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的木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傍晚时分,燕家的船从燃烧着的海面上捞上来一个箱子——一个从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被海水泡得发胀的木质箱子。 燕茗澜就着昏黄的烛火,与自己的父亲燕桓仁和母亲王夫人坐在桌沿,打量着这个箱子。良久,她开口说道:“父亲,咱们打开看看?” 燕桓仁的神情有些严肃,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薄唇紧抿,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敲着:“这……” 王夫人开口道:“夫君,那就打开看看吧,这个箱子已经浸泡许久,应当是没有人来寻了,我们能够寻到这箱子,就是与我们有缘。日后若有什么不妥,咱们再去与人家赔礼道歉吧。” 燕茗澜点了点头:“就是啊父亲,我们打开看看吧。” 燕桓仁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在燕茗澜和王夫人的注视下,打开了箱子。 下一瞬,整个船舱像是被照亮一般,连见多识广的燕桓仁都目瞪口呆——里面竟是装满了令人目不暇接的金银珠宝! “哦呦!”王夫人惊得站起身来,与燕桓仁面面相觑,“莫不是哪个大户人家,遇上了水贼?” “不,如果是遇上了水贼,那水贼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箱子的珠宝?”燕桓仁想了想,又道,“再说了,这一片海域十分太平,未曾听说过有水贼出没。” 燕茗澜想了想,也跟着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听闻这带水域安全,父亲燕桓仁才会在这里行船。 “怕是顺着水流从其他流域过来的吧。”她往箱子里看了看,“必定是个大户人家。” 燕桓仁点了点头,伸手在里头拨弄了两下,听着箱子里的脆响,从当中挑出一枚戒指。 “澜儿,这戒指你拿着,若是哪天有人认出这个戒指来,便让那人来领走这一箱子的珠宝吧。”燕桓仁看了一眼王夫人,“夫人,你意下如何?” 王夫人皱着眉头,夫君已经开口,况且他们也并不是想要据为己有,便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夫君的。” 见状,燕桓仁道:“嗯,澜儿,你早点歇息,我和你母亲就先走了。” 燕茗澜将戒指握在手心,起身相送:“父亲母亲安睡。” 待得燕桓仁和王夫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燕茗澜这才摊开手心,仔细端详着这枚戒指。 那戒指上有一颗蓝色的宝石,在昏黄的烛光下如同凝脂一般,一看就是顶好的蓝宝石——而就这,还是这箱子中顶不打眼的东西。 “小姐,该就寝了。”婢女珍珠上前来,也见着了燕茗澜指间的玩意儿,“小姐,这戒指可真心好看。” “是吧?”燕茗澜开心起来,将戒指套入自己右手食指上,“刚好,大概这就是我和它的缘分吧——成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先睡吧。” “诶!”珍珠看着自家小姐高兴,也未曾再追问戒指的来历,给燕茗澜放下床帐,弯腰道了句“小姐安睡。”便离开了。 窗外无风无月,星河天悬,宁静的海洋如同母亲温柔的怀抱,燕茗澜慢慢睡了过去。 …… 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般让人看不真切,可是燕茗澜那种心慌和害怕,却怎么都摆脱不了。 跑,赶紧跑…… 第2章 梦境是真的吗?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让她赶紧跑,可是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被钉在原地,死活都动不了。 她只能站在那里,像是个旁观者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滔天的巨浪将他们的船打沉,眼睁睁地看着爹娘、珍珠和那些个船员一个个被海浪吞噬,而另一个自己则扒着一块浮木,随着海浪漂浮到一个小岛上。 不,有人来了,你快跑! 她呐喊着,可是那个被水呛得咳嗽的自己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被几个乡野村夫撕破了衣服……她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耳畔回荡着另一个自己凄厉的哭嚎,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场景再次转换,她已经站在了燕家朱门前,和那个落魄的自己一道听着圣旨,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婚约改赐给了庶出妹妹…… 眨眼间,刘姨娘娇笑着将燕家的财产瓜分,拿着父亲房里的古董往当铺里走去。 不,不可以,那是父亲最珍惜的东西,不可以当掉!她刚想要去阻拦那刘姨娘,却被身后自己的哭叫绊住,回头一看,那些个平常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家丁,竟是要把自己往青楼里送。 不,不能!我才是燕家嫡出的大小姐!她刘姨娘不能做主! 她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死活不愿意卖身,继而时光流转,在妓院当中过了几十年的打杂生活,受尽白眼,尝尽冷暖…… 不,这不是真的,这都是梦,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燕茗澜挣扎着,她的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脖颈间更是潮湿一片,不知是未干的海水,还是因为可怕的噩梦而吓出的汗水。 “不——”她喘息着惊坐起身,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船舱,而是荒芜的野外。她害怕起来,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一丝力气也无。她颤抖着开口喊道,“父亲?母亲?珍珠?” 可是,除了山间的虫鸣,无人应她。 她猛地回想起昨晚的梦境来,刹那间脸色煞白:昨晚难道是、难道是预知梦?现在父母和其他人都已经丧身海难,然后自己,自己到达这个小岛。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头好疼……她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蜷缩着,污泥蓄满了指甲,她也丝毫不在意。 她想要握紧掌心,却被手上的东西硌着。她低头看去,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的诡异的光芒。 她张了张嘴,像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却被树林当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人声打断。 “你多久没见过你娘儿们了?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啊?” “就是——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清丽可人的姑娘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紧接着就是一群粗野汉子夹杂着下流话的笑声,刺得燕茗澜头更疼了。 是了,她想起来了,在梦里,就是这群乡野村夫把自己、把自己玷污了,所以回去之后,自己才会被那样对待…… 燕茗澜害怕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像是只猫咪一般弓起身子,她像是在保护自己,实则随时都准备逃离。 躲,赶紧躲起来,离他们越远越好! 打定主意,燕茗澜也收拾好害怕的情绪,单手拎起自己还未干的裙子,便往茂密的树林当中跑去。 定不能让梦里的事情发生。 第3章 山洞里的男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她要逃,她要改变梦里可怕的一切,她要自己掌控命运! 树缝中倾泻而下的阳光,照亮了燕茗澜倔强又坚毅的脸庞。 “诶,你们看,那是不是个小娘儿们?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一群应和之声,燕茗澜连回头都不敢,咬牙往前跑去。 不能停下,只要停下她肯定就是死路一条! 天色渐暗,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其中还夹杂着哄笑声和骂骂咧咧的声响,在燕茗澜耳中听起来如毒蛇一般可怕。 燕茗澜紧咬牙关,奋力向前跑着,却猛地被脚下盘根错节的树根绊倒,娇嫩的掌心蹭破了皮,她也完全不敢吭声,回头一看,竟是有个山洞! 大抵是因为茂盛的绿植铺满了整个洞口,所以看上去与苔藓色的石壁无异,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入口! 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背靠着潮湿的穴壁,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因为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把那些个村夫引过来。 那些村夫在四周搜寻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一边嘴里嘟囔着些不干不净的话,一边约着明日再来寻人。 脚步声越来越远,燕茗澜却像是被抽掉脊椎骨的蛇一般,软倒在地上,她蜷缩着,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良久,她站起身来,擦干净不知道何时已经打湿自己脸庞的泪水,回头打算好好打量这个山洞,却发现那边的草垫上竟是躺着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依然有呼吸,却很微弱的人。 常年不见天日的山洞因为天色的缘故更加昏暗,燕茗澜小心地从怀中取出被体温烘干的火折子,往前走了两步,就着昏黄的烛火,打量着那人。 烛火斑驳照在整个山洞,也照在那人身上,一清二楚。 那人脸色苍白,唇瓣干燥得渗出血来,金色蜷曲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叶,看似华贵的衣服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健硕的胸膛已经没有多大的起伏,腰腹部的血渍已经干涸,甚至将他身下的草垫染红。 他不是本国人。 燕茗澜眉头紧蹙,紧咬银牙,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火折子,似在考虑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良久,她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这么叹着,她像是认了命一般,半跪下身,“刺啦”一声,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依着当时在郎中那边学来的手法,给那人包扎着。 大概是痛了狠了,那人不断地皱着眉头,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也胡乱挥舞着。燕茗澜一个不察,竟是被他打中了胳膊,当即厉声喝道:“别乱动!” 山洞空旷,燕茗澜的声音在山壁上跌跌撞撞,又回响在两人耳畔,刺得人耳朵生痛,倒是把那人的意识给扯了回来。 他微微睁眼,瞳孔映衬着火光,更显得他的眼神幽深。他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第4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咳咳咳……”他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 燕茗澜急忙按住那人,冷不丁与他四目相交,这才发现,这人的瞳孔是蓝色,更确认了这人是异国人的身份。 可是她也不过惊讶了那么一晌,便说道:“别乱动!”她眉头紧蹙,“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歇下,明日我再出去找草药。” 那人一把抓住燕茗澜摁着自己的手,双眼紧紧盯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内心:“你、你是谁?” 燕茗澜看着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四两拨千斤地将他的手挪开:“若是你能够熬过今晚,我明日便告诉你我是谁。” 那人原本就没什么力气,虽然没得到什么信息,但是至少知晓这人不会害自己,便阖上了双眼。 正当燕茗澜以为他已经睡了过去,打算自己也闭上双眼的时候,蓦地听到一句:“来日,来日我若能出去,必定、必定以身相许、许,报答、报答姑娘的、救命、救命之恩……” 语毕,竟是没了声息。 燕茗澜嗤笑一声,这人成这幅模样,竟是还想着以身相许,可他们两个,他不是什么身骄肉贵的姑娘,她也不是什么浪迹天涯的大侠,这种情况下,许什么儿女情长? 因而她只是当他是说了句胡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山间月色清冷,两个素不相识却又同命相连的人,在虫鸣的山洞当中,相依为命。 乔天烁睁开双眼时,天光乍亮,耳边尽是外头落雨的声音。 他头疼欲裂,身体绵软,更直接的感觉是口腔酸涩,像是刚吃过梅子一类的物什,比他过去二十多年的金贵生涯当中吃过的任何一种东西都要难吃。 他微微皱起眉头,偏过头去,却看到火堆前坐着的身影。 是个瘦弱的女人。 他猛地想起方才在梦境中的场景,他梦见一个孱弱的女子,分明自己也脸色苍白,却依然温柔地把自己脸上和胸口的污渍擦干净,再把自己微微抬起,将煎好的药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喝下,大概是因为怕自己觉得苦,或者是只是为了给自己充饥,又给自己吃了几口果子…… 想来嘴里就是果子的味道吧,现在仔细想来,竟是还带着几分苦。 他微微支起上半身,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可那人像是跟他作对一般,拎起身旁的水桶,将火堆浇灭。 没了火光的照明,洞中因为下雨天的缘故更加昏暗,这下完全看不清楚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醒了便好。”燕茗澜的声音依然清冷,“火堆容易生烟,会暴露自己,——你需要吃点果子吗?” 她原本就在洞口处逆着光,从藤蔓间隙当中透出的淋漓水汽给她勾勒出一层柔软的光芒来。她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走到他身边。 蓦地,藤蔓被人从外头用砍开,大片大片的光芒投射进来,随后,燕茗澜看到了她最惧怕的几张面孔!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猛地转身就想跑,却被其中一个抓住了胳膊。 第5章 用她身子换他性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哈哈哈哈哈,要是不下这场雨你留下了脚印,我们还找不到你!” “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山洞——呦,那里面还有个人呢,还不是本国人!” “这孤男寡女,该不会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妈的,好不容易有个娘儿们,还让别人抢了先!” “也好,当着她情夫的面上了她,她会不会更加兴奋,啊?” 村夫们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露出发黄的牙齿,嘴里腥臭气息熏得燕茗澜作呕。 乔天烁自然也是听到了,若是放在平常,他怕是早就已经拔剑而起,这些人怕是说第二句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只能干着急,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只是从草垫上滚落下来。 这些人一看他从垫子上摔落,嘴里嘿嘿笑着,一边说着“行不行”,一边笑得更加大声。 燕茗澜趁着他们精神松懈的时候,狠狠地踹了对面那人的裆部,随后往里头跑去——她分明知道,往里跑才是死路一条,却本能地觉得那个男人身边更加安全一些。 “这个小贱货,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被踢那人捂着裆部,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把她的情夫也抓起来,我看她能往哪里跑!” 燕茗澜将清晨冒雨出去捡起的树枝握在手中,在两人面前挥舞着,抵御着那些人的靠近。 可这在那些粗野汉子眼中并不算什么,几人瞬间就打掉了那根树枝,把两人禁锢在他们铁钳般的腕子下。 燕茗澜被两人分别按住左右肩胛骨,动弹不得,而乔天烁则是被人用砍刀架在脖子上,大有他动一下,那砍刀就会让他身首异处的意思。 架刀的村夫其实并不觉得手下这人有什么反抗能力,砍刀不过是虚虚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可燕茗澜却看得心惊胆战,生怕那个粗手粗脚的汉子,一个手抖,就杀害了一个原本无辜的性命。 “这样吧,小娘儿们,我们做个交易。”刚刚被踢那人又强硬了起来,“只要你……”他猥琐地笑着,“陪我们快活快活,我就放你的姘头离开,怎么样?” 燕茗澜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向那个十分无耻的男人,可她不过刚抬起头,就被两个糙汉子扭着胳膊往下压,让她连抬头走做不到,所以她只能堪堪扭过头,看向那边的男人。 冷不丁地,与那人四目相对。 乔天烁受制于人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个女人会为了自己抛弃女儿家的名节,可是在他与她四目相交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动摇了。 ——她含着泪水的眼睛,像是在温泉中洗过的一般干净,却又蕴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像是在渡口等着不归人回来的倔强,又含着似乎已经知道真相、那人已经不会回来的忧伤…… 两人隔着这么些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燕茗澜再次想起那个梦来,怕是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怎么都躲不开命运的安排。她转过头去,狠狠地闭上眼睛,泪水簌簌滚落下来:“好,我同意了。” 话的尾音几不可闻,仿佛已经被抽去了全部力量,紧接着她浑身都开始发颤,但下一句却用尽了她的全部力量,“但是你们要信守承诺,放过他!” 第6章 她自尽了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听了,想要搏一搏:那姑娘为了她能够放弃自己的名节,那自己也可以为了她拼一把。 至少,自己也算对得起良心。 可是他刚动了动身,旁边的村夫就将砍刀迅速向他的脖颈移动了一分,他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刀锋的凉意。 “别乱动!否则,我可不知道我会不会手滑!”那汉子老鼠般的眼睛贼溜溜半眯着,一半是威胁,一半却藏着对燕茗澜眼睛妥协的满意。 刚被踹过裆部的男人,似乎已经缓过了刚才的剧痛,淫笑着上前,捏着她的下巴:“我们当然会放过他,只要你把我们伺候舒服了,哈哈哈哈哈哈……” 燕茗澜放在膝头的手,绞着自己的衣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若是他们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那自己便自尽,自己也算是同命运搏斗了一番,虽然没有赢过,却也不算输得很难看。 既然下定了决心,她便也无所畏惧,甚至朝着男人的方向勉强扬了扬嘴角。 乔天烁心下一凛,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挣扎了两下,那并不锋利的砍刀立即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汩汩而出。 “不要!”燕茗澜见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男人又丧生于别人之手,倔强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我已经答应你们了,别伤害他!” 那村夫哈哈笑着扑上来,身体像是一座山一般压在燕茗澜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她都能够嗅到他嘴里的恶臭。她竭力扭过头,放在脑袋边的手,努力摸索着自己的发簪—— 说时迟,那时快,洞口仅存的藤蔓被全部割断,大片大片的光从外头照射进来,照亮了山洞当中的肮脏和黑暗,而身着统一铠甲的侍卫打扮的队伍,瞬间霸占了洞口。 原本在燕茗澜身上打算一逞兽欲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趴在燕茗澜身上不再动弹。 而其余人见到同伴已死,都纷纷冲上去想要为他报仇,可是他们哪里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不过呼吸之间,便已经死于侍卫们的刀下。 山洞当中又安静下来,侍卫们下跪的动作整齐划一:“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声音在空荡的山洞当中回响,如敲击的洪钟般震耳欲聋。 乔天烁看着为首的侍卫长,冷哼一声:“这么晚才来,是想着给本王收尸的?侍卫长,自行去刑部受戒鞭三十,其余人,全部罚一月俸禄!” 他一手捂着伤处,一边咳嗽着,一颗心却系在方才以身换自己性命的女人身上,“那姑娘如何?” 侍卫长不敢疏忽,膝行上前,一把掀开那肥硕的男人,仔细查看之后眼神一黯:“回王爷,姑娘,姑娘她用发簪自尽了……” 他看着乔天烁那似乎要吃人的冰冷眼神,立即加了句,“但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属下自当为她寻找大夫,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姑娘的性命!” 乔天烁也顾不上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伸长了脖子查看着情况。 第7章 我要以身相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他看着那女人腹部尚在泛着寒光的金簪,又看着她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衣裙,心中触动颇多。 他不傻,大风大浪见过多少,整件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大抵猜到了她的心思: 怕是想着用她的清白来换自己的命,而她根本就没想着在这之后能够苟活……可她与自己只是萍水之缘,明明是能够不与他们做这个交易的…… 山洞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乔天烁闭上了眼睛,紧抿着唇角:他已经想不起,上次被人这样豁出性命地护着,是在什么时候了…… “把人带回去,好好看护着。” 那侍卫长不敢想这姑娘与自家王爷到底有何纠葛,却也不敢违背,低着头拱手作揖:“是。” 燕茗澜悠悠转醒的时候,距离出事已经过了好几日,腹部的伤口在大夫们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开始结痂。 她看着屋顶的雕梁画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像是出海、逃亡、救人都是一场梦一般,现在梦醒,自己还在燕家,其实连大门都没有出过。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 燕茗澜转过头去,看着缓步走来的异国男人,随后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和灾难同时涌入脑海当中,她再次闭上双眼时,两行清泪划过苍白的脸颊。 “我叫乔天烁,是南海的王爷。”乔天烁身着纯黑绣金线的锦缎长袍,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那双握惯了长剑的手现下捧着精致的瓷碗,里面盛着漆黑的药汁。 他从里面舀出一勺,仔细地吹了两口,又送到燕茗澜嘴边,“敢问姑娘芳名?” 燕茗澜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自称王爷之人竟是这样细心地照顾自己,心中有些发憷:“燕茗澜——多谢王爷相救。” 乔天烁将“燕茗澜”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随后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好名字——有什么谢谢的,你救了我两回,我不过救了你一回,这么折算,是我欠了你一回。” 燕茗澜刚想要开口,却被乔天烁接下来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 “上次我说一身相许,并不是一时兴起。”他放下瓷碗,从脖子里拽出一根红绳来。 红绳的另一端挂着一块玉佩。 燕茗澜随着父母出海多次,这种顶尖货色没见过几次,但是也并不是不认识。而且能够被王爷这样贴身放着,定然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送给未来王妃的,现在既然我已决定以身相许,这自然也应该由你保管。”乔天烁将玉佩托在指尖,递到燕茗澜的面前。 ——其实他心中也十分忐忑,他居然有些害怕,怕她会拒绝自己。 正在燕茗澜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时候,被派过来照顾她的婢女见到这幅场景,手中端着的铜盆瞬间掉落在地上。 里头的水撒了一地,她仓惶地跪在地上,颤抖着的手指蜷缩着:“王、王爷,这些照顾人的活计,就留给奴婢来做吧。” 乔天烁不悦,暂且将玉佩收了起来,回头皱了皱眉,语气冷漠:“不妨,你且退下。” 第8章 求王爷放我走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那婢女犹豫了半晌,最终也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退了下去。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 燕茗澜努力想要支起身子,乔天烁见状立即上前去将人扶起,再体贴地将靠枕塞在她的身后。 燕茗澜因为牵扯到自己的伤口而眉头紧蹙,她看着眼前动作轻柔的人,有些怀疑这人的身份,可是一想刚才婢女那样恭敬…… 乔天烁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弯弯绕绕,端起一旁的药碗继续喂药,想着先将药喝完再说玉佩的事情,却被燕茗澜躲开。 “王爷,臣女可以自己喝。” 乔天烁看着眼前冷淡的人,似乎与那天决绝的要自尽的人又不是同一人了:那个人包含着各种情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这个却像是一座冰雕,拒人于千里之外。 燕茗澜趁着乔天烁愣神的时候,将他手中的药端过,将里头苦涩的药一饮而尽,丝毫不忸怩造作。 随后将碗放在床头,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跪在地上。 乔天烁立即站起身来去扶,却被燕茗澜躲开。 他紧抿着唇角,下颚绷成一条直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做什么?做本王的王妃,你就那样不愿意?” 燕茗澜恭恭敬敬地磕头,随后抬起那张因为躺了许久而有些浮肿的脸来:“臣女并不希望做什么王妃,臣女只想回家。” 乔天烁沉吟半晌,而后说道:“先同我成亲,我再与你一同回去,不好吗?“ 燕茗澜心知如果再不回去,就不能够扭转事态的发展,燕家很有可能就会被刘姨娘接管,自己也会与梦中一样,被卖入青楼…… 她越想越害怕,脸上的红晕悉数褪尽,她眼角含泪:“请王爷成全。” 乔天烁看着她跪地磕头,瘦弱的背脊在单薄的中衣下颤抖着,似乎能够看到一节一节突出的脊椎骨,心中刺痛。 他并不能够猜到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南海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哪个不曾有过成为他王妃的梦想?倘若成为他的王妃,坐拥荣华富贵和万民的敬仰便都不是梦想…… 他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作为王爷的傲气受挫,他转身欲走,却是听到身后燕茗澜的抽泣声——分明是那样伤心却还要强作镇定。 “求王爷成全!”燕茗澜哭喊着。 乔天烁猛地回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回去,那便回去。” 燕茗澜再次恭恭敬敬地低头:“谢王爷成全!” “何时出发?”乔天烁背着双手,胸口因为气愤而急速起伏着,回头看着燕茗澜,“我派一队护卫送你。” 燕茗澜一句“不用”就在嘴边,却又想着,连续拒绝他两回,万一他要是反悔了又该如何,只能应了下来:“多谢王爷,臣女只希望越快越好。” 乔天烁看着她那张擦干泪水又变得冷淡的小脸儿,强硬地说道:“三日,三日后,我便让人送你。” 燕茗澜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能够启程出发,可是自己已经叨扰这男人颇多,自己再提要求,便有些不识抬举了。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嗯!” 第9章 回到燕家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三日后,护送燕茗澜的队伍出发。 自那日之后,乔天烁便没有出现在燕茗澜的视野当中,燕茗澜原打算要好好地向他道谢、道别,却没有等到机会,每次询问婢女,那婢女也只会回答不知道。 乔天烁说话算话,给她拨了七个侍卫,一个驾驶马车,其余六个骑马跟在一旁,保护着她的安全。 现下她坐在马车当中,透过帘子观察着马车旁来来往往的人。 她从未来过南海,若不是此次着急回去阻止梦中的一切发生,她定然要好好欣赏这边的风土人情。 而正在她准备放下卷帘时,后方出现一个小黑点,似乎是有人正骑马赶来。她疑惑地多看了两眼,不过呼吸之间,那人已经追了上来。 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翻身下马,在那人面前跪下:“参见王爷。” 乔天烁摆了摆手,眉头却未舒展,他看了一眼马车当中的燕茗澜,又偏过头去,故作不在意地说道:“嗯,本王送燕姑娘一程。” 燕茗澜的马车再次启程,乔天烁骑马跟在一旁,正好在一低头便能看到马车当中的燕茗澜的位置。 “那日,本王说要迎娶你做王妃的话,是认真的,希望燕姑娘也能够认真考虑。” 乔天烁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马车当中的人,见她不为所动,像是已经知道她会是这幅模样一般,又抬眼看着眼前的城门。 “出了城门,本王就不能够送你了,希望燕姑娘自己保重。” 燕茗澜这才微微偏头,看向前方,又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咬了咬下唇,说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是哪日有需要臣女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她目光灼灼,看得乔天烁胸口熨帖。 乔天烁扬了扬嘴角:“我以为你要说以身相许,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他勒起缰绳,坐下黑马嘶鸣,“到这里我便不送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抛在燕茗澜的衣裙上,随后又像是怕她会把东西抛回来似的,策马离开。 燕茗澜定睛一看,正是他贴身放着的玉佩。她赶紧下了马车,却只是看到乔天烁绝尘而去的背影。 “燕姑娘,本王会一直等着你的!” 他的声音,随着尘烟消散在风里。 燕茗澜看着他的背影,将手中的玉佩攥紧。 陆路不比水路,路况复杂,因此陆路比水路所花费的时间更长。 燕茗澜心急如焚,却也不能够插上两只翅膀先行回去。好歹,紧赶慢赶,燕茗澜终是到达了燕家。 她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燕家大门大开,两个侍卫站在大门两端,像是在保护着里面的什么人一般。 这一幕与她梦中的那一幕重合,她立即向前跑去。 “站住!什么人?” “站住!” 两个卫抽出佩剑,在燕茗澜的面前交叉着。而燕茗澜身后的护卫也不甘示弱,也抽出腰间的弯刀。 燕茗澜想要往里头闯,却不能够破开他们的阻拦。她焦急地看着里面的情况:院子里跪满了人,尖细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第10章 家破人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惊闻燕桓仁与其妻女丧身海难,朕深感痛心。然,燕桓仁在我国与别国建交当中屡建奇功,朕定当照拂其家人。燕家大小姐燕茗澜本与朕三子尉迟敬轩有婚约,现将燕家四小姐燕若溪许配给尉迟敬轩——” 果然与梦中的一模一样! 燕茗澜听着那公公就要念完圣旨,自己却还是被拦在门外,情急之下大喊:“公公,我是燕家大小姐燕茗澜!公公!您还认识我吗?” 正宣读圣旨的公公被打断,回过头疑惑地看着门口本应是死了的人,十分惊讶。 可是低头又看到太阳下头那十分醒目的影子,便知道这不是什么鬼魂,连忙上前去,在两个侍卫肩膀上拍了一记:“这是燕家大小姐,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哪里?这是你能拦住的人吗?” 那两个侍卫连忙收了剑,拱手作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燕大小姐恕罪!” 燕茗澜少时虽然跟父亲进宫的次数不多,但燕桓仁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这些个在皇帝面前的公公自然会做一些讨好重臣的事情,连带着也会对他们的子女多关注几分。 那公公虽然与燕桓仁的年纪相仿,但是已经满头白发,现在抚摸着燕茗澜的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孩子,这一路,苦了你了……” 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本来圣上是派我来宣读圣旨,让你的妹妹燕若溪顶替了你,与三皇子成亲,也算是让你们燕家有个靠山,现在你回来了,老奴定然回禀圣上,让圣上收回成命,让你与三皇子早日成亲。” 燕茗澜刚想要答谢公公的关切之情,却听到四妹妹燕若溪的声音:“公公!燕茗澜早就不是清白之身,若是以这样的身子嫁给三皇子,这是对三皇子最大的侮辱啊!恳请圣上明察!” 她喊得声泪俱下,说是为了皇室的面子着想,可分明就是在抹黑燕茗澜,好让那圣旨的内容成真。 燕若溪是不服的。 她狠狠地咬着牙,气愤地看着门口站着的燕茗澜,妒火将她的胸口烧得生疼:为什么她还能够活着回来?又偏偏是这个时刻回来?为什么还有这些个人护送她回来?若是她晚来一会儿,这婚约便是落在我的头上了…… 燕茗澜看着她那个庶出的四妹妹,眼神一暗,若不是因为海难的发生毫无规律且自己在梦中已经知晓了未来,她就要怀疑这一切的事故都是她这个四妹妹安排的了。 那公公听了这话,又回头看着护送燕茗澜回来的这些人,心中疑窦丛生:是了,燕茗澜一个姑娘家,若是没有交换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送她回来? “这……”他看着燕茗澜,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燕茗澜表面无辜地看着公公,心中并没有将燕若溪这种肮脏手段放在眼里。 她慢慢地将衣袖卷起,露出藕段般的臂膀来,而那手肘内侧,赫然躺着能够证明姑娘清白的守宫砂。 第11章 爹娘是你害死的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连日来的赶路,十分耗费体力,现在阻止了圣旨的宣读,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现下她浑身发软,只想要回房间休息。 而燕家一大家子,并不敢相信大小姐是真的回来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掌灯时分,张姨娘带着燕玲儿去了燕茗澜的房间。 张姨娘在燕桓仁和当家主母王夫人不在的时候暂且管家,而燕玲儿是她的女儿,也是燕家庶出的三小姐。 彼时燕茗澜刚在房间当中用完晚膳,坐在桌沿,看着如豆般的烛火发着呆。一见她们进门,连忙起身向张姨娘问好:“姨娘。” 那张姨娘“嗯”了一声算作答应,随后傲慢地开口道:“你且将这次海难发生的经过说给我听。” 燕茗澜听着她这语气,便感觉不对,微微蹙起眉头:“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一个小岛上了。” 张姨娘冷哼一声,坐在桌边,一手搭在桌沿,一手摇着团扇:“哦?那么多人,仅有你一人活了下来?我能不能怀疑,是你杀了他们?” “就是,之前父亲母亲出海那么多次,都安全无事,为何你跟他们一起去的时候,便发生了这种事情?” 燕玲儿双手环胸,看着燕茗澜,问这种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自己父亲过世的伤痛。 燕茗澜看着这两人咄咄逼人的模样,又想起之前父母在家时,他们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 她冷哼一声,坐在了张姨娘的对面:“张姨娘,妹妹,我这人说话,若是冲撞了你们,可不要怪我。” “首先,张姨娘,海难这种事情,算是天灾,并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您和玲儿如此怀疑我,终归是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有些寒心。”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回头又看着燕玲儿:“而且,我才是燕家嫡出大小姐,妹妹方才说话的方式,并不是一个庶出该有的,还请妹妹注意。” 张姨娘见不得别人用“庶出”二字诋毁自己的女儿,当即瞪着眼睛:“你!” “还有啊,张姨娘,是因为母亲不在家,才让你暂时接管家务。”她将“暂时”二字咬得十分重,“虽然现在母亲不在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燕家嫡出大小姐,现在我回来了,燕府上下大事小情,都应当由我定夺,希望张姨娘能够清楚自己的地位。” 燕茗澜举起杯子送到嘴边,小酌一口:“若是没什么事情,那我便不留你们了,请。” 张姨娘气得不轻,颤抖着手指着她连喊了几个“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一甩袖子,带着燕玲儿离开了。 等张姨娘和燕玲儿离开,燕茗澜吐出了一口郁气。 没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时日不见,整个府邸已是物是人非。各房姨娘虚虚实实、话中带刺,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燕茗澜心里涌出一股恐慌,那是梦境残留下来的真实感受,那凄惨的下场仍旧历历在目。 眼见如今双亲已逝,整个燕府她再无亲人,孤助无援。若是再不作为,只怕日后她很难有抬头之日。 第12章 不怀好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不行,绝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所有燕府不怀好意的,隔岸观火的,自己断然不能叫这些人看轻了,欺侮了。 燕茗澜眸底逐渐浮现出坚定的神色,整个人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如果是过去的她或许会迷茫、会慌乱,可在经历了波折和不断的危机之后,她幡然醒悟。 只有慢慢变强,一步一步攀登上高峰,站在俯瞰群山小的高度,才是人人忌惮、尊敬、不敢肆意冒犯自己的时候。 否则一切无力的喧闹怒骂,只会变成其他几房姨娘茶余饭后的笑柄罢了。 “爹爹,娘亲。请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 燕茗澜站在窗口,整个周身沐浴在月光之下,泛起一层璀璨的银边。 她闭眼祈祷一切事情顺遂,若上天有灵,希望能够将这份心意传到。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今天一天疲于应付,燕茗澜不到戍时就沾着枕头睡着了。 一夜无梦,直到身边的丫鬟琥珀将她唤醒。 “小姐,各房已经开始商量发丧的事宜了,还请您早早醒来,待会儿前往一同参加。” 琥珀斟酌着,似乎颇有些不忍。 发丧…… 燕茗澜心中不由涌出悲痛,眼眶慢慢的红了。 是啊,父母亲身死,自己孑然一身的回了燕府,这些人可不就是迫不及待的发丧吗? “小姐……” 琥珀在一边见了,担忧的开口:“眼下各房姨娘正商量着横夺老爷、夫人留给您的家产。还请您振作呀!” 她知道,说是发丧,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早早把燕家易主,尽快瓜分罢了 燕茗澜闻言猛地转头,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父母亲才去世没多久,这些人怎么敢?! “走,过去看看!” 燕茗澜下定决心,带着琥珀,风风火火往了燕府祠堂走去。 还未走近,各房姨娘的争执声音就传得响亮,纷纷入耳。 “我劝张妹妹还是知足一些,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可别吃多了,到时候照样还得吐出来。” 刘姨娘稳稳坐在左侧一边,脸色沉沉。 “哎哟,我说姐姐!平日里也没见你跟那小蹄子作对,我道姐姐仙风玉骨不参与这些凡事……没想到在这珠宝黄金一事上,反倒是下了功夫要跟我抢呢。” 张姨娘可不害怕,一身俗媚,吵嚷不休。 燕茗澜在门外听了个大概,心底起了冷笑。 好啊,这些终于露出贪婪面容的燕府众人,竟然还是她过去心心念念当成的亲人! 说到底,不过就是碍于之前的身份对她客气,可终究都是一张张做戏的脸皮罢了。 再也忍不住,燕茗澜跨步走了进去:“好一番热闹场面,难道是我误会了,今天并不是商量我爹娘的发丧日?” 一一扫视过祠堂里的各房,哪里又能见到一丝悲痛之色? 刘姨娘没想到燕茗澜突然现身,立马停了争执。 “茗澜丫头,你可总算是来了。” 刘姨娘起身,一副惺惺作态的亲近模样:“刚才我们还在房里念叨你呢,担心你一下子失了双亲,会不会承受不住?如今见你一如既往,我们也算是放心了。” 第13章 大泼脏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到底还是沉得住气的,不会像张姨娘一样撕破脸,什么事儿都往明面上摆弄。 燕茗澜不冷不热,侧身躲过了刘姨娘企图上前的触碰。 “刘姨娘费心了,这么几天,我的身子已经调养大好。倒是回府以来,第一次见到刘姨娘现身,想必贵人事忙,无暇分身。” 刘姨娘既然真的关心,又岂会这么许久对自己不闻不问?同一个燕府檐下,难不成来回一趟很难不成? 燕茗澜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刘姨娘善于做表面功夫,虚情假意。 刘姨娘身形一顿,颇有些惊讶。 天知道过去的燕茗澜多么软心肠,愚顿不知世事。可这才一阵子不见,谁曾想到,这人倒是转性了? 看来……今后她可不容易被继续拿捏啊。 “我说什么来着?姐姐可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吃亏了吧?” 张姨娘在一旁讥讽着看热闹。 燕茗澜冷冷一笑,不再跟这两个姨娘纠缠不清。径直走过,目不斜视,到了几位宗堂长老面前回话。 几位宗堂长老对视几眼,似乎颇有些为难。 本来想着趁这茗澜丫头还没过来,一举将发丧一事草草了结,可谁知天不随人意,这可真是可惜了。 没办法,几位宗堂长老只能请了燕茗澜坐下。 燕茗澜如今真是深入狼窝,座上众位都是心怀鬼胎之辈。 后来的商讨发丧事宜上,由于燕茗澜坐在首位,其他各房也不敢再过多猖狂。毕竟宗堂长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最起码明面上要做到公正、公开。 “……发丧之日就定在明天吧,茗澜丫头你看如何?” “茗澜多谢各位。” 至此一事,彻底拍板定夺。 整个燕府从侍婢到夫人,各个披麻戴孝,陈挂白布,就连大门外的喜庆对联儿也拆了下来。 因为燕府家大业大,燕茗澜的父亲在世时深受皇帝重用,是唯一的御用翻译官。 皇帝听闻燕茗澜父亲陨世的消息大为悲痛,特地传令一旨,特地慰问。 伴随着无数赏赐不断的,是纷纷鱼涌而来的皇亲国戚,高官官宦。 前方登记宾客的张姨娘、刘姨娘收礼数到手软,要不是时机不合,只怕早就憋不住笑出声。 “那件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张姨娘趁着喧闹的空挡,连忙附耳过去:“我看现在人多口杂,最是有利。” 刘姨娘眉头一皱,不耐转瞬即逝。 说真的要不是张姨娘没脑子好操控,她说什么也不会跟这等草包有了牵扯。 “也好,趁着风头高,现在开始吧。” 刘姨娘淡淡的,不经意回答。 两人心照不宣,一拍即合。随后的收礼事上每每遇到前来吊唁的管家老爷、夫人,两人皆哭得眼泪涕零,大叹燕茗澜的不幸。 “这茗澜丫头小的时候就命运多舛,一出生差点把姐姐难产克死,本以为长大了就能冲冲煞气,可谁知……可谁知这一次不光姐姐,就连老爷也……!” 刘姨娘帕子抹眼泪,不经意给了张姨娘使个眼色。 第14章 天煞孤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是啊,各位高官老爷,小姐夫人,可要替我家燕府做主啊!再这样下去,我害怕茗澜丫头煞气重,连累了整个燕府可怎么是很好!” 张姨娘连忙搭话,恶意十足。 各家高官贵胄,最是相信天道命数不过,各大京城寺庙香火不断。如今听了两位姨娘的话后,大家议论纷纷。 尤其是一些想趁着燕茗澜势弱的时候,求取下嫁的夫人,脸上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的,十分难看。 乖乖哟,这等克父克母的煞星要是进了家门,可不是给整个家族带来霉运吗?! 刘姨娘趁热打铁:“妹妹可还记得有关那算命先生的话?” 张姨娘心领神会,眼睛都亮了:“可不是!姐姐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算命先生本就是响当当的人物,一路追寻不详煞气而来。结果一见茗澜丫头就大喊妖孽,说是要替天行道!” 嘶——! 这一次官宦夫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彻底被吓住了。 这事情可闹大发了,煞气竟然浓郁深重到如此程度,连道行深的算命先生都招来了?! 无形之中,起初所有对燕茗澜抱有怜惜的官宦夫人们,此刻的心思复杂起来,避之而不及。 “看来,我得赶紧回去叫媒婆撤了八字。” “是啊,是啊……!我也得先回去了。” 一人言起,众多夫人响应。喧闹的场面更加乱成了一团。 成了! 刘姨娘跟张姨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窃喜。 于是,两人的泼污水行动越发肆无忌惮,将燕茗澜说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不光算命先生,后来请了许多道士佛家都上过门化解,可终究驱逐不了。 一瞬间,听见了这些话的夫人们交头接耳,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随口胡诌,全京城都道燕家嫡女是个命冲的煞气命数,这等女子娶进门,只怕会破坏了整个府邸的气运走向。 一时之间燕府门庭寂静,无人敢上燕府来询问燕茗澜的生辰八字。 燕茗澜婚姻大事是彻底被两个姨娘搅黄了,平白惹了无数夫人厌恶、忌惮,京城交际邀约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过此番已经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而这边的燕若溪也得了授意,坐在一群官宦小姐的人群堆里,无声的开始默默啜泣。 “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平日里和她玩得要好的姐妹第一个看见,不由得询问。 声音惊讶急促,惹得不少小姐都循声而望。 燕若溪得到了满意的注目效果,轻抬帕子抹了抹眼泪。今天的她一身轻薄纱裙,随着这一抬手,白皙的手腕上露出的红痕触目惊心。 “天啊,妹妹,你这怎么一身伤,到底叫谁打的?!” 小姐妹果然是她的好帮手,眼瞧仔细,一把上去将燕若溪的玉臂露了出来,那无数道的红痕,分明就是被鞭打所致。 这伤势太过明显,众人心中一凌,造成的动静越发大了。 “兰儿,别、别这样!” 第15章 虐待庶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若溪心中一喜,面上却惊慌失措:“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若是叫姐姐见到了,只怕、只怕我……!” 燕若溪提及燕茗澜一脸惊恐,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仿佛见了什么洪水猛兽,面上害怕极了。 这般明显的引导只怕不让人误会都难,不光是小姐妹了,其他坐在近处的官家小姐纷纷探头。见了燕若溪手臂上的伤口,轻抽一口气。 “天啊,你这是被燕家嫡小姐打的吗!” “平日里看着她温厚善良,怎么会下如此重手……?” 无数义愤填膺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未出阁的官宦小姐最是纯粹,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刻意引导进了这计划内。 燕若溪见此,心中大喜,她就是要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要彻底把燕茗澜的名声搞臭,让她永远翻身之日! 心中恶毒想法不断,可她面上只是不停的抹眼泪,孱弱的模样叫人不自觉怜惜。 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受害人印象,更是惹了无数官宦小姐的安抚。 “妹妹你别哭了,等我见到那燕茗澜定要亲自问问清楚,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 “到底是一个府邸的姊妹,这般的确过分了一些……” 官宦小姐的脸上都是厌恶,纷纷表示看不上这些不上台面的腌臜手段。 “求求各位姐姐,不……不要再说了。” 燕若溪仿佛嫌事儿还不够大,连忙惊恐的摇摇头。 她一副详装被迫害的模样,无形中泼起脏水:“姐姐、姐姐一向来待我很好,过去只是偶尔心情不好,会苛责我尊卑不分。今天许是姐姐痛失了双亲,心情不利落,这才、这才着急动了手!求求各位不要去烦姐姐,要是她再一个不痛快,我这半条性命都要没了呀……” 燕若溪哭腔都起了,话里话外更是暗示燕茗澜以嫡出身份仗势欺人,刁难庶出妹妹,甚至暗中下毒手。 燕茗澜,这一次看你如何洗的清! 捂着脸的燕若溪,眼中满是狠厉。 “欺人太甚!” “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没有了王法不成?妹妹别害怕,有任何事情尽管开口!” 这叫一堆官宦小姐听闻,对燕若溪更加报以深深的同情,对燕茗澜的印象跌入了谷底。 可以说燕若溪这一招实在是狠,一箭双雕,不仅抹黑了燕茗澜,还结交到了一群仕途发达的官宦人家。 不过比起那些境遇优渥的嫡出小姐,那些同为庶出的许多势弱人家的女儿,对燕茗澜更是深恶痛绝。 毕竟侯门深似海,这样嫡出苛责庶出的戏码,更容易引人遐想连篇,让同样遭遇的人产生共鸣。 “谢谢各位姐姐、妹妹……” 燕若溪眼见效果差不多了,抽噎的请求:“还请这件事不要闹大,让姐姐知道。否则等你们走了,燕府大门一关,我面临的又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燕若溪这番话叫一众姐妹不禁深思,也不知道这可怜的人儿平日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恐怕没少被她燕茗澜折磨吧…… 等到燕茗澜察觉到,已经晚了。整个京城充斥的都是关于她的虚假传闻,且不怀好意、恶毒的居多。 起初燕茗澜不愿多加理会,可越到后面势头越烈。大家议论纷纷,仿佛人人都道是亲眼见证,燕茗澜根本百口莫辩。 第16章 真情实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另一边,举办发丧礼的祠堂中此刻已经人声鼎沸,为首坐镇的正是前几天的宗堂长老。 燕茗澜站在祠堂,耳边是一室的哭丧声,心有戚戚然。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多少是一心告慰父母亲,怀着真情实感的? 对于任何无中生有的伤害燕茗澜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唯有父亲、母亲这一场发丧礼,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恶意的捣乱。 “跪!” 随着主持大局的宗堂长老一声令下,燕府上下纷纷跪地,哭丧声更加作响。 “老爷啊,你就这么一块儿去了,叫我跟玲儿丫头可怎么办哟!” 张姨娘这一次哭得倒不是作假,只不过很大一部分似为往后三房的日子哭得。 要知道燕玲儿可不如燕若溪能干,刘姨娘手段又防不胜防,今后想要生存的境遇堪忧。 ……该死的!以后要想一飞冲天,高枕无忧。看来只能一心把希望寄托在玲儿的择婿一事上了! 可不能一直叫刘姨娘一房上下压得死死的,这种日子她不想再忍耐了! 张姨娘咬牙切齿,哀嚎的更加厉害了:“老爷啊,老爷!” 刘姨娘到底出身不同,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哭啼撒泼失了周全。现下只是无声抽噎,帕子不停擦拭脸颊。 不过跟表面惺惺作态不一样的是,她心底那些跟张姨娘大同小异的心思。 比起张姨娘一心想要依靠燕玲儿麻雀变凤凰,她的野心显然更多、更大。 一开始刘姨娘就非常怨怼,恨燕茗澜的娘亲绵软的性子,处事的能力都不如她,可处处总是高她一头! 如今这碍事精被老爷带着一块儿走了,结果又冒出个嫡女的燕茗澜,以同样的嫡出身份、嫡出权力压了若溪丫头一头。这叫她怎么能够甘心?! 刘姨娘心心念念的,就是将燕茗澜除掉,夺到燕府的掌家权力,坐到燕府的当家主母的位置! 因此对燕茗澜不留余力的泼脏水,是她最为乐见其成的效果。 想到这,刘姨娘心里沾沾自喜,晦暗神色一闪而过。 此刻的燕茗澜满心满眼都是灵堂上那两尊牌位,心痛到无以复加。眼泪无声的夺眶流出,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整个面庞。 父亲、母亲……这是女儿最后一次尽孝了。 燕茗澜心中默念祷告,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一次额头撞击地面的力度不小,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不知怎么的,比起张姨娘的过于夸张表露,比起刘姨娘收敛的流泪悲伤。这样的燕茗澜更加让祠堂众人感到真情实意,不似作伪。 尤其是那明明几近崩溃却仍旧挺直了的后背,不少重视礼仪的官宦人家纷纷点头。道是这燕家嫡女的身份果然不一般,是个能应付大场面的人物。 “这丫头挺不错的,跟那天煞孤星的身份不像啊?” 观察了许久,有些夫人心有困惑。 “哎!可不是。我瞧了半天,都不像两房姨娘口中的模样。” 善于明辨是非的夫人,起了犹疑。 她们不禁将目光转向坐地痛哭得张姨娘,对这位的作派不敢恭维。 这些窃窃私语传到了两位姨娘的耳中,刘姨娘不经意对了张姨娘一个怒视。 都叫了这个草包时刻注意,不要放松警惕。要是好不容易散播出去的流言功亏一篑,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张姨娘! 第17章 商讨恶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许是察觉到了这恶意,张姨娘打了一个寒战,后续不敢再过分表露。跪在蒲团上正襟危坐,颇有些懊恼。 燕茗澜不去管,也根本不想管这两人的暗起云涌。只要这一场发丧礼能够正常举行,好让父母亲仪式一成就入了燕家祠堂。 只要顺顺利利,随她们怎么出幺蛾子。 由于父母亲陨世的地段凶险,面临的是广袤无垠的大海掩埋。燕府众人商量着制作牌位,入了燕家族谱即可。 燕茗澜没有异议,父亲一生都在为朝廷奔波出海,那里也算得上是一派安息之地。 因此,发丧礼最后一步骤的闭棺礼成被特意择了出去。宗堂长老见时辰差不多了,开始结束发丧礼。 燕茗澜留下来送别一行告慰的官宦人家,面色沉重,顾不上去想那些个奇异目光。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最多的还是盲目从众的心理作祟,不得不说张、刘两位姨娘以及燕若溪成功了一半。至少今后燕茗澜的名声,恐怕无中生有被平白摸抹黑了。 “茗澜丫头啊,今夜的守灵得靠你了。” “是,茗澜知道。” 自古以来第一夜都有血缘近亲守灵的规矩,燕茗澜的双亲已逝,这责任自然得落到她的身上。 这次宗堂长老也并非刻意刁难了,实打实的按规矩办事。 这简短的几句话,一瞬间引起了张、刘两位姨娘的注意。刘姨娘心思向来活络,电光火石之间又生一计。 那些个官宦夫人不是看燕茗澜在祠堂上的表现,道她孝顺不像那等煞星之辈吗?甚至仅仅只凭一个照面就叫所有夫人心生好感。越是这样刘姨娘越发不甘心,定要叫燕茗澜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打定了主意,她以一天发丧礼疲惫的由头先行告退。 张姨娘见了,忙不迭跟个跟屁虫一样,匆匆忙也一块儿退下去了。 燕茗澜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眯了眯眼睛。若是没记错的话,张姨娘的小院儿可是在东面,怎的这趟一退就去了北的方向?那里……可是刘姨娘的住处啊。 看来,在父母亲的陨世这段时间里,这两人仍旧不肯消停!既然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两人还能捣什么鬼? 燕茗澜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带着琥珀也回去好生准备守灵事项了。 这边的刘姨娘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就见张姨娘急冲冲跟进来,颇有气急败坏。 “你怎得这般不会遮掩?!” 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将今天一整天这猪队友的郁气发泄而出:“燕茗澜那丫头可鬼灵精得很!你跟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叫她发现了?” 要是这样,还谈什么谋划不谋划的?所有计划崩溃一篑全怪这草包身上! “你这么凶做什么?” 张姨娘气不过,没好气的径直路过刘姨娘,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斟茶酌饮,仿佛如同这家院落的主人。 刘姨娘一忍再忍,胸脯起伏不定。要不是现在她还需要张姨娘在外做挡箭牌,还有利用价值。 第18章 有所察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放在过去,张姨娘要是敢这么放肆,早早就被她轰出去了。 “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没有,没有!” 张姨娘“啪”的一下将茶盏重重放下,语气也不耐烦了:“我说你整天这么小心翼翼的做什么劲儿?刚才进来的时候我都看过了,没人跟着,一切都很安全!” 刘姨娘闻言,松了一口气。想到之后的计划,出言安慰了张姨娘几句。张姨娘最是耳根子软,不过三言两语脸色就舒缓了。 张姨娘询问刘姨娘刚刚为什么这么行色匆匆,要知道今天的计划可是被影响了大半。张姨娘大不甘心。 刘姨娘心中一喜,故作沉吟。 张姨娘见刘姨娘这样,明白这厮又有主意了。忙不迭的追问。 “哎哟,你别卖关子了!可急死我!” 咋咋呼呼的,粗鲁得很。 刘姨娘心里鄙夷,面上却详装犹豫:“我这里有一个计划,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行,行。你尽管说就是!” 张姨娘只想看燕茗澜吃瘪,不作他想立马同意。 “你前段时间在燕茗澜那房里安插了一个丫鬟,如今可还在?” 刘姨娘最关心的正是这个。 “在啊,燕茗澜小心,这都两个多月了,那贱婢还在外间当差!” 张姨娘不明就里。 刘姨娘心中暗道这草包无用,虽有些失望,可如今不得不借助那外间的丫鬟一用。 “你附耳过来。” 刘姨娘在张姨娘耳边窃窃私语,说到需要张姨娘的计划关键处,着重提了个醒。张姨娘脸上的喜色都快遮掩不住了,频频点头。 刘姨娘打得可不就是今夜燕茗澜守灵的主意?希望安插在外间的那名丫鬟趁着燕茗澜不在,给茶水里下药。最好能够迷倒燕茗澜睡个几天,直接错过初七守灵再好不过。 届时父母亲守灵,女儿无故缺席的消息被两人有意放出去。要知道这任的皇帝最是重孝重义,京城官宦最是注意家风,不敢触了老虎须。 若是知道燕茗澜是这等不忠不孝之辈,恐怕这次是彻底难保了。 刘姨娘是一不做二不休,想置燕茗澜于死地。反倒是张姨娘复杂,心生寒意。 跟这么个狠女人合作,真真是与虎谋皮,指不定哪天她都会被利用干净,甩了出去…… 不得不说,张姨娘在这一次总算想到了点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撂挑子不干,只怕…… 对上刘姨娘寒光四溢的眼睛,张姨娘心中忐忑。 “不知对于我的这个计划,你意下如何?” 刘姨娘说罢,半逼迫似的要张姨娘表态。 张姨娘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照做了就是。 两人达成了一致,兵分两路立马开始着手布置。 这边的燕茗澜总觉得不踏实,那两位姨娘结伴而去的画面挥之不去。如今的燕府不外乎虎穴狼窝,不提防着些,只怕万劫不复的还是自己。 “琥珀,今夜可能不太平,好好守在外边。” 琥珀性子沉稳,最是值得托付。 第19章 故意叫走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对于燕茗澜的话,琥珀最是认真不过。得了这么一番提醒,整个人心神一凛,恭敬应是。 一直等到了琥珀出了内间,燕茗澜才拍了拍胸口,企图抚平“砰砰”似擂鼓的心跳声。 今夜的心绪尤为不宁,她只祈祷第一夜的守灵能够安然度过,才是最好。 可惜,燕茗澜注定要失策了。 一个时辰后,琥珀来报,道两位姨娘过来了。 “这个时候?” 燕茗澜挑挑眉,脸色冷冷的。 “说是有话想单独跟小姐说。” 琥珀也有些感到不妙:“要不我这就回去拒了她们?” “不可。” 说到底张、刘两人还是父亲的妾,也意味着辈分比燕茗澜高。现在要是直接拒之门外,不合礼数,徒惹了话柄。 燕茗澜心中明镜一般,不叫张刘两女有任何得逞的机会。 她吩咐琥珀带人进来。 不一会儿,张刘姨娘笑容可掬的进来了,摇摇曳曳,带出一阵呛鼻的香风。 “茗澜丫头,这几天可辛苦你了,我们来看看你,宽慰你几句。” 这是张姨娘先声夺人,一派虚情假意。 “是啊,茗澜丫头。听说你今夜要守灵,这不,我前几天刚绣下来的护膝,特地给你送过来。” 刘姨娘有准备多了,明面上做得极好。 燕茗澜一直面色淡淡,端坐椅子上岿然不动,只是叫琥珀去接。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叫刘姨娘牙痒痒,可恨又无法奈何燕茗澜半分。想到此行的目的,她稍稍解了气,心道这死丫头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无形中,刘姨娘向张姨娘示意。 张姨娘又是身先士卒,开口邀约燕茗澜要不要过去花园一坐,表示有些话想同她说。 燕茗澜警惕:“看来张姨娘这是对我的院落不放心了。好好的不在暖炉边坐着,偏生邀约人一同吹冷风?” 张姨娘闻言,气的牙痒痒。刘姨娘害怕此人沉不住气,忙不迭接了话茬。 “茗澜丫头怕是有所不知,正因为是在你的院落中,我们才更加有难言之隐啊。” 哦? 燕茗澜眯了眯眼睛,一时之间起了好奇。 她十分想看看这两位姨娘暗地里搞什么鬼,需要这般努力引她出去。 漫不经心的,燕茗澜点点头,站起了身。 “既然刘姨娘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走一趟为无妨。” 两位姨娘窃喜,道这计划是成功了一半。 燕茗澜率先出去,她们忙不迭跟上。琥珀本来不放心,想要一道护在燕茗澜的身边,可惜却被燕茗澜眼神制止了。 那隐晦的深意,叫长期待在她身边的琥珀心领神会。 燕茗澜将琥珀留了下来,为保证自身安全,特地交代了一刻钟带人来寻。两位姨娘也听得明白,这是暗示她们只有一刻钟的谈话时间。 刘姨娘暗自咬咬牙,估算着那名丫鬟的速度,此番下手,看来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张姨娘早早传信了过去,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 刘姨娘强行放宽心,面上不显露半分。 燕茗澜跟着一道走了,这边的琥珀不动声色。 第20章 巧妙应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她故意远离了内间,佯装忙碌得无暇分身。这一下子叫内应以为有机可乘,迟迟徘徊在燕茗澜的房间外久久不去。 一连三番的左顾右盼,直到确认周边没人的时候,悄悄潜入了进去。 琥珀躲在暗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觉这名丫鬟十分眼生。并非是长期服侍在大房的侍婢,反倒向是中途燕府收人手,被变卖进来的。 琥珀若有所思,一直到一柱香后才见那名丫鬟蹑手蹑脚出来,脚步飞快的跑了。 这么典型的做贼心虚,想叫人不怀疑都很难啊。 琥珀随后进了内间,只等燕茗澜回来过后,将这一切如实想报。 而这边在院落里吹冷风的燕茗澜,见都到了地方两位姨娘仍旧虚以委蛇,不肯直入主题。颇有些不耐烦的皱眉。 “姨娘,你们莫不是忘记了,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不得不提醒,燕茗澜冷冷的。 刘姨娘动作一顿,跟张姨娘对视了一眼。 这死丫头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茗澜丫头,我们也并非想要耽误你的时间,只是如今老爷不在了,姐姐也跟着去了。大房只剩下你一个人,我们不放心啊。” 刘姨娘刚说完,张姨娘接着继续:“可不是,燕府家大业大,你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如何承担得起各种重任?眼下孤苦伶仃的,我害怕你硬撑。” 这话里话外,又在惦记大房手中的掌家权力了。 燕茗澜冷声一笑,“噌”的站起身不打算再听。 刘姨娘见了一惊,连忙安抚。要知道这一趟主要目的还是拖住燕茗澜,不让她先行回去。可不能就这样戛然而止,到时候整个计划就玩完了! 张姨娘也跟着劝说,拉住燕茗澜不让走。 燕茗澜越来越好奇这两位姨娘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了,耐住性子重又坐了回去。 两位姨娘见了,皆长松了一口气。 刘姨娘佯装关切道:“茗澜丫头,你也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跟若溪也是情同手足。如今你年纪轻轻就痛失双亲,姨娘这心里也是十分痛惜,看不过意啊。” “是啊,不止若溪,跟我家玲儿也是姊妹情深。你可别生分了去。” 张姨娘亦是配合搭腔。 “两位姨娘有心了。” 燕茗澜不为所动。 刘姨娘叹了一口气,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她太过倔犟。以后三房就是燕茗澜的帮手,不需要这么生分跟客气。 张姨娘索性口若悬河,表示燕茗澜今后可以把自己房里的人当做亲人一般亲密无间,把她当做娘亲一样看待。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燕玲儿多多交流,不要拘束着。 燕茗澜心里不屑,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多大的脸,还有这般上赶着乱套近乎,乱取而代之的人。 要知道在她的心里,娘亲永远只有一个,父亲亦是。大房如今势弱,可这不代表二房、三房心思叵测,胡乱高攀得起的。若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动摇她,那才是真的大错特错了。 “刘姨娘,张姨娘。严重了。” 第21章 为父母守灵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推辞,不愿意接受:“嫡庶有别,还请二位不要破坏了规矩。让外人知道了,会说燕府家规不严。” 刘姨娘本来还想着趁此机会套套近乎,拉拢一下燕茗澜,今后也好行事。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都有些难看。 她按住想要发作的张姨娘,强扯嘴角:“茗澜丫头看这个话说的,这么生分。我们也是一番好意不是……” “好意茗澜心领了,但是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燕茗澜不耐烦再周旋,话说得直白。 两位姨娘憋了一肚子的气,后续不管说什么都被燕茗澜挡了回去,滴水不露拿捏不到话柄。直到谈话结束,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不过两位姨娘吃瘪,燕茗澜就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等到燕茗澜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张姨娘才“砰”的砸碎了茶盏。这动静不小,引来刘姨娘的呵斥。 “做什么?沉不住气!” 刘姨娘火气也不小,可到底不会失了理智。 “我就是见不得那死丫头鼻孔朝天的模样!真以为现在还是过去燕府的大小姐不成?这架子摆给谁看!” 张姨娘尖利的声音高昂激亢,带着戾气。 等到以后将那该死的丫头从大房拉下来,赶出去,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刘姨娘被说得脸色也难看,显然对燕茗澜是同样的想法。 “不要想这么多,我们不是还有后招吗?你那边的丫鬟没问题吧。” 后面的半句,刘姨娘放轻了语调。 “都交代过了,等会就能知道结果。” 张姨娘面色捎缓,告诉刘姨娘那丫鬟会在约定时间送信过来。 刘姨娘听了沉吟半晌,手指开始敲打桌面。 两人各有计较,先行回去做准备。 毕竟虽说守灵一整夜的人是燕茗澜,可到底她们还是得象征性露上一面的。 能不能将燕茗澜彻底放倒,计划成功,就看今夜验收成果了。 这边的燕茗澜一回去,就见琥珀在内间等待了许久。那脸上的分明是有话要说,见状燕茗澜心中一动,果然不出所料。 那两位姨娘醉翁之意不在酒,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趁着这个空挡做手脚啊。 “把门关上。” 燕茗澜吩咐琥珀,琥珀照做。 “吱”的一声响,大门紧闭,整个内间再无他人。 “现在可以说了,琥珀。” 燕茗澜淡淡的,一派从容。 于是,琥珀将那名丫鬟中途偷偷摸摸闯入房间的事情一一做了详细汇报。并且端上来一碗早已经凉了的茶水,缓缓倒出了些许。 燕茗澜挑挑眉:“这水有问题?” “是。” 琥珀用它来验证了一次,将这茶水尽数倒给了守院的大黄喝了。 平日里精力旺盛、凶悍无法接近的柴狗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呼呼大睡,一直到现在了都还没醒过来。 燕茗澜听了,上前去望那澄澈透亮的清茶,倒影出来的那张脸上,都是凛然锋芒。 “真是难为她们了啊……得费多少功夫才能打通关系,收买了大房变卖丫头。”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琥珀发问,脸上都是愤愤不平。 可惜燕茗澜只是摇摇头,不做声了。 一室静默,如同风雨欲来风满楼前的平静。 “现下什么时候了?” 燕茗澜问出了不相关的问题。 “回小姐,已经戍时。距离守灵不过小半个时辰。” 琥珀一一回了。 燕茗澜轻轻点点头,站起身去抚摸临时脱下的丧服。眼底似忧似悲,浑身都是清冷的孤寂。 “琥珀,你说,要是父亲母亲还在我的身边该多好。” 这样的话,一个未及笄的姑娘,也不至于整日里沦陷在这场宅院纷争之中,无止无休了。 “小姐,还有琥珀在。琥珀愿意为了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琥珀心中感伤,不禁上前一步。 燕茗澜微微一笑,为这番话感到贴心。 都说患难见人心,大房树倒猢狲散,不知道多少侍婢表面恭敬,心中暗藏计较。 被安插进来的那个丫鬟就是最好的证明。可只有琥珀这个丫头,这个从始至终都跟在她身边十几年的丫头,不离不弃,患难与共。 “琥珀,一切都会好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起,走上那人人敬仰的高度。” 燕茗澜握住琥珀的手,眼睛里闪着光。 主仆二人惺惺相惜,在这一刻倾心相对。 一直等到守灵的开始,刘姨娘跟张姨娘早早就等候在了一旁。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们的窃喜,全因为内应来报,说是一切都很顺利。 宗堂的几位长老也陆陆续续来了,眼见一众人等只有燕茗澜还没有到场,微微皱了皱眉。 “大房怎么回事?这血缘守灵的事情,如此不知轻重!” 要知道为了表示郑重,许多直系亲人都会在守灵第一晚做早到的第一人。 可如今燕茗澜不仅没有做到也就罢了,竟然都过了约定时间,迟迟不现身! “刚刚我特地叫侍婢去问了,说茗澜丫头还在睡呢。” 刘姨娘害怕这一池子水不够乱,多说了几句:“怎么叫都叫不醒,可能是这几天累坏了的缘故。” 张姨娘附和,明面上帮衬,暗里却是不断抹黑。 在两人的发力下,宗堂长老纷纷一甩袖袍,大叹家门不幸!燕茗澜作为嫡出女儿,有失责任! 宗堂长老显然气得不轻,这气氛走向正合两位姨娘的心意。 暗道计划十有八九是成功了,这一柱香的功夫燕茗澜仍旧还没到,肯定是睡死了过去,到不了了。 “长老,茗澜丫头毕竟年纪小,不知轻重。如今整个燕府的职责落到她的头上,我有些不放心啊。” 刘姨娘无时无刻不忘掌家权力,分分秒秒都想抢夺过来。 “可不是!” 张姨娘一拍手,火上浇油:“连守灵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在意的丫头,怎么能让她来掌管燕府呢?各位长老,可一定要三思啊!” 几位宗堂长老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看样子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正当局面混乱,两位姨娘大喜的时候,燕茗澜一身孝服翩翩然走进了祠堂,身后的琥珀压制着一名丫鬟,阵仗十分大。 宗堂长老一见到人,纷纷冷哼,质问道:“茗澜,你可知这次守灵多么重要,竟然还敢明知故犯!这让你的父母亲在天之灵,如何能够安息?” 燕茗澜见这几位宗堂长老拿已逝的双亲说事,面色一冷,语气冲冲:“茗澜来迟了,实在是有紧急情况,还请宗堂长老先明辨清楚,再发难也不迟。” 宗堂长老气得甩袖袍,不禁心想燕茗澜巧言善辨,不知错。可到底还是给了她一次机会,他们倒要看看这次一事如何能够圆过去。 燕茗澜也不生气,示意琥珀先将人带上来。 等到那名丫鬟终于到了亮处,张姨娘心中一“咯噔”,大感不妙了。 她连忙给刘姨娘使眼色,刘姨娘望了望那名被压制的丫鬟,几番联想揣测脸色大变。 起初见到燕茗澜安然无恙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现下被打的措手不及,绕是刘姨娘反应快,一时之间也没有良策脱身。 ……这该死的张姨娘,不是说一切计划顺顺利利吗?! 再一次的,刘姨娘对张姨娘感到愤恨,这一次若是真的被她拖下水了,两房都玩完! 这两人的暗潮汹涌,燕茗澜看了个清楚。见这自乱阵脚的一幕颇有些讥讽,早在她们屡次三番下毒手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揭发的准备了。现在这样,燕茗澜可不会手下留情。 “琥珀,你跟长老们说说方才的事情。” “是。” 琥珀恭敬点头,缓缓道来:“小姐应了张姨娘跟刘姨娘的邀约,去了院落一叙,而奴婢则留在大房守候。中途离开的空挡突然见这丫鬟鬼鬼祟祟的进了小姐的房间。而奴婢随后调查,发现了这个。” 琥珀亮出托盘中的下药清茶,以及那已经用了大半的白色粉末。 燕茗澜跟琥珀来迟的原因,正是为了寻找出这一罪证费了些功夫。这包粉末还是在这丫鬟房间里搜寻出的,人赃并获,根本无从抵赖。 “这粉末只要沾了一点,就会轻则昏睡半个时辰,重则昏睡一个半。而这丫鬟把将近一整包都倒进了我平日里的清茶里,其心可想而知有多恶毒。” 若是一直这么昏睡下去,守灵一事错过自己被指责不说,还很有可能牵连整个大房。本就摇摇欲坠的根基经不住磋磨,轰然倒塌。 燕茗澜一一扫视过众人的反应,对上两位姨娘的惊恐眼神,冷冷一笑:“巧就巧在当时我没在屋里,若不是琥珀,差一点中了招。宗堂长老,茗澜也不知道招惹了哪些人,引来这么多歹毒的算计。” 一时之间,宗堂长老纷纷沉默了,想问责的话都没了立场。 “这……会不会都是误会?” 其中一名长老,犹豫的说:“保不准这丫鬟无人指使,只是私人恩怨也说得过去。” 这话一出口,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不可能,大房绝不可能无故结怨!” 琥珀忍不住了,出声反驳。 可谁知这叫张姨娘见了,脸色一厉。毫不犹豫上前一巴掌将琥珀扇到在地:“小小的奴婢,这种场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开口?!” 说罢后,张姨娘还想再发作。 “住手!” 燕茗澜这一次是彻底冷了脸,过去攥紧张姨娘的手腕,力道逐渐收紧。她不顾张姨娘哭天喊地的痛呼,说:“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区区姨娘动手了?!” 说罢后,她礼尚往来,一把将张姨娘推倒在地。 这一幕叫宗堂长老见了,气得吹胡子瞪眼:“放肆!她说到底都是你的长辈,如此目无尊卑,还有没有把燕府家训放在心上了?!” 第22章 器灵出现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见此,连忙附和:“茗澜丫头,张姨娘难不成连教训一个侍婢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知道你一向来对我们这些姨娘看不上,今夜好心过去安慰被羞辱也就罢了,都道最近你的心情不佳。可现在这样,终究是过了……!” 宗堂长老一听还了得,又是几个围堵,口头呵斥燕茗澜不懂礼数,都是过去双亲没有教导好的缘故。 他们的心是彻底偏向了一边,完完全全将那名侍婢企图伤害燕茗澜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管不问她如今的情况,调查跟处置的问题。反而一个劲抓着燕茗澜目无尊长的“错处”咄咄逼人。 燕茗澜起初还能忍受,可结果这些宗堂长老屡次三番拿已逝的父母亲说事。她如何能够忍受这些几近侮辱的话语? 她想也不想站起身,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再提我的父亲?从大房出事以来你们可有挺身而出?大房势弱被二房三房力尽所能想要压上一头,你们视若无睹,反倒替心怀叵测之人说话!这样的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我!”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了燕茗澜的脸上,力道冲撞,红痕浮现。 “小姐!” 琥珀不敢置信,痛心的护在了燕茗澜的身前。 “你们不能打小姐!” 望着这几个宗堂长老,只觉得一切都让人害怕。 张刘姨娘没想到长老会突然出手,惊喜的神色都遮掩不住。本以为完蛋了的二人,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局势竟然陡然变转。 再去瞧之前被琥珀带上来的丫鬟,哪里还见身影?早就在混乱开始的时候被张姨娘眼色指使逃走了。恐怕今后燕茗澜再想去找,难如登天。 两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焰嚣张得上去推开琥珀,任由燕茗澜直面几位总堂长老的怒火。 “燕家出了你这么个顶撞长辈的孽子,真是家门不幸!” “想到出你就不该回来,回来做什么!燕府上下被你弄得乌烟瘴气,几房关系生出嫌隙!一桩桩一件件,你哪来的脸面在我们面前叫嚣?!” 几位宗堂长老的唾沫液都快喷到了燕茗澜的脸上,可想而知这一段时间对这丫头忍了多久。 燕茗澜捂着发烫的脸颊,孤立无援的低垂着头,忍受着众人左右开弓的奚落。 没想到,手段下作的恶人没有得到惩罚,反倒是她这个受害者,平白无故要在父母亲的守灵夜里,挨了教训。 燕茗澜没有哭,心底越发冷了,这冷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觉得这一张张脸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除了琥珀,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她这一边。 “哼,今夜你就好好跪着,对你父母亲的灵牌好好反省反省!” 随着宗堂长老的拂袖而去,两位姨娘趾高气昂的陆续离开,“吱呀”一声巨响,祠堂的门被狠狠关上。 “小姐,小姐,呜呜呜……” 一室黑暗,琥珀借着月光摸索的抱住燕茗澜。她不停的抽噎,可想而知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坏了。 “你可是大房的小姐啊,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样!” “这有什么呢?人心险恶,况且我现在没了父母亲的庇护,我早就应该死了心,不对燕府任何的人抱有期待。” 燕茗澜语气淡淡的,心如死水。 这一夜给她上了一课,非常的、非常的记忆犹新的一课。 琥珀拼命摇头,心底都是痛惜。从这种种变故开始,过去纯粹快乐的小姐已经变了,她的性格越来越淡、越来越冷。 一直到现在,仿佛成了无波无澜的寒潭,由里而外透着寡淡薄情。 琥珀无能力改变,只能悲伤的啜泣。 反倒是燕茗澜安抚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只是一时之间的上天磨难,咬咬牙支撑过去,总能够云开雾散,重见彩虹。 “琥珀,你能先出去守着吗?我想单独跟父母亲呆一会儿。” 最终,琥珀应是退下,燕茗澜得了一人的空间。 这个时候,没有了强撑的伪装,燕茗澜捂住脸蜷缩成一团。借由黑暗的遮挡得以释放脆弱,无数的泪水透过指缝间,打湿了一地。 父亲、母亲,女儿真的好累啊…… 燕茗澜颓然无助,只觉得每一次前进的脚步都如同千斤重。 她承受了太多来自外界的恶意,装作坚强淡定回击的时候,却忘记了数个月前,她仍旧只是一个无忧无虑,有父母庇佑的姑娘。 今天宗堂长老的怒气凶凶、两房姨太的得意洋洋,彻底击垮了燕茗澜最后一丝防线,打回原形,揭开重重坚强的伪装。 她在安慰琥珀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若不是这样,恐怕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追随父母亲离开这纷乱的后宅争斗。 “父亲,母亲,女儿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燕茗澜喃喃上前,将那两尊灵牌紧紧抱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没个定下来的时候。 琥珀在外守着,听闻祠堂内的动静,眼眶发红,心里很是疼惜自己小姐,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燕茗澜都没有唤她进去,而那令人难受的抽噎仍旧在继续。 仿佛这么多的委屈,都一股脑都在这个时候倾泻而出,决了堤、失了控。 可琥珀并不知道的是,此刻燕茗澜的境遇十分糟糕。 她哭出来的早已经不是眼泪,眼白泛红,无数鲜血从两颊滑落。 燕茗澜一直维持着怀抱灵牌的姿势,满脸的狼狈血痕,眼睛开始刺痛。可是她忍不住悲怆,于是血泪一直流,堆积成了一小滩的洼。 她所没注意到的是,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开始微光闪烁,发出一阵阵诡异的波动。它被一滴血泪不慎溅落,竟然将其尽数吸收,能量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 地上的那一滩血洼无形中竟被戒指吸走,随着吸收的血液数量越多,光芒大作。 这驱散黑暗的暖光自然引起了燕茗澜的注意,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滴”声响。 “宿主正在确认,五、四、三、二、一,绑定,开启。” 燕茗澜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全因为这神秘声音在脑中回响在太过匪夷所思。可惜这空灵的男声并没有给燕茗澜缓冲的机会,仍旧自顾自的说道: “宿主你好,我是这宝戒的器灵,终于等到你,有缘之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燕茗澜尝试跟它对话。 “你可以叫我玄武,我来自天如国,是天如国的器灵之一。因为被封印,通过宿主手上的戒指,激活介质为您的血液。成功唤醒了我。” 器灵……?激活……?戒指……? 燕茗澜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些超越认知的事物,若不是有过几年外出航海的经验,只怕她会误认为这系统是妖魔鬼怪。 “请宿主不要恶意诽傍。” 系统能够感知到燕茗澜的心绪波动,同样也能够感知到燕茗澜的想法。 那你从我身体里出去。 燕茗澜不喜欢这种时时刻刻被看透的感觉,冷冷的命令。 可惜器灵不配合,只是道一切都绑定成功,若是宿主想要解开跟自己的联系,就必须神智离开身体。 那这个意思就是,解开的办法只有死亡? 燕茗澜皱起眉头,心情颇有些复杂。 “宿主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完成任务。” 任务?什么东西? 燕茗澜简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所接触的都是待学的新事物,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你知道天如国吗?” 燕茗澜撇了撇嘴,这还能不知道吗?这天如国对他们翻译世家中人来说,简直是不可不知。 话说,这天如国五十年前是版图上最强盛的国家,可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竟神秘消失。 这事,已经算得上是未解之谜之一,没人说得出原因。 …… 燕茗澜沉默。 器灵已经得知她内心想法,淡然道:“我与其它器灵一道,因为天如国的幻灭,一路颠沛流离,四个器灵只有两个找到宿主激活,而其他,我也不知它们所踪。” 燕茗澜听完以后,若有所思。 既然自己手中只有这一个戒指,而这个戒指又是从当初的木箱里拿出来的。也就是说,另一个器灵也是在那木箱里。 只是那木箱早已经不知所踪,至于那另一个已经被激活的器灵,自己也无可得知。 系统仿佛早就预料到,语气带着坦然:“另一个被激活的器灵是朱雀。宿主,你要小心它,它是我们几个之中最厉害的一个,身带邪气,而且野心极大,唯恐天下不乱。若是它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恐怕会引起祸患。” 燕茗澜心中一动,带着锋芒。 这寂静的黑夜里,一人一器灵就这样一问一答了许久,新奇冲淡了燕茗澜的悲伤,也算是器灵的功劳了。 等到琥珀第二天见到燕茗澜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还好吗?” 琥珀是真的担心到彻夜不踏实,害怕燕茗澜一时之间想不开。 燕茗澜心中一暖,忍不住过去拍了拍琥珀的脑袋。 “我没事,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一夜的宣泄也该就此打住,后面未完的事情还在等着燕茗澜一一算总账呢。 想到昨夜宗堂长老跟两位姨娘的欺侮,她眯了眯眼睛。 “你今天怒气很大,甚至有逐渐爆表的趋势。” 这器灵声突兀的声音,惹得燕茗澜呼吸一窒。 虽说经过一个夜晚的磨合,燕茗澜已经接受了这个另类器灵的存在,可是仍旧还是被脑海中的声音吓得够呛。 器灵,你以后如果没有要事,不要轻易开口说话。 第23章 进宫面圣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冷冷的,器灵玄武讪讪答应。 这边的琥珀见燕茗澜久久没动作,担忧的问:“小姐,你没事儿吧?” 燕茗澜这才回过神,摇摇头。 “琥珀,上一次皇上赏赐下来的那枚玉佩,你可还收着?” “还在的,我给您保存到了抽屉里。” 琥珀不明就里,燕茗澜反倒心中有了计较。 要知道皇上那一天赏赐下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枚质地温润的翡翠玉佩。上边龙身雕刻的缕花栩栩如生,在玉佩下压着的赫然是一封皇上的亲笔信。 信上一开始表述了对父亲已逝的痛心,已经这几天父亲为整个国家所做出的贡献,随后声明了今后有遇到解不开的困难,就用这枚玉佩进宫找他。也算是为了燕府大房一脉庇荫,不亏待了父亲。 起初燕茗澜是不想这么快动用这枚玉佩的,无声无息将这一物件掩藏了下来。可在经历了昨夜,她总算是大彻大悟了,在这个燕府团团相护,狼狈为奸。没有靠山、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撑不住大房所有。 想到昨夜的欺侮,燕茗澜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关节泛白。 两房姨娘、宗堂长老,真当她就会这么轻易算了不成? “琥珀,我要出一躺燕府,你得帮我打个掩护。” 燕茗澜俯身过去,在琥珀耳边悄悄说着计划。 琥珀瞪大了眼睛,似乎为燕茗澜的打算感到震惊。 “小姐,您真的打算进宫面圣……?” 都说伴君如伴虎,圣上喜怒无常,琥珀真担心燕茗澜这一去非但没有得到助力,反而落了圣上厌恶,平白遭罪。 燕茗澜也知道这一次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动,可如今唯有一试才能得到反击的机会。要是一直被动下去,整个大房日后处境愈发堪忧,举步维艰。 燕茗澜绝对不允许父母亲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家业败在了二房三房无能之辈的手里。 “琥珀,从那封信上我能大致推断出皇上对父亲很是重用,此次前往主持公道,不一定会怪罪。” 若是没有这一重的把握,燕茗澜也不敢胡来。 琥珀见她主意已定,只能忧心忡忡应了是,在燕府中打掩护。 这边的燕茗澜从后方墙角的洞里钻了出去,一身男装素净非常,不引人注目。她拿着手中的玉佩往巍峨的高墙方向走,眼底都是坚定。 等到燕茗澜将玉佩交给守卫的侍卫,报名身份跟来意。再由着他们进宫里通报,将消息层层递交传到大殿。一直等到皇上首肯,燕茗澜得以面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燕小姐,请您跟杂家来。” 匆匆忙赶来迎接的,是总管底下的小太监。对着燕茗澜毕恭毕敬,微微拘着背。 燕茗澜点头,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路弯弯绕绕。所过之处皆是宫壁辉煌,无数名品繁花开得正旺,无时不刻都在彰显着皇家尊贵。 小太监一边走,一边打量起这颇受总管公公重视的人儿。过去哪一位官家小姐、太太初次进宫,不是忍不住左右张扬,就是眼底露怯。 可这位主儿这般从容淡漠,一举一动皆得体自然,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这座皇宫城最不缺的就是眼力见高的人,小太监也不例外。没点机灵的早就随了那些尸横遍野的乱葬岗一并埋了,哪里还轮得上一口气在? 于是,对于燕茗澜,小太监更加礼数周全,不敢怠慢。 燕茗澜并不知只不过一瞬的功夫,自己就被小太监定夺了去。不过,她眼眸倒映出的都是一片红火花海,心情都怡然放松了许多。 哪怕这一次不成功,但得以见一见跟燕府、海面不一样的夺目景色,也算是知足了。 “燕小姐,到了。” 好一会儿功夫,前面的小太监终于停顿了脚步,好心告知。 “有劳公公了。” 燕茗澜也是通达的,走过去塞给了小太监一袋碎银子。 娘亲还在的时候一直不忘告诫教诲,事事上心打点,没准这些不经意的往往都是日后门路。如今的她一一照做,看在银子的份上,这小太监多少也会记着一些。 果然,小太监领了情,对燕茗澜好心提点了一二。 “燕小姐,皇上近几日也正在为燕府大人的罹难感到心痛不已,您。至于真情假意,皇上圣明,自会分辨。” 小太监点到即止,说罢后恭敬退下了。 燕茗澜心中一动,感到把握又重了一二。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仍旧受了父亲的庇荫。 一想到这儿,她复杂心绪难言。 正当这个时候,大殿的门开了。 这一次赫然出现的是服侍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喜公公。他见了燕茗澜微微点头,示意皇上正在殿内等着了。 燕茗澜走进去,身后的喜公公关闭大门。只听到“吱呀”一声响,留下一室寂静。 这时候的大殿中,侍婢无一人留下,只剩了燕茗澜跟皇上单独交谈。无形之中,她的压力更加重了。 “进来的可是燕府的燕茗澜?” 一道不怒自威的男声,低沉有力。 燕茗澜这个时候已经徐徐几步近了殿前,目不斜视行了深礼。 “臣女正是燕茗澜,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视线低垂,眼前是大殿内镶嵌堆砌的大理石地板。 上面一直没有传来声响,可燕茗澜能够感受到一道强势的视线正观察着自己,仿佛在衡量一二。 “起来吧。”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了。 燕茗澜心中松一口气,这时候才惊觉天子威严果然不假。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手心里已全是冷汗。 不过,到底圣上面前没有失了礼数,还算是面面俱到。 皇上心里已有了计较,声音柔和了一些:“不知你可知道,朕赐给你这枚玉佩,可不是胡乱用的。若陈情所述只是一些女儿家鸡毛蒜皮的小事,朕有权利收回它。” 燕茗澜眼光处见到,皇上正手里把玩着那枚玉佩。 漫不经心,却叫人不敢怠慢应对。 “臣女明白,今天臣女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会进宫惊扰圣上。” 燕茗澜镇定,面上都是决然。 她再次行礼下跪,额头叩击地面,冰冰凉的冷:“臣女还请皇上替我做主,平了臣女心中的苦怨。” 想到燕府中的各种豺狼虎豹,燕茗澜语气中流露出的深深无奈,引了皇上侧目。 “你起来说。” 到底是顾及到这是曾经对朝廷有功之臣的女儿,皇上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燕茗澜心中惊喜,站起身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道来。 “臣女的双亲都罹难了,大房仅剩苦弱的臣女一人。本以为死里逃生,回了燕府,是最大幸事,可如今臣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随了双亲一块儿去了,才是最好的。” 皇上皱起眉头,显然有些恼怒。身处高位呆久了,越是惜命。燕茗澜不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机会也就罢了,竟然还生出寻死这般愚蠢的念头。 “你可知道,这要是叫你父亲听了去,有多寒心?” 声音温度骤降,整个室内凝滞到冰点。 燕茗澜明白这么说是冒险,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这般想着,她咬咬牙,应了:“臣女知道双亲最大的希望便是臣女好好的,一生顺遂。可若不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份上,臣女也不会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皇上闻言,生出疑惑。 “据我所知燕卿只有你这么个嫡女儿,宠爱有加,在朕的面前也经常说起你。如此顺遂,你还有有什么难言苦衷?” 是啊,只怕非燕府人,都很难理解吧。 燕茗澜苦笑,面对圣上不得不恭敬应答:“您有所不知,双亲在时臣女的确心满意足,无时无刻不想回到过去。可现在物是人非,臣女身陷囫囵不得申诉。不知皇上可有听闻京城四起的流言?” 皇上挑挑眉,叫了喜公公进来。喜公公闻言附耳过去说道几句,燕茗澜能清晰可见皇上的眉头越皱越紧。 “当真如此?” 沉沉的,他询问喜公公。 喜公公点头。 这下子,皇上看燕茗澜的眼神复杂极了。有揣测、有疑虑、还带着些许失望。一时之间全部混杂在一起。 燕茗澜暗道流言害人,苦笑一声:“看来圣上您是知道了,且在怀疑,臣女是否真如传言中所说。” 皇上不表态,沉默了。 燕茗澜无法,声音泣泣:“恳求圣上明鉴,若臣女真如谣言所传,苛待庶女、天煞孤星,就叫天打雷劈,永生永世无个好轮回!” 嘶—— 一旁的喜公公抽了一口冷气,想着这燕家小姐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不过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叫人信得过。 皇上有所动容,询问起燕茗澜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燕茗澜一五一十说了透彻,将回到燕府以来、中途发丧礼、以及昨夜守灵、内应底细一事娓娓道来。有些苦痛之处语气起伏,十分不平静。 要不是燕茗澜真的走投无路了,恐怕也不会将这些燕府的糟心事说给一方天子听。 “砰”的一声响,喜公公在一边打了寒战。 皇上一掌拍击桌面,勃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你应该早早来告诉朕才是!” 想到过去为朝廷兢兢业业的燕卿,再去想想他这唯一嫡女如今的境遇。皇上最是重视这些,如何能忍?当即拍板要替燕茗澜做主,也算给燕府那些不安分的人一些警戒。 “臣女多谢圣上!” 燕茗澜磕头叩恩,脸上是真切的感激。 第24章(1) 天子庇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上示意燕茗澜起来,喜公公在旁研磨。大笔一挥旨令一下,叫喜公跟燕茗澜一同回燕府,把这件事情大大的办好了。最好整个京城都能重视,引以为戒。 “奴才遵旨!” 喜公公带着燕茗澜退下去,皇恩浩荡,赏赐不断。这也算是皇上为表对燕茗澜的安抚,所做的一番心意。 燕茗澜哪里有不领情的道理?虽说心中明白皇上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可到底还是心满意足。只要有了皇上的出面撑腰,燕茗澜的大房也算是暂时站稳脚跟。 等大殿人去,只余皇上一个人留在此地的时候,一声幽幽叹息在寂静氛围蔓延开。 ……燕卿,朕所能够做的补偿,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只希望你的大女儿争一口气,往后纷争中闯出一片天。 而这边的燕府,张姨娘跟刘姨娘两人正坐在一起,侃侃而谈。脸上皆是得意的喜悦,可想而知昨夜那场好戏有多让她们幸灾乐祸。 “这下好了,看那死丫头还敢如何嚣张!” 张姨娘眼睛瞪大,带着狠厉。 “你也别太小看了燕茗澜,若真的就这么一举被打击到了,反倒不对劲了。” 刘姨娘这两天可是把燕茗澜留意了仔细,要说这丫头自打出事回来,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性子。临危不慌、心有绸缪的模样,可不像是会一蹶不振的。 张姨娘道刘姨娘太谨慎小心了一些,她反正是看不出来那该死的丫头能有多大的威胁。如今连宗堂长老都不站在大房一边了,往后就是二房、三房的天下了。 张姨娘正做美梦呢,刘姨娘冷冷道:“我不谨慎些能行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临门一脚总是出岔子!昨天那丫鬟暴露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索性有惊无险,要不然今天坐着笑的可是燕茗澜了!” 刘姨娘追问张姨娘到底有没有处理干净,后续如何。张姨娘自制理亏,只能憋着气,重重道:“放心吧,那坏事的丫头跑不了,我已经叫人过去办了。” 至于如何办?怎么办?丫鬟是死是活的问题,两人心照不宣。 刘姨娘松了一口气,只要保住如今的局面就好。其他的随意张姨娘处理,只要不祸祸到自己和若溪的身上,都是无所谓的。 两人一时之间不说话了,悠闲自得,斟茶酌饮。本以为局面会一直这么大好下去,谁曾想她们错了。 “圣旨到——!” 一声属于喜公公特有的尖利嗓音,在整个燕府传来,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效果。 侍婢皆惊慌失措,跪地不敢动作,通报的小厮更是火急火燎,匆匆去请了几位宗长老。 院落里偷得清闲的两位姨娘,此刻就见身边丫头脚步匆匆。一左一右到了她们耳边小声说起消息。 茶盏碰撞发出清脆响声,纯粹是被吓的,张姨娘手都抖了。 “你是说,喜公公传旨,身后跟着燕茗澜?” 刘姨娘倒还是冷静,听了侍婢的话冷冷一笑。 看吧,燕茗澜果然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竟然连御旨都有能力弄到。也不知道未来还会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张姨娘没见过大多世面,一辈子都沉沦在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斤斤计较。如今一出了问题就没个主心骨,不停的依附刘姨娘,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皇上啊!那可是皇上下的旨令!” “慌什么!” 刘姨娘被张姨娘干扰得心烦意乱,出口呵斥住了她:“我问你,燕茗澜即便真的到了圣上前面搬弄是非,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干的?一些没有实质的东西,对我们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张姨娘听闻此言,如吃了定心丸。心里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反正那丫鬟早就被暗中处理掉了,燕茗澜想要拿捏把柄都无可奈何! “那依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圣旨来了当然得去接旨了!” 刘姨娘是真的不耐烦这个草包问话,拂了袖子转身离开。身后的侍婢见状连忙跟张姨娘行礼告别,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老远。 “姨娘,您看我们现在是不是一道跟过去?” 张姨娘身边的侍婢见她脸色有些难看,不禁心下惴惴。 “不跟过去,能去哪里?!走呗。” “你这个榆木脑袋,整天问的都叫什么问题?!我能怎么办,还不跟上去接旨!” 张姨娘得了刘姨娘训斥,落了面子。一口郁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难受。她拿刘姨娘没办法,也只能找找身边手下的气了。 侍婢被当了出气筒,委屈红了眼眶。张姨娘瞧也不瞧,匆匆忙就往燕府前门走去。 站在喜公身旁的燕茗澜,此刻正淡淡的望向那些个怒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宗堂长老。 真是风水轮流转,昨夜的她被几人仗势围攻、欺侮,今天就找了更大的靠山一并还了回去。 “这位公公,您可要明察秋毫,不要轻信一个丫头的胡言乱语啊!” “是啊,说我们以大欺小,是非不分。这、这未免太过了一些!” 宗堂长老一贯来都是面向众人,坐在高位,掌握大权。如今得了喜公公一番奚落,老脸气得通红,很是不甘心。 要不是这个大房燕茗澜的花招层次不穷,现在也不至于燕府动荡,波折不断了! 他们可从来不会去反省,是否真的全都燕茗澜的责任。只是觉得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脱离了掌握,十分不爽快而已。 燕茗澜已经对这几个宗堂长老死心了,根本不期望他们会真的幡然醒悟。只能借由皇上的威严,在此番好好敲点一二。一段时间的消停就已经足够让她谢天谢地了。 这期许,不光是对几个宗堂长老的,还有张刘两位姨娘,也是如此。 正这般想着,张刘两位姨娘匆匆忙赶到了。 “接旨来迟,还请公公恕罪!” 刘姨娘一跪下,忙不迭请罪认错。 张姨娘见状,也跟着照葫芦画瓢,希望此番变故能够平安过去就好。 可惜的是,喜公公接了圣上的旨意,根本不肯能会轻易善了。 “这便是二房、三房的姨娘了吧?” 喜公公一扫拂尘,正眼都不瞧两人。 说到底,以这两房姨娘的身份,还不够他这皇上身边得意人能尊重得上的。 反倒是两房姨娘毕恭毕敬,对喜公公的话不敢怠慢。 “回公公的话,正是。” 刘姨娘心里暗道不好,这都点名道姓了,也不知下一刻还有多少阵仗轮番上场。眼神光不禁扫视到一边的燕茗澜,直是恨得牙痒痒。 此番她们不仅是跪了喜公公,还叫燕茗澜也顺带都一并受了。 “宿主,你现在的心情很开心哦。” 器灵憋了这么久,实在忍不住插嘴一句。 燕茗澜不计较,只因器灵说得对。 她现在的心情别提多明媚,只要居高临下这么俯视着这些个狼狈为奸的众人,看他们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她的郁气一扫而空,心里真是畅快极了。 这边的喜公仍旧不冷不热,尖利的嗓音带着刁难:“杂家跟燕小姐一柱香前就到了燕府宣旨,可你们却姗姗来迟。都道圣旨如圣上,莫非两房姨娘是不尊重圣上隆恩?” 这话一出,张刘姨娘哪里敢认?认了可就是杀头的大罪过。刘姨娘最先磕头求饶,如今局势不妙,也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了。 张姨娘再糊涂也明白事情严重了,跟着连连磕头。燕若溪跟燕玲儿见了母亲受罪,纷纷跟着哭天喊地,整个氛围乱成一团。 “燕茗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去了圣上面前挑——!” 一个“唆”字还未说完,燕玲儿的嘴就被张姨娘猛地封住。可惜为时已晚,那嚣张的质问声历历在耳,挥之不去。 “傻丫头,你不要命了吗!” 张姨娘草包,生出的燕玲儿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两人确实是血缘至亲。 燕若溪扶住刘姨娘,心里恨铁不成钢。眼下本来还有得转的局势,谁曾想,被燕玲儿一句话往更恶劣的情况发展。若只是她受难倒也还好,可现在还连累了自己。 ……真是蠢笨如猪的死丫头。 燕若溪厌恶燕玲儿的心思简直跟刘姨娘厌恶张姨娘的心思如出一辙,同样的不发作也正是因为她们还有利用价值。 两房各有各的叵测心思,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喜公公望了一周遭宗堂长老咒骂、两房姨娘求饶、两个庶出姐儿暗恨在心的模样……不得不说,亲眼见了这一场的混乱,是真的同情起了燕茗澜。 好好的一个嫡出大小姐,燕府家大业大,前途明媚。可结果后院不宁,这比任何时候都叫人头疼棘手啊。 喜公公心道这得将情况好好汇报给皇上,明面上依旧板着脸,冷哼一声:“行了行了,都适可而止。杂家也不追究两房的罪过了,人到齐了就宣旨吧。” 混乱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众人跪地一片,燕茗澜也不例外。低垂着头,恭敬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有关燕府嫡女的流言纷扰不断,朕有所耳闻,确认消息不实。特地留心查探,发现散播谣言的源头竟是从燕府家宅内传出。小家不宁,何以安天下?燕卿的嫡女受了冤枉,朕不能做坐视不管。还望燕家人等安分守己,一经查处,再有下次重犯,绝不姑息。” 喜公面色淡淡,话头一转:“宗堂长老接旨——” 几位宗堂长老忙不迭应声。 “还望各位长老明辨是非,谨记公平、公正之责。以燕府的一切角度考虑,做到不故意任何一个犯错之人,也绝对不怪责任何一个本分之人。” 第24章(2) 嫉妒坏了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喜公公话毕,几位宗堂长老面红耳赤。喜公公视若无睹,将这份旨意伸出,宗堂长老不敢抗旨,抱着它如同抱着烫手山芋。 燕茗澜听了旨意,心中一暖。没想到皇上如此周全,处处都威慑到了。如此,燕府上下也算清净了一阵子,谅他们也不敢顶风作案。 想到昨夜那一巴掌,燕茗澜眼底泛着冷光。 这边的喜公继续接过小太监托盘里的另一份圣旨,不冷不热道:“两房姨娘接旨。” 两房众人纷纷低垂着头,听候发令。 “长房已逝,掌管整个燕府家事的权利自然落到燕家嫡女肩上。两房姨娘作为一房之长,自然应该以身作则,管理好各个房里,不生事,一切配合嫡女工作。而不是点火自焚,最后牵连到整个燕府。” 喜公带着威慑,目光一一扫视过那一张张复杂面色的脸庞:“皇上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送给大家伙儿的警戒。好好做事,不出幺蛾子,一切动作皇上可都看着呢,心里可要有数。” 两位姨娘面色灰暗,灰溜溜接了圣旨,大气不敢吭一声,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 她们没想到,燕茗澜一请就是这么个掌握生死的大人物。现在哪里还能冒死抗旨,只怕有一段时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燕茗澜心里看得分明,不禁冷冷一笑。要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这两房姨娘实在太过闹腾,得罪进尺。只怕她也不会这般不留情面了。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除了燕茗澜,燕府上下屏息凝视,害怕遭罪。 “燕小姐,这封是皇上特地叫我带给您的。” 喜公公将托盘里最后的一道圣旨打开,态度跟之前的不上心大相径庭。这作派一下子叫燕府底下的奴婢小厮有了心思,看来以后局面还有得再反转的时候。 人人都是墙头草,哪里风大往哪里吹,更遑论这些个谋生的侍婢跟小厮呢? 燕茗澜心下感激喜公公当着众人面,给她十足的面子架势,无形中又庇佑了她一回。这么恭敬的态度,要知道自己也不一定担得起。 “多谢喜公公,茗澜接旨。” 燕茗澜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喜公公将圣旨放到了她的手上,表示这一道旨意,燕茗澜有选择是否当众公布的权利。 这特殊化的对待,叫燕若溪跟燕玲儿眼睛都红了,嫉妒得发疯。 凭什么都是燕府的小姐,她们卑微祈求也不曾惹得这喜公公多看一眼,而这燕茗澜却轻而易举得到,眼下还有了天子的庇佑! 不甘心,这怎么能够叫她们甘心呢! 燕若溪从来都是沟壑难填,能力配不上野心。如今新仇旧帐都算到了燕茗澜的头上,恨不得将这总压她一头的女人碎尸万段。 燕茗澜未曾注意到燕若溪的嫉恨,反倒是喜公公精厉,多年练出的老人本事,一看一个准。 看来仅凭皇上的一番苦心,很难长时间镇压下这狼子野心的众人啊。 喜公公甩了甩拂尘,面色冷冷。 这边的燕茗澜接过圣旨,一目三行看了透彻。因为激动呼吸急促,仿佛不敢相信这一趟进宫冒险求助,竟然得了这么大的回馈。 “臣女,谢主隆恩。” 燕茗澜感激涕零,只因这道旨意上赫然写着,明年翻译官招募一事,皇上特别留了一个位子,给了燕茗澜。 人人挤破头都想参加的翻译官招募式,别人可能能力不足连报名参加的机会都抢不到。可她燕茗澜不仅进去了,还得了女官申请书。 要知道随着海域交通开放,各国之间能够有效交涉,各种文化的融合进步。 眼下女子从官已经不是有为常理、天理不容的匪夷所思事情了。燕茗澜所在的国土正是如此,只要有了从官仕途志向的女子,即可上交申请一封,内里附上几年相关的私塾信息、教导先生推荐信以及一篇笔试小策论,通过了便能得到女官申请书一封。 这女官申请书如同一道通行证。女子不再不拘束于门闱之内的小寸土地,而是有了更多开拓眼界的道路选择。不光是同男子科考,当官,许多至关重要的职位上也同样见到女子的身影。 燕茗澜的父亲之前也是打算在她及笄的时候,进宫面圣求情女官申请书。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未行动就因意外陨世。没了血亲的推引很难申请成功,一开始她心里已经作罢了的。 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皇上这一举动如同雪中送炭,送的是真情实意的帮助。 ……父亲,孩儿也能够有机会继承你的衣钵了! 从过去的海上经验来看,燕茗澜对此是十分向往的,甚至迫不及待,希望翻译官招募式快一点举行。 喜公眼见燕茗澜激动得不行,满意笑了。主动走过去扶了她起身,道皇上这一片心意,还望莫要辜负了才好。 “臣女,定会努力。” 燕茗澜有了前进的指路牌,眼底都是希冀的光。 跪地的众人心里好奇得痒痒,实在想知道皇上到底给了这死丫头多好的稀罕物件。怎的这还千恩万谢,情绪不似作假。 会不会是姻缘大事……?! 张姨娘最是期待什么,如今想的正是什么。手里的帕子被搓得起了褶皱,要真的叫皇上许配给了燕茗澜好的姻缘,那她的玲儿可怎么办才好?!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同一时间,刘姨娘也是猜测万分。不过她好奇的不是姻缘,而是有关燕府今后掌权一事的打算。 皇上这样,是不是太过偏袒这死丫头了? 刘姨娘嫉恨、忐忑,可由于顾忌到皇上,只能敢怒不敢言。 燕玲儿跟燕若溪大同小异,纷纷嫉妒得发狂。 喜公公一一用眼神扫射了过去,以示警戒。如今旨意到了这些人的手里,还望他们有自知之明安分些才是。否则宫家的威严可不是这么随意蔑视的。 “杂家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燕小姐,咱们有缘再相见。” 喜公话中深意,又是引了众人一番推测。 “臣女送送您。” 燕茗澜心如明镜,了然喜公公这是先行祝福,其次态度偏袒,做给众人看。这一石二鸟的好意,她怎能不受。 喜公公也不推辞,由了燕茗澜相送。 一行宣旨的礼仪队声势大,自然引起了许许多多有心人的打探,得知皇上庇佑燕茗澜,一时之间官宦人家心神一凛,纷纷警戒各自夫人、小姐闭紧嘴巴。 毕竟皇上都澄清声明了,谁敢用前途、性命来赌对着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那些之前传过燕茗澜谣言的夫人跟小姐心有余悸,后背一阵发凉。别说再提流言一事了,一些心思多的开始不停往燕府送礼,希望在燕茗澜面前混个好印象。 之前门庭寂静的燕府,别说各种送礼巴结的官宦礼物了,就连走光了的媒婆又有了生意。人人都道这燕家小姐了不得,有天子另眼相待,这要是有幸结成一家人,还愁府邸官途不平坦? 于是,天煞孤星的传闻被她们象征性忽略掉了,皇上钦点都说没问题的女儿家,哪里会有假? 这叫一番功夫功亏一篑的张刘两位姨娘,在一旁见了恨得牙痒痒。眼见燕茗澜的路途越走越顺,婚姻不愁、名声好转,她们急得撕心裂肺,想出手破坏。可只要一看到被精心放好的御旨,不得不作罢。 张姨娘这边的燕玲儿不知打破了多少瓷器瓦罐,谁来都劝不好。本来庶出女儿就很难寻找到不错的姻缘高枝儿,这下风头又都被燕茗澜抢了,更是无人问询。 “小、小姐,请息怒!” “啪”的一声,回应的是燕玲儿更加怒气冲冲的摔打动作。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昨天尚书府千金的邀约,我丢了这么大的丑!这下子谁还敢来上门求亲!” 燕玲儿越想越生气,一把横扫桌面,将上面的茶盏茶杯通通扫落在地。 侍婢惊叫,不得已去请了张姨娘。燕玲儿一见张姨娘就埋头痛哭,大骂燕茗澜不是个东西。 “都是姐妹,那贱蹄子不照料我也就罢了,还特意叫我当众出丑!我明明不会吟诗作对,可她偏生把接诗传给我!” 燕玲儿愤恨,不由再一次想到昨日发生种种。 原来,昨日尚书府的千金特地邀约了燕府三位,同许多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同游玩赏花。燕茗澜作为京城时下炙手可热的巴结对象,一去就成了众人捧吹的对象。而燕若溪跟燕玲儿无人问津,嫡庶有别,这个时候全是显露分明。 “这也就算了,结果那尚书府千金狗眼看人低,只跟燕茗澜攀谈!” 燕玲儿说到这,更加咬牙切齿。 张姨娘连忙安慰,附和几句骂说燕茗澜不是好东西,尚书府千金有眼不识珍宝。 燕玲儿脸色捎缓,继续道:“宴会过程中捧到了一群公子哥,各个都是嫡出优秀才俊,说是一道。我想着母亲您的教诲,自然想好好表现一番,可结果……” 燕玲儿是出了风头,可惜是吟诗作对不成,徒惹了笑话的风头。反倒是燕茗澜精湛的对子无数人叫好,许多公子哥儿频频相望。 天知道燕茗澜有多无辜,提出吟诗作赋的游戏不是她提出来的,说接龙传花的主意也不是她传出来的,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她的有意引导。 要不是燕玲儿平日里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的肚子里没墨水儿,也不至于燕茗澜的传花递到了的手里,答不出来还倒打一耙。 “就连燕若溪都答出来了,整个燕府只有我,就只有我出了丑!” 燕玲儿完全不反思,甚至开始怪完燕茗澜,怪罪燕若溪。愤恨语气如同决堤的河水,源源不断。 第25章 翻译官攻略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张姨娘也跟着附和,拍着燕玲儿的后背。要说不明辨是非这一点燕玲儿完全随了她娘,从来不会自身找原因。 燕玲儿心里不舒服,询问张姨娘有没有整治燕茗澜的手段。结果张姨娘咬牙切齿,摇摇头表示最近得避些风头。 这边的憋屈,刘姨娘这边也深有体会。燕若溪嫉恨昨天的尚书府,燕茗澜风头大盛一事。的确她那一首小篆作得可圈可点,但燕茗澜的对子却是技压群芳。 刘姨娘叫燕若溪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燕若溪知道轻重,即便再是气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燕茗澜下手。 两房清净了,燕茗澜别提多自在。如今燕府众人毕恭毕敬,宗堂长老经此一事纷纷回了老家,又是少了一个祸患的源头。 燕茗澜也是这个时候得了空闲,开始研究起器灵的秘密。 器灵好久不被召唤出来了,开心得一直在燕茗澜的脑海中旋转。燕茗澜被吵闹得不行,皱眉叫器灵安分一点。 “宿主,你是不是在准备明年的翻译官招募式准备?” 器灵不再胡闹了,趁着空档询问起了燕茗澜正事。 燕茗澜也不意外,毕竟这数几天的准备工作一直不间断在进行,再加上器灵以神识寄生,看得明白也是想当然的。 “是啊,怎么了?” 索性现下无人,燕茗澜直接开口发问。 “那太好了,宿主!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系统能够帮助到你。” 器灵声音带着起伏波动,看来十分兴奋。 燕茗澜挑挑眉,任由器灵在脑海中“滋滋”声响,仿佛不停翻找什么东西。 “有了!宿主我给你看看。” 器灵一声落罢,燕茗澜的脑海中自动接收了一长串的文字。而那文字的开端介绍,赫然是《翻译官攻略守则》。 比起上一次器灵的介绍,这一次显而易见要热情多了。 它不由庆幸这一次正好遇到了一个项目对口的宿主,终于不用再像千几万年来憋屈完成其他器灵的工作了。 “你的意思是,这许多年来你都接别的活儿?” 燕茗澜有些意外,挑挑眉。 “是的,宿主。” 器灵有些垂头丧气,声音也低了几调:“实在是翻译官的项目触发条件太苛刻了,百年难能遇到一回触发的宿主,可这里面还有一大半是资质不够,或者中途迷失放弃的。” 器灵总不能空闲时间苦苦等待,什么也不做等着被当作无用废品报销不是?这才不得已另谋条路,可终究还是心心念念没忘了主业的。 刚开始一听到燕茗澜在研究翻译官的时候,器灵就心道机会总算来了。 “宿主,你好好看看我传送到你脑海中的文段。” 燕茗澜闻言,点点头,闭眼。 这长串的文字很多,很密集,所有汇聚的信息量也十分庞大。刚开始它介绍了器灵的起源,仅仅是这一段就将燕茗澜心惊。 原来,这器灵戒指竟然大有来头,是许久消失的神秘国度遗留在世间的宝物。一经流传转辗,经历了将近千百年的流浪,其中绑定了成千上百的宿主,可是直到现在都未能够功成身退。 燕茗澜看到这,不禁产生了疑惑。不明白器灵究竟在寻找什么,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一直到了一个时辰过后,看完了所有文本,心中恍然大悟。 器灵中记载下了那消失已久的神秘国度再一次开启通道,能够带领后人去瞻仰这些伟大的文物踪迹。而要想一步一步攻略成功打开国度,就必须掌握各种语言。 “作为学习的基础,我能够为宿主提供各国语言的原始文本,这些有许多都是绝版的稀罕物,还望宿主好好珍惜。当然,作为初级阶段,我会为宿主配备专用的翻译系统,只要宿主翻阅,立马会出现。” 器灵在一旁说着,燕茗澜听了眼睛发亮。 先不说最后任务成功,窥探瑰宝的心情,就是那些个各国语言的交流翻译,对她现在来说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太贴心了! 而且燕茗澜之前一直随着父亲外出航海,周游过各个国家。而这些国家许多的奇特语言发声方式引起了燕茗澜的好奇,这一个留心就掌握到了一二。 器灵能够感知到燕茗澜在这一项上的天赋,外加惊人的学习能力、对语言翻译的兴趣……这些都完全符合激活翻译官系统的数值设定。 于是一人一器一拍即合,燕茗澜的热情比之前的时候高涨多了。 她立马吩咐器灵查询有没有关于现在国土的翻译书籍,器灵照做,一分钟后给出了答案。 “宿主,有的,并且十分全面!” 器灵兴奋。 燕茗澜大喜。 器灵开始在燕茗澜的脑海中模拟出书架,图书室,燕茗澜大为稀罕。只因脑海中的映像如有实质,空荡荡的书架上面开始凭空出现书本,一沓沓的特别厚实,包装也是古老的味道。 器灵让燕茗澜想象出一个小人,以后就由她代替燕茗澜进入精神世界,每当进入一次,肉体会昏睡半天,可学习、记忆的效果却是事半功倍的。 “……所以还请宿主注意分配好时间。” 燕茗澜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闭眼开始想象,脑海中的人物由器灵接收,模拟。不过半会儿的功夫就大功告成,器灵开始询问她是否需要现在即刻进入精神世界。 “是。” 索性已经夜深,燕茗澜毫不犹豫,说了确定。 器灵开始传唤,拉着燕茗澜以模拟人像方式进入了图书室,带领她开始穿梭书籍海洋。 燕茗澜现在全身都是荧光,身形也缩小了数倍,可到了脑海中却并不突兀,只因这里周遭一切都是如此大小。 她一路去看那陈列的书架,无数不知名的语言书名叫她目眩神迷。器灵则在一边告诉她,标志有星号的,都是她所在国土上的各种语言。 “等宿主熟悉了以后,可以自行选择、收藏喜欢的书籍哦。这样以后宿主掌握透彻,还想反复翻阅的时候,不至于埋头苦找了。” 不得不说,燕茗澜很满意器灵的安排。 后来的时间段里,燕茗澜一边跟精神世界磨合、习惯,一边挑选最近需要考核的项目书籍翻看阅读。 期间她不得不感慨果然是从古流传下来的书籍完本,有许多在国家失传的翻译要素,一一都有详细的解释。 燕茗澜本来就有基础,因此阅读起来也毫不费力,甚至可以说在稳固的根基上堆墙砌瓦,更上一层楼。 器灵也不打扰她,就这么守候着,一到现实世界的白日时辰,才提了个醒。 燕茗澜不舍得放下书本,伸了一个懒腰。一夜看入迷,精神上却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不管是记忆力还是脑路思维都十分清晰,可想而知这是精神世界加持了。 等到器灵询问是否需要传输回去的时候,燕茗澜点点头。只见一阵电流波动,等到再一睁眼,又是熟悉的房间。 “小姐,您终于醒来了。” 琥珀听闻动静,过去给燕茗澜穿衣。 燕茗澜心下轻松,脸上扬起一笑。这叫琥珀见了感到开心,如今的大房生活总算平静一阵子,不至于再让小姐受了委屈。 “琥珀,最近张刘两位姨娘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燕茗澜接过琥珀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 这段时间大房有了皇上的庇佑,上下一条心,力量也齐了许多。 经过了上一次内应丫鬟的教训,燕茗澜亲自筛选了一批动摇的侍婢出去,又买了几个贴心丫鬟,使大房这边再次涌入了新的血液。 琥珀又是一个能干放心的,偷偷挑选了几个背景干净的开始扶持,再通通安置到了张刘两位姨娘的房里。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燕茗澜也不怕发现了。横竖现在她们不敢吭声,干脆趁着这个时候多多布置安排才是。 “您的妹妹燕玲儿小姐,又开始咒骂您了。” 琥珀想到这事情,颇有些愤愤不平。 “是为了昨天宴会的事情吧?” 燕茗澜一点就明白,淡淡的问。 琥珀惊讶,应了是。 想想也知道,就燕玲儿那好高骛远的性子,肯定会如此。况且昨日她对上的那不堪入耳的诗词,也的确太过出丑了一些,连她燕茗澜都不忍直视。 “张姨娘妄想麻雀变凤凰,可也不想想燕玲儿是不是那块儿料。” 燕茗澜摇摇头,将手浸透到了水盆内,缓缓擦洗。 “可不是,要我说四小姐都比三小姐心有主意。” 琥珀也是个透彻人,忌惮燕若溪比燕玲儿要更深一些。 燕茗澜笑了笑,让琥珀继续跟进下去,两房一有不对劲的地方记得随时来报。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燕茗澜反倒不敢放松警惕。要知道这两位姨娘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皇上的威慑再有效,也难以防备到燕府的后院来。保不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琥珀退下了,燕茗澜坐在椅子上呼叫器灵。 器灵准时出现,询问燕茗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关于图书室里的那些古书籍,也都全部是神秘国度遗留下来的财富吗?” “是的,宿主。” 器灵的肯定回答让燕茗澜有些激动,呼吸急促。她多么想看看那神秘国度是如何保留下这么多珍贵的记载,只怕任意拿出来一本都是轰动的存在。 “宿主,这个问题还是需要您一一探索的哦。” 器灵明白燕茗澜的此刻想法,保持神秘,不告诉她。 燕茗澜也没有刻意追问,左不过以后会随着掌握得语言书籍越多,现在的谜团也会一一云开雾散。燕茗澜不是一个性急的人,相反的越是值得探究好奇的,越是有耐心。 器灵不得不说燕茗澜实在太合拍了,又开始她的脑海中肆意吵闹。 燕茗澜受不了,命令器灵闭嘴。索性现在呆着也是无事,打算去外面走上一圈。 第26章 风波暗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而这边张刘两位姨娘并不知道一举一动被监控得严实,又聚头在了一起,窸窸窣窣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姨娘颇有些抱怨刘姨娘,说玲儿的事情若溪丫头也不知道解围一二。刘姨娘听了也不客气,冷冷一笑。 “我家若溪并非不肯帮玲儿丫头,实在是当时宴会人多,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明目张胆?要我说的话,还不如燕玲儿丫头真材实料,也不至于出丑不是?”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刘姨娘这是讽刺燕玲儿没有真材实料,反而脾气还挺大的。 张姨娘一听是真的生气了,横鼻子竖眼睛的,面目扭曲。可现在刘姨娘手段厉害,要想在燕府有立足之地,张姨娘还得依附于她。 刘姨娘见张姨娘隐忍不发,很明显是生气了。刘姨娘顾及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得不又给了一棒槌再赏一颗甜糖。 “不过说到底咱们两房还是亲的,若溪以后总有帮衬玲儿的时候。” 刘姨娘安抚的拍了拍张姨娘的手,一脸的惺惺相惜:“为了两个丫头,我们也得齐心协力不是?” 张姨娘权衡利弊,只得勉强撑起笑容。 是啊……两房联手,对她有利无害。 不过,两人暗潮汹涌,暂且不提,不管是为了进一步权衡,还是维持现有的局面,张姨娘忍气吞声,刘姨娘也不愿意逼得太紧。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治治那死丫头吗?最近她可是春风得意,太过于嚣张了。” 张姨娘颇有些咬牙切齿,捏的手帕都是褶皱。 自从知道玲儿丫头在燕茗澜那里受了委屈,张姨娘无时无刻不想给她教训看看。可惜百般思来想去,就是没能找到一个周全的法子,一个明面上找不到错处的法子。 于是,这才无奈来寻求刘姨娘。 “我这里,的确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件事情一人之力难以完成,还需要你这边助力啊。” 刘姨娘就等了张姨娘这句话,才好顺势一并把计划说出。很多时候她就像幕后操控者,而张姨娘就是那每天冲在前面的棋子。 可惜张姨娘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反而激动不已。恐怕此刻在她的心中,只要能够有办法阻止燕茗澜继续春风得意下去,一切都不重要。 “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都。” “你附耳过来。” 刘姨娘招呼张姨娘,这已经成了习惯使然。 两人一阵窃窃私语,只见张姨娘原本晦暗的脸色瞬间明媚起来。 “如何?” 刘姨娘心中稳妥了十之八九,却仍旧象征性的询问。 “太好了,就这么办!” 张姨娘连忙点头答应,甚至迫不及待想看燕茗澜吃瘪。天知道最近她这边气氛低迷到不行,母女两人眼睁睁看着燕茗澜青云直上,心中皆是郁气横生。 刘姨娘虽没有表态,可显然内心迫切也是跟张姨娘一样的。这 短短时间里燕茗澜风光无限,要是以后一直这么让大房得意下去,光是想想就让她百爪挠心。 眼见两人一拍即合,都对这个计划没有任何异议。后续便更是商量步骤、分工合作,两人相视一笑,只要准备妥当,不愁拿不下燕茗澜。 张刘两位姨娘窃窃私语不断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在一旁听询的侍婢兰儿,眸底精光一闪。 兰儿趁着两位姨娘挥退下去的空档儿,偷偷来了大房一趟,与正在守值的琥珀碰了个正着。 琥珀眼见兰儿这个时候突然赶来,便知不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立即带着兰儿来到了隐蔽角落。 琥珀询问兰儿怎么回事,兰儿恭敬将一切探听到的消息如实来报。 “你是说,张、刘两位姨娘最近手脚又不干净了?” 琥珀侧过身,表情凝重。 “是的,琥珀姐。两位姨娘正在商议着下一步计划,貌似今天就会有行动。我寻思事情严重,不敢耽搁回报,还请小姐要紧加提防。” 兰儿眼底都是肃穆,很显然这一趟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前来,行为上表明了对大房的耿耿忠心。 琥珀心中一暖,安抚兰儿叫她放宽心,道是在其他房潜伏需要谨慎,有任何问题大房都能帮助力保。 送别了兰儿,琥珀脸色沉沉的,跨步进了内间。 “小姐。” 此刻的燕茗澜正准备出门,一身男装潇洒英俊。听闻琥珀的声音,她抬起头。 “怎么了?” 只见琥珀一脸大事不妙的神态,莫非两房姨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得不说燕茗澜的直觉准到惊人,或者是太过了解两房姨娘的秉性作风。如今她只好暂时搁浅了外出计划,稳稳坐在一边,聆听琥珀汇报。 琥珀将方才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透彻,语气颇有些怨愤。本以为两房姨娘能够安分一段时间,燕府太平,可谁知又出这么一个阴损狠招。 “要想处处针对你的人放过你,只是异想天开罢了。琥珀,不必为了没必要的人气坏身体。” 反倒是燕茗澜想得很开,斟茶一杯静静酌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得知了两房的计划,也不愁无从破解了。 “小姐的意思是?” 琥珀用期待的眼神望向燕茗澜,带着推崇。 燕茗澜却在这时候卖起了关子,微微一笑,静默不语。 ……到时候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一看便知。 这边的刘姨娘正在检查账本,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安。她硬生生强压了下去,拿起账本无一处遗漏,看个仔细。 等发现一切没有任何破绽,刘姨娘不禁困惑的皱起眉头。 明明计划部署已经到位,步骤详密不可能有差池。可是为什么心中会如此忐忑?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出问题才是。 苦苦思量无解,刘姨娘只能拍拍胸口,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至于这本账本为何在刘姨娘的手上,这个答案一猜便知。如今刘姨娘有现成的棋子使,这个任务当然非张姨娘莫属了。 张姨娘起初听闻要偷账本的时候,慌张的连连摆手。老鼠大的胆子,窝藏的歹毒用心却不少。又不想动脑子,又不想出力,刘姨娘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 对于张姨娘这种一没脑子主意,二没手段的草包,这项任务都算抬举她了。 不过刘姨娘明面上可不会说的,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出事,张姨娘这才犹豫的点点头。 说来也奇怪,今天的大房防备十分不严谨,外间都是空无一人。张姨娘派出去打探的侍婢说今天燕茗澜一整天不在家,琥珀竟然也一块儿出去了。张姨娘大喜,这简直就是天助她也,于是便独自一人鬼鬼祟祟摸进了大房。 之后拿到账本的过程更加顺利了,如有神助。张姨娘在内间的小抽屉里头发现了它,一旦得手马不停蹄往四房跑,颇有些完成任务的洋洋得意。 “没出什么问题吧?” 刘姨娘意外的挑挑眉,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张姨娘心情轻松,抚平了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道:“我跟大房的侍婢照面都没打,更别说外出的燕茗澜了。你尽管放心,这一次只能说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刘姨娘闻言没搭理,显然对神佛不相信,只信自己。她翻阅手中的账本,见了许多处调用记录,皆是真实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辛苦你了,接下来看我的吧。” 由于此番举动,刘姨娘对张姨娘态度也温软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姨娘开始在账本上做手脚,平日里她惯用这种腌臜手段,现在当然是得心应手。 坐在一边的张姨娘也看不懂,中途哈欠连天,眼泪直冒,后来实在忍不住,回了自己房里趟。 刘姨娘根本不指望这蠢货能够帮到什么,囫囵点头,连眼神都没给张姨娘。张姨娘见了心里气不过,暗道刘姨娘就是一个用完她就丢的玩意儿,过河拆桥。 张姨娘回去了,特地放风声告知了燕玲儿此番计划,安慰她的焦躁。燕玲儿一听果然大喜,面上掩饰不住的狠厉。只觉得数日以来无从发泄的郁气,总算有了宣泄的出口。 “玲儿丫头,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好好抓紧机会多跟公子才俊好好亲近接触。其他燕府的事情,都看为娘。” 张姨娘一心一意都把后半生希望寄托在了燕玲儿身上,可不允许这丫头中途掉链子。 在她的心底,只要嫁的好、嫁的官宦职位高,还愁压不住大房、三房一头?到时候整个燕府都得像现在巴结燕茗澜一样,巴结自己。 张姨娘光凭想象都沾沾自喜,燕玲儿一边瞧了不满的撇撇嘴。 她不禁暗道娘亲靠不住,除了说就只会添乱。还是三房姨娘懂得为燕若溪绸缪,每一次都能想到整治大房的好主意,不留错处。 越是深想,越是对比出好坏来。燕玲儿的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喋喋不休的张姨娘,颇有些嫌弃。 她完全忘了自己就是草包一块儿,根本没资格指责任何人。 “玲儿,这次的行动你暂且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张姨娘并不知道被亲生女儿腹诽了,不放心叮嘱了几句。燕玲儿不耐烦的含糊应了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 燕府的暗潮汹涌,还在继续。 二房和三房的异心暂且不提,这边人来人往街道上的琥珀忧心忡忡。她实在想不明白燕茗澜为何这个时候还外出?眼见歹徒都要偷到大房里来了,怎的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对比起琥珀的束手束脚,燕茗澜可放松随意多了。本来就是为了尽兴而归,自然要敞开了玩。时不时驻足杂耍摊位,看得津津有味。 “小姐……” 琥珀安不下心来,正想开口。 “嘘,琥珀,你先看看这出杂耍。” 燕茗澜却打断了,摇摇头示意琥珀仔细看。 第27章 下马威1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琥珀不得不按捺住焦急,目光望向这一出杂耍把戏。戏头头如今正演到了招蛇人用网子无声无息套蛇的一幕,旁人来看一地的陷阱,可皆在蛇的视觉死角处。 于是蛇东张西望,并未察觉到危险,沾沾自喜出了洞穴,谁曾想埋伏在外的招蛇人早有所准备,一下手就找了正着。蛇避无可避,逃无地方逃,成了瓮中之鳖。 周边的群众连声叫好,纷纷打赏铜板。燕茗澜等到讨赏人到了近处,跟着掏了碎银。反倒是一边的琥珀,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燕茗澜的用心。 “小姐!” 琥珀激动得眼睛放光,燕茗澜见状微微一笑。 两人心照不宣,随后的行程琥珀也放开了,不再忐忑。全因为这一出杂耍戏,得以解开了她心中所有疑惑。 刘姨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套中人,放下手中的笔,她长舒一口气。摆放在桌上的账本摊开来,许多新墨笔记刻印在上。 她缓缓的吹气,眼底是大功告成的欣喜。这账本上许多细微末节都被做了手脚,个中陷阱一扣接一扣,保准叫人防不胜防。 张姨娘匆匆赶到了,询问刘姨娘进度如何。刘姨娘将账本推了过去,面上藏不住的轻蔑。 果然,张姨娘干笑着,手足无措:“你直接告诉我便是,明知道我对账本一窍不通,还使这些叫我难堪。” 刘姨娘心里冷冷一笑,最不喜这张姨娘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总喜欢横插一脚的自以为是。如今见她窘迫,才稍稍出了一口郁气。 “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你有什么疑惑,我一一告诉你。” 她明面上装作懊恼,顺势将账本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张姨娘颇不是滋味,憋在心口难以发作。只好忍气询问刘姨娘等一会儿的打算,这账本上的手脚是否万无一失。 刘姨娘道:“你等燕茗澜回来之后,就来通知我。接下来的事情,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不愿意将详细计划吐露,翻阅账本,面上游刃有余:“至于这账本上的手脚,只要燕茗澜不是记忆力超群,这么厚的账目都能记住……我敢保证,不会有问题。” 要知道这本燕府账本可是记载了近两年的新账旧账,家大业大,自然支出项目也多了去。刘姨娘就不相信,光凭掌家不久的燕茗澜,能够识破其中一二。 张姨娘一拍膝盖,面上大喜,迫不及待想跟燕茗澜正面交锋了。可惜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刘姨娘是不会同意贸然行动的。 于是,两人商议着晚上再行动,最好对着府邸众人都在场的时候。那样传播消息的速度更快、波及范围更广,到时候燕茗澜若是想不到应对之策,只怕第二天京城传开,再无站稳脚跟的底气。 嫡女掌房不利,项目亏损严重,担不起这等重责。届时二房、三房再以协助名义将权利掠夺过来,也是无可厚非,无人敢置喙。 “……即便是皇上,也会对燕茗澜失去信任,今后的一切就会好办多了。” 刘姨娘说罢后,张姨娘眼睛都放着光。 她们摩拳擦掌,静待夜晚的到来。 傍晚时分,燕茗澜才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带着琥珀回了燕府。两人脸上都是未褪去的愉悦,仿佛对一切暗潮汹涌无知无觉。 于是,这边来报消息的侍婢将观察所得一一说了,刘姨娘更加深信计划仍旧隐蔽,没有露出破绽。 张姨娘期间匆匆来了一趟,正是讨论燕茗澜回来一事。刘姨娘叫张姨娘稍安勿躁,一等计划开始的时候,会派人前往告知。 而这边回了大房的燕茗澜,一进内间便了然。虽说室内布置依旧,可她瞬间察觉到,有人暗中闯进来过。 “小姐,你看这地上的粉末。” 琥珀也注意到了异象,悄声指了指门闩处的地面。 原来,燕茗澜早在出去之时,就命令了琥珀在大门推关的位置撒上零星的粉末,角落隐蔽处十分不明显。只要一旦有人闯入大房,便会在上面留下划痕。 张姨娘一向来又是粗枝大叶的,再加上慌慌张张更加不会仔细观察。就看她抱起账本奔逃的仓皇,哪里能顾得上发现门后边的端倪? “看来,两房姨娘连一时半刻都忍不住了。” 燕茗澜上去开了抽屉,只见账本不知去向。若不是提前得了消息,恐怕得一直到了月底结账的时候才惊觉不对劲。 她冷冷一笑,道:“这么沉不住气,可想而知近段日子是憋坏了她们,卯足了劲想翻身呢。” 琥珀愁思不止,可见燕茗澜仍旧游刃有余,便知这一切她心里有数,考虑进了应对范围内。 光是如此一思索,琥珀放宽了心。 “小姐,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让我去。” “你别说,还真有一件事情要办的……” 燕茗澜未脱下男装,一摇折扇,笑得风流倜傥。琥珀闻言绷直了身子,以为是应对计策中所需要做的事情,不敢大意。 她附身过去,忽视了燕茗澜眼底的戏谑。 “我要你,去做些吃的。” 琥珀瞪大了眼睛,有些怔愣。燕茗澜见状不禁一笑,点了点她的脑袋:“在外边走了一整天的时间,你家小姐早就饥肠辘辘了,还不快去。” 琥珀这才知道被戏耍了,跺了跺脚,无奈往厨房走去。 燕茗澜无辜的眨眨眼睛,伸了一个懒腰。都道民以食为天,不吃饱了又哪里有力气干活呢?想到今夜很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的脸上冷色乍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燕茗澜倒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张刘两位姨娘惊觉一切都是陷阱时候,那各种复杂的心绪变化了。 等到腹饱夜深,大房终于等来了第一场的无声硝烟的纷争拉响。来请燕茗澜的赫然是兰儿,脸上带着深藏的关切。 燕茗澜听琥珀提起过的丫头,对兰儿的不二心很有好感。 兰儿并不知大房早有应对之策,心中忐忑,可在众多耳目面前隐忍不发。 她故作冷淡态度,道:“燕小姐,张姨娘对这月的开支用度存惑,还请您亲自去一趟,比对一下账本上的数目。” 兰儿特意在“账本”一词压了重音,希望燕茗澜能够发觉此物已经被盗,提防有诈。 燕茗澜明了兰儿的良苦用心,微微一笑。难为这个丫头身处险境还不忘时刻挂记着大房,今后若是有可能,调回身边服侍也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我跟你们一道过去看看。” 燕茗澜递了一个眼神给琥珀,琥珀心领神会,匆匆回了内间。不过须臾,手中抱着一个木雕缕花盒子走了出来。 “小姐,可以了。” “账本带了?” “恩,都在盒子里。” 燕茗澜跟琥珀一来二去,说法玄乎。这叫二房一众侍婢看了面面相觑,知情的都道账本不是在二房手中?何时大房这里还有一本? 一时之间,侍婢拿不定主意,有认为燕茗澜故弄玄虚的,也有认为计划暴露的。等到消息传到张姨娘的耳中时候,惊得差一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不对啊,账本的确还在刘姨娘那边,怎么、怎么那死丫头手里还有一本?” 本以为一切顺顺利利的张姨娘,突然慌乱了。连忙叫人去把消息通风报信给刘姨娘,让她早做应对打算。 刘姨娘得到了消息,反而并不像张姨娘一样自乱阵脚。沉思了好一会儿,心里另有思量。 燕府的管家账本从来只有一本,独一无二。眼下她手中这本绝对不可能有错,封面的燕府刻章都还在。而燕茗澜那边口口声声说是有账本,可却放在一个盒子里无人能窥探一二真假,这明显就是故弄玄虚,想让她们两个自乱阵脚。 刘姨娘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吩咐侍婢把这番见解带回张姨娘那里去,叫其好好发挥,不要被影响。 “我随后就到,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这一刻钟,还望你家姨娘好好撑着,不要露出破绽。” 刘姨娘颇有些震慑的意味,惹了侍婢连连恭敬应是。 张姨娘这边得了回应,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镇定了心神。 这来来回回的一趟功夫,兰儿领着燕茗澜到了。 “茗澜丫头,你可算到了。” 张姨娘亲切的迎上去,想要去触碰燕茗澜的手臂,燕茗澜不易察觉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 “张姨娘,我听你对大房支出账本不满意,这才来了一趟。” 燕茗澜不冷不热,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张姨娘恨得牙痒痒,暗道这死丫头越发嚣张了。 “茗澜丫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若不是今日差使手下人去买东西,恐怕姨娘我都不知道这个月的开销活生生克扣了一半。” 张姨娘装腔作势地抹眼泪,仿佛真是那深陷苦海的受害人,叫燕茗澜看了冷笑不已。 原来这账本花招在这等着她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燕茗澜有了计较,眼神光一扫琥珀手中的盒子,锋芒乍现。眼下还不是反击的时候,一台戏主角儿、配角儿都未完全登场,现在露了底牌反而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哦?二房的用度我没算错的话,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十两银子了,怎么说也够张姨娘挥霍还有剩余。结果到头来,反倒哭诉给少了?” 要知道二两银子就够一家子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管够了。二房上下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来人,侍婢一个月的俸禄也只是碎银子而已,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两。剩下的五两全是张姨娘一人的用度,可以说十分奢靡。 燕茗澜虽说不待见二房、三房,可在这方面还是公平起见。谁知好心好意,却无人领情,眼下竟然还用此大做文章。 第28章 下马威2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看来,还是银子给多了,生活一舒坦就喜欢没事找事。 燕茗澜冷冷一笑,打算这件事情的风波彻底过去了以后,节能开源,将两房的生活用度重新做一番调整。 此刻的张姨娘并不知道苦日子还在后头,仍旧持续不断作死。 “前几个月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十两银子对二房来说也是够用的。可这个月却足足克扣了一半!” 张姨娘索性往直白方向说,正好也让一众院落的人听仔细,好大肆宣扬出去。燕茗澜站在一旁,越听面色越冷凝。 “照张姨娘所说,这个月二房无故开支少了一半,是由我而起了?” 燕府上下人人都知道大房掌家,有随意支配各方用度的权利。眼下张姨娘这盆污水明显朝了燕茗澜而来,针对的是整个大房。 “茗澜丫头,本来快到月底了我也不想闹开的,害怕得罪了你,后面的日子更加艰难。可是现在整个二房节衣缩食,过得比普通人家都不如啊!” 张姨娘硬着头皮只管上,胡搅蛮缠撑过这一刻钟再说。话里话,外把燕茗澜描述成了险恶用心的嫡女,明面上恭敬有加,可结果背地里却克扣姨娘用度,为难庶出姊妹。 这流言要是传出去,假的都能变成真的。到时候愈演愈烈,恐怕连皇上也担保不了燕茗澜。 “呵,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张姨娘竟然是一等一编故事的好手。绘声绘色,若非那十两银子是我亲手交代下去的,恐怕真的就这么信了。” 燕茗澜能听闻许多侍婢交头接耳的窸窸窣窣声,望着张姨娘的眼神更加冷淡了。要不是提前防了一手,说不定真有可能措手不及。 张姨娘被燕茗澜盯得发怵,连忙偏过头,不去直视。心里一个劲催促还未到的刘姨娘,希望这有力的帮手快快到了,以解困顿境遇。 “哟,这里怎的这般热闹?” 说曹操曹操到,刘姨娘带领身后一众人等浩荡前来。见二房房的阵仗,仿佛不知情的惊讶捂嘴,做派拿捏刚刚好,寻不到错处。 燕茗澜循声转身,明白一场硬仗要开始了。面上不动声色,想看看刘姨娘会如何出招。 “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评评理,茗澜丫头偏说二房用度少了一半,是我空口污蔑。” 张姨娘遇到救兵,忙不迭寻求帮助。 刘姨娘这番来得晚了,起因是想将这场面闹得更大些。她先是将燕府侍婢、小厮聚头到了一起,后又飞鸽传信一封给了京城邻郊静养的几位宗堂长老。只要计划一成功,里应外合将燕茗澜拉下管家之位。 算盘珠子打得哗哗作响,刘姨娘见状赶紧救场:“茗澜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房的开支用度一向是十两银子,这个月不光少了五两不说,就连过去老爷还在时,赏赐下来的珍鳝燕窝通通都没了。” 这一点刘姨娘并没有说谎,燕茗澜接手燕府账本后,发觉每个月开支惊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各房珍贵补品开销出去的。 虽说燕府家大业大,库存丰厚,可若是以后每个月开销都比收入调度大,总有一天燕府会被这些败家姨娘挥霍一空。 所以,燕茗澜减了各房的珍鳝补品,当时还惹了张刘两位姨娘的暗中记恨。如今一并算到了克扣银两的罪名上,企图把这池浑水搅和得更乱。 “刘姨娘脸色红润,许久不见体型更见丰腴,哪里还需要补品帮忙?只怕好日子过得畅快,口是心非,存心找事罢了。” 燕茗澜轻蔑一笑,上下扫视了刘姨娘一番。其他侍婢不由自主也跟着看了一圈,暗里点点头。的确,她们认同此番话并非作假,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琥珀隐忍辛苦,低着头掩藏住眼底的笑意。 “你——!” 刘姨娘哪怕徐娘半老,也是最注重保养跟外貌的时候。最近一段日子好吃好喝的是胖了不少,可又有谁敢这样明面上指出?也只有燕茗澜存心气她,这般肆无忌惮! 张姨娘连忙过去安抚,示意刘姨娘不要冲动。刘姨娘呼吸急促,平复了好几回心绪才堪堪忍住。大局当前,还是有轻有重。 “茗澜丫头何必夹枪带棒,把不平的矛头指向我呢?要知道三房这个月开支也生生克扣了二分之一,眼下我也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刘姨娘上一秒愤怒不止,下一秒就哀泣委屈,变脸速度叫燕茗澜见了啧啧称奇,只觉得不去唱戏都可惜了,浪费天赋。 燕茗澜不搭腔,想看看刘姨娘后面还有什么花招,一脸淡然做派。 刘姨娘见此心生忌惮,总觉得一切局势走向比预期中的效果差很多,想象中燕茗澜大惊失色的画面也没有出现过。这接二连三的失策让她有些忐忑,可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三房也是临到月底,才发现不对劲。许多手下侍婢抱怨这个月伙食大不如从前,吃不饱就没有力气干活。怨声载道,井然有序的一切乱成了一团。” 刘姨娘身后的一众人等纷纷起哄,脸色难看,煞有介事。人人眼中的敌意不加掩饰,齐齐往燕茗澜的身上扎去。 琥珀有些紧张,贴近了燕茗澜的身边,以示保护。面对两位姨娘仗势欺人这一幕愤愤不平,敢情不是在大房地界,否则看谁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叫嚣! “你们胡说!小姐每个月给两房的银子可是记录得清清楚楚,到姨娘手中的皆是十两,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琥珀大吼,可惜一开口就被众多喧哗声淹没,根本无济于事。 燕茗澜一一扫视过这些起哄的人群,心中有计较。打算此事一过,该好好理清这些隐藏的祸患。 她拦下激动的琥珀,一步一步走近面露得意的刘姨娘,冷冷道:“证据呢?” 刘姨娘心中一喜,就等着燕茗澜主动问起呢。连忙拍手让侍婢把账本带过来,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打压住燕茗澜,把局面站队再往她这一边做拉拢。 “茗澜丫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犟着不肯承认错处了。” 刘姨娘一副虚情假意的惋惜,手里拿着账本,倨傲冷哼:“本来还想给你留个面子,毕竟念你年纪轻轻,掌家出了错也是常事。可太过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连姨娘我都难以再袒护你。” 燕茗澜闻言,暗道刘姨娘的恬不知耻。黑的说成白的,这位姨娘的确有这种乱泼污水的本事。 刘姨娘得意忘形,拿着账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忽略了后边琥珀的讽然。正所谓大意失荆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倒是十分贴切。 燕茗澜也不怵,淡淡道:“刘姨娘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我都心知肚明,其中到底是谁在捣鬼。” 张姨娘在一旁急得不行,暗里推搡了一把刘姨娘,示意别再跟这死丫头废话了,直接把账本亮出来便是。 刘姨娘见燕茗澜到现在仍旧犟着,不肯低头。咬咬牙,把账本上的那些做过手脚的亏空,一并敞开了放在大家伙的面前。 “茗澜丫头,你可还有话说?” 账本上不光记载了这个月两房克扣的银子数目,并且还有燕茗澜掌家以来每个月的赤字收入。刘姨娘一一念了出来,一派痛心疾首。 “老爷信任你,皇上信任你。我、张姨娘以及几位宗堂长老才放心脱手,把燕府的管家权全然托付给你。可是茗澜丫头,你也太过分了一些!” “啪”的一声响,刘姨娘愤恨的把账本扔到了燕茗澜的身上,带出的疾风呼呼作响,力道不小,隐隐作痛。 “小姐!” 琥珀来不及相护,焦急的呐喊。 燕茗澜低垂着头,辨不清神色。那账本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随着风声飘拂而过,那被刘姨娘做过手脚的大红“赤”字,触目惊心。 好样的。 她袖摆中的手握紧成拳,关节泛白。 张姨娘解气,以为燕茗澜是害怕了,在一旁煽风点火:“我的天哟,大家伙都看看,都看看呐!二房少了的五两银子,竟然都被大房暗中挥霍空了!刘姨娘,你们三房的也在内!” 此话一出惊起千层浪,一众人等义愤填膺,指责燕茗澜太过心狠了,不把其他房放在眼里。 其中几个被刘姨娘点名职责、给了好处的,纷纷煽动气氛,把愤怒最大化推向高潮。 张姨娘这几句画龙点睛的话,赢得了刘姨娘的赞赏注目。不得不说关键时候这草包总算长了回脑子,总算发挥了些许用处。 “茗澜丫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莫要再逞强不认了。犯了错可以改,以后我跟张姨娘好好在旁监督你才是。” 刘姨娘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胜券在握,是认定燕茗澜没法翻身了。干脆就借着此番机会,企图架空大房手上的权利。 可惜,燕茗澜长久的沉默不语,只是在蓄力。趁着对面两位姨娘底牌亮光的情况下,彻底反击,不给她们留有余地。 正当计划着,突然院落外传来一阵喧哗。 “娘亲,你快过来看看,谁回来主持大局了!” 这是燕玲儿遮挡不住的喜悦声音。随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正是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几位宗堂长老,燕玲儿跟燕若溪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们,派头十足。 这下子,是彻底闹大发了。 燕茗澜站立于众人相迎的混乱场面中,半眯着眼睛,藏不住的凛然。 琥珀更加靠近了些,保护意味十足。 眼下敌众我寡,局面有些不利啊。 燕茗澜对上那一张张虎视眈眈的脸,冷冷的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9章 下马威3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见了几位宗堂长老,更是大喜过望。腰板挺得更直了,走路带风。 “哎哟!大长老们,是几房无用,处理不好燕府家事。如今还要连累你们老人家专程跑这一趟,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话里话外,指桑骂槐,意道燕茗澜能不配位。 燕若溪一旁见了,详装疑惑询问事情来龙去脉。等到刘姨娘添油加醋说完之后,夸张的瞪大眼睛。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我们三房事事毕恭毕敬,到底哪里得罪了姐姐,要这样下狠手?” 一番措辞,一举责问,深深得了刘姨娘的真传。 燕玲儿跟张姨娘不忘搭腔,将燕茗澜说得里外不是人,引起了一众燕府侍婢的反感,她们人人眼神复杂,敌意、厌恶的神情显而易见。 “胡说,小姐从来都没有!” 琥珀忍不住,企图澄清。可谁知下一秒,张姨娘怒目相视,就准备发作。 “张姨娘,这是我的人。” 燕茗澜在这时候,终于开口了。眼眸如同深泉寒潭,黑黝黝的深不可测。她的视线紧攥住张姨娘,带着森然的威严。 一时之间,张姨娘发怵了,悻悻然收了手。 刘姨娘见了心里大骂张姨娘窝囊,如今都有了几位宗堂长老撑腰,还怕个什么劲儿?!直接狠狠地打过去,这一巴掌灭掉燕茗澜的威风! 可惜,刘姨娘不擅长做表面恶人,只好无奈转向求助宗堂长老,道:“几位看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几位宗堂长老自从上一次被圣旨贬斥是非不分明之后,彻底将燕茗澜记恨上了。现在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逮到了大房的错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横竖这次账目亏空、克扣,大房错在先,他们也不怕皇上来询问。 有了一番计较,为首的长老冷冷一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燕府可容不得任何有歹心的孽障,错了的自然得受罚!” 燕茗澜闻言,顿觉讥讽。前不久守灵风波也不见几位宗堂长老主持正义,反而颠倒黑白,奸人相护。如今账本消息一出才没过多久,这几位老人家就急匆匆赶过来兴师问罪,还不忘打着赏罚分明的名头,行龌龊的手段。 “皇上让你们好好休养生息,如今没多久就跑出来,是未曾听训教诲吗?” 自打明了这几位宗堂长老企图吞并父亲的遗产,掌控燕府之后。燕茗澜不再好声好气,话中带刺,凛然锋芒。 几位宗堂长老不提还好,一提又是一阵百爪挠心的气闷,险些晕过去。这让两房人等瞧了,兵荒马乱,乱作一团,逮到错处对燕茗澜一顿指责。 “好你个燕茗澜!平日里苛待我们两房也就罢了,姨娘心软能忍你!可如今几位宗堂长老年事已高,要是被你气出三长两短来,燕府绝对要把你扫地出门!” 燕玲儿最是泼辣,说话毫不顾忌。 “是啊,姐姐。你再是恼羞成怒,也不能这样乱来啊。我知道你还在怨恨长老指责你守灵迟到的事情,可一码归一码,眼下账本的错处,长老也是好心主持公道,你又何必……” 燕若溪面上一副痛心模样,仿佛姊妹之间情谊深厚。实则将燕茗澜往不仁不义的路上推,不遗余力抹黑她的形象。 张刘两位姨娘将几位宗堂长老扶到了椅子上,又是拍胸口顺气,又是端茶慰问的,殷勤至极。再对比一直纹丝不动,脸色冷清的燕茗澜,一时之间燕府侍婢人心动摇,对大房非常不利。 琥珀显然忐忑了,面对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拿不定主意。 反倒是燕茗澜坦然自若,眼看几位宗堂长老缓过了气,才悠悠开口:“既然你们打着主持公道的名讳,是否真如方才所说的,赏罚分明,不会袒护?” 不问清楚一些,恐怕又会重蹈覆辙,守灵风波再次上演。 “没错,皇上天恩浩荡,我等自然谨记本分,不敢有违。” 几位宗堂长老朝着皇宫方向恭敬抱拳,信誓旦旦。看来本分皆因圣旨而起,并非是一开始身在其位,谋其职立本心。 “那好,诸位可都听见了吧?” 燕茗澜转过头,将宗堂长老的话大声复述了一遍,让燕府众人做个见证。 刘姨娘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忐忑骤起,这一次是如何强压都无济于事。 ……不、不可能出事的,现在局势完全一边倒,这死丫头不可能再有翻身之地。 刘姨娘反复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惜效果聊胜于无。 而这一切不祥的预感,皆在看到琥珀手中的账本时,应验了。 这怎么可能?! 一时之间,二房、三房怔愣住了,各个都摸不透状况,觉得莫名玄幻。 燕府的账本,什么时候有两本? 燕茗澜一一扫视过去,对上那些个复杂的神情,嗤声一笑。 “我一开始早就说过,带了账本,再跟张姨娘核实详细情况。” 琥珀手中的那盒子里,的确装着账本。只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越是捉摸不透的,越是能够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刘姨娘不禁将视野转向张姨娘,怒目相视,无声的在质问这一切怎么回事?账本真假问题有该如何解释清楚?! 张姨娘显然也慌了阵脚,连连摆手表示不知情。现在的她简直有苦说不出,理不清头绪。天知道当她偷账本的时候,明明抽屉里只有一本!谁知道燕茗澜手中那多出的另一本是从何而来! ……该死的! 刘姨娘眼见要得手了,可谁知转折又起,如何能够不火冒三丈?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计划是否真的如想象中周密、不露破绽,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了,每一个步骤都在燕茗澜的预料之内!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刘姨娘心中惊骇不已,冷意直冒。 ……这个死丫头,太可怕了。 局面陡然转变,燕若溪跟燕玲儿脸色难看,几位宗堂长老差点又激动气背过去。 不过这一次,两房人等没闲心去招呼他们了,纷纷自危。 “张姨娘说到这个月二房的账目数不对,十两银子无故少了一半,对吧?” 燕茗澜不去理会心思各异的两房人等,淡定的翻阅账目。 “还有刘姨娘说的,三房也遭遇了同样的境况。以及燕府数月来账目呈赤字,亏空损耗大的事情……” 燕茗澜声线淡淡的,可无形中却扼住了张刘两位姨娘的喉颈,叫她们越听越心惊,面色如土。之前还喧闹的院落鸦雀无声,只有“哗啦啦”翻阅账本的声响,格外显耳。 ……大势已去,这次彻底完了。 这个念头,在两位姨娘的心底生根发芽,挥之不去。 “咦,奇怪了,我这本为什么跟刘姨娘手中那本,完全不一样呢?” 燕茗澜无辜的歪歪头,仿佛是真的感到困惑不解:“要不几位宗堂长老也看一看?省得说我造假就不好了。” 不知有意无意,“造假”一词,被她咬音颇重。 几位宗堂长老在众多燕府人等的视线下,不都硬着头皮接过账本,仔细查看。一炷香后,虽不甘不愿,可到底还是点点头。 “这本没问题。” 这时候,他们纷纷暗里咒骂刘姨娘搞什么鬼,信里说得胸有成竹,结果到头来怎么局势成了这个样子?! 要知道宗堂长老的话具有一定威严,既然得了他们的肯定,那么这本账本肯定是真的。一时之间众人哗然,隐晦的目光扫向两房姨娘,后知后觉这是被当枪子使了。 “茗澜丫头,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刘姨娘强笑着,企图糊弄过去:“都道燕府账本只有一本,你这手里为何又多了一本出来?” “两本?不是啊,我从来只有一本而已。” 燕茗澜将真账本锁进盒子里,漫不经心:“燕府账本毕竟重要,我可一直有严加保管,不曾走失。反倒是刘姨娘突然拿出一本来,我起先吓了一跳呢。” 话中的深意,众人皆心领神会。 遭了! 刘姨娘这时候才察觉入套了,绷紧身子,银牙都快咬碎了。要是摆脱不了私造账本的嫌疑,只怕今后三房难保! “娘亲!” 一旁的燕若溪,担忧的扶住了刘姨娘,显然对现在局势的不利威胁,心知肚明。 张姨娘见了这阵仗,差点脚软瘫倒在地。天知道偷账本的可是她,这要是被一并查了出来,小命危危可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唯有燕玲儿搞不清瞬息万变的局势走向,皱着眉头。 仅仅只是三言两语,燕茗澜就将这两房人等逼近绝路。 琥珀一扫方才心底的郁气,激动得脸蛋儿通红。从一开始对整个计划半知半解的她,从头到尾见证了大房反转、摆脱危机的惊险一幕。 “刘姨娘,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见你挺能说的吗?” 燕茗澜冷冷的,话里带着狠厉:“先是私造账本、在账目上造假动手脚,后又栽赃嫁祸,无故往大房泼黑水,甚至不忘借助人势步步紧逼,企图拉我下掌家之位!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安的什么心?!” 刘姨娘这回彻底慌了,跪在几位宗堂长老面前叩头求助。燕若溪见状连忙照做,哭得梨花带雨。 三房绝对不能承认这所有的事情,绝对不能! 第30章下马威4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几位宗堂长老也是头痛得很,本来是为了见燕茗澜出丑,才高兴而来。没想到现如今又成了左右为难的局面。 你说帮助吧?这不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违背誓言,失了威信。可若是不帮,只怕今天三房是彻底玩完了。 几位宗堂长老这么帮衬两房姨娘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准了她们的野心,能够无形中牵制住燕茗澜。最好能够一招两计得逞了,杀杀大房的士气。 这样一来,到时候几位宗堂长老掌控燕府也轻松得多。全程都由两房姨娘铺垫好了,两两相争最是容易两败俱伤,到时候的他们可不就坐收渔翁之利吗? 可惜事与愿违,二房跟三房联手在一起,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势单力薄的小丫头片子!这让几位宗堂长老如何想?只能暗道张刘姨娘皆是蠢货! “长老,长老,求求你们一定要明察秋毫!三房对燕府忠心耿耿,从来都不是那等胡作非为之辈啊,长老!” 刘姨娘此刻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发鬓因为不断磕头,全数散乱开,十分狼狈。她求的并非是宗堂长老抱有仁慈之心,而是赌三房对于他们尚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舍弃! 燕若溪在一旁抽噎,附和不止。 几位宗堂长老咬咬牙,尝试开口:“茗澜丫头,你看一切都是误会,要不我们就算了罢!” 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得不保住三房,权衡燕府三方平衡。 “这话说的,几位长老莫不是忘记了方才信誓旦旦,对着皇上发出的承诺了?况且,有目共睹之下,徇私舞弊,怕不符合燕府家规啊。” 燕茗澜一眼便知宗堂长老的龌龊心思,抱胸冷笑不已。幸亏刚刚她早有预料,叫众人做了个见证,否则如今只怕有理说不清,囫囵就让他们糊弄了过去。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刘姨娘可是你的长辈,看着你长大的亲人!” 张姨娘胆战心惊,害怕下一个遭罪的人就是自己。现在不遗余力的劝说,很难保证到底有多少真心实意是为了刘姨娘。 燕茗澜嗤笑,追问张姨娘账本一事如何说清?账本上的虚假信息又当如何?一来二去把张姨娘逼得哑口无言,不敢接话。 这个时候两房才彻底惊觉被摆了一道,明明多出的账本是从燕茗澜的房中所得,可却敢怒不敢言。 若真的承认了偷窃罪名,只怕燕茗澜必定会顺水推舟,将两房企图栽赃嫁祸一事联系在一起。不说处境堪忧,就这等名声传出去,燕若溪跟燕玲儿的婚事彻底黄了。 张姨娘咬咬牙,选择暂时袖手旁观。 于是,仅剩三房的刘姨娘跟燕若溪苦苦哀求,缠着宗堂长老给个公道。 这个时候已经夜深了,可惜燕府的一场风波仍旧未结束。 燕茗澜白天玩得尽兴,颇有些疲惫,捂着嘴打瞌睡。 她越是从容不迫,越是惹了刘姨娘眼红。 这一笔帐,迟早要跟燕茗澜算个清楚! “长老,长老,救救三房!” “你们先起来。” 几位宗堂长老无法,只能亲自过去搀扶起刘姨娘跟燕若溪两人。顾不上众人面前失信一事了,只想着如何能够快速揭过这场事端。 刘姨娘匆忙之间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希望能够藉由几位长老搪塞过去:“那账本还是老爷生前留下来的,曾经的店铺管事那存下来的备用一份。上面还有老爷的刻章,千真万确,绝对不是私造!” 宗堂长老闻言,纷纷让侍婢把那账本递过来。等到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才长出一口气:“有刻章!是真的,刘姨娘说得都是真的!” 只要有珍藏的燕府管事刻章,不管账本从何而来,就说只论真假,刘姨娘绝不可能算得上私造,这个罪名不成立! “那这就奇怪了,父亲已经去世一段时间,按理说那账本早就应该空了,无所记录。可为何近月以来的账目记载清清楚楚。这也就罢了,信息还是虚假的。” 燕茗澜不肯轻易放过刘姨娘,冷声追问。 刚刚喜色上脸的一行人,顿时晦暗不明。 刘姨娘目露凶光,咬牙切齿:“茗澜丫头,这事儿你就误会我了。要知道一开始得到这账本,我就想送到大房的,对其中不实的信息,也是十分懵懂。” 她打定了主意不承认,只道缺少判断力,误以为这账本中虚假信息是燕府近日来的境况,关心则乱,这才冲动了。 宗堂长老连忙帮腔,说这账本自古以来都归大房所管,三房一时之间认不得真假也是有道理的。说不定正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当枪子使。 “茗澜丫头你放宽心,长老们定会把造假幕后之人找出来,还大房一个公道!” 宗堂长老明面上安抚燕茗澜,实则是想赶紧去找几个替死鬼,来顶替罪名,匆忙了结这一切。 打定了主意,宗堂长老不忘威慑在场的燕府侍婢,道家丑不可外扬,所有纷争皆是小打小闹,应该随着尘埃落定全部掩藏心底。还望这些侍婢谨守本分,日后在燕府处境更舒心才是。 很显然,手里掌握生杀大权的长老们,还是很让侍婢发怵的。虽说心中各有计较,可为了保命,谁又肯冒险多嘴? 一时之间,无人再替大房声张正义,燕茗澜的好几番追问也都被一一搪塞了过去,两房姨娘对账本一事撇了干净,问多了只道皆是利用。 由于没有更加有力的证据,再加上宗堂长老的有意袒护,此风波结束得仓促。燕茗澜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不过这一次刘姨娘算是吃了大苦头,额头都磕破了皮,呜呼哀哉、一身狼狈。任由燕若溪搀扶了回去,可想而知经此一战身心俱疲,得好好休养数月时间了。 这边二房的张姨娘虽然没有直面威胁,可依旧吓得不轻,一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时常拉着燕玲儿不准走,嘴里不停念叨着“嫁出去,保护好娘亲”。 燕玲儿烦不胜烦,后来干脆都不去看望张姨娘了,整天外出寻觅青年才俊,许久不见踪影。张姨娘最是需要陪伴时期,整天整夜以泪洗面、担惊受怕度过的。 两房都被挫了锐气,气氛低迷。反观燕茗澜春风得意,一点损害都没有。大房的侍婢在这一次交锋中得了计较,毕恭毕敬,不敢再有二心。 又恢复了久违的宁静,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燕茗澜都跟着器灵学习翻译系统。只因为时间流逝匆匆,很快就到了年底。明年的翻译官招募式,迫在眉睫。 起先燕茗澜都是深夜入睡进了精神世界,学习各类书籍翻译知识。后来发觉进度不够快,干脆白日里也腾出半天时间进行学习。索性有琥珀守着,大房一切井然有序,并没有任何差池。 同样在做准备工作的并非燕茗澜一人,无数京城官宦人家也都在讨论此番事项。只因翻译官职权深受皇上重用,就拿上一任燕府来讲,完完全全就是靠着翻译本领发家壮大。 皇上野心不小,希望各国交流事宜不断突进,从双方文化交融的过程中得到益处。于是寻找翻译官继位一事必须提上议程,而且由于燕家一脉的能力出色,对于低于此等水准的颇有些不满意。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会赐下圣旨,对燕茗澜抱有厚望的原因。不光是因为她的父亲,而是选择相信燕家一脉的翻译造诣,在燕茗澜身上得以流传。 眼下不过年底,有关翻译官招募式的开放报名的方式已经出来了,自命不凡的众人围堵在城墙告示板下,指指点点、跃跃欲试。 许多人惊叹翻译官职位的福利之好,官位之高。在各种欲望趋势之下,无数人热烈加入了报名参考的流程当中。 翻译官招募式分为三批考核,为的就是精中选精。第一批自然是刷下一些纯属图侥幸的闲杂人等;第二批则会刷下许多中游资质、技不如人的备考人士;一直到第三批入选考核的,皆是精挑细选出的个中人才,安排殿试,由皇上出题进行比拼。 就以第三批只选中十人,再从十人中脱颖而出一人的严格机制,每一年都会惹了无数人又气又恨,懊恼绝不再参加。可直到第二年,参考人数仍旧火爆,人少人海。 这也是翻译官这一职位的魅力,吸引了各种志同道合的精英人才,踊跃汇聚在一起。 燕茗澜只要一想到精英切磋的画面,不禁热血沸腾。心中斗志更加高亢,势必要一举取胜,继承父亲的衣钵。 而她现在不知道的是,燕家一脉参考的人选,并非只有自己一人。且对方实力强劲,同样不容小觑。 “小姐,夫人希望您今天再好好复习一下有关邻国的翻译语法,再歇息也不迟。” 燕家本家中,老嬷嬷恭敬站在一旁,提出建议。 “烦死了!这邻国的语言我倒背如流,哪里还需要多看!母亲就知道折腾人。” 这娇纵的声音,赫然是从盘腿坐在学桌前的燕伊洛发出。此刻那张粉瓷娃娃一般玲珑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燕洛伊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教书先生从小到大都说自己是整个燕家翻译天赋、资质最棒的人,为何母亲还要处处紧逼不可。 第31章 考核1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小姐,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您的资质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好,可是也不能疏忽于后天的训练。” 老嬷嬷一向掌管着燕洛伊的生活大小事务,如今面对她娇纵的脾气也淡定从容,习以为常了。 燕洛伊此刻正在不停翻阅一本古书籍,内里密密麻麻的异国语言整章都是。她囫囵吞枣的在翻,颇有些百无聊赖。 老嬷嬷的告诫已经重复了不下百遍,每每都是老套说辞。燕洛伊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是没办法,谁叫老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呢? “我看便是了!就这一本对吧?” 燕洛伊声音不耐,打断了老嬷嬷的尊尊教诲。她嘟着嘴,压根没把此番话放在心上。 老嬷嬷见了忧愁叹一口气,不好再苦苦相逼,只能退出了学习室。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燕洛伊一把将古书籍丢回桌子上,再也没碰过。天知道要不是老嬷嬷的监督,只怕今天她早就约了隔壁千金一起外出游玩了。 想到这,燕洛伊特地看了看时辰,发现还早。又偷偷的去看了看长廊,发现老嬷嬷不见人影。她见状捂嘴一笑,带着窃喜,从一贯来墙角密道,跑了出去。 燕洛伊约上了隔壁千金,开开心心出去玩了一整天,乐不思蜀。随着翻译官招募式的日子逼近,她反而越发懒散,复习工作也不做了,整日整夜心思都放在玩乐上面。 燕洛伊的母亲经常性的为此事斥责燕洛伊,可惜没得到正面效果,反而起了负面作用。燕洛伊更加频繁地偷溜出去,被逮到了就不服气的顶嘴,道翻译官招募式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到时候拿个头筹给母亲看看。 燕洛伊母亲气得不行,可对这唯一天赋过佳的女儿没办法。只能吩咐老嬷嬷多多上心一些,可即便如此,燕洛伊也是三天两头复习着,突然不见人影。 燕家本家年底为了翻译官招募式跟燕洛伊闹得轰轰烈烈,而燕茗澜得了精神世界相助外加勤奋刻苦,短短数月时间就精研、吃透了各国语言。 器灵大叹这是它见过的最快学习速度,燕茗澜凭借着一腔翻译热情,竟乐此不疲的做到了。 时间流逝飞快,新年的燕府也算表面上和和睦睦,各房聚集在大厅吃了顿晚饭,便相安无事过去了。燕茗澜不指望各房亲密无间,只要不再这么闹腾,就谢天谢地。 对于今年没了双亲陪伴的新年,燕茗澜心里感伤,琥珀见了,特地在大房安排了一次自己人的聚会,慰藉燕茗澜的愁绪。 “小姐,新年新气象,来年您一定开心、幸福,更上一层楼。” 琥珀抱着酒杯,有些拘束的向燕茗澜说着祝福词。燕茗澜心里一暖,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她一并喝了干净,随后的敬酒也来者不拒。一时之间气氛和乐,人人尽欢,到了最后燕茗澜不忘给了大房人人红包,尤其是琥珀那一份,最为丰厚。 燕府的新年就这样过去了,辞旧迎新,终于盼来了京城最为期待的翻译官招募式。 宣布正式开始的那一天,街道上人挤人,水泄不通。 燕茗澜也不例外,带着琥珀跟随人流走。招募式开始的告示已经贴下来了,就在城墙板上,一一说明了参赛地点、监考官宦。 当然也有许多马车停留在人流外圈,由着手底下的小厮去挤消息,再随后通报给各家参考公子、小姐。 “嬷嬷,好了没有?” 燕洛伊将轿帘放下,被外头的喧闹吵得直皱眉。心里暗道也不知天子怎么想的,翻译官招募式竟然不限制参考人选范围,搞得现在平头百姓也能踊跃一试,整个氛围乌七八糟。 燕洛伊打心底看不起这些个没本事、没身家背景,却一个个欠礼仪,叫嚷比谁都厉害的百姓。许是在她的眼中,翻译官一职位自古以来就应该由官宦所得,这才合乎情理。 “快了,快了,小姐再耐心等等。” 老嬷嬷一直探头张望,安抚燕洛伊的情绪。这一次夫人那边可是十分重视,不得出任何差池。 燕洛伊焦躁得连连用手扇风,只觉街上围堵的臭闷气息都快灌进轿子里了。要不是这时候下了马车也寸步难行,只怕早就忍受不了偷偷跑了。 “嬷嬷,那些手底下的人干什么吃的!叫他们手脚再伶俐一些!否则回去我就扣他们俸禄!” 燕洛伊尖利的声音气急败坏,惹得老嬷嬷有些焦头烂额。又是一刻钟过后,派出去的小厮终于粗喘着气,从人群堆里挤了出来。 一打照面就被燕洛伊骂了狗血淋头,心里苦兮兮还得弓腰赔罪。还是老嬷嬷阻止了燕洛伊,示意小厮把参考流程赶紧告知。 “小姐所在考场为白马书院,南面方向,考官翰林院郑学究。今年的报考人数总共有一千三百多人,第一次考核定在了后日的辰时到巳时。中途休息半个时辰,下午未时到申时继续。” 老嬷嬷心中有数,看来首次考核由于筛选人流大,耗时也需要一整天左右。大约到了傍晚才能够结束一天考核,也算合理。 燕洛伊听了连连撇嘴,道:“嬷嬷,我就不能直接晋级第一次考核吗?跟一群三教九流浪费时间,太烦人了。” 此话一出,得了老嬷嬷的训斥。都说骄兵必败,自己跟燕洛伊说了无数次,她就是不上心。 对于她的这般心态,老嬷嬷实在很忧心这次翻译官招募式能否顺顺利利。 燕洛伊不吭声了,眼底带着不甘心。 老嬷嬷叹气,示意小厮继续。 “后期考核结果还在三到五天内公布,以书面形式发放到各个考生的手中。整个考核过程是封闭式状态,除了开考当天,谁也不明白会以何种形式进行考核。” 说罢后,小厮退到一边。 燕洛伊听完了,嚷嚷着可以回去了吧?老嬷嬷无奈,只能先行让轿子回了本家,将所得行程告知夫人。 而这边的燕茗澜,已经带着琥珀挤到了城墙下边。所见规则跟小厮复述如出一辙,心中有了计较。 “琥珀,你帮我看看,我在哪个考场。” 燕茗澜一一在告示板上找寻自己的名字,吩咐琥珀也一起帮忙。一炷香功夫,琥珀大喜声音传来,叫燕茗澜去看左二告板。 ……白马书院。 这么凑巧的,跟燕洛伊同一个考场。 燕茗澜此刻不知道的是,今年的翻译官招募式一波三折,麻烦不断。 “走了,回去吧。” 她招呼了琥珀,又是一通拥挤,终于出了包围圈的人流。 燕茗澜打算着距离第一次考核还有一天的紧张复习时间,干脆白天跟黑夜都泡在了精神世界里,孜孜不倦研磨知识,在原有的认知上加了许多新奇的点,收获颇丰。 而这边的燕洛伊别说复习了,连书都没有碰一下。夫人急得不行,可就是不听劝,一个劲嚷嚷着第一批考核这么简单,要做什么准备,闭着眼睛也能考过去! “小姐!个人成绩是结合三次考核一起公布结果的!万一期间您因为第一次掉以轻心,影响了后面成绩怎么是好?!” 老嬷嬷真是操碎了心,得了夫人命令苦口婆心。可惜燕洛伊闻言只是撇撇嘴,手里把玩着前不久外出得的新玩意儿。 “嬷嬷你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就凭我的翻译能力,谁又能超越我?” 燕洛伊在本家比拼中从来都是稳拿第一,又加上燕家一脉本来就是翻译世家,资源丰富,培养经验全面。 燕洛伊实在不相信本家起点如此高,自己资质这么好,又岂是普通人想追就能追上的? 老嬷嬷见燕洛伊一副冥顽不灵的自满模样,心里忐忑不安。将消息报给了夫人同样如此,每天诵经祈福,希望不会出任何岔子才是。 这一夜,燕茗澜进入精神世界,习惯的去翻阅星号书籍,哪怕内容熟记于心,依旧不忘认真过一遍。器灵明白她的焦虑,只因为明天一早就是考核开始。 “宿主,今夜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一下,虽然精神世界不消耗任何能量,可我探测到,你的情绪十分紧绷。” 器灵平日不会在精神世界里发声,打扰燕茗澜。结果今天稀罕一回,口气里带着担忧。 “器灵,我只要一想到翻译官招募式,就会想到我的父亲。” 燕茗澜合上书,面色淡淡的。器灵共生一体,能够察觉到她内心并不平静,五味杂陈,带着感伤。 “所以宿主才无法休息啊……” 器灵了然,光芒体围绕燕茗澜转圈。 器灵安慰燕茗澜不会有事的,资质上佳、刻苦勤奋,两两条件她都具备了,这次招募式一定能出个好成绩。 燕茗澜宽慰一笑,点点头。 明白器灵是好心,她表示看完这一本就回去好好休养,放松情绪。器灵赞成,光芒体转圈圈速度更雀跃了。 大约半个时辰,燕茗澜从精神世界出来了,不知道是最近真的复习累坏了,还是经由一番交谈有了舒缓,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在卯时时分,琥珀进来叫醒了她。 “小姐,该起来了。” 燕府距离南面白马书院有一段距离,再加上用早膳洗漱打理的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燕茗澜一经醒来,不敢大意,匆忙做准备。 第32章 考核2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边本家的燕洛伊正大发起床气,只因同样卯时叫醒她的老嬷嬷,无端地惹了她厌烦。 “嬷嬷!现在天不亮你就叫醒我,要知道翻译官考核可辰时才开始!你是存心想让我睡不好,考砸了是不是?” 燕洛伊又摔枕头,又乱泼污水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娇纵。天知道昨夜她玩闹晚了,深夜才睡,如今这个时候刚沉眠就被叫醒。可不就是烦不胜烦吗? 老嬷嬷一边哄劝燕洛伊,一边吩咐侍婢拿着手巾跟脸盆上去给她打理干净。梳妆全数一并在床上做了,能省几分时间就争分夺秒。 一时之间乱糟糟的一团,整个室内全是走动的侍婢。唯有正主燕洛伊一动不动,闭着眼仿佛又要睡着了。 “哎哟,我的小姐!赶紧的,换衣服,备轿子!” 兵荒马乱,紧赶慢赶。 燕茗澜如今已经在行进白马书院的路上了,天刚露出鱼肚白,可街道上已经人头攒动。无数马车缓缓前行,两边赶考的也是络绎不绝。 琥珀一直掀轿帘询问马夫还有多久,马夫为难,说今天人太多了,堵得厉害。要不是燕茗澜卯时就起了,只怕时间还要着急。 “琥珀,我们走过去。” 燕茗澜估算了一下脚程,当机立断下了马车,琥珀大吃一惊,连忙跟上。两人穿梭在夹道中,跟着大多数脚程赶考人一起,纷纷人流涌向白马书院。 此刻的白马书院已经开门,可两边的衙役守候着,带刀威慑,不准放行。毕竟考核场地一旦开放,考生进入,就再也不准出来。为此,在还有富裕的时间中,做好充分的准备。 燕茗澜跟琥珀两人已经到了,正于大门边靠着休息。她一一扫视过去,发现了很多认识的考生面孔。 “你看看那边的林小姐,愁眉苦脸,定是被她家老夫人逼迫来的。” 燕茗澜附耳过去,悄声跟琥珀道:“上回有幸见了一次林小姐,发现志不在此,想经商,可夫人不让。偏就逼迫来考翻译官,属实无奈。” “还有那边的张公子……” “石小姐……” 其实翻译官风头盛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近几年来人人都冲着这个头衔去的。许多官宦人家把这项福利职位当成了最为稳妥的满意事情,纷纷劝说、逼迫要让子女迎着热潮上。 燕茗澜心中感慨,摇摇头。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开放考场的点,衙役叫嚷着考生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进入考场,过了这时间段报考资格作废。毕竟连守约都做不到的,可见对翻译官招募式也没有多上心。 燕茗澜跟着人流动了,琥珀留在原地给她加油打气。正当她临门一脚跨进白马书院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 “该死的,让开,通通让开!” 一辆马车极速飞驰,小厮蛮横的嚷嚷着,不是马车避人,而是人惊慌躲马车。这阵仗叫人少人海的白马书院慌作一团,吵闹着赶紧往安全地方跑。 燕茗澜皱紧眉头,只觉得蛮横无理。可更加无法理喻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小厮一拉马绳,将一名赶考的平头百姓踹翻在地。 “小姐,我们到了。” 仗势欺人,小厮不理会无关紧要的叫骂声,去轿帘。 燕洛伊倨傲着下巴走了出来,完全不在意刚刚那一场马车轰动。在她眼里这些平头百姓提鞋都不配,受了伤无法参考,也省得污了翻译官招募式。 周边人指指点点,也有人认出来燕洛伊是谁的,交头接耳:“燕家本家!一直以来代代相传的翻译官世家,这是那传闻天资聪颖的燕洛伊!” 一时之间,气氛轰然,人人有惊有怕,这关注度叫燕洛伊更加高傲不屑,态度摆得足。 燕茗澜自然也听到了这议论声,挑挑眉望向了燕洛伊。都道父亲这一脉燕家血脉从本家出来自立门户,而真正的本家更是联系甚少。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有机会相见了。 ……天资聪颖,实力不凡,就凭人人对燕洛伊的忌惮,看来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对手。 燕茗澜心里估摸着,不再多驻足,进了白马书院。 而引起轰动的燕洛伊,目中无人的直接插队上去,不顾众多敢怒不敢言的视线,大摇大摆紧接其后,入了考场。 这一段不大不小的风波过去了,迎来的是今天至关重要的考核主题:笔试作答。 很显然几位考官心有思量,打算第一批先行检测众考生在翻译方面的基础如何,是否有扎实的学习经验。 燕茗澜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查探了一番测试题,心里暗道这一关考核十分保守,难度中下。 正当燕茗澜想的仔细,身旁的坐席位置也来人了。她这一循声张望,心中吃惊,来人可不就是引起轰动的燕洛伊吗? 燕洛伊正眼不瞧燕茗澜,只是粗略一扫试题,冷冷一笑:“嗤,就这种题目,嬷嬷也需要这样紧赶慢赶催我过来。恐怕只有半吊子的水货答不出来吧?” 声音不大不小,一经开口得罪了不少人。 燕茗澜也不禁皱了皱眉,对这一脉出来的姊妹感到十分厌恶。 要知道翻译官涉及的语言交流范围十分的广,不光是跟皇亲国戚交流,还有可能深入百姓群体进行调查。没有耐心、共情能力以及亲和力,实在很难胜任这一职位。 尤其像燕洛伊这种一开口就娇纵不堪,惹了无数人厌烦的秉性,哪怕天资再聪颖,也成不了大器。 如今连笔试题简单就颇为看不上了,只怕今后对于分派下来的任务,也同样如此。 “是的呢,宿主。我也不喜欢她。” 器灵感知到燕茗澜的心绪,出声附和:“要是我绑定的是她,恐怕不会把翻译系统轻易拿出来的。” 再好的璞玉不精细雕啄,也是无用的。 燕茗澜牵动嘴角,不再将心思放在燕洛伊身上。 这一场上午考核无波无澜,还算顺利,只是中途燕洛伊写完后就呼呼大睡,任由考官连连咳嗽提醒,都被无视。 考官见了脸气的通红,查询了一下考生信息,在燕洛伊这一项考核的考堂表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等到考官放下毛笔,脸色这才稍缓。要知道考生堂上表现这一项考核除了考官接到了表格之外,任何考生一概不知。 为的就是要通过最真实的表现去评断他们的人品举止。燕洛伊一开始张扬跋扈已经够得罪人了,更别提目无尊长、公然在考堂上睡大觉。 考堂表现评测上,影响整个综合成绩的百分之十,可想而知在最后的第三批比拼上,可是要命的。 等到午时铃响,上午考核结束。考官一一收卷,到了燕茗澜身边的时候,颇有些稀奇顿足:“关于邻国文化对我国的影响,你的见解十分独到。” 燕茗澜微微一笑,不卑不恭:“您谬赞了,只是一些心中所想,微不足道。” 不邀功,不上赶着炫耀,不错的考生。 考官点点头,心中对燕茗澜有了好印象。 “嗤,故弄玄虚,吸引人眼球,都是玩剩的一套。” 燕洛伊此刻醒来了,听闻考官赞誉燕茗澜,妒火心中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讥讽不已。 燕茗澜只是皱皱眉,并未起口舌之争。一方面顾及这是考场,另一方面还是惦念两家到底是血缘至亲。在没有实质性危害的时候,不需要撕破脸皮。 考官将一切看在眼里,收了卷子。 燕洛伊没得到回应,暗道燕茗澜软脚虾。眼见上午笔试完了,伸伸懒腰,慢悠悠走了出去。 中途的半个时辰休息,白马书院开放了各间寝室,给考生最大的放松时间。燕茗澜不知道是不是孽缘过深,竟然跟燕洛伊又是同一个寝室。 期间另外两人分别是官家小姐,自然认得燕洛伊,殷切上前攀谈。燕洛伊态度冷漠,看不上这些叫不上名头的官家小姐,径直路过,躺在床榻上背过身去。 “什么嘛,不就是仗着燕家资源,才这么得意嚣张!” “就一个靠爹的,至于鼻孔看人吗?” 两个官家小姐气不过,不甘心说了两句。 燕洛伊“噌”的坐直了身子,目光狠厉,咬牙切齿:“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论天赋能力没有本小姐厉害,论身家背景没有燕家强劲!我对你们的无视就是最大的宽容了,要不是放在燕府本家,我早让人把你们这些乱献殷勤的喽啰丢出去了!” 一下子,两位官家小姐也被激起了火气。燕洛伊这又是人身攻击又是轻蔑的刻薄,恐怕换做谁都难以忍受。 正当气氛僵持,快要吵起来的时候,“笃笃”的两声响,打破了这场凝滞。 “你是张家的大小姐对吗?我上次在游玩会上见过你,绘山水画的本领果然名不虚传。” 燕茗澜走了过去,一把亲切拉住其中一位官家小姐,带着憧憬已久的惊讶。 “还有这位是写的一手好字儿的县衙千金吧?据说最擅长描摹先人字体,下笔如有神。” 两两都追捧了几句,燕茗澜彻底把僵局化解。 两位官家小姐也道燕茗澜面熟,相互交流几句就成了寝室挚友,一同去食堂吃饭,一同商讨上午笔试的结果,亲密无间。 燕洛伊看了,又不满意了。 第33章 考核3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眼见四人的寝室,三人成双入队、同进同出,燕洛伊孤零零一个人,颇不是滋味。 她不好好反省一下自身的问题,只道燕茗澜贯来喜欢抢风头的,得了考官赞赏不说,左右逢源,这么得意。 无形之中,燕洛伊把燕茗澜记恨到了心上,只希望这个臭丫头在这一次考核刷下来,证实就是一个草包最好不过。否则后期有她好受的! 燕洛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连中午用膳都不去了。那种人挤人,还要亲力亲为的食堂,她才不愿意去自降身份呢。 于是等到燕茗澜三人说说笑笑进来的时候,就见燕洛伊一动不动,燕茗澜心中闪过诧异,本着好心询问了一句,却被吼了回来,说她们多管闲事。 两位官家小姐气愤不平,反倒是燕茗澜淡淡得,无所谓。横竖饿着肚子的是这位娇惯小姐,在这里可没人继续宠着她。下午还有一场考核,现在不吃,有的她受。 果然,下午考核过程中燕洛伊饥肠辘辘,肚子发出的“咕噜”响在寂静的考场中十分显耳,她被自己羞得脸色发红,泄愤的在笔试卷子上挥笔成风。 燕茗澜在一边见了摇摇头,更加不愿意跟这位血脉姊妹相认了,免得到时候麻烦惹上身。 一直等到铃响结束,燕洛伊不等考官收卷子,“噌”的就往白马书院外头跑。任由考官气急败坏,头都不曾回一下。 就这等气人的丫头,资质再好也不能收! 考官一甩袖袍,愤恨的离开。 这边的燕洛伊一进轿子,就开始大发脾气。明明今天的白马书院无人敢招惹她,可话里话外都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 老嬷嬷听了心疼不已,连忙安慰燕洛伊,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人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了。 燕洛伊心里郁气稍减,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说考官怎么斥责她,说燕茗澜跟两位官家小姐怎么看不起她,还有一起参考的那些人都是蠢货,空气都污浊,快要窒息。 总之所有考生呼吸都是错的,只有燕洛伊是样样对的。 老嬷嬷不明白事情经过,当真以为燕洛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连忙气愤的要去找那郑姓考官算账。并且夫人那里也要一一禀报,给燕洛伊出口气。 “考官就算了吧,他还得批改我的试卷呢,要是现在轻易得罪了,也不太好。” 燕洛伊摇摇头,希望老嬷嬷不要动考官。 “反倒是坐我旁边的那个死丫头!处处跟我作对,样样都抢风头!明明考官说我的答题新颖,她偏要出口讽刺,还有寝室时候,她故意带着其他两个奚落我,冷漠我!” 说到这里,燕洛伊煞有介事,全世界都是欠她的。 老嬷嬷询问燕洛伊可有记得名字,等到回去之后好好查查,看看哪家丫头这么没规矩,嚣张至极。燕洛伊这才气恼的摇摇头,表示根本没注意。天知道她一路上都是抬头看人,哪里会去观察这些? “不过嬷嬷你放心,我看那死丫头也不是做翻译官这块料,没准就这第一批添堵,说不定之后再也见不到了。” 燕洛伊刻薄的笑了一下,希望最好真的应验。 燕茗澜真是好端端的被泼了一番污水,还被诅咒考试落榜。幸亏她没听到,否则只怕后悔中午那时特意解围一事了。 “小姐!” 琥珀摇摇手,见到燕茗澜出来,开心的呼唤。 燕茗澜笑了一下,由于考的不错,整个人也十分放松。琥珀见状心里有了谱,连忙高兴的说回去燕府,必定美味佳肴好好庆祝一下。 燕茗澜随了琥珀,毕竟一番好意,也不忍心拂。 整个燕府欢迎她归来的也只有大房的几个丫头了,其他两房充耳不闻,闭着门休养生息。 燕茗澜思索等待结果的这三五天里,她要继续加把劲复习,因为她在心底有很大的把握,能够一举进了第二次考核。 于是,又是精神世界跟现实生活两点一线,燕茗澜得到的知识可以说是成倍相加的。 而本家中,燕洛伊继续抱着胜券在握的心思,面对老嬷嬷提出的复习请求,提出“三不”原则,不看、不听、不配合。 两方形成鲜明对比,就这样时间匆匆流逝,考核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小姐,小姐!” 这一天大早,琥珀拿着一封信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燕茗澜此刻正从精神世界出来,算了算时间,全部了然。 “可是第一次考核有结果了?” 她带着笑,不急不忙。 反倒是琥珀兴奋的跳脚,一直挥舞着信封,连连点头:“小姐,您过了!不光过了,猜猜成绩如何?!” 燕茗澜闻言,这才微微挑挑眉。说实话从一开始她就抱着尽全力的想法,从未过多关注过成绩排行问题。如今经由琥珀这么一询问,反倒是她本人没了底。 “很差?” “怎么可能!”琥珀摇摇头。 “一般?”琥珀继续摇头。 “小姐,您的成绩第一名!” 琥珀见燕茗澜连连猜不中,急得率先坦白。 ……第一啊。 燕茗澜眨眨眼睛,擦拭着脸。 琥珀以为燕茗澜会像自己一样惊喜不已,可结果这么平淡,惹得她频频撇嘴。燕茗澜见状,这才配合做了一些激动表情,可太夸张了,一看就是假的。 “小姐,你难道不开心吗!” 翻译官考核第一次就取得了头筹!只怕整个京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开始注意到了燕府,注意到了燕茗澜! “开心,这么久的复习,总算有了回报。” 燕茗澜实事求是,依旧是淡淡的。 器灵也在她的神识中恭贺,再加上琥珀的喋喋不休,两方吵闹得她头痛不已。 仿佛燕茗澜就不像当事人,太从容过头了。 随后喜公公竟然来了一趟,作为第一批的头筹送上黄金百两,以做鼓励,让燕茗澜继续加油。 这阵仗挺大,惹了其他两房眼红,再加上无数参考官宦家中的窥探,一时之间燕府又是沸沸扬扬。 大房得了喜气,反倒是其乐融融的。 “砰——!” “凭什么,凭什么!?” 气急败坏的声音跟瓷器碎裂的声响从燕家本家传来,老嬷嬷跟侍婢被阻挡在门外,听着室内的吵闹。 “小姐,小姐,您看看门呐?” 老嬷嬷扣门,可得到的是燕洛伊嘶吼的呐怒喊,跟砸向门来的瓷器。 “滚,通通都给我滚!” 大门轰然作响,侍婢们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燕洛伊目眦尽裂,粗喘着气,手里捏着的那份结果通知书都是褶皱。天知道一个简单的考核,为什么考官给她的分数却仅仅只是一个“良”字! 明明所有问答都是翻译典籍上有的,为什么,到底凭什么!? “小姐!您这一次考核成绩已经入了前五,很不错的了!何必这么强求自己!” 老嬷嬷说的恳切,可心中到底是有所隐瞒的。因为就以整个本家对燕洛伊的期望来看,仅仅只是第一批考核所出来的成绩,确实有待加强。 夫人知道了以后也是沉默了良久,最终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撒谎,你们撒谎!” 燕洛伊不提还好,一提又是郁气丛生。她捏着手里的成绩通知书,恨不得撕个粉碎。可顾虑到这是第二场考核的通行证,不得不强忍住。 从过去开始,燕洛伊就觉得自己是为了第一名而生的,也只有第一名的头衔才能证明她的天资聪颖。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可是…… “燕、茗、澜。” 燕洛伊一字一句念出成绩单上第一名的名字,眸底都是怒火。 别叫她知道这个胆敢抢了第一名宝座的死丫头是谁!否则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砰砰砰”的无数声响,老嬷嬷在门口愁得叹了无数口气。 手中拿着的成绩单随风摇曳,燕茗澜三个大字用红笔勾勒,异常鲜明。 ……燕家旁支出来的孩子吗? 老嬷嬷若有所思。 燕茗澜并不知道仅仅只是一个笔试成绩,就叫本家盯上了。此刻正忙碌着第二次考核准备工作。只因随着成绩下来的,还有考试地点跟考官安排,以及跟第一批小试牛刀不同,这次是考生跟考官面对面的沟通交流。 这些能够大大反应出考生的各项水准,应变能力跟措辞修整能力。对于一个翻译官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燕茗澜心脏直跳,一半因为忐忑,另外一半则是因为激动。器灵能够感知她的情绪,干脆提议开放下一个翻译系统功能。 “宿主,模拟实战演练,请确认是否需要开启。” “模拟实战演练?” 燕茗澜大吃一惊,歪了歪头,希望器灵能够详细解答。 于是,器灵细细道来:“模拟实战演练能够在精神世界的基础上开拓出另一片天地,以此来做演练场所。同样是精神体进入的方式,宿主根据设想出来的人物、场景,可以自行选择语种、国土进行尝试演练。拟真度百分之九十,会让宿主有身临其境,跟真人交流沟通的实质感。” 燕茗澜大惊,只觉得器灵就像隐形宝藏,时不时在最需要的时候给她带来惊喜。如今的实战模拟演练可不就是第二次的考核内容吗? “器灵,我要求开启!” 想也不想,燕茗澜点头确定。 器灵也有些兴奋,从宿主身上得到的能源让它有所受益,如今自然是回馈的时候了。 第34章 实战模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器灵开始在燕茗澜的精神世界中拓宽领地,图书室的另一旁角落生生扩大了好几个平方。空荡荡的一片,再由器灵放置好了各种不知名的器械,无数亮光点点在上边闪烁。 “宿主,已经激活成功,你是否需要现在就进入精神世界?” 不过短短的一刻钟,燕茗澜脑海中就响起了器灵的询问。 “嗯,进入。” 随着这一声确定回应,燕茗澜整个精神体被器灵引领,带入了那刚刚才开拓出来的模拟实战演练地。 “器灵,这些是什么?” 燕茗澜走近了才发现,透明的屏障上都是闪烁不停地按钮,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类似铜镜的东西,仿佛还在停歇状态。 “宿主,请你先将一只手放上去,缔结契约。” 器灵一一带领,燕茗澜听话照做。屏障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纹络,正闪着光,仿佛引导着燕茗澜将手掌印上去。 “滴,正在复印身份信息,宿主请稍等。” 器灵的声音突然变得僵硬,机械化不带情感。 燕茗澜只觉得从掌心传来一丝丝轻微刺痛,随后那铜镜一般大的东西,突然光芒大作,倒影出了许多映像。 燕茗澜瞳孔一缩,只因为白茫茫一片的屏障上在轮回播放着她今天接触到的所有人物,包括了燕洛伊、郑姓考官、两位官家小姐……等等,活灵活现,面部表情十分丰富。 “器灵,这就是你说的,实战模拟演练?” 实在是太神奇了。 燕茗澜的国度还未先进文明到如此程度,只觉得样样都令人惊叹。 “是的,宿主。刚刚掌心复刻的同时,顺便截取了你今天一天的记忆片段。若是想要调整天数,请按下枢纽,前进或是后退即可。” 器灵开始带领燕茗澜一一操作,燕茗澜在两个左右箭头的枢纽上捣鼓了一会儿,惊奇的发现倒映出来的人物映像也在变化,过去的双亲,近段时间的宗堂长老、两位姨娘……竟然都有。 “若是并非实质接触的人物,是不是无法进行模拟?” 燕茗澜接受能力强,一下子知道反问了。 器灵很欣慰,接着讲解:“如今复刻宿主记忆片段的是现状复刻仪,专门倒映真实的人跟物,只要有需要模拟演练的时候,用手印激活即可。而宿主所说的未知人或事物的倒映,则是另一台虚拟复刻仪的作用了。请往右边看。” 燕茗澜新奇,听话照做。 只见一个类似棺材大小的东西,正从地上缓缓显露身影,上边一片的雪白,罩子则是透明的。此刻随着器灵一声令下,罩子打开,露出了里边的设备。 “宿主,请你先躺进去试试。” 器灵开始引导,燕茗澜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照做。 她躺在这方“棺材”里,惊觉大小尺寸正合了如今精神体的大小,十分舒适。暖洋洋的,仿佛陷在了飘荡的海洋中。 “这是虚拟复刻仪,宿主以后需要进行模拟演练,直接启动营养仓即可。” 营养仓? 燕茗澜望着眼前透明的罩子,心中了然。 接下来的一幕幕非常梦幻,对燕茗澜来说是十分不可思议的。只见许多不知名液体开始灌满了整个营养仓内,随着肌肤的渗透,燕茗澜只觉得眼皮越发沉沉,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器灵见一切成功,光芒团若隐若现,开始进入等待状态。 此刻梦境中的燕茗澜又回到了海上,大浪滔天,天气变化不明。而与过往轻飘飘的梦境却又不一样,脚踩地上的触感太过真实,就连溅落的浪花都带着凉意。 燕茗澜一时间有些懵懂,回想起精神世界的那所谓模拟演练,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 抬起头望向越来越近的邻国异邦,燕茗澜心神动荡,呼吸急促。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滴,欢迎宿主进入虚拟复刻仪。” 突然的,燕茗澜脑海中响起机械化声音。这不像器灵,只是一种复读式的无感情系统。 “现在就向宿主传递副本攻略。” 燕茗澜一知半解,只觉得整个脑海中突然光芒一现,一长串的文本进入其中,融合成了记忆。 原来,此刻的燕茗澜已经设定成了本国的翻译官,要前往邻邦去交涉一种新蔬菜的引进任务。 皇帝十分看中这能当新鲜果实直接入腹,又能加以食材作料的酸甜口感新产品,给燕茗澜下了死命令,必须成功。 而作为一名翻译官,燕茗澜又要以何种交流手段,何种沟通方法,以及如何平衡两国的利益。这些都是需要考量到的。 燕茗澜有些激动,过去总在纸笔上做规划图,一直幻想有一天能够到了真正的邻国土地指点江山。如今虽说只是模拟演练,可各项人物拟真度都十分让她深陷其中。 “燕官家,还有不到一刻钟,我们的船就要到了。” 这是设定跟着一同出海的手下,雁兰。为人谨慎精明能干,一直都是燕茗澜的左膀右臂。 “我们需要抵达之后给邻国国主送上请柬,待同意过后才有机会能够面圣商谈。” 雁兰交代着之后的事项,燕茗澜从前跟着父亲有过外交经验,对步骤心知肚明。 “知道了,大家伙在海上飘荡了这么久,想必也是困顿,兵分两路吧。一些人去递交请柬,另一些去找今夜安置的地方。” 燕茗澜思忖一瞬,做出了这个决定。 雁兰听令,待船抵达岸边,开始行动。 等到一行人进了客栈歇脚,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傍晚了。 “燕官家,国主那边传来回话,说第二天大开宴会,邀请我等参与。” 雁兰恭敬将手中邀请函递了过去,燕茗澜点头接过,一目三行看了透彻。 “那好,命令大家伙好好歇息,明天整装待发。雁兰,你也是,最近辛苦你了,好好调养生息。” 燕茗澜交代了几句,雁兰应声,退了下去。 躺在床榻上,燕茗澜再一次感叹这模拟演练的拟真度。就连一整天的奔波疲惫、肌肉酸痛都如此清晰,有一种让她彻底入戏的真实感。 为了明天的宴会准备,燕茗澜不再多想,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第二天一行人如约抵达了邻邦皇宫,面见了国主。 “国主,延绵安康,万寿永昌!” 燕茗澜一行人行了一礼,得了邻邦国主礼貌相待。 期间无数女郎在殿堂内翩翩起舞,一身蜜色肌肤,再加上裸露过分的穿着打扮,随着腰肢扭动充满魅惑。面纱遮挡下的面庞若隐若现,带着朦胧的异国美。 雁兰跟燕茗澜一直表情淡淡,反倒是一行人的小伙们激动拍手,连连起哄。 国主见了反而开心大笑,跟严谨的礼仪周全国土不一样,这里盛行热情洋溢,直爽的情绪表达。 燕茗澜心如明镜,也任由小伙们胡闹。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这邻邦特色的美酒佳酿引了一行人吃喝不少,心满意足。 “国主,我见这一道汤酸甜可口,实在开胃。敢问这可是由邻国新研发出来的蔬菜做成?” 见气氛正好,燕茗澜举着酒杯站起来,顺势将疑问脱口而出。 燕茗澜的称赞不是作假,的确跟国土的偏咸口味与众不同。漂亮的红色汤汁儿,带着清爽的酸甜,很是适合油猩重的时候饮用。 国主在宴会上玩得很开心,听了问话也不遮着掩着,直接道:“燕官家果然精明!这正是新种植出来的蔬菜,没想到适用菜肴范围广,一经推出许多子民都有尝新吃法。” 燕茗澜闻言,眼睛一亮,更加坚定了要加这任务谈妥的决心。要知道民以食为天,本国在吃食上又极为津津乐道,此番果实若是引进国土,必将引起轰动。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燕茗澜开始尝试交涉,希望邻国国主将这果实的引进权给了她们。 邻国国主询问燕茗澜能带来什么好处,要知道已经不光是她们前来交涉,许多国家也慕名而来,可是给出的条件邻国国主并不满意。 “昨天抵达邻邦的时候,我粗略估摸了地形,发现邻邦国土所在天气普遍炎热,土地干涸。一升的水能卖出几两银子的高价,实在让我诧异。” 燕茗澜说罢后,见邻国国主坐正了身子,便知此法说不定可行。 她连忙再接再厉:“实不相瞒,我等在前段时间交涉的国家里,之前也面临邻邦此地的困顿。可他们如今开采海水,利用反复不断地实验研究,已经研制出淡化盐分,以海水做饮用水的方法。” 邻国国主眼睛都亮了,追问:“此话当真?” 燕茗澜微微一笑,道:“千真万确,而且最幸运的是我国用现有的技术跟了他们做交换,拿到了此等炼化海水的方法。只要国主肯将这新鲜蔬菜引进权给我们,我国皇帝自然会帮助邻邦,解脱困境。” 后续的交涉十分顺利,邻国国主道考虑过后给燕茗澜答复,期间态度更加亲切,甚至提议一行人直接搬进皇宫里来,好吃好喝的一定不会少。 燕茗澜谢绝好意,带着一行人走了。 “燕官家,此趟妥了。” 雁兰在一边脸带笑意,十分轻松。 此番话一出,惹了其他人疑问。邻国国主还在考虑阶段,为何雁兰便能够断定,邻邦一定会同意交涉呢? 第35章 二次考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国主临别的客气,对待燕官家的关切,都是心有动摇的意味。如今略有犹豫,只不过是作为一国之主的思量作祟,不愿意冲动做出选择罢了。” 雁兰一一分析给一行人听,道:“想必国主今夜必定会召集各大官宦,进行一番研究,从中考虑得失。不过我想以邻邦现在最为大的困境来说,两国成功交涉的几率非常高。” 一行人这才恍然大悟,燕茗澜愉悦轻笑,只觉得满腔都是成就感。 这个模拟演练系统,真的很不错啊。 果真如同雁兰所说,第二天国主便派人来请燕茗澜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易探讨。燕茗澜这边拿到了皇帝的任意准行令赴约,表示十足的诚意。 邻国国主表示经由一众人等商议,燕茗澜提出的炼化海水的方法可行,希望能够以此交涉。 燕茗澜欣喜应允,签下契约书说明了一旦两国开始合作,我国便会立刻派出人手协助教导,直到邻邦众人上手领会,才会放心撤离。 邻国国主感谢燕茗澜的周到,也不好意思再不表示一二了。说道燕茗澜若真能够解决邻邦急切的水流问题,那新型蔬菜的引进权不光给了她们,甚至还愿意将苗儿给她们带回去,让新型蔬菜在她国生根发芽。 “这实在是太棒了!” 真真是意外之喜,燕茗澜一行人欢呼雀跃。 直到后续两国成功进行交接,两国合作过程中顺利达成共识,燕茗澜的这次交涉任务彻底完成之后,这场模拟演练才真正画上了句号。 再次回到精神世界,燕茗澜仍旧有些恍惚。还是器灵在一边察觉到了共鸣,唤醒了她。 “器灵,谢谢你。” 这是在经历了一场翻译官任务之后,燕茗澜最想对器灵说的话。 器灵感叹这才一场模拟演练,燕茗澜就有了质的进步,不光是两国口语交涉方面,其他的各项能力也有所提升。眼见她的各项指标越来越精进,器灵也是开心不已。 一人一器灵沟通了一会儿,燕茗澜回到了现实世界。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进入精神世界还是下午,如今经历了两天一夜的模拟演练,不过才是傍晚而已。 不过一两个时辰,真是够方便的。 燕茗澜再次感叹神秘国度的神奇,新奇事物的神通广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燕茗澜投入了紧张的翻译官复习工作当中,经历了两三场各国之间的虚拟复刻仪演练。一场现实复刻仪演练,就以郑姓考官作为倒影人物,进行第二次考核的磨合。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考核账目举办时间。跟上一次水泄不通的街道有所不同,这一次的考生明显少了一大半,不过数目也是不小,各种,马车围堵不通。 幸亏这一次燕茗澜得了上次的教训,跟了琥珀徒步往考核位置走。这一次一共需要面临三名考官的审核,如同关卡一般,一次只会见一人的问题。 琥珀一如既往紧张打气,燕茗澜有了这几天精神世界的帮助,底气足了许多。不过她也不敢放松大意,深呼吸等待考核开始。 幸运的是这一次再也不用跟燕洛伊一个考场了,前五名被有意分配到了不同方位。燕茗澜作为第一次考核的头筹,十分引人注目,有嫉妒的、有艳羡的,她想保持低调都难。 “考核开始!各个考生听令进场!” 纷纷扰扰间,衙役坐在大门口,开始一一根据名单念着所有人的名字。 “林一进场!” 作为第一个人,自然十分受人窥探。燕茗澜也不例外充满好奇,企图在这名考生出来以后得到些信息。 可谁知这林一刚进去没多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垂头丧气走了出来,谁也没看,谁也没说,直接抱着书籍离开考场。 一时之间人人议论纷纷,都说三名考官面试,结果这林一应该是直接第一场就被刷了下来。有人说是实力不行,也有人说第二次考核果然不一样,处处透着玄机。 衙门继续开口念,脸色平静。进去的考生起码有二分之一是从原路返回,或颓唐或气愤的离开考场,遇上友人相问只道考核账目机密,无法说! 这下子没被念名字的考生纷纷忐忑,开始手里出汗,对未知感到害怕。反倒是燕茗澜目不斜视,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端坐着,面色淡淡。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第一关的考验已经来了,考核的正是翻译官所需要具备的随机情况、未知境遇的应对能力,以及心理素质。 若是三位考官在场,不得不惊讶燕茗澜的敏锐感知程度,实在是天生一块儿料,让人心惊。 “下一个,燕茗澜!” 衙役也留意到了这唯一淡定的姑娘,如今又见是上回的头筹,报以了十分具有压力的期待。 其他人也是如此,无形中都在打赌燕茗澜能不能通关,到底是真本事还是只是幸运。 燕茗澜视若无睹各种眼神,进去了。没想到考核院内另有衙役等待,见人就招手,示意燕茗澜过去。 “考生,先签字画押。” 衙役将印泥递了过来,顺带的是一份协议。 保密协议…… 燕茗澜这才了然为何出去的那些失败考生欲言又止,原来玄机都在这摆着呢。 上面述说了关于第二关考核内容必须在公布结果时才能宣之于口,否则晋级的取消成绩,失败的被剥夺十年的报考资格。 燕茗澜签字画押,衙役放了她进去。 第一间屋子,考官正襟危坐,抬手示意燕茗澜坐到面前来。一脸肃穆,久居官场的威严很容易让这些初生牛犊发怵。 可惜燕茗澜淡淡的,模拟演练连各国皇帝都见过了,又岂会退却在考核官身上? “你就是第一次头筹的燕茗澜?” “正是。” 考官上下打量了燕茗澜几眼,从各种档案内开始翻找。 一会功夫,他才咳嗽几声,道:“近年来我国跟吴国外交上因为一名翻译官的失误,将简单语法翻译错误,导致我国交易损耗极大。这件事情,你可有听闻?” 燕茗澜点点头,对此等轰动一时的大事,自然印象深刻。当时父亲正在出海跟他国商量事情,谁也没想到便出事了。据说还是一个十年的契约,皇帝为了承担翻译官的错误,损失惨重。 “你有何看法?” 考官要问的,就是考生把自己代入翻译官一职,对此番巨大错误的见解。 燕茗澜沉吟片刻,这才缓缓道来:“当时得知此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名翻译官在本职工作上的失职,对国家所造成的巨大损害,无法挽回。再经由反复细想,又对翻译官所需要担负的责任有了更深的认知。它绝对不仅仅是两国沟通的枢纽这么简单……” 考官一边听,一边点头模须,眼睛放光。一直到燕茗澜说罢之后,赞赏之情已经遮盖不住。 “好!不愧是第一名头筹实力!虽然见解仍旧有些地方存在稚嫩,可已经属实不错了!” 考官袖袍一挥,给燕茗澜放了行,一路直通第二关卡。 燕茗澜进去,这名考官对比第一名有些冷淡,头也不抬,示意她坐。 “关于翻译官,你所理解的是什么?” 言简意赅,直接开门见山。 燕茗澜不该有任何放松,斟酌小心:“我所理解的翻译官不光是两国沟通的枢纽,更应该把职责、一国利益放在最前位……” 一直等到她娓娓说罢,那始终冷漠的考官,终于正眼看了她一次。 “你进去吧。” 显而易见,燕茗澜又成功通关了。 一直等到她的背影在第二关的房屋消失,第一关的考官终于出现,拍了拍冷漠考官的肩膀。 “如何,这根苗子不错!以后若是进了翻译院,可别跟我抢!” “哼。” 冷漠考官不置可否,也没有正面答应。 原来这第二次考核的考官皆由翻译院抽签选出,三人皆是资历不凡的老手了,看人最是毒辣。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二分之一的考生吃瘪失败的原因,三位考官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心实意为翻译官而来,谁又是各种家庭、外界条件所迫,囫囵应对的。 对于这种,哪怕学再深,入了翻译官这一行,总会遇上瓶颈。 “听说这丫头是燕老的女儿。” 冷漠考官的一句话,引来第一关考官的咋咋呼呼。 两人吵闹暂且不提,这边的燕茗澜已经进入到了第三道关卡。 那名呼呼大睡的考官显然没想到有人来,连忙抹了一把嘴,示意燕茗澜过来。 “我看看,哦,头筹啊。” 意味不明的眼光,意味不明的语气。 考官跟前两次的不同,不开门见山,不发问主题。只是跟燕茗澜开始了闲聊,询问的问题都是不着边际,十分让人不解。 “如果你远在邻郊,此刻深夜来临,你会怎么做?” “比如你父亲跟母亲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怎么做?” “若是与人交流上起了冲突,你会怎么做?” …… 也许很多考生在这一关都会不耐烦,或者随心应对。可燕茗澜不同,一一谨慎小心的回应了,总觉得第三关考官试探的心思跟之前在外间等待时候大同小异。这并非是考核翻译官专业能力了,而是各种处事方面。 第36章 殿试考试1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一一应对如流,考官频频点头,一直到最后,考官笑容满面。 “不错,不错。” 考官执笔在考核评分上找到燕茗澜的名字,毫不吝啬给了一个“优”。 至此,第二关考核燕茗澜算是彻底过了,前面两关卡的考官齐齐出现,鼓掌道贺。 “通关的考生直接从这道大门出去,接下来就能回府等候结果了。” 考官抬手示意,燕茗澜望过去,只见一道敞开的门扉内,赫然是这次考试院的另一方通行道路。 一直等到燕茗澜渐行渐远,三位考官这才交流想法。 “如何?这燕老女儿果真不一般。” 考核过程考官们都看得仔细,对燕茗澜赞赏有加,打算给这一次她的考核成绩,做一个最终排行。 “这次院校的考生中,她起码前五。” “不错,应该有这等成绩。” 前两关的考官们配合搭腔,显然燕茗澜的能力值得这等评判结果。 又是一阵的商谈,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 “就定了下吧!” 考官按下各自身份刻章,盖在了燕茗澜的这一份考核成绩书上。 这边的燕府中,有人欢喜有人愁,大房蒸蒸日上,自然惹了其他两房的记恨。可惜眼下两人元气大伤,无可奈何。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琥珀一直等候在门外,眼尖看到燕茗澜的身影,惊喜到连连挥手。 燕茗澜现下心情放松,应了一声。 后续的饭点琥珀询问结果,燕茗澜只笑不语,眼底带着喜意。这模样让琥珀见了惊喜感叹,一直都在说燕茗澜好厉害。 大房氛围其乐融融,接下来的四五日琥珀整天张望外头,在等通告书。燕茗澜见几次劝说无用,随她去了。 “小姐,小姐!你看看谁来了!” 这一天,琥珀终于等来了官家通报,紧跟其后的是喜公公一行人。燕府上下动荡,连忙出来接旨,一直等燕茗澜匆忙赶来,喜公公才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家嫡女才能出众,在翻译官招募式第二关考核上赢得了三名考官赏识。今特来传令,将最后考核凭证下发!” 喜公说罢,燕茗澜抬手接旨。随后三两寒暄,一行人往下一家去了。 燕府上一次考核大放异彩,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窥探。如今动静又这般大,想叫人不知晓都难。 于是,燕家后继有望的消息沸沸扬扬,都在揣测这燕茗澜是否能够继任下一任翻译官。 琥珀在宣旨的时候一直按捺住激动,如今一回大房再也忍不住涕泪纵横。自从老爷夫人去世以后,她很久没这样高兴了,大房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小姐争气换来的。 “傻丫头,这只是晋级最后一关,强劲的对手在都会出现,不要高兴得这么早。” 燕茗澜无奈,点了点琥珀的小脑袋。 琥珀只是傻笑,觉得小姐真是过于谦虚。榜单上赫然前三的优秀成绩,再加上第一次考核中位居榜首,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燕茗澜的综合得分必定十分高。 琥珀这般想着,却没有宣之于口。既然当事人有心保持低调沉默,她尊重此番用心。 主仆两人在这一夜说了不少贴己的话,忙碌的一天落下帷幕。 第二天,有关第三场考核的入选名单,大家几乎人手一份,议论声最高的无外乎前五名的好成绩。许多人都对两次出现在上人名十分眼熟,议论纷纷。 “这燕洛伊是不是京城内翻译血脉单传?难怪这一次得了第二。” “可不是,上一次人家也是前五,实力真是不错的。” 几个百姓交头接耳,频频点头。 “反倒是这燕茗澜我看有些露出马脚了,第一次考核拿了第一,结果这一次掉到了第三。” “你们说会不会最后晋级赛的时候,直接刷下来啊?” 恶意的言语无处不在,正所谓站得越高,承受的压力越大。几个百姓只是奚落人群中的一部分,总少不了难听的指责。 他们甚至连燕茗澜长相都不认得,人云亦云,随处跟风。 “小姐,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不让我过去?” 就在几个百姓讥笑的时候,一身男装的燕茗澜跟琥珀,径直穿过。琥珀想打断那些喋喋不休的污言秽语,可燕茗澜只是摇摇头。 “这些人有时候只听他们所认为的真相,你若是过去吵起来了,只会叫以后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而已。” 燕茗澜淡淡的,反倒是琥珀颇有些无可奈何。 “好了,还是赶紧去看看考核安排要紧。” 为了转移琥珀的关注点,燕茗澜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告示牌。 果然,琥珀的心思被吸引了过去,挤进了最前头。一直等接近了告示牌,才转身向燕茗澜挥挥手。 “晋级赛就在后天,好快啊!” 琥珀的声音带着惊讶。 其实第二次考核的休息时间到今天已经有了六天左右,之所以让琥珀产生匆忙的错觉,还是来源于这次考核审查的流程更久、筛选出来的人流量更大。 要知道一开始的一千多名考生,在第一次考核中被刷下了二分之一,而晋级赛的人选范围更加严苛,只有十人。考官要从这么多人中参照两次成绩、表现定夺,可谓是焦头烂额。 燕茗澜心里有数,明白晋级赛是殿试,圣上亲自考核。一目三行看完了所有需要知道的信息,她招呼着琥珀走了出去。 所有胜负,就定在了后天啊。 “嬷嬷!” 这边入选第二的燕洛伊,总算是扬眉吐气,春光明媚了一回。她正不停叫唤老嬷嬷来帮忙收拾行李,只因为殿试需要一天一夜,休息、考核一起定在皇宫里。 “来了,来了!” 老嬷嬷也是笑容满面,本就百依百顺,如今更加迁就,什么都以燕洛伊为大了。 “嬷嬷,你可别说,上次的那考官真够意思。我只是考核过程中提了一嘴儿本家恩情,他立马心领神会,鬼机灵劲。” 燕洛伊盘腿坐在一边,吃着鲜果。看着老嬷嬷忙碌的身影,百无聊赖。 “哎哟我的祖宗!你要是一个人独自进了宫,别人问起来,什么都别说!” 老嬷嬷惊慌的摆手,千叮咛万嘱咐的,唯恐燕洛伊说露了嘴。 “知道了,我闭嘴就是。” 燕洛伊不开心嘟嘟嘴,做了一个封口动作。 燕家本家原就是翻译官一脉有力的继业者,在官场上有不少的人际往来。这第二次考核燕洛伊被分配到了北院,关卡考官正好是过去受了本家福泽的,一见燕洛伊,心知肚明。 这不,第二次排名成绩,还得谢谢他呢。 燕洛伊想到被自己压了一头的燕茗澜,倨傲一笑。 论资质、论本家背景人脉,谁都别想斗得过她! 老嬷嬷不放心叹气,想到行方便的那名考官,思忖着该如何威恩并下,堵住他的嘴。 两人心思各异,却对走后门这件事情心安理得。 很快,晋级赛的开始时间到了。燕茗澜交代了琥珀往后一天大房的各项事务,以及两房要是不安分的应对之策。琥珀一一认真记下了,想让燕茗澜放心赴考,不要有所负担。 燕茗澜心下感动,带着期望进了皇宫。这边的燕洛伊一下轿子,就见了独自走前面的燕茗澜,只道真是狭路相逢。 “喂!”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 燕茗澜听闻这刁蛮的声音,实在不想理会。可谁知燕洛伊又是三两句气急败坏的追着喊。不得已,她只好停顿住脚步。 “什么事。” 疏离的,带着些冷漠。 “这可是晋级赛,你怎么会来?” 燕洛伊根本瞧不上燕茗澜,笃定了只是名不见传的小人物:“我看啊,你还不如现在就弃权,省得见真招的时候没有实力,只会出丑。” 唉……这个表妹,真的好麻烦啊。 燕茗澜沉默的想,完全没把这番讽刺听了认真。现下她只是希望离燕洛伊越远越好,不要横生枝节。 “听说你在二次考核得了不错成绩,恭喜你。” 燕茗澜淡淡的,说罢后就想离开。 “等等!你跑什么?!” 燕洛伊还未收起脸上的洋洋得意,颇有些恼怒。 “如今已经是开考的时间,我自然要赶着一些。否则耽误了流程,你我都无法承担后果。” 燕茗澜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解释。 燕洛伊一听跺脚,懊恼差点因为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坏了大事儿。她径直路过燕茗澜的身边,来的风风火火,去的也急急匆匆。 燕茗澜心生忐忑,总觉得只要有这个表妹在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太过平静如意。 可即便是这样,翻译官招募式名额,她还是要争取的。 想到了这,燕茗澜随着指引,往大殿方向走去。 “陛下召十名考生,觐见!” 到了时辰,小太监开始喊话,紧闭的殿门由内打开。 燕茗澜跟着剩下的九名考生一起跨步走进去,始终低垂着视线,不敢东张西望,不敢擅自窥探龙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 一行人请安,在得了皇上的首肯下,站直了身子,于殿堂中央定下。 皇上一一扫视了十人面庞,在燕茗澜的身上停顿了几秒,若有所思。 要知道一开始将令牌给了这燕家嫡女得时候,他并未想到在这么短时间内,燕茗澜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 第37章 殿试考试2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眼下两人于晋级赛中再得见一面,皇上的心中无不欣慰,只觉得燕卿亲手培养出来的女儿,是一块好料子。 “来人,给这些考生赐座。” 皇上最是看中翻译职位,对这十位才能人士很是珍惜。 喜公公得令,吩咐小太监赶紧照做。燕茗澜一行赶忙道谢,不好推辞。 “十位考生过五关斩六将,都是国家精选出来的精英才者。朕如今很是感动,今后国家的交流促进,就靠后代优秀的栋梁之才了。” 皇上的一番话,让考生又是骄傲,又是激动。 燕洛伊闻言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皇上,自以为不易察觉,实则全都入了喜公公的眼。见了她那不安分的模样,喜公公皱眉头,不喜。 此番晋级赛皇上分配了喜公公作为考量十位考生的品格方面评测,信任以他阅人无数的资历,定能看出七八分来。 于是,燕洛伊无形中闯了祸,却仍旧不自知。 “好了,朕能说的都说了,希望你们放松心情,拿出十成十的实力发挥。” 皇上这边的话作罢,抬抬手下了命令。在十名考生旁边等候的小太监不敢怠慢,恭敬将手里的卷册递了过去。 燕茗澜谢过,缓缓打开。只见这卷册竟然是一副翻译官外交出海画,内里的国君跟翻译官两人交谈甚欢,翻译官手中还拿着一方白纸,应该是协议书。 “想必考生都看到了吧,这乃我国历史上第一次翻译官出海交涉画面,也是极为重要的一幕记载。它开辟了增强国力的新道路,不再封闭式治国,而是学会了取长补短,融合精粹。正因为如此,近年来我国成长也有了质的一个飞跃。” 皇上带着些感慨,一行考生纷纷默然。 小太监开始忙碌,笔墨纸砚轮番准备。燕茗澜的身前被放置了一方桌台,桌台上边赫然有一炷未点燃的香。 见这番阵仗,燕茗澜心中一动,有了些底。 “就请十位考生围绕此画,写一篇心得体会。朕十分好奇,后代俊才的真正想法。” 果然如此,皇帝的话应验了燕茗澜心底猜想。 一时之间考生有些骚动,拿着手里的画卷开始翻来覆去的看。燕洛伊似乎十分不喜欢,画卷都快被她揉出褶皱。 为了晋级赛她复习了许多翻译语法,以为面圣时候考核的内容跟第二关大同小异。可谁知道皇上别出心裁,这下子算是一番心思白白落空。 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还是燕洛伊看图感知能力、观察能力极差!通过这么一副破画写翻译官心得,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烦死了……” 燕洛伊没忍住,嘀咕出声。 这个时候大殿细针可闻,她这脱口而出的抱怨,正正好被皇上跟喜公公听了仔细。尤其是喜公公一见又是她作祟,心底估量更多了。 “底下出声的,莫非是燕家一脉的天资之子?” 皇上的视线划过燕洛伊的脸,认出来这热极一时的人。想到燕家对朝廷的功效,对于燕洛伊的无礼,也不再过多计较。 “回禀皇上,臣女正是。” 燕洛伊成了焦点,掩饰不住的得意。 “恩,那正好,跟燕卿家的大女儿做个伴,若是朕没记错的话,你应该算燕卿女儿的表妹。” 皇上招呼燕茗澜,介绍给了燕洛伊。燕洛伊没想到这看不上眼的死丫头竟然是一家人,不禁瞪大了眼睛。 “燕茗澜,燕洛伊。好,好!燕家不愧是翻译世家,晋级赛名额都占了俩!” 皇上不知情,红光满面,对往后的后代力量期待不已。 燕茗澜突然被点名已经够无奈的了,如今见了燕洛伊吃人得表情,更加心情沉重。 不管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表妹来势汹汹,并非亲近之意。 燕洛伊没想到一直视做眼中钉的燕茗澜,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杀千刀的死丫头。跟这种货色同为燕姓,简直就是耻辱! 新仇加旧恨,燕洛伊对燕茗澜的记恨彻底上升到了仇视。想着今天这晋级赛,绝对不能输,不能让这死丫头又抢占风头! 打定了主意,燕洛伊将画卷上的褶皱一一抚平,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燕茗澜见有惊无险,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表妹不在今天的晋级赛乱来,以后有什么误会还能好好商量,解开的不是? 她完全没想到在燕洛伊的眼中,自己已经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叫嚣要铲除的那种。 一时之间,一行考生都在埋头书写,时不时对着画卷仔细思忖。桌台前的一炷香已经被点燃,正不断泛起袅袅青烟。 期间喜公公来回巡视了一趟,将已经稍有声色的文章见解,悄声说给了皇上听。有些甚得圣心的,考生名字也在皇上心中过了遍印象。 “燕家两个丫头如何?” “回皇上,本家燕洛伊书写的见解,正是您最满意的那一个。而至于燕茗澜……” 喜公公有些停顿,摇摇头。 “意思是不行?” 皇上不怒自威,带着审视。 “燕茗澜……一字未动笔。” 喜公不明就里,只能如实相报。 皇上听了颇有些恼怒,以为燕茗澜这是写不出来,退却了。人人都已经挥笔成风,一篇百字总归有了,一径对比,皇上更加心有不平。 喜公公连忙宽慰几句,道时辰还早,一切说不定玄机还在后头,无形中说了几句燕茗澜的好话,以她的性子不无这种可能。 皇上听了,这才稍缓脸色。耐着性子开始等候,希望燕茗澜这丫头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这边的燕洛伊一心二用,写出心得的同时,忍不住去侧目端正身子的燕茗澜。见她桌台上那柱香都快燃烧了三分之一,嗤的一笑。 死丫头还逞能呢,写不出来就赶紧打道回府,在这装什么沉思,又是故弄玄虚的引人注目手段罢了。 燕洛伊不屑,笃定了燕茗澜捉襟见肘,实力不足露馅了。她大为痛快,心神轻松,笔下又是挥洒两三行。 燕茗澜自然感受到了各方面的窥探,只是淡淡的,依旧目不斜视。她的眸底深深硬刻下了翻译官出海交涉图的画面,联合着那细微末节的纹路,不自觉心底想象起了当时的流程一切。 她闭起眼睛,陷入了冥想。 这做派让燕洛伊见了讽刺讥笑,让皇帝跟喜公公见了摸不着头脑,有些失望。 不管各异心思如何,燕茗澜稳坐如钟,一直到了一炷香燃烧过半,她终于动了。 洋洋洒洒书面两三行,随着脑中灵感乍现,下笔如有神助,须臾就写满了一面纸。 这怎么可能!? 燕洛伊瞪大了眼睛,心神全乱。手下的墨水停顿久了,在纸上留下了深深的墨渍。 不,要镇定!眼下一炷香过去了一大半,再怎么赶,燕茗澜也绝对不可能写完! 对,没错,就是这样! 燕洛伊深呼吸,不停安慰自己。可惜经由此事的震惊,脑海中的思路全数打断。她磕磕绊绊许久,都未能写完一整个段落。 燕洛伊越是写不出来,越是心慌意乱。对比燕茗澜的灵感如有泉涌,差点甩了毛笔。只见时间进入争分夺秒的时候,一行考生奋笔疾书,开始冲刺。 喜公公期间下来一趟,粗略一扫燕茗澜的见解,瞳孔一缩。他忙不迭过了皇帝耳边,微微说了几句。皇帝眼睛都亮了,望着燕茗澜的目光如同寻觅到珍宝。 燕卿的女儿,果然不简单! 燕茗澜这几天一直都在模拟演练中穿梭,不停地在复刻、翻译交涉,积累了许多丰富的经验。而在看到出海交涉图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底陡然涌现出了一幅画面,有关翻译官出海,历经了怎样的艰难险阻,如何交涉成功的种种。 结合起了在模拟演练中自己记忆片段,她写下的正是这番故事。 皇帝惊叹的并非是燕茗澜的描绘能力,而是她对于其中出海、各国交涉谈判种种步骤的熟悉程度。都说熟能生巧,许多新手翻译官都很难达到事事了然于心,可燕茗澜却做到了。 这丫头对各项工作的安排、见解,简直就像经验老到的翻译官! 皇帝目光炽热,迫不及待想好好读一读燕茗澜的这篇心得,看看到底还能深究出多少惊喜。 这一幕偏生让燕洛伊看见了,咬牙切齿。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谁知燕茗澜又来这一招,扰乱她的本心。 一时之间,燕洛伊后边时辰的表现,一塌糊涂。直到交了卷,她颇有些垂头丧气。反倒是燕茗澜奋起直追,在香点燃前一刻,停顿了笔头。 两个时辰的殿试结束,皇上安排燕洛伊一行考生在皇宫内住下,表示明日就能宣布最后审核结果。 “这中间有几名考生的表现,真叫朕惊喜。若是可以,朕今年便破例录取两名人等,培养精选人才。” 皇上离开前的一句话,扰乱了一池水,一行考生震惊了。 这一夜包括燕茗澜在内的考生,辗转难眠,纷纷在为最后结果忧心。好不容易盼来了天明,小太监开始一一叫门,带领他们前往昨天的殿试场地。 皇上已经坐在首位等候了,抬抬手示意喜公公先发牌子。随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燕茗澜身上许久,带着赞赏。 “这次考核结果,燕茗澜、张倩入选!” 一众考生有人惊喜有人忧,尤其是燕洛伊知道自己落选后,瘫坐在地上。 第38章 一纸婚约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怎么也想不到,近年破例的两个名额都没有自己。这打击是毁灭性的,直叫她无颜面再回本家去。 喜公公的视线一扫而过,随后了然。这本家小姐哪儿哪儿都好,也能看出翻译各项能力是有扎实基础的。 可坏就坏在了…… “燕洛伊,你可知为何落选?” 皇上声音沉沉的,望向燕洛伊的目光中带着愠怒。 燕洛伊此刻已经顾不上殿前礼仪了,闻言连忙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不定回去,还能有个好的交代。 “还请皇上直言。” 她眼神之中,有着几丝不明显的求助。 “起初喜公公跟我说了一二你的论调,其实也是不错。朕抱着期待的心情通篇读完,结果却在文章末尾看到了这句话。” 皇上的声音酝酿着暴风雨,这让一行考生纷纷屏息凝神,好奇燕洛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惹了龙颜大怒。 “翻译官一职位,若论能力优先,你是无法苟同的,唯有诡辩者,深谙其道,才是长久生存之策。” 嘶—— 一行考生目露惊恐,没想到这燕洛伊是什么都敢说。 燕洛伊闻言大惊失色,忙不迭解释自己冤枉。可惜字迹是她的,文章末尾题名也是她的,再怎么个辩解,都无法开脱了罪名。 “难不成燕家本家就是这么教你认识翻译官职位定义的?难为朕如此信任,以能力谋得私便,真是荒唐!” 皇上将燕洛伊的考卷丢下殿堂,上位者哪里能亲见下属不忠贞,暗藏祸心?要是今天真的将燕洛伊聘用了翻译官,只怕往后各国纠纷不断! 燕茗澜从始至终都听着,此刻见皇上有牵连整个燕氏的余怒。 她连忙上前:“陛下,燕洛伊尚且年龄还小,见解偏颇的确是有不当之处。可父亲,整个燕家忠才兢兢业业为了国土大业,四处奔波各地交涉数载之久。功劳、苦劳陛下最是清楚不过,还请您明鉴!” 若是因为一个燕洛伊,动摇了整个燕家血脉在皇上心中的信任度,这后果才叫真的不堪设想! 皇上听了燕茗澜提起燕卿,心中怒气稍缓。不得不说在他的心中,燕卿是当之无愧的翻译官,能力、品格皆有,肯吃苦、一心以国之利益优先。 就凭借这些,他才没有连带剥除了燕茗澜的晋选资格。 “你有心了,先起来吧。此事由燕洛伊一人承担,本家理应承担起重新教导的责任。朕会让喜公公跟着燕洛伊过本家去宣旨。” 不容置喙,皇上这是存了疑心要给本家一个威慑了。燕茗澜也不敢再顶撞,只能忧心应是。 一场殿试考核纷纷扰扰过去了,燕洛伊一脸土色的跟着喜公走。其他考生过来给燕茗澜祝贺,都道考卷公布那一天,必定会好好研读。 燕茗澜有些汗颜,摆摆手表示拙见,不值得一提。这等谦虚在一行考生看来又是一番感慨,不骄矜,张弛有度,令人心生敬悦。 等到下午时候,翻译官人选择定的消息轰动整个国土。无数人殷切的去燕府送礼,络绎不绝的礼箱快把燕府门槛都踩坏了,小厮侍婢忙晕一团,更别提正主的燕茗澜。 “燕家果然不同小可,恭喜,恭喜啊!” “小女不争气,以后还得多多靠燕官家仰仗一二了。” “哪里,哪里。” 燕茗澜这半天脸都快笑僵了,回礼都快麻木。这边大房的喜悦势长传到了其他两房那里,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姨娘大病初愈,说话气力都渐缓了许多:“你说现在的,三房四房不景气,大房那死丫头又入了翻译官……完了,咱们这是彻底完了。” “瞎说什么,四房可不会屈服。” 刘姨娘以看望张姨娘的名义,传递消息。本就是心焦气躁了,一听这话只差没当场气背过去。 张姨娘见刘姨娘脸色可怕,不再多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两人一时之间静默不语,气氛凝重得喘不上气。 “听说……皇上给了大房不少赏赐。” “砰——!”的一声,茶盏被刘姨娘丢出,应声而碎。张姨娘忍不住的话刚说一半,连忙噤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助长她人气焰做什么! 刘姨娘眼睛通红,瞪着张姨娘。她心底明白即便多么不想承认,张姨娘那番话也是事实。越是如此,越是刺耳扎心。 “你好好休息,哪天我再来看你。” 刘姨娘不想再多待,带着怒火走出三房。 望着人来人往的方向,可不就是恭贺燕茗澜晋选的官宦人家。 眼见竟然尚书府、将军府、宰相府都派人过来祝贺,刘姨娘又是银牙咬碎,一阵嫉恨。 回了四房,燕若溪在哭。她向刘姨娘说起最近各府千金都在巴结燕茗澜,许多才俊也是好奇观望。这一时之间的风头无量,让她好生憋屈。 两母女抱头相互哭诉,都觉得命苦造孽。刘姨娘心中不甘,只能叫燕若溪暂且忍耐过这段时日。 “我们且看着,一入朝廷深似海,燕茗澜又是个刺头,初出茅庐。我就不相信,她的官途一路会顺风顺水。” 刘姨娘报以最恶意揣测,惹了燕若溪心中共鸣。 “娘亲的意思是?” “三房静观其变,一等燕茗澜捅了娄子,咱们就立马发难。” 刘姨娘声音沉沉的,仿佛带着无尽的思量。 各方异心蠢蠢欲动,这一次燕茗澜一举拿下翻译官职位,有好处,自然也有风险。 而这边的皇宫内,喜公已经宣旨了回来,正在皇上跟前复命。说起本家人人脸色苍白的复杂神态,颇有些咂舌。 “杂家一带燕洛伊过去,夫人跟老嬷嬷大喜,以为燕洛伊晋选,急着给杂家塞礼金。” 喜公公说起这些,皇上面色更冷了几分。 “杂家推拒了,让她们听了指令再说。杂家宣旨完毕,燕家夫人险些晕过去,本家兵荒马乱的,只怕现在都气氛低迷。” 喜公公传的无外乎是燕洛伊心性骄躁,不适合入选翻译官一职,希望本家在注重才能培养的同时,教导秉性品格方面也不能落下。否则难当重任,属本家失职之过。 皇上此刻手里正在看有关燕洛伊三次考核的品格评断表,除了第二次考官给了优,其他的皆是大大的红叉。 “喜公公,你对这丫头也不看好?” 毕竟这份表是由喜公公负责第三关卡,再进行综合的统计,如今皇上问起来也是无可厚非。 “燕洛伊小姐的确在翻译官上面有才学,可是骄兵必败,出海并非纸上谈兵的儿戏。杂家以此来评断,觉得燕洛伊小姐的心性还得再打磨一二。” 喜公是一直跟着皇上身边的老人,说话举足轻重,有一番见解。皇上听了是这么个理儿,此事定下再无商量余地。 不去谈糟心的燕洛伊了,皇上问起燕茗澜的状况如何。 “一切都好,跟过去心态如初。” 喜公如实禀告,皇上满意点点头,对燕茗澜这丫头越来越满意了。不急不躁,任何好坏不表露于色,以后没准会成为像燕卿一样的翻译官好手。 “如今燕茗澜那丫头,是不是也快到及笄时候了?” 牛马不相及的,皇上淡淡询问出声。 喜公公心中一动,了然:“回陛下,还差几个月份,就是时候了。” 皇上对燕茗澜印象不错,有心照拂。如今有了心思,自然让喜公公去招呼。就说跟燕卿之前定下的那门亲事,该提上行程,履约的时候了。 “让敬轩也上心一些,别再反对了。” “遵旨。” 喜公得了命令退下,一路往皇宫西北面走去。都道未得封赏的皇子,仍旧没有自立门户的能力,此刻依旧住在宫中。 尉迟敬轩现下正在跟谋士商量着下一步计划,外头的侍婢匆忙来通报,说是皇上的旨意来了。 “父皇,这个时候?” 尉迟敬轩跟谋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透了猜测。 该不会是……? 尉迟敬轩想到最近翻译官如火如荼,燕家嫡女大放光彩一事,邹紧了眉头。 “三皇子,大局为重。” 谋士只是一句淡淡提醒,尉迟敬轩的反感立刻掩藏,他对情绪的收放自如,叫人感慨。 明白现在也不是再议事的时候了,尉迟敬轩让谋士从密道出去,一人面对来到的喜公公。 “公公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尉迟敬轩眼神一扫喜公公手中的圣旨,精光闪现。 “杂家特地将陛下示意告知三皇子,还望您能尊令行事。” 喜公公毕恭毕敬,可即便是这样,也没错落下尉迟敬轩的不耐。 看来这桩承诺婚约,还有得磨呢。 尉迟敬轩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过去的定亲一套放在了他的身上,若燕家管事还在,燕府尚且能成为助力的时候,说不定还有考虑缔结的价值。 可眼下仅凭一个女儿家主持的燕府,又有何用? 尉迟敬轩权衡利弊,心底更加不满了。要知道皇位之争瞬息万变,他不需要任何拖后腿的人跟事物,死死绑在一起。 “父皇有心了,可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也不知燕家小姐那里可有任何表态。” 尉迟敬轩淡淡的,询问喜公公。 “陛下还未通知燕家小姐,只是皇上心意已定,希望三皇子多主动一些。” 这就有些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了。 尉迟敬轩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既然皇上都已经明令要求,他哪里还有可以拒绝的余地? 第39章 嫉恨丛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既然父皇那边认为是好的,我照做便是了。” 尉迟敬轩领了圣旨,送别了喜公公。 一直等来人走远了,他才卸下一副诚惶诚恐的做派,恢复了平日里的冷然。放在玉佩上的手指不断摩挲纹路,心里则是思忖不断。 必须想个法子才是,可不能让这么势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正室。哪怕取消不了,也得将那头衔争取转变一二。 “以燕家的水平,给她个侧妃,也是绰绰有余了。” 尉迟敬轩冷冷的,仿佛这桩感情只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不带任何感情。 这边的喜公公回了大殿,皇上询问谈话结果。 “我瞧三皇子还是很听您的话,表示一切由陛下做主。” 喜公公一五一十将尉迟敬轩的表现说了,皇上这才好转了脸色。 “哼,老三一贯来是个有主意的,你也别再说好话了,朕心里有数。” 皇上一共有四个儿子,太子尉迟敬宇昏庸无能,随着年龄增长,越发能看出不是治理国家的一块料。 二皇子尉迟敬睿,性子一向温如水,不喜参与这些夺位争端,才华横溢,是皇上最为放心的一个儿子。 三皇子自然就是尉迟敬轩了,野心勃勃,跟太子一母同胞,却截然不同,无时无刻不想着拉太子下水,自己上位。 还有一个…… 想到这,皇上皱起眉头,带着厌恶。 尉迟敬桦,一时酒后意乱情迷跟侍婢所生,由于母亲难产早逝,父亲不疼不爱,在后宫里头没多大地位。被各种欺负白眼已经是家常便饭,时刻隐忍,不出头,默默无闻。 皇上心知肚明,却不想多管,说到底优秀的儿子这么多个,尉迟敬桦可有可无,只能算是毕生的污点。 喜公公跟了皇上这么久,自然也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好了,你待会再跑一趟燕府,把翻译官的牌子以及赏赐,还有老三的婚讯一块儿公布了吧。” 皇上淡淡的,执笔开始疾书。 喜公公松了一口气,静悄悄的站在一边等待。 而燕府的热闹喧嚣还存有余热,上门恭贺的官宦熙熙攘攘,一个劲的抱拳祝贺。 燕茗澜一刻未歇,正想礼貌送别这最后一批,好好休息的时候,喜公公一行人浩荡的过来了。 “燕家,所有人接旨!” 一时之间,外府的官宦,燕府内的自己人纷纷跪倒一地。二房跟三房也互相搀扶着过来了,只是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喜公公宣旨,赐了一块翻译官入仕牌子给燕茗澜,道以后她就是翻译院的实习翻译,根据表现跟能力考核,到了月后收纳正式编制,可以跟随老资历翻译官出海。 这一部分的旨意倒是人人心中有数,因此除了艳羡,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喧哗。反倒是喜公公后来的话,引起巨大轰动。 “陛下最是爱惜任何一个可用之才,燕茗澜才能出众,品格尚佳,是近期陛下最为欣赏的人才。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陛下决定将燕卿在世时候所允诺的婚事提上行程……” 听到这,燕茗澜陡然生出一丝不安。 “三皇子尉迟敬轩最是受陛下宠爱,能够独当一面,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归宿。陛下决定,在燕茗澜及笄之日,两人定下一纸婚约!” 一语惊起千层浪,在场所有人骚动不已,有惊喜的大房、讶异的外府官宦,也有嫉恨的二房、三房,手中的帕子都要搅烂了。 三皇子,那可是京城上下无数千金梦寐以求的人选归宿!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小贱人能够得到! 燕若溪哪怕再是擅长伪装,此刻面上忍不住露出了裂痕。要知道三皇子尉迟敬轩一直是她的心仪人选,高攀不上的存在。可结果燕茗澜横插一脚,竟然如此幸运,凭什么,事事幸运都让这女人得到了! 刘姨娘感受到燕若溪的波动,连忙压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张姨娘更为辛苦一些,大病初愈还得照拂不懂事的燕玲儿,心里十分无奈。 喜公公一一将所有人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等到圣旨宣读完毕,将其交给了燕茗澜的手上。 “皇上信任燕家小姐,您可不要让陛下失望。” 语重心长,似告诫,似震慑。 燕茗澜只觉得这圣旨烫手,暗自苦笑。面上还得佯装喜意谢旨,让喜公公将她的感激带回皇上那里去。 等到喧闹散场,众人心思各异。有道燕府如今不可小觑,东山再起的,也有道燕茗澜日后前途无量,不可得罪的……敬重、佩服。 唯有两房紧关大门,不断窃窃私语。 “娘亲,凭什么!” 燕若溪一回三房再也忍不住了,她很久以来,都未曾这般失态。 她委屈的一直泪流不止,面上因嫉恨扭曲不已。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竟然要跟三皇子成亲!凭什么,这是凭什么!” 燕若溪简直嫉妒得快发疯了,抱头怒吼道。 刘姨娘见状痛心,连忙将燕若溪抱进怀里安抚。天知道当她闻言燕茗澜要嫁给三皇子的时候,心情有多惊涛骇浪。那死丫头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好机遇,先是入了仕途,后又得了这么好的姻缘! 若是让这俩母女知道燕茗澜并非十分想嫁的心理,只怕是咬牙切齿,更加疯狂了。 “娘亲,我不甘心!我哪点比燕茗澜差,就因为是庶出,所以就连心仪人选争取的资格都没有吗!?” 燕若溪失了理智,不顾一切的叫嚣,刺痛了刘姨娘的心。 那不甘低人一等的心思又开始作祟,这一次刘姨娘不光是感叹自己命苦波折,而是愧疚要让燕若溪也受这样偏颇的苦楚。 在她看来燕若溪懂事、沉得住气,是最为省心的女儿,哪里就不能配一个高官郎君了? “若溪丫头别哭,一定有能够破坏这桩姻缘的好办法。” 刘姨娘的坏心思蠢蠢欲动,连带燕若溪也跟着思索计策。定要让燕茗澜身败名裂,毁了她在三皇子心中的印象! 燕若溪比刘姨娘更狠,眼底闪过狠厉光彩。 “娘亲,我这里有一个办法,您看看可不可行……” 一阵窃窃私语,四房母女暗生歹意。 三房内,张姨娘气喘吁吁,连忙叫侍婢制止住企图再冲出去的燕玲儿,大呼“小祖宗”。 燕玲儿一直都在上心留意京城的好才俊,哪里不明白三皇子这等人选资质有多上乘? 放在平日她想都不敢想的尊贵人物,结果一转眼却成了燕茗澜的婚约夫婿了!? “那个该死的贱丫头,就凭她给三皇子提鞋都不配,竟然还敢做正室入门?!” 燕玲儿口不择言,出口污秽。张姨娘最近是真的惊弓之鸟,怕三房隔墙有耳,连忙上去捂住了她叫嚣的嘴。 “我的好女儿!小点声!” 张姨娘想着以大房现在的势头,要不要回头是岸,给燕茗澜示好。 二房哪边吸附不是吸附?还不如找个稳妥的人选,才是上上之策。 可惜燕玲儿若是知道了,铁定不肯点头的。以这丫头的脾气,不把燕茗澜得罪彻底,就该谢天谢地了。 张姨娘想到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娘亲!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为什么抓住我不让我出去!?” 燕玲儿挣扎了很久,才摆脱了嘴上的手。 她委屈这一次张姨娘竟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明明平日里最关注婚事夫婿的可是张姨娘,如今倒好,一声不吭,跟个软脚虾似的! 想到这,燕玲儿不禁吹鼻子瞪眼,不是滋味。 “我的女儿哟,皇上的圣旨都下了,你冲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张姨娘恨燕玲儿愚钝,手上气不过,只得点在她的额头,希望她能明白个中厉害。 燕玲儿恼怒,一把将张姨娘的手打开,不服气:“我们可以等那太监走了就去找燕茗澜算账!可是你呢,你生拉硬拽把我带回来,到底怎么回事?!” 张姨娘想到大房现在的势头,有些发怵。苦口婆心劝说燕玲儿忍一时之气,没准对二房更好。 可这种窝囊的行为让燕玲儿冷冷一笑,只觉得张姨娘是真无用。 “娘亲害怕,我可不!” 说罢之后,燕玲儿不顾所有人阻拦冲了出去,整个三房乱作一团。 “快,快将小姐抓回来!” 张姨娘急得帕子一直抖,大呼小叫,侍婢四处奔跑追逐。 燕玲儿回头观望,不小心失神,跟刚进三房的燕若溪撞倒在了一起。 “哎呀!” 燕玲儿冲撞力度不小,燕若溪痛呼出声。这一次可好,把一行侍婢吓坏了,兵荒马乱,混乱的局面又是雪上加霜。 燕玲儿捂着撞疼的额头,龇牙咧嘴。望向一旁同样被搀扶起来的燕若溪,没好气道:“好端端的你来二房做什么?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走路跟个猫一样,偷偷摸摸没个声!痛死我了都!” “你!” 燕若溪还没来得及怪罪呢,就被燕玲儿指着鼻子一通斥责。正想发作给这粗鲁的丫头一个教训看看,可转念一想,随后放弃了。 “玲儿,是我的不是,你也莫气。” 燕若溪好声好色,拿着帕子过去给燕玲儿扑灰,不停说好话。 “何事这么匆匆忙忙的,我看着好像张姨娘气得不轻。” 二房母女天生的大嗓门,那吵嚷不停的喧闹,燕若溪在外边都听到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燕玲儿就冷哼一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仔细,完全没有察觉到燕若溪突然放光的神色。 第40章 谣言伤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若溪提出邀约,道:“今儿天色不错,姐姐可有心思,跟了我一块儿走走?” 燕玲儿有些狐疑的打量了几眼燕若溪,不明白此女是为何。要知道从过去开始,燕若溪就自持身份,明摆不屑跟她往来。今日难道是吹了妖风,邪了门? “可以啊。” 想归想,燕玲儿还是答应了。 追上来的张姨娘见到燕若溪在场,自然也不好再发作。闻言来龙去脉,强笑几声,想要阻止燕玲儿。 “玲儿丫头今日还是留在二房的好,还要温书呢。” 这蹩脚的理由让燕若溪有些嗤笑,现在这京城提起燕玲儿谁人不知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结果张姨娘还在自欺欺人,欲盖弥彰呢。 “这……” 燕若溪为难,将头转向燕玲儿,把选择权交由在了她手上。 就说刚刚那一场闹腾,燕玲儿还能听张姨娘的话? “我不温书,温什么书。我要出去走走。” 果然,燕玲儿厌烦的撇撇嘴,想也不想就拒绝。 任由张姨娘好言相劝,都无用。 望着燕若溪带领燕玲儿翩翩离开的背影,张姨娘十分窝火的锤了锤胸脯。 这不听话的蠢丫头,只怕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三房数钱呢。刘姨娘教出来的燕若溪也是鬼精灵儿一个,这个风头来巴结,肯定没好事! 张姨娘长吁短叹,刚好的身子经不起劳累,如今踉跄。被一旁的丫鬟急忙扶回去了。 玲儿丫头,你可要长点心呐! 可惜了,张姨娘这殷切期待并未传达给燕玲儿,此刻的她坐在凉亭处敞开了吃。面前摆放的都是燕若溪带来的糕点。 “姐姐,你慢点吃。” 这糕点屑乱飞的失态模样,惹了燕若溪帕子捂嘴,带着轻蔑。 “慢什么慢!我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上东西了,肚子咕噜叫。这要是换做是你,你试试?!” 燕玲儿这么多点心都堵不住嘴,这一声吼喷出许多渣屑。 燕若溪要不是今天特地有事前来,早就忍不住走了。心道也不知娘亲平日是怎么跟张姨娘好好相处的,就凭这燕玲儿的粗鲁秉性,说两人是姊妹,她都嫌丢人! “姐姐,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哪里能受得了?你过去可是吃香的,怎么好端端的一反常态?” 燕若溪望了望燕玲儿日渐丰腴的身形,闪过嗤笑。 燕玲儿埋头苦吃,并没发觉异样,如今闻言双手沾屑,也不擦拭,随意乱拍。道:“你可别提了,还不是燕茗澜跟三皇子婚事引起的。这死丫头简直是不要脸,竟然敢这样做!” 虽说赐婚的是皇上,希望成全这桩姻缘的是死去的爹爹,可这两人又岂能是随意诽谤的?这不一股脑的气,通通发到了燕茗澜的身上。 燕若溪亦是有些波动,面上阴冷,好不容易平复的嫉恨又蠢蠢欲动。 三皇子,那可是整个京城放眼望去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之一!身份、才学、相貌无一不缺,不知道多少官宦求都求不来,竟然被燕茗澜捡了漏。 “姐姐,你甘心吗?” 燕若溪这短短一句话,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甘心?我手刃燕茗澜的心都有!” 燕玲儿眼睛瞪老大,摩拳擦掌。 两人心意一拍即合,无形中关系又拉近了许多。有了共同敌对的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姐姐,我这里有一个办法,没准可行。” “你是说关于燕茗澜独占三皇子一事的计策?” 燕若溪试探开口,燕玲儿咬钩儿连忙追问。 “姐姐你不是一贯来在京城人脉不错吗?就因为这事儿妹妹羡慕都得不来呢。” 燕若溪给燕玲儿捧高帽,心里却是讽然。要知道燕玲儿那人脉好,不过就是巴结各地官高的府邸千金,一路的附小做低来着。否则就以那些千金嫡出尊贵的身份,哪里肯理会一个胸无大志、整天不学无术的蠢货。 可惜燕玲儿不以为耻,闻言倨傲抬下巴。虽说累些受气些,可也开拓了许多结识才俊的路径,即便如此,这优秀才俊里边,都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三皇子。 一想到这,燕玲儿银牙都咬碎了。 “三房的,你也别拐弯抹角了,直接有什么主意,告诉我就是。” 她迫不及待想破坏掉这桩婚约,哪怕燕府跟皇室缔结,日后更上一层楼,没准两房也能沾光,地位更显赫。可被嫉恨淹没,两人只为了一点眼前蝇头小利争个头破血流。 燕若溪附耳过去,窃窃私语了一阵。 燕玲儿眼睛都亮了,只觉得这一招真是毁人于无形,到时候传大了、闹开了,谁又能找得到真正的源头由谁而起呢? “姐姐,看你这激动的模样,想必是满意的。” 燕若溪心里有了谱,只道计划成了。 “当然,你这方法一出,燕茗澜别说三皇子了,今后的姻缘肯定也受影响!” 燕玲儿想到这,恶意止不住翻涌。她再也坐不住,即刻动身。匆匆的做派,连招呼也来不及打。 燕若溪心情大好,也不介意。此刻斟茶酌饮,嘴里哼着小曲儿。要说这个计划里最轻松的可不就是她了?只是提了一句,不费吹灰之力就大功告成。 “小姐,我记得上次游玩会上,您跟尚书府千金走挺近的,为何……” 侍婢想询问燕若溪为何不自己上,可结果得了一个凛然的冷眼,顿时吓得噤声。 “我一介庶出女的身份,本来行差踏错就容易自毁声誉、形象。到时候流言成功散播出去了,可落在别人眼里,总归是有些想法的。” 同府姊妹面和心不和,庶出诋毁嫡出,这传出去了,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亏本的买卖,燕若溪怎么可能去做? 所以才唤上二小姐啊。 侍婢怯生生的心想,不自觉对燕玲儿生出一丝丝同情。 燕玲儿全然不知被当枪子使了,一路奔走相告,只要是有点沾边关系的,各个不放过。她一进了人家府邸,当着众多侍婢的面撒泼哭诉,道世道不公,人心不古。 这阵仗惹了官宦千金心惊,不好干晾着,只能出于客套关心询问了一嘴儿。燕玲儿就趁这个时候摸藤子直上,什么脏水污水、有的没的全往燕茗澜身上泼。 “你可不知道,我那好姐姐之前随父亲出海,不是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吗?哎哟,真是造孽啊,造孽!” 燕玲儿一副有苦说出不出的模样,直拍大腿。 官宦千金人人都道燕家跟三皇子缔结姻亲的事情,有眼红的、有惊讶的、有伤心的……个中复杂,可谓是对这桩姻缘关注度颇高。如今燕玲儿一开口就是爆燕茗澜的料,哪里不上心? 于是,有了这些千金搭腔就好办多了,燕玲儿先是把燕茗澜失踪一段时间,最后衣衫不整的回燕府一股脑说了出来。中间添油加醋大肆渲染,说什么碰到山间贼子,被玷污了去。 “你想想我姐姐一个孤零零的女子,如何能够抵抗得了那些鲁莽壮汉?虽然姐姐一心有意隐瞒,可回到燕府时候,啧啧。腿下流红,只怕是不妙啊……” 燕玲儿信口拈来,说得顺溜。如今已经被请为了座上宾,瓜子茶水好吃好喝的招待,“嘎吱嘎吱”咀嚼不停。 官宦千金倒抽冷气,一想到这等女子失真的头等大事,燕茗澜还有什么资格匹配三皇子?若非现在尉迟国土开放了不少,只怕是要浸猪笼的。 到底还是一方宫闱女子,没有见识、没有过多判断力。只道燕玲儿说得有鼻子有眼,外加私心作祟,没多想就信了。 燕玲儿目的达到,每一家游走说得都是不同套说辞。有的是被贼子玷污,有的是私下德行不正,跟人私通……五花八门的,邪门得很。 有一大部分官家千金都信以为真,甚至津津乐道,把得知的传闻往大了说。很毕竟燕茗澜这一桩婚事实在惹人眼红,暗中嫉恨的可以说占大多数。 于是,一来二去,燕家嫡女守宫砂掩落,失了忠贞,刻意隐瞒不报骗婚的种种传言沸沸扬扬。宴会场上、家庭聚餐上、百姓嘴上、茶馆说书人上都以此做为茶余饭后的猛料,说个不停。 传到最后更加邪乎,燕茗澜从一个受害人彻头彻尾成了十恶不赦的放荡女子。人人都道这种德行不正的女人不配胜任翻译官职位,出海交涉只会影响尉迟国的形象。燕茗澜刚新官上任没多久,就已经岌岌可危,威望受损。 “小姐!” 琥珀的眼睛通红,肿得不成样子。这几日许多小孩子都跑到燕府大门口丢鸡蛋、丢烂蔬菜。好几次驱赶都没用,下一回只会变本加厉,许多燕府侍婢都只能从侧门走。 琥珀哭了好几次了,焦急得好几天没休息好。在这种风头无量的时候,那些莫须有的谣言传得风风火火,她都害怕燕茗澜辛苦得来的一切,突然毁于一旦。 “没事,没事。” 燕茗澜脸色沉沉,再难做到视而不见。如今拿一个女子的清白谣言,这背后之人可见险恶用心。 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光凭几张嘴,是根本阻止不了。 唯有再看看,皇宫那边听闻风声,会如何表态。 大房愁眉不展的时候,三房的刘姨娘跟燕若溪开心得直跳脚。 第41章 自证清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没想到一举手段就能轰动成这般大的效果,果然还是燕茗澜高嫁,引来了无数心有打算的官宦家里的忌惮。 “娘亲,现在有不少百姓抗议,去皇宫大门游说,要取消掉燕茗澜的翻译官资格!” 燕若溪开心得眼睛发亮,拉着刘姨娘的手一阵摇晃。如今她是想要事情越闹越大了才好,只有这样,才能将燕茗澜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再难脱身。 “是啊,若溪。为娘的真为你感到高兴,就凭借你的手段,日后不管去了哪里,都能够为自己谋到一方便利。” 刘姨娘深感为荣,带着欣慰。如今哪怕不出手推动,光这恶评如潮,就够燕茗澜好长一段时间焦头烂额了。 三房只差大摆宴席庆祝了,而二房的在听闻此番动静全由燕玲儿一人引起时候,差一点晕厥了过去。 “二夫人,二夫人!” 侍婢慌乱一团,纷纷去搀扶。唯有燕玲儿岿然不动,带着不高兴。 “娘亲,我这一手把大房弄乱成了这般模样,她跟三皇子的婚事想都别想。您不欣慰也就算了,怎么还气上了呢?” 燕玲儿本来见一出手效果不错,这才邀功的跟张姨娘如实相告了。可结果倒好,期待中的表扬没有得到,反而还愁上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蠢丫头!” 张姨娘手臂颤抖,恨不能打醒燕玲儿。直到现在她才惊觉自己平日是不是对燕玲儿太过疏于管理,怎的培养出来,成了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 “我又怎么了?怎么了!” 燕玲儿被一通指责,心中又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背对着张姨娘。 “你可是亲自给那些个千金传流言的?” “没错啊,我本人亲自说才有这个效果啊。” 燕玲儿的理所当然,引了张姨娘脸色彻底灰白了下去。只觉得天崩地裂,下一秒二房就要遭殃了。 “你可知,现在燕茗澜是皇上钦点的翻译官,在这档口出了事情,一定会派人彻查!” “你又可知道,当皇上派人查到源头是由你散播出去的,这简直就是二房的灭顶之灾!” 燕玲儿瞪大了眼睛,慌乱的转回身。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严重性,磕磕绊绊解释:“是三房燕若溪出的主意,罪魁祸首是她啊!” 张姨娘见燕玲儿现在还点不通透,眼前发黑:“蠢丫头!流言是你散播出去的,千金小姐见的也是你!那三房的燕若溪完全是利用你啊!她两袖清风,完全可以择出去脱罪,可是你呢,你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该死的,我找三房算账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燕玲儿猛地站起身,就想往外边跑。张姨娘连忙上去阻止住,此刻的燕玲儿已经鼻涕眼泪沾了一脸。 “娘亲,我、我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燕玲儿才知道示弱服软,求助张姨娘。 可如今的局面,不该做的都做了,阵仗也是闹得愈来愈大,哪怕大罗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张姨娘急得上火,只能暂时让燕玲儿近段时间在二房待着,哪里都别去。往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碰幸运了。 燕玲儿闻言,瘫软倒地。只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时刻都会坠落要了自己的命。 燕府各房的动静暂且不提,京城内的游说抗议是越来越严重了。侍卫根本没办法以刀相对这些平头百姓,可光靠一张嘴,也无法劝退这些情绪激动的百姓。 “凭什么,凭什么燕茗澜德行不正,能够胜任翻译官一职?” “抗议,抗议!联合请求取消燕茗澜就任资格!” “德不配位,请皇上明鉴!” 许多这样抗议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浪潮将侍卫淹没。这阵仗闹腾太厉害了,难以平息众怒,只好将消息带到殿堂,希望由皇上亲自决断。 喜公公一脸肃穆,光这模样便知道情况不利,皇上不胜其扰,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今儿这是第几回了?” “回陛下的话,已经第五回了。” 从早到晚,大的小的队伍纷纷都来闹上一闹,为的都是有关燕茗澜的流言而来。 皇上皱眉,难以理解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对于燕茗澜忠贞失守起初半信半疑,不做表态。可如今都沸沸扬扬到群众义愤填膺的地步,若再不出面,只怕有损他在百姓心中威信。 思及此,皇上冷冷的:“燕茗澜这女子,文章传奇,思想格局皆比男子更胜一筹。朕并不相信流言所说。” 话里话外,还是偏袒燕茗澜的。 喜公公心领神会,附和道:“杂家想的也是这样,那燕小姐不似传言这也污秽不堪,再加上前不久天煞孤星这等谣传,只怕这次真实性也是有待考究。” 皇上第一时间反应会不会有人暗中捣鬼,望了喜公公一眼。喜公公连忙躬身,出主意:“陛下若是想要保住燕小姐,倒不如派皇后亲自去验一验,到时候真真假假,自然不攻自破。” 皇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让喜公公去传皇后过来一趟。 要说皇后的好名声在京城内是出了名的,凭借着她过去做主,一来能够主持公道不会偏颇,二来百姓们也心服口服,不会乱传官官相护。 皇后这边得了令,到了。皇上将此番任务跟她说了透彻,在道燕茗澜双亲陨逝,无依无靠的时候,皇后明显动容。 “若真照陛下这么说,这燕家嫡女是个可怜见的,势单力薄,如今出了事情也没人在一边帮忙打点。” 皇后手里一串念珠不停转动,面上悲天悯人。她自从生下皇子之后,便身子一直不太利索,之后一心向佛,最不喜宫斗纷争。 如今闻言皇上口中的燕茗澜,不禁想要亲自见一见,若真是被平白遭受了冤屈,小姑娘家家的该有多委屈。 “皇后有心了,将事情交给你,朕最为放心不过。” 皇上碰了碰皇后的手,眼底带着信任。对于这跟了他几十年的人儿,自然情谊还是有的。 皇后淡淡,恭敬告退。夫妻二人做到了相敬如宾。 第二天,燕府迎来了轿辇,宣旨太监点名了让燕茗澜进宫一趟,说是皇后有请。此刻正值街头繁忙时候,这阵仗自然让众人侧相望。 “敢问公公,此番皇后是何意啊?” 燕玲儿胆战心惊,眼底乌青。唯恐到时候大难临头,脑子一热冲动问了。 这一下子,宣旨太监冷眼一扫,明褒暗贬说起二房礼仪不当,在这时候出言顶撞。张姨娘为燕玲儿承担了不少错处,此刻又是磕头又是求饶,承诺了不少好处给宣旨太监,才作罢。 宣旨太监有油水可拿,心下一满意,回了燕玲儿的疑问。 “皇上近日听闻有关燕家嫡女的传言,难以置信,表明了要亲自核实流言真假一事。这才特地让皇后出面做主,到时候谁是谁非,自有定夺。” 宣旨太监的话惹了众人轰动,纷纷指点燕茗澜还有什么可查的,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 “还有……!” 宣旨太监尖利的声音高过了一众喧闹,带着凛然:“若是到时候真相大白,证明了燕家嫡女是被人空口污蔑!皇上自然会给燕家一个交代,如有污秽之词,严惩不贷!” 一时之间,群众的气焰陡然低迷,不敢再乱来。 燕茗澜闻言松了一口气,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这皇上主动做主调查,何尝不是再帮助自己走出困顿? 要知道从出事以来,燕茗澜一次都没有踏出过燕府,即便如此,府内也是流言纷纷,颇有些一边倒的跟风趋势。 “臣女,愿意倾尽全力,配合调查!”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刻,声音铿锵有力,磕头接旨。 接下来的一幕幕,被传到了大街小巷。无数人都道燕茗澜进宫由皇后亲自验身去了,不消一两个时辰就能知道结果。 看热闹的兴奋,而嫉恨的则心有不甘。唯有燕玲儿,脸色惨白,感觉大祸临头。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燕茗澜忠贞是否如初,恐怕燕玲儿比谁都明了真相。如今皇后都出马了,若是一切水落石出,那么按照皇上的承诺,接下来必定是连番彻查,流言祸起的源头。 “娘亲,我们该怎么办?” “问我做什么!当初你这么有主意的时候,怎么不见考虑这么多?!” 燕玲儿茫然,张姨娘咬牙切齿。 现在知道要掉脑袋了,着急了有什么用?整个二房若是被牵连,只怕根本保都保不住! 一时之间,女女两人心有惶惶,纷纷自危。 这边上了轿辇的燕茗澜,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平白遭受了这么多嘲讽白眼,如今能找到出头说道的地方,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燕小姐,到了。” 太监在外头招呼,燕茗澜点头道谢,镇定的跟随着带领,走进凤禧宫。 坐在首位的皇后已经等候多时,如今见来人不卑不亢,一身傲骨笔直有力,不禁点点头。 光这一打照面,皇后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出言问候软和了许多。 “你就是燕卿的女儿?” “回皇后娘娘,臣女正是。” 燕茗澜被赐座,此刻距离皇后不过咫尺之近。见到这远近闻名的善良正主,暗道果然不假。 第42章 澄清真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后点头,望着燕茗澜的目光带着慈爱,总觉得自己与她十分投缘。 “你可知这次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皇后手中的念珠不停摩挲,一殿的侍婢得了示意赶忙退下。 燕茗澜镇定,道:“皇上跟皇后娘娘想必是因为有关我的流言一事,添了许多困扰,今日进宫,自然是为了解开误会的。” 皇后笑了,一脸的祥和。 “没错,陛下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绝对不允许这种以讹传讹的事件发生。今日我见了你,也是倍感投缘,自然会竭尽全力保住你的名声。” 说到这,皇后站起身,燕茗澜跟着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间,三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已经等候多时。如今见了皇后跟燕茗澜,恭敬请安。 “丫头,这几个老嬷嬷都是在宫里头的老人儿了,对女子一事极为通透。你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皇后为了安抚燕茗澜,面面俱到,说得详细。 几个老嬷嬷也交代了一下稍后燕茗澜需要配合的步骤。燕茗澜点头,称晓得了。 后来的过程很繁琐,燕茗澜跟了老嬷嬷进内间更衣、验身。皇后则等候在外,一有确切消息,后边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燕小姐,请你把手臂内测的守宫砂给我们检查一二。” 几个老嬷嬷先看守宫砂,这可是忠贞证明。燕茗澜也不遮掩,直接将其显露出来。老嬷嬷上前检查,发现不是作假,脸上露出了笑意。 “不错,燕小姐,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了。接下来还请您再配合一下,就能完成检查。” 老嬷嬷安抚着燕茗澜,开始后续工作。 皇后等候了一刻钟的功夫,其中一位老嬷嬷先行出来回报。 “如何了?” “回皇后娘娘,燕小姐还是黄花大姑娘,清白着呢。” 老嬷嬷跟其他几个人亲自验证,一一判断都不会假。皇后闻言长出一口气,等了燕茗澜走出来后,怜惜拍了拍她的手。 可怜见的姑娘,好端端的被流言蜚语作弄成这样。 燕茗澜感受到皇后的好意,颇有些暖心。要知道从大房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扛。很久没有这样被主动关怀过了。 “皇后娘娘,谢谢你。” 想到这儿,她不禁脱口而出。 皇后笑了笑,带着燕茗澜打算去面圣。 大殿内的皇上一直在等消息,可以说是望眼欲穿。如今见了喜公公匆匆的身影,不禁身姿一正。 “结果怎么样?” 皇上上心,只因为燕茗澜可以说是他近期很是看重的人才。她啊,可千万别叫自己失望啊…… 喜公公也是一得到侍婢的消息,连忙就赶过来了。如今见到皇上焦急,连忙汇报:“陛下,燕小姐是清白的!流言伤人,燕小姐冤枉得很!” “好、好!” 皇上一听,心里稳妥了,连声喜悦叫好。这时候皇后正好领人进来了,眼见殿内的氛围,心下了然。 “看来陛下这是已经得了传报了。” 皇后缓缓走近皇上的身边,并肩站立: “几个老嬷嬷都道燕丫头是清白之身,不可能有错的。要说错得最为离谱的地方,应该是那传得轰烈的流言了。” 皇上经由这么一点醒,这才察觉到背后之人的险恶用心。这么一出恶意中伤的纷扰谣传,只怕是奔着毁了燕茗澜一生清明声誉去的。 燕茗澜一直静静地站着,不出声也不抢话。因为她知道,从彻查真相的那一刻起,这段时日的多灾多难总算能有平息的时候了。 “燕家丫头,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尽管直说,朕给你做主。” 皇上只觉得委屈了燕茗澜,这一段时间受苦,可能会影响这丫头往后的状态。他温和的出言安抚,希望尽可能抚平这一切。 皇后附和的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都同为女子,自然明白名节有多重要,如今燕茗澜还算是个坚强的,否则在这么多污言秽语的诋毁之下,早就忍不住会崩溃了。 “陛下,既然这件事情燕丫头是被污蔑的,还是光大告示,将此澄清昭告天下才叫妥当。” 皇后七窍玲珑心,一开口就将燕茗澜所想道出。 见此,她跟着附和,表示心无所求,只希望澄清过后,还自己一个清白名节即可。 皇上沉吟片刻,传唤喜公公进来开始拟旨。一份是让其多多抄写百来份,以做澄清的单子,另一份则是特地给燕茗澜的安慰赏赐,稳定她心。 一番安排妥当,皇后在一边笑得和善。 “燕丫头,待会我会叫那几个嬷嬷跟你回去一趟,好好的说道说道,堵住不服气人的嘴儿。” 皇后明白燕茗澜当下的处境,有心扶持一二。 燕茗澜感激不尽,心里记念皇后的这一份好。 这件事情受人关注度颇高,这两三个时辰里不停有百姓频频往宫墙内张望,企图看出些个什么。 “出来了,快看!出来了!” 听闻动静的百姓连忙惊叫,只见紧闭的宫城门终于打开,从内出来的轿辇后跟着一众仪仗队,十分浩荡。 燕茗澜能听到从外边传来的喧哗,这些人流一直跟着轿辇在移动,街道上得了消息的一并汇集,拥挤到水泄不通。 “结果怎么样呀?” “不知道啊,你看连皇上跟前的都过来了,还有那几个老嬷嬷。哎哟,有好戏看了!” “快,快跟过去!” 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把阵仗闹得十分热烈,动静跟关注度不小。燕茗澜也不介意,要知道在澄清的时候,闹大了才顺心如意呢。 等到了燕府,得了消息的二房跟三房早早就在候着了。张姨娘拉着燕玲儿的手,面色苍白,眼神光一扫旁边的燕若溪,不禁有些牙槽痒痒。 迟早有一天,这二房吃得暗亏要从这死丫头身上讨回来! 一想到燕玲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张姨娘简直千刀万剐燕若溪的心都有了。恐怕因着此事,本就不怎么稳固的联盟,又要徒增一些裂隙了。 刘姨娘自然注意到了张姨娘的狠劲,把燕若溪拉到了自己左边护着。要她心想这件事情纯粹就是燕玲儿太蠢,没有若溪,迟早也要因为其他人操纵吃大亏。没准得了教训早还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让自家人给燕玲儿上一课。 两房弯弯绕绕,几个照面就有了这么多的想法。可想而知平日里燕府的暗潮争斗是根本无休无止。 轿辇落地了,燕茗澜将内里两房的动静看了仔细,带着讥讽。 到了这时候还不消停,张刘两位姨娘根本就是不消停的主儿,压住了一段时间,压不住一辈子。 老嬷嬷附身过来接应燕茗澜,走出去。此刻众人的目光仿佛如有实质,热切的照射在她的身上,怀揣着无尽的恶意。 “敢问这几位大人,结果怎么样啊?” “就是,急死了都。这燕家嫡女是不是真的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看热闹的众人说不上来有多关心事实真相,反倒是希望能增添更多的说料罢了。 喜公公面色冷冷的扫视了几眼骚动的群众刺头,就是有这些不明辨是非的搅屎棍在内,才会扰得整个京城因为谣传动荡纷纷。 想到这,喜公公一扫拂尘,音调比过往更为尖利:“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不久前闻言有关燕家嫡女一事流言,传得人心惶惶,四处骚乱。今日特地宣召燕茗澜进宫,彻查事情真相,发现流言谣言,其恶意该诛!” 一时之间,众人动荡,心思各异。尤其是燕玲儿,腿都直发抖,生怕其他人看不出异样似的。 “这不可能!都说燕家嫡女德行不正,有理有据,怎么会是假的呢?!” “就是,你们不要官官相护,没有王法了!” 即便事实真相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仍旧闭目塞听,完全只认在他们心中固有印象的那一套。 喜公公冷冷的,一声轻嗤:“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我看没有王法的是你们才对!胆大包天,竟然连陛下都敢置喙,还要不要项上人头了?!” 一瞬间,欺软怕硬的这些人,纷纷不敢再叫嚣。 几个老嬷嬷见机上前,说道:“也别吵吵了,我等已经为燕家小姐验过了身,守宫砂都还在呢!哪里来的忠贞不保?” 这下子,不敢相信的人群是彻底没话了。原来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传闻,竟然都是假的?守宫砂是什么,一个清白女子从小带到大的象征标识,哪里会造假?再说了,这几位老嬷嬷也不是一般人,断然不会有错的。 “这……” 大家面面相觑,之前站在道德制高点出言指责,可是到了现在反而鸦雀无声,自知理亏的低下了脑袋。 燕茗澜脸色冷冷的,终于等到了澄清这污水,扬眉吐气的一天。眼下不光是有皇上、皇后的撑腰,还有喜公公、老嬷嬷的见证,谁人敢再大放厥词,谁人敢再说半个“不”字? “公公,我一直恪守低调为人的准则,也不知一时之间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了这么多人的眼红。流言污秽、谣言不断,心里真是憋屈。” 燕茗澜不需要这些人假惺惺的愧疚,而是要个公道。受了这么多空口污蔑,她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心里郁气无从宣泄! 喜公公了然,表示愿意配合燕茗澜找出幕后主使。毕竟皇上特地交代过,按照她的心意来。 第43章 进宫面圣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那依燕小姐的主意,该当如何,杂家听命行事。” 喜公公的毕恭毕敬,一下子让有心之人看了审时度势,不敢再贸然得罪燕茗澜。 “公公客气了,茗澜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只要能当着众人的面,好好查个水落石出,该受罚的罪人,能够接受应有的惩戒。这就够了。” 燕茗澜这一番话,惹了二房母女面色惨白,差一点瘫坐在地。要不是现在阵仗轰动,只怕早就露了陷,让人看出端倪了。 “好,那就依燕小姐的意思办。” 喜公公一扫拂尘,吩咐手底下的人一一盘查过去,从各种流言纷飞的津津乐道百姓嘴里,套出源头。 瞧这阵仗,没有四五个时辰是办不完的,燕茗澜镇定,反倒是二房忧心忡忡大难临头,三房唯恐受牵连,也有些心下惴惴。 其他民众经过排查发现没问题之后,遂才放行。人少人海的群体堆聚在燕府的门口,一炷香的功夫才散离了二三个。 侍卫凶神恶煞,盘问起来官威惹了那些平头百姓颤颤,放行出来的纷纷松一口气,心有余悸,不敢再敞开了妄言,有了忌惮。 这番震慑起了不错的效果,追查的线索也逐一变多。喜公公公事公办,盘查官宦的时候皆一视同仁,毕竟有皇上的旨令压着,如同有了最坚定的靠山。 “下一个……!” 喜公公喊话,畏畏缩缩的燕玲儿被推了过去。如今从百姓排查,官宦排查,到了最后燕府自己人的身上。而由人嘴里提起最多的燕玲儿,自然首当其冲。 “有的官宦千金指责说是你放出消息,唯恐天下不乱。对与不对?” 喜公公对燕玲儿瞧不上,问话也是直接不留余地。 “不,不,不是这样的!” 燕玲儿拼命摇晃脑袋,颇有些欲盖弥彰:“我只是在前两天去了千金的府邸游玩,没有其他的意思啊!” 燕茗澜在一旁眯了眯眼睛,冷芒乍现。按理说燕玲儿平日里做派可不这样,如今倒好,慌张心虚,难不成这中间真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个可能,燕茗澜心寒,默不作声,打算再静观其变看看。 “杂家可没提起过哪天的时辰,您这可知道的真详细啊。” 喜公公心里有了底,狐疑的目光一直紧盯燕玲儿。说到底还是她不懂遮掩,还没几句话的来回就露了陷。 张姨娘在一边是急得百爪挠心,可又不能失了仪态,惹了更多的拿罪把柄。只能不停祈祷燕玲儿机灵一些,不要这么自乱阵脚。 可惜,张姨娘注定期待落空了。 “公公,公公!不是我,我是受那个该死的丫头指使的!” 燕玲儿不打自招,指向了燕若溪。 这下子简直是嫌局面还不够乱,三房被牵扯进来了。燕若溪连忙委屈叫冤,心里暗道跟了这么一个猪队友合作,简直引火烧身! 场面好热闹,燕茗澜看着两房狗咬狗,争吵不休。谁也不肯承认关于此事有插一脚,口不择言就往对方身上嫁祸。 此刻许多被盘查的官宦还没散呢,见状颇有些不可直视。如今这燕府没了主持真是乱成一锅粥,家丑不可外扬,结果两房妾室拼着劲儿的倒腾,就怕人人不知道似的。 “你这个贱丫头,就是你怂恿我去传这些流言,让燕茗澜身败名裂,毁了她跟三皇子的婚约!你现在不承认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燕玲儿恨不得冲到燕若溪前面,狠狠甩上两个巴掌。张姨娘在一边帮腔,绝对不能让二房全部承担了罪名。 “姐姐你胡说,当时明明是姐姐你过来找我,说、说嫉恨大姐能够有这么好的姻缘,怂恿我一起去破坏。我没同意,姐姐你气鼓鼓的走了,还把我骂了好大一顿。” 燕若溪说得煞有介事,帕子不停抹眼泪。刘姨娘连忙大喊委屈,道她心太善良,怎么这个时候才说出口! 喜公公望着这一场闹剧,摇摇头。 “燕小姐,现在这场面,您看?” 把选择权交给了燕茗澜,是私下解决还是另有其他想法,都可以做决定。 “公公,不如再去宫内面见皇上,如何?” 燕茗澜的语气很冷,看来是彻底对两房没有耐心了。明明之前圣旨一下,消停了没多久,结果自己这边刚顺风顺水一段日子,这些人就这么快忍不住了。 都说相煎何太急,可燕玲儿跟燕若溪仅仅为了一桩姻缘,竟然要如此歹毒的加害同胞姊妹,可见心有多硬。 对于这样的血缘至亲,燕茗澜宁可不需要。 喜公公一眼明了,沉吟片刻:“圣上一直关注此事,的确十分上心。既然燕小姐提出了这个建议,那么燕府其他两房的,都一起走一趟吧。” 一瞬间,争吵不休的四人停顿了声,来不及相互推脱责任了。只因为等到了圣上面前,恐怕都很难逃掉。 “这,公公……会不会不太合适?” 刘姨娘强笑着,想要争取一二。 “这是命令,没有商量余地。” 喜公公深谙皇宫多年明争暗斗,哪里看不出刘姨娘是个不安分的人?如今一听就知道她打着拖延主意,干脆一举堵死,不让其称心如意。 就这样,张姨娘由燕玲儿紧紧抱着,燕若溪跟刘姨娘相互搀扶着,几乎是脚步悬浮的往轿辇里走。这豪华待遇的殊荣放在平常恐怕她们还有心欣赏一二,可现在就像催命符似的,引人头痛。 燕茗澜不愿意跟这些个歹毒用心的人挤在一起,转而跟着几个老嬷嬷相互交谈。期间气氛和乐融融,将几个老嬷嬷逗乐了好几次。 “娘亲,难道我们真的要进宫了不成?” 燕玲儿觉得外头这一幕刺眼,愤愤不平的将帘子放下。 “呵,要不是你,我们至于被赶鸭子上架一样,逼迫进宫吗?” 张姨娘未来得及说话,燕若溪忍不住开口一刺。对将她身陷囫囵的燕玲儿,气得牙痒痒。 “少说几句!” 刘姨娘见张姨娘脸色十分难看,为了以后着想,拍了拍燕若溪的手,示意点到即止。 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得窒息,虽说两房明面上是什么也不说了,可剑拔弩张的暗藏锋芒,属实心惊。 燕茗澜则是任由她们闹腾,最好是两败俱伤,皆大欢喜。 一行人心情迥异,轿辇慢悠悠的驶进了宫门。 皇上在大殿里,位居首位,而皇后坐在旁边,亦是静静。两人听了外头传回来的消息,这才决定一同接见,亲自面对面把一切弄清楚个所以然。 “皇上,皇后娘娘,杂家把人带到了。” 喜公公进去了,回话之后退于一边。 燕茗澜率先往大殿中央走,一派镇定的礼仪跟身后一群哆哆嗦嗦上不得台面的两房,形成了鲜明对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茗澜声音十分平稳,铿锵有力。反倒是两房的一行人,磕磕绊绊,声线颤抖。 这圣前失仪的一幕引得皇后皱眉,用撒子遮挡了耷拉的嘴角。要知道她对燕茗澜印象很好,心想一家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谁曾想,这其他的,到底是见识差些,小家子气。 皇上亦是有些想法,冷着脸不做声。这久久的凝滞惹了燕玲儿牙关不停打抖,在寂静的殿堂内十分显耳。 “这是哪房的丫头?” 皇上点名,皱眉不悦。 张姨娘连忙请罪,拉着燕玲儿死命磕头:“小的教女无方,这才殿前失仪,实在该死!该死!” 燕玲儿这几天压力不小,如今得了皇上意味不明的一声询问,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做派惊呆了刘姨娘跟燕若溪,直觉感到不妙。 燕茗澜一扫皇上的冷凝、皇后的不喜,心里冷笑。 当初两房有心加害,胆大包天,照样心安理得。可现在倒好,整些个欺软怕硬之辈,一见了威严至尊,竟然这般上不了台面。 “你哭什么?” 皇后忍不住,直直发问。 这又没怎么的,燕玲儿反而弄得像被欺负了一样,惹人不快。 “我、我要是当初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会鬼迷心窍,听了燕若溪这个贱丫头的教唆!是我错了,请皇上皇后饶命,不要杀我!” 燕玲儿觉得鼻子眼泪满脸都是,说话也是囫囵不清,没个体统。 “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你为何到现在还要如此空口污蔑我!若不是你心生歹毒用心,现在也不会出事!都是你,你连累上三房,还想嫁祸给我!” 燕若溪连忙反咬一口,刘姨娘跟着帮衬。张姨娘见状自然不乐意了,带上燕玲儿反击。 好家伙,竟然在圣上面前又吵起来了。 喜公公汗颜,对这些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连连摇头。 皇上见站在一边,看着从始至终礼节分明,心中有数的燕茗澜,再看看几乎扭到在一起的两房一行人,当下,高下立见。 就这样的,谁是谁非要还是看不出来,皇上这前半辈子的皇位是白做了。 “吵什么吵,这是朕的殿堂,还不肃静!” 皇上一声呵斥,终于得到了暂时的消停安静。 “皇后,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余怒未消,皇上声音沉沉,询问意见。 要知道皇后最是不喜欢这些明争暗斗,暗藏歹心的不本分妾室,如今难得冷了脸,明面上的不喜。 第44章 昭告天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陛下知道的,臣妾最是容不下这等腌臜纷争,眼下这一状,燕府家丑都闹到了殿堂,若置之不理,实在委屈了茗澜丫头。” 皇后向来淡淡,可今日难得做了主,较了真。毕竟对于燕茗澜,她是越看越喜欢,若是今后跟了敬轩能够携手进步、压得住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那依你的意思来看?” 皇上询问,准备全权交由皇后抉择。 皇后沉吟,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燕玲儿如今岌岌可危,张姨娘急得整个身子都是冷汗,后背濡湿一片。眼下的情况对她们十分不利,要知道她们现在所面对的,是一旨掌握生杀大权,不容置喙的强威。 “皇后娘娘明鉴,明鉴啊!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我家玲儿丫头打小秉性纯良,做不来这种歹毒事情的!” 张姨娘膝盖蹭着地,匍匐上前几步磕头告冤。不管如何,就是不能承认了这等罪行,否则燕玲儿是真的完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是被陷害的,是燕若溪,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她!” 燕玲儿抱着自己不好过,燕若溪跟刘姨娘别想轻易脱身的想法,凭借着胡搅蛮缠将一池浑水搅得更加浑浊。 燕若溪气得身子发颤,眼见皇上跟皇后两人的打量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心跳猛地停了两拍。 “这场流言要是若溪散播出去的,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姐姐,你敢不敢跟我发誓?” 燕若溪只能强捏着二人商讨计划时候,无凭无据一事开脱,如今发这毒誓更有些混淆视听的意思。 的确,她并没有亲自下场扩散不实流言,可她所筹谋的一切心思更加歹毒,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你!” 燕玲儿不敢发誓,一下子被噎住。 反倒是张姨娘上前指责道:“我家玲儿丫头没多大主见,被你唆使了都不自知。如今你口口声声以散播流言罪行发誓,就是不知道敢不敢以幕后主使之人发誓,若是你,便天打雷劈?” 这下子燕若溪被呛声,咬牙切齿不敢说话了。要知道信仰神明一类还是很灵的,昧着良心发毒誓,实在害怕应验一说。 “姐姐,你这话就过分了。这么笃定幕后主使是若溪,难不成有确凿的证据?若是没有,你这完全是强行逼供!” 刘姨娘赶紧解围,凭着二房拿不出证据,理直气壮,甚至反咬一口。后来接二连三的话中深意,都表示张姨娘有栽赃嫁祸的嫌疑! 这在殿前回话,一字一句简直是斟酌再三,唯恐要了性命。结果刘姨娘不停泼污水,燕若溪一旁帮腔,张姨娘跟燕玲儿是处处周旋不开,处处急得跳脚。 燕茗澜一直静默,从始至终都如同局外人一般,观看这场闹剧。要知道平日里两房联合,惺惺相惜的情谊深厚模样,可大祸临头了互相推搡,属实讽然。 皇后也在两房叫嚷中听出了些许端倪,她深陷后宫囫囵,一点就通。没想到燕府只是没了一家之主便乱成这个样子,妻妾联结对付嫡出女儿。 处于同样的位置,面对同样只多不少的后宫作妖嫔妃,皇后感同身受,想要护住燕茗澜的心情更深了。 于是,皇后对老嬷嬷使了一个眼神过去,长久的相处默契使然,老嬷嬷心领神会。 “陛下,臣妾最近命嬷嬷上风林寺领了许多香火、诗经,正却了几个丫头帮忙摘抄,如今可头疼。” 皇后开口,老嬷嬷走下殿堂去,不由分说一一查看了燕玲儿、燕若溪两人的掌心。 皇上好奇,问道:“这是何意?” “风林寺的玄机长老最是通晓古今,特地交代了嬷嬷,必须以未出阁的少女、掌心纹路清晰两者皆满足的条件,方能诚恳感动了上苍,造福尉迟国百姓。” 皇后眼睛不眨,真假难辨。 皇上扫了扫燕玲儿跟燕若溪,心下了然。既然她有了处置的主意,便依了就是。 老嬷嬷有模有样,端详燕玲儿的掌心纹路,配合说:“老奴见这位小姐正好符合摘抄经文、诵经祈福的条件。那波罗心经的一千三百九十二式,正好有了书写的人选。” 什么?! 燕玲儿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前发黑。若说整个燕府三小姐最不学无术的,就是她了。平日里私塾先生布置下来的抄写作业都是让侍婢代抄,结果今天……?一千三百九十二式,那恐怕几天几夜摘抄完,手都得废了! 老嬷嬷不看燕玲儿天塌下来的表情,转而再去端详燕若溪的掌心。燕若溪有些抗拒,想要抽回手,可谁知下一秒被力道攥紧,老嬷嬷眼带威慑。 燕若溪不敢动了,老嬷嬷发话:“这位燕小姐的条件差一点,抄写波罗心经是不合适了,不过娘娘刚得到手的那一整本经文大全,倒是再合适不过。” 对比起一千三百九十二式的波罗心经,与之厚上两倍的一摞经文古籍,正是燕若溪接下来数时日内的任务。 老嬷嬷眼精,看出此女比燕玲儿更有一肚子坏水,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方才争辩的来龙去脉,嬷嬷也明白大概,自然数罪并罚,谁轻谁重皆有定数。 皇后满意笑了,念珠转动加速。现在这两个丫头跟了老嬷嬷进宫摘抄经文,想必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多少闲工夫使手段。毕竟就那些经文,有的她们熬呢。 “燕家两位姨娘尽管放心,把两位女儿交给老嬷嬷管理一段时间,保不准也能收敛收敛性子。一等经文摘抄完成,也算将功补过,劳苦功高一件,如何。” 皇后交由张刘两位姨娘做选择,是就这样拒绝,直接受罚,还是将人送进宫来,后续好好打磨,恩罚抵消。一切,都看两人意愿了。 燕玲儿求助的目光望向张姨娘,张姨娘咬牙,视而不见。如今再娇纵着这丫头,只怕整个二房都难以自保,摘抄经文这惩罚可比想象中来得轻多了,总比掉脑袋好! 显然刘姨娘亦是同样想法,暗自庆幸皇后不喜杀戮的仁慈。此刻三房妥协比二房快多了,燕若溪不是一个没眼力见的主,大不了就是苦一段时间。 一行人磕头谢过皇上跟皇后的不杀之恩,直到尘埃落定,仍旧心跳如雷,难以平复惊惧。 “陛下,如今两房丫头交给嬷嬷亲自照看,想必一定刻苦耐劳,不会有怠慢之心。” 皇后不叫两房起,微微转身望向燕茗澜,眼底带出真切的慈爱:“反倒是最近时间苦了这丫头,还请陛下昭告天下,澄清流言才是。这样……敬轩想必也是安心的。” 话里话外,皇后对燕茗澜护短,将她视作了满意的儿媳人选。 “好、好!” 皇上高兴,召唤燕茗澜上到跟前,做了一阵安抚。这春风般拂面的柔和跟之前冷色形成鲜明对比,两房为了这截然不同的待遇,心中嫉恨不已。 “丫头,你近段时间受苦了,如今既然真相大白,自然要将澄清告示贴出去才是!你尽管放心,谁要是今后敢再凭空谣言一句不是,朕定要谁好看!” 皇上的话铿锵有力,一诺千金。燕茗澜磕头谢恩,这下子是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至于你跟敬轩的婚事照常进行,还有翻译官一事的就职,也能一一落实到位了。” 此话一出,殿堂内人人心思迥异。燕玲儿的表情尚能理解,不过只是失望。可燕若溪反倒是复杂多了,掺杂着难以言喻的羡慕跟嫉妒。 凭什么到头来忙到一场空,凭什么燕茗澜安然无虞,还能享受事业婚约两把抓的蒸蒸日上得意境遇?! 燕若溪想到尘埃落定,乘龙快婿成姐夫的横刀夺爱之痛,眼底全是猝了毒的恶意。 皇后坐在高位一览无遗,皱皱眉,对燕若溪的印象又恶劣了一节。 看来这燕府各个狼子野心,都不简单…… 想到这,皇后对比起在这池污水中仍旧出淤泥而不染的燕茗澜,只觉得心中宽慰。许许多多的细小观察叠加到一起,无形之中有关这场婚事,自然更加偏袒向了燕茗澜。 “臣女谢旨!” 随着皇上令下,燕茗澜谢恩,整场闹剧的后续有条不紊在进行平复中。不止京城告示板上贴满了有关惩处流言一事的详细,各个州、镇、村皆是如此,澄清队伍不断扩大。 而张姨娘跟刘姨娘自然灰溜溜的回了燕府,有了告示上的流言澄清详细,众人自然窥探明白了一二。纷纷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直叫两位姨娘尝到了反噬的滋味,风头太大连门都不敢出。 燕若溪跟燕玲儿的遭遇更加惨了,老嬷嬷是得了吩咐的严苛以对。不管燕玲儿大闹罢工也好,还是燕若溪哭哭啼啼卖弄小心思也罢。老嬷嬷不为所动,两人苦不堪言。 一直等到数个月以后,燕若溪跟燕玲儿才结束了这场抄送经文的折磨,只怕右手在往后一段时间很难再拿任何重物。 她们敢怒不敢言,回归过去的游玩社交生活中,还必须承受许多暗里的议论跟白眼。尤其是燕玲儿由于祸害姊妹,过往那些虚假姐妹情的千金跟她都断了来往,连带着听了风声的才俊青年,如避蛇蝎。 而燕茗澜跟三皇子的婚事,经由皇上跟皇后的定夺,是彻底不会改变心意了。 第45章 狼狈为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随着这闹哄哄的,转折如戏剧一般,无厘头发展的事件的落幕,京城内外的百姓更是将此事作为一桩饭后笑谈,纷纷对这燕玲儿等人感到不耻。 京城只要有些脸面的世家,也纷纷开始暗暗打压庶子女与妾室的风头,唯恐落的与这燕家旁支一般丢脸的境地,那些个长房嫡子女也不免对这燕府嫡长女心生同情和好感。 而自打燕玲儿燕若溪二人进宫受宫里嬷嬷管教着抄写经书,刘姨娘张姨娘两人也被轮流敲打,之后,燕茗澜日子也算清闲了不少,琥珀也不再每日提心吊胆,可算过了好些安生日子。 …… 平安无事一段时间,燕茗澜与三皇子婚期也越来越近。 京城内倾慕三皇子的千金小姐们开始躁动不安,生怕这梦寐以求的心意人选就这么被燕家嫡小姐给夺走了去,却也无计可施。 那燕家嫡小姐平日里和京城千金们很少往来,平日里深居简出,自然是根本就接触不到,可是——此时的她们不知道的是,几日后便有了机会。 这厢,燕茗澜也为此烦忧,婚约之事,不说她对三皇子并无任何情谊,这偌大的燕府若是等她成了皇子妃,定会被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给分瓜个一干二净了,那自己如何对得起爹娘在天之灵? 只是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更不可能抗旨不尊,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那厢的燕若溪,已经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 如今境况,先前的那些事燕若溪只能咬碎银牙和血吞,但婚姻大事,她心中确是愤恨无比,这口气是实实在在让人咽不下去的。 凭何! 这燕茗澜,不过只有一个嫡女名头,就能轻松地抢去她心心念念的意中人三皇子。 想到这里,她眼中不免再次露出怨恨、嫉的神色。 不仅如此,还让自己被皇后娘娘发落,丢尽了脸面,不知被人看了多少笑话! 更别说连着抄写了那该死的厚厚经书。燕若溪想起那无趣的经书,不由自主的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看着自己平日里精心修护细腻的手,都生了不少茧子,心里更是对燕茗澜愤恨不已。 都是她把自己害得这么惨! 这次一定要让燕茗澜翻不起身来! 她徘徊了两步打定主意,提起裙摆一阵风似的,去了刘姨娘房里。 “娘亲,那燕茗澜如今这般春风得意,娘亲可要想想办法治治她,不然咱们三房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燕洛溪并不是燕玲儿那等没脑子的,虽心中烦闷,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整治燕茗澜的计谋,因此只能求助自己母亲。 刘姨娘看着也心生烦闷,只是这洛溪丫头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看她心里不自在,这为娘的心里也不痛快,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 “最近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话是这么说,脑子里却在思虑着法子。 毕竟她自问自己教养出来的女儿要学识有学识,要手段有手段,容貌放眼京城小姐中也是极为出色的,除了那庶女的身份,哪比那个燕茗澜差半分了。 且如今互相几乎撕破脸面,若是真让那燕茗澜做了三皇子妃,怕是她母女两就没有活路了。 燕茗澜听刘姨娘如此说道,简直气极,眼看三皇子便要变成她人夫婿,她又如何能安分。 “娘亲,这燕茗澜就快要得逞了,女儿怎么能忍啊,三皇子该娶的是我燕若溪才对!” 她越想越觉得是燕茗澜挡住了她的似锦前程,不由悲从中来,她攥紧着手,手骨绷紧而发白,涂了浅色口脂的朱唇小声咒念道:“若是没有这燕茗澜,与三皇子有婚约的是我才对,燕茗澜怎么不去死……” 她整个人像是陷入魔怔。 刘姨娘眉心紧皱,看着燕若溪的模样,倒是没有制止她,待她解了气停下,才松开紧皱的眉心面无表情道: “那便让她去死吧。” 说这话时,她眼中不免闪过几分狠厉,有些骇人。 燕若溪倒是不会对此感觉害怕,甚至…… 她抬起哭花的脸蛋,也不再小声抽泣,甚至眼里开始泛着兴奋,在未干的泪痕之下,略有一丝怪异,破坏了面部原本的柔美之感。 “娘亲可想着什么法子了?” “自然是有的,这样过几日,咱们办个赏花会请了那些个小姐……” 燕若溪听着连连点头,心情舒畅不少,用帕子擦净了脸,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刘姨娘也跟着脸上浮出笑意,眼角细纹无声息地展开。她指了个丫头吩咐, “去,悄悄地将张氏请来。” 这种事少不得还得需要帮手的,而张姨娘这种角儿向来是最合适。 “呦,妹妹怎么突然记挂起姐姐来了。” 张姨娘一进门便是讥讽。 她可是还记着燕若溪算计了她家玲儿的仇呢! 她算是看透了,这一大一小母女两个皆是心肠歹毒的,每每将她与玲儿陷入险境。 可是这两人心思多,玲儿以后要是想嫁个好郎君,少不得还要与这两人合作的,所以她才会今日犹豫一番,后还是来了,不过倒是留了个心眼,且心里的气儿也难免不顺。 因此,她对着刘姨娘旁边正襟危坐低眉顺眼的燕若溪更是冷哼一声。 刘姨娘早有准备,知晓张姨娘脾性,现下里,只能委屈了自家女儿了。 她朝着旁边的眼神示意,燕若溪得了意思,不情不愿的起身给张姨娘倒了杯茶, “张姨娘,此次是若溪不对,下次定不会如此了。” “行了。说吧,这是又要做什么?” 看到平日里很是孤傲的燕洛溪低了头,张姨娘这才觉得胸腔内那股郁气散了些,接过了茶酌饮一口。 刘姨娘这说出自己方才想出的计策。 毕竟这也是一件大事,刘姨娘也知张姨娘素来小打小闹惯了,尤其近来计策总是出岔子。 这才顿了顿,出口道:“如今人人皆是知晓你与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且那燕茗澜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已经害过她这么多次了,等她成了三皇子妃……”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留出想象空间,看着张姨娘脸色略显忐忑不安和犹豫。 用人自然不能只有威胁,不然鱼死网破她可落不到好处,打一棒给颗枣的道理她深谙其义,她又继续道。 “事成之后,若溪嫁给了三皇子,定会许你家玲儿平妻之位。” “以后若是进了三皇子府中,若溪也是会照顾帮衬姐姐的,绝不会让她受了欺负。” 燕若溪颇有眼色的帮衬着。 张姨娘眼冒精光,大喜过望。 平妻!可相当于皇子正妃的! 她原本只曾想过让玲儿嫁去做个侧妃也好,没想到还有这等好处。 想到日后她就是三皇子岳母了,张姨娘简直乐的找不着北。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些个官家夫人巴结自己的场面。 多年夙愿便要达成,来前的防备已经忘到了脑后,她捂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止不住地应答,然后飞快地回去准备了。 见人欢欢喜喜地离去,刘姨娘眼底尽是轻蔑,与女儿对视一眼,同出一辙的眼眸中皆是相同的意味。 呵,贪心的蠢货! 回了自己房里,张姨娘叫来燕玲儿,将奴仆遣散,才将此事透露给她,把刘姨娘的原话说给燕玲儿听,更教她需怎样的配合。 随后,两人笑做一团,畅想着日后美好蓝图,并暗暗期待着几日后赏花会上的好戏,前几日所受的郁气一扫而空。 原本受主子影响压抑的奴仆也松口气放松不少,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好事了,但是只要主子高兴了,他们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想起被张刘姨娘几人发怒时,平白遭受了毒打的那些个婢女,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而后刘姨娘与张姨娘敲锣打鼓地开始准备赏花会请帖,布置赏花会举办处的大厅,大大小小的官员权贵夫人小姐们,能请来的都发了请帖,连请不来的那些也准备了,就怕一个不小心暗中得罪了那些大人物。 正管理着府中内务的燕茗澜自然很快地得到了这消息,一看便知又是要有事发生,肯定是有陷阱在等着她跳。 不过,她心里也不急,甚至有些不以为意,反正终究该来的都会来,或许这是被害习惯了?她心里淡淡想着。 不过终究还是小心地做着准备。 倒是琥珀这丫头知道后瞧着比她还担心。 燕茗澜无奈地笑笑,继续埋头看起了本月的账本。 …… 三日后,赏花会。 来的人不少,还有些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也来凑了热闹,这让燕若溪等人都有些诧异。 当然来的这些人不管什么身份,大部分都是奔着“三皇子妃”的名头来的,燕洛溪几人转念一想便也知晓了,纷纷冷笑,更是厌恶起燕茗澜,处处抢人风头,实在是碍眼极了。 千金小姐们则都想看看这被皇上赐婚给三皇子的燕家大小姐到底是何许人物,其中不少人心思里参杂着羡慕、嫉妒,听闻这燕家大小姐还好命地入了翻译院,更是招人记恨。 这里面尤其是以——燕家本家的燕洛伊为首,她还带来了不少贵女,皆是她闺中密友,自然是来一起出气看热闹的。 燕洛伊现在对“抢”了自己名额还要嫁给三皇子的燕茗澜已经是视如眼中钉,如何也见不得她好,不拔出就心有不甘,正愁着怎么收拾这人,听说旁支这儿弄了个赏花会,迫不及待便来了。 她心里势要刁难她,让她在赏花会上出糗丢人!以报心中不平!……燕洛伊愤愤然想着。 不管众人如何想法,赏花会还是如火如荼且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燕茗澜自然也参与了,是刘姨娘等人来她屋中“请”来的,冠冕堂皇地说是需要她来主持大局。 燕茗澜心下了然,笑盈盈地答应了,还仿佛随意地漫不经心地道:“刘姨娘张姨娘今日真是异常守规矩,看来是懂了嫡庶有别的礼,希望两位姨娘日后也要保持才好。” 刘姨娘张姨娘两人听了她说的前一句话先是忐忑,还以为露了马脚,又让她提前做了准备,正心中惶惶,后面的话让两人带着不安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看来她是不知道这计划了,刘姨娘两人被转移了注意力,心里还有些庆幸地想着,这才松了口气。 第46章 吟诗作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张姨娘两人双双被噎了个正着。 燕茗澜不看两人有些难堪的脸色,带着琥珀去往赏花会所在的地方,路上琥珀叽叽喳喳笑个不停,叙述着那两人吃瘪的表情。 燕茗澜边走边听边想,琥珀跟器灵这嘴巴方面有的一比,要是以后有机会介绍她两认识,怕是能小嘴巴拉巴拉整天整夜说个不停。 到了赏花会,琥珀语速慢慢直至停下,她知晓今日小姐肯定又要被刁难,她不安地看了眼自家小姐,开始小心警惕起来。 燕茗澜一进去,就随意选了个不容易受人瞩目的地方坐下,然后飞快打量了下这地方,看了两眼,觉着倒是办的蛮不错的,起码花的种类繁多,能入眼的也不少。 只是,她微皱了下眉,怎么觉着周围这些人好好的花不赏,老往她这看,难不成她脸上还长花了? 她偏头看向旁边站着的琥珀,看得琥珀有些茫然不解,不由得小心发问出来:“小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琥珀往四周看看,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我脸上的花好看吗?”燕茗澜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 “啊?小姐在说什么?”琥珀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小姐干净清丽的脸庞,不是很明白话里的意思。 燕茗澜垂头,脸上没什么,那就不是自己有问题了。 是燕若溪做了什么? 对三皇子与婚期并不怎么关注的,她一时没想到这号人与这件事,于是,她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贵女们对着花开始吟诗作对,里面不乏学识渊博的才女,倒是有几人当真吟出让人惊叹的诗来。 燕茗澜被掌声拉回思绪,在角落听得也不时点头。 其中,燕若溪更是得了头筹,吟诗对她来说本身并不难,她自己也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 她看着贵女们眼中的赞赏,下巴都下意识抬高了些,获得如此多的人认可,令人得意的很。她心情这时灿烂了不少,一扫之前几日的阴郁,与密友攀谈,险些要忘了要事了。 想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先是看了眼角落垂头不语的燕茗澜,然后又看了眼另一边的燕玲儿,心中闪过不耐与厌烦,这人,又在巴结那些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 真是和她娘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清晰地感受到看着自己的视线,燕茗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她有预感,计划马上就要登台了。 燕若溪向身边密友告了假,走往燕玲儿,看见这个圈子中心围着的人里,正是燕家本家的小姐燕洛伊。 她心思转了一圈,这本家小姐看起来刁蛮无脑,且先前被燕茗澜抢了进翻译院的名额,两人应该不和,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或者说合作?她笑着走近,试图融入进这个圈子。 这边的人大抵是为了讨好燕洛伊,在讨论着翻译相关问题,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故意请教问题才对。 燕若溪暗暗嗤笑,一群作态难看的人。 她清了清嗓,朗声而道:“不只本家表姐可喜欢赏诗?” 声音突然划破空寂,压住了原本的小声议论声,这声音,清晰而明朗,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原本小声说话的也不免噤声。 燕洛伊一听赏诗便要拍桌而起直接发脾气,正好她今日一直找不着发怒的机会,又碍于娘亲的叮嘱不敢平白生事,觉得这不知好歹的燕若溪是过来炫耀自己本事的,她刚才当然也知道了旁边发生过的事,而且——表姐? 她可没认这个表妹,不过一个旁支庶女,也敢与她称姐妹?不知尊卑的贱人!同她那个嫡姐一样令人讨厌!她眼神落在角落看戏的燕茗澜与眼前的燕若溪打着转,眼中保含轻蔑之意。 她的表情与眼神燕若溪全部收入眼底,也能猜出她的大致想法,毕竟在燕家跟刘姨娘两人曾经在正房下伏低做小多年,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她心下顿时颇为不屑,果真是金窝里养尊处优出来的,不会掩饰情绪,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不过是与燕茗澜一样投了个好胎罢了! 她心中批判了一通,没等燕洛伊率先发怒,直接道出未说完的后一句话:“论吟诗,其实我们这旁支的嫡大小姐,自来才是最善吟诗的,出口成章,这点连妹妹我也自愧不如。” 这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是说自己目前是京城里最善吟诗的一人,惹得几个京城内同样有名的才女相互对视几眼,心生不平,对这人愈发不喜。 偏偏燕若溪也不自知,还在悠悠地引战,道:“姐姐可有兴致为大家开开眼界?” 燕茗澜看着一群毫不遮掩的目光望向自己,不屑有之,羡慕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嫉恨更是只多不少,其中以燕洛伊、燕玲儿、燕若溪最甚。 她端的是一派淡然,不动如山。 众人可不傻,从未听闻这燕家大小姐有何才艺,怎会突然就比在外名声已久的燕若溪还厉害了,只怕是这燕若溪在借着由头刁难这燕家大小姐了,想让人出糗罢了,都乐得看这场内宅好戏。 内心里还期待着若是皇上、皇后与三皇子知道这燕家大小姐不过草包美人一个,说不准这三皇子妃就要另选了,更是乐见其成了。 燕茗澜沉默了几秒。 一时大家齐齐寂静下来,众人皆看着一个方向,燕洛伊从人群中间走出来,此时她已经知道局面了,虽然同样不喜这燕若溪,但既然目的相同,自然还是可以临时配合的。 她看燕茗澜不做言语,以为这招真有用,不免阴阳怪气挤兑道:“原来燕家旁支还有这等奇女子,我倒是想看看,若真当如此,回去便向本家回禀此事,本家定会重用,只是燕茗澜你可莫要欺骗本家,不然家法可不是摆着看的!” 这一番话不由分说将一口大锅扣在燕茗澜头上,不少人都目露同情,似乎已经知道了燕茗澜被两人伙同坑害最终走向悲剧结局。 燕茗澜倏地笑了。 她看了一眼燕洛伊与燕若溪两人,嘴角勾起弧度。 她招手朝琥珀耳语吩咐了几句,琥珀目露诧异了一秒便收回了表情,快速离开。 燕茗澜对着众人淡淡说道:“劳各位小姐等候一二。” 众人皆是看见了那方才走开的婢女脸上的神情的,惊疑不定,难道这燕家大小姐还有什么能助吟诗的法宝不成?故弄玄虚! 连燕若溪都开始有些慌张,不会这燕茗澜真有什么父亲留下的秘宝?还是说为了不给本家家法处置去找救兵了?反正不会是她真能吟诗作对! 燕若溪如此想道。 她安抚地拍了拍自己刚刚心跳加速的胸口,想着,燕茗澜定是怕了本家去让婢女找人援救了!呵,她还有不知名的帮手不成?若真是真有,这次之后定要一并除去了! 这边琥珀匆匆得了小姐的令回寝楼取了东西,小心擦拭了一番,按要求盖了一层红色布帛,叫两个奴仆小心搬动着跟着自己往宴会厅去。 几人速度很快地到了目的地,放下重量不轻的物甚,在燕茗澜面前放置好,才掀开上面的红色布帛。 ——红色布帛之下,是一把古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众人不解其意,还未相互探讨这是为何。“噔~”便听琴音初启,众人只能作罢,先听听这琴音再做商讨。 这首曲子开头便能听出淡淡的伤感抒情,平淡的琴音,懂琴的人基本都能看出燕茗澜指法娴熟,曲子弹得流畅,感情充沛,一些人对这燕家大小姐产生了认可。 随着琴音,燕茗澜朱唇轻启,吐出这曲词。 “明月几时有……” 燕茗澜原本还想着看燕若溪气急败坏的脸色。 随着曲子愈发深入,渐渐沉浸其中,她不免再次念起已逝的双亲,眼中泪花顿显,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向来不喜流泪,更别说被这么多人瞧见的情况下。 她闭着眼睛,琴弦在她脑中似乎也有模糊的轮廓影像,并不影响曲子的进行。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缓缓的,琴音停下,尾音渐渐消失。 一片寂静,燕茗澜睁开眼睛——如她所料的,燕洛伊燕若溪等人神情是出入一辙的气急败坏。 她心中不免舒畅了些,被欺压救了总算是不损一兵一将得反坑了人一把。 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打算说话,燕茗澜在一片持续的寂静中出声:“可要记得向本家如实禀告呢。” 她看向燕洛伊轻笑着仿佛善意地提醒,却尤其在“如实”两字之上加重了语气,更是让人觉得这句话怎么看也跟“善意”搭不上关系。 就在燕洛伊觉得自己被欺负、被侮辱之际,在她理智时空之际。 “不得主动招惹是非。” 燕洛伊耳边响起娘亲严肃的话,满布怒火的眼眸渐渐平静了,冷哼一声,压抑着满腔怒气,实在不想看着这张脸,只能往其他地方走去。 原本跟燕洛伊站在一起的贵女小姐们面面相觑跟着一起走了,燕茗澜注意到燕玲儿罕见地没有跟上那些人。 而原先聚集的人群中央霎时空了一大块,其他贵女三三两两地在燕茗澜不远处结伴窃窃私语着。 用眼睛想也知是讨论方才发生的事。 燕若溪竹篮打水一场空,明明是想要让燕茗澜丢人的,却不想让她大显身手了! 燕若溪甚至听得到身边的贵女小声惊叹着:“没想到燕家大小姐不但能出口成章,还能现场谱成曲子。” “怕是早就练习过的,就等着有时机展示呢。”另一人揣测道。 “可是如此动听的曲子即便是曾经演习过,而词能作出来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这倒也是!的确比那个燕若溪作的诗好。看来燕若溪说的是真的啊……” 一句一句类似的称赞,夸奖像毒舌一样死死缠绕在燕若溪耳边徘徊不去。 第47章 濒临死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若溪尖锐的指甲没入手心,掐出弯弯的绯色月牙痕迹,手背骨节因突出而泛白。 这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燕茗澜所作!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能力! 燕若溪眼眸中的毒意都快遮不住了。 燕茗澜,果真是该死的! 她就是个天生会克身边人的煞星! 她一定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附身了,不然,怎么跟以前唯唯诺诺的性子完全不同了!不过,自己马上要做的事就是要替天行道! “怎么,妹妹的眼界可是还没开够?”燕茗澜看着眼前一下都未动,而刚才却恶意打搅自己的人问道。 燕若溪难堪地轻咬下唇,她眼神闪躲的望了燕茗澜一眼,这才讪讪的答了句:“还是姐姐更胜一筹,妹妹甘拜下风。” 随后,她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背过身朝燕洛伊离开的方向寻去。离开之前,她朝着燕玲儿所在的方向隐蔽的比了个手势,看着燕玲儿注意到了,这才放心,迈开步子离去。 琥珀悄悄朝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捂着嘴缩着肩膀一抖一抖地低声偷笑着。 燕茗澜转头看她,表情严肃,她这才讪讪收回了手也收了声。 燕茗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扭回头收回了视线。 …… 一刻钟之后,有个侍女急急忙忙跑向了燕茗澜的方向,喘着粗气汇报着:“大小姐,三小姐那边位置有人落水了!” 燕茗澜将信将疑,不知这是否是燕若溪的阴谋。但是,踌躇片刻,若是真的有其他家族的小姐在燕家举办的赏花会中出事了,那可就遭了。 如今燕家没个真正能顶事的人,就她自己而言,目前也只是有个实习翻译官的名额,她叹了口气,现下可真是骑虎难下。 再看了眼身边跟着的琥珀。 自己小心行事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吧? 再不济还有身体里共生的器灵呢,共生共生自然是同死同生,若真有事,它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想到这层,她才安心了些,明显有些紧张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这一切想法不过瞬息几秒之间,燕茗澜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跟着侍女往一个方向走去,亦步亦趋。 前进的道路弯弯绕绕的,不知不觉中,他们一路来到了一个令燕茗澜有些眼生的湖岸边,还没等她打量一下四周,那个侍女就快走两步,消失在眼前,令人措手不及。 她看向周围,谨慎的观察着。 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幽深寂静,一大个地方却只有潺潺流水声。 她又扫了眼四周,唤了几声琥珀,却无人应答,这才扭头看了眼斜后方,身后竟是空无一人。 燕茗澜不是傻子,感觉到危险正在慢慢逼近。 她刚想往回走,突然一道力道狠狠推向了她,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 她猛地回身,手刚想要抓住那个推她之人的衣袖,却只被那人早有防备地迅速躲开。 她的眼神里浮现生理性的惧怕,瞳孔紧缩,连那人模样都未看清楚,就一头摔进湖里。 燕茗澜在水里奋力挣扎着。 她不能死! 她的手往上抓着湿滑的河岸,用尽全身力气扑腾着,妄图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她在拼命挣扎着。 湖岸上的人静静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突然出了声,对着旁边的另一个人吩咐了几句。 正在边扑腾边思考着上岸方法的燕茗澜当然听不见两人交谈内容,不过她却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数不尽的水争先恐后地往她涌来,从双耳、鼻子、嘴巴等地方灌入,下面似乎有东西在拽着自己往湖底深处去,燕茗澜无法抑制地升起恐慌的情绪,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她正身处在生命的尽头。 她被水呛了好几口,那些水似乎漾满了她的身体,她感觉到了自己眼眶的湿润,而体力也逐渐不支。 上面的人还在试图推她,想要将她推的更深更远,又似乎是在应和着下面那股拉扯的力。 她竭力想挣扎一下,却都没了机会。 她,真的彻底没有力气了。 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她脑海里涌出无数回忆,爹、娘、还有那位南海的王爷乔天烁,那枚他送给自己的玉佩。 她往湖底深处坠去。 燕茗澜面上苦笑。 玉佩怕是没机会还了。 对不起,爹、娘。 对不起,乔天烁。 来生再…… 她感觉到身子越来越冷了,如同深至冰窖,寒气四溢,但是还未等她意识全部消失—— 突然,她的身体突然像是被底下一只无形的“手”给托住了,阻止了她的身体继续往下坠落的趋势。 那只“手”保护着她,把她往上托举着,送回了湖岸上。 岸上原来站着的人已经离开,远处有喧哗声。她茫然地坐在岸边,放空着脑袋。 这一遭虽然过程不过只有几分钟罢了,但她情绪波动相当大,这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脱力,手脚发软不想动弹。 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使得香肩半漏。衣服凌乱不堪,可是她如今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幸好,先找来的是琥珀。 琥珀一听有人喊到落水了,便拼命脱离了桎梏。 一定是小姐出事了。 她慌慌忙忙地找着四周的水源地。 最后终于在一个湖岸上看到小姐,她紧绷的情绪这才松懈了几分。 观察了四周的隐蔽点,她就怕凶手还没走,还会再伤害小姐。 胡思乱想着,她快跑着靠近,这才发现自家小姐身上湿的厉害,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发丝紧贴在她的脸上,脸色、唇色都是苍白的。 整个人甚至都有些回不来神。 琥珀双手迅速且轻柔小心地在燕茗澜身上几处地方探了探,没发现还有其他伤口,这才总算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小姐,快起来,咱们要换身衣服,不然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而且这地方不安全。” 她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生怕有人看去了小姐这幅模样,占了便宜。 更怕小姐身上又有先前那些传闻,那还让小姐如何嫁人! 燕茗澜回过神来,手撑在琥珀身上以支撑自己发软的身体,这才能够站起身。 只不过刚起身却又差点直接栽了下去,幸好琥珀眼疾手快扶住了,琥珀也被动地知晓了小姐如今身体状况不好。 她直接把燕茗澜大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相互依偎地往一厢房里移去,背影异常迅猛,生怕别人发觉。 正在此时。 燕若溪带着几名大汉,身后还有几家的小姐一起跟着。 “姐姐便是从这儿落下去的,我来不及救,她就沉下去了,你没去快去救救她,就算……” 燕若溪低头似是在小声哭泣,就像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一样,但她仍然抽抽噎噎继续道。 “就算姐姐是已经成了尸体,也一定拜托你们要将姐姐找回来。” 她又拿起帕子抹面,似是在抹去眼泪。 几个大汉甚为感动,身后的大家小姐却不以为然,这些戏码谁家不是看腻了的。 几个大汉下水寻了一段时间,愣是没找到人影,只摸到了几条游得正欢的鱼。 岸上的燕若溪也没想到这个情况。 若不是知道燕茗澜确实不善水性,她都要怀疑这是燕茗澜为了迷惑众人放出的假消息了。 经过这么几次,她似乎感觉到了,也有了这种预感。 好像这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但是她明明亲自看着。 “这一大群人的,是在湖里找什么呢? “怎么?有人丢了东西?” 一道不该出现的声音突然惊现。 燕若溪刚想装作痛失至亲的模样,叫那几位大汉上岸再思考对策。 然而一切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那些本应该发生的事无法再继续。 她简直要被吓死了。 明明她亲眼看着她沉入湖底不是吗? 明明她应该已经死了不是吗? 明明三皇子就快属于自己了不是吗? 一行二十几人,眼神全都齐齐盯向燕茗澜,整齐划一。 面上皆是不可置信。 那副表情,像是青天白日的见了鬼一样。 看到这幅情形,燕茗澜冷哼一声,看来,想要她死的人真是不少。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看你落了这湖中,刚叫人来救你,没想到……” 燕若溪看见只发丝湿润的燕茗澜,脑子里嗡嗡响着,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怕被当众指出,连忙先抢了话头,假意关怀。 不过,经过换去湿衣物的时间,燕茗澜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一寻思,便知是燕若溪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 尤其燕若溪那个衣袖,与她摔进湖中时看见的样式一模一样,怎么也不可能是巧合。 而且再加上她看着自己说话时,神情总是时不时便露出心虚,更是不可能有误。 见她这心神不宁的假意关怀,燕茗澜心下冷笑。 她先是环顾了这一圈子的人,这几个找来的大汉,想也知道燕若溪原本是想做什么用的,真是令人恶心。 燕茗澜心中更加庆幸,先找到自己的是琥珀,就算死了,被这些人看去了身子,那也是被污了名声的。而她若是在之前湿着衣物时撞上这些人,更是从此没了好名声。 这么一顺,想到燕若溪接下来的安排与事情发展。燕茗澜就并不想理会她先前问的那几句话了,连基本应承的心思都没有。 她目光直视燕若溪,毫不掩饰。 ——我知道是你做的。 燕若溪低眸,不敢与她对视,又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就对人指认自己是凶手,只能继续假装好意的问着。 “方才姐姐落了水,可要好好回屋里养着才是,莫要见了风,落得了风寒,让人挂心。” “是啊,那我可多谢妹妹的好意了。” 只不过,“好意”二字,燕茗澜咬的格外重,让有心人心里难免不诸多猜测。 虽知道凶手就是燕洛溪,指认凶手也还需要十足的证据。 这么说完,燕茗澜虽心中愤愤,也只能转身往回走,不过,心里却已经有了十足的对策。 在外人看来,两人还是感情尚好的姐妹。 但实际上,只有她们互相知晓。这些,不过只是假象。 第48章 开始反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不看众人眼目,不猜众人所想。 燕茗澜带着琥珀穿过重重人群,回到了大房寝屋。 她坐在一把黄梨木躺椅上,琥珀连忙招呼下面的奴仆端来热茶。 “小姐,快暖暖身子。” 琥珀端着茶放在燕茗澜面前的茶几上,善意提醒道,随后,拿了一块素色布帛为她细细擦拭还在滴水的发丝。 燕茗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捧着茶杯,琥珀边擦着发丝,边还想着小姐不会落水出了问题吧。 燕茗澜在脑海里仔细思索着此次发生的所有事件。 所以...真是这几个人联手想要除掉她? 她突然出声询问琥珀,打断了琥珀的胡思乱想。 “琥珀,你之前去哪儿了?” 琥珀顿了下还在动作中的手,快速回道。 “二小姐硬是让人拦着奴婢,不让奴婢走。” 她犹豫了下,又说道。 “小姐,你说二小姐是不是也……” 没等她说完,燕茗澜了然的点了点头,吐出了几个字,证实了她的猜想。 “合谋之一。” 琥珀头发也不擦了,立马气愤填膺的小声骂道。 “二小姐三小姐真是太坏了!她们……” 她并不知道自家小姐已经鬼门关走了一趟,只以为她们是刁难了小姐,燕茗澜也没有说的想法,这丫头知道了怕是冷静不了,以后见了也藏不住,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燕茗澜耳边环绕着琥珀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人……不对,一个灵。 她闭眼进入精神世界,小声唤着器灵。 “玄武?” 她知道这次一定是器灵救了她,她是来道声感谢的。 “我在。” 器灵答道。 只是器灵的光芒体相比以往,黯淡了不少,声音也微弱了许多。 大概这次帮助也是对它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想到这里,她更是厌恶透了那几人。 看来有些人不惩治,是永远不会停手的。 她回过神来,觉得四周安静过头了。 往常都是器灵在身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如今它话少,倒让燕茗澜有些不自在。 “谢谢你,玄武,你又一次帮了我。” “没什么,宿主,这是我应该做的。” 器灵语气欢快。 “只是,我无法搬动太多外界力量,所以宿主落水一开始,我无法提供帮助。” 燕茗澜点头,表示理解。 “没关系,我明白的。” 器灵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燕茗澜兴许是习惯了,也不觉得厌烦,继续开始着今天的翻译练习。 回到现实世界中,已是傍晚,刚过去了一个时辰,寝屋里只有琥珀打着瞌睡守着她。 她动了动脖子,头发已经彻底干了。 她抬眼叫了声。 “琥珀。” 琥珀惊醒,迷糊着睁开了眼。 “小姐,奴婢在,怎么了?” “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一切都恍若隔世,明明就是不久前的事情,她却觉得那股死亡压力是很久远了。 大抵是恐惧,所以大脑中的记忆才会选择放到深处,去遗忘。 如今那种压迫感几乎消失殆尽,这才想起其他事来。 湖水脏污,她居然忘了净身,感觉全身都有些不自在。 琥珀立马应了,出去准备着。 不消半刻,她便进来回复。 “热水好了,小姐。” “嗯。” 燕茗澜褪去衣物,琥珀给她涂抹着瓶瓶罐罐的香料。 她闭目沉思。 又在脑子里仔细捋着对策。 动手的是燕若溪刘姨娘,但是张姨娘燕玲儿两人也参与了。 该如何惩治这些人呢? 她又想到了赏花会上出现的燕洛伊。 燕洛伊今日居然没有生事,倒是稀奇。 难道...她也参与了? 安分守已一整天的燕洛伊,正在家里高兴着,她也知道了燕茗澜落水之事,觉得真是恶人有恶报,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哪个小贱人在骂我,她狠狠想着。 这边的燕茗澜不知道这些事,她已经想出了该如何整治这些人的对策了。 燕茗澜沐浴完,吩咐琥珀明日她要生病了,让她把屋里的那些个奴仆看好了。 琥珀不解。 “小姐,可是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明天就会生病了。” 燕茗澜无奈只能告诉琥珀她的计策。 琥珀立马表忠心说会看好那些人的,还会配合的散出大小姐生病的消息。 燕茗澜不太放心,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进寝屋就寝。惊险万分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燕府上下都知道了管事的大小姐燕茗澜病倒了。 刘姨娘张姨娘几人做贼心虚,没想到燕茗澜居然活着回来了,根本不敢去探望她。 听到她病倒的消息,几人也不为所动,甚至期待着最好就这么病死了,那就高枕无忧了。 就这么过了几日,燕府上下都知道了大小姐燕茗澜一病不起,甚至还吐血了,听上去像是已经病入膏肓,就吊着一口命,连翻译官封官仪式都未出席。 不论是主子还是奴仆,皆是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府里的两位姨娘都敲锣打鼓地开始准备争夺管家权利。 尤其是刘姨娘,还给自己亲族都传了信。 还有不少的“机灵的”的奴婢都开始盘算着要是大小姐没了应该跟哪个主子呢?府里又会是哪个主子当家呢? 而众人口中吐了血吊着一口命的燕茗澜,正被琥珀伺候着漱口,洗去那一嘴的血腥味。 她小口喝着琥珀煮的牛乳去去味道。 “怎么样,有消息吗?”她遣了其他人出去,只留下琥珀,问道。 “刘姨娘给外面传了信。” 燕茗澜一想就知道刘姨娘这是想做什么。 简直痴心妄想。 “刘姨娘张姨娘可有暗中接触?”她又问。 “没有。”琥珀回忆得到的消息快速回着。 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一涉及钱财、权利,两个女人就会像好胜的公鸡一样面目全非的对上双方。 “等再过几天,就请张姨娘来。”燕茗澜不急不慢吩咐着。 “是,小姐,奴婢记下了。” …… “茗澜丫头,你叫我来是要做什么?” 张姨娘刚被琥珀请来,正忐忑不安,就被晾在椅子上好几分钟,床上的燕茗澜又不开口说话,她是个急性子,时间越久就越恐慌,忍不住直接发问。 燕茗澜把目光从手上的书移向张姨娘。 张姨娘缩缩脖子,低着眼睛不敢看她。 她闻着这大房寝屋满屋子的药味,心里念叨着,病的都要死了还看什么书。 燕茗澜不作他想,直道出主题。 “请张姨娘来,是想要问问张姨娘一些事儿。” “什么事?”张姨娘更加忐忑了,生怕她问自己为什么要害她去死。 “张姨娘,可知道刘姨娘做了什么吗?”燕茗澜发问。 张姨娘茫然,刘姨娘做的事可多了,光害她的事就好几件了,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哪件事。 燕茗澜看出她的茫然,补充道。 “刘姨娘给亲族送了信。” “哦,这事啊,我知道啊。这是怎么了?”张姨娘疑惑。 她前几天就听说了,不过没往深处想,传个信罢了,不是值得关注的事。 “可是信有问题?” 张姨娘凭本能问着。 燕茗澜继续提醒着:“刘姨娘心思颇重,信中想要联合亲族谋得燕家。” “燕家哪是那么容易被人夺走的。”张姨娘身处宅院并不是很懂时局,下意识反驳。 “如今燕家,爹娘去了,而我……” 燕茗澜忧虑地叹了口气。 “没个主事的人,刘姨娘若是跟亲族海家里应外合,燕家怕是要被吞并了,谁都保不住。” 张姨娘也想到其中利害关系,有些急了,这要是燕家成了刘姨娘,哪里还会有她跟燕玲儿的容身之地。 她急急说着:“那这可怎么办啊,茗澜丫头,燕家可是你爹交给你的,你可不能把它落到奸人手中啊。” 她手刚想抓向燕茗澜的衣袖,又想到她重病,手在空中转了弯收了回来。 燕茗澜心下嗤笑,这种时候倒是会求我了。 她装作没瞧见张姨娘的小动作。 双手握了上去,抓的很紧,张姨娘的手都要麻木失去感觉了。 “我知晓张姨娘自是与刘姨娘不同的,所以今日才请了张姨娘来想要商量对策。”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 “往日张姨娘也是被刘姨娘蒙骗了,不是出于本意。” 张姨娘心虚,也不敢露出嫌弃并收回双手。 听到这里,也连忙点头应着。 “是是是,都是刘姨娘教唆我的,以后定是不会了。” 她没想到燕茗澜原来是这么想自己的,想到自己做过的事,顿时还有些几分愧疚。 相比那狡诈心狠,还狼子野心的刘姨娘,燕茗澜还算是善解人意,她真是看走眼了。 燕茗澜看时机到了,连忙叫来琥珀,吩咐她,刻意让张姨娘也听清楚,“琥珀,你把一些府里的账本交给张姨娘。” 又转头对正目露惊愕的张姨娘道。 “日后燕家没了我,也需要个主事的人,我看张姨娘是十分合适的,就从今日开始学习管里府务了。” 这是她跟琥珀商量过的,好放松张姨娘的警惕,只给一些看上去风光,实则没有实权的事物给她管理,就算是弄砸了,也没有大碍。 张姨娘心下最后一丝顾虑都没了。 她这可是要掌权了!就算燕茗澜真想要做些什么,她掌权久了也就地位稳固了! 而且,她鼻翼用力闻了闻,这屋里药味这么重,看来这丫头也已经活不久了,只是用药吊着命。 她又看了眼燕茗澜苍白无血色的脸,更是确定了这一想法。 “我一定会好好管的,茗澜丫头你就放心吧!” 张姨娘怕燕茗澜反悔,立马接道。 燕茗澜浅笑着颔首,让琥珀把东西交给她,然后送了人出去。 琥珀没一会儿就回来,对着燕茗澜点了点头。 燕茗澜放下心。 近来琥珀做事越来越有样子了,颇有能独当一面的架势,她也轻松不少。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狗咬狗的戏码,自古是受人喜爱的。 戏里的角儿都定下了,就等着一一上场了。 燕茗澜眼底精光一闪。 第49章 张氏策反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你知道吗?听说张姨娘得了管家的权利。” “这事,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啊。” “嘿,我还听说张姨娘刚管家就苛待刘姨娘跟三小姐……” “刘姨娘跟三小姐真可怜……” “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段时日里,燕府底下奴仆议论纷纷。 ... 长房屋中—— “结果如何?”燕茗澜问。 “小姐,收效甚好。”琥珀答。 啧啧啧。 果然,利益面前,人都是冲昏头脑的,更何况张姨娘那等本来就没有头脑之人。 燕茗澜如是想到。 她刚结束了今日份的翻译练习,就被琥珀汇报,说是刘姨娘匆匆去找了张姨娘谈话。 显而易见是去做说客的。 也显然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她放手让张姨娘得了些许微不足道,但看起来风光的实权,足以让她蒙蔽双眼了。 更何况,之前燕若溪利用燕玲儿之事,她可不信张姨娘心中没有一丁点儿疙瘩。 而只要有矛盾,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只要把小疙瘩一步步放大,隔阂就会越来越大了,直到有一天,事情“砰”的爆发出来,炸的粉身碎骨。 “行了,暂时先让她们自己磨合,稍稍注意一下即可。” 燕茗澜嘱咐道。 “我们看戏就行。” “是,小姐。”琥珀语调轻快地回着。 最近本国开辟了对外贸易,邀请了各国使臣交流经验,燕茗澜如今一半心神都放在这一块,维持着每日的翻译训练,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随着明面上张姨娘对燕家“实权”掌控的越来越深入,燕茗澜的“病情”也一天天好转,所以此次各国间交流经验,由她和另一位获得名额的张倩一同负责迎接,她可是需要精心准备一下。 二房屋内—— “妹妹又来做什么?”张姨娘故作不解且疑惑地问道。 刘姨娘暗地里咬牙切齿,背在身后的手互相绞着,简直想刮花了张姨娘的脸。 贱人!都是贱人! 可是如今张姨娘手里有权,刘姨娘寄人篱下也不敢表达出任何怨念。 只能做小伏低地劝解。 “虽然张姐姐如今对我多有误解,但没关系,妹妹既往不咎。” 这话说的大度又好听,令张姨娘嗤笑出声。 “但张姐姐不要被燕茗澜那丫头迷惑了。”刘姨娘当做没看见,摆出一副提点的姿态。 “这丫头这是要利用你,曲解了我们姐妹情。” “张姐姐可不要让她得逞了。” 张姨娘不为所动,置若罔闻。 她觉得,光是掌权就能看出燕茗澜对自己的诚意了,何况,现今她对比刘姨娘的现状,更是能看出她的抉择十分正确。 有人撑腰,有权有地位,这种日子多好,张姨娘可不想改变。 看,连刘姨娘如今都不能轻易对她指手画脚了,张姨娘气焰嚣张又得意地想着。 “姐姐自己可是能分得清孰是孰非,妹妹实在多虑了。” “妹妹如今还是多多看顾自己比较好。” 张姨娘眼神斜斜瞥着,特意在刘姨娘身上打了个圈,然后冷哼一声,其中更是意味深长。 那个姿态高傲的模样,让刘姨娘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刘姨娘努力克制着这种想法。 不能冲动,刘姨娘在心中告诉自己。 张姨娘继续说道,意思明显,就直接是要赶人了。 “我这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姐姐还需要管家呢,可没时间招待你。以后你也莫要再来了,我这事物繁多,实在没这空闲再支给妹妹胡闹了。” 虽然不待见刘姨娘这人,但是并不妨碍自己炫耀一下掌权这件事,最好能气死她。 张姨娘想到刘姨娘和燕洛溪平日里是怎么耍着自己和燕玲儿玩,她就想直接弄死了刘姨娘。 如果长久以往,她们两个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 张姨娘想到这里有些后怕,更不想看到刘姨娘的嘴脸,连忙给奴仆眼神示意着。 刘姨娘没有办法,还没来得及重新开口出声劝导张姨娘,就被奴仆赶了出来。 刘姨娘孤零零站在二房门前,她心头生恨,气的肝火灼心。 可惜她的计划实行了第一步,就被硬生生打断了,不敢再和娘家联系,还有这张氏又整日的给她添些乱子。 暂时更是没了第二次机会,只能沉下心继续静待时机。 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受气了!张姨娘你等着! 小人得志罢了。 刘姨娘憋着一腔怒气,愤愤离开二房。 回到三房,又听下面奴婢汇报二小姐三小姐生了矛盾,三小姐受了欺负,请她去帮忙。 刘姨娘情绪低到谷底,整个人头痛欲裂,不想理睬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她还埋怨着自己女儿居然没有直接把燕茗澜弄死!居然让她活着回来了。 若非如此,燕家早就已经是她的了! 刘姨娘冷眼旁观着,选择任由其发展。 这边不和谐的“谈话”刚落幕。 而另一边由燕玲儿燕若溪主导的闹剧再次粉墨登场。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若溪屋里,突然来了一群奴仆,以燕玲儿而首。 燕若溪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或者说她其实猜到了却不敢相信。 燕玲儿眼角一扬。 “我落了件东西,听人说妹妹拿了,自然要拿回来了。” 自从上次因为燕若溪陷她于不义之地,燕玲儿着实安分了不少时日。 想到那些曾经对她和颜悦色的贵女现今都不搭理她了。 而这一切,都是燕若溪害的! 如今张姨娘手中有权,她也跟着得势,这就是所谓的水涨船高。 就现在而言,想报仇、欺负如今一落千丈的燕若,溪简直不要更容易,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不顾燕若溪黑着的脸,她蛮横无理地指使着身后带来的那些奴仆。 “去,进去搜一下,一定要仔细些。” 燕玲儿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等待结果,看着燕若溪,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而燕若溪失势,身边的婢女也不敢阻拦,只干看着这一切发生。 不过一刻钟,燕玲儿带着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像来时那样突然。 经过了这一遭,燕若溪的闺房仿佛被盗贼洗劫一空。 地上到处都是被翻动弄乱的痕迹。 奴仆整理并清点了一下,发现少了很多东西,不敢隐瞒,急忙汇报给燕若溪。 燕若溪的手紧紧掐在婢女的手臂上,婢女被掐的身子紧绷,却没有叫出声,她怕会有更重的惩罚。 外人皆道三小姐如何心善,只有关起门来,他们三房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三小姐手段有多狠辣。 而满载而归的燕玲儿,看着收获的战利品,脸上全是畅快的笑意。 赏了几个不值钱的给那些帮手。 然后其他的一件一件拿在手中比划着,还往自己身上试着佩戴。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燕若溪这丫头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呢,真是深藏不露。” 经过面圣那一次后,她也算知道了燕若溪的真面目,不敢小瞧她。 原本只是找个理由报个仇,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收获。 燕玲儿摸着手腕上水头十分好的玉镯想着,真是心满意足。 经过这么一遭,虽然燕府各人心怀鬼胎,但迫于无奈,还是安分了一些日子。 夏去秋来。 天色逐渐转凉,百姓们纷纷褪下凉快解暑的纱衣。 在如此万里无云,气候宜人的一天,百姓开始了辛勤的劳作。 使臣团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抵达本国。 这是本国的首次开辟对外贸易,其中牵扯多方利益,因此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则贸易开头就宣告失败了。 这天一早,燕茗澜就起身出发,待她到了指定的码头,与张倩等同僚打了个招呼一起等着迎接使臣的到来,等待多时才见到了远处属于各国使臣的船只,而这不久后国君也抵达此处。 皇帝对这些国家的外文只略懂一些,自己交谈还是有些不便,重要场合时还是需要翻译官进行翻译。 而这只被薅出来的羊毛,正是新上任的燕家大小姐燕茗澜。 她专心为使臣与皇帝之间交流忙碌翻译着。 突然,使臣看着她问了句。 “我记得上次踏上你国时,接待的是另一位专业的燕官家,燕官家去哪儿了?” 燕茗澜听到,愣了一下,才对着皇帝快速完整翻译出来。 皇帝听完后表情略感忧伤,道出了燕家几个月来发生的不幸之事,略略表达了自己痛失爱卿的惋惜之意。 这位使臣听到也是感触良多,他上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受到了燕桓仁的热情招待,对那位和善的燕官家印象很好,没想到却遭遇惨案,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他抬起双手放置胸前比划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在他们的国度是祈祷祝福的意思。 皇帝特意看了眼旁边站着忙碌翻译的燕茗澜,她看上去神色淡淡,喜怒不形于色,似乎没有收到丝毫影响。 皇帝心中赞叹,倒是不错,这种场合没有露怯,燕卿的女儿是个好苗子。 皇帝把心里想到的话直接道出,夸赞燕卿之后燕茗澜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与外交流算是靠燕茗澜与张倩了,他也放了心。 一国之君说这种话,实在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那使臣仔细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这位女翻译官,长相清丽出尘,眉眼也能看出与燕官家相似之处,瞧她之前翻译过程能看出是资质不错的。 遂他也随着皇帝夸了几句。 燕茗澜连忙谦虚称,文学浩瀚渊博,自己还尚且入门,只领会了皮毛。 皇帝与使臣都笑着点头。 而站在不远处的某人并没有上前,心情略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第50章 大放异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一行人短暂的谈话很快结束。 所有的使臣团都已到达,一片和谐寒暄后,皇帝启程回了皇宫,使臣也去了安排好的住处整顿行李等。 皇宫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晚上为欢迎使臣举办的宴会。 宴会在皇宫里的御花园举行,园里时令花朵开的正盛,众人只觉像是身处一片诱人的花海,纷纷赞叹不已。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宴会上读书人不少,竟一个接一个开始赏着花作对子。 这过程嘈杂声不断,有人因为一个上联争的面红耳赤,却也没争执出个结果。 那未被对出的上联,在底下传阅了大半个宴席,都没有一个人对出来。 皇帝很快也发现了底下的动静,他不动如山,静静看了片刻,威严的声音在花园里响起。 “把那对子给朕呈上来。” 正拿着那张写着对子纸的大臣,立马起身,小心地将它交给已然走过来的喜公公。 皇帝接过一瞧,皱着眉思虑片刻,也没能对出来。但是,他也不为难自己。 皇帝直接念出了上联题目,想看看还会不会有人能对出来。 “身比闲云 ,月影溪光堪证性。” “心同流水 ,松声竹色共忘机。”花园中一个方向,突然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地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应得这一句。 不过,两句对子放在一起仔细一品,这下联对的倒是相得益彰,看来是透彻领悟了上联所述之意。 此等见解实在难得,不由得让人十分好奇。 不止宴会其他人,出题人也如是此想到。他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扫视了宴会上的宾客一圈,想要找到那个对出下联的人。 皇帝也想找出那个身怀难得见解的人,他还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愣是没想起来。 “是哪位爱卿对出的,出来让朕看看。” 皇帝厚重的声音扬声问道。 略显偏僻的角落突然走出来一道身姿曼妙的身影。 众人没有诧异,毕竟那道声音也能听出是清亮的女声。 “回陛下,是臣,燕家燕茗澜。” 皇帝和众人齐齐看向那道站姿挺拔如松的身影。 大部分人都对燕茗澜的模样没有印象,往日燕茗澜除了翻译院的人,从不结交其他官员。 只是这个名字,让不少人觉得耳熟,仿佛在哪儿听过。 “燕家丫头?”皇帝惊讶问道。 “是。”燕茗澜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居然还善作对,朕真是没想到。” 皇帝颇有兴致地说。 众目之下,燕茗澜被一道道视线盯着,有敬佩,亦有饱含羡慕的,还有一部分嫉恨的,恨她抢了风头。 燕茗澜谦虚回着:“臣献丑了,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皇帝连连摆手,以不可抗拒的姿态说道。 “不,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燕家丫头你不必如此。” “我看你这对的下联就非常有意境,肚子里是有几分墨水的。” 皇帝摸了摸短短的胡子,突然想到。 “这上联是谁出的?” 皇子席有人影站出,赫然是温润如玉的二皇子尉迟敬睿。 “禀报父皇,这上联是儿臣出的。” 皇帝脸上浮现慈祥的笑意。 “老二也是个有才学的,不错不错,我国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底下的大臣连忙跪下齐呼:“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臣慢一步的通过了自己带来的翻译官,得知发生了什么,也一齐行礼。 皇帝笑眯眯地受了,再让众人起身。 宴会很快就走到中后期,御花园这处整个地方都满布酒气,气味冲天,而向四周发散。 燕茗澜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她捏着鼻子屏息,环顾了眼四周,跟台上那位,全都是醉醺醺的,她悄悄地起身想要出去透个气。 燕茗澜刚带着琥珀走到一个凉亭坐下,就感受到了微风拂面的滋味,风带走了一身的酒味。 燕茗澜这时才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她用力吸了口周围新鲜的空气。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这低沉的笑声显然不是琥珀能发出的,她警惕地看过去。 一眼瞧去,看见一个身着月牙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自己身边,燕茗澜有些诧异,这是刚才宴会上,出了上联的那个人——温润如玉的二皇子尉迟敬睿。 二皇子跟着自己做什么? 燕茗澜很是疑惑。 “臣见过二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尉迟敬睿刚想亲自扶她起身,就见她自己站远了些,这才意识到男女大防。 “燕姑娘不必如此防备,我只是欣赏你的学识。”他柔和地出声安抚着眼前这个,像是刺猬一样,满身是刺,满身防备的女子。 燕茗澜略略放下心来,想到坊间有关这位二皇子的传言,一律具是叹这二皇子是皇家最和善的人。 “殿下谬赞了。”燕茗澜淡淡回道。 尉迟敬睿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失笑地坦诚道。 “燕姑娘放心,我没有恶意,方才在宴中,听你对出下联,心觉惺惺相惜,想引燕姑娘为知己而已。” 燕茗澜听他话中诚恳,更是放松了些,她也是听闻过的,这二皇子学识过人。 “是殿下出的上联,臣正好会,当不起惺惺相惜一说,至于知己,君臣更是身份有别,臣……” 没等她说完,尉迟敬睿飞快抬手打断她:“燕姑娘谦虚了,燕姑娘有此等见解,又怎么会是这种固地自封的俗人,还是说其实是燕姑娘瞧不上我?” 突然被扣上了一顶帽子的燕茗澜心生无奈,只能答应:“自然不是,臣不敢,臣随殿下心意。” 尉迟敬睿这才满意点头,“宴会快要散了,我便先回了,燕姑娘也莫要在此地待太久。” 他转身往回走。 燕茗澜知道他们已经逗留一段时间了,而且要是被人看见了两人站一起谈话对她的影响很不好,为了不让人看出他们接触过,所以燕茗澜等待了一会,才回了宴席。 只余下躲藏在柱子后的乔天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离开的的背影,他站了好一会儿,提步走向了同一个方向。 宴会又进行了一会儿就散了。 宫婢与奴才收拾着残局,燕茗澜被皇帝派了喜公公留住,说是皇帝找她谈话。 同行的还有另一个翻译官张倩一起面圣。 燕茗澜略略安心,她还以为是二皇子找她的事被皇帝知道了,要惩戒于她,既然张倩也在,定然是与职务有关了。 燕茗澜与张倩一路无话,跟着带路的喜公公在皇宫里穿来绕去地抵达了皇帝所在之地。 喜公公带领着她们结伴走进去。 她们到的时候,燕茗澜看见皇帝怀里还坐着一个美人。 应该是最近得宠的新人,看起来很年轻,燕茗澜猜测。 那位长相娇俏的美人看了她们一眼,目光在容貌出色的燕茗澜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进入身后寝殿。 纱帘掀起又落下,燕茗澜与张倩再不能看见其他动静。 “朕是交代一下你们,明日记着去接待使臣团,不要得罪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朕的国度,那些有关文化……” 燕茗澜与张倩点头应着。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皇帝大手一挥,转身入了方才美人进的寝殿。 喜公公特意让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带着燕茗澜与张倩出宫门,两人都给了些碎银子致谢。 等那小太监离开,燕茗澜与张倩相互问安就各自动身回府了。 马车里—— 燕茗澜问出原本压在心里的的问题,倒不是责怪的意思。 “琥珀,之前二皇子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二皇子身边带的小太监一直盯着奴婢,不许奴婢出声打断你跟二皇子的谈话。” 燕茗澜颔首,表示知晓了。 稍稍一想,也知道这是二皇子的意思,她便略过这茬没再在意此事。 燕茗澜靠在马车上,跟器灵玄武问了个好,然后进入精神世界里,变成小人在书架里浏览阅读了一段时间。 直到琥珀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下了马车,燕茗澜由琥珀提着夜灯引路回到自己的寝屋,沐浴后吹了蜡烛安置歇下。 燕茗澜闭上眼睛。 明日需要应对使臣团,必须养好精神。 琥珀站在只有窗口几缕月光投进来的,十分昏暗的寝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小姐,之前你跟二皇子谈话时候,还有个洋人在柱子后面偷听。” 琥珀不知道这是否是重要的消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生怕小姐会因为此事又遭遇危险。 燕茗澜交叠在小腹前交握的双手颤了颤,却没有睁眼,启唇问:“可看清了是谁?” 琥珀看小姐有兴趣知道,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立马仔仔细细把她看到的人的特点描述了一遍。 燕茗澜听完,默默在心中排算着,突然脑海里闪过乔天烁的样子。 再结合琥珀的描述,全部对上。 燕茗澜不免延伸出其他想法。 乔天烁也来了? 她居然没有注意到。 可是,乔天烁身为王爷,不该是使臣,毕竟,使臣都是些小官。他身为王爷,不可能自己当做使臣出使他国,而且,专业知识也不一定够格。 那,乔天烁偷听她和二皇子对话是做什么? 她很不解。 就这样,她带着疑惑进入了梦乡。 并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第51章 周游本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第二天。 燕茗澜大清早就醒了,她惊的后背一身冷汗。 除了爹娘出事那段时间,她已经很久没经历过睡觉被惊醒的情况了。 她坐起身子,脊背靠在拔步床上,一只手抓了下因睡梦乱了的发丝,手指无意识绕着发丝转圈,另一只手死死捏着被角,被角快被捏变了形,然而燕茗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燕茗澜脑海里正想着昨晚做的梦,并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奇怪的梦。 纵然梦境中的其他画面早已零碎飘渺,但乔天烁的容颜却清晰无比。 脑海中闪过醒来之前的一个画面——她主动亲上了乔天烁的薄唇,似乎还微微带着笑意。 然后她就一个激灵惊醒了。 燕茗澜不明白自己在梦中时候为何如此。 可如今她醒了之后,心中却羞愧难当。 虽然她不喜欢三皇子,也并不想嫁给三皇子,可是她毕竟是已经跟三皇子定下了婚约,怎么能意淫亵渎他人,一个无辜的人? 就算是单纯未出阁的姑娘家也不能如此孟浪。 燕茗澜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她可能需要补习一下女戒了,燕茗澜在心中自我调笑,疏解着情绪。 只是, 她下意识忽略了醒来时的那股心悸。 琥珀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自家小姐征愣的模样,忍不住调笑:“小姐,昨夜可是睡昏了头,怎么今日这样魂不守舍?” 燕茗澜听到这话面色一红,耳根染上淡淡的粉色,轻轻道:“无事,只是昨夜有些贪凉,这会儿睡得身子骨儿略紧罢了。” “小姐,快些起来梳妆打扮,您跟张小姐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切莫耽误了时辰。”琥珀放下木盆道,又上前给燕茗澜穿外衣。 燕茗澜这会儿才猛然清醒,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竟被一个一面之缘的男子扰了心神。 如今可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她也在心中提醒着自己。 希望今天不要看见乔天烁。 燕茗澜暗暗期待着。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燕茗澜一走近使臣的居住处,就看见了大门里不远处冷着脸跟人谈话的乔天烁,身姿挺拔,犹如傲松。 她险些崩溃。 怎么偏偏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还好乔天烁并没有看到她,燕茗澜踌躇了两下,直接隐到门外。 还是等张倩一起来吧。 站在门外等待的时候,她一直偷偷用余光看着乔天烁的方向,她在心里暗示着,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好适应接下来的行程。 不能出岔子、不能出岔子……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波涛汹涌逐渐平复。 正好,这个时候张倩也到达了。 “茗澜,真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张倩满含歉疚的说道。 燕茗澜知道她是会错意了,赶忙笑着解释道:“没有,我不过就是在这等着罢了,正好打发时间呢。” 时间还早,两个人就站在原地闲聊了几句。 碰巧说到了一些政治见解,双方都因对方而感到惊讶,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并肩进入了大使馆的大门口。 站在大门口不远处谈话的人,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她们二人,跟之前一起站着说话的人歉意笑了一下,就迎上来。 “二位美丽的小姐,你们好,今日有幸能与你们相见,实在是缘分。”使臣脸上鞠着笑意,目光炯炯。 “你好,欢迎来我们翡月国。”燕茗澜脸颊带着亲和的笑意,微微伸出手迎接。 “翡月国不愧是晶石翡翠第一大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风土人情都让我大开眼界呀!”使者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 听到这边说笑的声音,周围的人忍不住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原本被大使者晾下的乔天烁也默默地走到了他们旁边,他一步步走近三人,跟人商谈中的燕茗澜便一步步的,开始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燕茗澜开始尽量少出声,以此避免引起乔天烁的注意的可能。 可不管如何,无论燕茗澜如何做亦或者她做了什么,乔天烁还是站到了她身旁,虽然闭唇并未言语。 好在张倩与大使者不同于走神的燕茗澜,二人商谈的非常认真,丝毫没有发现这边暗涌之下且翻腾的潮水。 乔天烁在整个谈话期间并未发言,只时不时看两眼燕茗澜,燕茗澜心底也是江潮翻滚。 昨晚莫名其妙做了个那种满布旖旎的梦,让人烧的脸红,早上就要紧靠着正主,还将有一整天的同行时间,燕茗澜只觉得想要钻到地缝里。 她压抑着,也因此愈来愈沉默,直到张倩与大使者全部商讨完毕。 燕茗澜与张倩两人被大使者热情地迎进堂屋内,给两人泡了茶还上了瓜果盘,照顾的十分周道。 张倩端着茶杯,优雅地微微低头酌饮里面的热茶。 她余光里看到燕茗澜,突然扭头看向燕茗澜,眼睛里尽是担忧,出声时,声音里也夹了疑惑。 “茗澜,你身体不适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她都没怎么注意,进了屋里闲着了才能发现。 跟着两人一起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乔天烁跟使臣,闻言也看向燕茗澜。 脸色真的非常差。 燕茗澜正因为乔天烁的事心神不宁,都快忘了这个问题。 她怔愣了下才回答:“前些日子得了重病,时不时复发,不过这几日恢复了一些,脸色只是一时回不过来而已,放心,不会有事的。” 的确大部分是这样没错,虽然事实有些出入。 这其实是因为之前燕茗澜服用了一个大夫给开的药,为了推动某些事,她到现在还是在服用,这种可以制造重病假象的药,所以脸色才会一直都是苍白无血色,不然又怎么能骗的过府里那些人。 “茗澜,你若是身子难受,可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要硬撑。”张倩攥住燕茗澜有些冰凉的小手,关切的说道。 燕茗澜心中有些感动,一股温暖从心里蔓延。 同时,她心中还产生了些许悲凉,连一位普通同僚都比亲人更关心自己。 真是可悲,又实在是可笑! 燕茗澜嘴角勾起苦意的笑,她有些想念爹爹跟娘亲了。 那是世上唯二对她好的人。 燕茗澜周身的气压开始降低。 张倩与大使者没有发现,只有不出声,存在感几近没有的乔天烁,再次默默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等到一刻后,各国使臣团已经全部用完早膳,燕茗澜与张倩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行。 他们目标明确地来到海边集市,带领他们感受本国海边风土人情。 “这个果子名叫灯笼果,晶莹剔透红润酸甜,挂在树梢上如同一串串的小灯笼,里面的核清洗干净可以打磨,既能做成文玩,又能做成串珠。” 燕茗澜拿起灯笼果介绍着,旁边的使者塞了一颗到口中,顿时被那酸甜而清爽的滋味所震撼,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 “这个是本国百姓最爱的食物,它藏在深海之中,要从带刺的贝壳脊背上摘下,带着一股浓郁的香甜,可以和八宝粥一起熬。” 周围的使者听到这话也都惊奇的睁大了眼眸,伸出手在那贝壳的身上戳了一下,果然滑落了一个小小的绿色果珠。 这绿色果珠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又同时有牛奶的浓郁香,含在口中神清气爽,像是吃上等的梨膏糖一般。 “不得不说,这一次翡月国之行,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呀!竟然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而你们的航海航道也错综复杂,果真是一个富裕的宝国!” 使者越往下看越觉得翡月国神奇,想问的话也越来越多。 到了目的地,张倩体谅燕茗澜的身体状况,主动担任了负责介绍风俗的人,她用洋文给这些远道而来的洋人,洋洋洒洒讲述了本国能保持食物作物最大程度新鲜的运输链、航道航线,特色食物等。 