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把浪骨头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京城,【烟花三月】会所。 许微凉端着酒水站在包厢的门口,娇俏的小脸紧紧的绷着,双唇抿的死死的,她腿根发软,脊背却挺的笔直。 “你没事吧?”领班问。 许微凉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扣着盘子的手指发紧。 这一年,她为了查清父母的死因,不惜休学,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都做过,可依然没什么进展。 绝望的时候,她连出卖自己身体的念头都有过。 现在,那个举报了她父亲当时受贿的包工头就在里面。 这种时候,她不能退缩。 她定了定心神,伸手敲门。 只是包厢门打开的时候,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包工头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昏迷,他的旁边站在一位保镖模样的男人,手里的棒球棒还在滴血。 许微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的两腿一软,踉跄着摔倒在地,托盘了的酒水撒的到处都是。 她又惊又怕,本能的想要逃开,可身体软的像一滩泥,根本使不上劲,只好瘫坐在那一摊玻璃渣里。 “滚出去!”那声音冷冽危险,震的许微凉心头猛的一寒。 话音落地,一只飞镖擦过许微凉的眼尾,钉在了她旁边的墙上。 许微凉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顺着声音望去,惊魂未定的她才发现包厢里面还有一个人。 那人匿在光影的角落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出声时不曾发觉,一旦出声,包厢里的所有气场都在围着他打转,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他要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五更。 许微凉颤颤巍巍的瞥了一眼,在看清男人如刀锋般的冷浚脸庞时,瞪着双眸愣在了原地。 这个男人…… 他是楚辞修,弃医从商的红三代,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权贵,就连一些政要都要让他三分,要是能傍上他……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楚辞修从沙发上起来,步履从容的走到许微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那种眼神深邃,锋利,将许微凉还没有掩饰掉的心思看了个通透。 这种仿佛被人扒光的感觉叫她心里忐忑,许微凉吞了吞口水,连忙垂下了脑袋。 半响,楚辞修才沉声道,“叫什么名字?” 许微凉哆嗦着嘴唇回答,“许……许微凉!” 楚辞修轻笑了一声,但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淡淡问道,“许思明的女儿?” 许微凉心头一震,还未开口,就听到男人不咸不淡的开口,“你不知道如今不是许家的天下了吗?” 她的手掌还在玻璃渣里,血水正沿着指缝不断的渗出,听着楚辞修的话,许微凉心里的酸楚不断和血水一样,不断的在漫延。 可楚辞修视若无睹,伸手掐着许微凉的下巴,迫使她盯着自己的眼睛说,“可惜啊,长了一副靠男人吃饭的浪骨头,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双眼睛。” 说话间,他敛去了脸上多余的表情,指着把桌上的酒,说,“既然来了,就喝光。” 那是一种叫人不能拒绝的威慑力。 许微凉知道,她不喝……也许就不能活着走出包厢了…… 第2章 让我跟着您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吧桌上的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许微凉就已经醉了。 尽管神智已经不清,却还记着楚辞修的话,许微凉双目混沌的望着他开口,“楚先生,我……我真的已经喝不下了……” 楚辞修讳莫如深的目光在她迷离的脸庞划过,漆黑的瞳仁微微一颤,但很快逝去,他波澜不惊的开口,“喝完了,我就考虑答应你一个请求……” 这句话让身处绝望的许微凉重燃了几分希望,她嵌在掌心的指甲狠狠的抠了一下伤口,疼痛之后,神智也清醒了几分。 “希望楚先生……说话算数!” 这天晚上许微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清醒之后人已经在医院了。 她酒精中毒,差点胃穿孔,身上多处都是被玻璃渣划破的伤口,就连脸上都有,双手更是伤的不像话,包的跟粽子一样。 可许微凉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伤,脑子里面都是楚辞修承诺给她的请求。 她在病房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联系楚辞修的东西,直到几天后出院,在清洗满是污秽的衣服时,才发现了口袋里面的名片。 一张很私人的烫金小卡片,简洁明了,只有楚辞修的名字和他的联系方式。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张名片的时候,许微凉的心里又腾升了些许希望。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这个联系方式……联系不到人。 无奈之下,许微凉去楚辞修的公司堵人,可一个月过去,别说楚辞修,就连那晚看到的保镖都没有碰见过。 九月底,京城的温度居高不下,许微凉心神疲惫,却还要处理学校的事情。 她休学一年,早已经期满,学校老师催促了了好几次,可因为联系楚辞修的事情,她一直在拖,但眼下,学校已经放话,扬言她再不来办理手续就勒令退学。 做医生是她从小的梦想,也是母亲生前的愿望,真的退学,许微凉舍不得,可父母的事情,刚刚又有了眉目,她也不愿意就此中断。 可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是解决学校这边的问题。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学校停车场遇到楚辞修。 楚辞修却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几分嫌恶和不耐烦,甚至还有几分危险,睨着许微凉冷淡的开口,“同学,有事?” 在那种穿透力十足的眼神下,许微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但却挺着脊背拿出了那张名片,“楚先生,您答应过我……满足我的一个请求!” 语毕,她期望的看着男人,莹亮的眼神里是她没有掩饰的忐忑。 楚辞修没有说话,而是审视了许微凉几分钟。 就在许微凉以为楚辞修不会答应的时候,那人却说,“上来。” 蓦地,她心口一松,但在上了车之后,她却开始紧张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胡乱的瞟,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楚辞修,斟酌着如何开口。 楚辞修视若无睹,直到车子停在一处僻静处,楚辞修才冷着脸道,“说吧!” 许微凉一怔,紧握着双手,颤声道,“让我跟着您吧!” 第3章 别费心思了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先生,让我跟着您!” 闻言,楚辞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嗤了一声,讥讽道,“胃口倒是不小!” 随后,他如通打量货物一般的眸子盯着许微凉,“野餐我不吃……脏!” 如果没有后面那个字,许微凉肯定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可现在,她涨红着脸,敢怒不敢言的瞪着楚辞修,像只虚张声势,炸了毛的猫。 半响,她才气急了回道,“我不是卖的!” 回答她的是楚辞修不屑的轻嗤。 “许小姐,我说过只是考虑,没说一定要兑现……现在下车!” 这简直就是戏弄她! 许微凉咬咬牙,在后视镜里看着男人近乎残忍的神情,抖着手去解衣服的扣子。 就在她解完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楚辞修猛的打开车门,绕到了后座。 楚辞修冷笑一声,高大的身形将许微凉压在了身下,目光冷的发寒,在许微凉还未开口之前,他居高临下的问,“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为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许微凉的心口猛的一紧,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她拽着衣服的手不住的颤抖,苍白的嘴唇翕动,小声的开口,“我……我仰慕您,想和您在一起!” 闻言,楚辞修轻蔑的勾唇,粗暴的拽开了她身上的衬衫。 肌肤触到车厢内的冷气,身体不住的发抖,许微凉双手护在胸前,眼眶又红又湿,着实委屈。 楚辞修的目光却逗留在她胸口月牙形的刀疤上,目光晦涩难辨。 可仅仅是短短的几秒钟,楚辞修那复杂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蛮横的挑起她的下巴。 “在这京城,想跟我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 末了,他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颌骨,厉声威胁,“说实话!” 她父母的死因警察局都结案了,因为媒体对她父母受贿的大肆宣扬,外界对他们的死更是拍手称快,但许微凉不相信那个秉公执法的爸爸会受贿,也不相信身为心理学教授的母亲会抑郁自杀! 可这些,楚辞修这个外人不会懂,她更不能说。 看着许微凉眼中的委屈和难过,楚辞修那万年不变的脸色微微闪出了几分僵硬,他大手一拂,拢住了许微凉敞开的衣服,拎着她下车。 “别费心思了,我帮不了你!” 许微凉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半响才反应过来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这句话,许微凉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可没有哪一次让她这么绝望。 如果连楚辞修都没有办法,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此放弃吗?她做不到! 刚刚还晴空一片的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往下砸。 许微凉往学校外面的出租屋走时,浑身都淋透了,狼狈的像一条落水狗,今天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来给她找不痛快。 “又去哪里勾搭野男人了,电话也不接?” 听到声音,许微凉才看到站在门口,一脸不爽,打扮精致的许思蔓。 她淡淡的扫了了一眼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姑,冷冷的问,“有事?” 许思蔓嫌弃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说,“老太太要见你!” “知道了!” 许家虽然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可做事的手段,实在是腌臜龌龊,可名门没有半点的关系。 去年,她父母相继去世,她所谓的亲人跟躲瘟疫一样的躲着她,生怕卷入纷争,甚至扬言早和他们家断绝了来往,老太太和许思蔓联合起来占了老宅,将许微凉赶了出来。 为了守住父母在那里留下的东西,许微凉在大门口跪了半天,她那重男轻女的奶奶才勉强收留了她。 后来,许微凉才知道,他们收留她,是为了压榨她。 第4章 被亲人出卖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这些旧事许微凉不想提,除了觉得自己可怜没人爱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头重脚轻的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往客厅走去。 许思蔓盯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开口,“许微凉,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别连累我们,一个你妈就已经让我们许家丢尽了脸面……你爸也是作风问题,他们罪有应得!” 这种话别人说说就算了,但从许思蔓的口中出来,就像刀子一样的扎在许微凉的心口。 这个女人是她的姑姑,是她爸爸的亲生妹妹,可现在这语气就跟仇人一样! 她气的浑身发抖,压着心里的大火,指着门外低吼,“滚……现在滚出我家!” 许思蔓瞪了她一眼,“走就走,我还怕脏了我自己!” 听着高跟鞋哒哒远去的声音,许微凉关上门,抱住了自己,脑袋埋在膝盖间,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这就是她的亲人,薄情寡义,为了钱和权利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个世界上,许微凉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一场大雨,仿佛把许微凉一年来伪装的坚强冲刷了干净,她得了重感冒,前前后后拖了半个月才好。 这期间,她没去过许家,但没想到的是,老太太居然纡尊降贵的给她打了电话。 “我在你们学校的咖啡馆!” 许微凉去的时候,老天天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跟挂画似的坐在那儿喝水咖啡。 看到她身上的白大褂,老太太嫌弃的睨了一眼,“我还没死呢,不用给我戴孝!” 许微凉皱眉,忍着心里的反感,面无表情的坐在了老太太的对面,“什么事?” “这个男孩子……你晚上去见见,你姑姑把地方都订好了,晚上七点,半山别院。” 许微凉扫了一眼老太太推在桌子上的照片,油光满面,秃顶猥琐,那模样没有四十也三十好几了,说男孩子简直侮辱了这三个字。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的开口,“奶奶,我还小!” “你都25岁,小什么啊,你爸爸没了,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再说了,女孩子读那么书干嘛,早点结婚生子才是正道,而且小方年纪轻轻已经是部长了,你姑姑升职的事情,人家可帮了大忙了!” 言外之意,该到许微凉报恩的时候了。 这种事情许微凉早已经麻木了,却还是无能为力的想哭。 “奶奶,我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姑姑也有男朋友……” 许微凉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太哐当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瞪着她说,“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指手画脚……你要是不去也可以,但你爸爸的那些东西,我全处理了!” “我去!”许微凉攥着手指,咬牙道。 “这才对嘛……奶奶啊,不会害你的!” 许微凉心里冷哼,面上淡淡,“我实验室还有事,先回去了!” 老太太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再为难她,皮笑肉不笑的挥手。 许微凉虽然很讨厌老太太,但人家拿父亲的遗物威胁,她只能照办。 晚上七点,许微凉准时赴约。 只是话还没说两句,对方的咸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大腿,许微凉嫌恶的逃开,对方却还以为是情趣,趁机又摸了上来。 “方部长,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部长却猛的拉住了她的手,猥琐的开口,“许小姐,你早就被许思蔓卖给了我,合不合适……我们得先试试!” “滚……滚开!”许微凉抡起手中的包狠狠的砸在了方部长的身上,趁机逃跑。 只是包厢门打开的时候,她冷不丁的撞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第5章 柳暗花又明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辞修低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包厢内的脑满肠肥的男人,眼神幽深锋利,伸手去推开许微凉。 但许微凉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颤抖着声音乞求,“别……求求你,楚先生……救我!” 而此时,包厢内的方部长已经追了出来。 “小贱人……你敢打我?看我不弄死……” 作势要好好教训一番许微凉的方部长在看到楚辞修时,彻底的僵住了,满嘴的污言秽语悉数卡在了嘴里,结结巴巴的开口,“楚……楚先生……” “有事?”楚辞修冷冷的扫了一眼方部长,厉声问。 “没……没事!” 楚辞修敛眉,将许微凉从怀里捞出来,面无表情的拉着她离开。 直到被楚辞修带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前,许微凉才从刚才的惊险中回神,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说,“刚……刚才谢谢你!” 楚辞修冷哼一声,“许小姐真是饥不择食,那样的都下得去嘴!” 知道楚辞修误会了,许微凉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认识他!” 楚辞修挑眉,不置可否。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许微凉抿了抿唇,半响才开口,“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楚辞修的眼神微微一闪,伸手拽住了许微凉的后领。 “楚先生……你……”许微凉摸了摸喉咙,气喘吁吁的开口。 “闭嘴!” 下一秒,许微凉就被楚辞修推进了包厢。 里面的一群人一看到门口的两人,傻眼的停了下来。 “你们这……这是……”一个哥们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女朋友……我们还有事,你们慢慢玩,挂我账上”。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一个身材面容姣好的女人追了出来,在他们身后大喊,“辞修……辞修……” 但楚辞修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直拉着许微凉往外面走。 直到在半山别院的门口,楚辞修才松开了许微凉。 秋天的风特别的清爽,却吹的许微凉心底纷乱,她揉着自己及发痛的腕子,心里止不住的在想楚辞修的那句“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辞修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盯着他,面无表情的开口,“和我结婚吧!” 许微凉瞪圆了双眼,以为自己幻听。 “如果你不拒绝,我就当做你同意了!” “不……不是,你怎么突然……”许微凉不傻,想到自己被突然拉到包厢里面的场景,讷讷的开口,“为了摆脱刚才那个女人?” 楚辞修眉心一蹙,眼神越发显的深沉,“不该问的别问,你要是愿意,明早给我电话!” 语毕,他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 “还有事?” 许微凉抿唇,低声道,“我的身份,会不会……” 楚辞修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了当的开口,“不管你是不是姓许,只要你不出轨,不窃取商业机密……我会给你楚太太该有的一切,除了……我的爱!” 况且,许微凉也不需要爱,她要的只是父母死去的真相。 第6章 我愿意……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只想做楚辞修的情人,却未曾想过做楚太太。 这个身份与她而言,相当的有利,可楚家……真的那么好进吗? 这天晚上,许微凉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抱着手机睡了过去。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还以为在做梦。 尤其在看到门外站着的楚辞修时,许微凉愈发怀疑这是梦境。 楚辞修却嫌弃地推开了她,走进了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地方。 “你……怎么会来?”许微凉身上还穿着睡衣,她局促的扒拉着凌乱的头发,怯怯的开口。 “怕许小姐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来提醒一下!” 许微凉哑然,忐忑不安的搅着手指。 “再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考虑!”楚辞修如主人一般的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小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着许微凉的回答。 许微凉粉唇翕动,欲语还休……半响,她才开口,“我怕我做不好?” “许小姐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楚辞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许微凉一步步逼在了墙角,看着她飘忽不定的视线,冷声道,“时间到了!” 许微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看楚辞修的视线。 她呼吸之间都是楚辞修身上冷冽的木香,明知道自己盖冷静,可思绪像是被这味道牵引了一般,鬼使神差的说,“我答应!” 话一出口,心里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楚辞修看着许微凉乖巧的模样,深沉的眼眸微微一挑,刚要开口就被门口突然出现的尖锐女声打断了。 “许微凉,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许思蔓今天早上去上班,就被方部长教训了一顿,她咽不下这口气,特意翘班出来找许微凉的麻烦。 许微凉一听到声音,小脸就显出了几分嫌恶……伸手去推楚辞修。 但楚辞修顺势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许微凉看着男人的动作,不知怎地,心里涌出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你是谁?”楚辞修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思蔓一听到男人的声音,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愤恨地瞪着眼睛,可当她看到说话的是楚辞修时,那张脸青红交错,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楚先生,我是微凉的姑姑许思蔓……您怎么……您怎么在这里?” 楚辞修见多了许思蔓这样趋炎附势的人,眼里露出几分不屑,“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报备?” “不……楚先生您和许微凉……你们怎么可能?”许微凉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认识楚辞修这么优秀的男人。 况且外界不是传楚辞修不近女色吗? 许思蔓想到自己在家啃老的男朋友,在看看许微凉,越想越觉得心不甘,讪讪的笑了几声,“楚先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昨天我母亲才给微凉介绍了一个对象,你们这……” “许女士,许微凉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所以相亲这种活动……她不需要!劳烦转达一下许老太太,改日我会登门拜访!” 第7章 闪婚楚太太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气走了许思蔓,许微凉却开心不起来,万一她去老太太那里告状,父母的那些遗物…… “怎么?有意见?”楚辞修对许家那点烂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对许微凉的苦恼做不到感同身受。 许微凉意识到楚辞修在问什么,连连摇头。 “既然没有意见,就去民政局!” “哈?” “户口簿不在你这里?” “在……在的!” “我去楼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洗漱!”临走的时候,楚辞修斜睨了一眼许微凉,“作为楚太太的第一条,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不能关机!” 许微凉一头雾水,等进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了,怪不得楚辞修会找过来。 她收拾完下楼的时候,楚辞修正站在香樟树下接电话。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就连眼睛里也是暖的……那个瞬间,许微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像是掉进了温水一般。 楚辞修提前打点好了一切,不足十分钟,许微凉却已经从丧家之犬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楚太太。 但她没有丝毫的兴奋,甚至连半点的愉悦都没有! “在我没有提出离婚之前,我们的婚姻不会结束,但许微凉……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段婚姻成了随时她的保护伞,但随时都有可能被楚辞修拿走,所以她的速度……必须要快一些。 “我知道的!” 走出民政局,楚辞修问,“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不……不用,我自己做公交去!” “晚上司机去接你!” “我可以自己……”许微凉看着楚辞修迫人的视线,硬着头皮说,“好!” 许微凉神思恍惚地在实验室泡了一下午,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实验室已经没人了。 想起楚辞修说会安排司机来接她,许微凉连忙去找自己的手机…… 却不料,楚辞修的声音在门口传了过来。 “许小姐真是好学生,废寝忘食!” 听到这声音,许微凉就知道自己又惹到了阎罗王。 “对不起……我忘了……”她拿着刚刚翻出来的手机,局促不安的开口。 楚辞修目光沉沉,周身的怒火隐隐跳动,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许微凉的面前,抽出她的手机,面不改色地扔在了试验台的福尔马林溶液里。 “你……”许微凉惊诧的瞪圆了眼睛。 “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明知道楚辞修在说手机,可许微凉觉得他就是在暗讽自己。 “许小姐,好学生除了积极主动之外,还要学会听话!”语毕,楚辞修冷着脸转身。 许微凉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也得赶紧跟上去。 楚辞修身高腿长,走路带风,许微凉追在在后面小跑,直到上了车,她还在喘气。 听着身旁女人的喘息声,楚辞修脸色隐忍,厉声道,“你是驴吗?这么喘……闭上你的嘴巴!” 许微凉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再出声。 楚辞修拉开了和许微凉的距离,烦躁的松了一下领带,吩咐司机说,“去老宅!” 第8章 他的枕边人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家的老宅据说有百年的历史,背靠砚山面朝淮河,是真正的高门大户。 许微凉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听到楚辞修这么说,又惊又急,“可以……可以先不去吗?” 她是许思明的女儿,背负血海深仇,依傍楚辞修已经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其他的……她不敢妄想。 “理由!”楚辞修解下领带扔到了一旁,斜睨许微凉。 “我……我害怕,而且……我什么准备都没有!”许微凉双手搅的发痛,吞吞吐吐的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麻烦,去商场买礼物!”楚辞修对司机说。 “不……我的意思是,楚先生……我们过些日子再去!”许微凉急了,伸手去扯楚辞修的袖子。 楚辞修被许微凉惹的恼了。 他阴翳的目光在她葱白的手指上扫过,猛的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暗了几分,“不去老宅,就回家!也算是没有白费你处心积虑的勾引!” “哎?”许微凉脸色涨红,眸子如受惊的小鹿般躲闪,“楚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微凉的,你的脸都红成了这样还装什么,况且……在【烟花三月】的那晚,你就是来献身的,不是吗?”楚辞修用力一拉,将许微凉压在了身下。 他哑声对司机命令,“车子开快一点!” 男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脆弱的伪装,许微凉浑身僵硬的缩在楚辞修的身下,故作镇定的等着男人的动作。 楚辞修看着许微凉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心里的烦躁更甚,嫌弃的松开了她。 车子开到碧苑别墅的时候,楚辞修一言不发的下了车,许微凉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少奶奶,里面请!”听到司机的话,许微凉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楚辞修却不见踪影。 楚辞修的房子和他人一样,处处弥漫着性冷淡。 许微凉今天忤逆了楚辞修两次,心里特别的不安,正寻思着待会跟楚辞修解释,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穿着睡衣从二楼摇曳生姿的走了下来。 等近了,许微凉才看清,这个女人是那晚在半山别院的遇到的那位。 看到许微凉,贺云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但被她很好的掩盖了过去,浅笑嫣然的对许微凉说,“辞修哥现在真是不挑,这么土的女人也往家里带……还是说,你是他请的钟点工?” 能在一个异性的家里穿着睡衣堂而皇之招摇的,肯定是他的枕边人,许微凉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可楚辞修提醒的分寸感犹在耳边,她咬了咬唇,微微扯着嘴角准备开口,楚辞修却端着杯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对许微凉说,“你先上去!” 许微凉捏了捏手指,点头上楼。 她一走,贺云汐就撒娇的去拉楚辞修的袖子,“辞修哥,这个女人她是谁?” 楚辞修眯了眯眼睛,淡淡的对贺云汐说,“穿好衣服,出去!” “不要,我今天要在这里过夜!”说话间,贺云汐就踮起脚尖去亲楚辞修。 楚辞修没告诉许微凉上去哪里,她尴尬的站在二楼的楼梯间,看着客厅里拥吻而立的两人,心里像吞了黄连一样。 第9章 很……很喜欢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够了就滚出去!”楚辞修无视贺云汐的热情,拉开彼此的距离,厉声道。 “你……我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那个……” 贺云汐的话还没有说完,楚辞修就冷着脸赶人,“别让我赶人,我结婚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结婚了又怎样,我不会放弃的,你是我的!”贺云汐都快哭了,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睡衣,朝二楼的楼梯口瞪了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刚才两人的声音那么大,许微凉想不听见都难,这时候她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不会引起楚辞修的注意。 但事与愿违。 “看够了吗?看够了滚下来!” 被楚辞修抓包,许微凉心虚的咬唇,小心翼翼的下楼。 楚辞修看着许微凉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头烦……一把将人拉在自己身前,修长的手指在她粉嫩的唇上细细的摩挲,眼神又暗又涩,“许微凉,别忘了,你才是楚太太,这里出现的任何女人你都可以赶走!” “可是她……难道不是你喜欢的人?” 楚辞修手上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暧昧,只要谁在稍微向前一寸,双唇就会碰上,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许微凉的唇边,“许微凉,你是不是该去看看眼科了?” 这个距离……许微凉习惯的咬唇,但牙齿碰到了楚辞修的指尖,她颤栗的推开了某人,眼神乱飘,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对不起!” 楚辞修快被许微凉这夸张的反应给气笑了,“杵着干嘛,出去吃饭!” “哦,好!” 他们去的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人少,环境浪漫,许微凉侧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心里不禁想,难道楚辞修有颗少女心? 尤其在看到餐桌上的粉红玫瑰和布偶,许微凉心底的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直到服务员出现,许微凉才知道这些是楚辞修提前安排好的,用来庆祝他们新婚。 那个瞬间,许微凉清晰的感受到了左边胸口强烈的跳动,眼眶发热,之前在别墅的郁闷烟消云散。 “不喜欢也忍着!” “很……很喜欢,楚先生谢谢你!”尽管是互相利用的婚姻,可男人冷漠背后的温柔却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楚辞修挑眉,“没出息!” 许微凉吸了吸鼻子,咧着嘴角笑了开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楚辞修心情也不错,就算看着许微凉傻乎乎的模样,也没有出声嫌弃。 从餐厅出来,华灯璀璨,许微凉刚刚喝了一点红酒,有些微醺,胆子也大了一些,“楚先生,你请我吃饭,我请你散步好不好……长安街的捷径特别的漂亮!” 楚辞修的那句“无聊”在许微凉盈盈期待的眸光中说,“带路!” 许微凉傻兮兮的笑了,“好的!” 京城的深秋已经有些凉了,但许微凉的笑容却比夜色中的灯光还要暖。 楚辞修看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许微凉,嘴角微微勾了勾,但就在他的视线无意识的扫过旁边的摩托车时,心口猛的一紧,下意识的去找许微凉。 可眼前,没有许微凉的身影。 第10章 看够了过来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楚辞修大喊。 那些候在摩托车旁的人听到楚辞修的声音风一般的跑了,楚辞修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眼神冷的发寒。 他眯着眼拨通了保镖的电话,“给我查一查黄文波的行踪。” 之前在【烟花三月】让这个包工头给溜了,楚辞修没想到对方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跟踪自己。 这些人还当着他好糊弄。 楚辞修挂了电话才在一家甜品店的门口看到了许微凉。 许微凉拿着冰淇淋转身,就看到楚辞修站在身后。 她笑了笑,“你来啊,喏……尝一尝,草莓口味的!” 明明是买一送一的廉价冰淇淋,可许微凉像是吃到了什么美味一样。 “你是不是傻?” 许微凉一愣,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双商都很高的!” 她强硬地将冰淇淋塞到了楚辞修的手上,没心没肺的开口,“楚先生,不要客气,吃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个冰淇淋,如果还是不开心,那就再来一个!” 廉价的奶油染到了楚辞修的手指,他嫌恶的皱眉,许微凉却鼓励的朝他挑眉,“尝尝啊,很好吃的!” 楚辞修低头尝了一下,觉得还不错,但他实在是不喜甜食,将剩下的都给了许微凉。 “回去吧!” 许微凉“啊”了一声,楚辞修伸手在她的脑门敲了一下,“许微凉,别忘了你姓许!” 虽然许家不在了,但许家留下的隐患还在。 许微凉似懂非懂的点头应好。 回去的路上许微凉抵不住困意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才醒了过来。 她下楼的时候,楚辞修居然还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许微凉昨晚虽然有些微醺,但没有醉,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到是楚辞修抱自己去楼上卧室,心情有些荡漾。 “好看吗?” 许微凉猛的转身,移开了视线。 “看够了过来!” 许微凉拽了一下睡衣的下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楚辞修将茶几上的一份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说,“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 许微凉犹犹豫豫的翻开了文件,当看到第一项的时候就红着脸问,“为什么……我们还要上床?” 楚辞修嗤笑了一声,“许微凉,你不会以为我有老婆还要到外面招-妓吧?” “那万一……有孩子呢?” “我不喜欢孩子!”楚辞修说。 “哦。” 许微凉荡漾的心情因为这句话莫名的低落了下来,她将文件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霸王条约,甚至可以说,这份文件都是在保护她。 她不傻,只是不明白楚辞修这么做的理由。 “楚先生……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你觉得呢?” 许微凉摇摇头,“我不知道”。 楚辞修把笔放在了许微凉的面前,淡淡的开口,“你需要一个保护者,而我需要一个女人,虽然你姓许,但我看你顺眼,仅此而已!” 许微凉不知道楚辞修话里的真假,但只能接受这种说法,在文件上签字之前,她跟楚辞修提了一个要求。 “我想见黄文波。” 楚辞修眼神眯了眯,锋利如芒的目光射向许微凉,“非见不可?” 许微凉点头,“对,非见不可!” 第11章 她是楚太太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辞修慢条斯理的从沙发上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面走,“签了字,晚上司机会去接你……” 他顿了顿,头也没回的说,“别让我再扔一次你的手机!” 半响,许微凉才意识道男人的警告背后是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因为晚上要去见黄文波的事情,许微凉忐忑了一下午,一起的师兄还开玩笑说,“微凉你这是恋爱了?” “啊?没……没有,师兄别开玩笑了!” 师兄冲她暧昧的笑了笑,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楚辞修到实验室门口时候就看到许微凉对着一个男人笑的好看,当即脸色沉了下来。 “那位……是不是找你的?”师兄压低了声音问。 许微凉一愣,转身就看到了楚辞修,她脸上的红晕更甚,垂着脑袋跟师兄说再见就往门口走。 “你……你怎么来了啊?”许微凉走到楚辞修的身边,咬着唇,小声的问。 楚辞修一脸不悦,睨了一眼实验室的师兄,“我要是不来,就看不到你和别人眉目传情了。” 这……楚辞修是在吃醋?可这一点都不符合楚辞修的高冷人设啊。 许微凉欲言又止,想要问一下楚辞修,可是又不敢。 “怎么,还不跟过来!” 虽然男人的语气生硬,可许微凉却没初见时的惧怕,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没有忘,男人递给她合约上的内容她也没有忘…… 许微凉贪恋男人这种默不作声的温柔,却又不敢妄想,只希望时间能够仁慈一些,别让这一切消失的太快。 晚上吃饭的地方在半山别院,这一次不是什么不怀好意的相亲,她跟在楚辞修的身后,每一步都没有怀疑。 打开包厢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许微凉怀疑的看着楚辞修。 楚辞修却淡定的坐了下来,“我怕你待会吃不下,先坐下!” 这顿饭,许微凉吃的飞快,楚辞修却依旧不紧不慢。 饭后,许微凉再三的眼神催促下,楚辞修终于让人把黄文波“请”了进来。 黄文波一进包厢就吓的跪在了地上,“楚先生,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让人跟踪您和许小姐,对不起……请您绕了我!” 楚辞修看都没有看一眼如窝囊废一样的黄文波,轻飘飘的开口,“黄总,今天找你来的人不是我,是我夫人!” 听到“夫人”这两个字,黄文波脸色都白了,看来坊间的传言都是真的,昨天他的本意是跟踪许微凉,却没有料到楚辞修和许微凉在一起。 “许……楚太太啊,求求你,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有人在找我的麻烦啊,他们说你父亲手里有个账本,要我去查清楚啊!” “哪些人?什么账本?”许微凉握着茶杯的手发紧,颤声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家里每天都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用油漆写字威胁我,他们说我找不到你父亲受贿的账本就叫我去死!” “你胡说,我爸不可能受贿,告诉我……你当初举报我父亲的证据是哪里来的?” 黄文波跪在地上颤了颤,连哭带嚷嚷,“是别人给我的!” “你……”许微凉气的发抖,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夏的盯着黄文波,“你到底有没有给我父亲行贿?” 第12章 无离婚打算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你说啊……我父亲到底有没有拿你的钱?”许微凉不能忍受自己的父亲被这种垃圾一样的人诬陷。 黄文波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掉,就是只字不提行贿的事情,仿佛心里有什么定心丸一样。 “你他妈告诉我……我父亲是不是被你们这些人害死的?” 这一年,许微凉忍辱负重,现在看着油盐不进的黄文波,她情绪失控,恨不得上前捏死这个畜生。 “凉凉,过来!” 许微凉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听到楚辞修的话,她垂落的拳头咔擦作响,像只发怒的小刺猬。 这幅模样……楚辞修无奈,走到许微凉的身边,淡淡的开口,“为这种人生气,没必要,也很很没出息!” 许微凉咬了咬唇,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道,“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 “我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所以有人想要欺负你,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男人的话像一只柔软的大手将许微凉浑身的硬刺抚平,她倔强而固执的看着楚辞修,欲言又止…… “感激的话我不需要,别掉眼泪,我讨厌女人哭!” 语毕,楚辞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文波,目光凌厉,“黄总,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黄文波上次能侥幸在【烟花三月】逃脱,不代表今天他依然那么幸运。 “楚先生,我……” 就在黄文波绞尽脑汁准备托词的时候,楚辞修端过桌子上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阴测测的开口,“说实话!” 明明只有三个字,却叫在场的人心头一颤。 “除非你想把实话留给阎罗王说!” “不……楚先生,我……我说!” “去年五月,因为诺亚方舟的项目工程,我的确给许S长送了五十万,但我也只是送了一下,后来我怕被人查起就偷偷去了甘省……” “后来,员工跟我打电话说公司的会计失踪了,而且是在和许s长见面后不见的,我当时没多想,以为是许S长搞的鬼,所以才去举报的……” “楚先生,我也不知道检察院的人真的从许S长哪里找到了那些钱……楚先生,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辞修眯了眯眼睛,无视黄文波的求饶,低声问道,“失踪的会计和员工?” 黄文波连连点头,“对,后来我们会计一直没找到,就连那个员工也不见了……” “那你是怎么脱罪的?既然我父亲受贿,那你行贿怎么好端端的在外面”许微凉问。 “这……这……”黄文波看向楚辞修。 见状,许微凉也看向了楚辞修。 “把人带走,令容起的人快过来了!”楚辞修对门口的把保镖说。 一听到令容起,黄文波吓的脸都白了。 而许微凉诧异的盯着楚辞修。 楚辞修转头对许微凉说,“把他交给令容起最合适不过!” 黄文波之所以能够在行贿之后逍遥法外,仗的不过是林家的关系,而令容起令家恰好是林家处心积虑巴结的对象。 把黄文波交给令家这位最年轻的警察局长,最安全。 第13章 缱绻的初吻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回去的路上,许微凉一直心不在焉。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的时候,楚辞修伸手摁住了许微凉的安全带,挑起她的下巴,低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许微凉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犹豫道,“你和令容起……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有问题?” 许微凉错愕,“外界不是传言你们曾经因为女人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来嘛……” “谣言这种东西,你也信……要真是有那么一个女人存在,你怎么有机会成为楚太太?”他的眸子倏地幽深了起来,一点一寸的凑近许微凉的脸,暧昧开口,“还是说,你对我们没有上-床一事耿耿于怀?” “没……没有!” 楚辞修看着许微凉极力否认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俯首,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 “唔……楚……楚先生……” “闭上眼睛!”男人的唇带着几分凉意,像初秋的微风,温柔而又深情。 许微凉本能的去享受这种温情缱绻,可下一秒……男人的吻像疾风暴雨一般,撬开她的唇舌,攻城略地。 她像溺水的旱鸭子,只能紧紧的攀附着楚辞修这根浮木。 逼仄的车厢内,温度骤声,彼此交缠的粗-喘声荡漾,仿佛要将这一方寸之地沸腾。 直到男人温凉的大手抚在她的腰间,许微凉才脸红耳赤的从这慌乱的情动中回神。 “楚……楚先生……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不好?” 许微凉跟鸵鸟一般,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如果她抬头,就能看到男人的隐忍和眼睛深处的晦涩。 楚辞修恶劣的在女人的唇上咬了一口,哑着声音道,“许微凉,我不会等太久!” 这天晚上,许微凉独自躺在客卧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明明已经没有和楚辞修气息交缠,她却像在桑拿房一样,连心跳都是滚烫的。 快要睡着的时候,许微凉才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事没问楚辞修,可思绪游离……没想起来是什么事。 谁知道第二天她去找楚辞修的时候,卧室空空如也,就连客厅里也空荡荡的。 直到司机来接她,她才知道楚辞修去出差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许微凉心情复杂。 楚辞修为什么要找黄文波,还有他为什么在亲了自己之后就跑了…… 本以为楚辞修只是短暂的出差,却不料半个月了还没回来,许微凉不习惯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待着,每天等到实验室关门才回家。 天气已经渐渐的冷了,许微凉从出租车下车的时候猛的打了一个哆嗦,迎面就看到了路灯下的贺云汐。 “辞修哥被你这个女人害的那么惨,你还在外面厮混到这么晚!” 闻言,许微凉脚步猛的停了下来,盯着贺云汐问,“什么意思?” 贺云汐冷嗤了一声,“看来,辞修哥什么都没跟你说……不过也对,谁会对一个摆设说那么多!” 末了,贺云汐走到许微凉的身边,面色阴冷,“许小姐,我今天是过来警告你,别把辞修哥拉进你们家的烂事里,他是楚家未来的家主,不能因为你这种女人给毁了!” 第14章 一切有我!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彻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听到院子里有车子的响声,她昏昏的睡意顿时消的干干净净,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楚辞修在老宅折腾了一宿,心烦意乱。 他刚打开车门下车,就看到许微凉推开门跑了出来,像清晨山间的懵懂的麋鹿。 深秋的天,她就穿了一条齐膝的睡裙,脚上连拖鞋都没有穿,就那么光着脚丫子跑了过来,明明一脸的焦灼,却在即将碰到他身体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楚先生……你……你回来了!” 楚辞修扫了一眼许微凉蜷缩的脚趾,眼神猛的沉了下来,拦腰将许微凉抱了起来。 “楚……楚先生你……” “闭嘴!”楚辞修低吼。 将人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楚辞修刚松手,许微凉却飞快的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没事吧?” “谁跟你说了什么?”楚辞修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了许微凉的身上,沉声闻到。 许微凉咬唇,小声的说,“没有谁……” 楚辞修甩开许微凉的手指,脸色又冷又黑,居高临下道,“许微凉,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许微凉被楚辞修吼懵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抿着唇,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 楚辞修烦躁的眯了眯眼睛,厉声道,“这几天你不要去学校了,好好在家里待着!” 语毕,他转身就走。 许微凉却踉跄着拉住了他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跟你没关系!” “可是你说过我是楚太太!” 楚辞修原本嘲讽的话在看到女人满脸的泪水时,一时卡在了喉咙里,诧异的盯着许微凉。 “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半个月,我都联系不到你……昨天晚上贺云汐来找我,她说是我连累了你,楚辞修……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如何才能不连累你?” 她的泪水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哭的身体只发抖,像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 楚辞修无力的叹了一声,走过去将人拢在了怀里,“我讨厌女人哭!” 他嘴上说着讨厌,但终究没有松开拥抱的手。 许微凉发泄了一通,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楚辞修亲自送她去的学校,“黄文波死了,所以林家那边有点麻烦而已!” “黄文波死了?”许微凉震惊的盯着楚辞修。 “对!”楚辞修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开口,“他死了,线索也断了,令容起那边也没查到什么,所以……很抱歉!” 许微凉搅着手指没说话,半响才默默的开口,“所以,还是我爸爸的事情连累了你吗?” 楚辞修没有回答。 “楚先生,你也觉得……我爸爸受贿了?” 良久,楚辞修才说,“我怎么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是你,有没有能力去查清这些真相。” 这句话赤-裸而又残忍的揭穿了许微凉的软弱,而且随着黄文波一死,这条线索也断了。 她习惯的抿了抿唇,低着头难言失落。 楚辞修见状,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说,“别怕,一切都有我!”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晚上我来接你,老太太要见你!” 第15章 楚家的轻视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比起去楚家,许微凉更想知道楚辞修和黄文波的关系。 一个堂堂的京权贵为什么会和黄文波那样的地痞包工头认识,而且……楚辞修对他们许家的事情了解多少?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真相? “你不想去?”见她沉默,楚辞修问。 “没……我只是……就黄文波的死……” “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下车!” 楚辞修突然的冷漠让许微凉微微一怔,心头陡然腾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酸涩,她苦笑的抿了抿唇,垂着脑袋下车,小声的说,“再见!” 明明看见了女人的失落,但楚辞修没有说半句安慰。 晚上七点多,许微凉终于到了砚山脚下的楚家老宅,蔚然雅致,透着几分诗情画意,但对即将面对的楚家老夫人,她充满了畏惧。 “走吧!” 楚辞修顺势牵起了许微凉的手,老管家远远地看见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还是笑着走近说,“少爷少奶奶,你们来啦~” “您好!”许微凉战战兢兢的开口。 楚辞修拉着许微凉点了点头,问,“奶奶呢?” “老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老管家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许微凉还是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不会欢迎。 她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到了客厅。 “头抬起来!”许微凉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威严十足的话。 她心中一颤,猛的抬起了脑袋。 “要想进我楚家的大门,腰杆子就必须给我挺直了!” 老夫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丝绒的手工刺绣旗袍,精致的像是画报里的官小姐,贵气,威严,浑身透着叫人不可亲近的气质。 “奶奶,我带她回来不是挨训的!”楚辞修沉着脸说。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结婚了,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楚老夫人中年丧夫,后来她最疼爱的儿子儿媳妇空难去世,在楚家这个大狼窝里面,她独自抚养孙子成人,这一生,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楚辞修的身上,可没想到一向冷静克己的孙子居然会这么忤逆她的意思,娶了许家的女儿。 “奶奶,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可以自己做主!” “你……你这是在报复我当年拆散了你和贺云澜!” “奶奶,够了!”楚辞修捏的许微凉手指发疼,可他像没有意识到一般,冷着脸对老夫人说,“现在人您也看到了,我们走了!” 