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么,再见妹妹妹夫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香江,六月的倾盆暴雨掩盖了钟家别墅里的哭声。 钟在溪一身黑色素雅的连衣裙,胸前别着一朵白花带着孝。 一个月前父亲钟行舟留下遗书服药自杀,另加一百多亿债务和一摊乱麻的钟氏集团。 “妈,求求您,别那么狠心,行舟都没了,您要是把我们赶出门,我们该怎么办啊……”钟在溪看着母亲高云初抱着钟老夫人的腿哭求着。 只是她话音未落,钟老夫人便捞起身旁的拐杖,狠狠地抽在儿媳身上。 “妈!小心!”钟在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母亲揽在怀里,自己背上受了两下,疼的厉害。 “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敢怪我狠心,钟家都快给你克没了!”钟老夫人不解气,嘴里咒骂不停,见孙女扑过来,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 钟在溪不像高云初逆来顺受,她立马反手抓住钟老夫人的拐杖,用力一抽,老人受不住力,跌坐在沙发上。 “奶奶,我爸爸七七还没有过呢!他还在这宅子里看着你和二叔呢!”钟在溪满眼愤怒,目光紧紧盯着钟老夫人,将手里的拐杖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石面茶几应声而裂,拐杖也一分为二。 一截在钟在溪手里,另一截飞到一旁坐着的二叔钟行风脚边。若不是他躲得快,估计就向他面门飞来。 “反了天了,你……”刚才冷眼旁观的钟行风跳起来,两三步冲过来,扬手就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一巴掌。 只是巴掌还没有到钟在溪脸上,手臂却被她用拐杖狠狠地抽了一下。 钟行风吃疼,弓着身抱着手臂,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以牙还牙,她钟在溪最擅长了。老人打不得,就打她儿子好了。 “二叔要是再轻举妄动,别怪我不小心滑了手。”钟在溪拿着拐杖尖锐的一端抵住钟行风的喉咙,冷笑威胁他。 “你个死丫头……”钟老夫人终于缓过神来,又要开口骂人。 钟在溪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去,钟老夫人闭了嘴。万一真的激怒了这个死丫头,说不定就真把小儿子给捅死了。 “小溪,小溪……”高云初显然吓到,连忙站起身来要阻止女儿。 再闹下去会和二房关系搞僵,到时候他们真的会被扫地出门的。 钟在溪把母亲拉到自己身后,对着二房母子冷笑道:“有什么事冲我来,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对我妈还有阿儒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钟行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震惊过后也冷静下来。眼前的侄女就像只被激怒的小猫,对他来说没什么威慑力。 “我和你奶奶哪里敢怎么样?现在就算钟家想留你们,这香江你们也呆不下了。”钟行风有些嚣张地坐回沙发,被打了的手臂疼的厉害,但他慢悠悠地点了起雪茄。 钟在溪知道他们大房现在的处境。她户头上几亿是有的,但是留给她的时间太短了,一时半会她凑不出来百亿之巨。 “小溪,别怪二叔没有提醒你。外面那些债主可是放话了,过一个星期再没动静,估计你和你妈都要被卖去缅泰了。至于你弟弟,有的是其他特殊需求的买家。”雪茄缭绕的烟雾朦胧了钟行风奸诈的面容,嘴里吐出的都是狠话。 他眯着眼看着母女俩,笑得阴狠:“大侄女,二叔给你指条路。你把大房的股权都卖给我,这样子你有了钱,我有了权。这不是皆大欢喜。”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钟在溪心中冷笑。看来她二叔盯着那些股权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溪,要不然……”高云初嗫嚅着想答应。 “不行!”钟在溪冷声拒绝。 这不是眼前明晃晃地坑等着他们往里跳。母亲这些年被父亲娇养着,也是病急乱投医,连这些都没有看出来。 “你要是觉得卖给我亏了,裴家也有意你爸爸的股权,你也可以去谈谈。”钟行风知道这个侄女聪明,没想过一下子就能说服她。 “裴家!小溪,咱们就去求亲家公帮帮忙,先借我们缓缓急?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是吗?”高云初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裴家的长子裴书安和女儿自幼就有婚约。 钟行风闻言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那你们尽管去试试看吧,看看裴家借不借?” 钟在溪没有那么天真,裴家要是想帮,早就出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但是钟在溪还是想试一试,她哽着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那二叔就好好地等着吧。” ** 情况和钟在溪想的一样糟糕。 “二十亿怎么样?”裴书安将钟在溪抵在办公桌上,一双桃花眼风流万千,盯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未婚妻。 “裴书安,你不要太过分。”二十亿买父亲的股权,白菜价中的白菜价。裴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我借你钱?”裴书安脸上讽刺满满。 他伸手要去抚女人的红唇,却被钟在溪狠狠甩开。 裴书安眸子里满是讥讽:“现在有人能替你爸收拾烂摊子,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裴书安,我的父亲是你未来的岳父!”听他言辞轻佻,满是对父亲的不屑,钟在溪脸若冰霜,只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哈哈哈!现在才想起来你是我裴书安的未婚妻啊?!怎么这些年你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躲着走?”裴书安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眼前的女子愤怒是为了她父亲。一丝一毫没有给他。钟在溪好似个漂亮的瓷娃娃,永远不会对他有多余的情绪。哪怕他的花边新闻摆在她面前,她也总是一脸冰冷。 鼻尖是淡淡的雏菊香,愤怒激发了男人的欲望,他想知道,钟在溪的滋味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裴书安突然擒住女人的双肩,低头就要吻下去。 钟在溪哪里会坐以待毙,正打算出脚踢他下身,办公室门却被推了进来。 “书安哥!”说话的人是钟行风的女儿钟晚心,她钟在溪的堂妹。 钟晚心看到钟在溪被裴书安抓着肩膀,两人姿势暧昧。 她立马一脸戒备地看着钟在溪,连忙挽着裴书安的胳膊宣誓主权,“钟在溪,你不要勾引书安哥!” “钟晚心,我和裴书安的婚约还没有取消呢。”钟在溪冷冷一笑,看着钟晚心整个人都贴在裴书安手臂上,两人显然关系匪浅。 裴书安闻言不着痕迹地撇开钟晚心的手。 钟晚心心里着急,呛声道:“奶奶说了,现在只有我有资格嫁给书安哥。书安哥以后是你的妹夫了,你们只有这个关系。对吧,书安哥?” 裴书安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真是狗男女她妈给狗男女开门,狗男女到家了。 钟在溪心里冷笑连连,猝不及防抬手狠狠地给了裴书安一巴掌。 趁着钟晚心惊呼的时候,一反手又是赏了钟晚心一巴掌。 “那么,再见妹妹妹夫。”钟在溪笑呵呵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甩上办公室的门掩住钟晚心的咒骂声。 原来钟行风还有这一招等着她呢。显然,她从裴书安这里得不到任何助力,还会自取其辱。 钟在溪站在马路上,正午的日头刺的她眼睛疼。 一个星期内,她要怎么搞到钱?钟在溪的心狠狠地沉下去。 对面广场的银屏放映着一张帅气男子的照片,一旁的娱乐主持人用着八卦地语气报道着:“香江首富姜氏选媳,为瘫痪长孙姜辞鹤冲喜,各地名媛趋之若鹜,究竟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钟在溪眯了眯眼,拿起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帮我打听姜辞鹤的行踪……” 第2章 请钟小姐嫁给我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白城会,近几年香江有名的高端会所,出入的名媛贵公子这类的富贵人士。 钟在溪拿着好友报给她的房号,站在总统套房门口,思忖着如何敲开房门。 哪知里头先传来开门的声音,钟在溪没做好准备,往一旁躲开。 “辞鹤哥哥,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钟在溪眯眼看过去。 屋内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肩膀被背后的窈窕女子死死抱住,趴在他肩头抽泣道。 “阿方,送客。”男人没有安抚的语言,冷冰冰地对身旁的助理下了命令。 “难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忘不了她吗?你忘记了吗?她是别人的未婚妻,以后是别人的老婆。这一辈子都轮不到你!”女人芳心碎了一地,低声控诉着。 “阿方!”男人声音更冷,隐隐怒气。一旁的助理不敢再耽误,上前要架开女子。 女子受不了侮辱,狠狠抽泣一声,掩面夺门而出。 钟在溪只看到半张红颜,暗叹这么漂亮的女子都没有机会,这姜家大少眼界颇高。 “谁在那里!”名唤阿方的助理警惕性很高,看到墙角一个女人的身影,立马出声呵斥。 “我是钟在溪,钟氏集团钟行舟的女儿,我想见见姜先生。”既然都被发现了,钟在溪便淡定自若地走了出来。 “让她进来。”阿方正打算把人赶走,只听屋内传来冷冷的一声。 钟在溪有些意外,她都做好准备如何应对被扫地出门。 “我想和姜先生借一百亿。”钟在溪单刀直入,不拖泥带水。姜辞鹤这种人,应该不喜欢别人弯弯绕绕。 姜辞鹤这些年在商场上初露锋芒,行事作风狠厉,很有当年姜老爷子的作风。所以香江一直传言,姜老爷子已经将姜辞鹤定为继承人了。 只是一场车祸,让传言瞬间熄灭。她心里惋惜,若没有这场意外,有待时日,姜氏在姜辞鹤手里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现在,一个废了的嫡长孙,只能是一颗废子了。 姜辞鹤冷峻地面容不见情绪起伏:“钟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借你这一百亿呢?” 钟行舟自杀的事情,他有关注,她应该是走投无路了。 钟在溪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一翘,反问道:“姜先生也相信冲喜的鬼话吗?” “如果我说我信呢?”姜辞鹤很满意看到女人脸上的惊讶,冷漠的薄唇满是戏谑:“怎么?钟小姐想要毛遂自荐?” 最近不少香江名媛为了这事儿上门来。她也是吗?为了一百亿对他投怀送抱? “是。”钟在溪淡定地应道,一抬眼就见男人眉头微拧,眸色深沉,显然把她当成来应聘姜少夫人的女人了。 “若我说,钟小姐不值这一百亿呢?更何况,钟小姐和裴氏有婚约在身吧?”姜辞鹤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嘲讽着女人的不自爱和移情别恋。 “我既然上门来了,那就有信心让姜先生答应我。”钟在溪不去深究他怎么知道她有婚姻之事,更不想提裴书安那个渣男。 她把手里的茶杯搁在桌面上,起身来到姜辞鹤身边。 阿方一脸戒备地上前拦住钟在溪,生怕她要作妖。 “阿方,让开。我倒要看看,钟小姐有什么本事让我答应。”姜辞鹤一声令下,阿方乖乖地站到一边。 钟在溪很是赞赏地看了一眼姜辞鹤,挑衅道:“姜先生,你会感谢我今天上门来的。” 说完,她一把掀掉姜辞鹤盖在腿上的毯子,纤细的手摸上姜辞鹤的大腿。 阿方看着那女人的手对着自家少爷的腿上下其手,好几次都摸快到大腿根了,下一秒又挪开了。 心想,这钟小姐也没有大胆到哪里去,他还见过赤身裸、体的。只是老板不让他拦着,他自然不好出手阻止。 姜辞鹤低头看着女人那一双素手,被他的黑色裤子印的雪白,有些刺眼。但是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钟在溪把姜辞鹤的腿摸了个遍,又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布包。 阿方只当是什么凶器,立马戒备地盯着。那布包被打开,里面是一排排亮闪闪的银针。 “姜先生信得过我吗?”钟在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大病初愈,面容苍白,但依旧不失俊朗帅气。真是老天无眼,让他受了此磨难。 “死马当成活马医。”姜辞鹤自嘲,表现得有些落寞,眼底却闪过一丝别样的探究。 “没那么严重。”钟在溪很平淡的安慰道,伸手将男人的裤脚挽到膝盖处。 一根根纤细的银针,经了钟在溪的素手,慢慢地扎进男人的左小腿肚穴位上。 等到第十根下去,姜辞鹤感觉小腿有一阵淡淡的酥麻感直窜脚尖。 男人瞳孔狠狠一缩,伸手抓住钟在溪的手腕,冷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钟在溪拨开男人的桎梏,手上的动作没停。待两条小腿都扎上银针后,才扶着桌角起身。 蹲太久了,腿麻。 “鬼心老人你知道吗?”钟在溪俯身捏捏小腿的穴位,腿上的刺麻感很快消失不见。 “知道。鬼心老人是鬼门掌门,善用鬼门十三针。听说是敢和阎王爷抢人的鬼医,在他手里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人。”姜辞鹤声音带着一丝尊敬,“当年我祖母命悬一线,祖父在他门前跪了两天,他才出门相救。” “应该给了不少钱吧?”钟在溪挑眉反问。老头子的性子哪有那么清高,若是碰到富贵人家,不狠狠地宰一刀才怪。 姜辞鹤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惋惜:“听闻鬼心老人几年前已去世。”不然祖父早就厚着脸皮再去求人。 “老头子只是嫌烦,躲起来不问世事而已……”要是让鬼老头知道了,估计要急的跳脚。 老头子这些年累了倦了,连行踪也不想告诉弟子们。就怕别人去烦他。 “你是他什么人?”姜辞鹤目光紧紧盯着钟在溪,她的语气听起来和鬼心老人很熟稔。 “我是他的关门弟子。”钟在溪狡黠一笑,伸手调整一下姜辞鹤腿上的银针。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随后心底泛起一丝丝波澜。 “所以,姜先生,现在能借我一百亿了吗?”钟在溪挑眉问,痛不痛,她比任何人更清楚。 “我凭什么相信你?”姜辞鹤眸色深沉,眼神探究地反问道。 钟在溪知道让他信服没那么容易,她黑裙的领口是松紧的设计,轻轻一拉,裙肩滑落。 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肩,再往下便是雪峰微露,而上面是一朵艳色的红色火焰,将她映衬得脂白如雪。 “怎么样,姜先生?”钟在溪抚着那抹艳色,朝他扬了扬下巴,等着男人确认身份。 姜辞鹤眼眸一沉,眉心微拧,立马抬头去看阿方。 阿方已经避嫌地转过身去。很好。 “我信你。”男人的眉心微舒,唇角微微挑起,算是满意她的回应。 钟在溪刚捞起裙肩,下一秒手腕就被姜辞鹤扣住往前一带,她只能半伏着身,搭在他的轮椅上,就差一点点,两人的鼻尖就要碰上了。 “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能医好我的腿。”两人离得很近,男人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像是在警告。 “所以呢?”钟在溪在等男人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请钟小姐嫁给我,以姜少夫人的身份在我身边为我医治。钟氏的事情,我会帮你摆平。”姜辞鹤看着女人一脸迟疑,又添了一道诱惑:“另外,如果我的腿能好,一百亿就当做酬劳。如果没好,钟氏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给了甜枣,再赏一个巴掌。 钟在溪略微思忖这个买卖的可行性。唯一亏的地方,就是她要白担个已婚的虚名。但是看在一百亿现付的份上,她忍了。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见男人等着她下文,钟在溪立马道:“我要入主钟氏董事会。” “既然如此,那就击掌为誓。”姜辞鹤举起手,算是应下了。 空气中啪、啪、啪三个响声,两人的契约就此立下。 “下午钱会就打到你账上,婚礼安排在半月后。” 第3章 这是在给我夫人拉皮条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半个月后,钟在溪在父亲去世的两个月内,嫁入了香江首富姜家。 婚礼安排在姜氏旗下的高档酒店,婚礼排场很大,高朋满座。高云初一改前些日子的愁苦,脸上也有些许笑意。 唯一让她难过的,就是女儿嫁了个瘫痪;但是姜氏如此富贵,女儿后半辈子应算是衣食无忧了。想到这里,高云初难过才稍稍褪了一些。 而钟在溪什么都不必操心,只需要像个演员,按部就班地完成婚礼的步骤。 “钟在溪,原来你找我拿房间号,就是为了这?你脑子坏掉了!你还真嫁啊,你知不知道要一辈子守活寡啊! 她娘的,裴书安和钟晚心那对狗男女,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在新娘化妆室狂怒输出的是周依依,她钟在溪的好闺蜜。 钟在溪示意化妆师先出去,婚纱太重了,她不好动弹,只能对着镜子安抚周依依:“这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了。要不然你借我一百亿,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哪里拿得出一百亿。周依依看着好朋友一脸轻松的样子,瞬间泄了气。 生气归生气,但她也知道好姐妹处境困难。 一百亿要是那么好拿的话,钟在溪就不必出此下策了。现在除了姜氏,谁那么容易轻轻松松地拿出一百亿现金啊。 “那你后面怎么办?难不成让你二叔还有那便宜奶奶坐享渔翁之利啊?”周依依担忧地看着钟在溪。 一百亿的债务清干净,最得利的就是钟行风。毕竟现在的董事长是他。外头只当他们是一家人,听说好几家银行已经松了口,准备继续给钟氏放贷了。 说起钟行风,钟在溪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敛了笑意,只淡淡道:“放心吧。我钟在溪没那么好欺负的。” 周依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他们两个说好,谁先结婚,谁就美美地给另外一个人当伴娘。现在这样子,她这个伴娘完全高兴不起来。 “呜呜,我可怜的溪溪。”周依依轻轻抱着钟在溪,眼眶都红了,为她一辈子的幸福担忧。 而后举着拳头为好友鼓劲:“你别怕,若是那姓姜的满足不了你,我给你安排,我认识不少小鲜肉……” “好啊!”为了安抚好友,钟在溪应得很爽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期待,降低氛围的悲伤感。 她答应过姜辞鹤,契约婚姻这事儿不能说。 “周小姐,这是在给我夫人拉皮条吗?”化妆室的门被推了进来,姜辞鹤坐在轮椅上,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别着胸花,面容冷冷地质问周依依。 “死丫头,你赶紧的给我滚过来。”骂人的是周迟,周依依的亲哥哥。他是今天的伴郎,本来是推着好兄弟来找新娘,结果却听见自家妹妹在撬姜辞鹤的墙角。 周依依看着一脸怒容的兄长,还有看不出情绪的新郎官。不由得打了个抖索,壮着胆子躲到了钟在溪身后去。 钟在溪知道刚才的话被听到了,结婚第一天就说这话,好像很不尊重新郎。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但是她厚着脸皮装糊涂,对着姜辞鹤歉意一笑:“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话,姜先生不必当真。” 姜辞鹤面色缓了一些,虽然两人的婚姻只是契约。但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了。 那日她素淡的样子像朵出水芙蓉,而今日妆容却把她的美貌无限放大,女人眼角红唇娇艳明媚,方才那一笑有些摄人的诱惑。 他垂下眼眸,掩住情绪,没有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婚礼要开始了,走吧。” 婚宴上觥筹交错,钟行风面上意气风发地带着家人们同各界名流应酬着,不知道以为嫁入姜家大门的是他亲生女儿。 只是私底下恨不得咬碎银牙。没想到那死丫头,居然有本事勾搭上姜辞鹤,还成了姜家的长孙媳妇。 没关系。钟行风暗自道,现在钟氏在他手里,后面且看着吧。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婚礼盛大,仪式却很短暂。考虑到新郎官腿脚不便,很多流程都简化了。 姜辞鹤只露面了十分钟,语气虚弱地说了两三句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谢谢各位光临敝人婚礼。敝人身子不适,还请各位海涵。” 钟在溪看着新郎官被推走,又看看自己盛装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自己如何快速脱身。 场上的宾客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都有些同情地看着新娘子。 “虽然一辈子荣华富贵了,但是男人不行啊……”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哪天就按捺不住呢?” 周依依很气愤,恨不得撕了那些女人的嘴。“当初姜家放出消息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地前仆后继,比谁都积极。” 钟在溪没把这些放在心上:“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没必要为这些闲言碎语浪费自己的情绪。” 她刚换上敬酒服,正准备去宴会厅,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上前来,钟在溪认得他,那个叫阿方的助理。 只见他恭敬地对着钟在溪道:“少夫人,少爷身子不适,请您回去一趟。” 按照流程,她现在应该陪公婆去敬酒。但是作为合作伙伴,她是不是要担心一下姜辞鹤的身子。 阿方很贴心地打消她的疑虑:“少爷和大夫人说过,大夫人让您安心回去。亲家太太那边,她会解释的。” “好。”钟在溪应了一声,正好她也累了,可以偷偷懒。 房车在香江的夜里驰骋着,两边霓虹闪烁。车子很快驶入一段寂静的公路,她猜到,应该是去姜氏公馆的路上。 “少爷,少夫人来了。”钟在溪随在管家陈伯身后,进了二楼的卧室。 “嗯。”姜辞鹤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背对着门,淡淡道:“过来吧。” 陈伯静悄悄地退下,很贴心地帮她把门带出去。 钟在溪趁着这会儿的空挡,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内。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个大平层,会客、书房等功能一应俱全。风格是冷灰色调,和姜辞鹤的风格很配,让人觉得清冷不可亲近。 “姜先生,可是身体不适?”刚才婚礼上的大灯,把他的脸照得和吸血鬼一样苍白。钟在溪很尽责地第一时间关心伙伴的身体。 姜辞鹤已经褪去了宴会上的西装,穿着舒适的睡衣靠在沙发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少了几分冷峻,和婚宴上虚弱的样子相去甚远。 “还可以吧。”姜辞鹤应得很随意,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报纸上。 还可以你把我叫回来干什么!!钟在溪心里吐槽。 她往后仰倒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抚慰着她酸痛的腰,她很是舒适地喟叹一声。 好吧,还是回来躺平舒服。 屋内很安静,只有姜辞鹤翻动报纸的声音。钟在溪扭头看过去,只见茶几上搁着香江的几大娱乐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姜氏钟氏联姻的消息,标题一如既然地夸张吸睛。 最上面一份就是:#香江鸭蠢蠢欲动,谁是姜少夫人的第一个入幕之宾 第4章 有点丑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氏卖女求荣,裴氏痴情男买醉消愁 #一入门即守活寡,姜少夫人漫漫春宵如何渡 #姜氏瘫痪嫡长孙,冲喜能否冲出儿子传宗接代 钟在溪往后翻了几份,都是这类标题。 她奶奶的,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钟在溪看到后面,心里忍不住地吐槽道。 她捞过一旁的手机,各大平台上也差不多劲爆标题。 她又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还能从报纸上吃到自己的瓜,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瓜。 姜辞鹤听到女人的一声浅笑,注意到钟在溪难得一见的情绪波动。 他眸里闪过笑意,但很快消失不见。拿着手里的报纸对着钟在溪扬了扬,挑眉问她:“这说的是真的?” 钟在溪坐的地方离姜辞鹤有点儿远,考虑到男人腿脚不便,她主动探过身子想去接他手里的报纸。 谁知姜辞鹤丝毫没有要递过来的样子,报纸指了指身边的沙发:“你坐过来。” 真是霸道。钟在溪没法,只能迁就地过去。 沙发很大,以后两个人还有段时间要相处,她也不好意思太刻意的疏离。 两人隔着一手臂远,钟在溪让自己忽略身旁男人散发出来的气场,从他手里接过报纸。 这报纸里,她和裴书安是郎才女貌,旷世绝恋;两人难舍难分,婚前一夜,她这未来的姜少夫人还和前未婚夫夜会酒店,再续前缘。 文章的一旁还放了一张裴书安在酒店里拥吻女子的照片,女子的面容模糊,从侧面看,的确有点儿像她。 报纸里甚至连她和裴书安用了几个套套都描述得绘声绘色。 钟在溪冷笑,只想爆粗口,她都不知道自己那天去了酒店,咋狗仔们这么清楚。 钟在溪在看报纸,姜辞鹤在看她。 她身上是一件淡粉色的旗袍,高开叉的侧边,似有若无地露出她细白的大腿。修身的剪裁把她的腰掐得细细的,盈盈一握。纤细的胳膊恰巧遮挡住胸前的曲线。 一头秀发被高高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再往上,就是明媚的红唇,像清晨带着露水的红玫瑰。 姜辞鹤眸色微深,在钟在溪转头看他前,收回了视线。 钟在溪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道:“你觉得这是真的?!” “我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力。”姜辞鹤从她手里把报纸抽出来,丢在茶几上。 很好。以后这种报纸只会多不会少。钟在溪很赞赏合作伙伴的慧眼,不然两人之间不相互信任,麻烦会很多。 她正想着如何找下一个话题,哪知姜辞鹤下一秒便冷冷道:“去把妆卸了,有点丑。” 钟在溪:“……” ** 有点丑吗? 钟在溪洗完澡,裹着浴巾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看着自己卸过妆的脸自我怀疑。 虽然自己算不上美艳,但是和丑也搭不上边吧。 可能姜大少爷有特殊癖好,不吃她的颜?钟在溪很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去。 等她重新回到客厅时,那些报纸都已经被收走了,桌上搁着两份夜宵。 食物的香气直往她鼻腔里钻,肚子不争气地打鸣,钟在溪意识到她已经大半天没有进食了。 屋子里很安静,姜辞鹤显然听到了,他嘴角上扬,“过来趁热吃了吧。” 钟在溪没有客气,她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全身心放松,挑了个三明治,慢条斯理地享用起来。 夜宵搁在靠近姜辞鹤的地方,所以钟在溪差不多就相当于坐在他的脚边。 以前他偶尔在宴会上远远地关注过钟在溪几眼,现在人就在眼前,目光不自觉地往她身上去。 她一头秀发半干,搭在肩头,发梢偶尔滴出几滴水珠,打湿了真丝睡裙,贴在她的腰线上。尽管钟在溪尽可能挑了保守的衣服,但是从姜辞鹤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胸前的雪白在发间若隐若现,他甚至还看见一滴水珠从发梢处没入山谷之间。 沐浴露的清香直往姜辞鹤鼻尖钻,姜辞鹤生硬地挪开目光,却见旁边的纸巾上已经堆了一小碟生菜。 这么大的人还挑食吗?男人唇角不自觉微微一挑。 钟在溪自顾自的吃了大半,才发现自己吃独食好像不大好:“你要不要也用……咳咳……” 一个不留神,却被自己呛到。 姜辞鹤看她被呛到泪花都出来了,有些忍俊不禁,顺手给她递了一杯温牛奶。 钟在溪连忙接过,心里暗道,还挺体贴人的嘛。 姜辞鹤本来不饿的,听她这样问,就顺水推舟地应了:“可以。” 钟在溪把夜宵往姜辞鹤眼前推了推,点心很丰富,她不知道他的喜好,只能让他自己选。 但是姜辞鹤不动,只盯着她。钟在溪不明所以,和他大眼瞪小眼。 “喂我。”姜辞鹤看她懵懵的,发号施令,“我够不到。” “大佬,你是腿废了,不是手废了。”钟在溪翻了白眼吐槽道,但是她还是选择顺从他一下下,毕竟人家是出资方。 她随便挑了一块小点心,递到他嘴边。 钟在溪感觉自己的指尖被他咬住,似乎触摸到他舌尖的温热。她秀眉一皱,再看男人,却是一脸淡淡,没有其他反应。 见鬼了,一定是太累出现幻觉了。钟在溪惯会装模作样,不急不缓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冷冰冰的,掩饰自己的懊恼。 但是她懒得再喂他,直接将点心挪到沙发上,让他触手可及,抬了抬下巴冲他道:“喏,吃吧。” “不吃了。”姜辞鹤比她脾气更大。 钟在溪气急,真把她当佣人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真心不好伺候,她有点后悔答应他的条件了。 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感的,很客气地问了一句:“要不要今晚上开始治疗?” “不急在一时。”人都进门了,姜辞鹤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他的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 “你也累了,先睡吧。”姜辞鹤按了铃,让人来收拾。 “怎么睡?”钟在溪反问。 第5章 她接受了姜辞鹤的吻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男人闻言剑眉一挑,眸色幽深地看着她。 钟在溪觉得他会错意了,这话容易让人误解。 “姜先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我单独的房间。”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解释。 眼前的男人虽然秀色可餐,但是她还不至于色欲熏心对自己的病人下手。 “钟小姐也不要误会。”姜辞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语气懒散,显得漫不经心:“难道你希望明天报纸头版,是咱们两个新婚头夜就分房睡的劲爆消息?” 钟在溪想说她才不在意。这些小报最喜欢捕风捉影。 而后狡黠的秀眸一沉,随即反应过来,讽刺一笑:“看来姜先生身边漏得跟筛子似的。” 周依依可以轻而易举地帮她打听到他的消息,就连姜宅的消息第二天都能见报。 姜辞鹤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有些欣赏她的聪慧,却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下一秒,房门轻扣,被推了进来。阿方带着两三个佣人进来。 “乖,去洗漱吧。”姜辞鹤的声音变得虚弱,却很温柔。他抬头看着钟在溪,眼里是对着新婚妻子的无限娇宠。 知道这男人在演戏,钟在溪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抖了个机灵。 对上男人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目光,她一时演技大兴,捏着嗓子娇娇弱弱地应了声好,迅速转身离开。 没注意到男人嘴角挑起的笑意。 看来少夫人是害羞了。几个女佣一边迅速地收拾着桌面,一边不着痕迹地窥探着八卦。 等钟在溪出来,姜辞鹤已经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带着金丝框架眼镜,有种别样的儒雅,与平日清冷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她往屋内看了一圈,除了一张king size的大床,能睡的就是一组沙发。 男人脚动不了,但是她也不想委屈自己睡沙发啊。 姜辞鹤看到女人赤着脚站在深色的地毯上,雪白的脚背像是一块白玉。 见她皱着眉,以为她又犯难了。 他刚想出声,哪知她像是拿定主意,三两步过来,绕过他,掀了另一边的被子,利落地爬上床。 “真舒服啊……”钟在溪仰倒在床上,轻轻喟叹出声。虽然她这个新娘只是走了半场,但是着实累得够呛。 姜辞鹤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钟小姐会去睡沙发呢?!” 钟在溪侧着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背对着他毫不顾忌地翻了一个白眼,把被子往身上一卷,嘲讽道:“姜先生还真是绅士。” “一个废了腿的男人绅士不了。”男人答得漫不经心。 钟在溪闻言轻轻冷哼一声:“我又不是没和男人睡过。” 以往和鬼老头还有师兄们去深山里采药,风吹雨淋,环境恶劣,能有块地睡就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计较。 姜辞鹤被她怼得一哽,周遭的气压都低了几分,脑子里瞬间就冒出她说的场景,看着女人纤细的背,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几分。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接她的话,哪知没多会,床那边就传来轻轻的呼吸声,显然是睡熟了。 真的是……心大。姜辞鹤眉头一拧,对她的毫无戒备有些不满。 钟在溪是真的累了。 若是在野外,她还会分点神留意周遭的危险。但是她知道姜辞鹤暂时没有危险性,心里没有负担,睡得心安理得。 这半个月内除了要处理父亲留下的一些烂摊子,还要不停地安慰母亲。兼之今日一天的忙碌,紧绷的精神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眼皮就直打架。 这一夜她做了不少梦,梦见父亲钟行舟。钟在溪抱着他大哭,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他们一家人。却听钟行舟落着泪和她说:“溪宝,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但这不是爸爸的本意。” 下一秒,画面又切成了裴书安,他像条毒蛇,缠着自己。裴书安要亲她,钟在溪被抓着肩膀挣脱不开,只能拼命闪躲。 等人到了跟前,那张脸又变成了姜辞鹤。所以她愣住了,没有挣扎,她接受了姜辞鹤的吻,甚至还沉溺其中,探着舌头与他纠缠。 她在干什么?!钟在溪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天光已大亮。 “你醒了。”姜辞鹤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钟在溪吓了一跳,才想起来她昨天结婚了。 还真是不习惯呢。 她脑子里瞬间想起昨夜里的梦,有些懊恼。要死,钟在溪你在做什么春梦。 “去洗漱,然后下楼吃饭。”姜辞鹤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一眼,而后自己坐着轮椅离开。 等到钟在溪下楼,只看到忙忙碌碌的佣人,却没见到姜辞鹤的身影。 “少夫人,早餐都备好了,您是要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您看着点。”朝钟在溪打招呼的是个肉嘟嘟的女孩,笑起来脸颊有深深的梨涡,很可爱。见钟在溪疑惑,连忙自我介绍:“我叫宋梨,您叫我阿梨就好了。” “热牛奶和面包。”钟在溪被她的笑容感化,也回了她一个笑。 早点很快就做好了,钟在溪拉着阿梨闲聊:“这屋里就我们住吗?” “咱们这儿叫‘闻溪’,就少爷和夫人您住。咱们公馆老大了,有好几栋。老太爷和老夫人住在前头那栋主楼‘玄朝’。”阿梨一边说,一边指着窗外远远的一栋别墅,目光所及之处,周遭还错落着几栋屋子。 “那得多少帮佣?”好家伙,难怪说姜家富贵滔天。看来这个山头都是姜家的了。 “我也不知道呢!这得问问陈伯。他是咱们这儿的总管家。”阿梨笑嘻嘻地道,“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以后您的生活起居,陈伯让我负责。” “你真贴心。你准备的衣服和护肤品,都很合我的心意。”钟在溪想起衣帽间里件件都贴身的衣服,化妆台上也是她惯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很赞赏阿梨的心细。 “那不是我准备的。那些衣服,是少爷每年都会添置的,有时候过季了就丢了换新的。 护肤品也是少爷每年都买的,过了保质期就丢了。我们都在猜,少爷应该是买给哪个心上人的……” 阿梨看起来心直口快,等她意识到说错话,立马停了下来。 见女主人神色淡淡,不知喜怒,连忙惊慌失措地道歉道:“对不起少夫人,我说错话了” “哦,没事。”钟在溪风轻云淡地看了女孩一眼,见她眼底满是害怕,随即安抚一笑:“这又不是你的错,哪个男人心里没个白月光。” 阿梨听了这话,眼里都要掉下来了。天啊,新夫人一进门她就给上眼药,她要混不下去了。 钟在溪低头喝了一口牛奶,心里暗忖看来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姜辞鹤,也有一段不敢让人知晓的痴恋在身上。 “姜先……你家少爷去哪儿了?”钟在溪慢吞吞地吃完早饭,朝守在一边的阿梨问道。 昨晚上很慌乱,她现在两眼一抹黑,得让姜导游好好给她介绍介绍。 若她没猜错,今天的重头戏就是见长辈。 “阿方陪着少爷出去散步了。”阿梨指着门外的花园答道,连忙带着碗碟迅速逃离现场。 钟在溪顺着阿梨指的方向往外走。刚刚踏入一条小路,却听到一个婉转诉泣的女声:“辞鹤哥哥,你不是很爱她吗?既然都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果然有戏。钟在溪灵敏的八卦嗅觉瞬间崛起,想听听这个‘她’是何方神圣。 也不知是姜辞鹤单相思,还是‘她’和姜辞鹤是虐恋情深,自己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算不算‘夺人所爱’。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钟在溪脑海里面闪过男人冷峻的脸。 男人话音一落,阿方不带犹豫地继续推着姜辞鹤离开。 好狠的男人。钟在溪心里的吐槽。 没有八卦可听。她正准备离开,刚转身却被那个女人喊住: “你是钟在溪吧?” 第6章 老公、亲爱的、达令、宝贝?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被抓包了。 “我是。我刚刚走到这里……”钟在溪脸皮厚,一如既往地用冷淡掩饰情绪。 “偷听别人说话,钟小姐真是好教养。”眼前这女人明显来者不善,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钟在溪。 钟在溪认出她来,那日在白城会抱着姜辞鹤表白却被拒的女子。 女人长得很漂亮,柔弱娇媚,修长纤细的身材,长发慵懒地搭着,若是和姜辞鹤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 但是说话的方式让人讨厌,难怪姜辞鹤不喜欢她。 “为什么是我偷听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闻溪’是我和姜辞鹤的住处。擅闯他人住宅,小姐也是好教养。另外,请叫我姜少夫人。谢谢。”钟在溪淡淡一笑,一条条反驳她。 有没有搞错,在她的地盘上撒野。这个时候不能太弱势,让人看扁了去。 女子脸色微微一僵,眼底满是愤恨,随即又冷笑:“现在当然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能住多久?等辞鹤哥哥的心上人回来了,看看姜少夫人的位置,你能不能坐得住?” 钟在溪心中微哂,不好意思,她还真不想坐。但是她不高兴了,她也不想让这个女人高兴。 “我坐不坐得住就不牢您操心。但是我知道,姜辞鹤应该不乐意让你坐这个位置。”钟在溪难得不见冷漠,笑眯眯地往女人心口插刀子。 只是,她高估了对面女士的战斗力,她才出一招,方才嚣张万分的女子就掩面而泣,跑着离开了小花园。 呃。这么不经打的吗?她还没有开始发力呢!钟在溪暗自腹诽。 她转身准备回屋,却见姜辞鹤不知何时停在门口,嘴角难得噙着些许笑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吓到我了。”钟在溪有些心虚地拍了拍胸口,躲开男人戏谑的目光。 “我刚刚到这里,没有听到什么。”姜辞鹤学着她方才说的话,语气淡淡的,似有若无的促狭。 很明显就是听到了全程的对话,故意在嘲笑她。 “心疼了?给你添麻烦了?”钟在溪挑眉问他。 “不会,姜少夫人就应该这么威风。”姜辞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又被嘲笑了。钟在溪不客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阿梨说你找我?”姜辞鹤被女人刮了一个眼刀子,没生气。她变得生动,不再冷冰冰的。 “姜先生……” “难道在我父母长辈面前,也叫我姜先生吗?”姜辞鹤打断钟在溪的话,盯着她。 钟在溪被他问得有些迷糊,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公、亲爱的、达令、宝贝?她想起那个女人叫“辞鹤哥哥”。 拜托,好烫嘴。钟在溪心里闪过一丝嫌弃。 “很为难吗?”姜辞鹤看她勉为其难的样子,眼底满是戏谑。 钟在溪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姜辞鹤没有再强迫她。 “我们走走吧。”姜辞鹤朝花园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避开了这个话题。 宅子的无障碍设施很新,显然是这几个月刚刚改造好的。钟在溪从善如流地帮他推起轮椅,一点也不费劲。 夏日的阳光有些晒,两人在花亭处停了下来。 亭子四周被花匠种满了夏日玫瑰,花香淡淡,配着好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钟在溪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杵着下巴眯着眼,望向远处的主楼和好几栋附庸的别墅,心里盘算着能住多少人。 “你不和我顺顺你们姜家的族谱?”香江的富庶之门,一般都是家大业大。多子多孙、几世同堂很常见。“不然等一下说错话别怪我。” 这话有点儿威胁之意,姜辞鹤觉得钟在溪说话有些横冲直撞,却不让人反感。 “没提前做过功课?”姜辞鹤饶有兴致地问。 “没时间。”钟在溪四两拨千斤地答,而且她没兴趣。 姜辞鹤闻言微微哂笑,钟在溪看过去,男人剑眉星目,倒是别样的赏心悦目。 “不想说就算了。”钟在溪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脾气挺大。姜辞鹤不以为忤。 看来那天去找他借钱的态度应该算是她难得的和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尽可能说得简单一些:“姜家关系很简单,我祖母生了二子一女。姑姑在南极科学考察,所以这次没来及赶回来。我父亲是长子,只我妈妈一个……” “只你妈妈一个?!”钟在溪惊讶反问,“那你二叔是有好几个吗?” 这是什么形容。想表达他父母亲感情很好?还是想隐讽他二叔风流。 姜辞鹤没有回应,只是眸里有对钟在溪的赞赏。闻言知意,很聪明,沟通起来很轻松。 钟在溪睨了男人一眼,心想你还不如给我个族谱让我自己翻。 “那你妈妈生几个?”旁的先不说,名义上的自个儿人先认清楚。 “我,”男人脸上轻松的神色褪去,垂下的眼眸掩住郁色,声音微哑:“还有一个妹妹姜幼笙。” 最后三个字,好像用了他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 钟在溪察觉到他情绪的不一样。她看向男人,眼里有探究。 两人这半个月也不过相处了几个小时。人前他是意气风发的豪门长孙,商界新贵。 人后又是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半身瘫痪,他也是一副冷峻淡然的模样。 他应该很爱他妹妹吧? 钟在溪隐隐约约想起来二十年前轰动香江的一桩绑架案,对象就是姜氏长房五岁的女儿。 即便姜家交了巨额赎金,那个孩子后来也被撕票了,尸骨至今下落不明。 钟在溪眸色微黯,感觉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倒是很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花亭变得很安静,偶尔有风吹过,撩动枝叶嗦嗦作响。男人双手搭着,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的群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在溪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是愣是想不出。 阿方的到来,拯救了钟在溪:“少爷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第7章 姜辞鹤,你这个狗男人!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闻溪”离主宅“玄朝”有一小段路,姜老夫人考虑到孙子腿脚不便,派了车来接。 昨晚乌漆抹黑,钟在溪直接被带到姜辞鹤的住处,还没有好好看过姜氏公馆。现在稍有闲暇,她眺望着窗外,远处是群山翠岱,眼及之处是错落有致的建筑。花草掩映,寥寥数笔,尽显主家的审美与富贵。 “紧张吗?”姜辞鹤原先闭目养神,见身边的女人相当安静,黑眸锁着她,低声问道。 “为什么要紧张?”钟在溪回望男人深邃的眼眸,好奇地反问。还真当她是要见公婆对丑媳妇啊。 姜辞鹤闻言一滞,随后失笑。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显然把自己置身事外。 钟在溪待要再说,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没多想就接起,那头传来高云初关切的声音:“小溪啊,昨晚上还好吗?” “挺好的妈妈。不用担心。”钟在溪安抚着母亲。这两个月来,头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高云初的小心翼翼和担忧。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心疼,但是这种事情又不能和她挑明了说。 “后天回门,按理你和女婿要回来一趟?” 钟在溪听了有些犯难,转头看了男人一眼。 手机的声音有些大,姜辞鹤依稀听到了‘丈母娘’的讯问。 高云初那头没等到女儿立即的回复,以为姜家的规矩多。她害怕女儿为难,有些卑微的解围:“没空也不要紧的……” “我们不…” “后天我们过去。”姜辞鹤微微探身到钟在溪那边,像是回复丈母娘对话,目光却看着她。 电话那头的高云初得了这个回复,忙不迭应好,声音明显带了笑意:“行,知道了,你们忙去,我先挂了。” 钟在溪微皱着眉收了手机,扭头与男人四目相对,抿了抿唇道:“你可以不用去的。” 本来就是契约婚姻,她为钱,他为病,差不多得了,干嘛演得那么逼真。 男人沉邃的眼眸里闪着波澜,默了默,才道:“我比较敬业。” 这是嫌弃她不够敬业喽?在见到姜老夫人前,钟在溪脑子里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评论有点儿侮辱人。 钟在溪有些不服,想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论道一下,这场戏要演到什么程度才算敬业。 毕竟人家一百亿高薪聘请,治病是基础服务,配合他演戏是附加服务,她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等到了‘玄朝’,钟在溪才发现这主楼对装饰风格与‘闻溪’完全不一样。 ‘闻溪’处处彰显着男主人的冰冷感,而‘玄朝’是苏式园林合院风格,无不透露着主人的淡然自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钟在溪随在姜辞鹤身边,弯弯绕绕地过了几处回廊和水榭,才到了一处叫“清阁”的屋子。 “少爷少夫人,老爷子也在。”旁边守着的一个中年男人看见他们过来,连忙上前打起帘子,对着姜辞鹤低声提醒。 “谢了,忠叔。”姜辞鹤略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名唤“忠叔”的中年男子连忙笑道,“少爷客气了。” 姜辞鹤侧身朝钟在溪伸出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削瘦修长,却十分宽大。 钟在溪愣住,再看向他,男人的黑眸里写满了温柔。 这是开始演戏了吗?是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敬业了。 钟在溪把手轻轻地搁在男人的掌心,指尖是干燥而又温暖的触觉。下一秒,手被他轻轻握住。 她有些不适应,想挣脱开些,却发觉手被握得更紧了。 姜先生入戏真快。 她背对着阿方和忠叔,朝男人眨了眨眼,似是挑衅,眼里满是狡黠,像是在问他:够敬业了吧? 刚踏进屋,钟在溪就觉得屋内几双目光都紧紧盯着她。 正中央坐着须发半白的老者,一身青色太极服,神采奕奕,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着钟在溪的目光满是威严和探究。想来是姜老爷子了。 方才说不紧张的钟在溪猛然被他这么看着,心中也是一紧。不过她也是见过场面的,很快调整过来,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笑,装得温柔又得体。 “他们来了。”起身相迎的是一个雍容貌美的妇人,她上前来,很是亲昵地抓起钟在溪的手,带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笑着关心地问道:“还习惯吗?” 钟在溪努力回忆了下,这个美妇人应该是姜辞鹤的母亲,她的“婆婆”何令仪。 她在喜帖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昨日的婚礼上,她与姜家人也是匆匆忙忙地见了几面,话都没搭上,就被姜辞鹤喊走了。 “挺好的。”钟在溪对乖巧拿捏得相当得心应手,温柔的应话。 趁着答话的空档,她朝屋里看了一圈,除了姜老爷子和何令仪,还有一位老太太在姜老爷子身边坐着,一看便知是姜老夫人。 何令仪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见钟在溪娴静不说话,主动道:“你爸爸一大早有事,要去学校一趟。说了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钟在溪自然点头应好。一抬眼却对上姜辞鹤,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刚好被她抓住。 “叫爷爷奶奶。”姜辞鹤顺势引着钟在溪喊人,然后很满意地看到钟在溪眼底的迟疑。 男人眼里的戏谑更盛,钟在溪心里腹诽,这是瞧不起谁呢。 “爷爷奶奶。”钟在溪装得很顺从。这点小意思难不了她,她心里就把两老人当做街上的老爷老太太。 姜老爷子捞起茶盅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晚上再认亲也来得及。” 说完又对着大孙子道:“你和我去书房,这里就留着他们娘几个自己说话。” 说完,起身背着手朝里屋走去,步伐矫健,衣袂飘飘,丝毫不见老态。 姜辞鹤闻言剑眉微拧,没有立即应声跟上,反倒扭头看钟在溪,挑眉似是讯问她能不能应付得了。 一旁看着的何令仪忍俊不禁,对着儿子打趣道:“你赶紧陪老爷子进去吧。我们又不会把你媳妇给吃了,你担心什么?” 钟在溪背对着何令仪对姜辞鹤打眼色,脸上的笑意淡淡,眨巴的眼睛却满是威胁之意:不能走! 姜辞鹤唇角微微一勾,目光与钟在溪相对,像是忍着笑一般,还带着恶劣,应了声:“好”。 他话音刚落,阿方就手脚利落地上前来推轮椅。 钟在溪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心里气急,暗自骂道:姜辞鹤,你这个狗男人! 第8章 原来你叫苏卿卿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你就那么放心不下!”书房内等了一会儿的姜老爷子,看着姗姗来迟的孙子,气得抖了抖胡子。 姜辞鹤在他对面坐定,打发了阿方出去守着,亲手替老爷子沏茶。 沏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没多会儿,一杯清洌的茶汤搁在老爷子面前,却没有说话。 姜老爷子重重地冷哼一声,有些不高兴。 冲喜本是无稽之谈,但是妻子信了道士之言,他拗不过,由着她折腾,反正大孙子那冷硬理智的人会反对。 只是万万没想到,大孙子不仅答应了,居然还自己带了个孙媳妇回来,而且听说先前还有婚约在身,家里一摊子烂事,着实把他们一家子打得措手不及。 “你是来真的还是有别的打算?”姜老爷子细细地品了品上好的雨前龙井,轻啜一口。锐利的目光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孙子,高深莫测地打着哑谜。“我都查了,你们以前可没有交集。你可别拿人家姑娘当枪使……” 姜辞鹤添茶的动作微微一滞,没有正面回答。 虽然知道姜辞鹤是淡漠的性子,但是老是问十句答五句的,姜老爷子还是气得吹胡子。 “我会看着办的”。姜辞鹤看祖父生气,淡笑应了一句。 “看着办看着办!你看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犯得着这样子吗?!”姜老太爷原先只是假装生气,见孙子又是风轻云淡,这会儿倒是真有几分怒火。 若不是姜辞鹤的腿受了伤,他真想狠狠地敲打敲打。 “犯得着。爷爷难道想看着毒瘤越来越大吗?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姜辞鹤不理会老人家的怒气,脸色淡淡地反问。 “那也没必要把命还有腿搭上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机可乘,才会人心浮动,才能露马脚不是吗?”姜辞鹤垂眸盯着杯中清洌的茶汤,掩住满眼肃杀之气,讳莫如深地道。 水至清则无鱼,只有搅动一池浑水,牛鬼蛇神才能冒出来。 姜老太爷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打定主意把姜家交给孙子,他也就放手让孙子去办。家主要坐稳位置,哪有那么容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搁在哪个环境里都是一样的。 “那也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姜老太爷冷着脸,看着孙子俊朗的眉目,又看到他坐着的轮椅,意有所指道:“真没问题?” “嗯。”姜辞鹤给了祖父一个安抚的眼神。 “可以好到什么程度?”姜老太爷追问。当时他刚得知大孙子瘫了,他只觉得半生心血付诸东流。后来知道孙子是自己送上门去,他更恨不得上家法狠狠抽他几下。 “看心情。”姜辞鹤脑海想起那日在白城会,钟在溪向他自证身份的样子,答得有些迟疑。 他的目光忍不住朝外头看去,书房的一处玻璃,刚好能看到外头的情形。 女人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好像意识到有人看她,书房外的她扭头看来,两人遥遥相顾。 下一秒,果然见她微微皱了眉,不满的情绪隔着玻璃,满满地朝他扑过来。 “出去吧出去吧。别在这里碍眼。”姜老太爷在一旁看着,自然把屋里屋外这对男女对眉眼官司尽收眼底。 孙大不中留。老头子有些不耐烦地打发人。再聊下去也没意思,明显心思不在他这里。 看这样子,孙子多少上了些心,他要好好查查这个钟家姑娘。姜家的当家主母也不是那么好当,若是个不好的,他也要棒打鸳鸯。 姜老爷子正打算等孙子出去了,叫阿忠进来。 哪知走到门口的大孙子回过头来,慢条斯理地丢了一句话:“爷爷若想知道什么,让忠叔来找我好了,不必让人去查。” 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姜老爷子闻言气冲冲地摔了电话,背着手跟着大孙子出了书房。 ** “你坐过来我看看。”姜辞鹤前脚一走,钟在溪后脚就被姜老夫人叫到身边。 何令仪引着钟在溪往婆婆身边坐,还很贴心地从旁边拿了个老花眼镜给姜老夫人戴上。 姜老夫人和电视剧里的富家老太太很像,虽然头发半白,脸上留有岁月的痕迹,但是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却也神采奕奕雍容华贵。 钟在溪感觉自己像博物馆的展品,手被姜老太太抚着,从头到脚被细细地打量。 虽然姜老夫人好奇居多,钟在溪还是略微有些不自在,脸上却很尽责地挂着笑意。 作为钟氏的千金小姐,这些年来也见识了不少媒体的长枪短炮,面上的仪态她还能应付得了。 “真是个得体的姑娘,难怪辞鹤那小子张口就和我说,他已经有中意的对象。我给他挑了几个,他看都不看的。”姜老夫人摘了老花镜,笑眯眯地朝大儿媳妇说道。 钟在溪把姜老夫人说的当成客套话,很合适地露了个害羞的笑。 姜辞鹤把祖母的人选拒了,选了她,估计老人家心里多少会不开心吧。 香江的娱乐媒体对此次姜氏选孙媳万分关注,多种渠道打听八卦。根据曝光的人选,比她家室好的,长得比她美艳的比比皆是。 “可不是。辞鹤的脾气倔,难得有自己喜欢的,我们自然要顺着他的意思。小两口好,我们长辈看着也开心。”何令仪见钟在溪不说话,以为她心里有负担,连忙笑着帮衬道。 比起姜老夫人,钟在溪能明显感觉到何令仪对她对维护。应该是爱屋及乌吧。 钟在溪看向何令仪,却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这个“婆婆”,还蛮有意思的。 何令仪话音刚落,门口处帘子被掀了起来,只听娇柔的女声传来:“奶奶,我来晚了!”。 钟在溪放眼看过去,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有些惊讶。 一阵香风飘过,那女子三两步坐到姜老夫人身边,抱着老人亲昵道:“我一大早忙着给您熬汤去了,忘了时间。” 她说完,跟在后头的女佣立马端了一盅燕窝羹来。 钟在溪见状很有眼色地起身坐回何令仪身边。 那女子已经亲自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到姜老夫人嘴边。 “还是我们卿卿有孝心。”姜老夫人很是开心,嘴里赞声不断。 钟在溪余光瞥了何令仪一眼,却见方才还笑意盈盈的何令仪,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只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这位是嫂子吧?!我叫苏卿卿,头一回见,嫂子别见笑。”等伺候姜老夫人喝了半盅燕窝,那女子才看见钟在溪似的,笑意言言地朝钟在溪打招呼问好。 苏卿卿。卿卿美女,我见犹怜。果然人如其名。 钟在溪暗自腹诽,只可惜姜辞鹤没看在眼里。 见过两次面,才知道这位美女的尊姓大名。看来这苏卿卿和姜老夫人关系匪浅,那她上午岂不是得罪人了? 钟在溪漫不经心地抬眸,对上苏卿卿满是挑衅的笑颜,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满是惊讶道:“原来你叫苏卿卿。上午我看见你……” 第9章 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嫂子认错人了!” “你们认识呀?”姜老夫人惊讶的声音和苏卿卿否认的声音同时响起。 “认识呀!” “不认识!” 