我待,给我杀!” 怒吼着,领着手下士卒奔袭冲杀。那些百夫长也是好战,对于军功哪有嫌多的,只是象征xìng的拦一下,还是听从将军指挥,跟着典韦冲杀上去。 本来在黄巾匪寇阵营中等待计策成功就打算趁势袭杀贼寇将领的许褚此刻也有些发懵,但是此刻正是大好的机会,身边也没有带领亲族壮士,孤身一人在这,更是肆无忌惮。也开始打杀起来。 回首间看到典韦这个猛人正在冲杀黄巾匪寇,许褚心里只觉得有些酸涩,但是豪情大发也顾不得羞愧,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被虐杀的贼寇那里。 看着那些贼寇的样子,已经不成气候,若是上次被高顺率领士卒击退之后还能够挽回溃散的势头,现在则是已经被杀的怕了,谁也不会希望短时间遇到两次把自己打的头都抬不起来的人,更何况现在这个境地。 许褚见那些贼寇四散着向远方跑去,不知道自己该追杀哪个,觉得自己现在也没必要去追赶了,有典韦这个猛将率领士卒回来剿杀匪寇,那这个地界有什么不平安的。于是准备和典韦打招呼。 刚回过头就看见原本组成阵势的士卒现在分散开来,十人一队组成小阵,也四散开来追杀贼寇。猛地瞪大眼睛,高声喝道:“将军小心。” 也顾不得会引发误会赶紧狂奔了过去,许褚抓着耕牛的尾巴,暴喝一声:“将军快把披风解了,这牛被喂了药,正在发狂,小心冲撞。” 正在杀的爽快的典韦迅速将面前的敌人清扫一空,转身看着后面的人,原本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待看见许褚拉着牛反向后退,听到他说的话,吓了一跳,自己要是正在杀敌的时候被牛给偷袭了,这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要是跟哪个猛将厮杀酣斗,哪怕就算死也可以接受。 扯去身上的红sè披风,早知道自己就不耍帅披披风了,要披也找个灰sè的啊。懊恼着看着许褚,神sè变得有些惊异,这不是许氏壮汉嘛,高顺让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援助他们,希望拉拢他们投效咱们。 正准备招呼许褚,但是看他的样子估计没心思和自己说话。离得远的士卒还在追杀四周的贼寇,但是看见许褚的人这时候已经惊呆了,心中暗道:这人是怪物不成? 只见许褚拉着牛尾,那牛原本已经发狂,口中浑浊的声音不断,暴喝着,许褚现在已经和他杠上了,偏生典韦将披风扔得太近,许褚也不敢撒手,免得耕牛冲过去伤了他或者那些士卒。 只好用尽力气拉着牛往后退,浑身的气势骇人,这个时候就连杀人不眨眼的士卒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头皮发麻。 典韦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没反应过来,心里只是暗中将自己和他比较,看看谁更胜一筹。或许是迫切希望逃生的贼寇先回过神来,这个时候见到这么骇人的一幕,不知道是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乞降还是继续跑,希望躲过这些杀神。有些聪明人趁着别人还没回过神,大声叫喊着:“敌军将领已死,敌人没有将领了,那是天公将军神佑我等,大伙反杀过去,杀光、抢光他们啊。” 听着这些贼寇喊得话,所有人都有些迷茫,许褚本是被围攻的人,这次与贼寇交涉,用计让耕牛在贼寇阵中冲撞,拉着发狂牛生怕冲撞了典韦。 典韦却是十分恼怒,黄巾匪寇已经被杀散,现在竟然有人大喊自己死了,顿时暴跳如雷,暴喝一声,跳到行军的战车上面,蒲扇般的大手抓过将旗。 这将旗可是与城里,行营中树立的牙门旗一样高大。就是为了让许氏早点看见自己率领的军队,也想吓吓黄巾匪寇,让他们看到旗帜误以为大军来到。 单手抓过,挥动旗帜,也不怕有贼寇用弓箭shè自己,典韦吼道:“某乃陈留典韦,尔等乱臣贼子还不快快受降。可免尔等一死,若有不从,有如此贼。”将背上携裹的一把短戟投掷出去,直接将一名贼寇穿脑而过,钉死在地上。 抓着将旗,典韦对着麾下士卒说道:“旗帜所在必是某之所在,尔等随我剿杀乱臣贼子。” 那些从隶士卒也开始慢慢汇聚起来,如同成排的战车,继续剿杀胆敢反抗的贼寇。 ・・・ 这次直接击溃了黄巾匪寇,许氏族人也不用再担忧这些问题,那些黄巾匪寇慑于许褚的勇猛和前来剿匪的典韦表现出来的嗜杀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杂乱的东西。 没有说进城歇息的话,典韦这次可是按着高顺的交代,将事情做得堪称完美,下令士卒驻扎在城外,典韦随着许褚进城。 许褚本来是十分羞愧,毕竟上次人家前来援助,而族人竟让把人家拒之门外,甚至想让人家做自己的盾牌替自己挨揍。虽然这并不是许褚做的事情,但是确实他的族人,族中长者这样安排的。 觉得脸上有些火热,许褚对典韦行了一礼谢道:“多谢典将军,这次要是您不计前嫌前来相助,恐怕某早就成了刀下魂了。” 典韦赶紧拉着他,说道:“许兄弟莫要折杀我了,我就是一个粗人,但是救人于水火之中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汉子。” 许褚有些不太理解,见典韦没有继续说这件事,就转移话题问道:“怎么没见到高将军,某可是盼望两位将军尤甚,这次请两位将军光临寒舍,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诸位将士兄弟一同前去,某甚是欢迎。” 有些尴尬,典韦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高将军身有不便,这次命我率军前来追剿黄巾贼寇,并且防止许兄弟城池被贼寇攻击。所以现在只有我一人。” 许褚神sè很是慌乱:“莫不是高将军生气?上次的事情是我族人不明事理,某心甚为惶恐,我知将军高义,行事爽快利落,还请将军帮忙周旋,而且某对将军两次救我等于危难之中很是感激,原本有向高将军报恩的心思,若是高将军不愿见我,这可是好。” 典韦脸上也有些羞愧,不过不是因为要按高顺的话去做,而是因为他知道高顺的心思,而且许褚现在的样子跟高顺猜想的虽然有些相似,但是比猜到的更好。“上次离开追击黄巾匪寇,高将军接到信报,另外率领大军的鲍鸿围剿葛陂黄巾失败,是以心急,想着早点剿灭这些黄巾匪寇,以免他们继续祸害百姓,没想到高将军被那些声势高涨的贼寇冲撞了车架,受了些伤创,这次就令我前来。” 许褚看典韦同样是羞愧的样子,只道他说的不假,心里更是不安,上次族里的作为就让他心里不满,期间有些事情更是让人闹心,这次再遇见,自己是真的不想丢了这次机会。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褚就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请典将军随我回家,此次黄巾匪寇散去应是不会再来了,某摆宴席,犒劳将军麾下士卒。至于高将军,待典将军走的时候某跟将军一起前去拜会高将军。” 典韦是十分高兴,听到他如此说最高兴的是高顺期盼的事要办成了,喜道:“许兄弟,你要是跟我前去探望高将军,恐怕他再重的伤也能瞬间恢复。他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催促我赶紧来,免得你等遭受贼寇侵袭。” 许褚听了心里有些火热,叹道:“某欠将军多矣。” 典韦在旁边絮絮叨叨:“本来我还以为许兄弟只是长得壮实,没想到身上武力也是不凡,若是你要从军,恐怕这将军的称号也跑不掉了。” 听了他的话许褚只是笑笑,没有多说甚么,但是听在心里却是蠢蠢yù动。 等回到城里许褚通报族长父亲,请他安排宴席,宰杀鸡羊犒劳士卒,毕竟上次的事情就让人觉得过分,这次还是好好弥补,不然到时候再有什么事情,人家见自己此等薄情寡义,助自己等赶跑贼寇,却连吃食也不管一顿,怎么会来帮忙。 这次可能真的学了乖,宴席上许氏宗族都对典韦示好,毕竟他们也知道别人不可能老是来帮自己,太过吝啬把人家惹怒了以后确实不会有好rì子。 只是许褚的叔父闷闷不乐,典韦对于这个阻止高顺率领士卒进城歇息的人也没太多好感,奈何高顺交代不许自己胡作非为,惹出乱子坏了事,到时候自己哭都没法哭,以后不会放心自己带兵出来。 喝得伶仃大醉,这次真的是痛快,知道酒后容易出错,典韦宁可少喝点,拉着许褚嘟囔着说叨自己怎么辛苦,高顺怎么看重许氏,又怎么受伤痛楚。 等到第二天,典韦也不等许褚他们做出反应,直接跑到许褚住处,向他告别,说是高顺派人来报信,说是要率兵前去葛陂,朝廷已经下诏让他们前去督战,不能在后方耽搁了。 许褚甚是惊讶典韦这么着急,但是军令如山,看现在他们就要走,许褚肃容道:“典兄长且安坐,待我告知父亲,褚愿和典兄一起前去,希望典兄莫要嗤笑小弟迟钝失礼。”本来昨天听了典韦的话心里就十分感触,见典韦酒后真言心里更是一片火热,这才拉着典韦想和他一块走。 典韦自是十分欣喜,高顺让自己来就有这样的心思,许褚能这样说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和青睐,英雄相惜否?自己安坐,等许褚前去与父亲商谈。 第六十六章 过渡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6 许褚脚步极快,走到父亲房外敲敲门,问道“父亲安在?我是虎儿,有大事请教父亲。”垂手站立,随即就听到父亲说:“虎儿,你也有事?进来吧。” 疑惑间就推开门,许褚走进去就看见父亲一脸倦容的坐在榻上,兄长许定坐在旁边疑惑的看着自己,大为惊讶,道:“兄长也在?这么早就起来了?” 许定看着他笑笑:“为兄有些事情与父亲商议,所以就起来的早了点。阿虎起来的也挺早,昨天喝了那么多,注意身体?”说完才回过神,许褚身体强悍,不胜酒力只能是自己才有的,失神笑笑。 许褚道:“谢大哥关爱。”说完也不管大哥坐在旁边有什么事情,毕竟自己说的事大哥也会知道,只是早晚些,走的时候还需要跟他拜别。许褚挠着头有些踌躇地对父亲说道:“父亲,朝廷下来军令:典将军马上就要率领士卒奔赴葛陂,前去与大军汇合剿杀匪寇。孩儿想和他们同去。”说完渴望的看着父亲。 却见父亲脸上有些yīn沉,许褚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看看许定,却见他一脸苦笑。只听见父亲道:“你们真是为父的好儿子,个个都要上阵杀敌,这个家还要不要了,你们眼里还有我吗?” 两人甚是惶恐,连忙跪下,对于忤逆不孝是很重的无法承担的罪名,只见许定泪洒满襟,哽咽道:“父亲莫要气恼,孩儿不去了,孩儿终身侍奉父亲,聆听父亲教诲。” 许褚呆愣着,不知道兄长怎么会这么早就起来说和典韦一起走,茫然间看着父亲和兄长,有些心灰意冷,低声喃喃道:“兄长?” 却听许定道:“二弟,兄长甚是自私,但是xìng子使然,一直把你当做另一个自己,你要前去闯荡,博个好功名,只当是帮为兄圆了梦。” 怔怔的看着许定,许褚没想到兄长竟是把自己这样看待,怪不得有时候和父亲望着自己的眼神一样。也记不得典韦在等着自己,许褚在这里发起呆来,心里想着过去种种。 沉默半响,听闻父亲道:“罢了,你们都去吧,诺大的宗族还能少了你们两人就不活了不过了?” 许定和许褚两人大惊失sè,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本来常年cāo劳就老的比旁人快,现在的样子更是让人揪心。 许定道:“不可,父亲大人,本来孩儿是想有虎弟在才想着出去,现在虎弟要去,孩儿就留下来陪您。” 若是说让自己抢着留下来,许褚心里更不可能会舒坦,心里可是压抑很久了,就想趁着机会出去闯荡。只是呐呐的看着兄长,心里有些苦涩。 却听父亲洒然道:“无妨,族长职位就交给你们叔父,他想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父卸下这个担子好好歇歇,痛快过个几年,把你们留在身边无异束缚了鸿鹄的翅膀,你们都去吧,不闯出个名声来就别回来了,我没脸认你们。” 许定惊慌道:“叔父为人劣迹斑斑,怎么可以做族长率领族人。这不是毁了大家。” 皱着眉头,父亲苛责道:“怎可如此说你叔父,他的为人我甚清楚,只是喜欢胡闹,天天闲着没事找事,这才游手好闲。本质不坏。你们走了将族长的位置交给他让他天天有事情做就不会这样浪荡。再说有长者、为父等人看着,除非我等全死了,没有人管教指引,不然他不会成为罪人。” 现在反成了父亲要将他们轰出去,好像眼不见心不烦一样。 许定有些担忧呐呐道:“那父亲可别老是这不许那不许,叔父的xìng子慢慢改变还可以,真要是强逼着来,恐怕会适得其反。” 父亲笑着斥责:“你是想说为父教导你把你管得太过了?”不等他惊慌着辩解,又道:“真去了战场你们兄弟相互照看着,莫要生了什么创伤。” 看着父亲慈爱的眼神,两人点点头,许褚道:“父亲放心,有虎儿在,兄长一定不会受伤。” 父亲笑着摇摇头,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呢,他们兄弟有这个相互扶持的心思就好。让他们前去收拾收拾,准备和典韦一起离开。自己坐着沉思这些年自己对两个孩子教导不妥之处。 典韦看着许定许褚两兄弟,身后跟着十余位壮士青年,惊讶道:“两位兄弟,这是干什么?”本来在他的想法中许褚是高顺和他重视的人,现在竟然有这么多要跟着一起走。 却不知许褚已经劝阻了一些族人,毕竟现在情势还不算太明朗,自己只是想要出去闯荡,对于高顺典韦两位将军报恩多些,真正的事情还是看看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要是值得自己追随,那自己一直跟着他们也无妨,所以也有离开的可能。 许定拱着手冲着典韦道:“典将军,小人许定是许褚兄长,仰慕将军之威,前来投效,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接纳我等。”说完有些期盼的看着典韦。心里忐忑不知道要是他不接受怎么办? 有些呆愣,典韦对于自己这武夫的样子竟然有人仰慕,大为感慨,随即想到,许褚是对高顺领军和派自己领军解了他们的困难,有些报恩的意味,这些人大概也是这样吧。 收敛了将要浮在脸上的疑惑,肃容道:“本将军只是一介武夫,好听的话不会讲,这征战沙场不是儿戏,从了军就要服从军中的军规,衣食足行更是艰苦,若是诸位有自觉不行就回去的谋个别的出路,某还是劝诫诸位早些回家。” 见他没有说死,只是说军中艰苦,许定道:“我等也是经历与贼寇厮杀的情形,对于艰苦也是没什么不良适应。这些皆是我族中健儿,与我弟许褚戏称虎士游走阵场之上。” 看他们坚毅的眼神,知道他们的心思,典韦笑道:“那汝等就是某的弟兄袍泽,随某一起征战沙场,有我的就有你们的,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有人若要背信弃义临阵倒戈也是不容其苟活。” “喏!”许氏族人大声应道。 “诸位义士暂且跟随我等前去追赶高将军,恐怕他现在走了好远了,快些追上他给你们分职位,某一介武夫,可不知晓该令你们做些什么,只是小卒之事恐怕委屈了诸位义士。”说完招呼一声,让他们跟在士卒行军阵中。 那些青年壮士都是有些欣喜,许定和许褚则是相视无言,随后两人开始借着这个原离家族,重新开始的机会推心置腹的谈论。 ・・・不知道高顺见到典韦出马竟然获得这些壮士投效,是惊喜还是惊异。 这一年是开始,是起步。 陆严在京都谋划,骆俞因皇上赏识竟然封了冀州刺史,虽然里面有蹇硕的推波助澜,但是这种好运实在不多见。 即使后来有陆严书信提醒,但是因为骆俞想要建造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界,反而阻挡了发展的道路,现如今只能在冀州一地。开始总是艰难的,北方有朝廷管制,现在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有能力,这天下还不到谁都能吞吃的地步。 因为政令而使得冀州变得普通百姓向往起来,人口增加。世家大族却也有另外一种方式存在,守法者安然无恙,蒸蒸rì上;违令者,有归降的黑山军在一旁暗中行事。 虽然知道那些世家明面上不敢与自己为难,暗地中哪个不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即使骆俞皮糙肉厚也有些浑身难受。 可是想想荀攸出的计策,那些世家受了离间,又相互猜疑,生怕相互得到自己没有的好处,反而对骆俞显得更加尊敬、拉拢。 因为被征收土地的人获得了朝廷赔偿,当然是骆俞安排的赔偿,将那些土地折合成钱财,分给他们,但是因为没有如此多的钱财,更因为府库空虚,骆俞就下令,凡是没有收到朝廷财帛的,前往zhèng fǔ备注,有多少算多少,一文不差,派出手下严格记录,被朝廷欠款者免其任何税收,直到朝廷还款或者颁布下一条政令。 虽然有人不满,但是有骆俞在那里镇压着,更有一些投效的如张燕、于毒等人为其“爪牙”以武力相持。这也算得上是另类执政。 贫民有了生计,被安抚;那些世家大族有了政策安抚和彼此之间相互猜疑,也变得安静下来,温水煮蛙,过段时间没有大的变动或者外来势力,也会沉寂消亡。 虽然引起一些震动,但是都被压制下去,荀攸也算是绝了另谋出路的心思,觉得现在跟着这位大人还算不错,尽心尽力的辅佐起来。 只是现在土地归公之后反而促进了贸易,沮授却是向骆俞提醒,担忧这些事情泛滥,引起别的纠纷。现在本地的世家大多都被朝廷欠了财帛,基本上都被骆俞免了税收,这没有税收的暴利之下胆敢触犯法律、背地里做yīn险手脚抢买卖的事情恐怕很多。 荀攸却是制止道:“堵不如疏,让他们慢慢私斗,到时候咱们掌握了证据拿捏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也不管沮授和这里的世家大族有没有关联,或许在他看来,这些事情说出去该争的还争,没有多少人面对利益不动心,就算真的不动心,别人欺负到眼前因为面子问题也会起来开始抗争。 对于沮授这样的本地人才,在这些事情当中,试验一下他的忠诚还是好的,毕竟自己要是跟着骆俞,需要好好谋划,有些不稳定的因素总要灭绝,妇人之仁要不得。 一切都往着比较好的方面发展。虽然有些异族伙同匪寇攻掠郡县,但是在骆俞亲率士卒征战的情况下也都是望风而逃,根本近不得冀州。本来想趁机将势力过界到幽州,却被荀攸劝住,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先赶紧将冀州治下全部给安稳下来一点都不会再动乱的好。 第六十七章 询问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7 189年开chūn 陆严现在呆在军营里已经是习惯了,经常和虎贲军士骑马奔腾,刚开始对于他们还有责罚,后来见皇甫嵩在距离陈仓不远的五丈原休整,竟然要呆一段时间,心里更是十分惊叹:这皇甫将军莫不是见朝廷不下命令催促,就觉得真的这么可以打熬时间? 偏生前次董卓催促,就被斥责,因为想要与陆严搞好关系,就跑到陆严这里诉苦。当然要不是看在这董卓十分有眼sè,肯将自己军队里的宝马献出来一些,陆严自己才懒得管他们之间如何闹腾。 这答应皇甫嵩的自己可是做到了,往后有些事情要是他自己做得太过分,陆严也只能秉公执法,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是奉皇上诏书前来监军,可不是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抽科打诨的。 这次陆严带着节杖去找皇甫嵩,本来荀彧是想阻拦:“这前将军董卓与左将军皇甫嵩两个人有互相角力争夺大权的意思,现在你若去了不是摆明要给自己找麻烦,说自己是偏袒董卓?这件事情必须小心谨慎。” 但是陆严却道:“我等是奉朝廷命令,有皇上下的诏书,让咱们前来监督大军征讨王国匪寇,这现在大军驻足不前,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时间长了大军养出惫懒的事态,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咱们岂不是要做做士卒溃散被人追杀的独杆将军?” 荀彧苦笑着道:“怎么可能,现在就算大军驻扎,这也是经常出来训练,只是粮草供给不多,才变得减少,要不然经常剧烈消耗,这人吃马嚼的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在丰厚的家底也要败光。” 只道他说的不假,陆严笑着道:“上次咱们从董卓手里谋夺来宝马十数匹,这次虽然不再去敲诈,但是他可是看得很紧,咱们真的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做,这进京都的奏章急报说不得就要参咱们一次,到时候没有人帮忙说话,咱们可就苦大了。” 看着荀彧因为畏惧寒冷而显得有些青灰的面庞,陆严摇摇头:“你莫要担心了,某也不是傻子,这怎么可能真的去摆架子吆喝皇甫将军,还不是面子问题,咱们总要让别人感觉哪里都需要咱们,我只是前去看看皇甫将军要做什么。毕竟咱们也是监军来的,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 说完像一只偷笑的狡猾狐狸。荀彧撇撇嘴,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见他不会大意被人利用,才放下心来。拉着衣领,低声嗤笑道:“恐怕大人从中得利是真,这次要不要彧去董卓军营说道说道?我可是看见董卓将军这几天可是鸡羊不断,生活丰富,这可真的不像出来征战打仗的。” 说着都有些流口水的感觉,毕竟清苦的rì子很难过,看着董卓他们经常肉食不断,这谁都羡慕,就连虎贲军士也经常前去打秋风,只不过是在陆严和荀彧的默许之下,甚至有意纵容,谁让他们是监军来着,别人想要讨好还生怕没有机会。当然该做的职责之内的事情还是必须做好,要不然陆严这个建威将军大人手里的节杖也不是闹着玩的。 咽下了口水,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血红的眼光,陆严低声感叹道:“咱们也有些rì子没有沾过油水了吧?这京兆西方之地真的要变成赤地千里,连个能开荤腥的也没有。只能啃着干粮,最多喝点油水汤。” 听这话就知道了陆严有那么点心思,但是也不直接挑明,荀彧拍着额头,长叹道:“唉!陆大人不是要去皇甫将军那里商讨军事吗?这别误了时辰,正好,某也有要事去找董卓将军,下官先告辞,晚上再来向大人禀报军情。” 惬意的点点头,陆严催促道:“既然这样,荀大人就赶紧去忙吧,本监军去拜访皇甫将军。”随即两个人分别去两队大军营帐巡视,商议军事。 荀彧顺顺利利的从董卓那里得来一批口粮,虽然中间许诺无数,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凭借他高深的智慧和狡猾的心思,交谈下来也算得上是各有所得,宾主尽欢,早早的回来在营帐中看书等着陆严回来。 陆严带着现在从不离身的节杖,领着秦虎前去皇甫嵩的军营主帐,他倒是好整以暇的站在营帐外面,根本不打算越雷池半步,这自己私闯进去可是有蔑视军威的嫌疑,让把守的侍卫进去通报。 看来皇甫嵩倒是想表现出友好的气氛,直接迎出来拉着陆严笑道:“监军大人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虽然才开chūn,但是天气还没转暖,呆在营帐里读书多好,出来着凉了可不得了。” 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友好,但是陆严是来“找事”的,对于他这样子多少有点尴尬,毕竟人还小,面皮还没有那么厚,只是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吗,老是读书都快读傻了,就到你这来看看。” 既然来了也不急着开口询问,陆严这时候确实挺闲的,看着营帐里面也没有几个人,都是经常见的皇甫嵩军营的高级将官,还有他的侄子皇甫郦,疑惑的看着他们,那些将领见到陆严进来赶紧行礼,虽然他的职位只能算是和一些将领平级,但是掌管着监督,刑罚两军的大权,可是皇甫嵩和董卓两人都费尽心思拉拢的人物。 人小官威大,点点头:“都忙吧,本官也没什么事,就是到处走走,皇甫将军,这是干嘛呢?有什么好玩的也不叫我?”说着自己也笑起来,毕竟军营中怎么可能有玩的,更何况是皇甫嵩这个治军严谨的将军大帐里。 皇甫嵩很随和,毕竟现在也不可能给他摆架子,笑着道:“大军安营扎寨,这不是闲着没什么事,除了值守的将领需要巡视周围,别的将领闲着也是闲着,本将就想着把他们招来细论军略,毕竟大汉以后还是需要年轻人来挑起的,我这等逐渐老迈的人还是将自己所学的传授下去。” 旁边皇甫郦对着比自己还要小的陆严更是亲近,平常有什么事情皇甫嵩不变言谈的都是由他代为转告。对着陆严道:“小陆大人可是天子纵横,学习能力极强,我等庸人可没办法比,只能天天苦读,大人出去玩耍的时候,末将等人还要细细思考行军打仗之策,唯恐出错。” 陆严与他笑闹道:“你倒是好心情,我都只是囫囵吞枣,算不得真正学来的,你可是跟在皇甫将军身边,若要是说起来,恐怕还是你比较有能力。怎么?你要是不想这么学习,咱们可以出去狩猎,这开chūn万物复苏,说不定有很多猎物可以直接闯过来呢。” 陆严这时候是欺负他不敢在他叔父皇甫嵩面前撒野敢说出去狩猎,这时候还是行军打仗,没有主将命令谁也不敢私下乱串。(皇甫嵩的威严也是不能小窥)看着他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挑挑眉头,旁边的将领却是对他们两人视若无物,扭头转向,或者两两低声讨论军事,谁出丑他们都要遭殃。 皇甫嵩对于陆严喜欢言语欺负皇甫郦视以为常,知道他们只是嘴上说说,私下里关系却是比自己这老头子好得多,经常勾肩搭背的。 皇甫郦也是能言善辩的,只是一时被他压住,眼珠一转就想起来一事,说道:“小陆大人,这狩猎有什么好的,西边还有贼寇甚多,咱们不如推演一下,看看谁有能力取得最大的战果。这才是真本事啊。” 陆严眯着眼,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你莫不是效仿赵括?要知道这真的打起仗来可是跟说的有很大区别,何况这贼寇现在情势不明,中途若有变化,那可就不知道谁做的算数,还不如狩猎来的实在,既能够填饱肚子,又能够检验身上功夫。” 听了他的话,皇甫郦却是一脸肃容转头看着皇甫嵩,语气憧憬道:“叔父向来教导我们要懂得谋划,作为军中将领怎么能够老是想着以力服人?殊不知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人有智慧才是重要的,若是只懂得依靠蛮力,那这人只能作为冲锋陷阵的莽夫。” 一句话说的周围的将领纷纷点头,皇甫嵩却是老怀大慰,毕竟自己的侄子这么说等于是夸奖自己教导的好。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将领一个个赞许皇甫郦的样子,陆严打了个寒颤,这要是个个武将都知道以计谋辅以士卒,到时候恐怕那王国匪寇可就遭殃了。 心里感叹一下,陆严也不再跟皇甫郦拉扯,这要是说下去自己的正事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说出来,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抚着自己胡须的皇甫嵩问道:“对了,既然如此,那王国匪寇岂不是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军功唾手可得,皇甫将军怎么驻足停留?要知道这大好的军功让董卓那厮得去岂不是冤枉来哉?” “嘶!”猛吸一口凉气。这人怎么不按常理来说话,疼死老夫了。心里有些微辞,皇甫嵩正在得意之间听到这句话直接把自己的胡子都拽掉了几根。 那些将领看着皇甫嵩,见他失态,赶紧转头,或者低头,不敢表明自己见到了不该见到的样子。皇甫郦也有些傻眼的看着陆严。 皇甫嵩皱着眉头解释道:“这只是要为将者多学习谋略,上了战场不至于被人用计策耍弄。至于王国等贼寇,本将早就说过,陈仓城池坚固,王国等人没办法攻进去,但是他们势众,咱们硬碰硬打上去又容易损兵折将,等过段时间他们粮草将尽,咱们一举攻上,到时候他们没有战心,这仗就好打了。即使有损失也会降到最低。毕竟咱们大汉经不起太大损失和失败。” 看着他这么细心教诲指导,陆严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于要停留等待王国贼寇粮秣将尽叛军疲惫自行撤兵的做法那不是没办法接受的,他也知道那是最大减少己方伤亡的办法。 更何况他来这里只是做做样子。 第六十八章 计划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8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皇甫嵩突然对陆严说道:“这段时间多亏了监军大人从中调解,本将知晓将军甚为辛苦,但无奈囊中羞涩,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送与大人。既然大人觉得这段时间闲着无事可做,那咱们确实可以狩猎。军中士卒虽然经常训练,但是对于这种野外厮杀搏斗也是不习惯,趁这机会分队将士卒调派出去训练一下,顺便打打猎,捕捉一些野兽开开荤。” 所有将领都诧异的看着皇甫嵩,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因为陆严的缘故需要讨好?不过这也不太可能,毕竟皇甫嵩的忠义正直是所有人只知道的。怎么说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这么做。 陆严也是迷惑,顾不得再与皇甫郦说笑。看着皇甫嵩那温和的样子,身上那种征战沙场的煞气收敛的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迟疑地对着他道:“皇甫将军莫要说笑,严只是随口说说,毕竟将士出征不同儿戏,不去剿匪却在这里打猎,传到皇上那里少不得咱们都要受责罚。”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对于打猎还是很期待的,只是这毕竟身负重责,不能马虎。 皇甫嵩笑着道:“咱们大军出征,消耗粮草颇多,后面粮草可能也会匮乏,总不能空着肚子前去,毕竟王国等匪寇也是因为粮草的问题才会有缝隙可寻。咱们可不能没等到人家溃散,自己先垮了。” 看着陆严和手下将领都是疑惑的表情,皇甫嵩又道:“这地方粮草也不多,咱们不能想着征收他们的粮食,要不然他们没了粮食闹腾起来,恐怕咱们会更受被动,到时候稍有动乱,咱们就陷入危地。”说完就下命令,让手下将领前去巡查各营,清点数目,到时候好安排狩猎事宜。 看着他们都出去,陆严笑着看看皇甫嵩他们叔侄两人:“恐怕还有别的意思吧?两万大军消耗虽然不少,但是怎么说也能够补得上,不至于陷入无粮的境地,京都平常养着那么多军队也不见有人会饿死。” 皇甫郦却是盯着陆严,嗤笑道:“小陆监军大人莫不是真的不知道行军打仗最是消耗粮草?这原本带的粮草多数是消耗在运送路上,真正送到军营中的甚少。” 白了他一眼,陆严对他的话甚为不屑,这些话骗骗一些将领还行,自己可是掌管着刑罚大权,对于这些行军事情虽然没有主将皇甫嵩知道的更详细,但是也相差不到哪,有些地方甚至比皇甫嵩还清楚。 皇甫嵩对于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毕竟各自有自己的职责和权力,斥责了皇甫郦,皇甫嵩笑着对陆严说道:“陆大人却是聪慧,这些事情真的瞒不住你,所以你知道了反而更好,只要保守着不泄露出去就行,您是监军,这怎么着本将军也不能责罚你不是。” 看他有些说笑的意思,陆严也没生气,毕竟才十五的少年,对于别人畏惧自己还是有些得意,虽然平常接受的都是谦逊的观念。“皇甫将军说笑了,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知彼知己,这消息情报最为重要,这些事情怎么可以随便乱说。严还是不听了,我先告辞。” 说着就作势起身yù离开,皇甫郦却是拦着他,等着虎目道:“陆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叔父?只怕你想走却过不去我这关。” 皇甫嵩却是佯装恼怒起来:“干什么,让开,监军大人岂是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可以得罪的。” 皇甫郦有些不情愿地让开,他并没有转头看见皇甫嵩的表情。 陆严反而不急着离开,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刚才只是做做样子,皇甫嵩这老狐狸当然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要走,只是避嫌,免得以后出什么事情了好说自己是受胁迫的。所以觉得皇甫郦有些不争气,竟然这么急着出来拦着。 无奈的笑笑,皇甫嵩看着陆严:“还请小陆大人不要生气,本将这侄儿爱冲动。冲犯了大人还请原谅这个。” 陆严也知道要是自己敢说不原谅这事情恐怕真要瞒着自己了,再说和皇甫郦这xìng情中人也算是投缘,没有必要闹僵,整的下不来台。就道:“将军客气了,咱们可是袍泽,自家人说自家话,这郦兄堂堂汉子可是让人敬佩的很,严怎么会怪罪,还希望郦兄不要生严的气才是。” 皇甫郦脸sè红了红,这jīng壮汉子平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这时候反倒有些羞愧:“小陆大人说的哪里话,都是我的不对。”这时候他也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出来的太早,就算坐着不动陆严也不会走掉,这自己一出来拦着反而着了陆严的计谋,为他的面子添添光。 这事情算是过去,陆严冲着皇甫嵩问道:“不知道将军有什么事情?可需要严帮忙,毕竟同为朝廷效力,这剿匪是大事,若是将军有什么好的谋划严还是愿意做一个马前卒,希望将军愿意共享功劳。” 对于皇甫嵩来说陆严提出来要分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年轻人总是喜欢功名,年长者喜欢利禄,笑着道:“这些事情说不得还是监军大人占了最大的功劳,毕竟董卓那厮还在旁边看着,有些事情虽然需要他带领士卒去做,但是总体的谋划确实不能让他知道,盖因为他的权利之心甚重,可吞rì月兮。唉!若是大汉能多有几个小陆大人这样的忠义人才,大汉何愁不强盛,那些宵小之徒岂能出来祸乱一气。” 见他说着说着感慨起来,言语间不乏夸奖自己的言辞,陆严心里很是高兴,但是面上不显,只是浮起淡淡微笑:“将军过奖了,严虽然有些志向,但是能力并不出众,还请大人说说这是什么计策?” 虽然见他急着问计策的事情,但是皇甫嵩和皇甫郦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喜悦高兴。皇甫嵩赶紧转移话题,要不然把他夸得过了,以后有什么好大喜功或者别的毛病可就坏了。“这剿灭王国匪寇说来简单,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却是很难,若是说那次本将军说的等匪寇断粮之时便是咱们进攻的时机,那也不差,但是其中各种因素却是十分重要的。” 站在旁边的皇甫郦点点头,这话是真的,打仗不只是看士卒优良,有时候很多情况都能改变一场战争,特别是人数众多的战场之上,一条情报都能扭转情势。 知道陆严对于这些只有从兵书上看过,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对于大军正面厮杀还没有准确的认识,所以皇甫嵩捡最重要的说:“这次大军停驻,本将觉得除了休整等贼军粮草匮乏的时候冲杀之外,觉得还有别的事情可做,咱们大军有很多士卒是只经过训练,其中虽然有上过战阵的jīng壮士卒,但是很多都是招募来的新丁壮汉,训练已经满足不了这些士卒,只有真正厮杀过才能够体会到打仗时候阵势的重要;坚毅的心智也是这样磨砺出来的。” 陆严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莫不是要借着出去狩猎的机会让士卒出去厮杀?这周围除了王国等匪寇哪有敌人,你莫不是想打百姓的主意?这想都别想,我这就上报皇上。” 皇甫郦目瞪口呆的看着陆严,心里只觉得他这人想象的真大。皇甫嵩愣了一下,无奈的苦笑道:“小陆大人哎!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本将军是打算让士卒出去寻找贼寇,围剿些不成气候的小股贼军,怎么可能回去祸害百姓。” 三个人愣神相顾,陆严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这么做就不怕董卓诋毁?毕竟大军出征在外,朝廷对于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他在奏章里说你几句坏话,到时候恐怕你就要倒霉了。” 却是见到皇甫嵩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陆严奇怪道:“皇甫将军这是看什么?莫不是严有何失态之处?” 旁边皇甫郦插嘴道:“难道我们经常喊着小陆大人,小陆大人就忘了自己是监军,非要咱们喊着监军大人,大人才能够想起来自己要做些什么?” 拍了一下自己额头,陆严真的感觉自己要丢人了,却是什么话也不说。这算计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的。 沉默半响,皇甫嵩扯着嘴叹口气,这自己可是已经很小心谨慎了,等着陆严自己送上门来做那领军,率领士卒前去“狩猎”,现在倒好,他自己不吭声,倒是把事情推了个干净。 至于董卓那里还需要他去周旋,安抚,可是他这样不说话自己两个谋划都要胎死腹中或者被狠狠敲诈一次,董卓还能够有宝马良驹奉上,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小陆大人莫要不吭声啊,毕竟这些事情全都要您的大力支持不是,我等只是做个将领领导士卒征战,这有些事情还需要各方配合,现在少了小陆大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啊。”皇甫郦在旁边劝着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陆严对于这些事情却是不得不小心谨慎,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谋划,陆严就稍微放下心道:“这些事情需要谨慎行事,毕竟人多口杂,不以宣扬,现在就咱们三人知晓。可是毕竟不是儿戏,所以其中有些事情甚为重要,所以我还要细细思量,最迟等到晚上,我就给你回话。我先回去想想。” 说着就要离去,皇甫郦这次学了乖没敢拦,跟着皇甫嵩送他回虎贲营。 第六十九章 借兵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69 皇甫郦有些疑惑,看着叔父皇甫嵩,见他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就问道:“叔父,你看这事情能不能成?陆监军年纪确实不大,思虑并不是很周全,这回去定要请教身边之人。” 皇甫嵩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这么想是对的,毕竟这件事情却是很重要,但是也不是非做不可,只是不让董卓他们闲着给咱们找麻烦。陆监军这次回去所问之人必定是荀彧,这人是皇上贬下来跟着陆监军随军的。只是你我尚且知道陆大人思虑不会那么周详,皇上又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这荀彧说不得是皇上安排的暗棋,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做决定的。” 皇甫郦想了想有些自信的问:“那叔父同意小陆大人回去细想就是为了让他去问荀彧?定然是这样,他肯定也是有送军报的权利,到时候不论什么事情总要经过他的手传回去。而且将军吩咐的这些事情只要知晓军略的都会觉得可行,以后也不会受到皇上苛责。” 皇甫嵩没说话,看着陆严回去,转过头冲着自己这侄儿赞许的点点头··· 有时候人都能看到开始,对于结尾也能猜个大概,可是其中细节就不确定了,结果在这个世上并不是重要的。 陆严脑子里想着皇甫嵩透露出来的信息,觉得他这么大方告诉自己肯定是想要求自己帮忙,但是到底求的是什么就不确定了。至于他说的那些拉士卒出去围剿小股匪寇的事情陆严根本不相信,现在王国围困陈仓已经有数十天了真要是有什么匪寇也都跑着去了,现在想要找到小股匪寇那是痴人说梦。 可是要真是出去狩猎那也要看看这周围哪有什么野兽,动物,出去瞎跑还有可能饿肚子。胡思乱想间,陆严回到营帐,见到荀彧正在看书。旁边也没有人侍候,他们这两人现在算是患难兄弟了,基本上天天在一起。 可苦了秦虎,同时照顾两个人,虽然还挂着虎贲的名号,但是现在基本上是真的小厮了,幸亏大多时候是跟着陆严,对于荀彧倒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做一点事罢了,毕竟是陆严把他折腾成这样,还想着跟着陆严好好混段时间,说不定就把他恢复原职了。 荀彧看着陆严回来一直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竹简,自己是得了董卓的好处高高兴兴的回来,这陆大人是怎么了?秦虎麻利的收拾好就走出去,也没有给荀彧问话的机会,毕竟他现在可是能不让这两位看见就躲着,要不然呼来唤去折腾死个人。 无奈荀彧只得对着还在沉思的陆严轻声唤道:“大人!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咱们可是能够吃上丰盛的伙食了,怎么不高兴呢?”知道陆严的口腹之yù比较严重,所以荀彧直接拿这件事情诱惑。 奈何陆严现在正在钻牛角尖,听了他的话只是“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想着,这想不明白自己就是不痛快,心里总觉得像是搁了点什么压着。 荀彧也开始皱着眉头,这怎么像是中了邪?想什么呢?温和的笑着说道:“大人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不妨说给卑职听听,这样卑职也可以帮大人想想,毕竟帮大人排忧解难是卑职的责任。” 听见他说的话,陆严觉得有些亮堂,自己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啊,转而又想到,这自己回来会问荀彧好像是很明显的事情,基本跟上跟自己有交集的人都知道,毕竟荀彧可是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 虽然有些怪异,但是没有继续想那么多,陆严觉得还是先将这狩猎的事情弄明白再讲,“文若先生,本来这去皇甫将军那里还是很顺利的,但是后来皇甫将军却向严说了一些事情,想知道严的看法,可是严虽然贵为监军,但这是皇上恩宠,对于皇甫将军说的事情严却是很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请文若先生教我!” 见陆严表情严肃,荀彧不知道他这是碰到什么难题了,难道这大军安营扎寨停驻不前还真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想想牵扯到这么多人,荀彧也严肃的对陆严道:“大人请说,卑职帮大人仔细推敲一下。” 点点头,陆严把在皇甫嵩那里得到的消息说出来,末了又道:“你说咱们怎么才能够从这中间获取好处?毕竟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有咱们的支持才能做好。” 呆愣片刻,把这些事情理清楚,荀彧皱着眉说道:“这狩猎是大人提出来的,事先并没有说过,皇甫嵩看来是借题发挥,或者有别的事情用大人说的狩猎做掩饰。至于别的事情都是没什么价值的说辞。重点还是在这狩猎的事情上面,虽然皇甫将军说的关于士卒的情况是很重要的,但是想象一些实际情况,这出去顺便围剿小股匪寇恐怕言不符实。” 点点头,陆严也是很赞同,想了想问道:“这莫不是想要借着咱们蒙蔽董卓?好为了顺利施行以前说的征讨王国的那套论述?咱们管着刑罚大权,甚至朝廷奏报也是偏向听信咱们,虽然平常没什么,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咱们的作用恐怕···” 荀彧神sè莫名,也不知道真的是如同皇甫嵩猜想的那样有着莫大的权力;还是想到了皇甫嵩这样说的目的,对着陆严道:“还是莫要多想了,毕竟这件事情说简单就如同你说的那样,说复杂就是不知道真的出去狩猎了谁会是猎物。出了事咱们只是受了蒙蔽,皇上面前也好说,有好处咱们可以直接抓到手里。明天只管小心谨慎行事。”说着就转移话题,也不管陆严到底听进去多少:“今天可是伙食丰盛,大人可莫要食yù不振,不然那些虎贲壮汉可是不懂得客气。” 嘘了口气,陆严摇摇头:“也只好这样,还是好好享受今天的美食吧。” 将威过重可以欺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是将领权利过大,军威过重,连皇上圣命都可以拒接。当然这也只存在于将军手中兵士众多,或者总领着朝廷军权,将领的个人思想大过忠君。 皇甫嵩和董卓现在都是没有这样的能耐,两个人虽然主次分明,但是实际上却是各行其是,所有的权责都只是名义上的。是以陆严这个监军的话和意思就成了最重要的决定。 而且皇甫嵩对于朝廷的忠诚说是rì月可鉴也不为过,董卓却是没有蔑视皇甫嵩和陆严等人那么大的胆量和魄力。 第二天陆严就告诉皇甫嵩可以前去狩猎,但是为了保持良好的纪律,虎贲军士会随同,期间要是有什么事情不符合剿匪或者扰民,那么皇甫嵩就会背负骂名,上报朝廷的奏章也会将这些事情如实记载。 听了他的话皇甫嵩确实没什么担忧,谁都会上奏章,至于朝廷听谁的那就看朝廷方面的意思。只是对于陆严竟然没有随着士卒一起出去狩猎很奇怪,毕竟这可是他自己说想出去打猎。 一连几天陆严都躲在营帐中看书,和荀彧讨论军略或者民生政略,渐渐地那些出去的士卒有时候回隔两天,三天才回来,若是有人问起来都说是勘察地形和探查周围有没有匪寇。 月末的这天,上一批出去训练的士卒刚回来,秦虎就跑进来向陆严汇报情况,虽然他身形魁梧功夫很好,但也不是那种只练武不读书的莽夫,能充当手下书曹。将手里的一件披风呈上,对陆严道:“大人,这是手下弟兄们这段时间按您吩咐做出来的,周围的勘察过的地形已经被画了出来,至于更远的已经超出了范围,弟兄们没办法离队。” 陆严笑着看看秦虎,不忙着去接披风,问他道:“若是我让你率领一队士卒,你敢去向王国匪寇挑衅吗?” 秦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不通,但是上司的命令是要坚决服从,这是经常在陆严身边学会的最重要的事情:“大人让卑职做什么卑职就做什么,哪怕丢了命也会做。” 见他这样子,陆严知道听不到别的话,心里暗叹:这秦虎可是学狡猾了,刚开始还会反问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就这么一句话,有时候真感觉像问墙。 接过披风,陆严笑着对旁边的荀彧说道:“看来这真是上天的安排,我就说要是明天才好那我就不做这件事了,哪怕功劳再大。” 荀彧却是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毕竟不是儿戏,更何况你这是私自行事,要是不成,那后果不堪设想。” 陆严却是笑嘻嘻的没有回答,打开折叠的披风,看着上面的图案,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虽然没有太多详细,但是地形却是清清楚楚。 闭上眼在自己脑海里回想一下,再看看披风上的图案,见到没有什么差别,就递给荀彧,让他看。也不管荀彧愁眉苦脸的样子,戏谑道:“这回你可是把持着莫大的权力,不要被权利迷惑了头脑啊,要不然等到我回来你就完了。” 哼了一声,荀彧对他要做的事情很不赞同,但是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阻止,只得气道:“你多带些士卒,毕竟这不是儿戏,要不然到时候真的出了不测,某可不想被你连累挨斩头刀,一起奔赴黄泉。” 陆严也不恼,知道他是想用言语激自己,这激将法自己可不吃,却还是道:“你放心,某知道事情缓急,等我去前将军那里要些士卒来,到时候也可以当当垫背的挡挡敌人,我好从容撤离。” 荀彧疑惑的看着他,提醒道:“小心董卓那厮知道了你的计划,暗中行事,到时候与你抢功。” 嘿嘿笑着,陆严道:“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只要皇甫嵩不知道就好,等人走了他就算知道也不会为了我们而擅自破坏原本定好的计划。”··· 陆严领着秦虎道董卓那里,原本董卓这段时间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陆严送上门来说是帮他解决难题,这如何不可,看着皇甫嵩手下士卒天天大队出去,他不明白是干什么,派探子查看也只是汇报说是出去狩猎,没有发生什么可以当做把柄的事情。 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生闷气,别人有目的的出去,自己要是派手下出去也没什么名义,到时候乱跑一气,做出授人以柄的事情岂不是要吐血。 陆严来到董卓营帐,与他同席而坐,笑着对他道:“仲颖将军,这皇甫将军天天让士卒出去,也不知道跑出来什么名堂,严手下就那么点人,老是跟着出去也都厌烦了,经常在本官面前抱怨,明天那又要出去,可是我那些虎贲军士都是享福的主,我也懒得听他们抱怨,所以明天本官也出去溜溜,可是你也知道,本官现在不想听他们抱怨,可是也不想和皇甫将军他们呆在一起,所以你明天要是有空就陪本官一起出去转转?巡视周边。” 董卓呆愣一下,不知道他这葫芦卖得什么药,想了想这时候自己怎么可能会放下大军,领着一点士卒出去,这离王国他们那些匪寇可不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堪设想了,你不要命怎么拉着我啊,只得道:“监军大人,这出去可是不同小可,周围形势不明,末将还需要坐镇军中,他皇甫嵩不晓得这些事情,末将可不能让大人置于险地。”但是看陆严的样子是极想出去,又道:“大人要是想去狩猎,卑职可以派手下得力将领护卫大人。” 大包大揽,希望取得陆严的青睐,董卓这时候倒是没想过陆严在他的护送下出了问题会承担什么责任,或者他觉得陆严这个大人物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亦或是相信自己派出得力将领,一定会保护好陆严。而在军中自己也是无忧的。 这算是最好的办法了,陆严点点头:“这样也好,只是不能和将军同游踏chūn真是可惜。” ··· 第七十章 段煨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0 虽然很疑惑陆严的举动,但是董卓并没有接到什么细作密报、提醒之类的,对于陆严出去狩猎只当是真的闲极无事的举动。 看着自己手下将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亲信之人,桀骜不驯为多,对于其他军营并没太多好感,甚至对于陆严荀彧他们这两人受到皇上恩宠的幸臣也是好感缺缺。 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又不得不去做,这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旁边的陆严倒是不着急,只要他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没跑了,也不急着听他安排手下。那些将领倒是颇为紧张,在自家大营里做什么都无所谓,真要是站到陆严这人的手下,那还不算是重新来过,即使他不敢折腾乱来,到时候自己也是充当两面不太好的角sè,受到这位大人拿捏。见到董卓的眼光都是连忙躲避,无可奈何,董卓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总要有人去做,只好随便指着一人,这人是自己帐下并不算很骁勇的将领,守成有余:“你,明天率领本部随陆监军一同出去,好好护卫监军大人,若有什么差错,小心本将刑罚。” 那中年将领连忙领命,毕竟董卓可是军营里的老大,自己可不是那些亲信亲戚,敢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只怕直接就要出去挨刀子,“末将遵命,谨遵将军令。” 陆严心里却是暗道:这董卓却是糊涂,若是有嘉奖还好,要是动不动就拿刑法来说事,到时候只怕无事也会闯出大祸,那手下将领畏惧责罚要是暗地里给自己来一刀,自己跑路,真就亏大了。 他却是没想到现在百姓、将领对于朝廷威严还是很遵从的,下发的命令还是很容易就到达各个郡县,没有人敢轻易犯法坏事。更何况这种敏感的刺杀朝廷要员的大事,说不定就要抄家灭族。 在董卓这里混了一次宴饮,虽然并没有真正吃酒,但是席间伙食丰盛却是不容置疑,这可是大军共知的事情,董卓将军每天吃食都是大鱼大肉的。 回到营帐,陆严志得意满的神sè瞒不过荀彧,这个样子可以说是谁也瞒不过。荀彧叹口气:“监军大人既然决定这么做,那就请将虎贲军士一起带走,他们本就是为了保护大人而来,大人现在要是离营,他们留下也不合适,不然以后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会从轻发落,不会连累家人。”本来荀彧是认为他不会成功的,毕竟陆严现在还是年幼,在智谋上并没有太值得骄傲本钱,聪明人数不胜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埋没了才华。但是现在陆严已经从董卓那里调来士卒,那原本的谋划就肯定会实施,还是将虎贲军士调给他做亲身护卫来得好,自己放心,皇上那里以后也好交代。 陆严却是笑道:“这本来就和前将军董卓说过,我不yù带着虎贲军士,才让他调兵护卫,要是带着虎贲军士,到时候说不得露出马脚,坏了计划就不美了。还是让他们留下吧,有秦虎护卫着就行了。” 旁边侍候的秦虎赶紧单膝点地:“承蒙监军大人看重,卑职身负重担,但是不敢妄语,这一人之力难以抗负千钧,还请大人带着虎贲营的军士,皇上命他们前来护卫,没事还好,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卑职等人受罚处死也好,连累家人却是十分不该,还请大人体恤。”在这大是大非之前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陆严的谋划可是兵行险招,还是多带些人来的好,就算大人他不怕,自己也怕以后被指责的羞于做人。 见到这个样子,陆严也知道自己真要是不同意,恐怕这件事情就会胎死腹中,诸多谋划,硕大功劳都和自己无缘,而且有这些人也确实要妥当一些。只能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一百护卫,剩下的一半全部交给文若你了,让端木元他们留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情就支使他们去做,秦虎领着那一百侍卫跟着我前去。” 直接将人分成两半,陆严原本想将秦虎这不听话的人留下作为自己在营中的假象,但是想想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恐怕自己刚走,要不了一两天就会传出去,这不是军中封闭消息的能力不好,而是那些士卒随着自己出去以后不会来就会有人来问,自己单独回来恐怕更要惹出sāo乱。 当然也是堵住荀彧不想让他开口继续说叨:“就这么定了,不许再多说,那些剩下的不仅保护你还需要巡查诸营,惩处违反军法之事,人数不多,你想要也没有了。”他可是知道荀彧一定会说多带些人好。 荀彧见他这样说,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只得作罢,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候补计划来得好。 等到第二天陆严才知道董卓竟然如此豪爽,竟然派出一千余人出来,基本上都是弓箭手,刀盾兵三百人,骑兵是寥寥无几,枪兵更是没有。想了想这也是符合董卓手下兵士的状况,很多都是招募的羌人,凉州士卒,兵士悍勇,但大多是匪寇的xìng子,能成为士卒也是很难得。 那将领领了董卓命令前来,见到陆严就赶紧拜倒:“禀告监军大人,我部已经集合完毕,还请大人下令。” 陆严也没有借着这机会显示自己威风,只是笑着问:“快快起来,董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不知将军姓名,总不能让本官一直稀里糊涂的等到分功行赏的时候茫然不知所措。” 将领拱着手说道:“喏!回大人话,董将军已经悉数安排完毕,令末将率领一百jīng骑,三百刀盾士卒,以及六百余弓弩手随行护卫大人安全。末将武威人士,姓段名煨,谨遵监军大人将令,听候大人差遣。” 陆严还真没想到自己说是出去狩猎这董卓安排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妥当,想想这也是为自己的谋划增添的成功的胜算,微微点头,对着段煨说道:“咱们既然出去狩猎,那就没必要一直耽搁,要不然天黑了还猎不到食物,回来的时候岂不是被人笑话。段将军下令走吧!” “喏!”段煨见陆严指着西方,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示意大军行进的方向,连忙下令。跟在陆严身边,离开驻扎的大营问道:“大人,不知道咱们去哪里狩猎,这周围估计要被前几天出来的士卒搜寻遍了,想来是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士卒充饥的食物。” 陆严听了觉得他的话说的很对,但是自己出来是有目的,身边的虎贲军士也都下了严令,对于要做的事情不要管,也不要相互询问,只要按照大人的命令行事就行,秦虎暂时管理着他们,职位还没有复原,但是他的威严确实没有丝毫损失,毕竟现在是陆严的近卫。虎贲军士有意的将士卒和主将隔离,不让他们打扰陆严。 看着段煨那种神情,陆严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苦想了半天,竟忘了回答他,秦虎在旁边若有若无的提醒,陆严才猛地想起来,这段煨现在的神情不就是跟皇上身旁那些近侍见到文武大臣的样子? 但是这人确实一个汉子,只是那种神sè确实怪异。就是那种心思复杂,炯炯有神的眼睛却不看着人,只是四下盯着,好像用耳朵听着,要么狡诈,要么多疑。 陆严想通之后就回道:“这些事情段将军确实不用cāo心,我这些虎贲军士都是出来过的,对于出来狩猎也知道哪里猎物肥美,下令士卒跟着就行了。对了,莫要忘了下令士卒留下一些记号,免得碰到意外状况与大军失了联络,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后来却因为陆严经常催促而变得手下士卒不堪忍受这样经常做记号的折磨,每次留记号都是草草标记,甚至似是而非。 本来以为只是出来狩猎的段煨后来才知道这位大人竟然不想着立即回去,每次都是说:“这次猎到了兔子,哈哈,明天说不定可以猎到麋鹿。” 等到段煨觉得距离大营已经很远了,就提醒道:“大人,咱们该回去了,不能老是在外面,军中士卒要是知道大人不在,说不定会军心散乱,到时候恐怕惫懒之下触犯军规的人会比比皆是。” 陆严却是笑着说道:“段将军怎么这么忧心忡忡,大军有皇甫将军,董将军他们两个在呢,本监军在不在都一样,相信他们两人不会让皇上失望。若是这种军规法纪都不能管理好,那这些士卒就不用他们带了。这次猎到了麋鹿,说不定马上就要猎到更好的猎物,咱们还是看看下次能够猎到什么吧!” 段煨确实有些多疑,不知道这位大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并没有太大的能力,难道是因为自己兄长?更不可能,兄长早已作古。 也不管他都在想着什么,陆严这段时间可是跟那些士卒打得火热,走到哪里士卒都是眼神热烈地看着他,对于旁边的段煨却是很不注重了。 段煨见到这样子也有些担忧,但是想想陆严有自己的职责,这些士卒根本不能够成为他的手下,所以只是忧虑也不至于恐慌。 出来三天,陆严见到这时候已经过了自己预想的地界,才放下心来,看来这是天助我也。 只是这一次的谋划好不好还需要后果才能看出来,可是后来陆严才知道自己放松的太早了。 这次离营到回京都中间发生的事情却是让陆严颇为唏嘘感叹。虽然后来能够放下,但是却让人铭刻于心。 第七十一章 筹谋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1 率领士卒出来后一直向西行进,陆严也没有等皇甫嵩他们,说是狩猎实际上是自己领着士卒绕道,到陈仓西渭河中上游埋伏,等到王国真的按照皇甫嵩想的那样兵粮耗尽准备撤去,那时候他们可是要边打边走,到时候在那里埋伏。可以的话早些建筑高坝,到贼寇回去的时候士卒不用直接面对贼寇厮杀,直接放水就行。 ··· 当时陆严与荀彧在营帐中讨论征讨王国用何计最好,陆严指着兵书之上写的火攻,叹着气说:“这书上火攻讲的甚是不详,其中如何行事也是隐晦,但是效果恐怕不甚明显。”说完呆了呆,他现在对于火有时候总是木然冷漠,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燥热或者多余的情感。那次的大火烧没了他的家,也烧没了他的心。自己现在说“不甚明显”恐怕有些讽刺。 莫名有些厌烦,陆严转头对着荀彧说道:“若是我来,定要跑到陈仓西侧,筑高堤坝,蓄水引来攻击王国贼寇,陈仓地势高拔,想来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个计策很不错,奈何我没有领兵作战的权力···” 说出来后荀彧吓了一跳,不知道陆严脑子里想的什么,这水淹之策虽然看起来杀伐之气不浓,说的也是轻描淡写,但是水火无情,其中的度量甚是难把握。原本看陆严年纪还小,对于那种执掌他人生死的运筹帷幄的将军感觉有些羡慕,只当是他说说罢了。 没想到等到陆严前去皇甫嵩大营之后竟然带回来一条消息,这条可能在别人不知晓的情况下改变一个人xìng格的消息。 原本皇甫嵩等王国贼寇兵乏yù退的时候引兵攻击,这也是一个好办法,避敌锋芒,到时候己方兵势高昂,战意正浓,这场战斗肯定能赢。 奈何陆严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对于水淹有了迫切的实验想法。听到陆严说的,荀彧就知道这回肯定是没那么容易打消他的想法,只能慢慢苦劝。是以他们呆在营帐里辩论了几天。 起初陆严并没有太过暴露,可是荀彧本能的看出来陆严不在状态,每次对于士卒出去狩猎都很关注,虽然没有直接去参与,但是看他的样子有时候是直接心飞走了。 荀彧问了几次,陆严才皱着眉头道:“我想率领士卒前去渭河上游,到那里看看,可以的话就安排伏兵,狙杀王国往回逃得匪寇。” 十分惊讶他会这样说,荀彧很担心,因为他知道陆严说过在西面引水功敌的计策,虽然兵行险招,在这个时节水位并不高,但是也有可能成功,要是赶到chūn汛,那效果却不仅仅是颇丰,而是泛滥,引起的后果可能导致下面的百姓更没活路。 整装肃容的看着陆严,荀彧问道:“大人可是想去渭河上游施行水淹贼寇的计划?”眼神直接逼视着陆严,不容的他说谎,毕竟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陆严皱着眉头,荀彧的眼神让他肯难受,有些坐卧不安,声音有些怯怯道:“文若先生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想率领一下军队做做将军的瘾,并不会做什么失当的举动。” 荀彧有些无奈,现在他看着陆严就感觉面对自己的幼子,打了心疼,不打又不听话,他的样子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真要让他去,到时候说不得真有水淹王国的举动。可是不让他去恐怕他心里不舒坦,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 荀彧苦笑着道:“还请大人详细说说,就算大人要去,这大营里也需要人留驻,不然咱们都出去了,到时候恐怕他们都知道了,上报大人你胡作非为,就算立了大功恐怕也要被皇上责罚。” 陆严有些惊喜:“文若先生是同意了?这就好,说实话没有你帮忙合计合计我还真有些惴惴不安。” 荀彧脸上苦涩更浓:“到时候卑职不能跟着大人一起同行,这些事情还是先早些谋划好,至于行不行还需要你到地方看了之后在作出适当安排,切莫墨守成规,行军打仗最重变化,一些小事都能够改变很多事情。”心里却是暗想:自己这算不算是违背皇上圣意,怂恿上峰乱来。 陆严高兴道:“只要谋划的好,到时候再加上严谨慎行事,这还有什么可怕,击溃王国平定叛乱指rì可待。严借着士卒出去训练,到时候领着他们前往渭水中上游,到时候安排部分士卒手持强弓箭弩埋伏过往栈道密林之中,不与敌寇直接交战,只行sāo扰游击。另安排一部分士卒围堵峡关险地,断了他们继续往前走的路,让他们只能原地返回。” 见到他这样说,神sè间满是志得意满,荀彧不禁叹息,这样做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要是让他尝试到这样获取功劳的便捷与血腥,变得暴虐,以后为朝廷征战,镇守地方岂不是苦了天下百姓。 荀彧不敢逼迫,免得他不耐,只能慢慢引导:“这率兵西行也需要安排妥当,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不论哪个营的士卒都是有数的,你准备带哪个?” 陆严想了想,现在也算得上是考验,自己回答的能够符合现在的境地,又能够成功,那就是最好的计划:“我准备等到接近最后一营,到那时安然无事,我就跟着士卒一起出去狩猎,到时候出了营我就是最大的长官,两者相较只能听我之命,若是这点也做不好,严就安安稳稳的待在营中,这征讨王国的功劳我就是一点也不想了。” 听这话就是一靠运气,二靠谋划,到时候要是运气不行就放弃西进,跟着军队折回来。荀彧想想这也算是比较好的回答了,总不能听他说绑了将领逼着士卒去吧。又问道:“照这样说是没有坚定自己的信念;两军交锋是勇者无敌,你要是不能坚定自己的信心,就算领着士卒前去也是走个场。这既然是去狩猎,那食物就不能够从军营里面调运,最多携带三rì口粮,多了必然惹人怀疑,大人还需仔细想想。” 陆严本来想辩解,但是想想他说的都对,可不就是这个样子,自己有些懒散,对于一些事情即使想做却又想逼着自己做,不逼着自己就懒得去做。这次打算领军拒敌西撤也是有试试水攻能力的想法,但是自己并没有真的把这当做打仗,只当做闲游一般,却没想到自己去了必定要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沉吟着,陆严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一直以来的毛病,没办法一时之间就改的掉:“不如这样,先安排虎贲军士分批跟着士卒出去,除了监管他们的行为作风,也探查周围的地形,等到时候来得及我就领着士卒前去,不过这士卒却是要换上一换,不再是让皇甫将军派出巡猎的将士前去,这件事情先瞒着他,等我到董卓那里骗来一营士卒,只道是出去狩猎,让他安排护卫。” 荀彧讶异的看着陆严,有些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你这是自找麻烦,想来皇甫将军派遣士卒出去狩猎打围,他董卓只能安排探子出去查看,你去让他安排护卫到时候他要是和你一起出去做给皇甫将军看,你怎么脱身?” 陆严嘴角上挑,带着笑意:“董卓虽然貌似豪爽,但是其内里狡诈,为人眦睚必报,心里是不允许别人有任何逆耳之言,而且现在只有呆在大军环绕之中才会觉得安全,不会身临险地,况且他现在可是面对着皇甫将军畏惧如虎,生怕他有个什么举动,所以领军出去狩猎除非是旁边没有任何威胁。” 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而且竟然会对董卓有这么深透的看法,荀彧也不再管他,这件事情成不成两可,对于西进渭水并没有太过直接的作用:“这皇甫将军下令派出去狩猎的士卒怎么办?让他们出去后还回来?不跟着你一起去?要知道这人数虽然只有一两千,但是对于你来说也算得上是如虎添翼。毕竟董卓在大方也不可能让数千人护卫你出去狩猎。” 想了想,陆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啊,要知道不能够让皇甫将军现在就知道,但是也不能一直瞒着他,不然他会觉得咱们目中无人的。这样,等我率兵出去三rì,你再去告诉他好了,反正不这样安排估计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回去让他派人跟着。” 荀彧只是笑笑,多与他说的话不置可否,对于这些谋划想想也没有太多的纰漏,只是对于他说的埋伏伏击不正面作战还是有些担忧,打仗不是说说,计划还赶不上变化。想了半天才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到时候安排护卫死命保护就好,只要人在心在,就不能怕失败。旋即想起一事又问道:“这王国等贼寇也不知道会从哪条路走,要知道这可是两条路,一条沿渭水直到源头,另外一条却是经汧(千)水绕陇州向西北而上转向狄道。” 陆严却是笑道:“你这是智者多虑,那王国等贼寇若是有你这样的能人恐怕早就打到司隶,不是轻视他们,那种沿着水流找路是人的本能,这两条路只有渭水是他们来的方向,北面只有陈仓到关中的路才算是好些。而且他们要是从汧水过的话恐怕直接就去扶风了。不妨这样,你想想办法,等我率领士卒走后让皇甫将军下令董卓驻守北方的陇州,就算没有从渭水经过,这也有个补救办法。” 荀彧淡淡的说道:“恐怕卑职用计把董卓调到陇州,那他安排给你做护卫的士卒就要留下听命于你了吧,到时候你要做什么都是可以任意来。”说着挑挑眉头。 陆严挠着脑袋,左右顾而言他:“这个么,需要等到以后才能知道。” ··· 两个人算是商谈好了,等到陆严领着士卒出去以后,荀彧就直接到了皇甫嵩那里找到他问道:“皇甫将军,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最后一次出去狩猎训练士卒?” 皇甫嵩诧异地看着他,半天没想明白他这大清早跑来问着事干嘛,但是对于这个人还是必须要尊重,免得有了芥蒂:“对啊,前几次士卒已经陆续出去训练过了,虽然没有太多时间,但是对于上阵杀敌不会有半点不适应。荀大人有什么事?可是要随军一起去狩猎?对了,好几天没见到陆监军呢,他可是早就说要去狩猎了,正好今天是我侄郦带领士卒出去,咱们一起去吧。” 心里松了一口气,荀彧淡淡笑着道:“不必了,想来将军也知道董卓军营出去千余士卒,陆大人已经带领着出去了,这次某是前来请皇甫郦将军率领士卒跟着监军大人,护卫他的周全。” 第七十二章 食物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2 瞪着虎目,皇甫嵩满脸疑问:“荀大人莫不是开玩笑?陆监军出去狩猎领着过半的虎贲军士,兼之前将军董卓派出千余士卒,虽然并不知道具体作战能力,但是鲜明的铠甲兵器却是实打实的,打个野兽捕捉猎物又不是去攻打王国···” 说着说着,皇甫嵩的脸sè怪异起来,看着荀彧有些苦笑的神情,只觉得胸中一口恶气翻腾:“莫不是陆监军私自下令前去陈仓?要知道本将军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是上奏朝廷,这大军急报还是能够顺利到达皇上那里的。”心里却是暗想我好心好意派遣士卒出去借着打猎前去安抚百姓,甚至讨好与你,你倒好直接借着机会谋划起来。 皇甫嵩身上充满煞气,眼神凌厉的逼视着荀彧,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太多,毕竟真要是这样,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真是yù哭无泪。皇上那里也不好交差,少不得又要被贬得见不着人。 荀彧连忙劝慰道:“皇甫将军莫要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陆大人顽劣,少年心xìng,卑职怕他出去狩猎的时候胡闹,所以请皇甫郦将军领着士卒跟着一起去护卫着,免得真的出什么差错。咱们都是为人臣子,皇上眼里的红人再怎么说只要不犯大错也要保护着不是,不然就算打仗胜了皇上也会责罚我等。” 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皇甫嵩调匀了呼吸,心里安慰自己看开点,莫生气,可是这人也太胡闹,自己都说得清清楚楚的,结果董卓现在还知道听令安营扎寨驻守在旁边,原本说的好好的人现在西进想要去攻打匪寇。 看着他的脸sè,荀彧知道这个时候他正在想事,理清头绪,自己还是加一把火,将水烧好了:“这陆大人也不是真的要去攻打王国,毕竟跟着皇甫将军学这么多天的军略,心里也有些想要表现自己,毕竟年轻都想要别人看重自己;想想某以前也经常想着让别人指着我祖父说这是荀彧荀文若的祖父,而不是指着我说这是名士荀淑的孙儿。” 摇头晃脑的加上唉声叹气,皇甫嵩总算平息了许多,但还是说道:“行军打仗岂是儿戏,这冒然进兵是犯了大忌,对于陈仓形势并没有太多了解,探马还在加紧巡视,本将本来打算这次士卒训练完就过渭水进驻岐山凤翔两县,成犄角之势逼近陈仓,这小陆监军真是要坏我大事不成。唉!” 看他的样子,显然十分愁苦,荀彧不敢把火烧得旺了,略带轻笑说道:“将军莫要只顾叹息,可曾听我说陆大人是跟着将军您学多了谋略,才想着西进的,再说若是没有什么把握,卑职也不敢让他去,肯定死命拦着。” 挑挑眉头,皇甫嵩才注意到他说的这话明显是有什么计策,但是想想好像这个局势也没有什么计谋可以获得太大的优势。“还请荀大人说说,毕竟本将虽然带领士卒打仗,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谋划,稳打稳扎的,等到贼寇士兵疲惫再行攻击还可以。” 荀彧将水淹的策略告知皇甫嵩,却是见他嘴角含笑:“这计策说实话,碰到这样的事情却是是妙计,但是天时地利却是同样重要,现在只怕没有那么多时间,王国贼寇哪有太多粮草,就算他去了贼寇也要退兵了,根本没有建筑堤坝蓄水攻敌的时间,再说他怎么去?陈仓形势不明,但是地势却是清清楚楚,想要到达陈仓西侧渭水上游,只有经过陈仓城,只怕他才到贼寇就已经发现与之交战。还不如跟着大军一起前去。” 说到这他心里也没了恼怒,对于陆严的计策他确实很赞赏,能够想到用天然的地势克制敌人。但是其中的弊端也是十分明显,根本不可成。 荀彧却是笑着道:“这些卑职也不是没想过,但是陆监军毕竟是年少,对于这些事情既然愿意去学去做,就顺水推舟满足他的意思,至于成不成就要看上天的意思,等到他回来了也可以用这些为什么不成功的事情来引发他的好学之心,激起他的好奇心。” 皇甫嵩沉吟着想了想,点点头,向他拱手示意:“荀大人大才,本将佩服。既然这样,那就让皇甫郦率领剩下的士卒跟在陆大人后面,护卫他的周全。” 顿了顿又道:“可是这样也没太大必要,现在只有一条路才能到达陈仓,渭水南侧高山峻岭,根本没有什么路,有几条深山小道也是通向南方益州,现在能不能走还两可。想要不经过陈仓城池、王国贼寇就到达渭水上游,除非他绕道走上年逾。” 荀彧有些尴尬:“这不正是某来的最大的原因,毕竟要是有皇甫郦将军在后面照看,到时候路不通皇甫郦将军再追上去与他合并,在一旁照拂,无论他决定回来还是去陈仓都能够让人放心不是。想来皇甫郦将军不会让他乱走的。” 下令让皇甫郦亲自带着士卒前去,对于下面的士卒只是道出去训练,有些事情不宜外传。 然后等了两天,估计他们应该要走到一起了,皇甫嵩直接令董卓一起拔营,西进陈仓,虽然没有打算直接征讨王国等贼寇,但是现在看来距离陈仓还是有些远了,离得近了也可以迅速做出反应,免得到时候陆严真的碰上去发生意外。 现在陆严出去了,荀彧就是执掌官,有些风吹草动董卓就赶紧来找他,对于士卒还没有全部集合就要前去战斗很是不满:“荀大人,现在陆大人领着士卒在外狩猎,咱们就直接去陈仓,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不等陆大人了?到时候陆大人责怪起咱们丢下他怎么办。” 荀彧知道他会来,毕竟陆严可是带走了他的士卒,这去打仗少了一些士卒,怎么找心里都会不舒坦。但是陆严的计划不能跟他说的太清楚,只能告诉他是狩猎:“董将军莫要着急,这陆大人只是去狩猎,皇甫将军已经令皇甫郦小将军去寻他,咱们先走,让他们在后面殿后,再说现在也不是要直接就去攻打王国等,只是西进离陈仓近些,到时候陆大人就算一路游猎也能赶得上来,你那些士卒肯定按时归队的。放心吧。” 董卓见到荀彧这样也不敢逼迫,想想他说的也合情合理,本来还想问他知不知道准备到哪里驻扎。却听荀彧低声哀叹道:“陆大人已经出去狩猎,本官只能呆在军中,连个荤腥也沾不到。本来偶然得知一些密报,却是手下没有一个将领士卒,诺大功劳都是煮熟的鸭子却是眼看就要飞走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董卓听的。毕竟旁边也没有别人,但是董卓也不是傻子,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是不相信,但是他自信心太盛,虽然被皇甫嵩打压,但是成天在军营里哪个士卒不是敬仰畏惧的看着自己。 当下疑惑的问道:“荀大人可否给本将说说?这能够为朝廷效力是本将的福分,军功不军功的还是其次;本将愿倾尽全力为朝廷剿灭贼寇。还望荀大人看得起。” 荀彧却是皱着眉犹豫地摇摇头,能够吊起他的胃口是好事,但是不能把它喂饱了,不然岂不是要反过来吃人?尴尬的笑道:“没事,没事,本官只是想着还有很多事情要陆大人才能够决定,下官怎么可以私自断论。将军早点回去吧,大军拔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咱们不能让皇甫将军催促,说咱们贻误军机。” 本来董卓有些不高兴,这人也是不太想谋略,多是想着武力压人,但是听完荀彧说的贻误军机四个字,心里有些开朗,他对于自己有好处的事情想的细。 这军机皇甫嵩知道,荀彧也可能知道,不然他不会这么说;自己绝对不知道。荀彧既然说出来就有打算让自己做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犹豫起来。 但是看这荀彧已经有了送客的心思,董卓也不再多待,现在想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先回营,真要是急得很恐怕他也不会犹豫,直接就交代下来了。起身告辞离开,只是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不知道的军机密报,也不再管陆严带走他千人士卒的事情。 等到大军行进过了渭水,到了北方准备埋锅造饭的时候,董卓才想起来,荀彧说的话里面可是有沾不到荤腥这句;拍着自己的大腿,暗叹自己真糊涂,别人有了什么军机密报,你自己不去礼下于人,直接干巴巴的问,谁会告诉你,无亲无故的,这段时间他们可是咬着牙从自己这拉走鸡羊,想来肉禽已经不多了,可是会不会是他没有什么密报想骗自己来着。 想了良久,眼看着都快要吃饭了,董卓狠狠心,他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大功劳,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事当做借口,再说就算没有自己只当是交好于他,吃了自己的嘴软,拿了自己的手软,rì后就算论功行赏也不会给自己添了阻碍,自己现在贡上的这些肉禽可比金银珠宝实在得多。 带着这些肉食,和一些活着的禽类,董卓奔向荀彧那里,看着虎贲军士这些个平常跟大爷似得现在一个个只能够啃着干粮喝点油汤,连块肉也没有,董卓真感觉自己来对了,荀彧也没什么特殊的,见到董卓来了就放下手里的碗筷迎上去:“董将军来了,吃了没?要不趁热喝点汤,没有你那大营里伙食好,莫要见笑。” 一句话说的董卓心里更是欢畅,但是脸上却是苦涩的表情说道:“荀大人可是贵人,怎么可以吃糠咽菜,本将深感愧疚。某带了些熟肉,咱们一同进餐莫要苦了自己,这行军打仗最是伤人,吃食上不能苦了,不然哪有力气。” 说完与荀彧同席,这个时候也没太多讲究,毕竟同是出征袍泽,荀彧侧过头,伸手在脸上胡乱挠了几把。在董卓看来却是痛哭流涕,掩盖仪容。 这真真假假席间也是欢快些,临走荀彧拉着董卓道:“等到大军到陈仓的准备攻打贼寇的时候,将军自去请命率领手下将领去做先锋,贼寇众数是在陈仓西侧,东侧只是零散贼寇,没有太过锋锐,到时候定能势如破竹,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功劳也大。再不然镇守千河中上游陇州之地,贼寇败退定然从这里走。” 董卓回去之后想着他说的话,难道这就是军机?细细想着这些部署,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难道自己就换来这些? ··· 陆严在西进渭水的路上却碰到了些麻烦。 第七十三章 探查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3 骑在马上的陆严一脸的抑郁之情,原本他是不知道陈仓的具体地形,只是在心里推测了一下,这次出来的时候还特意问过自己的手下,得知身边的将领段煨就是武威人,这就觉得好办了,他肯定走过这里,心想到时候再问他,他肯定不会隐瞒。 所以刚开始也没有多问,就一直走,发现这路不通了,陆严就询问段煨:“段将军,咱们要去陈仓的话怎么走?有没有可以绕过陈仓城到达渭水的近路?” 段煨本来接到的命令只是护卫陆严,听了他的话心里直打哆嗦,转移话题道:“陆大人不是要狩猎吗?这出来已经很久了,咱们猎到这么多猎物,还是早些回营吧。” 陆严听了有些不满,但是想想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自己是私自行事,并没有要董卓下令让他完全听命于自己,不过这时候说也不晚:“段将军,本官是监军,奉皇上诏书出来监督大军征讨贼寇之事,现如今于大军分离,这行军的事情还是听我的吧,将军只需听从命令做事就行,对于别的事情还是少说。这次出来是有要事需要咱们去做,将军若是觉得不可行那就自行回去,以后违反将令的责罚可是少不了的。” 段煨听了他的话心里直接凉了半截,本来还想辩解,但是看见陆严神sè冷峻,并没有一丝嬉笑,本来俊美的脸上更是带着煞气,顿时话被堵在嘴里,想想自己要是敢不答应真的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带着些尴尬,段煨笑着说道:“末将听从陆大人吩咐,只是大人将令不明,卑职不敢擅自理解,还请大人下令。” 看着他变得有些老实,陆严却是知晓他xìng子多疑,走了这么长时间都看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善变的毛病,抑或是不敢在陆严面前表漏出来。“不知道这里距离陈仓多远,如果想去陈仓城西侧到达渭水中上游,需要如何行走?” 本来还有些担忧,可是见到陆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让人厌恶,段煨苦笑着答道:“陆大人走岔了,这想要到达陈仓只有经过东面三十里处的地方经过栈道索桥到达渭水北侧,才能够西去陈仓,末将只知道这一条路,别的好像没有。” 说完疑惑的看着陆严,不理解他是干什么来着。听了他的话陆严顿时变的尴尬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低声叹道:“怎么会这样?”见到段煨看着自己,赶紧皱着眉头肃容道:“到了现在本官也就不瞒段将军了,毕竟这些事情还需要段将军的帮助,至于rì后的功劳看来还是要送给段将军大半了。” 这话说完段煨心里更疑惑了,这到底是干什么,自己怎么听得这么迷糊,刚张嘴想问,陆严就说道:“其实这次出来本官是打算绕过陈仓奇袭王国后方,或者埋伏到他们后面,等到皇甫将军和董卓将军他们进攻的时候趁着贼寇人心慌乱一举斩杀贼寇将领。”对于自己原本非常想做的水攻计策只字未提,毕竟现在看来时间上不允许,这行走到这里已经耗费许多光yīn,能不能绕到过去还是一个问题,说了也是白说。而且陆严的心里总是若有若无的防着任何人。 有些恍然大悟,段煨心想怪不得,这一路虽然打猎,但是却没有真的停下来,一直在往西走,对于陆严说的奇袭,心里却是不敢苟同,这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作为将领哪有不看地形就直接领着人打仗的,要是跑到敌军有埋伏的地方可就没命了。 想归想,看着陆严的表情,段煨知道这不是一个笑话或者可以不在乎的事情,沉吟了一下,只能苦笑着对陆严说:“大人,这地方末将真的是不熟悉,卑职以前都是从北方经过,想要知道这里地形,绕过陈仓到达渭水上游,只能寻找周围的农家樵夫或者猎户,他们才是最清楚这里地形的。” 听了他的话陆严明白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至于他说的询问周围百姓的事情确实可行,可是这一路走来农舍村庄不是没有,但大多是人去楼空,剩下的也是老弱,这里的情况恐怕也是一样。有些泄气,转头看看手下休整的士卒这时候很多都看着自己这边,估计是等得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大人将领在干什么。 冲着段煨点点头示意,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寻找周围的农户,但是这里虽然百姓经过教化,但是民风想来也是彪悍,周、秦之风估计也没有完全消散,找人的时候别出什么乱子,毕竟咱们是要找向导,别找来一个误导咱们的。” 段煨赶紧答应:“喏!请大人暂且歇息,末将这就去安排。” 陆严看着他离去,对着虎贲军士招招手,示意秦虎将他们聚集起来,不得不说这些汉子虽然经常是呆在京都宫里,但是那种作战的能力还是很不错,即使休息也是占据有利地形,迅速的聚拢过来,站在陆严的面前,一百人还是很可观的,更何况是jīng锐士卒,陆严并没有长篇大论,直接指着一个伍长:“领着士卒和段将军手下士卒一起去寻找农舍百姓,熟悉山路的最好,不要闹出来事情,误了我大事可是要责罚,办得好有奖赏,去吧!其余的由什长带领十人巡视周边,有什么异常赶紧汇报。” “喏。”虎贲军士整齐的声音引来别的士卒侧目,然而这些虎贲兵士作鸟兽状分散,各自按命令行事。那些还在休息的士卒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明白干什么。 段煨只是将这些事情交给手下去做,毕竟率领一军也是将军级的人物,怎么可能事事亲为,看着手下和几个虎贲军士一起去寻找,他只是眨眨眼,并没有什么举动,直接去找陆严,现在这时候自己还真不敢离他太远,不管发生什么只要自己牢牢的跟他贴在一起就会安全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肯定有贵人相助,陆严这时候心情好转些,见到段煨过来,对着他笑了笑,又接着看旁边的山峰,自己前两天可是没有注意,这山上景sè也还算不错,上面皑皑白雪,下面却是青嫩枝桠枯黄树枝并存,这种景象在濮阳是没见过的。 段煨看陆严就这么站着,就觉得不说话怎么都感觉不自在,这又不是在营帐歇息,于是没话找话道:“陆大人,这虽然狩猎获得的猎物还算可以,但是还需要再等几天呢,明天就是chūn节(立chūn),中原地区都要播种了,只是咱们这凉州,京兆西北,扶风天气还是不暖和。这不,山上的雪大都还没化,估计有可能还会下点雪。” 陆严听了他的话有些疑惑,这还有什么区别?难道耕种的时间还不一样?于是问道:“本官只知道家里chūn节过后就开始耕种了,这西北天气寒冷还需要等些时候?” 见他答话,段煨也算是有些话题:“这也是区别,西北冷的时候多,就算等到惊蛰地上还有冻土,河沟里的水可能还要结着冰,这南北西东的差异可不是只有人与人之间才有,气候也是很明显。”说完便见到陆严皱着眉头看着远方不言语,就接着说道:“陆大人可是想家了?这大军出征只有打了胜仗才能获得功劳荣耀,若是还没开始大就想家的话对于军队士气影响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说这话有些逾礼,段煨赶紧闭嘴。看着陆严的脸上并没有不满,只是皱着眉头带着一种愁闷。他那里知道陆严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天时、地利这两点自己可真的是都没有好好想过,现在面临着过不去,过去了河水可能结着冰,自己只能设下埋伏,伏击一阵,靠这一千来人说实话并没有真正全歼或者击溃贼寇的能力。 想想段煨说的军队士气,陆严心里有些明朗,真要是碰到那些贼寇被皇甫将军他们给赶过来的,那时候自己率领人严正以待的狙杀,再设疑兵围堵,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够获得些功劳,这水攻,怕是真的不太容易。 踌躇间,忽然听闻士卒有些嘈杂,段煨有些愤怒的转头看着,却见到一名虎贲军士骑着马飞驰过来,期间也不知道绕过士卒,差点伤到人。脸上有些尴尬,这虎贲军士不属于他管,陆严就在旁边,自己要是多说了什么话恐怕就要被陆严斥责,但是自己毕竟是将领,这样对待自己的属下不管不顾也不行。“陆大人,你看这事,横冲直撞的,要是这样手下士卒恐怕不忿其行为,以后离心恐怕不好。” 点点头,陆严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但是这虎贲军士是自己刚才派出去的伍长,定是有什么事情,等他到了近前,陆严大声呵斥道:“成何体统,旁边士卒休息,纵马奔驰伤到他们怎么办?念你初犯并未伤到人,杖刑二十,望我等将士引以为戒。” 那些士卒眼神变得有些激动,看着陆严都觉得亲切,毕竟是虎贲军士来着,身份上差了一截,能够处罚他们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旁边的段煨却是无奈,这事情算是陆严做的,自己虽然提了醒却是没有做,也没权利处罚虎贲军士。 伍长却是有些惶恐:“大人,周围农户已经找到,但是出了岔子。” 旁边的秦虎却是低声对陆严道:“大人,这是端木元的弟弟,想来不是什么太过繁杂的事情他是不会请大人亲自出马的。” 陆严瞪了他一眼,他是端木微我知道,可是他扮作一个伍长躲在虎贲军士里面这不是他自己找不自在,我可没让他随着我出来。不趁着敲打一下怎么行,以后还不闹翻了天。 但是现在秦虎提醒想来是不愿意看着他杖刑,不管秦虎战战兢兢的样子,陆严冲着端木微说道:“在前面引路,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你的二十军棍可是要让所有士卒看着执行,若是有大事,那就先记着,等到上阵杀敌,你斩杀一人就减一棍。” 说完看着端木微有些痴楞,陆严哼了一声又低声道:“莫要忘了本官原本是让你随着荀大人一起的。” 这是端木微回过神来,带着讨好地笑容:“喏,多谢大人责罚,这边走。”赶紧引路领着几位将领去找到的农舍。 段煨摇摇头,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没什么话说了,跟着走吧,大事要紧,一个人刑罚等等也无妨,那些士卒纷纷让开路,虽然对于没有直接杖刑,但是对于这样的处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第七十四章 宝物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4 随着端木微前去看看,下了马众人跟在端木微后面沿着一条小路前进。陆严一路上不停打量四周,心里暗叹:若不是有人领着,估计自己找的话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仔细想想,这为什么农舍会建在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不是冒然前进的话也到不这里,难道这里还是什么贤人雅士隐居的地方? 原本被白雪覆盖的重重山岭现在看来就像一张白sè的宣纸,其间只有山顶还能够看得出来没有真正的连成一片。这沿着一条小石路,上面铺的应该是散碎石块,外面的地上已经没有了雪,这通向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寒冷,地上还残留着白雪没有化完,幸亏崎岖不平走着不滑,不然走一步滑一步摔倒了可就失态了。都是身强体壮,敏捷的汉子,一行人迅速的通过小道。 走到里面陆严才发现自己感叹的早了,这里面依山傍水,是一块不大的地方,大约坐落着几十户零散的房子,算起来也是小型的村落,周围的缓坡上还有些土地梯田,西侧一条小河顺着来时的路流淌,也不知道具体流向哪里,进来的时候外面的水好像很多都结着冰,哪有淌的这样欢快的。没有看见人,也没听见说话声。犬吠声却是热闹得很,刚才还没听见呢。若是刚才还感觉得到寒冷,这到了里面却是一阵温勲的微风的迎面吹来。 端木微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比较暖和还是怎么了,脸上竟然有些汗珠,双手抱拳对着驻足不前的陆严说道:“大人,咱们快些去吧,这会他们应该都在宗祠那边,卑职回去报信的时候他们正把人叫过去询问呢。”说着指了指中间的一个明显比较高也比较气派的房子。 陆严感觉他有些慌张,好像急着请自己过去。看看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都是些打仗的汉子,心里都是经常紧绷着,对于这环境好不好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心里有些失落,这难道是没有共同语言吗?