老夫人在他们身后大喊,“站住!” 这一声将许微凉从“贺云澜”这三个字里面抽离了出来。 老夫人对许微凉说,“你……跟我去书房!” 许微凉无措的看了一眼楚辞修,发现楚辞修根本没有看她,心里酸酸涨涨的,她知道从老夫人刚才的那句“贺云澜”,楚辞修的情绪揪变了。 他脸色沉的滴水,冷冷的和老夫人对峙着。 “你今天是打算气死我?”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了起来,许微凉从楚辞修的手里挣扎了开来,笑着对老夫人说,“好!” 第16章他的朱砂痣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家书房。 老夫人端坐在黄花梨木的书桌后面,手里盘着佛珠,看着许微凉的眼神了带着几分审视。 许微凉如芒在背的站着,心里直打鼓。 偌大空间的沉默叫人压抑,许微凉攥紧手心,只希望老太太可以早点挑明。 良久,老夫人才开口,“前两天,你奶奶找过我,说我们楚家拐跑了她们许家的女儿!” 这句话叫许微凉猝不及防,她错愕的盯着老夫人,“我奶奶!” “你奶奶,专门给我打的电话……我楚家虽说不及当年,但也不至于拐骗你一个许家的女儿,你说是不是?” 老夫人的话简直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许微凉的脸上,她垂着脑袋无地自容,只能堪堪的从嘴里说出,“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给您造成了困扰!” 老夫人嫌恶的冷嗤了了一声,“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多了,且不管你是以何种目的接近的辞修,我也不管辞修为什么会同意和你结婚……” 顿了顿,老夫人盯着许微凉的眼睛说,“但这么多年,辞修心里头挂念的都是贺家那个孩子,贺云澜。” 这是今晚许微凉第二次听到“贺云澜”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叫她心口发涩。 她忍着那种无力派遣的苦涩,佯装冷静的开口,迎上了老夫人锋利通透的眸子,“奶奶,您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楚老夫人的眼里终于划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探究,“叫你认清现实,不要付诸太多不切实际的感情,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至于你那些要给许思明喊冤叫屈的心思……收一收,这年头,谁都不傻子!” “您……您也知道?” “我一个老太太能知道什么,只是你若执意要查,别带上我孙子,别以为你们结婚了我就管不了!” 从楚家的书房下来,许微凉心头像萦绕着一团乱麻。 楚家的警告,还有那些人的费力隐藏,到底是为什么? 从楚家出来,许微凉和楚辞修一路沉默,直到回了家,许微凉才将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贺云澜……是谁?” 楚辞修头也没回,漫不经心的说,“前女友。” “那……她现在在哪里?” 楚辞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死了!” 闻言,许微凉讷讷低语,“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你的伤心事!” 楚辞修站在台阶上,转过身看了一眼许微凉,不冷不热的说,“奶奶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云澜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知道了!” 这一晚,两人连晚饭都没有吃就睡下了。 第二天,许微凉只在学校呆了半天,下午就翘课去了许家老宅。 她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许思蔓被一个男人压在车身上啃,场面香艳。 许微凉想装作没看见,可偏偏压在许思蔓身上的男人突然歪着脑袋冲她抛了一个媚眼,她嫌恶的撇开了脑袋。 但许思蔓一把推开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阴阳怪气的开口,“怎么,上午楚辞修和贺家的小姐卿卿我我,下午你就被人赶了出来?” 第17章 情敌的挑衅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扫了一眼许思蔓身后的油腻男人,冷着脸开口,“我亲爱的姑姑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不管楚辞修和谁卿卿我我,他都是我的丈夫,倒是姑姑你,怀里抱着的可是别人的老公!” “你……”许思蔓一时词穷,恶狠狠的盯着许微凉。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你们继续!” 许思蔓盯着许微凉的背影恨不得挖出个洞,倒是一旁的聂成浩一脸的玩味,“你这个侄女性子倒是很烈!” 许思蔓一听,盈盈一笑,“可不是嘛!” 那话音里头的笑意堪比花楼的老鸨。 许微凉不知道许思蔓和聂成浩的主意,她在老太太的卧室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才慢吞吞的传来了一句“进来!” 许家老太太一看来人是许微凉,脸色立马变了。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许家丢的人还不够吗?”老太太心高气傲,心比天高,重男轻女,只可惜唯一的儿子还死了,但就是到了这会儿,老太太的面子都比天大。 “奶奶,我是来通知您一声,我和楚辞修是合法的夫妻,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扰楚老夫人!”许微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模样有几分身前的许思明。 老太太一时没回过神来,良久才不屑的开口,“果然跟你那狐狸精的母亲有的一拼,真以为傍上高枝儿就成凤凰了。” “我是鸡是凤凰和您没关系,如果您觉得护着我爸那点东西您会舒坦一些,那您留着,以后这许家也和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许微凉很少这么伶牙俐齿,但刚刚在门口被许思蔓那么一挠,她心窝子里头都是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才意识到,软弱才是别人搓圆捏扁的原因。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吃我许家的,喝我许家的,现在说和我许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奶奶,一直不认我的是您,这二十四年您有一天当我是您的亲孙女吗?”许微凉深深的压抑了一下心口委屈和酸痛,“既然没有,那么以后请恕我不孝!” 语毕,许微凉就转身往外面走,她还不相信没了许家的庇护,她还查不清这一切! “你给我站住!” 许微凉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走出许家大门的时候,许思蔓和聂成浩已经不见了,许微凉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拿出手机拨通了楚家老夫人的电话。 “奶奶,我答应您的要求。” - 许微凉回到家里的时候果然在客厅看到了贺云汐,她仿佛女主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到许微凉,冲她笑的灿烂。 “许小姐,过来吃水果啊!” “谁让你来的?楚辞修?”许微凉一步步的靠近贺云汐,面无表情的开口,“还是仗着你死去的姐姐又来这里刷存在感?” “你……”贺云汐手中的草莓捏的稀巴烂,阴狠着脸站了起来,“谁跟你说的这些?” “贺小姐,楚辞修要是对你有兴趣,也不至于找我结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不懂呢?” “你……”贺云汐咬着牙,扬起手臂狠狠的抽在了许微凉的脸颊,“你是什么个东西,也配这么和我说话?” “不配又有什么关系!”话音落地,许微凉抓住了贺云汐甩过来的手臂,用力的抽了过去。 一时间,啪、啪两声。 许微凉和贺云汐皆捂着脸,震惊的看向了来人。 第18章 坐着,别动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辞修哥,你终于来了?”贺云汐先发制人,捂着脸扑在了楚辞修的怀里,眼泪巴巴的掉,却在楚辞修看不见的地方挑衅地示威。 这种把戏,许微凉三岁以后就不会再耍了,但偏偏还是上了贺云汐的当。 她忍着脸颊的火辣辣,盯着楚辞修淡定的挑眉,“看来我对你们的关系认知有错误,既然如此……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的瞬间,许微凉刚才那些还汹涌的气焰就连火星都不剩了。 她可以在楚辞修不在的时候狐假虎威,但被他戳破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尴尬。 许微凉心里自嘲的想,就算是贺云澜死了,看着贺云汐那张相似的脸,楚辞修估计也舍不得伤她半分。 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婚姻,她到底在贪心什么。 “站住!”楚辞修的一声呵斥将她定在了原地。 “过来!” 许微凉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故作无所谓的转身,笑道,“还有事?” “道歉!”楚辞修说。 许微凉一怔,身体的死穴仿佛一下子被楚辞修摁住,她眼眶的酸楚没忍住,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贺云汐得意的盯着许微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贺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您,希望您不要介意!”许微凉躬身九十度,诚恳道。 楚辞修看着女人卑躬屈膝的模样,眼里的怒意汹涌,但面上不显半分。 “满意了吗?” 贺云汐虽然并不满意,但她懂的适可而止,“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的话音刚落,楚辞修就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拎了出去,在贺云汐震惊的目光,说,“既然如此……那你给我的太太道歉!” 他刻意加重了“太太”四个字。 “辞修哥,你……”别说贺云汐没有料到楚辞修会这么做,就连许微凉也没反应过来。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欺负,道歉!”他的声音又冷又沉,在这偌大的客厅也叫人心里发颤。 贺云汐从小就众星捧月,做事都是随性,根本不在乎后果,可偏偏……她害怕楚辞修。 “难道叫我说第二遍?” “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贺云汐敷衍的开口。 许微凉杵在那里没说话,但楚辞修却已经开始赶人,“滚出我家,以后不要再来!” “辞修哥……” “不要让我惊动贺伯伯!” 一听到楚辞修这么说,贺云汐顿时蔫了,只是她临走的时候,凑到许微凉的耳边说,“我还会再来的,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曾经是辞修哥和我姐住过的地方,就连密码都是我姐的生日!” 贺云汐挑着笑走了,但许微凉心里一片乱。 楚辞修说道贺云澜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但贺云汐却说,这里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 眼前熟悉的一切突然变的刺眼了起来。 她于楚辞修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倒贴上来的女人!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楚辞修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将人摁在了沙发上,“坐着,别动!” 第19章 你在做什么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辞修拿来了药箱给许微凉处理脸颊的红肿。 男人细长的手温凉轻柔,贴在火辣辣的脸颊无比的熨帖。 许微凉不明白楚辞修这番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抗拒……她垂着眸子,委屈和难堪交织,修长的睫毛颤动着,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抱歉!” 闻言,许微凉身形一僵,鼻尖蓦地一酸。 她半天抿着唇没说话。 “生气了?”楚辞修难得有耐心的问。 许微凉满心的破碎就因为男人草草这么两句话而温暖,她咬了咬唇,低若蚊呐,“疼。” 她的不安和卑微没能逃过楚辞修的眼睛。 他深邃的眉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许微凉,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如小鹿惊恐般的眼神中,轻轻地凑到她的颊边,吹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的袭来,将这方寸之地升起了温。 明明已是深秋,许微凉却仿佛中暑了一般,面红耳赤,神思恍惚。 “她是贺家的小女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吗?” 许微凉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点了点头,许微凉突然小声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家里的密码换掉?” 她一出声,楚辞修突然不动了,漆黑的瞳仁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许微凉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不想贺云汐继续来家里。” “还有呢?” 这种被楚辞修看穿的模样叫许微凉心底非常的屈辱,她捏紧了手指,违心的摇头,“没……没有了……” 楚辞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说,“我知道了,脸上的伤没有大碍,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医院!” 明明男人还是之前的模样,但许微凉知道他生气了。 她再一次抱怨自己搞砸了,但心里却对自己之前的决定越发的鉴定了。 没有爱,就不可以恃宠而骄,但至少……她要努力与他比肩。 两人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周末。 周一,许微凉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楚家老宅。 比起上一次,这次老夫人的态度更加的冷淡,连最起码的寒暄都没有直接进入了主题。 “许小姐,在你提要求之前,我先说明……这件事情不能让辞修知道,而且你一定要做到,三年后必须离开他!” “好,我答应!” 楚家老夫人阅人无数,但听到许微凉如此干脆的回答,心里不免有些替孙子不值。 许微凉从楚家老宅出来的时候,胸口都是麻的。 以三年为终结,她换来了在【嘉美医药】担任副总经理的机会。 黄文波的靠山石是林家,如今黄文波死了,那么林家就成了目前唯一的突破口,而【嘉美医药】是和林氏合作最密切的公司,所以许微凉和楚老夫人提出的要求,便是去嘉美任职。 楚辞修知道这件事是在司机去学校没接到许微凉的时候,他开车去了嘉美,气势汹汹的推开了许微凉办公室的大门。 “你在做什么?” 许微凉也没有料到楚辞修回来,一时无语。 “回答我,你到底在干嘛?”他绕过办公桌,俯身撑在许微凉办公椅的靠班上……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 “再说一遍!” “楚先生,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 许微凉话音刚落,男人就拎着她压在了办公桌上,凑在她的唇边,咬牙启齿的开口,“许微凉,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 第20章 真是脏……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楚先生……停,停下……” “停?”楚辞修狠狠的咬了一口许微凉的唇瓣,“我给你太多的机会了,是你不懂的珍惜!” “我……我想……” 楚辞修根本没有给许微凉解释的机会,他一把撕开她身上的外套,大手粗暴的覆了上去。 明明身体已经在不受控制的颤栗,但大脑尚存几分清醒,许微凉染着哭腔讨饶,“楚辞修,别这样,求求你!” “你不是想报仇吗?让我来一次……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楚辞修理解许微凉报仇心切,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和奶奶签订了那样的协议。 三年……她以为,三年后就真的能结束吗? “怎么?不愿意?如果不是我,你也会和别的男人,不是吗?” 楚辞修向来冷静克制,情绪不外露,可偏偏对上许微凉,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不管用。 “还是说我冤枉你了,冤枉你不是那个为了报仇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 楚辞修的话叫许微凉沉默了下来,她没想到在楚辞修的心里,她是这样的人。 她的沉默却被楚辞修理解成了默认。 眼泪自眼眶夺出,许微凉突然苍凉一笑,“既然你都认定了我是这样的女人,又为什么娶我?” 楚辞修咬牙,拳头狠狠的砸在她脸颊旁的办公桌上,“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和你离婚?” 离婚这两个字像一把匕首猛的扎在了许微凉的心口,本能的想要去服软,可看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她梗着脖子道,“随便你!” 闻言,身体还抵着她的男人突然嘲弄的笑了一声,“果然……你这种女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嫌弃的推开了许微凉,楚辞修看着衣着凌乱的女,眸光里是沉沉的怒意,“真是脏!” 楚辞修跟扔垃圾一样的扔掉了许微凉。 听着那震耳的摔门声,许微凉蜷缩着身体抱住了自己,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 晚上,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客厅空荡荡的,沙发上没有看文件的人,厨房里面也没有倒水喝的身影,就连书房也没有亮着的灯光。 两人明明才相处了一个多月,但许微凉却已经适应了那个人的存在,突然的空白让她难以适应。 楚辞修的电话也是关机,就连助理,保镖都联系不到。 突然一下子,许微凉觉得楚辞修像个梦中人,好像从不曾来过一样。 浑浑噩噩的一个礼拜一晃而过,她也渐渐的适应了自己在嘉美的工作。 周五晚上七点,嘉美和林氏的人一起在【鎏金】吃饭,目的为双方了解一下新的负责人。 许微凉和助理到的时候,林氏的负责人林越深已经到了。 林越深虽然只有二十七岁,但在经商方面有超强的天赋,在京城,仅次于楚辞修。 与这样一位男人合作,许微凉心里没底。 加上黄文波和林家扑朔迷离的关系,她到处表现的小心翼翼,生怕在林越深面前露出马脚。 林越深却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只说着一些自己在国外留学的见闻,一顿饭吃的还算愉悦。 饭后,许微凉拒绝了林越深一起去酒吧的邀请,林越深看许微凉拒绝的斩钉截铁,眯着眼睛笑的像个老狐狸,“许小姐,很怕我?” “怎么会?只是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不太方便!”她浅笑,眉宇间落落大方。 林越深挑眉,嘴角的笑意越深,看着马路对面,说,“恐怕许小姐要失望了!” 顺着他的视线,许微凉看到了楚辞修和贺云汐。 第21章 四角关系。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仅仅一瞬,许微凉便移开了视线,笑着对林越深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许微凉发红的眼眶和她故作大度的模样,林越深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异样的感觉,“抱歉,我不该让你看到!” 听到林越深的道歉,许微凉讶异的瞪大了双眼,随后又道,“不关你的事!”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跟许小姐解释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林越深眼神诚恳,丝毫不见刚才的戏谑。 “林总既然有心,为什么不在刚才的饭桌上解释?” “我只是刚才改变了主意而已!” 最后,许微凉跟着林越深上了车。 而在马路对面的楚辞修看着他们聊天,然后上车。 “辞修哥,许微凉那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你,你看,她都和你结婚了还不满足,现在还不是偷偷背着你去勾搭林越深了!” “够了!”楚辞修推开眼前甜到发腻的蛋糕,冷冷的开口,“生日蛋糕我也陪你选了,自己慢慢吃吧!” 语落,他转身就走。 “辞修哥!” 贺云汐红着眼眶大喊了一声,她盯着楚辞修的背影,道,“你明明知道……今天除了是我的生日,也是姐姐的生日,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姐姐去世不到五年,你就可以将她忘的干干净净,然后娶别的女人?” “难道你忘了,姐姐是为了去见你才死的吗?” “你根本就是凶手,凭什么你现在可以娶别的女人?” 五年前,楚辞修在工地视察时,意外伤了腿,贺云澜知道后,特意从美国飞了回来,却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这件事,一直是楚辞修心里难以痊愈的伤,现在被贺云汐毫无征兆地挑了出来,他反而心里轻松了一些。 但依然觉得痛。 楚辞修面无表情的看着贺云汐,“就算这样又如何,我永远都当你是妹妹!” 他一针见血,贺云汐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倒在了位子上,“你宁愿娶个祸害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她不是祸害!” - 许微凉和林越深去了【烟花三月】,看着熟悉的环境,许微凉心里感慨万千。 “怎么,不喜欢?” 许微凉摇了摇头,“没有,林总有话不妨直说!” “放轻松,我不会给你下药,也不会趁机占你便宜,先喝点酒放松一下!” 许微凉不置可否。 林越深点了一些啤酒,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你在查黄文波的事情!” 许微凉一怔,嘴里的啤酒涩的发苦。 “不过,黄文波和我们林家关系不大。” 许微凉将嘴里的啤酒吞下去,看着林越深。 “许小姐还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林总既然知道,又何必卖关子!” 林越深哈哈笑了两声,说,“黄文波是我叔叔养在外面小情的哥哥,出事后,也是小情求的情。” 许微凉抿着唇没说话,琢磨这林越深话里的真假。 她认真的模样还有几分小可爱。 林越深觉得有趣,猛的凑到她的面前,笑道,“怎么?不相信……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林家不干净?” 这种暧昧的距离叫许微凉不适,她刚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林越深突然扣着她的后脑勺压向了自己。 第22章 算什么东西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陌生的气息笼罩过来的时候,许微凉本能的推开了林越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她捂着嘴巴,戒备的看着林越深,“林总,你这是做什么?” 林越深挑眉,端着酒杯浅浅一抿,笑的好看,坦荡开口,“一时……情难自禁。” 许微凉可不相信这种鬼话,她拎着包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林总,你慢慢喝,我先回去了!” “许小姐,你对我们林家的兴趣这么浓厚,选择我不是比楚辞修更加的便利吗?” “况且,我不介意你已婚!” 闻言,许微凉脚步微微一顿,扭过脑袋,看着卡座里雅痞的男人,淡淡的开口,“林总,我介意,我不会做任何背叛楚辞修的事!” “哎哟,真叫人伤心,不过我希望以后……许小姐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面对林越深的嘲弄,许微凉不予反驳,颔首转身。 一走出【烟花三月】的大门,许微凉身心都放松了不少,当她准备去路边打车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从眼前驶过。 如果许微凉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楚辞修的车。 只是楚辞修不是和贺云汐在一起吗? 难道说之前在【鎏金】的门口,楚辞修也看到了她。 一想到楚辞修很有可能看到了刚刚在【烟花三月】发生的事情,许微凉心里就蹿起一阵森寒。 回去的路上,许微凉心急如焚,但她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黑暗的客厅。 那个瞬间,许微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她知道……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楚辞修又不在! 就在她伸手去开灯的时候,身体突然被拽到了一个充满寒意的怀抱里。 “还知道回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微凉紧绷的神经蓦地松了下来,她嗓子发干,艰难的开口,“你……你回来了?” “怎么,这里是我家,我回来还需要跟你报备?”说话间,楚辞修已经将她抵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十来天没有见楚辞修,没见时她可以用工作麻痹自己,但现在看着面前的人,那种刻骨的想念彻底的汹涌了出来。 不顾男人的黑脸,更不管男人此刻动作的粗暴,许微凉猛的抱住了男人,她深深的嗅着男人胸膛的冷冽木香,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没喝多少酒,可许微凉却觉得自己醉了。 “怎么,林越深没有满足你?” 听到这句话,许微凉浑身的血液逆流,她紧紧的抓着男人胸前的衬衫,“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辞修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有区别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本来就是个玩笑!”许微凉受够了男人这种单方面的误会。 或许是委屈,亦或者是气糊涂了,看着楚辞修那张浮在光影中的脸,扬声道,“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们之间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倒是你……你和贺云汐之间真的清白吗?” “看着贺云汐那张脸怀念贺云澜的你,真的无辜吗?” 话音落地,看着楚辞修那张沉的滴水的脸,许微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 “许微凉,你算什么东西,云澜的名字也配从你的口中出来,别忘了……我们婚前签订的协议!” 第23章 不包括感情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窗外的月光很冷,但楚辞修的那张脸更冷。 就在男人准备推开她的时候,许微凉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猛的扑了上去,她咬住了男人的脖子,染着哭腔道,“你不许走!” “我不要你走!” 楚辞修没料到许微凉会来这么一出,身体都僵了。 “你不能走……你知道的,为了报仇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但为了你,我拒绝了林越深,楚辞修……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能在【烟花三月】遇到楚辞修并不是偶然,更像是万千期待之后,上天对她的眷顾。 这个男人,曾经如皓月般的男人成了她的丈夫,她做不到像曾经那般,只是远远的欣赏,她有她自己的贪欲。 楚辞修站在那里没动,只不过眼神晦涩。 “松手!” “不松,我死都不松!”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她心底的情感就这么赤裸裸的敞亮了出来。 但楚辞修丝毫没有感受到她心里的不舍。 他将许微凉圈着自己脖子的手指一根根扯开,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她说,“许微凉,你过分了……我们的婚姻里不包括感情!” “不要做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的两句话,将许微凉的满腔深情轻而易举的踩在了脚底下。 “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许微凉扒着她不松手,楚辞修就粗暴的将她推了开来,“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只满足身体需求的老婆,精神恋爱,我并不需要!” 楚辞修又走了,将满脸是泪,衣衫凌乱的许微凉扔在了玄关。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窗户被吹的剥剥作响,许微凉在那巨响中回神,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雨滴声,许微凉脑海里都是母亲跳楼那天的画面,一样的大雨,她看着母亲从三楼坠落而下。 她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呜咽,心像是被锯子来回的拉扯。 楚辞修从家里出来,心烦意乱。 和许微凉结婚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许微凉对他的感情更叫他烦躁。 他不需要女人的爱! 开车去【鎏金】的时候,令容起面前已经扔了好几个酒瓶,旁边是端着柠檬水的陆则也。 陆则也看着跟煞神似的楚辞修,“你这是欲求不满还是青青草原了?” “滚!” 楚辞修坐在了令容起的身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样子是欲求不满了!”陆则也放下柠檬水,看着楚辞修说,“你这种已婚男人和我们单身贵族在一起,不合适!” “闭嘴!” “闭嘴!” 楚辞修和令容起异口同声。 陆则也委屈,“哎,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都没有人同情处-男了!” 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伪熟男”碰杯。 “怎么,为情所困?”令容起碰了一下楚辞修的杯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怎么可能?”楚辞修讥讽道。 令容起叹了口气,“娶了许思明的女儿就叫人匪夷所思了,现在又是这副模样……楚辞修,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楚辞修冷嗤了一声。 陆则也突然探过头说,“我觉得小修的状态完全就是陷入恋爱的模样!” “滚!” “我也觉得” 令容起在一旁故意刺激楚辞修,“我听说林氏的医药交给林越深负责了,这样一来,他和你家的那位交集可多了,你真的不介意离离原上草?” 楚辞修冷冷的开口,“人民的公仆上瘾了是吧,和你有什么关系?” “得,恼羞成怒了。”话音落地,令容起收起玩笑的态度,一脸严肃的说,“前两天,局里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你知道举报谁吗?” “谁?”陆则也凑过来问。 “许思明。” 第24章 难道是恋爱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如果一个人举报一个死人,要么是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要么是想把活人拉下水。 他们仨从【鎏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八点,雨早都停了,昨夜被狂风吹乱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只有空气中有点点水汽。 分别的时候,令容起跟楚辞修说,“不管这许家背后牵扯了多少的事,也不管你对许微凉有没有感情,这件事情,少掺和为好!” 陆则也在一旁点头,“对对对,小起说的没错!” “滚开,别喊老子小起!” 原本阴郁的心情被陆则也搅散,但楚辞修脑海里却突然都是昨晚许微凉抱着他说的那些话,心口像是猛的被人扎了一下。 他想忽略这种感觉,却不料越发的深刻,心里烦躁,在去公司公寓的分叉口时,鬼使神差的开向了别墅。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到了别墅。 院子无人照料,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 楚辞修眉头微微的蹙起,大步走屋里走去。 门一打开,楚辞修就看到蜷缩在玄关处的许微凉,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潮红,口中喃喃自语。 “许微凉!” 楚辞修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烫的吓人,嘴巴里面反复的念叨着“楚辞修”三个字。 那个瞬间,楚辞修心口一怔,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心底泛滥了开来。 他扯过沙发上的毯子披在了许微凉的身上,一边往走,一边给陆则也打电话。 本来打算在家睡觉的陆则也一接到楚辞修的电话就往医院赶。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许微凉终于睡踏实了。 陆则也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对楚辞修说,“放心,没大碍。” “嗯,辛苦了。” 听到楚辞修的感谢,陆则也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半响才问,“你没事吧?” 楚辞修摇了摇头。 “小修,难道你真的恋爱了?”刚才楚辞修抱着许微凉过来的时候,陆则也都要以为许微凉快要不行了。 “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 “你……算了,不和你计较!”陆则也两手插在白大褂里,愤愤不平的走了。 许微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旁边坐着翻阅文件的楚辞修。 秋日的阳光很好,一层层洒落在男人的身上,仿佛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明明看着温暖,却叫人不可接近。 想到昨天晚上楚辞修的拒绝,许微凉心里泛起一阵悲凉,眼眶莫名的湿润。 “还有不舒服吗?” 许微凉听到楚辞修的声音,身体一怔,刚要回答,男人温凉干燥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烧退了。” 楚辞修的温柔叫她无法自处,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就是着凉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要不要喝水?” “啊?” 许微凉完全跟不上楚辞修的节奏,傻傻的盯着他。 楚辞修给许微凉倒了一杯水,塞到了她的手里,继续说,“再等一会儿,午饭就到了!” 许微凉握紧了手上的杯子,心里五味陈杂,小声的开口,“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想太多了,以后……以后,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今天谢谢你,嗯……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了,许微凉越发的忐忑。 楚辞修半天都没有回答。 许微凉不安的抬头,就看到男人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说完了?” 许微凉不明所以的点头。 楚辞修却走到她的身边,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吻上了她的唇。 第25章 新手间切磋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这是楚辞修第二次吻她,上一次是因为贺云澜,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歉意还是怜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楚辞修加深了这个吻。 许微凉招架不住,无力的伸手抗拒着男人……但无济于事。 楚辞修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加上冷冽的木香,对许微凉而言堪比chun药,她快要被楚辞修的吻夺取了魂魄。 明明高烧已经退去,但头脑和身体都在发晕,像是醉了一般,要沉溺在这个缠绵的热吻中。 楚辞修抚着她的后背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许微凉一时还未从这短暂的迷乱中清醒,她双眸通红顺润,盈盈的水光叫人想要忍不住的欺负。 “还想要?” 男人沾染着情yu的声音叫许微凉红着脸回神,她的身体囿于这方寸之地,连心都是乱的,明明听到了楚辞修的声音,却感觉并不真切。 原来这就是意乱情迷…… 可楚辞修偏偏不放过她,他像是故意一样,唇角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又暗又沉,“为什么躺在地板上睡觉?” 许微凉不想跟楚辞修分享自己的狼狈,故作无所谓的说,“睡着了,忘了……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楚辞修没说话,像是接受了这种说法,又像是没有接受。 他的大拇指擦过许微凉红肿水润的唇瓣,“我不喜欢你说谎。” 闻言,许微凉呼吸猛然一顿,紧接着她听到楚辞修说,“但……我更不喜欢你生病!” 这句话宛如一颗石子丢进了许微凉涟漪阵阵的心海。 “我……我不懂,为什么?” 昨天,他推开了她。 今天,他又为什么吻她? 他是在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楚辞修眼神漆黑,没有说话。 许微凉咬了咬嘴唇,唇瓣上还有男人舌尖遗留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她像是尝到了什么禁忌的味道一般,猛的抿住了自己的唇。 许微凉无处安放的手在医院雪白的被子上抠着,心跳如擂鼓。 见状,楚辞修缓缓的松开了挟制着许微凉的身体。 可就在他要彻底离开的时候,许微凉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口,仓皇开口,“你不要转身,不要看我!” 楚辞修脚步微顿,轻声应了一句,“嗯。” “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 明明她紧张的要死,可男人却依旧那么的从容淡定,甚至有一种事不关己的优雅。 半响之后,许微凉才说,“楚辞修,你说做走肾夫妻,我接受,但我请求你……求你不要再对我温柔。” 她的心本来就不够坚定,更做不到想楚辞修那样把什么情感都分的清清楚楚。 “我怕我会混淆,我不想我爱你爱的无药可救,也不想看着你一直不愿救死扶伤,我也会害怕,害怕自己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所以请你放过我,就像你说的,互相利用,无关感情!” 她害怕最后落得尸骨无存,一厢情愿总比幻想对方的情深意切叫人清醒。 “说完了?” “完了。” “如果这是你一直期待的,那我满足你!” 语毕,男人沉着脸转身,拽过许微凉的手腕,一起跌在了病床上。 单人的病床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发出吱呀的响声。 许微凉慌乱的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脸又红又烫。 “你……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走肾夫妻!” “!”许微凉瞪大了双眼,这根意料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楚辞修,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这个意思?” 许微凉连呼吸都停了,紧张的挣扎着,“……这里是医院!” “那又怎样!” 就在许微凉浑身发软即将被楚辞修拆吃入腹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小修,是我!” 听到陆则也的声音,楚辞修扯过被子蒙住了许微凉的脸,黑着脸起身。 “有事?” 陆则也一看楚辞修这模样,脸上顿时燃起了八卦之魂,“难道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要不要我先走,你们完事了我再来!” “说!” 陆则也不满第嘟嚷了两声,“小修啊,你这样不行的,女孩子是要哄的!” “陆则也,你是医生不是狗仔,说重点!” 看着楚辞修要生气了,陆则也把手上的一袋子药往楚辞修怀里一塞,“这些,拿回去吃,不要再因为发烧这种小事来医院浪费资源了!” “还有,也请不要在医院做这种十八禁的事情,ok?” 话一说完,陆则也就一阵风的跑了,楚辞修的脸色越发的黑了。 许微凉听到关门声,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了个脑袋,笑的尴尬,“我……我要不要出院?” “明天再说。” 虽然楚辞修嘴上这么说着,但下午许微凉就出院了。 这天晚上,许微凉刚刚睡下,卧室的门就被楚辞修推开了,他身上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很明显是刚刚洗过澡。 一看到男人胸口精壮的胸肌,许微凉就心底发憷,“你是来借用吹风机吗?” 楚辞修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床头走,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许微凉,说,“我来借用你!” “这……”许微凉讪讪的笑,“楚先生,您别开玩笑了!” “许微凉,别装傻,我给你的准备时间够多了!” 许微凉故意装作不明白,“楚先生说什么,我不懂!” “既然不懂,那我来教教你!”说话间,他掀开被子上床,将许微凉压在了身下。 壁灯的光昏黄,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异常的暧昧。 寂静的卧室里只有两人呼吸的交缠声,明明是轻微的响动,却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 许微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楚先生,您冷静一下,我是新手……没有经验,我们要不要学习一段时间再来?” 楚辞修勾着唇冷笑了一声,“许微凉,你到底有几幅面孔?” 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还真是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封住。 楚辞修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唔……你……” “既然你想学习,那么就从现在开始!” 窗外秋风阵阵,但室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第26章 温柔的欺骗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明明是新手,但她的反应却叫楚辞修食之入髓,一场又一场的情事折磨的许微凉神魂不知,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昏睡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许微凉习惯的去摸索,但却触到了一片温热。 那个瞬间,她像触电般的收了回来,但腰间却被一只大手拢了回去,男人带着青茬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慵懒性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再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她可以的壮士断腕般的去和楚辞修纠缠,但现在,她不敢贪恋男人的温柔。 “我……我接电话!” 手里铃声还在继续,许微凉小声的说。 楚辞修烦躁的啧了一声,许微凉那用了不到两年的手就就被男人甩在了墙上。 “现在清净了,睡吧!” 许微凉要是现在能睡着才怪,她气冲冲地扯开男人盘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披着睡袍下床去捡手机。 手机屏已经碎了,而且开不了机。 这是母亲生前买给她的手机,平时她用的特别珍惜,现在看着那四分五裂的屏幕,许微凉气血翻滚。 她越想越气,红着眼眶吼道,“楚辞修,你为什么做事之前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或许是她的语气不太好,刚刚还眯着眼睛的楚辞修猛的睁开了鹰隼般的眸子,冰冷锋利。 许微凉无端被这种眼神看的发憷,但她没怂。 “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手机!” 楚辞修本来一肚子的火,听到女人这么一句话,莫名的发不出来,“修一下不就好了!” 本来是一个缱绻旖旎的早晨,但因为手机的事情两人不欢而散。 在别墅分开的时候,楚辞修在许微凉的万般不乐意中讨了手机。 一到公司,楚辞修就对助理连裕谦说,“把这个拿去修好!” 连裕谦看着手机碎成花的屏幕,犹豫道,“楚总,这款手机已经停产了!” “那你去想办法!” 本来手机的事情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小事,但几天后,连裕谦一脸严肃的敲开了楚辞修办公室的门。 “楚总!” “手机修好了!” 连裕谦点了点头,随后神色慎重的开口,“但发现了这个。” 楚辞修低头看着办公桌上小小的黑色储存卡,发现了两个小小的字母WS,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 “你看过里面的内容?” 连裕谦摇头,“没有。” “这件事情保密,包括许微凉。” “是!” 连裕谦离开后,楚辞修拿起那枚黑色的储存卡细细的打量,WS……吴霜,许微凉的母亲,曾经是B大心理学院的教授。 所以,她给女儿的手机里面装这个到底是什么目的? 楚辞修眯了眯眼睛,将储存卡锁在了抽屉里。 晚上下班后,楚辞修去嘉美接许微凉,但没想到许微凉不在。 问了前台才知道许微凉提早下班了。 许微凉身上没有手机,楚辞修联系不到人,只好回家。 晚上十点多,许微凉才拎着包失魂落魄地回来。 楚辞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冷浚的看着她。 “过来!” 许微凉瞟了一眼男人,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神思恍惚。 楚辞修放下手中的文件,站在她的面前,“怎么这么晚?” 许微凉没有说话,依旧木然的盯着她。 楚辞修蹙眉,伸手抚上抚上她的额头。 但手还没有碰到许微凉,她就躲了开去。 这下,楚辞修彻底的恼了,“说话!” 许微凉咬着嘴唇颤抖着,眼眶迅速的泛红,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 楚辞修最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一时僵着脸没动。 许微凉却哽咽道,“楚辞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楚辞修一怔,从善如流的问,“你想说什么?” 接下来的话像是难以出口一般,许微凉捂着脸蹲了下来,埋在膝盖抽噎着。 那声音像是压抑了很久,但又控制不住,她哭的撕心裂肺,却又故作坚强。 看着女人瘦削的脊背和颤抖的肩膀,楚辞修心头像被细线缠绕着,隐隐发痛。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许微凉在哭。 良久,许微凉才擦干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圈还涌动着未干的泪水,鼻尖红红的,沙哑着问,“楚辞修,宋婷娜呢?” “不知道。”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闻言,许微凉眼眶里的泪水没忍住,一下子掉了出来。 楚辞修不知道许微凉为什么哭的伤心,他不顾许微凉的反对,擦干了她脸上的眼泪把人拢在了怀里。 “告诉我,你在哭什么?” 许微凉抽泣了几声,哽咽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我爸爸被人举报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为什么把那个叫做宋婷娜的女人打发走,楚辞修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她猛的推开楚辞修,眼泪涟涟,“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知道的……你明知道我有多么的在意我爸爸的事情……” 许微凉一边哭一边摇头,“你不应该瞒着我……不应该的,楚辞修你不能这么做……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能这么做……” 天知道她在许思蔓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 一个人她最尊敬的人,一个是她喜欢的人。 可他们欺骗了她。 许微凉看着楚辞修这张冷漠的脸,脑子里面反复都是许思蔓那些挑拨嚣张的言语。 “你以为楚辞修会帮你,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你还不知道我哥之前就养了个小三吧,而且孩子都七岁了,只不过那个蠢女人还不知道我哥死了,居然还打电话到家里威胁!”许思蔓嗤笑了两声,“不过后面的事情更加的有意思了!你要不要猜猜看?” “她举报了我哥,被楚辞修知道后压了下来,还特意安排人把那个女人送走了!” “跟有钱人玩心计,你还嫩着呢!” 就在许微凉转身准备逃跑的时候,楚辞修上前将人拽在了怀里,“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楚辞修你为什么永远都是一个巴掌就给个甜枣,连和我上床你都算计在内,你的心当真就那么绝情?” “你告诉我,为什么故作温柔的骗我?” 第27章 雨夜被赶出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我没有骗你!”楚辞修压着她的后背低吼。 “可你瞒着我,没有告诉我!”许微凉挣扎着,却挣不开楚辞修紧的力道,最后无奈,直接将人抗在肩膀丢在了沙发上。 楚辞修处理事情向来都是利益最大化,现在被一个女人这么指着鼻子质问,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沉着脸,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许微凉,“先别说话,在脑子里面过一过了再张嘴。” 许微凉被他堵的一揶,吸了吸鼻子,垂着脑袋不吭声。 见状,楚辞修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 “先不管那个女人和你父亲是什么关系,就凭她现在举报你父亲这一点,动机就不纯!” “那也是我的事!”许微凉想也没想的吼道。 话一出口,客厅的气氛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楚辞修下颌紧紧的绷着,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许微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唇不说话。 楚辞修冷笑了一声,低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滚出去!” 滚热的泪珠在眼眶了打转,许微凉紧绷着下颌从沙发上起身,冲了出去。 秋风瑟瑟,刮在身上跟刀子似的,明明不想哭,眼泪却不住的往外下掉。 昨天晚上两人还在床上耳鬓厮磨,热情缠绵,可现在她却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赶了出来。 林越深电话过来的时候,许微凉刚刚走到别墅的分叉口。 “许总,长夜漫漫,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没空!” 林越深一听到许微凉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便收起了玩笑的语气,“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微凉脑子虽然都是乱的,但不想麻烦别人,“我没事,挂了!” 电话挂断后,林越深又打了过来。 许微凉烦不胜烦,最后接了起来,带着哭腔低吼道,“你是不是没事干,我真的很讨厌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林越深在那边顿了几秒钟,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 或许是她心里太难过,亦或者是她心里突然升起的想要报复楚辞修的心思,她告诉了林越深地址。 楚辞修站在阳台上,指尖的烟明明灭灭。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大有下大雨的趋势,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拨通了令容起的电话,“许思明小三的事情,如果闹大,你尽量往小压,后果我来担!” 令容起应了句“知道了”,随后又低叹道,“就你这样,你说你对姓许那姑娘没意思,鬼才信!” 楚辞修对着昏暗的夜空吐了一个长长的眼圈,“别说鬼不信,我也不信!” “得,又一个即将坠入爱情的深渊!” “令少,没事少看点言情小说。” “言情小说是追妻必备攻略!” 楚辞修不置可否,挂断了电话。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天空已经飘起了雨。 楚辞修俯视着远处昏黄的路灯,不知在想什么。 当客厅的窗户被风吹的作响时,他才想起窗户没关。 下楼关窗之后,楚辞修瞥见了挂在橱柜上的雨伞,他的眼神倏地暗了几分,拿起雨伞冲进来雨幕。 雨很大,没一会儿他浑身就湿透了,但一路都没有看到许微凉的身影。 当一束刺眼的灯光射过来的时候,他才在不远处看到了蹲在树下的许微凉,可他还没有走近,许微凉就上了那辆车。 - 许微凉上车后,冲林越深说了一声“谢谢!” 林越深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日行一善而已。” 听他这么说,许微凉反倒轻松了不少。 林越深递给了她一条毛巾,又调高了车里的暖气。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市区的一家酒店门口。 “房间我已经让朋友帮你开好了,待会你上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管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多想,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许微凉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说,“谢谢,真的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了,不然我以为自己都要和雷锋媲美了!” 闻言,许微凉笑了出来,“雷锋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林越深也笑,“这样才对,开开心心的,凡事往前看,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是好事,因为不会再差,所以怎么着都会往上走!” 