钟在溪巧笑倩兮地承认,一双明眸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卿卿,而苏卿卿却再次矢口否认。 姜老夫人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何令仪也放下手中的茶盅,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 “卿卿不是说上午都在替老夫人炖燕窝,怎么能会和你碰上面呢?”何令仪温柔地看着钟在溪。 这话看着像是替苏卿卿解围,实则想要继续追问此事。 钟在溪也看出来何令仪估计不大喜欢苏卿卿,见婆婆问话,只笑嘻嘻地道:“应该是我认错人了,今早上我在花园里看到一个女孩对着男朋友哭诉衷肠,只是看到背影,隐约和苏小姐很像。 若是苏小姐上午在炖燕窝,那铁定是我看错人了,真是对不住。都怪我今天没戴眼镜,没看清就瞎咋呼……” 认错的态度很诚恳,话说的却是意味深长。 姜老夫人默然不语,放下燕窝粥没再用。 而何令仪脸色微沉,脸上虽是挂着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嫂子真是爱开玩笑,幸好我还没有男朋友呢!要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苏卿卿脸色微白,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微垂着眼眸下是一闪而过的恨意。 钟在溪老神在在,对着苏卿卿的抱怨只脸上笑呵呵地,还很诚恳地继续道歉了两声。 “说到这里,咱们卿卿样貌好气质也好,阿姨也认识不少青年才俊,若是你有意思,阿姨挑几个给你看看,你们可以认识认识。”何令仪和蔼地看着苏卿卿,一副为晚辈着急的模样。 她在姜家浸淫二十几年,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 儿媳妇上午在闻溪别墅见过苏卿卿是真的,苏卿卿哭诉衷肠也是真的。至于对象,除了儿子姜辞鹤,还能有谁。 苏卿卿爱慕儿子姜辞鹤,她是知道的。只是儿子没想法,她也就不多过问。如今结了婚,苏卿卿不仅继续纠缠,甚至被正主撞见了。 何令仪心底相当不悦。不管儿子媳妇感情如何,这事搁谁心里都膈应。 她余光瞥了一眼钟在溪,对这儿媳好奇更甚。说她言语耿直真诚吧,话里有话又透着一股子狡黠。算是变相地和他们告状吗? 何令仪不讨厌,好奇的成分更多些。 “谢谢阿姨。我不急呢,一个人挺好的。这样子也可以多陪陪奶奶。”苏卿卿听到何令仪要给她介绍对象,心头微沉,笑着拒绝了。 她依偎着姜老夫人,像是寻求依靠。 姜老夫人乐呵呵地把苏卿卿揽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慈爱道:“我这老太婆哪里能留你一辈子。你哥哥都成家了,你也要寻个靠谱的人家,我才安心呢。” 钟在溪闻言连忙端起茶杯,不去看苏卿卿错愕的表情,假装沉浸地品茗,用茶杯挡住自己满脸憋不住的笑意。 马屁拍在马腿上,翻车了不是。姜老夫人也是个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茶很好喝吗?笑得这么开心。”钟在溪暗戳戳地抱着茶杯偷乐,姜辞鹤的声音猛地从背后冒了出来。 “咳咳咳……”钟在溪吓了一跳,一个不注意被茶水呛到,连忙捞起桌上的湿巾掩面咳嗽的。 下一秒背上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她没好气地斜睨了姜辞鹤一眼,怪他让自己出丑。 “你慢点,我又不和你抢。”男人却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声音温温柔柔地责怪。 戏演得真好,去演偶像剧霸总,分分钟出道即巅峰。钟在溪心里吐槽。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抬头却见对面的苏卿卿给了她一个满是怨恨的眼刀子,随即消失不见。 “你又给我招仇恨了。”姜辞鹤就在身边,钟在溪有些气恼地凑到他耳边吐槽道。 她是来给他看病的,不是来给他挡桃花的。 女人气如兰息,洒在他耳垂处,姜辞鹤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嘴角也忍不住翘起,也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嗯,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钟在溪闻言忍不住扭头给他一个小白眼。 狗屁夫妻!没听过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两人的这些小动作,看在众人眼里,那就是新婚夫妻的小打小闹秀恩爱。 看来上午那段小插曲对两人影响不大。 何令仪心中稍定,笑着对姜老夫人道:“现在的年轻人,打情骂俏也不避着人。倒把我老脸给弄红了。” “他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啥时候能抱上重孙子,我就更开心了。”姜老夫人又重新戴上老花镜,饶有兴致地先看看小年轻如何打情骂俏,笑呵呵地对着新婚夫妇催生。 原本半途中闯了个“程咬金”来,兼之钟家近期负面新闻不断,姜老夫人还觉得钟在溪这孙媳妇来者不善,别有用心。 现在看来,她兴许是多虑了。不过还得再观察观察再下定论。姜老夫人慈爱的目光掩饰住心中的想法。 “奶奶,我尽力。”姜辞鹤淡淡应道。钟在溪在一旁笑得尴尬。 尽力你个大鬼头。 只有苏卿卿阴沉的心情掩饰不住,脸上笑得很僵硬。 “你们笑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后头姗姗来迟的姜老爷子,背着手,声如洪钟,朝妻子问道。 “在想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孙子。”姜老夫人乐呵呵的情绪也感染了丈夫。 姜老爷子闻言脸上也升起一些期盼,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是看着两人的目光着实有些炙热。 虽然孙子现在对外是瘫了,也没说不能人道。说不定三五个月内真的能收到此等好消息。 想到这里,姜老爷子对着钟在溪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嫂子,现在快十一点了,要不要随我去厨房,一起准备今天的午饭。”苏卿卿在旁简直如坐针毡,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估计要失态。她眼底虽是愤懑,脸上却端着笑地朝钟在溪说道。 得!又给我挖坑呢! 钟在溪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脸上却表现得懵懵的,下意识地反问道:“咱们公馆没有厨师吗?家里的饭都是你掌勺吗?” 第10章 姜辞鹤你个大骗子!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说完,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辞鹤求证。 姜辞鹤黑眸里闪过笑意,脸上却很平静,轻声责备道:“瞎说什么呢,当然有厨师。” 苏卿卿脸色煞白,钟在溪这话什么意思,把她苏卿卿当下人不成。 “听说嫂子厨艺了得,而且新婚媳妇第一天都要给长辈们做饭呢。奶奶和爷爷应该也想尝尝嫂子的厨艺吧?”苏卿卿心里气急,但是面上却不能失了气场。她怕钟在溪不答应似的,顺带拉上两个老人做说辞。 “啊哈?你听谁说的?他最清楚我的厨艺怎么样。他之前吃过我做的饭,上吐下泻过好几次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钟在溪满脸震惊,手指着姜辞鹤一本正经地瞎说,说到后面还假装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背着众人却使劲地朝姜辞鹤眨巴着眼睛,让他赶紧上场支援。 姜辞鹤伸手把钟在溪指着他的手拉下来。刚握在手里,下一秒如他所料,掌心被她的指甲狠狠地抠了一下,像只发威的小母猫。 他还来不及出声,一旁的何令仪温柔地解围道:“咱们家不兴这套。这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免得待会儿吃完,还得喊家庭医生上门来看诊。” 何令仪一边说着,一边打趣地看着钟在溪。大智若愚,看着莽撞,心思挺细腻的,不轻易让自己吃亏。挺好。 苏卿卿涨红了脸,没想到何令仪这么维护钟在溪,她一时间不知如何进退。 “卿卿你忙去吧。让辞鹤他们夫妻俩多陪陪老太太说说话。”何令仪笑眯眯地给她递了个台阶。 忙什么?自然是去忙她喜欢的厨艺去。 苏卿卿嗫嚅着,求救地看了一眼姜老夫人,却见老人家正忙着和姜老爷子讨论重孙好还是重孙女好,明显没有注意到她的窘境。 苏卿卿在何令仪的目光下,有些狼狈地出了“清阁”。听见屋里传来的谈笑声,身侧的衣摆已经被她捏变形了,泛红的眼眶满是恨意。 钟在溪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屋里的钟在溪全然不知自己被人记小本本,她给何令仪添了茶,算是对她帮自己解围的感谢。 钟在溪不想去搭理三个长辈讨论他们“造娃”的事情,只低声讯问身边的男人:“为什么苏卿卿姓苏,却喊老人家爷爷奶奶?” 她其实疑惑很久了。苏卿卿身上的气质和姜家人格格不入,但是很明显,姜老夫人喜欢她。 姜辞鹤对上女人八卦的小眼神,很痛快地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老太太姓苏。苏卿卿是老太太娘家的远房亲戚。” 原来如此。钟在溪了然,但立马追问道:“然后呢?” 仅凭这一点,也不会这么受姜老夫人喜欢。娘家亲戚有的是,为什么单单喜欢远房亲戚的孩子。 姜辞鹤对她的聪明不意外,闻言抬眸往母亲那边看了看,见她认真地陪着老人家说话,才压低声音,凑得更近,对钟在溪道: “当年幼笙出事,老太太病倒了,刚好她娘家有个远房亲戚出车祸去世,留下个孤女。老爷子做主把她收养过来,养在膝下。本来想让母亲认她为养女,但母亲不愿意。老人家就没有强迫了。” 男人靠得很近,声音带着点哀伤。有那么几次恍惚间,钟在溪感觉他的唇都贴到自己的耳垂了。 但是八卦又太吸引人,她不想躲开。搞得她心猿意马的。不过八卦的力量显然更大。 听到这往事的钟在溪瞬间恢复清明。难怪何令仪会不喜欢苏卿卿。 一个因为自己女儿的死而受公婆喜欢的女孩,苏卿卿的存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何令仪:她的亲生女儿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而家里却有人替女儿享受着她应受的宠爱。 那么姜辞鹤,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一点不喜欢苏卿卿呢? 钟在溪不想去探究也没再追问。她想起今晨在花园里,男人沉痛的双眸。 姜幼笙的死,对于他们一家人而言,应该是难言的伤痛吧。 ** 认亲宴是在晚上,午饭也就几个人。经了上午那遭事情,苏卿卿很安静,所以午饭吃的风平浪静。 钟在溪和姜辞鹤没有回去,被安排在主宅午休。据说这房间是姜辞鹤上学期间住的。 不过她没兴趣去看,上午斗智斗勇累到她了。进了房间钟在溪倒头就睡,完全没顾及姜辞鹤需不需要休息。 等到她午睡起来,姜辞鹤拿着文件在一旁的书桌上翻阅着,时不时地还握笔签字。 钟在溪迷迷瞪瞪地看过去,鼻子挺高的,戴着金丝眼镜挺斯文败类的,她顺从本心偷偷赞了一句:这男人工作的时候还挺帅的。 姜辞鹤签完一份文件,抬头却见钟在溪坐在床上迷瞪着眼,刚睡醒的脸颊红扑扑的,像上了一层胭脂,颜色刚好。 “醒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倦意稍褪,背靠着轮椅,好整以暇地看着钟在溪。 “嗯。”钟在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准备起身洗漱,却见墙边堆了一堆礼盒,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刚才进屋的时候都没看到。 “见面礼。” “给我的?”钟在溪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下意识地问道。 “给亲戚的。”姜辞鹤低笑一声。 “哦。”男人低哑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钟在溪的脸颊很红。 “要给礼物吗?”她好像都没有准备。 “这是替你准备的。”姜辞鹤已经驱使着轮椅往她这边来。 “你真贴心。”钟在溪含糊地夸了一句,转身进了洗手间。 就是关门的声音大了一点。 起床气还挺大。他想。 姜辞鹤俯身拎起一个LV的包装袋,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高。 等钟在溪洗漱出来,姜辞鹤带着她在园林里逛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朝“迎喜阁”去。 钟在溪看着一屋子乌泱泱的人,扭头看姜辞鹤,语气带着质问:“你不是说你家关系很简单?” “这里只有姜氏宗族的亲戚。”姜辞鹤环顾了一圈,解释道。这还只是请了比较近的几支。 “我现在后悔可以吗?只治病的那种?”钟在溪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问。 “不可以。”姜辞鹤回答得很干脆,还伸手捏了捏钟在溪垂在一边的手指头,表达安抚。 钟在溪迅速地抽回自己的爪子,心里狂怒: 姜辞鹤你个大骗子! “这要额外加钱!”钟在溪恨恨地道。已经远超服务范围了! “可以!” 第11章 嫂子,那个瘫子能不能满足你?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姜辞鹤带着钟在溪一露面,‘迎喜阁’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钟在溪眼观鼻鼻观心,对着一众好奇的目光淡然处之,心里盘算着要找姜辞鹤加多少钱合适。 晚宴上钟在溪见着了“公公”姜卓华。 “既然成了亲,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姜卓华喝了儿子儿媳的敬酒茶,满脸和煦地和钟在溪说话. 她抬眸觑了姜卓华一眼,与儿子身上浸淫了商场肃杀之气不同,姜卓华年轻时只爱学术研究,周身都是儒雅学者的风范。 下午姜辞鹤给她恶补了一下功课,她才知道姜卓华是香江大学副校长兼教授,学生遍布海内外政商界。 姜卓华说完话,还往儿媳手里塞了个红封。 钟在溪指尖触及,应该是一张银行卡。她扭头看了姜辞鹤一眼,见他点头,她才把手里的红封递给一旁的阿方。 “二叔祝你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说话的是姜辞鹤的二叔姜卓阳。 他携手妻子杜悠雪,喝了敬酒茶,也从善如流地包了红封。 姜卓阳虽是年幼,但常年酒色不断,身材有些浮肿,看着比兄长姜卓华老态。且他在姜氏集团任有要职,浑浊的眸底透露着一股算计与奸猾。 钟在溪对上姜卓阳目光时,想起了自家二叔钟行风。只不过钟行风与之相比,段位应该低了不少。 这话说的漂亮,钟在溪听在耳朵里却十分不得劲。特别姜卓阳说到“早生贵子”那几个字,嘴角是邪邪的笑意。 钟在溪眉头轻拧,扭头看身边的男人,却是一脸淡漠,读不出情绪。 姜辞鹤的姑姑在外科学考察,没能赶得上。其他旁支的亲戚只一桌桌的敬酒过去即可。 “喝茶有什么诚意!赶紧换酒来。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侄媳妇了!”钟在溪陪姜辞鹤敬到后面几桌,有个亲戚酒喝大了,大着舌头指着她手里的茶水直嚷嚷。 身旁有脑袋清明见状连忙去拉扯,害怕他瞎喊,弄得场面不好看。 钟在溪低头去看姜辞鹤,男人眸里划过狠厉,脸上未见怒色。他只微微抬了抬手,周遭的人都安静了,朝这桌看来。 “三叔公醉得不轻,最近就好好歇着吧。至于手头上的事情,交给成叔处理就好了。”男人的声音冷峻森寒,一句话便定了沉浮。 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醉鬼三叔公,闻言酒醒了一大半,想要开口辩解两句,却被身边成叔的道谢声盖了过去。 经过这个插曲,后面的敬酒迅速且无波无澜。钟在溪人没记住几个,礼收了一大筐。 “大侄子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两人回到主桌坐下,坐在对面的姜卓阳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笑呵呵地打趣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计较。” 钟在溪听出这言外之意了。公然批评姜辞鹤公报私仇、昏庸无道? 被讽刺的男人却垂着眸,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切着盘里的牛排。 姜卓阳脸色越来越沉,桌上其他人一言不发都盯着姜辞鹤手上的动作。 牛排成了本桌的焦点。 钟在溪看着男人切完最后一刀,拿起一旁的方巾慢慢地擦拭着手指。而后把那碟牛排推到她面前,众人的目光也跟着那碟牛排移到钟在溪身上。 “趁热吃吧。”姜辞鹤声音暗哑,温柔似水地催促身边的女人。 一时间,桌上众人目光各异,有探究,有不屑,更有怨恨。 姜大哥,你别害我呀!钟在溪心里怒喊。 这男人尽给她挖坑。 “姜辞鹤……”姜卓阳快要坐不住了,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对大侄子的冷漠怒目而视。 “二叔!”姜辞鹤打断姜卓阳的话音,钟在溪在旁能感受到男人冷冽的寒气,只听他冷声道:“明天上午上班前,采购部的审计报告会发邮给董事会。” 之前在采购部任职的是三叔公。 姜卓阳夹着雪茄的手狠狠一顿,脸上的僵硬一闪而过,随即笑呵呵道:“二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必这么在意。你做的决定,自有你的道理!我这个当二叔的,也只能听着不是?!” 姜辞鹤没有接姜卓阳的话,显然不给他台阶下,桌上一时间剑拔弩张。 “既然是家宴,那就别谈公事了。”姜卓华满脸和煦地出来打哈哈,朝弟弟抬手举了举酒杯,算是为儿子的莽撞赔不是。 “你有空管别人,还不如管管自己,把烟给我掐了,一家老小都坐着,像什么样子!”方才一言不发的姜老爷子拍了拍桌子,对着小儿子骂道。 “我错了我错了!”姜卓阳饭桌上被老爷子教训,连忙撵了烟,笑呵呵地举杯回敬兄长。 看来这姜家也是暗藏汹涌。 钟在溪这牛排吃得如鲠在喉,寻了借口去了洗手间一趟。 “怎么样?苏小姐,是不是嫉妒的要发狂了?!”门外传来一个满是讥讽的女声,显然是在堵人。 钟在溪在最里间,没想过上个厕所也能逮着八卦。 苏小姐?!苏卿卿吗?! “嫉妒什么?我是辞鹤哥哥的妹妹,他娶嫂子,我头一个高兴。至于你,”果然是苏卿卿,只听她慢悠悠地道:“就凭你的身份,进了姜氏门,这辈子你只能干看着。想都不要想!”说完,她撂下狠话,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听这对话,两个女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也不知道是哪尊大佛和苏卿卿对着干,胜算多少。 等洗手间外头都安静了,钟在溪才慢悠悠地出来洗手。心里暗自吐槽,看来姜辞鹤这男人是吸花体质,家里也能招惹出几桩桃花债来。 钟在溪慢悠悠地逛回去,一个转角处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她往后退了三两步,道了歉准备离开。 “钟小姐……”头顶传来欠欠的男声,让人不舒服。 钟在溪眼神不耐地抬头看是何方神圣,只听那男人连忙改口:“哦,不,嫂子你好呀!” 眼前的男子一身LV夏季的男装高定,梳着大背头,脑袋上还架着一个大墨镜,笑嘻嘻地朝钟在溪伸出手。 真像个大傻帽。 “你是姜辞……”钟在溪在脑海里努力回忆刚才见过的亲戚,好像没见过他。 这个男人应该是“辞”字辈的,但不知是哪支的子弟。 “姜辞夕。当红男明星。”男人朝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是嘛!幸会幸会。”头一次见人夸自己是当红明星的。 上个厕所也能遇到这么多大佛。 姜辞夕,她都没听过这的名字。钟在溪礼貌地恭维了一声,意思意思地和他碰了碰手。 说完,她正准备绕开姜辞夕离开。 姜辞夕却退后一步堵住了钟在溪的去路,附在她耳边贱兮兮地道: “嫂子,那个瘫子能不能满足你?!” 第12章 闯了什么祸?说来我听听?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果真是个傻帽。钟在溪垂眸掩掉眼中的不屑。 “被我说中了吗?”姜辞夕见钟在溪低着头,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凑到她跟前,贱兮兮地追问道:“嫂子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钟在溪闻言巧笑倩兮地抬头,红唇微勾,一双美目朝姜辞夕眨了眨,印着走廊幽暗的灯光,别有一番风情。 姜辞夕花丛里摸爬打滚这么些年,见闻不少。 眼前的女子明明前一秒像朵小白花,一眨眼又变成美艳的红玫瑰。瞬息间的变化,他一时间也看呆了。 钟在溪看着男人那呆样子,心底闪过一丝嫌恶。她伸出手指意有所指地点了点男人的胸口,低声魅惑道:“你想怎么试?” “现在就可以试试……”姜辞夕来之前喝了酒,被眼前女人勾得酒意上头,闻言立马低头要去啜那红唇。 “啊!!!!”下一秒,一声男子的惨叫响彻幽静的走廊。 钟在溪像是没听到般拍了拍手朝宴会厅走,见有佣人听到动静赶过来,于是指了指走廊的另外一边:“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你过去看看。” 等她回了座位,发现旁边的姜辞鹤也不见了人影。过了好一会儿,阿方才推着他过来。 “什么时候可以走?”钟在溪有些不耐烦了,这么短的时间搞出这么多麻烦事。 她最怕麻烦了。 男人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累了?” 明知故问。钟在溪撇撇嘴,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抬眼看向对面,一个佣人上前来,附在二夫人杜悠雪耳边说了几句话。女人瞬间脸色煞白,低声和身边的姜卓阳说了两句,起身匆匆离开了。 “你二婶有几个儿子啊?”钟在溪顿觉不妙,低声问着身边的男人。 “两个,姜辞晨和……”男人故意慢了声音,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牛排。 钟在溪心中警铃大作,瞪大了眼等着男人往下说。 “姜辞夕。他今晚会晚点来,所以你应该没见过他。”姜辞鹤等到嘴里的牛排咽下了,才噙着笑意对她说道。 歇菜了,闯祸了。 钟在溪心里一咯噔,而后笑眯眯地看着姜辞鹤,试探道:“我要是给你惹麻烦了,怎么办?” “看情况。”姜辞鹤见钟在溪晚上没吃几口,吩咐佣人给她上了一碗热汤,才继续道:“小麻烦,我会给你兜着。” “大麻烦呢?”钟在溪追问。 “要扣钱!” 钟在溪沉默。 “闯了什么祸?说来我听听?”姜辞鹤见她不吭声,随即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一旁的方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擒着笑挑眉反问。 踢了他堂弟的子孙袋,应该算是小麻烦吧。钟在溪自我安慰道。 ** 到宴会的尾声,姜辞鹤依然拿着自己生病的借口提前撤离。 等钟在溪回了闻溪别墅,二楼的客厅茶几上堆满了她今天收的见面礼。 “不看看?”姜辞鹤看了一眼礼物,又伸手解了领口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喉结。脸上有些倦意,但依然冷峻帅气。 礼物里最显眼的,是姜老夫人送的一套翡翠珠宝和何令仪送的一套蓝宝石首饰。翡翠莹润深邃,宝石流光溢彩。 都是国际顶级珠宝公司华锦的经典款。她认得。 当时宴会上拿出来的时候,场上多少女子艳羡不已。就连杜悠雪也说几句酸话。 拆礼物这事儿还是有点儿意思。 钟在溪拆了几个红封,姜老爷子和姜卓华给的都是银行卡,上门写了密码和金额,分别是三千万和一千六百万。其他的支票金额零零星星不等。 “这是公款,要上交吧?”钟在溪把银行卡塞进红封,对姜辞鹤扬了扬。 珠宝她可以借来戴戴,离开之前归还。至于红包,还是算了吧。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可不敢非法占有。”姜辞鹤闻言眉梢轻扬,杵着下巴看着她。 “算是加班费?”钟在溪挑眉看向他,她宴会前还要求男人加钱来着。 姜辞鹤没有应她,只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看来这女人和他算的很清楚,没想过占啥便宜。 钟在溪见他不言,打算让阿方把这些东西都搬走。反正又不是她的。 “算。”姜辞鹤末了才应道。他的食指轻轻地敲了敲轮椅的靠手,薄唇轻启,淡淡道:“只是不知道,够不够扣你闯下的大祸?” 钟在溪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姜辞夕。试探地反问:“你看见了?” 姜辞鹤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脑海里浮起她在走廊上被姜辞夕围堵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解围,这女人已经身手敏捷地攻击了姜辞夕的下盘。 看姜辞夕疼得满地打滚的样子,估计伤得不轻。这女人,看来谁惹着她了,下手就会很狠。 “好吧。”钟在溪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男人是自作自受。 “走廊监控的视频,已经让阿方删掉了。”这女人打完人就走了,丝毫没想过会不会被她二婶找麻烦。 钟在溪听到这儿,脸上稍稍有些歉意。要是知道姜辞夕是他二叔的儿子,她说不定会找其他妥当的方法给那傻帽一点教训。 阿方这时敲了门进来,看钟在溪也在场,有些迟疑。 “没事,你说吧。”姜辞鹤见钟在溪要起身避开,出声阻止。 “医院那边说,夕少无大碍,就是要受些疼,过一段时间才能康复。”阿方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偷偷觑了钟在溪一眼,下盘发紧。 这个少夫人看着弱不禁风,下手还挺狠的。 “让他多疼一段时间。”姜辞鹤淡淡地添了一句,阿方连忙应“是”。 “媒体那边已经联系了。半夜会紧急处理,明天见报。”阿方汇报着后续处理,见姜辞鹤点头,才退了出去。 钟在溪听出来这男人是在给她擦屁股,她抱有歉意地吐了吐舌:“添麻烦了。” “去洗漱吧。”见钟在溪累得直打哈欠,姜辞鹤唇角微扬。 等钟在溪进了房间,男人眸里的笑意尽收,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一股狠厉。 钟在溪一躺上床,熄了灯,困意袭来,感觉到床铺另一边的男人尚未入眠,低声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你的腿?” 她现在只想把姜辞鹤赶紧治好了,然后赶紧跑路。 黑寂的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可怕,钟在溪以为男人已经睡过去了。 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带了些寒气和讥讽,从床铺那边传来,:“怎么?怕了?” 钟在溪觉得周遭的温度有些低,有点冷。迷糊间卷了卷身上的被子,低声道:“嗯啊!你们家麻烦死了。” 第13章 原来我性功能也有问题?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翌日清晨,钟在溪和姜辞鹤面对面坐着用早点。 餐厅很安静,偶尔响起瓷器轻碰的清脆声。 钟在溪的手机屏幕一亮,微博热搜头条跳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点开查看。 标题依然很劲爆:#姜氏夕少用力过猛,掰断作案工具。新闻讲的是姜辞夕留连夜店发生的惨案。 底下评论除了几个无脑粉丝的维护,大都是冷嘲热讽。 说他去大棒国深造了这么些年,唱跳演戏没学到家,这事儿倒是学得精通。 钟在溪差点笑岔气,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想起昨晚上阿方的汇报,知道是他的手笔。 两人四目相对,钟在溪反手将手机屏幕给男人看,眉眼都是笑意:“谢啦。” “认真吃饭。”姜辞鹤今晨脸上淡淡的,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钟在溪心情好,没关注到他的低气压。 “今天蔡医生会上门。”姜辞鹤率先吃完,接过佣人递上的温毛巾,轻拭着手。 钟在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情更加愉悦,应了声“好”。 ** 十点的时候,蔡医生拎了小包上门。 “鄙人蔡易,少夫人幸会。”蔡易约莫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一身白色大褂,嘴角挂着谦旭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钟在溪与他轻轻一握,淡笑回应。 看诊的地方在三楼,各类康复器械都很全面。 “姜少脊髓的损伤情况,比预计的好一些。康复训练要坚持,避免腿部血栓形成和其他并发症。”蔡易指着灯墙上的核磁共振胶片,对着钟在溪解释道。 “痊愈的概率有多少?”钟在溪问。 蔡易听了有些迟疑,似乎担心接下来的话会让她大受打击。他目光看向姜辞鹤,像是在征求病人的同意。 姜辞鹤俊颜深邃冷傲,意味深长地看了女人一眼,而后对蔡易淡淡道:“如实说吧。” 蔡易点头,斟酌着语气:“目前来看,不是很高。但也取决于病人的恢复情况。毕竟医学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说了等于没说。钟在溪心中微哂。 “不是很高是多少?”她继续追问。 “30%。”蔡易医生顿了顿,看着钟在溪,生怕这个年轻的女人受不了刺激。 毕竟新婚头一天就谈论丈夫终身瘫痪的事情,任谁都不好受吧。 她垂眸看向男人的腿,夏日轻薄的运动裤下,依稀可见健硕的肌肉。 按照身体的发展,如若双腿缺少活动,可能会慢慢萎缩,直至完全失去行走能力,最后终身靠轮椅行走。 太可惜了。钟在溪思忖着,下一秒却撞进男人深邃的黑眸,好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钟在溪被他看得心惊,连忙躲开男人的视线,朝蔡易道:“那后续的康复运动,我们需要做什么?劳驾蔡医生和我交代一下。” 她那日只是略微摸了摸姜辞鹤的腿,主治医生医嘱可以为她后续的治疗方案提供一些参考。 “有听姜少说起,少夫人略懂些医术,有你照料,想来姜少也有很大几率痊愈。”蔡易话里有恭维。 钟在溪秀眉轻皱,有些狐疑,刚才还说痊愈的几率不大,现在又说很大几率痊愈。 这医生说的话简直和庸医有的一拼,一点都不严谨。 心中的疑虑暂且被抛到脑后。 钟在溪认真看着蔡易指导着男人的康复训练,一边拿着手机,飞快地在备忘录上记下要点。时不时停下与蔡易探讨两句,提出自己的想法,引得蔡易连连称赞。 她沉浸于方案的探讨,没有注意到训练中的男人,黑沉的眼眸里闪着异样的神采,眼角处流露出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蔡易说话间不经意看了一眼姜辞鹤,训练得满身是汗,但是不影响他笑的……闷骚。 对,就是闷骚。蔡易好不容易在肚子里搜刮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语。 他毕业后就跟着导师给姜家人看诊,老师退休后他接过这活儿,也算是看着姜辞鹤长大。 姜辞鹤自幼老成,对女人向来不假辞色。天知道他收到结婚请帖时,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如今看着样子,也不知何时铁树开了花,千年难得一见。 “先歇会儿吧。”一个阶段的训练一完成,钟在溪就喊停。 姜辞鹤坐在训练仪器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衣服包裹着男人的腹肌,好身材一览无余。男人脸色潮红,气息倒是很平稳,应该之前经常锻炼。 钟在溪觑了一眼刻意地避开视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又拿过一旁的毛巾替男人擦汗。 毛巾擦过脖颈,再往下,就要钻到男人衣服里了。所以,她的手停住了。 “我自己来。”姜辞鹤垂眸掩去笑意,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不让她为难。 “蔡医生,可不可以把胶片留给我,我想看看。”钟在溪转移话题让自己显得不尴尬。 “这个……”你看得懂吗?蔡易把话吞回肚子里,见姜辞鹤点头,才应了声“好”。 “最好把前面的检查报告也一起发给我看看。”钟在溪追加了自己的需求。 蔡易一愣,没想过钟在溪还有这个要求。 这可咋整?!蔡易有些咋舌。 给还是不给,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又瞥了男人一眼。 这屋冷气挺足的呀。钟在溪看见蔡易额角冒了汗,也瞧见他朝姜辞鹤打眼色。 看来姜家大少的病历不会轻易泄露。 但是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她还是坚持:“作为妻子,我有义务和权利知道另一半的身体情况。” 这个理由让人无法拒绝。 姜辞鹤闻言垂眸,眼底的光芒一闪而过:“那就辛苦蔡医生了。” “呃,可以。不过病历还在医院,我要复印一份,下回给少夫人带过来。”病人都同意了,他这个主治医生更没有理由拒绝。 钟在溪笑着点了点头,和蔡易道了声谢。 上午的康复训练历时一个半小时。 结束的时候,蔡易对着钟在溪斟酌道:“少夫人,接下来我要给姜少做一些其他的检查,您看看是要在这儿呢?还是先回避一下?” 钟在溪疑惑,现场能做什么检查? “性功能。”蔡易见她没反应过来,选择直接一点。 “哦。”钟在溪有些尴尬。 她还没有兴趣和其他男人一起欣赏自己新婚丈夫的特殊部位。 “我还是回避一下。”她笑得温婉且善解人意,说完顺手取走灯墙上的胶片,迅速地离开康复训练室。 钟在溪前脚一走,蔡易上前反锁了训练室的门。 一转身就对上姜辞鹤那嘲讽的眼眸。 “原来我性功能也有问题?!”姜辞鹤声音很冷,很不高兴。 蔡易比他还不高兴:“小祖宗,你还不如挖坑把我埋了。我哪里给你整出病历来!” “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姜辞鹤冷笑。 “搞不赢。”蔡易还是生气,他需要哄。 “最近得瑞医疗研发了最新的核磁共振仪,在找合作的医院,市二医院很有意向……” “合作还是香江医院比较合适。这点小事儿,就交给我吧。”蔡易打断姜辞鹤的话,作为香江医院的副院长,为医院谋福利是本职工作。 而回到卧室的钟在溪,举着胶片对着阳光,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溪溪,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师兄,帮我看个片子呗……” 第14章 现在,把你老板的衣服给我脱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等夜幕深沉,吃过晚饭,钟在溪才又见到姜辞鹤。 他一身黑色西装,纽扣板正地扣到喉咙处,刀刻般的冷峻面容,多了一丝禁欲系的感觉。 “刚从公司回来?”钟在溪的脑袋从电脑显示屏后面冒出来。她看男人穿得正式,大概猜出来他干什么去了。 “嗯。”姜辞鹤低低应了一声,驱着轮椅来到书桌旁:“你在干什么?” 她应该是午休过后就没出门,一身轻松的家居服,纤细窈窕。及腰的长发随意用了一根铅笔挽着,脸颊脑后散了几缕碎发,暖暖的灯光下,有种慵懒的美丽。 “着急查点资料。手机不方便。”钟在溪见他过来,顺手关了网页,“我看你电脑未设密码,顺手借用一下。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我…” 姜辞鹤从她的话里听出些许抱怨,他从阿方手里接过手机,短信图标浮着红点,显示99+。 修长的手指点开,一个陌生的号码淹没在一堆短信中:【用一下你的电脑,可否?】 “抱歉,下午有点忙。”姜辞鹤揉了揉眉心,面有倦色。 借着灯光,钟在溪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 “这个时候,还是注意休息为要。”钟在溪踔蹴了一下,决定劝劝他:“好歹给别人留点挣钱的机会。” 短短两天的相处,钟在溪就意识到这男人是个工作狂,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每天工作都不离手。 姜辞鹤闻言唇角微扬,眼底泛上笑意,挑眉问她:“你就是这么关心人的?” 钟在溪耸了耸肩:“我希望我的病人遵从医嘱,配合治疗。” 过度疲惫多少会影响到身体的康复。 男人没有应她,幽深的黑眸看着她,而后嘴角溢出一丝轻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她。 “我让阿方给你准备台电脑。”姜辞鹤转移开话题,不想再深究心中的想法。 “那就谢过姜先生了。”钟在溪没有推辞。 姜辞鹤剑眉微拧,对她的“姜先生”有些不满意,但最终没说什么。 只是不耐地扯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焦躁的动作泄露出心里的不快。 钟在溪没放在心上,小脸一正,想和男人谈正事。 “治疗就从晚上开始吧?上午我吩咐阿方的东西,已经备好了。希望姜先生能配合我的工作。”她觉得治腿这事儿越早越好,不能再耽搁。 只是工作?姜辞鹤心中微哂,想起昨晚上临睡前她说的话,黑眸里闪着波澜,垂着眼睑默了默,才道:“好。” “我去拿点东西,阿方你带先生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让他在床上等我。”钟在溪嘴角一扬,很满意姜辞鹤的配合,朝一旁的阿方吩咐道。 说完她随即转身去了三楼康复室。阿方按照她的要求,在三楼整理了一个她的工作区。 钟在溪忙着准备待会要用的物品,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等物品都拿全了,她才划开屏幕。 有人添加她为微信好友,微信头像是全黑的图片,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逗号。备注是姜辞鹤。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脑海里闪过姜辞鹤不苟言笑的俊脸。 钟在溪不由得轻笑,指尖轻触,往备注里打了两个字:【债主】,随即通过了好友认证。 等回到房间,男人已经洗完澡,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半靠在床上,阿方守在一边等钟在溪的吩咐。 “手伸出来。”钟在溪把小布包往男人身前一搁。 姜辞鹤很配合,乖乖地把手搭在布包上。 女人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温温的,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皮肤神经上泛起一池涟漪。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也许是职业的缘故,不曾做美甲,指甲盖是健康的淡粉色。 他顺着胳膊往上,只见女人低眉垂目,敛神静气。而后秀眉微微一蹙,抬头盯着姜辞鹤的脸看了一会,才开口道:“换只手。” 钟在溪感受着指尖下有力的脉搏跳动,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消失不见。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她空闲的手抓过姜辞鹤的另一只手,两边一并把脉。 姜辞鹤有些犹豫。 钟在溪见他没有照做,眉心一蹙,催促道:“快点!” 男人的唇还是紧紧地抿着。 “姜先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钟在溪小脸一冷,有些不开心,瞪着眼看着他。 姜辞鹤看着女人冷冰冰的小脸,扭头看了一眼一旁杵着的阿方。 阿方会意,转了个身面朝墙壁,才敢放松强行压下的嘴角。 其实他也挺想看看少爷伸舌头是什么样子,但是他不敢转身。 看到阿方面壁思过,钟在溪就明白姜辞鹤心里介意什么。 伸个舌头至于吗?形象包袱这么重。钟在溪心里吐槽。 等男人犹犹豫豫地张嘴吐出舌头。 钟在溪一愣,随后嘴角的一弯,笑意有些压不住。 平日里英俊冷漠的姜少爷,吐着舌头的样子,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反差萌。 “嘴巴张大点,舌头伸出来。”钟在溪朝他做了张嘴的示范动作,表示那么一点点舌头会影响她诊断。 姜辞鹤额角青筋微跳,好似在忍耐,最后还是闭着眼睛妥协,顺从钟在溪的要求。 好吧,现在冷峻的姜大少,看起来像一条伸着舌头的二哈犬。 钟在溪眉眼都是无声的笑意,她心里头告诉自己:这是一条普通的舌头。 很快,职业精神占据上方,她敛去笑意,认真观察舌头的情况,过了一小会儿才道:“可以了。” 女人的声音让姜辞鹤如释重负,他闭紧嘴巴,一睁眼就对上女人的笑眸。 他有些懊恼地看向天花板。 钟在溪压下的嘴角又扬了起来。她觑了眼正在闹脾气的姜少爷,拿过一旁的笔纸,垂眸斟酌地写下药方。 姜辞鹤听到笔尖在纸上滑动的声音,不自觉扭头看她。 字迹很清秀。认真沉静的模样与平日的灵动很不一样。 姜辞鹤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丝念头,或许她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明日按照这个药方抓药,我会亲自煎药。”钟在溪写下最后一味药,撕下方笺递给阿方。“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娘家母亲引荐了一个中医名家为我调理身体。” 阿方接过药方小心折好揣兜里,应了声是。 “现在,把你老板的衣服给我脱了!” 第15章 这种事情,应该由姜少夫人代劳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阿方愣住,用了点时间消化这句话。 他迟疑地看了眼姜辞鹤,随后扭头问钟在溪:“都脱吗?” “不然呢?!隔着睡衣施针吗?”钟在溪反问。 “哦。”阿方应了声,刚准备伸出手,就对上老大冷漠的黑眸。 他不敢。他好想哭。他想离开了。阿方选择往后退了两步。 “出去!”姜辞鹤冷声盯了他一眼,阿方如释重负地夺门而出。 谁他妈留在这里,迟早被老大的目光穿成筛子。 钟在溪看着阿方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气笑。 一回头,却见男人眯了眯眸,卷着一丝危险。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由姜少夫人代劳吗?”他伸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两手一摊,嘴角讥诮。 钟在溪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一怔,随即指了指他的手,表示他的手还能动。 姜辞鹤深邃的眸紧紧锁着眼前的女子,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上半身依着床靠,优雅又随意地解开睡衣最上面那颗扣子。 然后第二颗,第三颗…… 钟在溪咬牙,她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一名医生,她看过的裸体比他姜辞鹤吃过的盐还多。 但是,男人的目光太过侵略性。她的心尖狠狠一蹙。 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她垂着眸看地毯,避开男人的目光。 寂静的空气让时间流动得很缓慢。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男人声音低哑,慢悠悠地道:“接下来需要姜少夫人的帮忙……” 钟在溪瞟了他一眼。男人已经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蜜色的胸膛之下,八块腹肌相当惹眼。 妈的,差点晃瞎她的眼。 而睡裤,还巍然不动。 钟在溪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刻意避开姜辞鹤的目光,走到床尾,抓住他的两条裤管,想要扯下来。 没扯动。被男人的身体压住了。 钟在溪看过去,对上男人透着几分危险的眸,不由得有些气恼。 怒气上头,她单脚跪在床上,伸出两只手探身过去,勾住睡裤的边缘,闭着眼一鼓作气往下带走真丝睡裤。 很好,成功了。钟在溪给自己打气。 下一秒,她似乎听到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钟在溪脸颊忍不住有些潮红,额角也冒了些汗意。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看到贴身的衣服裹着他的大腿根和起伏,勾勒出雄伟的线条。 他是我的病人。他是我的病人。他是我的病人。 重要的事情,钟在溪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而后她脸上的情绪一收,恢复到以前淡漠的模样,虚虚对上男人的目光,冷声道:“我们要在背后施针。姜先生用上半身的力量能不能翻过去?不行的话,我把阿方叫过来。” 她生气了。姜辞鹤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没有再故意逗她。 他敛去身上危险的气息,很顺从地配合她的指挥。 非礼勿视的部位藏在床垫和他身体之间,但是那弧线流畅的翘臀依然惹眼。 紧致的背部和健硕的大腿,显然没有八块腹肌冲击力大。 看不见男人的目光,钟在溪暗自舒了一口气。敛了敛神,捻了一根银针,聚精会神地下针。 女人温热的指腹从他后颈处慢慢顺着脊椎下滑,停在了他的尾椎骨的位置。而后指腹在尾椎骨处轻轻摩挲着,姜辞鹤感觉到银针穿过皮肤,肌肉深处泛起一股酥麻感。 他枕在头下的手不自觉一握拳,眉头轻拧。 “会痛吗?”钟在溪下针的动作没停,关注到男人的身子动了动,以为弄疼他了。 “不会。”姜辞鹤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嗯。”钟在溪应了一声,脊椎几个穴位都下了银针,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男人腰上觑了一眼。 他有腰窝,配着他精硕的腰身,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她移开目光,指腹从尾椎处滑到男人的腰侧。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男人擒住。 “别动!” “别动!” 两人异口同声。 钟在溪眉头一拧,下意识拍开男人的大掌,瞪着他微怒道:“别乱动,银针会移位的。你不想真的好不了吧!” “我怕痒。” 男人收回手,闷闷地说了一句。带着一丁点委屈,瞬间化解了钟在溪的怒气。 姜家大少居然怕痒。算不算是个弱点? 钟在溪唇边溢出轻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腰侧的施针,她尽可能少碰男人的皮肤,手起针落,动作迅速,没多会就结束了。 “现在要在腿上施针。”钟在溪算是给他打了声招呼:“我要先看一下你的腿部情况。” 听到男人应了一声,她的手才像之前在白城会那样,从他的大腿根摸到小腿肚。 只不过动作更慢,摸得更认真。 她用指腹感受着肌肉力量的变化,微垂的眸里闪过意味不明的怀疑,而后很快掩去。 姜辞鹤感受到腿部筋脉的拉扯,有点痛,但是他能忍住。 钟在溪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着男人的反应,只是男人的脸埋在枕头里,她看不见。 等全部施针完毕,她觉得自己的腰酸得不行。 大姨妈估计要来了。她心里默念一句。 “要等二十分钟。”钟在溪把自己摔进一旁的沙发,舒适地低叹一声。 一抬眸,就对上男人的眼。他的头发有些乱,几缕碎发搭在额前,微微遮住他的眼,头顶柔和的灯光撒上去,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有点儿像漫画里忧伤的男主角。 这个病人还是挺秀色可餐的。钟在溪心里轻笑。 “你和鬼心老人,是怎么认识的?”姜辞鹤见她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找话与她闲聊。 据他所知,钟在溪在英帝经济学院读经济学专业,尚未毕业。表面上看来,她的轨迹和鬼心老人没有交集。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师父了。”钟在溪脑海里冒出老头子的样子,嘴角弯弯,眼底皆是笑意。 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钟在溪狡黠一笑:“姜先生现在还对我的身份有顾虑?已经上了贼船,来不及了。” “只是好奇。”男人声音淡淡的,他抱着枕头趴着,有一种别样的松弛感,与白天的疏离相去甚远。 钟在溪收起秀腿,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下巴搁在膝头,眨巴着眼满足他的好奇心:“姜先生掌握的资料应该写得很清楚吧?我出生后就被养在乡下外婆家。上中学了才回到钟家。我在乡下的时候,师父每年都会去看我…” 第16章 只是觉得,你戴起来好看。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翌日清晨,钟在溪被闹钟吵醒。 她睡眼朦胧,扭头才发现床那边的男人早已不见人影。 昨晚上第二次施针,她看姜辞鹤一脸倦意,索性在促进睡眠的穴位加了几针,让男人有个好眠。 等她撤针的时候,男人已经睡得深沉。没成想,第二天他还是能起个大早。 “怎么起得这么早?”钟在溪下楼吃饭的时候,姜辞鹤已经在餐桌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她瞥了一眼,全英文的商业经济刊物。 “嗯,昨晚上睡得好。”姜辞鹤放下手里的书,打量对面的女人一眼。 脑海里想起昨夜,第二次施针后他眼皮直打架。这些年来,他的睡眠质量不好,更不可能在别人眼皮底下睡着。 他记得入睡前,她软软的手掌捂住他的眼,掌心温温热热的,慰贴着他的皮肤,很舒服。 “睡吧…”女人柔柔的声音在耳畔,伴着他入梦,一夜好眠。 想到这里,姜辞鹤的嘴角微微上扬。 正在给钟在溪上菜的阿梨忍不住偷偷觑了姜辞鹤一样。 少爷上午心情就很好,这是看到少夫人,所以心情更好吗?看来少夫人很有机会啊! 阿梨的心思千回百转,垂着眸候在一边。 “吃完饭,我们回你家。”姜辞鹤已经吃过早饭,杂志也不看,专门等她用饭。 “哦。”她想起来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昨天妈妈还发消息提醒她。 管家陈伯也很贴心,提前将回门礼单给她过目。 大家都很认真,就她有点没有进入状态。 “你很忙的话,我自己回去就好。”钟在溪再次重申那天的想法。 “没事…”姜辞鹤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手机便响起,他垂眸听着电话,时不时回复几句,显然对面在等他做决策才敢执行。 “确定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吗?”等他挂了电话,一抬眸就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 姜辞鹤黑眸闪过几许不明的情绪,避而不答,反倒喊了阿梨过来:“去把架子上的钻石首饰拿过来。” “是。”阿梨应了一声,快步去了二楼,心思转得飞快。 天啊,现在少爷是要把为白月光的置办的藏品,用来打扮少夫人吗?这就是替身文学吗?小说照进现实,真是活久见! 钟在溪闻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因为还在孝期,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连衣裙,没有戴首饰。 “怕我丢脸?”钟在溪心思盘转了一回,秀眉轻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是。”姜辞鹤淡淡否认,“只是觉得,你戴起来好看。” 阿方站在一边,觉得牙好酸。 阿梨刚回到餐厅就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眼冒小红心。 “少爷,不知道您中意哪套,我都拿过来了。”阿梨很尽职尽责,朝身后招了招手。 然后钟在溪就看到女佣们一人手里各捧着一套钻石首饰,刷地排成一排。 姜家果然家大业大。那一排的钻石首饰,要闪瞎她的眼了。 “阿梨,有点夸张了。”钟在溪忍不住嘴角抽搐。她是回娘家,又不是去走红毯。 一旁的姜辞鹤显然很感兴趣,转身认真挑选起来,目光时不时在她和首饰间来回,最后选了一套钻镶蓝宝石首饰。 钟在溪眸光微闪,而后低头专心干饭。 “这是英伦之恋的收藏款,名唤“初恋”,是国际顶级珠宝设计师Brook.Z的成名作。”姜辞鹤把这款首饰推到她面前,煞有介事地介绍,深邃的眸锁着她,好似在探究她喜不喜欢。 “嗯。你眼光挺好的。和我这裙子挺搭的。”钟在溪低头喝了一口粥,含含糊糊地应着:“应该挺难买的吧?!” 据她所知,“初恋”当年全球发行十套,没点关系拿不到的。 “还好。”姜辞鹤语气很轻松,臂弯搭在扶手上,双手随意叠着,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吃完去戴上吧。我去车上等你。” “哦。”钟在溪垂着眸,很认真地吃饭,没看他。 等男人被阿方推走,她才抬眸看了眼一旁流光溢彩的“初恋”,心里波澜微起。 “少夫人真好看。”等钟在溪吃完饭,阿梨就自告奋勇地替钟在溪戴首饰。 “是我好看还是首饰好看?”谁不喜欢被夸,钟在溪闻言对着镜子里的阿梨眉梢一挑,打趣道。 “都好看。”阿梨笑嘻嘻地答。 “你戴了也会好看!”钟在溪也不吝啬地夸她。人靠衣装马靠鞍,老祖宗的话传承千年还是很有道理的。 等姜辞鹤在车里又接了两通电话,钟在溪才姗姗来迟。 他摇下车窗,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长发被挽起,“初恋”让旁人的目光先都集中在她优美的颈部线条,而后往上是她的红唇,娇艳欲滴。 男人眸色微闪,喉结轻动。 见她坐进来,带进一阵淡淡的雏菊香。 姜辞鹤眼睑微垂,一瞬间有些后悔让她戴上这套首饰。 “让你们久等了。走吧。”钟在溪表示着歉意。刚才阿梨抓着她,一定要她换个口红颜色,不然可惜了这“初恋”。 司机点了点头,车子缓缓驶出姜氏公馆,后面还跟着阿方及另外一辆车子。 钟在溪望着窗外,心中微哂。 这一进一出,在外人眼里,她钟在溪被贴上了姜氏的标签。 “不和我顺顺钟家的族谱吗?”车里很安静,姜辞鹤看女人望着窗外沉默不语,主动打破寂静。 钟在溪秀眉轻拧,觉得这话好熟悉啊。不就是前两天,两人在花亭谈话的开场白吗?! 这男人好记仇。不过她才不信他没做功课。 姜家人应该已经把钟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了,才会答应姜辞鹤娶她。 但是钟在溪还是很配合他的没话找话。毕竟人家是她的债主,偶尔也要给他捧捧场。 “我们家关系才是真正的简单。”钟在溪模仿姜辞鹤那天的语言:“我爷爷有两个…” 说到“一个”“两个”的描述词,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我奶奶是原配,去世得早,生了我姑姑和父亲。我姑姑在我幼时就死了。二房生了我二叔和小姑……”钟在溪漫不经心地陈述着钟家的简单关系。 现在父亲也去世了,大房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人单力薄。 也难怪二房虎视眈眈。 想起父亲钟行舟,钟在溪敛了笑意,心情微沉。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这条路不是往钟家去,而是开往郊区的方向。 她的眸光闪烁,心里闪过一丝想法。看着路况越来越熟悉,她的眸里浮起淡淡的薄雾,扭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 车缓缓地驶入妙峰山陵园,入眼是群山翠绿,每个丘陵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墓碑。 “你……”钟在溪声音微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回门第一个要拜谒岳父,没什么问题吧。” 第17章 我会兑现承诺的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墓碑上,挂着钟行舟的照片,面容和煦,笑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 姜辞鹤俯身在碑前放下一束鲜花,坐在轮椅上对着墓碑微微欠身鞠了躬。 “姜先生,谢谢你。”钟在溪看着父亲的碑前放着的几盒顶级雪茄和洋酒,是父亲喜欢的牌子。 父亲生前就这么点爱好,也难为他会放在心上。 “你想进入钟氏董事会,是怀疑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姜辞鹤臂弯搭着轮椅扶手上,微昂着头,深邃的眼眸看着眼前亭亭而立的女子。 她眼角挂着细碎的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钟在溪心中微惊,随后又想明白了。姜家大少在商场浸淫这么多年,能猜出她的想法很正常。 她原本还在琢磨,何时和他提起这事更合适些,没想到是他先开了口。 “姜先生,也觉得我父亲的死,很有蹊跷?”钟在溪对于父亲的死,至今无法接受,也想不明白。 伟岸的父亲为何会选择如此怯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是钟在溪的猜测。她不能和母亲说,只会增加她的恐惧。而弟弟还在念中学,哪里会懂得大人的腥风血雨。 “我对你父亲了解不多。一百亿虽说多,但对于商场沉浮了这么多年的钟先生,不至于就采取这种应对措施。”姜辞鹤有和钟行舟打过几次交道。 钟行舟的手段虽然比不上钟老爷子的狠戾,但是也稳扎稳打,守业不成问题。 “我看过父亲签下的借款合同,是以手头上的股权抵押。字迹也鉴定过了,的确是我父亲的。”钟在溪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绿色山丘。 而后抛出心中更大的疑虑:“但是,这笔钱主要去向,却是钟氏集团……” 钟氏不是上市公司,无需对外公布年报。那么凭空多出来的钱,钟氏为什么会沉默呢? 进入钟氏集团,是破局的一个好方式。越早打入钟氏内部,越能看出端倪。 “放款人是谁?”姜辞鹤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扶手,似在沉思。 这段时间,各方媒体传言不一。有说是银行,有说是地下钱庄。 “王生。”钟在溪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脸色有点沉重。所以钟家大房才会被那么极端的方式催债。 王生在香江是有点手段和门路的。 “王生……”姜辞鹤下意识地重复道,剑眉一拧,眸里闪过不明的狠厉。 一个场面上的生意人怎么会和他借钱,而且这么大金额,王生也能拿得出来。 “钟氏下一次的股东大会是什么时候?”姜辞鹤沉声问道。 “7月底。”钟在溪微微叹了一口气,“爸爸死后,钟氏董事会推举了我二叔当代理董事长。大房手里虽有股权,但是短时间内要凭我一己之力进董事会,恐怕很难。” 她现在要快,徐徐图之不是明智之举。 钟在溪眉心微拧,“再者,爸爸出了事,他们大概率不会选我。” 毕竟在那些股东看来,她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就算拿着高学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那就让子弹飞一会儿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牛鬼蛇神迫不及待地冒出来。”姜辞鹤缓和了声音安慰她:“我会兑现承诺的。” 这时候越是如此,越急不得。否则就会自己乱了阵脚。 钟在溪垂眸,与他四目相对,他冷俊的轮廓被阳光照得清晰立体,眼眸似乎也染上一丝暖色。 不知名的,她觉得有些心安。这算不算是他的保证呢。 “好。”钟在溪眼底郁色稍褪,带了些笑意,待要再说,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是高云初。 “小溪啊,到哪里了呀?妈妈……”高云初压低了声音问道。 她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远远地传来钟晚心尖锐的声音:“还来不来啊。不来我们要走了!” “我们来看爸爸。马上就过去。”钟在溪眉心一拧,脸色微沉。 钟晚心这个女人,看来欠收拾。 高云初听到他们在陵园,有一瞬间沉默,而后声音有些哽咽:“行,知道了。你们慢慢来。妈挂电话了哈……” “我们……”钟在溪这边挂了电话,正打算和姜辞鹤说出发去钟家。抬头却见阿方抱着手机冲冲跑过来,她选择把话咽回去。 阿方觑了一眼钟在溪,随即俯身对姜辞鹤汇报:“少爷,秋成说有个紧急会议,要请您回公司一趟。” 