要是荀彧在这估计要和自己好好说说这环境,感叹一下生活的美好。 陆严笑笑,心想这山不会跑了,有时间再继续好好看,正事要紧,冲着端木微说道:“走吧,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看你脸上都是汗珠,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 没敢开口说话,端木微赶紧继续领路前行,陆严说的话引得旁人都将目光看向他,灼热的眼神落在身上觉得像被烙铁烫了十数个痕印一般。见他有些慌乱的步伐,段煨和秦虎心里都有些疑虑,暗中向旁边的士卒军士打了手势,要他们小心戒备周围。 一群人走向中间的房舍,他们也不怕有埋伏,周围的环境一眼都能看清,那个房舍算是高地,要是埋伏也不会让人走到那里去,再说旁边也有一些士卒守在路口,一个虎贲军士看见他们过来不等问话就直接行礼领着他们往前走,直到宗祠前面。 这时候陆严他们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感情这里的百姓全部被带到这里来了抬头看看上面的匾额,“周氏宗祠”,但是上面写字好像并不是现在学到的,算是比较古旧的文字,现在很少有人用,当然写族谱的时候可能用的比较多。 院子蛮大的,至少能够站着几百号人,那些百姓眼神带着畏惧的看着陆严等人。不过端木微看了看,没有理会,直接在前面引路领着他们走进宗祠大厅里面。见他这样莽撞,陆严也没有说什么,现在都已经这样自己就算佯装避讳不进去也不行,有什么事也是硬着头皮上吧。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伤了人的场面,这宗祠大厅就像个聚会厅一样,里面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着几个稍微年轻但是满头灰发的老人,段煨麾下的一个刀盾百夫长正在主持场面。 这算不算是客大欺主?脑子里闪现这个想法,陆严身上一阵恶寒,自己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恶客。看着那百夫长见到自己等人赶紧过来行礼,陆严挥挥手,也不在乎这时候是不是有些忽视段煨,直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让你们前来寻找可以带路的人,你这是打算把人全部找过去带路?怎么还闯到人家宗祠里面了。” 不知道他这是说笑还是干什么,那百夫长畏惧的看着他,更畏惧他手里一直被黄sè丝绸包裹着的节杖,对着陆严和段煨拱手说道:“禀报大人,卑职办事不利,卑职等人巡遍周围只找到这一个地方,这些人都是同族,无论要带走那个他们都想拦着,卑职听大人吩咐不敢横生枝节,就只能把他们聚集起来,让他们自己推选出来一个作为带路的。” 陆严笑着看看他,心理觉的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很正常,但是自己行军打仗可不是随时都能够等的,也不能就这么耗着。还没准备开口,旁边的段煨就道:“谁是这里的族长或者村长,不行就让他带路。” 那百夫长神sè尴尬,眼神瞄了瞄那些老人,有些羞愧的指着中间的一个老头:“大人,那就是村长,也是族长。”说完直接低下头,不敢看段煨有些发紫的脸sè。 陆严瞪着身旁的秦虎,吓得他赶紧将咧开的嘴闭上,一对眼珠乱转,只是那种想笑的表情憋得甚是难看。皱着眉头问那百夫长:“那砍柴的樵夫,经常进山里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带路的?你问过没?”也没有直接去跟那些老人说话,不是不懂礼貌,陆严实在怕面对这些老人,自己年纪小成了他们倚老卖老的资本。 百夫长脸sè这时不是尴尬,直接就是青灰sè的了,战战兢兢的回答道:“那樵夫在下雪天上山砍柴,回来之后冻坏了双腿,现在走路都成问题,还在外面躺着,这些百姓被聚拢来的时候还是有人抬过来的。” 气氛直接变得有些诡异,段煨像是很气愤,大手一挥直接转身出去,应该是看那樵夫去了,陆严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热,这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事事不顺,难道自己真要回头,这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完了?有些焦躁,但是看看身边的手下关切的看着自己,陆严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也不顾他们怎么想,冲着那些老人和颜悦sè地说道:“本将军前去征讨匪寇,路过宝地需要各位乡亲帮扶一下,若是有什么难处希望各位直接说出来,能办到的本将军会帮各位办到,但是还希望各位乡亲不要让本将军失望。各位好好想想,时间不多,给各位一柱香的时间。” 说完也是挥挥衣袖走出大厅,领着手下士卒出去,让那些人好好想想,自己讨论一下。 其实我有时候一直在想,这一生若不是因为女人给我带来的转折,后来我会不会和别人一样成家立业,或者立业成家,而不是现在的执着求道。 出去之后的陆严忽然像是僵硬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百姓人群中,随后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旁边的秦虎只听陆严低声喃喃道:“肌肤莹雪,容貌娇媚如含苞待放的花儿,不愧是好山好水,竟然有如此娇媚的可人,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一连说了几遍,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秦虎感觉莫名其妙,哪有什么美女。 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提醒陆严,见到他虽然回过神却依旧不停的张望,秦虎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频频往人群里望去,依旧是什么美女也没见到,大感失望。 后来还是段煨过来来着陆严问道:“大人,咱们该怎么办?那些人说的不假,樵夫现在确实没办法走路,总不能一直抬着他进山,这要是大路上还行,山里面就算有路也是崎岖不平,自己都很难走,别说再带着一个人。” 总算是有大事吸引了陆严的注意力,跟着段煨前去看那名樵夫,问清楚才知道这是天气寒冷的时候进了山里面,受了冻伤,调养好身体之后起来走路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活动自如。 看着陆严面sè有些yīn沉,段煨不知道这位监军大人为什么执着非要去陈仓西侧渭水上游,现在就算跟着大军也不会少了功劳。何必辛辛苦苦跋山涉水的经过人迹罕至的深山绕道。但是最为一个合格的手下,段煨还是尽责任的提醒道:“大人,要不带着樵夫,让他指路就行,咱们手下有大把的壮汉可以抬着背着他,只要能过去就行,最多是吃点苦头。” 他这话也忘了小声说,直接就在那樵夫面前说了出来,引得他们家里人一阵慌乱,就是旁边的百姓也是喧闹起来。只听那樵夫旁边的女子哭泣着哀诉道:“还请将军垂怜,家父身体现在羸弱不堪,只怕吃不消行军的苦,走个半rì估计xìng命就要十去仈jiǔ。” 段煨皱着眉头说道:“我等行军打仗为的就是换百姓安宁,牺牲一人救得十数人,这是划得来的,一介无用残躯,若是真的病故途中,本将军愿拿军功来还。” 陆严也没吭声,现在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那一眼刚出门庭看到的风情。 那女子跪坐在地上,哽咽道:“哪怕千金又岂能换得一条失去的xìng命。”哭哭啼啼中,见到旁边陆严身上气质雍容华贵,手里更是拿着黄sè丝绸包裹的物事,心里想着,这人定是权力极大,遂拉着他的铠甲下摆哀求道:“求大人垂怜,妾身愿将家里的宝物奉上,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旁边的樵夫低声斥责道:“胡乱说话,咱们哪有宝物。”转向陆严和段煨说道:“去就去吧,只是小人家里没有余粮,难以糊口,还希望将军给条活路,给些粮食,老朽愿意进山给将军带路。” 段煨反而不着急了,反正这西进是陆严的打算,现在不管是不是真成了他的手下,那真正做决定的还是陆严,只是偷偷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大人,宝物啊。”在他想来,这山明水秀环境不错,有奇珍异宝也说不定,而且有的话就是意外之喜。 ··· 第七十五章 被骗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5 奈何现在陆严的心里并没有太过注意宝物这两个字,现在满是刚才看到的娇艳花朵般的容貌,反应迟了些,段煨连说了两遍,见陆严的神sè还以为他正在想是什么样的宝物呢。 段煨这时候对着那女子说道:“那你去把宝物带来,若真的是什么珍宝,那我们就不让你父亲去山里带路了,就算他想去本将军也不会同意,我等大军粮草甚多,还可周济尔等。可要是胆敢糊弄本将军,小心刑罚苛责。” 那女子轻声抽泣,不敢抬头,听到这声音只道是旁边的将军而不是华贵的少年,但是见他没有反对,就道:“妾身这就回家带来,还请将军稍等。”也不管旁边的父亲责怪的目光,转身就离去。段煨想想,挥手招过两名士卒吩咐道:“随她前去,保护好,若是人胆敢阻拦就引兵击退。”没有说出格杀,这还算是看人家献宝的面子上,不愿太过苛责,甚至仁慈。 等到他们离去,段煨看着周围百姓畏惧的眼神,嗤笑一声,冲着樵夫说道:“你可是有个好女儿,既然你身体不便,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家真有宝物献上,我等就离去。” 那樵夫yù哭无泪,声音悲呛道:“将军,小人家里哪有什么宝物,只是上山砍柴的时候,因为贪心想要捕捉野雉,没成想跑了野雉,人也掉到空洞里,那块石头也是为了遮掩面子随手在地上捡的。带回家之后小女问起,没想到小人随口胡诌的颜面之词就让女儿如此牢记于心,小人愧疚啊!” 樵夫三言两语说清楚获得“珍宝”的过程,眼巴巴的看着段煨。段煨听了也不着恼,反正自己现在左右都要在这里等着,到底是不是宝物见了才知道,何况陆大人还在旁边看着,怎么能出尔反尔,就这样笑呵呵的看看樵夫,眼神四处挥洒,不知道又想些什么。 陆严本来想着那偶尔一瞥见到的绝美的容貌,但是刚才听了樵夫女儿哭诉,就感觉心里有些气闷,只想着自己要是前去陈仓说不得什么时候回来,那貌美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听到段煨的处理,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要是获得什么奇珍异宝自己回到dì dū也可以向协皇子交差,而且可以借故再呆个几天多见见那女子美貌,心里也是十分舒畅的;若是可以,能够··· 几人都是胡思乱想着,幸亏天sè还早,这里的气候也是比较温和。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那樵夫的女儿就抱着一个小包裹步履慌乱的走回来。一直没看见这女子的容貌,但看身姿估计也不错,陆严这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患了疾病一般,老是想着女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屏息沉静心思。 段煨从士卒手里接过包袱,先是捏了捏,觉得并没有什么异物,只是硬邦邦的,想来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可是小心谨慎,生怕受了什么暗算。不知道陆大人怎么想,但是看他的样子风轻云淡的好像并不急着打开看。 段煨就掀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刚才听了樵夫说的话心里都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见这个石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吧,只是颜sè有些奇怪,不是什么奇珍异宝。看来樵夫说的是真的,怪只怪他的女儿太相信自己的父亲了。 旁边的陆严见了接过来掂了两下,对着段煨笑道:“还真是一个宝贝,看来咱们要兑现诺言。”不理会段煨有些傻愣的表情,转身对着樵夫和那些百姓说道:“既然将宝物贡上来,那本官也不会失信于人,进山领路的事就不用你们了,族长他们也不用安排人了。” 说完那些百姓也是傻愣的看着陆严,这行军打仗他们也是知道重要xìng,竟然因为有人贡上一块破石头就不再征收人来带路了?这位大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啊。惊异的人们现在都不知道高兴欢呼了。 陆严将手中的石头用布包起来,对段煨说道:“咱们回去,先让士卒安营扎寨,休息两天就回去和大军汇合。”说完扭头看着人群,寻找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佳人,但是只剩下叹息。心里暗骂自己,明天自己再来不就行了,只要自己想着,那还找不到人? 后来两天陆严就经常往里面跑,也不管段煨、秦虎等人是什么表情;终于段煨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回来说送粮,自己听命安排,可是陆严非要自己亲自前去,说是怕手下吓着村民百姓。这两天没什么事啊,可他还是往里面跑。拉着秦虎,低声询问到:“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那块石头也没什么用处,更非什么珍宝,只是比拳头大些,颜sè怪异如同血液、朱砂一般赤红。可是咱们听命将大人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这大人还想怎么着?” 言语间有些不恭敬,甚至是气愤,秦虎瞥了他一眼,只是说道:“咱家大人想来做事沉稳,吩咐下来的事情做好就行,哪来这么多废话。” 噎的段煨差点气闷晕过去,瞪着双眼,也顾不得细想到底怎么回事,段煨也有些急了,这行军打仗重要,现在主将要是留恋不返,打起仗自己等人没有任命,在外面狩猎,游山玩水,一点军功没有,到时候朝廷怎么可能会有好事奖励发下来。 平常段煨可是把一件事情想了又想,奈何秦虎的语气表情太过骄横,惹得他心里面十分恼怒,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拂袖而去,回营安排士卒准备拔营。 等到段煨带着情绪准备告诉陆严自己已经安排好拔营离开的时候,却见到虎贲军士里面却多出来一个身穿皮裘的青年,正在和陆严在一块说话。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段煨不便冒然上去打扰看看周围,这不是前天见到的那个伍长吗,赶紧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这时候虎贲军士都是闲散的休息,只有几个人瞭望者周围。 端木微本来靠在一块青石上歇息,这两天可是被陆严给训怕了。见到段煨过来,没有直接去找陆严反而给自己招招手,觉得挺有意思,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就走了过去,平常他们虎贲军士比那些士卒可是高傲的多,也只是对那些将领恭敬些,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轻蔑。 他却不知道段煨是和秦虎之间因为言语摩擦有些不和,要不然直接就找秦虎而不是来问他了。懒洋洋的看着段煨,他也是年轻气盛,语气懒散的问道:“段将军啊,今天气暖和,怎么不再晒晒太阳,有什么事吗?” 段煨和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于他们是什么样心知肚明,可是现在已经与秦虎有了间隙,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面熟点的,对于他的不恭敬也只能忍着点:“那人是干什么的?前段时间没见过,不是虎贲营的人吧?” 挠挠头发,端木微可没有自己兄长的严肃,依旧是欠揍的表情,“你说他啊,给咱们带路的,那里面的周氏族长非要将他派来给咱们带路,说他不来就把他们一家踢出宗族。” 诧异地看着端木微,段煨心里有些迷茫,这是什么事情?难道陆大人这两天老往里面跑就是为了找一个带路的人?不是说不用了吗?好大的本事,竟然让人族长逼迫着前来,还踢出宗族,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啊。 正在准备再问问,端木微已经不耐烦:“别的卑职也不知道,段将军还是去问他自己或者陆大人吧,卑职还要巡逻。” 看着他的样子是回去接着打盹还差不多,无奈段煨并没有使用刑罚惩治虎贲军士的权利,只能看着他拖着懒散的步伐回去靠着石头晒太阳。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样的人也能够进虎贲营,朝廷大军都是这样子的话,恐怕早就被攻破dì dū了。 不明白段煨拉着自己说有要事密奏竟然只是询问那块石头和这带路的周氏族人的事情。陆严脸上有些尴尬,对着段煨说道:“段大人不知晓文公得若石的事情?据司马迁记载秦文公得若石云,于陈仓北阪城祠之,其神或岁不至,或岁数来。来也常以夜,光辉若流星,从东南来,集于祠城,则若雄鸡,其声殷云。野鸡夜鸣。以一牢祠,名曰陈宝。这祠城本官不知道是不是陈仓的别名,但是地方却是差不太远,那陈宝其sè如肝,与这得来的宝物颜sè相同,虽然不可能是同一个,想来也差不哪去。此次出征协皇子想让本官收集些奇珍异宝,这也算上一件吧,虽然没有战功来的辛苦,但是皇子要是高兴的话说不定赏赐下来些好东西。” 段煨听了心里只是暗叹,就算有赏赐恐怕也到不自己这里。 陆严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正在和秦虎他们交代在山路上行走需要注意的事情的周南,忽然发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个前来帮助自己领路的青年。 有时候相处两年也不能够看清一个人,有时候只需刹那就可以将一个人烙在自己心里。陆严叹口气,自己为了那女子前去周氏村落,没曾想好不容易得知那女子详细情况,就被人告知那女子已经有了婚约。 唉!此情埋在心里吧,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留个念想好了。不然以后自己嫌弃了岂不是更难受?对于伦理纲常十分看重的人来说有些事情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不在于外物,而是内心。 或许他想的是挺好,打道回府,但是那些个老人都是人jīng,对于陆严几次前来都看出了他是有意。于是就将这周南派出来给陆严带路,族长规劝道:“征讨匪寇乃是大事,家国受到灾难,我等岂可贪图享乐不管不顾,这孩子也是经常上山打猎的,路途也是熟悉,由他带领将军,他rì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不知为何陆严说不用,这周南还是坚持跟着自己,后来两人回营的路上,问周南:“你怎么想着跟我等大军前去,在家多好,本官都说了不用,这打仗也不是少了你就不胜了。” 岂料周南脸上狰狞,语气不忿道:“说实话,将军,小人若不是受了胁迫,又怎么会答应,父母双亲俱在,为人子岂可远行。那族长孙儿与我共同追求啊霞,不过是借着机会将我派遣出去,甚至希望我死在外面,以前都能安然无恙,这次竟然说我要是不去给将军引路,就将我等家人全部逐出周氏。” “她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吗?怎么还会有你们共同追求?” “嗯?啊霞?我怎么没听说过?她的家世清白,全家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婚约之事我怎么不知道?” 听了之后陆严却是恼怒的差点回去杀了那人,无耻之极,竟然借着我手谋划暗算,况且那也是我想追求的女子啊。 ··· 第七十六章 事先计划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6 陆严和周南两人都是面sè复杂的看着周氏隐居的村落,只是一个念着自己还没开始的暗恋就这样匆匆结束,一个不知道是想念那中意的女子还是眷恋家里的双亲。 不管如何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回去把那人杀了,那样做不论对谁都没好处,不仅与他们结怨,更让那女子认为自己是嗜杀之人,就算得不到怎么可能忍心毁了她。未来还很长,说不定能够碰到更好的,陆严的心里只能安慰自己。 稍微放松一下心情,陆严扭头看着周南,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哀愁,这个青壮汉子不知道是不是一样想着那个女子,陆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既然与家里父母道了别,咱们就赶紧去打仗,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还能够穿着将军的甲胄光宗耀祖。”说完才想起来在他们这里还是对族长比较有权利。 这时周南脸上闪现着戾气,对着陆严说道,“他们要是安分守己,不辱我父母,欺负他们没人照顾还好;若是让我知道他们敢做不仁不义的事情···” 看他半天没说出所以然来,陆严知道他是心中气恼,但是又说不出太狠的话来,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再不走就要在山林里过夜了,争取快点行进到渭水上游。” 周南点点头,随着陆严回去,领着士卒准备进山往西走。 等到他们回去,段煨就赶紧围上来,拱手对陆严说道:“大人,刚接到探马报告,发现咱们后面有一队士卒,打的是皇甫将军的旗号,具体是谁做将领还不清楚,估计再过一会探马就会将更详细的情报带回来。” 陆严笑着点点头说道:“我说咱们士卒怎么严阵以待,向东列的准备打仗的架势,原来后面来了士卒。”看着秦虎也将虎贲军士拉到比较宽敞开阔的地带摆出阵势,看来他也不知道谁在后面,对着段煨道:“皇甫嵩将军估计不会亲自来的,他还在大营镇守,来的应该是皇甫郦将军,这时候也只有他才能够让皇甫嵩将军放心,带的人应该不多,最多只有一千人。” 段煨眼里依旧是带着疑虑,在他看来陆严的猜测或许是对的,但是小心无大错,要是来的是别有用心的人,可就不好了。 等了没一会,探子就回来了,这次带来的消息跟陆严的猜测一样,只是人数有些多,皇甫嵩下令让皇甫郦前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一千枪兵,两百刀盾手,还有三百弓弩手,只是交代皇甫郦:“陆大人想要埋伏,你看着可行就帮助,不行就劝解,他要是不听,你就按照对得来,只要能护住他的周全就行。” 皇甫郦的智力也是不低,听了叔父的话,再结合自己听到的消息,就知道对于陆严皇甫嵩现在是很不放心,虽然他想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计谋,但是不能用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谁都知道想要绕过陈仓根本不可能,就算他想出从渭水南面西进,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见过能够过人的栈道。就算高祖皇帝也是经过陈仓才进入关东的。 汇合以后皇甫郦就让士卒保持阵势等着,自己策马走到前面看着陆严等人,见他气sè还不错,心里稍微轻松点,拱手冲着陆严笑道:“小陆大人可让末将好找,几次寻错了方向。看小陆大人这气sè蛮不错,想必吃得好睡得好,只是攻打贼寇,还陈仓安宁却是近在眼前,陆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跟大军集合吧。” 在他想来这路不通是该回去了,不然也不能呆在这,攻打王国贼寇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因为自己等人使得大军调遣用人不济,到时候恐怕是大罪过。可是他却没有问陆严旁边的那个明显衣着不一样的人是干什么的。 段煨心想,这回好了,大军里面派遣出来人来寻咱们回去了,就算可以西进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要听从主将的命令,咱们可没有不听命令的能耐。 陆严笑着看看皇甫郦身后的士卒,心里有些大概,然后对着皇甫郦说道:“皇甫将军才是辛苦啊,这么着急的前来寻找本官,现在既然都已经来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迟了可就顾不上埋伏了,只能和那些贼寇正面交战了。” 说着就要带领士卒进山,皇甫郦赶紧拦着,看着陆严有些疑惑:“小陆大人这是干什么,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莫要因为意气用事就非要走到悬崖峭壁边上才想着回头。将军他们都等着咱们呢,这您要是不赶紧回去,他们谁都放心不下啊。” 这时候秦虎笑着站出来冲着皇甫郦拱手道:“皇甫将军,这前面怎么会没有路,有本地的猎人领着,怎么着也能够安然到达,前后夹击到时候恐怕能够获得更大的功劳不是。跟着大军在一起虽然安稳些,但是怎么也不能显现出来咱们,分功领赏的时候咱们也只能喝点汤。” 皇甫郦皱着眉头看看他,这是虎贲营的属于陆严直接统率,自己管不到也管不了,“若是手下士卒都这样想,恐怕大军指挥都要不灵了,只顾个人利益不顾大军调动怎么行。”有对着陆严道:“小陆大人莫不是为了一点军功就置大军调动指挥于不顾?那时候人心不稳作战失利该算到谁头上?” 陆严皱皱眉头,自己的谋划也是很重要的,可以获得很大的成果,以前可能还没希望,但是现在有一个熟悉路的人领着,这也算是唾手可得。 旁边的段煨神sè有些不屑,虽然是董卓帐下分过来护卫陆严的,但是对于董卓并不是十分忠心,只不过是畏惧他的权势,现在也算是跟着陆严先混着,这陆监军要是真的有什么计策或者得了大功劳,到时候怎么也有自己的一份,可要是回到大营,那是只能做个马前卒,功劳只能层层克扣,到自己手里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原本他是以为陆严是想得个头功,现在看来要是前去埋伏打个伏击突袭,那危险少了很多,功劳却是可能很大。所以现在也不劝阻陆严西进,反而十分希望能够跟着他一起加快速度西征。 冲着皇甫郦说道:“皇甫将军可是左将军手下得力将领,这功劳要不要无所谓,只要不犯错就行。可是我等这些没权没势的,只能苦战混个军功,要不然怎么可能有出头之rì,这征讨匪寇可不讲什么道理,兵行险招,只要能够获得胜利,取得最大成果咱们士卒就算再苦再累又怎么样。”言语之间虽然没有凌厉之气,但是其中的你不想要功劳但是不能挡着我们去获得功劳的意思很明显。 皇甫郦听了也没有动怒,只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段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职位,现在的衣着甲胄也不明显,更何况他是董卓营帐出来的,没有跟他太过计较,这事情到底怎么样还是要陆严决定,两人率领的士卒可不能够真的大动干戈,都是奉命保护陆严的,谁也强势不起来,旁边还站着虎贲营的百余人,这要是谁敢妄动恐怕他们直接就会军法处理。到时候可就是对方笑了。 两人有各自想法,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护卫陆严,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谁也不可能动什么手脚而不传出消息。段煨看着皇甫郦,皇甫郦看着陆严,气氛就这么要僵持起来。 陆严哈哈笑两声对着皇甫郦说道:“我知道郦兄对大军行进打仗很看重,但是我有计策谋划,所以这西进不和大军同路也是有打算的,若是天意不可违本官也只能和皇甫将军一起回大军,但是现在已经有人领路,可以带领咱们西进征讨匪寇,这放着这么个计策不用,岂不是浪费了。”拉着周南对皇甫郦道:“这是周南,本地猎人,经常上山打猎,别看着年纪不大,可是对山里面的路途却是比一些老人还要熟悉。可以为我等带路,皇甫将军就放心吧。” 看着皇甫郦有些为难,段煨笑道:“皇甫将军若可以回去向大军统率禀报此事,大人出了什么差错,末将一力承担。”心里却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和他绑在一起了,有了功劳怎么都会分给自己一些,若是有了差错自己想逃也没用,不如直接说出来,还可以获得陆监军的好感。 皇甫郦对他却是好感缺缺,这人功利心挺重,把陆监军的安慰交给他自己怎么可能放心,若是自己真的回去了,恐怕叔父那里不好交代,到时候没什么事他们就算掉头回来还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难辞其咎。可是把士卒分出一些来护卫,自己也不放心,再说这事自己的士卒。 想了想,皇甫郦看着陆严笑着说:“小陆大人是最重要的,这末将回去了,期间出了什么差错,这末将可是担待不起,末将还是跟着陆大人一起吧,就算真的走到悬崖峭壁,末将还可以拉拉陆大人。有什么乱臣贼子sāo扰,本将军还可以保护大人。” 段煨听了就知道他暗有所指,但是不能明说只能故作讶异道:“皇甫将军不回大军通报了?这将军他们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皇甫郦有些讥笑:“这手下有那么多士卒可以去做,又何必要将领去做探马邮驿的差事,恐怕也只有无能之辈才会这样吩咐。” 陆严赶紧打断,这时候两边的将领不和总是不好,分配事情的时候总不能老这么吵。“既然都跟着我,那就听我号令,军有军规,莫要多做口舌纷争,rì后战场上厮杀博得功劳再来攀比。” 两人赶紧拱手拜服,不再多言。然后跟着猎人周南进山西进。 皇甫嵩和董卓大军这边接到回来的士卒报信,知道陆严是铁了心要从那边西进到达陈仓西侧,只能期望上天保佑,别在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不好向皇上交差。 率领大军刚驻扎在陈仓东侧汧水旁边,探马就汇报王国贼军大营有些异动,不知道是不是见到这征讨大军来了。只是后来一连几天都没攻城,陆陆续续的有些匪寇移动。 而董卓听了荀彧的话之后就一直在想着到底该怎么做,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有什么用,得到陆严西进的消息之后就把埋伏北侧的事情给否定了,因为陆严都在西边,那肯定会有更大的功劳,自己率领这么多士卒,埋伏到北边,到时候连口汤也喝不到恐怕就对不住自己了。 他虽然有些谋略,也不是没有想到匪寇可能从北边撤离,但想着陆严埋伏的用意,就觉得西边才是匪寇撤离的途径。有时候有人争的东西才是好的啊。 一直到二月十rì,贼寇开始撤离,董卓还没想清楚,率领士卒追上贼寇,可是看着贼寇势众,期间并不见慌乱,只能向皇甫嵩说道“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皇甫嵩说:“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荀彧在旁边说道:“虽然困兽犹斗,但是王国贼寇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征伐数十rì,攻城不克,大军岂能不疲惫,我等将士可是歇足了劲头,纷纷请战,还望董将军三思。” 眼神示意董卓赶快请命作战,但是董卓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珠乱转避而不见,连请命驻守北侧的话也不说。 荀彧只能摇摇头,自己帮他可他却是不信,只当自己糊弄。这时候还是想想陆严的安危吧,此等无能之人,自己不用因为一些肉粮再过费心了。 皇甫嵩不知道作何想,只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前将军就殿后为我大军作掩护,若是王国贼寇真有能耐反扑,还请前将军多多劳累。本将军率领士卒前去战斗。” 董卓只好答应,他现在是想着最好皇甫嵩吃了苦头,换自己主持征讨事宜。 荀彧在旁边提醒道:“还望皇甫将军莫要逼迫太狠,陆大人还在西侧,要是计策真的可行,咱们追的紧了恐怕要遭殃。” 第七十七章 赌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7 皇甫嵩知道荀彧说的是陆严蓄水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计策不太相信,因为时间短的很,再说,他能不能安然到达还是未知数,但是看着荀彧的样子知道他很担心陆严,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能无视这个问题,陆严要是出了事还真是麻烦。 皇甫嵩只能答应荀彧:“追上贼寇咱们先杀一阵,然后让他们应战,捉刀对阵厮杀,不会把他们直接往西追赶。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要看当时的情况了。” 荀彧只能点点头,皇甫嵩答应已经是很难得了,毕竟统领大军出来作战因为一人变动事先谋划好的方案,是要冒着很大风险,甚至可能兵败。 董卓却是简简单单的以为陆严只是去做埋伏,并不知道陆严还有引水攻击的想法,见到他们这样,还真的以为贼寇只会往西,到了末了也只能跟在后面连上阵杀敌也轮不到,更莫要说领军功了。 安排好大军征讨事宜,皇甫嵩直接领着本部两万士卒追击王国。荀彧也是连忙跟了去,现在呆在后面总是没办法接到最新的情报,只有跟皇甫嵩在一起才能够随时知道匪寇动向,以及陆严的情况。 更有些不想和董卓在一起,他这人几乎所有跟他在一起共事的人都不喜欢,即使他经常拿出东西好礼来馈赠。荀彧总算是用心谋划去还了,但是他不领情这也不能怪别人,谁也不能一直因为一些小事而真的跟着他做出交情甚笃或者忠心耿耿的样子。我还了,你接了,但是却不在乎。 ··· 皇甫嵩虽然也一直在想着陆严的事情,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深恐自己把贼寇逼迫的太狠,狼狈鼠窜西撤,到时候要是陆严正在准备安排却要正面迎来慌乱的贼寇。到时候因为准备的少而陷入战阵之中,那怎么办。 领着士卒疯狂的追击贼寇,皇甫嵩却又时不时的减缓速度,却让那些贼寇适应了这种节奏,荀彧见了赶紧拉着皇甫嵩:“皇甫将军,这样恐怕对于大军甚为不利,这要是贼寇真的习惯了,到时候咱们恐怕真的要和他们打一场正面作战,对于这些贼寇根本不用太过讲究。只要能够剿杀击溃就好。陆大人现在有将尽三千兵马,粮草携带不多,估计他也会尽快做好部署等待大军将贼寇驱赶过去的,不会将这些事情拖得太久,虽然陆大人年纪不大,但是心思却是敏锐的,估计早就做好了准备。咱们不用太多担忧。” 皇甫嵩有些疑惑,这原本担心的是他,现在说服自己要急攻的也是他,“荀大人这话说的太让人疑惑,让人想的迷迷糊糊,这打仗可是要知己知彼,咱们一直做猜测,说大概,那什么事情都只能做的一半好一半坏,甚至全盘皆输。对于陆大人本将军是没有你知道的清楚,但是两千余名士卒再怎么调遣也不是一个刚做将领的人能够指挥的好的,虽然有人辅助。这件事情还是让人担忧。” 看着皇甫嵩忧虑的样子,荀彧也明白他的想法,是人都会有犹豫的时候,特别是面对一些选择,即使他这样征战沙场十数年的名将。但是看着士卒攻击贼寇的样子,现在因为皇甫嵩的担忧而变得兵锋有些萎钝,荀彧心里就有些焦急,这样下去只会坏事,他相信陆严,也相信自己的判断,都已经几天过去了,有人领路的陆严绝对已经到了事先预定的地方。即使陆严真的才刚刚到达渭水中上游,那皇甫嵩将贼寇驱赶过去,他也不会恼怒,只会怪自己去的晚。 对于陆严的xìng格他是很了解了,那是一个风轻云淡,什么都不在乎却又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人,为人做事有些吹毛求疵,但是对别人宽厚却是对自己十分苛刻的,但是又有些洁癖,不容许别人有自己不喜欢的污点。很矛盾的一个人,或者有些凌驾其上的姿态。现在想想,这陆监军自己还是看的不太透彻,表面上知道的详细,但是他心里的事情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整理一下衣衫,荀彧神sè严肃的看着皇甫嵩说道:“将军与其在这里想着陆大人怎么样,还不如想想这次不抓住这机会赶紧将贼寇打残甚至击溃的好。要是贼寇一路这样下去,就算陆大人在西边成功狙击贼寇,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时候才真的是困兽犹斗,将士伤亡惨重才会让大人心疼。而且陆大人也不是真的不通军事,胡乱指挥的事情不会犯得,肯定会安排好的。” 皇甫嵩抬起头,皱着的眉头凝成一个川字,听了荀彧的话他心里想了想觉得是对的,毕竟真的打了败仗,到时候恐怕弹劾、抨击接踵而来。可是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陆严到底搞什么,到现在连个信使也没有,自己率领大军只能按照原本的计划走。到时候陆严的计划能不能实现就只能看天意了。 不再迟疑,这只是陆严的牵扯太多,要不然皇甫嵩也不会思虑良久;现在坚定了想法,只用了一小会皇甫嵩就想好了作战方式,招来手下将领,吩咐下去,明天一早让士卒接着攻击一次,但是剩下的将士做好准备,等到前面的士卒攻击过后,半个时辰,全军开始总攻。 原本只是每半天攻击一次,可是那一次攻势也是十分凌厉,贼寇原本疲惫不堪,现在经常受到皇甫嵩率领的士卒在后面攻击,刚开始可是混乱得很,甚至上千人伤亡。后来见到那些士卒攻击的节奏并不快,甚至还能让人歇息过后才又来袭击。慢慢的有些头领组织起来反抗,只不过都是联合着等到皇甫嵩大军快攻击的时候才组合好,平常还是懒懒散散的各走各的,甚至有些都开始掉队四散离开。除了应付皇甫嵩的攻势,那些贼寇还要镇压一些士卒之间的混乱,是以大队的贼寇一直连续两天都还没有走出十里地。 两军交战,一个是正规军队,士气高昂可用;另一个是贼寇,实则是凉州叛军以及羌胡人组成的混乱阵势,虽然战斗力也不错,但是因为攻打陈仓不成,拖延了这么久变得人心涣散,士气低落。 现在大军调动也看不出来破绽,皇甫嵩让手下将领领着几营士卒出去佯攻,吸引贼寇的注意,让后面的士卒开始准备,但因为没有骑兵,只得让自己手下的枪兵和刀盾手作为主力,更是掩护中间的弓箭手,这次自己可是准备了好东西啊。 眯着眼睛打量着远方那些贼寇如同沸水一样热闹起来,皇甫嵩笑着问身边的荀彧:“你就不怕大军战败?要知道兵败如山倒,这真出了意外可就不堪设想啊!” 现在荀彧可是铁了心要和皇甫嵩一起上战场了,这次可是发起总攻,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但是暗地里可是人头攒动,默默地列好阵势准备杀去贼营。荀彧严肃的对皇甫嵩道:“皇甫将军还是莫要说这些,将军的能力可是世人传诵,这区区一些贼寇恐怕还不够将军大军冲杀一回的,再说本官身边的虎贲军士可是军中翘首,有他们又有何忧?” 不仅恭维了皇甫嵩还说的旁边护卫的端木元、秦二虎眼神激奋,骄傲的挺直脊背,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就想找个人打上一仗表达自己的高兴。 只是在荀彧心里却想着:若是在你这主将身边还不安全,恐怕这就真的要退回京都躲避灾难了。 此刻外面的已经因为两军肆虐而变得荒凉,残破;不过对于皇甫嵩来说却是很好的,毕竟这个地方虽然还算开阔,但是因为是丘陵,所以骑兵根本没有用处,反而是弓箭手最为占优势。而且没了百姓,那就只有贼寇,只有敌人。 刚开始还想着火攻来着,但是那些贼寇看来也有能人,并不驻扎在山林之畔,就连探查埋伏也没有,所以皇甫嵩很心安理得的将刚才出动过的士卒暗中安排过去,准备开始总攻的时候作为掩护或者伏兵。 荀彧见皇甫嵩竟然要将手下士卒全部派遣出去,就皱着眉头对他建议道:“毕竟是打仗,没有什么完美的,将军还是不要太过讲究指挥的艺术而分兵几路,要知道咱们没有太多士卒,您已经让董卓殿后,恐怕他是不会再让士卒前来听候调遣了。” 皇甫嵩笑着回道:“这是作为统率的将领都要知道的事情,指挥大军是要耗费很多jīng神,但是谋划不全则是可能出现很多意外,荀大人还是放心吧,本将军不会那么虚荣,要知道现在陆大人的情况还不明了,咱们只有最大限度的击杀贼寇,才能够将陆大人可能面对的危险降到最低。而且虎贲军士可是以一当十的悍勇jīng锐,有他们保护,无忧矣!”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等人有虎贲军士保护还是在说陆严。 看着荀彧听到自己说关于陆严的事情,就侧耳倾听;皇甫嵩摇摇头,不知道他对于陆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想了想又说道:“要知道这贼寇现在除了咱们这里只有往西和往北,南面可是渭水,虽然地势会变得平缓,但是贼寇也不可能因为慑于咱们的威势就逃到水边渡河逃亡。西边有陆监军小陆大人,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北边山坡密林却是没人把守,奈何本将军想命令董卓前往北边夹攻,但是看他的样子认为北边丘陵、山林甚多,贼寇不会轻往退走。所以这次大军总攻就要做出北边也有咱们的士卒把手的假象。” 荀彧疑惑的看着皇甫嵩,心里有些忐忑:“这样咱们面对的压力不是很大?而且这是真正的困兽犹斗,到时候恐怕陆大人率领的两千余士卒根本不够贼寇冲击的,只怕面对绝望的士卒攻击,谁也难阻挡。” 皇甫嵩身上的煞气十足,低声道:“这件事情当然是很重要的,只是那些前去冲杀的士卒可不是都要来回战斗,有一些是接到命令的,真的冲杀过去之后,那些士卒就会继续西进,这小陆大人不给咱们消息,不妨咱们派人去给他送消息,到时候就真的看天意了。只不过功劳却是跟董卓一点也没关系了” 呆了呆,荀彧看着皇甫嵩,即使以他的智力也有些猜不准皇甫嵩的用意:那这边不是只剩下佯攻的士卒还有埋伏的士卒?再除去伤亡两万士卒能剩下一万还可接着战斗的士卒?我相信陆严,可是你皇甫嵩作为主将这么做就不是相信,而是在赌了。 赌贼寇不敢回击,赌他们迟疑,赌他们会变得草木皆兵。 第七十八章 克制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8 皇甫嵩定的攻击时间位于上午,士卒顺着阳光前进。那些对面的贼寇可是遭殃,面对士气如虹的军队,再加上耀眼的阳光,看人总觉得有些恍惚。 两军在狭隘的缓坡上交战,南临渭水,北靠山林;只不过因为崎岖不平,所以贼寇的那些骑兵也只能正面攻击,根本不能直接用来冲锋侧翼威逼大军后方,这对于后方有一些空虚的皇甫嵩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形势。 下令摆出鱼鳞阵,然其中却又是摆成密密麻麻的小型方阵。挥动令旗让先前佯攻的士卒从两翼撤回在后方护卫大军主将,本来慌乱的贼寇见到皇甫大军退去,正等待回去歇息,毕竟也是有些习惯这两天受到的攻击模式。然而那些佯攻的士卒却是绕道两边,回到后面,暴露出来后面排列紧密的步兵阵势。 那些贼寇本就是打完回去歇息,没想到朝廷大军在这第三天还玩出花样来了,今天还连续攻打两次不成?本来有些疲惫的贼寇还迷惑的看着大军攻来,等到明白他们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的来攻打,脸sè都是变得灰暗,这每次抵抗反击他们的sāo扰都费了很大的力气,真的打起来这可不是没命了? 不同以往,贼寇叛军现在连吃败仗,加上前段时间攻城不拔士气落入低谷,见到正规的朝廷大军真的发起全部攻击,这人心里可乱了,大营也要稳守不住,人心惶惶,面对密密麻麻的士卒,也不知道谁先承受不了,直接丢了兵器开始逃跑。 却也有些小头领死命阻拦,更是违令者斩,总算是不至于全线溃散,但是面对声势浩大的正规军队,现在他们心里也是发苦,可要是真的能够逃跑自己以后能做什么,被人当做俘虏?要是可以受降估计他们自己先投降了,这地方跑都没地方跑。只能够拼死硬撑。 皇甫嵩眺望着贼寇阵前的sāo动,知道他们应该是胆寒了,就笑着对荀彧说道:“这次请荀大人看上一场好戏,原来本将还有些不想调动全部兵马,但是现在看来这次可真的是对极了,贼寇人心sāo动,咱们大军过去恐怕攻无不克,预定的目标很容易就完成,本将都有些想要直接剿灭了他们。” 荀彧却是摇摇头,不赞同他的看法:“皇甫将军,这打来打去受苦的都是咱们的大汉子民,莫要说什么好戏,只不过是士卒鲜血换来的罢了。而且贼寇虽然人心慌乱,但是其人数众多,咱们只是稍微占据优势,想要全部歼灭怎么是那么容易。” 皇甫嵩只不过是对眼前大好的形势十分感叹、高兴,对于他说话的心里也是赞同,只是看着这场必胜的战斗,恐怕不能够用小胜来说,只此一战胜过诸多谋划。 眼看即将要交战到一起,荀彧突然提醒道:“皇甫将军,贼寇的骑兵来了,还请将军大胜一场扬我军威,将贼寇击溃,到时候就算陆大人碰到了也不会感到麻烦。” 连忙点点头,皇甫嵩没有多言,自己战场之上走神实为不该,这下令指挥可是自己最重要的事情,看着贼寇竟然将骑兵尽数投入战场之上,后面已然没有什么骑兵守卫,(手下探马没有探查到贼寇骑兵具体数量,是以他们并不知道贼寇在一夜间有数百骑兵离营至今未归。)赶紧下令让阵势前面刀盾手停下,静待骑兵前来。后面的枪兵却是缓缓向前。 这时候荀彧有些焦急,对于士卒的部署他是不知道,但是现在枪戟方阵赶不上去那可就是前面刀盾手的灾难,即使他们拥有再坚固的盾牌也不行;而且后面的枪兵方阵走得太慢了,都有些不符合常理。 没等荀彧开口相问,皇甫嵩就神秘地说道:“荀大人莫要以为兵种相克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现在后面的士卒赶不上去,那前面的刀盾手极有可能被贼寇骑兵吞没。”看着对方阵前贼寇步兵犹豫不前,等着骑兵前去,嘿嘿笑道:“现在贼寇里面恐怕也有纷争,现在都是等着骑兵冲锋上来给咱们狠狠地一下,然后顺势跟着来。也不敢先上来抓住战机防止咱们刀盾方阵撤离。” 他这倒是明白得很,荀彧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什么,但是看他如此清楚透彻也不好太多言语,毕竟皇甫嵩也是沙场宿将,经历战阵比起自己多的去了,就回头眺望着战阵之间两军交锋的情况。 皇甫嵩并没有让前面的刀盾兵阵后撤,让枪兵继续前进,等到那贼寇的骑兵来到阵前,冲锋杀向刀盾方阵的时候,枪兵方阵才改变那种缓慢的速度,直接经过刀盾手组成的方阵空隙,与最前面的刀盾手共同面对骑兵冲锋。 看着原本半蹲在地上将盾牌竖立起来的刀盾手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后面的士卒冲上来直接将手里的长枪等以刺杀为主的兵器树立到盾牌上沿,枪杆后尾直接柱在地上,而原本方阵里面全是携裹的弓手,原本该配备的短兵器士卒并没有多少,现在只在阵势里面成为护卫弓手的最后一道防线。 面对如同刺猬一般的方阵,恐怕谁也无可奈何。骑兵本来就冲到了眼前,眼看那些刀盾手略作抵抗就要被骑兵洪流给冲散,但是现在直接变成了枪戟林立,密密麻麻的枪戟利刃刺向了冲来的骑兵··· 倒吸一口凉气,荀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骑兵竟然直接装了上去,就如同事先演练好的一般,时间掌握的分毫不差,枪兵刚冲上去把兵器架在盾牌上,骑兵也是迎头撞了上去,只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锋锐兵器。 那些后面的骑兵扯动着马缰向旁边奔走,但是冲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缓解。除了直接撞上去的,后面因为冲势而人仰马翻的,竟然十去五六,直剩下为数不到一半的骑兵因为在后面见机得早拉着马缰,没有直接冲撞上去,但是现在距离那密密麻麻的枪戟兵刃,还有遍地残尸并不远。地上还有一些尚有气息的人苟延残喘,有的伸出手想去拉一把。 皇甫嵩可不管他们现在心里怎么想,战场之上没有什么仁慈可讲,令旗挥动,那前方组合到一起的方阵里面飞出了漫天箭雨,直接将阵前没缓过神的骑兵钉在地上。只有少数比较幸运见到情势不妙直接掉转马头的逃了出去,却也是溃败了。 场面太血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战斗会是这么个样子,令旗连连挥动,看着大军掩杀而上,皇甫嵩也没了继续指挥的心思,让手下士气高昂的士卒自行冲杀。 谁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都不会好受,特别是骑兵是己方士兵的时候,所以贼寇阵势已经全部混乱,没必要继续盯着。 看荀彧脸sè苍白,眼神有些发直的盯着阵前,皇甫嵩心里有些得意,这可是最完美的一场,直接歼灭贼寇骑兵,而自己这方却是零伤亡,不枉自己用刀盾手这么多士卒做一次美味的诱饵。本以为能骗住一些步卒就够了,没想到引出了贼寇骑兵。贼寇军中这回真的是要大乱起来了,大军就算不去攻杀他们也会因为这次败仗、损失了全部骑兵相互不满而自相攻击。 “荀大人觉得这场仗怎么样?取胜只是时间问题,等到士卒冲杀过去,穿透贼寇的阵势,小陆大人在西边做不做阻拦都一样,这些匪寇成不了气候了。”皇甫嵩侧头看着荀彧,觉得他的表情甚是可喜。只不过他说的话被震天的战鼓声给掩盖了。 打了半响,迎面而来的山风挂的脸上生疼,荀彧拉着皇甫嵩大声说道:“皇甫将军,撤军吧,不用打了,现在贼寇已经溃散,不成气候,而且咱们手下将士全部都是面对着大风攻击,与战事不利,让他们借了天时大风反攻就不美了。” 看着下面战况并不惨烈,贼寇虽然是可以顺风攻击,但是现在只顾着逃亡,兵无战心,跟自己率领的士卒是两个样子。 皇甫嵩迟疑的对这荀彧说:“荀大人,这下面正是贼寇散乱,咱们不趁势继续攻杀,战果就难以继续扩大,手下士卒士气高昂正是可用。再说还需要击穿贼寇阵势,让一些士卒前往与陆大人通报消息。” 荀彧却是笑着问皇甫嵩:“现在贼寇已然溃散,拼命往西逃亡,就算将军真的击穿贼寇阵势,那时是与贼寇不停交战还是把他们逼成穷寇?派出去一小队士卒去给陆大人通报消息,那贼寇见他们前去要么知道西边有了埋伏;要么以为西边就这么点人,到时候陆大人就会被当成阻拦最后希望的一小点阻碍;面对贼寇蝗虫一般的攻击,你说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挑挑眉头,皇甫嵩说道:“让他们看见一点还不如让他们见不到,天降神兵一般挡在前面,恐怕他们就算想别的方法也不会愿意继续往西走了。看来这大势还是荀大人看得清楚。”对着身边的领旗手说道:“命令北面埋伏的将士出来攻击,然后鸣金收兵。” 荀彧见他的样子知道他有点泄气,安慰道:“皇甫将军可是战场上的名将,指挥士卒无人可及,只是本官因为心系陆大人,所以只想到别的,对于真正战场征战,将军自居第二那就无人敢称第一。” 皇甫嵩听了稍微安心些,但是想想,自己还是只顾着剿杀贼寇,对于场外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太多,恐怕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改变了。 也不知道陆严那里面对这些贼寇会是什么样,但是想来有两千余士卒,应该不会有什么失利的战斗。荀彧叹口气,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让人惊讶了。 看着战场上往西撤走的贼寇,埋伏好的士卒冲出来也不能斩获太多敌寇,不愿意将这次战斗由大胜变成缠斗,皇甫嵩熄了继续打下去的念头,直接鸣金收兵,等待下一个机会,或者等待陆严的消息。 只是战场上面留下满地残骸··· 第七十九章 挖坑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79 有些懒散的倚靠大树坐着,陆严率领的士卒现在正在陇山山脚下歇息,撒出探马去查看周围情形,让手下士卒分两部安营,一部分驻扎在山脚下,正好西面有条河从北流入渭水,北面临山,再往南走是渭水,只有往西跃了过去才能够往南经过散关进入巴蜀,西进沿渭水归凉州,不过这条路并不好走,王国贼寇不像是从这条路来的。 皇甫郦和段煨之间并不和谐,只是因为陆严所以两人勉强凑合到一起,但是想想抛开直属阵营的关系,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陆严也只是温颜劝了两边,后来见他们只能保持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自己还满腔烦心事,现在哪有太多心思管这些,直接将两人率领士卒分开扎寨,但是由于不知道情势到底怎么样,只简单地略做些防守工事。 做将领还真不错,将命令吩咐下去,这做将领的只要等探马回来再仔细安排攻守事宜就行。陆严就这么呆在大树底下,静静的发呆,自己是多久没好好享受过这种惬意的阳光了,从出来之后,自己好像一直就过着劳心劳力的rì子。现在可好,碰见自己喜欢的女子还只能够忍着,以大事为重,放弃儿女情。但是想想自己还是单相思来着,那周南不是比自己更难受,苦苦恋了几年,到头来只因为被人胁迫只能出来给自己引路。 胡思乱想间,看着阳光变得有些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的光线总是让人感到明亮,却又没有炽热的感觉。陆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冲着捧水洗脸的周南扔了一块石头。 带着顽童心情一般与他嬉戏,溅了周南一身水花,这天气还不暖和,只是阳光比较明亮,那河水也是冰凉凉的,落在身上让人直接打冷颤。周南差点跳起来,回头看见陆严给自己招手,知道这是他扔的,自己算是没希望报仇了,要是别人他还有心思借势还过去,但是面对陆严他就没辙了。 陆严好整以暇的看着跑过来的周南,心想要是骆俞的话恐怕直接捧一捧水过来泼我了。等他走到跟前,陆严伸个懒腰,语气中带着懒洋洋的味道:“周南,本官估摸着马上就要打仗了,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打算回去那本官就赠你银钱派人送你回去。” 愣了愣,周南不明白他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原本自己就回答过一次,但是见他再次相问,就回答道:“大人,小的既然跟大人一起出来了,不混出个样子就不回去了,从此以后小的愿意跟在大人鞍前马后。除非大人不要小的了,不然小的不敢离去。” 叹了一口气,陆严苦笑着说道:“你要知道,行军打仗的事情都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要是真的决定跟着我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一直跟着我,要是改跟了别人,那就不是本官不原谅的事情了。” 周南有些惶恐:“大是大非小人不太明白,但是忠臣不事二主这件事情还是知道的,大人放心吧。” 苦涩的笑笑,陆严拍拍他的肩膀:“你回去说不定还能与她做夫妻,毕竟你们可是恋了好几年了,这不回去的话,她苦等你不回去,说不定就嫁与别人了。以后你再想找这么好的姑娘恐怕都找不到了。” 劝慰别人去追求去娶自己也喜欢的女子怎么那么难受,心里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掖着,没有那种爽快利落的感觉,只有苦,好像喝的药也没这么苦。 周南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近乎血红sè的脸庞,扯着嘴角的表情自己都觉得苦涩,陆严的心事可是深深埋着,现在谁也不知道呢。想了想,自己现在就算回去恐怕也晚了,那人既然将自己支了出来,现在恐怕已经将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自己回去也只能成了路人。忿怒之下沉声再次说道:“小人原为大人效力,若大人不弃,小人原为大人小犬马之劳。” 微昂着头,陆严不再想别的事情,现在想也是白想,还是谋划好现在需要走的每一步吧,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周南,如同刚开始碰到于毒的时候一样,展现那种雍容尔雅的气度:“既然你铁了心愿意跟着我,那以后你就我的兄弟,这有我一口饭就绝对少不了你的,你若有什么难处,自有我在旁边相助。等待大破王国贼寇之时,你可愿意随我共同前往?” 现在这话已经等同是抛下了信物,周南拜倒:“愿为大人死命效力。”・・・ 这场战斗只不过是我人生的长河中翻腾起来的一朵浪花而已,待我击溃贼寇西进的前锋士卒,到时候逼迫那些贼寇转向,这场战争就快进入尾声了,那时回到京都,自己应该能够更进一步吧,即使不能够获得直接晋升,相必也会有相应的补偿,只是出来的时候皇上黑气缠身,想来命数不久,自己还需要在自己谋划一下,免得踏入进退维谷之地。陆严站在搭建的简易指挥台上眺望东方,心里想着一些杂乱的事情。 实际上在山林里走了并没有多长时间,周南这个向导做的还是蛮好的,他们从山林里出来到达渭水北侧只用了半天时间,这安营扎寨也没费太多功夫,派出探马打探清楚以后就有些惊喜的发现贼寇竟然近在眼前,在他们东面几里地。 也不知道王国他们是不是太过自信,撤退的后方不会有朝廷军队,陆严在这里安营扎寨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探子前来,本来他也是小心谨慎,士卒前进的时候旗帜都没打出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在陇山脚下驻扎下来。看来运气还是站在他这里的。 没想着前去攻击,毕竟贼寇近在眼前,自己领着这点人还不够人家一个冲杀的,他们站着让自己杀都能够让自己杀到手软。可是看了周围的地形,想要蓄水那也是不可能,这里是一条河进入渭水的交汇处,南边地势太低,水直接就冲了下去,想拦着估计到掘开水口的时候说不定先把自己给淹了。而且说不定贼寇直接沿着河水往北走了,离得这么近自己也没有太多时间和心思作堤坝。 现在都这样了,赶紧让手下士卒全部戒备,因为不知道贼寇什么时候会往自己这里来,陆严直接命人将皇甫郦和段煨找来,也顾不得再多享受这惬意的阳光。 行过礼皇甫郦就直接问道:“陆大人,可是因为探马回来汇报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大军的消息。末将只是探查出贼寇驻扎的地方。” 段煨却是罕见的没有出言讥讽,同样疑惑的看着陆严,“末将也是只探查到了贼寇的动向,对于大军没有任何消息。”这两人平常可是喜欢斗的,年纪差不多秉xìng却是不同,一个多疑,一个正直傲气。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陆严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他们,毕竟这也没必要瞒着:“这大军应该是在贼寇东边,现在贼寇驻扎在眼前,咱们必须要小心戒备了,晚上还是加紧暗哨和巡逻守备,免得贼寇往西撤退的时候咱们反应不及被冲撞了。明天看看能不能让探马从北侧山林里越过去将咱们的消息递给大军。” 听了他的话,皇甫郦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都是平常应该做的,还没等他说话陆严就沉吟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两位将军尽全力辅助,不然这次就算真有功劳估计两位也分不到。” 疑惑的看着要和他,段煨本xìng多疑,心里免不了多转几个弯,没有直接回答,低着头想着现在有什么事情要值得他这么关注。皇甫郦却是说道:“这次出来末将就是专门护卫陆大人的,至于功劳什么的无所谓,只要陆大人不出事就好,到时候安安稳稳的回去就是最大的功劳了。所以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只要大人安全就行。” 有些懊恼,没想到自己只是多想了一些,竟然被这对头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抬头看看陆严,本来他今天可是雍容尔雅的气度,现在听了皇甫郦的话竟然差点高兴地快要合不拢嘴了,只要他高兴那功劳谁能得到还不是他说了算。 也顾不得想太多,段煨直接说道:“全凭陆大人做主,我等都是为了保护大人而已,虽然现在面对着数万贼寇,可是卑职愿拼死护卫大人。” 两人现在也不管陆严到底指挥能力怎么样,争着抢着要听陆严的安排,皇甫郦是因为这计策是陆严想出来的,那么士卒怎么安排他心里肯定也有些大概,本来想先听听陆严怎么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早点提醒,免得贼寇来了再临时安排,只怕到时候晚了。 段煨却是还惦记着功劳,毕竟他跟着出来一大部分都是为了军功,他现在在董卓手下也不是很如意,只是因为前人余荫而已,有了军功才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等到朝廷封赏之后,离开董卓军营,也就不会再有寄居人下的感觉。 听了他们的话,陆严有些高兴,但是没有得意,现在可是深刻知道这两个人虽然表面上答应,自己说出来之后恐怕还有阻碍。先说道:“既然两位将军都答应下来,那本官就先说说,至于有什么不当还望两位将军直接提出来,毕竟现在咱们的目标都是差不多的,击溃、剿灭或者赶走贼寇。这场战斗之后那论功行赏的时候也就到了,说实话对于军功本官也是不嫌多的,但是这次有两位将军相助,这怎么可能好处本官一人拿。” 看着他们都是微微点头,知道这话他们听着感觉有理,陆严就接着说:“但是这次功劳实在不好分配,所以本官就想啊,这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咱们三人都没什么太大的损失,那么功劳就平分;当然名义上是谁的头功就是谁的,只是奖赏下来的东西平分。未算胜先算败,出了意外也不至于乱了阵势。要是谁有什么不测,那家里老小有另外的人负责照拂,想来都是将领,这点事情也没什么太难的吧?” 听完之后两个人虽然觉得陆严有点乌鸦嘴,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也有道理,免了自己等人的后顾之忧。 等他们都赞同之后,陆严又说道:“那现在士卒全部混到一起,分成三部,一部以骑兵为主,本官直接带领,一部以枪兵为主,刀盾手隐于其中做最后防线,弓手在其中策应。另外一部以弓手为主,刀盾手为防守。这两部怎么办就要两位将军好好商讨一下,再做决定谁统率。” 两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陆严,这人是一步步将两个人引到坑里,刚开始怎么没看出来呢。想了半天两人才明白,这从一开始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到现在陆严才整合士卒重新分出来已经够晚的了。 唉!怪只怪这陆大人外貌看着太过俊美、忠厚,太过让人相信了! 第八十章 好心和厚面皮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0 虽然是带着微笑的表情地看着他们,但是陆严现在可没心思跟他们说笑,脸上的平静的笑容让皇甫郦和段煨都不敢拒绝。陆严身上无形中散发的气势牢牢地锁定这两人,见他们两个直接就开始商量谁率领哪一军士卒,心里微感诧异,还以为他们两个还要和自己辩论一场,没想到直接就妥协了,早知道自己也不用等这么久了。 他却不知道前两天他那心烦意乱,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让两个人都感觉不好,今天要不是因为他放下心里的事情,身上气势转变,那原来的样子只会让两人感到压抑而不会产生不可抗拒的心情。 两人jǐng惕地看了对方一眼,发现都是同样的面露笑容,眼神都是同样的jiān猾不善,自从陆严说了这么多,他们就知道这件事情是没了改变的可能,也顾不得细问怎么部署,还是先抢着军队士卒的领导权吧,毕竟出征打仗的将领,只有牢牢的抓住军权才能够安心。 说了几句无关大局的话,不知道皇甫郦怎么想的,段煨心里想的比较多,先问了陆严:“大人,这骑兵数量甚少,大概只有两百余骑兵,能够护卫的周全吗?不妨将其他的士卒也调遣过来。” 皇甫郦还没反应过来,本来想着军权的事情,见到段煨问陆严还没想通他这是干什么,就听陆严笑着说道:“不用,这总共也没有多少士卒,咱们即使是要埋伏突袭,也不能分配的少了,本官只是督军而已,具体的还要你们两个率领士卒与贼寇战斗。本官算了算,按照现在的数量,总共一千枪兵,五百刀盾兵,九百弓弩手,加上虎贲军士一共有两百余骑兵。” 心里有些惊诧,皇甫郦才想起来陆严刚才没有将士卒的具体分配说清楚,幸亏自己没抢着说自己要率领哪一部,连忙问陆严:“这不知道大人具体是怎么分配的,这总要说清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比较熟悉的作战方式。” 看着他们现在才反应过,陆严笑着摇摇头,叹道:“你们两人都是将领,怎么有时候半天想起问自己要带领的士卒是什么样的。”见他们两人有些尴尬,陆严心里明知他们只是一时急着想要争取领导权,不再管他们心里有什么打算,直接说道:“一千枪兵,两百刀盾手,长、短弓手各一百人交给皇甫郦将军,剩下的三百刀盾手还有七百弓弩手交给段煨将军。” 这番分配也没什么太大变化,让皇甫郦率领的士卒分出一百弓弩手交给了段煨,而段煨的一百骑兵交给了陆严,只是皇甫郦少了一百士卒而已。 段煨听了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他倒是挺知足的,知道把一百骑兵交出去可以省很多麻烦,不交给陆严别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毕竟现在骑兵可是很重要的战斗力,而且还有另外一百弓弩手要加入自己的麾下让自己指挥。但是看皇甫郦皱着眉头的样子,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难道就区区一百弓弩手还当成宝贝了? 段煨佯装善解人意的对着陆严说道:“大人,想来末将率领的弓弩手是要做埋伏的,恐怕不需要近身战斗,皇甫郦将军率领的大都是近身战斗的士卒,这人数是不是少了些?要不要将刀盾手再分拨给皇甫将军?” 他这话要是在皇甫郦不知道的时候说出来,然后有什么人不经意说出去,或许士卒会说段煨将军人真好,可是当面直接说出来,怎么老是听着怪怪的。知道的是皇甫郦需要率领士卒直接正面御敌厮杀,与贼寇交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能力不行,只能靠人多势众。 哪知道皇甫郦却是直接答应:“想来大人这样安排确实是让末将冲锋陷阵,既然段煨将军这样慷慨,那末将拒绝的话会伤了段将军的颜面,段将军觉得可以的话就将刀盾手调拨到我营,等到与贼交锋的时候,也多了一份胜算。” 都不是傻子,听到陆严的说的话就知道陆严大概的安排,更何况现在这里的地形原本就适合弓弩手在北面的山林里埋伏,到时候贼寇来了直接就引弓弩shè杀就行,逢林莫入,贼寇怎么可能会有胆子敢冒着箭矢往山林里面冲。 段煨领了弓弩手在山林里面埋伏,确实没有太大的危险,自己率领的士卒多是枪兵,刀盾手,确实是近身战斗的角sè,多些人手总是好的,见段煨自己提出来多分些兵给自己,皇甫郦可不客气,这是好事啊,没必要因为面子问题就给拒绝了。 陆严听了他们两人的话,更是见到段煨神sè间有些懊恼,不禁失笑道:“你们既然这么说,那你们自己商量着来;而且你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对于打仗也是很熟悉的,想想这样的安排有什么纰漏没有,本官只是率领骑兵在最后故作疑阵,段将军领着弓弩手在北侧山林里埋伏,还是皇甫郦将军做的事情最多,说实在话咱们三人里面要数你最劳累,不过能者多劳,大不了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本官替你讨杯美酒尝尝。哈哈!”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不再管他,皇甫郦面带笑容的看着段煨,这回可是他自己许诺出来的,别人可没逼着,谁让他自己口快,没有那个心就不要说,说了不做恐怕谁都看不起吧,更何况这还有一个主事人在看着,不怕他反悔。 咬咬牙,段煨并不会反悔,只是心里埋怨自己口快,平常还好,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虽然陆严没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可是如同酷暑的阳光,让人感觉火烤着一般。 犹犹豫豫的对皇甫郦说道,“这皇甫将军不管组成什么阵势,刀盾手只能在里面护卫,还是长枪兵作为主要攻击,就直接将一百刀盾手调拨给皇甫将军,”停顿了一下,心里实在舍不得,就又道:“至于弓手想来也只是压制一下贼军远处的攻击。这在埋伏的时候可是需要大量弓弩手,在这一带都需要部署,所以不能够调配给皇甫将军了。” 听了他的话,皇甫郦想想这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图的,他说的也是实话,弓弩手埋伏在山林里可是很重要的部署,人数少了也没什么作用,刀盾手也不能直接面对贼寇,毕竟他们还是直接贴身的战斗,遇到枪兵那只能被克制。现在要过来的还是做做兵阵里面的护卫,防止贼寇杀到近前枪兵兵器不好击杀。弓弩手也是一样,人数少了没太大用,只能作为压制贼寇的部署,更何况没了别的兵种配合护卫那可是如同婴孩一般容易被杀伤。 所以现在的段煨手里除了弓弩手还真没有皇甫郦看得上的,可弓弩手又是有了安排的,只能点点头,能来一些刀盾手帮忙壮壮声势也算是不错了。“多谢段将军了,这次战争结束之后希望能和段将军把酒言欢啊。”皇甫郦笑着说道,可是心里却是盘算着,分来一百刀盾手,欠了一个人情,这事情到底划不划算。 陆严见他们两人说好了,就直接道:“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让士卒调配好,先熟悉一下,最好演练一下阵势,这贼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撤回来,说不定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赶紧去安排吧。” 见他说得如此严重,皇甫郦和段煨也没有了说笑的心思,直接抱拳领命:“喏,末将遵领。”两人一起去调遣士卒,重新安排扎寨住宿的地方。 陆严招呼秦虎说道:“再让探马去查看一下,几人分拨前去,务必将最新消息报告上来,只要是有关这次打仗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你自去甄选消息,免得有什么疏忽。” “喏!”秦虎领命而去。 这回把秦虎打发走,陆严身边只剩下端木微和周南,端木微算得上是小统领,调配三十名虎贲军士,让他们护卫营帐,分批巡逻周围,然后又接陆严命令让原本段煨领出来的骑兵和他们驻扎在一起,这算是告一段落,一天都在忙碌这些调兵遣将的事情。周南则是像个探子一样,凭借经常上山打猎练出来的本事,游走各个营帐周围,以及探索东、北的地形。 吐出一口浊气,陆严忙碌过后反而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把手下人全部拉出去找事做,临了自己倒闲了。 观皇甫郦回去之后,士卒没有太多调动,走了一百弓弩手,来了一百刀盾手,安扎好的营帐根本没动,整个下午就是将士卒组成阵势训练配合。 反而是段煨做得更有意思,士卒分拨好之后,随便让他们训练了一会,直接就进了东边有些狭隘的路旁边的山林里,自己这边的探马探查的时候差点被误伤。 听了之后陆严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但是对段煨这个做法还是有些好感的,他对自己的安排很重视啊!但是能不能把事情做好还是两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砍柴刀还没有磨就想着砍柴,有些cāo之过急了些。 等待都是一种煎熬,这都到了晚上,陆严也没见到什么事情,探马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吩咐下去让士卒安心歇息,只是守备巡逻的士卒加倍,这种外紧内松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够让士卒休息好。陆严可是不喜欢这种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的生活。 处理完这些事情倒头就睡,可是天灰蒙蒙的还没亮又被人吵醒,这不是扰人清梦吗?陆严皱着眉头起来。秦虎作为他的贴身侍从,即使重新领导着虎贲军士,现在也没有名正职位,全靠陆严的一句话。现在做事可是谨慎的很,见陆严神sè有些不高兴,也不做辩解,免得越说越乱,直接说道:“大人,手下探子见贼寇周围地势复杂不明也没有太多探查,只到了那里盯着贼寇营帐,还没有与大军联系上。半个时辰前贼寇军营有了动作,有一队人马从贼寇大营出来正在往这里前进。大概有八、九百人,全是骑着马。” 揉揉脑袋,陆严听完他说的话,就回道:“大军先不忙着去联系,那就让探子先去探查这队人马到底是打算干什么,沿途小心,别被贼寇看见。既然是直往咱们这里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别忘了继续盯着贼寇大营,有新的动向再来汇报。你也休息会,这次要是有战斗能斩贼寇将领的话,说不得你的军棍可以免了。” “喏!”秦虎有些哭笑不得,现在还记着啊。领命之后继续去安排探查消息的探子。对于军棍的事情,现在还有些早,谁知道那队人马是干什么的。 第八十一章 陷阱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1 陆严被这一搅合也没了睡意,眼见时间也不早了,该起来做点事了,现在可是征讨匪寇,不是在dì dū里面逍遥快活,招来手下两名侍卫,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分开前去皇甫将军和段将军那里提醒,就说东面有人来了,赶紧起来做事。然后留在那里督查他们有没有懈怠职责。” 两名侍卫接了将令分头赶往两边军营,段煨率领着士卒现在还在山林里猫着,一直没有出来,要不是周围有探马不听汇报信息,陆严还以为他消失了。皇甫郦沉稳的在南面沿水的河堤边上驻扎,周围是一大片空地,白天都用来训练士卒了,不像段煨那样行迹鬼祟。可能与两人习xìng有关吧。 为了避免出了乱子,陆严让手下把所有骑兵士卒全给叫起来,看着他们jīng神还算不错,起了这么早也没什么怨言,只是有的眼神暗淡无光,想来还在半睡半醒之间,这人的体质jīng气神还是有差别。 清点人数之后,陆严清咳两声,对着他们说道:“本官不管你们是虎贲军士还是普通骑兵士卒,今天既然直接听命于本官,那就要遵从本官的号令,胆敢违令者,军法处置。有功者大赏,碌碌无为者出骑兵阵营改为枪兵。本官麾下只要军中健儿,有好处尔等先得,他人次之。” 手下士卒全部有些迷茫,对于陆严说的话半信半疑,虎贲军士是皇上指定的,要是他们有人不合格,按照现在陆严说的可就要踢出骑兵阵营,那跟夺了虎贲军士的名头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对于这种天天说的口号没什么心动,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够让他们奋不顾身的上阵杀敌。 他们都没吭声,陆严也不觉得有失自己的威严,接着说道:“探马报告,东边的贼寇吃了败仗,现在军心涣散,有些贼寇头领偷偷摸摸的想要自行离开,以躲避朝廷大军的追捕。现在本官率领各位将士在这里驻扎,为的就是这擒敌首领,斩杀贼将的大功劳。尔等现在已经站在了贼寇撤离的路上,这能不能得到头功可不是咱们说出来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今天就看各位将士能不能抓住机会。” 端木微和周南都站在旁边,对于刚才陆严说的话也有是不信,这一个人再厉害还能够大过天去,皇上说一句话这将领不都要乖乖的俯首。但是想想现在陆严可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真的把某人踢出虎贲营还是很正常的,比如秦虎。 听到后来陆严所作谋划,和斩杀敌将的大功劳心里都有些热切,待陆严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暴喝一声:“能!”互看了一眼,见对方都是燃起熊熊战意,也不管陆严在旁边,两人差点要先试试手下工夫。 那些士卒也是暴喝:“能!”一个个本来还有些睡眼朦胧,直接变成了嗜血的野兽,都是眼神灼灼的看着陆严,让他好不自在。 陆严心里感叹着,这人还是威逼利诱来的好,吃软不吃硬的常有,吃硬不吃软的很少,软硬不吃的人还真没见过。见到士卒原本不怎么样,现在竟然焕发冲天的煞气,这贼寇就算来了,只要这股血气不降,自己凭着这些悍勇的手下也能整个高低。 其实人都明白,斩杀敌将的功劳不是一个小卒子能够得到的,上面的将领可是多得很,就算走了大运斩杀了一个,说不得那好处也是将领直接接受了,就算主将慷慨,可是还有很多小校,百夫长,什长,伍长;这些小卒子能跟着喝口汤就不错了,不过现在这个世道不就是这个样子,千古不变的道理,你要是有能耐,你也去做主将,哪怕你把功劳全部都拦下来,别人也管不着你。而且给你一个大功劳你敢接吗? 最底层的士卒最期盼的就是能够跟着将领后面得些赏赐,哪怕将领吃肉,他们喝口热汤就知足了。 这些士卒只是起来听将领训话,本来就是穿戴好了,还以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了陆严的话心里都有些火热,带着期盼等着贼寇的到来,每个人都幻想着自己要是斩杀敌将能够得到什么赏赐。 就在陆严停顿的时候,旁边的秦虎走过来,低声对着陆严说道:“大人,皇甫将军和段将军都派了人来,问大人有什么安排没有,如果没有他们就自行安排了。” 陆严冲着下面的士卒喝道:“噤声,”又喝道:“秦虎,端木微!率领士卒一刻钟之内准备好所有战斗事宜,在此处列阵,待贼寇前来,咱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喏,谨遵大人将令。”两人领命,带领着虎贲军士和另外一百骑兵赶紧准备战斗所需物资。又听陆严交代道:“切记禁止打旗号,禁止击鼓,禁止喧哗,如有违背将令者斩。” 听到陆严如此严重的惩罚,两人都是用力点点头,手一挥,领着那些士卒前去备战。等他们走后,陆严道:“周南何在?” 旁边周南赶紧跑过来,一脸的紧张,即使面对凶猛的野兽也没有这么慌张过,到了近前,学着秦虎他们单膝点地:“卑职听令。” 见他学的这么快,陆严笑笑说道:“你的任务也不轻松,你前去段煨那里,告诉他,本官不管他们如何心切,只管将贼寇放了过来,如果贼寇撤回去就阻拦他们,断了他们退路。记住,隐匿旗帜,令士卒口衔枚,有敢喧闹惊动贼寇者直接格杀,这还需要贼寇全部进来才能全功。你就在那里吧,凭借你的shè术,见到回撤的有头领,指挥样的人物,直接shè杀。到分功行赏的时候功劳奖赏飞着往手里来。” 这话说得周围的侍卫都是羡慕妒忌的看着周南,恨不得代替他前去,周南赶紧道:“卑职接令,谨遵大人教诲。”这个时候他可是不愿意面对众人如同刀子一般要将自己捅得千疮百孔的眼神。 见他离去,陆严咳了几声,等到身边那些侍卫收回羡慕妒忌的看着周南而去的目光,准备说话,却又见到他们将这恶心的眼神瞄向自己,陆严皱着眉头,怒瞪着他们,这些混账真是好胆子,连上官也敢冒犯。 受到陆严身上惊天的煞气压迫,那些侍卫估计是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纷纷讨饶道:“大人恕罪,卑职迷了心窍,请大人饶恕小的。” 毕竟还有紧要事情要做,他们也是自己身边的近身侍卫。陆严只是淡淡的说道:“冒犯上官即是有罪,有罪者罚,等会战斗的时候谁敢后退小心本官直接斩杀,就算回到了dì dū也要将其怯懦宣扬出去,让其父母蒙羞。若是死命效力,勇战不退者,就算身死,其家人也有本官赡养,子女嫁娶有本官照拂。” 不用给他们讲大道理,有些事情说得再多不去实现也不行,陆严能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很重的许诺,平常根本不愿意许诺别人,连虚伪的应付话也不愿意多说,是以经常前去与董卓商量事情的都是荀彧代劳,毕竟他年龄长,而且对于一些事情也比陆严这青涩少年能抹开脸面。 那几个侍卫见他的神sè严肃,不像是作假,而且言谈之间赏罚清楚明白,心里都是一颤,脸上都有些尴尬sāo红,但是他也有奖赏,而且这奖赏也是很容易获得的,毕竟护卫将领都是自己这些侍卫的本分。更有甚者护卫不利的时候直接自杀。互相看了看,齐声对陆严说道:“卑职等愿意死命保卫大人,只求大人莫以怯懦,畏战罪名评述我等。” 这些虎贲营虽然是铮铮铁汉,但是名声问题十分重要,如果名声受辱,比死了还难受,家人也会跟着遭到连累。 陆严点点头:“事情是做出来的,好坏需要看尔等怎么做,莫要辱没虎贲军的名声,现在皇甫将军哪里还需要有人走一趟,前去交代本官的部署,尔等谁去?” 虽然刚起来的时候就命人前去,但是现在事情有些变化,还需要仔细将作战计划告诉皇甫郦,毕竟他现在也是在自己行营,不可能跟昨天一样亲自跑来,手下士卒还需要他在才能够镇得住场面,保住士卒兵锋锐气,万一有人以为他临阵走脱,那时候就算他再回去,士卒心中战意也会减少,面对贼寇也会受到影响。 不再想着能够获得多大的功劳,现在只要陆严能够免了他们的冒犯之罪已经是很大的恩宠,对于前去送信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都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纷纷道:“卑职愿往。” 段煨派人前去询问陆严有什么指示,等到周南来通报,已经有了一会时间,听到周南转述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知道周南也会在这里呆着,心里有些忌惮,不知道他这是防备自己还是真的只想让他在这里狙杀贼寇首领。 按照陆严的吩咐,将命令全部传达下去,段煨就埋伏在山林里静静的等待那些贼寇走过这个有些狭窄的地方。想要往西只有这一条路,而且南边就是渭水,站在稍微高点的地方周围就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这个埋伏的地点可是一块宝地啊。 皇甫郦知道有贼寇前来,就将营帐全部收了起来,自己现在占领的可是最宽阔的地方,而且还是路快尽头不管怎么打,自己这个地方都会大有用处。他现在是段煨埋伏的正西南方向,陆严又是他在的东北方向高坡上扎寨。 皇甫郦可是最先要面对贼寇的人,谁让段煨在他的前面,却又是关门守门的角sè。 皇甫郦自己jīng通军略,比他的叔父皇甫嵩有多些政治头脑,现在从陆严的安排就看出了对他的信任程度,只是真的是信任自己的能力还是信任自己这个人还有待考证。 那几名侍卫全部被陆严调了过来,没有太多的指示,只是让他们告诉皇甫郦:“贼寇全是骑兵,若是没了马,区区几百人怎么能够千余悍卒塞牙缝。” 皇甫郦见他们不回去就问道:“那你们都是前来督战的吗?” 他们几人都是神sè尴尬,“卑职奉了大人之命准备挖坑,系绳绊马脚。等到时机到了,向大人打旗。” 听了他们的话,皇甫郦心里有些明朗,对他们说道:“那你们不用这么忙活,本将军令士卒帮你们一起做,毕竟都是袍泽,想来陆大人如此安排,是为了让你们赚些军功吧,要知道这些事情做好了,除了斩杀敌将,别的大功可是先算给你们的。” 不等他们说话,皇甫郦直接叫了百十名士卒前来和他们一起挖坑,只是挖的地方和陆严交代的有些不同。 (早更晚不更) 第八十二章 财宝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2 这地形虽然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从东边的主道往这边走来,却是让人感觉越来越低,在东边渭水是在峭壁下面,这往西回走到陇山山脚这里渭水水位却是快要赶得上跟主道一般高低了。 皇甫郦听到那几个侍卫的回话,心里就有些自己的打算,让手下的士卒出来百余人帮着他们一起挖坑,做绊马绳,他也不管陆严率领的骑兵会不会栽在这上面,想来陆严身为主将,是要坐镇后方,根本不可能有战斗的时候。 将陆严布置的地方往后挪了一些,皇甫郦安置的也不是什么拐角树林遮蔽点的地方,而是平坦坦的大路前面的一个小土坡,就在土坡后面挖起洞来,洞口全部向西斜着,骑着马也只能走到近前才能看清近处的,远些地方根本注意不到。 他又差人跑到陆严那里借了一些马铃铛,陆严也没在意,虽然自己下了噤声的命令,但是对于皇甫郦这等沙场战将来说肯定是放在心里,这要些东西也没什么,只要事情做好就行,做不好的话,等结束之后自己有的是时间处理这些事情。 陆严对这次伏击还是有些兴奋的,自己以前可没有做过直接上阵杀敌,或者指挥士卒杀敌的事情,等到手下骑兵士卒准备好之后,就率领他们站在指挥台旁边,那可算是最高的地界,而且还能够策马从上面狂奔下山坡去,到时候贼寇真要是能够到达这里,这一波冲击下去也能够出来奇效。只是可能不会产生山洪奔腾那样让人心神崩溃的感觉。 那从叛军、贼寇大营里面出来的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提出名号也是震慑一方的王国。原本王国只是因为凉州刺史耿鄙信任小人,加上以前黄巾起义的事情,就起了反叛的心思。原本只是想着杀了耿鄙,自己做做一方首领。可是没想到后来碰到兵围陇西的韩遂,再加上原本耿鄙的手下司马竟然也愿意联合,这三人成虎,如同滚雪球一般,势力越来越大,这地盘也就越争越多,直至yù望满足不了,于是东进在三辅作乱。 若是只在凉州还好,说不定现在势弱的朝廷还真就眼不见心不烦不管他们,可是这人心就是不可捉摸,因为yù望就跑到这里争夺地盘,兵锋虽然没有直接对着京都洛阳,但是距离西都长安已经不远,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马上就转头咬上一口。所以就有了皇甫嵩督前将军董卓东征的事情。 只是王国等人围着陈仓数月,竟然没攻破城墙打进去,这除了陈仓城坚固,还有他们相互推诿的原因。谁的手下都是资本,没了手下士卒你一个人能够算得了什么。马腾韩遂等虽然推选他为主将,其中并不是真心的服从,大多只是想要他带头厮杀,这好处还不是谁先占到是谁的,真正打起来还是谁做主将谁先去。 这回踢到了铁板,见到皇甫嵩率领大军前来,陈仓是打不成了,谁也不敢当着一个能够吃人猛虎的面去做别的事。加上手下损失惨重,这王国就狠狠心,抛弃那些伤残体弱的士卒,带着手下jīng锐,借着士卒晚上睡得最死的时候离开。 管他们死活,这次皇甫嵩领了这么多朝廷士卒,自己凭什么上去厮杀,只嫌自己腿跑得不快还差不多,有这么多人在后面垫背,怎么着也能够回到凉州继续做自己的大将军。狠狠的吐口吐沫,也不管巡逻士卒看着自己等人是什么眼神,径直离去。 也算是天意,这二月的晚上虽然没有寒冬那样冷得让人不敢出门,但是也是寒风阵阵,一路走来都是寒风呼啸。若是在天热的时候段煨等人埋伏的山林里,与他们近在咫尺相交而过也能够察觉出来不对。 可是现在陆严下了人口衔枚的禁令,隐匿旗帜,更是违令者斩。面对这位主将平时温煦可亲,但是颁下将令的时候也是煞气凌人,更何况还有段煨这心思多疑为人却严于律己的将领,手下士卒莫敢不从。提着一口气,等到王国等人悉数过去才敢大喘气。 带他们过去,段煨命人将准备好的十数根一人合抱的树干、抬到外面大路上,加上树枝直接将路堵了个严实合缝,派出探子暗哨在东边巡视,免得有贼寇前来,他就在这里等着过去的贼寇回来受死。 这过去的人数也不多,只是全部骑着战马,看着声势有些浩大。皇甫郦算是二道防线,距离段煨直线大约有两里地,但是按照大路之间距离却是一里地多点。陆严原本计划的是让他作为主要战斗编队,现在他却是玩起了谋略。 原本他们驻扎的是能够一眼望见的地方,现在也都暗中潜伏下来,倚着那个小土坡上南北两面的树丛,晚上天黑,距离稍远一点都看不清楚,所以他倒是大胆的让手下将领领着一千士卒距离大路两边只有二十步蹲下,手里的长枪贴在地上等着贼寇走过去然后起来冲杀。 只是皇甫郦的打算太好了,就想凭着一千五百步战士卒围杀仈jiǔ百骑兵。 正在行走的王国等人,虽然骑着马但是因为天sè黑暗不能看清周围,所以并没有跑多快,前面先锋士卒刚刚走过山坡,前面五十米处就猛地冲出一个人去,边跑边喊:“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来了。” 王国等人吓了一跳,还没击杀这人就又听到远方有人回应道:“快回来,赶紧将东西搬上船!快!快!”拿粗狂的声音带着焦急。 这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谁也不可避免,更何况是这些劫掠成xìng的叛军贼寇,听到搬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粮食,宝贝。虽然这次他们是打算撤退,但是路上碰到什么好东西也不能不要不是,一时间也没有击杀那个跑回去的人,只顾慌乱着找首领王国。 那些贼寇眼中jīng光闪烁,眼巴巴的看着王国:“将军,怎么办?”要是平常他们还没什么纪律,这次是被追的怕了,不敢随便乱做主张,而且也是跟着王国撤退的原因,所以现在还是很老实,没有一窝蜂的直接冲上去。 王国和他们的心情都差不多,他也没想过后面会有什么敌人,这次秘密撤走也是什么不知鬼不觉的,自己临时的打算而已。半路上碰到的宝贝,这个是上天送给自己的,如果不接受岂不是愧对老天? “上,抢光,杀光。”狠狠地咬咬牙,也不管自己这时候还是在撤走回去的路上,王国心里可是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是避敌锋芒,再选战机与敌人交战,这心里总是有些侥幸,想着自己现行撤走就没什么事,何况后面还有大军给自己垫背呢。而且这里就这一条路,怎么可能会有敌人埋伏,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挖好了坑等自己。 皇甫郦也不知道是打算干什么,陆严下了命令做伏击,他自己算计着王国,也不想直接面对,就自己领着一队士卒在河边搬了些石头什么物事放在那里,扎了两个火把,昏暗的光芒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晰周围。 让一个手脚麻利的在那大路边上等着,见到贼寇来了就赶紧喊“有人来了。”他则在这里呼应。见这名士卒回来,自己扯着嗓子:“赶快,这些宝贝都是老爷的命啊···” 那边贼寇听见王国答应,直接呼喊着策马狂奔过来,结果没成想还没冲起来就伴随着一阵铃铛声,直接连人带马摔出好远,紧跟其后的士卒眼见这样,虽然赶紧扯着马缰,以免冲过去践踏了自己人,但还是有好些摔下马去。后面的有些不明所以,刚跑起来见前面的没走出去,还没来得及勒马就撞了上去,就有些混乱,天sè也是黑暗,自己打着火把还没什么问题,但是远点的地方根本看不清。 王国手下的小头领,看见这样有些怒气冲冲,也顾不得整理队伍,直接驱赶着马匹继续往前奔走,查看到底怎么回事。王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见到这情形心里也是愤怒,这好好的就碰到这样的事,脾气上来就喝骂吆喝着要杀谁谁。 皇甫郦在这里听见那边一阵铃铛声乱响,再加上那边影影绰绰有重物摔倒和哭叫、呻吟声,知道他们已经遭了一回苦难。粗着嗓子举着一个火把冲着手下士卒假意喊道:“快,快,有人来了,赶紧上船,咱们快走,那一箱不要了。只咱们活着,到哪都能赚到比这些更多的金银财宝。” 刚开始的前锋士卒基本上都因为摔倒在地受了影响,现在王国这些将领可就是在前面了,刚开始还很愤怒,几yù杀人立威震压手下的慌乱,忽然听到远方传来这么一句话,有些惊讶,呆愣了一下,随即心里颤动,如同饿狼闻到肉味一般,狂暴地冲着手下喊道:“冲上去,谁抓住了他们,提升一级,赏银三斤。”本来王国自己出来所携带的东西根本不多,能够夸下海口还是因为听了前面那人说的“一箱金银财宝”。而且他话里说的是抓住他们,而不是说抓住某一人。 不过金钱对于这些匪寇来说那是可以用脑袋来换得,本来都是亡命徒,即使归属于王国手下,这要是没有真正的好处谁也不会乖乖听话。见到王国直接说出奖赏,手下贼寇也不管会不会如同前面那些人一样被绊倒,猛抽坐骑大喊着直接往前冲··· 虽然现在只是伏击,但是夜间打仗本来就不是可取的事情,陆严下令备战之后就一直密切注意着下面的情况,对于皇甫郦做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他也没有管太多,即使秦虎进言要去监督,陆严也给拦了下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命令本官已经说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能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本官只要结果,不讲现在的过程。”