许微凉难得见林越深认真的模样,此刻在深秋这样一个雨夜,却觉得无比暖心,“好,我知道。” 隔天,许微凉就退房了,之前在学校外面的出租屋还没有到期,现在正好可以住。 林雨深打电话问退房的事情时,许微凉刚刚打扫完房间。 “昨天麻烦你了,我有地方住的,只是昨天昏了头了,一时没想起来!” 林越深见好就收,“既然如此,那不如请我吃一顿饭!” 这下,许微凉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好,只要你不要嫌弃!” 晚上,许微凉约了林越深在学校外面的川菜馆,平价,分量足,菜色好。 饭后,林越深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赞不绝口。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学校转转,说起来我也是B大的学生呢!” 许微凉讶异挑眉,“真的啊?” “当然,学妹带我去重温一下校园时光吧!” 晚上的校园散步的人不少,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许微凉莫名的就想起那天晚上和楚辞修散步的场景。 红酒的微醺,冰淇淋的甜蜜。 “喂,想什么呢,喊你都没有听见!” “嗯?你说什么?” 林越深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笑着调侃,“说你思春了!” “林总,别开玩笑了!” 许微凉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辞修哥,你快过来,到这边!” 顺着声音,许微凉看到贺云汐提着一盏孔明灯笑的灿烂,而她的身后是颀长优雅的楚辞修。 那个瞬间,许微凉的心口像是突然刺入了一把匕首。 楚辞修也看到了她,眼神如利剑出鞘一般猛的冷了下来。 “唉?林少,许小姐你们也在约会呢?”贺云汐笑着说。 林越深是何其聪明的人,他不着痕迹的走到许微凉的身边,笑眯眯的说,“我哪有楚总的艳福,只不过和学妹一起来追忆一下校园时光而已!” 第28章 傲娇式道歉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林越深和贺云汐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于无形。 从头到尾,许微凉都没有说话,可偏偏贺云汐并不打算放过她。 “许小姐,你要过来和我一起放孔明灯吗?” 许微凉还未回答,林越深已经抢先道,“贺小姐的好意心领了,区区一个孔明灯而已,作为学长的我还是给学妹买的起的!” 贺云汐没料到林越深会这么说,脸色一时有些难看,随后僵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 语毕,她转身去拉楚辞修。 但楚辞修没动,他仍旧盯着许微凉,眸色深沉,周身散发着如帝王一般的威严气场。 “辞修哥,我们走呀,待会要温度要降了!”贺云汐的声音甜美,整个身子都快要挂在楚辞修的身上了,其宣告所有权的目的明显。 许微凉仿佛没看到这一切,可紧握的掌心却在昭示她的心情是多么的酸涩。 “抱歉林总,我……” “哎哟,天气这么冷,我们也该回去了,楚总贺小姐再见!”林越深笑眯眯地揽过许微凉的肩膀转身就走。 直到两人到了学校外面,林越深才松开了许微凉冰凉的手指,“抱歉,我并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许微凉苦笑了一声,“是我应该感谢你!” 如果不是林越深带她离开,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冷静的面对那两个人。 林越深没有回答,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校门口是三三两两回校的学生,还有热闹的小贩,但此刻涌动在两人之间的只有尴尬。 “不……不用了,很近的,我自己回去,总之最近谢谢你!” “小时而已!” 许微凉看似柔弱,但在他林越深面前永远都竖起了高高的壁垒,想要攻破,并非易事,何况林越深对许微凉,并没有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林越深走的干脆,许微凉却站在原地没动。 她现在极度地怀疑自己和楚辞修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婚姻本该是相爱过程的一个阶段,但他们都将它功利化,带着互相利用的目的结合,这样下来……彼此都不好过。 想通了这一点,许微凉心情微微舒畅了一些。 她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回去出租屋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许微凉脚步微顿。心也乱了。 楚辞修也没有说话,神色难辨。 他这个人永远像戴着一副沉重的面具,许微凉很难知道他的真实情感。 门打开之后,楚辞修跟着许微凉进来了。 这是楚辞修第二次来这个逼仄的小屋子,一如之前的纷乱,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每一件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杂乱而有序。 挂着遮光帘的粉红色床铺,摆满了书本的写字桌,擦得闪亮的衣柜,就连那张被工具书占了三分之一面积的茶几,都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 空气里都是清香的味道。 许微凉洗了水果出来,发现楚辞修在盯着茶几上的百合花出神,莫名的解释了一句,“那是我自己买的!” “我知道。”这是今晚楚辞修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是林越深送的花瓣上怎么会有损伤,这里处处都有生活的气息,而且异常诡异的叫他着迷。 好像生活本来就应该充满这样的烟火气,不该是那些被名贵家居充斥的大房子。 楚辞修在仍旧坐在了那张小沙发上,他随后翻开了一本许微凉医学院的工具书,一副应当的语气吩咐道,“给我倒杯水!”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叫许微凉心里不快,明明欺骗她的人是他,赶她出来和别的女人约会的人也是他。 可他哪里来的自信这么理直气壮? 许微凉倒了水重重的放在了楚辞修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我们谈谈!” 楚辞修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谈什么,是你出轨还是我出轨?” 许微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冷笑。 “我没有出轨,你应该……” “楚辞修,你不要诬陷我!”这一年多许微凉虽然被磨没了脾气,可现在,既然都打算要散伙了,也没必要憋屈自己。 楚辞修老神在在的翻了一页书,说,“既然你也没有出轨,那我们谈什么,我说过……离婚的事,只有我能提。” “如果你忘记了,可以去翻合同第三项第二十八条,如果乙方单方面提出离婚,应赔偿甲方五百万人民币……” 楚辞修顿了顿,继续道,“以及……在婚后,乙方有义务配合甲方的随叫随到要求!” 许微凉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茶几上的开水泼在楚辞修的脸上。 “楚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耍我玩有意思吗?” “你觉得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很有成就感?” “我不想和你吵!”楚辞修说。 “但我们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回答她的是楚辞修翻书页的声音。 许微凉蓄势待发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窝火的很,气冲冲的拉上床铺周边的帘子,隔开了楚辞修那张叫人生气的脸。 虽然帘子能遮挡楚辞修,但它不隔音,楚辞修的一举一动她仿佛都能听到,就连呼吸声也听的一清二楚。 许微凉前所未有的委屈和烦躁,她忍无可忍的从床上下来,气势汹汹的走到楚辞修的面前,“楚总,你影响到我的睡眠了,请你离开!” 闻言,楚辞修终于抬了一下眸子。 许微凉被这种寒潭般的眸子一瞥,心尖子都颤抖了几分。 “干……干嘛?” “虽然我很想说干,但我知道你会生气,而且我不是那种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所以……”楚辞修合上了书,起身……她一步步的逼近许微凉。 直到将她逼在了那张围在墙角的床沿上才停了下来。 许微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眼神闪烁。 “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 这句“喜欢”像一支柔软的羽毛拂过楚辞修的心坎,一扫昨晚和今天的阴郁,那双总是如古井般的眸子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俯身,双臂撑在了床上,看着忐忑不安的许微凉,道,“所以……我今天过来只是通知你一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但你不应该给林越深打电话,更不应该上了他的车,请他吃饭!” 他每说一句话,就往许微凉的脸颊靠近几分,直到两人的距离不到五公分,他却说,“我想在你的床上睡觉。” 第29章 开房风波。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我不同意!”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楚辞修粉饰太平的心思,只是她接受不了每次用肉体和暧昧解决问题的方式。 楚辞修像是没有听到许微凉的话一样,自顾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当他的手抚在皮带上的时候,许微凉急忙大喊了一声,“住手!” “怎么,你想亲自脱?”随后,楚辞修一副了然的模样,“作为留宿的报酬,我可以肉-偿!” “谁要你肉-偿!” “既然不行,那你要如何?” 许微凉一脸的纠结,在真心话和客套话之间,她选择了前者,“楚辞修,我们……要不离婚吧!” 楚辞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一把扯过许微凉靠在他的胸口,哑着声音说,“你睡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这是什么歪理,难道自己就没有被楚辞修睡吗? “楚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这根本不是睡不睡的问题!” “那就是睡少了的问题!” 简直无法沟通,许微凉恼了,直接道,“我们离婚吧!” “晚了,许微凉!” 那沉沉的声音像是压在楚辞修的心坎上,可心里那翻滚的委屈却怎么也平息不了。 “那你和贺云汐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要有事也轮不到你了!” 虽然是实话,可从楚辞修的嘴巴里听到却十足的伤人心。 “我知道了。”许微凉从楚辞修的怀里挣脱了开来,去了小沙发。 这一晚,两人再也没有交谈,许微凉单方面开始冷战。 隔天,许微凉醒来的时候楚辞修已经不在了。 在小沙发上睡了一夜,她浑身都不舒服,心里的烦躁怎么也压不下去。 到【嘉美】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常宋杰一看到她,就说,“许总,老夫人十五分钟之前来过电话。” “我马上回复。” 楚老夫人虽然说【嘉美】的业务交给许微凉负责,却以许微凉还在学习阶段的借口,安排了一个心腹过来,这个人就是常宋杰,楚家从小资助他,一直到研究生毕业。 说是助理,却行监督之实。 “还有一件事?”常宋杰又说。 “什么?” “林氏那边换了新的负责人,但资料还没有过来,所以具体是谁还不了解!” 昨天晚上在B大门口和林越深道别的时候,许微凉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心里难免有些涩涩的。 “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许微凉就拨了楚家老宅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管家,依旧是客套中透着疏离,“老夫人在吃早茶,许小姐晚些再打过来吧!” 一听这话许微凉就知道自己又惹楚老夫人不顺眼了,“好的,我晚些再打过来,替我向奶奶问好!” 挂了电话,许微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而楚家老宅,管家看着沙发上盘佛珠的老夫人,小心翼翼的开口,“晚上,要不要喊少爷和许小姐过来吃饭?” “不必!”楚老夫人刚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让他们周五晚上过来!” “好!” 快到下班的时候,许微凉才想起还没给楚老夫人回电话,暗叫不好。 果然,她的电话过去的时候,楚老夫人就冷嘲热讽道,“看来你这工作适应的不错,都废寝忘食了!” “对不起奶奶……是我疏忽了!” “我看你不是疏忽了而是压根没放在心上!”楚老夫人突然厉声道。 许微凉拿着话筒的手紧了紧,仍旧温声道,“抱歉奶奶!” 楚老夫人冷哼。 “许小姐,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楚家的孙媳妇,你和林家小子开放的消息要不是我压着,早都成了昨天的头条!” 楚老夫人气极了,声声透着威严,“你这是嫌我楚家娶你丢脸丢的还不够吗?” “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解释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楚老夫人打断了。 “许小姐,我不管你什么理由,要做我楚家的人,就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要做了什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我才不管你和小修之间所谓的感情!” “奶……” 许微凉只说了一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有力无处使,烦躁的扔了电话。 这楚家真是不好待,只是在那样大的雨夜,是谁拍了林越深送她去酒店的事情? 楚老夫人都知道了,是不是楚辞修也知道,但想到楚辞修昨晚的怪异,许微凉又有些不确定了。 许微凉刚想着楚辞修,他的电话就来了。 “奶奶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那就是你也知道了?”许微凉没有回答,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楚辞修顿了几秒钟,回了一句,“你不是说你清白的吗?”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拍照的人是娱记,拍到照面纯属偶然,要是人家真的要动手也不至于找你和林越深的料!”他低叹的了一声,“至于奶奶的话……” “楚辞修!”许微凉打断了他,“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万一呢?” 许微凉对于父母的死已经陷入了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这叫楚辞修非常的不满。 “许微凉,你太谨小慎微了,别把人人都想的那么复杂和不堪!” 许微凉抿唇不言。 “周五晚上回老宅吃饭!” 这两通电话搅的许微凉心绪不宁,像一把乱麻缠在心头,她却没有一刀两断的剪刀。 那种心悸和呼吸急促的感觉无孔不入的袭来,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许微凉抚着胸口深呼吸,拨通了一个号码。 “又犯了?” “嗯……我下班了过来!” “你先冷静一下,去给自己倒杯水,然后去阳台吹一会儿风,听到了吗?” “好……好,我知道。” 挂了电话,许微凉踉跄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温水下去,心里那种无能为力的溺水感才缓解了一些。 但胸口的起伏并未彻底的平静下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许微凉的脸色还有些发白。 她揉了揉脸颊,直到脸色有些红润,才说,“进来!” 常宋杰进来的时候发现许微凉脸色不对劲,额头上还有细汗,一副虚弱的模样。 “许总,您没事吧?” 许微凉摇了摇头,“没事,什么事?” 常宋杰狐疑,但并未多言,只是说,“许总,外面有个女人找你!” 第30章 父亲的小三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在【嘉美】的前台看到那抹背影的时候,心里就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女人转过身自我介绍的时候,这种想法便被证实了。 被楚辞修送走的女人回来了! “许小姐,久仰……我是宋婷娜!”宋婷娜笑的风情万种,紧致的包臀长裙套着长风衣,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性感和魅力,简短的自我介绍更像是晚来的示威挑衅。 女人找自己的目的,许微凉不想探究。 因为她发现,只要一看到这个女人,她心里就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许微凉并没有去握宋婷娜伸出的手,压着心头的气喘,用力的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宋小姐,初次见面,何来久仰!” 面对她的冷淡,宋婷娜嫣然笑出了声,她看着周围下班的人,突然忍着笑说,“许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在这里谈论我和令尊之间的旧事,那我也愿意相告!” 这幅势在必得的模样,像是落在精美蛋糕上的苍蝇。 许微凉手背的青筋凸起,嘴角的笑容不减,“宋小姐说笑了,我不记得父亲生前有你这样的朋友,又何来的旧事!” “果然是吴教授的亲女儿,嘴巴就是不饶人!” 明知道宋婷娜在故意刺激她,可此时的许微凉偏偏不受控制的着了她的道,最近不稳定的情绪一直在牵绕着她。 “不要提我的母亲!” 一个小三有什么资格提她的母亲,更有什么脸面跑到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许微凉气的浑身发抖,嘴唇不住的轻颤,脸色更像是蜡封了一般苍白。 旁边准备下班的前台姑娘听到这记低吼,吓的手中的包都掉在了地上,猫着腰赶紧溜了。 宋婷娜慢慢的往许微凉靠近,嘴角勾起一抹冷讽,“怎么,这么怕我?” “是不是害怕我曝光我和你父亲的关系?” “宋小姐未免太自视过高了,我对于你口中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下班了!”许微凉忍着挥她一拳的冲动,利索的转身。 “许小姐,难道你对令尊生前的留下的遗物也不感兴趣吗?” 许微凉脚步微顿,忍着回头质问的冲动,咬紧了牙关,视若罔闻的迈开了步子。 一回到办公室,她就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十指扣着地板,眼神里面涌动着腥红的恨意。 这个女人居然敢跑来公司! 一个以色示人的小三而已! 但许微凉更恨的是自己的父亲包养小三这件事,她为母亲打抱不平,替母亲的死不值! 这几天她的情绪大起大落,现在被这么一刺激,心理像压着一块石头,胸口的起伏越发的剧烈,偌大的办公室充斥着她哼哧的呼吸声。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拨通了一串号码。 “初原,你快……过来,我在公司,快要撑不住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楚辞修正在领导会议,满会议室的人齐齐的看向了他。 看到许微凉的名字后,他面无表情的接通了电话。 但几秒种后,楚辞修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更让人意料之外的是,工作狂的他丢了一句“后面的会议由连特助主持”就走了,留下一会议室的部门领导面面相觑。 一路上,楚辞修车子开的飞快,满脑子都是许微凉那奄奄一息的声音……以及那句“初原”。 赶到【嘉美】的时候,员工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周围没有许微凉的身影。 楚辞修直击办公室,门打开的瞬间,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许微凉。 “许微凉!” “许微凉!” 不管楚辞修怎么喊她,许微凉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此时,许微凉的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烁的正是“初原。” 许微凉的所有资料他都调查过,但没有任何叫做“初原”的人,但想到之前通话的内容,楚辞修接通的电话。 “凉凉,你怎么还没有过来,要不要我来接你?” 听着那亲密的“凉凉”,楚辞修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是许微凉的丈夫,她现在晕倒在办公室了!” 席初原一听许微凉晕倒,马上说,“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到我这边来,地址是复兴路230号。” 恰逢高峰期,楚辞修就算走了高架,赶过去也花了半个多小时。 席初原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楚辞修就从他的手中把人接过送进了治疗室。 楚辞修要跟进去,但被席初原拦住了,“你现在帮不了她!”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席初原才摘了口罩出来了,“她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 楚辞修皱眉,他讨厌任何失控的事情,比如刚才,比如这个工作牌上写着“席初原”的男人。 “她什么事?” “就简单的突发性晕倒而已!” 或许是席初原的态度太随意,楚辞修的脸色黑了下来,“席先生,我是她的丈夫,有义务了解她的病情!” “既然你是她的丈夫,何不等到她醒来后告诉你,至于别的恕我不能奉告!” 席初原是许微凉大学时候的同学,也是吴霜的徒弟,所以许微凉这一年多的遭遇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许微凉对楚辞修的崇拜之情。 只是,他没有料到,在他去进修的这几个月,许微凉居然背着他和楚辞修结婚了! 对楚辞修,席初原没有任何的好感,“如果楚先生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会没发现凉凉最近几天的异常!” 话音落地,席初原掉头就走。 楚辞修站在原地,眼神浮浮沉沉。 直到晚上十点多,许微凉才醒,一看到是席初原的诊所,她便宽心了不少,哑着嗓子喊,“初原……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几分钟后,门开了,但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席初原,而是楚辞修。 “怎么是你?”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就是我!” 许微凉没说话。 楚辞修将手中的水塞到了她的手中。 “谢谢……” 楚辞修看着许微凉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心里的怒气隐隐汹涌着,但他克制的很好,八风不动的坐在了许微凉的旁边,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告诉我,你怎么了?” 第31章 一池春水。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低沉性感的声音里面裹杂着几分势在必得,楚辞修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 但许微凉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和楚辞修坦白,那就是把心头的软肉亮出来,是被人温柔呵护还是践踏凌辱,她都未知。 况且现在,她并不相信楚辞修。 “许微凉,你别逼我用强!”他言语隐忍而又克制,凸起的眉峰散着怒火,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捏住许微凉的下巴逼问。 沉默良久,许微凉终于开口,但却不是楚辞修想要知道的答案。 “宋婷娜来找我了!” 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楚辞修沉默着,没有追问。 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非常的有主见。 直到心头高高蹿起的怒火偃旗息鼓,他才说,“所以,她把你气晕了!” 见楚辞修没有再追究她的病因,许微凉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声狡辩,“是低血糖。” “没吃早饭?” 许微凉点头。 “中饭呢?” 许微凉迟疑了几秒,再次点头。 这次,楚辞修忍无可忍,“你今天晚上就和我回家!” “不要!” “不要!” 听到声音,许微凉如蒙大赦,双眸发亮的看着病房门口的席初原,楚辞修的脸却黑的跟锅底似的。 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已婚妇女的认知! “微凉,今天晚上睡我家!”席初原走到病床旁,不冷不热的说。 楚辞修没说话,而是看向了许微凉。 许微凉头皮发麻,顶着那锋芒般的眼神,小声的说,“对。” “你确定?” “我确定!” 楚辞修的眼神很深,里面是许微凉不敢去看的情绪。 “我明天会来接你!” 他一走,病房里的尴尬被沉默取代。 许微凉知道席初原想问什么,所以主动招认。 “我和楚辞修结婚了,已经快三个月了!” “好一个三个月,许微凉……你现在能了哈,什么事都敢做,结婚这么大的事,说结就结!”席初原手指点着许微凉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许微凉小声嘀咕,“反正已经结了,楚辞修也不愿意离婚!” 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席初原都快要以为自己幻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许微凉,你结婚不到仨月就打算离婚,感情你们这是保修期,还能退换货是不是?” “要是这样还好了!” “……”席初原气的火冒三丈,还不能对着许微凉发。 “要这么下去,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了!”席初原是谁,当初B大辩论队的金牌辩手,舌灿莲花,死人都能给说活了。 而且人还长的帅气,就是他把你人身攻击了,你看着那张脸都能消下去三分气。 可现在,他在毒许微凉啊,怎么能不反击。 “初原……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你看你还没有女朋友,所以更要保持那张帅脸,万一太毒舌被人打还能侥幸逃脱。” “许、微、凉!” “初原~师兄~” 许微凉一喊这四个字,席初原天大的火也得憋回去。 “对不起,我是故意没告诉你的,我本以为我会处理的很好,但我想的太简单了!” 本来故作的欢快气氛也因这句话消散,压抑的空气里透着悲伤。 席初原在许微凉的脑袋轻轻的拍了一下,“行了,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努力。” 如果老师还在,她肯定还是那个俏丽明亮的女孩儿。 “初原,谢谢你!”如果不是席初原陪着她,这一年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来,幸好她有这样一位兄长。 这天晚上,许微凉没有去席初原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在楼下的时候,席初原拉住了即将下车的许微凉,一脸严肃的说,“下不为例!” 明明是突兀的一句话,但许微凉听懂了。 “我知道,谢谢你,初原!” “别啰嗦,快点下车,我看着你上去,免得被眼瞎的劫色了!” “我哪有那么差!”许微凉不满的嘟嚷。 席初原看着慢慢消失在楼道口的身影,眼里的不恭被心疼和深情取代,直到看着许微凉那小屋子的灯亮了,席初原才离开。 - 明明昨天晚上没什么事,但今天醒来许微凉发现她又感冒了,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给常宋杰打了个电话之后,许微凉又昏睡了过去。 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她吓的掉在了床下。 