姜辞鹤接过阿方手里的电话,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脸色一冷,沉声道:“我知道了。我半个多小时后会到。” 他挂了电话,仰头与钟在溪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会不会开口要求自己必须跟她回去,毕竟之前说好的。 姜辞鹤还在踔蹴,钟在溪倒是很善解人意地连忙摆手:“你先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事。” 男人的脸色一沉,比方才淡漠了几分,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很快垂眸掩去,转头吩咐阿方:“先送少夫人回钟家。” “是,少爷。我已经安排好车子了。”阿方连忙应道。 平日里少爷出行,都会多开一两辆车,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嗯。”姜辞鹤应了一声,不知为何,阿方今日的安排虽然很周到,但是让他有些烦躁得想发火。 如果是一辆车,就可以带她先回公司,再去钟家了。 男人周遭冷冷的低气压,钟在溪感觉到了。 她以为是公司的事情很棘手,让男人心烦意乱,很贴心地催促阿方:“我们快些走吧,别耽误姜先生的会了。” 下一秒,男人周遭的寒意更甚。 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连提到“会议”这两个字都让他心烦。钟在溪腹诽,脚底下的步伐不由得快了几分。 钟在溪准备钻到另外一辆车里,却听姜辞鹤喊住她,嗓音微沉,吩咐了一句:“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嗯。”钟在溪点点头,又很贤惠地添了一句:“赶不及也没关系。” 下一秒,男人的脸色又变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了脸自顾自地进了车子,不再搭理她。 “开车。”冰冷的声音有点大,车外的钟在溪都听到了。 阿方身子一紧,连忙驱动着车子离开。只徒留了钟在溪和司机在原地。 “你家少爷,平日里也是这么阴晴不定。”钟在溪被他甩了一脸的脾气,扭头和司机吐槽道。 一旁的司机阿强只敢呵呵讪笑。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背地里编排他们家少爷啊。 “走吧。”钟在溪看阿强一脸惧色,也不想为难他。 阿强如获大赦,稳稳当当地把钟在溪送回了娘家。 钟家别墅的大门,早早就敞开着等候着姜少爷这位贵婿。 高云初听到管家的汇报,连忙出来相迎。 “女婿呢?!”高云初探着脖子看了半天,下车的只有钟在溪和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司机。 钟在溪还来不及解释,一道讥诮的女声响起:“哟!说好的姐夫呢?!怎么不见了!” 第18章 嫁了个姜氏嫡长孙,脾气也见长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晚心一身艳丽的小短裙,裙摆只堪堪到大腿根,踩着高跟,双手抱在身前。嘴角挂着一抹讥诮,对着钟在溪笑眯眯地道。 高云初脸色有些难看,见女儿被刁难,转头狠狠地剐了钟晚心一眼。 “伯母,你别瞪我呀。是你说姐夫马上就来的嘛。我好奇好久了,瘸了的姜家大少对姐姐到底好不好?!”钟晚心被白了一眼,依旧笑嘻嘻地。 高云初气得不行,钟在溪挽过母亲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安抚道:“别理她。他临时有个会,来不了。” 说完,钟在溪当做没看见钟晚心一般,带着高云初越过她身边,自顾自地进屋去了。 “钟在溪!”被忽视的钟晚心气急败坏,从身后追了上来:“怎么嫁了个瘸腿丈夫,自己就变成哑巴了。之前不是嘴巴挺厉害的!” 被钟在溪扇的那一巴掌,钟晚心想起就觉得隐隐作痛,恨得抓心挠肝。 她昨晚上一夜辗转反侧,想了一堆嘲讽打击钟在溪的话。临到头,居然没有用武之地,她哪里忍得了。 钟在溪自动屏蔽了钟晚心的叫嚣,淡淡一笑:“你刚才左一个瘸子,右一个瘸子,不出一个小时,这话就会传到姜家人耳朵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少给我狐假虎……”钟晚心一瞬间扯高了嗓门,看到她身后姜家司机凌厉的目光,刹那间戛然而止。 钟在溪心里冷笑,就这么点胆子,怎么就敢这么蹦跶。 “你要不要去楼上休息?客厅人挺多的,省得你心烦。”高云初低声对着女儿道,不想女儿看见不想看见的人。 “没事,既然回来了,不拜拜山头,怎么行呢!”钟在溪没把高云初眼底的担忧放在心上。 既然来了,自然要会一会。 等到她进了客厅,除了钟家二房,还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马明白为什么高云初拦着她。 裴书安也来了。 看他们进来,男人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她,嘴角的笑浪荡风流。 裴书安迈着长腿三五步踱步到眼前,声音透着讽刺:“钟在溪,好久不见。看起来过得不错?” 他言语轻佻,目光从她娇艳的唇移到颈上的首饰。他不认得,但是造价应该不菲。 比起以前清清淡淡的,眼前的钟在溪有一种明媚的俏丽。 难怪会嫁给那个瘫子。不就是为了那几个破钱吗? 裴书安心中哂笑,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 钟在溪看都不看他,把他当成空气,扭头朝阿强道:“东西你就放桌上,然后先回家休息,我到时候再联系你。” 阿强飞快地瞥了裴书安一眼,而后神色严肃地应了声“是”。 等退出客厅后,他随便抓了一个钟家佣人打听那男人是谁。得了答案后,转头给阿方发了一条微信。 而被忽略的裴书安,见女人一副娇矜的模样,更是怒从心来。 现在外面那些兄弟都笑话他,被一个瘸子戴了绿帽子。 “钟在溪,嫁了个姜氏嫡长孙,脾气也见长了?”裴书安挑眉冷声讽刺,一时怒火中烧,伸手紧紧抓住钟在溪的手腕。 只是下一秒,钟在溪另一只手用了巧劲扣住他的手腕。 裴书安闷哼一声,受不了疼,随即松开了。 钟在溪不给男人发声的机会,扭头对一旁的钟晚心讥讽道:“怎么?好不容易抢到手,这就管不住了?让你的未婚夫,把嘴巴和手给我放干净一些。” 钟晚心不满意裴书安对钟在溪投入太多的关注,但更不满意钟在溪对裴书安的不屑。 “钟在溪,别以为山鸡插个羽毛就能当凤凰,书安哥还看不上你这个乡下来的乡巴佬。”钟晚心意有所指地盯着钟在溪脖子上的项链。 那女人一下车,她就看见了。在她眼里,姜家就是钱多,不然钟在溪也不会上赶着嫁给那个瘸子。 钟在溪看着她咋咋呼呼叫嚣着,手还紧紧抱着裴书安的胳膊,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不由得冷笑。 “晚心,你别开口闭口乡巴佬。溪溪和你一样,是钟家的千金小姐。”高云初见女儿时隔多年,又被钟晚心叫外号,气得脸都涨红了。 十年前为着这事儿,钟行舟当着二房的面,狠狠地打了钟晚心一巴掌,这个刁蛮的侄女才不敢在人前这般羞辱女儿。 没想到,丈夫一死,二房欺她们势弱,又要开始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钟晚心撇撇嘴,冷哼一声,显然没有把高云初的话放在眼里。 “大嫂,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话,至于这么着急上火吗?再说了,在溪也的确是从乡下接回来的呀。”沙发上冷眼旁观的众人中,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漫不经心地嗤笑。 是钟行晓,钟老夫人的小女儿,按照族谱,她钟在溪地喊一声“小姑”。 有了钟行晓撑腰,钟晚心一脸得瑟,朝钟在溪扬了扬下巴。 “小姑也来了。”钟在溪丝毫不在意,脸上笑眯眯的。 她拉着高云初,绕过裴书安和钟在溪两人,好整以暇地在另一边沙发坐下,好奇道:“怎么姑父没来?” “他有事。”听钟在溪提起丈夫,钟行晓脸色一沉,语气淡淡,似乎不愿意多谈。 “哦?”钟在溪接过佣人手里的茶,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笑着追问道:“是忙着陪人去产检吗?我那天…” “闭嘴!”钟行晓高声呵斥,打断钟在溪的话,脸上的妆容已经扭曲的变形了。 “你和家文怎么回事?!”刚才一言不发的钟老夫人质问着钟行晓。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看我不要了那小贱人的命!”钟行晓咬牙切齿,眼底是浓浓的怒火,面露凶色。 钟在溪在一旁啧啧称奇。当年钟行晓嫁给高家文,和丈夫也是甜蜜了一段时间。只是没多久,高家文就原形毕露。隔三岔五地各种花边新闻。 “你别一天到晚自顾自地在外面玩,赶紧试管生个儿子比较稳妥!有了孙子,看看高家还敢不敢这么作践人!”钟老夫人看着女儿一脸怒容,知道女儿女婿又闹矛盾,老话重提,良苦用心地劝着她。 “生生生!怎么生!”年近40一无所出的钟行晓暴跳如雷,朝着钟老夫人吼道。 她好几个月没有和高家文碰过面了,两人也已经分房好几年了。 她想离婚,但是又不敢。最近钟家出了事儿,公婆对她更是看不顺眼,明里暗里挑刺。 前两天,丈夫陪情人去产检的消息一爆出来,婆婆还一脸开心,上赶着让人煲营养汤送过去。 真是下贱。钟行晓心里咒骂。都怪大房拖后腿。 她看向高云初母女两个目光不善,只是看到钟在溪颈上戴的项链,精明的眼睛一闪,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两回。 而后收起脸上讥诮的神色,对着钟在溪笑道:“小溪,姜家人对你还不错吧?” 钟在溪把钟行晓的精明看在眼里,笑眯眯道:“小姑,我一个乡下接回来的野丫头,你说呢?!” 第19章 强扭的瓜,它不甜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那是晚心不懂事,瞎咋呼。你这个当姐姐的,干嘛和她计较?!”钟行晓抚了抚艳红色的指甲,见钟在溪答得似是而非,一时拿不准她在姜家的地位。 若钟在溪真得了姜家喜欢,那自己还真有地方能用得上她。 现在形势不明朗,不能轻易得罪她。 “小姑!!我怎么不懂事了?!你刚才不也说了,钟在溪是乡下接回来的……”钟晚心气鼓鼓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钟行晓撒气。 “闭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别赖我头上。”钟行晓在娘家是横着走的,哪里轮得到钟晚心这个侄女指手画脚。 一听钟晚心指责她,钟行风柳梢眉一吊,立马出声呵斥。 一边是孙女,一边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钟老夫人老神在在装作听不见。 裴书安是外人,更不好插嘴。 只有钟在溪和高云初,像没事人一般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姑侄两人斗嘴。 钟在溪偶尔笑呵呵地劝两句:“晚心,咱们当晚辈的,还是要听长辈的话才对。” “你怎么能这么对姑姑说话呢?太没教养了……” 只把钟晚心气的眼睛冒火。 高云初暗地里虚拧了女儿一把,让她别瞎拱火。但是钟在溪根本不听劝。 最终还是钟晚心嫩了点,败下阵来。她哭丧着脸,抱着钟老夫人的胳膊:“奶奶,你说句话啊!” 钟老夫人烦心女儿女婿的事情,没心情搭理孙女。正想随便打发两句,钟行风夫妇从外头姗姗来迟。 “妈!我被欺负了!!”钟晚心看救兵来了,立马奔上前抱着母亲黎舒佳大哭道。 黎舒佳和丈夫对看一眼,又见钟在溪和裴书安皆在,以为姐妹两个起了冲突。 “小溪啊,是你自己选择嫁入姜家的。裴家换婚这事儿,你真不能怪你妹妹。 若不是你妹妹替你承担了这责任,咱们钟家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沦为笑柄。”黎舒佳想当然的认为,姐妹两个就是为了裴书安起冲突。 当时高云初得知钟裴两家的婚约要换人,也找婆婆闹了几回。 后来姜家来提亲,此事才作罢。 “舒佳,你……”高云初见妯娌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指责女儿,想出声辩护,却被钟在溪拦下。 “二婶说什么呢?”钟在溪面上装无辜惊讶道:“又不是我惹晚心生气的。” 她心里冷笑,明明钟晚心和裴书安早早地就暗度陈仓,也能被黎舒佳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钟晚心光顾着哭不解释,黎舒佳闻言一愣,环顾了屋里众人,见小姑子脸色臭臭地坐在沙发上,剐了自己一个白眼。 心里暗觉不妙。 果然钟行晓眉梢一吊,朝自己冷声道:“你也不管管这死丫头,对着长辈大呼小叫。以后嫁入裴家,有她吃不完的苦头。” 黎舒佳在钟家最讨厌的是钟行晓,最害怕的也是钟行晓。 明明是小姑子,却有大姑姐的做派。简直是另一个婆婆。 这个小姑子太难缠了,要是惹着她,背地里就会在丈夫和婆婆面前吹耳旁风,上眼药。 黎舒佳吃过太多亏了。她想怼回去一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还是忍下来了。 她给钟行风使了个眼色,让丈夫场外救援一下。 钟晚心嘟着嘴,甩开手不依。 被黎舒佳拧了一把,低声骂道:“你安生些吧。” 钟晚心气急,眼泪啪嗒嗒地掉,她蹭到裴书安身边求安慰,男人却不动声色地从她怀里抽出手臂,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坐在对面的钟行晓看在眼里,嗤笑一声:“晚心,别怪姑姑多嘴。强扭的瓜,它不甜。”更何况这瓜就不是你的。 黎舒佳那话说得好听,钟家和裴家都心知肚明。换亲这事儿,二房做的不地道。但是她是二房的女儿,不好拆自家的台。 男人爱不爱,她看得最清楚了。裴书安这小子和自己丈夫一样,风流成性,是不可能安生待在家里的。 黎舒佳对小姑子气的牙痒痒,但是碍于婆婆在场,只敢强笑道:“晓晓,孩子的感情,处一处就好了。” 钟行晓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一旁的钟行风见姑嫂两个话说得差不多了,才出来打哈哈:“一家子要和和气气的。没事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见女儿还抽抽搭搭的,钟行风不悦,又骂了一句:“你姑姑说你两句,哪里就听不进去了。赶紧把眼泪擦了。今天是小溪回门的日子。掉眼泪太晦气!” 说完,钟行风和钟在溪的叔侄两人的视线相遇,都很和谐地微微一笑,好似那日的冲突不存在一样。 表面上的平静总是那么微妙。 钟行风是只老狐狸。 钟在溪善于伪装,笑的一脸真诚,像个懂事的晚辈。 “二叔说得对。”钟在溪在旁笑呵呵地附和,继续在钟晚心愤怒点上‘劝导’:“咱们当晚辈的,几句教训,有什么听不得的。” 一边劝,还一边很有诚意地从那堆礼品里挑了一个爱马仕的包装袋。 “晚心呀,你别生气。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喜不喜欢?”钟在溪把包装盒拆了,露出一只黑色鳄鱼皮爱马仕birkin,推到钟晚心面前。 “谁稀罕。别以为你嫁了姜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少在我面前炫耀,不就是个包,我又不是买不起。”钟晚心现在看到钟在溪就烦。 这些年来,这女人处处胜自己一头。好不容易大伯死了,书安哥也是她的。 谁知道这乡巴佬扭头就嫁给了姜家嫡长孙。到头来,居然敢拿钱侮辱她。 “你不想要,那就算了。”钟在溪一脸可惜,下一秒就把几个爱马仕的包包都拆了,摆在众人面前。 后面几个包,比第一只的更贵。而且其中不乏限量款。有钱也不好弄。 男人爱车,女人爱包。 在场的女人都知道包包的行情,爱马仕售价对他们来说是不贵,但是拿到手之前,少则也要配货个一两百万,甚至更多。 钟行晓看到包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窝在沙发里的身子坐直了。 就连黎舒佳,眼里也不乏吃惊。 高云初看着女儿往桌上摆了几只不同款的爱马仕,不算配货,加起来也要大几百万,眼皮跳得厉害。 钟在溪好似没看到众人惊讶的表情,对着钟行晓笑眯眯道:“姑姑,不知道你稀罕不稀罕?!” 第20章 怎么样才算用钱糟践人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哎呦,还是我们小溪有孝心。长大了结婚了,懂得孝敬我们长辈。不像别个,只会伶牙利嘴惹人生气。”钟行晓乐呵呵地接下钟在溪的话,阴阳怪气的把戏她最拿手。 钟行晓才不像钟晚心那么傻缺,她眼睛毒辣的很。包她是买的起,但是白得一只一两百万的包包,有什么不好的。 她一伸手就把最贵的两只包包拿起来,一个给钟老夫人,一个给自己。 “姜家虽然有钱,但是你这么花,也不是个事儿!”高云初凑到女儿耳边低声道。 比起那几个包包,她更害怕钟在溪不得姜家人喜欢。 “您别担心。”钟在溪朝高云初眨眨眼,扭头瞥见黎舒佳眼底闪过的一丝可惜。 钟在溪故意为难地看着桌上剩下几只包包,最后挑了一只不算差的,推到黎舒佳眼前:“二婶,虽然姑姑喜欢那只喜马拉雅,但是这只房子也不错啊。” 黎舒佳嘴角噙着尴尬地笑,接了像是接受施舍。不接的话,一百万的东西就错过了,也怪可惜的。 “得了钟在溪,你别蹦跶了。我妈才不稀罕你那破玩意呢!”钟晚心受不了钟在溪就和乡下暴发户似的做派,“我们又不是没钱,轮不着你用钱来糟践我们二房!” “哦~~”钟在溪听了也不生气,她眼里闪过一抹讥诮,对着一旁的佣人道:“去拿把水果刀来。” “你想干什么!”钟晚心听她拿刀,一脸戒备。 脑海里想起钟在溪那天扇他们巴掌时候的癫狂模样,一时有些害怕。 “晚心,你怕啥?我又不会拿这刀去捅你……”钟在溪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果刀。 手指轻动,小巧的水果刀在她手背和指尖来回转动,一不小心,感觉就要飞出去了。 钟在溪抬起眸,鲜艳的唇微微一勾,对着沉默的裴书安抛了个眼神,意味不明,慢悠悠道:“更不会去捅你的书安哥。” 裴书安看在有些明艳疯狂的女人,又被她那一眼勾的身心荡漾。 钟在溪,还是在乎他裴书安的吧。不然也不会因爱生恨。 “小溪,怎么能这么威胁……”一旁的黎舒佳见女儿和未来女婿被威胁,冷了声想呵斥,却被钟在溪一个凌厉的眼风吓得闭了嘴。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钟在溪的眼神立马变得委屈无比。 “二婶,你冤枉我了。晚心说我糟践她,我只是想给她看一下,怎么样才算用钱糟践人。”钟在溪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漫不经心地挑着。 最后选了剩下几个包包里最贵的。 钟在溪挑起包包,举到钟晚心的眼前,右手拿着的水果刀,用刀刃慢条斯理地划过包包的外皮。 一刀,两刀…… 售价百来万的包包,留下一条条整齐地刀口。 这一百多万,就这么划没了。 钟在溪的目光环顾众人。有吃惊,有愤怒,更有看好戏。 “小溪……”只有身边的高云初心疼女儿。 这一刀刀是女儿情绪的宣泄。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高云初都想把二房和裴书安给剐了。被裴家换嫁,女儿心里应该也委屈吧。 “你看,这才叫用钱糟践人。”钟在溪眨巴着眼睛,对着说不出话来的钟晚心笑嘻嘻道。 “钟在溪!!你这个神经病。”钟晚心回过神来,跳起来捂着耳朵对着钟在溪疯狂尖叫。“你她妈的有毛……” 咒骂的话还没有说完,裴书安皱眉把钟晚心扯到沙发坐下,在她耳边低声呵斥:“闭嘴。” “我不过是展示给你看看,晚心你干嘛那么激动。不就是一个包包嘛,没了再买就是了。”钟在溪见钟晚心煞白了脸色,眼睛笑眯着,继续刺激她。 “要不要,我再划一个给你看看。反正你开心就好。”钟在溪很满意地看着二房众人目瞪口呆。 红楼里晴雯撕扇泄愤的爽快感,她今天算是体验到了。果然不错,只是可惜了陈伯贴心准备的礼物。 但是给了二房也是浪费,还不如毁了让自己开心一点。大不了离开姜家前再赔钱好了。 她又挑起桌上另外一只包包,水果刀的刀尖已经抵到包包表皮。 “小溪,我知道你介意裴家换亲的事情。但是……”裴书安出声阻止,他心下已经认定,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疯狂,是为了他。 “妹夫,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钟在溪挑眉打断裴书安的自恋。 她手里的刀在指间转了两圈,下一秒刀尖对着二房众人环顾了一圈。 刀尖最终对着裴书安,她眸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兴奋:“不然一不小心,我这刀就飞到你嘴里去了。那么,” 钟在溪眨了眨眼,用刀刃对着裴书安比划了一下:“你的小命就没了。” “钟在溪,你疯了是不是?!你个神经病。”钟晚心今天被刺激得不轻,见她拿着刀比划心爱的男人,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情绪,又狂躁起来。 “神经的是你,不是我。”钟在溪淡淡地瞥了一眼钟晚心。 钟晚心和裴书安真的是王八配绿豆,看对眼凑到一起去了。 “姑姑,奶奶,你们说呢?”钟在溪扭头看了一眼钟老夫人和钟行晓,笑眯眯地问,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钟老夫人沉着脸色没有说话,眼色凌厉地看了钟在溪一眼。 而钟行晓却哈哈一笑,目光在脸色难看的兄嫂和笑眯眯的钟在溪来回转着,决定当个和事佬: “溪溪,姑姑算是见识了。展示完了就别浪费了。他们不想要那几个包包,你都孝敬我得了。” 她话音刚落,果然见钟在溪很给面子地放下水果刀。还把包包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装盒里,恭敬地推到她面前。 钟行晓心中大悦。 钟在溪回门第一天,就能这么大手笔,穿戴的首饰也不菲。看来在姜家的地位不会差到哪里。 她是个外嫁女,钟氏的权利轮不到她,哪边有利可图就往哪边倒,她乐意卖面子给大房。 “二嫂,我看晚心昨晚上是没睡好,今天精神都不大正常。让书安陪她去楼上休息一会吧。”省的在这边鬼叫的讨人嫌。钟行晓对着黎舒佳轻轻一撇,语气有些嫌弃。 “我不要去,你才精神不……啊。”钟晚心气的不行,明明是钟在溪那个女人发疯,姑姑那个见钱眼开地就,一来就向着她。 到底是不是他们二房的人,居然敢帮着钟在溪那个外人! 她还没有叫嚣完,就被裴书安捂了嘴巴。半扶半托地往二楼走。 钟在溪冷眼瞧着,裴书安凑到钟晚心耳边说了句什么。 钟晚心就像被灌迷魂汤一样,很快就安静下来,没再挣扎。 下一秒,钟在溪对上裴书安的桃花眼,男人的目光复杂而又纠结。 钟在溪垂眸冷笑,毫不留恋地扭头转开。 裴书安看到女人躲闪的眼神,桃花眼风流婉转:钟在溪,我们来日方长。 第21章 太心急了,反而容易露马脚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云腾大厦,玄腾集团总部。 会议室内,众人神色紧张凝重。有些胆子大的,偷偷觑了会议桌正中坐着的男人。 姜辞鹤轮廓冷峻,神色晦深莫测,一言不发地听着集团销售副总裁秋成作工作汇报。 阿方侯在会议室角落,一边关注着老大的随时召唤,一边看着阿强从钟家前线发来的文字版现场直播。 【少夫人被她妹妹挑衅了】 【那个傻缺女人还叫少爷瘸子,他娘的,我好想给她一拳。】 …… 【少夫人前未婚夫也在,叫裴书安】 【卧槽,那个姓裴的,居然贼心不死,试图牵少夫人的手】 …… 【少夫人估计被她家里人欺负了,气得拿刀把包包都给划了】 …… 阿方越看眉头越紧,但是会议正到重点处,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汇报。 “目前货还在船上压着,对方以质量问题拒绝接收。”秋成的声音有点沉重。 他的年纪和姜辞鹤差不多,英俊帅气,也是香江各路名媛眼里的钻石王老五。 “违约金多少?”姜辞鹤声音低沉,抬眸环顾众人一眼。有些高管抵不住压力,垂头避开目光。 姜卓阳叼着雪茄,坐在姜辞鹤左手边,眼底精光闪烁,冷笑一声:“二三十个亿吧?秋总?” 秋成面对挑战也不露怯色,他没去看姜卓阳的目光,对着姜辞鹤沉声道:“二十五亿九千万。” “我们的问题?”姜辞鹤挑眉,眼底闪着不明的情绪。 “目前看来,暂时是我们的问题。”秋成声音一敛,面色严肃。 “暂时?!秋总说话真严谨。”姜卓阳冷哧一声,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给你半个月时间。”姜辞鹤淡淡地瞥了秋成一眼,又喊了另外一个得力干将:“夏立你去英帝。现场确认货物,和客户对接清楚。” “是。”秋成和夏立神色一肃,利索地应声。 “就这样?”姜卓阳很不满意姜辞鹤的处理:“这样子恐怕不能服众吧?” 三叔公不过是贪污了几百万,就被姜辞鹤撸了职位。 现在姜辞鹤的下属秋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一句话就完了? “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责。”姜辞鹤对于自家二叔的指责无动于衷。 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卓阳一眼,嘴角一勾,“太心急了,反而容易露马脚。” 姜卓阳缓缓地吐出一个眼圈,眼里的狠厉被烟雾笼罩着。 他闻言呵呵一笑,“可不是,这事要好好查一查。不然这个损失,谁都承担不了。” “散会吧。”姜辞鹤没有再回应姜卓阳的话,只沉声吩咐道。 一旁的高管鱼贯而出,阿方这时才拿着手机凑到姜辞鹤耳朵低声汇报。 姜辞鹤黑眸一沉,接过阿方的手机,把阿强的微信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 阿方看着老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一紧,不敢吱声。 “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姜辞鹤把手机还给阿方,声音平淡,但目光让他倍感压力。 “您在开会,我……”阿方欲言又止,这时候解释像推卸责任。 “这事儿你办的没有阿强好。”姜辞鹤很平稳地陈述着。 “是。”阿方一声冷汗,他欠身颔首承认错误,并及时挽救:“车子已经备好了。少爷是否现在出发?” 姜辞鹤“嗯”了一声。 阿方正准备去推轮椅,还没有走的姜卓阳慢悠悠地拦住:“大侄子什么要紧事,这么着急走?” “二叔很闲?”姜辞鹤抬手止住阿方的动作,挑眉看向他,“要不要和夏立一起去英帝看看?您眼光毒辣,说不定能瞧出端倪来?” “哈哈哈,宝刀已老,后浪推前浪。你二叔我还是吃吃喝喝玩玩比较好。”姜卓阳哈哈一笑,把手里的雪茄摁进烟灰盒,话说得漫不经心,动作却狠。 说完,起身经过姜辞鹤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长辈对晚辈的勉励。 “老大……”秋成看着叔侄两人无声的战争,有些迟疑他们这步走得是否妥当。 这事儿是在他手上出纰漏的。虽然心里有预料,但是还是难受得很。 “得了,收起你那个苦瓜相。不是早就料到的事情吗?娘的,正愁他们不动手。关门打狗更痛快!”一旁的夏立看好兄弟一脸愁相,伸手拍了秋成后脑勺一下。 夏立长得壮硕,手上力道也大,拍得秋成一个趔趄。 “你小子,就不能轻点!”秋成气急败坏,反身踢了他一脚。 夏立往后一退,利落地避开。 “你去英帝,要小心行事。”姜辞鹤不去理会两个男人的斗武,淡淡地嘱咐了一句。“有什么事情,你及时汇报。” “知道了,老大。”夏立脸色一肃,做了保证完成任务的动作。 姜辞鹤点了点头,给阿方打了个手势。阿方立马推着姜辞鹤离开。 “老大着急上哪儿去?”夏立有些意外,往常遇到事儿,老大也会多过问几句,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阿方说,老大今年本来要陪夫人回门的,被我们临时叫回来开会了……“秋成脑子里都是货船被拒的事情,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说老大来真的吗?“夏立把臂弯搭在秋成肩膀上。 他是北方汉子,身材比秋成高大很多。 秋成一米八的个子,在他面前就像只小鸡仔。 “谁知道呢!”秋成不耐烦地甩开夏立的膀子,抓了今天的会议文件往办公室赶。 老大只给他十五天时间,他哪里有时间陪夏立墨迹。 ** 钟家。 上午钟晚心那段闹剧,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涟漪,慢慢地归于平静。 还没到午饭的时间,高云初借口女儿累了,拉着她去房间,母女两个聊私房话。 “他们家对你怎么样?你适应不适应?”高云初一进屋,率先开口问道。 “才相处两三天,哪里知道好不好?”钟在溪窝在床边的懒人沙发,玩着手指甲,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还不错,但是姜家不是久留之地。不能给高云初太高的期望。 “那女婿,方便吗?”高云初遮遮掩掩,说得很隐晦。 第22章 这,是在欢迎我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方便什么?”钟在溪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 随后见高云初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立马回过味来。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打哈哈:“方便啊,他的生活起居都有助理帮忙,我不用操心。吃吃喝喝就好了。” “死丫头,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什么!”高云初气急败坏地伸手拍了女儿一下。 高云初心里发愁,看这个样子,估计是不方便同房。 姜家是富贵,只是美中不足,女婿是个瘸子。 但是为了姜家的救命之恩,高云初不敢嫌弃,只敢惋惜。 外面都在传姜家嫡长孙不仅腿废了,子孙也无望。 高云初心里还是期盼着女儿能生下一儿半女,站稳脚跟。 钟在溪让高云初打了两下,才躲到一边。虽然她初中才被接回父母身边,但是和父母的感情却不差。 高云初看钟在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起刚才女儿疯狂的样子,脑海里自顾自地冒出一个想法。 “小溪啊,你可别犯糊涂!”高云初一脸担忧。 “你觉得我像是会犯糊涂的人吗?”钟在溪斜睨了母亲一眼。 高云初斟酌着语言:“虽然你和裴书安当了几年的未婚夫妻,但是现在你已经是姜家妇。我们是吃了大亏,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等等……”钟在溪连忙举起双手,出声制止母亲继续往下说,“妈,我严肃声明,我从来没喜欢过他,过去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高云初见她说的决绝,心里有些不相信,但是不敢再刺激她。不然这屋里可没有包给她划。 想起来那个被毁掉的还有被钟行晓搜罗走的包包,高云初心痛得不行。 “你这个丫头,心气大。那么多包你都舍得给你小姑,一只也不给我留。” 大房出事的时候,高云初除了股票,昔年典藏的一些奢侈品,也当的差不多。 现在危机解除,女儿给了她一笔不菲的花用,但是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子大手大脚了。 “哎呦,妈!更好的我都给你留着。过两天SA就给你送货上门。”钟在溪替高云初抚了抚胸口。 “往后呢,对着二房你也硬气点。你底气不足的时候,就想想,你是姜大少爷的岳母大人。” 她深知高云初的性子,太过软弱。 父亲没了,如果不给她扯个大旗,钟晚心一个晚辈都敢骑在她头上撒野。 “知道了知道了……”高云初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咱们不说这个,阿儒什么时候回来?”钟在溪不想再纠结于此,拿了弟弟转移话题。 “快了。到了饭点就差不多到家了……” 这边母女温馨有爱,二房那边的母女却吵翻天。 “你眼皮子浅成这样子?!”钟老夫人把女儿叫到跟前,恨不得把她脑门戳出一个洞来。 钟行晓对着镜子试戴刚得手的几个包包,心里满意得不得了。 钟老夫人的责骂她也不放在心上,闻言有些不耐烦地睨了老母亲一眼:“妈。不是我眼皮子浅,是你和我哥嫂看不清楚形势!” 想起钟晚心那个傻缺,钟行晓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 见钟老夫人还是沉着一张脸,钟行晓扔下手里的包包,抱着老母亲的胳膊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你想想,咱们钟家那点钱,姜家能看见眼里?” 钟家在香江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人。 但是和姜家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够看。 高云初为着大哥的一百亿欠款,要死要活。自从抱上姜家这条大腿,姜家眼睛都不带眨的,瞬间解决问题。 “你看看今天小溪那个做派,在姜家混的不差吧?!”钟行晓一边说着,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在哪本杂志上看过那条项链。 她心里一惊,立马拿出手机搜索。 同款照片很快就跳出来了,钟行晓兴奋地指给老母亲看:“你看,她脖子那条项链叫‘初恋’,现在在拍卖行,少说也要一两千万!” “得了吧。我就没看出来那项链哪里好。”钟老夫人没好气地锤了了女儿一下。 “万一是她装的呢!今天回门,都没见着那姜少爷陪她回来。看来在姜家也不咋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不得宠,姜家手缝里漏点东西出来,旁人也能跟着吃肉喝汤。”钟行晓目光闪了闪。 她看得清楚,“只要她钟在溪是姜家的媳妇,也是我们钟家的女儿,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钟在溪嫁给姜辞鹤的消息一出,原本不给钟家房贷的银行,都上赶着来做生意。 “但是你哥他,可是废了不少劲……”钟老夫人清楚这点,但她心里头又恨又怕呐。 儿子好不容易掌了钟氏的权,如今半路杀出姜辞鹤这个程咬金,她心里没底。 “得了妈。还说我眼皮子浅,你和我哥那才是眼皮子浅。”钟行晓见老母亲还念叨着那一星半点儿,气得跳脚: “把钟在溪母女哄好了。让姜家漏点肉给哥哥吃,钟氏说不定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哥哥立住了,要什么没有。” “裴家也可以……”钟老夫人嗫嚅着,为了换亲,她可是费了不少劲。 钟行晓立马抢白,挑眉呛声道:“裴家是比我们家富贵些,但能和姜家比?” 钟老夫人彻底不说话了。 不甘心、恨意和贪欲掺杂在一起,五味陈杂,钟老夫人脸色难看的很。 等到了午饭的时候,餐厅的氛围有点儿诡异。 这边大房一家三口和钟行晓有说有笑。 那边二房其他几个都板着脸没说话。 钟老夫人心里都是女儿那番话。 钟行风夫妻俩也回房吵了一架,两人都闷闷不乐。 至于裴书安,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耳朵里是钟在溪的谈笑声,惹得他心烦意乱,目光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瞟。 钟晚心眼睛哭肿了,裴书安偷看钟在溪,被她撞见好几回了。 上午被裴书安暂时压下的怒火,这个时候忍不住地又冒起来。 连书安哥也被那贱女人迷住眼了吗?!钟晚心一个个眼刀子往对面的钟在溪身上飞。 但是钟在溪顾着和弟弟钟在儒说学习的事情,压根不理会钟晚心的眼神。 钟晚心给裴书安剥了一只虾,又看到裴书安往钟在溪身上看。 她忍不了了。要疯了。 “吵死了!能不能好好吃饭!”钟晚心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瓷勺对着钟在溪扔过去。 高云初一声惊呼,而钟在溪眼疾手快,把弟弟往母亲身上一推,她扭身向旁边躲开。 瓷勺掠过钟在溪和钟在儒两人中间,飞到餐厅入口处,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众人被惊吓到,愣住没反应过来。 餐厅入口处传来一道低哑微沉的嗓音:“这,是在欢迎我吗?” 第23章 你妹妹这么不挑的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男人神色冷峻,处处透着倨傲矜贵,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绝对气场。 钟家人被他震慑到,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姜辞鹤黑眸凌厉地环顾在场人一圈,落在钟在溪身上时,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钟家人和姜辞鹤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提亲的时候,姜辞鹤不曾露面;婚礼上,他们也只远远地看着,话都没有说过。 “你怎么来了?忙完了?”钟在溪率先反应过来。 她以为他不会来。钟在溪嘴角微勾,起身想来到他跟前。 “别动。”男人目光一沉,喝止她的动作。而后视线从她身上落在地板上的碎瓷片。 是担心她被割伤。 男人的小心谨慎被众人看在眼底。 钟行风随后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相迎,示意佣人赶紧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姜先生来了,小溪还说你没空,早知道我们等你来了再吃饭。”钟行风显得很谦卑,脸上挂着笑,很主动地与他示好。 说完,还瞪了身边的管家一眼,责备道:“贵客来了,也不提前知会,显得我们怠慢。” “钟先生,是我通知管家不必声张。”说话的是阿方,他站着姜辞鹤身后,像一尊门神,神色淡淡。 跟在姜辞鹤身边久了,阿方对外也是一股霸气,钟行风听了,只能讪笑。 姜辞鹤对钟行风略微点头致意,没有回应,挑眉看着钟在溪:“怎么回事?” “佣人不小心跌了手……”钟行风呐呐地想解释。 “没什么,疯了而已,不必在意。”钟在溪嘴角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显得有些不耐。 姜辞鹤抬眸看向正对着钟在溪位置的钟晚心,嘴角挂着一抹讥诮:“是吗?那把手砍了算了。” 这话在钟晚心听来十分刺耳。她想发飙,对上男人的眼眸,所有的嚣张都偃旗息鼓。 场面有点冷寂,钟老夫人咽了咽口水,旁边的钟行晓一脸精明地凑到她耳边:“妈,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还没有等老母亲反应过来,钟行晓壮着胆子打破寂静,对着佣人招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碗筷换一下。菜重新上过。” 姜辞鹤顺势入席,钟行风想让他去主位,但男人选择在钟在溪身边坐下,硬生生地把钟在溪和弟弟隔开。 钟行风嘴角牵强地笑着,觉得这主位的椅子相当烫屁股。 “姜先生……”左手边的钟在儒不过十五岁,还在上中学。 见男人坐在自己身边,小脸有惧色,虽然知道这人是自己姐夫,但是不敢称呼。 “你难道不应该叫我‘姐夫’吗?”对着钟在儒,姜辞鹤把周遭的低气压收了收,难得露出一个淡笑,逗着他。 “姐,姐夫……”钟在儒抬头对上姜辞鹤的黑眸,像被下了蛊似的顺着他喊人。 很好。姜辞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上扬。很满意小舅子的上道。 高云初一脸喜色,她还以为这个女婿高高在上难相处,看着他对小儿子一脸和煦,心里安了不少。 “岳母,我身体不适,以水代酒,敬您一杯。”姜辞鹤蛊惑完小舅子,又举起水杯对高云初敬了敬。 “哎哎,好,没事的。”高云初先是一愣,而后喜上眉梢,举了红酒杯,一口把红酒闷了。 “你在干嘛!”钟在溪看男人一反平日,着实有些不自在,凑到他耳边低声讯问。 姜辞鹤感觉她浅浅的呼吸打在自己耳边,有些受用。 他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灵动的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作为女婿,难道不应该和你家人认识一下。” 好吧,这男人又在演戏。钟在溪垂下眼眸,不再阻止,心里想着如何配合才能对得起人家的闪亮登场。 主位上的钟行风,手放在酒杯上,等着姜辞鹤与他说话。 然而姜辞鹤敬完高云初,而后就没动作了,对其他人兴趣缺缺。 钟在溪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嘴角扬起笑意,很简略地给姜辞鹤介绍了一下在场其他人。 男人神色淡淡的,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言语。 钟家二房的人,只能一脸尬笑。 “我二叔还有个儿子钟如谦。在美国留学没有回来。”钟在溪按照辈分大小介绍,轮到钟晚心和裴书安的时候,顿了顿,眼底笑意尽收:“这是二叔的女儿,和她的未婚夫。” 连名字都懒得提,嫌脏了她的嘴。 “哦。”姜辞鹤闻言淡淡应了一声,视线对上裴书安,玩味地眯着眸。 裴书安迎着姜辞鹤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丝讥诮。 他知道姜家少爷姜辞鹤,两人不是一个圈子的,也玩不到一起去。 偶尔宴会相遇,不过是点头之交。 这两年,裴家在香江发展的势头很猛,时不时有媒体发出裴家要取姜家而代之的言论。 裴书安觉得自己有矜傲的资本。 以前的姜辞鹤对于裴书安而言,是他圈子里不可及的对象。而如今腿一废,已经跌落神坛,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足为虑。 “裴氏集团裴书安。我父亲是裴景。”裴书安目光举起手里的红酒杯,对姜辞鹤扬了扬。 有种高高在上的肆意,目光挑衅地看着姜辞鹤,而后目光不自觉地流转到钟在溪身上。 颇有想和姜辞鹤一较高下的意思。 钟在溪看在眼里,眼角直抽。她有些嫌恶地撇开脸,想告诉姜辞鹤别搭理裴书安,浪费时间。 姜辞鹤捉住钟在溪桌下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头,慵懒地看了裴书安一眼,没有举杯回敬。 “他之前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妹妹这么不挑的吗?” 姜辞鹤略带疑惑的话,像是一个沉重地巴掌抽在钟家二房和裴书安的脸上。 高云初险些笑出声来。 女婿这话真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让她舒坦万分。 钟在溪没想到男人嘴里能吐出这么“恶毒”的话来,看着对面便秘脸的男女,钟在溪心里一乐,娇俏地睨了男人一眼。 这话她喜欢。 钟晚心就是个捡破鞋的。 第24章 疯子配疯子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姜先生说笑了,”钟行风一脸讪讪,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解释道:“裴钟两家有婚约,但长辈们没有指明是哪个后辈。” 意思就是,哪个钟家女都可以。 裴书安脸色很难看,他一口仰进杯中的红酒,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姜先生不厚道,夺人所好吗?” 一个腿都废了的嫡长孙,有什么资格狂妄。 “是吗?”姜辞鹤闻言挑眉,捏着钟在溪手指头的指尖紧了紧。 手掌很快被小猫爪狠狠地挠了一下,姜辞鹤心情愉悦,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裴先生有眼无珠吗?” 老大原来这么毒舌吗?为了刚才少夫人被骚扰出气吗? 阿方伫立在姜辞鹤身后,听得眼皮直抽。 裴书安心头梗着一口气,差点要把手里的红酒杯捏碎了。 钟晚心虽然生气裴书安那句“夺人所好”,但她更生气自己被姜辞鹤连带着贬低。 心里一股火儿冒起来,她壮着胆子呛声道:“有眼无珠的是姜先生吧?!谁没事发疯把上百万的包划了寻开心?只怕姜家有泼天的财富也不够钟在溪这么浪费吧?!” “是这样子吗?!”姜辞鹤扭头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嗓音低沉地问她。 钟在溪有些尴尬。想偷偷告诉他,等回去会把包包的钱赔给他。 哪知男人后面的话更令人瞠目结舌。 “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把王府百货的包包店都包下来,划到你开心为止?”男人的声音有无限的宠溺。 这男人是疯了吗?! 包括钟在溪在内,都是一脸震惊。 大哥,您大可不必如此入戏。钟在溪讪笑,心里偷偷吐槽。 “哎呦,姜少爷和我们小溪感情是真的好。”钟行晓满眼是笑,看来自己押对宝了。 “都是疯子,都是疯子。”钟晚心像是受了刺激,低声呢喃着。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钟在溪和姜辞鹤,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十分扎眼。 她缠上裴书安,一是因为她爱慕他。二来就是为了让钟在溪痛苦。 当她知道钟在溪要嫁给一个瘸子后,她在梦里乐了好几天。 但是为什么钟在溪还能笑得出来,为什么那个瘸子对她那么好。 想起钟在溪上午拿着刀对着她的模样,钟晚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疯子配疯子。 姜辞鹤懒得去探究那对男女阴鸷的眼神,他的目光都在钟在溪身上,似乎很喜欢看着她尴尬又进退两难的样子。 他随后朝阿方比了个手势,阿方背过身去对着耳机低声吩咐了一句。 不多会儿,阿强领着一帮人雄赳赳地进来,每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明明是送礼,看起来像寻仇。 “今日来迟,还望各位见谅。”姜辞鹤眼都没抬,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来歉意。 高云初有些肉疼,看着那些东西,都不便宜。 “不是送过,怎么还送?”虽然女婿的大方让她倍有面,但是给了二房,她心好疼。 钟在溪也是一脸纳闷,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姜少爷您太客气了。”钟行晓很给面子地捧场,她的礼物包装盒是“英伦之恋”,和钟在溪脖子上的项链同品牌。 英伦之恋的常规款首饰,少则十几万,大则上百万。至于典藏款那就不能比了。 但是这代表着姜辞鹤对钟家和钟在溪的礼遇,背后这份情谊更重要。 钟家二房三个长辈,脸上笑意不达眼底,钟行风还是说了几句感谢、太客气的场面话。 一旁的钟在儒见自家人没有收到礼物,小声地嗫嚅出声:“姐夫,我的呢?” 姜辞鹤眼底的笑意温和了一些,阿强很上道地呈上一个礼盒。 “这个给你。”姜辞鹤把礼盒递给男孩,“法拉利SF90的模型。” 男孩眼睛一亮,男人爱车是自小就爱的。 姜辞鹤给他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等你18岁成年了,你可以收到同款车作为生日礼物。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挑?” “耶!!!”钟在儒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抱着姜辞鹤的胳膊狂呼:“姐夫,你是我的神!” 钟在溪嘴角抽抽,瞪了姜辞鹤一眼:“你不要给他那么贵重的礼物!” 到时候都是要从她腰包掏出来还给他的。 “你确定你要这么扫兴吗?”姜辞鹤挑眉看她,很满意地看着女人眼里燃起小火苗。 “太贵重了。”高云初嗫嚅着,哪知接下来她自己也收到一个更贵重的礼物。 “这是洋山的独栋别墅,您要是闲着没事,可以过去住住。”姜辞鹤话音一落,阿强双手持着一张黑卡递给高云初。 洋山别墅。一套至少要大几千万。 钟行晓心里的算盘替大嫂打的飞快。 过去住住?只是住住,还是就给大嫂了? 钟行晓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 姜辞鹤见高云初一脸难色,又添了一句:“过两天,会有人帮您把过户手续办好。” 那就是赠送给大房了。二房众人脸色精彩纷呈,有艳羡,有嫉妒,五味陈杂。 “这这……”高云初被这大礼物砸得晕头转向,但好在很快回过神来:“这算了吧,若真要过户,记在小溪名下就好了。” 说完,还撞了女儿胳膊一下,让她表态。 开玩笑,她高云初要是真接受了,估计明天满香江都会传她吸女儿的血。 钟在溪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双美目直往男人身上瞥。 心里想着这男人在玩什么把戏,突然这么大手笔。 “您看着办就好。”姜辞鹤不去管场上的眉眼官司,他淡淡一笑:“这个礼物您不满意的话,这边有张爱马仕和悦色的贵宾卡。您没事可以去逛逛。” 这两张贵宾卡,没有千把万的消费记录是办不下的。但是比起那个重磅大礼,显然是比较能接受的。 高云初没有犹豫,乐呵呵的就接下来。 “大嫂,我哪天想去悦色美容,是不是还要抱你的大腿啊。”钟行晓是美容院的常客,最知道这卡的含金量有多少。 高云初这段时间过得郁郁,今天女婿给她足足的面子,见钟行晓捧她,她自然也笑着答应。 饭桌上的气氛难得的和谐,除了钟晚心和裴书安两个人,其余众人或真或假都挂着笑。 钟在溪眸色一闪,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对着钟行风道: “二叔,我想去钟氏集团上班。” 第25章 你喜欢粉色?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空气很安静。 钟在溪的话,让原本气氛回暖的饭桌又陷入沉寂。 “上班?”钟行风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地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小溪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不是还没有毕业?” “后面没什么事情了。毕竟是爸爸待过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钟在溪还有一年毕业,专业课程已经完成,论文接近尾声。后续只剩下局部调整和论文答辩。 “你说的对。”钟行风听完直点头,像是很欣赏晚辈的冲劲:“既然如此,那就等毕业后,二叔再给你安排个副总当当。” 开玩笑,他才刚刚当上代理董事长,钟氏集团各项事务还没有完全缕清。 这时候让钟在溪进集团,背后有姜家这棵大树。不论能力如何,很容易引起轩然大波,不利于稳定军心。 黎舒佳眸光微闪,笑着劝导:“小溪啊,咱们女人结婚了,就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况且姜少爷现在需要你照顾,你呢,近期还是以家庭为重。等姜少爷康复了,你再让你二叔给你安排工作也不迟。” 遇到的阻挠和她预期的一样。 钟在溪垂眸掩饰眼底的冷意,而后看向身边的姜辞鹤,朝他眨了眨眼睛:“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们姜家,不兴相夫教子那一套。我的母亲和二婶,在姜氏集团里都担任要职。”姜辞鹤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看了钟行风夫妇一眼,而后伸手摸了摸钟在溪的脑袋,言语柔软: “我希望溪溪可以去追求她喜欢的事情。” 能不能去钟氏上班,是钟家的内部事儿,他就不好过多干预了。 钟在溪身上打了个寒战,心底震惊。 震惊是因为姜辞鹤当着众人面前毫无保留的支持;打寒战是男人口里的“溪溪”,亲密得让她不自在。 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们认识了也才五天不到。 姜辞鹤的袒护让黎舒佳败下阵来,她面露担忧地看向丈夫。 钟行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红酒,掩饰心中的不悦。 “孩子有这个心,就让她去试试。她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小姑娘,能给你惹多大祸,你这个当二叔的还能兜不住!”说话的是钟老夫人,她的态度让钟在溪有点儿吃惊。 黎舒佳心中不悦,婆婆今天这么糊涂,居然跟在小姑子屁股后面一起反水。 老母亲的话给钟行风提了个醒。 一个丫头片子,能翻起什么风浪。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钟行风放下酒杯,脸上堆了笑容:“那就先去实习,等拿了毕业证,二叔再正式给你安排工作。” 实习生掀不起什么大浪。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高云初听钟行风应了下来,心里舒了口气。 而后怨怼渐生,若是丈夫还在,女儿想去集团上班,还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吗? “那二叔把我安排去销售部实习吧。”钟在溪趁热打铁,省得到时候被安排到犄角旮旯的部门去当摆设。 “行。”钟行风应得痛快,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起如何调兵遣将。 一顿午饭宛如鸿门宴,钩心斗角。 饭后,钟在溪想直接回姜家,姜辞鹤却表示自己很累,想先休息一下。 然后高云初热情地把他引到钟在溪的卧室。 “你喜欢粉色?”钟在溪的房间里,眼及之处都是各种色调的公主粉。 “不是我喜欢,是我妈妈喜欢。”她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在家时间不多。房间的布置就是按照高云初的喜好来。 这次她匆匆回家,没有心思去重新调整房间的装饰。 姜辞鹤漫不经心地环顾房间一周,屋子没有他的卧室大,但很温馨。 沙发上窝着一只有些破旧的玩具熊,刚好可以抱在怀里。玩具熊穿一件洗得发黄的红色格子裙,应该有些年头了。 和这房间格格不入。 “你很喜欢这只熊?”姜辞鹤驱使着轮椅来到沙发前,饶有兴致地发问。 “嗯。这是我刚回钟家的时候,大姑送我的。”钟在溪回答道。 “这只熊是不是有个斜挎包?”姜辞鹤很自然地问道,黑沉的双眸闪过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钟在溪有些惊奇,“有次出去玩,不小心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忧伤,幼时因为这件事情,印象中自己哭了好几天,才慢慢忘记。 对于女人的惊讶,姜辞鹤淡淡一笑,“不知在哪个商场看过类似款式的,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好奇问问。” “哦。”钟在溪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站在床边,看着姜辞鹤有些为难:“要不要我扶你上床休息?” 家里没有无障碍设施,阿方一个助理不好随便进出她的闺房,所以只能自己动手。 “你说呢?”姜辞鹤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独立上床的能力。 “行吧。”钟在溪选择妥协。刚好也可以趁此机会探探他的身体情况。 她把轮椅推到床边,半蹲着身子,朝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男人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你能行?”姜辞鹤挑眉表示怀疑,“不行就让阿方来。” “不要小瞧我的力气。”钟在溪没好气地白了姜辞鹤一眼。 姜辞鹤闻言俊眉一扬,一只手搭在床沿,另一只手不客气的把手臂搭在她肩上。 男人健硕的手臂和女人纤细的肩膀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我要把重心放下去了……”姜辞鹤很贴心地提前预告。 “知道了。”钟在溪有些不耐烦。 男人唇角溢出一丝压抑的轻笑。 下一秒,钟在溪的肩上一下子担上很大的重量。 男人的臀腿还在轮椅上,钟在溪伸手环住姜辞鹤的腰,准备带着他的身子往床铺的方向移动。 女人的手掌覆上腰部的时候,男人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钟在溪的心思都在搬运男人这件事情上,没有注意到。 钟在溪手臂使上力气。 第一下她没挪动。感觉有人和自己反方向用力。 真特么重啊。姜辞鹤个子不矮,虽然不胖,少说也有150斤。 “真的可以?”男人质疑的声音在头顶,为了找到合适的发力点,她整个人差不多都在他怀里了。 第26章 你知不知道我的屁股也很矜贵!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废话多…”钟在溪咬牙切齿地吐槽一句。 她话音一落,果然又听见男人低低地轻笑声。 “这次我右手和你一起使劲。”软玉温香在怀,他是很想再体会一会儿,但是小猫明显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 说完,钟在溪感觉到男人大部分的重量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身子有一瞬间的晃动,但很快地稳住下盘。 和床铺很近的距离,对于两人来说又变得遥远。 男人双脚没有力气,钟在溪只能一鼓作气,半拖半拽半抱地,把男人往床上扔。 姜辞鹤仰倒在床上的时候,钟在溪松开了自己的手。 但她忘记了,男人还环着她的肩膀。 所以,她被男人一起带着倒下去。 下一秒,脑门撞上男人坚硬的下巴。 钟在溪想,真他娘疼啊。 ** 等离开钟家,已是黄昏时候。 车内很安静,黄昏的阳光透过车窗,投在男人刀刻般的下巴,在喉结处形成淡淡的阴影。 很性感,就像雕刻家笔下的作品。 钟在溪眸光微闪,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难怪撞上那么疼。她脑海里是两人一起跌在床上的尴尬场景,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脑门。 姜辞鹤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嗯,知道了。”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挂完电话就吩咐阿强:“去白城会。” “有个朋友聚会。”男人看到钟在溪平静的脸色。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嗯。知道了。”钟在溪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姜少爷白天要忙工作,晚上要忙夜生活,忙碌又精彩。 姜辞鹤眼眸深邃,眉梢一挑,意味深长地看着钟在溪。 “怎么了?”钟在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姜少夫人的反应太平淡了。”姜辞鹤微眯着眸,似乎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 “哦。那姜先生记得早点回来。”钟在溪小脸一板,立马入戏。 很快,姜辞鹤的俊脸蒙上一层寒霜。 看来还是不满意。 钟在溪清了清嗓子,脑子飞快地运转。而后嘴角一勾,表现得很贤惠: “你不要喝酒,晚上回来还要喝药。”她昨天安排阿方抓好药,她得亲自煮。 “不急于一时。”姜辞鹤的视线离开钟在溪,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声音仿若冬日寒冰。 前面的阿强和阿方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好似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一般。 “哦。”钟在溪瞬间出戏,应了一声。 看来姜先生生气了?但是气啥呢?她演技太烂了? 钟在溪撇撇嘴,眼角余光瞥见男人手指飞快地在微信对话框输入信息,像是在宣泄怒气。 钟家在城西,白城会在城东。等到了白城会门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车稳稳当当地停下,副驾驶的阿方手脚利落地候在车边,准备接姜辞鹤下车。 钟在溪老神在在地没有动,等着男人下车,让阿强送自己回姜氏公馆。 “一起。”姜辞鹤没有动,声音低沉。 对上钟在溪微讶的表情,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周依依也在。” 这个理由很充分,也足够让钟在溪选择和姜辞鹤一起。 白城会是综合性服务业场所,从餐饮、购物、酒吧、KTV再到酒店等娱乐服务业一应俱全,占据了东城大厦一整栋高楼。 东城大厦占地面积甚广,一层约莫三四千平。 钟在溪随在阿方和姜辞鹤身后,到了顶楼。 是那次她去找姜辞鹤借钱的时候,男人所在的楼层。 钟在溪有些不自在,垂眸对上男人略带揶揄的目光。 她眸光闪了闪,僵硬地扭头撇开视线。 上次她是找周依依打听这个男人的行踪。 到顶楼,要专门的电梯卡。 周依依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从她哥哥那里拿到的。 “操,你可真墨迹。”姜辞鹤一进门,肩上就飞来一个拳头。 出拳的是个男人,钟在溪站在姜辞鹤身边,打量着他。 男人肤色很白,长相算得上颠倒众生。身上穿着朋克装,特意做过发型,有几根头发快要翘到天上去。 钟在溪欣赏不来,但是她认得这个男人。 男人看到钟在溪,笑嘻嘻地收回姜辞鹤身上的拳头,对着她抱了抱拳:“嫂子别介意,我和鹤哥开个玩笑。” 