还有一些自己对此的见解,听得那些见识颇多的使臣一愣一愣地,而燕茗澜还在一旁见缝插针地补充引导着,这下不止使臣,连张倩也不由得对她侧目。 大抵张倩原本也跟众人一样,只以为燕茗澜入翻译院是皇帝看在燕老的面子上,昨晚的宴会早上的交谈虽然让她对燕茗澜起了不同的看法,但是如今张倩再次改变了想法。 可真是没想到,这燕茗澜不但见解独特,学还识广博,张倩心中想着,一边继续为那些使臣们介绍着。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等他们走走停停地到一个茶楼前,众人提议在此休整一下,解解乏。 燕茗澜觉得提议甚好,正好张倩也嗓子干的冒烟,欣然同意,就提步带着人往里走,笑着对大使者道:“正好可以邀请众位使者品尝本国一些自产茶叶的味道,若是各位有喜欢的,可以带些回去。这里面有最鲜嫩的茶尖,有最地道的茶道师傅。” 大使者被说的眼含期待。 身后的使者团也因此都兴致颇高。 他们一行人人数上有点多,分成了好几桌。 幸好这间茶楼私密性很不错,大厅中的桌与桌之间都有十分具有诗意的屏风相隔着,也不会太过打扰茶楼里的其他客人。 直到人全部都安顿了下来,燕茗澜让张倩坐着陪人聊聊天休息一下,自己起身去柜台处。 燕茗澜找到茶楼的掌柜,让他给那几桌人泡些品种好的特产茶叶。 掌柜看着这么一大群人光顾自己茶楼的生意,正笑的合不拢嘴,对燕茗澜提的要求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尤其掌柜发现了这其中有许多外洋人,结合这几天坊间口口相传地的沸沸扬扬地传闻,他猜测这些人应当就是昨日来的使国团。 如此想到,茶楼掌柜就更高兴了,要是宣传出去这条消息,一定会有许多文人墨客慕名而来!他的茶楼也会因此收益变高生意兴隆! 所以,他开开心心地拿出了自己茶楼里最上乘的茶叶,让手艺最上乘的茶艺师来招待。 一直要好好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就算不能得利,也不能丢了本国人的脸面,掌柜心中想到。 等燕茗澜点完茶抬腿往回走的时候,却突然被一股不知从哪出现的力气拉着手腕,快速地给扯进了一个没人的包厢。 第52章 已有婚约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一阵天旋地转之间,从前厅到包厢。 燕茗澜直接撞到了此人胸膛上,那小块地方硬邦邦的,让她脸一侧靠着都硌得慌。 燕茗澜觉得她跟这个还没看清是谁的人离得太近,她整个人被圈在这个怀抱里,不能动弹。 燕茗澜甚至都感觉到了里面鲜活的“咚咚咚”的心跳声。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气息,周身萦绕着银丹草的味道,闻上去只觉清新而舒适。 这个味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是……他吗? 燕茗澜居然有点不想离开,想就这么懒懒地埋在这个怀抱里,这样就可以不去再想张姨娘刘姨娘燕若溪等人了,她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她燕茗澜什么事。 她觉得自己脑袋可能是被撞昏了,变得不太正常。 而燕茗澜的嘴还被对方轻柔的捂着,不能出声,她刚想要挣扎。 下一秒,燕茗澜耳边响起此人低沉却有力的声音:“不要怕,是我。” 燕茗澜自然认的出这道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呜呜呜出着声,示意让他放开捂着自己的手。 乔天烁看懂了她的意思,发现自己力道用的有点大,而且两人离得十分近,迅速收回手,站远了些并道歉:“抱歉。” 虽然乔天烁心里认为燕茗澜就是他未过门的王妃,但是他知道本国人很注重名声的,尤其未出阁的女子,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乔天烁觉得应该尊重自己的未来王妃,不能太过轻浮。 燕茗澜站直了身体,揉了揉被捏疼了的手腕,仰着脖子看乔天烁的时候,眼神控诉,带着些幽怨的意味。 乔天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的,眼神不住地往旁边飘着,不敢看燕茗澜的眼睛。 燕茗澜直接问他:“找我有事吗?” 想到自己的用意,乔天烁“嗯”了一声,拿出之前回了自己房间找到的灵药,经过了之前的事,也不好意思去触碰燕茗澜,怕把未来王妃给弄疼了。 乔天烁把灵药放在了手边桌上,然后看向燕茗澜。 “这个应该会有用。”乔天烁说。 燕茗澜目光落到精致小巧的瓷瓶上,又转回乔天烁俊俏的脸庞上,在两者之间流转徘徊。 乔天烁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也没有发问,燕茗澜自己却是清清楚楚地。 她想到了昨晚的梦,想到了他给自己的那枚玉佩,更想到了两人在海岛上的时间,那短暂的相依为命。 “谢谢。不过不用,我不需要。” 燕茗澜觉得有什么时候,事情已经有些不可控了,快要脱离了她的掌控范围,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对乔天烁升起了一丝好感,可是…… 燕家的烂摊子还没有解决办法,根本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她还跟三皇子定下了婚约,燕家得罪不起三皇子,更得罪不起皇家。 燕茗澜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拉着一个无辜的人来和她一起承担这些麻烦,而且她才刚上任翻译官,分身乏术。 燕茗澜没有去拿小瓷瓶,反而从腰间挂着的锦囊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之前乔天烁给她那枚的玉佩,燕茗澜把它递给乔天烁。 “这个,我也不能要。” “多谢你的好意。” 燕茗澜觉得如此明确的拒绝,应该就能斩断一切了,事情就能了结了,情感就能抑制了,不好的发展也中断了。 就算燕茗澜心里泛起淡淡的可惜,可是她在为什么而可惜呢?又有什么资格可惜呢? 她没有。 燕茗澜心中自问自答。 还是将心思放在翻译院里吧,就不会产生什么多余又奢侈的想法了。 燕茗澜低眸想道。 乔天烁定定看着燕茗澜手心的玉佩,它白净而透亮,小巧而精致。 乔天烁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是那只手还是那枚玉佩。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子如此抗拒自己,明明自己国家的贵女小姐们都表现的非常喜爱自己。 乔天烁没有伸手去拿玉佩,就像燕茗澜没有去拿瓷瓶一样。 “我曾经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我向来不是食言之人。” 乔天烁直接转身离开,不给燕茗澜拒绝的机会,只丢下了一句。 “要是这令你你感到为难,就扔了。” 燕茗澜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理不清如今自己心里的感受。 居然好像有点愉悦? 她好像真生病了。 …… 不过,乔天烁所说的那句,曾经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是指的是岛上的时候,那句——“以身相许”吗? 那是乔天烁病的有些迷糊时说的话,不清醒时说的话,又怎么能作数。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把桌子上被主人丢下的瓷瓶一起放入锦囊中,离开了这个包厢。 回了茶桌上,张倩和那些使臣们已经喝了好几壶了,连之前才出来的乔天烁也浅浅尝了尝。 燕茗澜没有心思喝茶,她去柜台处付了银两,然后带着人出了茶楼继续逛着。 落在末尾的乔天烁,看着燕茗澜对着大使者侃侃而谈的样子,看着她妙曼的背影。 乔天烁还在思考着燕茗澜为何会如此抗拒他。 “阿大,你说王妃为何会如此抗拒本王,我们明明差点就成亲了。” 乔天烁也不避讳,压着声音询问身边跟着的侍卫。 阿大迟疑地看了看自家王爷,吞吞吐吐地说:“王妃似乎……跟本国的三皇子定下了婚约,而且挑好了日子,几个月后就要……正式成亲了。” 他顺着王爷的意思,称呼燕茗澜为王妃。 乔天烁反常的反应激烈。 他转头看着侍卫,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消息可靠吗?” “本国百姓基本都知道。”阿大回答。 阿大又补了句,“本国三皇子在贵女间很受欢迎,就像咱们那里的姑娘对王爷一样。” 乔天烁盯着阿大没出声问。 阿大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头闭上嘴不敢再乱说。 他原本还想提醒王爷不要用王妃来称呼燕家大小姐,会污了姑娘清白的名声,这下也不敢说了。 乔天烁继续盯着那个背影,这时燕茗澜突然扭头对旁边的张倩露出了一个笑,侧颜清丽,唇角的弧度也恰到好处,一举一动都入了乔天烁的心。 乔天烁看着那个近乎完美的侧颜,近乎警示地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让本该属于自己的王妃嫁了别的男子。 要想想办法才行。 ... 燕茗澜与张倩带着使臣团游玩了一上午,在酒楼里大家一起用过午膳,就全都自己出门逛了。 燕茗澜没有跟着一起去,她的体力跟心理经过了这几个难熬的时辰,有点疲惫了。 燕茗澜对张倩交代了下,自己单独先回了燕府。 一整个下午,燕茗澜都在精神世界里的书架中看着有关材料。 燕茗澜想以此麻痹自己,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细想乔天烁的话。 可是燕茗澜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看不进去,捧着书走神了,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动也不动,像个人形雕塑一样。 器灵玄武显然敏感注意到了燕茗澜的异常,光芒体也保持安静地围着小号的燕茗澜转圈。 器灵玄武看了眼燕茗澜手中那本翻译官守则,停在第二页已经半个多时辰了。 它忍了忍还是没憋住,“宿主,你怎么了?” 它只是个系统,当然不能明白人类的情感问题,所以也看不懂燕茗澜心里缠绕纠结着是因为什么。 燕茗澜回过神来,“没事。” 燕茗澜动了动手中的书本,继续装作看书的样子。 当然,她跟器灵都知道的是,这个下午,她什么内容都没有看进去。 器灵玄武保持沉默。 或许只是一时情绪不佳吧,玄武默默想到。 徬晚时分,燕茗澜再次被皇帝召进皇宫,燕茗澜急匆匆坐上马车赶往皇宫坐落的方位。 面圣和关乎职务之事,她向来是不会带上琥珀的。 抵达皇帝接见臣子的地方,里面大概除了皇帝还有其他人,门口的小太监拦着燕茗澜让她等一下。 在这过程中,燕茗澜先是看到了一位略有些落魄模样的少年在台阶下站了一小会,那个少年只在那儿站着,未有别的举动,却又转身离去。 燕茗澜脑海里思考着。 这是谁? 如此模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面圣之人一般都衣着光鲜,否则会被治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所以这只可能是居住在皇宫里,身份又低微的人。 这位少年离去时的眼神,充满了沧桑之感,不禁让人心生好奇。 这守门的小太监明显也看到了,但是没见他惊讶或者进去汇报。 燕茗澜仔细琢磨着皇家的人员。 少年。 应该不是皇子,皇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这种处境吧……。 噢,不对。 燕茗澜很快推翻了原来自己的猜想。 可能真是皇子,听闻宫中有位皇子排名第四,皇家宴席上从来没有他的位置,外人从未见过,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连有没有进皇族名册都不清楚。 这位处境凄惨的皇子,听闻是皇帝醉酒宠幸了一位宫婢而诞生的。 那名宫婢已然身亡。 燕茗澜心中产生了一丝同情与怜惜,这位四皇子比自己还要过得糟糕,起码她曾经有过十几年被爹娘宠爱的时日。 这时,殿门紧闭的宫殿里传出了说话声,不知道是燕茗澜离得太近,还是说话的人声音太大。 “此次各国交流,烁王居然亲自前来,真是令朕没有想到啊。” 这道声音是皇帝的,燕茗澜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很轻易就认了出来。 烁王?乔天烁? 不会这么巧吧。 可是…… 第53章 一张纸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帝的话音刚落下,另一道声音就跟着响起。 燕茗澜的期待也因此化为了泡沫。 “臣奉王命前来,与本国君主达成交易且进行交流,另外,还有一件自己私人的事要办。” 果真是乔天烁的,一如既往的,是略显冷淡的声音,入耳十分动听。 皇帝面显惊讶地看着下首的异国男子:“私人的事?没想到烁王居然在朕的国度有旧识?” 作为一国君主,皇帝不免深入地产生了一些阴谋论,他的神思飘远,想着邻国烁王能来本国做些什么。 乔天烁点头回道:“是的。” 看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表现的感兴趣,他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 “臣是来本国实现诺言的,因为半年前有名女子搭救过本王,本王也因此曾答应过娶她过门。” 皇帝立马断了原来的想法,被强行拉回神思,拍着龙椅的扶手,哈哈大笑一阵,调笑着说。 “原本朕还想把本国公主嫁给王爷以续秦晋之好,没想到烁王已经有了王妃人选,那朕就不棒打鸳鸯了。” “谢陛下好意。” 乔天烁勾了勾唇角回应道。 殿外的燕茗澜被说了个正着,立在原地身体僵硬,莫名心虚。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燕茗澜也不再去思考那个可怜的四皇子了,不动声色地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可惜的是,后来的谈话声变得模糊不清,燕茗澜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燕茗澜在外面看着殿外长阶,等了大概半刻钟,乔天烁才出来。 燕茗澜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在乔天烁身上,然后意识到什么,又快速收了回来。 乔天烁像是知道她就在外面等着一样,没有丝毫惊讶流露出来,连越过她时,都没有看她,只是走的时候是跟她肩擦肩、手擦手的状态。 守门的小太监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挡了路,特意往旁边让了些道出来。 这时,喜公公出来了,笑着跟燕茗澜说道:“燕官家,陛下有请。” “有劳公公了。” 燕茗澜跟着喜公公往内殿走去,她停了一下脚步,只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接着继续往里走。 皇帝刚放下了手里茶杯,看她走进来,立马面无表情板着脸,让燕茗澜有些不明所以。 “午时三刻,使者前来跟朕汇报了一下上午你们的行程。” 燕茗澜只点头应和,因为皇帝的态度略微有些惴惴不安,在掌握杀生之权的皇帝手中,小事也能变成大事。 燕茗澜还有些心神不宁地摩挲了一下手心的东西。 摸上去,似乎是个字条。 皇帝继续说道:“大使跟朕说你学识广博。” 这时,皇帝脸上的神情突然舒展,原来的严肃氛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个愉悦的笑,像个和蔼的小顽童。 “燕卿的女儿果真是能与他比齐,给朕长脸也给你爹长脸了啊,你爹在天之灵,也是了无遗憾了啊……” 燕茗澜略略神游。 “好了,茗澜丫头,回去吧,不早了。” 燕茗澜听到这里,燕茗澜才收了皇帝的御赏走向宫外的路,一路上她都缩着左手,没有露出来。 上了马车,燕茗澜把那些御赏随意放在一边,确认它们不会磕坏,就不再管了。 燕茗澜伸出手,看手心里握着的东西,这是之前乔天烁走时塞到她手里的东西。 的确是个字条,一个小小的,轻如蝶翼的字条。 燕茗澜静静地思考了两下,不知道乔天烁会写些什么。 约自己见面? 字条很薄很小,燕茗澜怕会一个用力就撕毁,非常小心仔细地打开看。 “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用的本国的文字,那些笔画歪歪扭扭地站在字条上。 燕茗澜还是靠猜才全认出来。 燕茗澜看完的第一个念头——以后还是用乔天烁国家的文字交流吧,起码自己写的比他的字好多了,可以很容易地辨认出来。 燕茗澜把那张字条看了又看,发现真的没有别的内容了,只有这八个字。 燕茗澜有些失望又有些不该有的期待,她把纸条折叠收了起来。 她靠着马车厢,闭目养神。 燕茗澜又开始胡思乱想。 或许逃避并没有用的,她需要的是时间去捋清这些东西,眼下还是张姨娘等人比较重要。 一回到府中,燕茗澜就用蜡烛烧掉了那张字条,只留下一片飘散的灰迹散落开来。 烛火映在燕茗澜清丽略显冷淡的脸上,摇曳多姿。 燕茗澜把灰迹清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燕茗澜与一个异国人接触过密,要是怀疑燕茗澜通敌叛国,治下个连坐的罪,那就糟了,还是要小心行事为上。 至于要不要找乔天烁帮忙,日后再说,如今倒也不急。 燕茗澜把自己放空,沉浸在书的海洋里,不去想这些纷纷扰扰的东西 。 摆放整齐的书架里包围着一块小天地,器灵玄武呆在一旁,没有打扰她,反而在观察着,发现燕茗澜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颇觉欣慰地转着圈圈。 宿主真是挑对辽,人类的恢复能力很是迅速呢,器灵玄武想。 一日一日很快地翻过篇,日与夜交替着,时至入了秋,天气也愈发凉爽,干活的百姓也因此松快些。 燕茗澜及䈂的日子愈来愈近,随之一起的,燕茗澜与三皇子尉迟敬轩的定下的婚期也愈来愈近。 刘姨娘燕若溪还被张姨娘四处找麻烦刁难着,且自顾不暇,暂时没有时间去破坏此事。 皇宫内。 三皇子尉迟敬轩在书桌前,身体微微低俯着,手拿朱笔挥动着手肘,他在练字以妄图静心神。 往日父皇常常夸他这笔字迹写得极好,与其人相像,有骨有节,停顿恰到好处,堪称精品。 可如今镇纸底下压着的那张白纸上,字迹缭乱到无法辨认,若是父皇在这旁边看见了,定会毫不留情地斥责于他,斥责他心思不正,喜怒形于色。 尉迟敬轩想到此处更觉心烦意乱,他情绪不佳,就想在别人身上找气出,睨了眼站在他旁边许久却一个字都没说的小太监。 小太监还不知道自己要成出气筒,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典故他没读过,他只是有生理性的惧怕。 不过小太监知道殿下这是在询问,抿了抿因紧张而干涩的唇,低下头飞快地汇报道:“一刻前,前殿来了人通知殿下准备和燕家大小姐的婚事。” 小太监又飞快补充道:“一个时辰前,坤宁宫也派了人来提醒此事。” 小太监没听到三皇子让他走的吩咐,正惴惴不安地在原地继续站着。 “滚下去!”尉迟敬轩朝小太监低吼道。 小太监不敢出声,麻利地滚出了书房。 刚刚三皇子的表情真是……,小太监一脸害怕。 小太监想到不久要跟三皇子成亲的燕家大小姐,心里一阵唏嘘。 燕家大小姐真惨啊,小太监心想道。 书房内的尉迟敬轩脸上布满了阴霾,让人只觉乌云压顶。 尉迟敬轩奇怪地想着,父皇母后都是想促成他跟燕茗澜到底是为什么,那燕茗澜有什么好的的? 尉迟敬轩原本在欢迎使臣的晚宴上,对她产生了些改观,欣赏她的才学。 但是,与燕茗澜的婚约将近,使得这股本就不强烈的情感被消耗的所剩无几。 燕茗澜身世在整个京城里,并不出彩,比她家室好容貌好的不是没有。 所以他为什么要娶个这种没什么作用的皇子妃,给不了他任何帮助的皇子妃,娶来作何用? 皇子妃一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二没有钱财,日后如何助他登位? 父皇与燕老的承诺又为何要加注在自己身上? 尉迟敬轩有些头疼。 再不济,太子与二哥也行,还有老四,就算因为不喜老四,那凭什么太子、二哥可以置身事外! 不公平! 父皇还是这么偏心,一定是不肯给他一门家世更好的贵女,为了平衡自己跟太子的距离。 尉迟敬轩撕碎了写满了字迹的那张白纸。 可尉迟敬轩不敢打破屋里的摆件,那些东西都登名造册进了库房上标记着,无缘无故消失会平白惹得麻烦。 要是被父皇知道是他不满父皇的决定而砸了东西,怕是事情就更糟了。 尉迟敬轩冷静了些,吩咐手下去准备婚事需要用到的东西,只做个表面功夫以拖迟时间应对,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着对策。 怎么才能换一个有点用处的皇子妃呢? 燕茗澜也因为此事烦躁不已。 燕茗澜想到前几日出皇宫时,回府的半途中被乔天烁拦下后的谈话。 乔天烁进了燕家的马车,守礼地没有乱看,直直望着燕茗澜,他的那个眼神让燕茗澜都有些受不住。 “你真的要嫁给尉迟敬轩吗?”乔天烁问她,绅士的态度,声音仍旧是独特风格的冷淡,但是这次好像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忐忑,若隐若现的紧张。 燕茗澜似乎听出来了,她若有所思地垂着眼未作声。 燕茗澜已经数不清这是这个月第多少次了,乔天烁总是时不时会逮住问她这个问题,执着又倔强,似乎不得到答案就绝不罢休,外人面前的冷淡完全消失得一干二净。 对于乔天烁强硬的态度,而燕茗澜只能尽量躲避,时间太紧了,来不及了,已经没有办法反悔且改变了。 燕茗澜不想给乔天烁希望又让他失望,那样的话会比现在这种还残忍,得到了又失去,就像她突然失去双亲一样,多么令人痛苦的事,还是快刀斩乱麻为好。 “你还是……再考虑一下。” 燕茗澜目视着乔天烁再一次地离开,她悄悄松了口气,她怕乔天烁继续留在这儿,她就要坚持不住了。 那时候,一切就真的完了。 但自那日以后,乔天烁没有再出现在燕茗澜的眼前。 燕茗澜抱膝坐着,胡乱想着。 乔天烁放弃了? …… 相关的问题汹涌地冒出来。 燕茗澜深深埋着头于膝盖,用力吐出一口郁气,像是在吐出理不清的烦恼。 京城有名的酒楼,乔天烁把酒壶里的最后一点酒喝完,下了楼,跟掌柜结完账,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他明显的异国血统和出色的外貌引得路人纷纷投以大胆的注视,更有女子倚在栏杆处目光暧昧,窃窃私语。 不适地皱了皱眉,乔天烁心头嗤笑。 说好的本国特色风情中的矜持守礼呢?竟然是如此的放肆无礼!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他决定还是先回去再做其他打算。 忽而,一声惨叫声响起,仿佛要贯穿人的耳膜。 乔天烁被这道尖叫声惊扰,反射性看过去,看到了非常惊险的一幕。 第54章 打探身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宽阔的街道上,一辆行驶速度极快的马车,就要撞上一位柔弱的姑娘家了,依照这个速度,如果真的撞上了,这位姑娘不死也没了半条小命。 周围的百姓都害怕地屏气地看着这一幕。 然而等乔天烁的意识回过神来,他已经迅速地上前把那位小姑娘用力往旁边一扯,少女就这么随着他的力道离开了那个危险的位置。 疾行的马车在下一秒就擦着他们两人的肩膀过去了,擦得乔天烁的衣物肩部有些破损,乔天烁皱了皱眉。 这位公子真是身手敏捷,所有围观群众心想。 围观群众突然鼓起掌来,为这位及时救了人命的公子喝彩。 尉迟琳儿经过一番惊吓后,就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是自己刚刚走神看着的那位公子。 要不是因为看着这位容貌出色的公子走神,尉迟琳儿也不会反应不过来从而差点被疾行的马车撞了。 尉迟琳儿秀美的脸爬上了朵朵红晕,瞬间变得通红,还没等她羞涩地开口道谢,乔天烁就主动放开了她的手腕,远离她往远处站了点。 尉迟琳儿愣了下,知道他这是避嫌,继而扬起笑脸:“本……小女谢公子救命之恩。” 乔天烁喝了酒后,骨子里对陌生人冷漠的本性露出,面色冷淡地颔首,并未搭话。 尉迟琳儿这才发现,这位公子身上有浓浓的酒味,闻上去,应该喝了不少,或者说是喝了相当多了,如果尉迟琳儿能看到乔天烁之前离开的酒楼里,留下的空酒壶,定会吃惊地合不拢嘴。 往常而言,尉迟琳儿并不喜男子饮酒,或许是方才得了这位公子所救,她只觉得这位公子的一举一动,都实在太有男子气概了,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强多了! 不!他们完全不一样! 要是父皇让她嫁给这等男子,倒也未尝不可。 甚至非常乐意。 尉迟琳儿双颊微红地想。 乔天烁被拂面的风吹醒了酒,满腔的酒意散得差不多了,意识回笼。 他提步向前走,身后被抛下的尉迟琳儿立马脱离走神状态跟了上来。 “不要跟着我。”乔天烁停下脚步冷漠道。 尉迟琳儿才不听她的,她还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公子,公子还对她有救命之恩,不可能就这么让人走了。 “恩人,不知小女该如何称呼你?”尉迟琳儿问道。 乔天烁无意与人交谈,并不回答,他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尉迟琳儿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没一会儿又追上来。 “那,恩人,为了偿还恩情,我看你像是异国之人,我可以带你游玩本国的!” “不用。”乔天烁继续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尉迟琳儿懊恼,追问道:“那就让我请恩人用个午膳好了,这个总可以吧?” 没等乔天烁拒绝,她又说道:“如果恩人连这个都不许的话,我今天就一直跟着你不走了!” 乔天烁这才瞥了她一眼,那眼神看得尉迟琳儿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颈。 尉迟琳儿心里嘀咕,这公子外貌看上去与性格相当不符。 不过,等乔天烁收回眼神的时候,他就直接走进了身边一家客栈。 尉迟琳儿知道他这是答应下来了,连忙乐颠颠地跟上去。 尉迟琳儿拿着客栈里的菜单,点了十几样菜品。 在尉迟琳儿一串一串报菜名时,乔天烁看了她一眼。 他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这么多菜,就算再来两个也吃不完。 看来这姑娘是个不懂节制的闺中大小姐,乔天烁心中习惯性的判断。 尉迟琳儿粗神经地没有注意到,等上菜的时间里,只一个劲地瞅着乔天烁的脸。 乔天烁被看得不自在,这姑娘的眼神太炽热了,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能有这么好笑,他余光能看见尉迟琳儿撑着下巴对着他傻笑。 很快就上菜了,但是两个人都只动了几道菜,乔天烁不太习惯本国的饮食,尉迟琳儿也吃不了多少,剩下一大桌的粮食都浪费了。 尉迟琳儿刚好看见外面的乞儿正在乞讨,她眼珠子转了转,让店家把这桌上剩下没动过的佳肴用东西装起来,然后走向了外面守着的,那些挨饿已久导致面黄肌瘦的乞儿。 尉迟琳儿两步走上去,停在那群乞儿面前,弯了弯腰,晃荡下手里的布袋,放在那些人手边:“给你们呀,要吃饱哦。” 那些乞儿看到热乎乎又美味的饭菜,简直热泪盈眶。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姐真是好心人。” 乞儿们狼吞虎咽地吃着。 尉迟琳儿看见自己的善举能让人如此高兴,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嘴里愉悦地哼起了小曲,顺手赏了两块银子给一个看着十分幼小的小乞儿。 乔天烁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了眼那个小乞儿。 乔天烁把尉迟琳儿送到皇宫附近的一个街道上。 “我的屋院就在此地,今日实在是麻烦公子了。” 虽然乔天烁随便扫视了两眼就发现附近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就可以知道是假的。 不过乔天烁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陌生姑娘的私事他更是没有兴趣关注。 把人送到了地方,他就转身往回走了。 乔天烁走的很快,仿佛突然之间有什么要紧事在等着他。 他步伐匆匆,来到了之前见到乞儿的地方。 果然。 乔天烁上前把那个正欺负小乞儿的大乞儿重重拽着扔到一边,大乞儿痛得龇牙咧嘴倒在地上。 然后把原本在地上躺着的,样子十分狼狈的小乞儿拉起身,检查了一下他的全身,没有什么重伤。 “谢谢恩人。”小乞儿怯怯地唤了一声。 小乞儿刚才听到那个姐姐叫这位公子为恩人,所以他也下意识跟着如此称呼。 乔天烁摸了摸他脏兮兮的头发,转身到还在地上躺着的大乞儿手里,把属于小乞儿的银两重新放到小乞儿的手中。 “以后要藏好。”乔天烁说。 小乞儿使劲点点头。 乔天烁把他带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确保附近没什么危险的人,才离开此地。 乔天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这个小乞儿,或许是酒醒了,独属于皇族的绅士风度又回来了。 小乞儿孤身站在原地,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才敢任由眼中徘徊已久的眼花流出眼眶。 原来的街道上,尉迟琳儿看见乔天烁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迅速掉头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这片街区。 尉迟琳儿安全地偷偷回了皇宫。 她立马找来自己的贴身宫女,给宫女详细地描述了那位公子的模样:“一个大概来自异国的公子,容貌引入瞩目,他有蔚蓝的眼睛,就像边界海中的海水一样耀眼,哦,对了,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只比国土上流动的黄金要黯淡一些。” 宫女领了任务下去,尉迟琳儿焦急地等待几个时辰,就很快得到了消息。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空旷无人,内殿中,宫女附到尉迟琳儿耳边道:“公主说的那位公子正是近日来到本国的异国使臣,且身份并不普通 ,是邻国尊贵的王室中人——烁王,乔天烁。” “关键消息是,他还会留在本国很久,起码一年半载的时间,与本国达成和谐交流。” 尉迟琳儿感到十分开心,瞬间笑弯了眼,对未来一年充满了期待。 她心神荡漾,脑中一转,打算日后制造偶遇,以此拉近两人的关系,让乔天烁对自己产生良好的印象。 “再去给本公主打听一下烁王所在的驿馆。” 某天开始,八公主尉迟琳儿又偷偷溜出了皇宫,这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到处游玩观赏,她乔装打扮直接奔向乔天烁所在的驿馆。 “公子!”八公主尉迟琳儿声音欢快,喊着前面独自出神的乔天烁。 乔天烁的思绪被惊扰,觉得声音隐约有些印象。 他往出声的地方一看,眉角狠狠地跳了跳。 自从上回他们从相识到一起用膳再到分别,不过两个时辰,乔天烁已久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位富家小姐顽强的心性了。 怎么推拒都没有用,还会以看似往后退一步的方法来得到想要的。 乔天烁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更何况是与他并不相熟的人,他受不了这种过于主动的人。 但是赶人离开这种行为太没有礼仪可言了,身为皇室从小被灌输各种礼仪知识,且一直保持表面绅士的乔天烁自问做不出来,所以他就默认了让尉迟琳儿坐在有些距离的椅子上,由着她唠唠叨叨小嘴说个不停,只是一直拿着书没理她一句。 但是尉迟琳儿也不介意,似乎只需要一个树洞让她说话。 不仅如此,此后的很多天尉迟琳儿都保持着几日来驿馆转悠一天的状态。 乔天烁从一开始不为所动,到后面看到她就往别的地方躲。 然而这丝毫没有打击到尉迟琳儿来得猛烈的少女心,她仍然按着某种频率到驿馆报道。 诸如此类。 “乔公子,我来了。” “乔公子,我又来了,嘻嘻嘻。” “乔公子,我今日给你带了美味的糕点,你要尝尝吗?” “乔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乔公子……” 尉迟琳儿对此乐此不疲。 乔天烁却对此感到非常烦躁。 他的王妃都要拿着玉佩跟人跑了,然而自己这还有个挡路石,要不是他从未在众人面前表现过自己对王妃的想法,乔天烁都要怀疑这富家小姐是三皇子派来的帮手了。 乔天烁叹气,却仍旧脾气很好地未驱赶人。 另一头的燕茗澜也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整日烦躁不堪。 第55章 互相牵制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原本燕府中,如今的格局,因为燕茗澜重病,张姨娘刘姨娘就开始一直明里争暗里抢的状态,一刻都不松懈,燕茗澜也乐得如此,两人各自牵制对方,也省得烦她。 而从前段时间燕茗澜病情开始好转,两人着实安分了一段时日。 结果,又因为燕茗澜与三皇子婚期将近,张姨娘刘姨娘两人脑回路很巧地搭在一条线上,觉得她嫁给三皇子后分身乏术,肯定无法照料燕家,所以当家主母就一定要重新选人了。 两人一个已经开始当权管事了,另一个觉得对方蠢笨如猪,谁也不服谁。 于是,二人动作愈来愈明显,也越来越夸张,纷纷希望能在燕茗澜嫁人后得到所有的管家权利,压对方一头。 理所当然的,两人间的火药味很重,隔三岔两地搞出不小的乱摊子,你来我往,然而最后还是留给如今管家的燕茗澜来处理。 燕茗澜对此,渐渐不满意,想着需要干点什么改变现状。 因为府里的事,再加上职务上偶尔的一些问题,这两件对人来说称得上是大事,把燕茗澜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显得忙乱不已,她暂时放下了对乔天烁那边的关注。 只有夜深人静时,乔天烁才会偶尔出现在她脑海里,他在脑海里陪着她一起感受着属于夜晚的孤寂。 他在干什么呢? 燕茗澜脑海里勾勒出一个人影,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日。 天气晴好,有凉风过袖,高挂的金乌一点都不刺人眼目,阳光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让人变得惫懒不想动弹。 可惜的是,燕茗澜没能享受到这种惫懒,一段时间压抑久了,她觉得自己都要被燕家这些人烦的淡定不了了。 今日是燕茗澜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沐日,非常扫兴地又被打搅了,有侍女汇报,燕若溪燕玲儿两人再次搞出了幺蛾子。 “大小姐,大小姐,三小姐那儿出事了!”侍女步伐匆匆走进来。 “带我去看看。” 燕茗澜跟着来到长房屋里汇报的侍女,到了烂摊子的现场。 琥珀也急急忙忙跟着一起过来了,生怕自家小姐会受了这几人的欺负。 而燕茗澜一到现场,就看见燕若溪手捂着左侧的脸庞,燕茗澜的角度上一看过去,就能从手缝里刚好可以看到巴掌印的全样,巧妙的不行。 燕茗澜心中想道。 燕玲儿这力气真是用的不小。 燕茗澜顺势看向了始作俑者燕玲儿,在来的路上,她听了侍女道:“二小姐跟三小姐突然碰见了,毫无预兆的,三小姐想要走过去的时候,二小姐掌掴了三小姐,奴婢刚来太匆忙,不明白其中什么原因。” 看如今的情况,那带路的侍女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燕若溪环顾了一圈,泠泠瓷音问道众人:“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何事争吵?” 燕若溪不做声,做足了样子,只垂着头低低抽泣着,一滴一滴地掉着泪珠子,那模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燕玲儿话还未过脑,就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说道:“三妹妹刚刚一直不给我让道,我就动手了。身为妹妹的,难道连这种自觉都没有吗?” 燕若溪在旁边听了立马辩解:“胡说,明明是你故意挡着我的道,大姐,不信你可以问这儿之前守着的丫头们,她们可都看在眼里呢。” 燕茗澜看向那些被燕若溪提到的丫头,那些人纷纷为燕若溪作证,说是燕玲儿毫无理由地突然拦着三小姐打人。 “两个人还没说话的时候,三小姐就突然被二小姐打了。”一个身着奴仆装,相貌俏丽的侍女上前一步回答。 后面的侍女纷纷点头同意。 “对对对。” “就是这样。” 原本小小一块偏僻的地方,瞬时变得嘈杂声不断,声音此起彼伏。 要不是处境场合都不合适,燕茗澜都想为燕若溪的手段鼓掌喝彩了。 燕若溪这个人也知晓燕玲儿素来是个没脑子的,所以燕若溪只要做柔弱状装可怜骗取这些侍女的同情心,让她们为自己这个“弱者作证”,就可以简单地对付掉燕玲儿这种小小的角色了。 燕若溪听见那种奴仆通通为自己作证,垂下眼皮遮掩掉眼眸中明显的轻蔑和嘲讽。 燕玲儿想跟自己斗,可真是不自量力找死呢,她的仇敌,一直只有燕茗澜罢了,燕玲儿还没有让她放在眼里的资格。 燕玲儿收尖叫着反驳,指着那些奴仆骂骂咧咧,“贱奴!你们是不是被燕若溪收买了!一定是的!” 燕玲儿毫无女子身上该有的端庄淑慧的仪态。 燕玲儿的尖叫声细而尖,吵的叫人头疼。 顺势而下,燕茗澜让人摁住燕玲儿,平淡地道出了惩罚:“二小姐无缘无故残害姊妹,念及初犯,便罚关进祠堂里抄写经书十日。” 燕茗澜特意扫了眼燕玲儿身旁两个对着燕玲儿着急的侍女,警告两人:“十天后我亲自查阅,不准有人替二小姐代过,若是有不服从命令者,轻则罚俸,重则赶出燕府,可听明白了?” “是,大小姐。”两侍女听到了慌乱应答。 燕若溪对燕茗澜给的这种小打小闹的惩罚非常不满意,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她觉得这种于自己有利的事情应该闹得越大越好,但是她又清楚的知道,燕茗澜不可能平白无故会听自己的。 所以她就一回去,连药膏都没有涂抹,马不停蹄主动去找了刘姨娘,十分委屈给她看自己红肿的脸蛋,说道:“娘亲,燕玲儿故意掌掴女儿,这一定是想要下咱们娘俩的脸面啊。” 燕若溪很清楚的知道刘姨娘正跟张姨娘水火不相容,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彻底爆发出来,而刘姨娘向来又是最爱面子的。 刘姨娘转头看了眼她脸上有些狰狞吓人的伤痕,那巴掌似乎是打中了她的心头上,表情瞬时就变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张姨娘,你可真是好样的!太欺负人了!” 刘姨娘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良久过了段时间才冷静下来,她从首饰盒里找出了扔了只药膏给燕若溪,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给我仔细着,把脸给养好了,娘亲还要靠着你找个好夫婿。我教了你这么多手段,你可要争气些,不要老被那个蠢货燕玲儿压着打。” “是,女儿知晓了,以后一定谨记,娘亲放心。” 燕若溪知道目的肯定达到了,立马应答了刘姨娘的话,就回了自己房里开始等待消息。 燕若溪只隐约知道,刘姨娘正筹备着大事。 会是什么呢?燕若溪期待地想着,眼睛闪着亮光。 待燕若溪离开,刘姨娘进了院子里的小书房。 那个不算宽阔的空间里,摆了一套书架书桌与一些装饰后略微拥挤,婢女摆好了纸墨笔砚,一动不动地恭谨地低头站在刘姨娘身后等待她的吩咐。 刘姨娘在书房空下的另外一小块空间里,来回徘徊踱步,在心中打好腹稿,才来到书桌前提笔誊抄。 “表兄,近来可好?小妹认为近日可开始着手了,燕府只需要稍微注意狡诈阴险的燕茗澜和位高权重的长老,其余人不足为虑。若是事成,请兄长一定要把燕茗澜几人碎石万段,她们今日又欺压若溪,燕玲儿几人,实在是一点也不给我们海家面子。” “我认为,可以先从燕府的生意上入手,先雇佣人去捣乱 一步一步地瓦解,暗地里收购铺子等等,等到一定时候,您再派几位有武力的人以探望小妹进燕府,与小妹一起控制燕府上下,助你吞并燕府,如此海家一定会实力大增,而小妹只需要燕府的主母管家权,表兄意下如何?” 刘姨娘把最近发生的牢骚事全部娓娓道来,才不紧不慢地吐了出来自己设想的计划。 希望因此能够得到更多帮助,尤其她是想要报仇雪恨,将这燕府里上上下下,无论是曾经的、现在的,只要欺压过自己跟若溪母女俩的,都不得有好结果。 刘姨娘一边幻想了下自己日后掌管燕府的景象,一边把写地满满的几张信纸装进信封里,用腊密封起来,递给贴身婢女,吩咐她道:“小心送去我亲族府里头,一定要送到,而且不要让人发生任何端倪,尤其要绕过长房那头。” “是,姨娘,奴婢这就下去办。”原本在身后垂头站着的贴身婢女,接过信封,双眼不敢乱瞟,藏好信件放袖子里,弓着腰退出去。 长房内。 高雅的花厅里。 羊脂玉篆刻的玉雕,玉质洁白无瑕,活龙活现;主坐旁摆置的屏风上绣满了仕女图,栩栩如生,素雅而高洁;茶几上上摆了个小袖珍花瓶,里面一般插着时令花朵,如今是几朵开的正好的淡黄色菊花。 燕茗澜抿了口茶,低眸看向下首跪着的婢女,这位婢女是她特意安插在三房里的探子 。 “三房发生什么了?” 燕茗澜知晓三房中,猜来猜去也不过就那么几件事。 “回禀大小姐,刘姨娘那边,她写了封信,派人送回了她表兄海家。因为奴婢离得有点远,怕被发现,不敢随意接近,只看到其中一点内容。奴婢无用,请大小姐恕罪。” “看到什么了?说吧,不罚你。”燕茗澜提起了些兴趣。 第56章 推波助澜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下首跪着的婢女,努力回忆着回答道。 “信里写道生意、铺子、捣乱、暗中吞并、看望小妹、控制、管家权,处置,跟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名讳。其他奴婢没有看见。” 这是一位在刘姨娘书房里干活的婢女,识得一些基本的字。当然,这也是燕茗澜会挑中她的原因之一。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燕茗澜又端起茶杯,茶杯的质感极好,她禁不住用玉指摩挲转动着茶杯。 她让琥珀去拿些小玩意过来,给了小婢女一些奖赏,燕茗澜看着小婢女小心翼翼地又略带欣喜地出了长房花厅门。 她收回目光陷入深思。 燕茗澜在脑海里将这些关键词连在一起,细细揣摩完毕,虽然不够完整,但是这些词串在一起整理一下,理解下来还是很容易。 她转首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琥珀,温声道:“今日开始,刘姨娘联系海家,那边随时可能捣乱,咱们要小心行事,做好防范准备,家里的生意,让人注意,要是有闹事的,不用多管,记下特征,小心尾随其后即可,最重要的是,收集好相关证据。” “是,小姐,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琥珀应答的极快。 燕茗澜颔首,让琥珀自己出去办事,留下自己一人在花厅,她再次进入精神世界,在器灵玄武的叨扰下,终于看完了上次翻阅的那本书。 夜晚悄悄降临,暮色一片苍茫。 海府内外都变得黯淡无光,奴仆手脚麻利地点起了蜡烛,又照出了光亮。 刘姨娘的一封信,似乎在平静的海府投下了一颗不小的石子,表面荡漾着水波纹,水花溅出,泛起涟漪。 书案前。 “夫人觉得表妹所述如何?”看完送来的信件,海府老爷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没有立刻做决定,他转头问旁边椅子上端坐的夫人。 海夫人风韵犹存的面上,微微弯了弯唇,答道:“妾身不过一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老爷做主便是了,只是老爷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行事。” “夫人说的极是,小心为上,小心为上。”海老爷点点头表示同意。 海老爷又看了看刘姨娘的开头那些赘述,心头觉得这燕家真是无法无天,必须惩治一下,他打定主意。 让海夫人出了书房,海老爷自己独自在书房里,心头琢磨着话语,后磨墨回信:“为兄觉得如此是极好的,不过表妹定要万事小心,正经关头上,且委屈表妹了,日后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至于,表妹所说的管家权,自是可以的,毕竟此事并不能走明面上,海府中人明处无法掌控,此处还是劳表妹用心了,而表妹所说的燕家大小姐几人,海家吞并后,自然是不能活命的,惩治或折磨随表妹开心即可……” 海老爷洋洋洒洒写满两张信纸,倒也不急着送出去,他放进书案底下,避免轻易泄露,谨慎地夹入一本书里隐藏起来,如今太晚了,还是明天再送去燕府比较好。 他吹灭蜡烛,带拢书房房门,前往前厅准备用膳。 书房安静下来,一片昏暗笼罩,静悄悄的。 海府正房里,用过晚膳后。 海夫人让婢女找来大小姐,海兰怜人未见声先到,自海夫人门外传来一道豪爽的女声: “娘亲,这么晚了,找我来做什么?” 这道声音正是出自海府的嫡出大小姐——海兰怜,她一脚跨过门框,进入正房。 “过来坐。”海夫人朝她招手,拍了拍旁边的座椅。 “嗯,怎么了?”海兰怜向来得宠惯了,倒也不拘束,直接在海夫人旁边的座椅上爽快地坐下来。 “你表姨母那边又来了信件。”海夫人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手,果然是微凉的,她吩咐下人,拿来一件披风,给海兰怜裹住,又让人到,倒了茶壶里面的茶水,去泡新鲜的热茶。 海兰怜坦然受之,闻言怔了一下,思忖两秒,语气不太确定的说:“表姨母?娘亲说的可是燕府里那位?” “正是她。”海夫人点头。 海兰怜惊讶了一瞬,“她又怎么了?上回那事不是没做成吗?” 海夫人看了眼她,语气意有所指:“可不就是上回没做成吗?不甘心就又来说了。” 海兰怜啼笑皆非,摇了摇头:“这位表姨母可真是野心不小。她送来的信怎么说的?” 海夫人娓娓道出,把自己在海老爷那里看到的内容,一五一十交待了:“说到时里应外合,她负责把握住燕府中人…” 海兰怜安静听完。 她思考了两秒,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个听上去倒是可行的,就看进展顺不顺利了。爹已经答应了她?” “现在还没有,不过看你爹的样子是要答应了。” “那就行。”海兰怜愉悦地笑了起来。 海夫人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不然也不会特别把她,叫过来无故地给她说这个事儿。 海夫人知晓小姑娘家对这种事脸皮薄,也不点破,看着她喝完茶就放人走。 重重夜色之中,四周寂静无人,只有明亮的灯和天上的月为人照亮前方的路。 海兰怜走在洒满月光的道路上,她抬头看着天上已高高挂起的弯月和像是眨眼的星星,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嘴里哼着小调。 真好,这样的话,燕茗澜就没有办法嫁给三皇子,而三皇子就能娶自己了,海兰怜满意的想着。 她转念一想,要是爹爹没答应怎么办?还是有可能的,踌躇半晌。 不行,还是要去确定一下! 海兰怜心下一定,转身往回走,绕了几圈路,确定没人看见自己,才推开前院的书房门,打破一室安静。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张望了一下四周,来到书案前,翻了翻上面摆着的几本书,没有发现目标。 也知道毕竟这东西不是件小事,要是被人发现,后果很严重,燕老那些曾经共事的同僚们,能把他们海家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海兰怜搜了搜书案边上的花瓶里,把花倒出来看了看,什么也没找到,又在书架上随意寻觅了一会儿,一无所获。 她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往书案低下摸去,果然! 海兰怜从书案底下,抽出一本书,她没记错的话,这是爹爹最近常翻阅的一本书籍,是它的话就没错了。 因为怕被爹娘发现,海兰怜没有去一旁点着蜡烛,只能依借窗棂透进来想薄纱一样虚弱飘渺的月光。 她把书籍往窗边揣上往窗边靠近,凭借月光,她很幸运地很快找到了夹在书里面的两封信件。 她再次勉强依靠着月光,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几张信纸,上面满满都是字,她努力辨识。 “提议很好?” “看来的确是答应了。” 她努了努嘴,想要努力抑制自己心底疯狂涌上来的的愉悦。 海兰怜把所有东西都按照之前的模样,恢复了它们的原样,再离开,书房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周围只有昆虫的叫声,彻夜响着,直到天明才消失。 海兰怜回到自己房中,高兴完后,平复了一些,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一些内容,在离开之前,她还打开了那封从燕府送过来的信件。 上面写着,燕茗澜燕玲儿两人无故残害姊妹,也就是自己的表妹若溪,却只是轻轻的惩罚了一下。 海兰怜皱了皱眉,这燕茗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入了皇帝眼中,才有了嫁给三皇子的机遇,她比自己有什么好的? 论家室,燕茗澜双亲皆双亡,无依无靠,只是燕家血脉的旁支罢了,自己可是本家的嫡出小姐,任将军,而爹娘皆健在,且为国效力;论容貌,虽说她没怎么注意燕茗澜的面貌,可是自己容貌也是十分出色的;论学识,她更不觉得自己会输,身为将军,自是要懂各种谋略和战术。 所以,皇帝对燕茗澜青眼有加,是燕茗澜身上有问题? 海兰怜悚然一惊,这燕茗澜不但克了双亲,手段还狠辣高明,以至于迷惑了皇帝? 会不会皇帝因此无论如何,就算燕茗澜身家不改,也不会更改决定? 这燕茗澜怎么还不死!海兰怜非常不痛快的想着。 得给燕茗澜找找麻烦才行,不然要是她迷惑了三皇子怎么办。 海兰怜思考万千,带着忧虑入梦。 第二天一早,海兰怜招了一位好友上酒楼里用膳饮酒,这位好友正是一位在翻译院当值的翻译官助手,因为是她手下徐副将的儿子,这才认识了一番,没想到如今会有作用。 她以请朋友叙旧,顺便帮个小忙的话,把人邀来。 京城的一家熙熙攘攘的酒楼里,二楼包厢。 好友徐长青喝着小酒夹起肉块,两人也不避讳,非常肆意的相处,徐长青时不时看向窗外,不知道是在看景还是看人。 用过膳后,徐长青喝着浓茶解腻,顺便看向海兰怜:“这次找我是什么事儿?” 海兰怜的性格,也不会客气着虚伪几下,因为本身的家室与职务,别人都敬她两分,所以她向来直来直往,有什么事也不藏着掖着,直率问道:“你认识翻译院的燕茗澜吗?” 徐长青诧异挑眉,颇感兴趣的回答:“燕茗澜这人我自然是认识的,今年入的翻译院,常听导师道她十分有天赋,是个好苗子,怎么了?你们两之间有仇?” 海兰怜听到这句夸奖,瞬时黑下了脸。 第57章 巧妙应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海兰怜黑着一张俏丽的脸蛋,眼神狠厉,对面的徐长青一看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他看向窗外高高的柳树,树底河岸嬉笑声不断,欢乐的场景相比于此时包厢内的场景要轻松的多,也让徐长青看着更加舒服。 “不要在我面前夸那个女人。”海兰怜语气生硬,带着一些优越感跟命令,是让人很不喜欢的语气。 徐长青自然察觉到了,他有些不高兴,微蹙了眉头却又立马松开,眼神不由自主凉了一些,语气相较之前也变淡:“那海大小姐找我来,是想要我干什么?” 顾及着自家老爹还要在这姑娘手下讨生活,徐长青没有表现的太明显,海兰怜也就没有注意此处,继续用强硬的语气道:“就只是帮我刁难她一下。” 海兰怜没有直接说出这个“她”是谁,但是结合之前的那个问题,答案还是很明显。 徐长青了然颔首,表示明白,紧接着问:“哦,这当然可以。不过海大小姐,帮你我又有何益处呢?” 徐长青刷地一下展开手中的扇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扇柄上,轻轻摇晃,摇来一阵凉风,活似一位潇洒飘逸的翩翩公子。 海兰怜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不可能奢望以他两浅薄的友谊就觉得可以获得无报酬的帮助,低头思索了一阵,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徐长青看了眼外面明亮的天色,直接站起身,扔下一句话离开:“暂时没有,先拖欠着吧,日后再说。” 他刚跨过低矮的门槛,身后追来一句:“行,事成之后,只要条件合理,且与这事价值等同,我都可以答应。” 徐长青停在那里,不耐地啧了一声,离开的步伐更快了。 真的是个非常不讨喜的姑娘,徐长青心想。 偌大的包厢里,只余海兰怜一人,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却不禁勾了勾唇角。 “不该拿的东西就不要肖想,燕茗澜,就让我海兰怜教会你这个道理……”海兰怜低喃道。 燕茗澜有些莫名,不找头脑,在翻译院中突然开始受到针对,受到排挤,她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最近并未做什么得罪人的事。 燕茗澜结束了一日的行程,看着眼前拦着自己,满身书香气息的男子,不解问道:“怎么了?” 徐长青瞥了眼海兰怜所述的任务目标——燕茗澜。 这位姑娘长相标致,气质清冷,一看就不是容易接近的类型。相对海兰怜那种类型来说,身为男子的自己倒是更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大概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劣根性,征服欲作祟。 怪不得海兰怜想刁难她啊,海兰怜那种力求计划周全,又分恶毒狠辣的,人际关系广的女子,应该不止只请了自己一个人帮忙吧,自己的“同僚”应该不少。 徐长青一边想着,一边随意出口:“善意提醒一下,燕姑娘最近,最好小心一点。” 燕茗澜“哦”了一身,慢一拍的道谢还未出口,徐长青就消失在她眼前。 燕茗澜低首细想,也不知道是谁呢。 就刘姨娘张姨娘而言,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她们的手笔只能在内宅里施展罢了,联系和获取翻译院内官员的帮助,可不是她们这种身处深闺中的妇人能做到的啊。 这需要宽广的人脉,和足够的背景。 张姨娘亲族不过一个暴发户,通过生意发财致富,很多人本就看不起这种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那刘姨娘? 倒是有可能,虽然刘姨娘的娘家刘氏并不富裕,但是她的外祖家海家倒是十分有权有势的人家。 可是给海家的信不是有关生意方面的吗?怎么会来翻译院打草惊蛇,实在不像一个大家族的风格,那就是单人行动? 燕茗澜迅速锁定一个目标,海兰怜? 贵女圈中,传闻海兰怜痴迷三皇子,曾说过非君不嫁的话语,而三皇子虽然并未明示却也并未澄清。 看来是这位姑娘想要嫁给三皇子,所以想给自己使绊子? 燕茗澜寻着线索思考一阵,瞬时失语,这都算些什么事……三皇子这位未婚夫婿,真是一位麻烦的存在,总是给自己带来无数烦心事。 她坐上自家的马车回府,闭目养神思考着,也不能每次都坐以待毙,不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真是愈来愈放肆了。 第二日清晨,天灰蒙蒙亮之时。 燕茗澜在琥珀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她特意交代了一下:“在府中的时候,记得守好长房各处,不好被人窃取了重要的东西。” 琥珀立马应答:“是,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仔细完成。” 燕茗澜“嗯”了一声当做回应,离开了燕府,前往皇宫,准备上早朝。 快要进入皇宫时,有一辆马车超过了燕府的马车,速度极快。燕茗澜似乎发现了何物,她掀起窗纱一角,只看见一位明艳动人的脸在对面的马车中隐隐若现,而马车上方,挂着一个属于家族的标志,赫然是海府的马车。 燕茗澜似有所感,马车里的这个就是海兰怜? 往日她上朝时,并未刻意去结识官员,只安静地听,到了时间便同所有人一齐散去。 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这位海家嫡出小姐,好像她是个有名的女将军? 燕茗澜对此心感敬佩,女子上战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不代表就要受这种人的欺压,这人可真是典型的德不配位。 燕茗澜不再思考,下了马车,被小太监引得往上朝的宫殿走去。 她刚走上宫殿前的阶梯,突然被人从后面撞到了一侧肩膀。 就在燕茗澜快要直接趴在地上的时候,她迅速反应过来。 手掌在地上撑了一下站起来,保持住了仪态,没有太丢脸,她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尘。 在燕茗澜以为只是单纯的意外而已之时,前侧方突然传来一道不友好的嗤笑。 她抬头望去,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赫然眼前的那张脸就是燕茗澜之前,马车上惊鸿一瞥看到的人。 燕茗澜眼神都没变一下,她只看了眼海兰怜就收回了视线,似乎那只是个不值得注意的蹦跶的虫子。 她眼观眼鼻观鼻,目不斜视越过海兰怜的身体,只不过像是崴了脚一般的从海兰怜的绣鞋上碾过。 燕茗澜顿住,对海兰怜抱之歉意一笑,瞥过她印了鞋印的绣鞋:“这会儿天暗,我刚没瞧见海小姐站在这儿,腿没伤着吧?” 周围有不少官员齐齐看着她两,两个人都可以相当明显地感受到目光的压力。 海兰怜黑着脸,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咬牙切齿道:“没有。” “既然如此,早朝要开始了,我先走一步了,海小姐自便。” 燕茗澜勾着唇笑笑说道,她先迈进了殿中。 海兰怜落在后面,给周围某几个官员递了个不明的眼神,后者纷纷点头。 早朝殿中。 大臣稀稀疏疏分成两股,整齐弓着身子站立着,恭迎着这个国度最尊贵的人。 “皇上驾到——”喜公公尖利地嗓音唱礼。 皇帝带着喜公公和贴身伺候的人,掀开纱帘入内。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立马行礼。 “众爱卿平身。”皇帝在龙椅上坐定,神色恹恹略带严肃,面无表情摆了摆手,龙威扑面而来。 喜公公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事启奏。” 柳丞相上前汇报前段时间的洪水大发的情况:“据当地官员统计,伤亡控制良好,只百人伤亡。” 皇帝脸上神情舒展了些,满意点头:“很好,劳柳卿费心了。” 一阵君臣之间对话结束,突然有个官员出列汇报。 “近来翻译院有些不平,风言风语无数,还请陛下处置。”官员低下脑袋道。 皇帝愉悦了一些的神奇立马暗了下来,眉皱了起来,十分不悦:“风言风语,具体是什么事?” 那名官员立马回答:“有关燕官家,不少人道是陛下看在燕老的面子上才……,自身却是无才无德的,许多人道如此实在不公。” 官员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低。 其他几个翻译院的官员纷纷应和,表示确有此事,群臣开始小声议论,燕茗澜都能感觉到不少轻视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连柳丞相,海将军也上前道:“臣认为此事应查明,不然有损皇家颜面。” 皇帝目无波澜听他说完,眼神在臣子间转了转:“燕卿自己怎么说?” 燕茗澜知道这大概率是海兰怜的手笔,她不慌不忙地出列:“臣略有耳闻,臣只知道陛下的决策不是臣等可以妄议的。” “燕卿小小年纪便懂的道理,朕的其他爱卿们如此多年了,都还未懂?” 皇帝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徘徊在大殿中的每一位大臣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大臣们立马齐齐跪下请罪:“臣等不敢。” 海兰怜跪在地上低着头,心底咒念,该死的燕茗澜。 皇帝扫视了一圈,鼻子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拂袖离去。 喜公公紧随其后,高声道:“退朝。” 先前那位提起话题的官员瘫软在地上,他之前差点就以为陛下要直觉处决了自己,这太惊险了,以后这种出头鸟自己还是不要做了。 燕茗澜神情淡淡,不顾身后海兰怜投来的恶毒眼神,她越过其他大臣,不与人攀谈,直接出殿,走向翻译院的位置。 第58章 有毒糕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来到翻译院,底下的官员告诉她有大使者来寻,正在后花园处。 燕茗澜不敢拖沓,好忙来到后花园,坐在石椅上,看了下眼前石桌上摆放的不知名物品,一排一排的,摆放整齐,错落有致。 “大使者,这个是什么?”她疑惑发问。 大使者似是心情极好,暖和的阳光之下,他捋了捋下巴处的胡子,看着同处阳光底下的燕茗澜,笑眯眯道: “燕官家,此物乃我国国主与本国国主外贸交易之一,这一部分是一些糕点,专供皇宫使用,若是反应良好,再大力推广运送来本国,据陛下交代,需麻烦燕官家运往皇宫内了。” “好的,我知晓了,我即刻去办。”燕茗澜听完便应下差事,正好今日无事。 “那燕官家忙了,本官还有其他要事,先行一步了。”大使者喝了口杯中茶水,起身离开。 “好的,您慢走,去送大使者出门。”燕茗澜唤了声身边侍者。 “是,燕关家。”侍者立马跟了出去。 燕茗澜看了看糕点,包装十分精致,印有不同风味的注释,非常贴心。 看来此国的贸易诚意十足,更能体现出贸易之路的开发,国与国间的往来十分有益,且互助互利,此成果不可小觑。 燕茗澜小心拆了一个小点心,试了试味道,没有任何异常,味道香甜可口,便也安下了心。 她交代刚送完人回来的翻译员侍者。 “去找几个人,把这些糕点小心装起来,再派辆马车,我要去后宫一趟。” “是,燕官家,属下这就去。” 侍者迅速招来几个力气大的时常干粗活的奴仆,指挥着人小心搬运上马车,侍者进马车,将东西全部整理好,放了个软垫跟薄被,好让燕茗澜待会乘车时可以舒服一些。 “燕官家,好了。”侍者转身等在马车门外向燕茗澜汇报。 燕茗澜看着众人忙活一阵,起身离开石椅,听闻下属之言,淡淡颔首,不紧不慢走上前,阳光撒在她身上,煞是好看,光芒耀人。 她一腿踏上凳子方便上马车,一手搭在下属的手上。 侍者小心地扶着燕茗澜上马车,生怕一不留神就让她磕着碰着。 燕茗澜拍了拍侍者的手腕,示意她不用担心。 侍者朝小姐笑笑,转头吩咐马车夫:“去皇宫。” 燕茗澜靠着车厢,坐在软垫上,脸色平静,侍者不时地注意糕点,以防无故被损坏。 突然马车晃了下,动静不小,燕茗澜皱着眉看了眼窗外,一辆马车驶过,未看清马车上的家族标志,她声音微冷,问马车夫:“怎么回事?” “刚一辆马车过来,因转弯太快,没有减速,差点儿和它撞上了。”马车夫小声回答,他当然知道里面装了易碎的糕点,因此害怕若是需面圣的糕点损坏,肯定会被处置,难免有些害怕。 真是什么失火,池鱼来着,没学问的车夫垂头丧气想着。 燕茗澜揉着眉心思考,因未看清马车标志,而且这相当于临时授命的差事,根本没有几个人知晓,刘姨娘还在策划如何吞并家中生意,消息传去海家也不可能如此快速。 或许应当是无心之举,最近被人陷害的戏码过多,精神有点紧绷了,开始疑神疑鬼了。 她揉了揉眼周,试图以此放松近来运转过度的头脑。 侍者在马车晃动的时候,立马以身抵住旁边的糕点“墙”,她看燕茗澜脸色不好,以为燕茗澜是在担心糕点,出声道:“燕官家,糕点无事。” 燕茗澜放下手,看了看侍者,嘴角露出个笑。 “你很是能干。”她鲜少的夸奖了句,这翻译院安排给自己的侍者,真是很贴心。 侍者顿时笑的露出八齿,动作上却端庄稳重,模样灵动可爱,十分讨人喜欢,“是燕官家教得好。” 燕茗澜看向马车窗外,道路边上零星几人,还有小乞儿眼巴巴看着行人乞讨,模样可怜,她又收回目光,不再去想方才的事。 到了皇宫,马车无法直接入内,燕茗澜递了银子给守门的侍卫长:“劳李侍卫长派人将糕点装运了。” “好嘞,好嘞,燕官家放心。”李侍卫长收下银两放进袖中,招呼着两个侍卫上去帮忙。 不过片刻,全部搬运完成,致谢完,燕茗澜带着一车糕点往内走去。 几步之外,她还能听见李侍卫长粗狂的嗓音:“燕官家出手阔绰,晚上带兄弟们去吃酒了啊。” 宫门逐渐远去,再听不见声音。 “陛下,此乃使臣团送来的糕点。”燕茗澜站在宏伟的大殿中央,站在龙椅之下,臣不可视君颜,她只能垂首看着皇帝的膝盖述职。 “好,很好。燕卿有赏!”皇帝一挥手又是一堆御赏。 燕茗澜连忙谢恩“臣谢陛下赏赐,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皇帝摆摆手让她起身,又开口吩咐道:“再劳烦燕卿将糕点送去后宫了。” 燕茗澜点点头,“臣遵旨。” 出了令人压抑的大殿,燕茗澜站在殿外不禁用手遮了下刺目的阳光,今日的阳光有些怪。 她带着糕点,一路驶向后宫的坐落之处,途径御花园。 燕茗澜往里瞥了眼,花海依旧动人心弦,不少花换成了新的时令花,花瓣上沾有晨露,在光线下,一闪一闪的,似乎有光点亮。 她再看见御花园内的小亭,想起来被强行划为知己,温润如玉的尉迟敬睿,也是很久未见了。 燕茗澜继续前行,她走进了皇后寝宫,将之前对皇帝的话复述了一遍,得到皇后温婉柔和的笑和赏赐。 燕茗澜再次行礼谢恩:“谢皇后娘娘赏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一步步靠近,亲自把燕茗澜扶了起来,她向来是满意燕茗澜这个未来儿媳的,她想到三皇子,不由后悔没提前将三皇子召来,如此两人也能说说话。 不过两人也快成亲了,不差一时,她笑着对低着头的燕茗澜道:“茗澜丫头不用多礼,不久后丫头就要跟皇儿成亲了,以后便要喊本宫母后了。可是宫里除了陛下与皇儿,最亲近的人了。” 燕茗澜有些招架不住如此热情的皇后,她白瓷一般的脸上浮出红云,层层叠叠。 任何一个姑娘家被提及婚事,总免不了羞涩。 “娘娘说的是。”燕茗澜只能附和皇后的话,不敢多言。 她也想到了三皇子,又念起家中那些烦心事,简直头疼。 皇后不知她心中想法,让寝宫的女官将那些糕点按份例分发下去,特意嘱咐。 “太子跟三皇子那儿记得送些过去尝尝鲜。” “再去准备午膳,本宫今日要留茗澜丫头一起用膳。” “奴婢遵命。”受命的宫女应声退下去。 皇后心下一转,问道:“茗澜丫头,要不我将皇儿唤来,跟本宫一起吃个午膳?” 燕茗澜愣了下,立刻回绝,“茗澜与三皇子到底还未成亲,如此怕是……”因皇后嫌疏远不让她谦称,她便自称名讳了。 皇后了然,自古男女大防,如此也名声有碍,“茗澜丫头提醒的是,本宫一时急切了,考虑不周。” 燕茗澜可不敢怪皇后,皇后一直待她不错,她自然也不是那等不知恩的白眼狼,她抱之浅笑。 皇后被燕茗澜伺候着用完午膳,看燕茗澜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进退有度,矜持守礼,容貌也上乘,跟皇儿很是般配。 皇后浸润后宫多年,心中想法自然不会浮现表面,她刚想放燕茗澜出宫去,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皇后身边的宫女,大风大浪见识多年,自然不会轻易慌张,皇后一听,便知一定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脸色霎时间从晴转阴,变得沉重。 燕茗澜敏感地发现了,还有深深的危机感向她袭来。 没等她出声,那道脚步声愈发近了,伴有一道满含惊慌的声音:“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皱了眉头,训斥道“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仔细汇报于本宫。” 小宫女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原本顾及有燕茗澜在场踌躇着未出口,一听皇后的口气,害怕被罚,一五一十地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之前,燕姑娘送来的那些糕点,奴婢几人送去各宫没多久,就有各宫婢女纷纷来坤宁宫传话,道是她们主子用了糕点后全吐下泻,只有几位主子那还没传来消息。” 说到糕点时候,她特意看了眼燕茗澜,瑟瑟抖着肩,心中想道,不成想燕姑娘长的人比花娇的,居然心思如此狠毒。 皇后也看了眼燕茗澜,经历了不久前的事故,她对燕茗澜的品行有些相信的,只是这万事皆有可能,她迟疑开口:“茗澜丫头,这跟你有关吗?” 燕茗澜早就跪在地上了,如同曾经一样,身姿笔直如松,即使跪着也能看出一身傲骨,皇后看了就更不相信了,再说这是她心中的儿媳人选,自然不想她是这等品行败坏之人。 燕茗澜跪在地上,头却没有低下,她平视着皇后宫装上的凤纹,不卑不亢且冷静回答:“请娘娘明察,茗澜不敢做此等大胆之事,今日早上,从使者处领到糕点后,便快马加鞭赶入皇宫,未做任何手脚。” 皇后眉头依旧紧皱,一言不发,不知心中在盘算何处。 殿中逐渐安静,没有人敢出声,静的像是掉根针都能发现。 燕茗澜心中亦沉重,一齐陷入沉思。 若是有人与后宫之人愁苦深重,做出此事却是说得通的,也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然为何要从自己这边入手。 第一种尚且未知,可能性太多了。 若是第二种,能办到此事的,除了海兰怜燕茗澜实在想不出第二人了,当然除非还有暗处的敌人。 第59章 查明真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认为从此处查起,应该能挖掘到一些东西,就算不是此事的主谋,查出海兰怜暗中做的其他动作,也足够让海兰怜身败名裂了,说不定因此海家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了。 简直一举两得。 遂,燕茗澜出声请求道:“既然这件事是茗澜负责的,如今出了问题,也该茗澜自己处理,茗澜恳请皇后娘娘让茗澜亲自找出那不怀好意的真凶。” 皇后走到燕茗澜旁边,欲扶她起身,声音依旧柔和,拍了拍燕茗澜的手,态度和蔼可亲:“茗澜丫头,本宫自然信你,你去查明,且还自己一个清白。” “谢娘娘体谅。”燕茗澜磕了个头,声音响亮,听上去诚意十足,才随着皇后娘娘的力道起身。 两人相对而立,各自神游。 皇后的心思飘远,开始阴谋论,愈想愈觉得是后宫人捣乱,可能也是皇子间争斗,想以燕茗澜之手陷害皇儿,却连累了最无辜的燕茗澜。 她想到这里,更加信任燕茗澜了,看着燕茗澜的面色也更柔和了。 燕茗澜则想着该从何查起,自己试吃时还是没有异常的。所以,要么是上一层的无毒,要么就是自己运装途中被动了手脚。 前一种的话,需从大使手中开始查明;后一种的话,需从翻译院奴仆和守门侍卫查明,如果是后一种,那大概刘姨娘插手了。 燕茗澜心中一定,决定从第一种可能查起,第二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功率比较低,收买侍卫又太过冒险。 她想到这里,对着依旧沉思的皇后道:“娘娘,茗澜有了思绪,只是需劳娘娘协助。” 皇后被引起了注意,点点头,唤了声贴身宫女:“半夏,将本宫的玉佩拿来。” 一位穿着宫婢衣饰长相姣好的女官走来,手里拿着玉佩,行礼垂首,将手中的玉佩呈上。 燕茗澜看着这幕,惊喜到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琢磨出了皇后娘娘的用意,心中不免升起感激之情。 皇后接过那枚玉佩,在手里摩挲了两下,看向燕茗澜,眼尾微弯,嘴唇勾起,道:“此为本宫的贴身玉佩,是陛下所赐,为御赏之物,见此物如见本宫。” 她把玉佩放进燕茗澜手心里,交代着:“要妥善保管,若是有不长眼的不配合你查明此事,便将玉佩拿出来,镇压此人。” 燕茗澜了然,第数次谢恩后,将玉佩放进衣袖中,仔细的不让它掉出来,她动作停了一会儿,又踌躇了两下,还是把玉佩挂在了腰间。 皇后看着也并未说教,将手放在她的肩背上,拍了两下,催促道:“快去吧,好还自己一个清白,若是实在不能解决,便去找皇儿一起,两个人齐心协力定能抓住真凶。” 这时,殿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燕茗澜决定耳熟极了,刚想快速走出去,如此免去两人相见的尴尬。 然而外面的人走得很快,像是有预料一般,下一秒就走进了殿中,燕茗澜还未来得及抬步告退,来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乔天烁扬起十分具有礼貌的笑,“燕官家,许久未见。” 燕茗澜也礼貌点头,“烁王爷安。” 乔天烁敛了笑意,颇有些严肃,朝面带不解的本国皇后行礼,操着不太熟练的本国语言道:“本王来本国已有数日,今日碰巧入宫与陛下商量事宜,转念一想,竟是未曾来过后宫拜访过娘娘,心中实在有愧,今日无事便急忙来了。” 碍于乔天烁为男子,皇后只能客气地将人虚扶一把:“烁王乃贵人事忙,无需多礼,本宫知了王爷心意即可。” 乔天烁再度扬起笑,他五官深刻,笑时弧度更加明显。 突然,他看向另一边站着的燕茗澜,似随口一问:“燕官家也是来后宫拜访娘娘的吗?” 皇后怔愣了一秒,心知这种大事以乔天烁的王爷身份,迟早要知道,遂她也不隐瞒,面带忧色道:“不是,今日这丫头来送他国的贸易进贡之物,本宫留她用午膳后,却有宫女来报,有不少后妃食用后玉体有碍…” 乔天烁立即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真出了事,怕燕茗澜被冤枉,冷不丁地说:“本王认为,此事不可能是燕官家所为。” 被打断话的皇后跟踌躇不已的燕茗澜纷纷看向他,皇后心中有些奇怪,烁王与茗澜丫头相熟? 这个念头很快消失,皇后并未多想,毕竟燕茗澜是负责外交,两人认识是必然的,她点头同意乔天烁的话。 “本宫也如此认为,所以让这丫头自己去查明,不然恐怕是要遭人陷害了。” 乔天烁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皇后竟是信任燕茗澜的,也是,大概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毕竟燕茗澜不日后便要嫁于皇后所出的三皇子。 他脸色黯淡了一些。 乔天烁对着皇后拱了拱手,为了不唐突,说道:“此事事关贸易之路,本王可以提供人手帮助燕官家一起查案。” 皇后挑了挑秀丽的眉,看向燕茗澜:“也好,有了烁王帮助,此事也会更加容易解决,本宫也需去将此事汇报于陛下,你们出宫吧。” 燕茗澜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乔天烁向他道谢:“劳烁王殿下费心了。” 接着,不等乔天烁,她直接走往宫外去,途经长长的宫道上,有不少宫女太监,眼睛尖利地都看到了她腰间的玉佩,立马跪下行了大礼,燕茗澜便更加清晰的知道了这枚玉佩重要性,虽然她对众人的反应不太自在。 不过,有了玉佩应该会轻松很多吧,她心中安慰自己。 坐上马车,没等琥珀询问情况,燕茗澜立即吩咐马车夫,“去使臣所在的驿馆。” 琥珀看到了自家小姐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琥珀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于百姓而言,皇帝是天,若是在皇帝面前出了错,一声令下,那可是要砍头的,如此想着她更是惊慌了。 她担心的看着燕茗澜,燕茗澜心中涌上一股暖意,“放心,不用担心,相信你小姐我,不过是有心之人陷害而已。” 燕茗澜指了指腰间的玉佩,提醒道:“这个是皇后娘娘所赐,得了皇后娘娘的协助,查明此事定会容易很多。” 琥珀将视线放在那枚玉佩之上,上面端刻火红凤凰,这是皇后的专属标志,平民百姓们都不得使用,她没想到小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荣幸,竟可以使用此物。 她由衷的为燕茗澜感到高兴,心中想到,看来皇后娘娘真的很喜爱小姐。 到了驿馆,琥珀先下了马车,在马车之下放上了踏板,然后扶着自家小姐下了马车。 她又上前主动推开了眼前铜绿色的门,燕茗澜顺着门打开的地方走进去,琥珀立马跟上,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大使者。 不顾大使者诧异的眼神,燕茗澜上前一步,她早打定了主意,胸有成竹道:“之前使者交于我的,送往皇宫的那批糕点,出了问题。宫里的娘娘们,用完都上吐下泻,皇后娘娘让我查明此事。” 大使者立马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燕官家,怎么会这样?本官并没有动什么,这关系到两国的友好关系继续维持,本官可不敢动什么手脚的,陛下若是知道了有谁敢这么做,并会将人五马分尸的。” 他一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能让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变成这副模样,由此可见的确事关重大。 燕茗澜也不觉得会是他,毕竟大使者可是两国的交流枢纽,他国皇帝定会考察,才敢放心让人任命此职,近日的相处,燕茗澜也能感觉得到,他不是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太明显了。 燕茗澜无奈的打断,安抚了一下惊慌的大使者:“大使者安心,本官也不觉得是你,所以,我们要一起查明此事的真相。” “是是是,燕官家说的极是。” 大使者头点的飞快,像饿极了的小鸡啄米,一下一下的有些搞笑,可是如今的情况谁也笑不出来,连琥珀都是一脸凝重。 燕茗澜早已有了思路,看着如此慌乱的大使者,提醒道:“不知这批糕点到大使者手中时,是谁送来的?” 大使者十分配合,立马深思两秒回忆着,回道:“糕点是边关的船只渡来的,然后经由边关的士兵们送来。” 此时,乔天烁的马车也赶到,他一进入屋中,便看到两人正在交谈,未出声打扰,对着大使者礼貌颔首,然后听着大使者不停地叙述着。 燕茗澜知道乔天烁到了,并没有看他,认真思考,“使者可否现在将送东西来的士兵找来?” “当然,当然可以,我这就去找来。”大使者知道燕茗澜的用意,指使了两个手下,让他们把那个士兵请来。 他自己则将乔天烁燕茗澜两人请进花厅中等待,让人好好招待,不可怠慢贵客。 三个人耐着性子等待了一刻钟,大使者停不住地,脸色沉重在花厅来回踱步,此将乔天烁燕茗澜两人,也不可抑制的受些影响变得紧张。 那两名手下在不久后,半推半压着一位身穿士兵服的男子进入,其中一位手下义愤填膺道:“大使,这位士兵有问题,他一听属下二人要带他来这回话就想逃跑,一定是心虚,心里有鬼!” 第60章 心思歹毒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布置规整的花厅里,随着这几人的进入,显得有些嘈杂。 闻那下属言,士兵大声反驳:“你们两人一看面相就凶神恶煞的,且未出示令牌,我怎么可能随意跟你们走!要是你们故意杀人灭口,我可就没命了,我的妻儿还等着我养呢!” 坐在上首的三人对视了两眼,纷纷皱了眉 ,大使带来的翻译官给听不懂话的人翻译了一遍,大使者的两位手下这才知晓是自己的问题,瞬时讪讪地松开了压着士兵的手,低头闭上了嘴。 士兵狠狠地瞪了身后这两人,揉了揉被压酸的胳膊。 未等燕茗澜发问,乔天烁先开了口,“你就是运了糕点的那位士兵?” 那位士兵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何人,他在使臣团到达的那一天,刚好当值,有幸见过该男子的尊容,得知他是邻国的王爷,根本不敢怠慢,忙低头语气恭敬回答道:“回禀王爷,正是小的。” 乔天烁回头看了一眼大使者,意欲分明,大使者收到眼神,理解出它的意思,连忙点头,表示确实是此人,而燕茗澜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只看着这一幕。 乔天烁见此,又问:“如此重要的事,只有你一个人运送吗?” 士兵怔了一下,否认道:“当然不是,前面还有一个人押送了一段时间。” 大使者急急忙忙追问道:“还有一个人?你认得出来是谁吗?” “自然是认识的,在军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基本都眼熟,若是小的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海将军的下属。”士兵对答如流。 燕茗澜这时才出了声,声音在这一群汉子中,显得格外悦耳:“那你可以带人一起去把人找来吗?” 士兵犹豫了两秒,他抬头看了眼上首坐着的三个人,尤其是目光在乔天烁的身上转了几圈,咬了咬牙道:“小的这就去将人带过来。” 燕茗澜三人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开始了新一轮的等待,他们目送士兵离开。 燕茗澜心中想着,大概就是这个海将军的下属搞鬼了,海将军?海兰怜吗?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人再次等待消息,却见只有原来的三个人再次走进来,且面带惊慌,瞳孔紧缩,像是经历了极度惊吓。 燕茗澜、乔天烁与大使者你看我我看你的,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他们不想看到的坏事发生了。 原来那个带头的士兵,脸色煞白,表情木然,汇报道:“殿下,那位海将军的下属已经自投深井,刚被人拉上来的尸体,早已不堪,恐怕不能将人带来了。” 大使者惊恐:“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这样,他真的是自己投井吗?” 燕茗澜和乔天烁比较镇定,面不改色,似乎早有预料。 他们静静的看着似乎被吓着了的士兵。 那个士兵摇摇头:“小的并不知道,之前小的刚来之时,还跟他打过招呼呢,这转眼间怎么会就出了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他,殿下一定要给他报仇啊。” 其实这位士兵跟那位刚死去的士兵并不相熟,只单单打过几个照面,但是他看到这人这样的惨状,仿佛看到了日后的自己,他很担心,自己如果死无全尸,还不能找到凶手那该有多绝望啊,他被感触,狠了狠心,向乔天烁提出了这个略显无礼的请求。 不过,他对着乔天烁的方向,跪着磕了一个头,“小的一定会配合殿下调查此事。” 燕茗澜摆摆手,既然此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再没有了回旋之地,这件事也在查不下去。她脑海中念头一闪,有了新的主意。 像海兰怜这种高傲自大的大小姐,想必可以略施小计诈一下她。 到了此时,那使者已经没了作用,毕竟他人生地不熟,所以燕茗澜就没再让他跟着自己了。 乔天烁跟着燕茗澜一起出了驿馆,两人保持沉默寡言。 走在狭窄却又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小道上,两人靠得愈发近了,气氛逐渐发生了改变,某些东西在空中若隐若现。 最终,还是乔天烁打破了安静,他目视前方,似是很随意的问燕茗澜:“燕姑娘,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一到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乔天烁也不再尊称燕茗澜为燕官家了,少了些虚伪的客套,便让人觉得舒适了些。 燕茗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声音淡然:“我觉得,可以直接去找所谓的海将军对质了,此事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乔天烁想了想那位士兵的话,觉得很有可能,他点头:“我觉得可行,不过——” 燕茗澜扭头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所言何事?” 乔天烁也看向燕茗澜,勾起唇角,“燕姑娘,和这位海将军可是曾经有不和之处。” 他的语气虽是疑问,却似乎十分肯定,十分了解内情的样子。 燕茗澜也不避讳,由于前段时间刘姨娘几人争夺家产的事情,燕家家丑已经在外传扬了许久,也不差这一桩。 她道:“嗯。” 乔天烁:? 接下来呢?没了? 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她自身而言,且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消息,乔天烁有些失望地想。 好在乔天烁也不是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他出声询问,只是他对燕茗澜比较感兴趣。 既然燕茗澜自己不想说,他也不会非常没有礼貌、没有眼色的主动去问这种私事的具体情况,即便他很想知道。 乔天烁识趣地,聪明地转移了话题,“燕姑娘,我们此时是要去找那位海将军吗?” 燕茗澜再次“嗯”了一声。 琥珀一路在后面跟着这两个人,原本担心的不行忧心忡忡的,结果看着这个场景憋笑得辛苦。 这位长的好看的烁王爷也太惨了,遇上了如此不解风情的自家小姐,她不禁感慨道。 燕茗澜感受到视线,莫名看了一眼琥珀。 三人走了一段时间,不远处就是军营扎帐之处,最中间的很明显就是权力最高的那个,燕茗澜直接往那个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的,很快他们一行人就被几个腰间挂着长剑的士兵拦截住了。 燕茗澜看一下拦着他们的这队士兵的领头人,开口问道:“请问你知道你们的海将军在哪儿吗?” 那位小队队长反射性的点了头并回答道:“属下知晓。” 过了一会儿,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到底要回答这个人的话,士兵长眼神凶狠的瞪了下燕茗澜,反问:“你们是谁?无故擅闯军营就算了,找我们海将军做什么?再不报上名来,我就要把你们抓进大牢里了!快出示令牌!” 因为他未曾出过军营,所以他没见过多少官员,对燕茗澜更是没有印象。 燕茗澜扯了扯腰间的玉佩,“本官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彻查命案,见此玉如见皇后娘娘本人。劳把海将军找来。” 士兵长见了玉佩,震惊得合不拢张开的嘴,来来往往的士兵们和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都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整齐的就像训练过一样,对着玉佩跪下大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茗澜不喜如此阵势,乔天烁身居高位多年倒是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适,他站在燕茗澜身后,看着燕茗澜略显拘谨的背影,突然眼神柔和,眼尾翘起。 燕茗澜摆了摆手,士兵长站起身,如今不敢违抗命令,态度谦卑回燕茗澜的话:“回大人的话,海将军正在帐内。” 停了一下,他又有些巴结的姿态问道:“不知晓得该如何称呼大人?” 完全不见之前的嚣张,琥珀见此撇了撇嘴,这人脸皮可真是十分之厚。 燕茗澜不觉有它,“燕。” “是,燕大人,小的这就领您去帐内。” 士兵队长弓着腰,对着内帐的方向,手中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琥珀嗤之以鼻。 “嗯。”燕茗澜随着此人的引领走向那顶显眼的帐篷。 停在帐篷前,燕茗澜拦住了想要一起跟进去的乔天烁和琥珀:“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乔天烁也不勉强她,琥珀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违抗自家小姐的命令,两人目送燕茗澜进入帐篷,跟那位士兵长一起守在帐篷门外。 帐篷内—— “啧,燕翻译官,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来本将军的地盘做什么?”海兰怜面带讽刺,一见了燕茗澜脸色就自动变差。 “今天的事,你做的。”燕茗澜淡淡的叙述这句话,语气没有一点迟疑。 出乎她意料的,海兰怜得意的笑了起来,且直言不讳:“怎么,燕翻译官说的是今日哪件事?是送去皇宫掺了料的糕点,还是我那个死了的下属?” “不都一样吗?”燕茗澜一针见血。 “你说的极是,无论哪一件,反正也都一样,都是本将做的。如此,你可满意了?”海兰怜直接承认道。 “为什么要这样?” 似乎被燕茗澜戳中了点,海兰怜十分气急败坏的说:“呵,都是你抢走了我的三皇子!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处处比不过本将的人可以和他成亲?” “就凭这张脸吗?”海兰怜身手敏捷,燕茗澜来不及阻止,海兰怜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表情恶狠狠地,以至于变得狰狞。 那个狠毒的样子,像是要直接刮花了燕茗澜清丽的脸蛋。 第61章 揭发真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使了巧劲,轻松推开了下巴上那只掐得自己有点生疼的手,神情依旧淡然:“我并不喜欢他,也不想嫁给他。” 海兰怜有些狐疑的瞪她:“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我会信你的鬼话?” 燕茗澜并不介意,说出自己的来意:“信不信由你,不过,请你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既然今天的事都是出自你手里,还劳烦海将军亲自跟我走一趟。” “不可能,本将不傻。除非你有证据,不然别想我去圣上面前为你澄清。” “燕茗澜,好心提醒你一下,此事的人证物证,本将都消毁了,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海兰怜疯狂大笑,娇美的脸庞,因此显得有点瘆人。 “那海将军,你好自为之。” 燕茗澜也不再理会她,毅然掀起帘帐,往帐篷外走去。 外面的琥珀很显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帐篷门口,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就看见自家小姐走了出来。 她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了,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姐周身,没发现有可疑的痕迹。 大概是动静真的不小,就连一向清冷的乔天烁都打量了她几眼,燕茗澜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径直往军营外走去。 帐篷内,只余留海兰怜一人,她面色阴沉,因为在燕茗澜走出帐篷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燕茗澜腰间的玉佩,并且看清了上面的九尾凤凰花纹。 就连皇后娘娘也帮她吗!这是不是说明,皇后娘娘对燕茗澜这个未来三皇子妃很满意? 海兰怜握紧了拳头,火冒三丈。 刚刚燕茗澜真的是在骗自己,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三皇子,并且不想嫁给他,又怎么会去讨好皇后娘娘! 燕茗澜,你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而另一边,燕茗澜走在路上,乔天烁跟琥珀仍然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树影婆娑,只余细碎的光斑从稀稀疏疏的树叶中穿过,打在人的身上,衣物上,侧颜上。 琥珀忍不住问:“小姐,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亲自去面圣,禀报实情。”燕茗澜回答道。 乔天烁听了,立马道:“我跟你一起前去,我可以作证。” 燕茗澜也不推脱,毕竟这样更容易让皇帝相信,她再次“嗯”了一声。 恰好,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海兰怜觉得需要事件参与的人作证,她可不这么觉得。 乔天烁看着她的背影,冷清的脸上面露无奈。 再次走在狭长的宫道上,燕茗澜简单的向皇帝宫殿门外守着的喜公公说明。 “劳烦公公通报一下,今日发生的几桩事情,我来向陛下汇报。” “陛下正在里面等着燕官家呢,燕官家请进。” 这是大事,喜公公可不敢耽误,闻言连忙将人引进殿中。 “小八,朕听喜公公说你这个月时常溜去宫外啊。” “父皇,琳儿在宫中太过无聊了,才总想出去玩嘛。” “你啊你,朕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次出宫可以,但是必须要带上能保护你的侍卫,知道了吗?不要让朕担心…” “是,是,是。父皇对琳儿最好了…” 随着越走越深入,燕茗澜听见了皇帝威严中带着慈爱的声音,和另一道悦耳动听的,正撒娇讨巧的姑娘声。 能让陛下慈爱的人,想必是皇子或公主吧,燕茗澜想到。 她没注意的是,乔天烁也听到了这道声音,且长眉立马拧了起来,显然是认出来了。 乔天烁觉得十分头疼,这姑娘居然在这也能碰上,真是巧了,而且,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是公主。 倒也不算意料之外,毕竟从尉迟琳儿虽我行我素,却不失自我素养的姿态中,乔天烁也可以看出她的家室应是不错的。 所以他只是觉得尉迟琳儿的公主这个身份会更加难缠,更加难摆脱,乔天烁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往燕茗澜身边靠近了些。 燕茗澜侧了侧头,没有阻止。 喜公公提醒正其乐融融的父女两,“陛下,八公主殿下,烁王殿下和燕官家到了。” “宣。” 在他们两人相携并肩走入了殿内之时,皇帝和八公主尉迟琳儿都诧异的看着这两个靠得十分相近的人,两人似乎十分亲密。 这被盯着的两人,倒不觉得有任何异常的样子,表现镇定。 皇帝不知他们同行,只以为是刚好碰上的,很快收了不够威严的表情。 八公主尉迟琳儿关注点却和皇帝不同,她看着相携而来,气氛十分和谐,般配得像对璧人一样的燕茗澜与乔天烁。 她感到了疑惑、伤心,失落。 自己与乔公子还没能如此亲密,乔公子却不接受自己的追求,是因为他另有所爱?他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非常准确,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皇帝之前听了皇后所述之言,知道燕茗澜这是来说何事,所以他摸了摸八公主的脑袋:“小八,先回宫吧。父皇有要事处理。” “是,琳儿告退。” 尉迟琳儿心情乱糟糟的,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失了仪态,且她不想看到这个对她来说有些刺眼的画面,只能顺着皇帝的意思先离开。 燕茗澜开始汇报:“陛下,此事臣已找到了真凶,另外发现了一桩命案。” 皇帝听完心头愠怒,眉头一蹙:“是谁!如此大胆!命案?这又是怎么回事!燕卿快快道来。” “臣追查此案件时,发现了一位负责押送的士兵被害,这位士兵是海将军的人。” “海将军?可是海家大小姐海兰怜?” “正是此人。”燕茗澜颔首。 “哦?海将军与海将军之父向来是对朕忠心耿耿,为国付出良多,燕卿想说,这件事跟她有关系?” “不错,正是如此,此事海将军是正是主谋。” 皇帝将信将疑,见多了争斗的他,并不会一味的去相信个人的一面之词,反问道:“什么?燕卿可不要糊弄朕,海将军历来不是这种人。” “陛下不要急,臣自然不敢糊弄陛下,臣一经查明,立马去找了海将军对峙,海将军亲口承认了此事的确是她所为。” “燕卿说笑了,做出此等的真凶又怎么会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呢?还敢说不是糊弄朕?” “陛下,这是因为臣有皇后娘娘所赐之物,海将军自然不敢违抗,在皇权之下只能承认。”燕茗澜不慌不忙的补充。 虽然有些出入,但不妨碍燕茗澜如此说,以增加可信度,反正结果是正确的就可以。 燕茗澜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站在一旁的喜公公。 喜公公立马接过,仔细确认此物确实是皇后娘娘之物才敢呈给皇帝。 皇帝辨认了一下,“不错,这确实是朕赏赐给皇后的那枚。” 乔天烁之前没有看到帐篷内真实场景,但是他在外面清楚的听见了海兰怜承认了罪行。 所以,他以为事实就是燕茗澜讲述的情况,对燕茗澜的话没有升起任何怀疑,甚至上前一步帮腔道:“本王当时也在场,可以证明,海将军的确自己承认了。” “这样吗?可烁王又怎么会在场?”皇帝由此信了几分,但不免奇怪问道。 乔天烁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握紧的拳头抵在鼻尖解释道:“之前,本王恰巧拜访皇后娘娘之时,碰见了燕官家,便顺手帮了个小忙。” 皇帝不疑有他,心下思绪辗转。 “去,传了海将军来觐见。”他看向喜公公吩附道。 一时半刻后,海兰怜很快入了宫,来的人除了依旧执拗转不过弯来的海兰怜,随她一起的还有她爹——海老爷海原。 皇帝看着海原有些无力,他当然知道海原进宫来处理何事的,非常清楚的知道。 果然。 海原一到,便知皇帝所为何事:“陛下,臣与海府上下几十年如一日,每日为国鞠躬尽瘁,从未有任何怨言,如今小女一时鬼迷心窍,走火入魔,还请陛下饶过她这一次,臣保证再不会有下一次,臣定会好好管教育她……” “朕自然是知道,海卿对朕向来忠心耿耿,这点从未怀疑过,只是海兰怜此次行事未免太过嚣张,不惩戒一下如何服众!海卿认为呢?” “臣觉得陛下所言极是,这丫头被骄纵惯了,也应该受些惩罚,只求陛下留她一条性命。” “这是自然,看在海卿面子上和海家的列祖列宗的份上,朕自然会宽恕的。茗澜丫头觉得该如何呢?” 毕竟燕茗澜是受害者,皇帝还是偏向她。 圣上面前,匆匆来迟的海兰怜也不敢放肆,只低头垂首,听着自己爹与皇帝的对话,这才感到一丝后怕,默默不语。 直到她被皇帝问话,才主动回答道:“一切由陛下做主,臣不敢妄议。” “很好。既然如此,念及兰怜丫头为初犯,认错态度良好,朕决定收回一部分兵权且罚俸一年,兰怜丫头可服?”皇帝拍在龙椅扶手上质问道。 海兰怜被宠惯了,心中不平,咬着唇没有作答,却忽然发现了前侧跪着的海老爷向自己努力使眼色,才颇为不情不愿,“臣谢陛下宽恕。” “行了,既然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了,燕卿、海卿、烁王都回了吧。”皇帝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几人退下。 “是,臣等告退。” 燕茗澜脸色相较之前更冷了一些,乔天烁也明显瞧着兴致不高,惯会左右逢源的海原蠕动了两下嘴角,也没有上前来寒暄。 第62章 里应外合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一行人里,燕茗澜与乔天烁缓缓消失在几人视线中。 海兰怜强颜欢笑,身处皇宫中还尚有理智,而且旁边就是自家爹爹,她隐忍着,没有直接冲上去找燕茗澜麻烦。 海老爷看着前面走的飞快的自家女儿,心下叹了口气,这丫头可真是不省心啊! 都怪自己平时都宠着她,现下里,居然敢不与自己商量,就做出这种谋害皇室之事。若是今天没有自己来向陛下求情,恐怕是没有她什么好果子吃的,海老爷心中一阵唏嘘。 海兰怜离开了皇宫,就维持不住面上神情,明艳的脸气鼓鼓的,活似她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她气冲冲的向前走出了一大半,才迟钝发现自家爹爹没有跟上来。 她停住脚步往回走,站在走路慢悠悠,步调不紧不慢的自家老爹的面前,催促道:“爹,我们快些回去吧,女儿有话跟您说。” “正巧了,你爹也有话跟你说。”海老爷止不住睨她。 海兰怜怕爹爹会因此真生气了,只能憋住怒火,对他讨巧的笑笑。 海老爷不置可否,打着个主意,觉得需要晾晾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女儿,让她反省反省,然后趁这段时间清醒一下,免得以后出更大的岔子。 海兰怜看自家爹这个态度,也不敢太过放肆,如今终于脑袋清醒了一些,知道刚才犯的错可是砍头的大罪,而且还闹到了圣上面前,她不由得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海家的面子可真大,连皇帝都要忌惮。 她念此,又不禁沾沾自喜。 海老爷一脸严肃的领着海兰怜进了书房,海夫人那边也得了消息,怕女儿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赶过来瞧瞧。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没把怜儿怎么样吧?”海夫人拉着海兰怜的手,四处打量,生怕自家的宝贝女儿在外边受了委屈。 “娘亲,我没事儿。”海兰怜扬起了一个肆意的笑。 “笑笑笑,还笑得出来,去了鬼门关前一趟。下次如果再这样,你爹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你救下来了!”海老爷重重哼了一声,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 “哎呀,这不是那燕茗澜太过狡猾奸诈了,不然女儿才不会落得如此境地!都怪她!” “知道燕茗澜狡猾奸诈,还去招惹她?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活够了!做事之前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是不是我跟你娘纵的你无法无天了。”海老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海夫人不知道事情经过,看着他们父女两这一段争吵,只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和燕茗澜有关。 她不由得发问:“燕茗澜怎么了?她又做了何事?” “你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好事!”海老爷白了她一眼。 海夫人看向自家女儿海兰怜。 海兰怜仍旧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扯了扯海原的衣袖,是撒娇的意味,“女儿下次真不会了!爹就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吧!” 随后,海兰怜又看向海夫人,简单解释了一下今天发生事情的概括。 “娘亲我就一时昏了头,想要惩治那燕茗澜,结果没想到却被燕茗澜给躲过去了,还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直接告上了圣上面前,这就有了这一出……” 海兰怜嘟囔着燕茗澜要多狡猾,一定要给她颜色看看,小声的说个不停。 海老爷被气的不想说话,手指直戳在海兰怜的脑袋上。 海夫人若有所思了一阵,“老爷,之前表妹来信上说的那件事,已经开始实施了吗?” 海老爷还在生海兰怜的气,被海夫人转移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夫人怎么提起了这件事,表妹说的计划还未开始实施。” 海兰怜立马接收到了自己娘亲给出的信息,想起来之前自己大半夜来这个书房,偷偷看到的信件内容。 她眼睛噌的一亮,简直神采奕奕。 “对啊,爹,娘亲,咱们快些展开表姨说的行动吧,快点弄死这个燕茗澜,以绝后患。我原本如此费神的安排,居然成了这个结果,女儿实在是不甘心啊!这个燕茗澜一定是祸害,总把身边的人害得十分凄惨。她就是我们的克星!” 海老爷海夫人对这个说法纷纷点头。 这个燕茗澜的运气简直有些诡异了,居然次次可以化解危机,绝对有不平常之处。 海夫人向来心细。 “不过此事还是要打点好之后再开始,无论如何,不能陷自己于危难之中。” 海老爷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样,我这几日先雇人去燕家的铺子捣乱,搞一些破坏,传一些流言蜚语,将他们的名声弄臭,然后再暗中收购,将那些田地店铺买下来,以次击垮……” 海兰怜非常高兴,觉得已经可以想象到燕茗澜的惨状,圆溜溜的杏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也愉悦的勾了起来。 听此忙不迭道:“女儿认为此计甚好。” “妾身也认为可行,老爷记得先通知一下表妹,后续还需要跟表妹的里应外合,彻底搞垮燕家。”海夫人再次提醒。 “夫人放心,我自然知道。”海老爷郑重答应。 “那女儿回去等爹爹的好消息!” “去吧去吧,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去惹麻烦了,不然我可保不住你!”海老爷听着这话,还是没忍住瞪了海兰怜一眼。 海兰怜也不害怕海老爷的怒视,嘻嘻笑完,神清气爽地往外走,听见身后的书房里,娘亲在帮自己安抚还在生闷气的爹爹。 海兰怜站在阳光底下,腰间的羊脂玉玉佩反射出光芒,她通身舒畅,突然觉得今日日头甚好。 另一头的燕茗澜有些失望于皇帝的处决,她虽然没有想过要用此事,让海兰怜直接斩首,没想到皇帝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轻轻处罚了一下她而已。 不痛不痒的,大概对海兰怜没有任何实际伤害,她都忍不住为那位无辜逝去的侍卫感到悲哀与不公。 真是草菅人命,官官相护,天子包庇人更是不由分说。 燕茗澜神色恹恹,有些提不起精神。 琥珀得知了这件事最终的处决,跟燕茗澜心里的想法差不多,而且心中还有些害怕。 她想到,如果以后自己被人就这么害死了,恐怕也是这种结果。 乔天烁想的就更多了,他看着燕茗澜有些颓废的侧颜,心中酸涩不已。 他知晓燕茗澜这是在难过,可能还掺杂了一些,我命不由我由天的复杂感觉,虽然自己身处皇室,身份尊贵,但是,他也曾有过如此直观的感受。 乔天烁在第一次体会这种感受之时,也是非常难过非常消极,所以他心中能够清楚的知道燕茗澜此时的真实想法。 “皇室光鲜亮丽的面孔之下,本就满目苍夷。”乔天烁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燕茗澜被扰了深思,被拉回了渐渐飘远的想法。 “所以不要多想。” 这是在安慰我吗? 燕茗澜本来想直接问,却觉得这样好像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张了张唇,还是道了一声:“今日谢谢你。” “我应该做的,日后如果还有事情,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帮助。”乔天烁眼神深邃望向燕茗澜,眼眸似乎像个无底深渊,要将人深深吸引进去。 燕茗澜霍然移开目光。 两人分开,这次分别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这一日,心累的程度堪比一年半载。四处忙上忙下,未记了功劳就算了,还差点就回不来了,古人常言“伴君如伴虎”,果然不是虚传而已。 燕茗澜靠在马车厢上,不看琥珀担忧的表情,免去烦思。然后,进入精神世界,化为一个等比小人,任由一团光芒体上窜下跳。她坐在书架间,像树苗一样吸取营养,她汲取着来自书架里那些专业的书本知识。 燕茗澜回到房中,刚歇下来,还未喘上一口气,琥珀不知去了何处,又很快进来汇报:“小姐,奴婢听前面的人说,海家那边秘密传了信件来。” 燕茗澜了然,这是因为被今天的事给刺激了,所以提前实行计划? 她只吩咐琥珀:“这几日,一定要让下面的人看紧了,收集证据,我会有用的,最好能一网打尽,以后也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一劳永逸。” “是,小姐。奴婢这就交代下去。”琥珀重新退了出去,屋中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有人来收购田地与店铺了?”燕茗澜捧着一本书,问着眼前的琥珀。 琥珀知道小姐一定有办法,绷紧的脸部线条松懈了一下,语气也略微轻松了一些。 “是的,前几日奴婢交代下去之后,第一日就有人来捣乱,按照吩咐,下面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捣乱的人耍完了花招,我们的人就在收集了他们与海家勾结的证据。” “干的不错。”燕茗澜思索了一阵:“接下来,让人伪造一份假的地契房契,务必做得逼真,等那买田地与店铺的人来付银子的时候,把那东西交给他即可,记得假的地契房契拿到手里辨认一下,否则被直接看出来了就不好了。” 琥珀没有任何异议:“是,小姐。” “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 “嗯,你下去吧。” 很好,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渔夫也该是时候上场收网了。 燕茗澜勾了勾唇角。 第63章 请君入瓮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隔日一大早,那说要收了燕家田产和商铺地契的男子就带着几个粗使的佣人,扛着一箱又一箱的银两来到了铺子上。 来人和传来消息所说的丝毫不差,是海家的一个家生子。 刚摆摆手叫人撂下了装满银两的箱子,这男子就面露不耐之意,嘴里嘟囔着:“说好了今日交易,这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 铺子上刚上工的伙计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差事,好言相劝道:“主家就快到了,您再等等,再等等。” 饶是这般的好言相劝着,男子也是没个好气儿,连正眼瞧上伙计一眼都不吭,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伙计知道是自讨没趣,就捡回了手里的活计,无奈的摇头而去。 过了片刻,琥珀才拿着地契出现在了铺子里,男子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即将得逞的得意。 这要是让其他人来,燕茗澜心里多多少少的会有些防备,但这件事不像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也就罢了,这事要是出了纰漏,那事情的发展就完全不一样了,琥珀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只见琥珀脸上戴着素白色的面纱,十分从容的拿着伪造的地契走了进来,丝毫不露怯。 因为这地契是叫燕茗澜瞧过的,没有任何的问题,与真正的地契几乎无差,唯一就是差在了少了枚印章,以及名字少写了一个偏旁,是阑字。 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可只是这么一点细节上的偏差,就足以让这份地契成为没有任何作用的废纸。 要是燕茗澜拿着这份地契,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别人拿着这份地契,就像个伪造地契还理直气壮的疯子了。 琥珀走上前,不好意思的赔了个笑,说:“不知道钱公子来的这么早,这才耽搁了。这地契您瞧瞧,可有什么问题?” 男子起初便自称钱姓公子,此时磕磕巴巴的应了一声,就从琥珀的手上接过了伪造的地契,也不知道怎么的,瞧着还有些心虚。 他只知道今日来的人是燕府说上话的,却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生怕在这人露出马脚,可越掩饰,就越刻意,反而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显然这男子刚才一副盛气凌人的呛了铺上的伙计,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底的心虚罢了。 见琥珀的眼神中有几许打量,这男子故意咳了两声,以示威严,道:“咳,好,多谢。我这就看看,嗯……不错,不错。” 这一点倒是燕茗澜多虑了,海家的人并不会仔细打量这地契到底有什么问题,瞧个大概罢了。 而这家生子就更有意思了,压根不识字,这地契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在他眼里像鬼画符似的,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粗略的扫了几眼,男子就将地契捋了捋,放在了手里,没有退回的打算,说:“我看了一遍,这地契的确没有问题。银两就在身后,你瞧瞧吧。” 琥珀“嗯”的应了声,就对身后的伙计道:“你们几个去验验。” 其实就是走个过场,这地契能伪造,一般人瞧不出端倪,可这真金白银,哪有分不清的?哪怕是掺点什么,拿份假地契换,可不亏。 伙计配合着男子带来的几个佣人打开箱子,粗略的检查了一遍,对琥珀说:“这银子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这交易可算成了?” 琥珀这言语里有些试探,也怕男子从地契里看出些什么。可男子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那这银子我就放下了。” 这男子看着像是十分的急迫,好像这地上有钉子,让他站不住了,想要赶快离开,整个人就三字:不自在。 琥珀虽然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可男子不自在的反应她也瞧出来了,回去了以后,立即向燕茗澜汇报着这些细节之处。 燕茗澜一手拖着脸,一手翻阅着典籍,因为语言的问题读着有些吃力,可配合着脑里的知识慢慢翻译过来,也有些趣味儿,正如此的,听着琥珀有些焦虑的汇报着。 听完了之后,燕茗澜才说:“那说明了他心虚,害怕多待了一秒都要出事。琥珀,你可是个家生子?” 话问的莫名其妙,琥珀摇了摇头,燕茗澜这才解释说:“海老爷入朝从政多年,可不是个傻子,无论是多会办事的下人,都不如家生子用着踏实。这家生子世世代代的养在自家,又有其他亲人作为把柄,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见琥珀还是不大能理解的样子,燕茗澜只好继续解释说:“如果刘姨娘或者张姨娘手下有你的亲人做把柄,让你来谋害我,你也会答应的。” 说到亲人,燕茗澜的声音有些哽咽,唯一将她真正作为至亲捧在手心里的爹娘已经故去了,曾经被她当做亲人的,剥开一层又一层的皮,皆是豺狼虎豹,恨不得将她的心都取出来瞧一瞧。 琥珀也不知是真心的,还是哄着燕茗澜的,十分坚定的说:“不会的!小姐是琥珀的主子,哪怕有人以琥珀的命威胁主子,琥珀也不会伤害小姐!” 燕茗澜心情明显是好了些,无论琥珀的话是不是真心所说,至少现在她不会背叛自己。 “海家那边现在可有人盯着?” “回小姐,盯着呢,有动静立刻给您传过来,有用的人,也立刻给您拉拢过来。” 与此同时的海家偏院儿里,正散发着醉人的酒香,时不时传来人欢笑的声音,倒是十分的热闹。 海老爷此时也是心情大好,便纵容着海兰怜也跟着小酌几杯,前几日这燕茗澜差点害了他这宝贝女儿丢了官职,失了性命,而如今这燕家就要被他收入囊下,怎么能不开心? 几杯酒入喉,这海兰怜便有些醉意,脸色红润了许多,道:“爹,除了这燕茗澜,三皇子是不是就该是女儿的了?” 虽说这不过是女儿家的玩笑话,可传了出去,也是十分吓人的,哪有女儿家能这么不矜持的? 谁知道海老爷非但不劝阻,反而是哈哈大笑,哄着海兰怜道:“我的怜儿如此貌美,又武艺过人,别说是三皇子的正妃,哪怕是做太子妃,都不成问题。” 海老爷显然也是喝醉了,这话传了出去,皇上心情好也就罢了,若是心情不好,想找个治海家的理由,还不就得掉脑袋? 海夫人连忙哄住了海老爷,说:“老爷,您是不是喝多了?妾身给您倒点茶水醒醒酒?” 只见海老爷非但不领情,还有些不悦,小声嘟囔着什么妇人就是妇人。 此时尚在理智的,显然是只有海夫人一人。虽说她也是打心底里的开心,可又怕传出去,惹祸上身。 此时坐在一旁的另一个贵妇,发出了一声娇笑,说:“怜儿如此聪慧,战场上英姿煞爽,脱下戎装以后更是花容月貌,这三皇子又怎么能不心悦于怜儿?” 刘姨娘这话不只是为了哄海兰怜高兴,而是觉得若真让海兰怜与三皇子凑成一对,燕玲儿见到没了燕茗澜,三皇子还是与她缘,怕是天都要塌了,正巧还能给张姨娘添堵。 这话果然是极讨海兰怜的欢心,直接拿起眼前装满的酒盏一饮而尽,倒真对的起英姿煞爽这四字了,实在豪迈!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了位步子有些卑怯的婢女,手上正托着些果盘,皆是上好的东西,若不是赶上了各国使节来访献礼,皇上赏了些,怕是连个果香味儿都闻不到。 虽说是按吩咐行事,可这婢女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尤其是刘姨娘,本来就心虚,更是见不得有外人撞破了她失言的现场,立即就将手中的茶碗砸到了那婢女的头上。 她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连进来该请示主子都不知道?哼!” 刘姨娘莫名的怒了,无疑是因为酒精的发酵,水果滚落了一地,婢女疼的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痛哭,海老爷与海夫人见了这婢女的惨状,竟觉得是这婢女冒冒失失的,还有些气愤。 海兰怜这时也清醒了不少,坐到了刘姨娘的身边,柔声安抚说:“表姨莫要生气,为了这婢女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刚说完,就立刻转换了另一幅面孔,指着婢女大声呵斥着:“贱婢!还不快滚!?冲撞了主子,竟连一些分寸都没有!” 婢女被茶水烫的睁不开眼,被人这么一骂,更是害怕的不行,连滚带爬的爬出了偏院里。 偏院里依旧是十分热闹的庆祝着喜事,婢女站在了井边上,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的厉鬼似的。 现在缺的无疑是个鉴定的心思,一死了之。 过了今晚,也逃不了被主子发卖的下场。 就这会儿的,这婢女被人拍了拍肩膀,瞧着穿的是与自己一般的下人衣物,却未曾见过。只见着那人堵上了婢女的嘴,小声的耳边嘟囔了几句,婢女眨了眨眼后,这人才继续说着:“你可愿意?” 婢女连忙点了点头,背叛主子这等的事,虽说传出去不大好听,可再怎么说,不也好过了被贱卖? 等这当晚人被带回燕茗澜那的时候,燕茗澜已经整理好了要奏上去的折子,微微笑着听了几句,就披上了披风。 琥珀立即,问:“小姐这是去哪?” “自然是去讨个说法。” 第64章 风光一时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爱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皇上将燕茗澜所呈上去的证据狠狠的摔在了桌上,桌上所堆着的奏折都抖了抖,掉在了地上。 边上瞧着的喜公公差点魂都吓出来了,压根不敢言语,默不吭声的去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奏折,放回了桌上,整理成了一摞。 这心可都悬在嗓子眼儿上了! 就怕他这一个什么动作,惹得皇上不顺心,脑袋就要搬家了!皇上要他的命,哪还需要理由? 饶是心中无愧的燕茗澜,瞧见了皇上如此震怒,都是有些心中生惧的,连头也不敢抬。 “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此狼子野心,实在令臣心生恐惧……” 燕茗澜刚要说请皇上彻查此事,就听着脑子里传出来了个动静,嘟囔着什么不能说,说了反而会引起皇上的怀疑,燕茗澜虽然有些疑惑,可想着这器灵既然选了自己为宿主,就定不会害了自己,便没有再吭声。 正不解时,皇上就轻“嗯”了一声,言语听着有所缓和,燕茗澜微微抬起了头,险些与皇上凉薄的视线对视上,汗水打湿了衣领。 皇上这眼神里充满了寒意与震怒,像是野兽的地盘被侵占,利益受到威胁之时会露出的神情。 骇人极了。 刚才一时情急,竟忘了是人就有猜忌之心,更何况这是九五之尊的圣上? 若是她燕茗澜刚才说出了让皇上彻查海家这事,替皇上做了决定,只怕是这被皇上彻查的就不是海老爷了,而是她——燕茗澜。 比起海老爷这种做了什么狡诈之事的臣子,皇上更害怕有脑子,有思想的臣子。好不容易坐上的这个位置,惦记的人又那么多,怎能不防? 更何况是这种擅于揣测圣意,替他做决定的?自然是留不得。 好在燕茗澜及时收了这点锋芒,才未曾被皇上视为眼前的砂砾。 到目前为止,燕茗澜表现的都像个忠心耿耿,无虎狼之心,又对涉及朝中之事不深的臣子。 隔了半炷香的时间,皇上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这才记起了还在底下站着等候吩咐的燕茗澜,始终未曾动过。 这事显然是将皇上气的有些糊涂,他颇有些无奈,朝着燕茗澜摆了摆手,打发着人离去。 “朕知道了,此事朕自会严查,给燕爱卿一个说法,燕爱卿如此为国尽忠,朕深感欣慰。时日也不早了,燕爱卿早些回去休息。” 燕茗澜俯身行了个礼,就被喜公公送了出去,临到出了宫门,这喜公公像无心似的,对燕茗澜嘟囔了句。 “燕官家,吓坏了吧?这为天家人做事,就是将脑袋别在了腰上,您这尚还有个出头的日子。老奴啊,怕是没盼头了。” 说着,喜公公将手里掌着的灯笼递给了燕茗澜,一个人走回了黑夜里。 这喜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会不小心说出这种听着大逆不道的话,她燕茗澜是不信的。 无非是想巴结着她即将落实的“三皇子妃”的身份罢了,想到这,燕茗澜叹了口气,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燕茗澜这时心绪才有所缓和,悬在了心尖上的石头也算放下了,夜色中透着微微的寒意,她这衣服本就单薄,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吹着风,更让人觉得发自心底的冷。 人都言伴君如伴虎,她燕茗澜却觉得不然。 这老虎你尚且瞧得出他什么心思,是要吃你还是如何,可皇上,可能上一秒还与你爱卿长短,下一秒就诸你满门。 实在是凉薄至极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切还是如常,并无什么水花。 尤其是海老爷,非但没有半点的心虚恐惧,嘴角反而还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若说这海老爷的得意还是能藏的住的,海兰怜的脸上大概就是写着燕茗澜你就快完了几个大字,嘴角都快扬到了眼边上去,殊不知这些小心思都被燕茗澜看的清清楚楚,昨日连夜送到了皇上的手里。 海兰怜似是发现了燕茗澜在暗中看她,便转过头去与燕茗澜对视,打了个照面,燕茗澜也不予理会,只是得体的一笑,就将视线转回了身前。 这燕茗澜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笑着,气得海兰怜是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海老爷发现了海兰怜状态不对,轻声咳了两下,海兰怜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想到燕茗澜即将要被她海家置于万劫不复的境界,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这么一想,今日忍一忍这燕茗澜,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就这一闪而过的功夫,海家父女二人未曾发现皇上的神情有何变化,燕茗澜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对于议论纷纷的朝堂之上来说,海老爷这两声轻的不能再轻的咳嗽,根本不显眼。海老爷刚咳了两声,皇上的表情明显就有些怒意,显然是从起初就一直观察着海老爷了。 起初她还有些顾虑皇上会不会查清此事,如今看来,皇上已经起了疑心,无论海家到底有没有什么能被皇上查出来的底细,海家都已经留不得了。 如今的海家,就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扎在了心上,就必须要拔出来。 过了三日,入宫之时,燕茗澜与海老爷打了个照面,海老爷倒是格外的殷勤,瞧着燕茗澜始终是乐呵呵的。 “燕官家来的好早,真是忧国忧民啊。” 燕茗澜不是傻子,也瞧得出海老爷之所以如此殷勤,是因为海老爷已经布好了局,准备对她出手了。皇上那边始终没个动静,她像在赌博似的,若是皇上准备息事宁人…… 嘶——真是让人掐了把汗。 “海将军说笑了,海将军手下上万精兵,为国征战沙场,您是真正的大英雄才是,我这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比不上的。” 海老爷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就走进了大殿中,他可不敢在与这燕茗澜交谈下去了,谁知道她燕茗澜还敢说些什么? 寻常人听了,会觉得燕茗澜打心底里的夸赞海老爷是个驰骋沙场的大英雄,可皇上听了,又是什么想法?自然是觉得他手握兵权,又有谋反之心,应当除去! 燕茗澜笑了笑,紧随海老爷其后,走进了大殿之中。 皇上手里正拿着份奏折端详,见到海老爷进来了以后,立刻转变了面孔,横眉倒竖的将奏折摔在了桌上,寻常人自然是看不出所以然来,可燕茗澜却识得,这是她所奏上的奏折。 “海卿,朕如此待你,你竟做出这样背叛朕的事!呵,你可真是对得起朕多年的信任啊!” 海老爷面露疑惑,十分不解,他并未做过什么违背皇上的事。 可若是皇上真要因为他手握兵权,除了他…… 想到这,海老爷立即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想着向皇上求情,至少保下他与海家一家老小的性命,这时,海老爷又想起了刚才燕茗澜说过的话,海老爷立刻怒目圆睁的看着燕茗澜。 “回皇上,老臣不知到底是何罪。” 皇上有些蔑视的冷笑了一声,这海老爷在他眼底就像是只蝼蚁。 “海爱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朕来问你,私自训练一支名为海家军的军队,是何意?朕还听闻你打造了上千副兵器,五年前一战,私自放归战俘,又都是何意?这些也是朕冤枉你了?哼!这一桩桩的事物,就不用朕挨个给你宣读了吧!” 海老爷腿脚都软了下来,海兰怜立即战了出来,一时沉不住气,竟连皇帝都敢反驳。 “皇上!这些全都是污蔑!这……这训练军队,看家护院,并不稀奇,不过几十人的军队,又岂能谋反?更何况这后面数条罪状,皆是莫须有的罪状。还请皇上明察!” “孽子!胆敢如此冲撞圣上,还不快跪下!” 这海兰怜真是个莽撞的,还当这是战场之上,众人皆平等,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成? 上面坐着的那位,本就是想拔了海家这根刺,可心中还有所顾忌,毕竟镇国的大将军,可不是随便在人群中找的出来的,更何况,何以平民心?这海兰怜,倒是正好给了皇上一个除了海家的借口。 “呵,海将军,朕是不是这些年待海家过于仁慈,所以让你忘了朕是一国君主?” 燕茗澜顿时看的脊背发凉,刚才还称是爱卿,如今已经是称官称,显然是已经将海老爷作为弃子。只是她不解,为何皇上并未提及她所奏之事,而是选择编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此时的海将军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滑落,不敢轻易吭声,嗓音也沙哑了许多,海将军此时的嗓子,应是生疼的。 “皇上,小女年少气盛,一时说错了话,冲撞了皇上……请您恕罪!只是这不存在的罪名,老臣的确是担待不起!求皇上明察!求皇上明察!” 海将军几乎是崩溃了,眼前的视线十分的模糊,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海将军,朕给你俸禄让你养着你海家上上下下,可不是用来给你用来算计同僚的,哼!你还有何要辩解的?” “臣,臣不知……” 这说话的声音磕磕巴巴的,海将军显然是已经乱了阵脚,拼命的辩解着,落魄的样子倒真有些凄凉的意味。 第65章 大闹殿堂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哦?你不知?朕看你可什么都知道!喜公公,去请燕府,请刘氏姨娘。朕倒要瞧瞧,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喜公公领了命,拿着圣旨就走出了大殿,海兰怜再傻,也知道此事与燕茗澜脱不了干系,她紧紧的握着腰间佩戴的鞭子,眼圈憋的通红。 这燕茗澜,果然是个祸害!妖女! 没过一会儿,刘姨娘就被几个侍卫带了上来,朝堂之上,这刘姨娘显得十分的慌乱,又胆怯,显的很是小家子气。 面对圣上威严,刘姨娘立即害怕的跪在了地上,皇上却像瞧不见她一般,将厚厚的一摞证据直接劈头盖脸的甩在了海老爷脸上,掉落在地。 海老爷手足无措的捡起了地上的一张张纸,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证据,说不出话来。 “如何?海将军,还有何话要说?” 燕茗澜虽是不知皇上到底准备了什么证据,可从海老爷的反应上可以看出,这东西,十分的有分量。 “罢了,海爱卿。你这一生征战沙场,就连海家的儿女,个个都是勇猛之辈,也算是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免了你的死罪。” 眼看着海老爷此时的意志就要崩塌瓦解,皇上说起了对海老爷的处置,还不忘凸显他的仁慈,听着如同要赏赐海老爷一般。 说着,皇上轻叹了口气,继续说:“可不处置你,朕难以平民愤!难以正朝纲!朕今日便革了你的官职,至于海将军,贬为兵长,若日后真有那个本事,朕再复了你的官职,至于这兵权……朕要全部收回。你可有异议?” 自古薄情,果然还是要属帝王家。 此事绕到最后,果然是离不开兵权。 海老爷的脊梁都直不起来了,一瞬间沧老了几十岁,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臣……没有异议,这,臣也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年纪,又岂能留恋沙场。” 皇上当即一道圣旨,革了海老爷的官职,又贬了海兰怜的官,虽说刚才问了一声海老爷可有异议,可这态度显然是不容置否的。 这朝堂之上,也无一人敢给海老爷开脱,生怕惹祸上身。 “至于刘氏你……” 刘姨娘听到皇上叫了她,朝着皇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像是有着无尽的冤屈,等着诉请。 “皇上!民妇根本不知究竟是何事,岂会与此事有所牵连?这……若真要说,民妇倒是被海夫人求过帮忙打探燕官家的消息!可民妇虽是燕官家的姨娘,但也是将燕官家当作了自己所出,怎么会害她?皇上圣明啊!” 话音刚落,刘姨娘就又不痛不痒的磕了几个头,像是撒起泼了似的,一边哭喊冤枉,一边拍着地板,这心底里的冤屈,怕是数不清了。 燕茗澜也不知该说自己这姨娘是傻还是聪明,朝堂之上,岂容她如此大闹?可刚还准备处置刘姨娘的皇上,显然是吃了这套,抑或说一个没脑子的妇人,对皇上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何须费力处置。 “既然如此,刘氏就先退下吧!”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当个贱妾!”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过去,说话之人正是海兰怜。 海兰怜手持皮鞭,走到了殿前,轻蔑的看了一眼刚露出了些笑容的刘姨娘,就朝刘姨娘抽了一鞭子。 显然是因为怒到极致,失了分寸,这一鞭抽偏了,结结实实的挨到了刘姨娘身边的地上,格外的响。 刘姨娘哪受过这样的惊吓,连滚带爬的就爬到了燕茗澜的脚下,抱住了燕茗澜的小腿,寻求着燕茗澜的庇佑。 一时之间,燕茗澜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又是一鞭子下去,这次可没抽歪,刘姨娘“哎呦”一声,就哭喊出来,燕茗澜也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生怕海兰怜误伤了自己。 这一鞭子,抽的刘姨娘是皮开肉绽的,大腿上的布料也裂开了一条,顿时染上了血,实在是触目惊心。 谁也没曾想海兰怜竟如此大胆,朝堂之上竟也敢惹是生非,侍卫也没反应过来,慢了两拍,这才上前擒住了盛怒的海兰怜。 哪知海兰怜丝毫未曾安分,在侍卫的擒拿之下,还奋力的挣扎着,不痛不痒挥舞手中的鞭子,向刘姨娘嘶吼,像是疯魔了。 “贱人!明明是你出的主意,竟然还敢诬陷我的娘亲!贱人!” 刘姨娘吓得半死,低声的呜咽着,还真有几分像是个可怜的。 “看来令千金是对朕的处置有所异议。” “不……并,并没有!是臣过于溺爱小女,教坏了她!臣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管教!请皇上宽恕!” 说的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海老爷现在不只跪在地上,甚至是朝着皇上磕了个头。 “小女毫无心机,做事冒失,并不适合留在朝堂,还请皇上革了小女的官职,随我一起回老家过安生日子!” 皇上的眼底刚有几分动容,就被海老爷这几句话说的消散了。替皇上做决定,这可真是触了皇上的底线,燕茗澜纵是在一旁看着,都替海老爷捏了把汗。 可这自作自受的事,又能怪谁? 皇上单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海老爷,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哦?你可真是糊涂,这大闹朝堂,岂是革了官职就能解决的?朕要取了令千金的性命,想必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不对?” 海老爷的心跳都要停滞了,哪还顾得上面子,连连磕头求着殿上之人的宽恕,淌下来的眼泪能有珍珠大,这一身的傲骨,竟也这么折断了。 “臣知道,可臣只有怜儿一个女儿,若皇上定要取怜儿的性命,还请念在海家为翡月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 见了此等景象,燕茗澜不禁有些背后发凉,曾经风光无限的海家,为天家人世世代代的抛头颅洒热血,到如今,碍了皇上的眼,也不过是枚弃子。 天家人的血,是从骨子里凉透了。 “让臣替怜儿受死!” 这话语掷地有声,让人听了不免嗓间有些发酸,海老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架在了脖子上,一副要血溅朝堂之上的架势。 海兰怜拼命在侍卫手中挣扎,急得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像是崩溃了,用嘶哑的嗓音喊着爹。 这是何其的落魄。 皇上轻叹了口气,大抵还是念及了海老爷多年的交情,摆了摆手,立即有一名锦衣侍卫上前要夺下海老爷手中的佩剑。 “当啷”的一声,佩剑掉在了地上,海老爷整个人也像失了神似的。 “海爱卿,朕念及海家数代为翡月国立下的功劳,免了你与令千金的死罪。从此以后,海家世世代代,皆不可如朝从政!” 一道圣旨当即立下,海兰怜官职被革,海家算上下人上上下下三百八十一口人,皆被贬为平民。 刚才还在挣扎的海兰怜扑通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最后与海老爷一同,被人搀扶出了大殿。 “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 皇上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眼眶,诸位朝臣也很识相的纷纷退下,但凡是个识趣的人,都不会挑着皇上龙颜大怒的时候上奏。 燕茗澜刚要走出大殿,就听着身后传来了皇上的声音:“燕爱卿,你留下,朕有话要与你说。” 这话可吓的燕茗澜冷汗直流,海老爷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莫不是皇上将她也视作了眼中刺? 迟钝了许久,燕茗澜才缓缓的转过身,向皇上行了个礼,应了一声。 “燕爱卿,到朕身边来吧。” “是。” 朝臣散尽之后,皇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落寞。 这落寞,与热闹过后的失落有几分的相似。坐上这位置的人,又有几人是不孤独的? 皇上打量了几眼始终紧绷着精神的燕茗澜,问:“燕爱卿对此事,是何看法?日后又有何打算?” “臣……并无任何打算,只想踏踏实实,做好分内之事。” 听了燕茗澜的话,皇上非但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是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像不经意似的说道:“朕贵为天子,一国君主,最后竟无一人可信。” “午夜梦回,朕梦到的,是手足兄弟带血的面孔,控诉着朕的所作所为,为了做到这个位置,不择手段。白日里,朕要日日防范所有人,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坐上这个位置,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风光。” “可这权利,真是诱人至极……朕愧对于所学的诗书礼法。” 见燕茗澜始终不吭声,皇上便觉得是他说的太多了,殊不知燕茗澜此时正以为皇上在试探她,以便拿捏她的把柄,所以时刻不敢出声。 而皇上此时也失了兴致,打发着燕茗澜离去,燕茗澜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就告了退。 燕茗澜刚刚踏出大殿的殿门,皇上就倚靠在了龙椅之上,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当真是落寞至极。 而被搀扶出了大殿的海老爷,整个人呆傻的坐在了地上,在家中的海夫人听了信,便派着下人来接父女二人回府。 海兰怜一腔的委屈,无处发泄,用力打开了搀扶的婢女的手,扬长而去。 那婢女生怕再闹出什么事,便几步小跑的追上了海兰怜的步伐,十分急迫的问道:“小姐!你这是去哪?您可,可不能再出事啦!老爷都这个样子了……” 第66章 集市伤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么一拉扯,海兰怜无法抑制的怒气可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把就将婢女推在了地上,又抽出了腰间的软鞭,朝着地面狠狠的抽了几下。 摔在地上的婢女头脑正发晕,被这鞭声总算是吓的精神了。 眼前的海兰怜一手叉腰,一手持着鞭子,眼中尽是怒意,呵斥道:“还不快扶着我爹回府!我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婢女被海兰怜这一鞭吓的头脑发懵,只好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海老爷的面前,不过,这一看更是让她大惊失色,海老爷竟然晕了过去,似是因为这一事急火攻心,中了风。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正是热闹非凡,三皇子坐于正位之上与一名门客对弈,周遭围着八位门客,手持一柄折扇各抒己见。 这海兰怜,就这么不识趣的闯了进来。 纵然三皇子府上的侍卫连加阻拦,显然是还未曾知晓,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革了海兰怜官职的事,对海兰怜多少有些客气。 来人本就武艺过人,侍卫又因恭敬并未使出全力,怎么拦得住此时怒气冲冲的海兰怜?只不过三两下,就被海兰怜击退在了地上。 进了正厅以后,海兰怜立即收敛了许多,倒真像个温婉的姑娘。刚被打倒在地的侍卫也连忙赶了过来,十分惭愧的说道:“殿下!海将军非要闯进来,奴才实在是拦不住海将军。” 尉迟敬轩嗤笑了一声,并未太当回事。 “无妨,你先出去吧。” 侍卫识趣的走出了正厅,关上了门,留海兰怜一个在屋里。 这海兰怜见到三皇子尉迟敬轩,立即就有些看的出神了。 今日的尉迟敬轩身着一身月白色锦缎华服,佩戴着白玉发冠,手持一柄折扇悠然的倚靠在座上,实在算得上是个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一丝散落的发丝给尉迟敬轩添了几分的随性与慵懒。 “海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海兰怜恍恍惚惚的,醉心于尉迟敬轩的容貌与气质,被他叫了好几声,才磕磕巴巴的应了一声,说出了她的目的。 “三皇子殿下,今日前来,是想请殿下助我一臂之力,除了燕茗澜,恢复我海家昔日的荣光!” 这话说的实在狂妄,三皇子的眼线遍布朝野,下朝之后,海家两位将军被革职之事,早就传到了三皇子的耳中。身旁的这些门客,皆是打心眼底瞧不起海兰怜这般冒失冲撞的性子,竟连皇上都敢冲撞。 三皇子对她所说的话视而不见,依旧是与坐在身前的蓝衣门客对弈,时不时的与身旁的其他门客交谈几句,好像根本没听到海兰怜所说的话。 可这围着的门客分明是听的清清楚楚,发出了几声讥笑声。 无论是不是因为海兰怜的这句话,但听到了海兰怜的耳中,都像是在讥讽她一般,她的脸庞霎时就有了些绯红的颜色。 在心爱之人的面前被人如此讥讽,实在是不好受。 她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虽说她心底早就翻涌成了一片,还不忘在心里给尉迟敬轩开脱着,认为他人一定是未曾听到她说的话,所以才没有任何表现,索性放大了嗓音,又说了一遍。 “三皇子殿下,今日前来,是想请殿下助我一臂之力,除了燕茗澜,恢复我海家昔日的荣光!” 这一次,三皇子依旧是视而不见,反倒是身旁的门客,笑的不能自已,被三皇子瞥了一眼,才收住了嘴边的笑意。 海兰怜在这屋子里,就像个透明人似的,所有人都对她视而不见。 比起直截了当的拒绝,被心爱之人如此无视、轻蔑,甚至是那么多人嘲笑她,无疑是更加屈辱。 海兰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快憋不住了,心一横直接转身推门离去。 走出了三皇子府,海兰怜才崩溃的大哭起来。 这下子几乎是什么都不剩了,都怪燕茗澜那个女人!想到这,海兰怜怒从心来,又兀的灵光一闪。 既然她现在什么也不剩下了,为什么不索性一搏,将燕茗澜也拉下水? 而此时的燕茗澜,刚刚走出了宫门,琥珀已经在边上候着了。 琥珀刚伸出手要扶燕茗澜上马车,却见着燕茗澜有些惆怅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今日我想散散心,走回府吧。” 宫中距离燕府毕竟还是段较长的距离,琥珀有些犹豫,可燕茗澜毕竟是主子,态度又十分的坚决,便对车夫简单交代了两句,跟在了燕茗澜的身旁,走出了宫门。 “小姐,我刚才瞧见太医来救治海老爷,只听清了几句,说是中风了,恐怕下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还有此事?” 琥珀轻声“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海小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就是报应!哼,谁让他们不怀好心,整日想着害人?” 琥珀谴责起了这几人不怀好意,遭了现世报,絮叨了许久,但能看得出来,想害燕茗澜的人得到了严惩,她是十分开心的。 虽说是海家自作自受不假,可这事在燕茗澜的心底还是有了些涟漪,曾经世代皆出功臣的海家,如今被贬为平民,曾经风光一时的海大将军,如今急火攻心,下半辈子恐怕都要瘫痪在床,靠人照顾,对于一身傲骨的海老爷来说,这无疑是比收了他的兵权还要痛苦。 若是有一日皇上要除去燕家,她又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保住燕家的名声与家业? 燕家的家业要是毁在了她手上,她又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 想到这,燕茗澜便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小姐,你为何不开心?” 燕茗澜摇了摇头,说不出个缘由,纯粹是觉得心里并无预计的那般爽快,反而是有些不是味儿了,便敷衍道:“自然是开心的,只是为君王做事,难免会觉得有些压力,毕竟这伴君如伴虎,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琥珀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听了个一知半解,却不忘安慰燕茗澜:“小姐放心!无论什么时候,琥珀一定都是会护着您的!” 燕茗澜刚有些欣慰的朝着琥珀笑了笑,就突然不知从哪冲出来了一匹高头大马,在集市上四处冲撞,撞烂了好几处商贩的小摊子。 集市上顿时乱成了一团,众人皆顾着逃命,哪还管的上这些摊位? 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散落在了一地,琥珀连忙护着燕茗澜逃离,可这红棕色的大马却向是冲着燕茗澜过来的似的,怎么躲也躲不开。 饶是被琥珀护着,燕茗澜还是被这马撞在了地上,刚想要站起身逃离,却吃了痛摔在了地上,应是崴伤了脚踝,使不上力。 就这时,一劲装女子趁乱从人群中走出,手拿一条鞭子,怒气冲冲的就冲燕茗澜走了过来,那马也兀的安分的站在了一旁。 来人正是海兰怜,想必这马也受了海兰怜的驯服。 眼看着海兰怜越来越近,琥珀紧紧的护在了燕茗澜的身旁,却被燕茗澜一把推开到了一旁。 “呵,燕官家,这么有缘,竟然能在这见到你。” 燕茗澜冷笑了一声,说道:“的确是巧,还能见到海小姐。” 然而燕茗澜的心里清楚的很,这次见面,恐怕并不是偶然。本想着先安抚好了海兰怜的情绪,拖到官府来人,不曾想这海小姐三字,反而是刺激了海兰怜,拿起了鞭子,一鞭就抽向了海兰怜的右手手腕。 “嘶……” 燕茗澜立即就吃了痛,被抽的皮开肉绽,见了红。 这一鞭海兰怜绝对是用足了力气,若说在朝堂之上只是冲动,那这一次,就是彻彻底底的想要了燕茗澜的命。 可她还不想让燕茗澜这么容易的就死在她的鞭下。 又一鞭,海兰怜抽向了燕茗澜的侧脸,琥珀赶紧爬了回来护住了燕茗澜的身子,手里比起原先好像多握着了什么东西。 这一次,燕茗澜再想推开琥珀,可就不容易了。 琥珀始终的紧紧的护在了燕茗澜的身前,海兰怜见不得这般的情景,像是眼里进了砂砾,抽不到燕茗澜,便将怒气全发泄给了琥珀,一鞭抽到了琥珀的背上。 “小,小姐!呜……” 这一鞭直接抽的琥珀有些呜咽了起来,周遭的衣料顿时就被鲜血染红了。 海兰怜刚要继续抽上几鞭,就见到有几名巡捕提着刀跑了过来,心说不好,这要是被擒到了,恐怕要出乱子,她这才轻蔑的瞧了两眼燕茗澜。 “燕官家,今日算你命大!呵,前几日,我就该要了你这个贱人的命!” 话音刚落,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海兰怜之所以像泄了愤一样,是因为她那一鞭抽伤了燕茗澜的脸。 她对自己的鞭法极其有自信,饶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燕茗澜脸上的伤疤。她倒要看看,一个毁了容破了相的女子,要怎么做三皇子的正妃? 巡捕本要追捕这街市闹事之人,可眼看着这闹事的还伤了人,只好先赶到了燕茗澜的身边,围坐一团。 这一看了不得,被伤的这位还是燕翻译官,这可是皇上的重臣!只好由带头的巡捕上前询问道:“燕官家,您这感觉怎么样?” “本官没事,吴捕头,这东西是刚才闹事之人马上的物件,就交给你了。” 说着,燕茗澜将一个小玉坠,递给了询问的吴捕头。 第67章 嘘寒问暖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起初吴捕头还有些疑惑,可玉坠刚拿到手,他端详了片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是块羊脂玉原料的玉坠,上面刻着海兰怜三字。 翡月国将领的战马上都会佩着一枚将领姓名的玉坠,与令牌是同等的作用,这显然就是海兰怜战马之上的。 这闹事之人的身份,也就不难猜测了。 吴捕头知晓这事若是真与海兰怜有关,那事情就大了,自然要弄清楚,马虎不得,便连燕茗澜的伤势也顾不上了,拿着这玉坠问道:“这玉坠燕官家是何处拿到的?” “自然是那马匹在冲撞之时掉落在地,本官捡到了手中,吴捕头莫不是怀疑本官?” 其实不然,刚才燕茗澜不经意的瞥到了海兰怜的战马上有个坠子,便在琥珀的耳边叮嘱了声,叫她去将这坠子拽下来。 将琥珀一把推开,正是为了这个。 海兰怜一门心思在燕茗澜的身上,自然没心思去顾及琥珀做了些什么。 这话倒有些把吴捕头吓到了,他讨好燕茗澜还来不及,怎么会质疑,便赔了个笑,说道:“下官不敢,下官这就派人护送您回府。” 燕茗澜点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吴捕头便转过身提点了几个巡捕,呵斥道:“你们几个!好好护送燕官家,出了什么闪失,小心脑袋搬家!” “吴捕头,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做出这种事,你们可一定要彻查,马虎不得。” 听了这话,吴捕头立即向变了副面孔似的,朝着燕茗澜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下官一定查清此事,给燕官家一个说法,您先回府。” 琥珀扶起了燕茗澜,也帮着呛的哼了一声,可这一扶,却发现燕茗澜站的有些吃力,眉头始终紧皱这才刚站了一会,额头就布满了汗珠。 好在这巡捕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从一旁寻了个马车,俯身行了一个礼,十分恭敬的说道:“燕官家,您请。” 琥珀便又搀又扶的将燕茗澜扶上了马车,心里担忧不已。见两人上了马车,吴捕头却有点瞧不上这趋炎附势的巡捕,暗自啐了一口,呵斥着:“还不快送燕官家回府!养你们吃白饭的?” 这俩人显然是有些不对付,巡捕一声不吭的就架上了马车,护送燕茗澜回府。 巡捕只护送到了府门,便匆匆离去,由琥珀一个人搀扶着燕茗澜回院,许多下人就那么默默看着,又像是看不见琥珀与燕茗澜似的。 这府里有认为刘姨娘能当上主母,帮衬着刘姨娘的,也有认为张姨娘当得上姨娘,帮衬着张姨娘的。 可唯独就没有觉得燕茗澜能当家作主,向着燕茗澜的。 燕茗澜倒也不大怪这些人,这人总要为自己谋个前程,也算无可奈何的事。 而燕茗澜受伤被人搀回府中这一事,燕府几乎快炸了锅。 最热闹的,无疑是张姨娘与燕玲儿的院里。 燕玲儿正绣着花儿,好像是牡丹,亦或是芍药,刚绣出个形,还瞧不出到底是什么呢,就瞧见被命令出去端糕点的丫头冒冒失失的跑了回来,还是空着手的,燕玲儿立即就有些不悦了。 “平时怎么教你的?我是教你如此冒失冲撞主子了,还是教你做不好事了?” 这丫头被堵的哑口无言,她也是忠于燕玲儿,瞧到了消息立即就赶了回来,险些还摔在了地上。 燕玲儿见这丫头老实,便也懒得追究,将手上绣着的花儿放到了一旁,执起了身旁的团扇,一边悠闲的扇弄着,一边问道:“说吧,什么事?” 跪地上的丫头见燕玲儿脾气有所好转,便说道:“小姐!大小姐回府了,还……还负了伤!血淋淋的,哎呦……尤其是脸!吓死奴婢了!这刚瞧见,就过来给您报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丫头连连点头,燕玲儿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倒是个好事,若是燕茗澜伤了脸,那岂不是说明,燕茗澜要毁容了?这毁容了,她岂不是就有机会替了燕茗澜的位置了? 想到这,燕玲儿便坐不住了,准备着去向张姨娘讨一副能加深燕茗澜脸上疤痕的方子。 而刘姨娘比燕茗澜回来的早不了多久,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听丫头说了这事,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燕若溪十分关切的询问着,刘姨娘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这鞭痕,恐怕和海兰怜脱不了干系,这要是被查出来,再波及到她身上…… 刘姨娘连想都不敢想了。 “母亲!” “母亲?” 叫了好几声,刘姨娘才回过神来,刚才想的出神,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燕若溪这么一叫,更是给她吓得不轻,燕若溪还疑惑着呢,就被刘姨娘呵斥道:“你这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燕茗澜这脸恐怕多半要毁,你打起精神来,这三皇妃的位置或许我还能给你争取争取。” 燕若溪半知半解的,只好低声应了一句,就见着刘姨娘气不打一处来似的。 “你也小心点,别让张姨娘生的那个小蹄子钻了空子!” “知道啦,好娘亲。我给您揉揉肩,别生气啦。” 这燕若溪讨好的给刘姨娘捏了半炷香的肩,刘姨娘脾气才有所缓和,盘算着如何将自己从这事里摘出去。 不如索性收敛一点。 琥珀端着用来活血化瘀的汤药回去时,还带回去了个白胡子的老翁。 燕茗澜刚要起身行礼,就吃了痛,重心不稳的坐回了榻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胡子老翁摆了摆手,笑道:“无妨,燕官家不必客气,老夫奉皇命前来,为燕官家诊治。” 这人燕茗澜有一些印象,但也只知道是位李姓的太医,医术过人,饶是皇上都要礼让三分,可想而知皇上对她这个三皇子正妃,还是很重视的。 这李太医起初还是带着笑意的,十分慈祥,可等到仔细看到燕茗澜脸上的伤疤,便皱紧了眉头,神情严肃了许多。 “怎么了?是我这伤,很严重?” 身为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道理?燕茗澜对这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李太医却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着手替燕茗澜诊治了起来,又向琥珀讨了纸笔,写下了三副方子,递给了燕茗澜。 一张是治疤痕的,外敷,一张是治扭伤的脚踝,内服,还有一张是消肿的,也是用在脚踝。 燕茗澜接过了药方,探究性的看了一会儿。 只见着李太医叹了口气,背起了药箱,说:“回燕官家,这伤势实在是过于棘手,恐怕……” 李太医看了看燕茗澜的反应,对于一切好像是意料之中似的,便继续说道:“恐怕是医不好了,老夫定会尽力医治,时不时过来替燕官家诊治,可这疤,恐怕去不干净了……哪怕是神医在世,也会留下一条浅浅的疤痕。”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李太医了,劳您费心。” “唉,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人刚走,燕玲儿就有些试探的瞧了瞧屋里,走了进来,坐到了燕茗澜的身边,有些关切的询问起了燕茗澜的伤势。 “姐姐,你这伤势怎么样了?妹妹这实在放心不下,惦念姐姐,才过来看一看,不知可有打扰了姐姐?” 燕茗澜摇了摇头,却不自在的躲了躲燕玲儿。 “怎么会,妹妹有心来看我,我很开心。不过,妹妹若是没什么事,便早些回去吧。” “自然是还有事,妹妹这有去伤疤的药膏,厉害的很!我瞧那下人被烫伤的疤痕,都好了个彻底呢!所以我就赶紧给姐姐送过来了。” 说着,燕玲儿从婢女的手上接过了一个小药瓶,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燕茗澜不屑与燕玲儿虚情假意,便收下了这药瓶。 “那就谢过妹妹了,我这倒有些想休息了,妹妹早些回去吧。琥珀,送二小姐出去。” 燕玲儿还要与燕茗澜继续说些什么,就被琥珀好言好语的请了出去,出了门以后,还不忘有些嫌弃的在心底咒骂几声。 “小姐!你说这二小姐怎么就这么好心?偏偏就让人那么不顺眼!” 燕茗澜也不是瞧不出来,将药瓶直接扔到了琥珀手上,说道:“她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扔了吧,指不定是些什么东西。” 第二日,燕茗澜就听闻了海家全家被流放边疆的消息,海兰怜拼命反抗,惹恼了圣上,最后险些被抓进大牢,还是海夫人拼了命才救下来的,这吴捕头还真是办事利落的,才一日,就将这事解决的清清楚楚。 之后的几日,燕茗澜都告病没有上朝,皇上时常派人来询问燕茗澜的状况,甚至还传出了点三皇子准备退婚的动静。 皇上虽然未曾给过准信,但也说了既然燕茗澜身子不适,带病在身,就将婚事推迟,另择吉日。 只是这好几日过去了,也未曾说过这另择的吉日到底是哪一日,皇上又连连赐了好几箱的珍珠玉石,还有一堆的稀奇珍宝,燕茗澜要是再看不透,那也不必再从政了。 恐怕也不必等这个择好的吉日,只需要等退婚的消息了。 燕茗澜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瞧见琥珀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 “小姐!喜公公带着圣旨过来了,说让您去正厅接旨。” 第68章 退回庚帖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琥珀急匆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还险些崴伤了脚踝,直接跌在了门口处。 燕茗澜被琥珀马虎的样子所逗笑,用袖子遮住嘴小声的笑了两声。琥珀有些委屈的噘起了嘴,揉了两下刚才摔到的腰肢,这才站起身来。 不过,琥珀的眼底露出了些许悲伤之意,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这些日子闭门不出潜心读书,所以就有人以为她失了势? 仔细打量过去,这琥珀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燕茗澜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琥珀好像是害怕燕茗澜瞧见,便有些不自在似的,躲躲闪闪的将那东西遮在身后。 可燕茗澜刚才就看出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她等了有些时日了,今日可算是退了回来。 正是她与三皇子定亲所交换的庚帖,看到这儿,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这么放下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琥珀竟比她还委屈。 “将那东西递我看看。” 琥珀犹豫了一下,才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红纸,紧盯着燕茗澜的反应。 等拿到手,果不其然,这正是燕茗澜的庚帖。 燕茗澜将庚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招手让琥珀离她再近一些,琥珀怯怯的走了过去,只听着燕茗澜问:“退婚圣旨可下了?” “还不曾,但是陛下又送了些金银玉石,还是与庚帖一同送回来的。” 这事情几乎就是敲定了,皇上将庚帖与这些赏赐一起送了回来,如此大的阵仗,其他房想不听去都难。 可知道了,这事也就瞒不住了。 最多不过明日,她燕茗澜毁容破相被尉迟敬轩退婚的事,就能传遍京城,掀起一阵风雨。 但是,倒也算不上是坏事。 她现在也算颇有些实力,还有器灵相助,何必执着与嫁不嫁人?比起随意嫁一个一星半点都未曾了解过的男子,还不如背对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做些想做的事。 想到这,燕茗澜便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痕,不过立即又放下了手。 这一触碰,刺痛的感觉格外的严重。 琥珀见燕茗澜有些失落,连个声都不吭,还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心里便打起了鼓。 莫不是她家主子因为被退婚一事,受了打击,从此要一蹶不振了? “小姐……别,别难过了!这不是还有奴婢陪着您呢。小姐才貌过人,日后发达了,三皇子他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求亲的人还不从燕府排到皇宫门口去?定要给他气出病了!到时候,小姐再择上一位比他还要优秀的夫婿,到时候再嫁,定要羡煞旁人的!” 其实燕茗澜是在感谢这鞭痕,她正惆怅着与尉迟敬轩婚事该如何是好。她是绝对不想嫁给尉迟敬轩的,可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皇命难违,她也没有退婚的权利。 凭什么她就该被人像物件一样的挑选,又像磕坏了的玉石毁了品相后,就被人丢弃? 燕茗澜刚才还有些怅然若失,被琥珀三言两语的就逗笑了,便拉起了琥珀的手,柔声说道:“傻丫头,你猜我想不想嫁给三皇子?” 琥珀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 “按小姐的性子,定是不会想嫁给一个不相识之人。更何况,那人还在小姐最危难的时候选择退婚!” 不错,若是尉迟敬轩坚持这桩婚事,或许她燕茗澜会对尉迟敬轩有所改观,试着去了解这个未来的夫婿。可既然他选择了取消这桩婚事,她自然要庆幸。 “就数你伶俐!其实这一事,我反而有些庆幸。” 琥珀面露疑惑,是十分的不解,又碍于主仆身份有别,不好出声询问,只能静静的聆听。 燕茗澜自然也瞧出了琥珀眼神中的疑惑,便解释道:“我本就对这桩婚事无心,巴不得被退婚!虽说是不大体面,可这自在的身子,比什么都划得来。被人圈在府中,虽说有风光无限的身份,有锦衣玉食的待遇,总归是不自在的。” 琥珀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哦”了一声,其实只能听懂燕茗澜对这门婚事不喜,能退了她很开心。 “总而言之,就是你家小姐我巴不得没人娶,才能将此身投入到翻译这门里。” 一知半解这事好像被人点破了,琥珀便调皮的笑了一下。 燕茗澜将琥珀扶到了床边,关怀的拉着人的手,有些不正经的说道:“琥珀如此关心我的婚事,莫不是也想婚嫁了?这么说来,琥珀你也不小了,不如我为你谋一桩婚事?” “小姐!你说什么呢……小姐还没嫁人,琥珀哪里放心嫁人?更何况,更何况,哪有奴才比主子先嫁人的规矩?” 三两句话,就惹红了琥珀的脸。 琥珀从燕茗澜的手中抽出了手,十分紧张的放在了两腿上,转过身去躲避着燕茗澜的视线。 连耳根子都红了。 “若是我这一辈子不嫁,你可就要熬成老姑娘了。” “那奴婢就伺候小姐一辈子!” 果不其然,燕茗澜被三皇子退婚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正与燕茗澜所猜测的一样。 这京城里也是掀起了满城的风言风语,众人皆是议论纷纷的,有说可惜了燕茗澜的容貌的,也有说换他也要退婚的,毕竟谁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在朝堂为官,还毁了容貌的? 还有说女人就该安安分分的,入什么朝堂,你看,得罪人了吧? 更有甚者,就着这事说了不少的污言秽语。 可燕茗澜被退婚这事,传到一个人耳朵里,是有些开心的。 乔天烁与传话过来的侍卫核对了好几次,燕茗澜被尉迟敬轩退婚这事是真是假。 燕茗澜身上没有了婚约,那他岂不是有机会了?这次她燕茗澜总不能再因为身上有婚约而刻意的保持距离了。 虽然燕茗澜看似与他相互尊敬与赏识,可乔天烁十分明显的能感受到燕茗澜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一段燕茗澜会认为相处起来舒适与安全的距离。 乔天烁从所带来的箱子里找出了一个小药罐,饶有趣味的放在眼前晃了晃,将这药罐扔到了身旁的侍卫手上,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咳!你将这去疤痕的药给燕家大小姐送过去。” “这……恐怕不妥。” 侍卫握着手中的药罐,显然是有些为难。 乔天烁眉头轻挑,还以为这侍卫是想阻止他拿这药罐里的药膏送给燕茗澜,便出声呵斥道:“嗯?有何不妥?本王做主将自己的东西送人,难道还不可以了?” 侍卫连忙否认,说:“不是不是,下官哪敢啊!下官的意思是,这送给燕小姐东西,还是您自己去比较有诚意!燕小姐也不好推辞,是不是?” “真的?” 乔天烁若有所思似的,从侍卫手中把药罐讨了回来。 让他自己送? 乔天烁霎时脸色渐红,这侍卫虽说不经沙场,可久经情场,看了乔天烁的反应立即就看出来了他这主子是十分的心仪燕家小姐。 于是他便嘿嘿一笑,说道:“主子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又有哪家女子能不喜欢?您就亲自把这药罐送过去,燕小姐定要感动不已!哪是咱送过去能比得了的?” 怎么没有? 乔天烁无奈的笑了起来,若说这世上真有一个能无视他的容貌、身份与能力,偏就对他无心的人,恐怕只有她燕茗澜一个。 甚至还恨不得躲他躲的远远地。 越想下去,乔天烁越觉得燕茗澜就是最适合她的姑娘。 侍卫却不了解,被乔天烁笑得有些不知所措,斗着胆子问道:“主子,燕小姐不过是一个被人退婚的女子,我听说脸上还…...” 这一句话算是触了乔天烁的眉头,乔天烁刚露了些许的怒意,侍卫就不敢吭声了。 乔天烁站起身,说道:“燕小姐的优点并非只有容貌,寻常人未必看得到。至于那些只看的到容貌的,都是瞎子,呵。” 尉迟敬轩退婚,他高兴不假,可也只是暗自喜悦,因为他有了讨燕茗澜一个欢心的机会。 但不代表,他认可了尉迟敬轩的做法,仅仅是因为燕茗澜毁了容貌,就选择了退婚,连燕茗澜身上其他的优点半点都看不到。 亏得燕茗澜还为了他拒绝了自己,真是不值! 乔天烁刚出了门,便犹豫了起来,最后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就回了屋子。 按燕茗澜这么倔的劲,他该如何说服燕茗澜收下? 这么一迟疑,就是好几日。 过了两日,燕茗澜正潜心学习着脑海里的知识,就被刘姨娘院里的丫头所打断:“大小姐,宫里来人了,叫您去接旨。” 燕茗澜应了一声,就被叫琥珀掺着她到了正厅,其实她脚踝伤的不重,这些时日养的好,又有宫中御医帮忙调养,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燕官家,您可真是让咱家好等。” 来人是喜公公,拿着圣旨似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张姨娘面色有些慌乱,像是唯恐得罪了宫里人。 而刘姨娘,正面带些轻视的笑意。 刘姨娘院里的丫头,恐怕是为了让她难堪,故意晚了片刻才去叫她。 “喜公公,本官不小心伤了脚踝,无力行走,听闻喜公公前来,只好让人搀扶着赶了过来,稍有来迟,还请见谅。” 说着,燕茗澜刚要微微俯身要行礼,就装作脚踝处有些疼痛,险些要摔在地上。 第69章 朝堂之上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喜公公见了,不免皱紧了眉头。 这样一来,喜公公便无法追究她稍稍来迟一事。而喜公公这次前来,多半也有被派来打探她伤势虚实的目的。 “不必了!燕官家身上有伤,不必行礼。” 喜公公连忙制止了燕茗澜再行礼,将手中的圣旨展开,琥珀站在一旁,不免为自家小姐掐了把汗。 虽说庚帖被退了回来,可退婚的圣旨还未下。这个莫非就是退婚的圣旨了? “燕官家接旨……” 这让燕茗澜心中有些惘然,一个不小心,竟错过了喜公公宣读圣旨。 “燕官家,过来接旨吧?” “是,臣接旨。” 燕茗澜两手接过了圣旨,被琥珀搀扶着十分恭敬的将喜公公送到了府门之外,说道:“辛苦喜公公还要跑上这一趟了。” “燕官家客气了,老奴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燕官家好生休息,三日之后可一定要来上朝,否则这圣旨都送到了,老奴没法交代。” 说着,燕茗澜正有些疑惑,见着喜公公转身离去,才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这圣旨之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日之后,燕茗澜必须上早朝。 皇上这是什么心思? 这送来的,还不只是一道圣旨。 琥珀说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燕茗澜接过书信,带回了自己院子才敢打开书信查看。 上面没有写寄信之人是谁,但瞧着印章,应当是二皇子尉迟敬睿府上的。 燕茗澜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小心翼翼的展开,发现上面写着的内容倒是不多,大概就是写着关切燕茗澜最近的伤势状况,以及听闻了京中流传的风言风语,想要约燕茗澜出去散散心。 既然是皇室中人,这所谓的“风言风语”,恐怕就不是从旁人的口中听说了。 而是从正主的口中。 退婚的圣旨还未曾下,她就与二皇子相约出行,难免要落人口实。适逢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等着将她置于死地。 尤其是家里这几位,倒是比别人还巴不得她不得好下场。 想到这,燕茗澜便索性将整张信纸都撕的干干净净,一同塞进了香薰炉子里。 三日后,燕茗澜一大早便出了府门,入了宫门。 殿上,几位皇子一同站在了一旁,寻常都不曾见过这几位,今日倒是稀奇的很。 就连皇后,今日都坐在了侧位之上,弄了如此大的排场,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在等着她燕茗澜。 燕茗澜刚入殿门,三皇子就向皇上行了礼,好像请示什么似的,说了几句,可燕茗澜离的太远,也听不真切。 皇上有些为难,可还是点了点头,这句燕茗澜已经走近,倒是听清楚了,皇上说的是,罢了,你去说吧。 三皇子大袖一挥,面向了满朝文武大臣,倒真有几分帝王之气,他说道:“燕官家,今日众人见证,本王便在此,与你解除婚约。本王的正妃虽不需要有多出众的容貌,可燕官家伤及侧脸,实在是不妥当。从此本王与燕官家,各走一路,互不亏欠。还请父皇下旨!” 殿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因为燕茗澜伤了容貌,三皇子退了庚帖一事他们都有所耳闻,可偏就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替燕茗澜说上几句话。 皇上咳了两声主持大局,殿里这才安静了下来,见殿上安静了,皇上这才开口问道:“燕爱卿,你可愿意?” 燕茗澜走上前,朝着皇上微微行礼,虽看着腿脚有些不便,可也是大方得体,不失礼仪。 “说亏欠便没必要了,三皇子一表人才,自然应当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是我与三皇子有缘无分,自然是愿意的。” 说着,皇上便将一道圣旨赐下,燕茗澜彻底与尉迟敬轩解除了婚约。皇上如此爽快,显然是早就与三皇子所商议好,就等她燕茗澜退让。 不曾想,她燕茗澜竟然格外的爽快,一点都未曾纠缠,倒是省了他们不少的事了。 退朝之后,燕茗澜刚要转身离去,就听着身后传来一句女声:“燕官家,请留步。” 显然是皇后在留燕茗澜了,燕茗澜回过头去,皇后浅浅一笑,说道:“燕官家,退朝以后可还有事?” “无事。” 皇后显然是要邀燕茗澜做些什么的,若是说有事,便显得有些不识趣了。 “那正好,本宫近日实在是有些无趣,燕官家的可愿陪本宫去御花园的亭子里小坐一会?” 显然是没有给燕茗澜拒绝的权利,燕茗澜只好回了皇后一个微笑,一同走向了御花园里。 这会的时节,园子里的花已经盛开个大半了,仅有那么几枝含着苞,打着朵儿,清晨下了些雨,还挂着点露珠,刚一走进来,燕茗澜便问道了沁人的香气。 皇后带着燕茗澜走到了御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刚一坐下,皇后就拉起了燕茗澜的手,柔声细语的说道:“燕官家,这事是老三对不起你,也是皇家对不起你,还请你莫要怪我们。你这好好的容貌,唉……” 燕茗澜却是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不必如此,此事,是臣与三皇子殿下有缘无分,自然不会怨天尤人,只愿日后做好分内之事,为朝廷尽职。” 这大气得体的样子,让皇后更加的欣赏从容不迫的燕茗澜了,这燕茗澜,才是她心里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倒真有些像让燕茗澜做她的儿媳,可这脸…… “燕官家,本宫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本宫一直喜欢女儿,可实在是……所以本宫想,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 这话可是吓了燕茗澜一跳,她好不容易将与皇室的关系撇了个七七八八,再卷进来,未必是什么好事。 “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不敢妄想……” 燕茗澜还未曾说完,就被皇后用手挡住嘴所制止了。 “燕官家若是拒绝,便是驳了本宫的面子。若是寻常人想认本宫做干娘,本宫根本都不会应,本宫无非是喜欢燕官家你这样的姑娘罢了。” “若是再推辞,倒是显得臣不近情面了。” 皇后招了招手,贴着宫女的耳朵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些什么,过了会,那宫女走了回来,还捧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些被折下来的花,看得燕茗澜倒有些心疼了。 后面还跟着几个宫女,捧着两盆不知道是什么的花,宫女将花盆放下了以后,燕茗澜才认出这花应当是栀子,白色的。 可燕茗澜实在是看不出,皇后是想做些什么。 皇后将花篮里的花拿去了一枝,轻轻的别在了燕茗澜的发间,隐隐约约的能遮去燕茗澜脸上的一部分伤疤。 “皇后娘娘这是做些什么?” “澜儿叫本宫母后就是了,这些花是本宫送给你的,你带回府里,只当是养着玩了。若是嫌麻烦,本宫便替你挑选几个伶俐的宫女,送到府上替你照顾这花。” 燕茗澜浅浅一笑,刚要起身行礼,就被皇后阻止道:“你身上还有伤,这礼不必了。” “母后送的礼物如此好看,那澜儿就不客气了。” 两人又相谈了一会,皇后便以要休息的理由,叫人将燕茗澜与栀子花一同送了出去。 走到长廊之时,燕茗澜就被人所叫住,回过头去,燕茗澜便认出,是二皇子尉迟敬睿。 尉迟敬睿的眼中看着有些关切,半晌也不吭声,一旁的宫女见状十分识相的退到了一旁,反而让燕茗澜的心里有了几分不自在。 “燕小姐……老三尚且年轻,不懂事罢了,这一事,是他处理的不大合适,你莫要介怀,燕小姐的才识,京中之人,皆是有目共识的。” 燕茗澜甚至是有些数不清今日到底是几次被人提起尉迟敬轩的事,甚至是有些麻木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我与三殿下他有缘无分罢了,谈何介怀?多谢二殿下关怀,但不必如此。” 尉迟敬睿取出了瓶小药膏,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说道:“这是本殿下托宫里太医配置的药膏,应当是会对你脸上的伤有所改善,你且先收着。” 这样子倒是十分有诚意,燕茗澜却只微微一笑,婉拒了这药膏。 “二殿下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东西我实在是不能收,还请二殿下见谅。” 若是今日她燕茗澜收下了,指不定还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小到她燕茗澜收了尉迟敬睿的礼物,大到她燕茗澜刚被尉迟敬轩退婚,就与尉迟敬睿纠缠不清,所以自然是不能收的。 说着,燕茗澜便找了借口转身离去。 尉迟敬睿看着燕茗澜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刚出了宫门,琥珀仍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候着,见燕茗澜走了出来,还带着几盆花以后,立即露出了几分笑意,说道:“小姐,您快跟奴婢回去吧。烁王殿下来看您了!” 乔天烁分明是来看燕茗澜的,琥珀看着却比燕茗澜还高兴,眼里像透着光似的。 等到了的时候,乔天烁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独自等候了许久,正低着头把玩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小药瓶。 燕茗澜故意放轻了步子,走到了乔天烁的身边,乔天烁似乎也未曾发现燕茗澜走近似的。 可燕茗澜才刚一走进,乔天烁就抬起头来,一双宝蓝色的眸子正与燕茗澜所对视,像琉璃玉石一般,好看极了。 “燕小姐,回自家的府上,怎么还要偷偷摸摸的?” 第70章 有事相求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听罢,燕茗澜脸色一黑,轻咳了两声,像模像样的坐到了正厅的主位之上,倒真像回事。 “烁王爷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其实燕茗澜心里早就了些分寸,乔天烁多半也是为了尉迟敬轩退婚之事而来。 想到这儿,燕茗澜不免有些头疼了起来,要是乔天烁真的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她就得想个理由把乔天烁赶出去。 结果乔天烁对这事只字未提,而且连给她拒绝他的机会都不给,只将小药瓶扔了过来,燕茗澜险些没有接到,好在是掉在了裙上,而不是掉在了地上。 正当燕茗澜准备出口询问之时,乔天烁却自己解释了起来。 “这药膏是我从东璃国带来的,你脸上的疤痕,太医治不了的,它可以。” 燕茗澜拿起了小药瓶,好像也有了点兴趣,她负责与东璃国这些国家外交,乔天烁送她点东西,传出去也不奇怪,再者乔天烁与她无冤无仇,甚至还欠她人情,自然不会靠这些东西害她。 更何况,这药瓶看着十分精致,虽说里面的药膏她不懂,可这药瓶绝对是个好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收下! “那此物我就收下了,多谢烁王爷,的确是好东西。” 乔天烁根本未曾想到,这么容易的就让燕茗澜把东西收下了,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喜悦的。 “既然如此,燕大人记得上药,我就先回去了。” “烁王爷不多坐一会?这茶还未来得及上。” “不了,后日便是各国的交流大会,燕大人有疾在身,应该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乔天烁便站起了身离去,脸上虽说是静无波澜,耳根却已经红透了。 燕茗澜将药瓶拿在了手上,也把玩了几下,感慨果然是个好东西。 可这疤痕不疤痕的,她倒也不在乎了,先留着吧,万一日后会有什么用处。 琥珀看得两眼放光,她早就看出了乔天烁对她家小姐有意思,如今更是拿了这种自己国家的好药送了过来,想必这些天虽然未曾来见燕茗澜,可也是对燕茗澜十分挂念。 结果燕茗澜对乔天烁始终是不冷不热的,看着又的确像是朋友,琥珀有些无奈,于是暗自在心里嘟囔,同样都是大姑娘,自家小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刚回到屋里,燕茗澜便寻了个檀木盒子,大小刚好够装些东西,又不占地方。 燕茗澜将药瓶放在了小盒子里,就将盒子塞回了原处。 “小姐,烁王爷给您送过来的药,怎么不用?奴婢瞧着明明是顶好的……” 琥珀不能理解,乔天烁送了药过来,为何不用?能治好脸上的伤疤,燕茗澜不是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还收起来了?若是害怕这药有问题,不收不就是了。 燕茗澜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解释给琥珀听,琥珀也只好开始自己猜测了起来。 隔天清晨,天色刚刚有些亮堂,燕茗澜也才刚刚睡醒,伸了伸懒腰,就听见外面守夜的婢女将刘姨娘与张姨娘二位带了进来。 刘姨娘捧着个红酸枝制的流云飞凤匣,一脸谄媚的走上前来,在燕茗澜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见燕茗澜看到以后,又轻轻合上,放到了燕茗澜的梳妆台上。 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景泰蓝千叶牡丹步摇,不算多华贵,但也是十分有分量的,而且这般颜色,显得还有点端庄,看得出价值不菲,否则也没必要用这么好的匣子来装。 “大小姐,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你可得收下。” “这既不过年也不过节的,姨娘送我东西做什么?若是真要送,那我也应该回点礼才是。” “不用,不用,大小姐您就……” 刘姨娘话还未说完,就见张姨娘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朝着刘姨娘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现在有燕茗澜在场,这二人保不齐就能打起来。 张姨娘比刘姨娘还要热络,径直的就走到了燕茗澜的床边,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燕茗澜刚要靠后缩缩身子,张姨娘就温柔的牵起了燕茗澜的关怀,开眉展眼一笑,不知是从哪取出了一个锦缎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个翡翠的玉镯子,还镶着金,应当是摔过一次,用金修复的,俗称叫金镶玉。 张姨娘取出了里面的镯子,自己做主替燕茗澜戴在了手上,刚才还在心里咒骂张姨娘怎么突然开窍了的刘姨娘,现在嗤笑了一声,在心里嫌弃张姨娘小家子气。 学她送礼,还送个用过的,真是可笑。 原来这镯子戴到了燕茗澜的手腕上,松松垮垮的,完全不合适,只怕是刚戴着这镯子站起来,镯子就要应声落地,摔个稀碎。这大了好几圈的玉镯,放在张姨娘的手腕上,倒是格外的合适。 这两人都如此殷勤,说没有目的,燕茗澜怎会信? 刘姨娘也学着坐到了燕茗澜的床边上,这一下就显得床上有些拥挤了。 “大小姐没了娘,妾身自然是把您当成亲女儿的来疼的,这不是,妾身听说明个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交流大会的日子了?” “各国交流大会。” “对,对!就是那个。妾身想大小姐这一阵子这么忙,一定没时间去挑几样称心的首饰,妾身就自己做主给您买了一样。您若是实在没有首饰,就上若溪那屋挑几件喜欢的。” 燕茗澜觉得倒是有趣,刘姨娘这话里话外的分明不是一个意思。 她作为燕家大小姐,领着朝廷的俸禄,去与妹妹讨几件首饰,到时候估计又要传的满城风雨。 看着的张姨娘也不甘示弱,两人坐在了床边私底下就互相挤兑上了,都想着与燕茗澜更亲近一些,直到刘姨娘实在对张姨娘心烦,贴着张姨娘的耳边小声嘟囔了些话。 张姨娘这才服软,一声不吭的坐在了床榻边上,松开了燕茗澜的手,单是陪着谄媚的笑。 这燕茗澜刚想收回手,就见刘姨娘又拉住了她的手,看起来比张姨娘还会关切人,擦抹了两下不知到底挤没挤出来的眼泪,又拍了拍燕茗澜的手背。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姨娘是要对燕茗澜临终关怀呢。 别看刘姨娘文文弱弱的哭了两声,其实半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燕茗澜,燕茗澜好几次刚要开口,就被刘姨娘所打断,不免有些让她心烦恼火了。 燕茗澜目光如炬,哭着的刘姨娘也有些生怖,生怕耽搁了她的计划,只好赶紧解释了起来。 “大小姐,妾身与妹妹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十分的关怀大小姐,打心眼里的想疼您。” 这也不知道是唱的哪一出。 上次二位姨娘说要关心她燕茗澜,可就是来送饭的那一回。 “妾身想着,再怎么样,妾身都是个奴,您瞧不上我也是应该的。可若溪不一样,您与若溪是姐妹,妾身想求您帮忙多照顾照顾若溪。” 燕茗澜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作回应,这刘姨娘终于开始忍不住露出马脚了,只是她这话说的狠毒。 按规矩,妾是奴不假,可苛待了父亲的妾室,仍然是要让人戳着脊梁骨的。 正当燕茗澜有些尴尬时,张姨娘却替燕茗澜解了围。 张姨娘挤了挤刘姨娘,遭到了一个白眼,却丝毫不在乎。 “还有妾身家的玲儿!玲儿也总与妾身念叨喜欢她的大姐姐呢!玲儿小时候,可最粘大小姐您啦。” 燕茗澜装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燕若溪和燕玲儿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轮得着她来照拂? 二位姨娘的眼底充满了希翼,可转瞬就消失殆尽。 “可二位妹妹冰雪聪明,似乎不需要我的照拂。” “茗澜丫头莫不是糊涂了,这不是还未订婚……” 张姨娘话还没说完,就遭了刘姨娘一个白眼,把话憋在了嘴里。 “明天的交流大会,大小姐能不能带二位小姐过去?也算是让她们见见世面了,还能陪大小姐您散散心呢!” 想必这就是二位姨娘铺垫了许久才说出来的目的了,刘姨娘是说的婉转好听的,而张姨娘是不小心将心底想着的实话说出来了。 这两人满眼期待的看着燕茗澜,都快放出光了,燕茗澜这次却没有拒绝。 “二位姨娘说的是,只要妹妹想去,我自然是要带着的,只是我这要上早朝了,二位姨娘?” 两位姨娘十分识趣的就起了身,说了几句的客套话就转身离去,走得还挺亲密的,这刚出了房门,就立即隔的远远的,像怕沾到对方身上的灰。 人刚走,琥珀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她是打一开始就在看着了,这两位的坏心眼她也是见识多了,像是不安好心四个大字用墨水写在了脸上似的。 “哼!不安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奴婢就不信她们有什么好心,小姐,这首饰您可不能用,万一她们又在里面做手脚呢。” 燕茗澜将镯子摘了下来,透着太阳光看去,晶莹剔透的,实在好看。 “不一样的。” 这话琥珀自然是不解,豺狼和虎豹的心思,能有何不一样? 燕茗澜轻轻一笑,就将镯子放回了锦盒中,叫琥珀扶下了床,和簪匣放在了一起,然后坐到了梳妆台上。 “她们那是有求于人,自然不会太过分,都指着明儿个谋个好前程呢。至于这簪子……你拿着,下朝之后我们去当了。” 第71章 本家小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下朝以后,燕茗澜直奔街市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当铺而去,虽然这当铺看着不起眼,但里面的珍宝首饰可不少,当了这些东西,应当能换套说得过去的首饰了,既然由她燕茗澜当家,那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 镯子和簪子一同,当了整整三百两银子,燕茗澜挑了一对的海棠蝴蝶步摇,一支绞丝嵌珠烟梅簪,还有一堆瞧着可爱的小玩意儿。算下来,应当是换了能有七八样东西,皆是品质极好的。 殊不知这不过当些东西换簪子的事,也被人看去了。当日晚上,燕府便收到了一套白玉鎏金月昙头面,看着便是价值不菲。 琥珀更是对这头面赞不绝口,只是说道这东西来头就犯了愁。 这套头面是送到了燕府不假,但却说是燕小姐定下的,看门的侍卫就连问都没问,直接收下了头面,就送了进来。 在正厅里,燕若溪正闲来无事的坐在了一旁,十分轻蔑的看着燕茗澜打开这锦盒,好奇燕茗澜会订一套什么样的便宜首饰。 谁曾想,锦盒打开的一瞬间,燕若溪的眼睛都快要长在上面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询问燕茗澜是从哪寻得的。 燕茗澜回了院里,直接就将这东西锁在了柜子中,心里盘算着多半是乔天烁的主意,等明个询问了以后,给他退回去就是了。 琥珀的眼底看着有些惋惜,总要感慨几分她家小姐始终不开窍。 隔天的交流会当日,燕茗澜还未醒呢,燕若溪与燕玲儿就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就在燕茗澜的屋外候着。 说是候着,其实就是穿戴好了,又带着几个七嘴八舌的下人,叽叽喳喳的在门外交谈,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实让人心烦。 琥珀也是心生烦闷,恼火这些人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便用力推开了门,门外人兀的静了一下,显然是都被吓到了。 “我家小姐还在休息,若是想吵,便回自己院里去吵!” “怎么?就你家小姐是主子,我们家的小姐就不是了?你这个刁奴,竟敢冲撞主子!” 说话的人是燕玲儿的贴身婢女蓝珀,这话显然是恶人先告状了,可燕玲儿此时两手环于胸前,准备教训教训琥珀。 既然不能教训燕若溪,教训教训她的奴婢解解气,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燕玲儿刚抬起手欲要抽琥珀一巴掌,琥珀吓得闭上了眼,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只见这时燕若溪轻咳了两声,示意燕玲儿不要太过分。 燕玲儿是不服燕若溪的,可出来前被张姨娘提点过好几次,万事要听燕若溪的,于是不服不忿的哼了一声。 睁开眼的琥珀见巴掌没落到自己脸上,是因为燕若溪出声制止,刚以为燕若溪是转了性,就见着燕若溪阴阳怪气的挖苦起了燕茗澜。 “二姐姐真是糊涂,大姐姐是可是金枝玉叶,岂是你我能比的?今日能一同出去,还得感谢大姐姐,多等一会儿又怎么了?” 燕玲儿当即就反应了过来,打了人可是能看出来的,说两句坏话,她燕茗澜睡着了又听不出,又有何妨? “多谢妹妹提点,我这险些要气糊涂了!实在是比不了,谁让人家含着金子出生的呢?”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二位妹妹久等了。” 好巧不巧的,燕茗澜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刚才燕若溪所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耳中,心里正感慨着自己这两个妹妹两面三刀的性子,真与二位姨娘丝毫不差呢,燕玲儿就紧接着说了一句。 琥珀像受了委屈似的走进了屋子,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缓缓扶着燕茗澜坐上了梳妆台。 燕茗澜用极低的声音对琥珀说了句:“慢些梳妆,今儿个我倒要晾晾她们。”听到这儿,琥珀当即就破涕为笑,顺着燕茗澜的意思,故意缓慢又细致的替燕茗澜梳妆打扮。 二人心底是又恨又气,却碍于还未出府,要靠燕茗澜带着她们两个前去,所以不能说些什么,燕茗澜越慢,就越消磨她们的耐心,两人早就不知道在心里骂上燕茗澜多少回了。 约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燕茗澜才穿着淡青色的荷花绣襦裙从屋内走出。她外面随性的披着藕荷色的大袖衫,并未太细致的打扮,与平时看着也是无差的,尤其是脸上的疤,并未刻意去遮盖,看着就格外的显眼。 这刚要走,燕玲儿与燕若溪又去请了二位姨娘陪同,一路上不知道在小声的嘀咕些什么。 燕玲儿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今日精心打扮了两个时辰,穿着的是张姨娘为她去京中绣坊所定制的宝蓝色缎面对襟宫装,头上更是戴满了头面,相比较之下,燕茗澜实在是寒酸小气,想要艳压燕茗澜,岂不是十分轻松? 更别提边上的燕若溪了,哪里比得上她? 可燕若溪自然也是瞧不上燕玲儿的,头上戴满了首饰,反而显得小家子气,怕不是将首饰盒里的所有簪子都带上了。 相比较之下,还是她所穿的胭脂色暗花长衣比较大方得体,虽说别人她不一定比得上,可燕茗澜穿的如此寒酸,脸上又有一道那么骇人的刀疤,还不得将她给衬托的像仙女一般? 几人就这样各怀鬼胎,来到朝堂。 今日的朝堂,格外热闹。 燕茗澜还瞧见了熟悉的面孔,燕洛依。 这姑娘是燕家本家的小姐,有些时日未曾见过了。精通两门语言,的确是该来的,相比较之下,燕玲儿与燕若溪肚子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 她自然也看到了燕茗澜一行人,燕茗澜早已习惯了这般的场合,所以十分从容的就走了进来,身后的二位姨娘与两位小姐落了一大截,走的怯生生的,一边走还一边观望着,朝着各位青年才俊评头论足的。 燕洛依最是瞧不起这些姨娘与庶女,向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瞧不上,又不怕得罪了人。 至于燕茗澜,自然也是瞧不起的,可碍于面子,又不像燕洛伊那般刻薄的过分。 见到燕茗澜时,燕洛依虽心头不屑,可谁让燕茗澜当上了翻译官呢,迫于无奈,还是主动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与燕茗澜客套了起来。 这还没说几句呢,就听见刘姨娘让燕若溪多留意三皇子,与三皇子打好关系,这万一就能得一个侧妃的位置。 张姨娘就更是厉害了,拉着燕玲儿的手,督促了好几句,无非就是什么这满堂的青年才俊,皆是大富大贵之人,攀上一个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可燕玲儿却痴心于三皇子,只是木讷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被张姨娘小声嘟囔的指责是个傻的。 对于这种妄想攀个高枝儿做凤凰的,燕洛依就更加嗤之以鼻了,假借是与燕茗澜说话,便开始讽刺起了那边的几位。 “我说,这朝堂之上,竟还有人为了相个亲事,带什么也不懂的姑娘来的,你说稀罕不稀罕?这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就想攀个高枝儿,你说有什么办法,呵,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了,真是没点家教,竟连自己的姐夫都要惦记。” 这话说的燕玲儿与燕若溪有些尴尬,与好不容易认识的公子之间的交谈戛然而止,对方也以嗓子有些疼这种蹩脚的理由躲的这两人远远的。 燕洛依的声音不算大,离得再远的人也听不真切,显然是故意说给了二位姨娘听的。 尉迟敬睿与张贵妃从殿外从容大气的走了进来,燕玲儿与燕若溪的眼光就这么被尉迟敬睿所吸引,至于尉迟敬轩,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还以为这两个人会就此安分的燕洛依,瞧见燕玲儿与燕若溪紧盯着尉迟敬睿的视线,眼中更是多了几分的蔑视,眼看这两人一看张贵妃坐到了一侧,殿下只剩下二皇子一人,就忍不住上前搭话,心里便暗自萌生了一个主意。 燕洛依向燕茗澜找了个理由,就奔着与人交谈的南风国使臣而去,从容不迫的插进了话题中,气氛有些合适了,燕洛依才说了自己的目的。 “使臣大人,素问东风国国风淳朴,我朝的二皇子殿下也有与使臣大人交好之意,故托我前来,帮忙请您过去。” 使臣见到燕洛依是一个看着伶俐的小姑娘,便应了下来,朝着二皇子走去,燕洛依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燕玲儿与燕若溪这么想与二皇子交好,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助一臂之力呢? 这两人早就将翻译世家的名声吹出去了,尉迟敬睿自然对燕家有所了解,为了不让燕玲儿与燕若溪尴尬,哪怕是说的夸张了的地方,也没有打断。 燕玲儿是说她打小就受了燕老爷的教育,学会了好几门的语言。至于燕若溪,倒是谦虚了点,说她只是懂得各种语言的一些皮毛,还在学习。 尉迟敬睿并没什么兴致了解这些人太多,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二人交谈着,时不时赞扬几句,惹得二位小姐羞红了脸。 南风国使臣走上前来,十分友好的行了翡月国礼,与尉迟敬睿打了招呼,可尉迟敬睿却没有反应,只好重新又说了一遍。 之所以毫无反应,自然是因为尉迟敬睿听不懂南风国使臣所说的话,但看着南风国使臣连说带比划的,也看出来了是在示好,便将翻译的担子交给了燕玲儿与燕若溪。 这两人对翻译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连尉迟敬睿都看出来是使臣是在示好,燕玲儿与燕若溪还是满脸的茫然,不知个所以然。 第72章 实在丢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使臣发自内心的觉得有些尴尬,他重复了好几遍,再加上手语比划。尉迟敬睿是一脸不知所措,身边分明是围着两个能翻译的姑娘,却始终是不作为,不由得对这几人的态度有些鄙夷。 尤其是与刚才大方过来交谈,相处起来十分轻松的燕洛伊对比,实在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尉迟敬睿的脸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使臣也开始有些恼火。 对他来说,是尉迟敬睿请他过来的,现在又一声不吭,现在却连话都听不懂,莫不是故意在戏弄他? 燕玲儿这样不开窍的,今日却很看别人眼色,十分识趣的说了句身子不适,便告了退,可仍然要折损几分尉迟敬睿的印象。 就只剩下燕若溪了,她正低头紧拽着衣角,眼角炽热,喉咙有些酸涩,心跳的极快,连头也不敢抬。 这人可丢大了。 眼看着使臣刚要愤怒的离去,燕洛伊就“恰好”的走了过来,更显得燕若溪要矮了半截。 使臣见到燕洛伊来了,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消散,只是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与燕洛伊开始交谈。 “燕小姐,你可算来了。二皇子殿下身边明明站了两位翻译官,结果我说了半天,竟然一个理会我的人都没有!这种待客之道,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燕洛伊温婉一笑,安抚了使臣三两句,就变本加厉的向尉迟敬睿翻译复述了一遍,燕若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过是与燕玲儿一起装腔作势的话,她哪知道,会好巧不巧的就来了个南风国使臣。 使臣再次的介绍了一次自己,燕洛伊又替尉迟敬睿翻译复述了一遍,大意就是他叫萨纳尔,是南风国的使臣,带着各种珍奇异兽的皮毛之类的前来,引得旁人赞叹不已。 而此时的殿上,正有人议论着燕洛伊。 “这便是燕家本家的那位小姐了?” “正是。” 张贵妃十分有兴致的放下了手中扇弄着的团扇,打量了好几眼大放光彩的燕洛伊。 “果然比燕家那位小姐端庄了不少,虽说燕家小姐也是个顶好的姑娘,可这在朝做官,又受了那么重的鞭伤,唉,本宫这心就向扎了根刺儿似的。偏偏二殿下还对她示好,恐怕是动了情了。” 她观察了燕茗澜许久,倒也是个大方得体的姑娘,看着她与人交谈,也有几分的能耐,可一看到这姑娘的侧脸,她这心里立即就不是味儿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冠冕堂皇的,但总得说,无非就是嫌弃燕茗澜受了伤,毁了容,不得她心。 而张贵妃越说越动容,边上的宫女也不是个识趣的,趁着这个时候说起了昨天打探来的消息。 “贵妃娘娘,奴婢听说昨个儿二殿下命人定了一套珍异阁的头面送到了燕府上,就是送给这大小姐。” “你说的可是真的?” 宫女不吭声,点了点头,张贵妃面上神色立即就消失殆尽,眼里的燕茗澜更像是根刺儿了。 扎得她眼睛生疼,心里也疼,不如趁早拔出去。 “你去请燕家本家的那位小姐过来,就说本宫有事找她。” 燕洛伊正帮着尉迟敬睿送走了南风国的使臣,得了尉迟敬睿的赞扬,张贵妃的宫女就走了过来,说是张贵妃请她过去。燕洛伊十分确信是张贵妃看了她的表现,心生赞叹,便请她过去。 这么一对比,更是显得燕若溪有些丢人了,燕若溪刚准备躲到刘姨娘身边去,缓解缓解尴尬之意。结果这刚要走,燕洛伊就假借整理衣服,“不小心”踩了她的裙角。 燕若溪的裙尾稍有些长,这么一踩,她直接摔在了地面上。因为刚才的那一下子,裙尾直接就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白皙的脚踝。 而燕洛伊却像是未留意到这边似的,跟着宫女就走到了殿上。 这可吓坏了燕若溪,身为贵女,露出脚踝可是极其不妥当的事,她连忙用身上其他料子遮住脚踝。 坐在地上,自然也是不合礼的,可是站又站不得,一旦站起来,就会露出裙摆上的窟窿,还会隐约透漏出里面的躯体。 “燕小姐,可有伤到?” “不,不曾……若溪初次来到这种场合,一紧张,就忘了该做些什么,刚才又被人踩了裙角,失了态,请二殿下责罚。” 燕若溪泪眼婆娑的抹擦了两下,委屈不已,的确是惹人怜惜。哪还舍得责罚? 只是燕若溪不知晓,对于寻常男子,装可怜说因得紧张失了分寸自然可以,可与挑选皇妃要看各方面的皇亲国戚来说,这是完全行不通的。 因为这么说,就等同于她格局太小,没见过世面,这种场合就吓的不敢说话,带不出府,以后又怎么参加各种宫宴场合? “无妨,燕小姐无需害怕,本王也曾有过这种时候。” 尉迟敬睿微微一笑,伸手要扶起摔在地上的燕若溪,燕若溪刚要站起,就吓得坐回了地上,向尉迟敬睿小心的露出了裙子上的窟窿,投向了十分无助的眼光。 “燕小姐别怕,背对着我就好,我替你挡上一挡,你再寻位姑娘借些衣服。” 燕若溪胆怯的点了点头,羞红了脸被尉迟敬睿扶了起来,被刘姨娘叮嘱要注意的尉迟敬轩也早就抛在了脑后,眼里只有尉迟敬睿一个。 原来这翡月国不只有三皇子尉迟敬轩容貌才情过人,二皇子尉迟敬睿,亦是天人之资,温润如玉的。 相比较之下,尉迟敬轩恐怕还要逊色几分。 这几句温柔的像水似的的话,轻松的就得了燕若溪的芳心。 燕若溪故意小心地往尉迟敬睿的身旁躲了躲,寻觅着周围熟悉的面孔。 刘姨娘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燕若溪认识的面孔无非就是燕玲儿母女,与燕茗澜。 比起一向不对付的燕茗澜低头,燕若溪宁愿是与燕玲儿欠一个人情。 况且在她眼里,燕玲儿就是个没脑子的,时常被她耍的团团转,又穿着一件绣花的外披,而且与她这套更是十分的相衬,这么一想,真是不二的人选了。 “玲儿姐姐!玲儿姐姐!” 叫了好几声,燕玲儿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走了回来,其实刚才燕若溪落魄的一幕她就瞧得清清楚楚,她正准备看热闹,没想到尉迟敬睿就将她扶了起来。 她丝毫不在乎尉迟敬睿还在,就开始怪声怪气儿的讽刺起了燕若溪。 “呀,若溪妹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可不要被人看到了,免得我们燕府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燕玲儿早就看不上了燕若溪时常装作清高的样子,看着燕若溪如此的落魄,不免发自内心有些轻蔑,燕若溪只好羞愧的躲避着燕玲儿的视线,脸上也挂了些绯红,心里却是恨不得撕烂了燕玲儿这张没个把门的嘴。 这个时候,燕若溪自然是不可能再向燕玲儿借衣服了。 且不说燕玲儿会不会借,单是让她服这个软,向燕玲儿这种绣花枕头低头,她都是十分抗拒的。 于是燕若溪紧咬着嘴唇,默不吭声。 “二小姐何出此言?三小姐是不小心摔到,想与二小姐借件衣服,也好遮一遮着露出脚踝的地方,免得惹人闲话。” 尉迟敬睿一替她说话,燕若溪的心跳几乎是要停滞了,莫不是,尉迟敬轩也对她有几分意思? 若是燕若溪低个头,燕玲儿心情好,许是就借了,可尉迟敬轩一开口,燕玲儿便觉得心里有些不顺心,于是装腔作势的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说道:“我自然也很想借妹妹,只是我近日染了风寒刚刚痊愈,身子虚弱,到现在还冷呢,实在是不方便啊。” “原来如此,那便打扰二小姐了。” “无事,二殿下也是好心,护着我这妹妹。” 说着,燕玲儿便十分得意的转身离去,与张姨娘有说有笑的交谈,这些落在了燕若溪的耳朵里,都像是讽刺。 燕若溪一时之间对燕玲儿恨得咬牙切齿,燕玲儿到底有没有染了风寒,她怎会不清楚? 那就只有燕茗澜了…… 这燕茗澜就像是她心里越不过去的一道鸿沟,大抵是一见到燕茗澜,她就会心生艳羡、妒忌,最后演变成自卑,为了面子做出了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她始终是不吭声,就是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盯着燕茗澜,也不知是不是眼神太过炽热,燕茗澜竟真的转过身来,与她所对视,面露疑色的走了过来。 “砰、砰。” 燕若溪好像又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与她刚才对尉迟敬睿所心动时,是一模一样的。 但这一次,好像不是她的心跳。 是尉迟敬睿的心跳。 莫非……. 自卑感再次油然而生,燕茗澜生下便得到了她所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她所心生羡慕的。 小时候,若是她就因病所夭折! 那一日,若是她死在了海难中! 若是,若是,这世上没有燕茗澜这个人…… 燕若溪握紧了双拳,指甲陷到了肉中,燕若溪却丝毫觉不出疼痛。 脑子里嗡的一声,便是一片空白,耳中传来的也只有嗡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真切,眼前也是一片恍惚,一切都变得浑浑沉沉的。 直到燕茗澜叫了她好几声,燕若溪才脸色极差的慢慢回过神,燕茗澜此时已经脱下了身上的大袖衫,递到了她的手上,与尉迟敬睿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若是燕茗澜不存在,该多好? 此时与尉迟敬睿相谈甚欢的,是不是就会是她了? 第73章 不起眼的四皇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不经意间的瞥到了燕若溪的视线,这视线,充满了敌意,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粉身碎骨似的。 她也不过是顾及燕家的脸面,所以想都未想就将衣服借给了燕若溪,怎得现在还讨不到好了? 来不及想呢,就见皇上轻咳了两声,喜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各位大人快快落座吧,交谈会就要开始了!” “那我就先离开一会了。” 尉迟敬睿十分得体的点了点头,燕茗澜便走到了其他几位翻译官的身旁,年纪轻轻便能以翻译官的身份出席的并不多,这一代里,只有她与本家的燕洛依。 至于为谁担任翻译官,就要看诸位皇子的挑选了。 相比较之下,众人定是更加赏识燕洛依的。 因为燕洛伊打小就是能够帮着翻译书本典籍,与她父亲一起为天家人做事的,所以燕洛依的名声,大多人都是知晓的。 而燕老爷生前,虽也是努力教导燕茗澜,但对燕茗澜牵涉政事还是十分抵触,所以就翻译这个行当来说,并没有多响亮的名声。 再者就是刚才燕洛伊的表现了,连燕茗澜也看在眼里,的确是才智惊人,想必是很有天赋的,若是对方不是燕洛伊,她倒能上前夸赞几句。 太子尉迟敬宇从燕茗澜的旁边走了过来,刚要开口,就看到了燕茗澜脸上一条骇人的疤痕,咽了口唾沫,连连退了好几步。 一时之间,引了不少人的侧目。 众人皆是在看着燕茗澜脸上的伤疤,啧啧的点评起了燕茗澜好好的容貌,毁于了这一道伤疤,亦或是评价这伤疤实在骇人的。 而太子尉迟敬宇扫兴的摇了摇头,显然是被这莫大的反差吓得不清,然后走到了燕洛伊的身边儿,两人互相行礼,请出了位上的燕洛伊。 燕洛伊只觉得被太子尉迟敬宇选为翻译官,是莫大的荣耀,还不忘瞥了燕茗澜一眼,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渐渐地,这翻译官的队列里便只剩下了燕茗澜,三皇子也始终未曾在队列中请过翻译官。 皇上便以为是尉迟敬轩怕与燕茗澜共事,会有些尴尬,所以要避嫌,便派了身旁的御用翻译官去询问。 结果没过多久,这御用翻译官就面如土色的返了回来,说:“三殿下请来了安置在府中的门客,用不上老臣了。” 瞅这样子,多半是被严词拒绝的下不来台。 皇上也就没有多言了。 众人皆落了座,唯独就只剩下燕茗澜一个了。 寻常人总归会觉得剩下来不大光彩,然而燕茗澜却不大在乎,上奏折的时候皇上便允了她不涉政事,可以只以翻译官的身份出席,但不为人效力,无伤大雅。 燕茗澜刚要寻一处落座,就看到眼前有一位身着锦缎华服的少年,两手背后,抿着下嘴唇,看着有些怯场。 少年的身子骨看着十分的削弱,脸色远不如其他人红润,身上穿着的华服颜色已经有些陈旧了,尺寸也不大合身,像是披在了身上似的,身旁竟连个侍奉的宫人都没有。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少年始终是一声不吭,时不时的抬起眼盯两眼燕茗澜,又胆怯的低下头。 燕茗澜将眼前的少年与一个听闻过的人联想到了一起。 翡月国最不得宠的皇子,四皇子尉迟敬烨。 不得宠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依附的母妃,尉迟敬烨生母是一个普通宫人,至于到底在哪做事,那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后来,在一场怪病中撒手人寰,留下了尚才三岁的尉迟敬烨。 在后宫之中,虽然总有人死的千奇百怪,但传了出去,无非就是因病去世。 想到这,燕茗澜便有些起了恻隐之心。 燕茗澜不想为这些皇子做事的本意是不愿牵扯朝政之事,以免惹火上身,护不住燕府的安危,作为与兄弟手足拼搏得你死我活的皇上,他也不想自己的臣子与他的皇子和其他国使臣走的太近。 他这位置可金贵的多了。 但尉迟敬烨不同,在皇上的眼里,似乎是根本没有尉迟敬烨这个儿子,而夺嫡的人里,也不会出现尉迟敬烨的名字。 他也不过是生在了宫里的普通人。 于是燕茗澜想了想,主动的走到了尉迟敬烨的身前,微微福身行礼。 “四殿下,可是在寻翻译官?若是不嫌弃,臣愿为殿下效力。” 尉迟敬烨始终是低着头不吭声,骨子里带着点儿的自卑,隔了半晌才应了声“好”,与燕茗澜一同落了座。 好巧不巧的,这剩下的位置紧挨着燕洛伊,就挨在了边上,燕洛伊对燕茗澜翻了个白眼,全然不顾形象,燕茗澜不屑与她计较,但也是在心底生出了几分嫌弃之情,有些嘲讽的笑了几声。 另一边挨着的就是被燕洛伊所利用的南风国使臣,好几次想与尉迟敬宇交流,便唤了几次燕洛伊,结果屡次碰壁,燕洛伊压根是连头都未回,还与上夜国使臣交谈甚欢,被人晾着,自然是心情极差。 因此,南风国使臣的脸色便越来越阴沉,尉迟敬烨轻轻拉了拉燕茗澜的衣角,用十分细微的声音说:“燕官家,我……本殿下可以与边上的这位使臣交谈吗?” “四殿下宽心,交流会上与人交谈自然是可以的,为何要怯?” 燕茗澜有些愣,尉迟敬烨竟在宫中不受宠到了这个程度,小小年纪,就如此敏锐,十分善于察言观色? 倒是不稀奇,对于他这般的身份来说,后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稍不小心,就尸骨无存了。 想到这,燕茗澜便替尉迟敬烨主动的搭起了话。 “使臣大人,本官身旁坐着的是本国的四皇子殿下,有意与大人交谈,不知大人可否方便?” “哦?那还真是承蒙四殿下抬爱了。” 南风国使臣面露喜悦之情,粗略的打量了几眼燕茗澜,倒也是个端庄大方,十分得体的,于是心生了几分好感。 尉迟敬烨虽然是听不懂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可两眼闪烁着光,只觉得刚才还看着极其普通的燕茗澜,做起擅长的事,像是放着光一样。 燕茗澜十分自信的样子,让尉迟敬烨心生希翼,但又在心里矛盾着,自知自己是成不了这般的模样。 当南风国使臣看到燕茗澜身旁坐着的是个少年,便有些觉得大失所望,脸色变的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有些沉闷,带着阴霾。 他可一点不想与半大的孩童讨论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无非是些玩乐的事,又有什么意思? 尉迟敬烨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对燕茗澜小声说:“南风国国情如何?可是幼有所育,老有所依,百姓安居乐业?” 燕茗澜将稍加润色国的话用南风国语复述了一遍。 南风国使臣对这问题显然有些讶然,打心底的决定尉迟敬烨是个治国的奇才,这才有了些兴致,十分耐心的与尉迟敬烨解释。 而燕茗澜却清楚的很,这是因为她复述并没有带进去什么感情,尉迟敬烨的本意更像是因为有些羡慕别人自在且快乐的日子。 尉迟敬烨虽然听不懂南风国使臣的话语,却能看得出南风国使臣的心情,南风国使臣对尉迟敬烨十分的赏识,好几次竖起了大拇指,与燕茗澜夸耀着不世奇才,尉迟敬烨便越发的自信,脸上也渐渐展露出了笑容,经燕茗澜的翻译,与南风国使臣各论着自己的观点。 皇上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一边,便打断了旁边使臣的话,让使臣与他一起看燕茗澜的表现。 “这是我朝燕翻译官的遗孤,继承了他父亲的好本领啊,哈哈。” 使臣也略懂些南风国的语言,心里已经将燕茗澜夸赞了好几回。 “年纪轻轻的,实在了不起,翡月国真是人才辈出啊。” 得了使臣的夸耀,皇上的心情自是格外的好,便唤了一声:“燕官家。” “臣在。” 燕茗澜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了身,朝着皇上微微行礼。 皇上面容带笑地向燕茗澜招手,说:“燕官家,你今日做的不错,各国语言也是学的炉火纯青,上前来领赏吧。” “臣谢皇上赏赐,只是炉火纯青这一说,是皇上过誉了,臣尚才懂得了些皮毛,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许多,算不得炉火纯青。”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引来了众人的侧目,而这一次,却是因为燕茗澜得了皇上的赏赐,与燕茗澜不骄不躁的性子,皆是对这姑娘有所改观。 相比较之下,脸上的疤痕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边儿上的燕洛伊却不如那么尽如人意了,燕茗澜越是得了南风国的使臣夸赞,她就越是急迫,一时情急,译错了不少的字句,又夹杂了不少个人的情绪在里面。 若是典籍,还有核对的机会,可这话里的意思错了,就容易产生误会,因为这误会,就引发了好几次尴尬的局面,惹得尉迟敬宇皱紧了眉头,心中已是有些恼火了。 堂堂一国太子,说错了好几次的话,让人嘲笑,岂会心情顺畅? 尉迟敬宇有些轻薄的扫了燕洛伊几眼,时不时的装作不小心碰了几下燕洛伊的躯体,心情这才有所好转。 燕茗澜领了圣旨回到雅座以后,却发现位置上多了个看着不大正经的人。 第74章 深宫柔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参见烁王爷。” 乔天烁刚刚正用着不算太标准的翡月国话与尉迟敬烨交谈甚欢,燕茗澜一走过来,这人用手拄着脸,倚坐在了桌案边,突然又与尉迟敬烨不能“交流”了,似乎是十分为难。 “燕小姐,得亏您回来了,本王正要与四殿下交谈,却彼此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实在是困扰极了。” 燕茗澜在心里呸了一声,刚才她还看见乔天烁与尉迟敬烨说的极开心,这会儿又用母语说听不懂,当她傻? 可既然乔天烁都说了,燕茗澜只能做好分内的事,于是便坐下了身,帮着翻译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得,明明有她在中间翻译,交流的却就更麻烦了,乔天烁却变得更开心,一时之间,燕茗澜觉得左边坐了一个真正的少年,而右边坐了一个少年心智的。 “燕小姐,本王送你的药膏怎么没有用?可是……信不过本王?” “燕小…….” 燕茗澜刚要复述出来,就突然一愣。 咦?这话好像不是对尉迟敬烨说的。 燕茗澜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了一脸玩味的乔天烁,乔天烁非但不心虚,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两人对视了良久,各自藏着心思。 “是啊,我怕烁王殿下给我下毒,如何?” 寻常人听了这话早就该生气了,乔天烁非但不气,反而是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燕茗澜没忍住,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如此一看,这两人倒是格外的般配,羡煞旁人了。 “四哥!” 燕茗澜眼前兀的闪过了一个粉衣的身影,甜甜的叫了尉迟敬烨一声四哥,然后就坐在了尉迟敬烨的身旁,尉迟敬烨对这姑娘有些疏远,轻轻应了一声“八妹妹”,就没有再回答。 来人正是八公主尉迟琳儿。 尉迟琳儿没有强求,朝着尉迟敬烨活泼地笑了笑,眼光就落在了燕茗澜与乔天烁的身上,尤其打量着燕茗澜,是一个何等的姑娘。 亦或说她想看的是,能够吸引乔天烁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燕小姐。” 听到有人叫自己,燕茗澜疑惑的转过身,这才发现刚才一闪而过的身影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上,刚要就起身行礼,就见尉迟琳儿嘟起了嘴,制止道:“燕小姐!本公主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不用你行礼。” 这是燕茗澜第一次与尉迟琳儿正面相遇,果然如传闻一般的机灵可爱,不按常理出牌。 “倒也好,那今日臣与公主殿下,便算得上是认识了,只是今日行程匆忙,没想过准备礼物,不如改日,臣再送到公主宫里?” “不必了不必了,哎呀……燕小姐,本公主说了是要与你交朋友,又不是以后要帮你做事,谈什么礼物啊?你若是再提这些,那便是你瞧不上本公主了。” 燕茗澜有些无可奈何,只好顺着尉迟琳儿的心思来,连连应了下来,隐隐约约的感觉尉迟琳儿好像不大喜欢这些阿谀奉承的讲究,于是从头上取下了今天戴着的簪子递给了尉迟琳儿,这下显得更加素净了。 “臣并未有别的意思,只是公主殿下率性可爱,我向来喜欢公主殿下这般直爽的姑娘,所以就想送些东西给公主殿下,所以这点心意,还请公主殿下不要拒绝。” “那……那我可就收下了!” 燕茗澜微笑着点了点头,尉迟琳儿这才从燕茗澜的手中接过了簪子,心底好像也有些澄澈了。 她与燕茗澜说了这么久的话,乔天烁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燕茗澜的背影。 乔天烁连看都都未曾看过她一眼,尉迟琳儿握紧了手中的发簪,心中有些酸涩,一滴泪珠不经意间的滴落在了手心上。 燕茗澜一声不吭递上来了一枚手帕,尉迟琳儿有些愣神,却还是接过了手帕,擦拭了两下眼角,燕茗澜始终未曾询问她是怎么了。 倒也没错,这般的场合,不该落泪的,尉迟琳儿又挤出了有些甜美的笑容,看着乔天烁,与燕茗澜所交谈着。 在她眼里,燕茗澜的温柔像是一汪春水,又像是的水面上蘸着的一枝白桃,无论说出什么话,她都讨厌不起来,甚至是与乔天烁真的十分相配。 可不甘心也是真的不甘心。 尉迟琳儿唯恐越待下去心里越不是味,客套了几句就跑去皇上的身边撒娇了。 皇上结束后要与皇子们宴请各位使臣,乔天烁自然也不例外,十分扫兴地拿了个珠子递给了燕茗澜,扔下了一句:“顺手带来的东西,燕小姐拿着玩吧。” 燕茗澜打量了一番,嚯,还是玛瑙的。刚要还给乔天烁,这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好像是特意要来送这东西似的。 皇上说是与各位皇子一起,尉迟敬烨却是被排斥在外的。 直到交谈会落幕,尉迟敬烨都未曾言语过一字,直到人潮散尽,皆同皇上一起赴宴,尉迟敬烨才终于有几分喜悦,带了点活人的气儿。 “燕官家,我、本殿下也想学些东西,为自己解解闷,燕官家,可否……可否,教一教本殿下?我可以把全部的宝贝都给你!我有,有……” 燕茗澜刚要拒绝,一与尉迟敬烨对视,却发现这少年的眼里十分的真诚,难免有些动摇,不坚定。 尉迟敬烨半晌也没憋出来到底有什么东西,十几岁的少年,还是一位皇子,竟因为这种事急得说不出话,满头大汗,让人感觉再逼一逼他,他甚至能哭出来。 燕茗澜叹了口气,问道:“四殿下,臣问您,您想学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夺嫡,臣帮不了你。” “不、不是!哎呀……” 尉迟敬烨急得连忙摆手,否认的极快。 “我是想……想证明给自己看!自己也是很厉害的!还能,还能给母妃看……” “母妃?” “我的母妃柔妃是上夜国人,想念家乡,却没有会家乡话的人陪她说话,我就,就想……” 燕茗澜有些迟疑,尉迟敬烨连忙补充道:“燕官家,要不然你陪我回宫看一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好不好?到时候你在考虑……” 其实燕茗澜无非是害怕燕家被卷入夺嫡的战争里,她又没有保住燕家的能力,若是只想学些本领,倒是不碍事。 燕茗澜露出了一个微笑,尉迟敬烨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只见燕茗澜微微福身行礼。 “能作为殿下的老师,是臣的荣幸。” 尉迟敬烨顿时喜出望外,雀跃的与燕茗澜说:“能有燕官家这么厉害的老师,我、本殿下一定会好好学习的!那,先生可否愿意随我去见见母妃,陪她说说话?” 两人来了后宫,柔妃的宫里有些淡淡的药草味,走到殿里,便被屋里的檀香味给盖住了。 闻着是一种十分典雅的味道,让人很是舒心,果不其然,柔妃的香炉里点着安神香。 “母妃!” 尉迟敬烨并非像是其他这个年纪的孩童一般扑到柔妃的怀里撒娇,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足以看出尉迟敬烨与柔妃十分亲近。 “四殿下回来了,都怪本宫最近眼神越发的差,没能将殿下今日要穿的衣服赶制出来……” 柔妃抬起头放下了缝制的衣物,却发现了尉迟敬烨的身边儿上还跟着位姑娘,连忙问道:“这位是……” “参见柔妃娘娘,臣是翻译官燕茗澜。” “母妃!燕大人可厉害啦,和好多人说话,都能听懂!父皇今天都夸赞了燕大人呢。” 这一句,燕茗澜特别用了上夜国语,柔妃的脸上十分的讶然,眼中有一丝的泪光闪过,便招手让两人坐下。 “燕大人。” “嗳。” “燕大人刚才说的,可是上夜国话?” 燕茗澜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柔妃的脸上并不如她想象的喜悦,反而是面带愁容,低着头为燕茗澜倒茶。 “正是,可是柔妃娘娘有些不悦?” 柔妃的表情有所缓和,看着也是未极其温柔的女子,将殿里仅有的几位宫人和尉迟敬烨一同请了出去,才与燕茗澜说着心里话。 “燕大人多虑了,想必是烨儿求你的吧?倒也不是第一次了,本宫当初就那么一提,烨儿就记挂了好几年,可他贵为皇子,我怎么舍得他四处求人?到时候还要落人口舌,我是心疼的……” “的确是四殿下求我来的,不过殿下是想让我教他翻译,是臣自作主张,想着让娘娘开心开心。四殿下有如此疼爱他的母妃,实在是幸福。” 柔妃笑了笑,无奈里带着些疼爱。 “烨儿的生母是我陪嫁的丫鬟,本官打小与她一块儿长大,自然要多加疼爱的。自打我入了宫,几乎是未曾见过皇上,单有一个冷冰冰的位分陪着我,有个人陪伴我,也开心不少,这宫里,也有点人气儿了……” “你瞧那外面种着的草药,烨儿打小身子便不好,本宫一个月的月钱又寒酸的很,于是本宫就讨来了这些药草,能应付应付寻常的风寒,一眨眼,烨儿也这么大了。” 燕茗澜也不知为何柔妃会一股劲儿与她说那么多,但柔妃说着话的时候,身上似乎带着些孤寂似的,大抵是因为宫里并没有个能说话的人吧。 有些话,是不能与尉迟敬烨说的,而宫人,也没有能信任的。 “燕大人,这个你拿着。” 第75章 请她教导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柔妃所拿出的是一支金丝凤尾墨菊步摇,沉甸甸的,看着十分的有分量,而柔妃穿着素净,头上也只是简单的装点着,这簪子看着简直不像是柔妃的东西。 “娘娘这是何意?无功不受禄,臣怎么能收下娘娘的东西。” 燕茗澜将柔妃的手挡了回去,这簪子又回到了柔妃的眼前。 柔妃温婉地一笑,说道:“燕大人误会了,其实本宫是有事相求。” “不知娘娘是有何事相求?臣才疏学浅,未必帮得上娘娘。” 其实燕茗澜这话的意思已经有些婉拒的意味了,无论卷入朝堂中,还是后宫深墙里,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柔妃今日提起要她帮忙扶持尉迟敬烨,那她自然是要果断的疏远柔妃的。 燕茗澜想的有些出神了,柔妃便趁着燕茗澜注意力不在这上边儿,自己做主替燕茗澜戴在了头上。 “燕大人戴这簪子,的确是比本宫相衬多了,本宫是见燕大人心善,想求燕大人帮我多照顾殿下。你也瞧见了,这宫里,就连皇上,都不待见四殿下……无非是因为出身不大体面,哪怕是有本宫照拂着,也不过是斗生之水。若是还在故国……” 说着,柔妃望了一眼窗外看不到尽头的宫墙,轻叹了口气。 “臣既然答应了四殿下教他功课,自然会尽心尽力,多加照顾,还请娘娘放心。” 柔妃的眉头终于有些舒展,眼角都是带着笑的。 “有燕大人帮衬着,本宫就放心了,本宫与殿下都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求个平安就好。可总有人视本宫与殿下为眼中钉,本宫空有一个体面的位分,只怕日后出了什么事,护不住殿下。” 原来这柔妃也是个纯良的女子,在宫中说只想平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非是件易事。 燕茗澜不免对柔妃有些心生好感,于是就宽了心,不再刻意与柔妃疏远着了,也能说上几句交心的话。等到天色渐晚,才回到燕府。 这交流大会连着举办了好几日,连京城中的百姓都连连猜测这宫中的各国交流大会该是什么样儿?只知道是歌舞升平,一片繁荣的景象,各国使臣上供的礼品一箱接一箱的往国库里抬,吃得张开嘴都能从嗓子眼儿里看到酒肉。 燕茗澜一边翻译,一边教上尉迟敬烨个一星半点的,让他变得自信了不少,说话也不如原先的胆怯了,引得在一旁交谈的使臣连连称赞:“四殿下好才识!都说翡月国才子辈出,四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闻,实在让人佩服。” 座上说话妙语连珠的两人,使得交谈的氛围欢快了不少,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尤其是燕茗澜,本来都是对燕茗澜充满质疑,指指点点的,可这么一看,倒真是无愧才女之名,连脸上的疤痕也难掩身上的闪光点。 就连皇上,都瞧见了这个一直被他所忽略的皇子,似乎也并不像他之前瞧见的那般无能,于是凑近了喜公公的耳旁,道:“去请四殿下过来。” 喜公公领了旨,立即走到了尉迟敬烨的身旁,比寻常见到尉迟敬烨时要恭敬不少。 “老奴参见四殿下,殿下请您上殿前说话。” 正笑着与人交谈的尉迟敬烨笑容兀的僵硬在了脸上,转头看了一眼燕茗澜,见到燕茗澜点了点头,才胆怯地跟着喜公公走到了殿前。 皇上本意是与自己这个几乎从未说过话的皇子亲近亲近,脸上笑得十分和蔼,反而让尉迟敬烨有些不适应。 尉迟敬烨一声不吭的,始终与皇上有几分的疏远,竟比与尉迟琳儿还要疏远,仿佛眼前是陌生人似的。 渐渐地,皇上也觉得有些扫兴,再有兴致,挨到了一块冰上,也觉得没意思了。 “罢了,回去吧。喜公公,给四殿下宫里送些东西,叫尚衣局裁两件衣服,再赏五百两银子。还有给,给……照顾四殿下的是哪位娘娘来着?” “回殿下,是柔妃娘娘。” “噢……是柔妃。燕大人,朕命你做四殿下的先生,你可愿意?” 燕茗澜正拾起了块桂花糕,刚要放到嘴里呢,见状连忙将桂花糕放回了碟里,起身行礼,说:“臣定当尽心尽力,只是先生这一词,臣担不上,但臣愿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原本是十分正常的对话,却听得燕洛伊紧拽着裙子,脸都要气得变形了,唯独身变的尉迟敬宇看着燕茗澜,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好像起了兴趣。 瞧着这背影与侧脸,倒真是好看,与身旁燕洛伊的娇艳不同,是一种柔弱单薄的美感,伸手触摸,还要小心不要弄伤了。 这么一想,便激起了尉迟敬宇心底的占有欲,与情爱无关。 过了正午,便到了上茶待客的时候,一位接一位的宫人端着茶壶走近了殿里,峨眉白芽的茶香味儿沁人心脾。 正巧坐在了燕洛伊与尉迟敬宇身旁的西寻国使臣夫人兰氏,闻到了茶香气,下意识的皱紧眉头,摸了摸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与身旁坐着的使臣贴在耳边嘟囔了几句。 兰夫人闻不出到底是什么茶,只能提前先将所忌口的强调一遍了。 “太子殿下,在下的夫人不能喝普洱茶,凉茶也是喝不得的。” 燕洛伊一直盯着正帮尉迟敬烨翻译的燕茗澜,刚被燕茗澜发现了,还收到了一个有些挑衅的眼神,被气得有些糊涂,压根没细想,便说:“太子殿下,兰夫人说要喝普洱茶,凉茶也可以。” 尉迟敬宇召来了宫人,刚要下命令,就见眼前的两位姑娘争论了起来,便将宫人晾在了一旁,看起了热闹。 “燕小姐,您怕是听错了,兰夫人所说的是不能喝普洱茶,而非是要喝普洱茶。” 若是其他人说的话,燕洛伊大概还会思考一下是不是真的说错了什么话。但这话是从燕茗澜的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简直是大打折扣。 “燕大人学艺不精,离的又远,听错些东西也是正常的,”话音刚落,燕洛伊又冷哼了一声,直接命令起了宫人:“去准备普洱茶,使臣夫人要喝普洱茶。”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僵持,宫人捧着茶盘左右为难,这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连声都不敢吭。 真要论,这决断权就落在了尉迟敬宇的身上。 尉迟敬宇想了片刻,只觉得看燕茗澜失意,判断失误,自尊被他践踏在脚底下,是十分有趣的事,便对宫人说:“就按燕小姐说的做,去准备普洱茶。” 眼看着宫人领命走了,燕洛伊十分的得意,像是识破了燕茗澜的阴谋似的。 燕茗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确瞧不上燕洛伊,也的确有所算计,只不过算计的是当着人的面,指出燕洛伊的失误,挫挫她的锐气,而非是故意挑刺儿,从对的里面挑出句错的。 若真这么做,岂不是成了无理取闹? 燕茗澜可不是个傻的。 结果燕茗澜也没有想到,这反而刺激了燕洛伊,一口咬定了没错,命宫人准备了普洱茶。 过了片刻,宫人端着一碗普洱茶过来,见天气炎热,又擅自添了两页的银丹草叶,放到了兰夫人的面前,兰夫人和颜悦色的称赞着:“翡月国待客礼仪果真是十分周到,实在佩服。” 燕洛伊知道燕茗澜听得懂,便挑衅了起来:“燕大人,还有何高见?” 谁曾想燕茗澜不动声色的捧起了茶碗,好似没听到一样,燕洛伊是吃了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茶碗应声落地,兰夫人也眉头紧皱的倒在了西寻国使臣的怀里,用手捂着肚子,痛苦地闷哼着。 这可吓坏了众人,尤其是皇上,立即高声大喊:“太医!快去请太医!” 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担待的起? 李太医风尘仆仆的背着药箱赶了过来,替兰夫人把脉诊治了半炷香的功夫,所有人都是掐了一把汗,各自心有顾忌,时间也显得格外的漫长,度日如年也不过就如此了。 “兰夫人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衣食住行这些的多少都有些忌讳,依老臣所看,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 皇上紧握着手中的茶碗,险些因为压不住怒火,摔到了殿下。 “应该是吃喝不大舒心,有所刺激……只需要开两副方子就好了。” 这不知晓前因后果的,自然是各种猜测,议论纷纷,而知晓所以然的燕洛伊,险些直接瘫在了地上,脊背都被汗水打湿了,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燕茗澜。 她怎么就不如燕茗澜了?一定,一定是歪打正着! 燕洛依的眼底尽是仇恨,好像这一切都是被燕茗澜所栽赃陷害的一般,更是在心底咒骂着燕茗澜。 而燕茗澜始终是默不吭声,好像这事与她无关似的,她燕茗澜没有追问李太医这事是不是与普洱茶有关,将事情挑到明面上,已经算她“心慈手软”了。 李太医行医多年,自然看得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无非是顾全大局,请示了一下便走到了皇上的身旁,贴在了皇上的耳边小声补充了起来。 这位置上像长了刺儿似的,燕洛伊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沉不住,尤其是面对着皇上望过来的视线,更是慌乱不已。 这要是追究下来…… “燕小姐,我有一事不解。” 第76章 繁华灯会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也没个好气儿,看着跟刚才不小心喝了火药似的。 “哦?燕大人这么厉害,还会有不解的事?” 燕茗澜丝毫不恼火,甚至觉得燕洛伊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有些可笑。 “燕小姐才高八斗,可曾听闻先做人,再做学问这一句话?不瞒你说,我一直有些不解这话是何意,故而向燕小姐请教一番。” 燕洛伊被呛了这么一句,算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心里有千万种的火气撒不出去,甚至是想摔点什么东西,却没有趁手的物件。 又想到皇上还未处置此事,燕洛伊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皇上碍于面子,压根没有追究,反而是打起了圆场,笑说:“扫了大家的兴,是朕的疏忽,诸位早些回去休息,正好让兰夫人养养身子,明日再议。” 这一日,也就因此不欢而散了。 而后三日,也因为出了这一事,兴致寡淡,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 尤其是燕洛伊,直接告病,在家中躲了整整三日。 见众人的情绪始终是不高涨,空有京中的百姓庆祝了数日,皇上便下旨,开办灯会,也算热闹热闹,燕洛伊的病也好的利落。 燕茗澜不过是个年轻姑娘,对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十分感兴趣。 刚过了晌午,燕茗澜就装点起了自己,刚拿起件胭脂色的绣花长袄, 还在守孝期,一时兴起,竟然险些忘了。 燕茗澜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选了件云水色的翔云绣襦裙坐到了铜镜前,选的首饰倒是比之前要精致了些。 这疤痕,的确是不大好看。 琥珀好像是有了什么主意,过了一会,端着两个小碗小跑了回来,将燕茗澜随意绾好的发髻放下,绾成了一个随云鬓,素雅,但又十分的端庄。 燕茗澜正疑惑呢,就见琥珀端起了刚才随手放到桌子上的小碗,沾了点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点了两下,又从另一个小碗里拿出来了一朵栀子花,粘到了燕茗澜的脸上。 琥珀见效果不错,便又点了几个,疤痕没有被彻底盖住,隐隐约约的露出来,还是能看到不少,但被花这么一装点,就像是刻意画上去的花枝,看着十分的新奇。 “小姐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怀念以前才天上做仙女的日子了?” 燕茗澜点了一下琥珀的鼻尖,笑说:“油嘴滑舌!” 琥珀嘿嘿一笑,转过身去又折了一枝极好看的花枝,绾在了燕茗澜的发丝上。 “小姐本就好看,怎么还不许奴婢说了?咱们小姐,是全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要奴婢说,可不就是下凡的仙女,任谁见了都要妒忌?” 眼看着夜色渐深,微微有些朦胧之意。 燕茗澜被琥珀哄的开心,便盘算着戴上两个妹妹与两位姨娘一同乘坐马车,结果各个院子都走遍了,都不见这四人的踪影。 直到燕茗澜走到了府门寻问看门的守卫,才得到一句:“两位姨娘和二位小姐?早就离去了,说是赶着去参加灯会呢。大小姐,您不也赶早去看看热闹?” 琥珀气得两手叉腰,完全不顾周围还有旁人在:“哼!就知道她们没什么好心眼儿,前些天还来求小姐您呢,今天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不是不把您放眼里啦?呸!” 守门的侍卫好奇地瞥了一眼,都被怒气冲冲的琥珀瞪了回去。 “罢了,罢了,何必强求。” 燕茗澜带琥珀上了马车,看似是委曲求全,其实心里正笑着刘姨娘母女各个跟人精似的,怎么今日眼光也如此短浅了? 灯会可算不上正戏,而是皇上下令她与张倩带诸位使臣游览灯会,以及尾声的夜宴。 刚下了马车,燕茗澜就遇到了正带人游历的张倩,张倩的步子极快,手上提着一盏元宝灯,身穿月白色长袄,搭着报春红色的比甲,显得十分活泼。 众多使臣皆是啧啧称齐,也不枉费各门各户将压箱底的花灯都准备了出来,一时之间,也算是一种奇景了,唯独尉迟琳儿与乔天烁,两个人心不在焉的。 尤其是乔天烁,实在别扭! 分明走在一起,却始终与尉迟琳儿隔着一段距离,尉迟琳儿刚凑近了几步,乔天烁走着走着,就十分自然的隔开一段距离。 “燕大人!这边儿!” 张倩眼神极好,燕茗澜还未打招呼,就一眼看见了下马车的燕茗澜,连忙上去打招呼,连手上的灯笼都直接递到了人的手上。 “你拿着,我带了的,琥珀,去将灯笼取下来。” 乔天烁听到了燕茗澜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一时忽略了身旁的尉迟琳儿,便直接走到了燕茗澜身前,玩闹似的从头上的花枝上摘了朵花下来。 见状,尉迟琳儿刚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底的调料罐全都被打翻了,实在有些不是味儿。 “张大人,带本公主与各位使臣再四处逛逛吧。” “啊?好,公主殿下请。” “烁王殿下,好巧。咦,烁王殿下取本官这花是做什么?是想自己戴着,还是要送给佳人?” 不过是燕茗澜拿乔天烁打趣的玩闹话,在乔天烁的耳朵里,却像是燕茗澜为他吃了味儿,十分有趣。 “燕小姐莫不是吃了味儿了?本王与八殿下朋友一场,朋友相邀,自然是要赴约的。” 燕茗澜也不知怎么得,原本打趣的时候还是极其开心的,得到了这个答案,反而不大舒心,笑容也僵持在了脸上,渐渐消失殆尽,小声嘟囔着:“烁王殿下无需跟本官解释什么,本官无权干涉烁王殿下的私事,更何况,本官……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就连琥珀都看出来了,她家小姐是个不开窍的,乔天烁是一个自认为开窍,自以为在调笑她家小姐,逗得她家小姐开心了。 这么一看,这两个人倒还挺相衬。 说话的功夫,灯市中央升起了一盏孔明灯,是对诗比赛开始报名的意思。 第一名的礼品是一盏圆形的兔子灯,这个不起眼,起眼的是第一名还有一个花灯奖品叫“万家灯火”,是将上千盏孔明灯,一齐放飞,还有一盏孔明灯形状的灯笼,是雕花的,还挂着一条极好看的红色流苏。 这是翡月国多年灯会上的“活动”了,但一般也只在元宵节上才有。 前些年的礼品,几乎都在燕府堆着呢。 “燕大人,听闻你被皇上命令着带使臣游览灯会?” “燕小姐,你看本王如何?” “燕茗澜,你可喜欢那孔明灯?” 乔天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原本是想逗燕茗澜玩的,结果好像触了燕茗澜的眉头,问了好几声都是兴致平平的。 直到提到那孔明灯,燕茗澜的眼底才闪过一丝兴趣。 尽管只是一瞬间就被燕茗澜给自我否认了,可还是被乔天烁所发现,也不顾燕茗澜心口不一的否认着,自己就做着主挤进了人群,走上了参赛的木台子。 燕茗澜才不在乎,还要带琥珀四处逛逛,琥珀可都看不下去了,拉着燕茗澜的手撒着娇:“小姐,我们去看看烁王殿下对诗吧?您看,多有意思呀,小姐,好不好呀?” 这么一看,还真是,在清一色的黑发中,乔天烁的金发与宝石般的眼眸格外显眼。 不仅是燕茗澜觉得有趣,异国人参加对诗比赛,实在是新鲜,还有不少各户贵女被乔天烁俊美的脸庞所吸引。 再加上燕茗澜实在是拗不过琥珀的撒娇,只好服了软,陪着琥珀挤到了台下去。 乔天烁像是意料之中似的,冲着温柔燕茗澜笑了笑,霎时间,燕茗澜只觉得周围看热闹的贵女们的眼光里像是带着刀子一样。 这乔天烁要是再一笑,那些京中贵女们,还不得给她生吞了? “斜阳照墟落。” 第一题,就难住了大半的人,这是极少看得到的,燕茗澜倒有印象,在心里头与乔天烁一同说了出来:“穷巷牛羊归。” 知道自己不行的早就识趣儿的下去了,其他人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唯独乔天烁,如果不是燕茗澜记错了的话,那前面这九题,乔天烁全部都对了。 燕茗澜打一开始,就在心里默念着答案,有时还容易小声嘟囔出来,几乎与乔天烁同时说出,而乔天烁所说的,也一字不差。 按理来说,乔天烁是异国人,言语上就吃了亏。 如今这么一看,要十题全中,那还真是更加新鲜了。 “鹿门月照开烟树。” 燕茗澜小声嘟囔着:“忽到庞公栖隐处。” 可这一次,等了许久,乔天烁也没有说出答案,显然是被问住了,二等榜眼应该还是论得上的,再不济,也是三等探花。 结果的确是让燕茗澜有些讶然,乔天烁竟然中了一等状元! 主持活动的教书先生吴老爷子和蔼一笑,夸起了乔天烁:“年少有为啊!好久未有人中了九题了,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这话说的就有些夸张了,乔天烁不骄也不躁,反而是放下了身段微微福身行礼:“您过誉了,后生还要学习的很多,今日不过是为了搏人一笑罢了。” 燕茗澜已经能听到人群里有人讨论乔天烁的身份了,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此时已经对乔天烁芳心暗许了。于是不免有些感慨,这要是以后乔天烁回到东璃国,得让多少年轻姑娘心伤了? 第77章 画舫献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纵身一跃,就提着灯笼翻下了台子,惹得一众贵女仰慕的眼光,想看一看乔天烁会将这灯笼送给谁,且话语里所提到的姑娘,又是谁。 尤其是燕洛伊,打一开始,她就认出了此人是东璃国的使臣,东璃国的烁王殿下,乔天烁。因此,少女的一缕情思便被这温婉的夜风所吹动了。 乔天烁不由分说的将这灯笼塞到了有些走神的燕茗澜怀里,嘴里还说道:“燕小姐,给你赔礼的。” 不成想,收下来容易,还回去却十分的难。 “烁王殿下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谈何赔礼?这东西是烁王殿下赢回来的,不如烁王殿下还是自己收回去用吧。” 但,乔天烁始终是推三阻四的,不肯收回这灯笼。 琥珀笑吟吟地将荷花灯与兔子灯都抱在了怀里,恨不得替燕茗澜应承了,这乔天烁分明就是在找一个送礼物的借口,连她都看出来了,燕茗澜怎么还看不出来? “小姐,您看这灯笼多好看,是不是与老爷前两年赢回来的一模一样?您就收下吧。” 话刚说出口,琥珀就有些后悔了,一时情急,竟说错了话,赶忙闭上了嘴,观察着燕茗澜的反应。燕茗澜的脸上有些感伤,显然是想起了些事,好在有乔天烁替琥珀将事情绕到了别处。 “燕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个理由,那就当做是本王送你的谢礼,这样如何?” 虽然心里有些别扭,可有人顾虑她的心情,愿意送她些小玩意儿,燕茗澜心底还是藏着些欣喜的。 燕茗澜实在是拗不过这两人,只好是老老实实的将灯笼收下,“任劳任怨”的带着两个人在灯市中四处闲逛,渐渐地也忘了自己是不情不愿的带着乔天烁逛灯会的,反而是找起了各种摊子上好玩的小东西。 “烁王殿下今日实在风光,怕是京中不少名门贵女都要倾心于殿下了。我瞧着刚才殿下要送我这灯笼,看着的姑娘们可都恨不得要将我吃了才好。” 乔天烁却毫不在乎,好像这说的不是他一般。 “哦?那本王还真是给燕小姐添麻烦了,实在荣幸。只是燕小姐是不是该想一下,快到了晚宴的时候了?” 这么一说,燕茗澜才想起来,好像的确快到了晚宴的时候。 刚才光顾着四处游玩,早就将晚宴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若是再不赶过去,只怕是连开宴都要赶不上了。 想必再回府更换一身更加体面的衣服也来不及了,燕茗澜只好穿着这身就赶到了画舫边上,在一堆身着锦罗玉衣的贵女中,燕茗澜倒显得有些素净了。 尉迟琳儿站在了画舫边上,掌着一盏元宝灯,更换了一身胭脂色的襦裙,绣金丝的桃色披帛拖曳在地,实在可爱。 她本就生得娇俏动人,配上如此娇艳的颜色,更显得出挑了,甚至是还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可尉迟琳儿却是个好动的,看到燕茗澜立即就拎着裙角跑了过来,头上的步摇被晃得当啷响,四处张望着:“咦?怎么不见烁王殿下?” “回公主殿下,刚才烁王殿下要自己去逛,所以臣刚才就与烁王殿下分开了。” 燕茗澜实在有些心虚,刚才她怕引人误会,就赶着乔天烁自己过来,也算作是避嫌了。 也不知尉迟琳儿到底信了几成,只是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看到燕茗澜手上抱着的灯笼,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僵硬。 “燕小姐先上去吧,本公主还要在外面多透透气。” 可见,尉迟琳儿要等的,自然是乔天烁了。 燕茗澜刚要上画舫,就听着大老远的有人叫她姐姐,转过身去,正是她巴不得躲着走的燕若溪。 来人一反常态的拉着她的袖子,问:“大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参加晚宴,怎么了?” “可,可否带若溪一同前去?若溪也想见见这般的世面。” 说得好像燕府苛待了她燕若溪似的,有这种的场合,哪次父亲不是带着全家同往?燕茗澜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是打量了打量四周,不见燕玲儿的踪影:“怎么不见玲儿与二位姨娘?” 燕若溪竟被问得有些心虚,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二姐,二姐随着姨娘她们回府了,若溪放心不下大姐,所以想同大姐一起回去。” 呵,要么怎么说她燕若溪聪明?竟都算计到了她燕茗澜的身边,只怕燕玲儿被她吃的死死的,早就支回府里了,这种露脸的机会,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可既然人都来了,自然是要做做样子的。 “原是如此,那你便随我一起去吧。” 过了片刻,乔天烁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画舫边上,身后好像还跟着位姑娘,正是燕洛伊,看着却不像是一道的,而是刚好走在了一起。 燕洛伊亦是穿了件胭脂红色的衣服,却比尉迟琳儿所穿的还要艳丽,只怕单宫装的拖尾就有一米长,步摇就戴了四支,颈上戴着的步摇还是镶了玉石的,燕洛伊倒也压得住这般华贵的打扮,显得并不违和,反而是十分华贵。 可尉迟琳儿却没留意那么多,只是觉得扫兴地转身走上了画舫,若是燕茗澜也就罢了,这燕洛伊,她实在是不大喜欢。 尉迟琳儿生闷气的入了座,却搞不清自己在气个什么劲儿,听着人说一会献艺的事,也未太留意,没一会就又被乔天烁所吸引了目光,甚至是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那燕若溪瞧见燕洛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瞬间就与燕茗澜疏远了,反倒是讨好的坐到了燕洛伊的身边去,也忘了之前所受的磨难,看着格外的亲密。 开了宴以后,几个人几乎仍是各忙各的,各有各的心思。 能到这画舫之上的机会可不多,燕茗澜早就醉心于温柔的海风与漫天的星辰了。 渐渐地,燕茗澜的心里便溢出了些酸涩的感情,上一次她还是随着爹娘参加船宴,虽然有心术不正的二位姨娘,攀比成性的两个妹妹,对她没有半点的真心,可终归是热闹的。 而今日的座上,就只有她一人,她还要靠自己,撑起整个燕家。 想到这儿,心绪就犹如海风一般萧瑟。 晚风悄悄的吹起了燕茗澜的发丝,蓝色调的衣服在月光底下,也有几分皎洁,与一众华服的贵女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其他贵女是来赴宴的,而燕茗澜,是在月宫中看到画舫之上歌舞升平热闹非凡,悄悄躲到人群里看热闹的。 倒真如同琥珀所说,燕茗澜像是因得贪玩逃到凡间的仙女,没有半点的瑕渍,容不得人的染指。 虽是素净,却素出了一种全然不同的美,引得不少人的侧目,尤其是燕茗澜脸上的“花藤”,实在巧妙。 燕洛伊可是气得不行,又不小心撞到婢女端过来的点心盘,一碟精致的点心就这么滚到了夹板上,虽然婢女急忙端着盘子跑了回去,还说立即重新准备,燕洛伊却始终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赶着马车回府,就为了换身华贵的衣服,压一压燕茗澜的风头。 燕茗澜穿着寡淡,哪能比得了她?燕洛伊原本是十分自信这次能够艳压燕茗澜一头的,就连八公主尉迟琳儿,也要比她逊色不少。 越是想,燕洛伊就觉得越是恼火。 皇上也不知醉酒失言,还是确有此意,竟大手一挥,下令各家贵女比拼才艺。 出众者,甚至有被选为皇妃的机会。 燕洛伊与尉迟琳儿几乎是同时敲定主意,要在这次才艺展示上大放光彩,吸引乔天烁的侧目。 表演才艺这些的事原本与尉迟琳儿无关,结果尉迟琳儿凑到了皇上的身边,说了些什么,皇上起初还有些为难,架不住尉迟琳儿撒起娇来实在磨人,只好宠溺的摸了摸尉迟琳儿的头,说:“罢了!小八,你就去吧,先去换身利落的衣服。” 尉迟琳儿嘿嘿一笑,从皇上的怀里跑了出来,跟着婢女去找了个地儿换舞衣,闲下来的时间自然是要有其她节目候着。 林尚书家的千金小姐林染十分自信的走到了画舫之前,说要表演书法。 这林小姐的书法声名显赫,在座之人皆有所听闻,只是都未曾见过,燕茗澜不禁有了兴趣,这下倒是可以大开眼界了。 卷轴缓缓铺开在桌案之上,林小姐熟练的提起毛笔,蘸了两下墨水,刚要落笔,就发现这卷轴被海风吹的抖动,砚台根本压不住。 无奈之下,林染只好用左手压住了卷轴的左边,下笔本该是行云流水的,结果被风一吹,下笔也有些困难,歪斜。 林染难免有些紧张,画舫顺着海水晃了一晃,这林染一着急,就将砚台给打翻了,墨水顺着桌案躺到了身上,鹅黄色的衣裙染上了一大块的墨渍,连手上也不小心染了墨,看着好不狼狈。 婢女帮着林染打扫了残局,林染悻悻的坐回了座上,眼里似乎有几滴的泪珠子打着转儿。 林染失了面子,唯恐有人注意到她,结果没一个人理会,反而有些失落,而燕洛伊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古琴,抬到了画舫边儿上。 “皇上,臣女想献上下一个节目。” “好,朕准了。” 燕洛伊一双袖手轻轻抚到了弦上,奏了一曲凤求凰。 其琴音清澈,倒十分应这个景。 第78章 破阵之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琴技高妙,琴音清脆悦耳,的确有十足的天赋,就连皇上都在心底认可了燕洛伊的琴技,与身旁的皇后称赞着:“燕家千金,可真是人才辈出。” 也算是将燕家的姑娘挨个夸了个遍了,皇后附和着,却并未多看好燕洛伊。 燕洛伊带着的傲劲儿,惹得人不喜,一曲完毕,的确是余音缭绕,本该惹得众人夸耀,却毁在了燕洛伊高傲的走回座上之姿,眼里有些目中无人的意味。 可燕洛伊忽略了,这座上,有多少比她位高权重之人。 皇后不大舒心,对燕洛伊的评价也是大打折扣,待燕洛伊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时,只听着当啷当啷的声响,是银片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尉迟琳儿拖着水袖与裙边小跑了过来。 尉迟琳儿身穿桃粉色的舞服,上面绣着飞凤与牡丹,装点着许多的银片与珠玉,碰撞在一起发出些清脆的声音也就不奇怪了,水袖是染出了渐渐变浅的样子的,实在好看。 “燕小姐,陪本公主一同表演才艺,可好?” 燕茗澜有些迟疑,并未有出风头的打算,便迟迟没有吭声,结果尉迟琳儿直接揽着她的袖子撒气了娇,燕茗澜实在是招架不住尉迟琳儿像猫儿似的的攻势,只好妥协:“公主殿下可有什么心仪的曲目?” 这可难倒了尉迟琳儿,她对文舞懂的不多,武舞又怕燕茗澜驾驭不住,脸上露出了几分的愁容。 燕茗澜倒是有了个主意,凑近到尉迟琳儿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尉迟琳儿的眼睛里闪烁着光,显然是十分满意,连连点头应和着。 只见燕若溪抱着一面琵琶走到了画舫边儿上,燕洛伊轻蔑的翻了个白眼,唾弃着燕若溪不过是爱出风头,想谋个好夫婿罢了。 燕若溪效仿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倒真有些柔柔弱弱的风情。 这一曲使得不少人惊艳不已,燕若溪琵琶弹的并没有多精湛,在众多贵女之中也算不得出奇,可燕若溪胜在了嗓音动人,再加上琵琶弹唱实在新奇,远要胜过燕洛伊。 一曲完毕,燕若溪彬彬有礼的福身行礼,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还不忘得意的瞥了燕洛伊一眼。 她定要博得头筹,灭一灭燕茗澜和燕洛伊的微风! 尉迟琳儿蹦蹦跳跳的抱着水袖站到了画舫之上,众人皆知八公主尉迟琳儿得圣上宠爱,却不知尉迟琳儿到底是何等的水平,今日倒可以一见风采了。 尤其是各国使臣,对公主献舞,更是十分感兴趣。 只见燕茗澜抱着琴,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尉迟琳儿的身后,将琴置在了琴架上,福身行礼,说道:“臣愿为公主殿下伴乐。” 算不上扫兴,但也没有多期待,刚才燕洛伊便是抚琴,不过是些高山流水的温婉曲子,能弹出什么花样来?但燕茗澜毕竟也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才女,听一听这个琴技,也并非不可。 两手落于弦上,燕茗澜竟是弹起了十面埋伏,而尉迟琳儿显然是将各种舞曲堆砌在了一起,别有一番意境。 这琴音像是一恢弘的幅画卷在面前缓缓铺开,这画卷所绘的是战场之相,明枪暗箭,刀光剑影,尽数展在眼前,其实一个大气磅礴可以形容的! 尉迟琳儿身轻灵活,将破阵乐与大武柔和在一起,压住了韵脚,当真有势如破竹之势。 席上不泛有上阵杀敌的将相,更是对燕茗澜与尉迟琳儿称赞连连,战场之景,现于眼前。 曲罢,尉迟琳儿喜悦的跑到了皇上的身边,等着皇上的夸赞,视线却是看着乔天烁的方向。 可从始至终,乔天烁的视线都未曾到过她身上一次。 尉迟琳儿的心里有些酸楚,就连皇上的夸耀都未曾听到,刚才她与燕茗澜共同献艺的时候,乔天烁会不会,会不会有看到她那么一眼?哪怕就一眼…… 张贵妃始终是向尉迟敬睿夸耀着:“睿儿,你看那燕家三小姐,是不是顶好看的?这才情,定是配得上你的。还有那燕家本家的小姐,本宫看也是十分舒心,哪个做本宫的儿媳妇,本宫都是喜欢的。只是那燕家的大小姐,就罢了吧。” 可尉迟敬睿像没听到似的,视线都被燕茗澜所吸引,燕若溪与燕洛伊的确才情容貌皆是上等,可在他心里始终是漾不起什么涟漪。 缺了点情动的感觉。 有了燕茗澜这一曲,前面这几个反而都显得寡淡了,这曲子甚至是盖过了尉迟琳儿的舞姿,其余贵女的才艺嚼在嘴里没什么意思,像嚼蜡。 大家都明白这个理儿,也就没人再自愿去给燕茗澜当陪衬了,这才艺展示,几乎是被燕家所包揽。 而燕茗澜的身边也围了不少嘘寒问暖的人,皆是些曾经巴不得离得燕茗澜越远越好的。 实在讽刺。 燕茗澜没什么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偶尔回上一两句。 结果这些人反倒是更加殷勤了,有些可笑。 今夜的优胜自然是落到了燕茗澜的身上,皇后唤来了燕茗澜,燕茗澜才得以抽身,有些厌弃的从人堆中站起了身。 原本是没礼品可讲的,皇后却准备了枚金钗,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燕官家,这是优胜的奖励,你收好了。” 尉迟琳儿撅起了嘴,嘟囔着:“母后偏心,明明琳儿也一同献艺了。” 皇后点了一下尉迟琳儿的额头,笑说:“你呀,母后什么时候不疼你了?等回宫母后再给你补上。” 尉迟琳儿这才满意的吐舌一笑,实在是俏皮可爱。 哄好了尉迟琳儿,皇后拉起了燕茗澜的手,问道:“燕大人上次还说多进宫陪本宫说说话,结果一直也不曾来。不如今日就随本宫进宫待一晚,如何?” “这……” 燕茗澜有些犹豫,皇后压根不等燕茗澜拒绝或是答应,便说:“燕大人,我可就算你答应了,待到晚宴后,随本宫一起回宫。” 这可使燕洛伊与燕若溪艳羡极了,燕茗澜是何时攀上了皇后这个高枝儿的? 尉迟琳儿却有些喜悦,一开始她是将燕茗澜当做情敌看的,结果几次相处,却发现燕茗澜这人格外的讨她喜欢,早就将那些琐事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尉迟敬轩喝着闷酒,总觉得不大舒心。 这么一看,燕茗澜还是有些价值的。 前些天的交流大会上,燕茗澜就大放异彩,就连他养在手下多年的门客都不及燕茗澜十分之一,相比较之下,像是养了群吃白饭的。 今日燕茗澜献艺,也是对得起这个京中才女的名声,甚至与皇后关系匪浅。 尤其是这长相…… 也不知是月色替燕茗澜的容貌笼上了一层轻纱,还是他醉酒以后看什么都添了几分风情。 他退婚的时候实在是有些草率了。 “三殿下,这燕家的大小姐,是个挺厉害的,想必能帮得上您。” 尉迟敬轩笑了两声,燕茗澜是他一定要捕获的猎物。 散宴以后,皇后坐上了凤辇,不忘叮嘱燕茗澜:“茗澜丫头,你可莫要食言,本宫在宫里等着你。” 燕茗澜应了下来,刚走了没两步,就见燕若溪讨好似的等着她,将刚才撇下了燕茗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大姐,听闻你要进宫?” “正是。” “夜色已深,若溪一个人回府,有些胆怯……” 燕若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燕茗澜所打断:“若溪妹妹放心,今日我带出来了不少侍卫,定能护你平安,你且宽心。” 燕茗澜一点都情面都不留,燕若溪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说服了燕茗澜,挑明了说想与燕茗澜一同进宫,又碍在了面子上。 燕茗澜原本是不大想进宫的,可这事给燕若溪与燕洛伊添了不少的堵,眼看燕若溪不服不忿的委屈离去,燕茗澜的心里倒有点欢快了。 “燕小姐,前些日子是本太子有眼无珠,错失佳人,还请燕小姐不要怪罪。” 尉迟敬宇说的恭恭敬敬的,燕茗澜却觉得尉迟敬宇的话听着始终不大舒服,别扭的很。 “太子殿下是因何出此言?更何况,臣技不如人,哪敢怪罪太子。” 燕茗澜向后退了两步,却发现这两步实在算不得什么,尉迟敬宇立即就又近了好几步,又用折扇挑起了燕茗澜的下巴,显得十分轻薄。 “燕小姐,别躲,这次本太子可不想再错失佳人了。” 尉迟敬宇几乎是快贴在了燕茗澜的身前,呼吸都能被燕茗澜明显的感觉到,更让燕茗澜平白添了几分厌恶,十分的不自在,想要躲闪,却被尉迟敬宇拦住了去路。 可这灯笼撤了,乌漆抹黑的,皆是些忙事的婢女,哪有人瞧得见她燕茗澜…… “以燕小姐的姿色……可愿做我的宠妾?” 燕茗澜不吭声,恶狠狠地瞪着尉迟敬宇。 只见尉迟敬宇的手刚要落在了燕茗澜的腰上,却被人拦了下来,来人却当尉迟敬宇不存在似的,将燕茗澜护在了身前,笑说:“燕小姐,本王不小心迷了路,能否请您带了路。” “自然可以,烁王殿下要去哪,臣为您带路。” 燕茗澜松了口气,这次怕是要多亏了乔天烁解围了。 两人刚要走,却被尉迟敬宇伸出手挡在身前,拦住了去路,透着月色,也能看出尉迟敬宇的脸上有几分挑衅之意。 “本太子何时说过二位可以走了?” 第79章 流放逃犯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被尉迟敬宇触了眉头,用力扳下了尉迟敬宇的胳膊,笑里带着几分狠厉:“太子殿下,您可见过死人?本王上阵杀敌披荆斩棘之时,您恐怕正在歌舞升平吧?您猜若是因此事发起战争,皇上会不会保你这个酒足饭饱的皇子?亦或是当朝太子沉于湖底,会不会有人发现?” 尉迟敬宇疼得脸上的五官都拧到一起,虽被说到了痛处,话里却始终有一股锐气:“本太子尊你一声烁王爷,你可莫要再得寸进尺!本王贵为一国太子,你想搞本太子,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太子殿下您说笑了,既然本王敢做,自然就有把握让人抓不到把柄,你看如何,太子殿下?” 尉迟敬宇冷哼了一声,硬是用力从乔天烁的手中挣了出来,这才灰头土脸的离去了。 这掉在地上的折扇,好像也是尉迟敬宇的。 燕茗澜好奇地将折扇捡了起来,又趁着夜色太深,“一个不小心”地就将这折扇掉到了海里。 夜幕下,乔天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似是这个人就是这般一点情绪都不存在的。眼眸里装着的像是此时平静无波的海水,什么情绪都看不出,但却似乎藏了不少未知又不可窥探的东西,透着阵阵的凉意。 乔天烁刚才所说的,也都是实话。燕茗澜是见过他动手的,面对一群要取他性命的人,他也丝毫未露过怯,分明该是个很可怖的人。 为什么她从来未觉得乔天烁是个多可怕的人? “燕小姐,可要本王送你进宫?” 这句话,让这潭死水,好像突然活了起来。 “不必了,有皇后娘娘准备的马车,臣出不来什么岔子,自己回去便可,免得再引人议论。倒是烁王殿下您,不怕太子殿下报复?” 乔天烁却是丝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本王说到做到,燕小姐,还请路上小心。” 燕茗澜摇了摇头,这真是个让她琢磨不透的人。 燕府内,燕若溪怒气冲冲的踏过了燕府大门的门槛,燕玲儿回府的早,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燕若溪了,唯恐燕若溪瞒着她占了什么好处,看到燕若溪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悬在心上的石头才算放下了。 燕玲儿两手环于胸前,一脸鄙夷的打量着燕若溪:“呦,三妹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不知道是让谁给招惹了?” 燕若溪碰了燕茗澜的壁,心底本来就卡着一口气儿无处发泄,这燕玲儿倒是自己送上来了。 “二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妹妹这是替二姐姐打抱不平呢。” 燕玲儿的神情当即有些紧张,莫不是她错过了什么东西? “若溪妹妹这是怎么了?说给我听听,还得替妹妹开导开导不是?” 燕若溪嘴角微微上扬,有了燕玲儿这个没脑子的,给她平白添了不少乐子。于是燕若溪佯装关怀的拉起了燕玲儿的手,更是牵起了燕玲儿紧张的心思。 “二姐,其实今日妹妹本在灯市闲逛,结果遇到了大姐,大姐还说要带妹妹去参加晚宴。妹妹不好回绝,自然是去了,还赶上了皇上要给各皇子选妃呢!这正妃还说要在燕家的小姐里选,提到了二姐你呢,结果被大姐直接否决了…...唉。” “好她个燕茗澜!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燕家的主子了!” 这一套显然是将燕玲儿吃的死死的,燕玲儿想都未想就将燕若溪所说的信了十成十,比燕若溪刚才回来的时候还要气愤。 燕若溪见燕玲儿发泄完了,这才伸出手挡住燕玲儿的嘴:“嗳,姐姐莫要糊涂,这人多眼杂的,可莫要落人口实。” 哪知燕玲儿丝毫未将燕若溪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安慰起了燕若溪:“妹妹别怕,将来这燕府还不是你我姐妹二人的?又何须怕她。” “有二姐姐这句话,妹妹就放心了。” 燕玲儿意为拉拢燕若溪,一起解决了燕茗澜。这两人最相似的地方大抵就是都想着与对方合作,等到燕府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再十分果断的除去对方。 尤其是燕若溪,这件事看得极其透彻。 燕茗澜是个不好对付的,借着燕玲儿除去了燕茗澜,她再除去燕玲儿,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只见燕若溪才刚回到了院里,刘姨娘就迎了上来:“若溪,这是谁招惹你了?” 可见燕府里各方都安插好了眼线,消息传得极快。 “还不是那个燕茗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攀上了皇后娘娘的高枝儿,被皇后娘娘带进宫去了!我说要陪她进宫,竟还被她拒绝了!凭什么?” “傻丫头!你跟她置什么气?早晚整个燕府都是你的,何必在乎眼前这些细枝末节?到时候她攀上了皇后娘娘又如何?” 燕若溪终于露出了些笑意:“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将来这燕家上下,都是你的。” “对了母亲,我今个瞧见海兰怜了……她,她不是被流放边疆了?也不知瞧见的是人是鬼,可吓死我了。” 刘姨娘有些皱了眉头,心跳十分地急促,思绪早就乱成了一团。 “还有这事?若溪,你先回去休息,我且四处逛逛,散散心。” 燕若溪有些乏了,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应了下来。 这大晚上的,能散什么心?燕若溪才刚走回房,刘姨娘就将陪嫁的丫鬟月长叫到了身前,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把碎银子。 “算你是个有眼力见的,今日三小姐也说瞧见海家那丫头了。这碎银你拿着,将事情做的干净些。” 月长接过了碎银,却没听出刘姨娘的意思,所以怔在了原地。 “姨娘的意思是……” “她好过一日,我心里就担忧一日,我这眼里可揉不进去沙子。” ... 此时的宫里,亦是十分的静谧,燕茗澜刚入宫,就被皇后召了过去,只说是想找燕茗澜说说话。 的确就是些家长里短的话,关切几句燕茗澜最近如何。 皇后与柔妃有几分相似,皆是纯良之人,只不过柔妃更加安心恬荡,不争不抢,而皇后因得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无论如何都是众矢之的,得不到多大的安生。 约是子时刚过,皇后疲累的揉了揉眼眶,显然是有了些困意。 “丫头,本宫有些乏了,近些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实在头疼。莫要怪本宫自作主张命你进宫作陪,只是你今日大出风头,回了府里,定是有人给你添堵,做些手段的。你今日就在偏殿休息吧。” “母后的心思,澜儿都明白的。” 燕茗澜被皇后宫里的宫人送到了偏殿休息,这宫人话多随和,一不留神就说错了话:“奴婢好久未见皇后这么疼人了,这偏殿还是当初皇后为公主讨来的,可惜后来……” 宫人话未说完,就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即含糊不清的用其他话带了过去。 “这偏殿静谧,寻常时候也没人打扰,燕大人好生休息。” “多谢姑娘带路,天色已晚,姑娘早些回去复命吧。” 燕茗澜从宫人的手上接过了灯笼,就打发着人回去复命。 这几日下来,她确实乏的厉害,好不容易得个休息的时候,结果这刚一推开门,就发现这所谓的无人打扰的宫殿里,正歇着个人。 “夜闯女子闺房,烁王殿下好雅兴啊。” 乔天烁从榻上坐起了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笑说:“燕小姐糊涂了,这是宫中招待客人的偏殿,本王也是客,有何不妥?” 竟是呛的燕茗澜无法反驳。 燕茗澜不好声张,只得静静的关上门,坐得离乔天烁八丈远。 “烁王殿下来做什么?” “看你晚宴上没吃什么东西,带点东西给你。” 乔天烁从榻上跳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将一个食盒递到了燕茗澜的怀里,这次晚宴是献艺以后才准备的吃食,她又因为得了皇后的认可,身边围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自然是没什么机会吃些东西。 燕茗澜原本安慰着自己一日不吃东西不碍事,欺骗自己肚子没那么饿。 结果这透着食盒就能闻到里面糕点的甜香味…… 燕茗澜有些羞涩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食盒:“咳,我倒是没那么饿……不过既然烁王殿下一番好意,自然也不能拒绝。” 食盒里装的是些各式各样的糕点,个个都是小巧精致的,燕茗澜却从未在京中见过任何一样,实在是新奇不已。 燕茗澜取了一枚放到了口中,是一种香甜软糯的口感,与京中一众以咸味为主的点心都不大一样,于是燕茗澜的心里有了些许的猜测。 “莫不是……烁王殿下从东璃国带来的?还是烁王殿下直接带了位糕点师傅来翡月国?” 对于这个猜测,燕茗澜十分有自信。 毕竟乔天烁贵为一国王爷,身娇体贵的,万一东璃国的皇帝害怕乔天烁对翡月国的吃食不习惯,将各种厨子都一同打包让乔天烁带了过来呢? 结果乔天烁顺手从食盒里拿了块糕点,满意的说:“这可是本王亲自做的,燕小姐可喜欢?” 燕茗澜听了以后,一不小心就被糕点所呛到,连着咳了好几声,疑惑的看着乔天烁。 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半头,说要将威胁她的太子沉湖的乔天烁,在厨房小心翼翼的做糕点的样子。 “喜欢,倒是挺合我的胃口,可惜以后没什么机……” “有机会,本王做给你吃,教给你做。” 第80章 恢复容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感触,自打爹娘故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了,故而释然了不少,由着乔天烁在一边自说自话,填饱了肚子,也就该说正事了。 这些日子,似乎都是她一个人自我欺骗说她应当是个坚强的女子,这才挺过来的。 现在想想,好像也不不尽然。 “我猜烁王殿下还有什么事要做,是不是?” 若是乔天烁没什么别的事,东西送到燕茗澜的手上大抵就离去了。 乔天烁实在悠闲地靠在了榻上,不知道又从哪拿出来了个小药瓶,放在眼前晃了晃。 仔细看去,与那一日送到燕府上的无差。 “燕小姐果然聪慧,的确有事。还不是本王放心不下燕小姐,所以来看看,本王听闻海家那位小姐抗了流放边疆的旨,躲在了京城之中,日日借酒浇愁,皇上正在派人追查。燕小姐何不如在宫中多待几日,等皇上找到了这海家小姐再说?” 海兰怜竟还躲在京城! 她今日看到了一与海兰怜极其相似的身影,恐怕也不是眼花了。 “想躲也躲不过,烁王殿下您都有所听闻,皇上又怎会查不到?无非是未将海小姐放在眼里,查不查的到都是无所谓的。” “燕小姐倒还真心宽,罢了。本王不过是有些好奇,燕小姐怎得不用那药?” 这才没多久,乔天烁就说出了不少来此的理由了,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目的。 燕茗澜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的确与李太医说的不差。 有了李太医的调养,燕茗澜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许多,可还是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痕迹,始终消不掉。 “烁王殿下,您看我像什么?” 乔天烁思索了良久,说:“像……本王的王妃?” 燕茗澜脸色一黑,刚想要与乔天烁正经的说些话,乔天烁见成功调笑到了燕茗澜,心情也好了许多,于是严肃了不少:“燕小姐觉得自己像什么?” “像猎物。” “猎物?” “我一个姑娘家,岂会不爱美?可烁王殿下,我并没有您这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许多事,是我不能决断的,若不是恰好容貌已毁,现在我可能就被一条无形的枷锁栓在了宫墙之下,眼前的景象也只能有一处宅院大小。若是治好了这道疤痕,我又拿什么自保?众人视我为猎物,为玩物,这并非是我所想的!” 燕茗澜的声音有些哽咽,乔天烁刚要伸出手去触碰燕茗澜脸上的疤痕,却被人狠狠的打了回来。 “我替你上药。” 乔天烁不顾燕茗澜的说辞,蘸了些药膏,却始终被燕茗澜格挡着,气氛渐渐的有些变了味儿,有些暧昧、模糊,还有些凝重…… 燕茗澜始终是挣扎着,乔天烁捏住了燕茗澜的左手腕,燕茗澜才有些安分的坐了住,几滴泪珠子在眼里打着转,越发的逞强。 乔天烁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让他有些心急了。 “燕小姐,本王的身份也并非有你想象的那般容易得到,这是本王踩着别人的骨血一步一步攀上来的,若是不能决断,那为什么不索性去争一争?他们看上的是你的能力,这一道疤痕又能让你躲上多久?燕小姐,本王却不认为你是只是逃避之人。” 还有句本王来保护你,被乔天烁咽回了嘴里,这个时候要是他说了出来,指不定燕茗澜又要拧着劲儿反抗多久。 “我就是只会逃避,不想得什么风头……” 燕茗澜低头小声嘟囔着,又趁乔天烁不注意,从乔天烁的手上抢过来了药瓶:“我自己来。” 乔天烁被燕茗澜的反应气得发笑,还遭了人一个白眼。 “看到燕小姐用了药膏,本王就放心了,那本王就不打扰燕小姐休息了,告辞。” 燕茗澜半天才抹好了药膏,还未来得及道谢,就发现乔天烁早已经离开了。 这药膏涂在脸上有些凉,燕茗澜仅仅是涂了个大概,一是并未报太大希望,二是为了敷衍乔天烁。 燕茗澜缩到了床上,背对着窗外照近殿里的月色。 小时候的月光,像是恬静,安逸的,还有些温柔的…… 自打燕府出了事,燕茗澜就有意躲着这月光,此时的月光照在了身上,就像锋利的刀刃一般,让她有些畏惧。 当日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时不时出现在午夜梦回之时,在梦里,她好几次呛了一腔的口水,最终被海水淹没,淹没在洪流里,甚至让她有些分不清当初是噩梦还是真实的发生了。 今日也是一样,燕茗澜兀地从噩梦中惊醒,头疼不已,一身的冷汗,像是从水里刚捞上一般,唤了好几声琥珀,才想起今日寝在宫中,琥珀应当在别处休息,听不到她的声音。 燕茗澜坐起了身,揉了发痛的额头,才觉得有所好转,躺回了床上,这次却是没怎么在睡着,一直是恍恍惚惚的。 刚刚见些日光,燕茗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找到了殿里的铜镜,想要义正言辞的去向乔天烁证明这药膏也并没有多厉害。 这一切就像幻觉似的,脸上的疤痕竟真消失的干干净净!燕茗澜难以置信地掐了下脸颊,立即就吃了痛,显然不是梦境…… 为此燕茗澜惊讶不已,琥珀冒冒失失的端着温水走了进来,将温水撂在了梳妆台上,刚看向铜镜,手上的木梳子就掉在了地上。 琥珀眨着眼,打量了燕茗澜侧脸许久,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位置,于是又看了看另一边,在燕茗澜的身前晃来晃去的,晃得燕茗澜眼花缭乱的。 “小姐!你,你脸上的疤痕好啦!” 燕茗澜没太大的反应,坐在椅上“嗯”了一声,情绪全在心底掀起了波浪,却被琥珀咋咋呼呼的反应逗得有些乐了。 分明是燕茗澜脸上的疤痕好了,琥珀却比燕茗澜还要喜悦。 琥珀为燕茗澜梳着发,特意将燕茗澜全部的脸蛋都露了出来,不再对有疤痕的那边遮遮掩掩的,看起来着实是精神了不少。 正惆怅临时入宫没有合适的簪子呢,燕茗澜拿出了枚金簪,正是昨日皇后所赏赐的,琥珀笑吟吟的戴到了燕茗澜的头上,对这簪子赞不绝口。 “叩、叩。” 传来了两声敲门的声音,琥珀正替燕茗澜梳洗,便没来得及立即去应。 “燕大人可还在休息?皇后娘娘请燕大人过去呢。” “我家小姐正在梳洗,还请姑娘先等会儿。”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琥珀才上前推开房门,过来的是个盘着两个团子头的宫人,比琥珀还要矮了些许,正笑着。 “燕大人,等您好久啦,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呢。” 燕茗澜有些犹豫,若是此时拒绝了皇后,定是要扫了皇后的兴,实在是不妥当,可这个时间要上早朝,若是被人扣上仗着皇后的疼爱连早朝都不上的帽子…… 那宫人好似看透了燕茗澜的心思,问:“燕大人可是在担忧早朝一事?” 燕茗澜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宫人露出了些笑意。 “燕大人宽心,前几日皇上不是同各位使臣商议国事?这些日子可算闲了下来,皇上让各位大人休沐呢,所以皇后一大早就让奴婢来请燕大人过去了。” 原是如此,这些日子的确繁忙劳累,纵是上了朝她也是不参政事的。 “还请姑娘带路了。” 皇后的宫里,好像也有些檀香味,燕茗澜昨日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今日应当是刚刚点上,味道还要浓上一些。 皇后倚靠在了榻上,穿着不如昨日华贵,却贵在了骨子里那股雍容华贵的仪态。 “丫头,坐到本宫的身边来吧。” 燕茗澜有些怯怯的坐到了皇后的身侧,皇后一眼便瞧见了燕茗澜头上所戴着的金簪:“这簪子澜儿可喜欢着呢?十分衬你。咦…….你这脸?” “回母后,澜儿近些日子得了些药膏,抱着侥幸的心思试了一试,竟真的有用。” 皇后又打量了两眼,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便好,前些日子本宫听闻了以后,几乎是日日挂念着你这伤。海家的那位姑娘,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打小便是直来直往,谁也拦不住的性子,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很讨本宫的喜欢,将来定是要有大作为的。谁曾想她竟做出了这种事,也算枉费了本宫的信任。” 海兰怜? 若是海兰怜不做出这些事,率真爽快的性子,比起那些一堆弯弯绕绕心思的贵女们,的确也会很讨她燕茗澜的喜欢。 燕茗澜将皇后也当作了可以交心之人,与皇后也多了几分坦率。 “皇后娘娘可知海小姐违抗流放的命……” 皇后伸出手挡住了燕茗澜的嘴,示意她这话不可说,这事似乎是许多人都有所耳闻,却十分默契的都闭口不提。 “你说的本宫都知道,一大早宫里就传来了消息,昨夜海小姐喝的酩酊大醉,招惹了一群不务正业的泼皮,受了打击,如今不知去向。” 燕茗澜难免有些讶然,心中有了些猜测,无非是……燕茗澜刚张开口,没说清是什么,皇后就认可地点了点头。 上次见到海兰怜,她还是一身利落的劲装,纵身一跃翻上了骏马,疾驰而去,英姿煞爽的样子。 怎么今日却…… 第81章 宫内熟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还真是可惜了,我瞧海家小姐也是单纯无害的,实在是误入歧途,毁在了这上面。” 皇后也颇有感触,过了良久,才道:“倒不尽然,说是她咎由自取不假,可终归是她动了歹心,用了这等下作的手段。好好的前程,就这么给葬送了。” 话音刚落,皇后便疲累的揉了揉眼眶,这些烦心事似是也给她添了不少的困扰。 燕茗澜正默不吭声地听着皇后闲谈,突然被身后“当啷”的一声吓得一愣,有些好奇的转过身去,才瞧见是皇后里的宫人,正在慌忙的收拾着摔在地上的香灰。 原来是到了皇后宫里换檀香的时候,这宫人一个不小心,将小香炉摔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瓣,还有散落了一地的香灰。 就连燕茗澜都为这宫人掐了把汗,这可是皇宫里的物件,哪怕只是磕了碰了都是要出事的,于是她刻意挡着皇后的视线,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皇后的话茬,说的还怪奇怪的。 皇后却觉得有趣,虽然用袖子遮住了嘴,却还是看得出嘴角应该是有笑意的:“丫头,不必挡了,我全都看到了。桃玉,这香炉若是摔坏了,就直接换一个新的上来吧。” 被唤做桃玉的宫人应了声“是”,就麻利的将香炉碎片都揽到了怀里,走出了殿门。 “摔坏了东西,皇后娘娘不计较?” 这戏码燕茗澜在燕府里见了不少,下人若是不小心磕碰了什么物件,轻则要被那几位不安分的主子惩治,重则直接发卖出府,像皇后娘娘这般的,她反而没见过。 皇后似是有些讶然,反问:“为何要计较?奴才做错了事,要管教不假,可终归是因为在奴才心里没有威信。本宫掌管后宫多年,从不忌讳这些。燕茗澜,你可知本宫为何格外的心仪于你,甚至超过了海家小姐?” 这么一说,家里二位姨娘处处挑着府里下人的刺儿也就说得过去了,不过是巴不得当上燕府的主子,争相的表示自己在燕府的权利。 燕茗澜想的出神,甚至未曾注意听皇后刚才所问的问题,只是木讷的摇了摇头,道:“不知。” 皇后见她似乎是对这事并未有太大的兴致,反而对宠辱不惊的燕茗澜生出了些许的好感。 “本宫也曾是将门之女,又见惯了后宅中的尔虞我诈,哪怕是进了宫,也躲不开这些纷争,本宫说是贵为一国之母,却终生要被禁锢在一座小小的宫殿里……但你不同,你比她们都要纯粹,所以本宫很心仪你,本宫相信,你将来也定是有大作为的,到时候可莫要忘了本宫。” 若是皇后知道了那些要害她的人,反被她算计了一道,恐怕就说不出来她燕茗澜纯粹了。 燕茗澜觉得皇后格外有趣,便笑说:“母后说笑了,茗澜怎么舍得忘了母后?只要母后不嫌茗澜吵闹,茗澜可还要天天粘着母后呢。” 这句话对皇后极为受用,皇后便动了多留燕茗澜几日的心思:“那茗澜丫头不如多在宫中待上几日?可好?” 燕茗澜原本还有些犹豫,可一想到留在宫里的话,能得几日的闲,不必见到府里那几位,教尉迟敬烨些东西也极为方便,便点头应了下来。 皇后自然是十分欣喜,拉着燕茗澜从天南说道了海北,显然是许久未曾有过能说上话的人,燕茗澜打小就从父亲那听了不少的见闻,眼界自然是十分的广,谈吐十分对皇后的胃口,不知不觉的的就聊到了中午。 那被唤做桃玉的宫人观察了许久的时机,才怯怯的说:“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二人这才留意,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正午,还不等皇后主动挽留,燕茗澜便找了借口要离去。 “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茗澜先退下了,请母后用膳。” 燕茗澜几乎是骨子里带着的坚决,皇后也不知该如何挽留,便由着燕茗澜离去了,燕茗澜刚出了皇后的寝宫,便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与位高权重之人相处,始终还是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刚才那桃玉摔碎了香炉,险些将她吓坏了。 相比较之下,倒是那柔妃好相处些…… 于是燕茗澜想了想,在宫里这几日,总归是要没什么事做了,不如去见见尉迟敬烨与柔妃,顺便教他些东西,兑现她的承诺。 燕茗澜记不清楚宫里这些弯弯绕绕的路,只能凭借三三两两的记忆摸索着往柔妃宫殿的方向。 途径御花园,燕茗澜瞧见了一身着华服的姑娘正带着几个宫人游戏玩闹,可惜是背对着,燕茗澜也瞧不出是谁,若是认不出,总归是不大好。 想到这,燕茗澜便决定绕着走。 结果还没走出多远,那人就赶着追上了燕茗澜的步伐,甜腻的一笑。 “燕小姐!” 来人自然是尉迟琳儿,刚才正与身边的几个婢女玩闹,经了人提醒:“公主殿下,您看那位是不是燕大人?”立即就大步追上了燕茗澜的步伐。 燕茗澜刚要福身行礼,却又被尉迟琳儿拦了下来,还噘嘴用极小的声音嘟囔着:“反正又没有别人看着……” 尉迟琳儿嘟囔完了说话的声音才大了些,显然也是害怕刚才所说的话被人听了去的。 “咦,燕小姐你也戴这簪子啦?你看,本公主这支可好看?” 燕茗澜朝着尉迟琳儿的头上看过去,好几支金簪,实在是华贵,一时之间甚至是分不清尉迟琳儿所说的是哪支。 尉迟琳儿展示似的摇了摇头,头上金簪的坠子碰撞在一起有些当啷的响,应当是那只蝴蝶的簪子了,因为仅仅有那一支有坠子,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燕茗澜对自己刚才的猜测十分的有自信:“的确好看,与公主殿下这身衣服十分相衬。” “燕小姐真有眼光!本公主也十分喜欢这支簪子,哎,燕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回公主殿下,臣正要去四殿下宫中,教四殿下翻译典籍。” 尉迟琳儿听了十分感兴趣,大抵就是感兴趣三字直接用毛笔蘸墨写在了脸上,一眼便能看得出:“嗳?那,那本公主陪你去如何?本公主也有些日子未曾见过四哥与柔妃娘娘了,实在有些想念!” 其实尉迟琳儿是有些私心的,她对翻译什么的没兴趣,只不过是因为每次见到燕茗澜,都恰好能见到乔天烁罢了,见尉迟敬烨与柔妃,也不过是捎带着的。 燕茗澜也没有拒绝,便说:“公主殿下若是愿意,便与臣一起去吧。” 这一路上,尉迟琳儿都是十分的活跃,像是好不容易逃出牢笼的小鸟,分明是从小长大的皇宫,却觉得十分的新奇,隔一会就要问燕茗澜些没头没尾的问题。 尉迟琳儿刚走进了柔妃的寝宫,就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和嘴,小声嘀咕着:“好呛人的味道……” 燕茗澜嗅了嗅,却觉得与上次来并无什么区别,仍旧是有些苦的中药儿味,混着泥土味。 想来是尉迟琳儿不曾接触过这些,一时难以接受罢了,走进了柔妃的寝宫,才有所好转。 柔妃看到燕茗澜来了,喜出望外的神色便流露在了脸上,可一看到燕茗澜的身后还跟着尉迟琳儿,笑容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臣妾参见公主殿下。” 尉迟琳儿好像是与柔妃不大亲近,实在疏远,语气中也平白添了几分娇气:“柔妃娘娘不必如此多礼,我是来看看四哥的,不知四哥近来可还好?” “四殿下?四殿下这些日子一门心思的钻在了书本里,这会应该还是看书呢,我替你们去请四殿下过来。” 说着,柔妃便转身去了偏殿,柔妃贵为皇妃,却连个称心的宫人都没有,实在罕见,尉迟琳儿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耐心地等着柔妃请人过来。 尉迟敬烨的反应与柔妃有几成相像,听到了燕茗澜过来了就跑着进了正殿里,手上拿着的书都来不及放下。眼角都能看到笑容,可一看到殿里还有别人,尉迟敬烨当即放慢了步子,庄重了不少。 “八妹,燕大人。” “四哥!我听闻燕大人要教你些东西,一时好奇,就跟过来啦。” 这兄妹二人最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弯弯的,眼角都是含着笑意的。 燕茗澜坐到了桌前,拿着尉迟敬烨带过来的那本书就讲解着,见这两人听得有些吃力,便讲的有些缓慢。 结果尉迟琳儿就越发的觉得无聊了,她原本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见到乔天烁,结果只能啃这些干巴巴的书籍,实在没什么意思…… 越想,尉迟琳儿就越失落,渐渐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这处所提到的应当是靠近东海的一处村落的名字,臣小时曾有幸随着父亲母亲造访过,只是后来这村庄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提到东海,尉迟琳儿立即有了兴致:“燕小姐,你去过东海?那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样的?” “臣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些凤毛麟角,只知道东海民风淳朴,与翡月国不同的地方极多,大抵可以说是与所有大海一样神秘,有着许多未知的东西,似是足以淹没一切。” 是了,海水曾经淹没了她的父母,她的希望…… “燕大人,可算找着您了。” 第82章 灰头土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正努力的将乔天烁从她的回忆里摘出去,省得她一想起东海,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就是乔天烁的面孔。 好巧不巧的,乔天烁就这会儿走进了正殿里,十分随性地朝着几人行了个礼,倒真潇洒。 刚还闷闷不乐像个闷葫芦似的的尉迟琳儿,现下里立即有了活力,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典籍,哪怕看着这些不懂的文字就像画符似的,哪怕根本看不懂这书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看着的的确确的倒像那么回事。 “烁王殿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不错,确实有事,特地来找燕大人帮忙,帮本王做些吃食。没办法,本王翡月国语不精,想必其他人也没这个能力帮本王这个忙了。” 碰巧尉迟琳儿听了半句,刚要自荐,就被后半句噎了回去,心里乱成了一团,更加的卯足了劲看着书上的“图案”。 乔天烁就差没直接拎着燕茗澜就走了,而燕茗澜强装着淡定,不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烁王殿下真会说笑,这宫外有各种吃食铺子,珍味酒楼。宫里有御膳房,还用得着殿下亲自下厨?自然是用不上本官的。” 燕茗澜直接就替乔天烁给否认了,结果乔天烁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本王思念家乡,想吃些家乡的菜肴,想必燕大人也会体谅的,对不对?” 这...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她燕茗澜不近人情了。 可乔天烁的厨艺看着比她还要精湛,哪用得上她帮忙? 眼看着气氛有些变了味儿,柔妃似是也觉得燕茗澜有些为难,便出来打起了圆场:“燕大人,宫里正好有处灶台,而且本宫与四殿下、八公主都未曾用膳,燕大人若是愿意,就辛苦你一下了,正好本宫也沾沾光,尝一尝东璃国的菜色。” 这话从柔妃口里说出来,燕茗澜便觉得答应起来舒心多了,于是站起了身,手杵在了桌上支撑身体,笑说:“烁王殿下,请吧?” “柔妃娘娘,请您带路了。” 柔妃轻声应了下来,留着尉迟琳儿与尉迟敬烨独自在殿里,尉迟琳儿似乎很是震惊,她总觉得她那宫殿也是很大的,却不曾有炉灶。 “四哥,你与柔妃娘娘,都是过着这般的日子的?” 尉迟敬烨木讷的点了点头,道:“是,早就习惯了,我倒觉得十分快乐,不需与人争,也不需与人抢。母妃之前与我说,之所以在宫里另起炉灶,一是因为宫中人向来怠慢我们,二是因为打小就有人在我的饭菜里做手脚。” “还有这种事!这群刁奴,竟然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四哥别怕,我明日便去查清此事,让父皇给你们一个公道!” 尉迟琳儿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显然是怒不可遏的状态,她最烦的便是那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事,况且,这些事情竟还就出在了她的身边上,她岂能忍得了? 就连桌子都被尉迟琳儿拍的晃了晃,倒将尉迟敬烨吓得不清,连忙哄着尉迟莲儿消消气:“八妹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母妃与我从来不想争这些,只想平平安安的,不惹这些是非。” “四哥!你和柔妃娘娘就是太仁慈了!这种刁奴,根本不能纵容!” 与此同时,柔妃将二人送到了厨房的边儿上,又哄着燕茗澜先进去,才像个过来人似的同乔天烁说:“烁王殿下,在本宫的家乡,像您这般矛盾的男子,是无法得到心仪女子的欢心的。” 他做的有这么明显? “在本王的家乡,遇到了喜欢的东西,就是需要争取的,本王还是多谢柔妃娘娘赐教了。” 柔妃娘娘意味深长的展露了一个微笑,在心里暗自感慨着情窦初开的年纪实在是好,便转身离去了。 乔天烁若无其事的推开了厨房的门,掩饰着心里奇特的变化。 他原先的心思是与燕茗澜所说差不多的,将燕茗澜视作猎物、物件,或许始终谈不上什么情与爱,无非是想拥有。 是占有心在作祟。 “说吧,烁王爷,做些什么东西?” 乔天烁十分熟练地就将面粉与水揉成一团,一气呵成,燕茗澜甚至是未曾反应过来到底要她做些什么。 不是说让她帮忙? “就请燕小姐我揉些面团了,燕小姐毕竟是位大家闺秀,这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吧?” “自,自然没问题!” 燕茗澜神色上的牵强十分明显,也学着乔天烁的样子将面粉与水混成一团,结果手又不如乔天烁熟练,扬起了一层的面粉,呛得这两人直咳嗽。 “咳、咳……燕小姐,您这是知道南海常年不下雪,特意给本王看看下雪的景象?” 她燕茗澜,是大家闺秀不假,但却只会些文绉绉的东西,下厨这些事,简直是一窍不通,甚至是几乎未曾碰过。 可让她在乔天烁面前服短,绝对是不可能的! 粉尘飘的差不多了,这两人的脸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粉,像是涂了好几层的妆粉,实在滑稽。 两人眨巴了两下眼,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的样子笑了起来。 实在是有趣。 乔天烁就更加不安分了,趁着燕茗澜在笑,伸出手在燕茗澜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又手快的在燕茗澜的两边各画上了三道猫胡须。 燕茗澜这么狡猾,该是只不安分的小猫,还是只小狐狸? 结果燕茗澜也不服软,踮着脚在乔天烁的脸上也比划了几下,却因为乔天烁躲闪的极快,画的不伦不类的,看不出是画成了什么东西。 等燕茗澜发现自己玩的有些过火时,立即就羞红了脸,安安分分的回去揉起了案上的面团,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她自诩沉着冷静,孤傲凉薄,怎么才与乔天烁认识没多久,就总容易不小心失了分寸…… 燕茗澜害羞的样子,倒真是可爱。 乔天烁也不去拆穿燕茗澜心虚的样子,与燕茗澜各自揉着岸上的面团,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再次不约而同的同时收回了手,脸也有些泛红。 对于刚才的问题,乔天烁也有了些许的答案。 他对燕茗澜的感情,似乎并非只是有些兴趣,也并非是占有欲在作祟。 是什么时候的一阵夜风,将他的情意也吹动了? 两人终于揉好了面团,燕茗澜肩膀有些发酸,靠在了案边缓解身子的疲累,像是兀的想起了什么事,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怀好意了起来。 “烁王殿下,您看,今日我又帮了您这么大的忙,是不是您也该帮我一个忙?” 乔天烁有些哭笑不得,燕茗澜起初不是巴不得早些与他撇清关系,哪怕是不计较那些恩情? “不错,燕小姐请说,能做到的,本王一定尽力。” 不过既然燕茗澜有求于他,就说明燕茗澜对他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了。 燕茗澜的心里也有些紧张,这件事未必是她该问的,可不问,心里始终挂念不下。 “我想请烁王殿下帮我打听个人的下落,既然烁王殿下在京中消息都能如此灵通,又没什么可以牵制您的,打听这个人一定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人?” “海兰怜。” 果不其然,乔天烁的神情有些不悦,就连言语里都是充满了对海兰怜的鄙夷:“燕小姐找她做什么?你这伤疤才刚好,就能原谅那海家小姐了?” 原谅海兰怜? 哪怕是燕茗澜自己,都不敢信誓旦旦的承诺,能够将之前的债在心底一笔勾销,要说她完全不恨海兰怜是不可能的,更别提是原谅海兰怜了。 “自然是不可能了,不过是想看看海小姐还在不在京中,是不是还活着,知道了才好放心不是?” 倒并非是如此,不过只要海兰怜平安无事,总归能牵制刘姨娘几分,让她安分些许。 “燕小姐若是想让本王帮忙,那就先准备好这一桌子的菜肴吧。” 燕茗澜给自己鼓了鼓劲,帮着乔天烁打起了下手,也算是像模像样的,远比自己下厨要好的多。 就连气氛也变得有些甜腻了,两人的情绪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就连燕茗澜,都觉得乔天烁似乎并非如她所看到的那般随性。 似乎还很温暖、认真,甚至是有些可爱了。 燕茗澜的心绪刚有些变化,就听着门吱呀的一声推开了一条小缝,灌进来了不少凉风。 她们俩好像正被人注视着。 燕茗澜当即有些紧张,起了些防备的心思。 “吱呀——” 又是吱呀的一声,这次门是大开着的,直接被人给推开了。 “公主殿下,别在门后躲着了,快些进来吧。” 躲在了墙后边儿的尉迟琳儿从墙后走了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十分好奇的窜到了灶台边上,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新奇的玩意儿似的。 “烁王殿下,燕小姐,你们可忙得过来呀?不如我来帮帮忙?” “公主殿下若是想,那便一起吧,不过没什么有趣的,公主殿下不要失望就是了。” 说着,燕茗澜从面团里揪了一个小面团下来,递到了尉迟琳儿的手上摆弄,尉迟琳儿听了却是嘿嘿地一笑,她这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不过是想与乔天烁一起做些事,让乔天烁也瞧见同样优秀的她,至于有趣无趣的,在她眼里都不差些什么。 有外人在,燕茗澜适应了不少,好几遍的跟自己说着刚才不过是因为只有她与乔天烁在场,所以出现了错觉。 她跟乔天烁能脸红个什么劲儿? 第83章 含糊不清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过了良久,约是午时刚刚过,这三人才端着几盘菜走了几个来回,拢共能有七道菜,三个人走了两个来回。 仔细看去,有两盘各个都不同的糕点,还有道凉拌的木耳,三碟小炒菜,与一碗鸡蛋汤。 主厨自然是乔天烁了,带了两个“帮手”,结果却比自己一个人做还要累。第二个来回他索性放任着燕茗澜与尉迟琳儿两人去端菜,自己倚靠在了椅上,看起来好不自在。 这七道菜摆到了桌上看着十分亮眼,分明只是些极其简单的原材料,却做的比御膳房所出还要诱人,这尉迟敬烨口水咽了又咽,迟迟不敢动筷。 尉迟琳儿眨巴着眼,左看看客气的像是客人的尉迟敬烨与柔妃,右瞧瞧态度十分散漫的乔天烁,就连一向严谨的燕茗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呢,放着一大桌子美食佳肴去发呆? 尉迟琳儿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实在是看不下去这般宁静到沉重的氛围,便第一个动了筷子夹起了一块糕点,甜蜜蜜的滋味充满了口腔,她眼角的笑快弯成了月牙:“这糕点好香。” 尉迟敬烨可是眼馋了许久,见尉迟琳儿动了筷,也立即夹了些菜到自己的碗里。 自卑像是嵌在了他的骨子的里。 虽说经过刚才的相处,他也对尉迟琳儿有所亲近,看法也有所改观,可从小他便不是被当做一个皇子所对待的,一遇到像尉迟琳儿这种的“兄弟手足”,他便有些手足无措了。 尽管柔妃十分努力的不让他听到别人的指点,可关于他或许不是皇上所出的怀疑,以及讽刺侮辱他出身的话语,还是时不时的能传到尉迟敬烨的耳中。 唯一将他当作皇子看的,除了柔妃,就是那些将他视作夺嫡路上的障碍的皇兄们。 吃过了主食以后,桌上还剩着两盘精致的糕点,宫人去沏了两壶茶水,几人就就着这茶水闲聊了起来。 尉迟琳儿看气氛融洽,便凑的与燕茗澜更近了几分:“燕小姐,本公主听闻你最近在教导四皇子翻译,不知可否捎带本公主一个?好不好?” “公主殿下若是信得过臣,臣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教导公主殿下,不过您要想好了,臣并非是以老师的名义,不过是将些所学的东西再教给殿下,或许并非有多精湛,就连四殿下,也是如此。” 尉迟敬烨露出了些疑惑的神情,燕茗澜只好趁着尉迟琳儿不注意给人使着眼色,至于看不看的懂,她就没把握了。 她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亦是为了保护尉迟敬烨。 因为燕茗澜教导尉迟敬烨这事,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就是尉迟敬烨有心夺嫡,而燕茗澜有意辅佐。 至于她燕茗澜为何要瞒着尉迟琳儿,也并非是因为她防备尉迟琳儿,未曾交心。 恰恰是因为燕茗澜相信尉迟琳儿是良善之人,可越是良善,就越是容易被人引导、被人套话,却不自知。 尉迟琳儿自然是不在乎,连连点头:“燕小姐放心!本公主也懂的,许多事,做是那么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十分危险了,本公主也不过是想跟着四哥一同与燕小姐学习。” 这么一看,尉迟琳儿倒是十分的机敏。 “既然如此,那公主殿下便随着臣一同学习吧。说起来公主殿下可知道城外的南山寺?臣听闻许愿十分灵验,不知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同往?” 这是燕茗澜多年以来的习惯了,每年逢这个时候,都会选一日去寺上为父母祈福,顺便加固一下求下的平安锁。 今年,还得花钱请人拆下去,才算不坏了规矩…… 一个人去,又总觉得会触景生情,选个人作伴的话,若是尉迟琳儿愿意,她倒是个合适的。 尉迟琳儿思索了片刻,说:“不曾听闻……又好像听人说过一些,是不是那个靠祈求姻缘很灵验而名满京城的?” 靠在了椅上的乔天烁本来像是个无所事事的,提到这些话茬却坐直了身子:“正是,听说还有个什么姻缘树的东西?就是靠那东西祈求姻缘的,不过这寺里能求的可不只姻缘。怎么了,燕小姐可是想去逛一逛?” 心思被人猜了个半,燕茗澜索性就不与这几个人瞒着了:“差的不多,要去寺上拆个锁,一个人总觉得无趣,想着公主殿下若是愿意,就找公主殿下做个伴。” 尉迟琳儿自然是愿意,若是真有那么灵验,她还是愿意信上一信的。 “愿意愿意,自然愿意!四哥和柔妃娘娘呢?要不要一同前去?最近的天气也好,就当出去玩玩,本公主好久没有出宫了,宫里待久了实在是闷。” 尉迟敬烨不知怎么的,能出宫游玩,不仅没有喜悦,反倒有些为难了,只见柔妃说:“公主殿下糊涂了,臣妾与你们不同,不能随意出宫,若是要出宫,是要有陛下的手谕的。至于四殿下……就要看殿下自己的意思了。” “柔妃娘娘若是想出宫,我可以替你去求求父皇的!” “多谢公主殿下的心意,只是这求陛下就不必了,臣妾在这宫里待得太久,便不大习惯出宫门了……” 说着,柔妃便看向了身旁的尉迟敬烨,尉迟敬烨顿了许久才小声道:“想去的。” 尉迟琳儿开心不已,直接替尉迟敬烨夹了块糕点放到了盘中:“四哥与我,无需拘谨,至于燕小姐和烁王殿下,都是很好的人,更是不必害怕,想去便是想去,不想去也无人逼你的,以后臣妹还要与四哥一同学习呢。” 虽说燕茗澜对尉迟琳儿给乔天烁下的评价有些存疑,可还是与尉迟琳儿一样的夹起了块糕点,附和道:“是呀,四殿下分明如此聪慧,却总是一板一眼的,岂不是与我们保持距离?” 这自然是燕茗澜为了让尉迟敬烨放松用来打趣的话,尉迟敬烨连忙边否认边摇头,嘴角却比刚才上扬了些许,更像是害羞。 只见乔天烁拿起了燕茗澜放在了桌上的筷子,一声不吭地学着这两人的样子替尉迟敬烨夹了块糕点,摞在了一起。 也不知怎么的,乔天烁这一行为反而打破了僵局,几个人笑在了一起,彻底没了任何的隔阂,就连柔妃都觉得这几个孩子亲近:“看你们倒像是一家人似的。亲近!” 话里话外的讽刺着那些将尉迟敬烨视为眼中刺的兄长,也不知有几人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尉迟琳儿显然是未曾听懂其深意,说:“我和四哥本来就是一家人呀!哎,燕小姐,咱们是何日去那南……南什么来着,南,南山寺!什么时候去?若不趁着这些父皇给燕小姐你们休息的日子,怕是又要等上好久了。” 燕茗澜思索了片刻,尉迟琳儿说的有些道理,若她还想见上海兰怜一次,就得安排这些闲暇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明日如何?” “那就明日!明日一早,本公主就来接燕小姐一同出宫。” 第二日,果真是第一大早,尉迟琳儿就来燕茗澜所住着的偏殿“请”人了。 燕茗澜见尉迟琳儿催的急,巴不得早些出宫,便对尉迟琳儿生出了些无可奈何的却又不由得纵着的心情,说:“略施些粉黛就好了,昨日让你回府,你可回去了?衣服可取回了了?” “回小姐,取回来了,奴婢也不知您会喜欢哪一件,便将小姐常穿的都带了回来,与回府的张姨娘撞了个正着,险些被张姨娘扣下了呢!” 张姨娘?她出府做什么? 大抵是与这些人冲突的多了,燕茗澜总觉得这些人不会安分。 “张姨娘?她扣你做什么?” 琥珀也是很疑惑,回忆昨日的场景,险些将梳子掉在了地上。 “奴婢也纳闷呢!张姨娘拿着个小布包,奴婢看里面还有些银子,与奴婢撞了个正着,便想着法的扣奴婢在府上,好在看在小姐的份上,她们不敢为难奴婢!不过奴婢留了个心眼儿,故意晚了些离去,听张姨娘嘟囔着什么,什么伶人馆的万祢公子。” 这倒是有意思。 张姨娘原来也不傻,知道该“朝前看”,另觅下家了。 虽然不知道这伶人对张姨娘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意,但对张姨娘那点金库,怕是不会拒绝。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改日回府叫人多盯着点张姨娘的分寸。” 琥珀半知半解的应了下来,就连她都知道那伶人馆不是什么好地方,张姨娘又是个孀妇,这两人凑到了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怎么小姐就不管管? “琥珀,替我换那件月白色的。” “哎。” 燕茗澜似是看出了琥珀眼底的疑惑,可也不打算过多地解释,若是张姨娘懂得分寸,她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越了线,那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尉迟琳儿是同尉迟敬烨一起过来的,尉迟敬烨穿着的是交流会上,燕茗澜第一次见到他所穿的那件,依旧是不合身。 可这已经是尉迟敬烨最华贵得体的衣服了。 身旁的尉迟琳儿估计是因为去礼佛,所以穿着素净了不少,可身上的锦缎布与上面的暗绣,仔细一看也是十分华贵的。 同为皇子,实在是云泥之别。 燕茗澜张望了两眼四周,发现并未见到乔天烁的身影,也有些弄不清了自己的心情。 第84章 握手言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她是该欣喜乔天烁不在,不会有人调笑她?还是该对乔天烁不在这件事,表示有些失望呢? 她似乎是有点矛盾了,始终是窥探不清自己的内心,对乔天烁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自打遭遇了那次的海难…… 燕茗澜努力的不去回想那个噩梦,强颜欢笑的坐上了马车,与尉迟琳儿打成了一片,渐渐地,心情也好了不少。 下了马车以后,却发现乔天烁早就在寺门口候着了,燕茗澜虽然十分努力的否定着,却还是没办法彻底否定掉心底怦然出现的喜悦。 燕茗澜故意拿乔天烁打趣,掩饰着心里的变化:“咦?烁王殿下怎么来了?昨个儿也没听烁王殿下要来的。” “燕小姐!烁王殿下一定是昨个儿忘了说,咱们先进去吧?省得过了正午人更多了,要排上许久呢。” 尉迟琳儿却难掩心中的喜悦,一边替乔天烁开脱着,一边拉着燕茗澜的手往寺庙里走。 就在燕茗澜在心里嘀咕时,走在了后面的乔天烁兀地俯身凑到了燕茗澜的身旁,道:“燕大人,你托本王打听的事,本王已经替你查出来了。如何?可要感谢感谢本王?” 乔天烁的效率实在是厉害,昨日才拜托给他的事,竟然今日就查了出来。 真要细着算,可才过了一晚上。 燕茗澜实在是惦记着这事,便只陪尉迟琳儿走到了姻缘树下。 这姻缘树看着少说也有几百年的根基了,上面拴着不知有多少条的红布条,各种深浅的,有鲜艳的正红色的,亦有开始泛白泛灰的,甚至是被雨雪吹刮地破破烂烂的,不知是见证了多少对有情之人的风霜雨雪。 “公主殿下,臣来南山寺上还有事做,便不在这陪您了,待处理好了琐事,再来与您汇合。” 尉迟琳儿正在兴头上,也并未觉得有多少不悦,只是点了点头,便让燕茗澜离去了。 直到乔天烁一声不吭的也跟着燕茗澜离去了,尉迟琳儿的心思才有些变化。 这一切,似乎变得有些无趣了,实在是索然无味。 她原本也只是想与乔天烁一起挂上姻缘树上的红绳,圆了心底的一个念想的。 哪怕是尉迟敬烨在耳边关切的问了好几声,她也是一句都未曾听的真切。 乔天烁就如同燕茗澜所说的南海一般,广阔、神秘,深不可测,使尉迟琳儿不可琢磨,摸不清,看不透。 尉迟琳儿只知道她的确是喜欢上了乔天烁,拼命的想去拉近与乔天烁的距离,想让乔天烁也看到她耀眼的地方。 为什么是燕茗澜? 若燕茗澜是个差的能够让她理直气壮的讨厌的姑娘,该多好? “四哥,你陪我系这红带子吧。”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乔天烁的嘴角便有些上扬,似是露出了些许的喜悦。 “燕小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拆锁,省得坏了规矩。” “锁?什么锁?” 这次燕茗澜却未曾回答,只觉得有些许的沉重。 燕茗澜带着乔天烁来到了寺内的石桥边上,边上锁着一排排的锁,上面刻着不同的内容,燕茗澜向僧人递了一枚银锭的香火钱,便取了枚小锤子,要将这锁敲下来。 南山寺的规矩便是如此了,若是为父母长辈求的平安锁,是要年年来加固的,父母长辈去世了,是要亲自来拆下平安锁的。 听着薄情,其实反倒是为了让子女所惦念着。 燕茗澜三两下的就将平安锁敲得松开了,拆下来的过程却十分艰难,等弄下来的时候,眼圈已经有些泛红了。 “燕小姐,本王若是告诉你,海家小姐就在这南山寺里,甚至还在这寺上出家了,你可信?” “真的?烁王殿下您没骗我?” 乔天烁十分自信的点了头,燕茗澜便直接又找到了刚才收了她香火钱的僧人,问:“小师傅,你可认得一位叫海兰怜的女子?应当是昨日或是前日入了贵寺出家的。” 僧人有些困扰的想了许久,过了良久,才说:“海兰怜这名字不曾听过,不过前日还真来了个入寺出家的姑娘,法号明贞。” 若是按时间算,这位明贞就应当是海兰怜了。 “那,小师傅,能不能托您引荐一下?” “这倒可以,施主您随我来吧。” 说着,僧人便带起了路,带着两人走进了一条稍静谧些的小路,尽头有间单独的禅房,外表看着十分典雅。 僧人上前去敲了敲门,唤道:“明贞,有两位施主找你。” “吱呀——”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是位披着长发,穿着十分宽松的海清的姑娘,海清看着不大合身,这姑娘实在瘦弱,脸色也没什么精神,看着苍白又无力的,与她曾经见到的英姿煞爽的海兰怜,实在是不搭边。 莫非是认错人了? 反而是这姑娘先认出了燕茗澜。 姑娘看到燕茗澜的一瞬间,便睁大了双眼,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表情:“燕、燕茗澜!你怎么来了……” 燕茗澜这才确信了,的确是海兰怜。 因为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会恨她到直接叫她名字的女人。 “来找你聊聊,如何,海小姐?” 海兰怜自嘲的笑了笑,言语中的语气比曾经柔和不少,锐角被磨的十分平整。 “燕小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哪是什么小姐,不过是个罪人,逃犯。燕小姐若是想聊,不如进来坐坐,烁王殿下,您就,在外候着吧。” 燕茗澜想都未想就要跟着海兰怜走进禅房,乔天烁便提醒道:“燕小姐,万事小心。” 在他眼里,海兰怜可不是什么信得过的人。 “放心。” 刚走进禅房,燕茗澜就闻到了些许较为清新的味儿,又有些发苦,似是泥土的味道,总得来说,闻着不讨厌。 海兰怜请燕茗澜落了座,坐着的姿势也不如曾经的有朝气,有些弯了腰,像俯着身似的,头也不大抬得起来,看着没什么精神。 “海小姐,最近过的可还好?我听闻你……” 刚说了一半,燕茗澜便打断了自己的对话,说这种事总归是不大合适。 可海兰怜并不怎么避讳,又如同在门外一般的笑了起来,听着有些凄凉,有些自嘲的意味。 “原来传的这么快,燕小姐都听说了。不错,是有这么件事,我当时甚至还想着要努力东山再起,让燕小姐你知道我并非是软弱无能的人,我求了许多人,皆是些与父亲交好的,结果没一人见我,呵,也不过就是这般的交情了。我甚至因此泄露了自己的行踪,才遇了那等子的事,燕小姐,你可知道是因为谁?” “并不知道。” 燕茗澜装着傻,其实心底已经有了些猜测。 就连皇上都未打算命人追拿,知道了海兰怜在京就坐立不安的,还能有谁? “是你的刘姨娘,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一朝一夕的啊,我是尝了个遍。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不过是尘世间的琐事,如今出了家,我便是一心向佛,了却凡尘。说起来也是可笑,我舍得尘世万物,却独独舍不得这满头的青丝。” 倒真像是海兰怜说得出的话。 海兰怜的确有所变化,原本的海兰怜锐利到了能够割伤人的程度,现在的海兰怜却是将身上的刺都拔了下去,可这代价却是满身都要鲜血淋漓的。 “明贞师傅,你可恨我?” 听到人叫了她的法名,海兰怜才放松了许多,似乎真是要斩断与尘世的最后半点联系。 “燕小姐,我从未恨过您。早先孤傲自大,才总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容不得眼里的一颗砂砾,才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我这下半辈子,都是要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与弥补了。” 燕茗澜有些不知该如何,眼前的海兰怜她的确不讨厌,可总归与原本的海兰怜不像一个人。 “谈不上什么赎罪弥补的,明贞师傅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思,过好下半辈子就好,至于那些事,皆是可抛的,何必在乎。海小姐,你可恨刘姨娘?若是你想……” 不等燕茗澜说完,海兰怜便打断了燕茗澜的话:“自然也不恨了,俗世的恩怨与我无关。” 可这次,海兰怜却说的有些勉强。 燕茗澜笑着与海兰怜聊了一会,对方似乎也从一开始的有些防备,渐渐的转变为了交心长谈,听着好像还有些道理似的。 眼看着快到了晌午,燕茗澜想到了还在等候的尉迟琳儿,便起身要走。 海兰怜看着有些不舍,只说:“若是以后有机会,倒还真想与燕小姐多聊一会。” “自然是有机会的,许是下次再见到明贞师傅,就是汇报刘姨娘的下场了。” 燕茗澜观察了许久海兰怜的神情,似是有些变化,却不大明显,有些皱了眉。 “燕小姐,这东西你替我带进宫,交给皇后娘娘吧。就说,就说……是你从寺上求来的,莫要提起我。” 海兰怜递过来的是个檀木的手串,有些淡淡的香味,看着未必有太名贵,可也是十分的精致。 “我定送到。” 这大抵算得上是与海兰怜握手言和了吧。 燕茗澜走出了禅房,瞧见乔天烁仍是耐着性子等她出来。 刚一出来,她就被乔天烁打量了个遍:“还以为燕小姐这次又要落些伤痕出来,本王险些都要进去要人了。” 第85章 奴隶交易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刚在心中给乔天烁翻了个白眼,就被周围吵闹的声音所吸引了:“外面在闹些什么?” 寺庙氛围环境向来恬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吵闹,实在是十分奇怪。 乔天烁他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总该去看过了吧? “不知道,折腾了有一会儿了,要不就去看个热闹。” 结果,乔天烁却完全不知,莫非他未曾离开过? 燕茗澜想了会儿,反正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她对挂姻缘树上的红绳又没什么兴趣,便答应了下来,好奇地随着乔天烁一同出了寺门。 寺外吵吵嚷嚷的围了不少人,扎成了好几个人堆,也不知围着些什么 正犯愁呢,燕茗澜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尉迟敬烨。 尉迟敬烨看着有些困扰,十分努力的朝前挤着,却被拥挤的人群排斥在外,始终是在外围游离。燕茗澜上前拍了拍尉迟敬烨的肩膀,问道:“四殿...四公子,您在这做什么呢?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燕大人,八妹挤到了人群里,我怕出了什么闪失,想往里面挤呢。” 这让燕茗澜越发的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如此的吸引人了。 只见,人群里走出了位慈眉善目的夫人,身着的是绫罗长裙,身后跟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姑娘,看着十分瘦弱,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两人的对比十分明显。 就在这时,寺里走出了几位僧人,为首的走到了人群后面,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寺庙本是清净之地,若是再围在寺门外,怕是要影响其他香客了,还请各位施主行个方便。” 好在看热闹的皆是明理之人,听了这话就四处散去了,仅剩稀稀落落的围着几个人。 人群散尽了以后,燕茗澜才看出这是几个奴隶,坐在中间气得嘴都要歪了的刀疤脸,显然就是人牙子了。 “娘的,又是这群臭秃驴!回回儿坏老子生意。” 刀疤脸的人牙子啐了口痰到地上,却将这几个奴隶吓得不轻,皆是缩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尽管如此,还是碍了这刀疤脸的眼。 刀疤脸看这几个谁都不顺眼,咒骂着:“赔钱的东西!真是后悔买了你们这几个了。躲!老子让你躲!” 说着,刀疤脸就一脚踢到了一个躲了很远的奴隶肚子上,一脚就踢的奴隶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有几滴眼泪落在了地上。 “别踢了!多少钱,我来出!” 燕茗澜刚出言上前阻止,就有个同为奴隶的姑娘,抱住了刀疤脸的脚,硬挨了这一脚。 这姑娘披着头发,衣服虽破破烂烂的,看着却也干净整洁,身子看着十分瘦弱,脸却圆圆的,像个小包子。两个大眼睛眨巴着,像葡萄似的,讨人喜欢极了。 刀疤脸本要动手打这姑娘的,可一看到燕茗澜,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就像看到了摇钱树似的,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小姐,五两银子一个,您看看要几个?您要是都要了,我再少算您一个,算送的,怎么样?烤烤,各个都是聪明懂事的!老实着呢,您再看看这个,多漂亮!” 说着,刀疤脸用力捏起了面前少年的脸颊,少年蹙了眉,显然是有些吃痛,燕茗澜虽是不大在乎这些,不过是想救下那被打的姑娘罢了,可还是被刀疤脸的话所吸引。 好看,的确是好看。 这姑娘虽然看着弱不禁风的,却不像其他人的脸色那般蜡黄色,而是十分的白皙,头发也是泛着淡淡的棕色。 尤其是这双眼眸,像极了乔天烁,像极了漫天的星辰,像极了绿色的玉髓,闪着光似的。 “燕小姐,小心是骗子,尤其是这来路不明的,看着又不像是翡月人,万一招惹到什么势力……” 尉迟琳儿凑在了燕茗澜的耳边小心提醒着,燕茗澜自然也有所察觉了。但是,若说是混了血缘,被人因为血统不纯粹所遗弃,倒也说得过去。 “的确好看,但我只要这个。”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就变化了,脸色十分的阴沉,不知道小声嘟囔了些什么,无非是说什么小气。 “这个要十五两银子。” 这显然是见生意不景气,要砸燕茗澜一笔,燕茗澜也根本不屑于去与他去争辩,掏出了一枚银锭子,直接扔到了刀疤脸的手中。 刀疤脸的眼珠子都快惊得掉下来了,脸色又变了变,讨好的拎着姑娘的衣领子就要到燕茗澜的身前,好像拎着的不是个人,是小鸡或者小猫之类的东西。 若是寻常人,遇到个宁愿被砸上一笔也要买下她的主子,早就该庆幸自己的福分,当即认下主子以示忠心了。 这姑娘却不然,只见她跪在了地上道:“谢、谢小姐相救,我想求小姐一同买下清风!若是小姐不愿意,那,那我也不卖自己!” “哦?清风是哪个?” 姑娘怯怯地指了指刚才抱住了刀疤脸的少年,刀疤脸难掩心头的怒意,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位金主,这死丫头却说她不卖自己,还真当她是个什么人物了? “你说不卖就不卖?真不知道谁是主子了,我看还真是惯得你!” 刀疤脸刚要动手,就被燕茗澜的眼神所威慑住,只得老实的收回了手,赔着笑。 可这姑娘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燕茗澜不免觉得有些感兴趣,了解其中的原因了。 “我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我带上他一起才行?” 姑娘顿了顿道:“清风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将清风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答应过,要带清风一起离开的,不能言而无信,要是失了信,我还不如...不如就被活活打死呢!” 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倒是不错。 燕茗澜打量了两眼这位被叫做清风的少年,破破烂烂的衣服完全遮不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又瞧了几眼周围,几乎是一样的,有两个甚至要更惨一些。 若是燕府上缺人,她或许就将所有的奴隶都买下来了,可燕府本就不缺人,甚至还有些人满为患的架势。 若说买下以后就还了她们身,她们无法谋生,最后还不是被人牙子抓回去? 她燕茗澜也就是个普通人,不是圣人。 “这个要多少银两?” 刀疤脸束起了三根手指,殷勤的笑容看着让人觉得有些不适:“三两,怎么样?不!免费,免费送给您了,见小姐实在是爽快!在下就当跟小姐交个朋友,您要是再需要人,西街,您去找我!我叫吴浩,就说找刀疤耗子,他们准认识!成不?” “哦?怎得这么便宜?别是再半夜会自己跑回去,还能多赚上几次钱吧!” 尉迟琳儿问的实在刻薄,可也并非没有道理。 再加上这盛气凌人的样子,当即就吓到了这刀疤脸,刀疤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后,说道:“哎呦!这位小姐您说的什么话?那哪能啊,不信你们上西街打听我去!大家都认识!这小子,他嘴不行!您没看他这半天都不吭声呢?哑巴!” 燕茗澜看向了清风,清风始终是跪着,低头不吭声,两手握的紧紧地放在了腿上,不知是真的不能言语,还是被吓得有些胆怯。 看向了姑娘,姑娘困恼地点了头,说道:“是,也是为了我那次,伤了嗓子,所以我,我不能…..抛下他。” “我何曾说过不答应了?你们俩都起来吧,今个儿我就带你们走。” 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些喜悦,一双翠绿色宝石似的的瞳孔显得更加好看了,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清风,说:“求小姐赐个名!” 燕茗澜略有些疑惑,怎得这一个有名字,一个就没名字? “赐名?你原先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姑娘摇了摇头,说道:“奴才没名字。” “小姐有所不知啊,这奴隶一般是按买来的时候叫啥就叫啥的,这买来时候不知道叫啥的,那就是没名字了!有也白瞎,一般都得归主子重新赐名的。” 刀疤脸也附和了两声,这可有些难住了燕茗澜,看了吊儿郎当的刀疤脸,心里便生出了些烦闷,要带着这几个人走远些再议。 燕茗澜带着几人在竹林边的小路上驻了足,这地方她来过几次,一直是人少又幽静,适合打发些时间。 眼看着就快要过了晌午了,可想了许久,燕茗澜也不知该给这姑娘起些什么名字,因为燕茗澜总觉得起名这事马虎不得,又有乔天烁与尉迟琳儿这两人时不时的带着她闲聊几句,更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燕大人,阿绿这个名字,好不好听?你看她眼睛……” 尉迟敬烨的这话让燕茗澜灵光一闪:“就叫小绿如何?总觉得阿绿听着不如小绿顺耳。” 几人附和了几句,认可了这名字,就连不能言语的清风,也一个劲的点着头,拍了拍手掌,意为夸赞。 “既然如此,那你就叫小绿了!你与清风从今个儿起就跟着我做事,只要做事忠心,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多谢小姐!我与清风一定尽心尽力为了小姐效力。” 这还没说什么呢,清风与小绿就扑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燕茗澜刚要上前去扶起这两个人,就听着乔天烁冷不丁的说了声:“燕小姐,这未出阁的姑娘,身边长年累月的跟着位男子,好像不大得当,而且,琥珀姑娘又该怎么办?” 乔天烁说的十分自然,燕茗澜却总觉得这话里话外的,好像有些什么别的意思? 第86章 要向前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虽说燕茗澜自打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事了,可乔天烁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尽管她不在乎,可还是会有人以此为由中伤她。 “那依烁王殿下看,应该怎么办?” 燕茗澜原本是打算着为难一下乔天烁的,结果乔天烁却是连想都未曾想就说:“不如就给四殿下做个伴读,这样四殿下也算是有个玩伴了。而这清风与绿儿姑娘一起,四殿下不也就有了称心的下人?” 本着挑挑乔天烁的刺儿的打算,燕茗澜又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两人,发现好像还真有些道理。 绿儿看着虽说有些怕人,也不是多么热络,可看起来到底也是个老实的,挑不出什么毛病,若是做事勤快,别的也算不了什么。 至于这清风,看着是挺忠厚老实的,而且与尉迟敬烨年纪相仿,做个伴读的确合适。 于是燕茗澜认可的点了点头,尉迟敬烨却有些迟疑,问了良久,才说道:“这,这他们虽说是奴才,可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随意就交易?要不还是问问他们自己的看法。” 好像有几分道理,可更像仁慈的过头了。 不过,既然四皇子都这么问了。 “那你们可愿意跟在四皇子身边作伴读?” 清风似是未曾想到能遇到这般好的境遇,连连点头应和着。 绿儿躲在了清风的身侧,似是对此有些抗拒,脸色也不大好看。 “绿儿,你可是不愿意?你大可放心,四殿下待宫人极好,定不会亏待了你。” 良久,绿儿也未曾说些什么,或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始终是低着头,看起来十分胆怯。 过了会,绿儿才抬起了头,紧盯着燕茗澜,眼中有些希翼。 燕茗澜心生疑惑,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了? “你是想跟在我的身边做事?” 绿儿欣喜地点了头,可燕茗澜却没有答应下来的意思,而是看到了燕茗澜的脸上有些为难,似是并没有答应下来的意思,清风便磕了个头。 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上,额头立即有些擦破了皮,清风咬紧了下嘴唇,似是在忍耐着痛意。 “别,别磕了,那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做些打杂的活就好。” 也不知该说这清风是傻还是太老实,竟真的这么用力磕到了地上。 燕茗澜答应了以后,这清风便笑了,露出了一个小虎牙,看着十分可爱,还有些俏皮。 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尉迟琳儿也有些乏累,伸着懒腰嘟囔说:“燕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宫?眼看着要天黑了。” 马车疾驰了许久,才赶着天黑前回到了城中,尉迟琳儿有些疲累,倚靠在了马车的车窗边儿上小憩了起来,燕茗澜只觉得无趣,便与车夫打了招呼,带了几个侍卫,说要走回宫去。 这才刚下了马车,就瞧见身旁又出现了个散漫随性的身影。 “烁王殿下不回去休息?” “闲的无事,走着回去。” 燕茗澜有一瞬间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她所说的话,都被乔天烁偷听去了? 还是乔天烁其实是个修炼千年的蛔虫精? 燕茗澜不理会他,却连身旁跟着的侍卫都遣散了,慢悠悠的与乔天烁晃悠在了街市上。 天色渐渐的黑了,与白日里的热闹不同,夜晚的长街上没什么来往的行人,摊贩的摊子上也是空落落的,唯二的光源就是月色,与高高挂起的灯笼。 挂着灯笼的店家也是少的,因为许多生意到了晚上便停了,无非是酒楼,客栈,与花楼。 尤其是一家挂着南馆牌子的店,与鸨娘带着一群姑娘们在门口揽客不同,这殿门前围着的女子,皆是客,而揽客的,只有一位鸨娘,边儿上的是一群面如冠玉的“公子”。 这客都揽到燕茗澜身上了,那身着碧湖色衣服的小倌凑到了燕茗澜的身边,也未顾虑身旁还站着的乔天烁,就道:“这位小姐,要不要进来瞧瞧?这里面的公子,个个都是风度翩翩,丰神俊朗的,尤其是万祢公子,这些日子可是红遍京城了,您进来看看?” 万祢? 又是这个万祢,她还真有些好奇,这万祢是何方神圣,将张姨娘迷的神魂颠倒。 乔天烁的脸色黑了黑,若不是动不得燕茗澜,他甚至要将燕茗澜拦到怀里,对这小倌说不需要了。 “烁王殿下,我想进去看看,不如您,陪我一道进去?” “一道进去?燕小姐莫非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可不适合本王进去,更何况,这里面的公子繁多,恐怕用不到本王陪着逛了。” 燕茗澜总觉得乔天烁这话酸了吧唧的。 “我自然知道,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这种报答恩情的好机会,舍您其谁?” 乔天烁竟无话反驳,只好随着燕茗澜钻进了这小倌馆里,这小倌馆里还真有些别致,看着也不如寻常花楼那般艳俗,倒像是个茶楼,格外典雅。 “那堆是做什么的?” 燕茗澜指着的是一个雕花木门,周围围了不少的贵夫人,个个看着都是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的,中间还掺着几个男子,不知是那一堆人群,这小倌馆里的男客也不少。 乔天烁自然也不知,又不知从哪凑过来了个“肤白貌美”的小倌,衣服有些宽松,不知是不合体还是故意耷拉了下来的。 “那是万祢公子的房间,这门口围着的,皆是想一睹万祢公子风采的,不过万祢公子不轻易见客,得是用诚意才能打动的。” 说是诚意,估摸着也就是银两与财宝了。 这小倌手上拿着个酒盏,身上透着些酒香气,还要近燕茗澜的身,却被乔天烁渗人的眼神瞪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离去了。 燕茗澜这才明白了,怪不得琥珀是撞见了张姨娘悻悻的抱着一包银两回府,原来是根本未将这银两送出手。 说白了就是人家压根没瞧得上张姨娘这点只够塞牙缝的银子。 燕茗澜在那人群里寻觅着张姨娘的身影,这过了好几遍眼,也未曾找到。看了能有七八遍的时候,燕茗澜才在那人群里找到张姨娘的身影。 这张姨娘穿的是桃红色的长裙,又梳着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才梳的发鬓,涂的妆粉极厚,却盖不住脸上的皱纹,与平时的反差极大,燕茗澜才未曾认得出来。 燕茗澜对乔天烁小声嘟囔了句“走”,就自顾自的走上了前去,乔天烁虽说心里说着燕茗澜这好奇心旺盛,让人无可奈何,步子却跟的紧紧地,将燕茗澜护在了身前。 张姨娘被妇人们挤到了边上,正埋怨着呢,看到了燕茗澜的身影,肤色本就不自然,这下子吓得更加的惨白了。 “呦,大、大小姐啊,您来这做什么呢?” 这显然就是先岔开了话茬,免得尴尬呢,乔天烁这才明白了燕茗澜的打算,站在了一旁等着看热闹。 燕茗澜故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啧啧的赞叹着:“今儿个去南山寺给爹娘祈福,回来正好瞧见了挺热闹的,一时好奇,就进来瞧瞧没想到能遇到张姨娘您啊,实在是有缘。” 提到了故去的丈夫,张姨娘更觉得羞红了脸,躲避着燕茗澜的视线。 张姨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燕茗澜的袖子走到了犄角旮旯,躲着那些身着华贵的夫人们,说道:“大小姐,您,您可千万别误会啊,我这不也就过来看看?还不是听那刘姨娘说的,没忍住有些好奇!真是头一次来,头一次来...” 这张姨娘说话语无伦次的,还不是心里有鬼? “姨娘放心,我怎么会冤枉了姨娘您呢?” 燕茗澜上前安抚了两句,张姨娘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可看着还是不大自在,看着这张姨娘心虚的神色,燕茗澜的嘴角上扬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只是我心想,既然父亲已经故去,也就不该再牵绊着姨娘了,姨娘您也该向前看的,对不对?若是让姨娘一辈子守寡,我真是要过意不去了。不如这样吧,若是姨娘以后有了心仪的男子,就同我说,我定为姨娘大操大办,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绝不会丢了姨娘的面子。” 虽说燕茗澜说的像是好心的话,可听着却让人觉得不大顺耳,甚至像是故意挖苦张姨娘似的。 张姨娘也觉得是被燕茗澜所羞辱,心里早就咒骂了燕茗澜不知多少遍了,可面上还是要奉承着燕茗澜,免得这她都觉得不光彩的事被传了出去。 她可都恨不得钻地缝里去了! “大小姐您又开玩笑了,哪有什么守不守寡的,还向前看!我就想踏踏实实的在燕府过上一辈子,哪还指望那么多啊,哎呦,大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您慢慢看啊。” “的确是不早了,那姨娘便早些回去吧。” 燕茗澜应了后,张姨娘就像一股烟似的,就溜出了这小倌馆。 “哎呀!你们别挡着我!我对你们没兴趣!” 还不等燕茗澜松口气呢,就听到了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去,正是尉迟琳儿。 尉迟琳儿十分抵触的推开了身旁倒贴上来的几个小倌,不知在寻些什么。 这一下子,尉迟琳儿正好与燕茗澜对视上了,尉迟琳儿嘿嘿一笑,似是找到了想找的东西,绕着人群小跑了过来。 “燕小姐!” 第87章 青梅竹马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八……小姐,您不是回去了?” 尉迟琳儿两手叉腰,似是有些埋怨燕茗澜:“哼,还不是燕小姐你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下马车,也不带上我一个?等我睡醒的时候,你都不在了,。问了好久,才听说你们进了这里,竟不带上我,实在过分!” 燕茗澜对耍性子的尉迟琳儿向来是无可奈何,可她本来也未曾想进来玩闹,既然张姨娘回了府,又见不到那个万祢,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可惜您来得稍晚,我们已经准备回去了,这万祢公子随心情见客,想必是见不到了。” 尉迟琳儿刚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下一刻就打翻了醋坛子。 乔天烁的身旁不知是什么时候凑过来了一名女子,这女子穿着胡人的舞服,戴着一个有些透明的面纱,却不大看得清面纱遮盖的容貌,额头上点着眉朱砂痣。单从眉眼,就能看出这女子生了一副媚相。 尤其是这双眼睛,极其能勾人。 女子始终是不吭声,在乔天烁的身边游离着,不知要做些什么。乔天烁有些困扰的打量了许久,才出口询问道:“落拉?” “天烁哥哥?真的是你!我们,我们好多年未见了,我好想你。” 竟是乔天烁认识的人? 这被叫做落拉的女子举手投足的透着媚气,又若有若无的与乔天烁有些亲近,燕茗澜的心绪不知何时开始有了些变化,尤其是这声“天烁哥哥”,叫得燕茗澜愣了神,却又碍于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说她凭什么去说? 凭她是乔天烁的朋友?还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落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凑到了乔天烁的身边,几乎是快贴到了乔天烁的身上,滴了几滴眼泪,梨花带雨的。 “天烁哥哥,自打家族落魄,被卖到这里,我就以为,就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你。我,我只有做梦能时常梦到这样的景象。” 这一下子更是有些刺激了燕茗澜,燕茗澜的眉头有些蹙了起来,嘴角分明是带着笑的,看着却有些怒意:“烁王殿下,我不知南海是何等的开放,只是这翡月国,男女有别。” 燕茗澜此时就像是被人争夺食物的小兽,磨砺了自己的爪牙,等着从人的手上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这便是占有欲被激起来了。 见燕茗澜有些不悦,乔天烁心情反倒的有些欣喜,这燕小姐莫不是为他吃了味儿了? “燕小姐说的有理,落拉,你我已非是懵懂无知的年纪,莫要做这些不合礼的事。” 说着,乔天烁便离得落拉好几步远,落拉刚又要凑上去,就被尉迟琳儿有意无意的挡在了身前:“落拉姑娘,可有什么休息的地方?本公主走了些时日,有些疲累了,您给带个路吧?” 尉迟琳儿话里话外的,无非是挖苦着落拉的身份,落拉脸色极差,应了声“好”,便带着几人来到了间雅间。 燕茗澜虽说有些不大高兴,可看着还算是温和的,尉迟琳儿早就难以忍耐这个落拉了,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她最见不惯的便是这种喜欢耍些小心思的女人。况且,这人甚至还凑到了乔天烁的身边儿上。 尉迟琳儿在心中叫了声狐狸精,便凑到了燕茗澜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燕小姐,这落拉定不是什么好人,生得一副狐媚子相。” “我与公主殿下看法一致。” 不用尉迟琳儿提醒,燕茗澜都觉得这落拉不是善茬。 可困扰在她心头的,是她为何会因为这落拉心情变化极大?分明,是与她无关的事。 坐到了雅间的席座上,落拉就闲不下来的替乔天烁斟满了酒,乔天烁却仅仅是放在了眼前,并未当回事。 “天烁哥哥,你怎么也到这来了?可是,可是来寻我的?” 见乔天烁并不饮酒,落拉又沏上了茶水,尉迟琳儿冷哼了一声,将她与燕茗澜的茶杯一同递到了落拉的身前去,示意人倒茶。 乔天烁刚要开口,就听燕茗澜拿起了茶杯,在手上晃了晃道:“落拉姑娘有所不知,烁王殿下是作为代表东璃国的使臣前来,与我交流几国交好之事的。” 燕茗澜也顾不得去思量自己的心情了,只是着重说了我这个字,倒有些宣告主权的意味。 而乔天烁,自然是乐得见到燕茗澜在乎他的样子的。 落拉悻悻的“哦”了声,问:“那烁哥哥今日来是做什么的?莫非……” “本王是来陪燕小姐的,燕小姐说好奇这万祢公子的长相,本王便一同进来了,不过这万祢公子不见客,正准备离去。” “哎,这位就是燕小姐?我也听闻了,赫赫有名的翻译官呢,是不是?” 落拉上下打量了几遍燕茗澜,这眼光让人觉得不大舒服,似是有几分的轻视在里面:“燕小姐想见万祢公子啊,那几位不妨随着我来,我帮你们引荐?” “既然落拉姑娘有这个心,那就赶快去吧?我们在这等着你。” 尉迟琳儿丝毫不客气,为了威慑落拉,甚至刻意将手中的茶盏用力地撂到了桌上,茶盏里的茶水晃了晃,却丝毫未曾洒出。 “成,那我这就去。” 落拉对尉迟琳儿与燕茗澜的态度远不如与乔天烁热情,话里几乎就带着些凉意,像没什么感情似的。 人刚走,燕茗澜就像断了弦似的。 她刚才是不是因为太冲动,说错了什么话? 而尉迟琳儿的心里,始终是憋着一口气,什么也说不出口。 若是燕茗澜喜欢乔天烁也就罢了了,竟然真的能出现一个让她这么厌恶的女子! “燕小姐,落拉也是东璃人,是本王的青梅竹马,应该是这么说。本王与她是一同长大的,她是家族的长女,不过后来被家族牵连,她父亲拼死相护,才将她送到了翡月国。本王并未想过她会在这里,也并没有半点的情意。” “我说过,烁王殿下无需与我解释什么,这些事情不打紧的。” 乔天烁的眼神很是真挚,燕茗澜努力抵触着心里的情绪,却不得不承认,听到乔天烁所说的这句话,她心底有些释然。 后来乔天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气氛显得有些静谧,燕茗澜心里的湖水被扔进了一块巨石,漾起了不少的水花。 她选择对巨石的存在视而不见。 可她不清楚所选择的解决方法是对还是错。 过了良久,门才被人推开,落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位白衣翩翩的公子。 这公子手拿一柄折扇,头上戴着一条抹额,看着也是位玉肤玉骨的公子。 “在下万祢。” 说着,这万祢便随手地触了几下雅间所摆放的古琴,见有些顺手了,便轻轻抚起了一曲。 怪不得说这万祢远超于外面的小倌,今日这一见,倒还真是名不虚传。 万祢的相貌并未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亦或说这外面的小倌皆是面如冠玉,相比较之下,万祢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可万祢胜就胜在了气质,外面的小倌皆像是红尘中的,俗世里的,万祢不一样,他像是红尘外的,像是坠落尘世的谪仙,容不得人半点的染指,哪怕只是轻轻的触碰,都会沾了尘世的灰尘。 尉迟琳儿对这人没什么心思,甚至觉得传得如此天花乱坠,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如此,普通,实在是普通。 燕茗澜不大一样,燕茗澜的视线几乎是要被这万祢吸引了,乔天烁恨不得伸出手挡住燕茗澜的双眼。 可燕茗澜看得越久,越觉得脊背发凉。 万祢给她的感觉,便是干净,干净的像是刚下过的雪,在地上铺了白白的一层,没有丝毫灰尘,也没有任何的脚印。 可一个人,怎么会干净到什么污点都没有的程度? 不该是如此的。 一曲完毕,万祢便福身告退:“各位客官且候着,在下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几人回应,万祢就转身而去,十分的随性,风范倒像是这里的主子了。 果真金贵。 落拉又有意无意的凑近了乔天烁的身子,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天烁哥哥,既然来了,要不要看我跳舞?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总是跳舞给你看的。” 乔天烁摇了摇头道:“时隔已久,记得不大清楚了,若是没什么事,本王还要送燕小姐与公主殿下回宫。” 落拉吃了憋,几乎是将燕茗澜恨得咬牙切齿,可在乔天烁的面前,看着还像是个柔情万种的姑娘。 “那,天烁哥哥你等等,现在来看我跳舞可好?” 这次落拉根本没给乔天烁拒绝的机会,自己就做着主走出了雅间,燕茗澜愁的头脑都有些疼痛,尉迟琳儿却是与这落拉杠上了,偏要见识见识这落拉的舞姿,到底有什么? 过了片刻,台上的伴乐风格立即有了变化,从小桥流水的韵律变成了大漠的孤烟,落拉换了一身正红色的水袖舞裙,款式却要大胆些,露着脐的,幅度不大的舞姿都能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座下不泛来寻个新鲜的男子,看到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姬也觉得新奇,便坐下看了起来。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门口都围了些观赏的人,落拉改变了原本的舞姿,将脸上的面纱半推半就摘了下来,掷到了台下。 第88章 躲躲闪闪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看到这张脸,周遭的夫人们嗤笑了一声,戏说是狐媚子相,男人们却早就抢成了一团,就为了争夺这落拉扔下来的面纱。 拿到面纱的是个白衣秀士,看着老实,刚拿到没多久,就被一阔少抢到了手中。他放在了鼻下嗅着美人的香气,这些男人皆以为这阔少就是刚才接到面纱,而并非是抢到的,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落拉,的确是生了张极其美艳的面孔。 这落拉长相并非十分出众,可胜在精致,又有股魅人的气质,五官也比寻常人立体了不少,添了几分异域的风情,尤其是一双眼眸,更是像要勾了人的心魄似的。 额头上的朱砂痣,与眼角的泪痣,更是给这容颜添了几分色彩,魅惑极了。 尉迟琳儿打一开始就看落拉就十分的不顺眼,眼看着落拉跳的舞姿越发大胆了起来,尉迟琳儿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想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了。 “真...真是个狐狸精!搔首弄姿的,也不知是给谁看!” 的确,这落拉跳的舞姿对于尉迟琳儿来说未免太过大胆和放肆了,与宫中常见的文舞与武舞不同。 尉迟琳儿观赏的都是养在宫中的舞姬所跳的符合礼节的舞蹈,再者这些舞姬虽有野心之辈,可也怕风头过盛,惹得宫里娘娘眼红。 所以尉迟琳儿打小看到的,最多也不过是不小心的露出肢体的舞姿,而这落拉跳的,更像是为了吸引人的目光,而刻意露出了不少皮肤。 落拉所跳的舞姿是自编自创而出的,由南海的传统舞姿与烟花之地的舞曲糅合在一起,既不会显得乏味,也不会过于媚俗。 眼看着一曲罢了,弦师与琴师收拾着手里的物件,落拉刚满心欢喜的要走下台子,这台阶下就乌压压的围了一群男人,皆是些看热闹的,想要仔细一睹这落拉姑娘的芳容,亦或是明着暗着询问过夜钱的。 这过夜钱,指的自然就是让落拉陪一晚的价格。 鸨娘从人群中好不容易地挤到了落拉的身前,将落拉死死的护在了身侧,这可是她新瞧出来的摇钱树,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可怎么办? “各位爷,不好意思了,这落拉姑娘是我们南馆的舞姬,只卖艺,不卖身,若是各位爷喜欢落拉姑娘,明日,还请早些来,一睹落拉姑娘的舞姿。” 落拉被人堵在了台边,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挤又挤不出去,刚要动,却被鸨娘拽了袖子,命令着站在身侧。 可鸨娘又不是她能反抗的,落拉只好由着鸨娘,给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赔着笑。 燕茗澜心思有些复杂,这落拉的舞姿虽说尉迟琳儿觉得颇为大胆,可她却觉得的确出彩,尤其是落拉的长相,不知要比她高了多少等。 不知乔天烁刚才有没有看落拉的舞姿? 他的视线,有没有被落拉所吸引? 燕茗澜在心里一个劲的否认着,却觉得落拉舞艺过人,配上杏脸桃腮的长相,目光很难不被吸引。 饶是她,也被吸引了。 燕茗澜观望着乔天烁的反应,却发现乔天烁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可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在看落拉的,燕茗澜这才松了口气。 落拉是他的青梅竹马,她不过是个普通人。 落拉容貌才情皆是天人之姿,而她相比较之下,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燕茗澜总觉得脸上的疤痕并未消除干净,似乎还在似的,这次却让她抬不起头来。 这次的疤痕,是长在了心里的。 思前想后的,燕茗澜故意咳了两声,又抽了抽鼻子,拉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俨然是感了风寒的样子。 “燕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凉?” 见乔天烁的反应似是有些紧张,燕茗澜挡着嘴又咳了两声,然后为难的点了点头:“应当是,实在是扫了公主殿下与烁王殿下的兴致,有些过意不去了。” 怎么会扫兴?尉迟琳儿虽然未曾看出燕茗澜是装出来的受寒,却暗自庆幸不已,总算是有了离开的理由,忙上前帮着腔:“一定是染了风寒了,可耽误不得!燕小姐别埋怨自己了,哪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本公主也乏了,早些赶回去也好。” 尉迟琳儿的算盘打的极好,纵是这二人是青梅竹马,可如今身份悬殊,又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总归还是两条路上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 乔天烁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披在了燕茗澜的身上,燕茗澜也罕见的没有拒绝,大抵是因为这些事,心思有些糊涂了,说是没拒绝,倒像是没留意披风披到了她身上似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送公主殿下与燕小姐回宫吧。” 虽说提及了她,尉迟琳儿却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是了,就算没了落拉,还有一个燕茗澜。 可偏偏燕茗澜与她交好,她做不出背后捅燕茗澜一刀的事,也做不出夺人所爱的举动。 燕茗澜已经有些日子未曾瞧见过乔天烁了,抑或说是未曾正眼瞧过乔天烁。 无非就是逃避着,不敢承认心里所萌生出的好感,这几日燕茗澜一直是在柔妃的宫中教尉迟敬烨和尉迟琳儿些东西,乔天烁来过几次,燕茗澜始终是淡淡的,没什么回应。 乔天烁也待的不久,坐在一旁像透明人似的瞧一会就离开了,能看见她的大概只有尉迟琳儿,时不时的瞥两眼,又被自己的反应羞红了脸。 除了这么件事,几人匆忙告别,这就各自回了府邸。 过了几日,乔天烁才刚踏进了柔妃娘娘的宫殿,后面有个侍卫跑着跟了过来,喘了口气,才说道:“烁王殿下,您这走的也太快了!有位穿着舞裙的异族姑娘说要见您,说看起来挺是楚楚可怜,奴才就给放了进来,您见不见?” 穿着舞裙的异族姑娘,既然都说的这么明显了,答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乔天烁似是没有去见的意思,大步就朝着殿里走了过来。 “烁王殿下,落拉姑娘毕竟是大老远过来的,去见见吧。” 这是燕茗澜这几日头一次与乔天烁所对视,乔天烁听了燕茗澜的话,眉头蹙了起来,有些不悦。 “好。” 乔天烁刚走,尉迟琳儿便有些坐不住了,嘟囔着:“燕小姐,你实在糊涂,那落拉可不是什么善茬,烁王殿下好像不打算见的,你怎么还让她见了?” 燕茗澜只是摇了摇头,继续给这二人讲解着书里的内容。 只见尉迟琳儿才消停下来,尉迟敬烨却有些坐不住了。 “四殿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懂的东西?” “并,并没有!就是有些好奇,燕大人怎么不带着绿儿姑娘一起过来,啊,不对不对,还有琥珀姑娘,燕小姐怎么都没有带着?” 原是这尉迟敬烨想见绿儿了,这相似的话,尉迟敬烨说了大抵有三四次了。 “绿儿被臣安置着与琥珀一起熟悉事物了,明日来时我再带她一起过来。” 尉迟敬烨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悦的颜色,一旁的尉迟琳儿却没安分多久,她一直是观望着燕茗澜的反应,感叹这燕小姐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 尉迟琳儿终究是坐不住了,她兀地站起了身,吓得二人有些茫然,只见尉迟琳儿拉起了燕茗澜的手腕:“燕小姐,随本公主去瞧瞧这狐媚子到底要耍些什么手段!” 最不知所措的大抵就是尉迟敬烨了,那一日回了宫,结果最早回来的就他一个。 而今日,打一开始他就不知说的是些什么,一时好奇,便跟上了这两人的步子,还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是怕尉迟琳儿冒冒失失的,他作为兄长要担待着。 落拉被侍卫就近引到了柔妃宫里的偏殿中,殿门微微的敞着,隐隐约约也能看清楚里面的景象。 只见这落拉身着舞服,脸上的妆容也花的不像样子了,却难掩美人的长相,泪眼婆娑地用衣袖擦拭着眼泪,落魄的样子,看着十分的狼狈,像是匆匆逃离过来的。 只可惜是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尉迟琳儿这种时候反倒有了分寸,离得远远的,隔了有一段距离。 燕茗澜实在好奇,便踏着轻轻的步子,凑到了殿门边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落拉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链子,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止不住似的。 “天烁哥哥,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他的年纪都足以做我的父亲了!我实在是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你若是不想嫁,本王可保你,送你回东璃国,遇到想嫁的再嫁就是了。” 乔天烁所说的,已经足够算得上重情重义了,落拉却并未觉得知足,眼泪反倒是掉得更加厉害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不喜欢别人!天烁哥哥,从小落拉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你知不知道?他是皇帝又如何?我喜欢的人是你!天烁哥哥,你为什么从来不领我的情?你知不知道,那一晚,我是为了你才跳的那一舞,小的时候,我跳着舞,你就为我拍着拍子!结果你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好难过。” 燕茗澜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来这京中所说风华绝代,甚至要压过了万祢公子的美艳舞姬,指的也是落拉。 是了,人家是青梅竹马,甚至可能是郎情妾意的,而她不过是连直面感情都做不到的人。 第89章 风光入宫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转过身去,尉迟琳儿站得老远,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些什么,想要去问燕茗澜,却只见燕茗澜有些逞强的赔了笑,道:“公主殿下,臣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先告退了。” 纵是尉迟琳儿与尉迟敬烨连着追问了好几句,燕茗澜也只说是无事,身子不适罢了。 这可激起了尉迟琳儿的好奇心,尉迟琳儿便也凑到了殿门边儿上,落拉的呜咽声实在让她心生烦闷,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落拉像是情到深处似的,稍稍的往乔天烁身旁凑了凑,乔天烁便站起了身,站得极远。 “落拉,本王说过可以帮你,可娶你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我已有了心仪之人。” “可是那燕家小姐?” 乔天烁点了头,落拉的模样看起来便有些癫狂了。 “那燕小姐是个不错的姑娘,落拉知道现在身份比不上燕小姐金贵,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做妾,与她以姐妹相称的。” 这几乎是祈求了,虽说落拉的家族现在是没落了,可也未到需要自辱为妾的地步。 乔天烁自然也未曾答应,拒绝的十分决断。 “落拉,本王对你并无半点喜爱之情,本王也与你一样,不想和自己不爱之人共度余生。” 说着,乔天烁就转身要走,尉迟琳儿心中惶恐,连忙带着尉迟敬烨匆匆的赶回了正殿里去。 落拉伸出手拉住了乔天烁的袖子,几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给予在了这上。 “天烁哥哥,求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 乔天烁的态度似是已经十分坚定了,用力地甩开了落拉的手,留下了句:“该帮你的本王会帮你,至于别的,你好自为之。” 落拉瘫坐在了地上,嘴里无助的呢喃着:“呵,我嫁,我嫁……” 第二日,燕茗澜并未按照承诺的带着绿儿一同去教尉迟敬烨东西,而是不由自主的去到了皇后宫里。只是打发着绿儿去四皇子那里送书,顺便安置了清风,也算圆了尉迟敬烨想见绿儿的心愿。 柔妃宫里,绿儿与清风各自抱着一摞的书籍走了进来,柔妃娘娘正替尉迟敬烨绣着东西,急着叫这二人放下东西休息,一个不小心,便刺伤了手。 绿儿虽说胆子小,人却十分伶俐,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柜子上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药酒与布条,一同递到了柔妃的手上。 “这……麻烦你了,姑娘叫什么名字?” 柔妃露出了些讶然之情,她虽是在这宫里待了许久,可宫里的下人都是恨不得手中的活计越少越好的,甚至是要督促着才能安分地去做事。 像这般主动做事的,实在少见。 绿儿得了夸赞微微一笑,露出了颗小虎牙,原本就可爱,配上这碧绿色的眸子,更加讨人喜欢了。 “回娘娘,奴婢叫绿儿!是燕小姐的丫鬟,做些杂活。” 柔妃也不知怎么的,打心眼里觉得这姑娘亲切,便拉着这姑娘的手坐在了身旁:“我听四殿下说前些日子出宫,燕小姐买了两个奴才,可是你?” “回娘娘,正是奴才,一同的还有清风,就是给四殿下伴读的那个。” “原是如此。” 柔妃听了后,便有了些想法,她是真的喜欢这姑娘,也实在是没有称心的宫人在身边做事,若有这绿儿姑娘在身边帮着做事,她也能轻松不少了。 再者,这燕茗澜似是还有位贴身婢女,她若真要相求,燕茗澜未必不会答应。 柔妃想到这,竟觉得自己是有些夺人所爱了。 绿儿眨巴着眼,似是还挺会察言观色的:“娘娘可是心情不好?” 柔妃有些许的为难,可看了尉迟敬烨的眼神,似是也有些喜欢这绿儿。 “本宫是想留绿儿姑娘在宫里做事,不知绿儿姑娘愿意不愿意的。” “啊?这,奴婢还得问问小姐的意思,并非自己做得了主的。” “本宫听闻你家小姐现在应当是在皇后娘娘的宫里,你去问上一问吧,若是她同意,你便留在本宫的宫里,若是不愿意,那也只能算是本宫与你没这个主仆缘分了。” 绿儿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的情景,不知该如何处理,竟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只好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清风,见清风认可的点了头,才说:“奴婢知道了。” 这会子刚过了正午,燕茗澜头一次陪皇后用了午膳,正说着话。 皇后与柔妃的淡然的确是不同的,柔妃是从来未曾爱过皇上,对于不爱她的人的宠爱,自然是觉得无关紧要的。 渐渐地,也就随遇而安了。 皇后不同,她是爱过皇上的,可所爱之人是君王,渐渐的,也就释然了。 “母后,我仍是不懂,您到底是如何忍受得了心爱之人存有异心,甚至是…...” 燕茗澜知晓与皇后说的太多,忘记了身份,一时失了分寸,当即就停下了问出的问题。 “澜儿,你与陛下都将本宫看得太厉害,太坚强了。本宫褪下了这身凤袍,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会因为一丁点的事情不开心,不希望心爱的人存有异心,希望是被人唯一捧在手心上的,可本宫穿上了这身凤袍,便不能再有任何的情绪。也不能再有自己的名字,只有皇后二字。” 皇后却并未太在乎,反倒是往了往殿内的一个方向,耐心地解答了起来,燕茗澜是知道的。 殿外是一作高墙,隔断了宫内外的世界。 燕茗澜苦笑了两声,她似是无法学到皇后如此释然的地步。 要么被人指着脊梁骨也不嫁,要么就嫁只愿娶她一人的。 “今个儿,就要新进宫位佳人呢,这刚进宫就封了妃的,可不常见,这宫里可许久没来过新人了。澜儿,你遇到了那位可务必要躲着走,能这么得皇上疼爱的,定是要惹不少人眼红了,只怕又是阵闹腾事,你可莫要不小心将自己卷了进去。” 这说的佳人,自然指的是落拉了。 皇后虽是无意提起,叮嘱着燕茗澜的,燕茗澜心底的一根弦却是被触动了,心不在焉的应和着皇后的话语。 “皇后娘娘,宫外有位说是燕大人的贴身婢女的,叫绿儿,说要见燕大人。” “哦?带进来吧。” 宫人应声走了出去,过了良久,将绿儿领了进来。 皇后也是亲切的,招手将绿儿一同唤了过来,称赞道:“澜儿的确是有眼光,这挑的婢女,皆是通透懂事的。” 没夸两句,绿儿的脸色就有些泛红了,也不知道吭声。 “绿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绿儿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 “小姐,奴婢刚才听您的命令去柔妃娘娘的宫里送了书,柔妃娘娘想,想留我在她宫里做事。” 原是如此,燕茗澜也觉得绿儿讨人喜欢,若说柔妃心仪绿儿,想讨绿儿过去,也没什么稀奇的。 更何况,她原本就打算着将绿儿一同送到尉迟敬烨的身旁做事的。 “那你可愿意?若是想去,那便去吧。” 不知怎么回事,绿儿的脸反倒是更加泛红了,木讷的点了点头,算是愿意了。 燕茗澜有些惊讶,不知道是什么让绿儿改变了主意。 “想去就去吧,今日你便收拾好了东西到柔妃娘娘宫里就是。” 绿儿面露欣喜之情,福身行了礼就退出了宫里。 若是寻常妃子被人打了岔,怕是早就该不悦了,皇后却是沉着地看完了全程,这才问道:“本宫听闻你前些日子出宫买了两个奴才,可是有她一个?眼睛倒是极其好看。” 燕茗澜点了头:“正是,在一个人牙子手上买的,拢共花了十五两银子。” “倒也是划得来的,澜儿,你可记住了,这没来路的人,多少还是要防着点,可千万要小心着,尤其是宫外头的,不清楚可是有什么劣根子,会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 的确是这个道理,燕茗澜虽是十分信任这二人,可还是应了下来。 刚过了晌午时分,这宫里就传出了阵阵的喜乐声,还有些鞭炮的动静儿,听着也是十分热闹的。 只见皇后的神情难得的变化了,是不经意间的蹙了眉,仅仅是一瞬间,便被面上的从容给掩饰过去了。 “也不过就是本宫入王府那年的一半罢了,算不得什么。本宫嫁入王府那日,陛下同许诺我的一般,八抬花轿带着喜乐班子绕了京城一周,也算得上是红妆十里,风光无限了。这么多年了,仍有称赞的呢。可如今……罢了,罢了。澜儿,你可知这人什么来头?” “是个新开的小倌馆里的舞姬,似是一夜成了名,前些日子有幸见过一面,的确是好看,但看着却不大令人舒服。” “原是如此……一个舞姬入宫就搞出这么大阵仗,倒是稀奇,若真如你说是个容貌过人的,又承蒙圣宠,这宫里,怕是没几天消停日子过了。澜儿,你这几日在宫里,务必要小心。” 燕茗澜刚轻声应了声“嗯”,就见一顶大红的轿子似是途径了皇后寝宫的宫门前,皇后的神色也不如原先自然,像是强撑出来的。 “澜儿可有中意的男子?若是有了心仪的男子,本宫可要亲自替你操办着,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这一切可都是要为你按公主出嫁的礼法算的。” 燕茗澜最先想到的,竟是乔天烁。 “还未曾有。” 第90章 入宫晚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后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了半会儿,又仿佛是不经意间的说起:“这后宫之事,可不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 而燕茗澜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体会,在她记忆里,虽然府中有妾室横行,可爹娘这么多年,仍是十分恩爱的。 皇后见燕茗澜对这话题并没有什么兴致,便不再说了,反倒是问起了落拉的事:“澜儿,你说你见过那新入宫的妃子,她长的什么样子?可好看?哎,瞧本宫问的,不好看又怎么会被皇上那么在意。” 提起被皇上在意,皇后脸上的神情似是闪过了一丝失落的。 “的确好看,眼睛像宝石一般,容貌又十分的精致,实在让我是自惭形愧了……只是容貌生的过于艳丽,未必是耐看的,还不如母后半分温婉,自然是比不过母后的。” “属你嘴甜,那么自谦做什么?这入宫之人画像是要先过了本宫的眼的,前两天本宫倒也瞧见了,的确是个魅人的相貌,怪不得皇上亲自命人传话“求娶”,而非是直接下旨呢,只怕这后宫,是要变天了。” 皇后笑出了声,燕茗澜这话对皇后显然是十分受用的。 “本宫有些乏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听闻陛下为了迎她入宫,差人连夜赶路送入宫些水果,约是明个儿就到了,本宫再命人给你送过去。晚上似是还有宫宴,你若想去便去,身子若还不适,就在偏殿休息吧。” 燕茗澜福身行礼向皇后告退,面上瞧着毫无波澜,像没什么反应的。心底却已经是感慨着皇上为了迎落拉入宫,真是下了好大的手笔。 一般来讲,入宫直接封妃的,历史上不过星星点点的就那么几位,而且也是因得背后有衬得上的势力扶持,单论烟花之地出身,又能直接封妃的,落拉还真是头一个。 再说这入宫的礼节,怕是那些位入宫的贵人想都未敢想的,结果竟让落拉一个风尘女子全占了。 又是命人送入京城些水果,又是要举办宫宴的,前者劳民,后者伤财,怕是要惹来宫中不少人艳羡的目光。 夜里,燕茗澜一个人坐在了侧殿外的秋千上,耳边能聆听到不远处的歌舞声,想必今日这宫宴也是十分热闹的。 宫宴仅仅是邀了宫中之人,真要算下来,倒比较像是热闹些的家宴,燕茗澜虽是受邀了,却迟迟犹豫着要不要前去。 也不知坐了多久,燕茗澜跳下了秋千,唤来了琥珀:“琥珀,替我梳洗打扮,我要去赴宫宴。” “宫宴?奴婢还以为小姐不喜欢吵闹,这次不会去了呢。” 琥珀虽是疑惑,干活却十分利落,三两下的就将要用的首饰衣着全部准备了出来,燕茗澜却少见的蹙了眉,问道:“有没有颜色艳丽些的?毕竟是喜事,穿这素净的颜色恐怕不大好。” 燕茗澜看了看琥珀所准备出来的,一件是颜色极浅的月白色宫裙,另一件就彻底是白色的了。 这两件原本都是她很喜欢的,可也不知怎么的,她心里似是有道坎,不想被落拉的姿色压的自己死死的。 “回小姐,这些日子始终未曾回府,就没有带其他衣服过来……” 琥珀有些犯难,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去一旁的栖木柜子里,取出了椅面大小的一个缎布布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条海棠红色的襦裙,似是还配了条胭色的披帛。 “这是您去皇后娘娘宫里的时候,公主殿下带人送过来的,说是柔妃娘娘的意思,奴婢险些忘了。” 海棠红不如其他红色端重,却是个娇艳的颜色,正衬燕茗澜这个年纪的姑娘。 燕茗澜肤色如同软玉,配上这海棠红色就更显得白皙粉嫩了。 再者燕茗澜并非是艳丽的长相,而是乍一眼十分普通,细致看去别有一番风情的。清丽,冷艳,却并不孤傲,所以平时穿着白色、青色,莲色的一群,皆是极为相衬的,仿佛就是为她而量身定制的一般。 冷不丁的换上些明艳的颜色,让人眼前一亮。 琥珀轻车熟路的拿起了金簪,插到了燕茗澜的发髻上,刚要为燕茗澜点上朱砂痣,却被燕茗澜给拦了下来。 “不必了,就这样就可以。” 燕茗澜以为迟了半晌才到,结果到了以后,却发现人的确是到齐了,宴还没有开。 至于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宫人还在为落拉梳洗打扮。 尉迟琳儿正绕在了皇上的身侧,与皇上和皇后撒着娇,皇后疼爱的摸了摸尉迟琳儿的头,完全不见白日里怏怏不乐的模样。 若只是看这么一幕,还真是挺温情的。 面对平时十分受自己宠爱的八公主尉迟琳儿,皇上也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是期待着落拉来赴宴的装束。 良久,落拉才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跟了足有八个宫人,好大的阵仗! 若是其她人如此张扬,怕是要惹得皇上厌烦,让皇上大失所望。 落拉却不然,一出厂,皇上的视线当即便被落拉所吸引了,神情一转,便哄起了身旁的尉迟琳儿。 “小八,你快落座吧,眼看着要开宴了。” “可是我想坐在父皇的身侧!难道,父皇可是不疼爱琳儿了?” 尉迟琳儿噘起了嘴,耍起了小脾气。 寻常宫宴,尉迟琳儿要坐在皇上身侧,皇上向来是不会拒绝的。 面对尉迟琳儿的小性子,皇上也不恼火,反倒是安抚了两声:“小八,乖,父皇最疼爱的人自然是你了。” 虽然尉迟琳儿平时看着小脾气十分的多,但也的确是个十分通晓人情世故,通情达理的姑娘,只要她再说下去,皇上定是要不耐烦,责备她不懂事的。 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落拉了。 尉迟琳儿心里气鼓鼓的,面上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儿臣知道了。” 果不其然,皇上身侧的位置归了落拉,能坐得上这位置,而且是从尉迟琳儿的手上抢过来的,一时之间,几乎是所有人都将落拉与宠妃划上了等号。 尉迟琳儿落了座,四处观望着,也未曾见到熟悉的月白色衣裙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还有些矛盾。 矛盾自然就矛盾在了前些日子,乔天烁后来所说的话,严词拒绝了落拉的示爱,燕茗澜全然不知,甚至对乔天烁产生了误会。 若说她的想法,自然是有些自私的,她不想让燕茗澜知道。 可她与燕茗澜是朋友,燕茗澜对她也是真心相待。 可刚一见到燕茗澜,尉迟琳儿便坐不住了,还在惊讶于燕茗澜竟然真的穿了这身海棠红色衣服的功夫,就已经凑到了燕茗澜的身边了。 这京中的姑娘那么多,也就燕茗澜能与她交心的说说话了。 燕茗澜见人来的风风火火的,今天头一回的笑了,尉迟琳儿才刚坐下,燕茗澜就问:“公主殿下神色匆匆的,着急什么呢?” “还不是平白受了气,京城第一美姬?哼,本公主看着也不过就如此。” 尉迟琳儿可算是找到了发泄口,谈起落拉不足之处,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 “第一美姬?” 提起这茬,尉迟琳儿就气得不行:“京中都要传遍了,说她是什么藏在倌馆里的珠光美玉,是沧海遗珠,还被称为什么翡月国第一美艳的舞姬。前些日子父皇与本公主闲谈,就提起了要迎娶京中风头正盛的美艳女子,本公主没怎么在乎,还替父皇参谋呢!谁曾想,谁曾想说的就是她!” 看着尉迟琳儿这个委屈的样子,燕茗澜都怕尉迟琳儿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只好哄着身旁的小姑娘,也没怎么留意宴会上的内容。 知道落拉会在过几日庆祝交流会结束的晚宴上献舞,也是后来的事。 