手机铃声也不间断的响了起来。 许微凉忍痛爬了起来,接通电话往门口走。 “开门。”楚辞修只说了两个字,气势十足,大有她不开门就会踹门的架势。 许微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和楚辞修争执,打开了门。 一开门,扑面而来一阵食物的香气,她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吃早餐!” 又是命令的语气。 许微凉傻愣傻愣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楚辞修一阵坏一阵好,她都要魔怔了,这次他又为什么突然这么体贴? “不是低血糖?”楚辞修挑眉。 这下,许微凉连其他的遮掩措辞都想不出来了。 “谢谢。” 她刚要转身却被楚辞修一把拽住了袖子,微凉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脸颊。 “你感冒了!” 许微凉都快要被他这种亲昵的动作给搞蒙了,“哦。” “家里有药吗?” “有……吧!” 一听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楚辞修就知道没有。 “先去吃早餐!” 楚辞修见许微凉愣着没动,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快去,乖!” 那一声乖性感低沉,撩的许微凉鼓膜发颤,鬼使神差的坐在了小茶几旁,开始像仓鼠一样的进食。 楚辞修见她还算乖,顺了鞋柜上的钥匙出门。 他拎着药回来的时候,楼梯口站着两人。 这两人正是许思蔓和许老太太,本来是听说宋婷娜闹到了嘉美,趁机来耀武扬威,以此为要挟让许微凉用手中的基金来换取许思明的遗物。 只是许思蔓怎么也没想到,楚辞修会在这里,聂成浩不是说许微凉被楚辞修赶回家了吗,而且两人很有可能会离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楚辞修扫了一眼两人,视若无睹的就往楼道里走。 但许老太太喊住了他。 “楚家的教养就如此,见到长辈也不会打招呼?” 楚辞修转头,目不转睛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徐徐道,“老夫人是在喊我?” “这里难道还有别人?”许老太太曾经可是shi长母亲,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而且还是许微凉的丈夫,气的脸色发青。 “哦,老夫人,您好!” 语毕,楚辞修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妈,行了行了,我们改天再来……”许思蔓拉住了还要理论的老太太。 别说楚辞修,就是楚辞修的助理她们都惹不起! 出慈溪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径自拎着药上楼。 这件事,许微凉不知道,楚辞修也没有主动告知,这种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让她知道。 看着许微凉吃了药睡下,他才从出租屋离开。 离开的时候,楚辞修给连裕谦打电话,“如果最近许家人要见我的话,安排一下时间。” “许家人?”连裕谦愣了一下,boss之前不是都在无视许家的吗? “嗯。”以许家老太太的性子,楚辞修估计这场会面等不了太久。 “知道了,楚总。” 从许微凉这边出来,楚辞修去了【鎏金】三楼的休闲馆。 “楚总,不好意思,失言了!”宋婷娜扬了扬手中的台球杆,笑的妩媚。 “无碍,宋小姐拜托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了!”楚辞修面色不动的说,冷浚的脸上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楚总真是玩笑,那么一点小事,您怎么会做不到!”她之所以会听从楚辞修的安排离开京城,是因为楚辞修承诺让她担任锦盛的市场经理。 “宋小姐,言而无信是大忌,奉劝你一句,早点离开京城。” 语毕,楚辞修转身就走。 宋婷娜急了,“难道您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许微凉吗?您别忘了,我手里还有许思明生前留下的一个U盘。” 楚辞修今天之所以回来见宋婷娜,目的就是她口中的U盘。 但他表现的一点兴趣缺缺,“宋小姐要是喜欢珍藏,留着好了!” 见楚辞修不上套,宋婷娜是真的着急了,“楚总,你说真的?” “当然!” “你让我去锦盛,我把手里的U盘给你!” 楚辞修轻笑了一声,慢悠悠的开口,“宋小姐,我并不相信你!”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亲自送到远关大楼!” 楚辞修不置可否。 离开【鎏金】的时候,楚辞修对车内的保镖吩咐道,“看紧宋婷娜,以防万一!” - 许微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暖融融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床被,温暖仿佛在空气中跳跃,身上的疲乏感褪去,清醒了不少。 她惬意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却在听到小客厅有些微的响动,顿时僵住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半响之后,哗啦一声,她拉开了半掩的遮光帘。 听到动静之后,小沙发上的人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似乎有电流在空气中涌动。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眼神胶着,暧昧浮动。 “你怎么在这里?” “感觉好点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许微凉闪躲的目光在男人手中的《人格心理学》顿了下来,她想男人应该只是随手拿了一本书,而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佯装淡定,问,“你不上班吗?” “今天陪你!”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都要让许微凉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自己了。 但不得不说,楚辞修撩起来简直叫人合不拢腿。 他合上书本,迈着大长腿,带着喷发的荷尔蒙与骚气直逼床头,然后在许微凉紧张的呼吸中抚上了她的额头。 “已经好多了!” “哦!” 但楚辞修没动,手掌就那么贴着许微凉没动。 “那个……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走!” “哦!”楚辞修学着她的语气,拿开了手。 但下一秒,他坐在了许微凉的床上,然后像上次那样,和衣躺在了她的旁边。 被这种浓烈的荷尔蒙侵袭,许微凉清醒的大脑陷入了缺氧状态。 “你……你别乱来,我不接受割地赔款!” 楚辞修被许微凉这种形容惹的笑了开来,这是许微凉第一次见楚辞修笑,明媚却不张扬,却又透着成熟男人的优雅和性感,叫人心头乱跳。 “那打个商量,你看你看上了那部分,我给你!” 明明知道男人可能是字面的意思,但许微凉却不由自主的想歪,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然后在男人戏谑的目光中转过了声。 楚辞修没动,就那么看着女人瘦削的脊背。 这个女人每天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很陌生却也新奇,但又透着叫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说她好,其实比她优秀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说她不好,但又挺对自己的胃口。 这样说来,大概妖怪他杂食了。 或许是楚辞修的目光太赤裸,许微凉最后败下阵来。 她转过身,看着楚辞修,“你到底要干嘛,人格分裂吗?” “不是。” “那你干嘛突然变的这么奇怪?” “怎么奇怪?” “就……就干嘛深情款款的看我?” “你眼花了!” 许微凉一句国骂憋在了心里。 “别闹了,跟我回去!” “不去。” “虽然我很喜欢这里,但实在是太小了,容纳我们两个人不方便!” “你可以走啊!” 楚辞修突然不说话了。 许微凉心头猛然一跳,可猝不及防间,楚辞修就抱住了她。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清爽,似三月春雪,他说,“凉凉,我们好好过!” 七个字,像是承诺,又像是誓言。 仅仅是那句“凉凉”就叫许微凉心头的软肉都化了,情动来的太快,根本无力招架。 她红着眼眶,像行走沙漠的旅人一般,看着远处的绿洲,却害怕是海市蜃楼,只能哽咽着说一句,“你骗人。” 明明是他凶她,赶她出来的,现在说这么好听,根本就是为了哄她。 “我可能会瞒你,但不会骗你,相信我!” 许微凉咬唇,越要越紧,这是她紧张无措时候的习惯动作。 但楚辞修修长的手指却抚上了她的唇,“别咬!” “要咬,也应该我来!” 男人的话音落下,就啄着许微凉的唇吻了上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温软的唇上,搅乱了一池的春水。 第32章 被苍蝇盯上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微凉没能从楚辞修的魔爪下逃开,再一次和他滚在了一起。 虽然夜晚很旖旎,但天亮后,她就后悔了。 所以趁着楚辞修还没有起来,她蹑手蹑脚的跑了,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猛的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楚辞修在她离开后就睁开了眼睛。 许微凉在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避孕药,虽然情话动人,但真心谁知道呢,况且楚辞修也不喜欢小孩子。 她昨天休假了一天,桌子上堆了不少的文件,就连有邮箱也满满当当的。 常宋杰敲门的时候,许微凉刚刚回了一封邮件。 “什么事?”她头也没抬的问。 “中午森源的人会过来!”常宋杰说。 许微凉看了一眼时间,说,“通知一下各部门的领导,十点钟开会,还有通知一下公司前台和保安,不要随便给陌生人放行,如果是找我的人,务必问清楚。” “好的。” “另外,你把森源的企划资料给我看一下!” 常宋杰一愣,虽然说许微凉是经理,但公司的主要业务都是他在处理,对于许微凉这个新手,他并不信任。 “怎么,有问题?” “没有问题,只是许总……”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拿过来!”许微凉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觉得在楚老夫人那边不好交代的话,你可以去请示一下!”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如果她想继续在嘉美,就必须要让常宋杰信服自己,所以这种程度的撕破脸是必须的。 常宋杰面上没多计较,“我马上去拿!” 森源原先是做保健品的,近两年开始涉及医药,但效果一般,这次他们主动找到嘉美,是想合作借着嘉美的品牌,一起研发一款新型保健品。 保健品虽然利润空间大,但弄虚作假的也多,许微凉不想自己来嘉美的第一单就搞砸。 森源的企划案篇幅很长,但都是一些假大空的废话,许微凉草草翻完就扔在了一边。 中午的时候,森源的人过来了,但许微凉没有想到为首的居然是许思蔓的男朋友聂成浩。 “许总,你好!”聂成浩假模假样的伸手。 “你好!” 许微凉敷衍的伸手,但聂成浩居然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煞有介事的说,“久仰许总,今日终于一见,果然是不让须眉!” “客气了!”许微凉咬牙,忍着心底的恶心,抽回了手指。 本来许微凉还以为森源是没人会写企划案,现在看到聂成浩才明白对方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思。 可就算聂成浩不怀好意,但嘉美也不好得罪。 因为是中午,一行人去了嘉美对面的酒楼。 席间,聂成浩各种套近乎,许微凉烦不胜烦,最后就连常宋杰也看不过去了。 “聂总,我们许总身体不适,我来陪你!” 聂成浩虽然不乐意,但碍于众人的面子也不好推辞,只好笑着说,“没事没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趁机,许微凉逃出了包厢。 一到外面,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许微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连个短信都没有,更不说电话。 楚辞修果然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禽兽,本来心里就烦,现在就更烦了,许微凉给常宋杰发了一条消息就偷偷溜了。 下午,许微凉借着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连森源和嘉美的会议都没有参加。 本来以为,她就此甩开了聂成浩,谁曾想,她下班的时候在公司楼下看到了聂成浩。 聂成浩开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戴着墨镜倚在车上上,自以为很潇洒的喊了一句,“许小姐!” 这么惹眼的造型许微凉像装作看不见都不行,何况还是在公司楼下。 “聂总。”她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聂成浩却拦住了她,“许小姐晚上有时间吗?” “抱歉,没有!” 许微凉越是冷淡,聂成浩越是兴趣盎然,“许小姐,这么戒备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请许小姐吃顿饭而已!” “不好意思,家里人已经在等着了!” 聂成浩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僵,皮笑肉不笑,压低了声音说,“许小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整垮许思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二字,他说的特别暧昧。 “聂总恐怕道听途说了一些不实的传言,抱歉,失陪了!” 这次,聂成浩没有再纠缠,只是看着许微凉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阴狠。 他低头啐了一口,挂上墨镜,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拨通了许思蔓的电话,“上次你求我的事,我答应了,但我有一条件!” - 许微凉回到家的时候,楚辞修不在,房间里面也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昨晚的翻云覆雨好似一场梦境。 如果不是身上那些斑驳的吻痕还在,许微凉也要以为一切都不曾发生。 楚辞修这种睡了就跑的样子还真是侮辱人,跟招-妓似的。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转眼到了周五,林氏那边的新任负责人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下个礼拜才能过来。 而楚辞修好像从许微凉的世界消失了一般,之前说好去老宅吃饭,但从上次睡了之后许微凉就再也没见过人。 许微凉摸不准楚辞修的意思,是后悔了,还是给她冷静的时间,所以主动给老宅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工作太忙,需要加班。 老管家听完一愣,“少爷前些日子就讲过了,他需要出差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许微凉心里瞬间一凉,只好笑着圆场,“啊……我着都忙忘了。” 挂了电话,许微凉跌坐了办公椅里,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这些天,她居然还在期待着什么。 结婚的时候楚辞修都说好了,他可以给她任何的东西,但不包括爱。 她差点都混淆了,温柔和深情也并不一定是爱,楚辞修只是在扮演一个合格的丈夫而已。 “扮演”这个词深深的刺痛着许微凉,她闭着眼睛将心头的滞涩压了下去。 下班的时候席初原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许微凉怕席初原看出什么异常,拒绝了。 “喂喂喂,你这就见色忘义,忘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吗?”席初原以为许微凉是要陪楚辞修。 “不然呢?”许微凉笑了一下。 “不行,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必须和我一起去吃饭!” 见席初原如此执着,许微凉好像福至心灵般的问,“难道你要去相亲?” “怎么,我就不能参与一下这个男女互动的节目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去做什么呀?” “当然是帮忙物色啦!” 席初原见招拆招,许微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勉强应约。 席初原的相亲对象是一位大学辅导员,叫做叶眉,不算特别漂亮,但气质如兰,谈吐优雅,看着人说话的时候眼里似乎有星辰闪烁。 许微凉作为一个女人,都不由的产生好感。 她没待几分钟,就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逃了,她走出餐厅的时候给席初原发了一条短信。 席初原愤恨的回了一句,“友尽!” 许微凉低头笑了笑,不经意撞到了旁边的人。 “啊,不好意思!” “许小姐,别来无恙啊……” 一听到这声音,许微凉就头皮发麻的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聂成浩。 聂成浩玩世不恭的笑了一下,“今天这么有缘,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 许微凉转身就走,聂成浩狞笑着挑眉。 “许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欲拒还迎只会让男人更加的兴趣盎然。” 许微凉脚步微顿,转过身冷冷的盯着聂成浩,“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人要有自知之明吗?” “好一个自知之明,你许小姐也不过是一个上赶给楚辞修的贱女人,哦,不对……是千人骑,所以千人骑的你多一个我又有什么分别?” 聂成浩步步紧逼,一把拽过许微凉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今天我就尝尝楚辞修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放……放开我……你他妈……唔……” 看着软软的栽倒在自己怀里的许微凉,聂成浩露出了奸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自从许微凉走后,席初原就有些心不在焉,和叶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叶眉说,“席先生其实喜欢的是许小姐吧?” 闻言,席初原拿着筷子的手猛的一顿。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叶眉笑。 席初原尴尬的笑了一下,“很明显吗?” “大概只有许小姐不知道,亦或者是不想知道。” “哈……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席初原故作无所谓的笑道。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叶眉说,“能认识席先生很荣幸,今天我们就先这样吧!” 席初原一个人坐在位子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基本没怎么动的菜,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然后拨通了许微凉的电话。 但无法接通。 再打,依然如此。 莫名的,席初原心理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火速的离开餐厅去了许微凉的出租屋,但里面没人。 自从出事后,许微凉几乎没什么朋友,现在突然失联,席初原不由的联想到和许微凉父亲案子有关的那些人。 席初原提醒自己要冷静,但他根本做不到。 从出租屋出来,席初原打算去许家老宅,但在分叉口的时候,他突然掉头去了楚氏。 虽然早已经过了工作的时间,但楚氏依然有不少人在加班。 “我要见楚辞修!”席初原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楚氏,但被前台拦住了。 “楚总现在不在公司!”前台说。 “那给他打电话,告诉楚辞修,许微凉现在有危险!” “先生,不好意思……我……” “现在,马上给楚辞修打电话,要是出了任何的闪失,你一个前台负得了责任吗?”席初原低吼。 或许是席初原的眼神懵住,亦或者是被他的低吼震住了,前台去给连特助打电话。 几分钟后,连裕谦慌慌张张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我现在联系不到微凉,你们最好查一下,她在什么地方!”席初原目光冷浚,盯着连裕谦的眼神充满了不满。 “我马上去查!” 待连裕谦安排好一切,席初原冷着脸问,“楚辞修呢?” 连裕谦犹豫了一下。 “告诉我,楚辞修在哪里?” “抱歉,楚总在出差!” 出差……呵…… “给他打电话,告诉他!” 连裕谦为难的看着席初原。 “打电话!” 电话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通了,席初原一把夺过连裕谦的手机,对着那头沉声道,“楚辞修,我不管你在做什么现在马上回来,要是微凉有任何的闪失,我他妈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怎么了?”楚辞修陡然拔高了声音问。 “你他妈……微凉不见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就他妈赶快给老子滚回来!” 席初原刚刚吼完,楚辞修就挂了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令容起皱眉,看着突然起身的楚辞修。 “许微凉不见了,你马上安排一下,就算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不……怎么突然……我们这……”令容起看着这一桌子的卷宗,说。 “我先回京城,你的人找到了马上给我电话!”楚辞修拿着外套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宾馆。 从榕城到京城要五个小时的时间,但楚辞修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车子刚下了高速,令容起的电话就过来了,“人找到了,在聂成浩的别墅!” “聂成浩?” “聂家的幺子,京城著名的纨绔和废柴。” 楚辞修眯了眯眼睛,咬牙道,“地址给我!” 一路风驰电疾,楚辞修踏着油门轰到了聂成浩的别墅。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聂成浩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他不耐烦的给保镖打电话,“外面是谁,把人给我赶走!” 但听筒里面只有关节错位的声音和各种嚎叫。 “发生了什么事?” 楚辞修一脚踹开保镖的手机,压着他的脑袋抵在门上,“开门。” 门打开的刹那,保镖也被他扔了出去。 楚辞修看着楼梯上的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聂成浩,阴翳的眸子喷着火。 “人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辞修没有废话,冲到楼梯将人从二楼扔了下去,然后在一间摆满了情-趣道具的房间找到了许微凉。 第33章 楚总的愤怒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那个瞬间,一股杀气从脚底蹿起,眼神腥红,像一匹发狠的狼,楚辞修恨不得去弄死聂成浩那个畜生。 “楚总……”连裕谦的声音在楼下传来。 “滚,谁也别上来!” 楚辞修将许微凉从吊环上放下来,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裹在了许微凉身上,掩去了满身的伤痕。 或许是刚刚楚辞修的声音太大,亦或者药效渐渐失效,许微凉在楚辞修的怀里嘤咛了一声,近乎梦魇般地呢喃了一句,“楚辞修……” 低若蚊呐的三个字,却是楚辞修生平听过的最有分量的话。 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如果今天他晚来一点…… 他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生怕惊扰到她。 “是我,没事了……回家!”几亿美金的大单都不见波澜的楚总,声音在此刻居然是颤抖的。 “唔……”许微凉寻着男人的声音,蔫耷着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这个动作,叫楚辞修的心又软又疼,像是舔着蜜的刀子在心里霍霍的进出。 但当他听到楼下的嚷嚷声,眼底的柔软和怜惜被阴戾和狠辣代替。 他抱着许微凉下楼,席初原像发疯一样的冲了上来,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挥了一拳头。 “楚辞修,你他妈就是这么照顾微凉的,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娶她?”席初原的眼神又红又狠,恨不得将许微凉受的委屈悉数施加在楚辞修的身上。 楚辞修抱着许微凉,生生挨了他两拳,但怀里的人至始至终,稳稳当当的被抱在怀里,半分颠簸都没有。 他无视嘴角的血迹,像个没有温度的冷血人,“席先生,你越界了!” 七个字,就将他和席初原的身份划了开来,他才是许微凉合法的丈夫。 席初原怔愣在了原地。 “让开!”楚辞修说。 席初原站在原地没动,楚辞修看了一眼旁边傻眼了的连裕谦,处变不惊,“安排人送席先生回家!” 语毕,他鹰隼般的眸子扫向戴着手铐聂成浩,目光如刀如剑,仿佛要将聂成浩万剑穿心“聂家该到头了……” 京城堂堂聂家在他的口中仿佛是一堆垃圾。 “楚总……我知道错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我错了……” “太吵了,堵上他的嘴!” 连裕谦颔首应道,“是!” 席初原见楚辞修要走,跟了上来,却被连裕谦带的人拦住了。 “席先生,我让人送您回家!” “滚!”席初原看着已经走出别墅的楚辞修,烦躁的开口。 许微凉被楚辞修抱上车的时候,不舒服的皱眉,嚷嚷了两声。 “没事,回家了!”楚辞修柔声道。 听到他的声音,许微凉的神色果然舒展了一些。 楚辞修心里不是滋味,揉着女人的眉头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楚辞修给陆则也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个女医生过来。 今天晚上的事情闹的这么大,陆则也不可能不知道,担忧的问了一句,“要……要紧吗?” 楚辞修抿着唇,没说话。 陆则也没有再问,应道,“好。” 楚辞修到家的时候,陆则也也到了。 楚辞修把许微凉抱到卧室,对着那位女医生说,“麻烦你了!” “楚总客气了!” 女医生准备去掀许微凉身上的衣服,却被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折回的楚辞修抢先制止了。 “楚总?”女医生疑惑。 楚辞修抿着唇,眉峰紧紧的蹙着,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抱歉,我自己来!” 闻言,女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 “药品在这里,我就在楼下,楚总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 “谢谢。” 直到卧室的门关上,楚辞修在颤着手蹲坐在了床边,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有水光在闪烁。 楼下的客厅里,气氛依旧凝重。 陆则也对女医生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我知道的!”她是女人,当然知道女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半个多小时候,楚辞修才从楼上下来。 “今天麻烦你们了!” 