说完又很正经地朝钟在溪伸了手:“我是唐新叶。” “我知道。”钟在溪微笑着虚握他的手,“当红大明星。” 比起没什么知名度的姜辞夕,唐新叶才算是横跨影视乐坛多栖的当红明星。 年纪不大,但他出道早,手上有很多拿得出手的作品。 “嫂子也是我的粉丝吗?”唐新叶有些惊讶,很快反应过来,摸了摸头上几根飞毛,甚是荣幸的模样。 “叶子,你少装模作样惹人嫌。”钟在溪还没有来得及接唐新叶的话,一个男人呛声道。 钟在溪放眼过去,是三个风格不一的男人。再看看姜辞鹤,明白了“人以群分”那句话。 最起码,姜辞鹤和这几个朋友,看起来都是帅哥,赏心悦目。 打头的是周迟,周依依的哥哥。刚才就是他呛声唐新叶。 唐新叶没有生气,笑呵呵地揽住周迟的肩膀,对着钟在溪道:“嫂子,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周迟很嫌弃地甩开唐新叶的手,白了他一眼:“这是你的活吗?要介绍也是鹤少介绍。” “是是是。”唐新叶一点也不生气,显然已经习惯了好兄弟的嫌弃。 他还煞有介事地让三人排开位置,而后对着姜辞鹤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吧,鹤哥,你的活儿。” 钟在溪看得眼角直抽抽,这唐新叶才是戏多。 果然周迟有些不耐烦地踢了唐新叶屁股一脚:“起开,你以为这是你唐大明星的片场啊。” “操!”唐新叶被踢得一个趔趄,捂着屁股对着周迟叫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屁股也很矜贵!” 钟在溪垂眸很努力地憋住笑,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见笑了。”姜辞鹤脸色淡淡,很平静为朋友的鲁莽道歉。 唐新叶立马安静下来,八卦地双眼在钟在溪和姜辞鹤之间来回转悠。 操,这两个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这么生疏? “没事。”钟在溪微微一笑,挑了挑眉,“不介绍一下吗?” 第27章 下次结婚能不能不要临时通知我?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喊她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周迟,你认识的。”姜辞鹤朝周迟扬了扬下巴。 因为周依依的缘故,她和周迟,见过几次。 “中间这个是白青山,白城会的老板。” 钟在溪看向中间的男人。 白青山在几人中间,年纪应该最大。他的下巴到耳后有一个大大的刀疤,触目惊心,让他冷硬英俊的面庞看起来更有威慑性。 钟在溪微笑点了点头致意。 而后目光落在最旁边的男人身上。男人的头发留得很长,很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身上是松松垮垮的白色T恤衫,上面还沾了许多水彩颜色。 “吴庸。是个艺术家。”姜辞鹤的介绍很简略。 钟在溪很快想起来他是谁。 这几年,国际画坛的新现代抽象派势头很猛。画作很得各路名人们的喜欢,其中吴庸的作品售价最高,在拍卖会上的拍价也是很亮眼。 “幸会。”钟在溪微微一笑。 吴庸疏离地点了点头,而后移开了视线。 看来男人身边的朋友,都是各有来路。 “弟妹日后有来白城会,报一下名字即可。”白青山脸上的刀疤让人心生敬畏,说出来的话,却很客气。 “我怎么没有这个待遇。”一个熟悉的女声冒了出来。 钟在溪眼里闪过笑意,下一秒,她就被人扑了上来抱住。 不用看,都知道是周依依。 “溪溪,你来啦。想死你啦!”周依依抱着钟在溪撒娇。 上次见面是婚礼,虽然只过去几天,但周依依却觉得如隔三秋。 她肚子里有好多话,打算好好盘问盘问。 周依依显然对这几个人很熟,目光都不多给几秒。 她拉着钟在溪,朝另外一边走:“我们姐妹自己说话,他们等一下还要喝酒,一点意思都没有。” 钟在溪还是很尊重地看了姜辞鹤一眼,毕竟她是随他来的。 “别喝酒。”姜辞鹤点了点头,末了添了个要求。 “你才是。”钟在溪微微一笑。 姜辞鹤康复训练阶段,戒烟戒酒是必须的。 唐新叶看着夫妻两个你来我往,还凑热闹地吹了吹口哨。 周依依白了他一眼,迅速地带着钟在溪离开。 “鹤哥,嫂子很漂亮。和你金童玉女啊。”唐新叶看着被拉走的钟在溪,对着姜辞鹤笑嘻嘻地打趣道,“下次结婚能不能不要临时通知我?” 姜辞鹤结婚那天,他在海外有个路演,没办法赶过来。 “操,还下次。”周迟听不下去,抬脚打算给唐新叶再来一脚。“说的什么狗屁话。” 唐新叶眼疾手快地躲开,对着周迟叫嚣道:“你才是狗。” 其他三人,对这样幼稚的吵闹见怪不怪。 “让依依过来,是为了陪她?”周迟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摆脱唐新叶,凑到姜辞鹤身边低声问道。 原本说好了五个人聚一聚。结果一个小时前,他被姜辞鹤临时通知,让他把妹妹喊来。 周迟还有些纳闷。结果见他身边多了钟在溪,周迟就回过味来了。是让他妹妹过来陪人的。 “辛苦你了。”姜辞鹤没有正面回应,以茶代酒敬了周迟一杯。 “德性。”周迟嗤笑一声,翻了他一个白眼,“我说,其实你也挺闷骚的。” “说谁闷骚呢?”和吴庸喝酒的唐新叶只听了后半句话,立马凑上来。 “你!”周迟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闷骚是我的本性。”唐新叶摸了摸头上那根飞毛,笑嘻嘻地接下周迟的奉承。 周迟和唐新叶又在斗嘴,吴庸叼着根香烟,在旁边像在看两个神经病互掐。 “当真的?”白青山给姜辞鹤添了茶,低声问道。 男人垂下眼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没有回应他的话。 “那个女孩呢?”白青山拿着酒杯和姜辞鹤碰了碰。 之前姜辞鹤让他费了老大劲找个人,后来又费尽心机地把人安排在身边。 白青山以为这男人是别有用心,没想到隔了没两年,就转头娶了别人。 若说是家族联姻,他还能看懂。 但是结婚对象是钟氏大房的落魄千金,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白青山有些看不明白了。 姜辞鹤一双深沉的黑眸,看向远处女人,她和周依依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笑作一团。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而后看着白青山淡淡道:“再说吧。” 白青山眉头一皱,好吧。他更加看不明白了。 男人那边聊得火热,钟在溪和周依依这边一点也不差。 东城大厦坐落在城东中心,楼高算是香江前几。连片的落地窗,将城东最好的景致都纳入其中。 落地窗前有一排高脚凳,两人坐在这里,看着城市灯火通明,依稀能看见香江绕城而过,汇入大海。 侍者按照周依依地要求,调了两杯莫吉托。 “别和我说你不喝啊?!”周依依把酒推到钟在溪眼前,斜睨了她一眼,显然是隔空呛声姜辞鹤方才那声嘱咐。 “我喝啊。”闺蜜最大,姜辞鹤当然排在周依依后面。 见她漫不经心地浅啜一口,周依依满意了:“这还差不多。男人可以当妻管严,咱们不能当夫管严。” “你很讨厌他?”钟在溪笑看了周依依一眼。 她看得出来,两人很早认识,但是周依依对姜辞鹤很不感冒。 “他们几个都讨厌,姜辞鹤最讨厌。”周依依露出嫌弃的表情。 其实几年前周姜两家有想过撮合姜辞鹤和周依依,周依依避之不及,写了一封信把姜辞鹤臭骂一顿,要求姜辞鹤必须果断拒绝长辈的要求。 而后跑到英帝和钟在溪一起去念研究生。后来两家长辈见两人都没有意思,便放弃了。 “你都有胆子写信,怎么没有胆子和父母直说?”钟在溪饶有兴致地听着陈年往事。 难怪周依依前几年突然跑了英帝留学。读了一年,又跑回香江。 “我那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周依依不屑地冷哼一声,颇有事后诸葛亮的作风。 “你当时要是答应了,就轮不到我捡漏了。”钟在溪笑眯眯地,打趣她。 而后反应过来,一脸可惜:“不对,你要是嫁了,我那一百亿就不会没着落了。” “别介,你那是替天行道,收了这个祸害。”周依依一脸庆幸,以后父母就能死了心,不会时不时地念叨她。 两人笑作一团。 “别说我。”周依依喝了一口酒,撞了撞钟在溪的肩膀,睨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项链,打趣道:“这项链不错哦!” 钟在溪抿了一口酒,低头看了一眼项链:“借来戴两天。” “切,我才不信。”周依依一副“你骗鬼”的样子,然后八卦地问道:“咋样?他到底行不行?真的不行吗?” 第28章 搞先婚后爱啊?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无奈,满头黑线,“你们怎么一个个地都关心他行不行?” “还有谁关心?”周依依直起腰板,立马追问。 “我妈。”钟在溪翻了个白眼。 “你回娘家了?”周依依的兴趣点立马横跳到另外一个频道,小鹿眼立马闪着光芒:“瞧你那样子,肯定有好戏。来来,一个也别放过。” 钟在溪满眼笑意,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八卦在周依依一系列“厉害了,我的姐”“牛逼”“666”的弹幕中结束。 钟在溪讲得口干舌燥,说完猛灌了一口酒解渴。 “姜辞鹤可以啊……”周依依末了还点评了一下男人的暴发户式送礼。 而后又愤愤道:“我要是你,我非得狠狠地揍那对狗男女一顿才解气。” 在她看来,还是物理打击更爽快。 “杀人诛心,来日方长。”钟在溪垂眸掩去情绪。 “你去实习,有啥我能帮的,尽管提!”周依依拍了拍胸脯,朝钟在溪抛了个媚眼。 钟在溪笑弯了眉眼,点了点头。 “所以,姜辞鹤他到底行不行啊?!”周依依挑眉看她,笑嘻嘻地,八卦又回到了原点。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事儿?”钟在溪没有正面回答,很好奇地反问。 “这关系到我姐们的‘性’福生活,我能不关心吗?”周依依白了她一眼。 这方面的和谐生活,是婚姻能否幸福持续的一个关键性因素。 虽然她不喜欢姜辞鹤,但是钟在溪既然嫁给他了,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好姐们能‘性’福。 钟在溪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她不想骗周依依,但是又不能泄露她和姜辞鹤的约定。 她想了想,换个说法:“嗯,我们还有点儿陌生。需要加深一下对对方的了解……” “啥意思啊?”周依依听得一头雾水。“都结婚了,了解啥?搞先婚后爱啊?” “呃。”钟在溪被她一句话堵得回答不上来,索性破罐破摔:“差不多。” “真的假的?!”周依依立马眼睛一亮,凑上前来。 钟在溪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越解释越糟糕。还不如不说呢。 “假的。”钟在溪有些烦躁,随便应了一句。 顺理成章地得了周依依一个白眼。 她和周依依碰了碰杯,转移话题,“别说我那堆糟心事,说说你。” “我有啥好说的呀……”很成功把周依依绕开了。 “你和那个小明星啊,有几家香江小报都po了你们的照片。”钟在溪又让侍者上了一杯鸡尾酒。 “切,我明天就和他分手。”周依依酒量低,两杯下肚就双眼迷离,两颊泛红。 “这么草率的吗?”钟在溪有点儿意外。 ** 等到夜里十二点,几人才准备散了。 白青山把他们送到车库。 周迟扶着喝得有点迷糊的妹妹,眯着眼看了钟在溪一眼:“依依和你待这么久,酒量怎么都不见涨?” “抱歉,没有拦住她。”钟在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脸颊也有点红,但她酒量比周依依好,目光还算清明。 “没事,我知道她的德性。”周迟没在意,自家妹妹两杯上头后,后面谁也拦不住她继续喝酒, 众人正打算分手,周依依突然挣脱了兄长的桎梏,上前抱着钟在溪,撒娇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溪溪,你了解完,记得告诉我哈……” 一众男人停下脚步,目光都看过来,有些好奇。 钟在溪闻言脑袋都大了,吓得想要捂住周依依的嘴。 周依依打了个酒嗝,利索地躲开钟在溪手:“记得哈,告诉我,他到底行不行?” 下一秒,钟在溪感觉身边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唐新叶八卦的眼神很精准,一下子锁定了姜辞鹤。 现在不用她捂嘴了。周迟先动了手。 他一手捂住周依依的嘴,另一手,顺道把周依依从钟在溪身上扒了下来。 “先走了,你们自便。”周迟迅速地把人塞进车里,车门“哐”地一声关上。 唐新叶想开口八卦,被白青山拎回电梯,避免他再凑热闹。 而吴庸见自己的车来了,淡淡地瞥了姜辞鹤一眼,“我先走了。” 阿方努力把自己当隐形人。 等阿强把车开来了,他很利索地把姜辞鹤送到位置上,并给了阿强一个‘小心行事’的警示眼神。 车里。 钟在溪闭着眼,靠着椅背休息,避免和姜辞鹤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受到身侧男人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在自己身上,让她倍感压力。 这个该死的周依依,下次拼死也要拦下她喝酒。 姜辞鹤估计生气了吧?是个男人应该都在乎这事儿,谁喜欢被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钟在溪很不自在,假装动了动,脸朝窗外,把后脑勺留给姜辞鹤。 姜辞鹤知道她在装睡。见她躲他,唇角微微一勾,把目光收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阿强顶着压力,等把人送到了闻溪别墅,暗自舒了一口气。 阿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临下车前,阿强给阿方使了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阿方觉得自从老大结婚了,自己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累了,我先去洗澡了。”一下车,钟在溪丢了一句话,迅速地上楼,自顾自地钻进卫生间。 她打定主意了,要泡个澡,少说也要一两个小时。 等出来,姜辞鹤也差不多已经睡了。到明天,这件事情也就翻篇了。 钟在溪心里想得美美的,在浴缸里把自己泡得指腹都起皱了,又慢吞吞地在化妆间吹干头发,做了保养面膜。 然后深呼了一口气,踱回卧室。 卧室灯光昏暗,姜辞鹤那边的夜灯已经灭了。依稀可见男人双眼紧闭,想来已经睡了。 钟在溪暗自舒了口气。 垫着脚尖,像只猫一样摸到自己那边床铺,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千万不能把人吵醒。钟在溪扭头看了姜辞鹤一眼。 把灯关了,万事大吉。 她正准备探身过去关灯,男人微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以为你晚上打算在浴室睡觉?” 第29章 你如果也好奇,可以直接问我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的手顿住,既尴尬又惊讶:“姜先生还没有睡呀?” “因为我也很好奇,他行不行?”男人的声音低沉,揶揄的意味十足。 钟在溪懊恼地闭了闭眼,选择认栽。 作为一个勇敢的女人,要敢于直面问题。 她不再逃避,转过身来,盘腿坐在姜辞鹤对面。 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她有一瞬间心慌。 钟在溪把这个心慌,归咎于自己背地里讨论别人私密事,而产生的愧疚感。 “呵呵,不只姜先生好奇,很多人也好奇。”钟在溪咬咬牙,面上强自镇定,呵呵一笑,企图打破有些尴尬的场面。 姜辞鹤挑眉,眸光深邃,没有接话。 钟在溪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叹了一口气,语气诚恳: “今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对不起。依依她只是关心我……的生活,又喝了酒。” 钟在溪看男人的目光依旧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道歉,“按照我们的约定,治病这事儿,我不能和她说。” 她不能随便乱说,所以模拟两可的回答,让朋友产生天马行空的猜测。 “嗯。”姜辞鹤眸里带了些许笑意,唇角微扬:“你如果也好奇,可以直接问我。” 这话,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在床铺上,有种别样的暧昧。 “姜先生真是爱开玩笑,我一点也不好奇。”钟在溪讪笑。 她的任务是治好她的腿,至于这方面的功能。如果他有需求,可以另外挂号收费。 “哦。”姜辞鹤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看着女人有些嫣红的脸颊,泡了澡以后,露在睡衣外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在昏暗的夜灯下,仿若一块粉色的璞玉,诱惑着人,想要一亲芳泽。 姜辞鹤想起她和周依依喝酒的时候,放肆的笑颜和不拘谨的样子,是未曾见过的。 “今晚上,你很开心?”姜辞鹤突然问了一句。 “啊?!”他迅速地转换话题,钟在溪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答道:“开心啊。这段时间我太累了。” 她从英帝赶回来,只顾着处理家里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和朋友好好聚聚。 后面还有更多的仗要打,也许会更累。 “开心就好。”姜辞鹤喉间溢出一丝轻笑,似乎很满意听到这个答案。 男人枕着胳膊,闭上眼睛,在钟在溪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慢慢吐出一句话:“挺晚了,早点睡吧。” 这就完了?!谢天谢地。 钟在溪选择放过自己,倒头就睡。 入睡前还给男人记上一个优点:这男人还挺宽宏大量的。 ** 翌日上午,闻溪别墅厨房。 空气中弥漫着中药香。 钟在溪看着药罐中的水快速地翻滚着,伸手把火调小,小火慢熬。 这药昨天就应该熬的,只是因为聚会耽误了。 “少夫人,您这药要熬多久?我替您看着。等好了,我再让人去通知您。”厨房的主管刘妈笑呵呵地上前,十分殷勤。 “没事,我第一次熬这药,等琢磨明白了,再告诉你。”钟在溪眉眼弯弯,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却让人如沐春风。 刘妈很踌躇。要是让少爷知道了,还以为他们厨房的人偷懒。 “你放心吧。你家少爷不会管这些小事。”钟在溪好似能听懂她的心声,笑着安抚。 “刘妈,你先去休息,我在这边陪着少夫人。有需要我第一时间通知你。”阿梨陪在钟在溪身边,见刘妈还犹豫不决,笑眯眯地拍胸脯和她保证。 “那行。我就在旁边休息室,有什么事就喊我哈。”刘妈乐得清闲,听了这话,才放心地去休息。 等刘妈走了,阿梨像个好奇宝宝,小声问道:“少夫人,你熬的是什么药?给少爷喝的吗?” 短短几天,钟在溪和阿梨处的像朋友。 “猜错了。”钟在溪嘴角一扬,垂下眼睑,看着药罐冒起的热气,掩去眼中的情绪。 她很快地露出些许羞赦:“是我妈妈招人帮我调理身体的。” “哦哦。”阿梨顿时明白过来,外头那些传闻她也听过。 少夫人作为姜家的长孙媳,肯定倍感压力。心里应该也希望能生下一儿半女,稳住脚跟。 “您不用着急,一定能心想事成的。”阿梨看钟在溪有些不好意思,很诚恳地鼓励道。 钟在溪脸上有些难色:“若有人有问起,就说我是为了调理经期。药渣的话,你记得帮我处理掉。免得他人揣测。” “YES,Madam。我一定一粒不剩,全部把药渣冲下水道。”阿梨做了个保证完成任务的动作,目光坚毅。 钟在溪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一个小时后,药熬好了,只滤了小半碗。 “应该很苦吧。”阿梨捏着鼻子,目光往药罐里探,一脸嫌弃。 “你要不要试试看?”钟在溪笑着打趣。 阿梨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行吧,我拿上去喝。你记得处理干净一点。”钟在溪微微一笑,慢悠悠地离开厨房。 二楼的书房里。 钟在溪一踏进屋,就见姜辞鹤神色冷漠,抿着薄唇,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她刻意放轻了脚步,来到他的大书桌前。 鼻尖闯进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这男人应该是康复训练结束后,梳洗完就开始伏案工作,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湿气。 钟在溪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执着钢笔,锋利的笔锋在文件上索索作响。 他的字和人一样冷峻摄人。 “该喝药了。”等他落下最后一笔,钟在溪才把药碗推到他眼前。 姜辞鹤的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不喜欢的神色。 刚才钟在溪一进来,他就闻到一股苦涩的中药味。 “一定要喝?”姜辞鹤挑眉看她,眼里带着拒绝。 “良药苦口。”钟在溪见他一脸为难,嘴角忍不住勾起。 “不想吃。”他撇开脸,继续低头看文件,语气十分嫌弃。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就像个抗拒吃药的小孩。 钟在溪没忍住,明艳的唇边溢出一声低笑,“怕苦?” 像在询问,语气却带着一丝揶揄。 姜辞鹤微昂着头,深沉的黑眸对上她满是戏谑的笑眼:“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钟在溪好脾气地给他顺毛,“看在我牺牲老大的份上,请姜先生赏个脸?” 第30章 替天行道。问心无愧!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说来听听,我考虑考虑?”姜辞鹤眸里带了笑意,好整以暇看着她。 “现在家里的佣人们,应该都会以为这药是我调理经期吃的。”钟在溪很遵守两人之间的约定,自己背下这口大锅。 “那就感谢姜少夫人的良苦用心。”姜辞鹤思考了一下,才慢吞吞地端起那碗黑乎乎的中药。 药拿到眼前时,他还很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钟在溪很满意他的配合,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来电,眸光微闪。 钟在溪没有接,反倒掐了电话,朝书房外走去。出去前,还扭头吩咐了姜辞鹤一句:“快点趁热喝。” 说完,才带上房门出去。 男人的黑眸里闪着波澜,看着女人袅袅离去的背影。犹豫片刻,转身将碗里的药,慢悠悠地倒进一旁的花盆里。 而出了书房的钟在溪,回到房间才重新拨通来电。 “师兄,可是有结论?” “你就给我一张片子,其他资料都没有。我哪里那么容易下判断。”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无奈。 “师兄华佗在世,火眼精金,我当然以为一张片子就足够你定生死。”钟在溪笑嘻嘻地奉承。 “就你嘴皮子利索。”电话里的男人闻言低笑出声,很是受用的样子。 钟在溪收起说笑的语气,一本正经地问:“仅凭那张片子,你能看出什么?” “的确很严重。恢复的几率比较低。”男人也收起笑意,言辞严肃,“但最好有其他病历资料结合判断。”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病历给你的。”钟在溪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花园,园丁们正在修剪花枝。 “嗯。”男人应了一声,语气有些迟疑:“溪溪……” “怎么了,师兄?”钟在溪漫不经心地追问。 “这个片子是谁的?”他看得出来,这是男人的核磁共振影像。 “一个亲戚的。前些日子出了车祸。家里人托我找人帮忙看看。”钟在溪不慌不忙地解释。 “嗯。”男人得到了答案,很快地转移了话题。“一年后你毕业了,我再去英帝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好。”钟在溪没多想,痛快地应下。 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等钟在溪重新回到书房,看到桌前的药碗已经见底,碗壁上留下些许细碎,没办法过滤的药末。 “那我就不打扰姜先生工作了……”钟在溪满意地准备收走药碗。 不枉她辛辛苦苦地熬了一个多钟头,其他病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什么时候要去实习?”姜辞鹤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仰着头问她。 “我二叔说安排在半个月后。”钟在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两人四目相对,都了然对方内心的想法。 钟行风在想办法拖延时间。 “有什么打算?”姜辞鹤有些感兴趣,想知道她想如何处理。 “我原本是想去财务部。但怕打草惊蛇,这些时间足够我二叔用尽力气抹去痕迹。”钟在溪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答道。 “这是你想去营销部的用意?”姜辞鹤不置可否。 “嗯。”钟在溪点了点头,她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营销部是一线。一来方便我尽快熟悉钟氏的业务,二来未必没有机会看出端倪。” “你想得到钟氏?”姜辞鹤眸里涌动着暗冽的幽光,探究着她的情绪。 “我志不在此。”钟在溪目光清冽,迎着他的审视,而后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但是我不会让爸爸死得不明不白,更不会轻易地让他们得到钟氏。” 现在钟家二房和裴家,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嗯。但就算是营销部,你二叔肯定有所准备。不会那么容易。”姜辞鹤语气平淡地打击她。 钟在溪现在的处境很被动,他担心她后面进了钟氏大受打击。 “我知道。所以非常时刻要用非常手段。”钟在溪朝他眨了眨眼,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 姜辞鹤眼底带了些笑意,没有很放在心上,“那这半个月时间,什么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我很忙的好不好?”钟在溪挑眉看他,“要给你治病,要改论文,还要熬药。” 说完,还举了举手里的药碗,颇有邀功的意思。 其实她可以选择让佣人们煮药,只不过她想借机再探探这闻溪别墅的虚实。 姜辞鹤看着她手里的药碗,忍不住低咳一声,像是想起方才令人讨厌的药味。 男人的目光闪了闪,避开那个碗,转移话题:“改论文这事儿,兴许我能帮些忙。” “那就先谢过姜先生了。”钟在溪对他的客套话一点也不客气。 上午刚刚收到导师远渡重洋的论文修改建议邮件,她头大得很。 姜辞鹤这个商业精英,应该能帮她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姜少夫人客气了。”姜辞鹤唇间溢出一丝轻笑。 这几天,从一开始的不满意,到现在他倒是有些习惯女人口里“姜先生”的称呼。 在不同的时刻,她总能叫出几层不同意味。 钟在溪见他又重新拿起办公文件,不欲再多加打搅。 她正打算和男人打个招呼,书房门被轻叩两声。 “进来。”钟在溪见男人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扬高了声音回道。 阿方推了门进来,一脸严肃:“少爷,少夫人。老爷子有请。” 姜辞鹤头也没抬,只淡淡道:“有说什么事情吗?” “问过了,二夫人今早上去老夫人那边告少夫人的状……”阿方有些迟疑,看了钟在溪一眼。 钟在溪有些愣,她没想起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二夫人。 姜辞鹤重新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示意他继续。 “为了夕少的事情。”阿方补了一句。 钟在溪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把医院躺着的那个姜家大明星给忘记了。 该来的总会来,钟在溪有一瞬间的吃惊,但是没有惊慌。 抬眸对上姜辞鹤的目光,男人略带着笑意问她:“怕了?” “我怕啥?”钟在溪面露不屑,撇了撇嘴,她都后悔踢轻了,“我那是在替天行道。问心无愧!” “既然如此,那就说我在忙工作,你自己去就好了……”姜辞鹤淡淡地笑道。 第31章 我没事打他干嘛?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阿方面露难色,少夫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可是见识过,这个二夫人是有多难缠。 钟在溪被姜辞鹤突如其来的招数打得措手不及,一时有些愣。 再看到他眼底的戏谑,立马回味过来,笑嘻嘻道: “姜先生,这场祸事也是因为给您治病,才带来的麻烦事。您有义务为我扫除后顾之忧。” “这倒是,”男人扬着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快速地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文件,“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去一趟。” “切~”钟在溪看着他满脸揶揄的样子,有些傲娇地冷哼一声,拿着药碗率先出了书房。 阿方上前去推轮椅,姜辞鹤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沉声问道:“谁和二夫人说的?” “是夕少自己说的。说少夫人勾引不成,所以恼羞成怒动脚攻击他……”阿方说到后面,都要说不下去。 这个姜家的二世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你去办个事情。”姜辞鹤神色淡漠,眼底暗藏锋芒。 阿方见状附耳过去,听明白后立马应“是”。 等到了玄朝别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钟在溪看得出来姜辞鹤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她乐得轻松,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而后才和姜辞鹤一起慢悠悠地去见老爷子。 “你们夫妻两个可真难请。”一踏进客厅,首先发难的是二夫人杜悠雪,“老早就去喊了,现在才来。” “刚好有个电话会,不方便中断。”姜辞鹤不紧不慢地对着姜老爷子解释,没把杜悠雪的话放在眼里。 钟在溪跟在姜辞鹤身边,大概看了一眼,除了两位老人,何令仪也在。 对杜悠雪的发难,何令仪脸上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姜大少爷真是好本事,咱们钟氏集团离了你,就玩不转了。”杜悠雪像个机关枪似的,见着姜辞鹤就猛开火。 “人都来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刚才沉默不语的姜老爷子重重地搁下茶杯,对于二儿媳妇的话很不满意。 杜悠雪气急,但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姜老爷子对姜辞鹤的偏袒,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二十几年来,没有人能越过他去。 “过来坐吧。”何令仪这时候才温温柔柔地开口,对着钟在溪招了招手。 钟在溪挺喜欢何令仪的,这时候开口,也算是维护她的一个表现。 她刚准备抬脚过去,手腕却被拉住。 是姜辞鹤。 钟在溪垂眸看了他一眼,男人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声音也很眷恋:“让人添把椅子,在我身边坐就行了。” 说完,还看了何令仪一眼,似乎有些不乐意她和自己抢人。 得,演上了。 钟在溪被他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的一个抖机灵。 这是姜少爷解决麻烦的手段吗?那她得好好配合。 何令仪听完就笑了,立马喊了佣人搬椅子。 姜老爷子觉得自个儿牙酸得不行,一定是上午李子吃太多了。 而杜悠雪则是怒火中烧,看着眼前一对新人浓情蜜意,而自己儿子还在医院里躺着,险些坏了命根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没有等钟在溪坐下来,杜悠雪已经抹着眼泪对着两个老人哭诉道:“爸、妈,辞夕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事儿,您二老可不能不管。” “好了,别哭了。我们也得听听两个孩子怎么说?”姜老夫人抽了张纸巾给她,安抚道。 说完还看了姜老爷子一眼,示意他这个大家长问话。 姜老爷子不是很乐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但还是清了清嗓子。 老人家目光如炬,看着钟在溪,沉声问道:“你二婶说,你把辞夕打了?” 钟在溪一点儿也不慌,眉眼弯弯,没有回答老爷子的话,而是看向杜悠雪,笑眯眯地道:“我没事打他干嘛?” 话音刚落,她好像听到身边人溢出一丝轻笑。 再扭头去看,却见姜辞鹤脸上淡淡,垂眸在玩她的手指头。 他好像有这个癖好,每次在人前都喜欢这样子。 是想向人表现他们很“恩爱”吗? 钟在溪刚才忘记抽回自己的手,现在想收,掌心被他捏住。 她没办法,只好用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男人的手心。 “长辈在问话呢,你们像什么样子!人前就是一副狐媚样,做给谁看呢?!”杜悠雪看着两人在人前还调情,眉梢一吊,眼里冒着火。 “弟妹,你这话就有点儿过分了。”儿媳妇当众被这么羞辱,何令仪冷着一张脸,瞥了杜悠雪一眼,“新婚燕尔的,做长辈的难道不盼着他们好吗?” 他们是好,她儿子在医院里很不好。 杜悠雪白了何令仪一眼,声色俱厉:“大嫂维护人也要有个度。辞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不客气。” 钟在溪看何令仪被余火扫射,眸色一深,嘴角挂着讥诮,重复道:“所以二婶还没有回答我,我没事为什么要打他?” “为什么打人,还不是你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杜悠雪双手抱在胸前,目光鄙夷地看着钟在溪。 在她看来,钟家大房就是破落户上门打秋风,也就何令仪儿子瘸了,才会欢天喜地地把人迎进门。 要她说,钟在溪白白送给他儿子睡,她都嫌晦气。 “二婶,”钟在溪还是很客气,不紧不慢地:“您哪里看见我勾引他?更何况那天认亲,您家儿子好像没有没来。报纸上不是说,他是去逛夜店才出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去夜店,何来勾引一说?” “还不是你丈夫……”杜悠雪想说你丈夫不行。 看到姜老爷子沉沉的脸色,适时地刹住话头。 “我丈夫怎么了?”钟在溪慢悠悠地追问,“在这姜家,您的儿子是比我丈夫更出色,还是长得更好看?还是您儿子有其他过人之处,让我看上眼,情不自禁,当众发情?” 这话明面上说的是自己,暗地里说的却是姜辞夕。 若不是姜辞夕色欲熏心,口出狂言,她才不会动手。 但是在人前,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钟在溪都不会认的。 说完,钟在溪还‘含情脉脉’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姜辞鹤似乎很受用她的恭维,嘴角的笑意就没有褪下来过。 “我口渴,要喝茶。”钟在溪找了个借口,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第32章 烂泥扶不上墙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真的是,说得她口都渴了。她想喝杯茶,手被他抓着,都不方便。 何令仪原本还担心儿媳妇被杜悠雪火力压制,想出言相帮。 看了钟在溪的表现,她选择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姜老爷子看自己倾心培养的孙子被孙媳妇这么夸,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更何况孙媳妇说的也是事实,他也选择沉默。 姜辞鹤还是抓着钟在溪的手指头不放,听她口渴,言语娇俏,只当是撒娇。 他俯身过去拿了自己的茶,送到她嘴边:“喝我的吧。” 钟在溪眯了一眼,看到杯沿有淡淡的水渍。 她没有兴趣和男人间接接吻。 想了想,钟在溪还是选择挣脱他的手,探身去取了自己的茶杯。 姜辞鹤被拒绝,也没有生气,只是深邃的目光锁着钟在溪的唇,慢条斯理地把茶喝完。 姜老爷子觉得自己没眼看,姜老夫人感觉明天就能看见重孙子了。 何令仪看在眼里,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没想到小有洁癖的儿子,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钟在溪!你少在这边巧言令色。辞夕都说了,就是你打的他!”杜悠雪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气得牙痒痒。 更何况自己儿子被这么比较,当妈的哪里受得了。就算姜辞鹤更优秀,那又怎样。儿子在她心里,就是块宝,谁也比不得。 “二婶,张口就来,谁不会。今天我要是咬紧了是您儿子招惹我,您又如何辩白?”钟在溪老神在在,笑眯眯地,“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是吗?” “证据?”听她提起这个,杜悠雪更是一肚子的火儿:“监控早就被有心人给毁了!” 说完,她目光恨恨地剐了姜辞鹤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哦。那就是空口无凭,随意栽赃了?”钟在溪说的漫不经心,她相信姜辞鹤的手段,所以她无后顾之忧。 就算是今天能拿出来监控,她钟在溪也不怕。 放在桌上的手机跳出提醒。 姜辞夕几个字相当惹眼,钟在溪想都没想,划开屏幕点进去。 她匆匆地扫了几眼,随即嘴角一勾,心里乐开了花。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的手笔,来得这么及时。 杜悠雪看到钟在溪嘴角勾着笑,一脸无所谓地样子,恨不得撕了她。 偏偏监控那一段被人为破坏,难不成让儿子白白吃亏,杜悠雪气急,扭头对着钟老夫人哭诉道: “辞夕也是您的孙子,您看怎么办吧?!医生说了,再重一点,以后就不行了。” 一个是大孙子放在心尖上的媳妇,一个是小孙子,自己惹祸上门,差点断了的命根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姜老夫人一脸为难。她瞅了老伴一眼,无声地问他怎么办。 姜老爷子闭着眼,头疼得很。一个个都不省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姜辞夕招惹人,才挨揍的。 只是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 姜辞鹤看两个老人家为难,多少有些不忍心。 看见钟在溪饶有兴致地看着八卦,修长的手探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举着屏幕对杜悠雪好心提醒:“二婶与其纠结辞夕的伤,还不如想想刚上的热搜怎么撤下来?” 杜悠雪眸光一沉,心里暗道不妙。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去包里翻手机。 在场的几人都心存疑虑,拿了手机点开了娱乐资讯平台。 热搜第一条的标题很长很吸睛: #坏了还能对小护士热情迸发,姜家少爷前日跌了小弟,今日跌了手 紧随其后的是当事人的控诉: #小护士声泪俱下,控诉遭遇豪门劣少性骚扰 文章还附上医院监控视频,里面姜辞夕的脸有些模糊,对着一个小护士手脚不干净。 到这里,大概也能猜出姜辞夕又干了什么好事。 “是你们搞的鬼!”杜悠雪满脸怒色,呼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差点戳到钟在溪脑门。 “行了!他就坐你眼前,搞什么鬼!难不成还指使那小姑娘上赶着去勾搭你儿子。” 姜老爷子声如洪钟,出声呵斥杜悠雪:“自己品行不端,还一个劲儿地怪别人。照片视频明晃晃的,这不就是你要的证据!” 杜悠雪看姜老爷子竖着花白的眉毛,隐隐有些怒气,还是梗着一口气为儿子辩护: “辞夕是个好孩子,不会做这种事情。定然是那医院的小妖精不安分,我去好好盘问盘问!。” “好孩子!亏你说的出来。”姜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抖了抖, “这几年,你假公济私砸了多少钱在他身上,若是能安安分分的也就算了。 我也不求他大红大紫。你自己看看,姜家给他擦了多少屁股。” “爸……”杜悠雪嗫嚅着再要解释。 姜老爷子懒得搭理她,直接唤了阿忠过来。 “去告诉老二,近期不许再给那死小子安排通告。也不许再花钱在他身上。” 姜老爷子余光都不给杜悠雪,背着手起身要离开。 “爸,卓阳他不管这块。”姜家的娱乐经纪这块业务是她在负责,所以她才能那么大手笔的花钱捧自家儿子。 姜老爷子闻言回过身来,目光严厉地看了杜悠雪一眼:“那就好好做。不然以后就让你大嫂替你管得了。 烂泥扶不上墙,还尽往姜家脸色抹黑!” 何令仪被点名,垂眸不语,努力压下嘴角的讥讽。 “爸,我会处理好的。”杜悠雪脸色一白,睨了何令仪一眼,对着老爷子信誓旦旦地保证。 姜老爷子虽然不参与公司事宜,但是对于集团的权责任免,还是有绝对的权力。 当下之急,就是先抓好手里的。 杜悠雪可不想把吃到嘴里的,再吐出来便宜了大房。 “去吧。也让辞夕好好反省反省。”姜老夫人看二儿媳一脸急色,知道她现在火烧屁股,着急去紧急公关。 “是。”杜悠雪拎了包包,怨恨地看了钟在溪一眼,对着姜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地离开主宅。 钟在溪看着杜悠雪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杜悠雪花了这么多心血,姜辞夕这么些年,依然不温不火地。 绯闻挺多,偏偏正事上没什么水花。 “你和我进来。”姜老爷子声音淡淡,瞥了一眼隔岸观火的大孙子,脸上怒色未退。 第33章 姜还是老的辣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男人一眼。 “没事,我去去就来。”姜辞鹤很满意她眼底的担忧,拍了拍她的头。 阿方上前推着轮椅,跟在姜老爷子身后进了书房。 “他们爷孙两个经常避着我们说悄悄话。我们都习惯了。”姜老夫人好似没被刚才的闹剧影响,脸上笑呵呵。 “嗯。”钟在溪应了一声,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去往书房的路。 “你们娘俩自己说话,吵了一上午,老婆子累得很。”姜老夫人嘴里念念叨叨地,很体贴地先行离开。 “呃,妈……”钟在溪看到老夫人离开客厅,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何令仪一声。 “不要紧,多喊几次就习惯了。”何令仪看出她的不自在,温柔地替她解释。 钟在溪嘴角一弯,何令仪应该是爱屋及乌。 看到姜辞鹤对她不错,人前人后都给足了她面子。 投桃报李,所以她也十分真诚:“打人的事情,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姜辞夕的确是她打的,而且被打得挺惨。 何令仪微微一笑,招手让钟在溪坐到她身边来。 想到刚才姜辞鹤截人,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你不必放在心上。今天就算你忍了,明日也有其他的麻烦找上你。 该来的麻烦,总会来得,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何令仪望着眼前的女子,耿直而不失智慧,比她当年嫁入姜家的时候,勇多了。 今时不同往日,一味隐忍未必就是良策。 钟在溪有些意外何令仪的态度,她以为大多数婆婆,看到进门第一天就惹祸的儿媳,多少也会不满。 没想到今天还被反过来安慰。 “嗯。我知道了。那日我不知他是姜辞夕。后面办事会灵活一些。”虽然被维护,但是态度还是要拿出来。 一味的莽撞不一定次次都管用。 何令仪挺喜欢这个媳妇的坦诚和不骄不躁,听她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两句。 “辞鹤出事后,很多简单的事情就复杂了。 你们两个要像今天这样子,万事有商量,我们做父母的,才能更放心。” 钟在溪听出这平淡话里的波涛汹涌。 姜辞夕在认亲宴当天就敢对嫂子出言不逊,除了本身不肖之外,也反应了二房对大房的态度。 姜辞鹤出手整治,也是维护自己的颜面。 钟在溪垂着眼睑,心头的各种想法迅速掠过,对着何令仪自然乖巧地应是。 而那边姜辞鹤一进书房,就眼疾手快地接住丢过来的书本。 “他又不是第一次闯祸,爷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姜辞鹤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把书页弄平整。 “你干的?”姜老爷子才不着他的道,坐在书桌后,冷声问道。 “爷爷说的是哪个?”姜辞鹤驱使着轮椅坐到姜老爷子对面,把书物归原位。 “明知故问!”姜老爷子没好气地白了孙子一眼,添了一句:“主宅的监控和热搜。” “主宅的监控好着呢。只是我给挪个地方存起来而已。”姜辞鹤说着,掏出手机点开视频,递给老爷子看。 “至于热搜,郎情妾意,我不过添把柴而已。”姜辞鹤眸色幽深。 阿方只不过指了点路子,那个护士就上钩了。 老爷子眯着眼,脸色沉重地看完。 二房教出来的不肖子,新妇第一天上门就敢如此。难怪大孙子会不顾情面。 “既然有理,干嘛还把监控录像切了。”老爷子哼了姜辞鹤一声,。 视频摆在杜悠雪面前,看她还会不会无理取闹。 “打和没打,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有这个视频,坐实了打人的事情。 二婶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姜辞鹤收回手机,只要没实证,二房就是栽赃陷害。 “就这么护着?”姜老爷子知道姜辞夕这次过分了,难怪会被挖坑往里跳。 姜辞鹤垂下眼睑,没有否认。 想到手机里的视频,男人眼底厉色一闪而过:“您就想看几亿的钱砸下去,然后多几条姜家的黑料。” 钱投在姜辞夕身上,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他不屑那几个钱,但是二房犯到他头上,就别怪他不客气。 “今天的黑料还不是你买的。”姜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去去火,吐槽了大孙子一句。 姜辞鹤知道老爷子有意见,顺着他的脾气道:“契机刚好,您也忍二婶很久了,不是吗?” 杜悠雪管着姜家的娱乐影视板块,这几年做得不是很出色。 捧自家儿子没话说,其他的影视投资和艺人也没有什么水花,还亏了不少钱。 老爷子已经有些不满意了。 “哼,就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姜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满意的。 还是大孙子懂自己,心里相当熨帖。 “我是您从小养大的蛔虫。”给老爷子顺毛这件事情,姜辞鹤得心应手。 姜老爷子面露得瑟,方才的坏心情消得差不多。 他想起还有个正经事,差点忘记,忙问:“英帝那边的货船,是怎么个回事?那天听你二叔提了一嘴。” 姜辞鹤唇边一丝冷笑,一点也不意外,也不追问姜卓阳说了什么。 他只一脸风轻云淡道:“您放心吧。要是真亏了,我拿私房钱给姜氏补上。” “我还缺那点钱不成。”姜老爷子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只是想提醒你,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桩生意,姜氏做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还是爷爷英明。一点小事儿都瞒不过你。”姜辞鹤微微一笑,略有深意道:“姜果然老的辣。” “那是自然。”姜老爷子今天被孙子连哄带夸好几次,有些飘飘然了。 “后面幺蛾子恐怕不会少,你且小心谨慎些。”姜老爷子不放心,还是多嘱咐了一句。 他想把孙子捧到姜氏家主的位置,第一个要过的坎儿,就是二儿子。 兄弟阋墙,亲人反目,是最糟糕的结果。 但是这些在姜家利益面前,都不值得一提。这也是他默许姜卓阳在背地里搞手段的原因。 玉不琢不成器。他老了,能护得了孙子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知道了。爷爷。”姜辞鹤淡淡一笑,眼底是沉稳和自信,“若没事,我先回去了。还有个会。” “滚吧滚吧!”姜老爷子气冲冲地挥挥手,哪里是去开会,是离了媳妇两步就不得了了。 等到姜辞鹤离了书房,品了品今天孙子奉承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味了。 姜还是老的辣。 好小子,居然还能打趣起他这个老头子来了。 第34章 爱吃不吃,病死你算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姜辞鹤的药,一天要喝两次。 晚饭过后,钟在溪端着药踏进书房。 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台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他闻到中药味,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来,喝吧。”钟在溪笑眯着眼。 “不想喝。”姜辞鹤丢下书,双手慵懒地搭在脑后,微扬着头,皱眉看她。 她对姜辞鹤最初的印象就是寡言少语,冷酷理性。 几天相处下来,她慢慢发现这个男人不一样之处。 “小孩子吃药才要哄。”就好比现在,她就很想逗逗他。 因为她知道,姜辞鹤不会生气。 “那你哄哄看?”姜辞鹤挑眉看她,想知道她能哄出什么花样来。 “切,你又不是小孩子。”钟在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沁满笑意。 “你就把我当小孩子。”男人今晚上的脸皮似乎有点儿厚。 钟在溪轻笑出声,幸好她做了准备。 她一条腿跪在椅子上,身子半伏在书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变戏法似的把另一只手握成小拳头,送到他眼前:“猜猜看,里面有什么?!” 柔和的灯光印着她明亮的双眸,就像夜里的星子。 姜辞鹤在她的明眸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她的动作不经意间,泄露了胸前的一丝春色。 姜辞鹤的余光瞥见,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视线,而后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 “我问你呢!”钟在溪心里偷偷地翻了个白眼,不能指望男人有情商。 这情绪也转变得太快了。 钟在溪见男人抿着唇不说话,不打算和他继续玩下去,摊开了手心给他看。 是一颗牛奶糖。 “小孩子喝药要配糖。”钟在溪眉眼弯弯,笑看着他,“我小时候吃药,糖就是伴侣。” 姜辞鹤一脸拒绝,不想让步。 “吃了糖,再喝药就不苦了。”钟在溪还很贴心地替他把糖果纸撕开。 男人还是很迟疑。 “试试看,相信我。”钟在溪朝他眨了眨眼,把糖果送到他唇边,就像是引诱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坏王后。 两人四目相对,钟在溪的目光很热烈,男人的眸里闪过淡淡的笑意,紧紧抿住的薄唇,是他最后的倔强。 钟在溪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耗光了。要不是为了那一百亿的债,她才不伺候呢。 要是真有个熊孩子在眼前这样子顽强抵抗,钟在溪绝对选择给他一巴掌,然后说“爱吃不吃。病死你算了。” 姜辞鹤看着女人眼眸里慢慢烧起了小怒火,很适时地张嘴咬住她指尖的牛奶糖。 就像他们结婚第一夜那样,钟在溪感觉到指尖有濡湿的温热,轻轻撩过。 当时她认为是错觉,现在却是实打实地感受到。 指尖像是被电流触到,引起小小的酥麻感。 钟在溪很快地收回手,她对上姜辞鹤的深邃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惊慌。 男人的黑眸,就像深深的漩涡,想把她吞噬其中。 但是钟在溪不会那么轻易屈服,她很快就脱身出来,把方才异样的悸动抛之脑后。 她利落地把药碗推到姜辞鹤面前:“来吧,一鼓作气干了。” 见他还是没有动作,钟在溪打算使用激将法:“糖都吃了,不喝药的就是小狗!” 男人薄唇间溢出一丝轻笑,眉梢轻扬,笑看着她。 钟在溪想要催促,房门被轻扣两下。 书房门没有关,阿方就站在门口回话:“少夫人,陈伯准备了端午节礼,请您亲自过目。” “哦,这就来。”钟在溪这才想起来,两天后是端午节。 按照习俗,出嫁的女儿要往娘家送节礼。 陈伯很贴心,钟在溪也不好意思让他久等,只好瞪着眼睛嘱咐姜辞鹤:“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赶紧趁热喝了哈。” 说完,就快步离开书房。 阿方见钟在溪已经下了楼梯,才关了房门来到桌前:“少爷,我没来晚吧。” 他的使命,就是救自家少爷于水火之中。 姜辞鹤没有说话,犹豫了片刻,像上午一样把药倒进花盆里。 “少爷,是怀疑药……”有问题? 阿方心惊,问的后半句硬生生地被姜辞鹤目光堵回去。 他垂眸不敢再问,却听姜辞鹤淡淡地否认:“不是。” 阿方心里才舒了口气。 “少夫人知道了,会生气吧?”阿方有些担忧,毕竟是少夫人花费心血亲手熬的。 阿方明显感觉自家少爷的身体微微一僵。 “少说话,多做事。”姜辞鹤淡淡看了阿方一眼,又拿起桌案上的书。 但眼前的书突然变得没意思,眼及之处都成了阿方那句“她会生气吧?” 阿方挨了训,不敢再多言。 他默默地上前收拾着药碗,瞥见书桌上的糖果纸,再看看姜辞鹤腮帮轻动,明显在吃糖的样子。 比起吃药,自家少爷好像也一样讨厌吃糖果。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但他不敢再问,选择默默地退下,只留下姜辞鹤一人自己纠结。 到了睡前的针灸治疗时候,姜辞鹤依然很沉默。 钟在溪以为他被药苦到了,所以心情不好,她也不在意。 有了前面那次经验,钟在溪今晚早早地做好心理暗示,忽略姜辞鹤的好身材。 她心无旁骛地施完针,窝在一旁的沙发玩手机刷微博。 杜悠雪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姜辞夕的负面热搜已经没什么热度了。那个被性骚扰的小护士也已经删帖注销账户,查无此人。 “今天谢谢你呀。”钟在溪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诚恳地道谢。 姜辞鹤睁开眼,有些不适应光线,朦胧着眼看着她,带着点忧郁,有点儿吸引人。 “你要怎么谢我?”姜辞鹤的目光锁着她,追问道。 “你想要我怎么谢?”钟在溪没想到客套话,男人真的会索要谢礼。 既然要谢,那就要有诚意,得看看姜辞鹤需要什么。 “那就先记下,我想到了再说。”姜辞鹤眼里浮起笑意,有些慵懒地看着她。 钟在溪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而后又垂眸去看手机。 她感觉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驻留了一小会儿,才离开。 钟在溪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等闹钟一响,钟在溪给他拔针。 她想起心里的打算,决定还是和他知会一声:“后天我要去看看我外婆。” “嗯。在哪里?” “尹家村。” 第35章 好久不见啊,尹小溪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尹家村,在香江市郊的乡下。 “少夫人,到了。”阿强按照导航七拐八拐,进了村路,在一处三层的小洋楼门口停下。 “外婆……”院子和屋子大门都敞开着,钟在溪高声喊了一句,没有人应答。 看来不在家。 阿强从后备箱拎了满满两手的礼物,按照钟在溪的指示,把东西都放在堂屋里。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来接我就行。”钟在溪对着阿强吩咐道。 “是。”阿强恭敬地应了声,“少爷让我转告,少夫人想多住几天也不要紧。” “嗯。”钟在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等阿强走了,钟在溪进屋从墙上拿了一顶草帽,慢悠悠地沿着村路走着。 “阿刀叔,有没有看见尹仙芝?”钟在溪路上遇见熟悉的老头,连忙打了声招呼。 “你是她什么人?”阿刀叔嘴里叼着烟,半耷着眼皮看着钟在溪,心里好奇这个陌生的漂亮姑娘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她孙女儿小溪啊。小时候经常在你们家吃饭呢!”钟在溪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哦哦!”阿刀叔拍了拍脑门,想起来她是谁,对着膝盖比了比,笑呵呵地:“你那时候才这么点,现在这么漂亮了。 比陈婆娘家孙女还漂亮。你外婆就在陈婆娘家里呢。赶紧去吧。” 阿刀叔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平房,钟在溪道了声谢,加快脚步往那边赶。 还没有进院子,钟在溪就听见外婆中气十足地高声抱怨:“还是你好,有孙女回来看你。我们家那个白眼狼,一年半载都不来,想她了只能打她视频电话。” “年轻人工作忙,压力大……”旁边一个声音不急不慢地开解。 “尹仙芝,你的小白眼狼来看你啦。”钟在溪压低草帽遮住自己的脸,从围墙外探出脑袋。 “哎呦……”尹仙芝愣住,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钟在溪连蹦带跳地上前抱住她。祖孙两人都开心笑作一团。 “要不说,多念叨念叨,人就回来了。”说话的人是陈阿婆。 见家里来了客,忙对屋里喊道:“晓希啊,快倒杯茶来。” “好久不见啊,尹小溪。”屋里走出来个清秀的女孩,一双杏眼灵动可怜,笑看着钟在溪。 “好久不见啊。尹晓希。”钟在溪认得她,这是尹家村和她同名同音不同字的女孩。 那个时候的钟在溪叫尹小溪,是寄养在外婆家的小可怜虫。 两人小时候算得上是朋友,有吵闹也有相伴。 而后钟在溪回到钟家后,这段友谊慢慢生疏,变成了记忆。 “要我说,几年不见,还是你们家闺女长得好。”陈阿婆眯着眼,看着两个女孩,毫不吝啬地夸赞着钟在溪。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尹仙芝白了陈阿婆一眼,“两个孩子在我眼里都一样好。” 话虽这么说,尹仙芝还是满脸笑意,眼里自豪都快溢出来了。 钟在溪笑笑没有说话。 而尹晓希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她目光晦涩地看了钟在溪一眼,而后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老人家就爱这样。你别在意。”钟在溪看到尹晓希的不自在,拉着她到院子里树荫下坐着。 尹晓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意。 她打量了钟在溪一眼,女孩身上一件宽松碎花连衣裙,露出纤细凝脂般的手臂和优美的锁骨。土里土气的草帽戴在她头上,却硬生生地把她衬得像田间的精灵。 在十二岁以前,尹晓希觉得这世界上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可怜人,无父无母,寄人篱下。 在十二岁以后,她看到城里的豪车把尹小溪接走。 再回来,尹小溪就变成钟在溪,钟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和钟在溪,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刚开始,钟在溪回来尹家村,他们还在一起玩。但是她身边有保姆和保镖,总是嫌弃地看着自己。 村里的人也是各种比较议论。说他们同人不同命。 慢慢地,尹晓希开始讨厌她,哪怕钟在溪和以前一样对她好。 后来,钟在溪来找自己,十次有九次,她都故意躲起来。 再后来,她们生疏了。 尹晓希终于在自己的世界里,得到了一片安宁。 “在溪,我还是这样子叫你吧。可以吗?”尹晓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自从十二岁以后,再喊“尹小溪”,她就觉得别扭。就像把两人放在一起对比着,而她是差的那个。 钟在溪知道她心里介意什么。 看着眼前有些扭捏的女孩,钟在溪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和姜家大少爷结婚的,是你吧?”