说实在的,尉迟琳儿也不过是耍耍小性子,见不惯这落拉,逞个口舌之快罢了,这真正准备着让落拉不得好的,在一旁坐着呢。 按理说,这皇上身旁的侧位,是该给张贵妃坐的,可皇上偏就宠尉迟琳儿这个女儿,又不是多重视的场合,张贵妃也不大在乎。 可今日,落拉一个刚进宫的妃子,竟然就压到了她的头上。 现在就要压她以后,以后这皇宫的天,还不得给她掀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云沐笙一位,这云沐笙也是凭着容貌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哪怕是如今,都还承着圣宠的。 可无论怎么看,落拉的容貌都要高了她好几等。 听闻皇上要娶一舞姬入宫时,云沐笙原想着自己动手立立威,让她安分安分的,谁曾想,这落拉刚入宫竟然就是妃位,与她齐平。 能压得过落拉的,无非也就二位了。 一位是殿上坐着的皇后娘娘,想到皇后,云沐笙就不由得唾弃不已,深觉皇后无非是个故作清高的女人,准是不愿与她合作的。 另一位,自然就是张贵妃。 云沐笙讨好的坐到了张贵妃的边儿上,张贵妃本就不痛快,见到比她得宠的云沐笙,更是心生烦闷,不免挖苦了起来。 “本宫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云妃妹妹。呵,怎么不坐到皇上身边去,来本宫这坐着了?” 要不是有事相求,云沐笙还真想指着向来高傲的张姨娘的鼻子大骂一通。 “娘娘说笑了,这位置本就不该是臣妾的,哪敢奢望。依臣妾看来,这皇上身边的位置,就该是娘娘您的。” 第91章 出手相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哼,你当本宫不想坐?可那位置啊,也不是本宫想坐就能坐的。” 张贵妃的言语仍是带着刺儿的,可照比刚才仍是缓和了不少,似是因为刚才云沐笙所说的话,让她十分喜欢。 云沐笙始终是阿谀奉承的样子,甚至是明知张贵妃喝的是闷酒,仍是主动地替张贵妃斟酒。 “谁说不是呢,这新入宫的,就敢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就是让臣妾坐,臣妾也不敢坐啊。娘娘,臣妾有一计,不知娘娘愿不愿意一听?” 张贵妃颇有兴致,便将耳朵凑了过去,听了后才回应道:“你倒是个有计谋的,本宫便帮你这一次。” “臣妾就知道娘娘是善解人意之人。” 云沐笙早就在心里将张贵妃唾弃了千遍万遍,可面子还是要奉承着,也算是终于在张贵妃面前搏了个好印象。 晚宴结束后次日,燕茗澜,也终是说服了自己,去了柔妃的宫殿里,教尉迟敬烨与尉迟琳儿书上的东西。 连着两日,乔天烁都不曾来过。 燕茗澜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乔天烁从未与她的世界有过联系,之前的种种,都是刚好相遇而已。 又过了两日,燕茗澜才终于见到了乔天烁。 乔天烁看着脸色不算太好,手腕处似是缠了一圈细布,不太显眼。 燕茗澜强压着心中的欣喜,若无其事的继续与二人交谈着,等待乔天烁自己走过来说话,她再若无其事的接上话茬。 结果乔天烁刚走了没几步,殿外就跑过来了位姑娘。 姑娘穿着与寻常宫人几乎无差,料子要更好些,哭哭啼啼的站在了原地,惹得人心烦,绿儿便上前替柔妃沏了杯新茶,揉起了肩。 连燕茗澜都有些烦闷了,这姑娘仍是哭哭啼啼的,急红了脸,不知是怎么了。 “烁,烁王殿下,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你家主子是谁?” 乔天烁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不知道这姑娘是谁的宫人。 “本王是客,宫里的事不便插手。” 乔天烁的话显然是拒绝的意思,那宫人却并未善罢甘休,反而从怀里取出了枚发簪。 “奴婢的主子就是新入宫的宠妃,您若是不信,奴婢这有主子的信物担保。烁王殿下,我家主子说了,您一定会救她。” “出什么事了?” “主子在御花园散步,遇到了张贵妃与作妃二位娘娘,还撞到了我家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贵妃娘娘的步摇就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段,娘娘说是主子不看路撞坏的,要责罚主子……烁王殿下,您的话,贵妃娘娘一定愿意卖您这个面子。求求您了!” 尉迟琳儿一听是落拉的事,自然是赶这宫人走的心都有了,碍于这宫人是来找乔天烁的,也不过是藐视的瞥了一眼,小声嘟囔道:“谁知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嫁人了还这么不安分,实在让人心烦。” 燕茗澜听了,无言。 她在好奇乔天烁的反应,选择。 这次乔天烁并没有前几次拒绝的那般果断,他同样也在等待燕茗澜的反应。 燕茗澜像是没有听见,仍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宫人又催的十分急迫,若是不答应,恐怕还能再哭一次。 “带路吧。” 出于青梅竹马的交情,乔天烁还是答应了下来。 燕茗澜总算是坐不住了,她兀地站起了身,道:“烁王殿下,这后宫之事,男子总归还是不便插手,不如我跟您走一趟吧。” 乔天烁有些怔住,心里有了点喜悦:“那就麻烦燕大人了。” 尉迟琳儿自然也是个坐不住的,自顾自的就跟上了三人的步子。 宫人将三人带了许久的路,说是御花园弯弯绕绕的,记不清路,最后才找到了一个御花园深处的池边。 看着不大的地方,还围了不少的人,云沐笙与张贵妃二人,面容尽是调笑之色,身前似是还跪了两人。 一人是落拉,脸上仍有一道干掉的泪痕,默不吭声的跪在了地上。 另一个也是落拉的婢女,脸上有一道巴掌印,正护着落拉。 地上也的确有支碎成两段的步摇,连上面的玉花都摔的粉碎。 带路的宫人小跑着跑到了落拉的身侧,也跪在了一旁:“主子,奴婢将烁王爷请来了。” 落拉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希望,张贵妃听了神情也并未有太大的变化,至于身旁的云沐笙,心里早就打起了鼓。 她可不想得罪了人,否则就不会利用张贵妃的手了。 乔天烁不紧不慢地上了前,朝着两人拱手行礼:“二位娘娘,落妃娘娘是本王的旧识,不知二位娘娘愿不愿意卖本王这个面子,不与她计较?至于这簪子,本王尽数赔偿。” 虽说看起来只是朋友之间的出手相助,燕茗澜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各种调料罐都打翻在了心里,混成了一堆。 张贵妃讶然于乔天烁竟然真的出手相助,却并未有任何的顾忌。 “烁王爷,您误会了,本宫并没有刁难于落妃妹妹的意思,也并非执着于这一支普普通通的步摇。只是本宫辅佐皇后娘娘统理后宫,做事就要讲究公平与公正。您说是不是?罢了,您是男子,这后宫之事,本宫不便与你分说。” 乔天烁吃了憋,但的确不占理,一时不知该反驳些什么。 是了,燕茗澜怕的就是这个状况,后宫之中最大的两个忌讳,无非就是后宫摄政与男子掺进后宫之事。 燕茗澜刚要出声,却被尉迟琳儿所拦住了。 “燕小姐,你跟在本公主身后,让本公主来处理。” 燕茗澜只好跟在了尉迟琳儿的身侧,尉迟琳儿装作无意间撞到了这一幕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震惊。 “哎,贵妃娘娘,不知是发生什么事了?本公主也觉得烁王殿下此举不妥,不如贵妃娘娘将此事与本公主说一说,本公主也好替贵妃娘娘分担分担。” 张贵妃这才慌了神,递给了云沐笙一个恶毒的眼神,云沐笙不敢出声,只好赔着笑,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 “好,就依公主殿下的。臣妾今日随云妃妹妹来御花园散心,遇到了这新入宫的落妃,这落妃不仅未曾对臣妾行礼,甚至还因为不看路而冲撞了臣妾,尤其是这宫人,还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可有管教的资格?” 尉迟琳儿其实不在乎这其间的原因,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偶遇”,她若是信了,那便是傻子。 比起落拉,她更厌烦这些不干不净的手段。 “贵妃娘娘当然有资格管教,只是本公主与落妃娘娘也是旧识,落妃娘娘并非是翡月国人,入宫时日也不长,犯些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不如今日就给本公主一个面子,到此为止,各退一步,可好?” 尉迟琳儿处理起这种事,与平时的活泼俏皮全然不同,大方得体,的确担得起一国公主的名分。 对乔天烁,张贵妃占着理,可以不予理会,自然丝毫不忌惮,可尉迟琳儿不一样,这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哪是她得罪的起的? 更何况,若是与尉迟琳儿交好,她在宫中无疑坐的就更稳了。 “公主殿下通明事理,就依公主殿下的。那臣妾也不久待了,公主殿下慢慢逛。” 所以张贵妃选择卖尉迟琳儿这个面子,看都没看云沐笙一眼,憋着气的带着宫人离去了。云沐笙追赶着张贵妃的步伐,她这次好不容易在张贵妃面前搏了个好印象,这下子恐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尉迟琳儿顿了顿嗓子,瞥了眼落拉,落拉此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可落拉这人骨子里就带着股傲劲,根本不是会这么轻易就服软的人。 显而易见,这是装给人看的。 “落妃娘娘,您也起来吧?您也瞧见了,这宫里的,都是洪水猛兽,豺狼虎豹,要吃人的。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到不熟悉的地方到处走了,没什么事就在宫里待着,若是不安分,下次可就不只是口谕了。” 尉迟琳儿这话是夹着私人情绪的,无非是叫落拉在宫里少走动,若是不安分,就是圣旨禁足了。 落拉像没听到似的,被身旁的宫人扶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 “既然没什么事,本王就先走了。” 乔天烁见事情解决了,并不在乎是不是他帮上的忙,便准备离去,落拉却兀地失了重心,扑到了乔天烁的怀里。 好在乔天烁反应的极快,伸手扶住了落拉的肩膀,落拉才没直接跌到乔天烁的怀里。 这未免就有些太刻意了,单是站在燕茗澜的角度,也仅仅能看到落拉跌进了乔天烁的怀里,始终不肯站起身。 这可是要砍头的罪。 尉迟琳儿几乎是立刻就怒了,当即呵斥道:“本公主尊你一声落妃娘娘,你可莫要做出逾矩之事。” 落拉仍是肆无忌惮的样子,甚至是得寸进尺的轻轻抱了一下乔天烁,才被乔天烁忍无可忍的所推开。 “落妃娘娘,自重。” 落拉做了个擦拭眼泪的动作,喃喃道:“天烁哥哥,我知道我们现在身份有别……我,我懂你当时的意思。你放心,我愿意不争那些名份……” 这句话实在让人误会,尤其是对于当时话只听了一半的燕茗澜来讲。 要罚,却又挑不出什么问题。 实在可憎。 第92章 误会冷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次日清晨,燕茗澜将皇后送过来的水果撂到了一边,是一些荔枝、桃杏,李子这些的东西,看着还十分的新鲜,燕茗澜眨巴着眼,没什么兴致。 “这些东西你一会儿给柔妃娘娘送过去,我们回府。” 昨日燕茗澜心烦的厉害,最后也没记住到底是怎么收的尾。 好像是尉迟琳儿怒喝了落拉几声,落拉才不甘心的悻悻而去,至于后来尉迟琳儿与乔天烁说了什么,就更是不清楚了。 她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还能听得进去什么? 乔天烁还是连着去了柔妃殿里几次,都不曾见到燕茗澜,才知晓了燕茗澜一声不响的回府了。 这不就是成心躲着他? 也不知燕茗澜耍的些什么小性子,可耐不住乔天烁想见她,既然她燕茗澜躲出了宫,那他乔天烁自然要来燕府造访了。 “烁王殿下,请您在这候着,奴婢这就去请小姐。” 乔天烁“嗯”了声,就见那婢女踏着小碎步跑出了正堂,似是还有点羞涩之意。 等了良久,乔天烁都快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门外才走来了人。 结果来人并不是燕茗澜,而是琥珀。 “你家小姐呢?” 琥珀面露了些窘态,只解释道:“回王爷,我家小姐说了,她最近心情不好,身子有些不适,不见您,省得遭人误会,再让王爷被人指指点点的,您请回吧。” “你跟她说本王不在乎这些,本王只要见她。” 琥珀当即摇了摇头,辩解道:“我家小姐说了,您说什么她都不见的,您放心吧,小姐定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害羞着呢,等想好了定会愿意见您的。” 其实琥珀也没几成的把握,只是她见乔天烁的确是一片真心,若真因为燕茗澜一时不开窍而错过了,岂不可惜? 只好先替燕茗澜解释着,省得乔天烁不悦。 谁曾想乔天烁根本不吃这套,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就离了燕府。 琥珀轻叹了口气,叹着这两人皆是“闷葫芦”,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便回去复命了。 乔天烁更是一头雾水,也不知是哪里惹恼了燕茗澜,整日没什么兴致做事,便去柔妃的殿里碰碰运气,赌着万一那一日能见到燕茗澜不是? 可一连两日,都未曾见到燕茗澜的身影。 去了燕府,燕茗澜也是闭门不见客。 身边的侍卫越是劝慰,乔天烁越是恼火。 甚至还有推测燕茗澜是不是有了心仪的男子,在避嫌。 乔天烁冷哼了一声,难道他在燕茗澜心里的地位,竟会还不如横空出现的一个男子? 而隔日,乔天烁收了封请柬,几十个娟秀的小字,只说了邀乔天烁在柔妃殿里相见,却未曾留下落款。 乔天烁自然是将下请柬之人与燕茗澜联系到了一起,当即动身去了柔妃宫里。 结果这去了以后,上来迎的人是绿儿,候着的人是柔妃。 柔妃轻抿了一口,就将茶盏撂到了一旁的桌上。 “坐吧。烁王殿下,匆匆请您过来,有些冒昧了。只是本宫听闻烁王殿下与燕小姐闹了矛盾,想着能不能做个中间人,将二位的矛盾化清。您的心思,本宫还是瞧得明白的。” 乔天烁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客位上坐了下来。 “本王能有什么心思?也没什么矛盾不矛盾的,无非是本王有心,燕小姐无意,真要开解,柔妃娘娘还是去请燕小姐吧。” 在柔妃眼里,乔天烁与燕茗澜都像是半大的孩子,情窦初开的年纪。 一个猜不透姑娘的心思,一个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这可是您说的,绿儿,你去燕府,请燕小姐过来。” 乔天烁听了脸色有所变化,不如起初的沉着,好像是生着闷气。 “柔妃娘娘不必麻烦了,燕小姐知道了我在这,定是连您的邀请也要拒绝的。没什么事,本王便先走了。” 柔妃被乔天烁的反应逗得笑了两声,叫住了准备离去的绿儿。 “绿儿,你先等等,待会再去。” 柔妃缓好了心中的笑意,才继续说道:“烁王殿下,得先请您恕本宫冒犯了。只是本宫觉得您并未有多喜欢燕小姐,不过也好,既然您无心,本宫也挺心仪燕小姐做本宫的儿媳的。” 乔天烁的脸色铁青,说他不够喜欢燕茗澜? 若是不喜欢燕茗澜,他会三番五次的来碰运气寻见燕茗澜一面的机会?会被拒绝了也要去燕府找燕茗澜? “不知柔妃娘娘是怎么出的这个定论?本王还要有多用心,才算得上是足够喜欢燕小姐?只是燕小姐无意,本王也无可奈何。” “公主殿下前些天与本宫说了,新入宫的宠妃,落妃妹妹是殿下的青梅竹马,对不对?” “是。” 乔天烁稍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公主殿下每日都会过来,嘴上又是管不住的,不经意间就说出来了,本宫就是想不挂念也不行。唉,烁王殿下,饶是皇后娘娘见到皇上纳了新宠,都要黯然神伤,更何况燕小姐?偏生你们两个一个躲着,一个不问,本宫都要为你们着急了。这落妃,的确是个不安分的。” 这一句话才彻底点透了乔天烁,只见他走下了座,朝着柔妃俯身拱手言谢。 “多谢柔妃娘娘提点,是本王糊涂了,本王这就去见燕小姐,说明心意。” “慢着。” 乔天烁刚转过身,就被柔妃叫了住。 “坐下吧,绿儿,你去燕府,请燕小姐过来,就说是宫里出了急事,请她相助。” 柔妃吩咐好了绿儿,才与乔天烁解释道:“燕小姐与你一样,也是木讷的很,你都说了她不见你,你如此贸然前去,她又怎么会见?本宫也曾有过心仪的男子,后来误会了他要另娶他人,才赌着气嫁进了宫门,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悔。” 乔天烁只听了前半句,就听不进去后半句了。 乔天烁一想到时隔这么久,总算是要见到燕茗澜了,心上便悬了块巨石。 他竟也紧张了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在乎了燕茗澜的? 良久,燕茗澜才急匆匆的赶入了宫,听闻是有急事也没怎么梳洗打扮就赶了过来,绿儿与琥珀俩人轮着劝,无奈是怎么劝都拦不住,燕茗澜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要不是跑着去要比等马车的时间久,燕茗澜恐怕都能跑着入宫。 可走进了柔妃宫里,一切还是如往常一般。 平静、温柔,安逸。 尉迟敬烨原本在殿外背书,见燕茗澜时隔这么久总算是来了,便喜出望外的跑向了燕茗澜。 燕茗澜眉头一皱,问:“四殿下?臣听闻娘娘宫里出了事。” “出事?什么事?” 燕茗澜意料到许是出了什么偏差,亦或是她被人唬了,刚要询问小绿,就见到柔妃走出了宫殿,解释道:“燕小姐,是本宫的意思,进来叙话吧。” 等燕茗澜随着柔妃的步子,满心疑惑的走进了宫殿里,却发现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乔天烁为什么也在? 柔妃安顿着燕茗澜落座,偏生让她是坐在了乔天烁的对面,纵是燕茗澜想躲着乔天烁,也无处可躲。 “燕小姐,事出有因,才以此为由唬你过来,本宫先给你道个歉了。按常理来说,这是你们二位的私事,本宫不该干涉的。只是本宫觉得欣赏燕小姐的为人,不忍让燕小姐忍受相思之苦。” “柔妃娘娘误会了,臣没什么相思苦,最近也的确是身子乏了,所以才未曾来过。” 燕茗澜有些不解,她谈何来的相思之苦?若说有些什么,也只是心中烦闷罢了。 柔妃不与燕茗澜争论这些,只是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罢了,本宫也不想逼着燕小姐说什么,明日便是交流会结束的晚宴,燕小姐可会赴宴?本宫听闻那新入宫的落妃也要献艺,甚至是邀了位京中有名的琴师,到时候燕小姐也可以来一睹落妃娘娘的风采。” 柔妃是故意的提起落拉,好看一看燕茗澜的反应,果然,起初燕茗澜还是面无波澜的,提起了落拉,燕茗澜的脸色便要差了几分。 “那,还真是可惜了,臣准备明日向皇上禀明情况,不去赴宴。” “燕小姐是身子不适,还是见到了落妃妹妹,心里不适了?” 心里所想的被人揭开,燕茗澜默不吭声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本宫斗胆问一句,燕小姐莫不是吃了味儿了?可本宫听闻烁王殿下好像对落妃妹妹没什么心思,更何况落妃妹妹已经是了陛下的人。” 燕茗澜未曾想她的心思竟会被人看的如此透彻,十分讶然。 “臣的确自作多情,对烁王殿下动了情,只是多亏了落妃娘娘,让臣认清了现实,身份悬殊,又抵不过青梅竹马的情分,还不如趁早收手。” “那若是本王说这辈子只娶燕小姐呢?” 燕茗澜被乔天烁冷不丁的这一句说的有些愣神,心里仍是像堵住了一般。 “我宁愿嫁与三妻四妾之人,得不到一分的喜爱,也不想嫁给心中有朱砂痣之人,做她人的替身。” 这朱砂痣,自然指的是落拉了。 燕茗澜眼眶泛红,情急之时竟滑落了一滴眼泪。 “我只愿意嫁给将真心交给我一人的男子,如何?烁王殿下可做的到?” 燕茗澜所说的尽是气话,可不经意间,也将埋在心底的心思露了出来。 第93章 宫廷献舞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站起了身,三两步走到了燕茗澜的身前,壮着胆子伸出手将燕茗澜脸上那滴眼泪拭去了。 “若本王做得到呢?亏得本王还以为燕小姐是个聪慧的,结果连本王心里只有你都看不出?当然面对着那么多人未见你哭,今日倒是哭上了,别哭,本王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燕茗澜的眼眶近乎是湿润了,却还是逞着强。 “烁王殿下好生自大,竟还要干涉我哭与不哭了。” 燕茗澜虽然倔强,但还是缓和了不少,嘴角已经有了些不明显的笑意。 柔妃递给了尉迟敬烨一个眼神,尉迟敬烨愣了许久,也未曾反应过来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绿儿实在看不下去,凑到了尉迟敬烨的身旁,小声说道:“四殿下,柔妃娘娘让您帮烁王殿下说说话,哄一哄燕小姐呢。” 尉迟敬烨看似恍然大悟,其实也没懂太多,只好小心翼翼的凑到了燕茗澜的身边。 “燕大人,其实本殿下觉得烁王殿下人挺好的!有时候来了会带好吃的糕点,还会陪本殿下说话,对燕大人也是真心喜欢的!嗯……总说喜欢你的!一定没有说谎。” 燕茗澜被尉迟敬烨逗笑了,乔天烁才不是会随意说喜欢的人,更不会将喜欢挂在嘴边上。 这就将尉迟敬烨所说的话显得极为笨拙了,可笨拙的也有些可爱,能看得出话语是真挚的。 “多谢四殿下宽慰,乔天烁,你看我。” 乔天烁嘴角上扬,几日不见,这燕茗澜还真是大胆了不少,竟也敢直呼他的名讳了。 虽说是这么计较着,乔天烁还是听了燕茗澜的话,与她所对视。 燕茗澜面上有几分的得意之情,往椅子上靠了靠,气势上盛了不少。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本王说到做到。” 两人皆没压制住心中的笑意,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日光照到了殿里,洒满了宫殿。 乔天烁与燕茗澜心中亦然。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柔妃娘娘了” 燕茗澜知晓礼节,便主动上前道谢,柔妃只是笑了笑,说:“这种事,算不得什么,等你们大喜的日子,可要记得本宫这个媒人。” “柔妃娘娘,您怎么也拿我开玩笑?哎呀,总之,总之忘不了娘娘您的。娘娘明日的宫宴可会去赴宴?” 燕茗澜罕见的羞红了脸,拿其他话题打着岔,试图盖过这羞人的话题。 柔妃说的口干舌燥,捧起了茶碗喝了一口,心中漾起了欣慰的思绪。 “明日本宫便不去了,本宫一直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致,怪吵闹的,听了心烦,四殿下去就够了,到时候还得请烁王殿下与燕小姐照顾照顾四殿下,免得四殿下受了人的欺负。要真说起来,本宫今日之事,也是为了报答燕小姐与烁王殿下对四殿下多有照顾。” “臣自然要尽好本分,照顾四殿下,还请娘娘放心。” 乔天烁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本王思前想后,觉得王妃说的有些道理。” 燕茗澜被乔天烁调笑的手足无措,再一次脸色泛红,羞涩不已,下意识的寻着柔妃作庇护。 柔妃将燕茗澜护在了身边,替燕茗澜出起了气:“燕小姐可还没答应与烁王殿下成亲呢,烁王殿下再惹火了燕小姐,小心燕小姐不嫁了。”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一家人,气氛融洽不已。 而宫殿外。 尉迟琳儿一个人坐在了墙角,两手捂住了脸,擦拭着不断落下来的眼泪,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只能发出些呜咽声。 或许感情真的要讲先来后到,而她是不是,刚好来晚的那一个? 晚上,宫宴上,燕茗澜依旧是着了那件海棠红色的长裙,戴着皇后所赠的步摇,这次却在额头上大大方方的点了一颗朱砂痣。 朱砂痣? 她才是乔天烁心底的朱砂痣。 燕茗澜心里的底气足了不少,坦然的落了座。 这次据说是皇上为了方便众人献上才艺,才选在了殿外举办宫宴,甚至还搭了个两米高的台子。 说是为了所有人,其实不需想,都知道是为了疼爱落拉特地而建。 第一个上台的,是燕洛伊。 燕洛伊这次选的是琵琶,一边抚着琵琶,一边吟诗,正是上次她所唾弃的燕若溪所表演的路子。 可看过的终究是少数,所以还是十分新奇的。 第二个上台的,是燕若溪,燕若溪这次选了洞萧,竟还是压了燕洛伊的风头。 期间又有不少贵族小姐献艺,终于到了最后。 按理来说这大轴该是落拉所跳,结果却是个白衣琴师抱着琴走上了台,将琴置于了琴架上,轻轻抚了两下。 这都最后一个节目了,怎么还不见落拉的影子? 燕茗澜定睛看了两眼,这白衣琴师,正是近些日子在京中颇负盛名的万祢公子。 万祢拨了两下琴弦,虽说有几分意境,可照比其他人,显得有些清淡,看到这会,众人的兴致也泛泛了。 可京中之人都是对万祢有所耳闻的,仍对万祢的表演有所期待。 就在这时,落拉身穿荷青色的水袖舞裙,踏着逶迤的步子走上了舞台。 万祢的琴音兀地变得急剧了许多,与落拉的舞姿相应,像是水墨画铺现在了眼前,而落拉是水墨勾出来的白荷。 落拉生得妩媚,身着荷青色的舞裙,当真有种别样的韵味,惹得众人啧啧称奇。 “爱妃,你先在台上候着吧,刚才献过才艺的,朕皆有赏赐,都上去领赏吧!” 万祢是被落拉请来伴乐,对这些赏赐并不上心,重任皆是十分期待的上了台子,只有他抱着琴,朝着台下走。 这点便如同燕茗澜的感觉了,万祢这人看着十分干净,似是尘世这些俗物都与他无关似的。 可越是干净,没有瑕垢,燕茗澜越觉得这人藏得深厚,并不真实。 一听说有赏赐,燕若溪就迫不及待的从座上起了身,快步朝着台上走着,燕洛伊嗤笑了一声,在心里唾弃着燕若溪眼界小,是出不了头的庶女。 想到这,燕洛伊就故意将步子放的端庄,想以此衬托出燕若溪的俗不可耐。 万祢匆匆下着台阶,不小心与向上走去的燕若溪撞了个正着。 燕若溪因为碰撞身子一倾,险些要摔下台阶。 这要是真摔下去,可是要丢了性命。 万祢伸出手扶了一把,才让燕若溪稳住了步子,站稳在了台阶上。 “姑娘,没事吧?” 燕若溪吓得久久回不过神,想起来仍旧赶到后怕,对人的询问也是完全听不真切,神情有些恍惚。 这要是摔下去…… 不说摔出人命,也是十分的丢人了,好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姑娘?” 良久,燕若溪才缓了过来,看清了眼前正关切他的人的面容。 万祢容貌与才情,皆是上乘,燕若溪当即羞红了脸,举手投足都添了点娇羞的意味。 “多谢公子相助。” “不必多谢,是我不小心撞了姑娘,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的,姑娘没事就好。” 燕若溪腼腆一笑,头也低了下去,回绝着人炽热的视线。 “是若溪走路有些不小心了,与公子无关,公子莫要挂念于心。” “你叫燕若溪?” 燕若溪像是不小心透露了姓名,看起来有点惊讶。 “嗳?是,燕府若溪,圣上还在等候,若溪便不在此逗留了。” “若溪姑娘再会。” 万祢对燕若溪有了些兴趣,这燕若溪长相极对他胃口不说,性格也是温柔可人,实在让他心仪。 “这燕若溪什么来头?” 眼前的人双手接过了万祢的琴,收在了琴匣里,又替万祢披上了披风。 “回主子,是燕家的三小姐,就是那个燕翻译官的庶妹,您见过的。燕府还有位经常来找您,但是被您拒了的张姓姨娘。” “下次她再来南馆见我,不要拒绝。” “是。” 万祢的嘴角上扬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竟然是一家,那还真是方便了他。 燕茗澜此次赴宴极为沉着,见了落拉也没什么反应。 因为打一开始,她就将心思放在了如何躲闪乔天烁的视线上。 落拉一展精湛舞姿,他总该看一眼了吧? 谁曾想乔天烁非但一眼没看,反而是盯的她更仔细了——看她这次有没有因此吃了味。 对此,燕茗澜只好翻了个白眼回敬一下。 皇上挨个封了赏,眼看着宫宴就要落了幕,尉迟琳儿却坐到了皇上的身侧,不知说了些什么。 怪不得燕茗澜觉得之前的宫宴与今日的无差,却安静了不少,也不知是差在了哪里。 原来是少了叽叽喳喳的尉迟琳儿。 可不知怎么回事,尉迟琳儿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像是未曾休息好似的。 皇上的脸色起初是有些阴霾的,渐渐的才见了晴,然后哈哈大笑了两声,摸了摸尉迟琳儿的头,哄了起来:“哈哈,小八也长大了啊。你放心,父皇替你说,下去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 尉迟琳儿兴致平平,看不出半点的喜悦,换做了平时,应当已经高兴的不行了。 燕茗澜疑惑着,尉迟琳儿坐到了她的身侧。 “燕小姐,你说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就是错的?本公主真糊涂,当然是错的……” 燕茗澜不解,可打心底的觉得事情不简单,恐怕还与她有关系。 “烁王殿下,朕有事与你相商。” 第94章 宫宴献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仍是散漫随性,肆无忌惮的模样,上前俯身行了拱手礼,没有言语。 可燕茗澜却始终觉得此事不如看起来的风轻云淡,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汗水也同样打湿了脊背。 皇上朝着尉迟琳儿招了招手,笑道:“小八,你也上来吧,别在下面躲着了!这分明是件开心的事。” “是。” 尉迟琳儿应了声,便站起了身,留给燕茗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似是惭愧?还是怜悯,同情? 燕茗澜努力的让自己打消这个想法,只见着皇上将尉迟琳儿拥在了怀中,眼底尽是疼爱,尉迟琳儿心不在焉的,像是丢了魂似的。 “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八这么心仪一个男子啊!烁王爷,朕记得你还未有婚配吧?依你看,朕的爱女如何?朕做主将小八许配给你,你看如何?” 尉迟琳儿顿时脸色绯红,往皇上的怀里躲了躲。 乔天烁愣了愣神,还不忘观望观望燕茗澜的反应。 可惜是看了几眼,也看不出燕茗澜是什么反应,隐约看得出燕茗澜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可燕茗澜根本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而失了分寸的人,所以仍是十分镇定的模样。 “回皇上,本王的确没有婚配,八公主也是很好的人。” 尉迟琳儿的脸上刚出现了点喜色,却发现乔天烁的话还没说完。 “只是本王已经有了意中之人,不日便会上门求娶,多谢皇上一番美意。” 是了,她早就知道乔天烁与燕茗澜一片真心,似乎是根本容不得她的,想着,尉迟琳儿的眼角就滑落了两滴眼泪,不太显眼,可已经委屈极了。 皇上的脸色自然也不大好看了,可碍于面子,还是绷着一张蹩脚的笑脸。 有了心仪之人又如何? 难道他的女儿贵为一国公主,还配不上他乔天烁的正妃之位了? “原来如此,烁王爷放心,朕并非棒打鸳鸯之人。只是朕觉得小八贵为一国公主,嫁给烁王爷当正妻,也算门当户,不寒酸。烁王爷何不成了这段姻缘?” 皇上一边已然露出了些威胁的意味,一边轻轻拍着尉迟琳儿的后背,哄着。 乔天烁是不吃这套的,丝毫未曾露怯,甚至是拒绝的更加直白了。 “八公主仙姿玉色,自然应当嫁给更好的男子。本王已经立下了誓言,今生只娶她一人为妻。” 皇上爽朗地笑了两声,这次却添了一丝的凉薄之意,面容上也是多了些许的怒意。 “呵,烁王爷这还真是金玉良缘啊,不知烁王爷心仪的姑娘是哪一位?可也是哪国的公主?” 让他的宝贝女儿做侧妃,皇上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可也要看对方是谁。 若也是哪一国的公主,就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要尉迟琳儿开心,由着她任性一把倒也不是不可。 “本王心仪之人,就是翡月国的翻译官,燕家的小姐,燕茗澜。” 竟是燕茗澜! 皇上的脸上蒙了一层极深的阴霾,尉迟琳儿哪里抵不上燕茗澜了?区区一个翻译官罢了!这官职,还是不是他所封的? “哦,原是燕爱卿,既然如此,不知燕爱卿意思如何?朕知道燕爱卿定不是善妒之人,所以应当也不会说什么吧!” 皇上这一句话,竟直接将燕茗澜置入了大不逆的地步。 她又能说些什么? 燕茗澜默不吭声地,用眼神与皇上较着劲,以免所说的话被人当作利刃。 倒是尉迟琳儿先沉不住气了。 尉迟琳儿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圈在眼眶中的眼泪也崩堤了。 “燕小姐,本公主一直将你当作朋友,甚至是将你当作姐妹,你一直对本公主也是极为照顾的,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面对带着哭腔的尉迟琳儿,燕茗澜迟疑的点了头。 尉迟琳儿挣出了皇上的怀抱,一步一步朝着燕茗澜走着,言语间像质问似的。 “本公主知道,都知道的……你与烁王殿下一片真心,真说起先来后到,的确是本公主来的晚了那么多,本公主不想拆散你们,本公主也只是喜欢了一个人,燕小姐,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说着,尉迟琳儿就扑通地一声跪在了燕茗澜的身旁。 这叫什么事! 还不让有心的人给燕茗澜扣一个大逆不道的罪状? 燕茗澜连忙起身要将尉迟琳儿扶起,谁曾想尉迟琳儿倔强的很,就这么在地上一跪不起,甚至是祈求了起来。 “燕小姐,只要你同意,本公主愿做平妻,不与你争那正妻的位置!可好?你若是不能接受,侧妃也好,侧妃不行,妾室也好……” 燕茗澜的嗓间有些酸楚,为难至极。 皇上与尉迟琳儿的两句话,可算是将她直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公主殿下,您先起来!您是不是喝多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议,您先起来……” 皇上可要气得当场昏过去了,尉迟琳儿平时任性一点他便惯着了,如此场合,竟还这般任性,可这气终究还是气不到尉迟琳儿的身上。 “烁王殿下,燕小姐,小八是朕的掌上明珠,这也是看得出来的,朕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为了嫁你,心甘情愿作平妻,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燕小姐,你莫要怪朕说话不好听,可这女人,终究不能善妒,你拦得了这一时,莫非还拦得了一辈子?哼!” 燕茗澜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情自然也是非常不好。 呵,自古多情是帝王,无情也是帝王! 她燕家为皇室鞠躬尽瘁时,皇上可以将她奉为“座上宾”,待到这时,也可以弃如敝履。 燕茗澜心里压着口气,没有言语,只是将尉迟琳儿扶了起来,扶在了怀里。 乔天烁刚刚久不吭声,是被这顽固的话惹得恼火,现在连半点的情分都不肯留。 “皇上,本王已经说了,心中已有意中之人,那便是燕小姐!莫非是本王刚才所说的话说的不够清楚?那本王只好解释一遍了,本王的意思并非是只只娶燕小姐一人为妻,而是燕小姐为本王的妻,本王也只会娶燕小姐一人,至于这其他人,皇上就不要往本王的身边塞了。本王并非翡月国人,受不起翡月国尊卑那一套。” 说着,乔天烁便走了下去,坦然的落了座。 尉迟琳儿被拢到了其他人那一堆里去,眼泪掉的就更厉害了,燕茗澜帮人擦着泪,眼看着帕子都湿了。 不知尉迟琳儿是情急还是什么的,竟用手打开了燕茗澜替她擦泪的手,手帕也掉在了地上。 尉迟琳儿赌着气呢,也顾不上形象了,一缕烟似的就跑了出去。 眼看着皇上要气得背过气去,惩治一番这几人的心都有了,皇后连忙上前宽慰着,安抚了许久,也不见皇上的脸色有所好转。 落拉带着几分娇俏劲儿凑到了皇上的身边,显然是不合规矩的事,皇上却未曾阻止。 只见落拉贴着皇上的耳边私语着,皇上的脸色竟渐渐有所好转,甚至是露出了些笑意。 如此的表现,实在是让燕茗澜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出了些小事,让各位看笑话了,朕深感抱歉啊!宫宴照常继续,烁王爷,燕爱卿,你们不要介怀。” 皇上的态度十分诚挚,甚至让燕茗澜产生了皇上真的是为刚才所做的事情道歉。 想也知道,没有可能。 可宫宴看着一切都十分的正常,若说有什么不正常,也仅仅是气氛变得有些压迫,不如起初的热闹。 的确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甚至可以说是闹剧,怎能喜悦的起来? 这么一想,燕茗澜更觉得后怕了。 伴君如伴虎的确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宫宴比起初定下的散场时间,要早了半刻钟。 众人如潮水般的散去,燕茗澜这才松了口气,准备离去了。 乔天烁护着燕茗澜走了一路,笑道:“燕小姐心悦本王现在众人皆知了,还要避什么险?不如就由着本王送燕小姐回家吧。” 燕茗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这人胡闹。 可刚走到了宫门口,燕茗澜却被人拦下了。 喜公公掌着柄灯笼候在了宫门外,皮笑肉不笑的,不知等了多久。 “燕官家,圣上让咱家请您过去,可别让圣上久等了。走吧?” 原是碍于宫宴有人,燕茗澜才逃过了一劫。 这宫宴已散,也就好动手了。 乔天烁将燕茗澜护在了身侧,没什么好脸色。 喜公公挑了眉,似是有些不耐:“烁王殿下莫要碍了老奴的差事,这圣上的旨意,可不是你我能违背的。” “哦?你猜本王一介外交官,需不需要认下这个圣上!” 乔天烁与喜公公二人各不退让,场面就这么僵持着,燕茗澜轻叹了口气,好在她从未落过别人的把柄。 罢了。 “喜公公,带路吧,我跟您过去。” “是,果真还是要属燕官家识相,放心吧,圣上定不会伤了您的。” 话音刚落,喜公公瞥了乔天烁一眼,是一个稍有些讽刺的眼神。 乔天烁还有所阻拦,燕茗澜只好先安抚好了眼前的这个。 “烁王殿下放心,不会有事的,烁王殿下回国之时,我还要相送呢。” “燕茗澜!你觉得本王要的可是你相送?本王要你平安回来,本王是要带你一起走!” 第95章 关押水牢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烁王殿下,您就放心吧,圣上害不了燕官家,只是有事相叙罢了!得,咱家要回去复命了,烁王殿下早些休息。” 燕茗澜未曾答复,便跟着喜公公走了。 今日大抵,不过是再一次的提醒她与乔天烁身份悬殊,甚至是提醒了她想让乔天烁一生只爱她一人,仅仅是奢望。 待燕茗澜跟着喜公公走到了御书房门口,燕茗澜才应了声,“好”。 “燕官家,您说什么?” “没什么。” “吱呀——” 皇上独自一人下着棋,脸上露出了些许倦意,正有美人给揉着肩,听到了推门声,这才抬起了头。 “燕爱卿,来了。坐吧,陪朕下一局。” 燕茗澜战战兢兢的坐到了皇上的对面,接过了棋,与皇上对弈。 “朕心生烦闷,燕爱卿,你可是朕看着长大的。” 皇上所说的话有头没尾的,反倒让人有些脊背发凉了。 “皇上说的是,臣愿世代为皇上尽忠。” 燕茗澜也顺着皇上的意思说。 皇上干笑了两声,良久,又问:“那燕小姐觉得,小八与烁王可相配?” 到底还是回到了这个话茬上,皇上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八公主倾世之颜,是陛下您的掌上明珠,烁王殿下身份显赫,又是一表人才,郎才女貌,相衬的很。” 皇上被这话说的有些喜悦,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打量起了燕茗澜的反应。 “既然如此,朕让烁王娶小八做正妻,燕爱卿也没意见了?” “没意见。” 皇上刚满意了没多久,就见燕茗澜又补充道:“只是臣没有左右烁王殿下的能力,若是皇上真有这个打算,不如去请烁王殿下相商。与臣彻夜长谈,也是无济于事的。” 燕茗澜态度坚定的很,与乔天烁当时所说的话有几分相似。 皇上冷哼了一声,既然这燕茗澜软的不吃,那他也没其他办法,只好试一试来硬的了。 “燕爱卿,你可真是顽固,与那海家小姐一般的顽固!来人,将燕大人押起来!” 单这一句话的功夫,屏风后就冲过来了好几个侍卫,将燕茗澜所钳制住了。 只是燕茗澜未曾想,皇上竟然真的要因为此事迫害她! 皇上站起了身,任落拉帮着掸了掸灰尘,丢下了句话:“好生伺候着燕大人,别再出了什么闪失。” 这可难住了这群侍卫,皇上原本的意思是压到大牢里去,这加上一句好生伺候,是什么意思? 是让他们好生对待,还是严加苛待? 皇上搂着落拉要离去,落拉却从怀里挣了出来,解释道:“皇上,臣妾与燕大人是旧识,不如臣妾帮您劝劝,万一燕大人就开窍了呢?” “嗯,爱妃说的有道理。待爱妃劝通了燕大人,朕有赏。” “臣妾不过是想为皇上分忧,不求赏赐。” 皇上顿时龙颜大悦了不少,笑吟吟的走出了御书房。 人刚走,落拉就变了副面孔,她盛气凌人的走到了燕茗澜的身前,一把掐起了燕茗澜的脖子,唾弃不已。 “落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落拉装作未曾听到燕茗澜的话似的,已将眼前的燕茗澜视作将死之人。 “陛下说的好生伺候,不用本宫解释了吧?” 侍卫还没回答,落拉就娇笑了一声,简直软到人的骨子里了。 “想你们也不知晓,那本宫替你们演示一番。” 话音未落,落拉便朝着燕茗澜的脸抽了一巴掌,燕茗澜被人牵制着,躲闪不过,脸上立即出现了鲜红色的巴掌印。 “落妃娘娘,这……” “可懂了?” 落拉的气势更盛,又是皇上的宠妃,那侍卫也不敢反驳,回了声“知晓了”,就要驾着燕茗澜离去。 没走两步,落拉就叫住了这几人:“慢着,本宫听闻天牢之中有一处水牢,就将燕大人安置在那吧。” 水牢! 落拉以此报私仇的心思未免太过明显了些! 这些侍卫也是没主见的,不由分说的就将燕茗澜带到了天牢里,扔到了水牢中。 这水底,甚至还有一节手骨! 刚进到水牢中,燕茗澜就呛了口水,呛的心肺疼,咳了好几声…… 这消息传的极快,乔天烁暗自庆幸着得亏没有出宫,快步赶着去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还在批阅奏折,尚未休息,一听闻是乔天烁造访,连忙让喜公公将乔天烁请了进来。 “烁王爷,坐!” 乔天烁恼火着呢,也不客气,一声不吭的坐到了皇上的对面。 “烁王爷,深夜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啊?” 皇上是认准乔天烁定是后悔了,只是这话要乔天烁说出来他才不失面子。 “没什么要事相商,本王是想来求皇上放了燕小姐。” “当然可以,只要烁王爷答应与小八的婚事,朕自然会放了燕爱卿。” “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皇上充满了自信,觉得落拉为他出的这个主意极好,乔天烁心疼燕茗澜,自然会答应的。 至于燕茗澜那丫头,就做个侧妃吧,也不算委屈了她。 “那朕只好关燕爱卿到烁王爷您同意了。” 乔天烁自知是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也懒得浪费时间,只好去另寻门路。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陛下早些休息。” 话音未落,乔天烁便要转身离去,盘算着先去看一看燕茗澜的状况如何,再寻觅解救燕茗澜的方法。 可刚到了天牢门口,乔天烁就看到了略有些眼熟的面孔,是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 这情敌见面,分外的路窄。 三人并未提前相约,却不约而同的在这碰了面,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三两句就被那狱卒放了进去,而乔天烁却被那狱卒拦了下来。 “烁王殿下,皇上说了,只有您不能进去。” 纵是乔天烁磨破了嘴皮子,还是被那狱卒拦在了外面。 而燕茗澜此时正扶着水牢边的铁栏杆,用来支撑身子,好不跌在水中。 偏偏就是水牢…… 凭她的意志力,若是寻常的监牢,待上一阵子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这水牢不同。 只要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到水里,就会溺毙而亡。 更何况海难的梦魇,时时萦绕在她的心头。 燕茗澜几乎快要连眼都不敢眨了。 她几乎只要一眨眼,眼前就会浮现那一日的情形。 倾盆的大雨,覆灭的帆船,被大浪吞没的爹娘,时常围绕在她的心头上。 单这一点,就让她体力透支的极快。 眼前恍惚的走了过来两个人影,燕茗澜的心底闪过一丝希望,可也极快的覆灭了。 “燕小姐?可还好?” 那人叫了两声,燕茗澜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应了声:“臣没事,多谢二殿下挂念。” 来人正是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 “燕小姐放心,天一亮本殿下便向父皇求情,还你自由。” 尉迟敬轩说的倒挺温柔的,一改当初薄情的模样。 燕茗澜却听不进去什么东西,这都不是她想见的人。 …… 燕茗澜的状态愈发的恍惚,池里的水渗进骨子里的冷,像是彻骨般冰冷的海水,燕茗澜害怕,害怕这些时日都是一场梦。 害怕被大海淹没。 害怕她根本没从那场海难中逃生! 二人似是宽慰了许久,燕茗澜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会,她竟然就已经消缺了时间的概念了。 连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说了什么,她也未曾听的真切,好像是许多关切的话。 燕茗澜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都有些颠覆了,似乎,似乎是在晃动。 她更不知这两人是何时离去的,清醒些时,眼前的人已经换成了尉迟琳儿。 尉迟琳儿看起来有些落魄,正半跪在了她的眼前,脸上的泪痕好像还没干,眼圈都憋的红红的。 见燕茗澜这个样子,尉迟琳儿一个没止住,眼泪又落下来了。 燕茗澜伸着手想替尉迟琳儿拭去眼泪,结果反而打湿了人的脸。 尉迟琳儿呜咽的更厉害了,连连给燕茗澜道着歉:“对,对不起,燕小姐,我真的不知道父皇会这样做,我,我去求他好不好?燕小姐,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嘴上是这么说着,其实尉迟琳儿的心底生出了些矛盾的心思。 如果乔天烁能答应…… 可她刚才匆匆赶了过来,还看见了乔天烁被狱卒拦在门外。 他真的会为了救燕茗澜答应吗? 燕茗澜此时倒是清醒,可她宁愿自己这会还是浑浑噩噩的。 “公主殿下,夜深了,天寒,早些回去休息吧,省得着凉了。” 尉迟琳儿以为是燕茗澜记恨自己,不知该如何应答,也没有待上多久,便匆匆离去了,只留下一句:“燕小姐,本公主定会去向父皇求情的。” 过了不知多久,燕茗澜才总算是见到了想见到的人。 “你怎么这么晚来?” 乔天烁蹲下了身,伸出手捂住了燕茗澜的脸。 “来迟了,那些狱卒不让本王进来,本王越着窗子才进来。” 燕茗澜的脸很冷,苍白,憔悴,没什么血色,要比这池水还冷…… 这次燕茗澜没有躲闪,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依偎着这份温存。 “明令禁止还敢擅闯天牢,烁王殿下,就不怕皇上处置了你?” “还不是担心燕小姐,怎么,燕小姐怕本王会死?” “没有。” “可本王觉得有。” “……” 他的手好暖和。 第96章 水牢陷害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犯不着说那些无关紧要的,明日那皇帝若是不放你出去,本王带你走。” 她在水里熬了好几个时辰,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燕茗澜的手就与池里的水一般冷,只怕换作其他人,现在就要将她的手甩开了。而乔天烁却紧紧的握住了燕茗澜的手,试图帮燕茗澜缓解个一星半点的。 而燕茗澜也与平常的时候不大一样。 她正贪婪地渴求着这半分的温存,又因为冷得糊涂,几乎要晕厥过去。 乔天烁只好陪着她,说着些十分幼稚的话。 月光照了进来,燕茗澜觉得这月光,似乎并没有将才那么凄凉了。 此时的太子府门外,马车上下来了位穿着十分素净,却戴了个面纱的姑娘。此时她正踏着扭捏的步子,似乎是想隐匿她的身份。 可往往是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才刚走了没两步,燕若溪就被人认了出来。 “呦,我当是谁呢,三小姐,大晚上不在府里,来太子府做什么?” 燕若溪心虚,不好意思的笑着,可很快也回过味儿了。 大家都是偷着来太子府的,谁又低谁一等呢? “自然是求太子帮帮我家大姐了,倒是燕大小姐您来做什么?” 燕洛伊很快就羞红了脸,狡辩道:“我出来逛逛又怎么了?呵,难道四处逛逛三小姐也要管?” 燕若溪是明白人,对方多半是打着和自己一样的目的,要真是半夜三更出来闲逛,那还真是好兴致了。 既然如此,这烂摊子何必要撂到自己的身上。 燕茗澜收了收锐气,凑到了人的身前,结果遭了个白眼,虽说她心里气性大着呢,可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燕小姐,这要真论起来,你我还是表姐妹,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这今日的确是有目的来的,你且听我跟你细说。” 话是凑在了燕洛伊耳旁说的,生怕别人听了去,话音未落,这药瓶就已经递到了燕洛伊的眼前了。 燕洛伊接过了药瓶,放在眼前打量了两眼,嗤笑道:“三小姐还真是个狠毒的,连对亲姐姐都是这么狠辣的手段。” “燕小姐说的是哪儿的话啊?我哪舍得害大姐,只是听闻大姐被关到了那水牢里,我这做妹妹的也心疼的紧,才出此下策,太子陛下也是好人,想必会很疼爱大姐的。” “三小姐不一同进去?也好邀份赏啊。” 燕若溪她向来是以冰清玉洁的面貌示人,躲着还来不及呢,怎会主动去邀功行赏?尤其是她想起那太子看她的眼神,轻蔑、玩味,淫邪……. 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像是让她脱光了衣服站在了人家身前似的。 想到这,燕若溪甚至是打了个冷颤。 燕洛伊却没想那么多,十分得意的就叩响了太子府的府门。 “那三小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一个时辰后。 “放开。” “本王贵为一国王爷,你让本王放开就放开?不放。” “……” 燕茗澜的状态好了许多,清醒了以后,她便犹豫起了与乔天烁拉着手,是否不妥当。 更何况这池水怪凉的,她身子凉,手也凉,凉的彻骨。 谁曾想乔天烁像跟他赌气似的,始终是不放开手,估计没了这道牢门,乔天烁能将她整个人都拥怀里去。 燕茗澜正想抽回手,就见乔天烁拿手比划着什么,好像是让她不要说话的意思,又道:“别出声,好像来人了,我去看看。” 乔天烁不知去了哪里,燕茗澜将手贴到了脸上,怪暖和的…… “洛伊小姐,你出这法子真的有用?这弄不好了可是要被治罪的。” 尉迟敬宇到底还是信了这两人的法子,跟这两人来了天牢之中,可多少还是没有底,对这两人,也不大信得过。 燕若溪可见不得这法子“半途而废”了,这可是她为燕茗澜特意准备的,不用可就可惜了。 “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吧,燕小姐聪慧着呢,肯定什么也查不出来,您看这会,这天牢里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连知道我们来的人都没有,您还怕什么呢?水牢钥匙都偷到了,只要将这药粉洒到燕茗澜待着的水里,她肯定求着与您行事,这要灌到嘴里,药效就更强了,况且,这可是她求着您的,怪也怪不到您的身上。” 尉迟敬宇难免起了疑心,这燕洛伊出的法子,怎么燕若溪更熟悉? 终究是无伤大雅的事,尉迟敬宇也没细想,就见燕洛伊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到时候她脏了身子,名声都臭了,还不是得嫁给您?别说侍妾了,您就是让她给侍妾端茶倒水,她又能说什么?反正是嫁不出去的,哼,看她还能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求着您娶她才行,您不乐意,她可就只有撞柱一条路了。” 要说狠毒,还是燕若溪与燕洛伊狠毒,就连尉迟敬宇都要自愧不如几分。 尉迟敬宇可只想尝尝那倔的不行的燕茗澜是什么味儿的,他倒要看看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乔天烁还能将他如何?呵,再怎么样,那燕茗澜都成了他的女人了! 眼看着事将成了,这三人心里都得意的很,压根没发现事情出了变故。 乔天烁一跃下了房梁,从背后三两下的就将这三人打倒在地,这三人身子骨也是弱的,竟然就这么昏了过去,倒省了乔天烁的事了。 “怎么了?” 燕茗澜虽是没听清这三人刚才所说的话,可三人应声倒地的声音,燕茗澜听的真真切切的,难免好奇发生了些什么。 竟是燕洛伊,燕若溪,甚至还有当朝太子尉迟敬宇! 乔天烁像邀功讨赏似的,将这三人挨个撂到了牢门前,堆成了一堆,又从尉迟敬宇的怀里摸了半天,才掏出来了个钥匙。 “燕小姐,本王也救了你一次,这是水牢的钥匙,你求本王,本王便带你出去,如何?” 纵是燕茗澜不求,乔天烁也是要将燕茗澜救出去的,可他实在想见燕茗澜服软的样子。 “哪会那么简单?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要跟你讨个说法……更何况,燕家的安危又怎么办?只要我不出去,便是他亏欠我的,可出去了,便是大逆不道。” 燕茗澜是看得太过透彻,乔天烁便硬是将那水牢的锁打了开。 “一会解决了他们,本王先把你捞出来晾一晾。” 解决了他们?晾一晾? 正当燕茗澜疑惑时,乔天烁拿出来了一个不知从哪寻来的小药瓶,打开了瓶口,又掰开了这三人的嘴,挨个倒了些药粉进去。 “等着看热闹吧。” 乔天烁嫌这几人醒的晚,便伸手探进了水牢里,匀了些水到手上,又朝着这三人的脸上洒了上去。 先清醒的是燕若溪,她发出了一声嘤咛,脸红得极快,乔天烁见有人醒了过来,便又翻身上了房檐。 燕若溪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迫不及待的扯了扯她的衣领子,爬到了尉迟敬宇的身上,想要扯开尉迟敬宇的外衣。 尉迟敬宇与燕洛伊也醒了过来,尉迟敬宇尚清醒,便一把推开了扯他衣服的燕若溪,燕若溪撞到了墙壁上,清醒了几分,似是也被自己这行为吓得不清。 可清醒了没多久,理智就被欲望吞噬的差不多了。 推开了燕若溪,还有燕洛伊往他身上爬着,尉迟敬宇气不打一处来,说好了帮他得到燕茗澜,这又是哪一出! 可惜了尉迟敬宇的理智维持的也不久,他心里已经咒骂起了燕洛伊与燕若溪,这可是栽了! 尉迟敬宇连忙往天牢外跑着,燕洛伊与燕若溪是不熟悉皇宫里的路的,又知晓刚才昏过去,是遭人下了药了,更是不敢到处瞎跑,总不能随便遇到什么人,就将身子交出去了…… 于是这两人只好跟着尉迟敬宇逃离的方向逃窜,渐渐地甚至是分不清了方向,这尉迟敬宇的身上,好像就有什么东西勾着他们的魂似的…… “什么声音?” 皇上正准备休息,却听见殿外传来了声响,声音好像还不轻,甚至是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过了这个时辰,宫里便宵禁了,是禁止有人在殿外的。 莫非是有刺客? 皇上极其敏锐,生怕出了什么乱子,自然是顾不得休息了,将门外守着的喜公公唤了进来:“喜公公,带些侍卫去看看,那是什么动静,要是有刺客,抓起来严加拷问!” 喜公公立即去找了侍卫统领,带了约有四十来人,又安置了二十人护在养心殿殿外,为保皇上的安全。 结果这动静闹的还不小,纷纷觉得这宫里是闹了刺客。 有因为害怕的,也有因为好奇的,都趁着这个空当跑到了养心殿外,想看看刺客抓到了没。 这要是没抓到,那哪能安心啊? 各宫各殿,皆有来看的,可好不容易挤过了人堆,却发现被侍卫围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瞧不见,不免有些大失所望了。 皇上一个人在养心殿里候着,始终无人回禀,坐蓐针毡,安不下心!在殿里遛了好几圈以后,皇上推开了殿门,发现这殿外围了不少的人。 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皇上走到了人群外侧,侍卫统领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行了个跪礼:“皇上,这……您早些休息吧,这,看不得!” 若是这侍卫统领不说还好,说了以后,皇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有什么是他看不得的? 第97章 一场闹剧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放肆!朕是皇上,你们看得,朕就看不得了?!给朕让开!” 听闻皇上一声怒喝,这识相的皆让到了两边,在中间给皇上留出了一条路。 如此大的排场,倒像是祭天之时似的。 祭天时,皇上便要从一条大路上走过,而两旁恭恭敬敬所站的皆是满朝文武大臣。 可当皇上不怒而威走上前,却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险些气得昏过去。 只见这三人正行纠缠之姿,缠作一团,发出些羞人的声音,尤其这燕家的二位小姐,竟一个比一个的主动,空气中已然充满了淫靡不堪的气息。况且,围了这么多的人,三人竟也视若无物,仍是沉迷在情欲之中! 大庭广众之下!三人干这种龌龊事!又是在养心殿外! 无论是哪一条单拎出来,都是让人羞愤不已的事。 一阵急火攻了心,皇上一时压不住心中的火气,竟吐出了一口鲜血在地上。 喜公公赶忙上前扶住了皇上倾斜发抖的身子,小声嘟囔道:“哎呦!真是作孽呦……” 皇上恼火不已,硬是甩开了喜公公扶着的手,指着这三人,竟连话都说的不大利索:“拿凉水来,泼,给朕泼!泼到他们清醒为止!” 宫人当即端来了两个木桶,皆是装满了水的,夜风本就萧瑟,这两桶水泼上去,总该清醒了吧? 结果这两桶水下去,竟仍是无济于事,这三人甚至是更加热火了! 皇上的气不打一出来,连忙命人继续泼下去,约是泼了六七桶水,这三人才浑浑噩噩的清醒了过来。 尉迟敬宇流离花丛中,单是闻这味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仔细快去,这四周还有不少人注视着他…… 连他父皇,都瞪着一双想要剥了他皮的眼睛,正看着他。 识相的看够了热闹,早就离去了,怕死的,自然是离去的更早。 尉迟敬宇这才清醒过来,几乎是爬着到了皇上的身前,抓着人的衣服边子哭诉道:“父皇!儿臣,儿臣遭了人的陷害了!这,儿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无论尉迟敬宇如何狡辩,皇上都听不进去一丝一毫,冷哼了一声,便甩开了抓着他衣角的手。 尉迟敬宇找不到发泄的人,只好将气全撒在了燕若溪与燕洛伊的身上,他向来不对女人动手,可这一次,还是对两位佳人拳脚相向…… 天牢中。 燕茗澜到底还是被乔天烁“捞”了上来,两人靠在了墙边上,天冷,冷得燕茗澜披着乔天烁的披风,仍是瑟瑟发抖,乔天烁只好经了燕茗澜的同意,才敢将人轻揽在身侧。 说是揽在了身侧,其实也就是燕茗澜昏昏沉沉的,依偎着温暖的感觉,偏要靠在乔天烁的身边儿,将人家一侧的衣服都快打湿了。 乔天烁在心里盘算着,他这一日算不算是被燕茗澜占了便宜了? 总算是熬到了天亮,燕茗澜打了个哈欠,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阴冷的感觉也散了七八成。 这水牢的设计还真是狠毒。 白天晒了些日光,算是有些希望了,可到了晚上,那阴冷的感觉与之相比,显然是更大的绝望。 好似是脚步声。 燕茗澜隐约能听得到脚步声,却听不真切,心几乎是要悬到了嗓子眼,刚要躲回水牢里去,结果那脚步声却渐渐消失了,这才松口气,合上眼休息了会儿。 那脚步声是朝着天牢外去的。 是尉迟琳儿。 她一晚上未曾合眼,躲在了天牢的暗室里,看了一晚上,眼泪始终是止不住的落下来,却哭不出声响。 天牢里实在安静,安静的只有尉迟琳儿一个人在难过,可她连眼泪都哭不出了。 好像到了这种极度悲伤的时候,就没了眼泪,只有一块巨石在心口压着,又有什么东西牵着心肉,单是一想都要扯的生疼,疼的一点也不彻骨,却沉闷的厉害。 尉迟琳儿压根不顾喜公公的阻拦,就那么闯进了养心殿,与皇上四目相对。 皇上也是一夜未眠,心中憋着一口气,见到尉迟琳儿,脸色才有所好转,嘴角似乎是上扬了。 “小八?你怎么来了,呦,让父皇看看,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都肿了?” 尉迟琳儿颇委屈的钻到了皇上的怀里,说话也是呜咽的。 “父皇,求求您放了燕小姐吧,儿臣明白了,儿臣都明白了。” 皇上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好是先将尉迟琳儿扶坐在了一旁,这才问:“小八,你这是这么了?” “儿臣昨夜去看了燕小姐,燕小姐被关在了水牢里,快挺不住了……儿臣自称与燕小姐是朋友,结果竟将她置于这种地步。儿臣想通了,儿臣要凭自己的本事让烁王爷倾心于儿臣,纵是他没那个眼界,这世上好的男子有那么多,何必为了烁王爷,要将燕小姐置于死地……” “置于死地?” 尉迟琳儿愣住了,迟疑了一会才点了头。 皇上险些没回过味来,水牢?什么水牢?他何曾说过是水牢! 想必是那侍卫曲解了他的意思。 皇上并未细想,只顾着哄好眼前的尉迟琳儿。 “小八,此事是朕糊涂了,你去传朕口谕,将燕爱卿放了吧!唉!待事情解决了,朕再补偿补偿燕爱卿。” “事情?什么事情?” 尉迟琳儿眨巴着眼,她昨夜一直是待在水牢里,显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皇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又不想让尉迟琳儿知晓,只好打着马虎眼:“没什么,你大哥惹出了些乱子,待一会将你大哥一同请过来吧。” “是,儿臣告退。” 尉迟琳儿擦拭干了眼泪,牵强的微笑了起来,仍是平时活泼娇俏的模样,怪让人心疼。 人刚走,皇上就像换了张脸似的,将喜公公唤到了身前。 “去将燕家那二位小姐也请过来,这家丑终究是不能外扬,私下解决了吧!” 虽说是该私下解决了,可昨天闹的宫里人尽皆知,只怕这会,已经传到了京中百姓的耳朵里了…… 既然不能彻底瞒住,不如让尉迟敬宇将这二人都纳为妾,也算是负责任,以免落人口实,让人诟病。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三人才陆陆续续的到了养心殿里。 尉迟敬宇最后才到,见到殿里哭哭啼啼的两位姑娘,不由得恼火了起来。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点了点头,虽心中还是怒不可遏,却只得说:“罢了,免了,父皇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相商这燕家二位小姐的事。” “儿臣知晓,昨日儿臣遭人陷害,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实在气愤!” “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将这二位小姐纳回府做侍妾,也算负责了,二位小姐意下如何?” 皇上之所以先询问燕若溪与燕洛伊,是因为太子府内侍妾繁多,总归不差这一两个,寻不寻问都没什么差别。 燕若溪自然是愿意的,她一介庶女,若说起初还好,如今污了身子,只怕也没更好的出路了,更何况哪怕是侍妾,待尉迟敬宇登基,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妃子。 于是燕若溪怯生生的点了头,应了声“愿意”。 燕洛伊却是不服气的,她年纪轻轻便有了一番作为,又是本家嫡女出身,按理来说,做个正妃都不成问题,若是嫁给太子,也该做侧妃的,怎么今日…… 可面对皇上表面慈祥,却暗藏威严的双目,燕洛伊的一声不愿意憋在了口中。 是了,她如今还能奢望个什么! 都怪燕茗澜,都怪燕若溪…… 她好好的前程,就这么葬送了! 燕洛伊虽说是不甘心,可眼下也没了其他的办法,便折了一身傲骨,道:“臣女愿意。” 若这么一看,收尾还算是美满的。 可尉迟敬宇半点将这二人纳如府内的打算都没有,呵,虽说不差多这一两个。可这二人在他眼里,昨夜就是为了攀上他这根高枝儿,下药陷害于他。 这心思是何尝歹毒!这两个女人,留不得! “父皇还没问问儿臣的意思。” 皇上一听到尉迟敬宇的声音,险些再吐出一口鲜血,此时他的心口极疼,甚至要用手捂着,才能镇定住。 “呵,好,好!那父皇问你,你可愿意!?” “儿臣不愿意!” 一听闻尉迟敬宇不愿意娶她们,两人便难能默契的哭作了一团,这哭声直让人心头烦闷。 皇上也是蹙起了眉:“你有何不愿意的?都要了二位小姐的身子,你还不得负责了?再者你那府里那么多侍妾,可差了这一两位?倒不如给二位小姐一个名分了!” 尉迟敬宇向皇上行了跪礼,好像心里有什么冤屈似的,不吐不快。 “父皇不知,昨夜二位小姐来找我,说有事相商,儿臣相信二位小姐为人,便见了面,结果这二人竟在儿臣的茶水里下药!这是何等的野心啊父皇!尚未出阁便做出这种事,将来儿臣登基,这种女人岂不是要祸乱后宫?儿臣岂能容她!” “竟有此事?燕家二位小姐,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燕若溪与燕洛伊心虚不已,总不能把这恶毒计划脱口而出吧?只能低垂起头来,直躲着皇上的视线,不作回答。 皇上叹了口气,他又不是不知尉迟敬宇的秉性,他说什么,那二位小姐定也不敢否认。 …… 皇上到底是疼儿子的,只是揉了揉发酸的眼眶,他可一夜未曾合眼了。 “罢了,你回去休息吧,二位小姐,既然太子无心想娶,朕也不好强人所难,待日后再议吧!” 燕若溪与燕洛伊几近是要崩溃了。 未曾解决了燕茗澜不说,竟把自己搭进去了! 燕洛伊恶从心起,竟当着皇上的面与燕若溪撕扯了起来。 第98章 终是脱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上本就因为这件事心乱如麻,燕洛伊竟还当着他的面与燕若溪撕扯了起来。 一夜之间,就出了这等的闹剧,还闹的人尽皆知,险些要将房梁都给他掀了! 燕若溪也不是什么善茬,下手狠着呢,她将燕洛伊的发髻扯成了一缕缕的,显然是占了上风,但是她又何曾不是因为前程被脏送而悔恨不已? 皇上重重地咳了两声,这两人才松开了正被自己推嚷的对方,装回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二位小姐先回去吧,朕说了,此事日后再议!二位小姐可是听不懂?!” 燕洛伊原本还要辩解,可看皇上的态度,显然是容不得人反驳了,只好悻悻而去。 至于燕若溪,胆子比燕洛伊还要小,连个反驳的心都不敢有,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跟上了燕洛伊的步子,走出了大殿。 送走了这三位,皇上更觉得疲惫不堪,短短一日的功夫,竟出了这么多的乱子! “喜公公,你去那水牢看看燕爱卿可被放出来了,再替朕查查是谁做的主将燕爱卿关进的水牢!” 皇上这是才回过味来。 喜公公领了命,便带了三两个闲着的侍卫去了那天牢里。 这会约是刚过了正午,尉迟琳儿已经到了牢门外,正与那狱卒交涉着。 那狱卒执拗,虽说他也认出了尉迟琳儿——皇上的掌上明珠八公主,谁能不识?可偏就不放人进去,显然是与昨个儿的狱卒换了岗了。 “公主殿下,下官没别的意思,您别生气啊,只是这水牢一般只关重刑犯!没皇上的命令,下官不敢放人出去。” 尉迟琳儿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仍是一遍又一遍的辩解着。 “本公主可是带了父皇的口谕来的,你们这是抗旨不成?” “下官不敢,只是上面吩咐过了……” “喜公公,你可算来了!可是父皇叫您过来的?” 喜公公再不来,只怕尉迟琳儿就要急得哭出来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近人情之人? 喜公公手里拿着柄拂尘,奉承的点了下头:“回公主殿下,正是圣上命我前来,放燕小姐出来的。” 可当面向那守牢的狱卒,喜公公就像变了张面孔似的,拿起拂尘扫了扫狱卒的脸、肩、身子,呵斥起了那狱卒:“咱家还道是什么人拦得住公主殿下,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抬举你的,才赏了你这口饭吃!还不放人?” 喜公公嗓音尖细,如此一听,实在是刺耳,甚至是有些渗人。 狱卒也变了面孔,喜公公仅是三两句话,就让他变得点头哈腰的,从腰间拿出了一串的钥匙。 “是,是,喜公公,公主殿下,您等等,下官这就开门。” 牢门打开了,狱卒引着这几位贵人朝里走着,走到了最深处,才是关着燕茗澜的水牢。 乔天烁听力好些,从一开始就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便将燕茗澜唤了醒,又安顿回了水牢里,将那水牢的钥匙扔到了燕茗澜的手上,说:“这东西本王可交给你了,至于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 燕茗澜拿手紧握着水牢的钥匙,在水中泡了会儿。 没过多久,狱卒就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将喜公公与尉迟琳儿请了进来。 三人在牢门口站了许久,喜公公显然是有些不耐了。 “不是咱家说你,这都多少会了,怎么还没找到?” “就快了!就快了!” 越是催,这狱卒就找不到牢门的钥匙,好几串的钥匙碰撞在一起,当啷直响。 狱卒的脸色变得苍白,险些要瘫坐在了地上。 牢门钥匙不见了! “狱卒大哥,你找的可是这个?” 燕茗澜伸出手,将钥匙扣在了地面上,留下一滩水痕。 狱卒想得不多,将钥匙放在眼前比量了两下,连连点头:“是!就是这个!” 话音刚落,狱卒就将牢门打了开。 “还不快来人将燕小姐扶出来?” 喜公公尖细的嗓音传遍了牢房,外面跑过来了两个婢女,应当是尉迟琳儿带来的人。 两个婢女小心翼翼地将燕茗澜从水牢里扶了出来,尉迟琳儿递了个眼神,其中的一个婢女递了件外衣给燕茗澜。 “燕小姐,这是,这是柔妃娘娘的意思,您穿着吧,别着凉了。” 燕茗澜坦然收了下来,穿在了身上,虽说这会日光充足,可她身上湿漉漉的,仍然是冷的紧。 更何况这外衣未必是柔妃的意思,而是尉迟琳儿准备的。 “燕官家,老奴送您出去。” 待燕茗澜,喜公公要柔和了几分。 狱卒恭恭敬敬的将这三人送出了天牢,尉迟琳儿心里惭愧的很,她总觉得眼下将燕茗澜救了出来,便没她的事情了。 “燕小姐,昨日之事,是本公主对不起你,本公主心中有愧,以后会躲得你远远的……赔偿,赔偿本公主也会送到燕府的!” “哎呦,公主殿下,您这说的什么话呦!燕官家哪能怪您啊。” 喜公公帮这两人打着圆场,生怕这再闹起来——皇上定是没法轻饶了他! 燕茗澜却笑着拉起了尉迟琳儿的手,只说:“公主殿下下午可有兴致来府上做客?” “燕小姐,你这是……” “怎么了?朋友邀约,很奇怪吗?” 尉迟琳儿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燕茗澜的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对视了两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公主殿下可是要拒绝?那就是不将臣当作朋友了……” 燕茗澜原本是开玩笑的话,尉迟琳儿却连连摇头否认,辩解了起来。 “不是不是!昨日这事母后与柔妃娘娘也知道了,正挂念着呢……本公主先去知会一声,省得她们惦念!等晚上!晚上本公主再去府上造访。” “那臣就先回府了,晚上静候公主殿下前来。” 尉迟琳儿如释重负,曾经的朝气回到了脸上,仍是笑得真切,笑得露出虎牙。 离了尉迟琳儿,喜公公腰板挺得更直了。 “燕官家,刚才有旁人在,老奴没好意思问,您这水牢的钥匙……” 喜公公半眯着眼,像只狡黠的狐狸,手里抱着的也不是拂尘,而是块肥肉。 燕茗澜佯装头疼,揉了揉额边,好似不经意间的提起:“说起来也奇怪,昨日夜里本官被水中泡的浑浑噩噩的,好像是见到了太子殿下与我那二位姐妹,不知在做些什么,就将这钥匙掉在了地上,而本官那时神志不清醒,再睁眼见这三人不见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待早上一看,这钥匙就在水牢边上。” 自然要说,为何不说? 这机会她可是给过燕洛伊与燕若溪了,既然她们不知悔改,她又为何要宽恕所有人,一次又一次给她们悔改的机会? 喜公公顿时脸色铁青,怔在了原地。 “喜公公,怎么了?” “没什么。” 这可将喜公公吓得不轻,他顿了顿嗓子,强装着镇定。 “呵,没什么,燕官家,走吧。燕官家,您可记住了,这宫里头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昨日的事,依老奴看,就是场梦!至于这钥匙,准是那狱卒掉在了牢门外,待一会回了皇上面前,老奴定是要说上一说的。” 燕茗澜当然明白了喜公公的意思,所以配合着人的意思装着傻。 “本官也这么觉得,毕竟这神志都不清楚了,看到的东西,不能作数的,对不对?”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燕官家就放心吧!这事皇上定是亏欠不了您,对了,燕官家,您还得容老奴问一嗓子,您可知道这昨日要将您关进水牢的是哪一位?” 燕茗澜的心里咯噔的一声,她怎会不清楚? 落拉那一巴掌落在了她脸上,仍是火辣辣的。 可她清楚的很,若是她自己说的,皇上也不会为了她,去责怪刚刚入宫的宠妃……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引火上身了。 燕茗澜莞尔一笑,模棱两可的笑道:“本官应当是感了风寒,所以现在头脑不大清醒,现在仍是昏昏沉沉的,实在是记不得了。” 喜公公半信半疑的点了头,附和道:“原来如此。燕官家,上马车吧。” 燕茗澜被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刚坐上去,就忍不住瘫在了马车上。 马车在燕府大门外停了下来,燕茗澜刚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可这才刚下来,燕茗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种像是脊背发凉的感觉,燕茗澜回头望去,才发现有三两位夫人正不自在的躲避她的视线,用余光瞥去,那几人好像正指着她议论些什么。 “燕官家,燕府出事了,您怕是还不知道吧?” “出事?什么事?” “这老奴就不方便说了,皇上恼火的很!您去问问三小姐吧。” 燕茗澜似是想到了什么,向喜公公道了谢,便叩响了燕府的大门。 昨天,乔天烁并没有跟她说这三人到底是来做些什么,仅仅是当着她的面将药灌了下去。 可当燕茗澜看到这三人醒时的模样,心里也猜出了些什么。 只是她未曾想,竟闹到了皇上的面前,还真是自讨苦吃。 “叩、叩。” “叩、叩、叩。” 燕茗澜叩了七八次门,才有小厮不紧不慢的将门打开,见到了燕茗澜的一瞬,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了出来。 “大、大小姐!您回来了。” 说的倒像她回不来了似的。 “嗯,府里昨个儿可出了什么事?” 第99章 教些规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回大小姐,三……没出事。” 见这小厮有些迟疑,燕茗澜心里有了分寸,果然是燕若溪出了事。 燕茗澜在心里嘲笑了一番,不打算从这小厮嘴里再问到什么,只道:“罢了,你既不知道,我也不难为你。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叫人去各个院里请二位姨娘与小姐,就说我有要事要说。” 小厮领了命,匆匆地就离去了。 燕茗澜刚回了院里,琥珀就迎了上来,还带着哭腔呢,眼圈都哭红了,还带着点青。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小姐,你身上怎么湿淋淋的?快进来,奴婢替您换件衣裳。” 由不得燕茗澜推辞,琥珀就已经将衣裳准备好了,一边替燕茗澜换着衣服,嘴上也不闲着:“小姐,您是不知道,昨个儿您一夜没回来,还有人说您被皇上关押了起来,差点吓死奴婢了,想去找烁王殿下救您,又不知道他在哪……还好,您没事!” 是了,多亏了乔天烁。 昨个要不是乔天烁,她还真未必能挺的过这一晚。 直到现在,燕茗澜仍能感受到乔天烁给予自己的温暖。 “小姐?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三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琥珀好像很是惊讶,刚拿起的梳子再一次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小姐,您怎么知道三小姐昨个出去了?她是昨夜四更天的时候回来的,哭哭啼啼的,将那看门的小厮还吓哭了呢!连哭带爬的,一下子,整个府的灯笼都亮了起来!别家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也点起灯看呢,结果一看是三小姐,衣衫不整的。好像,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刘姨娘当时就晕了过去!” 说到这些,琥珀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她眼里,这燕若溪定是自作自受,那么狼狈的样子,还挺好笑的。 琥珀总是一惊一乍的,还没笑完呢,便补充了起来:“对了!小姐,今日宫里还来人请三小姐进宫了呢,不过正午那会儿三小姐又回来了,这回哭的更大声了,脸上被抓了好几道伤,脖子上都是,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 燕茗澜一时忍不住,也噗嗤的笑出了声。 竟然狼狈到了这个地步! “张姨娘可在府里?” 琥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答道:“应当不在府里,早上奴婢看她又抱着一个布包出去了。” 这张姨娘还真是一片痴心,想必是又去万祢那里了。 琥珀帮着燕茗澜换好了衣物,又挽好了头发,看着有些寡淡,但适合燕茗澜这般清冷的长相。 “哎,小姐,您这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燕茗澜随手拿起了桌上摆着的金簪,斜插到了头上。 “只怕是我太久没在府里,有些人忘了府里的规矩,既然我回了府,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琥珀不甚理解,但还是跟在了燕茗澜的身后。 燕茗澜走进了正厅之中,发现那燕玲儿已经在厅里候着了。 燕玲儿身穿正红色长裙,原本是坐在了主位上,见燕茗澜走了进来,才扫兴的起身,坐到了一旁。 燕茗澜坦然的坐在了主位上,打量起了如坐针毡的燕玲儿,她头上戴满了花里胡哨的簪子,几乎让人觉得她是将所有身家都戴了上去,明明只是在自家府上。耳饰,璎珞,镯子,扳指,虽说品相差些,但一样不少。 再看穿着,燕玲儿穿了件正红色的宫装长裙,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这牡丹好像又绣得不太好看,像是芍药,燕玲儿身宽,肤色又黑了些,根本压不住这般艳丽的颜色。 可人家燕玲儿金贵着呢,身旁站了两个婢女,两人轮着扇风。 还真是好大的排场,分明是认定了她回不来了,定是要死在牢中了,已经将自己当作了当家之主! 只怕她今晚再不回府,明日燕府的大门外,就能挂上两顶白灯笼! 从燕玲儿的态度上,也看得出她的想法:“大姐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回来,不好好歇着,找我们做什么?有话就赶快说,这个点了,我可都有点乏了。” “二小姐,请您放尊重点!” 燕玲儿听了琥珀的话非但不在乎,反而是更加的张狂,压根不将主仆二人放在眼中。琥珀还要教训,却被燕茗澜拦了下来,憋了一肚子的气。 “二妹妹莫急,这不是三妹妹和刘姨娘还没来,人没到齐,让我如何开口?咦,二妹妹可知道张姨娘为何没来?不如二妹妹废废心,去请张姨娘过来?” 也不知是因为燕茗澜说话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还是因为张姨娘不在府中燕玲儿心虚,总之燕玲儿是安分了不少,替张姨娘辩解道:“母亲有事出府了,晚上才回来,大姐就不必等她了。” 燕茗澜将信将疑的应了声“哦”,又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我前些日子好像还见到了张姨娘,只是那地方不大光彩,也不知是不是瞧错了。” 燕玲儿听了这句话,顿时哑口无言,羞愧不已。 她早早的来到正厅,原是准备压压燕茗澜的微风的!结果燕茗澜竟知道了张姨娘的事。 对于张姨娘一把年纪还去南馆寻欢作乐,成日抱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就想见那个白面小生,燕玲儿只觉得难以理解,甚至是与张姨娘吵了好几次,两人谁也不服谁,正闹着别扭呢。 如今燕茗澜提起这话茬,岂不是叫她脸上无光? 燕玲儿觉得的确是不光彩……于是她辩解不得,只好耐着性子一起等。 过了会,燕若溪才怯怯的走了进来,她正被刘姨娘搀扶着,眼睛肿的厉害,泪痕还没干,显然是刚刚哭过,至于这脸上,戴着一个淡蓝色的面纱,看不出有没有伤痕,脖子上倒是能看得出一道血痕,还有…… …… 还有几道欢爱过的痕迹。 哭哭唧唧的燕若溪被刘姨娘扶到了座上,时不时拿出手帕擦两下泪珠子,仿佛是有一肚子的委屈等着宣泄。 燕玲儿是看燕若溪的笑话呢,直接就讥讽道:“呦,若溪妹妹好些了?昨个晚上和太子殿下可是累到了?” 这燕玲儿不过是仗着这话传不出去,丝毫不顾忌那么多。 燕茗澜蹙起了眉,又咳了两声:“若溪妹妹,我这一夜都在宫里度过,你应当知晓,可当我一出宫,却听闻燕府好像出了什么事,似是与你有关。不知发生了什么?” 始终是无人应答。 燕茗澜仅能听到燕若溪躲在刘姨娘的怀里,小声啜泣的声音。 还是燕玲儿先耐不住性子,挖苦道:“大姐就不必问了,若溪妹妹可没这个脸跟你说了,就连我提起来,可都羞的慌!这一大早,全京城都知道了,当朝太子,夜御二女,这二女自然就是若溪妹妹和本家洛伊小姐了,人家可都道咱们燕家出了两个荡妇呢,嗤,真是晦气!” 燕若溪仍是不言语,刘姨娘坐不住了,便斥责起了燕玲儿:“二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不是燕府的小姐了,现在竟还在这落井下石!我的若溪还真是命苦,竟要遭受到这般的劫难……” 劫难? 燕若溪坐了什么,刘姨娘怕是清楚的很。 燕玲儿不服气,她哪是个那么容易服人的?当即便驳了回去:“呵,是是是,我是燕府小姐不假,只是在养心殿外与人干这事,我可做不出来,我可要着些脸呢!” 这下子可省得燕茗澜问下去了,燕玲儿骂着骂着就全盘托出了,哪来用得着她问? 燕茗澜也是听够了,便制止了这些人的闹剧:“二妹妹,你也少说些吧,若溪妹妹心情不好,你可莫要再打击她了。倒是刘姨娘你怕是忘了,你是长辈不假,可这妾到底算是什么,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刘姨娘顿时哑口无言,恨燕茗澜恨得咬牙切齿,她是恨不得将燕茗澜剥皮断骨,让她不得好死的。 她怎么会不知妾是什么地位。 仅是比奴才高了一等,就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等,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 燕茗澜拿这事压她,她哪能受得住? 要说暗自窃喜的还是燕玲儿,她头一次觉得燕茗澜这般的善解人意,不那么讨厌。 “大姐说的是,是我言过了。” 燕茗澜“嗯”了一声,又道:“若溪妹妹,这事事出为何,你应当比我清楚,对不对?既然出了这等的事,我便不与你深算了。做太子府的侍妾虽说是委屈了些,但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人都道长姐如母,这嫁妆上我定是不会亏待了你,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了。” “太子侍妾!?” 燕玲儿讥讽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她怎么不知还有侍妾这一说? 那岂不是说,燕若溪仍是要高她一头! 燕若溪却觉得是受到了万般的羞辱,冷笑了几声,就从刘姨娘的怀里挣了出来,指着燕茗澜的鼻子破口大骂,哪还有平时文文静静的模样? “燕茗澜!你,你好歹毒!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不然我怎么会到今日?呵,太子根本不愿意纳我做侍妾!我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你死在了那场海难里……” 话音未落,燕若溪就倒在了地上,显然是气得昏了过去。 “刘姨娘,还是快带若溪妹妹回去,让她好生休息吧,顺便去请个郎中瞧一瞧。” 第100章 中馈之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呦,还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大小姐回府了。” 燕茗澜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这人正端着架子,踩着扭捏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正厅里走来。 来人正是张姨娘,抹了极厚的一层脂粉,又擦着极其艳丽的胭脂,搭了一条颜色款式皆与燕玲儿不分伯仲的长裙,燕玲儿这会看见了,只怕是也羞得想晕过去了。 再一细看,这张姨娘之前一直抱着的布包倒也不见了。 “原来是张姨娘回来了,正与妹妹们和刘姨娘说话呢,许久未曾管过府里的事,自然是各个院里都要关切一下子。我之前所说的事,张姨娘应当还没忘吧?我这说的句句肺腑之言,姨娘放心就是了。” 燕茗澜的视线使张姨娘不适了起来,遮遮掩掩的也不知在掩饰些什么。 “咳,大小姐说的话妾身记着呢,那都是不搭边的事。” 张姨娘落了座,显然是收敛了许多,可心中对燕茗澜仍是有所忌惮,正惆怅于不知如何将这话茬转出去呢,就见刘姨娘半跪在了地上,搀扶着晕过去的燕若溪,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要么怎么说是闹的满城皆知呢?就连张姨娘都听闻了,她还当是个乐呵,与那万祢公子说了说,可惜人家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致。 “对了,大小姐在宫里一夜未回,这有些事还不知道吧?咱燕府也是出息了一回,出这么一档子事,现在可是全城百姓都知道了,我这出门啊,难免让人指指点点的,都替那人嫌臊的慌。” 张姨娘是要将燕茗澜的注意力转到燕若溪那事上去,殊不知刘姨娘也不是个善茬,怎会任她欺侮? “是,我家若溪遭了人的陷害,算是她遇人不淑,哪像是某些人啊,不规矩!怕是早就将妇道抛到脑后去了吧。” 某些人说的自然是张姨娘了。 张姨娘听了后还要反驳,眼看着事情又要变成了一场闹剧,燕茗澜只好厉声咳了两声,制止了这几人的纷争。 张姨娘像是憋着股气儿似的朝刘姨娘轻蔑的哼了一声,看着像是张姨娘被刘姨娘噎的无话可说,实际上旁人皆是看得出的,这一次,是刘姨娘输了。 自打上次海家全族被流放,刘姨娘虽是逃过一劫,可背后的亲族纷纷不是倒了台就是与她撇清了关系,她背后连半点能支撑她的势力都没有,如何与张姨娘抗衡? 她全部的希望便是这燕若溪了,可燕若溪现在又…… 这也就难怪张姨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了。 身为掌家嫡女的燕茗澜最近总是不在府中,刘姨娘又倒了台,这燕府还不是她的?无非是缺个名正言顺掌家的身份罢了。 “大小姐,妾身有件事不知当不当提起。” 燕茗澜原是要走的,一见张姨娘似乎有事要说,便又坐回了座上,问:“张姨娘在府中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忌惮的?有事说就是了。” 张姨娘为了搏燕茗澜的欢心,纵是被挖苦,仍赔着笑,看着倒是温婉可人的。 “妾身是想,大小姐忙于朝事,时常不在府中,又没什么空闲的时间管理府上的杂事不是?是不是该选个合适的人,帮大小姐管管这府上的琐事?” 话音未落,就见门外传来一声: “公主驾到——” 这时间赶的倒是巧妙。 尉迟琳儿跟着引路的小厮走进了正厅之中,几人心不在焉的行了礼,尉迟琳儿用余光扫视了一遍四周,难免暗自感慨——她这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这俨然是刚结束一场闹剧。 坐在主位上看起来有些惆怅的燕茗澜,晕过去的燕家三小姐,与抱着她落泪的姨娘,还有两个坐着的不知什么关系的两个女子,看着倒像姐妹似的…… 尉迟琳儿也是个好奇心强的,便小声的问道:“燕小姐,本公主来的可不是时候?这是出了什么事?” “公主殿下不知道?凑近些,臣说给你听。” 尉迟琳儿好奇地将耳朵递了过去,神色从好奇变成了不悦,反问道:“可是真的?本公主还纳闷父皇说的是什么事情,竟然把他气成了那个样子!” 她倒有些好奇,燕茗澜是怎么从这种满是算计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燕茗澜沉着的点了头,尉迟琳儿对这几人的印象就更差了几分。 刘姨娘难得糊涂,大抵是被燕若溪这一事刺激得不轻,和一旁的婢女将燕若溪扶了起来,叮嘱了句:“将三小姐扶回去,好生休息。” 人刚离开,刘姨娘就与张姨娘辩了起来:“要我说这做人的吃相就不能太难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脑子,有没有那个能耐,就急着要掌家了,真是笑话。” “刘姨娘!公主殿下还在这,这些话日后再说!” “大小姐,妾身觉着公主殿下也是明白人,用不着欺着瞒着,也不知这刘姨娘是明朝暗讽谁呢,妾身觉得这若是要挑个掌家的人,还是该选妾身这般安分的。” 燕茗澜这一声呵斥显然是没起到什么作用,这两人非但没有因为尉迟琳儿在这而恐慌,反倒是得寸进尺,要将对方丑陋的那一面撕扯出来,等着尉迟琳儿为她们评一个“公道”。 这是将尉迟琳儿当作痴傻的人了。 八公主尉迟琳儿活泼好动最得皇上宠爱是人尽皆知的事儿,难免就有人将她与没脑子联系到了一起,实则不然。 燕茗澜被这几人的声音吵的烦闷,实在是有些头疼,只好客客气气地请尉迟琳儿落了座:“公主殿下见笑了。” “无妨,既然二位夫人信得过本公主,本公主也愿意帮燕小姐参谋参谋。” 话音未落,这两人便相视一笑。 刘姨娘以为是得了尉迟琳儿的认可,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大小姐,这有些事您可比妾身清楚啊,这有些人手脚不安分,指不定拿着燕府的钱财去做些什么呢,到时候这燕府空了,可算谁的?” “怎么,我买什么东西还论得到你管了?呵,是是是,可我这买东西用的都是自个的嫁妆,倒是你,连自己女儿都管不好,还要管理燕府?好大的胃口!” 张姨娘从椅子上走了下来,边指着刘姨娘的鼻子边与人对峙着,事关利益,活脱脱一个市井中的泼妇模样。 眼见着张姨娘竟与刘姨娘因这事撕扯了起来,刘姨娘到底是闹不过张姨娘的,只好瘫坐在了地上,一边拍打着地面,一边诉说她的冤屈:“妾身命苦啊!就这么一个女儿,还遭了人的迫害……到如今,这燕府也没了妾身的容身之地,这日子可还怎么过呦!” 张姨娘十分得意,她总归是赢过了刘姨娘,她以后就是这燕府的天,别人又能耐得了她什么? “公主殿下,大小姐,您们说呢?这事该怎么办?” 尉迟琳儿看够了热闹,待这些后院不干不净的事十分厌烦,连发表看法的心思都没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问问燕小姐吧,这当家的事还是得燕小姐做主。” 这无疑是替燕茗澜做好了面子,连尉迟琳儿都认可的燕府主子,别人还有什么不服的道理? 张姨娘与刘姨娘也将这事的希望寄托在了燕茗澜的身上,燕茗澜佯装是在思考,却是在观察这两人的反应。 倒是十分好笑。 “二位姨娘说的有道理,这燕府的确是需要有人管着,我心里也有了打算。” 张姨娘几乎是势在必得的心态,这事是她提起的,除了她还能有谁担得起? “我改日便去请少爷回府,多谢二位姨娘提醒。” 张姨娘与刘姨娘顿时慌了神,就连与张姨娘赌气的燕玲儿都看不下去了这一幕,竟将心中所想的直接喊了出来:“糊涂!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找一个外人!” 燕茗澜没来由的笑了声,她们又何尝不是将她当作外人? “玲儿妹妹才是糊涂,这可是父亲认可的儿子,怎么能算是外人?我倒是觉得十分合适,就这么定了吧。” 张姨娘此时天几乎要塌了,闹了这么久,她竟然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眼看着燕茗澜与尉迟琳儿走远,刘姨娘发出了讥讽的笑声,是了,她不好又能怎么样?无非是大家都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 尉迟琳儿仍是起了好奇心,便问:“燕小姐,本公主怎么不知道燕府还有男丁?分明只有三位小姐……” 说起这人,燕茗澜的印象也是不大深。 “他是先父的养子,名苏楠,臣也许久未曾见过他了,只听闻是在外游历,呵,游历,除了躲得远远的,不然总归会碍了有些人的眼。书信寄过去,约是还有些时日才赶得回。” 尉迟琳儿心不在焉的点了头,似是不大在乎,又冷不丁的叫了声:“燕小姐。” “怎么了?” 尉迟琳儿兀地停下了步子,道:“本公主的事,我的确是很对不起燕小姐你,你竟还能原谅本公主,像做梦似的。仅是一晚上的时间,本公主想了许多……烁王爷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本公主与你无法比的,本公主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好不好?实在是挂念于心……” 听着尉迟琳儿的声音愈发哽咽,燕茗澜竟手足无措了起来。 “公主请问,臣定是知无不言。” “燕小姐可喜欢烁王爷?” 第101章 上门提亲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一句话便让燕茗澜乱了阵脚。 她可喜欢乔天烁? 这问题连燕茗澜自己都问了一次又一次,可始终是得不到回答。是了,连她自己都得不到回答,因为她始终是逃避着,躲闪着,不想去承认这段感情。 夕阳照在了身上,暖洋洋的。 她这般的人,不是本该孤独一生,终老一人,始终活在阴影中的吗? 那乔天烁这道日光,为什么要照进她的世界里,乱了她的阵脚? 她甚至是躲闪不掉了。 想起乔天烁,燕茗澜的嘴角便不经意的上扬了,心中亦是喜悦的,对于乔天烁,她好像是喜欢的。 她喜欢乔天烁。 “我想,是喜欢的。” 燕茗澜原以为尉迟琳儿会哭的更大声,尉迟琳儿却是牵强的笑了笑,甚至埋怨起了燕茗澜:“早说嘛!本公主还以为,还以为你不喜欢他呢!烁王爷那么好的人,你喜欢他也不奇怪啦,不过配得上本公主的,一定要是更好的男人!他得长得丰神俊朗,文采要举世无双…….” 说着说着,尉迟琳儿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是被自己给逗笑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尉迟琳儿笑着的模样反倒怪让人心疼的。 “燕小姐,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既然我们是朋友,以后本公主有了心仪的男子,你还要帮着本公主参谋的。知不知道?” “是是是,都听公主殿下的。”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不随你进府啦,父皇交代过,今日要本公主早些回去,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商量,总之,总之本公主先回去了!” 尉迟琳儿扯谎的本领不大好,撒谎的模样十分明显。 燕茗澜选择不拆穿尉迟琳儿,只当是陪她演戏:“既然如此,臣就不强行挽留了,公主殿下路上小心。” 送走了尉迟琳儿,燕茗澜独自坐在了院子里发呆。 她又折了一枝栀子花。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乔天烁。 “小姐!小姐!不好啦,有人上门来提亲……非说要见您!” 燕茗澜原本是在床上休息,结果硬是被琥珀一嗓子喊醒了,甚至对琥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也难怪琥珀一惊一乍的,提亲?提什么亲? 她回来府里好几日了,连乔天烁的人影子都没看到,所以这显然和乔天烁是不搭边的。 “是谁?向谁提亲?” 琥珀帮着燕茗澜梳着妆,可提起这人,她却是一问三不知。 “回小姐,那人奴婢也没见过,就说要见您!但是奴婢问过了他是要向哪位小姐提亲,可他没说,说是要与您相商才行。” 与她相商?燕茗澜觉得实在有趣,连忙叫琥珀梳洗的快些。 走进了正厅之中,映入燕茗澜眼帘的是一箱又一箱的财宝,珠光宝石,金玉首饰,青瓷花瓶,有一箱甚至是直接装满了银两。 好大的手笔! 那人正背对着燕茗澜,她看得不真切,辨认不出是谁。 直到这人转过身,向燕茗澜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燕茗澜才认出了这人是谁。 是万祢,燕茗澜几次见到万祢,皆是穿着淡淡的颜色,她甚至误以为万祢只穿白衣,一见到这身深紫色的衣服,她甚至是没与万祢联想到一起去。 燕茗澜坐到了主位上,万祢也十分坦然的落了客席,一言不发。 “万祢公子,事先说好,燕府容不得人开玩笑,万祢公子若是在南馆与人打了什么赌,所以上门提亲拿我逗闷子,那就别怪我难为你了。” 燕府中与万祢有关系的,燕茗澜仅仅能想到张姨娘一人。 “燕大人放心,规矩我懂,在下这次前来,绝对是带着真心而来的。” 张姨娘都还尚在燕老爷的守孝期,万祢这就上门提亲,未免有些不合适,可无论如何,这两人看着都不像是不懂这些规矩的。 “呀,万祢公子,你,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看你呢,还带了这么些东西,这,这怎么还带了媒人。” 张姨娘恍然发现自己失了言,连忙捂住了嘴,可举手投足间,竟露出了些许的娇羞,像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 细细看去,这脸都羞得绯红了。 想来是连张姨娘也认为万祢是上门为她提亲的,还不等燕茗澜请她离去,张姨娘就十分识相地躲了起来。 燕茗澜见张姨娘离去,也没有需要避一避的人了,便问:“既然如此,万祢公子不妨说一说,这今日到底是为谁提亲?莫非真是为了张姨娘?若是如此,万祢公子大可以请回了,张姨娘守孝期未过,尚是燕家的人,更何况,我从来未听过妾室改嫁的道理。” “张姨娘?” 万祢听了张姨娘的名字,反倒是有些轻蔑,看不出半点的情爱,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万祢带来的媒人挥舞着手帕子,谄媚的笑着:“得叫您燕大人是吧?燕大人,咱家主子是来提亲的不假,但这提亲的对象并非是您们府上的张姨娘,而是府上的三小姐,燕若溪!” 燕若溪? 怎么会是燕若溪? 若说是燕玲儿,燕茗澜甚至都会有几分的相信,可偏偏是燕若溪。 这分明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什么时候都论到了提亲的地步。 燕茗澜理了理坐姿,又顿了顿嗓子,她是想搓搓万祢的锐气:“万祢公子既然想向三妹妹提亲,应当去请三妹妹的母亲才是,琥珀,去请刘姨娘过来吧。” “是,小姐。” 琥珀噘起了嘴,不情不愿的走出了正厅,去请刘姨娘了。 万祢的手中拿了一柄折扇,这会才拿出来扇起了风,不知是做何意。 “这长姐如母的道理,我还是听过的,更何况燕家当家的人还不是您?所以向您谈起这事,也不奇怪。” 话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燕茗澜若有所思的点了头,似乎对万祢的这个说辞有几分认可。 “万祢公子真是圆滑世故啊,话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事还是要问问刘姨娘与我那三妹的,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对不对?不过既然万祢公子信得过我,不知方不方便我问一句,你与我那三妹是怎么认识的?” 万祢打了个哈欠,言谈皆是云淡风轻的:“宫宴那日我见了三小姐的才艺,实在是惊艳不已,下台之后我又正好与她相遇,三小姐谈吐礼仪皆是大方得体,得我倾心,燕大人可信了?” 燕茗澜咽了口唾沫,万祢这人气场十分地强,连她都要退让三分,她刚才不过是有些试探的话,似乎就引来了他的敌意,只好含糊不清地打着圆场:“信了,自然是信了,三妹妹大方得体我也是看得出来的,有男子为她倾心,并不奇怪。只是万祢公子可知道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 说是前些日子,也不过是几日前,哪怕到今日,城中仍是有不少的人谈论这件事,甚至是对这事十分感兴趣,还传出了不少离奇的版本。 万祢在那种烟花之地,每日各种人来人往,她不信万祢没有听过。 “听说了,自然是听说了,动静还不小呢,燕大人是害怕我因为此事,就来戏弄三小姐的感情?” 因为燕茗澜虽是与燕若溪不合,可说到燕若溪这些事,事关的还是燕府的名声,她多少要顾及一些,所以燕茗澜点了头。 “燕大人还请放心,在下的底子您也清楚,自然不会介怀那些,在下也的确是心悦于三小姐,并非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担忧的了,待会刘姨娘就过来了,你与她相商就是。” 话语刚落,刘姨娘就被请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似是花了眼,只是不知为何,不见琥珀。 “琥珀呢?” “有人找她,被带过去了,大小姐请妾身什么事?这东西,怕是价值不菲吧……” 琥珀跟着她在府上做事,也算得上总管的职务,忙些也就不稀奇了,燕茗澜并非细想。 “刘姨娘,请您过来自然是有事,这位是万祢公子,想给三妹提亲,问一下您的意思,再问问三小姐的意思。” 刘姨娘的眼珠子和下巴都快掉进珠宝箱子里了,她可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了,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燕茗澜说的什么。 有人要给燕若溪提亲? “大小姐,您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万祢公子就在那坐着呢,您可以问他。” 万祢将折扇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刘姨娘行了礼。 刘姨娘不知万祢的身份,只看到了满眼的财报,哪还想得到拒绝? “答应答应,自然要答应。” 刘姨娘都快要看见这些财宝钻进她的口袋了,万祢却冷不丁的开了口:“既然如此,劳烦燕大人辛苦一趟,去问问三小姐的意思,我回去等燕大人的消息,这媒人,我会留在这候着。” 也不知这万祢打的什么心思,既然都上府来提亲了,怎么还差这么一会? “既然如此,也好,只是万祢公子就不怕三妹拒绝?这婚事到底还是要讲究两厢情愿的。” 万祢好像很有自信,似是觉得燕若溪不会拒绝他一般。 “若是拒绝了,在下再来将东西搬回去,在下回去静候佳音。” 燕茗澜刚应了下来,琥珀就又一次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小姐,烁王殿下来了,正,正过来呢。” 第102章 严词拒绝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来了便来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茗澜并未想到什么值得琥珀慌乱的,直到乔天烁与万祢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他又一脸鄙夷的打量了打量万祢,与地上的珠宝箱子,甚至是站在一旁的媒人。 “燕小姐这是着急嫁人了?也不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怪不得琥珀匆匆忙忙的,原是怕误会。 燕茗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是来替三小姐提亲的,与我无关。烁王殿下来做什么的?不知道方不方便等上一会,我这还要陪刘姨娘问问三妹的意思。” 乔天烁点了头,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燕茗澜才陪着刘姨娘出了正厅。 只见刘姨娘拿了个品色温润青翠的玉镯子正放在了手上细品,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问道:“大小姐,您别怪妾身话多,这万祢公子是做什么的?妾身好像听他说什么……他出身不好?” 刘姨娘许是疼女儿,害怕燕若溪嫁的不好,便问起了这一句。 “他是南馆的小倌,卖艺琴师,我也就知道这么些,至于别的,那就不清楚了,我已经探过了他的底细,我觉得是真心的,应该不会亏待了三妹。” 刘姨娘皱紧了眉头,对万祢的生计有些瞧不上眼,可那白花花的银子她也瞧见了,钱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也看开的极快。 “是是,大小姐说的是,这,只要若溪同意就行了,她能开心就行!若是能好好待她,我这个当娘的也就不奢望什么了。” “叩、叩。” 刘姨娘叩了两声门,始终是无人应答。 “叩、叩。” 刘姨娘又叩了两声,屋里的婢女才终于出来打开了门,头上好像有一处刚刚磕出来的伤痕,像是被人砸出来的。 “姨娘,小姐说不见人……” “又不是外人?怕些什么!跟你们小姐说一声,有人来府上提亲,叫她出来。” 婢女“哎”了一声,关上了门,过了一会才将门大敞开,里面的燕若溪正等着刘姨娘进去。 “提亲的是谁?” “万祢公子,人家可是给你拿了三四箱的宝贝,我看也是一表人才的,就嫁了吧。” 燕若溪突然反应极大,竟摔起了一旁的花瓶。 “我不嫁!姨娘!你知不知道,那人是做什么的,他喜欢的是男人!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刘姨娘也不知是看上了这个女婿,还是看上了这些玉石,当即转换了面孔,好言好语的哄着燕若溪:“若溪,你想想,按你现在这个情况……万祢公子的条件已经算是顶好的了,也不会委屈了你,最起码,能堵上外面那些人的嘴啊。” 燕若溪非但不听,反而像是受了刺激,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好像要将嗓子都喊破了,整个燕府都听得见。 “我不嫁!我不嫁!你让他滚!我不见他!” 无论刘姨娘怎么哄,燕若溪都是不听,想要挣脱出刘姨娘的怀抱,情急之下竟然哭了出来。 “大小姐,既然三小姐不愿意,您就帮着说一声吧,就说若溪愿意嫁,反正……” 刘姨娘话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 燕茗澜帮这两人关上了门,留了一句:“我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若是三妹想嫁,我定不会亏待了三妹,若是三妹不想,我也不会为难,刘姨娘,您就好好劝着吧。” 她得多么心软才要帮着屡次害她的刘姨娘与燕若溪做这些无用工? 至少她从不是多么仁慈的人。 “燕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燕茗澜被这人气得发笑,她才离了怎么一会,琥珀就已经替乔天烁斟好了茶,乔天烁已经品上茶了。 “烁王殿下前来是有什么事?” “燕小姐,这里虽说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可本王总觉得人多眼杂,以本王与燕小姐的交情,是不是该找处花园叙话?” …… 燕茗澜被气得无言以对,将乔天烁领到了花园里的一处小亭子里,叫琥珀重新去沏茶。 琥珀见了这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喜滋滋的就去准备茶水了,至少在她眼里这两人算得上密切了。 “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听了燕小姐说喜欢我,心里有些欣喜,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燕府,索性进来看看,燕小姐这几日过的如何?” 燕茗澜眼看着乔天烁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竟觉得乔天烁有些可爱。 “公主殿下跟你说的?” 乔天烁点了头,眼神似乎有些玩味。 “怎么,我哄公主殿下的话,您也信了?烁王殿下就不害怕是公主殿下骗您的?” 乔天烁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失落,好像有些委屈似的。 “信了。” 燕茗澜被乔天烁这副落寞的模样唬住了,甚至动了哄一哄乔天烁的心思。 “既然如此,烁王殿下不好奇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到了坦白心思的时候,燕茗澜也明白,她始终是要面对自己的感情的。 她是要面对闯进她生命里的乔天烁的。 她原本还有些恐惧,躲避,至少现在她打算直视这段感情了。 乔天烁点了头,很是正经的眼神,让燕茗澜的心神颤了颤。 她现在已经连自己都骗不了了,她真的喜欢上了乔天烁。 “我空负一个才女的名声,实际上我说不出多么华丽的辞藻来跟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乔天烁,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燕茗澜看着兴致寡淡,其实已经羞红了脸。 空气似是凝固了,十分的静谧,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乔天烁,他笑了起来,与他清冷的长相丝毫不相符。 “既然如此,燕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做本王的王妃?” “哦?那就要看烁王殿下什么时候哄得我开心了,若是惹得我生气,那便不答应了。” 燕茗澜话音未落,两人便相视一笑。 世间情动,似乎便是如此简单,又没什么所求的,仅是一笑,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小姐,万祢公子又来了。” 燕茗澜陷于脑内的系统中,被琥珀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跟着琥珀走去了正厅。 万祢这次换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衫,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日来一次燕府。 “万祢公子,虽说我只迎了你这两次,但您这可是第六次来了,三妹妹说了,不见。” “在下知道,所以在下这次不是来见三小姐的,是来见您的。” “见我?” 燕茗澜心生疑惑,万祢与她更是没什么关系的人,这求娶的担子也扔到刘姨娘的身上,与她有什么关系?只见万祢应了声:“正是。” “找我做什么?” “在下想找燕大人帮忙劝一劝三小姐,既然燕大人与三小姐是姐妹,应当是说得上话的。” 燕茗澜嗤笑了一声,她将燕若溪当作姐妹,人家还未必认下她这个姐姐。 她说的话又有什么用? 万祢似是看出了燕茗澜的犹豫,恭恭敬敬地将折扇递了上来,解释道:“燕大人,在下没什么本事,无非是在南馆待了些时日,认识些人罢了,只要你愿意帮在下这个忙,这人情就算是在下欠下的,日后你凭着这柄折扇,只要是认识在下的人,定会对燕大人相助。” 燕茗澜把玩了两下手中的折扇,似是很好的品质,她也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优劣,仅能看出这是个好东西,尤其是上面的墨字,也是十分的大气。 她对劝燕若溪没什么兴趣,可若是劝一劝燕若溪,能买一个人情,也不算一个亏本的买卖。 “既然万祢公子如此信我我,那我就答应了,只是这事能不能成,也强求不懂,您应该比我清楚。” “那就多谢燕大人了。” 送走了万祢,燕茗澜便去了燕若溪的院子,燕若溪躲在房里有些时日了,几乎每日她路过这边,都能听到燕若溪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燕茗澜叹了口气,若是燕若溪就这么嫁了,也挺合适的,万祢的诚心他是看在眼底的,更何况,还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口,对燕若溪来说,是极为划算的。 “叩、叩。” 屋里的婢女打开了门,唤了声“大小姐”。 “刘姨娘呢?” 婢女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只有三小姐在屋里,应当是不见人的。” 若是刘姨娘在还好,刘姨娘不在,燕茗澜几乎是进不去燕若溪的屋子。 燕茗澜刚要离去,就听见屋里传出来了一声:“是谁?” “是大小姐。” “呵,还不赶紧请大小姐进来?” 那奴婢连忙将门大敞开,将燕茗澜请了进来,好像很害怕燕若溪动起怒。 “大姐,您还想的到若溪啊,若溪好是欣慰,你真不知道,我这副田地,都是你害的!” 燕茗澜咽了口气,燕若溪的精神好像愈发的差了。 “三妹,万祢公子今日又来了,我瞧着倒是有几分诚心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瞧着也是会疼人的,不会亏待了你。” 燕若溪好像又受了刺激,竟直接扑到了燕茗澜的身边,掐住了燕茗澜的脖子。 “你少在这里嘲讽我!都是你害的!” 眼看着燕若溪的力气越来越大,燕茗澜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只好奋力的将若溪推开,那婢女见状不对,连忙上前拉开了燕若溪,并将燕若溪狠狠的推倒在地。 燕若溪吃了憋,又冷笑了一阵,这才道:“既然他那么想见我,我就去见他,区区一个兔儿爷,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值得让我倾心的!” 第103章 不留情面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十分后怕的坐起了身,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上面好像还有一道泛红的手印。 她原本是想卖个人情,结果却险些将命搭进去,这比账算下来,她可真是太亏了。 眼看着燕若溪闯出了门外,几个婢女都拦不住燕若溪的步子,燕茗澜只好眼看着燕若溪离去。 南馆的雅间里,熏着上好的檀香,屋内的摆设装潢皆是上乘,尤其是屋内插着花的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枝香梅,一看便是价格不俗。 这雅间是万祢住着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住过,这是专门给万祢准备下的。 “主子,燕家三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来人是南馆里的侍女,穿着的衣服还是锦缎的,比起寻常人家的奴婢,待遇要好了不少。虽说不是锦衣玉食的,但最起码不会受什么屈辱,衣服料子也是干干净净的,看着便得体了不少。 万祢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又站起身把玩了会儿雅间里的物件,这才吩咐道:“总算来了,还不去请三小姐进来?可别让人家久等了。” “是。” 侍女领了命,轻声轻脚的走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过了会儿,侍女将燕若溪领了进来。 燕若溪出了燕府后镇定了不少,全然看不出在府内疯癫的模样,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大方得体的燕若溪。 这一路上她受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实在是恼火不已,进了这南馆的雅间里,她才终于得空喘了口气儿。 “三小姐,请坐吧。” 万祢直接将燕若溪请到了座上,又替燕若溪沏好了茶。 燕若溪似是有了些反客为主的意思,十分坦然的捧起了茶碗,扫视着这雅间里的装潢,在心里暗道这万祢虽是个兔儿爷,倒还真是个有钱的,也不知是要陪多少名贵的客,才能换来这般的地位与钱财。 想到这里,燕若溪在心里对万祢更是千分万分的瞧不上。 她虽说是出了这档子事,可好歹也是燕府的千金,嫁给这么样一个人,岂不是太丢人了? “三小姐,可是考虑好了?” 万祢倒是恭恭敬敬的,候着燕若溪的反应,几乎是要将燕若溪捧在手心上了。 燕若溪冷哼了声,甚至是摆起了架子。 “是,自然是考虑好了,否则也不会来见您了。” “既然如此,不知三小姐是作何打算?不知三小姐可是介意在下的诚意不够?若是不够,三小姐大可以提出来,在下可以尽量满足,可好?” 万祢只当燕若溪是因为出了事,所以性情大改,倒也不大在乎燕若溪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 燕若溪放下了茶盏,似乎是厌弃地甩了甩手,她嫌脏,万祢看得皱了眉,倒也没有说什么。 “我见万祢公子人也良善,就不跟您拐弯抹角的了,您这身份卑微,我毕竟是燕府千金,你我不是一路的人,就给您挑明了说吧,咱们身份悬殊,您配不上我。” 万祢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冷笑了两声,态度仍是温和有礼。 “三小姐可是嫌我没本事?万祢虽是不涉政事,与三小姐这般世代为官的家庭出身无法比拟,可囊中也不算羞涩,自然不会让你受了任何的委屈,若是三小姐担心在下的家产寒酸,待三小姐过了门,这些东西,都归三小姐保管。” 万祢几乎是尽了最后的温柔,大抵这些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小姑娘有些脾气,他自然可以纵着点。 燕若溪却是丝毫不领情,反倒是觉得万祢可笑,纵是这钱,她也是嫌脏的。 若是要嫁,她便要嫁既有钱又有势之人,像万祢这般不光彩的,她在心里多多少少的会有些厌弃。 “万祢公子,您怕是误会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您是做什么的,还用我说吗?兔儿爷,断袖,您是陪男人的,我瞧不上您,您有些什么能让我依附的?那么点财钱,总归有花完的一天,莫非你要等年老色衰了以后,继续陪男人赚钱吗?” 燕若溪几乎是要将难听的话都说了个遍,万祢平生最厌烦的便是别人称他为“兔儿爷”,几乎可以算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只见万祢笑了两声,将燕若溪渗得脊背发凉,又拿起了桌上摆着的茶盏,是燕若溪刚用过的那一只,随手摔到了地上。 既然燕若溪可以厌嫌他脏,他自然也可以厌弃了燕若溪。 茶盏摔碎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竟连个敢上前收拾烂摊子的侍女都没有。 “原是在下遇人不淑,以为三小姐是什么清高之人,原来也是如此势力,是万祢看错了人。既然如此,万祢也就不强求三小姐了,只希望三小姐日后没有后悔的那一天,府上的聘礼,在下稍后便派人去取回来。” 燕若溪心中隐约觉得这人不太简单,似乎并不是她所能招惹的起的,可还是做足了姿态,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万祢公子知道就好,你我根本不是一路子的人,我想要的权势与泼天的富贵你都给不了我,难道你要我陪你一起住在南馆里陪人家饮酒寻欢吗?呵,还是你觉得我会将你迎进燕府的门?” 就连燕若溪都觉得她这话似乎是说的有些过分了,可为了不在万祢面前露怯,她倒觉得也没什么。 这话是彻底惹恼了万祢,他眉头紧皱着,用力地将折扇撂到了桌上,喝了一声:“既然燕小姐已经将话都说清了,就不必在此多留了!在下还有事情要做,留不下三小姐这位圣人。” 燕若溪讪笑了两声,将垂下来的发丝撩到了而后,便起了身。 “是,那我也就不多待了,还请万祢公子一介烟花之地出身的人以后不要再到燕府找我,省得脏了我燕府的门楣。” 说罢,燕若溪便被那侍女请了出去,出去了后,仍是心有余悸,万祢这人看起来好生可怕,竟让她有几分胆怯,好在是没有惹恼了他。 万祢虽说是个小倌,可长相倒是俊俏,似乎还很有钱,燕若溪能接受这般的人爱慕她,将一片痴心交付给她,但想与她成亲,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还不如趁早断了他的念想!燕若溪是这么想着。 送走了燕若溪,万祢坐回了座上,用力地一拍桌子,气便不打一处来。 他遇到的人里,势力的人,趋炎附势的人,皆是不少,可像燕若溪这般羞辱他的,还真是头一个。 那侍女将燕若溪送出了南馆的门外,又回来替万祢斟好了茶,心里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声:“主子,您若是那么喜欢那位燕家的小姐,为何不直接告诉他您的身份?她铁定会改变心意 的。” 寻常人被拒绝的这般难看,只怕是早就要垂头丧气的了,万祢的脸上却是笑吟吟的,甚至看不出刚才一闪而过的怒意。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觉得她反悔了,我便会接纳她么?我不过是寻个乐,不论是她,还是在这南馆做琴师卖手腕子,皆是寻个乐子,纵是有几分真情在里面,任人这般辱没,也早就消失殆尽了,就算是她现在求着我娶她,我又为何要趟这个混水呢?” 侍女倒茶的手僵了住,似是怔在了原地,她主子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恼火了。 万祢就是这般的脾性,生气这件事向来不会摆在明面上,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侍女倒好了茶,要去收拾那茶盏的碎片,刚捡起一片,却皱了眉,心疼极了。 “主子,这不是您好不容易才买来的?那个老顽固,一般人还不一定卖的呢……怪可惜的。” 万祢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道:“嫌脏。” 那侍女刚才被万祢打发到了屋外,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脏?哪里脏了?明明是好东西…… 侍女叹了口气,是心疼这茶盏,然后又将这些碎片收拾了干净。 她家主子就是这个样子,江湖中一堆人将他奉为座上宾,万公子这一名号,可不是只有南馆中叫着的,家中资产虽说不算是泼天的富贵,但也好过了不少的官宦人家,何必来这南馆日日给人弹琴做乐? 若说是为了好玩,旁人还未必会信。 她这个主子脾气还古怪,时而喜欢些什么玩意儿,费劲了心思也要弄到手,人情,钱财,皆算不得什么,可若是厌恶了,东西的好坏也就无所谓了,磕了碰了,或是干脆就丢了,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是自己亲手毁了,都是有过的事。 就像这只杯子。 “对了,主子,那位燕府的张姨娘又来见您了,这次还给您买了个玉佩呢,就说要见您。” 万祢突然来了兴致,呵,这倒是直接送上门来了。 这张姨娘与燕若溪总归是一家人,他利用起来,还方便的很。 “还真是痴情,你去将她请进来,我今日不见其他客了。” “是。” “对了,你去带人把燕府的嫁妆抬回来。” 侍女嘴上应了下来,心里却不解,她家主子根本不是会在乎这点银钱的人,为了羞辱燕若溪,他甚至可能直接将那些聘礼留在燕府,扔下一句:本公子不在乎这些。 可她不知的是,万祢此时所布的,是更大的一盘棋。 这一盘棋,他是要将燕若溪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挫骨扬灰。 第104章 克扣月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张姨娘被侍女请了进来,她还是第一次进专门为万祢准备的雅间,心里满是好奇。 要知道,她之前小心翼翼花着的那些银两,不过是能换来一两个时辰在茶室休息的功夫,然后万祢会抱着琴前来,待上一两个时辰。 那茶室寒酸的很,甚至是不怎么透光的,屋子里又闷的很,有时万祢甚至不会来,她就要就着苦涩的茶水,干坐上两个时辰。 所以张姨娘被请到了雅间里,实在是满心的欢喜,两脚刚踏过雅间的门槛,就迫不及待的将她那个小木盒拿了出来,里面则是刚才侍女所说的玉佩,用缎布小心翼翼的包着呢。 “万祢公子,你可算是见我了,妾身还以为今天又见不到你了呢。” 万祢温润一笑,替张姨娘腾出了座位:“您先坐,在下去取琴。” 这下张姨娘更是欣喜若狂了,待万祢将琴置在了琴架上,张姨娘就迫不及待的取出了缎布包着的玉佩,送了上去。 “这是妾身为万祢公子挑的,这外面的夫人们有钱,妾身跟她们比不了,万祢公子可千万不要嫌弃妾身寒酸啊。” “不寒酸,在下很喜欢。” 这玉佩实在一般,就是当也当不了多少银钱。 万祢还是笑着收下了,张姨娘一开始送些银钱,万祢还会答应,可一换成送些礼物,万祢便拒绝了。 如今万祢可算是接受了她的心意。 下次送些什么好?张姨娘已经盘算起这个人了。 结果张姨娘不经意间的一瞥,却发现万祢好像面露愁容,似是不大开心的模样。 “呀,万祢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张姨娘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占一占万祢的便宜,竟然伸手抚摸了万祢的脸颊。 万祢虽说是反感,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弹开了张姨娘的手掌并开了口:“夫人如此良善,万祢也就不瞒夫人了,之前万祢识人不清,心悦上了一位千金小姐,结果那人却嫌弃我的出身,言语侮辱我,如今见到还有夫人真心待我,万祢有些感动了。” 这话将张姨娘的脸都说红了,心砰砰地直跳,她连忙收回了手。 可激动过了,张姨娘才品味出了什么,万祢心悦上了一位千金小姐?联系到万祢前些日子来府上似乎是下了聘礼,她还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便没有多想。 如今一看,莫非这千金小姐,还是燕府里的? 张姨娘实在纳闷,便问:“不知万祢公子心悦的是哪一家的小姐?若是妾身认识,说不好还能帮你劝一劝。” 说是这么说,但张姨娘也不过是想弄清这千金小姐说的到底是谁,她本就心悦于万祢,为何要为她人做嫁衣? 万祢见他的目的达到了七八成,便佯装惆怅,叹了口气,道:“正是燕府的三小姐,燕若溪。罢了,是万祢一厢情愿,如今见到有夫人对万祢一片真心,万祢就觉得那些琐事都无所谓了。” 张姨娘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竟然真的是燕若溪。 她在心里嘲笑了一番燕若溪,可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如今刘姨娘失了势,府里的事,还不是得由她把控? “今日与夫人相谈甚欢,万祢愿请客,与夫人把酒言欢。” 张姨娘欣喜不已,一拍桌案——今日的酒都由她来买账。 …… 而此刻的刘姨娘,今日是去裁缝铺里挑衣料子了,她认定了燕若溪会嫁,纵是燕若溪不愿意,她也要替燕若溪做了这个主,一定要将她嫁了出去。 可她刚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看见一箱又一箱的财报往府外抬着。 这可把刘姨娘吓得不清,连马车上的衣料都来不及拿起,就往正厅里跑着。 当她到了正厅门前,这才彻底傻了眼,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没了,都没了! 她的宝贝,全都没了! 燕茗澜正若无其事的坐在了主座上喝茶,好像是刚与那侍女商议好琐事,让人将东西抬了回去。 刘姨娘实在窝火,她认定了这事一定与燕茗澜又关。 对!一定是燕茗澜。 否则这燕府中,哪还有第二个人见不得她好? 可燕茗澜这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刘姨娘她也怕得罪了,只好放低了姿态,问道:“大小姐,我家若溪的聘礼……这怎么都抬回去了?” 燕茗澜放下了茶盏,想必刘姨娘还不知燕若溪今日出府这事。 “刘姨娘今个去哪了?还不知道吧,若溪妹妹今天千去见了万祢公子,将万祢公子拒绝的好生凄惨,所以要将聘礼抬回去呢。” “那婚事……” “自然是不作数了。” 刘姨娘深觉天怕是都要塌了,又试探地对燕茗澜问道:“大小姐,这事与你无关吧?” 她这是怀疑着燕茗澜呢,但凡是出了什么事,定是与燕茗澜脱不了干系。 燕茗澜就是她的扫把星。 燕茗澜却觉得刘姨娘可笑,只是默默的摇了头,否认了这件事,刘姨娘便压着她的怒火,只得去寻燕若溪了。 燕若溪回来以后便还是像从前一般以泪洗面,这回索性连刘姨娘也不见。 燕玲儿母女倒是“重修旧好”了,燕若溪与刘姨娘却闹得不痛快,只因为燕若溪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若是劝了,便是挖苦她,嘲弄她。 次日,燕茗澜下朝回府,刘姨娘便在门口哭闹不止,她身后站着的是得意洋洋的张姨娘与燕玲儿。 “刘姨娘这是怎么了?有事不妨进去说。” 刘姨娘不仅不听,反倒是得寸进尺了几分:“大小姐!您这几日忙于朝事,怕是不知道,张姨娘她扣了妾身与若溪的月份,迟迟不肯发放!” 燕玲儿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竟连账本都准备了出来。 “大姐你请看,这是管家的账本,从未动过手脚,上面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刘姨娘院里的月份已经发放了。” 燕茗澜接过了账本,发现的确如燕玲儿所说,月份已经支了出去。 只是这到底到了谁的手上,就不好说了。 刘姨娘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副刁蛮模样,竟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早些时候,刘姨娘还是端庄的夫人模样,若走出府去,说是正室夫人,也是有人信的,可如今,却有些疯癫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张姨娘她拿克扣了的钱去养汉子!妾身在府里受她打压,是有口难言啊!可今日,今日连吃饭的银两都没有了,这不是把咱们娘俩往死路上逼吗?” 张姨娘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她咳了两声,十分蹩脚的解释道:“大小姐,她这是给妾身泼脏水呢,妾身不过是拿嫁妆买了些新鲜玩意,就得了人家的嫉妒,妾身又有什么办法?” 刘姨娘恨得牙缝都要渗出血来,可她说的不假,她的娘家倒台,她也就失了可以依附的势力,根本奈何不了张姨娘,只能默默忍受着,想着得过且过…… 谁让她手腕子比不上人家粗了呢? 偏偏那个还是个没脑子的,早晚让她吃的死死的! 可张姨娘竟然直接克扣了她的月份,去养那个小倌!这不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燕茗澜嫌这几人吵闹,便将账本递回了燕玲儿的手上,道:“这事我会查,至于刘姨娘,你就去再领一份月份吧。” 虽是燕茗澜无心的一句话,可这话说的像是刘姨娘贪心,要再贪一份月份,张姨娘听在心里,便越发的嚣张了。 只是这嚣张的过了火,张姨娘竟贪图起了嫁妆与府中月份外的。 燕府张姨娘阔气,送给南馆琴师万祢的礼品从城东排到城西,有谁不知晓?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更有甚者,说张姨娘一抬手,直接送了万祢七八间商铺。 都说这燕府神奇, 这话茬,自然也传到了朝中,也传到了燕茗澜的耳朵里。 她一向对这些流言蜚语不大在乎,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的,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假? 可说燕茗澜不介怀张姨娘这事,也不可能,自打出了张姨娘克扣月份这一事,燕茗澜便暗中让人查探张姨娘这事,后来发现张姨娘出手越来越阔气,有一次甚至是一口气拿了张房契送给万祢。 为了消散这股郁气,燕茗澜想着出门散散心,谁成想刚出了燕府不几米,就听到有人唤她。 “燕大人!燕大人!” 燕茗澜回过头去,是她那位名唤张倩的同僚,燕茗澜微微回了个微笑,而张倩叫住了燕茗澜以后,却好像不知该如何启口的样子。 待燕茗澜问了好几声,张倩这才悠悠然提醒道:“燕大人,本官前日下朝,好像见到了你们府上的一位姨娘,正在与人买卖城东的一家铺子,好像收了人好些银两。这……按理来说本官不该多嘴的,可是本官在京中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想着提醒提醒燕大人。” 说罢,张倩便告了辞,燕茗澜也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擅自变卖府内田产,不知道这罪责,张姨娘担不担得住? 燕茗澜打发琥珀先回了府,便乘上了马车,要去探一探城东商铺的情况。 燕茗澜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铺子外站了熟悉的面孔。 正是万祢。 “万祢公子,您做的?” 短短一日的功夫,牌匾也摘了,店里的伙计彻底换了血,里面的东西也不剩什么了。 万祢从怀里取出了房契,似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错,是在下,怎么?自家的铺子,改一改都不行了?” 燕茗澜接过了房契,这铺子的确是卖给了别人,可这上面写着的,不是万祢的名字。 第105章 折她傲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万祢看出了燕茗澜脸上的疑虑,将手上的折扇一合,支使着挂牌匾的佣人停下进程,对燕茗澜有些调笑的意味,甚至是有些轻挑的挑起了人的下巴:“燕小姐,你猜的没错。” “你怎么就知道我猜了什么?又想做什么?亦或者我只是来恭贺万祢公子开张大吉的。” 燕茗澜的反应使万祢惊讶,她伸出手直接扳开了万祢抵着她下巴的折扇,眼眸中带着几分狠厉,像是最锐利的刀子,却用钝涩的刀背与你交手,如警醒着你要小心她同样可以用刀刃伤你一般。 万祢率先打破了僵局,将折扇背到了身后去,笑道:“今日我做东,请燕小姐茶楼一叙,不知道燕小姐能不能赏个脸面?” 燕茗澜与万祢僵持了几秒,见万祢并没有什么恶意,才有些勉强的应了下来:“万祢公子带路吧。” 万祢带着燕茗澜进了那茶楼里,刚落了座,小二就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先替万祢沏好了茶水,又准备了几盘精致诱人的糕点,显然万祢是这里的常客,甚至是身份不俗。 “燕小姐,你是不是在猜是不是张姨娘为了讨我开心,将这铺子送给我的?” 燕茗澜颇为迟疑的点了头。 可是那字据上写的并不是万祢的名字,而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张姨娘将这一处的商铺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了出去,卖给了一户李姓的富商。 单是这一点,就够燕茗澜生起疑心的了。 “这房契的确是到了我的手里,但却是我真金白银买了回来的,燕小姐放心,我对燕家家产没什么贪图的,不过是想与燕小姐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在燕茗澜的眼中,这是万祢第一次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在这事之前,她恐怕要以为万祢真的是个“圣人”。 万祢就像是只狐狸,极为狡诈的那一种。 万祢又将那字据放在桌上,推到了燕茗澜的眼前。 “万祢做事磊落,从来不留任何把柄,纵是燕小姐怎么查我,都是白搭的。张姨娘似乎是有贵人相助,要将买卖铺子的罪责都抛到刘氏姨娘的身上,燕小姐,燕府出了这种人,您就不想将她摘出去?” 燕茗澜也能隐隐约约听出万祢话里话外的是什么意思,这事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这贵人指的也是他。 而做事磊落,就和燕茗澜所认为的差不多,并非是他为人真的光明磊落,而是他做事不留痕迹,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这也就难怪她命人查了那么久,却只能查出来那么零星一点对张姨娘没什么影响的证据了。 一纸字据,这便是万祢拿出来的筹码了。 可万祢想要的是什么? 燕茗澜对这字据感兴趣,便伸出手挪了挪字据的位置,算是彻底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既然如此,万祢公子想要的是什么?” “燕府三小姐,燕若溪。” 好大的胃口! 若是能让张姨娘吃吃亏,她花些钱财倒是无妨,可这万祢一开口竟然就是要了个大活人。 她上哪去将燕若溪弄来给他? 总不能将燕若溪捆来。 见燕茗澜始终是没有回应,万祢便追问道:“怎么了,燕小姐?” 燕茗澜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感慨万祢公子对若溪好是痴心。” 万祢摇了摇头,似是将这事否认了。 “我只想让她后悔罢了。燕小姐,真要算,这事倒是便宜了您了。” “便宜我?” 燕茗澜不解,再怎么论,这事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的交易,从何看得出是便宜了她? 更何况她哪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将燕若溪一个大活人送到万祢的手上? “正是。在下寻人查探三小姐的消息,无意间查到了大小姐的身上,发现大小姐似乎与其她院里都不大合,这一下子既可以除了张姨娘一房,又可以压制刘姨娘一房,是不是便宜了燕小姐您?” 燕茗澜咽了口唾沫。 按说这后宅里的不合,出了府门就该当不合这事不存在,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也不知是她被那两房厌弃的太明显,还是这万祢,并非是寻常人? 万祢这个人,实在可怕。 她索性是没有回答,留意着万祢的反应。 纵然燕茗澜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圆滑世故,可眉目间的神色,总归还是看得出一丝半点的情绪,是喜悦,还是恼火,总归是看得出的。 哪怕是乔天烁,情感上似乎也是炽热的。 而万祢却像是将所有的情绪掩的严严实实,心思使人琢磨不透。 她不想与万祢有任何过多的交集。 “燕小姐怎么不说话?这笔交易您看是谈不谈的成?” 燕茗澜顿了顿嗓子,为自己造着声势。 “自然是谈不成了。” “哦?为什么?” 万祢不知是不是恼了,语气上急了几分,吓得燕茗澜想退后几尺躲闪空气中的压迫感。 “再怎么说,这三妹是活人,不是物件,她若是不想嫁给万祢公子你,我也强求不来。” 万祢听了燕茗澜的话,竟笑了,笑得有几分凄冽,让人心生寒意。 “我只说要三小姐,何曾说过要娶她了?既然如此,这字据,我可就收回去了。” 话音未落,万祢便要讲字据抽走,燕茗澜却用茶碗压在了纸上,道:“慢着,万祢公子好像忘了一件事。” 这一事就连燕茗澜自己都要忘却了——万祢还欠她一个人情。 “万祢公子答应过的,只要我帮着劝了若溪妹妹,万祢公子就欠我一个人情,如今我偏就要这字据为报,从此你我互不相欠。” 燕茗澜心中所想的正是借着这一事,断了燕府上下与万祢的来往。 “这可就难为我了啊,燕小姐。不过我这人向来讲究言而有信,既然如此,字据燕小姐就拿去吧,我仅仅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燕茗澜觉得万祢的说法实在是稀奇——哪有还人情还提要求的? 可既然万祢有所退让,她退让几步也不成问题。 “无论日后事情如何发展,她们如何祈求于你,你都不可以出手相助,若是燕小姐答应,我这还有其她的东西,应当帮得上燕小姐。” 万祢拾起了一块糕点,将这块圆形的糕点直接掷入了茶碗中,未曾有半点的茶水被溅出,糕点倒是被茶水吞没了,不知万祢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但让燕茗澜更加不解的是,为什么万祢觉得她会对这几人出手相助? 无论如何算起,万祢提出的都是极为诱人的条件,燕茗澜自是欣然接受了。 万祢招了招手,将那端茶倒水的小二叫了过来,万祢又在小二的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过了会,小二才又拿来了几张字据,这次就不只是房契地契了,还有张姨娘在珍宝阁买了珍奇物件的收据单子,还有一页像是账本似的的纸张,写得是张姨娘所送的礼单,与所买的物件能够对得上。 “这些东西可费了我好大一笔钱财,燕小姐可莫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燕茗澜从小二的手上将东西接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从沉着渐渐转成了吃惊,有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 更何况张姨娘从府里克扣出去的银钱,不还是到了万祢的账上?怎么好像他挺亏了似的。 这下子燕茗澜更加确信万祢的身份绝不是什么寻常琴师了。 “我听说三妹曾经大放厥词,嫌弃了万祢公子的身份,现在怕是要后悔不已了。” 燕茗澜看似不经意间提起的一句话,却让万祢对燕茗澜刮目相看。 “我听闻燕小姐聪慧,得了那么多人的赏识,还以为燕小姐不过是徒有其表,今日这样一看,倒还真是聪慧,怪不得那么多人希望燕小姐站入他的阵营。” “你说什么?” 燕茗澜面露怒意,她似是听出了什么,近日来她也察觉到了有人对她起了拉拢之意,可这无疑是想将她拉入夺嫡的斗争里,她是不想的。 “燕小姐别在意,说错话了而已,我可不想掺和政事。啧,若不是万祢这心里已有了三小姐,怕是也要被燕小姐给吸引去了。” 万祢还真是将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生怕也牵扯进去了似的。 “那还真是遗憾,我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燕茗澜知晓从这人的嘴里定是撬不出什么话,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了,气氛渐渐地有几分尴尬。 万祢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有了些倦意。 “燕小姐,明日之后,张姨娘便可以任你处置了。” 燕茗澜毫无兴致的“嗯”了一声,有了想离去的心思。 “既然没什么事,我也就不多待了,只是这东西用起来,我心中仍然有所顾忌,若是万祢公子不能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便只能谢过万祢公子的一番美意了。” 她也曾伪造过字据,尤其对方是万祢,她很难不去防备。 万祢却笑了,好像对这些事不甚感兴趣。 “我喜欢听戏。” “而我最喜欢听的一折,便是断了孤傲之人的傲骨,让她低头,让她陷入泥潭,让她知道她这点微不足道的清高,根本做不了什么。对于空有一身傲骨的人,这怕是比死了还要可怕吧?一时兴起,想看戏了,燕小姐可能理解?” “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燕若溪,可算得孤傲之人? 第106章 衙门纷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大小姐!冤枉啊!妾身真的不知道什么商铺的事!这字据未必是真的,您可不能糊涂啊。” 待燕茗澜回府,次日,拿出这些证据来质问张姨娘,已经听了许久张姨娘辩解的话,约是能有好几个时辰,听得她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张姨娘越是反常,燕茗澜越是确信这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因为她张姨娘反常,不过是心虚。 张姨娘平时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她燕茗澜还会不清楚?出了这种事,她估计是要大声叫嚷着燕茗澜是燕府的灾星,回来了以后就没出过好事,现在竟然还出了商铺被人典当的事情。 一旁看热闹的刘姨娘,这会嘴已经合不拢了,张姨娘威风了不过短短几日,就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现世报,让她给赶上了。 可她们不知,燕茗澜的手上握着物证,这物证里,甚至有刘姨娘一份。 这还是燕茗澜昨日从茶楼回府以后才发现了,当时她正在检查那一份份的字据,却发现里面有一份字据的纸张已经泛了黄,仔细看了以后更是使她惊讶,这张字据上的名字,是刘姨娘的。 再一细看时间,竟是刘姨娘在燕老爷与燕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悄悄给卖了出去的。 “倒也对,姨娘怎会做出如此不干不净的事来?只是这事实在是与姨娘你沾上了关系,外面风言风语说的也不好听,不如姨娘跟我走一趟衙门,我也好还姨娘一个清白。” 张姨娘立即有些犹豫,可看燕茗澜也并非是什么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才应了下来。 一旁站着的刘姨娘原本就是准备看热闹的,心想闹到了衙门,这出戏岂不是更好看了?便问道:“大小姐,妾身与您一同前往吧?妾身也想看看这府里出的蛀虫到底是哪一个。” 刘姨娘这是将自己都骂了进去,估计她对于早些时候卖了铺子的事,早就是印象全无了。 “也好。” 燕茗澜刚踏过了衙门的门槛,衙门里上上下下的文官都迎了上来,左边有人嘘寒问暖,右边有人问到此做何。 最热情的是一位江姓的县承,县承恭恭敬敬的将燕茗澜请入了座,亲自端上了茶水,问:“燕大人,可是来视察的?” 这一句话险些把紧绷着脸的燕茗澜逗出了笑意,她不过一介翻译官,岂能轮得到她来视察? “本官不过是担着翻译的任,你这里哪轮得到本官视察?本官是来报案的。” 江县丞连连附和,道:“是,是,下官嘴糊涂了,这不是下官觉得您前途无限,又是公主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晋升也就是早晚的事吗。” 江县丞讨好了半天地燕茗澜,才回过味来,原是燕茗澜不过是来报案的。 “哎!不对,燕大人,这官员报案,得到大理寺那边审,您怎么到下官这来了。” 燕茗澜听着奉承的话听得心烦,直接叫琥珀将所有的字据都呈了上来,道:“江大人,本官信任你,这一案,无需交到大理寺审理,就由你来审理。” “既然如此,那下官定不会辜负了燕大人的信任,下官这就开审?” 江县丞见燕茗澜点了头,便咳了两声,算是顿了顿嗓子,为自己虚张声势,便拿着一小摞的字据坐到了堂上,连过场都省了下去。 在江县丞眼里,这可是表现的机会,若是得了燕茗澜的赏识,在皇上耳边言上几句,他便不用日日守着这么一个破衙门了。 结果这江县丞刚坐下,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是他刚刚急迫,忘了问燕茗澜报的是什么案。 于是这江县丞猫起了腰,小声问道:“燕大人,您要报的是什么案?” 燕茗澜也学江县丞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本官要报的是家中出了内贼一案,这作为物证的字据全都在您的手上了,还请您细看一看,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务必要公正。” 燕茗澜咬紧了细看与公正两字的音,不知江县丞能不能听出话里的含义。 江县丞毕竟是混在官场中有些年月了,怎么会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他将那字据一张一张的铺在了眼前,细细地看着。 张姨娘的心可都悬在了嗓子眼上,燕茗澜看着明明没什么把握,怎么,怎么这证据都出来了?除非这证据是假的!对,这证据一定是假的! 江县丞拿起了一张泛黄的字据,又随手拿起了一张,问:“燕大人,不知这府上的内贼,是一位,还是两位?” 燕茗澜佯装不清楚的模样,装着傻回应道:“怎么了?江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据本官所知应当是一位。” 江县丞若有所思的摸了一把胡子,十分自信的点起了头,向燕茗澜邀着功。 “既然如此,那下官应当是替燕大人查出了两位家贼。” “竟有此事?不知江大人是从何看出来的。” 江县丞急于显摆,便大手一挥,唤来了门外站着的巡捕,道:“将张氏压上堂来,本官要严加拷问!” 张姨娘脸色苍白,险些瘫在了地上,还是被两名巡捕拎着胳膊,扔到了堂下,顿时在地上哭闹了起来,无非是哭喊着冤枉,她不认账。 江县丞惊堂木一拍,这才镇住了哭闹的张姨娘,将她吓得不清,又一指一旁看热闹的刘姨娘,道:“还有这个刘氏,一并给本官压上堂来!” “大人!妾身冤枉!这事都是张姨娘干的,她卖燕府的地契去养汉子!与妾身无关呐大人!” 刘姨娘显然也不认这个账,可还是被巡捕扔到了堂下,等候审问。 江县丞将这两人压了上来,也不急着审问,反而是拿起了刚才那两张字据,邀功般地到了燕茗澜的身前,递了上去。 “燕大人,您看,桌上那一摞是张氏的,但是下官从里面找出了一张夹着的,上面的人写的是刘氏!” “估摸着是本官看漏了,你继续审吧。” “是,是。” 江县丞回了座上,随机换了一副面孔,又是用力地将惊堂木一拍。 他这架势,像是在审什么千古冤案! “张氏,本官问你,物证在此,你认不认罪?” 张姨娘仍是认为字据都是伪造的,只不过江县丞与燕茗澜勾结,向着燕茗澜罢了。 “妾身不认!既然是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江县丞讪笑两声,将这字据都顺了一遍,握在了手中。 “这卖房契地契的字据,买珠宝首饰的字据,以及你送到南馆的东西账目,可都在这上呢。你给本官好好看看,到底认不认罪!” 话音未落,江县丞便将一摞的字据甩到了张姨娘的脸上,这字据直接掉在了地上,张姨娘大惊失色,因为这字据的确是真的! 这字据,怎么会到了燕茗澜的手上? 可无论如何,张姨娘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焦灼的拿手比划着,原来是她一时情急,失了声。 张姨娘情急之下,就朝着江县丞磕起了头,见人没反应,又朝燕茗澜磕了几下,地上都沾着一滩血。 若不是刘姨娘此时自己也跪在了堂下,早就在心里暗自窃喜了。 “大人,这……您看,与妾身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审错了?” 燕茗澜拿着那张纸,径直走到了刘姨娘的身边,将纸放在了刘姨娘的视线中。 “刘姨娘,您若是怪,便怪张姨娘吧,都是她将您牵扯出来的。” 刘姨娘瞪大了眼睛,变得血红,先是抓紧了燕茗澜的手腕,张着嘴大骂着一些怨毒的话,被巡捕拉开以后,刘姨娘扯起了张姨娘的头发,又要掐她的脖子,眼看着要出了人命,巡捕才上前将这两人拉开。 “江大人,按律法,这种家贼应当怎么处置?” 江县丞犯了难,他还真没遇过这般的情形,该如何说才能让燕茗澜满意,在圣上面前提点他两句? 忽然,江县丞灵光一闪,道:“回燕大人,这妾是按奴籍算的,奴隶犯了错,要看主子怎么处置。” 这便是他瞎胡诌出来的了,毕竟妾总归要高上奴隶几分,只不过乍一听有那么几分道理。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麻烦江大人了,钱财还上了便是,不过这件事毕竟是家事,传出去了也不大好听,本官脸上也无光,还请江大人不要声张,替本官瞒着点。” “是是,明白着呢。燕大人,您可务必替下官美言两句啊,改日下官还要请您吃茶呢!” 江县丞连连附和着,点头哈腰的江燕茗澜送到了衙门外,想也是燕茗澜怕闹大了影响仕途,才没有告到大理寺去,所以他这审理的时间连半炷香都不到,虽然草率,可目的达到了不就是成了? 燕茗澜还替这二人准备了马车,是同一辆。 结果这燕茗澜刚下了马车,张姨娘与刘姨娘就被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这两人的脸上好像都是带着伤似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处理完此事,回到府,夜里,燕茗澜才刚刚用过晚膳没多久,就又闻到了豆腐汤的味道,琥珀替燕茗澜揉肩,一个不留神,就让张姨娘端着豆腐汤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这辛苦了,吃点吧。” 张姨娘将豆腐汤撂到了桌上,就开始遮遮掩掩的,看起来是想要掩饰手上烫伤的伤疤,却更像是为了给燕茗澜看到才这么做一样。 “姨娘这手是怎么了?” 燕茗澜要是再当作看不见,张姨娘就要将手摆到燕茗澜的眼前了。 第107章 抛头露面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张姨娘依旧是遮掩伤疤的模样,这下子确认燕茗澜瞧见了,才彻底用袖子将伤疤遮起来。 不等燕茗澜反应过来张姨娘又是上演的怎么样一出戏码,张姨娘便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也落的快,几乎是同一瞬落了下来。 “没什么,没什么,大小姐,经了这些的事,妾身才恍然大悟大小姐的良善,之前是妾身让鬼给迷了心窍,做出了糊涂事,对不起大小姐您,想着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 张姨娘原是打起了苦情牌。 可燕茗澜是不吃这一套的,她对张姨娘赏识的关心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 “怎么了?可是我曾与你们计较了?若是江大人查下去,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了。” “大小姐说的是。” “账我算过了,拢共一千零七百四十一两银子,我便给你一个零头,算你一千七百两,如何?” 张姨娘囊中羞涩,她从哪拿得来这一千多两?她朝着身后的婢女使眼色,燕茗澜才留意张姨娘还是带了个婢女前来的,那婢女怀里还抱着一个小木箱子。 婢女不大服张姨娘的命令,便将这木箱子扔在了张姨娘的身前,里面七七八八的首饰洒了一地。 张姨娘一边拢着摔在地上的东西,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婢女不识相,她原先可是这燕府里的半个主子,竟然就这么对她? 她现在竟已经沦落到了连这些奴隶,都可以随意欺辱的地步。 张姨娘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放回了木盒里,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 “大小姐,您点点,这是妾身的嫁妆,剩下的,妾身当牛做马还您都成啊。” 燕茗澜将它接了过来,可一盘点,张姨娘这一匣子的东西,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五百两左右的模样。 可燕茗澜还没说话,张姨娘就独自一人黯然神伤了起来,一个人独自垂泪。 “不是没求她们,她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哪能借我钱还这个账啊!还叫我以后跟她们别联系了,省得丢了她们的人……” 她们,指的就是张姨娘的娘家了。 这么一说也不奇怪,张姨娘花燕府家库里的钱去养小白脸一事,京中人尽皆知,张姨娘的娘家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帮她? 更何况张姨娘原本就是家中的庶女,现在掌家的是正室夫人,哪会愿意?纵是她生母想帮,也做不了这个主。 一千多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都已经足够寻常人家吃上好几辈子了。 今晚倒是热闹,刘姨娘也捧着个小木匣子进了屋,一看到张姨娘,便忘了此行是为了什么,挖苦起了张姨娘:“张姨娘怎么跪在这呢?也不怕受了凉,伤了身子怎么办?” 刘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只不过与张姨娘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大小姐,您看妾身这个脑子,这是妾身的嫁妆,还有两百两的银票,应当能补上缺口了。” 燕茗澜又接过了刘姨娘的匣子,看不出能值上多少,看着还算有分量,粗略算下来大概有个三四百两,再加上二百两的银票。 “差不多少了,只不过刘姨娘您当时卖地可是卖了九百两,这些恐怕不够。” 刘姨娘没有得意多久,便有些尴尬,可一想差的数目比起张姨娘还是少的,所以仍是挺直了腰板,面露得意的神情。 “大小姐,您通融一下,晚些时日妾身给您补上那其他的。” 刘姨娘说是补上,她是想让燕茗澜替她抹了这笔账,一个月不过十几两的月份,娘家又倒了台,无依无靠的,她又该拿什么还? “不急,这钱我不需要你还,直接从月份里扣就是了。” “真的?那妾身要多谢大小姐了。” 燕茗澜竟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刘姨娘欣喜不已,就连张姨娘都好奇地抬起了头。 “自然是真的,我会府里的账房先生说清楚,到这钱扣齐了之前,一份月钱都不会发。” 刘姨娘的笑僵在了脸上,不发月钱?那岂不是让她喝西北风! “大小姐!这可不成啊,您这不是让妾身和若溪喝西北风去?若溪她这还是待嫁的年纪。” 燕茗澜莞尔一笑,笑得纯良无害,似是为刘姨娘已经想到了后路。 “刘姨娘别急,我已经替你和若溪妹妹置备好了铺子,你们做些小买卖,足够你们糊口了。张姨娘,你与玲儿妹妹的我也准备好了,这慢慢做生意,总归是有钱还的,你们绣些小玩意儿,得空了我让琥珀带你们过去,至于这府里的奴才,你们也没有支使的权利了。” 燕茗澜自己也觉得奇怪,让她不许帮这几人是万祢,送了她两个商铺,让张姨娘她们卖些东西的,也是万祢。 “小姐!您何必便宜了她们?” 琥珀现在对这两人丝毫不顾忌,让张姨娘与刘姨娘十分难堪,嗓子酸涩的发不出声音,单是哽的发疼。 张姨娘与刘姨娘倒了台几乎是府内上上下下都知晓的事,琥珀这算是好的,更有甚者,直接当着面的欺辱这几位,连她们的东西都敢夺了去。 哪还有将她们当作姨娘小姐看的?甚至是比奴隶还要低上几等,注定要抬不起头来。 燕茗澜在琥珀的耳边提点了几句,琥珀的表情才由阴转晴,在心里嘟囔着活该。 这几人去了铺子,一夜未睡,才绣出来了一堆的女红物件,像是什么绣帕香囊这些的小玩意,不太细致,加一起也不过二三十件。 琥珀将这几人带到了闹市中,燕茗澜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总觉得单是走这几步,都能听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声音。 说是铺子,其实就是铺外的两个小摊,足够摆些小玩意儿。 而且这地界,正是南馆的正对面。也不知到底是在羞辱谁? “小姐说的就是这了,卖到什么时候都成,现在回去也成。” 燕若溪与燕玲儿一看,这哪像是姨娘所说的铺子?这不就是叫她们摆地摊!当即便要走,琥珀又道:“小姐还说了,卖多少是您们的事,但是府内的吃食不供给您们,若是想吃饭,就靠自己赚的银钱去买。” 燕玲儿是庶女不假,可也是娇生惯养养大的,根本受不了这么大的屈辱,她总觉得自己到这番田地,还不是因为张姨娘?于是便将张姨娘一个人扔在了这,要回燕府去取两枚簪子当掉,总归够她吃几次饭了。 她就不信燕茗澜能苛待庶妹与姨母,一直不肯给她饭吃。 张姨娘心里亏欠于燕玲儿,便也没说什么,只好腆着脸,学着旁人的模样,叫卖道:“香囊!荷包!手帕!这位小姐,您看一看?” 虽说声音小了点,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动静,但还是有人买了个荷包离去,换了十文钱的铜板。 “呦,这不是张姨娘吗?今个不进来喝茶?” 那对面南馆的小厮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故意挑起了话茬,让张姨娘脸上无光,张姨娘只好尴尬的低下了头,生怕有人认出她。 刘姨娘脸皮子薄,狠不下心叫卖,一旁的燕若溪原是要离去的,毕竟有燕玲儿开了头,她离开也显不出什么。 可燕若溪刚要走,就被刘姨娘叫了住,道:“若溪,你就那么忍心丢着你娘亲一个人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要是愿意嫁了,我们娘俩怎么至于到这个田地?你要是走了,就当没我这个娘!走!你走吧!” 刘姨娘这个时候倒是嗓门大了,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这些人耳朵灵着呢,刘姨娘话音未落他们就听到了“若溪”二字。 于是这些男人就用轻薄的目光打量着燕若溪,啧啧赞叹燕若溪美貌,可惜私生活不堪。 小姐们便对同为女人的燕若溪更加苛责了,与同路的人一起对燕若溪指指点点的。 “哎!你们看哪个是不是,燕家的?就是和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乱搞的,就那个!那个!这怎么还出来抛头露面了?” 燕若溪脸炽热的像是在烧,她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不过,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柄熟悉的折扇,燕若溪欣喜的抬起头,正是万祢。 万祢穿着那件她们初遇时所穿的荷青色长衫,笑得还是那么温柔,一举一动皆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燕茗澜掀起了垂下的发丝,笑得娇羞,少女的心思有些悸动,如今这么一看,万祢似乎是不错的人。 万祢在摊上挑挑拣拣的,每个都拿起来看了看,唯独不看燕若溪一眼。 莫不是万祢公子害羞了?燕若溪这么想着。 于是燕若溪拿起了一个自己最满意的荷包,递到了万祢的眼前,柔声说道:“万祢公子好久不见,不知道买什么吗?你看这个你可喜欢?” 燕若溪是想装作偶然相遇的模样,以万祢对她的喜爱,应当会念及初遇的温柔,总归会想起那段旧情的。 她若是攀的上万祢,也算是不错的出路了,现在她终于想开了。 万祢终于看了她一眼。 万祢接过荷包以后抬起了头,轻轻一笑,道:“好久不见啊,三小姐。你怎么卖起东西了?” 燕若溪以为万祢是心疼了她,便装起了委屈,拿袖子擦拭眼角,装着是擦起了眼泪。 “无奈之举罢了。” “原本瞧着挺好的荷包,原来是三小姐卖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万祢也是嫌脏的人。” 第108章 风雨欲来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万祢公子,若溪丫头年纪轻轻不懂事,妾身替她道歉,您看,先前的事情,您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燕若溪觉得尴尬,刚要解释些什么,就见万祢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将荷包扔回了摊上,去与张姨娘搭起了话。 “夫人,你可是许久未来看过万祢了。” 张姨娘努力不让自己心思动摇,她与万祢不是一条路的,早就该清醒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着万祢,在心里感到遗憾。 她现在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或是还有些机会吧。 万祢留下了一把碎银子,拢共能有几十两,比起张姨娘所欠的,只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份,可这几日的吃食总算是有着落了。 “多谢夫人前些日子的惦念,这些东西,就算万祢买下了。” 说着,万祢身旁跟着的侍女便将摊上的东西都收到了一个小布包里。 二人刚要离去,燕若溪便大喝了一声:“万祢公子!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当初说要求娶的是您,如今嫌弃我脏的也是您!” 燕若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既然如此,她也不怕别人的指点了,总归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 如今看热闹的人更多了又怎么了?她好过不了,为什么要让万祢好过? 万祢仅是转过了头,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声音实在凉薄,透着一股寒意,好像是在冷水里泡着似的。 “三小姐,万祢虽是对你有几分的情意,可也是要脸面的人,犯不着被一个不要脸面的人拒绝以后,还要死缠烂打。” 燕若溪如堕冰窖,旁人的批判总归是对女人要刻薄一点。 摊子外面围了许多的人,可没有一人是要买些东西的,皆是要看燕府这几人的热闹,尤其是燕若溪。 更有甚者,竟以十分淫邪的眼光调笑道:“若溪小姐,您要是绣的东西实在卖不出去,可以去找个花楼,准卖的出去。” 当即就有人附和道:“是啊!若溪小姐,我定第一个去捧场,您考虑考虑呗?” 流言愈演越烈,燕若溪的精神几乎是要崩溃了,只好装起了晕倒,倒在了刘姨娘的怀里。 燕玲儿先回了府,从门口的小厮那收下来了一封信件,是用一个木匣子装着的,看着便是上好的材质,只说是寄给张姨娘的。 寄给张姨娘,不就与寄给她是一个道理? 燕玲儿急匆匆的回了房,信是张姨娘娘家的正室王夫人寄来的,信封里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说是要为燕玲儿张罗亲事。 这五百两银票,就是燕玲儿聘礼的定钱。 王夫人将此人夸的天花乱坠,说长相过人,性格忠厚老实,看了燕玲儿的画像便忘不掉了,尤其是他舍得为燕玲儿花钱,愿意出两千两的聘礼,为张姨娘还债,不过已经有了正室夫人。他是要买燕玲儿做妾。 张姨娘晚上回府,燕玲儿便将这书信递了过去。 燕玲儿是心动了,看王夫人所说的,这还是个不错的人,那一家家大业大,纵是做了妾,也定不会亏待了她。 尤其是王夫人说的这人长相过人,还忠厚老实,又十分喜欢她,那她想要压过正室夫人,应当也不成问题吧? 张姨娘也觉得此人合适,可她实在使不得燕玲儿走她的老路,便搁置了。 一日为妾,终身为妾。 她便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怎么能舍得推燕玲儿入火坑? 可张姨娘这副决心根本没有坚持多久,万祢几乎是经常来她的摊子附近闲逛,为她扔下点银两,把她的东西都买回去。 再加上那些人每日戳着她的脊梁骨说话,曾经交好的夫人贵女们,现在恨不得绕着她走,仿佛她身上沾染了什么东西似的,触之既死。 能温暖她的,只有万祢。 若是她将燕玲儿嫁了出去,她也不用出去抛头露面的了,玲儿也能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她们娘俩就再也不用看燕茗澜的颜色了! 只要她拿到这两千两的聘礼,不仅能还清欠燕茗澜的,还能拿剩下的银两去做笔小生意,去赚钱,去见万祢! 虽说是妾,可看在她的面子上!她可是燕府的姨娘,燕翻译官燕桓仁的遗孀!总该,总该对燕玲儿有几分照顾的吧? 总不会待她太差的吧? 张姨娘想到这儿,便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提笔写了回信,说是同意了,要定下个日子,花了二十五个铜板,叫信差给捎了过去。 很快,张姨娘就收到了回信,那信差好像也是连夜赶回来的。 可张姨娘拆开了信封以后,不知该欣喜,还是该后悔。 那信中说的是新郎不会来接,毕竟是妾室过门,路途遥远,那正室夫人又不同意他太过风光迎燕玲儿一个妾室过门,所以要由燕府上下辛苦一些,将燕玲儿送过去,那边会设好酒宴。 张姨娘所惆怅的便是这个,这人好像没有信中说着的对燕玲儿那么上心,若是燕玲儿嫁了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受了委屈。 可当张姨娘拿出信纸,发现里面还有几张银票时,她咽了口唾沫。 她动摇了。 里面加一起约是能有两千三两的银票,还附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这男人瞒着正室的夫人多拿了八百两,用来给燕玲儿雇喜婆和抬轿子的,还有买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的。 她还了燕茗澜以后,好像还可以余下不少。 至于这嫁人的钱,燕玲儿是燕府的小姐,当然该燕府出钱。 张姨娘彻底改变了心思,她高低要将燕玲儿嫁了出去。 她与燕玲儿说的不多,燕玲儿还以为她娘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便催促着张姨娘赶早去跟燕茗澜说,她可受够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看下人眼色的日子。 在燕玲儿的眼里,她即将嫁的人,定是世间少有的翩翩公子。 张姨娘心里也欢喜,燕玲儿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便不顾夜色,去了燕茗澜的院子,要与燕茗澜相商燕玲儿的婚事。 她才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脸色就开始有些憔悴、苍老、枯黄了,看着像是五十岁的年纪,连发丝也是泛灰、泛白,眼眸里的刁横是不曾消失过的。 “大小姐,还没睡呢?这是欠您的银两,妾身给您补上了。” 说着,张姨娘便将整整一千七百两的银票都递了上来。 燕茗澜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将银票接到了手中,心中实在是疑惑,张姨娘怎得突然有了这些的钱? 莫不是她的娘家真的给她拿了钱? “姨娘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若是与人借的,那便犯不上了。” 张姨娘面上的喜悦,已经掩饰不住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家中有喜事的模样。 “大小姐,妾身也就不瞒您了,玲儿准备嫁人了,这是聘礼钱,妾身先给您还上。” 燕茗澜将信将疑的点了头,只要张姨娘有钱还,什么方法都与她无关。 只是燕玲儿要嫁人,她怎么未曾听闻过? “玲儿妹妹要嫁人?怎么不见有人提亲,这便要嫁人了?” 张姨娘直接将收到的书信递了上去,燕茗澜看了以后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燕茗澜刚要提醒些什么,可一想到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便只是宛然一笑,道:“我也会祝福玲儿妹妹的,至于这该有的东西,燕府定不会短缺了,闲下来将这日子定下吧。” 张姨娘总算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这便是她想要的。 日子定在了这个月的二十一号,算下来,也只有一周了,燕茗澜也只是听了个信儿,便让琥珀着手去张罗了。 这事琥珀是办得好的,她信得过,总不能交给了旁人,再闹出什么乱子。 燕茗澜之所以没有亲自着手,是因为朝里出了件更让人棘手的事。 自打被关押过了以后,她几乎是打算不理朝事了,可出了这事,皇上又想起了她这个燕翻译官,这个外交使臣。 前几日,皇上将她传唤进了宫,和颜悦色的说是为她设了宴,一同的还有几位皇子与乔天烁。 “燕爱卿,之前的事,是朕糊涂了。这与上夜国的交易航线出了问题,朕困扰不已,几乎可以说是夜不能寐!思来想去,能担翻译官之任的,还是只有燕爱卿最适合了。” 是了,除了这种需要利用她的时候,皇上是想不到她的。 其实按资质算,应当是从燕洛伊的父亲论起,可燕洛伊出了事,燕老爷子差点一阵急火攻心,站不起来了。 “皇上过誉了,分内的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知皇上准备派哪一位殿下一同前往?单就臣一个人,怕是站不住脚的。” 皇上似乎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朕自然是想到了,总不能派燕大人你只身前往。” 尉迟敬宇对这事落到他身上胸有成竹,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八个字就快脱口而出了。 皇上因为之前的事对他有了不少的成见,若是这次做好了,大可以挽回皇上对他的信任。 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老三,朕就将这事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皇上拍了拍尉迟敬轩的肩膀,有将这个担子交给了他的意思。 “儿臣定不辱父皇对儿臣的信任。” “陛下,本王对这上夜国的航线也十分熟识,愿为陛下效力。” 燕茗澜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这种宴席,为什么乔天烁会在场? 第109章 庶妹受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效力这一说法,很得皇上满意。 对皇上而言,像乔天烁这般的人,说要为他效力,几乎等同于臣服于他,所以这话无疑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如今酒过三巡,他又怎么会拒绝? “好!好!既然烁王爷有这个心,就一同去吧!你可得替朕照顾好了燕爱卿!否则,朕唯你是问!” 皇上有些醉了,在他眼里,乔天烁与燕茗澜该是十分相衬的人。 尉迟敬宇咳了两声,这场面似乎让他有些尴尬,他尉迟敬宇是一国太子,这种事难道不该他来?他也是好胳膊好腿的,没一个残废了!这种代表国家的事,皇上竟然让尉迟敬轩来! 他撂下了一直紧握着的酒盏,有些疑虑的发问:“父皇,儿臣也想…” 话音还未落,尉迟敬宇的话便被皇上的一个眼神切断了,那眼神十分冰冷,让酒醉恼火的尉迟敬宇清醒了不少。 尉迟敬宇将装满了的酒盏一饮而尽,独自喝起了闷酒,他还是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何事?竟因为这种事,就要处罚他! “小四,你莫要觉得父皇偏心,父皇知道你想去你母妃的故国看一看,只是你还小,日后有了机会,父皇定会让你去的。” 皇上话风一转,说着,还慈爱地摸了摸尉迟敬烨的头。 尉迟敬烨面色不改,与皇上不甚亲近,似乎是挂念着什么别的事物,眼神也游离着,但能看得出还是有些不大甘心的。 燕茗澜顺着尉迟敬烨的眼光看了过去,是与其他宫人一同,站在了不远处的绿儿。 如此,燕茗澜心里便懂了七八成。 燕茗澜之所以一眼看出了绿儿,是因为其他宫人头上是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唯独绿儿的头上别着一只银簪,在人群中比较显眼。 散了宴席。 燕茗澜分明只喝了一盏酒,却觉得被夜风拂得醉心。 夜色真好。 “烁王殿下怎么没回去?我看其他的使臣都离开了。” 燕茗澜吹了口气,越是热闹的宴席,散了以后,人的心里就越落寞,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想回去便不回去,燕小姐是想让本王回去?好狠的心。” “我何曾说过?我没有。” “那你是不是害怕本王离开了?嗯?” “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是了,夜色真好。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这个月的二十四号,燕茗澜一边替燕玲儿张罗着出嫁的事,一边感慨这个日期虽然赶的紧,但又刚好给了她喘口气的两天时间。 深夜里,燕府的门被人咣咣的叩响,门上挂着的大红灯笼都颤了颤。 小厮打开了门,朝还点着灯的院里大喊了一声:“大少爷回来啦!” 各个院儿里皆是刚准备休息的,又被小厮这一嗓子吓得不清,一听是燕苏楠回来了,该起身的便都起了身。 见到了燕若溪,燕苏楠还来不及喘口气呢,就问:“谁要嫁人了?是若溪?” “大哥这么急做什么?坐下说话吧。” 燕苏楠“哦”了一声,知道自己失了态,脸上泛了红,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座上。 “茗澜,我在京城外听闻燕府有小姐要出嫁,便借了马往回赶,怕赶不上,错过了哪位妹妹的喜事,是哪位妹妹要出嫁了?可是若溪?还是。” 燕苏楠虽是努力辩解着,却始终绕不开真正的目的,有些欲盖弥彰了的意思,惹得人发笑。 燕茗澜打了个哈欠,她是刚要休息的,也被这一嗓子吵了起来。 “明日,玲儿妹妹嫁人,要嫁到城外张家一富商亲戚开的山庄去,大哥若是想去,还得早些休息,否则要错过了吉时了。若溪妹妹这会应当已经休息了,玲儿妹妹明日便出嫁,也不方便这个时候见大哥,大哥莫要介怀。” 燕苏楠“哦”了一声,听闻燕若溪已经休息,明天嫁人的也不是燕若溪,这下连与燕茗澜客套都懒得,直接就说了乏。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茗澜你休息了,我从江州赶回,也乏了。” “嗯。” 因为这么一出,一大早,燕茗澜仍是被吵了醒的。 她是长姐,纵是百般的不情愿,还是要替燕玲儿梳头的,盘发的活计不需要她做,但将头发顺一遍走个过场,还是要做的。 燕茗澜刚梳了没两下,燕玲儿就像受了刺激似的,珍珠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好在是还未抹了粉。 “大姐,玲儿总与你计较那么多,是因为玲儿嫉妒你,都是些不懂事的时候了。如今离得那么远,也是要挂念二位姐妹的。” 燕玲儿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庄重了很多,甚至是让燕茗澜觉得燕玲儿也不大讨厌了。 “大姐祝你与夫君和如琴瑟,举案齐眉。” 这是过场的话,皆是要说的。 燕玲儿也知晓,她应当回上一句:“我也祝大姐与若溪妹妹找到一位好夫婿,虽然若溪妹妹未必嫁的有我这般好,但也定是位好人的,大姐就更是了。” 燕茗澜这还是第一次与燕若溪达成了共识,果然这人的劣根性就是长在了骨子里的,不是说变就会有所变化的。 替燕玲儿梳好了头,点上了花钿,燕茗澜便出了院子,招待起了宾客。 今日来的宾客比寻常甚至还要多,忙得燕茗澜晕头转向,一边收着礼金与贺礼,一边记着账,好在是不用设宴,只需要同燕玲儿一同去京郊的山庄便是。 辰时刚过,燕茗澜终是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眼看着到了燕玲儿上轿的时刻。 “嗯?燕大人,本王来晚了?本王看你好像还没出发,应该来得及。” 乔天烁准备的贺礼是一对玉杯,燕茗澜草草的入了账,燕玲儿也从后院走了出来,因为眼前蒙着红盖头,所以左右两边各有人搀扶着,张姨娘便催促道:“大小姐,该出发了!” 燕茗澜应了一声“这便来”,就跟了上去,结果刚走了没两步,就看见身后的乔天烁,正坦然地跟着她的步子。 眼看着燕苏楠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燕若溪,便将燕玲儿背上了轿子,张姨娘催促的越发急了。 “怎么,烁王殿下也想一同参加家妹婚宴?可这路途遥远,其他宾客都未跟去的,怕耽搁了烁王殿下的日程。” “本王难道不应该算是家属?” “目前不算。” “以后就算了。” 燕茗澜心中仍是有所忌惮,她害怕,害怕乔天烁因为她,而被一众流言蜚语所困扰。 “放心,驾个马车本王还是会的。” “不放心我也没办法踹你下去。” 燕茗澜始是终拗不过乔天烁的,乔天烁总是有许多理由,甚至还会让她乍一听觉得好像有道理,实则怎么捋都不顺。 这次乔天烁拿出来的理由是“皇上说让本王照顾你,还有几日就出发了,你出了什么岔子本王怎么交代”? 实际上两人都清楚的很,这是皇上的醉话。 使燕茗澜动摇的,是她发现与乔天烁相处起来,的确是十分的开心,让她少有的会轻松一会儿,喘几口气。 结果这一趟路途下来,她怀疑乔天烁是在陆地上开船。 马车刚停下来,燕茗澜就觉得有些反胃,险些吐了出来,脑子里也是浑浑噩噩的,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 要么就是这个地面在晃。 乔天烁只好将马车停靠在了一旁的树荫下,燕茗澜靠在了马车边上,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叶子落在了她的脸上,拂过了一阵凉风。 她知道是秋天了。 另一边的张姨娘早就下了马车,正与人交涉,将不知所措的燕玲儿护在了身后,脸色看着极差,与张姨娘交谈的人,与张姨娘的身高竟不差多少,体态却能将张姨娘装进去好几个。 这人看起来约有四十多岁了,贼眉鼠眼的,很是邋遢,参加婚宴,胡子都不曾刮干净。 “这盖头不能摘,规矩不能坏!” 男人在身上又抓又挠的,最后还是对张姨娘的说辞不屑一顾。 “不摘就不摘,钱退回来,人你们带走!不娶了!她休想过我张家的门!” 不说退不退钱的事,燕玲儿一个大姑娘,嫁出了家门再被人退回去,算什么事? 张姨娘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成!” 男人用淫邪的目光扫了一遍燕玲儿的身子,伸出手要将燕玲儿头上盖着的红盖头揭下来,却被张姨娘伸出手拦住了:“慢着!要揭也得新郎官揭,否则,否则让人看了笑话可怎么办?您帮着去给新郎官请出来吧。” 张姨娘看到眼前的男人愣了神,以为自己误打误撞阻止了男人的粗鲁之举,算是护住了燕玲儿。 结果男人将腰间的大红花拽到了胸前,道:“娘的,刚才不小心掉下去了,什么破玩意儿!嘿嘿,岳母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男人连腰都弯不下去,只好吃力的弯了一点,朝张姨娘拱了拱手,意思意思。 “你说什么!” 燕玲儿自己就将红盖头扯了下来,一用力,将头上的簪子甩到了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 燕玲儿险些站都站不住了,她半瘫在了张姨娘的怀里,喃喃道:“娘,怎么是这样,我不嫁,我不嫁了!” 怎么会是如此粗俗的男子! 信上说的明明,明明长相过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人又憨厚老实,怎么会是这般的人物? 第110章 府外闹剧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岳母大人,您看玲儿自己就将盖头掀了,肯定也是嫌这破玩意儿闷的厉害,掀了好,掀了好。” 男人言谈举止皆是粗俗不堪,就连张姨娘都要看不下去了,无奈钱都收入了囊中,现在悔婚人家还未必同意呢。 燕玲儿发出的声音像是蚊子在嗡嗡的叫,男人根本没听清楚说了些什么,还以为是自家的新嫁娘耍起了小性子,所以他伸着手要摸燕玲儿的脸,还以为能哄哄燕玲儿的脾气。 男子带着酒臭味的肥胖大手摸到了燕玲儿的脸上,燕玲儿几乎是是要哭了出来,她眼角原本就挂着泪,这会更是瞪大了眼珠子,躲闪着男人愈发得寸进尺的动作。 要不是燕玲儿差几分胆量,她现在就要咬舌自尽了。 眼看着男人的手都摸到了燕玲儿的耳根子了,这男人仍然没有收手的打算,张姨娘虽说看不下去这般的景象,可也只敢没来由的咳两声,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我不嫁!” 燕玲儿大喊了一声,将男子的手打了开,这一嗓子将那男子吓得一怔,他刚才是喝了酒的,自然不清醒,这会酒只醒了个三四成,没来由的就恼了。 他一把抓住了燕玲儿的手腕子,将燕玲儿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男人满身酒与汗混合成了一团的气味,闹得燕玲儿睁不开眼,只有几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男人抬起了另一只胳膊,捏着燕玲儿的下巴凑近看了看她的姿色,这会眼里是十足的轻蔑了,他朝地上暗啐了一口,对燕玲儿也不是那么有兴致了。 “呸,老子还以为什么天仙的姿色,也不过就是如此!可既然今天都送到家门口来了,老子就纳她进门,摆上这么几桌算是老子瞧得起你是燕府出来的,也算攀这个高枝儿。难不成你还想让老子花的这两千两打水漂?爱嫁不嫁!滚出去打听打听,十里八庄的多少姑娘上赶着爬我张富春的床,老子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话音未落,张富春就将燕玲儿甩了出去,弃得轻轻松松。 燕玲儿站不稳身子,就这么跌在了地上,大红的喜服没来由的沾了泥土。 “爱嫁不嫁,不嫁就把聘礼给老子退回来!老子看还有没有人娶一个上赶着都没人要的女人。” 张姨娘扶起了燕玲儿,她是心疼女儿的,燕玲儿嫁到了张富春的府上,哪还能过上一天好日子? 可这燕府的婚事办得风光,燕茗澜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今日有头有脸的满朝文武重臣几乎是都来了,结果新娘子让人退了回去,不得让人家看笑话? 她犹豫了,张富春眼里的这母女二人愈发卑贱,因为张富春对这件事十分自信,无论自己如何欺辱燕玲儿母女二人,她们都要求他让燕玲儿嫁入燕府。 燕玲儿倒是定了心思,她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肯定是不想嫁给一个足够做他爹的男人的,更何况那人脑满肠肥,粗鄙不堪,与书信上所写的无一点相似。 “不嫁便不嫁!我还怕了你?” 张富春嗤笑了两声,笑得是燕玲儿年轻,不懂得那么多,如今才说出这般狂妄自大的话语。 “玲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你都出嫁的姑娘了,怎么还耍这些小姑娘的脾气?还像是在府里,有我这个当娘的惯着你,由着你来?” 张姨娘扶着燕玲儿的双肩,她到底是为了那两千多的银两弯了腰,燕玲儿睁大了眼珠子,似乎是觉得眼前的张姨娘陌生。 她也是不大懂的,是贪婪使自己的母亲变了性子,还是真金白银将她的本性刺激了出来? 燕玲儿的一句“我不嫁”咽在了口中。 她被张姨娘打了一巴掌。 燕玲儿低着头抚摸脸上正火辣辣的疼的巴掌印,苦笑了两声,在府里便是,她要被人压上一头,燕茗澜也就罢了,连燕若溪都可以,现如今,她还要受这般的屈辱。 “玲儿!你是要逼死娘吗!” 张姨娘的声音嘶哑,像是扯着嗓子看得,仔细看去,她已经急红了脸,眼睛也是通红的,像是草原上的野兽,只会饮血吃肉的,既看不出理智,也看不出情感。 “张老爷,实在不好意思,玲儿年纪小,她是不懂事,您多担待着,这亲事可不能退啊,退了玲儿可就没个活路了……” “那是自然啊,我也不是什么跟女人计较的不是。你们娘俩,跪下求老子,老子心情一好,就让你们进去。” 张姨娘的脸色不大好看,她怎么能给人下跪相求?即便已经没落,这心里还是有股傲气的。 “你们就这么磨蹭,老子也不怕误了吉时,里头坐着的可一个都不在乎,大不了老子进京随便买一个出来卖的,也不娶你这样的泼妇!” “这位老爷,闹哪一出呢?这眼看着吉时要到了,玲儿妹妹怎么下了轿?” 燕茗澜看得一头雾水,她好不容易从“昏天黑地”的马车里走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这还得多亏了燕玲儿刚才的那一嗓子,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心想着等回了京中再与乔天烁这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会架马车的男人算账,便走到了山庄大门外,看到了这一幕闹剧。 “呦,这位可是燕府的若溪小姐?我老早就听闻了若溪小姐生得美艳,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啊,最主要的是他们京中都说若溪小姐玩得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溪小姐要是愿意,今个也一同入了我张府?” 张富春见燕茗澜生得貌美,肚子里的馋虫又被美酒勾了出来,再一次变得流里流气的,这一次甚至是要伸出手轻薄了燕茗澜。 他是将燕茗澜当作了燕若溪,实在好奇燕若溪是不是如同旁人说的那般放荡。 “哎呦——疼,疼死老子了!” 张富春的手还没搭上去呢,就被乔天烁捏住了手腕子,他被燕玲儿羞辱不说,调戏燕茗澜不成又碰了壁,此时正窝着一肚子的火,便斥骂道:“什么人!敢扫了老子的兴!” 他抬起了头,怒目圆睁的瞪着乔天烁,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刚对视了两眼,就对乔天烁心生了恐惧。 乔天烁黑着脸,之前有人对燕茗澜言语调笑,他便不顺心,如今眼前的男人竟还要动手轻薄了燕茗澜,他恨不得将男人这一只胳膊都废掉。 咯嘣的一声,张富春便疼得汗珠渗满了额头,脸色通红地半跪在了地上,乔天烁这才不屑一顾地将张富春的手撒开,留他一个人抱着胳膊龇牙咧嘴。 “这位是圣上御用翻译官燕大人,还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可不是您说轻薄了就轻薄了的,若是再让本王看见,本王可不管今日是不是喜日子,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废了你这双胳膊。” 乔天烁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狠厉,燕茗澜眨巴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动怒的乔天烁。 她也知道乔天烁并不是如同表面那般多么温柔的人,但燕茗澜看得出,除了与她独处的时候,乔天烁的性子,并非是温柔,而是什么也没有透露出来,像是一片空白。 大海好像也是如此的。 乔天烁像广袤无垠,望不出边际,让人琢磨不清的大海?答案似乎是像的。 但与燕茗澜相处的时候,乔天烁更像是一个小荷塘。该如何说?大抵是荷塘里的池水,因为风吹雨淋有了些波纹,或是落了只蝴蝶蜻蜓的,都给燕茗澜这个蹲在荷塘边上的小姑娘看到了。 张富春吃了憋,知晓眼前的人就是他想攀上的燕大人,立即转变了态度,那信上写的是燕家的燕大人是朝廷重臣,他便以为是个男人,哪曾想是眼前的小姑娘,这不就给冒犯了? “原来是燕大人!哈哈,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都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张富春倒是说起是一家人了,可燕茗澜不吃他变脸这一套,刚才张姨娘凑在了她的耳边,将事情与她说了个七七八八,燕茗澜的心里也就有了分寸。 张姨娘是想燕茗澜替她们母女二人出头的,自然只是含糊不清的说了张富春理亏的地方,若是将事情全交代了,燕茗澜怎会管? 燕茗澜沉着一张脸,生得清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无需动怒,单是不带任何的感情,便会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观感。 “一家人?本官可听闻您要退婚,既然要退婚,这一家人的说法本官怕是也攀不起。燕府的小姐,还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哪怕是退了婚,本官也能养她一辈子,您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本官可就要带着玲儿妹妹回京了?” 张富春面露尴尬的神情,他压根就没打算将燕玲儿真送回去,更何况他还对燕茗澜有事相求,哪能就这么得罪了? “别介呀,燕大人,我没说不娶!” “既然如此,不如将新郎官先叫出来,也让本官看看张府的诚意。” 燕茗澜也是看得不细致,张富春的大红花又滑到了腰间去了,穿得又喜庆,燕茗澜还以为这是新郎官的父亲,故意刁难刁难燕玲儿,省得她过门以后兴起什么风浪的。 张富春拍了拍胸脯,道:“我就是!” 燕茗澜险些被风呛到。 也难怪出门前还春风得意燕玲儿现在又死活不愿意嫁了。 第111章 正室为难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嫁。” 燕玲儿冷不丁的抬起了头,她的声音有点沙哑,眸子里是没什么精神的。 张姨娘顿时喜出望外,燕玲儿怎么突然就想通了?罢了,是什么都好,总归不用她退聘礼了,是了,这样她便欣喜了。 原因也就是燕玲儿知晓了。 她听到张富春夸赞燕茗澜的美貌,又想起了张富春为了羞辱她说她长相一般,而后这两人说的话,都像是在讽刺她。 既然如此,她偏要嫁进来给自己谋份出路,真像燕茗澜说的一般,在燕府活一辈子,她岂不是一生都要受燕茗澜的侮辱! 这张富春都这么大的年纪,正室夫人也该有三十多的年纪了,还不是昨日黄花一般。她可以依仗自己的容颜,让张富春对他倾心,到时候,这家产还不都是她的? 想到这,燕玲儿便再也听不进外界的声音了,稀里糊涂的就被张富春背进了山庄里。 山庄不大,却弯弯绕绕的,绕得人糊涂。 里面也没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像是个小庭院,可一切都是堆砌的满满当当的,仿佛要向人彰显这些东西如同他的家财一般丰厚。 到了那摆喜宴的院子里,竟只有寥寥的几桌,那院子大的足够摆上几十桌,结果仅仅是摆了能有五六桌,还有两桌是未坐满的。 张富春爹娘早年便驾鹤西去了,自然是没有这个“高堂”,为了攀上燕茗澜这个信上所说的高枝儿,甚至是要将燕茗澜请到那座上去,燕茗澜不跟他犯这个糊涂,张富春便做主,直接将这一项抹去了,直接到了给当家主母敬茶的礼。 婢女将茶盘递给了燕玲儿,燕玲儿拿的不稳,朝前走了没几步就绊了块石头,跌在了地上,茶水直接泼到了正室张夫人的衣裙上。 “连端茶都做不好,也不知娶你能做些什么?” 说话的人就是张富春的正室,张夫人,看到眼前人,燕玲儿的希望是彻底落空了。 张夫人哪是人老珠黄的模样?这张夫人看着也就刚刚二十岁的年纪,容貌甚至要更盛过燕玲儿,张富春又重视她,说不让大办,就真的没有大办。 “倒不如娶个下人实惠。” 张夫人的话惹得不少人发笑,尤其是燕茗澜边上的一桌,那桌上坐着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笑得花枝乱颤的,什么模样都有。 张姨娘见这一桌全是姑娘,多少有些困惑,便和边上的夫人搭起了话:“这边上坐着的都是哪家的姑娘?怎么笑得这般放肆。” 虽说问的有些牵强,可听话的夫人也没多想,单是觉得张姨娘见识浅,道:“那都是张老爷的妾室。” 张姨娘听了后差点跌在地上,燕玲儿入了府,排第十!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安慰自己燕玲儿毕竟是大户的小姐,比这些姑娘高了好几截儿,可心里还是没底。 燕玲儿什么脾性,她这个当娘的哪能不知道? 这些女人知道怎么勾得男人的心,燕玲儿这副泼辣刁钻的性子,还不得让人欺负死? 可到了这副田地,她哪还有办法,反正这钱是真金白银的,实诚着呢。 婢女又端来了一个茶盘,燕玲儿刚烫伤了手腕子,这会哭不得,只能咬咬牙一声不吭的爬起来接过了茶盘,这次燕玲儿的步子稳当了不少,跪在了张夫人的身前,端起茶盘,道:“姐姐,请喝茶。” 这一礼法是要正室夫人接过了茶盏才算完的,张夫人打心里的瞧不上燕玲儿,便故意的晾着燕玲儿在身前跪着,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坐着。 “姐姐,请喝茶。” 张夫人倦了,就打了个哈欠。 “姐姐,请喝茶。” 张夫人乏了,便起了身,直直地绕开了燕玲儿,抛下一句:“跪着吧,什么时候练好了再起!” 张富春目睹了全程,却像个看客似的,没有任何的感想,更不帮衬燕玲儿。 待张夫人离开了,张富春便拽了个与燕玲儿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绕到燕茗澜的身边,替燕茗澜倒起了酒,刚要更近几分,就被乔天烁的视线瞪得发憷。 “燕大人,这,我听说您在皇上面前是说得上话的呢?朝中的大臣也认识的不少吧?我这有点事想求求您,您看能不能给办一下?钱嘛,都好说。” 张富春不会对想说的话加以修饰,说出来便是这般直白,散着铜臭味的,燕茗澜不言语,装作听不懂。 “你说话呀!你老子给你求人,你看什么呐?” 张富春的这一嗓子将燕茗澜吓得不轻,他正说的就是刚被他拉扯过来的少年,少年一直不吭声,好像是走了神,直勾勾的看着燕玲儿,张富春怒从心气,就踢了这少年一脚。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揉着被踢得生疼的腰肢,大喊了一声哎呦,又道:“爹,你可真是往死里打啊,我不都说了,我不想读破书!做生意那不挺好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少年还挺听张富春的话,学着张富春的模样,替燕茗澜倒酒,哪怕燕茗澜的酒盏已经装了一半,这下子几乎是要洒了出来。 “这位小姐,您别太把我爹的话当回事啊!我不是那块料。” 流里流气的地痞模样,倒与他爹有几分相似。 张富春在心里暗骂生得儿子不争气,就将少年打发到了一边去,对燕茗澜笑道:“燕大人,我也不瞒您了,我想给犬子买个小官当当,您能不能帮给通一下?钱我还是有的,至于这官大官小,就看您的意思了。” 燕茗澜折腾了许久,也是对这些东西倦了,便拿起了酒盏,将酒都洒在了地上,道:“您太瞧得起本官了,本官也是个说不上话的,也没什么交好的人,酒宴吃过了,本官便不多留了。” 桌子上摆的菜色并不寒酸,却几乎没动几口。 一是座上的人不多,这一桌是没坐齐全的,才四人,全是与张姨娘交谈的那位夫人动的筷。 “别介啊,燕大人,您再坐会。” “不了,赶着夜色回京,省得出了岔子。” 张富春一天连着碰了几次壁,心情不顺,早就没心思哄燕茗澜多坐了,不答应便不答应,他找别人不也一样?他干什么要腆着一张脸去求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可这气他是受不下的,他要找燕玲儿讨回来。 燕玲儿之后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了。 夜色渐深,燕茗澜赶在天色彻底落幕前回了府。 不知是乔天烁这次稳重了不少,还是她习惯了,这次总归没有头晕目眩的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跟乔天烁算白日那笔账了。 “本王还不知道燕小姐如此心善,竟还能帮欺侮过你的人出头。” 乔天烁边说着,边替燕茗澜掀起了垂下来的发丝。 月色下,燕茗澜的心颤了颤,乔天烁指尖的温度,都是温暖的。 “我要是真有那么善的心思,我就不会说空话,而是将她送回轿中,直接抬回京城,我不过是想让她知道做燕府小姐与做人妾室的落差有多大,让她多难受个几年几载的。如何,我如此不善良,烁王殿下是不是失望了?” “燕茗澜,本王似乎更喜欢你了。”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不知燕府有没有空余的客房,借本王住上一晚?” “自然是没了。” “这天色已晚,本王害怕。” “烁王殿下莫怕,我亲自,为您准备马车。” 送走了乔天烁,燕茗澜一个人进了府里,张姨娘的马车落在了后面一大截儿,不知要何时能赶回来。 燕若溪与刘姨娘是没跟去的,燕茗澜进去那会儿,燕若溪正与燕苏楠不知谈些什么诗情画意,一个作画,一个抚琴,还颇有一副高山流水的雅致。 可当这层雅致的皮囊被剥去,该是有多么丑陋不堪? 两人见燕茗澜回府,便准备分开,燕若溪一时情急,弹断了一根琴弦,匆匆的抱着琴离去了。 燕茗澜与燕苏楠客套了几句,就也回了院儿里,才喘了没几口气儿呢,张姨娘就匆匆的赶了进来。 这回张姨娘是直接闯了进来,旁人拦都拦不住的。 她脸上有风霜雨雪吹打的痕迹,可现在分明是秋日,原来是泪痕。 “大小姐,您为什么不帮帮玲儿?她难道不是您的亲妹妹?您怎么忍心看她受苦!您好狠的心,好生恶毒!” 燕茗澜这次恍然大悟,张姨娘原来是找她兴师问罪的。 可这罪怎么成了她的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如此蛇蝎心肠,竟还坑害了燕玲儿? 琥珀看不得旁人冲撞燕茗澜,直接呛了回去:“我家小姐何时害了三小姐了!你说话可要放尊重些,小姐才是主子!” 燕茗澜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张姨娘就如同这灰尘似的,漂浮不定,她是不信人会改变的,张姨娘一直是如此的人。 “张姨娘,你似乎是误会了,我想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你们动了歪心思的那一日,可曾想过今日会有报应?你与燕玲儿想要陷害于我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会有求于我?求我大嫁燕玲儿的是,如今后悔了的也是你,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您与燕玲儿的今日,并非是命运苛责,而是报应。” 张姨娘听了后扯着嗓子大喊着,这喊叫声很是刺耳,她似乎是疯魔了。 她这才清醒过来,是她自己将燕玲儿卖了,她连在燕府中唯一的依靠都没了。 第112章 燕府养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张姨娘,你当初与燕玲儿恨不得致我于死地,可否想过今日也是要受到报应的?” 张姨娘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声,忘了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恨燕茗澜恨得眼睛都要滴出血。 若不是燕茗澜,她怎么会糊涂的将燕玲儿卖给那个粗鄙不堪的男人?不错,定是要怪一怪燕茗澜的。 张姨娘的眼瞳愈发浑浊,她抱头扯着发疼的嗓子痛哭,在嘴边低喃:“我没有,我没有……玲儿,娘没有。” 燕茗澜听的耳朵刺痛,便吩咐了琥珀一声:“将张姨娘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小姐。” 琥珀做事爽利着呢,她叫上了在燕茗澜院里打杂的下人,与那下人一人拎着张姨娘的一只胳膊 ,将张姨娘扔出了院外。 只留她一个人在院外垂泪,时不时还要挠两下门墙,发出尖刺的声音。 整个燕府都能听得到张姨娘凄惨的哭声,旁人只当她是疯了,是不觉得有什么同情的。 燕玲儿风风光光的出嫁了,至于背后风光与否,便与燕府无关了,只有张姨娘整日替她哭,哭燕玲儿命数凄惨,在张府日子过得有多凄惨悲凉。 少了燕玲儿的燕府也安静了许多,倒有了燕若溪的琴声取而代之。 眼看着到了要出发的日子,燕茗澜命人将燕苏楠请到了正厅中,燕苏楠对燕若溪的眼神似乎是有了变化,颇像是鄙夷,亦或是猜忌。 总归就是让燕茗澜不适的眼光。 “大哥,今日请你前来也没其他的事要交代,无非是茗澜领了皇命,要随三殿下出海一趟,这偌大的燕家总归要有个管事的。张姨娘打昨个回来就一直不认人,怕是担不了这个担子,刘姨娘还要照看若溪,所以这人选果然还是大哥最合适了,不知大哥的意下如何。” 燕苏楠一愣,道:“嗯,好,茗澜妹妹放心的出门便是。” 燕茗澜心不在焉的点了头,与她意料的丝毫不差,燕苏楠虽说是燕府的养子,但是做起燕府的事,向来是尽心尽力的,正是因为如此,刘姨娘与张姨娘才同样将他视为眼中钉。 家产到了别人的手上,还是个外人,她们岂能忍得了? 燕苏楠神情有些不自在,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动,让人不知他到底是要说些什么。 “大哥可是还有什么事要说?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有所顾虑了。” 还是燕茗澜先被这人晃得眼花又心神不宁了,这才开口。燕苏楠突然被人叫住,看起来有些尴尬,嗓子像是堵住了似的,他顿了顿嗓子,才不安生的落了座,道:“自然是有事要说的。” 燕苏楠刚要开口,做活的下人不合时宜的将茶水端了上来,燕苏楠连口都不张,接过了茶碗,用眼神示意燕茗澜将下人打发出去。 这燕苏楠也不知怎么的,总将自己当作燕府的客,待在燕府里浑身都不自在,不如在府外过的随性。 燕茗澜厌烦的叹了口气,对那下人道:“茶放好就出去吧。” 那下人回了声“是”,便利落的将茶盘端起,踏着快步出了正厅。 “没了外人,大哥可以说了?” 燕苏楠四处瞥了瞥,确认是只有他与燕茗澜二人了,才装腔作势的轻轻点头:“茗澜,我问你,燕府出事后的这几个月可是有人欺负了若溪?我看她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又不肯说。” 燕茗澜咳了两声,她刚将茶水喝到口中,就呛到了喉咙里。 荒唐,实在荒唐。 若是可以,燕茗澜恨不得绕着燕若溪走,离这人离的远远的。 谁能欺负的了燕若溪? 可从燕苏楠试探般的眼神来看,燕苏楠所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燕茗澜。 “大哥这是怀疑我?” 燕茗澜挑明了话茬,两人的关系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气压升高了不少,压得燕苏楠喘不过气来。 他因为敬畏燕老爷与燕夫人的缘故,对燕夫人所出的燕茗澜,还是有几分恭敬的,算得上是相互尊敬的关系。 燕苏楠有些难堪的笑了笑,试图缓和着气氛里的紧迫感。 “茗澜你别误会,大哥没有这个意思,大哥知道你定是不会欺负了若溪的,只是大哥看若溪连玲儿出嫁的日子都笑不出来,面带愁容,于是想她是不是在府里受了什么欺负!我看那些奴才越来越刁钻了,竟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哪怕燕苏楠对燕茗澜有半分的信任,都不会向燕茗澜问出这般的话的。 燕茗澜对燕苏楠的话只能信上一半,还是下人不将刘姨娘与燕若溪放在眼里的那一半,她索性掐着诡怪的腔调,反问道:“哦,原来大哥是因为担忧若溪妹妹,才不去参加玲儿的喜宴的?” 燕苏楠好像要辩解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哽住了,燕茗澜便追问他:“大哥若是担忧若溪妹妹有什么伤心事,不妨直接问她,毕竟是兄妹一场,她总不会瞒着你的。” 燕茗澜着重的咬着兄妹二字,打一开始她便觉得燕苏楠对燕若溪有一层暧昧不清的情愫,那哪是对妹妹的疼爱,分明是对心爱之人的,燕苏楠虽是她父亲的义子,没有血缘关系,可兄妹这一身份是实打实的。 好在燕苏楠不算糊涂,没做出过什么过格的事,但大大小小为燕若溪出头的事,也不算少了。 “若溪她说是……若溪她不跟我说,一直说是没什么,可眼间的愁容,我还是看得出的!唉,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燕茗澜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她所感兴趣的,燕苏楠向来是有勇无谋的男子,但是沉住气与她沉着的对话,就已经很难得了。 耐心的观察燕若溪眉目间的惆怅,连着关切几次都得不到结果,仍是要关心,怎么可能? 还不是有燕若溪推波助澜,吊起了他的胃口,这恶人,多半就是她燕茗澜了。 燕茗澜猜想是不是她上一次去庙上不够诚心,最近犯了什么冲撞的,怎么最近一个个的都找她兴师问罪来了?她可冤着呢。 “或许是若溪妹妹因为父亲的离世心里越不过去吧,跨不过这道坎,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出了后来的事,受了打击,这也是好生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的,唉,若溪妹妹的确命苦着呢。” 燕苏楠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义愤填膺的一拍大腿,道:“还不是若溪妹妹糊涂!打小便单纯善良,容易受了人欺负,别人说了她便信,要不怎么能受了太子的蛊惑,出了这种事?当朝太子昏庸,实在是无妄之灾!” “大哥,慎言。” 燕茗澜将茶盏落在了漆木桌几上,发出了当啷的一声响,将燕苏楠吓得不清,他想着都是一家人,说话便少了个把门的,一见燕茗澜对他如此冷绝,茶盏险些掉到地上。 “妹妹莫怕,都是自家人,无需害怕,既然你放心把这个担子交给大哥,大哥也定不会辜负了你的信任,刘姨娘与若溪……” “大哥若是想要说刘姨娘欠了笔银两不还的事,便不要再提了,父亲生前最为厌烦的就是偷奸耍滑之人,刘姨娘偷了府内地契私自买卖,如若不严惩,你让我如何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如何让府内上上下下信服?我会像府里的下人交代,哪怕是我出了燕府,这府里的规矩仍是照旧,大哥就不用惦念了!” 燕茗澜说话有些激动,将燕苏楠噎得哑口无言,他似是被这般威仪的燕茗澜怔住了。 “茗澜!你别激动!大哥只是觉得刘姨娘与若溪毕竟是燕府的人,让他们出去抛头露面成天受人指点抬不起头来,丢得也是燕府的人啊!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燕府?” 两人的对话彻底谈崩,场面僵持不已,若偏要比一比,倒是燕茗澜要镇定些,燕茗澜从容不迫的姿态,使燕苏楠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在他的记忆里,燕若溪不过是个懦弱无知的小姑娘,怎么如今变得如此有气魄? “大哥不愧是在外历练过的,想的如此周全,目光又长远,茗澜真真是佩服不已了。” 燕茗澜突然服软,还真让燕苏楠有些不适应了,便在心里感慨燕茗澜到底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说几句便听了。 “既然茗澜妹妹这么聪明懂事,这件事大哥便做主了?” “若是大哥心疼刘姨娘与若溪妹妹劳苦,便自己掏包替姨娘与若溪妹妹还上吧,至于这日后的花销,也由大哥担着,也算是圆了大哥多年以来的心愿,如何?若是没有,就只好大哥眼睁睁的看着了,我自会堵住旁人之口,保证旁人说不到燕府上。” 燕苏楠顿时开始惊慌失措,燕茗澜怎么这般不识抬举,不识大体?果真与燕若溪所说的一般恶毒,他真是看错了燕茗澜。 他是想逞这个威风,可他空有这个心思,这么多年,他的花销也是由燕府所出,经过刘姨娘亲自的克扣与打压,刚刚够他花销,他又没有半点的积蓄,哪有余钱去养刘姨娘与燕若溪母女? 见燕苏楠握着拳不开口,燕茗澜便站起了身,打算与燕苏楠结果了这次谈话。 “大哥若是没那个心思,我也不强求,这府里的事,我便让琥珀管着,若是有人徇私舞弊,我回来定是不会客气的。” 第113章 出海远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那一次与燕苏楠聊的扫兴,皆是带着一肚子的火离开,燕苏楠更盛,他忍不住在心里质问燕茗澜怎么变得如此嚣张跋扈? 可这“嚣张跋扈”的燕茗澜并未真的将府里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了琥珀,虽是未明说,她仍是将掌家的权利暂时交给了燕苏楠,因为他清楚燕苏楠虽是脑子不清,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琥珀,我这一行大抵要走上一月有余,这府里可有眼巴巴望着的人,你且辛苦点,替我担待着,多盯着几眼,若是出了什么急事,急信应当也送的到,你也可以去求公主殿下,她心善,定愿意相助。” 琥珀泪眼婆娑的,一边拿手背糊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呜咽着跟燕茗澜说话:“晤,知,知道了小姐,奴婢一点也不幸苦,都是奴婢该做的。小姐,您可一定要小心呀!奴婢定不会让别人闹出什么事的!” 眼看着琥珀眼泪越擦越多,燕茗澜只好伸出手替琥珀擦拭两下眼泪,这才止住了哭泣的小姑娘,琥珀还是第一次要与燕茗澜分别这么久,竟是舍不得了。 燕茗澜也觉得嘲讽,除了昨夜皇上匆匆举办的送行宴,今日送她到渡口的,只有琥珀了,偌大个燕府,竟无其他挂念她的人。 “对了小姐,这是我从之前整理您带回来的箱子里找到的,一直忘了给您,不知道是您的还是老爷夫人的遗物,像是个护身符,您带着吧。” 燕茗澜看了看手心里琥珀刚递过来的坠子,这坠子是用一圈粉晶石磨成的玉珠串成的,中间拴着一个玉坠,玉坠的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痕,里面似乎隔着一张纸,但因为碎了的表面,看不清楚纸上写着的是什么东西,碎裂的玉石又取不下来,实在吊人胃口。 可这东西,既不是她的,也不是爹娘的遗物,她甚至根本没见过这东西。 燕茗澜的脑海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无论这是什么东西,恐怕都与那次海难有关。 “琥珀,你可还记得我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收在了哪里?” 琥珀被问了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只得摇了摇头。 “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奴婢也好奇着呢,那堆东西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府里好像少了不少的小物件!但那些东西又没入簿,连个能够对照的东西都没有。奴婢那会倒是要找来着,可刘姨娘与张姨娘二位拦着,奴婢又没那个权利,只好草草了事了。” 燕茗澜点了头,知晓这事恐怕是不简单,背后所牵连着的关系网怕是复杂着呢。 “你先回去吧,若是再找到什么东西,记得跟我说。” “是,小姐,您可千万要小心呀!” 琥珀东张西望的看了看两边,小声道:“奴婢听闻这次三殿下也要一同前往,您可千万防着他!” 琥珀因为尉迟敬轩退婚的事,现在还记着仇呢。 在琥珀的眼里,尉迟敬轩就不是什么好人,哪怕尉迟敬轩现在求着燕茗澜嫁给他,她都要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劝燕茗澜三思! “好好,知道了,人多眼杂,你说话可小心着,省得被人听去了,我不在京中,又护不住你。” 琥珀噘着嘴,这话她听燕茗澜说了好几次了,还不是她见燕茗澜被人欺负,一时心急话就脱口而出了? 燕茗澜哄好了琥珀,就拜托着码头的苦力们帮着抬箱子上船。 “燕大人!怎么就带了这么点的东西?” 来人是尉迟敬轩,他身穿着烟紫色的锦缎华服,发丝用银制发冠束起,手里拿着一柄折扇,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长队,侍卫有十来人,婢女有七八人,还有那抬箱子的,人数是数不清,箱子能有六七个。 不知道的,要以为这是去别国定居了。 “臣没什么要用的东西,无非是带了些换洗的衣服,没什么不需要用的东西,用的箱子也就少了。” 尉迟敬轩“哦”了一声,有些玩味的打量起了燕茗澜这身月白色的衣着,晚宴那一日,燕茗澜所穿的便是这一身,并非是纯粹的白色,却皎洁的像是月光下的谪仙人,惹得不少男子侧目,自然也包括他。 他是品不出燕茗澜的美好了,清淡的长相虽是精致,倒也算不得多好看,可燕茗澜的才情与能力,他是看在了眼中的。 尤其是手下门客所说的燕茗澜若为他所用定能让他有一番大作为,这就让他更加的对燕茗澜感兴趣了。 可燕茗澜始终是对他隔了几千里似的,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反倒激起了尉迟敬轩狩猎般的本能。 他想拥有燕茗澜。 他想让燕茗澜心甘情愿的为他所利用,臣服于他。 “没什么事,臣就先上船了,三殿下自便。” 不等尉迟敬轩同意,燕茗澜便告了辞,独自上了船。 尉迟敬轩看着燕茗澜的背影,仍是觉得燕茗澜像个不错的玩物。 尉迟敬轩身旁的门客似是发现了献计的机会,小声道:“殿下,这燕小姐也不过就是个年纪阅历都尚浅的小姑娘,只要您多加关怀,她定是会对您动心的。” “哦?若是真如此,那倒是好了,李生,本殿下养你可不是吃白饭的。” 门客李生还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尉迟敬轩,就见尉迟敬轩头也不回的朝船上走着,将他落在了身后。 李生恨不得自扇嘴巴子,定是他刚才说错了话! 他好不容易从一众门客里得了这么个伴行的机会,还想着靠这一次功成名就,结果这么看,怕是要打水漂了。 尉迟敬轩自然是看重了他的能力,才带着他出行,他也打算对燕茗澜多加关怀,之所以气恼,是因为李生并未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燕茗澜与寻常姑娘是不一样的,自打朝堂上退婚的那一日,他对燕茗澜的看法就改变了。 这个狠厉决断的女子,搞不好能辅佐他的野心。 燕茗澜先上了船,便瞧见了乔天烁,他不知从哪弄了只信鸽,正从鸽腿上的竹筒里拿着一张纸条,不等燕茗澜开口好奇,乔天烁便将那信鸽放飞了。 这人看东西又看得极快,仅仅是朝那纸条扫了一眼,三两下子就将纸条撕碎,扔到海里去了。 “催促本王回国罢了,不必管它。” 燕茗澜还没开口,乔天烁自己就解释了起来,燕茗澜也不追问,两人默契的很。 倒是还有个原因,燕茗澜打上了船,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是从没有过这般的感受的,她随着爹娘出海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几乎是从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她便随着爹娘坐船出海,向来是轻松自在的。 可这一次,燕茗澜觉得胸口沉闷,让她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也并非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今日天气阴沉的很,还带着海风,一点也不沉闷。 燕茗澜渐渐地意识清了,并非是外界的缘故,而是她的心口压了一块巨石。 她从未从那一场噩梦中逃离,哪怕是如今,她也仍活在爹娘被大海淹没的梦魇里! 燕茗澜的视线渐渐有些恍惚,她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海与天的分界变得浑浊,是深蓝的海水吞没了天际,也吞没了她的精神。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欲打头风。 货船刚行驶了半个时辰,天空就开始掉起了雨珠,还只是星星点点的掉着,有人说要不要先回返改日出发,却被尉迟敬轩驳了回去,只好冒着风雨前行。 无非是掉了些雨点,能有什么大不了? 燕茗澜倚坐在了船边的木箱上,呆呆的望着海面。 雨丝打在了海面上,打在了她的脸上。 燕茗澜闭上了眼,抱着自己的肩膀,试图汲取一星半点的温暖。 这雨似是突然的变大了,带来了一阵翻腾的狂风,海面也开始了翻涌,燕茗澜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白浪要掀过天了。 甲板上的人纷纷躲进了船舱里,燕茗澜因为船体的晃动跌在了甲板上,她好像清醒了,这是她与爹娘出海?还是,还是……. 爹娘的身影好像是出现在了燕茗澜的眼前,可这身影很快就被海浪吞没了。 下一个就是她了。 “燕茗澜!燕茗澜!” 朦胧间,燕茗澜回过了神。 她眼前的是乔天烁,燕茗澜神情恍惚的笑了,这人怎么回事,下个雨就害怕成了这样? 燕茗澜额头上的不知是不是恐惧的汗水,眼边的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都是混在了一起的,分不清楚。 清醒了没多久,燕茗澜便晕了过去。 乔天烁一时心急,也就顾不得燕茗澜是否情愿了,他刚要抱起燕茗澜,就发现燕茗澜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所打湿了,身型都被勾勒了出来。 真是让人不省心。 乔天烁摘下了身上戴着的披风,将燕茗澜裹了一圈,抱进了船舱里,这披风虽是也被雨打湿了,但总归能暖上一些。 乔天烁努力将视线移开,不落到燕茗澜的身上,匆匆地将燕茗澜安置在了船舱的客房里。 燕茗澜似乎不是晕了过去,而是在雨中睡着了。 乔天烁叹了口气,一边感慨燕茗澜不让人省心,一边替燕茗澜盖上了被子,小声喃喃道:“燕茗澜,就没人教过你不该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晕过去?换了别人,你可危险了。” 第114章 磨人梦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别离开……” 燕茗澜带着哭腔的喃喃着,分明已经昏了过去,却还是这般磨人。 乔天烁也不知燕茗澜这话是说给谁的,既然这屋子里也没了别人,就当作是说给他的吧。 燕茗澜才安分的睡下没多久,身子便猛的颤抖,努力将自己藏到被子里,听不清楚在低喃些什么,只能听出她始终是带着哭腔的。 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不一会儿,燕茗澜苍白的脸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她又抬起了手,好像是在努力抓着些什么,结果却扑了个空,这便哭得大声了。 “爹,娘……” 乔天烁见燕茗澜好几次扑空,脸色差的很,便动了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的心思,燕茗澜刚抓住乔天烁的手,就将人的手握的紧紧的,甩都甩不开。 “别怕了。” 大抵是乔天烁的话起了效果,燕茗澜安分了许多,此时正安分的躺在了床上,紧握着乔天烁的手。 燕茗澜的梦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与巨浪。 当倾盆的大雨降临时,燕茗澜便被卷入了噩梦中,巨浪吞没了她的身体,咸涩的海水呛到了她的口腔里,迷的她睁不开眼。 再睁开眼时,她正趴在了一块碎裂的木板上,这木板便是船只碎裂下来的一部分,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她的胳膊划破了,染血的胳膊浸泡在了海水中,这海水带来的痛觉侵蚀着她的精神。 燕茗澜觉得这似乎不是梦境,毕竟这痛觉她是感觉到了的。 她咬了咬牙,将还在流血的胳膊放到了木板上,用酸痛的腿脚在海中滑行,寻找着爹娘的踪迹。 燕茗澜也不清楚她是在海水中浸泡了多久,始终是漫无目的的在海中飘荡,她这才看到了爹娘的踪迹。 燕夫人正抱着一块浮木,紧握着燕桓仁的手,脸上还有泪痕,头发已经被海水浸湿了,燕桓然已经晕了过去,头上有手掌般大的一道伤口,应当是刚才撞到了礁石,磕伤了头。 燕茗澜像是终于找到了希望,无论是不是梦,她终于有希望弥补心中的遗憾了! 可当她终于要游向了燕夫人与燕桓仁时,一股巨浪袭来,吞没了她的爹娘,那巨浪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刚才的一瞬间就像是幻觉,转瞬便消逝了。 燕茗澜扯着沙哑疼涩的嗓子大喊爹娘,可当她一开口,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世界便是如此的寂静,寂静的她感到害怕。 她感到失了希望,绝望的哭着,大雨凄厉的下着,一个不小心,燕茗澜就浸入了海里。 海水侵入了燕茗澜的肺中,渐渐合上了眼。 燕茗澜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她猛得坐起了身,窒息的感觉仍然压抑在心口,像是一块巨石,冷汗打湿了脊背,倒真像从海中捞出来似的。 她在海里并非是无意识的。 燕茗澜坠入海里时,早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好像这才是她该有的归宿似的。 就当她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打算时,她好像被人拉了一把,那双手的温度十分炽热,与刺骨寒冷的海水全然不同,这双手的温度,她十分熟悉。 乔天烁这次难得的没有拿燕茗澜开玩笑,他拽着毯子擅自做主将燕茗澜裹了起来。 燕茗澜的脸颊红润润的,她眨巴着眼,似乎是还不适应温暖的船舱氛围。 她这才发现了自己从梦中惊醒,还紧拉着乔天烁的手,那人还饶有趣味嘴角上扬地看着她。 “还怕不怕?” 燕茗澜有些舍不得撒开乔天烁的手,便将乔天烁的手也拽到了被子里,遮遮掩掩的别过视线,点了头。 “别怕,都过去了。” 就连乔天烁的话语,燕茗澜听起来也是炽热的。 “过不去的。” 燕茗澜的声音有些沙哑清冷,她逃避这乔天烁的视线,道:“烁王殿下,您是为了什么活下去的呢?” “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活着便活着了,只是现在觉得你不让人省心,想为你废些心,若是燕小姐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就与本王互相做对方的支柱吧。” 燕茗澜失了活下去的支柱,乔天烁曾经又何尝不是? 乔天烁与燕茗澜相见的那一日,乔天烁心里想着的便是死了也无妨,谁曾想却遇到了燕茗澜,偏要让他活下去。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不为了照顾好燕茗澜活下去? “你谁都不曾亏欠,再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自己的身上,本王都要害怕你走不动路了。” 燕茗澜释然一笑,玩闹的将乔天烁的手甩开,将自己裹在了毯子里。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场海难与她有关,是她害死了爹娘。 她似乎早就该从这层阴影里脱离出来了,既然自己侥幸从海南里逃生,自然该靠自己硬得不行的命活下去。 若说让乔天烁当她的支柱…… 倒也划算! 乔天烁将堆在了一旁狐裘披风围在了燕茗澜的身上,将人裹的像个拿尾巴将自己缠了一圈的狐狸崽,让人搞不清他这是是怕燕茗澜冷了,还是怕燕茗澜逃了。 这下子裹的太严实,燕茗澜竟觉得自己动弹不得,被一层层的东西裹的严严实实的,像个毛粽子。 “等本王回来。” 乔天烁丢下了一句话,就起了身,不知去做些什么。 燕茗澜眨巴着眼,一冷一热的折腾使她困得打了个哈欠想休息,可身上裹得结结实实的,让她动弹不得,于是燕茗澜想了想,索性在心里暗骂乔天烁真实愚笨。 “吱呀——” 这木门有些朽了,轻轻一推便会发出尖细的吱呀一声,乔天烁害怕惊吓到燕茗澜,放轻了手劲儿,却反而将这推门声延长了。 乔天烁一手拿着一只小圆碗,坐到了床边。 “这是什么?” 燕茗澜刚问出口,这东西的辣味的吸到了她的鼻腔里,这是姜汤,货船上常备着用来驱寒的。 海面上湿气重,尤其是逢了夜晚与雨天。便常备着姜汤,用来驱寒暖身子,但她极其讨厌这东西,因为不喜欢姜汤辛辣的味道。 燕茗澜朝着身后蹭了蹭,躲闪着这东西的味道,因为对乔天烁没什么防备的心思,脸上排斥的神情也就遮掩不住了。 “不喜欢?” 燕茗澜点了点头,道:“不喜欢。” 乔天烁轻叹了一口气,将这小碗放到了一旁的小木桌上,那桌底下还藏有一盒糕点,乔天烁上船的极早,就是为了这个。 他将点心盒拿了起来,乔天烁原本是想着让燕茗澜自己发现的,到时候也能逗逗小姑娘开心。 燕茗澜刚看到精致的点心,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两声,似乎是本能的反应。 她今个儿出来的早,肚子原本就饿着呢,这会缓过来,就更饿了。 燕茗澜吞了吞口水,那人的表情却像是在说:想吃,求本王,本王开心了便给你吃。 乔天烁却是更过分着呢,他拿了一块圆形的糕点,放在燕茗澜的嘴边晃来晃去,吊足了燕茗澜的胃口,才喂到了人的嘴里。 “吱——” 木门又一次被人推开,传出了刺耳的一声,燕茗澜与乔天烁默契的一同将视线递了过去。 来人是尉迟敬轩,手上同样是拿着个小木碗。 “三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若是没什么事,臣还要休息。” 燕茗澜对尉迟敬轩不大客气,尉迟敬轩还没走进来,燕茗澜就已经将这人拒之门外了。 尉迟敬轩狡黠地打量着燕茗澜与乔天烁两人,似是觉察出了这气氛中有些暧昧,竟激出了那么一点的占有欲。 “没什么大事,听闻燕大人淋雨晕了过去,害怕燕大人沾染了风寒,替燕大人送碗姜汤喝,也好暖一暖身子,省得耽误了进程,不曾想,原来烁王殿下这么有心,已经为燕大人备上了。” “是啊,只是臣不喜欢姜汤,谢过三殿下的美意了,若是三殿下没什么事,臣就要休息了。” 尉迟敬轩刚要找其他理由留下,就见燕茗澜故意咳了两声,道:“许是臣真的得了风寒,三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省得也要被过上病的。” 实在是不给他留下半点的机会。 尉迟敬轩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他未曾想到燕茗澜竟对他如此抱有敌意。 “既然如此,本殿下就不打扰燕大人休息了,烁王爷要不要同本殿下一同离去?” 这是走还要捎带上一个了,哪曾想这乔天烁还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道:“皇上命本王照顾燕小姐,本王又恰好与燕小姐私交不错,燕小姐既然染了风寒,本王更要寸步不离的照顾了。” 乔天烁的话将尉迟敬轩噎得咬牙切齿,可还要维持表面上的风度。 “是吗,呵,那烁王爷您可要照顾好了燕小姐。” “那是自然。” 燕茗澜一个人将那一盒的糕点吃得干干净净,这下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看乔天烁也顺眼了几分。 虽说燕茗澜说着要从阴影中抽离,可还是对海水有着几分的忌惮,竟在这船舱里躲了三四日,直到货船靠了岸,还自说自话的自称是要慢慢克服。 燕茗澜与一行人下了船,她四处张望了两眼,感慨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是舒服的很,船舱里阴冷潮湿,温暖的日光实在让人怀念。 “三皇子殿下,燕大人,好久不见了。” 这是上夜国的外交官郑宴,燕茗澜曾见过的。 第115章 黑衣杀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似是并未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他与郑宴不过交谈过三两句,见也只见了寥寥几面,自然是没什么印象,可郑宴对他印象极深,如今见他没什么反应,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郑大人,许久不见了,没想到竟还有机会与您见面。” 有燕茗澜圆回了场面,那郑宴的脸色才有所好转,道:“是啊!本官回国后还与陛下道翡月国出了位奇才,陛下说有机会也想见见您!这不就来了机会?咦,这位是……” “这位是东璃国的烁王殿下,与本官一同造访的。” “郑大人,你与本王见过的,可还记得?” 乔天烁突然的一句话使燕茗澜吃惊,乔天烁竟连上夜国语都有所了解。 郑宴想了想,好像是有了那么点的印象,忙道:“对!见过,见过!” 这几日交谈甚欢,将尉迟敬轩置于了局外,倒有些生分了,那门客虽说对上夜国语有些了解,可这几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太快,弄得他心里有些乱了套,只好不合时宜的咳了两声,想要打扰这几人的谈话。 郑宴也察觉到了不妥,这毕竟翡月国的代表还是三皇子尉迟敬轩,他与燕茗澜和乔天烁交谈甚欢,想必也让人不好做了。 “二位殿下,燕大人,马车已经在不远处候着了,还请随本官走上一段距离。” 约是过了七八分钟,走了一堆弯弯绕绕的路,才到了那马车停靠的地方。 燕茗澜上了马车,这马车里装潢竟十分精致,桌上点着一只小香炉,熏着发甜的檀香,边儿上还有个婢女伺候着,为燕茗澜倒起了茶。 “谢谢,坐下来歇着吧。” 婢女被燕茗澜一句话说得慌乱,连连摇头拒绝,比划着手势,燕茗澜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得出来是拒绝,这婢女似乎是个不能言语的。 日光的照耀下,这婢女的发丝像是琥珀的颜色,她的长相与绿儿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翡翠般的绿色眼瞳,实在相似,只是这婢女的眼光要暗淡些。 到了外交官的府邸,燕茗澜被那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单是站在府门外,燕茗澜就能嗅到淡淡的酒香味。 “二位殿下,燕大人,陛下交代过了,这事由本官与几位外交官出面相商,本官与几位反应官商量了一下,想着为诸位接风洗尘,便设了这酒宴,顺道还能将事情谈下来,不知三殿下意下如何?” 不等燕茗澜作答,尉迟敬轩身旁的门客就在尉迟敬轩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尉迟敬轩迟疑了半会,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吧。” 那门客为了邀功,咳两下顿了顿嗓子,扯着嗓门抢说道:“三殿下说可以。” 郑宴见这人无礼,压根不去理会,只是将眼光停到了燕茗澜的身上,等着燕茗澜的回答。 “郑大人,三殿下的意思是就听郑大人您的安排。” 燕茗澜开口,那郑宴的脸上才露出喜色,将几人请了进去。 这宴席准备的铺张,客人却只有燕茗澜一行四人与上夜国的三位外交官。 院外走近了几个舞姬装扮的姑娘,皆是淡淡的琥珀色长发,眼瞳是翡翠绿色,亦或是像海般的蓝色。 燕茗澜有些好奇,便问:“郑大人,这舞姬都是什么来头?本官看与上夜国人长相似乎不太一样,却已经瞧见好几次了,倒是赏心悦目的。” “哦?燕大人这都不知道,这是东海一些国家卖到上夜国的奴隶,翡月国似乎也时常会有,出身多是落魄贵族的小姐或是跟着小姐的婢女,还有些出身不清楚的,贵国的落妃娘娘也是这般出身啊。” 听这郑宴谈起落拉,燕茗澜的心里就像憋着一股火似的,便岔开了话题:“原来如此,郑大人,本官与三殿下来访的目的你也知晓,是想解决本国出海贸易的航线为何到上夜国的境内被拦了下来,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郑宴似是有些为难,将眼神递向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这男子看着有些恼火,也不知这股火是撒给谁的。 男子没有反应,郑宴心里无奈,说道:“这事是归林提督负责的,本官给燕大人将人请了过来,这事您与他说吧。” 燕茗澜还没开口,林提督便不客气了,好像是要先给燕茗澜个下马威,他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一个女娃娃,能懂什么?翡月皇帝还真是糊涂了!” 燕茗澜不仅不恼火,反倒是觉得这人可笑至极。 “林提督,这次并非是本官与你相商,而是本国的三皇子殿下,本官仅仅是作翻译,您若是有什么成见,可与殿下谈。” 见燕茗澜这个刚正的态度,林提督倒是客气了点。 “行吧!本官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拦了翡月国的货船,只是这本国的货船也开辟了这条航线,自然要可着自家买卖来啊。” 林提督说得理直气壮,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这细想,却只是要讲生意的意思,哪有这样的道理? 若是谈不拢,就只好另辟航线,可其间的人力与财力,怕是要损伤不少。 “三殿下,这位是林提督,他说是因为上夜国也启用了这条贸易航线,所以将我国的货船拦了下来。” “哦?本殿下怎么记得这上夜国与父皇是相约必须要放行的。” 燕茗澜点了头,朝那林提督反驳道:“林提督,三殿下说这陛下与上夜皇帝是有约定,这途经上夜国是必须要放行的,怎么能现在反悔?” 习武之人气性大,林提督喝了口酒,一拍桌案,呵斥道:“陛下约定了不假,可陛下只约定了必须放行,又何曾说过道什么年月了?之前可是次次都为翡月国放了行!” “林提督说皇上只约了必须放行,并未说这必须放行到什么时候。” “燕大人,你就与他相商吧,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好好商量便成了。” “是” 林提督无非是仗着一个嗓门大,别的也算不得什么,可偏就这一点,让尉迟敬轩厌烦,在心里暗道与粗鄙之人难以言语。 “林提督,这放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两者又不冲突,何必拦了我国的贸易航线?大家无非是各凭本……” 燕茗澜好言相劝,反倒是刺激了林提督,他将酒盏都摔到了地上,成了好几块。 “哼!你还好意思说,近两年每次翡月国货船在港口停靠,那些港口附近居住的渔民皆要遭殃,不是抢些吃食,就是抢些钱财,甚至还有欺压民女的,本官怎敢再让他们停靠?” 燕茗澜皱了眉,怎还有这种事,林提督说的分明已经是海盗了。 “林提督所说的可确有其事?若是为了找借口而胡诌出来的,可就不厚道了。” 林提督对这事十分有自信,道:“本官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 “原是因为如此,此事本官会向陛下禀报,彻查此事,如若属实,定将船员换成他人,不知林提督能不能行个方便,将货船放行?” 燕茗澜知晓翡月国理亏,便替林提督倒了酒,递到了林提督的身前去。 谁知林提督不吃这一套,他用力的将燕茗澜的手挡了过去,因为过于用力,那酒盏也摔了出去。 “林提督!本官是在与你相商!” “你说老子就要信?没门!老子最烦你们这些装得文绉绉实则嘴里没有半句实话的!” 林提督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一脸不悦地站起了身,将桌案踢倒在地便跨着大步离去,那些舞姬被林提督的气势吓得四处逃散,纷纷躲在了屏风后。 郑宴见这两人吵的激烈,始终是不敢言语,这会林提督离开了,他才敢插话。 “燕大人,您别在意,林提督他脾性差,不如今日先去客房休息,明日与陛下相商?” “三殿下,烁王殿下,郑大人说要等明日与上夜皇帝相商,今日先散了。” 乔天烁不言语,他是不大在乎这些琐事,只是点了点头,尉迟敬轩对那林提督的态度实在不屑,便也觉得今日谈下去没什么意义,道:“总归是夜色已晚,早些休息了也好,燕大人,今日辛苦你了。” “三殿下言过了,都是臣分内之事。” 尉迟敬轩嘴角满意地上扬,实在是让人使人琢磨不透。 靠着灯笼的光点,燕茗澜被一个伶俐的婢女送到了客房里,这客房相比较那马车,算是简陋的,可也是干干净净,挑不出什么缺点来。 燕茗澜因得这几日颠簸,休息的极差,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安稳休息的时候,自己收拾了东西,早早的就上了床。 透着月色,燕茗澜哼着歌儿,是儿时燕夫人哄她睡觉的曲,她记不得太多,只好哼哼个调子。 燕茗澜在床上翻滚着,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机会,她竟始终睡不着。 恍惚间,燕茗澜似乎是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门外隐约有几道黑色的人影。 燕茗澜的心砰砰地跳着,她小心翼翼的将被堆在了一起,躲到了床下去。 几道黑衣的身影闯了进来,朝着她的床上砍去,她趁着这几人不注意,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赶忙朝着门外跑着。 那几人很快就发现自己一刀砍在了棉絮上,软绵绵的,刚要朝外追,就见燕茗澜已经撞到了别人的身上。 第116章 杀手落网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她忙着逃命躲闪不及,就这么撞到了那人的怀里,像是铁锈味的血气钻到了燕茗澜的鼻子里,她努力的从那人怀里挣了出来,这人也不拦着,只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道:“别出去,外面不安全。” 燕茗澜听出了是乔天烁的声音,这才安下心,躲在了乔天烁的身后。 那血腥味仍是呛人,似乎就是从乔天烁身上传出来的,燕茗澜为此担忧不已,这群杀手来势凶猛,莫非是他们对乔天烁也下了手? “你受伤了?屋里还有人。” “本王知道,别怕。” 屋里的杀手也是一种防备的姿态,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柄长剑,可始终不愿意靠近。 看这几人的架势也未必是什么厉害的杀手,握剑的姿势实在别扭,像是不知用些什么东西,从身边随便捡起来了的。 这几人见乔天烁迟迟没有动手,竟耐不住了性子,提着就剑就从房内刺了过来,乔天烁从腰间抽出了佩刀,以一己之力拦了这四人的攻击,还要护住了身侧的燕茗澜,多多少少有些吃力。 乔天烁一个招架不住,就有个漏网之鱼,一剑刺向了燕茗澜,乔天烁来不及抵挡,只好将燕茗澜揽进了怀里,可还是让那杀手补了一刀,划伤了手腕。 燕茗澜负了伤,乔天烁的刀风愈发狠厉,将这几人压制的毫无反抗的能力,豆大的汗珠子往脸下滑着。 “还不出来,是等着本王死在这?” 乔天烁一声呵斥,那屋外的房檐上就跃下来了七个身穿轻甲的侍从,屋内的杀手手上的剑应声落地,想要往屋外逃亡,结果这七个侍从上前三两下便制服了这四个杀手,将这几人钳制在地,动弹不得。 为首的那个燕茗澜见过,是跟在乔天烁身边的侍卫统领阿原,但乔天烁几乎没见过乔天烁主动带着他出行。 他被乔天烁教训的摸不着头脑,问道:“王爷,不是您吩咐的燕小姐已经休息了换了衣裳,没您的命令不能……” “嗯?” 阿原的话还未说完,后半句话就被乔天烁一个眼神威慑了回去,解释道:“回王爷,是下官办事不利,险些让这些刺客伤了王爷。” 燕茗澜刚刚面露疑惑之情,注意力就被那钳制住的杀手吸引了。 身子稍健壮些的杀手,应该是带头的,他跪在地上咒骂着:“昏官!你该死!我的妹妹死了,你凭什么活着!” 有了这人开的头,他身旁的同伙便也跟着附和,几乎是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都交付到了燕茗澜的身上。 燕茗澜心生疑惑,说她昏官,可她并非是上夜国人,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本官与你素不相识,又非上夜国人,你可是非要将这烂摊子扣到本官的身上?可是有什么误会。” 那为首的杀手丝毫不辩解,单是啐了燕茗澜一口,就将头别了过去。 燕茗澜无论是说什么,这人都不予理会,叫人心生厌烦。 门外又传来了一声:“燕大人!可出了什么事?” 似乎是尉迟敬轩的声音。 外面浩浩荡荡的赶过来了三十来个侍卫,在外面驻了足,在中间开了一条路,路中央的正是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看起来也有些落魄,身上也是沾了血迹,想来也是伤的不轻,好在有护卫相互,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多谢三殿下关怀,多亏了烁王殿下,没伤到什么。” 乔天烁听了,将燕茗澜往身前护了护,似是在向尉迟敬轩挑衅似的,燕茗澜也由着他。 尉迟敬轩的脸色却不大好看,这一幕好像是凸显了他在乔天烁解决了所有杀手以后才赶过来似的,虽然的确如此,可总归显得他无能。 “咳,这样啊,也不知这些杀手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大胆。” 乔天烁瞥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杀手,俯下了身子再这几人身上搜寻着些什么东西,又扯开了这几人颈肩与手腕处的衣料,然后摇了摇头,道:“多半没什么来头,亡命之徒罢了。” 尉迟敬轩似乎是想从乔天烁的身上找回刚才丢失的面子,便反问道:“烁王爷何以见得?本殿下倒觉得并非如此,指不上就是上夜国的杀手组织,你我不知罢了。” 乔天烁嗤笑一声,将为首的男子拎了起来,摔在了尉迟敬轩的身前,吓得尉迟敬轩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见这人的双手已经被捆在了身后,才立在了原地。 “三殿下有所不知,这但凡是杀手做事,皆是要有个出身的,否则道上不认,而辨认的方法,就是身上佩着出身的令牌,或是在腕上颈上刺青为证,本王可不觉得连刀都拿不稳的人,也算得上是杀手。” 尉迟敬轩顿时哑口无言,他的确是不知这些规矩,单是看的出这几人刀风凶猛。 “许是刚好没被烁王爷搜查到吧,燕大人,这几人您说该如何处置?” 燕茗澜刚才想的出神,并未留意这二人的谈话,她道:“看他们也并非是死士,若是想审,应当也审的出些东西,就看三殿下如何撬开这几人的嘴了。” 尉迟敬轩淡淡的“嗯”了一声,朝着手底下的侍卫一招手,这几个杀手就被带了下去,估计是逃不了一顿严加拷问。 “既然如此,本殿下就不在此打扰了。” 纵然燕茗澜再迟钝,也看得出尉迟敬轩这几日对她频频示好,不知是抱着什么心思,燕茗澜始终是淡淡的,没什么回应,尉迟敬轩也仅仅是无可奈何。 尉迟敬轩带着浩荡的侍卫队离去,阿原迟钝的在原地愣了许久,见乔天烁似乎是没有离去的意思,这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道:“王爷,下官先带兄弟们去巡逻,看看四周有没有漏网的杀手。” 乔天烁点了头,阿原便朝着几个侍卫挤眉瞪眼的,将灯笼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就带着人出去了。 “你不去休息?” 燕茗澜一边问着,一边借着微弱的灯光审视乔天烁的身上可是有伤口,这么久过去了,乔天烁的身上仍是有血腥味的。 “本王没伤到,沾了些别人的血罢了。” 燕茗澜将信将疑的仍然在审视着,倒是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她叹了口气,道:“烁王殿下回去休息吧。” 乔天烁应了下来,轻轻地帮燕茗澜关上了门,燕茗澜一个人站在门内,她在逃避着屋内的黑暗。 虽是眼睁睁的看着四个杀手都被尉迟敬轩带去审问了,可燕茗澜仍觉得黑暗里,还躲着一个杀手。 她又不敢出声,说自己胆怯了,只好站在了门边上,倚靠照进来的月光。 “烁王殿下不回去休息?” 乔天烁十分自然的倚靠在了门边上,道:“本王守着你。” 燕茗澜不言语,她坐下了身子,也靠在了门边上,将手上的灯笼放在了身侧,听风声。 似乎的确让人安心多了。 燕茗澜合上了眼,手在抓着萤火,她问:“今日见你好像说了上夜国语,虽说早就知道烁王殿下定是比他人优越之人,才能担起外交官的担子,可还是让我有所吃惊。” 乔天烁久久不吭声,燕茗澜以为他靠着门睡了过去,便没有再问。 过了良久,乔天烁才道:“本王与你不一样,你是有着自己的抱负,而本王如此努力,也仅仅是为了向旁人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罢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燕茗澜能听出他的难过,却做不到与乔天烁感同身受。 她不能理解乔天烁的痛苦,便没有贸然去安慰他。 “你很好。” 乔天烁没有回应,仅仅是笑了,两人隔着扇门互相依靠着,依偎着月光。 天亮后,郑宴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昨日闹的动静不小,这又是外交官府邸,他又怎会不知? 才天亮,便匆匆的赶到了客房,询问燕茗澜可是出了什么事,听闻燕茗澜说歹人已经被制服,才松了口气,担保道:“燕大人放心,本官一定严查此事,将幕后凶手查出。” 燕茗澜全等着尉迟敬轩将那几人的嘴撬开,便也只是敷衍了两句,就随着郑宴又到了昨日赴宴的地方。 今日的宴席排场似乎要高过昨日,上夜国有些势力的大臣皆来赴了宴,唯独不见林提督,坐在了那高位上的,应当就是上夜国皇帝。 “昨日的事,孤已经听郑大人说过了,这一事嘛,孤会派人彻查,还请三位不要介怀,孤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燕茗澜将这话与尉迟敬轩说了后,尉迟敬轩哂笑了两声,道:“燕大人,这杀手的嘴本殿下可是撬开了,昨夜与你争议的林提督怀恨在心,找人要你的命呢。” “三殿下可放心将这事交给臣来商议?” 尉迟敬轩一愣,燕茗澜本就是外交官的职责,将这事交给她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交接好了,好处定是有他一份,交接不好,也不过是燕茗澜的责任,有何不可? “就交给燕大人了。” “嗯。”燕茗澜起了身,向座上的上夜国皇帝一俯身,行礼道:“陛下,这人已经抓到了,只是这供词不大好听。” “哦?燕使臣,不妨说来听听?” “这几人自称是受了林提督的提点,可本官觉得林提督看起来为人正直直率,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第117章 私自养兵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那上夜国皇帝的脸色不大自然,显然是已经知晓了此事的主谋,他打着圆场,安抚道:“燕大人,这人不能只看表象,此事日后再议,孤想先与你相商这航线的事。” 上夜国皇帝将话题岔了开,显然是有些心虚的模样,燕茗澜脑子里系统的声音愈发清晰,系统对她道:“宿主,不要再与他讨论此事,先将航线的事谈清,就如我之前与你演示的一样。” 燕茗澜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头,这系统竟然还挺有“先见之明”,前些日子系统就与她演示过几次与他国外交的情景,让她记在脑子里,她便留了个神,如今竟然真的遇上了。 “陛下,据本官所知,这我国货船到了上夜国港口被拦,您是有所耳闻的,可对?” 上夜国皇帝见燕茗澜识相的将话题绕了过去,心中便对燕茗澜的识相多了几分的赏识。 “不错,这林提督与孤禀报了好几次,说是翡月国的货船手脚不大规矩,惹出了不少乱子,到了他国惹出乱子,旁人也是要先给上夜国批判一个放行的罪责的,这罪责,孤也担不得啊!” “陛下多虑了,既然知晓了原因,本官回国后定会禀报圣上整顿了货船,换上一批靠得住的船员,再任职几位督工的官员,若是陛下仍然有所顾虑,不如在港口任职几名收税钱的官员,若是有不安分的,可以直接羁押。到时候旁人皆知上夜国也不过是秉公办事,也就没什么可以指责的了。” 燕茗澜是将系统所说的话记在了脑海里,又以自己的话语复述了出来。 那上夜国皇帝似乎很是赞同,他好像就在等着燕茗澜的退让。 “早遇到燕大人这般明理的人物,孤也不必如此犹豫了,就依你说的办吧,不知这杀手的事,燕大人想如何处置?” 上夜国皇帝的眼里充满了赏识,他与身侧的郑宴小声议论这燕茗澜的确是个人才,可惜并非是本国人,否则他还能多加提点。 郑宴也附和着,与上夜国皇帝一起观察燕茗澜的表现。 “本官认为,这几位杀手出身似乎只是普通的渔民,无需上纲上线,若能劝好了,也算对上夜国有益的,至于林提督,想必也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提,让人误会罢了。” 燕茗澜按着系统的意思将事情说到最轻,让上夜国皇帝自己分辨,她心底也像明镜似的,皇上为了维护海将军,能不顾她的看法,况且她还是朝中大臣,如今到了上夜国,她不过是个外人,上夜国皇帝又怎么会为了帮她出头,处置林提督? “既然如此,明日审理案犯的担子可就交给燕大人了,孤还要处理朝事,今日便这么散了吧。” 说罢,上夜国皇帝便匆匆离去,似是为了解决什么事似的。 上夜国皇帝刚走,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大臣不知听郑宴说了些什么,一个接一个的凑到了燕茗澜的身侧,不是敬酒就是嘘寒问暖的,还有甚者询问起了婚配。 这一日的宴席,倒是比昨个还热闹,那舞姬换了一批又一批,跳着不同的艳丽舞姿。 虚假的繁荣背后,是满地的鸡毛。 与此同时的翡月国皇后宫中,皇后正一个人扇弄着团扇,这秋风萧瑟的季节,是用不着扇风的,解闷罢了。 她叹了口气,后宫之事便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宫里有好几样物件因为她不让旁人擦拭,早就落了尘了,就如同她心里的感情似的,皇上总会纳新人进宫,年年又有选秀的日子,她也渐渐在后宫中成了名存实亡的皇后。 早先热闹的皇后宫中,如今也是凄清静谧了。 “燕小姐可回来了?她这一走可有些时日了。” 那宫人替皇后替换着炉子里的盘香,摇了摇头,道:“还不曾,奴婢打听过了,说是还有半个月有余才能回来。” “唉,燕小姐不在京中,本宫可是少了个能说话的人了,待燕小姐回来了,本宫定是要让她在宫里待上几日的。” 宫人不言语,默默的做着手里的活计。 外面来了个宫人,道:“参见皇后娘娘,燕家的李夫人说要见您。” “李夫人?燕家的夫人不是早就……” “是燕家本家的那位夫人。” “请她进来吧。” 那宫人领了命,出去迎李夫人,皇后对这李夫人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见过了半会,那李夫人就含着冤似的,被宫人领了进来。 “你就是李氏?” 李夫人眼角的泪痕似乎还没擦干,她当即跪在了地上,道:“回皇后娘娘,妾身正是燕家李氏,今日来是想讨个说法。” 皇后觉得新奇,她不理会宫中事物已久,按说讨说法,也讨不到她的身上的,倒是有自称是找她做主的,最后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罢了。 “起来吧,李氏,本宫并非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若真能帮得上你,定会帮上一帮,只是这讨说法,似乎轮不到本宫的身上,不妨去找贵妃娘娘吧。” 李夫人似乎是不打算起身,那宫人是个会看眼色的,便上前去搀扶,这李夫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了身。 “皇后娘娘,妾身不是给自己讨说法,而是给小女洛伊讨个说法。” 皇后听了燕洛伊的名字,神色有所变化,这燕洛伊的事后宫之中怕是无人不知了,她顾及这事情发生的巧妙,便派人去打听,结果竟打听出了这事似乎与燕茗澜有关,她们是自作自受。 可她是后宫的表率,自然不能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只好装着傻。 “这事本宫也听闻了,若说是这事,本宫可就更做不了什么了。” 见皇后将拒绝的话说的决断,这李夫人自知不占理,又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圣上的意思是让太子殿下娶了洛伊做侍妾,妾身觉得洛伊不懂事,出了这样的事有这般的结果已经算是圣上的恩赐了,可太子殿下不愿意……妾身也是愁瞎了心,洛伊出了这样的事,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府中,受人指点。” 李夫人说的动人,皇后竟也有了几分动摇,按说她同为女子,不该这么绝情,可毕竟是燕洛伊先动了歪心思。 “太子殿下做下的决定,本宫无权干涉,也没那个能耐去干涉,李夫人若是觉得有问题,不如去向太子殿下相商吧,想必一个侍妾的位置,太子殿下还是愿意给洛伊小姐一个的。” 皇后的这话到了李夫人的耳朵里,竟像是羞辱燕洛伊连侍妾的位置都坐不上一般,她狠了心,又跪在了地上,道:“皇后娘娘,洛伊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的的确确是她糊涂,妾身已经教育过她了,这次来,也只想给洛伊谋个活路!” “活路?你这是何意?” 李夫人铁了心要将此事说成,也就顾不得话语里的真与假了,燕洛伊这些时日始终是闭门不见人,送进去的饭菜也很少动过,她这个当娘的成天隔在门外听着燕洛伊哭泣,也是愁断了肠了。 再说燕老爷子打出了事以后就卧病在床,胸口的一阵急火始终是下不去,这家里的顶梁柱可都断了。 京中又是人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传些风言风语,她连出门,都要被一堆夫人指着鼻梁骂,说她养出来了个自诩高洁,实则很是不堪的女人。 “妾身所说的,句句都是属实!皇后娘娘,洛伊知晓了她做错了事,说要以死来悔改,妾身觉得若是能成了这门亲事,也算给小女一条活路了,求皇后娘娘帮着劝上两句,也是功德一件啊。” 皇后的心这是彻底动摇了,虽说她觉得燕洛伊做错了事,可这事,总归是不致死的吧?既然如此…… “罢了,罢了,本宫会替你劝太子殿下的,只是这事情到底能不能成,还得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李夫人见皇后有所退让,心里觉得这事成了一半,皇后毕竟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她所说的话太子定是要听的。 这下子,也就不枉她折了尊严来求皇后了。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那妾身就回去劝慰洛伊一声了,省得她整日寻死。” “去吧。” 皇后叹了口气,若是别的事还好,遇到了这样的事,她总归有些心软。 “准备轿子吧,本宫去太子府走一趟。” 那宫人似乎有些讶然,皇后可都许久未曾踏出过皇宫半步了。 “皇后娘娘当真要去帮洛伊小姐劝慰?用不用像太子陛下先知会一声?” 皇后摇了摇头,从凤椅上站起了身,道:“不必了,本宫也许久未曾去看过太子殿下了,用不着太过招摇。” “是。” 凤辇落了地,贴身伺候的宫人上前去询问,那看门的侍卫却道:“太子殿下在城东的府邸里。” 皇后叹了口气,便让人往城东去,太子在宫外置办了几处府邸,她也有所耳闻,说是一处自己居住,剩下的要用来养妾室,皇后娘娘又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 到了城东的府邸外,皇后下了轿,这府内似乎是传出了什么动静,她不敢相信的凑近听了听,的确是练兵的声音! 那看门的侍卫拼命拦着皇后,皇后呵斥了一声:“让本宫进去!” 一听是宫里来的贵人,这侍卫便有所畏惧,心里一乱,就让皇后闯了过去。 这府里,的确是在练兵。 私自养兵,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第118章 好言相劝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后一时急火攻心,站不住脚,便不小心身子一仰,差点跌在了地上。 “什么人!?” 带兵的将领不知是何人,耳朵却是极其敏锐,他带着侍卫将皇后围在了中间审视了起来,连手中的长枪都逼近了皇后的脖子,他是未曾见过皇后的,与皇后几乎不曾出宫有着些许的关系,可皇后周身的贵气还是足以凸显出眼前的人并非是寻常人,多半动不得。 这对皇后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因为她最为惦念的,到底还是太子尉迟敬宇,可她清楚的很,这事要是抖到了皇上面前,她定是护不住的。 “放肆!这可是当朝皇后,你们也敢冒犯?” 那宫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似乎起了些效果,这几人的长枪倒是放下了,尊重了不少,可没有让开的意思。 皇后被宫人搀扶着站起了身,呵斥了一声:“这般没眼界,日后出了什么事,可没人护得住你们!” 侍卫们让出了条路,并非是为皇后让出来的,而是前来阅兵的尉迟敬宇也发现了这边的动向,他甚至以为是哪来的没眼力见的,来他这里闹事,可当这人群散开,那人群里面的竟真是皇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原本是想着母子相见无需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哪曾想竟被她撞见了这般的景象。 她宁愿见不到。 尉迟敬宇有意拦着她再看下去,便将皇后领到了别的院子里,弄得也像是有些闲情逸致的话家常。 “你那院里的都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这私下养兵,可是要掉脑袋的!海家的事你都忘了?到时候真出了事,你可别怪本宫不护着你!殿下,您可莫要做错了事啊!”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尉迟敬宇听的久了便有些厌烦,这些谋逆事他也没有与皇后交代的打算,倒不如直接敷衍了事。 “母后!您就放心吧,儿臣绝无谋反的心思,想必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你看,就这些人,除了看家护院,还能做些什么?儿臣也是听说近日里京中不大太平,所以才想着养些兵卒看看宅院,省得出了什么事,府上连个防备着的人都没有。” “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问了问,见尉迟敬宇点了头,她才松了口气,若说换了别人,她还未必会信,可尉迟敬宇她是知道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尉迟敬宇的确就是块被水浸泡久了,泡烂了的废弃木料,哪怕是浇了油,也未必烧的起来。 “你都这么说了,母后哪还有不信你的道理?唉,母后是想与你说燕家二位小姐的事,这燕家夫人进了次宫,说是要向本宫讨个说法,何其可笑?这背后的说法,本宫还是有所耳闻的,但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是如何?” 提起燕若溪与燕洛伊,尉迟敬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本就是憋着火的,就因为三皇子尉迟敬轩被派去海外外交,而他堂堂太子,竟要在家中赋闲! 尉迟敬轩是一肚子的冤屈,在他心里这使他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的罪魁祸首,还不是燕若溪与燕洛伊这两个女人?与他自己是毫无关联的。 这太子府的门,是万万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进的。 “母后,这两个女人为了进太子府的门,竟敢下药陷害儿臣,您能忍,儿臣也是万万不能忍的!如今能下这种不耻的药给儿臣,那若是日后为了什么目的,下药置儿臣于死地呢?” 尉迟敬宇的话说得骇人,使得皇后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倒未曾想到这个层面了。 “果真如此……按说将来你是要做皇帝的,后宫之中倒也不差这两个的位置,大不了你日后冷落了她们便是,你父皇后宫里名姓都不经传的妃子多了,无非是走个过场。若是你娶了那二位小姐,无论如何都是能落得个负责人的美名的,总归是没害处。更何况母后听闻这燕家的洛伊小姐,成天以泪洗面,说是要寻死道歉。” 尉迟敬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似乎是皇后的话提点了他,他虽然与燕洛伊不大熟识,可燕洛伊那副傲得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他是见过的。 为了道歉不惜寻死?燕洛伊定是做不出的。 “母后若是那么想让儿臣娶这两位小姐,儿臣定是没有任何怨言,只好照做了。只是这二位小姐到底能不能活着入太子府,入了太子府能不能活下去,儿臣就没有把握了。” 皇后惊讶地瞪着尉迟敬宇,是她想多了?还是这尉迟敬宇离了她身边多年,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敬宇若无其事的为皇后敬着茶,似是无心提起道:“母后,儿臣至今还未曾有太子妃的人选,您说府里那些不安分的侍妾,会不会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起了不安分的心思,对二位小姐下了毒手?不过若是有了这种歹毒的女人,儿臣定是要清理了门户的。” 皇后的身子似是有些退缩,这分明是在威胁她! “罢了,罢了!本宫知道奈何不了点下的决定,也不过是劝上三两句。” 尉迟敬宇见皇后的态度仍是有些犹豫,便决定来一剂猛药。 “有些内情,母后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主意,可是燕家的三小姐燕若溪与燕家本家的小姐燕洛伊想出来的,她们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情药,一开始可是打着的燕家大小姐燕茗澜的主意啊,孤男寡女在这水牢里,您说会发生什么?对自己的手足姐妹都下得去手,这种女人,母后您觉得适合纳入后宫?” 虽说皇后对这些事有所耳闻不假,可皇后向来对传言只信上两三成,这话从尉迟敬宇的嘴里传出来,她还是相信了的。 “怪不得本宫听闻这些事与燕小姐有些关系,还真是如此,呵,今年这京中还真是不太平啊。算了,本宫可没心思给她们收拾烂摊子。殿下,你可务必听本宫一句劝,不能做错了事啊,这私下养兵,纵是皇子,也难逃其咎。” “您就放心吧!儿臣真的就是养了几十人,看家护院的罢了。” 尉迟敬宇听得耳朵快生茧子了,他与皇后打着马虎眼,边解释说这是他养在家宅中看家护院的边催促着皇后,皇后这才将信将疑的上了轿,心里却始终悬了块巨石。 尉迟敬宇送走了皇后以后,怒气冲冲的踏进了院子的大门,呵斥道:“是哪个把皇后娘娘放进来的!” 那看门的侍卫缩在了人群里,不敢出头,尉迟敬宇见半天也揪不出可以撒气的人来,便将这火气直接撒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一群废物!一个妇道人家都拦不住,本太子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本太子可不是养你们吃白饭的!义庄里的兵练得怎么样了?” 那带兵的将领也是有脾性的,对无才无能空有满腔怨言的尉迟敬宇是充满了成见,这态度便差了些。 “回太子陛下,那三千名散兵已经快追的上我们这些精兵了。” 尉迟敬轩听了喜事,心情这才有所好转,他为了掩人耳目,将私养的兵全部安置在了城郊的义庄里,原本去的人便少,若非知根知底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他亲自养在府上的,个个是以一敌十的精兵。 可这些他真金白银养出来的精兵,竟连皇后一个女子都拦不住,实在是让他气恼,怎能少的了一顿训斥? 而隔日,燕茗澜被请到了上夜国的天牢中。 这几个杀手是由尉迟敬轩所羁押的,昨日与上夜国皇帝交涉过以后,便交到了上夜国皇帝的手里,为的便是看胸有成竹的燕茗澜到底能做些什么。 这上夜国天牢里的环境比翡月国的天牢要脏污了不少,燕茗澜一脚刚踏过了牢房大门,便能闻到一鼻子的腐臭味儿。 “阿原,你家主子呢?” 阿原摸了摸脑后,乔天烁做事的动向向来无人知晓,他自然也不知乔天烁去做些什么了。 “燕小姐,这你就问倒属下了,主子今早说是有事要办,大概要午时才能赶回来,所以才命属下看着您。” 看着她?燕茗澜在心里向这主仆两个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如何说,有个眼熟的人在这,心里总归有些底气。 尉迟敬轩则是更彻底将这担子甩给了她,单是分配了她几个脑子不灵光的侍从。 “燕大人,这后面的就都交给你了。” 上夜国皇帝驻足在了牢门口,似是也在躲闪着这刺鼻的气味。 燕茗澜拎了拎裙角,躲闪着地上的淤泥。 那几个杀手就被安置在离牢门最近的一间牢房,看着刚经历了一次严刑拷打。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渔民出身?” 为首的杀手似是服了软,已经没了前日夜里的锐气,他身上的伤痕也最为明显,皮鞭抽出的疤痕几乎还在渗着血。 “我叫周立,和兄弟们一样,都是港口住着的渔民。” “你为什么要杀本官?你当日夜里所说的,是何事?” 叫周立的男子有些犹豫,久久不曾言语,也不知是因为未曾想到燕茗澜会问到这上,还是不敢去言语此事。 第119章 茗澜回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说了顶个什么!这话我与衙门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哪有人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 燕茗澜被这一嗓子吼得有些退让,这势头倒是猛得很,许是真有了什么隐情。 “你说吧,若是真有什么隐情,本官替你沉冤昭雪。” 周立似乎是不大相信燕茗澜的话,他打量了燕茗澜几眼,仍是有所怀疑,不肯吭声。 “本官此行来到上夜国,担的就是外交官的责任,若是真因为翡月国的货船出了什么事,本官定会为你做主的。” 周立迟疑了良久,捡起了块地上的石头在手上把弄,缓解着心里的紧张,道:“成吧!自打去年开始,翡月国的货船只要途径港口,我们那边的港口就总要出事,我妹妹就是如此!她被好几个船员凌辱致死,她,她才十岁啊!我找衙门报官,那当官的却让我回家听信,一等就是几个月!这石头扔在水池子里还得听个响呢!” “所以你因为此事,来行刺本官?” “是。”周立话刚说出口,便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是林提督他跟我们说的,说你们来上夜国,是来包庇那些船员的,就是因为你们,才不能惩治这些船员!如果杀了你们,就能给家妹报仇。” 绕到最后,竟还是离不了林提督,甚至说并非是无意之举。 燕茗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春天!好像是二月份的事,若不是二月份,就是正月里!” 燕茗澜听了周立的话,蹙紧了眉头,起初她以为是船员手脚不老实,可这么一听,似乎另有问题。 “你可记错了?翡月国货船一月二月都是不出海的,三月开始每隔两月出海一次,怎么会如此?” 那周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袋,道:“不对呀!这我住在港口附近,最清楚不过了,翡月国的货船,分明是月月都来的!” “月月都来,怎会如此!” 周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对!一月一次,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燕茗澜心想此事似乎并不简单,翡月国货船之所以两月一出海,是因为单是出海一次,就要一月有余,还要半个月左右的日子来休整与盘点货物账单。怎么可能做得到一个月出海一次? “这事本官一定会给你个交代,而且,本官可以放你出去。” 这周立一听还能出去,当即便来了神,往牢门的栏杆处蹭了蹭,问:“这位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燕茗澜点了头,刻意压低了声线,道:“只要你能将这事情推到林提督的身上,自然可以无碍。” 这话只有燕茗澜与周立听得到,那牢门外的,皆不知燕茗澜与周立说了些什么,只见着燕茗澜起了身,十分得意的走到了牢门外,道:“陛下,本官与他已经谈过了,他定是会对陛下知无不言,只是陛下要放这几人自由,本官认为陛下定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放了这几人,还能为陛下搏得一个好名声。” 上夜国皇帝不甚关注这些,尉迟敬轩已经将审出来的东西告诉了他,他压根无需再费力审问,只是一抬手,与牢门外的狱卒道:“叫人把他们放了吧。” 那狱卒领了命,提着钥匙便去开门了。 上夜国皇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头对燕茗澜道:“燕大人,咱们换个地方再叙吧,这牢里的环境毕竟脏乱又差,孤定要好好款待款待你。” 燕茗澜随着上夜国皇帝入了宫,上夜国皇帝命人备了一桌的宴席,将昨日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员都请了过来,又命人去将尉迟敬轩请了过来,要请乔天烁,却寻不到这人的踪迹。 还是临开了宴,这人才不紧不慢的赶了过来,也不知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烁王殿下可险些来迟了。” 乔天烁从容地坐到了燕茗澜的身侧,凑在了耳边小声道:“燕小姐,本王可是为了你才去调查的,本王可好不容易才查出了些东西。” 燕茗澜也被这人影响的压低了声音,反问道:“查出来什么了?” “港口附近盛行海盗,时常进村里为非作歹。这到底是海盗还是别国的船员,你猜到底谁说了算?” 林提督。 这倒是刚好与燕茗澜所听闻的印证上了,她趁着旁人不留神,与乔天烁相视一笑,在心里已经夸了这人好几次。 “陛下,这事情本官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至于日后如何处置,任凭您决断。按本官了解的,这在上夜国港口闹事的,是每月都来的,可翡月国的货船,是时隔两月才出海一次,又怎么会月月都来?这港口,似乎是闹了海盗的。” “燕大人的意思是……” 上夜国皇帝显然已经听懂了话中的意思,可还在装着愚笨。 “若是陛下愿意,本官可与圣上相商,出兵协助您一起解决了这伙海盗,只要您愿意放行。” 那上夜国皇帝两腿一拍,便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 “孤信不过旁人,却信得过燕大人这般有才识之人,便这么办吧!” 燕茗澜心里仍是打着鼓的,她也未曾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的解决了,只听着那上夜国皇帝又道:“多亏了燕大人与二位陛下,孤才能解决了林提督这个与海盗勾结欲要谋反的贼子啊!” “什么?” 那上夜国皇帝也愣了神,反问道:“燕大人不知道?多亏了尊国三皇子,才帮忙抓住了反叛头领林提督啊!” 燕茗澜不言语,她鄙夷的瞥了尉迟敬轩一眼,尉迟敬轩似是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燕茗澜总觉得他是低看了尉迟敬轩的。 若是尉迟敬轩起了夺嫡的心思,未必有人能够与他抗衡。 上夜国皇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得气氛尴尬,便夸赞起了燕茗澜,找着话说。 “燕大人,不知道您是师承哪一位?孤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你这般的人才了!” 燕茗澜坦然一笑,只觉像是试探,便道:“没什么师承,随着家父学习罢了。承蒙圣上厚爱,才能得此殊荣,有了外交官的官职,本官更算不上什么人才,尽本职罢了,日后要学的还多着呢。” 这话也不知是怎么得了上夜国皇帝的赏识,亦或是因为抓捕到了林提督这一事使得他开心,他实在是喜悦。 “燕大人可真是谦虚,这样吧!郑大人,这几日你带三位大人四处逛逛,赏一赏风景,也算是解解闷儿了!再准备些财宝,给燕大人带回去,日后燕大人若是再来,你可要好生招待着!” 郑宴领了命,跟着这几人寒暄了几句,尉迟敬轩由那门客翻译着,时不时打着几句岔。 燕茗澜一行人在上夜国又小居了四五日,随着那郑宴东到闹市口街市,西到港口边的,将有人称赞的地方都逛了个遍,除了些好看的景观,倒也没什么新奇的地方,不过是寻常的闹市,与别国一般的港口。 若说有了什么不一样的,便是乔天烁与尉迟敬轩这两人不知攀比个什么,将她看过的东西都买了下来,什么纸笔书画,陶瓷瓦罐,金银玉饰的,是要讨好她,得燕茗澜一个开心。 可惜这燕茗澜不领尉迟敬轩的心,将那东西不是拒了过去,就是将银两的账算了清楚。 燕茗澜又在船舱里躲了四五日,才回了翡月国,算上她起初带着的,能有七八箱的东西,一箱一箱的差人往燕府抬着,着实费力。 宫里是热闹着,传来了消息,说要设晚宴为几人接风洗尘,也算是赏赐二三。 燕茗澜将那宫宴的请帖置于一旁,继续与那琥珀吩咐道:“这陶瓷瓦罐就给孙大人送去,她喜欢这些,再挑四五样簪子,送给孙夫人。” 琥珀拿了个小账册,跟在燕茗澜的身侧,一笔一笔的记着。她噘了嘴,嘟囔道:“小姐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怎么都不给张罗着自己留下?” “自然留了的,这笔砚什么的就送到宫里去吧,交给四殿下,他用得上,还有些吃食和首饰,一道送给了公主殿下吧。张姨娘可在府里?” 这燕府中,似乎是安生了不少,怪清净的,反倒是让人不适应了,这张姨娘向来是不安分的。 “小姐,您不知道,自打您走后,二小姐真的时不时的给张姨娘寄回来些银票,可张姨娘,她又……” “又去找万祢了?” 琥珀点了头,道:“正是,只不过二小姐有半个月没有寄过银票了,想来张姨娘她的钱也快花光了的,奴婢听说连当初二小姐出嫁的聘礼她都没剩下。” 燕茗澜无奈的摇了摇头,是了,她向来是不相信人会因什么变得,苦难也不能。 “等闲下来了,去打听打听二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多半是不简单着呢。” “是。” 这谈话间的功夫,那外面的小厮闯了进来,道:“大小姐,南馆的东家来访。” “请进来吧。” 小厮将那人请了进来,是燕茗澜见过的那个鸨娘,她扫了一眼正厅里的摆设,坦然的往座上一坐,道:“燕大小姐,您也是明白人,咱也不瞒你了,您府上的张姨娘在咱那欠了五百两银,您何时将账给结了?” 第120章 本性难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鸨娘扭动着腰身,像是花楼里的红牌,她倒是丝毫不客气,并未将自己当做是客。 “这燕府我也来了好些次了,可次次都说当家的不在府里,我一见,也是,这燕府到底谁是当家的我是知道的,是燕小姐你。这不,我一听闻燕小姐回京,马上就赶来了。” “听说欠了你五百两?” 鸨娘听了后,道:“是,正是五百两。按说应当是五百六十四两的,想着张氏是常客,燕小姐又通情达理,便抹了这个零头,只收五百两的账了。” 这鸨娘的目的倒不像是这区区的五百两,而是为了抹去这个零头,来领一个人情。 燕茗澜才刚刚赶回京城,还来不及歇息,外面就已经在传燕茗澜得皇上重用,如今更是领功而返,大有升官晋爵的势头,绝对算的上一块肥肉,任谁都想分上一口。 鸨娘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不必了,您就将账本直接送过来,本官三日后一五一十的给您结了送过去,省得您惦念。” 鸨娘碰了壁,脸色算不得好看,只是心不在焉的附和着。 “那成,就听燕大小姐的吧。燕大小姐不在的这一月,南馆重新装潢了一番,您若是得空,可以来逛上一逛,雅间时常给您备着。” 燕茗澜不理会这鸨娘的谄媚,道:“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便是,本官听闻皇上似乎下了口谕,这为官人士似乎是不应该频繁进出花月场,本官自当行个表率。” 鸨娘悻悻的,她也是听了风声才来了燕府,恰巧张姨娘在她那有一笔账,她原本想以这笔账做些说法的,结果燕茗澜软硬不吃,左右是不吃她这一套。 “既然账说清了,咱也就不多待了,燕大小姐好生休息。” 燕茗澜点了头,这鸨娘空手而归,心里似是有些怨言。 “小姐,您不该再管她的。” “管谁?” “张姨娘。奴婢都曾听说过的,这人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帮了她这一次,总要有下一次的,难不成要为了她,将燕府掏空不成?” 燕茗澜却是笑了,她将燕玲儿出嫁那日记礼金账目的账册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点了一下琥珀的鼻子,道:“就你精明。放心吧,这事我有心里还是有分寸的,待张姨娘回来了,直接将她禁足在府内便是,再将这欠债的书信直接递给燕玲儿,这账,自然是要她亲生女儿来还的。” “还是小姐您聪明,这下一户说到哪了?” 燕茗澜又拿起了那账册子,扫了一眼,似是有了些眉目。 “是说到了宋大人了,宋大人家里女眷要多上些,便多挑几样首饰送过去吧,送给宋大人的物件,就挑几幅字画吧。你喜欢哪个?” “什么?” “可有喜欢的东西?倒是给你带了些东西的,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想着倒不如让你自己挑了。” 琥珀就是眼窝子浅,这也没说什么,便又下了泪,她连忙抬起手拿袖口擦拭着眼泪,道:“小姐对奴婢这么好,奴婢都不知该如何报答小姐了,要奴婢说,旁人家的小姐夫人,定然是没有小姐这般善良的。” “油嘴滑舌,你找找那箱子底下压着的锦缎盒子,里面有支桃花簪,是我为你挑的,若是不喜欢,你再挑些别的。” 燕茗澜就那么一指,琥珀连瞧都不瞧,就道:“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奴婢倒是有件想要的东西,不知当不当说。” 琥珀羞着脸,似乎是在说什么很难为人的事。 “想要什么?说就是了,若是这里没有的,我再替你买回来。” 燕茗澜见琥珀跟了她这么多年,难得与她诉了心事,自然不会拒绝,琥珀听了连忙拒绝了下来。 “小姐无需如此费心!这里面,有的。奴婢虽说大字不识一个,可一直想要副笔墨,不瞒您说,奴婢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 说着,琥珀便噘起了嘴,小声继续嘟囔道:“旁人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奴婢便不敢说了,毕竟奴婢也清楚着,自己不过是个粗使佣人,并非是千金小姐,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如今见到了,就想着了一桩心愿。” 琥珀说的笨拙,竟是逗笑了燕茗澜,她拉起了琥珀的手,道:“我的确认同主仆有别,但想来是分人的,你在我身边跟了多年,是否真心待我,我是有分寸的。女子又如何?自然是不照男子差了任何的。这些墨宝你拿去就是,等过几日闲了下来,我便教你习字。” 燕茗澜哄了两声,琥珀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多谢小姐!奴婢定尽心尽力,为小姐分忧。” “这账似乎是清点完了,你张罗着命人将这些东西都送出去吧。” “是,小姐。” 琥珀到了日暮之时才打点好了手上的事物,归来时,又带了回来巴掌厚的一摞请帖。 “怎得这么多的请帖?” “不知道,下午陆陆续续送了过来的,您要去哪一个?奴婢替您回个贴。” 琥珀摇着头,将一摞的请帖放到了燕茗澜身旁的桌上。 燕茗澜从琥珀摞在桌上的请帖堆里随便抽了一本出来,翻阅了两眼,就又堆了回去,重新抽了几本翻阅,倒没什么差别,无非是相邀燕茗澜今晚或是明日赴家宴。 “都回绝了吧,今夜皇上在宫中设宴,定是推辞不得的,若为了赴他人的宴回绝了圣上,定是要被人说道一番。” “是,小姐何时出发?马车下午便为您打点好了。” 燕茗澜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色似乎是将要落了下来,倒是刚好的时候。 “现在。” 琥珀应了一声,便扶着燕茗澜起了身。到了府门口,与回府的燕若溪和燕苏楠二人撞了个正着,这二人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谈笑些什么,见到燕茗澜,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好像燕茗澜扫了他们兴似的。 燕若溪倒是精神了许多,说着:“在外便听闻大姐姐回来了,还以为是误传,没想到是真的吗。大姐在外忙了这么多日才回府,怎么今日才回来,就匆匆的要出去?莫不是要见什么人?想必烁王殿下也一同回来了。” 琥珀又要上前争论,被燕茗澜用胳膊拦在了身后。 面对燕若溪的挖苦,燕茗澜似是胸有成竹,道:“本官要进宫面圣,不知三妹妹可是有什么成见?” 燕茗澜不理会气得脸色铁青的燕若溪,问起了燕苏楠:“大哥与三妹妹出去做什么?这回来的倒是挺晚了。” 燕苏楠似乎是心虚了,脸色变得极差,视线四处看来看去,就是不肯与燕茗澜直视。 “若溪妹妹说要出去挑几件新衣裳,我怕她一个人出去遇了危险,便陪同着。” 燕茗澜打量了两眼这二人,不仅两手空空而回,还未曾带侍从下人随行,倒不像燕若溪的排场了。 “这次进宫,我是打算着与陛下再商量商量若溪妹妹的婚事。” 燕苏楠听不出燕茗澜话中的试探,反倒怜惜起了燕若溪,他叹了口气,替燕若溪不忿道:“茗澜妹妹就无需费这个心了,大哥定会为若溪谋一个好人家,总不能让她被人指指点点的嫁进太子府,受人欺负!” 这么听来,这两人似乎的确是有些蹊跷。这燕苏楠说的好人家,倒像是他自己。 “如此自然是更好了,有大哥帮着照顾若溪妹妹,我也放心了许多,只是这自家人知道大哥是将若溪当作妹妹疼爱,外人未必知晓,大哥在外还是要小心些,省得让人误会,以为大哥对若溪妹妹是什么越了矩的关系。” 燕茗澜提醒了句,燕苏楠听了后,脸色便更差了。 燕若溪也不知怎么的,兀然地弯了腰,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嘴干呕了起来,脸色一瞬间憔悴了不少。 “若溪妹妹许是坐马车颠簸到了,大哥快掺着若溪妹妹回房休息吧。” 燕苏楠心不在焉的道着“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将燕若溪扶回了院子里。 燕茗澜上了马车,她倒是未曾想了那么多,琥珀却像是揣了什么心思似的,马车颠簸了许久,她才小声问道:“大小姐,您有没有觉得三小姐这身型似乎不大对?” 燕茗澜想了想,一月不见,燕若溪的确是变得丰腴了不少,便回答道:“的确是胖了些,面容也显得不如早些时候精致了。” “三小姐院里传闻三小姐最近总会呕吐恶心,可奴婢听闻,这女人总这样,怕不是……” “怕不是什么?” “有了身孕。” 看着倒是相似。 燕茗澜也只是一听,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入了宫,仍办得像是家宴一般,仅有一圆桌的人。 燕茗澜四处张望着,她是在找寻着乔天烁的身影,可始终的不得见。 她又找不见可以询问的人,只好在心底期望着乔天烁仍如上次一般,临开了宴,才匆匆赶来。 “这次可多亏了燕爱卿和老三啊!燕爱卿,这诸位大臣可都向本宫夸赞你呢。” 皇上的话叫回了燕茗澜游离在外的精神,燕茗澜一愣,反问道:“臣不知,是夸赞臣些什么?若只说是将事情办好了,那也只是臣分内的事。” 乔天烁仍是未曾出现,这座位也是坐满了人,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没留出乔天烁的位置。 第121章 八国大会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的心中有些失落,她适应了每逢这种场合定有乔天烁在旁,如今乔天烁不在,她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燕爱卿糊涂了,你这下午为各位大臣送去了礼品,朕可都听闻了,就连小八都收到了,不知燕爱卿可有给朕准备?” 皇上不经意间提起的一句话,却让燕茗澜紧张的手心被汗所打湿了,她的确是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燕茗澜灵光一闪,这才说道:“原本是想给陛下准备的,可是臣左思右想,这世上的奇珍异宝陛下都已经拥有了,那些普通的玉石书画,想必对陛下还说也是不值一提的,所以臣决定将协助三殿下将这事解决的干净利落,以后为皇上尽心尽力作为礼品,不知皇上可满意?” 皇上爽朗一笑,拿起装满了的酒盏一饮而尽,显然是因为燕茗澜这话对他十分受用。 “哈哈哈,满意,燕爱卿如此忠心,朕自然是满意的!只是朕还有一样更想要的东西,不知燕爱卿有没有这个把握,替朕拿到手?” 燕茗澜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从容问道:“不知皇上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若按日子算起来,似乎是临近了八国大会的日子。 八国大会,燕桓仁生前便每年都会与旁人一起,代表翡月国出席。 这八国大会,是以交流会的名义,将八大国家的翻译人才与皇子凑在一起,共同出力去寻找天如国遗留下来的神秘宝藏。 八个国家之间,向来是讲究一个平衡,各国国情几乎无差,所以才能维持多年和平友好的关于与繁荣的贸易航线。但据传,无论哪一国寻觅到了天如国遗留下的秘宝,都可以将这秘宝收到自己国家的囊下。 这便可以与其他国家隔出一道悬殊的距离,成为八国之中顶尖的大国,这可是其他国家慢慢发展无法比拟的一道鸿沟,但若是如此,八国之间的平衡链便会被割断。 各国皇帝心里自然是有分寸的,可宝藏的诱惑使他们早就顾虑不到八国之间的平衡与交流了,逢了利益,这些人总会变换为自己都认不出的嘴脸。但因为这破坏了八国平衡的罪责谁也不想担着,所以八国向来不会在明面上探索,就连暗中命人寻觅,都是极为小心的,唯恐被人发现。 八国大会,无疑是将他们贪心的面孔大方坦然的揭露在旁人面前最好的机会了。 而寻找的方式,自然是破译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失传的天如国文字与图腾,只是因为时间有限,那些文字与图腾又繁复难懂,往年几乎都没什么收获,皆是无功而返。 也或许是各国都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因为这些线索还不足以支撑他们破译所有文字,他们又不想去与旁人分一杯羹,只好将那些线索瞒了下来,暗中觊觎着下一次八国大会的机会。 逢了这个节骨眼,皇上提起想要什么东西,多半是与八国大会的谜底有关。 燕茗澜仍是抱着一星半点的希望,期盼是她想多了。 “朕想要的,是天如国遗留下的秘宝。” 皇上的话使燕茗澜蹙紧了眉头,皇上果然是想要天如国遗留下来的宝藏,他倒是好大的胃口,也不知翡月国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吃得下? 燕茗澜沉默着不言语,气氛便显而易见的有些尴尬,尉迟琳儿见状,体贴的替皇上倒满了酒,道:“父皇!您可有点为难燕小姐了,这八国大会都办了好几年了,也不曾听闻找到些什么,许是别人传出来的也不一定。但燕小姐若是八国大会的话,定是会为您尽心尽力的,您就放心好了。” 有了尉迟琳儿解围,气氛似乎热络了许多,皇上宠信的摸了摸尉迟琳儿的头,宠溺道:“你呀!” 说着,皇上顿了顿嗓子,神情严肃了几许。 “朕是认真的,就连这人选,朕心里也已经有了分寸了。老三刚刚出海而归,虽是立了大功,可舟车劳顿,总要休息,这老三就在京中休息吧。” 不等皇上将话说完,尉迟敬轩似乎就先坐了不住,打断了话。 “父皇!儿臣不觉辛苦,愿意前往八国大会!” 尉迟敬宇见尉迟敬轩这次去不成,在心里暗自嘲弄尉迟敬轩也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到最后这担子不还是该落在他这个太子身上?在无人夺嫡成功前,他还是未来的皇帝。 尉迟敬宇心里的傲气盛了,就直接怪腔怪调的挖苦了起来。 “三弟还是在京中休息的好,这有些事啊,就得让该做的人来,不过你这事做的的确是好,皇兄也很赏识你啊。” 皇上抬手制止了这二人的争论,更是引起了尉迟敬宇的不满,好像是针对他似的。 “朕说了,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老二,你觉得你如何?” “若是父皇要将此事交给儿臣,儿臣定该尽力而为,只是儿臣能力不足,似乎是无法担此重任。” 尉迟敬睿向来是不好争抢的性子,倒没有将这事揽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却好像是铁了心要将此事交给尉迟敬睿,丝毫不顾尉迟敬睿言语将的推辞。 “此事你慢慢掂量,此事还有一些的时间,你慢慢准备着也是来得及的,你若是真不想去,也先考虑考虑再说,此事并非儿戏,你总归是得思量再三再做定夺。” “是,父皇。” 尉迟敬睿应下后,悄悄的用余光望了燕茗澜一眼。 燕茗澜的神色看着似乎没什么变化,既无欣喜,也无惊慌,沉着的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尉迟敬睿在心里妄自揣测着,是不是燕茗澜之前受的打击太大,还是无法走出爹娘遇难的阴影,如今听闻八国大会之事,触景生情,又将难过的心思暗藏在了心里?他叹了口气,他是想关怀燕茗澜的,可燕茗澜对谁都是隔到了三尺之外的距离。 若是参加八国大会,许是有机会与燕茗澜交心的。 尉迟敬睿这便动了心。 他对燕茗澜的情愫似乎是越来越模糊了,尉迟敬睿甚至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下意识的疼爱他这个懂事隐忍的表妹,还是他对燕茗澜动了男女之情,起了非分之想? 燕茗澜越是不言语,尉迟敬睿越是觉得燕茗澜将伤心事都藏在了心里,又将想安抚燕茗澜的他拒之千里之外,使他怪心疼的。 撑起燕家这么重的担子,不该燕茗澜担着。 若是他去,总好过旁人去,尉迟敬宇是他的兄长,整日里到底藏了些什么荒唐的心思,他可看得十分透彻,至于尉迟敬轩,更是揣着司马昭之心的野心之辈。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无需再考虑了,儿臣愿意前往八国大会,为父皇带回秘宝。” 尉迟敬睿突然的变卦,叫旁的人大吃一惊,揣测起了尉迟敬睿的心思。 “好!有你这句话,父皇这心就放下了。” 皇上放了心,尉迟敬睿似乎还有些放不下的。 “燕小姐,本殿下才疏学浅,想邀你一同参加八国大会,不知你可愿意?” 尉迟敬睿安抚着自己并非是想与燕茗澜一同前往的私心,而是为了照顾燕茗澜的安全,若是别人邀燕茗澜一同前往,他自己岂不是白费了力? “自然,臣的本职便是为国出力。” 燕茗澜虽然答应了下来,心里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的,她刚才便是在想,若她代表翡月国参加八国大会,那是不是说明,她与乔天烁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 若是按照乔天烁所说,他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定是会十分努力的寻觅天如国秘宝,那她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乔天烁? “父皇,八国大会是什么?” 尉迟敬烨云里雾里的听这几人说了良久,仍是不知所云。 他打小就被柔妃养在身侧,向来是不了解这些政事的,也与他提不起兴致有关。 “八国大会就是八个国家聚在一起,各凭本事,翻译天如国遗留下来的线索,寻找天如国遗失的秘宝,找到天如国秘宝的国家,就可以将这些宝物带回自己的国家,成为第一大国。” 皇上似乎是发现了尉迟敬烨的天分与好学之心,对他的言语里充满了疼爱,与早先宫宴将尉迟敬烨排斥在外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尉迟敬烨对皇上的态度也有所改善,是亲近了些许的,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父皇,那儿臣能不能随皇兄和燕大人一同去?” “这……父皇记得参加八国大会,你的年纪似乎是还不够啊,这毕竟是远行海外,危险的很,你年纪尚小,等你大了些,父皇也会给你远游历练的机会的。” 尉迟敬烨的神色间闪过了一丝失落,却也没有说什么东西,只是木讷的应着,失了些精神。 “燕爱卿,小八这一个月可向朕埋怨了好些次朕派你远行出海的事,天色也晚了,依朕看,你今日就歇在皇宫,陪陪小八吧。” 燕茗澜没有推辞,待宴席散了,尉迟琳儿就不由自主的凑到了燕茗澜的身边,结果燕茗澜始终是苦着一张脸,不知苦些个什么。 尉迟琳儿这会倒是反应的极快,问:“燕小姐,可是在担忧八国大会与烁王爷的事?” 燕茗澜没有回答,但讶然的表情也让尉迟琳儿猜测到她这是猜对了。 第122章 大会前夕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琳儿在心里埋怨着燕茗澜遇了情事便迟钝,但还是耐心为这人开导着。 “旁人都道燕小姐精明聪慧,本公主倒是觉得不然。” 燕茗澜听了有些糊涂,问:“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尉迟琳儿叹了口气,道:“自然是说你糊涂,罢了,谁让本公主和你是朋友?看在你带回来的礼物的份上,本公主就开导你一番。不过这柔妃娘娘也跟本公主念叨你有些时日了,既然回来了,就跟着本公主去上一趟吧。” 燕茗澜不言语,似乎仍是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模样,旁人劝也是劝不进去的。 尉迟琳儿原想的也是带着燕茗澜散心,便也不顾着这人心不在焉的模样,只是给燕茗澜带着路,边走边说道:“本公主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就是如此,遇了什么难事,定不会与旁人相说,总是要自己熬着的,本公主最是见不得你这种倔强的性子。你若是真那么的惦念此事,倒不如直接与他相商,省得互相猜忌,闹出什么嫌隙来。” 尉迟琳儿倒是看得透彻,耐心的与燕茗澜分析着,燕茗澜似是听进了心里去,谢着尉迟琳儿的安抚,这难过便只是一阵,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臣多谢公主殿下关怀,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总归是要想开的。” 燕茗澜看得轻松了,尉迟琳儿却不退让,要比燕茗澜还介怀。 “本公主认为,问是定要问的,若是你不方便问,本公主便替你问。你也不要多想就是了,本公主无非是想回了你礼物的人情罢了。” 尉迟琳儿加上了一句辩解反倒是牵强,像是刻意说了出来的,如此别扭的模样倒是逗笑了心中覆了一片阴霾的燕茗澜。 “是是,不知公主殿下可喜欢臣从上夜国带回来的礼物?臣也不知公主殿下喜欢些什么,便自作主张挑了几样。” “自然是喜欢的,你那府上的小厮做事不利落,将你送给各宫的礼物都一道送到了本公主的宫里,还是本公主废了心,将那礼物都重新送了出去的。” 尉迟琳儿一路噘着嘴抱怨着,但也没说什么过火的话,这便到了柔妃宫里。 殿外原先是种了些草药的,如今似乎是换成了别的什么东西,正开着一朵朵嫩黄色的小花,绿叶仍是小小的一叶,似乎是刚长了出来的,透着夜色,看得不大真切。 柔妃的宫里瞧着也有生气了许多,似是传来了少年人玩闹的声音。 尉迟敬烨与绿儿两人正边跑边玩闹般的放着一只燕子纸鸢,嬉笑声大抵是要传到墙外去了,哪还有主仆之间的样子? 倒是清风,在后面一边大喘气一边追着,却追不上这两人的步子,这是快要急断气了,偏偏他又喊不出声,制止不下来这二人。 绿儿兀然站住了身,她是瞧见了眼前的燕茗澜与尉迟琳儿,还险些冲撞到了这二人的身上,她连忙止住了步子,向二人行了礼。 这几人接连的站下了身,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尉迟敬烨像是偷吃东西的孩子被抓了现行,如今看着有些心虚与不自在。 “燕大人,本殿下没有贪玩,今日已经读了许多的书了,刚才得了母妃的允许,方才出来玩上一会的。” 燕茗澜倒知道尉迟敬烨并非是会说谎的人,可他话却说的没什么底气。 “无妨,您自己安排好了时间就是了,臣今日才赶回京,想着许久未曾教过四殿下功课,这便来看一看四殿下与柔妃娘娘过的可好。” 尉迟敬烨低着头,道:“多谢燕大人关怀,进来叙话吧。” 一月有余不见,尉迟敬烨似是成熟了许多,大抵是与宫里人接触的多了,多多少少的会沾了别人身上的灰尘与泥泞。 “公主殿下,燕大人,怎得这么晚还来了本宫这来了?宫宴可是结束了?” 燕茗澜点了头,问道:“是,结束了,过来探望探望柔妃娘娘与殿下,待上片刻便走了,礼物柔妃娘娘可收到了?” “自然是收到了的,燕大人也是有心了。你送四殿下的那副墨宝,他还收着呢,说是舍不得用,要等到将来有些学识了再用。” “倒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四殿下喜欢,让他用便是了,若是喜欢,总归是容易寻得到的东西。” 柔妃娘娘轻笑着,招着清风过来斟茶,似乎是怕燕茗澜见怪了。 这茶向来都是伺候的人自觉沏了的,还要人提点,在外人面前便会显得愚笨。 “燕大人莫见怪,宫里人多,嘴杂碎着呢,本宫怕总让清风闲着,是要让旁人讲道的,便索性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至于那墨宝,殿下他是舍不得用,遇到燕大人前,他是向来寻不到这些物件的,还多亏了燕大人,才能让殿下如此喜悦。” 燕茗澜不回答,心里却是欢喜的。 清风拿着茶盘的手一哆嗦,烧瓷的茶壶应声落地,摔成了七八瓣,滚烫的茶水溅到了燕茗澜的胳膊上,好在是只溅上了一星半点的,算不得什么。 可这却将清风吓丢了魂,他连忙跪在了地上,拿手拢着地上碎裂的茶壶碎片,将手划得千疮百孔,眉都不曾皱一下。 “柔妃娘娘,本公主都见了好几次了,这做奴才的连差事都办不利落了,别说是伤了宫里的哪位贵人,单是伤了燕小姐,也是万万不可的,若是再出了这种事,便打发着他去做些院子里的杂活吧。” 院子里的杂货要累些,多半是拔草松土这些粗活,自然比不上在尉迟敬烨身边伺候安逸。 清风吓白了脸,他急忙拿手比划着,无人看得懂他说些什么,但隐约猜得出是求饶。 燕茗澜将清风扶了起来,淡淡道:“罢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不小心的,犯不上说的那般严厉,起来吧。” 清风怯怯的被燕茗澜扶起了身,眼神中好像有些有些的惊讶,看不出在诧异些什么。 他的心里似乎是漾起了一丝暖意。 “将手包扎一下吧,若是落下病根子,反倒是麻烦了,可得小心着,你是奴才不假,但也是个人,总归是要知道疼的。” 燕茗澜轻易的便放过了清风,让尉迟琳儿有些不耐的别过了头,她只见过燕茗澜大方得体的模样,却不曾见到燕茗澜睚眦必报的模样,自然是觉得燕茗澜仁慈的。 眼看着夜色渐深,燕茗澜并非是有意叨扰柔妃与尉迟敬烨休息,只是她往常入宫,都是住在了皇后宫里的偏殿中的,可此次入宫,她并非向皇后知会一声,如今倒是有些犹豫该住在哪里了。 又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不仅是旁人困了,连燕茗澜都有些乏了。 那皇后宫里的宫人时间也掐巧妙,像是踩着点来的一般。 “燕小姐,皇后娘娘听闻你今夜要留宿宫中,已经命人将偏殿过了,怕您不知晓,便派奴婢过来知会一声。” 燕茗澜应了下来,心里这才有了底,过了半会儿,便同着琥珀一起,去偏殿里寝了一夜。 隔日,燕茗澜便直接从宫里去上了早朝。 皇上打一坐上龙椅,脸上便是笑吟吟的。他直接命喜公公取了笔,当即便要立下旨意。 “老三与燕爱卿这次于此事是大功一件,朕亲看着三皇子与燕爱卿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皆是有了大作为,朕甚是欣慰啊,朕今日做主,赏燕爱卿一处城南府邸,财宝两箱,月俸涨十,三皇子尉迟敬轩,赏一处城西别院,财宝四箱,上来领旨吧。” 燕茗澜与尉迟敬选踏着相同的步子上前领旨,可燕茗澜刚要退下,皇上却叫住了燕茗澜,道:“燕爱卿,你且先等等。” 话音未落,皇上便提手另拟了份旨意。 “这八国大会,既然昨日你与二皇子已经应下了,这前往八国大会的人选,便由二皇子与燕爱卿你担任,定要为朕带回天如国秘宝。” 语罢,燕茗澜接过了圣旨,台下一片哗然。 议论纷纷,皆是为的这八国大会之事,有道燕茗澜年纪轻轻便可参加八国大会,在翡月国的国史记载上,这是头一例,由此便有人估测,燕茗澜的仕途定是无法估量的,应当趁早交好,这是认可燕茗澜的一派。 倒还有不认可的一派,多半是也是因得燕茗澜年纪轻轻,便有人觉得她资历尚浅,年纪尚小,担不起如此重任,到时候空手而返,指不定是要面对什么样的处置的,不如躲的远些,以免惹火上了自己的身。 “臣定不辱使命,为皇上拿回天如国秘宝。” 燕茗澜听着旁人的议论,默默的领了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殿下,燕茗澜清楚,她若是走错了一步,便会摔到谷底,轻则断筋错骨,重则挫骨扬灰,这些人凉薄的性子,她是见过的。 她所走的也并非是什么风光无限的官路,而是稍不小心,就要跌进谷底的断崖。她小心的提防着所有人,因为她看得透彻,看得真切,涉及利益,人总归是要为自己着想的,一荣是俱荣,一衰却只是一衰。 燕茗澜在心底嘲弄自己的笑了,她恨不得那些厌弃她的人躲得他越远越好。 总有一日,她要让这些人颠覆自己的想法。 到那时,她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情分。 第123章 心中理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宇的手指被紧握成拳,手指上的骨头被拧的咔咔的响,似乎是有满腔的妒火。 他咽不下去这口怒气。 下了朝,燕茗澜便赶着去了乔天烁的驿站,既然乔天烁不主动见她,她自然要主动去寻乔天烁的。 “燕小姐怎么来了?” 乔天烁的精神看着有几分闲散,像是刚起床没多久的模样。 燕茗澜也不客气,奴仆搬来了圆椅,她便坦然的落了座,好像乔天烁才是客。 “若是按话本子里讲的,此时就该烁王殿下您偷偷潜入进燕府来见我了,可这终究不是话本子,你不会来,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来寻你了。” 乔天烁不吭声,神态似乎是有些游离,就连燕茗澜的话也只听进了个七七八八。 “为的是八国大会的事?” 乔天烁的话风变得严肃了,似是印证着此事的严谨。 燕茗澜并未回答,反问道:“宫宴不见你人,可也是因为八国大会的事?” 乔天烁点了头,往身后的摇椅一靠,道:“不错,正是因为此事。早先出海时本王也瞒了你,那封书信并非是催促本王回国,而是命本王参加八国大会。” “您答应了?” 燕茗澜的眼光里闪过了一丝失落,她原先倒是剩了份念想的,想着或许乔天烁不会代表国家参加八国大会,最多不过是不会出手相助,总好过站在对立面的。 可如今,她所猜想的全部被印证了。 “本王可没答应。” 燕茗澜兀然地抬起了头,眼中似乎是有些希翼的。 “但此事必然要落到本王的身上,本王推辞不得。” “我知道,烁王殿下一表人才,定是不二的人选,倒是要恭喜烁王殿下了。” 燕茗澜说的坦率,却难掩眼中的抵触之情,被人看得干干净净。 “你怕与本王站在对立面?” 心事被人看穿,燕茗澜更是不吭声了,良久,才不甘心的点了头。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总归是要复杂上了不少的,并非你我能改变。” 乔天烁听了燕茗澜的话,从摇椅上坐起了身,面上添了几分严肃。 “本王也不知这次八国大会的背后会藏着些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又会有什么变数,本王只知晓,本王与你的一切,都不会变。本王改变不了要代国参加的定数,但定会护得住你。” “护我?护我做些什么……” 燕茗澜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小姑娘的脾性,似乎是在埋怨人的。 乔天烁站起了身,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花色的蝴蝶,就那么静静的落在了他的指尖上,他将手指点到了燕茗澜的鼻尖上,那蝴蝶也落在了燕茗澜的鼻尖上,扇弄了两下翅膀,便飞了过去。 燕茗澜也不知怎么的,心情好转了许多,对乔天烁的话也多了几分耐性。 “不错,本王对那些所谓的珍奇宝藏没有任何兴致,若说有什么感到珍奇的,便是眼前的燕小姐了,本王的宝贝,自然是要护好了。” “谁是你的宝贝?你可真轻薄。” 乔天烁见燕茗澜仍是有些脾气的,便十分认真的解释道:“在东璃国,稀罕的物件,和漂亮的姑娘,都可以叫做宝贝。” 燕茗澜也学着乔天烁的模样,也是十分正经的样子。 “在翡月国,随便轻薄别家姑娘,是要被浸猪笼的。” 乔天烁在心里嘟囔着燕茗澜好狠的心,竟要将他浸猪笼,人却不由自主的捧着凳子坐在了燕茗澜的身侧,望着天,见院里没什么人,燕茗澜便也由着他。 “在稀罕的宝贝,千百年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总归是带不走,又记不住的。” “千百年后我也只会是一捧黄土。” “可本王会记住你。” 燕茗澜心里扣着的结似乎是松开了,她不言语,乔天烁便也跟着不言语。 日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那蝴蝶飞了,燕茗澜知晓,这只蝴蝶定是能够飞过沧海的。 “燕小姐,本王是认真的,本王可以无功而返,空手而归,但你,本王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乔天烁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深沉好听,燕茗澜醉心于乔天烁的声音,她知晓,乔天烁所说的是真的,从刚才,她就已经相信了。 过了良久,燕茗澜轻声道“我知道。” 燕茗澜仅是不知,若只是翻译的话,怎会有什么危险? 往年八国大会的琐事,她父亲燕桓仁向来是不与她讲的,纵是她主动去问,也只是会被燕桓仁岔开话题,似乎是不想让她知晓其间的事情。 燕茗澜的记忆里,某年的八国大会之后,燕桓仁甚至是负伤回府,那来诊断的太医说是没救了,燕桓仁意识不清之际,似乎与她叮咛了无论如何,万万不要涉足政事这摊浑水。 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燕桓仁甚至有与她交代清楚这些事的打算,可后来燕桓仁竟挺了过来,病渐渐的也好了利索,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燕茗澜不禁觉得脊背发凉,倒真是该小心。 她与乔天烁坐到了日暮时,一下午过去了,两人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心思却是互相袒露给了对方。 日暮后,燕茗澜已经匆匆赶回了宫里,她赶回京城,按说是该去看皇后的,之前宫宴,就不见皇后的身影,昨日又因为时辰已晚,没有前去看望,今日闲下来,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可到了门外,燕茗澜却被皇后身旁的宫人拦了下来,宫人拿手比划着,示意燕茗澜不要出声。 宫人见燕茗澜静了下来,便压低了声音,与燕茗澜小声解释了起来。 “燕小姐,您还是晚些进去吧,李夫人正与娘娘僵持着,这事似乎还与您有关,您此时若是进去了,想必这场面就不好收拾了,倒不如就在这候着,待娘娘谈好了再进去。” “李夫人?可是燕家本家的那位?” 宫人想了想,回答道:“说是那一位,她已经是第二次来找娘娘了,为的是燕家洛伊小姐的事。” 燕茗澜起初还不懂她这姨母来做些什么,听了燕洛伊的名字,她心里才有了些分寸,端正了步子,耐心地在殿外候着。 而殿内,李夫人正与皇后对峙着,李夫人见殿内只有她与皇后二人,口气便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 离她上一次低声下气的来求皇后时,已经过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可这尉迟敬宇那边始终是没个动静,李夫人越等,心里就越慌。 这婚事,自然是拖不得。 “皇后娘娘,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总该给妾身一个说法了吧?洛伊这些日子几乎是要哭瞎了眼了,想必皇后娘娘也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情景的,” 李夫人是想起了上一次,她也是靠哭诉着燕洛伊的凄惨,博得了皇后的同情,使得皇后心软,帮她与尉迟敬宇说情。 她倒是不介意故伎重演一次,这次甚至要比上次哭的更卖力了,她一边哭泣着,拿手帕子遮着脸颊,一边拿余光偷瞄着皇后的反应。 也不知怎么的,皇后始终是不言语,始终是沉默着,丝毫不在乎的抿着茶,李夫人悄悄瞥了两眼,一时走神便分了心智,哭声戛然而止。 “李夫人怎么不哭了?本宫还等着瞧好了再考虑的呢。” 皇后似乎是看透了李夫人的心思,李夫人深知皇后貌似纯良不假,但背后的城府,绝不低于任何人,唯恐再闹下去难堪,就转开了话题。 “妾身并非有意惊扰皇后娘娘,只是心中挂念洛伊的婚事,您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旁人日日指着咱们娘俩的脊梁骨说洛伊是个荡妇,说妾身教女不利,妾身倒是没什么了,洛伊年纪还小,怎么能平白受这种侮辱……” 皇后哂笑了两声,将茶盏撂到了桌上,这其中威仪的架势,倒是不输任何人,的确对得起手中所执掌着的凤印。 “本宫没去找你,你倒是没这个分寸了,既然你来了,本宫也不避讳,此事本宫不会插手,你若是有什么不平的,就去找太子殿下要说法吧。” “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就这么不管洛伊了,她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受不起这般的打击的。” 皇后蹙紧了眉头,挖苦道:“李氏,在你眼里,本宫可是傻子?” “妾身不敢,皇后娘娘误会了。” 李夫人慌乱不已,连话都说的不大利索。 “既然如此,你为何会觉得本宫不知晓令千金做出的脏污事?只怕这宫里都要传了遍吧,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本宫要为令千金出头讨个说法?这做人,吃相是万万不能太难看的,若是难看了,就难免要受人指点。” 皇后说的话是铁了心,并没有打算退让的意思,甚至是将美好的皮囊撕开,把里面糜烂的腐肉剥了出来。 旁人许是听不出什么端倪,李夫人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皇后话里话外的是什么意思,她知道燕洛伊做了什么,心里自然没什么底气,慌乱的很。 皇后给的台阶虽说不太好走,可总好过让她一跃而去,再扭伤了脚。 “妾身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了,是妾身对洛伊管教不严,还请皇后娘你不要迁怒于洛伊。” 皇后恼怒的“嗯”了声,那李夫人便灰头土脸的想要逃出殿内,恰巧与殿外的燕茗澜碰了个正着。 第124章 心里有鬼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李夫人踉跄着倒退了两步,险些被门槛绊跌在地,被燕茗澜一把拉住了手腕,这才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原地。 李夫人此时一见燕茗澜,心里便开始有些没底,忙惊慌失措的从燕茗澜的手中将自己的手腕子抽出来。 “姨母这是怎么了?见到本官倒像见了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姨母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在李夫人眼中,燕茗澜的确就像是从地府逃生回来的恶鬼来找她讨要公道,这是找她索命来了。 李夫人自然是清楚燕洛伊做了些什么。 燕洛伊那日狼狈不堪的从后门回了府,她性子傲,一开始是什么也不愿意说的,旁人问她,重的要被没理由的责骂上好些句,将那难听的话都说尽了,轻的也是要遭到她一个白眼的。 李夫人原本不打算去细问,若是燕洛伊不愿意说,她也没法子,无非是年纪轻轻,不大懂事罢了。 直到那京中的流言愈演愈烈,说的愈发诡异,夸张,就连燕老爷子都气病了,她这才上了心,去问了燕洛伊一嘴。 燕洛伊对自己的母亲并无防备之心,李夫人一问,她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还与李夫人说这日后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定是要报复了燕茗澜,只不过是时间的早与晚。 李夫人表面应和着,哄好了气恼的燕洛伊,可心里想的,却是与燕洛伊产生了分歧。 在李夫人眼里,这丫头总归是要嫁人才行的。 正因为如此,李夫人才会来找皇后说情,她是溺爱燕洛伊不假,可终究也要分清楚是什么事,总不能一直凭着燕洛伊胡闹。 所以李夫人见了燕茗澜,心里失了底气,可李夫人毕竟也是掌家多年的夫人,风风雨雨总归是经历过的,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摆着长辈的架子。 “是茗澜丫头啊,姨娘还不就是为了洛伊的事,与皇后娘娘闲谈几句罢了。” 李夫人多少有些与燕茗澜亲近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盼着拿长辈的身份压一压燕茗澜的气势,若燕茗澜识相,就该与她懂事些。 燕茗澜却是丝毫不曾胆怯,根本未曾有将李夫人当作长辈的心思。 “本官顾及自己是晚辈,故称您一声姨母,方才不失礼节,可姨母莫要忘了,该称本官为什么。” “茗澜丫头,你好歹也是姨母看着长大的,定要如此生分了?” 李夫人挺直了腰身,还真有几分威严,可也不知李夫人是为何认定了燕茗澜会有所退让。 “本官并非有意与姨母生分,只是这规矩乱不得。” 燕茗澜这句话是彻底断了李夫人的念想,李夫人被她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奈周围有许多宫人正望着她,只好服了软,从牙缝了挤出了“燕大人”三个字。” 李夫人声音轻弱的像是在哼哼,但能清晰的辩出说的是些什么。 “本官也没什么旁的事,姨母可要另寻一处叙话?” 燕茗澜倒无心过分为难于李夫人,便只是坦然一笑,与李夫人客套了句,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李夫人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恨不得要躲到夹缝里去,哪还有与燕茗澜说闲话的想法,故而也只是敷衍着话应付燕茗澜。 “算了罢,妾身还要回去照顾洛伊,就不与燕大人多言了,燕大人就先忙您的吧。” 燕茗澜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又道:“那便罢了,近来朝事的确是忙上了些,改些日子,本官再去府上探望。” 李夫人却是连半点回应都没有,单是轻轻哼了一声,留给了燕茗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这心里自然是不大服气的。 怪不得燕洛伊总与她道燕茗澜多种的不是,她只当是姑娘家闹出来的小矛盾,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如今一看,燕茗澜果真是没什么人情味。 燕茗澜直接绕开了李夫人,轻声道:“姨母莫要再怕了,您又未曾做了亏心的事,又怎会有鬼来寻您呢?若是府内有人做了什么事,姨母还是趁早去烧香拜佛,讨个平安吧。” 这便进了殿里,皇后的心里似乎还有一阵余火未曾散尽,一腔的气氛还堵在了她的心怀,见来人是燕茗澜,皇后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却像是为了不让燕茗澜惦念所强挤了出来的,这也就怪不得她的笑容看着僵硬凝重了。 “本宫昨个还与人道你回了翡月,正盼着你来呢,你今日便来了。” 皇后的话里似乎带着几分埋怨燕茗澜昨日未曾来见她的意思,燕茗澜朝皇后福身行了礼,道:“儿臣昨日便想着来探望母后的,只是昨日的接风宴,母后就未曾赴宴,故不得见,宴席散时夜色已深,儿臣想着不好打扰母后休息,才没有前来拜见,拖到了今日。” “放心,本宫自然是没有怪你的,坐到本宫身侧来吧。” 燕茗澜坐到了皇后的身侧,还未言语,皇后先开了口。 “刚才在殿外,你可与李氏撞见了?” 燕茗澜点了头,道:“见到了,小叙了三两句。母后怎知晓?” “自然是听到了的,那李氏倒是嗓门大的,呵。” 皇后似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沉默了良久,才道:“她可有冲撞了你?若无什么旁的事,以后还是少与这些人有交集为好。” 燕茗澜心里自然是有分寸的,但也仅仅是淡淡的应了下来,皇后以为燕茗澜是不知为何,有所不情愿,便关切的拉起了燕茗澜的手,叹了口气,方才解释了起来。 “你家妹妹与本家小姐的事,本宫知道你也有所耳闻罢。倒是本宫糊涂了,你的家事,又怎会不知?殿下与本宫交代过了,是她们两个动了歪心思,这计策原本是要使到你身上的,见接近不了你,才动了爬上太子殿下床的心思,对待姐妹都能如此歹毒,实在算不得什么值得相处之人。” 皇后似是未曾想到燕茗澜已经知晓了此事,便将尉迟敬宇已经偏袒过了自己的“真相”,又润色了一遍,将尉迟敬宇莫名其妙的摘了出去,撇的干干净净,她心里到底是偏向了尉迟敬宇的。 “回母后,儿臣知晓了,此事儿臣在外也有所耳闻,只是并无什么证据,也不好错怪了旁的人,若这传闻是真的,她们也算是得了报应了,儿臣也不想多牵扯些什么,倒不如与她们断的干干净净。” 皇后对燕茗澜懂事的态度有些疼惜,这便又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燕茗澜也不过是看得真切,皇后对她的几分关切,到底是抵不过对皇后自己所出的尉迟敬宇,她又怎能毫无分寸,妄图让皇后看到尉迟敬宇的丑恶面,与尉迟敬宇决裂? 想也知道这是并无可能的。 “你便是这般善良,罢了,这是你的家事,本宫不该干涉,替你做这些决定。本宫恰好也有事与你相商,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本宫去找你了。” 燕茗澜想了良久,也未曾想到了什么事,索性直接问道:“不知母后要说的是什么事?” 皇后显得有些犹豫,显然是不大好意思说出口,还在试探地与燕茗澜商议。 “八国大会的事,想必皇上也与你交代过了,本宫听闻今日圣旨也已经下了,应当是定了下来你与二殿下同往了。本宫说的可对?” “母后说的不错,约是过上两三日便要出海了。” 皇后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便迟疑了会,才又问道:“午时殿下曾来过,与本宫说了此事,想让本宫与你相商,能否让他与你一同参加那八国大会?当然,本宫也是有些私心的,殿下他贵为一朝太子,却不能参加八国大会,传出去,的确是不大光彩的。本宫也知道他并无什么能力,但应当也不会给你们添什么乱子,也能应付了外人的眼光。” 皇后仍是试探般的态度,揣测着燕茗澜答应下来的会是有几成。 燕茗澜思量了良久,无论是因得什么,她都不会答应,但却要思索如何应付皇后。 “母后,按说太子殿下有为翡月出力的心思,儿臣是不该拒绝的。只是此事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儿臣又不能擅自做下决定,若是太子殿下有心,不妨去与陛下相商,太子殿下如此上进,想必陛下一定不会拒绝的。” 燕茗澜拒绝的委婉,将这担子推回了皇上的身上,皇后自然也知晓燕茗澜是有权利决定谁能一同参与八国大会的,但尉迟敬宇既然求到了她头上,就说明是与皇上相商无果,只能相求于她。 燕茗澜这么一说,皇后便听出了燕茗澜心中的抗拒。 皇后自然知晓陷害燕茗澜一事离不了尉迟敬宇的掺和,燕茗澜若是因为有所余悸而拒绝了此事,她也不好强求些什么,倒像是她强人所难一般。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的,那本宫便不强求了,晚些时候本宫再替你传话给殿下,本宫让他与陛下再议就是。” 皇后答应的十分轻松,这倒是燕茗澜意料之外的。 “今日下午本宫去寻你,却寻不到你人,可是又去见烁王爷了?” 皇后见燕茗澜有些害羞,不做言语,便道:“本宫倒也没有拦着你的心思,本宫知道你是有分寸的。” 第125章 一片泥泞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还未听出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后便招呼宫人替她递了上来一个绣了花的小布包,是扎上了的,皇后一边要将那布包的扣子解开,一边与燕茗澜解释着。 “他终究是别国的王爷,如今你尚年轻,有一副好容貌,他能与你言山盟海誓,可年月久了,这所谓的真情未必是不会变的。本宫信你,定不会失了分寸,这些事,想必你也是明明白白的。” 燕茗澜赴宴地应和着,她倒是想到了这些,但若真因得如此便要放弃,也枉费她能了重活这一次了。 皇后这三两句劝慰的话,如今还动摇不了她。 皇后解开了那布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荷包,这荷包绣的是麒麟与祥云,另一面是绣的平安两字,粗糙,不精致,也不好看,有的线甚至是歪了,松散了,能看得出绣这荷包的人并不大会女红,但也是用尽了心思了。 燕茗澜忍不住的好奇这东西的来头,皇后见了,便自己解释了起来。 “这东西是本宫藏了有些年的,无非就是讨个平安的念想。彼时本宫刚刚封后,还不适应做皇后的日子,还只当自己是太子妃的,不理后宫事,单是将心思放到了绣这东西上,可惜绣的也不大好看,刚要送出手,却发现宫内莺莺燕燕繁多,哪一个送给陛下的,都是好东西,相比较之下,本宫这实在是拿不出手了。” “所以您才留到了今日?” 皇后的眼眶似乎是有些泛红,但却不像是要流泪,仅是酸涩。 “是,好些年了,本宫昨夜听人回禀此事,便将它寻了出来,又补了补,倒是好看了些。这天如国的秘宝,终究是些虚妄的东西,到底存在与否,都只是传言,此行危险,本宫只盼着你们能平安而返。” 皇后似是揉了揉眼角,遮掩她将落下的泪。 就连皇后都提及了此行危险,燕茗澜的心里更是慌乱不已,莫不是这八国大会的背后,还藏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的前路,似乎是一片泥泞,一片荆棘,一片浓雾。 皇后见燕茗澜脸上尽是疑虑,便淡淡的解释道:“逢了利益与钱财,人性是会发生变化的,自然危险。你看这后宫中,各个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恨不得踩在旁人的骨肉上?” 隔日早朝,皇上交代了要三日后才能启程,而启程前一日,仍是要设宴践行,一想起这些繁琐又乏味的礼节,燕茗澜就深感头疼。 终归也只有那几个人赴宴,倒不如一次解决的干净利落,燕茗澜便这么想了一整个早朝的时间。 朝堂之上,燕茗澜总觉得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在窥探着她。 那两双眼睛,像是狩猎者,等待合适的实际,捕食猎物的眼神,盯的燕茗澜毛骨悚然,整个人都不自在。 尉迟敬宇见了燕茗澜盛气凌人的模样,就觉得不顺心的很,仿佛是燕茗澜占据了本该是他的的位置,这心中,自然是有着妒火在烧,可因得有事相求,也只是拿眼神怒视着燕茗澜。 下了早朝,燕茗澜刚踏出了殿门没两步,就被笑吟吟地尉迟敬轩拦了下来。 “燕大人,别记着离去,本殿下有事与你相商。” 燕茗澜并未回应,仅是往旁边绕了绕,算是给身后的人让出条路。 “三殿下是有什么事要相商?莫非也是八国大会的事?” “还有旁人与你提起?” 燕茗澜点了头,却未提起是谁,尉迟敬轩不甚有兴致,索性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省得惹了燕茗澜不悦。 “不错,正是因为此事。本殿下也有为翡月出力的心思,想着与燕大人相商,一同前往。” 尉迟敬轩说的客气,他微微俯身朝燕茗澜拱了拱手,的确像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可燕茗澜似乎是根本不留任何的情面,拒绝的十分彻底。 “三殿下有心自然是好的,不如三殿下去与陛下相商,陛下定是会答应的,本官府内还有琐事要处理,便不多待了。” 说罢,燕茗澜朝尉迟敬轩行了礼,就要离去。 尉迟敬轩客套的让燕茗澜先忙,做足了礼节,送走燕茗澜后,他握紧了拳头,捏着手中的折扇撒着闷气,险些要将那扇骨都捏断了。 尉迟敬宇胸有成竹的与他擦肩而过,暗自嘲笑了一声,似是很有底气。 他刚才刻意放慢了步子,听着这两人的谈话,见燕茗澜拒绝了尉迟敬轩,他更是攒足了自信,将希望寄予到了皇后的身上。 尉迟敬轩倒要比尉迟敬宇好些,他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翻译官,才未曾向皇上提起此事,燕茗澜对他有所成见,若是应下了还好,此次拒绝了,纵是他与皇上相商,也没什么用处。 府上所养的那些门客到底有几斤几两,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交流大会时,那些门客就丢尽了他的脸面,上夜国之行,更是让他颜面尽失。 从上夜国回来那一日,他一怒之下遣散了府内所有的门客,后来虽是筹划着令揽门客的事,可如今时间匆忙,实在是来不及。 尉迟敬轩脑子里灵光一闪,恭敬地拦住了正要离去的张倩。 虽说张倩的能力比起燕茗澜要差了一些,可绝对比他府上养着的那些吃白饭的要好上了好几等。 而尉迟敬宇刚回了太子府,就听闻府里一正他得宠信的侍妾傍了上来,用着娇媚的声音哄着他。 “太子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才离了这么一会,妾身就思念殿下的不得了。” 侍妾的话,尉迟敬宇听的耳朵要生茧子了,他早就不知在几个女人的耳中听过这句话了。 可这侍妾到底还得尉迟敬宇的宠,新鲜感占据着尉迟敬宇的心,他一把抱起了那侍妾的腰,搂着姑娘迫不及待的要往房里闯。 寻常人家最忌讳的便是白日里干些风花雪月的事儿,在太子府,这倒成了常有的事。 尉迟敬宇将那姑娘扔到了榻上,解着自己的衣物,问道:“宫里可传出来信了?” “回了的,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来带的话。” 太子府内无侧妃,更无正妃,侍妾倒是纳了一大堆,这到底谁掌权,还是要看谁得宠。 得了尉迟敬宇宠爱的,那便是在府上说得上话的,尉迟敬宇不在府上时,实权就落到了那侍妾的手上,各个奴才都要供着。 但失了宠,就指不定会落魄成什么模样。若是得宠时欺了别人的,失宠后多半会被人加倍的侮辱回来,至于尉迟敬宇,向来是不理会这些的。 前年,尉迟敬宇还叫两个互相瞧不上眼的侍妾在他面前撕打,承诺打赢了的那一个,会被他扶持为正妃,这些侍妾多半是出身卑贱,哪敌得过这种诱惑?这两个侍妾自然是拼命地撕打,场面何其癫狂。 衣裳是全撕烂了,头发也散落在腰间,两人身上还有好几十道指甲挠出来的血痕,泛紫泛黑的淤青,是掐出来的,可见两人都是拼了命要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下人皆在私议残忍。 尉迟敬宇却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死的那个被草草埋了,赢得那个疯疯癫癫的去求尉迟敬宇兑现承诺,结果被尉迟敬宇的一句话抓到了牢中,殒命在了牢里。 “母后说什么了?” 那侍妾想了想,似乎是抱着吊一吊尉迟敬宇胃口的心思,又贴到了尉迟敬宇的身上。 “本殿下在问你。” 尉迟敬宇的嗓音兀然地变得极其寒凉,侍妾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胆怯了不少。 “皇后娘娘说,说燕小姐拒绝了。” 这侍妾还不明白尉迟敬宇怎么突然就生起了气,尉迟敬宇就一把将侍妾推在了地上,她的头径直磕在了榻边,鼻子周围尽是围绕着血腥味,侍妾连哭疼都不敢,就跪在了尉迟敬宇的脚边哭绕。 “求太子殿下绕妾身一命!” 尉迟敬宇似是极其享受这般被人臣服的感觉,他露出了一丝渗人的微笑,将那侍妾拽了起来,拖到榻上欺侮了一番。 这侍妾因得头上的伤疼得始终是不自在,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尉迟敬宇就厌烦地将她踢下了榻,言语里似是还带了几分厌弃。 “不尽兴!去把水沫给本殿下过来。” 侍妾一边拭泪,一边收拾着身上的衣物,似是有一腔的委屈,她得了尉迟敬宇宠信的这些日子的确过的舒心,可仍是哭不得委屈不得,打碎了牙要咽到肚子里。 尉迟敬宇实在厌烦这侍妾苦哭唧唧的声音,索性大声催促了起来。 “赶紧给本殿下去找水沫!对了,记得把燕家本家的小姐燕洛伊给本殿下请过来。” 那侍妾似乎仍是抱着腔希望的,小声道:“太子殿下,妾身是你的侍妾,怎能在外抛头露面……” 这话却只是得了尉迟敬宇的不屑,并未有丝毫的在乎之情。 “本殿下若是宠你,你就是侍妾,可若是本殿下不宠你,你就是个奴婢!本殿下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侍妾彻底断了念想,抱着外面披着的衣服踏出了院子,将与她住在一个院里的侍妾水沫领了过去,又从后门出了太子府,去请燕洛伊。 未曾想,刚报上了名号,就直接被那来迎客的婢女赶了出来。 “我家小姐伤了身子,至今未好,你且先回去吧!” 第126章 风雨欲来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上前迎客的婢女正是平常在燕洛伊身旁伺候的心腹姜玉,她打小便跟在了燕洛伊的身侧做事,自然也学了三四分燕洛伊的脾性,又仗着她家小姐,在这府里向来是横着走的。 旁的人也不敢说个不是,动了燕洛伊身旁的人,传到了燕洛伊的耳朵里,那就是不将她放在眼中,是目中无人,要踩到她的头上了,这姜玉偏偏又是个极会煽风点火的,府上的其他下人自然是不敢得罪,选择了避而远之。 姜玉摆着主家人的姿态,极其轻蔑的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似是也在嘲讽这侍妾排场寒酸,竟连辆马车都备不上,还要徒步过来,想必就算她顶撞了此人,尉迟敬宇也不会这侍妾出头。 “您再给通报一声吧,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这侍妾拿手帕遮掩着她的面容,她是觉得羞人,不想被旁人看去她的真面容。 姜玉却是不将她放在了眼里,仅是哂笑了两声,留下了句话,就将那半遮半掩的大门合上了。 “我家小姐说了不见就是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这侍妾纵是心里有千万种的不服,也改变不了已成的定数。 她羞愤红了眼,连着叩了好几声府门,叩的她手腕子疼,手背也磕成了红色,可那府里始终无人应答,仿佛是她走错了地方,这是座空了的府邸。 侍妾又叩了好几声,仍是无人应答,空有几个路过的行人,时不时驻足瞥瞥她在做什么,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在她心里都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侍妾实在是寻不到别的办法,又忍受不了如刀刃似的眼光,这才拿手帕遮着自己的脸,走着往太子府回的路,如此滑稽的模样,反倒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与侧目。 她恨不得钻到一处夹缝里躲一躲。 侍妾从后门逃进了太子府,待到了尉迟敬宇所停留的别院时,尉迟敬宇正扯着那个叫水沫的侍妾在床上风言风语,却被这侍妾刚好打断,扫了兴致。 尉迟敬宇压着心中的怒火,将那叫水沫的侍妾一把推开,怒声问:“本殿下让你请回来的人呢?” 侍妾低着头跪在了门外,她胆子不够大,连大声说话都是有所畏惧的。 “回殿下,洛伊小姐说不见客……” 尉迟敬宇听闻后,一把推开了身侧的水沫,站起身扯过了被搭在了一旁屏风上的外衣,道:“哼,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尉迟敬宇刚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那不敢抬头的侍妾拦在了身前,他找不到人撒气,就将那侍妾直接踢倒在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尉迟敬宇拜足了架势,领了十几个侍卫,浩浩荡荡的摆驾到了燕家本家府外,手下的侍卫上前叩了门,开门是个守门的小厮,小厮仅仅是把门推开了一道小缝,往门外探了两眼,似是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 “速去知会一声,太子殿下要见你们家小姐。” 那小厮仍是敷衍的态度,应付了两句就将门大敞开,将人领了进来,说是去请示主子。 尉迟敬宇来找燕洛伊的事在府内传的几块,纷纷猜测尉迟敬宇会不会是上门来求亲的,尤其是李夫人,一听闻尉迟敬宇前来,迫不及待的就赶到了正厅之中,连忙呵斥着不懂事的下人,道:“还不快去沏茶!怠慢了太子殿下,可是你们担得起的?” 李夫人训斥好了下人,便换了副面孔,坐到了尉迟敬宇的身旁,好言好语的赔着笑。 “太子殿下怎么得空来府上了?可是为了商议洛伊的婚事?” 尉迟敬宇没来由的笑了笑,似是瞧不上李夫人如此谄媚般的态度,不屑道:“本太子是有事来见洛伊小姐,刚才本太子派人来请洛伊小姐到府上,可洛伊小姐不愿见本太子,本太子只好亲自到府上来见洛伊小姐了。” “太子殿下您可千万别介怀,这不是外面传言传的厉害,怕污了您的名声,惹人非议,才不敢妄自去见您啊。” 李夫人在心里埋怨燕洛伊如此不懂事,可面上还是为燕洛伊打着圆场,省得惹怒了尉迟敬宇。 尉迟敬宇摆了摆手,似是不在乎这些琐事。 “哼,本太子派人来请,洛伊小姐都不领情,也不知洛伊小姐是恐惧些什么。既然洛伊小姐不愿意相见,那本太子就先走一步了。” 李夫人定是不会轻易放了尉迟敬宇这条大鱼,便哄了两句尉迟敬宇,将压在心口的火撒到了上来奉茶的侍女身上。 “赶紧去请大小姐过来!若是不过来,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这侍女被责骂的一头雾水,她慌慌张张的将茶盘撂到了桌上,跑着踏出了正厅的门槛,去请燕洛伊。 过了良久,燕洛伊才极其不情愿的被侍女请了过来。 李夫人见燕洛伊已经被请了过来,便起了身,将燕洛伊扶到了座上,这才说道:“太子殿下,你与洛伊先谈着,妾身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说罢,李夫人便出了正厅,与那门口等着适逢的姜玉吩咐:“给我盯着点太子殿下与你们小姐,省得再闹出什么乱子。” 燕洛伊自打出事以后,便对尉迟敬宇这般无能的榆木脑袋更加不屑了。 “说吧,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算是碍事的李夫人离开了,尉迟敬宇便直接毫无隐瞒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洛伊小姐还真是聪慧,本太子也就不瞒着你了,此次来访,是想请洛伊小姐陪本太子一同参加八国大会。” “那太子殿下恐怕是找错人了,洛伊对八国大会没有任何兴趣。” 燕洛伊拒绝的干脆,她是藏了私心的,若是换了早些时候,她定会十分干脆的答应下来,将燕茗澜踩在脚下。 可如今…… 外面的风言风语尽数传到了她的耳中,单是今日尉迟敬宇来到府上,就要传出一阵的风言风语,对她议论纷纷,若是她与尉迟敬宇一同远行,指不定要被旁人说些什么。 可燕洛伊还是有些动了心思的,姜玉为她打听到的与燕茗澜一起参加八国大会的人选,是尉迟敬睿。虽说尉迟敬宇也没什么能力,可太子的身份总归要压了尉迟敬睿一头的。 尉迟敬宇却是充满了自信,他往身后靠了靠,道:“不知道洛伊小姐对太子妃的位置有没有兴趣?” 燕洛伊怔住了,似乎是对尉迟敬宇的话有所怀疑。 “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太子可以向你担保,只要你愿意陪本太子参加八国大会,本太子就纳你入府做侍妾。” 尉迟敬宇的话似乎与一开始所说的有些出入,故而燕洛伊的兴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消逝了。 燕洛伊向来不会将一个小小的侍妾的位置放在眼里,若是皇上提起的那一次,或许她还将希望寄予到做尉迟敬宇的侍妾上,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皇上指婚,无论如何,都算是名正言顺的嫁入太子府。 到底是她当时糊涂,为了这事险些真的寻了死,后来燕洛伊一想,以她的才华与性情,何必执着于做尉迟敬宇这般无能好色的草包的侍妾? 偏就李夫人将这事看得像命似的,几乎日日闲不下来,说要为她张落婚事,要她下嫁给哪户土财主的儿子做妾,最后还亏得了闹出燕玲儿那一事,只要用心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燕玲儿几乎每日都少不了挨夫家的打,尤其是那正室夫人,见她颇有几分姿色,就日日针对于她。 张富春那个没出息的儿子连自己的姨娘都敢勾搭到榻上,最后被他那个爹知道了,还不是燕玲儿一个人倒霉,打了个半死,说是现在断了条腿,恨透了燕家与她娘张姨娘。 虽说这也是罕见的事,可嫁过去做妾和做奴才也不差些什么,李夫人是真疼燕洛伊,此事就搁置了。 李夫人是直接转换了目标,去求皇后帮忙劝说尉迟敬宇,想要谈成燕洛伊与尉迟敬宇的婚事,这太子府在京中,若是燕洛伊出了什么事,最起码她这个当娘亲的能照顾的上。 可那一日被皇后拒绝的彻底,李夫人恨不得悬梁自尽了,偏偏燕洛伊连个反应都没有,在嘴上嘟囔着那便不嫁,李夫人心里恨着燕洛伊不争气,可又没什么法子。 “多谢太子殿下如此好意,可洛伊实在是没有做人侍妾的心思,对参加八国大会,更是不敢妄想,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燕洛伊观望着尉迟敬宇的反应,问的也有些试探,刚刚她是听到了尉迟敬宇提及太子妃的位分的,若是她答应的太早,怕是要失了好东西。 果不其然,尉迟敬宇仗着没有能牵制他的人,有些轻薄的摸起了燕洛伊的手背,眼神变得有些淫邪,似是在回忆什么东西,这让燕洛伊回想起了当晚的噩梦,她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不自在的放到了两腿上。 尉迟敬宇见了燕洛伊这般因得恐惧而躲闪的模样,好像是觉得很有趣,便索性拿眼神轻薄着燕洛伊,直到燕洛伊有了想逃离的打算,尉迟敬宇才继续说了下去。 “别着急,本太子的话还未说完。若是你能帮本太子拿到天如国遗失的秘宝,太子妃的位置,就是你的,将来翡月国皇后的位置,也会是你的。” 第127章 真情流露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太子殿下所说的可是真的?” 燕洛伊暗自感慨自己果然猜的没错,只要自己放着长线,就能钓到满足她胃口的赏赐。 她佯装着不相信尉迟敬宇的模样,等待着尉迟敬宇的承诺。 “本太子以人格担保,事成之后,定许你太子妃的位分。” 若是换了旁人,定要小心不已,能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终究是场赌注,天如国秘宝岂是那么好寻得的? 燕老爷子虽说抵不上燕桓仁的能力,可到底也是参加过几次八国大会的,只是燕老爷子并未给燕洛伊提及过这八国大会的事情,燕洛伊也只从旁人听闻过八国大会是八国聚在一起,寻些宝物。 燕洛伊便以为不过是寻些东西,算不得什么,以她的才智,岂能输了旁人? 到时候她想将燕茗澜踩在脚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还请太子殿下到时候不要忘了今日说的话。” 尉迟敬宇见燕洛伊答应了下来,闲谈间的举止更是逾矩了,不是言语轻薄两句,就是装作不经意间的有些什么肢体接触。 至于那门口望风的姜玉,早就向李夫人禀告去了。 有了尉迟敬宇的承诺,燕洛伊倒是不抵触了,她打好了心思,要让尉迟敬宇为她倾心,这样她以后才方能掌握些实权。 尉迟敬宇虽是愚笨,却并非是糊涂到了极致,他也不过是与燕洛伊互相利用着,事成之后,若是燕洛伊讨了他欢心,他便立燕洛伊为太子妃,这暴病而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是? 倘若燕洛伊不对他的胃口,返程的途上,燕家本家小姐燕洛伊不小心跌入海中,又与他何干? 燕洛伊将算盘打的极好,殊不知毒蛇已经盘踞在了她的身旁,等待着狩猎的时机。 与此同时,柔妃宫里。 燕茗澜正与柔妃谈天,她是下了朝便过来了,因得有事相求,所以总归要铺垫上那么几句,才能将要说的话提出来,不算唐突了。 尉迟敬烨正十分耐心的教绿儿与清风写着字,他的字也算不上多好的地步,可教这两人也完全足够了。虽说是一同教着识字,可明眼人皆能看得出,尉迟敬烨要更偏心绿儿一点。 清风像是被做了顺水人情,被捎带上的。 燕茗澜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奈是对她自己,这到底就是小孩子的心思,也算不得什么偏心不偏心的,是她想的太多。 算下来,燕茗澜的年纪与尉迟敬烨相仿,不知是经历的不同,还是所想的不同,燕茗澜与柔妃谈起话来,竟如同是尉迟敬烨的长辈一般。 “臣看四殿下倒是很心仪于绿儿姑娘,四殿下既无心思夺嫡,成全了他与绿儿姑娘倒也好,不知柔妃娘娘如何想?” 柔妃似是怔住了,好像在想些什么东西,大抵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尉迟敬烨的生母。 “本宫倒也看出来了,殿下日日与绿儿相伴,像是动了情的模样。燕大人当殿下为何会那么用心的读书?还不是因得本宫与他说,有出息了才能娶心爱的女子为正妃,殿下可不就如此上心了。” 柔妃像是在责怪尉迟敬烨,可燕茗澜听得出,这话语里的疼爱要更盛些。 “柔妃娘娘,殿下尚小,还能信一信这些。” 燕茗澜的话使柔妃愣了神,恍惚间,仿佛隔了一个世,柔妃随即自嘲地笑了笑,道:“是了,是了,本宫也只不过能趁着他年纪尚小,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柔妃不知怎么的,她又叹了口气,短短的一会,情绪已经转变了好些次。 “若是殿下将来变了心,那便是命数,绿儿贴身照顾殿下,做了侍妾也是应当的,但倘若殿下将来仍是执意要娶绿儿姑娘为妃,本宫便是拼了自己,也要帮上殿下。她娘就是命苦的,怪本宫当时懦弱,护不住她,直到现在仍是躲在这小小的宫闱之中,不与她人争夺,才得了一个安稳日子,可纵是如此,还是时常有人忌惮于殿下,意图不轨。” 燕茗澜没有言语,她替柔妃斟了茶,示意柔妃宽心。 “柔妃娘娘,其实臣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柔妃与燕茗澜相处的极好,将她当作体己的人,便也没什么顾虑,连什么事情都未曾过问,就道:“燕大人说就是了,本宫也没什么能做的,若是能帮得上燕大人,本宫定是要尽绵薄之力的。” 柔妃答应的干脆,与她没什么可损失的,也有几成关系,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藏在深宫里,又不得宠的妃子,燕茗澜又能求她些什么? “嗯。”燕茗澜顿了顿,“倒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这不是八国大会的日子将近,缺个跟在身侧伺候的丫头,所以想与柔妃娘娘相商,让绿儿姑娘陪我一同出海。” 柔妃并无拒绝的心思,可还是忍不住疑惑,便柔声问道:“跟在燕大人身侧的那位琥珀姑娘呢?本宫瞧她倒比绿儿懂事些,做事也更利落。” “说起来倒有些怕柔妃娘娘笑话,琥珀她胆子小,怕海,上了船便会头晕目眩,呕吐不止,这要在海上待上好些日子,定是要伤了身子的,臣也舍不得不是。” 燕茗澜她是对柔妃有所隐瞒的,之所以不带上琥珀,不只是因为琥珀胆小,还因得她要留琥珀在府上,帮她牵制野心勃勃的燕苏楠与燕若溪,可因为终归是些不大光彩的家事,便没有提及。 柔妃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她倒是没细想,就应了下来:“原是如此,燕大人若是想带绿儿同去,带着就是了,殿下那边,本宫帮你言语。算下来,还是本宫当初强人所难,硬是将绿儿揽到了本宫的宫里。” “柔妃娘娘这是哪的话?绿儿姑娘如今在您宫里做事更开心,臣见着也欢喜。” 燕茗澜与柔妃客套着话,两人相谈甚欢,柔妃恍然回过神,将尉迟敬烨唤到了身侧。 尉迟敬烨放下了笔杆,安抚了绿儿几句很快就回,便到了柔妃的身侧,绿儿坐了不住,也小心翼翼的跟到了尉迟敬烨的身侧,清风也只好跟上了前。 绿儿向来是开朗讨人喜欢的性子,如今看着倒腼腆了起来,脸颊也泛了红,小心翼翼的躲在了尉迟敬烨的身侧。 “四殿下,燕大人想与您借绿儿一同参加八国大会,您可愿意?” 尉迟敬烨显然是有些不情愿的,他舍不得绿儿离他太久,可他又因得年龄不够,参加不了八国大会。 “燕大人是本殿下的先生,本殿下自然拒绝不得……只是本殿下怕绿儿笨手笨脚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再给您添了乱了。” 尉迟敬烨故意将绿儿批判的极差,是想让燕茗澜改变想法,结果燕茗澜面无表情的,却将小姑娘说的有些委屈了,她怎得就这般不是了? 燕茗澜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这是袒护绿儿,想将绿儿留在身边呢。 “臣并非是让绿儿姑娘做什么操劳的事,不过是照顾照顾臣的起居,那些辛苦危险的事,自有旁人来做,还请四殿下放心。” 尉迟敬烨有些犹豫,他的心里极其纠结,按说他是不该拒绝的,可终究舍不得。 “四殿下,臣可以向您担保,一定将绿儿姑娘平平安安的带回来,定不会让她受了任何委屈与伤害。” 燕茗澜说到这个地步,尉迟敬烨终于是松了口,他信任燕茗澜一定会兑现承诺。 “那就由燕大人做决定。” “绿儿,你可愿意?” 绿儿刚才一直不敢吭声,如今被问到了,也只是将视线递给了尉迟敬烨,见尉迟敬烨点了头,才道:“当初就是小姐将奴婢买了回来,奴婢又怎么会拒绝了小姐的要求?” “那等过两日,本官来接你。” 清风见几人言谈的差不多,便哽着嗓子发出了几声呜咽的声,吸引了几人的侧目,这才开始用两手比划着,旁人是看不懂的,绿儿也只能看出个大概,只好去拿了纸笔,递到了清风的手上。 清风接过了纸笔,垫在了一旁,写下了九个大字:奴想与小姐一同出海。 这几字写的娟秀好看,竟不像是个奴才写出的字。 “你想与本官一同参加八国大会?” 清风连忙点了点头,仍是激动的拿手语比划着。 绿儿这次倒是看懂了,笑着解释道:“清风说他能保护小姐您呢。” 燕茗澜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是兀然的想起了已经有人承诺过了,要保护她。 “那便一同去吧,待到出发前一日,本官再来接你们。” 尉迟敬烨噘起了嘴,在心里抱怨自己年纪不到,不能一同前去,这下偌大个宫中,除了柔妃便只剩下他自己了,实在不公平。 柔妃对燕茗澜亦是关怀的心思,道:“本宫不得宠多年,也未曾攒下什么东西,如今想送燕大人些东西,为燕大人践行,竟也找不出拿的出手的,心里实在是觉得过不去了,还真是怪寒酸的。” “不过是些身外物罢了,臣心里知晓有人挂念,便已经觉得知足了,至于旁的那些,终究算不得什么重要的。” “多谢燕大人体恤,待你出发后,本宫定会日日到佛堂去为你们祈福的。燕大人,之后切记万事小心才是。” 第128章 大不敬的罪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而这边这尉迟敬宇得了燕洛伊相助,也就无心去操劳旁的事,这隔日就迫不及待的赶进宫里,要与皇上相商了。 此时日头刚过,皇上亦是刚下了早朝,正歇在了御书房里,由喜公公一边奉茶伺候,一边批阅奏折,因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困扰的折子,正是心情不大好的时候,那御书房的门就被叩响了。 皇上心情烦闷,将手上的折子直接甩到了桌上,似是不满此时被人打扰。 “喜公公,去将人带进来。” “是。” 喜公公推开了门,外面的日光照射进了屋里,使得喜公公睁不开眼。待门外的人进来后,喜公公摸索着关上了门,才瞧清楚来人是尉迟敬宇。 “儿臣参见父皇。” 尉迟敬宇有事相求于皇上,态度便十分的恭敬,皇上只是“嗯”了一声,就又拿起了那折奏章,将尉迟敬宇当作不存在的人。 那日以后,皇上与尉迟敬宇的关系就十分生疏,甚至要甚过了尉迟敬烨。皇上将尉迟敬宇当作将来要继承他这个位置的人,可按尉迟敬宇如此的能力,未必能够胜任。 早些时尉迟敬宇便好女色,十足的酒足饭饱之辈,可也未曾闹出什么大乱子,皇上便起了娇纵的心思,放任尉迟敬宇到如今。 但比起否认,皇上心里更多的还是恨尉迟敬宇的想法,他自己心里有分寸,旁人未必看得出。 尉迟敬烨强压着心口一股不平的火,道:“父皇,儿臣想参加八国大会,为您带回天如国秘宝。” “你与老三倒像是商量了好的,他刚才也来找朕相商此事。” 尉迟敬轩刚携着张倩前来,与皇上相商此事,看着倒是信誓旦旦的。皇上见张倩倒也是人才,若是埋没了,实在是可惜,便没有拒绝。 如今尉迟敬宇也是同样的说辞,皇上见尉迟敬宇有了上进的心思,面上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心底确实是有些喜悦的。 皇上嘟囔了两句后抬起了头,打量了两眼尉迟敬宇,看着倒是正经,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此事不是儿戏,你可想好了。” “儿臣已经想好了!此行定要为父皇带回天如国的秘宝。”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头,他倒不将带回宝藏的希望寄予到尉迟敬宇的身上,单是见到他有这份心思,就已经有所知足了。 “罢了,你若是有这份心,父皇也不会难为你,你想去就一同去吧!只是这朝中怕是没有合适的翻译官人选了,你可有人选?” 朝中如今能力顶尖的,要数燕茗澜与张倩,早些时候燕老爷子也能算作其中的首位,可如今瘫痪在床,已经有些时日未曾上过早朝了。 至于其他人,还尚未到达能够参加八国大会的水准,故而让皇上有些难办了。 尉迟敬宇却是没有任何的困扰,坦言道:“儿臣觉得燕家小姐燕洛伊就是不错的人选。” 皇上听了燕洛伊的名字,险些拿不住手中的奏折,他直接就将那折子摔了回去,喝问道:“你说谁?” 纵是皇上不介怀,这传了出去,旁人又会议论些什么? 见了皇上恼火的神情,尉迟敬宇也捏了一把汗,战战兢兢的答道:“燕家本家的小姐,燕洛伊。” 皇上的心口有一阵无名之火堵着,便直接朝尉迟敬宇撒了出来。 “朕不同意!你之前闹出那么大的事,京中的传言如何难听,你可曾听到了?朕当初命你纳燕家二位小姐为侍妾,你口口声声对朕说不同意,如今却要带她一同参加八国大会,你让外人如何想,如何议论你!” 尉迟敬烨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劈头盖脸的呵斥了一顿,很是不耐,便也失了很大的耐性,与皇上抗争了起来。 “儿臣已与洛伊小姐承诺过,八国大会结束返国之时,便娶她为正妃,儿臣若是此行有了一番作为,又将洛伊小姐娶为正妃,何妨堵不住悠悠大众之口?” 皇上的脸上仍是不大好看,甚至有些发青白色,显然是因为想起之前的事,让他气氛不已。 可皇上的心底多多少少有些动摇,尉迟敬宇荒乱无度的性子他也看在眼中,若是能有人帮忙牵制尉迟敬宇,让尉迟敬宇定定性,倒不是什么坏事。 尉迟敬宇猜测着皇上的心思,他的衣领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眼看着袖口揣着的匕首要滑了出来,尉迟敬宇连忙将那匕首藏了回去,但仍是小心翼翼的握在了手心,作一种很容易抽出来的姿态。 尉迟敬宇的心里清楚,若是他将这刀子抽出来,无论成功与否,他都要背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罪名,定然是大不敬的罪,可所谓的富贵,当然是要在险中求。 若是皇上拒绝,尉迟敬宇定是要搏上一搏的。 他刚才可是听到了皇上提起了尉迟敬轩,上一次尉迟敬轩就立下了功劳,压了他一头,他又岂能在此等候,坐以待毙! 尉迟敬宇在心中埋怨着,他无论如何都是皇室的嫡出长子,当朝太子,又岂能被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压上一头?今日他失了良机,今后又该如何挺直腰板做人?岂不是要永生永世被人踩在脚下! 这太子的位置,将来指不定要让给谁来坐了! 尉迟敬宇刚是狠下了心思,皇上便淡淡的叹了口气,道:“想去就去吧!父皇这便拟旨为你二人赐婚,也算名正言顺了。” 皇上是将管束尉迟敬宇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燕洛伊的身上,心情一好,便决定下旨赐婚,也算成全了一桩姻缘了。 可皇上刚提起笔,尉迟敬宇就紧张不已,阻止道:“父皇且慢,出了之前的闹剧,燕家老爷夫人一定对儿臣心有成见,如今父皇下旨赐婚,倒像是儿臣强人所难了。” 尉迟敬宇原本就只打算敷衍敷衍燕洛伊罢了,刚才也是皇上问起,他从嘴边顺便捡起来的借口。若是真下了圣旨赐婚,他又怎么能名正言顺的反悔? 尉迟敬宇这一着急,手腕子里藏着的刀柄就转了个方向,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了一二寸长的伤口,疼得尉迟敬宇脸色奇差,又不敢言语伤痛。 “那你的意思是?” 尉迟敬宇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答道:“儿臣想等八国大会回来后,亲自上门提亲,一来是让旁人看到儿臣的诚意,二来是尊敬二位长辈。” 皇上听了,觉得尉迟敬宇说的有几分道理,刚才的确是他自作主张了。但更甚的,还是被尉迟敬宇的远见所惊叹,尉迟敬宇竟也变的如此顾虑周全了。 这倒是让皇上欣慰不已,便听了尉迟敬宇的话,将笔撂了下来,尉迟敬宇方才松了口气,道:“那儿臣就先离去,不在此叨扰父皇了。” 尉迟敬宇这是被伤口疼的厉害,唯恐时间久了要露馅,若是不及时处理了,甚至要留疤痕。他倒是不在乎疤痕,可要是被发现了袖里的刀子,那就乱了。 皇上却因为刚才尉迟敬宇所说的话,心情大好,坦然笑道:“急着走做什么?来,到父皇身侧来,父皇与你说一说这八国大会的事。” 皇命难违,尉迟敬宇见了皇上似乎是十分认真的模样,竟抽不开身,只好由着皇上在身旁严词叮嘱,与他唠叨些或重要或不重要的东西,可尉迟敬宇因为伤口的疼痛,一句也未曾听到耳里,仅仅是在心中急迫皇上何时能够说完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皇上却是越说越有兴致,他最重视的到底还是太子尉迟敬宇,大抵是因为这是自己的长子,亦或是因为尉迟敬宇的生母是伴他多年的皇后,亦或是各种情绪都存在。 到了出发的日子,燕茗澜如约去了柔妃宫里,她原本与柔妃所相约的,是出发前一日来接绿而与清风,可昨日夜里她来了柔妃宫里,尉迟敬烨似乎与绿儿十分的不舍,毕竟是今日一别,就要好些的时日才能相见了。 燕茗澜就像被派来拆散他们似的,很不善良,最后还是以燕茗澜拗不过彼此舍不得的这二人告终。 到了出发的日子,再变不得卦了。 燕茗澜来时,尉迟敬烨整帮着绿儿与清风收拾些带着走的行李,若单与旁人说皇子帮下人收拾行囊,旁人定是听了也不会信的。 尉迟敬烨十分耐心的叮嘱这二人些东西,尽管他懂的也不大多,可仍是放心不下绿儿与清风。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燕大人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燕大人这一茬的话。 燕茗澜见尉迟敬烨还有话要交代,便与柔妃搭着话,柔妃的眼角带着笑,似是逢了什么喜事。 “燕大人,此行路途遥远,殿下今日在宫中风头又盛,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本宫与殿下便不送你到港口了,还望你莫要介怀。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你且收着吧。” 柔妃所说的心意,是三锭银子,不知是柔妃要攒上多久的,燕茗澜推辞着,将银锭还了回去。 “这些银两娘娘还是自个收着吧,臣此行用不上过多的银两,倒不如留给娘娘,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推三阻四的,燕茗澜仍是不肯收下,柔妃拗不过,只好收了回来,催促了几声绿儿与清风,叫她们快着些。 第129章 依依惜别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烨与绿儿仍是依依惜别的模样,确是格外深情。 “四殿下放心,臣定会将绿儿姑娘与清风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如此,尉迟敬烨才十分不舍的放了人,道:“本殿下自然是信得过燕大人的,燕大人快些离去吧,若是晚了,许是要赶不上船了。” 尉迟敬烨似是不忍再看绿儿的神情,生怕再瞧上两眼,他便要后悔了。 燕茗澜与绿儿清风一同坐着马车到了港口,今日这阵仗,倒是要比上一次出海的大。 终究是因为目的不同,这场面自然也是做给旁人看的。 港口见不到旁的闲散人员,只有朝中各位大臣,亦或是前来送行的亲朋好友,琥珀身子娇小,根本挤不过人群,只好在人群外朝燕茗澜招了招手,也算是送行了。 而人群之中平白空出来了一条路,那路是为皇上准备出来的。 过了半会,轿子落了下来,喜公公将轿帘掀了开,小心翼翼地将皇上扶了下来。 皇上走在了路中央,身后还跟着尉迟琳儿与几十人的侍卫队,边走边说着些场面话。 眼看着到了要出发的时候,送行的人群几乎是都散了去了,偌大的港口,倒显得空旷,静谧。 尉迟琳儿早就被这庄重严肃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与皇上念叨了好几次的想与燕茗澜一同参加八国大会,结果说了许久,也不见皇上松口。 哪怕是今日清晨尉迟琳儿急匆匆的去见皇上,再一次的请求与燕茗澜一同参加八国大会的事,仍然不见皇上松口。她不就是还未过生辰,尚未足岁,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小姐,本公主这次不能与你一同前往了,等明年,若是再有什么事,本公主定是要与你一同去的,你路上可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才是。” “好,那便答应下来了,公主殿下可不要食言。” “定然不会食言的!若是可以,本公主倒想今年就与你一同去……” 尉迟琳儿说的轻巧,却像是在别扭的抱怨,偏偏她都这么说了,皇上也没有什么反应,丝毫不动容。 皇上故意的咳嗽了两声,尉迟琳儿才不甘愿的撒开了燕茗澜的手,退到了皇上的身后。 “燕爱卿,张爱卿,你二人皆是翡月国优秀的翻译人才,由你二人共同前往,朕便放心了。你们虽是朝中的小辈,但这八国大会的事与天如国秘宝的传说,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若是此行能够拿得回来这天如国的秘宝,翡月国定是会兴旺昌盛下去的。” 皇上虽是指望着燕洛伊能够管束的住尉迟敬宇,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燕洛伊排斥在外,连这叮嘱的时候,都未曾提起过燕洛伊一星半点的。燕洛伊也不知怎么的,渐渐觉得心里酸楚的很,与那俩人相比,她又差了些什么? 燕洛伊心里的酸楚渐渐转为了不平与嫉愤,碍于对方贵为九五之尊,又不能与尉迟敬宇撒火,只好将这心里的火气都撒到了随行的姜玉身上,一个人悻悻的上了船。 皇上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燕洛伊一眼,他自然能从燕洛伊离去的背影中看到燕洛伊的不平,可这也只是给皇上增添了几分对燕洛伊的不看好。 他否定的摇了摇头,继续叮嘱道:“无论如何,你们都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才能有望夺回这天如国的宝藏。” “是,臣是定不辱皇命。” 两人倒是极有默契,几乎是同时应了皇上的话语。 皇上这便放下了心,支开了尉迟琳儿与张倩,又与燕茗澜道:“燕大人,借一步叙话。” 燕茗澜虽是不懂皇上意欲何为,却还是应了声“是”,与皇上走到了一旁去。只见皇上取出了枚玉佩,在翡月国翡翠玉石倒算不得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只是这玉佩看着格外好看,照在阳光下十分澄澈。 “陛下这是何意?” 皇上直接将那玉佩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解释道:“这是翡月国皇室祖传的玉佩,朕现在将它交给你。” 燕茗澜原本想着这如果是块寻常的玉佩,就收下来,可这么一听,燕茗澜便不敢收了。 皇室祖传的玉佩,岂是她轻易动得的?于是燕茗澜连忙将那玉佩还了回去,可不敢收。 “陛下,臣何德何能?即是皇室祖传的玉佩,怎能到臣的手上?那岂不是乱了规矩……” 皇上不顾燕茗澜的推阻,硬是将那玉佩放到了燕茗澜腰上别着的荷包里,看皇上的眼神,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燕茗澜所佩戴的荷包,正是皇后所赠那一枚,粗糙,且不好看。 她出发前想着,既是皇后一片心意,用来寻求平安的,她不如直接佩戴上,总好过随便安置。 “陛下。” 皇上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经意间的露出了别在腰边的荷包,那荷包比燕茗澜的陈旧了许多,粗糙的手艺却是与燕茗澜所戴着的如出一撤。 “朕与婉儿大婚之时,尚还不知对方是怎样的人,只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成亲以后,朕就知道婉儿与朕携手之人。彼时,她虽是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精于女红琴艺,却努力去为朕打点好府内上上下下的一切琐事,维护好与各大臣的关系。” “陛下说的可是皇后娘娘?” “不错,她以为瞒着朕,朕便不知了。可朕又岂会不知?既然皇后将你收为义女,就说明你该收得这玉佩,在朕的心里,朕同样认可你是朕的义女。朕为一国之君,无法名正言顺的收你为义女,但这该给你的,朕定不会亏欠了你。” 燕茗澜没有应答,她有些走了神儿,在她眼前的男人,旁人都道她是九五之尊,可在燕茗澜眼里,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罢了。 皇后似是已经断了所有的念想,彻彻底底的不对皇上抱有任何的期望了,纵是与她讲,嘴边也只有男人总归会变心。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算命数了。 皇上见燕茗澜久久未曾回应,以为燕茗澜是在介怀当初水牢之事,他倒想给燕茗澜个说法,只是他派了手下人去查,却始终差不到任何的线索,于是皇上埋怨起了自己,不知该如何弥补燕茗澜一星半点。 当时的确是他糊涂了。 “燕爱卿,之前水牢的事,是朕糊涂,朕已经命人去查了,不日后定还你个公道。你与烁王爷的事,可是定下了?朕已经安排过了,参加八国大会的路上,会路过东璃国,到时候客船会停靠一周的时日,你便与烁王爷的兄长母后见上一见,将婚事定下来吧!” 燕茗澜恍然回过了神,婚事莫名其妙被认可使得她羞红了脸,按说她论下来现在也没有正儿八经的长辈,定起婚事来也容易的很,只需与乔天烁的长辈见上一见,将婚事定下就可。 可燕茗澜一想到好几日未曾见到乔天烁,就连今日都未曾见到,不免有些埋怨了起来,莫不是背着她另外出发了? “回陛下,臣与烁王殿下的婚事还未曾商议过,大抵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皇上却不知燕茗澜在不悦些什么,这乔天烁已与他商量过会一同出发的事,他也应了下来,怎得燕茗澜似乎还是不大喜悦? 约莫着是他不懂年轻人的想法罢。 “朕瞧烁王爷可是已经将你当作王妃来看了,你若是有心,便趁着这次将婚事定了下来,到时候朕再为你备上一份厚礼,这出嫁的礼,也按郡主出嫁给你置办。” 皇上似是还有半句话未曾说完,嘴张了张,又合上了,“也算弥补朕亏欠你的”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燕茗澜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只是与皇上客套了几句,始终保持疏远的态度。 “玉佩你且收好了,那玉佩能做信物之用,旁人见了,也是能认得出是翡月国皇室的东西的,关键之时,能救得了你一命。” “臣多谢圣上隆恩。” 燕茗澜福身行了礼,被皇上拦了下来,吩咐道:“朕也不与你多唠叨了,路上小心。” “是。” 皇上不免是有些伤春悲秋的心思,他坐到了这个位置,竟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也无可以说些心里话的人,实在落寞。 众人皆是畏惧他的身份、权贵,接近他,又离他三千尺。 燕茗澜刚踏上了船的甲板,就发现燕洛伊已是在那候着她许久了,还伴着尉迟敬宇,两人盛气凌人的模样,好不威风。 燕洛伊向燕茗澜伸出了手,好像是在讨要什么东西。 “燕小姐,交出来吧?” 燕茗澜蹙起了眉,却不知燕洛伊在闹些什么,她所猜测的是与那皇室玉佩有关,却不知对错,于是燕茗澜干脆小心翼翼的将那玉佩拿了出来,问:“洛伊小姐说的可是这个?” “不错,正是。还不快交出来?” 尉迟敬宇抢着替燕洛伊回答了出来,燕茗澜忍不住有些嘲弄二人,船还尚未出发,就已经迫不及待抢上她的东西了。 “这是陛下所赠于我的东西,为何再要赠予你?” 燕洛伊两手叉腰,似乎是很得意:“就凭我是日后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你一个臣子,又凭什么拿它?” “既然燕小姐是本王的人,就是本王的王妃,不知这位“皇后娘娘”,知不知道什么叫客?” 燕茗澜猛地回过头去,这人正调笑般地看着她。 130章 认清身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大抵是乔天烁的气势上压过了燕洛伊一头,她倒是不敢言语了,直到她瞥了一眼在身旁坦然扇弄折扇的尉迟敬宇,这才有了些底气。 “这不还没嫁过去呢?也不知烁王爷在逞什么威风!” 尉迟敬宇看似是为燕洛伊撑腰,可目的还是为了讨要燕茗澜手上那块玉佩,便也顺着燕洛伊的话茬说了下来。 “燕小姐,您应该清楚这皇室最讲究正统血脉,就如同本太子那奴婢所出的四弟,血脉不正,他连被称为皇子都不配。这皇室传承数代的玉佩十分贵重,又怎能让你一个外人拿着?本太子谅你也是无知,你将它交出来,本太子便不和你追究了!” 燕茗澜刚要反驳回去,就听绿儿先听不下去了,当即便顶撞了尉迟敬宇:“不许你侮辱四殿下!” 绿儿年纪尚小,又不大懂这些为人处世的规矩,只知道自己容不得旁人随意的辱骂尉迟敬烨,纵然对方是当朝太子,她也是要顶撞顶撞的。 尉迟敬宇丝毫不怒,他凑近了绿儿几分,举止间皆是十分轻挑,趁绿儿躲闪的功夫,尉迟敬宇就用折扇挑起了绿儿的下巴。 “哦?是本太子说到你的情哥哥了?你这像翡翠的眼睛倒是好看,很得本太子喜欢,不如……” 只见那清风连忙要将绿儿护到身后去,可还是慢了一步,绿儿被燕洛伊的侍女打了一巴掌。 绿儿的脸上当即出现了鲜红色的巴掌印,已经有些肿胀了,可见姜玉下手狠辣程度。 “这奴婢好生没规矩,也不知是不是像她的主子似的,不分尊卑,连太子殿下都敢顶撞!” 姜玉误以为绿儿是燕茗澜的婢女,故而借着指责绿儿去指桑骂槐的挖苦燕茗澜,绿儿空有一腔的委屈,知晓是自己冲动给燕茗澜添了麻烦,索性就低着头不出声,算是安分一点认了错。 燕洛伊笑得狡黠,虽是这一巴掌没能挨到燕茗澜的脸上,可让燕茗澜难做,为难了她的婢女,未必是坏事,反倒是让她十分开心。 这姜玉也是为了向燕洛伊邀功才如此急迫的打了绿儿一巴掌,心中仍有有余悸,手心还火辣辣的疼呢。可姜玉看了燕洛伊似乎是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这才松了口气。 姜玉还未曾轻松多久,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就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燕茗澜!你做什么!” 尉迟敬宇无心护着燕洛伊,可如今他还要利用燕洛伊邀功,姜玉又是燕洛伊的人,为他惩治其他奴婢却挨了打,这不是驳了他的面子?故而尉迟敬宇连那最后一点的镇定都失了,直接喝问起了燕茗澜。 燕茗澜却是个极其镇定的,倒也有几分仗着乔天烁在所以心里有底的意味。 “这一巴掌,本官是打你区区一个奴才,竟敢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本官的人,恐怕还轮不到你动手处置。这人贵有自知之明,不知你掂不掂量的轻自己几斤几两?” 话音未落,燕茗澜便又甩了姜玉一巴掌。 “这一巴掌本官是替洛伊小姐管教你的,绿儿乃四殿下的贴身婢女,四殿下也是你能贬低的?” 那姜玉听后顿时大惊失色,捂着脸颊不敢言语,她在府中倒是能横着走,眼前的几人却不是自己能轻易得罪的,于是姜玉想着向燕洛伊求助的,结果才瞥了一眼,就发现燕洛伊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她掷入海中,这还哪敢声张。 燕茗澜见这人服了软,或是原先就没什么底气,便将矛头对准了刚才质问于她的尉迟敬宇。 “太子殿下急什么,臣为你处置了这对皇室不敬的奴才,可是做错了?您与四殿下皆为皇子,这奴婢贬低四殿下,与贬低您又有何区别?” 尉迟敬宇刚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若说是绿儿顶撞了他的事,姜玉刚才又已经打了她一巴掌,竟让尉迟敬宇不知该如何拿此事做文章了。 “哼,那本太子日后还真该谢谢燕小姐了。” 尉迟敬宇被气得糊涂,也只顾着放狠话,见燕茗澜与乔天烁二人不为所动,嘴角甚至是挂着笑意的,就连燕洛伊也顾不上,十分扫兴的离去了。 只见燕洛伊十分地焦躁,在心里暗骂尉迟敬宇是个白痴,连玉佩都忘了讨要,一时烦闷,就将火气发在了姜玉的身上。 姜玉还没缓过来脸上的疼痛感与肿胀感呢,就莫名其妙地又挨了燕洛伊两个巴掌。 等燕洛伊消了气回过神时,燕茗澜早就带着人离开了。 