心里想着,他毕竟也算得上是沙场宿将,等着吧,如果他没做好、让本官失望了,还有军法、军棍可以为本管代劳。自己也没有真正领军作战打过,要是他真的能够取得什么大的成果,自己反而还要嘉奖。 第八十三章 围堵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3 山坡下面的皇甫郦一脸兴奋得意之sè,看着那些贼寇策马奔来被半途中的坑洞还有绳索绊倒。手下士卒装作惊喜的大呼小叫:“他们被陷阱绊倒了,快!快!咱们赶紧将这箱搬上去,别等他们跑过来。快!快!” 皇甫郦可不怕他们撤回去,现在就这样子谁能够忍受得了莫名其妙的打击而不动于声sè,更何况自己投其所好,让手下士卒做了这么多功夫扮演偷运财宝的商家,再说现在贼寇都到了这个地步想要撤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零零散散的溃逃还差不多。 即使现在冷冽的寒风也刮不灭士卒心中狂躁的战火,等到距离只剩下十步,听着战马的马蹄参差不齐地践踏在冰冷的山地上面,杂乱的轰隆声响,也不能让人产生一丝畏惧,按照吩咐好的步骤,皇甫郦大吼着:“刺!放!”就这两声大吼,距离很远的陆严都能听到。 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手下士卒都有些焦急,陆严作为主将虽然也是同样的心情,但是怎能做出这样的表情,现在情势不明,如果自己做出畏惧,急躁的样子恐怕军心瞬间就会散乱。只能一脸肃容的看着远处模糊的情形,心里暗暗地谋划着自己该什么时候出击。 或许皇甫郦跟他的叔父皇甫嵩都是一个样,他天天都跟在自己叔父身边征战沙场,平常学习受到教导也大多是皇甫嵩所教的,这次谋划算得上是神机妙算了。那王国听见一箱金银珠宝心里就火热,因为现在前面形势并不是很清楚,他倒是惜命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鼓动手下冲锋陷阵。 除了刚开始那些坑洞后面就少了很多,都是简单的挖几个稍微阻止一下骑兵的冲势,不能组成战阵直接冲过去,这骑兵跟步卒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居高临下,可以借着马力行走,只不过有些士卒根本不习惯这样的作战方法,老感觉还没有在平地上厮杀痛快。 皇甫郦刚开始不知道这些贼寇到底是什么样,现在见到之后才感觉还没有自己麾下一些沙场老卒厉害,真的是高看了他们。不成阵势只能算得上是散兵游勇,喊出口令,手下士卒站起来提起手中的长枪就刺了出去,黑夜中谁能想到会杀出来这样一支铁军。 王国手下跑得快的伤势轻的除了痛苦哀嚎还能做什么,当然被刺到致命部位的跌下马来一动不动直接咽气。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随着枪兵士卒刺出的长枪,还有漫天的箭雨,在这黑暗中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加狠辣的袭击,瞬间清空面前一大片空地。 这只是一个小阵势,攻击的范围并不广泛,王国率领了仈jiǔ百人骑着战马回走,这除了被陷马坑还有绊马索阻拦的有数十人,这一波刺杀和箭雨只杀伤了一百多,对于王国来说只是伤了皮肉,还没达到动了筋骨的地步。 不过即使再被yù望充满了心田,王国见到这一阵破空的箭矢发出的声音,心里直接为之一寒,大叫道:“不好。有埋伏,快撤!”说完也顾不得手下士卒损伤的情况,直接扯着马缰调转马头,在他想来这是不是营中那些与自己不对付的人想要谋害自己。 皇甫郦也听到了他的叫喊,虽然现在天还没有亮起来,但是中间的火把还能够照亮周围近一点的东西,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快速的想一想觉得自己现在不可能留得住骑着马的贼寇,直接对着身边的侍卫喝道:“击鼓传号,令坡后的弟兄拦住他们,不能将这斩敌将首级的功劳让出去。”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没有率领士卒杀出去与贼寇交战的打算,自己这里只有少数的枪兵和弓箭手,不借着摆好的石头依为屏障在这里指挥,出去厮杀实在是犯傻的行为。 旁边的士卒敲响战鼓,声音传出老远。听得东方的段煨十分疑惑,这都打起来了,还没见到一个贼寇掉头回来,难道有什么状况?不过没有接到陆严的命令他也只能在这里守着,不然擅离职守的责任追究下来自己也不愿意承担,宁可无错,也不能好心做错事。 一次次冲杀被拦回来,郁闷得几yù吐血,王国再三鼓励手下,但是刚才的失误已经在人心里种植下来,这种丢失了锐气的士卒更加胆怯。 没有宽阔的地形,没有足够发起冲锋的缓冲地带,骑兵只能陷入当做机动能力比较强的士卒来用,可是手下又是很多习惯在地上跑而不是策马征战的能手,王国只能被压制,被驱赶到更加狭小的地带。 皇甫郦率领麾下士卒一千四百多人就直接将王国等六百多人给包围起来,不是他不懂围三阙一没给人留条活路,而是他将东面北面还有他自己的西面都派兵挡着,只留了南面,可是南面是渭水河,没有人喜欢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而且还是在夜里冲进河里面。 而且王国等人没有胆量敢在受到当头一棒的时候逞凶,面对阵势严密,身上煞气逼人的士卒,他这种草莽出身也是心里发憷,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阵势,他也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闹,跟皇甫郦这种沙场宿将还是没得比,要是皇甫郦陷入这种境地可是直接奋力厮杀,要么战死,要么力尽被擒。 冷冷的看着被包围的贼寇,皇甫郦并没有下令再接着前进厮杀,只是命令手下就这么围着,在前面放置巨石,虽然有些贼寇不停冲过来上前寻找冲出去的路,但是面对飞来的箭矢也只能饮恨当场。这些贼寇想要突围可舍不得胯下的战马,没了战马可就是被追上宰杀的份。 命人通报陆严,请他指示。皇甫郦让刀盾手分出来去收拾残局,现在已经是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至于围歼还是收降那就要看陆严的命令了,自己犯不着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做出来不符合的事情。更何况段煨还在东边等着,这一场战斗没用的着他,到以后这还不是显示自己能力出众,分功劳的时候也能够震慑他。 现在就这么围着,犹如当年高祖围堵项羽一般,只是这王国只能算得上是草莽匪寇,跟昔年楚霸王相比起来,他连提鞋都不配。皇甫郦自问没有高祖那样的能力,只能小心戒备这些贼寇叛军,防止他们突围,至于他们会不会涉水南渡什么的,他可不会管,一阵箭雨过去直接熄了他们的念头。 陆严在山上等得有些急躁,虽然脸上还没表现出来,但是坐下宝马却是马蹄不停刨着地。山坡下面皇甫郦也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正在踌躇要不要率领麾下骑兵悍将冲下去的时候,从小山坡下跑上来一名侍卫,陆严对于他们的服饰熟悉得很,是皇甫郦贴身侍卫才能够穿的衣着,看着这人也是脸熟。 见他上来后倒头就拜,高声说道:“卑职见过陆大人,现在我家将军已经已经将贼寇悉数围在渭水河畔,请大人示下·” 虽然看不见远方的情形,但是声音还是能够听得见的,除了刚开始的惨嚎厮杀声,现在只有零星的喝骂。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陆严冲着这信使说道:“起来吧,前面引路。” 旁边的秦虎刚想开口说话,陆严就挥手拦着,低声说道:“率领五十名士卒做前锋,看清周围形势。端木微领五十名殿后。”心里知道他这是不太放心,现在虽然天快亮了,但是周围还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只能如此安排。 天sè已经开始慢慢的转亮,虽然没有白昼那样明亮,但是已经可以看见三丈周围,不过还不是很清晰。到了这片空地,看到一群陌生人被围在南边,身前更是有些尸骸插着箭矢。 秦虎心里才踏实,虽然对皇甫郦这人很放心,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小心谨慎的好,即使犯错也不会有太大过失。吐了一口气,见陆严还没赶上来,就先领着士卒走到近前,对皇甫郦拱手示意,说道:“这次可是劳累将军了,我等都是愚笨之人,将军竟然一人率领士卒将这么多贼寇给留了下来,真是好本事,等到分功行赏,这可是要再升一级?” 皇甫郦对秦虎这汉子也是有些亲近,毕竟从陆严随军监军开始,他们就算得上是经常见面,打交道也不少,xìng情也都能知道个大概。听到秦虎这么说,虽然也有些高兴,但还是温和的笑着回道:“秦兄弟说笑了,这再大的将领在虎贲军士这些翘楚面前也是低了些,好男儿还是多在虎贲营啊,某只是混口饭吃罢了。算不得好本事,陆大人快到了吧,这些贼寇怎么处置。” 瞧瞧那些贼寇,见到一队骑兵从山坡上下来,期间真是一点都没有散乱,连那马匹也都是踏着整齐的步伐,这种山雨yù来的架势看的那些贼寇脸sè发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惹到这种凶悍的人物。 虽然经过跋山涉水,但是经过休整的虎贲军士和另外的百余人骑兵,现在都焕发着惊人的气势。秦虎率领的还只是那一队骑兵,虎贲军士都是跟在陆严身边,除非有了命令,要不然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卫着陆严,时刻听命于他。 秦虎对皇甫郦笑着指指后面:“陆大人可是高兴得很,这次皇甫将军可是立了大功,虽然早前说的赏赐要平分,但是现在大半还是落到将军手里了,到时候上报回去,皇甫将军可莫要忘了分兄弟一壶好酒。” “当然,这都是各位弟兄互相帮助,要不然怎么可能捉得住这些人。”皇甫郦虽然红光满面,但是这为人要谦逊还是记得的,听到秦虎的话就直接许诺于他,毕竟他经常在陆严身边,更是虎贲营的一个首领,在京都里也是皇上的近侍,这面子必须要给。 这时候陆严率领虎贲军士在后面跟了上来,直接骑着马走到皇甫郦包围贼寇的阵势后面,皱眉看着那些贼寇,心里想不通这些战马彪悍的贼寇到底是属于西凉叛军贼寇中的哪位带领的。 第八十四章 我们的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4 皇甫郦和秦虎两人见到陆严过来了,都停止交谈,赶紧跑过来等着听后差使。见他皱着眉头,皇甫郦心里有些揣揣不安。扭头看看那些贼寇,刚才都是慌乱不堪,还有些嘈杂声传出来,现在只是神sè惊慌地看着自己等人,并没有了喝骂呼喊的声音。 转过来看着陆严尴尬地笑两声询问道:“大人有什么指示?可是末将做的不够好?要不要全部格杀?”不明白陆严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皇甫郦现在也没有想要行使太大的权利,还是看陆严怎么办,毕竟他现在是顶头上司,犯不着因为些许小事起了争端使得两人心里生了芥蒂。 陆严摇摇头,嘿嘿笑了声,对着皇甫郦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探子汇报说只知道他们是从贼寇大营里面出来,这具体是谁的部下根本不清楚,不过看着这些战马彪悍的样子,恐怕不会是什么无名小卒。” 皇甫郦心里正是十分赞同他的猜测,不过对这些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探子根本不可能进得去贼寇的营地,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有些败退,但是夜里也是他们防范十分严密的时候。 皇甫郦可是十分注意这些贼寇,要知道这都是可以拿来做军功的,即使自己不在乎,可是手下士卒可是眼热得很。不知道这些贼寇是不是认命了,现在都有些发呆的看着自己这里。揉揉下巴,皇甫郦一脸疑惑的神sè,对着陆严说道:“末将把他们包围起来还没问过,听大人这么一说觉得也是,普通的贼寇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战马。大人可是想将这些战马全部收起来?” 陆严瞄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浮出来,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轻声说道:“咱们这些士卒可都是劳累不堪,现在有现成的坐骑,怎么还能够让他们跋山涉水,骑马行走多好。” 也不管皇甫郦听了心里会不会非议,“只是不知道这些贼寇是哪部来的,要是死命不降的话恐怕咱们要大费周章了。” 皇甫郦听了有些愁眉苦脸,听陆严这话的意思是想要人马两得,又不想劳累过多。只能自己出面,不敢劳累这上差。这时候才感觉出来这护卫和伺候人的活真难受。“大人先等等,在这里歇会,末将前去劝降,他们若是归降那还罢了,只是冥顽不灵的,末将只能将他们・・・”说着比划一个横切的手势。 陆严点点头:“若是有什么让你为难的地方,你就回来咱们在从长计议,毕竟要是伤了马匹,这也是损失不是,那可都是咱们的东西啊。” 皇甫郦苦笑着说道:“陆大人唉!这还没到手里的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只能说是快成咱们的了。”心里却是对陆严这种财迷的样子有些哀叹,到时候这人可别成了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朝廷蛀虫。 陆严却是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只是让他们代为保管而已,怎么能不是咱们的,除非他们长了翅膀飞了,要不然今天谁来本官都要将他们留下。”不容抗拒的眼神威逼着皇甫郦,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想不通他怎么变得这么快,前两天还只是愁眉苦脸的小孩,今天都快赶上吝啬的商家了。不过转头想想,这几百匹战马任谁看到都是眼红,心里也就释然了些。对陆严拱拱手,只留下一句:“末将这就去。”转身就去跟那些贼寇交涉。 看着他离去,陆严回头四下看看,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冷被风吹的。手下士卒都是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如雕塑一般,弥漫着一种无言的声势冲击着被包围的贼寇。 虽然说得很容易,但是皇甫郦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指挥着士卒将贼寇驱赶到一起,他倒是不怕贼寇聚集到一起会不会相互勾搭商量一起冲出来。 周围杂乱无序的放置了石头,就是为了他们骑着马横冲直撞,即使没有什么回旋加速的地带,皇甫郦依旧不会给他们任何空隙可寻。 来到阵前,看着拥挤在一起的贼寇,皇甫郦大声喝问道:“尔等是何人主事,快快出来回话,出来迟了就小心刀剑无眼,免得掉了脑袋!”打量着这些贼寇,仔细瞅着他们的表情,因为有时候人的神sè可是能够表现出来很多情况。 听见皇甫郦的喊话,贼寇阵势明显慌乱了起来,推推攘攘的出来一名中年汉子,是个漫长脸,虽然有些许威仪但是又被那种猥琐的表情给破坏了。 皇甫郦心里感到有些失望,那些贼寇并没有什么意外地表情,看来这人真是首领,要不然就是串通好选出来的,不过看着贼寇刚开始被袭击时慌乱不成气候的样子,这种串通的事情可能xìng不大,毕竟他们现在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差不多,要是这能够骗过自己的眼睛,那自己还做将军干嘛,回家种地得了。 那贼寇首领出来之后,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不敢看皇甫郦。看过这人仪表觉得有些失望的皇甫郦冷声喝道:“尔是何人?见了本将还不下马受降?可是想吃刀子不成?快快降了还能让尔等活着。若不然・・・乱臣贼子可是人人得而诛子。” 皇甫郦一上来冷冰冰的语气让王国心里一咯噔,暗道这人好冲的煞气,心中有些气恼,面上带着讪笑说道:“你是何人?我等可不是任你宰割的羊肉,识相的让开道路,本将军不与尔等计较,若是不然,我等也不是吓大的,有种拼杀一阵,保管让你跪下讨饶。” 两人有些针锋相对,按理说王国不可能在被伏击围困的时候这么硬气,但是王国被围堵之后见到这名指挥的将领还不是主将,后来又来了一队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将领还巴巴的跑过去拱手行礼,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西北共同推举的主将,就算降了也只能降给官职最大的,你一个小小将领有什么权利接受。 皇甫郦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现在在他看来这些贼寇只是装备好些,骑着战马,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叛军贼寇,只是这头领脑袋不怎么好使,都到了这种地步,难道还想着脱困不成,自己虽然手下士卒不多,但是都是jīng锐,围着你往死里打还是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的。 眼神不善的看着这贼寇首领,皇甫郦沉吟了一下,想想陆严的交代,觉着自己还真不能将那些战马给乱箭shè死。就说道:“莫要胡言乱语,本将乃是左将军皇甫嵩帐下前锋将军,尔等若是现在降了还能够有条活路,不然等到大军开来,尔等只能做刀下魂矣!” 手下士卒握紧了手里的兵器,杀气腾腾的看着那些贼寇,全军散发着冰冷的杀意,震慑的就连刮的山风在这面前都停止了。 面对这种浓烈的杀气,那些贼寇中武力越是好的越是感觉的清楚,因为他们经常在面对这种气势,只是这个时候面对的比较强烈了一些。有些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惊慌失措,有些则是会发狂。被惊吓的战马不停地踏着马蹄,随时都会失去控制。王国有些面容惨淡的看着于己对持的朝廷士卒,心里有些哀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回撤的时候竟然碰到这些拦路虎。 皇甫郦见这贼寇不答话,心里有些焦躁,只想用手里的兵器将他捅个十个八个窟窿,竟然让自己在这耗费功夫,不知道陆大人见自己办个事情要这么多时间会不会失望。 刚想接着喝问,就见那贼寇就拱拱手冲着他说道:“我等愿降,只是将军恐怕还没有收降的权利,还是请能做主的大将来吧。” 听了他的话皇甫郦心里十分恼怒,我这沙场宿将想招降区区一些匪寇还不够权利。恨声说道:“嘿嘿,本将没有权利,那尔等被本将围困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这前锋军中本将是最大的,没有他人。”说着就有些咬牙切齿,恨得只想将这人放到嘴里用牙咬个粉碎,用刀劈个几半才能解得心头怒火。 王国见他这样倒不觉得害怕,心里只道他是真想招降,并没有存着全部歼灭自己等人的打算,但是自己关系实在太大,就从这名头说不得就有很多朝廷将领想着生擒自己,交给朝廷处理。这会还是想着能不能诈他一次,逃出去之后再寻个安稳出路才是好的。 皱眉的看着皇甫郦,王国指着陆严坐镇的虎贲骑兵那里诚恳的说道:“将军莫要不信,这事情实在关系太大,还请能够做的了主的人前来,要不就算是共同见证,免得以后有什么事情给将军惹来口舌祸端。鄙人怎么说也是西凉军中数得上号的首领。” 见他说得郑重其事,皇甫郦心里也有些疑惑,这战马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配置来的,看这份能力就不一般,看看那些贼寇并没有什么举动,就冲着王国道:“尔先等着,本将请陆大人来,若是尔等有异心,谎话诓我,就先想着怎么能够免去刀棍杀刑吧!” 不是皇甫郦心里没有疑惑,只是这事情确实有些关系太大,自己刚才不是没想过,这深夜率领一队骑兵士卒出来的人,要说没有什么目的,鬼都不相信。 他皇甫郦只是想趁着护卫陆严的时候捞些军功,可不想与贼寇有什么牵扯,陆严不在还好说,自己算得上是一军将领,可是现在有些事还是需要陆严去做,自己摇旗呐喊还行。 有些事情不通过上官,自己私自处理,犯了上官忌讳可不行。虽然自己是奉了陆严将令前来,但是保不齐这些贼寇真是什么自己不能经手处理的货sè。 皇甫郦与皇甫嵩还有些不一样,他对于朝廷政事上的能力比皇甫嵩要强得多,不像皇甫嵩那样太过忠义,心里还是有很多私心的。 他去见陆严跟陆严说明情况,却不知道这王国见他走后,冲着手下骑兵说道:“能不能冲出去就看着一次了,若是投降恐怕他们直接就要把咱们个杀了,朝廷里的人都是无情无义。这些年百姓都过得什么rì子,弟兄们都好好想想,当今朝廷连有功大将都能够抓起来判罪,何况我等。莫要觉得他们能够放过咱们。” ・・・ 第八十五章 王国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5 皇甫郦回来见陆严,看着他神情淡漠,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说道:“陆大人,这些贼寇推诿说是事关重大,那贼寇首领更是不肯交代姓名,说是只肯投降军中职位最高的将领,末将原本想诈他们,结果他们却说见到末将向大人行礼,所以不愿投降于末将。这战马的事情只能耽搁些,所以还请大人示下。” 虽然陆严有个建威将军的称号,但实际上只能算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并没有实际的权力,他的权利还是在监军的名义上,那条三杀的权利,威慑全军上下。所以有时候将领还是喜欢称呼他大人,用来区别其中的关系。对此陆严也不是很在意,毕竟现在朝里面一个校尉都是实实在在的掌握军权,手下拥有千号人;有称谓的将军反而只能在朝中给皇上做一些规划建议之类的,没有实际的军权和手下士卒,除非是皇甫嵩这样出来征讨贼寇的,才能够临时将兵马调遣给他。 陆严不是胆怯的人,从小体弱,后来天天和骆俞在一块玩耍、厮混,十分羡慕骆俞那样身强体壮,所以外表文文静静看不出来什么,骨子里却是有些好勇斗狠带着侠气,比骆俞更甚。骆俞反而是外貌粗狂,平常一副马马虎虎的样子心里却是十分细腻,这两人相互影响,倒成了非常相对极端的两种xìng格。 陆严听了皇甫郦的话,心里也没多想,只是觉着这贼寇里面还有些能人,凭着这些就判断出来还有官职更大的人,对皇甫郦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亲自走一趟,只不过皇甫将军这功劳可是要被分走一些了,不过活捉的总比死掉的更有价值不是。” 皇甫郦看见陆严眼中有些凶光,不知道他是指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如芒在背,不禁心下揣揣,心里更是疑惑,这陆大人怎么这两天身上气势变得更骇人了点。面上带着憨笑:“大人虎威,亲自前去定然让那些贼寇心服。” 秦虎有些着急,拦着陆严,语气有些生硬:“大人,怎可如此草率行事,这贼寇虽然被皇甫将军围了起来,更被斩获数百人,但是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大人前去与贼寇交涉收降他们,这他们万一起了歹心,冲撞了大人岂不是我等众将士的罪过。” 他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皇甫郦也点点头,只想着将事情叫给陆严,没想到有这么一层,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罪责更大,想着头上就有了汗珠,连忙拱手说道:“大人,秦将军说得对,要不末将直接将他们用弓箭shè杀,犯不着因为区区一些东西就一身犯险。” 陆严听了直接阻止,说道:“本官又不是泥塑木胎,轻碰一些就要损坏,何况还有手下军中健儿在左右护卫,区区贼寇有何惧,皇甫将军指挥麾下士卒,若是贼寇稍有异动直接弓箭shè杀。他们若是胆敢继续为虐,就不用想着本官以恩报怨。” 皇甫郦和秦虎两人见陆严会动手里的节杖,身上威煞惊人,不敢不同意,只是秦虎说道:“大人既然决定前去,那请让卑职随身护卫。骑兵士卒暂让端木微指挥。” 点点头,陆严知道这事情自己不同意的话,秦虎也会抗命拦着自己前去,他的忠心倒是十分,只是对陆严的安全不放心,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安排好之后,陆严领着秦虎等十余骑到达阵前,看着被围困的贼寇,眼中并没有什么得意,这些囊中之物可是还有可能变成只能吃的食物,真的没什么太大价值可就不好了,白白浪费自己jīng力可是很不好的。 秦虎既然跟来就是保卫陆严,代其劳心劳力,冲着贼寇喝道:“乱臣贼子,还不下马受降,真的等刀剑临头才后悔耶?” 听到他的呵斥,王国等人不管他,直勾勾的看着陆严,确定这就是现在围困自己的敌军中官职最大的,然后王国策马上前回道:“不知将军姓名为何?我等愿降,还请将军告知,免得我等糊里糊涂的就做了别人俘虏。” 听了他的话,多数人倒是觉得他们这是真的肯降了,虽然举着兵器,但是身上紧绷的神经,已经开始放松下来,秦虎傲然的看着王国:“尔是何人,区区贼寇阶下囚焉能如此盛气凌人否?下马归降!” 见他呵斥,王国讪笑着,拱手做低眉顺眼的样子,嘿嘿笑着说道:“小的勉强为西凉大军首领将军,王国是也。” “王国?”听了他的话,这边的士卒都是惊讶的看着他,十分诧异,贼寇主将竟然会是被围困的这人?也忘了现在还是剑拔弩张的时候。 贼寇那边蠢蠢yù动,王国看着有些惊呆的众人,低头眼中凶光闪现,蓦地大喝一声:“冲啊!”后面贼寇附和着一起冲上来。竟是一股脑的奔着陆严等人冲过来。 后面皇甫郦眼见事情不对,大喝着指挥手下士卒:“弓弩手,shè!” 只是手下士卒以为顺利招降这些贼寇,原本气势已经消散殆尽,虽然还握着兵器,但实际上已经jīng疲力尽,这段时间一直小心翼翼的经绷着神经稍微放松之后,骤然听到皇甫郦大喊着放箭,还是迟了些,放出去的箭矢只是钉在王国等几名靠前的贼寇后面,并没有直接shè杀他们,倒是后面的贼寇遭了秧,齐刷刷的倒下去一排。 秦虎瞪大着双眼,好似要将心里的愤怒从眼中喷出来:“好贼胆,来受死吧!”说着策马移动拦在陆严身侧,深恐贼寇伤了他。 陆严的双眼并没有太多的涟漪,只是看着王国等贼寇,面sè有些yīn沉,冷冷的说道:“胆敢不降者格杀勿论!”只是心里面却是一腔战火汹涌澎湃得想要爆发出来,好像就是碰见于毒那一回才有过的事情吧,平常自己可没有这样气血沸腾着想要伸展手脚。 见到那一阵箭雨并没有阻拦住前面的王国等人,只是将后面的贼寇给shè杀了十数名,陆严知道要是不直接将这几名贼寇迅速斩杀,震慑诸人,恐怕那后面的贼寇会立即跟着一起冲击过来,寻找突围的空隙,即使希望再渺茫也会盲目的跟上。 他们骑马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大军散开的一道缝隙,前面贴着皇甫郦让士卒摆下的石头,士卒都是在这后面将长枪倚靠在上面与贼寇骑兵对持,现在他们站在这里,自己手下枪兵士卒也没办法越过他们站在前面,只好在他们身侧将长枪斜指着贼寇。 弓弩手也不敢再继续往这前面放箭,生怕误伤了自己人,陆严他们也没办法撤出去让士卒顶上,一是容易让士卒认为主将逃跑避战导致军心涣散。二则是,陆严心里也有借着这个机会斩杀贼寇首领震慑贼寇,以武力让手下心服口服,免得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年少可欺的少年。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上阵,岂能不战而退,对面的贼寇才是想着逃走的人啊。 只是苦了皇甫郦,心里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几辈子霉,竟然会在自己护卫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被围堵的地方本来就不大,地上都是崎岖不平的乱石山地,战马怎么可能冲得起来,王国虽然喊着冲,其实只是借着马力快速移动而已,根本没有平原上冲锋的效果,不过也是因为距离近,所以转瞬就快到陆严等人的跟前,王国大喊道:“抓住那个主将,我等无忧矣!” 陆严看着他们直直的冲来,听见王国的话,一阵嗤笑,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身旁的护卫士卒还没冲出去,就听陆严喝道:“贼子休狂,受死吧!”不顾手里还拿着节杖,单手扯过悬扣在马鞍上的长枪,用力投了出去。 听到他说的话,王国就心里不安,紧盯着陆严注意他的动向,虽然不认为他能够有多大能力,但是能做一军主将想来还是有些本事。听闻破空声,堪堪躲过陆严投掷的长枪,直接听见身后两声惨叫。王国不敢回头看,免得被趁空偷袭,策马挺着长枪刺向眼前的朝廷敌军。 见他躲过自己的长枪,陆严心里不禁暗骂,这真是走运,竟然被他躲了去,不过看着后面两人都被刺下马来,眼见是出气多咽气少,稍微弥补了陆严心里的不爽。 秦虎挑开王国的长枪,大喝一声:“好贼胆,你的对手是大爷我,快来受死吧!”说着便迎上去与王国溺战到一起。旁边原本护卫陆严的侍卫见贼寇冲上来,也不再保留,刚才是怕冲上去陷入贼寇阵势中去,使得自己人不敢放箭。现在则是见他们攻上来便与贼寇捉对厮杀。 眼见贼寇阵势中被箭矢shè杀众多,已经没人敢冒着箭雨冲上来,远远地躲在渭水河岸边上。皇甫郦松了一口,连忙让手下士卒围上缺口,免得贼寇趁着空隙冲杀出来惹出乱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呼喊陆严回来,就见这位大人策马冲杀上去,丝毫不顾自己尊贵身份。皇甫郦脸sè瞬间变得惨白。 陆严原本见手下与贼寇捉对厮杀,自觉没甚意思,便四处看看贼寇动向,却发现秦虎竟然被王国等数名贼寇夹攻,旁边自己这边的护卫也是能稍微帮助,根本没法力敌多名贼寇。急切间也不管自己上阵杀敌若是有了闪失会发生什么后果。 只是手里面只剩下节杖,并没有什么长兵器,虽然知道这节杖不比寻常,质地更是坚硬无比,但是能不能经得住激烈碰撞还是两可。只能对阵之时夺取贼寇兵器吧! 顾不得让人看到自己手里拿的节杖竟是如此怪异,陆严扯下黄绸包裹,冲上去帮助秦虎抵挡贼寇攻势。 眼见都已经这样,秦虎也顾不得阻拦陆严以身犯险,只能拼死击杀贼寇,减少陆严面对的威胁。王国见到陆严上阵,心里则是大喜,刚才害怕他跑了,现在自己找上门来,岂不是老天都要帮我。于是手里兵器多是向着陆严攻去,反而是让手下猛攻秦虎,自己好腾出手来擒这朝廷主将。 第八十六章 器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6 只是他的打算未免太好了些,刚才陆严投掷长枪的时候他没看见,这个时候也没顾得上思考陆严显露的这手能耐到底有没有被他抓住的可能。 陆严冲上来解了秦虎的危难,反而给自己招来麻烦,不过心里可不是懊恼,虽然以前仗着兵器发挥才能横向斩断树干,但那兵器也不是太过锋锐,他自己从小锻炼的武力虽然不及骆俞那样悍勇,但是也相差不多,只是他比较喜欢运用技巧而已。有些欣喜的迎上王国,直接挥动手里的节杖砸了上去,速度太快逼得王国只能举着枪杆抵挡,他可是想要冲出去过自己想要的万人之上的生活,怎么可以在这里栽倒。 陆严一时兴起,也不顾手里的节杖还能不能受得了,继续挥砸,逼得王国节节败退,身抖如糠。身边的护卫即使没有被秦虎拦下也被陆严那种巨力直接将人给砸落马下。 王国接了几下已经手酸臂麻,恐怕再过两下自己这手就要被硬生生给砸断了,暗道:这人看着年纪不大,怎么打起来竟是如此模样,身上气势也是让自己心惊胆战。趁着陆严砸落一名自己的护卫吐纳换气之时,直接将手里的长枪刺过去。 陆严倒是反应敏捷,虽然呼吸换气力有不逮,但是身处此间形势,万事都是小心谨慎,直接用手里的节杖格挡开去。旁边的贼寇也都是凶悍狡猾之辈,除了还剩下三个贼寇继续阻拦秦虎,与他紧紧缠斗,迫使他不能脱身相救;另外的虽然被陆严的护卫给拦住了一些,但是依旧有些漏网之鱼,拼死之下脱离战斗,如同闻见血腥的鲨鱼一般,紧跟着攻向陆严。气的秦虎大声喝骂,但是这个时候只要能够活命谁还讲那么多。 陆严也不是没想过会陷入这种境地,格挡开王国的攻击,肆意挥动手里的节杖,逼退袭来的数名贼寇;脸上带着讥笑,心中暗想西凉叛军贼寇不过尔尔,如此无能怪不得数十rì没有攻克陈仓。 从山上下来已经过了半刻有余,东面的半边天已经隐隐有光芒散发出来。陆严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王国,现在阵势已经散乱,手下士卒各自捉对厮杀。后面皇甫郦并没有将士卒调遣上来,只是让士卒列阵备战随时出击,他恐怕是不想乱了阵势让河岸边的贼寇再生冲阵的念头。 不再多想,自己这边每部兵士都有将领指挥调动,自己现在无需劳心费力,眼下只要擒下或者斩杀王国,贼寇便是不攻自破,直接便会缴械投降。陆严自己心里这样打算,王国这些贼寇又岂不是有着差不多的打算,王国是贼首,他陆严不也是这队士卒中官职最高的,只要拿下他做人质,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够威胁朝廷士卒放开一条生路。 瞬息之间又交战在一起,只是陆严现在明显处于略势,虽然秦虎等众护卫有心解救,但是冒险冲上来逃生的贼寇也不少,每个护卫都被人给缠着,他们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身死,哪敢胡瞅乱看,只能拼力死战。 不知是不是因为每个早晨都一样,临近太阳升起来的那一段时间都变得很冷,有时候还有大风。因为战马践踏,地上的沙土已经散碎,被凛冽的山风刮得漫天飞扬,在这个时候更是增添战场的惨烈气氛。 贼寇又被陆严砸落两名之后,他们已经不敢继续近身,被陆严砸到了可是伤筋断骨,有些直接毙命,就连王国也是直yù躲避的,要不是这个饵太过香甜,能够让自己活命,恐怕自己早就要寻隙脱身离开了。 仗着手里兵器长的优势,王国与数名贼寇游斗在陆严身旁。这没有长兵器可以被压制,没了兵器岂不是要死也?王国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这么长时间在没有比这更清晰地了。大吼一声:“夺兵器!”旁边正在围攻的贼寇稍微一愣便回过神来,活的敌将比死的更有价值,想要让朝廷士卒不敢继续围攻自己等人,只有捉了这敌人大将才是最好的办法。 夺了他的兵器才有活捉的希望,可是谁敢近身去夺,他那一下就能砸死一个人。只能硬着头皮猛烈攻击,这要是夺兵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了的。 陆严听到王国大喝,心里一紧,这贼寇还是有眼力劲的,刚才是兵锋锐气正胜自己没取兵器就攻杀上来,可是现在是腾不出手来取兵器已经稍微落了下风被贼寇围攻,这要是没了兵器只凭拳脚力气怎么可能在战场之上厮杀。若是手里拿着趁手兵器,岂容尔等跳梁小丑战阵之上卖弄。 皱着眉头想要策马回转取得枪戟兵器,旁边的贼寇却不愿放他回去,毕竟这可是逃出去的希望,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阻拦了陆严的去路。陆严直接挥动节杖砸了过去,对于这些贼寇可是没有怜悯之心,刚才还算是保留几分,现在毫无顾忌之下,直接将那贼寇手中乌黑的木质枪杆拦腰砸断,还未及将那贼寇砸落马下,陆严就听到身后破空声,奋力扭动身躯,甩动节杖格挡来自身后的袭击。 蓦地,如同彩虹闪现一般,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不再是那种灰蒙蒙的样子,只是凌冽狂暴的寒风夹杂着沙石吹得人眼睛刺痛。 此时太阳猛然间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如血一般的颜sè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丝毫不同往rì那样刚开始的朦胧温和。 战阵之上,秦虎大喝着将对阵的贼寇一铩刺死,见周围贼寇大多已经被斩落,剩下零零星星两三个的也都已经没了战意,勉强抵挡己方士卒的攻势。在看陆严现在伏在马背上,周身已经没有贼寇,贼寇首领王国跌落马下,身首离异。 不清楚什么状况,赶紧策马跑了过去,河边的贼寇也都是傻眼的看着这里,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自己这边的主将王国已经战死,心里都是没了念头。 见到秦虎到了近前,陆严低声说道:“降者不杀,让皇甫郦赶紧收拾残局,咱们回去,找一名随军医士来。”吩咐完就静静地坐在马背上,只是左手捂着右肋,弓着身子。 秦虎吓了一跳,紧张的询问:“大人无碍吧?”见陆严用眼神示意那些剩余的贼寇,知道他的意思,虽然心里极为担忧,但是依旧赶紧将陆严的命令告知皇甫郦。扯动陆严坐骑的缰绳,回到骑兵阵中。 ・・・ 坐在营帐里,陆严神sè淡漠的看看眼前的医士,将手伸出来,那医士赶紧取出用粗布蘸着清水将陆严手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心里直感叹这大人物和自己这些人比起来就是不一样,监军大人皮肤都比见到的女子还好,不愧是军里面相传的美男子。 医士心里想着,手上也是十分麻利,不敢有半分呆滞,将金创药洒在陆严手上,处理完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伤了点皮肉,已经好了!” 陆严举起左手看了看,这伤势自己心里清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已经止了血,确实没什么大碍。对着医士说道:“本监军阵场上与贼寇厮杀伤了肺腑内脏,现在有什么调理的药就开一些。旁人若是询问,你就只说本监军是皮肉伤,养养就好了。别的莫要多说,不然以泄露军机处置。” 那医士也是知道这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该问该管的,只要上头命令下来自己做好就行,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特别是口无遮拦的。赶紧拜倒:“小的遵命,这就去军需官那里取药煎熬。” 挥挥手让他出去,陆严招呼秦虎进来,问道:“收拾得怎么样了?毕竟距离贼寇主营太近,咱们这里不适合长时间在外面战斗,贼寇若是另有人前来就会坏事。” 秦虎恭敬地回答道:“大人,皇甫将军已经收拾好了,那些贼寇已经剩下不及半数,开始贼寇袭击的时候被弓弩手shè杀了百余人,后来又被shè杀一些现在约有三四百人,已经悉数归降了。只是战马损失也是不小,现在能够上阵的也只是六百匹多些,大都是被弓弩连人带马shè杀,有些还活着的也是受了重创,不能继续作战,或许养些时rì还能好转。” 陆严点点头,这损失也不算大。看了看秦虎,见他盯着自己yù言又止,就问:“怎么了?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好?可是皇甫郦和段煨有什么分歧?” 赶紧摇摇头,秦虎嘿嘿笑两声,有些尴尬的说道:“两位将军前来已经被卑职拦了回去,只是段煨将军被卑职以大人的名义下令继续埋伏在山林里,皇甫郦将军被劝回去讯问整编那些贼寇去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大人,您真没事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咱们赶紧想办法回去,随军的医士并不是很好,处理一些简单的伤痛还行。再说贼寇首领王国已经被斩杀,贼寇不会成气候了。” 听到他说这个,陆严才想起来,笑着问道:“没什么,皮肉伤,内腑被震伤了而已。那贼寇真是王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拍了一下额头,秦虎苦着脸对着陆严说道:“还请大人莫要责罚卑职,刚才只顾牵挂大人伤势,忘了说了,皇甫将军已经问过了,那些贼寇也是全部交代了,王国等人是见皇甫嵩将军大军开来,觉得不能抵挡,就趁着深夜撤退,谁知碰见了咱们。” 扯扯嘴角,陆严挑眉说道:“不怪你,那军棍也免了吧!哈哈!” 笑过,陆严轻抚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左手,对着秦虎道:“差人去看看,皇甫将军这会要是不忙的话就让他过来议事。” “喏!”秦虎抱拳应道,然后转身离开营帐。 只剩下陆严拿起节杖轻抚着,看着上面手柄处的细细的痕迹,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有些惆怅,心里暗叹,不知道这是玩笑还是一场幻像。 抓住手柄轻轻抖动,见到那黑如墨汁般的剑身脊背。陆严的脸上变得平平淡淡,竟是不再有一丝表情。 第八十七章 伤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7 没有一会,秦虎就将皇甫郦给拉了过来,在他心里这会可是陆严的命令最大,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推延些时候。皇甫郦倒是没那么多琐事,把事情安排下去自有手下副将,校尉带人处理。 在他想来小陆大人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神sè晦暗,那种不正常的姿势坐在马背上,很可能是受了伤,刚才自己和段煨过来均被挡了回去继续按命令行事。现在秦虎找自己单独去见小陆大人,这护卫不力的责罚怕是少不了的,所以现在皇甫郦虽然有些庆幸没有更大的损伤,但是不免还带着揣揣不安的心情。 来到营帐外面,秦虎先进去通报,见到陆严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知道怎么了,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大人?皇甫将军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眨眨眼,陆严回过神来,身上凝聚的气势瞬间消散,手指轻蹭了一下头上微不可见的汗珠,对着秦虎点点头,温和的说道:“快请他进来,对了,今天早上还没好好吃东西呢!打了胜仗,怎么可以让手下将士忍受饥饿,快去让火头军宰杀禽畜犒赏士卒,段将军那里也别忘了送去。” “喏!卑职这就去!”秦虎风风火火的去安排吃食,大帐里现在交给手下伶俐些的虎贲军士侍候。皇甫嵩进来之后,紧张的看着陆严,声音有些嘶哑:“大人,您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医士怎么说?” 陆严只是笑着摆摆手:“皇甫将军不用这么着急,本官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流了点血。这上战场打仗哪能没有流血牺牲的,只要能够取得胜利,受点伤算什么。”那种恢宏的气度让皇甫嵩安心了点,不过陆严从战场上回来时候痛苦的样子做不得假。 待他坐下,陆严笑着问道:“皇甫将军,那些贼寇的收降都处理好了么?” “回禀大人,贼寇五百一十二已经全部收降,末将来的时候吩咐手下副将处理善后事宜。相必很快就会处理好了!只是那些战马,有些已经不能够继续行走。”皇甫郦有些迟疑的看看陆严,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大人对于战马是非常重视,末将只是让手下士卒严加看管,并没有做出具体的命令,所以还请大人示下,末将好去安排。” 陆严点点头道:“战马只是大军里面稀缺的东西,说实话现在大军出征并没有骑兵,临时训练太过仓促,还是先养着,让手下比较健壮的士卒闲暇之时前去试炼。那些不能够继续使用的,全部做成行军口粮,毕竟咱们也没有携带太多粮草,既然有白送来的食物岂能不要。” 简简单单的就对那些战马做了安排,陆严随后笑着又问道:“那贼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王国,那王国可是西凉叛军贼寇的头号首领主将,你是否询问过那些归降的士卒?”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也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是不是真的王国,对于秦虎说的,陆严有些不太相信,怕他安慰自己才那样说,所以还是亲自询问皇甫郦。 皇甫郦点点头,神sè间有些惊叹着对陆严恭敬的说:“陆大人武勇绝伦,那人的确是贼首王国,没想到他畏惧叔父兵锋锐利,趁夜逃亡西凉,只是在这碰到了咱们。而且还被大人斩于马下。” 听了之后陆严的心里松了口气,不过有些苦笑,王国畏惧皇甫嵩兵锋才会逃亡,这面对自己就敢造次?不过想想楚霸王被高祖围困的乌江的时候还奋力挣扎,这人之求生yù望,可见一斑。 对皇甫郦笑道:“既然贼首已经伏诛,那贼寇大营见不到王国等人,恐怕人心惶惶,不rì就会溃散,这次征讨,已经算是胜券在握了。想来左将军那里面对贼寇主阵会更轻松。” ・・・ 正说着,秦虎进来对陆严行礼问道:“大人,火头军已经将饭做好,只是今天马肉做菜,不知道味道如何。” 陆严扶额叹道:“这手下火头军真是好jīng神,这么快就将那些东西处理好。只可惜本官这里可没有什么美酒,皇甫将军就一同尝尝火头军今天做的饭菜,看看怎么样。” 皇甫郦谈了这么长时间,见陆严没有斥责和说战场之上与贼寇厮杀的事情,神sè平静的如同局外人。此刻他自己心里慌乱起来,赶紧拱手行礼拜道:“大人,末将护卫不周,导致大人受伤,还请大人责罚,不然末将甚为惶恐。寝食难安。” 陆严赶紧去扶皇甫郦,说道:“皇甫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贼寇是突然袭击,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贼胆,竟然诈降,这还是多亏皇甫将军及时下令将后面跟随的贼寇shè杀,让大部分贼寇不敢上前。要不然贼寇全部涌上来,那本官才是陷入危地。何况上战场是本官私自行事,怪不得将军。这件事还是严的过错。” 虽然他将过错归于自己,但是皇甫郦怎么敢这么听话的附和,脸上竟然有汗珠流淌,在这还算寒冷的二月,实为不易。声音带着悲呛:“大人,末将万死难辞,要是早知当初末将直接将贼寇shè杀就好了,那还会有这么多事情。若不是末将轻信贼寇言降于大人。大人又怎么会招降之时被迫上阵,这还是末将的罪过。请大人惩罚末将护卫不利之罪,以儆效尤。以免手下士卒遇事推诿,陷上官于危难之中。” 皱着眉头,陆严心里有些不自在,这件事情各有各的错,谁也不能将罪过全部推到一个人身上。何况处罚立了功的将领,这也是需要仔细考量的,一个不好就可能让手下士卒寒心。再者说,自己现在只是临时指挥,根本不是他们的真正主将。还是扮好伤患,将这些事情全部等到与大军汇合之后再做处理。到时候有皇甫嵩这个主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让两方都落下芥蒂和埋怨,有了他插手,比自己现在处理好多了。 只是现在皇甫郦很是害怕陆严以后找他的错处,觉得还是趁早将这件事情揭过去,自己请罚比别人来风言风语挑拨离间要好得多。到时候真的让陆严心里起了什么心思,自己肯定比战死沙场还难受。 陆严扶他不起,心里有些苦恼,见他神sè愁闷,转转念头就知道他心里会有什么担忧,毕竟朝廷里面现在没有几个真正为大汉效力的,基本上全是为了自己私利做事。即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恐怕皇甫郦心里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他的叔父皇甫嵩或许还会相信自己不会气量狭隘这样做,奈何皇甫郦对朝庭政治上的侵轧非常敏感,生怕自己趁着机会给他来个落井下石。 也是,陆严自己的确算得上是在他皇甫郦的护卫之下受到王国贼寇的突袭,自己知道皇甫郦是无辜的,只是贼寇太过狡诈,竟然会诈降,这件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是在别人眼里,心里恐怕觉得陆严要不趁着机会威胁、惩罚皇甫郦就是不正常的。即使皇甫郦自己也这样以为,所以赶紧自己请罪,免得陆严发难,自己坐于被动。 想通透之后,陆严也不再继续搀扶皇甫郦让他起来,还是想出一个办法让他安心好了,免得他疑心疑鬼的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也不敢牵扯太多,毕竟自己还是有“伤势”,虽然不明显,别人看不出来,但也必须是实实在在的。 陆严咳了两声,见皇甫郦眼神有些急切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暗乐,正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运气不错啊。自己的谋划还真需要有人配合,只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太多,让他知道一些就行,话说一半,另一半让他自己去想,这样产生的后果比自己亲口说的要好得多。 陆严对皇甫郦说道:“皇甫将军,既然你自己请罚,本官也不想真的闹出什么影响交情的事情。这次也是因为将军将王国等贼寇围困在渭水河岸,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机会取得这么大的功劳。可是・・・” 看着陆严有些吊口味的意思,皇甫郦想了想觉得这没自己功劳是最好的处罚,毕竟陆严辛辛苦苦率领士卒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阻挡贼寇撤退,打算赚取些功劳。虽然因为自己过失让陆严被王国突袭受了些伤,但是也没什么大碍不是。斩杀王国的功劳只属于陆严,自己就把该得的功劳全部说成是陆严的,到时候他得了这么多好处,怎么可能还会跟自己计较太多。 不能让陆严自己说出来,要不然这识时务就变成了愚笨,皇甫郦对陆严道:“大人率领士卒英勇作战,更是斩杀贼首王国,只是末将护卫不利,致使大人被贼寇暗算受伤,还请大人恕罪。” 改变了话里面的意思,言语间表达出自己是围堵贼寇不利让他们伤了陆严。更是不再有占去那一份军功的意思。 陆严听了点点头:“皇甫将军尽心尽力护卫本官,怎么会有罪。此次剿杀贼寇,更是皇甫将军和段煨将军两人竭尽心力辅佐严,不然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功劳。待与大军会合之后,本官就上奏朝廷分功行赏,只是现如今朝廷并不宽裕,所以皇甫将军莫要失望物资金银的奖赏不多。” 皇甫郦有叔父皇甫嵩作为主将庇护,功劳不功劳他是无所谓,就算功劳再大还能够升职取代叔父不成,所以并不是很在乎,只要别惹了麻烦出了祸事就好。陆严亲手斩杀贼首王国,就是这次功劳最大的受益者,说的这些话也是让皇甫郦自己心里安静一些,而且名义上功劳他还有,只是实际上是把除了军功之外的实际好处给拿了去。这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果。 皇甫郦本来还想仔细询问,耳边却听见陆严低声道:“本官伤了肺腑,若是落下病根恐怕以后很难再次上阵杀敌,皇甫将军帮本官再多得些功劳本官回去在皇上面前也好交差。本官会记着你的好,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本官自当尽力相助。” 有些诧异的看着陆严,却见他神sè自若,吩咐秦虎赶紧让侍卫把饭菜端上来。好像没有说过这句话。 皇甫郦立刻止了声息,即使没有继续明说,他也已经知道陆严不会太过计较,不过对于陆严说的多得些功劳,心里着实有些不太明白。听陆严的话语,好像这次受的伤势有些严重。而且自己几次不经意窥探,发现席间陆严举筷子的时候好像很容易就牵扯到了伤势,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是晦涩停顿还是有的,脸上也是时隐时现痛苦的表情。 第八十八章 不抢去捡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8 却说段煨从贼寇过去就把路拦腰堵了个严实,派出大把探子在周围打探。得知皇甫郦把那些贼寇全部围了起来之后,段煨虽然不相信他手下千余名士卒能够将仈jiǔ百骑兵给剿灭,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刚开始说好的平分功劳,现在要是皇甫郦真的能够自己率领士卒把贼寇灭了的话,到时候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去争功。 恰好陆严这个临时的主将出现了,这回功劳即使不能够平分,也能够每人都落下点,不至于空手而归。对于陆严为人他是很相信,既然刚开始说过那些话,肯定就会实现。所以放心的让探马集中jīng力前去探查贼寇大营,看看他们有什么动向。要是这些贼寇只是探路的,那后面见他们不回去肯定派人来找,到时候可要先做好准备自己也亲手斩杀贼寇揽些功劳,回去之后也不会被人当做陪衬说笑。 只是等了半响听见西面传来杂乱的枪戟碰撞声音,段煨心想这肯定是已经开始剿灭了,只是不知道陆大人会不会允许皇甫郦将斩杀贼寇的功劳全部揽下。由于段煨站的地方只能看清楚东边大路,对于西边还有些树木遮挡,看不真切,就让手下探子前去看看情况。 没等多久,连小半柱香的时间也没有,探子就回来,一脸慌张的跑到段煨跟前,低声道:“将军,陆大人已经上阵和贼寇交战了,只是皇甫郦将军并没有让士卒进攻,还是围在那里。” 惊异的抬起头,段煨瞪着双眼看着探子,把他吓了一跳。“莫要胡说,陆大人身份贵重,怎么可能亲自上阵与贼寇交战?” 探子战战兢兢的回道:“将军,小的句句属实,亲眼看到陆大人在被皇甫郦将军率领的士卒围堵的阵势中厮杀战斗。小的敢以xìng命担保。只是小的不敢上前询问,所以看清楚之后就赶紧回来报告了。” 段煨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狐疑,这皇甫郦是打算干什么?竟然将陆大人陷入阵中与贼寇厮杀搏斗,他存的什么心思?眯了一下眼睛,对着探子说道:“下去吧,继续埋伏备战,不可懈怠。”这个时候不可不小心,陆大人竟然陷入阵中与贼寇厮杀,皇甫郦反而在外围无动于衷,情势不明啊。段煨心想周南是陆大人手下的人,对陆大人肯定算是忠心,有些事情让他亲自参与肯定比自己空口无凭得好。 等他走后。段煨对身边侍卫说道:“叫周南过来,就说本将军有要事吩咐。对了,看住那探子,若是回去继续做事就好,若是与什么人私下接触,就清清楚楚的记下来。” 趁着右侍卫接令前去叫人的功夫,段煨又对手下左侍卫道:“等会安排一队士卒跟周南一起前去探查情况,不可轻举妄动。探明之后赶紧回来汇报。” 左侍卫赶紧应诺,从段煨的神sè就知道现在这些事情很棘手,他们这些手下也是学着自家将军那样小心谨慎行事。 等周南过来,段煨对他说道:“陆大人那里有些小事,本将还要继续在这里镇守,不方便过去,本将手下亲卫士卒分出一队交给你领着,去探查那些贼寇动向。只是要谨记小心行事,莫要强逞英雄气概,坏了大人的事可是要受责罚的。” 原本不明白他把自己叫来干什么,听了这些话周南才知道后方可能是贼寇动向不明。心里虽然有些糊涂,不知道他说的坏大人的事是什么事情,但是想想他这么郑重其事的告述自己应该很不简单,赶紧答应下来。 段煨对周南嘱咐道:“之所以派你前去看看,就是因为本将觉得只有你这样经常在山林里行走的人才能够摸清形势,而不被贼寇发现。所以让你带着一队士卒前去。切记小心,去吧!” 将他打发走,段煨就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苦想了半天,等到手下士卒回来汇报,还没想清楚,只能怨自己不该将手下探子全部派到东边,要是留了几个在那里一直盯着,恐怕自己就不会这样发愁了。 段煨刚想询问自己手下士卒,却发现周南并未回来。就疑惑道:“尔等与周南一同前去,怎么只见尔等归来,却没见周南?”手下士卒赶紧回答道:“将军,陆大人陷入阵中与贼寇厮杀,斩杀贼寇主将王国,但是陆大人也受了创伤,周南关心陆大人,所以就回去护卫陆大人去了,卑职等人阻拦不住。” 段煨道是不在意周南具体干什么去了,听到陆严受了伤,心里十分震惊,但是又有些惊讶,过去的贼寇竟然是王国率领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能够做到西凉叛军贼寇主将的位置,这人应该还是很有能力的,现在竟然被陆严这个有些弱不经风的少年斩杀,真是不可貌相啊。不过现在想想,自己面对陆严的时候,光他身上的那种气势就让自己心生畏惧不敢造次。 段煨有些局促不安的绕着圈子,捶了一下手心,赶紧召集手下校尉将领,对着他们说道:“刚才过去的那是贼寇王国率领的骑兵,现在业已被剿灭,贼首王国更是被陆大人给亲手斩杀,如此振奋军威之事,当应告知众位将士。”顿了顿,又道:“本将去陆大人那里议事,军中诸事交给副将处理。尔等继续在此埋伏,贼寇可能还会经过这里,到那时直接击杀,不用放过去,除非有新的命令下来。” “喏!”众将士接令之后,段煨就率领手下亲卫前去探访陆严,却被秦虎给拦了下来,告知陆严已经下令,皇甫嵩大军现在隔着贼寇与自己等人相互对应。贼寇很有可能畏惧而率众西撤,让他赶紧回去严加防范,阻挡贼寇撤退。 直到快要rì上三竿,接到大营那边手下回报的信息,皇甫郦已经被秦虎叫去陆严营帐,具体的事情并不知晓,现在陆严那里比平常严密的数倍,即使平常也没有不是虎贲营的士卒敢在那里停留驻足。 这会段煨可是比刚接到陆严陷入阵中与贼寇厮杀的消息时还要愁苦。 不过老天也不会让他一直愁闷,焦虑万分的段煨和手下士卒同时听见天空中传来隐隐约约的战鼓声音,好像时近时远。 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战鼓的声音并没有停息,甚至越演越烈,段煨看着身边的侍卫,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都听见了么?这是战鼓的声音?” 侍卫们相互看了看,点点头,侍卫首领回答道:“将军,是战鼓的声音,只是和咱们平常演练的不太一样,不过也相差不多,应该是朝廷正规士卒的战鼓,而且听这声音显然不是普通的军鼓,除非是万人以上,要不然不会用这种声震苍穹的军鼓。” “东面传来的?应该是咱们的大军和贼寇交战了,快吩咐下去,打起jīng神,这贼寇要是溃败了,少不得要拼命往咱们这里跑,到时候可不能让他们冲了过去,没了军功不说,到时候丢了面子怎么办,要知道刚过去的贼寇可是陆大人率领十数名虎贲军士直接给冲杀击溃的。” 手下士卒哪知道真正的事情经过,只是听上头将领都这样说了,肯定差不了,都是打起jīng神,眼神凶恶的看着东面的大路,现在只希望能够有什么不开眼的贼寇前来尝尝手中的兵锋利刃。 段煨心里这时候心里却并不是真的很激动,反而是十分恼怒,陆大人那里自己没有派遣探子,这不知道消息还好说,可是东边贼寇那里自己可是要把手下探子全部给撒过去,到现在自己都听到战斗时候敲的战鼓了,结果连一个探子也没有回来汇报。 ··· 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派遣几名探子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段煨才见到手下探子如同野人一般回来。看着他们喘着粗气,不停地指指喉咙,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手下侍卫赶紧将水囊递了过去,探子牛饮般直接一口喝完,差点翻着白眼晕厥过去。气的段煨直发抖,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天怎么只碰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强忍着等他们缓过气力,段煨喝问道:“怎么这么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探子们有些惶恐的看着段煨,唯唯诺诺的回道:“报告将军,东边有朝廷大军正在攻击贼寇大营,卑职等因为探查详细情况,所以有些耽搁,请将军恕罪。” 心里有些激动,段煨问道:“那可知具体是那位将军率领士卒前来?都得到了什么消息?” 见他没有再冷着一张脸,那些探子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吵得段煨火气直冒,冷哼一声,吓得他们赶紧噤声。指着一名眼珠乱转的士卒,段煨觉得心眼灵活的人肯定要知道的多些,就道:“你来回答,仔细说清楚。” 听了半天,才理清楚,攻打贼寇的士卒是打着皇甫嵩的旗帜。这边将王国那些骑兵全部剿灭,皇甫嵩更是心狠,直接将西凉叛军、贼寇剩下的骑兵全部给吞吃了。虽然探子离得远没有看清楚,但是现在贼寇里面已经没有能够组成阵势冲锋的骑兵,是毋庸置疑的了。 段煨听完之后,才真正高兴起来,地对着探子们说道:“去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等会继续备战,贼寇很快溃散,到时候莫要忘了出来捡军功。” 挥手让他们下去,段煨眉头带着喜sè,却又叹着气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贼寇溃散这往回跑,本将是拦着他们狙杀还是放他们过去?” 踌躇了半响,段煨才回过神来,现在自己可不是军中主将,所有事情还需要经过陆严,虽然不知道他把皇甫郦叫过去干什么,但是肯定不会是嘉奖。没有人会在受伤害的时候还会让自己受伤的人好过。 第八十九章 破营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89 看着前来送饭菜的士卒,段煨招呼他们过来,问道:“这些可是马肉?以前怎么没感觉出来这味道这么怪异?” 这火头军有些尴尬的看着段煨,局促的说道:“将军,贼寇被击败之后,有很多战马在战斗的时候被杀。皇甫将军就让卑职将这些马清理干净煮了做食物。只不过军中没什么食材佐料,将军莫要觉得做出来的气味不好,实际上马肉还是很补的。” 沉吟了一下,段煨问道:“陆大人和皇甫将军那里都送过了?杀马取肉会让军中士卒以为粮草竭尽,士卒们都什么反应?” 火头军憨笑着说道:“回禀将军,卑职送饭的时候都告诉了他们,这马肉是与那些贼寇战斗的时候被杀的。上头吩咐下来用这些马肉来犒赏士卒的。皇甫将军被陆大人叫过去之后就跟陆大人和虎贲营的军士一起吃的饭。” 听了他的话,段煨挥挥手让他去忙,皱着眉头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陆严这是干什么来着。奈何他现在是前锋做埋伏,并不能和陆严在一块,有什么事情消息知道的比较晚些。 没有吃饭的心思,段煨对亲卫道:“本将再去一趟陆大人那里,有什么事情就让副将他们自行处理。” ··· 吩咐侍卫上一副碗筷,陆严笑着对段煨道:“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倒是你说的是真的?手下探子见到大军了?” 扫了一眼皇甫郦,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段煨不知道陆严怎么处置他的。听陆严问道这些,就赶紧回道:“大人,末将刚才还听见战鼓的声音,等探马回来之后才确定,是皇甫将军率军与贼寇大规模作战无疑。而且探子还汇报说贼寇现在已经没有了骑兵,除了今天早上放进来的那些贼寇,剩下的已经全部被皇甫将军给用计剿灭了。” 他不知道皇甫郦也是用了计,只是皇甫嵩那是大军全部出击,所以直接给剿灭,陆严这是想要招抚上了战场,王国为了逃生觊觎陆严的身份贵重,想要擒走做人质。最后导致陆严厮杀中受了伤。 听了他的话陆严倒是没什么,可是皇甫郦心里却是直打突突,心想这段煨平常还是挺正派,虽然心思弯弯比较多,但是怎么没看出来他今天还想来一个离间计?不过皇甫郦紧闭着嘴,不管到底是谁与贼寇交战,自己现在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陆严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找自己麻烦。 陆严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受内伤”的事情告诉段煨。现在让他知道了,有这两个人相互传递,哪怕是暗中传递到时候恐怕很多人都会知道自己“受了伤”,甚至不能上战场战斗。对于自己以后安心在幕后谋划,不上前台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想想,还是作罢,自己不说别人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说得多了反而会让人疑惑,还不如不说。只要在平常行走动作的时候注意就行。陆严打定主意,不再继续说这些事情,转而问道:“现在情势如何?贼寇大军吃了败仗,王国率领嫡系手下撤退,已经被咱们斩杀,贼寇大营那里并不会知道,最多只是知道王国离开大营至今未归而已。” 段煨接着道:“大人,探子回报的时候说贼寇已经被击溃,只是人数众多并没有真的四散开去。而且战斗结束之后贼寇虽然逃离一些,但是还有一些贼寇聚众合群呆在一起,贼寇营寨也没有被皇甫将军率领的大军踏平。末将估计西凉叛军里面应该是有一些头领抓住机会聚拢贼寇自立山头。” 皇甫郦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段煨,心里也不得不赞同,投降的贼寇的口供就有说明王国虽然名为贼寇首领,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打仗的时候冲锋陷阵,先损失的是自己的手下,另外的一些首领,大多是表面上听他的,实际上还是私心比较重。 陆严没有参与招降的那些贼寇的询问,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这贼首都已经被自己击杀,即使没有人将消息传回去,但是和朝廷大军交战,直接损失了全部的骑兵,这样的打击对于贼寇来说是非常大的,原本他们都已经要逃亡了,现在竟然还能够呆在营寨里,这事情没有什么马脚才怪。 皇甫郦偷瞄了一眼陆严,见他依旧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并没皱眉苦想的表情,只道陆严心里有了计较。于是就多嘴道:“大人,要不要派出细作前去看看?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旁边的段煨却是缓缓说道:“皇甫将军多虑了,这贼首已经被大人斩于马下,按理说咱们的任务已经结束,至于那些贼寇只是跳梁小丑,不用太在乎,咱们在这里多埋伏几天天,恐怕他们今天就要趁夜逃亡。现在不走,也只是为了迷惑人而已。” 这段煨也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心里想得比较多,所以说话比较慢些,但是有些事情也是考虑的比较成熟。陆严听了他说的,心里想想这也有可能。除非那些贼寇打算直接投降,要不然没胆子继续与皇甫嵩死磕到底,何况现在贼寇是兵势低靡,正yù撤走才被朝廷大军赶上交战,他们只想着找一条活路,绝对不会想着继续打仗。除非是碰到今天早上那样直接被围困起来。 只不过现在这两人都是作为护卫为自己效力,也不能让哪个觉得心冷,陆严笑了笑对着他们说道:“皇甫将军不用太谨慎。贼寇军心涣散,即使有了新的头领,也是指rì可破,不用派出细作潜进去,只让手下探马加紧对贼寇大营的观察,别有了什么疏忽。另外加紧与大军的联系,能够同时进攻击溃贼寇更好!”虽然拒绝了皇甫郦的提议,陆严也是温颜抚慰,并没有一丝嗤笑。 倒是对段煨严肃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不是那些贼寇,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咱们也不尽知,只能猜一些。这些事情需要自己仔细谋划,不能够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须知谋划到极致就算老天也只能按照咱们安排的去做。” 看着陆严脸上带着的不容抗拒的威严,段煨连忙应道:“大人说的是。末将谨遵教诲。” 私下里偷偷的将手心里的汗珠,皇甫郦咽了口唾沫,心里十分感叹,幸亏不是这样的表情对着自己。陆大人越来越让人感到不可冒犯了,早上在阵中斩杀王国的时候还没见他露出这样的气势。(皇甫郦不知道陆严为了表现自己受了伤,所以尽量压制身上澎湃的战意和逼人的威势,最后只能以怪异的姿势坐在马背上。只有秦虎跑到陆严身旁才感觉出来,所以眼神一直畏惧的看着陆严) 见他们两人都是神sè畏惧的看着自己,陆严心里一阵别扭,自己还是喜欢和文若先生聊天啊,即使自己有时候胡闹、乱来他也不生气,最多只是笑着说一声:“大人又做顽童矣!” ··· 这一天说起来让人十分唏嘘感叹,天不亮陆严就斩杀了王国(虽然那个时候太阳正好升起)。早上皇甫嵩又大败贼寇,更是将贼寇所剩骑兵全部剿灭,虽然因为天气问题并没有真正直接击溃全部贼寇军阵,但是效果也差不多。贼寇原本还想接着骑兵大胜一场挽回溃散的军心,结果反而被朝廷士卒直接给连皮带肉吃了下去。 而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中充满了那种不安的气氛,整个贼寇大营里面的人都是面带恐慌的表情。白天经过噩梦一般的场景,对每个人都是不堪忍受的折磨。除了逃跑的,剩下的也都是jīng神上饱受摧残,一点声响都会躁动好一会。 皇甫郦领着手下士卒代替段煨埋伏在路北侧的山林里,虽然将手下士卒分出去一些调拨给段煨,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管。因为陆严已经决定不再守株待兔,他的心里还是赞同段煨所说的话,王国死了,剩下的贼寇并没有什么首领是朝廷关注的,如同人走茶凉一般,直接将其余孽捻灭,或者让他们消失。没必要费心费力继续耗着。 段煨有些欣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贼寇营帐,心里的激动无言以表,这可都是军功啊,只是不能够与贼首一起算,到时候功劳也是大打折扣。他率领着手下士卒前进,距离贼寇大营不远的树林里停下。心里暗想:皇甫嵩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夜里袭营的打算,要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袭营,恐怕就不仅仅是混乱了。 命令手下士卒将引火的东西准备好,埋伏在周围,西北风呼呼地刮着,站在上风处也不知道会不会将有些不同的气息吹到贼寇那里。等到天sè已经很暗,段煨直接下令,也不顾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周围会不会引起贼寇的注意,看着点燃的箭矢飞入营寨中,火趁风势,几乎是顷刻间就卷起几丈高的火舌。 刚率领近战的步卒冲出几步,段煨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贼寇大营如同倒满了油的热锅,到处都是慌乱的呼喊,互相奔走,甚至践踏。 夜间袭营也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起的,段煨赶紧喝骂道:“撤退,混账东西,傻愣着干什么,贼寇都疯了,先躲起来。” 纵火成功以后,他可是不敢真的冲到贼寇营寨那里去,要知道现在光是贼寇自己jīng神崩溃疯狂起来之后就已经相互攻击,自己去了可不是肉包子打狗了么。还是在这里静待着贼寇没了力气那一刻,再前去收割人头,那可是真如白捡的功劳了。现在看他们还有力气奔跑相互厮杀,段煨可不敢像个愣头青一样前去挨打。 段煨在心里加了一句:特别是不能像皇甫郦那样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将陆大人陷入阵中,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真是糊涂,一念之差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 “将军,贼寇大营起火,发生混乱,相互攻击、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现如今贼寇部众大多已经往北撤退。” 皇甫嵩听完探子的汇报,心里有些疑惑,对着神sè疲惫的荀彧道:“荀大人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贼寇已然混乱,本将为了纵容他们逃亡的心思,所以并没有继续攻击的打算,再说夜间大军行动多有不便,是故本将并没有吩咐士卒前去袭营。而且他们撤退的方向也有些奇怪。” 荀彧微笑着回道:“卑职也没有这样吩咐,而且手下虎贲军士执行护卫之责,都在营中。不过依卑职想来,现如今能够做这些事情的不外乎两人。” 皇甫嵩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何人?这只有贼寇与我等,哪还有别人。” 荀彧笑着道:“将军莫要忘了,董卓虽然听命,但是暗地里做些什么咱们也不能尽知。” 皇甫嵩捋着胡须道:“莫要说笑,咱们大军在这里,周围探子、暗哨可是一天十数遍不停的巡逻。并没有见到任何别的士卒。” 荀彧见他不信,也知道这样说肯定不行,笑呵呵的看着皇甫嵩:“那若是从西边来的呢?” ··· 第九十章 人情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0 烈火焚烧之后,混乱的贼寇已经放弃坚守的打算,直接开始逃亡。只是被段煨有意的情况下往北赶。反正贼寇慌乱之中也不管有多少朝廷士卒来袭营,也不管是朝着那里,无论是山林还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够活者离开,就比呆在大营那里被人宰杀要好得多。 不过也有一些贼寇不顾段煨阻拦,闷着头往西逃窜,直到被皇甫郦捉住才死心。几乎闹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陆严才感觉耳边清静下来。 有些理所当然的,陆严领着手下虎贲营的军士还有一些滥竽充数的骑兵浩浩荡荡的向东进军。昨天夜里可不是只有士卒在忙碌,探子的作用也是不可小窥,他们也是忙活了一整夜,不过也带来了最新最全的消息。 陆严任命皇甫郦作为前锋,在前面开路,清扫沿途乱事,一直到见了段煨。他段煨现在可是志得意满,整个贼寇大营数万的人口,除了剩下满地灰烬和一些投降士卒,一夜之间走的算是干干净净。 就连段煨自己也没想到昨夜的大火竟然会这么厉害,原本以为只能趁天黑放火突袭,斩杀些贼寇赚些军功的,现在贼寇直接降的降,逃的逃,他也没心思去追逃得那一部分,毕竟现在西凉贼寇已经是穷寇,逼得狠了掉过头来与自己厮杀就真的不划算。而且这还有一堆接受投降、处理善后的烂摊子需要自己收拾。 接到探子汇报,段煨赶紧提前出来迎接陆严,怎么说这清扫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做下去,皇甫嵩率领的大军那里可是人多着呢。自己还是先把这位上官给侍候好了,到时候有他一句话,还不是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要说功劳它只能从贼寇那里获得,可是贼寇竟然一夜间逃得干净。皇甫郦各种办法都想过一遍,发现从段煨这里入手比较好些,谁让他得了那么多功劳,别人连口汤都没得喝,很符合为陆严多得些功劳的目标。 虽然陆严安排的统计功勋的主薄从事已经分下来跟随皇甫郦在行军途中记载功勋,但是皇甫郦一直不让他们出来记录,为的就是段煨这一次大丰收。 皇甫郦心想怎么说咱们一起走了这么久都要同进退不是,我已经不敢奢望功劳,你就算要也不能贪多啊。 于是皇甫郦在陆严还没到的时候就先领着手下亲卫,站在段煨面前,貌似憨厚的说道:“段将军,昨夜大胜吧?斩杀贼寇多少啊?这要是还没有具体的数目,到时候陆大人来了,你总不能虚报吧?” 很疑惑皇甫郦今天怎么一副很亲切友善的样子和自己说话,平常语气都是夹刀带棍的,虽然不至于伤了和气,但是也没有这么让人心里不舒服。段煨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问这些干什么,还以为他只是想要攀比一下谁斩杀的贼寇多,就朗声道:“不多不多,昨天一夜焚烧全部贼寇营寨,至于击杀贼寇数量,这个还在统计,投降的贼寇有千二百人。大部分趁着夜sè不明逃亡走了。本将人手不够,还要处理善后事宜所以没有继续追赶。皇甫将军若是想要继续擒杀贼寇,估计需要往北侧山林里去追剿了。” 嘿嘿笑了几声,皇甫郦赞叹道:“段将军阵势好武艺,更是名将之质,这比起来,本将还真是落了下风,那些战功跟段将军比起来如同萤火之光与rì月之辉般天差地别。真的是羡煞我等。”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皇甫郦倒底是干什么来了,他只知道陆严马上就到,并不知道皇甫郦是前锋,前面开路顺便清扫残余贼寇。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这样夸赞自己,段煨笑着回道:“皇甫将军谬赞了,本将只不过略懂军略战术,算不上名将之质。皇甫将军不知道陆大人什么时候来?” 皇甫郦戏谑地笑着道:“段将军怕是等不及想要上报军功了,放心,陆大人马上就到,要知道陆大人手下俱是骑兵,跟咱们靠两条腿走路的不一样,速度快的很。” 段煨听了摆摆手:“怎会,皇甫将军说笑了。只是贼寇营帐那里烧的只剩灰烬,本将手下士卒劳累一宿,现在还没合眼,这一直清理废墟,生怕误了陆大人东进的道路。”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是脸上急切的表情皇甫郦也是看得清楚。心里暗叹一声,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这次你只能吃些亏了。脸上做出犹豫的表情,手半伸着又落下,皇甫郦迟疑的看看周围,又转而看看段煨,弄得段煨很是疑惑。 扫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沙场征战哪有平常那样干净。段煨看看身边的侍卫,他们看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提醒自己。 段煨疑惑的看着皇甫郦,眼神透漏出疑问:“皇甫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皇甫郦有些局促的看看段煨,低头沉思一下,才抬头皱着眉头说道:“段将军,有些事情趁着陆大人还没到,本将先说与你听,只是你信不信本将就不管了。而且你要是疑心本将坏你大事,你大可不必听。” 段煨听了心里更加疑惑,但是怎么说呢,如果不听好像少了些什么,听了又害怕自己会遭受损失。心里有些纠结。但是看着皇甫郦一脸的肃容,不像是什么玩笑,好像有正经事。但是有哪个想要骗人的人会做出我会骗你的样子。 迟疑了一阵,估摸陆严马上就要到了,皇甫郦脸上并没有一点急躁,面sè很沉重的看着士卒清理废墟。将手下士卒派上去帮忙,身边只剩下亲卫。段煨也顾不得许多,到他身边,直接开口询问:“皇甫将军,不知你有什么话要告知本将?你若是不说,本将恐怕几天都要睡不着觉啊!” 看了他一眼,皇甫郦皱着眉头:“段将军,不是本将优柔寡断,只是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到时候自己就知道了,本将最多是提前告诉你。而且还有可能落得你埋怨。这伤了和气多不好。” 听他如此说,段煨却是心里一阵非议,这咱们直接很和气吗?好像咱们并不是多亲近吧,要不是因为陆大人,恐怕见面连头都不回点一下。不过表面上怎么能够这样表漏出来,带着和煦的笑容,段煨道:“怎会,本将这虽然为人有些优柔寡断,但是好坏还能够分得清楚的。再说就算一时不明,到时候不还是会清楚吗?将军只是提前说了而已,让本将军心里有些准备罢了。” 看着皇甫郦还有些迟疑,段煨多疑的xìng子又犯了,生怕皇甫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说,催促了几次:“陆大人就要到了,等陆大人来了,恐怕咱们就要继续劳累,没有这闲心思聊天了,皇甫将军还是说说吧。某欠你一个人情还不行。” 这对于一些人来说最怕的就是欠人情,钱财名利可以不在乎,但是人情这东西还真不好说。皇甫郦听了一咬牙,直接说道:“段将军,既然你这么爽快,本将直接告诉你吧!只当是还了你调拨一百刀盾手于我的人情。” 见段煨点点头,知道他已应许,皇甫郦接着说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于段将军来说这很重要,事关咱们的功劳,虽然在朝廷大人物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咱们来说这就是很重要的了。” 眉头一阵猛跳,段煨疑惑的打断:“皇甫将军,这功劳实实在在的,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心里却是想着:“皇甫郦自己害的陆大人受了伤,功劳说不得一点也落不下,难道这是借着机会让我也倒霉?而且朝廷中的大人,这陆大人不就是一位,他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啊。” 皇甫郦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知道他心里生疑,不知道暗地里怎么想自己呢。咳了两声,苦笑着说道:“要说平常还真没有什么问题,陆大人为人你也知道,既然许诺的话肯定会实现,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都怪小弟鲁莽。唉!” 见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段煨皱着眉头,心里暗想,还需要再仔细问问,不然糊里糊涂的可不行。“将军怎么垂头丧气的?要知道现在贼寇已经溃散,这次出征已经大捷,到时候朝廷还能装着看不见?”不过他说完也明白过来,现在朝廷里面的一些宦官可以一句话将皇甫嵩这样的大将给贬了下去,自己这些小人物还如同蝼蚁一般容易被碾死。 “莫不是陆大人那里有什么变故?”有些小心翼翼的瞅瞅周围,段煨低声问道。 听到他这句话皇甫郦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既然问了就说明他心里现在已经开始有了疑虑。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段将军可能不太清楚,昨rì清晨小弟围困贼寇,陆大人说是最好招降,那样咱们还能够落下几百匹战马。小弟心想陆大人说的对,然后就去劝降。后来那贼寇死活不愿意投降给小弟。只愿意降给职位最大的将领。” 段煨听了,轻点着头打断道:“为兄听说那贼寇就是首领王国?想来有些傲气也正常。” 皇甫郦的脸sè更难看了,见周围没人注意,就道:“本来小弟也是不知道的,后来僵持不下,又不想让陆大人失望,只好前去请陆大人示下,哪成想陆大人竟然要亲自劝降。小弟万般无奈最后只得同意。让手下士卒小心戒备。刚开始还好,那贼寇已经要投降,谁知道他竟然如此狡诈,趁着我等放松jǐng惕,发起突袭。” 这些事情段煨本来不知道,那个时候正好是探子被派到东边,皇甫郦那里的都撤了回来。现在听他说的话,登时就明白了陆严为什么会陷入阵中。“将军不是成功将贼寇拦了下来吗,而且王国都已经被大人给斩于马下。” 皇甫郦有些懊恼,有有些羞愧,现在他倒不是做作,“兄长只知道王国被斩于马下,却不知道陆大人厮杀之时受了伤,要知道陆大人原本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协皇子身边的亲信侍卫,协皇子身边的人受了伤,皇子殿下能不管么。小弟护卫不力,现在已经不敢奢望皇上会不会责罚我等这些护卫。” 段煨吓了一跳,他原来只知道陆严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还不知道陆严和协皇子竟是这等关系,协皇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他要是说些什么,皇上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失望。而自己这些护卫不力的人・・・ 第九十一章 心惊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1 “陆大人不是手上受了皮肉伤吗?有这么严重?”段煨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他的心里更后悔,怎么这么倒霉,皇甫郦你这混蛋自己愚昧犯错还连累我。 见他有些恐惧,还有些愤怒的看着自己,皇甫郦倒没什么难受,毕竟只要自己为陆大人多得些功劳,还不是怎么都好说。“兄长,陆大人受了内伤,外面当然看不出来,除非你仔细观察。小弟这些时候也是偷偷看过几次,还被秦虎这个蛮横护卫怒瞪了老半天。陆大人已经下令急行军,尽快和大军汇合。吩咐途中事宜让咱们自行商量处理。小弟想来陆大人肯定是因为伤势不能拖延,但又不愿被军中士卒见到,所以才会如此仓促。” 见段煨皱着眉头瞪着自己,皇甫郦装作有些焦急,有些羞愧:“陆大人到了这里肯定急着前进不会停歇,可是你这些战功如果得不到陆大人肯定,到时候大军一来,说不得要扯皮,朝廷那里也肯定会因为其中层层关系,使得你落不下什么好处。” 他是有心算计段煨不知道记录功勋的从事主薄现在在自己营中,再加上此时陆严已经快到了。焦虑之下段煨不可能不落进陷阱。 有时候话说的九分真,一分假,单单那一份假话产生的后果让人不敢想象。表面上皇甫郦说了这么多只是让段煨多想想怎么才能够让陆严认可他的功劳。 只是现在想让陆严认可肯定需要他见到那些辉煌的战绩,但是陆严受了伤需要赶紧和大军汇合又怎么会有这功夫停留。 脑子里就像无数苍蝇在嗡嗡,段煨现在才发现这世上真正困难的事情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殚心竭虑的去想一件事情。 心里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古人说得好;古人说这对付人有三种法宝尤为厉害,名、利、美sè。以名骄其心智,用名牵制其一行一事。以利诱惑人心,让其甘愿为人所用,“万事不是无价值,看你有无万贯财。”亦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更厉害的还是其中的美sè,要知道sè令智昏,美sè当头之下哪怕成为花下鬼又何妨。 这还真没有太多的办法把陆大人留下来哪怕一会,认可自己的功劳。毕竟陆大人现在可是身上带着伤,有什么能够比他自己身体安危重要。 要说用名留人,自己都不信,陆大人这会儿急行军就是为了回去疗伤,生怕年纪轻轻落下病根,不会为了什么名声在这战场上跟自己聊天。要是敢拦着恐怕直接就将自己给拉下去打了军棍。 至于美sè,现在都是荒山野岭了,军中有没有什么女人,再说就算有陆大人也看不上啊,这等人物恐怕只有世家子女才能够入得上他的眼。 而这利··· 还真有些说辞,这金银财宝,军需物资,等等很多都可以算得上利,也就是价值,现在这些自己都没有,有的不过是大把的军功,可是又不知道能不能上报朝廷,分下来好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知道是不是怕段煨糊涂起来,皇甫郦在旁边说道:“不妨告诉兄长,小弟也是为了让陆大人消消气,不再责罚我等护卫不周的过错,但又没有什么好东西奉上,只有贪图些功劳献给大人。可是贼寇已经逃亡殆尽。如今这偌大功劳真要你自己吞下去恐怕谁都不会愿意,索xìng肉交给大人,咱们喝些汤水,与其让别人从中获利,还不如分给陆大人,算得上是拿钱消灾吧,陆大人得了好处肯定会在前面罩着咱们,比被人惦记、暗中谋算好多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啊。”说完就看着段煨。 段煨则是恼怒地看着皇甫郦,但是对于他的坦诚又不知该如何说。这事情都是皇甫郦护卫不力导致的,要说还真和段煨没什么关系,可是谁让他也是前来护卫陆严的,陆严受伤和他段煨没关系也会被人说成犯了大错。 现在这些功劳真的如同浮云一般,搂都搂不到怀里,还都是惹祸的祸根。犯了错的将领只有被打压的份,哪能够成为功臣,接受朝廷的表彰。 不过听了皇甫郦的话,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想得太美好,这只能吃哑巴亏,按皇甫郦说的去做;要不然等到论功的时候,有人挑自己的错处,说不定自己就要被贬罚得连将领都做不成了。 一边吩咐士卒赶紧清理道路,一边盼着陆严到来,段煨这个时候的心情尤为难过,虽然军功之事在军营里有不成文的规定,都是上面得到的最多,到了手下士卒能落下零星丁点好处就心满意足了,但是看着无数的功劳就像煮熟的鸭子变出翅膀一样飞走咯。心里如同滴血啊。 “来了,不能耽误时间,咱们还是迎接陆大人吧!”皇甫郦对着段煨说道:“莫要愁眉苦脸了,就算不管我怎么样,你也要为自己想想不是?毕竟陆大人不为你说话,回去之后前将军董卓那里你怎么交差?他会怎么看你。” 咬咬牙,段煨随着皇甫郦迎上去拜道:“末将恭迎陆大人。” 看来陆严确实是挺着急的,也不太注重礼节,直接挥挥手:“起来吧,让手下士卒集合,咱们赶紧去和大军汇合,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 这倒不是皇甫郦说的那样因为的伤势严重而yù急归,而是因为夜里探子已经和大军有了联系,只不过现在只是找到了荀彧,旁人并没有惊动。 不过荀彧也只是让人带回来一句话:“大人身为监军,职责本应监督行军打仗,可如今深入敌后冲锋陷阵,可是我大汉无名将?亦或是视上令如儿戏?须知为人臣者必奉旨行事,切不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陆严听了心里猛然大惊。 对于这次征讨贼寇陆严思虑的并不周详,只想着借机会闯出一些威名给脸上添添光彩。绕到渭水也只是想试试兵书上说的战法,对于功劳只是想着能挣就挣,能得就得,若是没有,也不遗憾。 只是现在想想,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现在就算打了胜仗,在朝廷看来也只不过是走了运而已。那些个宦官、世家大臣如袁绍,在朝堂之上借机发挥抨击自己,到时候自己可就有口难言。就算皇上也不可能任用一个不听话的人,哪怕他再好,能力再强。 有些慌乱的陆严也顾不得什么功劳苦劳的,现在只有让别人无法攻击自己,朝自己发难是最重要的事情,皇子协和蹇硕两人也不能在这种立场上帮助自己。毕竟听话不听话,能不能按自己旨意行事,这两点不仅是皇上这个坐在最高位置的领导人,还是所有人眼里评价一个下属的最好量尺。 陆严只能赶紧跑回去和荀彧这个聪明绝顶的人详细谈谈。在这个时候他可以毫不吝啬自己的华美之词称赞荀彧,他可是要把自己从悬崖边上给拉回来啊。 段煨本来还想等一下,看陆严是不是真的急着回去,他也是生怕受了皇甫郦的算计。听了陆严的话,也顾不得继续沉默,直接拱手道:“大人,现如今贼寇已被击溃,逃亡投降者比比皆是,不知大人是否派人查验一下,等上报朝廷论功行赏的时候也好有个依据。” 陆严听他汇报,只觉得有些无名怒火窜起,功劳功劳,都是害人的引子。 但是立刻就把一腔怒火压了下去;回头想想现在这出来打仗的士卒不就是把功劳放在首位吗?要说为了朝廷稳固,百姓安宁的将领这还真没有几位。自己刚开始又何尝不是有这些打算。 荀彧说的话都是为自己着想的,皇甫郦和段煨却是想不到也不会想自己这个没兵权的“监军”私自率领士卒绕道贼寇身后会不会承受朝廷上不和睦的朝臣或者说“政党”的打击。 陆严当然不会将自己可能会受到的褒贬说给他们听,只是对着段煨道:“诸位所得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如实记录下来就好。眼前剿灭贼寇之事还要仔细计较,逃亡的贼寇不在少数,若不能即使扑灭,也会给地方百姓带来严重伤害。我等还是赶快汇合大军,与大军各位将领共同议事。” 段煨没看出来陆严伤势如何,但是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是一定要赶紧汇合大军,片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呆。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皇甫郦扯了一下,听他说道:“段将军赶紧让士卒清理完道路集合吧。”见他打了眼sè,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不好当着陆严说,只能闭上嘴跟上去招呼手下集合。 没等段煨询问,皇甫先开口道:“兄长要有准备了,陆大人如此焦急,神sè间已经有些不耐,还是莫要惹得他不高兴,到时候直接受罚就得不偿失了。兄长知道这些,自己心里有个计较就行。” 看了他一眼,段煨心里反倒是平静下来,这有些事情真的没有想象的美好,自己认为对的有可能是错的。自己已经想好了如何去做,至于对不对就真的看天意了。虽然皇甫郦有算计他的嫌疑,但是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相互有些不对眼而已,是以在这个前途未卜的情况下,说道:“见机行事罢了,皇甫将军自己多多保重。” 陆严已经说了如实记录就好,自己还能怎么办,在其中稍微动些手脚,将自己率领士卒改成陆严督策自己等人好了,那时三军主将无论是谁想分些也要先问过陆严才行。 