尹晓希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有些踌躇。 钟在溪先是一愣,而后尴尬地点了点头:“是。抱歉,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就没有广而告之。” “没关系。我理解。”尹晓希腼腆地笑了笑,眼底有几不可察的艳羡。“我现在也在姜氏集团上班。” 对上钟在溪略微惊讶的眼神,尹晓希添了一句:“只是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而已。” 兜兜转转,她和钟在溪又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依然是钟在溪在上,自己在下。 “你这么优秀,一定很厉害吧。”在钟在溪的印象里,尹晓希打小就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成绩很优异。 “也就是财务部小小职员,不能和你比。”尹晓希微微一笑自嘲,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一辈子努力都无法企及的终点,是钟在溪轻轻松松就能获得的。 甚至姜氏的每一分财富,都是他们这些底层职员拿血汗钱换的。 这话听在耳里,有种莫名的不舒服。但两人多年未见,钟在溪选择忽略这种不适感。 “所有努力都会有收获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这么优秀,肯定可以的!”她笑着安慰道。 钟在溪知道一个普通的职员向上走,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让领导赏识。 回去要不要去问问姜辞鹤呢?如果尹晓希足够优秀,是不是可以多给她一些机会呢? 钟在溪心里盘算着,没有注意到尹晓希眸里一闪而过的怨怼和讥讽。 第36章 姜先生很闲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乡下的时光悠闲而缓慢。 用过晚饭,祖孙两人从屋里搬了竹席,肩并肩地躺在院子里。 偶有晚风,虫鸣蛙声,很是自在。 “你这婚啊,结得太草率了。要我说,你妈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把你给卖了。”尹仙芝摇着扇,气呼呼地骂道。 那天婚礼她也参加了,只远远地看过孙女婿一眼。后来亲家来说新郎官身体不适先撤了。 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女,给别人那么糟践。 尹仙芝把女儿高云初臭骂了一顿,连夜赶回乡下,眼不见心不烦。 “和妈妈没关系。是我自愿的。”钟在溪替高云初解释着。 她也不想告诉老太太钟家那摊子乱事,平添老人家的担忧。 “哼!你就替她说好话吧。她和你舅舅怪了我一辈子,不就舍不下那点子钱财吗?”尹仙芝带着点怅然。 “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像您,这样子超然脱俗,视金钱为粪土。”钟在溪拿过摇扇替老太太扇着,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尹仙芝没好气地白了钟在溪一眼,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想到钟在溪一人前来,尹仙芝心里有点不高兴:“自个儿孙女婿什么样,我都没认真瞧过一眼。” 钟在溪闻言乐呵呵一笑,随便替姜辞鹤找了个借口:“他去深市开会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就自个儿来了。” 她和姜辞鹤,就是挂名夫妻。老太太能不见,就不见。否则老太太上了心,等哪天她和姜辞鹤各奔东西,只会伤心。 尹仙芝有点儿遗憾,但是遗憾很快就得到弥补。 第二天午饭后,小洋楼门口,又停了两三辆豪车。 车里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穿黑衣西装的,最后又下来个坐轮椅的,长相俊俏。 “哎呦,仙芝啊,你们家这两天贵客不断啊。”路过的村民不免好奇,高着嗓门问道。 尹仙芝还在睡午觉,钟在溪先听见动静,站在二楼阳台上往下望。 不期然对上姜辞鹤幽幽的目光,她吓了一跳,光着脚丫子就往楼下跑。 院子是水泥铺的,大中午的太阳很晒,阿方在姜辞鹤身后替他撑着遮阳伞。 钟在溪光脚踩到院子里,才觉得烫脚。 没办法,她只好又折回屋子穿了鞋才重新冲到男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钟在溪跑得有点儿喘,语气有点儿冲。 “不欢迎?”姜辞鹤眉目一沉,原先嘴角挂着笑意,这会儿也收得一干二净。 他仰着头看她,深邃的目光比中午的太阳还灼人。 “也不是。只是有点儿意外。”钟在溪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呐呐地解释。 姜辞鹤看她站在大太阳底下,伸手把她拉到伞下:“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哦。”钟在溪从他手里抽出手腕,背在身后,丝毫没有要把人请进去的意思。 她垂眸盯着脚尖,在想找什么借口才能把男人重新打发回去。 尹家村和外婆,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下意识地,不想外婆和姜辞鹤多接触。 姜辞鹤也不说话,沉深似海的眸锁着她。两人之间,便是诡异的沉默。 后面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已经热得满头是汗。心里想着这两位祖宗难不成喜欢在大太阳底下谈恋爱。 善良的尹仙芝老太太拯救了他们。 “死丫头,客人上门你让人家在太阳底下晒着!”尹仙芝站在二楼阳台上,扯着嗓门骂道。 “确定不请我进去坐坐?”姜辞鹤脸色看不出喜怒,目光却戏谑地看着她。 钟在溪瞥了一眼背后呼啦啦地一群保镖,姜辞鹤会意,让他们回车里休息。 保镖们如获大赦,一瞬间消失不见。 “姜先生,请吧。”钟在溪往旁边一站,声音淡淡的,不情不愿。 阿方推着姜辞鹤走在前面,钟在溪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直叹气。 “这是老婆子自己做的。”进了屋,尹仙芝将一杯蜂蜜柚子茶搁在姜辞鹤眼前,打量的目光肆无忌惮。 “谢谢外婆。”姜辞鹤很给面子,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轻啜一口。 一声“外婆”,让两个女人都浑身一震,钟在溪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略嫌弃地看着男人一眼,想告诉他,在外婆面前,大可不必如此入戏。 “你真是我孙女婿?”尹仙芝还特意带起老花镜,挑剔的目光把姜辞鹤从头看到尾。 姜辞鹤脸上很和煦,没有见到丝毫不耐,由着她打量,笑着点点头。 “还挺俊。”尹仙芝鉴定完毕,摘下眼镜,心里满意。 随后又啧地一声,疑惑道:“你不是说要去深市开会,怎么有空来?” 钟在溪呵呵地尴尬一笑,背着尹仙芝,对着姜辞鹤猛眨眼。 姜辞鹤了然,这次很腹黑地不想帮她。 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惊讶,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谁说我要去深市?您记错了吧?” 说完,还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说谎的女人。 钟在溪咬咬牙,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却见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明显是故意的。 尹仙芝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知道孙女在其中搞鬼。 但是没有揭露,只笑呵呵地很和蔼:“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吃顿晚饭。尝尝我老婆子的手艺!” 姜辞鹤自然应好,钟在溪想去打下手,被尹仙芝赶出了厨房。 钟在溪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姜辞鹤有点头疼,不知道怎么办。 “生气了?!”姜辞鹤挑眉看她。心底有些介意她的态度,但是他有告诉自己不要太着急。 “姜先生很闲吗?”钟在溪不答反问,看他穿着正式,很明显是从公司加完班,过来的。 “开完会,闲着没事,来看看我老婆在做什么?”姜辞鹤语气随意,漫不经心,黑眸却片刻不离她身上,想要探究钟在溪的每一丝情绪。 “得了吧。就我们这种关系。”钟在溪闻言嫌弃地晲了他一眼,双手抱着胳膊搓去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她没好气地凑到男人眼前,压低了声音道:“这里没有你家的人,姜先生不用演戏。” 姜辞鹤的眸光暗淡下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大掌轻扶着她的腰身。 钟在溪没有防备,只能扶住男人轮椅的靠背,鼻尖与他的,只差分毫。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缠绕。 钟在溪在他的眸里看见了自己,男人的气息太浓烈,她都忽略了自己腰上的掌,有多么炙热。 姜辞鹤垂眸,眼前是她的红唇。只要他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 男人的薄唇溢出淡淡的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 “溪溪,你在吗?” 第37章 你希望你丈夫心里记住别的女人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尹晓希原本在家干家务,听到几个老人闲聊谈起尹仙芝家里来了贵客,其中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年轻男人。 她心里一咯噔,犹豫了片刻。最后丢下手里的活儿,钻到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拿了一篮鸡蛋,就往尹仙芝家里赶。 “我是钟在溪的朋友,给她送点东西。”尹晓希到院子门口,举着着手里的篮子对拦路的保镖解释道。 保镖不放心,又怕得罪了主人家。虽然放了她进去,但还是跟在她身后。 “溪溪,你在吗?”尹晓希还没有进屋,就悄悄地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温婉可人。 只是她刚踏进屋里,一抬眼却见钟在溪俯身背对着大门,腰上扣着男人修长的手。 女人身材纤细,只能遮住男人一半的身子。 一男一女靠的那么近,看过去,就像是一对热烈拥吻的男女。 钟在溪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体,只是手,还被姜辞鹤抓着。 “晓希,你怎么来了?”钟在溪被撞见,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的气氛太暧昧,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看在尹晓希的眼里,却是女人的娇羞。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哦,我来给奶奶送点鸡蛋。”尹晓希有些魂不守舍,慢吞吞地解释,目光却忍不住地往姜辞鹤身上瞥去。 男人神色冷峻,黑眸里的不耐把尹晓希吓到。 她眼神闪躲,却又控制不住地绕回男人身上。 “哦。谢谢你呀。”钟在溪感激地看了尹晓希一眼,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姜辞鹤的问题。 她借机甩开男人的手,上前两步接过尹晓希手里的篮子,鼻尖却闻到一阵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钟在溪随意地看了尹晓希两眼。 眼前的女孩应该特意梳洗过了,发稍带着湿意。 她注意到尹晓希的目光越过自己看向身后的男人,明显被吸引了。 钟在溪顺着尹晓希的目光,看向姜辞鹤,男人神色淡淡,有些冷漠。 “我来介绍一下,他是……” “姜董好,我是昊天娱乐的财务分析,尹晓希。” 钟在溪话音还没有落,尹晓希已经窈窕地向前两步,对着姜辞鹤微微一躬身,自我介绍道。 昊天娱乐,是姜氏集团下,负责影视娱乐的公司。 有那么一瞬间,钟在溪感觉到被喧宾夺主的微妙。 姜辞鹤脸色看不出喜怒,没有回应尹晓希,目光微灼地看向钟在溪,似乎察觉到她的尴尬。 不知为何,钟在溪的心里划过一丝丝淡淡的异样,快得几乎抓不住。 “她是我的邻居,尹晓希。”钟在溪嘴角微扬,走到男人面前,重新介绍了一下,末了又添了一句:“应该也是你公司的员工。” “嗯。”姜辞鹤淡淡地瞥了一眼尹晓希,对着钟在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尹晓希看着男人淡漠和不耐的眼神,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心里热烈的渴望却驱使着她,尹晓希握紧了拳头,壮着胆子继续开口: “我是姜氏在尹家村资助的第一批孩子,毕业后也拿到了姜氏的工作机会。 我和姜董见过几次。姜董之前还给我颁过奖。可能您忘记了……” 在钟在溪的印象里,尹晓希好强而腼腆。而今天她在姜辞鹤面前的勇气和表现,着实让钟在溪刮目相看。 “的确不记得了。”姜辞鹤看向她,语气平淡,目光陌生而疏离。 尹晓希满是希冀的目光瞬间暗淡下去,脸色煞白,嗫嚅着唇,不知如何接话。 钟在溪都替尹晓希尴尬地脚指头抠地。 “原来晓希和姜氏还有这般奇妙的缘分。都没有听你提起过……”钟在溪假装很惊讶地出声,尽可能地想缓和有些尴尬的氛围。 一垂眸,却见姜辞鹤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那个眼神好像在说:钟在溪,你演技好烂。 老天爷,谁来救救我。钟在溪心里无能狂怒。 尹晓希的眸泛上淡淡的薄雾,积累了许久的勇气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尹仙芝老太太终于从厨房出来,解救了尹晓希的崩溃。 “你奶奶也真是的,一天就那么几个鸡蛋,不留着自己吃,尽给我了。”尹仙芝接过钟在溪手里的篮子。 又招呼尹晓希进厨房,把今天刚收到的鲍鱼海参礼盒给她带回去。 尹仙芝想留她吃饭,尹晓希心不在焉地拒绝了。 临出门前,她和钟在溪道别,最后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姜辞鹤身上,声音娇柔:“姜先生,我先走了。” 男人没有回应她,连个眼神都不曾给。 尹晓希咬咬唇,在落泪前,转身离开。 尹仙芝继续钻回厨房做饭,徒留堂屋里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 “你真的不记得她了?”钟在溪挑眉问他,更多的是好奇。 看尹晓希的样子,应该是把男人牢牢地记住了。 “你希望你的丈夫心里记住别的女人吗?”姜辞鹤挂着一抹讥诮,眼神晦暗地看着钟在溪一脸好奇。 这个女人她没有心。 “也不是。”钟在溪刻意忽略他话里的深意,把话题往尹晓希身上引:“只是我觉得她很努力,可能希望被你这个大老板看到。” 作为曾经的好朋友,钟在溪不想去恶意地揣测尹晓希。 她是比尹晓希幸运一点点,在12岁那年,能和父母重聚。 但是尹晓希,却和亲生父母天人永隔。 当年外婆看陈阿婆祖孙困难,想资助尹晓希完成学业,却被倔强的女孩拒绝了。 她知道,尹晓希的自尊心有多强。所以,在意识到尹晓希的刻意疏远后,钟在溪选择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尽可能的避免靠近。 “有没有能力和努不努力,并不能完全划等号。”姜辞鹤语气严肃,抬眸看向钟在溪。 看到女人真挚的目光,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松软了下来:“不过你既然都开口了,如果她有能力,我可以多給她一些机会。” “那我替她谢过姜先生了!”钟在溪眉眼弯弯,有些高兴男人的给面子。 然而眼前男人俨然不想放过她,又把话题绕回去:“投桃报李,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来?” 第38章 钟大夫,要有职业精神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最终选择说实话。 “外婆心眼子实在。我不想她为我难过。”钟在溪拉了把小板凳,双手杵在膝前,拖着下巴,看着姜辞鹤。 “为什么会难过?”姜辞鹤淡淡地追问。 “这还用问。你来了,外婆就会把你当做我的另一半啊。但是我们迟早会分道扬镳。”钟在溪说完还觑了一眼厨房。 确认尹仙芝没有偷听,才又继续解释道:“外婆婚姻不幸,她希望我能认真对待自己的婚姻。” 钟在溪对上姜辞鹤的眼,却发现男人一言不发,深邃的眸好像要把她拖进深渊。 心里闪过一丝悸动,钟在溪有些慌乱地撇开眼。 她看着墙上的照片,只有她和外婆的合影,再无其他人。 男人没有说话,只有钟在溪柔柔的声音:“你是不是很奇怪,高家好歹小有资产,为什么我外婆要窝在这乡下呢?” 钟在溪回头看了姜辞鹤一眼,男人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故事很老套啦。无非就是少年夫妻,白手起家。 好不容易小有家资,男人就想家里红旗外面彩旗。”钟在溪笑着说,语气却带着一丝伤感。 “包括我舅舅,都劝我外婆要目光长远,握紧钱袋子才最重要。但是外婆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哪里会受得了这委屈,就果断地和外公离了婚,回了娘家。一个人好不快活。” 这也导致舅舅在后面家产争夺中处于劣势。他就怪上外婆为了自己一时痛快,不顾儿女。 所以外婆和舅舅的关系也不好。这是高家的糟心事,钟在溪就隐去不言。 “既然我都来了,你要做的,难道不是应该让外婆少难过?”姜辞鹤看着女人略微忧伤的小脸,声音低沉,循循善诱。 钟在溪有些愣神,迷茫地看着他,似在思索男人想表达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不分……”道扬镳。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厨房里的尹仙芝却高声喊着钟在溪进去帮忙。 钟在溪想也没想,立马起身进了厨房。 姜辞鹤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今天有点儿出师不利。 晚饭摆在了院子里,伴着晚星和明月。屋檐下的白炽灯投在水泥地上,折射出暗暗的光。 男人冷峻的轮廓,在夜的光线里,更显俊朗。 这个孙女婿,尹仙芝是越看越喜欢。 虽然腿有残缺,性子淡了点。 尹仙芝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两个孩子之间还缺了点东西。 “我不管你是不是为了冲喜,既然小溪嫁给你了,你就得好好待她。” 尹仙芝给姜辞鹤打了一碗满满的白米饭,话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如果小溪不开心了,我不管你是姜家少爷,还是蒜家少爷,我老婆子都是要上门抢回来的。” “是。我会好好疼她的。”姜辞鹤应得十分乖巧,若是姜老爷子在这,恐怕要惊掉下巴。 男人咬着那个“疼”字,目光却看向对面坐着的钟在溪。 钟在溪对上他的视线,立马又埋头捡着米粒吃饭。 “别怪老婆子说话狠。小溪是我一点点拉扯长大的。”尹仙芝想起孙女刚出生的时候,瘦弱得像只要断气的猫,心里就不忍:“前面两三年,要不是卫大夫天天拿药吊着她。小溪啊,早就变成小鬼走了。” “卫大夫?”姜辞鹤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师父。”钟在溪无声地提醒。 姜辞鹤了然,难怪她和鬼心老人会相识,原来有这一重机缘。 “卫大夫是尹家村的人?”如果他没有记错,鬼心老人好像是川贵人士,本姓庄。 “他不是。”尹仙芝提起卫大夫,心里是满满的感激:“是我家女婿推荐的老神医。 没想到为了我们家小溪,他愣是在尹家村住了几年。 后来小溪病情稳定了,他也每隔几个月来一趟。再后来,就一年半载来一趟。” “原来如此。”姜辞鹤点了点头,按下心里的疑惑。 外头人千金难求的鬼心老人,居然会为了钟在溪在尹家村隐姓埋名几年。 看来他这不曾谋面的岳父大人,比他家老爷子还有本事和人格魅力。 “也不知道这个老大夫云游何方去了。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了。”说到这里,尹仙芝丢下筷子,对着天拜了拜,像是遥祝老人家身体康健。 姜辞鹤闻言看向钟在溪,对面的女人忙着夹菜,似乎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看来,钟在溪师从鬼心老人的事情,尹仙芝并不知情。 “好人一生平安。”姜辞鹤淡笑着安慰老人家,果然得了尹仙芝一个赞许的眼神。 钟在溪偷偷地撇撇嘴,心里暗道,她师傅可不是什么好人。 “晚上要不要在这里住下?”等吃完晚饭,三人在院子里闲坐,尹仙芝看着姜辞鹤问道。 “不了……”钟在溪声音很急。 “可以……”姜辞鹤却很从容。 尹仙芝得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他不住了。”钟在溪讪笑着解释,“家里不方便,而且他药也没带。明天还要上班。” 开什么玩笑,这男人不过来了半个下午,外婆就已经很上心了。 这男人刚才不也说了,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外婆少伤心。 那就让这个男人少在外婆跟前露脸。 “你药有好好吃吗?”提起药,钟在溪才想起来。她离开姜家还吩咐了阿梨,如何熬药。 “没有。”姜辞鹤声音淡淡地,看着女人眉头轻拧,“不是你熬得,味道不对劲。不想喝。” 尹仙芝笑眯眯的,知道这孙女婿和孙女撒娇呢。 老人家一脸了然:“既然如此,今晚上你们就一起回去。明天要上班,就早点出发吧。” “我不回去,我还要住两天。”钟在溪拒绝得很痛快:“我又不用上班。” 姜辞鹤微垂着眸,夜色里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傻丫头,你什么时候不能来。”尹仙芝用扇子敲了敲钟在溪的脑袋。 钟在溪不乐意。这男人之前还让阿强带话,说自己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姜辞鹤身子往她身边微微一靠,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道:“钟大夫,要有职业精神……” 得,一百亿哪有那么好赚的! 第39章 她来,就如同我来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从尹家村回来的第二天,钟在溪收到了入职钟氏的确切时间。 钟行风倒是遵守约定,实习职位是营销部助理,入职时间一个星期后。 她眼下当务之急,除了给男人治腿,就是按照导师的要求,把毕业论文修改好。 所以姜辞鹤下班回来,就见钟在溪一身家居服,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窝在新买的电脑后面,全神贯注地敲着键盘。 见他进来,她也只是略微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修改论文的大业中。 “没有吃午饭?”姜辞鹤敲了敲书桌,瞥见一旁吃了一半的点心和已经见底的咖啡。 “唔。改论文没空。”钟在溪心不在焉地应了他一声。 脑子里在思考,导师提供的新论点,应该如何展开论述。 女人脸色平静,微拧的眉心泄露了一丝烦躁。 姜辞鹤有些忍俊不禁,绕过书桌来到她身边。 屏幕上是改了一半的论文,男人大概看了几眼,能猜出她大致卡壳的地方是哪里。 “可以看看富伦·安娜前两年发表的论文,或许可以给你一点新的思路。”姜辞鹤的声音微沉,对于钟在溪来说,犹如福音。 她侧首对上男人淡笑的目光,先是惊讶,而后恍然。 她都忘记了,姜辞鹤当年可是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在一众香江富二代中,不仅有财,更有才。 钟在溪有些烦躁地深呼一口气,懊恼地捋了捋头发,破罐破摔道:“你要不要考虑给我当枪手?” 男人挑眉,喉间溢出一声淡淡的轻笑。 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一只烦躁的小母猫。 “我们先吃饭,其他的好说。”他伸手将她弄乱的头发抚平,替她合上电脑:“放松一下,说不定效率更高。” 钟在溪有些不习惯男人的亲昵,她往后仰了仰脖子,捏了捏有些僵硬的后脖颈。 然后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 女人的小心思,哪里躲得过男人的眼睛。 “去换个衣服,我们出去。”姜辞鹤笑意微深,睨了她一眼。 “去哪里?”钟在溪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纤腰,没有注意到男人浓沉如墨般的目光。 “吃饭。” ** 吃饭的地方在稻香居。藏在闹市之中,却如其名有大隐隐于市的静谧感。 这个地方显然只招待少数贵客。回廊亭台,安静悠然,隔个几步,就有身着旗袍的妙龄女子躬身相迎。 他们一进门,一个身着天青色旗袍的女子恭敬迎来,对着姜辞鹤喊了一声:“先生。” 姜辞鹤很随意地点了点头,仰头看了钟在溪一眼,淡然道:“这是稻香居的老板,卢千柔。” “先生,千柔不敢当。”听到姜辞鹤的介绍,卢千柔声音带着一丝惶恐,连忙推辞。 钟在溪看了卢千柔一眼,她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 一身旗袍剪裁修身,包裹着美丽的曲线,红唇媚眼,就像旧时上海滩曼妙的女明星。 同时,卢千柔也在偷偷地打量钟在溪。 眼前的女孩,清秀可人,就像一朵夏日的出水芙蓉。 她看过新闻,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先生突然迎娶的妻子。 “这是夫人。她来,就如同我来。”男人也注意到卢千柔的失神,声音平静,淡淡地提醒道。 “是。”卢千柔柔软的身段一僵,她察觉到男人声音里的不悦。 立刻垂下眼眸,对着钟在溪恭敬地喊了一声“夫人”。 “客气了。”钟在溪拿不准她和姜辞鹤是什么关系,只好微笑应对。 他们被引入最里间的包厢,两个保镖留在门口守着。 菜单是模仿秦简样式,钟在溪饶有兴致地看着。 “上些清淡可口的。”姜辞鹤点了几个菜,都是前几日在尹家村,尹仙芝做的类似的菜式。 “先生,要不要加几个平日你爱吃的菜?”卢千柔亲自接待,声音温婉,低声询问。 “不必。我吃过了。”姜辞鹤没抬眼,看着钟在溪对着竹简翻来覆去,语气温柔,“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是专门陪夫人来吃饭的?卢千柔眸光微闪。 她原先也和其他外人一样以为,这场婚姻不过是家族联姻。如今看来,倒有别样的情分。 她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钟在溪身上投去,被钟在溪又抓个正着。 看来,自己很让人好奇。钟在溪看着卢千柔急忙撇开的视线,心里微哂。 “够了,你点的那些我都吃不完。”钟在溪摇了摇头,声音娇俏,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姜辞鹤和卢千柔之间来回转。 “嗯。”姜辞鹤没有勉强,头也没没抬吩咐道:“去准备吧。” 阿方随在卢千柔身后出去,轻轻地掩上门。 “阿方,先生他……”卢千柔咬了咬唇,想从阿方嘴里探听点消息。 “卢老板,今天你的好奇太多了。”外人面前的阿方,总是冷着一张脸,从不多言。 卢千柔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转身离开。阿方负手而立,很尽责地守在门外。 “这是姜氏的产业?”钟在溪撑着下巴,好奇地问。 “不是。”姜辞鹤不似方才冷漠,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就是你的私产了。”钟在溪斩钉截铁的下结论。 姜辞鹤挑眉看她,似乎在问她怎么知道。 “你说她是老板,哪有老板对着客人点头哈腰,唯命是从的呀。”钟在溪斜睨了他一眼。 所以姜辞鹤才是这稻香居的出资人兼幕后老板。 她很少看过男人处理公事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像今天这样子冷漠自持。 姜辞鹤唇边溢出一丝轻笑,给她倒了杯水。 钟在溪垂眸轻啜一口,感受到男人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她略微不自在,觉得这包厢静谧得让她慌张。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刻意地找话题打破让她不适的安静:“蔡医生什么时候来,你的病历,现在还没有给我。” “对你来说很重要?”姜辞鹤手指微微一顿,沉着眸子,声音微哑。 “那当然。”钟在溪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语气认真,“这对于我了解你的伤势很有必要。” 姜辞鹤嘴角一勾,而后从一旁捞过手机,拨了电话。 不多会,电话被接起,手机那头的声音暴躁如雷:“他娘的,没事打什么电话!” 第40章 谈钱伤感情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是我。”姜辞鹤声音冰凉凉的,让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清醒。 “呵呵,抱歉。昨晚上一台手术到今天下午才结束。”蔡易揉了揉眉心,慢悠悠地解释,心里有些后悔刚才忘记把手机调静音。 他声音又恢复到之前的和煦:“姜大少爷,找我什么事?” 姜辞鹤把手机挪到钟在溪眼前,示意她自己开口。 “蔡医生,真是抱歉,打扰您休息。”钟在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一台手术下来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早知道她就改天再问。 既然把人吵醒了,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要东西:“上次您说的病历,什么时候能给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钟在溪都怀疑蔡易是不是太累睡死过去,才听那头不紧不慢道:“过两天,我就给让人送过去。” 钟在溪还来不及说“谢谢”。 姜辞鹤就收回电话,声音淡淡:“知道了,那你继续睡吧。” 说完,不等那头蔡易说话,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操!”那边的蔡易忍不住地爆了粗口,仰倒在床上。 他顶着疲惫拨通了学生的电话:“帮我做一套病历……” 包厢又重回静谧,幸好饭菜适时地送上来,还是卢千柔亲自布菜。 被一个大美女伺候,钟在溪有些不自在。 但这是姜辞鹤的地盘。她不好随便发话。 “夫人,尝尝这海晏粥。”卢千柔先给姜辞鹤盛了一碗,而后才给了钟在溪。 粥被熬得微稠,点缀着几粒葱花,看着十分可口。 但是钟在溪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吩咐厨房,下次别放葱蒜。”姜辞鹤吩咐了一句,而后执筷将自己碗里的葱花迅速地挑了出来,换到了钟在溪眼前。 “是。”卢千柔垂眸应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挑拣葱花的动作。 觉得刺眼得很。 姜辞鹤和钟在溪吃过几次饭,他大概了解她的喜恶。葱蒜这类的,她是不碰的。 钟在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中午没吃饭,眼前的粥又香气诱人。 想了想,选择向饭菜屈服。她没啥心理压力,慢条斯理地喝起男人挑拣过葱花的粥。 一个专心地吃,一个专心地替她挑菜。 一旁的卢千柔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先生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少夫人实在有些不懂事。 “先生,还是我来吧。您也用些吧。”卢千柔拿了一双筷子,往前迈了两步。 她来到钟在溪身边,夹了一块玉兰片搁到碗里,想代替姜辞鹤的活儿。 姜辞鹤看到钟在溪手里的勺子一顿,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 钟在溪有些犹豫,在想要不要再继续吃。 女人都是敏感动物,卢千柔对她的不满和挑剔的目光,她都能察觉到。 “你先出去吧。”姜辞鹤看了一眼卢千柔手里的筷子,眉心一拧,声音略微不悦。 “先生我……”卢千柔想要拒绝,对上男人冷漠的眼眸后,呐呐的收声应“是”。 门扉轻动,无声地扣上。 卢千柔看着掩上的房门,心头千思万绪。 看着一旁敛神伫立的阿方,想问,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你对下属都这么凶?”钟在溪好奇地问。 只是头也没抬,看着碗里的玉兰片,想了想,还是把它挑到碟子里。 男人沉默,没有回答。 钟在溪抬眸与他视线相对,姜辞鹤深邃的眼里划过笑意:“我看起来很凶?” “也不是。只是有时候。”对她挺和颜悦色的。 只是对其他人,男人身上散发的冷峻气息,着实有些摄人,“就像刚才。” 姜辞鹤沉声低笑,没有追问也没有解释,重新夹了块玉兰片给她:“多吃些。” “你不用吗?这儿的菜,味道还不错。”钟在溪很认真地夸赞道。 在这个地方,吃饭只是顺带,享受服务或者谈事才是最主要的。 “喜欢的话,我们下次还来。”姜辞鹤眼里的笑意未褪。 顺着她的话,还是拿了筷子,吃了两三口。 钟在溪心想,自己来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看卢千柔的脸色。 “你真的不考虑给我当枪手吗?”钟在溪岔开这个话题,想到还没有改完的论文。 她吃到后面,已经七分饱了。男人投喂的动作都没有停,她只好慢了吃饭的速度。 “既然不喜欢读商科,为什么要念呢?”姜辞鹤挑眉好奇反问。 他看的出来,她写论文的烦躁和不情愿,与她认真给他治腿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若她把在中医上的热忱投入到商科,改论文应该是小意思。 “因为我爸爸要让我继承家业啊。”钟在溪莞尔一笑,想起父亲,她又略微叹了一口气,“我本科念的不是商科。” 她念的是艺术设计,申研的时候被父亲强烈要求改成商科。 “嗯。理解。我本科念的是机械工程。”姜辞鹤不禁莞尔,想起他年轻时与老爷子的博弈,最终也做出妥协。 “那也不影响你优秀啊。”钟在溪笑眯眯地奉承道,“我那是真的不喜欢。” 就像一个不爱数学的文科生,十分痛苦。她随便选的导师也是学校出了名的认真,对论文的标准把控得十分严格。 钟在溪的论文,在别的导师那边可以顺利过关。在他手里,却被打回了好几次。 姜辞鹤眯着眸,看着女人眉眼弯弯,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所以,优秀的姜先生,真的不考虑吗?”钟在溪放下筷子,杵着下巴,眼里闪着乞求的光。 枪手只是言过其实,如果姜辞鹤能给她多些意见,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她不喜欢的东西,就不喜欢动脑筋。有人指导,可以少花些精力也挺好的。 姜辞鹤感觉她的眼眸像夜里的星子,闪进了他的心坎里,不自觉地柔软。 但他脸上还是端着,:“那当枪手的好处费?” “咱们的关系,谈枪手费太伤感情。”钟在溪觉得他恃才行凶,每次都趁人之危。 “哦?”姜辞鹤声音意味深长,眯着的眼眸透着不明的情绪:“那请问,我们什么关系?” 第41章 你自己选,比较有诚意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男人的声线,就像独奏的大提琴,浑厚里带着诱人的低哑。 钟在溪觉得自己又把自己绕进坑里,她艰难地从坑里爬出来。 她垂眸喝了一口粥,避开他的视线,闷声道:“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呗。” “我很忙,不想接这私活儿。”姜辞鹤眸色一沉,冷声拒绝。 “行吧行吧。你要啥枪手费?只要我能拿得出来。”钟在溪知道他是故意的,随后软了声音,带着娇柔。 “暂时没想到,先记下吧。”姜辞鹤看她妥协的飞快,忍不住地轻笑一声。 “哦。”钟在溪脸皮有些厚。反正已经记过一笔,也不多这么一笔人情债。 姜辞鹤接私活儿的效率挺高。等回到了闻溪别墅,就看起了钟在溪的毕业论文和导师的邮件。 “你是科尔的学生?”姜辞鹤看完邮件,侧首看着一旁乖巧聆听指导的钟在溪。 “你认识他吗?”钟在溪有些惊讶,她在英帝,姜辞鹤的求学足迹都在美国。 科尔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当时钟在溪被逼着去念商科,两眼一抹黑,随便找了个导师。 “嗯。他在哈佛当过客座教授。有幸上过他的课。也被他指导过几篇论文。”姜辞鹤眉梢微扬,想起那个认真的老头。 后来他的课,没有几个人顺利拿到学分。 “YES!”钟在溪举了举小拳头,眼里有小雀跃。 看来她真是抱对大腿。有大腿抱的感觉好极了。 姜辞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看过钟在溪的论文,整体大方向没什么问题,质量也是上乘。 但是有一部分的论述偏弱,科尔对己对人要求都很严格,论文被打回来也很正常。 晚上钟在溪给姜辞鹤施完针,她就抱着笔记本守在一旁。 姜辞鹤枕着脑袋,趴在床上,背上都是银针。 他一边给她提修改意见和方向,一边看着她全神贯注地敲打着键盘,做着记录。 其实钟在溪很聪明,他只是略微一提点,她就能往下引申。 一个小时不到,两轮施针都结束了,钟在溪已经有了明确的修改方向。 所谓的枪手只是玩笑话,对待自己的学业,即使不喜欢,她还是有一股韧劲。 有了方向,修改的效率也高了。 没两天,她就改好论文。也给姜辞鹤看过,男人没提出其他建议。 她才长舒一口气,给导师发了邮件。 科尔的效率也很高。过了几天,邮件里就回了个词:“Perfect!” 钟在溪收到邮件后,高兴地在屋里直转圈。 “走,姐姐请你逛街,我买单。”钟在溪拨通了周依依的电话。 “啥好事啊!”电话那头的周依依八卦道。 “老娘的论文过了!”钟在溪笑嘻嘻地。 “真的!!我以为你还要改个十几次呢!”周依依的声音高了起来。 科尔大名鼎鼎,她是知道的。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钟在溪骂了她一句,挂了电话。 两人约在了SKP,钟在溪还带了阿梨一起。 “你过两天不是要上班,要买几身行头!”周依依拉着钟在溪进了香奈儿。 周依依是店里的常客,销售一看她,立马将人迎进贵宾室。 “把你们店里的最新款都拿过来!”周依依对着销售扬了扬下巴。 周依依算是引领香江名媛的时尚宠儿,闲来无事就飞到各大秀场看秀。 没多会儿,就挑了几套合适地往钟在溪身上比划。 钟在溪试了一件连衣裙。 周依依看着她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美腿,像个小痞子一样吹了声口哨:“我们家的小美妞。” “其他的不试了,包起来吧。”她晲了周依依一眼。 钟在溪嫌麻烦,也相信周依依的眼光。 她让周依依也挑几件,周依依没客气,其中一件还选了和钟在溪同款不同色,打算姐妹俩下次见面一起穿。 销售欢天喜地地替两人结账,钟在溪准备掏卡,一旁的阿梨立马递了一张黑色贵宾卡给销售。 周依依和钟在溪满眼疑惑地看着她。 阿梨甜甜一笑:“少爷知道少夫人您出来逛街,让阿强把这个给您。” 钟在溪愣住。还是周依依手快,从阿梨手里拿了卡过来一看。 她知道这张卡是汇富银行的至尊VIP信用卡,香江没几个人有。 信用卡没有额度上限,今天他们就算把SKP买空,卡都刷不爆。 “干的漂亮!”周依依朝阿梨眨了眨眼。她笑嘻嘻地撞了撞钟在溪的胳膊,打趣道:“你可以啊~早知道我就多拿几件了!” 说完,不给钟在溪犹豫的机会,就让销售用这张卡结账。 有了这张卡,周依依就更加肆无忌惮。 反正是用姜辞鹤的卡,给姜辞鹤的老婆买买买。 她才不会犹豫,带着钟在溪把各大品牌的服饰、首饰店都逛了一圈。 甚至也给阿梨这个大功臣买了几件衣服。 阿梨一个人拿不下那么多东西,只好call了阿强上来紧急救援。 “好了,够了,别买了。”最后钟在溪也逛累了。 她心里欲哭无泪,周依依今天就跟扫货一样,她粗略了估算了一下,估计买了一两百万。 好几次她想拿自己的卡,周依依理都不理,白了她一眼:“他要是敢说你一句不是,这些我替你买单!信用卡我替他还!” 钟在溪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去。 等到了夜幕低垂,周依依才结束了一天的战斗。 她才想起来似的,略有歉意道:“买了这么多,不给你们家姜辞鹤带个东西,好像说不过去。” 说完,带着钟在溪拐进一家男装品牌店。 “你自己选,比较有诚意。”周依依笑嘻嘻地晲了钟在溪一眼。 刷姜辞鹤的卡,给姜辞鹤买礼物,完美闭环。 钟在溪觉得男人啥都不缺,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对袖扣。 “切,你还不如自己给他设计一款呢!”周依依撇撇嘴,但不可否认钟在溪的眼光不错。 “再说吧。”钟在溪唇角微微一弯。经周依依提醒,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设计思路。 钟在溪和周依依在停车场分了手。 回去的路上,阿梨有些疲惫地打起盹儿,阿强在前头聚精会神地开车。 钟在溪看着外头的夜色,突然反光镜处反射来刺眼的光。 她眯着眼看向后面,他们车后跟着三辆黑色的轿车,其中两辆已经加速,一左一右地将他们的车夹在中间。 “阿梨!”阿强声音一肃,喊了阿梨一声。 阿梨醒过来,没了往日甜美模样。两人戒备的目光在后视镜对上。 “少夫人,坐稳了!”阿强沉声提醒,脚踩着油门,车稳稳地加速。 第42章 说说看,找我要干什么?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阿强提高了车速,钟在溪看向左右两边。 两辆黑车也加快了马力,疾驰而过,在不远处的地方强行转弯,并呈三角状停了下来。 阿强一个急刹车,钟在溪因为惯性,人往前面甩,还是阿梨眼疾手快,把她拉扯回来。 车堪堪停稳,钟在溪眸光微冷,知道这群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她看了一眼车后,另一辆黑车也横停在他们后面,堵住了他们后退的路。 这条路通往姜氏公馆,平日里来往的车辆不多。 前头两辆车下来了几个人,各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子,不急不慌地朝他们走来。 钟在溪眸光一沉,前头的阿强肃声道:“阿梨,你保护好少夫人,我下车看看。” “是!”阿梨声音干练,钟在溪忍不住侧目。 看来闻溪别墅卧虎藏龙,是她小瞧人了。 “哼,一个人,胆子挺大。”为首的黑衣男人见阿强一个,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他身后:“把车里的女人交出来,今天大爷饶你一命。” “少废话。是一起上,还是一对一?”阿强懒得与他们纠缠,挑衅扬眉看着对面的老大。 他环顾一周,心里盘算着,自己胜算几何。 加上后头赶上来的,约莫十来个人,不少人手里都带着家伙。 “真是给脸不要脸!给我上!”黑衣男子一声令下,其他人一拥而上。 阿强身手敏捷,打前的几个都被他赤手空拳打趴在地上。 几个回合,阿强与他们不相上下。 但对方人多势众,为首的黑衣男子抓住空档,突然侧身抬腿,对着阿强的腰侧狠狠地踢了下去。 阿强反应过来,侧身躲开,但后头一个小弟趁机持刀上前。 车里的钟在溪眉头一皱,车外的阿强利落地躲开,但是手臂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阿强轻敌了。 车灯下,如注的血顺着胳膊而下。 “少夫人,您别下来。我去帮阿强。”阿梨声音有些冷,利落地下车,加入了打斗。 她拳脚如风,和平日里女佣的形象相去甚远。 有了阿梨的相助,阿强轻松许多,两人也逐渐占了上风。 钟在溪心里舒了一口气,抬头瞥见后视镜,后头又疾驰而来几辆摩托车,看来为了堵她,对方来了不少人。 人来得很快,阿梨带着受伤的阿强,两人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钟在溪眸光微闪,不带犹豫,开了车门出去。 “不是要找我?”钟在溪声音微扬,红唇微勾,笑看着众人。 场上见正主来了,都停下了打斗的动作看着她。 “呵。原来是个漂亮妞。只可惜今天有人要你的命。”黑衣男子慢吞吞地掏了根烟点上,眯着眼打量了钟在溪一眼。 阿梨和阿强迅速上前,将钟在溪护在身后。 “阿梨,你带少夫人回车上!”阿强皱着眉头吩咐,这个时候下来,简直是添乱。 为首的黑衣男人,看着钟在溪,见她容貌清丽,淡定地单手插兜,不屑地撇了嘴角。 心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能把道上的人得罪狠了。 “放心吧。我不会拖你们后腿。”钟在溪见阿强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停,皱了皱眉:“你还是先悠着点,别失血过多。” “少夫人……”阿梨有些惊讶钟在溪的淡定,很多女孩子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都会忍不住害怕。 她太过镇定了。 “你他妈的少废话。你是自己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要我绑你?”黑衣男人厉声叫嚣。 今晚上的酬劳是六百万,目标就是把那个女人带走。 他和兄弟们都是刀尖舔血的人,为了钱自然命也不要。 “是嘛?那你就试试看。”钟在溪拨开身前的阿梨,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匕首。 她脚尖一点,地上的匕首就凌空而起,而后稳稳当当地落在她手上。 手指轻动,匕首在她指尖来回跳舞。 钟在溪笑眯眯地,好像在闲聊:“怎么?怕了?” 男子轻蔑一笑,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口气还这么大。 他抬手制止了弟兄们的要上前的动作,冷声道:“我来!” 话音一落,他就果断利落地出拳。 钟在溪身手轻盈,轻易地侧身躲开,而后陡然转身回旋踢,直接踹在男人肩膀上。 男子显然轻敌,身子往前一个趔趄,但很快地站稳,回身冷哼一声:“小瞧你了。” “还打吗?不打就滚!”钟在溪有些不耐,她今天逛了一天街,累死了。 只想早点回家洗澡睡觉。 “操!”受了侮辱的男子原地暴起,拳头紧握,朝钟在溪面门袭来。 阿梨犹豫要不要上前想帮,却见她家少夫人轻盈一跳避开,一脚踩在男人的膝上,又抬起另一条腿,顺势用膝盖狠狠地磕在对方的下巴上。 寂静的夜里,下巴骨碎的声音很响。 下一秒,男人嘴里喷出一口血,顺带吐出几颗牙。 阿梨和阿强呼吸一顿,场上几个小弟也看呆了。 几个人想上前相帮,却又不敢。 因为钟在溪手里的匕首抵在黑衣男人的喉咙上,利刃已经划破了颈间的皮肤,血顺着脖子慢慢滑落。 钟在溪眼睛都不带眨,冷着一张脸,地凑到男人耳边:“说说看,找我要干什么?” “有人要你的命……”黑衣男子咬牙切齿,“是谁不能说,这是道上的规矩。” “是吗?”她是高估了这群人的能力,还是对方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早知道她就不告诉姜辞鹤,找人搬救兵了。 “你别想动我。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男人余光瞥了一眼来路,幸好他做了多重准备,留了一手。 钟在溪自然看见对方来了救兵,阿强的伤有些重,也不知道姜辞鹤什么时候来。 当务之急,是先了结这件事情。 “今天晚上,你死或者放我们走,你自己选一个。”钟在溪看着对方的人又多了一拨,垂眸对着黑衣男子威胁道。 男人面目狰狞,脸上肌肉抽动着,他感觉到刀刃已经逼迫到自己的颈间动脉:“你会后悔的!” “照我说的办!”钟在溪已经没有耐心了。 第43章 你怎么来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把路让开!”钟在溪手里的动作一紧,刀刃又嵌入肌肤几分,她冷声道:“让你的人全部离开!” “按她说的做!”黑衣男子对着手下大声嚷道。 自家的头儿被劫持,在场的人对视一眼,迅速上车。 “老大要是出了事,道上的兄弟不会放过你的!”一个小弟临上车前,对着钟在溪警告道。 而后黑色轿车和摩托车纷纷飞啸离开。 “现在可以放人了吗?”黑衣男人抬高了脖子,咬牙切齿道,是他太轻敌,丢脸丢到姥姥家。 “当然……”钟在溪一声轻笑。 匕首撤离的一瞬间,男人果然拳风呼啸,朝钟在溪勾来。 “少夫人,小心!”阿梨上前想踢开男人的拳。 哪知钟在溪做了预判,下一秒,她手里的匕首利落地扎进男人的大腿。 阿梨不解气,顺脚往匕首上使了力气,匕首穿过男人大腿骨肉而过 算是为阿强报了仇。 男人受不住痛,弓着身子歪倒在马路上。他借力想撑起身子,但痛苦的表情狰狞,眼里是恨不得将人撕碎的狠厉。 前方有几辆车从姜氏公馆飞驰而来。 也不知道是谁,这动静闹得有点儿大。钟在溪忍不住皱了皱眉。 等一下要怎么解释? 车队在马路边上停下。居中的黑车停在了钟在溪身边,车窗缓缓摇下。 “上来!”姜辞鹤坐在车里,浓沉如墨般的眼眸紧紧地锁着钟在溪,紧拧的眉心,泄露了怒气。 钟在溪耸耸肩,背着手慢吞吞地绕到另外一边。 进了车门还八卦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副驾驶的阿方听了忍不住心惊胆战。 还好值班室的人看到路上监控有异常,他汇报给老大的时候,老大眼底的狠色差点把他给撕了。 姜辞鹤没有回答她的话,看到她手里有血迹,心脏漏了一拍。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眼前,借着车里的光线,摸了摸她手里的血痕,发现不是她的,又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一眼,确定她人没有受伤,紧绷的身子才松了一些。 “没受伤吧?”姜辞鹤声音低哑,又确认了一遍。 “没。阿强受伤了。让人给他处理一下。”钟在溪看向窗外。 阿方已经带人下车,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把黑衣男子从地上揪了起来,扎了刀的腿直抖索。 借着月色,能看到他脚下的一滩血。 “先顾好你自己!”姜辞鹤声音有淡淡的怒气。 看她一脸轻松不在意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一股火就往上冒。 “哦。”钟在溪从给他手里抽出手腕,忍不住摸了摸。 在那个黑衣男子手里没伤到,姜辞鹤倒是差点把她的手腕掰断了,力气也忒大了些。 “现在把他的手筋挑了。”男人目光冷峻,瞥了那男子一眼。 周遭的寒气把对面的男子吓得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哀声求道:“姜少,求……啊!!” 男人凄惨地抱着自己的手,痛苦地叫着。在凄惨的月色下,有些瘆人。 钟在溪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只是微闪的睫毛泄露了些许情绪。 而姜辞鹤的目光却锁在钟在溪身上,似乎在探究她的情绪,看她害不害怕。 “接下来是脚筋……”男人声音懒散,依然盯着钟在溪。 钟在溪感受他的视线,选择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散发出来的冷峻,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人就地了结。 耳边是那男子的哀求声,钟在溪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姜辞鹤的手臂,低声安抚道: “姜先生,法治社会,咱们还是要注意处理问题的方法。” “送警署。”姜辞鹤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将她的手抓在掌心。 阿方闻言让人停下挑断脚筋的做法,余光瞥见自家老大正抓着少夫人的手,手指轻轻摩挲。 感觉到掌心触及到娇软的皮肤,姜辞鹤才对阿方吩咐道:“把监控调出来,那几辆车的车牌号报给警署。让他们两天内给个说法。” “是。”阿方颔首应道,心里忍不住讶异,按照少爷以往的风格,只会把人带回去亲自处理。 钟在溪的手背感觉到他指尖的粗粝,划过的地方犹如一阵阵电流,酥麻感泛开。 她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却被他握的更紧,逃脱不了。 “我没事的。”钟在溪忍不住又解释了一下。 “现在,先回家。”姜辞鹤垂眸,从一旁抽了一条湿巾,慢慢地替她把结痂的血迹擦干净。 钟在溪对他充耳不闻选择妥协。不就是只手吗?算了,她不要了,给他好了。 阿方留下来等警署的人,阿强被其他人带走治疗,阿梨上了副驾驶充当司机。 钟在溪看着后视镜,阿梨圆脸不苟言笑。 开车的人似乎感受到后座人的视线,对上钟在溪的目光,俏皮地朝她偷偷地眨了一下眼。 钟在溪忍俊不禁,果然还是那个阿梨。 “回去领罚。”姜辞鹤替钟在溪擦完手,目光冷冷地瞥了阿梨一眼,声音冷峻。 “是!”阿梨挺直了腰板应了一声。而后目视前方,专注地开车。 夜色里,几辆车低调地回到闻溪别墅。 “阿强和阿梨……”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钟在溪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们一下车,阿强和阿梨都被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不用担心。”姜辞鹤的声音微哑,打断她的话。 两人一起回了房间。屋子里亮堂堂的,钟在溪才把男人的脸色看了真切。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姜辞鹤的脸色凝重,手指轻轻地点着轮椅的扶手,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T和牛仔裤,手臂上的血被他擦干净了,但是白T上的血迹,却刺伤了姜辞鹤的眼。 哪怕他知道那血不是她的,但是他一想到可能是她的,心脏却克制不住地狠缩一下。 情绪来得太快太异常,他的眸里泛上血色,有些后悔听了钟在溪的话,放了那个男人。 “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我能处理的。”钟在溪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找他。 第44章 不仅会治病,还会打人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她的轻描淡写,让姜辞鹤的心狠狠一滞。 “你倒是挺能耐!不仅会治病,还会打人。”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深邃的眸子溢着危险。 她身上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姜辞鹤想剥开她的心,看看她在想些什么。 钟在溪感觉自己被他卷进那漆黑的深眸里,无处遁形。 心脏重重地漏了一拍。 “我学过一点防身之术。”她解释了一句,有些心虚地撇开视线。 她就知道,姜辞鹤知道了,估计要费劲解释。 看到自己白T上的血迹,钟在溪转移话题:“我累了,先去洗簌。” 说完,转身想去卧室。 “钟在溪!”姜辞鹤喊住她,语气严厉而危险。 他是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喊她,却严肃地让人害怕。 钟在溪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却感觉到背后他那灼人的目光。 “只要你一天是我姜辞鹤的妻子,我就要对你的安危负责。”男人眸里掀起一片凛冽的寒冰,锁着钟在溪的背影。 钟在溪没有说话,她抿着唇,想告诉姜辞鹤,道德感不必如此之重。 最后还是忍下没有说。 “先去洗漱休息吧。你明天要开始上班了。”姜辞鹤看着女人倔强的背影,声音晦涩,似乎有那么一丝丝无奈。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轮椅划过地毯的闷声,钟在溪回过神去看他的时候。 只看到男人驱使着轮椅离开的背影。 等钟在溪泡完澡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卧室很安静,床铺也很平整,男人还没有回来。 以往这个时候,姜辞鹤早已经洗簌好,等在床上,让她安排施针。 这是生气了吗? 钟在溪皱了皱眉,翻出手机,从微信好友最下面,找到【债主】,犹豫了片刻,发了一条信息。 【不回来吗?要针灸。】 钟在溪窝在沙发上等回信,过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他的信息: 【你先睡】 行吧。钟在溪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刚才认真思考了一下姜辞鹤生气的原因。 是自己碰到危险没有寻求他的帮助,导致男人的自尊心受伤?还是嫌自己给他惹麻烦? 钟在溪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脑袋里两种假设在打架。 不管哪个都显得有些可笑。她想到后面有些累,眼皮克制不住地阖上。 不多会儿,就慢慢地沉入梦乡。 ** 闻溪别墅的地下密室里。 “老大,这是从警署那边拿到的视频。”处理完事情的阿方,在大屏幕上播放着公路上的监控视频。 视频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得出来一个纤细的身影行动利落,以绝对的优势压制黑衣男子的进攻。 包扎好手臂的阿强和阿梨负手立在一旁,哪怕重新看一遍视频,他们依然为钟在溪的身手感到惊讶。 “让他们处理掉。不能让其他人拿到。”姜辞鹤眸光沉沉,盯着屏幕上的身影冷声吩咐。 难怪她会那么风轻云淡,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这身手,不是一点防身之术就能解释的。 男人锋利的眸里藏着疑虑。 “是,已经和他们沟通了。”阿方办事很妥帖,想在了姜辞鹤前头。 姜辞鹤淡淡地瞥了一旁的阿强和阿梨,两人浑身一震,紧张地挺直身子,来到男人面前。 “请少爷责罚。”阿梨和阿强躬身请罪。 “回去堂里重新训练一个月。力度加一倍。”姜辞鹤眸也不抬,注意力都在重新回放的视频上。 “是!”阿梨和阿强对看一眼,眼底有些许庆幸。 他们原以为会失去机会,现在看来,虽有惩罚,但比想象中的轻一点。 两人退出了密室,阿方才低声禀报:“局里的那个,撬不开嘴。只说看到少夫人颇有财资,想抢劫。 其他几辆车已经找到,都不小心开到不同地方的河里。车牌都查过,是假牌……” 那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除了局里那个,其他那些人的脸都拍得很模糊,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是哪方的人。 姜辞鹤修长的手微微撑着额头,没有说话。 阿方知道老大心情不好,有些迟疑的开口:“您说,这事儿是冲您,还是冲少夫人?” 少爷的仇家可不少,自从车祸后,各路妖魔鬼怪地冒了出来。 如果是冲少夫人,能想到的,就是少夫人娘家二叔,以及二夫人了…… 姜辞鹤没有回应,他慵懒地靠回椅背,脸上喜怒难辨。 “把孟极和祝火调过来,安排祝火和少夫人一起去实习。”过了好一会儿,姜辞鹤才出声。 阿方讶然,孟极和祝火的能力远在阿强和阿梨之上,两人目前负责“十方”不同分部的工作。 但他不会轻易质疑老大的决定,闻言只是颔首应是。 阿方出去执行命令,姜辞鹤点了暂停键,视频停在了钟在溪刚下车和人对峙的地方。 男人思忖着,而后打开身前大方桌的抽屉,看着里面一抹红色方格布料陷入了沉思。 等姜辞鹤回到卧室,屋里只剩下一盏暗淡的夜灯。轮椅慢慢地划过地毯,来到钟在溪那边。 窗帘没有拉上,月色投映在床头。 钟在溪睡得很沉,面朝窗户侧卧着,清丽的脸庞掩在一头长发之中。 她的睡相不算好,卷了半床的被子抱在怀里。 分截式的睡衣,腰间的布料已经卷到胸下,露出一截纤细凝脂般的腰肢。 姜辞鹤想起她今晚上手持匕首的样子,忍不住牵起她的右手,轻轻的摩挲。 熟睡的女孩不知梦见了什么,有些烦躁地抽回了手,翻了个身,只给他留了背影。 静谧的房间里有淡淡一声叹息,姜辞鹤温柔又无奈地替她把睡衣拉了下来,重新替她掖好被角。 ** 翌日清晨,钟在溪换了一身通勤装,特意化了淡妆。 布菜的是另一个女佣,没有看到阿梨。 对面的男人眸也不抬,只认真吃饭。 “阿梨呢?”钟在溪最终还是问出口。 她在想,估计是受她牵连了。 “她调岗到别的地方。”姜辞鹤声音淡淡,依然没看她。 第45章 我来上班,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毕竟是姜家的人,钟在溪不好置喙。有些不开心地胡乱吃了两口。 “我先去上班了。”钟在溪冷冷地说了一声,头也不回,拎了包就准备出门。 姜辞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沉得有些可怕。不多会也搁了筷子,离开了餐厅。 钟在溪到了车库,常用大G车边立了一男一女,她没在闻溪别墅见过。 “少夫人,我是孟极,后续由我送您!”魁梧的男子率先上前一步,对着钟在溪恭敬道。 