陆则也还从未见过楚辞修这么客气的模样,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他打发女医生先走了,然后才问楚辞修,“聂家你打算怎么整?” 楚辞修冷哼了一声,眯着的眼睛里都是刀光剑影,但口出的话漫不经心,“自作孽,不可活!” “加我一个!”陆则也符合道,他早就见聂家的那些蝼蚁不顺眼了。 晚上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但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 聂家在得知聂成浩被令容起的人带走的时候,就慌作了一团,聂老爷子甚至亲自给楚辞修打电话。 但楚辞修的电话早已经关机了。 这个看似风起云涌的夜晚,却风平浪静的过了。 却不料就在聂家人将刚刚提起来的那口气松下的时候,聂家老大的外贸公司因为涉嫌走私,即将出口的一批货物被压在了码头。 紧接着,在演艺圈混的顺风顺水的聂家老二被爆吸du,和已婚妇女大玩深情密码。 至于聂成浩,以为非法拘禁和绑架被起诉。 一时间,各种舆论将聂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墙倒众人推,聂家亲戚朋友纷纷卷入了各种流言和纠纷中。 除了聂家,最担心东窗事发的还有许家。 昨晚,聂成浩将昏迷的许微凉带上车的时候,许思蔓的电话就来了。 两人各怀鬼胎,密谋合计了一番,在许思蔓的建议下,聂成浩将许微凉带到了丰山的别墅。 那里是聂成浩聚众yin乱的窝点,常常是各种男女往里头带,许思蔓那么恨许微凉,自然各种怂恿。 但现在,许思蔓在看到聂家的惨状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许家客厅。 许老太太在得知许思蔓的所作所为后,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再不济,是你哥哥的骨肉,你怎么能恶毒的做出这种事!” 许思蔓跪在许老太太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妈,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啊,现在能救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妈,我求求你了……” “我早就劝过你,聂成浩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出事了才知道错了,你要是有你哥的万分之一好,也不至于这样!” 从小到大,许思蔓最讨厌母亲将她和许思明对比,这回在气头上,胡说张口就来,“但是哥现在死了,你活着的孩子只剩我一个了,没有我……你连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混账东西!”许老太太气的发抖,又甩了许思蔓一巴掌。 “要不是你从小不待见我,我也不不至于成这个样子,现在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许家母女僵持不下,许老太太死活都不松手。 许思蔓也急了,“许微凉不是要我哥的那些遗物吗?我们把那些东西给她,然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了,“不可能!” 许思明因为是受贿问题,在调查的时候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了,后来又充了公,许老太太指望了一生的儿子,连个棺材本都没给她留下。 所以,许老太太对许微凉的母亲吴霜恨之入骨,后来吴霜死后,这种恨就转嫁在了许微凉的身上。 但老太太最挂念的还是吴霜留给许微凉的基金,这也是老太太不能让许微凉被糟蹋了的原因。 这些东西一旦给了许微凉,她便从此与那笔钱无缘了。 “妈,你真的不帮我?钱就真的比我还重要?” 许老太太眯着眼睛,淡定的吐气,“我帮不了你!” 闻言,许思蔓的眼神逐渐阴翳了起来,但下一秒,老太太说,“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去看许微凉!” 许思蔓一听,笑道,“好。” - 碧苑别墅。 许微凉看着餐桌前认真给自己布菜的楚辞修,说了这三天来的第一句话,“楚辞修,我们离婚吧!” 长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染着几分沙哑,浅浅的荡漾在这空偌大的餐厅里。 楚辞修手上的筷子一顿,那块鲜嫩的鱼肉掉在了餐桌上,褐色的汤汁溅在了四周白瓷的盘子上。 楚辞修没有理会,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放在了许微凉的碗里,“今天的草鱼很鲜,多吃点!” 这三天,楚辞修表现的若无其事。 可他越是这样,许微凉心里越是难受。 聂成浩给她用的是新型的致幻剂,昏迷之后,她对自己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印象,但迄今为止,身上那些鞭痕还泛着青紫。 每天楚辞修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可当她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她恨不得放满浴缸的水,将身体全部没入其中,一了百了。 每次,浴缸的水还没有放满,楚辞修就会借故和她说话,她只好将满腔的委屈和胃部的翻滚混杂在故意放大的水声里。 这种感觉比窒息叫人更加的难受,现在……她觉得自己再不和楚辞修摊牌,她就要疯了。 许微凉烦躁的扔掉手中的碗筷,目光不耐烦,“楚辞修,你明明听到了……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楚辞修头也没有抬的说。 许微凉还要争辩,但楚辞修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便挂掉了,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直到无法结束,他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 晚饭后是楚辞修给许微凉安排的午睡时间,但现在,她根本没有困意。 “楚辞修,我们谈谈!” “现在还不是时候。”楚辞修一边用手机处理邮件,一边说。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你没有离婚念头的时候!” 许微凉:…… 楚辞修处理完文件,发现许微凉睁着眼睛放空,原本就小的脸越发的瘦了,还透着不健康的白。 “今天晚上一起去游乐场吧!” 闻言,许微凉以为是幻听,有些傻的眨了眨眼睛。 “游乐场门口的冰淇淋特别好吃!”其实楚辞修只有很小的时候去过游乐场,那家冰淇淋店也早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家了。 不知道是楚辞修的眼神太过期待,许微凉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下午,楚辞修带着许微凉去了楚氏。 连裕谦看着他身后的许微凉,内心难掩诧异,但面上和善的问好,只是在楚辞修办公室的门口滞留不前。 “进来!” 本来楚辞修回公司是处理聂家的事情,但现在许微凉在场,连裕谦也不敢乱开口。 楚辞修何尝不知道连裕谦的意思,只是比起消极躲避,他更愿意直面鲜血。 “聂家的事情,你要听听吗?”楚辞修问许微凉。 这下不仅连裕谦愣了,就连许微凉也傻了。 在去阳台和留下来之间,许微凉选择了后者,“和我父亲的事情有关?” “有关,也无关。” 许微凉留了下来,连裕谦的汇报事无巨细,她听完后没有任何的困惑,只是再次佩服楚辞修的手段。 连裕谦离开后,许微凉才问,“聂家也在那本传说的账本上。” 楚辞修点了点头,“但目前关于账本的下落,谁也不知道!” “所以你就扇动舆论,让聂家人声名狼藉!” “不够,这不够!”楚辞修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了许微凉的面前,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轻声道,“这远远不够,我要叫他们全部都下地狱!” 听到他的话,许微凉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却也隐隐有些后怕。 “为了我?” “如果我说你,你会开心一点吗?” 许微凉没有回答,而是说,“这样没意思!” 楚辞修总是这样,看起来深情,却最无情,她不想泥足深陷。 但楚辞修却理解错了,他俯首,想要去亲一亲许微凉的额头。 许微凉却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厌恶的躲了开来,她的身体在颤抖,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 “对……对不起……我……” “别怕,没事!”许微凉的反应这么激烈,楚辞修也不敢轻易靠近,只能放软了声音。 “抱歉,是我的问题!” 许微凉丢了这么一句就冲出了楚辞修的办公室。 刚才那样别说楚辞修,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好像又回到了一年的模样,像个怪物一样。 她跑到楚氏楼下的小花园,躲在一棵冬青的旁边,拨通了席初原的电话。 “初原……”电话一通,许微凉就颤着声音喊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想见你!”她是真的怕自己会像一年前一样发疯,这种时候唯有席初原能够帮助她。 “初原……你快过来……快来接我!” 楚辞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慌乱的步子陡然停了下来,脸上的担忧悉数化作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嫉妒。 许微凉挂了电话,并没有离开,而是像个柔弱无助的小动物一样,在深秋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楚辞修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将那个女人揉进怀里。 但……他没有。 手机上来电的号码依旧是中午的那个,他快速的接通……大步走向许微凉的反方向。 许微凉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浑身一激灵。 但她没有找到楚辞修的身影,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此时,在花园另一端的走廊里,楚辞修面无表情的开口,“宋小姐。” “楚总,抱歉……我再一次的言而无信了。” “所以,宋小姐这次又想做什么?” “不……楚总,你不应该安排人来跟踪我,我不会受任何人摆布的,这种被人追着赶的日子我过够了。” 楚辞修不想听这么废话,直接道,“如果没有要紧事的话,宋小姐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别……楚总,别挂,我今天在榕城见到黄文波了,就在四季青酒店的门口,他和一个女人!”宋婷娜的声音很急,里面隐约还有码头的起号声。 “你在码头?” “对,他们找到我了……我不能留在这里了,京城也不可以……他们要是找到我了,肯定会杀了我的!”宋婷娜神神叨叨的说。 “他们是谁?” 宋婷娜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手机上都会受到一条消息‘别逃,你逃不出的’,楚总,我快疯了……不,我已经疯了,抱歉,那个东西我暂时不能给你,我要拿着它给我保命!” 宋婷娜匆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楚辞修蹙眉,再打……对方已经关机了。 虽然宋婷娜这个女人言而无信,但楚辞修也不能漏掉任何的线索,他马上给令容起电话。 “黄文波和宋婷娜都在榕城,但宋婷娜已经去了码头,很有可能有人在找她,你安排人查一下!” 令容起冷哼了一声,“这些人真是太有意思了,聂家都翻天了,他们还在这里蹦跶!” “宋婷娜手上有东西,但不确定是什么!” “会不会是那个账本?” “以许思明的性子,应该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小三……”楚辞修说着,突然顿住了。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就会留给重要的人。 莫名的,他想起了那个贴在许微凉手机后面的储存卡。 令容起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声音,连着喂了几声,“你没事吧?” “没事。” “好,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聂家这边你给咱们盯紧了,上头对聂家这次翻船可是很重视的!” “我知道。” 楚辞修挂了电话去找许微凉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刚要去给她打电话,许微凉的信息就过来了。 “我和初原去诊所。” 虽然楚辞修非常的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但从目前来说,许微凉在席初原那里是最好的选择,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他也能好好的处理一下某些事情。 他快速给许微凉回复了一条,“那我们周末再去游乐场。” 十几分钟后,楚辞修带着连裕谦离开了楚氏。 他们此行是去聂家,昨天晚上聂家年过七旬的老爷子给楚老夫人电话,叫楚辞修手下留下。 今儿个早上,楚老夫人专门给楚辞修打电话提醒,“凡事适可而止,聂家就算从里头坏了,也还是聂家。” 为了给家里的老人一个面子,楚辞修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聂老爷子。 他们到楚家的时候,聂老爷子已经在客厅等着了,旁边跪着的是今天上午保释出来的聂成浩。 聂成浩一看到楚辞修就吓的发抖,挪动着膝盖往聂老爷子的旁边跪了跪。 聂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但碍于楚辞修在,只好忍住了。 “小修啊,过来坐!”聂老爷子亲切的说。 其实按照辈分,楚辞修和聂老爷子是一辈,但老爷子年纪大,他也不愿意占这种便宜。 就算如此,他们楚聂两家的情分早在他父亲楚胥燃去世的时候就殆尽了,这时候套近乎,未免太迟了。 楚辞修一落座,聂老爷子的拐杖就甩在了聂成浩的后背,“你个混账东西,给小修道歉!” 聂成浩疼的龇牙咧嘴,但他知道,今天这出苦肉计不管他愿不愿意必须得演,“楚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我前几天犯下的错误向您和令夫人道歉!” 他的话音刚落,楚辞修一脚踹在了聂成浩的肩膀。 那一下完全没有虚的,聂成浩身体被踹飞,撞在了对面的茶几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我夫人的名字!” 这里明明是聂家,可楚辞修丝毫没有在乎他是客,踹了人,还一本正经的看向聂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古人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聂小公子如此,想必是挨打挨少了!” 今天是聂家人有求于楚辞修,聂老爷子就算心里再疼,也不能指责楚辞修半分,笑道,“小修说的对,浩子完全就是被惯坏了!” “可不就是耗子嘛!” 阴沟里的老鼠,恶心又肮脏。 连裕谦看着自家boss又是动武又是弄文的,心里暗暗佩服。 但下一秒,他家boss说了一句更加威武霸气的说,“我听说你们的‘人鱼姬一号’在转让?” “人鱼姬一号”是聂家最开始发展航运的时候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而这个别人就是楚辞修的父亲楚胥燃。 如今,他只是想让物归原主而已。 第34章 蛇鼠一窝。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聂家的客厅里弥漫这一股剑拔弩张的沉默。 楚辞修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他的那句话在聂家老爷子心里翻起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就连聂成浩那个草包,也回过了神来,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楚辞修的面前,声泪俱下,“楚总,我错了……‘人鱼姬一号’是我们聂家的命根子啊,您不能……” “聂小公子,你是错了……”楚辞修慢腾腾的打断了聂成浩的话,幽幽道,“聂老爷子应该最了解‘人鱼姬一号’了,所以他该不该转让……不是你说了算!” 一句话轻飘飘的话,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了聂家人的心头上。 聂成浩游手好闲惯了,根本不了解公司的运营,现在只有求助的看向聂老爷子。 聂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泛着青白,整个人隐隐在颤抖,他是了解当年真相的人,所以他知道如今楚氏的这位掌舵人,是在讨回他们自己的东西。 这种感觉叫聂老爷子心里发寒,他们聂家恐怕气数到头了。 可对楚辞修而言,这并不解恨。 从踏进聂家开始,楚辞修的脑海里都是许微凉满身是伤的样子。 这份委屈,许微凉受不得,他楚辞修的太太更是受不得,所以像聂家这样的腌臜之辈,他绝不手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的谋算着什么,当墙上的挂钟敲响在十六点的时候,楚辞修从沙发上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这话一出,聂成浩猛的松了一口气。 但聂老爷子脸上的神色越发紧绷,此时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楚辞修的雷霆手段。 “小修啊……” “聂老爷子,今天冒昧提您教训了一下聂小公子,实属无奈,毕竟我们的立场不同!”说话间,他凌厉的视线扫过一旁的聂成浩,“但如有下次,就不是教训这么简单了!” 语毕,他长腿一迈,带着连裕谦大步往聂家的门口走去,丝毫不理会聂老爷子满脸的铁青。 走出聂家大门,连裕谦压低了声音问,“楚总,‘人鱼姬一号’不是在彻查吗?” 楚辞修冷嗤一声,“但聂家并不知情。” 连裕谦恍然大悟的张了张嘴巴,“所以你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一半一半。” 如果聂家愿意,那以后的“人鱼姬一号”就不再是现在的“人鱼姬一号”,要是聂家不愿意,从此便再无‘人鱼姬一号’。 连裕谦似懂非懂,犹豫道,“那聂家?” “自生自灭。” 他的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令容起的。 楚辞修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 “黄文波找到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令容起的声音里面有难掩的兴奋,之前也不知道黄文波找了什么人,居然进去后又被放了出来。 “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巧了,这个女人也姓许!”令容起大概还在现场,声音很嘈杂,过来一会儿,走到一个清净的地儿才说,“这个女人叫许思佳,是许家旁支的女儿,算辈分,和你家那位是远房姐妹。” 顿了顿,令容起接着说,“还有更巧的呢,这个许思佳是许思蔓介绍给黄文波的。” 许思蔓……楚辞修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的说,“许思蔓也是聂成浩的小情人!” “卧槽……这个女人……真他妈不简单!” 楚辞修冷嗤了一声,“是不简单。” 聂成浩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把许思蔓里里外外的给卖了,现在是时候去见一见许家的母女了。 挂了电话,楚辞修对连裕谦说,“好好查一下许思蔓,任何事都不要错过,尤其是她的私生活。” “是。” - 初原心理诊所。 “喝吧!” 席初原又给许微凉倒了一杯水,重重的放在了她旁边的桌子上。 许微凉虚虚的抬眼,看了一眼席初原,那模样跟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 本来满肚子的火,就被这么一个眼神给打败了,席初原扯了一把凳子在许微凉的对面坐了下来,“说话。” 许微凉嘴唇翕动,欲言又止,最后又埋头在膝盖里。 “给你十分钟,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关门了!” 经过一年前的事情,许微凉遇事总是喜欢退缩,如果别人不逼她一把,她永远都不会向前一步。 “别……”许微凉急忙喊。 席初原没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许微凉,直到她开口。 “我……”许微凉吞吞吐吐。 此时,办公室的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是我。” 听到这声音,许微凉身体猛的一颤,席初原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面色不善的打开了门。 “楚总,有事?” “今天麻烦席先生了,我来带微凉回去!” “不用了,她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的休息!”席初原刻意加重了“惊吓”和“休息”二字。 楚辞修的眼神越过席初原,扫了一眼陷在沙发里的许微凉。 “跟我回去!” 许微凉咬了咬唇,“我……” 楚辞修面色不变,深深开口,“乖,过来!” “楚辞修!”席初原咬牙道。 楚辞修视若无睹。 许微凉被楚辞修这种眼神看着,心里像是被一把大手拂过一样,轻柔的,如同和煦的春风,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却又倏地停住。 春风掠过,一场倒春寒来临,许微凉像个乌龟一样又缩回了脑袋。 楚辞修做任何事情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现在看道许微凉这幅模样,也不管之前计划的循序渐进了,他挤开席初原,大步走到许微凉的身边,在她惊慌的视线里将人抱了起来。 “放……放开我……” 不管许微凉的躲避,也不管席初原的阻拦,楚辞修就这么抱着许微凉离开了初原诊所。 回程的车上,楚辞修都没有松手。 许微凉被男人抱着,被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心里涌出几分酸涩。 一回到家,楚辞修就将人压在了身上,他双眸深沉,映着窗外的晕黄光线有几分晦涩不明。 “许微凉,我告诉你……任何时候,你都不能逃,只要我活着,你就逃不掉!” 许微凉挣扎着,却在听到男人的话时,身体像是没电的玩偶一样无力的垂了下来。 “不……不是的……我怕……我害怕……” 天知道,她被聂成浩带走的时候是多么的恐惧。 尤其在事后,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这一身皮囊剥去,褪去那些肮脏的印迹。 “楚辞修,你是楚辞修啊……”她那么卑贱的跪脚边仰望的男人,怎么可以为了她忍受这么大的屈辱。 她不配! “许微凉!”听着许微凉嘶哑的哭喊,楚辞修猛的保住了她的身体,抚在耳边深情呼唤。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不配……我配不上你……楚辞修,我们离婚吧,好不好?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每天夜不能寐,脑子里面反反复复是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抵触楚辞修突然的深情。 “离婚,好不好?” “不好!” 不管她怎么乞求,楚辞修的答案永远都是一个,不会离婚。 许微凉闹腾了一通,困倦的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楚辞修垂手看着女人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子,心里一阵阵的泛疼,他拂干了她的泪,在许微凉的眼睑落下浅浅一吻,近乎无声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或许是昨天发泄了一通,隔天许微凉的精神不错。 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对楚辞修说,“我今天要去许家老宅,你陪我去!” 楚辞修有些诧异的扫了她一眼。 许微凉却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要找许家的麻烦吗?正好我也有这个意思!” 其实这几天,许微凉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楚辞修在做什么,她大概知道一些,只是情绪低迷,她根本提不起精神。 但人不能永远缩着脑袋只退不前,既然楚辞修都不嫌弃她,她为什么要妄自菲薄。 闻言,楚辞修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 虽然很淡,却叫许微凉的心里微微荡漾,就像昨晚的那个浅吻一样。 “好不好?” “好。” 许微凉和楚辞修到的时候,许思蔓刚要出门。 “姑姑这是去哪里?” “你……你们怎么……怎么回来了?”许思蔓结结巴巴的问。 今天早上许思蔓接到了许思佳的电话,许思佳哭哭啼啼的说黄文波被抓了,而且上面已经有人在调查她了。 许思蔓一听这消息,就想跑路。 只是,她没有料到,许微凉和楚辞修会来。 许微凉的目光在许思蔓的行李箱上看了一眼,“姑姑这是要旅游?” “哈哈……对啊,我和姐妹越好一起去玩,十点半的飞机,我要赶紧了,不然就赶不上了……” 许思蔓说着就要走。 但楚辞修伸手拦住了许思蔓。 “许小姐口中的姐妹如果是许思佳的话,那未免太兴师动众了……毕竟监狱里有统一的制服!” “你……楚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徐思佳,什么监狱?”许思蔓的脸色变了又变,故作镇定,后背却沁了一层的冷汗。 “就是字面的意思!”楚辞修从善如流。 许思蔓干笑,“哈,你们真会开玩笑!” “姑姑难道不知道聂成浩已经把你给招了吗?” 本来许微凉只是想诈一下许思蔓,却没料到一提到聂成浩的名字,许思蔓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胡说,这根本不可能,聂成浩他才是主谋,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下,许微凉眯着微微笑了一下,那眼神和楚辞修如出一辙,那笑更是叫人冷到了心坎里,许思蔓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了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姑姑和我们进去一起聊一聊!” 许思蔓被许微凉和楚辞修盯着,仿佛掉进了天罗地网,怎么也逃不开。 最终,是老太太打破了这一场的对峙。 “在外面吵什么,都进来!” 三个人一起进去,老太太依旧端庄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比起上一次,许微凉发现老太太真是苍老了不少。 “奶奶!”她站在门口淡淡的喊了一句。 老太太看着许思蔓,又看看许微凉和楚辞修,心里就抱怨上天的不公平,但碍于楚家的面子,又不敢公然得罪楚辞修,只好拿许微凉下菜碟。 “你还知道我是你奶奶,你可知道你给我们许家丢了多大的脸?” 如今的许家哪有什么脸面而言,许微凉简直要为自己这位异想天开的祖母鼓掌了。 只是她还没有发作,旁边的楚辞修却已经开口,“许老夫人,初次登门拜访,理应礼数周全,可我听说你和微凉早已经脱离了祖孙关系,所以我们今天过来是因公事,至于私事……我想您也应该已经没有干涉的权利了!” 许老太太听着楚辞修的这番话,贵族老太太的精致快要维持不住了。 “楚家小子,不管许微凉和我关系如何,她都姓许,都是我许家的子孙!” “好一个许家的子孙!”楚辞修冷笑,“既然老夫人你问心无愧,那么接下来的话我们就开诚布公吧!” 第35章 背叛和抛弃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许思明意外身亡后,您以母亲的身份私自侵占了他价值八百万的收藏,还将他所有的遗物占为己有,后来,在吴霜吴教授去世后,您更是以许家家主的身份,将吴霜名下的五十万存款私自占有……” 顿了顿,楚辞修冷声道,“至于许先生和吴教授留下的那笔基金,您半分钱都没有的,所以那些没用的伎俩就放在一边。” 他的这些话在许家掀起了惊涛骇浪,老太太没料到她那么小心谨慎还是被人查到了,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挫败感。 许思蔓也震惊的盯着许老太太,眼神充满了嘲讽。 偏偏看着最冷静的是许微凉。 眼前的这些家人,宛如毒蝎子一般,恨不得吸光她的血,而那位不算亲近但一直尊敬的奶奶一直都在算计她的儿媳妇和孙女。 