投桃报李之下,功劳什么的等到陆严看了记录心里能不念着自己的好?还能一分不予自己不成。 第九十二章 商谈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2 不知道荀彧是专门等待陆严,还是等待探子回报周围的形势。大清早起来就呆在辕门外,好像要帮着守卫的士卒站岗一样。 原本有些焦急的陆严率领段煨、皇甫郦两人领着两千余士卒和众多贼寇降卒,一路马不停蹄的奔跑过来,但是见到荀彧像一个守望者一样看着自己这个方向。陆严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人都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荀彧亦师亦友一般照顾自己,甚至如同亲人一样对待。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既然能够在这紧要关头对自己当头棒喝打醒自己,那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当即命令手下众多士卒先原地休息,着皇甫郦和段煨两人前去皇甫嵩的主将营帐那里报道,听候皇甫嵩调遣安排。陆严则是领着虎贲营的军士随着荀彧一同回营。 不管别人怎么想,皇甫郦是直接松了一口气,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叔父肯定不会不管自己。 只是段煨有些尴尬,这里不是董卓大营,虽然他在董卓那里混的并不好,但是猛然间到了这个地方还是很不习惯,自己都觉得身边的人看自己眼光都怪怪的。心里不禁有些埋怨陆严丢下自己。不过好歹他也是一军将领,很快就适应下来这里,即使再不一样,军营总是军营,那种肃杀惨烈的气氛还是很容易让他这种久经沙场的人融入进来。 虎贲营两部人马本就是一起出来的,不过是中途分开又合到一起,只是其中少了一些熟面孔,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只是战死沙场对于这些骄兵悍将也算是一种荣誉的离开方式,比垂暮老朽离开虎贲营要体面些。 倒是荀彧细心,见了周南就询问陆严道:“这是何人?身形矫健也算得上是好武艺,不过这shè术应该更是十分了得。”倒不是荀彧有什么相面之术,而是周南身上背的猎弓出卖了他。别人看来他那把弓十分不起眼,但是喜爱弓箭之术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身上背的弓不同寻常,即使稍有些破旧,但是弓身依旧坚硬。 陆严见到他之后就心安了,有荀彧在那些事情不值一提,他肯定有办法解决。这时笑着道:“这是周南,以狩猎谋生计。严行军到陈仓山西侧,没了路就让手下前去搜索,没想到闯到了他们家族隐居的地方。此行多亏有他,不然只能挥军东撤。” 荀彧听了没有太多表示,这周南看陆严的眼神明显是以他马首是瞻,对旁人根本不太重视。荀彧笑了笑说道:“恭喜大人多了一员悍将啊,以后征战剿匪更加无人可挡。”只是不知道语气中有没有调侃戏谑地意味。 陆严听了稍有些尴尬,自己这次虽然斩杀王国,但是无形中为自己惹来的麻烦也不小,这还需要荀彧多多帮忙出谋划策,受他调侃也只能忍着。 陆严对周南道:“你先去找端木微,让他给你准备一身衣服,本官手下现今全是虎贲军士,猛然间出来一个衣着不同的,很让人侧目,也会给你在营中行走带来不便。” 听了他的话周南赶紧点点头,猎人那种敏锐的直觉感官也注意到了周围的人不停地打量自己,更有甚者眼光露出挑衅的意味。在这军营里可是强者为尊,除非你有强悍的武艺,又或者绝对的领导权。 等旁边已经没人,陆严冲着荀彧作揖,脸上做恭顺状:“严真心知道错了,还请文若先生莫要生气,这不是迷途知返吗!还请先生救我不是,这出门在外严可是举目无亲,虽有个叔父却还是远在长安。这次闯了祸端,唯有先生才能救我。” 似乎是受不了陆严这样的表情,荀彧的两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竟然还出现了汗珠。皱着眉头,荀彧道:“此次征讨王国,大人可是出尽了风头。数万贼寇都可以算得上是被大人一举击垮,更是斩杀贼首,现在贼寇惧怕大人之甚,可是能够用望风而逃来形容啊!” 这不是威名,这是给自己添加罪名还差不多,即使这里很多将领会尊敬自己,但是也不乏有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欣赏和喜欢的类型,哪会是千篇一律。当然美人这个肯定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 陆严睁大双眼做出天真孩童的样子又道:“好文若,好先生,好大哥,莫要取笑严了。以后我不捣乱了还不行吗!以后都听你的。” 若是旁人说不定还真被他给糊弄过去,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是让那个女子见到了说不得chūn心荡漾,千应万许。可荀彧与他曾是吃住在一个营帐里呆过一段时间,对于他的xìng子不说是十分明了,也是知道个大概。平常可是一脸的恬淡,整的无悲无喜似的,此番做出这等模样看来他是真的害怕了,不过这样子实在可恶。 荀彧皱着眉头,脸上苦大仇深的神情,不停地抚胸:“嘁!大人又不是顽童,以后莫要做出这样表情。卑职实在受不了!”若不是陆严长得清秀,跟荀彧一样都是俊俏男儿,恐怕做出这样的表情早就让人连胆汁都呕吐出来。 陆严憨笑着,做出一副孩童面对大人的样子,腆着脸对荀彧道:“这次可是让你cāo心了。严知道错了,以后还有件很多事情需要你才能够照顾周全,可不能至我与不顾啊!” 荀彧严肃的盯着陆严,沉声道:“其实这次还是卑职犯的错误,若不是卑职怂恿,大人又怎么会率兵出征,上奏朝廷的时候,卑职会自请惩处。” 这次出征陆严是奉了皇上命令出来监军,只是手里面握的权利比较大些,而荀彧虽然是犯了错被贬,罚下来随军,但是命令之中也不乏让其作为副手辅助陆严的意思。所以才会这样说。 陆严听了他的话,心里十分惶恐,这次自己私自带兵出征跟荀彧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只是自己迷了心窍想着证明自己的能力。即使违背了皇上命令,没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反而私自带兵与贼寇交战那也是自己需要承受的,怎么可以让荀彧受罚。 “文若,没有弥补的机会?这只是严犯下的错误,怎么可以让你受到连累,何况你本来就是受到皇上责罚才会被罚下来随军的。”陆严哭丧着脸,有些焦急的看着荀彧。 荀彧听了只是淡淡的笑着:“卑职本来以为只能从这条主道进攻王国等贼寇,是以大力帮助,甚至jīng心谋划让皇甫将军领军前去协助,就是怕大人怕颜面受损而脑子发热,不顾一切冲上去和贼寇战斗。哪里知道大人竟然真的带人从南岸绕道到达渭水上游,这都是天意使然。”看了一下陆严,见他仔细听着自己说话,荀彧接着道:“虽说天佑我大汉,能够迅速平定叛乱,但是大人这等骁勇也会引起朝廷里面一些敌对人士的大力打压。大人现在年纪还小,或许不知道这些事情重要xìng,但是作为武将,一个能力很强的武将,要么是皇上的心腹,要么是皇上心腹的至交,关系甚笃,不然这下场真的很不好。看皇甫嵩将军就是,能力出众,为人忠正,得罪宦官常侍以后就以无甚功绩给消减了封邑。” 陆严对皇甫嵩的事情还是知道的,点点头对荀彧说道:“严也知道此次行事鲁莽,违背了圣上命令,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挡不住朝中小人jiān佞的流言蜚语。圣上见我不尊上令,不去行使监军之事,反而带兵出征,暗里恐怕会多有不待见。”功劳再大也挡不住他置监军之事而与旁人,自己私下带兵与贼寇交战的事实。 听他这样说,荀彧知道他是不希望受到皇上疏远的,心下也是赞同,现如今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即使你功劳再大,若是得罪了哪个宦官还是一样遭到贬谪甚至下狱。可是皇上的心腹就不一样了,哪个咳嗽一声都要引得旁人心惊胆战,那些世家大臣也不敢轻易得罪。 见他神sè有些凄苦,小小的人竟然要为这些事情冥思苦想,荀彧就道:“大人若是能够舍得一些身外之物,恐怕皇上只会视你为心腹,而不会认为你不听话。” 陆严正在发愁听闻荀彧这样说眼中闪现喜sè:“文若何以教我?身外之物哪比得上自身安危。” 听他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自私的心理,荀彧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声音有些低沉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陆严听完,心里想着:这要是拿出无数功劳堵住军中万人悠悠众口,很是困难,但是只要上报朝廷的奏章里面没有自己率兵到西侧伏击贼寇的事情,那就不存在不行监军之事、不尊上令的事情。朝中与自己不和的人也抓不到把柄趁机攻击自己。 “咱们只要和皇甫嵩说好上报朝廷的捷报里面,说是他率领大军击溃贼寇就行了,想必皇甫将军如果得这么多功劳,肯定很乐意。毕竟用功劳来提升自己,是每个将领都喜欢的。而且旁人那些将领没什么权利上书军报的。”荀彧并没有什么得意,毕竟这是把功劳往外推。若陆严是将领而不是监军,这些功劳还真的不可能分给皇甫嵩。“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只不过击溃贼寇的军功全给皇甫嵩领了。” 这功劳说实在话,是段煨在贼寇最慌乱的时候加了一把火,击溃了贼寇。虽然有些捡漏的嫌疑,但确实是他击溃的。段煨想要多得些而将这些功劳交给陆严。荀彧为了陆严着想而劝他送给皇甫嵩。 陆严有些扭捏的对荀彧道:“虽然改变上奏的内容而将击溃贼寇的功劳给皇甫嵩,可以免去不尊上令的嫌疑和流言蜚语。但是我斩杀了王国还受了伤,这要是再没一丁点汤水喝,就真的···” 他倒是心好,若是宦官别的什么人监军遇到这种大胜的时候,说不得上报的奏章就写上自己监督的好。不过这时候也确实不能这样写,毕竟这也是一种交换,让人家一点功劳都没有,谁会按你说的做。 荀彧道:“那咱们就写上一句:监军陆大人临阵不惧,亲身率领虎贲军士上阵与敌厮杀,更是斩杀贼首王国。” ··· 第九十三章 探望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3 不知荀彧是怎么和皇甫嵩具体商议的,陆严虽然有时候会多疑他们是不是想诓走自己的功劳。但是想想自己还真的不在乎那些功劳,如今自己就像同无根浮萍,若是在皇上周围还能够说上些话,如今远离京都,谁在皇上耳边说自己的坏话,都能够造成很大的影响。 只要能够换的皇上的信任,那有没有功劳有什么关系。何况皇上一个龙心大悦赏赐下来,比起这些军功都能多得多。 当然荀彧跟他的关系真的很好,只是陆严有时候会间歇xìng的胡思乱想,有时候还想着自己要是瞎子就看不到这乱世,也见不到人世间的肮脏了。 这个时代能够当官的有四种,一种是皇室贵胄,一种是世家大族、豪门子弟,一种是举孝廉而来,最后一种则是受赏识而被提拔的,当然多指裙带关系,譬如同乡,亲族。 至于陆严这种,主要是靠着皇上和皇子协的关系才能做到这一步,毕竟他现在是孤家寡人,撇除了职位权力,他只有骆俞这么一个亲人而已,有了什么错事朝堂之上根本没有能够替他说话的人。即使蹇硕可能会帮他,但是依旧不会有太大作用,要知道对于不听命令的人皇上可是不会视为心腹,授予太大的职权。 所以陆严才会对于掩盖私自出征的事情这么看重,甚至不惜将功勋全部退让出去。 依旧“伤势严重”的陆严躺在营帐里歇息,连段煨前来拜访都给拦了回去,心里知道他这是为了那些功劳,可是陆严也同样想牢牢抓住。可是毕竟不同于出征前夕那个时候热血冲动,现在时候可是暴露出很多隐患,自己还需要好好思量以后需要怎么做,哪还有工夫接见他们,只能让秦虎告诉他陆严需要静养,将他劝回去。 荀彧回来之后看陆严这么一副凄惨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真要整出这么一副样子回去?虽然你确实受了伤,但是要被圣上知道你为了逃避罪责这样做,恐怕直接就是欺君之罪。” 陆严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我这个是真伤,不信你去问皇甫郦,他可是亲眼看着我陷入阵中与贼寇厮杀,只不过只看到表面鲜血淋漓,却看不到受得更严重的内伤。”他倒不是作假,刚开始还没什么事,现在自己装着装着就真的感觉心里难受得厉害,特别是想着那以后就见不到的女子,就跟见到那晚一把把所有东西烧了个jīng光的大火的时候一个心情。 荀彧不知晓,只当他是有些想要表现自己弱小而将伤势无限夸大。要知道刚回来的时候可是拉着荀彧说了好久也没喊一声不舒服。 将手里的书简递了过去,荀彧道:“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皇甫嵩将军倒是挺好说话,也没问太多,按照咱们商议的稍微修动了一些,后来只是道大人若是回去,那以后在皇上面前可要多多美言几句。” 陆严苦笑着道:“你看过不就得了,这还是你思虑比较全面,要我看来少不得有很多疏漏。”不过即使如此说,他还是将书简接了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再吞下的功劳。 荀彧只是笑笑,见他接过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大人对于这段煨将军认识多少?此次跟随大人一起前去征讨贼寇,他可是立了大功,只是因为不是皇甫将军带出来的,所以论功行赏的时候可能不会给他太多。但是他心里若是有什么就不好了!” 陆严听了皱皱眉头,毕竟不管什么时候,有人说跟随自己的人可能会对自己不利,自己都不会很自在。但是荀彧说这些倒是提醒了自己,段煨为人如何荀彧并不清楚,最多只是凭着打听,自己倒是和他一起行走了几天。虽然没有缜密接触,但是自己也能看出个大概。段煨为人多疑了些,但是对手下士卒很不错。 于是对荀彧道:“他人可以,并没什么劣迹,只是多疑了些。虽然此次是被我以权势胁迫才率领士卒同去,但是率领贼寇击溃贼寇也当给予一份大功。以显示严对手下战将不论何人,都是恩宠有嘉。” 听了他的话荀彧心里有些计较,平常只知道他对于身旁的人很亲善,没想到这时候还能够看得这么清楚,心里有些感叹:“大人既如此说,那卑职就给他添上一个护卫有功,作战骁勇善战。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也能够让他知道大人对他的器重。” 看了看那份捷报,只是上报王国贼寇已经被击溃,贼首王国在大军掩上之时已被陆严亲手斩杀,皇甫嵩率领大军连战连胜,斩杀万余人。韩遂、马腾等贼首在贼寇溃散之后不明去向。 按理说这一封捷报早就该发出去了,但是皇甫嵩昨夜因为情势不明,加上荀彧拦着,所以才等到荀彧和陆严商讨好之后才重新拟定这封捷报。因为一些将领官位比较小,所以并不在这封捷报上面,这只记录了比较重要的情况,详细的还要去查询行军记录。不过在皇甫嵩和荀彧联手之下,所有的记录都按照他们自己谈好的撰写下来。 然后就是等着朝廷新的命令下来。而皇甫嵩则是领着手下士卒处理善后事宜,贼寇侵袭过之后,这里已经变得荒凉,处处百废待兴。 无暇他顾的皇甫嵩即使从不同的地方听到陆严受了伤的消息,但是并没有时间前来拜访,现如今虽然贼寇已经溃散,但是他作为三军主将不能不防止他们再次聚众祸乱整个陇州,整天都在忙碌个不停。 只能派遣皇甫郦和段煨两人带些调养身体的食物药材前来。选他们来一是因为他们两人毕竟跟随陆严一段时间,相处的还很不错;二是出于考虑段煨的身份,他还想借着陆严将段煨给想办法安排一下,毕竟段煨不管为人如何,都不是由他带出来的将领。 等到他们见到陆严的时候,被陆严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人谁都没想到这才隔了两天就仿佛变了一个人。都说病来如山倒,可是这也太厉害了。 本来陆严想起来正襟危坐以接待两人,但是想了想还是躺了下去,等他们两人进来,做出一副吃力想要起来的样子。秦虎赶紧跑过来扶着。 皇甫郦和段煨相视一眼,俱都是震惊:“大人!快躺下!莫要动到伤势。” 有些挣扎了两下,陆严还是躺了下去,苦笑着道:“两位将军莫要笑话本官,原本以为那王国能够手到擒来,没想到竟是逼迫太甚被贼寇伤了己身,虽然伤势并不是很重,但是不能够随意活动。两位将军见谅。” 两人都是有些惆怅的看着陆严,皇甫郦心里却是带着愧疚,毕竟要不是他同意陆严上阵招降贼寇,也不会让陆严陷入阵中。而且陆严至始至终都还没有说要责罚自己,此次上表朝廷,论功请赏也是没有说自己的任何过错,还为自己等人请功。 三人说了一会,皇甫郦有自家叔父皇甫嵩的吩咐,等拜访之后少谈几句就退了出来,留下段煨在这里。他十分清楚叔父肯定有安排,毕竟段煨虽然和自己一起随着陆严伏击贼寇,但是交情也只能说是一般。现在段煨没有接到董卓那里的命令,也不能私自领兵回去。皇甫嵩也不愿意随便调遣他,只能借这机会将烫手的山芋抛出去。谁让陆严有监管两军的权利。要是继续让段煨呆在这里,像一个钉子扎在木板上,他可是会如鲠在喉,整天都不舒服。 段煨有些局促的看着陆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饶是他平常多疑,算得上是jīng明如斯,现在面对陆严这么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心里也是发虚。 陆严倒是因为有人聊天变得jīng神好些,毕竟天天疾病缠身,连营帐也不能出去,只能看些兵书、列传,实在是太过无聊,就连荀彧也害怕被自己缠着而跑了出去,说是前去巡营,安抚周围百姓。 “末将实在不知大人竟然伤势如此严重,想来前几rì竟是因为些许小事前来叨扰大人,使大人烦心,真是罪该万死。”段煨此时脸上带着羞恼。 陆严笑着摆动一下手掌,胳膊倒是不敢动,生怕让他生疑:“段将军莫要如此说,毕竟咱们出征除了平定贼乱这个大的原因,还就是为了征战沙场,搏个功绩而已。只是要让将军失望了,此次事情牵扯太多,奈何本官伤势在身,又不好明言,只能够少分与将军一些。但是想来送出去那么多,将军不论在哪里都会好过些,而且明面上消息已经跟着上奏朝廷的捷报改变,就算朝廷不让你驻守一地,也不会让你回到前将军那里受到苛责。” 听了他的话,段煨有些呆愣,上奏的捷报他是没有权利看到,只能听权位高的将领口传出来,但是皇甫郦那里也是语焉不详。他前两天见不到陆严,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都落不到,心情不免有些沮丧,现在听了陆严的话,虽然十分高兴,但是对于前途未卜也有些忐忑:“多谢大人,以后末将还需要仰仗大人。”即使不知道朝廷能分给自己什么,但是不耽误他现在抱着陆严这个“中流砥柱”。 ··· 四百里加急,一来一回也需要数天,再加上朝廷经过评述,又耽搁些时间,致使这封赏直到雨水二月十八才到达军营。 只是董卓接到消息比皇甫嵩还早点。当初见贼寇被皇甫嵩打的溃散逃走远遁西凉,他心里虽然愤恨妒忌皇甫嵩有如此能力,但是也没有再打算继续攻击分散逃亡的贼寇以赚取功劳,而是率领大军驻扎陈仓城外不再前进。 第九十四章 信件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4 将一些金银物事塞到宣读诏书的小黄门手里然后派人送他们去皇甫嵩那里。董卓转身脸sè就冷了下来,轻“哼”一声,领着手下将领进入营帐。 董越见他神sè不好,也不知道那诏书有什么不对,难道朝廷给皇甫嵩他们的奖赏更多?他倒是没有那个能力敢去翻看诏书,只能凭着猜测:“将军,可是朝廷赏赐皇甫嵩那厮将领太过丰厚?” 董卓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嗤笑,但是眼中凌厉的光芒好似要择人而噬,嘴角有些抽搐:“哼!都打得好主意,你还没想明白?少府,还九卿之一,什么东西。” 见他并不是恼怒奖赏之事,而是在恼怒朝廷新分封的职位,董越疑惑道:“这倒也是,虽然少府这个职位油水多,管着皇上整个宫廷吃穿用度,可以说是每个世家大族都盯着这个位置。不过将军前去做这个官位好像只能结交商户,也不能结交真正的朝中重臣,也没有咱们领军在外来的自在。” 各自坐下,董卓目露凶光,面上却是一脸横肉抖动:“朝廷现在已经打算遏制与我,说是因功升迁,实则是怕某手下权力太大,想着法子将我调到没有实权的缺,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揉搓,那样还不如征战沙场的痛快。” 说是这样说,但是他为人粗野,虽然想要结交朝廷文雅之士,给自家门面上添添才气;但是想要他放下手里兵权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少府,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再说以他的xìng子估计要是到了朝堂恐怕只会与人交恶、备受排挤,那些个自诩德才高尚的豪门之士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得上他这种粗野的人。 手下将领也都交头接耳,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董卓带出来的心腹,对这件事情都是反对,下边站起来一员将领,正是董卓女婿牛辅,脸上带着冷笑:“岳父大人,须知为将者没了兵就如同鱼儿没了水,朝廷眼下打的好主意,若是您真的去了dì dū做少府,手下士卒也要悉数上交由皇甫嵩那厮安排,等以后有了什么不妥之处,咱们恐怕直接斧钺加身。” 对于他的话在座的将领都是十分相信,不过这些事情为主将者比手下承担的风险更大,朝廷忌惮的不过是董卓,对于他手下有些偏将也不过是重新调配,并不会面临生命危险。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的也算不得外人,对于董卓都可以说是真正听命服从,朝廷真的换掉主将,他们这些将领也指不定会怎么安排,有可能连现在也不如。所以都十分愿意董卓继续做主将领军。 只是手下另外一员将领站起来,皱着眉头抱拳说道:“将军,如今卑职等都希望您能够留下继续坐镇军中,然则朝廷命令下来若是违抗恐惹非议。再说现在还有监军及虎贲军士在左将军皇甫嵩那里安营扎寨,要是朝廷强令那监军前来督促,这就会给将军带来更多麻烦!望诸位将军想些法子让他无暇他顾。”这人却是董卓手下战将李傕,虽然同是武将,然职位并没有牛辅、董越和段煨他们高,但是xìng子有些狡诈,所想之事与别人大有差异。 这些将领听了神sè各异,他们大多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董越听了李傕的话却是哈哈大笑:“稚然(李傕的字)多虑矣,要知道那位监军大人现在已经收了内伤,以前若是猛虎,现在只能算是病猫。尔等可能不知,他已经卧榻不起数天。自己还危在旦夕怎会有心前来多管闲事。” 倒不是他轻视陆严,陆严传出受伤之后一步没有踏出营帐,就连虎贲军士也是如同冬眠一样蛰伏起来,平常根本见不到他们走动。 董卓却是皱着眉头,虽然他也觉得李傕是多虑了,但是对于陆严他总是觉得看不透,虽然这人年纪轻轻,平常言谈有时洒脱有时木讷。但是荀彧很多事情都是问过他之后才会做决定。于是说道:“这件事情也不可大意,那陆严为人咱们都不甚了解只知表面和善,只有荀彧接触的比较多,与本将虽然交情一般但是能够告诉本将一些消息,看来这人忠厚善良。应该不会与咱们交恶。然而陆严贵为天子眼前红人,但是病重之下也不可能随意走动···” ··· 朝廷派来的宣读诏书的小黄门刚进陆严的营帐,就差点被熏晕过去,这营帐里的味道也太浓重了,全是煎熬的草药味道,虽然不刺鼻,但是架不住不通风啊。 但是进都进来了,他也不敢退出去,只能够强忍着,谁让陆严是皇上和皇子协眼中正红的人,这次他带来的不仅仅有诏书,还有皇子协的书信。虽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但是皇上明显允许皇子给下臣递书信,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这些宫廷里面的人jīng来说那可是很值得牢记或者无视的事情。 这躺在床榻上的陆严身份比他还要高,是以小黄门倒是不敢做出朝廷天使的派头,只能忍气低声道:“陆大人,小的前来给您送诏书来了,皇上可是褒奖您了,准备您回去之后就给您升职呢!” 弯腰站在床榻前双手捧着诏书,准备交给陆严,奈何陆严这时候可是病患,连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天使莫要恼怒,本官现在身患重伤,无法行礼接诏。” 旁边的荀彧赶紧接过诏书等一干东西道:“交给我吧,陆大人上阵斩杀贼寇王国的时候伤了內腑,现在还没好透,有劳你了。”说着对旁边的秦虎使了个眼sè。 秦虎赶紧将准备好的金饼塞到小黄门空着的手里,见他本来悻悻的样子直接变得如同chūn三月的阳光,嘿嘿笑着:“这多不好意思。”说着已然将东西收进怀里,恐怕武艺超人的将领都没这速度。“陆大人莫要只顾着养病,皇子协殿下可是嘱咐小的,这里事了就请您赶紧回去,现在蹇硕大人不经常前去,都没个人陪殿下说话了。” 陆严听了心里有些波澜,面上不显,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小黄门,见他没什么异常,就道:“本官尽快回去,只是这伤势莫要告诉殿下,免得殿下担忧。” 又说了几句,那小黄门回了几个问题,又从陆严这里得了两个金饼子之后欢喜的离去了。 荀彧轻飘飘的对秦虎道:“去,把帘子挑开。” 陆严脸上满是坏笑:“文若先生,不待你这样的,本官可是在这种环境里苦苦撑了几天,您怎么一会儿都不乐意,要知道这煎熬的药草可都是强身健体的,在这里闻一段时间都能够觉得身子骨爽朗几分。要是别人我还真不乐意分享。” 秦虎憋着笑意,没有管他们两人斗嘴,转身绕过屏风将有些厚重的门帘揽到一旁,让营帐里的气味散出去。不过还真别说,在里面呆了一会这猛一出来还真有感觉到清爽之气,整个心肺好像都带着凉凉的舒爽。 伸手将信拿过来。陆严并没有急着看诏书,而是让给荀彧先看。荀彧笑着问道:“大人怎么不看看诏书说什么,说不定有什么让人振奋的奖赏,大人看了直接就百病全消。” 白了他一眼,陆严嗤笑道:“你真当那些个东西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越是有奖赏的越要留到最后,不然没了期待还活个什么劲。我还是先看看协殿下有什么事情竟然能让私信随着诏书一起送来。” 荀彧反讥道:“大人还不是想看协皇子给你什么奖赏。不过我看协皇子殿下催你要奇珍异宝的多些,你这趟出来只顾着抢夺军功,现在还受了伤,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两人之间关系甚笃,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上下官那种不可越礼之处,说话也没什么讲究。主要还是荀彧将陆严当做一个年少轻狂的孩子,所以才会如此亲近。不过陆严并没有将得到一块宝石的事情说出来,段煨也没说过,是以荀彧并不知道,见到陆严没心没肺笑呵呵的样子,心里十分奇怪,他就不害怕回去受到皇子协责怪? 刚开始看着有些怪异的字体,陆严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看完一段才想清楚这不就是铭文嘛!接着往下看才知道皇子协只是太无聊了,蹇硕因为皇上生病而一直侍候在那里身边,很少前去皇子协那里;太后一直祷告,没有闲心哄这个小孙子。所以皇子协就变得无所事事,虽然经常陪着太后,但是因为年少贪玩的关系,还是喜欢比较zì yóu自在的。得知大军打了胜仗,陆严还亲自上阵斩杀王国,心里十分高兴。奈何皇子协自己并没有什么权利,只能口头说说自己多么看重陆严。其中也有写到高顺等人已经回去dì dū,他可是出了大风头,竟然率领千余士卒击溃万余贼寇,不过只听口传,没有朝廷官员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朝廷没有什么赏赐分下(其中也不乏有人说其虚报战功,要革职严惩。不过都被蹇硕给拦了下来,虽然他也不清楚具体状况,但是在皇上耳边说说话卖给陆严一个人情也是很容易的)。 而且高顺主要还是押解鲍鸿回京,朝廷让鲍鸿领军出去,结果只打败仗,一次也没胜利,更是因此使得各地贼寇声势鼎盛。以征战武功加上损害民生下狱判了死罪。陆严若是回去的早说不定还能够见他一面。 ··· 这次下诏书有些奇怪,让陆严领这虎贲军士回去,至于奖赏是回去之后再议。荀彧看完诏书也是有些疑惑,得来的消息可是说董卓和皇甫嵩两人都有奖励,这陆严等监军之人却是要回去再议。 两人在营帐里谈了半天这件事。不过因为自己并不是带兵将领,所以陆严并没有什么为难,对于回京都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皇子协虽然只是说了些京都里面发生的一些情况和他所知道的一些人的近况,但是字里行间希望有个“亲信侍卫”或者玩伴多陪着自己的意思很明显。 由于不能够像平常人一样举孝廉一步步往上爬,陆严当然不会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再说他本来还一直领着侍卫的头衔,虽然俸禄一直没见到,但是那个御赐腰牌还是随身带着的。 而且皇子协年少,正值心思活泼好动的时候,若是真有一个弄臣人物侍候在他身边,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很容易被人离间,自己也肯定是头个遭殃的人。 很快就准备好,陆严乘着车驾返回dì dū,军营里有新派的小黄门就任监军,不过因为没什么实际权力所以也只是有个名义而已。皇甫嵩奉诏继续剿灭残余贼寇,并接管陈仓、陇州地区防务。 段煨受到大批赏赐之后则是离开皇甫嵩这里回到董卓大营,虽然有了陆严的保证,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这些天能够得到皇上和皇子眼前红人的信任,还真是十分值的。 第九十五章 婉拒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5 虽然声势不算浩大,但是作为“曾经”的监军,加上陆严挥手甩出那么多功劳出去,这次分离回dì dū皇甫嵩也是亲自前来饯别。 不过陆严因为还是伤病在身,不宜显得生龙活虎般出来,只是和诸位亲近些的将领互勉几句。倒是皇甫郦领着几名背着小箱子,带着包裹的人,执意将他们送与陆严,笑着对阻拦的秦虎道:“你莫要瞪我,这些人可是有着一大把好手艺活,等你见识了说不定哭着喊着要跟他们套关系。” 秦虎听了眼睛瞪得溜圆,不过他倒是知道不能跟这人吵闹起来,否则陆严肯定责怪自己,而且这人越是跟他吵他越是有劲,所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直接翻了个白眼站到旁边,不搭理皇甫郦。 荀彧跟陆严一起乘车,听了他的话倒是满疑惑,笑着问道:“这贼寇可还是没有真正肃清呢!小皇甫将军不忙着整军备战,怎么有这闲工夫收罗奇人异士?” 尴尬的笑了笑,皇甫郦道:“这就要问陆大人了,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咱只知道找一些别地儿见不到的土产,可不管有什么用处。” 陆严轻声道:“严可是把你当兄弟,莫要奉命什么的,说得这么见外,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若是有机会请你大醉一场。” 皇甫郦道:“卑职不敢,您的虎威可是没人敢惹,除非母老虎。”说完就留下人逃也似的回去了。不理会身后陆严气愤却又带着笑意的喝骂。 转头对上荀彧似笑非笑的表情,陆严又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情,对周围的虎贲军士道:“给他们安排车驾,随身物品保管好,莫要有什么损坏。走吧!”然后就在虎贲营的军士护卫之下踏上归途。 只是路上隐隐约约传来陆严笑着的话语:“只不过是技艺为生的,耍些皮影,回京都给协殿下消遣来的。安营之后咱们也可以先看看怎么样。” ··· 陆严他们走了约有一个时辰,途中路经董卓的营帐。撩开车驾上的帘子,陆严眺望那无序的营盘,回头问荀彧道:“朝廷派来的新任监军不是说征董卓为少府吗?不知道他什么走了没有,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荀彧本来是看书来着,虽然并不宽敞,但是这光线还能够看得清楚书简上的字。听到陆严的话皱着眉头:“大人为何与那董卓另眼看待?这人为人粗鄙而不自知,前我等与之交好只是因为各有所需。然后来其人不明变化,贻误战机,不能听我谋划包围贼寇,导致余寇苟延残喘,能够继续祸乱地方。与其交好无所补益。” 陆严笑着道:“莫不是因为这人不听先生谋划,导致大好机会流逝,才致使先生不愿浪费jīng力与其谈论交流吧?”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荀彧心里确实有些这样的想法。而且现在董卓的粗鄙和野蛮,与世家子弟那种追求文雅才德更好相反,是以十分不得世家青睐。 陆严道:“此次出征虽然粮草无忧,但是咱们毕竟受到董卓款待,无论他为人如何,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除非他真的做出什么越礼不法之事。何况朝廷也需要悍将震慑诸多贼寇,平定地方。只凭借皇甫嵩将军一人,恐怕只会使其疲累不堪。若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朝廷才是危矣。” 荀彧皱着眉头沉吟道:“前翻可以虚与委蛇从他那里打捞好处,是因为他有咱们需要的东西,而且咱们也是帮他解决一些问题,这属于交换,各取所需而已。这并不代表咱们就可以与他结为友人,须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若是与其走得太近,大人以后就很容易受到影响。甚至出现不可预见的无妄之灾。” 陆严笑着说道:“不过同行而已,这人生路何其长也,谁会知晓何人能够伴走一生,这前去询问也是留个善缘,莫要让人觉得咱们无甚礼数。何况共同出来征讨贼寇也没什么间隙,就算不与之为友也不能多与人交恶。若是因些许小事就恶了一人,岂不是得不偿失。以后旁人也会随意轻视咱们。” 知道拗不过去,陆严的xìng子虽然温和,但是骨子里还是十分倔强的。荀彧只能点点头:“好吧,你是上官,听你的,只是别忘了你身患伤痛,莫要活蹦乱跳的抛头露面。” 陆严有些尴尬,心想我又不是大家闺秀,还抛头露面。但是荀彧既然答应,他也就不再多说话,直接吩咐车夫、护卫驾车前去董卓大营。 董卓那里诸位将领早就接到探子回报,虎贲营的军士全军出来,陆严已经启程东归dì dū。现在见到陆严的车驾转向调头驶向自家大营,董卓皱着眉头看着齐聚来的手下,“诸位都接到探马军报,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事,他陆严现在已经卸下监军的职责,只不过是带着四品将军的头衔,无甚权利,管不到咱们头上。都散去吧,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陆严现在东归dì dū只不过是回去复命,或者接收皇上赏赐,自己去dì dū却是要交出了保护身家xìng命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放下手里的大权。这其中也轻视陆严等人的意思,而是因为他知道陆严既然奉命回京,就表示他与军队脱离了干系,回去洛阳参与朝庭政权上事情。自己找个好点的说辞就可以他就会不再理会自己。 以前出征来的时候虎贲营的军士可以算得上是督查全军,现在回去则没有了那些权力,只能是身份比较高贵些。现在被拦在军营外面,无奈只得等他们去通报。 安排好军中事宜,董卓领着亲卫前来迎接陆严等人。有些话在私下里还可以随便说说,但是表面上该做的必须要做完,不过谁也没显出低人一等,董卓骑着马,陆严坐着车。“陆大人,荀大人,本将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快请进营说话。” 陆严虚弱的对董卓拱手还礼:“董将军说的哪里话,都是大汉臣子,同为我主效命,哪有这么多虚礼。这还要赶路,就不进去坐了。” 荀彧也对他还礼,只不过现在没什么心思继续多呆,虽然贼寇已经溃退,没什么大气候,但既然回dì dū复命,那也不是可以随便耽搁的,等陆严说完就朗声问道:“董卓将军,现如今我们要回dì dū复命去了。陆大人听闻朝廷使者招您为九卿之一的少府,特来询问您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似乎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董卓回过神憨笑着回道:“多谢陆大人关爱,只是军中事情还没安排好,估计要晚些才能前去,恐怕不能和两位大人一同去了。” 荀彧听了皱皱眉头,心里虽然不悦董卓这番作态,但是又有些高兴。毕竟世家大族不仅仅对于这些粗鄙莽撞的人不待见,对和他们关系较好的人同样不待见。自己和陆严若是想在朝堂之上做官,少不得和世家打交道,这董卓也是会给自己两人带来不好的影响。既然他不与自己等人一起走,荀彧也就放松些。 陆严却是遗憾道:“不能够和董卓将军这等骁勇名将同行,恐怕少了很多被指点的机会。既然董将军还没忙完,那我等就先走了。” 他倒不会真的等董卓,只不过表示一下善意。而且他年纪尚幼,对有些人事关系没有荀彧那样看得透彻,也不清楚世家对于这个社会的影响,是以有时候全凭着xìng子来做事。 然而董卓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听了陆严的话,就说道:“陆大人先等会儿,我去安排一下,等会就随着大人一同进京。” 这并不是董卓脑子糊涂,而是他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趁着机会借用一下陆严和他身边的虎贲军士而已。 荀彧板着脸,没有什么表情,陆严倒是有些疑惑。这说走就走,就算xìng格再爽快恐怕也做不到,除非是脑子憨傻。可他董卓却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然而等了半天却等了一出闹剧。 董卓领着亲卫士卒,带着甚多辎重物资,准备出营和陆严一同离开,却被手下将领带着众多士卒堵着辕门,他们纷纷嚷嚷,其中有人哭诉道:“将军,莫要丢下我等。”“我等追随将军至千里之外,如今将军为了升迁要至我等不顾耶?”“粮饷不到,赏赐又没有,岂不是让我等妻儿老小忍饥挨饿,将军忍心吗?” 荀彧眯着眼看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坐在车中不语,陆严倒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些士卒乱象。 等了好一会,董卓才领着几名亲卫过来,苦笑着对陆严说:“让陆大人见笑了。本将手下多是羌胡人,并非我汉人,千里随我出来为朝廷征战,刚才对我道‘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众士卒阻拦我车驾,无法前进。羌胡族人丑态鄙陋,我无法禁止,只能独断留下安抚他们。请陆大人莫要责怪。圣上拿里我自请上罪奏章,请陛下惩处。只是不能够和陆大人把酒言欢了。” 陆严点点头,这已经没什么话说了,自己现在没有什么权利,也没接到诏书要自己怎样怎样。只是说道:“董将军保重,我等先走了。” ··· 灵帝记曰:中平五年,征卓为少府,敕以营吏士属左将军皇甫嵩,诣行在所。卓上言:“凉州扰乱,鲸鲵未灭,此臣奋发暛命之秋。吏士踊跃,恋恩念报,各遮臣车,辞声恳恻,未得即路也。辄且行前将军事,尽心慰恤,暛力行陈。” 第九十六章 劝回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6 两个人似乎都没了说话的心情,陆严倚着马车车厢就这么看着外面开始变得有些yīn沉的天空。荀彧则是正襟危坐,不过不停敲动着的手指显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好似映衬两人的心情,天上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本来还有些寒冷干燥的空气,顿时变得湿润,却又有着另外一种凉意。 荀彧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小雨,并不算很大,只是周围显得稍微有些雾蒙蒙的,好似还没有亮起来的早晨。带着略有些疲惫的语气对陆严道:“要不要先停下,毕竟咱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非要急着赶路。” 陆严微怔,睁着双眼像是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出来,不过荀彧说完就低下头继续沉思,并没有见到,他说道:“停下做什么?董卓那厮巴不得咱们早些走的看不见。”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比较冲,陆严顿了下又道:“这里天黑还有段时间,再走会,毕竟早些回去比在这路上耗费时间好得多。” 讶异地抬起头,荀彧还没想到陆严怎么这时候这么着急,与平常缓慢的xìng子很不符合。无奈的笑着,随意问了句:“你说这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陆严不明白他这是问什么,只当是打发时间,遂回道:“就是为了活着啊,为了好好活着。” “那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个目的吧?不论是什么目的,总是会有的。要不然就算到老也是空活百年?”荀彧皱起眉头看着陆严,好像对他的回答十分不满意。 陆严无奈的笑着,对于认真的荀文若他还真的不能用懒散的样子去面对:“当然有,你当我为什么出来随军征讨王国。我只是因为在京都里面闲的实在太狠,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说话,那些朝臣也都跟我没什么交集,没有什么往来。这也算得上是目的,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空活百年还算说的得比较好。那些百姓哪个不是麻木的活着,有想法的要么是成了贼寇,要么是成了官员。”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不过因为他说的声音低,两人又是窃窃私语,外面的护卫根本听不见,所以荀彧并没有责怪,只是瞪了他一眼。感叹道:“唉!人啊。” 陆严神sè一愣,他还以为荀彧要长说短说呢,没想到只是一句感叹就没了下文。轻哂道:“文若先生觉得咱们应该怎么活?为国效力甚至放弃一切?” 见他这么相问,荀彧只得当起夫子,淳淳教诲:“三纲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为人臣当以为君死命效力。为人子当听父亲教导,为妻当应尊夫为首,不得违逆。如今董卓竟然违令不尊,真该当罚。” 当然才智谋略极为高深的荀彧会说出这种话还是为了引导陆严,怕陆严不明白,又接着道:“某并不是为皇甫将军说好话,但皇甫将军是众所皆知的名将,指挥士卒征战更是无往不利。治军严谨又怎会因为多出两万士卒而无法统御。朝廷已经下令让董卓将手下士卒并与皇甫嵩,然董卓婉拒推迟岂不是另有心思。表面上董卓手下士卒贪恋将领赏赐,怕他走了得不到更好地待遇,而自行堵路挽留董卓。然而若是董卓下令让士卒尊朝廷令又怎么会无法通行,东归dì dū?” 陆严听了不置可否,对于三纲他自己虽然还不说但是另有自己的看法,伦理纲常本为人人遵守,但若是有人不尊岂不是要影响身边旁人。而且这位置越高影响就越大。 听了荀彧说董卓的事情,陆严就笑着回道:“恐怕人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谁没私心?董卓任官为大汉效力恐有二十年,且征战时候尤多,手里军权若是说放下就放下恐怕很难,再说朝廷征他为少府,所管诸事多为钱粮,与商贾交流。他这xìng子粗鄙怎么可能做得好。此举我能看得出来,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只是因为朝廷不放心啊!” 说着有些唏嘘,心想自己要是真的贪恋军权,想着以后往军事之上发展,恐怕就要对朝堂诸多事情束手无策,若是对自己好的事情还好,若是有什么磕磕碰碰,皇上看自己不顺眼了征召自己回去闲置,自己是学董卓抗令还是直接起兵?想想就出了一身冷汗。 荀彧听他说完,皱着眉头却又带着笑意:“卑职还以为您看不明白,没想到您看的如此透彻,不过既然这样。那他还不遵照朝廷命令,想着坐镇军中,岂不是心思更多?唉!而且咱们也是跟着倒了霉,被他借着做个见证,以后朝廷责问起来,咱们可能会有失职之过。”说着指了指陆严从不离身的节杖。新任监军另有信物,是以陆严把它当成自己私人物品给带走了。 陆严知道他的意思,嘿嘿笑着道:“怎么可能,某已经卸下监军的职责,现在只是司隶校尉手下的都官从事,最多是有个建威将军的官衔,可是实际上还没有皇子身边亲近侍卫这个名义来的大些。” 想想倒也是,这诸多官职还不是因为皇子协一句“我想让他做我的侍卫”引出来的,陆严当初可是一步登天的幸运儿。 荀彧也不多说什么,看看外面的天sè还早,只是连绵不断的小雨让这人在时候感到深深地清冷。又冲着陆严道:“天sè还早,咱们是加紧行军还是停下来驻扎?” 陆严笑着回道:“文若先生可是比我还大些,对这时节还不明白?若是不赶紧走估计就要被连绵不断的chūn雨给拦在这里,若是回去的晚了,皇上责怪下来,咱们不是更不好过?” “依你依你,卑职可不想再被皇上责罚。”荀彧带着笑意回道。 时二月雨水,左将军皇甫嵩督前将军董卓大破王国等西凉叛军、贼寇。监军陆严更是亲身上阵,斩杀贼首王国,惜严酣斗中因年少力不济而受创。蒙皇上恩宠,急诏回京修养。 ··· 一路奔腾,或是因为朝廷大军开赴陈仓,这东归一路显得平平淡淡,百姓也没有惶惶不可终rì的心情。 倒是陆严没有刚开始那种激动的心情,现在只剩下苦恼,回京之后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现在情势不明,而自己来时所见皇上身上显露恶气,恐不久也。只有早多打算才好。 荀彧因为和他共乘一车,见他愁眉苦脸,不知道是想些什么,但是既然作为他的副手,自己也该替他分忧解难。不过他也还没到而立之年,对于少年心思自己也知道一些,于是就调侃道:“大人为何发愁?可是为了哪家碧玉女?需否卑职代为说和?”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您现在年少之时就已算得上是身居高位,更要多加学习,免得以后被皇上委以重任而无能治理,要知道卑职不可能一直跟在大人身边。” 陆严挠挠头,荀彧是朝廷官员而不是自己的幕僚,此次回去之后皇上对他肯定会有新的任命下来,自己也没有实力将这么一位学富五车的招做手下。 不过对于他的调侃陆严却是又想起那rì惊鸿一见的俏佳人,心里刚有些火热却又冷寂下来。他只当这是一个梦罢了,看着窗外护卫,喊了一声:“周南!过来。” 荀彧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干什么呢。还没等问,就听外面有人回道:“大人,卑职在,有什么吩咐?” 陆严见他头发带着点点水珠,淡淡的笑了一笑:“去找秦虎领十金,你回家去吧。这里仗打完了,也都该各回各家了。” 呆愣着,周南不知道陆严怎么会说这话,手里拉着马缰停了下来。但是马车不停的往前走,陆严的脸庞瞬间就过去,赶紧催马上前并行走着,周南低沉的声音问道:“大人?卑职说过愿跟随大人为大人死命效力的,怎么大人要赶我走?” 荀彧也不明白,只是随便说了些话,怎么惹来这么件事。但是看陆严一脸恬淡却又冷漠的神情,还是止住没有插话。 陆严皱着眉头:“本官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拆散你的幸福。更不会因为自己丁点私心而让别人一生留下遗憾,即使希望再渺茫也要去努力争取,我等堂堂男子汉岂能畏惧人生路途艰险。再说你回去成亲之后也可以再来。那时本官不会再拒绝你。” 此时周南已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自家事情自己知道,不愿让陆严多cāo心。眉宇间带着坚定,但是刚想说话对上陆严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又噎了回去。 “本官不喜欢手下抗命,所以你回家看看也好,至少不能留下遗憾,要不然本官会觉得有亏你,以后要你上阵厮杀也会心有余悸,误了你夺功劳。”陆严劝道。他倒是不管说出来实话会不会让别人尴尬。 不过周南听了却是不敢再坚持,拱手道:“多谢大人,大人体恤之心卑职永铭在心。卑职很快就回来继续跟随大人。”说完就准备离开队伍踏上回家的路。 陆严喊了一声:“带些东西,本官麾下将士回家探亲怎可空手而归。秦虎,取十金予周南回家省亲。” 秦虎应诺将东西准备好,这些个虎贲军士心里都已经将他当作了袍泽,听陆严让他回家省亲,遂纷纷上前道别。 ··· 等他走后,陆严对着荀彧道:“解了些许心事,我心再无牵挂,当用心学习治国齐家之道,以报圣上和协皇子恩宠。”有没有儿女心,荀彧确实不知晓了。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奇怪得很,不理它,它自己来,想它,它却不来。 第九十七章 铁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7 将尽月末,陆严等已经到达长安,虽然比去时候那种浩浩荡荡的少了些气派,但是因为现如今陆严率领的都是皇上身边的护卫,所以在这些地方官员面前还是威风八面的。 即使受了伤,陆严也不可能真的表现出一副濒死的样子,所以在有些时候很欢快的跑出来透透气。特别是走到一些比较大的城池,或者比较繁华的地带。比如长安这座西都古城。 不过这好像是属于盖勋的地盘。陆严等人在城外驻扎,毕竟率领将尽两百人进城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实际上没有那个地方敢随随便便就让两百近乎武装到牙齿的悍卒进城,陆严也愿意堵着城门乱惹什么麻烦,只能退而求次,先驻扎下来。 荀彧不愿走动,自愿呆在营里监督手下虎贲军士,免得他们惹出什么乱子。当然也有坐镇军中的意思。不过陆严却不管这么多,领着秦虎和端木微两人就进城去,除了去向自己那便宜叔父来问安,还看看这长安到底是什么样的繁华景致。 带着弱不经风的样子,陆严好像随时都会摔下来,身边的秦虎看的心惊胆战,不过想想好像这陆严每次都是摇得快倒的时候又重新坐好,于是只能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护着。 等他们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卒却是犯了难,看着这三人,两个护卫身上甲胄鲜明,但是刀枪痕印着实不少,想来只有经过沙场征战才能落下。为首的俊秀少年虽然文文弱弱的,但是身上气度不凡,旁边jīng悍的护卫与之相比也是相形见拙。 要是不拦吧,自己职责所在,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人进去自己少不得要吃棍子鞭挞,可是这几人明显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得罪的。纠结之下差点就把人给忽略过去。 看着拦在身前的士卒,陆严咳了两下,轻笑着道:“某还以为长安城可以随意进出呢。” 旁边的端木微赶紧上前,一般进城都是需要报备,有甚者还需检查所带货物。可是陆严身份高贵,岂是可以让城门士卒上前检查。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这些护卫岂不是要羞愧死。 不过他也没什么骄横,按规矩来,也没有什么低声下气的作态,只是策马到前面,拿出自己的腰牌说道:“京师虎贲营。” 虽然有些事情只是听过没见过,但是不妨碍自己的判断,何况要真的是没什么眼力劲的又怎么会来城门处值守。那士卒什长看了又看,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有假,何况上头早就吩咐这段时间会有京都虎贲营的士卒路过,让他们莫要蒙了眼珠冲撞了得罪不起的人,那可是要受罚一群人。 赶紧放他们过去,陆严经过的时候看了看他们这队士卒,对这什长道:“你若有空不妨去禀报盖勋大人,本官司隶校尉下官都官从事陆严,等会便去拜见。” 什长赶紧点点头,开玩笑,这是什么事情?虽然他不知道这都官从事是几品的官衔,但是京都出来的哪有什么小人物,自己刚才还想着派人跟着,通报城防都尉,现在人家直接一句通报京兆尹大人,这真是不可同rì而语,自己这小人物什么时候才能够比得上啊。 都是人,但是一丁点的差距造成的影响都会无法估计。 陆严微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城里有铁匠铺吗?在哪?” 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是明显他是有官职在身,自己也不好隐瞒,什长只能道:“在城里西南角,那里有个比较好的作坊,不过普通人很少敢前去,那作坊也大多是为军中供应兵器。平常连农用铁器也很少打。” 不过这也是实情,现在经过黄巾之乱,即使农用铁器也差点算得上是违禁物品,除了军队需要大量兵器物资,别的怎么会有什么生意上门。 陆严听了对他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不过他没想到会对这些士卒有什么影响。 平常这些士卒见到的官员即使不是鼻孔朝天,也很少会有和声和气的对自己这些人说话。有些惶恐的回礼,那些士卒随后站的挺直,就好像仪仗队一样,站在两旁让陆严过去。也不管旁边路过的百姓怎么看。 端木微xìng子比较好动,开始还表现的中规中矩,现在没有兄长看着,就开始有些散漫,东张西望地,比小孩子好不到哪去。秦虎瞪了他几次,都是好了没一会又开始张望。 陆严也不是没发觉,只是不想太过约束他。这出征之后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出来逛逛,只要不惹什么麻烦,何必搞得那么严肃。 秦虎见这顽皮猴子一样的人,心想除了大人直接开话,现在自己还真的不能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他。无奈只能转移自己注意,问陆严道:“大人,咱们去铁匠铺做什么?咱们可是什么都不缺的。”他只是有些好奇,所以问了。 陆严听了只是瞄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笑。秦虎却是如同赤身**般被寒冬的狂风催过,连心里都觉得要被冻上冰疙瘩。真想扇自己,这有些事情自己怎么能问,特别是没什么预兆,肯定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就像在宫里一样,没能力的知道的越多活的越短。 不知道是不是秦虎带着恐惧的心情连端木微都给笼罩起来,他也是不再张望,看周围新奇的东西。垂着头紧跟着陆严,好像犯了错的小孩。 不愧是铁匠作坊,刚到门前陆严就感到一阵干燥火热的气息传出来,与这个chūn雨连绵的时节很不搭配,不过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显得这个作坊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碌。 将马交给秦虎在外面看着,陆严领着端木元进去。虽然有些苦闷,但是谁让自己刚才多嘴非要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秦虎揉揉鼻子,感受着外面的清冷,心里暗中自嘲道:“我还真不愿意进去受罪,那烟熏火烤的有什么好,还不如在外面吹吹风得自在。” 里面倒也没太多东西,除了摆放一些农用器械,平常刀枪剑戟可是一个没有,有些诧异,陆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那什长可是说的这里多是给军中供应的,怎么没一件兵器? 这前面是铺子,专门摆放要卖的东西,后面是作坊,用来打铁制作东西,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陆严听见传来的声音也能自己猜出个大概。还没等喊人,这边上就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似煤炭一样的小“人”。说他是人是因为他有人的样子,只不过一身漆黑也不知道是经常添煤加碳还是天天在火炉旁边熏烤的。说他小是因为个子只有陆严胸口那么高。 有些稚嫩的声音问道:“您是来买东西吗?需要些什么?我们这是城里最好的铁匠作坊,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您见不到的铁器。可以随便看看。” 陆严心想这都不用看,都是自己用不到的,直接问道:“你们这谁打铁最好?我需要以为能力最好的师傅,需要做一件大多数铁匠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这小孩子可能很不服气这种一上来就找最好的师傅的客人,对陆严道:“我们这打铁最好的师傅数年纪最大的爷爷。但是他老人家已经打不动铁了,现在是我爹打,但是还是没有爷爷以前的手艺好,我虽然从小学着,手艺很jīng湛,但是从来不随便给别人打制东西。你看你要找谁?” 这算得上是出难题吗?陆严听了只觉得好笑,心想这小孩怎么这么像个人jīng,对他道:“都找,你们谁有能力还需要看过才知道。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去看看你们打铁的时候谁打的卖力么?” 愣了一下,没想到陆严会这么回答,但是那小孩也是机灵,“你先等着,我去问问,不能乱闯,要不然我们肯定不会给你打制东西的。” 看着他像个老鼠一般瞬间就消失在眼前,陆严只觉得头上出现冷汗,心想这孩子怎么长的。 等了没一会,就有一个汉子从旁边挑开一个蓝sè的粗布帘子,出来看了看陆严两人,嘶哑的声音问道:“不知客管要打制些什么东西?若是违禁物品请恕小人无能为力。” 这汉子倒是直截了当,也没什么虚言,虽然这时候朝廷的管制并不是很严谨,但是只要明眼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做不得,虽然看着这两人有一人穿着甲胄,但是只要没有朝廷官职,这里的铁匠就不会随便为他们打造兵器什么的。 陆严笑笑,对他说道:“不会让你为难,本官是朝廷命官,主管检举百官,有什么违禁物品能入得了本官的眼。只是想找些能力出众的铁匠打造些小玩意。” 说着举起手里的节杖问那铁匠:“不知这位师傅能否认得出这事什么材质?要知道这重于千钧,却又坚硬无比,在战阵之上可是被贼寇砍了很多,连个痕迹也没有。” 见他信手挥动节杖,端木微有些紧张,这东西自己也知道些,重的要命,拿着自己都会嫌累,陆大人却是像拿筷子一样随易潇洒。 铁匠也看他这样轻松是不太相信,直接伸手接过,对于陆严说的征战沙场不置可否,现在很多人都说上过战场,只是是逃回来的还是与贼寇厮杀活下来的自己才不知道。 差点闪了腰,赶紧两只手捧着,有些吃力,瞪着双眼,铁匠还有些不可置信,深吸一口气,抚着节杖,皱着眉头道:“这是上等镔铁,而且里面掺了别的东西才这么坚硬,但是这么重,又远远超过了镔铁的重量,很少见。” 陆严笑着道:“既然你知道就说明你见过,那你能不能做出这样才材质的东西?” 铁匠道:“小人不知,普通镔铁还能够打得出来,像这样的小的就不太确定,要知道这其中掺杂的东西也很重要,但是小人并不知道配方。不过···” 陆严还有些失望,但是听到他说不过,就觉得有些希望,虽然自己时间不多,但是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着急,只是道:“若是有那边好,没有也无妨,毕竟能力出众的铁匠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那铁匠听了有些怒意,平常与这些东西接触的哪个不是爆烈脾气,但是面对陆严这样的人他还是稍微平息了心里的气愤,冷声道:“我父打铁一生,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拿给他看他肯定知道。” 陆严点点头,“可以啊,不过我这东西珍贵···”端木微低呼了一声:“大人?” 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陆严知道他是关心,不过自己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却又不能告诉旁人。 铁匠道:“后面就是作坊,若是大人不嫌弃可以进去说话,我父正在指点小儿锻铁。” 诧异地看了看他,陆严心想就刚才那黑乎乎的小孩,小的可怜,还锻铁、打铁,铁打他还差不多,这人怎么不疼爱小孩呢。 第九十八章 偷梁换柱?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8 不过陆严很明显理解错了,因为他刚进到后面的作坊,就看见刚才的小孩还有一个大些的青年坐在一块长条石头上。两人有些慌忙站起来冲着这铁匠喊了一声:“父亲。”然后都是疑惑的看着陆严。 因为有外人在,铁匠也顾不得说他们,只是喝道:“打铁去。”将他们两人驱赶到一边。那小点的还有些嘟囔:“你看,我就猜对了,父亲一定会把咱们赶走的。” 他的兄长却是赶紧拉着他低声道:“再不走小心父亲拿藤条揍你。”这句话明显很有效果,小孩听了立刻跑的没影,也不顾兄长了。看的铁匠直摇头。 虽然是在长安城中。但这毕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铁匠作坊而已。除了前面铺子,作坊里就只有靠北的四面通风的炉台,上面炭火还在燃烧着,铁匠的儿子将一块铁胚扔进去煅烧着。东面一座破旧的房屋,铁匠领着陆严过去,敲了敲门,问道:“父亲安在?有客人来了。” 估计平常也是很少有人会劳驾这老人,只听有些懒散又带着苍老的声音:“客人?有什么你打不好的?进来吧,门没上开着呢。”不过也是,这铁匠都是壮年之身,他的父亲再怎么年轻也不会年轻到哪,平常又怎么会让他给别人打造工具什么。 铁匠推开门请陆严他们进去,不过陆严却是皱着眉头,心想像这样经常打造铁器的人应该都是风风火火带着暴烈的xìng子,怎么听这人说话没有一丝“火气”。 进了屋明显感觉到铁匠铺外面才有的感觉,一阵清凉之气。这屋里并不是很亮堂,周围除了有一个朝西的窗子,再没有别的光源,而且屋里的地方也不大,什么纸有些狭窄,两边靠墙都是坛坛罐罐,瞄了一眼,里面装的都是清水,不知道是不是怕失火而存放的。 虽然端木微刚开始有些迟疑会不会碰见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但是心里觉得保护陆严是很重要的事情,是以也顾不得太多就在陆严后面紧跟着进来,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三言两语就说清楚陆严准备寻找能够锻制上等铁器的匠士,老人听了并没有什么兴致,对于陆严的来意也没太多感觉,只是道:“小老儿能力并不甚出众,只不过有些机巧而已,真正的实力还不如我这儿子,可能要大人失望了。” 见他回绝,陆严也不气恼,只是笑着看了看铁匠,虽然人人都有崇拜父亲的心理,但要不是铁匠世家,这铁匠又怎么会说自己的父亲比自己强。再说老人家吃的盐都比小孩吃的饭多,这见识怎么也不会少了去。 将手里的节杖拿出来,陆严递了过去:“您老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做的,本官只是对这东西十分好奇,质地坚硬异常,刀枪剑戟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这结实倒是真的,陆严也不害怕有了什么损伤,这大阵仗见的多了,要是真有什么兵器能够在上面留下痕印,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这见到了比这还好的东西怎么会不想办法收下。 老人伸手接过去,铁匠原本还想提醒的话直接咽了回去,因为他父亲和陆严一样,都是很轻松的就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黑漆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的光线太暗,老人对着窗户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握着手柄往上猛地一拔・・・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尴尬,老人对旁边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先出去忙吧。” 听了这话知道是赶自己走,铁匠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父命不可违,只能乖乖地应诺,对陆严拱手道:“小人先出去将邻居的农具给修理一下,您忙。” 陆严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端木微道:“你也出去候着吧,有事叫你。” 端木微也赶紧出去,毕竟在这里呆着自己浑身也不自在,虽然这里比在外面作坊空气好得多。 见他们出去只剩下自己和陆严,老人拱手问道:“不知大人在何处任职?小老儿人家都叫我薛老汉,大人若有什么吩咐还请明言。” 陆严心里暗道,这问我是何处任职肯定是想区分开,看有没有必要为我做事,若是没有恐怕就算明言他也会婉拒。打定主意,就对这薛老汉道:“本官是盖京兆的侄儿,若说官职还真的不好明言,但是管得住某叔父手下任何人。” 这倒不是他胡侃,而是因为他有检举百官的能力,虽然这点能力在现在这种任人唯亲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用处。 薛老汉道:“怪不得看见小大人一身贵气,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权力。”言语间虽然推崇,但是有些不信。谁会相信这么小的人竟然会有管得住京兆尹之下诸多官员的权利。 陆严也不分辩,只是笑着说:“你到底认不认得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做的?本官等会儿还要去京兆大人府上拜会呢,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呆着。” 薛老汉听了有些诧异,低声喃喃道:“怪不得。” 然后不等陆严询问直接道:“大人可否将这匣中宝剑拔出来,让小老儿以偿殆愿?” 陆严眼睛直接眯了起来,刚才还不甚在意,只当他是无意间作为,现在才知道他是看了出来,言语间并没有带着任何情绪:“正当告诉薛老师傅,我yù将宝剑置换地方,缺了一把合适的剑鞘,不知道你这能否制作一个?” 薛老汉不知作何想,声音有些急切,面上倒是有些期盼:“大人吩咐自当从命。至于需要普通皮、革还是jīng美金、木制作,倒需要大人示下。” 伸手将节杖提起来,陆严想了想,回道:“普普通通的,不引人瞩目更好。”说着就将节杖里面的剑拔了出来。 上一次是乱阵中飞沙走石加上太阳东升的光芒才没让人注意自己拔出了剑,现在却是在这有些黑暗的屋子里毫无声息,真是不可思量。 也没什么异象,就这么黑漆漆的剑身,却又带着一种鲜明的黑sè的光亮。普普通通却又不带一丝烟尘气息。 薛老汉倒是非常惊讶,手yù伸出却又赶紧收了回去,羡慕的看着这柄剑,叹道:“湛湛然而黑sè也,非仁义不为其主,非其主而不得用。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眼神灼灼的看着剑,薛老汉又道:“大人可否试剑?” 有些疑惑,陆严看了看他:“什么试剑?难道要本官刺这些坛坛罐罐?你还不如赶紧给我这柄剑制作一个新的剑鞘来的好。要知道本官可没太多时间了。” 薛老汉有些尴尬,讪笑着说道:“小老儿祖上以相剑闻名于诸侯,虽然自身并没有什么宝剑,但是普通之物还是有的。况且只是凡兵比不上大人手里的宝剑,作为试剑之物也没什么不可。” 陆严疑惑的看了看薛老汉,现在对他十分怀疑:“你祖上何人?相剑的流传下来改为打铁了?” 薛老汉神sè更加尴尬,对陆严道:“祖上薛烛,祖宗的能耐咱没学会,小老儿作为后人怎么也要谋个生路不是。” 大为惊讶薛老汉竟然还是相剑的名人之后,怪不得这么喜欢窥探这隐匿的兵器。陆严却是对他摇摇头:“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可以随意毁坏,你留着吧。赶紧给本官做一个新的剑鞘,然后将这东西融了重新制作成这个样子。” 见他不乐意,薛老汉还有些失望,不能见到神兵利器之威。但是听见陆严说的将手里的东西给融掉,却是十分惊讶,“大人要将这给融掉重新制作?可是这东西虽然比不上您手里的兵器,但是打制成兵器也是能够锋锐异常,普通刀枪也是触之即断。何不该做兵器?” 对于上等材质只能做成剑鞘而不是兵器薛老汉已经心有可惜,如今听见陆严说融掉重新做成这样,心里十分苦闷,这不仅翻工费力,还是折磨人,看着这么好的材质就这么浪费掉怎么受得了。 他却是不知陆严所想,这节杖是皇上赐下来的信物,说不得回去之后还要交上去,现在自己还可以拿着随便耍,以后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剑这个问题想来所有转移节杖的人都不知道。这可是自己上阵打了很久,多次碰撞这稍微有了缝隙才得以将这兵器显露出来。自己以前也不是没研究过,还不是一样没看出来有什么蹊跷。 剑拿出来,自己随身带着,节杖重新还原成这个样子,不能因为把剑取走就变得不能再做信物,更重要的是不能回去之后上交回去让那些人看出什么破绽。是以陆严带这么打算找铁匠辨认这东西,就是为了重新锻造。 陆严掂掂外壳,并没有因为宝剑的离开而变得减轻多少分量,就淡淡的说道:“重新铸造而已,做成什么兵器也没有这个样子好用。” 薛老汉苦笑着说道:“还是这么长?要知道少了一些东西总量就会减少,长短一样的话,就会细很多。” 陆严点点头:“没什么,分量还在那,你看着办,先给我准备一把剑鞘。”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陆严看着薛老汉从怀里拿出来一把钥匙,将旁边墙角立着的柜子打开,里面摆着很多兵器,随手从里面拿出来一柄剑,将剑抽出来放到一边,拿着剑鞘递给陆严:“大人看看这个乌木的怎么样,小老儿的眼神应该不差,纵使有些差错也不会走眼了。” 半信半疑的接过来,陆严心想,别人不是专门定做的吗?怎么自己要用成型的剑鞘放置这把剑?比划了一下,还不错,只不过会不会容易损坏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就想着它坏的时候是不是考虑的太多了? 将立在旁边的节杖壳提起来,陆严道:“还不错,鞘身这要多久才能重新做好?” 薛老汉愁眉苦脸的,还打算用自己这些宝剑兵器吸引他的注意力,没想到他还想着熔炼。只好道:“估计没个四五天是不行的,重新熔炼需要两天。而且这形状可比打制刀剑还难,还原这形状又需要费jīng力太多。” ・・・ 第九十九章 婚事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99 安排好之后陆严就将剑包裹起来,薛老汉不明白,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是干什么?” 陆严笑着道:“本官虽然年轻,但是并不会盛气凌人,亦知懂得藏拙永远比懂得锋芒毕露要好得多。而且你知道这是宝剑,那你又知道这是什么剑?” 他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节杖不在身边,将剑包起来佯装节杖而已,不过为了避免薛老汉知道的太多给自己带来麻烦,只有这么忽悠。 薛老汉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想想能够做这把剑的主人肯定是德才兼备或者说朝廷忠臣,遂提醒道:“这可是湛卢啊!” 陆严笑着道:“既然你知道这是象征仁德的湛卢,那现在的朝庭里面的官宦有几个会让忠义之士好好地活着?” 这话说得,薛老汉虽然有些胆sè,但是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听陆严这样说心里都觉得直打冷战,不过想想这人能得湛卢这把仁道神兵亲睐,又怎么会是jiān佞,所以心里又有些激动。 陆严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说道:“熔炼之事你尽心cāo劳,到时用度耗损半文钱也少不了你的。不过莫要流传出去,须知这些事情知者越少越好。” 有些慌乱的点点头,薛老汉连忙道:“大人放心,小老儿知道。只是这等您回来拿还是小老儿给您送去?” 陆严笑着道:“这事不用cāo心,到时我自会前来,你若是心急也可以去我叔父盖京兆那里寻我。” 后又交代端木微招人暗中守护这里,免得他们家人走动引来什么麻烦。陆严领着秦虎询问后就前去盖勋京兆尹的府邸。薛老汉本来还想留他,然看他这么心急觉得他应该就是为了京兆尹家里的大喜事,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就转身回去了。 即使没人引路,但是陆严硬是凭着薛老汉和路人寥寥数句迅速地在繁华的长安城找到盖勋的府邸。不过这也多是因为盖京兆很得人心,每问一人,都能够给自己指出该怎么走。 两人策马行到京兆尹府邸,陆严看着大门敞开着,旁边有两名仆从打扮的站在门口,瞅着来往的人,待看到陆严和秦虎,就紧紧盯着,不过并没有扑上来,要不然陆严会以为自己是偷盗贼,而他们就是抓捕偷盗者的捕役。 秦虎怒瞪着他们,心想这是干什么来着,有这么盯着人看的?要不要比比谁的眼睛大来着?不过他也不敢太过摆谱,跟着陆严下了马跟在身后牵着马接着瞪那两个仆从。没曾想他们两人相识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下来问道:“这位大人可是陆严陆大人?” 很诧异地看了这小厮一眼,不过陆严很快就想起来,进城的时候自己告诉那守城门的士卒有空可以先来通报,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快。自己只不过拐了一个弯而已,这士卒到时手脚麻利啊。 笑着点点头,陆严道:“本官乃是都官从事陆严,经此回京,特来拜访你家大人。” 那仆从赶紧冲着另外一名蠢蠢yù动的小厮挥挥手:“快来牵马去马概,是陆公子。”然后带着欣喜的语气说道:“大人经常说公子是天资纵横,气度不凡,而且更是武勇过人。公子这次监督大军去征讨王国,可是大胜而归呢。我们这些下人早就盼着能见到公子,能沾到些灵气可是众人难求的福分呢。” 秦虎对于这阿谀奉承的话语不太感冒,毕竟以前作为殿前护卫听到大臣逢迎皇上可是什么好听话都听到过,这些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但是陆严那经历过这种阵仗,平常什么苦难自己都经历过,但是对于这些奉承话还真的觉得有些脸红,不仅仅是听了心里高兴,还有些害羞。 心想自己有那么厉害、高贵?不过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这里站着,陆严赶紧将脑海里的想法散去,问那仆从道:“盖大人在家吗?好久都没见了,不知道叔父现在怎么样。” 那仆从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话多,听了陆严的询问,就道:“在,大人也是刚到家呢,原来城门那里的值守士卒前来说您回来了,这不小的赶紧跑到大人公办的地方寻找大人,大人放下手里的事儿刚回来没多久公子您就回来了不是。” 秦虎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仆从说话,也不提醒陆严,在他想着没有什么比这种话多的人更烦的了。等到仆从将两人引到大厅离开,秦虎才低声道:“大人,凡是这种事情,多是拿些小钱赏赐,一是可以显得咱们气派,二是显得咱们大度,以后有什么想问的碰到这些仆从小厮赏些银钱,他们多是乐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只不过其中也有以讹传讹,只要看问事之人自己判断。” 陆严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额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以前还真没注意,听到秦虎说的才想起这些小地方的作用。不过秦虎也是经历过,毕竟以前都是值守皇上议事宫殿,对于这些暗中递银钱的事情那是清清楚楚,以己度人,那仆从肯定也是十分想从陆严这里得到些赏赐的,不过陆严并不知道这些道道,所以直接让那仆从走了。 不过也没人敢因为这些小事情怠慢于他们,没等一会盖勋就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话语声:“可是我那陆贤侄回来了?快让叔父看看,这段时间瘦了没有?” 听见熟悉的声音,那种爽朗之中带着另类的粗狂,具有让人敬仰的气度。陆严赶紧站起来,瞅着从门外进来的盖勋,拱手拜倒:“小侄拜见叔父大人。愿叔父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若是拜见皇上陆严也不一定这么痛快就拜下,可是对于盖勋,有着一种让自己感受到亲人的感觉,特别是盖勋看着陆严的时候,那种有些慈爱的样子。或许是因他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不仅是xìng格,还有那种气度。 盖勋急忙上前扶着,没让他拜下去,皱着眉头哈哈笑着道:“这是干什么,有空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可比什么都好。莫整这些虚礼,快快坐下,我可是听说你在战场之上亲斩敌将首级,圣上的书信也是对你赞誉有加啊。” 秦虎听了赶紧支起耳朵,他作为虎贲军士,原来皇上的近身侍卫,对于有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圣上对盖勋可是十分亲信,若不是因为他出任京兆尹说不得就要留京任职。 陆严听了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毕竟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有些不宜说出于口,只是嘿嘿笑着说道:“都是借着虎贲军士的威煞,要不然王国这等悍匪怎么这么容易会被斩杀,可怜小侄也是受了些内伤,现在还没好透彻,平常也是不敢太过剧烈活动。” 盖勋听了十分惊讶,刚才还没看出来,听了陆严说才知道他身上带着伤势,有些急切地问道:“伤到哪里?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看过大夫?” 陆严见他这么着急,心下觉得骗他已是不好,怎可让他太过担忧,笑着道:“叔父莫要牵挂,只是些小伤,没什么大碍的,医士已经看过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只是要忌酒,辛辣之物。好不容易平了贼寇,这回来还不能过过酒瘾,真是让人难受。” 听他如此说盖勋才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若是真的伤势过重,别说喝酒,吃饭都没心思,笑着呵斥道:“莫要想着喝酒,你年纪尚小,多读书学习才好,整天想着吃喝以填口腹之yù,这怎么能行?”说着又叹道:“幸亏让我知晓,要不然过几天家里办喜事,岂不是让你小子要趁机喝个痛快,有了什么事可麻烦大了。” 陆严听了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盖勋,问道:“叔父,家里办喜事?什么喜事?”若是荀彧说要办喜事陆严还可能调侃一下,但是面对盖勋,陆严从心里带着敬服,不敢“胡言乱语”惹他生气恼怒。 盖勋笑着道:“我那儿子,你绩兄长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原本还想着让他做学问,多学些治国安邦之道,但是眼见这两年他的心思多有懈怠,只得让他赶紧成亲,以后少来惹我cāo心。” 陆严笑中带着恼意道:“那可真的是大喜,唉!我的伤怎么就赶上这时候,不能喝酒呢?真让人馋死耶!” 盖勋道:“你这贪嘴小儿,到了吃酒席时允你尝尝叔父放的好酒,不过可不能贪杯。” 陆严赶紧应诺,心里却是想着,到时候恐怕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忙得很,这自己喝多少还有暇管得住?只要不明目张胆的让叔父看见不就行了。 盖勋手轻拍着身前的桌几,对陆严道:“你莫要因为约束你太过就连学业也是浅尝辄止。你绩兄长就是因为幼时我忙于政务未曾多加管教,以致xìng子懒散、不甚像我。你尚且年幼,即使忙于政务也不可疏于学业,须要多读书丰富自己,若不然以后才尽之时与庸人何异?” 陆严见他说了一句又回到劝自己多学习的话语上面,虽然感觉头疼,但是亦知道他是对自己关爱。于是赶紧道:“多谢叔父关爱,小侄经常与文若先生聊谈政务军略,多有裨益,只是年少对甚多事物不理解,需人慢慢引导,不宜死读苦学,进展并不甚明显,还望叔父见谅。” 见他说出这句话盖勋虽然觉得有些推脱的嫌疑,但是也不得不赞同,毕竟若不是真心读书,那都是只读书不解其意,有人只会“引经论典”却不知到底说些什么。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虽然不赞同这种懒散的作风,但是这才刚见面还有很多话要说,也不能逼得紧了让陆严烦恼躲着自己,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不就是只想躲着自己,生怕被自己训斥而经常不敢近前说话。 盖勋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怎么没见到文若?” 陆严笑着道:“今次回京复职而已,前并不知晓绩兄长成亲,是以手下虎贲军士驻扎在城外,文若先生此时在大营坐镇。” 盖勋道:“若是无甚大事还请文若前来,吾儿成亲,虽比不上王侯,但是也当与之同乐。虎贲军众将士,吩咐调拨城中肉禽前去犒劳,所需用度本官自以俸禄清算。” 见盖勋吩咐手下管事,持自己信物去调拨物资,陆严也赶紧吩咐秦虎回去向荀彧汇报,并请他前来赴宴,当然这时候只是普通家宴,并非成亲时候的酒席。 ··· 第一百章 家事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0 等只剩下两人,身边没了外人,盖勋伏案带着一副亲近的样子,神sè略微谨慎的道:“本来有些事情不该让你知道,免得你胡思乱想,但是这不告诉有可能会影响你以后。” 听了他的话,陆严觉得有些激动,心想莫不是有什么隐秘要告诉自己?殊不知人心都是有着好奇,特别是和自己有关而自己不知道的。带着期盼的眼神,陆严问道:“莫不是京都里面有什么事情?皇上要给小侄什么赏赐?” 盖勋有些无语,自己这侄儿怎么就这么自信?苦笑着瞪了他一眼,又道:“你莫要天天想着什么好事上门,要知道吃亏是福,特别是在朝中为官,你若是想把好处占尽不给别人留一丁点,那你肯定不会过的好,就算眼前不错,那你也要想着以后不是。” 陆严深以为然,毕竟这回征讨王国段煨和自己都算得上是吃了大亏,本来天大的功劳临头就要接着了,却没想到会带来什么影响,自己能不能吞下去。不过这也是有些地方没有事先谋划好,以后自己做事可要小心点,不能让别人抓到什么把柄了。 见他做出思考的样子,盖勋只当他是在好好想自己说的话,于是接着说道:“本来这事是因我而起,但是其中牵扯也是不少,我倒是无甚挂碍,倒是你孤零零的在京都,也没什么照应,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你,你知晓以后心里有个计较,自己拿个主意。” 见他这么谨慎,陆严刚想开口,盖勋却挥手拦道:“叔父我刚被任命为京兆尹,皇子协就通过蹇硕嘱托我举荐尚药监高望的儿子高进做孝廉。但选贤所以报国也,非贤不举,死亦无悔!是以当时就回绝。”紧盯着陆严看见他只是诧异而没有别的神情,盖勋道:“我知晓皇子协同你亲近,蹇硕虽然掌管西苑诸多兵马听皇上协吩咐,但是对于皇子协也是百般迁就。想来你们关系都不错。至于出于什么情况会让我任职京兆尹,这件事我早就说过不会再提。现在也不想再知道。只是你与我已是叔侄,我不忍心看你以后变得与那宦官成为一丘之貉、祸乱朝政。特意提醒你一句:以后莫要仗着权势胡作非为,莫要常与小人为伍,虽汝自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平rì影响之下难保你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时后悔事小,若是错了还不自知岂不是弥天祸引?” 平常陆严也问过荀彧看盖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虽然不明白他们这亲戚怎么做的,竟然还要问旁人盖勋的xìng格,但荀彧也是毫无保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给陆严听。甚至荀彧自己评价说若是把朝廷比成黑暗,吏治比成**,盖勋就是鲜明的对照,忠义正直、浩然之气存于身也。 虽然在旁人觉得有些苛责,毕竟这些话就算是亲叔父有时候恐怕也不会说的这么透彻,但是陆严知道盖勋的xìng子,对于他说的话也没什么反感,何况他是劝着让自己学好。 陆严整装起身,一脸肃容,拜伏道:“严多谢叔父教诲,必当铭记于心。” 心里却又想着:前途路漫漫何其远哉,然坎坷路途上须以雷霆暴力为兵刃,斩却天下纷乱;仁德为身心,治理天下百姓,方能盛世太平。 自己也觉得有些太过严肃苛刻,盖勋咳了两声,面上的表情缓和后站起身来,对陆严道:“这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大军击溃王国等贼寇,这京兆诸郡登时平静下来,百姓业已安宁。我自己公务并不多,是以才能有闲工夫唠叨。这人老了就是爱找人说话,若是没个人陪着就感觉自己行将就木。” 看他有些掩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的神情,陆严垂头回道:“叔父老当益壮,气势逼人,若是老人都有叔父这个jīng神,那我们这些后辈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哦。” 虽然知道陆严这是借着哀叹说自己jīng神好,但是盖勋还是带着笑意斥责道:“莫道人儿小,你是天资不凡,再加上用心学习治国之道,假以时rì成就比我甚高矣。” ··· 着人把儿子招来陪陆严说话,盖勋等他过来说了几句就离开,去书房处理些小事。 盖绩,陆严即使不与他互通姓名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盖勋的儿子,两人身形差不多,盖绩的面容肖父,就是没有他父亲盖勋身上的那种气势。 盖勋往那一站都是威势逼人,心里怀有什么心思的人见了恐怕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惴惴不安。盖绩到没有这种气势,忠厚老实的样子,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憨实。 “原来是陆严兄弟,我父可是说了你好多次了,都把你赞的天下少有。若是为兄能有你一半好恐怕就不会让父亲这么好骂了。”如此说着,盖绩脸上却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陆严却是不知这才刚二十出头有什么好愁得,笑着说道:“兄马上就要大婚,这还有什么事情不满意?要知道小弟可是忙碌不停,整天东奔西跑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盖绩只是憨厚的笑笑,他平常就有些木纳,倒不是读书读得,只是喜欢将自己的心思埋于心底,没有手足兄弟,父亲盖勋尝忙于政务无暇他顾,是以这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渐渐地也就习惯自己思考做主行事而少与他人交谈商量(亦是不想去烦劳父亲盖勋)。不过他还好,恪守于理万事都没出过岔子。 陆严也是平常看着还好,但那只是和熟人见面,刚开始见到盖勋的时候还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而胡乱搪塞、言语,只要不失礼数就行,但是现在面对盖绩,他们两人都有些闷葫芦的样子,陆严心想除了说些政事军略还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可是盖绩又是即将大婚说这些不是显得自己脑子有点犯傻。于是也就客套的说些近况什么的。 盖绩心想现在陆严虽然是兄弟,但毕竟不是太过亲近,以前多是盖勋提起,并未真正见过,算得上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也不能闭着嘴不说话怠慢了不是,于是又随意找些话题聊了两句。 兄弟两人神sè都有些不自在,不过相互看了看也都觉得xìng格相差无几,盖绩也不再虚礼客套,对陆严道:“严弟这次回京可是要耽搁些时候,无论如何为兄的喜酒你都要尝尝不是。” 听到他说这个陆严脸sè直接垮了下来,带着满脸苦涩:“兄长不知,小弟向来对于杯中之物垂涎三尺,奈何受了些小伤,医士嘱咐不可饮酒太多,弟身上伤势已经全好,奈何荀彧荀文若非要等到医士说我好了才能开酒戒。贤弟命苦啊。” 盖绩听了忍俊不禁,对于好喝酒的人莫过于身带伤势被医士禁止饮酒,现在陆严就处于这个状态,憋着笑意:“若是如此,为兄将家里珍藏的美酒起出来咱们共饮,贤弟只饮三杯就好,多了也没有。” 陆严听了点点头,说道:“大善,如此多谢兄长。” 盖绩想了一下,就对陆严道:“贤弟此次还是头一回上家里来,父亲已经命人准备宴席,不过现在时间还尚早,若是贤弟无事就随我拜见家母,如何?” 其实盖勋的年纪比陆严父亲大得多,但是陆严这是给自己找的,当时只是因为谋算,现在则是从心里愿意将盖勋作为自己的亲人,要按正常来说喊一声从父(伯父)也是应该,但是陆严习惯了,就经常喊着叔父(仲父)。 听盖绩说拜见他母亲,陆严倒是很高兴,平常接触也都是男子或者说一家之中的外人、外子接待亲友。这拜访其家中女xìng,母亲已经是十分亲近,何况自己是以晚辈礼去见。陆严虽然高兴却又有些尴尬着说道:“应该!应该!只是初次上门,贤弟也忘了带上什么东西,真是失礼。” 盖绩心里倒是没什么,拉着陆严亲切道:“都算是自己人,说什么外道话,走,随我前去拜见母亲。” 陆严挠着头,跟在盖绩旁边,前去拜见叔母。 可能是因为家里要办喜事的原因,破显得有些忙碌,陆严紧跟着盖绩,到了后院,这边倒是清静的很,虽然院子不大,但是显得jīng致、干净。 盖绩的母亲文氏声音有些清亮,面容虽然有些显老,但是想想盖勋比她的年龄只是稍微年长几岁,到是般配的很,是见到他们过来, 笑着让身边丫鬟赶紧端上些吃食。盖绩有些尴尬,对母亲说:“娘,不用这么烦劳,我等都不是小孩,这些零嘴撤了吧。” 文夫人倒是不介意,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孩子,再大在我面前都是小孩。再说又不是给你的,你父都和我说过好多次了,这娃娃要是我家孩儿,那可是睡觉都会高兴的笑醒。”说是说,可是能兼顾两人,不让任何一人受了冷落。“小严莫要客气,拿着吃啊!” 听她这么夸自己,陆严真的很尴尬,但是长者这么说话自己怎么反驳?只是笑着道:“多谢叔母,我兄亦是人中龙凤,诸多事情藏于心里,只是不爱言谈罢了。小侄万万比不上。” 文夫人人虽然说的厉害,但是心里可是对这儿子疼爱得很,听陆严这么说心下十分高兴,也就不再斥责。随后聊了些家常无非是问陆严的家世,近况。陆严也不愿提及家世太多,毕竟这些事情自己心里有些打算,现在不宜宣扬出去,经过黄巾之乱之后人命就是如同草芥,谁知道会不会达成自己的殆愿。于是多对文夫人说一些自己征讨王国时候的些许小事。 聊了半天,估计是有些乏了,文夫人道道:“你们哥俩多亲近亲近,绩儿在这里也无甚朋友,平rì里不是读书就是无所事事,你们闲了可以出去转转。绩儿带着小严在这城里好好玩几天,莫要让小严觉得在咱家无聊。去吧!” 听到母亲这样说,盖绩对陆严笑笑:“严弟,咱们出去转转吧!”又回母亲道:“娘,儿等就先告退。” 陆严也赶紧行礼拜退,随着盖绩离开。只是手里多了些吃食,老夫人倒是挺喜欢陆严这小孩的,非让他拿了些吃食,果子才放他走。 第壹佰零壹章 叔母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1 陆严晚上留在盖勋这里歇息,荀彧在下午的宴席上虽然极力禁止他喝酒,但是耐不住他自己偷喝,盖勋父子与荀彧三人交谈的时候,陆严总是能够不惹人注意的将杯中的酒倒进肚里,即使偶尔被盖绩看见他也是点点头理所当然的喝下去,看得盖绩瞪着双眼却说不出话来。 