燕茗澜坐在了木箱上,在几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找出了活血化瘀的药粉。 “绿儿,你过来。” 绿儿在那人牙子手里的时候,是没少挨了这样的打的,打的鼻青脸肿,也只算是家常便饭。起初会哭,哭久了发现哭没什么用处,只会被打的更厉害,也就不会哭了。 “下手倒是狠毒。” 燕茗澜听了乔天烁的话,也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燕洛伊要为自己自掘坟墓,又岂是旁人拦得住的。 她将药粉倒在了手上,耐心地替绿儿擦起了药。许是这药触了皮肤以后太温热,绿儿连忙将脸躲了回去。 “小姐,奴婢自己来吧,您是主子……” 绿儿的声音几乎是要听不见了,她与尉迟敬烨相处的这些时日,像是尉迟敬烨替她编织的一场美梦,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是最卑微的奴婢,在王公贵族的眼里,她的一条命还不如草芥重。 更是让她忘了,她在人牙子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生不如死,每日只有早上能啃几块面皮,为的是不会饿死,只要没被卖出去,就要挨上一顿毒打,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去了,还是会被抓回来,或是原先的那个,亦或是别的人牙子,可能下手轻点,也可能下手更重。 这些事绿儿都要忘了,她险些要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与尉迟敬烨和清风如同好友一般,而尉迟敬烨,是她梦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姜玉的那一巴掌,彻底的将绿儿的美梦打碎了,让她顿时想起了事实——她终究只是个奴婢。 绿儿眼前四周的颜色景象像是落在地上的陶瓷,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块碎片,朝着四周坠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黑与夜。 “嗯。” 燕茗澜见绿儿的确是受了惊吓,便将药瓶递了过去。 绿儿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药粉倒在了手心上,朝着脸上涂抹,却因为看不到伤在了哪里,也只是瞎糊到脸上罢了。绿儿急得不行,却弄得一塌糊涂,更是将她原本就失落的心坠入到了谷底。 燕茗澜叹了口气,将绿儿手上的药瓶拿了回来,倒是没废什么力气,绿儿原本就拿得不大稳,险些要掉到了地上。 “抬起头。” 绿儿的心智恍恍惚惚地,燕茗澜说些什么她便照着做了。 燕茗澜耐心地替绿儿涂好了药,倒是没有言语什么,该护着的她自然会护着,可有些事是需要自己消化的,她一个旁人干涉,只会像是强人所难。 “你们两个瞧我做些什么?” 燕茗澜不经意间的一瞥,却发现乔天烁与清风二人都在十分耐心的瞧着她。 清风听了,连忙摇了摇头,配合着手否认着。清风见燕茗澜似乎是将信将疑的神情,便直接将头扭了过去,“眺望”着海面,脸却泛着一些淡红的颜色,似乎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想看便看了。” 乔天烁与那清风的反应简直是天差地别,乔天烁看着淡漠,承认的却十分坦率。他轻轻的牵起了燕茗澜垂下来的一缕发,瞧了两眼才替燕茗澜别了回去。 “今日本王称燕小姐为王妃,燕小姐似乎没有拒绝,不知本王与燕小姐的婚事……” 燕茗澜暗自在心中朝着乔天烁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这话。 “再过三四日便会到东璃国,还要停靠上几日。烁王殿下可知道?” “哦?本王还不知道此事。” 乔天烁的演技浮夸,自然是骗不了燕茗澜的。 “恐怕只有我一人不知吧?” 燕茗澜在心里猜测着,此事多半是所有人都有些眉目,只有她是今日才刚刚知晓,问起乔天烁,这人也只是打着马虎眼,更让燕茗澜相信此事与乔天烁脱不了干系。 客船行驶了两日,在第三日的晌午时分停靠在了东璃国的港口,东璃国皇帝似是派了人过来,但也只有寥寥几人,与几辆马车罢了。 客船上的伙计,还是住在了客船里,最后也只有这参加八国大会的几人下了船。 燕洛伊挤在了最前面,一边在嘴上嘟囔抱怨着还不如直接到那参加八国大会的地方,还要在这耽搁上几日,一边要抢个先,挑一辆好些的马车。 “燕小姐,本王先去寻辆马。” 燕茗澜以为是乔天烁回了国不打算坐马车,故而没有太过在乎就点了头。 结果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也没什么区别,便也只是随便挑了一辆,占了个好位置。 马车都安置了出去,燕茗澜却滞在了原地,这原本燕洛伊是该与尉迟敬宇坐同一辆马车的,大抵是为了给燕茗澜添堵。 燕洛伊叫嚣着:“燕小姐还是另寻马车吧,虽是东璃国的地界,可翡月国毕竟讲究着男女有别,我也不方便与太子殿下同乘啊。” 第131章 刻意刁难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于是燕洛伊压低了声音用“不会用心”给尉迟敬宇翻译作威胁,逼着尉迟敬宇与尉迟敬睿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将燕茗澜排斥在了外。 燕洛伊大抵是下定了决心要给燕茗澜一点难堪,便故意放大了嗓门,道:“张大人,这男女有别的规矩,您不会不懂吧?” 张倩刚上了尉迟敬轩的马车,原本心中毫无顾虑,她是与尉迟敬轩一同参加八国大会,公务在身,心中又坦坦荡荡,又有何需要畏惧,避嫌的? 可听燕洛伊这么一说,张倩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了,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她觉得自己坦然,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可燕洛伊没来由的这一句,总归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好吧,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便委屈洛伊小姐和本官挤上一挤了。” 张倩也没想那么多,这马车里的地方还算宽敞,燕茗澜一同挤上一挤,虽是挤了些,可也没什么问题。 燕洛伊见张倩十分识趣,便动了拉拢的心思,并未表现出来。 “姜玉,这天也冷着呢,你上来与我一同坐吧。” 姜玉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刚要推辞,就被燕洛伊瞪了一眼,云里雾里被燕洛伊邀请着上了马车。 这马车更是拥挤了,自然不可能再坐的下第四个人。 燕洛伊十分满意,佯装是十分吃惊的模样,道:“呀,瞧我这糊涂的,燕小姐恐怕是没地方坐了,这……我看姜玉这身子好像不大舒服,这可如何是好。” 姜玉反应不过来,燕洛伊便在姜玉的身后连着皮肉拧了一下,疼的姜玉哎呦一声,道自己肚子疼。 燕茗澜只觉得这几人的演技十分可笑,燕洛伊显然是在针对于她,她又岂会看不出? 要么与尉迟敬宇和尉迟敬睿同坐一辆马车,有尉迟敬宇在,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要么就要与尉迟敬轩同坐一辆,自然也是不妥当,她曾与尉迟敬轩退过婚约,如今同坐,难免被人拿去做文章。 纵是不考虑这些与这几人同坐,也定会给燕洛伊把柄,说她不懂得男女有别,不顾身份。 燕洛伊也只会耍耍这些小手段了。 “那便让姜玉姑娘歇着吧,本官走着就是了,也当散散心。” 张倩听了,似乎觉得不大合规矩,可这被叫做姜玉的丫头非但没有准备下马车的打算,甚至是疼的咬牙切齿,若不是马车不够大,恐怕她能在马车里打起滚来。 “燕大人,你来做吧,下官坐不惯东璃国这样式的马车。” 张倩虽是一片好心,却连谎话都编织不好,东璃国的马车与翡月国是一模一样的,又怎会坐不习惯? 燕茗澜是有私心的,在去驿站的途上能见一见东璃国的风光,也算是好事了。所以燕茗澜也只是摆了摆手,道:“罢了,正巧本官也想散散心。” “张大人,你这是去做什么!” 张倩颇有些顽固,在她心里这便是不合规矩的,所以不顾燕洛伊的阻拦,执意下了马车,要与燕茗澜一同“散心”。 她刚随着马车没走了两步,老远处就跑过来了一匹红棕色的河曲马,这马四处冲撞,仿佛眼前空无一物,就这么朝着燕茗澜撞了过来,河曲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急匆匆的追赶着奔驰的河曲马,却被甩在了路上。 就连马车的路线都被这马惊得乱作了一团,纷纷四处躲闪着,这河曲马好像是冲着燕茗澜冲了过来,绿儿与清风连忙护在了燕茗澜的身前,身子还发着抖。 可眼看着河曲马到了燕茗澜的身前,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燕洛伊的马车疾驰而去,马夫大惊失色,努力地躲闪着,眼看河曲马像是找准了目标似的,他定是躲闪不过了。 那追马的少年大喊了一声:“快跳马!” 马夫心一狠,驾着马车逃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纵身翻下了马车,并未伤到些什么,然后朝着马车里也喊了声:“快跳马!” 燕洛伊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马车跑的极快,又十分的颠簸,以为是闹了山贼。 她哪有胆子往车下跳,遇了山贼,还不是死路一条? “姜玉,你去上门口挡着。” 姜玉刚战战兢兢的挪了几步,那河曲马就径直的撞到了马车上,硬是将马车撞翻在地,马车上的两人抚摸着脸上被碎裂的木茬划出的伤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撞昏了过去。 少年安抚着焦躁的河曲马,这河曲马似乎已经安分了下来,看着倒是温顺的。 “实在抱歉,在下没有看管好这疯马,是在下失职。” 这少年道歉道得诚恳,也就没人追究些什么,一是不想碰这烂摊子,二是忙着将被撞翻的马车翻过来,救出里面的燕洛伊,尉迟敬宇可催促的紧。 等待的功夫,乔天烁将马骑了过来,燕茗澜便有些猜测,刚才的事可是有人策划的? “燕小姐,上马。” 乔天烁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比之前穿的要华贵了许多,衣服里的衬子就要多了好几层,做工也是十分的细致。 他纵身一跃翻下了马,那马也是温顺的,燕茗澜瞧着也就不大害怕,想着走的也有些累了,便被乔天烁扶着上了马。 乔天烁牵着那马走了一段路,问:“可害怕?” 燕茗澜倒是不大害怕,也就摇了摇头,道:“不害怕。” 乔天烁见燕茗澜似乎是适应了骑马,这才翻身上了马背,马跑地也就稍微快了些许。 “本王这次回国,要去看一看兄长与母后,你便随本王一同入宫,正巧见一见。” 说到这,乔天烁似乎是有些羞涩,像是十来岁的少年,正对情事懵懂的模样。 “不是说明日?” 燕茗澜有些疑惑,一般途径他国,或是到他国拜访,到达当日都是由外交官接待,或是直接到驿馆留宿,隔日面圣,无论哪国,皆是这个规矩。 乔天烁不由得凑近了燕茗澜几分,将人揽到了怀里,生怕丢了似的。 “你与他们怎么一样。” 燕茗澜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红成了一片,不理会乔天烁。 “本王的兄长,就是东璃国皇帝,你也无需害怕,本王定是会护着你的。” 燕茗澜下意识点了头,才反应过来乔天烁应当是瞧不见,便道:“倒没什么好害怕的。” 乔天烁兄长的名声,燕茗澜也有所耳闻。 东璃国皇帝,乔天景,心思狠,手段狠辣,却很得民心,旁人的评价皆是明君。 到了城中,燕茗澜的眼睛就离不开街上热闹的景象了,这与翡月国不同,与上夜国更是不同,她还一次未曾见过东海地区国家的集市。 这里的集市看起来热闹很多,卖的东西也多是些珍珠鱼贝,或是地方特色的吃食,或是些海里打捞上来的玩意改造成的首饰,放在了翡月国,要算作工艺品的。 似是有人认出了骑马之人是乔天烁,便有一众的人跟着行起礼来,还有要献上东西的,却被乔天烁一一婉拒了。 进了宫,乔天烁的进出似乎不需通报,直接就放了行,殿中,乔天景十分扫兴地摇了摇头,道:“再重新备些菜。” 身旁雍容华贵的白发妇人,应当就是东璃国太后。 “港口不是早就传来消息了?怎么烁儿还不曾回来……” “母后宽心,皇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这菜先撤下去吧。” 宫人道了声“是”,便低头端着盘子朝殿外走着,与乔天烁正面相迎,险些撞上。 “奴婢参见王爷。” 乔天烁“嗯”了一声,就携着燕茗澜进到了殿里,还未落座,燕茗澜丝毫不露怯的模样就已经得了太后的赏识。 “下官燕茗澜,参见东璃皇。” 乔天景似乎是没有让二人落座的打算,只是仔细打量了燕茗澜两眼,他早就与乔天烁书信交谈过,乔天烁虽只是简单提及了两句,可也看得出乔天烁的意思,要娶燕茗澜为正妃。 “这就是你在书信上说的那个女翻译官?” “回皇兄,正是。”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这毕竟是它国官员,总归是不大好。 乔天景有意为难与燕茗澜,想让燕茗澜知难而退,便狠狠地将手中茶碗拍到桌上,喝问道:“见了孤王,为何不下跪?” 乔天烁将燕茗澜护到了身侧,反驳道:“皇兄!燕小姐何需行下跪之礼?” 乔天景嗤笑了一声,没有解释。 燕茗澜也感受到了话里话外的为难,害怕不假,但未曾达到退让的地步,便也没有躲在乔天烁的身后,而是坦坦荡荡地重新行了礼。 “下官非东璃国人,此行是代表翡月国参加八国大会,故而在此停靠,纵然是官员拜见您,也只需行拱手礼,为何换了下官,就要行跪拜之礼。” 乔天景还要说些什么,太后就咳了两声,道:“天景,你可是答应了本宫今日只是设家宴,为烁儿接风洗尘的,可不能反悔。” 太后出了面,乔天景才终于服软,有所退让,可对燕茗澜,仍是鄙夷的态度。 “罢了,入座吧!” 燕茗澜不卑不亢的性子,再一次受到了太后的赏识,尤其是燕茗澜并不恃宠而骄这一点,很得太后的心。 “姑娘名字可是叫燕茗澜?燕大人,到本宫身侧来坐吧,本宫有些话与你说一说。” 第132章 让她知难而退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东璃太后看着端庄威仪,十分贵气,及腰的长发已经斑白了,仅用一支桃木簪子将一袭秀发挽在了头上,衣着也并非是华贵繁复的宫装,倒像是寻常妇人所穿的,简单典雅,料子却要好些,但也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料子,看起来十分近人。 可以看得出,这是东璃太后骨子里带着的贵气,不输于乔天景,甚至是要更盛一层。 燕茗澜听话地坐在了东璃太后的身侧,东璃太后的眼睛似是不大能看得清,便有些凑近了燕茗澜的身子,仔细地打量了两眼燕茗澜的容貌。 东璃太后似是对燕茗澜很是满意,便将手上戴着的手串摘了下来,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道:“本宫起初不打算给你准备见面之礼的,这链子你就拿着吧,算不得什么贵重的物件儿。” 听东璃太后话里的意思,应当是她起初也并不看好异国而来的燕茗澜,但见了人以后,态度就有所改观。 燕茗澜接过了那玉润珠圆的手串,似乎是凤眼菩提所制,因为一直戴在手上所熏染,带着些发甜的檀香味,看得出东璃太后也是喜好礼佛之人,穿着素净也就不奇怪了。 手串的确算不上贵重,但若是冠上东璃太后心爱之物的名号,身价就要翻个几番了。 燕茗澜不经意间的抬起头,瞥见了东璃太后试探般的神情,那神情像是替她挖好了陷阱,而她也已经一脚踏在了边上,只需要一脚就坠入到那深渊里去了。 东璃太后见燕茗澜只将这东西手中打量,并没有收下的意思,嗓音便寒了几度,问:“怎么了?燕小姐怎么不收?” “这珠串伴了母后十几年,母后不妨还是收在身侧比较踏实。” 见状,乔天景也刻意咳了两声,似乎是不满燕茗澜的意思,道:“母后!这珠串是您心爱之物,岂能轻易送了外人?” 东璃太后嗔怪道:“哼,倒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想送便送了,更何况本宫瞧着燕小姐合眼缘,送些东西又算得上什么?燕小姐怎么不收下?” 燕茗澜看这两人的反应,更是确认了东璃太后对她有所试探,甚至是还对她有几分猜忌,比乔天景放在明面上的鄙夷还要让人惧怕。 故而燕茗澜仅是坦然一笑,就将那手串放回了东璃太后的手上,道:“下官此次匆匆入宫,也未曾替太后娘娘备上礼物,又怎能收下太后娘娘的礼物?更何况下官刚刚听出此物是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既是如此,下官就更不该夺人所好了。” 燕茗澜替自己与太后皆是找好了台阶,总归不至于让处境变得尴尬。 东璃太后听罢,便没有执着将手串赠予燕茗澜的模样了,而是慈爱的笑了笑,应当是对燕茗澜的表现十分满意,反问道:“燕小姐可是在害怕本宫?” 燕茗澜摇了摇头,道:“岂会?太后娘娘慈眉善目,倒像是有几分佛缘的,下官瞧着亲切。” 像东璃太后这般礼佛的人,最喜欢的便是被人夸赞有佛缘,亦或是生了一副佛相,大抵是因为有几分迷信的因素在,相信自己若是礼佛足够成心,便会渐渐有些佛相,死后是能成佛的。 东璃太后听了后,果然是要比起初温柔了许多,似乎也不大有区别,但的确是让人觉得亲近了不少,而不像是起初的时候那般,单是穿着亲民,孤傲的性子仍是像隔了三重山的。 燕茗澜显然是过了东璃国太后这一关,甚至是让东璃国太后十分满意,似无意间提起般,夸赞了燕茗澜好些次。 可乔天景却像是未曾听到似的,仅仅是敷衍般地附和了几句,便有意无意的回避这燕茗澜。 “皇弟,孤王前些日子与远安候见了一面,道是与孤王有事相商。” 乔天烁似是不大感兴趣,便也答的生硬。 “嗯?是相商何事?” “远安候想问孤王你的婚事,这弘安郡主也年纪不小了,说是喜欢你,守着你有些年月了,想问问你的意思,何日娶她回府?孤王瞧着倒是合适的,你与弘安皆是东璃国人,最起码这知根知底,闹不出什么乱子。” 乔天景睥睨一眼燕茗澜,尤其咬重了知根知底这几次,等待着燕茗澜的反应,这话似乎就专门是说给了她听的,只为了刺激刺激她,打着的还是让燕茗澜知难而退的心思。 经了乔天景刁难,东璃太后也打量起了燕茗澜的反应,她对乔天烁的择妃标准,甚至比乔天景封后的要求还要严格。 即要是乔天烁喜欢的,还要大方得体,如她一般。 至少在东璃太后的眼中,现在的燕茗澜是极合她心意的。 就如年轻时的她自己。 燕茗澜并未有什么表现,仅是耐心地听着这几人谈话,唯独手上握着茶杯的力度要紧了些。 “皇兄莫非是忘了臣弟此次带燕小姐进宫,是抱着什么目的。” 乔天烁与乔天景的交情似乎还是极深的,便也没有什么顾忌,故而乔天景也未曾露出恼怒之意,而是对待乔天烁所说的话丝毫不在乎的神情。 “那又如何?若是孤王下旨为你和弘安赐婚,你可能抗旨不从?若是孤王执意要你娶弘安,执意要看看你与这位异国的燕家小姐的情谊能维持到几何时呢!皇弟可千万别忘了,这可是母后看好的。” 乔天烁蹙紧了眉,脸色也不大好看,似乎是被乔天景说的话惹的不悦。 “自然不能,但臣弟可舍了功名利禄,带燕小姐离去,不碍皇兄的眼。” 乔天景原本便是打着刺激燕茗澜的打算,他想让燕茗澜因此而大闹,让乔天烁也觉得这女子无理取闹,算不得什么,也让他有了理由插手阻止二人的婚事。 结果燕茗澜却不大有反应,看着十分从容,但她听了乔天烁的话后,显然是嘴角上扬了不少,竟像是有些骄傲。 乔天景在心里耻笑燕茗澜倒是藏的深,便也没怎么听进去乔天烁刚才说的话,眼看着再这么讨论下去,多半是要争执起来的。 “天景!你也莫要说了,弘安那丫头,连烁儿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又能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当年执意要娶蒋家那丫头,到如今连其他妃子都没纳过,本宫可有拦着你?依本宫看,燕小姐倒是十分喜欢烁儿。” 东璃太后看似是维持气氛的融洽,可也看得出,她心里是偏心于了燕茗澜的,这是替燕茗澜说话的。 乔天景虽是应下了,心里却仍是有些不情不愿的,他的确是说不过东璃太后,总要被东璃太后拿他当年坚持娶蒋家小姐一人为妻压他一头,可他父皇又何曾不是? 看在东璃太后的面子,乔天景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对燕茗澜太明显的排斥,仅仅是有意无意的刻薄几句,仍是绕不开想让燕茗澜知难而退的目的,有乔天烁与东璃太后在旁袒护着,气氛反倒是融洽了不少。 此时的东璃国驿馆里,尉迟敬宇拿了把折扇一边扇弄,一边探头往屋子里瞥,似乎是想窥探些什么。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与好几声陶瓷摔碎在地的破碎声,姜玉被赶了出来,裙角还沾上了一片血迹,那一片裙摆也粘到了腿上,姜玉好像是划伤了腿,踉跄地走了几步道。 尉迟敬宇听见动向低了头,与姜玉撞了个正着,见了姜玉的脸,尉迟敬宇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是跌坐在了地上。 马车虽是翻了,姜玉她却得不太重,隔了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但这脸上的伤口就要严重些了,随行的大夫一听这是个奴婢,也就不大上心了,只是简单的擦拭了几下伤口,将血污全部擦了下去,倒了些药粉也就罢了。 细细看去,这脸上的伤口里还有些碎裂的小木片,正卡在了里面。 姜玉脖子上那道伤疤更是骇人,从下颌径直划到了咽喉部,现在看着还泛着些血花。 这伤口还没好利索,就要继续伺候主子了。 尉迟敬宇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抱怨姜玉原先生的就不好看,如今看着就更骇人了,他拿折扇遮了下半边的脸,似是不大想看到姜玉伤到了的脸。 “你家小姐呢?醒了?” 尉迟敬宇听人说燕洛伊醒了,便匆匆的赶了过来,想看一看燕洛伊伤势如何,他此行可就全指着燕洛伊了,这燕洛伊要是伤的不能行动,他可该怎么办。 姜玉有意无意地遮掩自己的脸,更是让尉迟敬宇烦闷不堪,姜玉胆战心惊的往那屋子里瞥了一眼,屋子里似乎仍是会传出摔碎东西的声音,每摔一声,她就要吓丢一魂一魄。 “回太子殿下,小姐,小姐醒了……但是心情好像不大好,不方便见您,要不您,您还是晚些来吧。” 尉迟敬宇一听,反倒是觉得偏要进去看一看了。 “有何见不得的?本太子好心来看她,她又有什么不识好歹的!” 姜玉倒是为了尉迟敬宇着想,怕他被燕洛伊冲撞,弄不好便是牵连整个燕家,她也逃不掉一死,索性便拦在了尉迟敬宇的身前,结果似是触了尉迟敬宇的眉头。 “怎么?你也想做本太子的女人?” 姜玉竟生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心思,便走了神。 第133章 太子的威胁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面对尉迟敬宇有些挑逗的神情,姜玉不免有些娇涩,若是尉迟敬宇能瞧得上她,她也算得上是攀龙附凤了,如此一想便走了神。 “本太子说要见就要见!” 尉迟敬宇见姜玉走神,便直接从姜玉的阻拦下闯了过去,姜玉身子骨瘦弱,经不起尉迟敬宇的这么一撞,脚上又有陶瓷片子划出来的伤口,这便跌向了一旁,撞在了雕花木门上,这身上的刀口一扯,更是疼得她委屈,心中愤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奴婢。 若那歇在床上的人是她,她又岂会受的到这种待遇? 屋里的燕洛伊瘫坐在了床边上,手上还紧握着一个茶壶的把手,耳朵对声音极其敏感,刚听到了姜玉撞在木门上的声音,便又变得焦躁了起来。 燕洛伊看不清楚进来的人是谁,甚至以为仍是碍了她事,让她心烦的姜玉,于是一甩手,就将茶壶摔了过去。 “不是说让你出去吗!你还进来做什么?” 茶壶摔在了尉迟敬宇的脚边上,这茶具似乎是竹木的,摔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反应,单是听了个响儿,尉迟敬宇根本不躲闪,他眯了眯眼,将茶壶踢回了燕洛伊的脚边。 燕洛伊听了个不大不小的响儿,这才有了些神智,看出了眼前的人是尉迟敬宇。 眼前的人是尉迟敬宇并未对燕洛伊有什么影响,她将那茶壶捡了起来,似是没什么好气儿的,甚至是起了回翡月国的心思。 “太子殿下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如此闯进来,传出去我还不让人讲究死了。我这也伤了,太子殿下还是放我回国吧!” 换了早些时燕洛伊的威胁,尉迟敬宇都要一个劲儿的退让与低头的,谁让他没别的人可用,只好迁就着。 可如今,他倒是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尉迟敬宇拿起了桌上有些摔的破碎了的铜镜,那是姜玉随手放在了那上的。 刚才燕洛伊刚刚苏醒,脑子还很糊涂,隐约记着她好像是受了伤,还伤了脸,脸上隐隐约约的疼痛也告诉燕洛伊,她的确是伤了脸。 于是,燕洛伊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叫姜玉替她去拿镜子。 应当只是划了些小伤,算不得什么的,燕洛伊这么想着,姜玉将铜镜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燕洛伊接过了铜镜后,瞪大了双眼,甚至不敢相信着镜中之人就是她自己。 燕洛伊难以接受的将铜镜放在了被单上,只当是刚刚看错了,又拿衣袖将铜镜擦了擦,才又放到了眼前。 可刚看两眼,燕洛伊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将铜镜摔在了地上,这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几乎是被燕洛伊摔了个遍。 姜玉就是猫着腰替燕洛伊捡铜镜的时候,被燕洛伊一个陶瓷瓦罐砸了过来,好在燕洛伊的力气不够,这罐子便摔偏了,姜玉才躲过一劫。 是陶瓷瓦罐崩裂出去时,划伤了姜玉的腿。 燕洛伊是当姜玉要拿起那镜子刺激她,才下了那么狠的手。 尉迟敬宇将那镜子拿到了燕洛伊的面前,道:“燕小姐,你自己瞧瞧你这张脸吧。” 镜中的燕洛伊,眉眼仅是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细看,几乎是看不出的,能看到的仍是原本那副精致的眼眉。 但燕洛伊的下半长脸,就要凄惨了些,几乎是破了相,坏了皮肉,嘴角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很是吓人。 燕洛伊看了镜中的景象,又是尖叫了一声,狠狠地将那镜子拍打在了地上,镜片彻底摔碎成了好几片。 她曾经也是以美艳冠绝京城的,可如今,可如今……燕洛伊似是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捂着脸嘶哑地喊了一声,几滴珍珠大的眼泪落到了颈间。 尉迟敬宇似是有心看燕洛伊的笑话,便也只是静静的。 燕洛伊哭喊够了后,嗓子几乎是哑了,发出些声音便会被扯的生疼。 “那不是我。” 她倒是冷静了,嗓音听着有些凄凉。 尉迟敬宇见他不承认,便大笑了两声,似是些嘲笑的意味。 “洛伊小姐怕是疯了,那镜子里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那不是我。” 燕洛伊仍是重复了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激动了,又喃喃道:“我要回去治脸。” 这话在尉迟敬宇的耳中仍是十分可笑的,便又嘲笑了燕洛伊几声。 “本太子未曾同意,你想回哪去?” 尉迟敬宇原本见燕洛伊便是不安分的,一路上想了许多法子牵制燕洛伊,多是不可行,正为此犯愁,燕洛伊就出了此事,倒是白给了他能牵制燕洛伊的办法了。 “我要是想回去,太子殿下你又能拦得住?” 燕洛伊仍是十分的高傲,她向来不将尉迟敬宇这等草包放在眼里,如今更是肆无忌惮了。 “那洛伊小姐你大可以试试!” 燕洛伊不肯服输,仍是不客气,她银两倒是带了不少,雇一艘客船送她回翡月国又有何难? 尉迟敬宇见燕洛伊似乎是铁了心的要离去,便掐起了燕洛伊的下巴,捏得人生疼,直拍打她的手腕。 尉迟敬宇这么一捏,正好捏到了燕洛伊的伤口,这便又下了眼泪了。 “放开!” 燕洛伊虽是不恭敬尉迟敬宇,可心底还是有分寸的,只敢拍打尉迟敬宇的手腕,逼迫尉迟敬宇松手才是。 尉迟敬宇反倒是捏的更用力了,燕洛伊所拍的三两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也觉不到什么痛感。 “就算我跟你去参加八国大会了,也不会用心帮你翻译的!” 燕洛伊掐算好了尉迟敬宇的心思,以八国大会伊事威胁着尉迟敬宇,眼神里露着些决绝。 “呵,那可就随洛伊小姐自己了。” 尉迟敬宇撒开了手,将她甩在了床上,燕洛伊揉着发酸的下巴,惊讶自己威胁尉迟敬宇竟然成功了,更是在心底感慨着尉迟敬宇果然是个草包。 尉迟敬宇的确草包不假,但也是手段歹毒狠厉的,又岂会怕了燕洛伊的威胁。 “本太子只希望洛伊小姐别忘了,本太子已经放出了话,待你我二人参加过八国大会回翡月国后,就立你为太子妃,可这若是你自己一个人赶回翡月,旁人会如何议论你?若是你不愿用心,你猜本太子会不会治你的罪!” 燕洛伊的确是被尉迟敬宇所说的话吓得有所顾忌,讶然于尉迟敬宇突然变得十分有底气,竟让她有些畏惧了。 燕洛伊似是铁了心,道:“那便不嫁了!我还不稀罕……” 话说出口,燕洛伊却后悔了,她向来与旁人口无遮拦的惯了,一时情难自禁,竟然与尉迟敬宇说错了话。 这话似乎是折煞了尉迟敬宇的面子,他威胁地一手掐住了燕洛伊的脖子,道:“本太子劝你还是清醒一点,你在这京中名声臭了,你比本太子可还清楚吧?呵,如今破了相,本太子倒要看你到底该如何?” 燕洛伊瞪大了眼珠子,她向来不看重婚配这些,但她又不得不向世俗低头。 “瞧本太子,竟忘了你不能说话了。”尉迟敬宇凑近了燕洛伊的耳旁,压低了嗓音,道:“还是洛伊小姐你想与燕家的二小姐一样,嫁一个岁数足够当你爹的男人?他那儿子,怕是与你一般年岁。” 燕洛伊的一双怒目紧瞪着尉迟敬宇,两眼几乎要滴出血来,尉迟敬宇这是拿燕玲儿隐喻于她,用来威胁她,击溃她的心思。 尉迟敬宇见了燕洛伊这般的模样,一时得意,手上的力便更大了些,他似是在享受这般将他人性命玩弄与掌心,操纵旁人生死的感觉。 “洛伊小姐倘若是聪明人,就该老老实实的为本太子做事,若是能拿到八国大会的宝藏,本太子心情好,没准就赏你一个太子妃当一当。你我二人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不是?所以你若是明白了,就点点头,本太子放你一条生路。” 燕洛伊眼看着尉迟敬宇愈发地用力,她已经渐渐喘不过气了,脸色也变得惨白不堪,为了寻求生路,燕洛伊只好先退让了一步,十分吃力地点了点头。 尉迟敬宇这才厌烦地撒开手,得意地放开了燕洛伊。 燕洛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揉了揉发痛的下巴与脖颈,下巴上的红痕渐渐有些明显了,她的脖子上还留有一道泛紫的痕迹,可见尉迟敬宇下手狠毒。 燕洛伊终是不敢反抗尉迟敬宇些什么,只好拿眼神怒视着人,盼着他早些死才好。 尉迟敬宇自然是看出了,愈是像燕洛伊这种自恃清高又高傲自打的人,他愈是想凌驾于此人之上。 燕洛伊高傲又如何,仍是要被他踩在脚下。 “收着吧,日后出门必须戴着这东西出门!” 尉迟敬宇没好气的不知甩到燕洛伊身上些什么东西,待燕洛伊拿起看了两眼,才发现是一个靛蓝色的面纱,还绣了两朵朝颜花,看着倒是精致。 燕洛伊将那面纱小心翼翼地绑到了发后,爬到地上捡起了一片碎裂的镜片,这面纱正好将她的下半张脸都已经遮上了,能见到的伤口也仅仅有眉目间不显眼的那一道。 尉迟敬宇也是厌弃她毁了一副容貌,原先燕洛伊生得花容月貌,还让尉迟敬宇有几分不舍,可如今,更是坚定下了等回程的途上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决心。 第134章 安插眼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日暮时分,东璃国宫中。 晚风将殿前的宫铃吹的当啷的响,夕阳的残影映照进了宫殿中,将木雕成繁花的门窗照耀成了暖阳色,其间的光影也是恰到好处。 殿内飘着些美酒的香气,与各种美食的香气所相衬。这做事的宫人几乎是不得闲,几乎是停不下脚的忙活着,可见乔天景对此事的看重。 此时正有两个宫人朝外走着,一人端瓷盘,一人掌酒盅。 端着瓷盘的是一粉色宫装的宫人,穿着要简朴些,一身宫装已经被水洗的褪色了,看着年幼,长相还很稚嫩。 “看来这位翡月国来的小姐是没指望了,瞧这模样,陛下不大接受的了她。” 粉衣宫人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只当自己是随口一提。 身旁的女子咳了两声,算是提醒她说话要注意分寸,便也接下了话茬。 “我却觉得不然,太后娘娘好像很中意这位小姐。” 接话的宫人身穿一袭淡绿色的宫装,做工看着要繁复些,衣料也是比粉衣宫人好了些档次,可以看出是更高一阶的宫人,长相相比较之下,也算是长开了的,颇成熟些。 粉衣宫人似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道:“陛下不都说了弘安郡主一心候着烁王爷?若是陛下当真不看好这位小姐,偏要下旨赐婚,烁王爷又岂能抗旨不尊?看来这位小姐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初到宫中做事,自然是不懂这些。” 这绿衣宫人似是有着些骨子里的优越感,依仗自己入宫要早上几个月,便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 粉衣宫人的确是不曾听闻这些的事,便耐心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绿衣宫人笑了笑,耍滑将酒盅摆到了粉衣宫人的瓷盘上。 “我可在这宫里做事快一年有余了,这弘安郡主啊,她是心系前朝李将军,和烁王爷没什么关系,那是陛下说出来牵制烁王爷与那位小姐的。至于这烁王爷,就更不是什么善茬了,当初参加八国交流会,也是烁王爷执意请缨前往,当时陛下也是不同意的,还下旨要软禁烁王爷,最后还不是退让了?更何况,我看烁王爷还挺中意于那位小姐的。” 粉衣宫人听罢,感慨绿衣宫人的确是知道的比她多了许多,不禁有些敬仰之情,便老老实实地替绿衣宫人分担着活计,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盘与上面的酒盅。 身后传来了两声尖嗓男人咳嗽的声音,这人带着些怒意,道:“圣上那边可紧催着用人呢,你们倒是机灵,还知道在这偷懒嚼舌根子,也是不怕掉了脑袋。” 两位宫人吓了一激灵,那绿衣宫人心虚,想着要将酒盅拿回到手中,结果因为这酒盅又凉又滑,手一抖便掉在了地上。 二人身后的,是东璃国的太监总管,被乔天景催促出来找人做事,正巧遇上了这两个嚼舌根子的。 偏偏这绿衣宫人还经不得吓,这才一句话,就吓得将手中的酒盅打掉在地了。 “黄,黄公公……” 绿衣宫人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单是她刚才非议的这些,就足够她喝上一壶的了,就更别提这手脚不利索,摔坏东西要如何处置了。 被唤作黄公公的太监原本就心烦着呢,听了这刺耳的一声,更是多了几分埋怨。 黄公公不满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拂尘甩了甩,他倒是气着呢。 “你呀!去领罚吧!” 绿衣宫人一听单是让她领罚,方才松了口气,这若是真有什么处置,定是直接处置了的,若说让去领罚,那就只是去禀告一声,扣些月钱就是了。 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的,宫外又无亲人,总归饿不死,少些月钱又如何?总好过挨些皮肉罪,被打的皮开肉绽。 “多谢黄公公仁慈。” 说罢,绿衣宫人跪在地上叩拜了一番,便开始敛地上的酒盅碎片,手上被划出了好几个口子,风中也弥漫着些不大明显的血腥味。 直到这绿衣宫人收拾好了残局,粉衣宫人仍然不敢言语,她对这宫中的人与事都有种深入骨髓的胆怯。 黄公公审视了一眼粉衣宫人,他看人似是极准,对这粉衣宫人极为满意,于是黄公公将拂尘往怀里一搭,道:“倒是省得咱家四处去寻了,本宫瞧见你生得玲珑剔透,倒是极为合适的,你快些将这瓷盘子送了过去吧,记得回来找咱家。” 言罢,这粉衣宫人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摸样,踏着紧张的步子将那瓷盘送了过去。 黄公公先后找了几个宫人,又从侍卫队里调了几人,皆是安置在了眼前,轮流审视了好几眼。 “过来吧,到咱家身后站着。” 黄公公所说的是那粉衣的宫人,她的眉眼与燕茗澜有几分相似,也仅是几分。 乔天景刚才悄悄下令,命黄公公去寻几个聪慧的,协助乔天烁参加八国大会,实则是要做眼线,监视乔天烁的动向。 若能有个女子牵制乔天烁,夺了燕茗澜的位置,那便更好了。 乔天景到底是狠毒的心思,他连为乔天烁选的妃子出身都丝毫不顾忌,只要是东璃国人,知根知底便好。 黄公公是想从这几人里挑出一位最优秀的,结果这挑来挑去,也就只有身着粉衣的宫人最合适。瞧着老实,性子倒是机灵的很。 “你叫什么名字?” 粉衣宫人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便十分的欣喜道:“回公公,奴婢叫白兰。” “白兰?” “正是。” 黄公公又是十分认真的审视了一遍这粉衣宫人,为自己的眼光赞叹不已,道:“知道了,随咱家去见圣上吧。” 白兰“嗳”了一声,便跟上了黄公公的步子,她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猜测。 乔天景登基数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朝中众臣早就多次上奏让乔天景充盈后宫了,莫非…… 想到这,白兰便羞红了脸。 黄公公似乎是看出了白兰的猜想,她已然羞红了脸,又岂能看不出。 “白兰姑娘,你也就别指着做什么攀龙附凤的梦了,咱家也就在这给您交代一遍,带你去见圣上,是因为圣上要寻个宫人明着里照顾王爷,暗里传递消息。” 二人虽说是兄弟,但乔天景终究是对乔天烁有几分猜忌,尤其是乔天烁带回了异国的燕茗澜,更是让乔天景害怕因此而丢失了天如国的宝藏。 黄公公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这白兰往殿里走着。 进了殿里,正是酒过了三巡的时分。乔天景一见黄公公将人带了进来,脸色便是一转,待燕茗澜的态度也要好了些。 “皇帝,孤王听闻你这此行前往八国大会,身旁竟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这便在宫中替你寻了个帮手,这有人照应着,孤王也就放心了。” 乔天烁似是猜出了乔天景的打算,或是乔天景表现的过于明显,一眼便被看穿了。 “多谢皇兄惦念,臣弟已经带上了随行的侍卫队前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问题,这帮手,就免了。” 黄公公的眼光的确很准,这白兰一见状便跪在了地上,道:“王爷可是怕奴婢给您添乱?还请放心,奴婢定会安安分分的,不会给王爷王妃添麻烦。” 大抵是这声王妃很得乔天烁满意,态度倒是好了些。 “本王不需人伺候。” 乔天景虽是对这声王妃不满,但也从中看出了这白兰有些脑子,算是合适的人选。 “孤王知道你不缺人伺候,多了个随行的罢了,也是孤王的一片心意,你也要驳了才好?” 东璃太后叹了口气,被这两人争执的有些无奈。 这短短一下午的功夫,她已经见这二人因为一些事争了好些次了,如今又是因为这等没来由的事。 “天烁,你便应下了吧。这总归是不差这多了一人的,也算是你皇兄的一片心意了。” 乔天烁实在是拗不过乔天景这般变着法子的执拗,东璃太后又是帮着乔天景说话的,这便做出了些退让。 “是,那臣弟便不推辞了。” 待散了宴席,燕茗澜与乔天烁一同踏出了宫殿的门槛,这才松了口气。 从踏进了宫门的一颗,燕茗澜的心就悬了起来的,这乔天景又并非是好相处之人,更是平白给她增加了不少的压力。 “燕小姐今晚就随本王一同回府休息吧。” 透着夜色,燕茗澜似乎能从乔天烁的脸上看到一丝喜色与羞涩。 燕茗澜被一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压得喘不过气来,便道:“我还是回驿馆休息好些,总好过被人泼些脏水来的安逸。” “燕小姐怕是忘了驿馆还有多少人等着找你算账呢。” 经乔天烁一提醒,燕茗澜才想起了她此行并非是自己一人,这驿馆里,可不就还有等着要找她算账的人? 燕洛伊但凡不把今日出的事算在她身上,都算燕洛伊心善。 “烁王殿下带路吧。” 乔天烁的心里似是有些窃喜,步子也迈的大步了些。 “我想先去驿馆将绿儿与清风一同接过来。” 燕茗澜兀然想到了些什么,若是她不在,那群豺狼虎豹还不得将绿儿与清风生吃了?乔天烁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道:“放心,本王已经命人将他们接了过去了。” 燕茗澜刚要问乔天烁是何时想到的此事,就开始觉得不大自在。 第135章 红尘如晦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故而燕茗澜闭上了嘴,一路不曾言语,沉默的随着乔天烁走回了烁王府。 一轮圆月挂在了夜空中,月光直接将烁王府笼罩了起来,府内瞧着倒是十分亮堂。周遭的登陆皆是点燃了,尤其府门前的两盏明黄色的圆形灯笼,看着便是暖洋洋的,像是为乔天烁照亮了回家的路似的。 乔天烁上前叩了叩门,来开门的是一位掌着灯笼,面容苍老,鬓边已经花白了的老者,来人轻声唤了一声:“王爷,您回来了。” 说着,老者将府门推了开,朝府外观望了三两眼,似是与乔天烁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便唤了一声燕茗澜,道:“老奴,参见王妃。” 燕茗澜瞥了乔天烁一眼,心说定是这乔天烁所为,可心里却是已经默认了这一称呼,还有些甜蜜。 “吴伯,你照看一下身后这位吧,本王领燕小姐去她休息的别院。” 老者是烁王府的管家,被唤作吴伯。 吴伯眯着眼瞧了三两眼,似是还未曾留意到身后还站了人,乔天烁又未交代此人身份,吴伯生怕是将人怠慢了。 “敢问王爷,后面的那位是?” “是皇兄身边的一位婢女,皇兄今日命她来协助本王参加八国大会。” “是,老奴知晓了,那便交给老奴吧。” 说着,乔天烁从吴伯的手里接过了灯笼,便将提点白兰的活计交给了吴伯。 “我倒不曾想,东璃皇与烁王殿下竟然有这么大的间隙。” 乔天烁听了似是一愣,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这东璃皇嘴上说着是要为你寻个帮手,照顾你参加八国大会的琐事,可这暗地里打的多半是监视你动向的消息,这白兰,恐怕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单纯,依我所见,此人不得不防。” 燕茗澜言罢,似是想到乔天烁与乔天景毕竟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无论乔天景打的是什么算盘,她如此妄议,恐怕皆是不合适的。 于是燕茗澜又蹩脚的补充道:“倒也不对,我刚才的想法不一定完全正确,许是东璃皇实在担忧你的安危,又怕你与我同行,在八国大会上遭我陷害不是?” 这话倒是将乔天烁逗得有些发笑,他也只是摇了摇头,道:“想说的话你直说就是了。与本王,你无需有所防备。皇兄的心思,本王自然也有所了解,他的确就是对本王有失信任,这才派人监视本王罢了。” 乔天烁说的十分轻松,却让燕茗澜有些为乔天烁所担心,她言语不由得带了几分关心和急促。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乔天烁将手上提着的灯笼塞到了燕茗澜的怀里,自己去取了支火柴,将这院里的灯尽数点亮。一时间,灯火通明,如白日一般。 “到时候找理由将她甩开就是了,燕小姐这么聪慧,一定能懂本王的意思。你看这院子里,可有瞧出些什么?” 燕茗澜捧着一盏灯笼四周瞧了瞧,似是与自家的院子极为相似,但又想着许是巧合,那几十盏的灯笼又更为显眼,便觉得乔天烁所说的是这些灯笼。 “可是要我看这灯笼?” 乔天烁沉默了半晌,好像是似是非是般的意思,只身一人去将别院里的灯笼也点亮了起来。 “是,但不尽是,本王并不大喜欢黑夜,便命人在府中布置了上百盏的灯笼。这尘世的万千灯火中,终于才算是有了本王的归处。燕小姐,进来看吧。” 乔天烁的话里似是还有别的意味,这尘世里的归处,自然也是。 萤光照亮了偏院的每一处角落,让燕茗澜看得十分真切。 燕茗澜觉得眼前的景象似是不大真实,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触摸,结果眼前的景象都被她触摸到了,这并非是幻想。 这偏院里的景致,这一看去,竟是与她平日里居住的院落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但细看下去,各种装点的物件都要更新些,像是近些日子才打造出来的,院子里的池塘,也是近几日才刚刚挖了出来,连荷花也是才栽了进去的。 看来院外的景象与布局都与燕府相似,也并非是巧合。 “你做的?” “嗯。”乔天烁应了一声,似是察觉到了夜色渐深,渐渐的有些寒冷,便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到了燕茗澜的身上,问:“可喜欢?” “喜欢。” 燕茗澜仅是道了句喜欢,大抵是因为这种时候,反倒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了。 她并非是喜悦于乔天烁布置这院子,而是因为从这事能瞧得出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 红尘冰冷,她生活于尘世里,但凡有个人惦念,就不如从前一般了。 隔日,绿儿将莲子粥摆在了桌上,轻轻地推开屋内的门窗,让太阳照进了屋子里,唤了声:“小姐,您醒了。” “嗯。”燕茗澜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嗓音亦是有些含糊不清,她隐约记着今日应当是与尉迟敬睿他们几人一同进宫面见东璃皇乔天景的日子。 结果燕茗澜刚睁开眼,险些以为这几日的光景皆是在梦中,而她还未启程前往八国大会。 好在是绿儿推开了窗子,让燕茗澜瞧见了窗外的景象是不同的。 “什么时辰了?” 绿儿将莲子粥拿起,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便去收拾桌上的垫盘,道:“回小姐,已经是巳时了。” 燕茗澜还未将口中的粥食咽到腹中,就险些呛到了,她咳了两声,问:“巳时了?” 绿儿见燕茗澜似是有些严肃,被吓得有些发愣,点了头,道:“是,巳时了。” “怎么不叫我起?今日是要与几位殿下进宫面圣的,算着时辰,怕是要耽搁了。” 燕茗澜将莲子粥放在了一旁,这便要起身。 绿儿却是一笑,帮着燕茗澜将粥碗收拾过去,梳弄着头发,道:“烁王爷交代过了,今日无需进宫面圣,要改到明日,还叮嘱奴婢不要叫醒您。” 燕茗澜也不知这人打着什么算盘,知晓今日无需面圣,没有耽搁时辰,心里也算踏实了。 待绿儿为燕茗澜梳洗打扮好了,便迫不及待的要跑到门外去,连那碗盘都忘了那,却被燕茗澜叫了住。 “怎么了?” 绿儿一直心里装着别的事,竟漏下了枚簪子。 “烁王爷说等您醒了就去叫他,他要带您去逛集市。” 逛集市? 燕茗澜点了头,算是允了绿儿离开,自己则是站到了铜镜前,转着身比量了几下,似是有几分娇怯,又将簪子往头上比划了加下,不知插在哪里。 过了半刻,绿儿将乔天烁领了过来,那人却只是远远的站在庭院的门边上。 燕茗澜只好随手将那桌上的簪子插在了发丝间,自己走向了门外去。 乔天烁换了一身靛蓝色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根蝠纹银带,看着利落轻便,照比昨日所穿要简洁了不少,但更像是精心打扮过了的。 “去哪里?” 乔天烁似是比燕茗澜还要欣喜地拉起了人的手,燕茗澜虽是有些娇羞,可也并未抽回手,而是由着乔天烁拉着她朝府外走。 “今日恰好有集市,有些不常见的小玩意儿,本王便擅自做主改了面圣的时间到明日,今日带你出去逛上一逛,也算没有白白来这一次。” 乔天烁虽是这么说着,却将燕茗澜领到了附近的茶楼里。 “刚才听闻你带来的那婢女说早上的莲子粥你只喝了一两匙,想着是不是不对你的胃口,所以来带你吃些早点,垫垫肚子。” 正在忙活的小二似是与乔天烁相熟了,便问了一嗓子:“王爷,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还与以前一样?” “嗯,今日带了王妃一起来,多上些点心吧。” 燕茗澜早就在心里默认了王妃这一称呼,想着拿乔天烁打趣儿,便问:“与往常一样?莫非烁王殿下还带其他姑娘来过?” 乔天烁自然看出了燕茗澜并非是真的吃了味儿,而是在拿她打趣,还没回答呢,那小二先耐不住了,抢着解释道:“哪能啊!王爷每次都是自己来的,从来没有带过其他姑娘!” 燕茗澜也听不出这小二说的是真是假,乔天烁的确不像是会带一堆姑娘来插楼吃点心的人,但这小二的确是极其袒护乔天烁。 “连绿儿都那么向着你,我这主子当的还真是名不副实。” 燕茗澜似是露了些小情绪,又问:“你给了她什么好处?” 乔天烁讨好般地帮眼前的小姑娘倒着茶水,不曾想他这点小动作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被她给看穿了,实在是机灵。 “倒是没给什么好处,将信鸽借给了她玩玩罢了,本王原以为她不识字,没想到她倒是认识几个字,与她一同的那个清风,亦像是有一番学识的。” “许是有什么出身,家道落魄了吧。” 燕茗澜起初还没能听懂,想到与绿儿通信的人只能是尉迟敬烨,这才有些理解,刚要说乔天烁看得倒是真切,那小二就将两盘糕点一齐落在了桌上。 小二也不知怎么的,似是有意帮着乔天烁说话,又添了些吃食,道:“咱们这些庶民,皆是仰仗着王爷与陛下才能有如今的日子啊,王爷可是一表人才,王妃真是好福气。这些吃食是东家专门送给王妃的,王爷王妃慢用!” 第136章 流民巷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很有兴致,十分耐心地听了这小二夸赞了许久的乔天烁,这小二一见燕茗澜有兴趣,便索性给自己也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二人身侧孜孜不倦的讲着,若是没有其他人要招呼,只怕他能说上三天三夜。 这小二又夸了乔天烁两句,道:“王爷人心善着呢,这十里八街的,都记着王爷的好。前几日又到了施粥的日子,他们还都问何日才能见到王爷。” “施粥之举并非本王所想,乃是皇兄的旨意。” 小二一听,愣了会神,又补充道:“是是,小的一时糊涂,记错了。” 眼见小二还要言语下去,外面进来了一行四人,皆是身着锦缎华服,看着便非等闲之人,一招手,就将小二唤了过去。 一日里便是此事吃茶的人最多,这茶楼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想不到烁王殿下如此得民缘呀。” 面对着燕茗澜有意的打趣儿,乔天烁只是笑了笑,伸着手指将燕茗澜嘴边上的糕点渣擦了下来,本是无心之举,却将玩闹的那人逗得脸红。 “吃饱了?” 燕茗澜脸色绯红的点了点头,就被那人领着去逛市集了。 这集市格外地热闹,与燕茗澜昨日所见全然不同,看着像是换了种风格。 每个摊位上都挂了一只或是两只灯笼,皆是不同的模样,不知是何用意,似乎只是装点用的。 燕茗澜逛了一段路,一眼便意中了街边摊位上的一只烟粉色纸灯笼,这摊位摆了几十只纸灯笼,摊主是位五十来岁的白发妇人。 “喜欢?” 燕茗澜“嗯”了声,道:“瞧着好看,买几只给你回府挂着瞧的。” “本王去瞧一眼旁边的摊子。” “别离得太远,我不识路的。” 燕茗澜说着话,便摸着腰间的荷包,想从里面掏出几两碎银子出来,结果翻找了半天,却是一怔,怔在了原地。 这荷包里,只有银票…… 燕茗澜这便蹙了眉,若是银子还好,那是各国通用的硬通货,可银票是翡月国所发,仅能在翡月国使用。 她匆匆的就出了门,竟忘记了带上所换的银子。 那妇人似是看出了燕茗澜的为难,便直接将燕茗澜挑好的几个灯笼都递上了前来。 “小姐既是王爷的友人,这几个灯笼您便拿去吧,” 燕茗澜连忙摆了摆手,边寻着身上有什么能抵钱的东西边道:“不成,您是生意人,我哪有白拿的道理。” “几个纸灯笼罢了,值不上几个铜板的,卖灯笼,也不过是寻个事做罢了。” 燕茗澜仍是推辞着,从头上取了了枚银钗,递了过去,道:“您看这个可能抵账?” “这账,算本王的。” 乔天烁伸手递出了一锭银子,另一手拎着一包东西,也不知是些什么,被油纸包的严严实实,像是些吃食。 “这些灯笼,本王都要了。” “王爷今日也要去北巷里去?” “是。” 那妇人一提,便勾起了燕茗澜好奇的心思,燕茗澜提了几只灯笼,乔天烁所带的侍卫又各自拿了几只,将这几十只灯笼全都带了走。 “北巷是什么地方?” 乔天烁并未解释,只道:“若是好奇,便陪本王去瞧一瞧吧。” 说着,乔天烁领着燕茗澜绕了几路的弯,走到了一处流民巷里去。 这巷子里隐约有一些酸腐味,似是前些日子下了雨,所积的雨水还未散干净。 房檐瞧着十分地新,应当是近些日子重新修整过了的,房檐却是十分的陈旧,墙面已经破烂不堪了。 燕茗澜与乔天烁刚踏进了巷子没几段路,就已经有人出来“迎接”了。 来人是三个约有七八岁的孩童,与乔天烁十分亲昵。 “参见王爷!” 乔天烁仅是应了声,就随着那几个孩童往巷子的深处前行。 “这是东璃国的流民巷,住的是些它国逃难来此的流民后代,多半因为语音不通,也只能做流民,做些苦力的差事,皇兄吩咐本王多加照顾。” 燕茗澜这才恍然反应了过来,这些人的确不是东璃国人的面孔。 东璃国人皆是金银色的发丝与耀眼如宝石般的眼眸,而这些人,皆是乌黑的长发,面容也与翡月国十分相似。 “王爷,您来了,听闻您有些日子不在京了。” 这巷子里住了约是有四五十户人,一户又有七八口人,巷子却是不大,看起来像是只能住下十几户人的样子,竟挤了这么多的人家。 说话的是一约有三十来岁的男子,拄着一支木棍,一瘸一拐的走着路。 “嗯,忙着讨好王妃,昨日才回京。今日便先过来瞧一瞧了,听闻屋檐已经修缮好了,便送些灯笼过来。” “王妃?”那男子似是还未反应过来,又瞧了一眼站在乔天烁身侧的燕茗澜,这才听出了端倪,道:“敢问这位姑娘可就是王妃了?” “正是。” 乔天烁将手上的油纸包递了过去,道:“小宝喜欢的栗子糕,他近日身体可还好?” 男子露出了些许伤心之意,眼神不知该安放在哪里,四处张望了许久,道:“小宝,没啦。咱们这些流民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早前那些粗活,原先是能做了混口饭吃的,结果这近来一听闻咱们是流民,就连这粗活都不愿要咱们做了,早前没有钱,也没什么办法了不是。” “本王不是交代过了若是急用钱,可去烁王府取,此事本王会与皇兄禀报,为你们谋个生路的。” 男子听了,连忙摆摆手,道:“哪能一直拜托您呐,罢喽罢喽,别提这些伤心事了。您这灯笼送过来了,在下这便找人将那灯笼分发下去,都挂上,瞧着也好看。娘子!你出来陪陪客人。” “本王随你一同去。” 那木门被人推了开,走出了位妇人,瞧着竟已经有了烟容,头发也花白了好几缕,年纪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 妇人怀里抱着了一个粗布包着的婴孩,身后又跟了一个能有七八岁的,还在吮吸着手指,拉着娘亲的衣角。 “有客人来了你也不叫我,我还当你与刘二家的闲聊呢。” 男子似是有些埋怨,道:“没规没矩的,我与王爷去忙事,你好生招待王妃,可别怠慢了。” 妇人好像是不大情愿,又被那怀里孩子的哭闹惹得心烦,便也只是帮燕茗澜带了几步路,搬出了一个落满了灰尘的竹木凳。 她拿袖子担了担凳上的灰尘,见收拾的不干净,便直接拿袖口擦了擦,道:“王妃,您坐这吧,民妇给您沏茶去。” 燕茗澜一见这妇人忙的根本抽不开神,刚要阻拦,那妇人却像听不到似的,头也不回的就去沏茶了。 妇人将茶端了过来,那茶叶已经不像茶叶了,像是茶碎,是一堆颜色陈旧的碎茶叶。 妇人身侧的小丫头见了新面孔,似乎是感到了十分的新奇,这便搭上了燕茗澜的裙边,好奇的眨巴着眼睛。 “彩蝶!别胡闹!” 妇人见状,连忙呵斥了一声,那被唤作彩蝶的小姑娘却是听都不听,还吐了下舌头向她娘撒脾气,妇人还要教训彩蝶,生怕她贪玩胡闹再冲撞了燕茗澜。 燕茗澜笑着摸了摸彩蝶的头,道:“没什么,由着她吧。” “王妃着实心善。”妇人这才松了口气,道:“王爷也是极心善的人。” 这妇人见彩蝶不缠着她了,她才终于能松了口气,这便顺势打开了话匣子。 “有您这么善良的姑娘做王妃,着实是王爷的福气,也是您的福气。这各地的官员啊,总有人说好,也有人说坏,但王爷,绝对是没人说他哪不好的。” 燕茗澜才与那妇人生疏的闲谈了两三句,关系刚有所亲近,男子就一瘸一拐的领着乔天烁走了过来,灯笼也全部发了出去。 “燕小姐可歇好了?若是歇好了,本王再待你去逛一逛。” 燕茗澜索性将手中的灯笼直接塞到了乔天烁的怀里去,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溢出了一丝酸楚,道:“歇好了,走吧。” 纵是翡月国拿到了天如国的宝藏,昌盛的也只是国家,像这般的流民百姓,仍是要处于煎熬中。 “这王爷怎么还称王妃为小姐。” 妇人听了男子小声说的话语,朝男子翻了个白眼,道:“年轻人便是这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了。” “不大开心?” 乔天烁牵起了燕茗澜的手,似是从她的眉间瞧出了些什么。 燕茗澜也不知答案纠结是是与错,一抬头,便瞧见了房檐上所挂的一排排灯笼。 到了夜晚,这一排灯笼,就如朗星一般,照耀长巷。 这世道中,所寻求的大抵就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 燕茗澜正与乔天烁踏出了巷子,就开始下起了淅沥的小雨,眼见着雨声越来越大,这集市也散得七零八落,乔天烁撑起了巷边所卖的油纸伞,眼中似是有些歉意。 “是本王疏忽了,原想着陪你逛一逛这集市的风光的,可是这雨,怕是要下些时辰了。” 燕茗澜却是笑着踮起了脚尖,道:“我又不是为了逛集市。” 她踮起了脚尖,趁着乔天烁还未反应过来,轻轻地抱了上去,乔天烁还来不及抱回去,就被人跑开了,直在心里嘟囔燕茗澜这丫头狡猾。 朗星,照耀了长巷。 第137章 早生贵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与乔天烁因得下了雨,只好先回了府,却并未觉得扫兴。 刚进了门,就见绿儿与清风不知是在门边上等了多久,淋了点雨,二人瞧着十分急迫,绿儿正在原地绕着圈般地走,清风正安抚着。 绿儿一见燕茗澜,更是急得不行了,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宫里的请柬递了好几次,还来人说让您今日务必进宫。” “进宫?见什么人?” 乔天烁似是比这几人还要急迫,燕茗澜初来东璃国,怎可能会与宫中人有交集,若是真有了什么交集,绝非是好事。 于是乔天烁抢着从绿儿的手里接过了一张请柬,反问道:“是太后?” “是,就是太后娘娘,传话来的那位交代过了,要小姐一人进宫,不知是怎么回事,奴婢说小姐不在府里,回绝了好几次,这请柬便递来了好几次,催促小姐入宫。” 就连绿儿与清风都意识到了此事并不简单,不像是请进宫里叙话,倒像是鸿门宴,不安好心。 乔天烁一时也拿捏不好太后是何用意,便打算索性一心护着燕茗澜就是。 “回绝了吧,就说燕小姐身体抱恙,还要准备八国大会的琐事,便不见了。” 燕茗澜也知晓此事多半是不简单,多半用意颇深,但瞧昨日见面,太后也并未对她有什么太大的成见,不像是会如此催促她进宫,只为了为难她的样子。 许是有什么事也说不准。 “我去见便是了,我又并未做什么心中有愧的事,见一见又何妨?” 乔天烁仍是不大想让燕茗澜去进宫的模样,却拗不过燕茗澜坚持,只好亲自将燕茗澜送上了马车,连那马车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 待燕茗澜下了马车时,天已经隐约开始放晴了,仅仅是掉落一些大点的玉珠子,天边还能瞧见些彩虹,坑坑洼洼的水池里还能瞧见些好看的倒影。 燕茗澜被宫人引进了太后宫,东璃太后似是刚刚休息过了,宫里还点着一炉安眠的香,东璃太后正与身旁的宫人埋怨道:“一到了下雨天便是如此,腰酸的厉害,腿脚也酸麻,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下雨天,任谁的身子都要酸痛的,太后娘娘的身子好着呢。” 宫人一边为东璃太后服侍着,一边说着奉承话,倒是说的东璃太后极为舒心。 东璃太后被宫人扶起了身,揉捏肩膀,这才瞧见了耐心在门外候着的燕茗澜,似是还未回味来。 “嗯?燕小姐怎么来了?” 燕茗澜走上前去,恭敬的俯身行礼,道:“下官白日里与烁王殿下去逛了集市,回府后听闻太后娘娘下了几封请柬请下官入宫,想着太后娘娘应当是有什么急事,才会如此着急召下官入宫,这便匆匆赶了进宫。” “这天还下着雨,倒是辛苦你了。” 东璃太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朝燕茗澜招了手,道:“过来坐吧,让本宫近些瞧瞧你。” “是。” 说罢,燕茗澜便上了前,这才刚落了坐,东璃太后就埋怨了起来。 “本宫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这兄弟两个护短的厉害,你是没瞧出天烁护着你那个模样,本宫也是怕不下多下几个请柬,见不到你。只是听闻你们不日便要启程了,可是真的?” 燕茗澜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东璃太后着实了解乔天烁的想法,就连乔天烁的打算都猜的如此透彻。 “本宫听闻你们不日后便要启程了,可是真的?” “回太后娘娘,三日后出发。” 东璃太后听了,似是有些伤感,她叹了一口气,似是仍有着点对乔天烁的埋怨。 “走了这么些时日,也不见他早些带你回来见本宫,这待不了几日,便又要匆匆离去了。唉,这兄弟两个,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他们两个这护短的模样,如出一撤!” “陛下?” 太后“嗯”了一声,解释道:“本宫当初要见蒋家那丫头,天景便护得死死的,生怕本宫将她吃了去似的?燕小姐,你看,本宫可像是会吃人的模样?” “自然不像。” 东璃太后看着慈和,并未有任何为难她的样子,燕茗澜便少了些防备,只是东璃太后的这话不像是对她说的,像是在朝门外说的。 果不其然,东璃太后端了端坐姿,又道:“烁儿,出来吧,你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住本宫?” 门外的乔天烁便不躲闪了,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道:“母后万福金安。” 乔天烁到底是放心不下燕茗澜,昨日乔天景便对燕茗澜有些鄙夷之意,若是托了东璃太后为难于燕茗澜该如何是好?索性便直接自己进了宫,心里有些底气。 “你还知道本宫是你母后?本宫想见见儿媳都这么难,依本宫看,你这心里是没本宫这个母后了。” 东璃太后的话语间,难掩对乔天烁的埋怨,里面却隐隐约约的透着疼爱之意。 “儿臣不敢。” 东璃太后听了,也只是拿手遮掩着打了个哈切,道:“哼,本宫看你可没什么不敢的,如今你也瞧见了,本宫不会吃了燕小姐,你可放心了?女人家谈话,你去忙你的就是。” 东璃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打发乔天烁离开,乔天烁自然是极不情愿的,燕茗澜却是帮着太后说话的。 乔天烁这才知道了自己拗不过这两个女人,只好退到了殿外去,找处凉亭歇脚。 打发走了偷听两人谈话的乔天烁,东璃太后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 似是温柔了些,关切了些,但又要比刚才认真了许多。 “昨日时间太短,天景又与你有些成见,本宫这才想着召你入宫谈谈心,哪想着今日下了雨,早知你冒着雨也要来,本宫便找人知会一声,明日再来了。” “坐马车罢了,下雨也不碍事的,下官在东璃国所待的时日本就只有短短几日,自然耽搁不得。” 燕茗澜的乖巧懂事,很得东璃太后青睐,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兀然地问:“玉佩烁儿可都送给你了?” 那玉佩,燕茗澜早些的时候一直想着找机会归还给乔天烁,怕带在身上出了什么闪失,便直接锁在了她闺房的箱子里。 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她险些要忘记了。 “送了的,收在了家中。” 东璃太后见燕茗澜已经收了乔天烁所赠的玉佩,这才在心底彻底的认可燕茗澜的身份。 “你与烁儿,准备何日成亲?这婚事,准备何时定?” “要等此次八国大会结束,归国以后才能定下此事,怕是要等到明年了。” 东璃太后听了似是有些失望,她原本想着这几日就定了下来的,她虽说是还算不上年长,可的确是开始感觉身子越来越差了。 趁着还未驾鹤西去,她总归还想看一看两个儿子都成了家。 宫里的香似是已经燃尽,味道渐渐散的干净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本宫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本宫虽是未曾参加过八国大会,但其中的凶险,本宫也有所耳闻,你与烁儿,虽不是一国阵营,但本宫还是希望你与他互相照应,能互保个平安。” 燕茗澜允诺了下来,她自然不会因为阵营不同,而抛弃了乔天烁,但因为此事,面容上隐约带着些愁容,让东璃太后误以为燕茗澜是因为昨日乔天景对她有所成见的事,仍然介怀于心,这便替乔天景辩解了起来。 “昨日天景对你不大客气,本宫也瞧在眼里,只是东璃国的历史上,曾有帝王因此而吃了亏,天景也是担忧烁儿,方才对你有些敌意,还望你能谅解一二,至于天景那边,本宫会帮你解决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宽慰,下官并未挂念于心,知晓有太后娘娘这般关切,心里便欣喜多了。” 燕茗澜本就未对乔天景的为难过于在乎,这一篇昨日便翻过去了。 今日有了东璃太后的看好,燕茗澜心里更是有了底气。 “趁着本宫身体还好,你们便早些把日子定下吧,本宫也算有个念想不是?这不管怎么说,本宫还等着早些抱孙子呢。” 燕茗澜顿时羞红了脸,她与乔天烁的婚事还未定下呢,这便谈起生子的事了,燕茗澜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自然是娇羞不已。 “羞些什么?本宫说的皆是心里话。” 东璃太后却像是见惯了这般的场景,便也只是坦然地笑了笑,将手上的珠串再次摘了下来,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 “昨日本宫的确是在试探你,不假,但今日本宫是真心要送给你,算是一个念想了,保你平安。” 燕茗澜推辞着,东璃太后便直接塞到了燕茗澜的手心里,不让人再退回来。 “平安就好。” 几人又在东璃国歇了二日,这才一齐聚在了港口。 燕洛伊的脸色戴着一个厚重的深紫色面纱,抱怨着才停靠了几日,就要着急离去,她这伤口还未好利索,就要去船上吹海风了。 八国大会向来是举行在几国之间的交界处,但具体哪几国的交界处,似是每年都不相同,今年亦不例外。 而今年,是举办在北方三国的交界处。 行驶了四五日,客船才靠了岸边,一同停靠的还有另一艘客船,是上夜国客船。 第138章 风雨飘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天空渐渐现了些阴霾,开始刮起一阵阴凉的风,三三两两的掉着些珍珠般大的雨珠,海浪也不平静了,将船只晃来晃去的,却始终不见客串停靠在港口边。 眼见着雨珠落的越来越密,想必这海上定是要下一阵暴雨,燕茗澜的发丝被那狂风刮的紊乱,久久不见停靠,便上前去问那掌舵的。 “眼见着便要下大雨了,为何还不靠岸?可是客船出了什么岔子?” 那掌舵的也为难,他便是最急迫的了,额头上渗满了汗珠子,憋的通红,道:“船身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大人,您看那边。” 说着,掌舵的朝旁边一指,燕茗澜便顺着掌舵的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一看,瞧见是几乎同时到达港口的上夜国客船。 “怎么回事?” 那掌舵的气恨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原本是咱们先靠的港口,那旁边国家的客船偏要抢先靠岸,这可不就都互相堵在这了。” 燕茗澜只觉得令人发笑,若是如此,让一让便是了。 “让他们先过了便是了,若是再耽搁,怕是要下雨了。” 掌舵的一听,连忙摆着手拒绝了,他吓的像是在狂风暴雨里被吹打的树叶子般,又瞥了一眼坐在了船舱边上的尉迟敬宇几人,似是十分恐惧。 他支支吾吾的,边说还要东张西望着:“要是让他们先行,咱们的客船就得往后退上好几百尺,准是要挨了雨。咱这些贫贱了的命倒是算不上什么,那些贵人们可...不成,不成。” “可有交涉过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互相让一让便是了。” 掌舵的挠了挠脑后,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 “这刚才他们派过来人说过,就走的那边的道,搭上了的,结果那女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几句,咱这什么也没听懂啊!但瞧他们那意思,好像不打算让咱们先过,也不想抢着过。您说这不是难为人呢?” 燕茗澜应了声,看着算不得什么大事,却比她想的要难办,只好她自己去交涉了。 若只是互相退让便能了解的事还好,此事显然是有人为难,存心不想让她们这么早通行。 雨珠又密集了一层,滴到了燕茗澜的脸颊上,便顺着滑下去了。 燕茗澜看了一眼两艘客串搭起来的“桥梁”,心骤然而一紧。 那哪算的上什么桥梁,仅仅是在两串间搭了个一臂宽,拢共能有十六七尺长的木板,薄的像是踩上去便要断开似的,正被风刮得左右晃荡,十分陡峭。 燕茗澜忍不住为自己掐了一把汗,这事总不能由她一个人做主,索性便去找尉迟敬宇定下个主意。 虽是下了雨,却并未对这几人有什么影响,那掌舵人的想法,显然是顾虑太多了。 尉迟敬宇正十分悠闲的坐在了木椅上,身后有婢女给伺候着,撑着伞,这椅子的存在似是与客船的旧朴格格不入似的,他将不情不愿的燕洛伊搂在了怀间,因得燕洛伊正在他腿间坐着。 燕洛伊何止是一个不情愿,她的言行举止皆像是在抗拒尉迟敬宇,又像是无可奈何似的,只好十分委屈的待在了尉迟敬宇的怀中。 此举的确是不大合情理,但尉迟敬宇要在八国大会归国之后立燕洛伊为太子妃的传闻,在座的人皆是有所耳闻。 这么一论,便没有人说些什么了。 尉迟敬宇一见了燕茗澜主动来寻他,对燕洛伊便多了几分的生疏与厌烦。 “燕大人啊,什么事?” 燕茗澜恭敬地行了礼,心里却是对尉迟敬宇这流里流气的模样有些不耐。 “回太子殿下,上夜国客船与本国客船同时靠近了港口,他们似乎是无意让行,也不想挤着通过的意思,若是主动退让,大抵要耽搁半个时辰,想问问您的意思。” 尉迟敬宇刚要言语,口中的话就被人打断了,燕洛伊变得十分的坦然,抢着答道:“燕大人怎么能这么糊涂?眼看着雨就要下了,耽搁半个小时,这恐怕就是暴雨天了!若是让太子受了风寒,可是你我能够担待的起的?” 尉迟敬宇冷不丁的被人打了岔,也不大舒心,但因得是在众人的面前,倒也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是纵容了燕洛伊为难于燕茗澜。 自从在水牢中他计划遭人破坏,尉迟敬宇便与燕茗澜结下了梁子,他倒要瞧瞧,燕茗澜与燕洛伊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上夜国客船有意阻挡,这时间怕是要耽搁了。” 燕茗澜也仅是淡淡的一句,没什么意味,燕洛伊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是与燕茗澜纠缠上了。 “既然如此,燕大人就该去交涉啊。” “燕小姐又为何不去?” 燕洛伊有意为难,燕茗澜回应的也干脆,燕洛伊却是下意识的抚了抚脸颊,她的脸颊正被美艳的面纱所盖,而面纱下的,是丑陋的伤疤。 “还不是前些日子伤了身子,吹不得海风,更何况这等重担,就应该交给燕大人您来做。” 燕洛伊虽然猜不出原因,但也是瞧出了燕茗澜并不想出面去交涉,这才借题发挥,咬死了让燕茗澜去与上夜国客船交涉这一事。 燕茗澜的眼神有些滞钝,让她去踏那木板,的确是有些让她胆怯了。 “臣感身体有些不适,有些头晕目眩,不如太子殿下让张大人去解决此事吧。” 燕洛伊确信了燕茗澜的确是对此事有所抗拒,更是咬紧了不肯撒口。 “那怎么行?张大人终究还是才识不足,与燕大人怎么比得了,总归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还是请燕大人坚持下,早些解决了此事,待我们靠了港口,燕大人再好好休息就是了。” 尉迟敬宇有些不悦的咳了两嗓子,似是提醒燕洛伊见好就收的意思,但并未有任何制止燕洛伊的打算,像是要看看热闹。 他的确是想瞧,燕茗澜有多大的本事。 “本太子也乏了,这海风愈发的寒冷,燕大人还是早些妥善解决了吧!” 燕茗澜望了一眼一望无际的蓝海与白色的浪花,她似是仍然有些恐惧,难以去面对。 “既然燕小姐不想前去,那便让出位置,让上夜国客船先通便是了。皇兄若是畏寒,不妨去船舱里歇上一会,船舱里的炉火还未熄,想必还来得及。” 尉迟敬宇仅是嗤笑了一声,并未有阻拦的意思,燕洛伊见人不帮着自己说话,便瞪了一眼,却被那人冷的阴险的眼光,骇得怔在了原地。 燕洛伊还没反应过来,尉迟敬宇就已经看够了热闹,乏味地推开了覆在他身上的燕洛伊,这便要起身往船舱去,只丢下了一句话。 “哼,那就听二弟的吧,本太子也无心去管这些琐碎的事。” 尉迟敬睿刚从那船舱清点好行李出来,便瞧见了尉迟敬宇与燕洛伊为难于燕茗澜,他便直接替燕茗澜解了围。 而尉迟敬宇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暗指尉迟敬睿多管闲事,坏了他的好兴致。 “皇兄慢走。” 燕洛伊半跌在了地上,仍是久久都未能缓过了神来。 她在驿馆的这几日过的浑浑噩噩的,尉迟敬宇想对燕洛伊动手动脚,她也由着,脑子好像也不大便利了,今日与她算计的,也不大相似。 燕洛伊早先听闻燕茗澜至今仍然对海水有些阴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原本也只是想着让燕茗澜丢丢脸,尝一尝她那日丢脸的滋味。 谁曾想,多了一个尉迟敬睿出来插手阻拦。 燕洛伊兀然反应过来她的面纱松散了开,刮在了她的发间。 燕洛伊连忙四处张望了两眼,唯恐有人发现了她藏在面纱的伤疤,看到无人留意她,这才慌慌张张的将面纱重新系回了脸上。 “多谢二殿下解围,臣先去与那掌舵的交代一声。” 说罢,燕茗澜便转了身,去寻那掌舵的了。 尉迟敬睿还要说些什么,却咽在了嘴边,眼看着燕茗澜的背影远去。 这刚举起来的手,也就放下了。 翡月国的客串退后了八百尺,留出了一条宽敞的海路,让上夜国客船先行通行靠了岸。 雨便是愈下俞大了,天色变得漆黑,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风雨飘摇,红尘如晖。 燕茗澜独自一人撑了把油纸伞,海风冷,冷得她缩了缩身子。 直到有人替她搭上了披风,小心翼翼的系在了她的身前。 “东西已经点好了?” 临客船靠岸的功夫,众人皆是去点自己所带的行李了,生怕丢了缺了些什么物件。 “嗯,点好了。靠岸便要分开了,来瞧一瞧你。” 乔天烁往燕茗澜的身侧靠了靠,似是想帮燕茗澜分担些什么。 “早就不害怕了。” 燕茗澜说得十分生硬与牵强,话音甚至还有些颤抖,乔天烁便也不追问,道:“怕不怕都要来见你的,不怕便是最好了。” 客船已经靠了岸,雨却未停。 客船上的人都已经往船下走着了,燕茗澜将油纸伞递到了乔天烁的手里,道:“我一会再去寻一把伞,你拿着,天寒。” 乔天烁实在是拗不过,便收下了。 两人下了船,这就意味着分别。 真到了离别的时候,燕茗澜反倒有些不舍了。 似是在提醒着她,身边的人总要离去,她一直是孤单一人。 但乔天烁似乎不一样。 第139章 驿馆为难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海风将雨丝刮到了燕茗澜的脸上,倒像是眼泪。 白兰紧跟在了乔天烁的身侧,似是不由自主的对燕茗澜有些敌意般。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王爷。” 燕茗澜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又叮嘱了乔天烁几句,无非是些注意安全的琐碎话。 她的确是与那白兰不大对付,大抵是因为在烁王府居住那几日,白兰便对她抱有敌意。 乔天景的原话是给乔天烁找了个参加八国大会的帮手,但乔天烁带了侍卫队,哪用得上白兰一个普通宫人相助?说是照顾起居,才勉强算作合理。 但前几日,还未到八国大会的日子,白兰便开始照顾起了乔天烁的起居,寸步不离。 见了面,白兰要唤燕茗澜一声“王妃”,但她那姿态,倒更像是主家人。 前日,燕茗澜闲的闷,便去寻乔天烁说话。 可人还未见到,就被白兰挡在了门前,义正言辞道王爷尚在休息,不便见客。 一句客,彻底道出了白兰眼中的燕茗澜到底是何等身份。 最后还是乔天烁听到了门外的动向,将燕茗澜唤了进去。 燕茗澜心说着只是她想的太多,将乔天烁送上了马车,她这一时胡思乱想,就忘了拿伞。 “燕小姐,小心着凉。” 头顶的雨似是戛然而止了,尉迟敬睿将伞撑到了燕茗澜的头顶,又道:“海边寒凉,先上马车吧。” “多谢二殿下。” 尉迟敬睿见燕茗澜与他仍是如此生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没什么,燕大人曾在世时,本殿下便向他担保过,要多照顾你。” 燕茗澜的情绪仍然只是淡淡的,道:“无论二殿下承诺与否,二殿下对臣如此照顾,也是担得起这个谢字的。” 尉迟敬睿心中的感受愈发的明显,燕茗澜并非是对他不够恭敬,也非是生分,燕茗澜对他十分客气,似乎是与待其他人一般热络。 但就是这般的热络,反倒是疏离。 尉迟敬睿的确是羡慕了乔天烁,羡慕乔天烁能够见到燕茗澜不需掩饰,真真切切的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道:“茗澜,你与我愈发生分了,早些年,你还愿唤我一声睿表哥,现在却是不叫了。” 燕茗澜停下了前行的步子,在雨中驻足。 她瘦弱的身躯,在晦暗的雨中,显得格外的坚定与执着。 “并非是臣有意疏远,只是小时不懂事,便忘了规矩,如今懂了事,自然是不能再胡来了,更不是什么生分的意思。” 天光忽然一闪,打了一个雷。 燕茗澜压低了声音,又道:“二殿下应当看得出,此事适逢夺嫡之时,此时的燕家就如同累卵一般,若是臣此时与二殿下走得太近,难免将燕家卷入其中,我不能…” 燕茗澜的话还未说完,尉迟敬睿就打断了她的话。 “傻姑娘,别怕。夺嫡之事,本殿下无心卷入其中,也懂你的顾虑,你我二人只需先将八国之事解决了就好。” 燕茗澜便也只回应了一个坦然的笑意,道:“臣定尽力而为。” 尉迟敬睿便也不强求于燕茗澜能放下担子与心中的负担,只想尽力护着这逞强的小姑娘。 “上马车吧,这雨是越发的大了。” 燕茗澜犹豫间,便与那燕洛伊擦身而过,燕洛伊似是仍然不肯私心,便故意与燕茗澜走的极近,正撞上了燕茗澜的肩膀。 “哪曾想我这命不好,只能自己熬着不是,哪像人家,有人送药,才治好了一张破了相的脸呐。” 燕洛伊故意就在燕茗澜的身侧说了这话,存心是想让燕茗澜难堪,没曾想燕茗澜只是与尉迟敬睿有说有笑的便上了马车,眼里完全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燕洛伊一见了她所说的这些伤不到燕茗澜,上了马车,这便更是恼火了。 “本太子有没有跟你说过安分点?这才刚到八国大会,你还想闹出什么乱子!” 尉迟敬宇的日子过得着实算不上顺心,处处有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盖了他一头,今日尉迟敬睿又多管闲事插手他与燕茗澜的事。 气愤无处发泄,只好将这一腔的不甘愿都撒到燕洛伊的身上。 燕洛伊向来是被娇纵着的,她自己哪能受得了这般莫名其妙的委屈?她这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呢,尉迟敬宇还要拿她撒气,她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太子殿下您若是坚定些,她...她!这事怎么能怪我?还不是二殿下突然插手!” 尉迟敬睿根本听不进去燕洛伊辩解的话,他只觉得吵闹,便直接扇了燕洛伊一巴掌,将燕洛伊的面纱直接扇落在了脚边。 这一巴掌,算是打得燕洛伊清醒了七八成,这才安分了下来。 “本太子怎么带上了你这个沉不住气的!这还未靠了岸,你就敢这么为所欲为,可还将本太子放在了眼里?哼,若是放你几天,是不是还要将天掀了!” 燕洛伊捂着胀痛的脸颊,心里更是酸楚不已。 “是妾身冲动了…望太子殿下宽恕。” 燕洛伊原本的脸伤便没有好的利索,她根本挨不住这一掌,这一掌几乎是将她脸上本就没好的伤疤又揭开了。 她收了收眼泪,委屈着自己上了尉迟敬宇这条贼船。 尉迟敬宇也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又怒斥了燕洛伊良久,这才将心中的火气尽数散去。 “本太子奉劝你还是识相些,安分点,别想着再闹出什么乱子。” 马车兀然地停了下来,尉迟敬宇与燕洛伊未曾留意,这便不小心跌在了马车里,尉迟敬宇气不打一处来,要掀开门帘去瞧。 “出什么事了!” 结果这掀开了门帘,那马夫也是一脸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马车的前面似是被其他马车挡住了,燕茗澜已然下了马车,站在了二人对面的,是一与燕茗澜年纪相仿的女子。 那女子的马车丝毫都未损伤,却坚持说燕茗澜撞了她的马车,这才拦了燕茗澜的路,要燕茗澜给个说法。 燕茗澜一见,这人是上夜国人。 这才仅仅一日,燕茗澜就被上夜国人为难了两次,说不是有意为难,燕茗澜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可自己何时得罪了人了? 若是一直在这挡着路,怕是要碍了旁人的事,燕茗澜便准备着拿钱打发了了事。 “若是姑娘执意如此,那本官便赔姑娘些银子吧,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那公子身着一身黑衣,长发用发冠束起,英姿煞爽,风流翩翩。 “林晓,上夜国翻译官,新任提督。只是本官觉得既然是燕大人理亏,便应该态度坦诚些,这抱歉的话,总该要说上一两句。” 燕茗澜还未提过自己的名姓,这公子便准确的道了出来,显然的确就是冲着她而来。听了这林公子的名姓,燕茗澜算是有了些分寸。 在上夜国,她的确是得罪了人。 林提督,她当时解决商路航线的琐事,不小心牵连了上夜国的林提督。 最后的处置,似乎也只是革了职,并未太过严肃处理。 这么一想,燕茗澜便是有些理解了。 “本官说要赔偿,是见林大人您可怜,连这几十两修缮马车的钱都要靠从别人手上来坑骗,自然也不好再拒绝了。” 林晓当即便羞愤红了脸,道:“你什么意思?本官还需要冤枉了你?看来这翡月国的燕翻译官也没什么本事,撞坏了别人马车,只会强词夺理,呵。” “许是本官眼神拙劣,竟瞧不出林大人的马车伤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这别国准备的马车,本官为何要赔偿于林大人。” 燕茗澜知晓了此人所来不善,便也没有客气,丝毫不留情面。 “仗着国大了不起,便可欺人了?” 林晓丝毫不客气,但因为理亏,说的也不大有底气。 雨似是小了,几近要停了下来。 乔天烁的马车也停在了一旁,他也被拦在了驿馆外,堵的水泄不通。 “出什么事了?” 燕茗澜也小声回应道:“这位林大人说我撞了他的马车,要我道歉赔偿于他。” 乔天烁听了个大概,心里便有了些分寸,像那林晓拱了拱手,将林晓弄的不知所措。 “这位大人,这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雨天看不清前路,当真碰碰撞撞的也是在所难免,也或许是看不清道路,被石子颠了一下,闹出的误会。不如二位各退一步,可好?” 那林晓公子似是十分犹豫,有了外人介入,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乔天烁压低了嗓音,对燕茗澜道:“如今人多眼杂,忍他一时便是了,待日后总有算回来账的时候。” 燕茗澜方才听了乔天烁劝和的话,就已经决定了先行忍耐,总不能与这林晓一直浪费时间不是? 林晓终于是退让了,他与身边跟着的侍从嘟囔了两句,便道:“说得倒是这个道理,那本官便不得理不饶人了,燕大人,我们八国大会上见。” “多加小心,此人对你似是有敌意。” 乔天烁叮嘱道,燕茗澜也应了下来,一同走进了驿馆,便因为住处不同分了开。 尉迟敬睿这才下了马车,他原本想一同下马车,却被燕茗澜所阻拦,担保着不会有事。他探了探马车外的动静,却发现听不懂几人说了些什么。 “燕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了?” 第140章 恶言嘲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回头望去,正巧与那林晓所对视,那人的眼如望不见底的深渊,眼光中闪过一丝怨恨之意,似是已有要将燕茗澜置于万劫不复的决心。 此次八国大会,定是不会平静了。 尉迟敬睿问了,燕茗澜也只是摇了摇头,想将这事简单的一笔带过。 “倒是没出什么大事,一点小误会罢了,看他们似乎是不大友善,日后多加防备着便是了。” 燕茗澜一心要将事情瞒下去,尉迟敬睿却看得通透,此事又岂是一句误会就能轻松带过的? 八国大会本就因为竞争各自有所防备,有所敌意,若是掺杂进了本就不怀好意的,这所谓的八国大会寻觅宝藏之旅,就更像是一滩浑水了。 这浑水燕茗澜淌不得要淌,淌得了更是难从其中抽身而出。 “燕小姐,本殿下曾参加过一次八国大会。” 燕茗澜听了,便道:“臣也有所耳闻,是在三年前,就是当年,三殿下拿到了古籍残页。” 此事燕茗澜的确有些印象,那年对于参加八国大会的翡月国来说,实在不算太光彩。 三年前,由燕桓仁与燕洛伊的父亲燕恒义二人作为翻译官参加的,而参加的皇子,则是二皇子尉迟敬睿与三皇子尉迟敬轩。 当时举行八国大会的地点,是大海西部二国交汇之处。 八国大会才刚刚到了第一关,便传出了尉迟敬轩与尉迟敬睿窃取他国答案的传闻,哪怕没有任何人能拿出证明此事的证据,传言仍是肆无忌惮的疯长着。 到了八国大会举行了一半的时候,尉迟敬睿离奇负伤,只好中途归国,受尽了众人的指点,在旁人眼里,尉迟敬睿是因为胆怯而装作负伤,为了博取同情,让人不耻。 而仅凭当时的尉迟敬轩的一己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 但尉迟敬轩的确是凭借着他与燕桓仁燕恒义的合作,找到了天如国遗失下的一本典籍残页,几乎是惊动了全部八国,想要从尉迟敬轩的手上夺得这些残页。 后来尉迟敬轩携残页归国,翡月国所有的翻译官一齐破译天如国遗留下的古文字,却因为是古文学文体复杂,又只有残缺不清的残页,始终未能有人破译出其中奥秘。 一同破译也仅是那一年的事,之后便被皇上藏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得见,连寻到这残页的功臣燕家也一样。 恐怕这残页的事,如今已经被皇上忘却在脑后了,否则燕茗澜此行参加八国大会,皇上总归会就着这残页提点上一两句。 但此事终究没有将风声传到外去,其他七国也因为翡月国掌握着这本残页的原因,对翡月国有所忌惮,阴奉阳违的时不时便要来交好,为的是一见此残页的真相,尉迟敬轩也凭借此事在八国之间名噪一时。 京中也有传闻道是三皇子尉迟敬轩与外邦勾结,陷害尉迟敬睿,好在此次八国大会上崭露头角,对日后夺嫡之事有所帮助。 亦有人说是尉迟敬宇远在京城,唯恐尉迟敬睿夺了他这个太子的势头,便买通了尉迟敬睿的侍卫,动了些什么手脚。 但这些终究也只是传闻,久而久之的无人提起,便也就被人忘却了。 “不错,就是那年。那残页……” 尉迟敬睿欲言又罢,不禁让燕茗澜心生好奇。 “可是那残页有问题?” 尉迟敬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望了一眼燕茗澜身后紧随着的清风与绿儿,似是在心中有所防备。 “比人心,山未险。” 虽然尉迟敬睿只是含糊不清的道了这一句,但燕茗澜心中已然有了分寸。 尉迟敬睿都如此说了,那就说明三年前的事,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八国大会从来都不是什么公平的竞争,倒像是在比谁的手段更脏劣,燕小姐,到了此处,万不能再心善,对所有人都要防备,以免落入别人的圈套。” 燕茗澜的心骤然一紧,她这些时日,便也算是见过许多人的丑恶面了。 八国大会究竟会阴暗到何种程度? 夜里,燕茗澜的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燕茗澜的肚子被闹得咕咕的响。 今日下了一整夜的雨,屋外的天色让人看不清,只能瞧见漆黑阴霾的一片,几乎是已经让燕茗澜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约是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了。 燕茗澜将手中所拿的旧书放下,那书本已经被她翻的书页卷边了,但利用起脑中的系统,似是能见到一种全然不同的景象。 燕茗澜打开了咯吱咯吱的木门,门外站着乔天烁,他正拿了只小瓷碗,还有一只巴掌大的陶瓷小碟。 陶瓷小碟里装的是一摞圆糯的红豆糕,瓷碗里不知道是装了些什么。 燕茗澜误以为那瓷碗里装的又是辛辣难忍的姜汤,这便下意识往身后躲了躲,结果那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不是姜汤。” 燕茗澜细细瞧了两眼,的确不是姜汤,而是一碗红豆熬成的汤,里面还有几块糯米圆子,这才放心的接了过来。 “本王一猜便知道你未吃东西,驿馆刚刚挨房送了晚膳,说是你将晚膳退了回来,本王便借了炉灶,替你做些吃食。” 燕茗澜的神色有些紧张,她的确忘了吃东西不假,可她连送晚膳的人都未见过,又怎会将晚膳退了回去? “我并未退回过吃食,也始终未见过驿馆的人。” 乔天烁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道:“此事本王会去查,定不会让他们伤了你分毫,你如今正是众矢之的,万万要小心。” 树大招风便是如此了,不知有多少人见燕茗澜势头正足,存心为难。 第二日,天终是放了晴,下了一连夜的雨,似是将周遭的泥污都清刷干净了,乍破的天光格外澄澈。 燕茗澜起了早,让绿儿简单梳洗了一遍,便换了一身干练的衣裙,去找尉迟敬睿汇合了。 她昨夜听闻举办八国大会的遗址地点,是在城郊一处偏僻树林中,昨日下了一整日的雨,想必道路不会很好前进,倒不如换上一身方便自己前行的衣物了。 燕茗澜亲眼看着干粮与重要的物件都被搬上了马车,这才安心的上了载人的马车。 昨日尉迟敬睿提醒的不假,比人心,山未险。 到了那城郊的树林外,此次似是为了不出现各国联合在路上陷害于人的事,想要做出公正的模样来,便安排了五条不同的路线,每两国一起出发,但目的地是同一片的遗迹。 好巧不巧的是,翡月国此行便要与上夜国一同。 燕茗澜四处张望着,却不见入口在哪,只能瞧见一地坑坑洼洼的水坑。 入口似是自己打开了,而入口中,似是一片密林,让人看不真切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能见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绿林。 林木似是渐渐变得稀疏了,渐渐的现出了一条道路。 道路上还铺了青砖,似是有人修缮过了。 燕茗澜与燕洛伊,皆是第一次来参加八国大会,对于这般正式的场合的确心怀敬畏之心,但因得好奇,便顾不住探着头想见一见绿林深处了。 “还真是小家子气,不过是参加一次八国大会罢了,就如同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呵,也不知是哪一国的人,才能这么没有眼见,倒不如不要参加八国大会的好,这看看河边的野草野花便够了。” “你说谁呢?” 燕洛伊先是沉不住气,要向这女子讨个说法,尉迟敬宇紧是咳了两声,便治住了燕洛伊,安分了许多。 燕茗澜原是准备隐忍的,结果这林晓见翡月国无人敢反驳一二,更是威风不已,奉承那女子道:“公主殿下莫要见怪,这小门小户出来的,便是如此周身带着寒酸气,到了哪里都是这般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实在让人耻笑啊。” 女子原是上夜国的明德公主,同样也是娇贵之躯,被燕洛伊冲撞了次,这心里堵的不行,纵是林晓说了这奉承的话,她心里也没舒服多少。 明德公主“哼”了声,埋怨道:“这些事本公主岂会不知,还要你提醒?本公主是嫌这些人不懂规矩,耽误了八国大会这么好的场合,也耽误了临国那几位皇子。” 燕茗澜早就听闻上夜国明德公主蛮横不讲理,今日一见,传言倒是不虚。 明德公主的身后还站了个男子,瞧着是温润如玉的模样,说起话,却是自毁形象一般。 “明德,莫要再气恼了,父皇派你我二人前来,是与他国皇子较量,你何必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置气?不过是自降身份罢了,这同样是第一次参加八国大会,倒是明德你大方得体。” “那是自然。”明德公主听了兄长明鸿的劝慰,这才露出了点喜色,又道:“这没见识的人就是没见识,与身份无关,本公主也不过是瞧不上这等的人罢了。” 这几人谈开了话题,便就着这事挖苦了两人良久,将燕洛伊的脸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无奈又有尉迟敬宇牵制,她连口都不能还。 这毕竟没有点名道姓的说着说的到底是谁,实在是不好惹火上身。 见无人反驳,上夜国的几人便说的更厉害了,似乎成心要惹恼了燕茗澜,见她失态才肯罢休。 第141章 神秘石碑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原本打算隐忍,但这几人大有燕茗澜不低头不罢休的意思,燕茗澜便坦然一笑,主动与这几人搭着话。 “原来您就是明德公主,下官在翡月国,就已经久仰您的大名了,关于您的传闻,大抵是传遍了各国吧,不过这传闻终究是传闻,算不得真的,在下翡月国翻译官燕茗澜,参见明德公主。” 明德公主早便认识了燕茗澜,便也只是讪笑两声,道:“哦?那又如何?” 明德公主与林晓虽是身份有别,但也算的上青梅竹马,连上夜国皇帝,也对二人的婚事十分看好,许诺八国大会后便完婚,所以明德公主对燕茗澜恶语嘲讽的原因,首要就是为了帮林晓父亲林提督出口气。 至于这次要的,便是因为上次燕茗澜来到上夜国,很得上夜国皇帝的赏识,便有意无意的向明德公主提起,要明德公主学一学燕茗澜这般的本事。 明德公主十分不愿被人拿出来与人比较,她又差在了哪里?久而久之,这明德公主竟开始迁怒于了燕茗澜,今日一相见,更是咬死了不肯撒口了。 面对明德公主轻蔑的回应,燕茗澜却像不在乎似的笑了笑,仿佛被言语中伤的人不是她。 “倒是没什么,下官就是觉得公主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对公主很是赏识。” 燕茗澜将明德公主说的一愣,甚至是猜疑燕茗澜莫非是个傻子,而传闻中的聪明才智,皆是虚构了出来的? 无论如何,这都让明德公主十分喜悦,更是摆大了公主的姿态,道:“燕大人知道就好,这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是了。”燕茗澜收起了笑容,直视于明德公主,明德公主并非等闲之辈,但见了燕茗澜这般骇人的模样,竟也有些胆怯,身子忍不住的向后靠了靠。 “下官觉得,这见识与教养的确是与身份无关,而是与自身家教有关。若是没了教养,做事说话皆是不懂分寸与礼仪,纵是皇宫贵人又如何?也是改不了这事实的。所以先父生前对下官多有教诲,无论如何,都不能肆意言语嘲讽辱没别人,否则又与街边乞儿何异?今日公主一番话,更是让下官受教了。” 明德公主反复思索了好几遍,才听出燕茗澜话里话外的意思,在挖苦她没有教养。 这便激起明德公主的怒火了,当即便呵斥道:“你敢嘲讽本公主?是想引起两国间的战火吗!” 明德公主自然是没有这般大的本事,无非是想唬住燕茗澜,从而让燕茗澜服个软罢了。就连十分好面子的尉迟敬宇听了,也只是嗤笑了一声,在心里嘲讽这明德公主比燕洛伊还会胡闹,容貌倒是得他的心了。 燕茗澜非但不怕,反倒是看出了明德公主心里的胆怯,她向前走了两步,那明德公主便往后退两步,显然是在躲着她了。 “自然不敢,下官是在称赞公主殿下。” 通往遗址的路线彻底打了开,道路倒是十分宽敞。 “公主殿下,再会。” 说着,燕茗澜便随着尉迟敬睿的步伐,踏进了林中。 林子的尽头,是一片塔庙废墟,庞大的废墟,周围围了一圈内容相同的残旧石碑,恰好八座。 绿荫在此处断开,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凉与死寂。 依稀可以看出,此景也曾繁华过,辉煌过,到如今,便也只剩这一片望不到尽处的废墟了。 “燕大人,就交给你了,第一道关卡,是要破译石碑上的碑文。” 燕茗澜向尉迟敬睿应了声“嗯”,继续道:“臣定当尽力而为,可是今日便要得到结果?” 若是有翻译的时间,倒是可以留下拓本慢慢思索。 “无需太急,燕大人尽力便是。” 燕茗澜答应的还算轻松,真要着手去做,却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古文字的各种形体,古籍皆是有所记载的。 燕茗澜平时经常翻阅典籍,又有系统加持,对古文字还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若是给她一篇写满了古文字的文章,她虽说未必能翻译的一字不差,但大概的轮廓总归是可以的,再适当细化,便能得出最终的结果了。 但这是基于文字清晰与完整的前提。 眼前的石碑,经过长久的雪打雨淋,日晒风吹,也只剩下大概的轮廓了。 石碑是破碎不堪的,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一块,就如同天如国陨落的文明一般。 好在上面的文字几乎没有残缺,但也已经风化的十分模糊,几乎看不清楚了。 燕茗澜叹了口气,这是何等之难。 “宿主。” 燕茗澜脑内的声音一响,得到了燕茗澜的回应后,又继续道:“宿主,系统可以帮您恢复眼前石碑多年前的模样。” “要怎么做?” “虽然我无法感知到您的视线,但只要您将手掌覆上去,系统感知到图纹,便可以帮助您译出了。” 燕茗澜看了一眼眼前风化十分严重的石碑,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将手掌覆了上去。 这种技法,倒像是书中记载盲人通过触感感知拓板上的图案与文字的方法。 周遭的人见了燕茗澜此举,一是觉得新奇,二是觉得燕茗澜痴傻,亦是有学起了燕茗澜的动作的,结果仍然没有任何的发现,便也只是扫兴的摇了摇头,继续与人探讨。 他们因为石碑风化严重,也只能得到一个浅显的答案,甚至只是一部分,一句话,一个词汇。 想要完全理解石碑中的内容,简直是难上加难。 燕洛伊算得上是有天赋,也十分卖力,将石碑上的碑文照着图案画在了纸上,才能看出个大概的雏形。 圆圆的月亮。 月下的夜光。 夜里的废墟。 消失的智者。 便也只能得到这般模糊的答案了,其他国家的处境也不大容易,才第一关,似乎就已经被挡在门槛外了。 而燕茗澜似是痴迷在了石碑中,她的眼角落了滴泪,又并非是她的泪。 这伤感之情不知是谁的。 “能够破译出这段文字的智者,自身就是通往遗迹入口的钥匙。” 燕茗澜喃喃着,那声音极小,也好像不是她的。 这声音在燕茗澜的脑海里十分清晰,眼前的石碑也是完好如新的模样,就连眼前的废墟,都变回了曾经的模样。 “在月圆之夜的月光笼罩之下,能遇见并打开遗迹真正的入口。” 眼前的一切,似乎只是障眼法。 “在夜色中一望无际的的废墟,会引领智者找回天如国的过去。” 已经翻译到最后一排文字了,燕茗澜的头脑十分沉痛,像是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 “宿主可还要继续翻译下去?” 燕茗澜咬紧了牙关,道:“自然要翻译到底。” 既然写了出来,就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或许最后一句才是整座碑文的关键。 “贪心的人,会消失在下一个月圆之夜。” 译出了最后这一段文字,燕茗澜感到嗓间溢出了一阵腥锈味儿,兀然地咳了一小口血出来。 “燕小姐,可还好?” 燕茗澜终是反应了过来她刚才为何总觉有什么异常之处。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种幻觉,燕茗澜的眼中似是只有一片完好塔庙,但眼前的景象极为模糊,像是一场幻影,而耳中更是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自己读出自己所翻译的内容的声音。 “回二殿下,臣没有事...这碑文臣心中已经有了些分寸,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待晚上回了驿馆,臣再与您细说…” 话音未落,燕茗澜便又空咳了几声。 这就把尉迟敬睿给吓得不轻了,他原本是想照顾好了燕茗澜,才与燕茗澜同行的,若是燕茗澜出了事,当真拿到什么也不划算了。 “燕小姐,本殿下送你回马车上休息会,这树林里阴冷,你进去缓一缓,暖暖身子,若是得了风寒,恐怕要歇上好些日子了。” 燕茗澜刚要拒绝,便又咳了两声,想着既然石碑上的内容已经破译了个大概,她又已经对那石碑上的内容有了些记忆,便听了尉迟敬睿的劝告。 燕茗澜这便被尉迟敬睿送回了马车上,她倚靠在了座上,整理着思绪。 若是她的翻译没有偏差,那石碑上的意思就是…… 现在这个遗址根本就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遗址入口,要等到月圆之夜才会显现。 而贪心的人……. 燕茗澜还未休息好,马车的门帘便被人掀开了。 “烁王殿下怎么来了?若是被那位白兰姑娘知道,定是要送信给陛下了。” 乔天烁大口喘着气,显然是跑了过来的,面对燕茗澜的玩闹话,一点笑意都露不出。 “本王命人将她拦在驿馆了,你如何了?” 乔天烁似是嗅到了什么味道,便仔细的闻了闻,厉声道:“你身上怎么会有石松散的味道?” 石松散…… 这药似是能伤及心肺,但要想致命,要么长久服用,要么便是极大的剂量。 “准是早上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驿馆的人便是如此,不属于八国中的任意一国,只要拿了银两便会为人办事,查不出是谁的。那石碑你可翻译出什么了?” 燕茗澜习惯地一问,却猛然想起自己与乔天烁身处不同阵营,他又怎会与她相说。 “刚刚有些眉目,已经命人制了拓本,你若是想看,夜里本王让人送过去,至于你这几日的吃食,必须要过本王的手。” 第142章 毒发攻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刚要反驳,就瞧见那人的眼神十分严肃,就好像她不听话,就要把她吃了似的,于是燕茗澜只好乖乖地服了软,不与乔天烁去争,而是换了话题去谈。 “那碑文你还有什么没有翻译出的?” 乔天烁于燕茗澜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关切着那碑文的事,则是无可奈何般的感受,偏生他又舍不得去发火,只能顺着她的心意。 “月圆之夜,仅有这些了,倒是可以看得出,月圆之夜是关键所在。那碑文年岁已久,很难辨认出原本的字符是些什么,破译便难了,只好依靠复刻下来的拓本,看看能不能从中看出些什么了。” 东璃国的那一块碑文,比其他七国所遭受到的风化都要严重,但胜在了保存完整。 燕茗澜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制拓本也是一种方法,若是碑文完整,那便十分有利了。 “我已经译出来了。” 乔天烁自然是相信燕茗澜的能力,但短短的半个时辰,就破译出了已经失传许久的天如国文字,着实让人震惊。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若是我说了,你便会信。” “若是不便说,就罢了。” 两人终究所属国家不同,到了此等场合,就多了顾虑。 “并非如此。你我二人又有何需要防备的?”燕茗澜摇了摇头,既然乔天烁对她毫无防备,那她便也会对乔天烁毫无保留。更何况这也仅是第一关,破译些碑文罢了,决定不了什么。 若是能与乔天烁探讨一下,反倒能印证她的翻译可有差错。 “我也只能凭了解译出一个大概,大概的意思是到了月圆之夜,真正的遗址入口才会出现,而眼前的遗址,也只不过是一道障眼法的。而到了下一个月圆之夜,必须要从遗迹中出来,否则会随着遗址一起消失,至于会消失到哪里,还能不能回到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话音未落之时,乔天烁还在思索燕茗澜所说的话,燕茗澜便又一次出现了刚才的症状。 她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世界似乎都倾倒了,只能看到乔天烁很是急迫的模样,分明是张着嘴的,应当是在喊她的名字,可燕茗澜什么也听不到。 这世界又是死一般的沉寂,但又在嗡鸣作响。 燕茗澜只觉自己仅仅是眨了下眼而已,可当她再一次睁开了双眼之时,已经是深夜了。 乔天烁十分焦灼的扶着额头,握紧了燕茗澜的右手,待察觉到燕茗澜的手动了动,才露出了些精神,道:“身子可好些了?” “我这是昏迷了几日?” 燕茗澜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真有人陷害于她,这昏迷几日便也只能算是轻的,该让她病重难医含恨归国才是。 “你可是嫌本王活得长了?”见了燕茗澜仍然能逞强挤出笑意的模样,乔天烁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才一日半有余,就已经将本王愁得废寝忘食,你该如何来偿?” “唯有孤身一人了,聊以赠君,望君勿嫌。” “胡闹。”乔天烁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显然是被燕茗澜吓得不清,“毒本王已经命人为你抑制住了,再歇上几日便可根治,你可感觉好些了?” 燕茗澜只觉得脑子此时仍旧是不够清醒,许是歇得太久,反倒是没起到休息的效用了,这便要坐起身,乔天烁又拦不住,只好由着。 “你中毒的事,本王已经命人去查了。” 乔天烁是想让燕茗澜安心,但他自己却不大轻松,像是很有压力。 “是不是查出些什么了?” 燕茗澜对这些情绪便是十分敏锐,乔天烁仅是眉目有了些变化,就被燕茗澜瞧了出来。 他本是想逃避,不让燕茗澜知晓此事的,结果却让燕茗澜一眼看穿,躲都无处去躲。 “是,与其说是背后主谋是谁,倒不如说这一事各国各势力之间都有一份,想要查出背后的主谋……” 乔天烁迟疑了,他不知是否该要继续说下去。 说起来倒是有些可笑,这些人加害于燕茗澜的原因实在简单,仅仅是因为在数月前翡月国的交流大会上,燕茗澜大出风头。 燕茗澜大出风头,博得头筹,等同于翡月国处于众矢之的。 燕茗澜便成了其他六国共同的障碍。 既然如此,就只好加害于燕茗澜,让翡月国也卷入到旋涡之中。 参加八国大会却失了燕茗澜作翻译的翡月国,就等同于少了主心骨,便做不出什么了。 如此低劣的手段又如何?总归是有用的手段,既然有用,低劣与否也就无人去在乎了。 “无妨,我心里已经有了分寸了。” 燕茗澜坦然地一笑,她心里也已经有了数了。 自打来了八国大会的地界,她的荣辱兴衰皆是与翡月国有关,又有几人将她当作人看了?不过是利益竞争上的一份棋子,筹码。 “那便不提了,本王去给你准备些吃食,你先等一等。” 说着,乔天烁便出了客房去为燕茗澜准备吃食了,他是已经彻底信不过了旁人,只有靠自己精心照顾着燕茗澜,这才信得过。 乔天烁才刚离去,那白兰便坐不住了,她刚才便跟在了乔天烁的身侧,寸步不肯舍。 参加八国大会时,乔天烁将白兰一人安置在了驿馆里,还命了人看守,这便引起了白兰的不满,乔天烁回了驿馆,她便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乔天烁在时,她便像不存在似的,如空气般,若是燕茗澜糊涂些,恐怕都瞧不见她。 “王爷还真是疼王妃啊,王妃您身子骨娇弱,也不知为何要不辞辛劳的参加八国大会?这在府内享享清福,可是要舒服的多了。罢了,奴婢为您斟茶吧。” 燕茗澜自然听得出白兰话里阴阳怪气的意思,乔天景安的是什么心,她当然也瞧出来了。 “那还真是多谢白兰姑娘挂念了。” 白兰对燕茗澜的确是十分的不满,原因也是显而易见,与燕茗澜所想的无差。 乔天景到底有无让白兰做乔天景妾室的心,白兰自己也看不出,但她的确是受够了在宫里任人欺辱的日子,若能借着乔天景给的机会,攀上乔天烁这枝高枝儿,也算是不亏了。 渐渐地白兰就已经将此事当成了定数了。 就连乔天烁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燕茗澜,在白兰的眼中都成了极为不妥当的事。 损伤了她的利益,便是不妥当的事。 白兰便只是怪里怪气的笑了笑,挖苦道:“哪敢啊,您是娇贵之躯,要王爷伺候着,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死了又如何?燕小姐还是趁早好起来吧,省得王爷日日操劳,这再伤了身子啊。” 这会,白兰就连王妃的称呼都免了。 燕茗澜并未应答,她实在无心与奴婢去争这些是与非。 “燕小姐,喝点茶醒醒神吧。” 白兰将茶盏递了上来,燕茗澜虽是刚刚清醒,无心饮茶,却又不好拒绝了人的好意,这才刚接过手,那门便吱呀的一声要被推开了,白兰像是找到了机会,她故意地往身后一跌,茶盏也摔在了地上。 趁着乔天烁还未进到客服里来,白兰沾了两抹地上茶盏碎片的茶水,往自己的眼角涂了两滴,呜咽道:“王妃,奴婢真的无心破坏您与王爷的感情,也不是来伤害您的,奴婢就是怕您刚刚清醒会口渴,才替您沏茶的…….” “怎么了?可伤到了?”乔天烁听到了茶盏破碎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了,他将门推开,便匆匆赶了进来。 “奴婢刚才见王妃刚刚清醒,许是要口渴了,便好心要为王妃倒些茶水喝,结果王妃以为奴婢是要攀王爷您的高枝儿,打翻了奴婢递过来的茶盏,还……” 白兰话还未说完,她睁开了刚才为了装作流泪而紧闭着的双眼,却看见了乔天烁的视线根本未曾到她身上一眼,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 乔天烁将菜碟放下便坐到了燕茗澜的床榻边上,十分关切地又问了一遍:“刚才发生什么了?你可伤到了?本王似是听到了茶盏摔破了的声音。” “烫手。” 燕茗澜低声道,她也不想与白兰闹的太过难看,便也只是掩饰着。 可白兰不客气,硬要让自己做占理的那一方。 “王爷,是奴婢不小心,才打翻了茶盏…”白兰说着话,似是还有些委屈,好像其中有什么冤情似的。 “您可千万不要怪罪王妃,王妃一定不是故意的……” 乔天烁听了,也只道:“嗯,客房外有当地的大夫,你若是伤到了,去找他看便是了。” 乔天烁也只是这么一笔带过,他深觉这白兰并非可信之人,便牵起了燕茗澜的手腕,问:“可烫到手了?” 燕茗澜摇了摇头,道:“不曾。” 乔天烁这才将悬着的心安顿了下去,偏要给燕茗澜喂粥喝,燕茗澜竟觉得乔天烁露出了孩子般的心性,一时心软,便由着乔天烁了。 白兰见这两人彻底无视了她的存在,心里的滋味就更是不好受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趁着两人不注意,便悄悄溜出了驿馆。 驿馆外的小径上,白兰吹响了乔天景命人交到她手上竹哨,唤来了一只周身皆是乳白色的信鸽,正落在了白兰的手腕上。 第143章 失散多年的女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信鸽扑棱了两下翅膀,白兰取出了绑在信鸽脚腕上的竹筒,那里面空空如也,未曾装有书信。 白兰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纸张,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依稀能看得出是烁王对她有所防备,燕小姐是红颜祸水这几个字。 白兰重新审视了两眼,似是十分满意,她学的字不大多,也仅仅是学了些皮毛,于是白兰将纸张卷了卷,塞到了信筒里。 信鸽又扇弄了两下翅膀,便被白兰放飞到了长空中。 它要漂洋过海去,飞过沧海,将书信送到乔天景的手里去。 同一时的驿馆里,燕洛伊所歇息的客房房门被人敲响,燕洛伊揉了揉自己的眼圈,将眼圈揉得通红,又从茶碗里沾了几滴茶水,往眼角点了点,像是刚擦干了眼泪的憔悴模样。 房门又被人叩了两声,燕洛伊才将门推开。 门外人身穿了一席海蓝色长裙,系了一个颜色相同的遮风斗篷,瞧着约摸着是三十几岁的年纪,身着海蓝色的衣着,却完全不突兀。 门外人的脸色白皙,容颜年轻,与这衣服十分相衬。 “兰萨长公主,好久不见了。” 来人正是极北国皇帝的长姐,极北国长公主,兰萨。 许是因为领土寒冷,极北国人出行皆会身披斗篷,已成了习惯。 “燕小姐,你怎么,怎么哭得这般厉害?可是遇了什么伤心事?” 兰萨见了燕洛伊难过的模样,便是十分的关切。 “没什么,遇到些感伤的事罢了。长公主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兰萨似是有些迟疑,她又细细瞧了燕洛伊几眼,她的眉眼,好像的确与自己很是相似…… 八国大会前一日。 燕家名声过盛,在八国大会前,便有人开始纷纷猜测,燕桓仁与燕夫人遭遇海难,燕老爷子又中风在床,今年翡月国又该派谁来参加八国大会。 而旁人听了翡月国今年派来参加八国大会的竟是燕家的一众小辈,更是传出了一阵热议。 兰萨自是也听说了。 年初时,兰萨还曾与极北国皇帝洽谈道这八国大会的机会要让给小辈去崭露头角,但听了此事,她便也请了旨,参加此次的八国大会。 一听闻翡月国来人已经住到了驿馆里,兰萨便寻了几人用晚膳的时候前来拜访,又不好直接询问当年的事,故而也只是寒暄了几句。 尉迟敬轩是曾随皇上见过兰萨一面的,两人曾有一面之缘,又有张倩做翻译,便谈的来些。 “长公主还是在为当年小公主的事困扰?” 兰萨似是有些习以为常了,也只是随和一笑。 “是了,本公主连她的容颜都要记不住了,记忆里的还是她尚在襁褓中的模样,已经十几年了,算下来,已经十几年了…….” 尉迟敬轩对当年的事了解不足,只知些传闻,便也只是宽慰了兰萨两句, “长公主且宽心,无论如何,小公主此时都已经平安长大了,你们母女二人总会有相认的一天。” 兰萨听了,并未太伤感,她这是习惯了这般落寞之感,时间久了也就释然了许多。 “但愿如此吧,皇兄近些年也很是懊悔,便告诉了本公主将蓁儿寄养到了燕家,至于别的他也不知了。” 极北国当年适逢战乱,连极北国皇室都危如累卵。 极北国长公主兰萨的夫婿极北国镇国将军永安候李问在战争中战死,而极北国几乎是在覆灭的边缘。 而极北国先帝一心要将子女平安送出极北国。 于是极北国先帝便命当年尚是太子的极北国皇帝带着兰萨与兰萨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兰蓁逃亡交好的翡月国,可兰萨是烈性子,又是教众圣女,便立下誓言,誓要与家国共存亡。 无奈之下,极北国先帝只好命人在兰萨的吃食中动了手脚,趁兰萨昏迷不醒,连夜将母女二人送到了翡月国。 待兰萨醒来时,已经是在前往翡月国京城的路上了,纵是她万般哭喊,也已经远离了故国。 极北国皇帝为了保护长姐兰萨,让兰萨在翡月国安心居住一段时日,便擅自做主将兰蓁寄养到了燕家,兰萨问了许久,极北皇帝皆是只字不提到底将兰蓁寄养到了哪里。 兰萨一怒之下,便穿起了亡夫旧食铠甲要赶回极北国,一心寻死。 她擅长于巫族萨满之术,拿起长枪踏入战场无异于是送死。 极北国皇帝不忍眼看着兰萨去送死,便也追随着兰萨的步子,赶回了极北国。 当二人赶回了极北国时,战争已经平定,最终以极北国先帝战死沙场告终。 兰萨便是想寻死,也寻不到机会,她向极北国皇帝询问将兰蓁寄养到了哪一户人家,极北国皇帝也只是回答的含糊不清,说时间久了他便也忘记了。 一年前,极北国皇帝才终于松口,说将兰蓁寄养到了燕家,但当时是拜托于翡月国皇帝,至于是到底将兰蓁寄养到了燕家哪一脉,就不得知了。 兰萨始终是没有机会,便搁置了,如今刚好逢了八国大会,兰萨便打算借着此次的机会,打探兰蓁的消息。 三人无心间的谈话,被燕洛伊听到了耳中,放在了心里,她也有听过兰萨长公主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的传闻,但将那孩子寄养到了燕家一事,她好像也有所耳闻。 但燕洛伊也仅知道是有这一事,至于到底是哪一个小辈,就不得知了。 这一事就好像是燕家的忌讳,无人提起,也无人敢问,成了禁止言谈的话题。 那兰蓁若是男子,燕洛伊倒是有些猜测。 燕苏楠可不就是燕家养子? 但那兰蓁毕竟是位姑娘,这便不可能是燕苏楠了。 待众人用过了晚膳,兰萨便要离去了,刚走了没两步,就被燕洛伊追上了她的步伐。 “民女燕洛伊,参见长公主。” 兰萨算得和善,但仍有一国长公主的姿态与威仪。 “哦,本公主刚刚见过你,你竟会极北国语,倒是年少有为,怎么了?可是有事?” 燕洛伊佯装作了伤感的模样,细细瞧了兰萨几眼,让兰萨有了些不自在。 “民女,民女是见长公主与民女长得极为相似,便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是民女失礼了……” 兰萨蹙起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切问道:“身世?什么身世?” 兰萨的心里便只有她不得消息的女儿兰蓁,恰巧燕洛伊也是燕家之人,提起了身世,兰萨便忍不住有了些联想。 燕洛伊有些为难与胆怯,说到了关键之时便不说了,实在有些吊人胃口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不敢说?既然有本公主在此,定是无人胆敢造次,你说便是了!” 有了兰萨的担保,燕洛伊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道:“民女打小便被父母告知,并非是父母所生,而是被收养的,于是便日日挂念着生身父母。” 燕洛伊又望了两眼兰萨的反应,继续道:“故而民女见到您第一眼,就觉得您与民女长得十分相似,忍不住就又想起了民女的生身父母,便忍不住上前来与您搭话了。” 兰萨的声音似乎都是带着颤音的,她也有些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便忍不住试探般地问:“你,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去到燕家的?关于你生身父母的事,你知道多少?” 燕洛伊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她声音也哽咽了。 “记不得太多了…只记得母亲曾说过民女来到燕家的时侯,还尚在襁褓之中,母亲还说过,当初亲手母亲将我送到燕家,皆是被逼无奈下的无奈之举,所以叫民女千万不要怨恨她,要多理解她的难处。” 说到伤心处,燕洛伊十分困难地才挤出了几滴眼泪。 兰萨的眼泪却像是止不住了似的, 眼前的少女经历的确与她不得消息的女儿兰蓁十分相似,莫非…… 偏生当时匆忙,连任何信物都不曾留下。 如今单凭空口一言,纵是她说的如何神乎其神的,都让兰萨有些怀疑了。 “本公主此次前来参加八国大会,就是为了找到本公主当年离散的女儿儿,据本公主所知,蓁儿她被送到了燕家抚养,你可有耳闻?” 燕洛伊装作十分的吃惊,她瞪大了双眼,讶然道:“莫非,莫非……” “你说什么?” 兰萨的声音有些凝重,像是质问的语气,将燕洛伊吓得险些不敢言语。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燕家全族中被收养的孩子,也仅民女与苏楠哥二人,已是找不出第三人了,民女听了公主殿下如此说,想着……民女斗胆说,莫非民女就是公主殿下离散多年的女儿?” 燕洛伊说得真情实感,兰萨倒是有些相信燕洛伊的身世了,至少这燕洛伊的身世的确可怜,让她同情。 可兰萨并非是傻的,她仍是有所怀疑。 “你可知此事不能胡说!” 燕洛伊坚定的点了头,道:“民女不敢胡说!族中被收养的孩子的确只有民女与苏楠哥二人!若是公主殿下不相信,大可命人去查!” 兰萨见了燕洛伊如此笃定的态度,竟也有些动摇。 “好!那本公主便命人去查!洛伊小姐,改日再见。” 兰萨说是要命人去查,也仅是为了试探燕洛伊的反应,可燕洛伊十分从容与镇定,她说的话倒不像是假的。 第144章 攀龙附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是,民女告退。” 燕洛伊亦是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有自信,这便准备着离去了。 且不说她的演技到底如何,燕洛伊单是看了兰萨那副思女心切的模样,这心里就充满了底气,只要等自己日后再有机会与兰萨相谈几句,将那虚构的故事加以润色,将兰萨骗得团团转,也就不能算是什么问题了。 “且慢。” 燕洛伊尚未走远,便被兰萨叫住了。 兰萨的容颜仍旧年轻艳丽,这是巫族萨满的特征,发丝却已经花白了,像是五十岁的妇人,她脸色憔悴,可她好像不该是如此的。 “是。” 燕洛伊这便转过了身,她方才便是故意放慢了步子,一寸寸的去肆虐兰萨挣扎的内心。 兰萨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脏似是像揪紧了一般的疼,连说话都十分费力。 这是兰萨尚还年轻之时所留下的隐疾。 正是兰萨当年匆匆赶回极北国,路上负伤所致,极北国皇帝为她寻访遍了天下名医,但也仍然是束手无策。 好在兰萨流着巫族萨满的血,还不至于因为这些恶疾而毙命,近些年好些修养,倒是许久没有发作过了。 可兰萨才见了燕洛伊第一面,便觉得心如被巨石碾压般生疼,更是让兰萨有些怀疑着燕洛伊莫非真的就是她失散的女儿兰蓁。 尤其是燕洛伊刚刚从容镇定的模样,实在是让兰萨怀疑不起来。 兰萨坚信是因为她是巫族的萨满,是族内圣女,而兰蓁身上流着她的血,心中定是与她有所感应的…… “呀,长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兰萨在极北国之时便是深居简出,此次来造访,竟连个侍从都未带上。 燕洛伊在心里暗自感叹这么好的机会竟是让她遇上了,她忙是上去关怀兰萨的身体,兰萨却是将燕洛伊的手挡了回去,自己扶在了墙边。 “没事。” 也不知是兰萨她在心里始终与燕洛伊亲近不起来,还是已经习惯了拒旁人的好意与关怀于千里之外。 “燕小姐,你可能担保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谎话,本公主定不会轻饶了你。” 兰萨说话的声音十分微弱,像是被病魔纠缠了十几年,甩都甩不开,至于这身子,早就被侵腐的像是被虫蛀空心的木头了,单剩一副空架子。 这般微弱的声音,自然是威胁不到燕洛伊半分。 “民女可以性命担保,民女所说之事,皆是坦诚之言,绝无半点隐瞒,若是长公主不愿相信,大可以寄书信于燕府之上,查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燕洛伊之所以十分有自信,是因为这送信过去,总归是要折腾许久才能送到,短也要一二个月,若是让信鸽日夜兼程送了过去,倒是能快些。 可又上哪能凭空寻一只已经熟知翡月国方向的信鸽来? 哪怕兰萨真的能有泼天的本事,将书信送过去,燕洛伊也很有自信,兰萨得不到答案。 按照当时的年月算起,已经有了十多年的光景,经历了这件事的长一辈基本都是将这事带进棺材里去了。 最后几个知道此事的,大抵就是燕桓仁与他的正室夫人。 另外两个,就是燕洛伊的父母, 年轻一辈的,别说知道事情里面的隐情了,单是知道这件事的,就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兰萨却是失落的摇了摇头,道:“本公主心里自有分寸,洛伊小姐请回吧。” 燕洛伊“嗯”了一声,相信这兰萨已经对她信了七八成,便要让兰萨独自回房去休息,兰萨走了没两步,燕洛伊才幡然悔悟,她怎么这般糊涂,怎能看着兰萨忍着病痛独自一人回房去? “长公主且慢,民女扶您回房。” 说着,燕洛伊便追上了兰萨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兰萨,却终是心不在焉的。 兰萨这次没有再推开燕洛伊,许是她也依赖着这份母女间的温存。 她对燕洛伊便是她的亲生女儿兰蓁这事,的确是已经信了七八成,余下的二三,是因为她这些年经历的失望太多。 渐渐地,便对这些十分的小心了。 哪怕燕洛伊并不是她的蓁儿,终究只是一场巧合罢了,兰萨也仍然依赖着这份温存。 燕洛伊将兰萨送到了客房门外,她轻声唤了唤神智有些恍惚不清的兰萨两声长公主,兰萨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惊醒一般,眼前的景象更像是一场噩梦。 她仍是未能找到她的蓁儿…… “多谢你了,若是本公主查到了线索,还会去找你。” 燕洛伊腼腆一笑,道:“无妨,若是长公主愿意,便将民女当作女儿吧,民女见长公主如此善良亲近,没准是上辈子曾有什么缘。” 兰萨还当燕洛伊良善,她是许久未曾这般开心了。 殊不知,燕洛伊将这事看得十分通透。 哪怕兰萨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此时与兰萨打好了关系,她也算是找到一方势力倚靠了。 以极北国现在的国力,燕洛伊与兰萨打好了关系,绝对不是亏本的事。 更何况,这兰蓁下落不明,或许兰萨念女心切,就将她当做亲女儿疼爱了。 没准不仅燕洛伊她这脸有救了,还能免于“屈身”嫁给尉迟敬宇做妾室。 燕洛伊心里像明镜似的,尉迟敬宇是个不安分的主,且不说尉迟敬宇他会不会做到承诺,真的娶她为太子妃,哪怕她真坐上了那个位置,尉迟敬宇还不一定会拿什么法子折磨她。 更何况尉迟敬宇好色无能,在外面花天酒地倒是没什么,若是尉迟敬宇他在夺嫡之战中失败…… 燕洛伊险些是不敢想下去了,这在夺嫡之战中落败的太子,向来是没什么好下场,她难免要收到牵连。 燕洛伊思索间,兰萨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道:“不如洛伊小姐直接将面纱拿下,让本公主瞧一瞧你的长相?或许这便有答案了。” 兰萨仍然记得清,极北国先帝仍夸赞过襁褓中的兰蓁容貌姣好,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那长相,简直与兰萨像是一个模子离刻了出来的。 虽说女大了有十八变,但五官总不会有变化,没准这么一瞧,就能看出些什么了。 燕洛伊听了,这才第一次有些慌乱,兰萨因得刚才的事,已经对燕洛伊有了好感,故而没有多想,只是觉着燕洛伊与她还不算相熟,有些害羞,所以才不敢摘下面纱。 兰萨又并非喜欢强人所难之人,故而也没有强求。 “若是燕小姐不便就罢了,本公主先回房歇息了。” 说着,兰萨便要推开房门,却不小心刮到了燕洛伊耳边的面纱。 一时间将燕洛伊吓得不清,她下意识的叫喊了一声,松开了搀扶着兰萨的手,要去扶她面纱垂落的一角。 这下连兰萨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也不过是无心之举,还来不及去向燕洛伊道歉呢,就将燕洛伊吓成了这个样子。 不知道的,恐怕还要以为燕洛伊是遭人非礼了。 “这,燕小姐,本公主实在是无心之失,很抱歉。” 燕洛伊不言语,耐心观察着兰萨的反应,猜测兰萨可是对她起了疑心,或是根本不信任她。 若是兰萨起了疑心,可就枉费她编出这么多的谎话了。 兰萨的注意力仍是凝聚在了燕洛伊的面纱上,燕洛伊这才看出了兰萨的好奇,于是燕洛伊叹了口气,道:“回长公主,并非如此,只是民女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燕洛伊像是埋好了陷阱的打猎者,为兰萨奉上了精心准备的陷阱。 “这……本公主无心揭你的伤疤,还请你不要介怀。” 燕洛伊摇了摇头,忧愁道:“也并非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民女之前遭人陷害,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骇人的伤疤,实在是害怕冲撞到了长公主,这才不敢轻易露出面纱下的面容。” 兰萨似是信的彻底,她对燕洛伊半点的防备都没有了,也打心底里可怜起了燕洛伊。 无论如何,燕洛伊都是与她一般的可怜人。 她在蓁儿小的时候,便与蓁儿离散了,而燕洛伊也是尚在襁褓之中,便与母亲离散了。 几乎可以说是同样的经历,让兰萨很快的对燕洛伊产生了共鸣,就连燕洛伊长大后的境遇,也忍不住开始同情了起来。 “唉,燕小姐,你倒也是个可怜人,这医治伤疤,本公主有方法,只是需要准备些时日,你回去等本公主的消息吧。” “多谢长公主恩典!” 燕洛伊做着样子要跪下为兰萨行跪礼,却被兰萨拦了下来,她哪里能舍得? “免礼了,待得了空,本公主便去看你。” 得了兰萨的青睐,燕洛伊欣喜若狂,总算是没有枉费了她的努力,这才笑着与兰萨道了别。 燕洛伊将手伸进了面纱下,抚摸了两下那凸起的伤疤,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得了兰萨的青睐,似乎还不够…… 人的胃口不会因为满足了便装不下别的东西,贪婪只会使她的越来越大,直致填不满为止。 燕洛伊便是如此,得了兰萨这点微不足道的好处,燕洛伊便不知足于做兰萨的干女儿了。 万一哪一天那个兰蓁真的被找了回来,她的一切岂不是都要被她人夺取? 这是万万不行的。 燕洛伊的理智彻底崩堤,若是要做,便要做兰萨的亲女儿。 第145章 冒名顶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她要做兰蓁。 燕洛伊算是很有自信,只要她能与兰萨相处些时日,自己总能从兰萨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到时候哪怕是真的找到了真正的兰蓁,她知道的又怎么会有自己知道的多?相比较之下,倒是她更像是“兰蓁”。 不,她就是兰蓁。 既然她就是兰蓁,那兰萨为了偿还女儿,会不会为她扫除一切障碍? 燕洛伊的嘴角弯成了月牙似的,她并未回了自己的客房,而是叩响了另一间客房的门。 燕洛伊客房一侧的,正是尉迟敬宇所歇息的客房。 她叩了两声,门内却无人应答,似是隐约传出了些女子娇嗔的声音作为回应。 燕洛伊便不等尉迟敬宇回应了,直接就将那人的房门推了开,她心里现在底气足着呢,为何要再去畏怕尉迟敬宇? 尉迟敬宇连房门都未锁,显然是因为没有任何需要防备的,结果被燕洛伊这么一吓,顿时兴致全无。 “你来做什么?” 坐在尉迟敬宇怀里的女子燕洛伊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女人是驿馆的厨娘,生得一副好容貌,燕洛伊向来是高傲的性子,谁也不肯服,但见到这厨娘第一眼,便觉得这女子生得实在是天人之姿,连她都不免有些自惭形愧了。 厨娘娇羞,见有人撞破了她与尉迟敬宇所做的事,连忙从尉迟敬宇的怀里抽身,躲在了一旁。 厨娘又见燕洛伊并非是冲着她来的,便趁燕洛伊不注意,从房门逃了出去。 美人落荒而逃,让尉迟敬宇很是扫兴,原本还十分喜悦的尉迟敬宇,此时正压着一腔的怒火,呵斥道:“本太子没有提醒过你安分些?” 燕洛伊并未应答,而是学了那厨娘的模样,攀附在了尉迟敬宇的怀里,道:“太子殿下莫要气恼,都是妾身的不是,还不是妾身过于思念太子殿下……” 燕洛伊的长相不输于那厨娘,虽是伤了脸,但用这面纱半遮半掩的模样,倒是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尉迟敬宇的态度果然有所好转,他将手环在了燕洛伊的腰上,嗅了一口美人的香气。 “今天怎么心情好,知道想起本王了?” 燕洛伊向来是不将尉迟敬宇放在眼里,哪怕是明面上服了,心里也像憋着口气似的,生怕人看不出。 可燕洛伊此时的模样,的确是臣服于尉迟敬宇的模样,更是让尉迟敬宇喜悦不已。 尉迟敬宇几乎是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喜好,包括于让旁人臣服于他这一点。 尤其是像燕洛伊这般高傲的人物。 燕洛伊往尉迟敬宇的怀里钻了钻,她努力将对尉迟敬宇的厌倦藏起来,不被人看出,娇声道:“太子殿下,其实妾身还有事想求您……” 尉迟敬宇对燕洛伊其实是有求于他才屈身这事似乎已经意料之中了,她就知道燕洛伊根本不是一个会轻易转换性子的人。 若是愿意委屈了自己,定是有什么事相求于人。 但只是如此,也是让尉迟敬宇充满了兴趣。 “哼,说吧,是想要锦缎衣裙,还是珠宝首饰?亦或是,银两?” 燕洛伊笑了声,道:“回太子殿下,妾身想知道当年极北国长公主将女儿寄养到燕家的事,到底是何事?” “你问这事做什么?” 尉迟敬宇的表情似是有些严肃,按说此事是不能轻易与人相说的,但架不住美人在怀中撒娇,这才道:“时年本太子才不过十岁,倒是对此事有些印象。当初将极北国长公主的女儿寄养到燕家的,并非是公主本人,而是她的胞弟相托父皇。” “然后呢?那姑娘到底是谁?” 燕洛伊一追问,尉迟敬宇也有些记不清楚了,此事过了十四年,尉迟敬宇又怎能记得住,如此一着急,便更是记不清楚了。 “这便不知道了,那一年燕家出生了许多女婴,单是你与燕茗澜那丫头,就是同一月出生。这也是父皇选择了燕家的原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至于这到底是谁,恐怕父皇自己都记不得了,当年就连本太子都未曾问出什么。” 燕洛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与尉迟敬宇的动作便更是亲昵了。 “那极北国长公主倒还真是个奇女子,她与亡夫李将军的名声,当时八国间可无人不知,倒是可惜了。她那弟弟更是一表人才,年少时便对碑文翻译很有一番作为,坚持用手抄碑文纹样来翻译碑文内容,哼,倒是倔强。” 燕洛伊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尉迟敬宇的话,只是细声道:“太子殿下,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尉迟敬宇得了好处,便也就没有推辞,道:“说吧,是何事?” “妾身想让太子殿下帮忙佐证,妾身就是当年被寄养到燕家的兰蓁!” 尉迟敬宇似是也因为燕洛伊这大胆的想法而十分吃惊,他直接将燕洛伊从怀里推了出去,质问道:“你说什么?” 燕洛伊并未胆怯,又道了一遍。 “妾身想要太子殿下帮忙证明,妾身就是当年被极北国皇帝寄养到燕家的极北国长公主的女儿,兰蓁。” “你还真是疯了。” 尉迟敬宇嘲弄的大笑了两声,嘲笑燕洛伊莫不是当时被撞翻了马车,连脑子都被撞坏了。 “太子殿下莫非是看不清这局势?夺嫡之战似乎就是近在眼前的事,想要坐稳太子的位置,没有外方势力的辅佐,您又拿什么去跟二殿下三殿下去争斗?妾身动了这心思,还不是为了辅佐太子殿下您成就一番伟业!” 燕洛伊所说的,字字戳中尉迟敬宇的要害,燕洛伊说的不错,自己哪怕有皇上相互,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多方势力辅助的尉迟敬睿与尉迟敬轩。 就连他总被自己嘲笑血统不干净的四弟尉迟敬烨,都已经渐渐探出了头,得到皇上的青睐了。 若是日后有一日,他连皇上的看重都失了,那又该怎么办? 如此一瞧,燕洛伊便也顺眼了起来。 “你要本太子如何做?” 燕洛伊凑近了尉迟敬宇的耳旁,细声道:“太子殿下只需要在长公主提起此事时,旁敲侧击的提醒皇上将长公主的女儿托付给了妾身父亲便是。” “你还真是胆大。” 燕洛伊不语,但两人皆是已然有了主意。 次日,兰萨果然出现在了燕洛伊的面前。 她什么也未曾查的出,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已经认定了燕洛伊便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兰蓁。 只因为兰萨于燕洛伊,是无尽的亏欠。 “治疗伤疤的药我已经调配出来了,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燕洛伊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兰萨对她已经连本公主的自称都免了,显然是因为她的计谋很是成功。 而兰萨,是因得昨日八国大会之时,暗中去观察了燕洛伊一行人,彼时燕茗澜刚刚昏了过去,被送到了马车里歇息,而兰萨,正巧瞧见了燕洛伊在用极北国皇帝常用的破译碑文的方法。 兰萨并不够小心,偏偏燕洛伊又敏锐的很,一眼便瞧见了躲在暗处的兰萨,故意与身旁的姜玉道:“姜玉,你可还记得?这是父亲曾教过我的,说是与我的真正身世有关,可千万忘不得。父亲他现在却……” 那时,兰萨看在眼中,听到了心里去。 “长公主进来坐吧,夜里天寒。” 兰萨低声应了句,便随燕洛伊进了客房里。 两人一起坐在了榻上,兰萨将药瓶拿了出来,递到了燕洛伊的手中,道:“这是治疗伤疤的药,你既然不想摘下面纱,我便不为难于你了。你记得自己早晚用上一次,待用完了,再去找我取。” “多谢长公主,呜……” 燕洛伊不知怎么的,这便哭了起来,边哭还要边眯着条缝去看兰萨的反应,兰萨此时正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燕洛伊拥在了怀里,轻轻拍弄她的后背,哼着小时候唱给兰蓁听的童谣。 兰萨哼的调子低缓而婉转,燕洛伊听不出这童谣是何意,但听出了是童谣曲调,多半是兰萨常唱给兰蓁听了。 燕洛伊这便停下了哭声,道:“也不知怎么的,听长公主的歌唱声,安心了许多,像是曾听过一般。” 兰萨彻底相信了燕洛伊便是与她离散多年的兰蓁,她激动的握起了燕洛伊的双手,喃喃道:“蓁儿…...” 燕洛伊嘴角满意的上扬,却是不明显的弧度,故意装傻道:“长公主,您在说什么?” “蓁儿……我明白了,你便是我的蓁儿。” “长公主,您在说什么?” 兰萨的神情似是更加激动了,道:“这歌谣是我经常唱给蓁儿听的,你身在翡月国,若你不是蓁儿,又怎么会听过?” “这……” 燕洛伊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接受不了这般残痛的现实似的,她哽着嗓子,质问道:“那你当初为何要抛弃我?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她们都说我的父母是有很大的无奈才将我寄养到了燕家,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蓁儿!你相信娘,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娘,娘当年也是被你舅舅下药晕了过去,娘曾来过翡月国几次寻你,可因为没有消息,始终得不到你的消息!” “我不信,我不信……” 说着,燕洛伊便装作晕了过去。 燕洛伊眯着眼,观察兰萨的反应,只见到兰萨十分急迫的出了房门,去寻极北国御医。 第146章 祸水东引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欲要坐起身,却发现兰萨离去没多久,便又匆匆赶了回来,还带了位老者,于是燕洛伊只好又躺了下去,装作昏迷的模样。 兰萨忧心忡忡地将燕洛伊扶到了床上照拂,又唤了老者上前来诊治。 “洛桑先生,都已经这么晚了,着实是多有打扰,这位小姐就拜托给您了。” 老者名为洛桑,是位资历老道的医者,在极北国屈指可数的几位在世医者中,最为优秀的那一位,十四年前被极北国皇帝请为太医,叮嘱其平日里无需在太医院里坐诊,只需为兰萨调养身体便是。 但洛桑心中怀有苍生,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行医从来不论对方贫贱富贵,贫困的人向他求医,皆是不收取任何诊费,在极北国算得上是极有名望。 极北国皇帝因得挂念兰萨的身体受不住这路途奔波,便请了洛桑随同前往,也能对兰萨照顾一二。 他并未言语,只是上了前替燕洛伊把脉诊治,却并未诊治出些什么,只得摇了摇头。 兰萨急迫不已,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忙问:“先生,她这是怎么了?可是伤到了心脉……” “目前还尚未诊治出什么,敢问长公主,这位小姐昏迷前还有何症状?可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洛桑诊治的患者极多,总有那么一两例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从症状去推断病症到底是何,便也算不上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这……” 兰萨话如哽在喉间,她不知与燕洛伊的事是否要一五一十的交代给洛桑,思索再三后,兰萨选择了隐瞒。 “我与这位小姐交情甚好,刚刚本是在说事,不小心触及了她的伤心处,她哭了一阵,便晕了过去,至于其他,倒是没什么奇怪之处了。” 洛桑若有所思了良久,燕洛伊险些要沉不住了,才听他道:“这倒是奇怪了,病发定是有因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便晕了过去呢?老夫从医多年,还并未遇过这般罕见的例子。长公主,不如这样,老夫先为这位小姐开一副安神的方子,若是老夫未曾估错,应当是受了刺激,承受不住这般的打击,才晕了过去。” 兰萨听洛桑言燕洛伊如此是因为受了打击,将罪责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心简直如同被刀绞一般,痛心不已。 洛桑如他所说的一般为燕洛伊开了一副安神定心的方子,兰萨接过后,恭恭敬敬的将洛桑送了出去,这才回去继续守着燕洛伊。 兰萨挂念“女儿”,便坐在了燕洛伊的床榻边上守着,喃喃道:“蓁儿,娘知道你在怪罪于娘,娘也不论当年是否是被逼无奈了,无论如何,都是娘亏欠了你的。娘只想守着你,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娘也好。” “蓁儿,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快好起来吧。” 这一句燕洛伊倒是听进了心里去,心里已经生出了贪婪的计划。 燕洛伊见兰萨久久不肯离去,便顺势睡了下去。 这一守,便是一夜未曾合眼。 兰萨于女儿兰蓁,有着一心的亏欠,她认为无论如何都是她所亏欠了兰蓁的,纵是说当年有千般无奈与万种为难,都是她所亏欠了兰蓁的。 现如今,她终于是将女儿寻了回来,自然是该去努力弥补。 一夜不睡又如何?纵是让她兰萨守上十日,百日,一年,十年,只要她身体吃得消,又如何?总归是她亏欠了兰蓁的。 第二日,燕洛伊朦朦胧胧的睁开两眼,兰萨竟还在一旁守着,着实是让她吃惊不已。 燕洛伊润色了半会,便故作还不清醒的模样,喃喃道:“娘,娘…….”甚像是梦呓。 兰萨原本还有些困倦,正眯愣着眼,险些要睡了过去,听到燕洛伊的动静儿,兰萨猛地从困倦中清醒,柔声轻哄着燕洛伊,道:“蓁儿,别怕,娘在这,娘在这。” 燕洛伊又哽咽了两嗓子,这才睁开了双眼道:“是民女失态了。” 兰萨猛摇着头,不忍再让燕洛伊受半点委屈。 “不怪你,是我这个当娘的不是了,蓁儿,你这些年过的可好?娘这些年,一直在寻你的踪迹,却连你的半点消息都寻不到,只想知道你是否平安,受了人的欺负。” 燕洛伊不言语,只是冒险将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了脸上的伤疤。 燕洛伊脸上的伤口已经彻底的愈合,结了痂,定是要留下疤痕的,瞧着是十分难堪,亦是十分的骇人。 兰萨倒吸了一口气,她的确是吓得不清,颤颤抖抖的将手抬起欲要去摸燕洛伊的脸伤,又因为那疤痕实在过于骇人,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兰萨她是心疼极了燕洛伊,兰萨起初听闻燕洛伊不小心伤到了脸颊,还以为是姑娘家贪玩不小心刮破了脸,又爱美,注重外人的看法,不想被外人瞧见,便拿面纱遮了住。 可今日一见,竟,竟伤了整整半张脸,怪不得燕洛伊不敢在她面前摘下面纱! “这,这……” 这是何其的可怖!兰萨的身子几乎都是在颤抖,她那手脚都变得冰凉,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下了一滴泪。 她的蓁儿,怎么受了这般的委屈! 燕洛伊知晓兰萨看过了,便又将面纱遮了回去,她半刻也不想将下半脸的刀疤露出来。 “民女打小便因为是养女的出身,哪怕是被养在正室房内,仍是被府内奴婢欺压,道我是捡来的,骂我是野种,就连那房里做事的丫头婆子,都未曾将我当做主子看,这些的琐事,民女都已经习惯了。民女又能如何呢?母亲倒是善待我,可府内人人都知道我的身世,又怎么会真心对我?民女便是有万般的苦楚,也是说不出口的,又与何人去说……” 燕洛伊这一句又一句的民女,说的字字泣血,好像当真是她所经历过了似的,直将兰萨的心都揪了住,放在手心里蹂躏,让她心痛不已。 兰萨原本就觉得亏欠于兰蓁,听了燕洛伊这般的话,心里又岂会好受?如此,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嗓子酸涩的很,疼的厉害,哪还能说得出话。 燕洛伊见兰萨反应不如她预想的那般,便准备再下一剂猛药,刺激刺激兰萨的心脉。 “就连此次参加八国大会的机会,都是民女拼了命才争取来的。民女虽是师从翡月国燕氏一脉,从小习得两国之语,翻译之术,苦了十几年,终于习下了这些,却因为出身低微,连参加八国大会的资格都没有……” 燕洛伊最善用的一技,便是祸水东引。 她倒是想要瞧上一瞧,燕茗澜这次又能凭借什么去逃脱生天?这兰萨善用于巫术,与站在明处的不同,它是使在了暗处。 只怕是燕茗澜被巫术侵蚀五脏六腑之时,还查不出动手之人是谁。 “苦了你了……” 兰萨哽咽着,她也知这般无可奈何的感受,怎能无体会。 “族中的姐妹,听了民女也能参加八国大会,生怕民女夺了她的风头,在翡月国时,便找人加害民女许多次,也不过是民女命大罢了,才侥幸留下了一条命。” “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歹毒!” 兰萨这便坐不住了,极北国算是以边疆的游牧民族为主,就连兰萨自己这一脉,先祖也是牧民出身,朴实算得上是本性,竟然让她遇到了这种事,还是发生在了她女儿的身上!这便为燕洛伊打抱不平了起来。 同族的姐妹,不相互扶持不说,竟还有这般歹毒的心思,要加害于她的蓁儿! 燕洛伊在心里忍不住的发笑,她已经想好了,如何将燕茗澜沉入泥潭之中。 “翡月国翻译官,燕茗澜。就连民女这脸上的伤疤,也是她害的!”燕洛伊像是情难自禁,她倒是发自内心的恨透了燕茗澜,这一点,倒是不需去扮出来。 “燕茗澜?” 兰萨远在极北国,就已经听过了燕茗澜的名姓。 她当时并未赴往八国交流会,但也听了几位参加了的使臣与她闲说,皆是称赞着燕茗澜的为人与能力。 不骄不躁,天资聪慧,半点不得体的表现都未曾做出,得了不少人的称赞与看好,都道这燕茗澜年少有为,又是好脾气,她真的会做出陷害于人的事?还是这姑娘伪装的太好了? 燕洛伊见兰萨对她所说的话仍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便继续道:“正是她。民女还以为到了翡月国以外的地界,她便会安分了些,结果这刚到了东璃国,她就命人撞翻了民女所乘坐的马车,若不是我命大,便要死在那马车里了!我也难以想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恶毒之人,只因为唯恐我夺了她的风头,便要害了我的性命!” 兰萨哀叹了一口气,将燕洛伊拥到了怀里,她心中沉痛不已,彻底相信了燕洛伊所说的话,也相信了燕洛伊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因为当年自己遗弃了她,还受到了不少的委屈。 她这便不哭了,而是在心里恨透了燕茗澜,决定要为燕洛伊报仇。 “蓁儿别怕,有娘在,娘定要让那些欺侮了你的人付出代价,绝不会让她们白欺侮了你!亏得我之前还夸赞她年纪轻轻便有了一番大作为,不曾想竟是如此这般的蛇蝎心肠,倒是我看错了她了!” 第147章 乔天烁不怀好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只是止不住的哭,急坏了担忧女儿的兰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像昨日一般唱起了哄女儿听的童谣,燕洛伊的嘴角上扬了一个不大明显的弧度,她对如今这结果十分的满意,便止住了装出的哭泣。 “长公主,您怕是一夜还未曾休息吧?不妨您先回去休息,民女已经无事了。” 兰萨见燕洛伊还是没有承认她这个娘亲,也没有强求,反倒是因为燕洛伊对她有所关怀,欣慰不已。 “那你再歇息一会,娘也先回去歇息了,等晚些时候,娘在来探你。” 燕洛伊只是欣然一笑点了点头,这已经足以让兰萨欢喜了。 找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女儿本就是一件喜事,相比较之下,一夜的劳累也算不得什么了。 兰萨才刚走,燕洛伊便换了副面孔,她已经是装得累了,这会才终于得了能够喘口气的机会,这便唤进来了门外守着的姜玉。 姜玉忍不住的四处张望了两眼,将端进来的吃食放在了桌上。 “小姐可是饿了?还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去做?” 燕洛伊打了个哈欠,她昨夜休息的晚,此时还有些困意,心情也算不得好,对姜玉的态度,便更是刻薄了。 “叫了你那么久,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撞破了脸,连脑子都摔坏了?” 姜玉一惊,她分明是听到了燕洛伊的声音,就马上赶了进来,何来的迟到?分明是,她早就习惯了燕洛伊这般不由分说就将脾气撒到她身上的性子。 燕洛伊近几日因为脸伤,心情向来是阴晴不定,又不能将这火撒给别人,只好将火全部撒给了姜玉。 姜玉只因燕洛伊是主子,她反驳不得,所以只好受着。 可姜玉心里却未将燕洛伊当做主子,而是当作了世间最为刁蛮不讲理的野蛮女子,心里已经有了千万种的不服气与反抗的心思。 “小姐,奴婢听到小姐的传唤,便赶进来了。” 燕洛伊的心情没有半点的好转,火气反倒是更加的大了。 “还敢反驳主子的话了?哼,罢了,府上的信鸽你可带来了?” 燕洛伊今日因为兰萨的事,倒是没有太大的火气,便也是见好就收了。 姜玉心里纵有万般的委屈,也反驳不得,只答道:“回小姐,圈养住带了过来,夫人说是让您时常送信回府用。” “嗯。”燕洛伊下了床,去寻屋内的纸笔,吩咐道:“去将信鸽取来,本小姐自有安排。” “是。” 说着,姜玉便去取了鸽笼。 对姜玉而言,哪怕是被燕洛伊支使做事,也要胜过了与燕洛伊相处。 燕洛伊提笔落纸,简单书写了几句话。 “母亲收。女儿在参加八国大会时,遇到了极北国长公主寻女兰蓁,如有不时之需,或需请母亲帮忙佐证,证明女儿便是当年极北国皇帝寄养在燕家的极北国公主兰蓁,至于缘由,待女儿归国后便与您细说。女,洛伊。” 同时,燕茗澜房内。 “燕小姐,何时醒的?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教导奴婢,燕小姐辛苦了。” “嗯。”燕茗澜并未抬头,仍是低头望书,道:“闲着无事,外面天又寒,便教她们些东西。” “原是如此。” 来人是尉迟敬睿,他是醒时才听闻燕茗澜苏醒,吃了早饭便赶了过来,正巧遇见燕茗澜在拿着书本教绿儿与清风书上的内容,十分认真。 “二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怪臣,险些给忘了,二殿下是问那碑文之事吧?那碑文上的内容倒是简单,碑文所说的大概意思是你我二人当日看到的遗址,不过是为了掩护真正的遗址而做出的伪装,至于真正的遗址,要等到月圆之夜,才会出现入口。而进入到遗址里面去的人,必须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前出来,否则,会随着遗迹与遗迹入口的隐去,一同消失在世界上。至于消失到哪里,或是能否回来,碑文上并未有提及。” 尉迟敬睿心中有些酸涩,他并非是有所图才来见燕茗澜,仅仅是因为他心中挂念而已。 “不是这件事,本殿下是听闻你醒了才赶了过来,你身子可好些了?本殿下已经命太医去抓药了,午时便能为你送过来,在这之前,本殿下来照顾你。” 尉迟敬睿自然知道燕茗澜有乔天烁尽心尽力的照顾,乔天烁一日两夜未曾休息,尉迟敬睿也见在眼里,可见到了眼里,不代表尉迟敬睿相信了乔天烁。 为何? 因得尉迟敬睿自认足够通晓人情世故之事,他并不相信乔天烁会毫无所图的一心照顾燕茗澜,多半是乔天烁盯上了燕茗澜的能力,要对燕茗澜的能力加以利用,所以才如此的羡殷勤,装作好心! 绿儿不情愿,一个两个的都抢着要照顾燕茗澜,这难道不是砸她的饭碗?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准是又要说她办事不利,做事不周到。 “二殿下放心,照顾小姐的事有奴婢来,不劳烦二殿下您了。” 尉迟敬睿并未听到心里去,只道:“你退先下去歇息吧,本殿下有事与燕小姐相商。” “这…….” 绿儿似是犹豫了,她怎能让燕洛伊独自一人歇在房里与男子共处?虽说二人看着的确是有要事相商,但也多是有些不合规矩,清风在旁以眼神暗示着绿儿出去,却仍是动摇不了绿儿的心智,直致燕茗澜点了头,她才肯放心的退出房去。 “那便是四弟看上的丫头?” 燕茗澜一笑,她还以为此事只有柔妃与她两人看出了端倪,结果竟连尉迟敬睿都有所听闻,足以看得出尉迟敬烨有多么喜欢绿儿,无半点的隐藏。 有人对她如此上心,绿儿倒是好福气。 “是她,名唤绿儿,还是四殿下为她起的。二殿下觉得如何?这二人可是般配?” 尉迟敬睿却是现实,对这二人的情事丝毫不看好。 “倘若四弟是寻常人家的少爷,本殿下倒是看好,绿儿姑娘瞧着伶俐,又得四弟喜欢,自然是十分合适。只是四弟毕竟是皇厮,何来合适与不合适一说?若换作他得父皇关注前,或许还有些可能,像他这般藏在深宫中的皇子,谁又有心去理会他娶了何人?只是如今,到底是不同了。” 尉迟敬睿便是如此。 尉迟敬睿起初认为,婚事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身为皇厮,更是该听从皇命,并没有自己作决定的机会。 当尉迟敬睿试探般的与生母张贵妃提起时,张贵妃十分不看好那燕茗澜,极力反驳了此事,更何况燕茗澜与尉迟敬轩尚有婚约在身,此事便是不了了之了。 第二次,是燕桓仁与燕夫人携女赴海难,燕茗澜不得消息时,尉迟敬轩求皇上改了圣旨,改与燕家三小姐燕若溪成婚。 而燕茗澜又平安而返,也不知那婚事到底还作数与否?直致后来终是退了婚约,尉迟敬睿才又提起了这一事,仍是被张贵妃驳了回来。 尉迟敬睿并未强求,可当尉迟敬睿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意中了燕茗澜,想不顾一切娶她为自己的正妃之时,出来了一个乔天烁,似是让他彻底没了半点的指望。 尽管如此,尉迟敬睿仍是想去争取一番。 燕茗澜听了,便觉许是因得她,才让尉迟敬烨得了皇上的器重,妨碍了二人的姻缘。 可无她,绿儿又怎能与尉迟敬烨相遇? 一切似乎是种必然,燕茗澜她自己也仅仅只是其中或关键,或不关键的一环罢了。 又听尉迟敬睿道:“刚才那少年叫什么?就是与那位绿儿姑娘待在一起的。” “叫清风,是四殿下的伴读,怎么了?” 尉迟敬睿似是想了什么,又很快的将自己的想法给否决了。 “没什么,有些眼熟罢了,好像在哪里见过,估计是本殿下看错了。” 燕茗澜并未细想,只道:“二殿下心善,时常亲自施粥接济贫困百姓,那清风是奴隶出身,许是你们二人曾在街边市角擦肩而过,这才有了印象。” 尉迟敬睿似是也觉得燕茗澜这个说法颇有些道理,算说得过去,便也没有太过在乎。 “应当是如此吧,本殿下还有件事想要提醒你,烁王如此尽心,定是不安好心,有所图谋!如今适逢八国大会之时,他难免不会利用你的感情,去搏得八国大会的头筹!本殿下实在是难以相信,一个人如若没有所图,怎么会如此用心?” 尉迟敬睿的确是对乔天烁有些偏见,话里亦是带着偏见的。 乔天烁不安好心?燕茗澜也不知乔天烁是否利用了她,但能看得出乔天烁的确是与她真心相待。 “谢二殿下提醒,臣心里自有分寸。” 燕茗澜答得含糊不清,尉迟敬睿也不好猜测话里的意思。 “本王还纳闷是谁道本王不安好心,不知二殿下是何意?” 绿儿见是乔天烁,便没有阻拦,结果尉迟敬睿正在提醒燕茗澜乔天烁不安好心,这便撞了个正着。 尉迟敬睿向来是温柔待人,但待乔天烁,却多了些刻薄。 “本殿下可是说错什么了?且不说现在是八国大会期间,你与燕小姐该保持距离,燕小姐还是尚未出阁的女子,你一成年男子,日日纠缠于她,可合适?这可是君子之举?” 第148章 家中来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那还真是可惜了,本王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乔天烁也不知这尉迟敬睿今日是为了什么,火气如此的大,若是论性格,乔天烁与尉迟敬睿皆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不过各有春秋罢了。 尉迟敬睿待他人向来是和善谦虚,也不知乔天烁是差了些什么,要受到尉迟敬睿如此大的偏见,字字含着刻薄与凉薄之意。 乔天烁根本不理会尉迟敬睿如呛着火般的态度,只是将手里拿着的锦盒十分自然的放到了燕茗澜的床榻边,道:“命人替你寻的。” “是什么东西?” 乔天烁对待燕茗澜的态度,就如同是换了一人般,与待尉迟敬睿截然不同。 “替你寻的灵芝,昨夜才快马送了过来,带来的名贵草药,本王已经命人去整理了,夜里便为你送过来。” 虽是几句十分寻常的对话,却让尉迟敬睿觉得这二人关系十分亲昵。 就连燕茗澜,与尉迟敬睿相处都比与他相处要轻松自在的多。 难道与他相处,就有如此大的压力? “罢了,若是燕小姐有事要忙,便先忙吧,本殿下等燕小姐得了空再来造访。” 燕茗澜仍是十分的生分,欲要下床去行礼,道:“多谢二殿下对臣有所挂念。” 尉迟敬睿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两声:“不必了,燕小姐身体要紧。” 此举似是有些自嘲的意味,尉迟敬睿倒是希望燕茗澜能够因为一星半点的私心,将他留下,与他道一声并未有什么要紧的事。 可燕茗澜始终未曾做出尉迟敬睿渴望的反映,而是十分恭敬的将尉迟敬睿送出了房门。 燕茗澜坐回了床榻边儿上,她刚刚的确察觉出了尉迟敬睿的眼中有一丝不甘心一闪而过,但她并未声张。 除了装傻,燕茗澜能选择的,便只有与尉迟敬睿保持距离了。 比起装傻,时不时给尉迟敬睿些希望,最后空给尉迟敬睿留了些失望,倒是不如直接不给尉迟敬睿半点的希望,早早掐断了念想。 乔天烁打了个哈欠,显然也是刚刚清醒,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纸书信,递到了燕茗澜的手上,道:“琥珀姑娘给你送来的书信,也不知怎么的,送到了本王哪里,本王今日才留意到,这便一同给你捎了过来,刚才有外人在,便没有提起。” 乔天烁直接将尉迟敬睿打为了“外人”,更像是吃了味儿的意思,在耍些孩子的心性,不禁让燕茗澜觉得有些发笑。 燕茗澜一边拆那信封,边问:“信里说了什么?你可看了?” 燕茗澜也只是随口一问,若是乔天烁瞧了,便也省得她再看一遍了,乔天烁却是十分的模样,回答道:“未曾,你若未叫本王看,本王定是连这信封都不会拆。” 乔天烁倒是规规矩矩的,从来都不肯真的逾矩,倒是与看着坦率,实则略有些腼腆的燕茗澜十分相称。 燕茗澜原本是笑着拆那纸书信的,可当信纸被舒展开,燕茗澜读了第一行字的时候,眉头便露出了几丝凝重出来,就连乔天烁问她怎么了,燕茗澜都未曾言语。 愈是看下去,燕茗澜的心情便愈发的差。 “我那妹妹果真有了身孕,却与我那哥哥勾搭上了,你说是否可笑。琥珀道我那哥哥与妹妹如今正渗透着府内的权势,有在我归国前掏空燕家资产的意思,你那信鸽,可否借我一用?” 数日前,燕府清晨,燕若溪别院里,侍女刚将粥食端了上去,却被燕若溪一手打翻,洒落一地。 那侍女也是无辜,她正将粥食为燕若溪送了上来,燕若溪闻了点粥味儿,便觉得胃间一阵翻涌,忍不住的开始有些干呕,只好跑到那院外去。 侍女又瞧不出燕若溪是怎么了,还以为是早上的这些吃食不对人家的胃口,还未反映过来呢,粥碗便被燕若溪打翻在地。 燕若溪并非是傻子,她自然有了些猜测,近几日症状越来越明显,燕若溪心里也是恐慌不已,可又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去请医生诊治,诊一诊她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了身孕。 如此,便搁置了。 可燕若溪明显能觉察到她自己的小腹隆起愈发的明显,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这事又岂能与人相说?又与何人去说?燕若溪只好将这事瞒在了心里,想着瞒上一日算作一日,在心中打起了燕苏楠与燕家家产的主意。 侍女关怀地上前去搀扶她家小姐,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吃食不对胃口,要不奴婢再去为您换上一份?” 其实这侍女日夜在燕若溪的院子里做事,这人多眼杂,最不缺的就是传闻,院儿里的人都传燕若溪说不准是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才一日吐上好几次。 侍女起初不信,燕若溪瞧着十分有精神,日日与燕苏楠外出游玩,哪像是怀了身子呢?但近几日轮到她当值为燕若溪端茶倒水准备吃食,见的多了,便也有些怀疑。 但这侍女知晓哪怕是看破了,也不能主动去点破了。 若是点破了,燕若溪这般好面子的人,又岂会留她?故而只好装傻。 燕若溪只是摆了摆手,道:“没什么,许是这几日的饭食不对胃口,或是感了风寒,没什么吃东西的胃口罢了,你直接将这吃食撤下去把,早膳我便不吃了。” 那侍女应了下来,便去收拾那碎裂的瓷片,待退下去后,又要与院里的几个姐妹相谈今日的见闻,猜测燕若溪到底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刘姨娘自然也听闻了燕若溪有一阵子时日未曾好好吃饭了,她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张氏一房倒台,张姨娘每日疯疯癫癫,哭呓燕玲儿的名字。 而燕茗澜不在府中,自然又一次明着将掌家大权交到了燕苏楠的手上,背地里命令琥珀盯紧了这几人,省得再闹出什么乱子。 又因得燕若溪的确是有本事,三言两语便劝得燕苏楠觉得十分有道理,乖乖的将掌家之权移交到了刘姨娘的手上。 如此,刘姨娘便过上了如同当家主母一般的日子。 府内的人倒是有眼见,一见刘姨娘拿回了大权,便变着法的奉承着刘姨娘,想要讨好刘姨娘,为自己谋个好差事。 后宅中的荣辱向来是平衡的,刘姨娘得势,自然是代表着张姨娘的倒台。 张姨娘的日子近几日愈发的难过,先是被账房克扣了向燕茗澜求来活命的月钱与按月发放的衣料,后又被身旁的下人苛待,欺她痴傻无助。 曾经风光一时的燕府张姨娘,现如今竟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起初,刘姨娘见了张姨娘疯疯癫癫的痴傻模样,还觉得有趣,故意在有人来访的时候命人将张姨娘放出来,让他们去瞧张姨娘的笑话,瞧与她斗争,最后落败的下场。 尽管这也可能是她的未来。 如今更甚,刘姨娘瞧倦了张姨娘这般的模样,便开始觉得张姨娘碍眼了,于是便命人在刘姨娘房门外设了道防锁,无她的允诺,不能私自将张姨娘放出院外。 美曰其名“不要冲撞了来到府里的贵客,小心大小姐回来了怪罪你们”。 刘姨娘听了燕若溪今日仍是滴米未进,这心里终是挂念着,便唤来了做事的下人,道:“替三小姐准备壶凉茶,许是这天日太躁,三小姐没什么胃口,喝些凉茶许是会好些。” “是。” 刘姨娘毕竟是做过娘的人,所以也猜测过燕若溪莫不是有了身孕,可燕若溪坚持着并无此事,甚至还因此事母女二人生了隔阂,燕若溪整日与燕苏楠出去游玩逛街市,却不愿见刘姨娘她这个当年的,只是一个劲的躲着。 终是女大不由娘,她又不好去干涉。 这凉茶被送了过去,闻着香甜,燕若溪倒的确是有了些胃口,当即便让侍女为她沏茶。 几杯凉茶入了燕若溪的喉,这会倒是觉得胃中恶心的感觉少了许多,才刚欣喜了没多久,就觉腹中一阵翻涌,疼得她直皱眉,五官都要疼得变了形。 这可吓坏了沏茶的侍女,按规矩无论到底是事因如何,但凡这查是她所沏的,她就要担上这个责任。 侍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的急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帮上。 眼见着燕若溪捂着肚子疼得瘫在了地上,侍女才兀然清醒,去寻旁的人帮助了。 自然是要去请大夫,刘姨娘关心女儿,便随那大夫一起进了燕若溪房里,燕若溪此时已经晕厥过去,躺在了地上,裙角湿了一滩血迹。 见状,侍女忙上前去,与旁的侍女一同将燕若溪扶上了床,让那大夫上前诊治。 “这!这莫非是小产了!敢问夫人小姐刚刚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命人为小姐准备了凉茶,可是有什么问题?” 刘姨娘心也是悬着的,喝了凉茶有如此症状,可不就是滑胎了?轻则小产,重则丧命。 这大夫赶忙上前去诊治,一把脉,这才轻松的松了口气,不解风情的上前去恭喜刘姨娘道:“恭喜夫人,小姐已经有喜了。小姐腹中的胎象如今还很平稳,只是刚才喝的凉茶性寒,便对腹中胎儿有所刺激,才造成了出血。但依老夫一看,小姐腹中的胎儿十分强健,应当是位小少爷。” 第149章 挟子相逼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庸医!你胡说些什么!我家小姐可还是尚未出阁的闺秀,怎么会有身孕?你这般的庸医,如此胡说,我看也不必再行医了!” 这侍女也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她也是看出了如今燕茗澜不在府中,刘姨娘说话才作数,她这般费劲心思,就是要讨好了刘姨娘。 侍女的当头一喝,将那大夫斥得不敢应答,也算得上是赶得巧了,这大夫是新入京人士,一不知燕若溪经历,二不知燕府究竟是何等世家,还当这燕若溪是回娘家的姑娘。 就算是在夫婿家里,夫君在外远行千里,与家中主母生活在一起,也不算罕见的事。 这大夫起初还很喜悦,毕竟按规矩,大夫诊出了身孕,主家是要封一封红包的,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讨个喜庆罢了。 结果这红包没讨来,倒是讨来了一顿骂。 刘姨娘听了这消息,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天都塌了,她按规矩为那大夫封了一封红包,里面装的可是实打实的银票,还不忘叮嘱道:“这位先生,小女年少糊涂,便出了这等不光彩的事,还望您不要声张此事。” 如此一说,那大夫便明白了个七八成,道:“夫人放心,这等规矩老夫还是明白的,老夫可发誓,定不会让府外的人知道了半句话。” “嗯,双儿,你送送李大夫,去将管家的也请过来。” 刘姨娘吩咐过后,便坐在了燕若溪的榻旁,她这额间疼得厉害,却不如预想的那般难过。 刘姨娘似乎是恍然间的清醒,如若燕若溪腹中的真是个男孩,以此威胁太子,那前途,定是无可限量。 太子虽是侍妾繁多,却无一子,至于皇上的其他子嗣,更是连婚配都无。 纵然燕若溪做不了正妃,只要能嫁入太子府,都足够让她们母女二人飞黄腾达了。 皇室与寻常人家不同,寻常人家为正室所出为嫡,而皇室,以长子为嫡。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证明燕若溪所生是尉迟敬宇之字,而燕若溪也名正言顺的嫁入了太子府,燕若溪所生的,便是未来的太子。 母凭子贵,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若是日后燕若溪所生子登基,那燕若溪便是当朝太后。 但若说要将燕若溪推到了火坑里,刘姨娘定是万分不舍的。 除非那火坑里不知有火,还有几十块未曾因为炽热的烈火而被烧化的金砖。 刘姨娘思索间,管家的便被请了过来,还不忘打发请他来的双儿离去。 “刚才走的那个大夫,花点银两,解决了他。” 掌柜的不解,便问:“夫人这是何意?可是那大夫做错了什么?” 燕茗澜不在时,府内下人为了讨好刘姨娘,便直接唤她为“夫人”。 “没什么。”刘姨娘并未解释,又道:“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罢了,不要留活口。还有那双儿箐儿,一同发卖出府去。” 双儿便是刚才斥责了那大夫的,而菁儿,是与双儿一同搀燕若溪上床的。 这被发卖的结局自然是不大好了,若是运气好些,便是被卖到小户去做妾室,再差些的是仍要去做奴婢,去做比现在更低一等的粗使丫头。 若是运气再差些,便只有一条路可走,被卖到最下等的勾栏院里去。 刘姨娘存心想要这事压下去,能瞒得住府外的人,又怎能瞒得住府内的人? 琥珀看在心里,便提笔写了书信,为燕茗澜寄了过去。 燕茗澜收到书信时,则是乔天烁将书信拿来这一日了,她正与乔天烁借信鸽,因得她知晓东璃国所训信鸽,皆是十分的聪慧,知晓各国的方向。 乔天烁丝毫不吝啬,便道:“区区一只鸽子罢了,燕小姐若是喜欢,送你就是了。” 说着,乔天烁取下了别在腰间的竹哨,唤来了一只雪白矫健的鸽子。 燕茗澜并没有明说,却觉得这东璃国的饲料还真是十分的丰盛,连一只鸽子都被喂养的如此肥美。 她当即便提笔,为琥珀回信。 “要不要为它起个名字?” 乔天烁分明是与那鸽子十分亲昵,鸽子丝毫不惧怕于他,乔天烁却要燕茗澜为那鸽子取名。 燕茗澜在写那书信,很自然的就分了心,道:“那便叫烁儿吧。” 这倒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了,乔天烁非但不反驳,反而烁儿烁儿的逗那鸽子玩乐,冷不丁的道:“没想到本王与与燕小姐孕育的第一个生命,是陪了本王两年的鸽子。” 燕茗澜原本想调笑一番乔天烁,却被那人说得不知如何反驳回去,只好故意咳了两声,羞愤红了脸,问:“这信鸽要如何用?” 乔天烁只是一笑,便十分耐心的开始教导燕茗澜这鸽子要如何驱使,燕茗澜脑子灵光,仅是听了一遍,就理会了其中的意思,将纸张卷起放进了信筒里,放飞到了天际。 “我叫琥珀小心,多留意这几人的动向,然后趁这几人不注意溜出府去寻万公子相助,这京中若是还有什么能震得住这母女二人的,便要论这万公子了。” “你怎知本王要问什么?” 乔天烁问得燕茗澜也是一愣神,是了,她如何知道的?许是她与乔天烁相处的久了,亦或是她见了乔天烁的神情,就是写了好奇二字。 燕茗澜的书信,竟与燕洛伊的信一同送到了京中。 天空淅沥的下着小雨,李夫人正在榻边伺候瘫痪在床的燕老爷子。 燕老爷子的身体近些日子好转了不少,已经有了神志,虽是吐字含糊不清,但渐渐也能坐起身子与李夫人闲叙几句了。 “可是洛伊来信了?” 燕老爷子虽然是因为燕洛伊被气得中风,但终究对自己亲生的女儿恨不长,醒后听闻燕洛伊去参加了八国大会,还被尉迟敬宇承诺回来后便娶为太子妃,纵是有再大的气性,这会也该消了。 燕老爷子甚至是有些欣喜,再一次将燕洛伊当作了他的骄傲,逢了来人便道:“洛伊此行定会为翡月做出一番大作为。” 李夫人喜悦着,道:“是,是洛伊送回来的信。” “他说什么了?” “心急什么?这不还在拆着呢。”说是如此,但李夫人还是极快的拆开了里面的书信,看了那书信里的内容,却再也笑不出了。 “怎么了?怎么还不出声了。” 李夫人的脸色极差,不知该如何与燕老爷子这一事。 该如何说?说他们的女儿燕洛伊为了攀上极北国长公主这根高枝儿,连亲生爹娘都不怨人了? 她倒是没什么,若能帮燕洛伊谋伊份好前程,演演戏又能算得了什么? 但燕老爷子却是十分的执拗的,有一身傲骨,怎能忍受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去认他人做母亲? 李夫人不言语,燕老爷子便直接将那书信抢了过来,顿时气得怒目圆睁,脸色憋得通红,哽着嗓子呜咽着,气得说不出话,单是拿手心愤恨的拍着床板子。 费了好大的力,才用仅有的半点力气嘶喊道:“胡闹!胡闹啊!” 话音未落,王老爷子就又一次气得晕了过去。 而燕府中,琥珀接了书信,便悄悄的拿了伞,从后门遛了出去。 南馆的生意早就不如当初热火了,也仅是不温不火的模样,琥珀又拿了万祢的信物,十分容易的就见到了万祢。 万祢倒是见过几次琥珀,便对她有了些印象,问:“可是燕小姐让你来的?” 琥珀点了点头,道:“小姐说让奴婢来向您求助,府里已经乱了套了,三小姐与刘姨娘趁着小姐不在,笼了府内不少的势力,要将小姐的权势全部抽走,还要,还要抢走小姐的家产……” “你为何认为本公子会出手相助?既然是你们的家事,那便与本公子无关,若是琥珀姑娘没什么事,那便请回了吧。” 也不知万祢是不是见琥珀瞧着老实,又带着些胆怯,便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琥珀将别在腰间的折扇拿了出来,竟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公子莫要欺琥珀不知,小姐已与琥珀交代过,您曾欠有小姐一人情,曾许诺只要拿信物相求,您就必须要出手相助。您可还记得了此事?” 万祢一笑,这姑娘倒是颇有趣。 琥珀跟得燕茗澜久了,倒也知晓些人情世故,但心里又不大有底气,还以为这万祢是临时起意反了悔,便直接反驳道:“您莫非是忘了?莫非万祢公子不知诚信二字该如何去写?既然如此,那奴婢便不叨扰了,奴婢去另寻他人求助。至于小姐那边,奴婢会与小姐解释,就说万公子也不过是个失了信之人,不值得信任。” 琥珀也是不大有底气,这一计倒是她从燕茗澜那里所学到的,但不知能否与万祢搏得一胜局。 “谁说本公子不去了?” 琥珀下意识的一笑,她竟是赌赢了,赌赢了万祢。 “是!那奴婢便为您带路了!” 两人一起回了燕府,刘姨娘一听万祢前来,顿时方寸错乱,这心里总归有些动摇。 当初燕若溪最困难之时,便是万祢不顾流言蜚语,要上门求亲,可惜燕若溪不懂事,竟是硬生生搅黄了这一桩婚事。 若是万祢还有此意,刘姨娘倒觉这万祢比尉迟敬与要好上些许多。 至少这不用去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不是? 第150章 整顿燕家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她是打定是主意要将燕若溪有了身孕这事瞒下来,无论是让燕若溪嫁给尉迟敬宇做太子妃,还是算计一下那万祢,刘姨娘都觉得该先将燕若溪肚子里的孩子护下来。 孩子平安了,以后才有指望不是? 若是让旁人听了,尉迟敬宇又哪会护燕若溪腹中的胎儿,说不上就要被哪个眼红的动些手脚。 就连燕若溪,都在刘姨娘要瞒着的人里。 燕若溪性子倔,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怀了尉迟敬宇没名没分的孩子,定是觉得脸上不光彩,就是拼了性命,也不可能愿意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但刘姨娘坚信着若是足了月了,纵是燕若溪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不是?再怎么倔,也不会真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去寻一条必死的路。 次日燕若溪刚刚苏醒,刘姨娘便与她遮遮掩掩道:“若溪,你且宽心吧,那大夫都来瞧过了,你并未有身孕,说是前些日子吃坏了肚子,今日又吃凉了。这大夫说的还有假?你就放宽心吧,过几天便好了。” 燕若溪生得是十分机灵,对刘姨娘这番话至多也只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在燕若溪晕过去那一日,她自己可是闻到了十分刺鼻的血腥味,又见到她裙角慢慢渗出的血迹,受了些惊吓,这才晕了过去。 但刘姨娘坚持着燕若溪并未有孕,还担保道:“娘是过来人,你不信那大夫,总该信娘的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娘为何要害你?你就放宽了心,好好养养身子吧,若是心情不好,便与你大哥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刘姨娘这样一番话,倒让燕若溪有些动摇,见着身子还是如寻常一般,燕若溪听闻旁人说她那一日的症状应当算是小产,腹中的胎儿便没了,她倒是没什么变化。 如此一来,燕若溪便也算是信了。 万祢来时,燕若溪正与燕苏楠二人相约,到府外游玩。 倒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是今日逛一逛东边的集市,燕苏楠自掏腰包,为燕若溪添置些摊贩卖的姑娘首饰,新奇玩意儿,或是买些吃食糕点,让燕若溪带回去了垫垫肚子,免得整日吃不下什么东西。 要么就是隔日,去城西的郊外散散心,看看花鸟鱼虫,看久了便觉得乏味不已,没什么新鲜的地方,兴致很是寡淡。 重在氛围,无兴致这些事论下来也就无伤大雅了。 “呀,万祢公子,您怎么来了?” 燕若溪见了万祢,多少是有些惊喜。 大抵是因为燕若溪见识了万祢背后的财力,又或是因为见识了万祢自身的本事,自打那次万祢当众羞辱过燕若溪后,燕若溪便开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本不该是如此的。 燕若溪深觉,她本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而非是像这般,踏在脚下。 于是燕若溪渐渐转换了心思,想对万祢微微示些好,引出了万祢的胃口,再将万祢弃之。 燕若溪自己都未曾发觉到,她这般的殷勤,已经让她的心态有了些变化。 万祢这次却是十分温柔,像是露出了些示好的意思,惹得琥珀在心里嘟囔她家这小姐到底是因何看好了这万祢能够镇得住燕府之中的豺狼虎豹。 “来见见你,许久不见若溪小姐了,最近忙的紧,今日才得了空,贸然来访,还往若溪小姐不要怪罪。” 这雍容尔雅的神态在燕若溪相比较之下,待她极好又极其听她话语的燕苏楠,也显得十分平凡了。 燕若溪见了万祢这般柔和的态度,确是欣喜不已,心里的花枝早就颤得不行了,这便羞涩一笑,道:“怎会冒昧?的确是许久不见万祢公子了,不如,到屋内坐?” “正有此意。不知这位是?” 万祢浅笑着点头,随口一问,却让燕若溪觉得万祢定是吃了味儿,多半仍是对她有些情意。 “啊,万祢公子误会了,这是若溪的大哥,近些日子才刚刚回到家中。”燕若溪说罢,又转头对燕苏楠道:“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呀,这家中来了贵客,不如小妹明日再陪你去逛集市?” “原是如此。” 燕苏楠听了燕若溪一下子否了出去散心的约定,惹得燕苏楠在心里十分的不快,这万祢又像与他有些敌意,冷不丁的一瞥,如此不经意间的一对视,便让燕苏楠脊背发凉。 只见这二人你侬我侬的,倒像是一对爱侣,惹得琥珀与燕苏楠两人在心里齐犯嘀咕。 将矛头指向了万祢不靠谱这一事上,琥珀与燕苏楠两人却是十分的默契。 燕苏楠为了彰显自身的地位故意咳了两嗓子,为难道:“若溪,你若是与这万公子一同进正堂里去,大哥便不陪你了,你们二人先谈着吧。” 燕苏楠打好了算盘,燕若溪为了哄好他,定是会百般推辞万祢的邀请,亦或是求他一同进到正堂作陪伴。 如此,燕苏楠便可以教训教训万祢,到底谁才是燕若溪的心上人,也算是给这不知来路的万祢一个下马威了。 谁曾想燕苏楠失了算,燕若溪那般精明的人,在万祢面前还是犯了糊涂,与燕苏楠道:“是,那大哥便去忙吧,等明人小妹再陪你出去。” 说着,两人便并着肩,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正厅里,似是在彰显燕苏楠是落败之人。 燕苏楠的确有骨气,他正与燕若溪赌着气,的确没有进到那正堂里去,而是在门外附近反复踌躇,生着闷气。 万祢进了那正堂里,便十分不客气的落到了副座,这算得上是极为不礼貌的举动了,燕若溪被迷花了眼,便没有指出这些。 只见着万祢收了刚才温文尔雅的模样,往座上一靠,像是知道其间的规矩,故意违背。 “今日本公子前来,是得了燕小姐的邀请,请本公子帮忙清理清理宅院,既然燕小姐是燕府的主子,该坐主位,那本公子坐一坐这副坐,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琥珀姑娘,劳烦您走一趟,将这宅院里的人都请过来吧。” 琥珀应了声“是”,在心里嘟囔万祢终是办起了正事,这才踏踏实实的去请了人。 燕若溪当真是被情爱蒙了双眼了,不仅听不出万祢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十分主动的与人搭话,万祢答得冷清,她也不觉是被漠视了。 待又过了一会,琥珀在这府内绕了个大圈子,最后只请来了刘姨娘一人。 刘姨娘早便该来招呼着,但又想着该让万祢与燕若溪多说话,便拖着,待到琥珀去请,刘姨娘才到正堂里来。 进了正堂里,刘姨娘欲要坐到那主位上,却听万祢耻笑了一声,道:“刘姨娘还真是有眼见,这燕小姐才刚走没有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要坐到主位上了。若是燕小姐一年不回来,只怕刘姨娘连燕家主母都当得上了。” 刘姨娘这几日的“燕府主母”做的算不得堂堂正正,最忌讳的便是流言蜚语,万祢这么一说,刘姨娘的脸色便是极为难看了,刘姨娘她又脸皮薄,经不得说,如此,刘姨娘便悻悻的到了燕若溪的身侧落座。 “刚才那位公子呢?” 琥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燕苏楠,答道:“大少爷在门外走呢,说不进来。”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似是读懂了言语里的有趣之处。 燕若溪还怕万祢为难,这便自告奋勇道:“万公子,不如让若溪去请大哥吧,大哥定是愿听若溪的话的。” 燕若溪见万祢点了头,似是默认之意,这便笑吟吟的去请燕苏楠了。 “怎么也不见张姨娘?病了?” 恍惚间,万祢偶然想起了他曾经的恩客,张姨娘。 这张姨娘也算得上他极为舍得花银两的恩客,万祢倒是许久未见到了。 刘姨娘有心瞒着张姨娘的事,一是这家里出了痴傻的人,传出去不大光彩,二是刘姨娘不想让外人知道她苛待于张姨娘,否则定是要对她指指点点的,这便道:“她啊?她那女儿不是嫁到张家去了,过得好着呢,夫婿也待她好,所以便同意她将她娘接了过去了。” 万祢也只是一提,并未太过挂念,只是一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下文也像是过眼的云烟了 张姨娘生女燕玲儿在张府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在京中怕是人尽皆知了。 若是要去细究,反倒没什么意思。 刘姨娘与这万祢谈的不来,相处久了就觉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是刚刚万祢丝毫不客气的将血淋淋的现实剥开繁华的皮肉展露了出来。 好在燕若溪稍稍讨好了两句,就将燕苏楠请了进来。 燕苏楠见刘姨娘并未落主座,以为是刘姨娘在外人前要遮掩,否则待燕茗澜回来后听闻了不大好听,便坦然的朝那主座走去。 兀然,万祢斥道:“慢着,燕大少爷坐这位置,可配得上?” 燕苏楠对万祢有敌意,便是十分的不客气,道:“我有何不配,这可是燕府,若是我不配,难道是你配?哼,当我没听说过你?不过是一陪人作伴的小倌罢了!” “不错,纵是让本公子坐这位置,也要比你这将掌家之权交给一奴隶的人配得上。” 燕苏楠当即便发起了脾气,质问道:“你说什么!” “本公子便是来整顿这燕家的,你说本公子在说些什么?” 第151章 再探古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大哥!别吵了!” 燕茗澜看不下这两人争吵,便上前去劝阻,燕苏楠此时正在气头之上,非得听不进去燕茗澜的话,还当燕茗澜护着这万祢,心里便更是恼火了,指着万祢的鼻子便咒骂了起来。 “你凭什么!凭你是个兔儿爷,还是凭你能陪男人?我问你,你可有大妹书信佐证,就跟说她让你出面整顿燕府?你又有何证据,说我将掌家之权交给奴隶?根本就是诽谤!” 万祢的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更是在嘲笑燕苏楠沉不住气,怪不得燕茗澜说他大哥燕茗澜是有勇无谋之辈,易冲动,只需三两句话就能气得他失去理智。 此言倒是不虚,看来燕茗澜还算诚恳,没有相瞒于他。 万祢也是乏了,无心与这几人纠缠,便道:“本公子在京中势力遍布,你若是要证据,本公子便是将京城给你翻个遍,也要将证据给你翻出来,只是到时候,燕大少爷可别翻脸不认啊!至于这书信,本公子倒是没有,只是本公子是得了琥珀姑娘相邀。既然琥珀姑娘是燕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想必说话也有几分的分量。” 燕苏楠咽了口唾沫,万祢分明说得十分淡漠,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狠厉,此人绝对不简单!但燕苏楠自觉此时不能服了软,服了软与挑明了他心虚,认了输,又有何异? 思前想后的,燕苏楠便将罪责直接推到了琥珀身上,道:“呵!琥珀,亏得大妹全心待你,你竟勾结府外人,想要篡夺燕府的权利!来人啊!把这个贱奴才给我捆起来,择日发卖了!” 琥珀跟着燕茗澜,练就了一副该知理时知理,但也不任由旁人欺负的性子,当即便反驳道:“胡说!我那书信可是大小姐寄回的!你将大小姐置于何处了?” 万祢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燕苏楠这人吵闹,便道:“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本公子的确不该掺和,提醒你们两句罢了,这做事要懂得分寸,才能长命。” 说着,便不顾燕苏楠的咒骂与刘姨娘母女的震惊,甚至是琥珀的吵闹,硬是隔着意料拽起了琥珀的手腕,道:“只是这人,本公子要带走,燕府本公子会派人盯着,你们谁再敢做出丧良心的事,本公子也不是眼瞎之人。” “万公子留步。”燕苏楠突然叫住了万祢,威胁道:“这琥珀可是我们燕家的人,是你说带走便带走的?我这燕府的护院可不是白养的,恐怕今日,连您也走不了了!” 燕苏楠像是动了真格的,连燕若溪的劝告都听不进去半分,只见着万祢嘲笑的大笑了几声,笑得在场之人皆是发憷。 万祢将琥珀护在了身后,道:“燕苏楠,你是不是当了几天家主,便觉得这燕府是你的了?你的底细,我清楚。不错,你这燕府护院并非是吃白饭的,但本公子手下的暗卫,也并非是养着当宠物的!” 燕苏楠不敢言语了,万祢说得不错,句句戳中他的要害。 他敢将掌家权交给刘姨娘,也仅是他觉得燕若溪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是一时的,刘姨娘有些管家的经验,为何不妥?但燕苏楠心里清楚,这燕府的家业还是该身为嫡亲长女的燕茗澜继承。 论下来,若是燕茗澜心善,愿分他些田产,都算得上是燕茗澜大慈大悲了。 见燕苏楠不敢吱声,明显是胆怯了,万祢又威胁道:“你若敢动琥珀姑娘一根发丝,本公子便杀你燕家一人,直到你不敢下手为止,要么,就是燕家人被我杀光。燕大少爷无需怀疑,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就算本公子不管燕家之事,你倒可以试试这你夺了燕茗澜家产的书信送到皇后娘娘面前该如何。” 万祢有一事并未与琥珀袒露真言,琥珀收到信前一日,他也收到了一封信,亦是燕茗澜所笔,向他提及了这燕苏楠,叫他对琥珀多加照应,他便顺道派人去打听了燕苏楠这人。 他原本是想着照顾这叫琥珀的姑娘,也算得上是自己还了燕茗澜的人情,结果琥珀今日又找他出面整顿燕家,万祢原本是想拒绝的。 结果一瞧琥珀机灵,便想着“发发善心”,帮帮这姑娘。 若是换了别人说,燕苏楠许是还有些底气,万祢不同,燕苏楠能从万祢的话语间听出,万祢所说句句属实,他的确敢这么做。 燕苏楠冷静了下来,像是吓得不清,他咬紧了牙关,最后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万公子路上小心。” 如此一来,几人倒是安分了不少。 万祢嘲笑着拉着琥珀出了燕府,刚踏出了府门,琥珀便甩开了万祢的手,将人吓得一惊。 “怎么了,琥珀姑娘?” 琥珀对万祢着实不大看好,了解的知万祢是为她解围,不知的也只会觉得万祢轻薄。 “奴婢要回府了,这燕府不能没人看着,多谢万公子解围。” “我会派人盯着的。” 琥珀也只是摇了摇头,道:“奴婢知道万公子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将奴婢当做小猫小狗般喜欢,想圈养在身边罢了,等不喜欢的时候,就是街市里的野猫野狗,是没人要的。奴婢多谢万公子好意,但奴婢不适合。” “那若是本公子明媒正娶呢?” “您之前也道喜欢三小姐,但厌烦时,仍是愿意肆意羞辱于她,这种喜欢,奴婢不敢去赌。” 万祢深觉这琥珀有趣。 又不像是有趣,像是风动。 最后以万祢为没多少银两的琥珀强行在燕府隔壁置办了处小别院,又添了几个暗卫告终,琥珀趁着万祢回南馆,又悄悄溜回了燕府去。 而此时的燕茗澜,正在与乔天烁一边说笑着,一边整理两日后要用得上的行囊。 两日后,便是月圆之夜。 破译出了那碑文的,原本只有燕茗澜一人。 不知为何,燕洛伊却像茅塞顿开一般,一夜之间突然解得碑文奥秘,为了凸显自身本领大肆宣扬。 渐渐地,几乎是所有人都听了这碑文的奥秘。 明面上,其他人还道翡月国出了两位翻译官,皆是有才识之辈,短短数日,就破译出了碑文的译文,可背地里,却都在念叨燕洛伊痴傻,白白将这般关键的线索赠予他人。 也只是第一关罢了,算不得什么。 到了两日后,正是被极北国公主所推算出的月圆之夜。 极北国公主在八国大会中十分有名望的一人,一是因得她算得上是长辈,二是旁人皆对她名声显赫的巫术与占卜之术有所耳闻,心生利用之意。 夜幕渐渐降临,众人皆在了伪造出的遗址前候着,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只等月色降临。 只可惜…… 雾色太重,瞧不见今日是何月。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赌博,又像是已经宣告了失败。 只见天空中的雾气突然散去,散雾之快,甚至是有些不真实。 而眼前的,赫然是一轮圆月! 遗址前渐渐现出了一道石头搭砌的桥梁,但桥的尽头是一片无边际的黑,看不清是何。 这便更像是赌博了。 而这次的筹码,要更大些。 众人皆是有些恐慌,若是这尽头并非是真正的遗址当如何?若是燕洛伊翻译错误,亦或是故意放出了错误的消息,又当如何! 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无人敢上前,便由本公主开路罢。” 说话的,正是兰萨,她与站在最前的燕茗澜擦肩而过。 “好香。” 燕茗澜从兰萨的身上闻到了一阵诡异的异香,她向来闻不惯这些香腻的味儿,不由得的便小声喃喃了起来。 结果就是燕茗澜小声,被兰萨听得清清楚楚,问道:“你说什么?” 燕茗澜似是讶然于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被极北国公主听了去,便含糊道:“没什么,长公主身上的香料太过好闻,下官不由自主的便称赞起来了。” 极北国公主只是“嗯”了一声,便朝着桥对面走去,背对着燕茗澜时,嘴角才开始微微的有些上扬。 乔天烁听了两人的谈话,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为何没有闻到任何的脂粉味? “这么紧张做什么?” 乔天烁嗅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小心些。” 自打燕茗澜在乔天烁眼皮底下被人下过一次毒后,乔天烁便变得格外紧张,兰萨的萨满出身,他也是知晓的。 巫毒,夭下毒人寿之举。 萨满的巫毒最恐怖的地方,便是能蛰伏许久,不被人察觉,也难以根治,待发现之时,除非是懂得巫毒之术之人,几乎没有任何法子治愈。 可见巫毒之术何其歹毒,若非宿敌绝不出手,若是出了手,便是那人逃到天涯海角,寻访天下名医,也是无济于事。 乔天烁又觉得是他想的太多,燕茗澜与这极北国长公主兰萨不仅没有任何过节,甚至根本不相识,兰萨又怎么会为了害燕茗澜,折损自己的寿命? 仅仅是因为燕茗澜名声过盛?兰萨似乎又并非是这般善妒之人,这交易也完全不够划算。 殊不知,兰萨已将巫毒下于燕茗澜之身。 乔天烁与兰萨也只见过两三面,只知兰萨念女心切,阴晴不定,常年在极北国独居一人,很少露面。 所以这一次,乔天烁也未能琢磨透了兰萨的心思。 第152章 机关重重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一同十分忐忑的走过了石桥,有兰萨在前开路,众人心里也算踏实了许多,毕竟兰萨的本事他们是知晓,既然兰萨敢上前,他们又有何不敢? 如此,一众人便接连的过了桥,过了桥,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并非如预想的一般是一望无际的慌乱废墟,亦或是看不见尽头的密林,而是一道宽敞的典雅长廊。 长廊内一片的黑暗,桥对面的光亮照不进来半点,像是隔断了两个世界一般。 尉迟敬轩命人取出了火折,将入口处的炬火点燃,顿时照亮了一整条长廊。 长廊的两旁绘满了壁画,以一群妙舞的女子为起始,到天如国的繁荣之景,展开了一副恢弘的画卷。 在不知长廊尽头是何之时,众人皆是不敢贸然上前,将希望寄予在了能否在这长廊中找到一丝的线索,至少要知道那长廊的尽头到底是安全还是陷阱。 “是天女……” 燕茗澜喃喃道,天如国作为古国,思想仍是十分封建,根本不可能将寻常宠妃或舞姬大面积的绘在象征国家文化的壁上,就算绘,也不可能是绘在起始的位置。 舞姬开国,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当作笑话? 就算真是如此,所绘之人也会将其表现的十分婉转隐晦,遮遮掩掩,所以也只能说明这所绘的并非是舞姬。 甚至,并非是寻常女子。 “什么?” 乔天烁也只听到了燕茗澜小声道了些什么东西,却没能听到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燕茗澜也只是些猜测,她之前查阅古籍,曾见闻过些关于天如国的传闻,便与乔天烁解释道:“有传闻道,天如国当年现于世的,仅仅是一小部分,而隐于世的皇都,藏在昆仑。” “昆仑?” “传闻中的海上仙山,昆仑,但也只是传闻罢了。而另一方面记载,则是叙述了这两部分的天如国,并非是同一国。人间的天如国,是为了敬仰传授他们智慧的天人,才将国名定为,天如。” 关于天如国的典籍记载良多,说法纷纭,燕茗澜也只是有幸翻阅了其中几本,得知了“天女”这一说法。 有说这天女的确是天人的,是她们为天如国带来了文明,故而彼时的天如国才能如此的昌盛强大,被视为最接近天人的国家。 但天如国的灭亡,与他们到底无法与天人一般有关。 那便是贪婪,天如国觊觎昆仑的仙境,艳羡于昆仑之人的寿元,这便起了贪念,一朝大国,毁于一旦。 亦有说,财宝是天女从昆仑带到的人世间,厌倦了天如国,便将其毁忘。 还有一说法是,传说中的天女,并非是真正的天人。 而是天如国从国内选出的生辰为七月十七日的女子,意为吉利,为保佑国家昌盛。 但这些天女的结局是何?是献祭,殉葬。 听起来的确是残忍不已,但天如国的确是愈发的昌盛,寻不到道理。 燕茗澜彼时因为好奇其中的真相,便查阅了许多关于天如国天女一说的案例,论下来,倒是这个更像是血淋淋的现实。 但记载中所统一的口径是当初天如国虽是灭亡了,但仍有臣子百姓侥幸存活,逃到了各处,建起了新的文明,才有了后来的这八国。 各国的先祖皆对当年的事闭口不提,事情的真相也就渐渐模糊消逝了,但可以知晓的是,他们仍对天如国当年被岁月掩埋的秘宝难以忘怀。 故而,出现了八国大会。 翻译墙上的文章,正是要结合于燕茗澜所翻阅的那一众典籍,因为其中所说的,皆是有所典故的,直接去理解,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云里雾里,说的不清不楚。 恰巧,燕茗澜便是阅过那些典籍的。 此时,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糟糕!有瘴气!” 放眼望去,正是上夜国的明德公主晕倒在地,被林晓扶在了怀里,林晓也只是简单译了遍墙上的文章,也只当它是记载天如国发展历史的,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晓与明德公主道了后,明德公主便觉得这八国大会也算不了什么复杂的东西,不过是一群废物,始终查不到其中的奥秘罢了,她听了林晓的话,便肆无忌惮的要领着人往长廊尽头走去。 明德公主才走了没几步,就突然跌了过去,颊边变成了紫红色,呼吸十分的急促,唤她几声,也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残留的求生欲迫使她大口呼吸着微弱的空气。 林晓跟他父亲随林提督曾去过有瘴气的密林,一对人进了密林,最后只逃出了小一半,故而林晓对这症状十分敏锐,当即便感觉出了明德公主的症状是染了瘴气。 “明鸿殿下,公主殿下已经身染瘴气!不如我们先带公主回驿馆休息吧!” 就连林晓自己,都开始感觉到了胸闷之状,他知晓自己多半也染了瘴气,但仍是一心只有明德公主的安危,丝毫顾不及其他。 “胡闹!” 说着,明鸿太子踢了林晓一脚,将人直接推倒在地,斥责道:“家国大事,怎能中道止于一妇人?若是明德因得参加八国大会而殡天,想必父皇定是愿意为了明德大操大办的,林提督,你若是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此时如何作选择了。” 明鸿太子倒是狠厉决断,此时带明德公主回去休息,无异于中途弃赛,将宝物拱手让人,这怎可以?于是明鸿太子很决断的选择了抛弃了她这个并非一母所出的娇纵妹妹,然后捧着天如国秘宝回京邀功。 林晓一心痴于明德公主,便不顾八国大会的琐事与明鸿太子的阻拦,朝出口外跑着,惹得明鸿太子大声训斥了林晓好几声,大抵是因为气得厉害,明鸿太子也觉自己这胸口闷的厉害,有些喘不上气…… 尉迟敬睿因得曾参加过八国大会,对这八国大会的些事有所见闻,早就命人准备了防瘴气沼气的面罩,挨个分发了下去。各国也都用上了自己准备的面罩,唯独明鸿太子有些手足无措。 他怎得没听说这些? 燕茗澜听了有瘴气,只是小心的将面罩系在了脸上,分析道:“若是有瘴气,那这长廊外应当是密林或是沼泽,要小心才是。” 各国使臣整理好了行囊,便都做好了向前更近一步的准备。 燕洛伊趁着刚刚出明德公主昏迷之事,所有人议论纷纷乱作了一团,便凑近了兰萨的身侧,装作一副胆怯的模样。 “娘。”燕洛伊唤得极小声,旁人听不去,却能让兰萨听到,兰萨听了,便是十分的欢心。“听闻那里有瘴气,我总觉得这面罩带着不大安全。” 兰萨早便准备了可免疫瘴气的药粉,便递给了燕洛伊,道:“拿去罢。” 燕洛伊接过后,仍打算继续利用兰萨,便道:“您能不能在暗中保护我?那燕茗澜见我能够破译了碑文内容,夺了她的风头,更是对我多了敌意,恨不得要将我置于死地。到了那长廊尽头,我便更害怕了。万一她悄悄陷害于我,我岂不是尸骨无存?女儿还没能与娘过上几日安生日子便要离散了,怎能甘愿……” 燕洛伊所说的话,深深触动了心中挂念女儿的兰萨,纵是燕洛伊不主动提起,兰萨也会庇护燕洛伊的。 “想让我如何帮你?” “在暗中庇佑女儿便是了,无需出面,省得还要落人闲话指责。” 燕洛伊算盘打的极好,兰萨在明面上的确是做不了什么,但以兰萨的本事,在暗中解决了燕洛伊周遭的所有危险却不是难事。 既有这般痴傻的女子为她所用,她又为何不利用? 如此,到了启程之时。 尉迟敬睿道着国不同,终究有别,故意隔开了乔天烁与燕茗澜的距离,耐心与燕茗澜道:“燕小姐,这面罩完全能够防得住瘴气,所以你不必担忧,只是切记不能将面罩摘下,否则短时间想要医治你,也是难事,其他的便没什么危险了,只是要处处小心里面的机关。” 燕茗澜不动声色的点了头,为了守护遗留下的财报,遗址中定是会设了多道机关,用来阻挡入侵之人,不得不防。 “你有本领在身,莫不要轻信了那烁王,他现在对你百般照顾,待八国大会后,你无他可利用之处了,他又哪会容你?既是燕小姐你的私事,本殿下又不好干涉,你多加小心便是了。” 说着,尉迟敬睿突然驻足。 眼前是一道石墙,拦住了长廊的出口。 周遭有石碑,整六座,碑上皆有刻纹,是古文字所书。 这石门也蹊跷,门口处似是还有一石台。 这几处,皆是可陷下去的,可以见出,开门的关键便在这石碑与石台之上。 燕茗澜只是扫了几眼,便对那碑文有了些见解,她身有系统加持,看这些古籍文字本就轻松,便对尉迟敬睿道:“碑文的首字便是答案,将石台上对应的石块按下便是,此类技法,典籍曾记载过,只是……” “燕大人才看了这么两眼就敢贸然定夺,也不怕是看错了几眼,石门打不开是轻,到时候若是因为燕大人的差错,害了大家的性命该当如何?这数十人的性命,纵是担上整个燕家只怕也是担不起。” 第153章 性命相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故意喝斥的极大声,如此便是在场之人皆知晓了,她仗着身后有兰萨撑腰,此时连尉迟敬宇的劝告也听不进耳了,一心想要让燕茗澜难堪才是。 “如何?燕大人怎么这会又变得不敢说话了?依我看,这碑文另有意义。” 面对燕洛伊的指责,燕茗澜丝毫不怯,直接反问了回去:“的确,在下才疏学浅,没什么见解,不妨还是由燕小姐为本官讲解一二,这碑文到底是何意吧?” 如此一言,倒是让燕洛伊颇有些尴尬,她刚刚也只是大致的扫了一眼碑文的大概,还未译出碑文的具体意思。 “这…...你我二人不妨较量一番,看谁能破译这石墙的墙锁?” 燕洛伊似是看出了什么,心里十分有底气,据燕洛伊了解,这种机关石墙,除了打开,就只有陷阱一个结局。 她只需要推举燕茗澜率先上前,若是燕茗澜打开了石墙,燕洛伊便可说自己所想的也是这般,若是燕茗澜失误,燕洛伊就可趁机除掉燕茗澜! 借着燕茗澜上前的时间,她还可细看这碑文中的玄秘。 此计谋,可见其歹毒之处。 “如何?燕大人可是怕了?” 燕茗澜摇了摇头,她是被燕洛伊这般拼命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惹得发笑,面上无什么波澜,心里却是在嘲讽燕洛伊稚气的很。 “既然燕小姐想,那本官哪有不奉陪的道理?燕小姐先请吧。” “这……” 燕洛伊有些迟疑,她哪有胆子第一个上前去送死,更何况她还未能解出碑文内容,于是推辞道:“还是燕大人先吧,免得还有人说我是要抢燕大人的风头,那岂不是不妥当了?如此,应当燕大人先来。” 如此谦虚,实在是不像燕洛伊的性子,很难不让人去猜测她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既然是燕小姐提起,那就该燕小姐先来不是?燕小姐若是还不知道碑文的意思,不妨先看一会再做商议,至于各国的其他大人,若是想上前一试,本官绝不阻拦。” 燕洛伊顿时羞愤红了脸,燕茗澜一说,直接将燕洛伊还未看透碑文内容,只是想让燕茗澜下不来台的心声揭了出来,燕洛伊沉不住气,便咬着牙上前,道:“既然燕大人谦虚,那我便先一试了,到时候若是这门开了,可莫要说我抢了燕大人您的风头。” 燕茗澜不动声色的点了头,道:“好,请。” 嘴上是如此说,燕洛伊自己也知晓自己是在逞强,心都要悬到了嗓子眼上了,她最后往石碑上瞥了两眼,便按下了石台上的其中几块石头。 比起燕茗澜,燕洛伊要失了许多胜算,就算燕茗澜未必是对的,也要胜过了燕洛伊猜测。 霎时间,四面八方的射来数白支箭矢,单是燕洛伊周围,就射过来足有四五十支。 众人费劲心思乱作了一团,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四面八方的箭矢,亦有人负了伤,埋怨极了草率做事的燕洛伊。 便是如此了,这些人还等着燕洛伊讲这石墙打开,好解决了他们的难题,见燕洛伊也不过是无用之功,还险些让他们丧了命,便开始咒骂起了燕洛伊。 只听石墙前,兰萨将燕洛伊护在了怀里,小心翼翼地躲闪在了一旁,朝着众人大声呵斥一声:“胡闹!” 兰萨似是害怕旁人多疑,便咳了两声,顿了顿嗓子,解释道:“年纪轻轻的,赌命做什么?八国大会本就是各现本事的地方,你们若是有什么本事,做给旁人看就是了,何须以命相搏?犯不上如此,这石门,本公主能打开,你们且靠后罢。” 兰萨所展示的,是对燕洛伊不寻常的关心,众人生疑,也只当兰萨平移近人,对晚辈十分的照顾。 “慢着,下官既然已经答应了燕小姐要较量一番,自当拼尽全力,怎能让长公主出手,不妨长公主给下官一个机会,让下官一试。” “逞强什么?还是让本公主来罢!” 兰萨并非是关切燕茗澜,而是唯恐再有箭矢射出,她来不及护住燕洛伊,从而使燕洛伊受伤,那便划不来了。 “长,长公主,你就让燕大人试试吧!燕大人这么聪明,她一定能破解石墙的开关。” 而燕洛伊还未能从刚刚险些丧了命的事里缓过神来,汗水从她的额角划过,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怎么能轻易放过燕茗澜? 既然她也只是打开了机关,哪怕是燕茗澜,也只能打开机关!到时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拼了命的去护着她。 兰萨终是松了口,道:“那燕大人便试一试吧。” 燕茗澜听了只点了点头,被人提醒了几声要小心,便上了前。 经了燕洛伊此举,已经无人将希望寄予到燕茗澜的身上了,而是在催促燕茗澜快些让开,让兰萨上前。 燕茗澜走上前去,按照六座碑文上的六句诗词开头,将石台按下。 顿时,长廊开始剧烈的摇晃,墙上开始掉落着粉尘,大有崩塌之势。 就连脚上所站的地面,都开始了摇晃,站不住脚。 燕茗澜蹙起了眉,但仍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那石门打开。 那石墙似是要崩塌了,并没有打开的样子,乔天烁唯恐燕茗澜出了事,便上前去将燕茗澜护在了身后。 就当众人皆以为此行恐怕要丧了命皆在埋怨燕茗澜之时,剧烈摇晃的长廊稳定了下来,那石墙也停止了颠倒,慢慢向上打开。 石墙竟被燕茗澜轻松打开,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尤是燕洛伊,直在心里大呼不可能。 “若是各位大人不敢上前,便由下官上前开路罢。” 说着,燕洛伊与翡月国一行人走在了前方,大有得势之貌。 石墙外的景象倒是宽敞了许多,各国可自行选择出发的道路,届时返回便是,离了人群,尉迟敬睿似是想起了刚才凶险的一幕,猜想若是燕茗澜不小心,燕洛伊这般陷害,刚才燕茗澜定是要出事的。 于是尉迟敬睿少有的露出了些不悦,斥声道:“燕小姐,大哥是让你与他一起来参加八国大会为翡月国带回宝物的,可不是让你来欺负自家人的!你若是无心参加八国大会,那本殿下便命人为你收拾行囊,送你回翡月国就是。” 燕洛伊仗着自己已有兰萨在背后撑腰作靠山,并未害怕,便道:“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民女不过是与燕大人正常较量,也能惹得您不悦了?可民女未曾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倘若真要与燕大人交流,待闲暇的时候,你二人如何较量,又有何人会去干涉?你将所有人的安慰至于何地!倘若真出了人命,恐怕你也未必担待的起吧!” “哦?有何不可!既然信不过民女,大可自行上前!” “罢了!你也少说两句,今日之事的确过于冒险,下次万万不可了!” 尉迟敬宇也忍不住喝斥了一声,燕洛伊此举不但让他面上无光,还险些让他丧命,他又怎会忍受。 就连尉迟敬宇,燕洛伊也未放到眼中,只是“哼”了一声,便朝前走着。 不出两段路,便又遇了一处石碑,保存要比遗址外的石碑完好许多,石碑上的内容也十分清晰。 张倩谦虚,只当此行是为了增添自己阅历与能力,见了不解的,便也没有任何抹不开,直接就上前请教道:“燕大人,不知这碑文第一行第二个符文,写的是何意?初读似是贝类的意思,但细看去,好像又不大相似……” 遇了像张倩这般虚心求教的,燕茗澜也乐得教授,与人探讨,自身也能学到些东西,何乐而不为? “意思倒是简单,不过罕见了些,这一词是一个地区名字的意思,名为燕川,极少有所记载,你不识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你看这碑文的结尾,也是这一词,应当是记载了燕川这一地域,至于其间的意思,本官也还未能具体译出。” 张倩若有所思的点了头,似是十分受教,又道:“原是如此,多亏了此行有燕大人前来,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一话似是惹恼了燕洛伊,因得这一会的事,燕洛伊更是恨透了燕茗澜。 “既然这密林里如此宽敞,不妨大家还是分开走吧,这样也能发现些更多的线索。”燕洛伊说的倒有些道理,话音未落,燕洛伊又冷嘲热讽道:“省得盖过了燕大人的风头,让燕大人无处发挥,生生遮掩了燕大人的发光点,惹得燕大人不悦,还要让二殿下责怪于我。” 燕洛伊说得怪腔怪调,很难不让人听了不悦。 “不成!” 尉迟敬轩率先驳回了燕洛伊的提议,惹得燕洛伊不快。 “为何不成?难道三殿下不想在八国大会中制胜?” 燕洛伊叫嚣间,尉迟敬宇终是见不下去了燕洛伊这般胡作非为,便训斥道:“燕小姐,你最近恐怕有些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哦?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尉迟敬宇嘲笑了两声燕洛伊,提醒道:“燕小姐,你最近好像与极北国公主走的太近了吧?这毕竟各国有别,若是寻常事便罢了,正逢八国大会,你恐怕该知些分寸。” 尉迟敬宇并未点破燕洛伊的小心思,只是提醒了下。 第154章 被困暗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在心里嘲笑了一番燕洛伊这副模样,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如此针对于她又有何用?也只不过是无用功了。 在燕茗澜的眼里,燕洛伊就像是半大的孩童,时常耍些孩童的性子,起初见了还得一乐,见久了,就会耐不住心生厌烦。 “二殿下,你要多加小心,这附近多是为了抵御外来人的机关,阴险歹毒的很,万不能……” 还未说完,这话便被人打断了。 尉迟敬宇赔着一张笑脸,言语中有些许讨好的意味,道:“燕大人,刚才是洛伊不懂事,有些胡闹,你莫要与她计较,再伤了我们几人之间的和气。” 这话确是说的有道理,唯一的错便是错在了是从尉迟敬宇口中而出。 平日里除了冷嘲热讽便是恶语相向的尉迟敬宇,如今突然向人示好,自然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事实确是如此,尉迟敬宇起初以为不过是翻译些东西,带上燕洛伊足以应付这些了。 谁曾想以燕洛伊这些本事,根本不够做什么的。 若是燕洛伊也有燕茗澜那副镇定的性子也好,偏偏这燕洛伊还一惊一乍,总与燕茗澜置气,为了让燕茗澜出些洋相,竟能不顾一切起来,直叫尉迟敬宇头疼。 尉迟敬宇在这里待的久了,便见出了其中的玄妙。 并非是会些翻译的伎俩,就能轻松应付了。 故而,尉迟敬宇想留住燕茗澜,利用一番燕茗澜的学识,做些作为。 指着燕洛伊,只怕他也没什么出头日了。 燕茗澜只是敷衍着,客气应答道:“算不得什么大事,洛伊小姐年纪尚小,不懂规矩,还请太子殿下多加教导洛伊小姐了。八国大会之时,应当以国家为主,臣自然不能与洛伊小姐计较。” 燕洛伊直接被燕茗澜轻松的贬到尘埃里去了,如今燕洛伊与燕茗澜这般从容大度的模样相比,更是高下立判。 轻飘飘的几句话,将燕洛伊气得脸色铁青。 绿儿在一旁见了,也只是憋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见燕洛伊被羞辱至此。 “呵,我自然是比不得燕小姐,总有他人相助。” “二殿下,前方还有一处密室,可要进去一看?密室里定会藏些线索,但许是危险了些。” 尉迟敬睿思索再三,想着也无了别的去处,便应了下来:“那就进去瞧一瞧吧,小心一些。” 遭了一众人的无视,燕洛伊更觉气恼。 “那密室一瞧便危险的很,燕大人主张大家一同前往,莫不是想让大家与你一同丧命?” 燕茗澜被她吵的烦了,故而没有应答,而是接过了火折,朝密室走去。 “洛伊小姐说的有些道理,不妨大家就分开行事吧,本殿下与燕小姐进去一观。” 尉迟敬睿自是心向燕茗澜,为了不听燕洛伊吵闹,态度倒是也决断。 众人本就心思各异,分道而行也算是好主意,尉迟敬宇却先提出了异议:“二弟,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何必如此生分,一同进去便是了。” 尉迟敬宇哪舍得放了现成的燕茗澜不去利用,去另寻它法。 依靠燕洛伊?尉迟敬宇心里清楚燕洛伊到底几斤几两,尤其是近几日燕洛伊脸的状况似是愈发的好,也不再依附于他。 如此,尉迟敬宇便有些忌惮了。 尉迟敬宇此行匆忙,几乎是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到了燕洛伊的身上。 无人回应于他,便仍是一同进了那密室里。 密室里的空气像是被阻断了一般,不够畅通,让人心闷。 里面的格局,更是小。 仅有一室,便再也瞧不见其他的东西,前方似是还有一段路,但不知到底是死胡同还是一段路。 燕茗澜不经意间的一瞥,却瞥见前方窥不见的一角,藏着一道斜坡。 而斜坡上,是几颗被机关钳制住的滚石。 眼见几人就要上前去,燕茗澜只好大喊了一声:“慢着!有机关!” 这才叫住了前行的几人。 几人想起了刚刚长廊里四面八方而出的箭矢,皆是心颤不已,那长廊算得上宽敞,就已经如此凶险,险些躲闪不过,这小小的一间密室,若是射出箭矢…… 便是躲,也无处可躲。 “燕小姐,哪里有机关?” 尉迟敬轩如此一问,燕茗澜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在右前方,只是还未被开启,不知机关藏在哪里,还是要谨慎为先。” 说着,燕茗澜似是瞧见了一处凹陷处,道了声:“退后。” 众人听了,向后退了两三步,到了角落里,燕茗澜便从头上取了一枚发簪,掷到了凹陷的地砖上。 那地砖陷的更加厉害了,甚至是直接消失在了视线里。 滚石停止了滚动,燕茗澜不知是否是彻底破解了这一机关,并不敢轻举妄动。 地面似是有所晃动,凹陷的地面浮出了一个小小的石台。 又是石台…… 这担子又落回了燕茗澜的身上,燕茗澜无意揽功,便邀请道:“张大人,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一试,总归能多些见闻。” 张倩想起了长廊里险些丧了命的恐怖景象,连忙摆了摆手,推脱道:“不了不了,下官资历有限,破解不了这般高深的机关,这…..还是燕大人来吧。” 无奈之下,燕茗澜只好俯身打量起了石台。 说玄秘,好像也算不上。 这石台上的内容,似乎十分的简单。 但正因为十分简单,反倒是让燕茗澜心生疑虑,不敢轻举妄动。 燕茗澜心生困惑,想起了脑中的系统,便问:“此一局,当如何?” “顺应本心。” 顺应本心?可是叫她如心中所想的去做? 如此,燕茗澜按规律将石台凸起处按下,竟真破译了石台的机关。 石台也陷到了地砖下去,没多久,有升起了些东西。 是一个木盒。 燕茗澜斗着胆子将木盒拿起打开,里面似是一道令牌。 木盒看着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已经破败不堪了,里面的令牌却保存完好,看着如新的一般。 “是观天令。” 听了尉迟敬轩道出这东西来路,燕茗澜有些茫然,她也只对这东西有些浅淡了解,还是从她父亲燕桓仁叙述中得知的这东西的存在,一时好奇,便问:“二殿下,三殿下,观天令为何?” “燕大人还真是好才情,竟连这机关都能破解。”尉迟敬轩冷不丁的称赞了燕茗澜一声,又道:“本殿下当年能够发现那本古书残页,也与这观天令有关。观天现世,必有异起。也是一种说法,这东西的用处,是天如国所有地方的钥匙,但只能用上一次,一次后便会突然崩裂。这东西算得上是有大用处了,但凡是需要钥匙的地方,皆可用。” 燕茗澜将这观天令在手上把玩了两下,似是瞧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也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玉制令牌罢了。 若真能当作密匙,的确算是有用的东西。 但与尉迟敬轩所说的不同的是,这玉牌所刻的,并非观天,而是观山海。 顷刻间,燕茗澜无意之举,似是让她成了功臣。 燕洛伊不肯服气,便四处张望探索,想着也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不知踩碎了什么东西,燕洛伊的脚下发出了咯吱一声。 是一具枯骨! 枯骨里爬满了虫子,被燕洛伊这么一踩,好几群细长的虫子从枯骨里爬了出来,不知藏到了哪里去。 燕洛伊顿时脸色惨白,声音与身子都有些颤抖,连站都站不稳了,她哀喊了一声,便跌坐在了地上,指着尸体喃喃道:“有,有,有死人……” 到底是未曾见过这般的场面,燕洛伊几乎是吓得快哭出来了,她又掉着眼泪向后躲了躲,却不小心触到了一块不稳的石砖。 顿时,这密室开始了震动。 燕茗澜心一颤,莫非是燕洛伊不小心,触到了什么机关。 不等燕茗澜去反映,原本好好钳制了住滚石的机关,竟突然松了开! 咔咔的几声,那机关就被压的断裂了。 “退后!” 尉迟敬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忙将燕茗澜护到了怀里,撞到了石墙边上。 众人纷纷躲闪着,靠到了墙边,这才躲闪过了突然滚落的巨石。 刚被燕洛伊踩到的枯骨,顷刻间,化为了一堆骨灰,压得粉碎。 燕茗澜干干净净的道了声谢,忙从尉迟敬睿的怀里钻出来,她还没能从刚才的灾难中反应过来。 密室入口处的门已经被堵死,只余下一条不知是否通畅的小路。 燕茗澜蹙起了眉,这可如何是好?出路直接被堵死,若是前方的路不通,那便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这罪责自然是落到了燕洛伊的身上,尉迟敬宇便也顾不得身份了,一巴掌将哭哭啼啼的燕洛伊扇倒在地,又气愤的踢了几脚。 “哭哭哭,本太子还真是瞎了眼!竟带了你这么个废物来参加八国大会!” 燕洛伊也是无心之失,她仍是哭哭啼啼的模样,捂着被扇的肿痛的脸颊,反驳道:“可是我想来的?若不是太子殿下您信誓旦旦的担保,我为何要赌上性命来这般危险的地界!我倒还觉得自己命苦,遭了歹人陷害不说,如今连命也要丢了。” 被陷害的谎话说多了,燕洛伊自己都信了这说辞。 “慢着!先别吵了!”燕茗澜制止了尉迟敬宇对燕洛伊的斥责,并非是因得袒护,而是她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 这墙,似乎是在靠拢! 第155章 拼死一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虽是不大明显,但燕茗澜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这墙壁之间的变化。 她们,正在与滚石靠拢。 燕茗澜心知若是再这么放任下去,恐怕等不到她们找到出去的方法,就要被墙壁与滚石压成一捧捧肉泥。 这密室里的机关虽说是已经年久泛旧了不假,但若是这石墙靠拢,将滚石压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胡说八道!哪有墙会靠拢的!” 燕洛伊也是急得不行了,便也失了理智。 她并非是如此没脑子的人,但到了生死之时,确是失了理智。 如此一闹,更是惹恼了尉迟敬宇,他恼火不已,便又扇了燕洛伊一巴掌,训斥道:“闭嘴!听燕大人说话!” 尉迟敬宇恼怒间,假装不见燕洛伊怨毒的眼神。 “皇兄,这么急做什么?”尉迟敬轩也测量了一番滚石与墙面的距离,道:“的确是有所靠近,恐怕是真的有机关。” 起初,燕茗澜也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甚至还笑了两声,取笑自己竟能想出这么荒谬的事来。 但经过几人一吵的功夫,燕茗澜看出了些端倪。 她之所以默不出声,正是因为她在暗中观察石墙与滚石的距离,还有墙缝的位置。 这一切,皆有所变化!尉迟敬轩刚刚所说,更是印证了燕茗澜的猜测。 这机关就像是用刀刃一点一点磨着众人的伤处,不痛不痒,但又让人恐惧何时会划出伤口。 “宿主。” 系统唤了两声,燕茗澜此时头脑里又出现了嗡嗡作响的感觉,却仍是做着镇定之态,故而忽略了这两声。 见状,系统只好放大了声音,又叫了几声,燕茗澜这才听到了耳中,应答了一声。 “是朱雀。” “什么朱雀?” 燕茗澜愣了愣神,便反问了回去,又追问道:“这机关你可有解法?若是没有,只怕是你说清楚这朱雀到底是何之时,我就已经死在这里了。” 燕茗澜说得不假,这墙面靠拢的速度愈发的快,周遭的人早已乱作了一团。 唯独燕茗澜镇定。 “宿主可看到那一出凸起的地砖了?” 系统反应的极快,询问着燕茗澜可瞧见了那东西,燕茗澜应了声见到了,便被系统催促着按了下去。 顿时,大面积的地砖一分为二,滚石坠入了黑色洞中,顿时被吞没在了黑暗里。 机关倒是玄妙,没多久,分开的地砖有拼了回去,复原了原状。 许是滚石的体积太大,就连这密室都被震得晃了晃。 众人似是有了劫后余生之感,正松了一口气的功夫,尉迟敬睿的眉头却不见舒展,反倒是脸色更差了,道:“这墙面还在靠拢。” 燕茗澜将手掌覆在了墙上,确是在颤抖,向中间靠拢。 “这墙面该如何解?” “无解。” “怎会无解?” 燕茗澜脑海里的声音有些激动,系统的声音却仍是十分的清冷,答道:“宿主不知,像这般的机关,皆是不可逆的,不仅一会墙壁会靠拢,就连密室都会崩塌。” 崩塌….. “快逃!” 听了燕茗澜这一声,几人也算是回过了神来,接连跑出了密室。 几乎是在几人跑出密室的同时,那密室瞬间崩塌,毁于一旦。 若是晚上一步,恐怕就要被一同埋没了。 燕茗澜还未能从劫后余生中缓过来,便问起了脑内的系统。 它刚刚提及的朱雀,究竟是什么? “你刚刚说的朱雀,与你一样?” 系统仍是那副淡漠的声音,道了声“是”,又解释着:“但它思想与我不同。” 这器灵的性子似是还有些执拗,思想不同?燕茗澜不禁有些好奇,这思想不同,指的是什么。 于是,燕茗澜寻了处圆石坐下休息,又与一旁的人应付道:“先寻一处扎帐休息吧,眼见要天黑了。” 听了,侍从们便动手布置起了扎营的帐子。 到底是今天经历的一切过于凶险,哪怕是曾经在八国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尉迟敬轩,也觉十分惊险,故而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今日就此休息。 距离下次月圆之夜,还有十七日。 燕茗澜得了空,便又问起了器灵:“你说你与它思想不同,差在了哪里?” “它只想让天如国的秘密,天如国的一切,全部被历史封存,从此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你们今日遇到的一切,皆是朱雀从中作祟。我见惯了它的嘴脸,只道人性丑恶,厌恶所有窥探天如国秘宝之人。却又利用于人的贪念,从中谋取所想。” “那你帮助我,又是为了什么?” 似是燕茗澜问题问的诡秘,系统并未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得不到回应,燕茗澜只好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从燕茗澜识得所谓的器灵,所谓的翻译系统之时开始,燕茗澜就已然知晓她脑海里的器灵并非是独一。 既然并非是独一,那就说明还有其他人手握器灵。 当时从海上打捞上来的箱子神秘失踪,会不会也与这个朱雀有关?亦或是那个箱子里的其他器灵,就是朱雀? 燕茗澜原以为翻译系统也不过是能帮助她破译古文字,这朱雀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次,险些将她们一行人全部置于死地。 “是命数。” 器灵冷不丁的一声,让燕茗澜险些没能反应过来,便反问:“命数?” “只是命数。” 燕茗澜思索间,营帐就已经被扎好了,燕茗澜原想着在外望望天,却见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不止如此,还有雨滴坠落。 这遗址里的天气,竟还会有变化。 燕茗澜并未多想,就躲进了营帐里去,却因得始终将“朱雀”的事挂念于心,便又是忍不住,询问起了器灵:“那朱雀在谁的手上?” 燕茗澜原想着知晓了操纵器灵朱雀的背后之人是谁,多加防备便是,却听器灵道:“还不知是谁,只能感受到距离很接近,还望宿主多加防备。” 不知是谁,这可难办了。 这便是说明了燕茗澜身边之人皆有可能,无论是谁,皆要防着。 甚至有可能,是有人暗藏在了燕茗澜的身边,却始终未曾露面。 无论是哪一种,皆让燕茗澜觉得脊背发凉。 这八国大会,果真不是什么轻松的地界。 同时,京中,燕府。 京中也下了一场小雨,刘姨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在正堂外原地踟躇了好几圈,却始终不敢进去等候。 刘姨娘到底是被万祢吓出了病来,连正堂都不敢进,见了琥珀,也只好是躲着走,如今虽是急迫,却只敢在外绕来绕去。 “三小姐还没回来?” 已经入了夜,燕苏楠与燕若溪却仍是未返燕府。 早上燕若溪一起床,便笑吟吟的约上了燕苏楠,去府外踏青去了。 说是踏青去了,指不定是两人约好了去哪游玩。今日一日不见晴,踏什么青去? 刘姨娘也并非是瞧不出两人相处间的浓情蜜意,燕苏楠是燕府养子这事,京中几乎算得上是无人不知。 两人到底只是名义上的兄妹,传到了旁人的耳朵里,定是要说些闲话的。 如此一想,刘姨娘也困扰。 但因得燕若溪腹中的孩子,刘姨娘也没有阻拦。 有燕苏楠整日陪在燕若溪的身侧,待燕若溪肚子一日比一日的大了,纵是尉迟敬宇不怕其间的威胁,不愿认下这腹中的孩子,刘姨娘也可让燕苏楠对燕若溪负责,成全了一段姻缘。 若是燕苏楠不院认下,他日日与燕若溪作陪,纵是传了出去,也无人相信不是? 此计绝对不失为权宜之计。 府门被吱呀的一声推开,燕若溪与燕苏楠凑得极近,两人正说笑着,往府内走着。 见了刘姨娘,两人便十分默契的一同唤了一声:“姨娘。” 这滋味,却让刘姨娘不大好受了。 若是燕茗澜邀功而返,这家产燕若溪多半分不到几成,燕若溪嫁给了连一分家产都分不到的燕苏楠,还不是去过贫苦日子? “大少爷,你随妾身来一趟吧,若溪,你先回去休息。” 燕若溪似是还有话要讲,却将刘姨娘态度坚定,神情也十分的严肃,由不得她推辞,便道了声:“是,那女儿便去休息了。” 说着,燕若溪还含情脉脉的望了燕苏楠一眼。 刘姨娘将人领了进去,胆战心惊的坐到了侧座之上,道:“大少爷,不是妾身有意让您难堪,只是您瞧瞧,这都什么时分了?妾身知晓您与若溪是兄妹,但这传到外面去,您听听,哪有正经说您是亲哥哥疼自家妹妹的?” 刘姨娘说的隐晦,并非将话说得太难堪,却见燕苏楠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应了一声:“是,我知道了,日后会与若溪妹妹保持些距离。” “这倒是没什么,你们二人,妾身是赞同的。” 燕苏楠的脸上露出了些喜色,耐心听着刘姨娘训话,如今这家里,还不是刘姨娘与他做主,若是连刘姨娘都看好他与燕若溪的亲事。 他又何惧流言蜚语? “只是这做事不能太过张扬,待时机成熟了,我……” 话未说完,屋外就跌跌撞撞的跑来了一小厮,打断了刘姨娘的训话,被人咒骂了几声,才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刘,刘姨娘,大少爷,二小姐带东西回府啦!好像还怀了身孕,是张家人驾马车送了回来的,说要待上一阵子。” 第156章 结怨报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变故险些将刘姨娘气得晕过去。 “她回来做些什么?” 报信的也灵光,将燕玲儿交代给他的记得一字不差,便与刘姨娘解释:“二小姐交代过了,说是早就该回门来瞧一瞧了,但因得夫家的事忙不开,离得路途又远的厉害,实在是不便回府,这会儿得了空,夫家让她回来看看。” 刘姨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嗤笑了三两声。 忙不开?燕玲儿能有什么忙不开? 怕不是被夫家关到了柴房里去教训,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换些时候便罢了,早些张姨娘还清醒那会,让她们娘俩儿过她们的,与她刘姨娘有何干系?总归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要么就等燕茗澜回京了,让燕茗澜去照顾她这被人家赶回来的妹妹去。 总归燕茗澜在京时有俸禄,一家上下一群人她饿不死。 偏偏挑了一个张姨娘疯傻,燕茗澜离京的时候回来。 想起这事,刘姨娘就恼得厉害。 燕茗澜离京前也不知做了什么什么手脚,到了日子,俸禄一直未曾发过,问宫里的贵人,也只说是要等了燕大人回京一起进宫领了去。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了家里那些财产。 刘姨娘哪敢动?燕茗澜就像是吃她肉的恶鬼,连骨头渣子都吐不出,她不敢动。 好在账房也给了采买的婆子些银两,到时一同吃府上的,倒也饿不死。 如今多了燕玲儿一双筷子一张嘴,平白要分了去些银两。 “皆是这等不顺心的糟烂事!” 越想下去,刘姨娘越恼火,紧握了握手中的茶盏。 “呦,刘姨娘,好大的火气,怎得,跟谁来了气?哦,大哥也在。” 燕玲儿言语里,似是有挖苦刘姨娘的意思,只得了刘姨娘一个白眼,燕苏楠也只是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倒没什么气事,这不为些事犯了愁,赶上二小姐回来,这就撞上了。” 数月不见,燕玲儿好像添了些富气。 倒也是,张家田产丰厚,光是小娇妾就够坐了两桌的,哪是什么窘迫人家。 总在钱罐子里泡着,是人就该沾点富贵气。 咦…… 刘姨娘没忍住细着打量了燕玲儿几眼。 燕玲儿身穿着大红色的袄子,围了一圈狐狸毛毛领,左右手各带了一个金镯子与玉镯子,项上戴了一镶玉金花璎珞,头上绾了一个发髻,却插了能有七八个各式各样的金银钗,耳环戴的也是镶了玉的蝴蝶型金耳环。 连那手指上,还带了两个玉扳指。 本该贵气,多了便俗气。 身形丰腴了些。 脸上有几处淤青,像是被一只肥硕的手掌扇出来的,刘姨娘这才瞧出,燕玲儿的脸哪是丰腴了?分明是红肿了,伤得红肿了。 手腕上也有淤血,泛紫泛得厉害,怪不得要用镯子遮遮掩掩。 似是注意到了刘姨娘鄙夷的目光,燕玲儿忙拿另一只手遮了那只被注视的手,却露出了另一只手上的淤青。 还要更严重些。 连脖子上的毛领下,还隐隐约约露出一道红手印。 嘶,连刘姨娘都觉骇人的厉害,下的好狠的手。 刘姨娘还想着燕玲儿在燕府时候的打扮便如此,俗气的厉害。 哪曾想燕玲儿只是为了遮掩身上的伤痕淤青,不被人瞧了去,免得再遭人议论了去。这么一想,燕玲儿的确是有了些长进。 要么张府还算善待了燕玲儿,要么就是张府对哪个妾室都舍得砸些钱。 但这么看来这燕玲儿在张府的日子也不大顺心,更不如看着这般风光。 喜悦。 刘姨娘烦了好几日,还是第一次露出了些喜悦。 刚看燕玲儿走了两步道,像是一瘸一拐的,走得不大顺畅,刘姨娘便起了心为难燕玲儿,盼着只快送走了这没眼见的。 “确是许久不见二小姐了,打小妾身便愿意疼二小姐,二小姐生得讨人喜欢,只可惜了二小姐长大后便不亲近于妾身了。唉。”刘姨娘叹了口气,又道:“二小姐模样可是大变了,快过来给妾身瞧瞧。” 燕玲儿面色有些难堪。 似是因为被刘姨娘发现了腿伤,燕玲儿羞愤不已,不言语,也不上前去。 “怎么了?二小姐?可是这累了腿脚,不便走太多的路,若是不方便,便就近挑个椅子坐罢,一家人,总归没那些个规矩。” 怪腔怪调。 一家人这话从刘姨娘口中传出来,就是让燕玲儿觉得别扭不堪。 “自然不是,刚刚出了些神。” 刘姨娘在心里嘲笑了一番燕玲儿,缺了只腿,换了个灵光脑子,倒是也不亏。 “你回来了也好,若溪也有个伴,你大姐姐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的八国大会去了,还得有些时日才回,你便陪她做做伴,她见了你回来,定也欢喜着呢。” 燕玲儿在心里自嘲,燕若溪是何等的人?她早些时愚笨,燕若溪便瞧不上她,为了凸显她自己的聪明才智与美貌动人,故意替她挑些艳丽的颜色,施极厚重的脂粉,又戴上满头的簪子,一起出去游玩,要么就是去参加宴会。 走在一起,旁人皆议论纷纷,言燕府小姐生得个个美颜,唯独二小姐与众不同。 偏生她那会听不出旁人言语里的挖苦与嘲笑,还当旁人夸她生的与旁人姿色皆不同,还要高上别人一等。 如此,她还笑吟吟地接受旁人对她的“夸赞”。 若是燕若溪嫌得不到旁人的关注了,便会想些法子令燕玲儿出丑,再施展自己的才智,缓解了其间的尴尬,要么就是直接替燕玲儿道了歉,说此行失了礼,旁人皆夸赞燕若溪小小年纪就大方得体,连她姐姐都要逊色于她。 就连燕玲儿自己,都在心里感谢燕若溪帮她解围。 被人利用这事,燕玲儿那会愚笨,浑然不觉。 “是,听闻了,如今这燕府还真是双喜临门。” 燕玲儿听了燕若溪怀孕的消息,并未点破,只言是燕茗澜参加八国大会与她有了身孕是双喜临门。 燕苏楠听不懂,刘姨娘哪能听不懂?故而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谈笑间,燕玲儿上了前去。 一步一步的,的确像极了一个跛子,让燕玲儿羞愧不堪,只得喃喃道:“大哥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与姨娘有些话讲,多是些妇人间的闲话,也解不了什么闷子,倒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养养神也好。” 燕苏楠知晓燕玲儿这是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他再待下去,倒有些不识抬举了。 “也罢,那大哥便不在此耽误你们二人叙话了,姨娘,苏楠隔日再来拜访您,细商此事。” 经了刘姨娘那番话,燕苏楠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燕苏楠离去,刘姨娘便连装作和善都省了,直接换了副态度,要逐燕玲儿。 “并非是妾身难为人,只是你大姐姐如今不在京中,朝中的俸禄又迟迟不肯发放,单是吃些老底,妾身又不敢动了太多府中的银钱,动了等大小姐回来定是要加以怪罪,恕妾身凉薄,妾身实在是养不起多一张嘴的燕府了。” 养得起一众奴仆,却养不起她一人? 燕玲儿学了聪明,并未与刘姨娘争吵,而是坐了刘姨娘一旁去,取了手上戴着的两只玉镯子,递到了刘姨娘的手上。 “此番回府自是不可能空手而归,玲儿知晓姨娘顾虑与难处,自是不可能怪罪了姨娘,要怪,便去怪燕茗澜。” 燕玲儿直言燕茗澜的名讳丝毫不客气,她知晓刘姨娘与她一般恨透了燕茗澜,压根儿无需去防备去。 “回府时玲儿带了些积蓄回来,算不得多,但度日总是够了,改日我让人给你姨娘送来。” 燕玲儿带回来了约是能有千两银子,除了早些时燕茗澜给的陪嫁被她典当了外,还有她与王富春儿子那讨了来的,她拿到便存到了钱庄里去,才未被张家人查出来,得以留存至今。 至于给刘姨娘的,燕玲儿思索了再三,想着给刘姨娘几十两,便足够刘姨娘谢谢她了。 刘姨娘心贪,还想着从燕玲儿嘴里套些好处,却不知燕玲儿对她有所防备,只打算垫垫刘姨娘的肚子。 如此一举,倒得了刘姨娘些欢喜。 刘姨娘本就讨厌燕茗澜大于燕玲儿,对燕茗澜是恨,是恨不得讲她剥皮断骨,挫骨扬灰。至于对燕玲儿,大抵就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起初刘姨娘要记挂些燕玲儿夺了燕若溪的风头该如何,好在燕玲儿愚笨,也未曾有过这般的时候。待燕若溪出了事,刘姨娘便艳羡起了燕玲儿可风光大嫁。 虽是妾室,但好歹也未曾亏待了。 但渐渐有传闻传了过来,刘姨娘便不再艳羡了。 眼前的燕玲儿,确是没什么值得她去羡慕的。 更何况燕玲儿能为她带来些银钱,又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何须去讨厌去? “你这孩子也伶俐,罢了,那你便回府住着罢,不知是何日回张府去?夫婿未曾跟了来?” 燕玲儿露了些窘态。 回去?燕玲儿早便想与那胖子和离,却不得同意,便一直拖着。 最后竟还是她被张府给赶了出来!说叫她老实了再回张府去。 她可未打算回去。 张富春说是与燕玲儿一同进了京,才刚见了花柳巷的模样就走不动路了,不知去了哪里快活潇洒。 她挽留,想着未免丢人,却被张富春掐着脖子威胁。 留燕玲儿一人回府。 第157章 共谋密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不急着回去,许是还得过了年关呢,许是得过了年吧,那会再回去,回去正好赶着裁两身新衣裳。” 得此,刘姨娘算是看出来了燕玲儿在张府过得的确是不如意。 “倒是苦了你了,可怜玲儿你这么聪慧的姑娘,竟嫁了那般的腌臜人。” 燕玲儿这才读出了刘姨娘嘴里的挖苦,却并未点破,也应答、附和,让刘姨娘觉她可怜。 见不得她好,更见不得她比自己还好,若是见她惨了,许是能有些怜悯,故而多些信任,帮助一些。 刘姨娘是如此,许多人皆是如此。 “张府也没什么事到我一妾室身上,纵是有,府里姐姐妹妹的繁多,也轮不到我身上去,要么便是轮到了我,也不剩下什么了。回不回去皆是一样的,倒不如在府上讨几天安生日子。” 燕玲儿似是有了些自嘲的意思。 打她过门以后,张富春耐不住寂寞,连连娶了好几房。 燕玲儿起初闹,闹得厉害,被当家夫人骂了好些次,罚了好些次。 像瞧她不对付似的,那当家夫人就是瞧她生的妖冶,勾人媚人,故而处处针对于她,不是使些绊子,就是直接给她扣些莫须有的名头,直接处罚她。 但若是如此便罢了,燕玲儿倦了那些争宠的事,见了张富春的容貌,她便忍不住反胃的厉害,更别提叫她去主动勾引张富春了。 故而,燕玲儿只想在府里谋个安生日子。 遇了新入府的姑娘,她还要去讨好几句,从人家那谋些好处。 她也是后来才知晓,为什么张富春那么多各姿各色的美艳姨娘,张富春的长子偏偏瞧上了她——平凡中庸的燕玲儿。 起初张公子对她甜言蜜语,说是见燕玲儿单纯无害,不知晓去后宅里耍些手段争宠,生得又是一副纯真的好模样,起初燕玲儿还生疑,见了张公子为她准备了许多礼物与银两,燕玲儿便动了心。 张公子见状,忙又夸耀了燕玲儿几句。 燕玲儿本就痴傻,她便信了。 后来被人逼着自杀,燕玲儿才猛然发现,她从一开始便是被那正室夫人所算计! 那正室夫人还夸耀道:“还是大少爷机灵了些,这放荡货便是如此,你与她讲风花雪月,她与你道纯真无瑕,待你送上了黄金白银,她仍是要从与你。要不是老爷不愿意,我倒想将她送到那勾栏院子里去,不然倒是白费了她这姿色与性子了。” 这般脏污的话与她看着如清莲般的外貌截然不同,手段也狠辣。 燕玲儿生生被打断了一条腿,被逼无奈只好去触柱。 偏偏没死成,许是寻死之心还不算决断的彻底,也就未曾死了去,让张家人救了回来,处处羞辱她为趣。 从一同院儿的妾室被卷着席子抬了出去后,燕玲儿开始有了些变化,像是顿悟一般。 哪有好好的宅院,一个月死一个妾室的? 起初燕玲儿还未留意,到了燕玲儿身边,她才彻悟,怪不得这张府的姨娘从未太多过。 那些被卷着席子抬出去的,都是被张富春活活打死的。 没家人的,便就这么了了,送到乱坟岗子去,许是要被野狗野兽叼了去。 有家人的,许是来讨个说法,但也只是讨些钱花,给了钱便是了,连尸首都不需抬回去,一并扔到了乱坟岗子里去。 闹的厉害的,也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出路,许是家里就这一个姑娘,自己又做不得什么谋生的活,等着姑娘寄钱回来,姑娘死了,便多讨些银钱花,才好度余生。 燕玲儿日日担惊受怕,唯恐下一个便是她。 每日都要挨了府里人的欺辱,轻则怪腔怪调的责骂她,重则拳脚相向,撕扯衣衫头发,张富春更甚。 许是她命大。 连燕玲儿自己都信了自己命大,否则为什么经了这么多事,她都活了下来? 不死了,不寻思了,燕玲儿知晓自己寻死也死不得,既命硬,不如与人搏一搏。 吃够了这些亏,燕玲儿确是机灵了不少。 她恨燕家人,恨燕茗澜。 恨她们把她往火坑里推了下去,让她烧得连根枯骨都不剩,留了条贱命苟活人世上呢。 连张姨娘也恨,恨张姨娘为她找了这般的夫婿,倒不如叫她死了了却去。 但叫她一起对付这些人,定是不行的。 尤其是燕茗澜,背后愿为她撑腰的人多得狠,得她一点点把这些人剥离下去,再叫燕茗澜万劫不复。 至于刘姨娘,便等处理了燕茗澜,再解决了她。 到时候燕府便是她一个人的,她燕府千金燕玲儿还需要去回什么张府,回去做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妾室? 她是为了复仇而回。 “如今回了府,二小姐也算有了娘家做靠山,无需再怕那些个的劳什子,你若过了年关才回,到时候叫你大姐给你讨个说法,准不能让燕家的姑娘平白受了人的屈辱。” 刘姨娘又赏了她几句可怜话,似是已经信了燕玲儿可怜。 燕玲儿抿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些许不大显眼的笑意。 “此次回来还有件事。” 刘姨娘生疑,便问:“何事?” 她似是从燕玲儿的眼眸里瞧出了写压迫感,不大像是燕玲儿原先的模样。 刘姨娘也不敢去想,燕玲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性情有了这般大的变化,更猜不透燕玲儿现在的心思。 燕玲儿娇羞一笑,抚了抚小腹,确是像了大姑娘,举手投足间颇有些风情。 “这不听闻了燕府算上我这个,双喜临门,我这个虽是不大欢喜,也不讨他爹喜欢,但也算得上是能分家产的,名正言顺。” 刘姨娘脸色骤然变阴,在猜测燕玲儿恐是在暗示她些什么,刘姨娘不知猜测可对,又不敢点到明了了去,故而尴尬一笑,装傻,又在心里啐了一口燕玲儿这孩子未必是谁的。 “二小姐是说大小姐去参加八国大会的事吧?刚刚妾身便提过了,的确是府上的喜事,待大小姐回来了,陛下多是要奖赏一番。” 燕玲儿一盯,眼光中露出了些狠厉之色,让刘姨娘有些惶恐,逃避燕玲儿的视线,心里乱成了一团。 “刘姨娘,您就莫要装傻了,玲儿虽是不在京中,但耳朵也灵着呢。” 她在威胁刘姨娘。 刘姨娘咬得下嘴唇都快渗出了滴滴血珠子,那茶盏在她手里都快被捏成了碎片。此事要瞒外人简单,难瞒府内的人。 究竟是谁! 她在心里咒骂了两声,猜测多是燕玲儿未跟着嫁出去,在府里被降为了粗使丫头的那贴身丫鬟,却已于事无补了。 只好尴尬的陪着燕玲儿笑,两人只去意会。 刘姨娘似是能瞧得出,若要她说一个能解决了燕茗澜的人,她定是要推举燕玲儿了。 一时之间,刘姨娘顷刻坠为劣势,要去打量了燕玲儿的眼色。 赌了燕若溪的未来,她这个当娘的也得拼了自己。 “二小姐当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燕玲儿接过了下人刚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笑道:“自然。”吊了一会刘姨娘,燕玲儿又道:“都是自家的姐妹,说到底,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我与若溪终究是一个父亲的姐妹。” 自然的就将燕茗澜剔了出去。 “我也无心害了若溪去,若溪也是顶好的姑娘,未曾得罪过我不是?说到底,刘姨娘也知晓这事论到底到底该怪谁。” 如此一言,反倒是为刘姨娘施了压。 “你还真是狠毒。” 燕玲儿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话,笑得声音更大了些:“什么狠毒不狠毒的,还不是想活下去,捎带手再谋些该得的。” “你想要我如何做?” 燕玲儿想了想,笑道:“我要她的命,仅此,许是这人若过的不顺了,瞧什么都不顺,瞧她过的那般好,我便不顺心。这家产我也不贪半分,到时候你我二人对半,也算让若溪妹妹有些底气。” 她将一条人命说得像草芥般轻,想杀便杀了。 至于话里的真假,自是真假对半。 刘姨娘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算是与燕玲儿不谋而合,刘姨娘本就打算解决了燕茗澜。 也就是她一己之力除不掉燕茗澜这个祸害,否则这燕府便是她的。 “我娘呢?” 刘姨娘揉了揉生疼的额角,叫丫鬟去请张姨娘。 说是请,就是将张姨娘从睡榻里拎出来,总得是疯傻了,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许是还在院子里坐着玩儿呢。 过了会,丫鬟领了张姨娘进来。 张姨娘头发打了结,脸上有几块尘土,连衣服都像是穿了好些时日,未曾换过。 又像是在泥坑里打了滚。 好像是还未上榻歇下去,一靠近燕玲儿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似是有些厌烦的往后躲了躲。 张姨娘疯的不彻底,见了燕玲儿,便叫她的名字,从脏污了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纸包着的糖块,好像变得粘糊糊的了。 “玲儿吃。” “你们是怎么待张姨娘的?还不带她下去收拾收拾,好好梳洗一番,也不怕丢了燕府的脸面。” 被斥责了两句,丫鬟上前,将哭喊玲儿的张姨娘拖了下去。 燕玲儿凑上前去,话垫够了,该问她好奇的事了。 “刚刚大哥与您说隔日商议的事,是何事?” 刘姨娘讪讪。 第158章 怕他索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自是不会和燕玲儿明说她要哄好了燕苏楠起牵制之用,到底是心里存着隔阂,谈不到一块儿去。 只好是遮遮掩掩地,不将实话说了去。 “自然是为了若溪的婚事,眼见着若溪也到了该许人家的时候,于是盼着让你大哥给太子殿下递信过去,商议一下二人的婚事。” 燕玲儿听后握紧了双手,揪着下身的衣裙,在心里冷笑,燕若溪她怎么配? 不过是一不守妇道的女子,怎配嫁的比她要好。 刘姨娘说的平静,想着瞒一瞒燕玲儿罢了。燕玲儿也只是淡淡地:“原来如此,三妹妹的确是该许个人家了。” 燕玲儿又突然变了脸,道:“这太子府也并非是什么好地界儿,吃了人连骨头怕是都吐不出个渣子,不知三妹妹有命进去,还有没有那个命出来。” 直叫刘姨娘脊背发寒,与燕玲儿对视,眼光更是深不可测。 “你妹妹性子生得单纯,姨娘也惶恐。” 燕若溪性子单纯?燕玲儿不由得嗤笑一声,再将气氛凉到了极点。 “你不是要解决了燕茗澜那小蹄子?总提这些的事做个什么。” 刘姨娘将话题岔了开,去瞧燕玲儿的反应。 却只见她打了个哈欠,想来也是困了,便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言语也是不冷不淡地态度。 “这不还没什么好法子,等着刘姨娘您为我出个好主意,比如像是您与三殿下商议的那般?” 刘姨娘愕然。 她怎么会知道! 数月前。 尉迟敬轩曾暗中来过府中一次,只见了刘姨娘一人。彼时燕桓仁与燕夫人尚在人世,尉迟敬轩与燕茗澜两人尚有婚约。 两人为了避开他人的眼线,选了院里一处偏僻角落去见。 “刘姨娘,书信你可收到了?” 刘姨娘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尉迟敬轩又从怀里取了封信,递到了刘姨娘的手上。只见着刘姨娘本就因为尉迟敬轩突然前来而感到愕然,看了那封信后,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一双怒目直勾勾地瞪着尉迟敬轩。 书信上所写的是皇上下令,要让尉迟敬轩想办法解决了燕桓仁与其夫人。 只因为燕桓仁能力过人,在八国内的名望远高于皇上。 皇上哪能忍受? 故而叫尉迟敬轩设计在燕桓仁这次出海的货船上动些手脚,而燕桓仁仔细,防备心极强。故而尉迟敬轩将此事寄托到了刘姨娘身上。 “功高盖主,就得死。这不是本殿下一个人的意思。” 尉迟敬轩说的十分轻松,刘姨娘见了,身子有些颤抖。 好一个功高盖主!她嫁到燕府十几年,怎能看不出燕桓仁是哪般的人?纵是刘姨娘对燕桓仁来说只算得上是一妾室,相处起来也是相敬如宾的待着。燕桓仁清清白白,刚正不阿,她知道。 “老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惶恐。” 却见尉迟敬轩丝毫不顾忌一旁有人似的,轻蔑的大笑好几声,带着些凉薄之意。 “你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只能屈身于一妾室吗?胆子不够,你不配。” 刘姨娘呆愣着,认下了这些没来由的侮辱。 “若不是张氏愚笨,只怕这事还落不到你的身上。燕家嫡系血脉全部遇难,这燕家该是谁的?是你刘姨娘的。到时候你与海将军联手,还怕稳不住燕家一众人?这燕茗澜一死,本殿下可与父皇商议,将婚约改为三小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自己的女儿想想。不日后本殿下登了基,燕海两家就是开朝元老,此事可成,本殿下可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轻视地叹了口气罢,尉迟敬轩就要离去,留下句:“刘姨娘,你自行考虑。” 刘姨娘指甲快陷阱了泥地里,弄得她指甲生疼,随着身子一阵颤抖,刘姨娘猛然抬起头来,朝离去的尉迟敬轩爬了几步,跪道:“妾身刘氏,愿为殿下效力。” 是了,她何必为了几个不大相关的人搭上自己与燕若溪的前程? 自己这个年纪,刘姨娘也就认了,可燕若溪不行。刘姨娘自己就是庶女出身,才落得这般田地,百年后即入不得夫家祖坟,也入不得母族祖坟,呵,好生凉薄。 纵是如今,也与奴无异。 总得为自己女儿谋个前程 。 尉迟敬轩并未言语,只是俯下身去,扶起了刘姨娘。 燕玲儿当初出来闲逛,正巧撞见了这一幕,彼时燕玲儿还当是说些什么,并未放在心上。就连不日后燕桓仁与燕夫人出海遇难,燕玲儿都未曾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直至不日前,燕玲儿猛然想起了此事,才品味出其间的关联。 这亦是促使她回府的缘由之一。 望了几眼燕玲儿坚定的眼神,刘姨娘知晓此事定是瞒不下去了,便坦然与燕玲儿相说。 “哼,倒还是让你瞧见了。”刘姨娘露出了些厌烦地神情,无论是何事,被旁人知晓的太多了总归是不好。“当初你父亲出海的客船便是被我动了手脚,呵,他还夸我知晓为他分忧,却转眼去安抚姐姐,生怕她受了半点的惊吓。怎么?你要去揭发我,还是一并全告诉了你大姐去?” 隔了这么久,刘姨娘还是不忘唤燕夫人为姐姐。 若说有什么让刘姨娘失了算的,就是燕茗澜竟然活着回了府。 打燕茗澜回了府,刘姨娘一切的计划就全被打乱了。先是本该被许给燕若溪的婚约被燕茗澜抢了回去,本该落入刘姨娘手里的权势也被燕茗澜夺了去,就连海家,都因为燕茗澜被发配边疆! 估计连尉迟敬轩,也恨透了这个计划中的变数。 为何皇上未曾害过燕茗澜?按说燕家功高盖主,出了燕茗澜这般有天赋的,哪怕侥幸逃了回来,也该找机会除了去才是。 许是八国大会的日子临近,没了可利用的人选。刘姨娘如是想。 燕玲儿的脑子里并未有太大的波澜,她从未将燕桓仁当作父亲过。燕桓仁只知喜欢燕茗澜,再不济,还有乖巧伶俐的燕若溪讨他喜欢。 至于她燕玲儿?俨然是府中最不得宠也最不起眼的存在。 当日燕桓仁携家眷一行人出海遇难的消息传回来,燕玲儿竟是欢喜的。 思索间,燕玲儿却兀然有了别的想法。 若是让燕茗澜与刘姨娘因此而互相争斗呢? 为了不让刘姨娘将她视作威胁,燕玲儿上前去乖巧地讨好:“姨娘,你怎总把玲儿当外人?若真论外人,也是那燕茗澜才是,姨娘命苦,玲儿知道,所以才想回复来,与三妹妹一同照顾姨娘。既然是一家人,我又怎会将此事说出去?” 刘姨娘未出声,心里忌惮着。 眼见着天将要亮,两人还未休息过,仅是互相与对方僵持,想着试探出些底细。 “刘姨娘,张府来人了。” 刘姨娘揉了揉生疼的额间,这一晚她都不得消息,原想着天亮了总该得了空,却出了张家来人一说。 多是来讨燕玲儿回府的,刘姨娘如是想着,不等燕玲儿推脱,就与那上前的小厮吩咐:“既是亲家来人了,那还不请进来?总不能叫人家在外候着。” 来人并非是张家随便派来的小厮,而是张富春。 他身上有极重的酒臭气,直叫刘姨娘捂紧了鼻子,避之不及。 “玲儿,为夫错了,跟为夫回府吧?” 说着,张富春就流里流气地要上前来拥燕玲儿,离的近了,还能闻到十分明显的脂粉味。 显然是刚从花柳巷子里爬出来,来讨人。 “娘子,你不是说回娘家看一看就回去?你之前中意的那个翡翠镯子,为夫给你买就是了,别再耍些小性子了,叫人看了笑话啊。” 他连步子都站不稳,走几步还要晃一晃,燕玲儿铁了心不会回张府,哪会被张富春三两句甜言蜜语就给哄了好?轻易一推,张富春就猛然向后摔在了地上,直接磕在了门槛上。 一滩血迹顺着地面流到了燕玲儿与刘姨娘的脚边。 张富春好像是晕了过去,刘姨娘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探鼻息,还能隐约觉察到淡淡的气息,想来还有救,便松了口气,出去寻大夫。 “二小姐你在这等着,妾身这便去寻大夫。” 见燕玲儿没回应,刘姨娘便十分胆怯地转过头去,好像听到了什么怪动静儿。 转过身去瞧,刘姨娘差点吓丢了魂儿。 燕玲儿正跪在了张富春的身旁,拿着簪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张富春的心脏处补着伤,沾了一手的血迹,本就是鲜红色的袄子,又染了一层刺眼的红,腥红。 像恶鬼。 刘姨娘颤抖着身子上前去,仍是将抖动的手指放到了张富春的鼻子下面去,试探此人的鼻息。 没,没有呼吸了! 刘姨娘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就瘫软地坐在了地上,指着燕玲儿道:“杀,杀人啦…..” 却见燕玲儿蔑笑着,擦了擦自己不小心沾上血迹的手。 “刘姨娘,此人不顾纲常伦理,妄图轻薄了你,玲儿为了保护你,有什么错?” “你胡说。” 刘姨娘有些癫狂,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玲儿可没胡说,待一会巡捕大人来了,刘姨娘您可别忘了。” 刘姨娘彻底崩溃,瘫在了燕玲儿的身前,大口的喘着气,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的死人,眼前只有一片腥红色。 第159章 进入幻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此人留不得。 这是刘姨娘回过神来,马上浮现在了脑子里的想法。 掐算着日子,刘姨娘猜测前些日子放出去的信鸽,该将信送到了,这才松了口气,咬牙道:“妾身记得了。” 遗址里,信鸽确是把信送到了。 只不过还未等尉迟敬宇收到,就被起早的燕洛伊拦了下来。 那信鸽也是横冲直撞的,找不到方向,像是误打误撞才闯到了遗址里来。又或许是这鸽子机灵。 燕洛伊抓住了撞在一旁的鸽子,一眼便瞧了出,这哪是什么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寻常鸽子?是信鸽。信筒里还装着信。 实在好奇,燕洛伊就将信筒打开,顺便取出了里面藏着的信。 是燕家的信。 信里提及燕若溪有了身孕,经大夫算了日子,正是尉迟敬宇的。主要是要与尉迟敬宇商量对策,可能先将婚事定下?毕竟燕若溪肚子里的,是当朝的世子殿下。 刘姨娘显然是冲着太子妃的位置而来,甚至是拿燕若溪肚子里的孩子当筹码,想要奉子成婚不成?燕洛伊在心里嘲笑了一番,尉迟敬宇可不是有了孩子就会安分下来的人。 之所以始终无子,并非是太子府的一众侍妾肚子不争气,而是尉迟敬宇都挨个逼着喂了避子汤,还未收了心。 哪像想要孩子的样子?但如今瞧着皇上对尉迟敬宇有着极大的偏见,倘若尉迟敬宇想用孩子在皇上面前讨个好,也是说不准的事。 这事不能让尉迟敬宇知道。 燕洛伊想着,便将那书信直接撕成了碎片,用炬火直接烧成了灰烬。 得去寻兰萨。 燕洛伊自知没了兰萨做靠山,自己便什么也算不上,倒不如利用好了兰萨,为自己铺好了路。 兰萨也起了早,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坐在了一旁,仅仅是坐着。 “蓁儿?你怎么来了?” 似是未曾想到燕洛伊会来,兰萨很是震惊。 毕竟到了这遗址前,燕洛伊就曾提醒过兰萨,两人目前终是国家不同,不适宜正面相见太多此,免得引来旁人闲言碎语。 故而兰萨也只是听了燕洛伊的劝告,在暗中保护燕洛伊。 如今燕洛伊主动来寻她,着实让她欣喜。 燕洛伊在一旁寻了一处坐下,渐渐展露了些愁容,兰萨便问,问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燕洛伊却是不言语,独自一人懊恼。 “可是那燕家大小姐又欺负你了?” 燕洛伊只摇头否认。 “那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还是太子对你有所为难?” 仍是摇头。 见吊起了兰萨的关怀感,燕洛伊才开口解释。 “是,是我一妹妹有了奸生子,想以此夺我正妃的位置。” 话音未落,燕洛伊的眼泪先落。 兰萨蹙了眉,哪有这般的道理?便想着为燕洛伊出头,哪管对方身份。 “不若等这八国大会结束了,你与娘一同回了极北国去?你舅舅也会喜欢你的,到时候娘再为你重新挑一门亲,总好过了那流里流气的太子。” 这哪成?燕洛伊舍不得父母,也觉这般终要受制于人。更何况她并非是兰萨的亲生女儿兰蓁。 兰萨的身子也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健康,燕洛伊是见过兰萨险些晕过去的,想来也是命不久矣。若是到时候兰萨病逝,她该如何?倒不如现在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燕洛伊将当日的事夸张着说了一遍。 那日燕茗澜被关入水牢后,燕洛伊还未“看透”燕茗澜的真面目,还在心里为燕茗澜挂念着急,到处寻人拜访,想去皇上面前求情,早日将冤屈了的燕茗澜给放出来。 几乎是四处都碰了壁,燕洛伊只好到燕府去问该如何?却见燕茗澜两个妹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她一人在乎。临她走时,才见燕茗澜的三妹妹燕若溪上前来问。 燕若溪为难地说她其实有办法救燕茗澜,只是这办法是要去求尉迟敬宇,只有她一人行不通,燕府的二小姐燕玲儿又不愿帮她,为了救燕茗澜,只好来求她。 犹豫了会,燕洛伊心善,这便答应了下来,一同去见尉迟敬宇。 结果实际上燕茗澜与燕若溪暗中有所勾结,给尉迟敬宇和燕洛伊下了情药,还引到了宫里去,在皇上面前行了苟且之事。 燕若溪因自己是庶女,想要爬上龙床,偏要搭上她。 尉迟敬宇心仪于燕洛伊,便担保要许她太子妃位,燕若溪不情愿,便几次与燕茗澜加害于她,着实可恶。 而燕洛伊起初并未计较,只当是小孩子玩闹,总归是未害了她,她又何必去计较呢 说得情真意切带着些泪,若是不知道神情的,还真是要觉燕洛伊十分可怜。 兰萨听完了燕洛伊的叙述,几近要昏过去,她不知其中缘由,自是信了十成十。 “蓁儿,苦了你了。那燕家大小姐已被我下了蛊毒。”又嗤笑一声,言:“怕是时日不多了,等八国大会后,娘送你回家,让负了你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燕洛伊轻笑,将眼泪掩了去,靠在兰萨的怀中。 “但我那妹妹又与人暗结了珠胎,想将这烂摊子甩到太子殿下的身上,抢走我太子妃的位置。若当真如此,我倒不若死了去,也不必再受这番的欺辱。”燕洛伊拿出了帕子,擦了擦还未挤出来的眼泪,装些样子。 “我本无意去与人去争,只想自保罢了,这些境遇却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来这世间就要挨了报应一般,分明是自家姐妹,却视我为仇敌,恨不得我去死。” 兰萨恼火,却只是哄着燕洛伊,握紧了双手。 “莫怕,有娘亲在,有娘亲在……若你愿随娘回去做极北国的郡主,决不比别人差了任何,娘可保任何人都动不了你。” 坐在营帐里的燕茗澜,兀然吐了一口鲜血。 黏稠,污黑,腥涩。 燕茗澜再一次出现了早些时候的耳鸣之感,脑内嗡嗡作向,连眼前的世界都在颠覆。 低头看去,血液里好像还爬着细小稚嫩的细长小虫。 燕茗澜蹙眉拿出帕子,将鲜血擦了去,猜测许是余毒未曾散凊,但又觉症状不大相似,尤其是细长的红色虫子,让燕茗澜感觉不大合理。 还没反应过来,燕茗澜就又咳了一滩鲜血,溢在了嘴边。 好像有千万只蛊虫在啃食她的五脏与皮肤,前一秒还是怪异的痒,下一秒便变成了揪心的疼,确是如在啃咬一般。 得去寻人帮助。 燕茗澜想着,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重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踉跄地走了两步,到帐门边儿上。 她这才反应过来,嗡鸣作响的并非是自己的耳朵,而是帐外。 说是嗡鸣声,似乎又不大贴切。更像是亡魂的叫喊声,数以万计的亡魂,发出了自己的哀喊,震得人耳朵生疼。 连心脏都被搅的厉害。 燕茗澜心里乱的厉害,躁动与不安,脑子好像还有神智,但竟然在打乱她的思索与自己的想法,好像要控制了她一般。 想冲出去,燕茗澜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声音。又隐约能听到器灵的声音,只是不大真切,好像在扯着嗓子与她喊些什么。 但听的不清楚,着实让人犯难。 大抵是喊了好些次后,燕茗澜才终于听清器灵所说的话。 “快捂上耳朵!” 燕茗澜听话的将耳朵捂上,却因为站不住脚,跌坐在了地上,磕得腰肢酸疼。 纵是捂了耳朵,可还是能听到清晰地哀嚎声,但少了起初心乱如麻的感觉,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她的脑子终是又属于自己了。 帐外像是映照着强光,刺眼的很,又像是虚无的世界。 燕茗澜小心地用身体在帐边撩开了一个角,隐约能瞧得出屋外的景象。 像在搭建一个国家。 起初还是一望无际地空白,但渐渐地好像出现了地面,天空,宅院,以及宫殿。 燕茗澜兀然想起了曾见过的一幅画卷——这是天如国。 或者说,这是曾最繁华时的天如国。 “是有人误打误撞找到了如何让天如国遗址恢复的线索?还是另一道关卡?” 燕茗澜与器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器灵沉默了会,才道:“是陷阱。” 燕茗澜愕然。 “是贪婪。” 仍是不解。 器灵叹了口气,淡漠解释:“是故国不错,但这并非是遗址中的景象。而是被人们贪婪所勾勒出的幻象。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忌惮于故国的财富,却纷纷葬身于此。死因,皆是贪婪。并非是每次有人到此皆会出现此番景象,许是这次的贪念太强,又或是有他人作祟…. 倘若这些人搬空了幻境里的财宝,后果不堪设想。” “会如何?” “幻境会崩塌。幻境崩塌时,所有人都会一同坠入深渊里去。宿主,来不及了,我会帮你将眼前的景象恢复到起初的模样,快去阻止幻境破碎!”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眨眼的功夫,燕茗澜便觉眼前的景象似乎变得和早些时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若说有,那就是一群人在因为地面上的一堆石头或是树枝大打出手。 两人正在争夺一只树藤,上面还结满了果子,许是太过用力,这树藤直接断了开,果子掉了一地。 而两人眼里看到的,是一条珍珠项链,珍珠足有一颗玉扳指大。 第160章 破除幻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自器灵说完那一番话以后便沉默了下去,紧接着燕茗澜眼前的画面渐渐变了。 人们不再互相争抢手里的石块树枝,而是变得痴痴呆呆的,仿佛是没了魂魄的傀儡一般。 同时燕茗澜耳朵里听到的声响也不见了,她知道这是器灵在让空间保持最基本的稳定,但这一定不能维持多久,所以她必须尽快将眼前的困境打破。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燕茗澜忍着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的去寻找乔天烁。 在路过二皇子的营帐时,发现他也正傻傻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快速的穿过营地,一路找到了乔天烁。 只是此时乔天烁正抱着头,好像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任凭燕茗澜如何叫他都不能将他唤醒。 看着大家一个个变成了这样,燕茗澜一时有些茫然,自己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解决这个困境? 此时她的脑海里回荡起器灵说过的话,器灵让她找到破除幻境的方法。 可是这地方这么大,去哪里寻找?再说这幻境是如何造成的?又需要什么触发条件,这些她们一概不知。 乱糟糟的情绪让她不能集中精神,再加上身体的负荷,这让她脑子犹如一团乱麻。 燕茗澜用力的甩了甩头,突然,脑海里想起器灵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它说这里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来自于人们的贪婪。 既然贪婪的情绪能触发幻境,那就说明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阵法,一个巨大的阵法,而每个阵法都是需要有阵眼来维持大阵的。 对,阵眼! 想到这里燕茗澜开始在附近仔细的搜寻,终于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找到了一小块被泥土掩埋了大半的石碑。 小石碑上刻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样,好像是小孩子无聊时信手画上去的,看上去什么规律都没有。 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图案都是按着一定规律排列的。 燕茗澜不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她必须要快,可是她不会阵法一类的东西啊。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突然想到在自己脑海里器灵给自己建立起来的书馆,说不定那里会有相关的书籍。 燕茗澜调整好情绪,意识一动,进入了识海,根据器灵给自己排放书籍的规律,从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中找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迷茫的人们脸上再次渐渐显现疯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器灵在约束,情况还没有到爆发的边缘。 终于,又过了一刻钟,一直坐在大树下的燕茗澜动了,缓缓睁开双眼,她看着面前的小石碑,慢慢伸出了手指。 手指在石碑上的路线划过,什么地方拐弯,什么地方直线,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慢慢将所有的线条都走完了一遍。 燕茗澜收回手突出一口气,刚才她在书架上果真找到了一本古阵法大全的书籍。 但由于时间原因,她之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找到了一个跟眼前幻境有些相似的阵法,后便附和着解决方案。 知道时间不等人,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解了眼前的困境,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只能姑且一试。 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燕茗澜不禁怀疑这个方法是不是错了。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想起“叮”的一声,周围的景象渐渐回复了最初的模样。 紧接着痴傻的众人都如同被人抽去了力量一般纷纷倒地,随后一个接一个回复了神智。 自此,燕茗澜总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只是在燕茗澜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深深得看了她几眼,随后消失在人群里,仿佛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虽然众人当时陷入疯狂,可是记忆却并没有失去,在得知自己被燕茗澜所救以后,纷纷对她表示了感谢。 燕茗澜如今越来越头晕了,她只摇头表示不用谢,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便昏了过去。 “茗澜!” 尉迟敬睿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她,发现燕茗澜已经人事不省,连忙将她抱回营地。 随行的大夫正在给燕茗澜诊脉,可是眉头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过。 “她到底如何了?” 尉迟敬睿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他觉得燕茗澜绝对不是余毒未清。 果然,大夫收回手告诉他,燕茗澜这是中了蛊毒,并且以他现在的学医水平,还并不能医治燕茗澜。 尉迟敬睿听了以后皱紧了眉头,其他几国已经做过一次给燕茗澜下毒的事了,难不成看一次没毒死,又来了一次? 一时想不到头绪,尉迟敬睿命人将乔天烁请了过来。 乔天烁一进来先是查看了一下昏睡中的燕茗澜,随后才转头跟尉迟敬睿说话。 “你说茗澜中了蛊毒?” 在来的时候去请他的人已经将燕茗澜的事都跟他说了,此时他也是吃惊大过愤怒。 他不明白,燕茗澜到底是得罪了谁,怎么会想到这么歹毒的方法害她。 尉迟敬睿点了点头,道:“我一时想不明白茗澜到底是被谁下了蛊,所以请你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头绪。” 乔天烁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要害茗澜,但我会努力查清楚这件事,在此期间,还请二皇子帮忙保护好茗澜。” 尉迟敬睿对着乔天烁轻哼一声:“这是自然,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而燕茗澜这次昏睡的时间比以前都要长,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燕茗澜,乔天烁心疼不已。 在得知燕茗澜醒过来以后,他第一时间就过来看她了。 “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乔天烁握住燕茗澜的有些苍白的手,看着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这给他一种燕茗澜要变成透明人从他面前消失的错觉。 其实此时燕茗澜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可她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浑身没有力气罢了。” 乔天烁看着燕茗澜毫无血色的双唇,想了想,还是将她中了蛊毒的事告诉了她。 毕竟,以燕茗澜的聪慧,他们就算是瞒得了现在,也瞒不了以后。 与其让她以后知道震惊,还不如现在说给她听的好。 果然,燕茗澜听了以后并没有表现的多激动。 毕竟上次吐血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血液里蠕动的红色小虫子了,能在血液里生存的小虫子,她可不觉得是普通的毒药能做到的。 “我心里早就有所猜测,如今得到你的证实,也算是去了我心里的疑惑吧。” 燕茗澜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乔天烁看着这样的燕茗澜,心口一阵抽痛,伸手将她拥近怀里,关怀道:“你放心,我会找出那个给你下蛊的人,到时候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乔天烁的语气里充满了暴虐,燕茗澜不怀疑他话里有假。 伸手轻轻回抱住乔天烁的腰身,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相信他。 在燕茗澜大帐的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尉迟敬睿。 此时的尉迟敬睿面无表情,但只要有熟悉他的人看到,都会知道,此时的二皇子心情并不好,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他。 尉迟敬睿自认为他对燕茗澜的爱并不比乔天烁少,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他对燕茗澜的爱稍微改变了些许。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的爱就会少,如果燕茗澜愿意,他依旧可以许她正妃之位,也可以保证不纳其他妾室,可是燕茗澜从来都不肯。 为什么燕茗澜从来都看不到自己对她的爱呢?难道嫁给一个异国王爷真的比嫁给他这个翡月国二皇子好吗? 不,也许燕茗澜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只是她单纯的将自己当做好朋友罢了。 尉迟敬睿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翡月国那么多女子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嫁给自己,可自己却只想要燕茗澜这个得不到的太阳。 没错,燕茗澜于尉迟敬睿来说就像是一颗太阳,温暖明亮。 从小生活在皇宫中的尉迟敬睿见惯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稍微不注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直到见到燕茗澜的那天,他觉得她就像是一颗能温暖人心的太阳。 当燕茗澜在应聘翻译官时,更是让尉迟敬睿惊艳不已,所以在后来他才会对燕茗澜多加照拂。 其中除了那一层可有可无的表亲关系,其实更多的是他对燕茗澜的爱意。 至于燕茗澜跟自己那个姨母之间的恩怨纠葛,尉迟敬睿才不管,如今听说那个姨母都疯癫了,想来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想起燕茗澜苍白的脸色,尉迟敬睿握紧了拳头。 在燕茗澜这件事上,他并不想让与他人,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去争取。 乔天烁在燕茗澜这里一直待到她吃过晚饭,看着她睡下以后这才起身离开。 刚走出帐篷便被尉迟敬睿拦住了。 “有事吗?” 乔天烁转头看向尉迟敬睿,蓝色的双眼深沉的像是大海,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茗澜中蛊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尉迟敬睿轻声询问,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 “大致有了头绪,但是还需要再证实。” 乔天烁这话说出来并不是搪塞尉迟敬睿,他是真的有了头绪。 第161章 试探长公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想起前几天极北长公主兰萨经过燕茗澜身旁时,她隐约说过兰萨身上味道香。 当时他就觉得兰萨有些可疑,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如今看来,燕茗澜应该就是那时中了招。 毕竟在各国之中,会巫蛊之术的只有极北国的人。 当然,也不是说其他人不会,但蛊毒毕竟起源于极北。 可是,要论哪个能在人不知不觉间给人下蛊,那可就非极北人莫属了。 乔天烁回到东璃营帐,手下人立刻跟着他一起进了大帐汇报情况。 “王爷,派出去的人一直盯着极北长公主,发现她每天除了在极北国营地待着,剩下的就是往燕洛伊的营帐跑的比较勤。” 这个消息让乔天烁皱起了眉头,原本他想着兰萨可能是因为忌惮燕茗澜的能力,所以才下蛊害她。 但现在听到她经常跟燕洛伊碰面,那这其中缘由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人还在盯着吗?” 乔天烁决定自己亲自过去盯着,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 手下刚回打完,没想到外边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看到乔天烁扑通一声便跌倒在地。 “王爷,属下……属下被发现了。” 原来这人正是被派去盯梢兰萨之人,没想到却受伤而归。 他话刚说完,一口污血便喷了出来,凡是被污血沾染的东西,全部冒起黑烟,瞬间被腐蚀成灰烬。 好歹毒的毒物! 乔天烁跟手下连忙将受伤的人扶起,此时受伤的人已经脸色乌青,呼吸困难。 他双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脖颈,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爬一般,不一会儿便将脖颈抓的鲜血淋漓。 “你看着他,别让他把自己弄死了,本王去要解药。” 乔天烁浑身煞气大开,转身带着人向外走去。 如今八国都在秘境之中,相互之间多多少少肯定互有监视。 可如今兰萨给人下这么恶毒的蛊,这就有些心思歹毒了。 还没走出多远,乔天烁便碰到了兰萨,他冷冷的看着她,说道:“长公主,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呵,本公主还没怪你派人监视,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兰萨冷哼一声,右手捏着刚从地上踩下的一朵娇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倒是馨香沁脾。 “没错,本王的确是派人监视你,可你也不用给人下蛊吧?请你把解药交出来。” 兰萨转身看着乔天烁,嘴角挂着几分冷笑,低头将右手的花放到左手的花束里,香味顿时更加浓郁了。 “烁王爷,本公主劝你最好管好自己的人,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兰萨伸手甩给乔天烁一个小瓷瓶,扬声告诉他红的内服,绿的外敷,转身便准备离开。 看她要走,乔天烁连忙叫住她,将手里的药瓶递给身边的侍卫,示意他先回去救人。 那侍卫接了要对着乔天烁躬身行礼,转身快速回去了。 “不知烁王爷叫住本公主还有何贵干?” 兰萨双眼看着乔天烁,手指却是在轻轻的抚弄着手里的花束。 “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长公主赐教。” 乔天烁一双眼紧盯着兰萨,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有六成把握觉得燕茗澜的蛊是兰萨下的,那如今就已经有了九成。 毕竟这次来的极北人这么多,如果他质问兰萨,很有可能被她糊弄过去。 但经过这件事,他不得不认为,也许兰萨是做贼心虚,所以特意给自己的手下下蛊,倒打一耙,借此掩盖。 “哦?什么事?” “如果一个人经常出现头晕、耳鸣、吐血,并且血液呈现乌黑,里边有红色的小虫子蠕动,请问此人是中了什么蛊?” 兰萨状似低头想了想,这才抬头笑道:“烁王爷说的这个症状实在是太过广泛了,凡是中蛊之人,大多数都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兰萨回答的滴水不漏,这让想要从中探寻一二的乔天烁得不到答案,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 乔天烁想了想,再次开口:“那蛊毒能不能通过气味传播。” 兰萨听了轻笑出声:“这个自然,想我极北蛊毒冠绝天下,更有厉害的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兰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癫狂,在她心里已经认为燕洛伊是自己的女儿了,既然这几人让自己的女儿不好过,那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她自感与女儿失散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再次寻到,自然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如今的她因为心里对女儿的愧疚,疼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别人欺负了自己的女儿。 所以在燕洛伊说燕茗澜处处跟自己作对,并且将原本属于自己的都夺去时,兰萨便决定一定要替女儿出气。 乔天烁看着这样的兰萨不禁皱紧了眉头,眼神看到她手里的花束,再次开口道:“不知道长公主身上擦的是什么香粉,本王闻着倒是别致。” 兰萨勾着嘴角:“不过是一些自制的散香,怎么?王爷这是想要跟本公主讨来去献给心爱的姑娘吗?” 乔天烁听了以后笑了:“长公主果然通透,不知你用的香粉可还有余,能否割爱赠与本王一些?” “有倒是有,只是不知烁王爷有没有胆量跟本公主一起回去取了。” “有何不敢?难不成长公主就因为刚才那些小事而加害于本王吗?” 乔天烁一开始是想着能从兰萨这里要到解药的,能要到最好。 可是现在很明显兰萨并不怎么配合,无奈之下他治好寻了另外一个办法。 那天燕茗澜不是闻到香味了吗?那估计就是蛊毒了,他想看能不能去兰萨那里找找。 就算找不到,最好是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什么线索。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兰萨的帐篷,兰萨在自己带来的箱子里翻找,乔天烁则是趁着这会儿功夫,将兰萨的帐篷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很快他便失望的发现,这帐篷里除了有一些极北人长挂的装饰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就连他一开始预想的那些养蛊的瓶瓶罐罐都没有。 “王爷似乎对本公主的帐篷很感兴趣。” 兰萨将手里一个扁平的珐琅小盒子递给乔天烁,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本王很少去极北,自然是比较好奇的。” 乔天烁接过小盒子左右看了看,不用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燕茗澜闻到的那种香味。 其实他得了香粉就应该回去了,但是因为目的还没达到,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最近听说长公主跟翡月国的燕洛伊走的很近,请问你们认识吗?” 这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燕洛伊曾经告诉过她,叫她不要将两个人的关系告诉别人。 如今毕竟是八国公平探秘天如国秘境,万一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必定会认为她们已经联手。 到时候万一其他几国也连手,这事定会变得有很多不可预测的结果。 想到这里,兰萨借着转身坐到椅子上的空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回道:“燕小姐伤了脸颊,本公主过去是给她看伤的。” 兰萨也不算是说谎,燕洛伊确实得了治伤疤的药膏,但那却是她自愿给的。 看兰萨坐下了,乔天烁也顺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微笑道:“要说这燕洛伊跟她家族姐妹燕茗澜的命运还真是有些相似,两个人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一同考了翻译官,如今更是都做了皇室的翻译官,这可真是替家族争光了。” 兰萨不明白乔天烁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所以她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同时心里想着让乔天烁赶快离开。 乔天烁翻手把玩着手里的小盒子,轻笑一声:“说来也巧,就连这脸颊受伤,两个人则是都受过的,只不过如今燕洛伊得更加严重些。” “哦?竟有如此巧合。” 兰萨终于在乔天烁看向她以后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乔天烁顺势接着说:“两人虽然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但性格却迥然不同。” 随后乔天烁将燕茗澜跟燕洛伊各自的性格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看着兰萨道:“长公主爱结交朋友固然是好,但也不要被人骗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在听到乔天烁拐着弯说燕洛伊不好的时候,兰萨心里就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所以在乔天烁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她便假意有些生气,道:“以本公主的年纪,说句大不敬的话,足可以做烁王爷的母亲了,这点识人的本事,本公主还是有的。” 乔天烁就是怕兰萨被燕洛伊挑唆这才对燕茗澜下蛊,所以开口好心提醒,没想到却被兰萨呛了回来。 “长公主,本王是好心提醒,既然长公主心里都清楚,那本王就告辞了。” 话说到这里,乔天烁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拿着从兰萨这里要来的小盒子起身离开了。 乔天烁从兰萨那里出来以后就去了东璃的营帐,笑道尉迟敬睿以后将手里的盒子交给了他。 同时将自己去找兰萨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尉迟敬睿找来大夫,将盒子交给他去检验,同时看着乔天烁说起了兰萨。 “你是怀疑燕大人是被兰萨下的蛊?” 乔天烁点了点头:“但是她不承认。” 第162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睿想了想,这才说道:“本皇子觉得也不像是她,毕竟她与燕洛伊非亲非故,又怎么会平白听了挑唆就加害燕大人?” 乔天烁听罢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但他就是觉得这两人有问题,只能暗中派人盯住这两人。 从兰萨那里得到的香粉得到证实,那确实只是普通的香粉,不仅如此,里边倒是还添加了一些美容养颜的东西,对女子来说是很好的东西。 燕茗澜也闻过了,说味道就是那天她闻到过的,可这个却并不是什么毒粉,一时间燕茗澜中蛊一事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反过来再说京城里燕茗澜不在的燕家。 燕茗澜走后刘姨娘确实过了一阵子逍遥快活的日子,但是后来被琥珀喊了万祢来主持大局,这般快活的日子就这样被匆匆了结。 如今再加上燕玲儿回来。第一天,就将自己夫君杀死在自己眼前,刘姨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差点跳出喉咙眼儿。 她虽然心思狠毒,但,却从来没有真的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般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流了那般多的血。 现在,刘姨娘只要一看到成片鲜艳的红色,就会想到那日,燕玲儿夫君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顺带着还闪过燕玲儿当时拿着簪子,满脸是血的癫狂模样。 她觉得如今燕府不但张姨娘疯了,就连燕玲儿精神也不正常了,听说癔症这东西可是遗传的。 此时刘姨娘正坐在房间里想着这些琐事,如今的刘姨娘生活拮据,按着以往来说得了燕玲儿的接济,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她现在心里只有胆战心惊,她觉得有必要让燕若溪离燕玲儿远些。 只是这头她还没来的及通知燕若溪,那头燕玲儿的夫家人就因为好几日都不见他人影,寻上门来了。 当听说张家主母找上门的时候,刘姨娘身子颤了颤,最后喝了壶茶才心里的情绪压下去。 起身来到前边的客厅,此时燕玲儿已经来了,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身材婀娜,容颜俏丽的少妇。 这少妇的姿色真是比燕玲儿还要更胜几分,单单是往那里一坐,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不知张夫人前来,有何贵干?” 刘姨娘努力保持微笑,尽量做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张夫人见刘姨娘出来了,却是有些鄙夷的微微一笑,道:“前几日夫君陪同燕妹妹回府探亲,没想到这一回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这里心下着急,就找上门来了,不知姨娘知不知道我夫君现下何处?” 张夫人说的礼貌,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姨娘,仿佛刘姨娘脸上开了什么好看的花一般,这让刘姨娘一阵不自在。 刘姨娘刚要开口说什么,没想到那头燕玲儿却是捏着帕子先开口了,一开口还哭上了。 “啊,家门不幸啊,是我对不起姐姐!” 燕玲儿一边说一边拿着帕子擦着眼角,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这是有多伤心呢。 “哦?妹妹这是何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夫人听了燕玲儿的话,脸色当时就变了,她以为张春富来了燕家,又看上燕家的哪位小姐了呢。 毕竟如今燕府还有一个未出阁的燕若溪,并且这位姑娘的名声还不太好,听说是勾引过太子殿下的人,定是有些手腕的。 如今张府后院里莺莺燕燕一大群,张夫人是真的怕张春富再给她抬回来一个有手腕的姨娘了。 没想到燕玲儿听了张夫人的问话,直接跪到地上哭道:“姐姐,我,我失手把老爷杀了,呜呜呜……” 刚听完这个消息张夫人还以为燕玲儿在跟她开玩笑,任谁都不会相信,燕玲儿会将体重二百多斤的张春富杀了。 经过再三确认,张夫人终于确认,张春富确实已经命丧燕玲儿之手。 张夫人一个身形不稳向后仰去,要不是身边的丫鬟手疾眼快的扶了一把,估计就要栽倒在地了。 等缓过神儿来以后,张夫人立刻捏着帕子哭了起来,伸手指着跪在那里的燕玲儿,怒声质问:“张家对你哪一点不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如今你竟然做下这等武逆之事!” 其实张夫人也并不是真的伤心,她嫁给张春富是做填房的,当初嫁进张家是张春富就已经有好几个姨娘了。 后来他更是变本加厉,不知悔改,若不是因为张家有钱,张夫人恐怕也不会嫁给张春富。 “好姐姐,你先听我解释呀。” 燕玲儿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胡乱诹了起来。 “姐姐不知,我那天与夫君刚一回来他就抛下我独自一人去寻欢作乐,我挺着大肚子一人回来也便罢了,没想到他来接我回去的时候竟然看上了府上的刘姨娘。” “眼看着夫君对刘姨娘不敬,我上前阻止,没想到夫君却将我推倒在地,要不是我腹中孩儿命大,估计这会儿已经不在了。” 燕玲儿说的煞有介事,差一点连一旁的刘姨娘都信了。 随后燕玲儿说自己看张春富实在是太不像话,用力拉扯间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张春富就这样死了。 这谎话扯的是让张夫人半信半疑,要说自己的夫君不是这样的人,这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毕竟张春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转头看着一旁容颜半老的刘姨娘,又觉得燕玲儿说的有蹊跷。 “刘姨娘,燕玲儿说的可是实话?” 面对着张夫人的质问,刘姨娘心里叹了口气,捏着帕子也是哭了起来。 “想想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本想着老爷没了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没想到竟然遭到这样的事,要不是放心不下若溪,我早就不想活了。” 刘姨娘的一阵哭号让张夫人心里更加确信了几分燕玲儿的话, 眼看着张夫人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燕玲儿突然张口道:“姐姐,我如今所求不多,只希望能请安生下腹中孩儿,如今老爷不在了,我只求姐姐能放我一马,至于张家的财产,我与我腹中孩儿绝对不会沾染半分,求姐姐饶过我吧。” 燕玲儿的话让张夫人脑中灵光乍现,是啊,张春富虽然死了,但是他祖上留下的财产大半还在。 原来虽然是张夫人持家,但家里的财政大权却是握在张春富的手里的,如今张春富没了,那整个张家不就是自己的了? 如今家室最好的燕玲儿有杀夫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上,她也承诺不会来跟自己争夺半分家产,剩下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看张夫人犹豫,燕玲儿知道这事有门,连忙暗中给刘姨娘使眼色。 刘姨娘看了心中一阵叹气,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样的虎狼之人。 捏着帕子假意上前劝说,直说只要能留得燕玲儿母子的性命,从今以后定是不会再跟张家有任何瓜葛。 张夫人想了又想,眼见着这屋里并没有外人,低声询问燕玲儿:“老爷的尸身呢?” “我,我害怕,刘姨娘让人扔去乱葬岗埋了。” 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刘姨娘置身事外,不然自己是杀人凶手,她以后若是拿这个威胁自己,那就不好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也拉下水,让她成为自己的帮凶,这样大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了。 刘姨娘听了燕玲儿的话心里直骂,心想,你自己找死也别拉上我呀?! 但看着张夫人询问似的转头看向自己,刘姨娘只能点头承认,因为她确实已经将张春富埋了。 得到证实,张夫人再三确认燕玲儿不会再回张府,这才带着丫鬟急匆匆的回去了。 看着匆忙离去的张夫人,燕玲儿嘴角荡起一抹不屑的微笑,伸手扶着一旁的桌椅费力的站了起来。 当初张春富还活着的时候,就连张夫人都削尖了脑袋的想着法子希望能博得他得注意。 如今听到他死了,还不是快马加鞭回去瓜分他的家产。 燕玲儿嗤笑一声,抚着肚子坐在了椅子上。 送走了张夫人,刘姨娘也是松了口气,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坐在给自己倒了一杯压惊茶。 “啪啪啪...” 就在这时燕若溪拍着手从后边的屏风处转了出来。 “真是想不到呀,姐姐你嫁人这一遭,演戏的功夫竟然练的这么炉火纯青了。” 燕若溪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满眼嘲讽的看向对面的燕玲儿。 本来她听说张府来人了,还想着有什么热闹可看呢,没想到啊,竟然看到这么大的一场热闹。 “都是被生活所迫罢了,三妹你没看到我如今的境况,我是再也不愿回张府去了。” 燕玲儿说的凄惨,语气里很明显是在跟燕若溪服软,只是她垂下的眸子里却遮住了那抹阴狠的光芒。 孩儿啊,不要急,区区一个张府算的了什么,娘亲为你筹谋的,是整个燕府。 右手轻轻抚在凸起的腹部,燕玲儿勾起了嘴角。 “你被生活所迫,为何拉上我娘?” 燕若溪可不是笨蛋,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包括最后燕玲儿拉刘姨娘下水。 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刘姨娘已经被迫承认,燕若溪只能狠狠的警告燕玲儿。 让她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如今既然回了燕府,那就好好的就在这里养胎,不然就将她赶出去。 而燕玲儿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反驳什么,一直到刘姨娘母女俩相携离去,燕玲儿这才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恨意。 第163章 茗澜失明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而天如秘境,因为燕茗澜身体不适,再加上上次大家集体中了幻境的幻觉,一时间所有人都停留在原地休息,没有人再敢冒进。 兰萨因为乔天烁来找她谈过话,很是消停了几天,所以燕茗澜也好受了几天。 绿儿端着一碗褐色的药汁走了进来,这几天燕茗澜的脸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起码人也能坐着说会儿话了。 “小姐,咱们喝药了。” 绿儿将药放在一旁,转身扶起燕茗澜。 燕茗澜正喝着药呢,乔天烁过来了。 看着她眉头都不皱的喝下苦涩的药汁,乔天烁一阵心疼。 在药碗刚刚离开嘴边的时候,乔天烁适时的将一颗蜜饯放入燕茗澜嘴里。 燕茗澜看着轻皱眉头的乔天烁,微笑着安慰他:“你别担心,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比前几天好些了吗。”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毕竟蛊毒没解,燕茗澜随时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乔天烁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的握了握她有些苍白的小手,心里蔓延开一阵无力。 乔天烁心里其实是怪自己的,怪自己没有能力,这才让燕茗澜受了这等苦楚。 燕茗澜的身体虽然好些了,但时间长了,整个人就会感觉匮乏,跟乔天烁没说一会儿的话,整个人就那样依靠在床头昏睡了过去。 乔天烁轻手轻脚的扶着燕茗澜躺好,最后在她嘴角边落下一个轻吻,叮嘱绿儿照顾好燕茗澜,这才转身离去。 刚走出帐篷,尉迟敬睿便从后边跟了上来。 他在帐篷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来时看到乔天烁在里边,所以就没有进去。 想来此时的燕茗澜最想见到的应该也是乔天烁吧。 “茗澜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乔天烁知道身后的人是尉迟敬睿,所以头也没回的说着话。 “太子跟燕洛伊那头有什么动静吗?” 乔天烁派人监视兰萨,而尉迟敬宇跟燕洛伊这头则是交给了尉迟敬睿。 “太子对燕洛伊越来越冷淡,但我却感觉是燕洛伊在渐渐脱离太子的掌控。” 尉迟敬睿想了想,总结了下最近的消息。 兰萨还是时不时的借口给燕洛伊治伤而跟她见面,或许是上次的事有些打草惊蛇了,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两个人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住脚步,乔天烁转头看着远处燕茗澜的帐篷出神。 心里无力感越来越重,最后无处发泄,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看着摇晃着纷纷掉落的树叶,尉迟敬睿伸手拍了拍乔天烁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在这时,两人看到兰萨又去找燕洛伊了,这让尉迟敬睿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头仔细搜寻这脑海里的记忆。 “年幼时,曾听说极北因为动乱,长公主兰萨将她的孩子送到了翡月国燕家,你说燕洛伊是不是就是兰萨长公主要找到的女儿了?” 这个消息让乔天烁瞬间皱紧眉头,如果燕洛伊是兰萨长公主的女儿,那以她跟茗澜之间的恩恩怨怨,定然不会放过她。 “你确定是燕洛伊吗?” 乔天烁此时心里更加慌乱了,他甚至想到,燕茗澜万一因为燕洛伊死在这里,那他应该怎么办? 一想到燕茗澜有可能死去,乔天烁整个人如坠深渊。 如果没有燕茗澜,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万一燕茗澜有什么意外,那他必定会追随着燕茗澜而去。 “这个不能确定,毕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本皇子需要确认下。” 而这个需要确认的人,尉迟敬睿很快就想到了尉迟敬宇。 说干就干,尉迟敬睿跟乔天烁相约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去查兰萨跟她女儿的事情,另外一个则是去找尉迟敬宇求证。 尉迟敬睿来的时候尉迟敬宇正在抱着一个随身侍婢亲热,看到他来了也不松手,依旧抱着那侍婢调笑。 “二弟怎么有空来本太子这里?” 尉迟敬轩故意伸手捏了捏侍婢腰间的柔肉,惹得侍婢一阵娇呼。 尉迟敬睿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暧昧的画面,低声道:“臣弟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要问皇兄。” 尉迟敬睿的态度很明显,他要问的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无奈之下尉迟敬宇只得让侍婢离开。 随后他拉了拉胸前敞开的衣襟,歪歪斜斜的依靠在椅子上,颇为扫兴的问:“什么事?快说。” “不知皇兄可还记得十几年前极北送了一个皇室的孩子到燕家,皇兄可知道那个孩子送到了燕家哪一支?” 听到尉迟敬睿突然问这个,尉迟敬宇心里立刻扯了个警,轻咳一声立刻打哈哈的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不过是看到极北的人,突然想到了而已。” 尉迟敬宇的神色尉迟敬睿都看在眼里,但他只是默默的等着尉迟敬宇给自己解答。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这谁记得清?现在就算是去问父皇,估计父皇也都忘了那自己在哪家了。” 尉迟敬睿听过以后觉得尉迟敬宇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告辞离开了。 那侍婢一看二皇子走了,连忙轻摆腰肢又走了进来,她可是还想着能被太子殿下收入房中呢。 本来尉迟敬宇听到尉迟敬睿问自己的问题时,他就知道一定是因为燕洛伊跟兰萨走的太近,让尉迟敬睿起了疑心了。 他这个弟弟看上去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 上一次来秘境时要不是半路退出,最后那张残卷还真的未必就是自己拿回去的。 尉迟敬宇刚要起身去给燕洛伊提个醒,毕竟两人是一条战线的,燕洛伊要是出了事,他脸上也不好看。 只是他这头刚刚起身,那头被轰出去的美艳侍婢就又回来了。 看着站在那里对自己搔首弄姿的侍婢,好色的尉迟敬宇自然是忍不住扑了上去。 反正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先办完正事再说也不迟。 就在尉迟敬轩压着侍婢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时,那头燕洛伊便又作了幺蛾子。 她照镜子时看着自己脸上的疤痕,虽然说比以前明显淡了不少,到却没有燕茗澜那种一夜就去了伤疤的神奇。 于是她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跟前来看她的兰萨又是一阵哭诉。 这一下哭的兰萨心都要碎了,同时心里则是对燕茗澜恨的牙痒痒,结果当天夜里燕茗澜便又出事了。 原来燕茗澜夜里醒来口渴,绿儿转身刚给她倒了杯水,还没喝到嘴她就开始吐血。 那一大口一大口的乌黑鲜血里掺杂着细小蠕动的小虫子,吓得绿儿当时就将尉迟敬睿跟乔天烁叫了过来。 此时燕茗澜帐篷里灯火通明,绿儿正抽泣的蹲在燕茗澜的床前收拾着地上的血迹。 乔天烁跟尉迟敬睿都在,两个人一同看着正在给燕茗澜把脉的大夫,屋里除了绿儿低低的哭泣声,就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了。 许久之后,大夫终于收回了把脉的手,表情凝重的走了出去。 “燕大人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摇头道:“燕大人的身体比上次看更加虚弱了,下官无能,不能医治燕大人。” 听了大夫的话,乔天烁跟尉迟敬睿都是一阵沉默。 就在两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帐篷里再次传来惊呼声,两个人连忙跑进帐篷,却看到燕茗澜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看着什么,双眼空洞无神。 “小姐,你别吓奴婢啊,小姐……” 绿儿伤心不已,哭的泣不成声。 “绿儿,你掌灯了吗?” 燕茗澜转过头,眼睛一一扫过乔天烁几人,可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不知看向了哪里。 “绿儿,这帐篷太黑,你快点上烛火啊。” 燕茗澜伸手盲目的在身前摸着,帐篷里明明灯火通明,可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茗澜。” 看到这样的燕茗澜,乔天烁心里一沉,就连叫着燕茗澜名字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天烁,是你吗?这里好黑,你走近些,我看不到你。” 燕茗澜对着乔天烁的方向伸了伸手,可是乔天烁明明就在她眼前啊。 意识到燕茗澜发生了什么的绿儿不忍再看,捂着嘴转过头低声痛哭。 乔天烁连忙握紧燕茗澜的手坐到她身边,低声道:“我在这里,别怕。” 此时燕茗澜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按理来说就算夜里再暗,如今乔天烁都离她这样近了,就算看不清他的五官,那也应该看个大概的身影吧。 可她此时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天烁,我,我怎么了?” 其实燕茗澜已经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了,只是她还不能接受。 乔天烁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抱进怀里,宝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燕茗澜眼睛看不到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秘境,早起的尉迟敬宇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皱了皱眉头,连早饭都没吃就去找燕洛伊了。 进了燕洛伊的帐篷,他二话没说先给了燕洛伊一个嘴巴。 “你自己想死别拖上本殿下,没了燕茗澜,本殿下怎么找出天如国的秘宝,难道要靠你这个蠢货吗?你知不知道,你跟兰萨的事已经让尉迟敬睿起疑了。” 燕洛伊被打的莫名其妙,本来还想反唇相讥,但听到尉迟敬轩后边的话,只得直接闭上了嘴。 因为尉迟敬宇说的没错,如果靠她,还真的找不出天如国的秘宝。 尉迟敬轩又警告了燕洛伊一番以后,这才气愤的转身离去,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找了这么个蠢女人做盟友。 燕洛伊捂着通红的脸颊,心里再次将燕茗澜骂了个遍,突然灵机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 如果自己等燕茗澜找到天如国秘宝以后再把她干掉,这样所有的功劳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第164章 甘愿换血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想到这里,燕洛伊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起身去找兰萨了。 此时兰萨正在喂养自己的蛊虫,见到燕洛伊来了,连忙将东西收起来。 毕竟女儿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从小受的也是翡月国的习俗,怕她见了这些害怕。 “怎么这么早过来?” 女儿能来找自己,这让兰萨很开心,拉着燕洛伊的手坐到了床上。 “娘,你是不是对燕茗澜下手了?” 燕洛伊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兰萨。 听燕洛伊提起燕茗澜,兰萨不禁嗤笑。 “提她做什么?蓁儿有没有吃早饭?娘亲做给你吃好不好?” “娘,我不吃,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对燕茗澜下手了?” 看燕洛伊确实很着急的样子,兰萨只能点头承认。 “她这样欺负我的女儿,我怎么能让她好过!?” 兰萨伸手怜惜的抚摸着燕洛伊的头发,感觉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定是吃尽了苦头。 以前每当想起自己远在异乡的女儿时,兰萨心里就是一阵抽痛,她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应尽的职责。 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她总不会再让女儿吃了亏去。 “娘,你不要再对付燕茗澜了,她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如今就连太子殿下都已经偏向了她……” “那为娘就直接把她弄死。” 此时的兰萨眼里浮起阴狠的神色,女儿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楚,以后定要事事都顺她的心意才是。 “不,娘,女儿毕竟是在燕家长大,虽然他们从小就没有将女儿当做燕家人看待,可女儿不能做出戕害姐妹的事啊!” 燕洛伊急的都要哭了,眼泪在眼圈里不停的打转,她怎么才能让兰萨不再为难燕茗澜,并且还要将她记恨在心呢? “傻女儿,就你心善。” 兰萨心疼的将燕洛伊搂进怀里,她的女儿这样乖巧,为何那些人都要为难于她呢? 燕洛伊伏在兰萨的怀里,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女儿的才能在燕家虽然也算是翘楚,但不得不承认,燕茗澜确实要比女儿出色很多。本来还想着这次能跟在太子身边替他出份力,这样自己以后也能谋条出路,只是如今……唉……” “乖女儿,你不用跟着太子,娘带你回极北,定会让你生活无忧的。” 兰萨不知道燕洛伊心里打的算盘,只当她是替自己未来烦忧,所以听她说了这些,连忙出声安慰。 燕洛伊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兰萨真是蠢极了,自己已经将话说的这样明显了,可她还是没明白过来。 于是想了想她接着道:“娘说的没错,只是女儿从小就向往天如国,希望有一天能亲自揭开天如国的秘密。如今看燕茗澜这样厉害,女儿心里总是不服气。女儿时常想,若解开谜题的是女儿,那该有多好?” 兰萨听到这里终于想到了其他,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抢夺别人的功劳不光彩,可只要女儿开心,其他的在兰萨眼里看来都不算什么。 于是兰萨低头将要抢燕茗澜功劳的事低声跟燕洛伊说了一遍。 燕洛伊听完以后心里虽然高兴,但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不能这样做的表情,直看的兰萨又是一阵心疼。 她的蓁儿总是这样善良。 最后在兰萨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燕洛伊总算是“勉强”答应了这件事,最后还一定要兰萨保证可一定不能要了燕茗澜的性命。 兰萨一口答应下来,现在自然是不能要燕茗澜的命的,她还指望着靠她给女儿争个功劳呢。 …… 燕茗澜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她的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转了。 如今已经四、五日过去了,她整个人看上去也有气色多了,不再病恹恹的。 绿儿刚喂她吃过药,此时正打湿一条帕子,想要替燕茗澜擦擦脸。 乔天烁一掀门帘走了进来,自从燕茗澜双眼看不见以后,他日日都来。 每天天一亮他就过来,等绿儿伺候着燕茗澜起来收拾妥当以后,他便进来陪着她。 除了要处理一些东璃国必要的事不得不走开,剩下的恨不能时时刻刻都长在这里。 “天烁,是你来了吗?” 燕茗澜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曾经璀璨如星的双眼此刻却失去了光彩,乔天烁觉得那里边仿佛再也映不出自己的影子。 “嗯,吃药了吗?” 乔天烁取过绿儿手里的帕子,坐到了燕茗澜身边,轻轻给她擦着脸颊。 绿儿看了笑了笑,转身下去了。 第一天燕茗澜知道自己双目失明以后几乎什么都不吃,话也不说,任谁在一旁劝说都没用。 后来还是乔天烁用自己做威胁,说只要她不吃饭不吃药,他就在自己身上划一刀,燕茗澜当时还记着满鼻子闻到的都是血腥味。 “吃过了的,不信问绿儿。” 燕茗澜是真的怕了,她觉得明明看不见的是自己,可是乔天烁此时给她的感觉比却她自己更加低靡。 “你记着你那天答应过我的,不然咱们就走着瞧。” 执起燕茗澜白皙的小手,乔天烁轻轻的擦着。 燕茗澜听了他的话轻叹口气,双手顺着乔天烁的手腕慢慢向上摸去。 乔天烁也不躲,就那样静静的任燕茗澜摸着。 在手臂上没摸到伤口,燕茗澜直接顺着手臂摸到了他的脸颊。 “你那天怎么那么傻?到底伤在哪里了?” 燕茗澜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圈,她不希望乔天烁这样伤害自己。 乔天烁握住燕茗澜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随后引着那双小手探进了自己的衣襟。 衣襟内,燕茗澜摸到了层层叠叠的纱布,可是仍然阻挡不了血肉下那颗心脏传来的跳动。 燕茗澜随后张大了小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她终究摸到了那道伤口,只是没想到这伤竟然是在心口之上。 “你怎么这么傻?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燕茗澜没说出口,她也说不出口,她真怕万一乔天烁失手,那岂不是…… 剩下的画面燕茗澜不敢想象,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的心就痛的窒息。 乔天烁将燕茗澜拥进怀里,用力的抱了抱,道:“我想对你说的话就像此时你想对我说的话一般,燕茗澜,你听好了,若是哪天你有什么不测,我也定不会一人苟活于世。” 其实这件事不用乔天烁说出来燕茗澜也是知道的,自从那天他拿着刀子割向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燕茗澜伏在乔天烁怀里痛哭失声,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这个男人这样深沉的爱。 其实乔天烁并不是说说的,如果那天燕茗澜真的不吃不喝闹绝食,那他真的会一刀子扎向自己的心脏。 自从爱上燕茗澜以后,这颗心就已经是属于她的了,既然她连自己都不想要了,那还留着这颗心做什么? 燕茗澜身体毕竟没有恢复,跟乔天烁说了会儿话,又哭了这么一阵,情绪大起大落之间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乔天烁看了看握着自己手指的小手,眼里带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看来,自己的王妃也是在意自己的。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乔天烁抬头就看到身边的侍卫正站在那里,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汇报。 转头看了看已经睡熟的燕茗澜,轻轻将自己的手指抽回,替她又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出去。 “什么事?” 离开燕茗澜营帐一段距离以后,乔天烁这才开口询问。 “王爷,属下听随行的太医说好像有法子医治王妃。” “真的!” 乔天烁听了这话眼里立刻闪起希翼的光芒。 “具体的还得再问问太医。” 手下很老实的将事情推给了随行的张太医,因为这几天乔天烁为了燕茗澜的事情消瘦了不少,所以大家都在想办法。 一直到一起来的张太医说,其实还有个法子能治王妃,他这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告诉王爷了。 既然这件事张太医知道,乔天烁连忙去寻张太医去了。 仔细询问之下这才明白,原来张太医说的法子就是给燕茗澜换血。 “张太医,你确定这个法子能行?” “老臣的师父曾经以此法救活过中蛊之人,只是,每个人所中蛊毒不同,这换血的情况也有所不同。” 大家一听张太医的话,就知道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治好燕茗澜。 “张太医,你有几成把握?” “这……四成。” 张太医硬着头皮只能实话实说,其实当初他师父对许多中蛊之人都用过这个法子。 只是有许多人都因为血型不相容,最后大部分人都死了。 “准备下,我要给王妃换血。” 虽然只有四成的希望,可总比一成没有来的强吧? “那,换谁的?” 张太医咽了咽口水,他以前也都是看着师父做这件事,没想到如今要他自己亲自来做了,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自然是我的。” “王爷不可!” 一听说乔天烁要给燕茗澜换自己的血,在场的几个人都纷纷劝阻。 尤其是白兰,满脸的不敢置信。 “王爷三思啊,您千金贵体,怎可给外人换血?” 虽然一直都知道乔天烁的心在燕茗澜身上,可白兰没想到他会为了那个翡月国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王爷可是属于她的,前几天已经因为那个女人做了一次傻事了,这次定不能再叫他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白兰的话似乎引起了共鸣,大家七嘴八舌的纷纷劝阻,吵的乔天烁一阵头疼,最后直接下令名所有人都闭嘴。 随后让张太医将换血的注意事项说了一下,大家听过以后表情都有些凝重。 且不说这件事对于换血之人的伤害有多大,单说血型不对,事后还会出现反噬的情况就让乔天烁一阵皱眉。 第165 刻了个傻驴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王爷,您也听到了,这换血的事情如此凶险,万万不能行之啊。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替王妃着想,万一王妃不能适应换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白兰焦急的看着乔天烁,她此时心里在想,为什么燕茗澜只是瞎了而不是死了? 如果那天她死了该有多好,这样的话就没人跟自己争王爷了。 可是想象永远都是想象,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乔天烁此时却并不想理会白兰,因为他一心只想救燕茗澜。 只是血型相配这件事难住了他,要怎么才能让茗澜不排斥自己的血液呢? “王爷且放宽心,如今老臣已经研究出,可以提前给病人验血的方法,只要血型一致,换血以后病人存活的几率会大大提升。” 就在白兰心里诅咒燕茗澜怎么不快些死的时候,张太医又说了一句让她险些吐血的话。 张太医的话,让大家都有一种想揍这老头的冲动。 尤其是白兰,恨不能将张太医碎尸万段。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估计此时张太医的身体已经被洞穿好几个窟窿了。 “奴婢不同意,如果王爷真的要这么做,那就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 白兰说的异常决绝,乔天烁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眯了眯双眼。 “来人,将白兰带下去好好看管,她若是想死,就让她死。” 这个白兰,从一开始就不停诅咒着燕茗澜,真是让他烦透了。 冷冰冰的下完这道命令,乔天烁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白兰嘶吼着被侍卫带远。 既然有方法救燕茗澜,乔天烁立刻力排众议,命令张太医去着手准备需要换血的器具。 在此期间,乔天烁将这件事告诉了尉迟敬睿。 “你真的要这么做?”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燕茗澜会选择乔天烁而不是他们这些人了。 单凭乔天烁此时的决心,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再加上那天为了让燕茗澜吃药,他在自己左胸扎的那一刀,鲜血流了一地,尉迟敬睿是彻底的被他折服了。 乔天烁点了点头,除了这个方法,他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办法。 其实尉迟敬睿也提出过,不如直接去找极北国人给燕茗澜解蛊,只是这个方法被乔天烁否决了,他怕兰萨暗中再做手脚,到时候更加麻烦。 等了有一刻钟,张太医带着东西走了过来,随后尉迟敬睿拍了拍乔天烁的肩膀,几人走了进去。 看着乔天烁走进帐篷,尉迟敬睿吐出一口气,能输给这样的人,也不冤了。 随后转身吩咐手下好好守住四周,自己则是亲自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进了帐篷,张太医先是点了一小根香在燕茗澜鼻息间晃了晃。 看着乔天烁不解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说这个只是让王妃睡一觉,这样,一会儿换血的时候就能减轻一些痛楚。 随后他又让绿儿准备了一碗清水,又着人在燕茗澜床榻的旁边搭了一个高一些的床榻。 清水取来以后张太医分别取了两人一滴鲜血,没想到俩人鲜血正好相融,这让张太医很高兴。 同时乔天烁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的血型与燕茗澜不一样,这样他就没法救自己的王妃了。 既然血型一样,那就开始准备换血了。 张太医让乔天烁躺在那张高一些的床榻上,随后从药匣里取出一根两头有针的细长软管。 经过张太医的介绍,乔天烁得知,原来这软管是海里一种叫做馥吻鲸的血管。 这馥吻鲸全身是宝,不管是血还是肉,都能治病的。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张太医便开始给乔天烁跟燕茗澜换血了。 看着躺在不远处睡的恬静的燕茗澜,乔天烁伸手将她的小手圈在掌心,笑了。 为了这个女人,哪怕是付出生命,只要她能活下来,一切就都值得。 此时白兰被关在自己的帐篷里不得出去,气的她将帐篷里的摆设通通都摔了。 那个女人凭什么能得王爷的宠爱?她都不是东璃国人,根本就配不上王爷! 转头看到床铺上的枕头,仿佛这枕头在白兰眼里变成了燕茗澜。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了一把剪刀,冲上去对着枕头就是一顿扎。 她一边扎一边怒斥:“我扎死你这个狐媚子,叫你勾引王爷,我扎死你,扎死你……” 如果此时有人见到白兰的模样,一定认不出她就是那个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女子。 此时的白兰眼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她恨燕茗澜,恨不得亲手弄死她…… 换血的事情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停止,此时乔天烁的脸色一片苍白,就连刚毅的双唇都失去了血色。 反观燕茗澜,气色却是越来越好,脸色红润,看上去健康多了。 张太医将东西收拾好,绿儿也将屋子里燕茗澜放出的那一盆污血端了出去。 除了依旧躺在床榻上的乔天烁,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太医,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王妃知道。” 张太医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下,随后点头道:“是,老臣明白。” 同样的话乔天烁又叮嘱了绿儿跟尉迟敬睿一遍,尉迟敬睿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乔天烁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燕茗澜对他心存感激,更不想让她心里愧疚。 毕竟,这是他自愿的。 看着被侍卫扶着走远的乔天烁,尉迟敬睿重重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是不如他。 也许是换血真的起到了作用,燕茗澜睡醒以后就觉得自己眼前有一丝丝的光亮。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虽然远一些还看不清,但她已经能看清楚两米之内的东西了,这就足够了。 这让她高兴不已,总觉得连老天爷都在眷顾自己。 “绿儿,这东璃国太医的药真是好用,只不过才两天的光景,我竟又能看见东西了。” 也许是有过失明的经历,自从燕茗澜能看到东西以后,她总是会把自己看到的都仔细再看一遍。 “是,还是烁王爷提议换个御医试试的,没想到这一试,果然有效果。” 绿儿眼神隐忍的看着坐在床上的燕茗澜,她总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太过命苦。 这时候尉迟敬睿过来看燕茗澜,看着她的双眼重新恢复光彩,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记得乔天烁跟自己说过,换血之人有可能会出现反噬的情况。 所以他进来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眼睛而是身体。 “多谢二皇子关心,我很好。” 燕茗澜微笑着跟尉迟敬睿交谈,眼神希翼的向他身后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其实尉迟敬睿知道燕茗澜在看什么,只是并没有说破,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 燕茗澜心里终究是记挂着乔天烁,说到最后她还是将话题引到了乔天烁的身上。 “这两天都没见到烁王爷,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一旁站着的绿儿听到燕茗澜的询问,心都提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尉迟敬睿说漏了嘴。 没想到尉迟敬睿只是笑了下,道:“我刚才还看到他了,听说东璃国那边出了点儿事,所以一时抽不开身。他托我将这个带给你。” 尉迟敬睿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物什递给了燕茗澜。 燕茗澜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只用木头雕刻的小马。 虽然雕工不怎么样,但是马儿大致的五官轮廓还是有的,只是整个身体看上去胖了些。 燕茗澜看过以后便笑了,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出自谁手了。 没想到这个人做糕点饭菜拿手,雕刻个小动物却这样笨拙。 但莫名的,燕茗澜心里喜欢的紧,放在手里左右翻着,不停的端详。 “燕大人已经好了吗?” 这时张倩跟三皇子尉迟敬轩过来探望,燕茗澜病了这阵子,俩人也时不时的会过来看看。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我瞧着,倒是像我去乡下庄子上玩时见到过的傻驴子。” 张倩看着燕茗澜手里的木雕,颇为认真的说着。 没想到这句话却让一旁的尉迟敬睿跟燕茗澜同时笑出了声,吓得张倩连忙低声询问燕茗澜,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燕茗澜微笑着摇了摇头,幸好现在乔天烁不在,不然听了张倩的话,估计他要气的跳脚了。 与燕茗澜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尉迟敬睿,想着那人这几天好不容易精心雕刻的马儿就这样变成了驴子,怎么想怎么好笑。 张倩被笑的有些窘迫,拉着燕茗澜的手不依,几个人说说笑笑,倒是热闹不少。 “看到燕大人身体恢复,本殿下也就放心了。” 尉迟敬轩看似满眼真诚的看着燕茗澜,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让燕茗澜不喜。 这大概可能跟以前两个人的纠葛有关,尉迟敬轩做的那些事,任谁想想也都会对他喜欢不起来。 “多谢三皇子关心。” 出于礼貌,燕茗澜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尉迟敬睿看出来燕茗澜对尉迟敬轩的态度,于是借口有事,拉着尉迟敬轩一起走了。 燕茗澜与尉迟敬轩之间的事张倩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拉着燕茗澜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离开。 看着手里这个被张倩称为驴子的马儿,燕茗澜不禁轻轻笑了。 她决定,等自己身体好了,就去看乔天烁,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是他来看自己,这次他忙了,那就换成自己去看他好了。 晚上吃过饭以后燕茗澜净手,突然看到自己小臂上有一个红红的点。 伸手一按,一丝痛楚立刻传来,这让燕茗澜痛的抽了口气。 第166章 身体见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怎么了小姐?可是水太热了?” 绿儿以为是水太热,烫到燕茗澜了,连忙抓过她的手仔细检查了起来。 发现除了手臂上前两天换血时留下的针孔,并没有其他的伤处了,这才松了口气。 “绿儿,我这胳膊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燕茗澜看着白皙手臂上的那一点红,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 “这个啊,这个是,是张太医给你行针的时候留下的。” 绿儿被燕茗澜问的一惊,连忙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看着端着水盆匆忙离去的绿儿,燕茗澜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在隐瞒自己。 张太医行针扎的,难道是找错穴位了吗? 可是张太医可在东璃皇宫任职,如果连穴位都找不准,那还做的什么太医? 还有,自从自己能再次视物以来,她总觉得大家都怪怪的。 可是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将心里的疑惑压下,拉上被子睡了。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浑身的鲜血都流干了,但却一直都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拉着自己。 原本应该是一个噩梦,可是因为梦里那双温暖的手,却让燕茗澜并不害怕。 燕洛伊这两天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燕茗澜的情况。 发现她现在还是病殃殃的样子,心里骂她没用的同时,也觉得是不是兰萨给她下的蛊太重了。 若是照这样下去,燕茗澜什么时候好?自己的功劳什么才能来? 恰巧,这时候兰萨来看她,于是她想了想,决定让兰萨对燕茗澜下的蛊轻一点儿。 兰萨正小心翼翼的查看着燕洛伊脸上的伤疤。 嗯,已经淡了许多,相信再用过一盒这个除疤的药膏,应该就能痊愈了。 为此,兰萨不禁欣慰的笑了,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恢复容貌了,总算是一件好事。 “娘,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呀?” 燕洛伊装作小女儿的模样,满眼亲切的看着兰萨。 “娘是高兴你这伤疤快好了。” “真的?” 一听说伤疤要好了,这可把燕洛伊高兴坏了,抱着兰萨不停的撒娇。 她再也不用看那个草包太子的脸色了。 再加上如今兰萨认为自己就是她的女儿,想想燕洛伊就觉得自己前途无量啊。 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眼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娘,我脸上的伤虽然好了,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难受。” 听燕洛伊这样说,兰萨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病,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燕茗澜。 “她那么讨厌,你总想着她做什么?” 兰萨不以为意的摸了摸燕洛伊的发顶,对于给燕茗澜下蛊一事可是一点儿都不心虚。 “娘,燕家毕竟养我一场,我总不能恩将仇报。” “那你想娘怎么办?” 兰萨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她觉得女儿恢复容貌以后一定是极北最漂亮的女子。 “娘,不如你将燕茗澜身上的蛊撤了吧,咱们尽快从这里出去,我也好随着娘一起回极北。” “那怎么行?她以前那样对你,我总要为你讨回公道。” 一听说要让她把燕茗澜身上的蛊虫收回,兰萨当时就拒绝了。 这一点正好合了燕洛伊的心意。 她就是算准兰萨不会答应,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娘,要不,你将她身上的蛊虫收回来些吧,这样我心里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看着燕洛伊拉着自己衣袖可怜巴巴的模样,兰萨顿时就心软了,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此事。 这头燕洛伊与兰萨如何母女情深暂且不提,只说燕茗澜心里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乔天烁,燕茗澜问尉迟敬睿,尉迟敬睿只说他在忙。 转头问绿儿,绿儿也说不知道,这可急坏了燕茗澜。 虽然每天乔天烁都会让人送来一些东西,可没见到他的人,燕茗澜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在想到前几天尉迟敬睿说东璃国那边出了些事,她一下子联想到了乔天烁的身上。 想起早些时候其他几国联合给自己下毒的事,燕茗澜心里就担心,是不是他们也对乔天烁动手了。 下午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燕茗澜突然能下床走动了,她决定让绿儿扶着自己去找乔天烁。 “小姐,您这身子还没好呢,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绿儿皱着眉头努力想要劝住燕茗澜,但燕茗澜仿佛打定了主意一般,任她怎么说,就是不改主意。 “咱们就去看看,若是他真的很忙,那咱们就在外边远远的看着就是。” 绿儿无奈,只好扶着燕茗澜向东璃国驻地走去。 刚来到附近就看到张太医正急匆匆,拿着一堆药材从别处走来,燕茗澜连忙叫住了他。 “还未感谢张太医对我的医治,茗澜在这里先谢过了。” 张太医吓得连忙摆手,只说是自己应该的。 笑话,这可是未来的王妃,任谁被王妃当面感谢,恐怕也会受宠若惊吧? “不知道你们王爷在不在?” “啊?王爷?王爷他……他……” 一听燕茗澜问起乔天烁,张太医立刻跟做贼似的,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营帐。 “怎么了?难道烁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燕茗澜觉得这张太医实在是太可疑了,他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燕茗澜心里就越觉得是乔天烁出什么事了。 绿儿对于张太医的表现心里一阵无语,感觉这老头还不如自己呢。 真是的,就这样的胆量还敢做御医,怎么没被吓出毛病来? 燕茗澜得知乔天烁在以后,立刻辞别张太医,由绿儿扶着她,慢慢向乔天烁的帐篷走去。 只是两人还没走到,白兰就端着一个瓷碗,从乔天烁的帐篷走了出来。 抬头就看到她讨厌的人,白兰的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 “呦,这不是咱们王妃吗?如今不在床上养身体,怎么跑出来了?这不是又要惹得咱们王爷操心吗?” 白兰阴阳怪气的话语让绿儿心里一阵气,看着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立刻就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小姐是你们未来王妃,你这奴婢怎么见了主子还不行礼?真是好没规矩!” “你……” 绿儿的话让的白兰一阵气结,抖着手指着绿儿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也许是听到外边有动静,乔天烁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外边的燕茗澜,眼里闪过一抹名为欣喜的情绪。 反观燕茗澜,在看到乔天烁的第一眼吃了一惊,随后就皱起了眉头。 为何他看上去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受伤了? 而一旁的白兰看到乔天烁出来了,眼睛一转,立刻转身对着他,委屈的道:“都怪奴婢不好,王妃她……”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下去。” 乔天烁连看都不看白兰一眼,冷着声音呵斥了她一句,拉着燕茗澜进帐篷去了。 本来白兰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没想到乔天烁连给她说的机会都没有就走了,这让她气的想要吐血。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刚一进帐篷,燕茗澜便忍不住问了起来。 乔天烁看了看她,微笑道:“前阵子吃坏了东西,这几天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所以就没去看你,你生气了?” 燕茗澜摇了摇头,她直觉的乔天烁没跟自己说实话。 再想想刚才张太医行色匆匆的样子,燕茗澜觉得他们一定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我刚才来时见到张太医了。” “哦?是吗?” 燕茗澜在说完刚才的话以后,就仔细的看着乔天烁,发现在自己提起张太医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你还要隐瞒我到何时?” 冷不丁的,燕茗澜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乔天烁吃惊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掩饰的挺好的呀,难道是张太医跟她说了什么吗? “茗澜,你在说什么呀?本王不太清楚。” 看着依旧跟自己打哈哈的乔天烁,燕茗澜皱着眉头一把撸起袖子。 露出的胳膊上有一个已经变得浅淡了许多的红点,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乔天烁看。 乔天烁一看这个,心里还以为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于是无奈的笑了笑,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什么叫都过去了?你的身体都这样了,我……” 说到这里,燕茗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是真的难受,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却就是隐瞒她呢? 看到燕茗澜哭了,乔天烁顿时慌了,连忙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别哭,我当时是真的着急了,如果不给你换血,那你以后可能都要在黑暗里度过,我不想你那样。” 什么?换血! 这一下燕茗澜事彻底的愣住了,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伸手抓住乔天烁的手臂,撸起袖子,果然在他左侧小臂上,发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红点。 “你,你,你……” 燕茗澜一连说了三个你,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如同断了线的玉珠子一般。 这可把乔天烁吓坏了,抱着燕茗澜又是哄又是逗的,好半天才把她哄的眼泪不那么凶了。 燕茗澜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她才不会原谅他。 明明都答应过自己的,只要自己乖乖的不寻短见,那他也会好好的,如今却又用这样的方式来惹自己的眼泪。 第167章 再次出发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别哭了,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乔天烁心疼的伸手擦着燕茗澜流下的眼泪,看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他竟然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原本我看到左手腕上的割伤,还真以为如同绿儿说的那般,张太医是给我放血治疗留下的,没成想,却是我自己太天真了。” 是了,哪有中了蛊毒放个血就能治好的,还不是这个男人把自己的血给了她,这才换来如今的重见光明。 想到这里,燕茗澜心里一阵揪痛。 当时还不知道这傻子给自己换了多少的血,以至于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脸色还是这样苍白。 “不要再想了,你看我壮的像头牛,只要我多吃点好的,也就两天就补回来了。” “你才不是牛,你是一只傻驴子。” 不知道为什么,燕茗澜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张倩说的话来,如今用来形容乔天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乔天烁听了以后连连附和,只要能让燕茗澜展颜一笑,别说她说自己是驴子,就算说自己是虫子,乔天烁也是愿意的呀。 看着燕茗澜终于不再哭了,乔天烁总算是松了口气。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男人的劣根性便又出来作祟了。 “王妃,本王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本王?” 乔天烁满眼期待的看着燕茗澜,他觉得燕茗澜怎么着也得亲一亲自己吧。 燕茗澜看了看他,点头道:“是要补偿的。” 随后抬手搂上乔天烁的脖颈,抿着嘴角便慢慢向他靠去。 此时乔天烁都能听见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没想到燕茗澜真的会同意,满心的雀跃。 谁知道就在燕茗澜马上就要亲上他的时候,却突然一把扭住了他的耳朵。 “你这样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伤害自己,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却来要功劳。” 燕茗澜捏着他的耳朵一阵教训,乔天烁疼的呲牙咧嘴,连连讨饶,一叠声的保证再也不敢了,这才总算是让燕茗澜放过了他的耳朵。 “记住了,下次万不可如此了。” 燕茗澜看着他故意搞怪的模样心里好笑,可是面上却还是板着一张脸。 她必须也要吓一吓他,不然万一哪天再做出比这更惨烈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乔天烁是真的怕了燕茗澜了,听她如此说,连忙举手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再如此了。 燕茗澜看他说的真诚,这才不再纠结此事。 两人你侬我侬的在乔天烁这里吃过了晚饭,燕茗澜这才准备回去。 看着依依不舍的乔天烁,燕茗澜不禁有些好笑。 “又不是多远,干嘛这幅表情?” 再说俩人营地离得这样近,若真是想她了,过来看看表示。 燕茗澜觉得,经历过这件事以后,乔天烁真是越发的像个小孩子了。 “你身体还没好,就留在帐内休息吧。” 本来乔天烁是想要送燕茗澜回去的,但却被她拦住了。 看着燕茗澜的坚持,乔天烁颇为可惜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她向外走去。 就在燕茗澜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转回身来,飞快的跑回来在乔天烁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快速的消失在了门口。 突如其来的幸福,击的乔天烁晕晕乎乎,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 他抬起手摸了摸被燕茗澜亲过的地方,心里甜甜的,像是初次得了糖果般的孩子,笑了起来。 本来他心里还觉得,没能亲到燕茗澜有些可惜,如今这个遗憾也算是弥补上了。 ……… 说来也怪,自从乔天烁给燕茗澜换过血以后,第三天,燕茗澜的身体就恢复的跟以前一般了。 乔天烁看着心里高兴,可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毕竟燕茗澜身上的蛊毒还没解,随时都有毒发的可能。 因为燕茗澜的事,翡月国跟东璃国对于探索秘境一事暂时搁下。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极北国竟然也没什么动静。 而其他几国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渐渐有了不同的突破,已经找到了向前的路,离开营地了。 如今燕茗澜已经没事了,所以向前探路这件事,再次提上了日程。 如今营地就只剩下翡月国、东璃国跟极北国了,其他的国家早就已经出发了。 看着不远处的极北国人,乔天烁跟尉迟敬睿对视了一眼,看来有关于兰萨已经找到女儿的猜测,有八成是真的。 这让乔天烁心里升起一个想法,万一以后燕茗澜身上的蛊毒除不去,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用燕洛伊做筹码,换取解药?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前要做的就是赶紧探索秘境。 众人经过一番收拾以后,顺着前边的人留下的道路慢慢向前寻去。 其中翡月国跟东璃国走在前边,极北国走在了后边。 因为周围飘着淡淡的薄雾,能见度不是很高,所以一众人走的很是谨慎小心。 毕竟这天如国秘境实在是太过邪门,大家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白兰看着挨的极近的乔天烁跟燕茗澜,眼神如刀子一般,不断的往燕茗澜身上甩去。 看着薄雾弥漫的天气,白兰忍不住想,一会儿若是有机会,最好是将燕茗澜弄死在这里。 只是如今燕茗澜可没心情关注白兰,乔天烁一直都在跟她低声说着话,这让她消除了不少紧张的情绪。 等众人终于走过那条小路时,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时辰的光景。 看着横在面前的一大片沼泽,众人都皱紧了眉头。 而在这里,他们只在不远处看到了停驻过的痕迹,并没有见到先前出发的人,想来他们已经过去了。 只是这么大一片沼泽,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过去的呢? 尉迟敬睿看着这片沼泽,皱着眉头跟乔天烁商量对策。 “我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个地方。” 这就是说他并不知道如何过去。 乔天烁听了以后也是一阵皱眉,本来他还想着尉迟敬睿能有方法过去,现在看来还得自己想个法子了。 燕茗澜左右打量了一下沼泽,意识沉入脑海中,询问起了器灵。 自从那次器灵帮助稳定空间以后,燕茗澜有好几天都没能联系上它。 一直到昨天夜里,器灵才再次跟她说话,只是说话的语气却虚弱了许多。 原来器灵为了稳住空间,耗费了自己许多能量,这几天之所以没回应燕茗澜,就是因为陷入了沉睡。 一直到昨晚,器灵这才从沉睡中醒过来。 听到询问,器灵看着外边的情况,道:“这里不过是天如国的外围,过了这片沼泽,就算是进入天如国边境了。” 燕茗澜听了器灵的话,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这天如国秘境及其的大,不然器灵也不会说“算是进入”这几个字了。 乔天烁跟尉迟敬睿看着这一大片沼泽,决定先向四周探查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如果有别的路那是再好不过了,就算没有,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迟。 两个人再次分工合作,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乔天烁看着带着人向右边走去的尉迟敬睿,突然发现,最近两个人合作的机会好像越来越多了。 最一开始是因为燕茗澜,如今是探索秘境,看来这人还真的是会变的。 乔天烁带着几个人向左边走了好一阵,并没发现什么别的路,这才回来。 没想到尉迟敬睿竟然先他一步,已经回来了。 “你那边如何?” 乔天烁接过燕茗澜递给自己的水壶,仰头喝了口水,他觉得这水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比自己以前喝的水都要好喝。 尉迟敬睿听了乔天烁的询问,摇了摇头,表示他们这边并没有发现什么的路,不过他却有别的发现。 “路是没找到,不过我发现了很多已经风化了的白骨,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乔天烁皱紧眉头,看来这片沼泽并不太平,因为他也同样发现了风化的白骨。 虽然动物的居多,但在其中也有人类的头骨,看来一会儿还是小心些的好。 “看来想要绕过这片沼泽是不可能了,只能在想想其他办法了。” 两个人想了一会儿,最后乔天烁决定,每个人腰上系上一根绳子,由一人在前边带路,其他人紧随其后。 这样若是中间哪个人出了什么意外,其他人也能想办法救一下。 “一般的沼泽之地都十分凶险,况且这里又是秘境,万一踏错一步,就会沉入池底。所以一会儿大家一定要踩着前边的人留下的脚印走,知道吗?” 乔天烁大声说了注意事项,大家纷纷记在心里,毕竟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乔天烁看着燕茗澜,紧紧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一会儿跟在自己身后。 随后众人决定休息片刻,做好准备再出发。 尉迟靖宇作为太子,一些准备的事自然是不用他来操心。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树枝,蹲在沼泽边正戳着里边的烂泥。 心里想着燕洛伊这几天对自己越来越冷淡,而且看她脸上伤疤已经越来越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等到她伤疤一好,只怕是就要脱离掌控了。 要知道当初他是许了燕洛伊太子妃之位,这才拉上她一起来了这里。 没想到她半路攀上了极北国长公主,只怕以后用不到自己,她会一脚将自己踢开。 第168章 愚蠢的女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想到这里尉迟靖宇心里一阵烦闷,用力的戳着脚下烂泥。 心里想着,如果到时候她想撇开自己,那自己就拿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做要挟,看她到时候怎么办? 就在这时,尉迟敬宇突然发现,水里有几条蠕动的细长虫子,慢慢靠了过来。 他一时好奇,忍不住用手里的木棍戳了戳,那虫子立刻翻卷着身子游到了一丛水草下边。 尉迟靖宇觉得有趣,忍不住用手里的木棍一下子挑翻了那丛水草,没想到,一群跟刚才看到的一样的虫子,被惊得四散游了开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尉迟靖宇的惊呼引来大家的注意,乔天烁跟尉迟敬睿连忙来到他身边。 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细长虫子,蠕动着身体,正向四周扩散。 这一画面看的众人一阵反胃,燕茗澜吓得连忙躲到了乔天烁的身后。 这一幕看的白兰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这时候一起过来的张太医看了以后,皱起了眉头,道:“是水蛭,民间百姓叫它蚂蝗,是一味中药,能活血化瘀。不过这东西有小毒,但专门靠吸血而活。” 水蛭这种东西,嘴里的唾液含有麻痹人类或者动物神经的毒素。 这样它在吸血的时候就不会让人或者动物感到痛苦,等发现的时候,它大多数已经是吃饱了。 张太医的一番话,终于解开了乔天烁跟尉迟敬睿心里的疑惑。 本来他们看到那些白骨,还想着这沼泽里可能会有什么凶猛的动物,没想到,竟然是这一群会吸血的蚂蝗所致。 但这蚂蝗虽小,却是比凶猛的猛兽更加可怕,它们能杀人于无形。 还好,如今被尉迟靖宇提前发现,不然,大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沼泽,只怕每个人都要葬身于此了。 既然水里有蚂蝗,那大家就要做一些防范,于是张太医跟其他几个太医聚在一起研究。 到底有什么药物,既能防止蚂蝗叮咬,又能不化在水里呢? 燕洛伊此时也在一旁看着,沼泽里那些蠕动的虫子,真是恶心极了,再加上张太医的话,她瞬间就后悔来这里了。 看着众人商量着如何渡过沼泽,燕洛伊心里一阵咒骂。 如今都知道这沼泽里有致命的东西了,没想到这群不要命的人还想要继续前进。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那个草包太子来这里,想想自己的容貌也是因为此行而毁,她当时就觉得,尉迟靖宇就是自己的灾星。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张太医他们都不保险,所以她趁众人不注意,转身去找兰萨了。 “娘,他们说,那沼泽里有会吸血的虫子,我怕。” 燕洛伊内心确实是害怕,找到兰萨后,抖着声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兰萨听过以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乖女儿别怕,那些虫子还难不倒娘,娘给你一瓶药粉,一会儿你就抹在身上,保证那些虫子不敢靠近。” 看着兰萨放在自己手中的一个青色瓷瓶,燕洛伊立马紧紧握住。 “娘,你真好!” 如今有了保命的手段,燕洛伊自然是不怕了。 转头再看看正在那里研究药粉的乔天烁等人,燕洛伊心里突然生出让这些人都去死的想法。 尤其是燕茗澜,她这么爱出风头,那就去死好了,明明这一切的荣誉都应该是自己的。 她一个旁支家的女儿,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 不光是那个草包太子,就连东璃国的烁王爷也对她情有独钟。 明明自己长的比燕茗澜要好,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的好?难道他们是眼瞎了吗? 一想到尉迟靖宇对燕茗澜有兴趣,她又想到这阵子在尉迟靖宇那里受的委屈。 有时间一定要叫现在的娘亲也给他下一个蛊。 他不是喜欢女人吗?那自己偏偏就叫他找不成女人。 燕洛伊觉得,让这个草包占了身子,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燕洛伊怕她出来时间太长,引人注意,在兰萨这里拿了药粉以后,就又偷偷的回去了。 张太医等人研究了半天,总算是将防虫的药粉做好,只是这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因为这药粉遇水以后药效会大打折扣,所以,众人必须快速前行通过这片沼泽才可以。 听说准备要出发了,燕洛伊连忙取出兰萨给自己的瓷瓶,背着众人,将里边的药粉偷偷抹在身上。 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尉迟靖宇看在了眼里。 早在燕洛伊离开的时候,他便开始留意她了,如今看她偷偷抹药粉,心里立刻就想到了兰萨。 起身快不来到燕洛伊身旁,尉迟靖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燕小姐,你这往身上抹的是什么?方不方便给本太子看看?” 尉迟靖宇嘴上虽然说的客气,可在燕洛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手却直接一把将她手里的瓷瓶抢了过来。 “不……” 燕洛伊有心想要再抢过来,可看到尉迟敬宇阴沉的脸色,她很识趣的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向二人看了过来。 不远处的兰萨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只是碍于身份,她只能看着干着急。 尉迟靖宇在这件事上还不算糊涂,转身将手里的药粉交给了张太医等人查看,盯着燕洛伊的双眼却闪过一抹阴狠。 看来这女人是想甩开自己了。 经过张太医几人的检查,发现这瓶子里的药粉,比自己等人临时制出来的效果要好多了。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尉迟靖宇此时对燕洛伊是彻底起了戒心,看来探寻秘境的事不能再指望这个女人了。 其他几人也都看着燕洛伊,希望她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这让燕洛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看什么看?这是我来之前,家族里的长老给我的。虽然燕茗澜也很出色,但我才是燕家本家的希望。” 燕洛伊说的义正言辞,听的人却是在心里一阵不屑。 这一路行来,几人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虽然同为翻译官,但燕洛伊有时候表现的还不如张倩。 尤其是在跟燕茗澜斗气的过程中,更是将众人的性命当做儿戏,不知轻重。 乔天烁看着目空一切,骄傲自大的燕洛伊,心里还真是替燕家本族的长老们捏了把汗。 这识人的本事还真是瞎的很。 绿儿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直接开口道:“你哪里比我们小姐强了?论才华能力,你比不过我们小姐。论美貌智慧,你照样比不过。如今却在这里沾沾自喜,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绿儿的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直接将燕洛伊这个炮仗筒给点燃了。 她指着绿儿直接骂了起来,要知道,刚才她还在心里为自己的相貌而自豪,没想到,现在竟然就被这个嘴贱的丫头贬低了。 “好没有规矩的贱丫头,燕茗澜没教过你,主子在说话的时候,下人是不能插嘴的吗?” “我家小姐自然是教过的,不过小姐还教过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你这样的,也就配跟我说说话而已。” 绿儿说完轻哼一声,仰起头不看她,这可把燕洛伊气坏了。 这贱丫头分明是在说,她跟个下人一般没什么两样,这是在贬低她的身份。 燕洛伊气急了,伸手过去就要打绿儿,半路却被尉迟靖宇给拉住了。 “你还是说说,既然有这样的好药,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拿出来吧?” 尉迟靖宇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燕洛伊,阴狠着神色紧紧的盯着她,看她准备如何回答。 “我,这是大家给我的,我为什么要分给你们?” 燕洛伊自私的话,气的尉迟靖宇直接想动手打死这个蠢女人。 也不想想,就单凭她那个草包脑袋,她自己能找得出这秘境的秘密? 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在,大家都看着呢。 尤其是一旁还有极北国的人,他可是害怕兰萨一个不高兴,再对着自己下蛊。 燕茗澜受的罪,他可是一直都看着呢。 尉迟靖宇气的伸手指了指燕洛伊,最后转身去一旁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很后悔,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心里却在想,燕洛伊只想着自己活命,看来有机会一定要悄无声息的干掉她,以免以后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不经大脑的燕洛伊不知道,就因为刚才那一番话,她已经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得罪透了。 此时她还在为能让尉迟靖宇退步而高兴不已。 看到没,就连堂堂的太子殿下都不敢再说自己什么,就你们,也都省省吧。 燕洛伊眼神高傲的扫过众人,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但这番模样落在众人眼里,大家只会对她更加厌弃。 乔天烁看着愚蠢无知的燕洛伊,怕她刚才说出的话会让燕茗澜伤心,于是拉着她的手去一旁说话了。 “那个蠢女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乔天烁觉得燕茗澜的手真是又嫩又软,所以忍不住轻轻捏了两下。 这个动作惹得燕茗澜一阵脸红心跳,怕被人看到,连忙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 “我知道,若是我次次跟她计较,估计现在早就被气死了。” 第169章 进入外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心胸宽阔,就是不一般。 乔天烁因为燕茗澜的豁达而骄傲不已,仿佛这个女人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一般。 看着不知道在那里傻乐呵个什么劲儿的乔天烁,燕茗澜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自从父母亲去世以来,她经历了太多的人心险恶,也见识过了太多的丑恶嘴脸。 如今的燕茗澜对一些事已经看的及淡,尤其是对姐妹家族之间的争斗,有时候她想想就觉得可笑。 不过是方寸之地,大家就争得你死我活,若是换成这整个江山,又该是如何的光景? 想到这里,燕茗澜突然又想起了远在皇宫中的四皇子尉迟敬烨跟柔妃。 只怕柔妃也是看淡了这一切,所以才只求四皇子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吧。 只是,现实的生活往往更加残酷,你越是想躲,却越是躲不掉。 不知道四皇子在未来的储位之争中,能不能独善其身。 既然有了能防蚂蝗的药粉,大家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开始准备渡过沼泽。 因为对于这种地形不是很熟悉,兰萨也怕燕洛伊会出什么事。 所以很难得的,她竟然跟乔天烁还有尉迟靖宇商量,由极北国的人走在前边。 极北国虽然叫极北,但是那里却是多为潮湿地带,山林沼泽什么的也是常见。 不然哪里能养的那许多毒虫抓来做蛊。 有人能打前阵,这自然是好事,尉迟靖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乔天烁一看翡月国都答应了,所以也就同意了。 于是众人抹上药粉,腰间系上绳子,向着沼泽地行去。 一开始燕洛伊还担心那蚂蝗会吸自己的血,虽然兰萨说的自信,可她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担心。 没想到入了水以后,那些水蛭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蜷曲着身体游得远远的。 这一幕看的众人一阵惊叹。 尤其是张太医,他顿时对这个药上了心,想着等过了这片沼泽,就好好研究一下里边的成分。 众人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沼泽地,在确认无人受伤的情况下,休整一番,继续上路。 又往前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众人眼前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色。 四周的树木渐渐减少,随后出现了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乔天烁低头检查了一下脚下的土地,又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 如今他们正处在一片类似于村庄的建筑群里,只不过这里的建筑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破败不堪。 看周围荒凉的景象,燕茗澜不禁一阵感叹。 当初那么辉煌,那么繁华的天如国,就这样一夜之间消失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说跟着天如国一起消失的还有许多城中的百姓,虽然有人逃了出来,可那都已经是千百年前的事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无人知晓了。 “这里虽然曾经有人生活过,但是却并不是近几天的。” 乔天烁低声跟燕茗澜说着,这意思就是前边走的那些人并没有来到过这里。 燕茗澜听过以后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除了这些残破不堪的建筑,你可看到有尸骨了吗?” 乔天烁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见到,这让燕茗澜对天如国更加的感兴趣了。 既然整个国度跟大部分百姓都消失了,村庄还在这里,那百姓到底都去了哪里呢? 看着面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房屋,很显然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来过了。 一个个疑惑在燕茗澜的脑海里闪现,勾起她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主人。” 就在燕茗澜好奇天如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器灵突然在她的脑海里叫了她一声。 燕茗澜连忙将意识沉进脑海,问:“怎么了?” “这里不过是天如国外围,距离下一次月圆之夜不过还有半月时限,咱们还是尽快向前才是。” 听了器灵的话,燕茗澜觉得也对,这里毕竟已经荒废了这么久,就算有什么线索,只怕也在岁月的磨砺中消失殆尽了。 燕茗澜拉了一下乔天烁,表示大家赶快上路吧,在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阵争吵声。 原来是尉迟靖宇跟尉迟敬轩两兄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俩人对视一眼,乔天烁因为身份原因,不方便上前,所以燕茗澜便跟在尉迟敬睿的身后走了过去。 “怎么了?” 尉迟敬睿脸色很不好的看着自己这两个兄弟。 说实话,自从进入秘境以后,这两人多多少少都给自己找过麻烦。 三皇子尉迟敬轩还好些,毕竟他还记着长者为先。 但作为太子的尉迟靖宇就有些过份了。 在几次重要决定之中都跟自己反着来,再加上身边有一个燕洛伊这样的草包,这俩人可真是没少给尉迟敬睿添堵。 尉迟靖宇看了看尉迟敬睿,又瞪了一眼旁边的尉迟敬轩,这才开口道:“哼,本太子不过是累了,想要休息下,没想到老三竟然指责本太子,真是没有一点儿长幼尊卑。” 尉迟敬轩听了他的话,脸色也很是不好看,立刻反唇相讥“太子殿下刚才做的,想来就是二皇兄看了也会说上一两句的。” 看着二人说的不清不楚的,燕茗澜便转身去询问一旁的人。 原来刚才尉迟靖宇抱着自己的侍婢调笑,尉迟敬轩看不过,于是就说了两句。 尉迟靖宇虽然能力不行,但摆起谱来却是比谁都在行。 他直接拿太子的身份说事,将尉迟敬轩好一阵呛。 尉迟敬轩也不是吃素的,许是平时被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压的太厉害了,俩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吵了起来。 看着站在一旁害怕的浑身颤抖的侍婢,燕茗澜真是有些可怜她。 明明不关她的事,可此时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二位殿下,咱们此行代表的是整个翡月国,而三位殿下更是代表了翡月的皇室,一定要同心协力,切不可让外人瞧了笑话。” 燕茗澜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跟她无关。 但如果因为这件小事而妨碍了这次的行动,那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当然,在他们眼里她燕茗澜也不过就是个臣子,但现在他们毕竟还要仰仗于她。 所以她一开口就直接有些指责两人的意思。 燕茗澜的话直接就让尉迟靖宇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看上燕茗澜是她命好。 她不但不搭理自己,如今竟然还责怪起自己来了,所以他接下来说的话就有些不好听起来。 “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臣子,竟然有胆量来指摘本太子,忘了你当初被老三,退婚时有多狼狈了吧?” 尉迟靖宇的话让尉迟敬轩一阵瞪眼。 他本就已经后悔退了跟燕茗澜的婚事,还打算着趁着这次机会让燕茗澜回心转意。 再不行只要她不讨厌自己也可以啊,没想到,就这样被尉迟靖宇说了出来,气的他脸色当时就黑了。 尉迟靖宇的话让燕茗澜心里微凉,说失望吧,好像也不是。 只是觉得以后翡月国要是真的把皇位传给尉迟靖宇,只怕整个翡月国都要陷入一片苦海了。 燕茗澜觉得没必要再跟尉迟靖宇说下去了,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便走了。 尉迟敬轩怕燕茗澜因为刚才的话,再误会什么,连忙追着她走了。 尉迟靖宇对着走了的二人轻哼一声,不过是一个要仰仗皇室的翻译官,就算此时还需要她出力,那也是她应该做的。 