没看见阿强。 孟极身边的女子没有作声,大胆地看着钟在溪,目光满是探究。 钟在溪垂眸,有些不悦:“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说完,她自己坐进驾驶位,踩了油门驶离闻溪别墅。 “她什么意思?我还不乐意呢?!”一旁的女子看着绝尘而去的大G,冰冷的脸色有隐隐的怒意。 “祝火,说话注意分寸!”孟极闻言,浓眉一拧,粗犷的脸上,满满的不赞成之色。 孟极和阿方打了电话,短暂的通话结束,孟极沉声对祝火道:“按原计划行事。” ** 姜氏公馆出来的路车流较少,钟在溪心里不舒坦,踩着油门在路上狂飙。 等进市区,车速便慢了下来。到了钟氏集团,刚好堪堪九点。 钟行风的秘书艾米一早侯在前台,见钟在溪进来,立马起身相迎:“大小姐,钟董临时有个会。他让我先带您去营销部报道,等他开完会,就来看您。” “好。”钟在溪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这会可真是临时。 艾米开口一个大小姐,闭口一个大小姐,引得周边的员工纷纷侧目。 “我来上班,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钟在溪客气地对艾米笑了笑,随着她踏进电梯。 原本电梯里还有说有笑的员工,立马闭了嘴,十几双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钟在溪背后。 钟在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看来她家二叔已经帮她在公司里造好势了。 营销部在12楼,占了一整个楼层。接待他们的,是营销部部长连台。 一个很中性化的名字,却长了很妖娆的样貌。 钟在溪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爸爸在世前一年的年会,她也参加过。 当时营销部部长不是她。看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钟大小姐,幸会。您能来营销部体验,是我部门的荣幸。”连台一身职业套装,风情万种,她倚靠在办公桌上,朝钟在溪伸出了手。 “既然来实习,那就只有钟在溪,没有钟大小姐。”钟在溪眉眼弯弯,伸手与她相握。 看来二叔造势的方向,大概就是钟大小姐闲来无事,前来体验工作了。 是个人都觉得借了个烫手山芋。 连台有些意外,但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她想不明白,钟家大小姐明明嫁入豪门,为什么非得跑到她地盘来。 连台红唇一勾,绕回办公桌后面坐下:“那就辛苦你了。今天还有其他几个实习生,到时候会按需分配到不同的项目组。 你可以先出去会议室等着,后面会有副部长来带你的。” 钟行舟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的钟氏,是钟行风掌权。 作为钟行风上台后提拔的第一批亲信,连台最会揣摩老板的心思。 亲热却疏离。不能怠慢,但是可以让她坐冷板凳。 “可以。”钟在溪冷眼看着连台专注于眼前的文件签批,眸里闪过一丝冷笑,转身离开了部长办公室。 等门扉轻动,重新关上,连台才抬起头,捞了一旁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声音妩媚娇柔:“您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绝对不会怠慢她的……” 会议室里坐了七八个实习生,有男有女。钟在溪一进门,就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除了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 上午才刚见过,以为戴个眼镜她就认不出来了?真是稀奇。 钟在溪淡淡地瞥了一眼,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她的气质太突出,引得在场的几个男实习生春心意动。 “你也是来实习的吧?”旁边一个胆子大的男生,拿了微信二维码凑过来,“我叫陈正。加个微信,我们拉个群。后面说不定同一组,联系也方便。” 钟在溪原本不打算理会他,却见角落的女生伸手抬了抬眼镜,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 “行啊。”钟在溪眸光一闪,改变了主意。 她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扫了二维码,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女生。 有人打前阵,其他男生胆子也就大了,有两三个也上前加微信。 钟在溪有些不耐烦,但是为着心头那口气,索性把二维码调出来,扔在桌上由着他们自己扫。 她余光撇过去,果然见那女生对着手机屏幕一顿敲击。 这是在打小报告吗?看不出来姜辞鹤还有这个癖好!钟在溪有些烦躁地撇了撇嘴角 营销部的副部长庄学民姗姗来迟,后头还跟着三个项目经理。 他先是对钟在溪点头示意。而后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和实习要求,就公布了分组结果。 钟在溪看着屏幕上的名单,她和祝火、陈正以及吴艳茹分在了同一组,带他们的项目经理是谢彭。 祝火?钟在溪看着被点名起身的女生,又翻了一下刚刚加入的实习群。 没有看到这个名字。这么不专业的吗?连加个群都懒得应付。 谢彭随便找了个小会议室,给他们开小会。 他有些吊儿郎当,睡眼朦胧,身上的衬衣有些皱,看得出来没有熨烫过。 男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四个男女,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咱们第二小组的项目,在东三环泰盛。这个项目呢,是和裴氏合作的,目前还在招商阶段。” 他漫不经心地扫过去,一个是临时加塞的,一个是钟氏的千金小姐,另外一男一女看起来有点儿愣头青,看哪都糟心的很。 他自己呢,不得上司喜欢,就坐等裁员。 真是一点子动力都没有。 “你们的工作呢,就是协助组员整理数据,跑跑腿送送材料哈。行了,去干活吧。”谢彭伸了个懒腰,起身背着手,领着人往第二小组的位置走。 带钟在溪的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姐,她明显知道钟在溪的来历,说话很和煦,还带着尊称:“这个材料,需要在这里签字盖章,您用铅笔做个记号,然后送总经办就行了……” “这活儿,我来吧。”一旁的祝火看到钟在溪被派活儿,立马很主动积极地抢事儿干。 第46章 夫人在干什么?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真好啊,现在孩子真积极。”看到有人抢着干活,大姐乐呵呵地把原本要给钟在溪的活儿,交给了祝火。 一个上午,陈正和吴艳茹已经在其他组员的带领下,陆续接触项目的数据整理。 至于钟在溪,但凡到她手里的活儿,祝火都抢着干。 钟在溪按兵不动,弯着嘴角打量着祝火,对方却冷着一张脸,尽职尽责地完成琐碎的工作。 真是大材小用。 钟在溪眼底闪过一抹讥诮,若是上厕所能代替,说不定祝火都会抢着替她上。 这不,她一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祝火也放下手里的活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瞧见了没?大小姐上班,还要带个副手,替她干活儿……”钟在溪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戏谑的声音。 一旁还有人低声附和:“前董事长都走了,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图啥……” 钟在溪没有生气,反而倚着墙,笑看着离她两步远的祝火,眼底深处却满是寒光。 祝火脸色冰冷,抿着唇,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大眼镜,两三步上前踹开洗手间的大门。 里面的女子被吓得惊叫连连,抱着头跑了出来。 两人看到笑意吟吟的钟在溪,又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框,立马对着钟在溪连声说抱歉。 “没关系,是她乱发脾气,待会儿我让经理把她开除了。给你们赔礼道歉。”钟在溪指着一旁的祝火,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两名女员工。 既然旁人没办法把她当普通人看待,那她就坐实了千金大小姐的娇气,说不定遇事更好处理。 “不用不用……”两人连忙摆手,吓得迅速逃离现场。 钟在溪慢悠悠地走进洗手间,祝火就杵在门边,看着她。 两人在镜子里对上视线。 钟在溪敛了笑意,声音冰冷:“姜辞鹤让你来的?” 祝火脸上似有不平,但还是垂眸应是。 “你可以走了。”钟在溪不想像个野猴似的,让别人看笑话。 她知道姜辞鹤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才安排的祝火到身边,但这种没和她商量就来的霸道,让钟在溪心生不喜。 “少夫人,我只听令于老大。”祝火面色平静,没有同意。 “这样子啊。”钟在溪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水珠擦干。 既然如此,她没道理为难祝火。 钟在溪又恢复到满眼笑意的神色,她捞起一旁的手机,对上祝火的视线,拨通了【债主】的电话。 “怎么了?”那头的男人接到她的电话有些意外,声线略微吃紧。 “姜辞鹤……”钟在溪语调缓慢,听起来有些温柔。 对面的祝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有些不屑她告状的行径。 “嗯?”在姜氏总部开会的姜辞鹤,心中一滞,抬手打断台上的报告。 专注地等着电话里的女人继续往下说。 “你特么的,现在,立刻,马上,让祝火离开钟氏集团。”说完,钟在溪不给姜辞鹤任何回答的机会,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那头的姜辞鹤先是一顿,而后难以克制地勾起嘴角。 场上的众人都胆战心惊,正在做汇报的财务官,有些拿不准要不要继续。 “继续吧。”男人一句话,让他如得大赦。 而挂了电话钟在溪,瞥了眼祝火吃惊的表情,转身回到座位上。 洗手间的八卦,没两分钟,就通过键盘,传遍12楼。 钟在溪走过的地方,那些员工都安安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干活。 等她离开,键盘就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祝火跟在钟在溪身后,目光凌厉地扫了周围一眼,而后又敛了寒气,不声不响地坐回钟在溪身边。 既然没事干,那就玩手机。 微信第一条消息是【债主】发的。 【生气了?】 钟在溪闭着眼深呼了一口气,不想回他。 她找大姐拿了一份盛泰项目的资料,自顾自地看起来。 而会场上的姜辞鹤,每隔一分钟就皱眉翻开手机。 没有回复。 随着时间的加长,男人的眉心越来越紧。 汇报到一半的财务官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太啰嗦,后续PPT翻页的速度明显加快。 姜辞鹤想了想,又往对话框里敲了一条信息: 【乖,你让祝火再在你身边几天。等事情过了,我再让她辞职】 隔了半个小时,微信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姜辞鹤的脸色越来越冷。他尝试给钟在溪打电话,但是没人接。 想了想,他又给祝火发了微信: 【夫人在干什么?】 【看项目材料。需要我和她说吗?】 【不用】 看来是生气了,姜辞鹤垂着眼眸,思忖着。 台上的财务官汇报完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姜辞鹤问问题。这个是他最怕的环节。 哪知今天老天爷开了眼,姜大少爷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财务官欢天喜地地下了台,后面上去的开发副总也在期盼,自己也有这个好运气。 微信里依然没有最新消息,姜辞鹤抿着唇,犹豫了半晌,又敲了一行字: 【我让祝火撤回来】 半个小时后,谢彭收到通知,心里骂了两句娘,给祝火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把人喊到会议室。 祝火半个小时前就收到消息,起身临走前瞥了一眼钟在溪,她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资料。 “我先走了。”祝火想了想,还是低声和钟在溪说了一声。 她两手空空来,又两手空空离开,啥都不需要收拾。 钟在溪看着祝火离开的背影,先是一愣,而后打开手机,微信连续蹦出【债主】的三条微信。 她的嘴角忍不住慢慢勾起。 刚才她那是生气,才朝姜辞鹤发火,发完火,就没想过那个男人会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 没几分钟,办公室的键盘又劈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版本1:新来的大小姐实习生,一天之内就把副手实习生开除了 版本2:那个姓祝的实习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钟氏大小姐,被踢走了。 钟在溪不知道12楼里又添了她的传说。 手里的微信同时跳出来两条消息。 一条是陈正的:【你是钟家的大小姐的那个钟在溪?】 另一条是姜辞鹤的:【下班了等我。】 第47章 姜辞鹤哄人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下午六点,钟在溪收拾着包包,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 谢彭走的最快,其他几个项目组长还在加班。 二组几个员工估计顾忌她,坐在座位上东摸摸西摸摸,没有下班。 钟在溪扯扯嘴角,假装没看见,拎了包包准备下楼。 “钟在溪,一起走吧。”陈正像个愣头青,三两步上前,跟在她身边。 钟在溪不好说不,只是淡笑点头,目光却很疏离,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 陈正挠着头,刚才给她发的信息没有得到回复,想开口直接询问,在电梯里又觉得冒昧。 “钟在溪……“好不容易出了大楼,他又壮着胆子喊住她。 钟在溪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从包里掏出车钥匙,侧首看向陈正,不确定他想干什么。 眼前的大男孩脸色却陡然一变,钟在溪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少夫人,这边请。”阿方看到钟在溪出来,上前对她颔首躬身。 而后又不经意间瞥了陈正一眼,目光冷淡。 陈正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在看到阿方的时候全部消失殆尽。 钟在溪往几步远看去,三辆劳斯莱斯高调地停在路边。 孟极和两三个保镖皆是一身黑色西装,负手立在车旁,引得下班的员工纷纷侧目。 中间那辆车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男人半张俊颜,看向钟在溪的目光浓沉深邃,而后慢慢地染上笑意。 钟在溪心中万般思绪掠过,杵在原地不想过去。 男人昨晚上的怒气让她莫名其妙,没商量就把祝火派到她身边的霸道,又让她不开心。 然而今天在她发火过后,姜辞鹤又不着痕迹地顺从,又让她有难言的心悸。 “少爷来接您下班。”阿方看见她手里的车钥匙,以为她在为难车子的问题,“您的车,我来开回去。” 那头的姜辞鹤见她没有动作,以为她还在生气,便将车窗全部摇下,臂弯慵懒地搭着,朝她伸出手。 男人眼里嘴角皆是笑意,无言,却是无声的诱惑。 钟在溪的心脏小小的悸动一下,视线被他俘获,很难移开。 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周遭有员工小声议论。 钟在溪想了想,把车钥匙丢给阿方。 看到陈正还在一旁,想起两人未说完的话,钟在溪脚步稍顿,侧首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呃,没什么……”陈正支支吾吾,尴尬一笑。 目光看向车里的男人,却被对方淡淡一瞥所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钟在溪不做他想,绕过另一边,坐进车里。 “走吧。“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看向窗外,刻意避开姜辞鹤的目光。 今天的司机是孟极,车缓缓地驶离钟氏大厦。 陈正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身,心里怅然若失。 吴艳茹站在他身后,把男孩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冷哼一声:“现在看明白了吧,她不仅是钟家大小姐,还是姜家长孙媳妇。收起你痴心妄想的样子。” 陈正收回目光,不理会她的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人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正常不过。 既然罗敷有夫,能成为克制有礼的朋友也不错。 ** 车里很安静,钟在溪抱着手机不想搭理姜辞鹤。 看她绷着小脸,故作冷淡,和电话里发火的样子天差地别。 不知为何,姜辞鹤心里就是有些小雀跃。 “我们去稻香居?”姜辞鹤眉梢微扬,征询她的意见。 那天她吃的挺香。 “不想去。”她才不要去看卢千柔的脸色。 “那去白城会?”男人的声音很温柔。 “不想去。” …… 姜辞鹤提了几个地方,钟在溪都兴趣缺缺地拒绝了。 前头的孟极心里头万马奔腾,少夫人明显是在发脾气。 他们家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哄过人。 他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却见老大居然满眼笑意,凑到少夫人跟前,声音是他们不曾听过的温柔:“看来今天不是很顺利?” 还敢说?!第一个不顺利就是你送过来盯梢的祝火。 钟在溪娇俏的明眸里燃起小怒火,斜睨了男人一眼,满是控诉。 姜辞鹤清了清嗓,笑着拉住她的手想解释,钟在溪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钟行风。 钟在溪眼里闪过讥诮,随后顺手接起。 “二叔。”她的声音很乖巧,眸里却是深深的寒意。 “小溪啊,二叔今天一天的会,现在才结束。都来不及去看你。怎么样,还顺利吗?”钟行风很和蔼,话里是对晚辈满满的关心。 “挺好的。”一如既往的乖巧甜美。 “听说今天有实习生惹你生气了?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过连台了! 咱们钟家的大小姐,该有的脾气还是要有的。如果营销部待得不舒服,你想去哪个部门,和二叔说,明天就给你调过去!” “营销部挺好的。”钟在溪冷冷一笑,手克制地握紧,小小的拳头,浓缩了她的怒气。 估计不出几天,钟家大小姐草包的名声,要传遍整个钟氏集团了。 钟行风的声音有点大,姜辞鹤靠的近,依稀听到了几句。 男人眸色微深,看着钟在溪和她二叔周旋,他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紧握成拳的手,指腹轻轻抚着她的手指。 似乎在安抚,又似给她撑腰。 钟在溪怒气稍解,到后面就没心情,随意地应付了钟行风两句,挂了电话。 她有点无奈地对上姜辞鹤的目光,自嘲道:“托你的福,钟家的草包大小姐实在有辱姜氏的门楣。” “我的错,姜少夫人别生气,嗯?”姜辞鹤今天的嘴角就没有压下来过。 男人的认错来得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姜辞鹤唇边溢出的轻笑,微扬音调就像一只蛊,钻进钟在溪的耳里,窜到心尖。 钟在溪小傲娇地冷哼一声,僵硬地撇开视线,掩饰那超乎意料的悸动。 女人眼里那抹小惊慌,被他捕捉到。 姜辞鹤的心情有点好。 他慵懒地靠回椅背上,对着孟极吩咐道:“去皇庭。” 第48章 对他犯花痴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皇庭在城南,高层的VIP包厢,成片的落地玻璃,将香江烟火尽收眼底。 孟极和阿方守在门外,侍者上完餐点,倒好红酒便退下了。 包厢里就剩两人相对而坐。 钟在溪有一搭没一搭地切着牛排。 姜辞鹤看见了,把自己切好的牛排换到她眼前,把她的换到自己跟前。 钟在溪下意识的抬眸,一双潋滟的明眸水盈盈的,在暧昧柔和的灯光下,漂亮得有些勾人。 “怎么了?不喜欢?”姜辞鹤停下手里的刀叉,深邃的眸晦暗,想伸手覆上她那双勾人的眼睛。 “没有。”钟在溪摇了摇头,垂眸看向盘子里的牛排。 好像半个月不到,她已经习惯了在吃饭的时候,由着姜辞鹤照顾她。 “因为祝火的事情?”姜辞鹤眯了眯眸,声音低沉。他觉得两人要好好谈谈昨晚上的事情。 “你可以让阿梨和阿强回来吗?”钟在溪不答反问。 “你喜欢他们两个?”姜辞鹤端起一旁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着。 “嗯。”钟在溪垂眸叉起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没有注意到男人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阿梨挺好的。”她很喜欢阿梨可爱的小梨涡,“这次应该是被我连累了吧。” “他们两个一个月后会回来。”听她谈论起阿梨,姜辞鹤的手指稍稍放松,他语气顿了顿,“但是这一个月内,要让孟极和祝火跟着你。” 姜辞鹤说完,深邃的眸紧紧地锁着她,想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昨晚上的事,有结果了?是针对你的,还是我的?”钟在溪想到昨晚上两人不像吵架的吵架,就有些忍俊不禁。 今天祝火火速“离职”后,她也认真地揣摩了男人的用意。 这男人又没有买“雇主责任险”,作为他的“雇员”,她真要出事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钟行风讹一笔。 “不管冲你还是冲我,对外你和我,就是一个整体。”姜辞鹤勾着嘴角,笑看着她。 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男人不想让她有过多的烦恼,只好避重就轻。 真是操蛋的生活! “行吧。只能一个月。”钟在溪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抓了一旁的红酒,猛灌了一口。 女人的唇瓣被红酒浸润过,在灯光的照射下,看上去软糯水润。 就像清晨带着露水的玫瑰,想让人用指腹轻轻摩挲,一亲芳泽。 姜辞鹤瞳孔幽暗,手指轻抚着红酒杯,目光却锁着她的红唇。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开着冷气的包厢依旧让人燥热不已。 他举起酒杯,想让自己解解渴。 下一秒,手却被一只柔软的掌摁住。 “生病的人,没资格喝酒。”钟在溪斜睨了他一眼,抬手想把男人手里的红酒拿到一边。 只是还来不及动,她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反手扣住。 她抬头对上姜辞鹤暗沉的黑眸,男人的声音有着低沉的磁性:“那么请问姜少夫人,我口渴了喝什么?” 钟在溪觉得姜辞鹤今晚上的眼神和往日的清冷不同,直白得太过侵略性。 一时间,她也觉得包厢的冷气不够足,不然自己的耳根为什么会热得厉害。 “喝,喝水吧……”钟在溪突然有些磕巴,心下一慌,匆匆地将自己的手猛地从他手掌里抽回来。 她的动作太大了,差点带倒了红酒杯。幸好被男人扶住。 “喏,喝吧。”钟在溪躲开他的视线,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 姜辞鹤从善如流,修长的手指执起透明的水晶杯,炙热的目光却一直锁着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钟在溪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有点不正常。 不然怎么会觉得,男人一个简单的喝水动作,都透露着一种矜贵的慵懒感。 水杯轻轻地搁在桌上,钟在溪的目光有些不受控制地停留在男人的薄唇上。 有水滋润过的唇,是健康的粉。看起来柔软又性感,不知道咬一口什么样…… “再不吃,就要凉了。”姜辞鹤勾着唇,浓沉如墨的眸锁着她,把她迷离的明眸看在眼里。 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钟在溪觉得自己吃错了药,才会对着男人犯花痴。 她选择再喝一口红酒醒醒神。 “在想什么?”眼前的男人却很感兴趣似的,追问着她。 总不能告诉他,她对着他性感的嘴唇犯花痴。 钟在溪拒绝回答,但是脸色却很不自然。 越是如此,越是慌乱,眼神越是心虚。 一旁的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接个电话。”钟在溪有了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出去接,太刻意。幸好包厢足够大,她踱步到角落,才接起,声音温柔:“师兄,有进展了?” 前几天蔡易医生把姜辞鹤的病历送了过来。钟在溪做了个人信息打码,将全部资料发给了在美国的师兄卫临风。 “一开口就催我进展,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的近况?”电话里的卫临风有些无奈,用嘲笑的语气掩盖内心的怅然。 “我错了我错了。您老人家最近身体如何?”钟在溪声音娇软,有些讨好地关心他。 她忘记了两地的时差,这个时候,美国还是大清早。 姜辞鹤看着角落的她一脸娇俏地讨好,明眸亮得像夜空中的星子。 男人的眸有些晦涩,手上的牛排刀划过瓷碟,发出有些刺耳的低响。 而眼前的女子专注于电话,丝毫没有察觉。 简短的寒暄后,卫临风才收敛笑意进入正题:“你确定这是同一个人的病历?” “什么意思?”钟在溪愣住,没反应过来。 “我原先以为,这是同一个人的病历,但是有几份影像,明显不对的。而且和前后的诊断也有对应不上的地方。” 卫临风有些苦恼地啧了一声,害他加班了两个晚上,却做了无用功,“溪溪,你问问你家亲戚,是不是拿错影像资料了……” “好。”钟在溪看向不远处的姜辞鹤,两人的目光遥遥相对。 下一秒,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 桌布后面,是男人的腿。 心中的疑虑越种越深。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卫临风闲聊了两句,才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 “朋友?”姜辞鹤垂眸切着牛排,很随意地问道。 “嗯。大学的师兄。”钟在溪已经将方才那一丝暧昧抛诸脑后,淡淡道:“能不能把蔡医生的微信给我?” “怎么了?”姜辞鹤眸里闪过一丝异色,漫不经心地问道。 钟在溪抬眸看着眼前的清隽男子,唇角微微一勾:“他给的病历有点儿问题……” 第49章 放开他,你就能得到答案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学生做事不认真,把别人的病历混进去了…】 【过两天我会重新复核一下,给少夫人送过去。】 钟在溪洗完澡出来,坐在自己的化妆间,看着刚加上的蔡易,连续给她发了两条微信。 她嘴角一哂,香江医院的副院长,到底是徒有其表,还是故意为之。 钟在溪看向桌角摆着的小巧的购物袋,里面是她给姜辞鹤买的那对袖扣。 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犹豫片刻,她垂眸给蔡易回了个信息。 【好,谢谢蔡医生】 等钟在溪出了浴室,就见姜辞鹤靠在床上,柔和的夜灯将他冷峻的轮廓勾勒得更加立体。 男人在打电话,声音低哑,听不出喜怒:“得瑞医疗的核磁共振项目,会和市二院合作。” 说话间,却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眸色微深。 真丝睡袍裹着她纤细的腰肢,露出两条嫩白的长腿,一头长发慵懒搭在肩头,昏暗的光线下,有勾人的妩媚。 “小祖宗,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电话里传来蔡易的哀嚎声,他可是在院长面前立下军令状的。 蔡易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我天天忙着救死扶伤,更何况是你让我露点破绽的。” 露点破绽,不是露这种低级的,明显蔡易就没把钟在溪看在眼里。 “救死扶伤比较重要,这种低级的活儿,交给市二院就好了。”姜辞鹤语气平淡,说完直接把电话掐了。 浓墨般的眸一直锁着钟在溪,见她倚着墙,没有过来的意思。姜辞鹤嘴角微微一勾,薄唇轻启:“过来。” 有一种无言的霸道,给夜里的她种了蛊。 “是蔡医生?”钟在溪慢慢踱步过去,立在床前问道。 “嗯。”姜辞鹤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扔掉一旁,微扬着头看她,“他找你了?” 他话音刚落,钟在溪的手机跳出微信提醒音。 蔡某人:【少夫人,能不能替我吹吹耳旁风?】 【求求了.jpg】 钟在溪轻笑一声,把蔡易的微信给他看。 姜辞鹤瞥了一眼,抬头看着她潋滟的明眸,而后往下,就是那抹娇艳的红唇。 不知为何,自从皇庭回来,他总是有些躁动,手指很想蹂躏那两瓣娇花。 身随心动,下一秒,钟在溪的胳膊被他一带,整个人跌坐在床沿。 她身子随着惯性往前倾倒,手就撑在他的胸前,掌心之下,是男人彭发健硕的胸肌。 她好像在他怀里。两人的鼻尖就堪堪离了几厘米,彼此的呼吸交缠着,那么近。 “你可以吹吹看,只要你提,我就会改变主意。”男人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蛊惑着她的思绪。 钟在溪脑袋有点懵懵的,她把自己异常的荷尔蒙波动归结于晚餐时那几杯红酒。 鼻尖皆是他清洌的气息,男人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扰动她的心弦,她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这样子很危险。钟在溪告诫自己。 她借着床靠的力,直起身子,从男人的怀里脱身,让两人保持安全的距离。 姜辞鹤感觉怀中一空,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他慵懒地靠回床头,枕着胳膊,深邃的眸里流淌着危险的情绪,锁着眼前脸颊绯红的女人。 钟在溪垂下眼睑,避开那烫人的视线,扯着嘴角,僵硬转移话题:“你很信任蔡医生?” 这是钟在溪一直想问的问题,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觉得他有问题?”姜辞鹤眸光微深。 瞬间,房间里浓烈的暧昧气息荡然无存。 钟在溪沉默,没有回答,但她能感受到姜辞鹤对蔡易的信任。 多说无益。 她俯身掀开被子,男人的腿隐藏在真丝睡裤之下,完整得像个健康人一样。 但是谁能想得到,这双腿伤了废了,走不了路。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钟在溪心尖,有一丝丝的疼。 “要施针?”姜辞鹤挑眉看她,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睡前的治疗。 钟在溪摇了摇头,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今天不了,我要看看,是不是要调整治疗方案。”她语气平静,俯身卷起他的裤腿。 纤细的手从他的小腿一路又摸又捏往上,直到男人的大腿根,虽然隔着睡裤,她能看到隐隐的勃发。 姜辞鹤眯了眯眸,她嫩白的手在他大腿根揉捏着,哪怕是为了检查,他也很难抑制身体的躁动。 钟在溪的睫毛眨了眨,撇开视线,一双手换了一边,又一路往下。 她坐回床沿,抬起男人的腿搁在自己膝盖上,又重复着刚才揉捏的动作。 “你自己感觉呢?有没有好些?”钟在溪侧首问他。 “还可以吧。”姜辞鹤答得模拟两可,垂着眼睑看不清情绪。 还可以吧?! 【不是同一个人的病例】、【学生把病历混了】…… 钟在溪脑海里,蔡易的话,卫临风的质疑,姜辞鹤的随意交替循环着,心里的疑虑越种越深。 她捕捉到他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可钟在溪却觉得眼前人深不可测。 “姜先生,要不要尝试一下,下地走一走?就当作检验一下,我这大半个月的医治成效。”钟在溪犹豫了片刻,提议道。 这是最直接的方式,来验证自己心中的疑惑。 姜辞鹤幽深的眼眸看着她,钟在溪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在钟在溪觉得可能会被拒绝的时候,男人却低沉着声音应好。 这让她有片刻的心慌,钟在溪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是她小人之心了吗?钟在溪扶着男人坐在床沿,脑海里一直是这句话。 她忍不住看了姜辞鹤一眼,男人眸里有淡淡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安排。 “要不然算了吧…”钟在溪心里,有一丝丝挣扎。 “不试一下,你怎么能放心呢?!”男人这话一语双关,让钟在溪一瞬间不知如何回应。 “来吧。”姜辞鹤嘴角微微一勾,眸里暗潮微涌。。 “那你靠着我……”钟在溪像之前那样,拉着男人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她的两只手环抱着他的腰,而他的右手,借力床头靠背。 这样子的姿势,让她整个人,都在姜辞鹤的怀里。 但钟在溪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靡靡之心,她的目光都在男人的脚上。 男人借着她的力,脚徐徐落在了地毯上。 钟在溪看到男人抓着床头的手臂肌肉虬结着,额角青筋暴起,渗出点点的汗珠。 而她的肩膀也被男人的掌紧紧握住,很疼。 钟在溪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他应该比她更疼更痛苦。 但是她脑海里的声音一直抓着她: 钟在溪,放开他,你就能得到答案。 放开他。 第50章 乖,让我抱抱你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这些年来跟着鬼心医治过不少患者,见过许多疾苦病痛,她已经冷心冷肠。 可对着姜辞鹤,她第一次犹豫不决,心纠结得闷闷发疼。 她抬头看向他。 在男人的眼眸里,她看到他的挣扎和痛苦,以及一个男人尊严的破碎。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钟在溪愧疚得心口微微钝痛,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姜辞鹤,我们不试了。” “没事…”这两个字,好像用了他许多力气。 姜辞鹤的额角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滚下。因为用力过度,牙关紧咬,面容微微变形。 钟在溪感觉自己的肩膀力道松了一些。男人的身体支撑力失去平衡,人不自觉地往一边倾倒。 “姜辞鹤,对不起!我们不试了…”钟在溪心有不忍,语气着急道。 她不应该为了那么点疑虑,去践踏他的尊严。 她抱着男人腰的手没有松开,而是用自己身体的力量,作为姜辞鹤的支点,把男人往床上带。 也许方才的勉强已经耗费了男人太多的力量,身体接触到床沿的那刻,姜辞鹤仰倒在床上。 环住女人肩膀的手顺势而下,搂着她的腰,带着她一起坠落。 钟在溪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坚硬而又温暖的胸膛,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他身上,他怀里。 她想撤离,发现腰被他的掌禁锢着,炙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真丝,熨烫她腰间的每一寸皮肤。 “姜辞鹤,你没事吧……”她不安地动了动,担心刚才那样子勉强站立,伤到了他。 “钟在溪,不要动,”姜辞鹤箍着她腰手微微收紧,下巴轻抵在她的头发上,声音暗哑低沉,“乖,让我抱抱你……” 他的大掌扣着她的脑袋,钟在溪整张脸不得已都埋在他的脖颈里,鼻尖都是他浓烈的阳刚气息。 钟在溪觉得有烟花在她脑袋里炸开,让她心神荡漾,不能思考。 方才好不容易褪下的酒意,似乎又开始作祟。她的脸到耳根,烫得厉害。 已经分不清是害羞的,还是在他怀里憋气憋的。她只能轻启着唇,小口地呼吸着。 姜辞鹤也不好受,怀里的人娇娇软软,掌下的腰堪堪一握,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最要命的是,余光之处,她的睡袍已经不小心被撩到大腿根,露出一截嫩白凝脂的肌肤,抵在了他的勃发之间。 颈间是她湿热的呼吸,男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箍着她腰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钟在溪觉得很热,热到她已经不能思考,耳边都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和男人的呼吸声。 他们不应该这样子的。 她想挣扎,男人却垂首,她感受到他的唇瓣,抵在她的耳垂处,呼吸间撩起皮肤淡淡的酥麻。 “乖,让我抱抱你……”姜辞鹤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的声音像一只箭,射中了她的心脏,让她忘记理智和思考。 钟在溪混混沌沌,耳垂的酥麻感顺着血脉走遍全身,她揪着男人领口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勉强从他怀里抬起头,两人视线焦灼在一起,吐息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姜辞鹤垂眸看她,女人的睫毛长长的,许是紧张,亦或是酒意,她的脸颊粉粉的,更衬得红唇娇艳。 近在眼前,他一晚上的念头触手可及。 男人修长的手掌,覆上女人柔嫩的脸颊,有些粗粝的指腹轻抚着她的柔唇。 钟在溪的脸那么烫,而他的掌心却冰冰凉凉的,她有些贪图那丝凉意,昏了头般,像只猫一样,在他的掌心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姜辞鹤……”钟在溪唇间溢出一声娇娇的呼唤,是从来不曾有的娇软。 她眼睫轻颤,像一只蝴蝶飞进男人的心尖,融化了姜辞鹤最后一丝丝的克制。 他垂首,晦暗的眸锁着那红艳艳的唇瓣,再近一点点,就能尝到她的娇软。 “溪溪……”男人声音低哑,他的薄唇,似乎已经碰到那鲜艳的花瓣,那么近。 “姜辞鹤,我不……”是那个白月光。 在那么极致的暧昧里,钟在溪的脑海里,就闯进了那么一句话。 苏卿卿也好,阿梨也好,都印证了,有那么一个人,让姜辞鹤念念不忘。 钟在溪把后半句话咽了进去,眼睫扑闪着,侧首躲开他的吻。 姜辞鹤心中失落,他只听到一个“不”字,是他太心急了,吓到她了。 男人轻轻喟叹一声,重新将她的脑袋扣进胸口,抚着她柔软的头发,轻轻地呼吸着,平复着身体的躁动。 “对不起……”男人的嗓音暗沉低哑,他的喉结滚了滚,最后克制地在她额头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钟在溪自然感觉到了,那吻薄如蝉翼,柔软轻触,却像一个重重的锤敲在她的心头。 有那么一丝丝心动,而后又迅速地被理智拉扯回来。 她很快地就从他怀里撤离,丢下一句“你先睡吧,我去喝点水”,然后匆匆忙忙地逃离这个暧昧的房间。 姜辞鹤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喉间溢出一丝轻笑,他抬起手,摸了摸嘴角尚存的一丝温软,眸色渐深。 钟在溪,我们来日方长。 ** 第二天,钟在溪早早地吃过早饭,等姜辞鹤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她已经拎着包准备去上班了。 “我先走了,记得好好喝药。”钟在溪全程与他没有任何视线接触,匆匆地打了招呼,离开餐厅。 等到了车库,孟极已经在等她:“少夫人,您要自己开车,还是我送您?” “你开吧……”钟在溪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细碎的泪花。 昨晚上她没怎么睡,精神头不大好。 落荒而逃后,她在客厅猛灌了两杯水,已经没有勇气回卧室了。只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问了管家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脑海里都是姜辞鹤的俊脸,他的薄唇,他的呼吸,以及他的……吻。 翻来覆去到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车在城市穿梭着,钟在溪望向购物广场的巨型广告,广告里,帅气的男星轻轻地吻向女朋友。 她迷糊着眼,男星的脸幻化成姜辞鹤的俊颜,轻轻地俯首吻向她。 钟在溪晃过神来,懊恼地捂住眼睛。她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黄色垃圾。 姜辞鹤,真是个折磨人的男妖精…… 第51章 关于如何堵住一个女人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姜辞鹤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钟在溪好好说过话了。 这几天,女人都加班到很晚。到家了,她只睡客卧。 除了定时询问厨房,是否有按时送药给他喝。除此之外,姜辞鹤在她眼底,成了半个透明人。 见不到人,只能通过微信沟通。 姜辞鹤问她为什么夜间诊疗停了。 【施针半个月,休息半个月,给身体一点调整时间。】 男人看了昨晚上才收到的微信回复,嘴里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这解释真敷衍。钟在溪应该是在躲他。看来自己把人吓得够呛。 虽然有些歉意,但是这几天想起那夜的软玉温香,姜辞鹤都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唇角,深邃的眸里笑意更深。 下次他要是再大胆些,不知道钟在溪会不会直接不回家。 “少爷,您要先用些点心吗?”客厅里,佣人轻手轻脚奉上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我坐会儿。”姜辞鹤手里拿着一份期刊,心不在焉地读着。 一旁的阿方低头看了眼手表,凌晨四点。 看来老大为了堵少夫人,可谓用心良苦。 阿方心里疑惑,前几天两人还好好地,怎么一夜醒来少夫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着老大冷言冷语,都不带好脸色。 要说吵架吧,两人也没吵出啥动静。 而且他认真观察下来,是少夫人单方面冷暴力,不然老大也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阿方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儿困。 这几天,老大和少夫人,一天比一天起得早。 老大8点起,少夫人就7点半起;第二天老大七点半起,少夫人就7点起…… 这几天卷下来,老大仍然没有堵到人,把他和家里的佣人困得够呛。 阿方负手而立,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天,心里想着: 今天都起了这么早,应该能堵到少夫人了吧?! 等到外头天光大亮,已经早上七点半了,仍然没有看到钟在溪的身影。 “去看看少夫人起来了没有?”姜辞鹤黑眸里闪着波澜,冷声对着佣人吩咐道。 “可能少夫人是累了……”阿方看着老大一脸冷意,低声地解释着。 没多会儿,佣人脚步匆忙地跑下楼,喘着大气的,声音颤抖道:“少爷,少夫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姜辞鹤剑眉一拧,眼底顿时寒意。 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她在公馆外遇袭的画面。 “就是不见了。今天早上没见到少夫人出门,但是房间里外,楼上楼下都找遍了,没找到人……” 佣人哭丧着脸。 闻溪别墅的大门,从昨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开过,更何况晚上还有巡逻的保安。 谁知道,少夫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去监控室。”阿方浑身一紧,不用姜辞鹤吩咐,都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打了孟极的电话,两人在监控室碰头。 没多会,几段视频就送到姜辞鹤面前。 姜辞鹤看着昨夜凌晨的视频,客卧阳台监控的角落里闪过一道暗影。 黑黢黢的夜里,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是什么飞虫。 很明显,钟在溪很清楚别墅里的监控的布置和保安的巡逻点。最后她在钟氏公馆外上了一辆车,这段视频很清晰。 姜辞鹤按了暂停,看着那辆宾利欧陆的最新款车型。 香江目前只有一辆。 “这车是周依依小姐的。”阿方低声汇报,证实了他的猜测。 男人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微沉,不置可否。 “老大,要去找少夫人,还是去公司?”阿方偷偷觑了一眼生气的老大,小心地询问道。 少夫人敢光明正大地坐车离开,安全是没问题的。 应该就是为了躲人。 找到人,很容易。但是他们又不能把少夫人绑到老大面前。 况且今天总部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必须要老大出席。 “去公司。”姜辞鹤冷峻地眸眯了眯,声音平稳,却带着隐隐的怒气:“让孟极看着她,别出事。后面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处理……” 阿方冷声应是。 闻溪别墅的安防是没有问题的,少夫人今天能轻轻松松地走出去,那就是有人失职了。 ** 钟在溪昨晚上睡得很好,这几天和姜辞鹤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黑眼圈都出来了。 昨晚上受不了了,她使了点小心机,跑回自己的狗窝睡大觉去了。 然后今天就睡过了头。 钟在溪开着周依依的欧陆,不急不慢地去上班。 半路上,车主打来了电话。 她一接起就听到周依依暴怒:“这个该死的姜辞鹤,和我哥吹了什么耳旁风,我一大早就挨了一顿训!” “肯定是为了你!你要是不离家出走满一个月,你就不要来见我了!”电话里的周依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像个连环炮: “我哥还旁敲侧击问你去哪儿,就冲着这儿,我死也不开口!” “那就谢谢周大小姐了!”钟在溪莞尔,她不觉得自己能逃得过姜辞鹤的眼线,只是暂时图一时轻快,“有空请你出去喝一杯~” “切!你这个实习生,干得比正式员工都忙。大小姐我今天没空。”周依依冷哼一声,有些傲娇,“改天吧。” 今天被周迟勒令一天之内处理掉那些破烂事,周依依实在没心情。 不然怎么着也要威逼利诱,从钟在溪嘴里撬出他们两个的八卦。 钟在溪痛快地应了声好,停了车,进了钟氏大厦,刚好迟到一个小时。 和她一样晚的,还有谢彭。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呈斜对角站着。 谢彭一脸倦色,身上的衣服有些皱,靠着电梯闭目养神,和其他钟氏员工风格格格不入。 有一种摆烂躺平、睨视凡人的感觉。 钟在溪双手抱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谢彭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漫不经心地睁开眼,与她对上视线。 男人嘴角牵出一抹讥诮,又闭眼休息。 电梯叮了一声,停在12楼。 谢彭丝毫没有客气,率先迈出了电梯。 钟在溪淡淡一笑,抬手拦住他的去路:“谢经理,有没有兴趣,谈一谈?” 第52章 给你放两天假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谢彭吊儿郎当地看了钟在溪一眼,自嘲道:“我啊,和钟大小姐没什么可谈的……” 钟在溪不意外自己被拒绝,谢彭的态度也在她预料之中。 她耸了耸肩,跟在他身后迈出电梯,迎头碰上连台和三个项目经理。 几人抱着笔记本,嘴里还在讨论着工作,看来是准备上楼开会。 看到谢彭迟到,连台脸色有些不好看。 身后的项目经理黄耿很有眼色,冒了出来,冷哼一声:“还是谢经理自在,天天迟到早退的,不像我们,各个忙得像条狗似的。” 其他两个项目经理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这尴尬的局面。 诸如此类的口角,这几个月经常发生。 谢彭不想和他计较,只懒洋洋地抛下一句:“终于承认你是条狗了,我还以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呢!” 钟在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丝毫不顾忌连台几人还在场。 谢彭这话挺狠,明着骂黄耿,顺带着把连台也一并骂进去。 至于他们摇尾乞怜的对象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谢彭!你!”嘴上吃了亏的黄耿,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对着谢彭嚣张的背影直挥拳头。 “行了,开会要紧。”连台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下属,眸光带来一些寒意。 斗嘴有什么意思,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诀后患。 连台艳美犀利的眼眸对上钟在溪,客气地点了点头。 而钟在溪神色淡淡地,不打算给她面子,直接转身离开。 “大小姐上班辛苦了。”连台嘴角弯起一抹讥诮,像是在看一个玩过家家的幼稚女孩。 “没有连部长辛苦,要身兼数职……”钟在溪回头朝她眨了眨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 连台眸色一深,心里一个想法冒出来,但随即被她摁下去。 电梯间的短暂碰撞,很快被抛到脑后。 钟在溪一坐到位置,旁边的李大姐立马凑到她耳边:“大小姐,你听说了吗?上面打算开了谢经理。” 李大姐,李木子,是钟在溪一进来实习就“带”她工作的那位大姐。 她现在已经和钟在溪十分亲近了。 几日相处下来,李木子觉得这位大小姐也不像传言中那么难相处。 除了第一天来,动静闹得有些大之外,之后每天都挺认真地在学习钟氏的工作。 此外,钟在溪时不时地给她带些小礼物,李木子觉得自己快四十的人了,抱着钟家大小姐的大腿没啥不好的。 对于李木子的称呼,钟在溪没有那么反感。既然钟行风说她是草包大小姐,那她在钟氏就横着走好了。 钟在溪闻言微讶,她瞥了一眼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喝咖啡的谢彭。 看来这个男人早有心理准备。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开了?”钟在溪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附耳过去。 李木子在钟氏多年,和各部门的老员工关系都不错,小道消息自然比较灵通。 “早前谢经理很受您父亲的重视。上头打算将前部长调任分公司总经理后,准备升他为部长的。”李木子一脸可惜。 谢彭作为项目经理,对他们二组一直不错,这些年也跟着他喝了不少肉汤。 如果谢彭能升任部长,他们二组后续的机会也会更多。 钟在溪放下资料,挑眉看着李木子,表示自己很感兴趣这个话题。 李木子知无不言:“但是钟董事长去世……”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顿了顿。 看钟在溪脸色平静,于是换了个说法:“您二叔代理董事长之位后,连部长就上去了。她原本只是一组的副经理。” 李木子小眼神环顾了一遭四周,确认没有人旁听他们说话,才压低了声音道:“大家都说,连部长是您二叔的情人……” 连跳两级,越级晋升。而且还是个大美人,很容易引得别人猜想。 “哦,这样子吗?”钟在溪眼底闪过一丝兴致,脸上只笑眯眯地不说话。 李木子八卦的眼睛金光四射:“您说,您二婶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她不知道,但是足够二房掀起腥风血雨了。 钟在溪心里微哂,盘算着如何探究这个八卦的真实性。 毕竟谣言如果不实,拿着这桃色消息去臆测一个女人的职场能力,与她的行事风格不符。 如果谣言属实,她不介意添油加醋,让二房这场风波来得更猛烈一些。 “木子姐,”钟在溪朝李木子招了招手,低声道,“辛苦你帮我整一下资料,我要这两年连部长还有谢经理经手的项目。” 李木子微讶,心想着她一个老员工,被实习生吩咐做事情,还是人生头一遭。 但是领着钟家的工资,替钟家人办事,她也不亏。 钟在溪见李木子发愣,微微一笑,添了一句:“这个算你的外快,要保密哦。” 李木子闻言一喜,立马干劲十足,朝钟在溪比了个“YES!”手势,立马投入赚外快的工作里。 她平时的工作效率不高,但是赚外快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 等下午一上班,公司内网公共盘的一个小文件夹里,就列好了钟在溪想要的资料。 除了项目资料,李木子也上传了谢彭相关的内部宣传表彰。 半年前的表彰通告里,有一张谢彭在项目现场的照片。他西装笔挺,意气风发,和现在一副无所谓的状态相去甚远。 所以这短短的半年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人迅速改变状态。 即使存在被裁的风险,以谢彭的能力,拿了补偿金,再找一份工作也很容易,大可不必如此自暴自弃。 钟在溪垂眸不得其解,也许谢彭是她突破父亲自杀谜团的一个窗口。 谢彭作为父亲看重的部下,她可以通过他的手,和父亲早前旧部搭上线。 不然自己贸然上前,估计那帮老狐狸们,不会轻易理会她这个丫头片子。 她心里盘算着如何堵住谢彭,手机里跳出【债主】的微信。 看来是知道自己昨晚上偷跑出来了。 男人的微信很简单: 【给你放两天假,后天去接你。】 第53章 堵人这件小事儿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自打收到姜辞鹤的短信,钟在溪就有些心神不宁。 她盯着屏幕上的项目资料,不多会眼前就浮起这几天试图要淡忘的记忆。 钟在溪脸颊微微发烫,不自觉地摸了摸嘴角,脑海里蹦出姜辞鹤那张冷峻的脸以及……性感的唇瓣。 她脑袋里装了什么黄色废料! 钟在溪有些懊恼地揉了揉脸,心里自我吐槽道。 一整个下午,上述的场景不断地循环反复。直到下班前,她才潦草地看完半份项目资料。 而给钟在溪发了微信的姜辞鹤,迟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早上被女人摆了一道的不悦,一直持续到现在。 会议最后的内容是关于英帝货船的调查。会议室里争论不断,到了晚上七点还没有结束。 “她回去了没有?”姜辞鹤有些不耐,朝阿方挥了挥手,低声询问。 “孟极说,少夫人还在加班。”阿方早有准备,和孟极每隔二十分钟就对接一下,了解钟在溪的动态。 “嗯。”姜辞鹤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应了一声。而后又心情不佳投入到会议中。 秋成主持会议,现场和远在英帝做调查的夏立连线。 姜卓阳夹着雪茄吞云吐雾,语气不屑道:“夏经理去了这么些天,就调查出这么些结果。可别拿着公款在英帝吃喝忘了正事。” 秋成抑制着怒气,看了自家老大一眼,见他仍然沉默不语,才冷声反驳:“方才夏立已经说了,针对对方提出的问题,我们已经现场核查,质量没有问题。至于……” “至于尺寸,那就是对不上啊……”姜卓阳粗暴地打断秋成的话,冷笑道:“当然,秋总要是想硬赖账,也不是不可以,只怕后头几年的合作,就别想了。” 姜辞鹤慵懒地靠在椅背,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怒自威。 他淡然地环顾一周,看着众人的脸色,而后将目光定在自家二叔身上。 男人声音低哑,像一只蛰伏的狮子:“既然纠结点在于尺寸,那就往这方面好好查一查。” 姜卓阳“哈哈”朗声一笑,眯着眼看了大侄子一眼,眼底闪着危险的光芒,“这倒是。要好好看看秋总和他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情的。” 会议在秋成和姜卓阳的针锋相对中不欢而散。 等到了姜辞鹤的办公室,秋成怒气冲冲地锤了一下门,嘴里骂道:“操!这个死老头!” 他好久没这么憋屈了。 视频里的夏立笑嘻嘻的,抿了一口红酒,安慰道:“得了,就这么点气,你都受不了。现在受多少气,后面都可以加倍爽回来。对吧,老大?” 被Q到的姜辞鹤漫不经心地瞥了两个下属一眼,“你们两个加快点速度,我们早点了结这事儿。” 和姜卓阳周旋了小半个月,他都有些厌烦了。 这些日子,他见识到钟在溪的脾气和倔强。 姜辞鹤想快点好起来,不然以他对钟在溪的了解,估计后果很难收场。 秋成闻言斗志昂扬,脑海里已经上演了如何把姜卓阳干翻的场面。 他有些迫不及待,朗声道:“老大,我这就去加班加点。” 夏立在视频那头哀嚎不已,他就受不了秋成这急脾气,在视频里骂道:“你急啥!容爷休息两天。” 这段时间,他要一边倒时差,还要一边干活。快把他累翻了。 秋成懒得理他,立马掐了视频,和姜辞鹤匆匆告别,干活去了。 秋成一走,办公室就安静下来。 姜辞鹤又打开手机微信确认,有没有收到最新消息。 距离他给钟在溪发微信,已经过去6个小时了。这个女人丝毫没有要给他回信的意思。 他瞥了阿方一眼,阿方心领神会上前,低声道:“少夫人刚刚下班。” 姜辞鹤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看不出来,她是个工作狂。 阿方一脸欲言又止,不确定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继续汇报。 姜辞鹤眸色幽深,冷声道:“继续说!” 公馆外遇袭加半夜遁逃,短短几天内,姜辞鹤已经被钟在溪惊到两次了。 看阿方那样子,他心里顿觉不妙。 “孟极已经跟着少夫人了,安全没有问题。”阿方见他会错意,连忙解释。 但他也不敢隐瞒,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姜辞鹤看。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照片里钟在溪站着钟氏大门口,对着一个年轻稚嫩的男人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眸像夜里的星子一样。 最后那个男子还上了钟在溪的车,按照孟极的描述,应该是钟在溪顺路送他回住处。 那个男人叫陈正,是和钟在溪一起实习的同事。那天自己去接钟在溪下班的时候,见过他。 虽然他不认为,钟在溪会对一个刚步入社会的愣头小子动心。 但不可否认,看到这张照片,姜辞鹤心里有些不得劲。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扔回给阿方,沉着脸道:“让孟极把少夫人的住处地址同步过来。” 阿方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老大现在是要千里追妻了。 ** 钟在溪顺道把陈正送回来家,望着后视镜熟悉的车影,知道是孟极跟着,但她也不在意。 她驱车不急不缓往城东的映月小区走,早年父亲在那里给她买了一套平层。 偶尔回国,她也会过去住一住,算是她的个人空间。 钟在溪也没有想过掩人耳目,因为她知道,如果姜辞鹤想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把车停在小区外面,倚在车边,看着孟极随后而来。 “少夫人!”孟极心领神会,下车对着钟在溪微微躬身致意。 “你回去吧,别守着了。我没那么容易被绑走。”按照她的猜测,估计孟极会在小区外守一夜。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谢少夫人!”孟极心里一暖,但他有他的职责,况且今晚上不止他会来。 孟极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少爷他,等一下会来。” 钟在溪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圣母心,应该把车直接开进小区车库,随便孟极爱守不守。 这样子就不会被姜辞鹤堵到。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钟在溪正打算坐进车里,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地停在她车边,拦住她的去路。 “少夫人,少爷请您上车说话。”阿方快步下车,对着钟在溪恭敬道。 第54章 试试谈恋爱?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迈巴赫的车内很安静,只有她和姜辞鹤两人。 车内灯光昏黄温柔,洒在姜辞鹤身上,男人原本冷峻的轮廓稍显柔和。 钟在溪一坐进车里,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姜辞鹤的薄唇上。 下一瞬,她的目光被男人捕捉到。 钟在溪的心头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些慌乱地迅速挪开视线。 她假装看到车外,孟极和阿方守在外头,虽然在抽烟,但是目光却很警戒地四处观望。 姜辞鹤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钟在溪,深邃冷傲的眸里慢慢地晕出淡淡的笑意。 她果然在躲着自己。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既心痒难耐,又有些窃喜。 钟在溪感觉到男人炙热的目光,耳根悄悄地攀上一股热意。 她有些受不住,扭过头来怒气冲冲的,却带了不自觉的娇蛮:“不是说要放我两天假。生产队的牛也不是这么使的!” “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回复我微信?”姜辞鹤看着她娇俏的眼,目光往下,便是他思念了好几天的红唇。 男人低缓的声线就像大提琴音,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显得那么的低哑又感人。 “太忙了!”钟在溪被他看得有些赦然,硬着嘴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太忙了,还是不想回?”姜辞鹤逮着她的话,直白地追问。 她就是不想回,回了就会期待男人的回信。钟在溪倔强地抿着唇,拒绝回答。 “忙到需要让别人一起加班帮忙?”姜辞鹤上半身往她那个方向微微一倾,目光微灼,挑眉问道。 想起那张照片还有那个陈正,姜辞鹤觉得酸得很。 钟在溪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神色微妙一变,勾了勾唇:“不然姜先生以为我在干什么?还是说姜先生要帮我加班?” 她今天下午被男人的短信扰乱得效率低下,加班是为了避免胡思乱想,尽快把资料看完。 陈正看她留着,主动提出要帮她一起整理。 钟在溪不好意思拒绝,她也想借此机会,探探陈正的实力。 姜辞鹤薄唇含笑,目光玩味地看着她。女人微仰着头,眼里的小傲娇让他看得心头微痒。 “也不是不可以。”姜辞鹤嗓音沉沉地笑了,忍不住又往前进攻一点,“我愿意为姜少夫人效劳。” 他伸手撑着钟在溪那边的车窗,上半身比刚才更加逼近她,就像一个牢笼锁着钟在溪的去路。 钟在溪退无可退,只能靠在车门与椅背的角落里,抬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钟在溪的神思又不自觉地被男人吸引沉沦。 他们离得太近,她能感觉到男人清洌的呼吸轻轻吹动她额角的碎发,周遭的空气都热起来了。 “算了吧。大材小用。不耽误你赚大钱。”钟在溪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垂眸避开男人灼人的目光,再看下去,她的理智会全无。 视线却落在了姜辞鹤的脖颈上,男人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锋利的喉结上下一滚,半隐在领子间。 几分野性,几分诱惑,该死的性感。 姜辞鹤垂眸看着那隐在发丝间的粉红耳垂,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他俯首向她逼近,在离那小巧的耳垂几寸之间稍稍一顿,声音微哑:“为什么躲着我?” 钟在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男人靠得比刚才更近,潮热的呼吸就洒在她耳边。 那晚暧昧的记忆再次涌现,她的鼻息间立时灌满了他身上浓烈的气息,无处可躲。 明知故问!钟在溪被他步步紧逼,很被动。 这种感觉很糟糕,也很危险。 她不喜欢这种微妙不定的感觉,即使她这些日子总会不自觉深陷其中。 钟在溪眼底微微愠色,抬手抵住他的肩膀,将男人推离自己的安全范围之外。 她语气有些冷,尽可能表现得冷漠又自然:“姜先生会错意了,我只是在忙我的工作。” 但她躲闪的小眼神,泄露了她心底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想法。 姜辞鹤即使看在眼里,女人故作决绝的话语还是让他气结。 他伸手捉住钟在溪想撤离的手,另一只手臂顺势环住她的纤腰。 下一秒,钟在溪感觉自己腰间一紧。她轻呼一声,整个人被他带进宽阔健硕的怀中。 她的右手被他扣在胸膛处,男人滚烫的皮肤透过薄薄的衬衣,熨烫着她的掌心,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钟在溪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思考。 姜辞鹤怀里是娇软,当坚硬与柔软碰撞,他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很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深邃地眼眸锁住耳垂那抹分红,手指缓缓地摩挲着。 怀里的女人微微一颤,姜辞鹤忍不住把臂弯的纤腰收的更紧一些。 那个想法太疯狂,但是他可以先尝点甜头。 钟在溪心脏扑通通地跳着,当自己的耳垂被潮热裹住的时候,她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这种宕机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铺上都还没有缓过来。 脑海里机械式地回放着两人下车前的短暂对话。 “钟在溪,我们试试看?” “试试什么?” “试试谈恋爱?” “我们只是债权人和债务人还有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所以,我们试试看。” “如果我不想呢?” “我给你时间考虑。” ** 阿方推着轮椅,陪着姜辞鹤把钟在溪送到家门口。 下楼的电梯里很安静,阿方心里回想着少夫人一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很好奇自家老大在车里和她说了什么。 但是他很懂,这种话不能问。 “老大,回公馆吗?”阿方小心翼翼地问。因为他在后视镜里,居然看到老大抹着嘴唇在傻笑。 人生活久见,千年铁树也开花。 阿方又不傻,知道刚才车里一定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去白城会。”姜辞鹤清了清嗓,收起方才的一脸失态,若无其事吩咐道。 自从姜辞鹤腿出了问题,他参加聚会的次数急剧减少。 这次难得来,除了唐新叶在外地,吴庸和周迟得了消息都赶来了。 “今天怎么有心情?”周迟把自己摔进沙发,侧首看着姜辞鹤。 “我有事要问你。”姜辞鹤眸光幽深,盯着周迟。 “什么事?!”周迟浑身一凛,声音微扬。他下意识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连吴庸也好奇地侧首看过来,。 姜辞鹤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略微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要怎么追女孩子?” 第55章 现成的老婆,上就完事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追女孩?!”周迟整个大震惊,立马从沙发直起身子道:“操!阿鹤,你不是刚结婚吗?这也太快了,咱们不兴这套的!” 他们这个圈子的,不少人玩得很花。家里一个,外面可能好几个,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面子上的情分大多数都能过得去,很少会闹得很难看。 “你还是悠着点吧。你这么搞,嫂子未必会闹,我妹妹第一个拎大刀砍死你。”周迟见姜辞鹤不说话,心想还是劝一劝。 周依依这辈子就没有几个朋友,是朋友的,她定然两肋插刀。 她和钟在溪那么好,估计见不得好友委屈,到时候只怕周依依比正主更会折腾。 “不是说这个。我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姜辞鹤见周迟曲解,揉了揉眉心,顿时有些后悔找他。 周迟自己都没正经谈过恋爱,能给他出什么好主意。 “那是哪个?!”周迟追问,偶尔他们身边也会带个一两个,没有结婚的都不作数。 他了解姜辞鹤,这人素来独来独往,冷心冷肺习惯了。这么多年了,周迟愣是没见过姜辞鹤身边跟过谁。 若不是阿方性取向正常,他都觉得姜辞鹤是个弯的。 “蠢货,鹤哥说的是嫂子。”吴庸平日里话不多,一出口就堪比毒舌炸弹。 他斜睨了周迟一眼,像在看个大傻冒。唐新叶够蠢的,周迟今天更蠢。 “说什么狗屁话,”周迟被骂得不甘心,举起拳头锤了吴庸一下,“现成的老婆,上就完事了,追个毛!” 吴庸靠回沙发仰头喝了一口酒,慵懒地躲过周迟的拳风。 他眯了眯桃花眼,斜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姜辞鹤,嘴角的笑玩味十足:“不懂了吧,这叫先婚后爱。” “就你懂得多。”周迟朝吴庸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扭头却见姜辞鹤摸着嘴角笑得……一股风骚味,一副被下降头的样子。 “阿鹤,不是吧你……”周迟清俊的脸震惊的有些扭曲。 晚上这趟真特么来的值,长这么大,真是活久见。 周迟灌了口酒,有些犯难地挠了挠头发:“追女人我是挺擅长,追老婆这事儿,我不会啊。” 毕竟得先有个老婆不是?! “要不然你问问周依依?”周迟刚说完,就感受到姜辞鹤身上的不耐烦。 简直是个馊主意。周依依要是掺和,估计姜辞鹤这辈子都别想追到人了。这两个人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辞鹤幽暗的冷漠慵懒地瞥了一眼苦恼的周迟,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将视线投向吴庸,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主意。 吴庸人狠话不多,在他们中间,时常能想出些狠招。 “我也不会。”吴庸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添了杯酒,扯了扯嘴角。 这题完全超纲。 “那你嘴里还一套一套的。还先婚后爱,这屁话从你嘴里吐出来,就神特么稀奇。”周迟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今晚上一个个的都不正常。 “别人告诉我的。”吴庸懒得搭理他,脑子里却浮起一个在笔记本前奋笔疾书的女孩。 那人可不是一套一套的,说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谁说的?”姜辞鹤挑眉,黑眸里闪着波澜,显然十分感兴趣。 吴庸桃花眼轻挑,眸里含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一个扑街的吃猫粮小说作家。” ** 印月小区内,月光轻柔,撒进窗棂,勾勒出钟在溪俏丽的容颜。 她闭着眼,试图靠数羊尽快入睡,但是每次数到第三只,脑海里又回想起那潮湿的唇舌和蛊惑人心的声音。 钟在溪像烙大饼似的,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脸颊和耳垂的潮热就没有退下来过。 他说试试看? 男人步步紧逼,从刚开始的含糊不清,到现在挑明直言,快得让钟在溪措手不及。 她根本睡不着! 钟在溪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拿起床头的冷水猛灌了两口,试图让燥热的身体降温。 她捞起手机,翻到通讯录,拨了电话。 “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干嘛!”电话那头,女孩的声音漫不经心,还伴随着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 “乔乔,在赶稿子?”钟在溪没在意,她仰倒在柔软的床里,望着窗外的月牙。 “嗯啊。老娘今天要日万。”乔乔咬牙切齿,她的灵感只在大半夜,日万兴许可以挽救一下她扑街的数据。 “哦……那你忙吧。”钟在溪声音有些低落,听着电话里的键盘声,想了想,还是挂了电话。 她这是病急乱投医。 不多会儿,手机的震动声又急促的响起。被挂了电话的乔乔去而复返。 钟在溪开了免提,乔乔饶有兴致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卧室:“不正常啊,溪溪。找我肯定有事儿?” “嗯。有点儿事情想要咨询你这个情感专家。”钟在溪放弃挣扎,让姜辞鹤那张俊脸充斥着自己的脑海。 比起自己这个小白,在网文界深耕多年的乔乔,完全有资格当她的狗头军师。 “谈恋爱了?”比起每天十几块的收入,显然好友的八卦更让她有兴趣,乔乔字也不码了,打算专心当情感导师。 “不算是。”钟在溪有些郁闷。人家就只是说试试看。 “那就是暧昧期?你追他还是他追你啊?”乔乔得了模拟两可的答案,随即奋起直追。 “有点儿复杂。”钟在溪不知道怎么和乔乔解释。 他们两个是本科阶段的室友,对彼此的家庭情况不是很清楚。就是纯粹的友谊。 她和姜辞鹤这段协议婚姻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所以除了周依依和少数人知道,包括乔乔和其他好友都尽可能的隐瞒。 “谈恋爱嘛!能有多复杂。”乔乔切了一声,在她的文里,多离谱的爱情都有可能发生。 就看读者买不买账了。 “那我怎么办?”钟在溪轻轻一叹,找不到答案。 “那我问你!”乔乔化身导师,“他追你?” “算吧?!” “帅嘛?” “还行吧。”至少偶尔让她上头。 “有钱嘛?” “有吧。”毕竟一百亿轻轻松松地拿出来。 “那不就结了,上他就完事了,你又不亏。谈恋爱嘛,就是图个开心。难道现在纠结了,你就放得下了?” 第56章 谢经理能不能保得住?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到了第二天中午,钟在溪顶着个黑眼圈起床。 自从认识姜辞鹤,她的睡眠质量就急速下降。 后半夜和乔乔挂了电话,她脑海里那句“试试看”就变成乔乔的“上他就完事了”。 而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旷工,下午上班路上,钟在溪靠着椅背又补了个觉。 孟极在后视镜里偷偷瞄了她好几眼,最终选择放缓了车速。 12层,钟在溪姗姗来迟。李木子瞧了她一眼,滑了办公椅过来,关心道:“昨晚上通宵看资料?” “不是。喝了杯咖啡,没睡好。”钟在溪找了个借口,而后微哂。 可不是喝了咖啡,姜辞鹤这杯咖啡堪比强心剂。 李木子没在意,她找钟在溪聊天不是为了这事儿。 她朝谢彭的位置努了努嘴,又朝连台的办公室扬了扬下巴,神秘兮兮道:“一大早来就被叫进去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钟在溪抬眸看向连台办公室,门刚好被打开。 谢彭依旧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样子,嘴角一闪而过的嘲讽被钟在溪看在眼底。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地摔上,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人气得不轻。 “你说,谢经理能不能保得住?”李木子低声问,话里带着可惜,“我们私底下都说,他走了,我们日子估计不好过。” 钟在溪眸光微闪,看得出来,谢彭在组内的威望很高。而且,和其他组员的关系也不错。 “谁保他?”钟在溪挑眉反问,现在可是钟行风说了算,父亲留在集团的旧部,估计都自顾不暇。 两人视线对上,李木子朝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呢?” 钟在溪眉眼弯弯,不接李木子的话头,自嘲道:“我可是个草包大小姐。” 微信的提醒声打断两人的对话,钟在溪漫不经心地划开,【债主】的微信跳了出来。 她的心脏漏了一拍。 【晚上接你回家吃饭】 后面没有问号,不是询问,那是陈述。姜辞鹤这男人,就算追求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不可否认,经过乔乔一番开解,她的天枰开始朝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倾斜。 但是她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在他面前,她只会失去思考的理智。 犹豫了好一会儿,钟在溪就回了三个字:【不了吧】 她刚回完消息,部长办公室的门又哐地一声打开,连台艳丽的脸满是怒容,怒气冲冲地去了电梯间。 “看着吧,肯定上楼去告状了。”李木子永远在吃瓜第一线。 钟在溪淡淡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无事关己的谢彭,心中思绪万千。 能接二连三被下属气得跳脚,看来连部长的本事还没有到家。 “我们猜猜看,连部长这次多久才会下来?”李木子朝钟在溪挑了挑眉,兴致昂扬。 他们二组现在差不多被架空,手头上没什么重要的项目,大家都是能混一天是一天。 “我不猜。”钟在溪笑眯眯地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抬头环顾了一遭四周,随口问了李木子一句:“咱们营销部多少人?” “大概六七十人吧?”李木子不是很确定。 “加上董事长办公室,算个精确的数字给我。”钟在溪嘴角勾出一个大大的笑。 她朝李木子乖巧地眨了眨眼睛:“今天请你们喝下午茶。” “那敢情好。大小姐你等着我哈。”李木子眼睛一亮,不多会儿就报了个数出来。 钟在溪站着落地窗前看了眼楼下熟悉的车,回到座位拨通了孟极的电话。 “少夫人,您有何吩咐?”孟极声音严肃。 “让皇庭送些下午茶来,数量是……”钟在溪慢条斯理地吩咐道。 李木子听了一耳朵,心里大大吃惊,皇庭是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的,因为他们只接待VIP身份认证的人。 但是这对于钟家大小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足见人家对他们营销部的心意。 一个小时后,李木子收到的心意远比她想象的更大。 营销部人手一份皇庭的下午茶以外,二组成员不论男女,每人多了一份赫莲娜套装。 “大小姐,你就是我的女神!”李木子带着二组的女员工们,在其他组员工的艳羡下,差点对钟在溪振臂高呼。 “我们低调些。主要想谢谢大家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尤其是二组的同事们!”钟在溪嘴里说着低调,但是行为丝毫不低调。 有时候,简单粗暴是收买人心最快的方式,或者可以迅速地掀起浑水。 同组的吴艳茹心里很纠结,她不屑钟在溪借着家世逞威风。 但是这个套装她就算是不吃不喝攒两三个月实习工资,都不一定买得起。 陈正摸了摸脑袋,对着钟在溪笑呵呵地道:“这玩意儿给我这个单身狗,无用武之地啊。” 李木子拍了愣头青一下后脑勺:“那就赶紧找个女朋友,或者孝敬你姐姐我,我不会客气的!” 陈正看了钟在溪一眼,咧嘴一笑道:“找女朋友就算了。” 虽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和钟在溪的差距,但是放下一见钟情的喜欢,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谢彭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想起昨日电梯里的场景,看向钟在溪的目光意味深长。 12楼分完,下午茶和套装还剩下十几份。 黄耿从独立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看这一屋子闹哄哄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厉声地呵斥道:“上班的时候,像什么样子!” “狐假虎威!”李木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众人屈服于黄耿的淫威,瞬间安静下来坐回位置。 钟在溪淡淡一笑,懒懒地看了一眼嚣张的黄经理,对着其他两个寻声而来的经理笑道:“两位辛苦了,我让人送了点下午茶和小礼物。” 说完,她朝李木子使了个眼色。 李大姐心领神会,端着两份下午茶和两份套装,径直地越过黄耿的位置,笑呵呵道,“陈经理,郭经理,大小姐心疼咱们工作太辛苦了……” 回到办公室的黄耿脸色有点差,但是他还等着李木子上门送东西,结果迟迟不见人影。 假装出去倒了个水,却见钟大小姐带着李木子,还有皇庭的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地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第57章 捉奸在床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他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毕竟一整层办公室,就他没分到下午茶和套装礼物。 和其他项目经理对比,太惨烈了,他面子拉不下来。 组内的员工见他出来,都低头吃东西,不敢说话。 黄耿心里气得不行,对着自己的组员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赶紧吃完赶紧干活。” 一个个和饿死鬼投胎似的,一份下午茶就被收买了。就像他不吃不拿,才能表达自己对连部长的衷心。 而钟在溪一踏进顶楼的秘书处,就引起小小的轰动。 艾米一身凹凸有致的小香风,踩着高跟鞋率先上前,笑着迎接贵客:“大小姐怎么来了?” “早该来拜访的。”钟在溪笑眯眯的,给足了秘书处几人面子,“二叔说要来看我,都没空。只好我来看看二叔喽。” 艾米刚刚升为首席秘书不久,心里还是有些小警戒。 见钟在溪自顾自地要去办公室,笑着把人拦下来,和煦地解释道:“董事长和连部长还在谈话。” 那就是不让进了。 “哦,这样子啊。”钟在溪一副天真,没有多想的样子. 她直接在艾米的位置坐下,对她眨了眨眼:“那咱们自己把下午茶分了,别给二叔留了。等他出来,二叔有的哭呢!” 说完,示意李木子招呼大家赶紧分东西,自己则拿起手机,一脸投入地玩起游戏。 艾米稍稍放下戒备,看着钟在溪不务正业的样子,心有不屑。 董事长的担心有些多余。这大小姐还是嫩了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李木子为人热情,人际关系早就打通到几个小秘书这儿。 艾米到底还年轻,见钟在溪只顾着玩手机,另加有几个小秘书带着,很快地加入下午茶时间。 钟在溪窝在首席秘书的位置上,手里玩着游戏,抬眼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水间。 艾米被几个人围着聊天,李木子是个人精,三五句就和艾米搭上话,把人捧得娇笑连连。 首席秘书的办公桌,就在办公室门口。钟行舟还在时,钟在溪来过不少次。 办公室的构造,她很熟悉。 首席秘书手里应该有一把特殊的钥匙,即使门从里面反锁,那把钥匙也能打开。 现在就赌这艾米工作谨慎不谨慎了。 钟在溪眯了眯眼,碰运气地随便打开最上面的一个抽屉,那把熟悉的钥匙就明晃晃地躺在那里。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估计新官上任太匆忙,这些小细节还没有完全替换到位。 钟在溪抬眸看向茶水间聊得投入的众人,拿了钥匙,猫着腰,尽可能地放缓动作,轻手轻脚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董事长的办公室很大,门距离那个大班桌有点远,门又是静音处理。 所以屋里的人如果不注意,很难听到开门的声音。 钟在溪猫着身子打开一个门缝,视线刚好对上大班桌。 好家伙,连部长是和钟行风“热烈”地讨论工作。 只不过美艳的连部长,上半身已经赤裸,坐着钟行风身上,抱着男人的头压进自己胸前的汹涌,热烈地起起伏伏。 连台一头大波浪在身后甩着,声音娇喘,断断续续地和钟行风在探讨工作:“风,什么时候……把谢彭那个讨厌鬼……赶出去……” 钟行风老当益壮,狠狠地顶了一下,很满意地看着身上的女人闷哼一声:“把我伺候好了……就满足你……” 连台闻言,娇媚的眼斜睨了一眼钟行风。随即捧着男人的脸,俯身卖力地哄他开心。 钟在溪觉得自己差点要把隔夜饭给恶心出来了。 既然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她就不想继续看直播辣自己的眼睛。 她原路猫回艾米的位置,故意留着那条门缝,把钥匙物归原位,然后起身上前加入热聊的小团体。 随意搭了两句话,钟在溪就一脸不耐烦,对着艾米道:“二叔和连部长什么时候出来啊!难道每次都聊那么久啊,不知道以为他们干什么事情呢?” 这话也就钟家大小姐敢说了。 众人看着一脸娇气的钟在溪,以为钟在溪脾气要上来了。 艾米脸色有些僵硬,作为钟行风的贴身秘书,她知道的,自然比旁人更多些。 李木子眸光闪闪,但是作为一个小喽啰,还没有她说话的份。 钟在溪撅着嘴,对着艾米撒着脾气:“我不想等了,让二叔待会再和连部长谈工作,我有急事要找他!” 说完,她转身手脚麻利地走向办公室的门,掩饰一脸的狡黠。 艾米原本以为办公室门锁着,不是很着急。 但是余光瞥到办公室的那条门缝,心里暗道糟糕,立马从后面追上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二叔!你忙什么呢!”钟在溪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伸手握住门把手,大大咧咧地把门敞开,大声喊着,“二叔,我想和你说……” “啊啊啊啊!”钟在溪看到屋内慌乱的男女,故意捏着嗓子,闭着高声尖叫。 她脸色有些惨白,明显被吓得不轻。 后面的秘书们纷纷侧目,有些人角度合适,已经瞥见了屋内的奸情。 艾米脸色焦急,恨恨地看了一眼钟在溪,握住门把手迅速地将办公室门阖上。 而后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转身对着众人解释道:“有一只蟑螂,大小姐吓到了。” 众人神情各异,几个有眼色的秘书立马岔开话题:“要安排人来做一下消杀才行……” “大小姐,您没事吧。”李木子赶紧上前关心。 钟在溪偷偷地她眨了一下眼,抬头立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拍了拍胸口,捏着哭腔对着艾米感激道:“吓死我了,它差点飞到我手上,幸好艾米姐脚快,踩死了。” 艾米僵硬地笑了笑,钟在溪表现的太自然,若不是没有那只小强,她都差点信了。 这位大小姐,兴许一点也不简单。她打算收回方才那句话。 钟在溪还是一脸害怕,李木子扶着她,趁机和众人告别,准备离开。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艾米神色凝重地接起。 “大小姐请留步,董事长现在有空了,请您进去。” 第58章 写得这么烂,当然没人看了!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步入办公室的时候,屋里的男女已经把衣衫穿好,只是稍加留意,就能发现衣服有些皱。 钟行风坐在主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眯着眼吞云吐雾。 而连台则是避嫌地坐到一旁的单座沙发上。 “小溪,坐。”钟行风抬手指了指另一个单座沙发,像个和蔼的长辈, 若不是亲眼所见,一点也想象不出来他刚刚还在下属身上驰骋。 “好呀,二叔。”钟在溪脸上带着乖巧的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对面的连台:“艾米说您忙着和连部长谈事,怎么现在就有空了?” 连台脸颊艳丽的潮红还未褪,口红散了,眼角还带着媚意。 听了钟在溪的话,脸色瞬间煞白。她有些心虚地看着茶几,不敢与她对视。 钟在溪垂眸轻啜了一口茶,压住自己心头不断上涌的恶心感。 钟行风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大侄女,深吸了一口雪茄,不答反问道:“二叔最近比较忙,一直没空管你。怎么样,在连部长那里呆得舒服嘛?” 钟在溪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连台,话里有话道:“还行吧。不过连部长比较忙,好像经常找您开会,我都见不到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只是话没有摆在台面上说。她就是看到了两人的奸情,就想靠这个拿捏钟行风。 “二叔您太忙了,最近是不是很少回家?二婶知道了,肯定会担心您身子吃不消。”见这对男女都不吭声,钟在溪进一步“关心”道。 钟行风可以不顾及情人的名声,但是他要顾及自己的名声。 毕竟钟氏到他手里不过两三个月,正是他立威服众的关键时候。 连台扯了扯嘴角,对着钟在溪尴尬一笑,随即朝钟行风投去求救的目光。 钟行风看都不看她,一双虎目透着危险,盯着钟在溪,沉着声音道: “咱们钟家里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现在不可以出乱子。 小溪啊,你要和二叔一条心。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和二叔提,我会看着办的。” “二叔的话,我记下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钟在溪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威胁,她嘴角牵起一抹满意的笑,朝连台眨了眨眼睛。 然后很满意地看着连台目光透露着些许畏惧,她才起身轻叹一声道:“既然二叔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讨论公事’了……” 钟在溪后面几个字故意慢下来,咬文嚼字。说完就挥了挥手,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连台看到钟在溪消失的背影,连忙上前反锁住门,转身扑到钟行风怀里哭道:“现在怎么办?要是夫人知道了……” 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钟行风有些懊恼自己方才被这女人勾得把持不住,被钟在溪那个小疯子抓住了把柄。 他倒不是怕黎舒佳,只是经不起她上公司来闹。 “行了,我会处理的。你看着她点儿。”钟行风情欲尽褪,不带情感地将连台推离自己的怀抱。 连台心里暗道不妙,知道钟行风是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 现在只能祸水东引,随即捂着脸抽泣道:“艾米也真是的,一个办公室的门都看不住,还怎么当好首席秘书……” 钟行风眯了眯眼,心情更加糟糕,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冷声道:“行了,你回去吧。” *** 钟在溪打了一场胜仗,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的时候。 然后她很意外地接到了何令仪的电话。 何令仪是一个存在感特别低的婆婆。 她和姜辞鹤结婚快一个月,见过何令仪的次数屈指可数。 何令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先是关心了一下她最近的生活和工作,才道明来意:“辞鹤他姑姑回来了,老爷子喊你们晚上一起来主宅吃饭。” 这个要求,钟在溪没办法拒绝。就算看着何令仪的面上,她都得出席。 她想起姜辞鹤那个简短的短信,估计也是为了这事儿。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真是令人尴尬。 这种尴尬在见到姜辞鹤的时候,瞬间放大,以至于钟在溪坐进车里的时候,全程撇脸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昨晚上还好好的,这是又吵架了? 孟极和阿方在前头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疑惑。两人时刻保持谨慎不敢吭声。 姜辞鹤有点儿忙,忙着看吴庸推给他的一本连载中小说,作者叫“乔家的女人”。 吴庸和他说,这叫先婚后爱的霸总文,和他的身份很搭,应该能给他很多追老婆的灵感。 从昨晚上开始,姜辞鹤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好几回他都看不下去,最后强忍着不适又重新打开了7 CAT APP。 这书里的男女,在他眼里就像神经病,但是不可否认,男主追女人还是有点儿手段的。 他本着不耻下问的心态硬着头皮往下看。 车里安静的出奇,等钟在溪从尴尬里缓过劲来,也发现了姜辞鹤的不正常。 钟在溪侧首看去,不由得瞠目结舌,这男人居然在看……小说?! 拜乔乔所赐,她也多少了解点网文界的知识。男频上有些优秀的小说,的确会男人欲罢不能,比女士追言情还忠狗。 只是这事儿套姜辞鹤身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不搭和离奇。 姜辞鹤看到最后,一脸的不耐,退了APP。 这个作者还好意思在作话里哭没人看。写得这么烂,当然没人看了! 他放下手机,抬眸对上钟在溪好奇探究的目光,被作者喂了一口屎的心情瞬间明朗。 “现在想理我了?”男人深邃的眸里带了些许笑意,微微往她那边一倾,挑眉看她。 她一上车就别扭不想理他,他能察觉得到。 他不是不想和她亲近,只是怕自己逼太紧,把人吓跑。 钟在溪想起昨夜男人束缚她的牢笼,刻意地与他拉开点距离,故作冷漠道:“我什么时候不理过你?” 明明是她一上车,他就忙着看小说没理她。 “是吗?是我理解错了。”姜辞鹤把她的小傲娇看在眼里,心情有点儿好。 他牵起她纤细的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征询她的意见:“晚上就在闻溪别墅留宿,明天再送你过来。” 钟在溪抬眸看着男人,他俊朗的轮廓被夕阳照得清晰而立体,最起码这个时刻,钟在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属于她的。 上了他,你又不亏。乔乔的话,又冒了出来。 “好。”钟在溪轻轻溢出一个字,垂下眼睑躲开男人炙热的目光。 也许过几天,当他追问答案的时候,自己就会告诉他自己考虑的结果。 第59章 钻石原石做礼物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你就是小溪吧?”钟在溪跟在姜辞鹤身后,一踏进玄朝别墅,就被一个大大的怀抱拥住,她有些措手不及。 等从怀抱里退了出来后,她仰头看过去。 是一个短发中年女子,一身简单的运动衫,皮肤看起来有些黝黑,但那双明亮的眼闪闪如夜空的星子,整个人都洋溢着明快的气息,和姜家人的内敛很不一样。 “这是姑姑。”姜辞鹤捏了捏钟在溪的手,算是介绍。 那她就是姜卓雅了。姜辞鹤之前大致也给钟在溪讲过。 姜卓雅生性潇洒不羁。早年义无反顾地嫁给一穷二白的学长,后来感情破裂,又二嫁了某国外科研所的研究员。 只不过这段婚姻只持续了5年不到,她又重新恢复了单身。在香江的豪门贵族里,算是活得比较随性自在的了。 应付这种场面,对钟在溪来说轻而易举。而且她对姜卓雅的第一感官不错,露出一个浅笑,乖巧地应好。 姜卓雅高兴地点了点头,俯身轻垂了姜辞鹤的肩膀一下,眼眶微微泛红:“你这个好小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幸好还能娶到个漂亮老婆。” “是,我的运气不错。”姜辞鹤深邃的眼眸里泛起笑意,晲了钟在溪一眼,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如果是在以前,钟在溪依然会觉得这个男人戏演的不错。 但是她现在就不确定,这个男人的温柔是演的,还是真情实意。 姜卓雅之前在外科考,没有来得及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一见到钟在溪,立马掏出了一个见面礼。 “喏,这是我在非洲无意中挖到的。你拿着玩吧。”说完,她就把一颗石头塞进钟在溪手里。 石头约莫半个婴儿拳头大小,外面包裹着一层浅黄的砂层。 姜老夫人戴着老花镜看了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头一次见人,就给了这么个礼物。也忒寒碜人了。你要是没钱,就找你爸给你。” 姜卓雅怎么可能会没钱。作为姜家的长女,即使无心家里的事业,光光每年的分红都够她养两三只科考队。 姜老夫人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觉得女儿给的礼物着实拿不出手,下了大房的面子。 “妈,不能这么说。大姐无论给什么都是心意。更何况我看小溪也挺喜欢的。”何令仪和大姑子感情不错,虽然这个礼物送的有些莫名,但总归有她的道理。 他们也不缺什么,没必要为着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陆悠雪在旁默默地喝茶,不屑地瞥了一眼何令仪。 她最讨厌的就是大房一家子,明明占着最大的便宜,又做出这种故作清高的姿态,显得他们二房相当的市侩。 钟在溪饶有兴致地举着石头把玩,客厅灯火通明,石头某个小角落,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她眼睛一亮,随即反应过来。 这不是一颗普通的石头,而是一颗还没有切割过的钻石原石。 虽然她没有检测过钻石的品质和硬度,但是姜卓雅能给出手的,必然不是俗品。 太贵重了。钟在溪脑海里已经在模拟如何切割这颗钻石。 她完全能想象出来,这颗钻石被切割出来后镶嵌成宝石,会多么的耀目。 “谢谢姑姑,但是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钟在溪虽然很喜欢,但是收下它,心里压力着实有些大。 众所周知,钻石的克拉数越大越贵重,这么大的一块原石,肯定价值不菲。 “长者赐不可辞。给你了,就是你的。你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别的颜色。”姜卓雅很意外钟在溪能看得出来,毕竟披着砂层的钻石原石很少。 很多人不会意识到它普通外表下的美丽与贵重。 “不就是颗破石头,也就是你这么眼皮子浅,把他当宝贝。”前两天刚出院的姜辞夕,桀骜不驯地把脚翘在茶几上,对着钟在溪冷哼一声。 “你这个鱼目珠子,能瞧出什么好歹来。”姜卓雅不喜欢这个侄子,见他行为不逊,抬脚狠狠地往他小腿踹了一下,骂道:“长辈还在这儿呢,你这是什么坐相。” 姜卓雅这些年都在外面,风吹雨淋,爬山涉水,身体很健硕,脚下的力道也不轻。 姜辞夕抱着小腿,疼得龇牙咧嘴,直往杜悠雪怀里躲。 “大姐!辞夕前两天才出院。你下手也要注意些分寸。”一旁的杜悠雪心疼的不行。 “我看他是一点子都不长教训。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姜卓雅不理会杜悠雪,她对这个弟妹一向无感,顺道白了一眼抱着杜悠雪求安慰的姜辞夕。 心里暗自吐槽,不知道怎么生的,一点儿也没有姜家人的骨气。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别闹哄哄地吵得人头疼。”姜老夫人知道女儿和二媳妇向来合不来,怕两人又起口角,只好迅速地转移战场。 等上桌的时候,姜卓雅坐在姜老夫人的下首。姜卓雅偏偏要拉着钟在溪一起在身边坐下。 姜辞鹤没办法,只好顺着往下坐。 倒把二房挤到两个后辈后面。 姜卓阳脸上倒是不在意,杜悠雪却是一肚子的火儿。两个老人家居然都不吭声,真是越来越偏心了。 这次聚会,算是认亲宴后,钟在溪和姜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她顺道把上次没有记住的人再认了一遍。 二房长子姜辞晨的存在感一直很弱。自从认亲宴后,钟在溪再也没见过他。 姜辞晨应该和姜辞鹤差不多年纪,但是长相逊色了许多,甚至连姜辞夕都比不上。 他坐在姜辞夕的下首,看样子和母亲杜悠雪的关系也很一般,母子二人全程都没什么交流。 除此之外,钟在溪还发现苏卿卿身旁多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着像是母女俩。 那个女人也向钟在溪投来视线。四目相对,女人微微一笑,很漂亮。 在她的记忆里,认亲宴那天的主桌,没有这对母女,没听说过姜老夫人还有其他的女儿。, 钟在溪忍不住好奇,侧首覆到姜辞鹤耳边低声问道:“你亲亲表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第60章 姜少爷的身体是姜少夫人的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亲亲表妹? 姜辞鹤的眉不悦地皱起,深邃的眼眸一沉,晲了钟在溪一眼。 看她丝毫不觉得那话有什么问题,男人顿时更加不悦。 他伸手环住她的纤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低沉的磁性嗓音满是威胁: “怎么说话的?重新说!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关注的重点。” 钟在溪腰间一紧,接收到男人危险的信息。她认真回想了一下,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好的。姜先生,”钟在溪从善如流,阴阳怪气地在男人耳边低声问道,“我就想知道一下苏卿卿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一下?” 她说完,又顺手把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扒下去。 真的是,她都还没有答应他谈恋爱的请求呢?! 姜辞鹤感觉耳边是她轻轻的气息撒在上面,他手痒得很,被扒下的手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满足她的好奇心: “那是二叔的另一个,叫温情。上次你在主桌上没有看到他们两个,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上。” 男人说的风轻云淡,而钟在溪听得瞠目结舌,但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惊讶。 杜悠雪看起来脾气不大好,居然会同意丈夫的情人登堂入室。 不得不说,这姜家二房总是令人意外和惊喜。 钟在溪假装不经意地瞥了温情一眼,却发现她也一直在看自己。 温情脸上虽然挂着淡笑,但是目光不算很和善。 钟在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当姜辞鹤低声和自己说话或者照顾自己吃饭的时候,温情的目光就带着一丝丝幽怨,看向她。 不,或者说,那抹幽怨是对姜辞鹤的。因为温情的目光和苏卿卿太像了。只不过苏卿卿的表现更为炙热。 钟在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疯狂,姜辞鹤这么板正的人,怎么会和自己的小婶子有纠葛。 姜卓雅只是顺道回家一趟,见见姜辞鹤和钟在溪。明天又要起程去新的科考地点。 所以等宴席散了的时候,已经临近12点了。 何令仪把他们送到别墅门口,想了想还是拉着钟在溪的手低声吩咐了一句:“辞鹤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一些。” 钟在溪听得一头雾水,没回过味来,只能呵呵干笑:“不会,您别担心。” 等到闻溪别墅时,她才反应过来。 钟在溪晲了一眼姜辞鹤,试探地问道:“你妈妈知道我这几天不住这里?” 姜辞鹤眸色微深,没有否认,他慵懒地看着钟在溪:“嗯。我和她说,你实习的地方离这里太远,工作日住自己家。”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前些日子,她一直住客房的事情。 钟在溪回过味来。 显然何令仪是从其他渠道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出于对小夫妻的关心,过问了一句。 姜辞鹤不想她又去客房,他好不容易花了点心思,可不想她又跑了:“所以,还是请姜少夫人,勉为其难地回主卧休息吧。” 要是在以前,钟在溪脸皮比城墙厚。毕竟都睡过好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床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太暧昧了。 姜辞鹤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并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我觉得我这两天,腿还有些疼。” “哪里疼?”钟在溪一听他腿疼,职业病就犯了。 都不用姜辞鹤哄她,自己推着轮椅把姜辞鹤往主卧送。 等到了房间,姜辞鹤看着蹲在轮椅前揉捏他小腿的女人,心里暗自得意。 那本小说虽然喂得屎难吃,但还是有点子用处的,这就叫善意的谎言。 “晚上我再给你施一次针吧……”钟在溪秀眉微蹙,从一旁的床头柜翻出自己的工具包。 “不急。”姜辞鹤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泡个澡休息一下。” 男人的目光炙热,钟在溪的脑子有短暂的混沌。 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泡在浴缸里的钟在溪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夜色太暧昧,钟在溪裹着浴巾在衣帽间挑挑选选了好久,愣是找不到一件合适的睡衣。 因为她发现,短短几天,衣帽间里的衣服又换了一批。 旁的不知道,就单单睡衣来说,怎么好像比以往更加清凉了些。 最后没办法,钟在溪挑了一件相对保守的,又往外头披了一件真丝睡袍。 姜辞鹤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等她。 见钟在溪出来,男人眸色幽深,意味深长道:“你不热吗?” “有空调。”钟在溪其实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她把这个归因于荷尔蒙的躁动。所以要用工作来淡化这种时刻弥漫的暧昧。 “我们开始吧。”钟在溪打开她的工具包,利落地掀开姜辞鹤身上的薄被。 “不是说要隔半个月?”姜辞鹤想起上次她敷衍的解释,挑眉问她。 “提起几天也没关系。”钟在溪垂眸避开男人的视线,脸颊一下子又热了起来。 上次就是在这张床上,这个男人的动情把她吓得落荒而逃。 姜辞鹤看着夜灯下她粉嫩的脸颊,心里幽幽一叹。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一只小泥鳅,总是很难抓住她。 男人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钟在溪身上多了一件睡袍,被他滚烫的目光热的不行。但是他在针灸,又不敢把空调温度打太低。 “你别动,我去外面喝口水。”好不容易施完针,钟在溪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拉了房门去了外头,猛灌了一杯凉水。 她站在书桌旁的空调风口,试图让自己的燥热迅速降温。 钟在溪的视线漫无目的看着,发现一旁花盆的绿植有点儿蔫。 上次看到的好像还不是这一株,估计长期在风口下待着,活不久。 她没多在意,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又返回到卧室里。 姜辞鹤看她去而复返,嘴角的笑意更深。等他正躺在床上接受第二次施针时,他不给钟在溪离开的机会。 “别躲我,好不好?”姜辞鹤拉住钟在溪的手,见她挣扎,立马示弱道:“我是不会放开的,你要是再动,等一下牵扯到其他肌肉,我可不管。” 钟在溪气急,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耍无赖。她娇俏的眼瞪了姜辞鹤一下:“身体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但是姜少爷的身体是姜少夫人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笑看着她。 钟在溪脑袋又开始炸烟花。 怎么办?她感觉自己有被他撩到。 第61章 谈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感情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今晚上我住这儿,你安分点。”顾及到姜辞鹤身上扎着银针,钟在溪只好口头安抚。 姜辞鹤这才顺势放了手,看着她窝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有点儿距离,但总比见不到人来得好。 钟在溪选择低头玩手机,但是男人的目光太过直接炙热了,她有些后悔心软答应今晚留下来。 姜辞鹤是个让人容易上瘾的男人。 但是钟在溪知道,那不是爱情。 更何况他们中间掺杂着协议,双方各有所需,从一开始就不纯洁。 所以她下不了决心,这些天只想躲着他走。 姜辞鹤看着对面的女人,手指在划着屏幕,目光却是虚的。明显早已魂游太空。 他看着她一会儿眸光微亮,一会儿懊恼。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时间到了。”姜辞鹤出声提醒她,目光片刻未离她身上。 “哦!”钟在溪回过神来,垂着眼睑上前给他拔针,避开他逼人的视线。 “现在应该松快点了。早点睡吧。”钟在溪拔了最后一根针,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吩咐。 姜辞鹤就没见过态度这么差的医生。 “还是不舒服,怎么办?”见钟在溪收拾东西,看都不看他一眼。姜辞鹤有些不得劲,握住她的手臂。 “姜先生,这么大的人说谎不太好。”钟在溪冷着一张脸,看着他,想把手抽出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昏了头,才会被他骗着送羊入虎口。 这男人一点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两人不过一臂之遥,姜辞鹤这次没那么容易让她逃脱束缚。 “我没有说谎。是不太舒服。”心口不舒服。姜辞鹤说得很认真。 但是钟在溪不信。被骗一次就够了,还能被骗两次。 她想走,但是动弹不得。 姜辞鹤腿不能动,不代表他手臂没有力气。男人伸手捞了她的腰,把人往跟前带了一下。 钟在溪没有设防,下一秒人就全依在他怀里。 姜辞鹤因为施针,是裸着上半身的。她的手掌之下,是他温热的皮肤以及健硕的胸膛。 身上薄薄的真丝睡袍,根本阻碍不了两人的皮肤接触,反倒有欲盖弥彰的朦胧感。 钟在溪想,如果她点头答应和姜辞鹤试试,也是屈服于他的美色之下。 秀色可餐,谁不爱呢。 “让我起来。”钟在溪冷着脸挣扎了一下,人却被他带得更近。 腰上的大掌紧紧地握着,太有侵略性,钟在溪觉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脸颊不自觉泛上一丝红晕。 穿得太多,身体又开始热了。 “姜辞鹤,我还没有答应你呢!”钟在溪恼怒道。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离诱惑远一点。 灯光太温柔,撒在她的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嫩得他想张口咬一下。 “嗯,我知道。”姜辞鹤选择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贪闻着她发间清香的洗发露味道。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放开我……”钟在溪感受到颈肩潮热的呼吸,身子有些僵。 她和裴书安有婚约,但是两人就像个彼此认识的陌生人。她不缺人追求,但情感史仅有一两笔,约等于无。 姜辞鹤的热烈,让她束手无策,又招架不住。 “那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答案?”姜辞鹤趁机追问,有些后悔给她时间思考了。 他没说之前,好歹能得她一个好脸色,他说了以后,却连个眼色都不曾有。 或者是他太过自信,人家压根没意思。 这个猜测让他有些挫败,他后悔了,应该早点动手,而不是顾忌着裴书安。 毕竟中间他少了十多年的时间。 “这才过去一天……”钟在溪有些不满,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 不可能随意做出决定。 “一天太久了……”姜辞鹤不明白,前面那么多的时间他都能等过来,现在人在眼前,却觉得一天太煎熬。 鼻尖是她的发香,他的脸颊贴到她的颈窝,嫩得很,让他忍不住埋得更深。 垂眸,却是两朵软白。刚才她磨磨蹭蹭,睡袍领口散开了。 或许再低些,就能尝到了。 炙热的呼吸洒在上面,钟在溪忍不住颤了颤,连带着那两朵软白也抖了抖。 姜辞鹤很热,钟在溪隔着睡袍都感受到了。 这样子太危险,理智拉扯着她:“那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怀里的女人在他耳边轻声道,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女妖,诱惑着他。 姜辞鹤中计,手臂松了力气,就看到钟在溪迅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钟在溪脱离了束缚,暗自舒了一口气,站起身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两人有些距离,男人的手臂抓不到她。 “姜辞鹤……”钟在溪唤他,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议, “我承认你太吸引人,但是我们是成年男女,你的感情来得太突然。或许有些不理智……” 钟在溪看着男人的眸光逐渐变冷。 她好不容易从裴书安那段让人反感的婚约里逃脱,钟氏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段可能没有结果的恋爱上。 “那你想怎样?”姜辞鹤抿着唇,嘴角崩的有些直,眸里闪着波澜。 他想把人抓过来,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会她吓到,得不偿失。 钟在溪回答不上来,她的心在拉扯,一边意动的厉害,一边理智的可怕。 “或许,我们可以谈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感情……”她想了很久,慢吞吞地给了一个答案。 如果乔乔在的话,一定会骂她“渣女”。 姜辞鹤觉得自己不笨,但是花了一些时间慢慢揣测她的话。 没有揣摩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那个乔家女人书里屎一般的故事情节,眸色渐冷,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你的意思,是只谈身,不谈心吗?” 男人话音一落,钟在溪的目光难以抑制地投向他健硕的躯体。 不可否认,姜辞鹤还是很有资本,而且性功能应该没有受到车祸的影响。 她脸有些红,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钟在溪突然没有勇气继续聊这个话题,她选择破罐破摔:“或者你就当我拒绝了。” 姜辞鹤脸色难看得很,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被拒绝和“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感情”,当然是前者更糟糕一些。 怎么着,还是先把人骗进来再说。 “我答应你。” 第62章 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姜辞鹤的回答让钟在溪措手不及。 她的答案太刁钻,严重挑战了男人的自尊心。她已经做好准备被他拒绝,这样子她也可以顺势熄灭那点子意动。 现在好像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姜辞鹤,算了吧。”钟在溪有点儿后悔了。 “钟在溪,落子无悔。”临门一脚又退缩,姜辞鹤不想再给她反悔的机会,“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能不能结束,到时候就不是她说了算的。 男人目光沉沉,即便几步之远,钟在溪却觉得无处可逃。 她不自在的很,不知道怎么应对。 电话铃声解救了她。 “你先睡吧。”钟在溪目光闪躲,抓了电话就出了卧室。 在房门即将掩上的时候,姜辞鹤听到低低地一声“师兄”,他眸光一沉,思忖片刻拨了蔡易的电话。 “小祖宗,怎么了?”蔡易的声音有气无力,很疲惫。 “我什么时候能好?”姜辞鹤动了动腿,刚才一个姿势太久了,腿有些麻。 “你想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蔡易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水,才有力气挑衅: “怎么?之前不是说要装个一年半载的?突然好了,我又创造了一大医学奇迹……” “等不了……” “谁等不了?”蔡易追问。 “我。”姜辞鹤看向房门,有些想知道钟在溪和人说了什么。 “一个月,够吗?” “够。” “把市二的项目还给香江医院……”蔡易还记着前面的仇。 “基金会的名义,捐款1个亿给香江医院。”姜辞鹤拧了拧眉心。 “成交!” ** “师兄,”钟在溪看到是卫临风的电话,先接起,才走到客厅的角落。 “溪溪,”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没像之前寒暄,直接进入正题:“你的亲戚目前情况如何?” “挺好的,在复健。”前段时间蔡易把更新的病历拿过来,钟在溪转手发给了卫临风,“师兄有新发现?” “如果有机会,我想见见他。”卫临风语气略有迟疑,对这个病历存在许多困惑。 “有问题?” “嗯,太奇怪了。病历没有问题,但是和你描述的直观表象不是很匹配。如果可以,拍个视频或照片给我?”卫临风话里有很大的兴趣。 因为是钟在溪给的病历,卫临风从未怀疑过。只是从职业的角度,提出合理的疑惑。 “如果我在香江,可以直接见见。最近太忙了……”卫临风话里透着疲惫。 他手头上的项目到了攻坚阶段。为此,他想去英帝找钟在溪的计划都推迟了。 “没事,他目前状况尚可。”钟在溪不敢惊动师兄大驾,心里纵有千般困惑,面上还是不显:“你先忙你的项目。” “嗯。”卫临风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唤了一声:“溪溪……” “怎么了?”钟在溪不疑有他,她现在心思都在姜辞鹤身上。 “你要等我……”卫临风声音温柔,“我忙完就去看你。” 钟在溪淡淡一笑,没有多想,应了声“好”。 等挂了电话,钟在溪窝在沙发上,眉心微拧,脑海里都是卫临风那几句话。 她看向卧室门,神色复杂,翻到【债主】的微信,敲了几个字。 卧室里的男人看着微信:【我去客卧,你早点休息。】 这个小骗子。姜辞鹤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翻开角落里躺着的APP,找到书架上唯一的一本书,选了打赏的功能,连续投了是个最大的。 然后留了言:【‘谈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感情’是什么意思?】 而后,姜辞鹤反反复复地翻着评论区,没看到作者回复。 他想了想,又投了十个最大的打赏,留言:【看到了,尽快回复】 石沉大海,依然没有人回。 姜辞鹤皱着眉,看了一下更新时间还是昨天凌晨三点,难道作者要弃坑了? 难怪会扑街。 半个小时后,他没得到作者的回复,有个其他追文的读者回复了: 【大佬,有钱!这题我会,小钱钱给我。答案就是不爱呗……】 姜辞鹤沉着脸,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恼火地把手机往床铺上一丢,眼不见心不烦。 男人枕着胳膊,脑海里都是钟在溪的娇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捞回手机拨了电话。 “怎么了……”那边有些静,她的声音带着睡意,软软的。 “钟在溪,你过来……”姜辞鹤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 “我不要……”电话里是她浅浅的呼吸,而后是窸窸窣窣的被褥翻动声。 姜辞鹤没有说话,那边也没有回应,电话也没有挂。 隔着几间屋子,通讯就这样连着。 姜辞鹤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来,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一楼的餐厅,钟在溪在漫不经心地吃早饭,眼睛盯着通话记录里的通话时长。 