直到将尽散席,盖勋他们才发现陆严已经喝得云里雾里;不过还好这人还没有耍酒疯的习惯,喝的差不多了只是眯着眼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是带着一副讨人欢喜的憨态可掬的样子。 荀彧只觉得酒劲上头,一阵一阵发晕,苦脸叹道:“这可如何是好,虽然没有军务在身,但是喝成这样会给军中士卒带来什么影响。真的是愁死人耶。” 盖绩年轻,也是气盛的时候,喝酒想来不惧,一场宴席下来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嘴里说话都有些唔囔:“无甚大事,不就是喝多了么,家里有的是厢房,这么晚就不用回去了,安排下人收拾间出来就行。” 盖勋倒是清醒得很,毕竟他年事已高,像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年轻人的主场,自己也参合不多,若不是因为和荀彧交谈甚欢,他早就离席让他们三个年轻人在这里无拘无束的高谈阔论了。不过看着陆严的样子,盖勋心里却是有些恼意:这还禁酒,恐怕他这样子早就喝得不省人事了。以后还要紧看着,年纪轻轻要是因为贪恋杯中之物伤了身体可怎么得了。 不过既然都成了这个样子,盖勋就算责骂陆严也听不到,听到了也记不住,赶紧招来下人搀着陆严,盖勋中气十足的对下人吩咐道:“扶公子去东厢房歇息,让厨房煮些醒酒汤送过去。”又扭头对荀彧道:“荀大人就住在西厢房吧!本官这府邸虽然不算大,但是多住几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见盖勋挥手让下人扶着出去,秦虎闪身上前跟着,小心的搀着。荀彧摇摇头有些不同意:“盖大人,这可如何使得,小陆大人可是虎贲军士的主管将领,深夜不归会让士卒人心慌乱的。” 盖勋笑着道:“岂会,这在我大汉京兆治所还能有什么事情,虎贲营的军士遣个手下去说一声不就行了。况且陆严是本官侄儿,这岂能醉了酒深夜还让他在路上颠簸。荀大人你们就好生歇息,明天早上再回去。” 荀彧虽然感觉到盖勋的好意,但是毕竟身有职责,于是道:“陆大人醉酒就留下歇息吧。只是下官职责所在,还是回营吧,免得虎贲军士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主事人。” 见荀彧坚持回营,而且神sè坚定,盖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作为领军的事情自己也是知道,而且坐镇军中也是有必要的,只能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官就不挽留荀大人了。只是现在天sè不早,城门估计已经关闭···”说着看了看自己儿子,见他的样子也是快要倒地大睡,转而道:“本官让管事送你们回去,有本官符诏城门守卫才会开门。” 盖勋说着就送荀彧出门,后边盖绩好似有些刚睡醒一般,喊了一声:“父亲!严弟睡了东厢房,孩儿晚上睡哪?” 盖勋好像对于儿子这时候说梦话一样有些尴尬,回了句:“让下人收拾一间不就行了。多大人了自己看着办去。” 说完就赶紧扯着荀彧出门安排管事送他们出城,生怕自己这儿子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 三分清醒七分醉,比之在宫中市场那回好得多了,这次也没什么酒后失态。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陆严这天比前一段时间睡得都好,一觉睡到天亮。 直到盖绩前来喊门,陆严才拖着慵懒的步伐起来,看着他带着血丝的双眼,陆严笑着道:“兄长起得好早,若不是兄长来喊,弟还要再睡会。这段时间就数昨天晚上睡得香了。” 他倒是不知道盖绩因为被抢了房舍,昨天赶紧命人收拾房屋,折腾了好久才得以睡觉。今天早上又怕他起得早无所事事就赶紧起床过来看他。 此时听到他这么说,盖绩有些哭笑不得:“严弟直接说为兄扰人清梦不就好了。时间还早,若是严弟再睡会也无妨。” 陆严赶紧说道:“那里,兄长误解了,严只是觉得在这里如同在自己家一样,心里十分温暖而已。对了,怎么不见文若先生?” 盖绩揉揉额头,苦笑着回道:“应该是回去了,昨夜为兄饮酒不多,但是本身酒量就不大,是以有些昏昏沉沉的,记不太清。好像是回去了。” 不过旁边的秦虎冲着陆严点点头,他昨夜就得到消息,荀彧领着护卫回营去了。 陆严有些发愁,不知道荀彧见自己喝醉酒有什么反应,昨夜也不记得,只是见到之后不知道会不会说自己。 不等他想着自己这烦心事,盖绩拍着额头,叹道:“瞧我这记xìng。”又对陆严问道:“严弟,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疑惑的看着盖绩,陆严说道:“应该没什么事吧!来这里就是向叔父、婶母问安,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若说有就是等过几天兄长你大婚在讨杯美酒尝尝。” 盖绩赶紧摆摆手:“莫说酒,昨夜喝多了,现在听见酒头都晕。严弟要是没什么事就陪着家母去上香去?” “咦?上香?叔母也信道?”陆严诧异地看着盖绩,要知道这时候很少有人真正信道,特别是出了黄巾之乱,天下所有的道士好像都不好过。 盖绩有些苦笑:“不是,是西方传来的佛教,多是说些红尘、出家什么的,与道教差不多。不过严弟可莫要在父亲面前提起,他老人家是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虽然对于母亲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是让他听见了少不得又要斥责我等小辈。” 陆严听了大感赞同,做父母的都是一样,有些事情无法说出口,都会斥责子女来掩饰自己情绪。不过想到父母,神sè间有些暗淡。 盖绩见他气sè不佳,兴致缺缺的样子赶忙关切的问道:“严弟怎么了?可是昨夜醉酒还没好?要不你再好好歇歇,等jīng神好些了再去转着走走。” 陆严挠挠头:“没什么,小弟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但是这点小酒还算不得什么,等下梳洗一番就好了,没什么大碍。不过说起来这佛小弟也听说过,不过好像传来不久而少为人知,亦是不甚景气。以前没见过,这次既然有幸见了怎么也要去看看。只是咱们这就算沐浴之后也不一定将身上酒气全消,到时候别被人家拦着了。” 盖绩听他说这么多,觉得他没什么问题,只是昨夜喝多了,要不然不会要面子说自己能喝。笑着道:“不妨事,这只是去看看,应是没什么大碍。那为兄吩咐人准备汤水,待严弟沐浴梳洗完毕之后,咱们陪同母亲,去那看看佛到底是什么,不瞒严弟,为兄只是听母亲说过,以前还真没了解这佛到底是干什么的。” ··· 待到陆严梳洗收拾好前去寻盖绩,却听下人说叔父盖勋将他叫走做事去了。想了想好像盖绩大婚就在五天后,这几天虽然不算劳累,但是事情却是接连不断。正在犹豫自己是回军营一趟还是干什么的陆严,见到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来,行礼娇声道:“陆公子,夫人令奴婢请您过去。” 挠挠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算闲人,军营里要是有什么事情恐怕荀彧一早就派人来找自己了,所以陆严听了这丫鬟的话,就直接让她引路,前去拜见叔母。 等到了叔母那里,还不等陆严开口,文夫人就先说道:“小严,昨儿个喝了多少?看你兄长都喝成什么样了,早上过来的时候眼都红的跟什么似得。” 陆严尴尬的挠挠头,笑着说道:“没多少、没多少。” 估计是不想让陆严觉得别扭,文夫人笑着说:“你这孩子,今儿要是没什么事就陪叔母一起出去走走,不过你那兄长有些繁杂小事估计去不成了,等他有空了再让他去吧,咱们先去看看。” 陆严蹭蹭鼻子,点头应允,嘿嘿笑着道:“叔母,侄儿昨天饮酒这会不会到时候被人给拦下?” 文夫人豁达的笑着道:“怎会,严儿可是人见人爱,何况咱们去可算得上是给他们添添人气,哪有拦着人不让人去的道理,再说他来传教要是没有咱们去听他传个什么劲。再说这讲经的地方还是朝廷划出来的一座殿堂,他敢拦着不让咱们进。” 苦笑着点点头,陆严心想这叔母看得很清楚呢,自己好像cāo心是很多余的。 到了地方之后,陆严看清楚后才知道这跟上学堂差不多,若是富贵些的则拿些银钱买书册,不过好像是什么梵文。听僧人讲诉经文,有能耐的还可以自己去揣摩,研习。 以前听说的时候没想到现在这会还挺招人待见的,来的人很不少啊,座无虚席,若非有了一些限制,离得远的听不到,恐怕早就围满了人。 就算是道教也没有这样繁盛吧,那都是讲究法不传六耳,连学习的一些东西都是口述,生怕被人学了去。 陆严现在多是带着好玩来看的心思,根本没有专心去听,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几个亦或是被长辈带来的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大多是妇道人家、女子,根本没有一个年长的男子,恐怕都是忙着做事维持家业。也只有无甚事情的富裕不用cāo心的闲人才会有心思来听。 陆严想想觉得好像自己占了两样,军营里诸事不用自己cāo心,而且自己现在还很闲。 见叔母和一些年长的妇人在一起听讲,陆严也不敢私自出去,生怕惹叔母生气责问,毕竟她和叔父两人把自己当做亲侄一般,怎可惹她生气。 第一百零二章 等待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2 有些无聊的陆严不停地挥洒着自己无神的眼光,丝毫不在乎讲经僧人在说些什么,直到身边的人离开,又另有人坐下,听讲经文。 皱了皱眉头,陆严的鼻翼轻轻抽动了一下,好像并没有闻到什么让自己感到特别的气息。似乎是不经意又或者稍微带着刻意地侧头看了一眼。 好像原本正在听讲经文的世界一刹那之间消失了,这一刻只感觉到血液如同奔腾的河流一般震荡着耳膜。 若是可以,我宁愿这一刻永远停留,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将这淡淡的笑容烙在我的心上,镌刻在我的心里,永生都不愿将她忘却。 有些手足无措的陆严屏息微阖着双眼过了一会儿,然后缓过心神轻轻的挠了挠耳鬓,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应该没什么失礼的地方,陆严坐直了,做出一幅专心听讲的样子。只是偶尔侧头“偷窥”的样子显得很是让人心烦。 好像这时间过得特别快,陆严觉得还没有半刻那僧人就已经结束讲经,再看看外面已经是rì至中天。此时陆严恨不得将那太阳转回去重新过,奈何这只能是痴人说梦而已。 等到众人学着那僧人双手合十行礼之后,叔母过来温和的看着陆严道:“严儿,已经午时了,咱们该回去了。” 陆严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装作不经意看了一下,然后随着叔母一同回府。 ··· 中午虎贲营里荀彧派人过来询问汇报一些rì常用度等杂事,并询问是不是要再派两名侍卫。陆严觉得没什么必要,直接让传信的军士回去告诉荀彧有什么事情让他自行决断,然后就去拜见叔母。 等陆严说明下午还去听讲经文,文夫人却笑着道:“老身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午后要歇歇才能jīng神些。你等会,婶娘让下人去叫绩儿过来,你们兄弟俩一同出去耍吧,让他带着你好好在这城里转转。” 毕竟现在陆严来问叔母只能算是一个幌子,自从看到那如玉一般的容貌自己心里就开始乱了,到现在心里还是像荡漾着波纹的湖水。来问叔母只是想要找个人做后盾而已。 陆严赶紧说道:“叔母没事的!绩兄长···嗯!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想来他也是很忙吧。严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即使沙场征战也是如同闲庭阔步,自己在城里走不丢的。” 看着陆严一副尴尬的样子,文夫人笑了起来:“哎哟!瞧我这记xìng,你叔父说你征讨王国的时候还亲斩王国。真没想到你这娃娃这么厉害。”虽然这么说但是明显不太相信陆严这么小,这么可爱的人儿竟然在沙场上斩杀贼寇主将。 不过陆严也不会真的跟她辩驳,毕竟有些事情会让别人另眼看待自己,在这可亲的叔母面前,自己还是装成一个小孩吧,免得让她觉得自己“不正常”。挠着头,陆严嘿嘿笑着道:“叔母,小侄不打扰您休息,先告退了。” 文夫人摆摆手,笑着说道“去吧!别出去太晚,记得早点回来吃饭。迟了饭都凉了。” 虽然觉得这中午就开始说晚上的饭有点早,但陆严还是赶紧点点头回道:“喏,严儿记下了,叔母放心。” 一溜烟的跑掉,陆严吩咐秦虎不要理自己太近,等听讲经文的时候要么离自己远点,要不在外面等着。然后陆严骑着御赐的宝马,朝听讲经文的地方跑去。虽然心里有些焦急,但是陆严还是尽量放缓速度,免得碰到。 快到转弯的时候陆严赶紧拽着马缰,骤然之下马儿停顿,扬着马蹄嘶鸣一声然后重重的踏在地上,看得后面的秦虎吓得赶紧跑上前,不过还没到跟前就被陆严后头用凌厉的眼神止住了。 原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陆严策马一溜小跑追到一个女子身旁,秦虎立刻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就跟在后面不再上前。 陆严策马上前,到那女子身旁,看了看她,微笑着问道:“你好,要不要载你一程?” 那女子明亮的双眼有些疑惑的看着陆严,陆严笑着指了指她手里的书卷:“一同听讲经文的。” 可能是有些印象,不过那女子依旧是侧着身有些防备的样子。不过还是带着微笑道:“不用了,转弯就到了,你先去吧。” (若是自己以前下马陪着她走过一段路程,不管她怎么想,自己现在也不会心里想起来就后悔吧。) 陆严终究是脸嫩的少年,见这女子这个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下来,于是点点头策马向前走去,只是过去之后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因为有了些认识,所以等到听讲经文的时候,总算不至于太过尴尬。陆严对于坐在身边的女子还是很关注的,至少不像上午还有四处挥洒眼神,这一下午都是专心致志的不时的看身边的女子听讲经文的样子。 虽然她有时转头看陆严,但是陆严都是赶紧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去听讲,只是脸上的红sè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静静地流逝,陆严虽然懊恼自己就这么让时间白费,却又有些无可奈何,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见到她千言万语都好像说不出来。 等到僧人站起来双手合十对着这些居士道:“今天的经文已经讲过,若是明天诸位还愿意前来,那小僧就继续讲下一篇,若是诸位觉得不太清楚那小僧继续讲这一篇,诸位施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小僧尽心为诸位施主解惑。” 前来听讲的人都是赶紧应允,只是陆严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对于这些事情他只在乎身边的这位女子。纷纷嚷嚷的,陆严听见她低声叹道:“明天来不早,位置被人占去这可怎么办。” 陆严挑挑眉头,心想这倒是个机会,于是赶紧趁机对她说道:“我这几天闲来无事,来得比较早,可以帮你占着位置,等你来。” 那女子听了虽然感觉陆严有偷听的嫌疑,但是在这时候也不可能说他什么,毕竟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就面带羞涩地笑着对陆严点点头:“那就多谢你了。” 笑靥如花惹人爱,红颜似水我心潋。 有些痴呆的看着她离去,陆严被近身的秦虎扯了扯衣袖,才回过神来。转身见周围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陆严也赶紧出来。 到了外面门口处,陆严见那女子站在旁边,俏丽的身影使得陆严心里好像被人抓着心脏,又好像空荡荡的,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刚想上前说话。却见她挥手向前面招呼,一位妇人过来,喊了一声:“秀儿!”然后两人在那里说话。 本来想上前打招呼的陆严赶紧停了下来,不知道会唐突佳人还是怕被人家说三道四。只是默默地策马走了。不过回去的一路都是想着“秀儿”,只觉得这名字真好听。 等到第二天陆严早早的便去了,也没和别人多说,他要去听讲经文的事情盖勋家里人都知道,当然除了盖勋,要不然陆严早被他以不务正业给赶回军营了。 不过也多亏了有荀彧在,要不然他怎么有这么多闲时间前去“听”那些与治国无关的经文。 不过盖绩的母亲好像也没什么事,虽然家里儿子该办喜事了,但是她好像都交给了儿子和家中的管事,早上也是去听讲经文,只有下午的时候才会在家。 陆严正襟危坐在座位上,这个时候还有些早,距离讲经的时候还有半刻。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还没回头陆严就听见:“严儿,怎么也不等等婶娘就自己跑来了,要不是下人通秉我还不知道呢。” 在这出家僧人不问男女,只称呼施主,对人都是平等相看,是以没有人真正主持安排的情况下男女的席位并没有分的清清楚楚,只要不影响别人、有席位的情况下你都可以坐。当然陆严这种帮人占位置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平常的礼数在这里都没有严苛的要求,都是红尘俗人而已。 本来紧绷的身躯稍微有些放松,但是陆严的脸上却是带着苦笑,好嘛!这回来得早忘了去给叔母问安,这听到她说话陆严赶紧起身行礼,虽然在这地方讲的什么出世,自己可管不了,老老实实地行礼。 文夫人很是和蔼,对陆严她现在可是疼爱得很,只当做自己的孩子,笑着道:“不用做那些俗礼,快坐下。”说着便拉着陆严坐了下来,不过她坐的位置好像是陆严专门为那“秀儿”留的。 这时候陆严有点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总不能让叔母让座,不仅与理不合,自己心里也是不安。正踌躇间却见文夫人笑着对陆严道:“你在这坐吧。婶娘去与那几位夫人同坐。” 陆严转头见她指着的几位夫人都是带着些官气,不似一般的贫民百姓,而且都看着这边。想来叔母应该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赶紧扶着叔母起来,恭送她前去,陆严做足了子侄应该做的事情,这时候生怕叔母在这里让自己为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陆严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叔母文氏和那几位夫人相谈尽欢,暗中吐了口气,端坐着等待那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 第一百零三章 陆娟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3 无聊!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见到人还是陆严没有专心的原因,只觉得在这里呆着还不如在军营里练练功夫与荀彧聊聊军政来的自在。 陆严这时候可是有些心神不定,带着一副病怏怏的架子。不过幸亏没白等一场,在讲经的僧人停歇的时候,那女子俏丽的身影姗姗来迟,在陆严的旁边坐下,还对陆严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比昨天要好多了,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见到那笑靥如花,肌肤如玉的女子,陆严心里整个一片乱糟糟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即使心里有些准备,但是依旧挡不住那种心神悸动的感觉。 有些木纳,陆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量间只听那讲经的僧人歇息后站起身来说道:“多谢诸位施主前来听讲经文,这有些小僧抄写的经书赠与诸位,虽然不多,但是希望诸位施主更加了解佛。” 说着就念起一本书册,好像是每位前来听讲经文的人的名字,又好像是信佛愿与佛结缘的人的名字。虽然平常都是叫着哪位夫人,公子什么的,但是在这里好像什么规矩都有些变化,连名字有时候都是直接记了下来。真的像“佛”说的众生平等? 待到那僧人喊道:“陆娟施主。” 陆严见身边的女子起身去接僧人传来的东西,心里有些疑惑,她的名字叫“陆娟”?陆严刚等她回来坐下,就听僧人叫自己的名字,也赶紧起身去接,免得耽搁别人。 等回来坐定,陆严侧身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见她拿着书册掀开认真地看着,想了想陆严觉得好像没什么比打扰别人更失礼的,虽然这个时候好像自己应该去打扰她,与她交谈。 但是直等到离开,陆严也没有在这里开口与她交谈。 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陆严觉得自己冒冒失失的打扰别人好像很不好,而且这么美的女子,自己比起来相形见拙,有些配不上人家。 患得患失的陆严起身,因为出来的晚,有些人已经走了,到了门外,却见到佳人“陆娟”上了马车,见她回身陆严带着笑容忙不失迭的向她挥挥手,她点头笑笑放下帘子,那种温婉大方的气质更让人心醉。 有些迷醉的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方的陆严,策马回盖勋的府邸,心里一路都是那迷人的笑容。文夫人有些事情先走了,秦虎见他这个样子也就没有提醒他。也不上前,只是在后面远远跟着一路回府。 ··· 在这里好像陆严一直都是很闲,府里的事情根本不会又让他处理的,外面虎贲军士依旧在午饭过后派个人前来汇报些rì常事务,只是这回说荀彧给手下的虎贲军士放了些假,让他们休息的时候可以进城转转。 陆严有些疑惑,好像这些虎贲军士管理应该没这么松啊?不过问了秦虎才知道,他们在洛阳的时候也不是天天值守,也有休息的时候,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大军出征时候的那种状态,给士卒休假也是很正常的。 端木微也跑来,对陆严行礼之后恭敬地说道:“大人,铁匠铺的薛老汉说您要做的东西估计还要等个几天,请您再宽限几天。” 陆严听了只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只顾想着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佳人,对于别的事情现在是在是没什么心思多管,就对端木微道:“无妨,那就再等几天,让他尽快赶工好了,好好盯着别让什么闲杂人等去捣乱,有什么私下接触的全部监控起来。” 倒不是他太敏感,而是这件事情说是关系到自己的身家xìng命也不为过,加上这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就这样说了。端木微倒是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边人手不够还需要再调些人过来。见陆严没什么别的吩咐,就行礼告退。 摆摆手让他离开,陆严手支着下巴,想了半天,转头问秦虎道:“你说,我该怎么去追求她?” 秦虎明显有些发愣,不是因为陆严的问题,而是没想到陆严会问他,他也是十分尴尬,虽然平时显得大大咧咧,猛虎一样的壮汉,但是对于陆严这个问题他也知道的不多,没有办法回答,再说在他心里想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需要追求? 陆严见他有些局促,才感觉自己好像问错了人,他是打仗冲锋陷阵的猛士,但是对于这些男女之事好像并不会知道的比自己多,就算有什么点子也是误导自己的多。只能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声:“唉!” 即使再愁闷也不会因噎废食,该做什么还是要做的,何况还有那女子在“等”着自己。陆严领着秦虎一摇三晃的出门,那些下人也都知道这是家中的贵客,大人和夫人都是十分宠爱他的,连自家公子都有些不及。不过对于陆严这个闲人,下人们明显最感兴趣的还是讨论自家未来的少夫人长得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出来的有些晚了,等到陆严到的时候就见到那娇俏女子已经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去。陆严赶紧跑过去胡乱的将马缰系在木桩上,也不管宝马是不是在太阳底下晒着。 那女子见他这样就道:“怎么不把它系在那边,这边会被太阳晒坏的。” 陆严见她指着还有数丈远的树荫底下,心里有些怕自己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进去了,还不如趁着机会多与她说几句话,于是就道:“没事,它不怕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严执意将马系在太阳底下,那女子皱了皱眉头,捂着嘴轻笑着进去了。陆严回头看看只觉得背影都这么迷人。赶紧将马系好,慌乱的跑过去。 在她后面看着,陆严只觉得心里跳的很快,几次想伸手去握着她的手,每次都是刚举起来又放下,生怕惹她不快。 到了里面见门还没开,外面已经等了很多人,不过因为有树荫和房子的遮挡,还晒不到太阳,陆严看着那女子,见她冲着自己笑笑,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那种温婉娇媚的样子只让人心都快化了。 不过她这样子,陆严也好不到哪去,稍显稚嫩的脸上亦是羞红满面,比女子还害羞。好似觉得旁边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陆严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等到听讲的时候,陆严已经觉得好了很多,扫了一眼周围好像真心听讲的没有几个,特别是那些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男子,每个都对自己身边的女子大献殷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的接触,她对于陆严总算不是那么冷漠,即使在听讲经文的时候被打扰说些话也是抿着嘴笑,并没有恼怒的神情。 陆严稍微侧侧身,表现的离她近些,轻声问道:“你姓陆?好巧啊,我也姓陆耶!” 陆小姐侧头看了看他,他这样子好像并不可恶,于是轻轻点点头,不过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然后整个下午陆严就在窃窃私语,不过大多是他在说,陆小姐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经常是带着笑容。 好像这样的rì子真的让人很惬意,不过越好的时光越是让人感觉短暂。很快就已经rì落西山,看着外面的阳光变得不再明亮,讲经的僧人站起来双手合十行礼,道:“今天已晚,小僧就不留各位了,明rì一早经堂按时开放。” 看着听众开始离开,陆严对身边的陆小姐道:“陆娟小姐,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 陆小姐满眼都带着戏谑地笑意,对陆严道:“奴家姓陆却不是名娟。” 见她起身准备离开,陆严赶紧起来紧紧跟着,低声问道:“听闻那僧人喊的陆娟的名字,那不是你?” 陆小姐半遮着脸庞,不让陆严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那是借用奴家妹妹的名字,陆公子大概误解了吧。奴家姓陆,名秀儿。” 听到这里,陆严才算明白过来,上次听到那妇人喊她“秀儿”才是真的名字。拍了拍头,陆严真为为自己的冒失感到羞愧。 转而问道:“秀儿小姐,那天在外面等你的是谁啊?” 横了他一眼,陆秀儿依旧是温柔的声音,充满了秀气:“那是家母,前来接奴家的。” 正说着就到了外面,陆严还想说送她,却见一辆马车停下,陆秀不带丝毫红尘气息,好似仙女一般乘着离去,只是临走时的笑容依旧印在陆严心里。 回去的路上陆严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头,不仅为自己冒失竟然搞错的佳人的名字,还有就是自己竟然傻乎乎的说了一下午,还没有想起来自己哪里愚蠢。 要知道那些与自己差不多的少男可是带着些零嘴、吃食,一点也没有顾忌的样子。 唉!要是舍不得厚着脸皮,恐怕自己一点希望也没有。 有些自责的陆严怏怏不快的回到盖府,却见荀彧竟然领着端木元几人在这里等着自己,见自己回来,荀彧冷淡的表情,眼神轻飘飘的看了看,连站起来也没有,看的陆严很是莫名其妙。 这两人现在都是表情不好,不过荀彧终究是年纪长些,先开口,带着些责怪的语气说道:“陆大人可真是悠闲,这常住盖府也就罢了,怎么也不帮忙张罗着盖绩公子的婚事,成天往外跑?要不是问了府里的下人,卑职还不知道大人竟然去听那传教的僧人讲经,大人好雅兴,也不顾朝廷眼下的情势了?” ··· 第一百零四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4 看着荀彧的表情,陆严真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无情无义的人,吓了一跳,原本还愁眉苦脸,这一刻差点蹦起来,赶紧挥手让秦虎他们这些虎贲军士到外面去。 陆严带着些哀叹问道:“文若先生哎,严在你心里就这么一幅样子?若真是如此,严还活这干什么啊,早早一头撞死得了,免得让先生沾上这些卑劣的污点。” 荀彧只不过是因为有些恼怒他几天都不回去,让自己天天面对这些虎贲军士猜疑的目光,而且自己可没有皇上明昭来镇压这些汉子,只能够给他们轮班休息,让他们把jīng力放到出来转着玩的事情上。 陆严这么不明不白的哀叹之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着他了,幸亏他还算恪守言行,没有做出过激的言行,不然自己就是没事也变的有事了。荀彧心里有些发苦,怎么老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别想占便宜,只要他直接耍小孩子脾气自己就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荀彧拉着陆严苦笑着说道:“陆大人哎,真不知道你这几天是忙什么来着,咱们手下这些虎贲军士可是天天都带着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生怕卑职把您给怎么着了,你也不回去看看,要不是借着在京都时候的规矩给他们休假,卑职可是要天天面对他们。” 陆严听了荀彧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借着机会掩盖自己的心事,只能尴尬地嘿嘿笑两声,道:“怎会,文若可是学富五车,更是jīng通军略谋划,对这点小事怎么会没办法。” 不过荀彧却是对他的样子视而不见,叹了口气:“虎贲军士可是圣上身边的亲身侍从,对圣上之命更是遵从无二异议。他们全是奉命前来保护你、听命于你,而且也只有你才有权利领着他们,短时间内我还真压得住,他们闲的时间长了都想着请你下令找些事做,此刻无缘无故见不到你还不要翻了天?” 他这话却是有真有假,虎贲军既然忠于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违抗命令,虽然有着保护陆严的使命,但是陆严出来的时候可是明确要荀彧坐镇指挥虎贲军士营的,端木元也是留下来给他做事。 不过荀彧说的陆严听了心里虽然不再烦躁,但是对于荀彧的来意还是不太清楚,他说的话都是暗中说自己得人心而已,当然实际上虎贲军士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忠心自己还有待考证。 疑惑地看着荀彧,陆严撇着嘴道:“文若,这离绩兄长成亲还有两天,咱们怎么也要等到兄长成亲之后才能离开不是,所以你就多担待一些。至于虎贲军士他们要是闲着就到城里来,严也不能白住在这里,兄长成亲咱们怎么也要帮帮忙打打下手,趁好虎贲军士不都是闲着吗?” 他倒是打的好主意,不过毕竟他是现在的最高领导者,荀彧听了也不反驳,只是接着回道:“当然可以,让他们分拨来吧,到时候也可以维持一下次序。” 陆严道是惊讶他这回怎么这么爽快,平常可是很仔细的,笑着问道:“文若,咱们是不是因私废公了?到时候圣上会不会怪罪?” 荀彧瞪了他一眼,对于他现在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径有些不满:“只是让大人不招人说闲话,要是别人说大人只是干吃饭不干活的,我等将士不都跟着受累?再说这都是休假的士卒才来,营盘那边可是有人把守,还有人专门记录士卒进出以及采买账目。到时候就算谁问起来都是正常的休息而已。” 陆严笑了笑,心想这还是见识多的人比较有能力,要是自己怎么也不会想这些,直接让他们来就是。不过对荀彧的安排他倒是没什么反对的,只是估计自己这几天出去可能不是很方便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荀彧便要离开,说是回营继续照看着那些虎贲军士,虽然有详细的制度,但是保不齐那个见主将陆严这几个管事的人不在,心里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陆严听了想想自己也确实不该对于手下的这些将士不管不问,毕竟就算以后不继续领导他们,但是他们既然跟着自己出来也是有缘,所以也是要和荀彧一起回去一趟。 是以陆严赶紧去寻找盖勋叔父、叔母还有盖绩,告诉他们自己回军营。这两天自己可是好好享受了一下,盖勋他们可是把陆严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在这里并没有讲究太多的礼法,平常吃饭都是同席而坐。 ··· 回去之后陆严趁着天sè还早就将手下虎贲军士全部叫到一起,说了这几天的休假以及营中士卒rì常训练依以及抚地方的安排。最主要的还是荀彧的事情,现在他不仅仅是镇守军营,还监管士卒们休假的事情,当然士卒休假最多也只是在长安城里转转。 将诸事吩咐下去,陆严笑嘻嘻地问荀彧:“文若兄长,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毕竟将这些交给旁人还真不放心。” 荀彧心里算是死了心,对于让陆严老老实实呆在大营里已经不抱希望,无奈的拱手道:“按大人的吩咐吧,卑职领命。”只是心里苦笑,这会倒好,本来还有时间看看书的,现在连吃饭的时间恐怕都要不消停。 又使人往京都送了些书信,陆严现在也不管皇上怎么想,会不会让自己赶紧回去,反正只要送信的人走慢些,自己就算接到新的诏书、旨意那也是几天之后。 ··· 露了面,陆严第二天一早就跑回了城里,幸亏里的并不算远,一里地都没有,要不然陆严还真不会昨天旁晚回营。 想了想,陆严进了城先去铁匠铺,毕竟那里有关乎自己身家xìng命的东西,不得不重视。领着秦虎还没近前,旁边已经从暗中闪出人影,却是秦二虎在这里守着,昨天他也没回去,谨慎的呆在这里,生怕有什么事情。 陆严见他有些发红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秦二虎有些不清楚的声音:“大人,早!”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时候陆严明显是要进铁匠铺里,揉着冰凉的鼻子,秦二虎深感自己脑子糊涂,在旁边好好守着不就行了,跑出来打招呼结果没话说。 陆严见他这幅样子倒是有些讶异,问道:“你守了一夜?怎么不换人来?赶紧换人去,你回去好好休息,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 倒不是陆严大惊小怪,毕竟才将近三月的天气,晚上还很冷,这人要是在外面也是很不好受。旁边秦虎见自家弟弟捂着鼻子,心里有些微恼,训斥:“和大人说话,你这副样子是干什么?莫不是我身上有恶臭?” 秦二虎尴尬的说道:“兄长,小弟怎么会。”转而对陆严道“大人恕罪,小的只是昨夜冻得沾了些风寒,捂着口鼻免得将病气传了出去。” 陆严笑着摆摆手,道:“你赶紧回去好好歇歇,莫要冻坏了身体,以后时间还很长,现在落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办。让人继续过来盯着就好。” 将秦二虎赶回去,陆严领着秦虎进了铁匠铺。上次秦虎没进来,是以对这里面并不清楚,默默地跟着陆严往里面走。 到了里面就看见薛老汉一脸的苦相,盯着炉子发呆,那炉子烧得正旺,前几天见到的小孩正在那里扇风,脸上还是那么黑,不知道是火烤的还是被烟熏的。铁匠和他大儿子都不在,就这两人在这里呆着。 陆严见他们没注意自己进来,就咳了两声,那小孩看样子十分高兴,原本蹲坐着一跃而起,喊了声:“爷爷,有客人来了。”说的就要放下手里的扇子。 薛老汉根本没转头看谁来了,直接对着孙子喝了句:“煽火,小混账你敢偷懒小心我拿鞭子抽你。”见他撅着嘴,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回去继续煽火,只是嘴里面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陆严没听道,只是看他眼睛滴溜溜不停地往这里偷瞄就知道这小孩皮实,根本不怕训。 薛老汉回头一看,这不是大主顾吗,还是贵客呢!心里有些高兴,赶紧跑上前:“大人,您来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言语间并没有什么卑躬屈膝的小人样,只是带着恭敬和略微的敬仰。现在在他心里感觉陆严这位贵人身上的仁义和善远远多过逼人的官员威仪。 陆严笑着回道:“今不是有空了么,过来看看,听我那侍卫说你有事请找我?”或许做领导的都爱着调调,什么话都不说清楚,陆严也没问薛老汉为什么要延时,只是问有什么事。 薛老汉苦笑着道:“大人唉!不是小的不用心,只是这东西实在太结实,经得住火烧,这几天火一直没停,现在也只是烧的可以捶打,要是真打算融掉重炼估计要等十来天才有可能。” 陆严有些不相信,虽然自己这节杖比别人的是卖相不好,甚至做工粗糙,但是这怎么说也不可能要用这么长时间啊。 还没等开口,薛老汉就拱手道:“小老儿全家都坚持烧了好几天了,这现在也快差不多了,求大人再宽限些时间,一定按照大人说的做好。”随即又道:“再怎么说小的也不能坏了这个名声,即使丢了命也要为大人打造好。” 陆严点点头,对于薛老汉的执着他倒是很赞同,毕竟算是祖传的手艺了,要是真做不好那岂不是真要丢人了?于是道:“你看着办吧,尽快做好,但是不能为了加快速度而粗制乱造,到时候要是轻易便折断,本官可是会不高兴的。” 薛老汉赶紧应喏,心想那躯壳本来就是结实、坚硬,做一把好兵器也是十分有余,怎么着自己也不会将它做的随随便便就会折断。 秦虎是两耳不闻,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至于陆严他们说的什么东西他是一概不知。等陆严和薛老汉说好了之后就随身护着陆严离去。 第一百零五章 心灰意冷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5 陆严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顺风顺水的直接回到盖府,看了看天sè,心想这么糟糕的天气,就不去听经了吧,文若说得对,自己天天呆在这什么也不做真是吃白食的。 转了一圈才注意到这府上好像也没有太多人,除了叔父盖勋他们一家三口,就只剩下些仆从,人数也不多,怪不得整个府上有时候会感觉清静。 看来绩兄长赶紧成亲是对的,至少能够热闹些。陆严心里嘀咕着,他刚从文夫人那里过来,毕竟现在要先拜见长辈才是,盖勋去办公务,只剩下文夫人和盖绩在家里。 可巧文夫人也是看外面天sè不好就没去,所以陆严在拜见他的时候有高兴了几分,自己没去,叔母也是因为天气不好没去,那秀儿肯定也不会去。 心情有些平复下来,总算不再因为不去讲经的僧人那里而担忧了。陆严带着微笑去寻盖绩,这几天他倒是很忙活,要不是叔父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必要全家到齐,自己都要天天见不到他人。 可是在府里转了两圈愣是没见到盖绩的人影,问了下人管事也都推说不知道,想了想陆严不敢直接去问文夫人,这万一要是有什么事,那不是麻烦?连忙拉着府里盖勋手下的张管事问道:“当真不知道我绩兄长上哪去了?他也没说去哪?” 张管事依旧不急不燥的,带着好好先生笑呵呵的对陆严道:“公子啊,您就好好歇着,不用管这么多事情,公子只不过出去转转,平常都这样,等到晚上肯定回来,他不会在外面过夜的,公子比较恋床,不是那个地儿睡不着觉的。” 陆严听了有些发愣,恋床?还有这毛病?好像我也恋床唉!平常还不是睡的好好的?想到这才反应过来:“绩兄长恋床?那我平常睡东厢房,你家公子怎么睡的觉?” 张管事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只不过喝点小酒就好了。谁喝醉了都不会再讲那么多住哪的问题。” 他尴尬,陆严的神sè也不好看,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不过这时候不是说这些事,陆严问道:“你说我那绩兄长晚上才会回来?” 张管事眼神乱转:“小人只是说最迟晚上必定回来,也可能下午很早就回来了。毕竟公子的心思小人也不知道。” 想想前两天也是自己回来好久,该吃饭了盖绩才回来。陆严见张管事这样子,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于是挥手让他忙去。 陆严愁苦的看着天上凝聚的乌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去,要是回军营说不得就要出不来了,在府里也没什么事・・・ 差不多是发呆到中午,随便吃了些东西。陆严也不顾天上会不会下雨,策马就往讲经的地方赶去。可是去了才知道今天估计都怕淋了雨,这厅堂里根本没有几个人,零星的坐着几个,那僧人不知道是不是见人少,就没有了讲经的兴致,让他们各自看抄录下来佛经,僧人自己在那里不知道念叨什么。 一直等到天sè有些晚了,陆严笑着摇摇头,心想自己早上还不是没来,怎么老想着自己来了就要她也来。洒脱的站起来,浑身就像蜕了一层枷锁,轻飘飘的。 恢复了前两天的作息,盖绩依旧等到晚上吃饭的时间踏着姗姗来迟的脚步,虽然叔父有没真的斥责于他,但依旧惹得盖勋叔父吹胡子瞪眼。 晚上下了一夜的雨,雨水落在地上沙沙的声音让人心里觉得痒痒的。外面空气有些凉,不过丝毫减不掉陆严心里的燥热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却使得陆严差点都想在外面廊下睡一夜。 第二天一早陆严也没贪睡,刚醒就穿好衣服起来。跑到外面看着已经晴朗的天空,突然有些迫切的想要见到“秀儿”,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 不知道是因为想她自己心里才寂寞还是因为心里寂寞自己才更想她。陆严摇着头站在外面,突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好像这世间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亦或是某个人梦里的一个,梦醒了自己也会消失吧。 ・・・ 陆严有些心神不定的策马前去讲经的地方,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好像来得有些晚了,人都已经快要坐满了,不过幸亏自己的位置没人,要不然少不得要请人出去喝茶了。 因为还没有开始讲经,陆严就快跑过去,坐下,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儿。 陆秀觉察到身边有人就稍微带着jǐng惕的转头看了看,见是陆严她的神sè就放松下来,带着微笑冲陆严微微点了点头。 倒是陆严现在依旧心中有些怯意,生怕有了什么使得她不再理睬自己。赶紧点点头回应,低声道:“今天来的好早,早上吃饭没?” 陆秀儿看着他,眼里眉间都带着一种清馨,不过不管怎么样陆严都是觉得那种美能把自己的心给融化了。只听她笑着道:“是你来晚了。你看周围人家都来了,你要是再晚一会儿说不定都没地方坐了。” 听她说话,陆严心里十分想问是不是她帮自己占位置了,可是又怕说了让她尴尬,于是就道:“昨天我没来,你・・・”刚张口又忘了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有没有想我,虽然陆严也很想这么问。 陆秀儿倒没让他说出来,只是带着一种羞涩的笑意说道:“我昨天也没来呢,天sè不好就在家里呆着啊。”言语间已经不再说奴家什么的,但是那种透露着微微的亲近,还是让陆严心情大好。 看着她那柔柔的笑容,陆严总有亵渎冒犯的心思。刚伸出手赶紧抬起来在头上挠了挠,背上竟然一阵冷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陆严暗中狠狠捏了自己一把。 刚回过头的陆秀像是觉察到了陆严的动作,转头睁着明媚的双眼看着陆严,好似会说话一般询问陆严在干什么。 有些尴尬的笑笑,陆严想想,赶紧伸手在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囊,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捏出来两颗火红鲜艳如同樱桃一般的玉子,摊在手心里,对陆秀儿道:“送你两个小东西。” 陆秀儿见他轻描淡写的就要送自己东西,虽然那玉珠实好看,jīng巧可爱,但是价值肯定不菲。况且是男子要送于自己,这实在不妥。秀儿蹙着眉头对陆严道:“这东西实在贵重,无功不受禄,奴家不敢接受,公子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陆严吓了一跳,听见她这么冷淡的话语心里猛然发怵,怯懦的说道:“你不喜欢么?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这东西还有什么才能配得上你!” 陆秀儿听了他的话蹙着眉,不知道该做何表达只是说道:“公子岂不闻‘君子之交淡若水’?奴家与公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些许志趣相投而已,岂可因为些许外物伤了感情,还是快收回去吧。” 陆严有些发怔,这时候的秀儿好像一个满腹经纶的学子士人,身上的气质就算朝中官员也很少!见她转过头去不再与自己说话,陆严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生怕恶了她,使她心生厌烦。 如同一个幼时孩童,陆严不停地张嘴,又闭上。低声喃喃了一句:“秀儿。” 没想到陆秀的耳朵这么好使,依旧是那幅样子,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扭头看着陆严。平常可都是陆严这么平平淡淡的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这回倒好,死死地被人克制住了,挠挠脸颊,陆严脸sè肯定涨红,因为他自己都能觉得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秀儿可愿委身下嫁?” 似乎被吓着了,又似乎是没想到陆严这说,呆愣地看着陆严,陆秀儿回过神蹙眉摇摇头,眼里却是带着满满的温和:“不!我娘还没打算这么早把我嫁人。” 陆严倒是不傻,听到她说的是没打算这早而不是不愿嫁给自己,这其中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是,但是现在也不是能逼迫的时候,说得多了恐怕会适得其反,在这时候陆严的小算盘打的可是还不错,不再说这个,转而到:“秀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儿?可否与我说说?” 陆秀儿看了看上面讲经的僧人依旧念叨着经文,并未看这里,就低声道:“你不好好听经学习,问这么多干什么?” 陆严苦笑着道:“总要知道秀儿喜欢什么样的,我好努力啊。” 陆秀儿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高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特别是迷人的酒窝。不过她依旧没说自己,只是问陆严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陆严想了想:“安安稳稳的过rì子,有几块地种,有个温暖的家。” 陆秀儿却道:“男儿行于世怎么没有追求?若是都像你这样那岂不是固步自封?等到别人锦衣玉食,你却有可能衣衫褴褛・・・” 忽然间听了这些陆严的心里变得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因为陆秀儿与自己想的不一样还是打翻了自己心里美好的向往,亦或是因为言语间没有温柔的语气让自己感到冷寂。因为从小的大的经历使得对于一些事情变得格外敏感或者多疑的陆严身上好像乌云笼罩,那种山雨yù来的架势实在让人感到压抑。 突然的沉默使得陆秀儿也停了说话,虽然一直都是带着笑,但却是由刚才温柔的笑容变成了尴尬。 受到陆严的影响,她也沉寂下来不再言语・・・ 临走前陆严笑着对陆秀儿道:“这两天估计我来不上了,家中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不知道陆秀儿有没有感觉到陆严的歉意,她温柔的笑笑:“没事,都一样,奴家也可能过段时间才能来的上。” yù语还休,陆严怔怔地看着她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敏感的心思;依旧没有启齿再问她・・・ 第一百零六章 压床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6 回到盖府,陆严终于见到盖绩这大忙人在家里呆着。 不过因为自己心情不好,陆严也没上去说话,只是自己找个地儿呆着,想着秀儿说的话,不知道是怨自己想得太多还是因为秀儿没有答应。 晚上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吃晚饭,府上来了很多人,虽然有些并不是盖家的亲族,但也是比较有名望的士人。前来听领对于明rì迎亲的事宜任命,虽然陆严的虎贲军士完全可以帮忙把事情做了,但是这些个时候总是有些敏感,自己留下来参加盖绩的婚事已经有些耽搁时间,要是真的让皇上的亲卫再去做迎亲的仆从壮丁做的事情・・・ 那可是皇子都不一定有的规格,逾越礼法,到时候恐怕自己这脑袋还能不能留着都是个问题。再说他陆严就算敢使唤,盖勋也不敢用,他可是皇上极为亲近、信任的臣子,也是十分忠心的臣子,不会做出一丁点有不利于皇上的事情,哪怕是名义上的。 等到宾客来了一些,盖勋招呼陆严到近前,低声对陆严道:“严儿,莫要躲在后面,这些都是当地名士,我与你介绍一下,有时候也可以交流交流,每人都有独特之处,都有可取之处。” 陆严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呢,听见他这么说,就回道:“叔父,严可是京都的官员,虽然现在带着建威将军的职位,但那只是皇上恩宠随口赏的,而且还是杂号将军,说不得回去之后就收了。” 盖勋听他着说,嗤笑道:“你这混小子,杂号将军也比没有任何职位的要强得多,何况还是皇上御赐的。再说你不还是都官从事吗?这些名士虽然有些能力并不出众,但是有些还可以帮你做些事情,现在多接触一些,说不定以后会用得上。” 奈何现在陆严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白天听到秀儿说的话,心里到现在还有些不太舒服,推辞道:“叔父,严儿虽然是都官从事,但是你也知道只是挂个名号而已,以前还乐呵呵的,现在都快天天愁眉苦脸的了,根本没得权利,说话都没人听的,勉强能够管好自己不被人排挤下去而已,对于别的事情实在无能为力,所以还是不用这么麻烦。” 盖勋见他这样子,别不过,只能说道:“那罢了,你自去玩吧,叔父陪着这些亲友宴饮,安排一下明天的事情。” 听到他这么说,陆严赶紧转身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被留下来应酬,这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自己哪有这些时间,还不不如尝些小酒来得好。顺手将墙边的一个陶罐领走,陆严面上带着笑意对身边的人点点头。旁人倒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对于这个手提罐子的俊秀的少年郎大多只是看了看。 昏暗的灯火照的人影摇摆不定,陆严躲在角落里偷偷的饮完手里的酒,他也不管有没有亲卫守着自己,对于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会感到鄙夷,他只是知道自己心里不舒服,喝醉了或许会好些。 已经有些微醺的陆严看着宾客有些陆陆续续的离开,有些还在觥筹交错的继续饮酒,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在那里,要不然哪个喝醉了拉扯自己肯定会有失体统。 跑到后面院落里,陆严疑惑的看了看全部挂满大红灯笼,东厢房已经布置成了新房,迷糊的摇了摇头才想起来那要做新房,自己要改地方睡了。 刚想跑到西厢房开门进去,就有人拦下陆严,抬头看了看,陆严道:“干什么呢?东厢房是新房,不让我进西厢房我说睡哪?” 张管事现在也是年纪一大把,比盖勋岁数还要大,见陆严瞪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憷,这位小公子平常和和气气,眉眼间都是经常带着亲切,可是现在身上威势比自家大人都要强,再说喝了酒的人能跟一般人相比么?真看不顺眼打了自己一顿自己也是白挨。 赶忙笑着拱手道:“严公子哎,今天晚上还要您继续在东厢房压床呢,这明儿咱再住西厢房成不?”额头上带着些许汗珠,张管事平常也是不急不躁慢吞吞的,现在可是说得麻溜。生怕陆严耍起酒疯。 只是陆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酒品怎么说也没有学坏,听到张管事这么说,心里想了想,不过刚喝的微醺,反应有些慢,让张管事等了半天才想明白,这是要自己前去给绩兄长压床来着,这算是好事啊。都说这压床睡觉可是能够包治百病的,以前只是听过,自己还真没享受过,陆严点点头,觉得还可以,于是就跟着张管事去了东厢房。 等他歇息,张管事心里总算放下,不用担心这贵客耍酒疯,但是转瞬又想起,他不会半夜吐酒吧?要是把床上吐了酒渍就完了。但是这压床是大人一家三口都统一决定的,总不能自己私下把人给抬走吧?再说严公子的手下侍卫恐怕也不答应。 看了看在屋外站着的秦虎,张管事有些心惊胆战的吩咐人赶紧去请公子过来・・・ 等盖绩过来的时候,前面的宾客大多已经走了,只剩下两三个与盖勋比较亲近的人还在那里说话。 对于张管事的担忧,盖绩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自己成亲怎么也要好好cāo办不是,这压床不管怎么说也就陆严这算是贵人,而且这还不知道能有几人能够享受这种待遇,正常来说除了王侯家里,还有那个是年纪这么小就到了这个位置,还去给人压床的。 这热热闹闹的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盖绩冲着外面的秦虎笑笑道:“秦兄弟不用整夜守着,早些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有的忙。再说有虎贲营的诸多勇士,安全肯定无忧矣。” 秦虎晚上只是吃了点东西,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冷,晚上值守的话肯定顶不住。他听了盖绩的话点点头:“多谢公子。”站的笔直的身躯只是拱拱手,虽然有些不太显得恭敬,但是想想要是虎贲营的人都是弯腰屈膝之辈那又怎么会成为皇上近卫,又怎么会显得虎贲营的威名赫赫。 盖绩笑着进屋去。秦虎对自己这些出来“休假”的弟兄道:“打起jīng神,护卫好大人。”等那些虎贲军士隐匿在各个角落,他就转身离去,倒不是回去休息,只是去吃些东西而已。 虽然喝了些酒,但是陆严并没有醉得一塌糊涂,只是有些微醺而已,躺在布置好的床上,眯着眼想些事情。等到盖绩进来问道:“严弟?严弟?” 陆严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于是装作熟睡,并没有回答,哪想到盖绩并没有泄气,而是走过来推陆严。 无奈陆严只好“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睡眼,带着迷惑的声音问道:“兄长,干嘛呢?还不睡觉?” 盖绩见他醒来,尴尬的咳了两声:“严弟,你饿不饿?为兄晚上还没吃饭,你要不要起来一起吃点东西?” 陆严十分郁闷,就这么着?但是看盖绩的脸上的表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隐隐约约带着一种愁闷,虽然笑容满面,但是依旧遮不住那种感觉。 想了想,陆严觉得他既然把自己叫起来就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再睡下去。若是真有什么事肯定会闹得自己一晚上睡不着,还是趁这机会与他聊聊了好了。于是点头道:“好啊,刚才小弟也只是喝了些酒,也是没吃晚饭,咱们一起吃点吧。” 听到陆严答应,盖绩明显神sè要缓和很多,笑着道:“只是晚上下人都已经歇息了,咱们随便吃点吧?” 陆严无奈,自己已经答应吃点东西,现在就算没人做菜,自己也不能说再回去睡觉啊,只能遂了他的意,点点头道:“兄长看着办就是,小弟好说的很。” 不知道是因为陆严这么配合还是因为有人愿意和自己共餐,盖绩显得很高兴,对陆严道:“你先洗把脸,我去将珍藏的酒拿出来,咱们今夜把它喝了。”欢喜的转身出去。 点点头,陆严是随他去,根本不管这么多,歇了一会,就见盖绩用手拎着一个未开封的坛子,另一只手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东西。 估计盖绩和陆严一样,都有些洁癖,小心翼翼的揭开泥封,盖绩低头看了看,捧着坛子对着两只碗稍微倾斜,等倒出来少许,就放下坛子涮了涮碗,然后倒掉。 陆严闻着那散发的浓郁的酒香,只感觉肚子里咕咕的响动,抽抽鼻子,陆严低声叹道:“酒这东西真是好,解愁祛病。若是可以哪怕一辈子泡在里面我都愿意。” 看着碗里的犹如蜜汁一样颜sè的黄汤,盖绩也是口水直流,不过听到陆严的话,面上一愣,他自己没有亲手足,有些事情跟父母都没的说,现在都要成家了,把陆严叫起来就是为了说说话,让自己心里得到些安慰。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吧,盖绩看着陆严对着酒有些迷醉的神sè,觉得心里滋味莫名,只是用有些干涩的声音道:“来,喝酒。” ・・・ 陆严拿着一块牛肉,他倒不讲究这是不是供奉祭祀的东西,反正只要就能吃就行,只不过皱着眉头问盖绩道:“兄长,这为什么没有味儿啊?” 盖绩愣了一下,道“我不会做饭,随便拿了些过来下酒而已,将就将就吧。” 听他如此说,陆严只得点点头,无奈的狠狠咬了一口咽下肚去。 ・・・ 二月末,三十rì,明天就是盖绩兄长成亲的rì子,怎么着自己都要好好帮忙不是,不能再乱想了。 极好的掩盖了自己的心情,陆严得以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掩盖住自己的想法。然后安稳的过了一夜,陆严迎来盖府忙碌的一天。 第一百零七章 孱弱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7 只是陆严醒来时浑身就像没了骨头。 盖绩伏在塌上,手耷拉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唔囔着些什么。 皱着眉头想清楚昨天晚上自己喝了多少,陆严无奈的承认现实,自己因为喝多了而伤了身体,这回就算没伤自己也有病了。 “秦虎!”陆严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何况是这种虚弱的时候。 可是他倒是对于有些事情有着敏锐的直觉。外面的侍卫像是个个都听到了喊声,脚步声显得有些慌乱,不过都是在门外面停了下来。呼吸之间秦虎就推开门进来,看着陆严和盖绩两人的样子,还有屋里浓郁的酒味道,就知道他们肯定喝得不少。不过两人都没吐酒倒是很奇怪。 躬身走到榻前,秦虎低声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陆严有些尴尬,低声道:“什么时辰了?今天不是要迎亲,绩公子什么时候走?” 秦虎道:“寅时刚过,外面还没开始准备,估摸着也快了。等上片刻就该有人叫绩公子了。” 陆严听了点点头,不过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太好,于是对秦虎道:“扶我起来,回西厢房。将绩兄长扶到榻上躺好,等会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我起来走走。” 秦虎点点头,赶紧去搀扶陆严,幸亏昨夜他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依旧是合身而睡,要不然这软绵绵的穿衣服都难受。 说是搀扶实际上根本就是半背着,秦虎将陆严送到西厢房,让他躺下继续歇息,转身回去将陆严的吩咐交代下去,于是就继续回去照看陆严。 等到早上迎亲的队伍准备走的时候,盖勋才知道陆严去不了了,昨天晚上喝酒喝得太多,身上都是软绵绵的。 原本高高兴兴的脸上顿时变得要yīn沉的滴出水来,不过今天是大喜的rì子,不能计较太多,盖勋只是哼了一声就放过盖绩,让他赶紧领着迎亲的队伍去迎新娘子。 有些焦急的吩咐下人前去请医士,再让秦虎安排人去请荀彧过来。盖勋倒是没有丝毫隐瞒这件事情的打算,毕竟陆严在自己心里也是很重要,不会因为亲生儿子就恶了这侄子。 荀彧来得很快,毕竟军营驻扎的地方并不远,而且他听到陆严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心里大吃一惊,身上冷汗直冒,赶紧策马前来。见他这副样子路上根本没人敢拦着。 带着怒气冲冲的样子走到陆严榻前,见他脸sè有些发黄,jīng神也不好,荀彧心里暴怒,但是他毕竟是文人,虽然也有习练武艺,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武将,况且这府上没有人给自己发泄。 问过秦虎才知道陆严最近心情不好,昨天晚上喝了些酒,但是回去睡觉的时候又和绩公子共饮了几杯,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一腔怒火变成愁闷,荀彧脸上带着悲切:“大人唉!你说你身体不好,干嘛还喝这么多?医士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严脸上满是尴尬,无奈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啊,躺在床上哼哼两声,然后说道:“文若莫气,你要是再气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荀彧听了只是瞪着他,陆严这时候动动都有些困难,根本没办法躲避荀彧的眼神,苦笑着说道:“大不了以后严少喝点就是了。不喝这么多了。” 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样子,荀彧差点心软,但是想想他这根本就是胡扯,都成这样了还不长记xìng,还想有下次?怒喝道:“大人,您还喝?若是再这么下去,不仅身体受不了,恐怕手下将士也不会心服一个只会喝酒的匹夫。到时悔之晚矣。” 陆严想的挺开,见他这幅样子,知道他只是关心而已,要不然不会愤怒,尴尬的说道:“那听你的,以后你让喝严才喝。” 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与之计较,一种是醉酒的人,一种是暴怒的人。陆严是醒过来了,要不然荀彧不会在这时候冒犯上官呵斥他,他喝醉的时候被人顶撞直接让虎贲军士强行把人拉出去可就难堪了。 而荀彧这时候正是因为陆严饮酒过度伤了身体连动都有些困难,看着气愤才怒火滔天,是以陆严也不敢跟他较真,当然也有因为荀彧有长者的风度,特别是现在在关心自己的原因。 看着陆严已经服软,答应以后听自己的,荀彧心里有些微辞,心想我只是你下官,现在趁着你病猫的样子还能够说说,等你好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翻天。 不过也不能逼迫,只能赶紧让下人准备些热水给陆严擦擦。荀彧让他好生歇着,让护卫好好看守等医士过来,自己前去找盖勋,看他到底是怎么弄得,竟然让陆严喝成这样子。不过临走前依旧瞪了瞪秦虎,吓得他脸上冷汗直冒。 等荀彧找到盖勋,还没开口就见他一脸的愁苦,神sè尴尬的对荀彧道:“荀大人,小儿昨夜拉着严儿饮酒,没成想使得严儿饮酒过度,老夫心里十分愧疚啊!” 本来还有满腔的怒火,到了这里却被堵上了,荀彧怎么也是名士之后,平常家风严谨,涵养也是不错,现在见盖勋是以长辈的身份说话,自己倒没了太多话说。要是军中莽撞汉子说不得直接就会闹腾起来,他们可不管这么多。 不过怎么说盖勋都是一直都是陆严叔父的身份,现在小辈子、侄喝酒,自己怎么好搀和太多,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自己还能逼着他打罚盖绩不成? 荀彧在心里思量一下,胸中怒气还是没有消散,责问道:“本来陆大人就身有伤痛未好,医士叮嘱不能饮酒,这倒好,直接喝得身上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动一下都不能。这可如何是好?” 盖勋苦笑着道:“等医士过来看看,真有什么事情老夫全力承担。” 见他这样说,荀彧也就不再多说,略一拱手就离去。也不在乎会不会失礼,毕竟现在他也是在气头上。不知道陆严要是就这样没治了,回去之后要是皇上和皇子协问起来,自己就算能承受得住惩罚,那也是要把陆严的以后给断送了,自己心里怎么受得了。 不同荀彧的悲切,陆严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等到医士过来看过之后,荀彧问道:“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治好?” 那医士放下手里的小袋子,对荀彧道:“没什么事,公子只不过饮酒过度,身体虚弱而已,现在多喝些水,等会让人按方子抓点药煎熬之后热敷全身就好,只不过不会好得快,这几天都会觉得疲惫,行走坐卧都会很累。” 荀彧连忙点点头,什么风范气度根本不在乎,赶紧招呼秦虎拿诊金送先生回去,顺便抓药。百忙之中见陆严躺在那里笑呵呵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还笑,你都不知道把人担心死了。” 陆严一愣,谁快要担心死了?迷茫的看着荀彧,道:“叔父和叔母知道了?” 荀彧恨声道:“整个府上都要知道了,你都不觉得有失体统?” 陆严却是道:“那倒没什么,自己做的事何须怕人看,只是可惜我起不来,没办法看绩兄长拜堂了,要知道我以前还真没有见人家拜堂是什么样子的。” 他这话倒是真的,从小到大只有姑姑成亲,平常也没cāo办什么喜事,骆俞家跟他一样,就那么几个人,根本没得办,是以到现在对成亲看新娘这件事情很是新鲜,趋之若鹜。 只是想的再好,陆严依旧被敷了全身的汤药,本来就不能动弹,现在只不过多了些人在身上敷药而已。 从早到晚,可算是受够了,到了傍晚陆严已经可以活动了,但是身上依旧没有力气,就连走路也都是摇摇晃晃,只能让人搀扶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陆严一直没胃口,只是喝水度rì,荀彧劝他吃些东西,都是刚吃了两口又要吐出来,索xìng就在外面院落里转转。 冲着扶着自己的秦虎道:“晚上有没有闹洞房?” 秦虎十分诧异,这都这样了难道还想着去闹洞房?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就听监守陆严的荀彧说道:“没有,盖大人家里人少,宾客也都回去了,没有闹洞房,再说咱们为官者岂能随意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情,要恪守言行的。” 陆严听了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荀彧虽说是提醒我要注意言行,但是他也有可能哄骗我不让我乱走啊。于是道:“那咱们走走,我都快躺了一天了,现在歇不下来。” 荀彧他们无奈,总不能把人给绑起来吧,现在好说,以后等他好了还不待还回来。只能扶着他走走转转。 刚到院子门口,就见府上一名仆人跑上来行礼道:“严公子,外面有两人求见您,是一个您手下士卒打扮的人和城南的老铁匠。” 陆严讶异地看了看他,都这时候了不早早歇着来找我啊?不过想了想难不成薛老汉把自己要做的东西做好了?不是还要等几天嘛?怎么这么快。 这件事情比较只得重视,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身体孱弱不太方便,陆严直接对仆从道:“把他们领过来吧。” ··· 第一百零八章 乱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8 回身到了屋里坐下,陆严等他们过来。 并没有让荀彧回避,毕竟现在怎么说自己都是有病在身,要是让他离开,恐怕怎么都说不过去。只是吩咐秦虎在门口守着,让那些虎贲军士都个个隐匿起来,毕竟现在这地方也不适合弄得刀枪林立,怪吓唬人的。 一会功夫仆从就领着两人过来,还没等他们近前陆严就看清楚还真是端木微,手里捧着个东西,用布包着。不过陪着他的薛老汉却是鞠楼着身躯,带着一幅随时都会昏厥的疲惫表情。 陆严看他们神sè各异,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没等他们拱手行礼就问道:“怎么了?我要的东西做好了?” 端木微听了明显一愣,诧异的看着陆严:“大人?这···您···?”结结巴巴的还没说出来就被旁边的薛老汉打断:“大人唉!这不就是您要的东西吗?这小将军以为老小儿偷的您的,您快说说话啊。” 看着焦急的快哭出来的薛老汉,端木微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 下午的时候因为天气热就闯进铁匠铺子里去找水喝,毕竟陆严让他在这儿盯着,他也不能跑到别的地方去。铁匠作坊里也就这么几个人,都见过端木微,知道他是跟陆严一起的护卫。 小孩很高兴的给他端茶递水,他一身的甲胄看起来很是让年纪小的娃娃羡慕,就差扑上去仔细瞅瞅他的甲胄,毕竟虎贲营跟普通地方城防士卒不一样,甲胄上面有些地方还带着jīng美的纹饰。 端木微上次跟着陆严前来全是为了护卫陆严的,对这里只是简单的看了看,这次进来特意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毕竟陆大人让自己守着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虽然没有跟自己说清楚,但是只盯着人难保不会出错。 正好薛老汉将陆严要做的节杖赶工打造出原来的轮廓,就差再仔细的打磨一遍。只是刚将其从水里捞出来就被端木微看见了。 这好像是陆大人的节杖?他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打造这东西。 拨开站在身前的小孩,不管他原来的期盼神情变得一脸的不满。端木微这时候可是心里十分愤怒,不管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事情,端木微冷笑着上前一把夺过漆黑的节杖,因为用刚水淬火,现在捞出来还有些烫手,轻轻掂了掂,分量也比不上陆大人手里的节杖,那时候自己可是要双手捧着现在一只手都勉强可以提起来。只是这个样子真的没太大差别,足以以假乱真。幸亏被自己见到了,要不然岂不是会出大乱子。 旁边薛老汉见他夺过去还以为他是看看,只是有些蛮横,不过想想他们这些人有几个是和蔼可亲的。可是没想到端木微看了看打造好的东西就转头睨视着自己,脸上带着冷笑。 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眼神来着,薛老汉拱手说道:“这位将军,不知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端木微扯着嘴角喝道:“胆敢私造违禁物品,好大的胆子!” 薛老汉拱手作揖,神sè惶恐道:“将军为何如此说?这东西是陆大人让小老儿做的,怎么是违禁物品?还望将军明察。” 听他如此说,端木微倒是不信,陆大人怎么会将一个铁匠打造节杖这种东西?就算是皇上指派官员也是报备之后专门制造配合文书使用。况且陆大人身上一直带着节杖,又怎么会让人再做一个? 这老头明显是胡言乱语,混淆视听。端木微冷笑道:“既然你说是陆大人让你做的,那你便与我同去拜见陆大人,由大人裁决。” 薛老汉见他眼神凶猛,虽然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语,但是自己想想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那肯定是要吃苦头的,再说去见陆大人那陆大人该会为自己做主。 于是吩咐好家人莫要惊慌,自己将做好的东西去送与陆大人,很快就会回来。 临出门前,端木微扯了一条布包着这根假节杖,在他看来即使这东西是老铁匠私自造的,但是依旧不能将它随意显露,何况事关陆大人威严,诸事还需要陆大人决断之后,要不然··· 于是就有了端木微和薛老汉两人前来的这一幕。 陆严见薛老汉惶急的样子,笑着道:“没什么事,不就是有些误会吗?你为本官做事还能委屈你不成。万事有本官做主呢。”又对膛目结舌的端木微道:“呈上来,莫要做出这幅怪样子,薛老铁匠是为本官打造一些东西。” 端木微一头雾水,不知道陆严这是做什么,生怕陆严被迷惑,但是看陆严的样子,自己要是再多说话肯定会遭到责罚,想想陆大人见到这东西肯定什么都会明白的。于是赶紧将手里捧着的东西呈上去。 见一层粗布包裹着,上面还有些飞灰,陆严也不嫌脏,用手隔着布抚了这东西全身,心里暗叹这薛老铁匠手艺还真不错,与以前的节杖比起来长短一样,突起的地方也没有差别。 虽然隔着布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但是以前自己因为怕被人嘲笑自己的节杖丑陋可是经常隔着布拿着,上面什么地方该有什么突起还是凹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即使外面包裹的布不一样,也不影响自己对它的感觉。特别是杖身上面到手柄之间那种凹凸不平的感觉尤为明显。 陆严抬头见他们都是看着自己,就笑着道:“来着这么急,你们吃饭没?” 端木微怔了,不明白这时候怎么关心起吃饭的事情了,但是看见陆严笑着打量自己等人,赶紧回道:“回大人,还没有。” 陆严点点头,见薛老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想他可是能因为被端木微给吓到了,笑着对他点点头道:“那你们应该都还没吃饭,今天绩兄长大喜的rì子,端木微先去让府上的下人准备些吃食,本官与荀大人晚上也都还没吃饭。你们等会就与本官作陪,吃些晚宴吧。” 到了这时候端木微已经知道陆严不准备再说这些事情,至于薛老头那就看陆大人怎么处置了,自己已经没必要继续掺和。 荀彧见端木微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就咳了两声,道:“小端木,赶紧去看看,让下人们赶紧准备准备,要不然饿着可怎么办。” 端木微赶紧收摄心神,应道:“喏,卑职先告退。”拱手低头退了三步然后转身出去。 等他离开,陆严满是和善的对薛老汉道:“不用这么拘束,端木微只是年少气盛,xìng子有些莽撞,你可别受了惊吓就变得畏畏缩缩的,等会还要敬你几杯聊表谢意。” 薛老汉赶紧拱手作揖,连称“不敢,不敢,多谢大人厚爱。”只是听了陆严的话之后神sè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惶急。 旁边荀彧咳得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眼神凌厉的盯着陆严。他倒是不管这铁匠与端木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生气陆严都成了这么一副模样,还想着喝酒,真是··· 陆严赶紧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赔笑表情,荀彧见他这样也不好太作样子,毕竟这里还有外人,要不然自己直接变身成夫子对他淳淳教诲,直到他心服口服。 唉!只有等会儿把住不让他喝。荀彧心里这样想着··· 他们在这里闲谈等着宴席上来。只是··· 天sè已经变得有些暗淡,这个月末依旧有些冷,盖绩步伐有些懒散的走向新房,想想自己还真是,昨天害的陆严饮酒过度,今天一天都么见到他人,听下人说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刚才还在院子里散步。 幸亏父亲因为顾全大局没有责罚自己,要不然今天自己可真的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廊下挂着的灯笼已经全部点亮,盖绩推开房门进到屋里,让原本打算侍候的丫鬟都出去,盖绩突然觉得有些寂寞,犹如鸡肋,索然无味。 自己的新婚妻子冯氏在榻上端坐着,脸上并没有新婚的喜悦,看见盖绩进来眼中带着jǐng惕,好像jǐng觉的动物一般。 诧异地看着她,盖绩心里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夫妻洞房之夜就算生疏也不至于带着jǐng惕啊,像防什么似得。 刚想上前就见冯氏道:“你莫要过来。” 盖绩有些失笑,心想这是什么事?晚上洞房还莫要过去,摇着头准备上前,却见冯氏声音有些凄厉:“你莫要过来,妾身自知您身份贵重,兼之孔武有力,妾身不能伤害,但您再向前那妾身就自尽在您面前。” 盖绩背上猛然出了冷汗,现在才觉得自己刚才高兴的早了,皱着眉头看着张氏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指着自己的胸口。女儿家做女红的东西还真是让人胆寒啊,“为何这样?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也是亲口应允;现如今已经礼成,你还有什么旁的心思不成?” 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盖绩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这大喜的rì子新娘却做出这样的事,见她虽然言语凄厉,但是神sè之间却是带着讽意,好似有些鄙夷。盖绩心里有些怒意,这与羞辱自己有何区别,真恨自己当初怎么会听从父亲的话。 ··· 第一百零九章 迷茫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09 秦虎和端木微两人虽然都能够坐在席间,但是因为恪守侍卫的本分,是以两人多有拘谨,幸亏以前在军营中经常见陆严与将士一起用餐,不然现在还真不好坐着。 薛老汉更是有些惶恐,虽然刚开始陆严说的比较轻巧,但是现在看来这吃酒席也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比如自己一身乱糟糟的,与陆大人他们比起来自己就像该被拖出去的人。 看着他们别扭的样子,陆严暗叹一声,心想幸亏自己现在十分不想喝酒,要不然见他们这样子喝得也不会舒服。不过而文若先生还真狡猾,让下人给我倒水,他自己喝酒喝得倒是十分欢畅。 举起酒樽与他们共饮一杯,陆严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的。这外面守护的军士都是干什么吃的,陆严冲着下首的秦虎微摆了一下头向他示意门口。 他是喝的酒,刚放下酒樽,抬头看见陆严向自己暗示。转头看着外面门口处,不时有人探头探脑的,秦虎侧头看了一下旁人都没注意自己,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闪身出去。 没一会功夫就回来,躬身走到陆严旁边,低声道:“大人,外面张管事求见,说是绩公子在院子里酗酒,请您过去劝一下。” 虽然知道陆严现在就是孱弱的身躯,但是张管事前来求见毕竟是为了盖绩公子,自己要是隐瞒不说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到时候少不得受到责罚。至于荀彧怎么想那现在就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陆严讶异的看了看秦虎,见他并不是说笑,知道这肯定有什么隐情,好好的洞房不去,在院子里喝酒这不是闲着没事找事? 不过想了想也没有询问秦虎,更没把张管事叫进来询问。陆严看了看下面席位上的几人都有些心神不定,举止拘谨,心知再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于是道:“今天就到此吧,薛铁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等明儿个本官派人将酬金送过去。” 薛老汉见这一顿宴席总算过去,自己一直都是食不知味,此刻赶紧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为大人做事是老小儿的荣幸,岂能要什么酬金,大人有什么吩咐小老儿定会全力以赴。” 陆严听了笑笑:“你为本官做事怎么也不能当你白做,总要有酬金不至于让你白忙活。rì后本官也不会觉得亏欠人。这么晚了要不要人送你?” 薛老汉听了赶紧拱手慌忙道:“多谢大人关爱,小老儿没醉、没醉,自己能走回去。”他现在可是怕了,来的时候跟端木微一块,虽然并没有在言语举止上折磨自己,但是一路上不吭不响的,更让自己心惊胆战,虽然没了误会但是现在怎么敢再跟他们在一块呆着。 荀彧刚才可是劝酒来着,此刻听到他的话笑道:“越是说没醉就越是喝得醉了,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免得半道上昏睡过去。” 陆严见他有些惊惧的望着端木微,心想他可能是害怕与自己这些手下一块,毕竟自己只是三言两语将他们劝和,实际上他们心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邪火。陆严吩咐还在身边的秦虎道:“去代本官送送薛老铁匠,让张管事安排马车送他回去。我这就去看绩兄长。” 他的声音并不大,除了有些近的荀彧还能听见一些,端木微和薛老汉都没听清楚。秦虎接了命令,就请薛老汉离开。 ··· 陆严对荀彧道:“方才张管事过来说我那绩兄长不知道为什么在院子里喝酒,也不去圆房,这不让严去劝劝。文若可要一起去?” 端木微原本也想离开却见陆严与荀彧说话的时候还冲着自己招招手,于是赶紧跑上前,躬身听候命令。 荀彧皱着眉头看了看陆严,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想想再要是没人看着他,指不定会怎么样,于是道:“卑职还是跟着大人,有什么事情还能帮衬着,不能让大人自己忧愁我们这些下属却安逸享受不是。” 陆严笑笑,从荀彧的神情中就看出他不想让自己出去走动,只是不想让自己劳累还是别的什么,就不知道了。朗声道:“那咱们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转头对端木微说道:“扶我一把,今天身体不舒服。” 端木微赶紧扶着陆严起来,他倒是不敢多问,毕竟今天回来见到陆严的时候看他的起sè都不是多好,刚才在外面也被人提醒过,自然不会犯这种多嘴的错误。 只是荀彧听见他说的话不置可否,站起身来跟着一同出去。并没有同那些多嘴的人一般自作聪明地揭陆严的短。 刚到外面陆严就看见张管事焦躁的在走廊下踱步,见到陆严他们出来就赶紧跑上来:“严公子,您吃饱了?要不要在上点酒菜?” 后面的荀彧听见酒这个字猛然咳了两声,提醒他们。不过想想这张管事不愧是混到管事得人jīng,在府上除了盖绩一家几人他可是权利最大的,现如今说话待客也是让人很满意,即使再焦急也不催着解决自家问题而是先问陆严吃好没。 陆严嘿嘿笑着,对于在盖府自己的待遇可算是好的没话说,听张管事询问就道:“不用这么麻烦,本来吃一点就饱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绩兄长,要不然本公子再耽搁一会你不是要把胡子都愁得给拔光了。” 张管事听他打趣,原本心里还有些焦急,此刻立即平复下来。情绪越是不好越是容易犯错,这么莽撞怎么能做好事情。对陆严恭敬道:“有严公子出马,那天大的事都算不上什么了,小的一点都不愁。” 陆严见他侧身在前面引路,就奇怪道:“刚才不是让秦虎找你安排马车送学铁匠回去吗?你没去办?” 张管事听他问,赶紧回头尴尬地笑着回道:“公子莫怪,小的关心我家绩公子,就在这等您;所以只是让附上的下人去安排,没有亲自前去。” 陆严点点头,自己身上还有些乏力,没办法走得太快,就没话找话,随意与身边的荀彧说了几句。 然又听到荀彧问张管事:“绩公子喝闷酒京兆大人知道吗?有没有人去汇报?” 张管事却是苦笑着道:“这事关系难说,府上的人怎么可以让他们知晓,我家大人xìng子太烈,知道了说不定会怎么做,所以小的请严公子去劝劝,还没敢通秉大人,公子那边也只是让人守着,不敢让人随意进出。” 陆严和荀彧听了只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沉寂下去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几步路而已,隔了几道墙,到了东厢房外的小院落,陆严就看见盖绩低着头一个人在外面抱了一个酒坛,连下酒的菜也没有。厢房里面并没有点灯,显得黑洞洞的,廊下灯笼照着的房门也是紧闭。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脚步声,盖绩抬起头看见张管事一脸尴尬的看看自己又回头看看陆严,知道这应该是他把人领过来的。 心里有些微怒,想要呵斥却见到陆严被人搀扶着走过来,虽然是晚上,但是依旧能够看见陆严有些稚嫩的脸上充满了疲惫。想想昨天灌了他这么多酒,盖绩心里顿时火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尴尬。 陆严见盖绩神sè晦暗,低头不语躲避自己的眼光,于是对端木微挥挥手道:“守着,别让人乱闯。” 端木微领命转身走到院门外站着,荀彧则是坐在陆严左侧,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话题,若不是因为要看着陆严,他还真不会愿意前来,毕竟这是家事事关个人隐秘,很容易遭人反感。 陆严皱着眉头问盖绩道:“兄长,要知道洞房花烛可是天下男子十分向往的,怎么还有心思喝酒?” 盖绩只是默然不语,端着小碗,倒上酒继续往嘴里灌。 看的陆严是大为不满,刚想说话就被荀彧咳嗽的声音打断,有些不满的看了看荀彧,见他无奈的样子,陆严只能生闷气,这时候还能调头说他不成,这还有一个人装傻充愣喝闷酒呢。自己一人怎么有功夫照顾得来。 咦!不是还有荀彧吗?陆严扭头瞪着荀彧对他暗中指了指盖绩,让他帮自己想办法。哪知道荀彧也是干脆装傻,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对陆严的暗示视而不见。 有些恼怒的陆严没有说什么,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盖绩依旧像跟木头一样往嘴里灌,有些气急的陆严劈手夺过他怀里的酒坛,猛灌了一口。 这可把荀彧给吓坏了,也顾不得装傻,赶紧上来夺,自己就是来看着不让他喝酒,免得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不赶紧阻止还做什么。 盖绩发愣的看着陆严,喃喃道:“严弟,你这是干什么?兄长连喝酒你也要拦着,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吐了一口恶气,陆严随手将酒坛送给荀彧,也不去争抢,反正自己就不打算喝酒,昨天还喝得浑身难受没缓过气力,闻一口都快吐了,要不是恼急了怎么会夺过来往肚里灌。 恨恨道:“兄长,你到底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喝一夜酒?真想让小弟舍命陪君子?” 盖绩茫然的看着他:“我也不想,但是我真觉得活在这世上没什么追求,cāo劳许久为谁辛苦为谁忙来着?” ··· 第一百一十章 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0 陆严和荀彧两人诧异地看着盖绩,不知道他怎么说出这样的感叹,为谁辛苦为谁忙? 荀彧怀抱着酒坛,皱着眉说道:“绩公子怎么说出这样的人生感叹?要知道荀某可是比你年长四五岁,尚且知晓为国效力、死而后已,绩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可以这么蹉跎岁月,虚耗光yīn?” 陆严也是说道:“兄长这大囍的rì子不赶紧去歇息?要知道良宵苦短,以后就没这样的心情了。”他不知道盖绩为什么坐在这里喝闷酒,但是他不想进屋里这是很明显的事情,现在又不能太过明显的询问,免得惹他生厌,只能旁敲侧击。 不知道是因为盖绩想回答还是不满陆严这稚嫩少年在自己面前装老成,盖绩哼哼两声,睨视着他道:“小孩子家家的回去睡觉去,哪有这么多jīng力说话,昨天没喝好是怎么的?” 荀彧皱着眉头看着他,心想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能这么无礼,毕竟你是主人,哪有这么说话的?还没等开口就听陆严道:“可不是,小弟想想这酒还真是不错,解愁祛病,只是后劲大了些,若是兄长有什么烦心事咱们不妨改个地方好好畅饮几杯,解解忧愁。” 说是这样说,但是陆严并没有真的打算喝酒,只是想把他给灌个半醉,套话而已,对荀彧使了眼sè,让他不要说话。就扭头真挚地看着盖绩。 想想昨天一醉方休,盖绩再想想今天碰到的这事,心想真是晦气。咬着牙对陆严道:“既然严弟愿陪兄长饮几杯,那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做些菜下酒。只是严弟今天莫要喝了,不然明天严弟真的有个好歹,为兄真就是百死莫赎。”转头看了一眼荀彧,见他抱着酒坛,就道:“荀大人咱们一醉方休如何?前段时间可是很少能在一起宴饮啊。” 看他是酒兴大发,而且陆严也是有意让他喝酒,荀彧也无法推辞,总不能让陆严顶上去喝酒不是,于是应允道:“当然可以,只是男儿不可说不行,等会莫要推辞不喝。” 盖绩笑着朗声道:“怎会!定要喝个痛快才可放尔等去睡觉。” 见他如此应允,陆严他们倒是高兴,吩咐让人准备些酒菜,三人就道西院坐下。 等到酒过三巡,陆严见盖绩的神sè已经飘飘然,心知这时候有什么话赶紧问,要不然真的再喝下去说不定直接就躺倒昏睡去了。 荀彧也是频频劝酒,自己暗地里能不喝就不喝,是以现在还算好些,没什么大碍。不过都是在宴席开始前喝过酒的,也都差不多,自己现在头晕目眩,那盖绩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对陆严示意。 陆严笑着对他点点头,让他安心,扭头举着酒樽对盖绩道:“来,兄长,再干完一杯,你就早些回去休息,毕竟良宵苦短不是。”说完还配合的笑了几声。 不知是酒壮熊人胆还是人喝多了话也就多了,盖绩听完陆严的话,放下酒樽,拍着案几,长吁短叹道:“良宵苦短,嘿,良宵苦短,为兄只恨生的不对,此生真是无有痛快,憋屈的过而已。”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恨意,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看着就难受。 荀彧也是压抑着一阵阵的酒意,听到盖绩的话失笑道:“绩公子怎会这样想?父母生养之恩我等都是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京兆大人也只是颇为严厉,实则对你爱护有加,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怨气?” 盖绩扯着嘴角,脸上有些狰狞,却又带着一些凄凉,道:“那是荀大人只知我父的好,却不知我父对教养之事是如何。” 