看着这场不欢而散的闹剧,尉迟敬睿心里一阵无力。 他都不想说什么了,对着尉迟靖宇点了点头,转头也走了。 尉迟敬轩追着燕茗澜走出一段距离,这才开口道:“燕大人生气了?” “没有。” 燕茗澜不想搭理尉迟靖宇,但她同时也不想搭理尉迟敬轩。 看着板着脸孔的燕茗澜,尉迟敬轩却自以为是的觉得,她是因为刚才太子说的被自己抛弃的话而生气了。 这让他觉得,燕茗澜心里也是挺在意自己的,只是因为面子的原因,这才跟自己在这里玩欲擒故纵。 “其实,本皇子想了想,觉得如果娶你做正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燕茗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尉迟敬轩。 他哪里看出自己想要嫁给他了?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她就不稀罕! 尉迟敬轩却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也不管燕茗澜什么表情,直接在那里自说自话了起来。 “本皇子知道,其实你心里也是有本皇子的,这次行动结束以后,本皇子就回去跟父皇说,愿意娶你为正妃,怎么样?” 尉迟敬轩的话不只是燕茗澜听了哭笑不得,就连一旁跟着的绿儿都是不敢置信。 “三皇子,茗澜已经与本王有婚约了,还请你自重。” 也不知道乔天烁从哪里走了出来,一把揽上燕茗澜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向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以此动作来宣示主权。 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深沉的盯着对面的尉迟敬轩,眼里的神色仿佛波涛汹涌的大海,估计一会儿就要翻起滔天的怒浪了。 听了乔天烁的话,尉迟敬轩愣住了,他想不通这两个人是何时定下的婚约。 难道是因为前些阵子自己光想着怎么一起来天如国,所以才忽略了这件事? 第170章 统一口径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再回想起自从进入秘境以后,乔天烁有事没事就老是往燕茗澜那里跑。 一开始他还觉得只是因为燕茗澜表现出来的能力吸引了他,没想到俩人还有这层关系。 顿时,尉迟敬轩有一种被人背叛了的感觉。 看着拥着燕茗澜站在那里的乔天烁,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觉得自己头顶飘了一片绿。 “燕大人,你怎么能这样?” 尉迟敬轩的指责来的莫名其妙,这让燕茗澜再也忍不住了。 “三皇子,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下官怎么样,做什么,好像与你无关吧?” “对呀,三皇子,本王虽然不清楚你与茗澜之间的事,但是退婚的事还是知道一二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有人欺负燕茗澜,乔天烁自然是要帮着的。 别说这件事错不在燕茗澜,就算真的是燕茗澜的错,那他也要帮着她把理找回来。 尉迟敬轩本来想,说退婚是因为当时燕茗澜的家世不能帮上自己。 而且当时她又毁容了,自己怎么能娶一个毁容的女人做正妃呢? 可这些话他在心里转了下,很识趣的没说出来,他觉得不说出来比说出来要好。 既然已经知道乔天烁跟燕茗澜的事了,他再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于是甩了甩袖子不屑地走了。 绿儿等着尉迟敬轩走远了,这才低声道:“这个三皇子怎么这样,以前瞧不上咱们小姐,现在看小姐好了,又来巴结。你说你巴结也无可厚非,倒是说几句好听的呀,没想到态度竟然如此恶劣,真是气人。” 绿儿心里想到了远在皇宫的尉迟敬烨,两个人放在一起一比较,立时觉得,谁也比不上自己的四皇子。 绿儿的话让燕茗澜心里舒坦了许多,她觉得这几个皇子里,除了二皇子跟四皇子,其他几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太子跟三皇子之间的争吵就这样平息了下来,众人经过修整,开始再次向前出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燕茗澜这里跟着众人一起探寻秘境暂且不提,单说燕洛伊飞鸽传书回去的纸条,让她的母亲李夫人可是一阵好忙。 李夫人虽然觉得冒名顶替别人的女儿这件事不道德,但燕洛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心疼她,又心疼谁去? 李夫人觉得这件事光自己知道还不行,必须也要给族里的长老们通个气。 万一那个极北长公主派人来打探消息,两方说法不一致,那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于是李夫人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起身去找长老们谈谈。 李夫人带上礼物,坐上马车来到长老们居住的祠居,几位长老一看有人来看自己等人,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毕竟如今燕洛伊随着太子殿下去探寻天如国,想来出来以后怎么也能混个太子妃当当了。 所以对于李夫人的到来,几位长老还是很客气的接待了。 经过一番客套以后,李夫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到李夫人说燕洛伊竟然认了别人当母亲,还想着以后要去极北当公主,几个长老当时就不高兴了。 “几位长老想想,如今燕家虽然有洛依跟着太子殿下,可是旁支可是还有一个燕茗澜,燕茗澜的能力到底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几位长老也应该是知道的。” 确实,当初因为燕家两位姨娘争夺家产,这几个人可是没少掺合。 最后却都被燕茗澜这个丫头片子给收拾了,现在几个人想想心里还是一阵气愤。 看几个人表情有所缓和,李夫人连忙继续道:“其实洛依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本家着想,毕竟燕茗澜若是发达了,那以后那一支肯定就要发迹了,几位长老想想,以咱们跟燕茗澜的恩怨,她能放过咱们?” 李夫人的话让几位长老心里一惊,不得不说,她确实说到了几位长老的心里。 以前燕茗澜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她对几个人很是尊重,但自从她父母去世以后,这个丫头的野心就越来越大。 到后来因为背后有皇上给她撑腰,直接就不拿几个人当回事了。 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要不是他们做的太过份,燕茗澜又怎么会不尊重他们。 还不是几个人联合着张姨娘跟刘姨娘,想要将燕茗澜父母留下的家产霸占,这才导致双方关系越来越僵。 几个人低头商量了下,觉得李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就这样让燕洛伊离开本家,他们总觉得不甘心。 李夫人似是看出了几位长老的想法,连忙表示,就算燕洛伊去极北了,心也是向着燕家本家的。 “到时候洛依若是真的做了长公主的女儿,那定是不能忘了几位长老的好处的。” 李夫人说着,将带来的礼物冲着几位长老推了推,意思就是说,以后的好处,可不是眼前这些个补品能比得了的。 再说她还有燕家本族能得到更大的好处这一说,顿时就让几个长老一阵心动。 “其实我们也是很看好洛依这丫头的,要不是半路杀出了那燕茗澜,这次翻译官的考试,洛依丫头一定是能夺得魁首的。” “对对对,眼看着洛依丫头越来越好了,以后可不能忘了我们这几个对她的帮助啊。” 大长老跟二长老一唱一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中却也是承认了这件事。 在燕洛伊这件事上,李夫人得到了长老们的同意,心里的大石顿时当下。 有跟着几个长老说了一阵子,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桌子上的一堆礼品,三长老问:“洛依这丫头虽然野心很大,可性子上却有些不可靠。” 三长老说的什么意思,几个长老都明白。 燕洛伊心高气傲,因为一直被燕茗澜压着一头,所以两个人一直都不对付。 本家虽然支持燕洛伊,但是因为她那娇纵的性格,几个人心里都是一阵不看好。 其实本来这次从秘境出来,几个长老最看好的就是让她嫁给太子,当上太子妃,这对燕家本家来说,可是一件极其振奋人心的事情。 如今她就这样放弃了这么好的振兴本家的机会,转头认了那极北长公主为母亲,这让他们几个心里都是一阵不舒服。 “哼,她若是也跟燕茗澜似的忘恩负义,那咱们就将她根本不是长公主的女儿这件事说出去,想来她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到时候只能向咱们低头。” 大长老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若是燕洛伊到时候不识相,哪怕是毁了这个本家的骄傲,他也会改头扶持旁支的燕茗澜。 大长老的话听得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说的有理。 再说他们抓着燕洛伊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想来她也不会耍什么花枪。 因为得到长老们的支持,李夫人就想着赶紧将这件好事告知燕洛伊,于是回到家以后就给她写了一封信。 燕老爷子看着在那里忙活的李夫人,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自然是去办事了。” 如今燕老爷子中风瘫在床上,家里一切大小事情全部落在了李夫人身上,所以此时李夫人说话倒是硬气了不少。 听李夫人如此回答,燕老爷子心里一沉。 就怕心里担心的事变成现实,连忙追问可是去办燕洛伊说的事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如今你瘫了,我只能指望着女儿能够出人头地了。” 李夫人这话说的可是很不客气了,其实她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以前燕老爷子没中风的时候,家里可以说是风头正盛,就连跟燕茗澜家比,也是不逞多让的。 可是后来因为那个燕茗澜,害的女儿没有考上翻译官一职,老爷更是因为女儿而中了风。 也不知道燕茗澜是不是家里的克星,自从遇到她以后,家里一切都不顺遂起来。 从燕洛伊翻译官落榜,再到老爷中风,等到后来竟然还发生了女儿跟太子殿下殿前交娈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让人难以接受。 本来李夫人想着,女儿既然被太子殿下占了身子,那就嫁给太子当个宠妾也不错。 可那太子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吃错药了,竟然死活不肯娶女儿。 自己舍下老脸去求皇后,最后也没求出什么结果。 如今女儿倒是跟着太子去秘境了,可那也不是她自愿的,都是被那个太子要挟的。 如今女儿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好出路,却又被这个阻拦,被那个阻拦的。 尤其是躺在床上的燕老爷子,李夫人有时候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燕洛伊的亲爹,竟然一点儿都不盼着女儿好。 李夫人越想心头越气,她觉得,所有的人都欠她们娘俩的。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切莫帮着洛依走了弯路啊。” 燕老爷子也发现了,自己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劝一劝,只盼着李氏能听得进去。 可是他的话,李夫人又怎么会听进去呢? 此时李夫人满脑子都是想着,以后女儿做了极北的郡主如何风光。 燕老爷子劝了几句看劝不动,气的摔了床前的茶盏。 李夫人转头看了看他,一扭头,转身出去了。 反正他此时也也不想看到自己,那自己还在这里碍他的眼做什么? 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盏,燕老爷子直呼作孽,不知道自己哪辈子做了孽,竟然引来李氏这样一个,帮着孩子为非作歹的母亲。 第171章 刘姨娘的打算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要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夫人这里为了燕洛伊奔波操心,那头刘姨娘也是看着燕若溪一阵着急。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能让受伤的心慢慢的恢复,但有时候也能让一些原本被隐藏的事,慢慢浮出水面,让众人看清。 这不,燕若溪的肚子因为时间关系,已经渐渐开始显怀。 仔细算来,从那次跟尉迟靖宇发生关系后,到现在也三月有余,小腹渐渐拢起,她不得不穿的宽松些,在燕府深居简出。 刘姨娘写给尉迟靖宇的信迟迟没有回音,这让刘姨娘心里焦急不已,再过些时日,只怕这件事人人都要知道了。 “姨娘,不好了,三小姐又闹起来了。” 就在刘姨娘烦心不已的时候,燕若溪身边的丫鬟小秋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一听说女儿又要寻短见,刘姨娘暗骂一声,起身快速向着燕若溪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哭喊声从院子里传来,刘姨娘一阵皱眉,连忙走了进去。 “放开我,让我去死,放开……” 只见燕若溪被几个丫鬟婆子抱着,却仍是挣扎的厉害,地上还扔了一把绣花时用的剪刀。 一张小脸也哭花了,嘴里直嚷嚷着不想活了,看那架势,是真的起了寻死的心思了。 “若溪啊,你这又是做什么呀?” 刘姨娘看着心疼,连忙上前去帮忙。 像今日这事已经发生不是一两次了,自从前几天燕若溪不能出屋以后,几乎天天都会闹上一闹。 第一次的时候因为事发突然,燕若溪差点就自杀成功了,还好被机灵的婆子救下来了,只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脖颈上半圈淤青的痕迹。 从那以后刘姨娘就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燕若溪,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自己这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就没了。 看着刘姨娘来了,燕若溪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呜咽着哭诉起来。 “娘,我不想活了,就让我带着肚子里这个孽种去死吧,呜呜呜……” 刘姨娘给尉迟靖宇去信的事,燕若溪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样,她此时才更是无助。 与尉迟靖宇发生关系本来就不是她愿意的,他不娶自己也便罢了,没想到如今怀了他的孩子他都不回个信。 本来前些阵子不知道自己怀孕时,看着燕苏楠回来了,她想着既然太子不要自己,那自己嫁给燕苏楠也是不错的,反正这些年他心里一直爱慕自己。 可不知道这几天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看自己了,这才是让她最不能接受的。 他明明说过,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对自己好的。 可如今呢?他燕苏楠的人又在哪里? 听着燕若溪的哭诉,刘姨娘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多的苦?明明应该跟其他小姐一样,正是应该享受美好年华的时候,可如今却遭了如此大难。 刘姨娘越想心里越是难过,于是抱着燕若溪好一阵哭,直叹老天爷不公。 也许是燕若溪闹的累了,她就那样眼角挂着泪痕,在刘姨娘怀里睡着了。 几人将燕若溪扶到床上,刘姨娘看着女儿已经有些消瘦的脸颊,不禁一阵心疼。 既然太子那头没消息,看来只有考虑下燕苏楠了。 想到这里,刘姨娘起身去寻找燕苏楠,可是在府里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 最后找人一询问,这才知道,今儿个一大早,燕苏楠就去乡下庄子对账去了,想来得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 可如今燕若溪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拖不得啊。 刘姨娘低头想了想,叫来一个嬷嬷,让她去请一位能看妇人病的大夫,最好是经验丰富的。 只说是替自己看病,嬷嬷得了令,拿着刘姨娘塞给自己的银钱转身去请大夫了。 刘姨娘这头却是又转回了燕若溪的院子,得知女儿还睡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转身去了外间,坐在坐榻上等着大夫。 嬷嬷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将城西一家医馆的一个女大夫请了过来。 那女大夫自称姓乔,先是给刘姨娘行了礼,随后这才替刘姨娘把脉。 刘姨娘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转头打量着乔大夫的脸,看着很年轻,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相很是和善。 “乔大夫行医多久了?” 乔大夫听得询问,连忙微笑着回答道:“家里祖上就是学医的,所以自小耳濡目染,从年轻时行医救人,也有十多载了。” 刘姨娘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那不知乔大夫可能给人接生?” 乔大夫点了下头“这个自然是会的。” 刘姨娘又点了点头,心下有了计较,随后说起了一些女人怀孕如何如何不容易的话题。 乔大夫虽然奇怪,但也还是在一旁附和着。 “夫人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忧思有些重,一会儿开副方子调理下,吃上两天就没事了。” 听了乔大夫的话刘姨娘笑了笑,道:“我听说,有些经验老道的大夫,能通过诊脉,看出腹内的胎儿是男是女,不知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随后乔大夫又详细跟刘姨娘讲了一下如何分辨男女,什么左为阳,右为阴,滑中带涩为男胎,反之滑数偏细就是女孩。 一通说下来弄的刘姨娘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没听进去,最后只明白一点,左手脉象跳的有力就是男婴,如果是右手跳的有力就是女婴。 乔大夫疑惑的看着刘姨娘,心下疑惑,这燕府的老爷不是跟夫人一起,在海难中遇难亡故了吗?怎么如今这位姨娘问自己的,竟是些跟怀孕有关的问题?刚才给这位姨娘把脉也不是喜脉呀。 随后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心里一个机灵,不敢再去想,起身收拾起了东西。 刘姨娘本来想着询问清楚,然后自己给燕若溪瞧瞧,可是乔大夫说的她只听懂了一点,万一瞧不清楚,那不是坏事了。 于是她看了看乔大夫,伸手从手腕上退下一个玉镯子,直接塞到了乔大夫手里。 因为万祢来闹过以后,一直都是燕苏楠管家,她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许多,燕苏楠也时不时的买些东西来孝敬她,这镯子就是其中之一。 “乔大夫,我女儿这几天也不是很舒服,能不能麻烦您给看看?若是看好了,我必有重谢。” 这话听的乔大夫心里一个“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通过刚才给刘姨娘的诊脉,再加上两人聊天的内容,乔大夫一想就知道这刘姨娘说的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燕家两个女儿在殿前失仪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满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当时说是失仪,可后来听说本家那位夫人去求皇后娘娘,让太子娶她家姑娘,虽然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可大家一想就知道其中的猫腻了。 什么殿前失仪,肯定是被太子殿下占了便宜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些权势的都知道,他那后院里的侍妾都一大堆了,还能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刚才刘姨娘跟她打听孕妇脉象的事,乔大夫就有了一个苗头,只是她没敢往这方面深想。 如今刘姨娘都说出来了,再看看手里的镯子,乔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越是这样便越为难,如今燕若溪可是还未出嫁,万一诊出她怀孕了,乔大夫都怕自己性命不保。 “这……” 乔大夫看着手里的玉镯一阵为难。 刘姨娘似是看出她在犹豫什么,微笑着道:“乔大夫放心,我家若溪的身子还需要您来调养呢,这镯子就当是给您的辛苦钱了,你看如何?” 其实刘姨娘还有另外的心思,若是燕若溪肚子里怀的是男孩,那可就是太子的第一个儿子。 到时候只怕他不想娶燕若溪,那皇上也会为了皇嗣考虑,而让他娶。 同样的,乔大夫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想的是以太子的德行,万一真就耍起横来,就不娶,只怕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看着刘姨娘的样子,很显然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自己离开的,最后乔大夫一咬牙,点头跟刘姨娘去了里间。 不管如何,先看看再说吧。 此时小秋正坐在脚踏上给燕若溪扇着扇子,看刘姨娘过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小秋,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这件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小秋出去了,刘姨娘这才轻手轻脚的将燕若溪的手腕露了出来。 乔大夫刚要上前,没想到燕若溪醒了。 “娘,这是谁?” 刘姨娘连忙笑着道:“看你都瘦了,娘找人来给你调理下身子。” “我不要,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还调理什么身子。” 燕若溪一听立刻缩回了手,身体抵抗的看着站在床边的乔大夫。 刘姨娘一看无法,只好拿自己说事,哭着说燕若溪这是想要自己去死。 本来怀了孕的人心情起伏就比较大,一听刘姨娘这样说,立刻也跟着哭了起来。 最后在刘姨娘的劝解中,燕若溪总算是同意让乔大夫帮着看看。 等诊过脉以后,乔大夫确定,燕若溪怀孕了,并且怀的还是个男孩。 这一下刘姨娘可高兴了,怀孕的事以前就知道了,如今知道是个男婴,这样她就有能拿捏太子的把柄了。 第172章 生死抉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可一旁的燕若溪可是不高兴了,直闹着跟乔大夫要堕胎药,说什么都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眼见着燕若溪闹的越来越厉害,刘姨娘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直接就把她打愣了。 “娘,你为何打我?” 燕若溪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姨娘,心下更加觉得委屈了,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哭了起来。 刘姨娘看着床上的燕若溪,一阵心力交瘁,又给乔大夫封了个大红包,叮嘱她莫将这件事说出去。 并且威胁她,她如今看的是太子的孩子,未来的世子,具体该怎么做,就让乔大夫自己去斟酌了。 等送走了乔大夫,刘姨娘这才转身安慰起燕若溪来。 “女儿,别怪娘狠心打你,你自己想想,若是你留下这个孩子,太子要是知道了,还能不娶你吗?这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啊。” 不管刘姨娘说什么,燕若溪都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最后刘姨娘说了许多她留下这个孩子的好处,这才让她不再哭了。 “你想想,若是你以后嫁给太子殿下,以现在太子殿下还没有正妃的情况来看,你嫁进太子府,到时候谁说了算?” 燕若溪眼睛红红的看着刘姨娘,心里想了想这件事,觉得到时候自己很有可能母凭子贵。 那整个太子府不就自己说了算了? 到时候孩子一落地,别说是侧妃了,说不定自己还能捞个正妃坐坐。 如果做了正妃,那岂不是就能压燕茗澜那个臭丫头一头了? 想想以后燕茗澜见到自己就要跟自己行礼,燕若溪心里就一阵高兴。 想通这一点,燕若溪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也不闹着要死要活的了,还叫来小秋说是饿了,想吃东西。 刘姨娘看到燕若溪想通了,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心了下来,随后便吩咐厨房,这阵子给燕若溪做的尽量好点。 她可不能饿着了女儿肚子里的世子殿下。 ……… 再说燕茗澜等人一路向前,远远的,就看到前边好像有大建筑的东西。 等走近一看,竟然是城墙。 虽然城墙已经残破不堪,但有的地方却仍然保留着一些当年完好之时的风貌。 “这城墙历经千百年,如今却仍然屹立不倒,不愧是当时最繁华,最强大的天如国。” 燕茗澜满眼惊羡的看着面前恢宏的城墙,就连城墙上的城楼也保存着,可见当时建筑城墙之时天如国下了多少功夫。 跟燕茗澜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人,大家都被面前的景象惊住了,毕竟天如国已经消失了上千年。 如今能见到传说中消失的国度,哪怕只是窥其样貌一二,出去也足够吹嘘的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波折,众人总算是见到了真正的天如国,高兴之余立刻四散开来,一起寻找能进入内城的通路。 在这附近还找到了前边几个国家来过的痕迹,看来他们虽然没有到过沼泽,但不知道走了哪条路,竟然也来到过这里。 燕洛伊手里拿着一截树枝,一边走一边在城墙上敲敲打打,看着绵延数百里的城墙,她觉得众人这样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真不明白,众人为什么一定认为这城墙上有机关,难道翻过去就不行吗? 燕洛伊心里越想越气,看着脚下有颗石子,她提脚便踢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颗石子打在了哪里,脚下耳边顿时传来一阵轰隆声,随后脚下的土地开始震颤起来。 燕洛伊吓得立刻惊叫一声,连忙跑到离城墙远一些的地方,她怕这城墙倒了砸到她。 燕洛伊这边的情况自然引起了其他人得注意,等轰隆声过后,燕洛伊探察的那段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入口,众人连忙向着这边靠拢。 看着站在一旁心有余悸的燕洛伊,尉迟靖宇撇了撇嘴,还好这个女人不算太蠢,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入口。 另一边兰萨听到燕洛伊的惊呼,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连忙来到她身边,低声询问出了什么事。 燕洛伊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突然出现的入口,惊喜的道:“我找到入口了。” 兰萨自然是对着她一番夸赞,要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能让众人知道,只怕她此时就要炫耀一番,她的女儿是多么冰雪聪明了。 燕茗澜站在入口处看了下,发现地上的灰尘有人走过时留下的脚印痕迹,连忙叫来了乔天烁等人。 “既然入口在这里,那我们还等什么?” 尉迟靖宇看过以后,决定就顺着前边人留下的线索,向前行进。 左右看了看,大家找了半天,除了这个地方,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入口,最后众人决定,就从这里走进去。 这入口是一条看起来很深邃的隧道,并排走的话能同时容纳三个人。 刚进入时还能看得清周围的情况,等行走了一段时间以后,众人不得不点起提前准备好的火把。 因为周围黑暗,前边又情况不明,众人自觉的放慢了脚的行进速度。 又行进了一盏茶的时间,前边竟然出现了岔路口,一左一右的两个路口,分别通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并且在两个路口的墙壁上,分别在石砖上,用不同的语种雕刻着“生”跟“死”两个大字,大字下边是一段密密麻麻的小字,应该是解释着什么。 燕茗澜看了看,给大家翻译,这写着“生”字的,应该代表的是生门之路。 而写着“死”字的,就应该是死门。 “看地上的痕迹,前边的人应该是走了生门这边。” 尉迟敬睿检查了一下地上的痕迹,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看向一旁的燕茗澜。 “咱们应该怎么办?跟着走吗?” “很明显,生门生,死门死,不跟着前边的人走,难道咱们要走那个死门吗?” 尉迟靖宇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尉迟敬睿,发现他什么事都要去询问一下燕茗澜,真是丢皇室的脸面。 燕茗澜虽然聪明,但她也只是此次探险的翻译官而已,作为领导者,怎么能每次都去询问臣子的意见呢? 可是尉迟靖宇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个好的君王,总是要多听臣子们的意见,这才能避免自己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尉迟敬睿看了看尉迟靖宇,没有说话,而是等着燕茗澜的回答。 这一幕气的尉迟靖宇轻哼一声,觉得尉迟敬睿连拿个主意都要询问别人,不是做大事的料。 不过这样更好,这样以后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自己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眼睛的余光又看到了站在另一处的三皇子尉迟敬轩,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最有可能跟自己竞争皇位之人。 至于尉迟敬烨,平平凡凡,胆小如鼠,根本就没有身为皇嗣的风范,尉迟靖宇下意识的就把他直接排除在外了。 燕茗澜不理会尉迟靖宇,而是仔细研究起墙壁上的字来。 在那两个大字的下边,还有许多小了很多的字,她觉得那里边应该会提到一些线索。 在心里仔细的翻译过那些小字后,燕茗澜不禁皱起了眉头。 生门那边写的是,入生门者,会到达天如国城内,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死门这边写的则是,入死门者,会坠入无间地狱,永受炼狱之苦。 两边的反差很大,乍一看上去,是指引后来者去走生门,进入天如国。 可是燕茗澜有些奇怪,如果真的如同指示那般,那之前为何又要设置陷阱?直接将宝藏对在那里等着后人来拿不就是了,何必搞这么多的花样? 燕茗澜将自己翻译过的字迹跟众人说了下,随后看着乔天烁,询问道:“你觉得这两条路,哪一条是真的?” “我倒觉得,生门不可取,有句老话说的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王妃可曾听过?” “自然是听过的,我也觉得生门才是死路。” 燕茗澜看着乔天烁,这是两人第一次这般心有灵犀,不自禁的,嘴角便挂上了一抹笑。 尉迟靖宇看两人俩人讨论着竟然“腻乎”到了一起,并且还反对自己的意见,心里自然不爽。 “为何不能走生门?前边几个国家的人不就走的生门?说不定他们此时已经获得了天如国的宝藏了。” 如果按着常理来推断,尉迟靖宇说的或许是对的,但这个天如国留下的秘境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燕茗澜不得不小心为上。 乔天烁将他与燕茗澜的担心说出来,众人听过以后都是一阵沉默,就连一开始叫嚣的最厉害的尉迟靖宇也都不做声了。 毕竟这么多人在,万一真如这二人猜测的那般,出了什么事,他也担待不起。 燕茗澜想了下,将意识沉进脑海,直接将器灵唤醒。 “你知不知道这两条路,应该走哪条?” 器灵听了燕茗澜的询问,看了下外边的两条路,正声道:“应该走死门,死门才是正确的进入天如国的道路,前边走进生门的那些人,只怕此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听了器灵的话,燕茗澜心里不禁一阵戚戚。 大家都是为了寻找天如国的宝藏才进入了这里,前期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如今除了翡月,东璃跟极北这三个国家还算实力保存,进入生门那些人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如今有了器灵的认可,燕茗澜直接将走死门的事说了出来。 第173章 反其道而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此时站在生门的附近,看着刻在墙壁上的小字,道:“可这里明明就给出指示,走生门才能进入天如国,你提议走死门,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你是想把我们大家都害死吗?” 燕洛伊很显然是不相信燕茗澜的,墙上这些小字虽然她没有办法全部看明白,但大致的意思还是知道的。 如今已经走到这里了,她可不想就因为燕茗澜的一个猜测,而将自己的性命送掉。 尉迟靖宇也觉得燕洛伊说得对,本来他就支持走生门,只是后来燕茗澜跟乔天烁说了许多理由,他这才默不作声。 如今有燕洛伊出来表态,他立刻就觉得,还是走生门比较保险。 可燕茗澜听了这话却是沉默了,如今意见产生了分歧,她没有办法将器灵的事说出来,那样别人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怪物。 所以她便只能站在那里不做言语。 尉迟敬睿看着很明显是站在燕洛伊那一头的尉迟靖宇,开口道:“难道皇兄觉得,燕洛伊小姐说的会比燕大人要准确吗?” 这一路行来,燕洛伊表现的怎么样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不但盲目自大,并且还多次与燕茗澜唱反调,最后却发现都是错误的。 尉迟敬睿的话让尉迟靖宇一阵犹豫,他看了看燕洛伊,觉得尉迟敬睿说的也不无道理。 眼见着尉迟靖宇临阵倒戈,燕洛伊气的肝肺一阵揪痛。 她不明白,明明两个人才是一起的,为何到现在尉迟靖宇竟然偏向了燕茗澜那个臭丫头。 尉迟敬睿看了看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疑议,那咱们就走死门吧。” 最后一下的拍板决定,让一旁的尉迟靖宇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 毕竟他才是太子,是翡月团队里身份最高的那个,这里所有的决定都应该是他来决定才是。 可此时尉迟敬睿就这样越俎代庖,这让尉迟靖宇心里暗暗记恨。 等自己坐上了皇位,自己这皇弟定是留不得,就算不杀了他,也要把他贬到一毛不拔之地去。 既然决定下来要走死门,大家自然要调整好身体状态。 经过一天的长途沷涉,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众人原地修整,准备吃过晚饭以后继续前行。 乔天烁拿着一个油纸包来到燕茗澜身边,低声询问她的身体如何。 毕竟这才刚换完血第二天,又经过这一顿劳碌,他怕燕茗澜身体吃不消。 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燕茗澜伸手接过乔天烁递过来的油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些糕点。 “这又是你做的?” 乔天烁点了点头,微笑着又递给燕茗澜一块肉干,道:“趁着昨晚有时间,所以做了一些,快吃吧。” 燕茗澜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低声跟他交谈着。 绿儿跟青风坐在不远处,看着低头说话的两人,绿儿用肩膀撞了撞青风,道:“你看,咱们小姐跟烁王爷多般配。” 青风嘴里咬着一块饼子,抬头就看到燕茗澜正伸手正给乔天烁擦去嘴角上的渣屑,并对着乔天烁柔柔的笑。 这一幕看的青风一阵刺眼,连忙低下头吃饼子。 许是青风的动作有些大,绿儿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喝点儿水吧,饼子太干了。” 将手里的水壶塞给青风,绿儿继续看着自家小姐跟乔天烁你侬我侬。 另外一边,尉迟敬睿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禁一声叹息。 随后又鼓励自己,早就知道与她无这个缘分,又何必死钻了牛角尖?不是早就决定,只安心做她的表哥吗? 而另外一边的尉迟敬轩看到这画面,却没有尉迟敬睿的豁达了。 只见他轻哼一声,找了个离两人远一点儿的地方坐下休息。 本来一起同来的张倩,还想着有空劝一劝这个三皇子,可看到他如此作为,也就熄了自己心里的念头。 自己还是管好自己好了,人家可是堂堂皇子,又怎么会听自己的话呢? 至于尉迟靖宇跟燕洛伊,俩人本来就有些隔阂,在经过刚才尉迟靖宇的临阵倒戈,此时两个人也是分开而坐,离得远远的。 兰萨倒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来到了燕洛伊身边。 “一会儿前行的时候,你走在队伍的最后边,这样有什么事,娘好能帮你。” 虽然还不知道燕洛伊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可此时兰萨在心里却是认定了,燕洛伊就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她现在第一个考虑的,就是保护女儿的安全。 燕洛伊听过以后自然欣喜,连忙微笑着点头答应。 随后将手里的肉干喂到兰萨嘴里,兰萨直夸燕洛伊懂事。 众人休整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随后收拾好行囊,向着死门进发。 通道里面黑漆漆的,还好有众人准备的火把照明。 一开始通道还是细长的,越往里走通道变得越宽,等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候,面前的视野顿时宽阔起来。 随后众人才意识到,他们竟然出了通道,进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跟西沉的一弯银月,能重见天日,这让众人心里都非常的开心。 “这里有建筑。”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的,众人聚拢过去,发现周围有许多已经坍塌的房屋,高的矮的都有。 就在众人研究面前的建筑时,燕茗澜突然听到了一声吼叫。 她抬起头四下里搜寻了下,因为夜晚的黑暗,并没有看到什么,她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继续研究房屋。 有许多房屋的墙壁上都刻着字,也许这上面有写着天如国为什么消失。 可突然的,刚才的怒吼声再次响起,燕茗澜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乔天烁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 她快步来到乔天烁身边,皱着眉头问道:“你也听到了?” 乔天烁点点头,随后尉迟敬睿也过来了,并低声询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如果刚才的声音,一个人听到有可能是幻听,两个人也有可能是听错了,但三个人一起听到了,这不得不让燕茗澜小心起来。 “将大家召集到一起,有什么事最好两个人一起,别落单。” 听到燕茗澜这样说,乔天烁跟尉迟敬睿连忙让大家都聚集在一起。 燕洛伊脸色很是不好,她刚看到一处墙壁上写着有关天如国的线索时,就被叫了回来,于是对着燕茗澜就是一顿抱怨。 “如今你的脸面可真是大了,只需要一句话,咱们这些人就都要听你的。” 说完还不忘翻一个白眼,表情里很是不屑。 燕洛伊说这话里也有挑拨离间的意味,毕竟这里比燕茗澜身份尊贵的人多了去了,大家凭什么都听她的? 乔天烁跟尉迟敬睿一直都以燕茗澜为首,对于燕洛伊的话都只是听听便罢了。 一旁的尉迟敬轩则是无所谓,反正他这次来就是为了修复跟燕茗澜之间的关系。 不过如今关系没修复好,好像让她更讨厌自己了。 至于太子尉迟靖宇,听了只是轻哼一声便了事,他不想听燕茗澜的,同时更不想听燕洛伊的。 而另外一边的极北国,他们压根就没有当做同盟,只能算是同行的伙伴罢了。 如果说东璃国跟翡月国一起,那是因为燕茗澜,可极北国跟着众人,则是因为燕洛伊。 燕洛伊一直都看燕茗澜不顺眼,再加上燕茗澜如今身中蛊毒,乔天烁跟尉迟敬睿对极北国多多少少都有些敌意。 燕茗澜听了燕洛伊的话,直接开口道:“你若是不想听可以不听,我又没有拉着你非要你就在这里。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附近可能有什么猛兽,我们刚才可是听到它的叫声了。” 一听说有猛兽,燕洛伊当时吓得脸色就白了。 可她倾着耳朵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 “你别吓唬我。” 燕洛伊色厉内荏的瞪了燕茗澜一眼,不再说话了。 听说附近有猛兽,众人都仔细辨别着周围的声音,可是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虫鸣声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就越觉奇怪。 听说猛兽出没时,周围比它弱小的动物都会自觉的躲起来,尽量少发出声音,这样才不会被猛兽发现,甚至吃掉。 就在众人觉得,是不是燕茗澜听错了时,一声比刚才都清晰的吼叫声从远处传来。 “有猛兽!” 尉迟靖宇突然听到吼叫声,心里一个害怕,就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也觉得有些不妥,自己毕竟是一国太子,胆量怎么能如此之小? 于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他顿时将矛头指向了燕茗澜。 “你不是说走死门对吗?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本太子看全都是胡扯!” 燕茗澜听了尉迟靖宇的话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很是瞧不上他,本来不好的印象,这下子变得更差了。 “太子殿下,咱们此行本来就是冒险,遇到一些危险猛兽,这都应该是正常的。” 燕茗澜不说什么,可不代表乔天烁能忍下来。 伸手握住燕茗澜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眼神冰冷的睨了一眼呆在人群最中心的尉迟靖宇。 知道有野兽,众人精神全部高度集中,随时注意着周围发生的变化。 不一会儿,一阵腥臭从刚才破败的房屋群处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到一个高大的猛兽从一个倒塌一半的墙壁后转了出来。 第174章 猛兽出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一双大眼在夜色下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等它整个身子都转出来,众人这才看清这猛兽到底长的什么样。 这竟然是一只有着老虎皮毛的野狼一般的怪物,此时它正呲着锋利的牙齿,眼神阴冷的盯着众人的方向。 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奇怪猛兽,让众人心里生起一阵惧意。 燕洛伊吓得张嘴立刻大叫出声,没想到那猛兽就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冲着众人便扑了过来。 乔天烁眼疾手快,一把将燕茗澜抱进怀里,脚下运起轻功便腾空而起。 其他一些懂得功夫的人,都纷纷帮助身边的人进行躲闪,只有燕洛伊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越来越近的猛兽。 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恶心的燕洛伊想吐。 她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心里明明在告诉自己快些跑,可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眼见着那猛兽张着大嘴就要咬断燕洛伊的脖颈,这时候兰萨及时赶到。 她一把将燕洛伊拉开,一记鞭腿抽在猛兽的脖子上,那猛兽惨叫一声,翻滚着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没事吧?” 兰萨低头检查了一下燕洛伊,发现她只是吓坏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伤处,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尉迟靖宇一眼。 当时离燕洛伊最近的就是尉迟靖宇,本来还想着他一定会救燕洛伊,没想到这个孬货竟然自己躲开了。 尉迟靖宇对于兰萨的眼神只是视而不见,心里却起了戒备的心思。 毕竟兰萨会下蛊,他还真怕自己不知不觉的中了蛊毒。 刚才他是真的想要让燕洛伊去死的,如今燕洛伊的心已经大了,不受自己控制了,既然控制不了,那就没有必要留在这世上了。 只是可惜,被兰萨救了下来。 反应了好一会儿,燕洛伊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抱住身边的兰萨大哭起来。 这头兰萨安慰着燕洛伊,可那头刚才被兰萨踢飞的猛兽,却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只见它站起来甩了甩脑袋,随后眼神更加阴冷的看向了兰萨跟燕洛伊。 在发出一声大声的怒吼以后,它以更快的速度向着二人扑将过去。 看着自家公主有危险,极北国的侍卫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纷纷飞身上前,抵挡猛兽。 只是这猛兽实在难缠,有两个人在大意之下,竟然直接被咬伤,其中一人更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见此情况,乔天烁跟尉迟敬睿连忙叫人上去帮忙,身旁的侍卫赶忙上前,一起进攻野兽,而张太医等人则是去照顾受伤之人。 随着围攻的人数增加,野兽身上渐渐出现了伤口,虽然不致命,但鲜血可是一直在流。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了猛兽的神经,只见它一个甩身逼退众人,仰天就是一声大吼。 众人被这一声吼震得耳膜生疼,紧接着另外一声怒吼在远处响起,似是在回应被围攻的这只一般。 “糟了,它还有同伴,快杀了它。” 乔天烁大声说完将燕茗澜交给尉迟敬睿,抽出随身佩剑,飞身加入战团。 众人也知道这东西是在召唤同伴,手下围攻的劲道更加急切了几分。 本来乔天烁是想着,在这猛兽的同伴到来之前,先将眼前这个解决了,可是没想到,一只跟这个野兽一模一样的动物,带着一阵风就跑了过来。 一只野兽众人对付都显得有些吃力,如今又来了一只,众人心里都是一沉。 “尉迟敬睿,带着茗澜他们赶紧走,等我们解决了这里,就去与你们汇合。” 乔天烁大声对着尉迟敬睿说,现在这样做是保存实力的最好办法,他不能眼见着自己心爱之人陷入危险。 而相比于其他人,他在这里更信任尉迟敬睿,所以乔天烁下意识的就将燕茗澜交给了尉迟敬睿。 至于这里,不能没有一个领头之人,所以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以后,他决定自己留下来,让尉迟敬睿带着众人离开。 “我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燕茗澜一听乔天烁的话,立刻大声反驳。 经历过这么多的生生死死,燕茗澜觉得只有这个男人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 燕茗澜的话虽然让乔天烁很高兴,但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刚才还被压制的野兽在与同伴会合以后,竟然隐隐有将他们反压的势头。 “尉迟敬睿,快走!” 乔天烁抽身转头深深看了燕茗澜一眼,提剑继续厮杀起来。 如果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他希望那个人是燕茗澜。 尉迟敬睿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离开,只有燕茗澜还坚持不走。 最后尉迟敬睿无奈,只能将燕茗澜打晕,背在身上,对着围攻野兽的众人大声道:“切不可恋战,我们在前边等着你们。” 说完以后带着燕茗澜跟绿儿等人转身离去。 夜色越来越黑了,似乎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黎明,人们都说,黎明到来之前的夜,总是最黑暗的。 燕茗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乔天烁满身是血,他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 “不要!” 燕茗澜惊呼一声从梦里惊醒,转头就看到尉迟敬睿正坐在身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问道:“乔天烁呢?他人呢?” “茗澜你先冷静下,烁王爷他们还没回来。” 看到这样的燕茗澜,尉迟敬睿心里很是心疼,同时也黯然,他心里最记挂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还没回来…… 燕茗澜转头打量四周,发现此时众人正躲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周围的人围成一圈。 燕洛伊在,尉迟靖宇在,尉迟敬轩跟张倩也在,可这么多人里,却独独没有瞧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不行,我要去找他。” 燕茗澜说完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找乔天烁,她不能让他自己面对那些,说好的要在一起的。 “茗澜,你别这样,要相信乔天烁,他一定会回来的。” 尉迟敬睿用力的抱住燕茗澜,不让她出去。 “不行,你不知道,他刚为我换了血,他身体还没恢复,不行的,不行的……” 燕茗澜越想心里越害怕,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此时众人看着这样的燕茗澜都是一阵沉默,燕洛伊却在那里暗中撇了撇嘴。 做出这样一副样子给谁看?就知道博他人同情。 “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茗澜,听话!” 就在燕茗澜这里挣扎的时候,负责在外边警戒的人回来了。 “烁王爷回来了!” 这一句话对于燕茗澜来说,就如同天外弦音,当真是再好听不过了。 抬头就看到几个人影快速走了过来,为首一人不是乔天烁又是谁? 看到乔天烁回来,尉迟敬睿也是松了口气,手臂下意识就松开了力道。 “乔天烁!” 燕茗澜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乔天烁的怀里,就算是被他坚硬的胸膛装疼了鼻子,她也不在意。 只要这个人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就好。 乔天烁一手提剑,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抱了抱怀里的燕茗澜,就那样一手将她抱起,快步来到众人身边。 “快走,虽然杀死了一只,可另外一只好像受了刺激,发狂了。”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再次向前奔去。 跟着乔天烁回来的人只有八、九人,包括乔天烁在内,个个都受了伤,而极北人迎战八个,如今更是只有一人生还。 乔天烁只是受了轻伤,将手里的佩剑扔给不远处的尉迟敬睿,自己则是直接横抱起燕茗澜来。 众人快速奔出树林,远远的竟然听到了那只猛兽的吼叫声,众人脚下再次加快。 可那猛兽的速度奇快,虽然身上也受了伤,几个纵跃,就追在了众人身后。 就在这时前边竟然出现了一座破落的庙宇,众人连忙躲了进去,只是门板腐朽的不成样子,怕是不能抵挡住外边的那只猛兽。 “看来,我们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燕茗澜听着外边越来越近的声音,窝在乔天烁怀里却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里特别的平静,可能是因为乔天烁在她身边吧。 乔天烁则是抱着她走到一处坐下,刚才力战猛兽,加上又奔跑了这么久,稍微有些喘息。 “听你的声音,倒是一点儿都不怕。” 乔天烁让燕茗澜坐到自己怀里,双臂抱紧她柔软的娇躯,心里一阵慰贴。 “有你的地方,我总是不怕的。” 乔天烁发现,现在的燕茗澜特别的大胆,说出的话总是勾自己的心。 “若不是人太多,我还真想亲一亲我未来的王妃。” 这话让燕茗澜一阵脸红,转头看其他人都在注意外边,仰头飞快的在乔天烁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激动的乔天烁更加抱紧了燕茗澜,他觉得燕茗澜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别发出声音,那东西眼神不好,全靠着听觉找猎物。”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茶色衣衫的男子从庙宇的石像后转了出来,看他的衣着,像是秋迟国的人。 “我,我是秋迟国的翻译官,不是坏人,这怪物我们之前遇到过,大家快都噤声。”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说的是真的,这男人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就在这时,野兽终于赶到了,它一个猛扑,一下子就窜了进来。 第175章 想娶你进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此时,突然出现的那个男子恰巧就站在那猛兽的身边,那猛兽仿佛没看到他一般,歪着头,向另外一边燕洛伊的方向看去。 燕洛伊吓得立刻就要大叫出声,还好被她身边的兰萨一把捂住了嘴。 此时庙宇里寂静无声,那怪兽站在那里,转着头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真的没看到众人。 似是野兽感觉到了身边有猎物,可它眼睛看不见,只能循着本能,向一侧走去。 而此时野兽走的方向却变成了燕茗澜跟乔天烁的方向,眼见着野兽越来越近,乔天烁抱紧燕茗澜,准备着做最后一搏的准备。 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一声响动,那野兽立马吼叫一声,转身扑了出去。 原来是刚才出现的那名男子,捡了一块石子扔了出去,这才化解了燕茗澜跟乔天烁的危机。 男子看众人都向他看来,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另外一只手却是指了指外边的野兽。 众人心领神会,全都屏息静气,仔细听着外边的情况。 也许是一下子失去了众人的踪迹,那野兽在外边胡乱的发了一通脾气,不甘心的甩着尾巴走了。 等它彻底走远,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说你是秋迟国人?” 尉迟敬睿起身来到那男子的身边。 “对,我叫琦玉,跟着国家的人一起来到这里,你们是要跟前边先走的那些人汇合吗?我可以带路的。” 既然能跟大部队汇合,自然是在一起比较好,这样遇到什么危险,大家也能一起想办法解决。 只是,先前迎战野兽的人受伤了还没有包扎,再说众人经过惊吓跟逃亡以后,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于是大家决定原地休息,该包扎的人都包扎一下。 乔天烁的伤口一共有两处,一处在左肩,被野兽的爪子抓出了三道一直长的伤口,另外一处在右手手臂上。 肩上的伤口倒是不重,只是皮外伤,手臂上的却伤的很深,燕茗澜看着一阵心疼。 真不知道他刚才是如何抱着自己奔跑了这一路的。 燕茗澜先是用清水给乔天烁的伤口擦了擦,现在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先处理下。 随后将从张太医那里拿来的药粉慢慢的敷在伤口处。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一阵紧绷,燕茗澜知道一定是这药粉接触到嫩肉引起的,手下更加轻了几分。 上好药粉以后用绷带将伤口缠住,最后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燕茗澜对着包扎好的伤口轻轻吹了两口气,问道:“是不是很疼?” 温柔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乔天烁,这让乔天烁心里一阵痒。 “你给我吹吹就不痛了。” 调笑的话语说出来不过是想要逗燕茗澜一笑,希望她不要太紧张了。 可燕茗澜却当了真,就那样抱着乔天烁的胳膊吹了起来。 看着燕茗澜粉嫩的樱唇,乔天烁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再加上温热的气息吹在胳膊上,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茗澜,我想尽快娶你进门。” 正在低头认真吹着伤口的燕茗澜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就看到乔天烁盯着自己吞了吞口水,看他那眼神,分明是在盯着自己的唇。 “你在瞎想什么?” 燕茗澜轻拍了一下乔天烁的胳膊,转身脸红的坐在他身边。 这个家伙,自己分明是在担心他,可他都在想什么?真是气人。 知道自己惹燕茗澜生气了,乔天烁连忙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是换来了燕茗澜的笑脸。 众人休息了半刻钟,起身开始去跟前边的人汇合。 尉迟敬睿看着乔天烁受伤的胳膊,摇头叹道:“上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般凶险,也不知道这次咱们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乔天烁却是拍着他的肩膀,洒脱的笑道:“若是宝藏都来的那么容易,那就不叫宝藏了。” 经过刚才的事,乔天烁倒是对尉迟敬睿生出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以前他觉的尉迟敬睿对燕茗澜有意思,所以总是对他冷淡许多。 一直到刚才经历了那怪兽的事,他才发现,其实尉迟敬睿这人还不错。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燕茗澜却是一阵沉默,如果不是器灵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朱雀搞的鬼,只怕她也会跟他们想的一般吧。 抬头看了看跟尉迟靖宇走在一起的琦玉,燕茗澜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有些太过巧合了。 燕茗澜将器灵唤醒,问它琦玉有没有问题。 器灵看了看,道:“朱雀是比我们都高等的存在,这样我并不能感受到它,这要它出现才行。不过,这个人很可疑,主人还是小心为好。” 燕茗澜听过以后再次看了看琦玉。 恰巧琦玉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回头就看到了燕茗澜,于是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燕茗澜同样点头作为回应,低声跟乔天烁说了琦玉的出现并不简单。 乔天烁看了琦玉的背影一眼,低声询问:“你是说,他是坏人吗?” 可从刚才他出手救了二人来看,好像并不是坏人的样子。 不过随后乔天烁就想到,哪个坏人会在脑门上写着自己是坏人的?不都是伪装起来,装作好人的模样。 这样一想,这琦玉确实有些可疑了。 “我也说不上,就是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听到燕茗澜的话语,乔天烁立刻点头,说自己会多注意一下这个琦玉的。 看着乔天烁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燕茗澜觉得心里非常的舒服,但随后又想到面对那猛兽时,他竟然让自己先走,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所以她忍不住伸手在乔天烁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嘶!” 这一下燕茗澜可是用了不少力气,疼的乔天烁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转头轻皱着眉头看着她,那眼神的意思就是:烦请王妃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茗澜瞪了他一眼,嘟起小嘴,道:“你那时让我先走,可是想到了那野兽凶猛,留下的人会凶多吉少吗?” 乔天烁握紧掌心里的小手,微笑道:“确实考虑过。” “那你还让我走,你不想想,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办?” 说着,燕茗澜的眼睛里浮起了点点泪花,可是她却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来。 乔天烁看着一阵心疼,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自然不能让你陪着我一起送死。我知道,尉迟敬睿一直都喜欢你,万一我若是没回来,他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听到这里的燕茗澜瞬间觉得自己的心疼的仿佛不能呼吸一般。 自从知道自己心里喜欢乔天烁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人了。 她此生所求不多,能有一个自己喜欢,且也喜欢自己的人陪在身边,仅此而已。 可是刚才乔天烁话里那意思,分明是有些临死之前托孤的意味,这是让她不能接受的。 她心里非常伤心,伤心的同时也非常的气愤,于是她抱起乔天烁胳膊,撸起袖子,对着露出的小臂便咬了下去,同时,一直在眼里隐忍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 乔天烁闷哼一声,皱着眉头忍着疼痛,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真是非常的委屈。 可是当看到燕茗澜的眼泪时,他的委屈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怜惜这个女人的心。 燕茗澜这一口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直到感觉到嘴里有了铁锈的味道,这才松了口。 “乔天烁,你听着,如果你哪天死了,我定不会一人苟活。” 这曾经是乔天烁跟她说过的话,现在,她还给他。 这样的燕茗澜总是让乔天烁窝心不已,伸手一把抱起燕茗澜,转身隐在了一片树林之中。 乔天烁跟燕茗澜这边的情况尉迟敬睿自然是知道的,他轻摇着头笑了笑,觉得这两人还真是一般模样。 东璃国的几个侍卫自觉留下,等着乔天烁跟燕茗澜,其他人则是继续上路。 燕洛伊看到这一幕,直接轻哼一声,道:“真是个狐媚子,烁王爷都伤成那样了,竟然还勾着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呸。” 这句话听在绿儿耳朵里却不高兴了,直接回怼道:“我们小姐跟烁王爷是有婚约的,亲密一些自然也是应该的。” 燕洛伊却是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缠,她毕竟自己跟尉迟靖宇就不清不楚的,再说下去理亏的总是自己。 她刚才之所以那样说,也不过是图个嘴上痛快罢了。 燕茗澜跟乔天烁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毕竟现在是在秘境,地方不对,自然不能做的有多亲密。 可是很明显的,众人都能看到燕茗澜脸颊上的羞红,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又行走了一会儿,没想到又遇到了一些奇怪的动物。 比如说身体小如老鼠,却成群结队出没的一种像是猫儿一样的动物。 还有一种长着鸡的头,身子却更像鸭子的东西,看的众人一阵惊叹。 琦玉见了这些却是给大家介绍,这两种动物都比较胆小,不会主动攻击人,叫大家不用担心。 乔天烁看着琦玉,微笑着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 琦玉愣了下,只说这些之前都遇到过,所以知道一二。 乔天烁听了以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转头跟燕茗澜对视了一眼。 第176章 汇合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此时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东方渐渐有红色的光辉出现。 这一晚度过的真可谓是惊心动魄,先是被那不知名的野兽吓了一跳,后来又是一番逃命。 虽然大家已经休息过了,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人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疲色。 慢慢的,天空越来越亮,众人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以后,来到了天如国中心的主城位置。 主城的房屋全部都是三层以上的建筑,大块的石砖累积建成,房屋围成了一个圆形,内里是一个直径五百米的广场。 在广场的最中央有一个喷着清水的喷泉,喷泉的中心竖立着一座仙女雕像。 这仙女左手提篮,右手拈花,面带微笑,做出飞天的动作。 “真没想到,经过千百年的岁月,这个喷泉竟然还能工作,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巧匠!” 燕茗澜惊叹的看着面前高十几米的雕像。 附近所有的房屋,包括主城这里这些建成圆圈的房屋,全部都破败了,可是独独这个雕像跟水池是完好的。 “其他人呢?” 尉迟靖宇看着琦玉问,他还是觉得大家在一起比较安全,毕竟就算是遇到危险,也要有人冲在前边挡住危险。 “请跟我来。” 琦玉转身带着大家,向正北方向的一座殿堂走去。 也不知道这里以前供奉的是哪位神明,如今四层高的建筑房屋只剩下了两层。 最顶上的一层已经没有了屋顶,只剩下低矮的墙胚,第三层也只剩下了半个屋顶。 有两面墙壁更是倒塌,众人从外边看,直接就能看到三层内部的结构。 等人们走进去,这才发现里边有几个人走来走去,看样子好像在忙些什么。 等看清了几人的衣着,众人心里不禁一阵高兴。 这不就是之前,比他们先离开的其他国家人员吗? 两方人员见面以后,都是颇为高兴,在一阵寒暄以后,相互询问起了各方的情况。 原来这些人提前离开以后,先是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因为树木太高,遮天蔽日,众人在那里迷了路。 之后在森林里遇到了毒蛇跟瘴气,有许多人受了伤,随后众人的意见便出现了分歧。 后来这几个国家又分成了两帮,一帮提议继续,而另外一帮则是原路返回。 现在在这里的是继续向前的那些人,而琦玉所在的,是原路后退的那帮人。 这些人先是说了他们也遇到了各种野兽,随后又遇到了机关,其中艰险自是不必提,最后历经重重劫难,这才来到的主城这里。 而他们此时剩下的人数,也就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了。 乔天烁听着,转头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琦玉。 想来这帮人并没有遇到生死门的抉择,不然不会不说的,那走死门的那些人,就一定是琦玉所在的队伍了。 “琦玉,你们都遇到了什么?你们队的其他人呢?” 燕茗澜直接看向琦玉,希望他能给自己解答。 “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都是一惊。 如今聚在这里的是三个国家的人,加上东璃、翡月跟极北,这是六个国家。 此次来探索天如国秘境的一共是八个国家,那跟琦玉在一起的就有两个国家的人呢。 虽然每个国家派来的人都不一样,可最少的也都是二十几个。 如今琦玉说他们都死了,那岂不是一下子就死了四五十人? “我们找到了天如国的城墙,遇到了生门死门的选择。按着墙上小字的提示,我们走了生门,可没想到,那里却机关重重,最后,只有我一人生还。” 说完这些,琦玉表情痛苦的抱住脑袋,坐在那里压抑的哽咽起来。 众人听过以后,都是一阵沉默,虽然说大家对这次探险都作出了心理准备,可猛地听说死了这么多的人,许多人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燕茗澜等人,此时尉迟靖宇实在是很庆幸,没有听燕洛伊的话,走生门。 不然,自己如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跟尉迟靖宇想法一样的还有其他人,都纷纷庆幸走了死门。 尉迟敬睿听了这话则是默默的看了看琦玉,他觉得琦玉有些奇怪。 每个国家都会派遣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这次的探秘者。 可琦玉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翻译官,他都能逃出来,难道那些身手高强的侍卫会逃不出来吗? 趁着其他人安慰琦玉的空档,他起身来到乔天烁跟燕茗澜身边,低声道:“我觉得这个琦玉很奇怪。” 燕茗澜点点头,道:“他能从那么多的机关里逃出生天,那一定是有不凡的本事,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却看不出他身手哪里好来。” 乔天烁转头看了看尉迟敬睿,他觉得既然是朋友,就应该给他提个醒。 “咱们还是对琦玉小心些为好。” 听燕茗澜跟乔天烁同时说小心提防一个人,尉迟敬睿心里有了计较,点头默不作声了。 众人在相互了解过情况以后,开始四散找地方休息。 这里房屋这么多,虽然大多数都已经坍塌,但找到几个能住人的房间,还是可以的。 因为双方都有人员受伤,有一个国家更是直接连随行大夫都死了,没办法,张太医他们只能暂时帮忙照看一下受伤的人。 因为带来的药物有限,张太医说他在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草药。 所以经过商议,每个国家都派出两名侍卫,一起保护着张太医等几个大夫出去采药。 琦玉听了以后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举手表示自己也可以去帮忙。 燕茗澜看了看他,直接道:“琦大人还是在这里呆着吧,毕竟你们国家只剩下你一个了,能回去一个是一个。” 琦玉听了以后默然不语。 乔天烁暗中叮嘱属下,随时留意琦玉的动向,这才拉着燕茗澜离开。 众人以殿宇为中心,收拾了两旁完好的屋子。 原先来的占了左边一侧的屋子,所以乔天烁等人自然而然的就找了右侧的。 而宽敞的庙宇则是用来安置那些受伤的人,这样集中在一起,也方便治疗。 绿儿给燕茗澜收拾了一处干净的小屋,难得的,竟然是在二楼。 而底下的一楼,则是被乔天烁霸占了。 在经过这一番劫难以后,翡月国跟东璃国的人已经混杂在一起。 一起攻打过那两只野兽的侍卫,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经历过生死攸关,众人仿佛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只是独独的,将极北国排斥在外。 兰萨看着相互帮助,收拾房屋的翡月国跟东璃国,冷哼一声,下令让众人收拾屋子。 一个时辰后,众人总算是安顿下来,由绿儿带头,做了一顿热热乎乎的饭菜。 虽然菜色简单,无非是将晒干了的蔬菜切一切,放上几块肉干炖个汤,再将冷硬的饼子热一下。 当众人吃上热乎饭时,一时间心头都是颇为感慨。 尉迟靖宇此时却觉得,这吃的实在是难以下咽,皱着眉头,端着碗去找绿儿了。 “本殿下乃是翡月国的太子,你就给本殿下吃这个?” 绿儿此时正在给其他人盛饭,听到尉迟靖宇的话直接就愣住了。 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好吃吗?可这些侍卫大哥明明吃的都很开心呀。 清风听出来尉迟靖宇是什么意思了,无非是觉得饭食不好,可这里又不是翡月皇宫,难不成还要顿顿都吃鱼翅燕窝吗? 因为怕尉迟靖宇难为绿儿,所以他下意识的就向着绿儿身边挪了挪身子。 “皇兄这是怎么了?” 就在尉迟靖宇气愤的瞪着绿儿时,尉迟敬睿走了过来。 “哼,怎么了?你看看这吃的都是什么?” 尉迟靖宇说完,扬手将手里的汤倒在了地上,看的东璃国的人一阵皱眉。 尉迟敬睿看了也不恼,而是伸手跟绿儿要了一碗汤,喝了一口,道:“臣弟觉得这汤很好喝。” 这一句话气的尉迟靖宇一阵脸青。 他说好喝,那不就是在说自己无理取闹吗? 可那些干瘪的蔬菜做成的汤,哪里好喝了? 眼见着尉迟靖宇就要再次发火,时候燕茗澜过来了。 “太子殿下,咱们之前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虽然带来的辎重还能坚持到下个月圆之夜,可其他国家就不行了。” 他们死伤了那么多人,物资也丢失了不少,若不是如今两方人汇合,只怕是坚持不到下个月圆之夜的。 “他们如何,关我们什么事?” 尉迟靖宇瞪着眼睛,轻哼一声。 “太子殿下,想我翡月国乃是礼仪大国,历代圣上都秉持着爱护邻里,结交友邦的信念。如今其他国家受难,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所以,经过商量,我们将翡月跟东璃的物资集中到一起,分了四分之一给另外几个国家。” 燕茗澜的话听的尉迟靖宇一阵气结,自己这边还顾不过来,还要去想别人? 如今能让大夫替他们受伤的人诊治一二,已经算是仁慈了。 他觉得燕茗澜这是妇人之仁。 倒是燕茗澜将话说的极为好听,直接将一顶结交友邦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他若是反对,那就是对其他国家不友好,这可对他以后登基为帝有影响。 所以他只能忍下这口气,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而站在一旁的燕洛伊,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第177章 飞天圣女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看着生气离去的尉迟靖宇,心里暗骂一声蠢货,自己则是端着蔬菜肉干汤慢慢的喝了起来。 她现在看着尉迟靖宇真是越来越厌烦。 在那只野兽扑向她,而尉迟靖宇没有救她以后,她心里就开始怨怼起了尉迟靖宇。 她觉得尉迟靖宇完全是因为自己,这才能获得这次探索秘境的机会。 虽然一开始确实有威逼利诱的嫌疑在,可后来她是真的想要跟尉迟靖宇好好的来着。 但经过生死那一瞬,燕洛伊想明白了,在这个世上,谁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 而她眼下要做的,就是离开秘境,好跟着兰萨回极北,去做她的极北郡主。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点儿都没有跟燕茗澜为难,毕竟想要离开秘境,还得需要依靠燕茗澜的能力。 因为各个国家都有伤员,所以众人决定暂时在这里小休整下,等伤员养好了伤,再继续出发。 夜晚,乔天烁跟燕茗澜两个人一起出来散步。 “你不是说,出来看月亮的吗?月亮呢?” 燕茗澜眨着眼睛看了看布满乌云的天空,心里觉得好笑。 明明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些阴天,这个家伙竟然还找出这种烂借口,约自己出来。 乔天烁笑了下,道:“其实我更想看的是你。” 自从那天两个人离开又回来以后,燕茗澜一直都有些躲着乔天烁。 明明两个人也没做什么太过份的事,不过就是亲亲抱抱罢了,乔天烁就想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 情人之间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因为翡月国的民风太过保守了,所以茗澜才躲着自己? “贫嘴。” 嘴上虽然在说乔天烁,可燕茗澜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两个人漫步来到广场中央的雕像前,喷泉喷着清澈的水,难得的,竟然能听到一两声虫鸣。 如果不是因为这附近的建筑太过陌生,只怕燕茗澜要以为这是在翡月国了。 乔天烁伸手牵住了燕茗澜的小手,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在石阶上。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的乌云散了,一缕银色的月光撒下,将整个广场都照的清晰了许多。 看着不远处,点着几许烛火的屋子,燕茗澜轻轻叹息一声:“到了明天,还不知道那些人里能留下多少。” 感觉到燕茗澜情绪低落,乔天烁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我都是高兴的。” “你今晚是吃了蜜吗?嘴巴这样甜?” 燕茗澜被乔天烁逗得笑了出来,伸手从喷泉池里撩起一捧水,扬手泼向乔天烁。 乔天烁也不甘示弱,翻手撩了些水洒向燕茗澜,两个人就这样围着喷泉嬉笑打闹着,暂时忘记了这阵子经历的所有痛苦磨难。 突然,燕茗澜感觉到视线里有一些不一样,她停下身子仔细看着面前的喷泉池。 “怎么了?” 乔天烁疑惑的看着燕茗澜,转头又看了下喷泉,好像没什么好看的呀。 “天烁,你看那仙女手中的花。” 燕茗澜满眼惊奇的看着仙女雕像。 刚来的时候她曾经仔细的看过这座雕像,这仙女穿着络衣,身披仙带,手里捏着的花是一朵类似于莲花的鲜花。 她还记着,当时这莲花是六个花瓣,正是开的最好的时候。 可此时再看,分明是有一瓣花瓣要掉下来的模样。 乔天烁经过燕茗澜的指点,瞬间也觉出了不对。 脚下一个用力,飞身落到仙女的手臂上,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 “你小心些。” 燕茗澜怕有什么机关,站在下边大声的提醒着。 乔天烁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伸出手慢慢摸向那朵莲花。 莲花六瓣,中间花心有许多花蕊,其中一个花瓣正要落不落的姿势。 乔天烁想了下,伸手按向那朵花瓣。 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乔天烁立刻从雕像上飞下来,抱着燕茗澜退开了些许。 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着出现什么机关,这不禁让两人一阵皱眉。 “是不是时间太久了,所以机关不太好用了?” 燕茗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乔天烁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 就在他准备上前查看时,脚下的石砖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远处在房屋里休息的人也感觉到了,一开始有人还以为是地震了,等跑出来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喷泉池边传来的。 因为震动实在是太大了,乔天烁不得不抱着燕茗澜再次后退。 只见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喷泉池边的地砖突然下陷,紧接着一块一米高的石碑升了上来。 这石碑上雕刻着一片片祥云图案,石碑顶上还雕有两个飞天仙女。 并且整个石碑都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水滴,看来这石碑一直都放在喷泉池子里。 也就在石碑升起的时候,喷泉突然不喷水了。 “没想到,你们两个出来散个步而已,竟然还有重大发现。” 尉迟敬睿有些打趣的看了看乔天烁跟燕茗澜,随后叫人去准备火把。 尉迟敬睿的话燕茗澜不好意思接,倒是乔天烁,没脸没皮的道:“你这是羡慕我有心爱之人,我知道。” 尉迟敬睿听了,则是轻笑着伸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乔天烁伸手拥紧了身旁的燕茗澜。 不一会儿,众人举着火把将这块新冒出来的石碑围住,其他几个国家的翻译官已经开始破译石碑上的文字了。 由于字数实在是太多,众人将石碑上的字迹拓印下来,回到了住处。 这些人里,燕茗澜的翻译能力是最强的,所以众人隐隐有些以她为首的姿势。 燕洛伊心里不服气,自己也拓印了一份,坐在角落里自己破译。 因为石碑一直留在池水里,保存的倒是完完整整,这让燕茗澜翻译的时候省事了不少。 用了一个时辰,燕茗澜总算是将石碑上的字迹全部破译。 原来石碑上写的是,天如国崇信天女,每年的三月初三都会举行大型的祭拜活动。 另外他们还给仙女修了天女圣殿,只是这天女圣殿在另外一个方向。 而他们用来安置伤员的殿宇,就是这个天女圣殿的分殿,像这样的分殿还有许多,分布在不同的位置。 这是为了让那些附近的百姓平时祈求所用。 剩下的就是介绍的某年某月的祭祀活动,但是最后一段却是写着,天如国后来遇到了一些事。 当时的皇帝带着许多珠宝跟臣子们进入天女圣殿祈福,希望天女能够帮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至于是遇到了什么事,这里却是没有提到。 燕茗澜想,也许那个天女圣殿中会有结果。 其他几个国家的翻译官破译的各有不同,但是把大家破译的线索都综合到一起,得出的结果就跟燕茗澜破译的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明天就出发去寻找天女圣殿?” 燕茗澜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尉迟敬睿。 尉迟敬睿想了下,看香尉迟靖宇,意思是他来做决定。 得知天女圣殿有宝藏,尉迟敬宇自然是要去的,于是点头道:“既然有了宝藏的线索,自然要去寻找。” 于是众人决定,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就前往天女圣殿。 燕茗澜看着缓缓散去的人群,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她低头看着手里拓印下来的碑文,难道是这碑文不对吗? 摇了摇头,拿着碑文去楼上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精神抖擞的准备上路,可唯独燕茗澜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看着轻皱着眉头的燕茗澜,乔天烁问道:“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昨夜没睡好吗?”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燕茗澜昨晚一整夜都没睡好,眼底自然就有了些许乌青。 燕茗澜摇了摇头,道:“我还想再去看看石碑。” 转头看着已经开始出发的众人,乔天烁低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随后找到尉迟敬睿,交代一声,拉着燕茗澜去看石碑了。 尉迟敬睿知道燕茗澜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反正这么多人,走的也不快。 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们再追上来也来得及,于是便也没多想。 两个人来到石碑处,燕茗澜先是围着石像转了一圈,发现石像还是昨晚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随后又看向石碑,蹲下身子仔细的抚摸着碑身。 手指先是从石碑上的仙女雕像摸起,一路慢慢向下,随后摸到了雕刻字迹的地方。 其实这些文字,已经印入了燕茗澜的脑海。 于是她闭上双眼,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摸了下去。 突然,在摸到某一个字的时候,燕茗澜突然停住了动作。 “可是有什么发现?” 从来到这里以后,乔天烁就没有说话,如今看燕茗澜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出声询问。 “还不知道,要等我验证下。” 燕茗澜说着,却是将器灵唤醒了。 “你看这石碑上的文字,是不是被动过手脚?” 燕茗澜皱着眉头看着手下的刻字,这些字就像是翡月国的文字,单独的字,只要加上另外一个字,就会变成一个新字。 同样的,手下的刻字若是被人加上那么一两笔,自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字,意思随着也就有了变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昨晚破译出的碑文就有可能是错误的! 器灵盯着石碑仔细看了看,同意的道:“确实有被修改过的痕迹。” 第178章 石碑被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你看这里写着,天如国的皇帝带着许多金银珠宝进入圣殿。他既然是去祭祀祈求的,带这么多的珠宝岂不是累赘?” 器灵说的也正是燕茗澜此时想到的。 如果说,当时天如国因为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个皇帝也不可能提前得知,将自己的财富都藏起来。 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知道在经过那些事情以后,天如国会整个国度都消失不见。 所以,这石碑上的字迹一定是有人为伪造,好将众人引向天女圣殿。 那这个人,绝大多数有可能是器灵曾经提起过的朱雀。 器灵感觉到燕茗澜心中所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但它现在又不能感觉到朱雀到底在哪里,只能提醒燕茗澜多加小心。 “到底如何了?是有别的发现吗?” 乔天烁蹲在燕茗澜身边,看着她的神色,更显得有些焦急。 毕竟在破译碑文一事上他帮不上什么忙,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不能替心爱的女人分忧。 在乔天烁心里,女人就是要用来宠爱的,男人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只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好好享受就可以。 可现在他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昨晚破译的碑文是错的,这个石碑被人动过手脚了。” 燕茗澜说着,将被动过手脚的字迹指给乔天烁看。 “那怎么办?” “这个人用心险恶,咱们要尽快赶上前边的人才行。” 乔天烁点了点头,拉起燕茗澜,便向着尉迟敬睿等人追去。 可是两个人追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前边人的踪影,以两个人的速度,不应该啊。 “天烁,等一下。” 燕茗澜看着左侧一个倒塌过半的房屋,皱紧了眉头。 那是一个类似于酒馆的屋子,坍塌的墙壁碎石散落一地,门口一根三米多高的木杆,斜斜的倒在半截的墙壁上。 顺着燕茗澜的视线,乔天烁也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这让他心里一沉。 “咱们迷路了。” 燕茗澜点了点头,乔天烁说的没错,这个路口,他们已经走过两遍了。 “我的属下给我留了暗号,咱们一直在跟着暗号指引的方向走,怎么会错呢?” 乔天烁伸手指着左侧一面墙,上边画着一个像是太阳的图案。 燕茗澜向着周围看了看,道:“看来这围成一圈的建筑是按着某个阵法排列的,现在阵法被人启动,咱们两个被困在这里了。” “一定是那个在碑文上动手脚的人做的。” 燕茗澜很是赞同乔天烁说的话,就在此时,燕茗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他们在进来跟众人汇合时,阵法没有启动呢? 而且尉迟敬睿等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启动。 偏偏自己与乔天烁要走,就被被困在了这里,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个人一开始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发现碑文是错的。 那也就是说,他将自己与乔天烁困在这里,只是临时的无奈之举。 他既然要引大家去圣殿,那就没办法分身再对付他们两个。 所以,他干脆就将二人困在这里,不让他们将碑文的事告诉大家,这样他就能继续他的阴谋。 两个人一边寻找出路,燕茗澜一边将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 乔天烁听过以后点头道:“这个人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必须要把他找出来才行。” 不然,有这个人一直在捣鬼,他们会面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一会儿咱们找到大家以后,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跟着众人前往圣殿,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也观察一下,这个人到底藏在哪里。” 两个人在周围又转了几圈,总算是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 只有这个小胡同,每次两人经过的时候,都会出现在不一样的地方。若不是燕茗澜心细,只怕也是发现不了的。 两个人最终决定走这条小巷试一试,顺着小巷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彻底从那些建筑里走出来。 随后,乔天烁在向着东南的方向,找到了属下留下的暗号,两个人继续向众人追去。 燕茗澜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越来越远的中央主城,没想到两个人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那里。 看来那个人也不确定,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石碑的秘密,如今发动阵法,大概是为了以防万一。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等两个人追上众人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看着追赶上来的乔天烁跟燕茗澜,尉迟敬睿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有什么发现吗?” 燕茗澜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离开多久了?” “有两个多时辰了。” 听到这话,燕茗澜跟乔天烁心里都是一惊。 两个人从留下到追赶上众人,最多也就用了大半个时辰,怎么在尉迟敬睿这里,时间就过的这样快了? 燕茗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确实已经快要生至头顶,心里想了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个阵法搞的鬼。 燕茗澜在器灵给她找的那些书籍里,曾经看到过,有些神奇的阵法只要一启动,就连时间都会跟着变化的。 而如今又是在天如国秘境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想来,那阵法里的时间,应该就是比外边的时间要慢些。 乔天烁在人群里搜寻一圈,发现并没有看到琦玉,问:“琦玉去哪儿了?” 尉迟敬睿也转头看了一圈,道:“我也没注意。” “他在那儿!” 这两个人没看到,燕茗澜倒是看到了。 此时琦玉正跟着尉迟靖宇说着话,看他们两个走过来的方向,应该是不远处的树林。 应该是去方便什么的了。 也不知道琦玉说了什么,尉迟靖宇听过以后连连点头。 随后感觉到燕茗澜的注视,尉迟敬宇跟琦玉一起走了过来。 “有事吗?你们两个这一上午去哪儿了?” 很显然,尉迟靖宇有些怀疑两个人是去做了什么秘密的事情,所以说话时就有些怀疑两个人的表情。 “茗澜说想要再去看看石碑,所以我们两个就留下了,但石碑上并没有其他的线索了。我们两个回来时,没想到半路遇到了一些麻烦,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乔天烁并不想让燕茗澜跟尉迟靖宇说话,他觉得尉迟靖宇这个人,浑身都是毛病。 自己的王妃可是这世上最好的,所以要离这个翡月的太子远些,免得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俗气。 燕茗澜则是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琦玉,什么都没说。 其实尉迟靖宇过来,也不过是普通的询问,反正就要见识到天如国的宝藏了,燕茗澜跟乔天烁去了哪里,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得的,尉迟靖宇叮嘱一声,这里随时有危险,随后便带着琦玉离开了。 “琦玉怎么会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燕茗澜怀疑,将自己跟乔天烁困在阵法里的就是琦玉,可现在无凭无据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从昨天开始,琦玉就一直跟在太子身边了,看样子,他好像不准备回秋迟国了。” 这个结果让燕茗澜有些惊讶,难道这个琦玉在秋迟国,就没有亲人了吗?还是说,他跟着尉迟靖宇另有目的? “琦玉这个人有些神秘,从那天你们跟我说小心他以后,我便派人去打听他的消息,可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熟悉他,最多就是在秋迟国来的人里确实看到过他。” 尉迟敬睿看着不远处的琦玉也是一阵沉默。 乔天烁很显然也猜测到了燕茗澜的想法,他摸了摸下巴,问道:“这个琦玉上午一直都在吗?” “走的时候是在的,那会他跟在太子身边,后来就没注意到了,一直到刚才你们回来。” 尉迟敬睿的话,让燕茗澜跟乔天烁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也跟随在众人身后一起赶路。 前往天女圣殿有危险的事,两个人只是私下里跟尉迟敬睿通了个气,剩下的就再也没有跟其他人说了。 尉迟敬睿听过以后表示大家一切小心,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保护好自己。 由于天女圣殿离的有些远,众人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到地方,最后只能暂时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如今尉迟靖宇身边跟着琦玉,燕洛伊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用的到自己的时候就各种利诱,如今有了对他来说更有利用价值的人,就连看都不看自己了。 燕洛伊心里越想越生气,趁着众人不注意,去找兰萨了。 “娘,我现在真是讨厌死尉迟靖宇了。” 看着燕洛伊抱着自己撒娇,兰萨心里一片柔软。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他怎么惹到你了?你跟娘说,娘替你出气。” 燕洛伊眨了眨眼睛,眼里立刻聚集起泪花,道:“是他说会许我太子正妃之位的,可遇到危险,他不但不救我就算了,如今遇到比我更好的翻译官,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说完,燕洛伊便伏在兰萨的怀里哭了起来,哭的兰萨一阵心疼。 “蓁儿别哭,等有机会,娘一定出手帮你教训一下尉迟靖宇,让他知道一下,我极北的郡主可不是好欺负的。” 兰萨又抱着燕洛伊哄了一阵,这才让她止住眼泪。 可燕洛伊还是赖在兰萨的怀里不起来。 第179章 天女圣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娘,如今在这里,我真的是只有你才能依靠了。” “我是你的娘亲,你不依靠娘亲,还去依靠谁?” 兰萨微笑着拍了拍燕洛伊的背,从一旁的包袱里取出一把小匕首,递给了她。 “这个你拿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能防身。” 燕洛伊看着手里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匕首,用力握紧。 她自己的命运,也一定要依靠自己去争取。 在吃晚饭时,琦玉突然主动找到了燕茗澜,这让燕茗澜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燕大人对我很好奇?不然为什么总是时时刻刻都在偷看我?还是说,燕大人觉得,我比烁王爷更加适合你。” 琦玉说话时的表情很奇怪,看上去像是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一双棕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能比本王对茗澜更好吗?” 乔天烁表情阴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琦玉,他真想揍这小子一顿。 “能不能的,得要燕大人说了算,是不是,燕大人?” 琦玉也不看乔天烁,就只是盯着燕茗澜,仿佛要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琦大人说笑了,别说本官已经与烁王爷有婚约,就算是没有,你也不是本官看好的类型,还请琦大人自重。” 燕茗澜觉得琦玉这个人很自信,这种自信甚至已经上升到自恋的程度了。 “可我倒是觉得燕大人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琦玉说着,挑衅似的看向乔天烁。 乔天烁当时就忍不住了,握紧拳头,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打在琦玉的嘴角,这边的动静顿时就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尉迟靖宇立刻就冲了过来。 “烁王爷,虽然说琦玉是秋迟国的人,可他现在已经效忠本太子了,你这样打人,是不是不太对啊?” “太子殿下,是琦玉先对下官口出不逊,烁王爷这才出手教训的。” 燕茗澜很明显是站在乔天烁这头的,连忙挡在乔天烁身前解释着。 “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收了这样一个货色做跟班。” 乔天烁轻哼一声,冷笑着指了指躲在尉迟靖宇身后的琦玉,拉着燕茗澜转身走了。 乔天烁跟燕茗澜一离开,周围围着的人群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去了。 只是大家在离去之时,总是忍不住,对着尉迟敬宇跟琦玉或明或暗的指指点点。 尉迟靖宇被乔天烁一阵暗讽,心里本来就气愤,如今再被人指指点点,心里的火气立时就有些压不住了。 “你跟我来。” 尉迟靖宇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挑着嘴角的琦玉,转身向营帐外走去。 琦玉深深看了一眼乔天烁跟燕茗澜离开的方向,转身跟在了尉迟靖宇的身后。 哪知道他刚跟着尉迟靖宇离开营地,就挨了一巴掌。 “琦玉,本太子警告你,最好少去招惹燕茗澜,如果还想活着离开这里,那就老老实实的跟在本太子的身后,少惹麻烦。” 琦玉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什么也没说。 等尉迟靖宇发够了火,离开以后,他这才抬头看着离去的尉迟靖宇。 伸手摸了摸被尉迟靖宇打过的地方,从嘴角处传来一股铁锈味。 看来是流血了,也不知道是被尉迟靖宇打的,还是被乔天烁打的。 冷笑着吐掉嘴里的血沫,琦玉摇了摇头,转身背着手走了。 琦玉的挑衅来的莫名其妙,除了让乔天烁打了他一拳,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尉迟靖宇的警告起了作用,随后的时间里,他也没再来找燕茗澜。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众人收拾了一下,继续上路。 根据碑文的提示,他们此时离天女圣殿已经不远,在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路程以后,众人总算是看到了天女圣殿。 远远的,大家就能看到那个高大的建筑。 天女圣殿建在一座小山上,众人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在爬过了九百九十九阶石阶以后,总算是来到了圣殿的门前。 圣殿从外观看一共建了五层,外边有一排排粗大的石柱子,支撑着二楼的露台。 石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祥云图案,长廊里的墙上也有精美的浮雕,雕的是形态各异的飞天仙女。 众人看着外边墙壁上的精美雕刻,不禁一阵感叹。 “这么细致精美的雕工,只怕我鲁云国最好的工匠都雕刻不出。” 鲁云国虽然军事力量也不错,但跟他们国家闻名的雕刻之术比起来,就稍显逊色了。 而鲁云国则是最和善的一个国家,一直跟各国都打好关系,常有贸易往来,是一个非常有好的国家。 在感叹了一阵墙壁上的雕画以后,众人推开圣殿的石门,一阵沉闷的声响过后,整个天女圣殿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因为门窗都是镂空设计,所以殿内的光线并不暗,以至于人们一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座高大的飞天仙女。 此时的仙女模样又变了,比之前在广场上看到的那个仙女更加的漂亮。 并且,这座仙女神像上了颜色,虽然有些颜料已经剥落,但还是能看出,这仙女雕的如真似幻。 她左手持一柄翡翠玉如意,右手则是做着播撒什么东西的动作,仿佛是在将自己的福泽赐给百姓。 刚才感叹外边雕刻技术好的那位鲁云国人,立刻就被这天女像吸引了。 只见他三步两步来到近前,对着那仙女像的脚就是一阵研究,一点都不介意上面落满了的灰尘跟蛛网。 其他人则是在别的地方探索,突然,一阵惊呼从殿内传来,听声音,好像是燕洛伊的。 虽然燕茗澜对燕洛伊并没有什么姐妹亲情,但如今大家都在一起,就单凭两个人都姓燕,她也不能对燕洛伊坐视不理。 于是听到声音以后,连忙跟着众人向里走去。 可是紧接着,众人便被内殿地上摆放的大量珠宝镇住了,原来燕洛伊是发现了宝藏,这才忍不住惊叫出声。 虽然内殿不大,但这堆在地上的成堆成堆的珠宝,还是闪的众人眼前一阵阵发花。 有些人更是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检验这些珠宝到底是真是假。 尉迟靖宇更是大笑着一人霸占了一小堆,在那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觉得这下子自己发达了。 有了这些珠宝,别说是养个几百的私兵,就是组建一支装备精良的千人骑兵队,也是绰绰有余了。 就连一向见惯了各种好东西的乔天烁,也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玉镯子看了起来。 他倒是觉得,这镯子与燕茗澜及相配。 镯子是冰种翡翠的,看水头竟是极品中的极品,想来这样的好东西,就连盛产翡翠的翡月国也不多。 可是燕茗澜看着面前这些珠宝却沉思了起来。 石碑上确实写着,天如国皇帝带着大量的珠宝进入了圣殿,可再怎么说,他是不是也应该给这些珠宝装到箱子里。 难道堂堂一国国君,连装珠宝的箱子都舍不得吗? 若是说时间长,箱子已经损坏了,可那也得留下一些碎屑什么的吧,但这里除了满眼的金银珠宝,一块箱子的木头都没看到。 转头看到乔天烁正在那里对着太阳,研究手里的冰种玉镯,燕茗澜连忙上前将镯子拿下来放回珠宝堆中。 “别看了,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 经过燕茗澜以提醒,乔天烁立刻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看向人群,发现大家都在满眼疯狂的往怀里装着珠宝。 而此时,有些人已经因为一两件难得一见的珍品大打出手,眼见着场面越来越混乱,燕茗澜不得不大声阻止。 “别打了,大家别打了。” 可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已经换不回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们。 乔天烁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立刻大声道:“大家都别打了,这里有陷阱!” 乔天烁的话,总算是让众人渐渐清醒过来。 尉迟靖宇将怀里掉出来的一串镶碧玺项链向衣服内塞了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陷阱?这宝藏已经在这里了,怎么会有陷阱?” 乔天烁叹了口气,道:“你们想想,哪个宝藏是这样被人随便丢弃在地上的,难道皇帝将这些抬到这里时,就是这样散着的吗?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让你们为此陷入疯狂。” 众人听了乔天烁的话都是半信半疑,可大家毕竟已经不再争抢。 “那以烁王爷觉得,眼下咱们应该如何啊?” 尉迟靖宇依旧是不相信乔天烁的,毕竟两个人分数不同的国家,万一乔天烁说的是错的,那自己岂不是就错失了拿到宝藏的最佳时机? 就在乔天烁开口要说话的时候,上夜国的林晓突然发现了一处通往别处的密道。 于是众人只能放下乔天烁说的话,暂时研究起了这个密道。 “难道,这密道是通往更大宝藏的道路?”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燕茗澜看着热情高涨的人们,知道这会儿劝诫也无济于事,于是她拉着乔天烁向后退了退,示意他先不要出声。 那个人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经过一番研究以后,确定密道的入口没有机关,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进入密道。 一开始大家还走的十分小心,可在走过一段路以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于是一个个开始大起胆子来。 第180章 危险来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但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碰到了机关,只听得一阵轰隆声响,后边密道的石门顿时关上,众人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人就是这样,当别人说前边有陷阱时,他总是被利益引诱的不顾这人所说的话。 结果等真的遇到危险了,他就会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从别人的话。 在经过最初的一阵慌乱以后,总算是有人知道,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照亮了密道。 此时一些人看向燕茗澜跟乔天烁,脸上充满了羞愧。 燕茗澜叹了口气,道:“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继续向前吧,估计后边是出不去了。” 于是一行人开始小心谨慎的向前行去。 在黑暗里,人们就会失去对时间的判断,众人觉得走了许久,却依旧不见尽头。 随后大家的火折子都有些不够用了,为了节省着点用,燕茗澜只让最前边跟最后边的人各点两个火折子。 这样既能看到前边的人,又能照顾到后边的人。 又走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好香,大家纷纷耸着鼻子闻了闻,确实闻到一股类似于兰花的香味。 “主人快别闻,这香味有问题。” 就在这时,器灵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燕茗澜的脑海里。 她听到这话以后,连忙捂住了口鼻,可是为时已晚,她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 “大家快闭气,这香味有问题!” 燕茗澜刚说完话,已经有几个人昏迷到底。 乔天烁伸手抱住燕茗澜,身体靠墙蹲下,可是香味却渐渐变浓,他不禁苦笑一声。 “唉,真是大意了……” 说完这话,乔天烁也昏了过去。 燕茗澜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可自己也是头脑昏沉,最后只能伏在乔天烁的怀里,瞌上了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但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燕茗澜恍惚看到,一个拿着火折子的身影,慢慢在自己面前蹲下。 只是火光晃得她看不清那人的脸,最后她只能不甘心的睡了过去。 燕茗澜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此时密道里除了还有一人站立,其他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那人的影子显映在墙壁上,被烛火的光辉拉的长长的,摇摇曳曳。 不知过了多久,燕茗澜渐渐恢复了意识,她发现自己出了密道,竟然是在外边。 她先是甩了甩还有些昏沉的头,紧接着就发现自己竟然被绑住了。 她想要用力挣扎,可浑身酸软无力,想来应该是刚才的药效还没有失去。 转头看向一旁,乔天烁跟尉迟敬睿正躺在不远处,但两个人正睁着眼睛,很显然,这两人比她醒过来的早。 “你们没事吧?” 两个人摇了摇头,随后示意燕茗澜看后边。 燕茗澜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琦玉正不知道低头做着什么,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昏迷前她看到的那个人影,心里就猜测,有可能是琦玉,此时不正是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好像是在什么高处,因为周围并没有看到树木,可是她却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玄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总要知道这里是哪里吧,于是她将脑海里的器灵唤醒了。 器灵看了看外边,沉声道:“这里是圣殿的祭祀台。” 听到这里,燕茗澜叹了口气,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地面凹凸不平,于是又问器灵,这地面是怎么回事。 器灵沉默了下,这才道:“天如国的皇帝在祭祀天女的时候,会拿活的动物牲畜,放出它们的血,让它们的血,顺着地面这些凹槽,流到中间的储血池中。有时,在遇到灾难的时候,也会选出六名未满十四的纯洁少女,用她们来祭祀天女。” 如果说用动物的血来祭祀,燕茗澜还能接受,可后边那几句话,却让她心里一阵恶寒。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这么残忍? 十四岁,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知道被选中的人心里会有多悲哀,而她们的家人又该有多伤心。 “琦玉,你这个小人,你不是说会一直效忠于本太子的吗?” 就在燕茗澜心里感叹那些少女命运多舛之时,周围响起了尉迟靖宇气愤的话语。 琦玉听了却是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伸手就将脚下一个人的脖颈划开了。 大量的鲜血喷出,顺着那人身下地面的凹槽,慢慢流向不远处。 “我效忠的,一直都是我自己,也只能是我自己!” 凶狠的表情让琦玉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郁。 看着他脸上还挂着的微笑,尉迟靖宇心里一阵胆寒,吓得他再也不敢出声激怒他,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琦玉,把我跟乔天烁困在中央主城的也是你吧?” 燕茗澜用力的翻了个身,总算是让自己正面面向了琦玉。 琦玉伸手又割了两个人的咽喉,这才转身看向燕茗澜。 “你很聪明,有时候我真怕你会破坏我的计划,你知不知道,有好几次,我差点就忍不住想杀了你。” 琦玉拎着滴着血的匕首,一步一步来到燕茗澜的身边,缓缓蹲下,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燕茗澜看不明白的情绪。 “你别碰她,有种冲我来!” 乔天烁怕琦玉对燕茗澜不利,连忙大声引着他的注意力。 “琦玉,对付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这时候尉迟敬睿也开口了。 琦玉却是冷笑着转头看了看两人,冷冷的道:“不急,一会儿就会轮到你们。” 说完这句话,琦玉转头去拖拽其他人了。 没想到他下一个拖到祭祀台中央的,竟然是上夜国的明德公主。 “你放开本宫,放开!求你不要杀了本宫,本宫不想死……呜呜呜……” 明德公主浑身也是一阵乏力,挣脱不得,只能大声哭叫。 林晓一看明德公主要被杀了,连忙出声阻止。 “琦玉,你不能杀了她,她是上夜国的公主,你若是杀了她,整个上夜国都会与你为敌。” 琦玉听了却是冷笑一声,松开明德公主,来到林晓身边,用沾了血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喜欢她啊?” 林晓被问的一阵脸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不说,那我可要杀了她了。” 琦玉作势起身要走,林晓连忙道:“对,我喜欢公主,我求你放过她。” 琦玉听了脸上顿时表现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转头又看了眼明德公主,问:“你也喜欢他吗?” “我,我……” 明德公主眼睛红红的看着不远处的林晓。 其实林晓平时对她很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她隐隐觉得林晓可能喜欢她,可这层窗户纸从来都没有被捅破过。 如今琦玉就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让明德公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你看,公主殿下不喜欢你呢。” 琦玉冷笑一声,转身就向着明德公主行去,吓得明德公主连忙大声喊道:“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这句喜欢很显然是被琦玉吓得说出来的,不禁逗得琦玉一阵大笑,转头看向身后的林晓。 “你瞧,女人都是靠不住的,为了不让自己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明德公主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迷蒙的看着琦玉,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自己怎么做。 林晓听了则是一阵轻笑,仰天叹了口气。 “我从来就没想过,让公主殿下回应我这份感情。想我林晓十几岁时见到公主殿下,就被她清纯活泼的样子吸引了,从那时我就想,定不会让公主殿下受到半分委屈。” 明德公主没想到林晓会突然说这些,一时间也不哭了,抽抽噎噎的看着他。 “我知道,凭我的身份是不够资格娶公主殿下的,但我可以作为一个臣子,永远守护在她身边,哪怕是为了她去死。” “真是感动呀。” 琦玉听过以后不禁抚掌轻笑,为这段危难关头,而浮出的感情鼓掌。 “所以,你是想跟我说,杀了你,放了明德公主吗?” 琦玉好笑的看着林晓,真不明白他以什么条件跟自己谈判。 “对,上夜国的皇帝很疼爱公主殿下,你可以用公主殿下换取好处,等你杀了我以后,只求你不要杀了她。” 林晓几近乞求的看着琦玉,他希望自己开出的条件能让琦玉满意。 “可是我的储血池很大,它需要很多的鲜血,尤其是像公主殿下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孩。” 琦玉说着,来到明德公主的身边,伸手挑起一缕她的秀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满脸陶醉的道:“你闻,多么的香甜,这正是我需要的。” 琦玉满眼疯狂的低头看着明德公主,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琦玉,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混蛋,你放开公主殿下,你放开她……” “你若杀了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林晓看琦玉并不被自己所说的所打动,眼看着就要对明德公主不利,焦急的在那里破口大骂。 “琦玉!” 恰在此时,燕茗澜突然开口。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到现在都没有杀了我。” 见不得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燕茗澜只能出声吸引琦玉的注意力。 第181章 朱雀现身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果然,琦玉被燕茗澜的话语吸引,歪着头,似乎是在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有杀了她。 林晓感激的对着燕茗澜点了点头,燕茗澜则是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借着明德公主,化解了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吧。 琦玉蹲在那里想了许久,随后低着头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了。 起身抓着旁边一个鲁云国的人,不顾他的哭号,一刀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燕茗澜看着这样的琦玉,有些奇怪,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的身体里好像住了另外一个人。 这时候器灵的声音在燕茗澜的脑海里响起。 “也许他的身体里,真的住了另外一个人。” 没等燕茗澜想明白器灵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它便让她问琦玉,为何要将所有人都抓来这里。 燕茗澜想了想,开口问:“琦玉,你到底为何要杀了我们?” 琦玉手下不停,又接二连三的杀了几个人,这才回道:“自然是不让你们知道天如国的秘密,当然也不想让你们找到天如国的宝藏。” “那你为何不直接将我们杀死在密道里,又何必费力将我们弄到这里来?” 琦玉转头看了看燕茗澜,笑了,此时他的脸上溅上了几滴鲜血,胸前更是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如今一笑,当真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恶鬼。 “我需要你们的鲜血,这能让我脱离这个躯体,直接能量化,这样,我就有属于自己的身体了。” 琦玉的话,让燕茗澜跟器灵都大吃了一惊,同时,两个人也意识到,朱雀就在琦玉的身体里。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的朱雀力量很大,所以压制住了琦玉原本的意识。 “主人,快阻止他,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燕茗澜愣神的空档,琦玉已经连着杀了七八人,这吓得在他周围的人满脸恐慌,努力挪动着酸软的身体向后挪。 “琦玉,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会遭到天谴的!” 燕茗澜大声的说着,她希望自己能够唤回琦玉原本的意识,这样就能阻止朱雀了。 琦玉转头看着燕茗澜,冷笑一声,道:“天谴,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我现在只想拥有一具属于自己的身体,一具完美的身体。” 琦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向往跟渴望,同时,还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琦玉,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吗?” 燕茗澜决定单独跟朱雀聊聊,她必须要阻止他。 “你有什么资格单独跟我说话?” 朱雀冷哼一声就要再次对其他人下手,这次对准的,是那个对飞天圣女神像十分痴迷的鲁云国人。 “四大神器合体,会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燕茗澜用力的喊出了这句话,琦玉听了这话,果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那鲁云国人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却逃过了这一劫,整个人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眨了眨流到眼睛里的汗水。 琦玉转头疑惑的看着燕茗澜,慢慢向她走来,蹲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良久,伸手一把将她拽起。 “你最好说出的话能让我高兴,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琦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放在燕茗澜鼻子下晃了晃。 一股刺鼻的气味冲进鼻子里,燕茗澜被呛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随后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力量。 琦玉伸手割断了绑住燕茗澜的绳子,眼神冷冷的站在那里等着她起身。 燕茗澜缓了一会儿,身体的力量这才彻底恢复,终于站起身看向琦玉。 “跟我来。” 琦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在前边带路,燕茗澜看着他眼睛转了转。 “等一下……” 琦玉以为燕茗澜叫他是有什么事,刚转回身,燕茗澜便扑倒在自他怀里。 “怎么?你这是为了活命,所以在对我主动投怀送抱吗?” 调戏的话语让燕茗澜脸色很不好看,她用力推开琦玉,道:“就你这个杀人魔头,我才不会喜欢你。” 琦玉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转过身继续向前行走。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面,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爱自己更重要的,人类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燕茗澜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乔天烁,伸手偷偷扔给他一个东西,随后跟着琦玉走了。 “还有一句跟它很相似,但却意思完全相反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哦?什么话?” 琦玉很好奇,燕茗澜到底会说出什么话。 “己不为人,天诛地灭。这句话虽然跟你说的那句很相似,但意思却是完全相反的。我觉得这句话才是我们人类的真正写照,你刚才说的那句,虽然也有人是那样,但毕竟只是少数。” 琦玉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燕茗澜,微笑道:“你说的那句话倒是更适合形容你,明知道来到圣殿是一个陷阱,可你还是来了,想来,就应该是你说的那句己不为人吧?” 燕茗澜什么都没说,但她沉默的态度已经算是默认了琦玉的话。 琦玉带着燕茗澜下了祭祀台,来到了一处大树下,道:“想说什么,你说吧。” 看着斜倚在树干上的琦玉,燕茗澜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还知道其他器灵的下落吗?” 此时她必须要想办法,替乔天烁他们争取时间,刚才她扔给乔天烁的就是之前琦玉给她闻的解药。 没错,那解药是她刚才借着扑到琦玉怀里时,偷出来的。 琦玉听完摇了摇头:“我以前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觉醒了,没想到你这里还有一个,不知道你这个,是其他三位的哪一位?” 燕茗澜沉默了下,这才开口。 “是玄武。” 琦玉听过以后,做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又有一丝意料之中的模样。 “我猜也应该是玄武,在四大神器里,只有我跟它的力量是最强的。”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琦玉听了示意燕茗澜尽管问,不过回不回答就是他的自由了。 “跟你一起走的那些人,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琦玉点了点头,道:“若不是你们的人数太多,我还真不想那么快就把他们弄死了,毕竟祭祀台上的鲜血,还是越多越好的。” “你利用琦玉做了这么多的坏事,那以后你离开了琦玉的身体,你让琦玉怎么办?” 燕茗澜皱紧眉头,看着已经被朱雀占据了身体的琦玉,她不知道此时琦玉的意识还在不在。 “人类不过是区区蝼蚁,他以后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琦玉表情轻蔑的看着燕茗澜,心里甚至有些瞧不上玄武。 明明是神器,却一心只想着替人类着想,真是可笑。 “朱雀,你这样做,不会有好下场的!” 终于,玄武再也忍不住,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呦,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永远的做一只缩头乌龟呢。” 琦玉,不,应该说是朱雀。 朱雀满眼嘲讽的看着燕茗澜,很是不将玄武放在眼里。 “我们两个只是信念不同,我不像你,什么都做,丧尽天良,你难道都不羞愧吗?” “丧尽天良……我很喜欢这个词。” 朱雀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羞愧的。 “天如国的消失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玄武总算是问出这么多年来,一直梗在自己心里的问题。 从不得不流浪的那天开始,玄武就想着,如果哪天跟朱雀见到,它一定要问问它,是不是他怂恿了当时的国主,做了什么事。 朱雀听了玄武的话,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过了半晌,这才回道:“我确实让当时的国主,研究了一下那块天外陨石,只是他在得到那陨石里的力量以后,竟然胆大到想要吞噬我。既然他这么不自量力,那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才是。” 原来,当初天如国突然找到了一块天外陨石,这块陨石里充满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为了获得这种力量,当时的国主找了许多的能人大士,但最终都没能研究出什么结果。 一直到他的贪心将朱雀唤醒,这才从朱雀这里,找到了吸收那神秘力量的方法。 可是,这位国主在有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以后,就想要更多的力量,比如,朱雀的力量。 因为在获得朱雀的力量以后,那位国主很有可能会拥有穿梭空间,寿命延长的能力。 这几乎是当时谁也不能匹敌的力量。 可他的这个想法被朱雀知道了,于是在某个合适的机会,朱雀启动了那块天外陨石。 于是,人类的贪心害死了这位国主,也害死了自己国家的百姓。 而朱雀不过是因为用尽了力量,暂时陷入了沉睡。 燕茗澜得知这段秘辛以后,心里不禁感慨,若是那位国主知道之后发生的事,不知道他当时还会不会选择吞噬朱雀。 “几乎能够成仙的力量,难道你的宿主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得到它吗?” 琦玉说着,颇为戏谑的看向燕茗澜,他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抗得住这么大的诱惑。 “如果没有心爱的人陪着,就算能够长命百岁,白日飞仙,那又有什么意思。” 燕茗澜摇了摇头,她不明白,难道无尽的寿命对于他们来说,就这么好吗? 第182章 危在旦夕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难道在那漫长的寿命中,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就不会感觉到孤独跟寂寞吗? 燕茗澜的回答让朱雀颇为吃惊,它没想到世上还有燕茗澜这样的人,不禁赞赏道:“你这个人倒是有趣。” 燕茗澜看了看他,道:“朱雀,你放手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燕茗澜神色坚决,这让朱雀知道,她绝对不只是说说。 玄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它的想法也是跟燕茗澜一样的。 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那它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宿主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留不得你了。” 朱雀说完,拿着匕首就向燕茗澜走过来。 本来玄武都做好跟朱雀对抗的准备了,可是没想到,朱雀在走到半路时,身体却突然停住了。 随后他表情痛苦的抱住了头,大叫道:“不,离开我的身体……啊……” 随后琦玉的身体翻滚在地,仿佛是在对抗什么。 燕茗澜惊讶的看着滚到在地的朱雀,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琦玉?是不是你?” 倒在地上的琦玉,艰难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挣扎。 “琦玉,你这个懦夫,听我的命令,去杀了燕茗澜!” 空气里突然传来朱雀的声音,可是琦玉却是在对抗着身体里,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不,你给我滚……滚出我的身体……啊……” 琦玉在身体里对抗着朱雀,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现在想摆脱我了?当初你求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 琦玉的身体突然举起了拿着匕首的手臂。 “我……要杀了……你……” 琦玉表情恐怖的举着匕首刺向自己的心窝,可半路被另外一只手拦住。 “琦玉,你敢?” 琦玉的身体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朱雀控制着,另外一半则是被琦玉夺了回来。 两厢就这样相互抗衡,谁也不让谁。 燕茗澜看着琦玉跟朱雀对抗,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突然,被琦玉一直握在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直接停在了燕茗澜的脚边。 “杀了……我,杀了我,我坚持……不了多久……” 琦玉祈求的看着燕茗澜,心里十分后悔当初将朱雀引出来,如果不是自己贪心,那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燕茗澜颤抖着手抓住地上的匕首,慢慢走到琦玉身边,看着表情痛苦的琦玉,真的是不忍心下手。 可经过内心一番挣扎,在一次次举起匕首又放下以后,燕茗澜终于闭上双眼,双手握住匕首,用力就要刺下去。 “燕茗澜,你敢!” 看来这次朱雀是真的急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一改之前的从容不迫,声音直逼燕茗澜的耳朵。 燕茗澜被那声音刺得耳膜生疼,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双耳。 就在这个空档,朱雀却重新夺回了对琦玉身体的控制权。 琦玉只来得及惊恐万分的叫燕茗澜快走,随后便再也没有了他的声音。 燕茗澜一看朱雀再次回来了,吓得惊叫一声,扔下匕首,转身飞快的向前跑去。 朱雀站起身,先是不慌不忙的拂了拂身上的尘土,这才拾起地上的匕首,慢慢向着燕茗澜追去。 “别跑了,你是跑不掉的。” 朱雀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匕首敲击路过的树干,看着前边燕茗澜消失的衣角,微笑着转了个方向。 此时燕茗澜在朱雀的眼里,就如同一只小老鼠,而它自己,就是那只戏鼠的猫,悠闲自在。 朱雀在树林里三转两转,藏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适时的从树后走了出去。 燕茗澜慌慌张张的逃着,回头查看情况的空档就撞上了东西。 一股血腥味瞬间窜入鼻子,抬头就看到朱雀正嘴角含笑的低头看着自己。 吓得她惊叫一声,换了个方向再次逃跑。 燕茗澜的反应似乎取悦了朱雀,他大笑着在后边继续跟着燕茗澜,不紧也不慢。 既不会让燕茗澜离开自己的视线,又不会追的太紧,让她感觉到惧怕。 就在朱雀追着燕茗澜,在树林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时,它突然听到左侧传来一阵急切的破空声。 本能的意识到危险,朱雀执起匕首就格挡了一下。 “叮”的一声脆响,一把长剑被他挡了回去。 乔天烁伸手接住飞回来的佩剑,手里挽了个剑花,双脚一蹬树干,飞身向朱雀刺去。 朱雀转头表情阴狠的看向乔天烁,翻手握住匕首,迎向了乔天烁。 电光火石间,两人便交锋在一起。 一个是为了救心爱的女人,必须要杀死面前的人。 另外一个则是为了能完成自己的计划,必须要清楚面前的障碍。 两个人出招都非常狠辣,几乎是用上了以命搏命的手段。 你来我往间,两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伤口。 朱雀的这幅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就算是受伤了也没什么大碍。 可乔天烁就不一样了,在身体受了几次明显的伤害以后,动作渐渐的就有些慢了下来。 最终在朱雀的一个飞踹中,身体飞了出去,他在撞断了一棵小树以后,倒地在了地上。 朱雀看着口吐鲜血的乔天烁,伸出食指摇了摇。 “你太弱了,这就是作为人类的悲哀,真是不堪一击。”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琦玉的身体也出现了不适,脸色苍白,行动缓慢,但朱雀还是操控着琦玉的身体,向着燕茗澜追去。 它要得到玄武,吞噬它,这样,自己的力量就会更强,在这个世界,就会唯我独尊。 燕茗澜拼命的奔跑着,很快她便跑出了树林,看着前边远远的祭祀台,她选择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她不能向着祭祀台跑,那里有自己心爱的人,还有自己的朋友,她不能将危险带给他们。 但她此时不知道,乔天烁为了给她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已经身负重伤,倒在了树林里。 燕茗澜向身后看了看,发现朱雀并没有追上来,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在四下寻找方向,找地方躲藏。 突然,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燕茗澜的手腕,吓得她立刻回头,就看到被朱雀控制的琦玉,脸色苍白的站在自己面前。 朱雀抓住了燕茗澜,拖着她就向祭祀台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 任凭燕茗澜如何挣扎捶打,朱雀抓着她的手就是如同铁臂,一点儿也没有松动的痕迹。 忽然,向前走着的身子一顿,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脚。 低头就看到满身鲜血的乔天烁,正死死的抱住琦玉的一只脚。 “天烁!你怎么了?天烁!” 看到乔天烁成了个血人,燕茗澜心痛不已,心里知道他一定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这样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要想杀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此时乔天烁已经眼神涣散,能够抱住朱雀,完全凭借一股意志在支撑。 “你放手,你快放手啊……” 燕茗澜伤心的看着身受重伤的乔天烁,希望他松开手,不要再继续了。 “你还真是固执,既然已经伤成这个样子,就应该好好的躺在那里,最后化成树木的养料,这难道不好吗?” 朱雀低下头,表情冷淡的看着乔天烁,被抱住的腿一个用力,直接将乔天烁踢翻在地,一脚踩了上去。 脚尖渐渐用力,直接踩的乔天烁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不,你放了他,我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求你放过他……” 燕茗澜跪在地上求着朱雀,泪眼婆娑,看到这样的乔天烁,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你们一个个真的是很有意思,先是那个林晓跟明德公主,现在又是你们两个,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要玩一个,杀他还是杀你的游戏?” 朱雀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两人,它现在并不想跟两人玩什么游戏。 如今琦玉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它必须要尽快获得自己的身体才行。 朱雀一脚踢开乔天烁,拖着燕茗澜上了祭祀台。 乔天烁痛苦的嘶吼着,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想要拉住朱雀的衣摆,但最后只是看着那块布料从指尖逃走。 燕茗澜频频回头去看乔天烁,可她已经没有力气阻止朱雀,跟乔天烁之间的距离,只能越来越远。 就在朱雀拉着燕茗澜,登上祭祀台的时候,尉迟敬睿手提宝剑,带着几名侍卫一起冲了上来。 “真是麻烦。” 朱雀左手一挥,一股巨大的气浪直接将尉迟敬睿等人震开,他拉着燕茗澜向着中间的储血池走去。 燕茗澜为了大家尽量拖住朱雀,还从他那里偷来了解药,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虽然知道燕茗澜是女儿的死对头,但兰萨还是选择了出手相助,毕竟,要是没有燕茗澜,只怕他们此时早就已经死了。 挥手洒出一把药粉,兰萨退到远处摇起了一个金色的铃铛,那铃声清脆悦耳,听的人心里一阵舒服。 可朱雀听了这声音,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僵住了,它生气的费力转头看向兰萨,眼里终于有了别的情绪。 “你找死!” 手腕一个用力,朱雀将手里的匕首向着兰萨飞快的甩去。 兰萨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控制住它了,它竟然还能有能力做别的,所以一个不查,便被匕首伤到了左肩。 如果刚才不是她躲得快,只怕就要被扎穿心脏了。 重新控制住身体,朱雀提起燕茗澜,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第183章 玄武出现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很快的,燕茗澜便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面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朱雀,放开我的主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玄武终于脱离了燕茗澜的脑海,一股猛力瞬间逼退朱雀,将燕茗澜从它的手里抢了回来。 空气再次进入肺部,燕茗澜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托起,送到了祭祀台的边缘。 随后,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燕茗澜的身边。 这个影子只有八、九岁孩子一般高,它穿着一身玄青色绣花的锦服,腰上扣着玉带,一顶盘蛇紫金冠束在头顶。 圆圆的小脸上嵌着一对黑黑的眼睛,此时他正怒目瞪视着对面的朱雀,更显得眉心正中的一点朱砂痣鲜艳夺目。 “朱雀,放手吧,你这样做,是在与天抗衡,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朱雀却是哈哈大笑道:“不会有好结果?那又如何?我就是要与这天抗衡!” 朱雀说完这话,右手虚空一握,一柄带着火焰的虚影长刀便幻化出来,它握着长刀冲向了玄武。 玄武无奈,双手一伸,两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大锤出现在它掌心,双手一握,舞出一阵风声,迎向了朱雀。 两个器灵就这样在空中打了起来。 燕茗澜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抬头看了看空中,发现玄武并没有落到下风,稍微放心不少,随后想起乔天烁,连忙起身下了祭祀台。 “天烁,你怎么样?” 燕茗澜抱起已经昏迷的乔天烁,看着他浑身是伤,一时间哪里都不敢碰。 “张太医,张太医!” 眼泪迷住了视线,燕茗澜只觉得到处都是红色,只能将乔天烁的头放在腿上,在那里大声呼喊张太医。 张太医听到燕茗澜叫自己,连忙跑过来,当看到乔天烁身上的伤时,也是大吃一惊。 “王妃稳稳抱住王爷,容老臣给王爷诊脉。” 张太医说完这句话,便细细的给乔天烁诊起脉来。 燕茗澜连连点头,低声轻轻的叫着乔天烁的名字,就怕他从此再也不肯睁开双眼。 等诊过脉以后,张太医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虽然伤的比较重,但还没到无法救治的地步。 张太医先是从衣服的内衬上撕下布条,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如今条件不允许,只能草草包扎了一下,又喂给了他两粒丹药。 “王妃,王爷伤到了肋下的经脉,虽然性命没有危险,但以后也需要多加调养。” “那他现在怎么还没醒?” 燕茗澜此时心慌又害怕,她怕从此就失去乔天烁了。 “王爷失血有些多,再加上伤势所至,所以这才昏迷不醒,王妃不必着急,老臣已经给王爷吃了丹药,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听了这些,燕茗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可看着浑身缠满布条的乔天烁,燕茗澜心疼的将他抱进怀里。 天空中,玄武跟朱雀打的正酣,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来回回了几百个回合。 也许是琦玉的身体之前受伤没有包扎,失血过多以后,朱雀便感觉到,这具身体渐渐的有些动作缓慢,控制的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玄武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双手的锤子再次加紧舞动,朱雀一时应付不来,一锤子被玄武捶飞。 玄武缓缓落到燕茗澜身边,满眼冷凝的看着落到不远处的朱雀。 朱雀仰头喷出一口鲜血,那血落到草地上,竟然将青嫩的小草点燃。 朱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慢慢坐起身子,冷笑道:“人类的身体还真是垃圾。” 说完,一阵光晕从琦玉的身体里抽离出来,渐渐的幻化成了一个青年的样子。 它身穿绯红长袍,头戴赤羽翎冠,一缕发丝自额头垂下,眉心一朵火焰云纹下,是一双阴鹫的双眼。 “玄武,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竟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嫣红的薄唇勾勒出一抹邪肆张狂的微笑,暗红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小孩子模样的玄武。 “躯体不过是承载能量的载体,幻化成什么模样,又有什么区别?” 玄武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朱雀的讽刺,大咧咧的左手一扬,将左手的大锤子扛在了肩膀上,右手的锤子却是直接杵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倒是你,别看变得越来越好看,心思却是越来越坏了。” 玄武说完,还撇了撇嘴,使他嘴角边的小小梨涡更加明显了几分。 燕茗澜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器灵,虽然他们都只是能量体,是半透明的状态,但那一举一动,却跟一个正常的人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祭祀台上的众人也都走了下来,全部聚集到燕茗澜的身后,有两个东璃国的侍卫,利用旁边的树木,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小心的将乔天烁放在了上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迟敬睿惊疑的看着半透明的玄武跟朱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燕茗澜叹了口气,道:“此时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解释。” 说完这话,燕茗澜转身看向玄武。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玄武的幻影,以前在脑海里时,她也问过玄武长的什么样。 可每次不是被它搪塞过去,就是干脆闭口不答,时间长了,燕茗澜也就不再好奇这个问题了。 但玄武今日为了救自己,主动显出了真身,没想到竟然是个孩童的模样,还真是让她有些惊讶。 朱雀站在那里,看了看站在玄武身后的众人,道:“玄武,你确定为了你身后的那些自私的人类,而跟我作对吗?” 玄武看了看身后的燕茗澜,小嘴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道:“别人如何我可管不着,但这里边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你不了解他们,自然觉得他们自私,可我却觉得这其中有很多可爱的人,比如我的宿主,你如今如此痛恨人类,不过是没遇到那个对你宽容的人类罢了。” 在确定的回答了朱雀的问题以后,玄武还附送给了他详细的解答。 其实他还是很不想跟朱雀对上的,毕竟在这里,那位大能只赋予了他们四个器灵拥有意识。 其他的两个不知道去哪个位面了,现在他跟朱雀好不容易遇到,却又面临着敌对的情况,玄武心里多少有些哀伤。 朱雀听了他的回答,却立刻大笑了出来,看上去是在嘲笑玄武的愚蠢。 “玄武,你知不知道这个祭祀台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玄武看了看不远处的祭祀台,摇了摇头。 他苏醒的时间要比朱雀晚许多,他有意识的时候,这座祭祀台就已经在了。 他对这座祭祀台的了解不是很多,听说是天如国第一任君王,根据大国师的建议建造的。 当时那个大国师还留下过一本手札,玄武恰巧看到过。 “它建出来,就是为了炼化我们的。” 玄武听过以后什么都没有说,眼里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朱雀也不指望着玄武能说些什么,他直接在那里自说自话起来。 “他明明创造了我们,却同时还想着毁灭我们,既然要毁灭,那当初为何要让我们有自己的意识?这与谋杀有何不同?” 朱雀的大声指责,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一声声质问再也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 “如果咱们都乖乖的,想来也不会有被投放到这祭祀台里的那天。” 玄武看着朱雀,觉得他很悲哀,几个神器本来就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后来又被赋予了神智,这才渐渐演化成器灵的存在。 能得到这份造化已属不易,没想到朱雀却还想着逆天改命,想要改变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在苏醒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被人类的那些恶习给传染了。 “放屁,既然同样拥有了意识,为何只能人类才能拥有躯体,这不公平!” 朱雀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中。 “所以啊,我好不甘心,我也想要拥有躯体,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躯体,而不是需要寄居到别人的脑海里!” 玄武看着这样的朱雀,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咱们也是可以拥有自己的躯体的,只要找到合适的宿主,完成最终的任务,咱们就会脱离能量体,变成真真正正的人类。” 玄武的话让朱雀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愕然的表情,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玄武也有些惊讶,问道:“你不会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朱雀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充满了后悔、不甘、伤心等等各种表情,一时间让众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在经过一番沉默以后,朱雀将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看向玄武。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想把握住眼前的机会,我需要这些人的鲜血,我就问你,你是让,还是不让?” 朱雀用手里带着火焰的长刀直指众人,锋利的气势,一往无前。 玄武看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了,朱雀却依旧不知悔改,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双臂提起自己的大锤,一股厚重的气息顿时从他小小的身躯里散发出来,眼神定定的看着朱雀,道:“我说了。这后边有我的主人,是我想要保护的人,自然是不能让。” “那你可别后悔!” 第184章 玄武的抉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朱雀说完长刀一挥,一股炽热的风浪快速的划着地面劈向众人,玄武直接架起大锤,两大器灵再次战在一起。 朱雀跟玄武已经是接近神器的存在,两个人虽然只是能量体,但是真的见了真章,四处乱窜的能量也不是众人能够承受的。 于是燕茗澜连忙让众人退出这里,她因为不放心玄武,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空中的两大器灵。 “我留下来陪你。” 如今乔天烁重伤昏迷,尉迟敬睿自然是不放心让燕茗澜自己留在这里,于是他便决定留下来陪着燕茗澜。 燕茗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轻声说了声谢谢,便转头继续盯着玄武去了。 尉迟敬睿笑了笑,静静的站在了她身边。 接近神器的力量是强大的,朱雀又用上了搏命的力量,玄武渐渐受伤,心里越来越沉。 “朱雀,你这是要跟我搏命吗?” “是你挡了我的路,怪不得我!” 两个人针锋对麦芒,互不相让,最后在一记硬拼中,双双受了伤。 巨大的能量冲击,让远处的燕茗澜跟尉迟敬睿不禁向后翻到,等冲击波过去以后,燕茗澜便看到玄武缓缓落回了地面。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跑过去,蹲在他面前问道:“玄武,你怎么样?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玄武眉心的朱砂痣忽明忽暗,他的脸色也随着闪烁的朱砂痣一阵白一阵红。 “主人,朱雀的力量,已经比之前我们认识时强了太多,我只怕是不能战胜它。” “没关系,战胜不了就算了,你脱离我的脑海,再去重新找一个好的宿主便是。” 燕茗澜心疼的看着玄武,其实在她父母刚去世的时候,一直是玄武陪在她身边,陪她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燕茗澜觉得,她与玄武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像是宿主与系统的关系,更多的是家人之间的亲情。 如今这样危险的情况下,燕茗澜绝对不想失去玄武,但她更不想看着玄武就这样为了自己,而去牺牲他自己。 玄武听了燕茗澜的话,却是愣愣的看着她,随后笑了下,道:“主人,我能抱抱你吗?” 燕茗澜想也没想的就抱住了玄武,孩童模样的玄武刚好能将自己的头,靠在燕茗澜的肩膀上。 这是玄武第一次与人类拥抱,感觉着燕茗澜怀抱的温暖,玄武笑了,嘴角边的小小梨涡勾勒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主人,希望你跟烁王爷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燕茗澜没想到玄武突然跟自己说这番话,正在愣神的空档,一股力量瞬间将她跟尉迟敬睿托起,送离了玄武的身边。 “玄武,你要做什么?你别做傻事啊……” 燕茗澜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意识到玄武可能会做不好的事,她用力的挣扎着,想要去阻止玄武,可都只是徒劳。 玄武看着在能量球里挣扎的燕茗澜,笑了。 “主人,虽然在这么长的流浪岁月里,我遇到过许多的宿主,但也只有你,能让我叫一声主人。可朱雀的力量实在是太强悍了,我杀不死他,只能耗尽我的能量去将他封印。主人,谢谢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亲情!”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燕茗澜,玄武周身突然燃烧起炽热的姜黄色火焰,转身向着朱雀飞去。 “不要!玄武,你回来,你快回来啊!” 燕茗澜觉得自己将以前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先是乔天烁,现在又是玄武。 眼睁睁看着玄武抱住朱雀的身体,玄武身上的火焰似乎点燃了朱雀的能量,两个人刚一接触,更大的火球瞬间将两大器灵淹没。 “不,玄武,你这个疯子………” 玄武以自身能量做媒介,瞬间让朱雀的躯体陷入了僵硬,拉着他一起向着祭祀台的储血池飞去。 “朱雀,你不知道吧,其实这祭祀台只是一个封印台,它并不能将我们彻底消灭,但却能永久的封印。” 玄武说完这话,闭上了月牙般的双眼。 燕茗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巨大的火球,带着玄武跟朱雀投进了祭祀台。 只听得“轰”的一声,整个祭祀台都炸裂开来,一个金色的印文从地底升起,一瞬间将整个祭祀台笼罩其中。 最后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一切归于平静,就连原本高出地面许多的祭祀台都一起消失不见了,仿佛这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一般。 没有了玄武的控制,能量球缓缓落到地面,最后化为流光,消失在空气里。 重新回到地面,燕茗澜跌跌撞撞的跑到原来祭祀台所在的地方,可是这里除了生长着的杂草,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玄武!你出来!你出来呀!别丢下我……” 燕茗澜伸出双手,用力的挖着地上的泥土,完全不顾沙砾划伤了手指。 如果说乔天烁对于燕茗澜来说是爱人,那玄武就像是家人一般,是与燕茗澜最亲近的家人,也是最后一位家人了。 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她不想再失去玄武,可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玄武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茗澜,快住手!” 尉迟敬睿心疼的抓住燕茗澜的双手,不让她再用这样类似于自残般的方法,来发泄心中的悲痛。 “我不想失去玄武,我不想,啊……” 燕茗澜放声痛哭起来,如果知道进入天如国秘境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她当初宁可不去争取这个机会。 什么让自己变得更强,什么见识天如国的秘境,她统统不要了,只要玄武能回来,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不是也很好吗? 自己为什么要来秘境?天如国如何消失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宝藏爱藏在哪里就藏在哪里,自己不好奇了,只求玄武能回来…… 燕茗澜伤心的哭着,突然,点点荧光从脚下的土地中升起,慢慢凝聚到燕茗澜的身边。 “玄武,是不是你回来了?” 燕茗澜擦干眼泪,努力想要从这些光点中,找寻玄武的身影,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主人,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以后一定要开心,这是我最后的一点能量了,就让它们陪着你,留做纪念吧。” 玄武的声音突然出现,只是声音不再像以前那般凝实,而是变得飘渺不定。 在说完这些话以后,那点点荧光,全部飞向了燕茗澜中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里。 燕茗澜低头轻轻抚摸着戒面,再次泪眼朦胧。 玄武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可她对玄武做的却很少。 以前玄武总是在自己耳边唠叨,自己还嫌他烦,如今再想听,却是听不到了。 “玄武……” 燕茗澜抱着手中的戒指,坐在地上痛哭,一旁的尉迟敬睿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默默的陪着她。 小半个时辰以后,燕茗澜总算是不哭了,她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看着尉迟敬睿道:“咱们走吧。” 尉迟敬睿点了点头,扶起她,起身以后两个人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琦玉,对视一眼,两人走上前去查看,没想到琦玉竟然还一息尚存。 尉迟敬睿将他扶起靠在树干上坐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做下这么多的错事……” 琦玉虚弱的看着燕茗澜,其实在朱雀控制他的身体时,他并不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 燕茗澜摇了摇头,道:“我知道那些都是朱雀做的,你也只是被利用罢了。” “谢谢!” 琦玉真诚的跟燕茗澜道谢,随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着他的咳嗽,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鼻溢出,看的燕茗澜一阵皱眉。 看来,他是活不久了。 “本来朱雀许诺我天如国的宝藏,我才帮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一开始我还能控制住他,可后来……” 说着,琦玉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如今变成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 “我如今这样,只怕是活不了了,那宝藏,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赔礼吧……” 琦玉看了一眼燕茗澜,咳出那些血以后,说话倒是顺畅了许多。 “其实,天如国的宝藏,一直都放在国库里,你向着西南走,就能找到天如国的宝库了。这么多年来,几大国家都以为这里遍地是宝藏,真是可笑……呵呵……呵呵呵………” 琦玉笑着笑着,竟然就这样断了气。 燕茗澜叹息了一声,朱雀在追杀她的时候,琦玉曾经恢复过短暂的意识,从他恢复的意识中可以看出,其实琦玉也不是很坏。 也许,他只是太贪心了,想要得到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其实他并不知道朱雀会这样做,他也只是朱雀的牺牲品罢了。 如今死了也好,这样就不用面对自己曾经坐下的错事了,就不会受到内心的谴责了。 再次看了一眼琦玉的尸体,尉迟敬睿扶着燕茗澜转身走了。 两个人出来以后,刚好碰到了要进去寻找二人的东璃国侍卫,燕茗澜毕竟是乔天烁的未婚妻,名义上是王妃,他们总不能丢下王妃不管。 如今看到两个人平安归来,众人一个个也都放下了心。 燕茗澜来到乔天烁身边,看着依旧昏迷着的人,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刚才一阵强风吹过,你们没事吧?那两个半透明的人呢?” 尉迟靖宇心有余悸的问尉迟敬睿,真怕那个穿红衣服的妖魅男人再冲出来要杀了众人? 第185章 受伤休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他们两个都死了。” 虽然玄武说,用自身的力量将朱雀封印,但尉迟敬睿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大家解释这件事。 况且,对于这件事,他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那个小孩是燕茗澜的守护者,具体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是真的不清楚。 尉迟靖宇听了以后倒是松了口气,转头看着剩下的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的人数还没有当初进来时的三分之一多。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宝藏没有找到,倒是损失了这么多的人。” 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尉迟敬轩,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尉迟靖宇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最后叹了口气,坐到了地上。 刚才可真是死里逃生,要不是燕茗澜,估计众人都得被琦玉杀死在那祭祀台上。 想到这里,尉迟靖宇又想起那两个半透明的人,于是他转头看着燕茗澜,问:“燕大人,刚才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的话让众人全部看向燕茗澜,燕茗澜却只是一直看着昏迷不醒的乔天烁,伸手将他脸上的发丝捋顺。 “我知道宝藏在哪里,但作为交换,我不会说出那两个人的事。” 燕茗澜实在是不想用“东西”这个词来形容玄武,他对自己有情,他能说话,而且自己也能触摸的到他。 所以,燕茗澜觉得,玄武应该是跟他们一样的存在,是人,而不是什么能量体。 听燕茗澜说知道宝藏在哪,谁还关心玄武跟朱雀到底是什么,一个个全部都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在得到尉迟靖宇的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追问玄武跟朱雀的事情以后,燕茗澜这才将宝藏在藏宝库里的事说了出来。 尉迟靖宇原本以为,燕茗澜会偷偷的将这件事告知他,但没想到,她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这让尉迟靖宇的脸色当时就难看起来。 他起身来到燕茗澜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目瞪视着她,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于我们国家来说多重要?你怎么能就这样将宝藏的地点说出来?” 燕茗澜却是看了他一眼,用力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低头继续照顾乔天烁,一点儿都没有要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思。 这一点气的尉迟靖宇扬起手就要打燕茗澜,可燕茗澜依旧我行我素,不理会他。 “皇兄,天如国的宝藏那么多,就算咱们这些人都装满随身的行囊,只怕也是搬不空的,你又何必计较这些。” 尉迟敬睿一把拦住尉迟靖宇扬起的手,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觉得尉迟靖宇实在是太贪心了,这会让他,乃至于整个翡月国,都陷入危机之中。 果然,这时候鲁云国一个大臣开口了,并且一开口就是直接指责尉迟靖宇的话。 “翡月的太子殿下,虽然咱们这次死里逃生,全靠贵国的燕大人,但毕竟咱们也算是同心协力,闯过那么多机关陷阱的,做人可不能太小气了,要知道,自私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是,没想到翡月的太子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想来心胸也是不够宽阔,看来我极北要好好考虑一下,跟翡月国的贸易往来了。” 兰萨这时候已经将肩膀上的伤口包扎好了,此时她正眼神冰冷的瞪着尉迟靖宇,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坐在兰萨不远处的燕洛伊,看着尉迟靖宇心里嗤笑,十分鄙视他。 自己明明没有什么本事,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直接撑死。 “我倒是觉得燕大人做的很好,不管是在翻译碑文之事,还是其他事情上,都没有人比燕大人做的更好了。刚才在祭祀台上,若不是燕大人及时阻止,只怕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这次说话的,是那个鲁云国痴迷工匠艺术的大臣,他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没想到他还是鲁云国皇帝的皇叔。 他说完以后对着燕茗澜拱了拱手,道:“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燕大人想去鲁云国发展了,整个鲁云国都会支持你的。” 凭借他是鲁云国现今圣上的皇叔这个身份,燕茗澜若是真的在翡月国混不下去,去了鲁云国,那一定是贵宾级的待遇。 这时候,从一开始就跟燕茗澜不对付的林晓也表示,跟燕茗澜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以后若是有用的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经过这次劫难以后,明德公主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 再加上在祭祀台的时候,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明德公主的,这让明德公主心里感动不已。 两个人如今虽然都没有再表示什么,可看着明德公主的模样,似乎心里也接受了林晓。 尉迟靖宇听这些人,纷纷都帮着燕茗澜说话,如果自己再说些什么,情况只会更糟。 最后只能恨恨的放下手,对着燕茗澜冷哼一声,起身离去了。 如今自己只是太子,还不是跟各国撕破脸的时候。 尉迟靖宇此时心里不禁想,等自己拿到了宝藏,再坐上皇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统一八国。 让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只有一位君王,而那个国家就是翡月国,那位君王,也只能是自己。 尉迟靖宇一向野心不小,这个大家都知道,可谁都没有料到,他竟然想要统一各国。 如果大家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只怕会立刻将他弄死在这里。 对于他们的夸赞跟各种承诺,燕茗澜也只是一笑置之。 尉迟敬睿看着这样的燕茗澜,知道她心里是担心乔天烁。 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放心吧,烁王爷会没事的,毕竟他还没娶你过门呢。” 燕茗澜转头看了下他,嘴角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之后便不再理会任何人,只专心照顾乔天烁。 燕茗澜将宝藏的地点说出来,完全是因为,她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致 至于尉迟靖宇的指责,她压根就没计算在内,爱怎样怎样吧,反正这些都不是自己关心的了。 从琦玉,到朱雀,再到天如国最后的哪一位君主,燕茗澜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逃不过一个贪字。 哪怕就连众人夸赞的自己,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自己贪图天如国的秘密,也就不会经历这些。 她对一切都看的淡了,哪怕是成堆的宝藏在面前,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兴趣。 感觉到燕茗澜情绪低落,绿儿连忙走过来跟着她一起守着乔天烁。 燕茗澜对着绿儿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微笑道:“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去休息吧。” 想想这次差点也害死绿儿,燕茗澜心里就一阵后怕。 虽说买下她的人是自己,可现在绿儿毕竟是在尉迟敬烨那里当值。 而且看两人的意思,应该是互有好感的,就连柔妃都已经承认了绿儿的存在。 若是绿儿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该如何跟尉迟敬烨交代? 燕茗澜想着,等这次从秘境出去以后,就让绿儿赶紧回尉迟敬烨那里,以后再也不会拉着她去冒什么险了。 “奴婢先帮小姐照顾着烁王爷,小姐身上也受了伤,快去找张太医包扎下吧,要不等烁王爷醒了看到,会心疼的。” 绿儿微笑着看着燕茗澜,绿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温馨,这让燕茗澜心里一暖。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划破的衣裙,又看了看沾满泥土跟血污的双手,确实是有些不成样子。 于是她点了点头,低头在乔天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去找张太医。 坐在远处的尉迟靖宇紧盯着燕茗澜,恨不能将她毒打一顿。 可他还要依靠燕茗澜走出这秘境,所以心里越想越生气,最后只能拿一旁的树枝撒气。 其实这次剩下人数最多的,就是翡月国跟东璃国,如果到了拿宝藏的时候,肯定也是两个国家拿的最多。 可人的贪心是无法估量的,明明吃不下那么多,但心里却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 就算自己吃不下,那也不许别人吃。 这样的人,最后只落得个撑死的下场。 就算是不被撑死,也会被其他几个没有得到好处的人,群起而攻之,最后落得人财两空,何必呢? 燕茗澜先是洗去手上的血污,随后找了件衣裙,让张倩陪着自己去远处换衣服。 张倩一边给燕茗澜望风,一边轻声开口劝她。 “燕大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我问过张太医了,他说烁王爷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以后一定能恢复如初的。” 燕茗澜听过以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音。 张倩回头看看她,发现她依旧是那副表情淡淡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以前燕茗澜也是对谁都有些冷淡,但她从来都没有今日这般,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精气神。 虽然她不哭也不闹,可看着就让人心疼。 张倩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燕茗澜,最后只好说起以后的事,她还将自己以后的梦想说了出来。 一般少女的梦想,就是能嫁给一个爱自己的夫君,然后膝前儿女环绕,倒也平淡温馨。 可张倩的梦想却不一样,她想要跟着翡月国的旅航船周游列国,看不一样的风景,品不一样的美食。 燕茗澜听了,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以前自己的梦想就是这般,跟着父母周游各国,只想着做一个平凡且快乐的人。 第186章 可疑的三皇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但是后来父母死了,自己本想着回到家以后一切就都会好的。 可最后迎接自己的,是姨娘的算计,长老的欺压,若不是自己努力挣扎,只怕现在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了。 此时她突然想起,在父母遇难之时做的那个梦,如果不是背后有皇上在,只怕自己真的就如同那个梦里一般,被姨娘卖到妓馆里,苦熬一生。 燕茗澜换好衣裙,跟张倩道了一声谢,这才去找张太医。 张太医看着燕茗澜已经有些掀起的指甲,不禁一阵皱眉。 “王妃,您这指甲怕是不能要了,必须要剪掉,伤口全部包扎好才行。” 燕茗澜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表示张太医尽管处理就是,整个人依旧沉默。 张太医看了也只是叹气。 因为这次的事,大家都受到了惊吓,像乔天烁跟兰萨更是受伤不轻,于是众人决定,在原地驻扎,暂时休整。 乔天烁是在夜里醒过来的,感觉到手臂被什么压着。 转头一看,就看到燕茗澜正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一只手里,还松松的握着乔天烁送给她的木雕小马。 想起燕茗澜曾经说,这只小马是驴子,乔天烁的嘴角便忍不住泛起了微笑。 看着燕茗澜睡的熟,乔天烁也不忍心打扰她,就让她那样枕着自己的手臂继续睡着。 乔天烁也只是清醒了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清晨,绿儿端着早饭过来时,没想到最先醒的竟然是乔天烁。 看到乔天烁醒来,绿儿高兴的就要叫醒燕茗澜,但乔天烁立刻示意她不要出声,可燕茗澜还是醒了。 “什么时辰了?” 燕茗澜揉了揉眼睛,还有些不太清醒。 “大概是卯时初。” 绿儿没回答她的问话,倒是乔天烁回答了。 燕茗澜揉着眼睛的手顿时停下,转头惊讶的看着已经醒过来的乔天烁。 “你,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绿儿,快去叫张太医过来瞧瞧。” 燕茗澜显然高兴坏了,仔细的看了看乔天烁,可她毕竟不是大夫,除了看出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绿儿微笑着答应一声,放下吃的转身出去找张太医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有叫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说着,燕茗澜双眼浮起泪花,但她还是努力的忍了回去,她怕哭出来不吉利。 “傻丫头,我没事。” 乔天烁伸出手掌抚上燕茗澜的小脸,有些心疼的抚了抚她眼底的暗青。 好像进入秘境以后,燕茗澜眼底的乌青就没有消下去过。 燕茗澜握住乔天烁的大手,用脸颊在他的掌心蹭了蹭,依恋的味道十分明显。 这时候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燕茗澜连忙有些脸红松开乔天烁的大手,起身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张太医来了,快来给你家王爷瞧瞧。” 张太医连忙答应,低着头走了进去。 燕茗澜看到跟在后边,捂着嘴偷笑的绿儿,不禁有些害羞的瞪了她一眼。 刚才的情景一定是被这二人看到了,不然张太医也不会站在门外咳嗽了。 想到这里,燕茗澜觉得自己的脸颊更加的热了。 她有心想着躲出去算了,可心里又记挂着乔天烁的伤,最后一咬牙,还是转身进了帐篷。 张太医给乔天烁把了把脉,最后捋着胡须,微笑着道:“王爷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只要这两天好好调理下,三天后下床走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张太医的话,燕茗澜总算是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随后绿儿跟张太医去给乔天烁熬药了,这帐篷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燕茗澜端过绿儿放在一旁的早饭,轻轻用汤匙搅了搅,不过就是蔬菜汤泡的饼子,但这已经算是最妥帖的吃食了。 “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弄点水来吧。” 能看到燕茗澜平安的坐在自己身边,乔天烁知道,那天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但肯定十分凶险。 等燕茗澜拿来水喂他喝了些,这才慢慢的开始喂乔天烁吃饭。 因为心里担心乔天烁,所以昨天的晚饭便没吃,此时刚喂乔天烁吃了两口,燕茗澜自己的肚子倒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燕茗澜立刻再次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 乔天烁轻笑一声,道:“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如果不嫌弃,就与我一起吃吧。” 燕茗澜听了以后笑了下,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吃了一口,随后又喂了乔天烁一口。 于是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将一大碗早饭吃了。 要说乔天烁的底子就是好,再加上张太医在这秘境里,找到了不少好药材,用了以后,第二天,在燕茗澜的搀扶下,他便能少走几步了。 只是伤口还是没有全部愈合,得再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下午的时候尉迟敬睿来看乔天烁,刚好燕茗澜要去张太医那里给手指换药,于是便拜托他帮忙照看一下乔天烁。 等燕茗澜走远了,乔天烁这才问起她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其实他刚醒过来时就发现了,又发觉有时候燕茗澜会一个人发呆,心里便存了疑惑,只等着尉迟敬睿过来仔细问问。 尉迟敬睿叹了口气,将哪天玄武为了救燕茗澜跟大家,牺牲自己,封印朱雀的事说了一遍。 虽然这件事听着实在是太过玄奥了,但乔天烁听完以后还是点了点头。 “具体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玄武对于茗澜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等没人的时候,你再仔细询问一下吧?” 乔天烁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如此了。 夜晚,大家吃过晚饭以后都准备休息了,燕茗澜也不例外。 因为乔天烁受伤的原因,她这几天一直都是住在乔天烁的帐篷里。 如今乔天烁好多了,所以她便准备回去了。 乔天烁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双宝蓝色的眸子看了看她的指尖,轻声问道:“疼吗?” 燕茗澜摇了摇头,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于是她顺着力道,坐在了乔天烁的床边。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乔天烁伸手抚了抚燕茗澜鬓边的一缕秀发,十分心疼这个女人。 也许是乔天烁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燕茗澜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因为不这么做,眼睛里的雾气就会越聚越多,最后会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下来,她不想哭。 抬起右手,燕茗澜抚摸着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眼泪终是没有忍住,掉了下来。 “他叫玄武,是这枚戒指的器灵,是我的秘密武器,也是我的家人。” 乔天烁伸手将燕茗澜揽进怀里,用力的抱紧她,等着她跟自己说,她与玄武的故事。 随后,燕茗澜在他的怀里,详细的讲述了一下,玄武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如何认识玄武的,以及后来玄武对她的帮助。 眼泪已经打湿了乔天烁胸前的衣襟,可是燕茗澜还是忍不住流泪。 “虽然玄武将他最后的一点力量放到了戒指里,可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 燕茗澜用力握紧戒指,脑海里想到的,是那个孩童模样,一笑起来,嘴角边就有两个小小梨涡的玄武。 乔天烁低头吻了吻燕茗澜的发顶,对于玄武,他心里并没有多少吃醋的意味,反而是跟着燕茗澜一起难过。 他觉得如果玄武还在的话,那他一定会将玄武,当做是他与燕茗澜的孩子来看待。 “玄武为你做了这些,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这一晚,乔天烁一直抱着燕茗澜,也不知道两人是何时睡着的。 因为时间原因,已经不允许众人再耽误,另外物资也有些不够了。 于是在规定的第三天过后,众人开始向宝库的方向进发。 看着行走在路上的众人,尉迟敬睿不禁十分感慨。 “去年八国大会,还是燕老大人跟皇兄一起来秘境,虽然当时没有这么多的凶险,但也算是险象环生了。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尉迟敬睿口中的燕老大人,指的就是燕茗澜的父亲——燕恒仁。 其实尉迟敬睿完全是因为触景生情,所以这才说出了这番话,可有些人听了,心里却是不舒服起来。 燕茗澜因为想起去世的父亲,心里自然是难过一番。 可不远处的三皇子尉迟敬轩,直接就将手里的水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尉迟敬睿疑惑的转头看着他,问道:“三弟,你怎么了?” 尉迟敬轩神色有异,却只是连忙摇头,道:“没事,只是没抓稳。” 转头看了一眼燕茗澜,他连忙弯腰拾起地上的水壶。 这一幕看的燕茗澜心里疑窦丛生,为什么他从尉迟敬轩的脸上,看出了心虚的表情? 难道,自己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 这个猜测让燕茗澜心里大吃一惊,可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了。 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将尉迟敬轩刚才的表情记在了心里,依旧是扶着乔天烁慢慢的向前走着。 因为人群里大部分的人都受了伤,所以他们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来到宝藏存放的地方。 天如国的宝库是修在一座山里,将整座大山内里掏空,分别建出不同的房间,用来存放不同的珠宝。 可这宝库的大门却不是用蛮力可以打开的。 第187章 进入宝库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在大门的旁边竖立着一块石碑,众人围着石碑转了几圈,最终只能把目光都定在了燕茗澜的身上。 因为在进入天女圣殿之前,不少国家的人都遇难了,这些死去的人里还包括有些国家的翻译官。 所以,大家才会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看向燕茗澜。 至于那些活着的翻译官,除了张倩颇为感兴趣的研究着石碑,其他人都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没动。 没办法,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既然知道自己的短处,那还不如老实呆着,不丢人现眼的好。 燕茗澜看着众人的模样,不禁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心累。 明明大家同为翻译官,连去尝试都没有,更别提努力了,一看也是担不起大责任的人。 扶着乔天烁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燕茗澜这才来到石碑前。 看着研究的入神的张倩,她微笑着问:“怎么样?有没有研究出什么线索?” 张倩这个人,虽然也是出身官宦之家,但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官家女子的娇纵,只这一点,就让燕茗澜心里喜欢。 再加上,张倩帮燕茗澜解过几次围,燕茗澜就想着,以后能多多提点一下她。 凭借着自己如今的翻译造诣,再加上张倩的机灵好学,相信只要自己稍微点拨,她一定就能收获很多的。 张倩有些疑惑的指着碑文上的一处字迹,道:“这里明明写着,说宝藏就在这座大山里,可你看这里,又写着说是在用石头做成的房间里,这可把我搞糊涂了。” 燕茗澜看了看,微笑道:“其实这两个说的都是对的,山体内部多是石头构成,前边写的是,天如国最后一代君主,将宝藏放到了大山里。之后宝藏太多,他为了分门别类,于是就将山体的内部做成许多的房间,看上去就像是石头雕刻而成的一般。” 燕茗澜一边说一边将碑文指给她看,虽然许多碑文相似,但是加上一个点或者一个竖以后,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张倩听完以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是那个主君觉得大山里放宝藏不好,后来又挪走了呢。” 张倩说着,不禁笑了,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窘迫,只有求解以后的欣喜。毕竟她又懂得了,原来这些字加上别的东西,就变成了另外的字了。 随后,燕茗澜又跟她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其他的地方,而张倩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经过燕茗澜的一一解答,她顿时觉得毛塞顿开。 “经过你的指点,觉得真的是受益匪浅,这可比我抱着书本硬啃强多了。” 张倩双眼冒着小星星的看着燕茗澜,此时燕茗澜在她的心里已经上升成偶像级别的人物了。 燕茗澜微笑着道:“是你自己底子打得好,我这样简单的一说你便明白了。” 尉迟靖宇看着两个人一个好老师,一个好学生的模样,顿时心里就生气了。 本来前几天,因为燕茗澜把宝藏地点公布的事,他心里就一直压着火,这时候看她们二人竟然在那里讨论上译文的细节,就更是火上浇油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咱们是来这里拿宝藏的,不是来这里讨论这些文字是怎么组成的,能不能快点破译碑文?” 转头看着尉迟靖宇生气的模样,张倩吓得立刻低下头退到了一旁,不敢打扰燕茗澜破译碑文。 燕茗澜则是伸手拍了拍张倩的手臂,示意她没事,不用被尉迟靖宇吓到。 随后她站起身来到石门前,仔细的看着那两扇石门上的图案。 在这两扇石门上,分别有两个正方形的图案,里边就像切豆腐一样,将内里的石块切割成了九个小的正方形。 这些正方形上,分别雕刻着不同的动物图案,在其中,燕茗澜还看到了那种曾经追杀众人的,似狼似虎的动物。 两边石门上的图案都不一样,燕茗澜仔细看了下,脑海里又回想着刚才在碑文中获得的线索,伸出手,开始按向不同的浮雕。 随着燕茗澜的动作,那一块块小小的浮雕一会儿陷下去,一会儿又凸出来,众人看的眼花缭乱。 等燕茗澜按下最后一个浮雕,石门内突然传来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 不知道乔天烁是何时来的,他伸手将燕茗澜往后拉了拉,离着石门远了些。 一般像这种藏宝贝的地方,都是有机关陷阱的,就怕宝贝被人偷走。 但这个宝库却并没有那些,在一阵机括声音中,两扇石门缓缓打开。 随着厚重的声音跟落下的灰尘,这个天如国巨大的宝库,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 “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还请大家拿了自己想要的,就尽快出来。” 燕茗澜眼神扫过众人,扶着乔天烁先一步走了进去。 其他人看确实没有机关陷阱,这才放心的一拥而进。 进去以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一排排的博古架,上边摆放着各种器皿书籍。 左侧放着的全部是兵器利刃,右边则是一个个挂着牌子的房间,牌子分门别类的写着不同珠宝的名字。 大家对那些个头太大的器皿并不感兴趣,毕竟拿了一个两个的,就不能拿其他的了。 而且,这器皿肯定是没有珠宝来的值钱,所以大家在进入以后,大部分人直接就去了放珠宝的石室。 燕茗澜扶着乔天烁,看着面前乱糟糟的众人,轻轻摇了摇头。 “你想看什么?我扶你过去。” 转头看着身边的乔天烁,她还真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去跟那些已经兴奋的发疯的人去抢什么宝贝。 “我的佩剑丢了,你帮我去选把宝剑吧。” 乔天烁嘴角挂着微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左侧的那些宝刀宝剑。 燕茗澜微笑着扶着他,两个人一起走过去,品鉴起了兵器。 张倩进来这里以后也是兴奋异常,她先是跟着尉迟敬轩他们,进了一个放着翡翠珠宝的石室。 可看着尉迟靖宇他们,疯狂的往自己怀里装珠宝的样子,她顿时就对这些东西失去了兴致。 于是她便只挑了一件玉坠便退了出来。 转头看着那博古架上放着的书籍,她顿时来了兴趣,伸手拿了一本,高兴的翻看起来。 “呦,小姑娘对这些书籍也有兴趣?” 说话的是那个鲁云国的皇叔,他在这里,是因为看到了一本失传已久的雕刻技法,所以这才没去拿宝贝。 但当他一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翡月国的这个小姑娘,他记得她好像叫做张倩。 “是,王爷也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书吗?” 张倩微笑着回答了问题。 那个皇叔一看竟然有人跟自己一样,不爱珠宝爱书籍,立刻就来了兴致,拉着张倩就开始在这些书籍里翻看了起来。 乔天烁看着面前的这些宝剑,觉得哪个都好,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选哪个。 燕茗澜看了,伸手拿起一把剑鞘镶嵌猫眼石的宝剑。 刚一入手还有些沉,用力抽出,一声轻吟顿时从剑身传出。 “好剑!” 乔天烁立刻满眼亮光的看着这把剑。 整把剑剑身长三尺,剑宽三指,中间嵌有血槽,两刃上都是波浪的花纹,光亮一照,一层淡淡的青光从剑身上泛起。 “青渊。” 燕茗澜在剑柄附近的剑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想来,应该就是这把剑的名字了。 “好名字!” 乔天烁伸手将青渊剑取过来,信手挽了两个剑花,重量刚刚好。 “要不,就选这把吧?” 燕茗澜看着乔天烁满眼欣喜的模样,知道他也很喜欢这把剑。 乔天烁点了点头,将剑身放回剑鞘,挂在了身上。 燕茗澜转头看着旁边的兵器,轻声开口道:“自从进入这秘境以后,二皇子对我也是颇多照顾,我想选一把兵器送给他。” 说完以后,燕茗澜看向乔天烁,如果乔天烁不高兴,那她就不送了,以后再找机会答谢也是一样的。 乔天烁听了却是笑了下,拉起燕茗澜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 “我看二皇子喜欢用刀,不如就选一把刀送给他,如何?” 乔天烁知道燕茗澜心里有自己,之所以跟自己说这些,不过是也想要自己帮她参谋下。 既然知道征询自己的意见,那乔天烁想着,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小气。 于是,他主动说着一些宝刀的情况,跟尉迟敬睿的一些习惯。 燕茗澜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么了解二皇子?” 燕茗澜的话让乔天烁心里一阵心虚。 他应该怎么回答呢?难道要说,是因为知道尉迟敬睿喜欢你,所以便暗中调查了他一下? 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不过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小气一些,是不是也很正常? 就在乔天烁准备跟燕茗澜坦白的时候,没想到燕茗澜倒是拿着那把宝刀看了起来。 “我也觉得这把刀很不错!” 燕茗澜看着面前这把窄刃长刀,刀身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看来这把刀的名字应该是跟北斗七星有关系。 果然,在刀鞘上看到了“七星”两个字样。 看燕茗澜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刀上,乔天烁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想让燕茗澜知道,自己阴暗的一面,只想让她看到,自己能生活在阳光下的那一面。 这时候,一阵吵闹声从另外一侧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原来,竟然是有人因为看上了同一件宝贝,而大打出手。 第188章 踏上归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喝止住两人,眼神冷冷的扫过众人,沉声道:“好东西虽然多,但是也请大家不要争抢,毕竟这么多的珠宝,单凭一两个人也不可能全部搬空,都走到这一步了,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们也不想因为这个,将性命丟在这里吧?” 那两人听完以后,这才相互瞪视了一眼,冷哼一声,一左一右,向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大部分人是不管别人如何的,看这里事情解决了,转身又去寻找别的宝贝了。 “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这么多的宝贝不去拿,却因为一件而大打出手。” 张倩这时候也从博古架中转了出来,满脸惊讶的看着离去的两人。 “贪心不足。” 鲁云国的皇叔手里拿着一本《匠人手札》,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倩听了,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燕茗澜转头看着这二人手里的书籍,微笑着问道:“那你们不再去看看别的了?” 鲁云国的皇叔便说,自己有这几本孤本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张倩眨着眼睛看了看燕茗澜,微笑着道:“我还想着给母亲跟父亲带两件宝贝,燕大人,不如你帮我选吧?” 张倩说完害怕乔天烁不高兴,连忙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看着他。 如果用一种动物表达现在的张倩,那一定是一只讨要肉骨头的小狗了。 乔天烁微笑着表示,自己刚好也想要见识一下天如国的宝藏,于是三人一起,向着另外一间石室走去。 这头尉迟靖宇兄弟聚在一个房间里,此时整个房间都被翡月国的人占领了,门口站着侍卫,石室内只有尉迟三兄弟。 尉迟靖宇左手拿着一个金子做的花瓶,瓶身上镶嵌着各种宝石。 右手则是抓起了一大把宝石项链,火把的光亮映在宝石上,耀耀生辉。 “这里这么多的宝贝,不如,咱们把那些人做了,那这些宝贝,岂不就都是我们的了。” 尉迟靖宇已经有些疯狂,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将这些宝藏据为己有。 尉迟敬睿跟尉迟敬轩听过以后,对视了一眼,双双都皱了皱眉头。 很显然,两人并不赞同尉迟靖宇的话。 “皇兄,我们来到这里,已经不易,如今时间紧迫,就算是将外边的人都杀了,只怕剩下的时间也不够咱们再来这宝库一次了。” 尉迟敬睿不慌不忙的往一个布袋子里,装着珠宝首饰,听到尉迟靖宇的话,出声反驳。 这些东西比较小,装的比较多,而且大多数首饰上都镶嵌着各种宝石,哪怕是只取下上面的一颗宝石出去卖,那也是天价。 尉迟敬轩则是在另外一边,整理着一些锦盒,里边装的都是一些怕碰怕摔的翡翠玉饰,只等着都收整好,然后再装走了。 尉迟敬轩看着一个血翡翠的镯子,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满眼惊叹的将镯子仔细放在锦盒里,这才看向尉迟靖宇。 “皇兄,我觉得二哥说得对,这里的珠宝这么多,就算每天能来回一趟,估计剩下的七天也是搬不完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也拿些,反正没有咱们拿的多就是了。” 尉迟靖宇被两个兄弟反驳,当时脸色就难看起来,心里想着这两个人愚蠢,难成大器,手里却是快速的收装起宝贝来。 如今自己的提议没人同意,那就只能多拿些宝贝,等回去以后,自己私自留下一半,也够自己以后实行计划了。 众人都竭尽所能的尽量多拿宝贝,可又因为自身原因,没办法拿的太多。 等最后出来时,还是翡月国跟东璃国的人,获得的宝贝最多。 尉迟敬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边的侍卫,转身来到燕茗澜身边,看见她竟然两手空空。 “没有拿些喜欢的东西吗?” 毕竟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不拿些东西,总觉得可惜。 燕茗澜微笑着道:“拿了几件合眼缘的,都放在小绿那里了。” 随后,燕茗澜从青风手里,将那把给尉迟敬睿选的宝刀拿了过来。 “这段时间多谢二皇子的照顾,这是我跟烁王爷一起选的,借花献佛,送给二皇子。” 一开始,尉迟敬睿还以为,是燕茗澜自己送的,心里顿时雀跃起来,可没想到后边听到还有乔天烁的份,一瞬间情绪便低落了许多。 但他还是笑着收下了,毕竟这里边也有燕茗澜的一份心意。 抽出宝刀看了看,尉迟敬睿表示自己很喜欢。 燕茗澜又跟尉迟敬睿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告辞,去照顾乔天烁了。 看着燕茗澜走远的身影,尉迟敬睿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摩擦着她送给自己的宝刀刀鞘。 “二哥也喜欢燕大人?” 这时候尉迟敬轩走了过来,双眼平静的看着远处的燕茗澜跟乔天烁,此时他已经能很平静的面对二人了。 尉迟敬睿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二哥,你知道吗?原本我跟燕茗澜是可以在一起的,可这个机会生生的被我自己断送了。” 尉迟敬轩真的是十分后悔这件事,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觉得燕茗澜配不上自己。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配不上她了。 尉迟敬睿伸手用力拍了拍尉迟敬轩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也算是为两个人共同的心事而默哀吧。 既然想拿的都拿上了,大家也都准备回去了。 虽然他们拿的,还没有宝库里的五分之一,但大家都已经拿不下了,只能看着天如国的宝库,纷纷惋惜。 由于回去的时候,大家身上都带了宝贝,所以猜忌心便都起来了。 于是,大家不再像之前一样,混乱着一起走,而是各自国家的人,都跟着自己国家的人走。 当然,其中不包括燕茗澜,如今乔天烁的伤还没好,所以她便一直留在东璃国的队伍里。 如今人数最多的,便是翡月国,其次是东璃国,再接下来便是极北国。 因为之前尉迟靖宇说过不想让其他国家知道宝藏的事,所以大家隐隐的便将翡月国排离在外。 就连此时因为燕茗澜身在东璃国,于是东璃便被视为翡月国的同盟了。 虽然,燕茗澜让他们每个人拿上了宝贝,可此时在利益面前,谁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燕茗澜扶着乔天烁,虽然经过几天的调理,可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 又因为经脉的伤只要稍微劳累一些,身体便会吃不消,所以东璃国便落到了队伍的最后边。 燕茗澜看着乔天烁额头上沁出的薄汗,温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歇一会儿?反正还有七天的时间,咱们能赶回出口的地方。” 乔天烁看着前边的队伍也准备原地休息,于是点了点头。 虽然大家已经走上归程,但这里毕竟还有野兽出没,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队伍太过于落后。 万一有什么危险,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东璃国前边的是鲁云国的人,大概是因为燕茗澜救过那位皇叔的命,所以这一路,鲁云国倒是行走的比其他队伍慢了许多。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如果再走,估计也走不了多远,于是乔天烁下令,就在此地扎营休息。 “烁王爷的身体怎么样?” 尉迟敬睿跟尉迟敬轩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张倩。 原来翡月国因为燕茗澜的原因,也没有走快,就在鲁云国的前边,而再前边,则是极北国。 乔天烁笑了下,道:“劳烦二位皇子惦记,没什么大碍。” 尉迟敬睿听过以后点了点头,没有看到燕茗澜,心下正疑惑她去了哪里时,她便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过来。 “二皇子、三皇子来了,张倩也来了。” 几个人相互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坐到一起说起了话。 众人来探望乔天烁暂且不提,这头燕洛伊却是趁着没人注意,又偷偷的去找兰萨了。 此时极北国的人已经扎好了营帐,正在生火做饭。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兰萨还是很关心燕洛伊的,毕竟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自然是宝贝的很。 燕洛伊坐到兰萨的床铺上,轻声道:“娘,如今咱们要回去了,你看燕茗澜她……” 兰萨一听,立刻就想起,曾经跟燕洛伊的承诺,毕竟现在宝藏都拿到了,如今再留着燕茗澜也没什么用了。 于是她坐到燕洛伊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道:“蓁儿,你放心,那些欺负过你的,娘都不会放过。” 燕洛伊听到兰萨的话,心里自然是开心。 可她又要表现出一副心地善良的模样,不然,可就破坏了在兰萨心中好女儿的形响了。 没办法,谁叫兰萨就吃她这一套呢? 尉迟敬睿他们,在乔天烁这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随后众人吃过晚饭,便早早的都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侍卫故意的,在乔天烁的帐篷里,竟然只有一张床铺,而且还是加宽了的。 这一幕看的燕茗澜一阵脸红,连忙就要转身离开。 乔天烁一把圈住她,微笑着道:“你要去哪里?” “我,我回翡月国那……” 燕茗澜觉得,自己的脸热的都要着火了,她很想抓来那些侍卫问一下,这是谁的主意? “这里离翡月国的队伍太远了,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那我就要送你,可等我回来时,你肯定也不放心,就一定会送我,然后……” “然后什么?” 第189章 她的恶毒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然后,两个人自然是送来送去,结果还没休息,天就亮了。” 乔天烁轻笑着点了点燕茗澜的鼻尖,道:“所以啊,就在这里睡吧,你看,床铺这样宽,我身上又有伤,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燕茗澜转头瞪了他一眼,瞅了瞅床铺,这才轻轻点了下头。 其实燕茗澜要走,也不是说怕乔天烁会对她怎样,就只是单纯的害羞而已。 ... 第二天,寅时刚过,小绿便起来做早饭了。 清风也起的很早,看小绿在做饭,于是便过去帮忙。 “起的这么早呀!” 小绿高兴的跟清风打着招呼,清风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她做了几个手势。 小绿看了微笑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咱们就要回去了,我自然是高兴极了!昨天在宝库里,我还特意给四皇子跟柔妃娘娘挑了礼物,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仿佛是想到了四皇子,小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微笑。 能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找到喜欢的人,清风也是很高兴的,但随后想到自己,他不禁叹了口气。 “清风,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小绿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她觉得最近清风有些奇怪,总是盯着自家小姐看,有时还会发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清风听了小绿的询问,只是轻轻摇了下头,便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众人吃过早饭以后,继续上路。 兰萨因为心里想着女儿说的事,所以就走在了最后边。 燕洛伊抬头看向她,她只是隐晦的点了点头,意思是一切都没问题。 兰萨做事,燕洛伊一向都比较放心,从给燕茗澜下蛊的事上就能看出来,这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燕茗澜身体里的蛊毒,因为被乔天烁换血的原因,已经慢慢的去除了。 她原本想着利用蛊毒将燕茗澜杀死,但是昨晚在召唤蛊虫的时候,竟然没有得到回应。 所以,昨晚她便派人去前边做了一个陷阱,按着众人的速度,估计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刚好能用上。 燕茗澜扶着乔天烁走在后边,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身体若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说。” 燕茗澜抬头仔细看着乔天烁的脸色,就怕他会太勉强自己。 乔天烁微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低声跟她说着话,故意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不想让她太紧张自己的身体,同时,也让她少去想玄武。 其实昨晚燕茗澜做梦了,她在梦里一直呢喃着叫玄武的名字。 最后还是在乔天烁的安慰下,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乔天烁想让燕茗澜不要去想那些,所以这一路上总是说些有的没的,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对她表露自己的爱意。 当然,说的那些并不是假话,而是发自肺腑之言。 终于,在乔天烁再一次说想要尽快娶她过门以后,燕茗澜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小绿了。 小绿微笑着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燕茗澜,道:“是不是烁王爷又对小姐说情话了?” 猜都不用猜,只需要看一看燕茗澜那飞霞的双颊就知道了。 燕茗澜伸手掐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娇嗔道:“你还是想想你的四皇子吧,以后若是嫁给他,情话天天让你听个够。” 燕茗澜的话,一下子就戳到了小绿的软肋,脸色羞红的跟燕茗澜两个笑闹了起来。 两个女孩的笑声,渲染的整个队伍都愉快了许多。 其实往回走的路程上,顶数东璃国最轻松。 拿了宝藏,王爷跟王妃的感情与日俱增,平时看着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就很舒心,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反观其他的国家,就没有他们来的轻松了,一方面是因为死伤了许多人,另外一个则是因为担心带出来的宝物会被别人抢走,所以这一路走的都有些提心吊胆。 中午的时候,大家休息,燕洛伊却莫名其妙过来了。 小绿看着站在那里的燕洛伊,冷嘲道:“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风把燕大小姐吹来了?” 燕洛伊仿佛一点都没有听出,小绿话里的讽刺,只是微笑着说,自己是来看看烁王爷的伤好了没。 乔天烁面无表情:“本王跟你好像不熟。” 燕洛伊被这一句话呛得顿时脸色通红,心里暗暗咬牙,希望乔天烁从此以后身体再也好不了,永远做一个病秧子。 可是她此次前来是有目的的,所以只好忍下这口气,微笑着道:“其实,我来,主要是找燕茗澜的。” 听到这里,乔天烁眼眸深沉了许多,看了看根本就不想理睬燕洛伊的燕茗澜,直接道:“你看到了,茗澜还需要照顾本王,所以,没空搭理你。” 这一句话,让燕洛伊脸上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她伸出手,指着乔天烁跟燕茗澜,张嘴就想要骂两人几句,可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只能恨恨的将手放下。 现在先让这二人得意一阵,等一会儿燕茗澜死了,看他们还怎么得意? 想到这里,燕洛伊也不再装友善,直接冷哼一声:“燕茗澜,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你父母亲的事,不来可别后悔。” 燕洛伊说完扭头走了。 燕茗澜看着她背影,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跟去问问。 其实在她心里,一直觉得那次海难并不是个意外,她总觉得背后有一个推手,在推动着这件事情的发生。 再加上昨天看到尉迟敬轩的脸色不对,她就更加确定,父母亲的死亡绝对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燕茗澜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就准备跟过去,但却被一旁的乔天烁拉住了。 “小心她又耍什么花招。” 燕茗澜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小绿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跟你一起去吧。” 燕茗澜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看着两个人走远,乔天烁伸手召来身边的侍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侍卫点头走了。 燕洛伊走的并不快,因为她知道,只要提起燕茗澜的父母,不管她多不愿意跟自己说话,她都要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她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转头看到燕茗澜身边还跟着小绿,燕洛伊冷哼一声,转头继续走。 兰萨已经带她去看过那个地方了,到时候只要燕茗澜掉进去,就算她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燕洛伊仿佛已经看到了燕茗澜惨死的画面,嘴角挂上了一抹阴冷的微笑。 “燕洛伊,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燕茗澜实在是不想跟她啰嗦,所以看周围人比较少,就直接问了出来。 “急什么?这件事关系重大,这里人多眼杂,一会儿到没人的地方,我自会告诉你。” 燕洛伊冷哼一声,转身斜睨了燕茗澜一眼,转身继续在前边带路。 燕茗澜无法,只得在后边跟着。 三个人又走了一会儿,这才来到一处宽阔的树林里。 燕茗澜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洛伊,道:“这下你总该说了吧?” 燕洛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绿,对着燕茗澜微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燕茗澜上前来。 燕茗澜皱起眉头向前走了两步,小绿看了也跟着走了两步。 她总觉得这个燕洛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所以为了自家小姐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紧紧跟着比较好。 “我想说……” 燕洛伊突然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燕茗澜看了自然是好奇,于是又向着她走了两步。 “你想说什么?” 燕茗澜紧紧的盯着燕洛伊,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那次海难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说,你怎么不去死!” 看着近在咫尺的燕茗澜,燕洛伊突然变了脸色,伸出双手,用力的将她向一旁推去。 燕茗澜没防备燕洛伊会对自己出手,双眼满是惊讶的看着她,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着一旁倒去。 “小姐小心!” 这时候,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绿伸出手,用力的拽了燕茗澜一把。 燕茗澜虽然被拉了回来,但是惯性使然,小绿便向着前边倒去。 本来以为不过是摔一下,没想到那地面是假的,上面铺满了落叶枯草,下面竟然是个陷阱,小绿一下子便摔进了陷阱之中。 “小绿!” “啊!” 燕茗澜大声的叫着小绿,随后便听到小绿在陷阱里传出的惨叫声。 她连忙跑到跟前,低头往陷阱里一看,里边竟然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毒蛇,有些已经咬到了小绿的身上。 燕洛伊看燕茗澜竟然没有落进陷阱,看着她跑到陷阱边上,伸手就要再次推她一把。 哪知道肩头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整个人向后倒去。 原来是那个被乔天烁身边的那个侍卫,刚才乔天烁跟他说的,就是让他暗中保护燕茗澜。 只是他没想到这里提前挖了陷阱,里边竟然还放了毒蛇。 他迅速抽出自己的腰带,运起内劲,一把缠住小绿的手臂,用力将人从陷阱中拽了出来。 “小绿,你怎么样?” 燕茗澜说着就要扑过去查看,没想到却被那个侍卫拦住了。 “王妃,小绿姑娘中了蛇毒,还是等张太医看过了再说。” 此时小绿的脸色已经变青,双唇也变成了紫色,乌黑的血迹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姐,小绿好疼,好疼啊……” 小绿疼的满地打滚,眼睛里流出的血迹落到草地上,立刻就灼伤了一片青草。 第190章 恨毒了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小绿……” 燕茗澜无助的看着小绿,此时她突然想起始作俑者燕洛伊,她转身疾步来到燕洛伊的身边,扬手就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巴掌。 “你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你就这样恨我吗?” 计划败露,燕洛伊也不再伪装,直接用狠毒的眼神望向燕茗澜,道:“是,我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所以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燕茗澜再次狠狠的打了燕洛伊一巴掌。 此时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乔天烁因为不放心燕茗澜,所以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看到人群纷纷往这边聚拢,他立刻带着人快步赶来。 “茗澜,你怎么样?” 燕茗澜摇摇头,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落,伸手指着地上已经半昏迷的小绿,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张太医也跟在乔天烁身后,一看小绿的情况,连忙上前把脉,紧接着,张太医便死死的皱起了眉头。 “快将小绿姑娘抬回去,注意,别让小绿姑娘的血沾到你们的皮肤上。” 张太医说完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将小绿抬了回去。 兰萨赶来,看到燕洛伊被乔天烁的侍卫压着,立刻上前将她救下。 “长公主,燕洛伊谋害了茗澜的侍女,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你与她非亲非故,最好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乔天烁眼神冰冷的看着兰萨,他吃定,没有燕洛伊的同意,这个女人一定不会说出两个人的关系。 果然,兰萨听了这句话,立刻愣住了,她张口就想要说出燕洛伊是她的女儿这件事,可却被燕洛伊拦住了。 燕茗澜听到乔天烁的话,眼睛里立刻闪起光芒,离开他的怀抱,一把拉住兰萨的手。 “长公主,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绿。” 兰萨看着满脸泪水的燕茗澜,皱着眉头道:“你们现在要治罪燕洛依,我怎么可能帮你们?” “只要能救回小绿,其他的我都既往不咎,不管是燕洛伊要谋害我,还是你对我下蛊之事,我都不计较了,只求你能救救小绿……” 燕茗澜说着便跪在了地上,双眼祈求的看着兰萨。 听到燕茗澜的话,周围的人都是一惊,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兰萨长公主竟然对一个晚辈用蛊毒。 兰萨的脸色更不好看,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但没想到燕茗澜早已洞悉一切。 如今燕茗澜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兰萨若是再推脱,就有些不太好了,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去看看小绿的情况。 见到兰萨同意了,燕茗澜真是喜出望外,拉着她就赶紧回到东璃国那边。 此时,小绿已经被安置到一处阴凉的地方。 兰萨过来以后先是给小绿把了把脉,又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跟伤口,随后沉默的摇了摇头。 “她中的毒太深了,我没办法救治。” 燕茗澜一听当时就傻了,她一把抓住兰萨的手,道:“那蛇坑,光凭燕洛伊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完成的,那里边的毒蛇定是你弄来的,你怎么会解不了毒?” “这世上的毒物千千万,也不是所有的毒物都有解药的。” 兰萨沉着脸看着燕茗澜,感觉到她对小绿的感情,这让兰萨心里对燕茗澜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看来这个丫头也不像蓁儿说的那般,最起码她还是很在意她这个丫鬟的。 “怎么会这样?张太医呢?难道也没办法吗?” 燕茗澜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太医,希望他能给自己不一样的答案。 哪知道张太医也是摇摇头,说自己并不擅长此道,而且小绿身体里有好几种蛇毒,相互抵抗间,只会更加的难解。 燕茗澜愣愣的看着躺在那里的小绿,现在的小绿比刚才看起来更加的可怖。 就连原本棕色的头发都变成了墨绿色,双唇、指甲、甚至是皮肤,都浮现出一种青色,尤其是血管,根根皆现,里面紫黑色的血液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燕茗澜还想着,等小绿出嫁了,一定多多替她准备嫁妆,然后等有了孩子,她就亲自教导孩子知识。 可是现在一切都是空想了。 燕茗澜浑身无力,一下子跌坐在小绿身边,看着小绿此时的惨状,她心里好恨。 “长公主与燕小姐对我主仆二人真乃‘情深义重’,这份恩情,我燕茗澜一定铭记在心,他日,定当回报!” 燕茗澜转头阴狠的瞪着兰萨跟燕洛伊,小绿的仇,她一定会报。 这时候鲁云国的那个皇叔也沉声对着兰萨道:“长公主,不是我说你,小辈的恩怨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掺合小一辈的事呢?真是……” 真是什么,那皇叔没有说清楚,但是从他摇头的动作上就能看出,对于兰萨此次的作为,他是十分瞧不上的。 兰萨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通红,她确实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但蓁儿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能不管她呢? 如今燕洛伊跟兰萨似乎犯了众怒,大家都纷纷散去,不愿意再跟这两人有什么瓜葛。 因为燕洛伊是直接害了小绿的凶手,所以乔天烁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可是兰萨又不想让燕洛伊留下,两方各不相让,于是便出现了僵持的状态。 尉迟敬宇看到东璃国跟极北国的僵持状态,很识趣的没有凑过去。 反正他已经决定放弃燕洛伊,她是死是活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让她们滚吧,只希望日后的某一天,长公主不要后悔今日做下的一切!” 燕茗澜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两人,于是开口痛斥,让二人赶紧离开。 而小绿因为身中多种蛇毒,真的是十分痛苦,她昏迷没一会儿便被疼醒了。 “小绿,小绿……” 此时燕茗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在一旁默默流泪。 想到就要失去小绿,燕茗澜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坍塌了。 先是玄武,难道现在就是小绿了吗?她不要这样,不要! 可是燕茗澜不能改变现实,就连替小绿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小绿,你为什么这么傻?” 燕茗澜已经泣不成声,小绿的惨叫声一声声回荡在耳边,她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小绿跟自己一起去。 最终还是兰萨派人给燕茗澜送来了一个小瓷瓶,说如果小绿实在太痛苦,就将里边的药吃了。 燕茗澜打开瓷瓶,从里边倒出了一粒褐色的丹药。 “虽然只有这一粒,但却可以减轻小绿姑娘的痛苦。” 送药的人说完这话,对着燕茗澜跟乔天烁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燕茗澜本来是不想收的,可小绿实在是太痛苦了,最后还是给她吃了那粒丹药。 也许是丹药起了作用,小绿吃下没一会儿,痛苦的呻吟声便轻了许多。 “小绿,你感觉怎么样?” 燕茗澜跪坐在小绿的身旁,紧张的看着她。 小绿脸色虽然依旧是青色的,可看上去似乎轻松了不少,只是她的眼睛却是看不见了。 “小姐,奴婢怕是不能跟您回翡月了。” “瞎说什么,一定能回去的,你还要嫁给四皇子呢。” 燕茗澜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哽咽起来,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刚才小绿吐了好几大口的血,光看那紫黑色的颜色就知道,小绿怕是熬不过去了,可是燕茗澜就是倔犟的不肯承认。 “奴婢好想再见四皇子一面啊……” 小绿无神的双眼似乎是看到了尉迟敬烨,一抹光亮从眼睛里一闪而逝。 她伸手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摸索着轻轻放到燕茗澜手中。 “小姐,回头……你将这个荷包替奴婢送给四皇子,就说,小绿福薄……希望四皇子以后岁岁安康,步步平安。” 小绿似是交代遗言的语气,让燕茗澜哭的更凶了,她很想说让小绿自己亲自送给尉迟靖烨,可是看着小绿脸上越来越浓的青色,却是开不了口。 “烁王爷在吗?” 小绿偏了偏头,她的眼睛看不见了,所以看向哪里都不重要了。 “我在。” 乔天烁站在燕茗澜身后轻声开口,可以看出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家小姐饱受歹人欺凌,以后奴婢不在了,就请王爷帮忙照顾好我家小姐了,奴婢在天上会祝福你们的。” “你放心,我会的。” 乔天烁虽然回答的简单,但小绿能听得出,他话语里的郑重。 “如此便好……” 说完,小绿的身体开始溃烂,污紫的血液慢慢渗透衣衫,脸颊跟手臂上的皮肉开始纷纷脱落,严重的地方甚至都能看到里边的白骨。 映衬着小绿此时的模样,真是如同炼狱恶鬼一般。 可是小绿仿佛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她只是微笑着转向燕茗澜的方向。 “小姐,奴婢很高兴能遇见你……谢谢你,让奴婢脱离了颠沛流离的奴隶生涯,也谢谢你……让奴婢遇见了四皇子……” “今生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是没法子再报了,但愿来世……奴婢依旧做小姐的小绿,可好?” “好,好,好……小绿,你别说了……” 燕茗澜真的是心痛极了,她心里知道小绿怕是要不行了,她不想承认,这已经是小绿的回光返照了。 “那便说定了,奴婢的后颈处……有一颗痣,下辈子……小姐若是遇到这样的一个人,那定是奴婢……小姐,可别忘了收下奴婢……” 第191章 小绿之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小绿很显然还有话要跟燕茗澜说,可是致命的蛇毒让她再也不能将那些话说出来,无神的双眼永远的定格在了燕茗澜所在的方向。 “不……不要,小绿……” 燕茗澜大声的哭泣着,她挣扎着很想要再去抱抱小绿的身体,可那满是血迹的身体根本就碰不得,乔天烁只能用力的抱紧她。 “啊……噗!” 燕茗澜终于再也受不了,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张太医!” 乔天烁连忙抱起燕茗澜回了帐篷,张太医一直都在跟前,看到燕茗澜晕过去了,连忙跟着过去。 “王妃是伤心过度,以至于血液堵住了心脉,如今将这口血吐出来,反倒是比堵住的好,待老臣开副方子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乔天烁听了以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准备方子,这才坐到燕茗澜的身边。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清风呆呆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小绿,一行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他与小绿,是在买卖奴隶的刀疤耗子那认识的,小绿是从小就被卖了的,而他则是半路卖身。 去了以后小绿对他颇为照顾,有一次清风被刀疤耗子责打,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是小绿细心照顾,他才能捡回一条命。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清风为了小绿而伤了嗓子的原因。 两个人同时被燕茗澜买下,其实当时燕茗澜是只想着买小绿的,只是小绿非要带上自己。 说来,自己也算是托了小绿的福了,这才能到了小姐身边当差,哪怕他说到底是因为... 张太医出了乔天烁的帐篷以后,看到清风跟几个侍卫愣愣的站在那里,叹了口气,来到他们身边。 “小绿姑娘中毒太深,痛苦异常,如今去了,也算是解脱了。只是,那蛇坑里的毒蛇实在太过歹毒,大家千万不要碰小绿姑娘的尸身,只去找些干柴,将她焚化了吧。” 清风听了张太医的话,立刻激动起来,蹲下身子,伸手就在地上写起了字。 张太医低头看了眼,叹气道:“不是老头子我不近人情,实在是这毒太厉害,如果不将小绿姑娘焚烧,只怕会随着空气扩散,到时候咱们都要中毒。” 没错,清风是请求张太医,能不能不要将小绿火化,可是听了他的话以后,清风立刻就没话说了。 小绿是个好姑娘,如果她知道,死后自己的身体竟成了孕育毒物的载体,应该也是会同意张太医的做法的。 清风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几个侍卫去捡干柴了。 无情的大火吞噬了小绿的身体,浓烟被风卷着升上天空,最后再慢慢散去。 清风看着散去的烟尘,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小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清风在心里暗暗发下誓言,只等着誓言实现的那天。 自从小绿去世以后,燕茗澜就过的有些浑浑噩噩的。 那天昏迷以后直接睡了一夜才醒过来,有时候乔天烁跟她说话,她都是恍恍惚惚的,不是不回答就是没听见。 看着这样的燕茗澜,乔天烁心里十分担心。 将小绿火化以后,是清风找来一个瓷坛子,将小绿的骨灰装了进去。 燕茗澜一直抱着小绿的骨灰不肯撒手,任谁劝说都没有用。 因为秘境打开通道的时间迫在眉睫,大家只能继续上路,在月圆之夜的当天,众人终于赶到了当初进来的地方。 当天夜里,出口再次出现,众人终于离开了秘境。 尉迟敬睿转头看着渐渐消失的入口,觉得在秘境里的这一个月,就如同做梦一样。 虽然收获了巨大的宝藏,可是损失也是惨重的。 外边都有各个国家的人做接应,大家在见到自己国家的人以后,纷纷松了口气。 而被琦玉带着走生门的那两个国家,在得知自己国家的人全部陨落之后,只能叹气时运不济,准备明年再来。 尉迟靖宇将手里的宝贝,交给自己的心腹,转头便上了马车。 这一个月他也过的十分辛苦,从来都不曾受过这么多的苦,这一下子算是把他之前二十几年的苦,都尝了个遍。 乔天烁因为要回国,将这次的经历讲述给他的皇兄知道,所以只能将燕茗澜托付给尉迟敬睿。 “茗澜的情绪很不稳定,路上一定要对她多加照看。” 看着坐在马车里痴痴傻傻的燕茗澜,乔天烁真的是很不放心,可是身上又有职责在,只能暂时分开。 尉迟敬睿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也会照顾茗澜的。” 这时候张倩也走了过来,爬上马车将燕茗澜搂进怀里,保证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她。 乔天烁点了点头,决定回去以后尽快将这次的行动汇报完,然后就去找燕茗澜。 尉迟敬睿拍了拍乔天烁的肩膀,翻身上马,翡月国的队伍开始正式踏上归程。 看着燕茗澜的马车越走越远,乔天烁也上了马车,向着东璃国的方向行去。 此次天如国秘境探宝,就彻底的结束了。 ……… 驿站里,张倩跟燕茗澜正坐在那里吃着饭。 尉迟敬睿因为不放心燕茗澜,所以也凑在这桌一起吃。 尉迟靖轩看了,将自己的饭菜也挪过来,挤在几人身边,默默的扒着饭。 尉迟敬睿看了看他,什么都没说,燕茗澜则是连眼皮都懒得撩一下。 如今四个人凑在一起,隐隐的,就将另外一边的尉迟靖宇跟燕洛伊排除在外。 尉迟敬宇冷哼一声,重重将杯子磕在桌子上,眼睛看着燕茗澜等人,充满了气愤与不满意。 “殿下,燕茗澜他们也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如果是我,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燕洛伊一边夹菜,一边挑唆着说了句风凉话,气的尉迟靖宇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个只会谋害他人的下三滥罢了,一丘之貉,哼!” 尉迟靖宇气的饭也不吃了,转身就回房间休息了。 独留下燕洛伊坐在那里,捂着被打的脸颊,死死的盯着尉迟靖宇的背影。 不过是个只会对女人大呼小叫的废物,有能耐怎么不去对燕茗澜使?都只知道欺负自己。 此时燕洛伊十分想念兰萨,至少兰萨在这里,尉迟靖宇绝对不敢这样打她。 这边的动静只是引起几分别人的关注,或许是太过丢人,燕洛伊起身也上楼了。 燕茗澜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洛伊关上房门,低头继续吃饭。 张倩看了,心里叹了口气,伸手给燕茗澜夹了些菜。 众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回翡月国,回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被皇帝召见。 皇上看着朝堂下站着的众人,感觉到经过这次历练,三个儿子更加的沉稳了,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 “此次任务圆满成功,燕大人功不可没,具体的情况,朕已经听睿儿说过了,你很好!朕重重有赏!” 皇上说完,几个小太监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这次行动大家都辛苦了,这是朕给大家的赏赐,每个人都有份,尤其是燕大人,有一部分朕已经命人送到你家里去了。” 能得皇上的一句夸赞,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何况又赏赐了这么多的东西,很明显能听得出,皇上话语里对燕茗澜的器重。 燕茗澜不卑不亢,躬身行了个礼,道:“这都是臣分内之事,不敢得皇上的夸赞。” “燕大人就不要自谦了,朕知道其中的艰险。行了,一路旅途劳累,皇后还在宫中等你,你去见一见她吧。” “是。” 燕茗澜躬身退下,出了御书房以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明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可燕茗澜就是觉得压抑。 得了赏赐又如何?换不回玄武,也换不回小绿。 收拾了一下心情,燕茗澜向着皇后的寝宫行去。 因为这次探秘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是尉迟敬睿,等皇上赏赐了众人,只留下尉迟敬睿问话,其他人都让退下了。 尉迟敬睿将这次的行动,事无巨细的跟皇上讲了一遍。 听到惊险处,皇上都跟着提起了心,等到后来听到尉迟靖宇跟燕洛伊的所作所为后,他气的直接摔了桌子上的茶盏。 “堂堂一国太子,眼界竟然如此之小,丢人!还有燕家那个丫头,本来朕就不看好她,若不是宇儿执意要与她一同,朕又怎么会答应让她也一同前往?” 尉迟敬睿对着皇上拱了拱手,道:“父皇,燕洛伊在秘境里多次对燕大人不敬,后来更是想要至燕大人于死地,若不是有忠心的奴婢相救,燕大人只怕就回不来了。” 尉迟敬睿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皇上能够治罪燕洛伊,皇上这样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只是皇上心有顾及,只说这件事以后再说,草草将尉迟敬睿打发了。 燕茗澜来到皇后的寝宫时,皇后已经等她多时,见她走进来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轻声道:“瘦了,在秘境里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燕茗澜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经历了很多事,瘦了也是正常。” 皇后看到这样的燕茗澜,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吩咐人让晚膳多准备一些,另外再把偏殿收拾出来,她要留燕茗澜好好住几天。 燕茗澜听了以后轻声开口:“母后不要忙了,我许久不曾归家,心里惦念,晚上只怕是不能留宿在宫里了。” 第192章 贪心的姨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后娘娘听了点了点头:“是本宫疏忽了,你刚回来,是应该回家瞧瞧,那本宫就不留你在宫里过夜了,但晚膳可一定要陪本宫一起吃。” 既然皇后都已经做出了让步,燕茗澜也不能不识抬举,点头应下了这事。 皇后知道柔妃也一直在惦记着燕茗澜,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她去柔妃那里了。 燕茗澜站在柔妃的寝宫前,踌躇着不敢进去,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尉迟敬烨说小绿的事。 就在她在门口转来转去的时候,尉迟敬烨突然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是燕茗澜以后,满脸的高兴。 “燕大人来了!早听说你们要回来了,母妃早晨还念叨着,你什么时候来看她呢。” 尉迟敬烨一边跟燕茗澜说话,眼睛一边往她身后瞧,可是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尉迟敬烨心里不禁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渐渐升起。 “怎么没见到小绿?” 燕茗澜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 “咱们进去说吧。” 说完,燕茗澜当先一步迈进了大门。 进屋跟柔妃见了礼,燕茗澜从怀里取出了小绿要她交给尉迟敬烨的荷包。 “这是小绿临终前,让我转交给四皇子的,小绿说,她福薄,不能陪在四皇子身边,只希望以后四皇子岁岁安康,步步平安。” 听到燕茗澜的话以后,尉迟敬烨整个人都呆滞了,愣愣的看着那个绣兰花的湖绿色荷包。 “燕大人,你,你是不是在跟本宫开玩笑?” 柔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燕茗澜,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回不来了呢? 柔妃还记着,离开前夕,小绿还问自己想要什么,如果真的找到宝藏了,她要替自己带回来呢。 这怎么不过一月不见,人就没了? 燕茗澜强忍着泪水,道:“都怨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小绿就不会死了。” 随后她将燕洛伊谋害自己,小绿舍身救她的事说了一遍。 “如果我不带着她去就好了,都怪我。” 柔妃上前拍了拍燕茗澜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是小绿命不好,要怪,就怪燕洛伊这个女人太狠毒了,竟然想出这么阴狠的计谋。” 尉迟敬烨缓慢上前,伸手将那个荷包取过来,紧紧捏在手心里,却被里边的东西硌到了掌心。 打开荷包,尉迟敬烨从里边倒出了一个蝴蝶样子的玉佩,碧绿的颜色,就如同小绿一般。 “我想要小绿的骨灰。” 尉迟敬烨转头看向燕茗澜,脸上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小绿的骨灰一直放在马车里,燕茗澜知道尉迟敬烨一定会要,所以让清风守在那里。 尉迟敬烨从清风手里接过小绿的骨灰,紧紧的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燕茗澜看着他远去的落寞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吩咐清风先回燕家,自己则是晚些时候再回去。 清风看了看燕茗澜,低头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用炭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了她。 燕茗澜低头看了下,上面写着:奴才不放心小姐,在这里等着。 燕茗澜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对着清风笑了下,转身去皇后那了。 在皇后宫中用过晚膳,燕茗澜这才跟清风一起回了燕家。 因为得知燕茗澜今日便回来,琥珀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马车,琥珀连忙高兴的跑了过去。 “小姐!” 燕茗澜撩开车帘,就看到琥珀那张明媚的小脸,阴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清风,你也回来啦!” 琥珀高兴的跟清风打着招呼,伸手将燕茗澜扶下马车。 “小姐,奴婢好想你。” 看着琥珀可怜兮兮的模样,燕茗澜伸手抱了抱她,道:“我也甚是想你。” 主仆二人相互倾诉了思念,随后琥珀便将燕茗澜迎进了燕府。 “刘姨娘呢?” “姨娘跟二小姐三小姐都在客厅等着小姐呢。” 想起刘姨娘那明明烦闷,却又假装高兴的样子,琥珀就觉得好笑。 于是在去客厅的路上,琥珀便生动的跟燕茗澜讲述了,当皇上将那些赏赐抬进燕府以后,刘姨娘那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的脸色。 燕茗澜听了以后心里冷笑,当初她们是如何欺负自己的,自己都要还回去。 随后琥珀又在燕茗澜耳边低语了几句,这让燕茗澜挑了挑眉,没想到她的好妹妹竟然还怀了身孕。 燕茗澜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刘姨娘连忙微笑着迎了上去。 “呦,大小姐回来了!你瞧瞧,这人都瘦了一大圈,一定是吃了不少苦,一会儿我吩咐厨房给大小姐炖些补汤,可一定要好好补补。” 刘姨娘打的什么算盘,燕茗澜心里清楚的很,无非是怕自己查她的账本。 一旁坐着的燕玲儿对着燕茗澜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姐回来了,小妹这里有了身子,就不起身了。” 说着,燕玲儿抚了抚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腹,看样子,大概快四个月的模样。 另一边的燕若溪则是捏着帕子抚了抚脸颊,娇柔的道:“小妹我也身体不适,也就不起来迎接大姐了。” 燕茗澜冷笑一声,道:“没想到我不过才走了一个月,家里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倒是没料到两位妹妹同时有了身孕,既是有了身子,那便好好养胎吧。” 燕玲儿听了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一双眼睛看好戏似的看向身旁的燕若溪。 燕玲儿有了身子那可是名正言顺,毕竟她已经嫁人了,有了身孕也属于正常。 可燕若溪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未曾出阁的姑娘,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燕若溪自然是听出了燕茗澜话里的意思,当时脸色就黑了,气的在那里捏着帕子不停的发抖。 刘姨娘脸上也是一阵青白,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燕茗澜身旁的琥珀,知道一定是琥珀这个丫头知道了什么,这才告诉燕茗澜的。 琥珀早就对刘姨娘的白眼免疫了,站在那里目视前方,不被任何人影响。 燕茗澜喝了口茶,沉声道:“你们在家里如何闹我不管,只是如今我回来了,姨娘一会儿就把这个月的账本都拿给我看吧。” 刘姨娘听了,沉吟道:“看大小姐说的,这管家的事不是让你交给大少爷了吗?我哪来的账本啊?” 燕茗澜冷眼扫了她一眼,觉得这刘姨娘还真是好笑,她难道忘了自己请万祢来给琥珀撑腰的事了吧? “虽然我人不在燕家,但燕家发生了什么,我还是知道的。我走了没多久,大哥就将管家的事交给姨娘了吧?要不,我请万祢公子过来说会儿话?” 听到这里,刘姨娘的脸色再次难看几分,觉得这燕茗澜去那个什么秘境里走了一遭,人变得更加精明了。 “既然大小姐都知道,那也应该知道,自从万祢来过以后,大少爷就将这些事又拿回去了。” 燕茗澜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姨娘就把你管家那几天的账本拿来我看看,至于其他的,等大哥回来再说也不迟。” 这句话堵得刘姨娘再也无话可说,吩咐身边的嬷嬷,回房间将账本拿来交给了燕茗澜。 燕茗澜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没想到只看了几页,就看到有好几处不对之处,随后叫管家将各个账房先生都叫了来。 刘姨娘做了什么事,她自己心知肚明,如今看燕茗澜去叫账房先生,心里当时就慌了。 “大小姐,您看这都已经是夜里了,咱们这内宅,不方便让账房先生进来吧?” “有何不方便的?在门外架上一架屏风,只让他们在门外就是,我不过是问几个问题,用不了多久的,姨娘放心。” 燕茗澜不由分说,让管家在门外摆了一架大屏风,没一会儿,几个账房先生便被小厮从家里请了过来。 “深夜叫几位先生前来,还请几位先生见谅。” 燕茗澜先是给几个人道了歉,毕竟已经是晚上了,打扰人家休息,道个歉总是需要的。 几位先生也是明事理的人,连忙都说不敢。 “我叫几位先生来,是想让你们看下这几本账本,是否有不对之处。” 燕茗澜示意琥珀将几本账本拿给账房先生,随后便坐下端起了茶盏。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刘姨娘冷汗直冒,她很想跟燕茗澜承认自己确实在管家之时贪墨了银两,可那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跟她肚子里孩子啊。 但如今这里人这么多,她实在是有些开不了口。 就在刘姨娘犹豫的空档,有一个账房先生便直接看出了,他的那本账本有问题来。 账房先生将错处指给管家看,管家又拿着账本指给燕茗澜看。 燕茗澜看了看账本,这正是自己刚才看到的有问题的地方之一。 “先生也觉得这里有问题?” “是,我记得这批布料回来的时候是上好蜀锦五十匹,可是这里却变成了四十五匹。” 要知道,燕家的生意做的可都是讲诚信、讲信誉、讲质量的,进的货可都是上好的货色。 这批蜀锦进价一匹就在十五两银子,如今生生的就丢了五匹,那可是七十五两银子,说没就没了。 刘姨娘一听这个,当时腿就软了,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这段时间里,她贪得最多的一笔,剩下的都是零零散散,唯有这一笔,是最多的。 第193章 整治刘姨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大小姐,我错了大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想想以前燕茗澜对付她跟张姨娘的情形,刘姨娘一下子就害怕了,可当时她贪了这笔钱也实在是没办法呀。 当时正是燕若溪闹的最凶的时候,且动了胎气,请大夫需要钱,安胎的药也得需要钱。 刘姨娘是被逼的没办法,这才动了别的心思。 燕茗澜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问:“还有没有别的错处?” 那账房先生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这里没有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管家又送来了管瓷器的账房先生的账本,伸手在其中一个地方指了指,燕茗澜点了点头。 “这批茶具进的是耀州郡的绘山水文人墨绘,其中有四套是几位有钱人家的少爷定的,剩下的六套是放在店里卖的,每套十二两银子。” 燕茗澜一边听账房先生汇报一边看着手里的账本,这里只写着九套。 这时候管家又拿来了另外一本账本,刘姨娘连忙上前拉住管家。 “别说了,别说了……” 刘姨娘脸色苍白的看着燕茗澜,道:“大小姐,你让这些人都下去吧,我自己跟你交代。” 燕茗澜听过对着管家挥了挥手,管家带着几个账房先生退下了。 丫鬟小厮将外面的东西都收拾了,客厅一下子又变的清静起来。 此时燕若溪也不再如刚才那般,歪在椅子上没个正形了,而是紧张的盯着刘姨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怎么就贪了这么多的银子。 一旁的燕玲儿也很是惊讶的看着刘姨娘,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个胆量,上次因为贪银子的事,已经被整治过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还不长心。 想着自己刚来的时候,竟然还给刘姨娘银子,燕玲儿想想就觉得心痛,决定一会儿等燕茗澜审完了刘姨娘,她也跟刘姨娘好好算算账。 刘姨娘看屋子里就只剩下几个人了,伸手理了理鬓边的发髻,道:“不瞒大小姐,若溪确实是有了身孕,但她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太子的。” 说到孩子的父亲是太子,刘姨娘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身板也站的直了许多。 燕茗澜心里倒是猜到了,所以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反倒是燕玲儿,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愣了下,随后摸着自己的肚子,垂眸在那里慢慢的计算了起来。 “前些阵子若溪因为想不开,闹的厉害,以至于动了胎气,为了这个孩子,我不得不动了账本的主意,但我也是事出有因,大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燕茗澜看着刘姨娘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禁笑了。 “你私自挪用家里的公银作为己用,如今竟然还如此不知悔改,更妄想让我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刘姨娘,你是哪来的勇气?” 刘姨娘一听立刻就傻眼了,她以为自己搬出太子殿下,燕茗澜就会退缩,再不济也会网开一面,没想到她压根就不买太子的面子。 “将刘姨娘跟三小姐关进自己的院子,我乏了,这事明日再说。” 燕茗澜吩咐一声,立刻就有小厮跟嬷嬷过来拉扯刘姨娘跟燕若溪。 “燕茗澜,你可不能这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燕若溪心有不甘,一边跟嬷嬷推搡一边大声的对着燕茗澜叫喊。 燕茗澜听过冷哼一声,这是在拿尉迟靖宇压自己吗?简直是做梦! “我劝三妹还是轻点挣扎的好,万一孩子一不小心没了,你还指望什么嫁进太子府?” 燕茗澜一句话,顿时让刘姨娘跟燕若溪老实了。 燕若溪连忙用双手护住肚子,刘姨娘也将她护在身后。 “我劝你们还是回院子乖乖呆着吧,明日我自会请太子过来商量此事。” 听说明会请尉迟靖宇过来,刘姨娘跟燕若溪这才乖乖的被嬷嬷带回了院子。 转头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燕玲儿,燕茗澜面无表情的道:“听说你把你夫君杀了?” 燕玲儿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燕茗澜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道:“我不管你是如何打算的,想要住在燕府,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但是,最好不要将你的那些歪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不然,可就不是这样客气了!” 说完,燕茗澜带着琥珀离开了。 燕玲儿挑了挑眉,转身也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她是不敢将主意打到燕茗澜身上,毕竟她可是连太子都不怕的人,不过,刘姨娘跟燕若溪可就不一样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燕玲儿决定,不跟刘姨娘计较那些银子的事了。 燕茗澜回到自己的院子,琥珀伺候着她梳洗好以后,又跟她说了这阵子她不在家的一些事。 无非就是刘姨娘如何作妖,大少爷又是如何故意纵容之类的。 听到琥珀提起燕苏楠,燕茗澜便询问了一下他的去处,听说是去乡下对账了。 看着不远处烛台上的火苗,燕茗澜不禁冷笑。 就算心里再怎么喜欢又有什么用?男人永远都没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燕苏楠如此躲出去,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躺在床上,燕茗澜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明明身体乏的很,可是一闭上双眼,她就能看到小绿惨死的模样。 “小姐睡不着吗?要不,跟奴婢说说话吧。” 琥珀就躺在靠窗的贵妃榻上,她已经从清风那里得知小绿死去的事情,心里对燕洛伊也是讨厌死了。 “琥珀,你相信因果轮回吗?” 琥珀听了想了想,道:“奴婢相信,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刘姨娘跟三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所以,那些欺负过小姐的人,一定都没有好下场的。” 听过琥珀的话,燕茗澜吐了口气,对,那些人都会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付出代价,如果老天爷不收他们,那就自己来! 缓缓闭上双眼,燕茗澜翻了个身,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因为刚从秘境回来,所以皇上给所有进秘境探险的人,都放了七天的假期,是以琥珀并没有早早的叫她起床。 因为不用上朝,燕茗澜颇为悠闲的吃过了早饭。 饭后命人给尉迟靖宇送了一封信,之后便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等着尉迟靖宇的到来。 燕茗澜以为,尉迟靖宇收到信以后,怎么也得一个时辰才能来,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 “燕大人约本太子来你家,不知所为何事啊?” 尉迟靖宇今日穿了一身姜黄色的常服,头顶束了一顶翡翠冠,手上拿了一把绘墨竹的折扇,如果他不开口,冷眼一看,还真是有几分偏偏贵公子的模样。 只是可惜了,一开口就暴露了他那登徒子的流氓气质。 燕茗澜轻笑了一声,道:“看太子殿下的模样,想必还不知道,我家三妹怀了你的孩子吧?” 燕茗澜的话让尉迟靖宇愣住了,随后收起脸上的轻浮神色,道:“燕大人,这话可不好乱讲。” 燕茗澜也不说什么,只是叫人将刘姨娘与燕若溪带了过来。 刘姨娘一看到尉迟靖宇,立刻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太子殿下,若溪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若溪啊。” 燕若溪也在一旁抹着眼泪,一只手抚在肚子里,看那模样,应该是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尉迟靖宇想了下,上次他被设计跟燕洛伊还有燕若溪胡来,距离现在刚好也三个多月的时间,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刘姨娘看着尉迟靖宇迟疑的模样,一下子就急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尉迟靖宇不认帐,那让女儿怎么办? “太子殿下,若溪真的怀了您的孩子,半个月前我就给您去信了,可是您却一直没有回音,若溪肚子里的可是个男孩,您不能不管啊。” 半个月前就给自己来信了? 尉迟靖宇听过以后皱了皱眉头,当时他正带着燕洛伊在秘境里,没收到信,那定是被燕洛伊那个女人扣下了。 虽然尉迟靖宇也很不待见燕若溪,但是再怎么样,燕若溪也不会像燕洛伊那般狠毒。 顶多就是宫墙内的一些算计罢了,只要不算计到自己头上,其他的都可以忍受。 于是他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燕若溪,眼神暗了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燕若溪浑身散发出一种柔和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也娇媚了不少。 “既然是本太子的孩子,本太子自然是要管的。” 尉迟靖宇一句话,立刻让刘姨娘有了底气,转头瞪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燕茗澜。 如今太子认了,看你这小蹄子还敢作贱我们母女? “只是……本太子的正妃须得是嫡出的小姐,若溪只是庶出,本太子将她抬进太子府,只能做个侍妾。” 尉迟靖宇的话虽然让刘姨娘心里不舒服,但这毕竟也是曾经预料到的,于是她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就替燕若溪答应了下来。 燕茗澜看既然尉迟靖宇答应了,那就该说说刘姨娘贪墨银两的事了。 “太子殿下,在我没在家的这段时间,姨娘为了照顾好三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私自挪用了我燕府的公银。” 燕茗澜就这样毫不拐弯抹角的,将刘姨娘做的事说了出来,臊的刘姨娘脸色通红。 第194章 动多少赔多少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若溪身子弱,动了胎气,我为了保住孩子,没有别的办法。” 刘姨娘说完转头看向尉迟靖宇,希望他能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是啊,太子殿下不知道,母亲为了我,这阵子真是操碎了心。” 燕若溪倒是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拿尉迟靖宇压燕茗澜。 尉迟靖宇看向燕茗澜,轻皱着眉头问道:“不知燕大人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花了多少,就赔给我多少。” 燕茗澜一分不让的同样看着尉迟靖宇,虽然他贵为太子,但在燕茗澜心里,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清风的地位。 听了燕茗澜的话,尉迟敬宇气的脸色都青了,偌大的燕府,他就不相信,还养不起自己的女人跟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如今她这样说,不过是想落自己的面子罢了,想想自己也是被燕洛伊那个蠢女人连累的。 “太子殿下,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人以前是很大度的,可是天如国一行,让我觉得大度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从回来以后,我就变得特别爱记仇了。” 天如国秘境的事历历在目,燕茗澜怎么能忘记呢?如今既然不能报仇,那总要先讨回些利息才行。 燕茗澜话里的意思,尉迟靖宇自然是明白的,是他带着燕洛伊那个蠢女人进了秘境,所以燕茗澜才会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 所以听了她的话,尉迟靖宇只能忍了。 “那燕大人可要好好养着本太子的女人跟孩子,等过阵子忙完了,我再来说燕若溪的事。” 说完这句话,尉迟靖宇身边的侍卫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 “这里是两千两银票,应该够还刘姨娘动的公银了吧?剩下的就当做给若溪这阵子调理身子用的费用。” 尉迟靖宇说完冷哼一声,转头安抚了一番燕若溪,这才告辞离开。 刘姨娘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银票,双眼里都是银子的光亮。 燕茗澜伸手从里边抽出几张,剩下的推给刘姨娘,道:“既是太子殿下给的,那姨娘就收着吧,以后就好好的给三妹养身子,安胎。” 刘姨娘自然高兴的将银票都收下,仰头挺胸的带着燕若溪回去了。 尉迟靖宇从燕府出来以后,直接就去找了燕洛伊,狠狠的斥责了她一顿。 “燕洛伊,你最好不要再对本太子的事指手画脚,不然,本太子就将你不是长公主的女儿这件事说出去。” 燕洛伊看尉迟靖宇生气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如今兰萨不在身边,出了什么事可没人能保住她。 所以她很明智的没有跟尉迟靖宇对着来,轻声道:“太子,我知道错了,还不是因为知道燕若溪怀孕了,我怕嫁给太子以后,她万一恃宠而骄,那我该怎么办?” 看着燕洛伊对自己有些撒娇的味道,尉迟靖宇心里一阵恶心。 当初在秘境里她什么样尉迟靖宇又不是没看到,自然不会被燕洛伊小白花的一面给骗到。 “嫁给本太子?你就别想了,如今还没进太子府呢,就开始谋算本太子的孩子了,若是真的抬你进门,岂不是要闹的太子府后宅不宁?你这样厉害的女人,本太子是无福消受,你还是找别人嫁了吧。” 尉迟靖宇说完不给燕洛伊反应的机会,直接走人了。 等燕洛伊反应过来以后,已经失去了尉迟靖宇的身影,气的她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指着门口一阵大骂。 …… 自从得了尉迟靖宇的承认,又有大把的银票握在手中,刘姨娘跟燕若溪可着实逍遥不少,至少在吃食上不用再嫌弃这嫌弃那的了。 燕玲儿这阵子有事没事总是往燕若溪的院子跑,美其名曰交流一下以后怎么照顾孩子,暗地里的心思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刘姨娘看着燕玲儿带着丫鬟又过来了,一边给燕若溪削苹果一边不咸不淡的道:“二小姐又来了?上午不是才来过吗?” 燕玲儿仿佛没听出刘姨娘话里的挤兑,微笑着做在燕洛伊的身旁,道:“三妹过阵子可就要嫁给太子殿下了,想我是个没福气的,不像三妹,以后是要去享福的,我没事往这边多跑跑,也想沾沾三妹的福气呢。” 燕若溪听了颇为得意,用竹签扎了一块苹果咬了口,也笑着道:“那二姐你可要努力了,我这福气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沾上的。” 燕玲儿笑着掩下心里的不甘,将话题引到了燕洛伊的身上。 “你们有没有听说?燕洛伊被太子殿下拒婚了。” 听到燕玲儿提起这个,刘姨娘顿时就来了精神,躺在贵妃榻上的燕若溪也轻哼一声。 这个消息两人早就已经听过了,听说消息是从太子府传出来了,大概是因为燕洛伊管了太子殿下的家事,惹得太子殿下不满意,这才将她拒之门外。 这个消息传出以后,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想要换取政治连姻的,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 至于原本打算嫁给尉迟靖宇的燕洛伊,这阵子都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别说她自己了,就连李夫人都很少出来应酬了。 刘姨娘心里猜想,尉迟靖宇之所以没有收到自己的信,八成是被燕洛伊给截下了。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现在的结果是尉迟靖宇肯娶燕若溪进门,只这一点,就让刘姨娘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活该!” 燕若溪想起燕洛伊心里就有气,当初明明说好陷害燕茗澜的,没想到最后中招的竟然是自己跟燕洛伊。 出了这种事也便罢了,没想到那燕洛伊竟然笼络了太子的心,想要让太子不娶自己,真是做梦! 燕若溪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嘴角不禁勾起。 只要自己肚子里有这块肉的存在,那太子殿下就一定会娶自己。 同样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换富贵的,可不止刘姨娘跟燕若溪两人,还有一旁静静看着的燕玲儿。 燕玲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想:孩儿啊,娘亲出身不好,本想嫁个好人家,过的平安顺遂,哪成想最后竟嫁了一个混人。 不过现在娘亲如何都不要紧了,只要孩儿你过的好,那娘亲就一切都顺遂。 看着燕若溪比自己也就小半个月的肚子,燕玲儿嘴角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再过上几个月,娘亲就让你过人上人的生活。 刘姨娘转头无意间看到燕玲儿的模样,心里顿时就起了疑心。 这丫头怎么这样看着若溪笑?难不成,她想打若溪的主意? 从那天以后,只要燕玲儿来燕若溪的院子,刘姨娘都要在场。 她是怕燕玲儿嫉妒燕若溪,再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那她们娘俩不就白忙一场了吗? 哪知道燕玲儿根本就不是图的这个,她图的,可是以后儿子的荣华富贵。 燕玲儿想要狸猫换太子,用自己的孩子换燕若溪的,这样,她的孩子就能做世子了,这过的不就是人上人的生活了? 燕玲儿跟刘姨娘他们如何,燕茗澜可是管不着。 回来以后燕茗澜就忙着梳理家中的账本,一直忙了两天这才把所有的账本都梳理完毕。 燕茗澜站起身想要伸个懒腰,没想到却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好一旁整理账本的琥珀扶了她一把。 “小姐,你没事吧?” 琥珀连忙将燕茗澜扶到床上躺下。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头晕。” 燕茗澜扶着额角,她觉得自己头疼的很。 “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琥珀说着就要去请大夫,没想到却被燕茗澜拉住了。 “我没事,许是这两天一直看账本看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因为燕茗澜坚持,琥珀无奈,只能顺着她,在吃食上尽量做的好些,想着给燕茗澜补一补身体。 哪知道第二天燕茗澜还是晕倒了,当时燕茗澜正带着琥珀在池塘边喂鱼,低头观看鱼儿争食的时候,燕茗澜就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幸好当时清风也在,他眼疾手快的拽了燕茗澜一把,这才避免燕茗澜跌进湖里。 燕茗澜被嬷嬷背回房间后,清风请的大夫也过来了。 老大夫把了一会儿脉,得出的结果是,燕茗澜心郁难疏,再加上休息不好,这才一下子晕倒,这个病是慢病,需要慢慢调理才行。 琥珀吹了吹温热的药汁,轻轻递给燕茗澜。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清风在,你就掉池子里头了。” 燕茗澜轻皱着眉头一口气将药喝尽,琥珀连忙往她嘴里放了颗蜜饯,燕茗澜咂巴着小嘴咬了咬,立刻将嘴里的苦味遮了过去。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琥珀嘟着小嘴不乐意了“再有两日可就要上朝了,您这身子能行吗?” “有何不行?慢慢调理便是了。” 燕茗澜毫不在乎的说着,可她这一病,却一连病了两三日,眼看着第二天就要上朝了,还是一起来就头晕。 “要不,咱们跟皇上告个假吧,皇上这样欣赏小姐,一定会同意的。” 燕茗澜也是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病的这么严重,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总不能晕倒在朝堂上,那也太不像话了。 主仆二人这里刚说完上朝请假的事,那头管家带着一个穿宫装的小丫头便来了。 “小姐,柔妃娘娘的人找您。” 第195章 四皇子的决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管家现在门外说完以后,便对着身后的宫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宫女对着管家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连翘给燕大人请安。” 燕茗澜看了下,确实是柔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心里不禁疑惑,柔妃怎么突然找自己了。 叫琥珀给连翘搬了个绣凳,这才询问来找她所为何事。 原来,自从尉迟敬烨知道小绿死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了,平时除非是柔妃跟他说话,剩下的时间他从来都不主动开口。 以前,他还会经常看燕茗澜送他的那些书籍,可这几天他也不看书了,只是拿着小绿留给他的翡翠蝴蝶看,一看就是一整天。 “娘娘担心四皇子,劝说多次都没什么效果。娘娘说,四皇子最听燕大人的话了,所以让奴婢来请燕大人,去劝一劝四皇子。” 听了连翘的话,燕茗澜重重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小绿在尉迟靖烨心里的地位了。 虽然自己也生着病,但燕茗澜还是让琥珀给自己梳妆一番,跟着连翘去了柔妃那里。 刚一进寝宫,就看到柔妃正满眼忧愁的,看着尉迟敬烨的房间。 燕茗澜上前给柔妃见了礼,柔妃连忙将她扶起,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也生病了吗?” 燕茗澜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昨夜被凉风吹了,并无大碍。” 柔妃听了点了点头,嘴里念叨着没事就好,拉着燕茗澜的手就来到了尉迟敬烨的房门口。 “你帮本宫劝劝他吧,他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说着,柔妃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虽然尉迟靖烨不是她亲生的,可她却看的尉迟敬烨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燕茗澜安慰的拍了拍柔妃的手,抬手轻轻敲了敲尉迟敬烨的房门。 “四皇子,你在吗?是我,燕茗澜。” 过了一会儿,尉迟敬烨这才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燕茗澜,眼里满是惊讶。 “燕大人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燕茗澜看着尉迟敬烨眼底的乌青,知道他这几天也一定没休息好,心里轻叹了口气。 尉迟敬烨将燕茗澜请进屋子,默默的坐在桌子旁就不说话了。 “我听柔妃娘娘说,四皇子这两天情绪很不好。” 尉迟敬烨听了以后苦笑了下,低头看着身上佩戴着的湖绿色荷包,手指忍不住摩擦着上边的兰花绣纹。 燕茗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小绿留给尉迟敬烨的那个荷包,他如今正戴在身上。 燕茗澜再次叹了口气,轻声道:“小绿的死我也很伤心,可是伤心归伤心,日子总是还要过下去,那些伤害过小绿的人都还好好的,咱们怎么能叫他们看了笑话去?” 尉迟敬烨抬头看了看她,眼睛里终于不再是一片死寂,而是慢慢的蓄起了光芒。 尉迟靖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惩治燕洛伊的办法。 如果,自己拥有了无上的权利,那自己岂不是就能替小绿报仇了? 尉迟敬烨眼里得光让燕茗澜一愣,正要再次仔细看时,连翘却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娘娘说,四皇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所以吩咐奴婢送些吃的过来。” 燕茗澜点了点头,等连翘摆好饭菜,燕茗澜再次向尉迟敬烨看去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尉迟敬烨伸手拿起筷子,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低声道:“燕大人说的对,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才能有希望。” 尉迟敬烨说完,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这一幕看的燕茗澜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尉迟敬烨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燕茗澜又跟尉迟敬烨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准备回去。 离宫时,她还顺便跟皇上请了假,皇上一看她那苍白的脸色,连忙就同意了,并且还让喜公公给她拿了一堆药材。 还叫她回家以后好好调养,等身体彻底大好了以后再来上朝。 燕茗澜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回走,走到半路时马车突然停住了,原来是前边有另外一辆马车经过,她们不得不避行。 按理来说,燕茗澜也属于朝廷命官,平时她的马车走在街上,是不用给别人让行的。 除非这个人的身份地位都比她高,这样才会出现避行的情况。 燕茗澜将车帘撩开一角,刚好看到前边的马车,从拐角处走过去,车上还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女人的笑声。 瞥了一眼车上的标志,竟然是太子尉迟靖宇的马车。 看着马车向南城门的方向行去,燕茗澜心里不禁嗤笑。 看来这是太子殿下又找到了新欢,估计带着出城玩去了,一下子,燕茗澜就替燕若溪悲哀起来。 表面看似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等到真的嫁过去以后就知道,那不过是个狼窝罢了。 燕茗澜对尉迟靖宇如何评价,尉迟靖宇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此时正抱着刚从怀春楼里,赎出来的两个姑娘调笑。 因为马车足够大,这三人在这马车里,可是好一番折腾,等尉迟靖宇折腾够了,此次出来的目的地也到了。 尉迟靖宇穿着一身华服从马车里下来,衣服整洁干净,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做了什么。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 等尉迟靖宇离开以后,那侍卫登上马车,将两个正在昏睡中,衣衫不整的女子装进了麻袋。 随后叫来另外一个侍卫,两人一前一后的,扛着两个麻袋便走远了。 要问这两个女子会被带到哪里?一般她们的命运都不会太好,大多数是被带给那些被尉迟靖宇驯养的私兵。 毕竟,要想让马儿跑,也得给马儿喂饱,有了充足的草料还不行,时不时的也要给点儿加餐才行。 尉迟靖宇来的这个地方,从外边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庄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周围比较空旷,方圆五里内再也没有别的山庄。 一进门是一个大的天井,顺着长廊进去二道门,便属于是进了内宅,内宅四周是一圈房间,中间修了一座假山,假山下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开的姹紫嫣红。 再往里走,渐渐的,就听到了一阵呼喝声。 转过月亮门,就看到后边空旷的院子里,竟然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好几十人,正在操练。 那些人看到尉迟靖宇,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 “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整齐,震颤人心,久久不能平息。 看到这些手下,尉迟靖宇心情激昂,伸手做了一个起的手势,直接道:“都平身吧。” 此时他竟然觉得自己就已经是皇帝了,说话的口吻完全是一国之君的模样。 像这样的秘密训场,尉迟靖宇还有好几处,这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处,也是人数最多的一处。 要问,他难道就不怕被皇上发觉吗?可有一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 任谁也不会想到,尉迟靖宇竟然会在京郊驯养了一批私兵,他就是抓住了这个灯下黑的漏洞,躲避了皇上的眼线。 看着面前的精兵强将,尉迟靖宇觉得他日若是自己起兵,那皇位就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再想想自己这次从天如国带出来的宝藏,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多养一些私兵。 毕竟私兵这个东西,养多少都不嫌多,万一哪天自己真的准备用了,也好有人手使用。 …… 彼时,兰萨带着极北国的队伍回到国家以后,先是跟弟弟仔细的说了下这次的行程,随后高兴的告诉他,自己找到了女儿。 极北皇帝兰特看着兰萨,道:“长姐确定那女孩就是你的女儿吗?” “怎么?你不希望我找到女儿?” 兰萨斜睨了兰特一眼,总觉得兰特并不为自己感到高兴。 兰特立刻摇了摇头,思索了会儿,这才说道:“时间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长姐一定要仔细些才好,免得被小人利用。” 兰萨想了想兰特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自己派去燕家的人还没有传消息给自己。 想到这里,兰萨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燕府,找燕洛伊的父母仔细问清楚,看燕洛伊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是,那自己就将她带回来,如果不是,那她这段时间,在秘境里利用自己做的事,她都会讨回来。 之后再寻找自己的女儿。反正女儿在燕家的事是事实,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兰特也很支持姐姐亲自去燕家一趟,毕竟当初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长姐跟她的孩子骨肉分离,如果真的能将那孩子找回来,也是好事一桩。 兰萨回去以后准备了下,就起程前往翡月国。 与兰萨长公主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乔天烁。 他快马加鞭的赶回东璃国,在将一切都安顿好以后,他便准备前往翡月国,去找燕茗澜。 可是在临走之前,被他的哥哥叫到了宫里。 “朕听说你要去找燕茗澜?” 乔天景放下里的奏折,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乔天烁。 “是,在秘境里多亏了茗澜,当时发生了很多事,臣弟必须去找她。” 不用想,乔天烁也知道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除了白兰,还能有谁,一时间心里对白兰的厌恶更加深了几分。 “若是朕不许呢?” 乔天景也不废话,直接就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第196章 燕家的争吵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皇兄,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茗澜?看到臣弟找到幸福,皇兄不高兴吗?” 乔天景听着乔天烁的话,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东璃的王爷,怎么能娶其他国家的女子呢?这跟联姻有何区别?” “可若是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那也跟联姻一般模样。” 看来乔天烁是准备跟乔天景死磕到底了,一副强硬的态度,分毫不让。 就在两兄弟剑拔弩张之时,太后过来了。 看着两兄弟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她都觉得好笑。 “都多大的人了?还为这点事吵架,也不怕让人笑话。” 太后说完伸手拉着乔天烁走了,说是最近想他想的厉害,要乔天烁陪她几天。 乔天烁只能压下心里的想法,找机会再想办法离开。 兰萨来到翡月国后,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洗去一身风尘,收拾好自己,这才前往燕家。 李夫人得知极北长公主来了,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毕竟,女儿的机遇来了。 叫人将兰萨请到客厅好好招待,另外一边派人又赶紧去叫燕洛伊来。 燕老爷子躺在床上,看着李夫人激动的样子,心里直叹气。 “咱们不能这样,这是欺骗长公主,万一以后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放过洛伊的。” 极北国在八大国家中,跟各个国家之间的往来是最少的,但也是最团结的国家。 如果有谁攻打了他们国家,那就等着报复吧,什么时候把那些惹到他们的人都杀光了,什么时候才能停手。 所以极北国在其他几个国家的眼里,都是特别凶狠,特别爱记仇的那种人。 其实极北国给外人留下了这个印象,完全是因为当时边境一个小村子里的一个叫安雅的人。 当时这个村子被一伙强盗抢劫了,整个村子被屠,但当时年幼的安雅,被她母亲藏在一口井里,竟然躲过了灾难。 后来安雅长大,找到那伙强盗,利用蛊毒,将他们整个山头的人都灭了。 听说那伙强盗死的及其凄惨,整个山头都被鲜血染红,大群大群的乌鸦围着山头整整一个月才散去。 后来那个山上就只剩下了森森白骨跟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平时有人经过那里时,总觉得阴气森森的,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两声惨叫。 时间长了,那里就变成了鬼山,没人再敢从那里经过了。 这个故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其他人就直接将极北国所有人都定义成了安雅那个样子了。 其实极北也不是人人都会养蛊,毕竟蛊虫不是所有人都能养好的,有大部分人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 可是,李夫人听了燕老爷子的话,确是轻哼一声,不屑一顾道:“我不管那些,我只想着女儿以后会越来越好。” 本来李夫人还想着燕洛伊从秘境出来了,那尉迟靖宇就应该履行诺言,娶她过门了。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哪里说的不对了,那天尉迟靖宇过来,直接就说娶燕洛伊的事就此作废,这让李夫人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 不过还好,还有长公主这条线可以靠,就算那尉迟靖宇不娶自己的女儿又如何?女儿照样可以去极北做郡主! “一会儿见了长公主,你最好不要说其他的,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洛伊好,那就帮她把这个谎编圆了。” 李夫人说完这话,叫来小厮,给燕老爷子更衣,等一切收拾妥当了,这才一起去客厅见兰萨。 此时燕洛伊已经在客厅里了,她正靠在兰萨的怀里,亲亲密密的说着话。 这一幕虽然看的李夫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一想想女儿的未来,她便只能忍下了。 “长公主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李夫人微笑着跟兰萨打招呼,一旁的燕老爷子却只是看了兰萨一眼,什么都没说。 兰萨并不是十分关心李夫人跟燕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她这次完全是为了燕洛伊而来的。 所以对于燕老爷子态度冷淡,也并没有做其他想法。 “夫人客气了,我这次来,是想要问下,燕小姐真的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吗?” “什么叫不是亲生的,洛伊就是我们亲生的女儿!” 燕老爷子一听兰萨的话,当时就有些生气。 本来燕洛伊冒充兰萨的女儿这件事他就不同意,如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应该如何就如何,何必骗人家呢? 因为心里有气,所以燕老爷子一张口就有些想要暴露真相的意思,没想到却被一旁的李夫人拉了一下。 “老爷别激动,洛伊始终是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 李夫人安慰完燕老爷子,转头看着兰萨笑道:“说实话,洛伊我们是当做亲生女儿来养的,长公主突然前来,让我们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我们老爷,平时最疼爱的就是洛伊了。” 李夫人还不忘,给燕老爷子刚才的激动找了个借口,这让兰萨身旁的燕洛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燕老爷子被李夫人抢了话,只能干瞪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兰萨,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头闭上眼睛不看众人。 兰萨被燕老爷子的表情弄的疑惑了,看着他问道:“燕老爷这是怎么了?” “啊,没事,一定是爹爹知道娘亲你要接我走,所以心里舍不得。” 燕洛伊连忙在一旁解释,李夫人也开口说确实是舍不得,毕竟养了这么多年,真要离开了,心里肯定是难受。 兰萨心里虽然疑惑,可听着二人的解释,换位思考以后,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便也没再纠结这件事。 兰萨转头看着身边的燕洛伊,道:“既然证实了你就是蓁儿,那准备何时跟着娘亲回极北?” 燕洛伊听过以后眼睛转了转,轻声道:“娘亲可否给我一些时间,毕竟燕家爹爹娘亲也养育我一场,我想多在二老身前尽些孝道。” 兰萨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但看着李夫人不舍的目光,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 只说再给燕洛伊三个月的时间,等三个月一过,就要立刻跟她回极北了。 送走了兰萨,燕老爷子气的直接就将手边的茶盏扫到了地上。 “我燕家,什么时候出了你们这两个,没有道义的东西?” 燕老爷子气的肺疼,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燕洛伊皱着眉头看着燕老爷子,沉声道:“爹,看到女儿过得好,难道您心里就这么不舒服吗?” “我是很想看你过得好,可不是通过这种手段,你这是什么?你这是欺骗长公主,这是坑蒙拐骗,是要遭报应的!” 燕老爷子情绪十分激动的看着燕洛伊,他突然觉得此时的女儿是如此的陌生。 虽说以前女儿娇纵了些,可那会儿并没有像现在这般,心思深沉的可怕。 燕老爷子想着,女孩子娇纵点儿,这样出门才少吃亏,可哪曾想,女儿竟然被宠惯成了这幅模样。 “是,我是坑蒙拐骗,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跟娘没有能力,我又怎么会被人欺负?被人欺负了以后,又怎么会没人帮我出头?” 燕洛伊终于将压抑在心头的不快,一气说了出来。 自从她没有考上翻译官,再到后来被尉迟靖宇占了身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压在燕洛伊的心头。 她平时装作很开心,一副全都不在乎的模样,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燕洛伊才会想起这些。 她恨燕茗澜夺了自己的翻译官,恨尉迟靖宇占了自己的身子,更恨自己没有生在有权有势的人家。 一直到她跟着尉迟靖宇去秘境,半路遇到了兰萨,听到她跟手下说的话,燕洛伊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是兰萨长公主失散的的女儿,那该多好。 对啊,如果自己是兰萨的女儿,那不就正好! 当时,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可听兰萨说的,她与女儿失散多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小婴儿长成大姑娘,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常言说得好,女大十八变,那长公主的女儿长成自己这样,不是也很正常吗? 于是燕洛伊便大胆的上前搭讪,随后不过是甩出了小小诱饵,兰萨便上钩了。 本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没想到,自己如今最大的阻力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洛伊,你父亲只是激动了些,你不要怪他。” 李夫人看父女两个越说越激动,只能轻声劝着。 “情绪激动?爹他分明就是看不得我好!” 燕洛伊甩开李夫人的手,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洛伊,你爹也是担心你,怕万一谎言揭穿,那长公主对你不利,那可怎么好?” “只要你们不揭穿,那我就是长公主真正的女儿。” 燕洛伊很自信,反正长公主的女儿确实在燕家,只要将自己带走,那她就不会再寻找女儿,而那个真的长公主的女儿,就会永远的留在燕家。 说完那些话以后,燕洛伊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夫人,“娘,如今不会连你也反对我吧?” “没,没有,娘就是怕,万一那长公主知道了……” 李夫人是真的觉得兰萨有些可怕,毕竟能够不声不响的就给人下蛊,她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会有万一,就像我说的,只要你跟爹帮我圆上这个谎,那就没有万一。” 燕老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燕洛伊,他觉得此时坐在那里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第197章 可怕的想法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爹,您就当帮帮女儿,行吗?” 燕洛伊近乎哀求的看着燕老爷子,燕老爷子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不想再看到燕洛伊此时的嘴脸。 李夫人怕爷两个闹的太僵,连忙上前劝导道:“你父亲这是累了,我先带你爹回去休息了,洛伊你也回去休息吧。” 伸手招来小厮,抬起燕老爷子向着后院去了。 燕洛伊看着父母越走越远的身影,眼里光芒晦暗不明。 谁都不能阻挡自己的路…… 燕老爷子被小厮抬回去以后,李夫人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 “洛伊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就刻苦学习,虽然咱们燕家有祖上的蒙阴,但那也得孩子努力不是?” 燕老爷子听了以后冷哼一声,“既然有这样的优势,就应该更加努力才是,怎么如今学起那些个不好的来?” “洛伊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如今太子殿下不要她了,你叫她以后怎么办?若是去了极北,那可是郡主,人人都得哄着的主,那能跟在咱们这一样吗?” “她就是贪图荣华富贵!你就宠着她吧,等哪天她真的不认你这个娘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燕老爷子再也不想跟李夫人说什么,转头扭过去睡觉了。 反正不论如何,这娘两个都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了,多说无益。 李夫人看着燕老爷子强硬的态度,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去找燕洛伊了。 燕老爷子睡了一觉,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不能由着燕洛伊的性子胡来,又想起当年,极北国送来的那个孩子,他想了想,决定去找几位长老谈谈。 几个长老正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没想到燕老爷子竟然会突然拜访。 “小四,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养着?” 因为燕老爷子排行老四,所以大长老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叫起了小时候的称呼。 燕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许是因为躺着,什么都做不了,这阵子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大长老听他这样说,眯起眼睛也陷入了回忆,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模样,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唉,时光荏苒,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想当初你还是个小不点儿,每天吵着让我给你买麦芽糖呢,可如今却……唉!” 大长老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其他几位长老也都跟着一道感叹,都说自己老了。 燕老爷子一看话匣子打开了,慢慢的,就问起了当初极北送过来的那个婴儿的消息。 大长老有些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燕老爷子怕他不跟自己说实话,于是就诓骗他,说长公主来自己家里了,他就是想问问那个孩子具体在哪,万一长公主问起来,也不至于说漏了嘴。 大长老半信半疑,看他真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轻声道:“其实,那个孩子就是燕茗澜,当初她被送过来时,只有那么一小点儿,大家都怕养不活,所以没几个人想要,最后还是燕恒仁跟他的夫人收养了她。” 燕老爷子听过以后心里思绪翻滚,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就是燕茗澜,想想以后她若是回了极北,估计是很难放过洛伊了。 想到这里,燕老爷子就是一阵叹气,在长老这里呆了一会儿,他便回去了。 躺在床上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跟燕茗澜说一下才行。 不说别的,就说以后万一燕茗澜回到极北了,那她看在自己提醒过她的份上,也会对洛伊手下留情吧。 燕老爷子叫小厮给自己拿来笔墨,在床上支了个小桌子,低头便写了起来。 如今燕茗澜正得皇上器重,听说自从她父母去世以后,她过的也是很不得意,可是最后却凭借着自己的闯出了一番名堂。 从天如国回来以后更是炽手可热,要不是听说已经很东璃国的烁王爷定下了婚约,只怕此时燕家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想到燕茗澜的不容易以及美好的未来,燕老爷子就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同样都是燕家的女儿,一个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取得成果,而另外一个就只知道偷奸耍滑,甚至还想要将别人的果实抢来自己食用,真是天壤之别啊。 燕老爷子越想越生气,气的笔都有些握不稳了。 为了稳住气息,他长长的呼了口气,这才好了些,低头继续写了起来。 燕老爷子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纸,这才把自己要写的全部写完。 提起纸张轻轻吹了吹,等墨迹彻底干透,这才折起来放进信封。 对着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将这封信送到燕茗澜的手里,这才让小厮去送信。 燕老爷子看着窗户外的一棵大树,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不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小厮拿着信件一路穿过垂花厅,正要出门的时候,没想到遇到了正从门外回来的李夫人跟燕洛伊。 小厮连忙低头退到一边,想着等夫人跟小姐过去了,自己再去送信。 哪知道燕洛伊一低头,就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信封。 “你这是要去给谁送信?” 燕洛伊有一种直觉,她必须要拦下这封信,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爷说,让小的把这封信交给燕家旁支的燕茗澜小姐。” 燕洛伊一听,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伸手从小厮手里将信扯过来,三两下就将里边的信纸抽了出来。 展开一看,果然如同自己想的那般,自己的亲生爹爹,竟然帮着燕茗澜这个外人。 双眼快速的扫过内容,燕洛伊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撇开李夫人的手,疾步向着燕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用力推开门,燕洛伊对着燕老爷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指责。 燕老爷子先是疑惑的看着她,等看到她手里紧紧捏着的信纸以后,就知道她为何要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燕洛伊简直要被气疯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对她。 燕茗澜是这样,尉迟靖宇是这样,现在就连自己的亲爹也帮着外人对付自己。 难道自己不是爹亲生的吗?如果是,那为何他对燕茗澜那个贱蹄子比对自己还要好? “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我不想让你越走越错!” 燕老爷子痛心疾首的看着燕洛伊。 “越走越错?我哪里有错了?我不过是想要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我有什么错?” 李夫人现在一旁,不安的看着两人,劝这个也不是,劝那个也不是。 “爹,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为什么我现在觉得,燕茗澜才是你的女儿!” “你...给我滚出去!” 燕老爷子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燕洛伊的扭曲心理,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砚台,冲着燕洛伊便丢了过去。 燕洛伊连忙闪身躲开,不敢置信的看着燕老爷子,最后仿佛是伤心了,甩着袖子快步离出了房间。 “这又是何必呢?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你就不能帮帮她吗?” 李夫人捏着帕子抹眼泪,觉得这个家自从燕老爷子中风以后,就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你也滚,去帮着你那个乖女儿害人害己吧!” 看来燕老爷子真的是被气的不轻,连同李夫人一起赶了出去。 李夫人无奈,只好又去找燕洛伊,进屋的时候燕洛伊正趴在床上大哭,李夫人看着一阵心疼。 上前去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燕洛伊的后背,道:“你爹就是个老顽固,你别总是跟他顶着来。” 燕洛伊只是窝在李夫人怀里哭,脑海里突然想起上午闪过的那个念头。 如果,自己的爹爹跟母亲都不在就好了,这样,自己就能痛快的跟着兰萨回极北了。 燕洛伊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这头燕茗澜却是在家里安心养病。 这几天她什么都没做,就只是静养,一开始张倩知道她生病了,还来看过她。 并且给她带了一只家里母兔下的小兔崽,可把琥珀喜欢的不得了,天天都要抱出来遛遛。 下午琥珀刚把小兔抱出来,管家便带着尉迟敬睿过来了。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 尉迟敬睿坐到燕茗澜的对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并不烫。 燕茗澜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伸手给他到了杯茶。 “大概是前阵子在秘境的时候累着了,没事,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但尉迟敬睿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一旁的琥珀,一定要细心照顾燕茗澜。 其实,今日就算尉迟敬睿不来找燕茗澜,燕茗澜也会去找他的。 这几天她总是在想自己父母遇难的事,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是被自己忽略的。 正好,今天尉迟敬睿来了,燕茗澜便让琥珀去凉亭外守着,将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了说。 尉迟敬睿听过以后沉思了下,道:“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一定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而且,这个人一定是收买了你家里的人。不然,就算他手再长,也不可能将那次海难弄成意外。” 燕茗澜想了想,道:“你是说,我家里有内鬼?” 尉迟敬睿点了点头,最后给她的建议就是:不管有没有内鬼,都先从内部查起,如果不是家里人做的,那再一致对外也不迟。 等尉迟敬睿走了以后,燕茗澜心里一直想着他说的话,心里渐渐有了计划。 第198章 心虚的刘姨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首先,自己的院子里肯定是没问题的,因为当时自己就跟父母在一起。 剩下的就是张姨娘跟刘姨娘了,可张姨娘疯了,就算知道些什么,恐怕也说不清楚了。 那就只能从刘姨娘查起了,可这件事要怎么查呢? 常言道,做贼心虚,那不知道刘姨娘做了这些亏心事以后,会不会也心虚? 燕茗澜叫来一旁抱着小兔的琥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琥珀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家小姐要这些做什么。 燕茗澜示意琥珀尽管去买来,随后便拢紧披风进屋了。 也许是快要进入秋季了,夏天抓着尾巴,连续好几天都阴沉沉的,眼瞅着起风了,晚上大概是终于要下雨了吧。 果然,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天空中远远的便传来了轰隆声,紧接着细细的雨丝便飘了下来。 一开始还细如牛毛,可随着天空越来越暗,细雨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仿佛天空破了个大洞一般。 刘姨娘正坐在屋子里,给燕若溪的孩子做着小衣服,突然一声炸雷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 看着外边划过的阵阵闪电,刘姨娘收起手里的针线活,准备起身起关上窗户。 突然,一个影子飞快地从窗户边闪过,吓得刘姨娘惊叫一声,连忙叫来了门外的兰儿。 “姨娘,你怎么了?” 兰儿看着刘姨娘有些苍白的脸色,疑惑的问道。 刘姨娘有些害怕的指着半开的窗户,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外边有人?” 兰儿转头看了看外边,除了从房檐上不停流下的雨水,什么都没有。 “姨娘,您眼花了吧,什么都没有啊。” 刘姨娘疑惑的看着外边,什么都没有吗?想想也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 可她说什么都不敢再去关窗户,最后还是兰儿上前将窗户关上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姨娘总觉得床前站着个人,可大着胆子打开床帐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刘姨娘拍着胸口,觉得是自己吓自己,于是转身盖上被子睡觉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刘姨娘突然醒来,恍惚间,看到桌子旁好像坐着个人。 “谁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原因。刘姨娘有些看不真切那个人到底是谁,只看的清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屋里?” 刘姨娘又问了一句,可那人还是不答,只是背对着她坐着。 刘姨娘皱了皱眉头,扬声叫道:“兰儿,兰儿!” 可是她叫了半天,一个应答她的都没有,这时候刘姨娘才感觉出不对来。 虽说如今已经进了初秋,可草丛里的虫子还并没有死去,虽然今夜下了雨,可也不至于一声虫鸣都听不到吧? 就算听不到虫鸣,那青蛙的叫声呢?怎么也听不到? 不但听不到虫鸣蛙叫,刘姨娘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股寒气瞬间窜上刘姨娘的脊背,吓得她立刻拉紧了被子。 “你,你到底是谁?说话!” 刘姨娘颤抖着声音大吼,她希望兰儿或者外边的嬷嬷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 只要知道自己醒了,那就一定会进屋查看,到时候不管这个人影是人是鬼,都会无所遁形。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外边并没有任何人进来,那个人依旧坐在桌子旁,一动也不动,只有刘姨娘在床上不安恐惧。 等了一会儿,刘姨娘发现那个人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她大着胆子从床上下来,想要绕过那个人。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着就要从那个人身旁走过去了,可刘姨娘心里又有些好奇,她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人啊,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刘姨娘偏偏就自己作死,她慢慢转头偷瞄了那人一眼,吓得她魂差点丢了。 原来那人竟然是已经死去的燕恒仁,并且脸上多处伤痕,胸前血迹斑斑,甚至在心口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看上去煞是骇人。 “啊!” 刘姨娘瞪大双眼,“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扒开床帐向外看去,桌子旁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原来那是个梦。 刘姨娘满脸冷汗的坐在床上喘着气,门外的兰儿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走了进来。 “姨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梦魇了?” 刘姨娘看到兰儿,心里别提多亲切了,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在梦里,那种孤零零,叫天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真的是让她害怕极了。 因为昨晚做了噩梦,所以一整天刘姨娘的精神都有些不太好。 燕若溪心疼刘姨娘,就让她回去休息,不用总是守在自己身边。 刘姨娘叹了口气,道:“我是怕燕玲儿那个死丫头对你打什么主意,你不知道,自从她当着我的面杀了她夫君,我这心就总是提着。” 燕若溪听了想了下,道:“那我今日就说身子乏,什么人都不见,这总可以了吧?” 刘姨娘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叮嘱燕若溪一定要离燕玲儿远一些,这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刘姨娘中午睡了个午觉,可是却觉得自己越睡越累,就像是跑了几座大山一般,双腿也是十分的不舒服,晚饭更是什么都没吃。 兰儿伸手将一小勺香料放进香炉中,给刘姨娘通顺了头发,便扶着她上床休息了。 “姨娘,奴婢在香炉里加了安神的香,您且睡吧,定能睡个好觉。” 看着机灵的兰儿,刘姨娘因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这一批新进来的丫头里,顶数你最称心。对了,你来我身边伺候多久了?” 兰儿抿着小嘴微笑道:“奴婢来姨娘身边伺候四个月了。” 刘姨娘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说明日起来以后就提兰儿做做大丫鬟,兰儿听了自然是高兴,跟刘姨娘谢了恩以后便退了出去。 闻着满室的淡淡幽香,刘姨娘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开始刘姨娘还睡的很安稳,可渐渐的,刘姨娘开始做起噩梦来,突然一个惊叫,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刘姨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到有些口渴,掀开床帐轻声叫起了兰儿,可却没人回应。 这让刘姨娘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做的那个梦。 她抬头就看到桌子旁坐着一个人,因为屋子里的烛光暗淡,并不能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样。 “你……你是谁?” 刘姨娘壮着胆子大声质问,可那个人就是坐在那里不动也不回话。 刘姨娘吓得用力掐了掐自己,疼,不是梦! 她转头惊恐的看着那个坐在那里的人影。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个梦。 刘姨娘自我催眠的说服着自己,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有鬼魂? 心里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可颤抖的身体跟不停冒着的冷汗,还是出卖了刘姨娘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说话!” 刘姨娘抖着身子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她本来是想着从那人身边绕过去的。 可刚走了一步,她就觉得这情景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梦里出现的场景吗? 吓得她立刻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老爷,老爷是不是你?” 刘姨娘颤抖着声音询问,可是那人依旧坐在那里不动,他越是不动,刘姨娘心里就越害怕。 想想自己曾经对燕老爷做过的事,刘姨娘就越来越心虚,最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那人影疯狂的磕起头来? 一边磕头一边念叨:“老爷,是我对不住你,我不应该听三皇子的话,更不应该对船只做了手脚,都是我不对,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在折磨我了,老爷啊……” 坐在那里的人影一动不动,可守在窗外的燕茗澜却如遭雷劈,她没想到父母真的是被家里人害死的。 而且燕母平时对刘姨娘也很是照顾,她不明白,刘姨娘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琥珀听了以后也是颇为震惊,没想到刘姨娘竟然做出了这等天杀的恶事来。 转头看着脸色变的苍白的燕茗澜,琥珀有些担心的握住了她的手。 燕茗澜被手心里的温热唤回思绪,她对着琥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低头继续听,看刘姨娘还能说出什么。 也许是刘姨娘被屋子里的那个鬼魂吓到了,将她知道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从三皇子收买她,到让她给大船做手脚,一件一件的都交代了。 燕茗澜听完刘姨娘的话以后,久久的站在窗外。 此时她突然为自己的父亲跟母亲感到不值,没想到家里竟然养了一条吃人的狼,枉费平时父母亲对她这样好。 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燕茗澜重重叹了口气,带着琥珀离开了。 在她走了没一会儿,刘姨娘屋子里的白衣人影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刘姨娘就知道跪在那里磕头,等再抬头时已经没人了,吓得她一口气没捣上来,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燕茗澜回到自己的院子,没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她将头上的假头套摘去,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小脸,这人不是兰儿又是谁? “你做的很好,明天就回来吧,不用在刘姨娘那里做内应了。” 燕茗澜欣慰的看着兰儿,其实早就说要将兰儿调回来的,只是最近事情一直都很多。 光是八国大会她就出去了一个多月,如今终于回来了,也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第199章 海难的真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谢小姐,那奴婢先下去了。” 兰儿对着燕茗澜福了福身子,转身下去了。 琥珀看着面无表情的燕茗澜,心里担心她,轻声问道:“小姐,既然刘姨娘已经将事情招了,那我们要不要将她送官?” 燕茗澜听了以后摇摇头,这件事绝对不像刘姨娘说的那样简单。 燕茗澜实在是想不明白,三皇子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父亲? 而且,父亲可是朝廷命官,与其他国家的一些贸易往来,大多数都是父亲在交涉,三皇子害死父亲,这对他来说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 “是。”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 燕茗澜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三皇子跟父亲的利益关系。 而刘姨娘自从醒过来以后,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不太正常了,看什么都一惊一乍的。 第二天,燕茗澜听说刘姨娘也有点像张姨娘一般,心里一阵冷笑。 其实那天她除了让琥珀去找白衣服跟头套外,还让她找人专门配了一种迷香。 这种迷香闻多了,就会让人产生幻觉。 如果旁边有人指引,那闻到的人,就会看到自己最想看见的,或者是最怕看见的。 燕茗澜让兰儿将这种迷香,放到了刘姨娘的香炉里,然后趁刘姨娘熟睡以后,轻声在她耳边指引,刘姨娘这才做了噩梦。 其实刘姨娘如今这样,完全是被自己吓的,燕茗澜也只不过是在她耳边说燕老爷回来了,哪知道她就是直接害死燕老爷的凶手。 再加上后来兰儿穿着衣服在那里装神弄鬼,刘姨娘因为有前一夜的噩梦原因,自然就会往这方面联想,于是一害怕,就什么都说了。 燕茗澜坐在摇椅上想了想,如果自己想要知道父亲在朝政上归于哪派,她觉得自己得去找一下尉迟敬睿。 因为能跟自己推心置腹说实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燕茗澜起身写了一个拜帖,吩咐管家送到二皇子府上去,随后她便起身去刘姨娘那里了。 毕竟是家里的长辈,如今她生病了,自己怎么也得去看一看才行。 刚走进刘姨娘的院子,就听到刘姨娘的叫声了,听声音好像还挺害怕的。 燕茗澜迈步走进屋里,发现此时燕若溪也在,垂眼看了看她微微突起的小腹,心里不禁冷笑。 她还真是敢来,也不怕刘姨娘莽莽撞撞的,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 “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两日不见,就憔悴成这幅样子。” 看着燕茗澜走过来,刘姨娘突然惊叫一声,一边往燕若溪身后躲,一边道:“大姐,你不要来找我,我也是无奈,你不要来找我报仇,要找就去找三皇子跟张贵妃,都是他们害的你跟老爷啊……” 原来刘姨娘在精神不好的情况下,竟然将燕茗澜人成了已经死去的燕夫人。 燕茗澜一听,这里边竟然还有张贵妃的份,眯了眯双眼,将心里突然升起的戾气缓缓压下去。 燕若溪虽然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可她也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连忙捂住刘姨娘的嘴,尴尬的笑了笑。 “大姐,你别听我娘瞎说,她现在脑子糊涂不清楚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燕茗澜笑了下,一双秋水眸望向她,低声道:“三妹何必解释这么多,我知道的。” 燕茗澜明明没有说其他的,可燕若溪就是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真相,感觉怪怪的。 看着刘姨娘害怕的模样,燕茗澜可惜的叹了口气。 “既然姨娘身体不好,那就好好养着吧,我想,太子殿下留下的银子应该还有吧?” 燕若溪听到询问,点了点头,因为尉迟靖宇留下的银子确实还有很多。 “那就先用着吧,等不够了再来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燕茗澜说完以后,勾着嘴角走了,留下坐在那里的燕若溪愣神。 燕茗澜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琥珀跟着燕茗澜出了门以后也问:“小姐,以前刘姨娘她们那么对咱们,咱们现在为什么还要管她们?” “毕竟是家里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只不过,这银子自然是用了多少还多少,要是拖着,那就一天十两银子的利钱,到时候记好账,让尉迟靖宇还。” 琥珀听了燕茗澜的话,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对着她挑起大拇指,直夸赞自家小姐好聪明。 管家将拜帖给尉迟敬睿送过去后,尉迟敬睿看了看帖子,微笑着跟管家说燕茗澜要是想来,随时欢迎。 燕茗澜听了尉迟敬睿的话,笑了。 但是又想到刘姨娘的话,知道父母的死张贵妃也有参与,只是不知道尉迟敬睿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他也参与了,想起他这阵子对自己的照顾,那他隐藏的也太深了。 燕茗澜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都有点不敢面对尉迟敬睿了。 “琥珀,替我给二皇子准备些礼物。” 琥珀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准备了。 不管如何不敢面对,她都要去一趟二皇子府,她要搞清楚,自己父母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尉迟敬睿,到底知不知情。 下午的时候,燕茗澜坐着马车来到二皇子府,抬头看着高大的门楣,还真是富丽堂皇。 “燕大人来了,二皇子说,燕大人到了以后,直接去书房找他就可以。” 皇子府的管家说完,便在前引路,燕茗澜默默的跟在后边。 其实,这二皇子府相对于外边的奢侈来说,里边还真是有些简朴,看上去,也就跟一般官宦人家的后宅一样。 管家将燕茗澜引到书房,在门上轻敲了两下,知会尉迟敬睿,燕茗澜来了。 尉迟敬睿连忙起身打开门,微笑着道:“你来了,快进来。” 如此亲切的话语,让燕茗澜一阵恍惚,心里又开始祈祷,希望尉迟敬睿并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中。 燕茗澜从琥珀的手里接过礼物,跟在尉迟敬睿身后进了书房。 “你怎么会想起突然来我这里?身体好些了吗?” 尉迟敬睿颇为热情的跟燕茗澜说着话。 说实话,当接到燕茗澜要来拜访的拜帖时,尉迟敬睿整个心都抑制不住的雀跃起来。 此时见到燕茗澜本人,更是高兴不已。 燕茗澜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微笑着道:“今日来,是想问一些有关于我爹活着时候的事情。” “哦?你说。” 尉迟敬睿没想到,她会来跟自己打听燕老爷生前的事,脑子里转了转,一下子就想到了燕茗澜到底要问的是什么了。 果然,燕茗澜问出父亲生前跟哪位皇子有的比较近以后,尉迟敬睿脸上表现出了一片了然。 “因为性子关系,燕老爷生前其实跟每个人都很好,只是后来我们渐渐长大,朝廷之中也出现了党派。” 燕茗澜静静的听着,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尉迟敬睿,就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尉迟敬睿似乎是回忆了下,接着道:“有一次我看到他上了太子殿下的马车,后来听说他好像投靠了太子殿下。再后来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对皇权并不太感兴趣,就没有再去留意。” 燕茗澜听过以后静静的看着尉迟敬睿,她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尉迟敬睿就是一个心机十分深沉的人。 但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支持像草包一样的尉迟靖宇呢?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尉迟敬睿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伸手翻了翻燕茗澜带来的礼物,随后有些局促的看向她 从尉迟敬睿这些动作上,燕茗澜得出了一个结论。 先不管尉迟敬睿有没有参与害死父亲这件事,但他多多少少,肯定是知道点儿什么的。 燕茗澜垂下眸子想了想,她决定赌一把,就赌,尉迟敬睿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之中。 “今天我们府上的刘姨娘魔怔了,她说了一些话,常言道,疯人说疯话,可我却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都说了什么?” 尉迟敬睿突然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发现这一点以后,他掩饰性的将双手交叉在一起。 燕茗澜看了这些,面无表情的道:“她说,是三皇子跟张贵妃害死了我爹,你说,这刘姨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听完燕茗澜说的话,尉迟敬睿心里一惊的同时,双手不自然的抖动了下,刚好碰到了燕茗澜带来的礼物。 “你知道这件事?” 虽然燕茗澜是在问尉迟敬睿,可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她知道尉迟敬睿一定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我……” 尉迟敬睿有些闪躲燕茗澜的眼神,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看到这样的尉迟敬睿,燕茗澜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二皇子都知道这件事,那是不是也代表,皇上也知道? 再想想当初自己刚回来时,皇上除了出面安抚了自己,一点儿都没有要调查海难事件的意思。 是不是因为他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死了,所以这才没有再调查那次的海难情况? 想明白这一点的燕茗澜瞪大了双眼,抖着声音问:“这件事,皇上也知道,对吗?” 尉迟敬睿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联想到这么多,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第200章 做另外一个自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这下子彻底呆住了,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原本以为尉迟敬睿是那个隐藏极深的,没想到隐藏最深的竟然是皇上。 想起当初皇上还替自己教训家族长老,燕茗澜就觉得一阵好笑。 这算什么?弥补吗? 既然燕茗澜都已经猜到了,尉迟敬睿觉得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都脱口而出。 原来当初燕恒仁因为政务原因,与其他各国之间关系亲密,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比如说尉迟靖宇跟尉迟敬轩两兄弟。 两个人因为都是皇后所生,按理来说都有继承皇位的权利,可尉迟靖宇是长兄,顺理成章的被立为了太子。 这件事一直让三皇子尉迟敬轩不满,两个人这些年一直明争暗斗,就连皇后也不能劝阻。 后来燕恒仁被尉迟靖宇拉拢,这让尉迟敬轩心生嫉妒。 最后联合张贵妃,一起说燕恒仁功高震主,有威胁皇位的危险。 皇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了他们在燕恒仁出行的船上动了手脚。 燕茗澜听完尉迟敬睿的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原来父亲的死,只是皇权争夺路上投下的一颗石子,泛起一阵波澜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张贵妃也会参与这件事,看上去她与三皇子好像也不怎么亲近。 尉迟敬睿叹了口气,道:“我母妃是因为燕大人身为我的姨夫,竟然没有选择帮着我,这才让他招来杀机。” 仅仅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没有选择二皇子吗? 燕茗澜突然觉得,皇权还真是能让人疯狂的东西,就这样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竟然让这这么多人不惜去谋害他人的性命。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我……” 尉迟敬睿皱紧眉头垂下了眼睛,他要怎么说?告诉她实情,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却没有去阻止吗? “呵,我知道了。” 燕茗澜轻笑一声,起身打开房门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尉迟敬睿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能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永远的失去燕茗澜了吧。 其实尉迟敬睿知道,当这件事被燕茗澜知道的时候,就是两个人形同陌路的时候。 燕茗澜从二皇子府出来,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琥珀看着脸色阴沉的燕茗澜,心里知道,只怕这件事的结果,比她猜测的还要让人难以接受,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燕茗澜。 主仆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回到了燕府,燕茗澜将自己关在祠堂,跪在蒲团上,静静的看着供桌上自己父母的牌位。 燕茗澜觉得,这件事不光是皇上知道,就连皇后都有可能是知道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他们全部瞒着自己。 可笑自己还在秘境里尽心尽力的破解碑文,为此甚至牺牲了玄武,也让小绿命丧秘境之中。 想想自己还真是笨,竟然一直在替仇家做事。 此时燕茗澜的心里,对皇上跟皇后充满了厌恶。 她突然明白,原来皇上跟皇后对自己好,最一开始的出发点很有可能是为了赎罪。 既然他们想赎罪,那只有这点怎么能够呢? 燕茗澜对着燕恒仁夫妇的牌位重重磕了一个头。 “爹,娘,你们放心,那些谋害过你们的人,女儿一个都不会放过。” 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坚毅,也闪过一抹阴狠。 经过几天的细心调养,燕茗澜的身体总算是好了。 这天早晨,燕茗澜早早的便起了床,等一切收拾妥当以后,她看着大开的房门定了定神。 踏出这个门,自己就要带上伪善的面具,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周旋,在躲过那些人的算计时,自己也要让他们为之付出代价。 迈步慢慢走出房门,当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时,她又变成了那个善良的燕茗澜。 早朝上,皇上看到燕茗澜竟然来上朝了,关心的询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燕茗澜恭敬的回答说自己没事了,还谢了皇上的关心,一点儿都看不出,她跟之前有何不同。 尉迟敬睿看了看她,心里叹了口气。 早朝就如同每天一样,先是各位大臣禀告了一番各自的工作情况,随后又说了一些翡月国各地方的民风民情。 最后将话题说到了不久以后的宴会上。 因为已经入秋,眼看着就要到八月十五中秋节了,每年这个时候,宫里都会举行宴会。 而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在受邀之列。 皇上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站在下边的三个儿子。 大皇子尉迟靖宇,身为太子,平时做事虽然荒唐,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能分得清的。 可在这次秘境之行中,表现的实在是太叫人失望了,有失一国太子的身份。 二皇子尉迟敬睿,是个对皇权不感兴趣的,平时不是在家里养鱼,就是出门游玩。 只是不知道,他这番表现,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是本身就如此。 至于三皇子尉迟敬轩,以前性子傲,倒是惹了不少麻烦,但经过天如国秘境一行,倒是稳重了很多。 皇上垂下眸子想了想,道:“往年都是太子一力承办中秋宴会的事,今年就……” 太子以为皇上这次还会将这件事交给他办,得意的斜睨了尉迟敬睿跟尉迟靖轩一眼,哪知道皇上接下来的话,让他傻在了当场。 “今年的宫宴,就交给三皇子去操办吧。” 尉迟敬轩也没想到会轮到自己,惊讶的看着皇上,随后高兴的跪地领旨。 “父皇……” 尉迟靖宇很想要问问,为什么今年不是交给自己办了?可皇上压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摆了摆手,退朝离去了。 众人跪送皇上离去,大臣们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太子,一个个都默默转身走了。 燕茗澜连看都懒得看二人,直接转身离开。 尉迟敬睿想要跟她说说话,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叫住燕茗澜。 “你是不是对父皇说什么了?不然今年宫宴,为何父皇不按着惯例,将它交给本太子来办?” 看着气势汹汹质问自己的太子,尉迟敬轩冷笑一声,道:“皇兄,你未免也太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臣弟什么都没做,这些都是父皇的决定。怎么?皇兄这是在质疑父皇吗?” “我,本太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尉迟靖宇觉得,这个老三一直都跟自己对着干,明明是一母同胞,可就是不愿意跟自己一条心。 “既然如此,那皇兄就早早回去歇着,也省的你的那些侍妾担心。” 尉迟敬轩对着尉迟靖宇拱了拱手,微笑着转身离去了。 尉迟靖宇伸手指着走远的尉迟敬轩,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将手放下,转身向着皇后的寝宫走去。 皇后刚礼完佛,正在给一盆花修剪花枝,没想到尉迟靖宇气愤的走了进来。 “老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皇后听到这里,抬手示意屋里的人都下去,一边修剪掉已经开败了的花朵,一边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靖宇将大殿上发生的事仔细讲了一遍,最后气的直拍桌子。 “母后,你说,他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儿臣这个皇兄?” 皇后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太生气了,回头本宫跟轩儿谈谈,毕竟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 虽然有皇后安抚,可尉迟靖宇心里还是很生气。 本来皇后还说,要留他在宫里用膳,可是因为心里有气,尉迟靖宇没坐一会儿便找借口离开了。 皇后又叹了口气,吩咐宫女一会儿去告诉尉迟敬轩,就说中午叫他来陪着自己用膳。 宫女点点头,领命去了。 别看现在皇后是后宫之主,可她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首先就是要统管后宫,不能出现一点儿纰漏,面对宫里的这些莺莺燕燕,她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不能有一点儿小肚鸡肠。 然后就是应付皇上,虽然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也不是从前在潜邸时的那份情了。 在皇上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开始,当皇后穿上凤袍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是皇帝,而她也只能是皇后。 虽然情还在,但早就变了味道。 其实,在皇后心里,最大的心病还是来自于自己的两个儿子。 皇位只有一个,可儿子却有两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疼的了这个,就顾不上那个,总有一个是要吃亏的。 中午,皇后特意吩咐小厨房,多做了一些尉迟敬轩爱吃的菜。 尉迟敬轩也没让皇后失望,早早的便来陪着她说话了。 等菜一上桌,尉迟敬轩便高兴的道:“母妃怎么做了这么多儿臣爱吃的?” 皇后微笑的看着他,道:“喜欢一会儿就多吃点儿。” 尉迟敬轩答应一声,便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皇后看他心情不错,渐渐的,将话题引到了尉迟靖宇的身上。 “母妃听说,早朝后你跟你皇兄吵架了?” 听皇后这样问,尉迟敬轩当时就放下了筷子,抬头沉默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这才道:“母妃是想要劝儿臣,不要跟皇兄作对吗?” “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总是吵架也不好,你皇兄是太子,平日就多让着他一……” “是皇兄找儿臣的麻烦,母妃怎么不叫皇兄让着儿臣?母妃这是偏心!” 第201章 四皇子的改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还没等皇后说完,尉迟敬轩便打断了她的话,满脸的不高兴。 每次出了这样的事,母妃都是叫自己忍忍忍,可自己不想忍。 明明都是嫡出,只因为他比自己早出生两年,就应该由他坐上皇位吗? 一切看上去都应该是理所当然,可谁又知道自己心里的不甘? 皇后没想到尉迟敬轩会指责自己,当下便惊住了,微张着嘴,半天才道:“母妃这是为了你好,毕竟你皇兄才是太子,他才是……” “母妃不要再说了!” 尉迟敬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表情冷凝的看着皇后。 “儿臣知道,在母妃心里,儿臣永远都比不上皇兄,但儿臣也想让母妃知道,并不是只有皇兄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儿臣也可以!” 说完这些,尉迟敬轩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满脸惊愕的皇后。 她就怕有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她这才时时刻刻都提醒尉迟敬轩,要尊重尉迟靖宇,他是哥哥,是太子。 可是没想到,最后这样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这让皇后心里极其的难堪。 自古皇位之争都是拼的你死我活,她不想看到两兄弟最后兵刃相向,可是她却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与皇后这里两头为难相比,柔妃宫中却是静谧异常。 燕茗澜下了早朝以后,就来到了柔妃宫中。 柔妃正站在廊下打理花草,看到燕茗澜来了,伸手指了指书房,示意尉迟敬烨正在书房。 燕茗澜点了点头,向着书房走去,看房门虚掩,她伸手推开,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尉迟敬烨在看什么书,就连燕茗澜已经来到他面前还没有发现。 燕茗澜挑了挑眉,伸手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看了看,竟然是一本《政策通史》。 “燕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尉迟敬烨看上去比前几天开朗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他与以前不同了。 眼睛扫过书桌,发现桌子上堆的大多数都是有关政治的书籍。 “以前给你的书都看完了?” 燕茗澜随手翻了翻,发现尉迟敬烨正看到前朝三政之乱。 里边讲了前朝嘉瑞年间,因为太子不是当时的皇后所生,所以朝中就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皇上一波,皇后一波,太子一波,这三波势力相互纠结,互相倾轧,最后搅得朝堂不得安宁,满城风雨。 “都看完了。” 尉迟敬烨看到燕茗澜皱起了眉头,微笑着取回自己的书,道:“最近闲来无事,就找了些政史的书来瞧瞧。” “看这么多?” 燕茗澜用眼神示意,桌子上厚的薄的加一起,可是堆了两大堆,也不知道他看了几本了。 尉迟敬烨笑了下,没说什么,只是将桌子上的书籍,全部收拾了起来。 “皇权虽然看着至高无上,可那也是一个孤独的东西,它会让人失去亲情,失去友情,甚至……” “燕大人。” 尉迟敬烨打断燕茗澜的话,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跟母妃在宫里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也是看到了的,我看这些,不过是想要求一份自保,没有别的。” 看尉迟敬烨说的真诚,燕茗澜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其实很不希望,尉迟敬烨也变的跟他的兄弟一样,每天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坐上那把龙椅。 那样会失去很多,她不想看到那样的情景,想来绿儿也不想看到吧。 “四皇子,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最一开始的你自己,也别辜负了曾经的你。” 尉迟敬烨顿了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的听着,沉默一会儿,继续将书本收好,什么都没说。 燕茗澜叹了口气,告诉尉迟敬烨,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她,随后她便出去跟柔妃说话了。 看着房门开了又关,尉迟敬烨用力的握紧了双手。 在这个吃人的皇宫中,你不去算计别人,别人还要来算计你。 要么,任人宰割,要么,奋起反击。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是死,那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线机会呢? 输了,那是自己时运不济,没有本事。但如果赢了,你就会得到一切,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就在尉迟敬烨愣神的空档,一只灰扑扑的鸽子,扑棱着翅膀从打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一双小眼睛打量了一下尉迟敬烨,低头啄食起了一个小瓷碗里的米粒。 燕茗澜看着书房敞开的窗户叹了口气,低声问柔妃,尉迟敬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的? 柔妃笑着道:“这还要多亏燕大人,那天你来劝过他以后,他便不再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了,只是更加喜欢看书了,昨晚就是看的很晚,要不是本宫提醒他,估计四更天他也不会睡觉。” 燕茗澜听了柔妃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觉得,尉迟敬烨正在向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想想或许是小绿的死,刺激了尉迟敬烨,以至于他现在也开始痴迷于权利之争了。 每个人想要的不一样,毕竟朋友一场,若是以后尉迟敬烨真的需要帮助了,她觉得自己能帮的,一定会帮。 …… 东璃国,皇宫 这阵子乔天烁一直被太后留在宫里,说是陪她说说话,可乔天烁知道,太后这是怕自己违背皇兄的意愿,使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紧张。 可乔天烁不可能一直留在宫里,他还要去找燕茗澜,所以他不禁在心里想,若是皇兄跟太后一直这样扣着自己不放,那自己就找机会,偷溜出去。 这天,下了早朝以后,乔天景将乔天烁叫到了御书房。 乔天烁抬头看着从进来,就一直在批阅奏折的乔天景,心里猜测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只是乔天景不说话,他也便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陪着。 终于,在乔天景看完一批折子以后,抬眼瞅了瞅乔天烁。 “你倒是沉得住气。” “皇兄有事在忙,臣弟自然是不敢打扰。” 乔天烁依旧是恭敬的站着。 乔天景轻笑一声,道:“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跟你说一说白兰的事。” 一听乔天景提起白兰,乔天烁轻轻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他对这个白兰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且不说这人是乔天景硬塞给他的,就说在秘境里时,她三番四次的阻止乔天烁救燕茗澜。 光凭这一点,乔天烁就可以杀了她,但他并没有这样做。白兰毕竟是乔天景派来的,他总要给自己这位皇兄留些面子才是。 “她怎么了?皇兄是想要将她调回身边伺候吗?臣弟也觉得,白兰留在臣弟那里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还是回皇兄身边伺候比较好。” 乔天烁知道,乔天景一定是想要跟自己说,让自己收了白兰,可是他不想。 别说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燕茗澜,他也不能将白兰收了。 毕竟白兰看上去清纯,但内心深处却是坏的很,从她见了燕茗澜开始就对她心生怨恨,如今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生了陷害燕茗澜的心思。 这若是娶回王府,还不得第二天就将燕茗澜害死? 再说了,自己喜欢的是燕茗澜,可不是那个什么白兰。 所以乔天烁就开始跟乔天景装傻,怎么都不将话题往这方面引。 乔天景提了好几次,可话题最后都被乔天烁岔开,这让他心里一阵气恼。 “朕是想说,让你给白兰一个名分,毕竟她跟着你去了秘境,如今也算是你的人了。” 乔天景最后无法,只能直接将话讲明白了,看他还怎么敷衍自己。 “皇兄,你知道的,臣弟心里只有燕茗澜一个人,除了她,臣弟绝对不会娶第二个人。” 乔天景听了以后“嘭”的一声,将手里的朱笔拍在了桌子上。 “朕也说过,这件事朕不同意。” “就算皇兄不让臣弟娶燕茗澜,臣弟也不会娶白兰的。皇兄公务繁忙,臣弟就不打扰了。” 乔天烁的态度很坚决,他对着乔天景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乔天景皱紧眉头看着他离开,心里在想,自己要不要换一种方法,比如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看他还怎么拒绝。 乔天景这头叫人联系白兰,通知她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一些手段。 乔天烁回到太后的寝宫,却是直接去找了太后。 太后此时正在小佛堂里诵经,乔天烁来了以后也不打扰,直接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跟着一起礼佛。 一直到太后诵完经文,他跟着一起磕了头,这才扶着太后起身。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太后瞥了乔天烁一眼,嘴角偷乐,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故意问他怎么了。 乔天烁叹了口气,像是倒苦水一般,将刚才乔天景逼着他娶白兰的事说了一遍。 “母后,你是知道的,儿臣心里只有燕茗澜,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太后听了以后也是直叹气,不明白大儿子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小儿子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那个白兰她也曾经见过,感觉还没有燕茗澜好呢,如果非要在这两人之中选一个做儿媳妇,那太后第一个选的一定是燕茗澜。 伸手拍了拍乔天烁的手背,道:“你皇兄身为一国之君,事情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你也不要怨怼他。” “儿臣没有,就是觉得皇兄烦。” 乔天烁决定,自己这两天一定要找机会出去,不然他那个皇兄,还指不定会想出什么办法,让自己娶白兰呢。 第202章 终于娶回家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因为心里一直想着怎么偷溜出去,下午帮太后倒茶的时候,乔天烁一不小心便弄翻了杯子。 一整杯的热茶撒在了他的手背上,顿时,手背上就起了水泡,吓得太后连忙将张太医叫了过来。 张太医看过以后表示没什么大碍,只要伤口不碰到水,每天换药,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看着张太医给自己包扎伤口,乔天烁心里有了一个计策。 他趁着太后不注意,低声在张太医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太医抬头看了看他,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等给乔天烁包扎好伤口,张太医转身对着太后拱手道:“太后,刚才老臣给王爷诊脉,发现王爷在秘境里受的伤还没有大好,仍需要静养。” 太后一听,立刻担心的询问情况,还问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张太医摇了摇头,道:“只要安心静养,身体是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的。” 听过以后,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叮嘱身边的嬷嬷,将乔天烁屋里屋外伺候的宫人减少一些,尤其是那些爱说话的,都派到别处去,省的吵到他。 乔天烁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禁暗中对着张太医挑了挑大拇指,张太医点了点头,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夜晚,大概是月末的原因,天上除了几颗星子,就只有偶尔飘过的云朵了。 乔天烁换上一身黑衣,轻轻打开窗户看了看外边,发现此时窗外并没有人,于是他轻轻翻身跃出,趁着夜色向着宫外行去。 而屋内的书桌上,一个信封静静的躺在上面。 乔天烁下午的时候给手下写了纸条,让人给自己准备了马匹跟银两,此时到了约定的地点,骑上马,带着几个暗卫便直奔翡月国而去。 乔天烁打定主意了,这次去翡月,一定不轻易回来。 而燕茗澜这天休沐,正在看着琥珀给小兔子搭窝。 原本这些日子,小兔崽是一直跟着琥珀住的,可自从昨天晚上,小兔子在琥珀的床上撒了一泡尿以后,她说什么也不肯让它再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小姐,你看奴婢跟兰儿搭的这个窝够不够大?” 琥珀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瞬间就在额角留下了一道灰。 燕茗澜微笑着看着她,伸手在泥土里捏了捏,看手指上沾了些泥,这才对着琥珀道:“你过来,脸上脏了,我给你擦擦。” 琥珀疑惑的来到燕茗澜身边,仰着小脸等着燕茗澜给自己擦脸。 燕茗澜坏笑着,在她两边脸颊上快速的抹了三道泥印子,最后还在她鼻尖处又点了一下,看上去真的是像极了一只小花猫。 兰儿看了在那里一直笑个不停,琥珀还没明白过来,最后在水桶里一照,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连忙用袖子去擦。 “小姐,你真是太坏了。兰儿也是,你就这样看着小姐捉弄我,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琥珀姐姐,我错了,我给你擦擦。” 兰儿怕琥珀一会儿真的收拾自己,连忙微笑着上前,帮着她把鼻子上的泥土擦掉。 就在燕茗澜笑个不停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茗澜!” 燕茗澜愣了下,慢慢转过身,就看到一身灰色锦衣的乔天烁,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天烁。” 乔天烁快步上前,用力将燕茗澜抱进怀里,低头轻轻嗅了嗅她发间的幽香,心里总算是安定了许多。 琥珀微笑着拉着兰儿,两个人拎着东西,偷偷的退下了,一下子,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乔天烁跟燕茗澜两个人。 燕茗澜用力的回抱住乔天烁的腰身,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胸膛中,感觉无依无靠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 “我好想你。” 乔天烁觉得怎么抱燕茗澜都不够,他想尽快将她娶回家,这样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茗澜,嫁给我,好吗?” 燕茗澜没想到,乔天烁刚跟自己见面就说这个,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感觉到燕茗澜浑身僵硬,乔天烁轻轻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轻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你,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秋水似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乔天烁,她怕自己刚才听错了。 “我想娶你为妻,茗澜,嫁给我吧!” 乔天烁再次确定的说出了这些话,他想让燕茗澜知道,自己是真的很想要跟她在一起。 燕茗澜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没有任何的预兆。 乔天烁看到以后心下立马就慌了,慌张的伸手给她擦眼泪。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逼的太紧了?如果你不想,那我就再等等,你别哭了。” 燕茗澜听他说的话,摇摇头,一把搂上乔天烁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上了他的唇,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燕茗澜的答案让乔天烁十分意外,如此主动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这可把他激动坏了。 用力抱住燕茗澜,几个闪身便躲进了屋子。 既然燕茗澜答应嫁给自己,乔天烁就干脆在京郊买了一处宅院。每天跟燕茗澜一起出去买东西,两个人一起,置办起了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家。 宅院是三进的院落,最前边住的是管家跟护院,后院住的则是燕茗澜跟乔天烁,旁边的厢房作为琥珀跟兰儿的住处。 中间左侧的院子用来当做厨房,右侧则是被修建成一个带着小池塘的花园,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但移植上一些菊花,看上去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八月初八,这是一个好日子,宜嫁娶,管家一大早便带着几个仆人开始忙碌起来。 先是将门板跟窗户上都贴上大红的喜字,随后又搬来梯子,将房檐上都挂上了带着绸花的红绸子。 等一切都忙活妥当以后,管家亲自在大堂门前的空地上点了一挂大红的鞭炮。 随后,乔天烁便一袭大红喜袍的从侧门处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红绸。 紧接着的,是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燕茗澜,由同样穿着喜庆的琥珀跟兰儿搀扶了出来,而红绸的另外一端则是握在她的手中。 管家充当唱礼官,微笑着高喊道:“新人入场。” 立刻有机灵的伙计将一个系着红花的银马鞍放在地上,并且还在上边放了个苹果。 “新人高跨步,步步平安!” 