【债主】凌晨一点多拨入,通话时长5小时36分。 她只记得迷糊间,姜辞鹤给她打了电话,后面的记忆就模糊了。 男人姗姗来迟,眉目清朗。钟在溪垂了眼眸,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谁也没提昨晚上的事情。 “我送你去上班。”姜辞鹤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埋头吃饭的女人。 “不用了吧。”钟在溪今早上没躲他,但也不想一路上尴尬过去,“又不顺路。”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我要去附近开会。”男人的声音很淡。 听得阿方眼皮直跳,拿了手机确认,他怎么不记得老大的行程里有这一条。 钟在溪没有再拒绝,话到这份上,拒绝了就太刻意了,她放缓了吃饭的速度。 十分钟后,姜辞鹤优雅地擦着手,抬眸看着她:“走吧。” 两人刚到客厅,苏卿卿上门来了,看到两人一起,她目光闪了闪,眼底顿时浮上一层郁色。 “辞鹤哥哥要出门?”苏卿卿话里满满的关怀,看了一眼钟在溪,“我想和你说件事……” 钟在溪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刚好有机会脱身:“你们聊,我先去上班。” 她想转身往地下车库去,手臂被男人抓住。 “一起。”姜辞鹤才不会让她跑了,他只冷淡地看了苏卿卿一眼:“有什么事情,和阿方说。” 说完,示意钟在溪跟上。 美人哀怨的目光被两人抛在身后。 等到了车上,空气有些静谧,阿方和孟极被他拦在车外,没有进来。 钟在溪不自在地看向窗外,腰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捞了过去。 她不得不对上男人深邃的双眸。 钟在溪仰着头,想让自己离他的蛊惑圈远了一些。 男人声音邪肆不羁:“钟在溪,即使是随时可以结束的感情,什么时候结束也是我说了算。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第63章 有喜欢,但不多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的呼吸狠狠一滞,男人的眼底有认真和不曾见过的执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个多月,两人会在偏离医患关系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行,我们只能……”她睫毛微微一颤,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没成想下一秒,脸上覆下阴影,唇上落下一片柔软。 这个吻来得十分突然,钟在溪瞳孔微微一缩,大脑没有跟上。 红唇微启,一下子就被他攻城略地,唇间满是男人清洌的气息。 耳边是自己狂乱的心跳。 残存的一丝丝理智拉扯着她的身体微微后仰。 姜辞鹤感觉到她在退缩,大掌穿过她柔软的秀发,将她的小脑袋扣向自己,带着她的腰,让自己的吻更深入一些。 他好不到哪里去,一开始的吻有些粗暴而直接。而后就跟随男人的本能,咬着那片娇软,沉浸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抵着她的额,带着欲望的眸看着双眼懵懵的女人,轻笑出声。 两片柔唇带着水渍,姜辞鹤的略微粗糙的指腹抚上去,忍不住又低头啄吻了她一下。 把她的脑袋扣向自己的肩,闻着她淡淡的发香。 钟在溪唇瓣红肿,目光迷离地趴在姜辞鹤的肩膀上,小口地啜着气。 耳畔男人的呼吸微重,她这时才回过神来,脸颊热得厉害。 她推开男人的胸膛,不敢和他对视,更不敢去看他的唇。 “你们上来吧。”她缩到另一边,立马摇下车窗,对站在外面守着的阿方和孟极道。 两人互看一眼,眼底有些讶然,他们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以为还要等半个钟头。 阿方和孟极上了车,心照不宣挑了挑眉。 后视镜能看到车后座的情形,老大嘴角翘得高高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至于少夫人,脸色不大好,全程只看窗外,一言不发。只有露出发间的耳朵,红得有些诡异。 姜辞鹤心情的确很好,哪怕钟在溪不想理他,但是这个吻的甜头有点儿大了。 “去提一辆幻影。”他抚了抚嘴角,对着阿方吩咐道。 阿方没反应过来,以为老大喜新厌旧,毕竟这辆车才换一个月不到。 “要有挡板的。”姜辞鹤特意地添了一句,很满意地看着害羞的女人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姜辞鹤脑海里响起一句话:【有喜欢,但不多;强制爱,说不定随时结束就变成了日日爱了。】 这是上午六点多,那个失踪的作者给他的留言。前面省去了上百个感谢打赏的屁话。 这条建议比其他读者中肯许多。 他一尝试,果然靠谱。 他算是明白了。若是他等在原地容她慢慢思考,估计只会得到拒绝的答案。 只有步步紧逼,让她措手不及,才有可能得到她。 孟极和阿方正襟危坐,明白老大嫌他们两个大灯泡碍眼。 “知道了,待会立马去办。”即使少夫人脸色不好,阿方还是肃声应道。 这样子老大方便,他和孟极也方便,TOT。 钟在溪脸上的热度一直到了钟氏,都没有退下来。 这个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有挡板又如何,她以后不坐他的车总行了吧。 等车停稳了,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坐垫像是烫到她屁股一样,立马开门下车,然后狠狠甩上。 一抬眼,却撞见谢彭。 “早啊,谢经理!”钟在溪背着姜辞鹤,情绪恢复正常。 两人一起迟到,不算打眼。 “早。”谢彭漫不经心,停下脚步,朝钟在溪点了点头。 余光瞥见她身后的迈巴赫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冷峻的年轻面庞。 他认识,这是香江的新贵姜家的嫡长孙,也是钟氏大小姐的新婚丈夫。 纵然谢彭虚长十来岁,但也不得不钦佩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和能力。 “我们家溪溪,有劳谢经理费心了。”钟在溪身边有什么人,姜辞鹤自然都一清二楚。 为着她,姜辞鹤对谢彭说话很客气。 谢彭有些意外,他瞥了一眼钟在溪。 女人脸色有些臭,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年轻夫妻的事情,轮不到他这个陌生人来操心。 但是对于姜辞鹤的客气,谢彭敛了周遭的散漫,略微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应当的,姜董客气了。” “我上班去了,先走了。”钟在溪暂时不想看到姜辞鹤,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丢下谢彭径直往前走。 早知道就不停下来打招呼了。 看到夫妻吵架,谢彭有些尴尬,朝姜辞鹤挥了挥手,跟在后头进去了。 虽然有先后,但两人还是乘用同一个电梯。 钟在溪脑海里都是今早上那个吻,而谢彭偶尔余光瞥她一眼,若有所思。 到了12楼,谢彭先出去,就被连台逮个正着。 “谢经理,即使没几天,还是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迟到早退,钟氏可以开除你。”连台心情有点不好,对着谢彭发火。 钟行风已经答应了,月底就把谢彭开了。这个当年最有可能当上部长的男人,留在营销部,对她威胁太大了。 谢彭懒得理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连部长很忙?要去找二叔吗?”钟在溪出电梯有点儿慢,连台没看见她,她倒把连台教训谢彭的话都听到了。 连台吓了一跳,看见是钟在溪,精美的妆容有些扭曲,眼底闪过惊慌,略微讨好地一笑:“大小姐,说笑了。钟董今天不在办公室……” “哦。连部长这么清楚二叔的行踪。真是厉害。”钟在溪似笑非笑地看着连台,“听说连部长要开了谢经理,要不然把我一起开了,这样子岂不是眼不见心不烦……” “不敢。”连台脸色有点儿白,生怕惹恼了她,会被钟行风的大婆打上门。 钟在溪瞥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跟在谢彭后面进了办公室。 一上午钟在溪都有些魂不守舍,打起精神看了一会儿资料,目光又忍不住看向手机。 没有【债主】的微信。 那个吻的刺激性太大了,钟在溪决定找乔乔说一下进度。 【我和他吻了……】 乔乔没有回,这个点,她应该在补觉。 没有等来乔乔的回信,却被人添加了微信好友,钟在溪打开一看,备注:【谢彭】 第64章 稻香居给钟在溪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六点半,钟在溪出现在稻香居,卢千柔亲自来迎。 今天卢千柔又是一身旗袍,月牙白,显得妖娆又清纯。 “先生,没有来吗?”卢千柔往钟在溪身后看了一眼,除了一个保镖,没有其他人。 她眼底略有失望,钟在溪都看在眼里。 钟在溪神色淡淡,“嗯,是我要招待一个朋友。” “少夫人,往这边请。”卢千柔很快掩饰失望,一脸标准的笑容,把钟在溪往里面迎。 这次的包间和上次的不一样,钟在溪不是很在意。 但是看的出来,格调差了一些。想来她在卢千柔这里,还不够格。 二十分钟后,谢彭进了包间,发现钟在溪正在看竹简一样的东西。 他想约钟在溪谈一谈,然后微信收到了一个地址。 稻香居他没听过,但是走进来才发现别有一番天地,不是平常人能来的地方。 “谢经理,我挑了几个,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钟在溪指了指谢彭眼前的竹简菜单。 “不用了,你看着点。”谢彭的心思不在这里,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和钟在溪怎么谈,能不能谈。 钟在溪浅笑,按了铃让服务员进来。 进来的是卢千柔,和钟在溪说话的时候,瞥了谢彭好几眼。 钟在溪瞧见了,只是面上不显,这卢千柔,看起来像是来监视她的。 一时间,有些后悔来了稻香居。 “少夫人,您和贵客先用点小菜,菜品很快就好。”卢千柔恭敬地给她倒了杯茶,若有所思地退出了包房。 看着在门口负手而立的孟极,卢千柔不认识,没看见阿方,她心里疑虑更甚。 想了想,她咬着唇给姜辞鹤发了条信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到回复。 包厢里很安静,谢彭打量了一眼墙上的挂画,和真迹一般无二,也不知道真假。 格调是高的,足以见钟在溪对此次谈话的重视。 “谢经理,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钟在溪率先打破静谧,轻啜一口茶,问道。 “钟董让我月底离开。”谢彭不打算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连部长忌惮你,想让你走。”钟在溪微微一笑。 谢彭没有否认。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想留下来?”钟在溪挑眉。 就算走,也是好聚好散,谢彭应该能拿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大小姐不是也想我留下来?”谢彭不答反问。 别人觉得她是草包,但是他不这么看。钟在溪入职一个月不到,把营销部近几年的重要的项目资料都看了一遍,目的性很强。 “我可以帮你。同样我也要你手头上的资源。我想知道父亲的钱去哪儿了……”钟在溪垂眸,慢条斯理地说。 “我可能没有大小姐想的那么有用。”谢彭嘴角勾起一抹哂笑,“老董事长的那笔钱,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有。”钟在溪轻轻地把茶杯搁回桌面,明亮的眸子盯着谢彭:“财务部、人力部的部长,你们应该私下有聊过吧?你是月底走,后面就不知道是谁了?” 谢彭眸光一缩,放在桌面下的手紧紧一握。 钟行风刚上位,不可能一下子大刀阔斧,不然朝纲不稳。现在老董事长的旧部都岌岌可危。 几个前辈把希望寄托于钟在溪身上,但他还是很迟疑。 毕竟钟在溪太年轻了,研究生都还没有毕业。 谢彭想抽根烟,看到钟在溪,只能拿起茶杯灌了几口,垂眸思考。 “我知道谢经理在犹豫什么,我今天敢说这个话,自然有说这个话的……”钟在溪话还没有说完,卢千柔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推了门进来。 钟在溪有些不高兴,止了话头,看了卢千柔一眼。 后头跟着几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孩,正在上菜。 卢千柔亲自给钟在溪布菜,鱼片上沾了不少葱花。 “谢经理,尝尝看,这里的菜,味道不错。”钟在溪一边说,一边拿了筷子慢条斯理地挑着。 卢千柔看见了,没有说话,给她添了茶。 服务生退了下去,卢千柔还在,依然笑意吟吟的。 “卢老板很闲吗?”钟在溪笑眯眯地问,不知道她为什么如影随形。 姜辞鹤又不在。 卢千柔被问得有些尴尬,谢彭有些好奇,瞥了一眼卢千柔,觉得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异常。 “不敢。少夫人难得来一趟,我肯定要尽心一点。”卢千柔笑得温柔,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末了还添了一句:“我和先生说,您今天过来。” 钟在溪眸里有不悦,嘴角虽有笑意,但是很冷:“每个客人的行踪,你都要和姜辞鹤汇报吗?” 这是拿姜辞鹤来压她,什么意思。 这下连谢彭都瞧出异样来了,心里的担忧更甚:还是嫩了些,钟行风可是比这女老板滑溜得很。 屋里的尴尬气氛未散,孟极在外头先敲了门,才打开。 阿方推了姜辞鹤进来。男人哪怕坐在轮椅上,气场也很足。 钟在溪有些不高兴,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彭倒是很客气地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姜董”。 “谢经理,坐吧。”姜辞鹤点了点头,目光都在钟在溪身上,看她神色不好。 待落座时牵起她的手,低声询问,语气温柔:“怎么了?菜不好吃。” 他放眼看过去,碗底的鱼片几乎没动,上面还沾着葱花。 “不是。”钟在溪语气淡淡,看他拿了筷子夹了鱼片,自觉地把她不喜欢的配菜往外挑。 “先生,还是我来吧。”卢千柔想接过姜辞鹤的筷子,却被避开了。 姜辞鹤把挑完葱花的鱼片搁在钟在溪眼前,淡淡地看了一眼卢千柔,“上次不是和你说,少夫人不喜欢的配菜,不要放。” “先生,是我忘了。我的错。”卢千柔声音娇柔,认错得很快。 说完,目光有些不甘地看了钟在溪一眼,两人的视线碰到一起。 钟在溪勾了勾嘴角,卢千柔有些僵硬地撇开视线。 “让厨房重新做吧。”姜辞鹤看了一眼,几道菜,大部分都放了钟在溪不喜欢的配料。 “是。”卢千柔脸色一僵,垂眸应下。 “为什么不用我的包间?”姜辞鹤语气淡淡,上次他记得吩咐过,钟在溪来如同他来。 “那是给您留的。”卢千柔争辩了一句,在她心里,老板只有姜辞鹤一个人。 “嗯。”姜辞鹤不置可否,只扭头吩咐了阿方一句: “明天去把稻香居的股份过给少夫人。” 第65章 只能你说开始,我说结束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我不要……”钟在溪下意识地拒绝。这样子显得她居心不良。 姜辞鹤没有理会她的拒绝,眸里带着笑意:“下次来,你就是老板了,我得看你脸色……” 卢千柔的脸色苍白,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先生,我下次不敢了。少夫人就如同您一样。”卢千柔抖着唇,哀求的目光看着姜辞鹤。 但是姜辞鹤的视线都在钟在溪身上。 卢千柔不得已,只好看着钟在溪,求人的话却说不出口。 钟在溪面色冷冷,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又不想当这个稻香居的幕后老板。 “行了,你先出去吧。”姜辞鹤知道她憋着气,不想理人,让阿方把人打发出去。 就连局外人的谢彭,也看出门道了,这位姜少爷,在给自己老婆撑腰。 这场轰动香江的冲喜联姻,或许没有外界说的那么不堪。 新的菜很快就上来了,阿方和孟极在门外守着。 有姜辞鹤在场,谢彭不知道要不要再提刚才的话题,只低头地吃饭。 “你吃完先走吧。我和谢经理还没有聊完。”钟在溪直接开口赶人,他在这里,脑子里都是今早两人接吻的画面。 钟在溪的随意把对面的谢彭看得冷汗直流。 姜辞鹤在桌下捉了她的手,有些哀怨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头。 “谢经理,我来之前,给钟氏的向董、吴董打过招呼,姜氏城西的娱乐城项目,会和他们合作。” 谢彭和钟在溪都有些错愕地看着姜辞鹤,城西的地皮有多热,他们都知道。 向董和吴董的股权份额加上钟氏大房手里的,让钟在溪进入董事会应该轻而易举。 手指被他把玩着,钟在溪难得没有像猫一样挠他。 “你们聊吧,我出去等你。”姜辞鹤心情挺好,眉角扬着笑意,想留下空间让他们自己谈。 “不用。”钟在溪按着他的手,没想过瞒着他。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她瞒着还有什么意思。 “刚才还赶我走……”姜辞鹤适时地抱怨一下,心情好了不少。 钟在溪轻轻地哼了他一声,才抬头看向谢彭:“我打算让钟行风成立营销二部。” “能行?”谢彭怀疑地挑眉。 即便是姜辞鹤,也没办法做主钟氏的内部事务。 “能行。”钟在溪狡黠一笑。 ** 两人商定,谢彭很有眼色地先行告辞。再做下去,估计姜大少会埋怨他是个大灯泡。 包间里只剩下钟在溪和姜辞鹤,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姜辞鹤杵着脑袋,不吃饭,就看着她。 钟在溪被看得脸颊烧红,清了清嗓,对上他的眸,真挚道:“今天谢谢你。” 谢彭对她多有迟疑,如果不是姜辞鹤,他还不能完全拿定主意。 “我答应过你的。”姜辞鹤眸色微深,探过身子,离她近了一些。 钟在溪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被他捞了回来,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不许躲我。”姜辞鹤看在懵懵的钟在溪,轻轻一笑,随后低头。 下一瞬,钟在溪眼前一暗。 早上车里的浓情再次上演,只是这个吻的侵略性没有那么强,但依然让钟在溪迷迷糊糊的。 她想起在她和姜辞鹤初见时,两人约定的事项里,就是姜辞鹤帮她入主钟氏董事会。 那时候两人是纯粹的交易关系,只是现在的关系有些脱缰。 等到钟在溪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姜辞鹤才把人放开。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唇上的水渍亮晶晶的,泛着荧光,兼之唇瓣被他吻得红红的,像是上了一层红艳的口脂。 姜辞鹤滚了滚喉结,克制不住地又覆身而下。 直到钟在溪实在喘不过气来了,姜辞鹤才停下这个吻。 钟在溪下巴搁在他肩上啜着气,姜辞鹤耳边是她微重的呼吸声,身体的燥热不可抑制地上涌。 果然,对于钟在溪只有步步紧逼的进攻,她才有可能乖乖就范。 但是姜辞鹤也明白,现在这个场景下,他要是再掠夺一点,估计怀里的女人就会化身凶狠的小母猫,要挠人了。 “还吃吗?”姜辞鹤低声问她。 钟在溪摇了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只低头喝了一口茶,脸颊到耳朵都是红的,不看他。 若是她敢看,会发现眼前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们回家。”姜辞鹤按了铃,唤了阿方进来。 阿方偷偷打量了两人一眼,和今早上一样,少夫人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自家老大的嘴角一整天都没有弯下来过。 “我要回印月小区。”钟在溪不打算回闻溪别墅,还是她自己一个人自在点。 “嗯。”姜辞鹤知道现在要顺着她,不然功亏一篑。 钟在溪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撞进他幽深的眼里,连忙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等到了门口,上午的迈巴赫已经换成了幻影。 两人一进后座,前面的阿方就很有眼色的升起挡板。 阿方心里美滋滋,还是自己办事靠谱,年底奖金指日可待。 钟在溪看着挡板,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热度,一下子有高起来。 “下次我不坐这辆车。”钟在溪有些恼,自从自己昏头昏脑说了那一句,事情的发展就脱离自己的控制。 她有一种逃不脱这男人手掌心的感觉。 “嗯,你喜欢哪辆,都可以。”姜辞鹤顺着她,眉清目朗地笑看着她。 钟在溪撇开脸,不理他。 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钟在溪又打算直接下车走人,手臂被男人拉住。 “钟在溪,只能你说开始,我说结束。”钟在溪的肩被他有力的手掌辖制住,逃脱不得。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认真,深邃的眸里倒映着她的样子,就像深海的那点光,诱惑人不停地往下沉沦。 钟在溪眼睫轻颤,像只蝴蝶飞进姜辞鹤的心头。 姜辞鹤抬手覆上她明亮的双眸,低头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去吧,我的乖女孩。” 第66章 谁还没有个马甲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乔乔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早上发给她的微信,到了夜里11点才得到回复。 这次是微信电话直接过来。 “接吻了,这么迅速啊……”乔乔拉长了声音,笑嘻嘻的。 “嗯。”钟在溪一身睡衣,躺在床上,看着月光。 “几次?” 钟在溪默,不知道算几次。 “不是吧,你们是开高铁吗?”乔乔拉长声音,她就喜欢这种桥段: “溪溪,你心动了?”。 可能吧。 但是钟在溪不打算回答这个话题,她岔开,反问道:“你心情很好?” “哈哈。我觉得我要起飞了!”乔乔有些兴奋,“昨晚上有个土豪,给我砸了一万块打赏,平日里不评论的读者,都冒出来了!” “你给我看看你的文呗,我加10倍的打赏!”钟在溪笑眯眯的,想套乔乔的笔名。 “拒绝,我会掉马的,拒绝社死。”乔乔把马甲捂得紧紧的。 “哪天我火了,出书了,卖版权了,再告诉你。”书写得烂,梦想还是要美满一些。 “行吧。”钟在溪不生气,谁还没有个马甲呢。 两人聊了一半,周依依的电话进来,钟在溪只好和乔乔先挂了。 “怎么啦?”周依依最近有些忙,两人有些日子没联系。 “你那个袖扣还没有送出去啊?”周依依上来就问。 “忘记了。”钟在溪才想起来这事儿。 “切,早知道就不说了。”周依依叹了口气。 “怎么说?” “我在白城会碰到姜辞鹤,随口问了一下。哪知你根本没送。” “哦。”钟在溪现在不能想到姜辞鹤,一想到思想就不正常。 “过两天出来喝酒,我快忙完了。” “行。” 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周依依挂了电话。 【债主】的微信跳出来:【是这个?】 随后发了一张图片。是袖扣的包装盒。 钟在溪:【不好看,改天重新送。】 她有些想不起来那袖扣的样子,因为觉得不是很好看,就忘到一边。 债主:这个先收着,改天的也收。 钟在溪:那改天就不送了。 债主:不行。 钟在溪没有回,她起身去了书房,陈架上放着姜卓雅送她的钻石原石。 她想了想,拨通了越洋电话。 “亲爱的溪溪,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那头的男人接到钟在溪的电话很兴奋,操着一口英伦腔。 钟在溪微微一笑,两人寒暄了几句,钟在溪才说明来意:“Eric(艾瑞克),我有一颗钻石原石,你帮我切割一下。” “你终于想要再画设计稿了?!”艾瑞克很开心,“设计稿还是给英伦之恋?” “嗯。当然。”钟在溪把玩着手里的石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安娜找了你几回,没找到人?”和钟在溪聊完工作,艾瑞克说起其他的事情, “没你同意,我也不敢轻易泄露你的信息。” “过段时间吧。”钟在溪想起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两人不过几面之缘,但是她老是追在自己后面说要交朋友。 电话那头有人喊艾瑞克,钟在溪顺势道别挂了电话。 微信还有一条债主的消息:明天上午去接你,早点休息。晚安。 钟在溪眸色微闪,想了想,回了条:晚安。 却没有去休息,而是拿了笔纸,在台灯下,埋头画起了设计稿。 到了第二天上午,电话铃响,钟在溪才从床上一跃而起。 “睡过头了?”电话里,姜辞鹤的声音低哑深沉。 “嗯。”钟在溪还有点儿迷糊。 “我等你,慢慢来。”男人低低轻笑,钟在溪有些懊恼地挂了电话。 等到了楼下,幻影停在门口。高档小区进出的豪车不少,但是男人的俊朗还是引起进出业主的注意。 钟在溪有些急的脚步慢了下来,男人从车窗探出手来,朝她勾了勾。 抬手间,就看到那对没有送出去的袖扣。 昨天拿到了,今天就戴上了。 虽然没有自己想的好看,但是戴在男人手上,上了一个层次。 她坐进车里,姜辞鹤就递给她一份早餐:“不能饿肚子。” “到公司再吃。”钟在溪接过来,余光又瞥了一眼那对袖扣。 姜辞鹤捕捉到她的视线,笑着追问:“重新送的,什么时候送?” “哪有人追着人讨礼物的?”钟在溪斜睨了他一眼。 “不说又忘记了。”姜辞鹤意有所指,因为没放在心上,礼物买了也不送。 “这次不会。”钟在溪有些心虚地撇开脸,却被他掰过来,而后唇上落下一丝冰凉。 这个人亲上瘾了。不过没有像之前那样子炙热,蜻蜓点水一般,但也让人脸热。 “忘记了就这样子惩罚一下。”姜辞鹤还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钟在溪避开他也不恼。 钟在溪轻轻哼了他一声,不去看他的眼。不然又要送羊入虎口。 “周末要回玄朝别墅吃饭。”每个月,老爷子都喜欢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个饭。 人老了,就喜欢孩子在身边。 “知道了。”这是她那一百亿的附加义务,怎么说都得配合。 等到了钟氏门口,钟在溪拎了早餐,准备下车时。想了想还是扭头对男人道:“你没空,可以不用接我上下班。”、 姜辞鹤对她的刻意疏离,先是眉头一皱,而后勾了嘴角:“我乐意。” 回应他的是,重重甩上的车门。 钟在溪一上班,没有去12楼,而是去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她和钟行风聊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两天后,集团发布了最新的架构调整: 钟氏成立营销二部,谢彭担任部长。钟在溪担任助理部长。原二组成员全部划入其管辖。 其他成员仍保留在营销一部,连台仍然担任部长。 至于项目的划分,李木子表示很不公平。 “什么鬼,划给我们的,都是生意不好的。还让不让人活儿!” 李木子为谢彭鸣不平,这个营销二部,像是哄小孩子玩的一样,打发人。 “你想寄人篱下,随时被裁,还是自立门户?”钟在溪看着公告后面的项目清单,其中还有一个和裴氏合作的项目,她有些惊讶。 “当然是自立门户。”李木子又不傻,但是项目不好,没有业绩,到时上头不还是逮着机会裁人。 任令一下,谢彭一反常态,人精神了不少。 他敲了敲钟在溪的桌子,询问道:“今天有个现场项目会,去不去?” “去吧。”钟在溪刚刚上任的助理部长,怎么着也要积极一点。 谢彭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裴家公子也会出席……” 第67章 临时查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怎么这么冷清?”钟在溪随谢彭步入泰盛商场,客人三三两两。 店铺没有完全招租,已经招租的,服务员比客人多。 要知道,泰盛这个项目,当时可是花费了钟行舟很大的心血,如今这般模样,钟在溪心里着实有些不好过。 “此地虽然交通便利,无奈周边住宅入住率不高,客流跟不上来。”李木子低声和钟在溪解释。 钟在溪知道这个项目不好,只是远比预期来得差。 谢彭驻足,对此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了:“会议室在三楼办公区,你要做好准备,裴氏此行恐怕目的不纯。” 营销二部手里的项目一个比一个差,董事会提出的目标是年底业绩翻三倍,否则营销二部直接撤销。 “知道了。”钟在溪垂眸,深呼了一口气。 几人在会议室等了近一个小时,裴氏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裴书安昂着头,一双风流的桃花眼扫过钟在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大马金刀地在首位坐下。 曾经的未婚妻,今日一身利落的灰粉色西装裙,露出修长的大腿,有那么一股高冷禁欲的风格。 看得裴书安心头荡漾。果然得不到是最好的,人妻的滋味更让人垂涎欲滴。 “谢部长,久等了。”跟随裴书安身后的一个经理,朝谢彭略微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歉意。 谢彭不想和他们浪费口舌,“既然来晚了,那就直接说正题。 泰盛目前收不抵支,500个商铺,承租率仅有50%,其中一半已经和营销部提出接洽,沟通提前退租,剩下一半沟通降租。裴总,怎么看?” 裴书安也不顾及是在会议室,点了个根烟,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钟在溪: “卖了吧,裴氏亏损的部分,按照合约,应当由钟氏赔偿给我们。” 钟在溪冷笑一声,一双明眸满是寒意:“裴总想怎么卖?” “王家有找我聊过,他们想接盘泰盛。”裴书安丝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 在他眼底,谢彭和钟在溪根本不够看的。 “放心吧,我和你们钟董事长也聊过了。据我所知,钟氏很缺资金流吧。”裴书安嘲讽地抚了抚唇,看向钟在溪的目光相当有侵略性。 钟行风把项目划给他们二部,转头又想把它卖了。安得什么心。 谢彭虎目一缩,怒不可遏:“裴总,泰盛还没有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按照规划,三年内政策会往东三环倾斜,熬过了这段期间,泰盛可以成为东三环的中心。” 裴书安冷哧一声,“已故的钟董事长,也是这么忽悠我父亲的。不然裴氏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裴书安满满不屑的目光,看向钟在溪,像是在说,瞧瞧你父亲干的蠢事。 钟在溪心底气急,但不想与他多纠缠,淡淡地瞥了一眼裴书安,“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裴氏没有诚意。” 说完,她合起项目书,起身率先离开会议室。 裴书安迈开长腿,紧随其后,会议室门阖上的一瞬间,钟在溪的手腕被裴书安捉住。 她一时不慎,人就被抵在墙上。 “你求我,我就不卖泰盛。”裴书安压低了嗓子,在钟在溪耳边挑衅道。 他这些日子越想越不甘心,钟在溪就像一朵洁白的莲花,他想狠狠地蹂躏摧毁她。 钟在溪被恶心得不行,但她想知道这个男人还能说出什么更恶心的话。 “怎么求?”钟在溪一双美目流转,声音妖娆勾人。 “睡一觉,怎么样?”裴书安眸里泛起一丝欲色,喉咙发干,“当个瘸子的老婆,能快乐?能抱着你走着做吗?” 钟在溪听他话里话外贬低姜辞鹤,不知为何,心里顿顿地难受,怒火丛生。 “那我试试看。”钟在溪勾起一抹娇笑,纤手慢慢地搭上裴书安的肩,美眸瞬间一股冷意。 裴书安以为她意动,俯首就要去吻她的红唇,下一瞬被人利落地一个过肩摔。 脑袋磕在地上,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钟在溪不解恨,用高跟鞋尖,狠狠地踹了裴书安的肋骨几脚。 “少夫人,您没事吧……”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孟极和李木子的声音同时响起,会议室鱼贯而出一群人,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躺在地上裴书安。 “地板太湿了,裴先生走太快,摔倒了。”钟在溪声音淡淡,看都不看裴书安,直接绕了过去。 众人看着干干净净的地板,想到两人是前未婚夫妻,猜测连连。 裴氏的人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少夫人,您要去哪儿?”孟极跟在钟在溪身后,刚才他为了避嫌,离会议室比较远,看到裴书安的时候,他和少夫人已经对上了。 “姜辞鹤在哪里?”钟在溪停下脚步,侧首问。 她突然有点儿想见他。 孟极闻言连忙联系阿方,钟在溪打开微信和谢彭发了短信,让他们先回公司。 “阿方说,老大在开会,半个小时内能结束。”孟极和阿方挂了电话。 “带我去找他。” —— 等到了玄腾集团楼下,钟在溪顿时有些后悔。 但是阿方在楼下等她,她只好硬着头皮下车。 钟在溪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跟着阿方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很快,就到了顶楼办公室。 很安静,几个秘书都埋首干活,等钟在溪进了办公室,才悄咪咪地拿着手机八卦。 【比照片上漂亮呢?!】 【我觉得还是卿卿小姐好看点……】 【那是表妹,这个是老婆,能一样!】 【人家可不想当表妹,人家想当老婆】 …… “少夫人,老大让您等她一会儿。您先休息。”阿方亲自上了茶,怕钟在溪不自在,说完就退了出去。 钟在溪打量了一眼办公室。很大,很冷硬风格的装修,大班桌上放了几叠文件,相当整齐。 与冷硬风格格格不入的是,电脑旁放了两三个大小不一的玩偶熊,有陶瓷材质的,也有布艺的,还有乐高的。 长得和她娘家房间里那个布偶熊很像,都穿着红色花格衣服,只不过多了一条斜肩包。 很可爱,但是和男人的风格相去甚远。 冷硬的外表下有一颗少女心?钟在溪想。 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办公室门打开,男人低哑暗沉的嗓音响起: “姜少夫人,这是临时查岗?” 第68章 溪溪,你能喜欢我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看向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迎着日光,刀刻般的俊颜,养眼得很。 “姜董想多了……”她嘴角一弯,笑吟吟地靠在沙发上。 姜辞鹤的心情有点儿好,孟极已经和他报告过,裴书安便宜没有占成,还被钟在溪揍了一顿。 “想多了心情好。”不管怎么样,被需要让他心花怒放。 钟在溪面色微微一热,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今天不顺利?”姜辞鹤看到脸上虽有笑意,眼底的情绪不算高:“需要我出手吗?” 钟在溪有些迟疑,看向男人真挚的眼眸。 不可否认,她今天来,目的不纯。她希望姜辞鹤能出手帮她,但是她好像开不了口。 “溪溪,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姜辞鹤驱着轮椅来到她眼前,握住她的纤手,满眼蛊惑。 “我……”钟在溪哑然,她能感受到姜辞鹤炽烈的感情。 但这种炙热让她无所适从。 “告诉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姜辞鹤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诱惑着她。 就像冥王哈德斯诱惑着妻子一起堕入冥界。 钟在溪觉得眼前一阵暗影,男人温热的薄唇轻覆在她唇上,而后脑袋一阵空白,由着他攻城略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唇齿才放过她的。钟在溪的额被轻轻抵着,两人的呼吸交缠着。 她的眼睫轻颤,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燥热的唇。 这个动作太过魅惑,姜辞鹤眸色一深,手从她的下巴落到她腰间,双手并力,抚着她的腰,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姜辞鹤,你的腿……” “没事。”姜辞鹤含糊一声。 不顾她的担忧,微扬着头,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再次地啜住娇唇。 掌下是她的细腰,盈盈一握。稍有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钟在溪侧坐在他怀里,半扭着身承受着他炙热的吻。 上衣的衬衫崩的紧紧的,因为她紧张的呼吸,时不时地触碰着男人健硕的臂膀。 柔软的触觉,姜辞鹤的臂膀不受控制地更加锁紧她,让她在自己怀里逃无可逃。 “姜辞鹤……”钟在溪呢喃了一声,惹来更加猛烈的进攻。 混沌间,想着他还没有恢复的腿,怕压到他,时不时动着大腿想起身。 而腿上的西装裙,被往上蹭了老高,露出细白的嫩肉。 姜辞鹤放下一只手,想控制她乱动的腿,手指却溺毙在软玉温香里。 他的唇转而进攻她的耳垂,咬住它,用舌尖轻拢慢挑,而掌,留连在那片玉白,慢慢往上。 “溪溪,你能喜欢我吗?”姜辞鹤吻着她的耳垂,声音克制着。 钟在溪呼吸狠狠一滞,不知为何心脏漏了一拍。她噌地一下从姜辞鹤怀里站了起来。 漂亮的眸里是微褪的媚意,方才的暧昧散的一干二净。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男人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姜辞鹤舌尖泛上一丝苦意,不再逼她,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钟在溪坐回沙发,拢了拢头发,很想问他:如果他喜欢自己,那么他的白月光又算什么? 她不想当他解闷的乐子。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钟在溪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没有得到应答,外面不敢推门进来。钟在溪以为是阿方有要事,起身开了门。 来的人让钟在溪十分意外。门外的人同样意外。 “溪溪,你也在啊?”尹晓希看到钟在溪有些愣,嘴角扬起的笑意瞬间僵住。 钟在溪微微一笑,如果她没有记错,尹晓希上次说她是在姜氏旗下子公司上班。 尹晓希扬了扬手里的报表,像是读懂钟在溪的疑惑,“我的经理出差了,有份着急的文件需要姜董过目。” 钟在溪更加疑惑了,如果着急,也没有亲自跑顶楼亲自递交的必要。 难不成姜氏的流程比较独特? 钟在溪回首看了姜辞鹤一眼,见他抿着唇,她没有多说,侧身放了尹晓希进去。 她出了办公室,首秘立马亲切的端了茶上来。 钟在溪笑眼弯弯,不经意地问道:“着急的文件,都不用经过秘书处的手?” 首秘探首往屋内瞥了一眼,只看见尹晓希脸上挂着倩笑,但是看不见自家老板的脸。 “她可是姜董亲自开口,钦点调回总部的财务分析。我们可不敢得罪了。”这个新来的尹晓希,能力没有多出众,风头都要盖过财务部长了。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财务部很多重要的场合都带着她出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钟在溪闻言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屋里尹晓希的笑看着有些刺眼。 “少夫人,我瞎说的,您别介意。”首秘看到钟在溪脸色不大好,连忙歉意道。 “没事。”钟在溪不以为忤,比起其他人,她能感觉的到,姜辞鹤似乎对尹晓希有一丝丝包容。 这个猜测让她不舒服,但她还是笑着拿了手机,对首秘道:“我们加个微信。” “好,好的。”首秘微微一愣,心里想,都怪自己胡言乱语,让少夫人有了危机感。 加她微信,恐怕是为了盯梢啊。真是给自己惹火烧身。 好友通过后,钟在溪给首秘连续转了五千块,笑眯眯地:“他是个工作狂,你们平日里加班辛苦了。买点下午茶。我的一点心意。” 首秘嘴里连道不敢,推辞了几句还是收下了。 不收下不行,万一少夫人吹耳旁风。 钟在溪正准备离开,屋里的尹晓希出来了。 “溪溪,我们好久没见,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尹晓希喊住钟在溪,眼底有闪闪的光。 “不了,我还有点儿事。”钟在溪下意识地拒绝,两人的友谊时隔十几年,早已淡了。 她没办法想尹晓希那般亲密对待自己。 “那我们简单的聊两句。”尹晓希没有在意她的拒绝,似乎今天一定要和钟在溪说上话。 话到这里,钟在溪不好拒绝,她忽略首秘八卦的眼神,顺着尹晓希的脚步走。 “溪溪,你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很像吗?”尹晓希压低了声音,嘴角挂着笑,不知为何,有些得意。 “什么意思?”钟在溪皱着眉,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优越感是什么。 “你看到姜董桌上的玩偶熊了吧?布艺的那只,是我送给他的。” 第69章 姜先生家里,浇花用的中药液?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你想表达什么?”钟在溪疑惑地看着尹晓希,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似有若无的挑衅。 两人在顶楼的电梯间,很安静,没什么人来往。 时隔十几年,她没有那么天真地以为,尹晓希依然把自己当好友。 “我想说,也许我和姜董认识得比想象中的早。”尹晓希捋了捋头发,嘴角的笑意有些张扬。 “那是你和姜辞鹤的事,可以不用特意和我说。”钟在溪再傻也反应过来,尹晓希是来和她炫耀的。 只是这耀炫得她莫名。 姜辞鹤年轻帅气又多心,让许多女人趋之若鹜。钟在溪早就有预期,只是尹晓希的自信让她有些不适。 “也许姜董把心里的那个人认错了呢?”尹晓希有些得意,试探着钟在溪的态度。 “你想说,也许姜辞鹤心里的白月光是你?”钟在溪嘴角一勾,丝毫不掩饰眼底的讽刺。 真诚是必杀技,她很满意地在尹晓希脸上看到错愕,“既然如此,我不会拦着你们两个相认相爱的。” “真的吗?”尹晓希先是一愣,而后目光微闪瞥了一眼钟在溪身后。 “只要你拿得下他。”钟在溪脸上带着笑,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心里气吗?气死了。 她现在就想杀到姜辞鹤的办公室,问问他接受下属暧昧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子,我就不客气了。”尹晓希扬了扬下巴,而后对着钟在溪身后微微一躬:“姜董,我先下去了。” 钟在溪错愕,回过身一看,阿方推着姜辞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男人脸上一副冷然,漆黑的眸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而阿方则是尴尬朝她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天花板,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钟在溪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尹晓希摆了一道,但她还生着气,随便按了电梯按钮。 不想和姜辞鹤有任何的交流。 电梯很快就到了,钟在溪踩着高跟鞋进去,想按一楼却发现按不动。 看着电梯内豪华的装修,钟在溪才明白过来这是姜辞鹤的专属电梯。 真是心情不好,坐个电梯都不顺。她想出去换乘,去路已经被姜辞鹤的轮椅堵住了。 阿方很机灵,一进来不给钟在溪出去的任何机会,直接刷了卡,直到地下停车场。 沉默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车里。 阿方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座位之间的挡板就缓缓升起了。 钟在溪觉得自己被气昏了头,才会跟着他上车,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两边都落了锁,而她的人,又被姜辞鹤拎到怀里。 “走开,放开我。”钟在溪才不顺着他,碍着他的腿,往他胳膊上狠狠地揪了一下。 见他松了力道,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吗?估计没几个女人,像你这么大方把老公让给别的女人。”姜辞鹤脸色不悦,平静的眼眸里暗藏汹涌。 “你不是我的老公。”钟在溪冷着脸,白了他一眼,看着车子驶出停车场。 “那我是什么?”姜辞鹤探过身去,又把她逼到车窗和靠背的三角地带,修长的手指把她脸颊边上的碎发勾到而后。 极致的温柔,却被钟在溪毫不留情地甩脸躲开。 男人眸色一暗,盯着她的红唇,想狠狠地咬上一口才泄气。 “什么都不是。”钟在溪赌气道,“连送礼物的朋友都算不上。” “吃醋了?”车内的空气有些酸,姜辞鹤回过味来,他刚才听到两人的对话了。 之所以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钟在溪是什么反应,显然这个女人她没有心。 姜辞鹤伸手抚上她的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钟在溪不惯着他,张开嘴,用尖利地小虎牙狠狠地啃了他一口。 姜辞鹤感受着指尖的湿意,喉结克制地动了动。但是身子却克制不住,直接俯身用唇代替了手指,侵略着她的红唇和香舌。 这个吻湿热而绵长,钟在溪被他扣着,只能乖乖地仰着头承受着。 等他放开的时候,钟在溪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急促的呼吸着。 姜辞鹤眼里忍不住地泛起笑意,俯身给她渡了两个口气,女人才慢慢地缓过神来。 太丢脸了,居然被吻到无法呼吸,估计也没谁了。 “别把我丢开。”就像之前那样子,说好地让他等她,结果她却一去不复返。 姜辞鹤轻轻地吻了吻她柔嫩的脸颊,像是在乞求,又像是霸道的命令。 钟在溪迷瞪着,没有读懂这句话。但她心里还存着气。 “有白月光的人别来招惹我!”钟在溪的理智恢复了一些,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把男人推离危险范围。 “谁说我有白月光?”姜辞鹤反问,目光灼热。 “你没有吗?”钟在溪不接他的着,她觉得自己和姜辞鹤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下去了。 不然到时候自己身心俱失,划不来。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姜辞鹤淡淡的笑着,因为人就在眼前。 “移情别恋吗?”钟在溪顺嘴反驳他,“还是替身文学?” 替身文学?姜辞鹤不懂她嘴里的专业术语。但是可以望文生义。 男人脸色一黑,感情她是这么想自己的,他伸手扣着钟在溪的下巴,有些生气地道:“你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她是无可替代的,以前是,现在更是。 “什么意思?”钟在溪有些听不懂。 姜辞鹤看着她一脸迷迷蒙蒙,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这个人的回忆里,没有一丝半点关于自己的记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姜辞鹤,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 他俯身咬了钟在溪的耳垂一下,而后又亲了亲她的唇,“回家告诉你。” “我不回去。”钟在溪才不会上他的当,去了闻溪别墅,等于羊入虎口。 “明天是周末,而且妈妈生日,我们要去贺生。”姜辞鹤给了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那我更不能回去,礼物都没买。”钟在溪仍然垂死挣扎。 “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姜辞鹤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 等到车子到了姜氏公馆,钟在溪趁着腿脚麻利,率先上了楼。 夏日的黄昏,从客厅看过去的小花园,美得很。 钟在溪暂时不想看到姜辞鹤,绕去了花园。恰好碰到了花匠老丁在整一颗半死不活的盆栽。 “最近怎么了,十天半个月就死一次。”老丁没看到钟在溪,自言自语道,有些怀疑自己的技艺退步了。 钟在溪认出来他手里的那颗绿植,是姜辞鹤书桌后面的。 之前长得不错,死了怪可惜的。 “怎么一股子药味……”老丁原本以为泥土出了问题,抓了一捧凑在鼻尖闻了闻,而后又很嫌弃地撇开脸。 等姜辞鹤寻到钟在溪的时候,发现她和老丁蹲在一起,抓着一把土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刚想开口问,钟在溪已经看到他了。 女人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站起身笑看着他:“姜先生家里,浇花用的中药液?” 第70章 给我一个解释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姜辞鹤看到钟在溪眼底的怒火,一旁的老丁察觉出异样,抱着他的花盆迅速开溜。 “给我一个解释……”钟在溪双手抱着,站在台阶之下。 姜辞鹤坐在轮椅上,两人的视线堪堪平视。 心里有许多疑虑,但是钟在溪想听他怎么说。 姜辞鹤,你最好不要骗我。 钟在溪目光不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想探究他每一丝的表情变化。 姜辞鹤手指轻敲着扶手,预设了多种可能性,接住她质问的目光,“嗯,药太苦,我不想喝。” “你可以告诉我,我调整药方。”钟在溪神色一送,收敛了眼底的寒意,皱着眉道。 “这种事情比较丢脸。”姜辞鹤语气淡淡,绷着一张脸,生怕她嘲笑似的。 “这倒是。谁能想到堂堂的姜董,会怕吃苦……”钟在溪瞥了他一眼,显然还没有完全消气,踩着高跟鞋进了屋。 晚饭吃的很沉闷,屋里的佣人们都不敢高声说话,只敢偷偷用眼神交流。 钟在溪刚刚放下筷子,外头就传来蔡易风风火火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蔡易跑得有点喘,抹着额头的汗。 进了餐厅,见姜辞鹤还好好地吃饭,面露惊愕:“小祖宗,你这不是好端端地,火急火燎地把我喊来干什么!” 幸好他今天没有手术,不然就算小祖宗是大佬,他也想骂娘。 姜辞鹤面露疑惑,侧首看了阿方一眼,对方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请蔡医生。 “是我请蔡院长过来一趟。”钟在溪慢条斯理地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她的目光在姜辞鹤和蔡易身上转了两圈,笑着道:“辛苦蔡院长了。想请你给他看看。” 说完,起身去了三楼,只留下姜辞鹤和蔡易面面相觑。 姜辞鹤知道是今天被抓包的事情尚未结束,他给了蔡易一个安抚的眼神,随着钟在溪身后进了电梯。 三楼的康复室里,蔡易给姜辞鹤在做检查。钟在溪面无表情,目光盯着蔡易手上的动作和表情,快把人戳出洞来了。 蔡易觉得今天是一场鸿门宴,能少说话就不说。 “蔡医生……”钟在溪突然喊了蔡易一声,看到蔡易的手微微一抖,然后迅速地恢复镇定。 “少夫人有何吩咐?”蔡易端着慈和的笑。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蔡院长不用如此紧张。”钟在溪手托着下巴,看着他,眉眼弯弯。 “少夫人说笑了。”蔡易被看得头皮发麻,感觉情况不大妙。 他不是很想和钟在溪聊天,到处都是坑。 他用眼神示意阿方和姜辞鹤,均没有得到有效信息。 “您认识卫临风吗?”钟在溪语气轻松,真的像是在闲聊。 姜辞鹤听到她提到这个名字,眼眸一沉,俊秀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 钟在溪注意到他的脸色,但是心意都被倒掉浇花,所以她暂时不想搭理他。 “当然认识。”听她提起同行,蔡易以为真的是纯聊天,心情放松了一些,“我在美国学术访问的时候,和他有过几次交流,青年才俊,蔡某自愧不如啊”。 卫临风在他们外科界小有盛名,号称“小圣手”,如果能把他挖到香江医院,那院长的位置迟早是他蔡易的了。 钟在溪听他毫不吝啬地夸奖卫临风,身为师妹,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骄傲的。 卫临风的优秀,她打小就知道。只可惜他不爱师父那套家学,在自己喜爱的外科道路上越走越优秀。 “少夫人认识他?”蔡易看她一脸自豪,嗅觉灵敏,立马追问道。 他和卫临风仅在学术场合交谈过几次,没什么私交,如果有人牵线搭桥的话,那就更好了。 “他是我师兄。”钟在溪没有可以隐瞒,勾着嘴角,笑的狡黠。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一直被两人忽略的姜辞鹤,冷峻的脸,语气不悦,瞥了蔡易一眼。 虽然被骂,蔡易突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 他瞅了钟在溪一眼,对方依然温温柔柔,眼神都不给姜辞鹤一个。 蔡易心里乐得很,师兄师妹这种关系,可以很普通,也可以很暧昧。 这是吃醋而不自知。没想到姜大少也有今天。 蔡易看到姜辞鹤吃瘪,被临时召唤的郁闷少了些。哪知钟在溪随即丢了一个炸弹,让两人措手不及。 “我把蔡院长给我的病历,我都给我师兄看了。”钟在溪轻声细语,目光在蔡易和姜辞鹤脸上来回转着。 一个满脸惊愕,一个面若冰霜,真是有意思。 不知道能不能诈出点东西来。 “呵呵,这样子啊,不知道卫医生说了什么?”蔡易的检查已经到了尾声,两天前他刚来过,姜辞鹤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现在很可能要露馅,他都懒得装模作样了。 钟在溪看到蔡易脸上的敷衍,目光却盯着姜辞鹤,笑得意味深长:“我师兄说,如果可以,他想见见病历的主人……” 卧槽,蔡易心里万马奔腾。早知道姜少夫人背后是外科小圣手,他就不做这种蠢事,传出去,会被业界人笑话的。 “不必了。”姜辞鹤神色淡淡,莫名地有些心虚,他知道今天钟在溪说的话,做的事儿,都意有所指。 或许是时候,向她坦白。 钟在溪听到他冷漠的声音,心里微微一沉。 果然,她还差的远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姜先生了。”钟在溪脸上的笑意一收,目光清冷,盯着姜辞鹤。 试图还在等他后面的话。 姜辞鹤只冷冷地“嗯”了一声。 钟在溪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烦闷,起身朝外走去,最终在门口停下来。 姜辞鹤只能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背着光,好似随时会离开似的。 “我有些累,想早点休息,就不送蔡院长了……”钟在溪声音低低的,说完就离开了康复室。 等人走了,蔡易才不装了,急道:“她肯定发现了,小祖宗,你看怎么办?” 第71章 那你能爱我吗? - 婚后心动:姜少日日追妻夜夜宠 - 慢慢的乌龟 钟在溪这幅样子,显然是生气了。 蔡易作为旁观者,还是能看得出来,姜辞鹤明显对自家的老婆很上心。 “我让阿方送你回去。”姜辞鹤避而不答,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 等蔡易人走了,姜辞鹤才难得泄露出懊恼的神色。 怎么办? 他没有头绪,等到客房吃了闭门羹,他才给钟在溪发了短信,显示发送失败。 被拉黑了。 男人眸色深沉,看着微信里那个刺眼的红色圈圈。 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而钟在溪从康复室里出来,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经过几番思考,把【债主】删除好友,又拿出电脑,开启文档,倒腾到半夜。 等她一脸寒冰地躺到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色放大了神经的敏感。 房门被轻轻打开,钟在溪眼睛陡然一睁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候在一旁,想看看是何方神色。 人越来越近,她手起刀落,但对方明显更厉害,接了她的招式,还把她全然抱进怀里。 屋内的灯也全部亮起来。 是姜辞鹤。 这个男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脸还是那张脸,腿却能站起来了。 果然,自己被骗的团团转。 “姜先生,真是好本事。”钟在溪冷笑连连,抵着姜辞鹤的胸口,试图逃离包围圈。 “溪溪,对不起,我骗了你。”姜辞鹤哪里肯放她逃,把怀里的人箍得更紧一些。 钟在溪的力气比不过他,根本没办法挣脱开。 能站了,了不起。钟在溪生气,抬脚想踹他的脚,姜辞鹤眼疾手快,带着她一起跌进一旁的床铺里。 “我的腿只是伤了,没有废。为的就是引出当初陷害我的人。”姜辞鹤不顾她的反抗,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嘴角。 钟在溪沉默,这次没有反抗,听他把话说完。 钟家一点子家业,钟行风都能闹得这么大,更何况如日中天的姜家。斗得有多狠,自然不必多说。 见她认真听自己说话,姜辞鹤继续往下解释:“刚开始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确定你的来意。” 钟在溪理解的点点头,“后面为什么不告诉我?” “后面怕你生气。怕你跑了。我病着,你可以待更久。”姜辞鹤抵着她的额头,对上她的眼眸,“在没有确定你爱上我之前,我打算一直装病的,只是现在装不下去了。” 明眸闪亮,就像黑夜里的星子,让他心神安定。 “花言巧语。”钟在溪冷哼一声,显然在慢慢消气。 “是。”姜辞鹤应承着她,现在只要她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钟在溪想起白天时候去找他,碰到的尹晓希示威:“我都不知道,姜董原来喜欢布偶熊。” 姜辞鹤把脸埋进她颈窝,轻笑出声。潮热的呼吸让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我喜欢布偶熊,是因为你喜欢。” 钟在溪愣住,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低叹一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小没良心,我把你记得一清二楚,而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钟在溪朦朦胧胧,好像要抓住记忆,又想不起来。 看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姜辞鹤轻笑出声,不打算再为难她。 “十二岁的时候,一个暴雨天,是谁抱着玩具熊偷偷跑回尹家村的?”姜辞鹤给了几个关键点信息。 那个时候,妹妹姜幼笙被绑架,生死不明。姜家人顾不上他,他一心想找妹妹,自己跑了出来。 在尹家村和离家出走地钟在溪碰上。 两个被忽略的可怜虫,就在破旧的小茅屋里,相互取暖。 钟家人先找到的钟在溪,她离开前,还把玩具熊的包包给他了。 现在那个包,还在他密室的抽屉里躺着。 钟在溪这才想起来,那个丢失在童年记忆里的男孩。 原来是姜辞鹤。 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是我?”钟在溪反问道,毕竟她都忘记了。 “嗯,去找你的时候,认识了尹晓希,大概知道是你。那次去你房间,看到那只布偶熊,就确定是你了。”姜辞鹤眼眸里是笑意,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即便不是你,心动的对象,也是现在的你。” 儿时的记忆是寄托,幸好又是同一个人。他假装出车祸瘸腿,没想到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那桌上的布偶熊呢?”钟在溪追问,上午尹晓希的挑衅,她还是在意的。 “七夕节,公司内部有个交换礼物的环境,刚好给到总经办的有个这个,我就拿过来了。”姜辞鹤不知道是尹晓希的,东西也是从首秘那边拿的。 没想到却给有心之人那么多臆想。 “尹晓希的调令已经发了,一个是回原子公司,一个是调任海外子公司的分析经理。”姜辞鹤不想她心里留下疙瘩,及时的解释。 当时把尹晓希调到总部,也是因为钟在溪的一句话,他想着给她一个机会。 现在看来,能力没有多出众,搅事的本领到不小。 钟在溪眸光一闪,没想到姜辞鹤这么不留情面。 但她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情。 “溪溪。”姜辞鹤唤她,亲吻着她的脸颊。 “嗯?” “你能原谅我吗?” “再看看……” “那你要什么时候原谅我……” “过几天……” “那你能爱我吗?” “过几天……” “你说的哦……” “嗯。” 姜辞鹤低头轻吻,这个故事原本应该很长,感谢作者加速了它。让他提前抱得美人归。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