不等陆严和荀彧问下去,盖绩就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接着道:“众所周知,我父为人忠正严明,做事更是讲究礼义法,从不肯有半分违逆忠仁之事。” 荀彧虽然喝得多了,但是对于盖绩说的这些都是大感赞同,虽然对于陆严醉酒这件事一直不满,但是并不影响盖勋的个人人格魅力。 盖绩打了个酒嗝,缓口气又道:“不是绩自夸,若说我父为人是真的没什么劣处,但是为人父却是有些不称职。” 陆严和荀彧这时候都是有些不明白怎么碍着盖勋什么事了,而且背后非议人长短终究不是君子所为,况且盖绩现在是在说他自己的父亲,若有人听见恐怕直接会说他不孝。 还没等陆严他们阻止,盖绩就接着说道:“我与父亲很少说话,平常也都是听他教诲,不会反驳争辩;这也有他经常忙着处理公务甚少与我说话的原因。现如今更是因为没有什么话说,平常也只是说些家里小事,并没有推心置腹的交谈过。父亲与我除了血脉同外人没太多区别。” 这话在他说来有些违逆孝道,但是想想这说的也是实话,毕竟与父亲长时间这样,真的没有太多的话说,现在在一块也是有话说没话就沉默。 缓口气,像是在思考,盖绩语气有些茫然:“父亲一直想让我埋头苦学治世之道,但是我向来不喜这些,唯独对木匠手艺有些情有独钟,前段时间因为些许小事惹怒父亲,使他不再对我抱什么希望。现在才会打算给我娶亲好将我分出去。” 陆严听了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情叔父盖勋也是说过,但是并没有什么对这儿子失望的言语,只是说让他赶紧成家让他收收xìng子,自己好减轻些负累,不再这么管教他太多。 荀彧依旧保持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听他说完就立刻接着问道:“即使如此那也不妨碍你今天入洞房不是?何况想这么多只是让自己烦扰而已。绩贤弟还是赶紧回去享受人生吧!”说着打了个哈欠。 陆严见盖绩听到他的劝告之后面带苦sè,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毕竟要真是这么简单恐怕盖绩早就回去了,于是问盖绩道:“兄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与小弟说说,毕竟有什么事情咱们也可以帮着你想想不是。” 盖绩听了感激的笑笑,只是脸上的落寞神sè很明显,对于陆严他是十分亲近,不yù瞒他,何况现在喝了些酒,自然话多:“严弟莫要笑话愚兄。”又对荀彧道:“某也只是俗人而已,到了这里之后经常为了逃避父亲的苛责而厮混在那些木艺匠人之间;时间稍微长了对于那些匠人也都熟悉,只是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学徒而已,经常与那些匠人在一块忙碌、说笑。” 陆严点点头,现在自己也是与这没有血脉相连的盖绩如同一家人,与盖绩说的差不多,只是互相知道根底而已。只是说这些有什么关系? 盖绩不知道是有些乏了还是怎么了,身子摇摇晃晃的似要倒下去,半响又挺直了身躯,抱起酒坛灌了一口,看的荀彧直咂舌,不敢继续痛饮。 陆严见他这样刚想劝他回去睡觉得了,却听他继续道:“我拜师的匠人公输奂据说是鲁班子孙,手艺更是家传下来的,本来我就喜欢学这些手艺,于是就去拜他这名头顶响的,他倒是不急不躁的,拜师礼什么的一样都不少,过程全部走完才收下我做徒弟。” “后来不知道是天分还是因为我学的专心,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学得差不多,当然还没有学的很jīng通。这时候师傅对我已经很器重,很多绝活手艺也是慢慢的教我,当然我也是慢慢转变成他的关门弟子,而且我也开始经常去他家里,他一直没有问过我到底是什么出身,但是那时候我一直感觉他对我的关爱不亚于父亲。” “有一天,我去拜访师傅的时候在他家中见到师傅的女儿,顿时惊为天人。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身上好像有种感觉深深地吸引着我。从那之后我的心思已经不再集中在学习手艺上面,经常走神,导致东西损毁。师傅见了经常叹气,虽然没有苛责,但是眼中的失望也是一次比一次多。” 陆严怔怔地看着盖绩,虽然他说的只是寥寥数语,但是仔细想想那种感觉不就是自己见到秀儿时候的感觉吗? 盖绩继续说道:“后来实在不行,师傅都有把我逐出师门的打算,我才慌了神,恳求师傅莫要将我赶出去;再往后我一边专心跟着师傅学习,一边旁敲侧击打听师傅女儿的消息,只是除了知道她叫公输月,别的倒是什么也没打探到,反而被师傅察觉,不过他也没为难我,只是对我说,要是我一直这样专心学艺,他倒是可以考虑将月儿许配给我。我听了自然是十分高兴···只是后来父亲发现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荒废学业,从未学习读书。就让人去跟着我,起初我根本没注意,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天天一早出去,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跟着我,是以很顺理成章的就被父亲发现了。” 陆严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走夜路很容易“遇见鬼”,这事只能说是盖绩自己不小心大意了而已。 荀彧则是瞪着迷茫的双眼看着盖绩,心里想着听到盖勋他们说的新娘一直称呼冯氏,并不是公输氏,这事情还真的让人觉得头疼。醉酒的荀彧迷迷糊糊的伏案昏睡过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赶出来的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1 着人将荀彧搀扶回去休息,陆严就正襟危坐在盖绩对面,继续倾听他述说自己的心事。 陆严问正在喝醒酒汤的盖绩:“叔父可是责罚你了?严可是听别人说叔父脾气暴烈,怕是兄长吃了很多苦头吧?” 盖绩听了并没有露出悲戚的神sè,只是疑惑地看着陆严,问道:“严弟可曾见过我父责骂下人?要知道我父只是xìng格刚硬倔强,脾气烈些,要说打骂之事我从小都没见过。只是有些时候我宁愿父亲责骂也不愿父亲不顾我的想法而替我拿主意。” 见盖绩缄口不言,只是默默地饮着刚送上来的醒酒汤,陆严打着哈欠看看外面黑咕隆咚的天sè,即使烛火也只能照亮门口一小片的地方。“兄长是回去还是在这里歇会?” 盖绩好似根本没听见,低声道:“严弟想知道父亲是怎么做的吗?” 陆严想了想觉得这好像自己还真的想知道,不过自己是为了陪绩兄长而已,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陆严心里这样暗自辩解,坚定的对盖绩点点头。 盖绩嘿嘿笑了两声,只是其中的苦涩却不是陆严这个旁人能够理解的,“我被父亲禁足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是因为为兄荒废学业,而是因为我对父亲说我要娶公输师傅的女儿公输月为妻,只是当初是我想的太好了,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情。” 当时··· 盖勋对盖绩道:“和氏璧若不经琢磨岂会成为传世珍宝?人若不学岂能明理知义?为父以前多是忙于政事,未曾悉心管教于你,已经是内心不安。现如今你不肯反思自己行为,更是说出这种荒谬混账话来,要气死老夫耶?今rì起你莫要出去了,好好在家呆着反省反省吧!” 然后府上被盖勋下过死令,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谁也不能放他出去,就连妻子文夫人说话也不行。 当然这要是一直这样恐怕盖绩现在也不会这样。盖勋那时候也是正在气头上,后来文夫人疼爱儿子,不愿让他这样继续下去,便私下里劝慰盖勋道:“绩儿年纪已经不小,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现如今卿即使再严加苛责也是无甚意义,不妨允他成亲,让他收收xìng子,您也少cāo些心。” 文夫人是疼儿子,劝盖勋答应盖绩娶亲的事情,毕竟孩子从小都是由她管教、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丈夫经常顾不上家事,对儿子谈不上与自己一样亲,现在看到儿子整天愁眉苦脸的自己心里不好受不是。 盖勋听了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毕竟自己现在想管一些,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将自己的关爱表达出来,而且世上一直都是“严父”,没听说有父亲和蔼可亲的,不然做父亲的怎么会有威严? 不过想想觉得夫人说的也是有些道理,毕竟现在已经这样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业上面,就算再逼他去学也不成了,总不能逼出祸来。现在很多百姓不就是受到逼迫而聚众闹事,自己也该引以为戒,不能犯这样的错。 但是总不能做父亲的听了儿子的一些话就随意做决定,这太过宠溺容易养成骄奢yín逸,还需要仔细探查清楚,若是真的是良家子也不妨答应,缓和父子之间的一些矛盾,毕竟自己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全指望着他,可不能大意了。 其实盖勋自己想的也不错,自己的儿子想要娶亲,若是良家子那就成全他,就算不能真的彻底改变自己两人现在这种状态也会改善很多。 只是谁家没有个一男半女,就算真的没有那自家亲戚总该有吧?长安之地虽然经过盖勋的整治,现在官员已经变得比较廉明,但是能和京兆尹这种大官攀上关系,怎么着也不会有坏处不是,而且他盖勋是正直,但是亲戚间只要不过分,托他办些小事总不能也不答应吧? 总之盖勋想要为儿子娶亲的事情传出去,即使没有使得长安城震上三震,那也是让很多人心里活络开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和自作聪明的心理,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也是喜欢说出来显得自己比别人聪明、消息灵通、或者“高一等”。 盖勋派人去探查公输家的事情被下官私下说了出去,就有人暗中诋毁,虽然并未直指其非是官宦子弟,世家名门,但是说其粗鄙,不懂礼仪,怎会是良配的确实很多。 一人传虚万人传实,若是只有一两个还好,但是架不住手下那些官员有意无意的说,盖勋身为朝廷大官,有自己的威严,加上平常事务繁忙当然不会真的亲自跑去看看,大多是手下忙着收集信息,因此一直都是将信将疑。 直到盖绩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些消息,认为父亲委托媒人在那些官宦世家的女子为自己办理和婚事,于是就言语顶撞了父亲盖勋,惹得他火上心头,直接询问那些官员,有没有尚未婚配的女儿,自家公子该是娶亲了。 这盛怒之下说的话还真像勾引鲨鱼的血腥味,心情平复下来的盖勋刚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就发现手下官员很多都开始忙碌着为自己cāo劳儿子的婚事。 到了那时他又怎么说自己一时冲动?何况这些下官盛情如斯,自己也不是别人攀龙附凤中的龙凤,怎么可以捏三捡四的回绝他们如同媒人一样低三下四的从中斡旋。 于是顶撞了父亲的盖绩倒霉了,由于不是举族迁来,所以盖家就是父亲盖勋一言定论所有诸事。盖勋直接在那些世家女之间甄选挑了一名觉得算是上等的做他妻室。也不再管要不要缓和自己的态度与儿子和好关系。 听到这里陆严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想想如果自己喜欢秀儿,但是有人逼着自己娶别的人,恐怕自己就不是愁闷了,说不得要闹翻天。 很同情的看了看盖绩:“兄长,唉!情之一物实在是无法琢磨,不过你若是因为这件事不去圆房而逃避,恐怕对新婚的妻子亦是不公吧?”事已至此陆严也不能说别的,只能这样劝导。 哪知盖绩只是神sè平静的看着陆严,淡淡道:“其实我已经让步了,今天我是被赶出来的,不是自己出来的。” 陆严瞪大了双眼,非常吃惊的看着盖绩,转而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小弟没听错?兄长你是···?” 盖绩点点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陆严失声问道:“不可能吧?怎么说这也是看你的意思不是?” 盖绩道:“严弟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后来我无奈只得听从父亲的命令,与这女子成亲。但是愚兄也不是没有努力过,父亲为我定好之后,除了请媒人走完仪式,我也私下询问过,冯氏家中都十分同意,若不然愚兄早请父亲另选一家了,毕竟我也不想让步之后再因为什么事闹得劳心费力。” 盖绩也只是问了冯氏的父亲,毕竟这些事情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轮不到子女做主,要不然盖绩怎么会听从父亲。 冯家对于能够攀上盖勋这棵大树是十分同意,刚开始还因为盖勋初来此地的作为有些担忧,但是现在看来皇上很重用他,即使得罪了很多人却依旧能够安稳的呆在这里任职,皇上也是下诏表彰。 现如今很多人都有攀亲的打算,奈何盖勋为人太过正直,很少有人能够与其谈到一块,更别说相谈甚欢、托他办事,这回有了这么一个联姻的大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因为盖绩的询问就放弃?对盖绩的回答却是千肯万肯选得他这么一位贤婿。 见这样,盖绩也只好放弃任何打算,只在陆严来长安的头一天在家陪伴,宴饮,第二天又是出去当自己的学徒工,围着师傅公输奂做些事,只是连续这几天只见了两回面,还是没说上话就已经擦肩而过。 公输奂不知道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不在乎,对于盖绩依旧如同刚开始一样,该教的教,该训的训,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表情。 最后到了成亲的前一天晚上,心情不是很好拉着陆严想说说心里话,却又灌得双方大醉。 “其实今天早上我就应该察觉到的。”盖绩不明不白的说出这一句话,将陆严的心思全部吸引过来。 这时候不知道盖绩是真的想把自己心里的话全说出来还是因为醉酒话多,“今天早晨去迎亲的时候,她一直不肯出来,即使后来上轿也是她的父亲说了些话。闹腾了很久,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说了···” 陆严看着盖绩紧蹙的剑眉,点点头,毕竟谁说自己的伤心事都会难过,特别是讲述细节的地方。 “今天晚上宾客散去之后,愚兄就回东厢房,那时候已经没了别的心思,毕竟事已至此难道还能出尔反尔不成?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回去之后冯氏竟然以死相逼,根本不让我近前。” 陆严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件事确实十分异常,现在身心都已经投入盖绩所讲的事情里,睁着双眼示意他赶紧接着往下讲。 盖绩这时候也没有嫌弃陆严这种听“故事”的可恶样子,反而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道:“冯氏对我道‘妾心有所属,君若自重,请饶妾身。’然后我就出来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被逼出来的吧? 陆严诧异的看着他,脑子里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死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2 陆严虽然知道旁边没有什么人,但是依旧小声问道:“兄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盖绩惆怅的轻拍着案几,道:“冯氏早已有了心上人,现如今嫁给了我却依旧想着那个人,更是不愿与我圆房,抑或是想着能有与他重逢的时候吧?” 陆严见他眼中不仅是落寞,还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心里有些不舒服,问道:“那不管怎么样都是有辱兄长名声,这件事怎么可以这样放任自流?” 盖绩只是淡淡的笑着,“孽缘而已,我父逼着我成亲,却选了这样的人家,冯氏亦是被逼,她的父亲怕是贪图权、利,是以才让我们碰到一起。嘿!此次还真的是让人开了眼界!不过愚兄自打被逼着成亲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名声、名声!这东西只是人世间的累赘,我根本不在乎。” 陆严见他这样子,怕他是心气郁结,怒火攻心,赶紧上前与他同坐,小心照应着,嘴中说道:“虽然孔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但是这种事情实在不是可以容忍的。兄长已然放弃以前,打算安心生活,她这么做不仅对不起兄长,更是有违妇道礼法。” 这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添乱还是帮忙,说这些不是给盖绩心里添堵吗? 不过现在已是夜深,盖绩也是打着酒嗝,神情有些恍惚,不再那么清醒,对于陆严的话他已经听得不清楚。 陆严看他的样子,只能等他清醒了再作打算,招呼张管事令人收拾收拾,将盖绩安排到西厢,至于洞房,怕是真的不成了,自己总不能半夜敲门去吧?惊醒了盖勋夫妇,到时候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乱子。 ··· 第二天一早,荀彧就跑来寻陆严,问他昨夜到底怎么了,陆严想想这虽然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荀彧怎么都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人,于是便将事情系数说与他听。 荀彧要不是因为真的关系也不会这么早起来,昨夜实在喝得不少,眼里带着红丝听完陆严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也是大皱眉头,这件事情真的是糊涂情债。 盖绩因为喜欢公输月而顶撞父亲,虽然后来让步同意成亲而放弃自己的情,但是没想到女方冯氏亦是被父亲逼迫,现如今更是想着别人,这说起来着实不守妇道,但要站在她的角度看,她自己亦是苦命人。 荀彧扶着额头,心里直感头疼,低声问道:“大人对于这事情有什么看法?不妨说与文若听听。” 陆严皱着眉头,这两天自己要头疼死,先是秀儿的一番话说得自己心里乱了,现在盖绩兄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要烦死人,还不能告知叔父叔母,免得他们会气出什么事情。 “这事情无论为何发生先不管,现如今我们只要知道冯氏是愿意与我兄长安心过rì子还是另有打算,我亦不喜欢逼迫别人,她若是愿意那是最好,毕竟事已至此,无论怎么说出了事都是要大损颜面,我绩兄长更是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毁了声誉,后半生都可能受到这件事情影响。至于她要是不愿意,反而心里有什么别的心思···” 即使陆严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荀彧见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什么打算,而且经过西征战场厮杀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要是他心里没什么感触,鬼都不会相信,但是现在的陆严平常依旧是那副样子,他的心思根本无法猜测,只能暗暗提防,不能让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们在这里聊着,盖绩满脸疲惫的经过,见到他们在这坐着,就过来寒暄,陆严请他坐下,盖绩却道:“今天应该早些与新婚妻子前去向父母敬茶,愚兄就先去了,这时候不能和严弟闲聊了。” 陆严见他气sè并不好,也没想着开口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毕竟现在说这些,恐怕与在他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分别,即使这是事实。于是对盖绩道:“那兄长先忙,小弟有些饥饿,等会儿小弟偷吃些东西再去向叔父叔母去问安。” 他说这话倒是惹得盖绩莞尔笑笑,毕竟他表现出有些顽劣的样子很让人觉得亲近。“文若先生你们先做,小弟先去。” 荀彧与陆严送他走后,就见陆严叹了一口气:“这种奇耻大辱的事情要是在我身上,我恐怕会恨不得直接诛其人,怎会忍气吞声?” 荀彧听了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这说来直接诛杀,就看陆严有这样的心思就知道他身上具有一些侠义气概,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更何况陆严身上具有莫大的权力,真要是诛杀个一两人,在这世上,恐怕还真的很容易就给轻描淡写的遮掩过去。 “大人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诛杀其人必有缘故,现如今冯氏只是不愿与其夫圆房,又没真个偷了汉子,就算你说的她不守妇道要杀了她,可是你有何证据?且朝廷自有法度管束,大人何须自己犯事?动辄轻以武力杀人者多是自命侠义或者刺客之流,而且无有证据,多是听闻相邻传闻,意气相争而已。大人如今是官,凡事都要考虑甚多,切不可逞匹夫之勇。”荀彧劝诫道。 陆严皱着眉头,心想:这些事情真要说起来只是因为盖绩为自己的兄长,而因为这些干系说起来与自己也算得上是有些牵扯,谁会愿意亲戚之间有人受到这种侮辱,即使还没发生,但是谁能保证它真的不会发生? 见到荀彧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自己,陆严笑着朗声道:“这些事情多是庸人自扰,咱们且看她到底是何心思,说不得她也后悔了想求兄长欢好呢?” 整个一天,盖府好像都有一种十分压抑的气氛,好像和天上yīn沉沉的乌云一般,透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申时,天边的光线已经变得有些模糊,陆严送荀彧回驻扎的营盘,毕竟他们两人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去,只不过陆严心里有些牵挂,加上因为朝廷还没有新的任命下来,所以他也不急着回去。 转身回去的时候,碰到了盖绩,脸上的神情好像显得很是愁闷,低着头的他听到陆严喊着:“兄长,这是去何处?” 抬头见到陆严素洁的打扮,身上系着一把剑,还有一个黄绸布包裹着的东西,应该是节杖吧,老是见他整天带着。 陆严见他傻愣着看自己,不知道身上有什么不对,低头看了看没什么,就又喊了两声,盖绩才回过神,低声道:“没什么,出来走走,闷得慌,这天也不下雨洗洗人间的污秽。” 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陆严没明白这是说什么呢,还没回应,就听他继续道:“严弟,你这几天不走,咱们再接着饮几杯,毕竟过几天你要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到呢。” 陆严皱了皱眉头,还喝,自己昨天要瘫了一整天,虽然好多了,但是也不能经常喝啊,这岂不是要把人给毁了?就劝道:“兄长,这酒虽然祛病解愁,但是也不能天天喝啊,哪有这么多病痛愁闷啊。” 盖绩苦笑着看了看他:“也是,严弟正直青chūn年少,不懂愁之味儿,愚兄唐突了,要不咱们一起共进晚宴,如何?”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像是拉着自己,但是陆严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好,心想难道冯氏还不愿意?真的打算这样下去?即使兄长以前并未真的想要和她成亲,但是从未做过什么有违伦理的事情,她冯氏现在这样真的很不厚道,在娘家不直接回绝,到了这里想要作威作福不成? 陆严心里想到这里有些怒火,真的很想去恶她一顿,但是想想这根本无济于事,还会辱了自己,这种人连与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再说早上荀彧还劝诫自己来着,看来自己要再收敛一些,不能将怒火随意发泄,毕竟以后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要关乎很多事情。 以前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再加上有父母照顾,陆严一直都是惹人亲近的少年郎,如今自己打拼根本没有什么亲人可以照顾,做什么都要考虑很多,以前和煦。现在孤家寡人的,总是带着一些执拗,特别是执意西行拦击贼寇。 不过眼前盖绩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己,陆严也不能拒绝,总不能让兄长觉得自己不愿和他一起,要是惹得本来“心死”的盖绩,再觉得生无可恋,做了什么傻事,那自己真的要悔恨一生。 赶紧点头答应,两人相伴去宴饮,陆严等盖绩先行进屋去坐下,对着仆人道:“找张管事过来,上饭菜的时候给你家公子上坛好酒。” “喏。”那仆人也不知道是去叫张管事还是去上饭菜,一溜小跑走了。 陆严回身去与盖绩说说话,不过对于他怎么会有心思来这里宴饮的事情只字未提,生怕戳到他的痛处。再说等会张管事过来,自己一样可以打探的很清楚。 不差这一会··· 第一百一十三章 墙角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3 幸亏仆人还算聪明,将水煮热了才用酒坛呈上来,没有将冰冷的井水直接整上来给陆严饮用,很轻松的就将盖绩给瞒了过去,陆严见他心不在焉,于是就使劲敬他喝酒。 亦是因为没有和盖绩坐在一块,所以他并不怕盖绩看出来,不过现在盖绩神sè晦暗,只顾着饮酒,根本不曾在意陆严竟然耍弄着小把戏。 正在疑惑叔父盖勋为什么没有让人来叫自己吃饭的时候,陆严就看见外面张管事躬身站立着,只是不停地伸头打探屋里的情景。 转头看盖绩发愣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案几上酒菜,这时候虽然没有喝太多,但是已经有了醉意,陆严起身对他道:“兄长,兄长?”见他还是这幅样子,只好吩咐旁边的仆人道:“好生侍候着,公子我先去方便方便。” 不等仆人行礼应命,陆严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毕竟这肯定不能直接问盖绩,还是问问张管事的好,他这个做管事的人知道的恐怕比旁的人都详细。 到了外面,陆严见只有两名虎贲军士照旧在这里守着,并也没有府上的下人、外人。张管事见他出来,后面没跟着人,就赶紧迎上来,道:“严公子,您出来了?公子怎么样?又喝多了?” 虽然这些话好像有逾越的嫌疑,但是他关心的神sè却不是作假。陆严也没计较什么,直接问道:“绩兄长在这里吃饭叔父知道不?到现在也没见叔父着人来叫我。” 张管事有些尴尬,拱手作揖带着些惶恐说道:“公子息怒,大人刚才派人来过,不过小的做主让他们回去说您出去了,府上的下人小的也没敢让他们过来打扰您。” 陆严摆摆手,这事情他倒是不怎么在乎,还是盖绩的事情让人烦扰,问道:“今儿怎么回事?绩兄长怎么的有到我这里来了?刚才在里面又喝上了,虽然公子我喜欢饮酒,但是从没有这天天不断的,铁打的人也禁不住酒泡。” 见陆严不怪自己,张管事应该比较高兴才是,但是现在竟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尴尬,原本有些皱纹的脸上更是如同深深地沟壑,低声道:“今个府上来了客人,不过并不是咱家的,是少夫人以前的闺友,跟冯府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大中午来的。早上公子和少夫人一同敬茶之后还在一块说些话来着,可是从她来了公子就一直郁郁不欢,这不出去闲逛一下午,到了傍晚就来找您了。” 陆严皱着眉头,这怎么还就杠上了?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沉声问道:“到底是来了什么客人?竟然这么大的架子?让新婚夫妇分房不成?” 虽然知道这陆严说的确实是对的,但是张管事却怎么也不敢直接点头承认,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快要瞒不住了,今天晚上过后大人和夫人肯定会察觉到,若是平常还能够用自己的权利给压下去、还能够瞒着。但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明目张胆进来的,特别是夫人,明天肯定会问起。 愁眉苦脸的张管事对陆严道:“回公子话,就是冯少夫人以前的闺房密友,而且好像来的时候显得趾高气昂的,那一股子气味也不像是一般的正经书香人家。别的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陆严看他都快把腰给弯的成平的了,有些不耐他这种作态,不死心问道:“一般人家不是成亲之后以前的闺房密友都不再联系,最多也只是接触双方都认识的人吗?” 张管事眼珠乱转,吭哧道:“小的・・・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脸上就渗出汗水来。 这时候陆严听到前面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想再问问生怕自己是误解了,不过现在看张管事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想将火气冲着他发出来。只知道隐瞒,岂不知这种事情看似疥癣之疾,实则如同毒瘤,有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害的全家遭殃。 “严弟,你怎么在这呢?”右侧门口传来盖绩的声音,陆严连忙回头看去,见他脸上带着酡红,好似正在酒兴头上,连忙道:“这不是看见张管事了,小弟就问他有没有好酒藏着。”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总不能说是在私下里讨论他吧?张管事赶紧笑作揖着道:“可不是嘛!不过这两天家里的酒全拿出来了,哪还有什么好酒了?公子您少喝点,注意身体才是。” 盖绩听了倒没什么疑心,只是招呼陆严:“严弟快来,愚兄正喝着痛快,抬头一看却找不到你人了,可莫要借着什么方便遁走才是。” 陆严笑着道:“怎么会,只不过小弟这两天身体真的不太舒服,恐怕没有兄长千杯不醉的海量,到时还要饶过小弟才好。” “好,好。咱们只是喝个痛快,怎么可能非要喝个不知云里雾里呢?”盖绩打了个酒嗝,虽然看起来已经醉了,但是依旧还要拉着陆严去继续喝酒。 陆严冲着张管事摆摆手道:“等会上些醒酒汤来,再备些热茶,免得口渴。”盖绩也是道:“去吧,赶紧准备去,我还要和严弟好好喝几杯。” ・・・ 今天依旧是盖绩大醉,陆严这会心里有事当然不会真的和他去拼酒,到了最后全是拿着醒酒汤应付的,谁让他喝得晕乎乎地,连东西都分不清楚了。 吩咐下人将盖绩扶到厢房歇息,陆严招呼旁边站立的张管事。张管事倒是知道的清楚,陆严肯定会找他,早早的就将手里的事情安排好过来候着。根本不敢想着逃避,毕竟现在事情已经变得棘手,陆严真要是再不管,这隐瞒之罪恐怕就要自己dú lì承担了。 “兄长和她们有没有说过什么?她们都在一起?”陆严盯着张管事问道。 “从她们在一块,公子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至于说的什么,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下人也都没近前,在外面候着。”张管事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道,“而且那女客人也是根本未曾离开,今夜就与冯氏在东厢房住下,有丫鬟侍候着。”这时候他也是生气,自家公子竟然被人逼迫都不能在新房安睡。 陆严眼里闪烁着jīng光:“客大欺主?嘿嘿,本公子也在东厢房住过,但是也没有这种不知所谓的使新人分房的混账心思,这种恶客真当该杀。走!”他只是不知道盖绩一直睡东厢房,后来知道了也是赶紧自行搬了出来。但是冯氏她们岂会不知?何况这新人之间怎么可以在刚刚新婚之后就让外人住进来、夫妻分房? 说完便率先走出去,张管事心里战战兢兢地,此时已经没了主意,现在真的是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陆严这,但是要杀人的话,这恐怕真的不行,还没等他跟到陆严身边,就被堵上,前面秦虎和端木微这两人先跟在陆严后面,至于张管事他们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若是有心自己会跟上来,何况自己这些个护卫离得远了,岂不是不能为大人压阵?那样也会显得气势不足,别人见了也不会感到心惊胆战。 不过陆严可没功夫管他们在后面怎么样,自己一路疾行,呼吸之间就到了东厢房这边。 府中晚上最多是有些下人和值守巡逻,而且还有些朝廷定制的少数正规士卒在朝廷大臣的家中值守,以防宵小前来侵扰。是以显得很安宁。 不过现在盖府可是有虎贲军士在这里,而且还有亲斩西凉贼首王国的骁将陆严,更是没什么人敢在这时候捣乱,不过在这时候敢在盖绩婚后捣乱的,不可谓胆子不大。 进了拱门,陆严看看房屋紧闭,只不过里面烛火却是点上了,昨天盖绩在院中喝闷酒的时候可是黑洞洞的啊。冷笑一声,陆严转念想了想,自己这时候闯过来没什么名义,何况主人盖绩也是喝得伶仃大醉,在西厢房自己的房间睡着了,到时候欺主辱嫂的一盆污水泼过来,自己就算有理也变得一身臊气说不清楚。 不过自己也没打算在这时候做什么,回头看看张管事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将他扯过来,低声吩咐道:“本公子乃是朝廷命官,有些事情不能做,你就代劳,前去听听,她们这些女子怎么可能没什么私房话?就算真的无有廉耻也会畏惧白昼人多口杂不会说出来,这晚上肯定会说出来,你去打探打探。” 张管事没想到自己跟过来竟然会被安排这样的差使,心里有些不大愿意,但是看看除了陆严和自己,就剩下虎贲军士,府上的下人因为自己顾忌,根本不敢将他们带上,生怕口风不紧泄露了出去败坏大人的名声。 而且现在这两名虎贲军士也不是好惹的,那眼神瞪着,即使张管事见惯了场面,但是面对这种厮杀过身上带着煞气的士卒依旧心惊胆战。 万般无奈,只好慢吞吞的上前,只不过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惹得陆严眼中怒火大盛。 也不好一直站在这里,倘若有巡逻的人走过,肯定会看见自己堵在东厢院门处,到时候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陆严领着秦虎回到了西厢,但是又不放心张管事,怕他懈怠,就让端木微留下盯着他,不过端木微这时候也是习惯了盯梢,陆严一走他就隐匿在旁边的yīn暗处,看张管事依旧小心翼翼的听墙角,心里赞道:“这人还算聪明,不然少不得要吃苦头。”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各有心思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4 陆严不着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何况今天晚上灌了一肚子水,虽然没有喝酒的后症,但是水喝多了也不好受。 等了快要一个时辰了,张管事和端木微才回去,这个时候晚上还有些冷,张管事鞠楼着身子,两只手不停的搓着,只是眼里面却是呆滞的目光,好像没了魂魄似得。端木微依旧是那副样子,也不觉得冷,像只骄傲的公鸡昂着头回来了。 陆严没空理他,对于他这样子是习以为常,基本上刚出来的时候虎贲军士都是这个德xìng。直接挥手让他赶到一边站着去,问张管事道:“怎么样?” 张管事这时候才发现在即已经回来了,刚才一路都是浑浑噩噩,现在见陆严神sè有些不耐,打了一个冷战,慌忙道:“大人妙算,那两人在晚上确实说些私密。” 陆严对他的奉承不感冒,毕竟很多人都有这样,夜话总是要说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让张管事去听墙角。问道:“关于绩兄长的都说了什么?”又见张管事眼珠转动,陆严道:“莫要想着诓我,毕竟这些事情她们要是不说才怪,你若敢隐瞒,往后有了什么事情,你莫要想着让本公子帮你。” 张管事也是人jīng,开始时不敢告诉大人和夫人,怕他们担忧想圆过去,现在则是事情越闹越不可开交,害怕责罚;自己公子又是借酒消愁,快要整rì不醒了。现在已经搭上陆严求他帮助,还不如索xìng说出来,何况自家大人、公子与其关系都是甚笃。 这些事情心里有了计较,张管事便将事情说来: 他到墙根蹲下,听了半天无关的事情,多是说些新奇的物件,等了好大一会才听见她们说入主题,只听那女客说道:“看来这不仅气派,东西还都是上等啊,寻常哪里见的,这么好的人家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况且那盖公子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可以说得上少有的。” 冯氏道:“你怎么这样说,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若不是我父逼着,我焉能嫁予他?到现在我一直拦着不与他圆房不都是为了那人。” 女客笑道:“你说你也是,早让你与那人说说让他来娶你,你嫁过去不就得了?现在可好,你都嫁人了,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冯氏道:“怎么会,他不过是去跟着师傅学艺,会回来的。” 女客道:“那可不见得,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比比皆是,你这么做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那盖公子着实不错,为人老实,肯定是良配,怎么偏生遇见你这折磨人的,恐怕要惹得他愁白了头哦,呵呵・・・” 冯氏:“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的?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来着,你要是想嫁给他你去,我不稀罕,再说,老实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踩得份?这种人到哪里都不行,只能够让人使唤的。不过也有一样好处・・・” 女客道:“哦?听你这么说还真的是一无是处,你来说说有什么好处?不妨告诉姐姐,让姐姐也知道。” 冯氏带着讥讽:“若不是因为看他老实,即使父亲逼着我也不会上了轿子。到了现在还不是被吃得死死的?连父母都不敢告诉,真是窝囊费。” 女客道:“那还真是,看来你倒是对这些懂得挺多的,真不知道在哪学的,还有什么?都教教姐姐,以后也不会吃了亏去。对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冯氏道:“都是随机应变的,现在这样保全了妹妹我,以后就算那人回来也好说些,总不至于・・・” 女客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是借着老实头好保全身子给你那良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不过那这盖公子怎么办?” 冯氏:“我管他作甚,反正这又不是我情愿嫁给他的。” 女客:“这毕竟是有亏与他,总要想些办法还的,要不然以后别说情面,恐怕直接成仇了不是?” 冯氏:“还,还。拿什么还?他若不要脸面,自去吵闹,我怕他作甚,只要身子不失与他以后怎么都好说。” 女客还想有些语塞,低声道:“你家不是收了彩礼?总要还的,要不然人家人财两空,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冯氏道:“吃下去的怎么可以吐出来?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就行,管这些虚的做什么?他家是官,我家关系也不小,况且我家在那里,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让我顶着?随意推脱,只要我借口出去,不再回来,找不到我他们有什么话说?唉!你怎么老帮着别人说话,到底是向着谁呢?” 女客:“好、好、好,既然你想着周全那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咱们是好姐妹,我当然是先想着你的,怎么可能会向着别人。” ・・・ 说完这些话,张管事颜面都是扭曲,带着滔天的怒火。当时要不是有端木微在,恐怕他直接就闯进去了。被端木微拉扯回来,推到陆严跟前。 陆严听了脸上竟然没有了什么表情,他现在涵养倒是够深的,练出来了,平常都快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有失君子德行,但是现在这世道,还真的挺流行。 对张管事只是点点头,道:“我已知晓,明天找个机会告诉绩兄长,只不过你先准备些东西,顺便找名医士,免得到时候兄长怒火攻心,出了什么事端。” 张管事见他说得这么严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做下去,抬头见陆严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不可抗拒的威严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答应:“喏!” 陆严点点头道:“也不用太过担忧,毕竟做这么多只是以防万一,你先对那医士说醉酒就行了,请他过来看看,别的话什么都不可以说,府上也都下禁令,不管知道不知道,若是有谁敢胡言乱语,走漏半点口风,直接杖杀,本官也是朝廷命官呢,即使叔父说起来某也管得到。” 身上洋溢着绝对的自信。不过话里面的漏洞倒不是张管事能猜到的了,能管到跟能管住还是有区别的。不过都官从事的职责就是举荐忠良,这举荐盖勋也算得上吧? ・・・ 或许是因为是喝水喝多了,又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一夜都没睡好,只在天快亮的时候半睡半醒地休息了一会。 看来熬夜还真的影响人啊,等到陆严出来外面太阳已经照到了廊下,大约是辰时,看着外面的护卫,已经换了人,平常秦虎也不会站哨,除非是陆严有什么事,要不然指挥手下虎贲军士就可以了。 这问过之后才知道盖绩已经起来了,也没出去,因为他住的是主卧,陆严只在偏房睡下,转了一圈见陆严还没起来,也不好去打扰喊门就又回屋去了。 陆严差人去将张管事叫过来,顺便上些吃的,就赶紧梳洗一番,前去见盖绩,有些事情总要他知道的好,要不然自己做得太多,戳中了他的底线,亦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见到盖绩,看他的神sè并没有什么太多心情显露出来,不过人有些憔悴,也是昨夜喝酒喝得,陆严也明白,只是到了这时候反倒有点踌躇,不知道自己真要是说了,盖绩会是什么反应,要是按自己想的那还好,要是恼羞成怒,恐怕・・・ 盖绩原本是坐着想这几天的事情,有些发呆,等到陆严过来就被惊醒,有些尴尬的笑笑,招呼他同坐,然后道:“严弟可是昨夜喝多了?都怪愚兄,知道你不能喝酒的,唉!” 见他一幅愁闷的样子,陆严赶紧回道:“无妨,小弟恐怕过几天就要走了,毕竟还要回去复命,不可能长时间多呆,趁着机会才多与兄长豪饮几杯。要不然等下次见面恐怕要有些时rì了。” “是啊。毕竟你还有差事在身,不想愚兄这般清闲,呵呵!”盖绩哂笑道。 两人还没说几句,就有下人过来问道:“公子,张管事说都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先吃饭?” 盖绩听了只当是饭菜好了,就要起来拉着陆严去吃饭,陆严听了却是心想张管事应该是将自己说的准备好了,看来他到是挺用心的。 陆严挥手让下人先离开,对着盖绩道:“兄长,不着急吃饭,有些事情小弟想与你商量。” 盖绩愣了一下,看看陆严,笑道:“这么巧?本来愚兄还有些事想请你帮忙的,没想到你也有事要和我商量呢。呵呵。” 陆严也有些讶异,确实挺巧的,还没等说话询问,盖绩却是先道:“咱们兄弟不讲这么多,走,先去吃饭,要不然饿着怎么办,到时候你要说愚兄逼着你让你先答应才可以吃饭,那愚兄岂不是要被父亲责罚来着?” 陆严反而不着急说了,因为看盖绩的样子明显是有什么事想让自己帮忙,想想前天他说自己已经“心死”,但是这时候竟然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帮忙,这肯定是有了心思。自己不妨先跟着他听他怎么说。 于是赶紧站起来,笑着道:“那可要真的先去吃饭了,要不然到时候兄长真的逼着我先答应才可以吃饭,那可真的要吃苦头了。何况严答应了肯定会去做,这还是先吃饱饭不被逼迫来得好。” “甚好,走!先去吃饭。”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叙说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5 等到饭菜上好。陆严笑着问道:“那小弟先吃了?兄长有什么事还是先等会说吧?” 盖绩摇摇头:“无妨,反正这件事无论怎么样,都要有你帮忙才行,你先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愚兄不着急。” 陆严反而有些犹豫,这盖绩究竟是想让自己干什么来着?话不说明白自己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不过转念想想等会应该是盖绩有事,自己怎么开始瞎想起来了? 于是安心吃饭,不过急匆匆的样子跟平常比起来总显得有些慌张。盖绩只是浅尝辄止,一直都没有吃饭的样子,昨夜不仅喝得多,还想得多,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一早起来就先看看陆严在哪。 等吃完收拾干净,陆严先站起来对盖绩作揖行了一礼。他算是想好了,这件事情总算是关系到盖绩的隐秘,自己却先比他知道了,即使现在告诉他也难保他会有什么反应,还是先道歉再讲,给他提个醒。 盖绩见他吃完,还没等开口说话,他就这样行礼,心里大感疑惑,忙不迭地站起来赶紧上前扶着,道:“严弟,这是干什么?为兄有事求你帮忙,你这是作何?莫不是不愿帮为兄?为了什么?” 陆严见他扶着,自己这道歉总是有了,便相互扶着,道:“有件事情小弟不吐不快,但是这件事情却是兄长**,不该小弟知道;然而现在若是保全自己而让兄长蒙于鼓中,小弟更是心神惶恐,是以先向兄长赔罪,请兄长饶恕这个,要不然小弟宁愿不说。”当然宁愿不说这是为了引起盖绩的注意,要不然等以后他知道说不得更恼怒自己。 盖绩虽然不算年纪太大,但是对于行为处事还是很慎重的,听见陆严如此说他倒没有先客套说什么“兄弟之间无不言之语”。毕竟陆严说这话很可能真的关乎自己的**,要不然不会这么重视,生怕自己嫌怪他。 不过现在事关自己的**的问题,要么好要么坏,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在乎的,何况他要说的话肯定是实情,最多是有些他自己的看法,对于陆严倒是不用疑心会给欺骗自己。何况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的,若是不信怎么会找他。 于是点点头对陆严说道:“你我兄弟并非仅仅是说说,这段时间你也知道,愚兄虽然德行并不高尚,但是对你却真的是当做亲人,有些事情严弟尽管讲来,是非曲直只要你说出来愚兄自然能够自己辨别。不会怪你多管闲事。” 陆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兄长请仔细听完,莫要动怒。” 于是便将自己令人去听墙根以及听到的话全部告诉给了盖绩,没有什么遗漏。不过并没有提及听墙根的是张管事,现在盖绩的想法未知,真要是恼羞成怒责怪人了,也好漏过这忠心的老奴。而且这听墙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别人知道了总会觉得张管事有偷鸡摸狗的嫌疑。 盖绩倒是真的没有恼怒陆严,虽然眼里面都是怒火,但依旧强忍着,恨声道:“怪不得如此,我早就该不同意这门亲事,哼!” 陆严见他这样克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腔的怒火憋着不发泄恐怕会伤身,若是发泄,岂不是要自己遭殃?谁让自己站在他跟前来着。 盖绩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神sè都是不耐,在厅中走来走去,脑子里真当是乱糟糟的。陆严不愿牵扯太过,说完就屏气息声,静静的站立着,好像没有生命的泥塑木胎一般。 半响,盖绩虽然暗中平息了心里的些许火气,但是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恨不得直接拿剑将她刺死,好解了心头恨。 盖绩对陆严说道:“本来想请严弟帮我一个大忙,刚开始还觉得这个忙肯定会遭到父亲母亲的阻拦,但是现在再看看,恐怕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还望严弟帮我。” 陆严见他郑重其事,也没提刚才说的,只是愤愤不平骂了一句,便息了声音,转而说请自己为他帮一个忙。心下疑惑,,却是赶紧道:“兄长尽管吩咐,小弟倾尽全力也要帮助兄长。” 盖绩点点头道:“昨夜愚兄虽然饮酒甚多,但是半醉半醒之间想着,那冯氏不过与我一样俱是苦命人,既然不愿与我圆房做了真正夫妻,那愚兄就私心一回,不再管她,请严弟帮我去向公输月说媒。” 陆严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于是就道:“兄长这是何意?小弟虽然年纪不大,对于娶亲之事有些不甚清楚,但是亦知道若是有了婚配,再娶也只能是纳妾,兄长可是为了私心要将其纳为妾室?” 盖绩有些尴尬,低声道:“愚兄原本想着,以另外一名身份,去与她成亲,不再管家里这些事情。” 陆严大皱眉头,盖绩这种行为岂不是骗婚?家中已有妻室,有贪图别家女子,想化名娶之。这说来轻巧,一着不慎恐怕身败名裂事小,毁了人家女子名节,害得她子女均成为庶出,而且还可能会任人欺辱。 直接对盖绩道:“若是旁的事情,小弟还可以帮兄长,唯独这种坑害别人的事情请兄长不要为难我,况且这事情不是只牵扯到一个人,未来的子孙都有可能受到牵累,庶出在任何时候都不被人尊重。现如今兄长喜爱公输小姐尚可约束,但是以后说不得会不会喜新厌旧,又或者作古之后,恐怕家中人也不愿继续侍奉庶出的吧?此事兄长莫要再提,小弟不愿因为这些毁了兄长在严心中的形象。” 盖绩有些憔悴的脸上更是尴尬,对于陆严说的他倒是没想过,但是庶出的子嗣不为尊重,就连有些下人都会欺辱,这件事情却是真的。 这时候也不会恼怒,毕竟陆严说的是真的,他平常即使不喜读书但是这些义却还是知道的,赶紧对陆严道:“严弟莫恼,是愚兄不对,愚兄知道自己错了,不过现如今还就严弟能够帮我了。那冯氏既然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更是暗中算计于我,此种贱人留着何用?让她在此多呆一天愚兄都觉得晦气多了一份。” 陆严讶异道:“兄长莫不是打算将她诛杀?这个小弟倒是可以帮忙,毕竟天灾**,世事无常,这个死人是很难免的。”不是他冷血,而是因为这种事情着实让人寒心,更让人恶心,就像癞蛤蟆趴在脚上一般。 陆严雀跃yù试的表情实在让人心惊,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杀气。盖绩连忙抓住他,道:“严弟想哪去了?愚兄只是想让你帮忙而已,这种人我们不留着,想去哪去哪,在这只会辱了我们。不过现在恐怕需要将事情告诉父亲,毕竟咱们若是真的私下里去做,恐怕他会不分是非曲直就抓咱们前去赔罪,到时候更恶心。” 陆严听了有些无奈,不过想想,按盖勋的脾气来说,这肯定会发生,他不仅个xìng刚烈,对己对子都是极为严格,这在他看来错误的事情很可能直接就在心里定了,不容人分辨,即使后来清楚了,那也晚了。 即使再无奈,这件事情也是极为要做的,吩咐人暗中看着府上,免得有什么差错,陆严和盖绩两人急急忙忙的赶去见盖勋。 等见到盖勋,他还在忙着,盖绩轻扯了一下陆严,暗中示意旁边还有些官员在忙碌。陆严见了点点头,便上前对还没注意两人的盖勋道:“叔父!叔父!严和兄长有些小事向您请教。” 盖勋抬头见到陆严和儿子盖绩两人站在面前,不明白他们这时候找自己干什么,就问道:“怎么了?你们不去忙你们的,怎么有心思到这来了?” 陆严悄悄地指了指旁边的官员,他们多有好奇陆严两人的,眼神偷偷地往这里看着。低声道:“叔父,有些事情请您帮着参详一下,咱们去清净的地方详谈吧!” 盖勋不疑有他,毕竟这两个都是自家孩子,有事找自己比乱问别人出孬主意好得多。趁着手上事情并不多,盖勋就道:“咱们去旁听吧。” 说着就放下手里的书册,让手下主薄先收起来,领着陆严两人去偏厅。 陆严让跟随的虎贲军士在外面守着,没什么比他们这些汉子更好用的了,当然是不做有害朝廷和皇上的事情。 等到旁边没人了,盖绩便将自己这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倒是不会隐瞒,因为这件事情多是有盖勋的责任,虽然不敢说是盖勋的错误,但是心里难免有些悲愤和不平。 虽然脾气暴烈,但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盖勋涵养还是很好地,听了这些事情,心里知道若是真的,恐怕自己就会毁于一旦,光是心里就十分过意不去,更何况受到这种憋屈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皱着眉头拧成川字,盖勋转头看看陆严,见他亦是神sè凝重的对自己点点头,低声道:“兄长这两天都是苦闷的饮酒大醉,方能入睡,即使梦里也是悲愁万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盖勋道:“真的不行?前两天还看着好好的。你若对她好,应该可能感化吧?” 盖绩还没说什么,陆严到是先回道:“叔父怎的糊涂起来?疥癣之疾尚难痊愈,何况如此暗疮毒瘤?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尤可,最毒恶妇心。现在不显,往后说不得直接择人而噬。” 随后将听到的事情系数说来,自然隐去是谁去听得,陆严只当自己领下这恶名声,心里不愿盖家父子心里之间生了间隙。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输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6 本来家事怎么可以让外人牵扯进去,但是陆严现在一直都是盖勋的侄子,虽然没有任何亲缘,但是相互的关系却是极好。 听了陆严所说的事情,盖勋心里有些迟疑,这件婚事毕竟是自己应允的,真个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颜面就要大损,而且自己在官僚之间恐怕声威直接一降到底。 盖绩见父亲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躬身对父亲说道:“如今那冯氏虽并未真正显露出来什么端倪,敬茶、打扫也是亲身去做。但是新婚之夜竟以死相逼不肯圆房,无奈儿只得出来。后来若不是夜探听到她们说些隐秘,恐怕儿以后受了奇耻大辱也是不知吧?” 他这时候虽然依旧做着恭敬的样子,但是话语间已经显得锋芒逼迫,有些低垂的脸上是什么表情,陆严他们也见不到,但是咬牙切齿倒是能够感觉地清清楚楚。 刚才盖绩已经将这几天的事情说给盖勋听,但是盖勋以为这只是儿子自己不愿圆房自行离开,还在与自己怄气,但是现在看这样子,到是自己犯了大错,自己识人不明,恐要祸及子孙。 盖勋只觉得自己嘴里心里都是苦涩难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小事,动辄牵扯全家,自己还真没办法理清这个头绪,于是问盖绩道:“你有什么打算?”他也不好说自己错了,直接询问看儿子怎么办,自己再帮着参详,要不然再出了什么错,自己这张脸就真的不用要了。 盖绩虽然现如今与父亲关系有些疏远,但是本xìng那是极其相近,盖勋已经年迈,比不得年轻的时候,虽然脾气依旧,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却没了年轻人的果断,也可以说是莽撞。 “我yù休妻,我与冯氏虽名为夫妻却无半点夫妻之事,况且其心里亦是一直想着拿我做借口,甚至垫脚石,为自己打算,这种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之人实在不是良妻。”盖绩神sè严肃的看着父亲,没有比这更容易清除在盖家算是毒瘤的冯氏的方法了。 盖勋有些沉默,这虽然是最好的办法,但也是很容易遭人烦非议的,不过除了这个方法难道还真的养着冯氏?到了以后真有了什么事情,自家恐怕会受到更多的抨击和非议。与其留着后患无穷,不如壮士断腕,就算他们来闹,自己亦不会怕了。 “这件事情你看着办,虽然过错是因我而出,但是这件事情并不能再继续经过我,儿女长大不由人。”盖勋叹着气,好像充满了疲累。 盖绩点点头就应允下来,自己也不是那些傻子,真的坐吃等死让父亲全部安排好了,那自己根本不会有这些个念头了。 陆严却是问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有小侄帮衬着,总不能让绩兄长吃亏不是。只是咱们也要直接给绩兄长迎娶个新媳妇;这件事情办的早了,即使有些喜新厌旧的嫌疑,但是也可以说明咱们没什么问题,是那冯氏配不上而已,咱们绩公子可是人家抢着上门嫁进来的。要不然等到以后,他们暗中诋毁,恐怕别人更看笑话。” 盖绩有些欣喜,心里暗叹不愧是好兄弟,直接就为自己打算了。盖勋也是点点头,这婚嫁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女相起亲来要不是男方看不上女方,要么是女方看不上男方,这关系好的还可以说两人脾xìng不和,或者互相抬举一些双方脸面都好看。可是碰到这样的,莫说诋毁,真的恨不得直接将他们赶到远远地看不见。 不过盖勋也不是傻子,对于这些事情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道:“这可如何是好?先前的都给推掉,现在再找上门可怎么说?别人若是以为纳妾说不得直接将媒人赶出来,惹人嗤笑,就算是说要娶妻怕是也没人信。” 盖绩似是想说自己想要去娶公输家的女儿,但是还没真的说出来就被陆严给扯着衣衫,这事情他旁人说出来可以,盖绩说出来好像显得有些不合适,要含蓄才是,直接说出来叔父盖勋脸上恐怕也会十分尴尬。 陆严站出来笑着道:“这事情也没什么不好办的,绩兄长若是有什么心上人不妨说出来,咱们帮着看看。毕竟现在叔父已经为你cāo心甚多,须发都白了,你若是不给叔父省省心,这亦是不孝。” 盖绩听了心里才明亮些,有些尴尬的笑笑:“愚兄虽有心仪女子,为人亦是不错,但是并非大家闺秀,只能算得上是资质平庸。” 盖勋哪里不知道他们这些小辈说些什么,只是现如今紧急找一个,还真的要找自己儿子心里愿意的,要不然恐怕直接休妻孑然一人落得自在,离家出去,更不会听自己管教。 陆严笑呵呵地:“这有怎样?即使拥有仙姿玉貌,但是为人不怎么样、不为人子,其德行不好,这种女子亦不可娶矣!平庸甚好,平庸者不争闲气,不恃貌而骄。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矣。” 虽然知道他们有些一唱一和,但是盖勋也不得不承认陆严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道:“罢了,这些事情绩儿看着办吧,为父老了,没那么多jīng力管了。严儿,还请你多帮帮你兄长。”说着便yù作揖道谢。 陆严赶紧拦着,这可不是要折煞自己:“叔父安心,我们兄弟当要相互帮扶,您就放心吧!” 不待盖勋说话,盖绩就道:“为兄之事烦劳严弟多矣,多谢严弟。为兄在此谢过。”说完便作揖行礼道谢。 盖勋却是拉着陆严让他受了这一礼,道:“你是老夫侄儿,不愿让老夫受累,那你兄长则更要多谢谢你,不可推辞。” 陆严点点头,苦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须说两家话,以后有些事说不得的还要烦劳叔父和兄长,到时候莫要嫌我烦就行。” 盖勋和盖绩父子两人都是笑着点头:“不烦不烦。” 既然盖勋已经答应,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直接一直休书就行的,而且牵扯一些隐秘,总要让人闭口不言的,说了出去丢的可是自家的脸面。 陆严拉着盖绩告别盖勋就急匆匆离开,走到路上问盖绩道:“兄长,你与那公输月有没有深入交谈过?她对你怎么样?叔父这里咱们是谈妥了,但是公输家并不见得就真的要将女儿许配给你,你那师傅到底能不能做主?别到最后又出这样的岔子。” 盖绩听他问这些,呆了一下,心里暗道,平常可都是师傅允诺自己,自己与公输月还真没有说过太多,大多都是见了行个礼然后赶紧让路。 不过他皱着眉说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师傅以前说过,应该是不会有差,再说平常能去师傅家里的也就那几个人,都见过,并没个什么出sè的,大多都上不得台面。” 陆严听了也犯了迟疑,现在碰到冯氏这种人,都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生怕再遇上一个折腾得主。但是想想盖绩这些天愁苦的样子,如果不帮他,说不得会生出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看的好。 提出去看看公输师傅,盖绩倒是同意,也没什么推诿,毕竟陆严可是现在帮衬自己的,有些事情当然要他知道,而且自己那师傅也是见过大世面,礼数什么都是不缺。穿上一身好行头让人看了都会以为是哪个朝廷大官。不会让人轻看了。 匠人手底下都是学徒什么的大把大把的,有时候还有一两个年纪大点成亲的徒弟会让自己婆娘过来帮着师傅家做些活计,是以常有人在。里面公输奂的私人住宅,并不大,只比常人的多了一个小院。 盖绩也算得上是常客了,一般都是直接进去了。除了受到师傅的宠信之外也有一些师兄弟的羡慕和嫉妒,但是现在那些师兄弟可不敢做什么坏事的,最多只是暗中私下里谣传诽谤几句。 陆严让护卫留下,毕竟带着护卫进去怎么都有客大容易欺主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反感。再说现在跟来求人都一样只能好言好语,不能有丝毫胡言乱语;只是求亲和求人帮忙这是两个概念。 到了里面,也真是巧,公输奂今天没出去,在家里歇着。 虽然不知道这时候有什么好歇的,但是见过礼之后,陆严还是笑着道:“平常忙得很,总要歇歇才是,可不能累着了。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有什么事吩咐下去,这些个徒弟不都争着抢着去做。”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是自己得意弟子领过来的,虽然这得意弟子现在很让自己失望。公输奂叹口气又笑着道:“唉!说来简单,有时候可还有人不乐意。”转头问盖绩道:“你说说你都干什么去了?这几天都没见你过来,手艺可是要经常练着用着才不会生疏,忘掉。这几天的功夫你都会生疏不少吧?” 陆严笑着,对于这个事情他不好说,师傅与弟子之间恐怕都是要严厉教导的,自己随意插嘴说话恐怕会让他生厌。 盖绩有些唯唯诺诺,平常与父亲在一起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对方能管着自己的婚姻大事,又或者说是后半辈子的幸福。“徒儿这几天家里有些小事,是以才如此,还请师傅原谅。” 公输奂皱皱眉头,睨了一眼,问道:“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连学手艺的功夫都给耽搁了?要知道咱们这一行手艺学好了,以后走遍天下都不愁吃穿。整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出头?” 盖绩虽然前一段时间学的很不错,甚至师傅经常夸自己,但是现在可不敢顶嘴,拿他自己的话堵回去。眼神求救的看着陆严,自己总不能说忙着成亲?那样公输奂直接剥了自己的皮都有可能,要知道以前他都允诺若是自己学得好可以将女儿许配自己。而且现在自己说已经成亲又想娶他女儿,那才真是想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日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7 陆严见了盖绩求救的眼神,就赶紧站出来,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为了打圆场的,也算是和稀泥,当然也做些正经事。 陆严面对公输奂,一脸和煦的笑容道:“今rì某随着绩兄长前来拜访公输师傅是有事情,不知道公输师傅现在方便否?” 我就说这徒弟怎么这次前来还带着个人,以前都是见他自己独身一人的,公输奂心里暗暗念叨着:“有何方便不方便的,就咱们几个人,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说吧。” 陆严看了看,也确实没什么不方便,端茶递水的都是那些忙碌的妇人,此刻都接着忙去了,这也有一般家庭根本没下人仆人的原因,是以除了自己三人也没了旁人。 整装肃容道:“我家叔父向来十分疼爱兄长这个儿子,但是因为经常忙碌而无暇管教,都是交与叔母,是以兄长他们父子两人之间并非无话不谈。前些rì子兄长经常前来学艺,这是好事,毕竟有了手艺,走遍天下都不会饿着冻着。” 他最后说的这句话公输奂倒是很赞同,他自己就是做匠人的,对于手艺是十分了得,获益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陆严接着又道:“奈何叔父一直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在仕途之上有所建业,这几天两人有了些矛盾,所以一直对兄长禁足,想逼迫兄长答应他。然兄长可能是有些倔强,虽然父母之命不可违,但是兄长却因为不能来而借酒消愁,喝得伶仃大醉,惹得我那叔母心疼不已。” 慢慢诉说这几天的事情,陆严见公输奂看向盖绩并没有什么疏离冷淡,反而比之刚开始又有些缓和,继续接着道:“赶巧某准备回去复命,路过长安前来拜见叔父叔母,于是叔母就让我好好劝劝,这不,刚劝好叔父请他收回成命,绩兄长就把我拉来,生怕您将他赶出去。” 公输奂哈哈笑着:“怎么会,老夫刚开始就是见他有些聪慧,做事又细心,要不然怎么会让他做得意弟子,连有些本不外传的机巧都交给他。现在看来这徒弟还真不让老夫失望。” 虽然刚来陆严说这些有些显得盖绩不大听话的嫌疑,但是也另外显出盖绩对这学艺是多么执着,公输奂又怎么会因此心生芥蒂。而且父母之命有时候和尊师重道这两种多有摩擦,只能取其一,两全的还真没见过,让人为难处理不甚两边不讨好的倒是挺多。现在盖绩明显是偏向自己的。 陆严见他脸上闪现红光,知道他是有些志得意满又或者老怀大慰,便又勉强说些逢迎话。虽然自己不太喜欢说话,但是这时候绞尽脑汁也要将人给夸高兴了。 过了一会,陆严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原本的打算,但是现在看公输奂的神sè,倒是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说着平常的趣事和一些技巧。 盖绩显然是心里有事,虽然看着像是仔细倾听,但是眼里面却是经常另外一种带着呆滞的光芒。此时已经是快要rì至中天,眼看都到了晌午,这事情莫不是要说不成了? 陆严却不这么想,等到公输奂说完一段停了下来,喝茶润口的间隙。便起来拱手道:“时rì不早,家里还有些小事尚需处理,某先回去。有空再来。” 公输奂看了看外面。阳光都有些正面照进来,还真的不早了。但是怎么可以放人走,平常根本没个能够与自己交谈甚欢的,大多是自己说别人听,这人倒是能聊得来,而且那份架势虽然不俗,但明显让人感到亲近熟络不是。 见他要走,盖绩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走了要把我留下,虽然我是人家徒弟,留下也正常,但是今天是让你来做事的啊,事情还没办到你就要走?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公输奂就留人了,“慌什么,离天黑还早着,等会让人多备些饭菜就是,咱们客气个什么?” 陆严对于这件事情算的很准,刚开始听盖绩说的就知道这公输奂师傅并不是什么吝啬之人,而且待人都不错,是以他手下徒弟也俱是手艺、人品最好的,因为他是捡过之后剩下的才会想着去拜别人做师傅。 能力出众又没有趾高气昂,对人有不错,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比较受欢迎。也怪不得盖绩会见到人家女儿就恋恋不舍,若是为人不好,恐怕直接就将盖绩这个本xìng实在的人给吓跑了,哪会管人家女儿怎么样。 陆严根本不推辞,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要不然让人家主人主动留客这可不是为客之道,要显得谦逊(哪怕实际上有些虚伪),哪里会真的离开。 ・・・ 人在酒桌上总是会显得很豪爽,即使xìng子狭小的喝了酒也会变得比较爽快,耿直,盖因为喝了酒。 陆严偷笑着在吃完喝完离去,留下醉酒的公输奂和表示孝心的盖绩。 回去之后陆严就慌不迭的跑到文夫人那里,因为是中午,盖勋一般都是回来,毕竟长安现在没什么事情,而且整个京兆的事情都有各级官员,真正闹到盖勋这里的那可是会震动朝廷的大事。 不过盖勋也是正准备去办理公务,刚巧就在外面碰上。陆严拦着,拱手笑道:“叔父,这事情成了一半,剩下的可就要看您的了,有空还请您去看看。毕竟没有父亲这主事人出面,我们小孩子家家的说得再好,人家有时候也只当是说笑而已。” 盖勋诧异地看着他:“真的?”他并不相信,对于儿子的事情他现在还在闹心,根本没个清静,做什么都觉得心神不定,现在听了陆严的话十分惊讶。 陆严看了看周围,虽然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现在必须不能让别人听了去,要不然有什么人暗中捣乱那可就坏了。低声道:“这也是缘分,公输师傅虽然说只与绩兄长在一块短短几个月,但是对他可是放心得很,平常那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这些能工巧匠哪个不是心思灵通的。要真的是眼神不好那还正常,若是眼光不好分不清好坏那说出来可就贻笑大方了。” 看盖勋疑惑地看着自己,陆严笑道:“公输师傅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对绩兄长可是很赞赏的,刚才在他家里吃了些酒,言语间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很赞同的。谁说我那兄长脾气坏的,这可真是有人真心觉得他好的,那公输家的姑娘我也瞧见了,还真的不错,中上之姿,根本不是兄长说的庸人平平。许是听她父亲说过,我临走的时候见她看兄长的那眼神我都觉得心热。” “混小子,你说这个算什么话。”盖勋听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笑着斥责了陆严一句。“他那师傅到底有没有什么口风?” 陆严见他问,想了想,回道:“还真没什么,可能是有我在,除了我言语提了一些兄长年纪不小该成亲了,他倒是回了几句,不过我给忘了,但是大概就是说兄长人挺好,只是对咱家里不太清楚,有些迟疑。” 盖勋虽然觉得他说的有些含糊,但是他毕竟是真的用心去做了,也不好说什么,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事情有些不好说,毕竟现在家里这些事情,让他知道了总会有阻碍,绩儿心里再不痛快那更是麻烦。不过若是可以老夫就算抹开脸面一回又何妨,毕竟他们也是良家,唉!当初若不是怒火攻心气急了又怎么会这样。” 陆严见他感叹起来,神sè间有些后悔,连忙劝道:“都是自家人,若是旁人不相干的咱们又岂会有这心思生气?况且绩兄长现在也是铭记在心,和您说话不都是小声小气的,生怕您再气着。” “他那是怕老夫再行阻拦!”盖勋声音有些扬起来了,不过转瞬又低了下去:“唉,子女都是父母上辈子的债,这一世来还的。罢了,等他回来让他找个机会我与公输家的见见,坐坐。” 陆严见他说到这里,连忙点点头,问道:“这件事情还要不要告知婶娘?” 盖勋想了想,道:“先不忙于她说,毕竟这件事情现在说还尚早,府上口风即使把的再严也恐有泄露。等到冯氏的事情处理完老夫亲自告诉她。不然她天天牵挂也是不好,说与旁人听唠叨两句更是麻烦。” 陆严点点头,这说的也是,即使母亲在心里那么完美,有些时候依旧觉得有些唠叨。赶紧让开:“小侄记下了,今天吃了些酒,要赶紧回去歇会,头晕的紧。不敢烦劳叔父公干了。” 盖勋亦是点点头:“年轻也不能这么不注意身体,前几天喝了这么多怎么受得了,以后莫要喝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与我们总是想的不一样,去吧去吧。” 随口感叹了一句,又赶紧打发他回去歇息。 不过还没等走两步,盖勋仿佛是想起什么,又赶紧回来,拉着陆严问道:“绩儿没回来?明天打算怎么办?” 陆严有些糊涂,倒不是喝酒喝得,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明天有什么事情。 盖勋见他一脸的迷茫,皱着眉头苦笑道:“按照规矩来说明天冯氏要回门,绩儿没想过明天怎么办?” 陆严道:“这・・・可能,也许没安排,绩兄长根本没和小侄说过,而且他今天好像很忙。” 第一百一十八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8 盖绩确实很忙,不过是因为在师傅那里忙着献孝心。 当然陆严一句都不说,连提也没提,要不然盖勋听了即使面上不显,但是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恭送他离开,陆严抚着下巴上开始扎出来的胡须,心里有些郁闷,怎么好多人都是白白净净的,自己怎么越长越有些难看了?这胡子现在真影响美观。 一摇三晃的回到西厢房,陆严挠着头想了半天,才发现现在自己根本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明天的回门虽然说是个机会,但是盖绩不在家自己哪有心思去安排什么。劳碌命可不好,还是偷得半rì闲,睡会才好,自己帮了这么多累个半死,正主却是要落个潇洒快活,不好,实在不好。 原本还有些打算去冯氏那里探望一下,有些事情想要提前提个醒,让她一直安分守己,莫要做什么撕破脸皮的事情。可是进过盖勋的询问,陆严也没了这个心思,还是等到时候直接发作算了,要不然她们有了准备,真要撕破面皮,盖府可是要大大丢人的。 不过他也真的什么都不管,吩咐让侍卫告诉守门的的仆人,绩公子回来了请他到西厢房来。那些仆人表面上赶紧应允,倒是心里直感叹,这关系真好,天天都要出入成双了,自家公子与这陆大人可是比少夫人在一块的时间都多。 ・・・ 不知道盖绩在别人眼里算是什么样子,世家纨绔子弟或者逆来顺受甘听父母之命的人,亦或者别的・・・ 陆严平常没午睡的习惯,这天气虽然不错,但还没有到避暑休息的时候。即使躺在榻上也是闭着眼想着现在的事情,以后的打算。 估摸自己回来没有两个时辰,盖绩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一脸的喜sè。到了西厢房,陆严听见脚步声急,还以为什么事,赶紧起来到了门前,看见盖绩脸上红光满面,心里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所以也就放下心来,转回去坐在榻上,一副懒散的做派。 他与盖绩倒没什么客气,反正都是“自家兄弟”。盖绩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回味,要不是陆严咳两声不知道会站多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盖绩也没什么尴尬,笑着对陆严拱拱手:“严弟,为兄真是要多谢谢你。”说完就给他作揖,吓得陆严直接蹦起来,上前将手贴在盖绩额头上:“兄长,你没事吧?” 好像知道自己这样子有些不对头使得陆严误会了,盖绩干咳了几声,躲开陆严的拉扯,挥挥手道:“哪有,为兄正常得很,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要不是恐怕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严疑惑地看着他,思绪急速的转动,看来是公输家有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好事,要不然他怎么这样魂不守舍,带着傻笑一路走来。 想通之后,陆严就笑着问道:“兄长这么高兴,不知是公输师傅开口让你准备聘礼还是那公输姑娘答应要嫁给你了?” 盖绩瞪着双眼看着陆严:“严弟,你怎么知道月儿答应我了?”他倒是顾不得矜持,直接问了出来,陆严早就回来了,月儿答应自己还是自己扶着师傅回去歇息,端茶递水服侍之后碰到月儿,借着酒意壮胆上去求得的。 陆严哂笑道:“兄长,不是小弟说你,你一路走来脸上面满红光,那样子可是眉飞sè舞的,要是没什么好事怎么会这样?而且要说那人改了心思愿意对你婉转求欢我都不信。再说你是从公输那里回来的,肯定是那里有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想想除了这两样,别的我还真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这么高兴。” 盖绩脸上有些不自在:“严弟算的还真准,只是咱们能够不提冯氏吗?”陆严的话语他听得清楚,所以这正高兴的时候听了那人改了心思想自己婉转求欢他都不信的话,心里更是别扭,好像看花的时候猛然出来东施摘花卖俏一样。 陆严耸耸肩,转头四顾挥洒着眼神,对盖绩道:“这件事情还真的不能不提,你若是不赶紧将这些事情处理好,就如同鱼刺哽喉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因噎废食了。而且让公输月知道你家里有了妻室,你那时怎么说?与她是真爱,与冯氏是逢场作戏?” 盖绩脸上的笑容直接凝住,倒不是他可以忽视这问题,而是想着在这个时候不去提,免得坏了心情,但是听了陆严的话虽然非常不舒服,但这也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先处理冯氏的问题还是先与月儿拉近关系。要面对的后果,自己也要仔细的想想。 陆严道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会让盖绩恼怒而不去说:“今天小弟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叔父,叔父问小弟你有没有安排明天冯氏回门的事情。小弟推说你心里应该有了想法,推搡了过去。” 盖绩强颜欢笑:“嘿嘿,这今天不是去拜访公输师傅去了嘛!明天回门,这个事情还需要仔细思量才是。” 陆严歪着头看了看他,见他没有别的情绪,只是面上有些尴尬,想来自己刚才说的他心里全都明白,于是道:“明天也是一个机会,毕竟回门之事,也算得上是成为亲家的第一趟走亲戚,你和她都要去她的娘家。” 盖绩扭头看着他神sè有些严肃,疑惑的问道:“可是要明天就将休妻的事情办了?” 陆严眯着眼,心里暗叹,不愧是盖勋的儿子,这心里也是聪明得很啊,自己才说出来他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也可能是这件事情真的像鱼刺一样哽在他的心里,所以才这么快就问出来。 “确实,毕竟你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还不如直接就做了,免得以后尾大不掉,闹出百般事情以供人饭后闲谈。” 盖绩知道他说的不假,听了之后心里有些惊惧,现在已经有些让人这么头疼了,以后在出什么事,自己真的没什么脸皮,父亲恐怕也是声望大跌,没人再敬重,只会笑话自己一家。还真的是要赶紧做了了断,不仅清净,还让人安心,公输那边也好说了。 “这件事情却是趁早不敢迟,不过明天回门么?这确实需要仔细安排,毕竟一个不好恐怕就要直接成为薄情寡xìng,这倒还是小事,其要是心毒反咬一口,恐怕父母都要收我牵累,背上莫须有的骂名。”盖绩皱着眉头,眼里也是有些烦躁。 “这倒无妨,恩威并施而已,若是他们愿意主动闭口不提,这倒还好了,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要知道,现在他们世家在朝廷官宦眼中也只是蝼蚁而已,一句话的事情。”陆严嘴角带着笑意对盖绩说道,只是看着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人听了他说的话之后,背上汗毛直接立起来。 莫不是口蜜腹剑?盖绩赶紧摇摇头,怎么说陆严也是帮他的,自己这么想是在太不应该了,对陆严道:“还是需要严弟多加帮忙了,毕竟愚兄疏于学业,根本没个正经职称,连孝廉都算不上。只有严弟处理现在才能够将事情办妥。” 陆严拍着额头:“可真是好兄弟,唉!我这劳碌命哦,兄长,你以后专门支使人得了。” 盖绩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陆严帮自己很多了,但是又舍不得这么一个强力辅助,说不出让他歇息不用忙碌的话,只得道:“事情办好以后严弟有什么需要愚兄帮忙的,尽管说就是,愚兄肝脑涂地也要将严弟的事情做好。” 陆严听了笑嘻嘻的点点头,这句话说出来别人最多只当是客套话,但是陆严却是瞧的清楚盖绩虽然有些无奈的样子,但是眼里却是坚定地神sè。 “不知道兄长还要不要去和冯氏说些话?毕竟明天一过可就是各奔东西了。”陆严并没有说让盖绩先去给冯氏提个醒,这件事情重在消息的隐蔽,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事情掩盖过去,以后就算在提起来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和尴尬,只要一句两人和不到一块就行,别的话都自动成为谣传,说上几句就停了。也要是闹得满城风雨,啧啧,可真是笑死个人了。 盖绩显然对冯氏没有一点的念想,直接就摇摇头表示不去。 从开始盖勋的自作主张为儿子定下婚事娶亲,到后来盖绩知道冯氏暗中的打算,一直都是无所谓,只想着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些事情,盖绩也不会如同破茧化蝶一样重新激起心里的追求,和对爱情的渴望。 要说对父母的感情,那是一直都在,只是有时候疏离了些,但是并不影响盖绩是他们儿子,与他们之间密不可分的血缘。 渡步到门前,陆严看了看外面的天sè,笑着对盖绩道:“明天天气应该不错,是个好rì子,不过咱们做的好像并非大好的事。” 盖绩现在已经收敛了心思,平静下来,听闻陆严这样说,就戏谑道:“无妨,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我都要早早地憋屈死。在愚兄看来这件事就算得上是大好的幸事。” 倒不是给冯氏yù加之罪,盖绩虽然愿意听从父母之命,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和其父盖勋一样的血气,站着也要挺直了脊梁,即使死也不愿受到侮辱,哪怕现在还没有只是可能有的。 谁愿意天天防着?有了这样的苗头,直接斩除就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计策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19 也没甚好安排的,这些事情只要当事人愿意,怎么做都无妨。陆严傍晚就遣人去通知荀彧调过来十名虎贲军,特别甄选一下只要看着就能够让人心惊胆战的更好。 荀彧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只是让二虎告诉他最近这两天可能朝廷的信使就要到了,别只顾着游手好闲的晃悠,正事儿还有很多没做呢。 陆严心里算了一下,约有五六天了,这要是快马跑几个来回都够了,说不得就这一两天的功夫就来了。让二虎回去告诉荀彧先准备好,等皇上诏书下来好不至于太过匆忙。 哪知道秦二虎这厮笑嘻嘻的拱手跟着陆严,央求道:“大人,您就可怜可怜小的,要知道小的天天呆在营里,这都呆腻味了,荀大人也不安排小的休息。莫让我回去,就在这里转一天也行。” 陆严听了有些不信,要知道荀彧做事怎么会失之偏颇不给他休息?于是就问道:“这话我确实不信,要知道文若想来公正的很,要是旁人在营里管着还有可能。” 秦二虎尴尬的说道:“这确实是真的,别的军士都是按班值守,轮流歇息,就我和端木元,两个人天天除了值守还要被拉去抄写书册。” 陆严听了更迷惑,这也不着急,就允他留下来,让旁人回去向荀彧汇报。末了看见秦虎将他弟弟拉走,剩下端木微留在他身边,这货偷笑着,对陆严道:“大人太过心善,被二虎给骗了,哪是荀大人没给他休假,只是让他抄写兵法奇谋的书册的时候,他偷懒了,没有完成,惹得荀大人生气,让他系数补出来才可以休假,哪知他这人不喜欢坐着,只顾着想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没完成。” 陆严睨了他一眼,对于他幸灾乐祸很是不满。“文若怎么想起让人抄书来了?”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好像说这东西可做珍宝,所以让营里会书写都叫了过去,奈何没有几个识字能书写的。要不是小的和秦虎大哥在您身边侍卫着,恐怕也难逃毒手了。”端木微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抄书不是什么大事,让陆严认为自己只是混饭的,一问三不知那就不好了。 陆严嗤笑一声:“毒手?身在福中不知福,抄书,写得多了你说不得就能够背下来了,何况还是兵法,以后说不得你会用到。” 端木微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出来时跟着陆严做护卫,回到京都依旧回归虎贲营,上阵杀敌轮不到自己,做将军指挥士卒自己也没有这资格,抄再多、记再多也没什么用处。不过还是恭维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小的xìng子不好,恐怕坐不上将军,跟着大人喝些热汤就心满意足了。” 陆严笑着摇摇头不再管他,这事情谁也说不准,有些时候有些事就算你没心思不想做说不得还非要你上去做。 虽然有些不敬的嫌疑,但是陆严还是让这十余名壮汉卸甲换上准备好的衣服,只是去壮壮声势,根本没必要整的甲胄齐全跟打仗似的。 ··· 等到清晨,盖绩收拾好就要去找冯氏,不管怎么说,即使心里再过恼怒,也不会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今天过后,那就是各自散去,两人再无半天干系。 陆严见他脸上没有半点迟疑的走去,便对端木微摆摆头道:“跟上照看着,直到回来之后咱们就不用管了。” 端木微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身为详细,知道陆严微微有些让自己当探子的意思,小陆大人可是什么事情都想知道地清清楚楚啊。“喏!”赶紧串上去跟在盖绩后面。 秦二虎可能是并不知道今天这是要干嘛,转头看了看秦虎,见他神sè如同往常一样,平平静静的站在陆严身边,没半分波澜。只是在二虎张开口想要问的时候却被他斜睨着瞪了一眼。 二虎讪讪的笑了笑,继续站着,也不敢吭声。心里却想着还不如在营里,还能找个人说话,现在跟大哥在一块连话都不能说了。 陆严想了想,今天这事情叔父盖勋定是不知道怎么安排,叔母却是毫不知情,肯定往好礼安排。这时候两人说不得会有争执,特别是叔父心神不宁,烦躁的时候,于是就赶紧去向他们问安。 岂知张管事也在,盖勋脸sè不悦,陆严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猜疑,难道有什么变故?还没等他上前,盖勋脸sè变缓了下来,只是语气有些不太好:“严儿,这么早就起了。” “小侄这不是前来向您和叔母问安吗,今天绩兄长他们两人回门,您有什么安排没有?”陆严恭敬的问道,刚才还只是瞧见侧面,现在上了跟前看见张管事脸上尽是惶恐,看见陆严连笑都没笑,脸上的褶子都要挤到一块了。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盖勋也是有些发愁,怒瞪着张管事:“你说你,都这么些年了,怎么就这件事办得让人闹心,让我怎么说你。” 张管事苦着脸赶紧拱手作揖:“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饶了我吧···” 陆严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也没拉张管事,径直问盖勋道:“叔父,这怎么了?张管事犯了什么错?” “唉!你说他怎么这么糊涂,竟然让夫人知晓了,刚才竟然昏厥,要不是下人手脚利索赶紧请来医士,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乱子。”盖勋十分气愤,要不是看张管事是跟着他的“老人”说不得怒火冲天直接打骂起来。 陆严听了也是头晕,这事情真的很不好,可是他自己也不敢去惹盖勋现在这个火药桶,只得转言道:“莫非是下人有谁私下里说了些什么?” 张管事战战兢兢的看着陆严,“下人都不知道,只是夫人让准备的东西小的一时犯浑,什么都没准备,这夫人问起来,顶不住只得将事情说了出来。” 陆严见他有时候往盖勋那里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要是没盖勋撑腰恐怕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虽然他对冯氏一直没什么好感,但是盖勋要是不开口,他也要按夫人的意思去做。 顾不得继续说下去,陆严也怕等会再牵扯到自己这里,那才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赶紧拱手告罪:“既然叔母身体不适,那小侄改个时候再来,眼下还有一些事情没安排,小侄先走一步。”还没等盖勋说些什么,他一溜烟的跑了,生怕盖勋将他留下说道数落一番。 端木微听了盖绩的话,就赶紧回到西厢,碰到急忙回来的陆严,就赶紧上前道:“大人,绩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那女客一直与冯氏在一块,绩公子想现在跟她说说,不想让人搅了。” 陆严刚将那些事情撇开,现在又被盖绩给缠上,大是皱眉,待赶紧处理完,要不然自己哪有清净去找秀儿。 不过看盖绩这样安排,不得不说一声迂腐,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去说这件事情愿你不怨我?你不和我安心过我就把你休了?这不是自己闲着没事去找不自在听别人吵闹奚落吗? 不过等到他见到盖绩坚定地眼神,陆严就妥协了,这些个事情自己难道还和他争论什么,想办法找机会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才是正理。 不过这些事情确实有些难度,那女客和冯氏可以说是同进同出,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再说自己真要是用强将人直接弄走,恐怕冯氏就要直接撕开面皮吵闹起来。 愁闷的陆严询问旁边的几人,都没什么太好的建议,秦二虎眨巴着眼,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这些男子,每个女人,想要哄骗都不成,不过好像前两天抄书的时候好像看见美人计来着,嘿嘿坏笑着对陆严道:“大人,小的记得书上有个方法叫美人计,说是可以用来魅惑敌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知道这行不行。” 