乔天烁牵着燕茗澜跨过马鞍,在燕茗澜跨过马鞍之前,先将马鞍上的苹果踢落,这才跨过去,取落地平安的好寓意。 “执香,敬神,拜!” 琥珀跟兰儿分别给乔天烁跟燕茗澜三柱清香,两人转过身对着大堂门口,躬身三拜。 这三拜,是敬启各路神仙,告诉他们,今日这里有新人成亲,以后要多多照顾。 “敬高堂,拜!” 琥珀跟兰儿将香取走,自有人接过去,插到院子里摆着的香炉里。 两个人又转回身,对着供桌上的牌位拜了三拜。 “夫妻对拜!” 乔天烁转过身看着同样转过来的燕茗澜,虽然知道燕茗澜长的什么样子,可此时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将遮住她的盖头掀起来。 两个人共同躬身对拜,一直到头顶相触,这才分开。 这个是取的白头偕老的好意头。 “礼成,送入洞房!” 乔天烁牵着燕茗澜慢慢往后院行去,后边跟着家里的护院。 说是护院,其实就是乔天烁带来的几个暗卫,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了这里,自然就没有再买其他的仆人。 除了琥珀跟兰儿,其他的人,包括管家在内,都是乔天烁的暗卫。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乔天烁的行踪,所以两个人成亲谁也没惊动,除了宅子里的这几个人,并没有邀请其他人。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将两人送进洞房,一旁的管家起哄,非要看看新娘子。 乔天烁微笑着从托盘里取过秤杆,轻轻一挑,大红的鸳鸯盖头便被挑了下来。 从来都知道燕茗澜很美,可是今日穿上这大红嫁衣的她,却美得不可方物。 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下垂,遮住了大部分眼里的神色。 悬胆鼻下是一张微微勾起的樱桃小嘴,眉心处被琥珀画了一朵殷红的牡丹花,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娇艳。 此时乔天烁突然后悔掀开盖头了,这样娇美的一面,只能给自己看才是。 “咱们王妃可真好看!” 琥珀最先说了一句,随后其他人也连忙附和。 “好了,都下去吧,喜钱在管家那里,快都去领喜钱。” 乔天烁微笑着将众人赶出房门,众人虽然还都想要再闹一下洞房,可如今被赶出来,也就只能作罢。 乔天烁转回身,从桌子上的酒壶里到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燕茗澜。 燕茗澜抬眸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两个人相互交臂而过,仰头将合卺酒一饮而下。 原本喝过交杯酒以后,就应该是重头戏才是,可是此时乔天烁却只是静静的坐在燕茗澜的旁边,歪着头看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燕茗澜被瞧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娇嗔的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乔天烁心里发酥,伸手就握住了燕茗澜的小手。 “王妃,你今日真好看!” 燕茗澜抿着嘴角笑了,她怎么觉得,今日的乔天烁有些傻呢。 “真好,这样的燕茗澜只属于我一人。” 乔天烁说着,欺身压向了燕茗澜。 桌子上的龙凤红烛燃烧还不过半,这夜,还很长。 第203章 望妻石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因为知道皇上也参与了害死自己父母的这件事,燕茗澜对上朝一事也就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干脆跟皇上请了病假,直说自己上次的病又犯了。 这可把乔天烁高兴的不行,毕竟能天天都守着燕茗澜,这可比每天他自己在家里强的多了。 “唉,我觉得我现在都要变成怨妇了。” 乔天烁将头枕在燕茗澜的大腿上,享受着这柔软的枕头,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怎么这样说?” 燕茗澜伸手剥了一颗葡萄,放进乔天烁的口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你每天去上朝,我便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等你回来,不是怨妇是什么?” 听了乔天烁的话语,燕茗澜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我看你倒不像是怨妇。” “哦?那像什么?” 乔天烁睁开眼睛看着燕茗澜,满眼的温柔缱绻。 “是望妻石。” 乔天烁心里咂吧了一下这几个字,发现确实跟自己挺像的。 转过身子,伸手圈住燕茗澜的腰身,耍赖的对她道:“我都变成望妻石了,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我这不是请了假,回来陪你了吗?” 燕茗澜不明白,这还要自己怎么赔偿。 “这不够。” 听了这话,燕茗澜挑了挑眉,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乔天烁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轻声在她耳边道:“你要给我生许多许多的孩子,这样才能弥补我。” 燕茗澜听了脸色立刻羞红,一边推拒一边笑道:“生一个还不够,哪里来的许多许多呀。” 乔天烁伸手去抓燕茗澜的痒肉,两个人立刻在床榻上闹做了一团。 门外廊檐下,正在绣花的琥珀跟兰儿听到声音,对视了一眼,端着针线笸箩去不远处的小亭子里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人突然从暗处闪了出来,慢慢的,也来到凉亭处坐了下来。 琥珀看了看他,认识他是乔天烁身边的暗卫,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却是见过几次的。 三个人一同坐在凉亭里,琥珀跟兰儿继续绣花,那个暗卫则是转身看着凉亭外的花卉。 身为暗卫,自然是要时刻保护主子的安危,但也不能听墙角,所以他这才闪了出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五,因为燕茗澜要入宫参加宴会,她不得不跟乔天烁暂时分开。 “在宫宴上不许喝酒。” 乔天烁颇为舍不得的拉着燕茗澜的手不放。 两个人此时坐在马车里,而马车已经快要到宫门口了。 本来燕茗澜是不想要乔天烁送的,可是乔天烁非赖在马车上不下去,最后犟不过他,只好就由着他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十遍了,我记住了。” 燕茗澜好笑的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一会儿我进宫了,你就坐着马车先回去吧,这宫宴怎么也得两个时辰呢,你回家等我吧。” 乔天烁捉住她作怪的小手,放在嘴里啃了啃,道:“放心,我没事的。” 等到了宫门口,乔天烁还是不放心,轻声又叮嘱了一番,并嘱咐琥珀照顾好燕茗澜,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她离去。 燕茗澜刚下了马车,立刻就碰到了同来参加宴会的张倩,今日她穿了一身天青色的束腰长裙,倒是把她的好身段都衬托了出来。 “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到呢,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你了。” 张倩亲亲热热的搂上燕茗澜的手臂,看了看她,突然惊讶的道:“几日不见,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好看了,看你这红润的小脸,想来身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我还想着哪天去你家里看你来着。” 燕茗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不过被张倩这样一说,倒是想起,自己如今还在请病假之中。 “出门前涂了一层胭脂,总不能殿前失仪才是。” 张倩听了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去。 乔天烁透过车帘看着燕茗澜跟张倩渐走渐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多想此时挽着燕茗澜手臂的是自己呀。 仰身躺在马车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这是刚才在跟燕茗澜磨蹭的时候,偷偷从她怀里偷过来的。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满满的,都是燕茗澜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燕茗澜自然是不知道有个偷儿偷了自己的手帕,她此时正跟张倩说着悄悄话,看张倩有些害羞的模样,应该是在说她自己的一些事。 “你可看好了?确定他不是骗你的?” 燕茗澜抿着嘴角看着张倩,原来刚才张倩跟她说,喜欢上了一个商人家的儿子,两个人是在茶馆里认识的,看样子,应该是两情相悦。 张倩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娘找人问过了,他家里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家境却很殷实。” “按理来说,他家里这么好,怎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呢?” 燕茗澜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问了出来。 一提到这个,张倩的小脸上更是藏不住的微笑。 “他家虽然家境殷实,但祖上却传下一个规矩,不许男子纳妾,哪怕是在外边有了相好的,也不能带回家里来。” 燕茗澜听了以后倒是有些意外,觉得这家人实在是与众不同,放眼望去,有哪个男子是不纳妾的? 就连她自己,在嫁给乔天烁的时候,也做好了以后容忍他三妻四妾的准备,可是此时看到张倩,她突然就想到,乔天烁能不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呢? 张倩跟燕茗澜说了几句话,发现她没听到,忍不住轻轻拉了拉她。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燕茗澜摇了摇头,微笑着垂下了眼帘。 张倩看着她,突然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烁王爷?” 燕茗澜看了她一下,微笑道:“不是在说你吗?怎么说到我这里来了?” “哎呀,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想烁王爷了,对不对?” 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青雀台,这次的中秋宫宴定在了这里,听说是三皇子亲自选的地方。 青雀台离着皇上的御书房不远,从那边走过来,也就半盏茶的时间。 再加上不远处有一处荷花池,虽然这个时间荷花已经都闭合不开了,但看着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花苞,也是很赏心悦目的。 进了青雀台,周围全部用各色菊花装点而成,三皇子更是别出心裁,竟然将几盆菊花用绳子吊起来,在大殿的上方做成了一个花球,十分夺目。 因为燕茗澜与张倩的座位相邻,所以两个人相携着一起坐到了座位上。 此时大殿里除了皇上、皇后跟张贵妃还不曾到,其他人都来了,就连一向不喜欢热闹的柔妃竟然也过来了。 看着坐在不远处正跟人说话的尉迟敬烨,燕茗澜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刚跟乔天烁成亲,她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柔妃跟尉迟敬烨了,看柔妃的模样,倒是一点儿没变,可反观尉迟敬烨,似乎比以前更加健谈了许多。 张倩也有些奇怪的看着尉迟敬烨,转头轻声跟燕茗澜道:“没想到四皇子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跟好几个官员说过话了,虽然这些官员的官阶都不高,但可以看出,几人聊的很投缘。 燕茗澜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原本燕茗澜以为,尉迟敬烨可能要有一会儿才能过来跟自己说话,没想到她这里刚低头想了一会儿事情,他便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燕大人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燕茗澜抬头看着面带得体微笑的尉迟敬烨,突然就觉得,他笑的有些虚假,跟尉迟敬宇的笑容越来越相似了。 “没事了,只是偷懒不想早朝罢了。” 对于尉迟敬烨,燕茗澜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尉迟敬烨坐在她身边,低声笑道:“我也觉得早朝烦得很,可是父皇偏要我再旁边听着,明明都不用征询我的意见的,还不如直接放我回去的好。” 这句话倒是说出了燕茗澜的心声,同时也让她生出一阵恍惚,觉得如今的四皇子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除了健谈了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真的还是原来的四皇子吗? 转头看着身边这个微笑的少年,总觉得还是跟原来不同了。 就在燕茗澜转头看着四皇子的时候,不远处的尉迟敬睿却是在看着她。 本来他也想上前跟燕茗澜说几句话的,但又怕她会不理自己,自从她知道那件事情的始末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就在尉迟敬睿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尉迟敬烨已经走过去坐在了燕茗澜的身边,这看的尉迟敬睿心里一阵羡慕。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皇上带着皇后跟张贵妃总算是来了,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皇上拉着皇后坐到了龙椅上,微笑着道:“众爱卿都平身吧。” 说完以后,眼神特意看了一下燕茗澜的方向,轻声询问:“燕大人身子好些了?” 既然被点了名,燕茗澜自然是要回答的。 “多谢皇上惦念,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皇上听了以后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随着皇上的到来,宴会正是开始,最一开始的节目自然是歌舞,紧接着便是各个官家的子女开始献艺。 第204章 再起争端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为了引起大家的兴致,三皇子还特意跟皇上讨了一块玉佩作为第一名的奖品,至于第二第三名的奖品,自然是他自掏腰包,自己准备的。 前边的歌舞只算是开场,接下来众人的比赛才算是进入了宴会的高潮,大家为了得到皇上的那块玉佩,可真是眸足了劲儿,各显其能。 经过一系列的竞争,最后是祭礼司家的乔小姐拔得了头筹,她一人竟然同时对阵四人,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当得翡月一代才女了。 “过了今夜,也不知道这乔家要换多少门槛了。” 张倩微笑着低声跟燕茗澜交谈,其实这样的比试,说是为了给宴会增趣,但各家也都是在暗中给家里还没定下亲事的儿女相看呢。 如今这乔小姐一鸣惊人,自然是被许多人都惦记上了,就连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双眼也是看着乔小姐一阵赞赏。 燕茗澜打量了一下众人的神色,随后低声道:“只怕皇上要让众人失望了。” 张倩听过以后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燕茗澜的意思,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意思是说,乔家打算送乔小姐入宫,而看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觉得这乔小姐不错。 可这两人之间,足足相差了三十几岁,如果按着年龄来算的话,皇上都可以做乔小姐的爹爹了。 “难不成这乔家是故意的吗?” 张倩问完就看到燕茗澜点了点头,随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古帝王多薄情,也不知道这乔家在想什么,竟然让自己家好好的女儿进宫伴圣。 “如今皇上正值壮年,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是还能再活个二十年,在这期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燕茗澜没有直接点明,但张倩听过以后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如果这个乔小姐入宫以后真得皇上盛宠,生下皇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到时候母凭子贵,封个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看来太子还是大皇子,可大皇子毕竟不是十全十美的,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就算太子没有错,若是乔小姐真的生下一个皇子,只怕是为了这个皇子,乔家也会让太子犯错的。 想清楚这一点,张倩瞬间觉得皇宫可真是个危险的地方,乔家人更是人心难测。 众人比试过以后,宴会又渐渐平缓起来,三皇子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对着皇上拱了拱手,道:“父皇,儿臣还准备了别的节目,只是这最后的一个节目,还需要父皇亲自参与才行。” 皇上被尉迟敬轩有些神秘的模样吸引住了,微笑着询问还有什么节目? 尉迟敬轩请皇上移步到门口,随后众人便跟着一起,都来到了门口。 只见青雀台门前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气候多了一个巨大花苞模样的东西。 尉迟敬轩将一根点燃的香躬身递给皇上,微笑道:“还请父皇点燃此礼炮。” 原来这花苞一样的东西,竟然是个礼炮。 皇上不明白三皇子搞什么鬼,只能按着他说的,伸手点燃了花苞上边的引线。 引线燃尽以后,只见花苞渐渐打开,就如同鲜花绽放一般,随后一串串爆竹在轰鸣声中,升上天空。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各个角落渐渐飞起了一盏盏孔明灯,一时间天空中明亮了许多,跟孔明灯一对比,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失色了许多。 “儿臣恭祝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 尉迟敬轩单膝跪地,大声对皇上说着祝贺词,虽然听上去更像是祝寿词,但只要皇上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一看,也都纷纷跪地,对着皇上恭贺。 本来皇上心里就高兴,如今被尉迟敬轩这样奉承一番,就更加高兴了。 伸手将尉迟敬轩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轩儿竟然也能独当一面了,你这次做的很好!” “父皇廖赞了,儿臣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尉迟敬轩表现的很谦虚,这让皇上对他更加赞誉不绝。 等回到大殿以后,皇上看着坐在下边的尉迟敬轩,微笑道:“今日三皇子做的很好,朕决定满足你一个要求,你说吧,想要什么?” 皇上的话让尉迟敬轩有些受宠若惊,但他还是站起身微笑着谢了恩。 尉迟敬轩转头看了看燕茗澜,拱手对着皇上说:“儿臣心里一直有一件事耿耿于怀。” “哦?什么事?” 既然他说了,皇上自然是要询问一下。 “当年母后曾给儿臣定下一门婚事,只是因为当时儿臣不懂事,将这婚事拒了。如今儿臣想通了,想要再次求娶这名子女,不知父皇可否再次给儿臣赐婚,将燕茗澜嫁与儿臣。” 尉迟敬轩说着,对着皇上跪了下来。 当听完尉迟敬轩说完以后,皇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而下边的大臣们则是一阵议论。 众所周知,三皇子只跟一人定下过婚约,那就是燕茗澜。 而早先因为燕茗澜毁容,三皇子心中嫌弃,这才退了这门婚事,没想到如今竟然又提起来了。 当燕茗澜看到尉迟敬轩看自己时,她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完尉迟敬轩的话,她直接就沉了脸色。 皇上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尉迟敬轩,知道他这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转头看向燕茗澜。 “燕大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燕茗澜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从座位上来到大殿中央,直接跪了下来。 “臣,不愿意!” 燕茗澜的话让一些人吃惊,也让一些人感觉在情理之中。 “臣已经心有所属,这一点皇上跟皇后都是知道的,除了他,臣谁也不嫁。” 燕茗澜很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这让尉迟敬轩脸上一阵难看。 当然,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三弟还真是异想天开,当初是你不顾燕大人的名节,退了这门婚事,如今看燕大人平步青云了,就又想要来巴结了吗?脸皮还真是厚的可以了。”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尉迟靖宇突然开口了,一说话还就是这种挖苦的话语,这让尉迟敬轩心里一阵恼怒。 “想想确实是臣弟异想天开了,但再怎么说,臣弟也没有做出殿前失仪的事情来。” 别人既然挖苦自己,那尉迟敬轩自然也不能受着,直接就以牙还牙的还了回去。 殿前失仪这件事是尉迟靖宇最大的污点,尉迟敬轩一提起这个,就连坐在那里的皇上脸色都变黑了,更别提尉迟靖宇了。 本来因为这次中秋宴让尉迟敬轩全权负责,尉迟靖宇心里就不服,此时一听他提起这个,当时就要冲过去打他。 “宇儿,你父皇还在这里,莫要失了分寸。” 自己生的的儿子自己心里最清楚,当尉迟敬宇刚站起来身的时候,皇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连忙开口劝阻。 尉迟靖宇一惊,连忙止住了身子,顿在原地。转头再看尉迟敬轩时,突然发现他眼底竟然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尉迟靖宇立刻明白,原来他是故意说起这件事,好让自己一时冲动,过去动手,这样自己在父皇的眼里就更加的不如从前了。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看到尉迟靖宇被皇后劝阻住了,尉迟敬轩心里自然是失望的,但是他今天主要的目的不是这个。 刚才他跟皇上提的那个要求是真心的,只要燕茗澜愿意,他甚至不介意她跟乔天烁的过去。 只是可惜了,燕茗澜不愿意。 “看来燕大人与轩儿无缘,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休得再提。” 皇上说完便起身离去了,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尉迟靖宇两兄弟,暗中叹了口气,也跟在皇上身后走了。 张贵妃不屑的瞥了一眼两人,觉得这二人都没有自己的儿子好,不过是占了一个嫡出的名头罢了。 众人恭送了皇上皇后,宴会进行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于是一些大臣便带着家人缓缓地向着殿外行去。 燕茗澜实在是懒得面对尉迟敬轩,于是拉着张倩也准备走人。 众人觉得事情这样也就过去了,可是尉迟靖宇却并不这样想,刚才自己吃了瘪,怎么也要找回来才是。 于是他大步来到尉迟敬轩面前,冷着脸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皇兄说的什么意思,臣弟不明白。” 尉迟敬轩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话。 尉迟靖宇看着这样油盐不进的兄弟,点了点头。 “好,很好,老三,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不念多年的兄弟情份!” 尉迟敬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哼一声,道:“兄弟情份?你什么时候念过了?” 尉迟靖宇被尉迟敬轩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丢下一句别后悔,甩着袖子离去了。 尉迟敬轩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按着今天这样的情况来看,他与太子之间的摩擦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管自己以后服不服他,他都会容不下自己,与其日后让太子弄死自己,那不如自己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让他做不成太子。 这边的动静自然有很多人也注意到了,其中包括还没走远的柔妃跟尉迟敬烨。 柔妃拍了拍尉迟敬烨的手背,尉迟敬烨转回头对着她笑了下,随后便扶着柔妃走了。 燕茗澜自然是不关心太子跟尉迟敬轩两人的纠纷,她拉着张倩出了青雀台以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茗澜,你可真勇敢,竟然拒绝了三皇子!要知道有勇气公然和皇权对抗的你可是头一个呢,你真了不起,我对你刮目相看” 张倩一脸崇拜的看着燕茗澜,如果刚才的事换做是她,那她一定没有勇气说出拒绝的话的。 第205章 再起争端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为了引起大家的兴致,三皇子还特意跟皇上讨了一块玉佩作为第一名的奖品,至于第二第三名的奖品,自然是他自掏腰包,自己准备的。 前边的歌舞只算是开场,接下来众人的比赛才算是进入了宴会的高潮,大家为了得到皇上的那块玉佩,可真是眸足了劲儿,各显其能。 经过一系列的竞争,最后是祭礼司家的乔小姐拔得了头筹,她一人竟然同时对阵四人,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当得翡月一代才女了。 “过了今夜,也不知道这乔家要换多少门槛了。” 张倩微笑着低声跟燕茗澜交谈,其实这样的比试,说是为了给宴会增趣,但各家也都是在暗中给家里还没定下亲事的儿女相看呢。 如今这乔小姐一鸣惊人,自然是被许多人都惦记上了,就连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双眼也是看着乔小姐一阵赞赏。 燕茗澜打量了一下众人的神色,随后低声道:“只怕皇上要让众人失望了。” 张倩听过以后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燕茗澜的意思,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意思是说,乔家打算送乔小姐入宫,而看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觉得这乔小姐不错。 可这两人之间,足足相差了三十几岁,如果按着年龄来算的话,皇上都可以做乔小姐的爹爹了。 “难不成这乔家是故意的吗?” 张倩问完就看到燕茗澜点了点头,随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古帝王多薄情,也不知道这乔家在想什么,竟然让自己家好好的女儿进宫伴圣。 “如今皇上正值壮年,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是还能再活个二十年,在这期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燕茗澜没有直接点明,但张倩听过以后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如果这个乔小姐入宫以后真得皇上盛宠,生下皇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到时候母凭子贵,封个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看来太子还是大皇子,可大皇子毕竟不是十全十美的,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就算太子没有错,若是乔小姐真的生下一个皇子,只怕是为了这个皇子,乔家也会让太子犯错的。 想清楚这一点,张倩瞬间觉得皇宫可真是个危险的地方,乔家人更是人心难测。 众人比试过以后,宴会又渐渐平缓起来,三皇子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对着皇上拱了拱手,道:“父皇,儿臣还准备了别的节目,只是这最后的一个节目,还需要父皇亲自参与才行。” 皇上被尉迟敬轩有些神秘的模样吸引住了,微笑着询问还有什么节目? 尉迟敬轩请皇上移步到门口,随后众人便跟着一起,都来到了门口。 只见青雀台门前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气候多了一个巨大花苞模样的东西。 尉迟敬轩将一根点燃的香躬身递给皇上,微笑道:“还请父皇点燃此礼炮。” 原来这花苞一样的东西,竟然是个礼炮。 皇上不明白三皇子搞什么鬼,只能按着他说的,伸手点燃了花苞上边的引线。 引线燃尽以后,只见花苞渐渐打开,就如同鲜花绽放一般,随后一串串爆竹在轰鸣声中,升上天空。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各个角落渐渐飞起了一盏盏孔明灯,一时间天空中明亮了许多,跟孔明灯一对比,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失色了许多。 “儿臣恭祝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 尉迟敬轩单膝跪地,大声对皇上说着祝贺词,虽然听上去更像是祝寿词,但只要皇上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一看,也都纷纷跪地,对着皇上恭贺。 本来皇上心里就高兴,如今被尉迟敬轩这样奉承一番,就更加高兴了。 伸手将尉迟敬轩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轩儿竟然也能独当一面了,你这次做的很好!” “父皇廖赞了,儿臣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尉迟敬轩表现的很谦虚,这让皇上对他更加赞誉不绝。 等回到大殿以后,皇上看着坐在下边的尉迟敬轩,微笑道:“今日三皇子做的很好,朕决定满足你一个要求,你说吧,想要什么?” 皇上的话让尉迟敬轩有些受宠若惊,但他还是站起身微笑着谢了恩。 尉迟敬轩转头看了看燕茗澜,拱手对着皇上说:“儿臣心里一直有一件事耿耿于怀。” “哦?什么事?” 既然他说了,皇上自然是要询问一下。 “当年母后曾给儿臣定下一门婚事,只是因为当时儿臣不懂事,将这婚事拒了。如今儿臣想通了,想要再次求娶这名子女,不知父皇可否再次给儿臣赐婚,将燕茗澜嫁与儿臣。” 尉迟敬轩说着,对着皇上跪了下来。 当听完尉迟敬轩说完以后,皇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而下边的大臣们则是一阵议论。 众所周知,三皇子只跟一人定下过婚约,那就是燕茗澜。 而早先因为燕茗澜毁容,三皇子心中嫌弃,这才退了这门婚事,没想到如今竟然又提起来了。 当燕茗澜看到尉迟敬轩看自己时,她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完尉迟敬轩的话,她直接就沉了脸色。 皇上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尉迟敬轩,知道他这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转头看向燕茗澜。 “燕大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燕茗澜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从座位上来到大殿中央,直接跪了下来。 “臣,不愿意!” 燕茗澜的话让一些人吃惊,也让一些人感觉在情理之中。 “臣已经心有所属,这一点皇上跟皇后都是知道的,除了他,臣谁也不嫁。” 燕茗澜很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这让尉迟敬轩脸上一阵难看。 当然,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三弟还真是异想天开,当初是你不顾燕大人的名节,退了这门婚事,如今看燕大人平步青云了,就又想要来巴结了吗?脸皮还真是厚的可以了。”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尉迟靖宇突然开口了,一说话还就是这种挖苦的话语,这让尉迟敬轩心里一阵恼怒。 “想想确实是臣弟异想天开了,但再怎么说,臣弟也没有做出殿前失仪的事情来。” 别人既然挖苦自己,那尉迟敬轩自然也不能受着,直接就以牙还牙的还了回去。 殿前失仪这件事是尉迟靖宇最大的污点,尉迟敬轩一提起这个,就连坐在那里的皇上脸色都变黑了,更别提尉迟靖宇了。 本来因为这次中秋宴让尉迟敬轩全权负责,尉迟靖宇心里就不服,此时一听他提起这个,当时就要冲过去打他。 “宇儿,你父皇还在这里,莫要失了分寸。” 自己生的的儿子自己心里最清楚,当尉迟敬宇刚站起来身的时候,皇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连忙开口劝阻。 尉迟靖宇一惊,连忙止住了身子,顿在原地。转头再看尉迟敬轩时,突然发现他眼底竟然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尉迟靖宇立刻明白,原来他是故意说起这件事,好让自己一时冲动,过去动手,这样自己在父皇的眼里就更加的不如从前了。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看到尉迟靖宇被皇后劝阻住了,尉迟敬轩心里自然是失望的,但是他今天主要的目的不是这个。 刚才他跟皇上提的那个要求是真心的,只要燕茗澜愿意,他甚至不介意她跟乔天烁的过去。 只是可惜了,燕茗澜不愿意。 “看来燕大人与轩儿无缘,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休得再提。” 皇上说完便起身离去了,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尉迟靖宇两兄弟,暗中叹了口气,也跟在皇上身后走了。 张贵妃不屑的瞥了一眼两人,觉得这二人都没有自己的儿子好,不过是占了一个嫡出的名头罢了。 众人恭送了皇上皇后,宴会进行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于是一些大臣便带着家人缓缓地向着殿外行去。 燕茗澜实在是懒得面对尉迟敬轩,于是拉着张倩也准备走人。 众人觉得事情这样也就过去了,可是尉迟靖宇却并不这样想,刚才自己吃了瘪,怎么也要找回来才是。 于是他大步来到尉迟敬轩面前,冷着脸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皇兄说的什么意思,臣弟不明白。” 尉迟敬轩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话。 尉迟靖宇看着这样油盐不进的兄弟,点了点头。 “好,很好,老三,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不念多年的兄弟情份!” 尉迟敬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哼一声,道:“兄弟情份?你什么时候念过了?” 尉迟靖宇被尉迟敬轩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丢下一句别后悔,甩着袖子离去了。 尉迟敬轩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按着今天这样的情况来看,他与太子之间的摩擦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管自己以后服不服他,他都会容不下自己,与其日后让太子弄死自己,那不如自己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让他做不成太子。 这边的动静自然有很多人也注意到了,其中包括还没走远的柔妃跟尉迟敬烨。 柔妃拍了拍尉迟敬烨的手背,尉迟敬烨转回头对着她笑了下,随后便扶着柔妃走了。 燕茗澜自然是不关心太子跟尉迟敬轩两人的纠纷,她拉着张倩出了青雀台以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茗澜,你可真勇敢,竟然拒绝了三皇子!要知道有勇气公然和皇权对抗的你可是头一个呢,你真了不起,我对你刮目相看” 张倩一脸崇拜的看着燕茗澜,如果刚才的事换做是她,那她一定没有勇气说出拒绝的话的。 第206章 谣言满天飞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听了这些,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来找燕茗澜以后,燕茗澜就将父母的事跟他说过了,他虽然很想要替燕茗澜出头,将这事解决了。 可燕茗澜却说她想亲自做,于是乔天烁便就遂了燕茗澜,并没有插手这件事。 没想到尉迟敬轩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如今竟然还肖想燕茗澜,这让他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 叮嘱琥珀照顾好燕茗澜,他自己则是带着两个暗卫,换了衣服出门去了。 对于这些事,燕茗澜是一无所知,因为宫宴上发生的事,皇上特意准许燕茗澜在家休养身体,具体什么时候上朝,到时候再议。 燕茗澜看着手里的圣旨,心中冷笑,圣旨上话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三皇子,落了皇家的颜面,这是在变相的惩罚自己呢。 不过她才不介意呢,不用赶早上朝,也不用再面对尉迟敬轩等人,燕茗澜落得自在。 乔天烁手里拿着一个珐琅小盒子,里边装着的是活血化瘀的药膏。 伸手拿过圣旨仍在一旁,轻轻为燕茗澜手上的手腕涂抹着药膏,道:“不上朝更好,咱们两个就在这个小宅子里,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 燕茗澜微笑的看着乔天烁,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不过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样的日子确实逍遥快活。 但老是这样闷在宅子里,也不是个事,于是下午的时候,乔天烁给燕茗澜跟自己乔装打扮了一下,两个人一起去逛戏园子了。 两个人在戏园子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晚饭的时候就在附近找了个环境还不错的饭庄用晚饭。 乔天烁原本是想要去楼上雅间的,但燕茗澜觉得大堂比较热闹,所以他们就在大堂里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大堂里的情况,但又不会引人注意。 因为已经快要到饭口,此时大堂里已经坐了六、七成的人,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说着话。 突然,邻桌几个人说的话引起了燕茗澜的注意,她停下手里的筷子,仔细侧耳倾听。 “也不知道这三皇子是得罪谁了,听说被揍的可惨了,都被打出内伤了。” “我听说,三皇子因为伤的上不了朝,皇上还亲自指派了一名御医,去三皇子府给他医治呢。” 这时候跟他们坐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开口了,直接就否定了他们俩的话。 “嗨,什么呀,你们听说的都不对,我表舅家的堂侄的隔壁的老叔家的小表姐就在三皇子府当差。她说啊,三皇子其实伤的并不是多严重,只是这些伤都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法出来见人,这才跟皇上告了假。” 另外两个人听过以后都是一阵唏嘘,一个替三皇子打抱不平,另外一个则是在猜测这到底是谁做的。 紧接着那个揭秘的男子又开口了,道:“你们觉得,三皇子这事是谁做的?” “我觉得可能是太子,听说在中秋宫宴上,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闹的很不愉快,皇上气的都摔杯子了。” “哎这事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在八国大会上立下大功的燕大人。” “哎呦,真是红颜祸水呀!” 燕茗澜一开始还听的津津有味,心里也跟着一起猜测,到底是谁把三皇子揍了。 没想到,一转眼话题竟然就扯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衍变成了太子跟三皇子因为自己争风吃醋,这才大打出手。 燕茗澜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明白能不能不要瞎说。 想着她便起身就要争辩几句,但此时邻桌人议论的话题又变了,这次变成了皇帝要换太子的话题。 燕茗澜想了想,又坐下了。 乔天烁看着她听的连饭都不吃了,好笑的同时也摇了摇头,伸手帮她挑了一块鱼肉,喂到她嘴里。 燕茗澜慢慢的吃着,耳朵却是将隔壁桌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 原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京城里突然就传出一个消息。 说皇上对这次三皇子操办的宫宴很满意,但对太子却有诸多不满,听说有意要废除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改立三皇子为太子。 而且这样的传言越来越多,现在不止京城,就连离京城最近的几个镇子都听说了这件事。 燕茗澜轻皱着眉头吞下嘴里的一块鸡肉,心里在想,难道皇上真的准备要废除尉迟靖宇的太子之位了? “好好吃饭,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去。” 乔天烁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女人去想这些,尉迟靖宇跟尉迟敬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惦记自己的女人,另外一个也是个好色之徒,听说早前也想要纳茗澜为妾来着,只是被茗澜拒绝了。 想到这里,乔天烁突然觉得,上次出门揍尉迟敬轩的时候,他应该连同尉迟靖宇也一块收拾了,让两个人都长长记性。 不过又想起刚才大家的议论,觉得如今的结果倒是更好一些,让这两个人窝里斗,最好是斗得两败俱伤,这样茗澜收拾起他们来,就会轻松许多。 废除太子的谣言满天飞,过了两天已经愈演愈烈,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有人竟然还将秘境探宝时,太子表现不好的事翻了出来。 正所谓一人称虎,三人成虎,大家越传越邪乎,后来就连当事人都觉得这件事即将要发生了。 三皇子自然是满心欢喜,毕竟被尉迟靖宇压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要翻身了,怎么能叫他不开心? 反观太子尉迟靖宇,可就有些日子不好过了,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是尉迟敬轩在跟自己作对,不然好好的,皇上为什么会有要废除自己的想法? 在经过几天惶恐不安的思考以后,尉迟靖宇决定,先下手为强,他决定先做掉尉迟敬轩,这样,他就没办法跟自己抢太子的位置了。 打定主意以后,尉迟靖宇叫人联系了一个他埋在三皇子府的细作,给了她一包毒药,让她下在尉迟敬轩的饭食里。 三皇子心情好,自然是吃的也比较好,每天好酒好菜召开宴会不说,歌姬舞姬更是每天都演那么两场。 尤其是一些会见风使舵的大臣,听说了那些谣言,一个个的都带着礼物前来拜访。 虽然皇上废除太子的圣旨还没有下,但先巴结一下三皇子,总是没错的。 退一万步讲,万一这个消息不是真的,那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多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罢了。 其实大家也都是聪明人,他们来了以后也不说其他的,只说是普通的拜访,大家说的隐晦,但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然,以前也有人巴结三皇子,但因为他不是太子的原因,人自然也不是很多。 如今人数突然增加,这让尉迟敬轩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虚荣之感来。 宴会上斛筹交错,尉迟敬轩高兴之余就多喝了几杯,等大家散去以后,他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此时他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几位大臣的奉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小厮扶着尉迟敬轩向着他的寝室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询问小厮。 “你们说,我父皇还有多久才废除太子?”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尉迟敬轩能说,两个小厮对视一眼,自然是在一旁打哈哈,不敢接口。 尉迟敬轩说了两句,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跟他们说这些了。 进了寝室以后,近身伺候的丫鬟服侍着他脱去外衣,在用热毛巾擦洗过一番以后,便扶着他坐在了床上。 “三皇子,奴婢吩咐厨房熬了醒酒汤,您喝一碗再睡吧,省的明日起来头疼。” 尉迟敬轩伸手接过醒酒汤,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丫鬟,眯着眼睛问:“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看着倒是有些眼生。” “奴婢一直都在三皇子院子里伺候,只是做些粗活,是以三皇子看着奴婢才眼生?” 那丫鬟低着头,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容貌,一双手有些局促的握在身前,许是第一次跟尉迟敬轩说话,她显得有些紧张。 “哦?一直在做粗活?将头抬起来,本皇子瞧瞧。” 尉迟敬轩端着醒酒汤也不着急喝了,心里竟然对这个丫鬟起了兴趣。 小丫鬟握了握双手,缓缓抬起头,顿时,一张清丽的小脸便呈现在眼前,这让尉迟敬轩眼睛一亮。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凝雪。” “肤如凝雪,好名字!” 尉迟敬轩赞叹一句,伸手一把将凝雪拉进怀里。 吓得凝雪惊呼一声,挣扎起来。 “三皇子,您喝多了,快放开奴婢。” 尉迟敬轩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自己,不,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燕茗澜。 尉迟敬轩以为,那已经是唯一的一次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又遇到一个,这让尉迟敬轩心里气恼不已。 “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醒酒汤以后,他扬手就打了凝雪一巴掌,伸手指着她道:“本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敢拒绝?” 凝雪捂着脸家倒在地上,什么也不说,就只是有些惶恐的默默流着眼泪。 就在这时,尉迟敬轩突然看到,自己刚才摔在地上的醒酒汤,竟然将地砖灼起一阵烟气。 这醒酒汤,有毒! 第207章 三皇子的挑衅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瞪大了双眼,伸手一把掐住了凝雪的脖颈,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凝雪被掐的脸色立刻涨红,她用力的拍打着尉迟敬轩的手臂,但却于事无补,呼吸越来越困难。 尉迟敬轩是真的发了狠了,手臂越来越用力,眼看着凝雪翻起了白眼,再这样下去,她一定是活不成了。 但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于是手指一松,凝雪便从指尖滑落在地。 凝雪得到空气,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怎么?还是不说吗?那可就别怪本皇子辣手摧花了。” 尉迟敬轩笑的冷酷无情,看的凝雪心里一阵发冷,吓得她闭上双眼连忙大叫不要。 “既然不要,那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 凝雪感觉的出,尉迟敬轩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吓得她连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是谁的人,那人又是何时联系的自己。 尉迟敬轩听了以后直接一掌劈向一旁的桌子,桌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废柴。 “三皇子,怎么了?” 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不对,连忙进来查看。 “这贱婢意图谋害本皇子,拉下去。” “是。” 守卫答应一声,拖着凝雪向外走去,凝雪哭成了个泪人,声嘶力竭的求尉迟敬轩放过她。 可她毕竟给尉迟敬轩下了毒,他又怎么会留下一个想要谋害自己的人呢? 看着被拖下去的凝雪,尉迟敬轩知道,太子在他府中安插的眼线绝对不止她一个,于是他找来管家,连夜将自己府上的人都清理了一遍。 “三皇子,已经清理干净了,除了凝雪,又找出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 管家低头谨慎的说着,毕竟府里出了奸细,这全部都是他的责任,他怕三皇子怪罪于他。 尉迟敬轩此时酒也醒了,正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管家的汇报。 “问出什么没有?” “没,两个都是硬骨头,被发现以后,直接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了。” 尉迟敬轩听了以后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死士,在京城中能养得起死士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谁跟自己有仇,尉迟敬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心里冷哼一声,抬头瞥了一眼管家,沉声道:“这样的事,本皇子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是。” 管家连忙躬身应下。 既然知道是谁要害自己,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第二天,尉迟敬轩便不请自来的到了太子府上。 “三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太子这里了?难道不用在家里宴请群臣了?” 看到尉迟敬轩过来,尉迟敬宇也有些吃惊,虽然找了那个细作,但是具体的动手时间他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会过两天再动手。 所以尉迟敬轩的到来,就让尉迟靖宇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也猜测,他过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以前看着皇兄的太子府门庭若市,真的是好不热闹,如今怎么这么冷清了?” 尉迟敬轩不冷不热的刺了太子一下,随后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你到底找本太子何事?难不成就只是来打嘴仗的?” 尉迟敬宇当即就沉了脸色,眼神不善的看着对面的尉迟敬轩。 “怎么?这样就不高兴了?不知皇兄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而生气呢?还是因为我没有被人毒死而生气?” 尉迟敬轩特意加重了“被人毒死”这几个字的音,同时仔细观察着尉迟靖宇的神色。 果然,他在听完尉迟靖轩的话以后,脸色变了又变。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尉迟靖宇终于再也忍不住,怒目瞪向尉迟敬轩,他觉得今日尉迟敬轩完全是来挑事的。 尉迟敬轩也不想再跟尉迟靖宇绕弯子,直接道:“我今日来,就是来告诉皇兄一声,以后最好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不然,等以后我做上了太子的位置,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尉迟靖宇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想起最近的那些流言,更加确定了尉迟敬轩要取代自己的太子之位了。 尉迟敬轩说完以后,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尉迟靖宇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等尉迟敬轩走了以后,尉迟靖宇气的摔了好些东西也不能消去心头的火气,他将自己的门客全部叫到了书房,竟然商量着要直接逼宫夺嫡。 “太子万万不可,如今圣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这个时候动手,绝对有害而无利。” 其中一个叫李儒的男子连忙劝阻,另外两个人听了太子的话也是脸色一变,纷纷不赞同太子的做法。 “如今时机还尚未成熟,还请太子三思。” 赵卓也同样劝阻。 今日尉迟敬轩来府上做客的事,三个人都是知道的,看来一定是三皇子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太子,这才至使他做出了这样急切的决定。 “你们总是说时机不成熟,可本太子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外边流言满天,难道非要等到父皇废除本太子的圣旨到了,才要本太子反抗吗?” 尉迟靖宇气的直拍桌子,他觉得自己如今真的是要窝囊死了,动又不能动,人家都上门挑衅了,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忍着。 “太子不要相信外边的传言,在刚有人议论皇上要废除太子一事的时候,我们三个就仔细的研究过,这很有可能是别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要激怒太子您,让您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尉迟靖宇听了以后也冷静下来,虽然他冲动易怒,但也不是傻子,不然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所以在听到门客这样说后,他立刻就想到,或许这件事真的如同他们猜测的那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的。 想想刚才三皇子过来时的嚣张模样,尉迟靖宇越想越觉得是他在背后搞鬼。 既然他想激怒自己,那自己偏就不上这个当。 于是尉迟靖宇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再想着夺嫡一事,这让三个门客心里松了口气。 他们三个是同窗好友,当初是因为李儒成了太子的客卿,其他两人这才也一起投奔而来。 只是来了以后才发现,这太子只是看上去英明,其实有些脑子不好使,总是被眼前的小事所迷惑,从来不往长远的方向看。 可是来都来了,若是再走,只怕是会被太子记恨,万一派人将几人杀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三人都隐忍着,只盼着太子不要太糊涂,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三个人从太子的书房出来以后,就聚集到了李儒的房间,赵卓看外边没人,这才关紧房门,进了里间。 “太子如今越来越暴躁了。” 邱悦叹了口气,刚才在书房里,其他两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只有他没有说话。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表情就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作为坑了两位好友的李儒,颇为自责,他对着两人拱手道:“都是我对不住二位兄弟,是我害了你们。” 他们三个刚来的时候,尉迟靖宇表现的还是很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本身的劣根性就渐渐显现了出来。 从最一开始贪财好色,到现在的脾气暴躁,容易受人挑拨,三个人早就明白,尉迟靖宇并非是最好的主公人选。 “晋之,你不要这样说,咱们三个当初都发过誓的,有福一起享,有难也一起当。” 赵卓伸手拍了拍李儒的肩膀,三个人当初一起念书,同为寒门子弟,关系自然就亲近许多。 三个人就连取得表字的音都有些相似,李儒的字是晋之,赵卓是锦时,邱悦则是叫钦桐。 因为邱悦的年纪最大,所以自然做了大哥,他也看了看李儒,道:“是太子藏的好,如今咱们只盼着他不要作出什么蠢事,同样也要想一想,替咱们三个另谋出路才行。” 邱悦说出了另外两个人的心声,他们当初选错了,就是他们的错,但是他们还有家人,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起承担这份错误。 太子既然决定不再跟尉迟敬轩计较,那他就真的对他不理不睬。 只是往城外跑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家都以为他是去郊外游玩散心去了,实则他是去自己驯养的私兵处,更加勤于练兵了。 尉迟靖宇这边的情况,自然是引起了许多有心人得注意,这其中就包括乔天烁。 他看着手下传来的纸条,心里冷笑,伸手将纸条烧了,随后转身去找燕茗澜了。 此时燕茗澜刚刚午睡醒来,正坐在铜镜前让琥珀梳妆,乔天烁看到了,伸手从琥珀手里取过黛笔,坐到了燕茗澜的身边。 燕茗澜微笑着看着他,道:“怎么?你要给我画眉吗?” “我绘画的技巧还是不错的,相信你相公我,一定能给你画好的。” 燕茗澜微笑着不说话,算是默许了他这件事,于是乔天烁便提着黛笔,轻轻的勾勒起燕茗澜的眉毛来。 琥珀跟兰儿看了偷偷的在一旁微笑,看着两人感情好,她们也很高兴的。 乔天烁给燕茗澜画好眉毛以后,又给她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在涂胭脂的时候,乔天烁想起了成亲那天,琥珀给燕茗澜画的花钿,于是跟琥珀要了画笔,开始在她眉心画起了来。 乔天烁画的细致,燕茗澜却坐的腰酸,一个劲儿的催问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等我画完这一笔。” 第208章 偶遇万祢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说着,将手里细长的画笔一勾,终于画完了。 “来,快看看,好不好看?” 乔天烁让开身后铜镜,燕茗澜立刻就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 眉毛画的又细又长,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她还是能忍的,可眉心的这朵花,却叫她有些想笑。 “你这是画的什么花呀?” 燕茗澜眉心的花,说是莲花吧,又不太像,说是桃花吧,花瓣还太多,虽然也不难看,但总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这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叫做我妻花!” 乔天烁有些炫耀似的看着燕茗澜,希望她能夸夸自己。 “你起的这是什么名字啊?好难听。” 燕茗澜轻掩嘴角,很显然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 乔天烁却觉得很好听,还问琥珀跟兰儿,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两个小妮子对视一眼,忍着嘴边的笑意,琥珀道:“王爷,我们还没给小姐找衣衫呢,我们俩先去选衣服了。” 琥珀说完拉着兰儿就跑了,嬉笑的声音从两个小丫头的嘴里传出,很显然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不怎么样。 乔天烁有些气馁,他叹了口气,坐到燕茗澜身边,跟她一起看着铜镜里的两人,道:“就叫我妻花好不好?这是我专门给你画的。” 燕茗澜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这才让乔天烁不再这样纠缠。 琥珀跟兰儿为了衬托燕茗澜眉心的花钿,特意挑了一套绣荷花的衣裙,经过一番打扮,看着确实惊艳许多。 “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咱们去尝尝,如何?” 燕茗澜听了,点了点头,一般新开的酒楼总会弄几道特色菜,她倒是想去尝尝。 乔天烁立刻命人去备马车,琥珀跟兰儿给燕茗澜戴上帷帽,乔天烁又带上一个暗卫,几人向着城里行去。 一路来到酒楼前,下了马车以后几人被眼前的热闹惊住了,如今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没想到这酒楼依旧热闹非凡。 抬头看了看酒楼的牌匾,上边写着“常新居”三个大字。 走进去以后,里边的情况跟外边的热闹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堂里却比外边安静许多。 这个酒楼一共分三层,一楼是大堂,四周用竹子隔成一个个小的简易雅间,六、七个小伙计穿梭其中,忙的不可开交。 “呦,几位客观,来吃饭呀,您是在一楼大堂里坐,还是去二、三楼的精致雅间呀?” 就在几人打量大堂的时候,一个小伙计上前迎客了,只见他满带微笑,既不显得疏离,也不显得太亲切。 “一楼大堂这里我们是知道什么情况了,那请问一下,二楼跟三楼的精致雅间,有何区别呀?” 琥珀看这小伙计也机灵,伸手给了他一定碎银子,乐的小伙计更亲切了几分。 “咱们这一楼的大堂,接待的都是普通的客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依小的看,咱们还是去三楼的雅间吧。” “哦?我看着二楼的雅间也不错呀。” 兰儿这时候也适时的插话,两个小丫头合伙的在套小伙计的话。 本来两个丫头长的就好看,如今再刻意微笑着跟小伙计说话,立刻就把小伙计给迷的晕头转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二楼是专门接待商贾之人的,但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二楼接待的商人都是中上之人,像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或者是在朝为官之人,直接都是上三楼的。 虽然常新居才开张没几天,但这里边的小伙计却是特殊训练过的,一个个眼力见儿好着呢。 从乔天烁他们刚一进来,小伙计就看出来了,这几个人,非富即贵,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少奶奶,就是官宦人家的贵公子跟千金,所以这才热情的招呼几人。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没想到在拐角处竟然还遇到了一个熟人,万祢。 乔天烁是不认识万祢的,而燕茗澜因为带着帷帽,并没有看清楚人,只有琥珀认出了他。 本来想着低着头就这样过去算了,没想到万祢却伸手拉住了琥珀,疑惑的看着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一双鹰眼扫向乔天烁几人,发现没有一个认识的,心中不禁猜测,难不成琥珀不在燕茗澜身边了? 琥珀从万祢手里拽出自己的袖子,道:“我,我们出来吃饭的。” 跟着万祢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他们一看万祢遇到了朋友,还是个女子,立刻一个个眼神暧昧的看着二人。 可能是众人眼神太过了,琥珀脸色当时就羞窘的不行,冷着脸不理万祢,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万公子,怎么样,有没有空,咱们一起坐坐?上次万公子帮了我的忙,我还没机会谢谢你呢。” 燕茗澜适时的开口,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听到这个声音,万祢立刻就意识到,面前站着的这名女子竟然就是燕茗澜。他疑惑的看了看一直拉着燕茗澜手的乔天烁,轻轻点了点头。 转身跟自己的几个朋友轻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引着燕茗澜几人上了楼。 因为万祢长的英俊,乔天烁心里突然酸溜溜的,他伸手搂上燕茗澜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引得燕茗澜侧头看了看他。 “他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听着乔天烁话语里的酸气,燕茗澜不禁勾起了嘴角,轻声道:“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释这件事。” 乔天烁轻哼一声,算是同意了她的话。 几个人来到三楼,小伙计特意挑了一个幽静的雅间,给众人上了一壶茶以后,这才退下。 如今这屋里没有外人了,燕茗澜便将帷帽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秀雅的小脸。 “没想到真的是燕小姐。” 看到燕茗澜,万祢也是惊艳几分,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她竟然越来越美了。 燕茗澜笑了笑,先是介绍了一下乔天烁的身份,随后轻声道:“我与天烁不想被人打扰,还希望万公子不要将见到我们的事说出去。” 万祢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乔天烁,觉得这两人还是很般配的。 在燕茗澜还没去参加八国大会的时候,他就听说了,东璃国的烁王爷对燕茗澜倾心不已,如今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但他同样也感觉到,这位烁王爷好像很不待见自己,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燕茗澜的事。 相反,还帮助她许多,所以对于乔天烁的敌意,实在是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上次的事还真是多谢万公子了,如果不是万公子,只怕我燕家就要改名换姓了。” 当时燕苏楠将管家的权利交给刘姨娘,如果不是找了万祢来,只怕如今燕家早就被刘姨娘典当一空了。 听到万祢竟然帮助过燕茗澜这样一个大忙,乔天烁将自己身上的煞气收了收,毕竟也算是朋友,不能吓着人家。 万祢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举手之劳,其实也没做什么,倒是琥珀,一心为主。” 琥珀听万祢提到自己,轻声冷哼了一声,对于他对自己的夸赞,一点儿都不买账。 燕茗澜突然就觉得,琥珀与万祢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却叫她皱了皱眉头。 “我们还没吃饭,万公子要留下吗?” 乔天烁突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万祢开了口,他觉得这个男人对琥珀好像有不一样的心思,这来自于一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直觉。 况且他是个男人,所以了解万祢。 万祢一看乔天烁都下逐客令了,自己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于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还有事,起身告辞了。 等万祢走了以后,燕茗澜这才对乔天烁道:“你干嘛这样?我与万祢只是朋友关系。” “我知道,但我饿了嘛。” 乔天烁点了点头,叫来伙计,将常新居的招牌菜都点了一份,并吩咐来一壶好酒。 这伙计还是刚才引着几人上楼的那位,他看了看一旁的燕茗澜,微笑着道:“这位夫人,咱们这光吃菜也没意思,不如,请我们常新居里的姑娘给您唱个小曲,助助兴,如何?” 燕茗澜听过以后有些哭笑不得,一般唱曲助兴都是给男客人听的,这如今怎么还向自己这个女客推荐起来了? 小伙计似乎是看出了燕茗澜的意思,连忙微笑着解释,说这常新居里的姑娘,都是只卖艺不卖身,请燕茗澜不要误会。 既然小伙计推荐了,燕茗澜自然是想要见识一下,于是就点了一个姑娘,没一会儿,菜跟姑娘就都上来了。 那姑娘自我介绍姓薛,弹的一手好琵琶,随后燕茗澜跟乔天烁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听着琵琶声声。 “这酒楼倒是弄的不错,只是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竟然能有这份眼光。” 燕茗澜不明白乔天烁说的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乔天烁低头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不觉得这里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吗?” 一开始燕茗澜还真没怎么注意,如今被他这样一说,她再回想一下,马上就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楼大堂因为设计的不如二三楼隐蔽,所以有些什么事,只要稍微留意下就能知道在说什么。 至于二楼跟三楼的雅间,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这酒楼里又有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助兴,自然大家都会点那么一两名。 如此一来,他们跟什么人见面,谈了什么,只要交代姑娘多加留意,岂不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第209章 没想到是他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想明白这些以后,燕茗澜立刻就对弹琵琶的薛姑娘起了戒心。 同时心里也在想,自己能不能从薛姑娘口中,试探出这家酒楼幕后的老板来? “薛姑娘今年多大了?” 抱着跟燕茗澜同样心思的还有乔天烁,他歪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仔细观察起薛姑娘的表情来。 “小女子今年二十。” 薛姑娘的回答倒是简单,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薛姑娘是因为什么事,而来了这里?” 薛姑娘看了乔天烁一眼,垂眼继续弹着琵琶,轻声道:“无非是生活所迫,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又会选择出来抛头露面?” 燕茗澜听了薛姑娘的话,倒是对她刮目相看。 听她说话的语气,似是学过一些知识的,既然她说是生活所迫,估计是家道中落,这才来了常新居。 “薛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常新居的?” 燕茗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其实这里边可大有学问了。 她怀疑,这些姑娘一定是特意培训好的,然后才出来卖艺。 薛姑娘笑了下,道:“小女子是在常新居开张的第二天来的。” 燕茗澜眨了眨眼睛,如果说一开始她怀疑这些姑娘有问题,那如今经过跟薛姑娘的一番问答,她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单从薛姑娘来看,她容貌得体,彬彬有礼,而且回答问题的时候滴水不漏,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刻意为之。 这常新居毕竟是酒楼,大家闺秀绝对不会来这里卖艺,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燕茗澜想了想,换了个话题。 “能开得这么大一间酒楼,想来常新居的老板也一定不一般,我倒是很想见识下常新居的老板。” 薛姑娘听了以后轻声道:“虽然常新居开业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老板不是经常来的,如果这位夫人想要见一见老板,只怕是要失望了。” 燕茗澜听过以后跟乔天烁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常新居的老板倒是挺神秘的。 一曲弹罢,薛姑娘起身对着两人行了个礼,询问是否还要再听别的曲子。 乔天烁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燕茗澜看着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微笑道:“你怎么看?” 乔天烁喝了口酒,道:“像这样的地方,东璃国也是有的,一般不是挂皇字头的,就是哪个有权有势的大臣家里的。” 听过以后燕茗澜垂下了眸子,乔天烁的意思她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间酒楼背后的主人,很有可能是皇室的哪位成员。 “小姐,奴婢刚才好像看到四皇子了。” 琥珀刚才出去溜了一圈,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你确定?” 燕茗澜瞪大了双眼,心里奇怪四皇子怎么出宫来了。 “在哪里?” 乔天烁心里一惊猜到了几分,但却没有说出来。 “奴婢刚才去后院,然后就看到一个身材跟四皇子很像的人,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奴婢本来想着跟过去瞧仔细一些的,可是那里有人守着,不让人靠近。” 琥珀一边说一边引着燕茗澜来到窗口,伸手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刚好能看到后院的景色。 琥珀伸手将四皇子进入的房间指给燕茗澜看,燕茗澜看着紧闭的房门,轻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两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褐色衣衫,好像是刚才几人进来时,在大堂柜台里看到的掌柜的。 而另外一个,则是穿了一身深灰色提花锦衣的年轻男子,两个人低头在说着什么,那男子不停的说着,那个中年人则是一直点头。 两个人没说一会儿就停止了话题,中年男子恭敬的对着年轻的男子拱了拱手,年轻男子点了下头,转头便离开了。 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燕茗澜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只因为这男子正是四皇子尉迟敬烨。 看那掌柜的恭敬的模样,分明是将尉迟敬烨当做是主人一般,没想到薛姑娘口中那个不经常出现的老板,竟然是四皇子! 一直到尉迟敬烨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燕茗澜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乔天烁伸手将窗子关上,拉着她回到了桌子前,给她到了杯温茶。 “我最怕他走上这条路,所以每次见到他我都极力劝阻,没想到,他还是开始行动了。” 毕竟师徒一场,又有小绿的关系,燕茗澜总是会多注意一些尉迟敬烨的情况。 看到燕茗澜有些伤心,乔天烁手上稍微用力,将燕茗澜抱到腿上,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如今这样也好,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以后若是坐上皇位,只怕余下的这几个皇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四皇子这样做,也只是防患于未然。” 燕茗澜叹了口气,靠在乔天烁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阻止尉迟敬烨了,这件事只能顺其自然,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不会出什么事。 尉迟敬烨从常新居出来以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卦摊,于是他背着手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要算一卦吗?” 算卦的摊主是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一双浑浊的双眼在看到尉迟敬烨的时候,闪过一抹精光。 “算一卦,你若是说对了,我便给你双倍的银子。” 老头伸手从卦摊上将签筒递给尉迟敬烨,让他先摇上一卦。 尉迟敬烨依言取过签筒,摇出一支签递给了老头,等着他给自己解签。 老头看了看签文,微笑道:“公子这签是支上上签,是好签,依这签文来看,公子心中所想,定会实现,只是需要时间。” 尉迟敬烨听了以后笑了,道:“那我便姑且信一信你,日后我若是心中所想没有实现,我可是会来找你要回卦钱的。” 说完,尉迟敬烨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银票放在摊位上,转身走了。 算卦的老头伸手取过银票,将里边夹着的一张纸条抽出来,随后也不管卦摊了,转身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此时尉迟敬烨抽出的那支签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上边刻着两排小字:金鳞遇浅尤困兽,他日见雨便化龙。 看着晴好的天气,尉迟敬烨伸了个懒腰,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京城中除了新开张的常新居每天热热闹闹之外,其他的地方依旧是老样子。 再有,就是满天飞的流言,从皇上想要废除太子,变成了太子私下驯养私兵。 谣言愈演愈烈,最后都变成太子要兵变,恐怕要意图不轨。 这个谣言来的比上一个还要凶猛,短短两天时间,就传的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了。 一瞬间,京城里都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大家开始有意识的囤积粮食跟一些日常用品,因为天气转凉,一些东西便能屯得住,搞的一些物价直线升高。 跟天气相比,皇上最近的心情却有些烦躁。 外边的流言他也听说了,一开始没当回事,可是后来越传越严重,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够坐稳皇位,皇上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于是他叫来了三皇子尉迟敬轩,这段时间三皇子表现良好,皇上觉得应该让他多做一些事,这样也能看一看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皇上沉默的打量了他一阵,可是尉迟敬轩就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任凭皇上打量。 尉迟敬轩如此的沉得住气,倒是让皇上对他更加赞誉。 “想来最近的传言你也听说了,今日叫你来,就是要让你去调查一下太子驯养私兵的事情。” 尉迟敬轩听了以后心里一阵兴奋,太子总是跟他作对,这次总算是能够整治他一番了。 如果这次机会用的好,说不定可以将他拉下马。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恭敬的道:“父皇,皇兄平日虽然有些贪恋美色,但他绝对不会像传闻那样,养私兵的。” 毕竟是亲兄弟,如果这个时候他不替尉迟靖宇说话,那岂不是显得太冷漠无情了,皇上可不喜欢这样的儿子。 果然,皇上听了以后叹了口气,道:“有没有这件事,调查一下就知道,没有是最好,但如果有,那朕一定不会轻饶太子。你啊,还是太善良了,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自己万事小心。” 太子既然养了私兵,就算他现在还没有夺嫡意思,那以后也会对自己不利。 作为皇上,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或者臣子拥有这样的想法的,而消除这些隐患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至于最后对尉迟敬轩说的那句话,完全是作为过来人叮嘱。 毕竟当初皇上在经历夺嫡之争时,他的兄弟可是没少在背后捅他刀子。 尉迟敬轩听了皇上的话,躬身应是,随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正所谓无穴不来风,既然这件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尉迟敬轩调查起来自然也不能马虎。 就在尉迟敬轩暗地里调查太子是不是养私兵这件事的时候,尉迟靖宇却依旧是在吃喝玩乐。 “殿下,刚才有个小孩将这封信送到了门口的守卫那里。” 尉迟靖宇推开怀里的侍妾,挥手让众人退下,独自一人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上边简单的,将皇上让尉迟敬轩暗中调查他的事说了一遍,这让他心里一惊,脸色立刻阴沉起来。 第210章 皇后的苦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没想到上次的事还没跟他算账,这次竟然又跳出来跟自己挑衅,难不成,他觉得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就能治了自己的罪了? 不管是上次的传言还是这次的,尉迟靖宇觉得都是三皇子在跟他作对,他一定是知道了点儿什么,这才抓着自己不放,想要让皇上废除自己,他好取而代之。 既然得到了消息,尉迟靖宇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吩咐下去,让郊外的那几处地方都暂时不要练兵了,有什么事,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尉迟靖宇想的虽然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郊外一处庄子,还是被尉迟敬轩发现了。 想着他很有可能将这件事告知皇上,尉迟靖宇心里也害怕起来,连忙进宫去找皇后,让她给自己想想法子。 皇后听了以后也是一脸的心痛,她气的伸手指着太子,道:“上次本宫去找你的时候,就让你收敛一些,可你不知道悔改,依旧我行我素,现在出事了,害怕了吧?” 尉迟靖宇默默的听着皇后的训斥,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他觉得,生在皇家,没有一点儿保命的手段,那岂不是跟任人宰割的鱼肉没什么区别。 “母后,您就不要再训斥儿臣了,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办吧?老三如今看儿臣百般不顺眼,儿臣怕他真的将这件事告知父皇。” 皇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先让尉迟靖宇回去,她自己则是坐在那里想了许久,这才叫人去找三皇子。 三皇子听说皇后找他,立刻就明白所为何事了,虽然他很不想去面对皇后,但他毕竟是皇后生的,最后只能跟着太监进了宫。 三皇子到了皇后那里以后,皇后便遣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想想当初你们还都是小孩子,一转眼,也都长成大人了。” 皇后有些感叹,提起了尉迟敬轩小时候的事。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淘气,非要爬树去摸鸟蛋,最后不小心摔下来,扭伤了脚,还是你哥哥背着你回来的。当时你哭的不行,可把本宫吓坏了,还以为你摔断了腿。” 随着皇后的话语渐渐深入,尉迟敬轩也陷入了回忆。 “想想还是你们小的时候好,那时候你们两兄弟相亲相爱,互扶互助,可如今你们长大了,怎么竟然将这些兄弟的情谊全都扔了呢?” 皇后说着说着,眼里便闪起了泪花,她捏着帕子在眼角按了按,看着尉迟敬轩,语重心长的道:“轩儿,你与宇儿是亲兄弟,难道就不能还像从前一样吗?” “时间不会因为怀念而停住脚步,母妃也说过,我们都长大了,其实儿臣心里一直是有大哥的,只是大哥不将儿臣当做兄弟。” 深深叹了口气,尉迟敬轩看向皇后,道:“母妃今日叫儿臣来,儿臣知道是因为什么。” 皇后一听,原本暗沉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伸手握住尉迟敬轩的右手,道:“轩儿,你既然知道,这是答应母妃了吗?” 尉迟敬轩看着皇后眼中的情真意切,一时便软了心,点了点头。 “不过,母妃,你告诉皇兄,最好收手吧,这件事儿臣现在能替他瞒下,可日后父皇若是再找其他人调查,只怕就是母妃你,也保不住他。” 皇后听了自然是连忙答应,她也知道,驯养私兵可不是小事,觉得通过这件事,尉迟靖宇有了戒心,也一定会收敛的。 尉迟敬轩从皇后那里回来以后,坐在书房里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信件。 这些全部是调查太子私兵的线索,林林总总的,放在一起竟然有十多封。 其实,他不止是知道了城郊那处宅子里有私兵,他还知道,尉迟靖宇在其他的两个地方也养了人。 虽然人数没有京郊那处的多,但是这些地方加起来,人数也是有一千多人了。 其实,他并不是不想绊倒太子,而是综合现在的情形来看,并不是铲除太子的最好时机。况且,皇后又苦心为他求情... 尉迟敬轩叹了口气,这才从其中挑了几封放在一边,剩下的那些全部放到一个盒子里,锁进了一个暗格里。 第二天,尉迟敬轩带着筛选出来的封信,进了宫。 听说尉迟敬轩求见,皇上立刻停下手里的事情,将他叫了进来。 “可是查清楚太子之事了?” “是,这是儿臣调查的线索,请父皇过目。” 尉迟敬轩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喜公公,再由喜公公转呈给了皇上。 皇上在上边看着,尉迟敬轩站在下边简单的将事情汇报了下。 “儿臣经过调查,太子皇兄确实是养了一批人,但人数只在五十左右,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私兵,而是培养的守卫。” “哦?” 皇上一边看着信件一边应了一声,信件上的内容果然跟尉迟敬轩说的一般无二。 “儿臣觉得,外边那些谣言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皇兄。” 皇上将手里的信件放到桌子上,抬眼看向尉迟敬轩,道:“那你觉得,这消息应该是谁放出去的?” 尉迟敬轩立刻拱手道:“儿臣愚钝,无法猜出到底是谁。” 皇上看了尉迟敬轩好一阵子,什么也没说就让他退下了。 出了宫以后,尉迟敬轩越想越觉得,那些谣言很有可能跟尉迟敬睿有关。 毕竟如今皇位最有竞争力的人,除了太子之外,就只剩下自己跟尉迟敬睿了。 而谣言根本就不是自己放出去的,这样一想,那就只有可能是尉迟敬睿了。 左思右想以后,他让马车调转过头,去了二皇子府。 尉迟敬睿好像正要出门,没想到尉迟敬轩竟然来访。 “二哥,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不高兴吧?” 尉迟敬睿看了看他,微笑着道:“怎么会,我这里平时难得有人能来,走,进去说话。”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等到下人上了茶以后,尉迟敬轩这才将话题转回正题上。 “二皇兄,最近京城里的谣言,你有没有听说?” 尉迟敬睿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是说太子养私兵的事吗?” 尉迟敬轩点了点头,双眼紧盯尉迟敬睿,道:“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尉迟敬睿想了想,道:“太子已经是未来储君的人选了,他为何还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这样说,二皇兄是不相信太子驯养私兵这件事?” “那不过是空穴来风,人云亦云罢了。” 尉迟敬睿满不在乎的喝了口茶,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对着尉迟敬轩道:“你有没有去过新开的常新居?听说那里的饭菜很是好吃,而且环境也好,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光凭说了这几句话,尉迟敬轩也不能确定二皇子说的是真假的,听他这样说,觉得不如跟着他一起吃个饭,最好是再喝点酒。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也不知道二皇子喝过酒以后,会不会说出什么自己想听到的。 打定主意以后,尉迟敬轩便跟着尉迟敬睿一起来到了常新居。 两个人一起在三楼找了一个雅间,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尉迟敬睿还顺便点了两名唱曲的姑娘。 原本,尉迟敬轩还想要再跟尉迟敬睿说一说谣言的事,可旁边有两个姑娘在,他自然也就不好再提起。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尉迟敬睿也是个会玩的,既然人家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他自然做的也不能太过。 只玩了简单的猜字谜游戏,输的人罚酒一杯。 虽然这些姑娘都是经过训练的,但学识上还是比不得从小就接受严格教学的尉迟敬睿。 于是刚玩了没一会儿,这两个唱小曲儿的姑娘就已经醉了,无奈只能换了一批。 可接连换了好几次的人,都是没能赢过尉迟敬睿。 最后弄的掌柜的都过来了,直接请求换个玩法,不然把这些姑娘都灌醉了,回头有人点姑娘助兴,没人出来,那岂不是对不住人家客人? 此时尉迟敬睿喝的脸色也有些红了,毕竟这么多人跟他一个人玩,多少显现出了一些醉意。 尉迟敬轩一看,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伸手扶着尉迟敬睿的手臂,笑道:“二哥,你喝的有些多了,咱们回去吧。” 尉迟敬睿看了看他,将手里的酒壶放下,有些意犹未尽的道:“罢了罢了,今日就到这里,我改日再来,希望掌柜的能找一个酒量好的姑娘过来。” 尉迟敬轩搀扶着尉迟敬睿下了楼,两个人坐上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向着二皇子府行去。 上了马车以后,尉迟敬睿喝了口茶,微笑着道:“这常新居还真是个好地方,改天有空,咱们两个再去玩。” 尉迟敬轩点头答应,“二皇兄,你觉得太子真的没有养私兵吗?都说无风不起浪,我看……” “哎呦,你还在想这件事呀?” 尉迟敬睿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道:“不管这件事是真的假的,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想着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行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看着这样的二皇子,心里却是想他这样说,到底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只是为了敷衍自己,不让自己起疑心? 尉迟敬轩将二皇子送回皇子府以后,天已经黑了,他坐在回自己府邸的马车里,闭目养神。 思来想去,总觉得尉迟敬睿不简单,他觉得今天二皇子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全部都只是演戏而已。 睁开双眼,他伸手在车壁上轻敲了两下,一个人影翻身进了马车。 “派人暗中盯着二皇子,有什么动静,随时汇报。” 第211章 高利贷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是。”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翻出了马车。 如果今天尉迟敬睿是在跟自己做戏,那他不可能永远都在做戏,派个人在他身边监视着,到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会见分晓。 与尉迟敬轩的小心谨慎不同,尉迟敬睿却是依旧过自己的,头天因为在常新居喝了酒,第二天起来时就有些头疼。 “爷,外边好像有人监视。” 姜管家将手里的醒酒汤放在尉迟敬睿手边,低声说着。 尉迟敬睿叹了口气,端起醒酒汤吹了吹,道:“不用管他,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是。” 喝了醒酒汤以后,尉迟敬睿默默的看着外边已经变红的枫叶,这枫叶的颜色可真是鲜艳,像血一样。 是谁在暗中监视自己,尉迟敬睿心里清楚的很。 昨天尉迟敬轩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才不会来自己的府邸。 果然没说一会儿的话,他就说起了太子的事。 尉迟敬睿本来就对朝政不感兴趣,别人如何,又干他何事? 所以他并没有表现的如何关切,甚至还表现出一副淫靡的样子,就是不想让尉迟敬轩注意到自己。 但没想到他还是派了人来监视自己。 不过没关系,自己没做过的事,不可能因为他的怀疑就变成了真的。 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那把弯刀,脑海里闪过燕茗澜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前几天皇上给燕茗澜的圣旨大家都知道,明里暗里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只是都不提起罢了。 听说燕茗澜在家里“养身子”,可是人却是不在燕府,而是去了乡下的庄子上静养,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个庄子。 尉迟敬睿是很想要去找燕茗澜的,但又怕两个人见面尴尬,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她,希望她一切都好。 而此时被尉迟敬睿念在心里的燕茗澜,正在跟乔天烁一起喂兔子。 昨天琥珀回燕府,将张倩送的那只小兔崽抱了过来,她跟兰儿又忙活了好一阵,给小兔子搭了个新窝。 燕茗澜将手里新鲜的菜叶子喂给小兔子,微笑着看着它蠕动着小嘴咀嚼。 “王妃以后一定是个好娘亲!” 乔天烁坐在燕茗澜身边,手指挑着她裙摆上的绣花,漫不经心的看着,脑子里却是在想,这绣花若是绣在寝衣上,一定好看。 燕茗澜转头看了看他,从他手里拽出裙摆,道:“你喜欢小孩子吗?” “不喜欢,但我喜欢你跟我生的孩子。” 乔天烁定定的看着燕茗澜,眼神火辣的仿佛能将她融化一般。 燕茗澜被他看的脸色娇羞不已,轻轻捶了他一下,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是在好好说话呀。” 乔天烁有些无赖的将自己的头,放在燕茗澜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道:“王妃,你不觉得你此时特别的诱人吗?” “你若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看着燕茗澜有些生气了,乔天烁连忙举手投降,表示自己乖乖的。 其实他之所以调戏燕茗澜,是因为昨天琥珀回来以后,说起了燕府里的事。 原来刘姨娘的病已经渐渐好了,她看着燕茗澜不在府上,就又有了别的心思。 同时也因为燕若溪要嫁给尉迟靖宇的关系,府里有许多人全都敬着她,这就让她更加膨胀了,燕茗澜听说以后就有些不高兴。 此时燕茗澜也在想,自己一会儿要不要回燕府一趟,杀一杀刘姨娘的锐气,毕竟,她生病期间在自己这里借的银子可是不少了。 想到这里,燕茗澜转身吩咐琥珀准备马车,自己要回燕府一趟。 乔天烁看着小脸充满煞气的燕茗澜,叹了口气,虽然他想时时刻刻都跟燕茗澜腻在一起,但有些事出现了,也不能不解决。 “解决完了就尽早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乔天烁亲自给燕茗澜系上披风,在她额头亲了下,那表情可是万分的不舍啊。 燕茗澜被他逗笑了,伸手推了推他,道:“行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就当你又做回望妻石就是了。” “我才不想做望妻石。” 乔天烁撇了撇嘴,目送着燕茗澜上了马车,渐渐远去。 这时候,一直被乔天烁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一个,他将一个小纸条递给乔天烁,随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直等到看不见燕茗澜的马车了,乔天烁这才转身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手里的纸条展开,看清楚上边的字以后,冷笑一声,将纸条捻了个粉碎。 从来了翡月国以后,乔天烁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尉迟靖宇等人的行踪。 从太子驯养私兵,再到他跟尉迟敬轩不合,这些乔天烁都是知道的,不过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倒是觉得尉迟敬睿跟尉迟敬烨更有趣。 从监视这两人的暗卫处,他得知,尉迟敬睿是真的无心朝政,每天几乎都在过着自己逍遥皇子的生活。 乔天烁认为这样很好,至少会减轻许多兄弟间的猜忌。 至于尉迟敬烨,这个可是一头黑豹,表面上看上去不温不火,安安静静的,其实只要他想蓄力,那就没有他得不到的猎物。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只要不伤害到燕茗澜,那他就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随便闹腾去。 但如果涉及到燕茗澜的安危情况,乔天烁可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已经回到燕家的燕茗澜可没想到,乔天烁竟然知道了这么多。 她走进燕府以后,有些有眼力见的,立刻上前恭敬的问好,而有一些很明显投靠刘姨娘的,动作间也就敷衍了很多。 燕茗澜也没回自己的院子,她一路来到了刘姨娘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刘姨娘正跟燕若溪坐在那里吃水果。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原因,燕若溪在经过最一开始的孕期反应以后,胃口就变得特别好,听说光是吃饭她每日就要吃四次。 燕茗澜打量了她一下,觉得可是比以前圆润了不少。 “一看就知道,姨娘的病这是大好了。” 燕茗澜脸上挂着微笑,轻轻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刘姨娘跟燕若溪仿佛刚看到她一般,立刻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呦,大姐不是去庄子上养身子了吗?怎么回来了?” 燕若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燕茗澜,发现燕茗澜比以前更加娇美动人,心里不禁一阵气恼。 刘姨娘的笑容就显得比燕若溪亲切许多,将手里的水果放下,道:“多谢大小姐挂心,我好多了。” 燕茗澜看着两人心里冷笑,自己虽然才刚回府就来了她们这里,但她不相信,暗中就没有人给二人报信说自己回来了。 如今做出这副模样,不过是趁着自己不在府上,收买府上的人,不将自己当回事罢了。 “既然姨娘好了,那咱们就算一算你在府上使用的公银吧。” 刘姨娘听过以后一下子就愣了,看着燕茗澜,疑惑的问道:“什么公银?” 燕若溪听到燕茗澜的话却是脸色一变,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姨娘还不知道吧,三妹心疼姨娘,将太子用来给她滋养身体的银子,都拿来给你看病了,就这样还没有够,最后又在账上支出了两千多两银子。” 刘姨娘转头看了看燕若溪,看到她不敢看自己,顿时就知道燕茗澜说的是真的。 刘姨娘笑了下,道:“既然是我用了,自然是不会赖账,等哪天我给太子殿下写封信,叫他送银子来便是。” 这话听的燕茗澜心里冷笑,她写信叫太子送来?她以为太子是她的儿子吗?予取予求? “不用改天了,我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派人给太子送口信了,想必一会儿就来了。” 就在燕茗澜话音刚落,管家便带着一个穿着干练,年纪在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了过来。 “在下邱远,给燕大人请安。” 邱远恭敬的对着燕茗澜行了个礼,随后道:“太子殿下因为有事,不能前来,所以让在下来解决你说的事情。” 燕茗澜看了看他,既然尉迟靖宇派这个人过来,那就证明,什么事他都可以全权做决定。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琥珀,去将账本拿来。” 燕茗澜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琥珀去将账本拿了过来。 燕茗澜翻开账本,一页一页的,将燕若溪给刘姨娘看病时,取得银两数目指给邱远看。 等都看的差不多了,她将账本放在桌子上,微笑着看着邱远,道:“先生既然能只身前来,想必也是深的太子信任。刘姨娘从燕府公银里一共用了两千七百两银子,按着外边放例的习惯来算,刘姨娘要还给我六千九百一十二两。零头就免了,只给我六千九百两就可以了。” 燕茗澜的话刚一说完,刘姨娘直接就站了起来,她指着燕茗澜,大声道:“你怎么不去抢?我们可是一家人,你竟然跟我算利息?” 对,燕茗澜是算利息了,而且还是按着最高的利息来算的,从借了银子到现在,拢共也不过十几天的功夫,没想到就将银子翻了这么多。 一旁的邱远听过以后也是愣了下,他没想到燕茗澜看上去很文静,心肠竟然这样黑,还好他出门时多带了一些银子,不然只怕是要丢大脸了。 邱远脸色很是不好看的瞪了刘姨娘跟燕若溪一眼,取出银票,将欠下的钱尽数还了。 既然钱还了,燕茗澜也懒得在这里呆着,带着琥珀直接有了,留下邱远阴沉着脸色瞪着刘姨娘跟燕若溪。 第212章 事情败露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看着燕茗澜的背影,在他人看来或许只是普通,但是在刘姨娘的眼里,却无比的刺眼,越是瞧过去,就越气不打一处来。 心里早就开始骂骂咧咧了,只不过现在既然钱都被燕茗澜给要回去了,算是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这个仇先记着,日后定是会让燕茗澜加倍偿还。 “娘,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燕若溪看着那一副大摇大摆的姿态,加上最近一件接着一件不如意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生出委屈来了。 可是说到委屈和气愤,刘姨娘才算是最气愤的。就没有见过一个如此蛮横之人。自家人也算的如此清楚,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你要是有法子,立即说出来便罢了。我们哪里还需要受这么多气。话言回来,若不是你最近一直都不屑于这些事情,我们亦不会至于像现在这副模样。” 嘴里虽然是在说燕若溪的不对之处,可是在刘姨娘的心里却还是在为燕若溪着想。面上碎对燕茗澜和善,其实早就已经牙痒痒了。 欠债还钱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如今在刘姨娘和燕若溪看来就是一万个不合情理。若是他们能够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过的种种,定是不会出现如此荒唐的想法。 这件事情对于燕茗澜来说,不过是小施一计。也算是让两人长长记性,不然就会忘记燕茗澜这一号人物了。 “娘,我们可不能够就任由他人如此欺负。你必须得想想办法,你看看燕茗澜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气样子,看着就心烦。” 对于这娘两来说,若是不除了这个眼中钉,此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太好过了。但是现如今脑子里面依旧没有计谋可施。有苦也没有地方可言。 “先别说这些话。眼下日子很是拮据。之前我们对燕家也不薄,是燕茗澜要闹得鱼死网破的。若是闹出了什么大事,最后也怪不得我们。” 远处的燕茗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但是对于今日之事永远都不会在刘姨娘的心中消失。只会随着时间刻画的更加深刻。 此两人站在面面相觑,心底里定是有一万种想要置燕茗澜于死地的想法。不过却没有这样的时机,日后若是遇见了这样的巧合时机,必定不会错过。 这边的钱财之事在国家大事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刘姨娘一心想要太子坐稳这个位置,日后说出来多少也算体面一些。可惜,这些天来,自己的女儿在太子眼中似乎并不起眼。与那些被冷落的妃嫔,实在是不可比拟。 三皇子府上,探子带着血淋淋的身躯一路往回走。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被大众所察觉到的。但是如今派出去的探子,居然带着伤回来,指定是出了点事情。 “三皇子,属下办事不周,还请责罚。” 本就为朝廷之事忧心忡忡的尉迟敬轩,看见派出去的探子以这般模样回来,心里指不定有多烦忧。 “事出不利?” 知晓这是一句废话,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是经过自己悉心策划的,周密无比。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被人察觉出来的。 “还请三皇子责罚。” 探子忍着浑身的疼痛,依旧觉得自己没有将尉迟敬轩安排的事情给做好,一向来说他对这个主子都是忠心耿耿的,即便是受伤亦会把该完成的事情给做好。 这一次事情败露,不管是不是他的缘由,出了事情就都应该自己承担,三皇子的规矩这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知道的。 奇怪的是,这一次尉迟敬轩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想要询问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如此? 他尉迟敬轩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不明不白的就被欺辱。 “事情败露了,依照属下猜想,应当是有人得知了此事。若不是如此,属下也不会闹得如此模样回来。” 无需多言,就多少知晓了一些。尉迟敬轩示意探子先行下去,这件事情本就应当从长计议,既然不是小事,太子之位的争夺并非是谁有能力谁就可以坐的上这个职位的。 浑身是伤的探子实在是疼痛难忍,身体伤的血依旧没有止住,声音和身体一般早就颤抖的不行。 不过他仍故作镇定的在尉迟敬轩面前,因为这个三皇子身边不缺任何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谁的身边都不缺这样的人。 “那属下就先告辞,下次······” 欲言又止,探子知晓这时候说的话越多越是能够坏事。因此,探子也就低着头行了礼便离开了。 即便浑身都是血,但没有一滴血留在三皇子的府上。 看着远去颤颤巍巍的背影,尉迟敬轩若有所思,这件事情之所以会暴露,一定是自己太过于轻敌了。看样子以后对于这个二皇子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方才也已经问清楚了,伤害探子的人蒙着面。 他自己派出去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能够做到伤人而不露面的,就是早有打算了。 计划究竟是何时被识破的,这个尉迟敬睿平日里看不出来会对人上心的样子。可是一旦做起事情来,还真的是不容小觑的。 仔细分析现在的情况,大致就可以清楚。其实太子并不是一个对于朝廷大事有很大欲望的人。 “这么多皇子之中,父皇居然会选择一个最没有欲望的人做太子。此人毫无担当,与所有皇子想必毫无优势,一心就知道自己欢乐。所以太子之位根本就不配他拥有这么多。” 这些话都是自言自语,当着外人的面肯定是不能多说的。不过这件事情的发生不一定就言为坏事。从侧面而看,倒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 局势很清楚,太子无心朝政,只不过是一只惊弓之鸟。略施小计就会被吓得退缩,心里毫无追求不说,还不自知。 二皇子与张贵妃却要认认真真的对待,二人看似不争不抢,实则早就有所打算。探子之所以会被伤,一定是二皇子的预知。 两个皇子之间的战斗早晚都会爆发。 他现在要做好心理准备! 之后在拿下太子之位这件事情上肯定是会遇见更多的瓶颈。 不过,他尉迟敬轩可不怕! “来人,如今的太子如何?” 太子虽不是心腹之患,多问一句也不会坏事。太子这个人自然是不成大器,可太子这个位置才是尉迟敬轩最觊觎的事情了。 “闭门不出,不可成大事。” “好,退下吧。”听到这些话尉迟敬轩也算是放心了,最主要的事情是对付二皇子。 他招了招手,眼神没有落在来报人身上。 不知道该说是太子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还是现如今变得更加糟糕。身为一国的后来希望,居然会如此的堕落。不得不说,为国家的将来担忧。 “来,给我满上。吩咐下去,再给我把最好的酒都拿过来,你们几个人怎么都不知道出去拿酒。” 尉迟敬宇满脸通红,酒香四处漂移。周围都是半裸的女子之身,殿下一声呼唤,不知道有多少人送上身躯。 “太子殿下,您今日喝了这么多酒,是不是该就寝歇息了。”这个声音是少有的劝说太子当心自己声音的。 “你这么说话殿下可就不爱听了,他事业繁重,好不容易才找点时间休息。现在喝点小酒,你也要多说??” 总归是忠言逆耳,但是这个道理太子殿下肯定是不会知道的。所以一旦遇见有些不知好坏之言的时候,就会借着这些酒劲,胡言乱语。 这些全然不会被尉迟敬轩放在眼里,他只会觉得厌烦。说话的此人便退了下去,换作其他的女子上来伺候。 太子府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酒肉女色了,一连着好几日都见不到尉迟敬宇的踪影。若不是提议去调查,他人定以为这个太子又是在闭关谋划些什么。 对于这个碌碌无为的太子,除了皇上还抱有一线希望之外,他人早就将此看穿了。不是不想言,而是不敢言。 只有少许女仆,在一天忙碌之后,闲着在宫廷里面无事之时才会提及到尉迟敬宇。不过也是私底下小声讨论,定不敢大事说出。 后花园某处,正好有两个婢女修剪花草。看着从太子殿走出来的女子,不由得想要说上两句。 “光是这几天,太子殿下就叫了不少人进去。听说要是做的有一点不好,就会被赶出来,估计刚刚的女子也是没有让太子欢心。” 显然这个是一个刚刚入宫不久的小婢女,规矩还不太知道,所以说话都不知道找一个相对来说掩蔽一些的地方。 另外一个就完全不一样,连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只不过是使了一个眼色。让其不要多说话。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这边就只有你和我。我刚刚四处看来,除了方才过去的女子,也没有其他的人。” 宫中待久了才会变得不单纯,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后果。而此时的这个婢女一点不知道。 “隔墙有耳,还有,太子殿下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人。以后和谁都不能够提及,记住。” 最近多日,四处都有这样的声音,有人出声就会有人去制止。 不过,太子这样才好。 若是对于朝政感兴趣,又上心。即便二皇子和三皇子再努力,若是遇到一个对朝政感兴趣的人,便希望渺小。 这样的尉迟敬宇,越是沉迷女色,越是酒醉金迷,越是让这些皇子心中舒心。 第213章 他终于变了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今夜月圆,将府中湖色衬托的更加幽静。夜色宁静,府中无一人耳语,除了少许守夜之人外,都已经休憩。 唯独这个四皇子府上还有一处明灯,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按理来说尉迟敬烨应当就寝才是。养足精神,按时就寝一直都是尉迟敬烨不用过于强调,府上人都知晓的事情。 莫不是大事,定不能改了这习惯。 烛光忽明忽暗,尉迟敬烨手握毛笔,四周悄无声息,不敢有蚊虫飞过。案上只有少量的奏折,但都被其忽视。尉迟敬烨只在意现在手上的纸笔,希望能够将愁眉了一日之事,快速传达至需要人身上。 “皇兄一直都不愿与人多争论,对待我们这些弟兄也是竭尽全力。但有一事臣弟已经查明。若此时不与皇兄说,怕是会酿成大祸,臣弟那时候承当不起。” 要说的事情,其实是早就已经知晓的。选择在今夜通知,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时机,尉迟敬宇对朝政之事不太上心,这几日也都是游手好闲,只顾自己贪图玩乐。 若是将这件事情告知,恐怕会激起尉迟敬宇的些许斗志。这可是一件一举两得之法,一来可以获得尉迟敬宇的信任,让其将自己列入保护人员名单之中。 这而来还可以借此之手除掉强劲的竞争对手,至于尉迟敬宇,对付起来远比其他人要简单得多。 “这里将此事说明,原本是不应当。但由于四弟实在是不能装作一无所知。因此,斗胆将此事查明,才上报于皇兄。” 言语之中,无不透露出对尉迟敬宇的担忧,以及对皇室和国家未来的上心。 果然,达到了尉迟敬烨预期的效果。 “报······” “不明事理的东西,不知道现在是何时吗?居然敢来打扰好事,是不是嫌命长了?” 正喝酒喝的欢快,突然来个人上报,让尉迟敬宇觉得十分气愤。 尉迟敬宇的脾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太子府就是如此,他依然说了算。 “但此事若是不说,怕是太子殿下更加会怪罪。这可是关乎社稷的大事,还请太子殿下挑个时辰看一眼。” “滚,滚,滚。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拉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身边美女如云,又是夜晚。即便是有关于朝廷的大事,也得选好时候上报,因此尉迟敬宇并未放在心上。 来人一看大事不妙,但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这件凑则也得让尉迟敬宇看上一眼之后再离开。 只不过现在太子府上,闲人太多。这又是国家机密,那些个花花绿绿之人若是知晓了,定是不行。 逼不得已之下,来人值得赌上性命。 “不说是杖责三十了,即便是要了微臣的性命。微臣也希望太子殿下现在抽出一刻钟看上一眼。有关太子殿下太子之位,因此微臣不得不报。” 一听到说是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太子之位,尉迟敬宇的眼睛瞳孔都放大了好几倍。前些日子的事情就够让他忧心了,好不容易享几天清福,现在又来这个事。 尉迟敬宇将身边的几个半裸之体推开,起身朝着书桌走去,此时的尉迟敬宇现在只是微醉,若是看见了尉迟敬烨送过来的奏折,想必酒都会被吓醒了。 其他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够坏了尉迟敬宇的雅致的,但是这件事情可以。 “若不是要紧之事,你的性命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到时候怪不得本太子了。” 一句话说了好半天才说清楚,尉迟敬宇 直至现在都没有觉得来奏是大事。只不过看这人待在此处烦心而已。 可施打开一看,确实是大吃一惊,脸色立即便变得严肃好多。 “为何此事才告知,你知不知道犯下的是死罪?!” 才只略微扫了一眼,尉迟敬宇就觉得不应当看轻这件事情。酒自然也是醒了的。可这个时候偏偏还有不识趣的女人过来敬酒。 “来嘛!有什么事情是明日不能解决的,非得今日才能够看。你看看那个狗奴才,都将太子的好心情给驱散了。肯定得治重罪。” 女子手中握着酒杯,一摇一摆的朝着书桌旁走去。她不知道,其实自己现在的做法,才是死罪一条。 “滚!”尉迟敬宇将女子手中的酒杯摔下远处地面,其他的婀娜之人看见这副模样也都不敢吭声,一个一个都像是逃命似的跑开。 “还不走是吗?那你过来,过来。” 这一次尉迟敬宇的语气变得异常平静,而这种平静恰恰是最可怕的。女子是刚刚选进宫的,由于相貌过人,又巧嘴所以深得太子的喜爱。本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这一身份夺得更多太子的欢心。 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了,现在门外的姐妹估计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王······王昭训对吧?” 原本想要点头,尉迟敬宇身边那么多人,能够记住的肯定寥寥。但是此时此刻女子却并不觉得被记住是一件好事。 “看见地上的碎杯没有?这将会是你的下场。来人,拉出去斩了。” “太子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看着被拉出来王昭训,其他的女子就更加不敢动了。尉迟敬宇旁边重臣,示意都赶快离开。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看眼色,日后怎么可能会轮到这些个人统领后宫。 这些人都走后,太子殿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再仔细看尉迟敬烨送过来的书信,心中的怒火不免又多了一重。 书信上面写的正是前几日的事情,有关于宫中谣言的事情。尉迟敬宇本是不打算多加操心这样的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但是现在看样子是没有办法不去管管了。 之所以放出这样的谣言,不难想到其目的便是为了夺嫡。看样子这个太子之位还是有太多的人觊觎了。还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关于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若是坐视不管,是不是还真的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了。皇室之中说出如此诋毁之言,要不是查明了和本太子说。到现在本太子都还被蒙在鼓里,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全部都是吃食动物吗?” 越想便越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事情肯定得牢牢地记住。“既然三弟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本太子对三弟不义了。” 尉迟敬宇眼神之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还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刚刚本太子说出的话,还没有实施觉得不妥?还不快滚!” 臣子急忙退了出去。但是尉迟敬宇的气并不会因为这些人的离开就消散了,桌上所有的酒杯酒瓶,府上一些可以解气的物品都糟了殃。 东西一一都被尉迟敬宇给狠狠的摔在地上了,边摔还边骂着。 “哼,我定是要让尉迟敬轩知晓我这个太子的威严,知晓这个太子的名号并非是一个摆设,犯我者,必诛!” 今夜太子府注定是没有办法安宁下来了,而对尉迟敬轩的仇恨亦随着时间越来越激烈,简直恨的咬牙切齿。 次日清晨,尉迟敬烨就叫来了自己的重信。 “微臣参见三皇子。” “免礼。” “三皇子有何吩咐,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由于是急招,所以重信宇文也知道肯定是要事。 思索了一晚上,尉迟敬烨依旧觉得不能够就写封书信而已。现如今若是不亲自争取,那些个名头肯定与自己毫无关系。 查遍了今日的朝廷重臣,一个个都是心机颇深。尉迟敬烨不放心将要是交代出去,现在首要任务便是要集结有才有志,有勇有谋之士。 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人——今年的寒门状元,李钰。 在考试之时,尉迟敬烨就去观看过,发现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要是能够集结,日后定是大有用处。更何况,现在李钰的境况,也正是需要人能够赏识自己。 如此才能,却无用武之地,亦没有被重视。现下尉迟敬烨若是示好,李钰定当会感激万分。 “有几件要是,需要你今日之内完成。切记,一定以保密为主,此事定是不能够宣扬出去。” 即便尉迟敬烨不多说,宇文也知道该如何做。若是强调了一遍,他便会分外的小心谨慎,定是不会让小细节出错,更加不能坏了他的大事。 “属下做事,还请三皇子放心。” 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多买一些店铺,至于究竟要作何用途,现在暂且保密不言。这第二件事情,便是将写好的书信送至李钰手中。 事无大小,任何一个环节都必须保证绝对的严密,不能够透漏出去半点风声。 宇文正打算要离开,尉迟敬烨突然开口,眉头一紧,说道:“你手中的这个书信,你得亲自送到李钰手中,途中不可经过他人。” 现在的尉迟敬烨,每一处细节都万分重视。 听到这些话,肯定是连忙应了好。“若是四皇子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属下便退下了。” “慢着,至于购买店铺的事情,你要细致,以他人名义购买。其他的亦不需要我多言了,你应当知晓。” 跟随尉迟敬烨亦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虽然说是前不久才发觉他的变化。但是对于宇文来说,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即便不做出过多的交代,也都能够将事情处理的恰到好处,一点也不马虎。 第214章 为她换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第207章 为她换命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她又,她又······”玲珑急匆匆的跑过来,喘息声特别大,乔天烁看着玲珑这副模样。心漏跳了一拍,似乎已经知晓发生了何事。 眉宇之间全是担忧,心中定是慌乱的很,不然亦不会至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半天说不出来。 这段时间里面,玲珑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寸步不离燕茗澜的身边。将燕茗澜照顾好是玲珑这辈子唯一一件确定不会更改的事情。 但是总有一些事情是玲珑不能够左右的,就像此刻。 “慢慢说。” 其实,相比于玲珑的口齿不清,乔天烁只不过是表面轻松。若是仔细看,定能够从他的表情之中察觉出来,对燕茗澜的心疼和挂念。 “王妃她昏迷了。” 终于组织好了自己的言语,玲珑知晓燕茗澜出现了事情,第一个需要找的人应该是太医。可如今玲珑却跟从心来“打扰”乔天烁。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也有期待。希望经过这些时日,燕茗澜的病情能够有所好转,但现在看来显然没有,反而更加严重了。 乔天烁来不及回话,手中的事情也才处理一半,虽然是要事,但任何事情和燕茗澜比起来都会不值一提。 几乎是一路跑着来到燕茗澜所在的内阁。看见金边榻上摊着的燕茗澜,乔天烁眼中的泪水已然开始凶猛。 最后还是忍住了。 “快将匕首拿过来。” “啊?不能······” 这个时候玲珑慌乱之中还剩下一丝丝理智,知晓一直都是乔天烁以血换命,现在又让自己去拿匕首,莫不是还想着要用此法子来救燕茗澜。 玲珑一句话都还未说完,就被乔天烁给截住了,语气之中透漏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和坚定,说道:“若是还想让你家王妃活下来,就赶快去将匕首拿过来。不然,就是神医来了也得不到医治。” 向来,乔天烁对于下属都是少言的,甚至寸言寸金,不愿意多说一言不语。可施今日竟然与玲珑说了如此多字,想必是将燕茗澜当作毕生全部。 本想反驳乔天烁的这种用摧毁自身的法子来救燕茗澜的,可听见这些话之后,玲珑也觉自己不该多言。现在能够让燕茗澜醒来的办法,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除了用血,在无它法。 于是玲珑便小跑拿了匕首过来。 “给。” 接过匕首的乔天烁,一刻都没有耽误,直接将最为锋利的一面刺向自己的身体,见血从里面滴出,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确定,燕茗澜这一辈子最值得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乔天烁为妻。 在担忧之余,玲珑亦为燕茗澜感到高兴。 其实此时,比起心头之痛,身上之痛确实不值一提。乔天烁担忧的并非是自己的身子,而是用此种发自亦不是长久之计。 “让人包扎一下吧!”玲珑看着无比心疼的说道。 “这不是长久之计。” 都这个时候了,乔天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与燕茗澜有关。确实,一直如此放血换血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乔天烁的身子受得了,燕茗澜也不能一直都依靠这点血在苏醒与昏迷之中转换。 “眼下也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了,真希望王妃能够快点回到从前。”玲珑小声说道,并没有要接乔天烁之言,因为她知晓,其实乔天烁亦是在自言自语,担忧燕茗澜罢了。 玲珑寸步不离燕茗澜,现在乔天烁亦不敢离开。即便手头还有朝中要事需要处理,国家大事需要决策,乔天烁都想着将那些事情先缓一缓,多陪在燕茗澜的身边一刻便是一刻。 看着燕茗澜日渐消瘦的身躯,和越发变得苍白的嘴唇,乔天烁更加心痛不已。自己身为一国之主,居然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能够做再多的事情又有何用,依旧认为自己是败了。 脑海里面一直在想着玲珑刚刚说的话,何时燕茗澜才能够回到像从前那般,能够与自己谈笑风生,能够憧憬将来。放血换血只能够缓解,并不能够根除。 因此,乔天烁还是打算找来全天下最好的医生,来将燕茗澜的这种盅毒给彻底除掉。听说最近刚刚好来了一名绝世神医,于是吩咐下去立刻召见。 片刻之后,神医便已到。 “本王已经找寻了各方法子,都无济于事。神医赶快给王妃看看,务必找出解决之法 。” 关于燕茗澜的事情,乔天烁总会变得温柔些许,连与一个下属太医说话都注意方寸了些,全然没有拿出自己的身份相逼。 太意见状,哪里还敢怠慢。即便是没有见过燕茗澜,但是这天底下谁没有听说过乔天烁对待王妃的喜爱,即便是失去性命,也不在意。 来不及多思考,太医将手中的医箱放下,用丝绸附于燕茗澜手臂脉搏之上,隔着丝绸诊断。 刚开始原本还觉得有希望,但越听越觉得脉络混乱。与平常的盅毒很不一样,解救之法恐怕少之又少。 玲珑和乔天烁依旧守在不远处,不敢离开,一直等到太医出来。 “王妃如何?可有救治之法?” 太医摇了摇头,玲珑的心就像是被匕首割了好几下。这一辈子,没有那一刻如此强烈的希望太医能够微笑着说,其实燕茗澜中的不过就是一般的盅毒,随便开几道药便能够彻底根除。 然事实与玲珑所思全然相反。 “解铃还须系铃人。盅毒有多种,若是制毒之人能够给出制毒之法,或者知晓其中的成分,燕王妃还有一线生机。” 太医知道乔天烁身为一国之王,对于这样的要求应该是有办法。可是事与愿违,乔天烁知晓自己不可能办到太医所说。 “可有它法?” 如果说只能找到盅毒制毒着才能够解去燕茗澜着一生的病痛,那就余下绝望。因此乔天烁希望这一次来的神医不负名望。 “找到制毒之法才能够准确的解去王妃身体之中的毒,若是其他法子。”太医顿了顿,随后又摇了摇头,兴许是觉得燕茗澜的获救没有几分把握。 看见太医如此表现,乔天烁不可谓是不心疼。燕茗澜已经在床榻之上躺了好几日,原本以为醒来之后会好转,可现下太医居然说毫无希望。内心的痛一寸一寸的撕裂乔天烁的肌肤,像是在啃嗜他的身体。 太医有所迟疑,眼神亦不敢看向乔天烁的方向,低着头使着劲想要将一直颤抖着的手压制住。 这一点小动作全部被玲珑看在眼里,即便身为下属不应当在此时多说话。但是玲珑知晓,只要是与燕茗澜有关的事情,乔天烁就不会怪罪自己。 “神医,您大可将实情说出。若是有其他法子,你就是获得了大功一件,定是不会亏待你的。若是有所担忧,将担忧说出来便可。” 这么说来,太医果然动容了些许。原本是不打算开口说出这种偏方,但是听玲珑如此一言,便觉得可以一说。 犹豫之后,太医最后还是选择开口,于是低着头对乔天烁说道:“其实还有一法子,但是有所风险,因此微臣亦不敢说出。” 一听太医如此说,乔天烁被灭掉的希望之火,现如今又被燃起。 “但说无妨。” 一心都只想要让燕茗澜醒过来,回到从前模样的乔天烁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希望的,即便是前所未有的偏方,乔天烁亦愿意一试,只求燕茗澜能够醒过来。 “其实,盅毒是多味药材所制。虽然如今不能够精确的找出制毒的每一味药材,但只需要找到一种便可。” 天底下,只要有的药材,别说一味了就是十味,乔天烁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寻求。最后太医说出,现在需要找到的其实就是解毒的关键噬盅草。 只不过这种噬盅草生长于极寒且险峻的悬崖峭壁之上,自古以来有多数求财之人尝试攀爬,最终都无一人生还。因此这个法子即便是说出来,亦相当于没有说。 “噬盅草状似何种草药?” 对于乔天烁而言,这些险峻都不会被放至心上。因此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出发,找到这噬盅草。太医将医书拿出,翻至标有噬盅草一页顿下。 “这便是所谓的噬盅草,若是能够寻到。微臣便有法子可以将燕王妃医治好。”此次,太医的语气十分的坚决。 既然如此,那还待什么。经过了一丝斟酌之后,乔天烁决定自己亲自前去,由于太医所说,所去之人无一人生还。若是拍他人前去,定是不能够达到想要的结果,但燕茗澜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 除了亲自去摘寻噬盅草,任何人去乔天烁都放心不下。 “来人,给本王备好路上所需一些物质,明日一早,立即前往。” 玲珑听到这话,心中是纠结万分,虽然说是为了燕茗澜,可是亦不希望乔天烁会因此出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谁都担待不起。 乔天烁要为燕茗澜寻噬盅草的事情立刻在宫中传开,其亲信担心会此次前去会误了大事,便执意阻拦。 “还请三思,这不是寻常之地,王上之躯定是不能受如此之折磨。” “本王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做出改变,任何人再来去劝说,闭门五日。” 乔天烁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前往。 第215章 前往断命崖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下人多番劝阻,均以无效告终。乔天烁不比他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即便是东璃国全城百姓出动,亦不会改变其想法与做法。 更何况此次事件,是救燕茗澜的最紧要关头。因此下人无论如何劝说都不会被乔天烁听进去一言半语。 “路上行囊都准备的如何?” “已经安排妥善,若是有其他需要,还请明示。” 这一路上不可谓是不风险,虽说乔天烁亦有过人之处,但此次出行也不能说抱有全部希望,只能以命相赌。 “王上一路上多加小心,我们几个小辈愿意随王上前往,还请王上成全。” 平日里乔天烁对待下属不薄,即便是这种紧要关头,依旧有人愿意追随。但是也难免会有浑水摸鱼之人,不过是想要在乔天烁面前表现表现,待其回来之时,定能够得到宠幸。 乔天烁显然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再加之此事是燕茗澜的事情,也多加不愿意让他人插手。总之,乔天烁决定独自前往。 “路上凶险,你们留在此处,对朝政之事多加上心便是对我最好的忠诚。待我摘的噬盅草归来,定给你们大赏。” 听到这些话,其中不免有些人眼睛都亮了,少数人还是怀着担心乔天烁安危的神情,不愿意其一人独自前往。 “小姐?小姐您醒了?” 一刻都没有离开燕茗澜身边的玲珑,看见燕茗澜在被褥旁边的手轻微的动了动,心中便生出喜悦之情。 “您可一定要醒过来,小姐您都迷迷糊糊睡了好些时辰了,若是再不醒过来,玲珑这可就乱了套了。” 玲珑伸手上去捂住燕茗澜的手,希望再一次确定方才看见的不是由于自己眼花,而是的的确确燕茗澜手动了,将要醒过来。 其实,乔天烁的血对燕茗澜用一次便见效一次,从未出现过差错,玲珑也无需如此担忧。燕茗澜醒过来亦是早晚的事情,不过若是没有持续的血保命,亦会再一次晕厥过去。 四处的灯光有些刺眼,燕茗澜缓缓的睁开眼睛,觉得外界的这些亮点似乎有一些难以适应。 过了少时才将适应过来。 可是眼前却并未见到自己睁开眼睛最想要见到之人。心中不免有些困惑与失望,但最多的还是担忧。 于是立即看向玲珑,询问到:“王上现在在何处?” “小姐,奴婢一直都守在此处,至于现在王上究竟在何处。奴婢,奴婢亦不是很清楚。您刚刚醒过来,最好是多加休息,若是有什么想要吃喝的尽管和玲珑说,玲珑这就去准备吃食。” 玲珑说话遮遮掩掩的,生怕自己露出了马脚。主动说话让燕茗澜的注意力不在乔天烁身上,但是似乎是徒劳的。 要是燕茗澜知道乔天烁为了自己去到那么险峻的地方,定是会担心万分的。 这是何人都不愿意看见的。 此句话一处,燕茗澜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虽说玲珑一直都守候在自己的身边,但无论怎么说,燕茗澜还在昏迷之中,玲珑是不会不知道乔天烁身处何处的。 定是出了问题。 “你与本宫说句实话,是不是因为本宫昏迷之事,王上再一次放血相救,最后导致了身体不支。即便如此,此刻亦不愿意和我多说,就是不想让本宫担忧对吗?” 这一次燕茗澜的猜测还真的没有猜准确,所以玲珑说起理由来亦变得有底气了,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无章。 “并非如此,王上身体康健,并不会因为这种放血事实体力不支的。小姐又不是不知,王上已经多次如此,不差这次。奴婢是真的不太知晓,王上现在在何处。” 燕茗澜看玲珑这种语气,亦不觉得是在说假话,便没有再多加怀疑。但是现在依旧担心乔天烁究竟是去了何处。原本应当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才是。 才刚刚从昏迷之中出现,见门外有声音,便想着出去问问乔天烁的下属。玲珑不知晓还说的过去,若是所有的人都不知晓,那定是出了事情。 “扶我起身。” “才刚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奴婢给您找来太医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再去询问情况亦不迟。王上若是知晓你现在刚刚醒过来就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子,定是会不满意的。” 此话没错,但燕茗澜亦是一个高傲性格,自己的身子虽然要紧,可乔天烁的身子亦不能忽视。 “扶我起身。”燕茗澜用坚定不移的声音再次说道。 玲珑自是不敢再做出阻拦,便扶着燕茗澜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内阁之中。看见外面刚刚好有乔天烁的下属在讨论事情,便走了过去。 “给燕王妃请安。” “免礼。” 此时此刻,燕茗澜的脸色依旧苍白,没走出一步都及其为难。 用尽全身力气,燕茗澜才开口问道:“你可知晓王上现在在何处?” 燕茗澜出去之前已经交代清楚了,府中任何人都不能将事情的真相透漏给燕茗澜。若是燕茗澜问起来,按照统一口径说出便可。 下属没有迟疑,脸色丝毫不改的说道:“王上已经和我们都交代过了,若是燕王妃有什么事情属下们必当竭尽全力去完成。因为,此刻王上由于朝中有大事,正在商量要事,离不开身,还请燕王妃不要责怪。” 若真的是朝中有要是商量,燕茗澜定是不会说一言不语。怕就怕出了其他的乱子,一人之言怕是不能够让燕茗澜全部放下心来。 目光从对话的下属转移至另外一人,强烈的目光让其不得不再一次强调,刚刚所说的全部为真。 “燕王妃大可放心,方才还在争论,燕王妃都如此了。王上为何要前往朝政,想必是脱不开身的事情才没有过来陪着燕王妃身边。” 四周的人亦附和着点点头,这些足以表明乔天烁现在安然无恙,并且是由于不得已的事情才在燕茗澜身子如此虚弱之时离开的。 “回内阁。” 这下燕茗澜才终于放下心来,刚刚在苏醒前刻。噩梦连连,恐乔天烁出现了不测,现下确定不过是由于东璃国朝政之事暂时离开罢了。 回到内阁之后,由于担心之事已经弄清楚,便也松了口气,身子立刻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小姐,奴婢刚刚就说过了,王上是有要事才离开的。小姐居然会不信奴婢。” 玲珑做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故意转移燕茗澜的目标。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差点逗笑燕茗澜,但虚弱的燕茗澜还是没能够笑出来。 既然乔天烁没有因为放血之事导致身体抱恙,那燕茗澜也就可以放心了。 “给本宫熬些银耳莲子粥吧!”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燕茗澜看着玲珑欣喜的跑向内阁之外,吩咐下人去熬制银耳莲子粥。此时,燕茗澜亦不知晓自己心中在思索什么,只是将眼神一直都停留在上方。 而此时,调查了乔天烁安排下去调查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了最终定论。虽说乔天烁将要上路,但这个消息已经在最后一刻传至了乔天烁手中。 “王上吩咐属下调查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在远行之时可否有时间一听。” “报。” 对于兰萨此人,乔天烁本不愿意多加留意。但几次三番的从中坏事,乔天烁才不得不管。然现如今知道事情真相,却实属震惊。 依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乔天烁问道:“你说兰萨就是王妃的生母?” 这种调查不敢有丝毫的纰漏,而且亦知晓不容小觑。 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已经证实,她出了是极北的长公主,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巫族的萨满,也是燕王妃的生母。” 当年,亦是由于国事,迫不得已才将燕王妃抛弃至他出,而燕王妃生父也是在那时与其分别。 如今国事已经被处理,极北长公主回至燕府。原本是想着寻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燕王妃。但由于疏漏,出了差错。被燕洛伊占了空子。误以为燕洛伊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才几次三番的帮助燕洛伊。 “竟是如此。” 最后的缘由显然超出了乔天烁的想象之外,不过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查了清楚。日后便有了对付的政策,只不过此刻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时辰不早了,若是好不出发,恐怕要耽误了事情。早些离开便能够早些回来。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属下便告退了。” 乔天烁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右手边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干粮和行囊,但愿此次一人前往,不会出现差错。 走出府邸之时,还是不舍的看了一眼燕茗澜所在的地方。不过此刻定是不能够出现了,待回来之时,这些事情就都会一一得到解决。 翡月崖的断命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无人敢去。从名字上便能够看出,这是一个要人性命的地方。乔天烁只身一人前往,多亏没有让燕茗澜知晓,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听说了这个事情,也是会捏一把汗的。 此刻,燕茗澜要的银耳莲子粥也已经熬制好。玲珑正小心翼翼的端在手中,刚刚出锅的粥着实有些烫手。 “小姐,您小心点,还有点烫手。” 燕茗澜小心接过,不知道为什么总归是觉得这心头有一些不对劲。 第216章 断命崖之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斐月国与东璃国相距并非遥远,但断命崖一行对天底下任何一人来说都是苦尽。乔天烁亦不会例外。此行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面对未知的情况,依旧觉得忌惮。 刚走出不远,四周的景色就映入眼帘。 “这地方看着亦不像是无人追寻之地。”乔天烁暗自在心中思索,明明是绿树如因,像极了北国的春日。 乔天烁亦是见过世面之人,不过眼前的景色确实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绿草比平日里看见的要奇怪的多,不过并非是一件坏事。 都传闻说一路上十分险峻,若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终于走到一处,遇见了一位老人,四周无任何房屋,见此状,乔天烁心中倍感疑惑。 “老人家,您莫非也是要去玩断命崖?” 老人微微一笑,默不作声,继续前行自己的道路。像是乔天烁刚才所言并非是对着老人所说。这不得不让乔天烁觉得更加疑惑。 于是走上前,想着要继续追问一二,说道:“老人家?前面只有一条路,便是断头崖,莫不是老人家亦想要去那崖上?听说甚是凶险,还劝老人家不要继续前往。” 看着老人的背影,乔天烁只得如此说道。可惜老人只是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开口言语。 而后蹲在地上,只用木棍写下了几个潦草之字。 “若是后悔,折返便可。” “老人家说笑,既然已经决定前来,便不会后悔。” 这一次老人没有笑,似乎从乔天烁的眼中看见了某种不一样的神色,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原本以为你也是贪图钱财之人,但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四处杂草丛生,只留这一条路。老人的出现本来就已经算是意外,现在说出此话,更加让乔天烁觉得此人不太一般。不过,为了赶路,亦不愿意与他人多加耗费时间。 刚才出口,只不过是为了提醒老人家,既然老人家知道这断命崖的险峻。乔天烁便继续行路。 “自然不是为了钱财,老人家慢行。” 说完便又开始向着上之巅走去,原本是几尺宽的道路,四周都是秀色可餐的景色。若是老来无事,算得上是居住的好地方。 有花有草,树木成荫,途中亦能够听见溪水潺潺,应当也是有水流经过。 可是越往前行,道路却越发的狭窄,只能够一人通过。 “莫不是再向前去,就没有了道路。”乔天烁心中不免会出现这样的担忧,他抬起头向着山之巅看过去,陡峭无比,不像是有路能够通的上去的模样。 可是,乔天烁亦绝对不会折返,这是他一向做事的风格。 行至半山腰,四周早已没有了可行之路,只余下一些杂草能够践踏,一些横树能够抓住而上。 乔天烁似乎小看了这里的一切,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稳定住自己,不然狂风将其直接扫走。 “看样子,他们果然说的没错。断头崖就是要拿人性命的。” 不过幸亏前面还有一处相对较平坦之处,乔天烁打算在此处稍作歇息,而后再继续赶路。可刚刚停下来,这狂风便更加的肆意妄为,丝毫不给任何人留下情面。 有些不够牢靠的石头开始滚落,随着狂风大作,天气也逐渐变得阴冷暗黑了起来,每再前行一步都是一种挑战。 歇下还无半刻,便听见四周出现了异动。此处显然不会出现人,乔天烁猜想,定是山中动物出来作恶。 这些个畜生乔天烁倒不会放在眼里。 动静越来越大,狂风亦越来越凶猛,随之而来的并非只有这些,还有雨雪和冰雹。原本只是穿着单调,幸亏多带了些衣物与吃食。现在看来,倒是用处不小。 迅速加了几件衣服,将行囊中的吃食狼吞虎咽一般塞入口中之后,便提高了警惕。现在的雨雪落在乔天烁的身上,就像是一颗颗银针刺向他的皮肤。 每一寸都疼的入骨。 此刻,异常的动静越来越大,只见一直野猪扬着凶猛的门牙奋力向着乔天烁扑过来。野猪不比寻常所见,四肢要发达得多。块头也异于其他。 乔天烁见此状,拿出手中的武器。野猪扑向其正面,被乔天烁巧妙躲过。身上的每一处依旧被雨雪刺得青疼,但是眼前的野猪才是最需要对付的,也来不及顾及这些。 三番五次下来,野猪似乎耗尽了力气。其实乔天烁亦已经精疲力竭,不过一想到正在府上的燕茗澜,立刻又多了几分勇气。拿着手中的武器,主动向着野猪刺去,随之,只听一声惨叫,野猪便重重趴到在地。 乔天烁对自己的力道最是清楚,这一刺刀下去,野猪定是不可能活命。 本以为这就是山中最为凶险的动物了,可哪里知晓,后来遇见的野兽,一个比一个残暴。不过,每一次乔天烁都用手中的武器将这些制服。 想象当年在战场之时,面对的可是千军万马,这样一些野兽即便凶猛,为数便不多,乔天烁自然是能够应付得来。 “野兽是解决了,可是这山里得雨雪越下越大,上路亦越来越难前行。而噬盅草到此刻依旧没有看见身影。” 乔天烁步步维艰,手中早就已经被冰冷得野草野树划出了无数道伤口。再加之冰冷得寒风在伤口上不断吹撒,使乔天烁身心俱备。 拿着图纸得手,依旧不会放过每一险峻之处的花草。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乔天烁找到了与手中草图一样的噬盅草。可惜只能够远远观看,并不能靠近。 乔天烁抬头再一次丈量了噬盅草与自己的距离,必须得铤而走险,往最陡峭的地方行至悬崖半中,才有可能摘得噬盅草。 丝毫没有犹豫,便向着无路之处走去。扔掉了手中其余附加得东西,最后吃了一口所带过来得吃食便一鼓作气向着悬崖半中而去。 可还未走出两步,便被这悬崖之陡峭给拦住了。乔天烁眼神四处寻索,终于找到一处能够落手之地。 正试图松开手中得树枝,向着更高一处得树枝伸手。 只听“叱”的被撕裂的声音,乔天烁未能够抓住悬在半空中的树枝,身体径直向后倒去。本以为寻噬盅草之路就到此为止,可是掉落之时还是出现了一线生机。 手中已经无占据之物,掉落之时,胡乱向着四处抓去。便深切的感受到了手中已经有了救命树枝。这一次掉落,乔天烁不过是再下了几米而已。 “不得不多加小心了。”乔天烁暗自给自己鼓气。 这样三番几次的掉下去,才最终离噬盅草只有一步之遥了。乔天烁欣喜若狂,眼前的这噬盅草,可是能够救燕茗澜的性命。所以必须小心摘取,小心之极才行。 刚刚伸出手,便听见天空之中一声鸟叫。抓在手中的噬盅草让乔天烁顾不得其他,欣喜若狂。 可这叫声,居然是一直秃鹰。乔天烁一手抓着树枝支撑着自己在悬崖半空中的身子,一手抓着噬盅草。秃鹰此刻出现,他丝毫没有与之抵抗的余地。 偏偏就是如此,秃鹰不会可怜任何上口的美食,扬起它锋利无比的喙狠狠的向着乔天烁的手啄去。 实在是疼痛难忍,乔天烁明显的感受到了肌肤被撕裂的声音,每一寸疼痛都疼得入骨,疼入身体得每一处。 最终,坚持了数秒还是不能够控制自己得身体,便分开了紧抓着树枝得手。身体和这噬盅草一同掉落了悬崖。 此时的家中,琥珀正向着燕茗澜内阁走去,手中端着刚刚熬制好的药水。见燕茗澜好转,心中满是欢喜。 “小姐,这是奴婢方才为您熬制。奴婢加了些原糖,应当不苦。” 脸上得笑容依旧没有退去,燕茗澜起身,结果琥珀送过来的药水。从醒来至此刻,燕茗澜也说不出,虽然被告知乔天烁是由于朝政之事暂时离开,但心中依旧起起伏伏,很是不平。 就在方才,这种感觉愈发变得强烈。 “琥珀,最近我睡觉总是会噩梦连连,甚至会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会不会是朝政有变,王爷会出事情?” 琥珀一听,立马向四周看去,多亏没有人听见。这种话要是被他人听见了,又得在背后七嘴八舌,说三道四了。 见燕茗澜是担心乔天烁了,琥珀心中也不由得乐了起来,说道:“小姐是不是闲着糊涂了,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事情呢!再说,古人常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小姐定是有好事发生。” 尽量逗燕茗澜开心才是丫鬟们本应当做的事情。这个时候即便是乔天烁出了事情,琥珀也不敢道出一二,更何况谁人都不知晓身在深山之中的乔天烁现如今状况如何。 燕茗澜默不作声,心中越发变得不安起来。琥珀亦看了出来,便说道:“小姐不要过于担心,现在将自己的身子养好才是最要紧的。奴婢立刻去端一点热水过来擦拭您额头上的汗珠。” 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乔天烁掉落悬崖之际,燕茗澜心中的不安最是强烈。即便是用尽全力握住手中的药水,还是抖动的厉害,最后一声刺响,碎落在地。 第217章 他失忆了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方才跑出内阁还未远,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刺耳的声响,这下子让琥珀慌了神,生怕由于自己照顾不周让燕茗澜出了差错。 于是又跌跌忙忙的折返回内阁之中,见燕茗澜似乎无恙,心中担忧之石才掉落下来。不过仔细一看,又发觉燕茗澜眉目之间全是担忧之色,想必还是出了事情。 “小姐,您怎么了?这刚刚熬制好的药水全都洒落在地。奴婢这就给您再熬制一份,不过小姐可不能再如此了,药水虽苦依旧是对您的盅毒有很大的益处。” 此时的琥珀少了一根筋似的,燕茗澜如此的不对劲,居然都没有察觉,只是一心忙着手中的药水。 俯下身子拾起地上散落的随便之时,琥珀才惊讶的发现,这可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地上分明就有血滴。 “这,这是血?”琥珀难以置信,现在肯定是自己照顾不周了。燕茗澜受了伤琥珀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发现,还多加调侃。 但是现在燕茗澜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至觉得心中不安,只是觉得乔天烁肯定是出了事情。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却分外的强烈,比之前自己任何一次的感觉都要强烈上百倍。 若是乔天烁出了事情,燕茗澜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琥珀接着又与燕茗澜多说了好几句话,燕茗澜的耳朵像是被封闭了一般,对这些话毫无感觉。 见状不对,琥珀立刻将燕茗澜的手腕抬起,才发现手臂被碗的碎片划出了口子,血流不止。一时间琥珀也慌了神,立刻要给燕茗澜进行包扎。 “为何如此不小心,奴婢才出去片刻时间不到。小姐竟然将自己伤的如此,若是王爷回来了,要奴婢如何向王爷交代。” 琥珀手忙脚乱,嘴里还不停歇。燕茗澜可是千金之躯,哪里能够受这些苦,更何况见了血,又是由于自己照顾不周。因此琥珀的心里全都是自责之意。 “让奴婢看看,奴婢立马······” 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见燕茗澜一个劲的向着内阁之外跑了出去。大病初愈,本就应该在内阁之中休息,现在带着伤,琥珀见状,定是要拦住才行。 可惜,燕茗澜像是被偷了魂一般,琥珀说的每一句话都形同虚设,压根就没有入燕茗澜的耳朵。 燕茗澜心中恐乔天烁出了事情,只管冲出去,琥珀紧随其后。 “小姐这是要去何处,小姐若是有事情和琥珀交代了便是,小姐?小姐?”旁人见了,亦不知何事。 此刻的燕茗澜心跳的飞快,心中感觉越发变得强烈。于是终于开口说话,询问琥珀乔天烁究竟出了何事。 胸口喘着粗气,燕茗澜便问道:“王爷现在在何处?本宫要立刻见王爷,立刻。” 突然被如此问话,琥珀心中还没有做好准备,便支支吾吾的回答,说道:“王爷现在正在商议朝政要事,不方便见人。更何况,这种事情亦没有与奴婢们交代清楚,因此都只知晓王爷在朝政之中,其他不知。” 这些不过都是琥珀临时想的一些搪塞之词,其他便不知一二了。不过乔天烁实情定是不能够在此时让燕茗澜知晓。 听到琥珀如此说,燕茗澜便更加担忧了。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冲到书房之中,还未坐稳,便说道:“快,笔墨快给本宫。” 琥珀自然是丝毫不敢怠慢,现在的燕茗澜与之前每一刻都不一样。她的一举一动都很莫名其妙,但是琥珀身为奴婢,依旧能够理解燕茗澜这种不安。 纸上书写,几笔几画不能够表达燕茗澜的心中之情,但由于时间紧迫,不适宜多加言语,只是奋笔疾书潦草写下,希望乔天烁见了之后,能够报个平安。 “快将书信传递给王爷,不容许出现差错。” 不明所以的琥珀也没有多问,按照燕茗澜的吩咐便将书信递交了下去。至于最后要送至何处,琥珀亦不知晓。 现在能够让燕茗澜平静下来才算是大事。 书信传递出去之后,燕茗澜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便安静的坐下来,等待回信。 再一次回到内阁之中,看着地上还未收拾好的残渣,内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担忧。这些残渣像极了某种东西的碎片。 “小姐日后最好别这样,方才都让琥珀担心死了。不敢多言,亦不敢阻拦。现在让琥珀叫来太医。小姐莫不是忘了手臂之上还有伤口。” 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让仆人抓紧叫来太医。 而此时的另一边,乔天烁已经掉落悬崖,身上无一处不带血色,全部伤痕累累。已经昏迷不醒。 恰巧此时悬崖之下有人经过,本是无意路过,却看见了倒在草丛之中的乔天烁。既然看见了,便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不过,这样的状态,还真不知晓是死是活。 “怎么会有人倒在此处,莫不是从悬崖之上摔落了下来。”一妙龄女子见状,心中自然是起了怜悯之心。 于是又上前几步查看乔天烁的状况,发现尚有呼吸声存在。心中大喜,希望还能够救火乔天烁,便邀他人相助,将其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醒来之时,正在一处人家,房屋定是说不上有丝毫的豪华。和乔天烁所在宫殿定是没有办法相比,不过见到这些,乔天烁却一点也不讶异。 “有人吗?”身上的伤口依旧疼痛欲裂,撕心裂肺,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而且现在脑子里面似乎什么都已经察觉不到了。 此刻,在门外听见乔天烁声音的妙龄女子,立刻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说道:“你终于醒了。” 但乔天烁还是不太明白,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受了伤,至于是因为什么受得伤,现在自己又在何处,之前发生过什么,一律都记不住了。乔天烁努力的想要记起一些事情,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回忆起来。 不过越想这些便越觉得头痛欲裂,于是便停止了下来。 “我为何在此处,你又是谁?我,我怎么什么都记忆不起来了。” 乔天烁带着所有的疑惑,说出了第二句话。 妙龄女子名唤雅茹,一直都住在这悬崖之下。一听乔天烁开口,便知晓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不知一二了。 正巧,赶上雅茹的私心了。 “你现在有伤在身,先休息一会。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吃食,都昏迷了这么久的时辰,定是饿坏了。赶快将这些东西先吃下,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雅茹便打算端起手中的碗筷,亲自将吃食递入乔天烁口中。稀粥还没有到嘴边,乔天烁便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这种防范之心与生俱来,亦不是乔天烁故意为之。但却使得雅茹不太欢心了。 “和你在一起都快二十个年头了,如今为何还要躲闪?” 这样说来,莫不是熟人。越是这样,乔天烁便越是想要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自己又为何会落得如此。 心中的困惑一跃而出,想要一股脑全部都弄清楚才行,不然让一个不熟识的人照顾自己喝稀粥,乔天烁骨子里面实在是做不到。 带着疑惑,乔天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方才说,你与我都已经熟识二十年有余了吗?” 见乔天烁这样问,雅茹的心底里便更加放心了。不得不说,乔天烁已经对之前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了。确定之后,雅茹的私心才能够得到发展。 “我们两个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本以为你只是摔下悬崖受了些伤。没有想到这么些时日的事情,你竟一点亦记不住了。” 说话之中,还带有几分悲伤,像是乔天烁不记得这些,对雅茹有什么亏欠一般。委屈之色溢于言表。 乔天烁一时间慌了神,因为实在是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未曾想过,自己的举动或者一言半语会对一个姑娘造成伤害,让其委屈。突然便双手无策了。 “我实属抱歉。” “你我早就已经有了婚约,既然你说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那我便将所有事情都一一告知,以防以后再一次出现类似今日的情况。” 雅茹故意表现得语气冷淡,像还是在生闷气一般。但越是如此,乔天烁越是觉得对待这个人的确是有些亏欠了。 在雅茹说话期间,他断然不敢出声。只默默得听着属于自己过去得事情。 见到乔天烁的第一眼,雅茹便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追随一辈子的人,因此必须得编制下一个谎言。 雅茹认定这是老天爷对自己的馈赠,这样的机会一辈子或许就这么一次,因此绝对不能够错过。 “我现在与你说的,你日后再也不能忘记了。你是我的未婚夫。从小我们就一同长大,彼此相互信任,从未闹过别扭。” 雅茹说着像是已经编制好的故事,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又说道:“前些日子你意外从悬崖上掉落下来,我们费了好些功夫,最后才将你找到。原本打算和你一起的,你说悬崖陡峭,偏偏不让。” 说着说着,似乎开始心疼起来了。这一举一动都被乔天烁收入心里。 即便雅茹说的生动无比,按道理来说乔天烁应当相信才是。但却犹豫了,因为他内心深处并不能靠谁一面之词就如此。 掉下悬崖,被雅茹救起,被人悉心照顾。不管如何都应当感谢。更何况雅茹也说了乔天烁现如今是自己的未婚夫,那便更加不容许有怀疑。 “如此说来,你我已经定下了婚约?”这个才是乔天烁最为关心的事情,对于过去乔天烁已经没有办法去验证了,本打算就此作罢,日后再说。 突然有一近五十的妇人走了进来。脸上洋溢不住的喜悦之色。还没有看清楚乔天烁的脸,隔着老远便张嘴说道:“这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雅茹见妇人,立刻也送上献媚的笑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让妇人坐下。 此刻正好,乔天烁心中有疑问,若是故意问出,妇人的回答便可以当真。即便如此做回让雅茹不开心,但乔天烁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正了正身子,而后看向妇人,问道:“我从悬崖掉落至此,听说与身旁姑娘定有婚约,姑娘原是我未婚妻。但如今我无才无德,怕是耽误了姑娘。” 这不过就是一句试探之言,若是妇人回答娴熟,便可以知晓雅茹所言为真。若不是如此,乔天烁便会带有怀疑,即便怀疑,他此刻亦是不会表现出来。 结果妇人的反应让乔天烁大吃一惊,她丝毫未曾犹豫,张嘴就说道:“说什么耽误不耽误的,雅茹和你从小就相识相知。现在都如此年纪了,也当是谈婚论嫁。前些日子就订了婚约。” 看样子雅茹所说全部都为真,乔天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些许的羞愧,不过并不后悔如此做。 妇人见乔天烁放下了戒备之心,继而又开始补充着,说道:“姑娘配你,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可是好多人都想着上门提亲的。嘴巧不说,心地还善良。人长的也是水灵甜美。” 一说到此处,现在乔天烁才反应过来。从睁开眼睛开始到现在,雅茹已经有些时辰了。但乔天烁却并没有正眼相看过。 记忆虽然没有了,但是感觉或许还会在。于是乔天烁便带着些许冒犯之意,看向了雅茹。刚刚的怀疑之情,立刻便减少了。 说来,其实雅茹和燕茗澜长得还的确有几分相似。原本是觉得陌生,可是看着雅茹这张脸之后,又不知为何觉得十分的熟悉。 “既然如此,我便已经知晓了。”乔天烁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多承诺,既然有妇人的佐证,那乔天烁亦没有理由继续怀疑了。 妇人离开之后,由于乔天烁的身受重伤,即便醒来了,依旧动弹不得。 雅茹端来温水,正准备为乔天烁擦拭身子,乔天烁心中却再一次出现了迟疑。 “毕竟男女有别,我们······” 想要说出来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再一次被雅茹给堵了回去。 雅茹手中的毛巾放进热水,娴熟的拾起,而后说道:“你我小时候便是如此,无需觉得不妥。再说,不用我再一次强调,你是我的未婚夫了吧!” 乔天烁知晓,从小青梅竹马,现在又是未婚夫,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过分之举。只不过她的内心依旧觉得尴尬,因此才会如此。 雅茹再一次靠近的时候,乔天烁并没有再多言。现在身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若是没有人帮助他擦拭,恐怕自己也没有气力去做那些事情。 这样也罢。 雅茹娴熟的将所有事情给完成,想必乔天烁昏迷的这几日里面,这样的事情雅茹已经做过了好几遍,多这一边也不为多。 已经擦拭的差不多了,此时乔天烁听见门口有敲门之声,便知会雅茹。雅茹起身,想着门口走去,将其打开,而后便又有一稍微年轻的妇人走了进来。 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色。 “这位是我的母亲,你失忆之后,没想到一人都不能够识别出。”雅茹主动给乔天烁做了介绍,乔天烁也就附和着点了点头。 为了显示礼貌,乔天烁打算起身给雅茹之母,朱氏问好:“见过母亲大人。” 见状,朱氏可是受了惊,立刻回答着,说道:“都伤成这样了,就不必做这些礼节之事了。现在,好好养伤才是最要紧之处。” 这样说,乔天烁才缓缓贴近床榻,因为每动一下身子就疼得无法形容。 “雅茹,你过来,我有事情要与你说。”朱氏朝着雅茹招了招手,而后又怕乔天烁有其他心思,说道:“为娘找雅茹有些闲事要说,出去片刻即回。” 这个时候,乔天烁也想要自己一个人先清静清静,所以并没有多想。 出门之后,朱氏的脸色立刻就有了变化,从刚刚的微笑变成现在的严肃,且神色都带有些许的慌张。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当着面说出来。”雅茹不以为然,现在心情大好,即便朱氏的脸色并不好看,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 朱氏看雅茹这个模样,不知该如何说,只道:“你小声一点,是怕他人不知晓你做的傻事吗?” 若是怕的话,雅茹就不会如此做。既然这么做了,肯定就不会害怕这些事情。 其实,朱氏不过就是担心雅茹这样欺瞒乔天烁,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会有秘密被揭露之时。若真的是到了那个时候,说出去一个女孩子家,如何做人。 更何况这个乔天烁也算是来历不明,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就把人当作未婚夫了,实属说不过去。 一筹莫展的朱氏没有半分遮掩,直接将心中的话给道了出来,说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露了馅吗?” “怕什么?难不成要我嫁给那个吃饭喝酒都无所顾及的山寨头头吗?如此粗鄙之人,我若是嫁了过去,日后该如何生存?” 乔天烁的出现可谓是最佳的时机,附近山寨的头头惦记雅茹已经好些时日了。雅茹虽然心中十分不想,但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现如今若是告知山寨头头,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而且相比于一个满脸胡渣的人,谁不会选择一个清秀俊美的男子呢! 总之,思前想后,雅茹都觉得这种方法最为靠谱,最是好。朱氏现在的担忧在雅茹看来完全就是多余之举。 雅茹十分大胆,心中丝毫没有畏惧,昂着头继续说道:“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不会出问题的,只要不该开口的时候别说话就行。” “这个男人你前不知后不晓的,怎么就如此放心。” 朱氏还是想要多劝说劝说,原本命运就是有了安排的,现下雅茹偏偏要反而为之,朱氏怕附近山寨的头头故意来找事。这个后果朱氏可是担待不起的。 “我自有办法,你不需要有多余的顾虑。” 其实,雅茹经常会遭到附近山塞的头头的骚扰,而且最近还一直说要逼婚。现在乔天烁可是最好的挡箭牌。除了能够抵制山寨头头的骚扰之外,其实雅茹是看上了乔天烁的美色。 这样的一个男人摆在自己的面前,怎么能够就让其逃走了。怎么也说不过去,雅茹心中有了想法,便更加大胆了。 朱氏见劝说根本起不到成效,便只好退走。看已经是傍晚了,便走入了厨房之中,准备好了山鸡。 “不听劝说,还得好生招待才行。这个傻姑娘,真害怕会出什么事情。” 手中剁着鸡肉,锅中放入熬制好的清油,每一滴都透露出香味,“刺啦”的声音听着便让人口水直流。 说出来朱氏的厨艺还真的不太一般,这里人人都是知晓的,每一次做饭都会让路过的人停下来闻下好一阵子。 新鲜的鸡肉放入锅中,撒上少许盐。朱氏有自己的独门秘诀,加上了腌制好的辣椒,一点一滴都如此恰好,香味四溢。 正和雅茹闲聊的乔天烁闻见了山鸡香味,都开始嘴馋了。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看来是做了饭,闻着都已经觉得是绝顶的美味了。” 雅茹一听,不由得笑了。没有想到乔天烁还有如此的一面,原本以为是一个少言端庄的公子哥,现在看来除了这些之外还多了几分让人怜惜之处。 “这是娘亲在做法,看样子属实是饿了。” 边说这话还一边用手捂着嘴笑,乔天烁的这一句话倒是让雅茹乐开了花。 被这样一说,乔天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将脸稍微别了过去,而后说道:“倒是有几分饿意,不过依旧觉得是娘的做法独特,才会让人觉得腹部不饱。” 越说便越是说不清楚了,朱氏在厨房里面放入了最后一道独门熬制香料。这可把乔天烁馋的不行了,更何况早上的一些稀粥,确实是不足以填饱肚子。 “好了,估计现在娘亲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出门看看,若是山鸡做好了汤,便给你端过来。” 还未出门,便听见朱氏在外面喊道:“山鸡汤已经熬制好了,雅茹可以过来尝尝。” 乔天烁心中不由得一乐,看见走至房间门口的雅茹又转过头来说道:“你的伤势很严重,娘亲特意为你熬制的,里面还加了些许的草药。所以味道独特,我这就给你剩过来。” 第218章 肆意采购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最近日子有些乏味,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于兰萨而言,心中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远在燕府的“女儿。” 好些日子没有见了,现在怪是想念的。因此毫不犹豫地,便打算前往。手中不免带了些东西,这个女儿生的如此乖巧可人。 每一次兰萨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到了燕府之后,兰萨突然在门前顿足了,思索了一会儿才敲门。仆人见来人是兰萨,自是十分尊敬,立即向刘姨娘汇报。 听闻是贵人来,刘姨娘自然是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上却不能够如此表现。毕竟家里才刚刚被“洗劫一空”。 兰萨才进来,便察觉到了府上不对劲之处。但是也没有直接明言,而是先进府看看情况。 “先进来坐吧!快吩咐下人做些吃食,长公主过来亦不容易。” 下人立马过来上了杯茶水,厨房亦开始准备吃食。他人来了刘姨娘是不会多加照料的,但是现如今能够让刘姨娘依靠的人,除了兰萨也没有其他人了。 左看右看,兰萨都还是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之人,于是开口问道:“燕小姐现在在何处?为何没有出来相见。” 犹豫了些许时分,还是直接询问了。 即便是不说,刘姨娘也知晓兰萨过来的用意,之所以燕洛伊还没有出来相见,不过是刘姨娘在匆忙之中做出的安排罢了。 “她······还是我带你去见见吧!她整日将自己关于房中,只在日落之时才出来透透气,劝说了好久,她也不听。” 原本是件小事,刘姨娘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这样才能够博得兰萨的同情之心。若是他人,或许是会放手不管,但是这可是兰萨所谓的女儿。若是有一丝半毫的不如意,兰萨心中就会过意不去。 此时的燕洛伊正在自己的闺房之中,等待兰萨的到来。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传出来的便是刘姨娘温和的问话声,道:“长公主特意过来看你来了。” 声音提的老高,生怕这几个字没有被门内的燕洛伊听见。可是刘姨娘哪里知晓,燕洛伊此刻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立马就将门打开了,心中自是欣喜,脸色却截然相反。 兰萨见燕洛伊脸色难看,面露难色,以为是生了病,心中担心得不得了。立刻进门,双手环住燕洛伊的双手,心痛万分。 “是发生了何事?还是最近生了病,脸色如此难看,定是出了事情。”兰萨说话都有些慌乱了,这可不是长公主的风范。 刘姨娘心中一乐,果然起到了成效。燕洛伊却是不慌不忙,将环住自己的双手抓紧,而后迁入内阁之中坐下了。 “女儿身体无恙,不过最近一些时日,的确发生了事情。女儿不想长公主多加操心,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紧随其后,刘姨娘也跟了进来。坐在不远处。 听燕洛伊如此说,像是受了欺负一般。自己的女儿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能够被人欺负。心中不免多了些怒火。 强行压制住之后,便说道:“有何事不能与我说,既然是女儿出了事情,这件事情定是不能如此就算了。” 语气坚决,不容许任何人从中否认。 这个时候刘姨娘便于燕洛伊一唱一和,说道:“她定是不愿意长公主听了之后烦心,不过当说的事情还是得说。” 燕洛伊不愿意开口,刘姨娘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好不容易来个人能够诉苦,若是还将这些藏在心中,那不得压抑死。 正好,将苦水全部倒出。 “若是真有事情定是要于本宫说,一直憋在闺房之中,即便是没有病,多几日之后都会憋出病来的。” 兰萨也很是同意刘姨娘的说法。心中想着燕洛伊遇上了这么一个好人家,也算是一种福分。 顿了顿之后,燕洛伊还是道出了缘由。 “其实,是前些日子燕茗澜过来讨要债务。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犹犹豫豫的说着,中间还时不时的加了些许停顿。之后又继续说道:“但她要给自家人算利息,还是行家最高的利息。” 淡淡的几句言语之中,兰萨便听出了燕洛伊母女的苦衷。不过是一些钱财之事,若是别的事情,或许要花上一些功夫,可若是钱财之事在兰萨看来根本就不算是解决不了的事情。 “居然是这样。自己家的人,为何要如此断了绝路?” 原本兰萨对燕洛伊就觉得有所亏欠,这么多年的缺席本就不该是为人母所做的事情。现如今,自己有了能力,居然还让女儿受苦。实属有些说不过去了。 刘姨娘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燕洛伊提及,她定是会附和。于是说道:“我们又不是不讲人情的家户,既然是欠了钱,早晚便会还。只不过如今手头有些紧,长公主亦知晓一二。” 明着暗着不过就是在哭穷,旁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但长公主却丝毫没有这个怀疑的心思。只要是燕洛伊想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下来几颗才行。 “您将实情全都与我道出便可。本宫与若溪之间不分你我。” 这件事情本来也就是一件小事,可到了刘姨娘的嘴里,便会被无限放大。不仅仅如此,意思也会被完全的曲解。 既然是兰萨想要听,也就怪不得刘姨娘多嘴了。 “长公主有所不知,她们虽然都是燕家儿女。可是小女从小就因为是庶出被其瞧不起。上一次过来讨要债务之时,竟对我们凶神恶煞。将所有家财搜刮的一分不剩。我们虽为燕家人,但根本就是受苦之身。” 兰萨听了,心中怒火不止。居然还有人敢欺负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来,这个仇兰萨先行记在心中,若是他日,便将其全部讨回。 刘姨娘这嘴开始说起来便会没完没了了。继而又道出了燕茗澜的诸多不是,给其安上了不少的罪名。 再加之燕洛伊一副委屈之极的样子,使得兰萨对燕茗澜的恨意更加深刻,而对燕洛伊又更加疼惜。 “我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燕府如今已经变成如此模样,都是拜她所赐。” 大致情况,兰萨已经了解。现在不过就是一些钱财之事,既然如此,那便用钱财解决便可。于是兰萨带着燕洛伊和刘姨娘开始在集市最好的商铺之间穿梭。 第一家进入的店铺便是集市最顶级的珠宝点。刘姨娘才在门口便心动不已,眼花缭乱的金银首饰让其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看来一眼兰萨之后便径直走进店内,大把大把的开始将店内珠宝收入囊中。 “这个多少银两?”燕洛伊还有些犹豫,怕物品太过于昂贵了。便主动去询问掌柜,而刘姨娘全然不会顾及这些,只看那些又大又亮的,直接装起来。 反正最后花的亦不是自己的银两,现在能够多拿一些便多拿一些,日后还不知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即便是有,亦没有如此之多。 掌柜的见来的或许是个大户,便将所有在里屋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里不存在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而且看兰萨的打败便知道来头不小。 “掌柜的,将店中所有名贵物品,都一一呈上来。”兰萨看燕洛伊犹犹豫豫的,便自行主动开口。 在别处或许需要拘束,但是在她兰萨面前全然没有这个必要。 掌柜的一听,更加开心,今日定能够赚的不小的一笔。于是忙让店里的仆人将铺中所有悉数拿出。 刘姨娘根本就没有道声谢,只是不停的说着:“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最大的,我都要了。” 想不到刚刚到集市,两人的所有烦恼便被全部抛掷脑后。兰萨本以为事情解决需要些功夫,原来挑选几件合适的珠宝便可。 这才第一家店铺,兰萨所带仆人手中便已经塞满了琳琅满目的珠玉首饰。走出店门之后,兰萨主动和燕洛伊说话。 “这家可还有满意的物品,若是没有了,那边换下一家。” 虽说这话是对着燕洛伊说的,可是刘姨娘的眼睛分明睁的更大。看样子今日能够一扫前耻了,心中想着若是让燕茗澜看见了这一幕不知道会被会被气死。 集市里面所有高级一些的店铺,兰萨都带着二人逛了一趟。但燕洛伊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见兰萨如此慷慨,越发变得肆意妄为了。 竟然主动提出自己衣物并没有多少,就连身上的穿着都只是少许了。 “既然如此,我便为你去制作几件合适的衣物。这里哪一家店铺名声最好,便去哪一家。” 到了之后,映入眼帘的锦缎丝绸着实让二人大吃一惊。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这些了,今日若不是顾及面子,口水都要流在这缎子上面了。 “这里制作衣物最好的面料是何种?”询问之后,便让燕洛伊和刘姨娘尽情挑选出心中最得意之锦缎。 每一件衣物制作下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兰萨见燕洛伊如此开心,刚刚的烦恼也都一一被驱散了。心中便觉得愉悦,花这些银两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采购这些名贵丝绸,金银珠宝之后,三人便打道回府。各自心中都乐开了花。 回到燕府之后,兰萨安排仆人将所有购买的物品都一一摆放好。供燕洛伊和刘姨娘赏目。家里突然之中多了这些名贵东西,二人说不上有多欣喜。燕洛伊娇滴滴的对着兰萨撒娇,口中说的言的全都是感激之意。 第219章 突起歹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时辰也不早了,能够花这些时间将燕洛伊心情转好,来此一趟也算是有所收获了。见兰萨将要离开,又对自己如此之好。燕洛伊不免故意讨好。 “比起这些金银首饰,女儿更加应当感激的是您。之前,女儿一直都觉得被人看不起,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不过,有您如此疼爱,即便之前受再多的苦亦是无所谓了。” 一边如此说着,燕洛伊便一边依偎在兰萨的怀中。兰萨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份母爱来的太迟,此刻才能够感受到女儿在自己怀中撒娇的模样。 便暗自在心底里发誓,日后定是要更加好的对待燕洛伊。 “若溪没有怪罪,母亲心中便已经很开心了。” 听到兰萨这样说,燕洛伊将其抱的更紧了,嘟着嘴像极了一个小孩子,而后说道:“母亲怎么能够胡说呢!别说怪罪了,就是感激都还来不及。母亲的到来给女儿不少欢乐。” 说到底其实就是有权有势,这种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就会觉得愉悦。若是兰萨这一次来,只是口头安慰,燕洛伊肯定也不是这样的表现。 兰萨和燕洛伊两个人越来越合得来,有一种幻觉让燕洛伊差点觉得兰萨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旁边的李夫人才是自己的养母。 快要日落之时,燕洛伊三步一送,兰萨离开。 可兰萨还未走远,李夫人心中便不快起来了。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见到有权有势的人竟能够如此做作。 “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娘。你刚刚如此就不怕又朝一日真相被人知晓吗?从小就与你言,做人不能忘本。我看你是早就已经将为娘甩到九霄云外了。” 李夫人气哄哄的,正是因为刚刚燕洛伊对兰萨的举动太过于亲密。一个做亲娘的看见了这些,心中难免会有些疙瘩。 现在燕洛伊正是好心情,并不想要理李夫人的话。便走过去对着屋子里面摆满的衣物品味了起来。 可越是这样,李夫人就越发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嘴里是更加不饶人,开始喋喋不休的谈论起从前之事。 “能不能别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燕洛伊终于听不下去,对着李夫人吼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很伤人。 原本就觉得委屈的李夫人,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够受得住这些。一听火就大了。 “你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亦不是不可以,但做这些事情莫不是太过于忘本了。假借别人的名义还如此刁民跋扈,有朝一日若是被长公主发现了事实情,看你如何交代。” 这句还算是轻的,后面从李夫人口中爆出之言字字都难以入耳。燕洛伊原本是打算一忍便可,可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说够了吗?你女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贵人,比你这个亲生母亲要强上千倍百倍。不祝福就算了,这还是要阻拦吗?” 李夫人虽然心肠不好,但为人之母最是听不得这样的对比之言。 谁都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既然燕洛伊有了,她自然是想要紧紧的抓住这样的机会。若是意图变成真的,此后的日子别提多扬眉吐气了。 就是李夫人也会跟着过上好日子。 “我供你吃穿,对待你的好处你忘记的一干二净。”李夫人说着便眼泪肆意,心中觉得万分委屈。旧时的一点一滴都被翻出来。 燕洛伊现在恼怒的很,最不愿听的就是这样的言语。李夫人每说一句,就会让燕洛伊多一份恨意。 “我说的亦没有错,每一步都是按照你所说的来。可是现在你看看,最终变成了什么样子?连吃穿都不如意了。若不是长公主出现,我怕还是要更着你过苦日子。” 燕洛伊也不害怕,心中怎么想的,嘴里便怎么将其说出来。两人都有自己的缘由,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无休止起来。 最后李夫人一时火大,听见的全是自己不如长公主之类的种种,便直接将手掌对准了燕洛伊的脸庞而去。 狠狠的打下一耳光,立刻李夫人心中便开始懊悔起来。无论如何说,这都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够下如此狠手。 “居然打我?您从小就没有对我动过手,我方才说的那一句话错了?若是现在不依靠长公主,那我们就只能过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 “可我才是你的娘亲,你不能够如此的不知事礼。” 受了一耳光的燕洛伊,哪里还能够听得下去李夫人的话。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已经闭口不言。 可惜此时,李夫人才想起,燕洛伊现在是有孕之身,情绪本就不能够有如此大的波动,自己居然还动手,便开始自责起来了。 房间里面有了片刻的安静,而后李夫人大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说道:“方才是为娘的不对。若不是你说为娘不如他人,亦不会如此。你怀有身孕,不能动怒。我扶你去里屋躺一会儿吧!” “滚,滚出去。” 燕洛伊脸上疼痛还在,即便李夫人已经妥协开始道歉了。可燕洛伊还是不会选择原谅的,厉声让其滚出自己的房间。 “刚刚都是为娘不应该,为娘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你就······” 话还未落地,燕洛伊便推推搡搡将李夫人轰出了门。最后狠狠的将门锁了起来。李夫人见自己这一次真的是将燕洛伊给惹怒了,便一个劲的在门口道歉,自责。 屋子里面只剩下燕洛伊一人,而屋外还有李夫人不断地自责之声。安静片刻之后地燕洛伊,突然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心中暗自思索,若是李夫人将真相给抖搂了出去,把实情全部都告诉了兰萨,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徒劳无功。 细思极恐,燕洛伊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将门打开,此刻正覆辙门自责的李夫人听见门声响,立即直起了身子,嘴里也停止了言语。 “方才确实是女儿做的不对,自己有娘亲,却对他人如此。还出口伤了您,实属不应该之举。” 李夫人心中觉得讶异不已,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要将自己赶走。怎么才过了些许时日,燕洛伊便换了一个态度,出门还像自己道歉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燕洛伊不怪罪,不对自己冷漠便可。 “没有,是为娘不应该如此做。” 李夫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的,自己的女儿说到底还是得自己来疼。可惜她却不知晓,一个阴谋正在慢慢的滋生。 “女儿想要出门散散心,方才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便是了。是女儿的不对,女儿给母亲赔不是。” 李夫人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出门散散心也好,一直憋在屋子里面容易胡思乱想,怕是再憋出其他事情来就不好了。 不明所以的李夫人此时自然是不会再去阻止了。 燕洛伊一个人径直出了门,身旁没有任何的丫鬟跟随,一个怀有身孕的人一个人出门恐有不妥。但李夫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个身上,心中想的是只要燕洛伊没有怪罪自己便可。 左绕右拐,兜兜转转后,燕洛伊在一处药店门口顿下了足。 四周看了之后才进门。此刻已是傍晚,药店也没有多少人,只有少许的几个顾客。店掌柜见燕洛伊进去,连忙搬了椅子。 “有身孕之后最好不要独自出门行走,来此处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药店掌柜主动开口搭话,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燕洛伊听了这些话心情确实有所好转。但是这一次过来有要事,不能因此就忘了。 燕洛伊左顾右看,见还有一位客人在店内没有走,便和药店掌柜说着:“我看那位病人似乎更加紧急,我本无大事。先将那位客人安顿好之后我再来买些药材便是。” 掌柜的多看了几眼燕洛伊,看上去也不是很紧急的样子,便答应了。将店内所有的来寻药物之人都处理完之后,掌柜才走至燕洛伊面前。 “姑娘可是有什么话不太方便说?” 才进来药店掌柜便知晓燕洛伊的脸色与寻常不一样,便如此相问。既然来都来了,肯定是不打算隐瞒了。 燕洛伊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朝着掌柜的说道:“不满掌柜,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些药品想要掌柜给予。” 掌柜和蔼一笑,说道:“直说无妨。” “此处可将少许砒,霜买与?” 一听砒,霜二字,药铺掌柜毛孔都变得大了。心中不免多了疑惑,问道:“要砒,霜作何用途。” 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竟然要买砒,霜,又没有缘由,掌柜肯定不会放心将砒,霜给予。 “我自有用处,不便说出。” “若是如此,那恕不能够将药品出售。这可是剧毒只要,对女子和小儿最为致命,若是一点不好,出了差错,小店定是承担不起。” 本以为过来买个砒,霜,给钱就行。燕洛伊未曾想过,居然会如此麻烦。被问起缘由之时,内心一慌,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多亏药店掌柜没有多加追问。 这个地方相对偏僻,若是此处都不出售砒,霜,想必其他地方亦不会出售。 燕洛伊便打算巧嘴求上一求,说道:“真有用处,若是出了事情,定是不会怪罪至掌柜身上。” “不可,不可。姑娘,您若是有个正规理由,或者家人陪同,还能够将砒,霜售出,现在姑娘这样,实在是不放心。” 看样子是如何说都不可能出售了,燕洛伊便不打算多说,径直离开了,这件事情越少人知晓越是好。 第220章 出城查看生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走出药店之后,看着集市上面人烟稀少,此时已经天色不早了。若是还不回去怕是要引起怀疑,但燕洛伊求砒,霜心切。 时间不等人,若是过多一日,秘密便会多一份被发现的可能。此事宜快不宜慢,既然出门了便趁着这个时候解决便是。 拖拖拉拉免得坏了大事。 集市上面摆放的商贩摆放的铺子开始收拾,见日光已是傍晚。此处药铺都不出售砒,霜,他处便更加难寻了。思来想去,燕洛伊只想到了一处,或许是有这个药而且有钱便能够买到。一想到如此,便毫不犹豫地向着那片走去。 怀孕在身地女子独自出行本就惹的人瞩目,现在要去黑市恐怕更加容易让人看出。燕洛伊便多了一个心眼,将随身携带地面纱遮挡于面部之前。 加之天色不早,这样或许便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燕洛伊本来地面目了。她如是想着,继而又加快了脚步。 黑市都是做大生意的人,背后的大山还不知晓有多少。因此来此处只当把砒,霜买回便可,其他的事情不宜多问,亦不宜多看。 “姑娘,可来此处悄悄,看姑娘长得如此水灵。对本铺的商品定是有中意之物,若是看上了,可低价出售给姑娘。” 一面目色迷迷的中年男子看着燕洛伊,眼神之中无不存在着猥琐之色。原本燕洛伊是打算就在此处问问的,但见此人心怀不轨,便没有作声,继续想着黑市深处走去。 黑市巷子不大,知道此处的人却不少。但没有人敢胡乱作声,胡乱报案的。因此才得已存在至此。 行走至一处较偏僻的角落,燕洛伊见一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看上去应该七旬有余。这样的年纪依旧能够坐在此处,想必老人有其生存之道,定是不会胡来的人。 燕洛伊左顾右盼,兜兜转转之后才在黑色斗篷老头面前停下,本以为老头会主动叫卖,结果半响之后老头视若无睹。 既然如此,想必自身的安全得以保障,便小声开口言道:“此处可有要让性命之物。” 谁都不曾想过,一个身怀三甲的妇人,出口便是要买要人性命的药物。 “有。”可黑色斗篷老头却表现得自然无比,面目毫无惊讶之色,回答燕洛伊之言后依旧埋着头整理自己面前的物品。 黑市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看来这样的传唱还是有所依据的。燕洛伊暗自窃喜,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这么多出地方,冒着危险,终于不枉此行。 “我要一份。”其他的废话在此处亦不能够多说,来买什么便说什么,要多少直言便可,其他的言语不宜在此处多说。 燕洛伊自然也是懂得这些道理,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回府的时辰了,不宜多加耽误。 “此毒药,只需一颗,便可以要让性命。”黑色斗篷老头说着,五指便伸了出来,放至燕洛伊的眼部之下,使了个眼神说道:“这个价。” 虽然这种事情燕洛伊做的便不多,但是多少亦听说过一些传闻,因此立刻便明白了老头的意思。再说了,此次来就是来求药铺的,至于钱财乃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燕洛伊的考虑范围之内。 “没问题。”燕洛伊欣然答应了。 老头迅速从面前摆放的最内阁里面拿出了一颗圆状黑色固体,粗糙包装之后便递至燕洛伊的手中。 燕洛伊也没有犹豫,便将口袋里面的钱财给拿了出来,还多给予了一些。不过,瞬间,脑子里面又出现了另一个想法。 觉得手中的毒药分量甚是不足。她娘该死,可是燕茗澜更加该死。既然都来到了这个黑市,不如多向老头要一颗,这样一下子能够除掉两个眼中钉不知该多好。 见老人也是只图生意之人,面部和善,看样子应当是很好说话。更何况对于刚刚搜刮了兰萨的燕洛伊来说,钱财还真的不算是什么事情。 脑中想到什么便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道:“这个毒药,一颗便能够致人性命?” “自是不会骗你,在这个黑市行走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诚信至上。” 黑色斗篷老人还是在处理自己地事情,燕洛伊问一句话,他便答一句。燕洛伊不语,他便低头整理,至于刚刚给出去地毒药之钱财,也没有迅速像人索要。 “那再给我一颗,我双倍给你钱。” 既然之中毒药如此大的作用,燕洛伊心中想着,一颗要了李夫人性命,免得日后秘密被透漏出来,一颗要了燕茗澜性命,彻底搞垮这个欺人太甚的奸人。 手握毒药的燕洛伊,以为老头会立刻将毒药给予,甚至都开始数囊中钱财了,可是老头的一句话确实是惊讶到了燕洛伊。 “不可,此种毒药,一颗便已经算是仁慈了。不会出售第二颗给一个身怀六甲之人的。”老头从头至尾甚至一眼都没有多看燕洛伊,又怎会知晓其身怀六甲。 “为何不可,我又不是出不起你给的价格。你只管将毒药给我,到时候定是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 燕洛伊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对于老头来说有多么可笑。一个在黑市行走的人会害怕别人的怪罪吗?既然敢出手毒药,便不可能会有恐惧之色。 老头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不出售就是不出售,多言无益。方才的毒药之钱给了便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待的地方。” 听见老头如此冷淡的语气,心中很是不满。觉得甚是意外,明明都是生意之人,哪里有钱不挣的道理。想必这个老头是缺根筋。 气愤之中,燕洛伊将钱甩至老头的面前便气冲冲的离开了。虽然只获得了一颗毒药,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这样想来,心中愤怒之情就少了些许。 回至府上,天色刚刚好。应不会引起怀疑。 而此时的四皇子府上,尉迟敬烨正伏案深思,脑海之中莫不是这些日出现的事情。见毫无起色,心中便担忧起来。 若是要完成伟业,必须后援资历深厚,且家底厚实。但尉迟敬烨由于之前对这些事情比不上心,如今一时也筹集不够。 烦恼之时,便找来管家询问。这四皇子府上究竟状况如何。 清点之余后,便大致有了方向。 “禀报四皇子,现在府上金银首饰,存储余粮,加之多余钱财共生活所需有剩。若是再作其他用途,恐无法实施。” 尉迟敬烨错愕,府上的事情一直都交给管家,不曾过问。今日一问才知,现在四皇子府上地位还不如其他三四品的官宦人家。 尉迟敬烨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曾思索过或许不够富裕,可不止于此。 “仅生活有余吗?”尉迟敬烨再一次确认。 管家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其实四皇子早就应该预见,之前习惯性与世无争,现如今能够在生活之余有所剩余实属不错了。 其实四皇子也算是有所打算了,伏案之时脑海之中所思索之事便是如此。叫管家过来不过是得以验证,现在府上所有尉迟敬烨一清二楚,日后做事情便会得心应手一些。 事已至此,无须多言,相处政策来才是正事。于是昂首对管家说道:“无妨,上一次安排你做的事情如今如何了?” 上一次便已经秘密让宇文购买了一些店铺,选择都是按照其销售量之大选择的。现在府上还有多余钱财已经算得上合理了。 管家此事亦是知晓了,此管家跟随四皇子已经好多时日了。也算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因此这件事情管家也略知一二。 “禀报四皇子,此事已经处理妥当,还请四皇子放心。店铺全部从优选择,一一都经过了时日的勘察,不会出现问题。” “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些店铺虽然选好了,可惜位置或许不够恰当,必须在城外。若是在城内恐有心之人发现,这一点之前也与宇文交代过了。 店铺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希望能够敝人耳目,每一间店铺的掌柜都必须是亲选之人,能够成为自己的心腹才行。 次日清晨,天才微微亮。四皇子便已经整理好,准备出城。这一次不比其他,必须严谨之极,丝毫差错都不能够出现。 首要之事便是店铺经营,因此四皇子打算亲自去查看状况。 秘密行动不便多带随从,尉迟敬烨一人,身着便衣与管家交代之后便出了城。一间一间店铺的询问。 “近几日销售如何?” 走进一家店铺之后,突然发问,让掌柜的还未反应过来。转身见是尉迟敬烨来了,便立刻邀其去后院之中仔细禀报。 “四皇子前来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小店准备准备吃食。如此才能够好生招待四皇子。” “无妨,此次前来,只想过目账户,若是经营良好便是对本皇子最大的礼节了。” 掌柜的为之一笑,对于其他的事情还真的不敢妄言,可是店内的生意到可以直言无妨,脸上洋溢着抵制不住的笑容,说道:“一切顺利,且生意兴隆。” “既然如此,无需吝啬,若是百姓愿意,那就多加售出。只要能够将生意做起来,其他的事情不会过问。”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过程便不会被在意。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只要此事不牵连其他,便可以进行下去,这样的暗示下人一听便知晓了。 其实走进来尉迟敬烨便已经感受到了店内人员数目良多。 想必生意定是不错,过了账目之后便更加放心。此后又一一进了余下的店铺,都与店铺掌柜的多加强调,生意之要害。 第221章 城里城外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店铺巡查过后,尉迟敬烨这颗半悬着的心算是掉落了下来。算起来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出城了,刚刚进店铺就能够看出,选择在城外购买算是明智之选了。 虽然城内都是一些官宦世家,花费银两起来丝毫不会吝啬,但由于都是一些有背景有家室的人,而尉迟敬烨不想他人知晓此事。 因此将店铺选在城外,只要能够将生意做起来,无论是挣有钱人的钱,还是平民百姓的钱,这些都无关紧要。 回城路上,尉迟敬烨依旧在四处收集消息。京城的一处酒楼便有他收集消息之处。酒楼内有人相应,刚刚走至门口,便有线人与尉迟敬烨使眼色。 酒楼一处相对偏僻的房间便是尉迟敬烨每次前来之地,这里相对掩蔽,不会被人知晓。来人是一个穿着似店小二的模样。 “上次安排的事情应当有了结果。” 每一处尉迟敬烨都细心安排了,出门便不会是闲游。交代下去的事情,下面的人肯定会万分小心的处理好,一丝丝都不敢怠慢。 店小二迅速将放在柜子最底层的一卷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在桌案上面摆放好,上面没有写其他,只不过写了几页名字。 “这些人,每一个属下都认真核实过了。个个都是能人义士,出谋划策不在话下,有些还立下过不少地汗马功劳。” 尉迟敬烨看着名单上面的字,每一个名字似乎都有些耳熟,只不过其中的大多数都没有接触过。 其中,有一些人的事迹尉迟敬烨也算是略知一二,这些情报定是花了些功夫才自处搜索才整理出来的。 “这些人名头倒是不小,但能不能成大事还有待商榷。”尉迟敬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人,每一个都吩咐属下对其脾性做了了解。 这些名单,尉迟敬烨一一过目,每一个都仔细回忆,名单后面有其毕生的事迹以及为人处世的方法。名单上的人竟五十有余。 这个朝廷从来都不缺乏能人义士,亦不缺少千里马,而是缺少伯乐。尉迟敬烨便是这样的伯乐,他所寻得必须是几匹跑的最远最足智多谋得千里马方可。 “李治。前些日子河南水灾泛滥,一时间黎民百姓都居无定所。个个都哭天抢地,正是他出门治水,才保一方平安。听说亦是一个文人,其脾性与我甚是相和。” 这样一说,店小二瞬时便明白了尉迟敬烨的意思,双手供于身前,而后说道:“属下这就立马去办。” 一人肯定不太行,今日前来本就是来将此事定下的。尉迟敬烨刚刚口中所言的李治,不过就是其中一人而已。余下的得继续过目,而后确定其中的几人才行。 店小二不敢打扰,待尉迟敬烨将最后一页名单系数看完之后,才说道:“还请四皇子指示。” 尉迟敬烨不慌不忙,将案上的毛笔抬起,圈出了其中几人的名字。这些人个个都是来头不小,尉迟敬烨所作的不过就是优中选优,能用之人才是能人。 “就这些,务必将其说服,能够为我所用。若是提出了条件,不算意外便可自行同意,若是高要求,可直接传书信与我商议。” “属下遵命。” 店小二模样之人正要退出去之时,突然尉迟敬烨又多加了一句话,说道:“此事必须秘密行事,切记,不可透漏半分。” 京城酒楼之事便至此,出了京城之后,尉迟敬烨又悄悄的易了容。因为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地方是污秽之地,若是被人知道了面目,恐名声不妥。 还未进门,便又好几个女子环绕上前。 “公子哥,看公子哥如此俊俏,就让小女子来好生招待你吧!” 一人之语还未结束,后面便又来了好几个女子,多是穿着暴露,尉迟敬烨见了内心有些不适,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其中一些女子直接将手附于尉迟敬烨劲脖之处来回抚摸,这样的做法最是不适,便冷面离开,说道:“我来此处,已经有了人选,还请给位不要挡住我的道路。” 见人如此不好脾气,四周围住的女子便就此散开了。青楼里面自是有青楼的规矩,所以其他人也不敢乱来。 这一次来并非是来作乐的,正在走廊之中行走,便听见其中一房间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本向前的步伐瞬间便停了下来。 里面的声音过分的暧昧,越是仔细听便越是觉得此人的声音神似太子。“太子出现在此处亦不例外。”尉迟敬烨心中如此想着。 见四周无人,便从纸窗之中戳出了一个小口,眼睛贴近,里面的东西便可以系数看清。 “来,小红,快给本太子将酒满上。”尉迟敬宇将其中一女子搂入怀中,嘴里醉醺醺的胡言乱语。 一女子听后,显然有些不太高兴,娇滴滴的说道:“太子莫不是搞错了,这里没有小红,只有翡翠。” 尉迟敬烨在心中想,都已经如此醉了,还记得享乐已然对自己造不成任何的危害了。如若尉迟敬宇一直这样下去,那成大事便指日可待矣。 里面传来阵阵暧昧之意,尉迟敬烨对这些灯红酒绿之事丝毫没有兴趣。今日能够看见太子如此颓靡,便已经算是不枉此行了。 正要离开之时,又看见了方才的几位女子,于是主动上前搭话。 “几位可知晓在这房间里面的是何人?” 既然已经被人包了,无论是何人都不是她们该关心的事情,再加之刚刚尉迟敬烨对待她们的态度,现在便更加不愿意回话了。 其中一人瞟了个白眼便径直走开了,后面的几个也都一一跟上。 “三十两银子,帮我办件事情。” 一听到钱,几位女子便立马挤眉弄眼的,脚步别提转的多快了,原本冰冷的脸立即变成了喜笑颜开,尉迟敬烨看着这些心底里觉得恶心,但表面上依旧毫无表情。 “贵公子早该如此了,有何事不能够到里屋好好的说。”嘴里如此说着,手便已经不安分了,朝着尉迟敬烨的上衣而去。 来不及多想,尉迟敬烨便后退了几步,说道:“误会,我有一事相求,办好了,别说这点银子了,他会给你们后半生享用不完的银两。” 刚刚的那些女子,看上去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尉迟敬宇亦甚是满意。不过仅仅是这些根本不足以解决他的贪婪之心,因此尉迟敬烨便想到了长久一点的法子。 安排多一些人去勾引尉迟敬宇,,他原本就好这一口。贪图女色早就已经人尽皆知,更何况越是新鲜的人,越是能够激发太子的小人之面。 尉迟敬烨拿定了太子的这一点,只用了三十银两就买通了这几个青楼女子。想必这几日,朝中若是没有大事,尉迟敬宇定是不会回朝了。 一听既然会有如此好处,肯定是乐意的,这几个女子若是能够拿下太子,确实是后半生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 “对了,这件事情要绝对的保密。只有这样,对你我均有好处。” 这几名青楼女子,说起来比大多数人办事效率都要好。竟狠狠的将尉迟敬宇给纠缠住了,有几日都没有返回宫中。 宫殿之内,皇上正在查看上奏的册子,突闻此事。心中恨意立生,口中骂骂咧咧说道:“不争气的逆子,如此怎么能够让其管理朕的江山。” 尉迟敬宇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何会传进皇上的耳朵里面,知晓这件事情之后那还能够坐在案前查看奏折,立马派人将正在青楼之中享乐的尉迟敬宇给抓了回来。 见自己的丑事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尉迟敬宇羞愧难当,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一词半句。 “父皇,儿臣儿臣是被人勾引才乱了方寸。本打算立刻返回的,但·····”慌慌张张之中,尉迟敬宇根本就不知晓应当说何话。 原本就火大的皇上,听了这些话更加气氛,狠狠的咳嗽了几声,怒吼道:“你让父皇如何将百姓交付给一个整日只知晓花天酒地之人?到时候民不聊生,百姓应当怪谁?” 皇上震怒,双手附上在龙椅之上狠狠拍打。 如此萎靡不振之色,惹得皇上震怒亦是理所当然。被严厉批评的尉迟敬宇,心中自是不满,脸色极度难看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知晓太子本心不坏,也并非顽劣之徒的尉迟敬睿听闻了此事之后,便即刻赶往了太子府。此刻尉迟敬宇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根本不愿意见任何人。 来人报:“二皇子在门外求见。” 闷在房间里面的尉迟敬宇本是不愿意接见,但见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也没有将其拒之门外的之理,便还是心情低落的走出了门。 “你是故意来看本太子的笑话的吧?才刚刚被父皇骂,二弟就赶过来了,时间恰的还真的准。” 尉迟敬宇显然是话里有话,可尉迟敬睿却没有听出来丝毫。因为此次前来本来就只是为了规劝。 未曾将这句话放至心中,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二弟自然是知晓方才发生了何事,担心之余才放下手中事物立刻赶了过来。劝太子对待女色不要太过于着迷,以免父皇心中不满。” 在此时的尉迟敬宇看起来,任何人过来都是为了看笑话的。越是说规劝,越是在责骂,显然他最是不愿意听见这些话。 “二弟所言何意?恐怕此次前来就是来嘲笑本太子的吧?既然如此,那你就请便。”多一句话尉迟敬宇都不愿意多说。 真的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好心好意劝说居然被误解成嘲笑,尉迟敬睿自然也不会多加解释了,便仍有其如此下去。 第222章 遇见落至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房中,复杂的情绪萦绕在燕茗澜的心头,乔天烁已经消失很久了。 这一分一秒都如此难熬,仿佛有针扎在她心上。 忽然,外面一阵风席卷而过,带了满满的冷意,她不禁感到些许乏力,拿纤细的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终是舒服多了。 “小姐……你哪里是不太舒服吗?”琥珀看着眼前自己家的小姐,她那转瞬即逝痛楚的神情,也是让细心的琥珀给看见了。 “没有,琥珀,你有什么事情吗?”燕茗澜静静地看着自己旁边的琥珀,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琥珀的眉头紧皱,恐怕是藏了情绪,这个丫头什么都瞒不住的。 “小姐,东璃太后来信了。些许是询问王爷的。”琥珀不禁眉头紧蹙,神色多了几分紧张。 琥珀她知晓东璃太后的这封信必定是询问王爷的,可是她家小姐也没有收到王爷的信,这可如何是好? “哦?给我看看,毕竟是人家的母后,肯定是要知晓自己的孩子的行程,不然她也会担心的。”燕茗澜听到这件事,倒是舒展了她的眉头,深呼了一口气,还好,琥珀没有给她带来了别的不好的消息。 “是!” 燕茗澜拿起简单的书信,里面娟秀的字体许是东璃太后的亲笔,告知燕茗澜,乔天烁并没有回来,询问燕茗澜发生了什么。 燕茗澜看到信后,眉头不禁一蹙。 乔天烁他没有回东璃,刚好她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他会去哪了? “琥珀,拿笔过来。”燕茗澜吩咐着,琥珀赶忙应声。 她轻轻蘸了墨汁儿,在旁边写上:不烦母后牵挂,天烁此时正在忙碌。一切安好,勿念。 燕茗澜凝眸看着眼前的信封,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这样子骗东璃太后是不是不太好?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让老人家担忧。 “琥珀,我要去找王爷。”燕茗澜思量再三,决心告要去寻找乔天烁。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他在哪里,她都一定要找到他。 琥珀原先看着燕茗澜,就感觉到她身体有些不适,如今要去寻找王爷,而王爷此时在哪里小姐也不知道。 这盲找,这可万万不可啊! “小姐,万万不可!找着了,王爷是会回来了,可是小姐你身体也会受不住啊。如是没找着,小姐可是会……”琥珀凝眸看着燕茗澜,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担心,从她的脸上看到几许未干的泪痕。 “小姐,你也是知道的。你已经中了蛊毒,如是乱走,这命可……” 琥珀不愿再说下去了,这种后果,燕茗澜和她都知道。“找王爷这种事,大可让旁人去做,小姐你只要负责养伤。” 琥珀说着说着,又流下了泪,似乎是只有这样做才能阻止燕茗澜的离开。 燕茗澜听后,眉头不禁舒展开来。 是啊,找乔天烁这种事情是可以让别人去做,可是她燕茗澜毕竟是乔天烁的妻子。 她怎会放弃寻找他的机会,在自己家中当个无事人般地养着伤?她怎么得安?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伤心,我好好休息便是。”燕茗澜最终答应。 在床上躺了许久,燕茗澜终是忍不住了,轻叹了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准备悄无声息地出去找乔天烁。 不巧,她前脚刚小心翼翼地躲过守卫的监察刚快走到门口,就碰见刚回来的琥珀和丫鬟。 “今天的菜可真新鲜。”丫鬟看着篮子里的菜,边走边跟旁边的琥珀谈天。 “是啊,等下给小姐做些佳肴,这些天,小姐中了蛊毒,要补补。”琥珀也浅眸地看着旁边燕茗澜的丫鬟,心想着如何做出佳肴。 琥珀刚走进府邸,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燕茗澜,“小姐,你别出去找王爷了,你先把药给喝了!” 小姐也真是不听话,果然还是要偷跑。 唉,这一片苦心,她又何尝不知? 只是先顾自己的身子要紧呀,否则到时王爷怪罪下来,她们哪里能承担得住? 看到琥珀这般,燕茗澜也便只好去喝药了。 那药苦涩,仿佛四肢百骸都浸满了苦味儿,舌头已经麻到没有了知觉。 傍晚,晚霞撒在了院子中,淡紫色和橙红色的光芒如梦如幻,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 燕茗澜只是吩咐了一点东西,就穿着一身浅灰的衣袍,匆匆出了门,旁边跟着琥珀。 琥珀是害怕燕茗澜会去寻找乔天烁,于是才非得跟着燕茗澜,燕茗澜也只好带着她,免得她心生疑心。 一直到天色黑下来,她才把自己刚才借着买衣裳的名义买的迷药捏了捏。 在琥珀看向别的地方时,燕茗澜悄悄的从怀中掏出迷药,顿时计上心来。 既然软的不行,那她就只能来硬的了。 琥珀,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看到琥珀朝着自己看过来,燕茗澜连忙把自己的熏香给换成傍晚刚买的米香,“琥珀,你和小音过来一下,我有点难受。” 琥珀和丫鬟闻声,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把裙摆一提,提起煤灯,便急急忙忙地往燕茗澜这里跑去。 “小姐,怎么了?我给你拿药来了。”琥珀将药给燕茗澜递去,小心翼翼地给燕茗澜喂了一口。 闻着迷香的琥珀和丫鬟,感觉到有一丝困意,困意越来越浓,琥珀只好拿起手揉了揉眉心,好似这般就可以消除困意。 可是,竟然是徒劳。 “小姐,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今日格外困倦。”琥珀终是抵不过迷香的功效,十分歉疚的道。 她刚将药递给燕茗澜,片刻,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燕茗澜看见琥珀和丫鬟都睡着,便将二人给放在两个人的床上,将那苦涩的药给放在了檀香桌上。 “对不起了,琥珀。” 燕茗澜匆匆地留下这句话,便拾起裙摆冲出了大门。 夜晚的风十分凉爽甚至带了几丝冷意,她走得匆忙,竟然连件替换的外衣都没带。 而如今自己连匹马都没有,难不成她要靠着这一双脚赶路? 眼前所望之处,无非是路,无非是山,这可怎么办是好? 哒哒的声音传来,燕茗澜突然眼前一亮,骑马的一名男子,映入她的眼帘。 “这位公子……” 燕茗澜连忙拖着急促的步伐走向了眼前的男子,只是她刚走近,发现眼前的男子竟是乔天烁的手下! “王爷呢,他现在在哪?” 燕茗澜急切的看着男子,言语中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王爷他……我也不知。”手下看见女子是燕茗澜,连忙下马,拱手作鞠。 “什么?你是他的手下,你竟然不知道?”燕茗澜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王爷……他为了您,去断命崖摘草药,现在还没回来。”手下看着燕茗澜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的告诉了她。 燕茗澜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事实后,瞳孔不禁一缩,来不及思考,便把马抢过来,一路驰奔。 哦吼! 几声兽叫随着寒风贯彻于燕茗澜的耳中,由于寒风,燕茗澜又中毒在身,体力有些不支,冷汗从额头滚落。 突然,一只野兽突然撞进了她的视线中 ,呼呼的喘着粗气。 燕茗澜连忙勒住了马,狠狠的一夹马肚。 马收到了惊吓,她一不小心从马上掉了下来。 野兽看见了燕茗澜,发疯似的冲向了她,她连忙拍拍泥土站了起来,只是身上的外伤让她动作迟缓。 不,不能冲动,要冷静。 燕茗澜连忙从自己的衣服中拿出一个匕首,往冲过来的野兽狠狠的扎了一刀。 野兽被这么一刀给吓到了,连忙后退了几步,但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时却像是打了鸡血,眼睛发红地冲向燕茗澜。 燕茗澜和野兽对战了几局,由于赶路的疲惫和中了蛊毒,不禁有些体力不支,野兽刚好将燕茗澜手中的匕首的手柄给一撞,匕首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看到冲过来的野兽,燕茗澜有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咻”的一声,野兽发出一声闷哼,咣当一下倒在地上。 挣扎了没几下,野兽昏死过去,男人上前从它身上把箭拔出,擦了擦上面没干的血迹。 燕茗澜惊魂未定,但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连忙整理一下自己的神色,开口道谢:“多谢公子相救,公子贵姓?” “落至,你呢?” “燕茗澜。” 落至看着眼前的燕茗澜,不禁有些疑惑。 他一看这身装扮,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城里的大户人家,这般晚了,怎会到这个荒郊野岭? “姑娘,你为何到这?这里野兽经常出没,还是小心为好。” “我中了蛊毒,我的夫君为了我,去断命崖帮我找草药,如今下落不知。我此番是为了来寻他。”燕茗澜凝眸看了看眼前的落至,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落至听到原因后,不禁对眼前这个女子刮目相待。 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为了自己心爱之人跑到这样的荒山野岭,独自面对野兽和艰苦的环境,实在是让人为之动容。 “我帮你寻他吧,我也可以护你周全,正好我们也顺路。”落至提议道。 “好,谢谢你。”燕茗澜朝落至投向感激的一瞥,肚子却咕噜咕噜叫起来。 “落至公子,我有些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寻找吃食的地方?”燕茗澜有些不好意思道。 第223章 和野人交流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落至看着燕茗澜的小身板和苍白的脸颊,顿时怪自己粗心大意。 这姑娘本来就生得娇弱,刚才又和野兽殊死搏斗,恐怕早就是饥肠辘辘。 他从自己怀中掏出已经凉了的煮鸡蛋和几块饼子塞给燕茗澜,道:“姑娘,暂且只有这些,你先将就着吃吧。” 燕茗澜感激的点头,巨大的饥饿让她难得狼吞虎咽起来。 落至有些担忧的看着燕茗澜,温润的眸子里尽是担心:“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你去狩猎怎么样?” 燕茗澜点头同意,她其实是藏了私心,想要碰碰运气。 到了山的深处,落至小心的翻开燕茗澜的袖子,察看了她的伤口,一抹淡淡的心疼涌动。 燕茗澜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你先好好看着自己的伤口,别让它接触脏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草药来止血。”落至提着刀剑站起来。 燕茗澜点点头,坐在了旁边光滑的石头上。 落至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草丛里找到了所需要的药草,他费力的拔出一株找到石头碾碎,小心的捧起,急忙带回去给燕茗澜。 燕茗澜看到落至跑得满头大汗,顿时心生愧疚。 不过是萍水相逢,实在是亏欠人家太多。 落至动作轻缓的将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动作十分娴熟,丝毫没有发现燕茗澜的情绪。 瞧着落至为自己敷药的动作,燕茗澜暗暗想道,自己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报答这份恩惠才是。 忽然燕茗澜的肚子又一次咕咕作响起来,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落至带着歉意,眉目温润的看着她:“是我考虑不周了,刚才竟然只顾着采药。” 燕茗澜刚想说不用麻烦,就见落至招呼她过去,走近一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里面有许多肥硕的游鱼,味道想必十分鲜美。 燕茗澜明白了落至的意思,十分兴奋,眼睛冒光的抄起袖子,就要徒手逮鱼,被落至拦住,落至神秘的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树杈。 燕茗澜这才反应过来,用树杈捕鱼,更是方便,自己竟然忘了。她有些讪讪的收回手看向落至,用眼神询问。 落至将一根树杈交给她,然后找来一节韧性很强的草结,将两根树杈捆在一起,紧紧捆住,一个简易鱼叉就好了。 燕茗澜也学着做了一个鱼叉,两人做完后,相视一笑,十分默契。 落至下水后,站在溪水中间的石头旁边,燕茗澜不解,落至道:“这石头旁边的鱼儿会更多些。” 说完便神色专注的弯腰低头,伺机守候,等待着鱼儿。一条肥硕的鱼儿像落至的方向游来,落至眼疾手快,快速用鱼叉插住了鱼儿。 燕茗澜暗道反应之迅猛,也学着落至的样子,等到一条鱼儿游近了,用鱼叉对准了,猛地一插,鱼儿便动弹不得了。 燕茗澜十分高兴,神采明朗的望向落至,暗含了一丝小小的得意。落至勾起一抹微笑表示赞扬。 忽然燕茗澜瞥见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只肥硕的野兔在蹲在草丛吃草,燕茗澜眼睛一亮,扯扯落至的袖子。 落至的也瞟见了那只兔子,微微笑着对燕茗澜点点头,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悄悄向兔子移动。落至带着燕茗澜靠近兔子,示意燕茗澜去兔子前方。 落至走到兔子的身后,燕茗澜则是来到兔子前面,兔子受了惊,转头想要跑,却被落至一把抓住。 落至手抓着兔子耳朵,将兔子拎起,冲着燕茗澜笑道:“这只兔子和那几条鱼够我们享用一顿的了。” 燕茗澜看到差不多都是落至的功劳,倒也有些不甘心,目光四处搜寻起来。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一处绿丛,冒着几个红点。一看才发现,是一片鲜红欲滴的红色果实,果实看起来十分诱人,燕茗澜忍不住顺手摘了几个揣在兜里。 两人并肩回到山洞,落至架起火堆,将捉来的兔子和鱼处理了,放在火堆上烤。 香味很快就飘开了,山洞里充满了鲜美的肉香,燕茗澜也忍不住咽咽口水。 落至见到燕茗澜这个样子忍俊不禁,加快了手中的翻烤速度。 燕茗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摸出了那几枚红色的果实,拿出两颗递给落至:“这是我刚才顺手摘得,你尝尝吧,味道应该很不错。” 落至接过果实,心中看着燕茗澜那火光中映着的面颊,心神一动。 燕茗澜在咬下一口后发现,果实的味道很是甘甜,果肉饱满,而且在吃完后感觉到浑身十分有气力,疲惫感减轻了不少。 燕茗澜又多咬了几口,吃完一个后将其余的收了起来,她觉得这种果实有奇效,可能是以后炼丹的好材料。 落至咬了一口后也觉得果子味道很不错,这时烤鱼和兔肉也好了,碍于燕茗澜的伤势,落至将一块兔肉撕下给她。 燕茗澜很是感激的接过了兔肉,轻轻的品尝着,只感觉麻辣鲜香的滋味蔓延,她竟然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笼罩了天空,空中几枚星子闪烁着,发出淡淡的光晕。 差不多也是睡觉的时候了。落至突然一脸神秘的看着燕茗澜,语气里带着玩味:“你知不知道,这个山上有很多凶残的野人,他们天生力大无穷,又极其凶残,只吃生肉,除了人形,和野兽无二,并且是直接吃活人的那种。” 落至眨眨眼,燕茗澜有些困意,回答着:“我才不信,要是真有,那就逃好了。” 落至无奈的低头看着她睡意朦胧的眼睛,眼底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 第二日他们继续赶路,天气骤然变得极其恶劣,狂风大作,卷起树叶,吹得树也直摇晃。 暴雨接踵而至,打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衣衫被打湿了一大片。 他们在赶路时,路上的道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燕茗澜没有注意,被一根埋在土里的树根绊倒,直直向下倒去,膝盖磕在了坚硬的石头上。 一时间血流如注,落至见了,眸色十分焦急:“你要不要找个避风的地方包扎一下伤口?” 燕茗澜此刻也是十分疼痛,面颊上有些细汗。可她却还是咬了咬牙关,撕下一块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道:“没事,继续赶路就好。” 落至本来还想多说什么,见到燕茗澜神色坚韧,不由得对她有些欣赏,对她的好感也有些增加。 接下来便是各种枝丫交错,划破了燕茗澜小臂上的皮肤,一时间好几道细小的血痕浮现在她白皙的臂膀上。 燕茗澜依旧是一声不吭,继续跟着落至。落至见了不由得有些佩服,一个姑娘,有这等毅力,的确是难得。 只是因为路程实在过于崎岖,燕茗澜的旧伤口开裂,鲜血渗出来,小臂上一片血红。 膝盖上的伤也因为强度的走动而血流不止,裙子上都是殷殷血迹。针扎似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依旧一瘸一拐的跟着,有时会慢下来,但是还是尽力跟上。 落至看的不由得心惊,甚至是有些心疼。她一个姑娘家,这么坚韧,肯定也不是娇养着长大的。 落至心中百感交织,心下决定后便来道燕茗澜身前,看着她因为强忍着痛苦的面容,直接蹲下身,将后背呈现给燕茗澜。 燕茗澜被落至吓了一跳,惊讶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有些不明所以。 落至转过头,笑得温和:“你现在再勉强你自己,可就真的是糟蹋自己的身体了,而且我会医术,医者父母心,怎么能看着你一个受了伤的这么硬扛着呢,上来吧,我背你。” 燕茗澜连连后退,因为步幅她的膝盖又隐隐作痛,她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个不行的,原本麻烦你为我治疗伤口已经是帮了我不小的忙,现在又怎么能劳烦你背我。” 落至依旧是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他有些着急:“现在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你如果不想自己成个瘸子就听我的吧,而且我们也有过患难的交情,这点事情就不算什么了。” 落这番话让燕茗澜无法拒绝也无法反驳,趴上落至的背,歉意道:“真是又麻烦你了,大恩不言谢,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 落至听了她这话不禁失笑道:“好啊,那我到时候要黄金千两如何?”调笑的语气,燕茗澜确很认真的点点头:“没问题。” 落至哑然失笑,摇摇头,无奈道:“你这银钱也太好赚了,黄金千两,就因为我帮过你这些就许诺给我了。” 燕茗澜趴在落至的背上,正色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且你这都是接近于救命的恩情了,我怎么能不答应。” 落至被她这幅认真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和她做个约定:“那这样,你先欠着,就当个人情,等我哪天想要你还了,你就再还给我。” “可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办到。”燕茗澜郑重答应了。 “行了,别再这么正经了,咱们都是患难之情了,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就互相帮助度过困难就好了。” 燕茗澜笑了:“行,那就承蒙相助了。”这个落至,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患难伙伴,以后可以告诉乔天烁。 就在两人说着,突然,空旷的山谷间传来一阵阵极其绵长却又怪异的叫声,那声音似猿猴却又不完全是,十分难听,叫人毛骨悚然。 落至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盯着周围,观察有没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燕茗澜也是骤然紧张,全身紧绷,有些用力的抓住了落至后背的衣衫。 燕茗澜有些紧张:“这是什么声音?” 落至也摇摇头,“我并不清楚,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野人?”落至半开玩笑的说着。 第224 和野人成为朋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怪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落至地神经开始紧绷起来,他站在原地竖起耳朵,心下想,可能真遇到野人了。 深山老林里没有人能帮忙,而且他担心燕茗澜地安危。 之前对燕茗澜讲野人的时候,是为了让她提高警惕,没想到现在真来野人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外界讲野人极其凶恶,吃人不眨眼,而且很难对付。 “怎么回事?”燕茗澜看到落至紧张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张开泛白的嘴唇问到。 落至并没有回答燕茗澜的问题,示意让燕茗澜不要讲话,准备到前面一探究竟。 还没等落至走几步,忽然从旁边窜出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长相极其怪异,和人类长相差不多,多了几分野气和恶气。他四肢着地,对着两人嗷叫着,却没有立马攻击,这让燕茗澜很纳闷。 落至拔出刀剑,准备和野人决一死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伤害燕茗澜。 但是在他准备上前决斗的时候,忽然窜出许多个野人,他们从树上灌木丛里一拥而出。 野人出现的突然,让两人都没有准备,紧张的依靠着对方。野人们把他们围在中间,全部四肢着地,对他们嗷叫着。 落至暗叫不好,把燕茗澜护在身后:“茗澜待会儿你先走!这些野人让我来对付。” 野人们凶神恶煞,一两只的话落至可能还会对付过来,但现在一群野人围着他们,落至心想让燕茗澜先走,这样他也好放心去对付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招来的一群野人,但是看样子这些野人并没有想伤害他们,不然怎么只是把他们都围在中间并不发起攻击? 燕茗澜扶住落至的胳膊,让他把剑放下去,摇了摇头,对他说:“别,他们可能有话要对我们说。不像是想伤害我们的样子。” 虽然感觉燕茗澜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野人在他的印象中形象本就是恶兽,所以依然紧绷着神经弦,手里紧紧地攥着宝剑,只不过往后退了两步,只要他们敢伤害燕茗澜一根汗毛,他就能冲上去保护她。 燕茗澜拿出手上的翻译戒指,开始录入野人的声音。 “喂,你们有没有食物?”刚开始来的那个野人说。 “我们不伤害你们,我们只是饿了,我们想吃东西。” “这个时候不好寻找食物,你们要是要食物就分给我们一些吧。” 听到野人的来意,两人顿时舒了一口气,少了一场战斗,比什么都好。 燕茗澜从落至背上下来,示意让野人们靠拢过来,开始和他们聊天。 看着燕茗澜用翻译戒指一个一个到他们面前去翻译,和他们对话的样子,落至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女子,还真是心地善良。 过了一会儿,燕茗澜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站起身来,“他们讲他们的视力比较差,最近天气恶劣,找不到吃的,今天来觅食的时候,看到了我们,才会向我们发起求助的。” 落至点点头,笑了笑:“只要不是想伤害你就好,我去给他们打点野兽吃。” 燕茗澜摆摆手,继续和野人们聊天去了。 落至找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把枝端打磨成尖,在周围的大树边躲了起来,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这边有点动静,应该是什么野兽,只不过他们着急赶路,而且刚刚进了食,所以没有理会。 过了一小会儿,离落至不远的灌木丛果然有了动静,落至并不着急抓他,依旧躲在大树旁,仔细观察那边的情况,手里缓缓的移动着自己刚刚做的工具,忽然灌木丛不动了,与此同时落至手中的树枝极速飞了出去,只听到一声刺穿肉的声音,灌木丛被染红。 落至弯弯嘴角,过去取食物,拨开灌木丛,只见到一只肥硕的小野鹿躺在血泊中,那只箭正中它的咽喉。“原来是只小野鹿,对不住啦,他们那一群人,只有牺牲你才能把他们喂饱啊,不然他们就要把我们吃了。” 落至半开玩笑的把小鹿拖了出来,准备拿回去。 “你们在森林里面生活,都睡在哪里啊?” “(我们睡在山洞里面,有时候睡在树上,晚上可以看到很多亮晶晶的小虫子,很漂亮。)” “我们把那亮晶晶的小虫子叫做萤火虫。诶,你们都是怎么睡觉的啊,有草席吗?”燕茗澜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停地问着。 “(草席是什么?我们都是在一起睡,热的时候去树上,冷的时候找点干草报团睡下雨的时候山洞里有很多水,我们就在石头上睡。)” “在石头上睡?那不会掉下来吗?” “(不会,都是很大很平整的石头,一个石头上可以睡四个。)” “……” 落至来的时候就看到燕茗澜和野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话,野人们粗野怪异的笑声夹杂着燕茗澜银铃般的笑声,显得格外融洽。 “我回来了!先给你们打了一只野鹿压压肚子。”落至也笑着加入他们。 野人们瞬间把落至围了起来,对他嗷嗷的叫着,还有的野人对着落至不停扣着,落至有点僵硬的看向燕茗澜,向她发出求救的眼神,不知所措的样子逗笑了燕茗澜。 “哈哈哈!落至,你这个样子好好笑哈哈哈,他们是在感谢你呢!” 落至把鹿放在他们面前,走到燕茗澜面前,和她一起看野人们吃食。 野人们不像人类一样聪明,他们茹毛饮血,撕开小鹿的肚皮就把肉往嘴里塞肉,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双手上也站满了小鹿的血。 燕茗澜不禁皱眉,有些心疼他们,原来野人们就是这样吃饭的啊,怪不得他们的体毛比寻常人类的要多,而且黄枯枯的,杂乱不堪。 “哎,我教你们一个方法,让这肉变得更好吃。”燕茗澜走过去,把吃剩的小鹿拿了过来,野人们也随着她一起过去,嘴里还咀嚼着刚才撕裂下来的鹿肉。 燕茗澜和落至从周围找了一些枯枝,又找了几根粗壮的木头架了起来。 “你们看着我们怎么做的,以后用这个方法吃肉,肯定很好吃!” 野人们纷纷点头。 “首先找一些粗壮的木头架起来,把鹿绑在横着的木头上面,一定要绑的紧一点。不然鹿肉掉下来就烤糊了。” 紧接着燕茗澜把枯枝放在鹿肉下面,找了两块打火石,“看到这两块石头没有?用力摩擦他们,就会出现火花,用火花打着木柴。” 说着燕茗澜打着打火石,打了两下,火花就出来了,她笑了笑,把火花放在枯枝上,瞬间着了起来。 “就这样翻烤着,味道特别香。” 燕茗澜翻着鹿肉,在火花的作用下,鹿肉的表皮已经考得金黄,鹿油都被烤了出来,过了一会儿,鹿肉已经变得酥脆,燕茗澜把鹿肉取下来,递给野人们,“来试试,小心烫。” 在接受到翻译戒指发来的信息之后,野人们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撕下一片鹿肉,舔进嘴里,随后一脸惊喜,仿佛吃到了什么珍贵的美味。开始疯狂的撕扯起来。 “怎么样,教会了这么多人烤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落至打趣到。这时候野人把鹿心和鹿肝脏取出来给两人送来,这是鹿一身中最珍贵的东西,野人也知道感谢,想把这两个东西送给两人。 “不吃不吃,我们再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燕茗澜摆摆手,野人只好拿了回去,给了地位最高的人。“对呀,我没想到外界人口中凶狠的野人也有这么人性的一面,他们也知道饥肠辘辘是什么滋味,也体会过睡觉饮食的不易,他们和人的本质没有区别吧,只不过他们生活在深林之中,我们生活在繁华的大陆上。” 不知道为什么,燕茗澜突然有了很多感慨,“刚才他们为了感谢我们,还送来鹿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我看过古书,动物们在分食物的时候总是会把最重要的部位留给最重要的人。”说着燕茗澜抬头看了看落至。 落至笑而不语,有时候人心还不如动物呢。 “现在他们有了我们算是饱了肚子,要是我们走了,他们的视力又不好,该怎么捕食呢。”燕茗澜不由地担心。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野人们吃完之后,落至就开始教他们做陷阱。 他挖出一个比较小的洞在洞地竖了一根略粗的木棍,木棍的顶端被削的很尖,“如果想捉大的野兽,就把陷阱挖大一点,木棍也要找大一点的,”然后在上面摆了一点枯枝,又铺了一层薄薄的枯草,在周围找了些果子放在上面,让野人们跟着自己躲在旁边的大树后。 一只小野兔东爬爬西爬爬,摸索到陷阱这边来了,刚想拿陷阱上的果子吃就掉进陷阱里了,野人惊喜的叫了起来,跑过去看,兔子已经掉进陷阱里被尖锐的木桩刺丝。 学会如何制作陷阱之后,野人们万分感激,带着两人来到了自己的居住的地方,野人首领拿出一个坛子,递给燕茗澜。 “(这是我们的续骨酒,谢谢你们今天教会我们这么多,这是我们感谢你的!)” 燕茗澜知道这酒有奇效,赶紧表示感谢。 “我们还有急事,就不在此逗留了,后会有期!”落至抱拳行了一个礼之后,背着燕茗澜就离开了。 第225章 掉落宝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前路并不好走,每走一步二人都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乱子,耽误了时间。燕茗澜心中早已忐忑不安。四周杂草丛生,眼前的路并不明朗。 “虽然时间紧迫,但还是得多加注意眼前的道路才行。安全应当放至最重要的位置。”燕茗澜脚底其实已经被磨损,走一步就疼的裂肺一步。 燕茗澜提醒,现在紧要时刻,越是慌乱就越是容易出现差错。不知为何,行至深处,他内心有一种确切的感受,觉得很是不安。 莫非是此刻乔天烁正陷于危险之处,正在这样思索,脚底便突然腾空,手中四处寻索可以抓之处,身旁却空无一物。 随着一声尖叫,眼前一黑,便什么都已经看不清了,便不由自主的将眼睛闭上,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够选择接受这样的事情了。 “抓住我。”在最要紧的时刻,落至口中什么都不顾及,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惜为时过晚了,即便是这样,意外还是发生了。眼睛睁开之时,一时间还接受不了眼前的黑暗。落至仅仅的抓住燕茗澜的手,由于紧张过度,甚至都抓的燕茗澜有些生疼。 一点点的微光都没有,只有入口之处能够看见,但是似乎由于太深,根本就不能够照进里面。 “这是哪里?” 不管是哪里,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必须得走出去了。若不能够走出这里,别说找乔天烁了,就是自己活命都很难。 “不行,我们定是不能够一直都在此处,得赶紧想办法出去。这里似乎应当是有人故意挖的地洞,不知是作何用途。” 落至十分紧张,身为男人,在燕茗澜面前居然也表现出了这些不安的神情。其实落至心中最怕的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个地方应当是一个地洞。”比起落至来,燕茗澜此刻便显得沉稳得多了,前来赶路知晓的人其实便不多,所以燕茗澜觉得或许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地洞,只是运气不佳恰好是碰上了。 出来寻找乔天烁之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身上没有带任何可以照明的工具。两个人正愁眉不展的时候,一梭微光将突现。 两个人四肢眼前到处寻找光源的出处,最后眼神落在了燕茗澜的手指上面。 落至心中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想不到这个关键的时候,居然是燕茗澜手上的戒指让人觉得还有一线生机。 见前面的路已经被照料,落至也没有那么慌张了,松了口气之后言道:“是这个戒指,你看前路已经明朗了。” 戒指发出了幽幽的绿光,若是放在阳光下面定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放在这样黑暗的地方,便很是闪烁了。 现在这个地洞里面只有一条路,因此也没有别的选择,依靠着这一点点的光,两个人小心向前行去。 地洞并不宽敞,勉强能够让两个人通过。不过没有太过于亲近,毕竟燕茗澜知晓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此次出行也是为了尽早地找到乔天烁,得到他的消息。 “你怎么了?”落至心思算是细腻,看着燕茗澜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处。 现在地温度,越往深处走便越低,燕茗澜出来之时没有多加注意,身上地衣物穿着着实有些单薄了。再加上这样低的温度,导致燕茗澜身体稍微有一些不适。 燕茗澜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说道:“就是身子觉得有些冷,不碍事,继续往前走便是了。” 这一点不适对于燕茗澜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之前在燕府的时候就受了些苦处。可是落至却放在心上了。 听闻如此,落至立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说道:“赶快穿上,别冻坏了。” 若是换一个人,燕茗澜定是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这样地关心,可惜,落至就是落至,不是他人,因此燕茗澜也不能够接受。 正想着要如何找一个理由拒绝这样地好意,戒指却发出了暖意,现在这个时间,温度下降,燕茗澜能够感受到,自然落至也是如此。 戒指时明时暗,像是特意在保护燕茗澜似的,于是她便借此,伸出带有戒指地手,说道:“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冷了,这里还算是有些温度。” 燕茗澜指着自己地手上戒指,落至本是不愿意相信,但随后自身亦感受到了。燕茗澜知晓,一定是戒灵残存地灵力在帮助自己。 如此寒冷地时候,只需要出现一丝令人温暖就会让燕茗澜觉得十分感动。她暗自在内心里面说道:“多谢!” 落至见既然如此,便没有继续纠缠,毕竟都明白此行的目的,若是好意表现得多了,也是会引起人得反感的。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二人继续开始向着前面走去。 “小心一点,这边不必外面,很是潮湿,路面也滑。”一路上落至都是以这样的语气关心着身边的燕茗澜。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异常之处。 燕茗澜首先停下了脚步,由于一心都只顾着向前,因此前面所出现的事物较先发现。“慢着,前面······” 落至随着燕茗澜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惊讶自己所见到的东西。 都是朝廷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是没有见过金银珠宝,锦缎丝绸。可是如眼前这般的,还真的是二人第一次所见。 刺眼的光芒立即进入了二人的眼睛,将原本黑暗至极的地洞变得如同白昼一般耀眼。这里可不必其他位置,所有的加至一起,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清楚万分。 一个小小的,只能够通过两个人的地洞,谁会想到最后居然会出现这么多的金银珠宝,燕茗澜这一辈子见过不少,但如此多的数量,的确还是第一次。 二人均无比惊讶,,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都各自明白了对付的心思。 “定是有人将宝物藏于此处,当时掉下地洞之时,我便已经觉得可疑了,这样的地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地洞,实属说不过去。” 落至觉得自己分析的确实在理,便一一道了出来。燕茗澜开始也对这样的说法表示赞同。毕竟地底下面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的宝藏。 可是仔细一思索,又觉得并非就是如此。前面堆积的收拾,亮闪闪的金子,已经如山一般高。若是人为,除了当今圣上,谁会有如此的本事。燕茗澜在心中默默的提出了一个疑问,便带着这个疑问与好奇之心,想着里面一步步迈入。 落至不知为何,或许是来自原本的善,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说道:“他人之物是不可取的。” 这样的道理,自是不需要落至来提醒燕茗澜。燕茗澜默默的点了点头,脚步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其实,落至心中也是好奇的。所以不防前去看看,看看总不为过。而且相信,燕茗澜亦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这个地方居然连落脚之处都没有,燕茗澜心中惊叹,现在自己脚下踩着的东西居然是金银珠宝。 “如果是他人财物 ,你觉得会如何?” 这句话是从落至口中说出来的,刚刚还信誓旦旦觉得定是他人藏宝之处的落至,现在却优先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燕茗澜不假思索,说道:“若是他人财务,比如官方,定是会有印章。若是有钱人家,亦会有其姓氏。至于其他的可能,感觉不像。” 燕茗澜进来拿起了其中的几件金银首饰查看,最后发现其实都是一些很纯粹的东西,没有任何的记号。来的时候,路上也没有设有障碍。 这么多的财宝,不管是谁定是会分外小心,绝对不会设置的如此简陋,进来便能够直接取走的。 经过这些判断,最后燕茗澜和落至都觉得这些财宝可能是无主之财。 “莫非就是无主之财?”落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其实已经肯定了。 燕茗澜听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若是有主,肯定不会是这样草率,因此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无主之财。” 既然是无主之财,那边取之有理了。燕茗澜和落至出行至此,其实身上所剩无几,现在突遇这样的财富,定是老天对其的恩赐。 问心无愧之下,二人便做出了决策。其实落至心中是清楚的,于是说道:“你之所以会如此确定,是不是有些想法?” 有些话需要委婉一些表现出来。燕茗澜可不是这样的人,心中想到什么,便会说什么。 “取其中一些钱财,作为接下来行路的盘缠如何?” “当然可取。” 说完,二人便各自取了其中一些宝物。燕茗澜仔细端详,拿了一些既不重又相对贵重一些的金银珠宝。路上越是轻松,带的物品少才好。 “这件不错,之前在书上看见过其详细介绍,算得上是世上少有且很多人都想要争取的宝物了。” 拿一件耀眼的东西,对于燕茗澜来说,却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不过燕茗澜最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落至见燕茗澜都主动了,便也从中挑选了一些。 带上这些东西之后,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二人都放宽了心,觉得此处或许就是一处安全之地,掉下来或许就是一种福分。 顺着前路走,二人继续靠着戒指上面幽幽的光芒。突然之间,意外再一次出现,燕茗澜来不及闪躲,只感觉耳朵边上有风吹过。 第226章 突然相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四处都来了暗箭,燕茗澜察觉之时便觉为时已晚。戒指的光环突然之间变得暗淡了一些,而后便听见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清楚刚才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燕茗澜知晓,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刚刚由于害怕,将双眼闭上之后,耳边四处都有沙沙声。 现在睁开双眼,才发现身边的落至已经受伤。 “没事。”还没有等燕茗澜问清楚状况,落至就先行开口,逞强说自己并没有事情。但是刚刚燕茗澜分明就已经感受到落至将自己推开。 若是没有落至替燕茗澜挡上这些暗箭,那现在受伤的人定是燕茗澜。又怎么能够说没有事情。 “你别逞强了。”落至看着地上留下来的箭头,十分心疼现在后被血流不止的落至。为了自己,竟做出了这样的傻事,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其实落至已经疼的入骨了,连说话都是歪着嘴说出来的,道:“真的没事。” 如此逞强之人,燕茗澜还是头一次见。 暗箭下去,燕茗澜似乎都能够切身的体验到这种痛苦了,正在燕茗澜思考要如何将这些伤口给处理好时,机关再一次出现。 身为女儿身,自然是心中会出现恐惧,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更加是手足无措,即便是心中想要逃避,可是落至还在此处,来回思索的间隙,洞中便出现了好些落石。 石头巨大,若是要躲闪,肯定是需要花费力气奔跑,在这种紧要关头,即便背后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也得先起身逃走。 二人一前一后,落至负责将燕茗澜四周保护好。 “快跑,巨石。”见燕茗澜头顶之处,就有一颗巨石出现。落至再一次没有犹豫,大喊了一声之后,便将燕茗澜推开,最后自己被压在了这个巨石之下。 这下燕茗澜是彻底的手足无措了,如此大的巨石,虽然只一点其中一角将落至压住了。可是在这种没有任何工具的位置,想要将落至从中救出,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刚刚还十分慌乱的燕茗澜,此刻却突然镇定了下来。 燕茗澜双眼满是担忧,说道:“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你别管我了,带着这些东西离开。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完成,更何况,不知晓后面的路如何,暗器如此之多,你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都已经被巨石压住了,自己都脱不了身,后背又受了伤,可是心中担忧的居然还是燕茗澜。说不为止感动定是假的,说可以放下落至独自离开肯定亦是假的。 燕茗澜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我若是今日自己一人离开,哪里还会有脸面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落至,我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燕茗澜的语气十分的坚决,现在看来,巨石确实是没有办法直接将其移开,但是燕茗澜不会就此放弃。 “你先离开吧!要事要紧。”落至身体已经无力,最后只如此说道。 这一次燕茗澜没有回,而是盯着这个巨石牢牢的看,最后发现,其实有一线生机。于是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就跑了出去。 落至低着头,心中思绪万千,不知当如何讲。 片刻之后,却发现燕茗澜手中拿着一根很解释的铁棍,又粗又大,相对于瘦瘦的燕茗澜,确实有点不想称。 “你要做什么?”落至不知晓这是何种做法,心中疑惑。 燕茗澜来不及多加回应,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必须格外的珍惜,因为落至已经受了伤。 站着矗立了一会儿之后,燕茗澜便开始动手,来来去去多次之后,落至便明显的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在减轻,至于为何会如此,他依旧不知晓。 由于实在是压得时间够长,都已经麻木了。所以落至也没有左顾右看,只希望自己能够轻松一点。 不一会儿,便觉得身体可以移动了。原本还讶异,看见那些东西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原来燕茗澜是利用了杠杆原理,将巨石给挑了起来。 “快点出来,快。”燕茗澜虽然不是弱小无力,可是这也需要很大的力气,因此希望落至能够立即就出来。 听见燕茗澜如此吃力,二话不说便从里面跑了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燕茗澜将自己的衣物撕了下来,而后给落至包扎。 条件虽然不好,但是燕茗澜依旧非常的细心。 落至将这一举一动都受尽眼底,不免对燕茗澜产生了些许好感。 “如此细心体贴之人,世上恐怕再无其他了。”言下之意,定是对燕茗澜存有好感了,但是燕茗澜心中只有乔天烁一人,谁都不能够进入自己的内心了。 “包扎好了,我们迅速赶路吧!” 燕茗澜故意装出没有听见的样子,包扎好了之后,迅速起身,而后便又继续赶路。前路漫长,未知的事情实属过多。 走出山洞之后,便又向着前面行,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人烟之处。 “前面有个老人,可以上前打探一下消息。” 落至见一路上燕茗澜都没有说话,于是主动搭话。燕茗澜自然也没有不回应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燕茗澜心目中觉得落至其实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十分耀眼,隔着远处便能够看见。燕茗澜加快了脚步,走至老人的面前,而后说道:“老人,方便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像这样的事情,老人时有遇见,每一次都会将所听所闻悉数告知。看上去,老人就十分的和蔼可亲。 将乔天烁的外貌仔细描述了之后,老人果然就知晓乔天烁的去向。 “你说的这个人,我前些日子的确是见过了。姑娘沿着这条路径直走过去,你会瞧见一处人家,再去那边问问,便可以知道一二了。” 燕茗澜终于听到了关于乔天烁的一些眉目,心中不免欣喜万分,只不过没有全部表现出来。道过谢之后,燕茗澜就按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边是一处小溪,沿着这个小溪向着前面走过去,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正在小溪之中抓鱼。 燕茗澜害怕是自己思念过激,于是又走了几步,直到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好多日子的人。 “我看见他了,那个人就是他。”燕茗澜嘴里说着,便朝着乔天烁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越接近就越是能够确定此人就是乔天烁了。 激动万分之时,燕茗澜毫不犹豫,跑上前去之后,就将乔天烁紧紧的拥入怀中。可是让人觉得意外的才是,乔天烁居然将他径直推开了。 脸上没有愧疚之意,甚至显示出来的还是一副恶意。燕茗澜不明白,为何会变得如此。 “天烁,你为何将我推开?”燕茗澜不明白,被冷漠推开之时,就已经心碎万分了,能够容忍至此,已经算是强忍着了。 可惜,乔天烁脸上的表情告知的确实,与这个人毫无关系。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心中似乎有疑惑,而后说道:“你与我从不相识,为何突然上前如此,有失风雅。” 从不相识?这四个字深深的将燕茗澜的心刺痛,之前那么多的岁月,怎么能够就此忘记的一干二净,又是如何说出来那样的字。 “天烁,你……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燕茗澜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如此亲密的这个人,居然说素不相识。 本以为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最后还是得到了乔天烁的冷漠。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与姑娘素不相识,还请姑娘自重。”说完,乔天烁便没有再理会燕茗澜了,而是看着小溪中的鱼,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正好雅茹从远处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姑娘是谁?” “路过此处,认错了人,我与这位姑娘并不相识。”几个字,一字一句都说的铿锵有力,不免让人觉得十分心寒。 不明所以的燕茗澜,可谓是从未经历过这也的痛楚。她想要解释,想要将之前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说出来,可是最后话到嘴边,却又将每一个字都吞了进去。 雅茹朝着燕茗澜微笑,明明没有其他意思,可是看在燕茗澜的眼里却变得很不一样了,甚至带有些许的嘲讽之意。 两个人就站在燕茗澜的面前相拥。而后没有再多一言不语,就离开了。留下燕茗澜一人,,落魄的在此处。 就在乔天烁和雅茹将要离开的时候,燕茗澜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了。将乔天烁牢牢地抓住,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说道:“天烁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难道就此别过了吗?我听说你是为了我采药才过来的,你定是有什么苦衷对不对?!” 燕茗澜一一细数着从前,可是就像是在对牛弹琴,此时的乔天烁对于在这些一点都不知晓。 在一旁的落至,原本不想插手这些事情的,可是现在的状况别说燕茗澜了,就是落至也早就已经看不下去。 最终,终于忍不住了,想要上前直接动手。 乔天烁的身份虽然如此的珍贵,可是落至眼中燕茗澜才是最重要的,除了此人,其他都是附和。 “岂有此理,即便是你的夫君也不能够如此对待你。”说完,落至便打算直接上前用拳头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因为在他看来,讲理定是没有用了。 落至的拳头,已经将要落在乔天烁的脸上了。 第227章 并非绝情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二人渐行渐远,燕茗澜看着他们的背影,都觉得透漏出了暧昧。甚至雅如走路的姿势,看在燕茗澜的眼中都是炫耀。自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千里寻君,最终却落得如此后果。眼前的一切,看在燕茗澜的眼中,疼在她的心上。 燕茗澜慢慢付下身子,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她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溪水,缓缓的向着下游流去,时不时会有几条小鱼从中跳出,甚是欢快。像是在嘲笑燕茗澜现在的处境。 落至站在身旁,好想要直接上去拥抱,心中的疼甚至比背上的疼更加剧烈。 斟酌良久之后,落至才开口说到:"如今这样的事情,我亦不好如何说,但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落至心痛至极,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只想要赶紧替燕茗澜把事情给解决了。 若不是爱的深切,燕茗澜今日又怎会痛的如此入骨。 "乔天烁,你怎么能够如此冷淡,琥珀前几日还与我说,此次出门就是为了给我寻噬盅草。"燕茗澜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心中的疼使得他每一句话都说的异常吃力。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眼泪都快要流干了,若再不做点事情,恐怕对不住那些暗自的喜欢。 于是伸出手,扶着燕茗澜,说道:"去找那个刁蛮跋扈的姑娘,与那个不知晓珍惜二字为何意的负心之人。" 在落至的搀扶之下,燕茗澜才艰难的起身。她需要的不过就是每日好好的对待,真心的爱护,这样的乔天烁原本做的很好,可此刻却并非那么回事了。 村里的路并不多,雅茹和乔天烁亦才从此处路过,因此寻得雅如的住所并不困难。落至随意找了两个人问路,便有了结果。 隔着远处便看见了一处木制住宅,外面看上去很是典雅脱俗,与一般人家的有所差别。落至见大门紧闭,便上去敲门。 很快便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应和,回道:"来了,来了,这门都快要被你给敲散了。能不能轻声一点呀!" 听闻声音还算欢快,心情也算得意。边朝着门口走嘴里还边念叨着:"这个丫头,总是说不好,大白天的也习惯性把门关上了。我这就来开门了,先别着急。" 其实来人是雅茹之母朱氏,平日里若是有人路过此处,朱氏都会热情款待,毕竟此处人烟稀少,能够来个外来客其实也算是给这个村子里面填了点活气。 打开门后,见一男一女,朱氏本以为是路过的客人,进来讨口水喝,因此还信誓旦旦的打算请二人进门歇歇脚,而后再赶路。 可还不等朱氏开口说话,便听见了违和的声音。 大门刚刚被打开,落至便没有好脸色的愤怒到:"你家姑娘人现在何处,还有为何要将人掳走?" 这一开口,朱氏就知晓来人是何意了。心中恐惧,立刻将才打开的大门紧闭。心中想着,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见此状态,落至自然是不满意,今日过来就是讨要说法的。哪有人横刀夺爱之理,落至此处是一百个不愿意相信这家人居然会如此做事情。 燕茗澜看着紧紧闭着的大门,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乔天烁既然早已决定与他人双宿双飞,今日自己来此处,不就是一个笑话。哪有人愿意自己是一个笑话的。 想到从前,燕茗澜的心里又冷落了半分,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肆意妄为。落至见了,心痛不已。 对着大门厉声呵斥道:"若是你还有半点良知,还知晓何为待人之理,现在便将这大门打开,话得放在明面上说清楚才行。" 里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但落至分明就是扯着嗓子在喊,只不过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样越发让人觉得恼怒。 燕茗澜站在一旁,终于开口说话,说到:"为求与夫君见上一面,经历劫苦,未曾想过最终得到的竟是此种对待。若是早已心中有她,为何不与我说。" 狠狠地说道也抵不过半点没有的回应,即便现在心中早已凉了半截,可最终还是得说出来,终究是心中抱有希望。 里屋依旧没人任何回应,其实这些话早已经被乔天烁听见,本是想着出门,但被雅茹拦住。 "你为何要拦我?"对之前的事情确实毫无记忆,但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些本就是最本能的反应。 乔天烁也说不出其中的缘由,只知晓外面这个姑娘口中所念叨和呼喊的人定是自己。这些虽然与雅茹口中所说相悖,但却横生出一丝丝的相信。 "你别听那人乱言,定是认错了人。这个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实属太多,此人定是将你错认成了他人。" 这样说来,乔天烁便觉得更加难以相信。若是认错了人,出去解释清楚便是,为何要闭门不见。只不过这些话适合烂在肚子里,不适宜说出来。 "外面的姑娘说的分外真切,恐怕……" "有何恐怕,你与我从小相识,三岁便定下娃娃亲。若不是如此,前几日你的伤为何我毫不避讳。我亦是个女儿家,怎敢胡来。" 其实现在雅茹的心里就如同乱麻一般,生怕事情败露了。要是乔天烁有了怀疑,那苦心做的那些不全部都变成了徒劳。 自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现在定不能让乔天烁出门与其相见,若是回忆起来了之前的事情,雅茹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这让一个女子如何在世上生存下去。 抓着乔天烁的手丝毫不敢松懈,继而又说道:"那女子定是看上了你的外表,因此心中有了他意。若是我胡编乱造,上一次来的妇人又为何会肯定我的说法。你今日若是出去了,便是对我不负责。" 这样一说,乔天烁的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不知道应当如何做才是好。若是现在出门,就是对雅茹的一种羞辱,可若是不出门,自己心里便会不安。 纠结至此,越发头痛欲裂。 见此状,雅茹便更加害怕,若是现在乔天烁回忆起了之前的往事,那到手的白羊最后却被偷走了,她肯定心有不甘。 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立刻与乔天烁成亲。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日后出现了事情,乔天朔也没有悔恨了地方。 思考之时,雅茹便说道:"既然你我早就有了婚约,那就按婚约行事。" 语气之坚决,似乎不容许任何人反驳。但此刻乔天烁头痛欲裂,脑海之中出现了很多片段,但都不能构成一段故事。 本就持有怀疑的态度,现如今只能够立刻答应于他履行婚约。 思前想后,总觉得有所不妥,于是说道:"婚姻之事不是儿戏,你我应当着重考虑。现在对于之前之事,脑海之中尚且模糊不清,因此之后再定。" 听闻自己提出的意见被拒绝,假如心中更加愤怒,担心又多了一重。 此事突然,虽有不妥,但是雅茹十分坚定,于是说道:"为何不愿意我拜堂成亲?" 可刚一说出口,便开始后悔,二人默不作声,乔天烁明显感到自己头痛欲裂,身体恐有不适,二人并没有再交谈下去。 门外,燕茗澜哭诉时间已长,而里面又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在家吃好几日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现在肚中空无一物。 落至知晓此事之后,便说道:"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我先去为你寻觅些吃食过来。你就在此处,坐着便可,等我回来。" 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但由于实在饥饿难耐,加之体力耗尽,除此之外也无他法。 落至一个人离开,只留下燕茗澜一人。她呆坐在大门之前,眼泪只在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天色渐暗,周围温度开始下降,燕茗澜开始不适,盅毒再次发作,身子忽冷忽热。 本是打算坐着休息片刻,未料盅毒来的如此突然。燕茗澜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双手环抱住自己。 找了一处角落避风之处,这样一来身子没有那么难受。可才寒冷之极,却又突发燥热不安。燕茗澜恨不得将自己身上衣物悉数脱净。疼痛万分之际,最终昏迷,倒在了地上。 此时天色早已暗淡下来,加之月黑风高,雅如与朱氏早已就寝。此刻心中一直不安的乔天烁,终于有了动静。 乔天烁悄悄将门打开,寻找燕茗澜,看见躲在角落已经昏倒的燕茗澜,不知为何突然心痛万分。自然是知晓自己如此做是不对的,可行为似乎不受控制。 乔天烁走进叶明南身边,才发现,燕茗澜的脸色十分难看,但终究记住自己的身份,乔天烁只将其扶进屋子的柴房里面。 此刻落至刚好回来,见乔天烁如此做法,说道怕:"为何如此做?" 乔天烁亦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只是说道:"姑娘在外容易受风寒,现在看了,应该身子很不适。你既然来了,便在此处好生照看。我先回屋。" 语气之中莫不透漏着关心之意。既然不是加害燕茗澜,落至也没有理由拒绝,便也跟着进了柴房里面。现在的燕茗澜最是需要人细心照顾,落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见二人都已如此,乔天烁便自行离开了。离开之时,心中依旧有些担忧此时燕茗澜的状态,只不过没有身份过问这些。 第228章 切肤之痛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脚步将要迈开之时,便突然有了停顿心中不知晓这是为何。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便更加不愿意移动脚步。 停顿了片刻之后,乔天烁不由自主的回头。再一次看见燕茗澜让人心碎的苍白的脸色,便更加不愿意离开。 些许时间之后,燕茗澜果然醒来了。见面前景色,头顶是茅草屋檐。这与刚刚昏迷之时景色不符合。心中便有了疑惑,四处探寻才发现落至就在身旁。 本打算问其缘由,又瞥见一人身影,还在远处。定晴细看。这人居然是乔天烁,因此猜得此时应当在雅茹屋内。 见到乔天烁,自然是激动万分。 不顾身上疼痛,立刻起身,将其牢牢抓住,就似乎抓住了自己的从前,燕茗澜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次这样机会。 她想要解释清楚,想要和这个人说明白,之前的事情若是记不住了。燕茗澜可以一件一件的说,只要给够时间,她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冲动之余,又有了些许理智。一瞬间,燕茗澜的行为有些失妥。但早已顾不得如此,只是用极其孱弱的声音说道:"是不是记起了之前?若是如此……" 可话还没有说完,燕茗澜拉着乔天烁的手便已经被狠狠地甩开。 此时乔天烁想起了雅茹之前与自己所说的话,不经觉得自己十分愧对雅茹。半夜出门如此做法,本就不该是男人所为。 这种举动让落至尽收眼底,燕茗澜哪里是该受如此委屈之人。方才落至还以为,乔天烁终于知晓自己不应当如此为人,可现在看了那样的以为简直可笑。 眼泪再一次从燕茗澜的眼中夺眶而出。落至看不下去,忍无可忍。便顾不得此时的环境,只想将心中所想,悉数说出。 声音已经不由得落至自己控制,夜里本就安静,如此说话肯定能够引起屋内人的惊醒。 "你既然如此负心,天底下像你这样之人,就该天诛地灭。她待你如何,怎么能够全然忘记。现在装作一副不认识弟弟模样,以为就此可以隐瞒过?" 说到此处,燕茗澜才听出其中利害得失。知晓落至之所以会如此愤怒,全都是因为自己,可依旧不愿意让乔天烁受半分的谩骂。 本是打算阻止的,可落至又继续言到,根本不容许燕茗澜插上话。 “负心汉不就是说的如你一般的人。竟能够做的如此彻底,她是何人难道你心中没有一点记忆?” 落至痛斥,而后的话越说便越是难听。乔天烁不明所以,但认定自己绝非落至口中所言的那般。 虽不清楚状况,但也不能够白白被如此羞辱。 "君子说话要讲究分寸,姑娘将我认错成了他人而已。我能够如此做,本就已属仁慈,不报恩不说,竟开始谩骂。" "认错?好几年的相处如何认错,她连你发丝每一处折痕都一清二楚。将你放在心尖上,如何认错,你告诉我,如何认错?" 落至越说越是激动,恨不得把这些话直接镶入乔天烁的脑海之中。让其从此刻开始清醒才行。 想到还是拿认错人这一套说辞来对付燕茗澜,落至就更加来气。看样子说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得进去了,于是便只好动手了。 乔天烁认定自己豪错未有,被人说便已经莫名其妙,现在落至居然要动手,那边怪不得乔天烁了。 两人立即纠缠在一起,燕茗澜看着,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便极力劝阻。燕茗澜试图从之间将其劝说开来。 虽然落至是为了自己,可燕茗澜并不想看见如此的场景。二人都是燕茗澜心中极为重要之人,谁人受伤她都会心疼不已。 但两男人若是动手起来,一个女子的劝解完全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能否别如此了。因为我的事情实属毫无必要。你们若是还想要打,我便出门寻得他人过来,观看之下才能够分的出胜负。" 最终,燕茗澜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道出的这一句话。落至原本也不想如此,见燕茗澜心中不快,手中的动作便慢了些许。 乔天烁亦是如此,都不是幼稚儿童。哪里能够因为几句话合不来就开始厮打的道理。 在此状况之下,厮打便由此结束。 燕茗澜看着,二人都鼻青脸肿,想必厮打之时,已然将所有痛恨都发泄出来了。这些,其实都是因为落至对燕茗澜太过于在乎了。并不是寻常的打抱不平。只不过亦不能够说出口。 被乔天烁如此对待,现在的燕茗澜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原本存留在心底里的一丝丝希望,现在都已经被全部耗尽。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要许下诺言。今日能够如此决绝,那燕茗澜此行的意义又何在。 "厮打的意义何在?在此处借宿一晚之后,我们明日一早就会离开。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先去休息。" "此事与我无关,你亦清楚。若不是他先行动手,我也不会和人动粗。你们要找的人,定是不在此处。" 都这个时候了,燕茗澜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是这样说话的,一点转变都没有。 落至本来想要开口说话的,但见现在的燕茗澜心情不佳,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限。便也就不愿意再次添堵。只好将话逼了回去。 "无需多言了,既然不肯相认,那便会四处找寻借口。我就算道出再多,于你而言,也是徒劳。所幸,今日就到此为止。" 心中再也燃不起任何的希望了。只能如此,得过且过。这一切,被半夜醒来的雅茹全部看在眼里。 一想到乔天烁居然瞒着自己独自出门将二人带了进来,心中便醋意四起。雅茹绝对不允许自己担忧的事情发生。 这两个人留不得。若是平常,雅茹定会忍不住,直接上前将全部事情戳穿,让乔天烁知晓有多对不住自己。 可是现在雅茹却默不作声,像是根本不知道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在窗户面前矗立良久,直到看见乔天烁往回走,才匆匆关上窗户,又继续躺下。 乔天烁自然是害怕今夜之事被她知晓,所以即便是进门也都轻手轻脚的。然后快速躲进了被窝。 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多亏这些全部没有被发现。之前还觉得雅茹睡眠尚浅,现在看来定是白天的这些事情将其累着了,因此才睡的如此踏实。 可是刚刚躺下,却听见了雅茹的动静。只好装作已经睡着,此刻雅茹却开始与乔天烁对话。 四下无人的夜,本就安静的可怕,若是有一两个人发出声响,本来就无心睡眠的燕茗澜肯定能够听见。 雅茹就是想要气燕茗澜,因此故意在房间里面娇滴滴的说话。只有这样才能够宣誓自己的主权,没有人能够这样胡乱来,乔天烁在雅茹看来是老天对她的恩赐,既然如此就不会轻易认输。 "我这里好不舒服呢!快帮我一下。"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摄魂。落至自然也是知道,但现在不便前去。男子有男子解决事情的法子,但对于其他女人,落至还不清楚该如何对待。 乔天烁本是打算装作没有听见的,可是一想到刚刚的事情便就只好洋成才苏醒的样子。 声音低沉入迷,甚是暧昧,乔天烁说道:"不过就是一些蚊虫罢了,无须大惊小怪。时间不早,尽早休息才是。" 听到这些,本是心中来气,但是也没有做出举动。知晓自己如此做,不能够达到目的,雅茹便又采取了其他的法子。而后继续撒娇,言自己十分害怕黑夜。 房中一举一动,燕茗澜全数知晓,听见这些暧昧之言,只觉得如万箭穿心,难受至极。 雅茹独自在房中暗喜,心中想着外面燕茗澜听到这些会难受就觉得格外开心。 到现在燕茗澜才明白原来有一种疼,不需要刀剑便可以直戳最深处。 燕茗澜想要入睡,想要悄悄闭上眼睛,可是她现在依旧做不到熟视无睹。落至待在她的身旁,知晓其中缘由。 这样的燕茗澜,真的让人心疼不已。忍不住想要上前抱抱这个被命运捉弄之人。 落至知晓她心痛,于是安慰着说道:"将耳朵靠近,声音或许就传不进心底里。不珍惜你的人,你无需过多的在意。更何况,她不仅仅是不珍惜,已然算是忘恩负义之人了。" 此时此刻,燕茗澜的又怎么能够将落至的安慰之言听得进去呢!他说的再多,也抵不过房间里面几句娇滴滴的声音来的直接和刺痛。 "为何会变得如此,王上为何会在几日之内,就将我抛之脑后。竟然能够做到全然不顾,如此狠心之人之前为何不曾见到症状。" 燕茗澜还是想不通,这样的事情的确如此。可是实际的事实若是被燕茗澜知晓,她亦会选择原谅的,但是此时此刻她不会选择原谅。 "别想这些事情,努力将心放空。只有这样才会好受一些。你定是要记住,自己才是最重要之人,至于次人,花些日子抛掉便可。" 落至对燕茗澜可以说了如指掌,因此安慰起来亦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有一人陪在她的身旁,若燕茗澜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恐怕现在的一分一毫都足以让其伤心欲绝。 第229章 驱客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次日清晨,天还微微亮,雅茹便已经起身。一看便知今天又是一个阴冷的天气,恰好与燕茗澜的心情相符。 远处的树枝头上,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叽叽喳喳,似乎对昨夜的事情毫不知情,只顾着自己心情愉快,全然不会顾及他人。 其实早在昨日,厨房便添了些柴,不用去到柴房,但假如是有心之人,便故意如此。还未等乔天烁反应过来,就径直冲到了柴房里面。见到躲在柴房里面的二人,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乔天烁跟在雅茹的身后,见雅茹一脸疑惑的看一下自己,心中不免生了些许愧疚。此两人在在这里,总归是不能一直瞒下去。 原本今日一早燕茗澜与落至便要离开,只是但真要做出此行动的时候,燕茗澜却又开始踌躇开始犹豫。 雅茹指着柴房角落的两人,看向乔天烁,眉头紧皱般问道:“为何会在此处?” 乔天烁不知道如何回答,只顾作掩护的说了句:“昨夜天气很冷,他们又没有可去之处,我便邀请其在此借宿一宿。” 雅茹装出一幅很理解的模样,只不过进柴房进的突然,被二人吓到。 “既然是夫君心地善良,雅茹也不便多说。只不过日后若是到了他处,即便有再为难之处,也得先与人商讨,主子答应了,进人家门才算礼节。” 说此话时雅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上去并无责怪之意,乔天烁自然是觉得如此可行。但燕茗澜却觉得字字刺耳,句句刺心。 未曾想过,自己也会落得如此地步,不过就是因为对乔天烁的情感不可切断。 “你与我说话不必如此话中带话,言有他意。”燕茗澜本不是与人争论的性子,但此刻实属无法忍受,便回了一句。 怎料雅茹似没有听见,并不作答,只是转身跑到乔天烁面前将其搂入怀中,然后娇滴滴的说道:“方才着实无意走进柴房,突见到此二人,心中无防,便受了惊。夫君必须多加补偿才是。” 乔天烁心想,本就是自己行了私心,雅茹如此要求理所应当。 见怀中的人,便问道:“要和补偿,说出来便是。” “夫君,雅茹最近口馋得紧,想要吃些夫君亲手熬制的吃食。” 想到这几日有愧于雅茹,乔天烁便欣然答应,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全被燕茗澜看在眼中。 二人继续嬉笑作乐,而后雅茹便要求乔天烁为其做鸡蛋羹和肉丸子。这样的对话在燕茗澜看来像极了夫妻间的小日常。 不免想到之前,自己与乔天烁的点点滴滴,便觉得分外痛心。为何命运要如此多舛,故意让燕茗澜难堪。 乔天烁与雅茹动作甚是亲密,二人便离开柴房,至燕茗澜于不顾。仅此几日,便已觉得伤心欲绝。泪水早已流干,心如死寂。 如今的燕茗澜身上衣物脏乱,头发蓬松,与刚出来之时截然不同。本是最在意衣着打扮,但如今顾不得这些,连心情都无法管理好,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落至在旁边,乍一看似乎眼前的燕茗澜已经苍老了许多,原来不只是岁月催人老。 “事已成定局,你我做太多不过就是让人心烦,除此之外,毫无他用。” 这些道理燕茗澜不是不明白,只是心中想不通为何会落得如此,之前毫无征兆,如今这些事情来得过于突然,实属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 “无妨,让我休息片刻便好,只觉得有些累了。” 谁人看不出,这并非是累了,这是罢了。 “脑子生来就不是想这些事情的,越想这些就越觉得心烦,因此不想也罢。我出门给你找些吃食来。” 落至就是如此一人,既然看不到雅茹的所作所为,便会极力量燕茗澜觉得舒心。雅茹不过就是让乔天烁为其做一些吃食,落至出门寻,自然也是可以找到。 话刚说出,落至便已经起了身,轻轻拍了拍燕茗澜的肩膀,坚定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而后便离开了。 此时的乔天烁正在厨房里面忙得不可开交,对于这些东西它既陌生又熟悉。雅茹站在他的身旁,眼睛里面全是乔天烁。 二人如此依偎在一起,过的是小户农家的生活,若是被燕茗澜看见了,又免不了痛心。 “这个是鸡蛋羹,这个是肉丸子,你先在客厅尝尝味道,看是否满意。”乔天烁左右手各执一盘。 “既然是夫君做的,又怎会有不满意之说。”雅茹接过其中一一盘食物。 随后满满的一大桌子菜便做好了,雅茹叫来了朱氏,邀其一同进餐。乔天烁不知为何,就会一直想到燕茗澜,于心不忍之下,变又主动提出分一些吃的食物给燕茗澜。 “今日做的饭菜分量足,要是吃不完到明日也无用了,倒不如送些给柴房中的姑娘,如此一举两得。” 本是吃的开开心心的雅茹,听到这些脸色立即变了。不过,乔天烁此时并没有注意到雅茹,只是独自拿了碗筷,分出其中一些开始准备。 原本是想要反驳,可是见乔天烁此状,便知晓自己现在越是反驳,越是容易引起怀疑。也免得乔天烁觉得自己不够仁慈,对人心狠手辣。 这样想来,便又转变了脸色。 "既然是夫君做的,那夫君如何处置都行。"这句话若是明眼人一听便可知晓,但乔天烁不是一个会拐弯抹角猜想他人心思的人,因此也没有多加思考。 朱氏在一旁,将这些话听得真切。 "那我先将这些送去,你再拿一个碗筷盛上一些热饭端过来便可。" 听见这些,雅茹已经气的拽紧了拳头,恨不得狠狠地打在燕茗澜身上。可为了维护在乔天烁心中的形象,最终还是觉得先忍一时。 "夫君,雅茹这就立马过去。想必柴房的姑娘已经肚饿难耐了。" 乔天烁亦赞同般的点了点头,便先去了柴房。雅茹转身去盛饭,心中早就已经起了他意。 由于气愤,雅茹连盛饭之时都是极其用力,似乎要把锅底都给掏出来,边盛口中还边暗自窃语,骂骂咧咧似的。 "如今居然还让我来服侍,难不成想要赖在此处,让我供其吃供其住。那有此种道理。" 朱氏在一旁看着,本是想要插话说上几句道理,但知晓雅茹的性格,便把快要出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现在闭口不说,才是朱氏应当做的事情。 见乔天烁端着热腾腾的几碗菜走过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若是要断,便断的干干净净即可。现如今,又对自己这般。 莫不是故意玩弄燕茗澜。 "趁着热,先吃一些。昨日夜里本就寒冷,今日吃点热饭,或许会好些。" 乔天烁自己亦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燕茗澜。明明素不相识,甚至之前的行为甚是不合理,但依旧选择了原谅。 "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燕茗澜实在接受不了现在的忽冷忽热。 正在思索如何回答之时,见雅茹走了过来。二人的谈话便到此为止了。 雅茹使劲挤出脸上的一抹笑容,而后像十分好客一般对着燕茗澜说到:"怕你们不够,夫君又让我舔了一些饭过来。" "多谢。"即便对其十分不满,但燕茗澜是爱憎分明之人,雅茹对其好,自然就应当说句多谢。至于其他,再细分来说。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都是夫君的意思,即便是要多谢也应当多谢夫君才是。" 雅茹刻意将夫君二字咬的厉害,生怕燕茗澜不知道他二人如今的关系,过分强调。似乎已经确认,雅茹与乔天烁才本是天造地设一对,而自己不过就是她们可怜的外人而已。 乔天烁不愿意听这些话,于是将手中碗筷放至燕茗澜面前,继而说道:"招待不周。" 语气之中透漏着无比的陌生。 "夫君说得正是,你应当好好将这些吃下。一直留在此处也不是长久之计。" 此言一处,燕茗澜便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燕茗澜一直待在此处,那事情早晚都会败露。雅茹心中担忧,亦绝对不允许此种事情发生。 见燕茗澜没有回应,雅茹又继续说道:"别怪我们招待不周,实在是小生计。姑娘将这些吃下,便有了力气离开此处。若是不知道前路,我方可帮助你指引一二。" 谁人都明白,这就是要将燕茗澜赶走。若是心中无鬼,又怎会如此着急将其驱走。 只不过,燕茗澜一直不做声的原因其实是心中还抱有希望,希望乔天烁能够替自己说几句话。 此时,落至已经赶回,站在柴房门口默不作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晓燕茗澜在等,不过亦明白燕茗澜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最终几人都没有开口,落至见状,便走了进来。他想要认真看看,究竟是如何的人,才会如此狠心。 "既然有驱客之意,我们又怎好赖在此处不走。"落至是个爽快人,不喜欢这些婆婆妈妈之事,便直接道出了雅茹的真实用意。 昨日白昼与夜间,落至都不曾细看雅茹,今日正面对话,才发觉有不对劲之处。雅茹为何看上去竟与燕茗澜有几分神似之处。 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又细看几眼之后才知晓并非如此。心中自是多了几分疑惑。 第230章 抢亲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见落至看向自己,雅茹不由自主的将脸转向他处,心中总不免觉得有些不妥,至于缘由,亦说不清一二。 只要燕茗澜离开,雅茹的目的便算是达成了,可是说到底燕茗澜依旧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只要她存在,雅茹便不会心安。因此雅茹心中便又有了另外的打算。 雅茹恨眼看向燕茗澜的方向,突然发现虽然燕茗澜衣着朴素暗淡,但仔细瞧她的脸蛋,的确有几分姿色。害怕乔天烁也是视觉动物。 对比之下,亦知晓不如燕茗澜貌美。雅茹可是这个村子里,极其少有的美人,自然是不愿意有人胜过自己,更何况此人还是燕茗澜。若不是将其毁容,心中便多有不快。 “此处不愿待客,我们也不受待见,还是先行离开。” 其实,燕茗澜是万分不想离开的,事出有蹊跷,燕茗澜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提醒真相并不是如眼前这般,因此才不愿意就此作罢。 “我扶着你,身体都还未恢复,定是走不了远路的。” 扛着盅毒的燕茗澜,现在面色如死灰,心中也如死灰。 对于他人来说行走或许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可对于燕茗澜来说,却异常吃力。乔天烁看着二人的背影,依旧默不作声,这样燕茗澜更加坚定的要离开。 可才走数十步不到,燕茗澜便觉身体不适,想要稍作歇息,此时才走出雅茹的正门不远。 旁边阿婆见二人沧桑不已,似乎多日未进食,再看外貌,但是外来人,进这村子想必只是路过,阿婆心善。 “可是赶路之人?若不嫌弃,可在阿婆家小住几日。虽然简陋,总比留宿在外好。” 阿婆举着拐杖,弓着腰,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横生,看上去已经七十又几。如此年纪,竟一人居住,燕茗澜觉得实属不易。 踌躇再三,落至便开了口,说道:“多谢阿婆,正愁没有可住之处,阿婆如此心善,日后定会感激不已。” “阿婆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别无它求,有你二人陪着闲聊几句,便已算是一种福分,不用感激至此。” 阿婆依旧弓着腰可爱的笑着说道。即便说了不用言谢,燕茗澜和落至依旧致谢不停。 “快进屋子里歇息,我看这姑娘身子多有不适,但是路上一路辛苦,没有吃上一顿饱饭。”阿婆脸上真是心疼之意。 突然看见,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小身影。原本以为,此屋只有阿婆一人居住,小身影悄悄走过来。 "快去给客人倒些茶水过来。" "阿婆,阿芽这就去。" 家里来客人了,阿婆和阿芽似乎都有了事儿可做,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温暖许多。阿婆向与燕茗澜与落至介绍刚才那长得如此水灵的小姑娘,是其孙女阿芽。 燕茗澜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带又无他物相赠,突然忆起在地洞中挑选了些许珠宝,便将其中一二赠与阿婆和阿芽。 阿芽正端着茶水走过来,燕茗澜向落至使了一个眼色,落至便从随身携带的衣物中拿了两样珠宝。 "我二人出门时急,无他物相赠,今日又多加打扰阿婆。只有这些身外之物,希望阿婆与阿芽能够收下。" "如此贵重物品,自然是使不得,使不得。"阿婆不愿意接受,但阿芽是个豪爽之人,只想若是不接受燕茗澜的赠与之物,此二人便不会住的安心。 "若是嫌弃,那我亦不好在此处多留。还请阿婆收下。" 阿婆正要开口拒绝,阿芽却先开了口,说道:"既然如此,那阿芽先谢过。"随即,伸手接住了燕茗澜拿出的两串珠宝。 “阿芽见姑娘脸色不佳,这就去给姑娘熬制稀粥。”口中说着便已离开。 阿芽性子直爽,说话直来直去,做事儿也不拖泥带水,整个人就干净利落,甚是讨人喜欢。 "你们别见怪,我这孙女就是如此性子。但定会好好待人。" "阿婆说笑了,我见阿芽甚是喜欢,长得也水灵。若是生在他处,定有不少名门贵族上门约婚。" 说说笑笑之中,燕茗澜才觉得有些许轻松。 这里阿婆年事已高,自然是不会要求其照料,而落至又是男儿,本就觉得授受不亲。如此想来,只有阿芽照顾最是合适。 恰好,虽为人豪爽,但却分外细心,就此半日,燕茗澜便可看出。心中的感激之情,又多了些许。 熟络之后,燕茗澜便借机与阿婆闲谈。 "阿婆可知晓隔壁家姑娘为人?"话刚出口,燕茗澜便觉得直率了些。若是要问,为何不先过问此处人家内,却问了隔壁家。 不过这些,阿婆都没有放至心上,阿芽更是觉得毫无不妥之处。 "姑娘说得人定是雅茹吧!此人心地还算善良,为人也勤快,长得也格外好看。这边好几处都羡慕不已。只不过,我有阿芽,看其他人便觉得亦就如此而已。" 阿婆似在说笑,又似极其认真。阿芽见阿婆当着外人之面夸赞,居然亦有些脸红之色。 "那阿婆可知晓,其中有一男子,穿着打扮……" "知晓,这个村子小得很,谁人家里出了些事情还能够不知晓呢!前些日子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大家好奇,自是多少听说了些。" 听到此言,燕茗澜觉得或许能够打探出一二,心中不免有了些许期望。若是能够将事情弄清楚,乔天烁或许会有转变之意。燕茗澜就是如此之人,不到黄河心不死。 "阿婆可否随意说说。"知晓燕茗澜心急,落至故意开口,将其打断。 若是让燕茗澜问起来,恐让人误会他意。 这些亦不是什么见不的人的事,既然燕茗澜问起来了,阿婆也没有不说的道理。即便是说了,其实亦无妨。 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知晓此事,也不算是一件秘密。 "听闻是其未婚夫,本是住的遥远。这不是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便过来寻雅茹。兴许是那男人家中出了些许事情,话道过了投奔。" 燕茗澜此刻更加确定,此事定有其他缘由。阿婆口中所说的日子,恰好与乔天烁失去音讯之日相差无几。 "已有婚约?此事之前有听人提及过吗?" "仔细想想,倒是未曾听人提及过。不过,既然是雅茹自家私事,又是其未婚夫与其定有婚约,也就不便多问了。" 阿婆对雅茹的家事似乎并没有那么多兴趣,即便燕茗澜问起来,一时随意说出。 “姑娘为何要打听此人?”阿婆好奇,便多问了一句。 燕茗澜立刻摇了摇头,说道:“也同阿婆一样,只是好奇随意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闲聊之际,门外突然喧闹了起来,是有多人经过。屋里人不明所以,只出门看看发生了何事。此村子里,不应当出现如此喧闹之音。 几人出门便瞧见了雅茹家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站了好些长相彪悍,胡渣乍长之人。燕茗澜心中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定又是附近上头的霸王过来闹事了,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麻烦。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降的住。"阿芽似乎已经洞悉一切,并不觉得惊讶。 燕茗澜故意作出一副好奇模样,而后重复道:"附近山头的霸王?这是要来做何事?" "姑娘有所不知,这雅茹长相如此,早就被他人看上了。山寨头子想要抢去让雅茹做其压寨夫人。闹了三番五次了,雅茹总找说辞,可惜人也不会听取。" 如此一人,若是落得这等货色手中,定是让人唏嘘。燕茗澜此时又觉得有不对劲之处,但没有细想,只想看雅茹会如何对应。 "雅茹,本大爷带了这些人过来接你。总没有闭门不出的道理,速速将门打开。"山寨头子说话极其粗辱,听着便知晓只会蛮力,不用脑子。 此人一说话,后面的大群人马便都举着手中的家伙跟着附和,这等仗势,哪里是过来说亲,定是要大动干戈。 见雅茹屋里毫无动静,山寨头子显得有些急了,用拳头愤力的锤着大门,嘴里还边喊着:"若再不出,本大爷便带着兄弟们冲进去了。莫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语气更加不容许丝毫反驳,只见话音刚落,雅茹家大门便已打开。雅茹便一脸淡然的从中走出,与之前几次都有所不同。 山寨头子心中还在思索,莫不是这一次雅茹已经想清楚了,因此出门之时都多了几分淡然。为此还暗自窃喜。 "做不了大爷的压寨夫人了,姑娘没有这个福分。我与夫君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请大爷离去。" 随后,乔天烁也从大门出来。雅茹立即牵起乔天烁之手,提高了音量,说道:"此人便是我的夫君,还容不得大爷在此处闹事。" 山寨大王一听,居然已经和他人有了夫妻之时,心中定是一万个不愉快。于是立即脸色骤变,似要拿出看家本事。 还从未有人能够将其手中的东西抢走,这个看似柔弱之人更加不行。 "莫不是从小未吃过文人笔墨,竟不知晓强抢民女是犯了国法。再加之,本就有了夫君,大爷如此做,就不怕遭了天谴?" 落至惊叹,昨日还柔柔弱弱的女子雅茹,今日说话便已十分硬气。 何为山寨头子,若是与人讲过法,若是吃过文人笔墨,又怎会只做了一个山寨头子。 第231章 黯然神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听闻雅茹已是乔天烁的人,山寨头子顿时勃然大怒,喽罗们也叫嚣着要与他们一决高下。 山寨头子怒目赤红,嘴里尽是污言秽语:“你这厮胆子倒是不小,竟抢我看上的姑娘,今天我连同你的祖宗牌位一起教训!” 说罢,他撸起袖子做出要与乔天烁较量一番的架势,随行的一众跟班立即虚张声势起来。 听着山寨头子出言不逊以及周围的起哄声,乔天烁眉目渐沉,唇角勾起一抹嘲笑。 区区一个山野恶霸,他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就凭你?”乔天烁不屑地反问,眼神中充满着蔑视。 山寨头子挑着眉毛,拍拍自己的胸脯:“没错!你敢玩老子的女人,老子让你后半辈子都不中用!” 话音刚落,身形粗野的山寨头子拔拳朝着乔天烁冲过来。 眼见着就要打起来,雅茹不知乔天烁的分量,生怕他吃了亏,惊呼一声上前阻拦。 “不要打他,大爷你就放过我吧!” 不想雅茹扭着窈窕的身段刚上前,只见山寨头子的拳头便向着她的胸口砸过来。 雅茹躲闪不及,这一拳正中在胸口中心身子歪倒着软塌塌的摔在地上。 而乔天烁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抵挡山寨头子的挑衅,立即冲上去将她扶起来。 “雅茹,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他面色担忧的询问着,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我没事,你要小心啊……”雅茹的眼睛泛红,这力道不小的拳头打得她眼泪横飞。 山寨头子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打在雅茹身上,只好收拳气呼呼的停在半路。 不过看到两人举止亲密,他反而更加气急败坏,指着乔天烁嗤笑道:“你这懦夫,居然让一个姑娘保护你,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随即他又将目光落到雅茹身上,语气轻浮的劝解道:“你跟这种没用的人还不如跟我回寨子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这时乔天烁把雅茹交给她的母亲,站起身来冷眸直逼着山寨头子。 本来他并不想轻易出手,毕竟惹恼当地的恶霸,对雅茹一家和村民也没有好处。 可是眼下形势逼得乔天烁不得不做出回击,于是他决定将这一伙人彻底赶出村子。 “少废话,既然你要和我较量,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如果你输了就立即离开村子!” 乔天烁立下战书,而后握紧拳头随时准备迎战。 虽然山寨头子得知雅茹已经不再是大姑娘,但看她貌美如花还是想将她收做压寨夫人。 “好,一言为定,算你小子还有几分骨气,这是给你买棺材的钱!” 山寨头子朝地上啐了一口,猖狂的从衣袖里摸出两块碎银子丢在地上。 这般侮辱令乔天烁恼火不已,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旋即上前和山寨头子开始交锋。 然而乔天烁赤手空拳,加上有山寨头子的手下上前帮忙,双方一时陷入混战,他丝毫不占点优势。 围观的村民都觉得山寨头子以多欺少,可是谁都不敢开口说出来。 就在乔天烁寡不敌众即将吃亏,关键时刻燕茗澜和落至出现,顾不上多想立即前去帮忙。 幸好燕茗澜找准时机,抓住山寨头子的弱点拾起地上的碎石击中他的手腕。 “好痛,呃!” 山寨头子疼得大呼小叫,从怀中掏出来的匕首顿时落在地上。 乔天烁这才注意到对方想暗算自己,内心不禁感到十分庆幸,连忙将山寨头子击倒在地。 趁着其他手下分心拥向山寨头子,乔天烁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对准他的脖子。 “如果你们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乔天烁语气低沉的向众手下发出威胁。 既然胜负已定,山寨头子也只好做出妥协,立即向手下命令:“快停手!你们都给我退后!” 见山寨头子表现出畏惧,乔天烁冷哼一声,继续用匕首架着他的脖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输了,饶你一条狗命,马上离开这里。” 乔天烁语气充满厌恶,似乎一个字都懒得与山寨头子多说。 可是他心如明镜,自己这场胜利实际上是胜之不武,真正扭转局势的原因是有人暗中帮助。 想到这里,乔天烁转脸望向四周,刚好看见燕茗澜和落至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两人的目光刚好相遇,燕茗澜的面色看起来有一丝伤感,但还是与他会意地微笑。 乔天烁心领神会,内心暗暗感激燕茗澜,可是下一秒就听到山寨头子大发牢骚。 “真是见鬼!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小子!” 听到山寨头子不服输,他的语气也带着鄙夷反问:“如果你不服气,你我可以单打独斗一场,不要有任何人参与。” 岂知对方气呼呼的摆手:“不必了,老子出来混江湖向来都是一局定输赢,我认赌服输!” 山寨头子说完一边揉着青肿的手腕,一边召唤弟兄撤退。 伴随着一阵尘烟飞起,马蹄声渐行渐远,山寨头子总算带着人绝尘而去。 事件得以平息,雅茹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扑到乔天烁的怀里啼哭不止。 “谢谢你乔大哥,今天多亏有你冒险相救,否则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雅茹的母亲也走上前抹着眼泪感谢乔天烁:“是啊,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不然我女儿就会被那些山贼霸占了。” 可是乔天烁只是淡然一笑,想解释清楚又不知从何开口。 回想起之前自己对燕茗澜的态度,他的内心中开始有些内疚。 “没什么,别哭了雅茹,那些山贼已经走远了。” 乔天烁语气淡淡的安慰道,转脸将目光落在围观的村民那边,却意外发现人群中已经寻不见燕茗澜的身影。 此时燕茗澜黯然神伤,在看到雅茹扑见乔天烁的怀抱里的那一刻,便强忍着心痛转身而去。 一口气走到村头,她还在不断加快脚步,直到听见身后落至气喘吁吁的声音。 “燕姑娘,等等我!” 落至步伐飞快,追上燕茗澜之后立即将她拉到一棵柳树下。 “我知道你现在不开心,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感情上的事是无法强求的。” 落至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望着满面悲伤的燕茗澜。 听到他的劝解,燕茗澜苦笑着点头,无不悲伤的回道:“也许你说得对,也许人间的悲欢离合都是注定的。” 若不是乔天烁坠崖受伤,他也不会因此失忆而被山下的村民所救。 如果曾经他们两人的相遇是缘分,那么乔天烁和雅茹因此结识同样是定数。 燕茗澜垂眸不语,想到那一幕幕她不愿看到的情景,内心如同刀绞般痛楚。 落至已然知晓她开始生出放弃的念头,便推波助澜的温声询问:“燕姑娘,请不要再难过了,以后我陪伴在你左右好不好?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这番话,燕茗澜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对落至从来都没产生过男女间的感情。 “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也说了,感情上的事不能强求,你我也是如此。” 燕茗澜抿唇一笑,起身朝着村外走去。 见她还是不肯允诺自己,落至不想强人所难,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村子,前行没多远便看到阿芽跟着阿婆走在前面。 好奇心切下,燕茗澜加快脚步走过去,收整好心情向她们打招呼。 看到阿芽身上背着小竹篓,她用猜测的语气问:“阿芽,你和婆婆要去山上吗?” 阿芽缓缓停下来,望着燕茗澜友善的笑着回应:“是啊,阿婆说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你们,所以打算采草药到集市卖了换些酒肉。” 燕茗澜听得心里既感动又心酸,想到阿芽家境贫寒,决定想办法帮她致富。 “你们太客气了,我和落至平时吃粗茶淡饭就好,不过我可以帮你们采草药,因为我是这方面的能手!”燕茗澜眉梢轻挑,眸中闪过一丝自信。 “真的吗?燕姐姐。”阿芽惊喜地问。 燕茗澜不假思索的肯定,随即带着两人上山采摘草药。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佯装做没有太多新奇的发现,只是采了几株寻常的草药。 没过多久,在戒指灵气的帮助下,燕茗澜不动声色的寻找到灵芝人参等名贵草药,顿时令阿芽和阿婆目瞪口呆。 “燕姑娘,想不到你在这方面如此精通,想来这些草药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阿婆难以置信的感叹着。 阿芽也忍不住发出赞叹:“燕姐姐你真是太棒了!” 燕茗澜淡然而笑,漫不经意地建议:“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们现在趁早去集市吧。” 说着一行人下山赶赴镇上,由于路途遥远,赶到集市后只能拿到药铺售卖。 不想他们偏偏遇上个黑心掌柜,看到阿芽穿得破衣烂衫,竟然昧着良心压价。 “小丫头,你们这灵芝虽然新鲜,但是品种不佳,我看也就值一百个铜钱,加上那两颗人参,最多给你们五两银子!” 一老一少面面相觑,阿芽皱眉反问:“怎么可能呢?燕姐姐说过这些药材都是很名贵的,成色也是上等货。” 虽然阿芽和阿婆贫困潦倒,但是什么东西就应该有什么价格。 燕茗澜正在门口给阿芽买桂花糕,听到门槛内黑心老板无良压价,顿时火冒三丈地冲进来。 第232章 防身利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走进药铺,燕茗澜二话不说,直接把摆放在柜台上的草药重新放回到竹篓里。 药铺老板神色一顿,连忙拦住他问:“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燕茗澜拉下脸,声音冷冷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们不卖了!” 一听这话,药铺老板当然知道这批灵芝和人参可是稀罕货,只好堆着笑脸劝阻。 “姑娘别生气,做生意当然要商量着来,你想要什么价格尽管说嘛!” 听到对方主动做出让步,燕茗澜没工夫多费唇舌,便轻描淡写地敲击道:“老板,也许我妹妹不识货,但这些草药是我亲手从山里挖出来的,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闻言,药铺老板上下打量着她娇俏聪慧的脸颊,清澈的眼眸透着一股子睿智。 不得不说,燕茗澜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落落大方的姿态明显就是见过世面。 “啊,原来是姑娘采的草药啊,那你开个价嘛,我刚才只是随便搭眼看看,可能估算的价格不准确。”药铺老板尴尬的笑着,想方设法给自己找台阶下。 燕茗澜无意多做争辩,直接开出一个她自认为差不多的价钱。 伸出几根手指在药铺老板眼前晃了晃,她言简意赅地开口:“少一个子儿也不卖!” “成交!姑娘是行家,咱就当交个朋友。”药铺老板的语气也变得爽快起来。 拿出草药,银货两讫,双方交易完毕后,燕茗澜便带着阿芽和阿婆离开药铺。 走在街头,热闹纷繁的集市比肩继踵,各路小贩的吆喝声和食物的香气不绝于耳。 “燕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轻而易举就让那个黑心老板服服帖帖!”阿芽满面崇拜的赞叹着她。 “小意思,以后你们遇到这种商人,千万不能太好说话。”燕茗澜不以为意地笑笑,手里拎着热腾腾的桂花糕。 提醒过阿芽,几人在集市上一边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分吃桂花糕。 不过当软糯清香的桂花糕入肚,燕茗澜反而更加食欲大开,于是让阿芽再为自己介绍一些当地有名的小吃。 “燕姐姐,前面有家铺子生意特别好,据说他家的马蹄馄饨很好吃!”阿芽笑眯眯的坐着介绍。 “马蹄馄饨?刚好有点口渴,有汤有水,听起来就很吸引人。”燕茗澜挽着阿芽的手臂快步迎了上去。 落座之后,怀揣着几百两银子的燕茗澜品尝着味道清新鲜美的馄饨,不知不觉心情也放松下来,原本伤感的情绪渐渐消逝。 “燕姑娘,真是太让你破费了,这几碗馄饨还有小菜要花好多铜板呢。”阿婆感到很不好意思,客气的向她道谢。 这时燕茗澜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银子还没交给他们,于是将布包拿出来。 “阿婆,这是卖草药的银子,你们先收好,以后就在那几个地点挖草药就好。”燕茗澜和颜悦色地回道。 “燕姑娘,这银子我们不能收……”阿婆一脸为难,连忙把桌上的布包又推了回去。 本来草药就是燕茗澜发现并挖出来的,就算阿婆一家再穷,她也懂得做人不能贪心的道理。 燕茗澜见她一再推辞,只好把银子用塞给阿芽,并叮嘱一定要照顾好阿婆。 离开馄饨店,几人继续在集市上闲逛,对美食意犹未尽的燕茗澜又品尝了好几种小吃。 走着走着她看到前面有一家成衣店,崭新的牌匾像是刚开张不久,摆在柜台上的布匹和橱窗里的衣裙更是绚丽多彩。 “我们要不要进去逛逛?”燕茗澜有些心动,转脸询问阿芽的意见。 “好啊,燕姐姐!”阿芽目不转睛的盯着橱窗,语气听来颇为兴奋。 燕茗澜看在眼里,像阿芽这样天生丽质的清秀女子,偏偏生在贫寒的家庭,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实在令人唏嘘。 所以燕茗澜决定带着阿芽进去挑选几件衣衫,期待看到她摇身一变成为大家闺秀。 “嗯,我先去对面挑一个香包给你,等下用来搭配衣裳。”燕茗澜温声说着,心里盘算的正好。 随后她们分道而行,阿芽和阿婆先行走进成衣店,而燕茗澜则到街市对面挑选香包。 自小长这么大,阿芽还是第一次走进这种店铺,面对各式各样的衣裙布匹顿时看花了眼。 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光滑轻柔的布料,如同置身于百花丛中眼花缭乱。 然而就在阿芽看中一套鹅黄色衣裳,忽然女掌柜从柜台里面探出头来。 “买不起就不要乱摸!颜色这么浅被你摸脏了你赔得起吗?”女掌柜声音势力的质问。 平时穷惯了,阿芽根本想不起自己身上带着几百两银子,怯生生地连忙抽回手。 “对不起掌柜,我只是看看,不会把您的衣裳弄脏的。”阿芽一脸羞涩的道歉。 阿婆也在旁边解释她的无心,不想却更加遭到女掌柜咄咄逼人的讽刺。 “没银子买就不要进来看,瞧你们这副穷酸相,快点给我出去!”女掌柜瞥着身上打补丁的阿芽,拿起尺子神色嫌弃地朝她们挥了挥。 不想就在这时,燕茗澜刚从对面买好香包,只是姗姗来迟一步,却又看到阿芽和阿婆被人讥讽的场面。 “你在说谁穷酸?”燕茗澜横眉怒对,冲上前直接拦在阿芽的面前。 阿芽的脸颊红扑扑的,只是难为情地垂着头。 贫穷就要到处被人看不起吗? 燕茗澜愤慨不已,对这个只看衣着光鲜而不是品格优劣的世道感到悲哀。 女掌柜听到她当仁不让的口吻,刚想还嘴,就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相貌绝美,身姿端庄娴雅的女子。 尽管当前燕茗澜并未穿着锦衣华服,可光从气质就能看出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不知您是哪位府上的小姐,刚才真是冒犯了,我不知道这是您身边的丫鬟,您看上哪块布料尽管说,我们店里的裁缝手艺好着哩!” 女掌柜满脸堆着笑,一边向燕茗澜赔礼道歉,一边将店里最好的布料从柜台里面拿出来。 可是燕茗澜却面色不改,冷瞥女掌柜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到身旁的阿芽身上。 “阿芽,你喜欢哪件衣裳,还是我们选布料做一套?”燕茗澜温声细语的问。 此刻阿芽还哪有选衣服的心思,唯唯诺诺的婉拒道:“燕姐姐,我只是随便看看,咱们继续逛集市吧。” 但是燕茗澜看得出来,阿芽肯定是被女掌柜刚才的话吓到,所以决定为她出头。 “掌柜,有句话叫狗眼看人低,我倒不想这样比喻你,但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这位姑娘是我的妹妹,麻烦你好好招待她,帮他挑两件称心如意的衣裳。” 说罢,燕茗澜直接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拍在柜台上。 女掌柜见她出手阔绰,顿时俯首称臣,点头哈腰的为阿芽取下挂起来的鹅黄衣裳,同时又为她介绍了两套最新缝制的衣裙。 阿芽从未穿过粗麻布之外的衣裳,试穿之后顿时在众人眼中惊为天人。 “好美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燕茗澜笑语嫣然的赞美。 听闻此言,阿芽羞涩的红着脸:“哪有啊,比起燕姐姐,我还真像个小丫鬟呢……” 两人笑谈几句,燕茗澜大方地买下来几套成衣给阿芽留作换洗,离开之前又给阿婆选了一套成衣。 走出店铺,换上新衣的阿芽光鲜亮丽,白皙的小脸在阳光下格外娇嫩。 燕茗澜越看越是喜欢,心里还真是有种想收她做妹妹的冲动。 隔壁就是兵器店,燕茗澜想到自己在集市上一路除了吃喝,还没买下什么正经的东西,决定进去看看。 “燕姐姐,你要挑选武器吗?”阿芽跟随她走进店铺好奇的问。 “嗯,出门在外难免需要用来防身。”燕茗澜随口解释一句。 在兵器店里,燕茗澜见天色不早,便没多做停留,给自己选了一把上好的武器,又被落至挑了一柄长剑,最后又给阿芽选了一套简单易行的暗器。 随即几人逛了一会儿便动身返回,不想还没走回村子,便在路上碰到混混刘二根。 作为村子里的村霸,已近而立之年的刘二根由于父母早逝,空着家里的良田每天招摇过市,带着几个小喽啰到处惹是生非。 “哟,两个小美人这是从哪回来?要不要哥哥背你们回村里?” 刘二根一见燕茗澜和阿芽各有姿色,不禁动了歪脑子,迎面上前言辞撩拨。 听到刘二根轻浮的语气,阿芽连连皱眉,凑到燕茗澜耳畔小声提醒:“燕姐姐,我们离他们远点,他们不是好人。” 燕茗澜自然面无惧色,不屑地白了刘二根一眼,挽起她的手往前走。 不料刘二根不知死活,他早就觊觎阿芽已久,但现在却对燕茗澜更感兴趣。 “小美人别走啊,阿芽,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先给我介绍介绍你旁边的美人是谁?” 他追上去扯住阿芽的衣袖,同时意图让自己的小跟班一起上。 面对刘二根的调戏,阿芽恼羞成怒,想狠狠推开他却又发现自己的力量不足。 燕茗澜本想出手阻止,但却想借机试试给阿芽新买的暗器效果如何。 “快放暗器!”她语速飞快地悄声提醒阿芽。 “好的,燕姐姐。”阿芽匆忙回道,然后奋力甩开刘二根的手,推后几步发动暗器。 瞬间,几根尖锐的铁钉从袖口里迸发而出,齐刷刷的落在刘二根的布鞋上。 铁钉直戳脚指,刘二根疼得顿时鸡飞狗跳,只见鲜血染红了鞋面。 他本想还手,但看到燕茗澜身上挎着长剑,这才带着几个小喽啰抱头鼠窜。 第233章 心不在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可燕茗澜哪里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上去又是一顿收拾。 刘二根和他的小喽啰们一起倒在地上惨叫,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燕茗澜走上前,轻蔑的看着刘二根:“就这点能耐,别出来丢人了。”她的暗器确实挺强,但也不至于一下就可以击倒刘二根,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弱了。 听了燕茗澜这一番话,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刘二根挣扎着起身,指着燕茗澜和阿芽威胁着:“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刘二根固执的认为,这次的失误只是他手下一时疏忽才导致的结果,下一次他一定把她们两个教训一顿,让她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哥。 燕茗澜不屑的笑笑,她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再来多少次也是一样的。刘二根踢了踢地上的小喽啰:“还不快起来!等我扶你们吗?没用的东西!”地上的小喽啰闻言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跟在刘二根后面狼狈的走了。 窝囊人才会把气撒在下面的人身上,燕茗澜看着刘二根离开的背影,这样想着,愈发的看不起他。 “谢谢你,燕姐姐。”一直站在一旁的阿芽开口致谢,她本以为今天是逃不开被调戏一番的了,没想到茗澜一出手就把混混打得趴下,“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话也是实话,若是没有茗澜的帮助,单单阿芽一人,一定会被那混混欺负。阿芽越想越觉得后怕,还好今天自己是同茗澜一起出来的,看着燕茗澜的眼神也越发的敬佩。 燕茗澜摆了摆手示意阿芽不用客气,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但阿芽一脸感激的看着她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拨开阿芽的脸:“你别再看着我了,快看看那边那棵树长得多好呀!” 阿芽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沿途的风景吸引过去了,见阿芽终于不再崇拜的看着自己,燕茗澜终于是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提着大包小包的二人终于走到了家门口,阿芽推开门大声喊到:“阿婆我们回来了!”说完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椅子上,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阿婆迈着蹒跚的步伐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小脸通红的阿芽和燕茗澜,笑眯眯的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着急赶回来,看这小脸都变得红扑扑的了。”又看见阿芽在猛喝水,“慢点喝,别呛着了。” 阿芽终于是喝够了水,擦了擦嘴对阿婆说:“阿婆,你看我这新衣服好看吗?”阿婆这才注意到阿芽身上穿着的新衣服,开口称赞:“好看好看!我们阿芽穿什么都好看!”逗得阿芽笑得合不拢嘴,从身后拿出刚刚买的东西来给阿婆看。 阿婆被大包小包的东西吓了一跳:“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这这这……你这也太浪费了吧!钱怎么可以乱花呢!” 阿芽不高兴的放下衣服:“这是我和燕姐姐卖东西赚回来的钱,为你买一件新衣服,你怎么可以说我乱花钱呢!” 燕茗澜也附和:“是呀阿婆,今天我们去集市上卖东西,都是多亏了阿芽伶牙俐齿,才卖出去了这么多。”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卖完后,阿芽提议给您买一身衣服,说您已经很久没有新衣服了,我们就一起去裁缝店里为您买的!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呢。” 阿婆听了这话,拿起阿芽放下的衣服在身上量了量发现尺寸同她差不多,便对刚刚骂阿芽有些不好意思。 阿芽听燕茗澜一直为她说话,也开口对阿婆撒娇:“阿婆,茗澜和我今天可辛苦了,特别是燕姐姐,一张巧嘴能言善辩,把那药材卖出天价来!这衣服的钱不过九牛一毛,您就收下吧!”阿婆听了阿芽这调皮话,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算是应下了。 燕茗澜从口袋里拿出今天卖东西收到的钱,递给阿婆和阿芽:“这几日在您家里暂住,又吃您家的东西,实在是过意不去,这笔钱你们就收下,当做我对你们的回报。” 阿芽第一个反对:“不行,我们又不是为了钱才让你住在这里的,这钱我不收。”阿婆也在一旁摆手不肯收下。 “你们就收下吧,不收下我觉得不好意思在你们这里住下去了。”说着,燕茗澜就要离开,阿芽生怕她走,急忙拦住她,收下了钱:“就这一次啊,你再敢给钱,我也不会收了。”燕茗澜点点头,表示再也不会了,三人开始聊起了家常。 就在三人聊天的时候,外出打猎的落至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野兔。阿芽见状蹦蹦跳跳的上前接过兔子:“好耶!今晚有兔肉吃了!” 燕茗澜失笑,晚霞的微光洒在她的洋溢着笑容的脸上,把落至晃得失了神,他迅速的回神,把兔子递给阿芽,坐到桌前喝起了水来。 一旁的阿婆对着阿芽说:“我去地窖里拿开年时摘的槐花,晚上做槐花饼吃,你说好不好。” 阿芽赞许的点了点头,对着燕茗澜说:“你有福了!阿婆的槐花饼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呢!” 燕茗澜被这和谐的氛围打动,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闷,也开始投身帮助阿婆和阿芽弄起晚饭来。落至见燕茗澜离开,也走到地窖去帮阿婆拿槐花了,四人在为晚饭忙碌着。 厨房里,阿芽拿起刀,熟练的剥开兔皮挂到一旁的架子上,燕茗澜随手接过,放进水里洗去血渍:“这皮晾干了可以拿去卖罢?” 阿芽切着葱,见状点了点头:“很多人要着兔毛去做毛笔嘞!若是毛比较软又干净,还可以买挺高的价格的!” 阿芽手起刀落,一根一根的葱很快就变成了葱段,她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燕茗澜说着:“帮我去柜子里拿点辣椒和花椒,我晚饭给你们做麻辣兔肉。” 燕茗澜正愁没事干怪不好意思的,听见阿芽这么一说,急忙点头,走向柜子为阿芽拿来了几个辣椒和花椒,阿芽一看:“太少了太少了,多拿点,然后等下去帮我洗一下!”说完,阿芽又开始忙碌起切兔肉的事了。 哐哐哐的砍肉声阻止燕茗澜接下来的话语,她本想问多拿点是拿多少的,但也只好点点头,重新拿多了点辣椒,又认命一般开始清洗起辣椒。 其实她作为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幼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得妥妥当当,何时被人这样命令过,但她也乐得帮忙,若是让她一人端坐在那儿等吃,她怕是还不乐意呢。 洗完辣椒后,燕茗澜觉得眼睛有些不适,伸手揉了一下,这一下可不得了,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激得阿芽捧腹大笑:“洗了辣椒不可以去碰眼睛的呀,太蠢了你……哈哈哈哈。” 燕茗澜无奈的看着她,但也无法反驳,毕竟这是自己蠢造成的,阿芽笑完后才想起来正事,急急忙忙询问:“你的眼睛没事吧,痛不痛啊?” “你还知道我会痛啊,早就痛完咯!”燕茗澜打趣着,“快点准备!我要看看你是怎么做着麻辣兔肉的。” 阿芽拿起辣椒,快速的切完放在碗里,又掏出两颗洋葱,在燕茗澜还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洋葱被切成了小丁。她不禁夸赞:“阿芽,你的刀工真好!” “是嘛!”阿芽抬头,红红的眼睛逗得燕茗澜哈哈大笑:“哈哈哈,阿芽……你的眼睛。” 阿芽无奈的看着她,待她笑完才开口:“切洋葱本就会把眼睛变成这样,你笑得这么开心,却暴露了自己无知的本性。”燕茗澜本就知道这事,但只是单纯的想嘲笑阿芽,听了阿芽这么说装作要打她的样子,二人又闹作一团。 好一会儿,二人才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准备开始制作麻辣兔肉,燕茗澜目不转睛的盯着阿芽做菜。 之间阿芽将一个锅铲使得虎虎生风,一个一个食材在她手下变得十分听话,很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兔肉就呈现在燕茗澜的眼前,她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一入口,麻辣鲜香四个字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对着阿芽竖起大拇指表示赞美,阿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菜端了出去。 阿芽把菜端出去的时候,正巧阿婆的槐花饼也做好了,落至端着一个一个小巧可爱的饼走近门,经过燕茗澜身边的时候,她闻到了一丝隐隐的花香:“好香啊!” 阿婆走进门,正好听到燕茗澜的这句话,她点点头:“槐花饼能不香嘛!快尝尝阿婆做的好不好吃。”燕茗澜早已垂涎三尺,见阿婆这么说,就恭敬不如从命的吃了一块,一咬开饼皮,阵阵花香充斥着她的口腔:“好好吃!” 她对槐花饼赞不绝口,阿婆见状笑得十分开心:“喜欢那就多吃点吧,不够阿婆晚上再去做点。” 燕茗澜点点头,阿婆吩咐:“快来吃饭啦。”四人才开始吃起饭来,燕茗澜的筷子没有离开过麻辣兔肉,虽然被辣到不行,但还是吃的很开心,贪吃小模样逗得三人笑得合不拢嘴。 香味顺着风飘到了隔壁的雅茹家,雅茹见乔天烁心不在焉,询问:“天烁,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第234章 上山遇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看到雅茹的靠近,乔天烁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是特别厌恶她一样。 “没有,只是在想是否要去山上打猎。” 乔天烁敷衍的回答,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是还是被雅茹看出来了。 雅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怀疑,想到刚刚乔天烁的不对劲又开口: “据说隔壁来了新人家,我们今晚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正好还有几个山鸡蛋拿过去,留下几个给你补身子。” 其实乔天烁和她都心知肚明,都知道隔壁是谁有什么渊源,但是雅茹还是在试探他。 乔天烁敛了眼,细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遮盖住晦暗不明的眸子,“不必了,想来也不过是常事。” 雅茹满意的看着乔天烁的表现,脸颊慢慢浮现出娇羞之色。 她突然靠近乔天烁,拉住他的胳膊,整个头靠在他宽阔的怀里。 瞬间,乔天烁身上汗毛竖立,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奇怪了,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为什么他丝毫生不出亲近的感觉?难道是摔了一跤脑袋摔坏了? 雅茹明显的感觉乔天烁有一丝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常态。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为什么之前还温顺的乔天烁会对自己这么抗拒? 雅茹握紧了手,娇滴滴起来。 “烁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娘说过几日便是好日子了。”雅茹抬起头看着乔天烁,称呼都变得亲昵起来。 乔天烁抚了抚衣袖,突然站起身,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雅茹,冷淡道,“不急。” 说完他就转身回房了,只留下桌上的蜡油一滴一滴,证明着时间的流逝,也如同雅茹的心,慢慢的流血。 不甘心的站起身,她想着跟乔天烁进去,但是被朱氏一把拉住了。 “哼,想来一定是那个小贱蹄子勾引了她,这么还一条大鱼,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朱氏看乔天烁一副富贵相,也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 雅茹重重的点头,又和朱氏嘀嘀咕咕了一通。 另一边,桌上的美食如风卷残云被几人消灭了个干净。 “嗝,我好饱……”阿芽说道,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我要去歇着了燕姐姐。” 阿芽说着就回了炕上,蒙头大睡起来。 茗澜笑了一下,低头收拾东西,准备去一趟山上。 “不午睡吗?”落至对她微微笑到。 “不用了,我打算去山上探探,顺便割点猪笼草回来。”茗澜朝落至点头示意,“你好好守着阿婆和阿芽。” “路上小心,不然我陪你去也好,一个女子终归是不安全。”落至热切的说着,上前帮燕茗澜拿东西。 燕茗澜淡淡笑着摇头道:“好啦,不麻烦你了,我正好去散散心,不会走太远的。” 不等落至再说什么,她茗澜背了个小包就往山上走去,越往前走烟雾越重,殊不知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落至在院子里看着茗澜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用力握着门把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山上,处处都是葱葱茏茏的绿,还有各种各样的植物和小动物,不时传来虫子的和鸟儿的鸣声。 燕茗澜走了许久,感觉到有些汗流浃背,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再继续前行。 “咕咕咕!” 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鸡叫声,她不由得心头一喜,往声源处慢慢靠近,果然是只山鸡。 这山鸡的羽毛十分艳丽,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光看这肥硕的身姿就知道定能卖不少钱,就算是留下来给阿婆补身子也是极好。 燕茗澜兴致来了,抬腿就冲了上去,却不想那山鸡性格十分野,看来历尽不少这样的事情。 那山鸡还没等燕茗澜靠近,就往草丛里面钻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燕茗澜只得把脚步再次放慢,但是那野鸡受了惊,哪敢做停留,拔腿就跑,燕茗澜一咬牙跟了上去,这山上都是一些带刺的草木,还有淤泥。 不多会儿反而搞得她有些狼狈,手和脚都被枝丫划破了,绣鞋边上也沾了些许污泥,她抹抹头上的汗,往前一扑。 终于抓到了那山鸡,那山鸡还想趁她无力之时一举挣脱,害的燕茗澜吃了一亏,把发髻也弄散了。 咬咬牙,她挣扎着站起来,却不想碰到了什么绳子之类的狩猎之物。 瞬间,她被吊了起来。 同时,油油的柏叶丛里面跳出来一伙人,为首的正是今天早上看见的刘二根。 “哎呦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刘二根露出他的大黄牙,朝着困在树上的茗澜嘲讽道。 一旁又窜出一个喽啰,那喽啰指着脸上的淤青对着刘二根叫道,“老大,上午她身边那个女的,打的。” 刘二根哈哈哈大笑,朝着空中一挥,指着茗澜道:“上午就是这个小贱蹄子害的我和兄弟们败兴,下午我们拿她来开开荤。” 那群喽啰马屁似的说道:“根哥威武,根哥威武!” “根哥,每次都是你先,这次,让我先呗……”那个受伤的喽啰率先跳出来。 “嘿嘿,老大我会温柔一点,不会把这娘们玩死,到时候还让你们尝鲜!”喽啰搓着脏手,一脸的垂涎。 “一边去。”刘二根挥挥手。 “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滚远点!” 那喽啰不甘心的嚷:“根哥,这么多弟兄,这小娘子细皮嫩肉怕是遭不住,咋办啊?!” 燕茗澜听到他们的污言秽语,心里一阵发冷,想大声叫喊,看这山林中有没有路人经过能通风报信。 片刻,她却发现自身体软绵绵的,像是被下了药! 对了,刚刚刘二根在说话的时候指了她,不会那个时候…… 燕茗澜开始不安分的挣扎,全身的燥热都起来了,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如同果子,那娇艳的红唇想让人一亲芳泽。 那群喽啰看的起劲,一个个的吸溜着口水,仿佛要把她吃了。 看燕茗澜难受,刘二根淫笑着说道:“小娘皮,我可给你下了药,别挣扎了,把哥们几个伺候舒服了留你一命,让你以后都伺候我们那!” 刘二根这一开口,那几个柔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满嘴的昏话像是不费钱一般。 燕茗澜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力气,意识也渐渐模糊,开始不由自主的拉扯衣裳和呻吟。 刘二根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这小丫头应该不会跑了,张罗着自己的弟兄把她放下来好好作弄一番。 燕茗澜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玷污,不由得心头一酸,想起乔天烁和雅茹亲昵的模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自己从这里摔下去应该可以死掉。 燕茗澜想了想,趁着自己意识尚且清醒一点,不停的挣扎,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终于,那绳子承受不住终于断了。 这样自己就要死了吗?也好。 不用面对乱七八糟的燕家,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去想小绿和戒灵…… 茗澜看着蔚蓝的天闭上眼睛,唇角扯出苦笑。 听说死前能看见自己最挂念的那个人,茗澜睁开了眼睛,心底还有最后一丝幻想。 乔天烁,燕茗澜在心里默念。 乔天烁……永别了。 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幻觉吧?怎么可能呢? 他还在陪着他的未婚妻雅茹,怎么会记得起她这个所谓的王妃? 失去意识之前,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开始被药效折磨不安的乱动。 乔天烁抱着怀里的茗澜,目光晦涩。 离开雅茹的时候他想碰碰运气,拿上狩猎的工具就上了山,结果听到这里传来一阵喧闹,以为是有人上来野猎,正想着借口水喝,却不想看见此等事情。 他又看见绑在树上的是燕茗澜,底下的瘪三们一脸垂涎。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着燕茗澜掉了下去,于是他运起轻功接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主无事,他就感觉很安心。 “这……这,根哥这有个小子,和你抢女人哇,不得了!”那喽啰惊叫道。 刘二根挑挑眉,不屑一顾道,“闭嘴!我又不是没有眼睛。” 身子一转面,他对着乔天烁,轻蔑的瞧了他一眼:“臭小子!年纪轻轻就别想着英雄救美,这张脸倒是挺像小白脸,恐怕功夫不怎么了得,识相一点就赶紧给你根爷滚!” 乔天烁看着刘二根丑恶的嘴脸和在燕茗澜身上打量的眼神,心里好像有戾气生根发芽。 “嗯……” 怀中的茗澜一直在不停的乱动,脸也红红的,不安分的奇怪。 趁着乔天烁在发呆,一旁的喽啰拔出自己腰间的刀向他攻过去,刘二根看着自己的手下这么拼命,也拔了刀冲上去。 乔天烁抬起头冷眼看着他们,那群喽啰不由得产生寒意,乔天烁抓住一个拿刀的啰啰,轻轻一扭胳膊又折,那家伙就惨叫着倒在地上。 乔天烁眼神一斜,看着后方闪着银光的刀子,跳起来踩着那家伙,夺了他的刀反手一刺,一转就是几个人躺在地上。 乔天烁越打越勇,虽然不时有血溅落,但是都是那群喽啰,他拿着刀,让那些喽啰受伤却不伤及要害,最严重的就是腿恐怕不能走路了,这还下了轻手。 那刘二根看着乔天烁杀伤力这么强,心里面暗骂,又对着几个受伤比较轻的弟兄大喊:“快跑!这人太强了!” 虽然刘二根预备要打乔天烁,但是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受伤,至于这些躺在地上的小喽啰。 只是他的走狗,替他挡一下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自生自灭得了! 那群喽啰见刘二根捂着自己的手臂,顿时以为他也被乔天烁砍了,想到一群人围殴都打不过。 于是那些受伤轻的一溜烟就跑了,乔天烁还想追,但是那群家伙跑的很快,像是做惯了一样。 天空忽然又暗了下来,好像要下雨了。 他暗叫不好,怀中的人不安分的扭动,弄得他心神不宁。 唉,又要在下雨之前赶着去山洞,乔天烁运起轻功,望着不远处的山洞加速前进。 幸亏及时赶到山洞,不然等会就惨了。 乔天烁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脱下了自己被雨打湿的外衣,挂在岩壁上。 把燕茗澜轻轻的放在地上,他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发现和煮鸡蛋一样滚烫。 不会发烧了吧? 低头,却见茗澜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外衣,脸上红扑扑一片,像是玫瑰胭脂。 红唇呢喃低语,似乎在说好热。 口中还在不停的呻吟,好像是知道乔天烁在靠近自己,便一把抓住他。 迷糊中,燕茗澜觉得自己很热很热,又有莫名的渴望,她一把抓住了旁边的乔天烁,贴着他的脸颊想要凉快一点。 闻到熟悉清冽的气息,燕茗澜更加躁动,双手不停的扯着乔天烁的里衣,她现在只想…… 乔天烁被燕茗澜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却被她拉了过去。 第235章 共处山洞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娇艳的红唇柔软芬芳,直接贴上来,软软的身子抱着他的臂膀,如同灵活的蛇。 仿佛被诱惑了,乔天烁被香气勾着,竟然一时间没有推开。 慢慢的,他沉浸在这个吻里面无法自拔,手下动作也大胆起来,低头却见燕茗澜衣衫已经不整齐。 酥胸已经半露出,脖颈粉红一片。 瞬间,乔天烁清醒过来。 乔天烁,你可真是禽兽不如! 你怎么都要和雅茹成亲却还是和别的女人鬼混?你对的起人家清白的姑娘吗?对的起雅茹吗? 乔天烁想要推开燕茗澜,但是她死死的贴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尽管乔天烁挣脱开了她一次吻,但是燕茗澜又咬住了他的喉结。 乔天烁不由得虎躯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记忆似乎好像突然出现了茗澜的脸。 茗澜慢慢向上,咬住了乔天烁的唇,鬼使神差的乔天烁又回吻了回去,一时间暧昧的温度直升,两人的四周散发着一股热气。 乔天烁迷蒙间,双手伸到了燕茗澜的衣衫上,想着褪开这衣衫下面是什么风光景致? 而茗澜失去了意识,着急的扯着乔天烁的衣服,脸红的要滴血。 乔天烁的上半身已经她给撤下来了,燕茗澜不安分的抚着乔天烁的身躯,声音愈发难耐。 乔天烁情迷于其中,却被忽然的疼痛中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自己和燕茗澜衣衫不整的样子,他无奈了扯了扯嘴角。 “啪!”他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慢慢清醒了过来。 糟了,恐怕这药有传染性,让他也失去了神智。 乔天烁清醒了,但是燕茗澜仍然还是欲求不满的扭动身躯,还扯着乔天烁想让他过来。 此时的燕茗澜像个女妖一样,薄薄的衣衫不整,红唇勾引着自己,他脸上不由得一热,如火烧一样,抬手就触及燕茗澜洁白的肌肤。 乔天烁也不敢看,他回过头对着墙壁思索,唾骂自己的无耻。 看样子,燕茗澜还是一个清白的女子,不可能跟着自己做妾,况且自己已经准备和雅茹成亲了,绝对不能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乔天烁这么一想,狠心拉着燕茗澜往山洞走去,这山洞很潮湿,想来里面是有冷泉之类的寒潭。 那个女人这个样子看来中毒不浅,想来也是意识不清醒才如此,放进里面清醒清醒也罢。 山洞很昏暗,乔天烁看不清楚,但燕茗澜痛苦的呻吟却在空荡荡的山洞里格外明显,如同一把刀刺在他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女子那么难受,他就觉得心里面空空的很难过,更不想她这个媚态被别人看了去。 乔天烁越往里面走越冷,就知道里面一定有寒泉。 于是不再犹豫,他抱着燕茗澜往着山洞的深处进去,进了寒潭,他狠心把燕茗澜放了进去,看着她进去之后终于安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乔天烁摸了摸水的温度,发现异常的冰凉,这么冷的水虽然能解决她身上的药效,但是她说不定会生病。 皱了皱眉,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不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受苦受难,又不忍心看着她发烧生病,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去解决药效。 几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乔天烁看着燕茗澜在里面瑟瑟发抖,从一开始的热到现在的冷,他把燕茗澜从里面抱了出来,把自己的外衣和里衣盖在她身上,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看起来像是感寒了,乔天烁叹了一口气,药效解除了就好,他把衣服向感寒了也不安分燕茗澜身上拢了拢,粗糙的双手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脸颊。 一股凉意和软软的肌肤感传到自己的手上,乔天烁的心头不由得一软,望着燕茗澜的眼眸带着温柔。 他在山洞里面捡了几个小枝丫和几块石头,又冒着大雨向着外面跑去,找回来几块比较潮湿的木块,在山洞里面生起火。 不一会儿,火光蔓延在整个山洞,烘烤的整个山洞暖呼呼的,乔天烁又摸了一下燕茗澜的额角,发现她的体温升高了一点,心里松了一口气。 乔天烁控制着火堆,不时往里面加柴火,看着一旁在酣睡的茗澜他松了口气。 现在茗澜似乎睡得很香,看来刚才她太疲惫了,自己若是真的侵犯了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外面的雨哗啦哗啦的下着,这雨带着一股子寒气,就算火把和自己的外衣还是不能让燕茗澜保持温暖,于是乔天烁又把自己的里衣脱给了她。 乔天烁光着身子,坐在火堆旁边取暖,虽然很冷,但是却很安心,好像有重要的人在自己身边一样。 纵然纠结,他还是一眨不眨眼的守着燕茗澜,就算是对着可怜寻夫女子的补偿吧。 ……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暴雨倾盆,雅茹的心里面着急起来。 乔天烁说上山打猎但是迟迟不归,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想到午时,乔天烁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和隐藏的神情,她心里一动。 打猎?或许是幌子吧,说不定就是找那女人去了! 头脑一热,雅茹冲到阿芽的门口,朝里面叫嚷道:“烁哥哥,烁哥哥你在里面吗?” 阿芽听到声响,从炕上起了身来,看到雅茹在外面大吼大叫,就气的跺脚。 这个混账女人,之前把燕姐姐害的那么惨,现在还在我们这里叫唤?! “叫什么叫?在别人家面前乱吼乱叫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个泼妇么!之前一口一个天烁就够恶心了,现在还烁哥哥起来,你以为你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阿芽对着外面的雅茹毫不客气。 “你说谁是泼妇?”雅茹咬了咬牙齿,“泼妇怎么也比你家的那个小娘皮好,就是她,不知道把我的烁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阿芽冷哼道:“哼,你自己的人管不好还到我这里找,指不定你的那个是什么烁哥哥是看不上你,去那个什么青楼鬼混了!” “你这个下贱胚子,烁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雅茹气的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阿芽。 “快点把烁哥哥交出来,不然把你家的门给砸了!” “我呸,你可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你家烁哥哥会看上你也是瞎了眼,我们燕姐姐可从来不像你一样天天大吼大叫,说不定你这未婚夫就是从哪里骗来的。”阿芽不甘示弱,瞪了雅茹一眼。 雅茹正想着骂回去,但是那眸子一转,这阿芽的语气一想便知道烁哥哥不在这里,既然不在这里,自己又何必来这里碰壁呢。 雅茹勾了勾唇,冷声道,“哼,不和你这个疯婆娘计较。” 说完,她转身走了。 阿芽却是在门边对着雅茹一阵呲牙咧嘴,似乎是对她深深的不屑。 “怎么了?”落至听到门外大吵大闹,也从床上起了来了。 阿芽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刚刚一个疯女人,在外面吵吵嚷嚷被我赶走了。”阿芽摆了摆手,正准备往屋子里面走去。 “疯女人…对了?茗澜还没回来吗?”落至一把拉住准备回屋的阿芽。 “好痛啊。”阿芽责备的看了一眼落至,看着落至那么紧张的样子,“没有,燕姐姐不是说去外面碰碰运气了吗?她没有和你说吗?” “不好,茗澜有危险!!”落至脸色大变,顾不得穿外衣就冲了出去。 这样的天气,燕茗澜身子虚弱,说不定遇到什么危险了。 啧啧啧,燕姐姐真好,一个两个都那么关心她。 这后山她们呆了许久,压根没什么野兽,落至多虑了。 想着,阿芽伸了个懒腰回去做晚膳了,她知道自己或许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方面做一点小小的贡献。 只是单纯的阿芽并不知道,除了洪水猛兽,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 那边落至急的不行,这里的燕茗澜安逸的躺在温暖的山洞,身上盖着乔天烁的衣服,她的眼眸微微睁开,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山洞。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艰涩的开口,“你……” 燕茗澜刚说了一句话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声音沙哑,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乔天烁听到后面传来声响,又看到燕茗澜睁开了双眼,想到自己现在上身不着一丝衣物,脸庞红了红:“姑娘,在下看见姑娘在上山遭遇劫匪,于是把姑娘放进了寒潭里面,望姑娘见谅。” 燕茗澜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衣物,也知道是自己麻烦了他,也不再说什么,想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差点摔了一跤,乔天烁看着茗澜差点滑倒,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燕茗澜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暧昧的气氛又上来了。 燕茗澜把头一转,别扭道,“你换衣服我不看。” 说罢,她回头愣愣的看着旁边的岩石,思路回转想着今日的点点滴滴,心上涌起感动的情绪,眼眶一湿,眼泪想要流下来。 “姑娘可以回头了。”乔天烁淡淡的开口,朝着燕茗澜微微一笑。 但是看到的却不是燕茗澜回头而是茗澜忽然体力不支的倒下了。 乔天烁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刚刚醒来怕是温暖了一会儿,现在又倒下去了,可是外面的雨迟迟不去,还不能带着她下山。 若是她的的感寒越发严重这可不好,乔天烁不由得担心了,但是现下他只能去尽可能把这个山洞保持温暖。 片刻,乔天烁冒着大雨去外面拾取木材,雨丝把他的身体淋的冰凉冰凉,他感觉自己也发烧了,身体忽冷忽热起来。 穿过灌木丛,任由一旁的锋利把自己的手脚割的鲜血淋漓,但是他还是忍着疼痛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因为什么要对一个姑娘那么上心,明明她不是自己要娶的人,却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很熟悉,像是骨子里刻出来的熟悉感。 等到他回到山洞的时候,外面的雨小了很多,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他把新捡来的柴火往里面丢,明艳火光照在茗澜的脸上,给她虚弱的面庞增加了一丝光彩。 第236章 孤男寡女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天色愈发暗起来,藏在燕茗澜体内的寒气和着蛊毒又开始发作了,即使火烤的极旺,她仍觉自己处于冰窟。 “好冷啊,好冷……”燕茗澜嘴唇干裂,身子冷的打哆嗦,像是浸透了冰水。 乔天烁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面也不免得开始有些焦急起来。 燕茗澜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乔天烁依稀是记得谁说过的,这人出了汗着了水,就是最容易得伤感的,看来是又发作起来了。 自己现在没药,只能把衣服给她换下来,要不然,这冰冷冷的寒气到了身子里面,怕是落下隐疾。 这些话一直在乔天烁的耳朵里面回响着,他咬了咬牙,最后才下定决心。 算了,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个姑娘,虽然平日里面总喜欢拉着自己,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也没害过人,总归是一条性命,不能够就这么看着她不管。 乔天烁想了好久,最后就轻轻的把她的外衫给脱了烤在木架上,接着就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生怕看到了什么似的。 虽然自己身处乡野,但是也不是没有礼仪教化的粗人,不能够乘人之危,趁着人家姑娘昏迷,做些下三滥的事情。 他一想到刚刚自己那些龌龊的想法,就狠狠地啐了自己两口,暗自心里面叹息。 有如此下作的想法,当真是枉为人了,希望姑娘醒了就把今天的糊涂事都忘了吧。 想着,乔天烁把燕茗澜抱在怀里面,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着她的身子,把最旺的火对着她。 想来也是因为心理作用,乔天烁只觉得自己身子也开始慢慢发冷起来。 或许是燕茗澜身上的冰冷给传到了他身上? 只是,这人把外袍都脱了下来,盖到她身上,又怎么能不受清冷之苦…… 越是后面露水深重,山洞里越丝丝寒冷,冻的他上下牙关直哆嗦打架。 乔天烁,你这样绝对不是轻薄,你是为了救人才这样做的。别人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怎样。 这个姑娘,她的身家清白,一定不能被我连累。 他这样低低的念着,像是一个咒语,又仿佛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 连着抱了约莫一个时辰,这时候燕茗澜才悠悠的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人。 乔天烁的嘴巴里嘀嘀咕咕,压根都不敢睁眼睛,他害怕自己一睁眼睛,燕茗澜身上的一抹春光就全部都已经被尽收眼底了去。 燕茗澜这时候静悄悄的呆在乔天烁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蹙眉静静的呆着,思绪飘往别的地方。 这样温暖的怀抱,让她不免想起了之前自己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乔天烁,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找你找的有多苦? 你却一个人在这儿不声不响,做了别人的未婚夫,甚至之前连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思绪飘回,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看着自己面前的乔天烁有些害怕。 她好怕,她怕这只是一场梦境,不等多久就会醒过来,大梦初醒的那一刻,他还是那个一脸漠然的人。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乔天烁呆呆地看着自己问自己是谁的那个场景,那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人的神色。 平静,冷漠,淡然的不带一丝感情。 一想到这儿,她眸中的泪如泉水奔涌出来,再忍不住滚落。 乔天烁垂着眼,这时候好像是听到了燕茗澜的抽泣声,拧了拧眉心,他无奈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我可没有欺负你。” 一边给她擦了擦眼泪,一边还要梗着脖子做君子,实在是滑稽。 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还是之前众人眼中雷厉风行,手段强硬的烁王爷? 瞧着乔天烁这手忙脚乱的模样,燕茗澜心里面顿觉好笑,都已经物是人非,他已经不记得自己。 但是那个一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慌乱,冷静自持,反而是一碰到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乔天烁,还在这儿! 乔天烁憋了许久,才说一句:“你快别哭了,你……要么,我就给你哼歌,你睡吧,等会儿我给你哼歌,你听着听着就能睡着。” 燕茗澜笑的甜蜜,眼睛里跳跃着火光:“好,你给我唱歌,我听着就是了。” 乔天烁点头,下意识的就呢喃着一首仿佛印在脑海的歌,他的声音低沉磁性,热气喷燕茗澜耳边。 被蛊毒折磨的身子这会儿轻飘飘起来,疼痛好像真的缓解了。 燕茗澜一直在旁边听着,心想着,这倒也是挺应景的,这眼下风雨交加,可不是正好就应景了么。 和着乔天烁的哼唱声,她悄然睡去,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梦里,他还是那个宠爱她的乔天烁,固执霸道,如一开始的追随一样。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总归是停了。落至艰难的爬着,整个人狼狈不堪,像是在泥地滚了一圈。 天才微微亮,他借着光亮,此刻才看清楚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流血。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还是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包扎。 算了,忍一忍吧,还是找燕茗澜重要。 带着这些昨天摔伤后的“战果”,落至还是不敢放松一点,只想着快点走,快点走。 到了半山腰的地方,方才瞟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 一时间,他心里面犹疑不定起来。 自己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进去休息休息再赶路或许更好。 可若是此刻,燕茗澜正等着自己去营救怎么办? 权衡利弊,他不敢多耽搁,最后还是打算先找人,临走之时,正巧却听着山洞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哼,听着也像是个女声。 顿时,他心里激动起来。 还是前去山洞里面看看,如果没有燕茗澜的影子,自个儿再折返便是了,若是错过了,那必然后悔一辈子!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进山洞,就瞧见的是这个景象。 燕茗澜这时候披着乔天烁的衣裳沉睡,脸蛋娇艳酡红,一边的鬓发杂乱的拢在一团,而乔天烁赤着上身,露出了腰侧好看的线条,正紧紧搂抱着她。 两人模样看起来十分暧昧惹火,像是云雨过后的小憩。 “混蛋!” 落至瞧见了这个景象,立马就怒吼出声,提着剑冲进去。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趁人之危,对着燕茗澜做出这种龌龊事!他必须要宰了这个口是心非的渣宰! 乔天烁原本也是在打着盹,一声怒吼,把燕茗澜跟他两个人都被惊醒了。 落至一个箭步冲上前,怒气冲冲的盯着乔天烁,眸中喷火。 “这不是,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行不行?”乔天烁知道落至误会,顿时叫苦不迭。 “不必再多听你解释了,你真是个禽兽,做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趁人之危!亏你平时,满嘴的仁义道德,一个劲儿的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全部都是骗人的!” “我没有,这根本没有,你误会了!姑娘她衣裳全部都湿透了,浑身冰冷,昨天她又睡着了,所以我才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取暖用的,我是男人,身子强健一些,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用了,你有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我压根就不想多听。你赶紧走吧,我也要背着茗澜下山了。你们两个孤男寡女,最好还是你先下山,免得让外人看见了多加揣度。” 落至满脸忿忿,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总归是心里吃味。 乔天烁瞧见着他如此也颇为无奈,只觉得百口莫辩,最后穿上衣衫就走出山洞了。 乔天烁的背影正好落在山洞口,只不过落至仍旧无言,想着也的确是需要背着燕茗澜走出去了,不便在此多耽搁,不然非得让他掉块肉才行。 他瞧着燕茗澜一脸虚弱,心中无奈,那乔天烁的外衫还在这儿,他赶紧帮着燕茗澜给披上,背着燕茗澜下山。 可是无奈,这山路也泥泞难走,即使乔天烁走了有一会儿了,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落至原本想着走慢一点点,也算是拉开一点距离。但是又害怕燕茗澜在自己的背一直颠簸着,若还是晚一些回去,恐怕又会有其他的一些什么意外出现。 罢了,只要她平安,什么都好。 三个人这么前后脚的下山,却没想到雅茹这时候正在山脚下面等着,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瞧见她这个样子,落至不由得开始冷笑起来了。 这个女人,心里面不知道又兜着什么坏呢。 雅茹一见到乔天烁,就担忧又闪着泪光冲过来:“烁哥哥,你可回来了,我真是害怕的不行。谢天谢地,老天爷,总算是让你平安归来了!” 落至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却一直冷笑。 好一个戏精,如果你要是担心的话,你怎么当时就不进山去,不到里面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贪生怕死,不敢上山,眼下却一个劲儿的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是虚伪至极。 雅茹对着乔天烁一顿哭笑,把一个盼望未婚夫归家的小媳妇样发挥到淋漓尽致,让乔天烁不免愧疚起来。 但是当她的眼神落到燕茗澜的身上时,神智就有些开始癫狂,尤其是,她看到燕茗澜身上披着乔天烁的衣服,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尽管燕茗澜整张脸苍白如纸,但是雅茹却还是毫不顾及,怒气冲冲的质问乔天烁:“烁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披着你的衣服?!” 第237章 颠倒黑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这时候只觉得百口莫辩,正想让她别操心这么多,就看到雅茹整个人就跟疯魔了一样,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指控着周围的人:“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合伙来帮这个贱人!” 乔天烁这会儿看着她疯婆子一样的神情,心里面也不免得有些愤怒。 这个女人,怎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不还是温柔可人吗?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失忆之前自己居然会看上这样的人? 究竟是自己眼瞎了,还是神智不清了。 雅茹瞧见乔天烁的神情有些不对,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副泼妇的样子,定然是引起了他的不满,得抓紧想办法补救。 想到这儿,她就立马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起来。 “烁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刚刚不是故意那样的,你要理解理解我,我是刚刚看到你那个样子一下情绪激动……” 雅茹双眸含泪,小脸惨白,纤细的手拽着乔天烁的衣襟哭诉。 “之前我去阿婆家里找你,可是却被阿婆和阿芽两个人赶出去。你不知道这两人对我有多凶,有多可恶!” 一边说着她一边抽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何况,她也只是说阿婆跟阿芽两个人干出来的事儿,其他事儿全部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好像她才是最大的受害人,全然忘记跑到别人家里撒欢的粗鲁劲儿了。 乔天烁这时候瞧见她的神情,心里面颇觉得无奈。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毕竟是未婚妻,男人该有的担当必须还要有。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我知道你为我担心着急。我昨日和这姑娘也没发生什么。只是我瞧见雨太大她衣裳都湿了给她披上罢了。” “至于其他越矩的事儿,我一概都没做……”越到后面,乔天烁越心虚起来。 山洞里火热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燕茗澜平静如水的眸子如今似乎带了失望,他不敢再看。 “嗯,好,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做那样的事,你对我那么好。我自然知道你不会轻易的背叛我,只是我害怕有些人不要脸皮,故意勾引而已。”雅茹意有所指。 几个人边走边说着,落至在后面听着,心里越听觉得越不舒服,可是这会儿背着人呢,总也无可奈何。 走到半路上,正好碰到了阿婆和阿芽还有朱氏三个人。 反应最大的是朱氏,看见他们回来之后。兴奋的立马扑过来大哭:“哎呀,谢天谢地,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朱氏这时候看见雅茹流泪,立马就上前抱住着:“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算是辛苦了啊,找天烁这么累,你怎么扛得住哇。” 接着她又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乔天烁,心情也缓和了一点,毕竟事实摆在那儿,不是亲生的孩子嘛,这兴奋自然也就没这么多了! 这外来女婿,毕竟就是不一样,要不是雅茹认真,她倒是不稀罕这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雅茹这时候一看到自家娘亲过来了,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帮手一样,她毕竟是朱氏的女儿,稍微一个眼神,朱氏就知道她究竟是要干什么。 朱氏顺着雅茹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燕茗澜这时候披着乔天烁的衣服,心里面就明白了些许,立马开始嘲讽了起来。 “要我说呢,这有些女人就是厉害。这勾引起男人来可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这一边又让男人背着,一边又披着别的的男人衣裳,啧啧啧,可还真是有本事哪!” 落至听到了这话,立马就忍不住了,连拳头都开始暗暗的攥紧了。 燕茗澜感受得到他的怒意,赶紧拍了拍肩膀让他消消气,让他别轻易动了肝火。 反正她早就知道母女二人的脾气,随便说就是了。 燕茗澜不在意,可是眼下朱氏却仍不依不饶道:“哎呦喂,要我说这人啊就是不能够如此下贱,这眼下就遭报应了吧?上个山,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就是活该!” “病了?还病成了这个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说完,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腿。 “哼,我这老婆子,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这乡野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可是见得不少了,这姑娘,不会是在装病吧?这外面装病博取同情的事情,那可就不少呢!” 燕茗澜闻言微微抬眸,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朱氏今天这是怎么了,戾气这么重,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婶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要不是我自己是这乡下村妇见多识广,我这猛地一下兴许还会被你蒙骗过去呢。不过我这老婆子还是有眼力,姑娘你就不要再装病勾引男人了,这眼泪跟娇弱,在我这老婆子眼里没有一点用!” 朱氏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横飞。 落至在旁边听着,心里面早就已经是气的不行了,这个老太婆,嘴巴怎么就这么毒?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能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狠毒的人,恐怕也会相信她的说辞。 冷哼一声,他把燕茗澜放到阿芽背上,阿芽顿时心领神会,立马就上前背住了她。 说这时迟那时快,燕茗澜才到阿芽的背上还来不及反应,落至立马就上前重重的扼住了朱氏的喉咙。 “你这个老太婆,别的不会,嘴巴倒是毒得很,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小命!”落至眸子赤红,如同嗜血一般。 感受到腾腾的杀意,朱氏惶恐得不得了,拼命挣扎道:“不行,你不能够这样对我……咳咳,欺负一个长辈,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呵呵。我哪里要什么好下场啊,你真是说笑了,我什么都没有,亡命之徒而已,没什么好忌讳的,随便别人怎么样。”落至依然冷笑,手下更加用力。 阿婆虽然也不喜欢朱氏,只觉得她平日里面嘴巴着实是太碎了,但是此时此刻一涉及到人命,她心里面也着实慌了。 “不行,你不能杀她。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小伙子,你为了她赔了自己身家性命,这可是得不偿失啊!” 旁边的人这时候立马就接着劝,背着燕茗澜的阿芽也劝着,生怕落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阿芽看他动摇,又在旁边接着道:“朱大娘,您也真是误会了。燕姐姐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今天一大早就要去山上弄一些东西回来,你可不要再污蔑。” 说着,阿芽就把背篓拿过来给朱氏看,果然里面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氏看到了,心里面虽然怨怼,但是还是没办法,只能在落至凶狠的目光中讪讪的点头。 落至嗤笑一声,这才把她放开,害她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行了行了,茗澜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要审问她?都赶紧闭嘴!快送她回去。”阿婆这时候,恐怕是这里面最清醒的一个人了。 乔天烁只沉默着,目光扫过众人,瞧见苍白如纸的燕茗澜,心里面不免得也开始叹了一声。 可怜的姑娘,也不知她的夫君到底在何方,怎么忍心抛弃她? 因为蛊毒和寒冷,燕茗澜整张脸白而青,但她还是强撑着要起来。 阿芽背着她,立马就制止道:“燕姐姐,这等会儿就到家门口了,你先别着急,待会儿你就能够上床休息了!” “没……我有一些东西要在门口扔下来,我不能够就这么进去了。” 阿婆听着,心里面替燕茗澜愁的慌:“你这个丫头,你究竟是要干嘛啊?你这一下子出这么大事,阿婆心里难受,你先听阿婆的话,好好的在房间里面休息着行不行?” “不行,阿婆,我有些事情一定要交代。”燕茗澜强撑着说话,只是气若游丝一般。 看着她如此坚持,阿婆也没什么办法,感叹着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在门口看着吧。” 她说完了这句话,仍仔细的叮嘱着阿芽:“这不管茗澜怎么样,你得好好的看着她,别让她再出危险。” 阿芽点了点头,三个人走进院子里面,跨过这一整个院落,才到了房间的门口。 “我的那个背篓,还在不在?” 阿芽赶紧回答:“还在,还在。” 燕茗澜赶紧示意阿芽把里面的东西都清一清,阿芽都把里面的东西给倒出来。 “草药,猪笼草,还有野鸡。” “好,既然这些东西都在的话,那就好。” 阿芽听着她这么说,眼泪都要下来了,就问道:“燕姐姐,你之所以上山,就是为了弄这个?” 燕茗澜整个人抖的厉害,还是强挤出笑容道:“是啊,这几天我在你们家吃穿用度,也不能够白白占便宜,也总得上山去给你们弄点儿东西吧。” “唉呀,我的个傻姑娘哟!你这是干什么?家里面吃用管够,多你一张嘴穷不了,倒是你把自己害惨了!”阿婆心疼的直摇头。 “没关系,阿婆,我弄点东西而已,野鸡给您补补身子,这样您也吃的好一点。”燕茗澜淡淡笑着,眉眼如初。 阿芽跟阿婆听完这话,眼眸都湿润了,赶忙别过头去。 等到擦干了眼泪,阿婆才连忙道,“快,快把茗澜扶到里面好好休息,我去煮点红枣姜汤给她发发汗!” 第238章 不许给她东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阿芽乖巧的点头,扶着燕茗澜进了里间。 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阿芽叹了口气,将她微乱的发梢捋了捋,柔声道:“燕姐姐,睡吧,东西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燕茗澜颔首点头,阖上双眸,迷迷糊糊间感到额间渗出的细汗被阿芽温柔地拭去。 阿芽将野鸡做了简单的处理,一部分做成拿手的麻辣鸡肉,一部分准备拿来烤,扑鼻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将燕茗澜迷迷糊糊的神智唤回了一些。 但身体上的疲倦如潮水袭来,将她覆盖,眼皮沉重地垂下,她再度陷入昏睡。 见落至回来了,阿芽朝燕茗澜所在的房间努了努嘴,小声道:“在里头睡着了。” 落至颔首,回道:“多谢。” “谢什么呀,她对我好,我照顾她不应当吗?” 阿芽轻声地笑,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你先吃吧,我再煮点粥,等她醒了再喂。” 阿芽蹲下,精心挑了个个头刚好的红薯,细密的汗珠挂在额头,发梢黏糊糊地贴在鬓角,落至余光一扫,竟愣了半晌。 俄顷,阿芽将红薯粥做好,放在灶台温着,才狼吞虎咽地吃着冷掉的饭菜。 燕茗澜着实累坏了,但腹内空空,饥饿使她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神智。 落至倏地上前,拿帕子将她脸上的香汗拭去,眼眸温柔,笑道:“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燕茗澜微微颔首,便见阿芽端着红薯粥走进来,闻着那扑鼻的香味,肚子不由得发出咕噜的声音。 她脸上微赧,伸手想接过盛满红薯粥的木碗,却发现四肢疲软无力,甫一抬起又软绵绵地垂下。 落至心疼地看着她,说道:“我来喂你吧。” 他接过阿芽手里的木碗,指尖不经意间与她触碰,阿芽下意识缩了缩手,木碗在她手里摇晃几下,幸而粥没有溢出来。 阿芽松了口气,欲要将木碗递给落至,却听燕茗澜这般说:“还是让阿芽喂我吧。” 她始终与落至保持距离,毕竟男女有别,而她又是有夫之妇。 落至心尖微痛,向后退了半步,给阿芽让出位置。 待阿芽为燕茗澜喂完浓稠的红薯粥,要替她擦拭身上的热汗,他方惊觉过来,略带狼狈地跑出去。 “他喜欢你,你为何不答应?”阿芽一说出口,便觉得心头酸酸的,下意识垂首,未露出眼里的情绪。 燕茗澜恍然未觉,笑道:“我心中已有他人,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哪能耽搁他一生?” 阿芽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为燕茗澜擦拭了身上的热汗,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沉默地出去了。 落至靠在门旁的墙壁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她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忧伤,深深地望了落至一眼,咬牙走了。 夜里,阿芽与燕茗澜同住一屋,阿芽手艺极好,傍晚烤的鸡肉十分可口,令燕茗澜胃口大开,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半。 见烤肉只剩下一些,她不由得羞赧道:“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这野鸡是你带回来的,你吃得多些又无妨,更何况还有一半鸡肉在白日里就被我做成麻辣鸡肉,我们都吃过了,这烤肉是为你准备的。”阿芽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忙递上温水,才将余下的烤肉解决完。 阿婆不喜烤肉,落至也表示他的那份都给燕茗澜,阿芽默默地吃着,强行将心中的酸涩压下,再抬眸,已恢复了正常。 夜里阿芽照顾燕茗澜,白日里则由落至候在门外,若她需要什么,只需喊一声,便能第一时间出现。 在几日照料后,燕茗澜身子便好了,在谢过阿芽与落至后,她甚至帮着阿婆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只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笨手笨脚的,也闹了一些笑话。 阿婆见她呆愣出神,不由得摇首叹气:“你这小丫头,这男人也不止他一个,这不还有一个吗?” 燕茗澜茫然回神,尴尬一笑,低声道:“婆婆您有所不知,我如今见他失了记忆,在别的女人身边恩爱,我自然是接受不了……” “失了记忆?好像的确是这回事。”阿婆道。 “那小子真不是雅茹未婚夫?” “自然不是。” “那就是雅茹那丫头骗人了?这小丫头片子,才多大了,就学会骗人,肯定是她娘没教好。你且放心,我们可都是你这边的。” 阿芽也跟着点头:“是呀,我本来就不喜欢雅茹,她还抢了你的夫君,真是过分!” 燕茗澜笑笑,眼里不免有了几分忧心。 “丫头,这事你不能急,得慢慢来。”阿婆劝慰道,“若实在不行,你去找他家里人过来,这血浓于水的东西,最是骗不了人。” 燕茗澜眼眶一红,轻轻抱住阿婆,哽咽道:“谢谢您,阿婆。” 而另一旁,乔天烁听闻燕茗澜身子好了,心中吊着的那块石头才终于落地。 他望着刚打到的猎物,犹豫片刻,蹲下身挑选了一下,拿出肉质最好的一部分,打算给她送过去。 “站住,你打算做什么去?”朱氏冷着脸从外头走进来,瞥见他手中拿着的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这么好的肉,你打算送给谁!?” 乔天烁下意识拧眉,欲要辩解,却听见朱氏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倏地将那块肉夺走,并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不是想送给隔壁那个女的?你可听明白了,那个女的和你没半点关系!你可是我们雅茹的未婚夫,往后是要一块儿过日子的。这些肉可都是我们家的,你休想拿出去给不相干的人!” “这都是我猎到的,我想给谁,便给谁。”乔天烁不由得恼了几分,说话也重了些。 朱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当即气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不准!什么你猎到的,你的东西可都是雅茹的!” “你这个白眼狼,是谁供你住,你受伤了是谁给你上的药?你不记得我们的半点好,居然还想给不相干的人东西吃?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白眼狼!?” 乔天烁薄唇抿直,神色淡漠,事不关己般站在她,任由她痛骂一场。 朱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吸引了雅茹的主意,她刚进门来,便听见“白眼狼”这般字眼,便迷惑地走过来,见朱氏指着乔天烁鼻子骂得唾沫直喷,心道不好,忙上前拉住朱氏,给她使了个眼色,略带不安地看向乔天烁。 乔天烁淡然地看着她,兀自将脸上的唾沫抹去,这幅模样雅茹头一回见,不由得心里犯怵。 雅茹讪笑一声,上前拉住他,小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 “我娘就是这样,脾气上来了就控制不住。她好歹是长辈,你我二人往后都要与她一道生活。你就别放在心上,如何?” 乔天烁扫了她一眼,在将雅茹看得背脊发毛后,方低声地应。 只是他心中头一回对两人的婚事产生怀疑。 雅茹硬着头皮替他擦脸,朱氏骂得痛快了,见乔天烁又未顶撞,便心情颇好的将地上的肉全搬到屋里,丝毫未觉两人异样的气氛。 乔天烁将雅茹纤细的手腕捏在手心,道:“不用擦了,我去河边洗洗。” 雅茹下意识将他抱在怀里,略微惊慌,哽咽道:“烁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何不与我多说几句话?”雅茹委屈地揪住他的衣领,闷声道,“你就是生气了,气我娘那样说你。” 乔天烁眉宇微皱,将她拉开一些,声音放软,回道:“我没有生气,但身上刚出了点汗,你总不能不放我去洗身子吧?” 似是想到什么,雅茹俏脸一红,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你去吧,不过可不许你多看旁人一眼,你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别人的。” 她语气里的醋意却不如往常逗乐乔天烁,他脑海中始终能出现燕茗澜的倩影,只得敷衍了几句。 见他离开,雅茹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气恼地走到屋内,压低了声音道:“娘!你怎么能和他那样说呢?” “怎么,我是你娘,是未来的岳母,说几句重话就不能说了?” “不是不能说,只是他与我毕竟还不是夫妻,要是不满意了不高兴了,说不成婚就不成婚,你要女儿怎么办呀!” 雅茹委屈地瘪嘴,怨怼了几句,“更何况那个女人可一直都在阿芽那,这般阴魂不散,她一日缠着烁哥哥,烁哥哥就一日想着她,那我又算什么?” “哎哟,我的乖女儿哟,这哭什么呐?” 朱氏心疼地上前安抚,“我家女儿这般貌美,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不过……今日我瞧他像是要将好肉送过去,若不是我及时拦住,这好东西早就没了!” 雅茹面色阴沉下来,磨着后槽牙,怒道:“他可是我的阿郎!” “所以你得小心着点,不要让他独自一人出去了,就算是上山打猎,也要在那女的没出门的时候!”朱氏小声地说,“不然你去买点泻药,让她出不了门?” “娘,你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用这么笨的办法。”雅茹冷哼道。 “我的未婚夫自然不会让旁人抢了去,你且放心好了,女儿自有办法。只是你往后可不能再这般说他了,什么白眼狼不白眼狼的,忒难听!” “好,不说就不说。”朱氏宠溺地看着她。 第239章 朝廷出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离着乔天烁离开已经过了许久,燕茗澜害怕东璃太后担忧,最终还是又写了封信过去报平安。 门外,小丫鬟急的团团转。 东璃太后最近不知为何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正当丫鬟纠结是否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见来人是赵公公,丫鬟气急败坏,当即拦住他,生怕惊扰了太后:“你干什么?不知道太后正为烁王爷的事情担忧吗?发出这么大声音,这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噗通——” 公公急的连忙跪下:“姑娘!这是燕王妃托人捎回来的信,落到了皇上手里头,皇上知道太后对烁王爷的事操劳,所以得知皇子一切安好,特意让奴才过来禀报这个消息!” “真的?!”丫鬟惊得瞪大瞳孔,仿佛悬挂在心中的大石头在这一瞬间落了下来,当即拿过信封便往里走去。 太好了!太后知道皇子一切安好,定会喜笑颜开。 丫鬟面上的喜悦掩盖不住:“太后,燕王妃让人捎了信,说是烁王爷一切安好,让太后您不必担心!” 正在发呆的东璃太后睁开眼睛,面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因为这封带着喜讯的信封而有任何变化。 东璃太后满满起身,双眼凝视着丫鬟,继而实现转移到了丫鬟手中紧握的这封信上。 信纸是非常普通的纸折叠而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太后亲启。” 东璃太后看着四个字,却是迟迟未动。 丫鬟灵敏的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正要询问,东璃太后忽然开口,“灵儿,燕王妃上次写信多少天了?” 丫鬟纳闷东璃太后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回太后,已经有数日了。” 东璃太后摇头:“这些天,哀家寝食难安,总觉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丫鬟睁大眼睛,道:“许是,燕王妃与烁王爷心有灵犀?也许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恰巧与燕王妃碰面!” “太后,奴才觉得,许是您想多了,您先看看,燕王妃信中写了什么?” “连皇上都相信呢!” 灵儿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东璃太后,东璃太后无奈,打开信封。 这丫头实在是太单纯了,别人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只见,信封之内也是短短两行字,几句话: “劳费太后挂心,我和天烁安好,不日后回,勿念。”——燕茗澜 “看吧,太后,燕姑娘与皇子过几天就回来了,您的担心多余了。”灵儿笑嘻嘻。 “是是!” 东璃太后宠溺的看着灵儿,面露慈善之色。 虽然燕茗澜又一次报平安,可东璃太后心中却总是不太安宁。 如果她的烁儿安全,为何不亲自写信? 这么久了,为何不回东璃国看看? 难不成,是他失踪了?燕茗澜害怕自己担忧故意瞒着! 再看燕茗澜寄过来的纸张,粗糙而简陋,信鸽也因长期疲惫而昏厥,说不定她已经去寻找了。 越想越胆战心惊,她便以乏困为由,着灵儿出去看守,叫来了自己信任的,培训多年的精英侍卫去打探。 为了寻找乔天烁,皇室的动作不可谓不大,几乎每个城镇的关口,都有侍卫把守,既然燕茗澜能给她写信,那她找到天烁,应该第一时间禀报给侍卫才对! 结果果然如东璃太后所料,没有丝毫消息! 东璃太后的面色一瞬间沉重起来。 “既然没有天烁消息,为什么燕王信上说已经找到了天烁?她撒谎的理由又是什么?难道真是害怕哀家担忧?” 东璃太后看向贴身侍卫,这么多年来,他的情况她看在眼里,是个死士,不会背叛自己。 “太后,虽然属下没有带回有关烁王爷的消息,但属下在东北三十五度的森林,找到了皇子贴身下属,便将他带了回来。” “属下参见太后!” 东璃太后看着男人,目光锐利:“你为什么不在皇宫?” 此时太后的语气不是很好,自己孩儿不知所踪,培养多年的侍卫却是安好无损。 “回禀太后,属下本来与烁王爷要一起前去,可是他却只身一人,急不可耐,我们无法……” “太后,属下护住不周,请降罪!” “啪!” 东璃太后猛的一拍茶几,气急败坏:“你跟着出去了?又为何只看到你一人?燕王妃人呢?你知不知道燕王妃给哀家一封信,说是天烁平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家出钱养你们都是白养的吗?主子都护不好!” “请太后赎罪!” “恕罪?哼!你们最好祈祷天烁平安无事,否则,哀家诛你们九族!” “给哀家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是!!” “太后……”忽然,丫鬟灵儿急匆匆进来,见东璃太后脸色极其难看,撞着胆子“太后,高野上将求见。” “高野?”太后皱眉:“就是那个新晋的上将吗?” “是的。” “他来做什么?皇帝提拔他的时候哀家就不同意,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升了上将,是来哀家这里炫耀吗?不见!” “哈哈哈……太后何事这般小气了?”骤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那声音铿锵有力, 声如洪钟。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东璃太后面色更加难看。 “高野,哀家未召见你,你这是擅闯!这命不要了吗?” 高野不惊不慌:“臣的命不足为其,若是耽搁了天烁王爷的命,那才是臣的罪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太后,虽然臣不知道如今天烁王爷在哪里,但是臣愿意为太后寻找,正好,借此机会让太后瞧瞧,我这个高野上将不是风吹来的。” “哀家凭什么相信你?” 东璃太后眉宇紧皱,现在是真的没有时间在这里瞎扯,她也只能干等,可这人在这里,气的她肝疼! “就凭,我这个上将!” “太后,您可以不相信臣的忠心,但请为皇子考虑!” 东璃太后毕竟是后宫霸主,宫斗了几十年,知道利益伤害,还是决定想信命运一回,相信高野一回。 既然这个高野这么狂妄,她就给她一个机会! 高野上将出门后,频频传来消息,经过七天的艰苦搜寻,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有侍卫听说多了一个外乡人,俊美异常,气势不凡,不像是平常人家的样子。 得到消息的高野第一时间带着军队赶往那个山村,数名士兵在瞬间包围小小的村庄。 “这是怎么回事?”里正带人前来,看到气势凶凶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朝廷的人?为何包围这村庄?我们不参与任何朝政,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自成一国!请哪位出来解释一下!” 忽然,两排士兵中间隔出空隙,高野上将走出来,:“老人家误会了,听说这里不久前来了一位男子,俊美异常,器宇不凡,不知能否让我见一面?” 别看高野平时虎背熊腰,面露凶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此刻留着长长的胡须,一脸笑容的模样,还真蛮可爱。 见高野态度随和,里正态度也随和了许多,转头看向朱氏,意思是让她来说。 朱氏炸一听寻找乔天烁,就要遁走,被突然点名,放佛被扼住了命运的脖子,吓得不敢动弹。 随着里正的视线,高野上将看过来,朱氏更加不敢动了。 “问你话呢!”高野这回态度有点强硬。 朱氏开口:“里正,我们常年不出门,忽然来了这么多人问我们要人,我们哪里来的人?你想想,三年前,也是这样穿着的人进了这个村子,一开始面善,您慈悲,留他们下来好吃的好喝的照顾他们,可后来呢?我们死了多少人?为了活命,才搬到这个地方,如今,您又这样!” “来来,大家伙评评理,我们那次吃了多少苦?这次,别说没人,就算有人进来!我们也不能让你们肆意在这个地方搜查!” “你!”高野气的鼻孔里冒气。 朱氏不说还好,一说,全体村民回想起三年前的悲痛经历,仿佛死去的亲人向他们招手,一开始面目和蔼的村民,各个如同踩了尾巴的恶狼,开始针对高野等人。 “没错,谁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赶他们走!滚出这个地方!” “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滚远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是高野大上将也有点措不及防。 “你们……” “给我们滚!” 村民们越是见到高野等人不走,心中更是慌乱。 狗急还能跳墙,更何况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拆了他们的家,霸占他们的地方。 各个拿起锄头,开始对高野等人拳脚相待。 别看高野是个莽夫,可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寻找皇子固然重要,却不能伤了百姓。 这些村民,见他们不还手,更是变本加厉,本来只是锄头对着空气,做出一番恐吓的姿态,现在是直接打了侍卫。 场面一度失控,高野一个不小心之下,被一个锄头砸中胸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 “上将!” 侍卫们大惊失色,护着受了伤的上将渐渐离开此地,好在,村民没有追上来。 高野让人简单包扎了伤口,命令士兵在此地简单扎营,又命人书信一封,等待上头命令。 屋内,燕茗澜堪堪可以下地,互唤阿婆,却是无人可应,外面嘈杂异常,燕茗澜皱起了眉头。 拖着身体,见一大批村民肩头扛着锄头,气势汹汹,像是大干一场后的样子。 见到阿婆,当即询问。 阿婆将来龙经过说了一遍,燕茗澜轻笑出声:“阿婆,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来找人的,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更不会侵占这里的土地。” “茗澜,你是没有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如果不是朱氏提醒了大家,不知道后果怎样呢。” 第240章 村民的敌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听阿婆这样说,不服输的站了起来,她知道外面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说不定是来帮助她和乔天烁的,于是燕茗澜拼尽了力气,躲过了阿婆和村民们的阻拦,冲了出去。 刚跑出去,燕茗澜就看到了许多人。而在村子里的那些村民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一个也没有出来,只能缩着头在里面看外面的动静。 而燕茗澜看到了一队军马,这些人们穿的衣服燕茗澜再熟悉不过了,这都是东璃国的军服。难道这些人都是东璃国的人吗? 而那一群军队的人,看到燕茗澜,便立马抖擞精神准备作战,看来他们是没有认出来燕茗澜,但看到她没有动作,便也没有伤害她。 燕茗澜快速的在整队大军里扫了一遍,而那些军人们也无一例外的在打量燕茗澜,终于,燕茗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你?” 高野和燕茗澜几乎同时发声。那个领队的人叫高野,燕茗澜曾记得见过他一面,那时还是在皇宫中,虽然只见了一面,燕茗澜还是记下了他的样貌。 那人常常在皇宫中带队巡逻,自然是常常能见到燕茗澜和乔天烁在一起,也知道燕茗澜就是王妃。 “拜见王妃!” 高野带着头,迅速的放下武器对燕茗澜下跪行李,所有的军人不知道面前的人居然是他们的王妃,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有些不相信,但看到高野都下跪了,他们也不能不相信,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对燕茗澜行礼。 而村民看到这一幕,他们才不管燕茗澜是不是王妃,现在的他们只知道燕茗澜和这伙人是一路的,不是什么好人。 燕茗澜看到了村民们的反应,叹了口气,走到了高野面前,说道: “我还算什么王妃?你们家王爷都不认识我了,我这个王妃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燕茗澜面色平静,似乎在说着一句无关重要的话。但是只有燕茗澜自己心里清楚,说出这句话她心里有多么苦涩,要知道曾经最爱她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居然不记得她了,这心里自然是很难受的。 而高野也如燕茗澜预想的那样震惊不已,连忙问道:“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不认识您呢?” 京城里人人皆知,王爷对王妃温柔无比,最是宠爱王妃了,怎么会忘了王妃呢! 燕茗澜抿了抿嘴唇,对他说道:“我们来到这里之后,王爷便受伤失忆了,当我再找到他时,他已经不记得我了。”燕茗澜有些哽咽,但还是接着说: “不仅如此,他还变成了别人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说完,高野便觉得震惊不已。是什么人居然敢把王爷当成自己的未婚夫!真是下作无耻。 这时,门口一阵嘈杂的东京。众人向那里看去,只见乔天烁捧着一盆飘香的美味在向燕茗澜招手,而身后的一种村民都在把他往回拉。 高野和军队的人看到了乔天烁,立马冲他下跪,喊道:“参见王爷!” 虽然乔天烁已经换上了这里平常的衣服,但是他身上的贵气还是难以掩盖,所以众人立马就认出来了他。 这声音震耳欲聋, 把乔天烁和村民们都吓了一跳,接着便有村民大声说: “你别诓人,什么王爷不王爷,他就是这里一个小村民,你们赶紧离开吧!” 而乔天烁也有些懵,自己怎么就变成王爷了? “王爷,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高野啊,我旁边的是您的王妃!你最爱的王妃啊,你怎么能忘了我们呢?”高野大声说道。 而乔天烁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脑海中依稀模糊的出现了他与眼前这个女人结婚的画面,红烛罗帐,灯火摇曳。 还有他与父皇母妃一起吃饭时的画面。可这些画面太模糊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乔天烁就觉得这些画面很真实,而且那时的他很快乐,不像现在一般迷茫。 突然,他的头似乎要炸开一样,剧痛无比,他手中放着的美味也摔掉了地上。 这时,门口跑了过来两个人,一个是雅茹,另一个便是雅茹的母亲。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有些慌张,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来找乔天烁。 但是雅茹看到乔天烁痛不欲生的画面也很是心疼,赶紧跑了过去,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是不是头很疼?” 雅茹关切的询问,但是乔天烁根本不想理会雅茹,他觉得眼前的雅茹很陌生,自己以前的记忆中,似乎也没有他的出现,更别提自己会爱上她了,可这到底是谁说的是真的,乔天烁越想头就越疼。 雅茹看乔天烁不理她,心里面有些委屈。但是还是要想办法先赶走眼前这些人,尤其是这个燕茗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乔天烁对她格外的好。 雅茹故意挤出两滴泪,声泪俱下的对眼前的人说: “你们何苦为难我们呢,我们只是小村子里这个村民,这位小哥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儿时便定下了娃娃亲,让他家后来经商便离开了,正是在前两天回来,他向我提了亲,我娘同意了,我们已经打算在几日后成婚呢!怎么现在出了这档事!” “呵,我可真没见过捡来的青梅竹马!而且,你们看乔天烁那股子贵气,明显的就是一个王公贵族,怎么会是像你说的那样呢!”那高野生气的说道。 他就没见过这么会颠倒是非的人。但是高野毕竟是将士出身,说话和做事都有一股凛冽之气,让村民们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雅茹听到这话,更是厚颜无耻的大声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村民和她的母亲朱氏也来帮衬她: “就是我女儿说的话一字不假,那聘礼还在我家里放着呢,大伙要是不信不如去我家看一看,到底谁才是说谎的哪一个,而且王爷的身份那么尊贵,怎么会沦落到在我们一个小村子里面呢!” 那雅茹的母亲朱氏凶神恶煞的,让人有些害怕。而雅茹看着面前越来越痛苦的乔天烁,有些心慌,看着乔天烁这副样子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会那么头痛,若是再让他继续这样下去,难免他不会把事情都想起来,到时候就糟了。 于是雅茹偷偷对身边的朱氏说: “我们还是先把他弄回去了好了,否则他就该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来。” 朱氏听见这话,若有所思,便赶紧对众人说:“这孩子从小就有病,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而且过两日他就要和雅茹成婚了,还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准备一下成婚的东西,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说着,两人便扶着乔天烁想要离开。 “慢着!”身后的燕茗澜沉声道。 “你说他是你的未婚夫,可有什么证据,村民们可有人在小时候见过他,证明他们是青梅竹马!而且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他乳名是什么?” 燕茗澜逼问。 而雅茹的脸色有些发青,但还是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这要什么证据?而且村子里的孩子众多,我未婚夫又离开的时间较长,谁能记得住他呀!你这不是为难村民们吗?” 那雅茹直接跳过了最后一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乔天烁叫什么,但她也不好忽悠,万一他身上有什么能够证明他名字的人东西呢,到时候岂不中了她的套。 而燕茗澜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她继续逼问: “那他喜欢什么?!要和你成婚的青梅竹马,你总该记得他的乳名吧!” 听到这话,雅茹没有办法回答了,只使眼色,让她的母亲给她出个法子。 “唉,你怎么回事!你就那么见不得我们家雅茹好吗!你牵着小伙子模样俊俏,你就想把它占为己有,你这想法可是不对的!难道,还是说你有其他目的吗!” 雅茹的母亲三言两语就躲开了这个问题,把矛头指向了村民和燕茗澜。 “就是,你什么意思,你带这么多人来这个村子,是不是想对我们村子里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本来以为你是个善人,没想到也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村民都三言两语的中伤燕茗澜,说着她的坏话,而且还气势汹汹,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而雅茹和乔天烁早已经趁着这个空子逃走了。 燕茗澜握了握拳头,将自己心里的怒气都忍了下去。高野看见燕茗澜这副憋屈的模样,立马下令: “给我听好了,若有哪个村民若是在出恶语伤害王妃,就放箭射死他!” 听到这话,弓箭手们都整装待发,准备射那些说王妃坏话的人。 而那些村民们听到高野这话,偏是不相信,更加变本加厉了,而那些弓箭手也毫不留情,直接射了过去。 那些村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放箭,眼看着一两个村民倒了下去,口吐鲜血。他们都吓了一跳,不再说话了,生怕下一刻倒下去的就是自己。 这些村民真是欺软怕硬,一群窝囊废! 高野走到燕茗澜的身边,对燕茗澜说道:“王妃先别伤心,这事情总是有办法的,网页肯定是会记起来您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燕茗澜听了这话,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疗伤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说完,高野便不再吭声离开了。 第241章 建新房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夜晚,燕茗澜睡得昏昏沉沉,忽然耳边雷声作响,伴随着倾泻而下的雨声,使她猛地惊醒。 “阿婆!”阿芽朦朦胧胧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燕茗澜循声望去,心里顿生不祥的预感。 只匆匆披上外衫,便踩着绣花鞋向外走去,阿芽正跪在一片狼藉中,声嘶力竭地喊着,双手不断在废墟中扒拉着。 燕茗澜顿时哑然,她自然看出那是阿婆住的屋子,心中的愧疚化为行动,促使她倏地上前,配合阿芽掰开那些零碎了一地的茅草石头。 阿婆这几日对她的温柔历历在目,她是真心为她好,甚至连最好的屋子都让一个外人住……若阿婆出了事,阿芽孤身一人又该如何自处? 她不敢再想,咬牙搬起碎石,青葱般的玉指染上尘埃,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血珠顺着雨水滑落。 她一门心思都专注在救出阿婆上,无暇顾及受伤的手。两人费力地搬了半天,还是没找到阿婆的踪影。 阿芽喊得嗓子都哑了,未听见阿婆半点回应,便住了嘴,耐心地搬动石块。 雨愈下愈大,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燕茗澜望了眼几乎没有进展的废墟,转眼想起高野就在这附近,便起身向他们驻扎的地方跑去。 深夜寒凉,她身子单薄,只着单衣,在倾盆大雨中狂奔,不过一会儿就跑到高野驻扎的地方,守夜的士兵见她一脸狼狈地跑来,当下一惊,也不耽搁,立刻去寻高野。 当带着高野与一众士兵前来帮忙,阿芽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燕茗澜趁机将她拉到屋中,两人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方出来。 在高野等人的帮助下,废墟很快就被掀了个底朝天,阿婆运气极佳,虽然被埋在了最底下,但性命无忧只是受了点轻伤。 阿芽感激地向众人道谢,眉眼弯弯,嘴角勾出的弧度恰到好处,也令一干正值热血的少年看得目不转睛。 燕茗澜虽貌美,却不是他们能肖想的,而眼前的村女虽身份低微,但样貌身材也可圈可点,岂不让人心思浮动? 高野看出手下的心思,当即瞪了他们一眼,那些让阿芽不适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阿芽朝高野笑笑,眼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夜深了,高野不宜久留,便告辞,屋外那堆废墟则留着次日清理。 燕茗澜心中愧疚,见阿婆受了些伤,便拿出包裹里的药粉,准备替阿婆上药。 阿芽忙道:“不用了,这些东西肯定很贵,阿婆只是受了点轻伤,用不着的。我明日去摘药草给阿婆用便是。” “若不是阿婆让了这间屋子给我,今日被压在废墟下的岂不是我吗?阿婆福大命大,虽说是受了点轻伤,但这些药本就拿来给人用的,此时给阿婆用不正好?更何况今夜刚下大雨,山上泥泞,你要如何去摘药草?若真受什么伤呢,心疼的还不是阿婆!”燕茗澜道,“你就放宽心吧,这值不了几个钱。” 说罢,便不容置喙地替阿婆上药,阿芽见阻止不了,便默认了。 只是她心底暗自记下了这份恩情,也打定了主意要让燕茗澜夫妻二人团聚。 对她心中的想法,燕茗澜浑然不知,在替阿婆上药的同时,看见她掌心的粗粝,更是心疼地皱起眉头。 “阿芽你先去睡会儿,我守着阿婆。” “这可使不得,哪能让客人守夜,自然是我来守着,你快去歇着吧,你身子刚好,若是病着了怎么办?我自幼淋着雨长大的,都习惯了,半点不适都没有。”阿芽笑道,“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阿婆要是醒来,也不会同意让你守夜的。” 燕茗澜笑了:“阿芽聪明伶俐又能干,日后定能嫁个好夫婿!” 阿芽当即羞红了脸,娇嗔地跺了跺脚。 一夜过去,燕茗澜早早地醒了,见阿芽一夜未睡,便催促她去眯会儿眼。 阿芽便道:“我精神着呢,你也别催我去睡觉,我现在就是头牛,哪怕一夜未睡也精神百倍!你且放心吧,我不会倒的。” 燕茗澜扑哧一声笑了:“哪有人说自己是头牛的?” “我不就是吗?”阿芽笑笑,并简单了地做了些吃食,两人将就着填饱肚子,便见高野远远地走过来。 这一地的废墟还需人清理,高野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兵过来,三两下就清理完毕。但屋子就那么点大,挤下两个人尚有余地,若是三个人就有点不够用了。 清晨,朱氏听到外面的动静,本着看热闹的心思走了出来,恰巧看到阿婆的房子一片狼藉,而阿婆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旁。 原来是下大雨把这房子给冲垮了,还真是凑巧。 朱氏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磕着瓜子说道:“哎呦,我说阿芽,我早就跟你们说不要收留这个狐狸精,结果你们偏不听,现在可遭罪了吧?” 阿芽听到这话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婶子,这件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天要下雨我们也没办法,你不能把这件事怪到燕姐姐身上。” 朱氏看她竟然还十分维护燕茗澜,顿时有些恼怒:“我看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糊涂了,她一个城里来的金贵小姐,肯定住不惯你们这些破茅草屋,你当真觉得是把你们当亲戚吗?” “燕姐姐对我们好的很,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阿芽伶牙俐齿,丝毫不吃亏。 燕茗澜看到阿芽对自己无比信任的模样,心头不禁涌过一丝暖流。 “啧啧,我看你这小丫头真是拎不清,胳膊肘子往外拐,这女人根本就是个不祥之人,自从她来到咱们村子有一天安宁过?叫我说不如烧死算了!”朱氏越说越激动,眼珠赤红。 本来高野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想与这种乡野村妇计较,但没想到她越说越离谱,竟然起了谋害人性命的心思。 往前一步,如城墙般敦厚的身子紧紧地挡住了燕茗澜,声如地雷:“住口!你这蛇蝎毒妇,竟然敢这般侮辱我们王妃,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说罢,他直接上前一把提住了朱氏的领口,如拎着一只小鸡仔一般把她提溜起来。 朱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吓得两股战战,不住的打哆嗦。 “高野!” 燕茗澜微微蹙了蹙眉头,开口道:“清者自清,你随便她怎么说,若真是把她伤到了,那我才真的是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高野静心思考也是,狠狠的把朱氏扔在地上,这才又扭过头去护住了燕茗澜。 既然帮不了王妃,那他们也绝对不能给她抹黑。 “好了,大家也都别愣着了,现在暴雨阿婆家房子垮了一间,不如我们先想办法帮她们重新盖几间结实的房子。”燕茗澜开口道。 高野点头,表示认同。 阿婆听到这话激动的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双眸之中隐隐有泪。 得了命令,高野几人先一起去山上伐木,找一些匀称而结实的木材作为房梁和柱子,顺便找一些十分结实的石头,到时候可以用做地基。 燕茗澜知道自己身子弱,自然是干不了那些粗活,就准备为阿婆家设计一套十分实用的房子。 拿了几张宣纸,她没事的时候就在桌上写写画画,充分结合这村子里的建筑风格和结构,设计了一套精致灵巧,又十分稳固的房子。 除了房子,她还在周围特意划出一块空地,用来教她们种植草药,后院就用来养一些野物。 阿芽无意之中看到燕茗澜画的图纸,顿时喜不自禁,夸道:“燕姐姐,你可真是厉害,这房子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不过是一点小想法而已,算是比较实用吧。”燕茗澜谦逊的笑笑。 阿芽却并不这样觉得,燕茗澜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几天又听高野他们都称呼她为王妃,那她身份自然是十分尊贵。 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和她们相处起来竟然毫无架子,甚至无比的亲和,如同姐姐一般,让她着实是受宠若惊。 这几天,大家都知道阿婆家里的房子塌了,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大家也都想起送来鸡蛋,腊肉,还有一些自己种的菜慰问。 过来的村民们本来是对高野这种官兵心怀厌恶,想要想办法把他们赶走的,但是每次一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这些人赤着膀子卖力的干活。 他们沉默寡言,但是房子却一天一天的成型,并且时不时都打到一些猎物,多余的就分给其他的村民们。 朱氏还在这边絮絮叨叨说坏话,另一边的村里面就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好了,你这婆娘也少说几句,我看这些人就挺不错的,勤勤恳恳的帮着阿婆家盖房子,不像是什么坏人!” “你们这些人可真是眼皮子浅,得人家一点好处就开始说好话,都把之前血淋淋的教训给忘啦!” “话可不能这么说,之前的人是之前的人,他们是他们,人都有好坏之分,不能一概而论。”村子里面有权威的老人摸着胡须如是说道。 朱氏眼看自己挑拨离间不成,冷冷的哼了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 。 算了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到以后阿芽发现自己被害了也追悔莫及。 只是别连累自己家丫头才是啊…… 第242章 发出悬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村东头,“老板,我要一个包子!” 行人刚刚将钱放在了包子铺老板的柜台之上,就被对方一下子给反手塞了回来,半天没有想要做生意的样子。 看着包子铺老板手忙脚乱的收起自己的摊子,根本不顾此刻是卖早点最好的时刻,一副想要关门走人的样子,行人不由得疑惑。 “老板,你这是要改行了吗?送上来的生意都不做?平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去去去!” 老板听出行人口中的打趣,一边收拾着面前摆出来的摊子,一边故做赶人的样子。 “前面阿婆的屋子前些日子被暴雨给冲垮了,现在正在用银子做悬赏,找人帮忙翻修呢,正是缺人手的好时候!那悬赏的银两,可比我卖一早晨包子赚的这两三个银钱要多得多!” 见老板将最后的一笼包子收回了屋中,又重新落上锁之后,便急匆匆地向着村口处的位置跑去。 行人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急匆匆地追上老板的脚步,喊道:“等等!等我一起去!” 而与此同时的村口,正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满满一口袋的银子,高野站在最前方的位置上,看着面前围了一圈的村民,提高了声音喊。 “前几日我们兄弟几个房子盖的不慢,但毕竟是精细活,人手不够,所以我才发了悬赏。” 闻言,大家都一脸期待,更有甚者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我想,今日大家到这里来,应该都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帮阿婆将房屋重新盖好,至于耽误大家的时间和精力,我们都会通过酬劳的方式还给大家。先来这里登记一个名字,到了日落结束的时候,也可以来这领取酬劳!” 高野的话音刚落,村民们便按照他刚才所说的,全部都在桌子前面排列好了,然后一个一个的报上名字。 一直站在暗处的燕茗澜默默的目睹了全程,她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了一道暗光。 东璃国这次来人,可是帮她解决了很多问题,若真是只剩她一个人,恐怕面对突发境况,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而原本在一旁监督的高野,余光扫到身后的燕茗澜时,赶紧跑了过去,神色恭敬道:“王妃,您怎么出来了?” 见高野从一旁走了过来,燕茗澜低垂下眸子,微微笑道:“高将军,这时日真是多亏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恐怕我能够替阿婆家做的实在是不及你们做的十之二一。” 燕茗澜的话音刚落,高野就赶紧弯腰说道:“王妃实在是太过言重了,我奉命前来,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高野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下属的叫喊之声,“将军!您快到这里来看一看!” 闻言,高野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燕茗澜,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燕茗澜已经先一步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将军有事在身,还是先去忙吧。” 看着对方在微微点了点头后,身影便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燕茗澜这才跟着转身离开。 而一旁的村民们在看见高野离开之后,就在下面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了起来。 “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为阿婆做这么多事情,今天拿出来的那些赏银,恐怕也就只有镇上的那些富商大户们才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银两!如今为了阿婆,就肯做到这个地步,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呢!” “是啊!”一旁的另一个村民接过话去。 “寻常人家哪能够得到这样的帮助,也多亏了是阿婆平日你心善,否则又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么好的人呢?而且,我看他们一群人的相貌谈吐皆不是俗人,肯定是哪里地主家的人!朱氏还说他们是不祥之人,要我看,纯属就是她没有眼力见!” 而几个人正在这里议论着的时候,一旁却是传来了一女子尖细的嗓音,夹杂着气急败坏的声音。 “说谁没有眼力见呢?你们不过是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就被那个女人给收买了!要我看,你们才是眼底只有钱的蠢货!” 被这样骂了后,一行人中一个比较高壮的女人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嘲讽起来。 “朱氏!我看你是看着我们能够在这里拿银子,眼红了吧!毕竟,这里的工钱,可抵得上你们小半年的收成,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半点眼红吗?不过,这也得怪你自己嘴贱!搞得现在不好相见,只能够到这里酸溜溜的来说我们,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那妇人这样说,朱氏直接气得眼睛都红了。 可对面站着的人到底是大多数,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好再同对方争辩,只得憋着满肚子的气,步伐匆匆的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雅茹在家里面不停的摔东西,一张原本美丽的小脸,此刻看起来变得有些狰狞。 朱氏看着满地的狼藉,赶紧起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雅茹,柔声说道:“茹儿,你这是怎么了?脾气发的这么大,叫外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娘!” 雅茹见到是朱氏,整个人赶紧扑到了对方的怀中,抱怨道:“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村子里面的人施了什么好处,他们现在全部联合起来孤立我们家,就连里正家里办宴席,都没有我们的位置!” 听到女儿这样说,朱氏的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愤恨之意。 她又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儿,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赶紧柔声安慰道:“那女人在这里无非是因为天烁,等你两人成亲她就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她一走,我们的一切都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早和天烁成亲。” 听到母亲这样说,雅茹的眼底闪过了一道精光,然后坚定的握紧了拳。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乔天烁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一进屋,怀中就突然扑进了一道娇小的身影,带着撒娇的语气对他说道:“烁哥哥,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安稳,就好像你随时都会离我而去一样,不如我们尽早成亲,这样我的心便也能够放下来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乔天烁心头本能的想起了那个扰乱他心神的女人,下意识的拒绝道:“现在恐怕还是太早了些,等再过一段时间。” 没有想到会得到预料之外的拒绝,雅茹一下子阴沉了脸,声音冷下来。 “烁哥哥,之前你不是这个子的,那女人一出现,你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告诉我那个狐狸精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心心念念想的全是她?!” “是啊!” 朱氏赶紧扶住自己的宝贝女儿,冷声说道:“天烁,我家雅茹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现在难道就是想要见异思迁吗?你要真有那样的想法,我第一个不同意!” 不知道为什么,乔天烁在看到眼前的这幅情况之时,他的心头竟然觉得有些烦躁。 深深呼吸两下,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不是想要悔婚,而是我现在对从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您总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若是日后真的想不起来,我也一定会娶雅茹的。” 见对方完全没有半点想要娶雅茹的意思,反而态度还是这样的坚决,朱氏和雅茹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雅茹和朱氏一杯接一杯的向乔天烁灌酒,直到将对方彻底灌醉的时候。 雅茹才微微勾了勾唇,等生米煮成了熟饭,看烁哥哥还怎么能够拒绝她? 另一边,燕茗澜却是蛊毒发作,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昏迷当中,连一丝神智都没有。 见此,高野用了最好的草药,找来村里的郎中,却也都无计可施。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乔天烁属下的声音,“将军,属下曾经见过王妃发作过此毒,当时是王爷用自己的血跟王妃换过之后,才保住了王妃的性命,恐怕今日想要王妃,还是得想办法先找王爷来才是。” 听到属下这样说,高野在一瞬间猛的睁大了双眼。 他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昏迷中燕茗澜,眼底闪过了一丝绝绝的光,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外面走去。 而这个时候的雅茹和朱氏才刚刚将乔天烁扶到了床上,看着已经彻底醉过去的男人,朱氏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雅茹,这件事情能不能够成功,今晚我全部都得看你的了!娘不打扰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朱氏就带着一脸欢喜的笑容,直接向着门外走去,还贴心的拉好了门。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雅茹才将目光投掷于眼前的男人身上,从对方的英俊脸庞身上扫过的时候,她不由得微微红脸,但却还是缓缓的伸向了自己的衣裳,轻轻的拉掉了带子。 雅茹今天特意穿了水红色的肚兜,衬着如雪的肌肤,香肩半露,淡淡的花香萦绕,和着如墨般的长发,当真是妩媚动人。 乔天烁神识有些昏昏,朦胧之中看到眼前的女子如此放浪,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软绵绵的推倒了。 一阵阵香风袭来,柔软的被褥和朱红色的纱帐,他快要陷在这温柔乡里了。 “咚咚!咚咚咚!” 第243章 还是救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乔天烁缓缓地清醒了过来,眼见着雅茹已褪去外衣,他不着痕迹地躲了开。 雅茹欲要抓住乔天烁,只是她到底慢了一步,手还未将人拉住,屋门便被人打开。 “高野,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雅茹一口银牙都要碎了,眼看着要成功了,高野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 纵使她如何怒斥,高野都没有理会,只匆匆走至乔天烁身旁,眼中满是焦急。 乔天烁瞧出了高野的焦急,将人带出房间,复又问道:“发生了何事,竟让你深夜前来?” 说这话时,乔天烁的内心不禁松了口气,今晚若是没有高野,只怕雅茹就得手了,他不喜欢这般强迫,故而方才并没有理会雅茹。 “王爷,是王妃……燕姑娘出事儿了,需要您的血才能够转危为安!”高野急得满头大汗。 燕茗澜此时的情况很是糟糕,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乔天烁帮忙。 乔天烁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悲伤萦绕在他的心间,诚然他已然失去了记忆,但内心深处还是不想燕茗澜为此丢了性命。 “快走吧。”乔天烁脚下的步子加快。 高野没想到乔天烁这么痛快,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待乔天烁不满地看向自己时,他方才回过神来,“是,快些去吧,我怕燕姑娘撑不住。” 两人急匆匆地向着远处走去,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只是两人都没有看到,门后的雅茹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两人赶到时,燕茗澜的脸色苍白地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那张明艳的脸此时也变得黯淡了下来。 “怎么换血?”乔天烁扭头,可以避开了躺在床上的燕茗澜。 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心疼,究竟是多厉害的蛊毒,能让一个健康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高野也不知道怎么换血,好在乔天烁以前的属下知晓,一番折腾下来,乔天烁才将自己的血换给了燕茗澜。 许是失血过多,乔天烁竟在换血结束后,在燕茗澜的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就算他失去了记忆,可是只要在燕茗澜的身边,他总能这般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 屋内的人见乔天烁与燕茗澜睡的安然,决心不打扰两人休息,于是便轻声轻脚地离开了屋子,让两人好好歇息。 这边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可雅茹那边就没有那么好了,她从天黑收到破晓时分,依旧没有看到乔天烁的身影。 “该死!”雅茹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墨水来了,她守了一夜的空房,这燕茗澜也不知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乔天烁一夜未归。 经过昨晚一事,雅茹感到了深深的不安,燕茗澜的存在就是个威胁,要是昨晚的事情成了,她到可以考虑放燕茗澜一命,但如今,却是万万不行了。 下定决心后,雅茹悠悠地踱步到厨房,熬了一蛊鸡汤,她笑着将一包药粉放入鸡汤中,缓缓搅拌,直到浮在鸡汤上的白色药粉消失不见,她方才满意地收了手。 远处,徐徐阳光洒落下来,瞧着时间差不多了,雅茹拿着鸡汤,慢慢向着燕茗澜所住的住处走去。 只要一想到燕茗澜喝下这鸡汤后的死状,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也不枉她浪费了这么贵的毒药。 早起的阿芽在院落中时就看到了远处的雅茹,只是她不确定雅茹是否是来这里,便也没有出声。 可谁成想雅茹径直走了进来,双眼含着泪,那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雅茹,你来这里做什么?”阿芽伸手挡在雅茹面前,她对这个女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惺惺作态,也就只有肤浅的男人才会被她骗。 雅茹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拦下来,她抬起衣袖,将脸上本就不甚明显的泪痕擦去,“我听说燕姑娘出事儿了,就熬了一蛊鸡汤送过来,希望能帮她养养身子。” 她不在乎这个鸡汤到底会经几个人的手,只要最后能入燕茗澜的嘴,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思及此,雅茹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要怪就怪燕茗澜堵了她的路,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狠毒,非要致燕茗澜于死地。 阿芽将雅茹的反应看在眼里,暗暗心惊,但她还是接过了雅茹手中的鸡汤,“真是麻烦你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雅茹,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这么好心,雅茹怎么可能好端端地会担心燕茗澜,她可不觉得这人会在一夜之间转性。 “那我就先走了,这鸡汤要趁热喝才好喝,你要快些拿给燕姑娘喝才能保证味道鲜美。”雅茹不经意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阿芽注意到雅茹的衣服下摆处沾满了灰尘,看出来这一路上她是急走过来的。 不过阿芽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匆匆撇开了眼,雅茹这个女人惯会演戏,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骗了。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雅茹也不好多留,虽然她更想亲眼看着燕茗澜喝下鸡汤,但最终还是决定作罢。 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到到时大家都发现了,她再去看也不迟。 而阿芽在接下鸡汤后并没有给燕茗澜送去,她拿着鸡汤偷偷折到了雅茹的家里。 雅茹的家门口常年拴着一条恶狗,致使大家都不敢靠近,因为这要他们靠近,恶狗就会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咬人。 恶狗看到阿芽靠近,张嘴便想咬,可它转头便闻到了阿芽手上的鸡汤味。 浓郁的肉味刺激着狗不断地流下口水,阿芽强忍住心中的害怕,将鸡汤放在狗的面前,狗立刻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急不可耐地吃了起来。 且说另一边的燕茗澜悠悠转醒,她刚想转身便碰到了身旁的乔天烁。 燕茗澜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以为乔天烁自失忆后就再也不会睡在自己身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两个人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芊芊细指缓缓落下,落在乔天烁俊俏的脸颊上,许是感觉到了有异物在自己的脸上,他有些不适地蹙起眉头。 燕茗澜慌忙收回手指,她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一般,不敢去看一样的乔天烁,明明以往他们都是亲密无间的,可如今却形同陌路。 她的心倏地钝痛了起来,床上的乔天烁仍没有醒来,安然地谁在燕茗澜的身旁,丝毫不知身边这个女人经过了如何的内心挣扎。 “唉……”燕茗澜叹了口气,她看着乔天烁,有些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旁,她不禁俯身亲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让燕茗澜的心头一颤,她急忙抬头,暗道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亲一个正在熟睡的人。 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手又不自觉地抚上了乔天烁棱角分明的脸旁,这就是她爱的人啊,心爱之人就在身旁,她要如何忍耐。 乔天烁被脸上不安分的小手给弄醒了,燕茗澜慌忙收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乔天烁亦是十分的不自在。 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乔天烁的眼角瞥见燕茗澜缩在床角,神色颇为委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可不知为何,乔天烁的心竟然跟着跳动了起来,他似乎也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算他什么也不记得,但这一刻的心动却骗不了他自己。 随着乔天烁的思绪,他恍惚间又忆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那些回忆中的人皆像是被梦上了一层纱,使人看不清模样。 正当乔天烁努力回忆时,外面突然想起了一声大喊声。 “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毒死了我家的狗啊!到底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朱氏也不管脏不脏,坐在死去的恶狗身旁嚎啕大哭。 她就一下没看住,自己的狗就被人给毒死了,这要她怎么活呦。 尽管朱氏与燕茗澜他们所处的地方隔了些距离,可是她的声音却还能被燕茗澜和乔天烁所听到。 听着远处朱氏的骂声,燕茗澜微微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忍受尴尬的气氛了。 她刚才差点儿就要和盘托出了,虽然知道乔天烁可能并不会相信,乔天烁则与她恰恰相反,自己的思绪被人打断,乔天烁不满地蹙起眉头,他方才差一点儿就要想起一些事情了。 屋内的两人皆是不语,耐心听着朱氏的怒骂声,他们大概也听到了事情的大概,朱氏的狗不知道被哪个人给毒死了,朱氏发现后当即就闹了起来,也不管丢不丢人。 “有胆子杀我的狗,没胆子站出来承认,真是孬种!”朱氏的身边已经围了满满的一圈人,她红着眼睛看着自己身前的人群,觉得凶手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 众人颇有兴趣地看着朱氏大骂,平日里朱氏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泼妇,现在她的狗死了,必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朱氏丝毫不觉得丢脸,站起身继续骂,“老娘养了这么久的狗,你说杀就杀了,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她是真真气着了,今日若不是她叫了好几声都不见自家的狗过来,她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的狗已经被人给害死了。 众人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周围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嬉笑声。 第244章 双方对峙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老太婆,那东西是我给你们家狗吃的,直接来找我便是,少在那里鬼哭狼嚎!” 阿芽一听狗死了,脸就拉了下来。 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雅茹竟然想害死燕茗澜,如果不是被她截胡了下来,此时命丧黄泉的就是燕茗澜了。 “你、你!”朱氏指着阿芽,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杀了她的狗,还如此猖狂,这脸是该有多厚? 阿芽却上前两步,一把拍下朱氏的手,“少拿你的脏手指着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个小畜生,好歹毒的心啊……”朱氏上前扬起巴掌,就要对阿芽动手。 阿芽也不是个傻的,接住了朱氏的巴掌,眼眸猩红,一扬手,便将朱氏推倒在地。 她也是被气的不清,给燕姐姐下毒还敢倒打一耙,来她家门口闹事,阿芽岂能忍着这群歹毒之人!? “阿芽,够了没有,平时还以为你是挺懂事的一小姑娘,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现在给狗下毒,将来还指不定怎样呢!” “就是,我以前也觉得阿芽尊老爱幼,现在杀了人家的狗,还打人家狗主人,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阿芽气不过,瞪着地下哭天抢地喊着要个公道的朱氏,愤恨的道:“我怎么知道那是毒!” “还不承认,你不知道那是毒,那怎么还把朱大娘家的狗毒死了!” “我给狗吃的是雅茹给我的鸡汤,要说下毒也是雅茹在先,再说我之前也不知道鸡汤有毒。” 雅茹听到这话,心中焦急了起来,谁知她还没找好借口呢,有人便抢了先。 损人财物,这在村里,是大忌。 于是有人角度刁钻的开始质问雅茹:“雅茹为什么要给你鸡汤?既然人家炖了鸡汤给你必是一片好意,你又不要不接就是了,既然接了,为何又要倒掉?” 这把阿芽说的里外不是人的样子,让阿芽火气渐渐大了起来, “鸡汤是雅茹硬塞给我的,她说是给燕姐姐补身子的,但大夫早就说了,燕姐姐暂时不宜服用大补之物,于是我便多次拒绝,但是她却依然强塞给我,最后几番推拒之下,实在没有办法,我也只好假意收下。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毕竟燕姐姐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她又一向看不惯燕姐姐,所以我左思右想一番后,就倒给他们家的狗咯。” 阿芽说到最后朝雅茹翻了个白眼。 “阿芽你撒谎,我给你的鸡汤明明是没问题的,我自己都喝了,肯定是你后来下的毒,想要嫁祸于我!”雅茹指着阿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阿芽差点都没被气笑了,暗道雅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强:“我下的毒?从你早晨给我送汤,到现在你们家这条畜牲毒发一个时辰不到,离这最近的药店来回也要一个半时辰,我哪来的时间买药下毒!” 雅茹顿时语塞了,但是朱氏比较老辣,脑子转的也快,眼珠子一动,急忙上前道,又道:“你一直说燕茗澜燕茗澜,倒叫我想起一事,燕茗澜这里不是有名照顾她的大夫么? 既然是大夫,怕是也会身上也会有几味毒药吧。阿芽你年纪尚小,受了奸人唆使也不奇怪,只是切莫一错再错。” “现在我才发现,你们家,原来不止一条畜牲。”阿芽耻笑一声,她一向牙尖嘴利,这会子明嘲暗讽,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你!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朱氏怒目圆睁,暗骂阿芽不识趣。 “大庭广众下,毫无轻重的污蔑,也配叫恩,你们家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一只鸡的价格对我们这种人家来说,已是不菲,怎会为了害人去浪费一只鸡!乡亲们想,若是你们,是会拿一只鸡去害人,还是自己炖了吃。”雅茹钻了个空子,利用人们想当然的特性,成功引导人们的思维。 很多人想都不用想,毫无疑问就是后者。有的甚至认真思考一番后,发现还是后者,一番将心比心后,很多人都倾向了雅茹这边。 见大家都要相信雅茹了,阿芽急道:“雅茹你少来,谁不知道,你就是巴不得燕姐姐死!她死了你就舒心了,一只鸡而已,和燕姐姐的性命比起来有什么不值得? 大家只是觉得鸡贵,也不是全然吃不起或者养不起。” 雅茹的心思全都被阿芽戳中,心里对燕茗澜的恨意,和对阿芽新增的仇恨,全都积压在心里,但他却死死忍住,就差一个爆发点了 “阿芽你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怎么我说中你心思,就又准备诡辩一番了?” 雅茹实在争不过了,为了装可怜,只好向身旁不远处的乔天烁撒娇。 而这时站在阿芽和雅茹身边的乔天烁,一时间竟不知该信谁。 同时他脑子里有种莫名而奇怪的想法,如果燕茗澜在,自己一定会选择相信她这边吧。 不管外头闹得如何不可开交,早被吵醒的燕茗澜清楚情况以后,就开始找寻证据了。 她深知此时出去争辩什么都是虚的,找到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她悄悄进了雅茹的家里,却没能找到什么有力证据,尤其是灶台,被打扫得格外干净。 没有法子,她只好先离开雅茹家,以免有雅茹的家人突然回来。但燕茗澜也没有离的太远,只是在雅茹家院墙旁兜兜转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剩余的残料 果真,在燕茗澜好一番找寻之下,还是让她在一个院墙角落下找到了那个装过鸡汤,被遗弃在这里的饭盒。 而围墙里面,就是被毒死的狗。 —— 雅茹和阿芽这边仍旧吵得不可开交,燕茗澜也不畏惧,提着饭盒就直接上去。 “雅茹姑娘,这饭盒你家的吧?” 两人正吵得起劲,雅茹略显疲惫又不耐的说道:“对,就是我家的,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刚才那么久没出来,可千万别是去行窃了。” 谁知面对雅茹的挑衅,燕茗澜也不恼,只是淡淡的道:“雅茹姑娘记性真不好,你忘了这是你之前盛鸡汤的盒子了吗。” 雅茹一怔,随即冷哼一声:“一时忘了而已。” “雅茹姑娘今早可是吃了楠酥饼?” 雅茹也不知燕茗澜和自己闲扯这些做什么,但是问了她还是要答的:“是,我是吃了,所以到底想说什么燕小姐?” “没什么,我就觉得朱大娘厨艺挺不错。”燕茗澜打了半天哈哈,忽的话锋一转,揭开盒盖道:“这里面的楠酥饼渣,是雅茹姑娘掉进去的吗?” 被点名的雅茹颇为尴尬,只好解释道:“楠酥饼容易掉饼渣,许是我不小心沾在了衣袖上,掉到汤里去了吧。” “哦,原是如此。”燕茗澜点点头,拿出一根银针,往旁边几块鸡肉渣戳去,她拿起银针,众人都见银针已经微微发黑了。 燕茗澜将这跟银针交给了阿芽,随之又拿出一根全新的银针,往楠酥饼渣里戳去。 只见银针立马变得跟黝黑黝黑的。 顿时吓得众人都倒吸一口气,雅茹却趁人不注意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雅茹姑娘,你说为什么这银针一个颜色深,一个颜色浅啊,这是不是代表,这楠酥饼渣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是被鸡汤污染了吧。” 燕茗澜笑笑,一根新的银针夹在手里,几个快步走到雅茹面前,举起她的手,从衣袖上轻轻捻了一点碎渣下来。 银针轻轻一点,便迅速发黑。 所有人顿时瞪大眼睛,现场原来杂闹的议论声也安静下来。 原来燕茗澜铺垫了那么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啊。 雅茹见被揭发,一时也是慌了,她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乔天烁。 却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眸子里满是嫌恶和失望。 她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她跑到乔天烁面前想解释什么,谁知乔天烁扭头就走,显然是对雅茹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 雅茹慌了,急忙追上还没走远的乔天烁,扑通跪了下来,抱住乔天烁的腿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这种抱男人大腿的事情,朱氏一个已婚之妇做了就够遭人诟病了,就更别提雅茹这种未出阁的姑娘。 “天烁,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若不然,便叫我天打雷劈!” 谁知阿芽却突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我怕天都不收你这毒妇。” 雅茹却也没理她,只是一味跪地道歉向乔天烁讨个原谅:“天烁我也是因为爱你,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天烁我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却对别的女人如此上心,你叫我如何能不在意?” 可纵使雅茹说的再多,最后乔天烁同样拔腿就走,一句话也留下。 乔天烁都走了,朱氏见形势不好,也想跟着溜了。 可不巧的是,她不想引人注目却又偏被注意到了。 “这又给人家下毒,又来人家这里闹。闹完了还想轻轻松松走了,你们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些。” “你想如何?” “不如这样,公了,我向衙门举报下毒药的事情。” 此言一出吓得朱氏身体都抖了一下,急忙问道私了又该如何。 “简单,赔钱走人。” “好好好,我赔就是了。” 最后的朱氏没法子,赔了不少钱,又被阿芽狠狠敲了一笔,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第245章 逼迫娶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天烁,真的,你相信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再次追上乔天烁的雅茹从背后抱住了他。 乔天烁长叹一口气,实在受不住她的哀求,便掰开她的手,回头目光冰冷的看着雅茹泪痕交错的面庞道:“雅茹,看在她目前还算安好的份上,这件事可以勉强就此作罢。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没人保得住你,大家能原谅你,我都一定会亲自动手收拾你!” 乔天烁猛的甩开她的手, 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雅茹一人暗自神伤。 而这时一旁看戏许久的落至嘴角却是勾起一个邪坏的笑容,他的目光冰冷的看着雅茹。 乔天烁已经走了,她也没必要在地上赖着了,雅茹从地上爬起,揉了揉红肿的双眼,便也离开了。 可她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身后正远远的有一人尾随而来。 落至一路都很隐秘,这次跟踪简直不要太顺利。 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什么叫绅士风度,他只知道,有人欺负了他心爱的女人,不是赔点银子,再口头道几句歉就有用的。 得付出代价。 至于什么样的代价,就要看洛至心情来了。 不巧的是,洛至现在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他猛的扑上去,打开麻袋就往雅茹头上套,接着便开始动粗了。 雅茹开始脑子懵了,等到挨了几下打反应过来后,想挣扎或是反抗都来不及了,只能乖乖躺好任人鱼肉了。 雅茹惨叫连连,但是在这种偏僻犄角旮旯里,没人会听得到。 此时她心里充满恨意,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燕茗澜。 她咬紧牙关,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自己刚刚得罪了她,她后脚就找人来报复自己了,她还以为燕茗澜有多高尚呢,不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吗,到底有哪里招乔天烁喜欢了。 雅茹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那人没有将她打昏过去,此时的一分一秒都让她觉得分外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雅茹才感觉到对自己动手已经离开了。 她全身筋骨都是痛的,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她本想多在地下休息会儿的,但觉得这种偏僻的地方并不安全。村里的一些地痞流氓,也喜欢往这种地方钻。 她的心里泛起阵阵恶意,发誓有一日定将燕茗澜碎尸万段。 “哟,雅茹啊,你怎么在这?” 正在雅茹在心里凌迟燕茗澜的时候,一道人影将她拦下。 “刘二根,怎么是你?”雅茹也不敢往前走了,她往后小退了一步,这是村里的一个地痞流氓,整日靠爹娘养着,或是以偷鸡摸狗,抢劫为营生。 刘二根人长小的矮小,配上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此时笑起来简直是猥琐十足。 “就是我啊,茹儿是不是想哥哥我了。”刘二根说着咸猪手就往雅茹胸上摸了一把。 雅茹退了半步,但还是被刘二根摸到了。 “诶躲什么啊,雅茹妹妹生的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好,就应该配我这种一表人才的君子,咱俩在一起不正好也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一对鸳鸯嘛。 你是知道的,哥哥也是做大买卖的人,钱和权利都不会少,跟了哥哥不会让你吃亏的。”刘二根搓着手,絮絮叨叨的说着,目光里满是贪婪,怕是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呸!少来,谁要跟着你这种人凑一对,杀了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刘二根听了这话直接翻脸了,原本笑嘻嘻的脸垮了下来,肥厚的手掌扇到雅茹柔软的脸颊上。 “你个朝三暮四的贱人!”刘二根朝雅茹狠狠啐了一口,接着又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道:“心里还惦记着乔天烁呢,人家都不要你,还倒贴上去,什么狗屁婚约!说你贱你也不冤吧。” 雅茹觉得自己的头皮被扯的生疼,她努力伸手去拍刘二根抓住她头发的手,但却有些徒劳无功。 刘二根冷哼一声,便开始对雅茹动手动脚。 半个时辰后,刘二根提裤子离开。 雅茹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鼻青脸红的,身上更是青红交加。 她没有力气回去了,在这条巷子里躺了不知多久,她现在哭都没力气哭了。 一直到天黑的时候,雅茹的家人见她还没回来实在担心,几个人都出门去找了。 乔天烁本来是不乐意的,但是拗不过朱氏,只好也去了。 约莫在天全黑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后,雅茹家人遍寻无果,唯独乔天烁另辟蹊径,在一处小巷子里看到了一个躺着的女子人影。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跑上去一看,发现竟还真是雅茹。 “雅茹!”乔天烁惊叫一声,他只稍微看了一眼雅茹全身上下,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雅茹眼神涣散,一听有人叫她,目光慢慢在乔天烁脸上聚焦,哭的干涩的眼睛此时掉下一行血泪来,在这漆黑有静谧的小巷子里,显得格外骇人。 好在乔天烁也没想那么多,换了旁人,恐怕只以为这人已经是鬼了。 “雅茹,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此时的乔天烁也懊恼不已,只觉得自己混蛋,竟然丢下一个势单力薄的姑娘。 雅茹张了张嘴,却是有气无力的推了乔天烁了一把。 她恨燕茗澜,恨刘二根,也恨眼前的乔天烁,恨这个世上的所有人。 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遭遇这种不幸!如果今天燕茗澜就这么死了该多好,她就不会走到这里来。如果乔天烁没那么在乎燕茗澜该多好,她今天 她脑海里做着很多假设,但是现实却依然很犀利的摆在她面前,没有任何如果。 雅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自己家的,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被乔天烁这样抱着,但是现在真的实现了,却觉得浑身冰凉。 从他们进门的第一刻起,雅茹的家人就注意到了他们,见乔天烁是抱着雅茹进来的,各个都高兴着,还以为乔天烁终于是开窍了。 可下一刻他们细看雅茹的时候,却被下了一跳,雅茹这是…… 乔天烁没有理会诸多奇怪的目光,径直将雅茹抱回她的卧房休息。 将雅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乔天烁哄她道:“乖,睡一觉就好了。” 雅茹盼了许久的东西,等得到了才发现,乔天烁的温柔,只是出于怜悯。 门外的朱氏早已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等乔天烁出来以后,朱氏拉住乔天烁就厉色问道:“茹儿那是怎么了,你必须给个交代!” 乔天烁叹了口气,目光中有些懊悔:“雅茹她被人……” 乔天烁欲言又止,他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懂。 朱氏震惊的无以复加,她险些都没站稳脚跟。 “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乔天烁又默默加了一句,朱氏瞪起死鱼眼,恨不得掐着乔天烁的质问。 但意识到实力差距悬殊,最终也只是深吸几口气,向乔天烁开口道:“雅茹如今这样,全是你没有保护好她,若你不扔下她何来此种事情,我命苦的女儿啊……” 朱氏说着说着就嚎了起来,这句哭天抢地的模样跟死了女儿没啥区别。 今天赔了那么多钱,连女儿的清白都赔了出去。 她嚎着嚎着又对乔天烁道:“我不管,你必须娶茹儿,必须对她负责,也必须在三日内完婚。” 乔天烁想起燕茗澜,下意识就想拒绝,但是出于愧疚,也只好同意下来。 朱氏见她同意,之前内心积压的阴郁也随之一扫而空,就跟捡了钱似的高兴。 她看得出来,乔天烁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少爷,一旦这门亲事落定下来,将来的好处可是无穷无尽的。 一晚过去后,雅茹一家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亲事,不出半日全村都知道了乔天烁决定要娶雅茹这个消息。 就连正在静养的燕茗澜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阿芽家的院子里,阿芽接到了消息以后,急急忙忙去找燕茗澜。 燕茗澜见阿芽如此焦急的跑了进来,也是不禁笑了:“怎么了丫头,跑的如此艰难。” 谁知阿芽看着床上的苍白人影立马红了眼眶,她心里暗骂乔天烁混蛋,四处拈花惹草。 阿芽哽咽的叫了一声:“燕姐姐……” 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想着一定要来通知燕茗澜一声,但是现在到了燕茗澜面前,她又说不出口了,她都如此了,燕茗澜知道后又该有多伤心啊。 “怎么了?”燕茗澜又问了一句,语气还是很温柔。 她不知道此时阿芽正十分艰难的做着心理斗争。 半晌后,阿芽狠狠一咬牙,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还是决定知会燕茗澜一声。 “燕姐姐,乔天烁他……他要娶雅茹了。” “你说什么?”燕茗澜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轰的一声炸开,血液仿佛逆流而上,全身冰凉。 她浑身都在颤抖,但还是听阿芽说完。 阿芽不敢看她,只是把今天听到的和看到的都向燕茗澜一一说明。 蓦然,燕茗澜一口血吐了出来。 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吐血,简直止都止不住。 阿芽慌了,她惊叫一声,拿帕子帮燕茗澜擦血。 “乔天烁,亏我那么喜欢你,可你最后还是娶了别人。”不知何时,在燕茗澜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眼泪都落了下来。 这时洛至听到动静进来,恰好听到了燕茗澜这一句话,气的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当时如今还是燕茗澜重要,他急急忙忙走进房间,去帮着手忙脚乱的阿芽照顾燕茗澜。 第246章 去看嫁衣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阿芽,去请大夫过来。” “好。”见落至进来照顾,阿芽也是放心的随后就出了门。 不过一刻钟,阿芽回来了,她问过高野了,说大夫临时有急事走了,没有法子,只好带着燕茗澜去镇上的医馆了。 “咱们一同前去吧。”落至提议道。 阿芽婉拒道: “不用那么多人的,我和燕姐姐去就成。” 本来落至也想跟来,可阿芽除了带燕茗澜去看病以外,还准备带他去散散心,她担心燕茗澜积郁成疾。 散心的话,太多人去就不合适了。 落至无奈,只得再三叮嘱阿芽照顾好燕茗澜,便帮着给她们找了辆牛车。 阿芽都一一应下,扶着燕茗澜就走上了牛车。 燕茗澜脸色苍白的靠着车壁,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流逝而过的风景。 去镇上的路也并非什么康庄大道,一路过去还很是颠簸。 阿芽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算,如今燕茗澜的身子哪还经得起这种程度的颠簸啊。 果不其然,当阿芽去看燕茗澜,竟发现她的脸已经苍白无血色了。 阿芽都忍不住惊叫一声,赶忙过去扶住她:“燕姐姐,你还好吧!” 燕茗澜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却还是摆了摆手,想道一句没事,却无奈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上来。 “燕姐姐你别说话了,先养足精神!” 燕茗澜点点头,不知过了多久,牛车终于停到了医馆门口。 镇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各种小摊子摆了整整一条街,小贩的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而燕茗澜整个人身上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与这热闹之处格格不入。 阿芽小心翼翼的扶着燕茗澜下车,又搀着她往医馆内走去。 在医馆内等待了一会儿,便有一位大夫领着燕茗澜进了内间。 大夫招呼燕茗澜坐下,问道:“我看姑娘脸色似乎失血过多,可是有何处受伤。” 燕茗澜没有回答,只是愣了愣在半晌后道:“蛊毒,大夫给我开些补血的药就好。” 大夫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小丫头你也别把老夫看的那么无能,虽然我不能根治蛊虫,但也能让你身体好些不是。” 大夫说罢便开始在燕茗澜手臂上施针。 “谢谢大夫。”燕茗澜淡淡的道。 大夫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问燕茗澜:“医者仁心。丫头你才这么大点,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招惹上了养蛊之人?” 燕茗澜只是摇了摇头,但她从来都是问心无愧:“我也不知道。” 大夫却是蹙了蹙眉,问道:“你家里人呢?这么大的病怎么只有一个小丫头陪你前来,这也太不妥帖了。还有丫头我看你手臂上守宫砂已然不见,丈夫呢?也没来吗?” 大夫一时好奇,一开口竟是开始刨根问底起来,燕茗澜只得慢慢和他解释。 半时辰后,经过大夫的调理,燕茗澜的病,才略有好转。 “记住,少吃辛辣刺激之物,万不可动气,不然病发率会大大提高。” 年近半百的大夫语重心长的说完,开了几副滋养补血的药方,递给了燕茗澜。 “谢谢大夫。”燕茗澜朝他轻轻点头。 “分内之事。”大夫摆摆手,转身走了几步,撩开帘子进了雅间。 阿芽依然扶着燕茗澜离开,但是却没有上牛车,而是朝着街道走去。 “不回去吗?”燕茗澜奇怪的问道。 “燕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镇上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阿芽对燕茗澜勾起一个甜甜的笑。 燕茗澜见了阿芽这活泼好动的模样,也是不禁轻笑一声,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你这贪玩的丫头。” “好了燕姐姐,我们去逛逛吧。”说着阿芽就不由分说的拉起燕茗澜就走。 此时阳光微暖,晒得燕茗澜身上都暖暖的。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上阿芽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活泼的模样倒是让燕茗澜的心情明朗了不少。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阿芽在说,燕茗澜几乎都是被她逗笑。 “燕姐姐,你看这个好看不好看啊?”阿芽从一个小摊子里拿出一根簪子别在了头上。 都不等燕茗澜开口,小贩就抢先道:“姑娘生的好看,在配上这簪子,自然就更好看了。” 燕茗澜点点头,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阿芽头上的簪子,这簪子倒是很像从前乔天烁送她的那一只。 只是想到乔天烁,燕茗澜心里便有些淡淡的神伤,她低头扯了一下嘴角,心里满是苦涩。 “可是燕姐姐,我觉得你配这个更好看。”阿芽直觉敏锐,察觉到燕茗澜可能不太开心,便从头上拔下簪子,往燕茗澜头上插去。 燕茗澜打扮一向素静,如今大病更是有种苍白的美感,忽然添了一支簪子,显得她整个人都明艳了不少。 两人边走边逛,阿芽买了不少吃的,让燕茗澜多日来积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直到她看到了一家成衣店,一瞬间便全身冰凉,笑容僵在脸上,渐渐消失不见,她的眼睛震惊而不敢置信的看着里面。 阿芽见燕茗澜忽然停住脚步,也随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一家成衣店里,一道人影正在试着嫁衣。 那女子脸上带着娇怯而甜蜜的笑,屡屡看向自己身边的男子,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天烁这件好看吗?” 燕茗澜一刻都不想多待,别过脸去,迈步就想离开,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阿芽瞪了眼里面的人,随即又担心的看着燕茗澜。 “燕姑娘!”雅茹早注意到燕茗澜了,见她要走,又赶忙叫住了她。 燕茗澜停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声音,回头道:“有事吗?” 雅茹听到燕茗澜努力压制的颤音,不禁从心底嗤笑一声,失败者就是失败者。 “燕姑娘,原先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千万别见怪。” 阿芽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哼,少假惺惺的,要换你差点被毒死了,你能不见怪吗?” 雅茹听了这话,本想发作,但是顾忌到乔天烁还在这里,要注意形象,也就只好忍了下来。 “燕姑娘如今我也算是明白了,你和天烁也就是普通关系的朋友罢了,从前误解了你和我夫君的关系,和燕姑娘颇有摩擦。但我这也是爱之深恨之切罢了,这便给燕姑娘道歉了。” 燕茗澜冷笑一声,雅茹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还不知道吗。 雅茹看着燕茗澜这苍白的脸色就觉得心里痛快:“燕姑娘既然是我夫君朋友,那以后也是我雅茹的朋友了。为了往日抹平嫌隙,不如燕姑娘帮我挑挑嫁衣吧。”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那些婚服,她记得她和乔天烁大婚那一日,她的嫁衣比这里的任何一件都要漂亮。 那是乔天烁亲自挑了绣样,找全国最好的绣坊制出的。 她穿上乔天烁亲自给她挑的嫁衣时满心欢喜,完全想不到会有一日竟会看到乔天烁给别的女子选嫁衣。 嫁衣仍然是红如鲜血,却格外刺眼。 燕茗澜鼻子很酸,眼睛却是干涩。 阿芽也是差点没被气笑,立时横眉倒竖的呵斥道:“谁要和你做朋友,少给自己带高帽子!” 接着阿芽气鼓鼓的转头对燕茗澜道:“燕姐姐我们走!” “诶,就算不想和我做朋友,燕姑娘和我家夫君也是朋友啊。不过以后就该少来往了,毕竟名草有主,横刀夺爱这种事情,相信燕姑娘做不出来。”雅茹一字一顿,全身火药味儿,话里也全是挑衅的意味。 她觉得自己的气场很强,而燕茗澜就像一个遭人唾弃的失败者。 阿芽气的牙痒痒,上回乔天烁主动给燕茗澜换血,她还以为乔天烁转性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四处沾花惹草。 燕茗澜苦涩的笑笑,她觉得心中一股滞涩感,深吸口气,却觉得脑中传来阵阵眩晕,不出片刻,她脚下一软,就晕了过去。 “茗澜!”乔天烁心乱成麻,他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看到燕茗澜苍白的脸色,一时他也是他心疼极了 “天烁……”燕茗澜眼睛朦胧,感觉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从此再也舍不得离开,但却在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影,情难自禁的便叫了一句。 她连是谁抱住了自己都不知道,但她希望那是乔天烁。 燕茗澜这一声,让乔天烁一时竟然怔住了,他脑海里一些零碎的片段不断闪现,他想暂停细看,但是却一个也抓不住。 不过好歹也大概看清了一些,一个身量纤纤,大红嫁衣的女子,与他拜堂成亲。他这次能感知到回忆里的自己的情绪,显然是非常欣喜的。 而那大红嫁衣的女子却依然是只看得到背影,乔天烁却觉得那背景熟悉而亲切,似乎……有一点像燕茗澜的。 接着脑海里的画面模糊了起来,却听到有高亢的声音:“一拜天地!” 二人双双跪下,磕头。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高亢的声音结束,周围喜乐噪杂,乔天烁只觉得自己回忆里的画面又清醒了起来,他看到自己领着那女子去了内间。 可谁料到画面一转,他看到一女子被几个大汉压着动手动脚,他看清了几个彪形大汉的面容,却因为大汉身躯的遮挡看不清那女子的。 只见那女子用尖利的簪子捅向自己,不带对人世间的丝毫留恋。 看到女子自杀的那一刻,乔天烁的眼泪竟然下来了。 第247章 灰头土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阿芽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乔天烁,顺便接住燕茗澜道:“乔天烁,一边带别的女人来这里挑婚服,一边又对燕姐姐殷切的很,你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也别祸害我们家燕姐姐啊! 以后少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阿芽将燕茗澜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让燕茗澜整个身躯的重量都倾在自己身上。 虽然吃力,但也不算很为难。 乔天烁看着燕茗澜走的地方失神,雅茹抱着自己的臂膀撒娇都没注意。 直到胸口上受了一道重拳。 砰! 落至冲进店里,一言不发就是一拳打在乔天烁身上,拎着乔天烁的衣领道:“我警告你,不要一天到晚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算什么东西,你根本就配不上燕茗澜!” 落至越说越气,暴躁的情绪一上来,立马就又是一拳。 雅茹看不过去了,急忙挡在乔天烁身前:“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家夫君。” 她想在乔天烁心底留下个好印象,但是一看落至凶狠的眼神,却又心中生惧,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最后还是退到了乔天烁身后寻求庇护。 场面僵硬而又焦灼,乔天烁却在不合时宜的走神,他想起了破碎回忆里的那个为他甘愿抛弃一切的女子,没有退缩,也没有害怕,坚强的让人心疼。 落至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就走,他还要去追上燕茗澜她们。 “阿芽!等等。”落至走出店门,小跑了几步后就追上了。 此时阿芽正扶着燕茗澜走到了牛车旁,她回过头去,就看到了落至过来了。 “落至?你怎么来了?”阿芽见是落至,也有些惊讶。 “我……放心不下,所以偷偷跟来了,你不介意吧?”刚才还煞气逼人的落至,此刻面对两位姑娘竟然还小心翼翼起来,这反差也是让人觉得颇为可爱。 阿芽看到是落至,也是一扫心底的郁气,笑道:“怎么会,既然来了,正好也请你帮个忙,燕姐姐晕了,把她抱上车吧。我力气没你大,怕摔着燕姐姐了,你也要注意些。” 落至心疼的皱了皱眉,从阿芽手里接过燕茗澜问道:“怎么样,看过大夫没?” “看过了。” “大夫怎么说?” “开了几副补血的药,说是让燕姐姐静养。” 落至抱着燕茗澜上了牛车,阿芽也随后上去了。 牛车不算宽敞,却也是能坐的下三个人的,落至搂着燕茗澜,也不是他要占燕茗澜便宜,只是为了能靠的更舒服一些罢了。 阿芽看了这一幕不禁有些感叹和不服,但是她的这些情绪都不只是藏于心底,她直接开头叹道:“要是茗澜姐姐喜欢的是你就好了。” 落至被阿芽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差点没给吓到,不过终归还是有些高兴和好奇的,他问道:“为什么?” “你比乔天烁那个混蛋好太多了,他之前给茗澜姐姐换血,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结果转头就去沾花惹草。” 阿芽说着,语气里也带了抹戾气,但却声音不大,因为怕吵到燕茗澜。 一刻钟后,到了阿芽家,落至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仍然昏迷不醒的燕茗澜抱回了她原来的房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燕茗澜也醒转过来。 她下了床,换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门。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燕茗澜的抗压能力也非往日可比,昏迷这么些天,她什么都明白了,也看透了。 燕茗澜看到院子里阿婆正在种些什么蔬菜,她也走了过去,拿起小锄头,纤细的手掌扒开浅浅一层泥土,放入蔬菜坯子,便就种好了一株。 阿婆听到动静,不由得转身去看,一见是燕茗澜惊的手里的锄头都没差点扔了。 燕茗澜见此也是不禁笑了:“阿婆,茗澜有那么吓人吗?”她说罢,又种下了一颗蔬菜。 此时柔和的阳光下,燕茗澜沐浴在阳光里,整个人都覆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茗澜你什么时候醒的,老婆子都不知道。” “就是刚刚醒的。” “刚醒的怎么就出来干这种粗活,快回去歇着。”阿婆一把拉起燕茗澜就要往房间里走。 燕茗澜很无奈,虽然知道阿婆好意,但却不愿意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就又被拉回去:“阿婆,我真没事了,就是在房间里休息了太久,才想着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的嘛。” 阿婆不知怎的,突然眼眶通红,抱着燕茗澜,拍着她的背脊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好了阿婆,我帮你种菜吧。” “好,好。”阿婆连声应好,但还是嘱咐道:“要是累了就去歇着,千万不能勉强。” 燕茗澜笑着点点头,蹲下身子开始闷声种菜了,心里不知是满足还是酸楚。 她满足是因为世上还有人如此,不带亏欠不带目的,就是很纯粹的对自己好而已。 她难过是因为父母双亡,再没有人能想阿婆一样这么纯粹的对她好了。 燕茗澜就在阿婆家过了许多天,还给阿婆家种了些草药,院内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房子也盖好了,气派而又漂亮,让大家都羡慕不已。 一切都回到了生活的正常轨迹。 但不平静的地方还有许多,比如现在的雅茹家里,雅茹看了阿芽家的房子,心里尤其不是滋味儿。 在她心里,她是整个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所以村里最好的东西也应该属于她! 于是便一日日的跟朱氏闹着。 “娘,你看咱家这破房子,你也不想办法修缮修缮,难道咱还比不上阿芽那个野丫头他们家吗。” “你看看这破板凳破桌椅,还有我的床,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怎么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住下来的。” “房子不漂亮就算了,还破破烂烂的,娘亲你怎么能忍心委屈了女儿。” 雅茹撅起嘴,很是委屈的模样。 朱氏也是心疼女儿啊,但她前些日子因为雅茹下毒的事情把老底都赔了去,哪来的钱修房子啊。如果没赔钱的话,那还真说不准凑一凑,就真能再给房子好好修缮修缮。 朱氏左思右想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洗漱好,带上家里值钱的几样东西,奔着阿芽家去了。 一进门,朱氏就眼睛放光的四处打量阿芽家新建好的房子。 她之前因为雅茹给燕茗澜下毒的事情没好意思过来看,但却听了别人的描述心痒的很,难怪雅茹要跟她闹了。 朱氏一路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仿佛对这里一砖一瓦都十分好奇,嘴里还啧啧赞叹着:“这房子可真好啊,要是是我们家的就好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她可没忘了正事儿,她在房子里四处找阿婆的身影。 没过多久,便在后院里找到了阿婆。 “阿婆。”朱氏一时激动,就叫唤了一声,声音颇有些尖厉刺耳,把阿婆和阿芽都给吓了一跳。 虽然阿婆比她老许多,但是她随着后辈叫阿婆也是不合适的,但是朱氏一兴奋起来却忘了要叫啥,又为了拉近距离,也就随着后辈叫了。 阿芽此时在清扫院子,和厨房后面的泔水,也不理会朱氏。 阿婆长吁一口气,看着朱氏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上回她家女儿给燕茗澜下毒的事情她可也是听说了,心里也是有些不忿起来。 “阿婆,我这不是想着咱们邻里之间应该处好关系吗,这不就带着礼品来给您登门道歉了。” “道歉?我看你是不安好心吧。”阿芽拿着扫把往地下一杵,叉腰看着朱氏,眼神里颇有犀利之色。 “小孩子不懂事,阿婆别见怪。”朱氏这话说的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以一副教训自家孩子的姿态教训别人家孩子,任谁听了都不高兴。 “阿婆,我看您最近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身子骨都好了不少,脸上皱纹也少了。还有阿芽也是一样啊,小姑娘出落的愈发水灵了,再长几年就会和我们家雅茹一样漂亮了,到时候再嫁一个好的夫婿,这一生美满平安……” 朱氏突然就拍起了马屁,让祖孙两个皆是一阵莫名其妙,不过阿芽直觉更敏锐,之前她只是怀疑朱氏会不会不怀好意,那现在她就确定下来了。 果然只听朱氏道:“说到嫁娶啊,我们家雅茹最近不是要成亲了吗,家里房子实在有些寒酸了,所以想借阿婆这里的房子做婚房,就是借一下,我们成完亲,大概再住几天就走。” 朱氏眼珠子一转,虽然说是住几天,但是就算他们以后要赖在这里,相信阿婆会顾忌到邻里之间的关系不敢赶人,反正他们家房子那么大,到时候等这个老东西走了,再把阿芽这个小畜生,和燕茗澜那个病秧子给一一铲除了,这房子不就是他们的了。 朱氏打的一手好算盘,谁料阿芽抄起刚刚扫过厨房里泔水的笤帚,猛的就往朱氏头上招呼去 “呸!你个不要脸的老货!上回纵着自己女儿给我们家燕姐姐下毒,这回就想住燕姐姐给我们盖的房子,还要不要脸了!滚,赶紧滚!”。 “你个野丫头怎么说话的啊,不就是个破房子吗,你显摆个什么劲儿!”朱氏见达不成目的,便干脆也不和他们客套了,索性直接暴露本性。 “破房子你个老货还过来巴结!”阿芽说着又是一笤帚招呼过去,朱氏赶忙往旁边躲,但她动作慢了,却还是挨了一棍子。 阿芽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朱氏,抄起笤帚,就追着朱氏打。 朱氏跟逃命似的,边逃边叫唤:“杀人啦!杀人啦!” 跟在后面的阿芽差点没被她给气笑,一院子鸡飞狗跳的,让阿婆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最后朱氏只能鼻青脸肿的回去了。 雅茹一看朱氏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搞砸了,脸都垮了下来。 朱氏只得灰头土脸的和雅茹解释,自己上门去巴结,又被人家发出来的事情。 雅茹当时就摔两个碗,指着朱氏的鼻子骂她无能。 雅茹又是哭嚎又是拍桌道:“不就是个房子吗,娘你平时吃那么多饭干什么的啊,连点小事都搞不好。 婚房这么破破烂烂的,万一天烁哥哥嫌弃我很毁了这桩姻缘怎么办?娘我看你就是无能!” 第24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本就受了满腹委屈的朱氏,此时回到家,非但没有得到女儿的丝毫理解,甚至还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这叫朱氏如何受得了。 “茹儿!”朱氏呵斥了一句。 雅茹却不屑的拍下朱氏的手,皱着眉嫌恶道:“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投的胎,竟然会生在这样的人家!” “你!你!”朱氏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由红转青,忽然感觉一阵胸闷气短,好像血液逆流冲上脑海一般,最后竟然被气的背过气去。 但雅茹见了丝毫不觉得有愧,甚至连扶都不扶朱氏一样,任由她摔到在地,最后用脚尖踢了踢了朱氏,翻了个白眼:“废物。”。 雅茹打了个哈欠,竟然直接跨过朱氏的身子,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雅茹的房门便被敲响。 “雅茹,娘都病了,你不去看看,怎么还在这歇着?”来者是雅茹的家人,此时正很不高兴的看着雅茹。 雅茹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哦,病了啊?” “你不知道啊?”见雅茹如此态度,他心里也犯嘀咕。 雅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了,朱氏还是她给气病的呢,谁叫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有你照顾不就好了嘛,我一个弱女子,去了怕给娘亲添乱。”雅茹推脱道。 “你就去看看她,什么也不用做也行,有我呢。娘养我们这么多年,现在敬孝道的时候来了。你也不想被外人说不孝,坏了你的名声吧? 还有规矩你是知道的,只有等娘亲病好起来才能成亲,如果你想早点嫁给乔天烁的话,就更要侍奉好娘。” 雅茹想了想,发现是这么个理儿,虽然依然很不高兴,但还是随着去了。 雅茹到了朱氏的房间,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朱氏,和房间里四处飘荡着的药味就嫌弃的捂住鼻子,白了一眼朱氏。 想到一连几天就要照顾这么个麻烦东西,还真挺不爽。 不过再如何,她也要忍下来,如今她和乔天烁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表现好些,乔天烁一定也会更喜欢她。 所以接下来这几天,她照顾朱氏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 比如平时家里人端给她让她喂的药,如果乔天烁在场,她便一口一口的小心喂着,偶尔还拿帕子细心的给朱氏擦擦嘴角,甚至还将朱氏的碎发别到脑后,怜惜的抚了抚朱氏的脸颊,然后眼角湿润的喊道:“娘亲,如果你能醒过来,女儿愿意折寿十年。” 这一幕幕场景,不明前因后果的外人看了,只会觉得雅茹懂事,让人觉得有些心疼,但又有些欣慰。 心疼是因为恨老天竟将母子二人分离,欣慰则是为朱氏感到高兴,有女如此,怕是此生无憾。 而乔天烁不在的时候,捏开朱氏的脸,力道大的恨不得把她下巴都给卸下来,然后敷衍而又潦草的直接把药汤灌下去。 很多时候朱氏都是半昏迷,却又醒不来,但是模糊中却感觉到有一只手正掐着自己,那汤灌的太猛,让她难受无比,朱氏不禁咳嗽了起来,可那人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灌完一整碗汤,才算作罢。 那汤流的朱氏满脸都是,床铺上也有很多,但是她也不管朱氏会不会受凉,连打扫都不打扫一下,端了碗就走。 待后来有人问起,雅茹也只说,是朱氏后来消化不良又吐出来的。 好在朱氏那也算不上什么大病,就是积郁成疾而已。 虽然雅茹的照顾实在是过于粗鲁。 但是朱氏好歹也没被她弄死。 没过几天,朱氏也就醒了,但是身子还是虚着。 她见雅茹正坐在自己床边,还以为是她心有愧疚,所以想来补偿。 朱氏也不翻旧账,只是对雅茹道:“茹儿,娘那小盒子里还有点钱,你去给娘买点药来好不好,娘想争取早日好起来才好照顾你啊。” 朱氏的手抬起摸了摸雅茹的头,雅茹却想躲开,这个娘亲对她来说,只是负累而已。 但是听到朱氏说还有钱,不由得眼睛放光,连忙答应下来,还对朱氏体贴慰问了好几句,又是给她捏被子,又是给她喂粥。 可出了房门后,心里也更加恶心朱氏了,老东西,让你修房子你没钱,现在给自己治病怎么就有钱了。 雅茹拿着手里的银子,去了镇上。 但是却直接绕过药铺,而是在街边摊上看着一些精致漂亮,做工和设计都是上乘的簪子。 雅茹没纠结多久,很快就看中了一个血玉镯子。 虽然这血玉镯子并不是真的血玉,但是胜在做工精美,雅茹见了也喜欢,毫不犹豫的就付了银子,刚好花的一分不剩。 至于朱氏的死活,雅茹可不想管。 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手里的镯子,足够好看就够了。 雅茹买完镯子,毫无心理负担的就回了家。 一回家就直奔朱氏的房间,但却没料到乔天烁也在。 雅茹摆出一脸歉意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下对朱氏道:“娘亲对不起,银子……银子女儿丢了……” “你说什么?”床上躺的正安详的朱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死在床上。 “银子丢了……”雅茹弱弱的又道了一句,在乔天烁面前,尽显小女儿姿态,一般男人见了,都会心疼她几分。 可是乔天烁却看到她袖子下没藏好的镯子。 这可不是雅茹以前能戴的起的,虽然镯子上是仿制的,但是做工如此精致,价格对雅茹来说绝对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而且看这镯子,似乎还是个新的…… 乔天烁心里很快就有了定论,但是看朱氏气成这个样子,也就没有点破,只是用深沉的目光看了雅茹一眼。 朱氏肉疼了好一阵,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如今这样也教训不了雅茹,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好原谅雅茹了。 雅茹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为了挽回在大家心里的印象,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 “娘,天烁哥哥,来吃饭了。”雅茹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菜,柔声招呼道。 乔天烁扶着朱氏坐在桌边,看着一桌的菜,打趣道:“茹儿可真贤惠,将来要是嫁了天烁,一定是贤妻良母,快说,这么好的手艺,是向谁偷艺了啊。” 雅茹捂唇一笑,正想回答,可肚子里竟是一阵翻云倒海。 她急忙捂嘴,站起身匆匆忙忙就往一边跑去。 雅茹吐了很久,吐完以后,她摸着肚子,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转身回到内厅,饭也不吃了,直接推说不舒服,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日一早,雅茹就找了大夫把脉。 雅茹紧张万分的看着大夫,希望大夫一会儿嘴里给出的答案是她想听到的。 “恭喜,是喜脉。” 大夫笑意盈盈,雅茹一脸震惊。 “姑娘,看你也是初为人母,不用太过高兴的。” 雅茹也没接话,直接离开了诊所。 脸上满满的忧心忡忡。 她回到家,首先跟朱氏说了这事儿。 “娘,我怀孕了……”雅茹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 “你!”朱氏指着雅茹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身子虚,脸色气的都发白了。 “所以为了防止有变数发生,我必须尽快和天烁哥哥结婚!”雅茹压下心底的慌乱,坚定的说道。 谁知朱氏听了紧接着就是吐了口血出来,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 雅茹还是心底,但却不是因为朱氏病情加重昏死了过去,而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 雅茹也不管朱氏死活,昏了便昏了吧,反正一时半刻死不了。 一连几天过去,有很多人通知过,要求过让雅茹去照顾朱氏。 但是雅茹全部都以忙这个字推拒了。 至于她到底在忙什么,当然是软硬兼施的逼着乔天烁娶自己。 一天到晚黏着乔天烁,有时乔天烁都在朱氏房里照顾她,雅茹跟过去却对床上的朱氏不闻不问,只是固执的黏着乔天烁。 “天烁哥哥,你说过要娶我的。” 乔天烁此时正在给朱氏喂药,雅茹却上前摇着他的手臂,让乔天烁的手都不稳了,汤药都洒了许多出来。 其实她就是故意,乔天烁不答应她,那她就搞破坏! 乔天烁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你娘亲还病着。” “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咱俩的亲事已经拖了太久了吗,天烁哥哥,难道你就不想早点娶我吗?”雅茹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乔天烁,眼睛眨了眨,可爱又清纯的模样。 乔天烁看了就觉得反胃和恶心,自己娘亲还在床上病着呢,自己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和这种女人成亲了,乔天烁突然有些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 于是他拍开雅茹的手,面色冰寒的道:“我不觉得,更不想早点娶你,懂了吗?” 雅茹当场就被乔天烁气哭了,跺了跺脚,就跑出了房间。 而这些天,许久没有出现的高野,终于在某一日得到了一些关于乔天烁的消息。 他看了以后立马坐不住了,奔着乔天烁住的地方就过来了。 而乔天烁心情不快,也不理他。 后来高野一连来了很多天,可不管高野怎么说,乔天烁就是不理。 高野也是急啊,于是这段时间使尽浑身解数。 终于在某一日,乔天烁遭不住了,终于不耐烦的问道:“你为什么老缠着我?” 高野惊的下巴差点没给掉地上,感情自己纠缠了他那么多天,差点没被人给怀疑是断袖,而乔天烁竟然连自己找他干啥都不知道? 高野无奈,只好解释:“你是我的主子,我来这里的使命,就是要带你回去。” “你主子?”乔天烁怀疑的问道。 高野见乔天烁记不得了,可要解释起来,一定又没完没了的,但他一个大老粗怎么会有耐心解释这么多东西,只好道:“这些东西等您回去了,自然会有人跟您说的,末将嘴笨,只会行军打仗。您目前只需要知道,您在东璃国上位高权重,整个国家,缺你不可。” 乔天烁听了沉默不语,心中五感交集,最终还是给了高野一个准确回复:“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考虑的,还有以后别来缠着我,简直不成体统。” 高野应了句好,身份确定下来以后,就做足礼数,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第249章 准备回京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一连又是好几天过去,自从上次乔天烁在病房里对她冷眼相对以后,雅茹也不去闹他了。 但是如果指望雅茹彻底安静下来是不可能的。 这天夜晚,雅茹挑了一身齐胸襦裙,故意袒露酥胸,底下却是什么也没穿,半透明的纱衣里,雪白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 雅茹直奔乔天烁的房间,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见乔天烁看过来,暧昧又露骨的眼神就与他对望。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就走了过去,婀娜多姿的身材,让哪个男人看了不血脉喷张? 乔天烁此时正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仔细翻阅着,一看又是雅茹,只是厌烦的皱了皱眉,也没理她。 而雅茹可不管乔天烁的态度如何,她就不信有男人能抵抗她的诱惑。 雅茹坐在乔天烁身旁,声音酥到骨子里,甜腻的叫了句:“天烁哥哥~” 雅茹的手已经攀上了乔天烁的臂膀,雪白的胸脯在乔天烁身上蹭着,简直是明晃晃的勾引。 乔天烁却只是厌烦的应了一声,道:“没事就不要到处乱逛,回自己房间呆着去,或者去看看你娘。” 雅茹的靠近,让他有种觉得似乎背叛了某个人的感觉,他潜意识里便觉得如果自己让雅茹过度靠近,那个人就会难过。 “好了,我知道了,天烁哥哥你别说这个了。”雅茹嘟着嘴,向乔天烁撒着娇。 雅茹又要将一只腿放在乔天烁腿上,可谁知这个时候门外竟传出一阵动静,雅茹仔细一听,发现竟是敲门声,满脸不耐,戾气十足的说了句:“谁啊?” 雅茹本不打算开门的,谁知道竟越敲越急,雅茹只能前去开门了。 乔天烁见她走了,趁这个空隙,赶忙把自己房门锁上,至于门外是谁敲门他就不好奇了,能把阿芽调走就好。 雅茹猛的拉开门,见是阿婆,顿时就翻了个白眼,也没什么好脸色,开口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哦,我刚好散步从你们家路过,听到你娘好像在叫唤什么,听着挺惨,怪让人不忍心的,所以想过来看看。” 阿婆年纪大了,心软,不然换了别人早就骂朱氏是神经病,三更半夜还瞎叫唤了。 谁知雅茹竟然嗤笑一声:“所以你是吃饱了撑的吗,手伸那么长?我们家的事情和你个死老太婆有关系吗?” 而这时的朱氏,只觉得浑身上下,每跟筋都像是抽搐着疼。 疼的她在床上四处打滚,最后滚着滚着,滚到地上去了,砰一声巨响,接下来更是不停哀嚎起来。 阿婆听了这动静,也不管雅茹了,直接就往里头闯,雅茹还想拦住她,阿婆这时也来了脾气,拐杖一挥,吓得雅茹都不敢靠近半步了。 阿婆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依然耳聪目明的,循着声音直接去了朱氏房间。 见朱氏脸无人色,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差点吓得没把拐杖给丢了。 不过阿婆还是尚存理智的,知道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只好又匆匆忙忙跑出雅茹家,去搬救兵了。 雅茹见阿婆急急忙忙跑开的模样,还低声咒骂了一句:“神经病。” 朱氏的呻吟她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但是她也只觉得烦,既然还有力气叫,那就证明还死不了。既然死不了,那还叫个屁? 雅茹砰的一声关上大门,从关门的声响来听就知道她现在有多不爽,想着继续去乔天烁房间里实施自己的计划,但是没走出几步,门又被敲响。 雅茹不高兴了,不但不开门,反而越走越快,根本不打算理的样子。 可是敲门的人似乎也和她较上劲了,大有一副她不开门,就把门给砸了的架势。 但即使这样,雅茹也依然不打算开门。 可谁知这时乔天烁竟然被惊出来了,推开一见他就开始往上贴的雅茹,径直过去开了大门。 这一开门差点没被吓死,面前三人来势汹汹,推开乔天烁就直奔朱氏房间里去。 阿芽是最不爽的那个,但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的,虽然不高兴,但是如果让她置之不理,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燕茗澜进房看了看朱氏的情况,正所谓久病成医,燕茗澜如今就是这样,她先给朱氏进行了简单的施救,然后回去煎了点自己种的草药。 而阿芽还是不服,给燕茗澜打下手摘选草药的时候,选的都是最差的,她问了无数遍燕茗澜不介意吗,而燕茗澜永远只是笑着摇摇头,但是笑里藏着多少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朱氏服下草药后,全身痉挛的情况终于好转过来,脸部肌肉不再因为痛苦而扭成一团,甚至还舒展了开来。 乔天烁站在门外,看着在里面照顾朱氏的燕茗澜不禁有些愣神,这女人认真的样子竟有如此好看。 可这时雅茹看着正在救治朱氏的燕茗澜,酸溜溜的讽刺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死不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病,这么兴师动众的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乔天烁的目光蓦然之间犀利起来,看向雅茹的时候,都带着股冰寒之气:“那可是你娘,从小到大把你养大的人,你这么多天不闻不问就算了,现在这样,是想逼死她吗?或者说非要等她死了你才满意了?” “我……”乔天烁的呵斥让雅茹不知所措,却也无从反驳。 乔天烁不想与她在一起多待,转头冷着脸就直接回了房间。 燕茗澜听到乔天烁的声音,心中蓦然一痛,直到听见乔天烁离开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 此次过后,大家的生活又重归于平静。 雅茹看着一天天渐渐隆起的腹部,整日整日的忧心忡忡,这些天她都穿着宽松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臃肿无比。 但同时逼婚也是逼得愈发紧了。 乔天烁却有自己的打算,如今雅茹这恨不得将他牢牢控制在手心的模样,若是真的娶了,得管自己管成什么样子。 但是乔天烁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会考虑到雅茹的名声,可也不希望雅茹这么缠着自己。 最后左思右想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去找了高野。 乔天烁找到高野的住处,一进门就是开门见山。 “高野,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回去的事情。” 高野听了这话,顿时高兴无比,自上次乔天烁给了他答复以后,已经过去了许久,一连多日的没有消息,高野还以为乔天烁是敷衍自己呢。 “我回去可以,但是我要带回去几个人。” “没问题。”乔天烁是他上级,就算带回去的人有问题,也是他扛着。 高野想了想又问:“那,王……燕姑娘是和我们一道回去吗?” 高野一提燕茗澜,乔天烁眼里就闪过莫名复杂的情绪,最后也只道:“你去问问她吧,如果愿意的话,就带上。不愿意的话,也不用勉强。” 高野点点头:“您准备何时回去?” “你定吧,我无所谓。” “好。” 高野是个行动派,这边和乔天烁商量完了,转头就去了燕茗澜那里。 “王妃,我们家王爷准备回去了,还问差我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京城呢。” “不了,你们回自己的国土去吧,我也要回翡月国了。” “好吧。”如今这个形式,乔天烁都失忆了认不得这个王妃了,高野也勉强不了燕茗澜。 等送走了高野以后,落至立马凑了上来:“茗澜,你准备要回去了吗?” “嗯,已经出来太久了。”燕茗澜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利落的点点头。 “那……能带上我吗?”落至笑了笑,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让燕茗澜看了只觉得眼前少年颇有些孩子气,偶尔也是可爱的紧。 燕茗澜有些好奇的问:“你想去京城吗?” “嗯,听说京城可好玩了,又热闹。” “你想随我去,自然是可以的。” 落至还以为,让燕茗澜同意会很难,谁知她竟这么快就点头答应了。 落至高兴的就要过来抱燕茗澜,却被她给躲开了。 其实京城是热闹还是寂寥,好玩或是无聊,他都不关心,他只是需要一个能继续留在燕茗澜身边的理由。 燕茗澜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环顾了一圈这个院子。 虽然这种房子在这种穷乡僻壤里已经是最好的了,但是跟京城如何能比。 阿芽现在虽然年纪不大,却发育不良,以后总会对她造成影响的,这么瘦弱如果嫁了人受欺负该怎么办。 还有阿婆,年纪大了,虽然如今是耳聪目明,但是却腿脚不便,万一哪天出个意外,这里医疗环境又差,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该怎么办? 她和落至都走了,剩阿芽和阿婆在这里独木难支更是不妥。 所以燕茗澜当时就去找了阿婆和阿芽,正巧两人就在厨房做饭,一个切菜,一个打下手,场面温馨而又和谐。 “阿婆,阿芽,我准备回去了,想带你们一起走,你们愿意吗?” 阿芽没有回答燕茗澜的问题,而是又反问道:“为什么要回去啊,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阿婆却用胳膊肘撞了阿芽一下,燕茗澜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回去有什么奇怪的。 阿芽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下意识就捂住了嘴,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燕茗澜,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生气。 谁知燕茗澜却被阿芽这个样子给逗笑了,阿芽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放下手尴尬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瞟。 只有阿婆,在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在乡下住习惯了的老人,突然要离开,都会有些舍不得, 但是阿芽这个孙女就是她唯一的挂念,所以她把决定权交到了阿芽手里:“阿芽,你愿意去吗?” 阿芽还是没有回答,她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阿婆你呢?” 阿婆似是语重心长一般拍拍她的手:“你去的话,阿婆也去,阿婆放心不下你,你要是去,阿婆也一定要去照顾你的。” 阿芽沉吟了一会儿,目光穿过窗楞,看向天际,还是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她也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更大的世界。 “阿婆,我想去,但是阿芽长大了,以后去了外面就是阿芽照顾阿婆了。” “好,我的阿芽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老人眼角湿润,慈爱的拍了拍少女的头。 而燕茗澜看着这一幕,也不忍打扰,只是会心的笑了笑,便走出了厨房。 她记得她曾经也有这么一对疼爱她的家人。 第250章 启程回京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几日以后,高野就定好了回京的日子。 而雅茹这边也得到了高野的通知,但高野看雅茹也不是多顺眼,没给什么好脸色。 “明日启程回京,收拾收拾随我们走吧。” “回京!?”雅茹一脸震惊,京城啊,整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能在那里生活的人非富即贵。 随后雅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大叫一声:“你告诉我,天烁他是不是王爷一类的人物?” “是。”高野不耐烦的点头。 而雅茹却也不在意这么多,并非她的心胸宽广,而是她现在已经被高兴给冲昏了头脑。 现在她才不管自己的蹩脚谎言会不会被拆穿,反正乔天烁失忆了,若是别人问起来,就说他本来是寄养在别人家而已。 高野传达完消息就走了,雅茹也没想着打好关系多送送高野,转身就回了里屋。 “娘!娘!女儿要一飞冲天了!” 雅茹冲进朱氏的房间,莽莽撞撞的样子把朱氏吓了一跳。 朱氏略有不满的看了雅茹一眼,生病这段时间,让母女两人生了不少嫌隙。 可谁知雅茹接下来竟然道:“娘,我马上就要做王妃了。” “你、你说什么?”朱氏起床抓住雅茹的臂膀,力气大的都要将雅茹的臂膀捏出一块青紫。 “娘,我要当王妃啦!”雅茹又笑着轻声说了一遍,但是笑意之中又带了股不可一世的傲气。 “好,好,我的茹儿马上就要飞上枝头成凤凰,不愧是娘的好女儿!”朱氏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不断的拍着巴掌。 雅茹却是仰起头,撅着嘴不满道:“娘,你瞎说什么呢?女儿本来就是凤凰,现在只是拿到了本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我就说了天烁哥哥心里一定有我,不然怎么会想着带我回去。”雅茹沾沾自喜的幻想着,看来这么多日的纠缠终于有了结果,她就说怎么可能有男人抵挡的住自己的魅力嘛。 朱氏拍着雅茹的手哄道:“好,我的茹儿生来就是母仪天下的命。” 可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又道:“对了茹儿,你说王爷,有没有可能登基啊?”朱氏意味深长的看着雅茹,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都说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满足的,这还没当上王妃的娘呢,又肖想上了更高的位置。 做一个王妃的母亲有什么意思,还是做天下之母的母亲才叫万人之上呢! 雅茹急急忙忙捂住朱氏的嘴,瞪着她道:“娘!你说什么呢。这传到外面可是要砍头的!” 她可不想还没坐上王妃这个位置就先命丧黄泉了。 不过说到皇后这个位置…… 雅茹的眼底也闪过一抹贪婪之色,和朱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嘴上虽然说着害怕,但实际上,比谁都要渴望。 朱氏拉下雅茹的手,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砍头你怕什么,不是有天烁这个王爷会保着你嘛,谁敢动你啊?” “好了娘,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京城里吃饭的碗都是金子和银子做的,上面还镶了玉的。” “真的啊?要是顺几个回来,那后半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娘!去了那里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的,你怎么还惦记两个吃饭的碗啊。”雅茹装的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实际上脑子里想的满满都是是王妃能拥有金玉器皿,漂亮衣裳,和簪子首饰。 要是让高野知道,这两货人都还没到京城呢,就开始惦记上了皇后之位,一定会笑死。 开玩笑,皇后之位岂是两个连世面都没见过的乡下人能觊觎的。 那个位置,风光和荣耀只是表面,而实际上,身后要面对多少肮脏的东西,各中是非,只有自己知道。 时光飞逝而过,不管众人抱着怎样的心情,第二天清晨都已经到来,雅茹带着朱氏早早就在村口等了。 现在的雅茹看谁都带着一种“尔等皆是平民”的优越感。 对今天来给她送行的村民同样是一脸高傲。 “雅茹,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邻家大了雅茹一个辈分的大娘拍着雅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 可是雅茹却想也不想的就收回手,甚至还从怀里摸出帕子擦了擦手,一脸高傲的模样,最后将帕子。 她可是看到了,那大娘指甲里藏污纳垢的,怎么能碰她如今这万金之躯呢,这在京城里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吧? 想到这里,雅茹用一种施舍般的眼神看了大娘一眼,心里却在感叹自己真是仁慈又善良。 大娘却是一脸懵,看着莫名其妙浑身就散发出优越感的雅茹。 很快高野也来了,但是同他一道来的,还有燕茗澜。 雅茹一见燕茗澜的出现,心里满满都是鄙夷。 “你怎么来了?”雅茹嫌弃的捂着鼻子,好似燕茗澜身上有病菌似的。 燕茗澜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 燕茗澜说完也不再理她了,转身就要坐上回自己国家的马车。 而雅茹见她竟然比自己先上车,立马不高兴起来。 伸手就把即将要钻进马车坐下的燕茗澜给拉了出来。 燕茗澜不耐烦的甩开雅茹的手,冰冷的目光,“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来教教你什么叫尊卑有序。” 燕茗澜直接被气笑了:“噗,尊卑有序,所以雅茹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这一批人里就你最高贵,你应该第一位上车?” 看雅茹如此娇气造作,燕茗澜也不再称呼她为雅茹姑娘,直接讥讽她为小姐起来。 听燕茗澜这么说,雅茹也有些脸红了,虽然她心里的确就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种想法要是说出来就显得她像个目中无人的草包。 但是雅茹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燕茗澜的,她扯了扯燕茗澜的衣服道:“瞧瞧你这一身穷酸样,京城岂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能去的?” “穷酸?要说穷酸,谁能比得上雅茹小姐啊?”燕茗澜只瞥了雅茹一眼,似乎连一眼都不屑多看。 众人听了燕茗澜的目光,纷纷都打量起了雅茹和燕茗澜两人。 雅茹今日是穿了件颜色鲜艳的衣服,衬得整个光彩照人。 而燕茗澜则是依然很素净,看起来有种超凡脱俗的意味。 但是显然是雅茹穷酸了些,头上的首饰全是铜的,颜色都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手上有一个做工精致还算看的过去的镯子,但是稍微仔细一看,却发现竟是个防品,衣服料子是小街巷的地摊上卖都卖不出去的那种。 而燕茗澜虽然穿的素净,但是也有名门贵女的样子,整体穿搭风格都是低调而不奢华。 这么一比对,众人都对雅茹的印象差了很多,有些靠雅茹比较近的人,都纷纷退开几步。 一片沉默中,高野却是忍不住对雅茹反唇相讥道:“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燕小姐可是从京城里出来的,翡月国第一翻译世家出身的嫡女,现在也是朝廷命官,更是得圣上重用,更是一人掌管家业,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野丫头。雅茹小姐,就算你和我们王爷有什么关系,在燕小姐面前也是要注意言辞,京城里,旁人可是要尊称一声燕大人的。” 雅茹听了这话,微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燕茗澜,她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众人顿时也是用钦佩的目光去看燕茗澜,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而燕茗澜依然满脸淡然,旁人只知她燕茗澜得圣上重用,岂知君心难测,而那皇上又曾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雅茹终于不在聒噪了,一众人都上了各自的马车,正式启程。 安逸无比的几天过去,雅茹望着窗外,摸着自己一日比一日明显的肚子,不禁满脸惆怅。 谁知这一刻,在雅茹依然沉入自己情绪难以自拔之际,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王爷和王妃!” 雅茹乍一听有刺客,差点魂都给吓没了,但又仔细一听,好像有人要来保护自己,就立马松了口气。 但是雅茹不知道的是,护卫们口中要保护的王妃,指的是燕茗澜,而不是雅茹。 她还没有被乔天烁娶进门,燕茗澜也依然没被乔天烁休掉,那他们要保护的王妃,自然就是燕茗澜了。 而燕茗澜这里,情况丝毫不容乐观,不知从哪杀出来的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就像和燕茗澜有仇似的,半数都聚到燕茗澜这里。 护卫们纵然以命相博,但是也顾前不顾后,让人一不小心钻了空子,直接命丧当场。 倏然间,一把雪白的利刃捅破窗户纸,直逼燕茗澜喉管。 而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刻,燕茗澜头部往后侧一仰,堪堪躲过了这把长剑的利刃。 那名杀手见没有刺中,对着那朦胧的身影,又是快准狠的一刀刺了过去。 燕茗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但是好歹也算临危不惧,头部又是一晃,再次避了过去。 突然捅进来的剑就像一条毒蛇,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而那杀手见第二次依然是白刀子出来,直接不耐烦了,举着长剑就是一顿乱捅瞎刺。 燕茗澜惊的差点下巴没给掉地上,这么焦躁的性格,不符合平常杀手的形象啊。 好在燕茗澜急中生智,往地下打了个滚,躲过了这一劫。 谁知那杀手听到声响竟然直接掀开门帘,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提剑就往燕茗澜头部刺去。 燕茗澜心里暗道这下可是避无可避,要彻底栽了,可谁知随着“噗嗤”一声,那顾客的身影竟渐渐倒下,最后被人一脚踹下了马车。 第251章 重新振作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来人是乔天烁,他一脸焦急的打量着燕茗澜,伸手扶起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有些狼狈的燕茗澜。 而雅茹那边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被刺客从背部划了一道,疼得她当场就恼怒的大叫了起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本王妃的命就要交代在刺客手里了,都是废物吗?!” 那划了雅茹一刀的刺客,见自己砍错人了,本想就这么放过雅茹的,但是听她叫唤,一时有些不快,又回去补了一刀,然后飞速跑到燕茗澜那里去。 雅茹痛的死去活来,她嚎叫的声音甚至都盖过了厮杀的动静。尤其是腹部的绞痛,让雅茹尤为难忍,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而这时的雅茹突的急中生智,这个孩子反正是个孽种,留着就是耻辱,不如…… 雅茹想着想着就诡异的笑了起来,杀猪般的嚎叫也停了下来,在一旁安慰照顾女儿的朱氏,见了她这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朱氏看不透雅茹的想法,也憋不住内心的想法,开口问道:“茹儿,你想做什么?” “娘,我想趁机流掉这个孽种。”雅茹声音都是虚浮着的,原本可人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这时她笑起来,显得诡异而狰狞,让朱氏心里都发毛。 “不可。”朱氏想了想,最终决定拦下雅茹。 雅茹没想到朱氏竟然还会劝阻自己,当即就不高兴了,满是戾气的眼神看向朱氏。 “女儿啊,你想想,天烁本来就对你怀有愧疚,到时候再加上这个孩子,你何不愁能将乔天烁紧紧抓在手中呢?” 雅茹一想,发现是这么个理儿,当即对朱氏态度又好了几分:“还是娘亲考虑的周到。” 朱氏见她想通了,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拉开车帘就准备叫人。 外面的杀戮已经停下,在乔天烁和高野的带领下,刺客基本都杀了,只逃了一两个,众人正在整顿之中,朱氏冲着外面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雅茹被刺客打成重伤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众人一听,立马让随行大夫过去救治了,接着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而与此同时,燕府这边,没了燕茗澜的日子,刘姨娘是一天比一天好过。 她早得知燕茗澜要回来了,但一想到燕茗澜要回来了,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立马就慌了,雇了几个杀手,想要独享家业。 但是刺客却满身是伤,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告知她任务的失败,并且想顺便拿到佣金。 刘姨娘当时就拍桌而起,怒骂道:“佣金?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和本夫人要佣金?” 刘姨娘一摆手,当即就让底下人把满身是伤,反抗不得的刺客拖下去处理掉了。 —— 回东篱国的途中会途经翡月国,高野便就决定先在翡月国待几日再回东篱国。 至于落脚地点,就是由燕茗澜这个东道主安排了。 燕茗澜选了上好的客栈,给几人居住。 安排好一切,燕茗澜正想离开时,高野却叫住了她。 “燕姑娘,听说王爷以前在翡月国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想看看你们以前的住所,可以吗?” 高野知道燕茗澜心结难解,便鲜少再叫王妃了。 燕茗澜听到高野这句话,心中忽的一痛,但还是抬头笑着问:“为什么想去?” “就是好奇。” 这一路全靠高野的护卫队保护,燕茗澜也不好推辞,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说走就走,一刻钟之后,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燕茗澜曾和乔天烁住过的地方。 燕茗澜领着高野进去,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但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家具上不见有落尘。 “这就是我和他住过的地方了。”燕茗澜淡淡的道。 她的目光细致温柔的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像是头一回来这里,目光里有着深沉的怀念。 高野叹了口气,看的出来,王妃是真的很喜欢王爷,只是王爷现在…… 燕茗澜带着高野转了一圈,去了两人的房间。 高野看着桌案上压着一副对联,目光有些好奇。 燕茗澜见状解释道:“这副对联是翡月国的文字,你看字迹歪歪扭扭的,当时也是他写了送我的。寓意为和谐美满。” “你看这个花瓶,是我去年生辰他去陶瓷窑里,亲手做好再雕上图案。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生辰,等我生辰将近的时候,才从别人嘴里得知。 这花瓶也是火急火燎的赶制出来的,但是他为了雕刻花纹,也是花费了很多心血,最后手都肿了。” 最后二人兜兜转转去了后院。 “这里一花一木,都是我选了品种,他亲自种的。” 燕茗澜细数着她曾和乔天烁在这里的一点一滴,眼里满是留恋,要是就这样过一辈子该多好。 “好了,你也看完了,咱们走吧。”燕茗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高野有点反应不过来。 燕茗澜直接下了逐客令,她怕再留在这里,会收不住情绪。 几日后,高野突然回了东璃国,但是只有他一个人。 高野直接去了东璃国皇宫,给东篱国东璃太后报了平安后,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太后娘娘,王爷的确是忆了。” “失忆?这到底怎么回事?” “微臣不知,但是王爷失忆期间经常和一乡野女子待在一起,王妃很是伤心。” “乡野女子?”东璃太后蹙眉不满的问道。 “嗯,那女子名叫雅茹,此次也随我们回来了,还有她的母亲。起初我们找到王爷的时候,她们并不诚实,多次瞎编王爷的身世,且多次刁难王妃,人品并不可靠。倒是王妃,宽宏大量,并不计较。” 东璃太后颇是头痛的揉了揉额头,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好在人没事就好,她吩咐高野道:“哀家再交一桩任务给你,你务必要让天烁尽早恢复记忆。也一定要保护好王妃。如有差错,哀家拿你问罪。” 高野领命,也不歇息了,直接独身快马加鞭,又回了翡月国。 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燕茗澜,推开房门,见燕茗澜看着窗外花草发呆,目光里有淡淡的神伤,不禁安慰了起来:“燕姑娘,其实王爷只是失忆了,记不得你们以前的事情,并非是真的对你无情。” 燕茗澜笑了笑,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道呢,只是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子了,就会想他如果决定要与别的女子白头偕老,那记忆恢复与否,又能怎么样呢。 若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那是不是会一辈子爱着别的女子。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王妃不应这么颓废。”高野终于还是叫了王妃。“属于您的东西,您理应争取回来。” 高野说这话的时候,简直中气十足,但他一看燕茗澜对他说的话好像丝毫不感兴趣,依然望着窗外,顿时又急又气,直接逼问燕茗澜道: “王妃您难道看不出来,王爷不喜欢雅茹吗。” 其实燕茗澜一直在听着高野说话,只是不愿搭理。直到高野一时情急说了这句话,燕茗澜才回头看他。 “你说什么?” “王妃您就没有发现,王爷看您时的眼神和看雅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吗?您仔细想想,其实王爷会娶雅茹,只是因为某种原因羁绊住了他而已。所以王妃,您就更要振作起来,别让奸人得逞!” 燕茗澜看着高野这斗志昂扬的某样有些发笑,点点头让高野别担心,随之就送客了。 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伸了个懒腰,深觉高野说的有理。 她是该振作起来了。 这天傍晚,燕茗澜就突然杀回了燕府。 燕茗澜一进大门就看到了刘姨娘,而刘姨娘也看到了燕茗澜,顿时就变得脸色奇差无比。 燕茗澜见了刘姨娘这前后变化的差距,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却也不打算管她,径直就想回自己房间。 “茗澜丫头,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可担心死我了。”刚刚燕茗澜看她那奇怪的眼神,就让刘姨娘开始心虚了。于是刘姨娘为了遮掩,上前就握着燕茗澜的手开始客套。 “不劳烦您操心了。”燕茗澜毫不迟疑的抽离自己的手,并往旁退了一步。 “茗澜丫头,你这段时日究竟去哪了啊,有没有累着啊?” 燕茗澜还没回答呢,燕洛伊就捏着手帕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边走嘴还不闲的讥讽道:“刘氏啊,不是我说你,怎么能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啊。翻译官这种闲职,燕大人怎么会累着呢,何况我看现在圣上心疼姐姐的紧,连朝都不让燕大人上了,我看过些时日,职位都能给革了。” 说到最后,燕洛伊身上的戾气陡然重了许多。 而燕洛伊身边跟着的,是极北国的长公主。 燕洛伊站在燕茗澜面前,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道:“燕大人,我怎么看你如今憔悴了这么多,看来这段时间,也过的不怎么样嘛,还以为燕大人能一直风光下去呢。” 燕洛伊这话一出,长公主也打量了一下燕茗澜,她发觉燕茗澜现在脸颊消瘦,身体也是虚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一看就是大病初愈之人。 这一打量,长公主也不知怎的,心里竟还有些不舒服。 燕茗澜如今为何会憔悴成这样,她是最清楚的。 就是被她亲自逼成这样的。 但是她却没有为女儿报了仇的快感,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第252章 下毒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不管众人如何,也没搭理她们,撇下众人独自去了已故父母的旧房间。 她在母亲的上了锁的小匣子里,找了一张地契出来。 放下那些情情爱爱,人生总要有新的目标,燕茗澜准备在京城开一家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店。 燕茗澜出了父母的房间,经过前院的时候,见几个人还在那站着,理都不带理一下的,绕过他们就走了。 刘姨娘眼尖,见燕茗澜手上捏着一张纸一样的东西从老爷的房间里出来,就心里有种发热的感觉,她心里已经略略猜到,那是什么了。 她立马拦到燕茗澜面前,笑眯眯的伸手管燕茗澜要东西:“茗澜丫头,手里拿的是什么啊,能给姨娘看看吗?” 虽然说是看看,但真要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让她拿到手了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还回去的。 “如果我说不行呢。”燕茗澜的口气无波无澜,显然就是拒绝了。 “茗澜丫头,咱是一家人,这东西也是一样不分你我的,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刘姨娘状似贴心的挽住燕茗澜的手,实际却是拉住她,不让她走了。 “噗。”燕茗澜突然就笑出声了,陷害她的时候,刁难她的时候,怎么没听她说过这话。现在一见自己这手上的东西眼红了,就开始巴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了,不用在我这里拐弯抹角的。” 刘姨娘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了一句燕茗澜就喜欢摆架子:“你也知道,姨娘在府中辛辛苦苦,操劳了半辈子,也没图过燕府什么,又为老爷生儿育女,现在你也嫁人了,姨娘的牵挂就洛伊这一个了。 你也知道洛伊的情况,我怕她嫁过去受欺负,姨娘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钱,所以想要你手中的那张地契,给洛伊做嫁妆,让洛伊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这样也是给我们燕家长脸不是吗?到时候她爹娘也感激你呢!” 燕茗澜手里那张地契可是在京中最好地段的地契,可称有价无市,燕家开的商铺也很多,但毕竟也是能被燕夫人锁进小匣子里的东西,自然不会普通。 见燕茗澜不说话,刘姨娘又道:“茗澜丫头,一张地契而已,对于我们这燕府这家大业大的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吧。” 刘姨娘明知那张地契的珍贵,却偏还特意说的平平无奇,这么多人看着,如果燕茗澜不给,就显得她小气。 “对哦,一张地契而已,那你怎么非就看上了我手里这张呢。刘姨娘,你明知这张地契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竟然还抢着想要,你是何居心啊刘姨娘? 燕府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吃饱了撑的过来搞事情的,至于你强调的什么功劳苦劳的,里面有几分真假,你比我清楚。至于燕洛伊的嫁妆,从来没有姐姐给妹妹自掏腰包买嫁妆的道理,请你们自己解决。” 燕茗澜直接甩开刘姨娘,让刘姨娘险些脚下不稳,差点一把摔在地上。 “燕茗澜,不就一张破地契而已,你显摆什么啊?” “是啊,一张地契而已,那刘姨娘为什么总管我要呢?” 京城最好地段的地契,足以让所有人都抢的头破血流。 “燕茗澜,你好狠的心啊。”刘姨娘指着燕茗澜,手都在颤抖。 “我狠?妾就是妾,与奴无异,你以为我不知道每当我一离家,你就在府中作威作福的事情吗?管我要东西,有问过自己配不配了吗?” 燕茗澜面无表情,绕过刘姨娘直接就离开了。 三日后,燕府来了一批护卫兵。 刘姨娘匆匆忙忙赶出来,见他们入驻燕府,拧着帕子着急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的啊?” “燕大小姐,也就是我们的王妃说,为保燕府平安,以防奸人作祟,就叫我们来此驻扎,期间所有人无事不得外出。” “凭什么,燕茗澜算什么东西!”燕洛伊当场就不高兴了,尖锐的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心烦气躁。 “凭我是燕府的嫡女,妾就是奴,所以我便算你们的主子,怎么,主人想让别人帮忙看住几条家狗,还要先问过奴才的意思吗?” 燕茗澜突然从一群护卫兵里走出来,如今的燕茗澜面对刘姨娘这伙人已经不再留情了,忍的久了,总会有爆发的一日。 “以前你们做过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燕茗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刘姨娘心中一喜。 但谁知,燕茗澜还没说完:“以后燕府,庶出或妾,过于放纵,狂妄自大者,赏四十大板;苛待奴隶者,赏五十大板;擅自挪用府中公款者,六十大板;不敬嫡系者,赏七十大板!以正家风!” “燕茗澜你什么意思!三十大板下去就能打得死人了,你竟然还最少四十大板起!”刘姨娘觉得自己都要被气氛冲昏了头脑。 “没什么意思,就是教教你们,该怎么做人。”燕茗澜看了刘姨娘一样,深觉自己定的规矩应该履行一番了。 “这个,不敬嫡系,拖下去,六十大板。”燕茗澜冷冰冰的朝身边的俩护卫兵使了个眼色。 随后微笑着对刘姨娘道:“既然知道危险,就不要反复来试探我的底线。以前你们干的事情是一笔勾销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本小姐就要好好算算账了。所以,从今日开始,请你们千万要谨言慎行点。一旦被我抓住,那就是半条命丢在这里了。” “就在这里,打!” 燕茗澜神色一厉,两个护卫就把刘姨娘拖到了前面一片空地上,一板子一板子的就下去了。 “燕茗澜,你就是想控制我们是吧?你凭什么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啊?” “燕洛伊,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就先不罚你了,先欠着,生完以后再打。” 一旁的长公主也是不满了,正要开口帮腔,但燕茗澜突然看向她,眼神中的冰寒和凉薄,让长公主莫名有些心虚起来,最后不知怎的,她竟开不了口了。 燕茗澜拂袖而去,这六十大板才打了两下,刘姨娘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李夫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也摔倒在地。 而燕洛伊赶忙过去扶住李夫人,眸中一片关切之色,她两滴清泪掉了下来:“娘,你怎么了啊,不要吓唬我啊,你是不是被吓坏了!” 这时长公主一看燕洛伊这样心疼无比,忙安慰道:“洛伊乖,她会没事的。娘会帮你救好她的。” “谢谢娘。”燕洛伊忙靠过去,在长公主怀里撒娇,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但谁也没有看到燕洛伊眼里一闪而过的阴蛰。 燕洛伊找了几个人将刘姨娘抬回了她房间休息,而长公主去找人给李夫人诊治了。 “大夫,快这里!”长公主急急忙忙的领着大夫就过去了。 大夫点点头,接着就坐下开始给李夫人把脉了。 半晌后摇了摇头道:“恕老朽才疏学浅,完全看不出这位夫人是得了何病。她的脉象很正常,或许只是过度疲劳,修养几日就好了。” 燕洛伊一听这话,面上焦急又关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太好了,大夫都说诊断不出来,那这事儿要是做起来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先给你们开几副温养的药,你们先看看能不能将身子给养好吧。” “谢谢大夫。”燕洛伊礼貌的道。 深夜,送走了大夫以后,燕洛伊端着一碗药给李夫人喂着,而长公主就在旁边坐着。 长公主在的话,她也实在不好下手,于是她对长公主道:“娘亲,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洛伊呢。” 长公主却是摇了摇头:“娘亲放下不你,就在这陪着你吧。” 燕洛伊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咒骂了一句长公主,老女人,你不去睡,我下完毒以后我也是要去睡的啊,你这不给我添堵吗? 但是面上还是道:“不,娘亲这本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怎能在麻烦别人呢。” “照顾你,也是我身为一位母亲的任务。”长公主也是不知为何这么固执。 燕洛伊拗不过,只能面上装着孝顺,心里却在骂娘。这一夜,也只能枯燥无味中度过了。 一连几天,长公主都坚持要和燕洛伊一起照顾李夫人,李夫人的病情倒是真有些许好转。 但是长公主也是万金之躯,多日以来的劳累,让她也遭不住了,于是先嘱咐了燕洛伊去休息,自己就回房补觉了。 燕洛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见长公主终于走了,差点兴奋的没叫出来。 现在的李夫人已经醒了,但却下不了床,身体虚的很。 于是燕洛伊便端了碗养胃的粥去了她房间。 当然了,这碗粥里,还下了点别的东西。 “娘,您醒了啊。来,女儿给你煮了点粥,您现在吃不了饭,会坏肚子的,先喝点粥垫垫吧。” 李夫人只觉得一阵欣慰,还以为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可谁知那药里竟然被下了慢性,毒药。 一连好多日子,长公主只是偶尔来看看刘姨娘了,燕洛伊四处钻空子,刘姨娘吃的任何一切东西,她都抹了砒,霜粉。 这砒,霜粉缓和,却可以慢慢渗透,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她已经够细心了,甚至连日常喝的水都不放过,她就不信毒不死她。 燕洛伊在厨房里,此时四下无人,她边给李夫人会要吃的水果抹砒,霜边道: “娘亲啊,抱歉了,您实在是有点太过于碍事了,所以不如早登极乐,对您来说也是解脱啊。” 第253章 一番整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高野不知什么时候把乔天烁带回了他以前的居所。 其实他曾要求燕茗澜带他去看王爷以前的居所时,就是抱了这个打算的。 乔天烁在这座宅子里,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 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仔细回想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乔天烁觉得这种感觉很磨人心智,明明马上就能拨开云雾见彩虹了,眼前却像蒙了一层雾一样。 所以现在的乔天烁,除了一些每天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以外,都在打量观察着府里的一草一木,试图想起什么。 但很久过去了也不见成效,他依然只是觉得这里熟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乔天烁不禁有些了举头丧气了起来。 乔天烁过来了,雅茹自然也会跟过来,即使高野和她反复强调过这是曾经乔天烁和燕茗澜的居所,但她还是不请自来。 这时雅茹见乔天烁深色失落,眸中闪过一抹戾气,这个燕茗澜怎么到哪都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乔天烁。 雅茹走了过去,给乔天烁捧上一杯茶,“天烁哥哥,尝尝雅茹给你煮的茶吧。” 乔天烁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摇头,雅茹一看乔天烁这样火都要上来了。 但是她又突然心生一计,脚下故意一滑,往乔天烁身上倒去,眉头紧皱的轻喊到:“天烁哥哥,雅茹头好疼啊。” 乔天烁无奈,但也没抱雅茹,只是招呼几个家仆道:“你们几个,把雅茹小姐送回房间。” “是。” 雅茹气的都快心梗了,乔天烁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了。 雅茹还以为乔天烁不懂自己意思,只好甩开仆人,抱住乔天烁用甜腻的声音说道:“天烁哥哥,我只要你照顾。” “别闹。”乔天烁拉下雅茹的手,再次把雅茹往仆人那里推。 最后雅茹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仆人走了,但脸色却是阴沉。 等到了无人之处,雅茹突然一巴掌扇到那个扶着她的奴婢脸上,力道大的直接把那奴婢扇倒在地。 “没眼色的贱人!谁叫你在附近晃悠的,存心给本王妃添堵不是!我看你就是想勾搭王爷上位,今天本王妃就毁了你这张脸!” 那奴婢以前跟在燕茗澜身边伺候的时候,燕茗澜素来待他们都是很好的,她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被吓得不知所以。 雅茹身上没什么趁手利器,又舍不得拿自己的首饰去划丫鬟的脸,要是坏了可怎么办。 所以雅茹去稍矮一些的树上折了截树枝下来,笑嘻嘻的朝丫鬟走了过去。 丫鬟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看雅茹朝她过来了,连忙往后爬着,目光中满是惊恐,像是看恶鬼一样看着雅茹。 “你说,我是先从你左脸颊开始下手,还是从你的又脸颊开始?或者……两边一起?” 不得不说这丫鬟颇有几分姿色,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那粗糙的树枝刺下去,然后划上一横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见丫鬟被吓得说不出话了,雅茹的恶趣味又上来了。 “你觉得我是先从横着划开好,还是竖着?或者斜的怎么样?”雅茹诡异的笑了起来,把丫鬟逼到了墙角,乍一看,还真像只择人而噬的恶鬼。 “对…对不起……”丫鬟只能哭着道歉,请求雅茹能不能放过自己。 但是雅茹向来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捏着丫鬟的脸,高举起手,就准备下手。 此时雅茹也是半蹲的状态,谁知突然一人一脚踩在了自己的手上,将自己的手踩了下去。 雅茹吃痛,摔倒在地,满身都是泥土。 同时心中发誓,千万别让她看到踩她的人是谁,不然必将其碎尸万段。 结果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燕茗澜,惊的下巴差点没脱臼了,接着更猛烈的恨意也是涌上心头。 燕茗澜双手交叠在胸口前,居高临下,目光冷然的看着她:“雅茹小姐,你可真有意思。” “燕茗澜你!啊!” 雅茹一叫燕茗澜的名字,燕茗澜就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聒噪。” “燕茗澜我警告你,我现在是天烁的人了,天烁的身份你还不知道吧,他可是王爷!手上兵将无数,你要敢动我,九族都不够被诛的!”雅茹疼得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的,却坚持放狠话,想看看能不能恐吓到燕茗澜。 谁知燕茗澜突然凉薄的笑了,雅茹听了这笑没由来的对燕茗澜产生一阵恐惧。 “真是可笑,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雅茹小姐,你我觉得你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里。” 如今的燕茗澜是雅茹从没见过的模样,狠厉而果决,满身都是棱角和刺,让人不敢接近半分。 和燕茗澜早年父母双亡时,伪装出的一击就碎的坚强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她,或许真的强大起来了。 燕茗澜踹开雅茹,走过去蹲下身子抬起丫鬟的脸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半边脸都肿了。 燕茗澜当场就黑了脸,蹭的站起身,看着背后抄起木棍就准备打昏自己的雅茹。 她接住那根即将要落下来的木棍,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替我们家丫鬟打的,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登堂入室反客为主,来教训我的人。” “这一巴掌,替你刚刚折的那截树枝打的,给我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是你能动的了的。” 还有,在你们村子里,我不对你动手,是因为你们是主,而我为客,给你们面子而已,但是现在欺负到了我家里,你也太把自己当东西了吧,雅茹小姐。” 燕茗澜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燕茗澜。 清晰的掌掴声在小院子里响起,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燕茗澜心里已经积郁多日,这个宅子是她的底线,她不允许任何人把这个原本温馨平和的小宅子搞得乌烟瘴气。 之前的燕茗澜忍的太久了,以前她没有力气去面对过于残酷的现实,现在想通了,该收拾的,都会一一收拾。 雅茹这时候的脸已经要肿成猪头了,乔天烁已经听到动静过来,但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吃惊了。 燕茗澜不快的扫了乔天烁一眼,他杵在那干什么,自己人被欺负了怎么还待那看戏。 乔天烁还不知道自己被燕茗澜嫌弃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被心爱的人这么打量一眼,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乔天烁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燕茗澜的一举一动都会不自觉的牵引着他的心神,连雅茹的控诉都没听见。 他忽的惊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燕茗澜了。 但这种感觉让乔天烁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仿佛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他敢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上燕茗澜了。 雅茹倒在地上,被打的意识都断断续续的,开始不清明起来。 “天烁救我……”雅茹因为脸肿的缘故,声音都开始模糊不清了起来,两行眼泪落下,却没有任何梨花带雨的凄美感,有的只是肿成猪头的脸,和不相称的滑稽。 “把她扔出去,随东璃国的人安排。”燕茗澜冷漠的对身侧的人吩咐道。 虽然燕茗澜面上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但是她的眼角余光却时不时扫过乔天烁,她想看看,自己都如此欺负乔天烁说要娶进门的女人了,乔天烁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燕茗澜观察了半天,却发现乔天烁似乎是在发呆,觉得没趣,干脆也就不看他了。 可实际上,燕茗澜又有种心中的重石终于落地的感觉。 乔天烁就看着燕茗澜吩咐人把雅茹扔了出去,也不阻拦。左右外面都有东璃国的人,再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住就是了。 同时心里他也觉得,是该和雅茹谈谈了。 乔天烁是个行动力很高的人,所以他隔天在雅茹伤快好的差不多时,找到了雅茹。 此时正是清晨,乔天烁就想约雅茹此时出去,说清楚一些事情。 而雅茹起先是很高兴,但是后来雅茹却把时间改到了晚上,说是早上不舒服。 但实际目地也不过和乔天烁散完心之后,再去吃个饭,顺便能喝点酒,等酒过三巡,意识不清时,再去客栈开个房…… 乔天烁想了想也没拒绝,白天亦或者晚上都无所谓,反正最后该说的,他还是会说的。 而雅茹一天下来脑子里都是这种想法,她觉得乔天烁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一定是对自己也有那方面的想法,不然他为何要答应自己晚上出来呢。 到了晚上,雅茹一身衬托身段又能遮胖的齐胸,妆容是近年来京中贵女最流行的桃花妆,衬得雅茹整个人清纯里又带着股妩媚的风情。 雅茹主动去了乔天烁那里,两人边走边谈,渐渐到了湖边。 两人聊着聊着,乔天烁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雅茹,我觉得我可能失忆了,但是我觉得,你以前说的关于我的身世,并不太真实。” 雅茹整个人猛的一怔,随之强颜欢笑道:“怎么会,天烁哥哥你是我的青梅竹马,后来只是……” 雅茹想编造一套完美的说辞,但最后乔天烁只是挥了挥手道:“好了,别的事情我都不关心,约你出来只是想和你说,我很抱歉,关于成亲这件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第254章 撇清关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喜欢上了燕茗澜,想娶的也是燕茗澜,如果我最后娶了你,也只是耽误你的青春而已,不如你找个真正爱你,敬你的人,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不是更好吗?” 乔天烁叹了一口气,对于雅茹他很无奈,但是提到燕茗澜的时候,却始终都是嘴角带笑。 “可我只喜欢你啊!只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啊!”雅茹只觉得现在的乔天烁残忍无比,一字一句都如剜心一般。 即将要到手的荣华富贵,都以乔天烁的一句喜欢上了燕茗澜而全部收回,这叫雅茹如何受得了? 乔天烁却只道:“你我不过误会一场,雅茹,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了。” “误会一场?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的啊!你可是王爷!怎么能食言呢?” 雅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如果乔天烁不要她了,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简直比人财两空还要惨。 “可你以前有告诉过我,我真实的身世吗?”乔天烁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靠欺骗得来的东西,迟早要随着真相的揭发而一无所有。 “我……”雅茹着急的想解释,她觉得只要自己解释通了,这一切都还是可以挽救的。 可岂料乔天烁直接了当的打断,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好了,不用解释了,不管如何,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雅茹怔怔的看了乔天烁半晌,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对乔天烁又打又锤。 乔天烁却毫不动摇,也没有还手,任由雅茹像个泼妇一样胡作非为。 “乔天烁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你知不知道我把我的整颗心都交给你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雅茹雅茹捶打着,手却感觉到了酸胀的味道,渐渐没了力气,索性就顺着乔天烁的胸膛和腹部滑下了身子,开始哭了起来。 “你明明知道的,我被人玷污还怀孕了,如果你当天没有弃我于不顾,这些事情又怎么会发生?你说你要回国我便背井离乡随你而来,现如今我身边唯一的亲人,只有我那个病重的娘亲。 你明知道我名声坏了嫁不出去了,还非要和我解除婚约,你让我一个弱女子以后如何在这个世上活的下去? 乔天烁我哪里对不起你,原来说好是我的东西,你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你有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雅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乔天烁,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可无论她再把自己粉饰的如何凄惨,乔天烁也依然不为所动。 “婚事都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安排别人,就算你不想嫁人我也可以保你母子后半生衣食无忧。” 乔天烁却是轻描淡写的为雅茹安排上了:“以后若是生下孩子,你想留着便留着,本王不会苛待你们三人的,不想留着生下来给东璃国养着也可以。” “我不要……”雅茹一听,简直快要哭到崩溃了。 哪还有婚事能比嫁给王权贵族要好,生下来的孩子要认爹起码也得认个王权贵族。 总而言之,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能和乔天烁结成连理才是她想要的。 忽然,雅茹就退到了河边,她高声喝问乔天烁道:“乔天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娶不娶我?” “你先过来,离河边太近的话,很容易掉下去的。”乔天烁一见雅茹这样,简直是无奈到了极点,但是为了雅茹的安全着想,也只能先劝她冷静了。 雅茹态度坚决:“我不要!你若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一直往后退,一直到掉下去为止!” 此时正是夜晚,可想而知的是,如果掉下去的话连捞都不好捞。 乔天烁也不理雅茹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想先把雅茹拉回安全区域。 谁知雅茹完全不配合,竟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最后二人拉扯间,雅茹猛的一推,直接把乔天烁推进了湖里。 扑通一声巨响,乔天烁毫无防备的被推进了湖里。 “抱歉了天烁,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有过怎么样的经历,但我不能让你想起来。” 雅茹其实早有预谋,她看着不断溅起水花的湖面,不禁勾起一抹笑。 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想让乔天烁再次失忆。 如果乔天烁没有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会不会一直和她在一起,无论是在村落,还是现在成为王爷之后。 雅茹总是意难平,她暗下决心,等乔天烁再次失忆后,一定要唆使乔天烁杀了燕茗澜! 而乔天烁这边却情况危急,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乔天烁完全没想到雅茹还有那个胆子,湖里全是凌乱的水草,乔天烁被一些水草缠住了腰部,完全脱身不得。 乔天烁伸手想去解那些水草,而这些水草就像打了结的绳子一样,完全解不开。 如果是以往,乔天烁随身佩剑,自然很快就能解决,但是如今乔天烁根本身无寸铁啊。 很快因为缺氧,乔天烁的意识在渐渐消失,等到完全不清醒的时候,就是尸沉湖底的时候。 雅茹想的过于简单,只考虑到乔天烁推下去再出点意外或许就能失忆,却没想到之后的一切后果。 如果乔天烁还熬不到记忆消失的时候就死在湖里了呢?没了乔天烁庇护,到时候雅茹该如何自处? 如果乔天烁掉下去以后,再被救上来以后没有失忆呢?到时候雅茹岂不是谋杀未遂?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看到水面的动静,问雅茹道:“这里怎么了?” 雅茹起先见是燕茗澜差点没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的院子,我为什么不能来?反倒是你,为什么又在这里?”燕茗澜拧眉看着雅茹,她总觉得,有雅茹在的地方就不会好过。 因为如今是夜晚的缘故,光线实在太暗,燕茗澜看不清水里,只知道水面一直在波动,她以为是什么东西刚掉下去造成的。 雅茹嘴硬道:“你管我!”但是她心里却是着急,千万不能让这个女人发现乔天烁在水里,不然定会生出许多变故! “嗤,劝你一句,这个地方不是你能踏足的,赶紧滚。” 谁知雅茹竟然干脆耍起赖:“是天烁哥哥主动要请我来的,我就不走了,看你能怎么样!” 燕茗澜看着水面,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面是什么掉下去了?” 雅茹高昂着头颅,却是冷笑一声。 燕茗澜见水面还在波动,且动静越来越大,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有人跳下去了! 燕茗澜心中一紧,二话不说,立马跳了下去。 好在燕茗澜的水性颇为不错,她游到乔天烁身边,纤细白皙的手放在乔天烁的腰部,帮他解开那些水草。 乔天烁在一片刺骨般寒冷的湖水里,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流。 他在迷蒙间睁眼,忽然发现是燕茗澜跳了下来救他。 乔天烁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脑海宛若触电一般,记忆不受控制的开始蔓延开来。 荒岛之上,燕茗澜为自己处理伤口,抵挡敌军,最后险些自杀的画面。 王府之内,燕茗澜拒绝了他的追求,坚定拒绝的画面。 接着,便是在一次次多国交易上,对一切突如其来的意外都从容不迫应对的燕茗澜。 那时两人都情愫懵懂,闹了很多误会。 但是后来,还是再一起了。 乔天烁的记忆忽然转到成亲那一日,燕茗澜一身大红的嫁衣,走过红妆十里,最后坚定的站到了自己面前。 最后就是八国大会上,差点因为重病去世的燕茗澜。 那一幕幕,终于开始揭开迷雾,逐渐清明起来。 那些水草其实解的差不多了,乔天烁忽然猛的一把抱住燕茗澜,力道紧的让燕茗澜都要喘不过气了。 “茗澜,我想起来了,你才是我的王妃。”乔天烁的语气里好像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一般,让燕茗澜整个人都是一愣。 燕茗澜心中五感交杂,一时竟然有些怔怔的。 但是不管如何现在先上岸才是正事,燕茗澜带着乔天烁就像水面游去。 不过片刻,在岸边的雅茹就听到两道水声,不禁被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燕茗澜带着乔天烁游上了岸,不禁大吃一惊。 燕茗澜吃力的把乔天烁拖上了岸,雅茹就这么呆呆怔怔的看着二人,也不上去帮忙。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乔天烁竟然已经是昏迷状态了,心里一阵狂喜。 在雅茹心里,她觉得只要昏迷了,就有可能是失忆了。 毕竟以前乔天烁就是这么被她捡回去的。 雅茹见燕茗澜在那,立马走上前去,蹲在乔天烁的身边,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天烁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如今我娘亲病重,我真的只是暂时不能和你成亲而已,你何必以性命相逼呢。” 雅茹这般做派自然是给燕茗澜看的,她就是想宣示主权而已。 如今夜晚月色正凉,还时不时有冷风吹来,每次燕茗澜都忍不住打一个寒颤,但她还是坚持先看看乔天烁有事没有。 雅茹见燕茗澜这样,不禁开口讽刺道:“燕小姐,你以前不是挺彪悍的吗?怎么下了一趟水,就成了这个样子,果然是天生的小姐命,娇滴滴的。” 燕茗澜没有理她,只是给乔天烁把脉,凉风吹过燕茗澜单薄的身影,但是她却依然坚定不移的守在乔天烁身边。 第255章 恢复记忆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雅茹见没有回应,又开始动起了坏心思,她估计乔天烁如今是失忆了,那她就把燕茗澜推下水去, 而此时燕茗澜和雅茹都不知道的是,乔天烁其实已经醒了。 乔天烁在心里冷笑着,之前雅茹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明明是她把自己推下去的,现在还敢在茗澜面前装无辜,乔天烁心里闪过一抹杀意,他已经想好要怎么整治雅茹了。 但他还不打算现在就醒来,他也是来了兴趣,想看看雅茹还能胡编乱造出什么来。 “看不懂就别看,在这里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这副做派在天烁哥哥这里行的通吗?” 雅茹冷冷的嗤笑,她一边嘲笑着施以援手的人,一边自己同样是也是冷眼旁观。 她对着燕茗澜的背影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了要一刻钟。 但是燕茗澜根本抽不出空来收拾雅茹,毕竟现在还是以乔天烁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 燕茗澜给乔天烁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施救措施,将肚子里喝进去的水都排了出来。 最后见乔天烁还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干脆眼睛一闭心一横,俯下身去,就开始给乔天烁做起了人工呼吸。 而乔天烁这边正因为雅茹的事情愤怒着呢,这燕茗澜突然送上来,让乔天烁的心一软,似乎有暖流蔓延开来。 这时候要是接着装死茗澜得有多难过。 于是抱着这种心思的乔天烁,还是在安安静静的享受完人工呼吸以后,才终于醒了过来。 燕茗澜见乔天烁终于渐渐睁眼,可谓是欣喜万分! 谁知这时雅茹也看到了乔天烁的动静,她直接一把推开燕茗澜,跪坐在乔天烁身旁,哭道:“天烁哥哥,你可算醒了,担心死茹儿了……” 乔天烁看了雅茹一眼,眸中尽是疏远和厌恶。 雅茹这下却更来劲了,她以为刚才乔天烁那个眼神是因为再次失忆才有的。 所以雅茹又很自觉的给乔天烁介绍起了情况:“天烁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没关系的,雅茹可以一点点告诉你。雅茹是你的青梅竹马,从小你我二人一起长大,你小时候就说过要娶我的,我们过几日就要成亲了。而且现在……我也怀了你的孩子……” 说到最后,雅茹的声音就渐渐微弱了下去,不知是心虚还是想激起乔天烁的责任心。 燕茗澜听到这番话差点没笑出声,真是佩服雅茹颠倒黑白的能力,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人才。 随之雅茹顿了顿又道:“天烁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危险,你刚才掉水里去了,都是雅茹把你捞起来,然后费劲千辛万苦才救的你。天烁哥哥,我还怀着孕,方才我救你的时候,某些人非但不帮忙而且还嘲笑我们的孩子。” 雅茹这是在暗指燕茗澜狠心了,她这含沙射影的,其实说到底就是希望乔天烁出面对付燕茗澜。 乔天烁不冷不热的看了雅茹一眼,心中只觉一阵恶心。 心里暗暗鄙夷以前失忆的自己,失忆了是不是智商也会下降?为什么要纵容这种女人? 燕茗澜见此,也不屑争辩,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谁知这时乔天烁却拉住了燕茗澜的手。 燕茗澜下意识回过头去,乔天烁道:“能扶我起来吗?” 燕茗澜一怔,心中尽是讶异,但是也有些酸楚涌上心头。 就在燕茗澜愣神之际,乔天烁却也已经站起身,他把半个身子压在燕茗澜身上,调笑着对燕茗澜道:“不嫌弃我吧?” 不得不说,就算乔天烁就算全身都摔进池子里打湿了,也是性感而帅气的,浑身散发出的贵族气质,和那张迷倒万千女子的脸,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两人此时靠的很近,乔天烁呼出的热气喷到燕茗澜的脖颈上,让燕茗澜都缩了缩脖子。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因子,燕茗澜也不说话,撇了撇嘴,头偏向了另一边,但是却没有将乔天烁推开,任由他靠在自己身边,扶着乔天烁走了。 雅茹在一旁看着亲密无间,仿佛神仙眷侣一般的两人,气的差点银牙咬碎。 半路,燕茗澜遇到家丁路过,就把乔天烁塞给家丁了,“照顾好你们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很显然,有事只是托辞,而真正的,只是燕茗澜还不想单独面对乔天烁而已。 乔天烁可怜兮兮的看着燕茗澜,但是却见燕茗澜的目光始终都不落到他脸上。 燕茗澜说完也就离开了,她没心情再留下,直接回了燕府。 燕茗澜前脚才跨进燕府大门,后脚就听到有人叫唤: “大小姐,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儿了!” 燕茗澜皱着眉走了过去,问那丫鬟道:“怎么了?” “主家的李夫人突然昏倒了,大夫去看过诊了,说是病重,可能会……” 丫鬟欲言又止的,燕茗澜也大致明白。 她与李夫人并无过多交集,但是和她女儿却恩怨颇深。 虽然燕茗澜并不太想去,但是燕茗澜好歹也是燕族旁支出来的女儿,现在又掌管家族,为了家族面子,也不得不去。 阿芽和阿婆已经在燕府定居下来了,阿芽见到燕茗澜就高兴万分,拉着刚还和她一起玩闹的琥珀,就朝燕茗澜跑过去。 “燕姐姐!”阿芽素来活泼好动,边喊边招手边朝燕茗澜冲去。 冲到燕茗澜那里就松开了琥珀,给了燕茗澜一个大大的拥抱。 “燕姐姐,你这段日子都哪里去了呀,阿芽可想你可想你了。”阿芽抱着燕茗澜,大有一副不想松手的架势。 燕茗澜好笑的拍拍她的背,身上散发出的安全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归顺,或者靠近。 琥珀可比阿芽稳重成熟多了,她见燕茗澜回来,虽然高兴,也没忘了正事:“小姐,李夫人那边,您最好还是去一趟,毕竟是主家,总是要给点面子的。” 琥珀小声的建议道,自从得到消息开始,她就到处开始留意,为燕茗澜做打算。 燕茗澜点点头,琥珀和她的想法,简直如出一辙。 阿芽这些日子也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像个燕茗澜的崇拜者一般,对燕茗澜过往的一些经历调查的一清二楚。 关于主家那边的情况,阿芽也很清楚,于是她比琥珀多了层担忧,“燕姐姐,真的要去主家那里吗?那些人似乎对你都很不友善。” 阿芽不像琥珀一样,她可不管什么旁支和主家的关系,她只要燕茗澜平安快乐就好,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我不想,也必须要去做。” “这个是不是叫身不由己啊?”阿芽在落后的村子里长大,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得几个字,但是此时脑子里却突然浮现这个词,她都替燕茗澜感到心酸。 燕茗澜笑着点点头。 “可是主家的那些人都巴不得你死,尤其是那个燕洛伊,更是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长公主也是!”阿芽嘟着嘴,一一数落着这些人,可见她有多为燕茗澜不平。 “好了,别说了,去是一定要去的。”燕茗澜的口气坚决而不容商量,她转而又对两人道:“阿芽,琥珀,你们帮我去照顾一下乔天烁吧,他在我们以前住过的那座宅子里。” 琥珀担心的问道:“烁王爷怎么了?” 阿芽对乔天烁仍是有不满,但因为这段时间的调查了解,却也没有出言不敬,只是依旧为燕茗澜不平而已。 可当事人只是平静无比的交待道:“乔天烁掉水里了,刚被救上来,我估计有可能是雅茹下的手,所以你们在去照顾他的同时,也要注意防着点雅茹,当然,能赶走是最好的。” 说完,燕茗澜的眼中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精光。 待燕茗澜走了以后,阿芽拿胳膊肘捅了一下琥珀,见琥珀看过来,便拧眉恼怒道:“你怎么不劝着点燕姐姐?” 方才燕茗澜在时给人的那股安心感和信任感,让她都要忘了危机感,等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把心放回肚子里。 “劝什么?”琥珀却是有些不解了。 “当然是劝着她,别让她去冒险啊,那可是龙潭虎穴!”阿芽越说越激动,要是前面有张桌子,她估计都能急得把桌子给掀了。 琥珀只是无奈的道:“可小姐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见琥珀这习以为常的模样,阿芽突然闭了嘴。 琥珀摇摇头,领着阿芽去了燕茗澜以前和乔天烁住的地方。 而另一边,燕茗澜下了马车去了燕家主家。 她像主家的人通报了一声,就跨步进了主家。 而不巧的是,燕洛伊也挺着个大肚子正在院子里散步。 燕洛伊一看到燕茗澜来了,当场就炸毛了,冲着燕茗澜咋咋呼呼的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望主家主母的,听府里丫鬟说主母大人病重,所以特意来此。如有叨扰,还请见谅。”燕茗澜虽然嘴上客气,但是气场上却不输给任何人。 “这里不欢迎你,滚!”燕洛伊指着燕茗澜,口气凶悍无比。 好在有老者及时出来,阻止了这一场战争。 “好了,茗澜丫头,洛伊丫头,都别吵了。如今你母亲重,理应以主母的安危为先,你俩也不是小孩子了。” 燕洛伊虽然不甘心,但是长老都出来了,也只能作罢。 第256章 积劳成疾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长老命令丫鬟带燕茗澜去了李夫人的房间,燕茗澜朝两位长老点点头,便随着丫鬟走了。 燕茗澜穿过院落回廊,一路来到李夫人的房间。 “咳咳。” 两声有气无力的咳嗽声,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心疼,李夫人的嗓子几乎已经要咳哑了,但却只是干咳,嗓子眼就像有什么在爬一样。 燕茗澜轻轻推门进去,李夫人听到声响,勉强无比的支起了身子问道:“是洛伊吗?” 燕茗澜愣了一下,随后落落大方的道:“晚辈燕茗澜,特意来看望姨母。” 李夫人一听是燕茗澜顿时又趴了下去,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气全部散去。 李夫人觉得有种深深的疲惫从心脏深处传到四肢百骸。 燕茗澜见李夫人不搭理她,走进几步,用不易察觉的目光飞快打量了一眼李夫人。 谁知这时病床上的李夫人却异常敏感,即使燕茗澜已经非常小心了,她却还是发现了。 “想看就大方看,何必遮掩呢?” 燕茗澜赶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躬身道:“咳,晚辈冒犯了。” “都是燕家的孩子,何必这么拘谨?” 燕茗澜笑笑,直起了身子,但是就刚刚打量到的那一眼,就已经很让燕茗澜觉得触目惊心了。 原本的李夫人本也称的上风情万种,身材丰满,在京中一众名流太太里都是面容身材最上乘的存在。 但是如今呢,因为病重的缘故,脸颊深深凹陷下去,唇色苍白,毫无血色。 隐在被子下的身躯,却难掩她的瘦弱。 仿佛全身都只剩骨头了。 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躺在床上,看起来命不久矣的瘦弱女子,竟然是李夫人。 燕洛伊不知何时也进来了,毕竟燕茗澜都来了,那么她这个当女儿的自然也要来做做样子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过来确定一下李夫人死了没有。 燕洛伊远远的走进去就看到李夫人那奄奄一息,好像呼吸都困难的样子,差点没高兴坏了。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当上长公主的女儿,燕洛伊就觉得头脑一阵兴奋。 所以她一进去就是一副哭到崩溃的模样,当然这也是存了心不让李夫人安生。 连燕茗澜都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她也是不满的看向燕洛伊:“燕洛伊,大夫强调过很多次姨母需要静养。你一过来就这般吵闹是为何?” “我……我这不也是思念母亲,情难自抑而已。” 燕茗澜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一步一步逼近道:“你母亲还没死呢,你摆着一副哭丧的架势进来,扰了人家安静,是不是就巴不得她早点死了。” “你也知道这是我母亲,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还有燕茗澜你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吧?”燕洛伊不屑的冷哼,丝毫不把燕茗澜放眼里。 “别的我确实管不着,但是姨母是主家的主母,如果危急到主母的安全的话,只要是燕家的一份子,恐怕都有权利来管管你这个女儿吧。”燕茗澜的口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严厉。 燕洛伊心中所想被指了出来,她恼羞成怒,竟开始厉声尖叫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我的母亲,燕茗澜你信不信我……” 燕洛伊此时正跪在李夫人身边,尖锐的声音简直都能把房顶给掀了,让人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但是最终却被李夫人的一道巴掌声打断,李夫人显然是用尽了力气,虽然气急,但是除了眼中暴起屡屡血丝以外,其他地方都毫无人色。 甩完这一巴掌的李夫人趴在床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是用尽毕生力气,累到了极致一般。 “你什么都有了,还闹什么闹,不想认我这个母亲就滚,何必来这里惺惺作态,扰我清净!”李夫人气喘吁吁,一时间竟是声嘶力竭。 最后说着,李夫人两行老泪从浑浊的眼睛里落了下来,“我真恨我自己,当初为何要这么溺爱你。” 连燕茗澜都知道,自己需要静养,经不得一点吵闹,所以她连训斥燕洛伊时都压低了声音。 而燕洛伊呢?扪心自问,如果她真的有关心过李夫人,不是纯粹的为了做戏,也不会这么一点小事都注意不到。 而燕洛伊受了这一巴掌,心中更加坚定要弄死李夫人的决心,同为母亲,长公主却是待她无比的好,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往自己面前捧。 而反观自己原来的母亲,燕洛伊只觉得一阵窝囊,非但帮不上一点忙,还过来搞破坏,她燕洛伊会让李氏有机会泄密吗? 母女两人各怀心思,但是两人关系却就此隔了千米万里。 燕洛伊从小就是娇娇女,受不了这个气,捂着红肿的脸,甩袖而去。 李夫人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挥了挥手,让燕茗澜走了。 但是燕茗澜却忽然问了一句:“姨母,您这是什么病啊?” “大夫说,是积劳成疾。”李夫人淡淡的回道,有女如此,是什么病她都不关心了,现在的李夫人只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 燕茗澜眼珠一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朝李夫人施了一礼,规规矩矩的离开了。 而李夫人则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却并不安稳,全是燕洛伊小时候懵懂不知世事,却天真可爱的画面。 夜半三更的时候,燕茗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有一些医学常识,李夫人那怎么看都不像积劳成疾,燕茗澜总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悄悄动身,再次去了趟主家。 但是正想穿好便装出门,就听到琥珀敲门的声音。 “小姐,小姐。不好了!” 燕茗澜系上衣服带子,打开门来,见是琥珀便问道:“怎么了?” “主家的李夫人又病发了,而且听说这次呕血不止,可能挺不过这次了……”琥珀越说声音越弱,但是稍后又强调道:“小姐,别的旁支家主都去了,我们也得加紧去看看了,以免被人说做不孝。” 燕茗澜点点头,道一句知道了,便匆匆忙忙出了门。 还真是打瞌睡送枕头,能用一个正大光明的方式去主家也好,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这次进主家没什么人阻拦了,但也没人领燕茗澜进去,好在她记得路,轻车熟路的就朝李夫人的房间里走去。 还没走进去呢,就听到摇头叹息,一名大夫说:“夫人情况不妙啊,恐怕是撑不过今晚啊……” “我们家夫人平时身体好的很,怎么会说病就病!”燕老爷听了这话不乐意了,眼睛里血丝都爆了出来。 “您有所不知,这积劳成疾,平时都是看着身体好,实际底子早已经空了。” 这屋子里人来了不少,大多是一些女眷和孩子,没有几个能成事和做主的,一听大夫这话,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哭了起来,就跟提前为李夫人哭丧似的。 燕老爷听了正想发火,却见燕茗澜走了进来,他不由得心中一紧,生出些敌意,燕茗澜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燕老爷却暗笑自己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燕茗澜也是旁支里能当家做主了的,如何来不得。 燕茗澜走进李夫人的房间里,虽然李夫人的房间里人已经有很多了,但她还是依然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李夫人床边,见李夫人正熟睡,便悄悄从被窝里拿出她的手,为她把脉。 燕茗澜的手才放上去没多久,立时就被吓了一跳。 燕茗澜眉头紧锁,很快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李夫人根本就不是积劳成疾,而是中毒太深! 已经收了燕洛伊不少好处的大夫,一见燕茗澜这脸色立马递了个眼神给燕洛伊。 燕洛伊心领神会,立刻推了一把燕茗澜:“你干什么,你又想迫害我母亲是不是?” 燕洛伊眼睛猩红,情绪看起来十分激动,声音尖锐嘶吼着,看起来像是为了母亲豁出去了一般,但个中真假,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燕茗澜看也不看,便接住了那只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燕洛伊抽懵了。 “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被多次警告后,还明知故犯。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你娘需要静养。” “爹。”燕洛伊扑通一下跪到燕老爷身边,燕老爷只是长叹一口气转过脸去,若是以前女儿这么被欺负,他早上去把人家九族都给抄咯,但是如今就燕洛伊这德行实在让人神伤。 见亲爹理都不理自己,燕洛伊低下眸子,眸中一抹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燕洛伊向亲爹求救,同时燕茗澜也在像大夫发难。 “还有,这位大夫,请你确定一下,李夫人到底是不是积劳成疾。” 这时宗族长老们听到消息也全都过来了。 还没等大夫回答,那边才和燕老爷装完可怜的燕洛伊,又和燕茗澜撕了起来。 “大夫说的怎么可能会有错,燕茗澜你也不过一届女流,难不成你比大夫还要精通医术?” 但燕茗澜却直接忽视了燕洛伊,只是看着大夫,等他的解释。 燕茗澜的目光实在是通透而又亮,让大夫觉得有些撑不住了,但是收了人家好处,也只能点点头,应是。 “茗澜丫头,你认为有问题吗?”一长老问道。 第257章 死的蹊跷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当然有问题,就算积劳成疾,也不至于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的啊。” 大夫的药箱还放在旁边,燕茗澜走过去,从里面取了一根银针。 银针插进刚刚擦过李夫人嘴角的帕子里,却是立马变黑。 众人一见,差点没吓了一跳。 有的胆小的女眷,则是惊叫一声,这种悄无声息就能取人性命的手段,对于她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娇娇女来说,简直是太可怕了。 包括燕洛伊,也是被吓了一跳。 但是她的惊吓不像其他人一样,她是因为事情漏了马脚,而产生的心虚和吃惊。 只有场中的燕茗澜,依然很镇定,身上散发出的信任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她放下举着银针的手,淡淡的开口:“所以啊,姨母这是中毒,而并非是什么积劳成疾。” 燕茗澜说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大夫。 大夫猛的就心虚起来,连忙拱手道:“老朽才疏学浅,医术不精,多谢姑娘指点。但老朽也是心中有愧,不配为医者,这便退隐山林,再不出世。” 大夫说完,便想就此脱身,但是燕家人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是。”几个家丁领命,拖着大夫就向门口走去。 片刻之后,大夫的惨叫声便传入众人耳中。 有几个长老怕这阵势会吓到燕茗澜,于是搭了只手在燕茗澜肩膀上对她道:“茗澜丫头真是大了啊。” “是啊,没想到我们茗澜不仅才情横溢,翻译天赋无人可比,连医术都是一等一的好。” “长老谬赞了。”燕茗澜不卑不亢,不让几个过来安慰的长老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也没让人觉得过于客气而有些疏远的意味。 果然,几个长老见燕茗澜如此,更是刮目相看,私底下都悄悄议论了起来。 但无非都是些褒奖之词,皆说燕茗澜虽为女子,却比一般男子还是强上几等,将来必成大事。 就连燕洛伊的父亲都欣赏的看着燕茗澜,摸着胡子对她点了点头。 而被忽视的很彻底的燕洛伊就不高兴了,看着燕茗澜的目光中尽是毒辣之色,怕是心里已经巴不得燕茗澜去死了。 “这里怎么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去看,见是兰萨纷纷躬身行礼。 而燕洛伊则连忙收起情绪,挤出两滴眼泪扑到兰萨的怀里去。 “娘,女儿不孝,都没有照顾好养母。” 兰萨心疼的摸了摸燕洛伊的发顶,看燕洛伊自责的都哭了也是既欣慰又心疼:“孩子,这不怪你,百密一疏而已。” 燕老爷听了燕洛伊话里的称谓,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母亲都病重至此了,她还在兰萨面前刷好感,装孝顺! 这也就算了,她在刷好感,装孝顺的同时竟然还没忘了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撇清关系。 虽然李夫人没有睁眼,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李夫人心中苦涩而悲凉,她回顾自己数十年的人生,在好奇自己究竟是怎么养出燕洛伊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了。 母亲都要死了,女儿却还在为了攀高枝而努力着,甚至不忘把病重的母亲拖上做垫脚石。 忽然之间,李夫人猛的惊起,一口浓黑的血吐了出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坐在凳子上全吓得站了起来,站着的全都往后退了一步。 那么多人燕洛伊是反应最夸张的,她倒在兰萨怀里又哭又闹,最后差点没晕死过去。 她起先确实是和众人一样,被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却是随之而来的狂喜,布局绸缪了这么久,这老女人可终于是要死了! 李夫人的情况依然很危急,一口一口的吐着血,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兰萨一见女儿居然这样了,心中也很是焦急,对身边随行的属下道:“都是傻的吗,看什么看,把我们随行的大夫请过来!如果谁敢慢了本公主要你们脑袋!” 兰萨这边发完火,转而又温柔的劝慰燕洛伊道:“不要着急,母亲请的大夫一定可靠,不会让你养母出事的。” 燕洛伊心中却是嗤笑一声,她出事才好! 但是抬头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兰萨,温柔而疲惫的道:“谢谢娘了。” 兰萨一见燕洛伊这哭肿的眼睛就心疼无比,燕洛伊说着就想离开兰萨的怀抱,然而她才站稳,就扶了扶额头,脚下似乎有些不稳的样子。 不出片刻,燕洛伊竟然就昏了过去。 兰萨立马接住她,心疼的看着怀里的燕洛伊。 亲自背着她,就往自己的居所去了。 而接下来令谁也没想到的是,兰萨会因为爱女心切,将大夫全都调到燕洛伊这里来。 不到一刻钟里,兰萨在京城的府邸,便屡屡有人叩响门扉。 “长公主,大夫为什么还没到?”来者是一位长老,一见是兰萨过来,就着急的问道。 兰萨解释道:“洛伊也病了,大夫都在我这里。” 那长老一听,气的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但还是坚持和兰萨讲道理:“我们夫人也是洛伊的娘,想必洛伊醒来也不愿看到娘亲出事,还请您通融些,拨一两位大夫给我们这边。” 兰萨皮笑肉不笑的道:“她还小,她不懂这些的。” “但是您不小了,您应该懂的。”长老这会儿是有些着急的,连口气都变得不太好了 兰萨不耐烦起来:“本公主只知道,万事以我的女儿为重。再说,我请过来的大夫给我女儿看病,有什么问题吗?” 长老也是急了:“可是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而且你也说过请大夫来给我们家夫人看病的,你不能……” “你有本事再去请就是了,何必与本公主抢人。” 兰萨说完,砰的一声,就摔上了门。 门外的长老心焦而无奈,他也想再去请啊,但是这个点了,哪还找得到大夫? 就算找得到又如何,把大夫带回府里也来不及了啊。 这一夜过去,有人装病睡得格外安稳,而有人却守着病床,眼睛红了一夜。 最终,李夫人还是没能熬过去,最后还是握着燕老爷的手,眼角还有未干的泪。 清晨,燕家主家哭丧声和唢呐声一同响起。 宗族长老们带着后辈规规矩矩的操办着李夫人的丧事。 而最应该到场的人,却缩在温暖的被子里享受着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大堂里,燕家的旁系和主家的人,全都到场。 “燕洛伊还没回来?”一长老问地下跪着刚打探完消息回来报信的小厮道。 小厮摇了摇头:“我去兰萨府里打探过了,长公主的人说洛伊小姐还在病着,所以……” “岂有此理,燕洛伊目前还是燕家的人呢,她母亲死了,她岂有推脱之理!去告诉那个兰萨,如果不想燕洛伊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的话,就算是病的快要死了都得给我过来!” 长老挥手让小厮下去,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另一长老道:“虽然亲生女儿不在,但这守孝是必须要有人去的。 所以,只能麻烦各位旁支家的子嗣来为主家的主母守孝了,大家同出一脉,理应互相照顾。”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纷纷点点头,对那长老的话表示同意。 而另一边,小厮将燕家的意思传到后,兰萨眉头拧了拧,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着的燕洛伊,再思忖了一番后,虽然放心不下女儿,但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燕府为好。 再说回燕府这边,众人经过一轮筛选,发现能有资格给李夫人守孝的,不过寥寥几人。 燕家主家的燕洛伊,和旁支的燕若溪,以及燕茗澜。 刘姨娘立即出来为燕若溪开脱:“若溪实在是不行啊各位长老,肚子里还有孩子,胎气更是不稳定。” 燕若溪也跪下,挺着个孕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众长老见此都摇了摇头,想到燕若溪又是个庶女,将燕若溪否决在外。 这时外边一声通报,兰萨来了。 兰萨消息非常灵通,见燕若溪都能因为身子骨不好就不用守灵了,而她们家燕洛伊却还要因为声誉问题被逼过来守灵,兰萨就非常不爽。 而像兰萨这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心里不高兴了就会开始质问别人:“凭什么那个燕若溪能不来守孝,而我们燕洛伊就要来吃这个苦?” 燕茗澜坐在一旁,清澈的目光看着兰萨不卑不亢的道:“身为直系子女,来为母亲守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吃苦这一说,若为母亲守孝都是吃苦,那这人,本身就是不孝。” “对啊,再说了燕若溪可是庶女,怎么能给主母守孝。而燕洛伊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嫡女,怎么能不来守孝?” 可兰萨却差强人意:“照你们这么说,庶女的身体要紧些,嫡女就因为和长辈关系亲近性命也无所谓了是吧。” 有人觉得兰萨就是在胡闹,出言讥讽道:“这里躺着的可不是别的什么长辈,这可是燕洛伊的母亲。” “嗤,本公主可不管,本公主来此,只是为了来和你们说清楚。是本公主拦下洛伊不让她过来的,有什么骂名就冲着本公主来。不过本公主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至于守孝人选,本公主看燕茗澜就不错。” 兰萨的目光忽然落到燕茗澜身上,带着微微的不屑。 第258章 守孝人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刘姨娘见势也开始帮腔:“长公主说得对,这些日子大家都有目共睹,茗澜丫头可是比洛伊优秀多了,而且也是嫡出。 在病重的这些日子,洛伊身体抱恙时都是茗澜细心照顾,之前他们夫妻对茗澜丫头也是亲如女儿一般,我以为让茗澜守孝会比让洛伊守孝更好些。” 燕茗澜低头嗤笑了一声,说来也是笑话,主家的主母死了,竟然要别人来守孝?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能为姨母最后尽一分孝心,是茗澜的荣幸。” 兰萨见燕茗澜松口答应了,当即高兴的就想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燕洛伊。 谁知燕茗澜停顿了一下,突然又来了一句:“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燕茗澜看了眼兰萨离去的方向,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最后高声道:“燕洛伊,必须陪我过来一起守孝。” “我们翡月国最讲究孝道,母亲死了,身为直系亲属的女儿,就必须要来守孝,不管那位女儿身上在发生什么。”燕茗澜见兰萨回过头来,目光毫不犹疑的与她对上。 兰萨此时显然很不高兴,直接出言呵斥道:“绝对不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洛伊身体也不好!” “哦?那照这么说,连从小养大的女儿都不去守孝,我一个旁支出来的女儿又有何必要替主家的女儿守孝呢?以身作则这个词,我希望长公主能明白,更希望长公主能让燕洛伊明白。” “以身作则?说的好听,你自己又可曾做到?”兰萨一甩袖,不屑至极。 兰萨提到这个,原先与她对峙的燕茗澜突然没了声响,不明真相的只以为燕茗澜是被问的心虚了,而知道真相的却是摇头叹息。 兰萨见燕茗澜良久未说话,正准备出言讥讽,谁知燕茗澜会突然开口:“约莫是一两年前,我的父母因为一场海难去世,当时我还年幼,不知世事,哪懂世事阴险,所以两个姨娘在我父母去世以后,就开始对我下手了。 下药,诬陷,夺权,她们什么都做过。 府里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哪家都有,相信也不必我说的再清楚些了。 而这些事情,皆是我还在守孝期间发生的,当时我一边要面对父母双亡的痛苦,守孝的劳累,还要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陷害。 当时燕府能主持公道的只有长老们,可最后就算我找到了证据,长老们依旧不作为,最后还是闹到了圣上那里才得到解决。” 当年的燕茗澜,承受着各方的压力,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整个燕家。 如今的她说起这些,比从前平缓从容了许多,也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淡然无畏。 而宗族长老的脸却挂不住了,他们本可以否认,骂燕茗澜狼心狗肺的诬陷他们,可谁知道燕茗澜最后一句话直接扯到了皇上。 这下谁还敢否认?一否认可就是欺君之罪。 “咳,内个……我觉得洛伊是必须要来守孝的,这是我们燕家的规矩。” “如果不来呢?”兰萨咬咬牙,还是决定死磕到底,她从没觉得如此憋屈过。 “那就逐出家门,家产不得分一文钱。”燕茗澜目不交睫,目光悠远的看着燕府正门的位置。 随后又看向一群长老们微笑道:“长老们,我说的没错吧。” 几个长老连忙点头应是。 兰萨不得不妥协了,她不能让燕洛伊的人生再抹上这么一个黑点。若以不守孝这个罪名被逐出家门,恐怕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就算是为了感谢姨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也必须过来。” 燕茗澜又在兰萨身后加了一句,兰萨也不说话,默默转身就走人了。 燕茗澜叹了口气,今天也没什么事要做,众人很快如潮散去。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斜照,把燕茗澜整个人都衬得熠熠生辉般。 燕茗澜推开房门,走进去见琥珀正在收拾房间,对琥珀喊道: “琥珀,我饿了。” 琥珀笑着回头看燕茗澜:“好啊,小姐想吃什么,琥珀去给你做。” 燕茗澜眼眸一转,仔细想了想,便报出了两道菜名:“红烧肉,还有辣子鸡。” “好,琥珀马上去做。”琥珀说完,放下手上的活计也就奔着厨房去了。 一刻钟后,琥珀从厨房出来,提了个木制雕花的精致食盒去燕茗澜房间。 但是半路却被人拦住了。 燕玲儿堵到了琥珀面前,她老远就闻到了香味,特意过来看看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我们家小姐要吃的。”琥珀边说,边把东西往自己身后藏。 “本小姐也不和你抢,你躲什么啊?”燕玲儿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行动上却已经开始动手。可她一听是燕茗澜要吃的,也没了胃口。但也不准备让燕茗澜或者燕茗澜的人顺心。 于是她猛的伸手一夺,琥珀一时不妨,食盒就被夺了过去。 燕玲儿抢到手以后,打开食盒闻了一下:“好香啊。” 琥珀没有接话,只是警惕的看着燕玲儿。 谁知接下来燕玲儿竟然直接把食盒摔地上了,摔完以后她还一步跳的老远,然后嫌弃的皱着眉头道:“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只能麻烦大姐再多饿会儿了。” “你!”琥珀气的手都在抖,但是燕玲儿却是嚣张的笑笑,然后转身就走。 琥珀跺了跺脚,却无可奈何,只能暗骂一声晦气,然后转身去收拾这一地狼藉。 又是一刻钟过去,琥珀重新做了一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燕茗澜里房间里,路上碰到人就绕走。 最后终于是安全到达了燕茗澜的房间门口,琥珀深吸一口气,将气全都憋回去,然后挂上熟悉而亲切的微笑,才推门进去。 “小姐,久等啦。” “琥珀平时看你手脚挺快的,今天怎么做个饭就那么那么慢了。” 燕茗澜放下看了一半的书,从软榻上伸了个懒腰下来。 燕茗澜看了看两道红油油的菜肴顿时食指大动,也就一柱香的时间,全部解决。 琥珀看燕茗澜吃的香,不禁捂唇笑了笑,问道:“小姐,琥珀好像很少看你吃的这么油腻啊,今天怎么胃口这么好啊。” 燕茗澜将最后一块肉送进嘴里,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懂,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晚上怎么有力气守孝,还有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呢。” 琥珀听完燕茗澜的话,顿时就心疼起来,一溜烟的也就没了人影。 等燕茗澜发现周围安静了许多,再去寻找琥珀的身影时,发现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半刻钟后,琥珀回来了,但是手上却拿了别的东西。 燕茗澜仔细瞅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对护膝,不禁笑道:“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吗?” 琥珀点点头,有些难受的道:“小姐,这守孝一守就是一晚上,一晚上下来又只能跪着,小姐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小姐身子骨本就不好。” “我没事,至少这次不像上次,不用面对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燕茗澜摇了摇头,笑着安慰琥珀。 而这时燕茗澜房间的窗外,一道人影飞速闪走。 乔天烁回到自己的院落,他本想去找燕茗澜,但听到燕茗澜说的那些,心又像被揪起来一样难受。 他想冲进去给燕茗澜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她有自己在不必害怕,但是又总觉得还不是时候,两厢纠结之下,最后还是决定走了。 回到家中的他,第一眼就看到高野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散步了,于是当即找了高野过来,二人在外面的石桌上坐下来。 “王爷,您找我可是有事?” “没有。”乔天烁在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重重放下,整个人尽显颓然之色。 “那您……”高野有些猜不透了,既然没事,那拖他过来坐着干嘛? “聊天。” “聊天啊……”高野一副好像在考虑什么的架势,但是被乔天烁扫了一眼就立马闭嘴了。 “茗澜这些日子实在辛苦,身子不好,又要被逼去守孝。” 高野想了想,知道乔天烁突然说起的是哪件事了,于是也搭腔道:“是啊,听说这事儿还是那个极北国的长公主出的主意,本来作为旁支的去上柱香,祭拜祭拜就好了,何须如此啊?” 高野一提到极北国的长公主,乔天烁就是一声冷笑。 “长公主?也就是个识人不清的蠢货而已,连谁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长公主却实是燕茗澜的亲生母亲,但是就凭长公主这些天对燕茗澜做的那些事情,就够乔天烁记她一辈子了。 高野听到这话却是被惊的愣了愣:“王爷你说什么?” “本王说燕洛伊就是个冒牌的假货,茗澜才是真的长公主之女。” 即使乔天烁清楚的解释了一遍,高野也有种好像被震惊的脑子快转不过来的感觉。 但是随之高野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顿时拍案而起,“岂有此理,王爷,我们一定得为王妃讨回公道!” 乔天烁叹了口气,心里暗道这个属下还是不太聪明啊。 谁能比他更想为燕茗澜讨回公道? “人家正母女情深着呢,你这么莽撞的过去,也就只能被人当疯子处理。”乔天烁直接给高野泼了盆冷水。 高野顿时就泄了气,又重新坐回凳子上。 “那现在咱们该如何?” 第259章 安排豪宅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找证据,证明燕洛伊并非兰萨亲女儿,你有什么办法吗?滴血认亲可靠吗?。”乔天烁目光悠远,淡淡的道。 高野摇了摇头道:“滴血认亲纯属误传,并没有什么效果,不过臣听说极北国有一位名震天下的蛊师似乎在血缘这一方面颇有些建树。” 高野说完这话,乔天烁立刻眼睛放光起来,问道:“蛊师,叫什么?” “陆知昭。” 乔天烁得到答案以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情都明朗了不少。 他快步走出门去,却正好撞到了在附近徘徊散步的雅茹。 而雅茹一个抬头就看到了乔天烁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今日他一身黑袍,黑袍边绣着浅浅的金线龙,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质,和帅气逼人的脸庞,让人痴迷不可自拔。 雅茹看着乔天烁都看痴了。 而乔天烁只是像避瘟疫一样的避开她。 雅茹一怔,看乔天烁越走越远,急忙跑上前来,抓住乔天烁的手对他道:“天烁哥哥,对不起,那天雅茹不是故意的……” “哦?”乔天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子里尽是讥讽。 雅茹不敢抬头看他,自然没有看到乔天烁此时眸子里的情绪,还以为乔天烁是肯听她解释。 “天烁哥哥,我是爱你我才会那样的。你看那个燕茗澜,口口声声说爱你,可不论你什么身边出现多少女人,又发生了什么,她都毫不关心。” 乔天烁听了却想笑,如果爱一个人就是用各种暴力手段去隐瞒一些事情,那么她与谋杀无异。 而关于燕茗澜,不用外人多说,乔天烁自然是清楚的。 他的女人,他放心着呢。反正左右别人拐不跑的。 现在的雅茹是真的很后悔,她已经一连多天没有看到乔天烁了,现在过来也是心虚的厉害。 上次燕茗澜从水里把乔天烁救起时,她就觉得奇怪,乔天烁给他的感觉不对。 她心底里一直想着一种可能,会不会乔天烁根本就没有失忆…… 就是这种可能几乎要逼疯雅茹,如果乔天烁没有失忆,那天自己推他下河的事情,乔天烁就全知道了。 “天烁哥哥对不起,那天我真的只是一时情急,不是存心要害你的,你就原谅雅茹好不好? 雅茹晃着乔天烁的胳膊,以一种撒娇般的亲昵姿态,眼中有星星点点的泪水,看起来真像万分后悔的样子。 实际心里想的却是早知那天燕茗澜会过来,就把乔天烁支走,推燕茗澜下去好了。 乔天烁抽出自己的胳膊,并不理会雅茹。 乔天烁扫了一眼雅茹,却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色。 他心中一紧,转念想想,他还是开口:“好了,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后果自负。” 他只是口头上原谅了雅茹,但是心里却不想放过他。 开玩笑,迫害了他们家茗澜那么久,现在都没有打消过念头,乔天烁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就算是死,也得生不如死。 不过乔天烁也是怕把雅茹留在这里,雅茹会对燕茗澜不利,所以才口头上原谅他的。 乔天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雅茹调离府上。 “天烁哥哥,雅茹为什么要搬啊?雅茹觉得这里就很好啊。” 乔天烁心中嗤笑一声,是很好,但是你不配。 但是嘴上却道:“本王给你安排了更好的住处。” 乔天烁立马转身去找高野,雅茹本也想跟过来,但乔天烁只让她在凉亭处等候。 “高野,马上在京城这块准备一处豪华府邸。” “王爷?您是在这里住不习惯吗?”乔天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高野有些奇怪。 “给雅茹安排的。” “雅茹?这……” 乔天烁嫌他啰嗦,摆了摆手道:“让你去你就去,怎么磨磨唧唧的?” “是。”高野没有办法,只得躬身行礼,退出去给乔天烁办事去了。 几日后,高野的豪宅就准备好了。 乔天烁收到消息,命人请了雅茹,一同去了新宅子。 雅茹心里还在猜测着是不是乔天烁有和她成亲的心思,重新安排一个宅子,很可能就是做婚房嘛。 雅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兴高采烈的就跟着乔天烁去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殊不知乔天烁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豪宅这里,乔天烁推开宅子的大门。 雅茹的目光随之望去,最后看着豪宅里,眼睛瞪的都要比铜铃大了。 雅茹终于不再缠着乔天烁,而是飞快向里跑去。 她四处打量这座府邸,一想到自己马上就是这里的主人,心里兴奋无比。 这座府邸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就像一座小宫殿一样。 里面随处可见奇珍异宝,连桌椅都是价值及其珍贵的沉香木做的。 这个金玉雕像,还有花园里那些她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一看就很贵的花,连插花的瓶子都是金镶玉,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些好东西。 花园里假山假水,花团锦簇,有些不是这个季节能开的花,都被高野弄了过来。府中婢女成群,她们手里正端着一对奇珍异宝,又是要拿去布置的。 雅茹的心砰砰的直跳,拦住那群婢女,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婢女头子不知道雅茹是谁,但看雅茹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正想呵斥,却被乔天烁一个眼神压住。 婢女急忙低头,也不再说话。 直到听见雅茹傲慢的问起:“你们端着这些宝贝要去哪啊?” “回小姐,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王爷,让奴婢们拿去布置的。” 雅茹端着架子点了点头,但是随之道:“布置就好生布置,可千万仔细着点,这里我可都数过了,要是少了一件,或者损坏了一点,小心你们的脑袋!” 婢女皆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点点头,对雅茹躬身行礼,然后跪下。 其实心里哪有一个人真的服雅茹,只是把雅茹当从乡下来的没见识的乡野女子对待而已。 乔天烁看着雅茹那颐指气使的某样就想笑,但是好歹也能憋的住,也是没忘了正事。 “把你娘也接过来吧?”乔天烁也不是有多好的心,他想的不是让母女两人一起过来享什么福,而是正算计着干脆把母女两人都软禁在这里,省的他们去扰了燕茗澜的清净。 雅茹听乔天烁听到朱氏,心里就一阵不屑和恶心,朱氏那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接府里来干什么?她都担心把朱氏那一身霉病之气,传染到府上来,坏了府上的气运。 雅茹真不愧是一般人,这么快就把自己当主人了,甚至还想到了府上的气运。 虽然雅茹心里想法阴毒,但是面上却也是装的纯良无害:“天烁哥哥,我娘亲还在病着,实在不宜多走动,所以我们还是等娘亲身体好些了再把娘亲接过来吧。” 雅茹抱的什么心思乔天烁一清二楚,说的那么好听,实际也就是想独占这座宅子,一点好处都舍不得分出去而已。 但是乔天烁也是看破不说破,点点头道:“随你。” “对了,这段日子我不会在京城,京城表面平静实际却暗潮汹涌,把你安排到这里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以后我也会派高野过来,保护你的宅子。” 雅茹听了这话差点没高兴坏了,心里暗道乔天烁终于知道对她好了,明白她和燕茗澜谁更有价值了。 可怜的雅茹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是被软禁了,还以为乔天烁心疼她,想为她打算好未来。 “谢谢天烁哥哥。”雅茹娇俏的道,连乔天烁要去哪她都没问。 有荣华富贵就够了,至于那个给她带来荣华富贵的人,有价值就先利用着,没有价值就一脚踹开。 “好了,我要走了,高野马上会过来,你乖乖在这呆着。” 乔天烁转身的一刹那,笑容瞬间消失。直接去了自己的府邸,命人传了高野过来议事。 “知道我这次找你所为何事吗?” “可是因为雅茹小姐?” “嗯。”乔天烁点点头,接着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务必看住雅茹,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许让她外出。还有雅茹的娘,朱氏,给我注意着点动向,必要的时候,塞到雅茹那里一起软禁了。 还有,让人在雅茹的吃食里,下点药。” 高野心中一怔:“下药?” “嗯,给她喂点迷幻,药吧。敢谋害王妃,本王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迷幻,药服下去以后,会对人的脑神经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会看到各种自己最害怕的画面。 或是妖魔鬼怪,或是被折磨惨死,或是父母惨死。 怕什么,就会相对的产生什么幻象。 最是很是折磨的心智。 其实高野也看不爽雅茹,之前只是好奇刚给雅茹安排了豪宅的乔天烁,怎么转眼就要给她下毒了。 不过高野也不是个傻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乔天烁恐怕只是想软禁控制住雅茹,下毒才是最终目的,就像涂了糖的砒,霜一样,让人忍不住飞蛾扑火。 表面的繁华只是为雅茹编造的牢笼,这背后藏了多少不干不净的东西,没有人能知道。 高野不禁打了个寒颤,想不到王爷的手段还是那么狠,如果要杀一个人就直接杀好了,王爷却要用这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第260章 守孝开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傍晚,燕茗澜一身素缟麻衣就去了燕家主家,现在的主家也是冷清,一路上也不需要和谁打招呼问好,所以燕茗澜很快就寻到了宗堂那里。 里面也没其他人,只有燕洛伊正跪着,燕茗澜人还没走进去,但看燕洛伊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了。 燕洛伊今天这守孝打扮的有点不太正常啊。 她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脂粉香气。 仔细一看燕洛伊的衣服,虽然是白的,上面却用血玉装点,还用金线交叠编织了一朵月季的图案。 脸上还有最近京城里最盛行的桃花妆。 如此奢靡,实在不符合守孝的规矩。 守孝本应从简,燕洛伊却这般盛装,不知是对李夫人不满,还是本就爱慕虚荣。 燕茗澜也懒得管她,走到燕洛伊身旁不远的位置,跪了下去。 长夜漫漫总是无聊的,今天是守孝的第一晚,燕洛伊倒是难得没有过来挑事。 见四下无人,燕洛伊就样子也懒得做了,她百无聊赖,一会儿玩玩指甲,一会儿摸摸首饰,总之没个正形。 燕茗澜却是跪的端正,虽然无聊,却也只是在脑海中静思冥想,规矩上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宗堂里的温度开始渐渐下降。 燕洛伊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体不断的发抖。 她站起身来,不知从哪摸出一张毛毯,窝在角落里就想盖上休息。 燕茗澜见她这样,立马嗤笑了起来,“燕洛伊,这才第一夜,你就对你逝世的母亲如此不敬,果然是狼心狗肺。” 燕洛伊直接就炸了,指着燕茗澜吼道:“我何处不敬了!不就是冷了休息一会儿吗,非要小题大做?” “嗤,那你怎么解释你的妆容,和你的衣服啊?” 燕洛伊快速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却不觉得有何不妥。 然后转头就对燕茗澜讥笑道:“我这也是白的,穿来守孝有什么问题吗?就是穿的没有你穷酸而已。” 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没有因为旁人讥讽而乱了分寸,淡淡开口道:“白衣配血玉,燕洛伊你可真会搭配,你这是诅咒你娘到地底下去了也会发生血光之灾吗?” 燕洛伊心中一慌,又暗暗怪起长公主来,给她玉石就给嘛,怎么非要送血色的,搞得她现在被燕茗澜抓住把柄了! 燕洛伊此时是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冲长公主讨要玉石时的嘴脸了。 燕洛伊起先是把玉石挂在身上最显眼的地方,一是为了显摆,第二是为了气气棺材里的李夫人。 燕茗澜身形端正,她有护膝,也有灵戒残留的温热气息固体,也还算是熬得住。 燕茗澜盯着燕洛伊道:“还有您这脸上的妆容,真是好生娇俏啊。我很想问一句,燕洛伊,你是来守孝的,还是来约会的?” 这一下问的燕洛伊是更加羞愧了,最后被燕茗澜的目光逼得没有法子,只得恨恨的瞪了燕茗澜一眼,乖乖跪了回来。 因为蛊毒的关系,燕茗澜的身子比任何人都要虚弱,但是她却跪的端正。 每当觉得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戒指里就会传出热流,流进她的血液,包裹她的全身。 燕茗澜笑了笑,灵戒总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与她力量,永远与她同在,像是不可割舍的融进了灵魂一般。 终于,这一夜安然无恙的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过来,燕茗澜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顿时心生一计。 就在几位宗族长老看到跪的端正的燕茗澜,和东倒西歪的燕洛伊时,几位长老都对燕茗澜表示赏识,但是一看燕洛伊又纷纷嗤之以鼻。 忽然,燕茗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群长老慌了,七手八脚的就去扶燕茗澜。 一看燕茗澜的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泪水,此刻竟然伤心到晕厥,一个个都心疼的叹了口气。 “唉,茗澜这孩子还真是至纯至孝啊。” “对啊,对甚少见面的姨母都如此,可见其本性。” 众人聊完燕茗澜,又去看燕洛伊。 见燕洛伊一副昏昏欲睡,七倒八歪的模样,几个长老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位长老扫了眼燕洛伊的打扮,眉头皱的更紧了,喝问道:“燕洛伊,你今天怎么回事?” 燕洛伊被吓的一个激灵,思绪终于回归脑海,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燕茗澜,却看到自己旁边的燕茗澜已经晕了。 “你看看茗澜,再看看你,都是燕家的孩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长老是捶胸顿足,看着燕洛伊就觉得恼火。 这一比对,燕洛伊就不服了,不满的顶嘴道:“我怎么了嘛?” 长老火冒三丈,抬手就给了燕洛伊一个巴掌:“你娘才死你就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可真有心思啊,你给谁看呢?啊?” 啪的一掌,重重落在燕洛伊身上,把她打的身子都往后摔去。 燕洛伊惊叫了一声,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长老。 现在长公主不在燕府,可没人能护着她。 “还血玉,你是巴不得你娘投不到好胎是不是!”长老说着又想踹一脚过去,燕洛伊吓得急忙连滚带爬,四处逃窜。 好在有人拖住了长老,但是长老显然还未消气,指着燕洛伊的鼻子骂: “守孝不好好守,你还打起了瞌睡,你个不忠孝的白眼狼,不认你娘就算了,好歹她也养了你十几年。看看茗澜,再看看你自己!” “算了算了,罚她继续在这里守一天。当务之急,是给茗澜叫大夫啊。” 众人本想抬着燕茗澜让她回去休息的,但这时隐藏在人群里燕若溪站了出来:“诶,各位长老,请稍等。” 几个领头的长老转过身来,有些莫名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燕若溪。 见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她,燕若溪才道:“各位长老不觉得奇怪吗,怎么燕洛伊这个孕妇都没晕,燕茗澜反倒晕了。她身为燕家家主,身子骨不应该这么娇弱吧?当年给爹娘守孝的时候,也没见她昏,怎么现在给姨母守孝的时候就晕了?怕不是见长老过来,故意装的吧。” 燕茗澜的声望已经在家族中达到了一个高度,所以此时就有长老站出来为她说话:“切莫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 燕若溪却耸耸肩,反唇相讥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况且你们在指责燕洛伊不尽兴不尽力的同时,怎么知道燕茗澜就是一定认真呢?万一燕茗澜只是装的好呢?” 一时间,众人之间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举棋不定,又看了看昏倒的燕茗澜,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沉默良久以后,有人忽的想起,高叫道:“对了,我们宗族里有两位懂医术的长老,现在医馆可能还没开门,但是两位长老还是请的来的。” 这话说的刚刚好,几位长老立马大喜道:“好,快速去请,千万别让一些歹人污了茗澜丫头的清白。” 他们对燕茗澜抱有很高的期待,所以不希望听到一些他们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更不希望燕茗澜会像燕洛伊一样让他们失望至此。 两位长老其中有一位有事没在家,被派去的小厮只领回来了一位。 小厮在路上已经和那位长老说明了情况,长老一进宗堂就看到昏倒的燕茗澜。 立马走过去把手搭在了燕茗澜的手腕上,一副探寻的模样。 燕茗澜心中坦然,虽然有大夫来为她诊脉,但是她一点也不慌。 果然,很快那位长老就眉头紧锁。 众人见长老脸色不对,皆是想法各异。 从心底里认同燕茗澜的觉得长老这神色,恐怕是为燕茗澜诊出了什么大病。 而微微有些相信燕若溪的那波人,则是觉得长老恐怕诊出燕茗澜根本就没事了。 而这波人已经在心里想好待会被燕茗澜被逼醒时,该怎么骂骂燕茗澜了。 长老脸色很不好看的开口道:“这丫头……” 见长老似乎欲言又止,燕若溪的目光逐渐有些兴奋起来,估计诊断出来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所以燕若溪抢先一步在长老之前说道:“长老,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大姐,希望大姐日后能担起重任。可谁也想不到大姐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情,辜负了各位长老的信任。识人不清,这不是你们的错,只是某些人太会装了。” 燕若溪这话说的倒是漂亮,狠狠的抹黑了一把燕茗澜,又给那些信任燕茗澜的长老一个台阶下。 让长老们对燕若溪印象都好了很多,相对的,对燕茗澜的人品也产生了怀疑。 很显然,他们思维也被燕若溪影响着。 燕若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全然忘了之前是怎么当着众人面讥讽燕茗澜的。 而那位懂医术的长老之前的停顿,是因为他想确认一下燕茗澜此时的情况,又给燕茗澜再把了一次脉。 反复确认,得到结果的长老朝燕若溪呵斥一声:“闭嘴!” 燕若溪被吓了一跳,明明就是燕茗澜虚伪,她只是戳穿了燕茗澜的真面目而已,为什么还要她闭嘴? 这长老怎么就这么偏心燕茗澜? “茗澜丫头身中蛊毒,你是她妹妹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算了,竟还在人前诽谤你姐姐,你还有没有人性!” 燕若溪被长老严厉的喝问了一番,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第261章 京城开店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兰萨站在门外,她是来看燕洛伊,此时正准备进来,忽然听到这一句话,脚步忽然就顿住了。 看着那边脸色苍白,身材越发瘦弱的燕茗澜,兰萨垂下了眼,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是有些揪心的痛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愧疚。 兰萨突然惊觉过来,好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害过自己女儿的人感到愧疚? 她想拔腿离开,但是转身里脑海里反复闪现的都是燕茗澜苍白的面容。 左思右想之下,她觉得燕茗澜该吃的苦都吃过了,估计也是长教训了,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那么久呢。 最后,实在狠不下那个心,还是进去了。 “哟,燕茗澜这姑娘是怎么了?”装成刚过来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蛊毒。”一名长老叹了口气,不是很想搭理兰萨的样子,身患蛊毒的人都活不了多久,他正为燕家即将失去一名人才而惋惜着。 谁知兰萨却毛遂自荐:“蛊毒?让我试试吧。” 长老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看向兰萨时都带了些许崇敬的目光道:“您真的可以吗?” 谁都知道,极北国最擅长巫蛊之术,有下蛊的,就必然有解蛊的了。 “试试吧。”兰萨却是没有把话说死,但是得到这种承诺,也够长老们振奋了。 “贵府有药堂吗?”兰萨平静的问道。 “有。”长老赶忙点头,燕府名下多的是药堂。他命府中家丁带兰萨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药堂。 燕洛伊一见兰萨来了,急忙黏上去抱着她的手撒娇:“娘。” 兰萨却是抽出自己的手,摸摸她的头道:“乖,娘很快就回来的。” “娘!”燕洛伊看到兰萨离开的方向,急得大叫一声,但是也拦不住兰萨离开的脚步。她只得恨恨的看着燕茗澜,此时想整死燕茗澜的人都有了,但碍于人多又不敢下手。 燕茗澜听到兰萨离开的脚步声,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反正蛊也是她下的,想弄死自己随时都可以,无论接下来给她吃的是毒药还是解药燕茗澜都无所谓了。 半个时辰后,兰萨终于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这里面是刚刚炼好的解药。 兰萨将它交给丫鬟,她本想亲自喂的,但转念一想这人还害过自己的女儿,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丫鬟让燕茗澜靠在自己怀里,给燕茗澜灌了一口水,然后让她服下药丸。 兰萨炼制的药丸随水进入燕茗澜的腹部,顿时,燕茗澜觉得全身经络开始通畅起来,原来那种淤堵的难受的感觉消失了。 原来脑子里总是沉钝,像是压了什么东西一般,现在没有了,有的只是轻松。 这个时候还装晕就不合适了,燕茗澜动了动眼皮,以一副迷蒙的姿态渐渐睁眼。 燕洛伊见燕茗澜竟然醒了过来,不禁开始埋怨起兰萨来,不是都说了要弄死燕茗澜吗,怎么就又后悔了? 长老见燕茗澜渐渐醒来,惊喜的眼睛都瞪如铜铃一般,随后对兰萨感谢道:“兰萨不愧为一国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 有了这位长老的开头,其余人都纷纷夸赞起兰萨来。 什么再世华佗,女神医,女菩萨啊,什么都夸出来了。 当然,大多数还是为了攀关系的,只有一小部分是为了燕茗澜而由衷的感谢兰萨的。 兰萨只轻轻朝他们点头,对于这些褒奖,并不放在心上。 而燕洛伊就不一样了,她听了这些话,立马往兰萨身边蹭。希望大家千万别忘了她这个兰萨的女儿。 兰萨见了燕洛伊这般,只是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无奈的笑笑。 而众人却是将燕洛伊忽视的彻底,燕洛伊时绝对成不了大事的,就算是兰萨的女儿又怎么样,兰萨也总会有顾不到她的地方。 见众人都无视她,燕洛伊心有不甘,就非要闹出点动静引人注意不可,于是捂着肚子开始叫唤了起来:“啊,我的肚子……” 燕洛伊演的很卖力,眉头紧皱,身体躬成了虾米,眼泪都逼了出来,但是真正相信和关心的只有兰萨而已。其余人要么看戏,要么不屑的笑笑。 燕茗澜只看了一眼,摇摇头,心里只觉得没意思。 燕茗澜突然来了兴致,转头去了趟以前和乔天烁居住的宅子。 但是却没看到乔天烁的身影,反而是见到琥珀了。 琥珀看到燕茗澜回来,高兴的就迎了上去。 “琥珀,怎么没看到王爷回来?”燕茗澜朝她走去几步,好奇的问道。 琥珀咬着牙,眼里尽是愤怒,却迟迟没有说话。 “怎么了?”燕茗澜轻笑一声,问她道。 琥珀跺跺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事情说了出来:“小姐,王爷他竟然给别的女人安排府邸了!而且还比小姐这里的好!那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外头都传王爷有了新宠,您的王妃之位即将不保。那女人就是雅茹,王爷他实在是过分!” 燕茗澜静静的听雅茹说完,最后自己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了好一阵后,对琥珀道:“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拿了我娘遗留的地契,准备在京中开一家只属于自己名下,和燕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店。” 一日在燕家,一日就要受燕家长老的控制和摆布。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明白燕家不过龙潭虎穴,早就已经呆不得了,还不如早日自立门户。 “现如今,我要做的,应该是好好赚钱,养活自己,然后彻底脱离燕家。琥珀,说实话,一直纠结这些儿女情长,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觉得累了。” 琥珀沉重的点了点头,她是跟在燕茗澜身边最久的丫鬟,最是能明白燕茗澜的心思。 所以,对于燕茗澜想做的,她也从不阻拦。 燕茗澜领着琥珀去了地契所在的位置,这个位置是处在京城的最繁华地段,一天到晚来往的达官贵人,贵妇小姐们从来只多不少。 消费水平也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而在这一片繁华里,只有一处占地面积相当大的店面还未开张。 这就是燕茗澜手中地契所在的位置了。 燕茗澜轻而易举的就从一片繁荣中找到了这格外冷清的一家,她轻轻推门进去。 虽然门上是落了些许灰,但是里面却很干净。 看的出来,是以前母亲常派人过来打扫的。 虽然母亲去世,但是这些打扫的奴婢们,却日复一日,按照母亲身前的规矩打扫着。 燕茗澜忽然鼻子酸了,她环顾这四周的一切,考虑在这一片繁华的闹市里,应该开什么店最好。 她想了想自己所会的本事,买衣服的话她不懂布料,卖贵些的首饰她也不识货,只能粗略认个大概。 燕茗澜开始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活的太粗糙了,一颗心全放在事业上,结果到现在别家小姐了如指掌的东西,她却丝毫不懂。 燕茗澜眼神黯淡了下去,有些愁苦的模样。 琥珀最是心疼燕茗澜,见了这模样忙安慰道:“小姐没事的,想不到卖什么咱可以慢慢来,找自己擅长的。” “对啊,找自己擅长的!”燕茗澜突然高声叫道,她盯着琥珀,一双眼睛如点燃的火把一样亮了起来。 琥珀被燕茗澜这兴奋的目光盯得有些背脊发凉,试探性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琥珀,我觉得你的手艺好像很不错。”燕茗澜朝琥珀笑了笑,显然很是看好琥珀。 琥珀怔了怔,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也是兴奋起来,别的她不敢说,但是就这一手厨艺,在府里也是无人可及的。 这可都是小时候燕茗澜嘴刁给练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出来怎样了。 “小姐,我怕我万一做不好……” 琥珀心中忐忑,燕茗澜的手放在她肩上,微笑着安慰她道:“做不好有我给你担着,实在不行咱们重头再来,除了这张母亲留给我的地契以外,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不依靠家族的力量,自己出来开店。如果成了,分红咱们一人一半。” 燕茗澜的话似乎是带着振奋人心的魔力,琥珀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绝不辜负小姐信任。” “哪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里有好几层楼。一楼卖糕点,二楼就左边布置几个雅间用来做茶楼,右边就摆饭桌。” “小姐,现在也要到吃饭的点了,不如琥珀给你现做一桌如何?” “好啊。”燕茗澜干脆的点了点头,心想这是又有口福了。 琥珀一人出去买菜了,燕茗澜就在里面收收捡捡,把厨房收拾的像琥珀常用的小厨房那样,让琥珀待会上手时也能更趁手。 琥珀一手华丽的刀法处理着鱼背,最后拿住鱼头和鱼尾,把这整条鱼定好型,才开始烧汤摆盘。 烧汤时的配料多的让燕茗澜看的整个人都惊了。 “哇,琥珀,就你这刀法,如果将来去做了女捕头,绝对是朝廷都抢着要的人才。” “噗,小姐谬赞了,琥珀还差的远呢。” 燕茗澜只觉得心里一阵激动:“琥珀,这菜叫什么啊?” 琥珀笑笑,回道:“鲤鱼跃龙门,这可是琥珀的看家本领哦,琥珀当年也是学的起了一手的泡,才学会的。” 第262章 迷幻森林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雅茹这边,她自从被喂迷幻,药以后,神识便混乱了起来。 “小姐,您已经吃的够多了,再这么下去恐会……” “让你去给本公主弄吃的你就赶紧给我去,哪那么多废话,你想饿死本公主不是!” 婢女看着前面都要堆成小山的碟子和碗,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回王爷带来的姑娘她到底是人,还是猪啊。 现在的雅茹肚皮和脸庞都开始圆润了起来,手臂和脚更是不甘其后,走起路来,手脚上的赘肉一甩一甩的,整个就是一肥婆。 而雅茹自己却浑然不知,且在迷幻,药的摧残下,逐渐产生了很多幻觉。 她现在觉得自己是皇上的公主,这豪华的宅子是皇上赐下的,而乔天烁则是慕名而来,早就对她青睐多年的驸马。所以现在自称都从本王妃,改成了本公主。 听的下人们都想直翻白眼。 但是又碍于雅茹是乔天烁的人,只好耐着性子了。 朱氏这边听到了消息,知道自己女儿竟然胖成了那个样子,顿时也是慌了,拖着一身病就直奔雅茹的豪宅。 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啃着油腻的鸡腿,她急忙拉住雅茹的手,着急的道:“雅茹啊,你不能在吃了,你再吃下去会……” 现在雅茹的手朱氏用两只手都抓不住了。 雅茹直接将朱氏一把推开,厌烦的目光扫了过去。 朱氏见雅茹看过来,赶忙过去又劝道:“雅茹你听一句娘的,你这么吃下去对孩子也不好,乔天烁也会嫌弃你的。” 雅茹听了这话立即炸毛了,桌子上一堆空盘空碗的,直接大手一挥,全部朝朱氏那里摔去。 朱氏吓得连连后退,此时刚好有婢女上了新菜,雅茹看着朱氏这被吓到的模样,不知是觉得好玩还是怎样,端着那盘菜劈头盖脸的朝朱氏砸去。 朱氏躲避不及,菜肴还闹着热气,砸过去的时候糊了朱氏一脸。 朱氏被烫的尖叫起来,狂抓着自己的脸,抓破了都不自知。 雅茹见自己砸中了,便哈哈大笑起来,不断的拿着盛满菜肴的盘子朝朱氏砸去。 现场一片狼藉,下人各个都的躲了起来。 终于,下人呈上来的菜都被雅茹砸完了,而雅茹还没完全尽兴,一见没了,就立马不高兴了,对着下人又吼又叫:“菜呢?坏了本公主兴致,看你们谁负责的起!” 婢女一听这话肩膀都打了个激灵,皆是低下脑袋躬着身子退出去,给雅茹端菜去了。 等婢女走后,雅茹没了撒气的对象,就对着朱氏骂道: “死老太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议论本公主!” 朱氏的脸上身上都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疼得嗷嗷哭起来。 而乔天烁这一边,他已经到了极北国的位置。 而极北国的关隘虽然无人看守,但却有一片危险无比的迷雾森林。江湖传闻若非有极北国的人带着进去,是很容易丧命在此的。 正是有这一道天然屏障,极北国的统治者才觉得不需要浪费兵力来此看守。 而乔天烁此时就站在了这片迷雾森林前。 迷雾森林皆是一片黑暗,他深邃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不了什么异样。 但是迷雾森林看起来就恐怖无比,虽然现在正是中午,可迷雾森林却阴气森森的。 乔天烁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却也不惧,为了燕茗澜,他甘愿一闯。 乔天烁脚步坚定的走进了里面,迷雾森林里树木茂盛,树枝树桠交叠在苍穹之上,挡住了大多数的阳光。 乔天烁走了一段路,目前还算是正常,但越往里越黑。 忽然空气中升腾起黑青的雾气,乔天烁觉得胃中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乔天烁反应的很快,他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这应该是到了沼气池旁边。 寻常应对沼气池就两种方法,第一,在还未吸入沼气之前,提前憋住气,不让沼气如体,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一旦泄气就将万劫不复。 第二,在吸入沼气之后,寻找解药,解药服下后,可以对某地的沼气永久免疫。 而乔天烁如今猝不及防的没憋住气,已经吸入了沼气,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法了,他左右环顾一圈,如果幸运的话,解沼气的药材,也有可能会在沼气池附近找到。 万物皆是相克相杀。 如果是常人,早就因为吸入沼气而昏迷不醒了,这样便会陷入更深的危机,但乔天烁却颇有王者风范,稳住心神,临危不惧。 前方有一片看起来和正常土地无异,但却比正常土地颜色要深的地方,就是沼气池了,上面漂浮着的青黑气息,就是散发出的沼气了。 有沼气散发出的地方,植物都会少些。越是接近沼气池的地方,植被会越来越荒芜。 而在沼气池边还能生长下去的植物,就是沼气的克星了。 乔天烁走到沼气池旁边,一根木棍往前戳着前面的泥土。 终于,乔天烁戳到前面的土地,觉得有些发软便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沼气池周围长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紫色小植株,顿时心中就有了解毒之法。 但是单单是采集这些小植株是远远不够的,乔天烁的目光又看向远处在沼气池边缘长着的一颗榕树。 乔天烁沿着沼气池旁狭窄的边缘走着,如果细看,会发现乔天烁的脚步并不是那么稳。 但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沼气进入体内,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也只有乔天烁还有心思去分析如何解沼气之毒了。 有很多时候,乔天烁都险些脚下不稳要摔到沼气池里去了,但是他却凭着及其淡定的心智,一次次死里逃生。 乔天烁终于到达榕树旁从榕树的树干上劈下一剑,将树干劈落后便拿在手上,接着往树身上捅了一剑,刀柄一转,淅淅沥沥的汁水就从树木里流了出来。 乔天烁赶忙用随身水壶接着,这一切工作完成以后,乔天烁转身往回走,去采集那些沼气池旁的紫色小植株了。 沼气池里的泥土都是有毒的,所以乔天烁也不能用手去触碰和采摘。 若是旁人到这里就难住了,这种东西小的就比青苔高一点,要说采摘不碰到它下面的泥土是不可能的。 好在乔天烁剑技精湛,剑锋一划而过,就劈落了不少紫色植株在自己面前。 自从上次去过八国大会后,乔天烁回来就看了不少古籍,这时就派上了用场。 乔天烁用劈下来的榕树枝点燃了火,生火方法用的是最古老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沼气池形成的地方一般也比较潮湿,在这种地方,也就只有那棵沼气池旁的榕树能生火。 接下来乔天烁便将装了榕树汁的水壶打开,放入那些紫色植株。 由于水壶的特殊材质,所以也没有被火烧着。 自从乔天烁的火升起来之后,他周围的沼气虽然没有完全消散,却也少了很多,不至于到那种呼吸都困难的地步了。 不消片刻,乔天烁便听到滚烫的水开声。 榕树堆燃起来的小火堆很快就要灭了,乔天烁吹了两下滚烫的水,在火彻底灭掉的前一刻,直接一口灌了下去。 终于,火彻底灭了,乔天烁也没有再憋气,之前的毒也是同时解了。 乔天烁心里松了一口气,绕过沼气池往前继续前行。 可惜从来祸不单行,就在乔天烁松了一口气时,前面两只狼又拦了乔天烁的去处。 两只狼虎视眈眈的看着乔天烁,眼底的贪婪和凶残毫不隐藏。 乔天烁不屑的笑笑,他的五官轮廓硬挺,一笑起来竟有些惊心动魄的美感和帅气。 就算是之前种了沼气之毒的时候,他也有把握完全打败两只狼。 就更别提此时沼气之毒已经解了。 这两只狼在乔天烁看来可怜又可笑,纯属是来送死的。 但是那两只狼却混不自知,还以为眼前的人类是被它们的气势给吓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两只狼转头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凶狠以后,点了点头,转瞬之间便是飞扑而上。 乔天烁从剑鞘里抽出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他从侧面突击而去,乔天烁的剑快如风,急如电,只和一狼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血液四溅,狼就被终结了性命。 乔天烁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身形忽然动了,在光线晦暗的森林里,出没就像忽隐忽现的鬼魅一般,这里,似乎完全成了乔天烁的主场。 还剩下的一只狼忽然慌了,它在这里活了很久,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它更熟悉这个地方,也遇见过闯过沼气池到这片土地上来的人类,但是却无一生还。 以前的它们就像戏耍老鼠的猫一样,折磨过路的人类,而今天,它们的角色反过来,成了被戏耍的老鼠。 那只活着的狼没见到乔天烁的身影,但它却并不觉得这就是安全了,这是它身为动物的直觉。 它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却让它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刷—— 似是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狼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却只听见噗嗤一声。 这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血溅染了乔天烁脚下的土地。 乔天烁归剑入鞘,徒留下那只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一剑封喉了的狼。 第263章 突遇山贼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用了很久的时间,终于走出了森林。 出了迷雾森林,乔天烁看着两边的道路,一边是康庄大道,而另一边则是巍峨的山峦,有一条扭曲的山路可以上去。 乔天烁想也不想就直接迈步上了那条康庄大道,毕竟谁闲着没事会走山路呢? “救命啊!”一道凄厉的哭嚎声从山中传来,但是传到乔天烁这个位置却只是一点若有似无的声响。 若是这时有人结伴而行,路过此地又正在互相交谈的话,完全听不到这一点声响。 好在乔天烁听觉灵敏,他当即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山峦的位置,眉头不禁皱了皱。 但是良久以后,都仍未听到其他声响,乔天烁还以为自己刚刚是不是听觉出了问题,毕竟那叫声真的太微弱了。 乔天烁转身,正欲离开时,却听到了更凄厉的惨叫:“有山贼抢人啦,救命啊!” 这回乔天烁听的真切,他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就朝山峦的位置奔去。 “臭娘们,让你叫!”一名山贼狠狠抽了方才尖叫出声的妇女一巴掌。 “啊!”那妇女挨了一巴掌不慎跌倒在地,地面全是石头,这一不小心,膝盖都给磕破了。 旁边的孩子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妇女的身边,眼泪止不住就掉了起来,但还是很懂事的想先扶妇女起身:“娘,你疼不疼啊,娘,我先扶你起来好不好。” 但是那孩子实在太小了,才四五岁的样子,身高还没有到妇女腰部这里。 山贼见不得这母子情深的模样,于是又动了歹念,直接一鞭子抽到孩子腰部,将那孩子给抽倒在地。 “我的儿子!”原先趴在地上,腿脚还动弹不得妇女听到声响立马爬了起来,但是又重重的跌了下去。 山贼一脚踩到妇女手上,见母子二人皆是匍匐在自己脚下不得反抗,山贼就莫名有种成就感,他朝妇女狠狠啐了一口:“少在老子面前搞这一套!” 妇女疼得惨叫起来,那孩子虽然和母亲一样痛的起不了身,但是心却系在母亲身上,眼泪簌簌的掉着。 被山贼劫持下来的人不止这一个两个,但没有人肯,也没有人敢出来反抗,并解救这对苦命的母子。 因为山贼的数量,也属实够多,所以没有一个人肯出来冒险。 但是山贼却非什么善类,见这母子俩如此,竟有种凌虐的快感。 一鞭一鞭的抽下去,嘴上还和其余山贼谈笑风生。 妇女拼命爬到孩子那里,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 而小孩子体弱,挨了两鞭就晕了过去。 余下的痛苦,全部是妇女一人承担着。 就在妇女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在山贼的鞭下时,忽然一道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山贼即将要落下的鞭子。 乔天烁目光冰冷,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看着那个屡屡对妇女孩童施暴的山贼。 山贼正和同伴谈论着花街柳巷里哪个姑娘更好玩呢,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鞭子貌似什么时候被人抓住了。 山贼猛的转过头来,乔天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脚就踹向那山贼的腹部,将他一脚踹的好几米远,顺手就将他的鞭子夺了过来。 那山贼砰的一声落地,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目,就被一脚踹的半残,这也太丢人了,这让他以后怎么在山头混! 山贼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暗下决心一定要弄死乔天烁。就算他不行,可他还有那么多人呢。他刚才虽然没看清那男人的面孔,但是对方有几个人总还是知道的。 谁知不消片刻,趴在地上啥也看不到的他只听到阵阵惨叫声。 或许是心里作用,山贼格外希望现在被压着打发出惨叫的人是乔天烁。 但是半晌之后,惨叫的声音渐渐停下,山贼好一阵兴奋,莫不是自己的同伙已经把那个攻击自己的人给弄死了? 这一高兴,山贼觉得自己全身的伤都要好了不少。 他活动了两下筋骨,渐渐爬了起来,正想转过身去,却撞上了已经站在他身后不知多久的乔天烁。 山贼吓得一屁股又跌了回去,乔天烁冷笑着,一脚踩在他的腹部,向处理他的其他同伴一样,将他一脚踹下了山。 其他人乔天烁都是只对着腰部踹,而这个,乔天烁直接一脚踹他脑袋上,让他滚了下去。 至于到时候是死是活,会不会造成什么脑震荡什么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乔天烁回过头去,给被劫持的那一众人松绑,给那对母子包扎和处理伤势。 大家都对乔天烁感激不已,有朴实一些的,都差点没给乔天烁磕头了。 好在乔天烁即使制止住了,不然可就要闹笑话了。 “大家都没事了吧?如果没事的话就各自回家吧。”乔天烁高声道,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让人情不自禁就想去信任的气场。 “公子,这里还有一个!” 乔天烁闻言快步走了过去,到面前一看,发现是一个长的俊秀儒雅但却看起来很是瘦弱的男子。 这男子是半昏半醒的状态,乔天烁走上前去看了看,弯下腰去又是把脉,又是探鼻息的,最后发现,这男人只是饿了而已…… 见乔天烁站直了身子,有人着急的问道:“他还好吗?” “没事儿,只是饿得而已,我去弄点吃的,大家帮着先照看一下他。” 半个时辰后,乔天烁回来了,手上还提了一只飘香四溢的烤鸡。 原来那半昏半醒的男人,闻到香味立马扑了过去,大朵快颐的模样,和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可一点也不符合。 这男人已经被饿了好几天,此时已经是出于人类觅食的本能了。 等那男人吃饱以后,他很不优雅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看着乔天烁拍着他的肩道:“公子,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想要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乔天烁看着他那吃撑到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顿时摆手拒绝了。 “可我看你不是本国人,这里又是关隘位置,想必千里迢迢的来此,就是为了办什么事情吧?” 乔天烁被戳中了心思,却只道:“我只是去找人而已,用不着太多人。” “找人,谁啊?”男人眼睛转了一圈,笑了笑。 “陆知昭。” 男人听到这名字差点没笑出声,只是后面硬生生的憋住了:“哦,原来是他啊,那公子可以慢慢找,反正一定会找得到的。” 乔天烁没想那么多,只把这话当成一句客套的安慰,朝男人点点头道:“承你吉言。” 男人朝乔天烁温润的笑着道:“在下还有一些事要办,这位公子,咱们有缘再见。” 男人说罢也就快步离去了,乔天烁负责把这些平民百姓送下了山,最后一人过了关隘,进入了极北国国境。 乔天烁一眼扫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雪白。 乔天烁先前因为一些缘故和自己带来的队伍散开了,如今在极北国终于再次集合了起来。 乔天烁领着一行人去找了一家旅店,没有看店的瘦弱小二,只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那里,一只手扣着脚,一只手翻着一本账本。 见有人来了,眼睛也不抬一下,只瞄了一眼,就自顾自的干他自己的事情去了。这方圆百里的旅店总共也没几家,他目中无人,自然有他目中无人的资本。 乔天烁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虽然掌柜一看就态度恶劣,乔天烁却也不怎的在意。 乔天烁领着几个便装的手下进去,由于出来匆忙,又已经赶了很多天的路了,所以大家的衣物和打扮也就没出来时那么光鲜了。 “掌柜的,开五间大房。” “行。”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把账本放下,拿了个算盘过来,噼噼啪啪的算起来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但是心里真正在算的,应该是坑这些人多少钱才合适呢。 最终,掌柜开口了:“看诸位也不是本地人,千里迢迢过来赶路辛苦,就收二百两银子吧。” “二百两!”乔天烁的一属下听了差点就炸了,这要在翡月国或者东篱国,二百两都够盘一家店面下来了。 但是这店家竟然单单五间房住一晚就敢要价二百两,这不是坑人吗? 乔天烁拉回了那名情绪激动的下属,二百两对他而言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但他知道这二百两在世面上什么价值,他也不是什么冤大头,只是懒得计较,毕竟赶路这几天来大家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行了,二百两就二百两。”乔天烁扔出一袋银子在桌案上,掌柜笑眯眯的收了银子,给乔天烁指路道:“喏,二楼东边第一间房,就你们的了。” “还有呢?”乔天烁问道。 “哪还有?”掌柜表情夸张的眼睛乱扫。 “噗,你不会以为二百两是五间房的价格吧?公子你太天真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掌柜笑的奸诈,看起来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 “你!”乔天烁身后的属下,激动的就要冲上来用拳头和掌柜理论了。 但是却被乔天烁再次拉回来了。 掌柜见乔天烁多番制止自己的手下,还以为乔天烁是个怕事的,这下就更肆无忌惮了:“告诉你们,二百两就是一间房的价格,爱住不住。唉,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不住的话,刚才收的钱可是万万没得退的。” 第264章 打探消息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确定不确定的啊,反正就那个价。”掌柜一副很无赖的样子,让人看了准能气死。 “你知道,贪污是什么罪名吗?” “谁贪污了!”掌柜一听这话顿时就拍案而起,撸起了袖管,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你们都滚,这房间我不租了!诶,先说好,钱可别指望我能退给你们。滚!” 咚的一声,乔天烁冷冷的甩了一块令牌到掌柜面前。 掌柜起初吓了一跳,但一看这金光闪闪的东西,眼睛都给看直了。 掌柜眼睛瞪的老大,他捧起这金光闪闪的令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但是当他看清令牌上的字的时候,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现在掌柜只觉得腿脚发软,他弓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将令牌双手归还。 乔天烁却没有接,只是暼了一眼掌柜双手奉上的令牌:“原来你们极北国就是这个待客之道啊,那等本王去你们陛下面前说道说道好了。” “王爷,别啊,我错了……”掌柜一时间是痛哭流涕,只恨自己狗眼不识泰山,这是东篱国来的使臣啊,还是皇亲贵族那个级别的,就算是极北国的统治者,他们来了也只能供着,一个怠慢就是故意引起两国不合。 “现在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了,那本王再问你一遍,知道贪污什么罪名吗?” 掌柜还是那个躬身弯腰的姿势,险些都要站不稳了。 他现在才知道,眼前这位主儿,他不是怕事,他只是懒得和自己这种小人物计较。 掌柜也不敢回答乔天烁的问题,只能身体发抖,沉默的静候乔天烁发落。 “既然你说不出来,本王这初来乍到的,也不好怎么刁难你们极北国的普通平民,显得本王很不地道。” 乔天烁这么一说,掌柜松了口气,谁想到乔天烁的话还没完:“所以本王看你还是散尽半数家财捐给学堂好了。” 乔天烁这话一说,掌柜就跌到了地上。 散尽半数家财!? 怎么不说干脆杀了他!? 对于掌柜这种惜财如命的人来说,这简直和要他命没什么区别。 掌柜这时已经在想反抗的可能性有多大了。 而乔天烁这边递了个眼神给身后的下属,忽然只听到噌的一声,刀剑出窍的声音格外刺耳,引得掌柜不自觉间就抬头看去。 而当掌柜看到森寒的刀锋时,立马就怂了。 只得同意他们的提议,然后为乔天烁和他的下属们一人准备了一间房。 傍晚,掌柜带着讨好的笑过来给乔天烁送饭菜。 “王爷,饿了吧?这是小店为您精心准备的晚饭,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乔天烁闻言往饭桌上扫了一眼,发现不是鱼翅燕窝,就是雪莲人参,连盛菜的碟子都是上等的瓷器。 实在是有些奢靡了,乔天烁一时没了兴致,等掌柜来了开口就问:“掌柜的,你知不知道陆知昭?” “您是说蛊师陆知昭?那肯定知道啊!”一见有人提起陆知昭,掌柜还挺兴奋。 乔天烁没理会他的兴奋,接着问道:“他现在在哪?” “具体在哪不知道,上头那些大人物们的活动去向,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虾米能知道的,譬如您光临小店的时候,我就没听到一点风声……”掌柜说着,就用眼角余光不断的去打量乔天烁的脸色。 乔天烁嫌他烦:“行了,直接告诉我陆知昭平时一般会去哪就行。” “陆知昭和东边不远处那家青楼的一女子胡眉眉,似乎关系挺好的,平常也是经常来这里,我都看见过好几回了。” 乔天烁点点头,让掌柜退下后,一人就出去找那座青楼了。 但是半路却遇到了正在补充物资的周玉宣,这人也是他的手下,办事很是稳妥,从来不出岔子。 二人在街上好好打点了一下行装,皆是装成贵公子模样,乔天烁是随便怎么穿,都能凸现出他的贵族气质,但是装点一下更显英气逼人。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性子,不过一刻钟就找到了青楼所在,并走到了青楼门口。 而青楼门口大开着,一位脸上抹着厚重脂粉的老鸨正在四处招揽路过的客人。 一见两个贵公子模样的人站到了这里,赶忙热情的迎上去道:“哟,两位公子这是打哪来啊?可是累了吗,要不进去歇歇?” 老鸨殷切的很,让二人都不是很习惯。 “今晚我们青楼有优惠的哟,以前一个姑娘一百五十两一晚,现在一百三十两。” 乔天烁最先缓过劲来,直接开口和老鸨点名要了胡眉眉。 老鸨一愣,看了看乔天烁和周玉宣道:“不好意思啊二位公子,胡眉眉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如果要点的话,是没有任何打折活动的,而且在原有的价格上还要翻倍。也就是说,胡眉眉现在一晚三百两。” 乔天烁正欲开口说他要包了,谁知一人忽然插了一句:“胡眉眉小姐今晚是终于有了空闲吗?那我出五百两银子,妈妈您看怎么样。” 一身材肥胖的男子挤了过来,把乔天烁二人都挤到了一旁,殷勤的对老鸨道。 但是周玉宣却不乐意了,“不好意思,胡眉眉小姐今晚我们要了,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 扫了一眼乔天烁的装束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也敢出来玩?” “啧,特意去哪个富贵人家偷的一身衣服啊?我看你们身上除了这件料子稍好点,也没别的值钱玩意了。” 男人对乔天烁两人指指点点,摇头啧啧叹息,就像是乔天烁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似的。 老鸨是个明事理的,悄悄上来给二人解释:“二位公子,你们进去挑别的姑娘玩就是,这银子我再给你们减十两,别和他争一个姑娘了。我听说他可是当官的,据说还是个员外。” “当官的?还是员外啊?”乔天烁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觉得有必要和极北国的皇帝好好讨论讨论官员裁剪的问题了。 “对对对,所以公子您可千万别招惹。” 周玉宣在一旁听的直接被气笑了,一个员外而已,还没他的属下的属下官职高,真不知道嘚瑟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周玉宣心里全是不服,正欲道出真相,却被乔天烁一把拉住。 乔天烁没有理会那个什么员外,而是对老鸨道:“三倍银子,我要胡眉眉姑娘。” 老鸨一听这话高兴坏了,一想到那么多钱,兴奋的脑子都给冲昏了,可不管什么官了,直接领着乔天烁进去,又命人唤了胡眉眉过来。 而冯员外在外面,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直到有别的姑娘领了他进去。 一进去,那姑娘就黏在冯员外身上,冯员外也很喜欢这种主动类型的,咸猪手一直在这姑娘的娇躯上上下其手。 见冯员外差不多入迷了,那姑娘娇腻的道:“冯哥哥,今晚眉眉姐姐病了,就由我来服侍您吧。” 谁知冯员外听了这话,刚稳定下来的情绪顿时又炸了。 他一把拽出依偎在他怀里的姑娘,一个巴掌就删了过去。 “贱人!谁要你们这些庸脂俗粉了,老子就要胡眉眉!” 那姑娘被抽倒在地,捂着红肿的脸颊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冯员外直接暴怒了,一把掀了桌子,把周围那些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顾客和妓都吓了一跳。 大家像避开瘟疫一样避开冯员外。 他平时在外面,哪个不对他恭恭敬敬的,巴结他的人都数不胜数,想不到今天竟然来青楼想睡个姑娘都睡不到。 虽然三倍的银子,他是真拿不出来,但乔天烁也应该让着自己,不该跟自己抢女人啊。 冯员外肥短的手掌紧紧握住,目光中尽是阴毒的恨意。 乔天烁正好走到的楼梯上,还没来得及上去,就听到了下面的声音。 眼睛往楼下一看,发现底下因为冯员外的关系,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把你们家老鸨给我叫出来!快点!”冯员外变得暴躁起来,对着一群姑娘大吼大叫。 大堂里的桌椅歪歪扭扭的放置着,更多的则是已经损坏了的。 一群姑娘蹲在角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乔天烁最见不得冯员外这种仗着屁大点关系,就到处作威作福的官员,他手上捏着一枚暗器,此时手上一转,在冯员外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射了过去, 见暗器准确无误的插到了冯员外身上,乔天烁满意的笑笑,也便转身上楼了。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良反应,那就不关他事儿了。 二楼,有姑娘领着乔天烁去了胡眉眉的雅间。 “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胡眉眉是个聪明人,一看就知道乔天烁明显心里藏了事情。 乔天烁走过去坐下,看着胡眉眉道:“半道打听到姑娘和蛊师陆知昭好像很熟,所以特意来验证一下真假。” “如果公子想从我嘴里挖消息出来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有个要求,如果公子不答应,那眉眉必然半点消息都不会透露。” “好,你说。” 胡眉眉没想到乔天烁那么快就点了头,明里暗里打量这个人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味。 这人答应的如此之快,是能有那个权势能帮到自己,还只是被她的美貌冲昏了头脑才答应的那么快的? 第265章 潜入歹贼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要你帮我赎身,你答应吗?”胡眉眉缓缓道,她本就不愿在青楼里讨饭吃,如果有机会,她是一定要走的,只是自己的身价太贵,虽然长的好看,但是从来没人赎得起。 就在胡眉眉以为,乔天烁还要考虑一会儿时,乔天烁却突然开口答应了:“好,我待会儿就去和这里的老鸨说。你也该告诉我陆知昭的事情了吧?” 胡眉眉听到这话心里是惊喜万分,眼睛睁的很大,甚至有些怀疑。 但是却并非怀疑的乔天烁话里的真假,而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真的吗?我可提前告诉你,本姑娘很贵的,别到时候赎不起让我空欢喜一场。”胡眉眉撇了撇嘴,但是心里却是信了乔天烁的。 果然,乔天烁向她点点头,胡眉眉差点高兴的没给蹦起来,但还是端住了。 “陆知昭的行踪不定,只是偶尔来找我一次,一来给的钱也挺多的,但是每次来什么都不干,只要我一点血而已。我有时问他用途,他也只说是用来研究蛊毒。” 乔天烁听了皱了皱眉头,对陆知昭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他问道:“陆知昭长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胡眉眉闻言,想了想道:“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而已,除了行事古怪,性情冰冷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胡眉眉顿了顿,又道:“你如果要见陆知昭的话,可以先在这里小住几日,等陆知昭过来最好,不然如果陆知昭自己不愿意出来的话,你就是把整个极北国翻过来找都没用。 还有你若是想找陆知昭帮忙,就要准备足够多的好处,不然以陆知昭的性子,断然不会理你。” 乔天烁没有说话,良久以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等见到陆知昭以后,我即刻就会为你赎身。” 胡眉眉见他同意,便让老鸨去给乔天烁准备住处。 老鸨一听这消息乐的差点合不拢嘴,乔天烁的气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说不定家里还有人在做官。 她多次向乔天烁旁敲侧击过他的家世和身份,但是乔天烁的嘴却紧的很,半点不肯透露。 这回可是来了块大肥肉,老鸨把全部青楼的姑娘都招过来,开了个大会:“姑娘们,这回来的人物可了不得,只要巴结上了,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老鸨兴致高昂的发动着大家的欲望,不用老鸨说这些姑娘也知道,乔天烁那通身的矜贵之气,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要不是她年纪大了,她还想去试试呢。 大家兴奋的讨论了起来,怎么才能吸引到乔天烁的注意力,因为很多人都感觉出来,乔天烁一看就很高冷,非亲近者很难接近。 而此时的乔天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老鸨给姑娘们好一阵培训,有性格火辣的,温柔的,清纯的,活泼的,高冷的,她就不信乔天烁没一个动心的! 老鸨挥着帕子,给姑娘们指了一个方向:“喏,就在二楼东边第二个屋子里,姑娘们一个一个上去试吧。” 第一个上去的,是性格较为温柔的,又经过了一番调教后,扭着格外柔软的腰肢,迈着莲步就朝楼上走去了。 扣扣两声,女子敲着乔天烁的房间门。 楼下的众人已经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了,但听到这敲门声,各个的心都吊了起来,在为女子的成功与否而担心着。 但希望女子成功的也没几个,毕竟它成功了,很可能自己就没机会了。 可如果失败了,那很可能说明乔天烁比她们想象的难搞的多,自己成功的概率相对而言也会小很多。 忽然,楼上传来嘎吱的开门声,一众女子的心都好像被吊了起来。 众人煎熬的过了一柱香不到,原先进去的女子就被赶了出来。 她垂头散气着,像条丧家犬一样走下楼,又走过众人面前,最后向门外走去。 老鸨即使的一把抓住她,询问道:“怎么了你?” 众人通通围到了这女子旁边,女子的眼眶刷一下就红了。 众人见状,为了尽快得到消息,也只好都跑过来安慰她。 女子半天才抽抽噎噎道:“妈妈,他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老鸨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把她手底下的姑娘都逼哭了,这乔公子果然是不解风情的紧。 “有谁还想上的?” “我!” “妈妈,我!” “还有我!” 虽然这里有人受挫,但却不影响整体士气,要知道如果攀上了这高枝儿,就一辈子锦衣玉食,说不定以后再也不用做皮肉生意了。 老鸨组织好顺序,相继让她们上去了。 但上去一个,就被赶下来一个。 下来的不是悲悲戚戚,就是满脸怒容,或是捶胸顿足的。 总之没有一个讨得到好的。 很快青楼女子各个都上去了一遍,老鸨忍不住了,终于自己也是往乔天烁房间跑了一趟。 “乔公子啊。”老鸨轻轻推开门,掐媚的朝乔天烁笑。 乔天烁皱紧了眉头,冷冷的开口道:“你很闲吗?” 老鸨被乔天烁的目光这么一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头皮发麻,让老鸨顿时就有了退意。 可转念一想,就这么下去太丢人了,她可是上来给姑娘们做榜样的。 于是左右为难的老鸨,还是决定进去叨扰叨扰乔天烁了。 “乔公子,方才那些姑娘您觉得如何?” “不如何。”乔天烁呛声道,低头翻阅着一本古籍,眼睛都不抬起来看老鸨一下的。 老鸨猝不及防的被乔天烁呛了一下,尴尬的直咳嗽。 “那些姑娘你叫上来的?” 气氛忽然降至冰点,乔天烁眼神冰冷,还隐隐有些怒意和烦躁,他最讨厌被打扰了,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打扰。 “我这也是怕公子无聊,叫上来给您解解闷的,您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让姑娘们打扰您了。” “让你的人消停点,不然,下回就没这么容易了。” 乔天烁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但里面散发出的威胁意味,却让老鸨吓得肩膀一抖。 老鸨连连应是,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水,但她却连擦都不敢擦,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这次过后,乔天烁终于获得了几天清净。 几日后,乔天烁叫属下处处留意着,却迟迟不见陆知昭过来。 乔天烁莫名想到前几日老鸨叫自己手下的姑娘,组团骚扰自己的事情,顿时对胡眉眉也起了疑心。 他现在很有资格怀疑,胡眉眉是不是老鸨派过来拖住他的。 乔天烁一旦有了怀疑,在此地也待不住了,吩咐高野,准备走人。 但是高野却难得理智冷静的劝乔天烁:“王爷再等等吧,我看那胡眉眉姑娘不像是说谎,万一咱们前脚走了,陆知昭后脚就来了呢?” 乔天烁左右衡量了一番利弊,最后才堪堪答应了下来,回房休息去了。 半夜,胡眉眉睡得很不安稳,完全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由于天气还有些闷热,胡眉眉都是开了窗睡的。 一男子从窗户外翻了进来,虽然尽量放轻了声音,但是胡眉眉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谁?!”胡眉眉被这声响吓得惊叫一声,猛的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到今天的夜实在太黑,更没有月亮。 “呵呵,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那既然如此……”一道男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胡眉眉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她额头上不断流下冷汗,在黑暗中拥着被褥瑟瑟发抖。 胡眉眉的身体上突然压上了重量,那男子扑到了胡眉眉的身上。 胡眉眉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奈何女子的力量天生就没有男子大。 她朝歹徒拳打脚踢着,但是却把歹徒逼得更来劲了。 歹徒嘴里嘿嘿的笑着,可见胡眉眉挣扎的越来越剧烈时,直接给了胡眉眉一巴掌。 “怎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老子向你们老鸨点你一直点不到,最后没办法,只能这么干了。” 黑暗中,清晰的巴掌声的响起,胡眉眉心里有不甘,委屈,愤怒和恐惧,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凭什么青楼女子就没人权了,她以前是做,但是现在都决定要赎身了,就不会再做了,就连妈妈给她安排的活儿,她都一一推掉了。 胡眉眉拼命的挣扎,那歹徒也毫不畏惧。 男子猥琐的笑着,接着道:“本想花钱走程序来玩你的,但是没想到你不乐意,正好也给我省了一笔钱。” 胡眉眉多番挣扎未果,最后在万般无奈下,只好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簪子,准备随时来个鱼死网破。 这簪子,是要捅向歹徒的。 但是杀了人以后,作为生存在最低层的百姓,她势必逃脱不了。 胡眉眉几乎想到了公堂对峙的场面,一届风尘女子杀人竟然是拒绝接客…… 公堂上的官,和公堂下的民都在讥笑着她,如潮水般的唾骂声将她淹没…… 而乔天烁这一边,由于离胡眉眉房间并不太远的缘故,便已经听到了动静。 乔天烁皱了皱眉,这几天正因为老鸨频繁派手下姑娘骚扰他的事情而闹得不快,所以对于此种事情的发生,乔天烁并不太想管。 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但是良久以后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 乔天烁又再次坐起身,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同时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出门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顺道还叫上了高野。 第266章 摊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寻声而去,一脚踹开了胡眉眉房间的门。 那名歹徒正欲行不轨呢,突的见门被踹开了,也是吓了一跳。 见是两个人同时一起过来的,那名歹徒也不再逗留,飞快的往窗户边冲去。 乔天烁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追上了就踹了歹徒一脚,随着一剑砍下,歹徒身形一滚,手臂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歹徒痛的冷汗淋漓,他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但是血依然流着,丝毫没有要止住的迹象。 乔天烁毫不犹疑的举起剑,但是当他快要一剑砍在歹徒脖子上时,歹徒却回首从袖子里往乔天烁脸上撒出一把奇怪的粉。 下意识之下,乔天烁就闭着眼猛的往后退了几步。 再睁眼时,歹徒已经不见了,徒留一地的血迹 乔天烁冲到窗边,想推开窗子,看能不能找到歹徒的去向,但是窗户好像是从外面被锁住了,完全推不动。 高野见乔天烁这边得情况,心下暗道不妙,他快速跑到门边想去推门,却发现门也推不开了。 两人这一阵跑动,落在地上的奇怪粉末竟然飞扬上了半空。 渐渐的三人的意识开始不清明起来,那药粉还是歹徒怕胡眉眉不服从,给胡眉眉准备的。 不过现在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物尽其用了。 只是里头这三人会在药粉的引导下,做些什么奇怪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歹徒阴笑一声,拖着伤口就离开了。 而令歹徒想不到的是,胡眉眉的房间里来了一位老者。 老者解开从外面反锁的门,还没进到里面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在老者见多识广,立马明白那是什么,冲了进去,先敞开窗户和门透气,再给几个意识不清的年轻人喂了解药。 几人相继清醒过来,胡眉眉看到老者兴奋的叫道:“陆蛊师!” 随着胡眉眉这一声称谓,其余二人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到陆知昭身上。 乔天烁抢先开口道:“您是陆知昭?” 陆知昭点了点头,看向眼前气宇不凡的年轻人。 “是我,你有事吗?” 蛊师的出现彻底扫空乔天烁积郁多日的心情,乔天烁忙道:“是我的妻子,她要和她的母亲相认,但却遭奸人阻挠作祟,还顶替了我妻子的位置。 我听闻极北国的陆蛊师十分厉害,能验证血脉亲缘,所以就特意来寻了。不知陆蛊师可答应啊?不管最后事情最后办没办成,您该有的那份好处,一定都少不了。” 胡眉眉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以她以往的经验,陆知昭肯定要端着架子半天,然后一直抬价了。 谁知令胡眉眉完全意想不到的是,老者竟然直接点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样子。 乔天烁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老者也没有胡眉眉说的那么难说话。 而胡眉眉却惊的下巴都能掉地上,怎么连她都不知道,才几天不见,陆蛊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我妻子不在极北国,她在翡月国,不知您可否同我一起前往。” “行啊,反正老夫闲来无事。”陆知昭点点头,一副无所谓都随乔天烁决定的样子。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老者给乔天烁留了联系方式,又是匆匆离去。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乔天烁就去找了老鸨。 老鸨一见是乔天烁主动来找她,还以为是乔天烁终于开窍了,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谁知乔天烁却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胡眉眉我赎了,要价多少你随便定?” “这……”老鸨有些为难,胡眉眉可是头牌,同时也是这座青楼的门面和招牌,这一走,没准会损失不少客人。 乔天烁见老鸨有些不同意了,立马又道:“双倍价格如何?” 乔天烁此言一出,老鸨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说真的?双倍?” 乔天烁点点头,掏出极北国通用的银票。 老鸨拿起银票数了又数,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丝毫不推泥带水的就放了人。 当胡眉眉回归自由身的那一刻她是感激的,可随后又感到了迷茫,离开青楼以后的她,该去哪?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乔天烁,她也毫不犹豫的去找乔天烁了:“公子,我无处可去了,您能不能收留我,我无处可去了,我看得出来,您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家里应该缺丫鬟。” 胡眉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乔天烁想了想,道:“我家妻子身边好像缺个管事的,你可以跟我回去以后,就在我妻子身边做个管事丫鬟吧。” 胡眉眉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毕竟双倍价钱赎下她一人,已经着实艰难了,没想到乔天烁竟然还能答应她。 胡眉眉一听高兴坏了,激动的就要给乔天烁磕头道谢,最后却被乔天烁打发了出去。 三日后,乔天烁联系好了陆知昭,一行人启程回了翡月国。 半月的路程走完,众人都是回到了翡月国。 “王爷,接下来把陆蛊师和胡眉眉安顿在哪?属下好去安排。” 乔天烁沉吟片刻,最后道:“安排进雅茹现在的那座府邸里吧,对了,顺便把茗澜也一起接过来。” 高野不明白乔天烁的想法,只得点了点头,照着他说的全做了。 此时的雅茹已经处于疯魔的边缘了,性情一日比一日暴躁,看不爽的东西,全都要毁掉。 若是一些物什也就算了,那这些雅茹看不爽的东西里,也包括人。 比如朱氏,再比如燕茗澜。 那都是她及其讨厌的,但是她手升不到那么长,只得把气全往朱氏身上撒了。 高野去处理众人居所的时候,偶然看到过朱氏一眼,此时的朱氏满背血肉模糊,指甲盖全部被掀翻了,脚趾还被剁了两根,手臂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简直不成人样。 朱氏被关在昏暗脏乱的柴房里,面前是一碗馊了的饭,里头就两根熟都没熟的菜叶子,没有筷子,碗看起来像是和外面那个乞丐抢的,又破又脏,还有好几个豁口。 朱氏却丝毫不嫌弃,抓起馊饭和烂菜叶就往嘴里塞。 但吃着吃着却要吐了出来,朱氏猛的把饭菜往自己嘴里塞,不让自己吐出来。 就算是馊饭那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就算再恶心再难吃也得吃,不然就只有等着被饿死。 纵是高野久经战场,也被此等画面吓了一跳。 但是高野可不乐意多管朱氏的闲事,于是甩手就走了,朱氏为什么会这副样子被关在这里,雅茹最清楚了,这娘俩的事情,就随她们自己闹去。 高野给乔天烁带回来的二人安顿好后,就离开了这座府邸。 几日后,雅茹领着一群奴仆去了柴房。 人人手里都拿着个菜篓子,里面是烂菜叶,还有很多虫子再啃着。 雅茹从一个奴仆手里夺过一筐烂菜叶,往朱氏脸上直接倒了过去。 倒完后,又把菜篓子往朱氏脸上砸去。 “娘亲,这就是你的晚饭了。太好的东西您不配,所以就将就着这些吃吧。” 雅茹捡了跟棍子,挑起一条虫子,在朱氏面前晃着:“啧啧,您看看,这有荤又有素的,还真是丰盛啊,哈哈哈哈。” “王妃!王爷回来了,您快去前厅迎接吧!”忽然,一奴仆高声叫道。 由于雅茹一时觉得自己是皇上的公主,一时又更渴望自己是乔天烁的王妃,所以下人都是根据雅茹的脸色来定称呼的。 “什么,天烁哥哥回来了?”雅茹惊喜的扔了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就冲出去了。 回到房间把最名贵的首饰全都带上,显得整个人又土又丑,还像个暴发户。 不仅如此,雅茹还故作端庄的扭着肥胖的腰肢走出去,妄想着能不能勾引的到乔天烁。 “天烁哥哥,你可算回来了,雅茹都要为你相思成疾了?”雅茹说着就挤出了两滴泪,向着乔天烁奔去。 她本想过去就坐在乔天烁腿上的,但是乔天烁却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乔天烁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椅子两侧的扶手,讥笑着问道:“相思成疾?可本王怎么发现你比本王的气色还要好。” 乔天烁扫了一眼雅茹一头的金饰,又看了一眼雅茹十指上带满的玉戒和钻戒。 “天烁哥哥,雅茹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能不相信雅茹呢?我天天为你以泪洗面,每天晚上梦到的到是你不要我了。天烁哥哥,我们快些成亲吧,好让雅茹这颗吊着的心也早些放回肚子里啊。” “雅茹,你是不是很喜欢把人当傻子?还有,离本王远点。” 坐在首位上的乔天烁一脚把雅茹踹下了台子,雅茹被一脚踹飞好几米远,趴在地上哀嚎着,暂时是起不来了, 乔天烁站起身,走下了首位,一步步朝雅茹走去,嘴上带着瘆人的笑意。 “天烁哥哥你……”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本王已经恢复记忆了,不能再让你随便摆布操控了哦。”乔天烁走到雅茹身边,眸中的寒气和杀意如有实质一般,逼得雅茹快要崩溃。 “不,天烁哥哥,我们真的是青梅竹马,你小时候就说过要娶我的!” “嗤,青梅竹马?少编了,燕茗澜才是本王这辈子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且这辈子,也就只娶她一个。” 乔天烁的语气坚定不移,像是在宣誓一般。 第267章 解决雅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站在大殿门外的燕茗澜突然愣住了,雅茹一眼就看到了愣在大殿门外的燕茗澜。 她站起身来,向燕茗澜冲去,手臂朝燕茗澜乱挥舞着:“我打死你个贱人,你给我们家天烁哥哥吃什么迷药了不是,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雅茹边打边骂,而燕茗澜的心神还被乔天烁牵引着,一时不慎,便被推倒在地。 乔天烁一见此等场面,整颗心都为燕茗澜揪了起来。 就在雅茹想一脚踹向地下的燕茗澜时,乔天烁刚好赶到,一巴掌就将雅茹扇开。 乔天烁细心温柔的将燕茗澜放到一旁休息,转头看雅茹的时候,满脸的温柔全部消失不见,一丝都不剩。 “你敢动她,本王就敢要你命,你信不信?” 场面正僵持的时候,高野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雅茹,你娘马上就要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高野本来不想管这对母子的破事的,但这也是朱氏的遗愿,没有办法,只好跑过来叫雅茹了。 谁知雅茹一点触动都没有,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高野:“她活该!她就应该去死!” “你!”高野有些不可置信了,这可是从小把她养到大的娘,现在临死时不过再想见一面,她都要拒绝? “你告诉我她活着还有什么作用?她就是个废物而已!还不如死了的好。” 雅茹很是不屑,完全没想到大庭广众下,她的言行,会对她的形象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损失。 高野实在忍不住了,他痛斥道:“疯子,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疯子!” 虽然朱氏不是个好东西,但是雅茹却更过分。 “我狼心狗肺?你知不知道那个老货拖累了我多少?她把病气带到我公主府上来,害的父皇最近都不召见我了,全都是因为这个老货!” 雅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幻象牢笼里。 “公主,呵呵,如果翡月国的皇帝真有你这种公主,早就下令让人解决了你。雅茹你醒醒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你只是个出身乡野,家境贫寒的女子而已。” “不,我就是,你闭嘴!” 雅茹尖叫起来,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匕首,冲着高野乱比划着。 但她却根本不敢下手,直到他看到了乔天烁竟然在细心的照顾着燕茗澜,还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燕茗澜披上,雅茹就觉得气的肺都要炸了。 雅茹拿着匕首就欲要朝着燕茗澜刺去,乔天烁是背对!着雅茹的,没有看到雅茹的凶状,却感觉到了猛烈的劲风,让他脖颈发凉。 乔天烁下意识的就回过头,却见雅茹面目狰狞的握着匕首朝燕茗澜胸口刺去。 乔天烁来不及拦下雅茹,只得挡在燕茗澜的身前。 噗嗤—— 刀尖刺入血肉的声音总是格外刺耳,乔天烁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腥红的鲜血就吐了出来。 “天烁!”燕茗澜惊叫一声,眼泪忽的就落了下来。 匕首刺到了乔天烁的肩膀位置,燕茗澜拿出帕子给乔天烁捂住伤口,但以目前这个出血量来看,一切不过徒劳无功。 燕茗澜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她抱着乔天烁,“对不起……”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乔天烁也不会受伤。 燕茗澜只觉得心揪着疼,心里前所未有的难受。 “傻丫头,没吓着你吧?”乔天烁抬手,动作温柔的给燕茗澜擦去下巴的泪水。 雅茹已经完全疯了,不会因为捅错了人,就停手。 她见燕茗一点事没有,顿时就心有不甘,拔出匕首,再次朝燕茗澜的眉心刺去。 燕茗澜看着匕首朝她直挺挺的刺过来,但她却不能躲避,她如果躲了,乔天烁该怎么办呢? 燕茗澜下意识抬手去挡,谁知戒指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将雅茹弹出去老远。 “啊!”雅茹猛的摔出去好远,落地时还发出一阵惊天惨叫。 雅茹觉得身下一股热流蔓延开,她用手一摸,发现手上粘稠无比。 最后颤抖着手,抬起来一看,顿时就哭嚎了起来:“我的孩子!天烁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要没了,天烁你不能不管啊。” 燕茗澜看到雅茹那边的反应,原本一颗热血的心渐渐有些沉了下去,她抱着乔天烁的手都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乔天烁见燕茗澜这样,立即解释道:“茗澜,你听我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那时候我们还在村落里的时候,雅茹给你下毒被拆穿的那一天,她晚上迟迟没有回去。 我和她家里人便分头去找,那时候我还没恢复记忆你是知道的,所以当时我找到雅茹看到她已经被人玷污了的时候,我便心生怜悯,所以才会有后面我带她们母女俩回来这一出。” 乔天烁边解释,旁边的人边给他包扎伤口。 燕茗澜听完以后,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终于有要放晴的迹象了。 雅茹就比较惨了,她身下一地的血,完全没有一个人理她。 高野的一名下属匆匆忙忙跑进来,对高野躬身道:“朱氏死了。” “知道了。”高野挥挥手,让这名下属先下去。 那边雅茹惨叫道:“啊……我的孩子……” 雅茹痛昏了过去,高野嫌雅茹污了地方,直接命人把雅茹扔出去了。 待乔天烁伤势稍有好转之后,他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惨叫声,问燕茗澜道:“茗澜。你想怎么处置雅茹?” “凡事皆有因果,既然之前肚子里的种不是你的,那就没资格赖着你,让你负责,所以,让她哪来的,回哪去吧。” 乔天烁没有丝毫反对。 下人把燕茗澜的意思直接当做乔天烁意思,传达到了雅茹面前。 雅茹几乎不敢置信,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就往府里冲。 府里不知情况的下人,见一人浑身是血的冲进来都是吓了一跳。 雅茹冲进前厅,见乔天烁几人还在那,便声嘶力竭的朝乔天烁喊到:“不,天烁哥哥你说过要娶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让她嫁给之前夺了她清白的人吧,省的她去勾搭好人家的孩子。” 乔天烁点点头,依旧没有理雅茹,挥挥手就让下属把雅茹扔出去了,乔天烁还高声对外面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下属道道:“记得扔远点,再跑回来本王非拿你们算账不可!” “不!我不要!燕姑娘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雅茹哭喊求饶,但最后依然改不了被拖走的命运。 她不要回去!她出来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现在回家一准要被人报复。 医者给乔天烁包扎好伤口,侍卫通通退了出去,留了燕茗澜和乔天烁的独处空间出来。 “茗澜对不起,这段时间你受苦了。但我那也是因为失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乔天烁面露紧张之色,他拉着燕茗澜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看着燕茗澜。 谁知燕茗澜却分外傲娇的别过脸去,紧绷着一张脸,看起来还有点严肃:“现在认错?哼,晚了。” 燕茗澜说完也不再逗留,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乔天烁。 但是才一出来,燕茗澜就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没想到乔天烁这个王爷有时也挺可爱的。 琥珀听说乔天烁受伤了,就去替自家小姐看了看。 这时乔天烁正坐在桌案边画着一幅画。 这画里的人,就是燕茗澜。 一颦一笑,一眉一眼,皆是藏着乔天烁的深情。 琥珀敲门道:“王爷。” “进来吧。”乔天烁语气平淡,但是等到了问下一句话时又语气雀跃了起来:“是不是茗澜让你来看我的伤的!” “是奴婢自己过来的,小姐没说让奴婢过来呢,听说您受伤了,我也就是过来看看的。” 琥珀看向乔天烁肩膀上包扎好的伤,有点心疼了起来。 毕竟这也是替自家小姐挡的一刀。 乔天烁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让琥珀看了都想笑。 琥珀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是不是惹小姐生气了啊?” 乔天烁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 琥珀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王爷忘啦,我服侍小姐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小姐心情如何?” “那……你既然如此了解你们家小姐,不如给本王支一招,看看怎么才能让你们家小姐消气。” 琥珀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有了注意。 “王爷,可能需要让你屈尊一下了。” “屈尊?如何屈尊?” “装病啊。” “装病?不行,如果让茗澜知道了多丢脸。况且本王觉得,这算欺骗。” 这时琥珀是切切实实的翻了个白眼,这货脑回路都不带转一下的吗?把人拐回来不就好了,媳妇哄都哄不回来,还管什么其他东西? “哎呀,这不算欺骗,王爷你也不必那么抵制,那就是为了哄心爱之人开心的小把戏而已” “可本王不觉得本王病了,茗澜会有多开心。” 琥珀已经有种想一巴掌拍死乔天烁的感觉了,但她还是深吸两口气,压着暴躁的脾气解释道: “对,小姐是不开心,但是她也会更多的关注你啊,还会更加心疼你,两个人再拉进一下距离不是刚刚好吗,正好您肩膀上也有一道伤。” 琥珀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乔天烁也只得不情不愿的按照琥珀的法子来了。 第268章 装修事宜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独自坐在房间里一人发呆,半个月了,那家店铺的装修风格还没定下来。 她坐在房间里一直发呆着想,最后终于是坐不住了,燕茗澜叫上琥珀,一起去了店铺。 不过半刻钟,两人就已经到了店铺。 推开大门进去的那一刻,看着光秃秃,空无一物的店铺,燕茗澜和琥珀同时觉得有些萧瑟。 “琥珀,你有什么主意没有?”燕茗澜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店铺,有些忧心忡忡的问琥珀道。 琥珀摇了摇头, 同样不知如何是好。 燕茗澜叹了一口气,在店铺里仅有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她不希望店铺的装修太过落于俗套,最好是能在这一群古香古色的店铺里,一眼看到就能吸人眼球的。 难就难在这里,燕茗澜想了很久,始终没有个主意。 一个时辰后,就在二人干坐在这里,琥珀困的就要喊燕茗澜回去时,却见燕茗澜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有了!” 燕茗澜的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眼睛里光芒万丈。 琥珀却是被吓了一跳,她的睡意猛的被惊醒,缩了一下肩膀,快速扫过四周的环境问道:“有什么?” “我有主意了!” 燕茗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点了点琥珀的额头:“感情你家小姐我在这里想了一个时辰的主意,你在这里打了一个小时瞌睡啊?” 琥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腼腆的笑笑,问道:“小姐你想好装修什么风格了吗?” “当然,咱们就把这里装修成海洋风格,夹杂在这些古香古色的店铺之中,一定是独树一帜的。” “好啊!”琥珀连忙拍手叫好,不过随之也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什么你会想到要装修成海洋风格的啊?” 燕茗澜轻笑一声:“你忘啦,咱们的国家临海呀。我从小随父亲出入各个国家时,也经常需要乘船在海上飘荡啊。” 琥珀点点头,有了主意以后,二人便回去了。 燕茗澜马不停蹄的回到燕府,画好装修图,找到了装修师傅,交待好一切事宜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后,便放手交给装修工匠们了。 不出半个月,燕茗澜的店铺就被装饰好了,看起来温馨而又精致。 燕茗澜心情雀跃的在店铺上上下下逛了一圈,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出了店,奔着瓷器市场去了。 燕茗澜在瓷器市场挑挑拣拣,瓷器市场里有着各式各样的盘子碟子和碗筷,有方的圆的花边的,各种花纹各种颜色的,却唯独没有燕茗澜满意的。 这些盘子都太普通了,让人一眼看过去,不会再有拿起来看看的欲望。 燕茗澜的脑子闪过一道光,她忽的勾起了唇角,毫不留恋的出了瓷器市场。 燕茗澜去了烧窑,花钱和师傅学了制造瓷器的技术后,就开始动手了。 各式各样的盘子,碟子和碗,从燕茗澜手里出来。 从制作瓷器到绘制花纹,燕茗澜花了七八天时间,一天到晚的就泡在瓷窑里。 终于,燕茗澜放下了笔,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琥珀心疼的为她奉上一盏茶,“小姐,您何必这么辛苦呢,交给那些师傅去做就好了。” 燕茗澜摇了摇头:“你不懂。” “是,琥珀是不懂,但是琥珀知道琥珀不想让小姐那么辛苦,您看您这几天都瘦了。” 琥珀边说着,边给燕茗澜拉了拉衣领。 燕茗澜心里淌过暖流,却是笑着对琥珀道:“知道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燕茗澜一日一日的忙着,落至经常会偷偷的看燕茗澜一眼,帮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但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 落至的爱很卑微,只在燕茗澜完全没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给予。 终于有一天,落至受不了这份煎熬了,他想和燕茗澜坦白心意。却阴差阳错的在别人嘴里,听到了一些有关乔天烁和燕茗澜的事情。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们很早以前就成婚了。只是因为一些意外,乔天烁才失忆了。以前二人的生疏和误会,都是产生于此。 而现在的乔天烁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么燕茗澜和乔天烁的生活也会渐渐步入正轨,回到他们原来的样子。 落至觉得自己的那些心意就像个笑话,只能勉勉强强的感动的了自己。 或许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某天,落至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了燕茗澜。 他找到燕茗澜时,燕茗澜正在她的店铺里忙着。 燕茗澜见落至来了,笑着招呼他道:“落至?好久没见你了!来,过来坐。琥珀,看茶。” 燕茗澜看到落至还是很开心的,她永远忘不了这个在她情绪最低谷的时候,永远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落至。 落至笑了笑,他明白燕茗澜的热络,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而已。 落至被燕茗澜领着过去坐下:“茗澜,我过来,仅仅是想和你说,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燕茗澜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好好的,一言不发就要走了? 一点前兆都没有。 “嗯。”落至点了点头,视线却有些闪躲,不敢看燕茗澜明亮的眼睛,他怕他会舍不得燕茗澜。 “为什么呢?在这里有什么不如意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必须要走的理由?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的上的一定帮。” “都不是。” “那是你有新的打算了?” 燕茗澜的眼神太过明亮,让落至完全撒不了慌。 落至摇了摇头,燕茗澜叹了口气:“既然没有新的打算,就在这里留下好了。作为朋友,我也很舍不得你的。况且,我这里也挺缺人手的,落至你如果是觉得,在京城无所事事的话,就过来给我帮帮忙吧,工钱双倍哦。” 燕茗澜笑容明媚,一时看的落至有些恍惚,良久以后,他才缓过神来木木的点了点头。 落至有的是吃饭的本事,说给燕茗澜帮忙,就一点也不马虎。 落至呆在店里的几天。给燕茗澜做了许多精致的桌椅出来,虽然木材比不得御用的好,但是这手艺却是天下无人可比,引得一众人对落至的手艺惊叹连连。 琥珀从二楼下来,看到栏杆的扶手都精致了不少,啧啧称赞道:“落至,你好厉害啊,这怎么做的,有时间也教练我啊!” “如果你有空的话,我都没问题的。”落至笑了笑。 气氛一片融洽时,琥珀却一个不注意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冲上去,好在她站的楼梯阶层不高,只是脚踝扭伤而已。 燕茗澜是懂医术的,她首先蹲下去给琥珀看了看,顿时眉头紧锁,这可不是寻常的扭伤,而是有些接近骨裂了。 “落至,快,帮忙把送琥珀去医馆,一定要抱着,别动她的脚。” 落至没想那么多,匆忙中点点头,就冲出店铺跑向了医馆。 琥珀靠在落至的胸膛里,听着那强劲的心跳,不禁自己也有些心跳紊乱起来。 好在燕茗澜的店离医馆并不远,落至速度又快,不过片刻,琥珀就被安全送到了医馆。 寻常姑娘面对这种剧痛,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了,而琥珀没有,她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却没有喊一声痛,让一向冷漠的落至都佩服起这姑娘来。 “公子,你夫人还真是坚强啊,虽然看起来娇滴滴的,但和其他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落至笑了笑,却是闹了个红脸,他想和大夫解释,但是大夫却以为落至要开脱什么,急忙抢先一步道:“诶,别觉得你娘子坚强,就对人家疏于关心了啊,好歹也是个女人不是。你看看你,怎么照顾人的,摔的这么严重也不注意点。” 落至:“……” 大夫边说边数落着落至,琥珀也是红着脸,也有些尴尬了。 琥珀想向大夫解释:“不是的,我们不是……” 谁知大夫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打断了琥珀的话,并且揶揄的看了落至一眼:“诶,你看我就说吧,你把你夫人惹生气了吧,现在认都不认你这个夫君了,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是不知道珍惜好姑娘呢……” 大夫喋喋不休着,落至和琥珀全程都插不上一句话,两人尴尬的低着头,偶尔视线碰在一起,脸却是更加红了。 等大夫治疗完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琥珀饿得肚子咕咕叫,大夫不断的叮嘱着落至一些注意事项,最后开了一点药,就放两人走了。 琥珀勉强是能下地了,但是也需要人搀扶着。 落至本来是想就这么搀着琥珀过去的,可渐渐的发现也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无可奈何之下,就一把抱起了琥珀,把她抱到了就近的一个卖牛肉面的摊位上。 “谢谢。”琥珀轻声道,耳根子还在发烫发软。 落至也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没事,来,面来了,你先吃吧。” 落至把老板端过来的一碗牛肉面往琥珀前面推。 本来琥珀还想婉拒一番,但是肚子又咕咕咕的和她闹了起来,她只得又和落至道了声谢,端着牛肉面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二人吃完饭准备结账的时候,琥珀抬头,却看见了从青楼里出来的尉迟敬烨。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琥珀大概认得,是朝廷里的一位大官。 第269章 和好如初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二人似乎很是相熟,在青楼门外交谈着些什么,不知那大臣说了什么,尉迟敬烨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笑,让琥珀看了心里便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让落至送自己回去,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燕茗澜。 “小姐,我看到四皇子和一名王公大臣在一起了,两人似乎私交甚笃的样子。” 琥珀一脸严肃,这时的燕茗澜正背对着她收拾东西,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安慰琥珀道:“他也是皇子,和大臣们有所结交,都是正常的。” 其实燕茗澜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的尉迟敬烨,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旁人不知道的是,事实真相如何,燕茗澜心里跟明镜似的。 燕茗澜没由来的想起了小绿,这事儿主要还是怪自己吧,如果不是她把小绿带去又出了事情,现在的尉迟敬烨,或许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他依旧会很努力,怀揣着爱与梦想,等哪天机会到了,就会有一番大作为。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急功近利,深沉的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燕茗澜叹了口气,对尉迟敬烨,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琥珀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便也闭口不再提了。 主仆二人一阵沉默后,燕茗澜问了问琥珀的伤。 “去医馆看了以后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严重吗?” “没事了小姐。这次还是多亏了落至,其实我觉得他人还是挺好的,细心又体贴,虽然人平时看起来比较呆吧。” “哟,小丫头,难得见你这么夸人,莫不是……心动了?”燕茗澜捂唇一笑。 琥珀脸上的红晕好不容易才消退,结果现在被燕茗澜这么一说,又重新染红了双颊,她娇嗔的瞪了燕茗澜一眼:“小姐……” “害羞个什么啊,你家小姐我可是过来人,看的出来,落至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俩如果能成,我绝对的祝福你们。” 琥珀把头埋进被子里,她心跳的厉害,也不想跟燕茗澜说话了。 而与此同时,乔天烁那边已经在为如何证明燕茗澜的身份在做准备了。 “烁王殿下,您觉得这事应该从何铺垫起?” “先揭穿燕洛伊的真面目,再揭开本王王妃的身份,择日本王会以宴会的形式,把京中的上层名流都召集过来,到时候,就看陆蛊师您的表现了。” 陆知昭点了点头,乔天烁和他的想法简直如出一辙。 二人议事完后,乔天烁立刻让人唤来了高野。 燕茗澜已经很久没来看他了,他也派人去打探过了,每次都说燕茗澜正忙。 “高野帮本王个忙。” 高野躬身道:“您说。” “去和本王的王妃说,本王病了。” “病了,可是我看您好的很啊。”高野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表情夸张的看着乔天烁。 乔天烁当即就翻了个白眼,狠狠敲了下高野的脑袋:“你傻的吗?本王说本王病了,那本王就是病了!本王是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有生命垂危的样子。记住了吗?” “王爷真奇怪,怎么想病就病。” “你去不去?”乔天烁话里已经有些威胁的意味,以前不觉得,现在怎么这么想打爆这个下属的狗头。 “王爷,欺骗王妃这事儿,恐怕不太好吧,王妃那么喜欢你,你总不能骗她吧?” 乔天烁现在那个后悔啊,其实他早先想法和高野差不多,一直没有装病就是觉得欺骗爱人不好。 直到现在燕茗澜一连多日不理他后,乔天烁才开始后悔起来,要是早些装病就不会受这份冷落了。 在乔天烁一番棒子带枣的威逼利诱下,高野终于答应下来,奔着燕茗澜的居所就飞速去了。 一进门就开始浮夸的大喊:“王妃,王妃!不好了,王爷病情恶化了!” 燕茗澜听到声响急急忙忙走出来:“你说什么,乔天烁怎么了?” “王爷他肩膀伤口感染,高烧不退,看起来危险万分。” 乔天烁不知道的是,他派人暗暗关注燕茗澜的情况,燕茗澜同样也派人关注着他的情况。 燕茗澜记得自己派过去打探的人明明说过乔天烁已经没事了啊,怎么会突发恶疾? 燕茗澜一点也不怀疑高野话里的真假,她匆匆忙忙的就跑出了房间,直奔着乔天烁现在所在的府邸而去。 燕茗澜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到了乔天烁的房间门口,明明之前已经焦急无比了,但是当她到了乔天烁房间门口时,手却还是轻轻推开了厚重的房门。 乔天烁早就已经躺在了床上,唇色因为失血太多也变得苍白起来,以往面容俊逸的他,此刻却只剩虚弱,让人多看一眼都不忍心。 乔天烁似乎是见门外有光照了进来,缓缓转过身子,内心焦急的要死,但面上却只能装着慢吞吞的虚弱样子。 “茗澜,你来了啊。我这副模样没吓着你吧。” 乔天烁苍白而又虚弱得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却没想到另一位也是和他情况差不多。 燕茗澜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见乔天烁这样,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天烁……” 她跑到乔天烁旁边半跪了下来,而乔天烁手抚摸着燕茗澜的发顶。 “茗澜,能不能看我最后命不久矣的份上,再吻我一下?” 高野已经在一旁翻起了白眼,敢情你装病就是为了占点便宜的啊? 燕茗澜真的照做了,乔天烁觉得自己的心突突跳着,似乎快要跳出来。 “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有我在你身边。”燕茗澜像是在给乔天烁加油,又像是在给自己安慰。 她不敢想象,没了乔天烁的她会怎么样。 燕茗澜那蜻蜓一点后乔天烁又道:“你原谅我好不好?” 燕茗澜的眼泪掉着,不由得点了点头。“傻瓜,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啊。” 不知何时,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燕茗澜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的眼泪掉在乔天烁脸上怎么跟晕开了层什么东西似的。 她伸手在乔天烁脸上一抹,却发现手指上一层白,而乔天烁的肤色倒是正常了不少。 燕茗澜差点没当场石化,指着乔天烁整个人也是气的不轻,最后干脆一把揪着乔天烁的耳朵把他揪起来。 乔天烁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突然被揪起来只好老老实实坐着。 他心里也是正心虚着呢,不由得拿眼角余光反反复复的瞄燕茗澜。 却见燕茗澜黑着一张脸,训斥道:“坐端正!眼睛不许乱瞟!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乔天烁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撇着嘴,很无辜的摇了摇头,燕茗澜见这幼稚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巴掌拍乔天烁脑袋上。 “这招不管用,别给老娘装可怜。” 燕茗澜有点不耐烦起来,但是眼里未散的恐惧和受伤让乔天烁看到顿时就心疼了。 乔天烁知道情况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顿时慌了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此时在府内无事四处游荡的高野完全想不到,在外面完全不可一世的乔天烁,竟然会在心爱之人面前有如此示弱的一面。 “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且筹谋已久的咯?乔天烁,我怎么发现你失了个忆,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你知不知道,我在听到你出事的时候,内心有多着急吗?你怎么能忍心这么骗我?”燕茗澜气的想夺门而去,好在乔天烁及时的从背后抱住她。 “对不起,我……我是看你很多天没理我了,我才……” “你觉得我冷落了你,直接来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的心。”燕茗澜有些疲惫了,乔天烁心里又开始后悔了起来,没想到,最差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燕茗澜开始挣脱起乔天烁的怀抱,乔天烁开始慌了,他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掰过燕茗澜的身子,用自己的嘴唇,堵上了燕茗澜的。 而燕茗澜还在气头上,竟然咬了乔天烁一口,一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在二人这个吻里蔓延开。 乔天烁却抱燕茗澜抱得更紧了,仿佛想把她揉进骨子里一般。 燕茗澜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整个人没了力气,依偎在乔天烁的怀里。 一个时辰后,燕茗澜埋怨的看了眼乔天烁:“都说让你轻点轻点,你还非是不听。” 乔天烁将燕茗澜搂进怀里,与她耳鬓厮磨着道。“那不是……太久没吃肉了嘛。” 燕茗澜哼哼两声,却没有再与他计较。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后,燕茗澜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先起身走人了。 乔天烁很是贴心的为燕茗澜收拾衣物,亲自执笔为她描眉。 最后在燕茗澜快出门的时候,乔天烁又从燕茗澜背后一把抱住她,在她脖颈后好一阵厮磨。 “茗澜你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乔天烁说话时喷出来的热气吹在燕茗澜的脖子上,让燕茗澜有些红了脸,她只好闷闷的点头答应下来。 一回到燕家,就见琥珀惊喜的跑了过来:“小姐!小姐!” “怎么了?”燕茗澜皱了皱眉头,迎了上去,好奇是什么大事儿让这丫头叫唤成这样。 “听说王爷专门为您准备了一场婚礼,到时候京城所有名流都会到场。” 第270章 开张大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一连多日过去了,燕茗澜的店铺经过很久的准备以后,终于是能够开张了。 燕茗澜亲自给这家店命名为一品居。 一开张就吸引了无数人客人,有燕茗澜特意推出的免费菜品做吸引,一时间导致店里人都要挤不下了。 不仅味道一流,而且装潢设计都是新颖而漂亮,让坐在里面吃东西的人,心情都能好很多。 一天下来,到了晚上打烊结束的时候,仍然是人满为患。 等到人全走完已经是到夜半三更了,燕茗澜拿着账簿,琥珀和落至数着银子银票都快要手软了。 最后等终于清点出数量以后,几个人都是眼前一亮。 “哇,小姐,这也太多了吧,把材料费人工费七七八八的费用一减,都顶得上一些店铺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的收入了,今天店里人满为患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数钱的时候才意识到我们挣了多少!” “是啊,茗澜,我们这一天就赚回本了,我发现你在商业这一块还是挺有天赋的。” “是啊,小姐,你太厉害了!” 燕茗澜谦虚的笑笑:“诶,别把功劳全往我身上推啊,大家都很努力的。” 店里欢喜成一团,虽然都挺累的,但是看到收获与结果,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暴利就有人眼红,燕茗澜这边的生意火爆,而隔壁店的生意却渐渐开始落魄起来。他们家也是做吃的,但是自从开张以来,却始终不温不火的。 掌柜朱顺财原来还以为是这一带卖吃的不合适,没想到现在却又有一家店横空出世,而且一出就是如此火爆! 他们家今天就几个客人,据说还是隔壁店挤不下了,又饿着实在等不了排队,才勉强来自己这里垫垫肚子,将就一下了。 将就完了,又跑回隔壁店去排队了。 这让掌柜如何受得了? 朱顺财拉住一旁正打扫收拾的店小二 “你觉不觉得,隔壁那家店,有点碍眼啊?” 隔壁店这么完收场是因为生意火爆到没法打烊,而他们却是因为眼红不甘心到睡不着,才迟迟没有收场。 这巨大的落差,换了谁心里都会不平衡的。 小二不明所以的被拉过来听掌柜吐槽,这关他什么事儿?他在这里无论生意好坏工钱都是永恒不变。 不像隔壁,据说个扫地阿姨都是根据每天的客流量有提成的,客流量少的时候,还有保底呢。 总不可能,让他拿着最少的工钱,给他干最累的活吧? 他甚至都想跳槽了。 朱顺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小二内心的各种不满,只是把手搭在肩膀上,把他勾过来道:“问你话呢” 小二翻了个白眼,不得已只能回答道:“有点。” 朱顺财拍了下小二的胸膛,猥琐的笑道:“你看,我就说吧,隔壁店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 “嗯。”小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不是很想搭理自家掌柜的样子。 朱顺财只是自顾自的兴奋着,完全没管那么多。 “既然都不是好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们!” “嗯。” “诶我说你,别整天跟个榆木脑袋似的嗯嗯嗯的,灵活点给我出个主意行不行?” 小二瞟了他一眼,半恭维半讽刺道:“小的实在没您脑子这么灵光,这么聪明,所以出主意这种高难度的活儿,还是留给您自己吧。” 可惜朱顺财是只听见好话了,完全没想到,里面还有怼他的一层意思。 “不如咱找几个人去隔壁搞搞破坏,吃吃霸王餐然后再砸个场子怎么样?” “随便。” “那咱找人给他们饭菜里下点毒怎么样?” “无所谓。” “那咱找人去他们店扒窃点顾客的东西,然后栽赃给他们店怎么样?” “都行。” 小二百无聊赖的应着,他听着听着都听困了,不要老咱们咱们的,这种龌龊事情打死他都是不会做的。 “好啊,那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看着来就好!”朱顺财重重一巴掌拍到了小二肩膀上,让他整个人都是为之一怔。 啥情况? 怎么说交给他就交给他了? 这么快的吗? 小二反应过来后,立马就要拒绝:“不不不掌柜,我觉得这种事情吧……” “工资双倍。”朱顺财斜视他一眼,快速的说出这一句话。 小二要说出口的拒绝,立马也变成了:也不是不可以嘛…我早就看隔壁店欠收拾了!” 朱顺财呵呵笑了两声,这件事就交给小二办去了。 而燕茗澜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日常营业情况完全不输刚开张时的火爆。 燕茗澜忙的是几乎脚不沾地,而燕府里的几位却是显得四处乱逛。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品居的所在位置。 此时虽然还没到饭店,但是里面依然是人满为患。 四处飘逸的饭菜香味儿,让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都不禁驻足停顿。 刘姨娘和燕若溪更是如此。 燕若溪抓着刘姨娘的手道:“娘,好香啊,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刘姨娘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又掂量了两下袖子里的钱袋,为难的道:“可是溪儿,今天我们出来已经花费的够多了……再说,家里也不是没饭吃啊。” 燕若溪直接拿胳膊捅了刘姨娘一下,“你懂什么,家里哪有这个香啊!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吃一品居里的东西。” 刘姨娘无奈了,但也没有立刻答应,只是道:“好,娘去给你打听打听一品居的菜品和价格,行吗?” 燕若溪不耐的点点头。 等刘姨娘回来的时候,却见她满脸不善。 “溪儿,我打听到了,这店是燕茗澜开的。” “真的?那太好了!燕茗澜的店就是燕家的产业,我也是燕家的女儿,燕家的产业也必须有我的一份。 所以这店,还有一半是咱的呢,怕啥啊娘亲,我们的店,进去吃就是了,女儿给你免单!”燕若溪一挥手,颇有几分暴发户姿态。 虽然自己一分钱没出,屁事也没干,但是真的考虑起好处来的时候,燕若溪还是没有忘了自己。 燕若溪拉着刘姨娘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店,一进店就头抬得老高,一副蔑视众人的姿态。 最后在大堂中间的一个位置上坐下,立马就有小二跟过来报菜名和价格。 燕若溪对小二一番颐指气使,又报了几个最贵的菜名,点完后就把菜单往小二脸上一甩,。 小二满心的莫名其妙,但是最后也只能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免费试吃的菜品总共也没有几道,而刘姨娘和燕若溪面前已经堆满了碗碟,显然是超出那个范围了。 到最后二人酒足饭饱,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店门时。 小二急忙叫住她们:“诶,二位小姐太太等一等,你们饭钱忘了结了。” 燕若溪反身就是一个巴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燕家的小姐!燕茗澜的妹妹!” 一旁琥珀听到动静过来,一看这场面,当即就愤怒了,她扶起小二,“我们家小姐没有你这样的妹妹,都怀孕了还跟个泼妇一样,又赖账又打人的?凭什么啊?” “就凭燕茗澜还是燕家的人,所以这里就是属于燕家的产业!燕家的产业凭什么我不能来享受享受啊,你也就是个燕茗澜身边的贱婢而已,凭什么对着本小姐大呼小叫的啊!?” 燕若溪呲牙咧嘴的,简直凶相毕露,抬起巴掌就要朝着琥珀抽过去。 落至不知何时到了琥珀面前,他的手捏着燕若溪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能将燕若溪的手捏碎。 燕若溪恨恨的道:“我就是来这里吃完饭而已,怎么,长姐想饿死庶妹,连口饭都不给吃了啊?” 但是落至也只是冷冷的道:“我们这里不负责畜牲的饭食,也不想给畜牲买单。滚!” 燕若溪摔到了门口的位置,见自己的话不管用,疼得龇牙咧嘴起来,顿时又是记上心来,开始杀猪般的哭嚎起来: “来人啊,杀人啦,长姐仗着自己势大就让手底下的走狗欺负庶妹了啊!” 这撒泼打滚的阵仗也是把落至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同为燕家人,燕茗澜温柔知性,而燕若溪却是性情卑劣之人。 这阵仗同样也是惊动了里面吃饭的客人,和燕茗澜。 客人们一拥而出的到门口围观,有人立即嗤笑道: “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们这帮穷亲戚吃饭凭什么不给钱啊?人家一个小店一天下来就那么一点微薄的利润,人都请不起,你们竟然还要去讹她们,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这人已经是一品居的忠实粉丝了。 刚刚赶到便听到这一句话的燕茗澜不禁冷汗,她没请是因为没时间请,谁知道会被这么冠冕堂皇的误会成请不起。 “怎么了琥珀?”燕茗澜淡然问道,不管现场情况再怎么慌乱,她却始终波澜不惊,让大家心里都开始由衷的认同起这个老板娘来。 “小姐,他们不仅赖账,还打了咱们店里的人!” “哦?原来付不起账,就要撒泼打滚,甚至动手打人了啊?我不知道我们燕家是怎么养出你们这种败类的,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是亲戚,这次也就给你们免单了。不过我们燕家最讲究礼尚往来了。请问,我的店开业,你们不是应该送点钱财礼物来聊表心意吗?” 第271章 开始放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表情淡淡的,却让燕若溪母女恨毒了。 “对啊,这店从头到尾就人家姑娘一个人在忙活,我们大家也没见你们来帮过忙啊,” “诶,我看你们手上也拿了不少东西。怎么,有钱买东西逛街,没钱付账啊?” “大家别误会,这些应该就是姨娘给我们一品居带的礼物,燕若溪她不懂事,姨娘也不会这么无耻,是吧?”燕茗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姨娘。 刘姨娘却看到了燕茗澜眼底深处的嘲笑与不屑。 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都是像在狡辩了,刘姨娘虽然气急,但也只能乖乖的把自己手上大包小包递出去 她的心都在滴血啊,伸出去的手也在颤抖。 “看把您累的,琥珀,帮忙提着点。”燕茗澜微笑看着刘姨娘,在外人看来她体贴细心,又知道尊重长辈,但是在刘姨娘看来,燕茗澜就是个吸血的魔鬼。 “是!小姐。”琥珀重重应道,从刘姨娘手里夺过了那些大包小包。 燕若溪瞪着燕茗澜,恨不得上去掐死她了。 “燕茗澜你!”燕若溪冲动的就想上去跟燕茗澜掐一架,还好刘姨娘一把拉住她,把燕若溪扯了回来。 而此时落至也已经挡在了燕茗澜前面,一脸不善的看着燕若溪。 但是刘姨娘在扯燕若溪的时候,燕若溪挣扎了起来,刘姨娘袖子里的钱袋掉了下来。 刘姨娘一惊,急得就想弯腰去夺自己的钱袋。 但是落至却看不爽她,直接剑尖一挑,把钱袋递给了燕茗澜。 刘姨娘想大叫,想喊抢劫啦,但是燕茗澜比她更快:“今天我们一品居搞促销活动哟,消费满五两银子可以任意挑选一件礼物!” “好!”一时间,食客们的欢呼声将刘姨娘的喊叫淹没,大家都在前拥后呼着往前挤,而刘姨娘却被挤在了外面。 最后刘姨娘被挤到最后,左歪右倒的,彻底失去了重心,最后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燕茗澜将刘姨娘钱袋里的钱给了琥珀,让她去钱庄全部换成铜板,都撒在门口,对外就宣称是取自“财源广进”的意义。 一时间民众皆是激动不已,都聚集在一品居门口,这下也给一品居招来了更大的客流。 虽然在某些内部人员看来撒钱这事儿,不像持家之人干的出来的事情,但是架不住大家开心啊。 此时在所有民众眼里,燕茗澜简直温柔美丽,善良亲切,勤快大方。 当然了,主要还是大方。 果然,当天晚上打烊结账的时候,一品居的进账和收益,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几天都在忙活宴会之事的乔天烁,在晚上的时候终于是有空过来了一趟。 燕茗澜接到下人的通报,欢欢喜喜的就跑去了前厅,冲过去给了乔天烁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松开他道:“哟,烁王还知道有个糟糠之妻在忙活着呢?终于想起来看看我了是吧。” 燕茗澜伸手就是一记爆栗敲过去,其实燕茗澜根本就不舍得使力,但是乔天烁还是一副别欺负惨了的样子,捂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燕茗澜。 “幼稚,不理你了,本王妃可忙得很。” 燕茗澜甩手就走,但是乔天烁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牢牢锁在怀里,这一生一世,都不想再放开了。 暧昧的因子在空气里弥漫开,琥珀本来还想跟燕茗澜报告一下今天的收入情况的,谁知道一看这情况,又吓得急急忙忙的退了回去。 琥珀为自己没做成电灯泡而感到高兴,同时看到她们家小姐和乔天烁和好如初,也是由衷的为燕茗澜感到高兴。 燕茗澜蓦然间就被抱住了,开始还有些震惊,后来心里也是漫开一股暖流。 良久,燕茗澜推了推乔天烁:“好了,大庭广众下的像什么样子,我去给你做吃的。” 谁知乔天烁听了这话却是横眉一扫,霸气无匹的道:“本王看谁敢议论我们家王妃?” 燕茗澜踮起脚在乔天烁脸颊上亲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勉强行吧。”乔天烁扬着下巴,一副傲娇无比的模样。 燕茗澜扯着乔天烁的衣领:“再得瑟试试?” 在心爱之人面前,乔天烁只能认怂了,夹着尾巴默默逃了。 燕茗澜看着乔天烁离开的背影,有些发笑。 她转身进了厨房,给乔天烁倒腾吃的去了。 “菜来咯。”燕茗澜端了一盘精致摆盘的菜出来,放到了乔天烁面前。 乔天烁很配合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如何?”燕茗澜满怀期待的问乔天烁。 “嗯,好吃。” 开玩笑,他敢说不好吃吗?除非回去不想睡床了。 得到乔天烁一句肯定,燕茗澜只觉得多日以来的疲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一旁的落至却躲在一旁连出都不敢出来。 眼前乔天烁和燕茗澜的这一幕幕,都让落至觉得残忍和害怕。 他想麻痹自己说那不是真的,可这一切又真实无比的存在着,耳边的动静和声音,都在提醒着他,那都是真的。 燕茗澜已经完完全全不属于他了。 可是落至忽然又失神的想起,燕茗澜什么时候属于过她呢? 落至苦涩的笑笑,转身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店里。 琥珀从楼上下来,看到落至独自离开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都这个点了,落至是要去哪? 琥珀鬼神差的就跟上了落至,以往落至的直觉是很灵敏的,如今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人跟上了。 琥珀看到落至在一间酒馆面前停下脚步,最后顿了顿,走了进去。 琥珀也跟了进去,却看到落至已经拿起酒开始喝了。 落至拿起一壶酒,就往自己喉咙里灌,被呛到以后猛的咳了几口。 琥珀赶忙跑了进去,给落至拍了拍后背,还给他顺了顺气。 落至却拍开她的手,拿起酒壶又灌了起来。 琥珀气的一把抢下落至的酒壶,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照你这个样子喝下去,身体还要不要了!” 被琥珀这么一训,落至倒是没有再拿起酒壶,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琥珀还以为自己吓到他了,连忙挠了挠头道歉:“你别嫌我凶,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嘛……” 落至转头看了琥珀一眼,却是不免笑出了声,让他阴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有时候觉得,这丫头也挺可爱的。 “你就这么跑出去,一言不发就来酒馆里买醉,小姐也会担心的。” 琥珀担忧的说了一句,落至的笑容忽然顿住了,他慢慢收拢了嘴角的弧度。 “你、你怎么啦?”琥珀很是不解,这人变脸怎么变那么快。 落至笑了笑,笑容里藏着琥珀看不懂的苦涩与落寞:“你有没有过一个求而不得人?” “啊?”落至突然而来的反问,让琥珀有些反应不过来。 落至却是自顾自的道:“我和她,是在树林里遇见的。那时候她正遭遇着巨大的危险,但她好像并不畏惧危险,也不惧怕死亡。 她的心里好像总有种信仰,那个时候虽然我看不透,却好奇着,也被这个人吸引着。 最后我才明白了,那个时候的燕茗澜是去找乔天烁的,我陪她走完了那一段,现在,她好像也该回到乔天烁身边了。” 琥珀静静的听着落至的故事,她想起了之前自己提起小姐时,落至眼里的落寞,立马就知道落至是已经喜欢上落至了。 “可是最后很无奈的是,她成了我的整个世界,成为了我的信仰,可我却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她好像成为了你的世界,就算你只是她世界里的过客,匆匆走过,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就再也消失不见,但你也能心甘情愿的为她痴狂,为她付出。 这种感觉其实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最后必输无疑,却依然甘之如饴。” 落至的故事说完,琥珀只淡淡的道: “小姐已经嫁人了,你也要独自开始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这时候,说什么大道大意,或者体贴安慰的话,都不如琥珀这一句清醒而明晰,让落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落至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发了很久的呆。 忽然间他握着琥珀的手道:“走,带你去逛夜市。” “啊?” 落至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琥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还以为落至还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了呢。 落至像是怕琥珀在集市里走失了一般,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曾放开过。 说是逛夜市,可最后落至买的东西,都是送给琥珀的。 他看着幻光暖灯下挑拣东西,正在为究竟买哪个而纠结着的琥珀,忽然笑了笑。 谢谢你,牵引我走出黑暗。 —— “小姐,我回来啦。” 琥珀见一品居里的灯还亮着,便直接进去了。 “哟,之前找你都没见着你,差点就没派人出去找了。” 落至给琥珀买的首饰或者衣服,落至都是让琥珀亲自试了的,但是当琥珀试好以后,准备去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落至却付了钱拉着琥珀就走。 所以现在的琥珀经过打扮以后,可谓和以前完全不同。 让燕茗澜都眼前一亮。 “哇,琥珀,果然是人靠衣装,看来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后你就这么穿。”燕茗澜围着琥珀转了一圈,直接拍板定论。 第272章 宴会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话说起来,今天也是奇怪啊,你不见了也就算了,连落至竟然也一起不见了,你们俩……” 燕茗澜欲言又止的,脸上挂满了笑。 “小姐!”琥珀羞红了脸,扯了下燕茗澜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一旁的落至,看着琥珀,却只是笑了笑。 半个时辰后,一品居便打烊了,乔天烁领了燕茗澜回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虽然大多时候,都是燕茗澜在聊,乔天烁在听。 “天烁,你说也是巧了,怎么燕若溪和燕洛伊能同时怀孕,但是我却依然没有动静啊。”燕茗澜闷闷的吐了口气。 “那……为夫在努力点?” 燕茗澜只是一句无心的吐槽,谁知乔天烁听了竟然坏笑起来。 燕茗澜瞪了乔天烁一眼,却莫名带着些娇嗔的意味。 