恶心。 恶毒。 “这些……都是在真的?”许微凉一直都知道许家老太太惦记着那笔基金,却没有料到她早把父母留下的财产一分不留的侵占了。 老太太眼神眯了眯,宛如蛇信子般的盯着许微凉,“你相信他?你居然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 “他不是外人!”许微凉嘶吼出声,“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 “凉凉……”看着即将失控的许微凉,楚辞修欲把人揽在怀里,但被许微凉一把推开了。 她像个浑身竖起了刺的刺猬,戒备的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奶奶,这些是真的,是不是?”她目光寒凉,脸上却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这么多年,您不仅没把我当孙女看,更没有把我的母亲当儿媳妇,既然如此……那这个许家是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想做什么?”许家老太太紧张的问。 许微凉却粲然一笑,她转头看向楚辞修,“楚总,我想恃宠而骄!” 明明周围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但看着许微凉那求助的眼神,楚辞修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他勾了勾嘴唇,眼里似有春风,“当然可以!” 顿了顿,楚辞修目光凛冽的道,“在这京城里头敢惹我楚辞修的人,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许小姐……你说呢?” “楚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思蔓听到楚辞修的这话,额上冷汗涔涔。 楚辞修抿着唇,没有说话,眼里似有万千风暴,像是隐忍着喷发的火山,“许小姐何必明知故问?还是说你和聂成浩在三里屯的生意没赚到钱?” 一听到“三里屯”这几个字,许思蔓像听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 “我不懂!”许思蔓说。 楚辞修冷哼。 “聂家都倒了,一个苟延残喘的许家算什么东西,不要太恣意妄为!” “没教养的东西,你怎么说话的!”刚刚缓过气来的许老太太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还是那个S长母亲。 “我许家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诋毁的,真是有老子养没老子教!” 这话音落地,似有落石滚过。 楚辞修额上的青筋凸起,眼神如阎王般的扫向许老太太,仿佛下一刻,就会要了她的命。 许老太太再凶,也是一个花架子,吓的跌坐在了沙发上,抚着胸口连连喘气,敢怒不敢言。 许微凉虽然对许家早就没了感情,可要是老太太今儿个气死在这里,惹了麻烦的人就是楚辞修。 况且,今天是她要来许家的,她不能让楚辞修牵扯在这件烂事里。 许微凉上前握住了楚辞修喀嚓作响的拳头,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手背,凌厉的视线却扫向了许老太太。 “奶奶,别忘了你曾经是许S长的母亲,这么多年,你给他丢的人还不够吗?” “别提我的儿子,你和你那狐狸精的妈都不配!”许老太太愤恨的低吼。 此刻,她像个失控的神经质,眼神发狠的盯着许微凉。 那个瞬间,许微凉觉得这些亲人真像个笑话。 一秒,两秒…… 就在许微凉准备开口的时候,旁边的楚辞修脸色阴沉的拨了令容起的电话。 “我现在在许家,你派人过来!” 挂了电话,楚辞修面无表情的说,“许老夫人,前半个小时我是给许微凉面子,但现在开始……”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你这是要干嘛?”许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如你亲眼所见,我这个没教养的人教训一下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贵族!” 令容起安排的人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许微凉怀疑在这之前楚辞修早就计划了好了一切,现在只不过是将计划提前了而已。 “好好的查一查许家!” 楚辞修丢了这么一句话,就拽着许微凉转身。 “许微凉,你和那贱人吴霜一样,都是白眼狼!”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辱骂。 这些话,许微凉从小听到大,可那个时候,她有疼爱她的父亲和母亲,她可以不在乎这一切。 可现在,她年迈的奶奶依旧这么骂她。 她的手心发凉,心底更是发寒,这样子的家人,真的是还不如没有。 “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奶奶,这次……希望你们许家还能侥幸的挺过去!”她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许思蔓,“还有你……我亲爱的姑姑,肮脏蝼蚁们的老鸨,我也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光里。” 许思明出事的时候,许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躲过了一劫。 其实老太太不知道,她能逃过去,多亏了那个一直不被待见的女儿。 许思蔓仗着许思明的权势,以聂成浩的名义私下开了一个俱乐部,专门给那些蝼蚁蛀虫们提供消遣和女人。 黄文波之流就是她的顾客。 而许思佳则是她提供的玩乐。 许思蔓,一个堪比“老鸨”的女人,想到这些腌臜事,许微凉就觉得恶心。 她捏了一下楚辞修的手指,无视许老太太和许思蔓血色尽失的脸,大步离开了许家。 出了许家的门,许微凉一直在撑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断了,她双腿发软的栽倒在地上。 要不是楚辞修眼疾手快,她可能要扑个底朝天。 楚辞修要扶她起来,但许微凉伸手阻止,“先别……让我自己缓缓!” 时隔一年,这些旧事突然被搅翻了起来,对许微凉而言无疑于凌迟。 她跌坐在地上,双肩在剧烈的颤抖,脑袋下面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滴滴答答的泪滴打湿,洇成了一圈圈的水痕。 那些眼泪仿佛是洪水,冲破了楚辞修铜墙铁壁般的心墙,淹没了那一颗颤抖的心。 “别哭了……我们回家!” 许微凉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哽咽道,“楚辞修,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特别的孬种?” 楚辞修想说不是,他想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孩子像她一样的傻,但又无所畏惧。 明明前途一片荆棘,却要傻兮兮的向前冲。 可他知道,现在的许微凉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你没用一点,才会显得我比较有用,你才不会天天嚷嚷着要离婚!” 闻言,许微凉连哭都一时忘,傻愣愣的说,“你骗人!” “你明明那么讨厌我,现在这么说,就是为了哄我开心!” “嗯。” “我不想哭,可是眼睛破了洞,就是要流泪,我也没办法!” “嗯。” “楚辞修,你喜欢我的,对吧?” “嗯。” 闻言差点咬住舌头,眼泪吧嗒的看向他。 “但你要是继续哭,我就要考虑继续喜欢的问题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许微凉有点懵。 楚辞修伸手刮掉了许微凉眼角的泪珠,将懵了脑袋的人抱在了怀里,“回家吧!” 他们回去的时候,从老宅过来的阿姨已经在了,看到楚辞修抱着许微凉进来,担心的问,“没事吧?” 楚辞修摇了摇头,问,“有吃的吗?” “有,你们先上去,我端一点上来。” 许微凉神情恹恹,楚辞修抱着她喂了一点吃的,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天,许微凉起床的时候楚辞修已经不在了,阿姨在楼下忙活,看到她笑着问,“要不要吃早饭?” 许微凉点了点头,问,“阿姨,楚辞修上班去了?” “嗯,少爷交代过,您上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中午他回来接您!” “知道了,阿姨以后喊我微凉就好了!” “哎,多吃点!” 许微凉听了楚辞修的话,没去上班,只是中午的时候,楚辞修因为有事没过来,安排司机过来接。 许微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辞修犹豫了一下,才说,“宋婷娜死了!” “什么?” “一个小时前,在榕城码头发现了她的尸体,目前判断是溺水身亡。” “然后呢?”许微凉总觉得楚辞修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继续问。 “令容起查到宋婷娜有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已经六岁了。” 许微凉迎风站在碧苑别墅外面的大门口,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什么是真相,又什么是谎言。 那个她记忆中谦谦如玉的父亲,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背叛和抛弃的感觉席卷而来,许微凉艰难的开口,“孩子……是我父亲的?”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轰鸣声袭来,极速而驰的红色卡车失控般的冲撞了过来。 第36章 不能再生育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37章 怀疑的种子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38章 破碎的深情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39章 喜欢这样?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0章 情深不收敛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1章 恶意造谣。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2章 丢失的记忆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3章 莫名的晕倒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4章 以牙还牙。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5章 身体最契合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6章 这么喜欢你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7章 迷人的月色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8章 不会离开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49章 楚奶奶住院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0章 风波不停。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1章 危机四伏。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2章 两方夹击。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3章 逼迫离婚。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4章 和阿修离婚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5章 我想听实话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6章 你是我的。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7章 肮脏恶心。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8章 不要再装傻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59章 自杀的勇气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0章 我们离婚吧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1章 离开之后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2章 好久不见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3章 恰逢故人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4章 满地烂桃花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5章 童童被绑架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6章 童童受伤。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7章 掩藏的秘密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8章 艰难的选择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69章 妈妈想爸爸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70章 生孩子的资格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71章 楚辞修受伤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72章 嘉美被收购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73章 肮脏与丑恶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74章 你不要胡来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第75章 有你足矣(结局)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新文预告《明明你也很爱我》 - 婚凉如许,情深似楚 - 筱初 《明明你也很爱我》 婆婆发来老公和小三的视频,老公带着新欢登堂入室,简如约净身出户。 一她所有的狼狈和不堪却悉数落入段郁承的眼。 可偏偏段郁承娶了声名狼藉的简如约,让她成了江城所有女人羡慕的存在,宠她爱她…… 走肾走心,真真假假,爱恨分辨不清的背后却隐藏着更为惊天的秘密。 - 有些人,于相遇之初,往后纠缠便已注定。 第01章所有情深皆凉薄1 凌晨五点半,简如约刚从甬城飞京城的航班上下来,手机就收到了一段陌生的视频。 视频一点开,赤裸男女激烈交缠的画面呼之欲出,女人的放浪,男人的狰狞,糅杂着他们无所顾忌的下流语言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简如约的胸口穿膛而过。 此时,凌厉的冷风入喉,胃里的灼痛如附骨之疽一般叫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简如约只觉得肠胃一阵翻滚,喉咙便涌出一股腥甜。 哇的一声,她踉跄着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这一吐血,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但没有人赶上前。 简如约忍着眼前的眩晕,扶着行李箱站稳了身体,她擦掉了嘴角的血渍,视线再一次的投向了手机的屏幕。 她新婚不到一年的丈夫和最信任的女助理滚在了一起。 许樊和顾若涵。 而发给她这段视频的人却是她的婆婆王素梅。 这是何其的荒谬。 虽然婆婆素来不喜欢她,但简如约没想到她身为一个长辈,会给她发这样的视频。 但简如约更没有想到的是,身患隐疾,一直不举的许樊会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视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就像凌迟一般。 简如约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指关节泛着青白,眼眸的愤怒一点点的沉寂,最终变的悲凉。 忽然……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为了许樊,她凌晨两点半还在和一群男人拼酒,被人灌酒吃豆腐……她好不容易拿到了签字盖章的合同,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只为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只为和他分享这来之不易的喜悦。 可迎接她的却是当头棒喝。 她最爱的男人出轨了。 两人高中相识,大学相恋,毕业后一起创业,顺理成章的结婚,她以为从校服到婚纱,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即使许樊声称自己因为创业精神压力大,那方面有问题无法勃起,她也没有一丝丝的怀疑。 这一年来,她陪着许樊进医院,访名医……只为早点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可现实却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婆婆发这种视频,意思不言而喻。 可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这么多年,她和许樊经历过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的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倒带。 一件件,一桩桩……宛如无数的丝线在拉扯,欲将她的心脏四分五裂。 简如约死死的抿着唇,尖削的下颌紧绷,憔悴的凤眼里满是挣扎,她现在恨不得冲到许樊的面前问个清楚。 可……万一许樊承认了,他们的婚姻岂不是彻底的完了? 简如约咬着唇,闭了闭眼睛,她颤抖着手指删掉了这段视频…… 许樊,这一次我装聋作哑,但你再也不要骗我了好不好? 再次睁眼,这一切她权当没发生,包括胸口那令人窒息的绞痛。 回到家里,许樊刚刚起床,看到简如约有些惊讶,随后笑着拥抱了她。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简如约任由许樊抱着,心里却没办法忽略刚刚许樊脸上的不自然,她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想早点回来,给你惊喜!” 许樊一怔,僵硬的松开了简如约,眼神有些古怪的问,“甬发的合同你拿下了?” “怎么,有问题?”简如约没放过许樊这异常的反应。 许樊摇头,“没……没事!” 随后,许樊又笑的温柔,“还是老婆能干,这几天累了……你好好休息,公司那边的事情我会让小顾来处理!” 小顾…… 从许樊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简如约的脑子里就是他们一丝不挂的模样,她心中反感,所以忽略了许樊提及甬发时的怪异。 简如约状似无意的问“你很喜欢小顾?” 许樊有些生硬的开口,“还不是因为你的助理,我才信任一些……好了,我快迟到了,晚上回来再说!” 他一副生怕简如约多问的模样,匆匆忙忙的走了,但简如约心里却波澜涌动。 第02章所有情深皆凉薄2 许樊匆忙离开的背影像芒刺一般的扎在了简如约的心口。 女人信任一个男人的时候可以毫无原则,但怀疑一旦生起,就如同疯长的藤蔓,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她忍着胃里的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指无意间划过沙发缝的时候,触到了一片黏腻。 简如约看着指尖染上的点点白浊,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沙发的缝隙里赫然夹着一只安全套,里面的液体濡湿了米色的布艺沙发…… 他们结婚一年,从来没有同房过,这些东西怎么来了? 瞬间,被人欺骗和背叛的愤怒袭上心头,简如约用力的翻开了沙发的垫子。 包装袋,女人的衣物…… 简如约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她踉跄着后退,后腰碰到了客厅的鱼缸。 哐的一声,一米多高的鱼缸碎成了无数片,简如约滑倒在地,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了她的身体,疼……蚀骨的疼。 她没忍住,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越来越多,越来越凶。 许樊……我都决定装聋作哑了,为什么你连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我? 为什么? 简如约压着哭腔,哭的撕心裂肺。 被玻璃碎片扎破的伤口不断的在流血,可简如约浑然未觉,血水混杂着浴缸里的水,流淌在白色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一如刚刚还肆意欢快的鱼儿,此刻在地板上翻动着身体,垂死挣扎。 家政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简如约是自杀。 “简小姐,你别想不开啊!” 简如约听着家政阿姨惊慌的声音,慢慢的抬起了头,哑声问,“阿姨,你其实知道的吧?” 家政阿姨一愣,看到沙发垫下散落的东西,为难的移开了视线。 简如约自嘲的轻笑了一声,看来,许樊把女人带到家里不是一次了,她忍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家政阿姨说,“太脏了!” 她想要自欺欺人,可许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一想到许樊和其他女人在这栋房子里苟且,她就恶心的难受。 家政阿姨看着简如约满脸泪痕的模样,于心不忍,“简小姐,你身上有伤,还是去医院吧。” 简如约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打开门离开了家。 以前,他们没钱的时候,她体恤许樊,家务活她都包揽了。 后来,许樊赚了一点钱,他说怕简如约辛苦便请了家政。 如果不是今天提前回来,这一切的“证据”怕是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就这样的丈夫,她却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何其的讽刺。 外面下着大雨,她像幽魂一样的冲了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过往的车辆。 身体被撞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但唯一定格的却是十六岁初见时,许樊送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的画面。 “心里苦的时候,吃颗糖就甜啦。” 许樊,心里痛的时候,吃糖已经不管用了。 迷迷糊糊间,简如约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冲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一暗,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03章所有情深皆凉薄3 简如约在医院昏睡了三天。 这次的车祸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她胃出血严重,又做了手术,所以一直昏睡不醒。 她身体非常的虚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直到第四天,她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那天她出门的急,根本没想到要带手机,听护士说,这几天除了送她来医院的男人,便没有其他人。 简如约借了手机,给许樊打电话,却无法接通。 最后,她拨给了公司的前台小琪。 小琪一听到简如约的声音就哭了出来,“如约姐……你在哪儿啊?怎么不来公司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总把你手头的项目都给了顾若涵,我听说他还要提拔顾若涵替代你的位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小琪的话叫简如约的呼吸一点点的变凉,她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发紧,“我这就回公司!” 她身上的病服还没有脱,就趿着拖鞋离开医院,直奔睿达。 - “许樊人呢?” 小琪吸了吸鼻子,说,“在办公室。” 在办公室居然还不接她的电话! 简如约神色一凛,大步往许樊的办公室去。 她一推开办公室的门,许樊就看了过来,在看到简如约身上的病服时,神色一软,但很快就敛了起来,冷漠的开口,“你来啦?” 简如约没有放过许樊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她抿了抿唇,试图从男人的口中听到一点点的在乎,问,“医院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许樊沉默半响,嘲弄开口,“打过又如何,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了吗?” 这句话,将简如约所有的期待打入了地狱,许樊就像刽子手一样,手起刀落,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斩的干干净净。 原来,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 许樊看着简如约泛红的眼眶,将桌面上的文件往她面前推了推,“你看一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简如约往办公桌上一扫,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突然,她失笑出声,“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许樊一怔,简如约说,“我在睿达的股份一个点都不能少,作为补偿,房子就留给你了!” 那个家,曾经有多么的温暖,现在就有多么的肮脏。 “股份的事情不可能!”许樊说。 “那离婚的事情也不可能!” 她倒要看看,是谁耗不起。 简如约转身就走,脚步凌乱而虚浮,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许樊的声音,“对不起这段感情的人,从来不是我!” “骗我的,是你!” 简如约脚步一顿,幽幽的转身,“许樊,你不要再恶心我了!” 许樊没吭声,而是将甬发的合同丢在了她的身上,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知道甬发的合同我为什么签不下来吗?因为他们老板看上了你,要你陪他睡一晚,我没有同意!” 简如约入赘冰窟,寒气自脚底蹿起,她哆嗦着唇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份合同是我睡来的?” “不止!”许樊低吼,一副简如约给她戴了绿帽子的气急败坏,“你瞒了我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什么事?”她无意识的开口。 “当然是你被人强暴还弄的人尽皆知的事!”顾若涵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趾高气昂的开口。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