秦虎听了本想斥责他莫要乱说话,但是想了想又闭嘴不言,只是看着陆严等他开口。端木微却是嗤笑着道:“怕不是你在营里呆久了,连书上写个美人什么的,心里就开始火热,想入非非了?再说那可是女子,难不成女子与女子之间还能那什么不成?” 秦二虎翻了个白眼,瞪着端木微:“你这憨货,脑子里面全是浆糊?那女客和冯氏好的这么狠,出入成双,片刻不肯分开,难说有什么私情。” 这时候陆严听了却是大翻白眼,以为他看了兵法脑子要灵光些,出了这个主意还算不错,谁知道只比端木微强了一点,说不得也傻了一点。 女子之间能做什么,不过是亲近些罢了。拿这些一同战场厮杀,相互扶持的弟兄袍泽说起来,有时候可比妻、子更亲。 “美人计自然是不成的,因为美人计是用来魅惑敌人将领或者君主的,那都是男的;冯氏和那个客人都是女子,美男计还差不多。”陆严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手下这么一些壮汉,哪个出去魁梧的身躯往那一站,再加上相貌堂堂,说不得都是招蜂引蝶的好手。 秦虎自然严肃的往陆严后边站了站,这个活可不好做,上阵杀敌还可以。秦二虎和端木微傻愣着看着陆严,没想明白怎么美人计变成美男计了。但是陆严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却是瞬间让两人明白,这是要让自己等去做引人的“狐媚子”。 (前两天看了一笑话,为了省干粮,唐僧四人决定把一人卖了,不仅省粮还能额外有一笔收入,悟空三人吵闹良久,结果分不出,只好看着唐僧,小白龙以为众人看着他,大惊道:“师傅,舍我骑(其)谁?”结果小白龙被卖了。) 第一百二十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0 看到陆严坏笑,端木微和秦二虎两个人都有些呆愣,不过两个人都知道了陆严的想法,这感情是要自己做美男去勾引人去的。 这两人虽然xìng子大同小异,都是好动的主,片刻都要闲不住,但是要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说不得要推辞半响,免得传了出去让别人以为自己就这么有流氓**的潜质;不过现在倒好,两个人针锋相对,这可是象征着面子问题了,有比较的时候更容易激发人博弈的心思。毕竟第一和第二虽然只是一个排位只差,但是差那么一点也是让人有第二很不如第一的感觉,特别是谁最能够受到女子青睐的问题。 秦虎在陆严身边倒是十分想问这么多人谁都比不上陆大人,为什么要别人去?但是想想陆严身份也算得上是贵重万分,有什么事亲劳亲为有些不妥,再说他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做这些事情可是逢场作戏,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以后闹出来说不得会因为些许小事就影响他的仕途。比如为人不正。 秦虎明白之后想要提醒自家弟弟,但是想了想这件事好像不是提醒就能够阻止的,一来坏了陆严的事,二来自己弟弟现在这关头肯定不会为了自己提醒就放下面子,年轻气盛啊,不都是好面子的。再说以后端木元知道了,肯定会对自己有些不满,明面说了还好,埋在心里说不得会成为祸根,特别是自己这些以前、未来还在皇上身边的殿前侍卫。 他们两人都是如同骄傲的公鸡一般,在陆严面前挺直了身躯,眼神灼灼的看着陆严。 这有人能够比着还真不错,陆严摸摸下巴,看了看他们,以前见人家哄小孩子还是要人比着吃饭才吃得香,这还真是人心里的劣xìng啊,以后还真要小心防着了。 不过这两人都是雀跃yù试,陆严也不好打击了他们幼小的心灵,只道:“这件事情还必须要用心才能做好,不过既然二虎说出来的相比他心里应该有些打算,我也不问你该怎么做,你只管去做便是,倘若那女客问你是做什么的,你就使劲说,哪怕用我的身份也无妨,只要事情做好。” “喏!”秦二虎欢天喜地的领命去找盖绩,帮助他支开那女客。剩下端木微撇着嘴,一副酸溜溜的样子,陆严看的直摇头,道:“这事情还没准呢,二虎大大咧咧的,也没跟女子这么接触过吧?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等会你再去不就行了,但是他不行你要是再不行的话,那就要受罚了!” 端木微听陆严说前半句还挺高兴,但是听完心里有些发凉,自己跟二虎比着这还很正常,但是办不成这受罚好像也正常,但是自己是不是有些··· 秦虎看他迟疑的样子,皱着眉头道:“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说不行?岂不是丢煞人也,这种没卵的行为莫要说是虎贲军,丢人。” 端木微受不得激将,正年轻气盛的时候,哪能说是没个男子气概,大声道:“做就做,即使丢命也不能丢人。倘若不成被指甘愿受罚!”正襟抱拳对陆严行了一礼。 “好、好,这才是虎贲军的骁勇悍将。”陆严夸了两句,拍拍他的肩膀,总不能只让他受到斥责,没有鼓励吧。 ··· 而秦二虎这边其实很顺利,根本没那么多波折,他找到盖绩直接说了陆严的吩咐,当然没有什么都说,只是说陆严派他来帮盖绩支开人,当然也会冒充陆严的身份和盖绩在一块。 盖绩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领着他去见冯氏,因为陆严和二虎根本没和冯氏照过面,是以秦二虎假扮陆严倒也不会害怕被拆穿。 见到冯氏她们秦二虎也是显得彬彬有礼,虽然平常都是粗莽武夫,但是现在在荀彧身边可是吃足了苦头,整天君子之风礼仪什么的可是说的比什么都多。也幸亏他出来的时候将身上衣服都换了,整的衣冠楚楚。 也没经过盖绩介绍,二虎就道:“小弟陆严,与绩兄长可是世家交好,这几天一直没见过大嫂,实在是有罪。还望嫂子见谅。” “无妨,都是自家人,刚开始听说小叔醉酒了,倒是小叔注意身体才是。”冯氏连忙回道,现在可不是自己耍什么气派的时候,对于这便宜小叔可是知道的很,长安也是消息传的快,陆严刚进盖府没一天,对于他的身份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迟点的第二天也是知道了,虽然没几个人见过面认识他,但是不妨碍别人对他的了解,皇上的宠臣,阵斩王国的悍将,当然这个上阵杀敌别人没见过也知道的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但是皇上的宠臣这件事倒是让人十分相信,毕竟皇上的殿前侍卫都派给他做护卫了。 二虎装模做样的点点头,好像不yù多看,生怕冲撞了嫂子,扭头看着冯氏身边的女客,瞪大了双眼,显露出痴迷的神sè,低声道:“如此佳人,岂不是吾之良配?”当然这声音当然没有逃过身边人的耳朵。 盖绩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是帮忙吗?好像来捣乱来的。不过还没开口说话,二虎就急忙上前道:“不知这位姑娘芳名为何?可否告知于我?” 冯氏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不悦,但是陆严的身份不一般,即使做嫂子也不可能去斥责,特别是尊崇礼法男尊的世界,何况“陆严”只是很正常的询问,并非是什么唐突之举。 那女客也不知作何想,听了二虎的话,脸上显露出娇羞,虽然并不是什么美女,只能算得上是平庸,但是这种状态还是能够吸引人的,低声道:“妾身未名,姓梁,父母常唤我莲儿。” 即使再愚钝的人也都看得出来,这梁莲儿对这眼前的“陆严”已经有些为之倾心了,盖绩当然是乐得糊涂,心里巴不得赶紧将这人给弄走,是以也不再言语什么。 冯氏也无法阻拦,只得暗中拉扯着她的衣袖,但是也不敢表现得太过,生怕被眼前的人看见自己的小动作,直接恶了两人那可是讨不得半点好的。 二虎转头看了看盖绩笑呵呵地道:“相必兄长和嫂夫人回门还有些私房话要说,您两位就共乘一车吧,都是夫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根本再在乎冯氏是什么脸sè,又对梁莲儿道:“正巧准备了两辆马车,要是莲儿小姐不嫌弃,还请乘坐另外一辆,某愿做护卫相随。不离不弃。” 他说的话好像也是暗有所指,眼中带着期盼看着梁莲儿。梁莲儿迟疑的咬着嘴唇,想了想,不顾身边冯氏的想法,微不可见得点点头。 二虎大喜,这可是终于办到了,不枉费自己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勾引人。赶紧做仆从状小心翼翼的借机扶着梁莲儿,状似亲昵的笑着道:“您可是千金小姐,宝贝的很,捧在手里某都怕掉了,怎么能不小心。” 梁莲儿低声笑着,眉宇间都带着喜意,轻挪莲步上了马车,留下脸sè有些慌张,不自在的冯氏,和皱着眉头看二虎的盖绩。 严弟手下这要是都是这些能人,别人可怎么办啊。盖绩摇摇头,对冯氏道:“天sè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要不得都迟了,午饭说不定也没个着落。”他这话当然是说自己不早点到冯家将事情办完,中午还不知在哪吃。不过冯氏好像心里想着什么,听了他说的话脸上有些不自在,但是又强压下去,变得有些冷漠。 ··· 陆严等他们走后才想起来,秦二虎假扮自己,这自己的手下好像都没跟上,赶紧领着秦虎等人跑出去准备跟上,谁知还没到门口就被人给拦着。 荀彧有些不满的看着陆严和他身后的一众虎贲军士,除了秦虎和端木微还穿着甲胄,别的都穿着粗布麻衣,好像下人似得,真是不成体统。 陆严见是荀彧,也不好呵斥,要是旁人,不认识的说不得直接让人给拉到一边去,讪笑着上前拉着荀彧:“文若唉!你今天不忙了?听二虎说这几天你可忙着抄写兵法什么的,累不?今个来了可要喝点盖府的汤水,解渴还解乏···”洋洋洒洒扯了几句。 荀彧皱着眉头道:“大人说的是酒吧?别的我还真不知道大人会使劲夸的。” 陆严尴尬的笑笑,看荀彧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说几句就走,挠着头对秦虎道:“你们先去,我和荀大人说说话,你看着办,不能咱们吃亏了。” 荀彧还没拦着他们就溜得飞快直接走了没影,嗔怪的看着陆严:“这都干什么去了?一个个还穿着那一副德行,像个家丁护院似得。”说完转念一想“不能咱们吃亏了”就问道:“你莫不是争什么闲气要他们去打架?” 陆严苦着一张脸:“文若唉!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我像是这种拉手下去打架的?咱们都是官吏,有什么事告诉本地的官员不就行了,本官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荀彧不再理他,踱步慢慢地往里走,边走边说:“朝廷下了诏书,要咱们回去复命。” 陆严听了有些疑惑,这诏书还不用先沐浴再隆重接诏?好像自己以前都要这么干,当然“重病”的时候没有,“都说了什么?有没有封赏的事情?”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雅兴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1 荀彧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成天游手好闲的快要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啊?只是让咱们早点回去复命,好像还有些额外的事情要做,不过这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来传递诏书的人不愿将书信予我看,非要见到你才将诏书呈上来。我只是听他口里说了要咱们早点回去。” 陆严诧异的看了看荀彧,这谁还敢摆这么大的谱?难道是什么密诏?不过也不像啊,这样跟人尽皆知有什么分别?探头探脑的询问道:“你就没想点办法哄过来看看?” 荀彧为之气结:“大人这是说什么胡话,某再有好奇心也不差这么一时,再说反正诏书是下给你的,有什么事情还要你承担着,某看了说不得要吃些口水官司。还是清净些好,没这么多烦心事。” 见他这么说,陆严耸耸肩做出一副讨喜的样子笑道:“不过是说说,这什么人摆这么大的谱,竟然连你都敢拦着,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不知道你可是我的良师益友。” 不听他这么扯下去,虽然自己心里对这话还爱听,但是荀彧赶紧打住,免得忘了自己初衷,摆着手对陆严道:“还真别说,这喜欢摆谱的还真不少见,前来传召的你可是熟络的很,要知道某头一次上你那里就被他给拦了去。” 陆严瞪大双眼看着荀彧,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拦你的不就是硕禾?他应该在协皇子身边才是,怎么会来传召?” 转头四顾看了看周围,颇有些显得冷清,荀彧问道:“好像就是因为协殿下有什么悄悄话告诉你他才会来。今天怎么回事,府上冷清得很,盖大人去府衙处理公务也不会一下带走这么多下人吧?” 这还真没办法跟他说,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陆严直接转而言它:“没什么,平常时候人就不多,可能前两天办喜事正热闹吧!对了,你没领着他来?” 荀彧有些不满:“这小子见到我就是趾高气昂的,也不知道神气个什么劲。也可能是怕我算计他,他就呆在营里不愿出来,只是让我请你回去。” 陆严听了心里有些暗笑,硕禾也是,每次见到荀彧好像就有些畏惧,以前借着自己的威势,现在借着皇子协的威势摆谱,却又生怕荀彧和他计较。 想了想,陆严觉得要是回营一定会要先见到硕禾,他肯定要rì盼夜盼自己回去,好让自己为他“撑腰”。不过现在也不能这么早就回去,要不然自己肯定忙碌的无法抽身,接诏之后就要直接回京去了。 于是对荀彧道:“这事情虽然是朝廷下诏,但是怎么着也有转圜的余地,不可能说走就走,营里的士卒都收拾了没?毕竟接到诏书咱们就要回京,整rì辛苦忙碌,再没有这种惬意的rì子了。” 荀彧不置可否,心里想着惬意的rì子好像是你这主官过的rì子,这几天可是我好忙活。不过还是对陆严回道:“硕禾是今天一早天刚亮来的,可能是没进长安城直接奔虎贲营里去了,好像挺匆忙的。从他前来,营里就开始慢慢准备了,不过不知道大人你什么时候回去,所以还没打算拔营。” 陆严听了拍拍额头,看了看天sè,还早着,今天本就起来得早现在离中午怕是还有一个时辰多,想想终究是有些难以放下,于是对荀彧道:“文若,您先回去,让他们加紧准备,说不得今天咱们就要动身。” 不明白这才说几句话陆严就好像变得有些匆忙,没有了懒散的样子,荀彧看他皱着眉头,就道:“那盖大人那里大人您就帮忙请辞,卑职先回去督管着手下赶紧收拾准备拔营。” 陆严点点头:“恩,见到硕禾就让他等会儿,很快我就回去了。” 等荀彧回去,陆严也没和旁的人说,直接策马去了城东的讲经大堂,一路上脑子里的想法纷涌而出,好似像个战场一般,搅得心里都乱糟糟的。 不过匆忙而去的陆严根本没发现在他策马东去之后,荀彧在街道拐角转了回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皱着眉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刚才陆严说话就有些矛盾,他的心里有些疑惑,于是就等着看看,没想到陆严还真的有事啊。 ··· 陆严走到门口处,见那僧人正在休息,那些听经的要么看着经书,要么相互低声交谈,不过声音低不可闻,即使陆严耳朵这么好使也没听清,只见那些人脸上带着笑意。 看看自己以前的位置,空着,旁边还是那位女子,陆严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是期盼,高兴,悸动还是复杂。尽量不惹到旁人的注意,陆严伏着身子从旁边走了过去。 轻轻地坐下,陆严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和善些,转头对秀儿道:“你这几天都在?我都好几天都没来了。” 陆秀看着旁边的陆严展颜笑了,那笑容使得陆严心里好像冰雪见了骄阳烈火一般直接化了个彻底。“你来了。我也是今天才来,这几天都没来呢。” 陆严点头笑着,自己急匆匆的赶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要说些什么,好像见到她自己心里就宁静,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愿意永远呆在她身边。 距离好像就是因为不说话才会产生的,陆严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自己要是什么都不说,将人直接掳走会怎么样;但是转念有一想,恐怕秀儿说不得直接会恨上自己,对自己再无半点好感,只会将自己做仇人。 低声对陆秀儿道:“秀,可能我以后就再也来不成了呢。”只是陆严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深,根本看不出来,脸上带着的苦笑,在旁人看来也是和微笑一般。 陆秀好像很吃惊,看着陆严:“什么再也来不成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脸上担忧的神sè让陆严心里大为感动,但是最后一句却让陆严哭笑不得:“受了重伤还是生了恶疾?我知道一名神医,去让他看看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陆严不知道是该装作身上有重伤还是染了恶疾,来骗取她的关爱,来将关系进一步。但是看她单纯的关心的眼光,又不想骗她,便道:“不是什么重伤、恶疾。只是我在这里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还没做,要去做事了。以后可能没法再来了。” 听他说完陆秀点点头,缓了口气,刚才还以为他怎么了呢,说话真是大喘气,要让人提心吊胆的。 因为那天陆秀说的话使得两人之间尴尬,没了话说,所以现在陆秀儿也似谨慎不再轻易言语,生怕在这样。陆严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心里也不知道是与她说的观念不同还是别的,总觉得有些隔阂。 等了半响,外面燥热的气息已经进了大堂,看了看已经快要午时,今天早上的讲经就要结束,这些人也都要各自纷飞了。 陆严咬咬牙,虽然这时候显得有些急躁,但是总要说出来,哪怕她再不同意,自己也好绝了这个念头,以后终究少了个挂碍:“人生路漫漫何其远兮?若得佳人伴多有裨益。秀儿嫁予我可否?” 陆秀轻蹙眉头,对于陆严的话好像很难以接受,道:“妾身心有所属,况且你我同姓为陆,祖上说不得还是亲人,岂可通婚,你我做姐弟还差不多。此事已经分辩过,即使rì后也不得再说。” 陆严听了心里也不恼怒,自己巴巴的跑来也不过是为了听一个结果,就好像审案的时候对犯人的宣判一样,只不过这件事情自己心里根本都没有太多的希望,所以失望并不是很强烈。 人生因为处处都抱着太大的希望,所以失望也是同样的大。若是放下执念,说不得会成为惊喜。 ··· 陆严踱步走出大堂,眼下已经是众人散去,陆秀儿亦是乘着车驾离开,临走前对陆严只是温柔的笑笑。虽然没有刚开始那种感觉,但是陆严心底不无感觉秀儿其实蛮喜欢自己,只是恪守礼法不愿随自己而已。(当然也有自我安慰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陆严寻自己的马儿,却见荀彧在门口站着,看见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陆严尴尬的迎上去,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还是让荀彧跟到这里,不正是坐实了自己游手好闲,尽学些无用的东西。 荀彧对陆严拱手道:“大人可真是好雅兴,这佛学卑职可是没研究过,尚不知深浅。只是不知道大人兵法奇谋,军事政略学得如何了,能否考校卑职的能力?” 陆严笑着道:“怎么可能,文若可是王佐奇才,您考校我还行,严的才学在您面前可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相比,怎堪一提。” 荀彧见他这样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我看大人虽尚显稚嫩,但好似对儿女情颇有挂碍,若是真心如斯,倒不妨先成家,后谈立业。” 陆严诧异地看着荀彧,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说,以前可是劝自己好好学习的,今天反倒劝起先成家来了,不过还是赶紧道:“不忙,儿女情是英雄墓,可知当初景桓侯霍去病亦曾说过‘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我等当思前人,岂可为了自己一人之私而不顾为国效力?” 荀彧只是笑着,问了句:“我刚才见有一女子临走的时候,还挑开车帘,频频往里面探望,除了大人你,已无别人。难不成是瞅那僧人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2 陆严听了眼睛发亮,有些急切的看着荀彧,问道:“真的?莫非有哪家女子看上我了?我道就我这天生俊逸,怎么可能比不上文若这种处处桃花开,没成想还真的有女子这么懂得欣赏。” 心里暗自嘀咕,陆秀儿才不会挑开车帘频频回头相望,荀彧肯定是在诓我,可不能上了当,要不然以后这件事就会成为取笑自己的把柄了。 荀彧也是,见他这样就知道没办法骗住,还反过来笑话自己一番。赶紧转移话题道:“卑职刚才准备回去,才转过路口就想起来,大人虽然答应得好,但是说不得真是年轻气盛,与别人争什么闲气,于是顾不得回去,便跑回来问了府上的下人就追来,这可是好等,我见大人只是在里面听经,就在外面等着。” 陆严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心照不宣便是,盖府上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要出来干什么,荀彧若不是跟着自己那才是有鬼,可是他见自己在里面肯定见了自己旁边的陆秀儿,这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越说越乱。 想了想盖绩的事情现在自己也没时间去管,有秦虎在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最多是有些谈的不顺利,现在还是回营看看硕禾来的目的吧。 幸亏荀彧也骑着马,要不然就要在后面吃灰了,陆严蔫坏地冲着荀彧笑笑,他并没有注意远点的地方还有两名虎贲军士护卫着,即使荀彧没骑马来也不会走着回去。因为没有说出来自己心里有些猥琐的想法只是偷笑,使得荀彧莫名其妙,只感觉陆严不正常,但是也没想太多。 不知道自己心里还在想什么,陆严总觉得有些不痛快,转头对身边的荀彧问道:“文若,是不是同姓不婚?即使不是亲戚也不成?” 荀彧跟着他心里一直想着回京之后的问题,心思根本不在这,猛然听见陆严说的话有些呆愣,想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就道:“自章帝令大臣、生、儒会集白虎观,议经论道;后又令班固撰记成书名为《白虎通德论》,全书涉及天道运行,礼仪,风俗,制度,伦理纲常等;我等学子都是习之、诵之。大人难道不知其中<嫁娶篇>著有:‘不娶同姓者何,重人伦,防yín佚,耻与禽兽同也。’” 陆严听了心里暗道:同姓婚嫁与禽兽无异?唉!纵使我无所畏惧,她却是万万不肯的吧!哼!《白虎通德论》最大用处不过是为了巩固君主的权利,君为臣纲而已。 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陆严低声道:“我亦曾见得班固所撰《汉书》之中记载王莽妻乃王诉曾孙,况且吕后亦曾将亲妹嫁与同姓吕云。”他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没有心愿已偿,有些不顺气。 奈何荀彧听了皱着眉头,斥责道:“王莽何其人也?谋朝篡位的佞臣,吕后虽贵为太皇太后,依旧是一介妇人,做出糊涂之事在所难免,况且多是为其吕氏外戚谋权,岂不是离经叛道。” 顿了顿见陆严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却望着别处,只当他心里对自己说的根本没听进去,就接着道:“前人多有记载同姓婚嫁,子女先天不足,更有不殖者。况且我等世人同姓之人多是出自一脉,虽不曾听闻、相见,但亦可称为血亲兄弟、姊妹。其相互嫁娶真与兽行无异。” 荀彧说完见陆严低头不语,好似想着事情,便也不再吭声,免得说得多了让他心生怨愤。一路跟随着出城直奔军营前去。没成想刚出城还没到军营,陆严就驻足停了下来,一声不吭直接翻身下马,这时候虽然已至中午,天上骄阳散发火热的光芒,但是荀彧背上直接被陆严吓出了冷汗,还道是陆严有了什么想法,比如因言语摩擦愤而杀人··· 陆严站在荀彧前面,也不管他是在马上,直接拱手稽礼:“多谢文若刚才的指点,rì后还望文若不吝赐教。”说完也不管荀彧是什么表情,直接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荀彧抹了一把汗,心想这今天是怎么回事,先是硕禾给自己摆谱,现在陆严又是一惊一乍,害得自己差点失态落下马去。不过看陆严无jīng打采的样子,这好像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应该是他心里有什么事情,所以才会不正常。 赶紧追上去,策马到陆严的身边,荀彧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文若听听。” 陆严转头看了看,道:“刚才让文若受惊了。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心里有些贪念,刚才听了文若的话,严心里总算是解开了疑惑。”见荀彧好似有些不信,陆严就道:“咱们还是赶紧回营看看硕禾这次到底是带来了什么消息。要知道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别的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面的事情,别人怎么知道,有时候骗人和骗自己一样,说得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荀彧听他这样,也无法再问,不过刚才说了这么多,加上刚开始陆严的神情,自己想想也能猜测出来,无非是看上哪家姓陆的女子,这情情爱爱的事情别人说再多也只是劝诫,还要让他自己看开、放下才行。 ··· “大人啊!我盼您盼得好苦啊!”硕禾好像被人虐待的犯人一般,见到陆严就直接扑了上来,根本没有顾忌自己现在是传召的天子使臣,这样多麽有失体统。 陆严笑呵呵跳下马,拉着硕禾看了看,笑着道:“这段时间没见,你在协皇子身边可是享受的很啊,现在都胖了啊~”旁边的虎贲军士对于宦官不知道心里都是什么想法,反正刚才看硕禾的眼神还是很冷漠,好像毒蛇盯着青蛙一般。等到看见陆严他们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不复以前的样子。荀彧在后面则是对那些将士十分赞赏的点点头。 硕禾的样子实在有些显得底气不足,不知道是不是畏惧身旁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就差卑躬屈膝了:“大人说的哪里话,自从您出征小的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幸亏天见可怜您大胜的消息传回京去,小的听了可是一跃三尺高,连吃饭每顿都多了一碗。这不皇上要派人来给您传召,小的眼巴巴的求了协皇子和蹇硕大人好长时间才被答应。” 陆严也不会真的计较,听了他的话只是拉着他,笑着道:“难得你还能想着我,放心,等赏赐下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就拉着他和荀彧一起回营帐,现在客气寒暄是一回事,传召又是一回事,荀彧都说了硕禾是不见陆严不肯传召,这明显有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还是先回营先问清楚,然后再公开领诏。 一路走来硕禾可是低眉顺眼的,刚开始陆严不在他还可以表现的趾高气昂,借来掩饰自己外实内虚,现在则是根本提不起来那一副架子。他现在只是小黄门而已,往高了算也只是蹇硕的手下,协皇子的亲信,但是和陆严比起来可是分量不足了,再说他们的关系也是非常不错,他刚开始可是借着陆严的声势在京都得了很多好处。 到了营里,硕禾只是看了看荀彧,只有陆严他们三个,旁的人并没有跟进来,想了想陆严应该是与这人关系十分亲近,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呆着,不过自己是不喜欢他的,总觉得他对自己厌恶,硕禾对陆严低声道:“大人,要不要让其先出去,毕竟事关重大。” 陆严皱了皱眉,不过脸上并不显露别的什么表情,只是道:“文若与我亲近,尚且以师友待之,有何重大之事不可说?但说无妨,这没外人。” 硕禾脸sè有些发苦,看来他们关系确实很不错,若是以后都这样,拿自己想要借陆严的声势做些什么事,刮摸点小财岂不是要被他盯得死死地? 荀彧见硕禾这样,也不想理会太多,这件事情陆严知道了想告诉自己就会说,真的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也没必要听个仔细,于是拱手对陆严道:“大人,卑职先去看看军士们有没有懈怠,去督促他们赶紧将东西收拾好,免得误了咱们回京都的时辰。” 陆严听了挑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见文若只是嘴角含笑,并没有什么不忿的样子,也不再留他,反正都是聪明人,何必因为这一时闹得十分尴尬,大不了自己避开这一会再告诉他就好了,就道:“那文若先去看看,不过还是先让人将午饭准备上来,要不然总饿着怎么行。” 荀彧应诺离去,剩下两人,硕禾好像显得低声下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荀彧给弄走了有些担心陆严会责怪自己。 不过陆严明显没这样的心思,直接就肃容问道:“莫不是京城有了什么事情,可是皇子有什么吩咐?” 硕禾赶紧回道:“大人天资不凡,小的还没说您就猜到了,您打胜仗的捷报传回去之后京都里面有些人就想整出幺蛾子,暗中诋毁,幸亏蹇硕大人在皇上面前力保您,皇子也是去央求过皇上几次,但是这次赏赐恐怕并不多。皇上身体不是太好,这次您上奏停留休整的书信皇上知道以后也是让您早些回去在皇子身边护卫着,有可能的话暗中配合蹇硕大人做一些该做的事情。” 陆严眯着眼,对于硕禾的话他是很疑惑,这好像并不是他能说出来的,别人教他说的还差不多,亦或是偷听来的。不过他没显露什么情绪,只是道:“皇上有没有新的诏书下来?” 硕禾道:“回大人话,没有,只是口信说让您早点回去,免得有时候捉襟见肘应付不过来。另外皇子的书信有一封,小的随身带着。还有一件东西在营帐里面放着,皇子的侍卫守着。” 第一百二十三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3 硕禾说的当然不是现在身处的营帐,而是他自己早上暂时住的营帐。 从硕禾手里接过书信,陆严见他深呼一口气,不知道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够让他把书信递过来之后才放下心来。 看过之后陆严才明白过来,这不仅仅是皇子的书信,里面还夹带蹇硕的信,好像协皇子除了抱怨这段时间没人玩耍,皇上身患小疾连他也让不经常觐见之外,别的也没什么大事。陆严倒是明白他这是孤独的心理,想找玩伴吧。 至于蹇硕的信,陆严看了之后心里却是直接凉了一半,嘴里面牙咬得咯吱响,刚开始还没注意,只以为自己身份地位比较特殊,连节杖也是奇模怪样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确实蠢笨如猪。可是旁的人也没问过甚至都没怀疑过,这些人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有些愤愤的问硕禾道:“蹇硕让你来还交代什么没有?”陆严的两只眼好像要择人而噬,吓得硕禾像只老鼠一般都快缩成一团了,神sè很是慌张。 他这时候倒是不敢胡言乱语,两只眼珠东撇西瞄的想了想自己来的时候蹇硕大人都说了些什么。抬头看看陆严,见他原本俊美的样子怒瞪起人来虽然不可怕,但是眼里面深冷的寒意却是让硕禾两腿止不住的打颤,这还是知道他不会将什么怒火发到自己身上的结果,要不然・・・ 不敢继续挑动陆严的心火,硕禾赶紧道:“回大人话,小的出来的时候蹇硕大人说:‘咱们都是皇上的臣子,万事都听皇上的吩咐,事事都要谨记皇上和协皇子恩宠信任。’大人就这一句话。”说完眼巴巴的看着陆严,生怕他发火。 陆严嗤笑着,眼里面全是冰冷,扬着手里面的书信,但是想了想对硕禾根本没办法发火,他也算是帮过自己很多次,与自己也很亲近,若说自己能有现在硕禾也是功不可没。 深吸一口气,陆严也不愿让硕禾厌恶自己,强笑道:“蹇硕可真是,不过他怎么那么糊涂,连这关乎xìng命的大事都给给忘了,要知道一个不好某就是人头落地了。” 硕禾疑惑地看着陆严,问道:“大人,蹇硕大人有什么不妥的安排?” 陆严摇摇头,这事情没必要说太多,无非是蹇硕竟然与自己开玩笑想换节杖,皇子协也是,知道了之后从私人金库里随便挑出来一件充当,却又是想看陆严什么时候发现不对。 福祸难料,谁知道皇子捣乱从自己的金库里面拿出来的做节杖的东西竟然还是夹带的另有宝贝。 直到陆严临近回京的时候蹇硕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将真正的节杖给陆严,这不特意令硕禾亲自前来,免得陆严因此生怒做出什么糊涂事。当然这节杖的事情要说没有jǐng告陆严要兢兢业业奉皇命做事的意味,打死陆严他也不相信,更何况蹇硕信里不无提及当初就是皇上暗中授意这么做的。 只是蹇硕现在写信告知原委,事情还牵扯到皇上、皇子,更是言辞恳切的道歉,陆严只能自己心里担忧后怕,连说都不能说出去,只能按照信里写的假装秘密接诏另接节杖,即使别人生疑,也要好过rì后回到京都归还节杖的时候出现什么事端。 皇上也不好当啊,尤其是手下一干人员等候着瞅机会大动肝火表示自己忠心义胆,这个时候皇上自己想要做点什么都要瞒着哄着,生怕他们不听自己的,自以为是地拆自己的台。 看硕禾依旧胆颤心惊的样子,陆严笑着安抚道:“没事,不过是蹇硕和我开一些玩笑罢了,只是一个不好恐怕我这小命都要搭进去,真是危险万分啊!幸亏你及时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哼!不管怎么说都饶不得他,回去之后定要在皇子面前说清楚,非让他也尝尝这心里担惊受怕的滋味。” 书信虽然是硕禾带过来的,但是他并没有好奇心旺盛的去看看是什么内容,是以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只是知晓陆严很生气,即使现在看不出来,但是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硕禾能在宫里混出来,也是一个小人jīng,见陆严安抚自己,也不好这样作态,赶紧恭敬地说道:“无事便好,您和蹇大人可是皇子身边最为亲近的,您两位若是有了什么间隙,皇子肯定忧愁万分的。”他打一开始就是跟着蹇硕混的,虽然后来和陆严关系不错,但也不能说是陆严的手下,这两人一个是上官,一个是让自己亲近的,真有什么事情,不仅皇子烦恼,自己夹在中间要做些个什么事都是极为不妥当的。还是说好话,借着皇子的关系让两边不出什么间隙。 陆严本就不愿让硕禾为难,这件事情不论是谁的对错,自己不能提及,也不能再继续想下去,反正只要对自己有利那就好,何必想得太多徒惹人心烦,万事有人顶着,现在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使得自己陷入危地就好。 又说了几句,便着人去摆宴席,这么长时间不见陆严准备好生与硕禾说些体己话,免得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而生疏。当然顺便问一些京都里的现况,避免自己回去不明情势而遭到有心人的坑害、算计。 ・・・ 到了下午,估摸着午时刚过未时刚到,陆严这里午宴也是刚刚结束,秦虎他们就回来了,他们在盖府寻了半天,逮到张管事才问清楚陆严已经回营了,好像是京都来了信使。听了之后他们也顾不得失礼,直接跟盖绩说了一声就换了甲胄跑回来,连午饭都还没享用。 陆严还打算先去瞅瞅硕禾一块带来的节杖是什么样的,生怕蹇硕再给自己乱开什么玩笑。可是见端木微趾高气昂的,秦二虎又是垂头丧气的,还以为又有什么变化,也顾不得多想,就问道:“你们为何这般麽样,可是事情有什么变化?你们都回来了,事情做没做好?” 秦虎站在前面拱手回道:“回禀大人,都做好了,虽然中间有些曲折,结果也不称心如意,但总就是达到盖家绩公子的满意了。” 陆严皱皱眉头,这不称心如意想来是没有达到自己的预定目标,可是绩兄长满意,这好像也是达到自己原本的设想了,可是秦虎说的并不清楚,一句话就给带过去了。看着他后面端木微和秦二虎截然不同的样子,这肯定有什么隐情,二虎心情不好肯定也是不会说的太仔细,端木微趾高气昂的样子自己一问他说不得就会长篇大论,大嘴巴肯定不会将什么事情遗漏,最多是添油加醋而已。 陆严就道:“秦虎先去吃饭吧,端木微和秦二虎留下,等会再去。” 他们倒是没什么迟疑的,这上官问话是很正常的,自己等人跑回来上官要是什么也不问那才不正常,秦虎赶紧应诺,行礼退去,只是临走前看了看自家兄弟,见还是那副样子,皱着眉头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的事情自己管得太多说不得会适得其反。 陆严笑着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兴高采烈的,一个垂头丧气的,莫不是二虎没成?让微夺了美人心去?” 端木微拱手嬉笑着道:“大人说的太好了,那女客梁莲儿哪里是美人,只不过资质平庸而已,只是二虎被人家被骗了才会这么一副样子。” 秦二虎怒瞪着他:“去、去,这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少说话,大人是问我的。” 端木微听了也不恼,今天只当是看了一出闹剧,只不过这闹剧的主角还牵扯到这喜欢与自己经常拌嘴的袍泽。反正他心情不好自己也不能去与他计较,笑嘻嘻道:“大人问话你说便是,别拿我来撒气,我闭嘴不说便是。”说完便捂着嘴站到一旁,露出古怪的表情冲陆严做鬼脸。他倒是胆子不小,盖因为陆严比他还小,也从不与他计较这些小事。 秦二虎见他退开,也不能再拿他说事,只得悻悻地回头对陆严行礼道:“大人恕罪,小的无异冒犯,实在是今天之事太让人气愤。” 端木微在旁边插嘴道:“就是、就是,即使盖家公子嘴里不说,但是心里也恨不得直接将那冯家给踩平了。” 秦二虎倒是没调转话头与他吵闹,而是点点头道:“早上小的借用大人的名义去做的事情,虽然后来被揭穿,但是rì后真个有什么事情还请大人饶恕这个。” 陆严笑着道:“这又如何,本来就说好的准你便宜行事,借我的名头又何妨,只要事情办好,不丢了我的脸面这便不是什么罪过。” 端木微苦笑着道:“大人,若是事情没办好的话,那小的们是不是要受到责罚?” 秦二虎也是担忧的望着陆严,生怕他点头,要不然自己可就真的倒霉到家了,不仅在外面落下一肚子气,回来还要受到责罚,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陆严哂笑道:“某的名头再怎么小,也不可能连着信手捏来的小场面也镇不住,你们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让大人我听听再做计较。” 秦二虎哭丧着脸,端木微也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连忙道:“大人您听我说吧,二虎今天着实被气糊涂了,可能会口不择言。小的可是句句属实,保证让大人听了如同在场一般清楚。” 陆严笑呵呵地看着他,对于端木微的这句话他倒是不置可否,事情怎么样还要听了之后才能下定论。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纠结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4 秦二虎当然是将事情做得很好,虽然借用了陆严的名号,但是总算将冯氏的好友给支了开去,而且还和那梁家小姐相谈甚欢,惹得人家直接都要以身相许了。 盖绩也是如愿以偿和冯氏乘坐一驾马车,准备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给摊开了说清楚,他倒是不愿再继续下去,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毕竟他本身骨子里就是和父亲一样的刚烈、强硬,虽然以前被父亲给管着,但是不代表现在碰到这事情他会忍,他只会反抗。 岂知冯氏根本不搭理他,比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还要生分,那jǐng惕地目光甚至有不为亲人反成仇的样子。盖绩暗地里咬着牙,暗道:“我又不曾欠你,摆出这样的姿态又是作何?只不过是更让我厌恶罢了,还是陆严说得好,疥癣之疾尚难好,何况如此毒瘤耶!哼,既然你不仁莫要怪我不义,万事等到你回去之后我便直接告知你父母休了你去,从此再无干系。” 意未兴却已阑珊,盖绩见她这般麽样,已经恼怒之极。因为这几天心里跌宕起伏使得xìng子已经不再冲动,将暴怒全部压下,脸上虽然没显漏太多表情,却也是看着有些别扭。 冯氏不知作何想,自己做出这幅样子让盖绩看了更是厌烦,原本盖绩还想摊开了说出来,现在也是沉默不语。 可能她冯氏现在在心里更会觉得自己无用吧,连话都不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盖绩低垂着眼睑,心里满是冷笑。现在连看冯氏的心情也没有了,更何况去怒视。哼!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长安城并不大,若是走路去冯家也要不了多久,坐马车也是为了显示盖家的气派,或者说盖绩心里不无以势压人的想法。 刚转过一个街头,就听冯氏对着外面车夫道:“先停下。”转头又对盖绩道:“回娘家总要多置备些东西,我去买些父亲爱吃的食物。” 盖绩现在有些连话都懒得说,自觉能虚与委蛇应付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想了想让她女子出去总显得有些不妥。虽然不会好聚好散,但也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就让其女子抛头露面。便对冯氏道:“你便安坐着,有何东西你且说来我差人去买。” 冯氏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些温柔,道:“不成的,你们男子都没女子的心细,还是我亲自去吧。向父母尽孝心怎可让人代劳。” 盖绩皱着眉头,不仅是冯氏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连她说的话也有些怪,不过想想她确实不曾将自己当做夫婿,这自己差人去与让人代劳无异也算是她的心里话吧! 不愿多说,盖绩点点头先行下车,他自觉没有让女子去买东西,自己安坐如钟的憨傻。等那冯氏下了车,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女人韵味,盖绩看得直皱眉头,还没想明白就见她对着自己笑笑,像飞鸟如林一般急快的冲向旁边。 回身看去盖绩见她身形轻快地冲向一辆车驾,虽然不清楚这是谁家的,但是看上面的雕漆装饰却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上面坐着的男子盖绩没瞅真切,但是冯氏脸上喜悦的神情自己可是看的很清楚。 “你要走了?”盖绩站在那里问道,言语中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普普通通的询问。冯氏转头笑着回道:“你真聪明。” 若是在别人看来说不得是追求真爱,放弃婚事出逃的戏码。可是在盖绩这个受害人看来自己可是倒霉到家了,竟碰上这中无耻之尤。 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自己都打算休妻各过各的,这倒好竟然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真不知道自己太好欺负还是什么。 冷眼看着冯氏上了那副车架,盖绩心里现在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想着是把他们抓起来还是自己借着这个机会上冯家闹腾去,他们若是同样不要脸自己还真不怕。虽然京兆诸郡现在被父亲治理的算是太平,但是现如今真就死了几个人也是很正常的。要知道经过黄巾之乱可真的是陆严说的那样:命如草芥啊! 另外一副车驾上面坐着冯氏的闺友梁家小姐还有冒充陆严的秦二虎,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都有些疑惑,这件事情说实在话梁莲儿若是一点都不知情那是骗鬼都不信,只是她没想到冯氏竟要单独脱身,落下自己,原本还以为自己和她一同离开没人抓住把柄,有冯氏在前面顶着,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倒没想过若是自己只参与前两天的事情,搅得他们不能圆房还没什么大问题,若是现在自己再牵扯上这样的事情,身边的“陆公子”会不会看不起她,世人会不会看得起她,家中亲人会不会处处受到别人白眼,暗地里嘲笑她们。 秦二虎本来是前来帮忙支开梁莲儿的,现在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冯氏竟要坐别家的马车,肯定是有什么古怪。连忙上前问盖绩问道:“怎么回事?” 盖绩道:“这贱妇要借机与那贼子离开。” 秦二虎没管他脸上什么表情,听了这话就全部知道了,原本听墙根的时候就知道这些隐秘的事情,没想到她那jiān夫竟然挑了这个时候要带走她。 二虎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一个箭步就冲上前,跃上马车直接将车夫撞下去,也没用什么手段,光着硬生生的一下冲撞就将人撞的背过气去,毕竟是在这重要城池,即使他是朝廷虎贲军也不敢直接下杀手,何况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嘶鸣不断,好似要奔腾起来,二虎直接拽着缰绳用力扯着,免得它们冲出去。只是要没个完全的布置,他们怎么会前来截人?没几个呼吸,马车旁边就围上了人,都是原本隐在暗处准备拦人,防止他们追赶,甚至暗中下手。 不过好像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没一个显眼的,不过眼中脸上的痞、子样却是一览无遗。也是,这都是不光彩的事情,谁会找些让人一眼就看出天生异象的,只会找些混事的。 只是这回他们好像踢上了铁板,看着壮实的二虎还没等开口喝骂,外面又围上了一群,不过这回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了,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真耍起来像自己这些人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的。 秦虎和端木微两人身着甲胄,也没上前,只是站在盖绩身边。秦虎问道:“绩公子,这怎么回事?不是准备去冯家的吗?”端木微虽然大嘴巴但是也没有乱说话,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盖绩。 盖绩心下有些尴尬,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但应该是愤怒较多吧?咬牙切齿地道:“不过半路跑出一劫匪。秦将军,只要将那马车上的人留下就行。”原本还在犹豫该怎么办,但是现在已经成了这样难不成还放过他们?恐怕那样只会是觉得自己懦弱而不是大度。盖绩转口对秦虎这样说道。 是死是活撰到自己手里才有说话的底气,让他们跑了自己怎么说都是空口无凭,甚至会被人家无耻的反过来要人吧?盖绩心里冷笑着。 秦虎他们没为难那些混混,只是往前一站冲着他们喝道:“公差办事,闲杂人等回避,迟了小心项上人头。”虽然只是十名壮士,但是往那一站身上那种征战沙场的煞气也不是这些人能够享受的,都有人口干舌燥、手脚发软了。 原本还有人想出来辩解,争执,但是端木微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狞笑着走上前,眼中闪烁着阵阵杀机,他倒不是作假,反正自己身为虎贲军的一名,身上带着为国征战的军功。杀一个无名之辈也很容易开脱,何况这是听命于陆严,还有盖勋这名两千石的高官,开口说说话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了委屈。 他们这些骁勇战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变得如同文人一样口若悬河的去辩论?一切都是身上的功夫,有本事你比我强,即使这样也是死都不服气。 吓得那人直接退了回去,端木微站在那里喝道:“听话的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耽搁了我们的正事,少不得你们人头落地。” 现在不仅是他,即使那些身着盖府仆人服饰的虎贲军士也是面容狰狞的看着他们,这些人若是不予他们狠点,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 将他们驱赶到一边,盖绩也没心情去管那jiān、夫、yín、妇。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秦虎他们,请他们帮助自己先押解着。吩咐家里的车夫去打探这是谁家的马车,里面的人是谁,敢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出这样的丑。 秦虎招呼着二虎过来,准备问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毕竟盖绩说的语焉不详,一句带过,自己等人都是不清楚。 但是奉陆严的命令前来做事总不能糊里糊涂的,要是因为这些就走错了棋,坏了事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计划总要因为一些变故而改变,只要目的达到就好。 只是原本站在一旁的梁莲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正在纠结是走还是继续跟着的时候,猛然见到“陆公子”竟然变成了秦二虎,心里十分惊讶。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愁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5 秦二虎很悲剧,虽然和梁莲儿算是做戏,只有短短的一小会,但是要说他心里真没一丁点什么感觉那是骗人的。即使知道不会什么结果,他也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便想上前与梁莲儿说话,劝她早些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xìng还是因为真的看中了秦二虎,却又遭受欺骗而心冷,她梁莲儿也没吵闹,直接冷淡的说道:“不劳您大驾,小女子自己会走。” 秦二虎挠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劝她回去的,但是话还没说出来人家直接自己走了,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但是这样好像让自己心里很过意不去,真的像始乱终弃的样子。 这是说起来也怨不得任何人,都是缘分而已,若不是梁莲儿去做“恶客”在盖家搅合,也不会使得盖绩请陆严想辙支开她。又说回来若不是陆严不想有**份,而让秦二虎装作自己,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这还是秦二虎自己和端木微抢着来的。真是纷乱不已。 只是苦了秦虎,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垂头丧气的,不能说是为情所困,只能算得上是心里苦恼罢了。 秦虎他们也没多想,只是押解冯氏他们,跟着盖绩去冯家,原本想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给吓走了,刚才差点动兵器可是人人都瞧得清楚,那模样可真是不怕杀人的。 冯氏他们也算老实,没敢做什么让人不满地举动,一路安安静静的。盖绩也不想理会他们,事已至此,自己无话可说,他们想说什么自己也不想听,一切都等到冯家见了自己那便宜岳父再讲。 没成想到了冯家竟然被人拦着,要放了冯氏他们,盖绩还没管太多,只当他们是不愿让自家出去的小姐受辱,结果心情不好没跟上前的秦二虎却听人暗地里耻笑:“这傻货,活该他受辱,自己没什么能耐妻子要跟人家跑,瞧瞧人家可是家财万贯都可以买下一座城池了,那才是良配。” 心里怒火直接从七窍冒了出来,这盖绩怎么说也是陆大人的兄弟,怎么可以受这种奇耻大辱,哼,商贾财帛再多还能和官斗?蹦了起来,就冲着那窃窃私语的下人奔了过去,直接一把抓着,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这大吵大闹的,让前面的秦虎听见了,见他这模样不知道是耍浑还是怎么了,呵斥道:“二虎,干什么呢?放手!”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问道:“有什么事惹得你怒气冲冲的?” 还没等回答他秦二虎就见冯家的下人准备请冯氏他们出来,也顾不得说什么,直接转了回去,也不管自家兄长不满的眼神:“谁再敢动一下?小心老子的兵器可是上过战场斩杀过贼寇的,也不在乎再多几条剑下魂。” 他手里拿着装饰用的佩剑,虽然不是陆严带的那把神兵,但也算得上是上等兵器,站在车驾前面拦着那些下人,不使他们近前。秦虎看的直皱眉头,心下十分恼怒。呵斥几句秦二虎都只是满脸愤怒却又为难的看着自己,根本不曾答话。 其实他们也只是为了让冯氏他们一起进去,有什么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现在他们不进去,盖绩那里说什么都好像少了证据。冯家的人也会说盖绩自己寻隙无理取闹。 但是秦二虎总不能将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大声嚷嚷出来,折损的可是盖家、盖绩的面子,他冯府恐怕很多人都很乐意秦二虎大声说出来吧? 盖绩本没走进去,听到后面门外的吵闹就停了脚步,等了一小会见他们还没跟上就有了疑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赶紧折回去,这出门迎客的别说不是冯家的家主,就算是,他盖绩再回去也拦不住。 刚出门,外面所有人的眼全部看向这了,这个是正主,他说话肯定所有人都逮听,秦虎虽然是将领,以前在皇上殿前侍候,但是现在不比往rì,自己是随着人出来的,当然要好好奉命办事,也不会摆什么架子。赶紧上前将二虎喝问下人又回去拦着不让冯氏他们下车随冯家下人进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也没上前拉二虎放人,因为他现在看二虎脸上带着跟往常有事情却不敢说的时候的样子一样。就接着对盖绩道:“我弟可能有难言之隐,还请公子上前说话。” 盖绩听了看了看身边的人,让这些虎贲壮汉先拦着,自己上前去问秦二虎。他也不多疑,会怕有什么变故。刚才秦二虎装扮陆严解了自己的“远水之渴”帮了自己的忙,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加上自己出来秦二虎拱着手为难的看着自己,心里更是相信他有什么难言之事。 等他上前询问为何这样拦着,秦二虎也不敢将自己听到的话全部说出来,只是低声道:“刚才公子让放了他们,进去之后,小的听闻那些下人言语间多有辱及公子,更是暗中说‘等他们出来咱们护着让他们离去,不会有什么事的。’小的听了心里暴怒,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得这样做了。” 冯府的下人私下里言语间有辱盖绩这是真的,至于让他们逃跑那别人听没听见有没有这件事就不知道了。但是盖绩会怎么想?原本出了这样的事心里就火气旺盛,一直隐忍着没法做,只等一会直接雷厉风行如同狂风骤雨般解决,不再存有任何干戈。 现在秦二虎的话不是火上浇油也差不多了,盖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这些虎贲军的汉子在一块染上了暴虐的气息,虽然没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但是现在也有直接拎起刀戟直接杀人的心思。 眼中闪烁着寒光,看着那些个下人,盖绩心里怒气勃发。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或许旁人还不觉得害怕,只当他这是匹夫之怒,但是现在周围还有十数名壮硕的汉子,身上也是带着杀气,这种气势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就像商贾,家财无数的时候还有人巴结、敬畏;真就破产了可没人尊敬,只会嗤笑,把他当做丧家之犬看待。可若是面对一群身无分文却又壮硕魁梧,眼中带着森冷杀意的汉子,即使他们再显得落魄,也没人赶在他们面前大喘气吧? 除非比他们更强,可是冯家没这种能力。 盖绩看着那些个下人冷冰冰的说道:“真当本少爷是来做你家女婿,新女婿回门来了?”见他们唯唯诺诺的没人敢应话,转头对秦虎道:“秦兄弟,押着他们咱一同进去,今天这些事情还真要明明白白说个清楚。” 当即拂袖率领着这些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押解着冯氏他们两人,都还好,虽然有些不堪,吓得手脚发软站不直,但是总算被人提溜着进了冯家,冯氏当然是让他们自己的侍女搀着,虎贲军的汉子可不会去动她,但也不会真就放心的让她随意,两名汉子跟在后边走着。 ··· 陆严听着打断道:“这就是二虎不高兴没jīng神的原因?”看着秦二虎垂着头,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陆严有些无奈,盖绩的事情办好就成,自己不会真的什么都要知道都要管,要不然自己岂不是要累死。只是秦二虎无jīng打采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病蔫蔫的,让人以为他害了什么大病。 端木微这时候又开始大嘴巴了:“啊?应该不是,虽然后来在冯府有些扯皮,但是绩公子直接说:‘本公子只是前来跟你们说一句,冯氏不守妇行不配做吾妻,今已被休,往后莫要前来攀扯。今rì公然偷人之事某也不想传扬出去,若是冯府真觉得某盖家软弱可欺,那尔等不妨试试,看某手下兵器是否不利,某家父亲是否真就无任何权势、作为,庸庸碌碌而已。’之后冯家在场的全部面如土sè。” 陆严皱着眉头:“人善被人欺而已,我等弱势,他冯家岂不是要翻上天去?本就是势利之人,我那叔父前次看走了眼而已。不过现在绩兄长大显威风,恐怕冯家还真的不敢再去纠缠。只是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来,丢的依旧是他们两家的人,而不能使盖家独善其身。” 秦二虎不知道想什么呢,这会儿对陆严道:“绩公子走的时候直接冷笑着告诉那冯家家主‘你家女儿的嫁妆业已带了来,相必已经全部交给了外面的管事。’又对冯氏道:‘原本的聘礼物事想来够你挥霍,不过想必有人陪伴,今生更是无忧吧?’要知道那可是好大的一份,虽然没见到,但是回来路上听绩公子说的那也不少吧?” 端木微抹着鼻子嗤笑着道:“你莫不是想着大送聘礼去娶那梁家女子?怪不得听了绩公子的话之后一路心事重重的。” 陆严挑着眉头讪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二虎真的是长大了啊!”他年纪比秦二虎还要小,只不过身强体壮根本没有总角少年那种样子,头发也是仿照成年男子一样绑束,所以说这话也不显得自大。 只不过端木微和秦二虎心里免不了有些腹议这陆大人冒充老成持重的荀彧的麽样。 盖府的事情自己是不用cāo心,帮些忙就好了,以后只要叔父真的要给绩兄长寻好媳妇,这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好。往后还少生气。 而且这些事情孰对孰错根本每个万全的说法,冯氏与那人过得好也就罢了,不枉费了这么多功夫去折腾,也有可能过着过着两人之间有了什么隔阂,真要是再这样,以后不知道会成什么样,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吧,让她以后永远战战兢兢地过rì子。 只是自己的事情才是更纠结的。陆严打发二虎他们去吃饭,自己叹着气想着回京的事宜。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嘲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6 现在未时还没过,陆严刚去瞧过硕禾带来的节杖,就回来找荀彧商量领着虎贲军开拔回京都的事情。 每次见到荀彧他好像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十分自信的样子,即使陆严心里很骄傲有时更会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中心人物,但是面对荀彧,不得不说自己还差了很多。至少自己虽然会让人感到亲近,但是并没有他那种儒雅的气质,几乎永远不会变的平常心绪。 荀彧现在可是风轻云淡什么事情都快不放心上了,虽然对于硕禾带来的密诏有些疑惑,但是他并没有仔细去想,反正该自己知道的,陆严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而且他说是出来查看手下虎贲军准备的怎么样,实际上只是为了避嫌,免得硕禾这厮借题发挥诋毁自己不守礼节,让陆严心里尴尬而生了间隙。 这不刚吃完饭没多久,陆严就来寻自己了,荀彧笑着拱手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刚才见秦虎他们回来了,这是干什么事去了,都大中午还没人管饭。” 他没提硕禾的事情,只是说秦虎他们,现在陆严的事情除了自己知道的看中了某家女子之外还有别的有什么隐秘?再说到现在人都回来了想必也是尘埃落定,就算问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不会有太多牵连,不像密诏这种牵扯太多的东西。 陆严见他没说别的,只是轻飘飘地问了这一句,也没觉得他不帮自己分忧的嫌疑,毕竟谁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即使别人知道,但是明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的,这也算得上是为人的一种‘潜规则’。 挠着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荀彧,陆严道:“年少轻狂做了些糊涂事,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更是帮着叔父解决了心结,也全了绩兄长的心愿。”随即将这几天荀彧不在盖府,他不知道的事情简略说了些。 现在这也不是什么怕走漏风声的事情,再说之前没有告诉荀彧,也只是怕他阻拦,不让陆严担了毁人婚事的恶名。这也不是没机会开口说吗。 荀彧听了没说别的,只是说了句:“此事褒贬不说,只是以后大人做事还是想个周全,不能只想着怎么做做好,还要想出善后的计策,毕竟事无完美,真个万一有什么不妥还可以有后续的计策弥补过去。” 陆严赶紧点点头,刚才端木微和秦二虎向自己回报的时候自己就有些后怕,当时真要是搞砸了,没有准备好善后的事情(比如外面谣言漫天),那可就丑大发了。 “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起程?”荀彧见他好像有些走神,便问道。 陆严怔了怔,有些羞涩:“这···严来寻你就是想问问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见荀彧诧异的看着自己,陆严赶紧接着道:“皇上只是吩咐咱们早些回去,但是也没有太过急促,是以咱们不用急行军赶得那么慌忙。” 荀彧点头想了想,没催促想来没什么大事,再说要是真的急行军赶回去,说不得会惹得多少人坐卧难安、心里犯嘀咕。于是问道:“这咱们回去即使真的要早些、快些,那也不能失了礼数,毕竟盖大人可是您的叔父,这咱们拔营回去你就算不去也要差人去招呼一声,早上只是说回营,可没说咱们拔营回京吧?”荀彧眼睛眯了一下,心里嘀咕道:就算早上你去呆了一会,我还真就不信你还能狠心不再去看一眼道个别。 陆严不知道荀彧心里在想什么,他早上已经和秀儿说了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只是这男女之间情事真的能够狠下心去? “也是,不过既然这样咱们明rì一早开拔,今天晚上咱们再去一趟叔父那里道别,顺便混个晚宴。”陆严嬉笑着说道:“文若,我身体不好,这晚上你可要帮我挡酒来着。” 荀彧白了他一眼,他虽然喝酒,但是根本就不喜欢喝醉,即使偶尔一两回那也是陆严将的不得不喝的酒上头,要不然岂不是经常喝酒误事了。 ··· 荀彧看着陆严潇洒的离去,嘴角抽动着,陆严倒好,将事情全交给他,自己借口去准备一些礼物晚上去盖府道别。心里急转几个念头,荀彧笑着找到秦虎,他忙碌了这么长时间总算下午有了休息的空暇,没被陆严拉去做随身侍卫。 “秦虎,小陆大人去城里了,这虎贲营里你总是要比我更清楚,你待会就管着他们没有手令莫要再离营。我要去拜访盖大人,毕竟咱们明天就要走了,总要盖大人知道,免得让人以为咱们都是无礼之人。”荀彧慢悠悠的将陆严交代自己的转交给秦虎,他也是有人就用,自己呆在营里这么长时间也要出去动动。 秦虎瞪着双眼应道:“喏!末将遵命。只是现在营里不是端木元一直管着吗?”他这段时间一直跟在陆严身侧,这个虎贲营里都是荀彧和端木元守着,现在让自己管着,虽然自己也有这权利,但是毕竟是即将回去的平和之期,要是端木元心里有什么那就不美了。 荀彧笑着道:“他等会要和我一起去,毕竟你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转,他都和我抱怨没歇息的时候,连离营去逛逛集市都没机会,这不正好赶上。” 秦虎听了赶紧点头领命,既然荀彧这样说那自己也别瞎想了,好好做事就行,至于别的事情那就不是自己管的了的。 只是荀彧和端木元两人也没有什么事情,特别他们是两个男人,除了喝酒,连材米油盐都不知道买什么的好,怎么可能逛集市买东西,再说现在在营里可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什么缺的需要去买。 两个人反正就是徒步瞎逛,东瞅西看,端木元疑惑的问荀彧道:“大人,陆大人不是也来了么?怎么没见到?这长安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旁的好像也没什么市场了。” 按理说荀彧的官职并不明确,刚开始的任命只是陆严的辅佐官员,但是因为这样总显得和陆严关系甚密,所以他们总是在陆严不在的时候将他当做陆严而奉命行事。 出来的时候荀彧可是对端木元道:“陆大人去买些礼物去盖府辞行,本官想了想陆大人虽然聪慧,但是有时候做事总是有些毛躁,可能是年少思虑不周的缘故。咱们做下属的怎么也要多帮大人完善事宜。趁巧今天秦虎在营里,咱们两个也偷会懒去城里面转转,顺便帮陆大人瞅瞅。” 当然端木元听了也是很赞同,有机会帮上官那是很容易获得好感的,再说也能够从整天的重复训练、枯燥的rì子里光明正大的偷懒,那更是可以。高高兴兴的跟着来了。 现在没见到陆严端木元就疑惑这人上哪去了,荀彧好像忍着笑意,道:“没事,陆大人可能还在瞅,咱们可以先看看,等见到陆大人,也可以再商议一下,毕竟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较真,情谊可比千金,不会因为小小礼物就变的,再说若是变了,那着情谊还真就不好了。” 端木元点点头,这也是,陆大人和京兆伊盖勋盖大人是叔侄关系,普通礼物也不会让人觉得寒酸,若真是太过贵重,恐怕又会被心怀它意的人诋毁说是两厢结党了。这些个党派之间的侵轧在朝堂上可是厉害的。 只是荀彧话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就不是端木元听得出来的了。 他们原本是从西门进一直往东也没有先去盖府的打算,就这么走走停停,也没用太多功夫就到了城东。 不知道是不是端木元的眼神比较好,老远就指着边上的马道:“这好像是陆大人的坐骑,怎么会在这?”看着那枣红sè,没有一丁点的杂sè,端木元十分肯定就是陆严的坐骑,只是怎么拴在这里。 荀彧瞅着,道:“不像吧,陆大人应该是筹办礼物去了,怎么会在这?” 端木元看了看他,道:“是陆大人那匹马,咱们的马都有烙印,再说这么彪壮的马除了圣上御赐给陆大人的那一匹,别的还真没有这么好的。” 荀彧点点头笑着道:“也是,要说别人的东西能够比得上圣上御赐的,那还真的没人相信。你看,那好像是陆大人。”说着指着门口里面坐着的人。 端木元诧异的看过去,“咦,还真是,陆大人坐那干嘛?” 两人也没有躲避开装作不知情的意思,大大咧咧的就闯了过去,拱着手对陆严道:“大人,您在这歇着呢!” 陆严在这发呆正想着等会怎么说,现在被他们吓得直接蹦了起来。见是荀彧和端木元两人,他摆了摆手拍拍胸口道:“干嘛呢,吓了我一跳。”说完见端木元尴尬,荀彧憋着笑的样子,才明白过来,这荀彧怕是故意这么做的··· 陆严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不在营里准备,怎么到这来了?” 端木元尴尬的看了看荀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帮上官做事那是很正常的,但是你说出来就有些邀功的嫌疑。 荀彧笑着对陆严道:“这不是晚上要去盖府吗?本来卑职想着大人既然让咱们一同去,那多准备些礼物也是正常的,就和端木将军一块上集市看看。没成想在这碰见大人您了。”端木元赶紧点头。 陆严还没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的声音,赶紧拉着荀彧往一边走去,不再呆在这里。 ··· 端木元看着从里面走出这么多人,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的。荀彧却是盯着陆严的表情。陆严却又看着那些人,只是对着那个让自己牵挂的身影微笑着。 荀彧问道:“大人可是想好怎么做了?要不要让端木将人拦下来?” 陆严见他不像说笑,就撇撇嘴,道:“莫要做这种没品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严只是喜欢那一种感觉。就像临渊羡鱼和吃鱼是两种感觉一样,吃鱼的时候总没有临渊羡鱼的那种渴望,说不定还会弃之如履。” 荀彧笑着看看远去的人,笑着道:“别说,大人的眼光还真是好,那女子真就是若天仙一般。” 陆严大感赞同,却又像自嘲道:“我们姓陆可都是俊男美女。只是严特别喜爱她笑的时候,那迷人的酒窝。” 荀彧失笑,这还不是早上辩论的同姓,唉!缘分弄人矣? “她笑的时候好像没有酒窝。” “若是喜欢,那就是千好万好。再说你不也说她是美若天仙?” “大人谬误了,卑职说的是她的气质,好似天仙不染尘埃一般。” 端木元道:“好像都一样啊,卑职怎么没感觉有什么好的。” “你···” “毫无情趣。”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京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7 盖绩皱着眉头嘴角却是带着苦笑,好像有几多无奈,对陆严说道:“中午为兄还在为与那人断了关系而高兴,没成想这才短短几个时辰你就说要回去。为兄总以为离别还尚早,谁知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唉!人生悲欢离合真是无常。” 陆严有些嗤笑着:“绩兄长可是要chūn风得意,哪里用管这么多。这桩事了之后公输家的美人可是要赶紧娶回家了,不然有个什么差池,以后莫不是要抱憾终身?回京虽有些仓促,但是皇命难违,小弟可不敢抗旨。不过离得也不远,若是有了空隙你还可以携美游玩不是,随便走几步就到小弟那里了。” 盖绩哈哈笑着:“这倒不是难事,师傅已经允诺,说不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愚兄就可以下聘了。” 陆严有些惊讶,这盖绩的速度还真快,这才多大功夫就做到这样,不过难说是不是在和自己瞎掰,佯装十分悲伤,道:“那兄长的喜酒严不是要赶不上了?唉!这可如何是好。” 盖绩脸上带着红晕,好像很得意:“无妨,东西来了就行,你回京都便是,等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喝喜酒。” 陆严睨视着盖绩,嗤笑道:“等下次,莫不是兄长觉得多成几次亲也就能够让小弟喝上喜酒了?就不怕那未来的嫂子与你哭闹。” 盖绩瞪着双眼好像要吓唬人,喝道:“去你的,莫要胡说,再胡闹连杯离别酒都没你的,全敬给荀先生。”说完有些沉吟,低声叹道:“为兄有月儿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虽然话语间多有嬉闹、几多哩嘻,但是总有些即将离别的伤感。 盖勋微醺之间亦是在告诫陆严莫要胡作非为,应多于德才兼备之人,比如荀彧多亲近,避免跟着他人学坏。陆严当然是连连点头,不管是否是因为叔父盖勋的劝诫,他都会保持与荀彧荀文若之间的良好关系。 傍晚的宴席也有些沉闷。不过总算是过了去,至少没有出现催人眼泪的戏码。倒是后来向文夫人道别的时候,陆严见她有些伤心。对于陆严,文夫人也是十分喜爱的,这个乖顺的小侄儿可比自己儿子省心多了,说话聊天也让人心里舒坦。 盖勋脾气有些硬,有时候也有点坏,见不得妇道人家哭哭啼啼,总觉得让人心烦意乱,对妻子道:“严儿可是有皇命在身,职责更是不可懈怠,再说这次回去可是要高高兴兴受皇上嘉奖的。你这般作态岂不是徒让他跟着难受,有道是慈母多败儿,这话真不假,绩儿现在老夫已经快要管不了了。” 旁边的盖绩听了根本不敢接话,父亲今天多喝了几杯,现在已经开始说自己让他头疼了;自己要是说什么恐怕只会遭到他连番喝骂。也不管别的,拉着陆严冲母亲行了礼就往外走。 陆严也是紧跟着行礼出来,低声说道:“唉!长辈们说话咱们小的可真是受气包。” 盖绩十分赞同的点头,见陆严没问自己为什么赶紧拉他出来,只当他知道自己的难处,于是就大吐苦水,摇头叹气道:“这岂是一家之事,哪里不都是这样。只是父亲还好,若不是醉了酒根本不会说我太多。刚才有些失礼,严弟莫往心里去。” 陆严他们还在这院子里没出去,还听见叔父高昂的声音传来,对盖绩道:“什么失礼不失利的,都是自家人。不过叔父喝多了不会有事吧?”他倒是有些担心盖勋醉酒之后借酒做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盖绩摇摇头,低声道:“父亲酒品还不错,即使醉酒之后也不会有太大动静,当然呵斥我除外。”说着便笑了起来,他倒是有些感慨,若不是陆严问起,自己还没察觉出来自己竟然让父亲这么cāo心。要知道平常也没太多呵斥,只是说几句而已,原本自己可是以为他对自己漠不关心的。 陆严听了也是拍着头哂笑,好像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只不过是疼爱自己舍不得喝骂,平常犯了错也只是皱着眉头叹气,倒是母亲有时候还打自己,说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 三月初的天气虽然已经不太冷,但是早上天快亮那会还是有些寒气的,陆严准备将荀彧和硕禾安排到一起乘车自己领着虎贲军骑马走快些,但是两人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不仅不对头还相互排斥。 只不过荀彧脸上根本没什么表情,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硕禾,把他自己吓的去请求陆严分开来乘车。闹到最后只得全部骑马,车驾全部白送给了城守的士卒,让他们自己便宜行事。 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和陆严的亲近还是不愿意和荀彧离得太近,硕禾策马紧跟在陆严身边,趁着这会速度比较慢,还有气力说话,就问道:“大人,咱们走这么早干嘛?皇上只是让您早些回去,可没说让您披星戴月赶路不是。再说长安那不是有很多官员要送您吗?咱们还可以···” 陆严原本注意也没多集中,这会正想着回去之后怎么样,听见硕禾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都快变成钱的样子了,愣了愣,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这是想的借机敛财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无奈,陆严道:“那些官员与我素无瓜葛,我虽然蒙受皇上和皇子看中但也不是宫里的那些人,收刮地皮的本领可没有。你脑子里想的心思还是收起来,以后咱说话比那些个人都顶用了你在想去。再说离别你当是很享受的?哪天请上面给你个差事,让你去各地巡查,哪里匪寇横行让你去哪收刮地皮,我每次都给你送行。” 硕禾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己找抽啊,赶紧堆满笑容,不过现在是在马背上,做不出那些大礼,只能口中哀求道:“大人您高抬贵手,小的可没有您游走千军万马如闲庭踱步的本领,小的跟在您后面跑还可以,这要是一个人出去还不被那些豺狼给啃的连骨头都没了。” 陆严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这些事情以后说还差不多,自己刚才想的全被打乱了,回京都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不能像个吃白食的浪费皇上的恩宠不是。 ··· 一路走来陆严以为自己如此快的速度应该三天之内就到的,结果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是第四天的早上,他们一行可是rì行两百余里。不过即使仗着马力,每个人也都是像生了病一般,显得有些憔悴。陆严不得不暗自感慨那些飞马传书的信使是有多么强悍,竟然可以承受如此的重任。 这是第二次到京都,上次是和骆俞一起来的,这次却是自己领着虎贲军去监军而得胜归来,两次的感觉着实不同,上次自己是无根而又毫无目的的浮萍一般漂流而来,现在却是回来复命的。 荀彧着实累着了,现在连硕禾在眼前晃悠都懒得搭理,看都不看一眼,带着嘶哑的声音笑着对陆严道:“大人,咱们这么急着回来不知有没有人来接咱们啊,这几天可是要把人全身骨头给颠散了,真想直接躺下歇歇。” 他没有什么安排的,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陆严cāo持,他原本以为可以放松了,没想到来了一个急行军,结果都累成了这样,要不是看见长安心里有些激动,那还是闭口不言闷头策马狂奔。 陆严挠着头尴尬的看了看身后几乎一个德行的士卒,憨笑道:“这个,大概没人来迎咱们,要知道咱们可是急行军来着,人全部在这,哪有功夫派人先进城里报信。” 说完就转头看着硕禾,他是刚从京都里出来才几天,京里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变化,而且对于迎接的事情相必应该有什么交代他。 硕禾这时候脸上气sè虽然不太好,但是也不算太差,至少今天是睡到天亮才起来行军的,比前两天好多了。看见陆严的眼光缩了缩脑袋,但又赶紧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陆严笑着道:“硕禾啊,你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听蹇硕说咱们回来的时候该怎么办?还是你因为我不让你打秋风而惫懒起来不愿意干活?” 硕禾听了就明白陆严的话了,赶紧讨好道:“这件事情蹇硕大人没说什么,只是说虎贲营的军士按原本的规矩办,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封赏什么的听旨意就行了。至于大人您和那人需要进宫觐见。” 陆严见他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稍微有些不满,不过看了看周围的秦虎和端木元两人了然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 看来宫里的人都很骄横啊,竟然当面说让这些为朝廷奋战的骁勇将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也不知是硕禾存心还是傻,非要言语间得罪人,这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咱们先进城吧,毕竟在这外面杵着也不是事,难不成还真要等人来迎咱们?那样可就会让人说咱们骄横了。”陆严笑着对荀彧和后面的虎贲军士们说道。 “喏!” 荀彧跟在他身边道:“想必卑职只能先跟着大人了,等朝廷封赏之后再作打算。” 陆严挺高兴,借来的要换回去,虎贲军是这样,但是荀彧原本是被贬到自己这的,他可是叔父也欣赏的大才,能继续和自己在一起,那可是幸事。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了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8 出征的时候荀彧可以作为自己的属官,但是没了战争的官职,新的官职还没重新评审,那两人之间就成了纯粹的好友,亦或是师徒。毕竟陆严一直都是出于学习的状态,即使出征之时努力的学习兵法战略,但自己的学识跟荀彧比起来差的依旧不是一点两点。 虽然一行人有点多,但是因为后面的各自都有牌子证明隶属虎贲营,更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在城门处也没遭遇太多阻碍,天子脚下敢这样大张旗鼓的人没有好惹的,更何况是天子近侍。 陆严心想现在刚回来估计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而且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会有机会,与这些一同回来的虎贲军士草草说了几句便分别,让他们先回去复命;自己则是问硕禾道:“去年离京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安排让我住什么地方?” 见秦虎和端木元领着一票人离开,硕禾松了一口气,与那些粗鄙的汉子呆在一块里总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犯了癔症与自己过不去。听了陆严的话,他可不敢摆什么架子,赶紧道:“那原来的住所本就是咱们自家的,一直空着等着大人回来,不管大人出去多长时间,小的可是天天在盼着大人回来。” 陆严点点头,见他这样子,嘿嘿笑着:“你还有闲心打理这些?莫不是没有伴着皇子殿下,成天往外跑来着?怪不得殿下写信说整天没人陪着。” 荀彧听了直撇嘴,这要是让他天天陪着皇子,不知道会把皇子影响成什么样。不过他只是嗤之以鼻,并没有说什么,要不然硕禾会告他非议皇子,有不敬之嫌。 硕禾听了支支吾吾的:“这个,有人打理房舍,小的可是天天陪在殿下身边,要不是前来与大人送东西,现在说不得正陪着殿下读书呢。” 已经到这里,陆严他们也都放松了心神,没有继续加急赶路的意思,骑着马慢悠悠的回去。 刚开始走的急没人赶得上报信,现在他们进城之后速度慢下来,给了那些探子之类的人一些喘息的空闲,将陆严率虎贲军士回京的消息迅速给传了出去。 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凯旋归来的大胜之师,即使有人迎接也不会太过隆重到夹道欢迎。那些个平民百姓谁管这么多,京都里随便出来一个说不定就是某某官员,对于他们一行人只当是刚来京都的生面孔。 陆严忘了洛阳城里有人早就辛勤盼着自己回来的。 要知道高顺他们在二月就已经回来了,征讨葛陂黄巾的重担轮不到他接手,率领千二百人也只是有人让其拉着士卒去锻炼,混些军功,为了以后谋划做准备而已。 虽然指挥千余人击溃十倍之数的万余人可是很了不得的,但是由于草莽出身,所以别人也只道他是运气,从而使得高顺名气并没有预想中的高涨如飞。 而且这样的战斗惨烈很容易将手下原本的家底士卒给毁掉,再从他出调遣进去也显得有些不合适。所以后来蹇硕等谋划借着朝廷下诏让高顺领着那些士卒押解作战失利导致黄巾贼寇声势又起的鲍鸿回京受审。 回来之后高顺才想起他只认得张温和蹇硕两人,陆严可没交代若是他不在京都自己该找谁。若说张温,现在为司隶校尉长官,自己也是直隶与他的手下,但是好像自己跟他没有太多交集,也只是见了一两回面。而蹇硕却是见了好多次,自己这官职也是陆严托他给帮忙弄到手的。 原本还犯愁,结果蹇硕不等他做选择直接让硕禾领着他们回到原来的住宅,只吩咐他们每天去西园cāo练士卒,别的不用管,万事等陆严回来再说。高顺无奈,自己对于京都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现在跟出去打拼回来后却发现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差不多,只得听蹇硕的命令领众回府,每rì前去西园cāo练手下士卒。 今rì刚到西园没多久就接到消息,说是随军监察的虎贲军回来了,高顺听到后心想虎贲军士是皇上派出去跟着陆严的,他们回来肯定是陆严也会来了。顾不得太多,将训练的事情草草吩咐下去就回去了。 虽然尽量压着速度不敢策马狂奔,但是坐骑的速度依旧是缓慢的攀升。高顺紧握着缰绳,本就威严的样子现在更让人感到压力,好像路上的人都能感到他如同山岳般巍峨的气势,纷纷让开道路。 ··· “大人···陆大人!”声音由远及近,急促的马蹄声好像正在酣战之时敲打的军鼓一般响起。 陆严和荀彧他们说说笑笑,都快回到住所了,这时听见后面呼喊,还在纳闷谁会这么喊自己,言语间竟带着亲切。转头看去却见许久不见的高顺策马狂奔而来。 陆严这时候才想起来高顺他们已经先一步回了京都,好像原本还说若自己早些回来还能见鲍鸿来着。这时候也不容多想,高顺那架势好像止不住了,都快到近前了马速还没降下来,吓得硕禾差点喊出来,谁让高顺的马首现在是冲着他的,真停不下来撞得就先是他。 不过他带的护卫也不差,因为是有令在身,那四名护卫后面的一个直接拨转马头先挡在硕禾后面,免得高顺直直撞了上去显得自己等人护卫不周。 不过高顺明显控马之术十分jīng湛,离那护卫只差三尺堪堪止住。不仅是那种心理承受的压力,单单马儿长鸣一声都让人吓了一跳;而且被马缰绳勒住扬起来弹动的马蹄,要是真的踢了人那可不是要把十根肋骨踢断七八根? 虽然有勇气站出来,但是要说真就不怕那是假的,那名护卫脸sè有些苍白,但是紧盯着高顺的动向,生怕他再有什么举动。 这也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高顺刚停下来其余的护卫就把他围了住,要不是刚才他悬崖勒马,现在恐怕就要直接承受这几名护卫的攻击了。 陆严原本喜悦的神情有些凝固,看着这个架势心里有些不满,皱着眉道:“这是干什么?快散开。”若是说高顺有什么不轨他不会相信,只不过见自己回来有些激动而已。 到不是太自信,而是对于高顺他是十分信任。 高顺跃下马,对身侧的护卫根本不管不顾,抱拳便是先对陆严行了一礼:“顺虽回来几近月余,但却有几近半年未曾见过大人,如今见到大人心下喜悦,有些冲撞,还请大人恕罪。” 陆严原本与他回去之后再促膝长谈,没想着在这街上便聊家常,但是现在见高顺这样,就赶紧下马扶着他道:“自家弟兄,何必言外。诸事回去再说,要知道我们可是一路疾行回来的,到现在还没喝口水呢。” 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是那种不做作的亲近却是实实在在的。高顺点点头要扶陆严上马,陆严笑着将他甩开,道:“去骑马,虽是兄弟但也不能显得有龙阳之癖,可知严现在正值青chūn年少,破瓜碧玉少女暗恋之时,让她们看见岂不是伤心一片。” 荀彧在马上噗嗤笑着,拍着马背,呼吸之间就笑的前俯后仰,对于陆严说的话他是真的忍不住,原本以为他是自信,现在则是自恋居多,动辄言自己为女子倾心、爱慕。硕禾愣了一下,转瞬也是笑容满面,不过因怕陆严羞恼而不敢大笑。 不过陆严说这话就是为了缓解现在的气氛,根本不会斥责与他。倒是高顺临上马瞪了他一眼,满是威胁,吓得硕禾脸上表情瞬间僵了下来,心内惴惴不安。 到了住所,陆严看着挂着陆府的匾额,原本曾以为将这一座府邸送给自己是笑话,自己走的时候将契约给了硕禾让他交还,现在看样子还是自己的,只是这府上的护卫是怎么回事? 衣着不是甲胄,那就不是朝廷的士卒,要说是普通的护卫佣人,这穿着也不像啊。陆严转头看了看高顺,问道:“这府上现在都住着谁?各个身带长剑,也不像护卫,倒像习武的馆舍。” 高顺听了有些尴尬,这都到了门前,陆严这正主还不知道,等会要是到了里面再出现什么不合适言语,恐怕自己就无地自容了。赶紧到陆严身边低声道:“大人,卑职随军征讨葛陂黄巾的时候遇到一许氏,其氏族愿意投效,而且其有一人更是武勇绝伦,与典韦不相上下,卑职就私下做主将他们带回来了。” 以前的书信都没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陆严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什么责怪,反而是高兴,只是说了句:“这些事情你做的甚好。咱们虽然能够混到这个职位,但都是蒙受恩宠,得来容易去的也容易。咱们人手越多就越不会捉襟见肘,皇上有什么差遣就容易更快更好地完成。这样也更能够体现咱们是不可缺少的。”总之抱紧皇上这条大船,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这一次出征他才发现,这一支军队下来不是仅仅军队高层忠心听命就行,若是下面的士卒有什么sāo乱,仅凭几个人根本管不了,中层和下层的偏将到什长有时候更能发挥作用。 是以他对高顺出征在外招人并没有忌讳,而且这有时候找到的说不定反而比这京都里面的人更有能力。谁让西园招人的时候把周围诸郡全给收罗了一遍,就算有也都被他们几个校尉给分抢光了。 高顺见陆严没有责怪反而赞许,心里就松了口气,在前面引着陆严回府,不过刚到门口就先高喊了一句:“陆大人回来了!” 随后便听见里面有些慌乱的嘈杂声:“陆大人回来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否?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29 陆府有些像沸腾的油锅,顷刻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陆严有些发愣的看着府上鸡飞狗跳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以前还没发现,这府上就几个人清净的很,现在好像热闹点也有热闹的好处。 高顺以为陆严有些不满,赶紧道:“大人恕罪,昨个他们都是随着去西园cāo练,累得很了晚上就多喝了些酒解乏,今天就留在家里歇息。估计也是刚起来居多,是以显得十分慌乱。” 陆严不置可否,刚才还见有两三个腰带长剑的青年男子在晃悠,好似起来散步的。现在一溜烟全不见了,只剩下后宅嘈杂声不断。他也不急着进去,反正都到家了还慌个什么劲,再说真要是醉酒未醒,睡眼朦胧的那自己见了说不得更让其尴尬。 于是率先领着去了厅堂。高顺在后面跟着想了想,陆大人刚回来,一路疾行显得风尘仆仆,现在直接去厅堂也不休息,是不是有些不妥? 还没等他开口劝陆严先去歇会,旁边的硕禾就先开口:“大人,您回来了,小的是不是要先回去通秉皇子殿下和蹇硕大人?他们可是等您等很久了。” 刚说完便听见后面粗狂的声音,道:“你这混账,还想偷跑不成?前次怎么说的?若是大人回来便先告知我们,好为大人接风洗尘,你倒好,收了那么多东西竟然还偷懒不做事。”话音未断就从厅堂外进来三名汉子,说话的是典韦这大嗓门,根本没有遮拦,直接落了硕禾的面子。 硕禾脸sè通红,支支吾吾的根本没法辩解,谁让他贪到连陆严这几名弟兄都不放过。原本跟随他的护卫都是站在外面候着,没一个准许进来的,他也不敢随意呼和,毕竟陆严还在呢,惹恼了他真就没个转圜的余地了。 陆严原本听见典韦的声音刚准备迎他,结果听见这些话转头看着硕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啊···咱自家兄弟还无妨,若是碰到别人不容分辨直接打了你一顿怎办?即使还回去那你不还是要遭一顿毒打?” 心里更是哀叹,他不就是因为收受贿赂不成而与荀彧结下梁子,到现在还是一直互相看不对眼经常互掐。 硕禾赶紧道:“以后再不会了!”转头又看看高顺和典韦他们:“只是那些全部给换成稀罕玩意儿给殿下了。这我没办法还了,欠你们的我用别的还成不?” 陆严摇头哂笑,自己还当他只是收了典韦这憨厚人的,没想到他收的不止一人啊。真是打一顿都便宜他了。 不再管他,陆严上前用拳头捶着典韦的胸膛,哈哈笑着:“不愧是勇猛的典韦,怕是古之樊哙也就这样。瞧这一站就把硕禾吓得跟小孩似得。你竟然率领七百余人击溃成千上万贼寇,要知道我领那么多骑兵依旧只能算是惨胜,根本没杀散他们。” 典韦摸着脑袋嘿嘿笑着,听到陆严这么夸他,只知高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有些儒雅的青年拱手道:“大人率领甚少士卒斩杀贼首,更是将贼寇骑士系数收降这更是无人能及,要知迫使贼寇退散以武力驱赶胁迫就行,但是让动辄rì行数百里的整队骑兵归降就非常人能及。大人高才更让人佩服。”旁边的典韦和另外一名青年连连点头。 陆严道:“皆是军中将士相互配合以大势困住了贼寇而已,某只是逞能上阵勉强斩杀贼首,还险些连累了三军。”然后便不再说这些转而问他们道:“不知两位兄台名讳?” 这便是许定和许褚两兄弟,刚才说话的是许定,他年岁长些,以前便是帮助父亲打理些事情,言谈举止相衬得宜,“小人谯县许定。这是二弟许褚,见过大人。” 原本初次见面若是言谈甚欢对自己肯定会有很大的好处,但许褚却是有些少言语,与高顺差不多,只是行礼道:“小人许褚,见过大人。” 陆严看着他们,身上都有那种征战沙场的样子,只是兄长许定有些儒雅的气质;许褚虽与典韦差不多,身形魁梧膀大腰圆,但是没有典韦那种豪爽的侠义气质,反而是高顺那样淳朴,憨实少言。 初次见面也不知说些什么,哪像上次自己去寻典韦刚好碰到高顺来,便吃喝一顿,拉近些感情,现在自己亦是刚回来,要说没有疲惫那是假的,但是面对这两名壮士,若有失礼恐以后多有嫌隙。 “两位兄长在此便与自家相同,我等兄弟没有太多客套。随意就是,等会给某接风洗尘只管多喝几杯,聊表寸心。”陆严有些羡艳的看着许褚叹道:“原本高顺兄长说有一壮士与典韦不相上下,某还不信,现在看来是某当时少见多怪,只凭身上气度,就是军中将领也是多不如矣。” 荀彧在旁边笑着道:“此言不差,只凭气势许褚兄弟与典韦就是不相上下,在军中作冲锋陷阵的先锋猛将亦是绰绰有余。” 刚才只是许氏兄弟自报家门,荀彧以前还真没和典韦与高顺见过面,刚才陆严也给忘了介绍,所以荀彧只是凭着感觉赞扬两人。引得他们全看向自己,荀彧笑着拱手道:“颍川荀彧,见过诸位。”他没称壮士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有官职。没称呼将军是因为现在并非战时,将军职位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得,就如陆严来说,等复命之后将军之称也会去掉,转而成为朝廷官员而不是将领。 陆严拍着额头,才反应过来,不过见他这么简单的介绍,就嘿嘿笑着对众人道:“你等可不知,若不是荀彧荀文若,这一路监军说不得我就回不来了。” 荀彧对他说的话只当是童言无忌,更怕说出什么不适当的话来,赶紧打断道:“只不过帮大人照顾着,若不是您大胆施为敢并行险峰,恐怕斩杀贼首的功劳就要落到他人手里了。”说完看他们都有疑惑的看着自己,荀彧笑着道:“这事说来有些尴尬,怕是要落了几分面子,还是不说得好。这急行军真不好受,还是先洗漱再与诸位高谈阔论吧!” 高顺听了赶紧道:“府上不缺什么东西,大人和荀大人先去洗漱,歇息一会。我等就去安排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陆严点点头,对许氏兄弟抱歉的笑笑:“某去去便来,两位兄长安坐。” ··· 等他与留下来的荀彧刚出门,典韦就拉着硕禾,也不管他快哭的脸sè,低声嘿嘿笑着:“我也不为难你,你收了这么多好处今天总要表示一下,这大人回来接风洗尘的事情你一并办了吧,别整的死了人似的哭丧着脸。以后若是有什么要俺帮你出气的,俺肯定帮你,不会亏了你的。” 硕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待典韦松开手他就落荒而逃。高顺皱着眉头苦笑道:“不能如此欺负他,要知道他不仅与大人关系好,而且还是皇子近侍。让他丢了脸面,说不得回去之后告状,给大人引来麻烦。” 典韦笑着道:“没事,他这小子就是欠修理,明明知道不能做的事情还非要去做。你看他走的时候还一副高兴的样子呢。”不过看高顺皱着眉头嗔怪,他讪讪笑着:“大不了以后不这么欺负他了。” 笑过之后许定有些疑惑,心里暗道:“前番听闻捷报说陆大人斩杀贼首,今见之大人身上果真气度不凡。然大人对于我兄弟另眼有加,却不知对我又是如何看待。这典兄弟除了喝酒就只想着与二弟比试对练,若是真去打仗还真应了荀彧的话,做先锋猛将绰绰有余,然而陆大人怕是手下智谋领军之人更缺少。高将军可谓用兵良将,前番不知后来却是知晓典韦杀散贼寇多有高将军先前指点部署。可高将军若是忙着,那再有事情总不能让陆大人亲自出马,我若能有相等的能力,那也能够得到陆大人认可吧。” 未几,等陆严洗漱出来,典韦和许褚都不在,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两人去购买酒菜去了,高顺笑着道:“原本让硕禾去办的,但是想想他确实靠不住,现在肯定回去通报蹇硕大人去了,所以典韦就拉着许褚一起去了。他这好喝酒的xìng子,说不得要把人家酒缸给搬回来。” 陆严摆着手笑道:“若不吃的饱怎有力气。这不怪他,只是身体资质不同而已。” 见荀彧还没出来,就坐在首位,看高顺手下放着书简,陆严就先对许定道:“刚才多有不便还望许兄见谅。”许定赶紧连道:“不敢··不敢,大人有心了。” 陆严刚才也趁着空隙想了一会,许褚还好说,这是一个猛汉,武勇更是不差,虽没有真正见识过,即使有些稍逊但也不会逊sè典韦多少,亦有可能有过之。他的事情好办,然而许定就有些不太好说了。 “本官是奉皇命做事,这世上少有人能约束我,而且咱们官职都是些不正经的,都是蒙受皇上恩宠随口赏赐下来的,但是这即使官再小也没几人敢惹。可能你听来有些像宦官那些人,但这却是实话。”陆严古怪的笑着,自己以前没想过,只当是玩来着,但是现在想想自己也只是苍生中的一个草芥棋子:“天下经过黄巾之乱到现在依旧是战火不断,若是出人头地,要么冒着丢掉全家的xìng命的危险,造反!如同黄巾贼寇一样,真成了说不得就是王侯将相。” 看着许定脸上冒出的汗珠,陆严根本没停止的意思,这话也有对旁边高顺说的意思:“另外就是入仕,但咱们无名之辈,想要入仕难如登天。只有借着蒙受皇上恩宠的机会向上爬。女的可做妃嫔,以sè魅之。男的只能卖力气做事,向皇上表示忠心。当然这有时候再有才能再忠心也会被人当做佞臣小人和那些宦官一样看待。” 陆严叹了口气道:“所以某并不是什么大才,却可能是jiān恶之人。” 第一百三十章 兵马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0 陆严轻拍着腿笑着对他们道:“这只说咱们这无名之人想入仕该怎么办,而幸甚让我得遇蹇硕,有他引荐给皇上使得我成了入仕官员,是以我与蹇硕可谓筋骨相连,荣辱与共,虽然对名声可能不好听,但是天下要找出对皇上忠心的人蹇硕自居第二无人敢做第一,是以我并不后悔。” 许定原本想着陆严会怎样看待自己,没想到他竟然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别的话,虽然有些话显得大逆不道,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是实话。 高顺没想太多,站起来躬身说道:“某既然由大人举荐才有现在,那以后自然是随着大人。” 陆严笑着摆摆手,对许定道:“汝等许氏我业已听高大哥说过,这既然愿意为国效力那自然是好的,但是我这一条路多有坎坷,今rì我尚不敢言自己之地位稳如礁石,是以就算真许诺与你也是空口之约,你要仔细思量,免得rì后心里有何挂碍。” 许定躬身道:“大人气度不凡,若说是无能之辈怕是任何人都不信的。小人族氏亦为高将军所救才得保全。小人既然敢与纷乱之中随高顺兄台出来与贼厮杀,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现今听闻大人这些言语更深感大人之坦荡,承蒙高兄弟引荐,大人若是不弃,小人誓死追随大人,纵使肝脑涂地也无任何怨言。” 陆严听了他的话,心知他愿意跟随自己,虽然言语间多有借口因高顺搭救之事,但不可否认他的投诚之意。 高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能够从平民一跃坐上现在的职位,自己是由蹇硕搭上了皇上和皇子协这两条顺风船。所以高顺即使有良将之才亦甘愿做自己属下,而自己却又是甘愿与蹇硕合谋去奉皇命做事。 ··· 还没等到典韦和许褚回来,硕禾就先回来了,急急忙忙的冲进来,见到陆严坐在上首,高顺和许定坐在西侧,荀彧坐在东侧全部盯着自己。吓得硕禾一个激灵,这天也不热自己怎么糊涂地直接闯进来了。 怯怯的跑上前行礼道:“大人,殿下知道您回来了,让您先过去。”不敢抬头,生怕看见陆严生气的样子,硕禾就这样畏畏缩缩的站着。 陆严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皇子想见自己也太心急了些,哪有出征的将领臣子不先复命反而先去见皇子的。若不是皇子协受皇上宠信溺爱,恐怕很容易就要受到皇上猜忌。不过皇上也知道自己与协皇子亲近,他也乐意自己像蹇硕那样吧,视皇子协为下一个主子。 陆严问硕禾道:“先前你将节杖一起带回去是交给蹇硕吗?他怎么说?”刚才硕禾走的时候已经将那后来补上的节杖给带走了,所以陆严才会如此问,也是为了看这只是皇子的意思还是有别的··· 硕禾见他这样问,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就赶紧道:“蹇硕大人也在,先前皇子吩咐让您进宫便是蹇硕大人提起的,说是有些事情要与您详谈,免得等见陛下的时候有什么枝节横生出来。” 荀彧在旁边问道:“有没有说让某也去?”倒不是他心热皇子的看重,而是他想知道这是打算密谈还是什么。 硕禾想了一下,然后道:“殿下没说,你若是去便要先等着,等通报之后看殿下心情。” 荀彧笑着,不置可否,他只是问问而已。 陆严很诧异,皇子还小有些事不懂便罢了,蹇硕虽然一向不把那些外臣看在眼里,但也应该知道这样做很容易惹人非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难不成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沉吟一下,便对硕禾笑着道:“你先等会,出征前皇子殿下吩咐要本官寻些奇异玩意儿,虽然不是珍宝,但也算得上奇异,我去取来。”然后又对荀彧道:“你先歇息歇息,这两天累着你了。” 荀彧点点头,道:“甚好,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只是苦了你了,记得若是有什么好处莫忘了我便是。”说完笑了起来,他现在也不愿和宦官牵扯太多,即使是蹇硕这个皇上的忠心手下。是以心里无挂碍,显得很洒脱。 等到收拾好准备走的时候,高顺却道:”大人不妨稍等片刻,瞧典韦和许褚他们回来了,虽然为大人接风洗尘可能等到晚上,但是我们不妨先等着。您一路回来已经多有劳累,现在让他们跟着您,若是有什么事情还可代劳。” 典韦和许褚好像有些疯狂,两人也没有找一辆马车,仗着自己两人身强体壮,直接扛着背着带回来一些吃的下酒菜。手上更是拎着四个大坛子,应是酒水无疑。 陆严虽然有些疑惑怎么没掉下来,但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赶紧让这一群人将东西接下来,高顺将陆严进宫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两个一同护卫着。 典韦倒是嘟囔着:“早晨还没吃饭,现在有些饿了都。” 倒把高顺气乐了:“你若不去便让别人去,要知道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即使是我也是没有任何权利进的。” 典韦赶紧道:“去,怎么会不去,这可是跟着大人去皇宫,咱走起来都能感觉身上轻飘飘的。” 陆严扯着他:“莫要说些胡话,殿下还等着呢。”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他,又对他们道:“中午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吃饭,看皇子殿下心情了,心情好了还可能有吃的。那可比咱们吃的好多了,有些你见都没见过。” 许褚一直都没说话,从开始点点头就一直站在旁边准备跟着陆严。他还有些不太习惯这种情形,毕竟自己以前见得哪个官员不都是趾高气昂的。 等到了宫里,陆严将佩剑解下交给典韦拿着,将原本那根戏弄自己的节杖和包袱交给硕禾,由他捧着进殿呈上去,要说自己心里没有什么心结,那才是有鬼。 自己若是对节杖的事情隐忍不发,蹇硕这xìng子反而要担忧了。陆严也不愿让蹇硕他们有别的想法,索xìng直接表示自己的不满,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到了殿中,蹇硕正陪着皇子协站在一侧,也不知道两人是在干嘛,笑得很欢唱。看见陆严进殿,蹇硕赶紧道:“殿下,小陆大人到了。” 皇子协抬头看着陆严惊喜的站起来,看见前面硕禾捧着的东西,脸上有些羞红,道:“这东西要留着作甚,早些扔了去吧。”不等后面陆严行礼便开口道:“卿归来疾行一路,颇为劳累,不必多礼快些坐下就是。” 陆严没理他依旧行完礼,语气有些怨怼,道:“殿下好作弄人,卑职此去一路辛苦,更是差点丧了xìng命,没成想殿下竟然在这事上还开玩笑。让卑职差点吓得肝胆俱裂。” 皇子协见陆严神sè不满就有些呐呐,原本喜悦的心情也没了,蹇硕赶紧道:“小陆大人可真不通情理,你随军出去之后殿下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再说殿下与你亲近才开玩笑,若是旁人殿下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再说这节杖是某的过错,为何这般惹殿下伤心。” 陆严本就是为了让皇子协感觉有愧自己而已,蹇硕打岔,那再说也没有意义。岔开话题道:“殿下若是觉得伤了我心还能留下吃酒以抚慰,若是直接说你蹇硕大人错了你拿什么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蹇硕呵呵笑着,看了陆严一眼,这分明是想要好处,便道:“某也没甚权利,都是陛下高兴了赏些东西,你若是想要职位,便自去求陛下,某只帮你说说好话就行。”他倒不忌讳皇子协也在听着,刚才陆严没来之前,他就与皇子说过,若先取必先予的意思。 陆严看了看没几个人,除了皇子协和蹇硕就自己和硕禾四人,虽然有些奇怪人怎么这么少,但是这对于现在谈事倒是很不错的。先道:“我素知殿下当我为亲近侍卫,这次出征也没有找到什么奇珍异宝,只有一些小玩意,嗯!后面还有一些虎贲军士正带着搜罗来的耍把式玩皮影的,这也不是稀奇的,不知道殿下看过没。” 蹇硕将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呈给皇子协,他还没接过来,听见陆严说的话就道:“这倒是听过,只是平rì一直读书写字,很少能有玩乐,皇祖母也是管的很严,若是知道我只顾玩乐不读书写字,怕是要责罚的。”看着陆严忍俊不禁想笑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你也跑不掉。” 蹇硕道:“这无妨,若是殿下想看,等闲了请陛下、太后一起观赏便是,说不得还能够得到夸赞。” 陆严赶紧点头:“对、对。”若是龙心大悦,不仅皇子殿下受夸奖,自己也会有赏赐吧? 等皇子协去看那些小玩意,蹇硕对陆严道:“幸亏你回来的时候大张旗鼓,虽然有人告你骄横,但是在皇上看来你可是很有能耐啊。这西园的一支兵马说不得就要落到你手里掌管了。” 陆严看着蹇硕大有深意的目光,心里没有喜悦反而有些发毛,以前不觉得,但现在怎么老觉得蹇硕这不正常的人看人的眼光也不正常得很。 低声问了句:“这是如何?要知道我虽然出去一趟,但是资历什么根本排不上号的。”他以前自认为是走遍天下都不怕,现在见得多了反而觉得处处有危险。对于兵马他没什么看重,京师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大的冲突战斗。那些兵马虽在京师,但根本没有随意调动的可能。 蹇硕道:“陛下已经吩咐过了,西园兵马与其交给别人,不如咱们自己抓着。我所惧者不过是大将军一人,旁的若是没有兵马,看他谁敢造次。”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赏赐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1 陆严更是疑惑,自己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想过,但是那几名校尉除了蹇硕真正是皇上忠心手下,别的都是从那些世家子或者说正统官员里面挑选出来的,想要掌管其中兵马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蹇硕笑着对陆严道:“你莫不是装糊涂?鲍鸿那厮作为下军校尉,更是添为屯骑校尉,却没成想连个黄巾贼寇都打不下来,丢了朝廷脸面不说还使得贼寇声势越加浩大。若不是被你举荐的兵曹从事高顺迎头击溃了上万贼寇,那朝廷的脸面可就真拾不起来了。” 陆严呐呐地说道:“这件事不是被人挑了很长时间的骨头?以千余人击溃上万人,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难不成你还真信?” 蹇硕看了看陆严,怎么觉得他不像装糊涂,而是愚笨,提醒道:“莫要管是真是假,只要看朝廷需要。朝廷需要一次用来压制贼寇声势的胜仗,所以它就算是假的也会成真的。反之亦然。”说完感觉可能会让陆严以为自己不相信他们,又接着道:“那些将士我都见了,着实是英勇壮士,以一当十却是可以。” 陆严听了点点头,心里依旧感觉有些不太舒服,高顺他们明明打了胜仗,却因为朝廷的原因而成了需要的“胜仗”。这也是这么长时间没有给他们一个答复的原因吧! 蹇硕可能是看出来陆严有些心不在焉,呵呵笑着道:“这件事情现在先不说,其中还有些别的原因,可能你没接触过所以看不出来,咱们还是说这兵马的事情吧!” 陆严皱着眉头道:“没事,我不着急,你还说先说说这件事情吧,要知道都这么长时间了,是奖赏还是什么赶紧清算,免得让人心里不上不下,要知道即使以后你拿万金来抚慰都不一定能够弥补心里残缺的裂痕。” 蹇硕也有些不满,自己原本该说的要止住先于你讲这些,真是··· 不过看陆严转过头去看皇子协,蹇硕也不再坚持,现在不赶紧说,等会说不得就要耽搁了,于是赶紧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一些朝臣官员认为是虚报,所以才一直留中不发,也是有些嫉妒的原因,毕竟真的奖赏下来,那可是要升职什么的,上面的官员哪个会老老实实放下手里的权利给别人,自己让位。再说你也没回来,我总不能随意安排,宫外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去谋划,去做,我不能插手太多,要不然那些忠臣说不得要像疯狗一样咬我一口。”虽然是轻声说着,但是蹇硕语气中的变化还是让陆严察觉到那一丝轻蔑。 陆严不解的问道:“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高顺他们领兵出征与我这里好像没太多关系。” 蹇硕瞥了他一眼,摇头轻笑着道:“他们既然是你举荐的,那与你之间关系定是不错,是你的下属佐官亦有可能。你莫要说什么胡话来搪塞,要是文人还可以说什么指点,同窗,什么的。这武将之间某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别的关系。” 陆严原本还想说是兄弟,但是被蹇硕的话给堵住了,他扪心自问,这要是说没有把他们做下属的心思,肯定是不可能的。 陆严终究是脸皮薄,没能反驳。却也使得蹇硕放下心,他就怕一群人需要管,要是掌握住这能管得住所有人的人,那才是省心,他现在怕的就是要自己去管,因为他自己知道没有多少人愿意听命与自己。 蹇硕看了看外面,已经要快午时了,也不管别的,直接问陆严道:“鲍鸿现在已经下狱,朝上朝下很多人都不愿让他活着,归根结底,这兵权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你若是答应,那下军校尉之职交给你更让人放心。” 陆严心里吓了一跳,刚才还只当他是说笑,现在听他说的那是已经判了鲍鸿死罪,这兵权十有仈jiǔ是真的要重新分配。征战有功的将领多是没有回到京都,回到京都的“武将”恰恰只有自己和高顺。这自己好像还真的可以优先选择的。只是这也太自信了,一军兵权就这么随意的交给自己,蹇硕有这么大的权利? 陆严笑着问道:“莫不是你早就知道?所以现在回京复命的只有某和高顺?” 蹇硕有些冷笑着看了看陆严,嘲讽道:“莫要得意,要知道朝廷也是让董卓回京复命来着。只是这厮竟以士卒眷恋拦路的借口抗命。” 陆严不置可否,董卓的事情他后来也知晓了,好像是不满朝廷加封的职位,所以才有这种借口。 蹇硕又问了一遍,陆严看皇子协正在摆弄手里红如朱砂,sè如鲜血一般的若石,脸上很兴奋的表情,转头轻佻的笑着:“若是司隶校尉这个职位还可以,下军校尉的职称听着不错,但是根本不能调动兵马。rì后真的有什么事,恐怕连护卫宅邸都不行。” 蹇硕皱着眉头,看陆严虽然轻佻,但是眉宇间的执着,心知不能劝他,就道:“你不愿就算了,只是你的官职恐怕没办法往上升,要知道没有什么太大的人事变动,这官可能几年都不挪窝的。而且下军校尉的职称恐怕就要另选了。” 陆严挑着眉头,还想再说,蹇硕直接瞪着他道:“你也别想得寸进尺,这朝中人脉不是随意拉扯的,若是你我还可以想想办法,去求皇上,但是他人,想都不用想。皇上也不会顶着朝臣死鉴将这职位随意交下去。要记住,你是例外,但有些规则你若是不遵守,那也会成为不例外的。” 陆严耸耸肩,不再吭声,对于蹇硕的话他是听了进去,心里也不再打别的主意。现在老老实实的做忠心臣子。 看着皇子协把玩着那些东西,脸上洋溢着兴奋的样子,陆严正准备上前说几句话,顺便讨要些好处赏赐下来,却听蹇硕先道:“殿下,奴先领陆大人去觐见陛下?”虽是询问,但不妨当成通秉。 皇子协看了看他们,笑着道:“陆卿心意我已收到,只是这原本就是说好的,奖赏我可没有,等会儿去见父皇,硕你帮着求父皇多给些赏赐。” 陆严没办法说不行,难不成还赖在这非要不可?皇子协说的也是,自己出征前说过要帮他收罗奇珍异宝。只是现在赏赐变成了皇上给。要说这值不值陆严不知道,反正皇子协学坏了,知道让人做事却让他人替自己出利。虽然这个他人是皇上,而且真有奖赏说不得还会比皇子协给的多。但是陆严觉得皇子协心里开始想事了了,虽然还稚嫩,只知道取利而不懂得用利换忠义,但哪个人不都是慢慢学的。 蹇硕在旁边点头应允,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帮忙多求些好处,这也是让陆严欠自己人情的机会,只是皇子协说过之后就落不下这人情了。但并没有太多关系。 临走陆严看着皇子协道:“殿下,这东西您有用没?若是没用也别乱扔,他虽然卖相不好又沉又重,但也是非常结实的,即使没有刀戟的锋利,砸在人身上也是伤筋断骨,可以当做兵器使用。不若您赏给我吧!只当这次为您收罗奇珍玩意的奖励。” 皇子协回头看了看硕禾因为嫌重而扔到一旁的那根东西,原本是用来作弄陆严的假节杖,现在就是个碍眼的东西。蹙着眉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东西没甚用处,留着也占地方,我本来就要把它扔掉。只是你带走总让人觉得亏欠你些,还是让父皇给你一些赏赐好了。” 陆严看端坐的皇子协处着眉头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笑着道:“臣原本是怨怼殿下戏弄与我,但是想想殿下若不喜见臣恐直接将臣棒打出去而不是戏弄了,是以现在着实没有怨气。而臣向殿下讨要不过是想有一件物件随身携带天天想着殿下恩宠、厚爱。再者说也可以当做殿下赏赐的信物,rì后若是殿下不喜我了,那我还可以拿这东西让殿下念旧情多善待我些。” 蹇硕在旁边道:“莫不是陆大人怕以后殿下嫌你烦了想要责罚你之时,把它拿出来请殿下饶你罪过?”脸上带着说不明的笑容。 皇子协听了这些话,眨着眼看了看陆严,好似再想其中利弊,想了半响觉得好像没什么坏处,而且用这么一个占地方还没用的东西换一个赏赐还值得。自己也不用担忧父皇知道自己请他赏赐下臣而责怪。 点头答应道:“既然陆卿这么说,那就赏给你吧!”皇子协是董太后教养的,心眼灵活,对于人臣礼节,还有该怎么讲话也是严格遵守。知道说别的赏赐没有了可能会让人心里失落,心眼小的人也可能因而生怨。是以连提都没提,虽然陆严刚才自己说过不要别的赏赐了。 当然陆严也不差,也没问,只躬身行礼跟着蹇硕离去。而蹇硕虽然通军略,但是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就不是太深了,只不过他也没问,反正他自己领陆严到皇上那里,要是皇上有赏赐,那自己随口提一些有好处的爵位什么的,也就算尽到责任、尽到人情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难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2 出来之后,陆严跟在蹇硕后边,一如刚开始进宫的时候一样有些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什么麻烦。只是有些不合时宜,现在是去见皇上,又不是风餐露宿前途未仆的时候。 蹇硕以前害怕他莽撞,做什么傻事,但是现在却不怕,人见识的多了,心反而会变小。他陆严年纪不大,但是这出去随军一次,恐怕很多事情都想通了吧? 人生际遇真的不可捉摸,第一次见面陆严还和皇上斗酒来着,这后来只能行礼仰视,做一个忠心臣子。不知是世事无常还是人的选择可以改变本身。若不是和骆俞一起来这京都,说不定自己现在早就落草成了贼寇。 到了殿门前,蹇硕转身道:“你莫要再像以前一样,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清楚得很,以前还可以借口不知来推脱,现在若是冲撞了圣驾,那陛下都不会容忍你放肆。要知道很多人等着你犯错呢。” 陆严没恼怒蹇硕用这严肃的表情对自己,赶紧点点头。他心里清楚蹇硕是好意,自己虽然是蒙受恩宠,但要想跟这些伺候皇上十数年的人比起来分量太轻。要想活得舒坦还是藏拙比较好,真要是有人给自己下绊子,还有反击的余地,要不然什么都被敌人知道的清清楚楚,恐怕死的连渣都不剩。 见陆严整装肃容,没有在皇子协哪里嬉笑的样子,蹇硕暗暗点头,心里想这陆严不愧是自己捡到的宝贝,是个人物,宠辱不惊,若是旁人怕是惶恐不堪或者sè厉内荏强装镇定吧。 陆严一直没问蹇硕是不是奉了皇上的意思专程把自己寻来,仔细想想要不是这样怎么会将自己从家里叫来,虽然先去了皇子协那里,但是那只不过借皇子协的地方先与自己商谈西园兵马配属的问题罢了。 跟着蹇硕进去,陆严倒没什么犹豫,反正自己身无一物,兵器都交给典韦和许褚拿着,反正他们两个也不进去,就在外面廊门处站着。他们两人原本空着手,现在倒好,带着兵器站在外面就像值守侍卫的长官。 进去看见那些宦官侍者都在外殿站着,陆严还有些疑惑,不过随着蹇硕到了内殿门口就见皇上在里面坐着,不知道是处理政务还是看书简,陆严没敢探头探脑的去仔细瞅。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看见皇上旁边站着俏丽女子,不过那样子好像有些怨气难平。 陆严心里嘀咕着:敢这般表情对待皇上,而未曾遭受皇上责罚的莫不是何皇后?好像年纪也太小了啊,估计跟自己差不多。转念又想:这也难怪,若是何皇后不显得年轻貌美,那皇上怎么会这么喜欢,百般恩宠。 还没等陆严想通透,蹇硕就上前请示:“陛下万安,殿下安!陛下,小陆大人现已经在殿下候着・・・”他看眼前这情形有些不对,本来恨不得黏在皇上身边片刻都不会离开的几位常侍现在都躲在外面,根本不敢近前,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情况。 那女子听见蹇硕请安只是冷眼瞥了他一下,然后看了看殿下的陆严,然后接着去看皇上,根本没说话。 灵帝听见蹇硕请安,再看下面陆严安稳的站着,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点点头,刚准备让陆严上前。却猛然见身边这人执着的站在这里,心里便有些抑郁,不过也不想说她什么,她有这样的xìng子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让人生惧,再斥责她恐怕不知道会不会吵闹起来,还是晾着不去理会的好。 皇上站起身,也没说什么就往殿外走,蹇硕赶紧跟着,生怕落在后面,要不然自己可没有胆子面对心情不好的这位主子。走到陆严身畔也顾不得有些失礼,扯着他跟在皇上的后面。 在偏殿门口皇上直接道:“张常侍守着。” 陆严还不明白,原本还想使眼sè给蹇硕看他什么意思,没想到蹇硕会直接拉着他进了偏殿。后面立刻被人给挡着,除了他们三个,没人再进来,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门并没有关上,只不过是被人墙给堵着门口,外面再进不来人而已。 外面张让躬身行礼,根本不开口,就这么直接挡着,生怕这女子冲进去,他倒是有些心眼,皇上让自己堵着,自己堵着就是,没必要把门关上,要不然外面这位可就真的不管不顾发起疯来,自己可是没命敢去拦。再说还能听听皇上说些什么。 里面陆严见皇上坐下,赶紧行礼,刚才还没有什么表示,蹇硕就将自己给拉了过来。自己现在还糊里糊涂的。不过没敢多嘴问什么,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觉得心里踏实,要不然说不定什么事情就是催命符来着。 皇上可能是心情不好,摆摆手让他起身,然后只顾着皱眉叹气。蹇硕更是不敢出大气,生怕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侍候着。 皇上咳了两声,低声问道:“陆卿,蹇硕可是和你说过了?”平平淡淡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什么含义。 陆严听了有些奇怪,看了看蹇硕,还没开口回话蹇硕就先回道:“小陆大人觉得自己能力并不出众,所以陛下的恩宠恐怕小陆大人是很难享受了。” 皇上奇怪的看了看蹇硕,然后见陆严连忙点头应是,皇上心想若是强迫陆严去做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说他现在资历却是有些不够。不如就算了。 皇上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再计较这些的还不如谋划安排以后的事情,毕竟自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不想再犯第二个,不然以后见到自己的宠姬,怕光是责问自己都受不了。 陆严原本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等蹇硕说自己拒绝才明白是西园的一支兵马调动指挥权的事情。原本想让蹇硕吹吹风,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好像并不会有什么效果,而且蹇硕说得对,自己想往上爬除非上面有空位置,而且还要让别人只能眼馋却无法与自己争,不然・・・好处怎么可能落到自己这里。 皇上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似对于陆严不接受那官职并没有恼怒,竟然没有责罚陆严,而是问道:“你先前上书停留长安,是为盖卿之子贺喜?” 陆严不知道皇上是想着什么,也没敢隐瞒,毕竟一同的人那么多,真要是询问起来,自己想瞒也瞒不住,再者说虽然京师官员不宜和朝廷地方官员接触过多,但是也不能说接触过的人直接就要受责罚。于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停留长安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上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就要处罚,而是有这件事情看陆严怎么回答,借之看陆严对自己是否有隐瞒或者它意。皇上要是只有从正规的渠道获得消息,那恐怕不知道会被人层层处理过多少。 听陆严说过自己的事情,皇上笑着道:“陆卿之事倒是符合人之常情,若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朕怎会用。只是现在陆卿立了大功,封赏何职倒是让人为难,别的职位都是朕的臣子在其位忠心做事,怎可随意更换。” 陆严不置可否,是尸位素餐还是劳心费力的在为皇上办事,自己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只要不为难自己便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他想的很开,反正眼中只有司隶校尉的位置,旁的还真看不上眼,以前和皇上胡诌说羡慕执金吾的位置,现在看来那不过是看着风光,要是没什么特权,恐怕还不如西园几名校尉来的风光。是以也不提这茬。 蹇硕也是头疼,原本打算让陆严接收西园的一支兵马,以后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只要管住宫内就好,有他在外面策应,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现在可好,陆严不接受这官职,以后很多谋划都要成空。 皇上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他也不是真的因为陆严官职的事情犯难,原本就是让陆严忠心为自己做事,可不是强逼着,他不愿意掌管西园的一支兵马那无所谓,都交给蹇硕让蹇硕多劳累些而已。 皇上烦恼的是自己真的不成的那天,蹇硕自己一人会不会孤掌难鸣。现在看陆严的样子,没有以前见到的洒脱随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却又坚毅。不知是不是被这官职给束缚了。 皇上对蹇硕道:“着尚书台议事,封西征大军监军陆卿为谏议大夫,余众将领未曾领赏之人一同分赏。过几rì大摆筵席,为朕的将士庆功。以示天下,为国效力忠心大汉之人均有赏赐。” 陆严只听皇上封自己为光禄勋中的谏议大夫,并没有提别的官职,这倒是不知是好是坏,谏议大夫可以说是经常在皇上身边,接受皇上问询和帮皇上出谋划策;若是蒙皇上恩宠虽然很容易就受到皇上嘉奖,但是自己出征一次所得军功好像只有财帛的奖励了。 不过看蹇硕在向自己使眼sè,陆严赶紧谢恩,不管怎么说自己可不会也不愿在这里提条件,除非活腻味了真想自己找不自在。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惊见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3 等到陆严跟着蹇硕躬身退去,这里好像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那女子原本身着就不是华丽服饰,而是墨一般的漆黑,陆严出来再次见到依旧是感觉心里身上有些发冷。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却是对着陆严笑笑,好像有些柔美、羞涩。 等到过去之后,陆严心想这模样虽说并不是俏丽非凡,但还是很让人心动的。拉着蹇硕轻声问道:“蹇硕,唉!你别不说话,这是谁啊?” 蹇硕扭头恼怒的等着陆严,不过原本急促的脚步缓慢下来,斥责道:“小陆大人莫不是心生怨怼连我也要给拉下水?刚才竟不给殿下行礼,幸亏殿下宽宏,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陆严有些尴尬,好似明白却又好像糊涂,低声呐呐道:“殿下?我还以为那是娘娘来着,原来不是,怪不得这么年轻貌美。” “哼!”蹇硕更是恼怒,非议他人已是不妥,现在陆严更是妄议公主仪容,若不是身畔没有他人,说不得自己就先将他拿下,免得给自己惹祸:“莫要让他人听见,不然小心xìng命难保。” 陆严赶紧称“是”,没有做出什么古怪表情,要不然自己说不得真的要受到蹇硕的怒火。不过心里总是有些疑惑,旁的没人可以询问,只得问蹇硕道:“那刚才那位殿下是哪位?rì后若是进宫碰上我该如何行礼?说什么?难不成装聋作哑?要是这样恐怕直接就以冲撞之罪论处。” 蹇硕无奈,陆严说的话也是,刚才他就已经冲撞过了,自己行礼没想到他却活像个木头般傻愣着。幸亏公主没计较而已,不然还真的不好说。“那是陛下爱女万年公主,受陛下宠爱非常,不过xìng子也有些古怪,你若是见到只管行礼,别的莫要多说,不然惹恼了公主殿下,皇上说不得直接就惩处你。” 陆严咂舌,不知道是蹇硕恐吓自己还是真的是这样,按他的话说,那岂不是比皇子协还要受宠?若她是男儿恐怕这地位之争更热闹。不过转念想想,皇上宠爱也是因为他是女儿不是儿子吧?不然经常受其争位的烦扰,将其严加管教还差不多。 不提这个,陆严见蹇硕领着自己往皇子协那里去,道:“这个中午皇子殿下还摆宴席?莫不是要为卑职贺喜?”说着便一脸的喜sè,好像得了多大好处一般。 蹇硕蹙眉道:“你这不过是自己臆想,就一个谏议大夫就只得这般高兴?这种虚职哪有西园兵马调动的权利好。”不过他也没继续说下去,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无益,都已经放弃了难不成还转头回去求皇上将职位赏赐下来? 陆严脸sè有些不不悦,刚才蹇硕好像并没有帮自己争取好处来着,虽然皇上一句话就决定了所有事情,但是他要是略微提起,恐怕就不会仅仅这一个虚职了。转过脸向前继续走,也不再说话。 蹇硕见他将脚步踩得都将地上的青石踏出浮尘,却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心里暗笑,谁让你自己不乐意去做的。不过因为怕陆严真的有什么怨怼而不再尽心做事,他还是安慰道:“你莫不是没听闻陛下所说?着尚书台议事,这只是陛下说出来而已,那些尚书台的多是宫中之人,见陛下对你恩宠有加肯定会对你的职称有所变化,但不会与你为恶。现如今谁都知道你与某也是亲近,而某也是陛下的近臣,是以并不会将你当做一般的外臣处理,你的官职只会升而不会降。” 陆严听完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明了,这应是正常的变化之内,要不然蹇硕不会这么就给自己使眼sè让自己谢恩。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说了这么多恐怕还有拉拢自己,让自己与他紧站在一块的意思吧? 没等陆严表示感谢,又或者知道陆严若是现在感谢以后做事肯定就会少几分拼搏的心思,是以蹇硕说完就快步走向皇子协的寝宫,不给陆严说话的机会。 如愿以偿的在皇子协那里混得酒宴,陆严对于这生活十分满足,要说旁人,有几个能得自己这般,到皇子这里蹭饭。不过皇子协虽然对自己依旧如往常一样,但是有时候话语间总是让人感受到埋怨的意思。 本来陆严还没在意,但是等蹇硕告退,硕禾也一同跟着离开回皇上那里,这边除了陆严就只剩下侍从,皇子协的怨气好像就更多了。不过并不是恨,而是孤寂没人可以谈心的那种怨愤,若是陆严再告退,恐怕这殿里就只剩下皇子一个人,真应了他信里说的自己都快成了没人管的小孩。 陆严没大胆到去追问太后在干什么,毕竟作为臣子总要有很多忌讳,免得祸从口出惹得皇家对自己不满。只是陪着皇子聊了一些趣事,倾听皇子在京都里的烦心事,顺便旁敲侧击一些关于皇子协姊妹兄弟的事情。然后佯装吓得快要腿发软,有些后怕的将自己在皇上那里见到万年公主的事情告诉皇子协。 只是皇子协明显不愿多谈这个,又好像有什么伤心事,脸上带着一种悲伤,说道:“皇姐生母早丧,如今与我大同小异,只是宫中无人亲近,遂在宫里甚少外出,去见父皇可能是有事吧。”说完便不再言语。 陆严看了看皇子协的表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哭出来闹得不可收拾。不过皇子协虽然有些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但就是没有落下来,好半天,才道:“陆卿今rì才回来,恐是劳累不堪,先回去歇息,原本还想请教你一些事情,还是闲暇之余再做讨论吧。” 陆严不知道皇子协要问自己什么,但是现在皇子协jīng神疲惫的样子却是任何人都能瞧得出来,便道:“臣先告退,殿下若有事便招臣来,陛下赏赐的令符臣一直随身带着,若是没有宫禁,那前来觐见殿下应是无碍。” 皇子协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央求父皇给了陆严一块令牌,原本是让他做自己侍卫的,一直没收缴上来,没想到到现在还在他身上随身带着。皇子协点点头没说什么,陆严若是常来这里陪自己玩耍说话,那自己也不会天天无聊如斯。 ・・・ 现在也不过是未时才过,陆严进宫根本没有多久,只不过混了一顿饭,顺便探听些封赏的消息而已,领着典韦、许褚吃一顿皇家宴席,当然他们不可能与皇子同席,只是与皇宫的侍卫一同吃些东西而已。 虽然陆严进宫的次数不算多,但是对于皇宫里面还算分得清楚怎么走,不像以前晕头晃脑分不清方向。顺利领着他们出去,陆严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记错路,要不然走错一步说不得就要被人给押解起来,那才是丢人的。 这天气温暖的不像话,陆严自觉没喝酒啊,可是骑在马背上却有些昏昏yù睡,要不是与典韦和许褚说着话,说不得自己都已经睡过去了。正在走着,陆严抬头看路的时候猛地一惊,前面竟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不过好像他不应该在这里啊。 挑眉冷笑,陆严原本的睡意竟然一瞬间退去,身上凝聚着浓郁的杀气,就连身边的典韦和许褚都是汗毛直立,惊讶的看着陆严,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人・・・”典韦刚要问,却见陆严伸手阻止自己说话,指了指前面低声问自己道:“看见前面那个道士没?” 典韦看着前面并不拥挤的人群,那道士倒是十分显眼,虽然都为普通人,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身边的人也都是离他甚远,使他颇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点头道:“看见了,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莫不是要・・・”手上比划一个切断的手势,典韦的脸上带着狞笑。他可不管是不是天子脚下,只知道陆严现在好像杀心很重。 旁边许褚微微皱着眉头,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陆严摇着头低声道:“莫要胡来,京师重地怎么可以随意动作,咱们可没有那种通天的本事。”陆严倒不是害怕惹出人命官司,而是他很想知道死了的人怎么会又活过来,还能够在光天化rì之下游街戏耍。他可不认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虽然没见到那道士的脸,但是那背影自己可是如同烙铁烙在心里面,片刻都不曾忘记。 三人骑着马可都是带着一股煞气,旁边路人人根本不敢直视,多是绕着过去,走到近前连声音都熄了,大气都不敢出,匆匆而过,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可能是因为这边有些怪异,惹得很多人离着老远都转头望过来看是怎么回事,陆严皱了皱眉低声道:“围上去,捉起来。”顿了顿,生怕典韦冲动起来真的因为自己身上带着杀气就将那人给直接斩杀,又道:“捉活的,本官有事要问。” 好像是察觉出来不对,又好像是知道自己有难,那道士直接向前奔走,连头都没有回,典韦嘿嘿笑着,直接拍马冲上前去,根本不管什么纵马犯罪的条例。 他倒是猛地很,许褚却是稳稳当当策马从侧面上前,不过被典韦吓退倒向两旁人稍微阻拦了步伐,但根本没用片刻,只是呼吸之间典韦就到了那道士后面。 只是那速度已经奔腾起来,若是骤然停下,可能会直接折断马腿,稍微思量典韦就调转马头稍微偏移,从那道士左侧掠过去,只是将马缰交予左手,右手直接捉着道士的衣领提了起来猛地往地上一摔。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杀机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4 那一声摔倒在地的道士惨叫,真的让人感到凄惨,很多人都扭过头去,生怕见到什么血腥场面,不过偷偷斜视,半捂着眼睛的手显露出他们并不是真的那么恐惧,反而是好奇多些。 扯着马缰调过马头,典韦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虽然下手重,但还是知道不能耽误陆严的大事,所以这一下不会把那道士给摔死,只会让他疼些阵子,变得老实些不再乱跑,且并不会伤得连回话都困难。 许褚在后面赶上,他的速度因为有人挡了一下所以并不快,没有像典韦那样冲过去,而是轻缓的踏到那道士的身旁,看那道士被摔得怎么样了。那道士只是捂着口鼻伏在地上,有些鲜血从手指缝之间滑落滴答到地上。也不知道是只顾着呻吟呼痛忘了起来还是摔得没了力气。 许褚转头看着陆严道:“大人!”他不知道陆严是打算问什么,但是现在该怎么做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算得上是初来乍到,对一些事情陌生的很。是以只能看着陆严等他示下。 陆严脸sè好像雕刻的一样,没有半分表情,或者说是冷漠的看着那道士,对许褚道:“带回去。莫让他逃了。”也不管自己根本没看见那道士的容貌,陆严直接将他当做那人给捉了起来。 路上行人虽然不少,但是赶上前的一个也没有,不知道是敢出头的这时候都在家里歇息,还是正在公干。陆严也是心头正值火旺,毫不顾忌京都的守备官员会不会找自己麻烦,直接领着典、许二人将那道士捉回府上。 高顺和许定两人一直在等着陆严他们的回去,虽然早上说的好好地去宫里,但是既然陆严刚回来还没坐稳就被招进宫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小事,要不然不至于这么惶急。 此时许定正跟着高顺请教一些事情,他是知道自己并没有自家兄弟的武勇,所以打算在这别的方面弥补回来,锻炼身体增加气力自己不行,那努力学练兵和排兵布阵总是十分有用还不受体力限制吧!只是高顺有些心不在焉,除非许定有什么比较深入的言谈,要不然他会忽略过去。许定也不以为意,谁让自己没有像高顺指挥过战斗,要不然旁人在自己面前说些肤浅的言谈,自己心里有事的时候也不会理睬。 正当高顺犹豫是和许定继续瞎唠还是领着他去西园cāo练的时候,陆严领着典、许二人回来了,至于被押解着的道士,高顺开始并没有注意,他只注意陆严身上那种凌厉的气势了。若是普通人只会觉得怪异,但是真正经历过、见识过的反而明白拥有这种气势的人是多么稀少。 一路走来那道士倒是隐忍的狠,连话也没说一句。也不知是畏惧身边两个凶猛的壮汉,还是畏惧前面策马行走的骄横“官吏”,亦或是别的。 陆严见高顺略微惊讶的看着自己,也没有在意,挥手道:“顺兄长莫要多礼,咱们兄弟天天见天天行礼岂不是麻烦···”他没说出那个“死”字。只是拉扯着高顺和许定就要进厅堂,好像猛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许褚道:“让他把脸擦干净,要不然你们帮他擦。” 他倒是没有旁的意思,但是典韦可不这样认为,嘿嘿笑着应道:“喏,请大人先歇会暂待片刻,卑职定让他脸上干干净净的前来回话。”只是语气间的声调让人毛骨悚然。 说完就拉着那捂着口鼻的道士去清洗一番··· 陆严疑惑的看着高顺:“文若不在?怎么不见他,莫不是中午你们将他灌醉了?” 高顺道:“大人不知,您刚进宫就有人来寻荀大人,他道‘若是大人回来,请告知某内人有小疾,某先回去。’他只道自己在原来的地方住着,不过卑职没去过,所以并不知晓具体情况。” 陆严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疑惑,原本荀彧是说他在京都没有宅邸,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不是细想这些事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陆严对高顺道:“等会府上若是有人来你就上前先拦着,万事等我先问过那道士再做计较。旁的暂且缓缓。” 高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见陆严的神sè这样凝重,便赶紧道:“喏,卑职先去外面看看!顺便守着府门。”想来不是什么小事,刚才看见那道士捂着嘴,还淋漓着血,莫不是发生什么冲突?等会有什么衙役会来不成?大人并未吩咐许定而让自己前去,想必是因为自己有官职在身,并不用畏惧那些官吏。 看着高顺准备出去,许定有些尴尬,自己算不上非常重要,也不是出谋划策的谋士,呆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用,让陆大人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便可能会影响自己以后了。还不如出去在高顺旁边呆着好。于是赶紧对陆严道:“大人,某跟高大人一同前去吧!若是真有人前来,还可以在旁边策应,周旋片刻。” 陆严想了想,好像自己准备问询那道士也用不着太多人手,若是可以用人多来吓唬他使他有什么说什么,那自己还不如将外面的那些青年剑士全给叫过来。便点头应允许定跟高顺一同出去守着外面。原本他是想让典韦这个凶横如同猛兽一般的人守着,但是现在临时调换人手说不得会显得自己没有底气,无法威慑那道士。 没等多长时间,典韦便押着那道士进了客厅,见陆严坐在主位,手便搭在那道士的肩头想让他跪下说话,只是没想到那道士直接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有多吓人的事情竟然将他吓成这样。 陆严摆摆手对典韦道:“不用管他这些,反正不管恭敬与否,今天若是不给本官一个满意的说辞,他的命算是难保了。”典韦只是咧嘴笑笑,挠挠头就站在那道士的侧边上,严肃地盯着那道士。 陆严笑呵呵的看着他,现在心里反倒没有当初的那种茫然,心痛,而是一种惬意或者说得意:“你怎么不跑?上回在我家中可是一把火烧的全城都见到了,可怜我家中父母,祖父祖母亲人还有我兄弟父母双亲可都是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啊!”说着说着眼中就迸发出凌厉的杀机。 那道士虽然身形微微颤动,却又强制笃定地说道:“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要知小的只是游方道士,根本上不得台面,怎么会与大人有这些瓜葛。” 旁边的典韦怒瞪着他,原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听陆严所问,怕是这人纵火烧着了陆大人的房舍,而且还使得陆大人家人都被火烧死了?就待上前猛揍他一顿,就听陆严道:“若说认错人这还有可能,但你在本官心里可是印象深刻啊。莫要在本官面前逞你那不入流的道术,自以为改变些许相貌就可以改变你人之本质不成?旁人可是半分也没有你这种神、气啊!” 又说了几句。陆严似乎想着事情,面上却依旧不温不火,好像家里遭受灾难的不是自己一般,就这样与那道士僵持。典韦原本不耐烦,就想直接揍他让他老实点,只是碍于陆严威严,现在只能在旁边怒瞪着道士,却无法上前施以刑罚。 没等片刻,许定就进来,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对陆严行礼道:“大人,外面有人前来求见。” 陆严看了看堂下跌坐的道士,见他如此做作不堪,眼里闪现轻蔑的光彩,转又问许定道:“何人求见?是京师守备还是执金吾的手下前来?” 许定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都不是,是道士。与他差不多,虽然jīng气神看着不错,但是年纪却不小。”他指着坐在地上的道士,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明白今天怎么碰到这么多怪事,一个道士也敢独身前来。 陆严点点头,好像也并没有太惊讶,对许定道:“让他进来吧。”然后等许定出去之后又对那堂下的道士说道:“收起你做作的神态,莫要觉得这些把戏能瞒得过本官,要知道本官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稚儿童子。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莫要怕还回来。”说完便不再理睬那道士,对典韦吩咐道:“你守着门口,褚在堂下侍候。” 刚说完许定就领着人进来,还没等他开口,那后面的道士就先笑着道:“一别十数年,您现在可是飞龙在天,荣华富贵妙不可言啊!” 许褚听了顿时有些不悦,不仅因为是没经引荐就贸然上前,还有不尊重自家兄长的原因。不过他眼中只是微微闪过,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只要那道士不随意上前就好,不然自己随时都要将其吃一番苦头。 好像知道许褚身上带着煞气,道士并没有离他太近,也没有看他,就在堂下止步,笑呵呵地看着陆严。 陆严却是眯着眼想了想,这人自己好像见过,长得相貌不美,而且还带着一股老迈的气息。蓦地笑着道:“我道是谁敢这时候前来,没成想是您来着,您可是失约了啊,确实是十余年,不过现如今你既然来了,想必本官家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吧?” 虽然是笑着,但是陆严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机,从小自己记事的时候自己心中就有他的影子,一直到现在,若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对道士分辨得这么清楚。而且眼下这情况这两人要是没什么瓜葛,鬼都不相信。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因果?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5 那后来的道士好像有些尴尬,不过却又有些不满,自己都忙活了这么久,现在就算不答应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啊,遂道:“若是大人方便不妨与老夫细谈,不若老夫就此离去,再不提师徒之事。rì后大人有何疑惑便自去探寻。” 陆严连连冷笑,家里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自己成了孤儿,若不是骆俞在旁边劝诫陪伴,自己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而且那把火来得实在诡异,到现在自己还没想清楚,好不容易抓到这死而复活的道士,还能放你离去不成, 面上丝毫不显,陆严伸手道:“请安坐,您虽然只与我见过一面,但也不是陌路人那样生疏的关系。想来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纵火烧人宅邸。只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那是如鲠在喉,扰得人坐卧不安,现如今我虽然有些荣华富贵,但若不查得清楚,怕是rì后死的都不明不白吧?” 若是陆严怒气勃发,那老道士还有些高兴,他的心绪乱了就会有破绽,自己才有机会将这事情糊弄过去,但是看陆严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智珠在握,并非是怒火上头乱了心智。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施施然走向一旁的坐榻。 后面许定见这样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只要把人领到就行,现在陆大人已经准备与他谈论,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便告退出去守着。 许褚站在堂下看着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道士,见他起来也准备到一旁,便上前按着他的肩膀,沉声道:“汝乃阶下囚,岂敢放肆。”说着便将他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陆严看着并没有呵斥,自己虽然要与这老道士说论,但是并没有放过这“小道士”的打算,他自己没有经过允许便要跟这老道士到一旁,那也想的太好了吧。 那老道士有些尴尬,却又无奈,陆严不开口也是为了给自己提醒而已,这无理自己气势总要稍逊他一筹,偏生现在还真的找不到更好地说辞,陆严全家基本都已在那场大火中去世,若是不先解开这个使陆严心生怨气的结,那是说什么都无用的。“大人不妨先将他放下,某在便可将事情原委说得清楚,大人不必动用刑罚。” 陆严没说什么,见这老道如此说,便对许褚挥挥手,然后对老道士说:“我虽对你印象,但并不知晓你的姓名。那时尚且年幼,有很多都记得不大清楚,只记得拿了你一本书册。后来年纪长些记得多了便常听闻姑姑说有一道士因那本书册便死缠烂打yù做我师,不过我从未见到你去寻我。”顿了顿又道:“再后来便是去年碰见道士,结果一把火将我家烧了个干净。” 那老道士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原本不过是为了寻一好徒弟,现如今才知道人家一直把自己当做死缠烂打来着。不过他却自我安慰:这只是陆严因为丧亲之痛才用夹刀带棍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那堂下的道士却是压着身上的痛处,倒吸着凉气,对陆严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原本小道有缘与您一见,不过那时您尚年幼,对诸多事情多有不解,是以小道离去,去年再次去拜访您。” 陆严听了更是冷笑连连,打断道:“是啊,咱们是见过,不过・・・不过我年幼之时那少不更事,对于道术连皮毛都不知晓,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邪术入梦。后来见事不可为,便直接纵火烧了我家吧?” 原本那道士听到陆严说“不过”,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等他说完,脸上更是蜡黄,但没等他辩解,坐在旁边席位的老道士就道:“敢问大人何为邪术?事在人为尔,如张角那厮用微末道术治病救人是好还是坏?”见陆严并未回答,又道:“黄巾寇首张角被朝廷当做乱臣贼子,虽然属实,但其治病救人却亦为实情,难不成治病救人也是逞妖邪之术作乱?” 陆严没有红口白牙妄去辩论张角起义反抗朝廷与治病救人之间的关系。刚才他自己已经言语中有了错处,在道士面前说道术是妖邪之术已经不该,再继续说这件事恐怕要撕掰不清了,只会耽误工夫浪费气力。便道:“还未请教您姓甚名谁?” 那老道士原本有些丑陋的脸上显出的笑意却是让人不敢看,还不如不笑,但是陆严并没有回避,一直平平静静地看着他。 “老道仙慈,今rì前来不过是化解大人心里仇怨,您已是荣华富贵在身,收您为徒之事更无可能,今rì不管怎样,这件事rì后都不会再有人提起。”仙慈拱手看着陆严平静的神情,心里有些无以言状,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和机会。他可不是那等命贱之人,活个几年就有可能刀戟戮身,现在不把事情解决,拖到rì后,恐怕天下之人都不会与道家好过。 陆严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全家xìng命换来一个荣华?或者说一条求仙问道的路?仙慈若是不管这些、东西也不问自己索回,那自己便欠他一个人情,但是家人xìng命岂是一部书册就可交换。 仙慈见他这神情,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他会怎么办,但是也不敢探查他的心机,只因为若是普通人还无妨,但是碰到这种天资纵横,竟然凭借一本书册无师自通,自学成就道术的自己可就束手无策了,总是不能与其交恶的。 陆严一直没有那种暴怒的倾向,轻飘飘的看了看堂下的道士,转头对仙慈道:“本官却不知堂下这道士与你何种关系,你竟要舍弃那书换一个人情。” 他们心里都是清楚,那本书的价值。仙慈也是疑惑,从见到陆严的时候,自己好像就有些犯糊涂,先是遗了书册,再次见到竟然又要舍掉那本书,来讨人情。“这是庐江左慈,原居住天柱山,习得炼丹之术。”仙慈有些踌躇,然后又道:“我等道家之士多为隐居山中,十数年不出山之人也有。在您幼时那次离去之后,老道便因为一些事情回到天柱山洞天之中继续修炼。不过因为隐居的山野之人相互之间常有的的坐而论道,老道失言说自己书册被有仙资稚童拿走。便引的旁人大为惊讶,纷纷询问。” 陆严听完他说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的话,就紧蹙着眉头,仙慈说的自己幼时那就是自己小时候拿走他书册那次。不过他说的失言之事,却是颇多疑点。 仙慈接着道:“后来也不知怎地,这些事情竟然被他知晓,便背着我前去濮阳。只是后来悻悻而归。但老道当时沉迷修炼,苦求天道,并未理会。没想到七年之后竟然酿成这种大祸。”说着便有些苦不堪言、悔不当初的模样。 陆严听了不置可否,幸存下来的是自己和骆俞,当初的那种万念俱灰的心情怎是说说这些话就可以消散的。而且说了这些好像并没有说这左慈无罪。 堂下左慈却是有些焦急,仙慈在他面前没用道术,自己使了却不管用,这一个不好自己可是要背负十数条甚至几十条人命的罪名,而且这管着自己生死的还是那一些死去人的子孙。自己才真是苦不堪言。“大人,那火却是不是小道放的,那是天干物燥才燃起大火,小道只是不凑巧赶上了而已。而且那天小道本就是说动了您家长辈要收您为徒,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陆严听见左慈的话,心里就十分不屑,现如今死无对证,难不成我还能在此去问询不成?还没开口嘲笑,就见仙慈就转过头眼神凌厉的看着仙慈,道:“你竟敢背着我私下里这样做,可是忘了我当初是如何交代?” 左慈唯唯诺诺的看着仙慈,心里更是难过,刚才只得罪陆严还好,现在一句失言竟惹得仙慈如此愤怒,自己就算被陆严放过,rì后求仙问道之事却是再无可能了。 陆严看着他们这样,也有些疑惑,便问仙慈道:“何事竟惹得你如此?莫不是发觉自己原本担保的人竟然是十恶不赦之人?”他倒没有嘲笑的心思,现在如何处理这种纷乱的事情已经是扰的自己头疼,哪还有气力言笑。 仙慈好像十分悲恸,转头对陆严拱手道:“大人所言虽有谬误,但也相差不远。” 看他那一副,陆严心里却是一惊,这左慈还真是那凶手啊,不过这怎么处理,仙慈说不得会用人情来牵制自己,但若放过他自己心里亦是更会不安。也不管许褚在堂下按着兵器准备格杀左慈的举动,问仙慈道:“有何谬误?还请教我。” 仙慈道:“那次临走之前我曾算过,您若未醒悟便离家,就会使家人遭受厄运。是以我便回山继续修炼,准备到您弱冠之时前去指点,待您醒悟而真心求道,那您自然就会化去家人厄运。只是这厮竟然不听老道嘱托,借口游历,指点前去濮阳,以致落下如此结果。” 左慈脸上冒着冷汗,心里更是惊恐,低声道:“您当时只说可以指点,没说不可以收徒,若非羡慕您的机遇,我怎会做出糊涂事。rì后若是有这么一个徒弟帮衬着求仙问道,怕是不想成道都不可能吧?” 陆严听见他张口闭口说的“仙、道”,便冷笑着道:“若是尔等这些人连天时大势都不明,那又岂会求得仙道。”淡淡的对仙慈道:“你我缘分尽了,那本书就当做弥补你过失,我也不再还你。” 仙慈呐呐无言,似是羞愧,而后行礼告退。临走对左慈说了一句“仙者通灵,长生自在,无拘于形也;神者具司神职,掌天地变化。懂小术而不灭己yù,只能求道而不知道也!”却也并未再看左慈一眼。 陆严嘴里念叨了一遍,见了他离去就转头看着左慈,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这个可以说是直接导致自己痛失家人,流离失所的祸首,但是让他死了自己就真的能放下?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劳役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6 左慈有些惊惧,嘴里面更是发苦。自己原本迷了心窍想要收这人做徒弟,但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仙慈也因为自己所做之事而不再继续搀和,转身离去,这可如何是好? 陆严坐在那里,几根手指不自觉的相互摩挲着,他也是经过大场面,比较杀伐果断的,然而现在心里却泛着迟疑,若是要杀了他,那直接一刀挥下,他就人头落地,可是自己亲人难道就能够活过来了? 许褚xìng子还算比较沉稳,并没有真的直接上前格杀左慈,只是眼神频频扫过陆严,等他下令。然而却见陆严闭目坐在那里,好像睡了过去,心里不禁有些焦躁:“大人?” 陆严听他喊,却只是紧蹙眉头,好像要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下面左慈见他这样不知道是心思灵通了还是人急了脑子转的飞快,慌忙地对陆严道:“大人,小道着实不知会那样,仙慈根本未曾说会有这等事情,若是小道早知如此怎会敢去做?请大人饶恕小道,小道愿做仆人服奴役追随大人鞍前马后,听后大人差遣,万望大人莫要诛杀小道!” 虽然他是道士并非妖孽,但其却是有道术的,说不得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自己现在人手正缺,拿他顶去做事也是不错,只是自己失亲之痛怎么可能让他这般容易便还回去。 陆严微阖着双眼,又想了片刻,见左慈已经没有那些仙风道骨的气派,完全是将死之人的哀诉,便对他道:“前因后果而已,不管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要你做了便需要去承担责任。我家数十口全部葬身火海,虽并非全是至亲,亦有仆人,但也不是你哀诉两句便能揭过去的。你若答应便永生服奴役,做我奴仆,以偿还这些罪过,饶你一死也可以;不过除非我开口还你zì yóu,你便休要做其他谋划。不然你应该知道除了死之外对于修道之士还有别的更重的惩罚。” 听他如此说,左慈明显有些犹豫,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生死之事,而是牵扯到道门,自己若是不答应今生所学全部付之一炬,即使有来生恐怕自己有无机缘能够得道升仙还两说。可若是答应这就不是一辈子的事情,自己若是跟着他修炼得道,那岂不是更要一直做他奴仆永生不得自在?即使想要借死尸解恐怕还受他约束。 陆严并不着急他怎么选择,自己原本就是犹豫,让左慈他自己做选择还算不错,若想死自己便随了他心愿,报了自己家仇。他若是想活那便做自己奴仆赎罪,这虽然不能说是报仇,但是让其一生劳役为我做事,也算是慰我亲人在天之灵了吧! 左慈畏惧的看着陆严,道:“大人,小道知您亦懂道术,这您若是得道恐不是天年就能限制,小道今生若是能蒙天恩得道,那岂不是成仙也要受您奴役?求仙本就为脱苦海,若是求得永生却不得自在,这岂不是生不如死?” 陆严见他这样,却没有恼怒,他既然如此问便是心里松动,愿意服奴役尝罪。虽然自觉自己不会借机蒙骗,但他却不会相信。没有一个求自在的人愿意给自己下一把枷锁,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就对左慈道:“你为我奴役,若为我做事立功,便可饶你还你zì yóu,我那数十人虽非各个千金之躯,但你可以自己去算。” 左慈听了嘴里苦涩不堪,这怎么算?旁人还好说,你至亲祖父祖母父母,我怎么算?恐怕在你心里皇帝的命都比不上;若救你一次还一条命这也倒是看似公允,只是你亦懂道术,岂会立于危地等我来救?这可什么时候能还到头? 没等左慈开口,陆严又道:“莫要非议我算计你,若是碰到我那兄弟,恐怕你人头早就不保,连假死都不能。看你这样为难,我也给你一条出路,我只为朝廷命官,不会终身在此劳累,rì后你若是忠心为我做事,等我归隐乡野便自动解除你的劳役,说不得那时你还可以同我做个邻居。谈天论道。”他是知道若是没有盼头,让人做事恐怕也不会尽得完美,自己先将这种看似虚无却极为蛊惑人心的东西许诺与他,有了盼头肯定会努力做事。虽有画饼充饥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说陆严画的这张饼着实让左慈眼馋心馋。 不过聪明人都知道取舍是相对的,你若想要这些便需要舍去旁的,这张大饼越是看着容易得到,其中的过程越是凶险;他根本不会那么容易就让自己只是呆足了年份就免了自己劳役。而且国运衰落,天下即将大乱,跟着他虽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是自身却是易有刀兵之祸。 等他思量半响,许褚都等得有些不耐,真想一刀上去了结了他的xìng命,也不知道陆大人怎么这般愚昧,竟然肯放过这杀亲的凶手贼子。 陆严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堂下左慈的生死,他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君主般坐在那里,见左慈还在犹豫,便道:“莫要浪费我的时间。我愿意免你死罪只因为那些事并非你故意所做而导致的,现如今只让你服劳役恕罪便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需言一声,那旁边的卫士便可以送你上路去与阎王好生商量了。” 他原本还在思量,现在眼见陆严已经不耐烦,开始催促,心里却是惶急起来,旁边的卫士可是摩拳擦掌直yù扑身而上;若是平常自己还不怕,但现在自己在这陆严面前根本使不出道术,敢说声不愿意恐怕直接就要身首异处。左慈赶紧拜服道:“谨遵大人法令,小道愿服奴役在大人鞍前马后效力。只是小道只懂得微末之技,倾尽全身气力恐还难得大人预想之期。rì后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宽宏大量饶恕这个。” 陆严点点头,人的趋吉避凶是很正常的,左慈这样子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只不过使得自己不能直接报仇而已,但让其做奴仆服劳役为自己做事来赎罪却是极为聪明的选择。 “这约定虽然没有他人为证,但你我皆不是平常之人,岂可拘泥小事,我也不用什么拘束与你让你因此惶惶不可终rì。我答应你的你放心便是,若卸下尘世官职我便还你zì yóu。”陆严冷淡的对左慈说道,“若不是在这世间奔波,我要你为仆也无甚用处。只是rì后你若自作聪明私下暗中偷跑或者算计与我,那便不是这一约定能够平息的。想必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也知道后果。” 左慈有些惶恐的点头,连声应“喏!大人放心,小道不敢违令。”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己栽到家了,原本还以为自己有仙慈搭救尚可脱身,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就落下这网中,陆严这等仙资岂是天生的,指不定是哪个圣者贤人转世。自己迷了心窍竟然想要收做徒弟,还惹得他家人丧身火海。唉!悔不当初啊! 想了想陆严又对左慈道:“rì后不免除你劳役你便要终rì随我左右听候差遣,不得私自离开片刻。今天暂且给你半rì的时辰,去处理好琐事再回来,免得有闲杂人等烦扰不堪。” 左慈有些诧异,虽然并未认为要自己真的做奴仆,但陆严所说的随他左右听候差遣好像是做侍卫一般的差事,要是这样可比真正的奴仆要好的甚多。还没等开口就见外面一道人影晃过。 许定虽然步伐急快,但是人却显得十分从容,对陆严行礼道:“大人,外面又一道人前来求见。” 陆严只是点点头,并未理会太多,只是驱赶左慈先离去。左慈虽然不知道陆严为何这般行事,但也不敢询问,生怕惹得他不快自己吃苦头,便赶紧拜别出了厅堂。 许定是紧接着出来送他出府,使得他并未遭受典韦和高顺的阻拦。到了府外,左慈见到道家老友,便知道是为自己前来,见前番去通秉陆严的许定并未出来,便连忙上前拉着老友道:“好友,这是怎么了?・・・”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左慈为了掩饰自己即将为人奴仆的的事情,不得不拿着老友头上有些红肿的疙瘩说事。 那老道抚着额头,叹道:“真是怪哉,中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就算了一卦,没想到你竟然走了厄运,我便火速赶来,没成想到了这竟然连穿墙之术也没使好,硬生生撞了个包。” 左慈听了心里有些惶恐,不仅是自己碰上了厄运,看来这谁都一样,怪不得那仙慈竟然一声不吭,连半句胁迫之言也没有就走了。 不过现在在这也不是事,赶紧拉着好友道:“我们另找地方说话,这里不太方便。” 那道士摆着手道:“怎可这样,我已经使人通传,马上就有回话,怎可现在离去。” 左慈苦笑着道:“你为我来,如今我已经出来你还在等着进去可有何事要办?” 那道士楞了一下,猛拍了一下额头,却又被惨呼代替:“唉!嗨!瞧我这我记xìng!你都已经出来了我还在这作甚,走,咱们另寻他处谈论。” ・・・ 而厅堂里许褚却是犹豫地看着陆严,轻蠕着嘴唇,沉声道:“大人,这・・・如此便放他离去是否有些轻率?” 陆严侧着头看了看许褚,淡然的笑笑:“无妨,他虽然有些道术可以迷惑普通人,但若是敢随意毁掉我的约定,便真是神仙也难承担我的怒火。”他现在虽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普通模样,但是眼睛里闪着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光彩・・・ 第一百三十七章 更换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7 朝廷对于有功将士的封赏只隔了两天就要定下来了,没有陆严想的那样继续被耽搁多长时间,消息是硕禾这个报信的偷偷溜进陆府说的。 至于为什么说溜是因为他害怕有人找他的茬,所以这次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好像做贼一般不让人见到。 陆严对与他紧张的神情只是笑笑,并没有斥责他的不堪;现在这洛阳城里弥漫着一股沉闷,山雨yù来的气息,莫说他了,就算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压抑。笑着抚慰几句,然后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原本只是听蹇硕说我的俸禄要往上提升很多,可这要是你说的千石还不止,是千石以上的职位,那好像有些做梦的感觉,要知道这些职位除了名望甚高的就多是贵戚才能担当。我这只出去打了一仗就能得这么多好处?” 硕禾嘿嘿笑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在陆严的身边使得自己放松了还是怎么了,对陆严道:“小的哪敢骗您啊,您的职位小的来的时候蹇大人特意嘱咐小的告诉您;只是他们几个的功劳封赏还没个准,这不是请您再进宫去商量商量吗,看什么职位比较好。”他没把自己说的是多么千辛万苦,反正在陆严面前自己根本无法骗他,他与蹇硕大人关系可是很亲密,等陆严到蹇硕大人那里肯定是要问的,要是知道自己说了谎那自己可是要倒霉的。 陆严笑着斥责道:“莫要胡说,陛下对咱们恩宠有加,吩咐蹇硕大人给些清闲油水多的职位,哪会有挑拣的道理。”说完却是有些疑惑,他虽然斥责硕禾了两句,但也不过稍微遮掩点免得旁人说自己骄横。只是自己也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商量的,自己这些人他随意指派个职位不就行了。 不过这样想想还可以,对于召唤自己进宫的事情现在还真不敢随意给耽搁,要知道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妙,皇上身体已经有些不行了,上次觐见自己都觉得有些担忧,生怕他在自己跟前倒下去,要是有什么人随意扇点什么妖风那可是要说不清楚的。 ・・・ 这次不知道是进宫见得到底是谁。 陆严有些愁闷的策马走在路上,自己除了出征那会别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正式见过皇上,连这次回来也是先见皇子协、蹇硕然后再觐见皇上,好像自己是不能见太阳的影子一样,有蹇硕这个保护才能见到太阳(皇上)。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悲哀呢! “陛下准备让你卸下都官从事的职位,你那下属高顺的兵曹从事的职位也要卸下。”刚到这里,蹇硕就犹如当头棒喝直接给陆严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些摸不着头脑,陆严诧异的看着他,好似没反应过来,半响才问道:“原本的职位都卸下?这是为何?那我们要做什么来着?” 蹇硕一直盯着他看,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情愫也缓解下来,暗地里松了口气;只因为陆严并没有做作的神sè,刚才他也只是很惊讶而不是恼怒或者有别的异sè,幸亏如此,要不然自己还真不敢将别的职位放心交给他。蹇硕嘿嘿笑了两声,而后淡然道:“小陆大人聪颖伶俐,看的倒是明白,您要是大吵大闹起来或者有别的想法动作,今天还真的不好说了。” 陆严侧着头看了看他,然后好像大梦初醒,头上猛然落下豆大的汗珠,却又像强装镇定地笑道:“蹇硕大人这不是拿人寻开心吗?方才还没想起来,现在想想可不要把人吓死。” 看他这样蹇硕才真正放下心,要是他不这样说那就证明他的心机城府太深,现在反而没了那种隐忧,笑着对陆严道:“哪里是寻你开心,要知道皇上可是准备赏你高官厚禄,要是不试探一下看你到底合不适合,那才会显得草率,若是真的不成也就只能作罢,另选他人了。” 陆严状似潇洒的在额头上抚了一下,擦去汗珠,笑着问道:“这么说下官是合适了?让蹇硕大人cāo劳如斯,真是下官罪过,唉!蹇硕大人啊,你让下官何以为报?” 蹇硕嗤笑着,对陆严现在的表情有些不屑,只当他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仪、尴尬才这样,要不然根本不得见他长吁短叹的样子。 自己好像以前从没有在他口中落下好来,蹇硕如此心想;不过现在还有正事没说呢,便不管这些,又对陆严道:“无需胡扯,这官职的事情皇上虽然只说了个大概,但是咱们做臣子哪有不为陛下分忧的道理,所以本官这两天在陛下面前又稍微提了几句,陛下便又着尚书台重新审议,你和高顺的职位要重新更换,原本兵曹从事只是有战事的时候才会设置,现在他已经回京,那也没必要继续担任兵曹从事,加上有击溃黄巾贼寇的战功的原因,这安排一些别的职位还是很容易的。” 陆严听了连连点头,这话说的真不假,若是只有战功那没有人帮忙说话,这官职肯定也不会多好,还有可能一身战功全为他人嫁衣的可能,就比如自己。不过现在明显不是给蹇硕戴高帽的时候。 陆严赶紧问道:“下官知晓蹇大人辛劳,但私心作祟多问一句,这高顺他们是为朝廷、陛下征战,劳心劳力去征讨葛陂黄巾,现如今虽然不能说全胜而归,但也是遏制了葛陂黄巾的势头。那新任的职位是陛下恩赏还是朝廷封赏?” 蹇硕挑眉看着陆严,不知道他问着是什么意思,刚才还夸他聪明,现在反而有些糊了。对陆严道:“兵曹从事那只是有战事之时才设置,若是没了战事就会取消,而且依照功勋来说只封赏些财帛,随意给个武将官职就行,这如今可是皇上下诏分封有功将士,赏的职位还不低,你说是陛下恩赏还是朝廷封赏?” 陆严尴尬的笑笑,然后看了看周围并无他人,就道:“下官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咱们是蒙的陛下宠幸,在旁人看来就是幸臣而非忠臣,若是朝廷正常封赏,那就是该给的,小的们劳心劳力应得的。而若是陛下恩宠的,那下官回去也好将消息告诉他们,咱们是陛下的近臣,陛下心里一直都记着咱们,这次庆功赏赐都是陛下亲自过问的。” 蹇硕看着陆严,心里不得不夸一声,自己还没想到,这确实抓人心的好机会。可惜了,若是自己去说恐怕还这没几个人在意,只当自己是做表面功夫。可眼前这人去说一通,那还真的让那些士卒死心塌地的为之做事。 终究是有些不同啊,蹇硕心里暗叹,自己这身份有好有坏,能近身侍奉皇上,借皇上威仪震慑诸多官员,得些好处,却也没办法让他们真心听命。不过若是没有自己,陆严也只能流落外面吧! “既然你都说了咱们是承蒙陛下宠幸,那得到的好处就不是一般臣子能得到的。”蹇硕脸上带着笑意,不过在陆严看来却有些难看。“那高顺领兵征战的本事确实不小,这次既然鲍鸿下去了就让他顶上来。你也莫要眼热,要知道原本就是你不乐意去,现在不正是遂了你的心愿?不过那里的兵马确实不多,除了原本你们招收的从隶士卒,别的并无什么兵马补充。” 陆严哪里会生气,反而是惊讶多些,刚开始自己可是准备央求蹇硕来着,没想到他堵着自己不让说,反而自己轻描淡写的将事情给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 蹇硕只是淡然的笑着:“反正是兵马调动而已,给别人不如给咱们,那大将军何进可是将另外的几营暗中笼络到自己手下,他当我不知晓?原本想让他西去平定叛乱,没想到他竟然借口先让袁绍东击青、徐两地的叛军,等袁绍回来再去。哼,若不是如此,怎会让他安然在此猖狂!” 陆严听闻他说这些,心里有些不安,何进是外戚,还不是一般的外戚,现在若说宦官是蛀虫,那何进说不得是连蛀虫也吃的蛀虫。“怪不得那rì出征拜将点兵的时候,您讽刺何大将军,原来是这么回事。” 蹇硕笑着道:“不然你以为如何?让你持节得以斩杀叛军,违令者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喊出来就是打算激怒与他让他失口去西征,没想到他却是能忍的很。不过现在这样咱们都不太好过罢了。” 陆严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这是什么事,原本的谋划而已,自己还真的以为是多么受宠,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能让自己威风了这么长时间,也算不错的了。 蹇硕转而道:“那高顺升任下军校尉虽然能得我照顾,但是那几名校尉却是可能疏离与他,使他孤立;但这也不是我担忧的,毕竟战场厮杀都经历过,这些算什么。我怕的不过是他心思不定接受他们或者大将军的暗中拉拢。” 见蹇硕盯着自己,陆严皱着眉头道:“这倒无妨,他是从我这里出来的,我敢以xìng命担保,rì后若是他有违逆之心,我便自己处置,不用大人动手。”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世上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将人背信弃义,那要么是原本那人就是无德无义,他所背弃的亦是如此。高顺内心坚毅,淳朴,我也不是无德无义,怎会背弃与我。 蹇硕见他神sè坚定,只是笑着,并未再说什么,也没管他话里面有没有漏洞,反而是问道:“你从回来便再府上呆着,也不去与那张温走动走动,要知道他可是你上官,虽然有些贪财喜欢受贿的嫌疑,但他说话、举荐人也是很不错的。” 陆严笑着道:“虽然有些交情,但也不是什么至交,再说虽然都是皇上的忠心臣子,但还有些不太一样的。” ・・・ 第一百三十八章 - 威势滔天 - 米虫一条 () 138 与蹇硕闲扯半响,陆严终于忍不住问道:“来的时候听硕禾说您帮我争取了一个好官职?还是上千石的俸禄。不知道这···” 蹇硕瞅着陆严呵呵笑着,带着种莫名的语气:“我原本还以为你陆大人真的能够忍得住一直不问,呵呵!真有意思,这官职说来也没太多权利,不过就是个虚职罢了,再说只要皇上看中,哪怕是一个小小守门侍卫,又有谁敢惹你不快!” 陆严耸耸肩,这话听着有些别扭,没权利就是虚职;现在就算皇上看中,那些人不敢把你怎么样,要是皇上真的撒手去了,到时候这些活着的恐怕比死了还难受。静静地看着蹇硕,陆严没接话,只是应付的点点头。 蹇硕道:“这次你可要真的欠我太多了,呵呵,骑都尉,掌管羽林郎,如今亦称羽林中郎将,俸禄可是两千石啊!而且这还是时刻守卫在皇上身边,这才是真正的宠幸。” 羽林中郎将,主管羽林郎,下属一百二十八位羽林郎;羽林郎,比三百石,无属官,掌宿卫侍从。中郎将下另有羽林左监一人,六百石,主羽林左骑,八百骑。丞一人。羽林右监一人,六百石,主羽林右骑,九百骑。丞一人。` 仔细算算加上中郎将总共有一千八百二十九人,当然这是指满编没有别的额外人员。 陆严眼神有些发楞地看着蹇硕,倒不是因为人多少的问题,而是这个官职给自己带来的影响。羽林军可以说是禁卫中的禁卫,虽然声名没有像虎贲一样名传天下,但是其中法令更加严格冷酷,军机森严、隐蔽却是又比虎贲更高一些。与虎贲军可谓是表里的关联,虎贲多主外事,羽林多主内卫。 蹇硕看陆严这样有些失神,心道这莫不是高兴坏了?怎么还一声不吭起来了?赶紧唤道:“陆严?陆大人?高兴坏了吧?呵!早知道这样让你做个大夫就好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多事啊!” 陆严缓过神来,赶紧笑着对蹇硕道:“您没跟我说笑?这可是羽林军啊!” 蹇硕挑着眉头,好像很清高的样子,对陆严道:“怎会与你说笑,原本还想让你在外面揽个官职与我相呼应,听候陛下差遣,为陛下做事,只是现如今只好这样了,让高顺守着外面吧,你在宫里帮着我护卫宫内安全,我也可以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 能入宫中做事的,只有一点,忠心而已;不过若是想要爬得高位,那就要看能力了。羽林军的直属领导好像并不是那么好做的,陆严仅仅出征一次,虽然取得胜利,但是功勋多被那些将领给分走了,要知道自己只是监军而已,这功劳和声望还不能够使得自己坐上中郎将的位置,就是高顺主掌下军校尉也有些显得不太适宜。这次提升职位,颇显得他们受皇上宠幸。当然在别人看来也可能会认为是喜于奉迎宦官的原因。 临了冷静下来的陆严反倒是有些忐忑不安,这么大的馅饼若是骆俞在肯定是直接上前咬下一口先认主占了便宜再说;可是xìng情使然陆严反而犹豫地先问蹇硕道:“这中郎将的职位看着真是羡煞人也,只是做了这个职位恐怕要承担的责任也更重,大人对某的厚爱,严心里清楚,只是这还是先与我说清楚都要司职何事,不然心里没底以后做事都显得优柔寡断,容易误了大事。” 蹇硕讶异的看着陆严,看来他还算清楚,知道坐这个位置要做好相应的事情。蹇硕心里更是有些高兴,这原本无论做什么事都怕被人给拖累;没想到自己选陆严还真选对了,有这么愿意cāo心的属下总比什么都不管脑子不想事,天天只想着坐享其成的好。 蹇硕貌似不经意的说道:“你只要护卫皇上的安全,别的都不用去管。”顿了顿又道:“高官厚禄有多好?想要得到有多难?要知道这在咱们眼中不过是陛下一句话就可以的事情。所以你只要牢记咱们这些臣子忠心为皇上做事,皇上就不会忘记咱们的功劳、苦劳···” 陆严疑惑的看着蹇硕,这好像只是敷衍自己,自己原本就是很忠心的做事。而且自己也知道羽林军是护卫皇上安全的禁军,但是羽林中郎将是只有这一个职责还是蹇硕还是没说清楚? 见陆严满是疑惑的望着自己,蹇硕侧头对他低声道:“前天陛下昏厥了过去,昨天还是一直没恢复过来,今天才好些;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外传,只有我与他们几个随身侍候陛下的常侍知道。” 陆严瞪着眼好似十分惊讶,不过心里却是感叹,原本这次回来见到皇上就看得出来他已经快不行了,虽然平时依旧显得龙jīng虎猛,但是他的眼神却暴露出体内匮乏元气,那种从骨子里的jīng气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躯壳支撑着。 蹇硕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接着道:“陛下将我唤去,吩咐我安排有功将士的勋爵分发和赐宴。他们的都好说,只是你这里倒是有些阻碍;要知道不仅是皇甫嵩上书言你有大将之才,还有那深得陛下信任的盖勋盖京兆都言你忠义。陛下因此可是很看重你啊!所以有功勋再加上这些关系,让你任职羽林中郎将做宫中守卫是很容易的事情。” 陆严呼了一口气,蹇硕说的这些话,不仅解开自己的疑惑,还让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人望是多么重要,要不是一军统帅加上朝廷大员都“举荐”自己,恐怕皇上对自己的才能和忠心还有些将信将疑吧! 不过还是皇上信任为先啊,要不然再华丽的说辞都不过是即将随风飘散的言语。 陆严起身对蹇硕躬身行礼道:“多谢!” 不仅是谢蹇硕从中出力,还谢他竟然愿意忍着xìng子与自己说了这么多,要是别人恐怕直接将功劳揽在他自己身上。 蹇硕皱着眉头道:“你要知晓我要得不是你这一声谢,莫要做这些虚礼了,只要你尽职为陛下做事,这便是谢我了。”随后又道:“还有一事:赐宴的事情虽然没有给免掉,但是因为陛下那里不太方便,所以交待下去让你等自行备齐,到时从宫中赏赐些酒菜,全了陛下的旨意就行。” 陆严有些傻眼,这怎么变得跟自己去置备酒席一样?难不成要将那些士卒全拉到自己那里?赶紧问道:“这到何处置备?要知道那些有功将士可是有千多人吧?一顿酒席下来我拿什么去置备?” 蹇硕愣了一些,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太清楚,又对陆严道:“你只管请你认识的想请的官员将领去,那些士卒只要俸禄粮草按时发放,别的都没什么问题,大不了我吩咐仓曹让那些跟高顺回来的本部士卒吃一天上等食粮。当然虎贲军士都已经回到原职,这就不用管了,也不是你下属。所需用度到时递上来有治粟内史处理。”他倒是不认为陆严会有多少认识有交情的人。趁这机会说不定还可以更清楚他周围都有何人。 陆严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到了那天摆宴席,也不知道是陆严人缘不好还是什么原因,来的人并没有几个,好像除了司隶校尉张温就只有刚回来那天匆匆离去的荀彧。和陆严一同随军出征的虎贲军士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并没有来。 原本陆严和高顺就是属于张温属官,现如今诏书下来之后两人可都是一跃成为与张温近乎平等地存在,要不是司隶校尉职责不同别的校尉,他们可就是同级了。张温知晓后也不显得恼怒。反而是一直带着笑容,对陆严是十分亲近,言语间交谈甚欢。 不知是何原因,张温对陆严道:“陆大人,现如今咱们可算得上是平级了,真是没想到啊。哈哈,以后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陆大人莫要计较才是。” 陆严转头笑着回应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原本是上下级,现如今就算是成了平级也不能就把咱们关系给拉远了不是。都是为陛下忠心做事,何分彼此。往后严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需要您指点才是。” 见陆严没有趾高气昂的架子,张温心里倒是很赞叹,这与人交往,就怕碰到那种盛气凌人的,不仅倒胃口,还容易惹出是非;那样的人眼下除了宫里的常侍宦官,别的没有几个好的,就算眼前无事,等到以后说不得就成了落难的罪人。 陆严这边正应酬着,府上就有人进来通秉:宫里赐了酒菜下来。 他是不敢耽搁,毕竟这要是晚一会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幸亏这来得及时。正在吃酒的众人见他起来就赶紧站起来跟着一起去迎人,毕竟赐宴就是给他们这些吃酒席的人,那皇宫里来的使臣怎么可以怠慢。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