清早,燕茗澜就开始梳妆打扮了,她记得很清楚,今天就是乔天烁为她准备的宴会了。 琥珀为燕茗澜一番打扮,等足足一个半时辰后才打扮好。 打扮好后,琥珀上上下下的将燕茗澜打量一番。 乔天烁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终于,琥珀将燕茗澜领了出来。 乔天烁看到燕茗澜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现在的燕茗澜在琥珀耗时三小时的打扮下,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衣裙是红黑配色的交领襦裙,裙褶里藏着若隐若现的绣花,裙子的布料下编织着金色的暗线,在微暖的晨曦下走过,显得整个人都熠熠生辉的,美的惊心动魄的。 脸上妆容有点像是京中盛久不衰的桃花妆,又有些不一样,妆容上琥珀下了很重的心思,她改了一些地方,眉间一点花钿,让燕茗澜看起来妩媚又不失端庄,眉尾细钻点缀着,一双眉目流盼之间,让人见之难忘。 之前清汤寡水的燕茗澜颇有一番韵味,而这一盛装打扮起来,丝毫不输京城任何女子。 “你看什么?”燕茗澜捂嘴轻笑,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千。 乔天烁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但他自己却完全不自知。 等燕茗澜叫他,和他说话,乔天烁才反应过来。 “本王的王妃如此漂亮,正想把你锁在家里,不给任何人看一眼。” “怎么,别人看一眼你就不高兴了啊。”燕茗澜没好气的瞪了乔天烁一眼。 谁知乔天烁还很认真的点点头:“嗯。” “那你还真小气啊。”燕茗澜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谁知乔天烁却立马邪笑着接了一句:“谁叫本王的王妃秀色可餐呢?” 燕茗澜红了下脸颊,追着乔天烁就打:“我看你是讨打!今晚别想睡床了,给老娘滚书房里去!” 院子里一片其乐融融的,琥珀发现他们王爷有时候也挺调皮的,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经。 乔天烁一听燕茗澜那话,立马停了下来,动都不敢动了。 最后被燕茗澜罚着扫地洗衣服去了。 等临近中午的时候,乔天烁邀请的客人才全数到齐。 坐在马车上的燕茗澜完全没想到乔天烁竟然会请来如此之多的贵客。 到了那座豪华府邸的时候,燕茗澜一眼扫过这府邸四处的装潢。 地毯是名贵到皇家一年才能得到几匹的鸾彩布,但是在乔天烁这里却好像只配做地毯,这地毯还一路铺过前院,一直铺到了前厅的首座位置。 红毯两侧都是些稀有品种,稀有也就罢了,偏就不是这个季节能看到的,可谓是让人叹为观止。 花丛里若隐若现的藏着夜明珠,让人 红色洛神花铺满了红毯,从红毯上走过,可谓步步生香。 屋檐上挂满了织金线的大红色的绫罗绸缎,府邸里鲜花飘香四溢。 燕茗澜简直叹为观止,在门口站了好久,偏头给了乔天烁一个大大的微笑,最后竟然拉着乔天烁的手进去了。 二人携手而来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为之羡慕。 今日整个京城的名流几乎都来了,包括燕家的一些人,也都到场了。 燕若溪一看这装潢,眼中闪过贪婪和羡慕,立马拉着刘姨娘跑了进去。 这母子二人都是识货的,看着这些摆件和物什,眼睛瞪的都要掉下来了,但心里也是痒痒的,这么多宝贝啊,要是偷个一两件出去,后半辈子,她们就可以脱离燕茗澜的掌控,在外自立门户了。 兰萨和燕洛伊没多久也来了,燕洛伊头颅高昂着,手里捧着一份礼物, 要知道,这份礼物可是天下少有的,她本来都舍不得拿出来,可是一看今日燕茗澜竟然如此抢占风头,她自然也要拿点东西出来炫耀炫耀,压一压燕茗澜的风头。 而这时的燕茗澜正被一群宦官家的小姐围在中间,各个争先恐后的和燕茗澜介绍自己,邀约燕茗澜去自己家里玩。 从进来就没人关注的燕洛伊见了燕茗澜那里的热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娘,你说女儿是不是没她好看啊?” 看着燕若溪一脸愁苦的模样,兰萨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道:“虚有其表而已,真正漂亮而又美丽的人,是由内而外的,就像我们洛伊一样,有的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岂能比得上我的女儿,善良纯粹,又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呢?” 这话夸的燕洛伊心花怒放的,又指桑骂槐的将燕茗澜贬低了一番,让她心里的傲气噌噌的往上涨,似乎很快就能飘的找不着北了。 但兰萨随燕洛伊抱怨的口气,偏头去看燕茗澜的时候,却发现燕茗澜似乎……有点眼熟。 这般鲜艳的燕茗澜,从气质到形象,都给她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但是究竟哪里熟悉,兰萨也说不上来。 本来燕洛伊是端着这份礼物,带着要好好贬低燕茗澜的心来的,谁知这边的小厮只是收了她的礼物以后,就没任何回响了。 燕洛伊很不爽的拉住小厮喝问道:“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您这不是送给我们家王爷和王妃的吗?” 小厮很是不解,不管是什么,反正都是送人的东西了,这般质问,怎么还舍不得吗? “这可是能够震惊天下的宝物,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的?” “不然?还给你拿个香案供起来?” 燕茗澜不知何时过来了,她双手环胸看着燕洛伊,目光里隐隐有些戒备。 燕茗澜一过来,其他富家官家小姐,全都尾随而至。 燕洛伊倒是真的想拿出来炫耀一圈后,再收回去自己好好藏着,但她要真的敢这么做,以后在整个京城圈子里都不用混了。 好在燕洛伊急中生智,忽然大怒道: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送的礼物的?我好歹也是燕家主家的嫡出大小姐。” “所以…小姐您是准备要回去吗?”小厮擦了擦汗,弱弱的问了一句。 “燕茗澜我看你这几年是嘚瑟过头,不知把燕家礼教扔哪里去了,竟然纵容奴仆冒犯主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今天本小姐就替燕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教育教育你!” 燕洛伊拿出鞭子,就想朝燕茗澜抽去。 现在的她有了兰萨撑腰,便肆意猖狂了起来。 谁知燕茗澜比她更快一步,直接握住鞭子一端,白皙如玉的手往后一扯,直接将燕洛伊手里的鞭子抽离出去。 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到燕洛伊脸上:“在本王妃的地盘上想教训本王妃?燕洛伊,我觉得你可真有意思。” 兰萨急忙过来扶住差点站立不稳的就要摔倒的燕洛伊,一双毒辣的眼睛盯着燕茗澜。 但是燕茗澜却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让兰萨都为之一怔。 最后,燕茗澜甩手走人,正当兰萨想冲上去找她算账的时候,乔天烁却忽然互在了燕茗澜身后,剑锋出鞘三寸,吓得兰萨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追过去了。 燕茗澜去了一旁招待别的宾客,虽然众人各怀心思,但气氛还是一片和谐。 直到有人聊着聊着,聊到了乔天烁和燕茗澜的感情,继而又聊了一嘴这里的装潢与布置。 这时在一旁定准机会,就要伺机报复的燕洛伊及时见缝拆针道: “哟,烁王不懂,燕大人还不知道吗,我们翡月国最不喜奢靡之风了,让男人这般大张旗鼓的布置府邸,就为让你开心,燕大人手段可是好得很。” “不敢当不敢当,我可比不得您都怀胎八月了,还找不到人嫁出去。” “你胡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家的种!” 兰萨也上前一步,将燕洛伊互在身后,目光不善的看着燕茗澜道:“燕茗澜,管好你自己,洛伊的亲事,自有我这个娘为她操心。” 燕洛伊从兰萨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阴狠如毒蛇一般的看着燕茗澜。 燕茗澜还没说话,乔天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燕茗澜身后,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那也请长公主同样看好你女儿,别让她像条疯狗一样出来乱咬人。 本这里就算了,但这世上,总有你管不到的地方,而在那些地方口出恶言,中伤他人,那后果就不是一个长公主的身份能处理的了的。” 乔天烁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云淡风轻,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震撼人心。 “你以为你能互燕茗澜周全吗?”兰萨突然诡异的笑了,熟悉兰萨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又想对一个人使用很蛊虫了。 而一旦使用成功的话,那么被施蛊虫的人,必将暴毙而亡。 第273章 戏剧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本王只知道,如果有人敢动我的王妃,那本王必将折其软肋,拔其逆鳞!”乔天烁的表情阴冷,却是盯上了一旁的燕洛伊。 意思很明显,只要你敢动燕茗澜,那他就敢动燕洛伊。 “你敢?”长公主几乎是气的面目狰狞,她以为自己有一手精妙的蛊术,所有人就会屈服于她。 但是今天,却头一次踢到铁板。 “你看我敢不敢。”乔天烁冷冷的回道,周身的气场都下降了几个冰点。 很多人都为乔天烁的气势所折服,同时也为长公主感到不耻,都到人家地盘上来了,挑衅人家也就罢了,竟然挑衅完以后还不准人家反击了。 好在很快有人出来打圆场,众人也都开始和稀泥,几番调解下来,宴会也正式开始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众人高声洽谈着。 舞女们跳过几轮后,开始有贵族小姐自请上台了。 燕洛伊素来就喜欢出风头,这次也是不甘其后,上台用古筝谈了一曲,可谓是技惊四座,一时惹得众人连连叫好。 等燕洛伊下台后,乔天烁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乔天烁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到了厅堂中央,阻止了下一个想要上来的女子。 “这位小姐,且先等一等,本王这里也有个节目,不知各位可愿一观?” “既然是烁王准备的,那大伙儿自然是无比乐意的。” “是啊,烁王准备的节目,我们岂敢不看啊?” 坐席间,大家互相调笑着,气氛倒也不算僵硬。 乔天烁微微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掌,一群穿着戏服的人就走上台来。 戏子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表演工具,咿咿呀呀的就开唱了。 起先还有人因为不喜戏曲,便左耳朵进右耳朵的出的听着。 可直到后来戏子们演绎出的故事越来越曲折离奇,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天哪,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歹毒之人,那再怎么说也是把她养大的娘啊。” 燕洛伊旁边的一人忽然小声的发出了一声愤愤不平的感叹。 燕洛伊也是属于完全没听的那种,旁坐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燕洛伊立马联想到自己,和李夫人死前的模样,手上刚要塞进嘴里的糕点忽然掉到了地上。 燕洛伊旁边的兰萨察觉到了动静,忙问道:“女儿,怎么了吗?” 可是燕洛伊只是双手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一点惊恐之色,没有回答兰萨的问题。 燕洛伊偏头看了看方才旁坐说话的人,却见她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戏台上的戏子们,不禁也专注的看起了这场戏来。 兰萨伸出手来摸了摸燕洛伊的额头,这次的触碰总算让燕洛伊回过神来了。 兰萨再次问道:“洛伊,你怎么了,需要娘给你请大夫吗?” “不用了娘,我可能只是有些累了。” 兰萨心疼的脱下自己的披风,给燕洛伊披上,还细心的给她拢了拢衣领。 而燕洛伊这边的一切反应,尽收乔天烁的眼底。 燕洛伊眉头紧锁,目光紧张的盯着台上的戏子。 她在心里不断祈祷着,那是巧合,那一定是巧合。 可不管如何,故事的发展走向,最终都未如燕洛伊所愿。 观众们皆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戏剧,各个对那个冒牌货都是怒骂出声,包括燕洛伊身边的长公主。 其实这个故事讲的就是一个女子为了荣华富贵去冒名顶替了真公主,甚至还诱导真公主的母亲,对真公主下手,最后为了隐瞒事实真相,为以后的自己铺路,不惜害死自己亲娘的故事。 这里正好演到假公主的母亲死时的一些场面。 假公主的恶行,亲身母亲的痛苦与无奈,皆是唱做一句句戏词。 声声扣入心弦,字字皆如泣血。 有的人为假公主的母亲痛惜不已,默默垂泪。 有的人又因为假公主的所作所为而怒骂出声。 “这还是个人吗?” “那位母亲真是可怜啊,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在过几年就能享天伦之乐了,却不想自己养出了个逆女。” 在场也有不少当了母亲的贵妇,更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去理解戏剧里人物的内心。 “我看那个假公主就应该浸猪笼。” “真公主好可怜啊。”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不断响起,燕洛伊慌了,她的眼神四处乱撞,不知道要看向哪。 兰萨也在认真看着这一场戏剧,忽然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觉得真公主的母亲识人不清也没必要同情,若是我是真公主的母亲,必然会先杀了假的,再跳楼自尽算了。” 燕洛伊在一旁吓得半死,兰萨却丝毫没有联系到自己身上来,还很有劲的点评着。 最后却无意间接触到乔天烁的冰冷的目光,吓得燕洛伊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燕洛伊终于敢确定了,这场戏是乔天烁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要讽刺,甚至揭穿自己! 燕洛伊站起身就想逃,但好在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立马又坐回了位置上。 如果她就这么走了,会显得很奇怪,而且兰萨也在这里,如果乔天烁跟她说了些什么,那对自己岂不是很不利? 燕洛伊立即就担心了起来,脑子一转,想到了个最简单的主意。 “娘,我肚子疼。”燕洛伊拉了拉兰萨的衣袖,她眉头紧锁,哎哟哎哟的开始叫了起来。 兰萨紧张的急忙去看燕洛伊:“你别动,娘去给你请大夫!” “不,娘,你把我带走,我不想一个人呆这里,这里有我不喜欢的人,我们走,去医馆里看大夫好不好。” 燕洛伊说着站了起来,就要扯着兰萨往门外走。 但是兰萨却把燕洛伊按回了座位上:“你乖,你这么四处跑是会动了胎气的,娘向烁王借个房间,然后就在旁边守着你哪也不去,大夫就派别人去请吧。” 很可惜燕洛伊这回没有捏准兰萨的性子。 有关女儿健康和安危的地方,兰萨从不让步。 兰萨说完就想站起身和乔天烁开口,燕洛伊彻底急了。 乔天烁什么打算,燕洛伊一清二楚,一看到二人就要有所接触了,燕洛伊慌不择路,用生平的最大力气扯住她道:“娘!你别去!” “你乖,放开娘。”兰萨无奈极了,也用了点力气想拂开燕洛伊的手。 “娘!你别去!”燕洛伊的声音开始尖锐了起来,一张原本精致小巧的脸,因为生气,也变得狰狞起来。 最后,几番争执之下,燕洛伊见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的她,忽然就慌了,猛的推了兰萨一把。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兰萨惊的简直不知所措,她整个身子都向前压过去,头磕到了地板上,顿时就头破血流。 腿也压到了矮桌上乘着水果的瓷器上,突然而来的力量使得瓷器碎裂,一些破碎的瓷片扎进了兰萨的肉里。 这巨大的动静,顿时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燕洛伊呆呆的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造成这么恶劣的后果。 燕洛伊赶忙冲到长公主的身前,把那些为长公主诊治的医师们全都推到一旁,哭天抢地的喊到:“娘!女儿不是故意的。” 燕茗澜在一旁看的摇了摇头,除非长公主命硬,扛得住燕洛伊突然的作妖,不然被燕洛伊这样折腾几番。迟早得驾鹤西去。 这个时候,明明应该以治疗为重,但是燕洛伊却为了面子和形象,影响长公主接受治疗。 兰萨觉得脑子晕晕的,至今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被女儿这么对待,她也是人,也是会伤心的。 燕洛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装的一派悔恨孝顺的模样:“娘,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如果您觉得无法原谅女儿的话,女儿也愿意自己划自己两刀,给娘亲消气!” 说着,燕洛伊取下了自己的簪子,就要捅向自己的胳膊。 兰萨慌了,急忙去拦。 “我的傻女儿啊,娘怎么会怪你呢?你要是真做了傻事娘才会怪你!” 几个大夫在一旁满脸黑线,因为每当他们快要治疗好的时候,燕洛伊就一定要凑上来捣乱。 就在这边二人母女情深的时候,乔天烁却忽然从首座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踱着步过来。 然后说了一句和现在气氛完全不符合的话: “大家觉得,方才的表演怎么样啊?” 很多人不明就里,只能纷纷应了句好。 但也有聪明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各位满意就好,现在本王要向大家宣布一个事实:刚才的故事,是真的。 今日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大家请过来,就是为了和大家说清这件事的真相。” 乔天烁的话顿了顿,众人立马谈论了起来。 “真相?什么真相?” “不知道啊。” 乔天烁目光看向了燕洛伊,接着道:“燕洛伊小姐,不用装了,在长公主身边演了这么多天,真是辛苦你了,本王现在不知道是应该佩服你的演技呢,还是应该感叹长公主眼瞎呢?” 燕洛伊的背影顿住了,她夸张的哭嚎声停下,背对着乔天烁的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但是同时燕洛伊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站起身来指着乔天烁的鼻子就骂:“乔天烁,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小人一个!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第274章 验证血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诬陷?如果本王说,本王有证据呢?” “好,你说我不是真公主,那么谁是?”燕洛伊情绪彻底激动起来,竟然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说完当即就后悔了。 乔天烁却是忽然一阵沉默,就在众人以为他也不知道的时候,乔天烁却突然道: “燕茗澜。” 突然被乔天烁点名的燕茗澜愣在了那里,她见乔天烁和众人皆是看着自己,燕茗澜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乔天烁,脸上显然是不敢置信。 而兰萨同样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了,她的目光在乔天烁,燕茗澜和燕若溪三人之间来回切换。 迟疑,震惊,伤心,和害怕在她的脸上一一出现。 迟疑和震惊是因为不知乔天烁话里的真假。 而伤心和害怕则是因为如果乔天烁说的是真的,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有人诱导,燕茗澜也断然不可能会原谅她。 众人一片哗然,都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烁王,你说的是真的吗?” “烁王你怎么知道?” “烁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早点说?” 一时间,各种问题如潮水般涌向乔天烁。 绕是平时燕茗澜在淡定,可在关于自己身世的这件事上,她也淡定不下来啊。 而众人这边,有之前那场戏剧的铺垫,所以众人心里还是隐隐偏向乔天烁的。 “你撒谎!怕不是因为燕茗澜想要这份荣誉,所以给你吹了枕边风,让你过来破坏我们母子关系的吧! 如此丧心病狂的诬陷她人,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燕洛伊呲牙欲裂,目光死死盯着乔天烁。 乔天烁却是冷冷一笑:“是真是假,孰是孰非,皆有方法验证。” 乔天烁说完,又同一名下人道:“去把陆蛊师请出来吧。” “是。” 不过片刻,陆知昭就被下人带了过来。 可是当众人看向陆知昭的时候,心里却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乔天烁请的是什么年逾半百的老者,就这么年轻,就能验证血缘之事了? 怕是不妥当吧。 燕洛伊抓住机会更是直接嗤笑道:“烁王,你要请就请个靠谱点的来呀,竟然请个跟我差不多大,可能还会比我小的毛头小子来,是存了心要糊弄大” 包括兰萨,她心里已经要开始下结论了,而一旦让她觉得乔天烁是骗她的,就意味着乔天烁是故意想拆散她和她女儿,那以后会怎么对付乔天烁,就要看她心情了。 而她目前,心情很不好。 乔天烁扫过众人迟疑和不屑的目光,最后落到陆知昭身上。 陆知昭会意,稍一转身,摇身一变,便就是老者模样。 众人见了顿时就瞪大眼睛,燕洛伊更是觉得腿脚发软。 她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燕洛伊悄悄溜到门口位置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外全是把手着的士兵,将整个府邸围的水泄不通。 陆知昭开口道:“不好意思啊各位,老朽陆知昭,刚刚用驻颜蛊在大家面前玩了个小把戏。” 这小把戏也是乔天烁让他玩的,如果直接让陆知昭过来,或许会有人不信其身份,而经此一遭后,众人不信也得信了。 陆知昭的身份,大家都是听说过的。这人在八国之中,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据说哪个国家只要请到他,有他坐镇,那么国家必然会快速跻身八国之首。 而这样的人,平日里却往往清高无比。 如今乔天烁竟然能请到他…… 很多势力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结交乔天烁了。 陆知昭的出现,让大家都屏住了气息,目光中带着崇敬之意看着他。 兰萨已经信了十分,她走到陆知昭身边,对陆知昭躬身行礼道:“陆蛊师麻烦了,还请您验证一下血亲关系吧。” 陆知昭有模有样的抚着胡须,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 燕洛伊却在垂死挣扎着:“娘,你怎么能不信女儿呢?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伤心吗?” 兰萨周身的气场变得冰冷起来,她看向燕洛伊的眼神,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燕茗澜看了却想发笑,不论正邪不辨是非,只要是她女儿,就纵容着为非作歹,甚至助纣为虐。而一旦怀疑不是了,就冷漠至此。 “洛伊,只要验证一次,若是证明你是我的蓁儿,本公主以后自会好好待你,将那些欺负你的人都收拾了。”说到这里,兰萨的眼神扫过乔天烁和燕茗澜,目光中的狠厉与决绝,让人见了就为之胆寒。 乔天烁接收但兰萨不善的目光,一把将燕茗澜互在身后,做保护姿态。 而燕茗澜却从乔天烁背后站了出来,与他并肩而立。 并对他小声道:“若有意外,长公主,我们一起对付。” 乔天烁将燕茗澜的手牵的更紧了,不愧是他的王妃,既有胆识,又有魄力。 “若证明你在骗本公主的话,那本公主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兰萨说完了后半句话,让燕洛伊整个人都是为之一颤。 燕洛伊慌了,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但是还没等她想到什么主意,乔天烁就道:“请吧,燕洛伊小姐。” 燕洛伊站在原地,呆呆的,似乎没听见乔天烁的说的话一般,依旧是愣在原地。 乔天烁嗤笑一声,这个时候,可不是她耍点小花招就能避免过去的。 乔天烁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会意,上前想直接擒住燕洛伊过来。 而当侍卫们走到燕洛伊身边,还没碰到她的时候,燕洛伊忽然计上心来。 很快,她往地上一摔,就开始叫唤: “我的肚子,娘,我肚子疼。” 兰萨没有什么反应,其实她心里纠结极了,如果乔天烁说别的人可能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可能还会心安理得关心一下燕洛伊的情况,可偏偏乔天烁说的是她屡屡加害过的燕茗澜。 而燕洛伊这边哀嚎了半天,见向兰萨求救没有用,顿时又把矛头指向了乔天烁。 “乔天烁,你验证就验证,为什么要派属下来对我动手!况且,凭什么你想验就验,你以为你是谁啊?”但是乔天烁的侍卫们可不管她诬陷还是咒骂,直接拖着燕洛伊就过去。 燕洛伊疯狂的挣扎起来,又是捶打又是抓脸的,闹得好不安生。 “乔天烁你就是狼子野心,你想做极北国的驸马,而又对我求而不得,所以联合燕茗澜编排了这么一场闹剧出来是不是!?” 在场之人都没差点听吐了,对你个未出闺阁就已经怀孕,还跟个泼妇一样的人物求而不得? 脸怎么这么大? 很多贵家小姐顿时议论了起来。 “这燕洛伊真不要脸啊。” “就是啊,烁王怎么会看上她。” “听说她肚子里还是太子的种,可太子连让她做侍妾都嫌弃呢?” “啊?如此不贞不洁的女人,不是早应该被拉去浸猪笼了吗。” “可不是嘛,但是燕洛伊又找了个什么极北国的长公主做娘,不就没人敢动她了。” 而乔天烁也开口道:“不必激动,本王只是给你验证血缘而已,又不是断你手脚,不过如果血缘验证出来,你是个假货的话,会不会有旁的人断你手脚,本王就管不了了。 不过说到底,也是为你好,本王相信你也不想认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做娘对吗?” 燕洛伊被几个侍卫压着跪在地上,目光凶狠如困兽一般的瞪着乔天烁。 “绑住她的手脚。”乔天烁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燕洛伊顿时就炸了,“不是说要给我验证血缘吗,凭什么绑我?” “你要是别乱挣扎的话,本王也不至于让人绑你。”乔天烁气势冷峻,看着燕洛伊的目光,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 乔天烁又扭头对陆知昭道:“陆蛊师,开始吧。茗澜,你也过去吧。” 陆知昭点点头,走到了大厅中间,燕茗澜也走了过去,但她的脚步却有些虚浮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把手臂伸出来吧。”陆知昭笑眯眯的对燕茗澜道。 燕茗澜点点头,乖乖的撸上去一截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 而燕洛伊却被侍卫强行拉起一截袖子,被动的把手伸了出去。 陆知昭从怀里掏出一个刚好手掌大小的小匣子,不知何时又摸出一只狼毫笔。 陆知昭啪的一声打开匣子,那匣子精致的很,倒是很惹贵妇小姐们喜欢。 众人都看向陆知昭的匣子,却见里面好像是颜料之类的东西。 陆知昭提着毛笔,一沾颜料,先在燕茗澜手上画了些什么奇怪的图案,又在燕洛伊的手上画了相同图案。 兰萨紧张极了,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陆知昭。 陆知昭收笔以后,冷漠的对兰萨道: “给滴血给我。” 兰萨起先是愣了半晌,后来才呆呆的应声。 陆知昭身边有一名丫鬟,正端着一个木托盘,站在陆知昭身边。 而里面就有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兰萨挑了个尖锐些的,直接朝自己的手刺去,一滴血滴在白玉瓷盘上,开始迅速晕开。 转头陆知昭见了燕茗澜却跟变脸似的,又换了副面孔,笑眯眯的对燕茗澜道: “丫头,滴在这个瓷盘里的这滴血上就可以,刺手指的时候有点疼,小丫头不会哭吧?” 燕茗澜觉得有些搞笑,摇了摇头道:“哪会儿啊,都多大的人了。” 第275章 揭穿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等到燕洛伊的时候却是理都不理,完全当这个人不存在,直接由侍卫动手了。 陆知昭给她们三人一人取了一滴血,拿起托盘里的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些汁液就开始调和起来。 燕茗澜有些好奇的问道:“路老,这是什么啊?” “这个啊,是花蛊的汁液和花粉融合出来的东西,也是验证你们血缘关系的必要物品。” 之前陆知昭给二女画在手臂上的奇怪图案已经消失不见,像是吸收进了皮肤里了一样。 陆知昭拿起刷子,把调和好的汁液刷在二女手臂上。 不过片刻,两人的手臂开始出现了变化,燕茗澜的手臂上,原来那古老的图案开始渐渐显现。 而燕洛伊的手上,却没有一点反应。 燕洛伊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但无论怎么样,就凭方才陆知昭的态度,她就不能让众人觉得陆知昭有多高的可信度。 所以在血缘验证完以后,侍卫也没抓她抓那么紧了,隐隐有种松手的迹象。 最终燕洛伊挣开了束缚,指着陆知昭的鼻子骂道:“你个江湖骗子,少在这里搞鬼。大家离得远或许没看见,但是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江湖骗子一直给燕茗澜使眼色!” 兰萨听燕洛伊这么骂陆蛊师,当即也是慌了,厉声喝止道:“闭嘴!” 兰萨偷偷的瞄了一眼陆蛊师,却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如果在外面,有人敢这么辱骂陆蛊师,被打的半残都是轻的,严重的是给她所在的国家施加压力。 陆蛊师已经是半仙了,想改变一国的运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今天这事儿要是别翡月国的皇帝知道了,燕洛伊这条命,怕是也留不得了。 况且,以陆知昭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根本不屑于骗人。 陆知昭是极北国整个医蛊界的权威人物,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心就完全偏向极北国。 陆知昭这种人物已经不是国家的权威能束缚的了的。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茗澜丫头,才是你的亲生女儿。”陆知昭淡漠的看着兰萨,眼中这个人仿佛可有可无。 兰萨和燕洛伊的感觉现在几近相同,都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然就翁的一声炸开了。 兰萨是想起了以往自己的所作所为,下蛊,埋陷阱,放毒蛇。 她看到过燕茗澜一次次吐血不止,最后只能吐出胆汁的场面,甚至一度觉得很爽快。 她看过燕茗澜因为她而失去朋友,最后差点没撑过来的画面,可自己半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她看着燕茗澜消瘦的身形,和憔悴的脸颊,心里就好像被揪着疼一般。 而燕洛伊却是因为丑事被拆穿。 燕茗澜也是有些愣住了,但是她只是自嘲般的嗤笑一声,这样的母亲,她不想认。 兰萨看见燕茗澜的表情,顿时心乱如麻,上前抱住燕茗澜道:“对不起茗澜,娘错了,娘也是受贱人唆使,才会……你原谅娘好不好……” 燕茗澜冷漠的挣开兰萨,自己受害也就罢了,她可以忍。可是小绿呢?为什么要活活遭受了一夜痛苦才能死去。 兰萨觉得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的,于是她又道:“茗澜,你相信娘一次好不好,娘真的……” 燕茗澜不耐烦了,直接打断道:“长公主,你够了吧。你觉得现在的重点是我原谅不原谅吗?你的手上有多少条人命了,自己数的清吗? 又有多少是因为你的一时喜怒而杀害的,你又还记得清吗?你就是一个下作的刽子手而已,凭什么在我面前以娘这个身份自称。 我们燕家家教第一条,就是绝不认贼做母!” 燕茗澜字字铿锵有力,脸上的决绝,让兰萨松开了她,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我也不想听什么想要登上顶尖位置,就必须要踩着累累白骨上位了。你上你的位,但是祸害到我的人,我必然不会放过。” “茗澜……你!”兰萨想呵斥她,可转念一想,自己哪来的资格啊。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长公主?你可知万虫噬骨的滋味,又可知被毒蛇啃噬骨肉,连死都难求的痛苦。昔日我就说过了,绝不会放过你。 而你识人不清,受旁人挑唆,只是你的问题,与受害者,又有何关系呢?他们没有必要为你买单。” 燕茗澜脸上只是凉薄而疏离的冷笑。 燕洛伊更加心慌了,本来兰萨还沉浸在心伤之中,没有注意到她,燕洛伊忽然扑上去,对燕茗澜拉拉扯扯了起来。 “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宁愿相信那个老东西,都不愿意相信我啊,娘!你看燕茗澜这态度,分明也是没把您当娘啊!” “你是怎么和我娘说话的!你根本就不是我娘的女儿,你就是个冒充的而已!哪有女儿会和母亲这么说话的?” 燕洛伊声嘶力竭,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可信度了。 “没有吗?我好像还见过为了荣华富贵杀了自己亲身母亲的呢。”燕茗澜脸上似笑非笑的,极尽嘲讽。 她是在影射燕洛伊,谁都听的出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说着,燕洛伊就要朝燕茗澜扑过去。 好在侍卫及时拦下,一把将燕洛伊压在地上。 “你为了能安心做兰萨的女儿,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胡说,那么多长老都在场看着,她明明就是过劳死的!” “过劳死?嗤,笑死了,堂堂的一家主母,名门贵妇,会过劳死?你是觉得你太聪明,还是以为大家没长脑子?” 这时有围观群众忍不住问了:“既然你说李夫人不是过劳死,那她是怎么死的?” “谋杀。” 燕茗澜淡淡的道,但说出口的话,却总能激起千层浪。 众人一片哗然,燕洛伊被侍卫压着,跟疯了似的扭动挣扎起来,嘴上似乎在胡乱喊着些什么类似于燕茗澜冤枉她的话。 “燕洛伊给李夫人下了毒,还是慢性的,就是砒,霜。”燕茗澜话语间,扫了一眼燕洛伊。 有人觉得燕茗澜的话,有些解释不通:“可是依照我们翡月国的国法,是不允许药店出售毒药给普通人的啊?” 燕茗澜低头一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眸仿佛有着洞穿一切的魔力:“可你们以为,只有药店只有这一条出售渠道吗?作为燕家主家的嫡出大小姐,她想弄毒药,很困难吗。 有不信的可以问我们燕家的长老,当时我去看李夫人的时候,她就在吐血了,我拿银针一试,银针都发黑了。而这些,我们燕家的长老都是看到过的。” “李夫人就没有发现吗?” “平时往李夫人的吃食里放一点,慢慢的将渗透进李夫人的生活里,这才是导致她一病不起的缘由,身子是一天天垮下去的,也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 “你胡说,我明明在我娘重病时还在她床边时细心侍奉过的!我如果真的想害她,怎么还会在她一病不起的时候照顾她!” “那你可知道你娘死前的样子吗?”燕茗澜忽然就问了这样一句。 众人皆是沉默下来,看燕茗澜接下来要说什么。 “死不瞑目啊,作为亲生女儿,你就算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也要在她床边守着照顾,就算你不想,旁人也会硬拖着你过去的。” “我当时可是自愿过去的,没人逼着!” “是啊,你确实是自愿过去的,但却是过去加快你娘的死亡速度的,你在你娘重病时,还大吵大闹,即便我多次警告过你,李夫人她需要静养。” “说这么多,你不过空口无凭,甚至很多东西都是虚构而已!你要是证据,不至于和我多费口舌!”燕洛伊有些得意起来,她不断的自我麻痹着。 “虚构吗?假如我说,我有证据呢?” 燕洛伊瞳孔骤缩,她是真没想到燕茗澜还真拿的出证据:“你!” “记得你没卖给你药的,和卖给你药的两个人,我可是把他们都找过来了哟。” 燕茗澜拍了两下手掌,立马有婢女带着两个人过来了。 燕洛伊转头一看竟然是这两个,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 众人一看燕洛伊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现在说的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挣扎而已,毕竟大家已经信了。 两位被领上来的男人皆是介绍了一下自己。 一位是正规药店里的掌柜,而一位是混迹事情的无业游民。 介绍完自己以后,就开始介绍情况了。 两人将当时燕洛伊找自己买药的情景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以后,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却不免一片哗然。 “燕茗澜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你从哪找来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莫名其妙的人?”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位贵妇站了出来,“这位掌柜是我亲自雇的,他管的药堂,是我们旗下的产业。我可你和素不相识,也没有必要唆使掌柜污蔑你。” 那贵妇打量了一眼燕洛伊,颇是有些不快。 “那就是燕茗澜收买了你们家的掌柜也不一定!”燕洛伊说着就要扑上来和燕茗澜撕一架了。 乔天烁及时出现在燕茗澜身前,一脚将燕洛伊踢开,用推的他都嫌手脏。 第276章 李夫人的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洛伊,别怪本王没警告过你,要是再敢对我的王妃动手,本王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被乔天烁这么一警告,燕洛伊连骂都不敢骂,被吓得直接噤声了。 燕茗澜摇头叹了口气,从乔天烁的身后离开,去了内室。 等乔天烁回过头的时候,就发现燕茗澜不见了。 片刻过后,燕茗澜重新回到大厅,但是手里,却拿着 一封信件,还有一件未能做完的嫁衣。 众人先是将目光放到那件没做完的嫁衣上,做好的地方都是精致无比,让人见之难忘。 这次的宴会,燕族的长老们都来了,燕茗澜的手臂上挂着那件嫁衣,将信递给了一位长老。 这位长老看完以后,便摇头叹息,将信递给了下一位长老。 有了第一位长老的反应,好几个长老都一起凑过来看了。 看完以后,捶胸顿足,为其惋惜的有。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有。 老泪纵横,深感痛惜的也有。 不管众人情绪如何,总归都是将矛头指向燕洛伊的。 这些长老的反应,在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注意到一点。 燕洛伊心慌的更严重了,她知道,这种情景下,燕茗澜拿出来的东西,很可能就是跟她有关,且对她不利的。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长老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了。 最后,这封信,终于落到了燕洛伊自己手里。 燕洛伊指尖颤抖的接过了那封信,她的眼睛缓慢的看过信上熟悉的字迹: “列祖列宗,媳妇不孝,未能教育好女儿,竟然让她如此贪慕荣华,但所有过错皆由我一人承担,请各位列祖列宗的原谅洛伊,并保佑她在往后的岁月里,能够平安喜乐。 其实媳妇早就察觉到洛伊对我的饮食动了手脚,可惜药性太猛,当年生洛伊的时候,又落下了病根,察觉之时已经太晚。 我偷偷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告诉我说可以找名医看看或许还能挽救,但是若要寻名医必然闹出动静,洛伊做事时,并不能处理的太干净,身为母亲,我不能暴露洛伊。 但更多的,或许是累了。失望久了,就会离开。 我用最快的时间,日以继夜的给洛伊亲手缝制嫁衣,后来大夫总说我是操劳过度,或许也是因为如此。 最近或许病糊涂了,总是想起洛伊小的时候,天真可爱,不通世事。 身后事如何,我已经打算好了。 娘就为你铺路到这里,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了,若死后要为生前事赎罪,那娘先去底下为你扛着。 最后只是可惜了那件嫁衣,病情加重到已经下不了床的地步了,还是没能为你缝完。 愿吾女燕洛伊一生幸福平安。” 燕洛伊看到信纸上的最后一句话,再也承受不住如潮涌来的情绪。 她手里紧紧攥着信纸,怀里抱着那件未完成的嫁衣,抱头痛哭起来:“对不起,娘,对不起……” 其实她从来都很愚蠢,只是母亲不愿意拆穿。 “娘,女儿做错的事情,女儿自己去承担,只求您九泉之下能安心瞑目。” 忽然,燕洛伊跟想起什么似的,跪行到了长公主身边,边磕头边道:“长公主殿下,洛伊已经没有娘了,洛伊如今孤身一人,你能不能看在洛伊实在可怜的份上收我为义女。 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用我接下来的时间,跟在长公主殿下身边侍奉,赎罪。” 兰萨一直皱着眉头,听了燕洛伊这话更是恶心的想吐。 燕洛伊抓着兰萨的裙摆,抬头看她的表情,她举起手发誓道: “长公主殿下,昔日您以为我是您女儿的时候,您也很疼我的,与血缘无关,那也证明您很喜欢我是不是。我保证不和燕茗澜为难,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 燕洛伊不提那些事还好,一提兰萨浑身的戾气都开始涌了出来,她表情阴戾,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的看着燕洛伊:“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啪! “啊!” 燕洛伊没有料到,兰萨竟然会突然动手,而且还那么狠! 兰萨直接一鞭打到燕洛伊的背部,将她抽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鞭子一鞭子的往燕洛伊身上抽。 燕洛伊痛的蜷缩成一团,但是她又起不来,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妄图躲开兰萨的鞭子。 观众们全都默默退到了一旁,观看着这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不过兰萨盛怒之际,谁也不敢触她霉头。 很快,燕洛伊就被打的皮开肉绽,每一鞭子,兰萨都是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 “啊……我的肚子……”燕洛伊忽然不再躲了,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躺在原地捂着肚子哀嚎。 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身下的鲜血忽然漫开,染红了一片冰冷的地板 燕茗澜见此,急忙叫停:“住手!” 其实这时旁人和兰萨说什么,她都不会停手的,唯独燕茗澜的一句话,就真让她抽回了鞭子。 燕茗澜急忙跑上前去,查看燕洛伊腹中的孩子是否有问题。 “你不应该很讨厌她吗?” 燕茗澜抬头,犀利而明晰的目光的看着兰萨:“是,我是讨厌她,如果你只是单纯对付燕洛伊,我当然不会拦你半分。可是,燕洛伊怀孕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兰萨一愣,终是收回了鞭子。 燕茗澜递给陆知昭一个眼神,陆知昭点点头,上前去给燕洛伊救治。 陆知昭掏出一根针,正准备给燕洛伊扎下时,燕洛伊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燕洛伊的意识,一直都是半清醒的状态,她看陆知昭拿着针过来,还以为是陆知昭受了兰萨或燕茗澜的命令,拿着针过来凌虐她的。 “你滚!滚!”燕洛伊尖叫起来,手掌胡乱的拍打,声音怕是足以冲破云霄。 “你是谁请来的走狗,什么仇什么怨还要这么对付我!” 陆知昭不耐烦了,招来两个下属把燕洛伊按住,针才一根根顺利的扎了下去。 乔天烁看了看现场的环境,人已经乱做了一团,便道:“今天大家就先散了吧。” 众人之间相互对视一眼,又是议论开来。 “不是……就这么让我们走了?”一人愣愣的道。 很快有人白了她一眼:“不然?你还想留下来看大戏?” 那人回瞪了过去:“你不想看啊?” “撒泼打滚的泼妇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原先搭话那人直接不耐烦了,拖着人就走。 很快,人群如潮水般散去。 整个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燕家的一些人还留在这里。 乔天烁的眼神突然看向了燕若溪,燕若溪这时候还在偏头和刘姨娘小声商讨着些什么。 刘姨娘忽然注意到乔天烁的眼神,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燕若溪,示意她闭嘴,然后转头对乔天烁尴尬的笑笑:“王爷……” 乔天烁一看这俩心虚的模样,心下已经有了结论,这两货只怕是在打什么对燕茗澜不利的主意。 乔天烁笑着朝他们走过去:“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妾身……妾身只是和女儿聊家常……”刘姨娘弱弱的道,一看就心虚极了,话了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燕若溪:“是不是啊,溪儿。” 燕若溪原先还低着头装死,想让乔天烁把火力集中到刘姨娘身上,谁知刘姨娘竟然会突然叫了一句自己。 燕若溪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乔天烁,却在对视的第一眼急忙低下头,不敢在看乔天烁。 “请你们记住,以后燕茗澜就是王妃了,虽然你们也算是茗澜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是行礼什么的,绝对不可免,不然我担心你们一时得意上了天,什么人的便宜都敢占。” “王爷说笑了,妾身哪敢占茗……王妃的便宜啊。” “刘氏,你是觉得本王在你们翡月国深居简出,不知道你们以前做过的事情啊?” 乔天烁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让刘姨娘吓得整个人都浑身一抖。 刘姨娘不敢说话了,她想拉着燕若溪跑走,但是全身却如同僵住了一般,完全挪不开步子。 这一切都源于乔天烁的气场,和外面那一片刀光凛凛。 “记住今天燕洛伊的场面,最好是能给本王收敛一点,不然下一次躺在这里满地打滚的,就是你们了。” 刘姨娘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燕洛伊,只觉得触目惊心。 “对了,她还算是有身孕能逃过一劫的,你们就不一样了。” “王爷放心,我们燕家绝对不认此等孽女,燕洛伊做的事情和我们都没有干系,她纯属自作自受而已。” 乔天烁嗤笑一声,没有再管刘姨娘,任由她拉着燕若溪走了。 而这边,一群长老围着燕茗澜,询问她之后该如何处理。 “茗澜丫头啊,这燕洛伊我们该如何处理啊?” 既然不是长公主的女儿,那就是踢出族谱,之后发卖为奴,或者是直接处死了。 “各位长老,孩子是无辜的,再有就是总要考虑皇族的感受,我听说,太子似乎还准备认这个孩子,为了避免之后和皇族的一切矛盾,这个孩子就先暂时留下。” 不过经此一遭,这些事情被那些夫人小姐往外一传,恐怕最后燕洛伊也就是个杀母留子的下场。 “至于燕洛伊,就先软禁起来,生下孩子以后再讨论这处罚一事吧。” 长老们皆是点了点头,对燕茗澜这种人道又不失公正的做法表示认同。 第277章 告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好了,今天这件事就到这里了,麻烦各位长老了,茗澜送你们离开吧。” 燕茗澜表情淡淡的,不失礼数,也没有亲近,就像对待任何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样。 这么事情下来,曾经妄想燕家几个势力互相平衡压制的长老们都是叹了口气。 仔细想想这些年,自从燕茗澜的父母双亡之后,他们给她受的委屈确实不少。 他们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有时候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掌管了家权。 可是他们现在看到的却是当年肩膀瘦弱的小丫头,能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燕家了。 有时候的刁难,其实也是磨砺。 一位长老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茗澜啊,这是代表宗族势力的玉牌,有了这个,以后宗族甚至到主家的事情,你都能有权利插手。” 燕茗澜看了一眼玉牌,推辞也没有意义,干脆乖乖收下:“谢谢。” 长老拍了拍燕茗澜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好孩子,虽然你是长公主的女儿了,但是以后的燕家,也要靠你撑起来。” “茗澜会的。”燕茗澜笑了笑,笑容中却不见昔日面对长辈的腼腆与青涩,转而代之的是经历狂风大浪之后的得体与稳重。 燕茗澜和乔天烁一起将长老们送走了,当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长公主还在这里。 燕茗澜的气场一下子就冷下来了:“长公主还在这里啊?” 兰萨的眼睛红肿着,见燕茗澜来了想凑过去,但是走到一半又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只能愣在原地道:“茗澜我……” “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吃饭吗?” 兰萨的眼泪刷刷的又掉了下来,“对不起,娘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娘好不好,娘愿意把一切都给你,你原谅……” 兰萨哭的哽咽,说话也是有些错乱起来,但是燕茗澜却冷冷的打断: “够了!你应该像绿儿,和尉迟敬烨道歉,而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时喜怒,就拆散了一对本该一生平安喜乐的恋人。 因为你,毁了一个单纯的少年。 也是因为你,现在的尉迟敬烨野心勃勃,所以我劝长公主,请你离开这里,不然哪天尉迟敬烨登上皇位,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而我,也不可能会阻拦。 你不调查事情真假,不问事实前后因果,就随意对他人下手,敢问长公主,你配为人母吗?还是说连极北国的民风都是如此暴戾阴狠啊?” 兰萨哭的眼前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她还是在祈求原谅:“对不起,茗澜,娘是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回来,以后整个极北国都是你的,娘会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你面前,你回去好不好?” “很抱歉啊长公主,我燕茗澜,高攀不起。”燕茗澜态度决然,丝毫没有容情的余地。 大厅忽然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让燕茗澜觉得压抑无比,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乔天烁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燕茗澜身上,搂住她的肩膀,示意自己会一直在她身边。 兰萨愣了半晌,道:“我知道了……你以后,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野里,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兰萨看着燕茗澜,燕茗澜却是偏过头去,一言未发。 直到兰萨转身离开,她才忽的回过头来,看着兰萨离开的地方,发了许久的呆。 “傻丫头。”乔天烁摸了摸燕茗澜的头,心疼的将燕茗澜圈入怀里。 “天烁,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累了。”燕茗澜的眼睛里带着迷茫,好像在这繁杂的人世中迷了路一般。 她也是普通人,这么事情经历下来,任谁都会有一些不知所措。 “别怕,我在呢。” 另一边,兰萨魂不守舍的回了自己的住所,发了好久的呆之后,便吩咐下属,准备回极北国了。 “殿下,我们不将小公主带回去吗?”兰萨身边的一名年纪尚小的贴身婢女很是有些不解。 另一名年纪相仿的婢女为了哄长公主开心,便抢答道:“怎么会呢,小公主说不定此时也在欢欢喜喜的收拾东西,准备跟我们一起回去呢。” “是吗,想必小公主一定很喜欢殿下这样的母亲的。” “哎呀,照我说,有什么可收拾的啊,到时候到极北国那里,什么没有啊。” “你不懂,小公主一定还要带几件纪念品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突然离开,怎么舍得?” “诶,不如我们去帮小公主收拾东西吧。” 几个年纪轻轻,心思活络的婢女凑在一起,气氛一片欢喜的收拾长公主的东西。 俩名年纪大些,稳重些的,就在长公主面前伺候着端茶倒水。 终于,兰萨还是开口了:“她……不愿意。” 俩名年纪大些的婢女见主子情绪不对劲,赶忙瞪了几眼之前嘻嘻哈哈调笑的那些婢女。 “没事的,殿下,小公主年纪还小,不明白殿下的苦心也是有的,等大些就好了。” 方才还欢欢喜喜的气氛突然就冷凝下来,一群婢女尴尬的不知所措,自知说错话的他们,被年纪大些的侍女,瞪了一眼就下去了。 “你们不懂,事情已经发展到我控制不了的地步了。”兰萨满脸的忧愁,茗澜很懂事的,而正是因为懂事,才更能分清是非,明白哪些事情可以让,哪些事情不能让,所以她们母子之间,才有了解不开的结。 “这……”两名婢女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连应该安慰些什么也不知道了。 倒是兰萨先有了主意,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能在她身边,互她周全,你们派一部分便衣暗卫在茗澜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吧。” “是。” 兰萨手底下的人,行动力还是有的,在她走之前,一切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只是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彻底伤害了亲生女儿的心,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她真是愚蠢啊,一世英名,竟然被府中一个不入流的嫡女耍的团团转!可笑! 燕茗澜一连休整了几日,乔天烁为了给燕茗澜放松心情,特意摆桌下厨,做了一大桌吃的。 但是转念一想,两个人一大桌吃的又有些太浪费了,所以同时又让人叫上了琥珀和落至。 乔天烁派去的人,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落至的住所,敲响了落至的房门。 远远的,小厮就闻到一阵浓浓的酒味,十分刺鼻。 “你哪位?”落至打开房门,顶着个鸡窝头,衣服散乱的就出来了。 “落至公子,我们家王爷请您吃个饭。”小厮弯着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落至想了想,问道:“你们家王爷?乔天烁。” 落至脸上的不爽已经很明显了,也不知道小厮是有恃无恐,还是没看见,竟然点点头道:“是。” “我和他有什么饭可吃的?等他死了叫我去葬礼上吃吃饭还差不多,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 落至和乔天烁的关系可称不上好,这时燕茗澜不在他旁边,他自然无所顾及,嘴损的很。 “这个……不止您和王爷两个人的。” “还有谁?茗澜啊?茗澜在我也不去,她没那么大面子。”这会子落至可是傲娇上了,他脸上仿佛写满了没劲两个字,吹了一口头上的呆毛,小两口吃饭叫上他干嘛?嫌弃家里蜡烛不够亮,再找一个电灯泡来照明吗? 小厮一脸尴尬:“其…其实,还有琥珀姑娘的……” “切,琥珀……琥…”落至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突然就跟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忽然抓着小厮大声道:“琥珀!?” 小厮点点头:“是、是啊。” 落至松开小厮,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屋子里。 小厮一脸莫名其妙的等了半小时,等他再次想敲开落至房门的时候,落至忽然就打开了门,把小厮都吓了一跳。 只见此时的落至一身白色锦袍,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连头发也理好了。 简直就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这要是一走出去,怕是有多少女子会一见误了终身。 按理来说,如果乔天烁落至来吃饭,他是一定不会来的,但是,当乔天烁派去的人一说一说琥珀也会过来的时候,落至原本傲娇又冷漠的拒绝,就成了毫不犹豫,和说走就走的答应。 到了乔天烁摆桌的地点,落至见燕茗澜和琥珀都没来,跟个大爷似的,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 见乔天烁收拾碗筷,落至翘着腿,身子往后一仰,很不屑的道:“哟,万金之躯的王爷什么时候会这些东西了?” “本来不会的,没办法,后来娶了我们家王妃以后,总要为她学着点的,谁叫我们家王妃就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呢。”乔天烁淡淡的笑着,却是冷冷的回击。 落至想打乔天烁一顿的心都有了,这狗粮撒的…… 这时燕茗澜却是带着琥珀来了:“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落至都想吐血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和你们家夫君聊的开心了?就差没打起来了好吗? “没什么,就和他聊了下感情上的问题,落至说很羡慕我们呢,是不是落至?”话了,乔天烁还拍了一下落至。 是你大爷! 落至默默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但是却碍于燕茗澜和琥珀都在盯着他,等他的回答,还是憋屈的点点头。 “好了别聊了,坐下吃饭吧。”燕茗澜招呼其余几个人道。 落至在两女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眼乔天烁,然后坐到了琥珀身旁。 燕茗澜看着天上的一轮满月,不禁笑了笑。 乔天烁捏捏她的鼻子,佯装好奇的问道:“傻丫头,笑什么呢?” 第278章 聚众捣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以后我们也要像天上的圆月一样,圆圆满满的,好不好?”燕茗澜指着天空的月亮,脸上满是希冀。 “好。”乔天烁温柔的笑笑,揉了揉燕茗澜的头。 而落至和琥珀这边,不知道落至是觉得琥珀手短夹不到菜还是怎样,一直帮琥珀夹着。 “来,吃这个。” “你这么瘦,多吃点肉。” “这道汤也不错,养颜又养胃,适合女孩子!” “还有这个……” “这个和这个……” 琥珀看着眼前堆的跟小山似的碗,一脸纠结的看了看落至。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够了够了,你再夹我就无从下口了。” “哦……”落至有些丧气的停下了筷子。 琥珀见落至一直夹菜给自己,为了表示礼貌,也夹了一筷子菜给落至。 落至见到琥珀的动作,眼眸就瞬间亮了起来。 但是又迟迟不肯动筷吃了琥珀给他夹的菜。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舍不得。 琥珀还以为是落至不喜欢呢,又夹了一筷子菜给他。 而这俩货的互动,却是尽收燕茗澜眼底。 燕茗澜不禁低头笑了笑,下意识偏头看了眼乔天烁,却发现乔天烁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脸不禁红了起来,她佯装恼怒的问乔天烁:“你总看我干什么?” “王妃好生霸道啊,本王觉得你好看,想多看看你都不行啦?” “噗。”这话哄的燕茗澜很是开心,但她还是绷着小脸,娇嗔的瞪了一眼乔天烁道:“油嘴滑舌。” 那边落至突然放下了筷子,认真的看着琥珀,看了许久。 直到琥珀被他看的都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琥珀说着还摸了摸脸,落至觉得她可爱极了,不禁笑了一声,但是随即又严肃了起来。 “琥珀,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把大家吓了一跳,尤其是琥珀,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其实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很奇妙的,以前我分不清,把对茗澜的欣赏当喜欢。现在我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像是我的整个世界一样。 那么琥珀小姐,你愿意做我的整个世界吗?” 作为一名未出闺阁的黄花大闺女,被人这样当众表白,琥珀害羞到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了。 琥珀没有点头,落至心里那个着急啊。 燕茗澜是在清楚琥珀不过了,琥珀心里一定是同意的,只是不敢开口答应,她捂唇笑了笑,故作严肃的对落至道:“咳,这事我就替我们家琥珀答应了,不过落至,你可一定得对我们家琥珀好,不然以后,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琥珀抬头感激又娇怯的看了燕茗澜一眼,燕茗澜回以一个足以让她安心的眼神。 落至像宣誓一样,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的。” 燕茗澜是真的很为琥珀高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莫名其妙有种养到这么大的闺女,竟然就要嫁出去的感觉。 一想想,又有些不爽了。 不行,她得把琥珀要回来! 她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怎么说被拐走就被拐走了。 可是抬头就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这男才女貌的,多配啊。 燕茗澜回了趟自己的房间,拿出来一个锦盒,就回到了饭桌上。 燕茗澜笑着叫她:“琥珀。” “嗯?怎么了小姐?” “来,收着。”燕茗澜将手里的锦盒递给琥珀。 琥珀一看这锦盒就知道肯定是什么贵重物品了,连忙摇头表示不能收。 “跟你家小姐还客气啊,你小心我生气啊。”燕茗澜轻轻瞪了琥珀一眼,还是把东西塞到了她手上。 琥珀看了眼锦盒,虽然没打开来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眼睛已经红了:“小姐……” 燕茗澜拍了拍琥珀的肩膀,笑着安慰:“好了,将我们琥珀可是要享大福之人,这么点小东西就哭成这样啦。” 今夜,四人一起喝酒聊天,畅谈天下,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终于是到了深夜,才各自回去。 燕茗澜的店铺生意也是一日比一日火爆,终于,是到了隔壁掌柜朱顺财完全坐不住的那一天。 此时,朱顺财的面前站着一排贼眉鼠眼的人。 朱顺财慢悠悠的从这排人身前踱步而过:“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吗?” “捣乱!” “闹事!” “搞破坏!” 朱顺财满意的点点头:“对了,就是这样。事成之后,一人三十两银子。” 众人一听三十两银子,顿时积极性更高了。 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奔着一品居去了。 而一品居这边,小二见一群大汉一起进来了,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结果人家一个嫌他挡路碍事的罪名,就把他一脚踢开了,引得在场许多食客的不满。 琥珀命人去把小二扶过去休息,自己上前问道:“几位要吃什么啊?” “老子要吃鲍鱼海参炒熊掌,要是没有你们这破店就等着倒闭吧!” “老子要吃人参灵芝炖龙汤,要是没有你们这破店就等着关门吧!” “老子要吃燕窝鱼翅炸猴头,要是没有你们这破店就等着被拆吧!” 这几个大汉一个比一个粗鲁,话语间不断的拍着桌子,来彰显自己的存下感。 琥珀保持着职业微笑,或者更确切来说,就是假笑的看着这几个宛若智障一般的人物。 有人不耐烦了,小声低估道:“这么有钱上包间去啊,来这里得瑟什么,一看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谁知这话竟然被大汉听到了,他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领,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一拳把你的头都打开花?” 琥珀急忙上去拦下他:“这位公子,这里是公共场所。您这么做,我们也会采取一定的应对措施,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就不好了。” 琥珀想把大汉抓着客人的手掰下来,但是大汉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且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天然就有差别,琥珀的救援对大汉来说就像小打小闹。 大汉直接伸手推开琥珀,琥珀一时不妨,竟然直接摔在地上,脚都扭伤了,站都站不起来。 动静已经闹大了,其他食客纷纷站起来看琥珀的情况。 “姑娘没事儿吧?”有好心点的食客问道,但是也不敢上前,因为他已经看到大汉朝琥珀走过去了。 好在有好心的食客替琥珀拦下,那人亮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令牌,几人才稍微收敛了一点。 这京城里,多的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接下来点菜的时候,也算是点了几个正常的菜。 等菜上好的时候,几个大汉看到之前那个食客终于走了,纷纷松了口气,都打起了坏主意。 将一盘辣椒炒肉里的肉吃的差不多以后,碗筷一摔,碟子往地上一砸,开始嚷嚷:“这炒的都是什么垃圾,肉没几块肉,还有脸卖那么贵,盐还放那么少,老板怎么那么抠,还有那个小婊子你给我过来,把爷爷刚砸的东西,给舔干净。” 琥珀先前只是扭伤,所以这时坐在一旁休息,上了一点跌打药以后,基本是可以正常走路了。 琥珀见那大汉指着自己叫唤,也不想理会。 谁知那大汉竟然把鸭汤里的鸭捞起来吃完后,再次摔了那碗鸭汤,又开始叫唤:“这里面怎么都是水,鸭呢?我看你们就是店大欺客!” 其余食客皆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场闹剧,除了吵点以外,大汉对他们并没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其中一名大汉悄悄吩咐小弟,让小弟去抓两只虫子回来。 小弟来去速度都很快,回来的时候,全身都脏兮兮的,看来是从垃圾桶里翻出了几只蟑螂。 大汉虽然很嫌弃小弟,但是也很满意小弟拿回来的成果。 他捻着蟑螂的触角把它往另一碗汤里一扔,然后佯装成被吓到的样子,又砸了个碗。 “哦哟,这汤里居然还有活蟑螂!” 众人看着大汉一下子绷得几米高的模样,都不禁满脸黑线,长那么大块头干什么用的,两只蟑螂都怕。 琥珀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道:“你们够了没有,一会儿没盐一会没肉一会没鸭的,这我都忍了,你们说我们汤里有蟑螂几个意思啊? 还活的,真是笑死了,我们汤里的肉都是炖烂了的,还炖不熟你们一只蟑螂!?还有你们旁边那个长的既瘦弱又猥琐的,身上还飘着一股臭垃圾的味道,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明明都不是这样的,你们别以为本姑娘眼睛不好没看见,他就是出去过一趟,回来才这样的,怕不是去垃圾桶里找蟑螂去了吧!” 琥珀气的是面色通红啊,活了这么多年下来,从来就没见过这种老赖。 “你少血口喷人了!明明就是你们的菜有问题,竟然还敢抵赖?” 有的食客将信将疑,在自己的菜里翻找了起来。 但就算没找到什么,今日被这么恶心一遭,也是吃不下了。 和他在同一桌吃饭的大汉帮腔道:“就是,你说该怎么办!赔钱还是……” 那大汉的眼神突然猥琐了起来,在琥珀身上打量着。 琥珀看着这群无耻之徒,眼神中烈火熊熊。 没想到几个大汉说着,竟然就围了上来,对着琥珀上下其手,各个脸上都挂着猥琐而油腻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想作呕。 第279章 下阴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眼看几人就要拖着琥珀往门外走,竟然没有人敢过来帮忙的。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落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抄着棍子就往几个人的头上砸去。 落至直接一棍子砸晕过去两个,另外还有两个受到了波及。 等一帮汉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同伙已经倒下了不少。 这群大汉是又惊又怒啊,一窝蜂朝着落至包抄而来。 “小心!”琥珀大叫一声,她想上去帮忙,但是她的脚完全动不了,身子立起来了一半,又跌了下去。 落至给了琥珀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目光冷凝的看着这些向他扑过来的人。 落至手中的棍子一甩,扛到了肩上,很快,落至身形一动,接下来便是左一棍子,右一脚,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哇……好帅。 虽然场面一度血腥又暴力吧,但不少女子看着落至飒爽的身姿,还是不禁暗许芳心。 如果换了其他男子揍起人来如此暴力,很多女子都会觉得对方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但落至不一样啊! 皮相给了他天然优势。 虽然琥珀也觉得落至挺帅的吧,但是如今当务之急不是琥珀帅不帅的问题啊,而是如果落至真把人打死了,那他要负的代价,就相当大了。 一品居的名声也会往下掉,到时候关店调查几天都是小事,店还能不能开下去,才是大事。 不过落至也不是不顾后果之人,等几个人都倒地不起,但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扔了手里的棍子,冷冷的道:“滚。” 几个大汉是如蒙大赦啊,就算被打到站都站不起来,也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们也是没想到啊,本来是来搞事情的,结果却反过来被搞了,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啊。 琥珀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落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看着傻笑的琥珀无奈的摇摇头,弯腰将她轻轻抱起,去了内室休息。 这种行为惹得无数少女羡慕不已啊,刚刚还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凶神恶煞模样,一到了心爱之人面前,温柔的都能滴出水了。 经过这次的事件后,一品居安宁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客源依旧不少。 直到某一天,那群大汉好好装扮了一下,又过来了。 这次他们过来倒是没有直接搞事情,而是派了个人潜入一品居的后厨。 后厨里,就一位厨子忙活着,因为现在刚刚过了饭点,客人没那么多,留一个在这里忙活就够了,而其余人便都去吃饭了。 潜进来的那人,猛的一拍厨子后背:“诶,老兄,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答应,银子马上送到你手里。” 厨子被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拒绝道:“算了吧,害人的事……” 谁知这时候那人突然掏出银子,直接塞到厨子手里。 但是银子下面藏着的,还有一包泻药。 厨子说到一半的拒绝,立马变成了默认的同意。 那人递给厨子一个猥琐的笑,转身出去了。 “刘四啊,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听到有同伴叫自己,厨子赶忙将东西藏进自己怀里去,慌张的回过头去问:“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赶紧吃饭去啊!”同伴白了他一眼,过来拍了一下刘四的肩。 “哦、哦好。”刘四捂着怀里的银子,只觉得幸福极了,他来这里就一两天,这笔银子能顶这里两个月工钱了,怎能不心动呢。 他一开心起来,就吃了好几大碗饭,几个同伴都笑他能吃,刘四也只是傻笑几句。 而另一边,给刘四塞银子的人出去后,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成了。” 上回明的不行,他们这回就来阴的!看一品居怎么应付! 几个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开始捂着肚子叫唤了起来,“哎哟哎哟,我的肚子!” “啊!我肚子疼,不行,我要去茅厕!”一名汉子冲到柜台结账的地方,拍桌大喊。 一见他过去,另外几个人里也跟过去了两个,一起在柜台前闹着。 “茅厕在哪?”一名大汉直接扯住小二的衣领喝问道。 小二弱弱的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而几人却突然倒地打滚,夸张无比的叫唤起来。 上次是普通的闹事,这次是食物中毒,食客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始骚动了起来,琥珀听到动静出来,却见大家都在往门外涌,急忙拦道:“大家先别走,还没结账呢,这事儿我们一品居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可惜琥珀势单力薄的,完全拦不住这么多人。 有人高声回道:“交待什么的以后再说吧,账我们先赊着,一定会还的!” 最后,等下场稍微静下来以后,燕茗澜发现,有一半人走了,有一半人留下躲在一旁靠热闹。 琥珀觉得头痛极了,只好吩咐小二看好场子,去请燕茗澜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琥珀来到燕茗澜休息的地方,就开始大叫起来。 “怎么了?”燕茗澜倒是泰然自若的修剪着花草,仿佛任何危机都能在她面前迎刃而解一般。 琥珀却是焦急:“那群人……” “又来捣乱了?” “嗯!”琥珀满头大汗的,格外佩服自家小姐的定力。 其实几天前那几个大汉来闹事的事情,琥珀和燕茗澜说过,而燕茗澜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便早早有了防备,这会子一见琥珀慌里慌张的跑过来,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回是什么?下毒?” “哇,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琥珀眼睛一亮,她忽然一点都不担心了,有这样一位小姐在,她根本就不需要操心嘛。 燕茗澜是被琥珀给逗笑了,“傻丫头,这哪算什么料事如神?你想想,他们上回来明的不成,这回肯定就是阴的了。好了,我们也快些过去吧,别错过了那群人的好戏。” 燕茗澜勾唇一笑,拉着琥珀就走,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 两人顺道还请了陆知昭过来,燕茗澜发现陆知昭也是个贪玩的,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陆半仙,贪玩起来,也就跟个老顽童似的。 “陆老,这会有点事求您。” “你这个精明的小丫头能有事求我?”这时陆知昭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物什。 “那是自然,可我再精明,能有陆老厉害啊?” 这话陆知昭很是受用,当即就傻呵呵的笑着跟燕茗澜走了。 其实一般人找他帮忙,他理都绝对不会理的,但燕茗澜不一样啊,陆知昭总觉得,在燕茗澜身边,总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跟着去的。 燕茗澜才领着陆知昭过去,就有人开始议论。 “你们看,一品居的幕后老板过来了。” “女的啊……”有人一听居然是女子,顿时有些不满,毕竟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都要靠吃家里的老底才能过日子,而人家竟然就开了这么大个店。 “女的怎么了,女中豪杰不行吗?” “哟,你激动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 “说个屁,闭嘴吧你。” “切,什么女中豪杰,等她店被砸了,看她收不收的了场,长这么漂亮肯定心思都花在打扮上了,能有什么真本事啊,不就是个花瓶吗?” “长的漂亮怎么啦?长的漂亮得罪你了?还是说你自己丑就嫉妒别人?” 有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大家在一品居开业第一天都是见过燕茗澜的,所以这时候也不眼生。 地上打滚的几个大汉,听大家说一品居的女老板过来了,都不禁悄悄打量了几眼,见是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也都松了口气。 心里都是暗自觉得,今天这事儿,肯定好办多了。 议论声,燕茗澜没管那么多,给陆老指认道:“陆老,那几个满地打滚的人看见没有?” 陆老点点头,一脸严肃的道:“看到了。怎么,你请过来拖地板的啊?你看看这一个个滚的,啧啧,你们翡月国这是穷了呢,还是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拖地啊?” 燕茗澜白了陆老一眼,“什么跟什么啊,正经点,说正事呢,那几个人啊,现在在装病。” “装病啊?”陆老一听,那不得了,他跟燕茗澜挤眉弄眼起来,他最讨厌装病的人了。 “所以请陆老来治治,至于到底怎么治,就请陆老看心情来了。”燕茗澜最清楚陆知昭的性子了,虽然平时顽皮,但还是有一身正骨在的。 陆知昭嘿嘿一笑,拿出针灸包来,抽出几根粗长的针,就朝着那几个人去了。 很多人不理解陆知昭的行为,燕茗澜及时站出来解释道:“大家不用慌,这是我请来的医者,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既然这几位是在我们一品居出的事情,那不管最后是否与我们一品居有关,我们都会免费为他们治疗。” 为了不引起骚乱,燕茗澜也就没有说明陆知昭的身份 陆知昭扎的都是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但巧的是,都是痛穴。 这一扎,别的事没有,只是会很痛而已。 果然,才被陆知昭扎过一下的人一蹦三尺高,顿时站起来,对陆知昭怒目而视。 那名大汉愤怒的大吼:“你干嘛?!” “小伙子,别动嘛,老夫这么好心帮你治疗,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诶话说我看你这活蹦乱跳的,病好了?哈哈哈哈,我就说我扎的有用嘛,来来来,小伙老夫多给你扎几针,把剩余的毒素都清了!” 大汉:“……” 第280章 揭开真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陆知昭兴奋不已,大汉只想指着陆知昭骂句白痴,但是见陆知昭举着针过来,实在又是怕极了,眼看陆知昭就要扎过来的时候,大汉大叫一声,吓得满场乱跑。 众人被这场面逗的哈哈大笑,纷纷都开始看不起这些大汉。 “小伙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怕扎针啊,来几个人把他按住。” 陆知昭比琥珀有号召力多了,这会子把大家都哄笑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立马有几个高壮的年轻人跑了出来,替陆知昭把人抓住按在了地上。 陆知昭一针针扎了下去,那大汉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听的大家都起鸡皮疙瘩,尤其是他的几个同伙,此时已经有些怂了。 这时正准备站起身来想跑呢,谁知道陆知昭竟然已经盯上了他们,朝旁边人喊道:“抓住啊,他们身体里可是还有毒的!” 群众们一听,立马将现场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几个大汉还想往外冲呢,立马有人合力把他们压了下来。 “哎呀,你们也别跑了,都是成年人了怕啥啊,老人家都是为你们好,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有人开始谴责起他们来,几个大汉是泪流满面啊,他们明明是来捣乱的,怎么这会子还走不了了? 几个大汉被逮住以后,被陆知昭一顿猛扎。 燕茗澜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就在这时候,却听陆知昭吩咐道:“茗澜丫头啊,去弄两碗药来,这扎完针,得吃药啊。” 现在在几个大汉眼里,陆知昭大概跟恶魔没什么区别,这时听到又要给他们喂药了,一个个吓得是瑟瑟发抖啊。 燕茗澜应了声好就去准备了,她没有害人的心思,给他们准备的都是补气血的药。 而就这几个人的体型一看就不是需要补气血的,这一补,恐怕鼻血是要流个几天的。在翡月国,最苦最难喝的就是补气血的汤药了,单单是那味道,就能让人退避三舍了。 几人苦逼的被一一灌下汤药,想喝点清水缓解缓解恶心感都没有。 可是这时,奇怪的事也来了,竟然陆续开始有人发生腹痛的情况。 这几个大汉是因为捣乱装的也就算,可是其他人呢? 燕茗澜与陆知昭对视了一眼,陆知昭过去一一查看了一下饭菜,对跟在自己身边的燕茗澜小声道:“这里面有泻药。” “泻药?走,我带您去后厨看看。”燕茗澜直接领着陆知昭去了后厨,二人好一阵观察,从食材到做饭的水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最后,就剩碗筷。 燕茗澜叫来自己雇的几个厨子,让他们一一打开自己的柜子。 陆知昭也一个个检查过去,直到查到第三个之后,陆知昭的脸色突然拉了下来。 “陆老,发现问题了吗?” 陆知昭点点头:“嗯,就是这个。” 这个柜子,是归刘四管的。 燕茗澜眼神犀利的看向刘四,刘四正心虚着呢,眼神四处乱瞟,不经意之间,竟然和燕茗澜的撞到一起,刘四吓得肩膀一抖:“小姐,毒不是我下的,我冤枉啊小姐!” 在其余人还处于蒙圈状态中时,刘四忽然自乱阵脚的来了这么一句。 “哦?可是本小姐还没说下毒这事儿呢,你怎么知道的啊?”燕茗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四这时候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其余人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刘四。 刘四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是……是外面声音太吵闹了,我无意中听见的……” “无意中听见的啊?其他人呢?有听到吗?”燕茗澜的眼神扫向他们。 “没有。” “没有。” 其余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一无所知。 燕茗澜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四:“其他人都说没有诶,看来你耳朵好的很嘛。” “小姐,我向天发誓,我绝对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啊!肯定是有人开了我的柜子,下了毒!” “刘四,你当本小姐真的是花瓶吗?你们的柜子都是特殊材质制作的,不是纯木头,而且是根据你们的手型定做的,不是你们自己亲自去开,不然完全打不开。” “不,这不可能。”厨子满脸绝望,但是仍然不死心,一个个去试验,最后给他的答案,让他心如死灰的瘫坐在地。 这时几名侍卫忽然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抓住刘四进行了一番搜身。 果不其然,在刘四的怀里找到了一袋银子,侍卫拿在手上掂了掂:“小姐,三十两。” 燕茗澜只看了一眼,问道:“这是收买金吧?” “对不起小姐,辜负您的信任了。”厨子终是低下了头,承认了这一切。 “你应该要道歉的人,是那些百姓,他们因为你的贪婪,无缘无故的受此苦楚。” 燕茗澜对他说完,又吩咐侍卫们道:“把他压出去。” “是。” 外面依然是吵闹非常。 “诶,你快看,他们出来了,手上还压着个人呢。” “我不管他们手里压着谁,今天要是没个解释,我就砸了这破店!我娘就来这里吃个饭,怎么还要遭这么大的罪!”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老妪愤愤不平的道。 “就是!”有好几个人应和了起来,他们基本都是受害者家属。 燕茗澜的人压着厨子,在人群面前站定。 “各位,我已经抓到凶手了。是我们一品居新来的一位厨子 这次对于内部人员管理的疏忽,是我们的问题,在这里,我燕茗澜代表一品居给大家道个歉。” 说完燕茗澜朝大家深深的鞠躬,大家也不是不讲理,如今找到真正的凶手出来发泄才是正经事,也没有必要把矛头对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燕茗澜鞠躬完,递了个眼神给自己身边的侍卫。 侍卫压着刘四上前一步,厨子沉默了好一阵,直到侍卫用力压了压刘四的肩膀。 刘四吃痛,才终于开了口:“泻药……是我下的。在这里我给大家道个歉,是我没能经受住别人的收买和诱惑……” 刘四在道歉的时候,燕茗澜悄悄命人去把这三十两换成了碎银子,给中了毒的人治病,并承诺此次免单,且承诺下次再来的时候,再免单一次,算作补偿,最后再三保证一定会加强管理,这才将一品居的名声堪堪挽救回来。 好在中毒的人不多,不然燕茗澜可就要亏大了。 审问完刘四之后,燕茗澜就让人把刘四交给衙门处理去了。 接下来,就是被刘四指认的混混们了。 燕茗澜慢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们呢?又是被谁指使的?” “没……” “诶,别跟我说没有啊,你们的目的性太明显了,之前是闹事,现在是下毒,我就一个才开的新店,应该招惹不到你们这些人,不过同行眼红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我可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想保住幕后主使者可没什么用,我有的是手段查过去,或者说,你们心甘情愿当炮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就是,小丫头少血口喷人了。” “我们没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陆知昭看着这一个个的不肯松口,顿时冷笑出声,燕茗澜还想说什么呢,陆知昭拦下她道:“丫头,我来。” 燕茗澜笑着点点头,陆知昭的手段,可比她一个小丫头强硬多了。 陆知昭笑眯眯的上前去,打开手里的一个罐子:“小伙子们,知道这里面的是啥吗?” “啥啊?”有个脑子缺根筋的混混,还就真很好奇的反问道,但是才问出口就被同伴敲了下头。 同伴看了一眼陆知昭,仍是低下头不说话。 “蛊虫哦,一旦中了蛊虫就会全身溃烂而死的蛊虫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被蛊虫啃噬的感觉吧,这些小东西可不会给你们痛快的呢。 它会在里的血肉里一点点生根发芽,你看不见,摸不着,偏偏就能感受的到,这个东西,在一点一点啃噬你的骨血,像蚂蚁一样在你的血管爬来爬去,吸完你的血以后,再把你的血管咬破……” 现在明明是烈日当空的盛午,可是陆知昭这一番话讲完,大家都觉得背脊发凉,尤其是几个混混,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么现在,你们要试试吗?” 陆知昭调皮的像个孩子,拿着传说中装蛊虫的罐子往几个人身边凑,几个人是吓得躲避连连。 陆知昭最后一句话彻底击垮他们最后的心里防备,几个人吓得身体都快抖成筛子了,争先恐后的交待出来。 一人指了一家店的方向:“是……是那家店的老板,雇了我们来捣乱的……” 这人才交待完,人群中立马有人啐了一口,“我认识那家店的老板,朱顺财嘛!他们家店的东西又贵又难吃,食材不新鲜就算了,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干净,去那里吃过饭的都知道!” “就是啊,他们家没生意,竟然就惦记上了别的店,朱顺财简直就是畜牲!” “走,咱们找他们算账去!” 不知道有谁突然,叫了一句,这下可谓是一呼百应,群情激愤。 “好!”大家都振臂高呼,心中有一股热血开始沸腾起来,还有围观的路人见此场景,也跟着凑起热闹来。 而燕茗澜适时的给一品居攒点名声,于是吩咐下人拿了点碎银子过来,给大家发了下去,连几个混混都有份。 第281章 嘴刁的使者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次大家也算是给我们一品居讨回公道了,总不能让大家白辛苦,所以,一品居的一点微末心意,还请大家笑纳。”燕茗澜这话说的很是漂亮,让大家心目中对一品居的印象直线上升。 同时,大家的热情也更加高涨起来。 一群人就气势汹汹的奔着隔壁店铺去了,这声势浩荡的,跟起义都没什么区别了,而那家店和一品居只隔了一条小街。 这个时候的朱顺财心情好着呢,花了大价钱买了两个妾左拥右抱的吃了好久的豆腐,就准备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运动了。 谁知突然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朱顺财还一脸不爽呢,可转念一想,说不准隔壁店倒闭了,自己家的店来生意了呢? 一想到这里,朱顺财就开心的要蹦起来了,抛下两个妾,自顾自的出去了。 但是两个妾还是自觉的,一左一右的跟在朱顺财身边,嘴上一直说着些朱顺财爱听的话。 “朱老爷好厉害啊,真让妾身好生仰慕!” “是啊,朱老爷做什么都厉害啊,简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在两个小妾绞尽脑汁的将溢美之词全都堆到了朱顺财身上,在糖衣炮弹的洗礼下,朱顺财得意极了。 朱顺财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正准备迎客呢,可是一打开大门,铺天盖地的鸡蛋和烂菜叶子朝他砸来。 这也就算了,这些烂鸡蛋烂菜叶里,居然还有板砖! 朱顺财气的鼻孔都在冒烟了,谁知那些人全都鱼贯而入,开始砸他的店了。 “叫你害人!今天不砸了你的店我跟你姓!” “破黑店,平时在你们家店吃饭坑点钱就忍了,都去别家饭店了,还要阴魂不散的祸害我们!” “大家都上啊!砸了他们的店!为民除害,也算我们立功了!”有人振臂一呼,大家的热血的情绪被彻底激起。 “好!” “上啊!” 朱顺财一脸懵啊,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我要干嘛来着? 而深藏功与名的燕茗澜退出这一片战场,在一旁笑出了声,这可能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等大家发泄完以后,朱顺财的店已经破破烂烂的不堪入目了。 而之前和朱顺财一起来的两个小妾,早就跑的不知踪影。 大家一个个都意犹未尽,而燕茗澜又放出了一句话:“今天为了犒劳大家为民除害,今天的菜品,一律半价!” 这话一出大家皆是一片叫好,燕茗澜是在为一品居拉生意,经此一遭后,一品居的生意怕是又要上一个层次。 今天的一品居,简直比开张还火爆,还热闹。 一直到了半夜才打烊,而这时,白天那四名混混又跑了进来。 他们经过一天的考虑,都商量好了,准备投靠燕茗澜。 以前几人投靠过很多主子,但是从来都没有紧张过。 唯独这一次。 或许是因为,他们要面对的人是燕茗澜吧。 他们深吸一口气,走进一品居里,落至和琥珀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对账,本来是很无聊枯燥的工作,可是两人周围却温馨的仿佛能冒出粉泡泡了。 琥珀在烛火下突然对着落至青涩的微笑了一下,而落至却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让旁边四个单身狗看的眼睛都红了。 不过落至和琥珀也是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 落至将琥珀一把护在身后,满脸戒备的拧眉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来……” “投诚。” 落至对几个混混完全没什么好脸色,之前他们做的事情,落至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不计较:“投诚?我们这里容不下奸逆之徒,和之前那厨子一样,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几个人都是急了,急忙表衷心道:“我们可以改!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我看你们又是哪家店派过来的假意投诚的奸细吧?” “我们没有!”几个混混人生头一次因为争执一件事情,争红了眼。 两方正在吵闹之时,不知怎的,忽然就惊动到了燕茗澜。 燕茗澜赶到饭厅的时候,就见几个人仍然是在争执。 “怎么了?” 琥珀站出来解释道:“小姐,他们说想投靠我们。” “投靠啊……”燕茗澜有些纠结了起来。 几个混混一言不合就给燕茗澜跪下了,接下来就是哭的一阵稀里哗啦,都开始讲述起自己悲惨的经历来。 有的小时候就被家里人卖了,差点被人贩子打断腿,才跑了出来。 有的家乡经历过饥荒,父母双亡。 他们走投无路,所以四处漂泊,跟有钱人欺负过别家的公子,被人雇着做过很多缺德事,却一直居无定所,也没干过什么太大的坏事。 这群人,只是缺一个好主子,如果有一个好主子,他们也能是群善人,正所谓恶主恶仆嘛。 燕茗澜叹了口气,都收了下来,本来落至还不同意,可也没做声了。 毕竟,他认识燕茗澜这么久以来,她的决策,没有任何一次是错误的。 “以后,你们四个就叫高光,高明,高磊,高落,取自光明磊落的意思,也别嫌弃这名字简陋,反正在我这里,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四人纷纷点头,磕头感激了起来,还要个燕茗澜敬茶,表示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燕茗澜只觉得好笑,让落至给他们安排好住处,自己就离开了。 一品居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又有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镇场子,更加稳定了。 本来有了一家闹事,其余几家的心思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但是现在有了几个长相凶神恶煞的保镖镇场子,谁还敢招惹啊? 而最近整个翡月国的局势也有了些许微妙变化,比如太子的日渐颓废,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据说皇上已经对他已经不再有期望了,任由其自暴自弃去了。 又比如最近来的八国之外的使者,身份尊贵的很,嘴也是很刁钻,人家不想懂什么入乡随俗,偏偏皇帝又得罪不起,人家还将就不得。 御厨那边最近都是费尽心思,却始终讨不到使者的胃的欢心。 所谓民以食为天,使者大人连吃都吃不好,皇帝想从使者身上捞点好处就是难上加难了。 皇帝也是发愁啊,这段时间的御厨是花样尽出,但却没有任何用处。 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人去贴了一张皇榜,大费心思遍寻天下名厨,就为了满足使者胃口。 终于,在五日后,尉迟敬睿为他带来了好消息。 尉迟敬睿领了一名厨子过来,那人长相一般,属于往人潮里一扔就认不出的那种。 但是那人却对自己自信的很,连尉迟敬睿也为他作保,这下皇帝是龙颜大悦啊,赶忙叫尉迟敬睿带厨子下去做几道菜上来。 半个时辰后,宫人端着一盘盘摆盘精美的菜上来了。 只是菜上面最显眼的位置点缀着一些紫色的小花朵,沾到水的花朵下面还晕开了一层蓝色,或者紫色。 皇帝和王公大臣们都没见过这话,都好奇的问了起来。 厨子有点得意的解释道:“这个啊,是蝶豆花,装饰用的,陛下不必在意。” 皇上点点头,还就真没再问了。 是什么都不重要,能哄使者开心就好。 使者一脸不爽的被领过来,正眼都不看皇帝一下,尝了一口菜后,眉头皱的死紧,最后仔细一看自己面前的菜,当即就勃然大怒,摔了盘子和碗:“翡月国的皇帝,你什么意思?” “啊……啊?”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指责让皇帝都懵了。 使者指着皇帝,气的手都在抖啊:“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在我们国家蝶豆花这种妖花,代表的是不详! 一般只有在罪无可恕的死刑犯的牢饭里才会放蝶豆花!你什么意思,想把我打进你们国家的大牢里囚禁起来,还是诅咒我们国家不详!你是想发动两国战争吗?” 这罪名可太大了啊,皇帝急忙摇头又摆手的给使者解释和道歉。 但是这一切都不管用,使者只是讥讽的笑。 “是朕的疏忽,还请使者大人谅解。”皇帝这边憋屈的道完歉,转头又开始怒火冲天的发落那名厨子:“把这个人给朕拖下去斩首,之后再诛灭九族!” 接下来,就连二皇子尉迟敬睿都被罚着禁足了好几天。 一时之间,龙庭震怒,很多跃跃欲试,且有能力的厨子都有了退缩之意。 “看来,贵国的废物还真多,这皇子竟然如此无用,连点小事都办不好,真让人为贵国担心未来啊,别将来某一天灭在子孙后代手上啊。” 使者一字一句都是挑衅,但是皇帝偏偏还只能强撑笑意,反驳不得。 他怕引起使者更大的怒火。 深夜,月色渐凉。 皇帝满脸愁容,茶饭不思,为白天的事情担心着,头皮都快抓破了,却没有什么好主意。 而这个时候,又有奴才通报说四皇子求见,有了白天二皇子那事儿,本来皇帝不想见的,可最后还是放他进来了。 四皇子跪地行礼后,皇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听说父皇最近在为使者大人的事情烦恼?” 皇帝叹了一口气:“是啊,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父皇是忘了燕大人吗?她一向冰雪聪明的,这事儿,儿臣总觉得,她应该有办法。” 第282章 吃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对啊,你瞧朕这记性,怎么忘了她!”皇上一拍手掌,又是一拍大脑,哈哈大笑起来。 皇帝拍着尉迟敬烨的肩膀,在这一刻格外慈祥:“老四啊,这事儿,就交待给你了,去和燕茗澜好好谈谈,不许出岔子啊!” “儿臣遵命。”尉迟敬烨应下,便出了御书房。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燕茗澜如今所在之处,便直奔着找她去了。 半个时辰后,尉迟敬烨来到了一品居。 这时的尉迟敬烨穿着一身便衣,拖下锦袍,也难掩他整个人的光华灼灼。 琥珀这时就在店里忙活着,一见是四皇子来了,也赶忙上去招呼。 “四……公子,难得见你来啊。”琥珀上前调笑道。 “嗯,能把茗澜叫出来吗?”四皇子淡淡点了点头。 “好,你等等。” 琥珀去了内室找了燕茗澜,一说尉迟敬烨来了,燕茗澜眼眸一转,就明白了些什么。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四皇子来找她,想必也是有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东西。 燕茗澜跟着琥珀走了出去,尉迟敬烨就坐在靠窗的桌子上。 “茗澜。”尉迟敬烨这时手里正捧着一杯茶浅酌,见燕茗澜出来,便轻声叫道。 燕茗澜微笑着过去,在他面前坐下,调侃着道:“难得见你来找我啊。” “这不是有事儿嘛。”尉迟敬烨对燕茗澜也完全没有那么都拐弯抹角。 “我们去外面找家隐蔽点的茶楼谈谈吧。” “好啊。”燕茗澜毫不犹豫的也就答应了。 这时乔天烁凑了上来,看着燕茗澜道:“茗澜你要去哪?” 燕茗澜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茶楼。” “茶楼啊……和谁去?他吗?”乔天烁的目光看向尉迟敬烨,目光中有些防备。 不过尉迟敬烨明白,这是男人的天性,对一切疑似情敌的人,就从不放过。 所以他心里也没什么芥蒂,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燕茗澜却是翻了个白眼:“不然?和你一起去吗?” 谁知乔天烁却是兴奋了起来,还拍了拍手掌:“好啊,那就咱俩一起去。” 燕茗澜立即就敲了他一下:“好个头,你当真就去茶楼喝个茶啊,有正事要办的,去,后厨刷碗去。” 乔天烁捂着头吃痛,被燕茗澜瞪了一眼,还真灰溜溜的跑到后厨去了。 他当然知道燕茗澜肯定出去是有正事的,但是就是不愿意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去,所以偏偏就要上来插一脚。 虽然不愿意,可乔天烁心里还是十分相信燕茗澜的,也因为在意,所以就是拗不过心里那股醋劲。 “好了,我们走吧。”燕茗澜把乔天烁打发走后,对尉迟敬烨笑笑。 “你夫君……” 尉迟敬烨是又看到乔天烁从后厨的门帘里伸出来的半个脑袋,用手撞了撞燕茗澜,示意她看过去。 可谁知燕茗澜只是摆摆手,看都不带看一下的:“没事,别管他,反正现在我当家呢。” 说完,在尉迟敬烨看不到的角度,还回头瞪了一眼乔天烁 乔天烁吓得肩膀一抖,急忙缩了回去,还准备的委屈的撇撇嘴呢,谁知这时店里竟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乔天烁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 “王爷,我们笑你太可爱了啊。” 琥珀想憋住笑意,谁知说完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琥珀揶揄他道:“放心,我们家小姐和四皇子是不可能的,四皇子只是我们家小姐的徒弟而已,而且,你们不是也见过吗。” “哦……”乔天烁只是酸溜溜的应声,又跑去刷碗了。 众人见此又是一阵大笑。 而这时燕茗澜跟着尉迟敬烨来到了一处茶楼,如今的尉迟敬烨和昔日完全不一样了,整个就像蜕变了一般。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现在竟然变得越发削瘦起来,原来的五官总带着青涩与柔和,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锋芒和锐利。 他现在的行事风格也不见曾经的犹豫和不自信了,更多的是雷厉风行的王者气势,让人不容置喙,心甘情愿臣服,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剑。 只是在这个少年脸上再也看不到青涩的笑容,有的只是被世事逼出来的老成。 燕茗澜不喜欢拐弯抹角,小饮一口茶,便问:“快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最近翡月国来了一位使者,你知道吗?” 燕茗澜想了想,不明白尉迟敬烨特意强调这个干什么:“使者?翡月国经常有使者来访的,这不奇怪啊。” “嗯,但是这次来的不是普通的使者,是八国之外的使者,身份贵重,又口味刁钻,最近御厨费尽了心思,人家还是不满意,虽然说是说入乡随俗,但人家身份可金贵多了,完全不能得罪啊。所以我和父皇都觉得你主意比较多,心思也比常人活络,父皇也想请你去帮忙。” 燕茗澜没有说话,关于皇帝的一切,面对这个曾经间接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她不想管,更不想帮。 可眼前来求她办事,和她开口的是尉迟敬烨。 其实说到底,她是有愧于尉迟敬烨的,当初说好把小绿完整的带回来,结果到后面小绿却为了救她而死。 沉默了良久之后,燕茗澜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四皇子见她答应,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忽然露出浅浅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让燕茗澜忽然觉得熟悉又亲切,当初小绿还在的时候,大家相处的无比融洽,总是无话不说,从天南海北,聊到世间百态。 想到这里,燕茗澜似怀念,似感慨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看向窗外的远方,一时间竟不知想起了什么,久久回不了神。 直到尉迟敬烨叫她:“茗澜,茗澜。” “嗯?” 尉迟敬烨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道:“发什么呆呢?” 燕茗澜垂眸一笑,藏好自己的情绪:“没什么。” 尉迟敬烨递出去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我设计的暗器,你留着防身吧。” 燕茗澜没有推辞,只是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好啊,谢谢。小子真是长大了啊,什么都会。有空来师父这里吃饭,免单而且管饱!” 尉迟敬烨得体的笑了笑,两人聊了会儿家常,便都各自散去。 燕茗澜是回到了一品居,一进门就见乔天烁心不在焉的拿着个扫把,在地上胡乱扫着。 一见燕茗澜回来,就立马撂下手里的扫把,就奔着燕茗澜去了。 见燕茗澜手里还拿着个锦盒,佯装好奇,但其实醋劲儿藏都藏不住的问道:“哟,这谁送的啊?这么好看。” 燕茗澜觉得吃醋的乔天烁可爱极了,强忍着笑意道:“你也觉得好看啊?那本王妃以后可就天天带着这个了。” “诶,不行,本王这里有更好的,你要带也是带本王给的。”乔天烁话锋一转,又开始问道:“刚刚是不是和那小子出去的时候,还有没有别人啊?别误会,本王只是担心你们的秘密谈话被听到!” 燕茗澜笑而不语,乔天烁的小心思她还能不清楚吗? 乔天烁见燕茗澜不语,接着问道:“你们是大厅里,还是单独的雅间啊?别误会,本王只是替你担心人多眼杂而已!” 燕茗澜依然笑而不语,乔天烁这一本正经的,要不是燕茗澜足够了解他,还真就给骗了。 “你们坐的近不近啊?他有没有在你耳边和你说悄悄话啥的啊?别误会,本王只是……” 这回试探的意思可就太明显了,燕茗澜黑着一张脸,直接揪住了乔天烁的耳朵。 “哟,烁王殿下,胆子大了是吧,敢试探本王妃了。” “疼……疼疼疼……”乔天烁的眼里泛起泪花,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下次还敢不敢?” 乔天烁是乖的不得了啊:“不敢……”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担心我啊?担心我啥?担心我红杏出墙,你没人要嘛?” “胡说,本王可有的是人要……” “嗯?”燕茗澜的眼睛里忽然藏着一些危险的东西,吓得乔天烁临时改口:“可本王只要你这一个……” 燕茗澜傲娇又冷漠的哼哼两声,但是被心爱之人如此在意,心里终归是得意而又充满甜蜜的。 “行了,告诉你吧,四皇子找我,只是因为最近有八国之外的使臣来了,嘴刁的很,皇上解决不了,就让四皇子叫我一起去想想办法。” 乔天烁一听不乐意了:“叫你去想想办法?怕是想把这件事全压在你身上吧?他们自己都解决不了,却要扔给你,把你也拖进浑水,这不是存心为难你吗?” “放心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 乔天烁拉着燕茗澜坐下,为她捏肩按摩:“不管如何,有任何风雨本王都站在你身后,为你挡风遮雨。但是本王也不希望你太过操劳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是觉得累了,撂挑子不干了就是,你们皇帝那里,本王给你扛着!” 这样的底气和霸气,放眼天下,只有乔天烁才有。 听着这种细细碎碎的叮嘱,燕茗澜心里感动不已,但面上也只是轻轻点头应下。 清晨,燕茗澜穿上了许久没有动过的朝服,让琥珀伺候着梳洗打扮的得体了以后,就坐上尉迟敬烨派过来专门接她的马车进宫去了。 第283章 重回朝堂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但是到了半路的时候,却忽然被拦了下来。 他们现在是在一条热闹的长街上,外面喧嚣吵闹,各种声音参杂在一起。 叫卖声,还价声,和各种谈话声,但是这里面最明显的却是一位女子哽咽的哭泣声。 外面一道道鞭声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鞭子不断抽打跪地哭泣的少女,把她打到全身都皮开肉绽的。 已经有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了,接下来就听到中年男人开始高声叫卖:“来来来,一百两带走一个小娇娘啊,只要一百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中年男人叫卖完后,见迟迟没有人上前交易,又走到一旁拉客: “来来来,这位公子要不要看一下啊。” “不用了。” “这位公子……” “算了。” 中年男人屡屡失败,便开始不耐烦起来,但是这是在京城,达官贵人遍地都是,他得罪不起,也就不能找旁人发泄。 于是又一鞭子抽到那个少女身上:“你个赔钱货!” “啊!”少女惨叫一声,被抽的满地打滚,但是中年人却显然还没消气,又是几鞭子落下,渐渐竟然生出些虐待的快感:“要是再卖不出去,你就准备滚去青楼吧!” 少女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明亮的眼眸里掉出来的一颗颗眼泪,就像珍珠落玉盘一般,看着让人心疼极了,虽然灰头土脸的,但却难掩她本来面容的精致和漂亮,是个完完全全的美人胚子。 众人不是不同情这名少女,但是价格实在高的有些离谱了,让人望而却步。 这时见到一辆豪华的马车路过,她看到里面有一位一身锦袍,面如冠玉的贵公子,冷漠无比的暼过这里的一切。 于是女子动心动念,眼一闭心一横,上前就拦了下来。 尉迟敬烨眼神冷漠无比,甚至带着一丝杀意,不耐的看向突然拦路的女子。 而这一眼看过去,突然愣住了。 尉迟敬烨的眼睛里,那些不耐,冷漠和杀意,全都开始消弭。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下了马车。 燕茗澜察觉到尉迟敬烨情绪的不对劲,连忙也跟了下去。 结果一下马车看到那名拦路的女子,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这人长的和当初的小绿足有七八分像,但是却比当初的小绿漂亮和精致许多。 尉迟敬烨走到女子的面前,轻抚她的容颜,眼眶竟然渐渐有些泛红了,忽然哽咽的开口:“是不是你回来了?” 只有在小绿面前尉迟敬烨的情绪才会一发不可收拾,而这名女子只是愣愣的,看不明白尉迟敬烨眼睛里藏着的伤痛和悲凉。 直到燕茗澜安慰似的拍了拍尉迟敬烨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急忙收拾好情绪,去问那个中年男人:“一百两是吧?我要了。” 中年男人是狂喜不已,一看对方答应的这么干脆,顿时又起了贪念。 “不行,我想过了,一百两太少了,一百五十两!” 中年男人眼里满是贪婪,尉迟敬烨一个充满杀气的冰冷眼神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但是中年男人还是梗着脖子,强撑气势,很无赖的道:“我不管,就一百五十两,不然你休想带走!” 中年男人是吃定了尉迟敬烨一定会要这个女子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而尉迟敬烨已经将女子护在了身后,女子似乎是觉得有些贵的过分了,虽然很想跟尉迟敬烨离开,但这种价格任谁都接受不了,于是扯了扯尉迟敬烨的衣袖,示意他可以放弃自己,也没关系的。 谁知尉迟敬烨也完全不吃中年男人这一套:“怎么,多添五十两给你买棺材吗,需不需要我再找几个人把你埋了?” 尉迟敬烨说话的时候,全身的王者气势都释放了出来,身上强大的威压吓得中年男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老实的拿上一百两,灰溜溜的跑了。 “你叫什么?”尉迟敬烨转头对那名女子笑着,笑容里的温暖与亲切,让女子都晃了眼睛。 良久以后她才回答道:“晏绿。” 尉迟敬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滞涩感传来,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如同针扎一样包裹着尉迟敬烨的心脏,让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不过转念想想,其实也是缘份吧。 万一他的小绿真的回来了呢…… 尉迟敬烨的眼睛里藏着隐隐的希冀,一旁燕茗澜的看了不禁叹了口气,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晏绿,却发现晏绿眼里一闪而过的野心与贪婪。 只这一瞬间,就被燕茗澜捕捉到了。 燕茗澜忽然眉头紧皱,她看着晏绿,目光里颇有些打量和审视的意味。 她已经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安排这一切了。如今尉迟敬烨势起,招来一些人眼红,想对付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晏绿的名字,长相,甚至连燕茗澜第一次遇见她的场景,都是几乎和曾经的小绿一模一样。 燕茗澜想开口警醒一下尉迟敬烨,可看到他眼底的兴奋,却又不忍心了。 因为这样对尉迟敬烨太残忍了,他不想遇见一个和小绿有几分像的人,却都是个骗子。 晏绿被尉迟敬烨安排到了他们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 “把晏绿带回去,不许让她受委屈了。” “殿下,这……” 小厮有些为难,这实在不合规矩啊。 谁知尉迟敬烨只是冷冷的开口道:“有问题吗?” 被尉迟敬烨威严的眼神一扫,小厮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连忙带着晏绿回了四皇子府。 这边燕茗澜和尉迟敬烨接下来也是一路畅通… 虽然都看了过来。 如今的燕茗澜,是比昔日更沉稳了。 从前的她是淡然如水,凡事不放在心上,也不在意,而如今做事却是处处透着沉稳,偶尔也有些果感。 “燕大人,好久不见了啊。”有一名文部的大臣上前和燕茗澜问好 燕茗澜只是淡淡回以微笑,距离保持的刚刚好,没有过度亲近让人感到虚假,也没有刻意疏远让人感到不适:“王大人,别来无恙。” 有不少人看到燕茗澜都有点惊讶,他们还以为燕茗澜已经彻底惹恼了陛下,被陛下摒弃了呢,没想到还能在朝堂之上见到燕茗澜。 有人打招呼,就有人嘴欠的开始刁难。 “哟,燕大人来了啊?本官说怎么闻到一股霉味儿呢,燕大人再不出来,本官都以为你……呵呵,燕大人平安就好啊。” 这夹枪带棒的,不过是觉得燕茗澜失势,逢高踩低罢了。 燕茗澜这会子过来,尉迟敬烨也没透露个风声,众人还以为是尉迟敬烨想把燕茗澜招做门客,带她过来,想重新夺回圣宠的呢。但却完全不知道,是皇帝求燕茗澜办事的。 “不劳吴大人关心了,朝堂之上,还请吴大人谨言慎行,不然小心前一秒风光得意,后一秒人头落地。”燕茗澜笑容里满满都是阴冷的味道,那个从不与人相争的女子,突然也能竖起满身锋芒。 “你!”吴大人呲牙咧嘴的,想必也是气急,但是立马就有同僚拉住他,让他冷静,因为这时候,皇帝已经过来了。 吴大人瞪了燕茗澜一眼,随大家一起躬身行礼了。 皇帝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把矛头指向燕茗澜。 “燕爱卿,多日没见你上朝了,身子可好些了?” 燕茗澜暗中冷笑一声,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道:“多谢皇上挂心,虽未痊愈,但是勉强下地还是可以的。” 这话让皇上听了就很不舒服了,什么叫勉强下地?搞得跟自己欺负她似的! 不过好歹也是有求于人,再加上如今燕茗澜的身份可不一样了,虽然她不想认极北国的长公主做母亲,可是人家极北国的长公主,已经来找过他这个皇帝谈话了。 大概内容,都是围绕着燕茗澜的,反正如今对于皇帝来说,燕茗澜,他已经动不起了,毕竟极北国并不弱于翡月国,而且奇门异术层出不穷,万万是得罪不起的。 “虽然朕也心疼你,但是有时候国难当前,也请燕爱卿舍身为人了。” “皇上您说便是了。” “老四应该和你说过,使者的事情吧,朕想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来处理。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如若成功,黄金白银或是高官厚禄,燕大人可随意和朕开口。” “若是不成功呢?”燕茗澜冷声问道。 “朕一向公正,从来都是赏罚分明,如果所以朕希望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皇帝突然板起了脸,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但是话外之音大家都很清楚。 不成功,便成仁! 皇帝交代完燕茗澜以后,就开始和朝臣商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没过一刻钟,这场朝会就散了。 “茗澜。”大臣们纷纷开始散去,二皇子却突然叫住了正在往门外走的燕茗澜。 “嗯?二皇子可是有事吗?”燕茗澜回头问道,态度冷漠而淡然。 “茗澜,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不可以。”对于那些间接或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人,燕茗澜从来都是不耐烦的。 所以这次也是,直接了当,毫无商量的拒绝了。 “就一会儿,不耽误你多少时间的!”尉迟敬睿似乎是有些急了,语气都快了不少。 燕茗澜态度更冷了:“君臣有别。” 第284章 海难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见尉迟敬睿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直接先他一步开口道: “当初我父亲,也是被人误以为已经站了队,才被害死的,不是吗?” 尉迟敬睿忽然就愣了,之前急切想和燕茗澜好好解释的心思,忽然就淡了下来。 尉迟敬睿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猛的想起,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连作为朋友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燕茗澜从尉迟敬睿身边擦肩而过,尉迟敬睿无数次想牵住她的手。 但是却终归没有勇气和资格。 宫人带着燕茗澜去了使者的去处,路上给燕茗澜介绍了一些使者的基本情况,不过在燕茗澜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所以她也只记住了两点,使者的名字叫董舒,且喜欢品茶。 燕茗澜手里拎着个茶包,敲响了董舒的房门。 下人不耐烦的给燕茗澜开门,一看来者是个瘦弱但长相精致的女子,立马态度就好了不少。 “姑娘是来?” “我叫燕茗澜,现今是一名翻译官,所以此次来拜访使者大人,也是奉了圣命来的。” 一听这人的来头,下人赶忙领她进去:“大人,那个使者脾气可能有点暴躁,您多担待担待。” “好,我知道了。” 下人把燕茗澜带到董舒休息的内间,便退了下去。 燕茗澜轻轻扣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门没关。” 燕茗澜无奈的笑了一下,推门进去:“董使者。” “你是那老皇帝派过来和我交涉的?”这时董舒正坐在桌案上看着信件,听到燕茗澜推门进来的动静,都未曾抬起头来。 “如果我说我只是来找董使者喝喝茶的您信吗?”燕茗澜笑了笑,解开了茶包往董舒面前推了推。 董舒本来还不打算理燕茗澜的,但是一看到茶饼,眼睛都直了。 董舒嗜茶如命,自己名下就有不少茶馆茶楼,但是燕茗澜今天带过来的,却恰巧是董舒最喜欢的品种。 董舒顿时对燕茗澜的印象就好了不少,眼神里带了些打量的意思,他往椅背上一靠:“小丫头观察的很仔细嘛,看起来比你们皇帝靠谱多了,年少有为啊。” 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董舒看来对翻译这块也是颇感兴趣的,不然不会特意说了别国语言来考验自己。 不过这却也难不倒燕茗澜,朱唇启和之间,燕茗澜便轻松应对,说的还是董舒国家的方言。 “董使者过奖了,我国人才辈出,我也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燕茗澜的方言说的流利且带着些当地风情的味道,让董舒听了一种亲切感,没由来的涌上心头,接着便是一惊啊,急忙问道:“我可没告诉你我是哪个国家的,你怎么连方言还说的出来?” “略有学过而已,不足为奇,董使者说我们翡月国的语言,不一样也很厉害吗?” 但其实燕茗澜是听董舒说话时的一些口癖听出来的。 这话说的董舒是舒服多了,随即燕茗澜也邀请董舒出去游玩番,让他见识见识翡月国的山河,毕竟据燕茗澜所知,董舒是十分看不起翡月国的。 果不其然,当燕茗澜提出出游的想法时,董舒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燕茗澜领着董舒去了海边,那里有皇帝早就准备好的帆船。 众人见燕茗澜竟然和那位高贵冷艳的董使者一起走出来了,还有说有笑的,眼珠子瞪的都要掉出来了。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朝堂,大多数是夸燕茗澜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快就搞定董舒。 皇帝是高兴万分啊,连带着四皇子和柔妃也沾了不少光。 不过也有人不屑一顾的,都知道董舒性情古怪,难以相处,这才刚开始,路还长着呢,要是不小心出点什么差错,怕革职都是轻的。 而这边燕茗澜却没有任何压力,她只管领着董舒上了布置豪华的帆船。 这帆船的布置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董舒一进到里面便觉得叹为观止,里面壮观而又华丽,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他的国家其实在渔业这一块发展的并不如人意,海域又少,所以才会如此欣赏。 而之前皇帝把董舒带到皇宫招待也是希望他能见识见识翡月国的风光华丽,可是皇宫哪个国家没有啊?董舒早就见怪不怪了,再华丽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帆船就不一样了。 海上飘着许多规模不一的渔船,渔民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同一只渔船上,分工合作大佬着,一切看起来和谐而井井有序。 各式各样,胖瘦不一的鱼不停的从水面蹦起,董舒欣赏着海面波澜壮阔的风景,闲来无事本来还想数一数鱼的种类,可最后眼花缭乱起来,自己也懵了。 而燕茗澜则跳上了一艘小船,查看起了渔民们捞鱼时顺带捞上来的一些贝类。 其实她也是被吸引过来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颜色鲜艳,五彩斑斓,表面光滑的贝壳有些晃了燕茗澜的眼。 这一看,燕茗澜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虽然一晃而过,但是燕茗澜却精准无比的捕捉到了,她想,如果这些东西制作成珠宝首饰,到时候恐怕会卖到供不应求的地步。 另一边董舒欣赏了半天的海景,心里顿时就有些痒痒的,“燕大人,我想下海,麻烦你准备一搜小船送我下去。” 燕茗澜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的眉头一皱,随即对董舒道:“董使者,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我建议您最好还是不要下海最好,马上就要变天了,大船也就算了,如果是小船的话,飘到现在的海面上,可能会有点危险。” “没事的燕大人,你要相信我,我们国家虽然水域不多,但是我绝对比很多在水上讨生活的渔民的水性还要好。” “可是……” 燕茗澜还要在说什么,但是董舒直接推着燕茗澜的肩膀,让她准备东西去了:“好了,我心里也有数,燕大人何须如此操心呢?本使者也不是小孩子了。” 燕茗澜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平时的时候还不好说,但是现在贪玩起来,性子和小孩子是一模一样的。 最终燕茗澜也只能乖乖为他准备小船了,为了董舒的安全考虑,燕茗澜给他准备的不是普通的船,而是翡月国特质的冲浪小船。 董舒见了这艘造型和其他小船有些不一样的冲浪小船,不禁是眼前一亮,跟燕茗澜道了声谢,二话不说的就跳了上去,燕茗澜见状摇了摇头,吩咐水手再派几只小船去跟着董舒,以防发生意外情况。 董舒坐在船上,海上此时也并非无波无澜,再加上冲浪船的特殊设计,这时董舒的船也就随海浪而动了。 董舒的手时不时划过水面,他能很清楚的看到水底水草的倒影,看到从自己身边游过的鱼的鱼鳞纹路,偶尔手从水面划过,还会戏弄戏弄从自己水边游过的鱼。 水面倒影着太阳的光影,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波光粼粼的蔚蓝。 董舒悠哉游哉的仰面躺在船上,枕着胳膊,让自己随水波游动。 燕茗澜看了一眼水天一色的海面,顿时灵感迸发,让下人拿了笔墨过来,就开始刷刷的画起了设计草图。 跟在燕茗澜的一个丫鬟,见了燕茗澜那些潦草但充满设计感的画稿,不禁好奇的问道:“小姐可是从哪见到过这些簪子,画来让下人们去寻的吗?” 燕茗澜没有刻意遮掩,所以丫鬟一眼就看得见。 燕茗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丫鬟道:“漂亮吗?” “嗯!”丫鬟激动的点点头,虽然这草图还没上色,但是设计却非常用心,和市面上卖的金钗银簪木簪一类的,有些相似,但是里面却藏着设计者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试问有哪个女子看了不动心呢? 丫鬟这般想着,反正,她是动心了。 燕茗澜笑了笑,道:“这是我画的。” “啊?那小姐您是……” 轰隆! 忽然天空上传来一声巨响,船忽然颠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一波接一波的海浪,仿佛冲天而起一般。 天空之中电闪雷鸣,燕茗澜不禁抬头望去,方才还是电闪雷鸣,如今一个瞬间,竟然就是乌云蔽日。 他们这艘船也开始动荡颠簸起来,船里的人被撞的东倒西歪的,燕茗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董舒。 之前还仰躺在床上悠哉游哉的董舒,此时也慌的坐了起来。 他看到天空变色,目光恐慌而又带着迷茫的打量着四周。 他随着海浪不停的水面上下起伏着,感觉自己胃都要被颠出来了,董舒左顾右盼,去寻找适合自救的工具。 而之前跟着他的几个水手早就因为海浪太过汹涌,而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 董舒在小船旁边找到了船桨,谁知忽然猛的一个巨大的海浪猛的拍来,董舒下意识抓着船沿死死不松手。 冲浪船几乎是要翻了,但是好在董舒急中生智,利用身体稳住了平衡,才勉强没有翻。 等海浪过去,获得短暂的安稳与平静的时候,董舒坐在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全身都湿透了,看起来就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整个人显得狼狈极了。 等董舒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以后,本想再去找船桨的时候,但是往旁边一模,却是一片空落落的。 第285章 危险时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董舒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急忙转头去看,却发现船桨竟然不见了! 估计是被之前的海浪冲走的。 董舒慌张的坐下来,在茫茫无际又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显得可怜又无助。 董舒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身影,这让他渐渐绝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虽然认识不久,但是燕茗澜却总能把平凡的事情都变得不平凡。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董舒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将所有信任都放在了燕茗澜身上。 “快!把船开过去救董使者!”燕茗澜极目远眺,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海面上动荡不平的身影。 水手接收到命令,正想把船往那边开过去,忽然就是一道巨浪朝他们打来! 不过好在这是大型船,不容易翻,但是船还是因为积水而下沉不少,甚至一连退后了几十米。 刚刚在那波海浪的冲刷下,能稳稳当当的站起来的已经没几个了。 燕茗澜比较不幸的撞到了头部,她甩了甩脑袋,第一个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尽量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还好几个水手身体素质都比较好,忙问燕茗澜接下来该怎么办。 燕茗澜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身体虚弱的趴在了船沿边上,极力观察着董舒所在的地方。 虽然这样很危险,但是燕茗澜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几个丫鬟都心疼的围上去想把燕茗澜拉下来,但是燕茗澜摆摆手全给回绝了。 终于,片刻之后,燕茗澜看到了董舒的那艘船,已经比原来看到的小了太多,也远了太多。 “那里!” 随着燕茗澜一声令下,水手们唯恐有变,急忙把船开了过去。 谁知又是一道巨浪打来,已经有人掉下了海,一时之间,情况万分危险。 而这时候的海底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与动荡。 海面上的波浪忽然一波接一波的,燕茗澜往海底看了一眼,发现一团阴影正在上浮。 接着是无数鱼类极速上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它们一般。 鱼群在水面上越聚越多,但却从最底下的开始渐渐减少。 燕茗澜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突然之间又狂风大作,这时的帆船的大帆被风吹的已经要散架了。 忽然,一声破空的尖锐叫声划破长空,让所有人都捂紧了耳朵。 燕茗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去看那浮起的身影,谁知那玩意儿又忽然扑通一声钻入了水中。 燕茗澜没有看清那东西的长相和体貌特征,但是却知道那是一只庞然大物,而船被那庞然大物带起的风浪,又变得颠簸不已。 忽然接连不断的有人掉了下去,刚刚钻进水里的怪物,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那人腰腹咬去。 那人本来还在憋着气,想游上去呢,谁知死亡离自己竟然已经这么近了。 忽然一声惨叫,血漫开在海水里,那人尸骨不剩的被海上的怪物吞了下去,只留下这一片被染红的海水。 这样的画面很多人都看见了,过于血腥的场景让大家全身都在发软。 燕茗澜这时候才来得及看一眼那个怪物,结果这一看顿时脸色就更加苍白了,这竟然是只有在古书上才能看得到食人鱼! 而那只恐怖的鱼,此时用自己的尾巴扫了一下他们的船,竟然直奔着董舒去了。 “快!先燃烧烟火,通知宫里救援,这东西我们对付不了!然后把这些船都拿绳子栓在一块儿!” 食人鱼已经到了董舒的身边,它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一定是玩够再吃。 于是这下董舒可是受苦了,船也经不起折腾,在快要散架的前一刻,董舒急忙跳船,虎口逃生。 “一定要救下董舒!”燕茗澜眼神坚定的看着万分艰险的海面,和朝不保夕的董舒。 皇帝的责怪她不在乎,但是如果因为董舒的死去,导致两国之间引起战争,这才是燕茗澜最不愿意看到的。 董舒的水性其实也就一般,紧张之下,腿竟然抽筋了,没办法,只好抱了块浮木开始借力游泳了。 这时食人鱼不知何时到了董舒身边,从他身边的水域突然钻出了脑袋,一露头就又是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董舒而去。 董舒被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都说人在危机之时能爆发出来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董舒不知从哪借到了力量,双脚一蹬,立马就游出去好远。 但是食人鱼在这片海域生活了太久太久,董舒是不可能完全逃过去的。 董舒一次一次从食人鱼嘴里死里逃生,终于有一次,腿脚抽筋复发,动作慢了半秒,腿上立马就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液都冒了出来,染红了一小片海水。 这是被食人鱼的獠牙伤到的。 但是食人鱼看到这一小片红,却格外兴奋起来,眼睛似乎都红的发光一般。 食人鱼不知为何突然又仰起头朝天空叫了一句,似乎亢奋过头。 董舒痛的几乎渐渐没了力气挣扎,他深知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放任自流的让自己飘在海面。 突然,食人鱼再次张开大嘴,想把董舒吞下。 董舒已经绝望了,他也明白燕茗澜只是凡人,不是神,这种时候,能自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怎么能指望她救人呢。 就在董舒绝望的闭眼,准备被食人鱼吞下时。 忽然,他听到扑哧一声。 这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以为是自己被食人鱼咬中了,可是却迟迟感觉不到痛感。 董舒奇怪的睁开眼,却发现原来是有一把刀戟刺入了食人鱼的嘴里,替他挡下了这次劫难。 董舒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的变故,忽然,耳边传来清冷如泉的声音。 “还不走,等着想死吗?” 燕茗澜! 董舒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她,一时喜上心头,竟然忘了动作。 燕茗澜眼尾扫过四周海域,发现竟然有一些小食人鱼开始冒头了,一个巨大的波浪再次席卷而来,她急中生智,情急之下她一把将董舒顺着那个波浪推走了。 不管会飘到哪里,总比在她身边安全! 而同时也松开了刀戟,食人鱼一转眼就钻入了水中,但是不是因为它要逃跑,而是因为它想隐蔽起来,再出其不意的将燕茗澜一举吞入腹中。 燕茗澜没有丝毫放松紧惕,突然,她背后的水花冲天而起,食人鱼也随之冒出了头。 燕茗澜第一时间听到动静,头还没往后转,刀戟就已经先刺了过去。 而此时的皇宫那边,有侍卫看到了从海域那边发起的紧急求救信号,顿时都跑去通知自己的主子。 可是当大多数臣子和皇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不乐意动身,并且吩咐下人,不要将此事外传。 他们派人打听过了,知道是燕茗澜带着使者去海边游玩了,到时候出了事,自然会有燕茗澜或者燕家担着,他们跑上去凑热闹的话,要是没救成,人死在海里了,他们还得担一半责任呢。 而且那求救信号是特级,说明此时海上的情况万分危急,说不定就是九死一生,这下就更没人愿意去了。 当然,这是目光浅短,没考虑到国家关系的一部分人。 四皇子这时已经让人准备行装,翻身上马,可一群宫人却簇拥着太子过来,堵在他的庭院门口了。 太子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进来,很无赖的站在就站在马头前:“哟,四弟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尉迟敬烨没有看他,而是目光深邃的望着前方天空:“特级求救信号,想必皇兄也是看到了” “本太子不知道什么求救信号不求救信号的,只知道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聚了,不如四弟现在下马,我们去吃个饭如何?”尉迟敬宇笑容里带着些猖狂的意思,他就不信有哪个兄弟敢不给他面子。 谁知尉迟敬烨只是冷冷的道:“皇兄抬举了,不如改天吧,今日,我还要去救人。” 太子打的什么算盘,尉迟敬烨心里一清二楚,不过就是觉得自己最近过于受父皇喜欢,抢了他的风头,如果能让燕茗澜和董舒出事的,那一定能杀杀自己的风头,让他在皇上那里的信誉度大幅度下降。 尉迟敬烨一拉缰绳,将马头调转向另一边,反正太子不让路的话,他也只能走另一边了。 谁知太子竟然跟不要命似的跑到了另一边,再次堵在了尉迟敬烨的面前。 “太子殿下!”几个跟着尉迟敬宇过来的宫女太监急忙叫道,这实在太危险了啊,要是尉迟敬烨一个没控制住,太子的下场就惨了啊。 “直说吧,你想干什么?”尉迟敬烨眼眸微凝,用不善的目光看着尉迟敬宇。 尉迟敬宇猖狂的一笑,挑眉道:“四弟,我赌你不敢从我这里跨过去。” “是吗?”尉迟敬烨挑眉一笑,笑容里有些意味不明,但让人胆寒的东西。 果不其然,尉迟敬烨狠狠一拉缰绳,马的两只前蹄忽然腾起,它仰天长啸一声,马蹄这一踏下就是朝着尉迟敬宇的脑袋去的。 尉迟敬宇眼睛瞪的老大,急忙卧倒在地上一滚,躲过了这次的危机。 尉迟敬烨轻而易举的就从他身上跨了过去,回头冲他挑衅的笑笑:“到底是谁不敢啊?” “你!”太子一向自诩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是真的没想到曾经一个不受宠到被人当成不存在的皇子,竟然也能凌驾到自己头上来了。 第286章 救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烨相当顺利的走了一段路,可是那些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他们自己不去,自然也不乐意别人去,毕竟要是真的救成了,可就是大功一件,将来要是压到他们头上来,可如何是好? 于是,现在空旷的街道上,尉迟敬烨的面前,出现了一排肩上扛着刀的杀手。 尉迟敬烨目光冰冷的一一扫过去,这些杀手都是蒙了面的。 那些杀手毫无征兆,也没有任何废话的朝尉迟敬烨冲了过来,肩上扛着的大刀毫不留情的砍向尉迟敬烨的马。 尉迟敬烨翻身下马,这次出门实在过于匆忙,于是就没拿什么趁手兵器过来,只能以拳脚相抗。 只可惜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人钻了空子,撒了一把迷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被人拖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敬烨终于惊醒过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是个巷子里的角落而已,旁边还有两个负责看管他的黑衣人,不过好在是背对着尉迟敬烨的,所以尉迟敬烨醒了,也是没有任何察觉。 毕竟他们觉得,对于昏迷之人,完全没有任何好戒备的,更何况尉迟敬烨还被他们绑着呢。 可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却为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尉迟敬烨的暗器就藏在他的袖子里,他只要悄悄碰到一下暗器的开关,再对准方向就可以了。 尉迟敬烨从袖子里抖落出暗器,按照之前自己所想的去做。 噗嗤两声,暗器精准无误的刺入两个看守者的喉管之中。 两个人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甚至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尉迟敬烨毙命,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尉迟敬烨顿时松了口气,精神再次高度紧绷起来,他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挪到那把刀的旁边,用之前那两个看管者的刀磨断绳子。 终于绳子松开,尉迟敬烨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急急忙忙的再次赶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乔天烁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升起的销烟,和越来越差的天色,总觉得心神不宁,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乔天烁想压,都压不下去。 最终乔天烁按耐不住了,直接去马库取了一匹马过来,匆匆忙忙的便出去了。 谁知在半路上竟然碰到了尉迟敬烨,乔天烁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两人目光交锋,火药味立刻就蔓延了开来。 “本王的王妃呢?” 面对这种质问,尉迟敬烨此时有一点心虚了,是他向皇帝举荐的燕茗澜,本来燕茗澜可以不参与其中的。 “茗澜她……可能在海边出事了……” 尉迟敬烨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对着乔天烁说出口。 乔天烁的眼睛刷一下就红了,他在翡月国一直都有关系网,所以他自然知道本来那皇帝都要忘了燕茗澜了,结果尉迟敬烨又给他提了一嘴,最后燕茗澜又看在尉迟敬烨的面子上,才帮那老皇帝做事。 乔天烁忽然翻身下马,把尉迟敬烨也给扯了下来,忽然猛的就砸了一拳: “她本来就已经半退朝堂了,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卷进那个龙塘虎穴里去!她在你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帮助你,扶持你,你却利用她的心软和善良,让她帮她的杀父仇人做事!” 乔天烁一连多拳落下,尉迟敬烨不敢反抗,只能自卫,现在他的心里满满都是不安和惶恐。 终于,尉迟敬烨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揪住乔天烁的衣领:“你冷静一点!董舒的事情和私人恩怨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个国家的事情!往严重了说就是关乎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尉迟敬烨情绪也激动起来了,他抓着乔天烁的衣领怒吼着。 可是乔天烁反手就是一拳,之前打的都是腹部,这次就是直接冲着脸。 “我冷静,呵呵,怎么,你们谋害她父亲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东西,现在跟我说什么这是一个国家的事情?”乔天烁冷笑数声,眼底的暴戾渐渐显现出来,让人见之胆寒。 忽然,乔天烁朝尉迟敬烨吼道:“她父亲难道对你们翡月国贡献不大吗?为你们身先士卒的卖命十几年啊,风光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把人家一脚踹开,现在一到危难的时刻,又命令人家过来为你们卖命,畜牲尚有感恩之心,而你们只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而已。” 乔天烁一直都掌握着翡月国的高级情报,他忍了太久,从前没有一次爆发,是因为燕茗澜在,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燕茗澜不开心。 可是那不代表,他能忍,能彻底原谅这些人给燕茗澜带来的伤害,他无时无刻都在心疼燕茗澜。 “本王告诉你们,如果她出事了的话,那么本王,一定会倾尽全力,哪怕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也要让翡月国从八国之中除名!” 乔天烁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尉迟敬烨彻底败下阵来,他不明白一个男人,何以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他想,如果小绿还在的话,他能像乔天烁一样,宁负天下也绝不负这一人吗? 他不能。 尉迟敬烨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无力:“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带你去海边吧。” 乔天烁冷笑一声,倒是翻身上马,随着尉迟敬烨带路去了海边。 此时此刻,燕茗澜这边却是状况危急,一头大的食人鱼领着一群小的食人鱼在她周围徘徊攻击着,燕茗澜顾不上喘气,手中的刀戟反复在水中挥舞着。 横劈竖砍,她像是不知疲惫一般,又像是已经疲惫到了麻木,尽量让自己拿着刀戟做出的每个关于攻击的动作,都能将杀伤力发挥到最大。 虽然她身上也密密麻麻的有不少伤口,但是眼里却是坚定不移的信念,不见丝毫的胆怯,坚强的几乎让人心疼。 燕茗澜杀死了很多体型比较大的食人鱼,但是体型小的又盯上了燕茗澜,大的比人大,小的只有一节指头左右的大小。 可是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牙齿都是非常锋利,大型的食人鱼燕茗澜能用刀戟对抗,而小的却管不到了。 导致燕茗澜的身上被小食人鱼咬的全是血洞,和一些细细碎碎而密密麻麻的伤口。 可在燕茗澜预料之外的是,董舒竟然又被食人鱼叼了回来! 燕茗澜一看董舒竟然又被叼了回来,几乎是头痛欲裂。 那大食人鱼把董舒叼过来,就是想和其他聚集在这里的伙伴们分食了董舒。 眼见着那大食人鱼就要将董舒吞入腹中了,燕茗澜心中一急,直接对准大食人鱼的眼睛刺了下去! 尖厉的嘶鸣声在燕茗澜耳畔炸响,燕茗澜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刀戟拔了出来。 大食人鱼就跟疯了似的,四处扑腾尖叫, 此时的水面,不只燕茗澜一个人在战斗,事发突然,很多人都来不及撤走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心智成熟且较为冷静的,而那些慌里慌张的,不知所措的,就算手里有武器,却连拿都拿不稳,最终还是进了鱼肚子里。 一旦开始慌了,就会产生畏惧心理,从而让这些食人鱼钻了空子。 渔民们看着燕茗澜竟然戳瞎了一只食人鱼的眼睛,心中一股热血之气燃起。 连一个平时看起来的娇弱的姑娘都如此卖力的杀敌,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一时之间,士气高涨了不少,燕茗澜除了自保以外,还会为突然而至的为其他人解除危机。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四处的海域,她潜游下去,想去寻找董舒的身影,却完全一无所获。 燕茗澜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些画面,她竭尽全力的想去捕捉,当时食人鱼被她刺中眼睛后,就飞速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就连她也被食人鱼掀起的海浪给推出去了数十米。 等情况稍稍平静下来以后,燕茗澜再想找董舒的时候,却发现董舒已经早就已经不见了。 燕茗澜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想法和打算。 之前被燕茗澜伤到眼睛的那只鱼,挣扎的更加猛烈了,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 越来越多的船翻了,人命也在一条条减少,很多人都放弃了反抗,害怕让他们只顾着一味的去逃亡。 完整漂浮在海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少,众人心里愈发绝望起来。 忽然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燕茗澜察觉到不对劲,不由得回过头去,却发现一只锋利的箭正朝自己这个方向射过来。 而箭的速度实在是快到了人类难以企及的地步,燕茗澜回过头的时候,箭矢便正好擦着她的脸庞过去,燕茗澜惊的往旁边一避。 再看向箭射来的方向时,燕茗澜眼中顿时溢满惊喜。 “天烁!” 乔天烁从帆船上飞身下来,他踏浪而行,一把搂过燕茗澜的腰,将她往船上带。 他们身后传来凄厉无比的嘶吼,乔天烁将燕茗澜牢牢互在怀里,让她免受外界的惊扰。 二人落地,站在帆船之上时,燕茗澜第一时间回过头去看身后的那只巨型食人鱼。 却发现它在嘶吼一声之后,却气息奄奄,没了动静。 燕茗澜突然用惊奇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乔天烁:“你是不是刺中它心脏了?” “是啊。”乔天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看着燕茗澜满身的伤,乔天烁觉得心里好像被揪着疼一般。 第287章 梦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疼吗?”乔天烁声音有些颤抖了,手上动作温柔的摸了摸燕茗澜的脸。 没人提还好,一旦被人如珠玉般珍视疼惜起来,燕茗澜的心就脆弱了许多。 她刚刚一人奋战在食人鱼群最中央,最危险的位置的时候,不觉得害怕。 一次次从食人鱼嘴里逃生的时候,不觉得害怕。 可是乔天烁一句安慰都不算的疼吗,却让燕茗澜有些鼻子发酸。 燕茗澜不知道一贯坚强的自己是怎么了,她低下头想努力把自己脆弱的情绪隐藏起来,声线也维持着一如往常的平静,她答道:“不疼。” 就在燕茗澜无处安放自己脆弱情绪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猛的从乔天烁怀里挣脱出来:“快,把那只鱼拖上来,可能会有活人在里面!” 这话一出简直是惊世骇俗啊,有人看着燕茗澜就像看着白痴,人都进了鱼嘴里,鱼怎么可能还会不吃? 不过既然燕茗澜开口了,只要有乔天烁在,他就一定会倾尽一切为燕茗澜达成目标。 乔天烁朝几个侍卫命令道:“去几个人,把鱼拖上来。” 几个侍卫不情不愿的领命,下水把那条鱼拖上来了。 “把它的嘴撬开。” 几个侍卫听令又是开始行动,但是刀枪剑戟弄断了好几根,还是撬不开,甚至说纹丝未动。 最后还是乔天烁过去,拔出剑刷刷两下就将鱼嘴给划开了一道口子,其他人顺藤摸瓜的才将嘴撬开。 他们本来还很不屑,以为燕茗澜在水里待久了,脑子也坏了,谁知这一看,突然吃惊不已。 还真有一个人躺在鱼嘴里面! 而且还躯体完好无损。 燕茗澜顿时松了口气,她庆幸自己是赌对了。 她看着之前满脸不屑,现在却一脸震惊,甚至完全都反应不过来的一群人,嘴角不禁抽了抽。 “还看什么,先把人拉出来啊,发呆有用吗?” 几个侍卫赶忙应了几句好,一起合力把董舒拖了出来,想到之前自己都不屑,几个人都红了脸,拿眼角余光悄悄的去看燕茗澜,也不知道燕茗澜发现了没有。 燕茗澜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眼光,她蹲下身摇了摇董舒:“董使者,醒醒。” 董舒没有反应,燕茗澜为董舒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拿出自己怀里的浓缩药丸喂董舒吃下。 这浓缩药丸是放在一个特质的防水小布袋里,这会子经过一番恶斗和海水的冲刷,竟然还没被冲跑或者泡化,也是实属难得。 果然,董舒服下药后,猛烈的咳嗽了几下,眼睛慢慢 睁开,发现一群人都盯着他看,顿时吓得坐了起来。 “王妃真是妙手回春啊。” “是啊是啊,这手医术简直是华佗再世!” “对对对,有这种王妃是我们家王爷的福分啊。” 几个乔天烁身边的狗腿子围着燕茗澜一通胡吹乱夸,但也是打心眼里的佩服燕茗澜,只是一时兴奋起来组织词汇语言比较夸张而已。 燕茗澜淡淡笑了笑,笑容里满满都是疲惫,但她还是先弯下身子,去问询董舒身体情况如何了。 谁知燕茗澜突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乔天烁眼疾手快,将燕茗澜抱入怀里。 “天烁……”燕茗澜模糊不清的视线,看着那张放大的帅气脸庞,想强撑着睁开眼,最后却也只是轻声呢喃了一句乔天烁的名字,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茗澜!茗澜!”乔天烁眉头紧皱,摇了摇燕茗澜的身子,但却不见动静。 “燕大人!”董舒这时已经清醒了,但他刚清醒,就看到燕茗澜累的倒下了,他心里也是充满愧疚,之前如果没有燕茗澜拼死相护,那他或许就要命丧深海了。 乔天烁抱着燕茗澜进船舱休息,对船长吩咐道:“走,现在立即启程回去!” “是。” 而尉迟敬烨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幕却是叹了口气。 尉迟敬烨能做的事情很少,现在就有一件,就是把这件事情好好和皇帝说说,利用皇帝的愧疚,为燕茗澜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即使他很清楚的知道,燕茗澜不需要那些利益,但尉迟敬烨却是需要一个让自己能够心安的理由。 尉迟敬烨着陆以后,快马加鞭的进宫去了御书房,第一时间就和皇上阐明,并美化了此事。 尉迟敬烨说完,皇帝就眉头一拧,问道:“你说什么?燕爱卿为了救董使者险些丧命?” “是的,而且燕大人还拯救了许多百姓的性命。” “她还好吗?” “不太好,现在还是昏迷状态。” 皇帝叹了口气,乏力的靠在椅子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而此时所有王公大臣都盯着这里,尉迟敬烨和皇帝的谈话内容被泄露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泄露了下去。 但是最后谣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起先是说燕茗澜为了救董舒昏迷。 然后传成燕茗澜重伤不醒。 接着就是传燕茗澜下半生永久瘫痪。 最后竟然是直接传燕茗澜要死了。 这边皇帝经过很久的思量才开口:“来人,传朕旨意,给燕茗澜官职再升一级,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珠宝十箱,都选上呈的送过去,千里马二十匹,最后再赐九进九出的宅院一套。” 皇帝先前的思量不是在想该如何安慰自己的臣子,而是在想怎么才能抵消自己上次那句一时冲动的:官职随你挑,钱财随你要的诺言。 他觉得他的赏赐应该足够抵消上次的诺言。 他怕燕茗澜拿着差点为救使者差点丧命这事儿,来找他大肆勒索。 尉迟敬烨虽然低着头,但是也能用眼角余光观察的到皇帝眼里的算计。 虽然早知人心凉薄,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为燕茗澜所叹,为主卖命,最后主子还要反过来算计你,担心你功高震主,如何能让人不心寒。 太监接了皇上的旨意便就下去了。 而此时,乔天烁正寸步不离的守在燕茗澜身边,大夫刚刚给她把完脉。 乔天烁关切的问道:“如何?要紧吗?”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慈祥的笑着道:“不打紧的,就是体力透支严重,身上的伤口在水里泡久了可能有点发炎,记得要注意上药,以后注意保暖,不然容易受风寒,稍后我开几副温补滋养的药物,喝几天就好了。对了,您妻子昏睡个几天都是正常的事情,不必担心。” “好,谢谢大夫。来人,把大夫送出府去。” 乔天烁简单的说了两句场面话,关切的眼神从来一直都看着燕茗澜,未曾离开半点。 他抚摸着燕茗澜晶莹如玉的脸庞,抚平燕茗澜皱起的眉,真的好想把她一辈子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而此时燕茗澜却陷入了深深的梦魇。 “小姐!” 梦里的燕茗澜,站在一片黑暗中,她看不到四周的一切,只是听到有一道急切的声音在呼喊她。 小绿!是小绿的声音! 燕茗澜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她四处张望着,但是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黑暗。 忽然,光影渐渐出现,燕茗澜焦急的看过去,发现竟然真的是小绿! 她逆着光,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燕茗澜,像夏花般绚烂美好。 燕茗澜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想给她一个拥抱。 可是光影却忽然消失了。 燕茗澜抱到的,只是一片黑暗而已。 燕茗澜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委屈的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主人。” 就在燕茗澜绝望心伤的时候,一道听起来有点呆愣的声音叫了她一声,这道声音像是从心底里升起,又像是就在耳畔一般。 这种感觉让燕茗澜熟悉而又亲切,她以前和玄武,就是这么沟通的,玄武陪她走过了生命里最难的一段路,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为她牺牲。 她茫然的抬头,带着满身的懵懂,看到孩童模样的玄武逆光站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燕茗澜伸手去抓,但是当手碰到玄武的时候,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玄武,也消失了。 燕茗澜不知道自己抱着膝盖在黑暗里坐了多久,她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不想面对那些残忍的事实。 忽然,燕茗澜又觉得眼前画面一转,她的身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抬头是漆黑一片的天空,四处狂风大作,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流过。 她迷茫的像个孩子,却忽然看到董舒被食人鱼咬住了脖子,彻底毙命。 她急得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游过去,大喊一声:“不要!” 接下来,就是两国之间突发战火,民不聊生的画面。 突然之间,燕茗澜猛的惊醒,她满身都是冷汗。 乔天烁见燕茗澜这种反应,第一时间就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别怕,我在呢。” 燕茗澜抱紧了他,一句话也没说。 但是乔天烁却知道现在的燕茗澜很没安全感,所以只是静静的陪燕茗澜坐了很久很久。 最终燕茗澜跟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推开乔天烁道:“董使者怎么样了?有事没有?” 乔天烁嘴角抽了抽,故作不满的道:“别人怎么样本王不想管,本王只管着本王的王妃无事就好。” 燕茗澜也是服了乔天烁了,点点乔天烁的额头,嗔怪道:“你啊。” 第288章 新的任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虽然乔天烁不愿意燕茗澜操劳,但是燕茗澜撒娇打滚,软硬齐施,乔天烁实在拗不过她了,于是也就答应下来了。 虽然是说答应下来了,但是乔天烁却强烈要求自己必须陪同她一起去。 这下轮到燕茗澜无奈了,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乔天烁满意的笑了笑,即刻就命人准备马车去了。 这一路上,乔天烁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燕茗澜,即使燕茗澜强调过多次不用这么小心了,但乔天烁还是执着的坚持着。 两人进了宫,打听好了如今董舒的住处后,直接就过去了。 半个时辰后,燕茗澜站在了董舒卧房门外,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得了允许后,方才推门进去。 “董大人,觉得如何了。”燕茗澜依然是微笑看着床上躺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董舒, “燕大人!” 董舒一看是燕茗澜来了,眼睛里充满了惊喜之色,顿时就热切了起来,还有想掀被子下床的打算。 天知道他这几天有多紧张,即使很多人都跟他说过了燕茗澜没事,外面那些传的都是风言风语,可董舒还是满心忐忑。 燕茗澜赶紧上前几步按住了他:“诶,别动,你需要休息。” 董舒不好意思的又缩回了被子里,“燕大人,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这时同样在屋子里的尉迟敬烨,见到燕茗澜平平安安的站在他面前顿时也是喜上心头,他上前几步,似乎是想拉着燕茗澜的手,检查一下她是否有什么大碍没有。 “茗澜你来啦?” 而乔天烁却冷冷的挡在了燕茗澜的面前,目光冰冷如剑一般:“阁下有事?” 尉迟敬烨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退了下去。 有些事情,燕茗澜觉得不介意,但是乔天烁不行。 这时还是燕茗澜打破尴尬,她笑着对董舒道:“没关系的,只希望董使者能吃一堑长一智了。” 董舒本以为燕茗澜多少会责怪自己一番的,谁知董舒在燕茗澜这里却感受到了满满的善意:“一定!以后燕大人如果有任何困难,或者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找我!” 燕茗澜明明伤的比他严重,脸色比他还要差,却还坚持着来看自己,让董舒感动极了。 无论燕茗澜是出于两国之间的利益考虑,还是有点把他当朋友的关怀,他都对燕茗澜心怀感激,甚至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翡月国能碰到燕茗澜这种女子,真真是来对了。 这时,屋内众人听到一声通报,发现宫里几个皇妃皇子的都过来了。 董舒此时心情不错,但左右都是看在燕茗澜的面子上放他们进来了。 张贵妃领着二皇子过来了,柔妃则是来陪着四皇子的,他们此次过来,都是代表翡月国的皇帝,以表关心的。 柔妃还不知道燕茗澜也在,一看燕茗澜这般瘦弱的身子,顿时心疼的不得了,赶忙上前拉着燕茗澜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茗澜,你怎么就这般瘦了?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柔妃这话听起来虽然像是责怪,但是眼睛里心疼,和语气里的关切,都让燕茗澜暖心不已。 “没事的,娘娘不必挂心。” “不是本宫喜欢操心,你看你瘦成的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柔妃是叹气又跺脚啊,就是恨燕茗澜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燕茗澜尴尬的笑笑,听着柔妃絮絮叨叨的关心,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悄悄躲到了乔天烁身后去。 而柔妃只是很无奈的摇头叹气,最后也只好吩咐丫鬟准备些补品送过去,转而嘱咐乔天烁道:“烁王殿下,不是本宫说啊,你是她夫君,更应该看着点茗澜,女孩子家家有志向是好,但也不应该这么冒险,在外面要是磕着碰着受欺负了,你不心疼,旁人都替你心疼。” 尉迟敬睿被张贵妃拉着站在董舒的面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董舒套着近乎,但是董舒的态度始终都是淡淡的,倒是显得他们过于热情了。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剩张贵妃一人在和董舒说话了,而尉迟敬睿的目光频频望向燕茗澜的身影。 张贵妃很快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异样,忽然回头发现自家儿子竟然看着燕茗澜发了许久的呆,不由得心头一股火气积攒。 母亲在为他的前程铺路,而儿子却在看着别的女人发呆,张贵妃也是恼火不已。 可是谁知道,接下来让她更恼火的事情来了,原以为自己儿子只是看着燕茗澜而已,谁知道他竟然朝燕茗澜迈步走了过去! 张贵妃眼睛一瞪,回头对董舒歉意的笑笑,伸手就将尉迟敬睿拉了回来。 尉迟敬睿眸带三分火气的看着张贵妃,和之前张贵妃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得不说,母子俩生气起来,还真是非常相似的。 母子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许久,直到大夫进来提醒他们董舒需要静养,所有人才都出去了。 众人各自散去,而燕茗澜这边,眼看就要出皇宫门了,谁知传旨的公公又突然把燕茗澜召了回去,说是皇上挂念臣子。 乔天烁立马就想替燕茗澜回绝了,但是却被燕茗澜用眼神制止了,所谓君命不可违。 乔天烁无奈的揉了揉燕茗澜的柔软发顶:“如果在宫里有人敢欺负你,就来本王这里告状,本王必定把他揍得娘都不认识。” 话落,乔天烁一个眼刀射向小太监,小太监立马就是浑身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乔天烁一眼。 在翡月国的皇宫地界还如此放纵不羁,不畏惧他们陛下强权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爷了。 燕茗澜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踮起脚来亲了乔天烁一口:“这样呢?可以了吗?” 乔天烁表面端着正经,其实内心得意的都已经乐开了花。 燕茗澜随小太监走了,而乔天烁就驾着马车,在宫门口等待着燕茗澜。 “微臣燕茗澜参见皇上。” 燕茗澜即使刚刚死里逃生,从床上醒来不久,但是燕茗澜礼数也依然十分周全。 皇帝等到燕茗澜做足了礼数以后,才摆出一副好似君臣一心的模样,一挥衣袖道:“燕爱卿重病未愈,不必多礼。” “多谢皇上。”燕茗澜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平视着皇上。 按理说,天子面前,平民都得低头,以表尊重,可燕茗澜却没管这些。 而皇帝虽然有些不爽,但是看在燕茗澜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他也没说什么。 “燕爱卿真是朕的心腹大将啊,怕是朝中那些大臣,全部加起来也没你能干,简直就是巾帼英雄。” 燕茗澜笑了笑,但是没在开口。 因为她知道,皇帝这是又在给她挖坑了,只要她接话,皇帝就有办法。 可是燕茗澜有些低估了皇帝的不要脸程度,有时候就是燕茗澜不开口,皇帝也要把她往坑里带。 “燕爱卿,朕这里有一桩重任要交与你,你等董使者身子痊愈后,和张倩一起领着他去探宝吧,至于探宝地图,你先看看吧。” 不问燕茗澜愿不愿意,直接就扔了一张羊皮纸给燕茗澜,上面就是画的探宝地图了。 燕茗澜蹙眉展开一看,虽然眼睛盯在上面,但是思绪早已飘远。 她想起了天如国死去的小绿,想起了为自己牺牲的玄武。 她看着那张地图,那些画面就好像在地图上情景再现一般,一遍一遍的浮现在燕茗澜眼前。 太多太多的痛苦回忆,让燕茗澜几乎头痛欲裂。 直到有一道声音将燕茗澜拉回了现实:“父皇,儿臣可否一同前去。” 燕茗澜不由得回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尉迟敬烨竟然也进了御书房里。 “自然可以。”对于这个四儿子的办事能力,皇帝还是相当放心的,这回又见他主动请缨,更是毫不犹豫的就应允了。 皇帝把目光移向燕茗澜:“燕爱卿,那么你呢?” 燕茗澜目光的深沉的看了一眼尉迟敬烨,最后道:“臣没有异议。” 尉迟敬烨本想为燕茗澜回绝的,毕竟上次董舒的事情就已经让他足够愧疚了,如今她伤一点都还没好呢,就被皇上叫过去探宝,这实在是有些过分。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燕茗澜已经答应了下来。 皇帝满意的笑笑,最终一挥手,放燕茗澜走了, 一连多日过去,燕茗澜的病渐渐转好,整日在一品居里忙活着。 今天的燕茗澜正和琥珀挤在一起研究着菜式,大多时候都是琥珀在实验着食材,虽然燕茗澜的厨艺可能没那么好,但燕茗澜却一定是一位合格的食客。 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琥珀在做,燕茗澜提出改进意见。 “小姐,这道菜你刚刚说不够鲜,现在我放了点香菇进去,吃起来怎么样?” “香菇的味道不够鲜美,换成牛菌菇吧。” 而外面,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摇着折扇走了进来,很多人都认识他。 万迩。 虽然万迩的面容依然如往日一般俊美而又帅气,仿佛永远都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一般,但是却莫名清瘦了很多,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落寞感。 万迩在木桌旁坐下的时候,小二讪笑着过来,弯腰问道:“这位客官,不知要吃什么?” 第289章 情敌上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找你们老板娘。”万迩目光冷漠看向小二,目中无人的姿态让人心底冒起一股火气。 “您找我们老板娘是要……”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知万迩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善:“有问题吗?” “没、没有。”小二觉得可能得罪不起,只得点头哈腰的应下,转身去叫燕茗澜了。 “小姐,有人点名找你。”小二朝厨房里喊了一声,这时燕茗澜还在和琥珀因为一道菜品是偏甜好,还是偏咸好,而争执着。 听到小二过来叫自己,燕茗澜和琥珀对视一眼。 琥珀问道:“有人找?谁啊?” “姓名不知,但是一位模样十分俊俏的公子,年纪尚轻。” “知道他来找我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燕茗澜放下手里的食谱,拉着琥珀的手出去:“走,去看看。” 燕茗澜已经有了心里防备,如果来者不善的话,她定然也有的法子对付。 琥珀点点头,随着燕茗澜出去了。 二人走到大厅里目光四处寻觅着:“人在哪?” 而小二的手直接指向万迩所在的方向,燕茗澜和琥珀的目光随之望去,万迩手里摇着一杯酒,但也在同一时间抬头,看向了她们。 “是他?”燕茗澜皱了皱眉,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下怕真是来者不善了。想到这,燕茗澜不由得转头看了看琥珀,这厮恐怕是来纠缠琥珀的。 虽说二人从前关系暧昧,虽然不是恋人,但也胜似恋人。 可是现在琥珀已经和落至在一起了,而且感情很好,简直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这时万迩再来骚扰,恐怕就不合适了。 燕茗澜眼里闪过精明的光芒,她走上前去,笑着招呼道:“万迩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万迩一开折扇,低声对燕茗澜道:“燕小姐,实不相瞒,我是来找琥珀的。” “琥珀啊,恐怕没空呢。”燕茗澜笑着回绝了,可万迩却像没听到一般,手上拎着个蚕丝编织的袋子,就朝琥珀走了过去。 “琥珀,好久不见啊。”万迩朝琥珀笑笑,如果是不经世事的少女看到有丰神俊朗的公子对自己这么笑的话,必然会一眼沦陷,再难自拔。 琥珀没有理他,转身就走。 可是万迩不依不饶,上前拉住了琥珀的手。 “琥珀,别不理我啊,我这次给你带礼物来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万迩依然是笑着对琥珀好声好气的讨好着,还拆开一个礼盒,从里头拿出一只血玉镯子,就想套在琥珀手上。 “你看,这多好看啊,多配你啊。果然,我们家琥珀戴什么都好看。” 琥珀直接甩开他的手,冷言冷语的道:“万迩公子这么忙,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找乐子啊?” 万迩愣了一下,依然还是笑着道:“本公子再忙,也不会忘了你的。” 万迩说着就想去摸琥珀的脸颊,却被琥珀一把拍开,下手毫不留情。 万迩看着自己留下一个巴掌印的手腕,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因为心虚和心慌,压下了情绪,哄着琥珀道:“你是不是怪我冷落你了,可明明是你先躲着我的。” 琥珀嗤笑一声,讽刺道:“万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像个掌控者棋局的对弈者啊?” “琥珀,你在说什么?”万迩的心虚更加明显很强烈了,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他甚至有些不敢看琥珀清澈明亮的眼眸,似乎所有虚伪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万迩一直觉得自己瞒得很好,但是很多事情,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失控了,他觉得现在的琥珀像是隔了他千米万里的距离,让人触之不及。 “万迩公子,这里不是你的私人场所,我们这里是饭馆,如果你不吃饭还赖在这里纠缠不清的话,那我有必要请你出去了。高磊!” 琥珀不认为万迩是来吃饭的,所以直接高声叫了高磊过来,她也觉得万迩没那么犯贱,自己都已经如此撕破脸皮了,他要是还要点脸就不会继续赖在这里。 谁知万迩还真的叫了店小二过来:“小二!” 小二和高磊同时过来,一个站在琥珀身边,另一个站在万迩旁边。 小二躬身问万迩道:“客官,有何吩咐?” 高磊这边也是,以一种保镖的姿态站在琥珀旁边,但是却目光不善的看了万迩一眼,最后躬身问琥珀道:“琥珀姑娘,有事要我帮忙吗?” 万迩先一步对小二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好勒,您稍等。” 周围的一些贵家小姐们,听到万迩竟然如此豪气的把一品居的招牌菜都要上一遍,还以为万迩是个暴发户,结果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摇着折扇的翩翩公子,顿时就都迎了上去。 要知道一品居的菜可不便宜,尤其是招牌菜,走的都是高档风格,连她们这些自持家世不错的贵家小姐们,每次来都只能点个一两道,而这个人居然说全包了?那得多有钱啊? 于是众小姐这么一思量,顿时就上去勾搭万迩去了:“公子,点这么多,一个人一定吃不完的,不如奴家陪你,为你布菜如何?” “我看公子孤身一人,定然是没有家室吧,您看小女子如何?” 不断有女子尝试着勾引万迩,但是万迩却是漫不经心的,一直盯着身影忙碌的琥珀。 万迩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坏笑,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个能让琥珀在意他的好主意。 于是万迩伸开手左拥右抱着这些凑上来献殷勤的女子,还拿出自己原来给琥珀买的礼物,送到了这些女子面前。 “来看看,这个怎么样?”万迩爽朗的笑着问道,但其实一颗心全在琥珀身上,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好看。”女子娇嗔着,万迩拿出来的是之前送给琥珀,而琥珀又没要的血玉镯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万迩不断闹出动静,琥珀却完全没有理会他。 万迩终于是忍不住了,眼底燃烧着怒火,气压低的可怕,他手掌一拍桌子,将那些贵家小姐们推开,径直就朝琥珀走了过去。 “你一定要避着我是吗?”万迩生气了,上去用力的捏着琥珀的手腕,将琥珀的手腕几乎都要捏碎了。 万迩想挽救,想回到最开始和琥珀在一起的时候。 琥珀挣扎了起来,情急之下扇了万迩一个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万迩红了眼,朝琥珀吼了一句:“没有!” “放开她。”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引得琥珀的目光看过去。 “落至!”琥珀欣喜道,她想甩开万迩的手,扑进落至怀里,但是却都是徒劳无功。 落至敌意满满的看着万迩,同时也捏着万迩的手,万迩吃痛,只得把琥珀的手松开了。 落至第一时间将琥珀护在了怀里:“不知这位公子,动我妻子是何意思啊?” 万迩冷笑道:“妻子?少来了,琥珀成没成亲,我还不知道?” “是,我们是还没成亲,但是也快了呢,如果你还要点脸的,就别死皮赖脸的继续呆在这里,毕竟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但是如果你想来喝杯喜酒,我夫人大度,恐怕也是会施舍你两杯的。” “琥珀,你背叛我!”万迩想把琥珀揪出来,想要琥珀给个解释。 “背叛?你也知道什么叫背叛啊万迩。”琥珀眼神凉薄的审视着万迩。 “你……”万迩是彻底慌了,他不知道琥珀是否知道了什么,这一刻他只想拉着琥珀的手解释。 但是却被落至冷冷的拍开:“你但凡还要丝毫脸面的话,就不该留在这里。” 万迩脸色苍白,愣了好久,他的眼角余光扫过那些三三俩俩的食客,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离开了一品居。 琥珀见万迩走了,顿时送了一口气,正想再去拉着落至的手,和落至撒个娇之后,却发现落至扒开她的手就走了。 “落至!”琥珀叫了一声,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落至实在走的很快,把琥珀都累的气喘吁吁了,他才停下来。 琥珀用两只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拉落至的衣袖:“落至……” 见落至没有排斥,又晃了晃他的衣袖。 落至傲娇的哼哼,没有理琥珀的打算。 燕茗澜在一旁捂着嘴笑出了声:“琥珀,你这桃花可真多啊,你看落至都吃醋成这样了。” “小姐!”琥珀跺跺脚,脸都羞红了。 可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燕茗澜和琥珀二人拉下来坐下。 “我觉得为了避免以后造成更大的误会,我还是彻底说清楚吧。” 琥珀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当初和万迩的那些事情一一道明。 当时琥珀情窦初开,她很喜欢很喜欢万迩,喜欢到一入梦都是这个人的面容和身影,喜欢到将他的眉眼都刻在自己的心上。 可正是因为这样,被人伤起来的时候,才会格外的痛。 万迩长的好看,又会哄女孩子开心,所以琥珀也沦陷了。 那是在燕茗澜去天如国秘境的时候,琥珀上次和万迩见面时,听到了万迩的两声咳嗽,虽然放在平常人眼里,怕是完全不会在意,但是琥珀却看着锅,为万迩熬了一晚上的汤。 第290章 万迩的背叛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第二天早上,琥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找万迩,眼睛都有些浮肿了。 她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大多数女孩子都会想让爱人看到自己为其付出后,疲惫不堪的样子,从而来或许对方的愧疚与关心,但是琥珀却不会,所以她半路折回去,又拿脂粉遮了遮脸。 爱人的关心她也想要,只是不愿意万迩担心罢了。 琥珀高高兴兴的去万迩所在了伶人馆找了万迩,但是却不见万迩,便找到伶人馆的老鸨。 “这位妈妈,我找万迩,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老鸨一看,是经常来这里找万迩的小姑娘拉住了自己,轻笑道:“他啊,在后院的湖边散步吧,哟,姑娘你看你这黑眼圈重的,昨天一晚上没睡吧?脂粉都盖不住了。” 琥珀腼腆的笑了笑:“好的,谢谢,我去找万迩了。” 琥珀一路穿过庭院回廊,看到万迩正在湖边,她正想奔过去给万迩一个拥抱时,却发现万迩牵着别人的手。 看背影,是个女子。 琥珀跑到一半,又缩到柱子背后,藏起来了。 她不断安慰自己,万一是有什么误会呢。 她不断深呼吸,悄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鼓起勇气再次看去。 但这次却看到两人抱在了一起,琥珀一看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湖边的两人亲昵而和谐,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和这碧波粼粼的湖衬在一起,简直是一对天人。 而这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琥珀,显得格外多余和碍眼。 那女子本是已经害羞的推开了万迩,但是万迩又坏笑一下,将她重新揽入了怀抱。 琥珀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一模脸颊,才发现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淌了满脸。 琥珀像个失败者一样逃走了,不敢一丝一毫的异动,却在伶人馆的门口,被人堵住了。 “哟?哪里来的野丫头?”一个名丫鬟打扮的粉衫女子,带着另外几名同样打扮的女子,拦在了琥珀面前 琥珀擦着眼泪,从始至终没有抬头,刚刚那么大的冲击让她还没缓过劲来,所以现在就是一味的躲避了。 但是对方却不打算放过她,直接堵在琥珀面前,推了琥珀一把。 “嗤,你一个失败者,装什么清高啊,知道里面那个和万迩公子在一起的女子是谁吗?” 琥珀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始终低着头,她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些人。 呆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让琥珀觉得痛苦极了。 几个丫鬟见了立即更加起劲了:“我告诉你,那是候府的小姐,不是你这种穷酸货能比得上的。” 琥珀意识有些混沌,她尝试用力推开这些人,却发现完全是徒劳无功。 对方反而是一挥手,就将琥珀轻而易举的推倒在地。 几个人目光戏谑的看着琥珀,对琥珀指指点点的唾骂:“你我同为奴婢,你根本就配不上万迩公子。所以我们小姐派我们来警告一下你,以后,离万迩公子原点,不然下回就不是警告了。 当然,我们小姐仁厚的很,她说理解一些不要脸的女人嫁不出去,就喜欢倒贴,所以我们小姐发话了,说你以后如果嫁不出去的话,她会给你安排婚事的。至于嫁给谁吗?我们小姐说看马厩的那个老头子就挺适合你,毕竟年纪大,会疼人。” 几个丫鬟语气尖酸的说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几个人像看笑话一样的,将琥珀围在中间。 几个丫鬟不久后离开了,留下琥珀,久久回不了神。 琥珀在街口呆了很久很久,最后也只是一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个人独自离去。 自此以后,无论万迩是来找她,还是做别的什么,琥珀都一概不见。 态度冷漠,且坚决。 回过神来的琥珀,并没有那位候府小姐手底下的丫鬟所吓到,而是明白,万迩不值得。 燕茗澜和落至听完,都没有说话。 只有琥珀自己浅浅的感叹道:“当年我就是傻,傻的无可救药,有什么好为渣男伤心的。” 落至心疼的搂了搂琥珀的肩,他觉得为防止自己的小娇妻再次被哪个歹徒拐走,还是尽快娶进门为好。 毕竟不成亲,就代表着有许多变数。 正在落至的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琥珀突然站了起来:“好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我去干活了。” 落至忍不住叮嘱道:“照顾好自己,别太操劳了。” 琥珀笑着回应:“知道了。” 等琥珀走后,落至把目光移向了燕茗澜。 “茗澜,我想说件事。” “嗯?有什么必须要和我商量,你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吗?”燕茗澜正端着一杯茶浅酌着,眼睛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落至。 “嗯,有。我想……娶琥珀进门。” 燕茗澜顿时就被茶水呛了一口,她尴尬的咳了两声问道:“这么快啊?” “我不想再拖了,这样对我和琥珀,或许都好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答应?”燕茗澜眼睛认真无比的看着落至,不错过落至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落至郑重点了点头:“对,琥珀是你手底下的人,我若要迎娶琥珀,首先就应该问过你的。” 燕茗澜顿了顿,思考了一阵后才道:“这件事情呢,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不插手,只要琥珀同意就好。但是落至,丑话要说在前头,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而且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能给琥珀一片光明的未来。 比如说,在京城发展出自己的一片事业,有只属于你自己名下的宅院。” “好,我会的。”落至认真而又沉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的任务有多重,没有任何物质保障的爱情,太容易被外力冲散。 那些说着只要两人相爱就够了,只是存在于童话故事里而已。 现在的落至,必须为了他和琥珀的未来奋斗了。 落至当即就出门去了,燕茗澜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燕茗澜去了内室,从抽屉里拿出那份皇帝给她的探宝地图。 她把地图摊开放在桌子上,大致能看到地图上绘着的三个洲:清玉洲,风谷洲,虚空洲。 三个洲上面都有标志着宝藏的重要性,和价值。 燕茗澜仔细思量了一番,她多年以来游历在八个国家之间,对自己国家的地形更是熟悉无比。如果从翡月国的最南端入境,那么之后经过的每一洲,宝藏价值都会更上一层楼。 而燕茗澜还听到了一点风声,说董舒此次被国家派过来,就是要带神秘宝藏回去的。 而他们翡月国的统治者,同样也想要那批宝藏,所以才这么讨好使者。 燕茗澜重新卷上地图,扔回了抽屉里。 探宝地图的作用性并不大,除了标注出宝藏所在的地界以外,其他资料,比如三大洲的民风,地理环境,和各大势力的散布,一概没有。 未知永远是最恐怖的。 只有一份探宝地图,到时候过去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境况发生呢。 燕茗澜苦思冥想着,不知从哪去找这些资料。 最后,燕茗澜灵机一动,她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能忘了皇宫这地方呢? 皇宫里可是有万书库的啊,里面的书籍都是数以万计嗯,她就不信里面没有三大洲的资料记载。 当即燕茗澜就让人备了马车,去往皇宫所在之地。 御书房外。 “两位公公,可否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有事找陛下。” 两个太监态度恭敬又谨慎:“燕大人请稍等。” 太监弓着身子进去,到了皇上面前就磕头跪拜道:“皇上,燕大人求见。” “哦?燕爱卿啊?请进来便是吧。” “奴才遵命。” 不消片刻,那位进去给太监通报的太监就出来将燕茗澜领了进去。 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等燕茗澜跪拜行礼完后,皇帝才惺惺作态的嫌弃燕茗澜太过拘谨。 “燕爱卿来找朕,所谓何事啊?” “臣想进一趟万书库,找点关于三大洲的资料出来,俗话说不打无准备的仗。” 皇上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万书库啊?探宝地图不够用吗?”要知道万书库里的那些书,可都是宝贝啊。 “不够。所以还请陛下应允。”燕茗澜懒得和皇帝废话,要她去找宝藏的是这个狗皇帝,现在犹犹豫豫只给她一张简陋地图的,又是这个狗皇帝。 燕茗澜甚至决定,如若皇上不同意,那她也直接推掉,撂挑子不干了。 但最后,皇帝在经过良久的思忖之后,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去找老三过来。” 转而皇帝又对燕茗澜道:“燕大人先稍等,万书库你不熟悉,我让敬轩陪你一起吧。” 燕茗澜倒是无所谓:“皇上做主便是。” 片刻之后,太监就领了三皇子过来。 尉迟敬轩下跪行礼:“参见父皇。” “平身吧。老三啊,带燕爱卿去万书库找一下关于三大洲的资料吧。” “是,儿臣遵命。”尉迟敬轩恭敬的应道,给人一种老派又沉稳的感觉。转而对燕茗澜微笑道:“燕大人,这边请吧。” 燕茗澜也是礼貌的回以微笑,轻轻点了点头,随着尉迟敬轩的指引出去了。 两人之间看起来那叫一个和谐,但燕茗澜心里厚重的防备,只有她自己知道。 第291章 请求复合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两人一同到了万书库,尉迟敬轩一边找着资料,一边问燕茗澜道:“燕大人,这回去探宝可是一人孤身前去吗?” 尉迟敬轩特意离燕茗澜进了些,这话乍一听有些关切的味道,但仔细分析会发现语气里还有一丝暧昧。 可惜被燕茗澜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的和尉迟敬轩拉开距离,身上多了些疏离的味道,不咸不淡的回答道:“不,还有张大人。” 但尉迟敬轩跟没察觉到似的,“哦?那此去必然艰险无比吧,燕大人,你是我为数不多欣赏敬佩的女官之一,燕大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能为国效力啊。” 燕茗澜却是慢悠悠的瞟了尉迟敬烨一眼,自顾自的找着古籍,连看都不看尉迟敬轩一下的:“我朝女官不多,数量上来讲本来就为数不多。至于其他的,三皇子不必太过操劳了,毕竟本官心里有数,也怕累着您这万金之躯的。” 尉迟敬轩猛的被燕茗澜呛声,顿时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于是她便转移话题道:“燕大人,不知这次去三大洲探宝,可还差人啊?” “三皇子若是想去,自去问过皇上便是,本官做不了主。” “那好啊,本皇子就陪同燕大人一起去好了,你我之间,也算是有一段姻缘,虽然最后阴差阳错的没能在一起,但好歹也能算是相熟的朋友,这次多个人,燕大人也不会那么无聊。”尉迟敬轩假装看不到燕茗澜几乎溢于言表的冷漠,一下子把自己在燕茗澜面前的地位抬得很高。 燕茗澜没有搭话,三皇子什么打算,燕茗澜虽说不是一清二楚,可好歹心里也大致有个底。 燕茗澜刻意离尉迟敬轩很远,自顾自的找起书来。 好在里面分类齐全,比较好找。只是一个分类里的书也是很多了,真的找起来,还是有几分困难的。 燕茗澜在里面逛了一圈,虽然早就听说过万书库所拥有书籍的数字之大,但是当真正置身其中时,浩瀚书海给她的震撼,可总比在外面听到的强。 半个时辰后,燕茗澜找到了几本三大洲情况,和与这次探宝有关的古籍,以及几本美食和生意经。 拿到书以后,燕茗澜就准备离开了,三皇子突然叫住了燕茗澜。 “茗澜,等等!” 燕茗澜态度冷漠:“有事?” 尉迟敬轩态度顿时热切了起来:“茗澜,我知道,当年一事你或许怨我抛弃你,可那是我当年不懂事所为,并不是有意的。现在我知道自己当年有多么糊涂了,茗澜你能重新回来我身边吗?我保证这一次再也不辜负你了。 我相信你也不是什么善妒之人,相反你胸怀宽广,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说完了吗?退婚一事,是你和皇帝商量过后才决定的,我没有参与,你们只是通知我,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且事后也没有接着纠缠你,你如今还想怎么样? 三皇子,臣奉劝你一句,人要脸,树要皮,我不跟你纠缠,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不介意你在我毁容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落井下石,我只是时间宝贵,不想把心思花在这些小事上而已。 如果你硬要把我的大度,当成能够肆意欺压我的资本,那么我奉劝你一句,从今以后要小心别被本官抓住把柄了,不然就像这个玉镯一样,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燕茗澜从手上取下成色上好的玉镯,手一松,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玉镯就彻底碎裂了。一字一句,皆是铿锵有力。 三皇子死死拉住燕茗澜,目光里已经有些痴狂了:“是不是乔天烁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茗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离开那个异国人,回到我身边吧好不好,荣欢富贵,权利地位,他能给的,我能给你更多!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松手!”燕茗澜眸中已经有几分怒意,她想甩开尉迟敬轩的手,但是始终却是徒劳无功。 “茗澜!”三皇子想竭力摆出一副深情的姿态,可却被燕茗澜一个巴掌直接打破。 啪! 尉迟敬轩吃痛,心里也一样是隐隐作痛,最终是放开了燕茗澜的手。 “这下肯松手了吗?” 尉迟敬轩完全想不到曾经那个温婉淡雅的女子,如今发起火来,比九五至尊的皇帝,还要更加吓人,气势甚至都比他的父皇要强。 燕茗澜如今依然是温婉淡雅,只是不在对着所有人都是如此了,毕竟燕茗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明白了,有些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不给你颜色看看,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我和我们家夫君的感情呢,自是不用三皇子一个外人来操心的。你也知道我们家夫君是异国人,所以还请三皇子手别伸那么长。 另外,我们家夫君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个人好的,可不像三皇子,整日游走在女人堆里,应付着形形色色的女子。所以还请三皇子也不要再纠缠于我,毕竟我们家夫君发起火来,可不是像我一样,简简单单给你个巴掌就算完事儿的。” 燕茗澜自始至终微笑着,但是说出口的无不带着挑衅之意,那一口一个夫君的,差点没把三皇子当场气死。 燕茗澜说完,就甩手而去了。 而尉迟敬轩再不要脸,也没敢追上去了。 各自回家后尉迟敬轩内心郁结到睡不着,而燕茗澜却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燕茗澜坐在房间里,翻阅着白天从拿到的书籍。 乔天烁担心燕茗澜太过狼狈,也叫过燕茗澜好几次,让她去休息了。 而燕茗澜却是几乎已经看书入迷了,一次次的拒绝,还嫌乔天烁烦了。 这些书就像让燕茗澜打开了新世界一般,也让她有了许多新的思路。 乔天烁是一脸黑线,本来都打算用强了,谁知燕茗澜转过头来就撒了个娇,让乔天烁顿时就没脾气了,但还是坐在燕茗澜旁边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虽然坐在房间里皆是相顾无言,但却无比温馨。 虽是烛影昏黄,亦是人间美满。 忽然,燕茗澜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偷偷看了乔天烁两眼。 乔天烁见燕茗澜如此,只觉得可爱极了,拿起自己手上的书本轻轻敲了燕茗澜两下,宠溺的笑道:“你啊。” 燕茗澜的别扭的偏过头去,假装不想理乔天烁的模样,可那眼神却总是忍不住的往乔天烁那里瞟。 乔天烁无奈的揉了揉燕茗澜的头,道:“等着。”说罢,乔天烁还拿走了燕茗澜面前的一本书,起身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乔天烁端着一盘烤鸡进来了,进来的那一刻,房间里顿时溢满了香味。 咸甜相交融结合的风味,整只烤鸡外焦里嫩,外皮上还刷了层酱料,让燕茗澜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就跑到了乔天烁身边。 “这什么啊?”燕茗澜眼眸晶亮,望着烤鸡的眼神都在发光。 乔天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烤鸡啊。” 燕茗澜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是烤鸡,我是问上面什么刷的什么酱料?外皮怎么会这么焦黄酥脆?” “提前用香草叶腌制了半个小时入味,然后刷上蜂蜜放火上烤了半个小时,至于其他步骤都是按照正常烤鸡的程序来的。” “有名字吗?”燕茗澜兴致大发,一边吃着鸡,一边盯着乔天烁问道。 乔天烁无奈的坐下来给燕茗澜擦拭着嘴角:“暂时没有。” “那……叫蜂蜜香烤鸡?” “好啊,本王的王妃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燕茗澜耳根都有些泛红了,心也好像泡在蜜罐里一样,幸福而甜蜜。 乔天烁顺利的把他的小王妃拐去休息了,两人气氛旖旎暧昧,正渐入佳境时,燕茗澜忽的一把推开乔天烁:“糟了!” “怎么了?”乔天烁一脸紧张的看着燕茗澜,生怕她的身体再次出问题。 燕茗澜一拍脑子,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似的,显得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燕茗澜本来下了床就想跑,乔天烁长臂一捞,又将她锁进了怀里。 燕茗澜忽然撞进乔天烁的怀里,鼻子还痛着呢,但在他怀里蓦然听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燕茗澜蓦然红了脸。 乔天烁的凉唇划过燕茗澜的脖颈,最后附在她耳边道:“披上斗篷,小心着凉。” 说完,在燕茗澜唇边吻了一下,细心的为燕茗澜陇上衣服,然后把系带系上,体贴而又温柔。 燕茗澜的眼眸认真的凝视着乔天烁,把这个人眉眼都刻画进自己的心里。 “走吧,本王陪你一起。”乔天烁执起燕茗澜的手,就坐在桌案旁,为她点灯,为她添茶。 夜深人静之时,燕茗澜和乔天烁都不算太困,燕茗澜是因为喝多了茶,而乔天烁是因为要陪着自己的王妃,于他而言,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自然是永远不觉得累的。 燕茗澜经过反复对比资料,发现宝藏其实是多年前各大国为了躲避自然灾害。 而放到各处去藏匿的,但是后来灾害过去,却找不到入口了,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找到过,渐渐的也就淡出了世人的视线,无人问津了很长时间。 直到现在,各国的统领者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纷纷派自己的手下去往寻找宝藏,就譬如为此而来的董舒。 第292章 东璃国来的外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可是消失了那么多年,找到了是有功,找不到就是有过。 乔天烁看出了燕茗澜眉眼里的惆怅,从燕茗澜的后背搂住她道:“不要担心,还有我呢。” 燕茗澜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淌过,她依偎在乔天烁的怀里,目光浅淡却满足的看着微微摇曳的烛火,却又忽然笑了笑。 这辈子,能有一个乔天烁,她知足了。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透射进房间的时候,燕茗澜在床上翻了个身,迷糊中拿被子遮住头又接着睡了。 而乔天烁却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很细心的给燕茗澜捏好被子,坐到桌边拿出一张空白的纸,提笔似乎准备写些什么。 不过片刻,乔天烁落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将纸卷成细小的形状,最后将纸条塞进竹筒里,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让自己的亲信唤了只信鸽,把装着信的小竹筒系在了鸽子腿上,最后手一松,放飞了出去。 这是特训出来的鸽子,只会来往飞翡月国到东璃国一条线,速度也比其他信鸽快了几倍不止,这封信四天就寄到东璃国皇帝手里。 四天后。 当侍卫收到落款为烁王亲笔的来信后,当即就把写封信呈上去给东璃国的皇帝看了。 “陛下,这是烁王殿下寄回来的信。”一位侍卫俯首屈膝,将信恭恭敬敬的呈上去给皇帝看。 乔天景此时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神色倨傲凌然,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垂眼低伏,安安静静的站在后面。 当乔天景拿到信的时候,皱了皱眉,低沉的气场散发出来,像是极为不满的样子,吓得侍卫手都微微有些抖了。 乔天景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抖什么抖?” 这话一出,那名侍卫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手猛的一松,竟然把信掉到了地上。 这一掉,竟莫名引得乔天景勃然大怒,侍卫诚惶诚恐的就想下跪求饶,但是身子才稍微往下弯了一点,他一脚就将这名侍卫踹出好几米远。 “一封信都拿不稳,废物!” 御书房里的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齐呼皇上息怒。 乔天景一甩衣袖,震怒道:“来人,把他拖出去,砍掉双手,扔出宫去!” “求皇上放过奴才!求皇上放过奴才啊!”侍卫还在不断磕头求饶,几个锦衣卫进来想将侍卫拖走,可那侍卫竟然还痛哭流涕起来,又忽然引起了乔天的兴趣。 乔天景突然高声道:“等等。” 侍卫赶忙挣脱了锦衣卫的手,跪着爬过去一边给乔天景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着道:“我就知道,您一定是最仁慈的,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跟奴才计较的。” 乔天景一步步朝侍卫走了过去,目光里带着阴毒的杀意,眼睛余光扫过站在侍卫后面的几个锦衣卫,让他们这些见惯杀戮的锦衣卫心里都发毛。 乔天景走到侍卫身旁,将一只手搭在侍卫肩上,微微回眸阴沉的道:“朕这次就放过你的手吧。” 侍卫哭的更加夸张了,那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能死了爹都不带这么夸张的。他给皇上磕头道:“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 可谁知乔天景搭在侍卫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朕决定要你的命。” 转而,乔天景对两个侍卫狠决而凌厉的命令道:“拖下去吧,不砍手了,砍脑袋吧。” 几个锦衣卫齐齐应声:“是!” 侍卫已经是吓得不敢出声了,锦衣卫也捂住了他的嘴,以免他添更大的乱子,惹来皇上的怒火。 御书房终于是清净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乔天景不断的挑宫人的错误,杀了好几个人之后,方才作罢。 乔天景终于捡起那封信,他那个在外面玩的家都不认识的弟弟,寄信给他恐怕就没什么好事。 果然,当乔天景展开信看见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再往下看内容时,当即大怒,还砸了一盏茶杯。 但乔天景不是砸地下,而是选择了直接砸人。 一名宫女很不幸的被砸中,头顿时就被砸破了,鲜血横流,她也只是闷哼了一下,可却被乔天听到了。 “把那个,拖下去斩了。”乔天景一点宫女,嘴角勾起一抹暴虐而狰狞的笑。 宫人们都跪着,头都不敢抬,却都在好奇着那封信里究竟是什么,竟然惹得皇上如此大发雷霆。 而此时的乔天却在呵呵冷笑,他的好弟弟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玩的昏天暗地,玩的连东璃国都不回了,竟然还敢跟他开口要人力资源? 怕又是为了那个小狐狸精来要的吧,他真是小看翡月国的那位翻译官了,这种狐媚功底,难怪能把他那桀骜不驯的弟弟,都驯服的无比之乖。 乔天景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难以自拔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高昂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乔天景身子猛的一抖,眼睛不满的看向门口。 东璃太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笑着叫道:“皇儿啊,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母后,您来干什么?”乔天景蹙了蹙眉,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用词和语气有多恶劣。 东璃太后本来是笑呵呵的,一听乔天景这话,笑容顿时冷了下来,最后也是冷冷的道:“怎么,哀家不能过来?” 不得不说,东璃太后虽然上了年纪,却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在,发起飙来气场一开,简直比她儿子还要吓人。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乔天景低着头,表情颇有些尴尬。 太后哼哼两声,眼睛瞥向别处时,却看到了乔天景手里攥着的东西,立即问道:“手里拿什么呢,捂那么严实。” 乔天景本来还没注意到自己手里的纸条,也没刻意藏着掖着,结果被东璃太后这么一说,顿时就心虚了起来,赶忙将手背到身后,眼神四处游离,良久之后才道:“没什么。”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再狠的儿子也怕娘。 东璃太后却嗤笑一句,直接上前几步从乔天身后抢过纸条,展开一看,发现不过是乔天烁要几个人而已,当即对乔天翻了个白眼,道:“就为了这么点东西,你就要藏着是吧?” “没……没有……”乔天退后了两步,似乎都有些站不稳了。 东璃太后精明老辣的目光审视着乔天,步步逼近道:“可哀家看你心虚的很啊。” 乔天景额角上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的时候,甚至把高度紧张的乔天都给吓了一跳:“母后误会了,儿臣怎么会……” “够了,哀家不想听那么多托辞,只问你一句,这人,你是借,还是不借?” “母后,乔天烁简直就是在胡闹啊,他这么久没回东璃国看儿子和您了,如今为了讨好那个小狐狸精,竟然要管儿子开口,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东璃太后当即就神色一凝,黑着脸训斥道:“住口!什么小狐狸精,那是你弟妹!还有,你弟弟这么久没回来,除了这次向你要两个人以外,以前还向你要过什么吗?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就凭你弟弟为我们东璃国疆土做下的奉献,还抵不过几个人吗?” 东璃太后这一番话说的乔天是哑口无言啊,但直接跟东璃太后说同意的话,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但是东璃太后性情爽朗,有钱又有权,所以当东璃太后开口要给乔天烁那里拨人的时候,立马就有人下去办了。 而翡月国这边,燕茗澜几天以来都是在研习三大洲的资料,直到某一天早晨,燕茗澜正在庭院里散步时,忽然看到府中不只何时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看装潢,像是东璃国特有的一些装饰风格和元素。 有两男一女站在马车前,乔天烁正站在他们对面,似乎和他们交谈着什么。 “烁王殿下,太后娘娘派我们前来协助您。” “好,本王稍后为你们安排一下住处,然后给你们介绍个人。” 燕茗澜又看了看三人装扮,发现三人皆是侠客打扮,身背长剑,一身轻衣。 “茗澜!”乔天烁不知何时注意到了燕茗澜,他笑着向燕茗澜招了招手,然后迎了过去。 “傻丫头,站着看什么呢?”乔天烁走到燕茗澜面前,笑意温暖的摸了摸燕茗澜的头,将她牵了过去。 “燕茗澜,本王的王妃,以后她的命令,就是本王的命令。” 其他二位都是应好,只有那名女子较为心细:“如果两人意见不一,发出不一样的指令时呢?” 乔天烁笑了笑:“那就听我们家王妃的。” “咳。”燕茗澜尴尬的咳了一声,挽着乔天烁手臂的时候,还拿自己的手撞了撞乔天烁的,这么多人呢。偏私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 而乔天烁却极为无奈的揉了揉燕茗澜的头,叹了口气,看起来宠溺而又温柔。 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早听闻烁王殿下怕王妃住不惯东璃国便自愿来这里陪着她,还以为是假的,毕竟平时世人眼里的烁王殿下,不苟言笑,冷漠无情,却没想到烁王殿下竟然比传说中的还要宠王妃,真是让天下女子为之羡慕啊。 燕茗澜却不知那女子心中的想法,只是温和的笑着道:“几位什么时候来的,怎的我都不知道?还害的我们家夫君一人招待你们。” 三人队伍里那名女子站出来淡笑着答道:“今日早晨刚到。” “今日早晨?”燕茗澜有些讶异了。 “嗯,这几日都是连夜赶来的。” 第293章 准备出发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对了,王妃,这是太后娘娘嘱咐我带给您的礼物,还望您喜欢。” 燕茗澜心里一暖,笑着收下了:“替我谢谢太后娘娘的好意了。” “太后娘娘她说早猜到你会谢恩,所以让我给您带一句话,与其谢恩还不如回去看看她,不然等人老头发白咯就不想见了。” “会的,我们有时间,一定会回去看看母后的。”乔天烁看着身侧的燕茗澜,将此事应允下来。 “太后娘娘还说……她想要孙子了,所以希望你们下次过去的时候,能带个小孙子或者小孙女过去。” 燕茗澜缩在乔天烁身后,低着头两只手指轻轻捏着乔天烁的衣角晃了晃,还抬起小眼神悄悄看了一眼乔天烁,却很快被他发现了,又低着头晃起了乔天烁的衣袖。 乔天烁忍俊不禁,执起燕茗澜的手道:“回去告诉母后,我们会努力的。” 燕茗澜抚摸着这块玉佩,把玩了好久,才将它系在了腰间。 “王妃娘娘,系上之后,可有什么感觉吗?” “嗯,本来早晨起来还有些冷的,但现在却感觉好像寒意散去,还有种暖融融的感觉,比阳光照射都要舒服,又不会太热了。” 女子看着燕茗澜笑了笑:“那就是了。” 燕茗澜看着女子的笑,脑子里忽的灵光一闪,她拍掌道:“这莫不是……” “对了,这就是太后娘娘的心意,这块玉能保持身体体温,抵御寒气。” 燕茗澜握着玉佩,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久久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满是触动。 没过多久,女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燕茗澜道:“王妃娘娘,忘了跟你介绍了,我叫凤影,主攻炼药,耳朵和嗅觉比常人灵敏许多。” 接下来两个男子也前后分别自我介绍道:“王妃娘娘,我叫龙炎,是凤影的大哥,你看我身强体壮的应该也知道了,我是一个粗人,平时就喜欢看兵书和习武。” “我叫龙井,凤影的二哥,暗器是我的专长,一般大哥在明,我就在暗。” 燕茗澜点点头,确实,龙井的体格看上去是比龙炎更加灵活柔韧。 燕茗澜感谢的看了一眼乔天烁,有了这三人的加入,此次去探宝,风险会减小许多。 燕茗澜笑着,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就给人一种亲切感和信任感:“这些天辛苦各位了,大家饭厅坐着吃点点心,我吩咐下人去给各位做点吃的过来。之后再给大家安排住处。” 几人同时谢道:“多谢王妃娘娘了。” 而同一时刻,远在极北国的兰萨,却通过潜伏在燕茗澜身边的暗卫,知道了燕茗澜又要以翻译官身份去冒险的事情。 兰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她拍桌而起,就要往门外冲去。 但是却被属下拉住了。 “长公主殿下,您要去哪?” “去找茗澜!不能让她去冒险!”兰萨坚定不移的说完,似乎又想甩开属下的手往外面冲。 属下也是听到过一点风声的:“可是长公主殿下,小公主现在还不是很接受你,再说我们现在赶过去,以路程计算,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您过去了又能如何呢?无论是阻止小公主去,还是您代替小公主去,小公主都不会同意的。” 兰萨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有些颓然的瘫坐了下来,双目烦躁的盯着前方的盆景。 “那该如何是好啊?”兰萨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忧愁,当初是她造的孽,现在也应该承担后果。 属下认真想了想,躬身建议道:“不如我们送些工具给小公主吧,也让小公主以后的路好走些。” 兰萨一听,顿时觉得此言有理,当即就命人找了能人异士制作软猬甲,又打造了无坚不摧的龙舟,期间一直看着工匠,一点点细节没做到位就立马要求拆掉重做,等最后打造好后,其完美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兰萨高兴了很久,她想光明正大的给燕茗澜送过去,可突然在某一个瞬间想起来,她没有光明正大去找燕茗澜的理由和资格。 最后兰萨也只是浅浅淡淡的叹了口气,派了自己的属下伪装成神秘人直接给燕茗澜送过去。 十来天后,当燕茗澜的住处就有人来访,下人没有那么草率的就放他进去,毕竟堂堂王爷府,要是那么容易就放人进去,那还得了。 看门的几个下人将他围在中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问道:“你找谁啊?” “燕茗澜。”那人回答简短,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看起来并不想和下人有过多交流的样子。 “你哪位啊?平时和我们王妃认识吗?找我们家王妃有什么事吗?”下人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那人表情始终冷冷的,看起来也像是没有想回答的欲望,但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我说过了,我找燕茗澜,请你进去通报一声,不然我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硬闯了。” 那人说着,手上三尺青锋出鞘,将几个看门的下人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了一眼,派了一个人进去找燕茗澜去了。 片刻之后,燕茗澜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下人出来了。 “有人找我?谁啊?” “不知道,反正看起来挺横的。”下人现在想起那出鞘的三尺寒芒,现在心里还发怵呢。 燕茗澜本来满心疑惑,现在又多出了一丝好奇:“哦?来找麻烦的?” 下人也有些说不清楚,只道:“王妃娘娘您去了就知道了。” 下人一路领着燕茗澜到了大门那里,远远就见一人立在那里。 燕茗澜上前几步问道:“阁下找我?” “对。” “所谓何事啊?” “软猬甲和龙舟你想要吗?” “有点兴趣。”燕茗澜勾了勾嘴角,最近一直在准备去探宝的事情,有软猬甲和龙舟的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软猬甲不必多说,刀枪不入的保命之物,向来都是有市无价。而探宝路上水路居多,正是需要船的时候。 燕茗澜忽然又道:“但是就是不知您是哪位?给我这些东西,想必您也是有所求吧。” 那人一身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笼罩其中,依然是简短的答道:“江湖人士,为财而来,不必挂心。” “想分一杯羹?” “是。”那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个包裹,扔给了燕茗澜,里头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燕茗澜打开包裹一看,发现正是软猬甲,里面掉出一张纸条,她捡起来一看,发现是龙舟的所在地点,对方的意思应该是希望燕茗澜这边的人自己去取。 而等燕茗澜看完纸条,一抬头想去找那身披斗篷之人时,却发现对方早已经不见了。 一个月过去,董舒的身体也完全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看起来比谁都康健。 皇帝那边也开始催了,燕茗澜随皇帝定了个日子,就准备出发了。 临走之时,皇帝特意去海边送行,另外派了几名侍卫任燕茗澜差遣。 这天,海面皆是风平浪静,无波无澜,很适合航海出行。 燕茗澜淡淡的道了句谢,也不和皇帝多说什么,站到了乔天烁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而另一个人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兰萨悄悄看着燕茗澜远去的背影,在某一个瞬间忽的回忆起来燕茗澜的眉眼,真是像极了自己。 一样的身姿绰绰,亭亭玉立,处事冷静而自信,却又不显得自傲。 兰萨的心里一时间被各种情愫包围,或是欣慰,又或是酸楚。 燕茗澜虽然望着海,思绪有些飘远,但她直觉灵敏,也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猛的回过头去,眼睛扫了一圈岸上,却发现某个角落里有一片衣角。 燕茗澜眼眸深沉的看了眼那片衣角,接着依然转过头去,目光深邃的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 躲在角落里的兰萨顺着胸口,方才燕茗澜那个突然袭击,差点没把兰萨吓死。 “三皇子到!” 突然,太监一声高昂的通报声,划破长空。 有些民众有些无语,明明都到这里来了,怎么还搞那么多虚的。 “儿臣拜见父皇!”三皇子一身黑色长袍,大步而来,整个人气宇轩昂,英俊而贵气。 “平身吧。”皇帝摆摆手,让他不必拘礼。 尉迟敬轩这边和皇帝打过招呼以后,接着就把目光移到了燕茗澜那里,他笑着朝燕茗澜走过去。 “茗澜,好久不见了啊。”尉迟敬轩语气亲切,仿佛和燕茗澜相熟已久,而且关系异常亲昵一般。 燕茗澜只是挽着乔天烁的手,淡淡的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茗澜,上次你说喜欢芳清斋的点心,又买不到,这次我恰巧路过,正好就给你买过来啦。”尉迟敬轩笑容温暖,像是和久违的朋友终于见面了一般,但是在有心人眼里看来,这二人就是关系暧昧了。 在场的很多人都拿异样的眼光在燕茗澜和尉迟敬轩之间来回徘徊。 尉迟敬轩拎着点心袋子就走到燕茗澜面前,把点心往燕茗澜怀里推。 但是这时候,乔天烁却一把将燕茗澜护在身后,替她接下了点心。 乔天烁跟抛着玩似的,把点心拿在手里抛了抛:“谢谢三皇子好意了,本王就替我们家王妃收下了。不过我们家王妃最近嘴也比较刁,除了本王做的,什么也吃不下呢。” 第294章 准备充足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所以……还给你咯。”乔天烁手里拎着这包糕点,毫不客气的直接扔了回去。 皇帝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很不好看,三皇子面子也是有些怪不住。 “以后记住了,我们家王妃对萝湘花过敏,而芳清斋的糕点里最喜欢放的就是萝湘花,我们家王妃怎么可能会和你说喜欢芳清斋的糕点呢。敢问三皇子,你寓意何为呢?” 乔天烁轻轻松松的给三皇子扣了顶帽子,东璃国的人都坚定不移的站在乔天烁身后,手中青锋出鞘几寸,目光皆是不善的看着三皇子和翡月国的皇帝。 皇帝一甩袖道:“何必上纲上线的咄咄逼人的追问呢?他不知道罢了!” 乔天烁似笑非笑的讥讽道:“哦,原来不知道芳清斋的糕点里有萝湘花,偏知道我们家王妃喜欢芳清斋的糕点是吧?” “你!”三皇子是哑口无言了,但是皇帝就比较狡诈了: “说不定是燕爱卿有意于我的皇儿,故意这么说的呢?” “不至于,毕竟本王的王妃,眼光可没那么差。”乔天烁和燕茗澜对视了一眼,丝毫不把翡月国的皇帝放在眼里。 而皇帝却被气的鼻孔差点冒青烟了,但是这里无论东璃国的哪一个人他都动不起。 一旁悄悄随送行队伍尾随而来的燕若溪,看着光华灼灼的燕茗澜,不禁眼红了起来。 “娘,我也想去,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燕茗澜的。” “溪儿乖,现在是那个小贱人当家做主,所以我们……且忍忍吧……” “娘!凭什么忍啊,那么大的好处摆在面前你也拱手相让的忍啊!” 刘姨娘握了握拳,脸色铁青,贪婪之色毕露无疑。 “就算你想去,那个小贱人也不会让我们跟着去的。” “娘!你忘了,我们可以派人悄悄跟过去啊,无声无息的,只要到关键时候为我们抢夺宝物就行了!”燕若溪眼眸透着兴奋之色,脸上的贪婪完全不比刘姨娘少。 刘姨娘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以往和燕茗澜对阵,都是只输不赢,最后还人财两空,捞不到任何好处的,刘姨娘实在是怕了。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哎呀,不会的娘,你怎么老是畏手畏脚,这样怎么成的了大事啊!”燕若溪一跺脚,瞪了瞪刘姨娘,接着道:“你就甘心让燕茗澜她占尽好处吗,娘!” 刘姨娘犹疑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起来,最后一甩手道:“好!娘决定了,娘立即派人跟过去!都是燕家的人,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燕茗澜占了啊!” 燕若溪见此,勾了勾唇角:“我就知道娘亲高瞻远瞩,一定会答应的。” 此时,众人已经纷纷上了船,燕茗澜这边的这只龙舟格外引人注目,做工瑰奇,造型豪华而威风。 海上风大,乔天烁臂弯里搭着一件如火焰一般红的披风,随风一抖落,长臂一伸,就给燕茗澜披上了。 燕茗澜穿衣一贯淡雅,这会子有了些许鲜艳的颜色,倒是显得格外明亮动人,英姿飒爽起来。更是衬得燕茗澜那一身风骨,让人不禁佩服。 龙舟平稳无比的行驶着,燕茗澜和乔天烁一起站在甲班上极目远眺,游览过周边的海景。 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远处是海天一线,近处是鱼群雀跃。 乔天烁让人去取了烧鸡和青梅酒,支上小木桌,两人对坐而饮,只觉畅快。 “天烁,这次去寻宝一定危险重重,我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燕茗澜的目光看着远方,带着淡淡的忧愁,握紧了乔天烁的手。 乔天烁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嗯,我知道。所以我觉得,我们最好走一半水路,走一半大陆,前半部分的路程水路好走,危险少,而后半部分的水路就很不好说了,虽然走水路快些,但为了降低风险,不建议去冒那个险。” 乔天烁让人拿了纸笔过来,给燕茗澜绘制了草图,和行进顺序。 前方海域多少里以外有大型海岛,海岛上能不能暂时歇歇脚,地貌环境如何;前方海域哪里是危险动物的聚集地这些都有标注。 而且还不止水路的,乔天烁连预计多少天能走完水路都算出来了,接下来开始给燕茗澜画大陆的行进路线了,哪里有森林,森林危不危险,地貌环境如何;哪里要走山路,山路好不好走,几天能走完;以及哪里能走村落或者县城的康庄大道,而当地的风土民情,和一些禁忌,乔天烁更是标注的一清二楚。 燕茗澜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天烁,我们还没到那边呢,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那还不是因为本王聪明。” 乔天烁看着燕茗澜一脸焦急的想知道真相,他突然就嘚瑟了起来,在心爱之人面前,以往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烁王殿下,简直幼稚的像个孩子。 燕茗澜当时就翻了个白眼:“快说嘛,说嘛。”燕茗澜晃着乔天烁的手臂,而乔天烁跟个大爷似的往椅背上一趟,看着自家的小王妃朝自己撒娇,那心里嘚瑟的简直是要上天了。 “本王没说错啊,就是因为本王有如此之聪明才智,才能研究出这么多东西来的。” 看到乔天烁如此嘚瑟,燕茗澜当即黑了脸,一把揪起乔天烁脸颊上的肉:“你丫再给我说一遍?嗯?” 乔天烁被燕茗澜揪着站了起来:“诶,诶,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错了啊?”燕茗澜哼哼两声,乔天烁立即明白,要是回答不对立马就是追妻火葬场了。 “对对对,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燕茗澜用小眼神瞟了一眼乔天烁:“错哪了啊?” “这个……”乔天烁顿时又回答不出来了。 “嗯?”燕茗澜眼眸微眯,手中力道又加重了些许。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我也是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研究的,就是为了给你省心,你平时就很操劳了,这么点小事当然不能也让你去亲力亲为了。” 乔天烁边说边拿眼神去瞅燕茗澜,其实他没说完的是,还有就是让燕茗澜觉得自己很厉害。 燕茗澜心里一股暖流淌过,眼眶莫名有些发酸了,却佯装还未消气的模样点了点乔天烁的头:“你啊……” 她其实都知道的,乔天烁说的轻描淡写,但收集这些东西,哪有这么容易啊。 乔天烁又是个谨慎之人,给自己的资料一定是反复验证,确认无误以后才会给自己看的,这背后,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血。 燕茗澜一把扑进乔天烁的怀里,乔天烁伸手摸了摸燕茗澜的头,笑着道:“怎么了?” 燕茗澜仍然紧紧抱着他,只是把头偏向一边:“没什么。” 燕茗澜内心的柔软脆弱,乔天烁都知道,所以也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静静的陪着她看了很久的海景。 而在二人都没注意到的一个角落里,尉迟敬轩面色阴霾,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了一般。 尉迟敬轩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要是没有了乔天烁,现在抱着燕茗澜的就是他了,即使他曾经因为燕茗澜毁容退了婚,但要是没有乔天烁,燕茗澜一定还是倾慕自己的。 尉迟敬轩向来自视甚高,他想,毕竟纵观翡月国的所有女子无一不是倾慕自己,燕茗澜也定然一样。 燕茗澜的容貌虽不是绝美无双,却偏偏自有一番韵味。 只要他除掉了乔天烁,何愁燕茗澜不会再次倾心于自己呢? 以燕茗澜的才情,一定是能辅佐他上位的第一人,到时候他与燕茗澜功成名就,双宿双飞,岂不是无比美满? 尉迟敬轩眼里闪过阴毒的光芒,手中折扇一开,摇着扇子离开了。 半路上还撞到了董舒,尉迟敬轩温润如玉,风度翩翩都开口叫道:“董大人。” “嗯。”董舒淡淡应了一声,不想和这位翡月国的三皇子有过多交流,他识人无数,三皇子是个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吗? 尉迟敬轩见董舒态度如此冷淡,也不想在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了,只是擦肩而过时,眼中阴戾一闪而过。 董舒直觉很准,他当即就微微回眸,而尉迟敬轩似乎也在注意着他,见董舒这模样,不禁身子一抖,莫名有些心虚了起来,渐渐加快了脚步,越走越远。 董舒转过身子,看向尉迟敬轩走远的方向,他记得这个人好像对燕大人,有点兴趣啊。 董舒眼睛眯了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片刻之后,董舒找到燕茗澜。 “燕大人。”董舒笑着喊道。 燕茗澜一如既往的笑着招呼道:“董使者来了啊?请上座吧。” “多谢燕大人了。” 燕茗澜为董舒斟了一杯茶:“这是今年到的新茶,也是新品种,口味挺独特的,您尝尝。” “嗯,不错,这味道我喜欢,不知可否和燕大人要几两啊?” “自是可以,您喜欢的话,待会我让人给您送过去。不过我看董使者来此,必是有事来找我的吧?” “燕大人果然蕙质兰心,一猜就中。其实我来找你,也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尉迟敬轩对你们家夫君的恶意太明显了,不管你以前和这个人关系如何,现在开始,都要防着点他。” 第295章 大露厨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个人野心勃勃,就算和你套近乎,对你好,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如果他想以和你做朋友的借口接近你,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拒绝。” “好,我知道了,多谢董使者提醒。”燕茗澜郑重的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对这个人多加防备的。 燕茗澜有些感激董舒肯特意来提醒她,当即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推给了董舒:“对了,董使者,这是我找人制作的解毒丸,可解百毒,您可以拿些走,出现紧急情况时,也好有个应付的对策。” “多谢燕大人了。”董舒没有拒绝,直接就收下了。 “董使者,为了保证后续食物充足,我想在海上就地取材,多捞捕一些海货上来,您以为呢?” 董舒点了点头,赞同道:“嗯,此计甚妙,这也算是开能节源了,不知燕大人希望我做些什么?” “别的到没什么,就是突发奇想,想让董使者看看此计是否合适而已。到时候多余食物储存的话,我们就用晾晒或者腌制的工艺来进行保存吧。” 燕茗澜和董舒一直商量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直到天黑下来的时候。 月亮高高的在天空上悬起,大家三三两两的分了龙舟里的房间,燕茗澜则是和乔天烁共处一室睡去。 第二天清晨,燕茗澜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正想习惯性的缩到乔天烁怀里去,但却发现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 燕茗澜还以为自己睡懵了,摸了摸身边,发现还是一片空落落的,最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吸了吸鼻子,却闻到一股独属于粥的清香味,忽然就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不禁忍不住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跑下床,眼睛放光的看着桌前熬好的八宝粥和鸡蛋羹,不禁食指大动。 但是当她正想动筷时,却不经意撇到了桌边的小纸条,那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一看就是乔天烁所书。 燕茗澜不知不觉间,嘴角就就挂上了微笑,她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 燕茗澜也没顾着吃饭了,起身将这张纸条装进了自己随身带了很多年的香囊里。 这个香囊,还是故去的娘亲给她缝的,里面香料换了又换,香囊却是有些陈旧了。 吃饱喝足,收拾好碗筷的燕茗澜准备去甲班上透透气,清晨的海面,风光旖旎,远处依然是水天一色。 她伸了个懒腰,目光惬意轻松,漫无目的四处望去,却看到乔天烁手中正执着一柄长剑,舞个不停。 一招一式,柔与刚恰到好处,出剑的那一刻气势如虹,仿若能够斩破虚空一般,而收剑时,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个剑花挽过,下一招接踵而出。 乔天烁五官轮廓硬挺,棱角分外明显,身材刚毅而又分外高大健硕,和燕茗澜站在一起的时候,显得燕茗澜小小的一只,格外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燕茗澜觉得,乔天烁属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型的,古铜色肌肤,肌肉线条无比完美,燕茗澜脸红的都能滴血了,她只觉得自己心脏加速,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 如果她在花痴一点,估计这会儿是要喷鼻血了。 燕茗澜告诉自己要矜持,于是害羞的别过脸去,准备离开甲板这里。 谁知乔天烁竟然注意到了她,笑着叫住她道:“茗澜。” 这下燕茗澜是避无可避了,她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你……先穿上衣服。” 乔天烁不禁勾唇笑了笑,手中衣物一抖,飞快的就穿戴好了。 乔天烁过去牵起燕茗澜的手,引着她坐在甲班上,一起等待海上日出。 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朝霞渐渐向这边扩散,如水波四散。天空,海面,一派光明,海水渐渐泛白,东方天际越发呈现出黄色。 此时,一队候鸟宛如太阳的使者掠过大海。万顷波涛尽皆企望着东方,发出一种类似于期待的喧闹。 清晨的阳光依然是微暖的,落在身上的时候,照的整个人都暖暖的,燕茗澜就静静靠在乔天烁肩膀上,她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就这样过完一辈子该多好。 “好美啊,天烁。”燕茗澜微微仰起头,她看着乔天烁,目光里却是莹莹光泽。 “傻瓜,春风十里,也不及你唇边一笑。”乔天烁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捏了捏燕茗澜的脸颊。 而另一边,尉迟敬轩眼睛冒火的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亲密互动的一幕又一幕,深深刺痛了尉迟敬轩的眼睛。 于是他一脸嘲讽的站了出来,一开口就是挑衅:“哟,烁王殿下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怕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 乔天烁对这种人是最为不屑的,本来懒的和他废话,打到他服就行了。 但燕茗澜及时拉住了她,上前一步道:“可我看三皇子殿下才像那个吃饱了撑的找事干的人啊,我家夫君招你惹你了,非得大早上就过来找事?” 燕茗澜面色不善,冷笑的看着尉迟敬轩。 很多人都渐渐起来,一看这两方对峙的场面,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悄然看起戏来。 如果换作别的女人敢如此挑衅尉迟敬轩,他一定会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如果对象换成燕茗澜,却是深深激起了尉迟敬轩的征服欲。 在这僵持的气氛中,有人抓抓脑袋,呆头呆脑的接了一句:“燕大人,其实……我们还真的没吃。” “没吃吗?我记得这次带来的储粮应该还有很多的。” 那人顶着众人的目光站了出来,苦笑了一下,又有些为难的道:“燕大人你不明白,有的人晕船,导致胃口不好,这几天菜色又不鲜,所以也吃不下……” “大家都没吃饭吗?”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这几天能储备下来的存粮就那几样,吃都要吃腻了,怎么还能提的起胃口? “好,我知道了。”燕茗澜用平常说话的音量回应了一句,转而对乔天烁道:“夫君,捞捕海货上来。” 燕茗澜手往乔天烁肩膀上一搭,看起来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惹得乔天烁当即就不满了,他眼睛一副无辜无比的样子盯着燕茗澜乱眨,装可怜道:“你忍心让你夫君为这么多人服务吗?” “忍心啊。”燕茗澜丝毫不以为然,乔天烁这小伎俩她都要腻了,不就是指望她多撒撒娇,再和他腻歪腻歪吗? 乔天烁还想故技重施,谁知燕茗澜抢先一步道:“快点,不干的话,我自己上了哦!” 燕茗澜说着就要拎起甲板上的鱼竿,把鱼钩往水里扔去。 但是乔天烁却皱着眉,着急忙慌的夺过了燕茗澜手里的鱼竿:“夫君怎么舍得你操劳呢?我来吧,我来吧,你歇着去。” 乔天烁把燕茗澜推到了一旁,还很贴心的拿了个小凳子给燕茗澜坐着。 燕茗澜脸上笑呵呵的,心情一好,逮准乔天烁的脸就吧唧的亲了一口。 虽然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也比撒娇让乔天烁受用多了。 乔天烁这一高兴起来,效率就快了很多,不近捕捞到了很多海货,连天上飞的鸽子和大雁都被他打下来。 燕茗澜有了食材,就指使着乔天烁给他打下手,做苦力去了,包括拿东西洗碟子,洗碗洗食材,全都是乔天烁一人在做。 以前面对这些事情,无论是谁让他做,乔天烁一定会直接甩手走人的,包括他的亲娘。 可一旦换了燕茗澜,那么在乔天烁看来,一切都是可以破例的。 而燕茗澜手里正将一条鱼牢牢按在案板上,手起刀落的给鱼开膛破肚,将鱼的内脏剖的一干二净,切上十字花刀,从香料水里滚过一回后,燕茗澜直接拎着鱼扔进了锅里。 不停的翻面煎着,直到两面煎至酥脆金黄,才起锅,开始另外熬制鱼汤。 熬制鱼汤之前,要先熬高汤。花了燕茗澜一番心思以后,高汤才终于熬好了。 乔天烁还以为高汤是准备直接淋在鱼上的鱼汤,谁知道燕茗澜又把高汤往另一个锅里倒,又加入了很多乔天烁叫不出名字的佐料。 乔天烁本来开口想问,可转眼就看到燕茗澜神情认真的在处理着一样样食材,也就不忍打扰了。 在熬鱼汤的时候,燕茗澜再把鱼扔回油锅里简单快速的复炸了一遍,起锅的时候,整条都是处于金黄色的状态。 鱼炸好的同时,鱼汤也好了,而淋上鱼汤的那一刻,香味顿时就全部散发了出来。 接下来燕茗澜拿出酿好的糯米酒,和糯米粉,做了点糯米丸子煮酒,还往里放了点枸杞,做了点甜食专门用来开胃的。 后面就是与花蛤一起煮的鸽子汤,好在来的时候还带了点面粉,所以燕茗澜乘着花蛤数量多,趁机做了一道花蛤面条。 燕茗澜心思细巧,她摸了摸大米,顿时灵机一动。 船上有小型石磨,燕茗澜让乔天烁把大米磨成粉后,一阵糅合以后,放到了蒸锅上,这个也就是年糕了。 最后就是蟹和虾,以及一些贝类,鱼类之类的东西。 众人在龙船上的饭厅里好一阵就等,明明都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了,却又碍于礼节和矜持不能进去。 这种感觉简直像是抓心挠肺一般,那股香味死死勾着大家的胃,原来那些没胃口的,晕船的,闻到这味道皆是纷纷食指大动。 第296章 实力护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是盼到燕茗澜和乔天烁一人手里端着两盘菜出来了。 煮饭是来不及了,所以乔天烁手里是一大盆花蛤面,里面还有许多调味的小虾米,众人喝一口汤,吃一口面,只觉得满足极了,乔天烁把食材处理的极好,让人吃不出一点腥味,反而满嘴都是鲜香的回味。 尉迟敬轩看到是二人一起出来的,起先心里满是不屑,但闻到那股鲜香的味道,便亲不已经的拿起了筷子,想着尝一口,这玩意一定很难吃,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的嘲讽乔天烁一顿! 但是当鱼肉入口的那一刻,尉迟敬轩都有些呆住了,咸鲜相互交融的风味,咽下肚以后嘴里还有淡淡的鱼汤香味,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尉迟敬轩放下碗,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记得父皇好像最喜欢吃鱼了,如果把燕茗澜搞到手以后,再拿那一手好厨艺去讨好父皇,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尉迟敬轩想着,眼中流露出阴邪的光芒,他盯着燕茗澜的背影,贪婪之色更甚之前。 燕茗澜被这股目光看的背脊发寒,她猛的回过头去。尉迟敬轩来不及收回眼神,却被燕茗澜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心虚的眼神乱瞟。 燕茗澜眼眸微眯的看着心虚的尉迟敬轩,本也不打算离他,谁知道尉迟敬轩摇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逍遥洒脱的模样站了起来。 “茗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的,上次我不过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你却能记到现在……”尉迟敬轩脸上带着深情满满的笑意,笑容里却有些苦涩和怀念的样子,如果细看的话,很容易发现脸上一份不甘。 而这副样子,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本来尉迟敬轩都要和燕茗澜在一起了,但乔天烁又突然插了一脚,将两人强行分开了一般。 在场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甚至很多人开始讨论了起来。 有八卦的人,眼眸晶亮的看着大家,目光里全是好奇和求知欲,当即就煽动了话题:“诶,你们说,烁王殿下是不是趁人之危插足了三皇子和燕大人之间啊。” 在场所有未嫁的女子顿时就不服了:“什么啊,你以为燕茗澜是谁,凭什么三皇子也要喜欢她?” 有人嫌弃这些未嫁的女子打断话题了:“诶,别管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照你这么说,烁王殿下很有可能是横刀夺爱咯?” “对,我就觉得是烁王殿下横刀夺爱啊。” 那些未出嫁的女子又统统站了出来:“放屁,我就觉得是燕茗澜不知检点,明明和三皇子有婚约了,还要去勾搭烁王。” “可当时燕茗澜不是毁容了吗?都说燕茗澜是因为毁容才被退婚的。” “切,就这种破借口你也信?最后燕茗澜的脸,还不是治好了吗?我听说还是烁王给的药治的,怕就是自导自演给皇家挖了个坑,等着皇家的人往里跳呢。一般人面对退婚怎么可能不反对啊,多损坏名声啊,而燕茗澜毫不犹疑的就答应了,简直可疑。”女子的语气格外的尖酸刻薄,让一些在场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禁是皱了皱眉。 立马又有同伙的女子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啊?那这种人可要不得,手段也太可怕了,为了上位什么都干的出来,自己的脸竟然都下的去手。” 这女子一副宛若雪莲,冰清玉洁,不屑于奸人为伍的模样。 而燕茗澜这里却并未注意,所以也没听到他们的议论,只是对三皇子道:“尉迟敬轩,你一直用这种招数有意思吗?” 尉迟敬轩依然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态:“茗澜,我知道昔年你我阴差阳错的分开,你一直对我心有怨言,茗澜你别那么残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会补偿给你的。” 尉迟敬轩及其入戏,说着还想去拉燕茗澜的手,谁知这时乔天烁上前一步,直接长剑出鞘,横在了尉迟敬轩的手腕上,而剑鞘则抵在了他的手腕下。 尉迟敬轩猛的吓了一跳,接下来心里便是惊怒交加,他瞪着乔天烁,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乔天烁只是冷冰冰的开口:“敢用你的爪子碰她一下试试。” 若论容貌,乔天烁刚毅挺拔,霸道冰冷,尉迟敬轩斯文尔雅,属于翩翩公子型的,根据各人不同喜好,所以容貌也在伯仲之间。 但是若论气势,乔天烁绝对要更胜尉迟敬轩一筹。 在乔天烁的气场碾压下,尉迟敬轩吓得手微微一抖,手腕割出一道鲜红的血口子。 而那群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集体对着燕茗澜指指点点道:“诶,你们看你们看,燕茗澜开始勾引人了,看把三皇子和烁王殿下给迷的,啧啧。” 张倩额头上青筋暴跳的站了出来,她实在是听够了,为燕茗澜不平道:“都怎么说话的,当时茗澜的脸怎么被毁的谁都知道,明明就是奸人所害,她才是受害者。 那段时间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一个女孩子,面对被毁容的打击,和各处来的压力,她一句话没说,被退婚也只是默默的一个人接受,难道你们希望她大闹公堂,惹得圣怒,最后不得好死才行吗? 我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的言语会如此恶毒。” 张倩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面目严肃起来,不得不说,张倩现在强势无比的气场都把那几个小女生吓了一跳。 这几个人都是被家里惯坏了的,她们反应过来后,为首者也就是最先开始挑事儿的那个人,伸手推了一把张倩,不管不顾的开始唾骂起张倩来:“我看你就是燕茗澜身边的一条走狗吧,皇上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当了翻译官,我看就这选人的目光,再多几个像你和燕茗澜这样的败类,怕是江山也不长远了吧!” 那女子目光瞪如铜铃,凶悍之气毕露无疑,像个市井泼妇一样。 而之前的张倩虽然发火,却依然优雅从容,不至于如此跳脚。 顿时,人群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准备看好戏,但言辞不至于太过分的,那边有理有据就听哪边的,而另一派就是完全贬低燕茗澜的。 所以当即就有离那名女子近些的人,离她远了几步,而几个女子将张倩围了起来,为首一人,带着自己的小团体对张倩推推搡搡起来,张倩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人钻了空子,让人给绊了一跤。 为首那女子笑嘻嘻的弯下身子,捏着张倩的下巴,挑衅的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燕茗澜去勾引男人,怎么会招致旁人报复呢?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女子拍了拍张倩的脸,然后站起来,转身就想回自己的小团体里。 但是转身的那一刻,迎向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燕茗澜直接一个巴掌将女子抽倒在地,气场强大,不容置喙,她目光凌厉的扫过女子周围想冲上来帮她的小团体。 而她们被燕茗澜一眼扫过,竟然都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敢妄动半分。 “现在呢?一个巴掌拍的响吗?妄议皇家,其罪当诛!” 燕茗澜前面刚说完,就听到后面乔天烁拔剑的声音,几个女子听到心里都在发毛,各自对视了一眼,悄悄挪动着脚步,想退出乔天烁的视线。 可被乔天烁一眼扫过去,几个人吓得腿都要软了,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被燕茗澜抽了个巴掌的女子,看到那寒光凛凛的刀刃,吓得都开始哆嗦起来。 尉迟敬轩这时也上前来,直接踹了那女子一脚:“来人,此女子侮辱父皇圣名,甲班上斩首,尸体扔海里去。” 尉迟敬轩的判决一出,女子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颤抖个不停,但最终还是惨叫着被人拖了出去,而她的小团体已经不知所踪。 “茗澜,让你受惊了,以后……” 看着尉迟敬轩又要摆出一副为爱牺牲,深情款款的模样,乔天烁直接挡在了燕茗澜前面:“以后本王的王妃也轮不到你管。” 一旁的董舒看着一脸不快,却拼命护短的乔天烁不禁笑出了声,这吃起醋来,还真是没完没了的。不过同时他也佩服燕茗澜选男人的眼光,和乔天烁在一起,燕茗澜的余生一定是幸福又美满的。 龙舟依然在行进着,大家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便开始各自做些娱乐活动。 如今在海上,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捕鱼,这次随行去探宝的很多人,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平时只吃过鱼,但从没抓过鱼,很多人一时新鲜,但也真玩的起兴。 但是捕鱼成功率不高,导致很多兴致高昂的人,到最后都兴致缺缺的,好在燕茗澜灵机一动,转身进了厨房。 董舒最近对燕茗澜是愈发好奇了,于是转身也跟着燕茗澜进了厨房。 他还以为燕茗澜突然进厨房是干什么呢,没想到竟然是要制作鱼饵,当即眼睛就瞪的老大,惊奇道:“燕大人,我是想不到你做人吃的东西这么精致就算了,连做给鱼吃的也这么精细。” “我看大家因为捕不到鱼有些兴致缺缺的,所以就想着自己来做点鱼饵了,看起来怎么样。” 董舒打趣儿道:“你做的自然是极好的,要换我是鱼,我也情愿上钩啊。” 这话是真把燕茗澜逗笑了:“董使者说笑了。” 第297章 血鱼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董舒看着这些鱼饵,突然也是兴致大发,跟燕茗澜讨了点鱼饵,就跑出去钓鱼了。 而当他出去的时候,众人闻到鱼饵的香味,又见他从厨房的位置出来,还以为董舒手里端的是盘点心呢,纷纷凑上去问东问西,但大多数都是想尝一口的。 董舒笑着解释道:“诸位这是鱼饵,不是点心。” “啊……”众人叹了一口气,话里拖着长长的尾音,纷纷都觉得没劲,又回自己的位置上摆弄着自己的工具钓鱼去了。 直到董舒这里收获累累,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有人垂头散气,有些不服的问道:“董使者,为什么我们有的一条都捕不到,但是你却一下子就能捕到这么多啊?” 董舒张了张口,刚想回答,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鱼饵香味,众人尽皆回头,却发现是燕茗澜端了盆鱼饵过来。 燕茗澜笑着招呼道:“大家可以都来试试这个我亲手制作的鱼饵,保证绝对有效。” 众人听罢,全都一拥而上,一人抓了一把鱼饵,又各自占了好位置开始捕鱼了。 果不其然,大家的收获都开始多了起来,有了收获,捕鱼这件事也不再显得这么枯燥漫长了。 到最后,除了一些普通的鱼还捕到一些长相怪异奇特,还有一些鱼鳞泛着绿色的光芒,看起来就美丽非凡的鱼。 而燕茗澜也加入了这次捕鱼中,她比较幸运,这次捕的网里,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蚌。 燕茗澜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赶忙叫来几个汉子将蚌给劈开。 但是蚌实在闭合的太紧,几个大汉一人一斧头朝着蚌口砍下去,但蚌口却纹丝未动,反倒把几个大汉逼得是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最后还是乔天烁及时过来,轻描淡写般,似乎就是随手劈出的一剑,蚌就开了。 蚌开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腥味同时也蔓延开来,逼得所有人都捂紧了鼻子,纷纷退避三舍。 只有燕茗澜顾不得什么腥味了,看着半藏在蚌肉里密密麻麻的珍珠,燕茗澜动手扣了两颗出来,一般来讲,珍珠是越大,越圆润,越无暇的那种最值钱。 而燕茗澜手上这两颗拿到市面上,已经算够大够圆润的了,但是在这个蚌壳里,却是最小的几个。蚌壳里以白色珍珠居多,还有些颜色偏粉色的珍珠,和紫色的珍珠。 乔天烁帮着燕茗澜把珍珠全部摘出来,等半藏在蚌肉里的珍珠全部进了碗里以后,只留下那一大块蚌肉,燕茗澜想去清洗珍珠的时候却发现身后传来一股血腥味,她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那坨蚌肉在流血。 乔天烁眼眸微眯,手起刀落的直接劈向了蚌肉上。 最后蚌肉像碎肉一样一块块的掉下来,渐渐露出里面的真面貌。 “血色珍珠!”有人突然惊奇大叫了一声。 “还真是血色珍珠!竟然有人真的开出血色珍珠来了!” 大家纷纷激动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燕茗澜将血色珍珠取出来。 那珍珠有成年男人一截拇指大小,圆润无比,完全没有一点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东西拿出去都是有价无市的,想买都买不到,如果真要卖,价格至少能抵上五座宅院了。 看着燕茗澜一脸兴奋的模样,乔天烁无奈的笑着摸了摸燕茗澜的头:“我们家王妃还真是好运气,血色珍珠都让你开出来了。” 燕茗澜笑了笑,显然心情非常不错,把血色珍珠交给乔天烁保管以后,自己拎着几条鱼蹦哒着进了厨房。 当她把鱼按在菜板上给鱼开膛破肚,处理内脏的时候,却在捞出内脏的同时,也捞出了一条红宝石项链。 燕茗澜不禁拿起来看了看,项链上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红宝石不是圆的,而是有很多经过打磨的棱角,看起来精致无比。 燕茗澜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项链,这项链有可能是有人出海游玩的时候掉进海里,最后阴差阳错的被鱼吞了。 好在乔天烁在燕茗澜旁边,他摸了摸燕茗澜的头安慰道:“既然在这茫茫大海里捡到了,想必也是有缘,那就先保存着吧,如果日后有主人来寻,再还回去也不迟。” “好。”燕茗澜点点头,两人之间气氛无比温馨,燕茗澜主厨,乔天烁就在旁边打下手,一切都是和谐有序的进行着。 直到尉迟敬轩的突然到来。 这时燕茗澜和乔天烁已经合作着做完好几道菜了,而尉迟敬轩似乎是循着香味而来。 他一进厨房就很热络的道:“怎么这么巧,都在啊。” 燕茗澜切着青椒,冷冷的回道:“不巧呢,我们是早就在这的,你是跟过来的。” 燕茗澜觉得现在的尉迟敬轩就像块牛皮糖,又讨厌又烦。 尉迟敬轩如往常一样忽视了燕茗澜冷漠的态度,却也照常把乔天烁当成不存在,殷勤的道:“茗澜,累不累啊,我帮你打下手吧,切菜我也会的,来。” 尉迟敬轩说着,就要去趁机摸一下燕茗澜的手,但是燕茗澜却几乎快要见惯这种伎俩了,甚至都已经快要麻木了。 燕茗澜直接放开菜刀,缩回手:“这里不需要你,出去吧。” “茗澜,你这鱼做的不错,我能尝一口吗?”尉迟敬轩却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没有听到燕茗澜那话似的,只是不断的转移话题,嘴上询问着燕茗澜的意见,实际上已经拿起筷子,准被夹一筷子鱼肉吃了。 “不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扔了把菜刀在尉迟敬轩面前,如果尉迟敬轩的手已经夹到鱼肉的话,估计已经被剁掉了。 尉迟敬轩那怨毒的目光,简直像是要把乔天烁吃了一般。 但最终碍于燕茗澜在,最后只能不甘的道:“倒是我打扰二位了,见谅。” 说完,尉迟敬轩便甩手离去,乔天烁和燕茗澜在他走后对视一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深夜,月亮高悬于海上天空,大家的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觉,燕茗澜睡得很浅,忽然觉得有船有些颠婆起来,窗外忽的一声惊雷炸响,燕茗澜猛然惊醒,吓得惊座了起来,她扭动脖子,不知在四周环顾着什么,她脑子里有一瞬的混乱。 这一瞬过后,燕茗澜立马下床,吩咐自己的几个守卫把那些人叫起来,先穿了肠衣做的救生套。 开船的侍卫们想办法稳住船,龙炎他们也出来指挥和帮忙了,夜视能力好,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暗礁,提醒他们转方向绕行。 而此时白天海里被折腾的鱼出来透气,一部分只是单纯的出来透气,而另一部分比较凶恶的鱼,随大流出来,发现了这搜龙船,并且察觉到了这上面的人气。。 甲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董舒站在甲板上,举着火把努力往下看,他发现鱼群渐渐密集起来,很多鱼似乎都在召唤同伴,大批的鱼群蜂拥而来,把他们这艘船围绕的结结实实,密不透风的。 董舒看了心里有些发怵,正所谓寡不敌众,白天是任他们宰割的鱼,现在数量一多起来,就有些可怕了。 董舒眼睛望着下面,满心忧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更差的情况发生了。 有好几只鱼竟然往甲板上跳去,之前在下面的时候董舒也没能认清鱼的品种,现在等鱼跳上来以后,他才愕然间发现,急忙大叫道:“大家小心,这是会吸血的血鱼,短时间内没有水也依然不会窒息!” 众人一听皆是吓了一跳,拿起手中能用的一切利器,不管不顾的就朝蹦上来的鱼刺去,可这些鱼的数量渐渐增多,有的生命力顽强,刺一刀下去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过来咬人。 所以现场也是一片混乱,时不时有踩踏事件发生。 燕茗澜也跑出来了,看到这场面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她努力稳定好情绪,高声道:“大家不要害怕,也不要乱,只要我们一致对外,将这些鱼赶下去就好了,这些鱼越杀越会激发凶性!” 众人听了这话,转头都对自己的同伴点了点头,开始拿起手中的鱼叉,叉起一个,就往海里扔。 在燕茗澜的指导下,众人竟然找到了乐趣,这次去寻宝的很多人都带了剑,有的人往地下一刺一个准,最后刺了一大串血鱼后,拿起来欣赏一下自己的战绩,往海里一挥剑,鱼全部掉下去了。 有的臂力猛些的,鱼掉到哪里都不知道,只是在挥剑放鱼的同时,会给鱼造成二次伤害,导致很多鱼入了水以后反应不过来。 也有简单直接些的把船边上的鱼打下去。 现场的局势渐渐转好,燕茗澜走到了中间和大家共同对敌,有的鱼趁她不备,跳到燕茗澜脚下刚想吸血,乔天烁手中的三尺青锋出鞘,归鞘时血鱼已经被砍成了两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是谁想到,在接下来不久后,渐渐好转的局势又开始恶化起来,燕茗澜心细如发,她发现血鱼数量越来越多,一阵观察后,才知道是因为有领头鱼领着血鱼们进行有规律有组织的开始攻击。 燕茗澜的身边有乔天烁为她保驾护航,她观察着现场的局势,发现有很多侍卫不能力敌成百上千的血鱼,腿上,乃至背上,都有很多血洞。 燕茗澜眉头紧皱,努力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第298章 危险解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看着甲板上活蹦乱跳的鱼,追根溯源的思考着是什么能够支撑血鱼暂时离开水。 她忽然想起了一种动物,骆驼。 这种动物就是将食物储存进驼峰里,而血鱼之所以能暂时离开水,恐怕也是利用的这种原理。 所以燕茗澜猜想,血鱼的身体里,应该含有水分储存。 搞清楚原理以后,就好对付多了,燕茗澜对乔天烁道:“天烁,点烟!把艾草拿出来熏。” 简单的命令,没有任何理由,若是旁人此时定然有疑问,但乔天烁却毫不犹豫的照着做了,因为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燕茗澜,不管让他做这件事的缘由是什么。 很多人都听到了燕茗澜的命令,有的人在怀疑这个做的一手好菜的姑娘是否已经在自乱阵脚了。 毕竟有时候砍死都难的血鱼,拿艾草出来熏,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甚至有可能是徒劳无功。 而在这种关头做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就是在添乱了,有的人已经拿鄙夷的眼神看着燕茗澜。 有的人则小声跟自己的同伴嘟囔着:“什么艾草不艾草的,都这种时候了,不想着上阵杀敌,尽干些没用的事情。” “是啊,你看现在燕茗澜被烁王殿下护着那无忧无虑的模样,简直就是个花瓶,还影响到烁王殿下发挥了。” 很多人虽然没说,却都是心有抱怨。 凭什么大家都在浴血奋战,燕茗澜却一人安然无恙? 这一抱怨,注意力一分散,立马有鱼蹦哒到他们上来,抓住机会就是连咬好几口,有的鱼尤其凶悍,它们除了吸血,还会吃肉, 痛的几人是惨叫连连。 而现场的质问燕茗澜不是没有听见,她只是觉得,效果证明一切。 果然,燕茗澜举着艾草熏过的地方,原本还活蹦乱跳凶悍非常的鱼力气弱了,众人不再被动防御,很多鱼都开始跳回到水里。 众人见此,眼睛瞪的老大,里面满是稀奇的光芒,当时也是立马来劲了,各个都是去寻了艾草,照着燕茗澜和乔天烁的样子开始熏了起来。 一时之间,效果显著,很多鱼都跳回了水里,乔天烁拿着艾草为燕茗澜保驾护航,而燕茗澜却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 终于,燕茗澜的眼睛里亮起兴奋的光芒,她朝众人大叫道:“大家快来这里!杀死那条身上带着紫色鳞片的鱼,它是领头的,杀了它这一切就结束了!” 众人一听,起先是愣了愣,都在想这鱼莫不是成精了,还有领头人? 不过由于燕茗澜实在也没让他们失望过,所以很多人还是愿意照着燕茗澜的指令去做的。 一半以上的人左手提剑,右手拿艾草的朝那条领头鱼奔去,领头鱼身上有些突出的特征,和其它鱼不太一样,所以即使混杂在鱼群里,还是能被人一眼认出来。 有的人比较慌,直接举着剑去砍,但是领头鱼的智商也比普通的鱼高,一见有剑朝自己砍来,立马往旁边一滑。 领头鱼的反应也比普通的血鱼要机敏,它抱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理,想领着自己的队伍,回到海里。 它体内储存的水分被熏过以后简直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这才着急忙慌的想逃。 领头鱼一路躲避着左砍右劈,被人砍中了好几剑,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已,但是让众人既觉得心累,又觉得无奈的是,领头鱼被砍了这么多刀竟然还没被砍死。 领头鱼拼尽全力,实际浑身解数终于逃到了甲板上,它高高一跃而起,正想奔向大海的怀抱。 众人心里那个急啊,水路还有几天要走呢,如果这些是没有组织的就算了,现在发现它们是有组织的,甚至还有领头的,怎么还能放过呢? 一旦放过,怕是下次卷土重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容易了。 但是关键时候,悲剧的来了,领头鱼被乔天烁一剑捅了个透心凉。 这一剑,帅气无比,干净利落,甚至让人都想拍手叫好! 众人激动无比,眼睛都红了。 乔天烁一挥剑,领头鱼又被重新甩了回去,交由其他人熏死。 其他血鱼看到领头鱼重伤至此,纷纷都想上前来营救领头鱼,但却终归徒劳无功,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类在这儿呢。 血鱼一波波的冲上来,众人举着艾草将他们一批批熏退。 领头鱼被众人围在中间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开始张嘴胡乱咬人,而被咬到的人,就很惨了,因为领头鱼一咬就是一整块肉。 让人不得不佩服领头鱼的生命力,但是佩服的同时又有些头疼,因为这代表着,事情更难办了。 关键时候,还是乔天烁从天而降,一剑将领头鱼牢牢固定在地上,让它想蹦哒都蹦哒不到哪里去。 最终在经过整整一刻钟的拉锯战后,领头鱼终于是被熏死了,这次不用燕茗澜说,众人非常自觉的四散开来,举着火把,将那些鱼熏走。 领头鱼死后,大部分的血鱼没了主心骨,也是感到一阵害怕,自己主动跳回了海里。 大家也都不是噬杀的性子,只是想要回平静和安全而已,血鱼自己主动走了,对众人而言都是好事。除了领头鱼这条有威胁的以外,其他血鱼大家也都无所谓的放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将船上战斗后的一片狼藉收拾好,都累瘫在了地上,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海面暂时平静下来,大家纷纷都松了口气,只有在场的少数几个人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劲。 刚才杀敌的时候不觉疲惫,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现在危险消除,很多人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疲惫。 燕茗澜穿梭于众人间,为那些受伤的人包扎伤口,乔天烁在她身后,为她打着下手。 大家本想都坐在地上歇会的,可是天空突然一声轰隆隆的闷雷炸响,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哗啦啦的雨点从天空滴落下来,蓦然间将众人全身都淋湿了。 众人只能着急忙慌的起身,进龙舟里面去避雨了。 燕茗澜看着渐渐大起来的雨势,目光里隐隐有些担忧。 “燕大人,你说这些鱼会不会卷土重来啊?”有人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已经隐隐以燕茗澜为首了。 众人都在等着燕茗澜的回答,但这时,有人是不愿意再经历一遍刚刚那样的静心动魄了,不耐烦的道:“你瞎操心什么呢,领头鱼都被我们杀了,那些鱼怎么可能再组织起来攻击人?” 燕茗澜眺望着远方,乔天烁就在旁边为她撑着伞,燕茗澜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水,目光中是依稀可见的担忧:“怎么不可能,领头鱼可以再选,就像人类一样,当一派失去了领头人之后,一定会再选的,但是也需要时间,在血鱼群没选出领头鱼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然一旦他们卷土重来,只要我们还在这片海域里,就将万劫不复。” 燕茗澜的每一句话都郑地有声,大家静静的看着燕茗澜,听完她的话,都沉默了下来。 “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轮流替侍卫们开船,日以继夜的那种,为了安全考虑,可能会辛苦点,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有怨言,现在的局势大家都看见了,我们带来的侍卫,死伤不少,如果要开船实在有些勉强了,所以大家轮流着来,三人一组,伤者除外。” 这回众人都同意的点点头,除了今天值班开船的以外,其他人都进去休息了。 今晚的夜格外不平静,雷鸣电闪的,燕茗澜无数次从船上惊坐而起,她靠在墙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想以睡眠麻痹自己的痛苦,但是一闭眼,看到的永远是滔天巨浪的海,不堪一击的船,同样雷电交加的夜晚,和惨死其中的爹娘。 于是她一次次的惊醒,最后只能无助的蜷缩着抱住自己,就像海里无助的浮萍一般。 就在燕茗澜精神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她觉得自己似乎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与恐惧里救赎出来。 乔天烁心疼的拍了拍燕茗澜的背,将她拥入怀抱,乔天烁知道燕茗澜在怕些什么,耐心而又温柔的哄道:“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的。” 燕茗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保住乔天烁,好像在害怕也会失去乔天烁一般。 虽然依旧心如刀绞,却总比一个人要好得多。 乔天烁抱着燕茗澜抱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时,燕茗澜才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夜过去,天清气朗,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海面无波无澜的,龙炎的力气大的可怕,简直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船只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只留下残影。 有很多人已经起来了,站在甲板上看着飞速略过的风景,都不禁啧啧称奇。 “燕茗澜这回带过来的人还真厉害啊。” “是啊,你看这速度,估计没两天就能上岸了。” 就这样平稳的行进了一个时辰,龙炎跟吃了兴奋剂一样,速度都不带慢一下的,反而跟磕了药一样,越开越猛。 直到最后凤影大叫道:“大哥,快,减速啊!前面有冰山!” 凤影对龙炎说完以后,就转过头来对众人道:“大家注意防护,接下来可能会撞到冰山。” 第299章 上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龙炎吓得肩膀一抖,随着船只越来越近,才看到前面真的有座冰山。 但是他想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大家纷纷冲上去帮着扭转方向,但是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船还是撞到了冰山一角,寒气扑面而来,大家不禁都哆嗦起来。 不过好在是船只没有进水燕茗澜松了一口气,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众人都摇了摇头,有人还调侃着笑道:“燕大人你这龙舟还真结实啊。” 燕茗澜笑了笑,但是为了保证接下来行进的安全性,还是派人下去查看了一番。 燕茗澜自己也观察了起来,她发现冰山竟然都被撞掉了一角,便觉得这艘船一定会多多少少有一点损坏的。 就在燕茗澜计算着现场维修时间和维修方法时,船底忽然传来侍卫惊奇的声音:“燕大人,咱们的船没事!” 没事?燕茗澜和众人心里皆是一喜,不过燕茗澜终归还是淡定些的,她再次问道:“船底呢?” “也没事儿,船底好像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我没见过这种材质,但是手放在上面戳一戳,很柔软而且富有弹性。”那名侍卫像发生了新大陆一般,手一直在船底摸着。 众人听到侍卫说的,不免都有些心里痒痒,都想下去看看船底神奇的材质。 但是却被燕茗澜拦住了:“好了,大家别去了,既然没事你也赶紧上来,目前还是以赶路为主。” 众人听了燕茗澜的话,虽然好奇的心里痒痒,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能纷纷作罢。 燕茗澜虽然表面一派淡然,但是心里却也无比感激那个神秘人,如果不是对方给的这艘船,换了别的船,他们早就完了。 她决定了,自己寻宝回来的所得除了对方应得那一部分以外,还会再给另外一部分,以作报答 这时,远在极北国的兰萨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目光眺望着天际,里面有着隐隐可见的忧愁。 从小陪兰萨长大的嬷嬷端了盘点心上来,见兰萨如此,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放下手里的糕点,叹了口气道:“长公主殿下是又在担心小公主了么?” “嗯。”兰萨闷闷的点了点头,手撑着下巴,也没有回过头去看嬷嬷。 嬷嬷一如往常的劝慰道:“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放宽心啊,不然小心忧思成疾啊殿下。” “你不懂,茗澜那孩子懂事的太让人心疼了,同样的年纪,都正是在家人的保护下肆意妄为的年纪,茗澜却就一人出去闯荡了。” “可小公主身边,不是还有东璃国的烁王殿下照顾着吗?” “可是茗澜此去艰险,总有烁王照顾不到的地方,茗澜也只能靠自己,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呢?” “这……” 兰萨似乎总有无穷无尽的担忧,让嬷嬷听的都为难了。 燕茗澜那边,在中午烈阳正盛的时候,龙舟终于是靠岸了。 众人皆是下船了,龙舟没有办法开走,只能停在海上,燕茗澜有些担忧龙舟会不会被贼人给开走。 这时就有人问燕茗澜道:“燕大人,这船怎么处理啊?” 停这里也不好,怕被贼人开走了,到时候回去就难了,可如果不停这里,又不知该如何处理。 有人提议道:“不如我们留点侍卫在这里看守吧。” 立即就有人反对:“不行,这回我们带出来的人本来就不多。” 就在众人发愁时,一伙人忽然从四周的丛林里钻了出来。 领头人又在前面问道:“哪位是燕小姐?” “我!”燕茗澜招了招手,主动上前两步,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们:“你们找我可是有事吗?” “哦,我们是您朋友派过来帮忙的。” 燕茗澜仔细想了想,却没想到谁能在这个关头给她雪中送炭:“哦?” 直到领头人得了上面命令,自然知道应该作何回答,上前几步,在她耳边悄声道:“就是送您龙舟的人让我们过来帮忙的。” 燕茗澜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那位神秘人更加感激了,没想到对方竟能帮自己这么多忙。 那群人一起合力将龙舟拖了上来,接着拿出各自的工具,开始对着龙舟敲打拆散再拼接。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拧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围绕着龙舟似乎在鼓捣些什么。 在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他们应该很有可能是在改造这艘龙舟。 至于改造成什么形态,改造好后,能有什么效用,只有等改造完后才能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经过一番折叠改装后的龙舟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都愕然的瞪大眼睛,这简直太神奇了! 所有人都围上去了,围着龙舟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稀奇不已,就连燕茗澜也是觉得眼前一亮。 原来的龙舟竟然已经变成了一辆巨大的多轮马车,里头很是宽敞,也能够容纳下足够多的人。 那名领头人对燕茗澜躬身道:“小姐,改造好了。” 燕茗澜点点头,打赏了点银钱道:“好,辛苦各位了。” 燕茗澜本来还想留对方下来吃个饭的,但是他们先一步道:“燕小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见。” “注意安全。”燕茗澜点点头,礼貌性的叮嘱了一句。 那群人不知去向了何处,与燕茗澜打过招呼后,就悄然离开了。 而燕茗澜他们,正在商量着去处,现在照地图来讲,他们应该朝东南方行进,而不巧的是东南方却是一片密密麻麻交错着的藤蔓,因为藤蔓的密集,谁都看不到后面究竟是山涯残垣,还是另一个桃源世界。 但是不管如何,众人都要去看看,乔天烁首当其冲,他左手持刀,右手拿剑,刀剑一齐斩去,左手刀锋凶悍,右手剑气凌厉,将藤蔓中间劈开一个口子。 看着乔天烁帅气挺拔的背影,众人都愣住了,有的人随即就以为藤蔓很好砍,学着乔天烁的样子一刀一剑一起用力劈下去,结果剑砍在了刀上,剑掉在了地上,而持刀的手因为震麻了,也掉在了地上。 刀与剑一起掉在了地上,惹得在场众人尴尬的寂静了几秒后,突然爆发出了哄然大笑。 那人尴尬的挠挠头,躲到了人群后面。 众人拿着工具合力将藤蔓除掉一半,原来的龙舟船成了现在的龙舟车,而除掉一半就已经能通过这辆龙舟车了。 但是这时,有人居然因为争夺工具吵了起来:“这明明是我先拿到的,凭什么给你啊!” “这是我的贴身佩剑,你拿到就是你的啊?你这不是抢劫吗!” “明明是我的,你才是抢东西的那个!” “你们挣这把剑干什么?”这时大家都在帮忙将藤蔓砍开,燕茗澜也在帮忙,见有一名青衣女子和一名粉衣女子吵了起来,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我们也是想去帮忙啊,就是想拿把趁手的利器而已。”女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后又撇了撇嘴不高兴的道:“可是她却非要和我抢,明明就是我先拿到的。” “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我的!” “是吗?”燕茗澜疑惑的眯了眯眼,眼睛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两个人的说辞她都不信。 燕茗澜有些头大的扶了扶额头,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这点小事都要争执一番,如此上不得台面,怕也是走后门的,出去给国家丢脸去的,就像之前被处理掉的娇蛮女子一样。 想到之前那名女子,燕茗澜忽然觉得那两个女子也有些眼熟了,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那名女子身边的小团体里的人。 其实这把剑是那位被处决掉的女子留下的,燕茗澜一看就知道,这把剑非常值钱,剑身的材质,剑柄镶嵌了价值名贵的宝石,但是应该更适合跳舞时用,平常打架或者用来上阵杀敌就不合适了。 这把剑观赏性较强,但没什么实用性。 燕茗澜嗤笑一声:“大家都忙活这么久了,而你们还在这里争夺工具,可真有意思。” 燕茗澜知道,这两名女子完全不可能干这种累活的。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只想找一把趁手的工具也不行啦?真以为这里就是你说的算了?”粉衣女子不服燕茗澜很久了,这回有了机会都宣泄了出来。 “这里剩余的刀剑,甚至斧头砍刀都有,你们却非要争执这一把,我看,根本就是在争夺利益,想将这剑占为己有吧,别给自己头上安上那么好听的名声了,真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别人不知道吗。”燕茗澜的眼眸清澈见底,明晰而坚定,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一切丑恶。 两个女子被这么扫过一眼,通通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燕茗澜表情肃然:“这把剑的归属,充公吧,交给三皇子,回去我自然会和圣上禀报。” 二人心有不服,跺了跺脚,像是还想再辩驳些什么。但被燕茗澜一个眼神扫过,又顿时吓得噤声了。 燕茗澜从二人手里夺过剑,扔给了一名侍卫,说明缘由后,让他交给三皇子。 而侍卫这边研究了一阵龙舟车,发现操作挺简单的,本来想载上大家,直接离开这里的。 但是大家又都对藤蔓里被隔绝的世界很是好奇,所以众人都是选择了步行进入。 第300章 藤蔓后的世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一进去,大家都觉得仿佛打开了新世界一般,里面的景物让人大开眼界,和直击心灵的震撼。 耸入天际,几乎能够遮天蔽日的榕树,树前是品种不同,数量奇多无比的花朵。 这些花看着像平时经常能看到的品种,但是细细观察的话,也会发现很多不同之处。 榕树上两只形似松鼠,却长了犄角的生物抱着松子在上面啃着,见到人类来了也不怎么慌张,依然抱着松子,坐在树干上,两条小短腿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是萌极了。 还有些松鼠在地上欢腾的跑来跑去,你追我赶的,活力满满的让人看着心情就好了不少。 有通体都是白色,尾羽却是七彩的鸟低低飞着,在半空中盘旋着。 有的鸟从燕茗澜身边飞过去,引得她新奇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鸟又飞的不见踪影了。 除了长的类似松鼠的萌物和鸟以外,还有很多叫不出的名字生物,众人发现这里的每一种生物他们都叫不出名字。 有一块地方,长了一片灌木丛,有人好奇的拨开一看,连忙惊奇的叫道:“你们快看,这里有好多果子!” 众人听到这惊喜的叫声,都争先恐后的围了上去,生怕错过了什么。 燕茗澜也围上去看了,灌木丛里面是些晶莹剔透的果子,大概有拳头大小,完全颠覆了世人眼里对果子的印象,因为这种果子里面是透明的,完全能见到果核了,果核像是未经雕琢的天然玛瑙,漂亮极了。 果子靠外面的位置是一层粉色的,接近透明的粉,甚至整个果子都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被捧在手里的时候,仿若遗世明珠一般。 连灌木丛里面离果子近些的叶子都是半透明的,像是璞玉一般。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都是愣了很久,直到有人打趣儿道:“诶,你们说,这是不是太上老君留下来的神丹妙药啊?” 这么一说,众人眼里纷纷闪过希冀的光芒,此地神奇又玄妙,像是世外桃源一般,说不定…… 就在大家都浮想联翩,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时候,有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太上老君留神丹妙药在凡间干什么?给你治脑子吗?” 这时众人才猛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想法的荒诞,有人想伸手去摘,但是手刚刚碰到果子,突然之间,原先周围那些当他们不存在的萌物,纷纷爆发出凶狠的吼叫,獠牙都露了出来,及其愤怒的看着手才刚刚碰到果子的人。 燕茗澜觉得气氛不对劲了,而这时大家都处于兴奋状态中,一人伸手去摘,就有第二人,完全没人注意他们身后越聚越多,凶相毕露的不知名生物。 虽然这些生物平时都是一副呆头呆脑的呆萌样,但是当他们爆发出自己凶狠一面的时候,也是足够骇人了,更何况,就数量上而言,也是足够震慑住人类了。 燕茗澜瞳孔皱缩,急忙制止道:“快,住手!” 有些人不明白为什么到手的果子要他放开,或许根本也不服管,他心里已经隐隐觉得燕茗澜是不是想先找个借口把他支开,然后独吞这些果子,所以手还是放在果子上,想把它扯下来。 众人身后的小生物愈发凶悍起来,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凶猛的嘶吼,似乎随时都会暴起攻击。 终于有人注意到不对劲了,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燕茗澜上去抓住那人的手,想把他拦下来,但是那人却很耐烦的一挥手,差点将燕茗澜推倒在地,越是有人阻拦,他就越是想要摘下来,甚至下定决心非要摘下来不可。 好在关键时候,乔天烁一把搂住燕茗澜的腰,才让燕茗澜堪堪没有摔到地上,同时用剑鞘拍向那人的手腕,冷如冰窖,带着几丝杀气的目光,扫向那人。 那人手腕吃痛,只得悻悻的放手,正想恼羞成怒的用凶狠的目光去瞪乔天烁,可刚接触到乔天烁的目光,就浑身一个颤栗,吓得浑身一抖,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但还是强撑气势,犟嘴道:“你凭什么打我!?” 乔天烁手放在腰间的长剑上,拇指微微一动,邪笑着道:“我还想杀你呢。” 如果不是怕他们家小王妃见不得血腥,面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想对他们家小王妃动手的败类,他早杀了。 众人皆是感到一阵胆寒,而女子则是对乔天烁更加倾慕了,这样的男人,哪怕不是正妻,做妾也满足了啊。 而就在乔天烁制止那人以后,所有不知名的生物,都自动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仍然是那一副呆头呆脑的憨态。 尉迟敬轩这时才急急跑来,其实他在旁边站了不久,刚刚他和侍卫研究龙舟车去了,所以只看到了后半段那些不知名生物恢复正常后,那人被打手的状态。 之前被乔天烁打了的手那人,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尉迟敬轩的门客,这次就是过来给三皇子帮忙的。 尉迟敬轩一看自己的人竟然被乔天烁欺负了,阴戾的目光立马射向乔天烁。 尉迟敬轩阴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道:“烁王殿下,你打我的人,几个意思啊?” 尉迟敬轩的下属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在地上爬着过来就抱着尉迟敬轩的大腿,开始哭喊起来。 尉迟敬轩脸上青筋暴跳,但是甩又甩出来。 这众目睽睽之下,脸都快被这蠢货给丢光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管好你的狗,不然本王怕下次收不住剑,狗和主人一起杀了。”乔天烁风轻云淡的,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语气平常的像是谈论路边的杂草和垃圾。 众人看着乔天烁,帅!实在是太帅了!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大家都想拍掌叫好了,但是也怕被尉迟敬轩记恨上,只能拿崇拜的眼神看着乔天烁。 尉迟敬轩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眼中冒着熊熊烈火,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乔天烁撕裂。 最后尉迟敬轩只能无能的嘶吼起来:“乔天烁,你是想与我们翡月国为敌吗?” “就凭你?还代表不了翡月国。” 就算为敌又如何?如果将来为了燕茗澜有那样一天到来,那么他愿意。 众人听了乔天烁的话,纷纷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尉迟敬轩,内心也不禁将乔天烁和尉迟敬轩二人比对了起来。 从前很多人都觉得二人实力,才情应该都在伯仲之间。但是如今看来,他们觉得乔天烁似乎处处都要高于尉迟敬轩一头,毕竟能养出这样狂妄自大还没用的废物做门客,尉迟敬轩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有了对比的尉迟敬轩,被贬的一文不值。 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用审视和质疑的目光看着,一时之间尉迟敬轩也有些头昏脑胀的,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同伴的追捧下,父母的夸赞下长大的,他从没让任何人失望过,他是活在骄傲里久了的人。 尉迟敬轩说不出话了,只是默默的带着自己的下属甩手而去,但是心里究竟有多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燕茗澜没管他们,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现在都跟着我走,记住,看到什么新鲜东西不要动,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这和毒蘑菇的道理是一样的。”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都跟在燕茗澜身后走着,忽然有人情不自禁的回头去看后面原来进来的地方,却发现劈开的地方,竟然已经被合并上了。 这里,再次形成了一个封闭世界。 往前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燕茗澜远远的就发现前面好像有块石头雕刻的巨大无比的乌龟,乌龟的形象是笑眯眯的,看起来憨态可掬,龟背上上都是奇形怪状的文字。 众人都好奇的看去,可是,三皇子自诩博学多才,想找回丢失的场子和面子,见众人一脸疑惑,还高声道:“大家不要慌,我看看吧。” 尉迟敬轩这话一出,在场很多人对他印象都好点了,又见尉迟敬轩这有模有样的,大家都觉得他还是有点学识和用处的嘛。 众人给尉迟敬轩让出了最好的位置,尉迟敬轩摇着羽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智者模样,但是当他真的凑上前看到那些文字时,却觉得脑子里一阵阵发懵。 乔天烁一看尉迟敬轩那模样就不由得嗤笑一声,但是大家还对尉迟敬轩抱有希望。 直到尉迟敬轩跟个木头似的在那杵了半天,却连个屁都不放的时候,众人终于忍不住了:“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别浪费时间,腾出位置给别人上啊。” 尉迟敬轩脸上挂不住,尴尬的脸上都像是在烧一般,如果能时光倒流的话,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了。 尉迟敬轩现在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现实中的他根本无处可藏。 有比较直爽也不畏惧尉迟敬轩身份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伸手一把推开尉迟敬轩,顺手还拉了燕茗澜过来,瞪了尉迟敬轩一眼嫌弃道:“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还不如娘们呢。”一转头对着燕茗笑眯眯的,恭恭敬敬的道:“燕大人试试吧,现在只能靠你带着我们大伙了,解不开也不打紧的。” 看着这双标的模样,尉迟敬轩眼睛瞪的都要掉下来了。 凭什么燕茗澜解不开就不打紧,他解不开就要被鄙视! 这一刻,尉迟敬轩感受到了深深的不服。 第301章 食人花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嘴角抽了抽,最后笑着摇摇头道:“好吧,那我试试。” 众人见是燕茗澜亲自上场,完全都信任燕茗澜,之前尉迟敬轩自荐的时候是觉得他有学识,现在则是信任燕茗澜的能力。 燕茗澜的目光逐字看过龟背上的字迹,接着又快速翻译道:“上面说的是找到遗失宝藏也是对人性的考验,困难重重,或许会有生命危险,害怕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大致内容就是如此了,有人要离开吗?” 众人起先是对燕茗澜的翻译能力感到惊叹,接着听到燕茗澜的问题又不由得认真沉思起来。 留下可能有生命危险,走了又舍不得。 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咬咬牙道:“来都来了,这一路上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 “就是,大家都是为了宝藏而来,即使有危险,都应该有不退缩,不放弃的精神迎难而上!” 燕茗澜长叹一口气,内心隐隐有些欣慰,在这件事大家都能如此默契,没有一人退出,但是为了谨慎,燕茗澜还是再问了一遍:“最后确认一遍,确定没人退出吗?”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众人,大家都是摇了摇头,有人还对燕茗澜道:“燕大人放心吧,身上都肩负着各自的使命而来的,我们怎么会退出呢。” 燕茗澜笑了笑,接着道:“那好,我刚才观察过了,这一带的果子没那么特殊,像是玉蔬果和麻莲果的杂交品种,都是无毒的,大家可以放心采摘着吃。前面路还长着呢,大家现在吃饭喝水补充体力再行进吧。” 这一路都没吃到什么新鲜水果,他们从陆地带上船吃的水果都只能储存个两三天,就开始糜烂了,见这次终于有新鲜水果吃了,众人差点没高兴的欢呼起来。 一个时辰后,众人吃饱喝足,又歇了会之后,再次启程上路。 一群人在燕茗澜的带领下往前行进着,越往前走,树木愈发密集了起来,已经到了遮天蔽日,只能透出几屡阳光的地步。 众人觉得空气好像开始阴凉了起来,有人冷的打了个哆嗦,用手不断的摩擦着臂膀:“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冷啊……” “好像是有点……可能是因为阳光照不进来吧,这里树木太多了。” 燕茗澜素来观察敏锐,她在众人身体发冷之前,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话:“这里可不止有树木。” 大家起先都是脑子一懵,接下来开始思考燕茗澜说的话,这里不止有树木?那还有什么? 有人性子比较急,赶忙问道:“燕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这里除了树木还有什么?” 还不等燕茗澜回答,立马有人开始猜测了起来。 “这里是不是有宝藏啊燕大人?”有人以为这里藏有宝藏,心情开始渐渐兴奋和雀跃起来。 而有的也以为这里有危险:“宝物有没有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有可能危险。” “能不能别说这种话啊,很容易乌鸦嘴的,” 众人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却都一同看着燕茗澜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端倪,和判断如今情况的好坏。 “事实上,它们已经出来了。” 它们已经出来了?谁啊? 众人的目光往四周扫去,现在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众人终于看清,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竟然有一些食人花朝他们张着血盆大嘴,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让人见了无不心惊胆寒的。 众人一时之间被吓得呆呆愣愣不知如何是好了,燕茗澜低着头来回踱步,开始思索应对的计策了。 片刻过后,燕茗澜就决定下那块肉去试探一下,她让侍卫给自己弄了一块肉来,往食人花所在的地方一抛! 很快这块肉被几株食人花迅速吞噬,几株食人花为了争到这块肉就跟要打起来了似的,把众人也是给吓了一跳。 很多人之前看着这些植株对现在的处境还没什么具体认知,他们现在看到食人花的凶悍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艰难了。 燕茗澜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道:“我去开路吧。” 众人心里皆是一惊,他们印象里的燕茗澜足智多谋,观察敏锐细心,是一名智将,开路这种事情,恐怕也是不适合一名娇弱的女子。 但是同时大家心里也是非常感动的,燕茗澜这几乎也是身先士卒,舍己为人了。 立马有人不忍的毛遂自荐道:“燕大人,不如我去开路吧。” “我去吧。” “还是我去好了,到时候我出事了,大家记得救我就好。” 就在众人争议之间,燕茗澜这个正主终于发话了:“好了,大家都别争了,我和大家说我去开路,自然有我去开路的理由和必然性。” 众人见此,也只是纷纷叹了口气,乔天烁皱眉道:“别的事情都能让你,这次不行。” “天烁……” “撒娇没用啊,这可是关乎到生命安全的,要去也是我去,你好好呆着。” “天烁,我真的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不许去!”乔天烁依然态度坚决。 燕茗澜有些恼了:“天烁,这次真的只能我去,这里我体型最娇小了,目标比较好,你们就不一样了,目标那么大,所以我上才是最安全的。我知道你为我考虑,替我担心,但是有的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 况且,就一会儿,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就算有事,我的身后不是永远还有你保护着我吗?” 乔天烁沉默了,他良久没说话,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燕茗澜的头,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的像是想把她融进骨血里一般。 二人相拥很久很久,直到燕茗澜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松开,乔天烁臭着一张脸道:“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受伤了这辈子我就把你锁家里,一辈子都不许出来!” “知道啦。”燕茗澜乖乖的低下头,就好像做了坏事被逮住教训的孩子一样。 乔天烁无奈的为燕茗澜整理行装,伺候着燕茗澜穿上软猬甲,即使燕茗澜说了很多遍她自己来,但乔天烁都只是瞪了她一眼,最后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软猬甲穿好以后,乔天烁给燕茗澜带上钢铁头罩,一切整理完毕后,燕茗澜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燕茗澜在离食人花一两米左右的位置飞奔过去,像是百米冲刺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燕茗澜面对各种危险的场景渐渐开始淡定下来,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身后,永远都有乔天烁在吧。 燕茗澜奔到食人花面前,提起剑就砍下去,她学着平时乔天烁练剑的模样,一路左劈右砍的,拿剑的手,平稳而没有一丝颤抖,她的每一剑都能精准的落下,伤到食人花的要害位置。 众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 食人花不像食人鱼,不会闹那么凶,见有同伴屡屡被杀,不少食人花都跟焉了似的缩成一团,不敢再放肆了。 燕茗澜从袖子里摸出几个空瓶,将食人花的毒液收集了起来。 燕茗澜是为了后面做防护或者武器用的,她这也算废物利用,资源再利用了。 也不知食人花这种东西有没有灵识,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突然就开始攻击人。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有些防备不过来,好在龙井在他们周围,神出鬼没之间,为大家解除的不少危机, 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乔天烁第一时间来到燕茗澜身边,拉着燕茗澜的手,紧张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让燕茗澜都觉得一阵好笑。 这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大家走过了很平坦的一段康庄大道,一直到了一处石门门口。 石门上写着清玉洲,燕茗澜拿出地图来看了看,地图上的第一站,确实也是清玉洲。 燕茗澜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是她这些天查到的三大洲的资料。 清玉洲山峦颇多,且山峰险峻,难以攀爬,同样的,景色也颇为壮观华丽,里面还暗藏着种种陷阱。 燕茗澜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众人心里都多了几分慎重,只有尉迟敬轩有些不屑一顾,哪个寻宝之地不是如此呢?有什么好稀奇的。 就在众人商量着要不要扔块石头进去试探试探的时候,尉迟敬轩忽然站了出来,打断他们的谈话,淡然的笑着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进去试试吧。” 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人反对:“不妥,别看着里面一片宁静,实际上里面危机凶险的不是你一人可以预料的。” 他们真的不是关心这个脑子有坑的人,他们只是担心待会儿他遇难了不好救而已。 之前尉迟敬轩要破解龟背上文字时候那副自信的样子,就和现在一模一样,让人看了就心堵。 但是尉迟敬轩却毫不自知,他还很是自信的笑着道:“大家请千万放心,虽然鄙人不才,但是武艺还是可以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劝了不听,说了里面很危险,还非得往里面闯,存了心过来添乱的吧?”有人非常不爽了,指着尉迟敬轩的鼻子就将他臭骂一顿。 以前众人眼里的三皇子,潇洒悠然,翩翩公子,优雅而又矜贵。 现在众人眼里的三皇子,就跟个二傻子没什么区别。 第302章 拖油瓶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劝不住尉迟敬轩,于是便随他进去了。 尉迟敬轩放心大胆的抬脚往里走去,其实他的一颗心也是半悬着的,但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 尉迟敬轩往里走了几步,见压根没什么事儿,就大胆起来,大刀阔斧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走到了中间。 “大家快进来吧,没事的。”尉迟敬轩回头朝众人喊,但是大家都只是目露疑惑的看着尉迟敬轩,如果此时上去探路的是燕茗澜或者乔天烁,那他们毫不犹豫的就会跟上去。 可是换了尉迟敬轩众人就没那么放心了,即使他已经走了一半的路。 尉迟敬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了众心,他只是觉得这些人都太胆小了。 现在的尉迟敬轩走到了中间位置,他正想再往前走时,意外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地面上灰尘蓦然间腾起,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唰一声响,伴随着一声惊叫。 众人一阵咳嗽,纷纷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好几米。 虽然看不清里面情况,但此时怕也是傻子都知道,里面出事了。 等风尘平静下来以后,众人纷纷往里看去,果不其然,现在的尉迟敬轩已经被掉在了半空中。 众人再抬头往上看,会发现上面竟然有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倒悬着,嘴里吐出来的丝织结成网,将尉迟敬轩牢牢吊起来。 尉迟敬轩努力的挣扎了一番,但却好像是徒劳无功,更确切来说是适得其反,因为现在的蜘蛛网,束缚的越来越紧了。 如果再挣扎的话,恐怕被勒死都有可能。 尉迟敬轩的手下见状,赶忙拿出弓箭,对着那只个头巨大的蜘蛛就是一通乱射。 可是蜘蛛却灵敏的很,怎么会傻傻的呆在那让人攻击呢。 蜘蛛一通躲避,尉迟敬轩被折腾的够呛。 那些射出去的箭矢并不是那么精准,如果精准的话,就算蜘蛛躲避也只是会射空而已。 可不幸的是这些箭矢一半是擦着尉迟敬轩的身体过去的,并且好几支剑都差点命中尉迟敬轩,就算没有命中他,从他身畔擦过去的那几只剑,有不少也划伤了他。 而另一半奔着蜘蛛去的呢?要么被蜘蛛躲开了,要么是因为力气不够,还没碰到蜘蛛就掉了下来,偶尔有击中的两只,却射在了蜘蛛坚硬无比的外壳上,一道清脆的响声过后,蜘蛛没有任何反应,箭矢也尴尬的掉在了地上。 尉迟敬轩现在真是泪流满面啊,他左思右想,反复反思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些个废物的。 尉迟敬轩心下恼火不已,但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那些营救他的人,也是他培养出来的,现在如果出口训斥的话,他非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可。 所以只得耐着性子的去劝几个侍卫:“不要急,慢慢来,也别太紧张,手稳一点,越抖越击不中。”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似乎有点不敢出手,尉迟敬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呵斥道:“都怕什么啊,放心射!大胆射!” 几个侍卫在尉迟敬轩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出手了,漫天的箭雨刷刷的就朝蜘蛛射去。 这时的蜘蛛已经失去耐心了,嘴中吐出厚重的丝,将朝它袭来的箭矢通通包裹起来,并且吊着尉迟敬轩的网,开始渐渐收丝了。 尉迟敬轩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似乎有种要提前窒息的样子。 燕茗澜上前一步,眼眸微凝着。这样下去不行,如果尉迟敬轩死了,或许会引发一些难以处理的矛盾。 燕茗澜正想开口和乔天烁商量呢,却见乔天烁已经飞身而起,身姿灵敏的将那一根吊着尉迟敬轩的粗壮蜘蛛网砍断。 尉迟敬轩被刷的七荤八素的,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乔天烁可没那么好心,敢惦记他家小王妃,没趁机把他弄死就不错了。 蜘蛛看着自己眼看要到嘴的食物就这么跑了,又想吐出蛛丝把他重新卷回来。 但它才刚吐出蛛丝,一道寒芒突然而至,锋利无比的将它的蛛丝再次斩断。 蜘蛛这次是真的怒了,它转头看向气势汹汹而来的乔天烁,眼睛里散发出凶恶的绿光,低沉的嚎叫一声,就朝乔天烁冲了过去。 乔天烁手持长剑,一剑就斩向了蜘蛛一条腿,他速度快的让蜘蛛躲都来不及,就那样活生生的被砍下了一条腿,绿色的血液滴落下来,让众人心里一阵发毛。 这一剑后,胜利的天坪已经倒向了乔天烁这边,他看起来随性无比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但是每一剑的落下,总能精准无比击中蜘蛛的要害。 蜘蛛已经要被乔天烁逼到绝处了,它的腿断了不少,身上全是伤,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乔天烁本就是抱着把它逼退就收手的打算,所以此时也是收了剑,没有再去追了。 “追啊!乔天烁,放虎归山,你小心它卷土重来!”尉迟敬轩是气急败坏,和满腔的怒火与不服啊,刚刚那只蜘蛛不将它千刀万剐了,都难以泄尉迟敬轩心头之愤。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乔天烁给笑死,他毫不留情的直接开口讥讽道:“放虎归山?噗,一只蜘蛛而已,还让你说成是虎了?尉迟敬轩你可真有本事。” 众人这时也都噗嗤的笑出声了,纷纷指责尉迟敬的无能。 尉迟敬轩脸上挂不住,却还是死要面子:“我这也是为了慎重考虑!乔天烁你做事鲁莽,嚣张跋扈,迟早有一天要付出代价的!” 乔天烁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董舒笑了,质问道:“哦?你这是慎重考虑?你慎重为什么要硬闯进去,大家不是没有劝过你吧?脑子跟抽风似的非得往里闯?你不想放蜘蛛走,是因为你想泄恨吧,三皇子殿下?” 最后那句称呼,从董舒嘴里出来显得格外嘲讽,就像是在讽刺尉迟敬轩德不配位一般。 尉迟敬轩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想反驳些什么,但是董舒却先他一步道:“别说你没有,你要是真没有,不至于这么气急败坏的让乔天烁去追蜘蛛。再说了,你要是真想泄愤,自己去就是了,人家救了你的命,还命令人家给你报仇,三皇子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董舒字字珠玑,将尉迟敬轩的虚伪全部击穿。 尉迟敬轩的脸简直是黑如锅底啊,他记得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董舒才对。 董舒却依旧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还有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又狼心狗肺的。人家救了你,你却诅咒人家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你颐指气使的让烁王殿下给你报仇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嚣张跋扈的紧吗?” 董舒的话让尉迟敬轩彻底抬不起头来,众人也都不理他,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晾了尉迟敬轩好久以后,燕茗澜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才过去看看。 “茗澜……”尉迟敬轩一见是燕茗澜来了,立马开口叫道。 但是燕茗澜却是摆手道:“诶,打住,别又来这一套。” 尉迟敬轩只好把自己原来的小心思收了回去,燕茗澜低下头打量了一阵,这些蜘蛛网无比结实,还都粘成一块,很是难搞。 一旁跟在燕茗澜身边的凤影见她为难,毛遂自荐着道:“王妃,我能试一下吗?” 燕茗澜转过头去,欣喜的笑看着凤影:“可以啊。” 凤影点点头,拿出自己随身准备的材料配置药水,瓶瓶罐罐的几乎是要摆了一地。 燕茗澜在旁边看着凤影利落的分配好药水的剂量,再将各种药水融合在一起。 有的药水是两两融合,而有的药水则被提取出一些特殊物质。 药水彻底配好后,是在一刻钟之后,凤影将药水倒在了蜘蛛网的一头,且很快就见效了,蜘蛛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融化开来。 “这蜘蛛网……还挺结实。”燕茗澜上手试了试,发现质感上似乎还有些弹性。 “凤影,能不能将蜘蛛网完整的脱落下来,我想废物利用一下。” 凤影点点头,这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也就答应下来:“可以啊。” 凤影配置解药的时候董舒在旁边看着,而这时凤影想办法一点点弄开蜘蛛网的时候,董舒依然也在旁边看着,那双灵巧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蜘蛛网被凤影利用能够将其软化的药物,让蜘蛛网里的丝根根分明起来,顺利把蜘蛛网取了下来,交给了燕茗澜。 其实解开蜘蛛网不需要多复杂的药水辅助,靠的是一双灵巧的手。 董舒忍不住厉害道:“好生厉害啊,燕大人真会挑人。” 燕茗澜谦虚道:“哪里哪里,这人是我们家夫君挑的,我哪来这么好的眼光啊。” 董舒一听顿时就将惊喜的目光投向了乔天烁:“烁王殿下?!” 乔天烁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头,他送他们家小王妃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吗?他都想把自己送给小王妃了,叫那么大声干嘛。 第303章 泥沼毒气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董舒感叹道:“烁王殿下对燕大人还真是用情至深啊,连属下也是精挑细选最好的,让旁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一聊到他和燕茗澜,乔天烁心里骄傲的尾巴都能翘上天了,但还是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 随后为了表示礼尚往来,直接把自己珍藏的一把佩剑给了董舒防身。 “这把剑是请了名匠打造的,剑锋锋利到能吹毛断发,后面路途危险,董使者大可以用来防防身。” 董舒毫不客气的接了下来,手指在剑鞘上轻抚一番,最后拔出剑,看着手中三尺青锋,眼底一片喜色,但是也没忘了礼数:“多谢烁王殿下赠剑了。” 这边气氛其乐融融的,而躺在地上因为受伤还有些起来不得的尉迟敬轩看着这一幕幕直翻白眼,众人在他面前交谈着,却将他忽视的彻底,这让尉迟敬轩很是不忿啊,他才是伤者好不好?凭什么把这么的东西给董舒防身了,董舒又没受伤,明明是他更需要。 就算是要给董舒,也应该送给他一把同样好的,或者比这还要好的。 尉迟敬轩心里各种不服,他觉得乔天烁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却完全忘了自己和乔天烁对立的尴尬处境。 尉迟敬轩为了引起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开始假咳起来,但是即使他一副都要把废咳出来的样子,也依然没人理他。 他面前的三人依然很开心的交谈着,也是仍旧当他不存在。 现在的尉迟敬轩浑身都狼狈不已,原来的一身锦袍破破烂烂的,臂膀上好几道口子,灰头土脸的,和乔天烁呆在一起,简直都不像一个阶层的人。 没过多久,众人再度启程,这一次,受了伤的只有尉迟敬轩,还得靠两三个侍卫扶着才能走的动路。 现在跟过来的侍卫,其实都有各自的任务,手上没那么空闲。 尉迟敬轩是要挟了这两个侍卫扶着自己的,这两个侍卫手上是提了很多食物的,本来就很吃力了,现在还要带一个拖油瓶,简直寸步难行。 乔天烁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尉迟敬轩这里,他原本是走在前面,这回停下脚步往后走了几步。 乔天烁堵到了他们面前,冷冷的命令道:“你们两个,松开他。” “这……”两个侍卫一阵为难,他们本来就是被威胁着过来的,这会子是想松手又不敢松。 “本王说,松手。”乔天烁气势凛然的一扫两名侍卫,两人吓得赶忙松了手,尉迟敬轩一时不妨,竟是直接面朝黄土,背朝天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替队伍扛着食材,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更没有必要为废物服务。” 两个侍卫点点头,慌慌张张就跑的不见踪影。 尉迟敬轩更加狼狈了,几乎是气的头脑发昏,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咬牙切齿的道:“乔天烁你!” 乔天烁的眼神锋利如剑的看着尉迟敬轩:“我怎么了?人都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现在请你自己走,这两个人手上还有很多东西要拿,没必要搀扶着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想办法吧,何必像个拖油瓶似的拖累大家呢?” 最后尉迟敬轩没办法,只好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众人行进了一段时间后,燕茗澜看方一片朦朦胧胧的,似乎像是雾气。 燕茗澜立刻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道:“大家先别过去。” 众人不明所以,却很听燕茗澜的话,没有人再前进半步,燕茗澜从地上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直接扔向了雾气所在之处。 石头落在了雾气的下面的泥土上,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渐渐的竟然开始沉陷下去,最后完全不见了。 有人心里已经有判断了,有人却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是假。 “是泥沼。”燕茗澜目光沉重的道。 众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心情都开始沉闷了起来,随即拿目光去搜寻还有没有其他能过路的地方。 但是最终发现,只有面前这一条可走,还不一定走的通。 泥沼的两边倒是有很多树,但是如果要从树上爬过去的话,实在是太冒险了,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彻底完了,更何况还有人不会爬树的。 众人心里难免有些沮丧起来,一时之间,士气低沉。 这时有几个开着龙舟车跟在队伍后面过来的侍卫们,对燕茗澜道:“燕大人,我们刚刚研究了一下,似乎还可以改成龙舟船。” 燕茗澜一听,虽然心里惊喜不已,但此时却是迷惑大于惊喜。 “这玩意儿……还能随意变换形态吗?” “据属下们研究,应该是可以的。” “好,那你们试试吧。” 燕茗澜和侍卫的对话,不少人都听到了,也放心让他们一试,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 龙舟车再变成龙舟船倒也不是太难,几个侍卫简简单单的一番拆卸再组装后,龙舟车又再次变回了龙舟船的形态,让众人都是蓦然间眼前一亮。 侍卫们把龙舟推向了泥沼里,就像漂浮在水面的船一样,没有一点下沉的迹象。 众人井然有序的排着队上去了,商量可以一阵后,决定还是像在海里一样划着过去。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算正常,可是不久后,泥沼里渐渐升起一股墨蓝色的气体,让人悄悄闻了一点就想吐。 有人扶着龙舟边缘的栏杆上,甩了甩脑袋,想努力保持清醒。 “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人话刚说完,竟然直接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醒醒啊,现在不能昏啊。”有人摇晃着自己的同伴,幻想着叫醒对方,最后自己却也昏了过去。 凤影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知道泥沼之上,很可能有毒气了。 凤影蹲下身子,拿出自己的小药箱,手脚飞快的开始配置起解药。 片刻过后,众人相继倒下,一点征兆也没有。 燕茗澜及时屏住了呼吸,没有让毒气进入身体,就是可惜来不及通知大家了。 转瞬之间,人已经昏倒了一大片,中毒之后,起先是头脑发昏,脾胃难受不已,最后便晕了过去。 到最后,只剩下燕茗澜,乔天烁和凤影三人了。 凤影之前吸入的毒气也挺多的,这会子只是强撑着配解药,勉强不晕过去而已。 凤影的手和身体都在勉强维持着平稳,但是身子却晃晃悠悠的,眼睛也是飘忽迷离起来,她咬着自己的舌尖,不断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撑住,就差一两味药材了,就差一两味药材,大家就都有救了! 但是凤影手边并没有她需要都那一味药材,她只能再去自己的小药箱里找。 最后还是没能撑住,一口鲜血呕了出来,彻底昏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的手里还握着一味草药。 凤影不甘心啊,她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可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晕了过去。 乔天烁见凤影晕了过去,焦急的往前冲了一步,却见燕茗澜脸色红涨,似乎就快要憋不住气了,乔天烁一把将燕茗澜拉进自己怀中,吻住她的双唇,口对口的给她渡气。 燕茗澜终于能呼吸的过来了,渐渐的,也有些沉醉于这个吻。 其实之前的乔天烁因为失忆被雅茹喂了很多草药,所以现在乔天烁的身体能够比旁人更能抵御毒气。 燕茗澜挣开乔天烁,内心焦急无比的看着周围的情况,目光里忧心忡忡的,眉头皱的让乔天烁心疼。 她跑到了凤影所在的位置,这时的凤影旁边有一滩褐色的液体,和一瓶药水,而凤影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把草药。 燕茗澜知道解药肯定是还没有调配完成,她捡起地上的药瓶,拿过凤影手里的草药。 燕茗澜是懂一点医术的,只是没有凤影这么精通,她的长处,在翻译这个领域。 她拿着草药端详了一会儿,选择将草药籽碾碎放进药剂里,没过一会儿,草药籽完全融化在药剂里。 燕茗澜放在鼻下闻了闻,原来头昏脑胀的症状顿时好了不少。 但是药剂就这么一点,让大家口服的话,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燕茗澜选择了将药剂制成熏香。 片刻之后,燕茗澜争分夺秒的将熏香制作完成,乔天烁帮忙给燕茗澜弄来火把,火把点燃的刹那,燕茗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真正的松了一口气,高度的紧张卸下,这才感觉到了一阵阵疲惫袭上全身。 乔天烁在旁边为燕茗澜体贴的擦汗:“累不累?” “没事的。”燕茗澜面色颇有几分苍白,但她是坚强惯了的。 熏香开始渐渐发挥作用了,大家逐渐清醒过来,之前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而现在却是浑身舒爽起来。 凤影清醒的第一刻就猛的惊坐起来,大叫道:“药!” 燕茗澜连忙跑过去安慰,她拍着凤影的背脊道:“没事啦,药我已经替你配完了剩下的一点,大家都没事了,你也没事了,放心吧。” 燕茗澜的身上,总是莫名有种让人心安的气质。 凤影听了燕茗澜的话惊喜的夸赞道:“王妃你好厉害啊,你也知道解药的药方吗?” 凤影现在有种找到了知己的兴奋感,像是相见恨晚一般。 燕茗澜顿时笑了:“傻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你昏迷之前手里就握着一把草药的。” 第304章 蝙蝠袭击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倒是不居功,但凤影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那我也觉得王妃挺厉害的,换了别人还不知道给他们药材和药剂,还不知道怎么配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空之上的月亮也越来越明显了。 “燕大人,有没有吃的啊。” “是啊,好饿啊。” “有,大家稍等。” 见不少人都开始喊饿了,燕茗澜便将食物分发了下去。 其实食物已经不多了,燕茗澜每人平均分了一份之后,为了节省些,她觉得自己还不算饿,自己的那份也就留了下来。 而燕茗澜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乔天烁的眼底下。 乔天烁见她将食物放了回去,疑惑的问道:“茗澜,怎么不吃?” 燕茗澜本来就是想悄悄的将自己那份食物留存下来,如今被乔天烁叫住,竟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燕茗澜笑了笑,以往她是冷静又睿智,可现在在心爱之人面前却是笑的有点傻气的模样:“哦,我还不饿。” “不行,不饿也得吃。”在关于燕茗澜这件事情上,乔天烁也毫不让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影响长身体,再说了,一顿不吃,饿不着的。”燕茗澜极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到后面自己都没有勇气了。 乔天烁被燕茗澜这歪理气的是额头青筋暴跳,抬手就是一记爆栗:“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还不好好吃饭?” 燕茗澜吃痛的捂住头,也不说话,水灵灵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乔天烁看。 乔天烁被燕茗澜看的心都软了,哪里舍得斥责她,只得好好哄到:“乖,好好吃饭,你看你现在脸色这么苍白,别为了省一点食物就不吃饭,这么多人吃饭呢,你就一个人省,省也省不了多少的。 食物我们可以再找,地下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很好找,人给饿出病了可怎么是好。” 乔天烁知道燕茗澜的忧虑,所以是循序渐进的劝导着。 谁知燕茗澜小声着嘟囔了一句:“能省多少是多少” “不行,今天我就盯着你了。” 燕茗澜无奈了,最后也只好在乔天烁的全程监督下,乖乖去吃了自己那份。 就在乔天烁看着燕茗澜吃完东西以后,满意的点点头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 燕茗澜和乔天烁对视一眼,急忙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大群蝙蝠在甲班上盘旋着,嘴中发出挑衅而嚣张的嘶鸣,在人类手中抢夺食物。 凤影手里拿着一块牛肉,刚想咬下去呢,就被蝙蝠飞掠而过的夺走了。 “我的牛肉。”凤影起先是吓得惊叫一声,后来则是满腔怒火。 蝙蝠夺走她食物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挑衅的鸣叫。 这些蝙蝠在这片林子里待久了,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片林子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它们的,包括燕茗澜他们。 凤影气当即就蹦了起来,一模身边没什么趁手兵器,于是抄起甲板上的扫把,就开始对盘旋在半空中的蝙蝠挥舞起来。 生气起来的凤影简直战斗力爆表,有的蝙蝠被她一扫把就打晕拍飞到旁侧树上。 燕茗澜过来时看到这副鸡飞狗跳的场景,也是不禁抽了抽嘴角。 可凤影虽然是拍飞了几只蝙蝠,但却引发了更多蝙蝠的猛烈攻击。 如果没有压倒性的压制它们,那么一切很可能就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就比如现在这样,蝙蝠的凶性被完全激发出来,尖利的嘶吼越来越刺耳。 凤影有些招架不过来了,蝙蝠攻击的不只是凤影一个人,这些人手里拿着的食物,都是他们要抢夺的对象。 众人乱做一团,有的紧抱食物不松手了,蝙蝠就两两合作,一个去咬手,另一个就趁对方松手时,直接将食物抢走。 蝙蝠狡猾极了,面对三三两两在一起保护食物的人类,皆是成群结队的攻击起来。 扛着食物的是两个侍卫,动物天生就比人类的感官要灵敏许多,所以大批的蝙蝠就去袭扰那两个侍卫。 侍卫死死护住怀里的食物,可是蝙蝠数量太多,一连咬了侍卫好几口,见缝就钻。久而久之,两个侍卫手里的食物,也被抢了个干净,只留下了一身的伤。 骚扰式的攻击让众人都遭受不住,不久以后便有人丢盔弃甲,士气也开始低迷起来。 因为大家发现无论怎么样,三两成群也好,独自一人也罢,蝙蝠都能攻击的到他们。 就连凤影都被啄了好几下,但是这姑娘固执,完全不服输。 可是凤影还是落于下风,毕竟蝙蝠是有天然优势的,速度快,体型小,且敏捷又狡猾,数量又如此之多。 不过片刻,众人手里的食物都被抢了个干净,有人不禁垂头散气起来。 但是蝙蝠却是越战越勇,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些人类,它们组织起来,全部飞到龙舟左下方的位置,一起用力想将龙舟撞翻。 而众人还以为蝙蝠走了,大家却没有松了一口气感觉,食物没有了,几乎都被抢完了,大家都觉得内心沉重无比,各个都是哭丧着个脸,垂头丧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他们却没有料到还有更糟的,龙舟船像是受到了什么外力撞击一样,竟然猛的朝右边倒去。 很多人脚下一滑,都像右边摔去。 燕茗澜眉头紧皱,明白要是所有人都集中到龙舟船的右边,那他们就彻底忘了,这下面可是泥沼啊! 燕茗澜高声道:“快,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朝左边跑,务必要稳住船的重心!一旦翻船我们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燕茗澜这话丝毫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众人也都知道事态确实严重至此了。 在生命的威胁下,大家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潜能,就算是站都要站不起来了,也要努力往龙舟船左边滚去。 一片慌乱中,众人都是听到了蝙蝠尖利而得意的鸣叫声,各个是气的牙痒痒啊,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去收拾他们,毕竟他们如今自身都难保。 蝙蝠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众人只能用这种最蠢的方式去对抗蝙蝠的进攻。 这场拉锯战将近持续了有半个时辰,哗啦啦的一阵翅膀挥动的声音,蝙蝠在最后一次撞击后,龙舟船终于猛然落地,船上众人被猛的一颠,只觉得心肝脾胃肾都要被颠出来了。 有了彻底受不住了,直接趴在船沿边上吐了起来。 原本就士气低迷的众人,这会子是更打不起精神来,皆是瘫坐在地,更有甚者还是趴在地上的,一脸颓态。 燕茗澜将所有的情况都看在眼里,蝙蝠抢的不只是大家手里的,还有侍卫手里的。 他们手里的食物,已经可以说是所剩无几了。 燕茗澜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目光中有无尽的担忧。 乔天烁就站在她身旁,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见她担忧,也是叹了口气,摸了摸燕茗澜的头,从自己怀里掏出红薯干:“尝尝这个,东璃国的特产,吃点甜食心情会好一点,心情好了思维就打开了,那样才好想主意不是吗?” “嗯。”燕茗澜闷闷的应了一声,从乔天烁手里接过红薯干,其实她是不太想吃东西的,但是如今也懒的推来推去了,也只好乖乖的接下了。 燕茗澜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却意外的觉得好吃,红薯干清甜细腻,让燕茗澜眼前一亮,她转头满眼惊喜的看着乔天烁:“天烁,我有主意了!” 乔天烁笑着摸了摸燕茗澜的头,宠溺的问道:“什么主意啊?” “我们可以在船上种些好养的蔬菜瓜果啊!这样也能避免蔬菜瓜果囤多了烂了,就是种子可能不太好收集。” “没关系,我们可以路过城镇的时候去买,或者路上看看能不能收集得到一些。”乔天烁建议道。 燕茗澜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燕茗澜说完,便去寻找甲板上的可以埋土种植的地方了,虽然说可能看起来哪都一样,只要是空地就行,但是燕茗澜还得考虑日照的问题。 而这时,燕茗澜又听到了一阵异动,她扭头看去,发现一群人似乎正围在一起,不知正说着些什么。 燕茗澜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问道:“大家都在讨论些什么呢?” “燕大人来了啊?是这样的,有人说打算处置一下这两个侍卫。” 燕茗澜看着地下跪着的那两个耷拉着脑袋的侍卫,问道:“原因呢?” 这次探宝大家带的人并不多,人越多要拿的东西越多,队伍又浩浩荡荡的,寻宝自然简装便行更好一些。所以来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多余的,并不是说能处置就能随便处置掉的。 “因为这两个人是负责扛着食物的,刚刚没能护住,所以现在大家正在商量该处置才好。” 大家为了这事儿都在争执着,一方说要罚,一方说绝对不能罚,还有人数少的一方在和稀泥。 燕茗澜面色一沉,不过只有一瞬的时间就恢复正常,她问道:“谁先主张的?” 众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尉迟敬轩,他有一瞬的不知所措,接着很是大方的走了出来:“我。” 然后很是理直气壮的道:“燕大人,护住食物是他们的责任,既然没能护住,那处罚也是应该的吧?” 第305章 出沼气池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以为,这个时候处罚,应该是众心所向,而他主张处罚侍卫的目的,其一是饿着肚子,心有不快;其二就是因为想表现一下自己在这个团队里应该是说的上话的。 燕茗澜凌厉的一眼斜睨过去:“那你呢,护住了自己手里的食物吗?”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逼得有些不知所措。 燕茗澜见尉迟敬轩沉默,嗤笑一声:“既然你自己都护不住,又哪来的脸处罚别人?” 接着,燕茗澜表情淡然的转头对众人道:“各位,并非是我偏私,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有多危急,处罚必须要看情况来,他们身上这么多伤大家也都能看得见,已经说明他们当时确实是很努力的在保护我们的食物。 所以处罚一事,免了。”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有些惊疑不定,他们本以为今天可能还有一场暴风雨要落到他们头上,结果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起来吧,你们无罪。” 燕茗澜心里除了真的觉得两个侍卫无罪以外,其实还有其他想法,她觉得如果今天处罚落到两个侍卫身上,只会让下面人觉得吃力不讨好,以后办事也不会尽心尽力,甚至危急时刻忽然叛变都有可能。 他们这次来寻宝本就万分艰难,应该上下一心,而不是一味的苛责。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眸中闪过难以置信又有些感激的光芒,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凤影,给他们两个治下伤。” 这下尉迟敬轩不高兴了,燕茗澜把人放了就算了,凭什么还给他们治伤? 于是尉迟敬轩理直气壮的上前几步质问燕茗澜道:“你放人也就算了,凭什么还给他们治伤?” 燕茗澜一脸怪异的看着尉迟敬轩:“我让我的人给他们治伤,有问题吗?三皇子殿下,你手伸的太长了。” 尉迟敬轩咬牙切齿,磨着后槽牙道:“那随便自己去包扎一下就好了,凭什么浪费人力资源来专门给他们治疗!” “三皇子,您不您觉得您心胸有些太过于狭隘了吗?成大事者,应容得天下人。”燕茗澜话里虽都是尊称,但是却讽刺满满。 尉迟敬轩额头上青筋暴跳,脸如黑炭,燕茗澜这是讽刺他格局太小,成不了大事了? 燕茗澜没有再搭理尉迟敬轩,看着凤影给两个侍卫治好伤。 两个侍卫感激万分的给燕茗澜磕头:“多谢燕大人救命之恩!多谢燕大人救命之恩!” “没事的,起来吧,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两个侍卫皆是苦笑了一声,其中一个道:“您不知道,就算是现在缺人,上面的那些贵人也不会把我们这两条贱命放在眼里的,一旦不高兴起来,还是会随便处置了,就像刚刚的三皇子一样。” 另一个侍卫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警惕而惶恐的目光扫向四周:“别瞎说!”然后转头对燕茗澜道:“请燕大人不要在意我弟弟说的这些胡话,无论如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若有用的到我们兄弟二人的地方,燕大人尽管吩咐!” 燕茗澜见侍卫一脸慎重表忠心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笑:“好了,先下去休息吧,以后用的到你们的地方多着呢。” “多谢燕大人。”两个侍卫深深鞠躬,之后也就听话的走了。 燕茗澜无意中一撇,却撇到龙舟上的一丝缝隙,那一瞬间,燕茗澜立刻眉头紧皱。 难道是龙舟船出现裂缝了? 那可危险了,万一进水了的话,船是会沉的。 不管如何,燕茗澜决定先走过去看看。 燕茗澜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道细微的裂缝,她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手指摸过那道裂缝,现在靠的近了,燕茗澜似乎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燕茗澜回过头去,却看到是一副生面孔,不禁有些疑惑,起身问道:“怎么了吗?” 那人看了看周围,对燕茗澜道:“燕大人,您跟我来一下。” 燕茗澜思量了一阵,还是决定起身跟他走。 那人将燕茗澜带到了甲板上一个相对隐秘的角落,才对她说道:“燕大人,那些都是救命的粮食,里面还有些淡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拿出来,也不能让人发现,人性的贪婪,您也是知道的。” 燕茗澜慎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但燕茗澜也是有满心的疑惑,她问道:“你是送我龙舟的那个人派来的?” “是,那是我主子。” “那你们家主子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这都考虑好了。”燕茗澜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却是暗中打量起了对方,可是对方的容貌却很普通,不美也不丑,属于扔到人群中就再也认不出来的那种。 “有备无患而已。” “这龙舟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我很好奇是什么材料能让龙舟这么坚固。”燕茗澜看似好奇的问道,但其实有些微不可查的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只要对方告诉她是什么材料,她再去查这个材料从哪国产出,和购买记录,就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了。 对方见燕茗澜好奇,便答道:“这些可能只有工匠才知道了,我并没有参与这艘船的制造,要不我回去帮你问问?” 燕茗澜心里有些郁结,但还是答道:“好啊,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那就麻烦你了。” 一个时辰后,龙舟船终于靠岸了,众人从船上下来,纷纷都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好像终于卸下来了一般。 在沼泽池上的时候,大家一直担心会不会有什么突然情况发生,都是提心吊胆的。 “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没有吃的了,所以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找食物和种子了,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分工合作。” 众人纷纷应好,这附近的景色又是另一番天地,和沼泽池的死气沉沉完全不一样,这里是一片生机盎然,可却和沼泽池只有一线之隔,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沼泽池就藏在众人身后的灌木丛里。 灌木丛格外的高大,足有一人半那么高,很好的挡住了沼泽池,将两方土地隔了开来。 这里土地肥沃,空气清新,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四周的树都是众人从没见过的果树,燕茗澜选了一颗就近,且比较矮的果树,一踮脚就将果子采摘了下来。 她拿在手上捏了捏,果子很软,像是面团的质感,长的也像面团,她拿出银簪试了试,确认无毒后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果子入口以后,一股清甜的香味沁入肺腑,让人不禁身心舒畅,果子香甜软糯,一口咬下去后回味无穷。 燕茗澜转过身来对众人道:“这个能吃,大家摘点吧。” 众人一脸欣喜,见燕茗澜采摘,且试吃过后,也都纷纷动起手来。 但是又都觉得,只这么采摘太没意思了,于是乎,一部分女子负责采摘,而男子则去想办法弄点荤的。 几个男子独自来到一片小林子里,当中有人提议道:“单单是找吃的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比赛狩猎如何?” “好。” “我都无所谓。” “可以。” 一众男子纷纷应好,觉得这样确实是会有意思的多。 尉迟敬轩上前几步,站到众人面前道:“虽然本皇子自小在皇宫长大,但本皇子的箭术是父皇亲自教的,狩猎可是本皇子的强项,本皇子还是不参加了,怕到时候给大家增加压力。”尉迟敬轩笑的很是自信,目光里带着一种轻蔑感。 若是以前尉迟敬轩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有人会将他恭维一番,并感谢他的退出。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除了狩猎以外,主要任务还是寻找食物,而现在尉迟敬轩说他不参加,和冠冕堂皇的偷懒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换成乔天烁,他们完全不反感,因为乔天烁就算不狩猎也会去干别的,毕竟连那只巨型蜘蛛都能轻松搞定的乔天烁,尉迟敬轩又拿什么比呢? 乔天烁原本是蹲在地上做弓箭,这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不屑的笑笑:“嗤,那你就千万别给你们父皇丢脸了。” 果不其然,乔天烁一句话就激的尉迟敬轩出手:“行,今天我就出手,让诸位开开眼,看看什么样的箭技才叫高超!” “那么时间,就定为一个半时辰,大家就一个半时辰后在这里见。” 乔天烁提着弓箭就跑到一边离众人远些的地方,不断的射箭和放箭,放箭的速度简直就跟不需要瞄准乱放出来的一样,可乔天烁的每一箭都精准无比的射中了猎物,甚至偶尔一箭双雕的都有。 乔天烁虽然没有骑马,但是身形却快如鬼魅,在林子里穿梭的身影都留下阵阵残影。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都逃不过乔天烁射出的箭。 其实龙舟船上也是有箭的,但是乔天烁觉得还是自己亲手做的用着会顺手些。 而其他人那里就没乔天烁这么幸运了,这里的动物狡猾的很,众人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逮着一只,就连兔子啊,野鸡啊一类的都抓不住。 大家一时间都有些垂头丧气的,可一看周围发现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这样,大家的情况都一样,也就没有那么泄气了。 第306章 狩猎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诶,大家快看!” 突然,一人指向了林子里的一个方向,他指向的那个方向,正是一个身姿骁勇的男子提着弓箭在林中奔跑,身形快如闪电,即使是在高速的移动中,他每放出一箭都精准无比的射中了猎物。 “那是谁啊?竟然这么厉害?” “不知道,速度快的都看不清了。” “是啊,箭技精准的可比尉迟敬轩那半吊子好多了。” “诶,你们觉不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啊。” “嗯,似乎是有点……” 这里聚在一伙的人都是糙汉子,而且隔的又远,对方身法之快让背影都模糊不清,众人的视线只能捕捉到一抹衣角。 尉迟敬轩原来的箭技确实还算可以,但是一旦有了对比,那就高下立见,落差明显了。 尉迟敬轩不服气的上前几步逼问道:“你说谁半吊子呢?” “虽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样的箭技叫高超,但是我们知道什么样的箭技叫垃圾啊。” 此话一出众人哄然大笑,一个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的,都恨不能在地上打滚了。 “说的你们好像打到了猎物似的。” “我们确实没打到,但是我们也没吹牛啊。你之前说什么箭技太好了参加了怕欺负我们,实际上只是为你的箭技烂,怕露怯做借口吧。” “还翡月国皇帝亲自教的,真是丢人。” 这次去寻宝的可有不少他国之人,各个非富即贵,自然不是尉迟敬轩一个翡月国三皇子的身份能压得住的。 尉迟敬轩脸上如针扎一般,但却仍然嘴硬道:“那你们看好的乔天烁呢,他不也一样一只猎物都没捕到吗?” 尉迟敬轩这边话音刚刚落下,那边就有人叫道:“天啊,你们快看!那是谁?” “烁王殿下!” “竟然真的是乔天烁,他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这时的乔天烁正追赶着两只猎物像众人奔来,众人也不再关注乔天烁,见有猎物主动向自己这边跑过来,都是激动不已,下意识的就拿起自己的弓箭,瞄准那几只猎物。 尉迟敬轩不屑的嗤笑:“不就是赶着几只猎物过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又抓不到。” 众人都白了他一眼,这种关头上也没说话,只是集中精力,瞄准,最后放箭。 可结果还是一如既往,这些动物都是狡猾无比,箭矢别说是刺中了,每次箭矢快要追上这些猎物的时候,都以清奇的角度被它们避开了。 众人都垂头散气着扔掉了手里的弓箭,只觉得没劲的很,但是在看到乔天烁的一瞬间,他们又恢复了过来,一双双眼睛盯着乔天烁看。 而尉迟敬轩也夹杂在放箭的这群人中,只不过,他瞄准的可不是猎物,而是人。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乔天烁。 尉迟敬轩想趁机混淆视听,杀了乔天烁,他的眸中有些疯狂之色,嘴角勾起一抹阴戾的笑,鬼事神差的,他就放出了一支箭。 只要乔天烁死了,那么燕茗澜也就是他的了,而燕茗澜所能创造出的价值,足够他登上巅峰,成为统治者了。 可在这一箭快要射在乔天烁身上时,乔天烁猛然回头,身影一闪而过,同时手中放出一支箭。 这箭是朝着向他射来的那只剑射去的,乔天烁箭技精妙,咣当一声响,奇准无比的打掉了这只箭,但是两只箭矢并不是两两相碰就停下了,乔天烁的那只依然势如破竹的朝前飞去,目标俨然就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看到了那只朝自己射来的箭,他在慌乱之时,突然急中生智,随手扯了一把旁边的人,让他人为自己做挡箭牌,一旦乔天烁射中这个人的话,到时候就好玩咯。 尉迟敬轩眼里闪过阴毒的光芒,那人被猛的拽了一手,脚下重心都有些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而看到朝自己射来的那只箭,顿时眼睛瞪大,错愕的有些不可置信。 尉迟敬轩悄无声息的缩回了手,可是在他缩回手的时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那只箭竟然是射到了尉迟敬轩手上! 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包括差点被尉迟敬轩拖过来做挡箭牌的那人也是。 尉迟敬轩痛的跪地惨叫,他捂住自己的手,凶狠的眼神像是择人而噬一般的死死盯着乔天烁,而乔天烁则不屑而又嘲讽的对他勾唇笑了一下,气的尉迟敬轩差点没头冒青烟。 随后乔天烁也没理他了,接着追逐他的猎物去了。 “就剩两只箭了,我看你怎么射!”尉迟敬轩半跪在地,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狠狠锤了一下地面,目光不甘而又阴毒的盯着乔天烁不断奔忙的背影。 总共五只猎物,之前乔天烁本来还有三支箭的,射中这些猎物完全没有问题,可现在不一样了,三支箭中的其中一支用来对付了尉迟敬轩,他只剩两只箭了,这也加大了难度。 现在的乔天烁正赶着一只野鹿往中间宽敞的空地上跑,但是野鹿赶到一半,他又反身去追野猪,同样的,野猪赶到一半,又去追兔子,就好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一样。 尉迟敬轩立即出言讥讽道:“嗤,满场跑来跑去,明明猎物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却如此优柔寡断。” 而乔天烁这边丝毫不受影响,尉迟敬轩声音很大,乔天烁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心境依然不为其所影响。 “样子是做的好看,最后还不是一只都捕不到。”尉迟敬轩满是讥讽和不屑,还有满腔的怒火和恨意。 经过一番有策略又有谋划的追逐后,将它们赶到了一起,乔天烁眼里闪过精明的光芒,他嗖嗖放出最后的两只箭,尉迟敬轩的话音还没落下呢,那五只猎物竟然被乔天烁用两只箭射中了! 原本众人还有些恢复的信心,在看到乔天烁身姿飒爽且灵敏的奔跑在林中的身影时,就猛的崩塌了,扶都扶不起了。 因为乔天烁现在竟然一箭命中两只!甚至三只动物! 要知道这里动物的灵智和敏捷程度,简直比人类都要高! 众人只觉得自己的认知似乎是被颠覆了,而尉迟敬轩的嘴巴张的似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乔天烁泰然自若的去捡自己的五只猎物,将它们和之前他打中的猎物全部放在了一起。 众人的目光随着乔天烁的身影而移动,一看如此竟然如此多的猎物,顿时眼睛瞪的比铜铃都要大了。 因为那里身上插着箭的猎物几乎已经堆成了小山一般高。 乔天烁将猎物扔到那里以后,转身一看众人,却见他们各个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乔天烁还是很不解的道:“怎么了吗?” 乔天烁还以为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左右看了看,可周围却一片正常。 这时有人开口道:“您是怎么能捕的到这么多猎物的……” 对方用起了尊称,乔天烁却丝毫不以为然:“不就几只猎物而已,又不是猛兽,你们不觉得没有丝毫挑战性吗?” 众人:“……” 忽然,大家都很和谐的决定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毕竟要是继续讨论下去,他们都怕自己心梗死。 这时,有人大叫一声:“你刚刚推我做什么!” 之前乔天烁的箭技实在是太精彩了,所以也没人管尉迟敬轩这里的情况,毕竟大家都讨厌尉迟敬轩,他是死是活,大家也都无所谓了。 可是没人管不代表没人看到,有人立马帮腔道:“对,我也看见了,你推人家是想让他给你做挡箭牌是吧。” 尉迟敬轩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怎么敢承认,“你少血口喷人!我没有!” “少装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就以尉迟敬轩现在在众人心里的形象,乔天烁要是想用箭射死他没人有意见,可要是尉迟敬轩想拿别人当挡箭牌,那就有大问题了。 “你们竟然合起伙来诬陷我!是都被乔天烁收买了吧?” “少叉开话题,今天这事儿,你必须有个交代,不然没完!”之前被尉迟敬轩推了一把的那人也是别国的皇亲国戚,地位比起尉迟敬轩只高不低。 尉迟敬轩咬咬牙,心知今天这事儿难办,他想讲讲理:“是乔天烁要拿箭射我在先的,我慌乱中才会……” “少来这一套了,谁要害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把我推出去?” 其实要讲理尉迟敬轩也不占理,毕竟是他攻击乔天烁在先。 这边场面僵持之际,燕茗澜那边却一片和谐,一众女子采摘了不少瓜果蔬菜,还有一些天然的香料。 而龙炎在这边给她们打下手,但是也有一群女子笑盈盈的聊的正欢,他不好凑上去的时候。 现在的龙炎有些无所事事,他到处转悠,将河边一块巨大无比,但表面光滑平整的石头给搬了回去。 龙炎力大无穷,搬这么大一块石头也不嫌累,甚至还乐在其中。 龙炎刚弯下腰,放下石头的一刹那,一群女子就说说笑笑着回来了。 凤影一看自己的大哥刚搬着块石头放下,顿时有些无语了,她小跑着上前道:“大哥,你这得是有多无聊,才能想到搬这玩意儿,怪妹妹我冷落你了不是?你这是在做无声的抗议吗?” 凤影有些哭笑不得,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龙炎,在龙炎身边转来转去的。 第307章 被困密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龙炎无奈了,无语的道:“我就是搬块石头……” 凤影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燕茗澜凑了上来,手在光滑的石板上摸了一圈,眼眸晶亮的道:“这可是做菜的好东西!龙炎你运气正好,哪找到的啊?” 龙炎突然被夸也是吓了一跳,有些懵的回答道:“王妃,这个是河边找的,您要是喜欢……” 凤影立马用胳膊肘撞了龙炎一下,还顺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龙炎倒是乖得很,老老实实的,还真就闭嘴了。 燕茗澜这边倒是欣喜的笑笑:“我倒是挺喜欢的,给我了吧。” 龙炎顿时又兴奋了起来,跟找到知己似的道:“好啊。” 这个时候那些去打猎的男人都回来了,一人手里都抱着好几件猎物。 几个女子还以为大家都至少打到了一两件猎物,夸赞道:“你们好厉害啊,竟然都打到了猎物。” “额……” 这话说的除了乔天烁以外,其他抱着猎物的人都一脸尴尬的看了看乔天烁。 好在乔天烁也不多说什么,还是在许多女子面前,给他们留住了面子。 只是很多女子却看到尉迟敬轩似乎有些狼狈,像是被刚打过的一样。 燕茗澜看了看众人手里的猎物,随即就有了主意,她去拿了菜籽油和一些调料过来,从众多猎物里挑出了兔肉,做成美味的麻辣兔肉,开胃又下饭,只是煮饭不好煮,所以燕茗澜又做了些面食。 燕茗澜让人生了火,把刚刚采摘的面团果放在火上烘烤,软糯而又香甜,但确实外脆里嫩,酥的都能掉一层渣了。 大家皆是食指大动,纷纷动起筷来,好在燕茗澜做的量够多。 大家吃饱喝足,微风袭来,全身都舒爽不少,一时间众人也是有些享受。 吃饱喝足再歇息了一会儿后,几人三三两两的组队开始在附近搜索起来。 燕茗澜四处转悠了一阵,却一无所获,她有些郁闷的扯了一下树叶,眼角却撇到了树叶后的一片空洞,准确来说是里面散发出的光泽,才让燕茗澜注意到了。 她好奇的扒开树叶,发现竟是一个大树洞,再一看树洞里的东西时,眼睛简直瞪如铜铃。 这里面竟然都是水晶! 而且这里面的水晶都是极为珍贵的紫水晶和粉水晶,她幼时看到皇帝得了一看紫水晶,成色还不怎么纯,但皇帝却宝贝的不得了,这些年来紫水晶几乎都是有市无价。 而现在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大批,自然是让燕茗澜惊喜万分了。 而燕茗澜这里散发出的光芒都吸引了大家过来,接下来便听到阵阵惊奇的声音:“我的天啊,竟然是紫水晶!” “这里还有粉的!”看到数量如此之多的紫水晶和粉水晶,大家此时都有种前几十年都白活了的感觉。 而这时,众人之中,一人格外贪婪的看着这些水晶。 那人正是燕若溪派过来的属下,名为叶荷,但也是属于丫鬟那一级别的。 叶荷摸着下巴,她想,要是这些东西拿回去邀功,定然会讨主子关心。 于是叶荷说干就干,全然不顾这么多人还在场看着,伸手就去拿树洞里的水晶。 董舒当时就用折扇的扇骨部分敲了一下叶荷的手,不满的问道:“你干嘛呢?” 叶荷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拿宝藏,尤其紫水晶这种东西,这都是要上交给皇帝的东西,要是没人吩咐让叶荷拿着,她是完全没资格碰的。 但是叶荷却不清楚这一点,甚至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叶荷被打了一下,所以不服的转头吼了董舒一句:“我拿水晶啊。” 董舒嗤笑道:“你有资格拿水晶吗?” “见者有份,凭什么我不能拿。” “谁说的见者有份?” 眼见两人还要吵下去,燕茗澜急忙劝道:“好了,别吵了,真的要拿的话,去找你主子亲自过来拿。” 叶荷暗中嗤笑一声,只觉得燕茗澜是假好心。本来还想辩驳些什么,可被燕茗澜身旁的乔天烁一瞪,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叶荷安静了一阵后,趁众人都不注意她了,又悄悄的去了尉迟敬轩身边。 “三皇子……你怎么受伤了呀,奴家给您看看好不好?”叶荷说着就想去拉尉迟敬轩的手,但是尉迟敬轩根本没有想理一个丫鬟的打算,只是目不斜视的冷冷的抽出手。 “三皇子,奴家素来听闻您骁勇善战,不知何时能让奴家一睹呢?”叶荷拉着尉迟敬轩的衣袖,声音娇滴滴的。 却不知尉迟敬轩最讨厌这种倒贴上来的女人了,如果有点权位,出身名门就算了,这种丫鬟不自量力的倒贴上来,只会让他觉得很恶心。 叶荷见一计不成,便再施一记,她故意装成脚下不稳的样子朝尉迟敬轩身上倒去,谁知尉迟敬轩竟然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叶荷直挺挺的摔到了地上。 叶荷这一摔就是鼻青脸肿的,身上都是尘土,她咳了两声,心里都委屈的想哭。 但是却执着的很,从不放过任何能勾搭到尉迟敬轩的机会,于是她又用手指去三皇子的衣袍。 “三皇子殿下……你扶奴家起来好不好。” 这次尉迟敬轩终于是看她一眼了,但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阴戾的笑,一脚将叶荷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踩了下来,用行动告诉叶荷:不扶。 叶荷本想惨叫出声,但是尉迟敬轩却打量了一眼周围人道:“你要是敢叫,我让你活着走不出这里。” 叶荷这下哪里还敢叫,只能忍声吞气的把所有苦楚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尉迟敬轩仍是不屑的嗤笑,最后踩着叶荷过去了。 尉迟敬轩走后,被人这般羞辱,叶荷心里愤怒而又难堪。 而燕茗澜这边已经把水晶收了起来,等到时候再分配。也因为是燕茗澜找到的,且大家都相信燕茗澜的人品,所以都没有意见。 大家继续行进着,其实众人都很疲惫了,就连燕茗澜也是,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撑得住,可是一见旁人似乎是有点难熬的模样,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只能寻思着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 大概是走了一刻钟左右,众人误打误撞走到了一片满是碎石垒房子的地方。 燕茗澜见大家都异常疲惫,便想先进去探查一番再做打算的。谁知尉迟敬轩抢先一步道:“大家都累了吧,咱们进去歇歇脚吧。” 说着尉迟敬轩就带着队伍进去了,众人这时也是累了,所以没多想也就跟着进去了。 只有燕茗澜皱着眉在原地愣了许久,仍然觉得有些不妥,等到人都进去以后,燕茗澜才回过神来,同样也进去了。 这碎石房子看起来有些破旧了,但却形状独特,无比高大。 里面还有些石锅石碗石器的,总而言之,能在里面找到的器皿,就没有不是用石头做的。 众人都好奇的拿起这些石锅石碗左看右看,却发现上面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字符,似乎是哪一国的文字,只是比较冷门,让众人都认不出来罢了。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宝藏的指引啊?” “嗯,有可能,谁来翻译一下啊?” 这时的燕茗澜还没进来,于是张倩就拿着一个碗,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她,可是张倩拿着看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完全破解不出来。 张倩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个……我也不会,得等茗澜进来了。” 众人都纷纷叹了一口气,不过听到燕茗澜可能有办法,也没那么泄气了。 而另一边的叶荷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这房子里的一切摸来摸去的,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让人看了就心烦。 但是她又没造成什么实际影响,众人也就不想理她,随她去了。 “快看,燕大人来了!”有人指着燕茗澜进来的地方,惊喜的叫道。 “燕大人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可能勘察地形吧。” 众人正在讨论之际,燕茗澜前脚才踏进碎石垒房子内,后脚碎石房子的大门就莫名其妙的被关上了。 “咔嚓。”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这巨大的声响把众人纷纷吓了一跳,有夜视能力好的人,目光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他们才不相信这是石门自己关上的,绝对是有人搞的鬼。 结果就见叶荷在里面一脸尴尬的拿着个石器愣在了那里,当即就有人冲上去指着叶荷的鼻子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我……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叶荷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弱蚊蝇。 眼看众人就要打起来了,燕茗澜及时过来:“好了,这些事情我们出去再说,无论有什么私人恩怨都出去再解决,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门重新打开,在里面多做无谓的争斗,是没有意义的。” 转而,燕茗澜又安慰那些慌乱的人道:“大家都先冷静,总有办法能出去的,冷静下来了才能想到办法不是吗。” 燕茗澜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火种点上,她身上总有种特殊的魔力,在她身边的人,都能情不自禁的心安下来,譬如现在的众人。 大家这才开始想办法,有人建议道:“不如我们试试能不能把门推开吧,反正咱们人多力量大。” 第308章 自相残杀的规则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一阵忙活,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都用上了,但是合上的石门却丝毫未动半分。 就连乔天烁出手,结果也还是一样。 燕茗澜在房间里兜兜转转的寻找线索,她觉得这应该是之前叶荷触动机关了。 就在燕茗澜遍寻无果时,却无意中撇到了地上放置的石碗石锅上的奇怪文字,当即就弯腰捡起来一看。 可这文字实在过于偏门,连燕茗澜也只是仅识得几个字而已。 燕茗澜在原地踌躇着,在脑中快速思索着自己看过的古籍,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忽然之间,戒指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只在一瞬间,但众人还是注意到了。 都纷纷凑到燕茗澜面前去,问道:“燕大人,怎么了吗?” 燕茗澜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一时间却见众人都凑了过来,她刚想开口说话,脑中却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原本混沌模糊的印象,开始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众人见到燕茗澜手里拿着的碗,立即叫道:“燕大人是不是破译出这石碗里的文字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满是惊喜,他们笃定这些奇怪的文字一定是记录着一些含金量足够高的消息。 “燕大人快说啊,这些文字说的是什么?” “是啊,快说嘛。” 燕茗澜在脑中整理着自己所得到的庞大消息,她还没开口呢,叶荷便抢先道:“得了吧,如果她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用犹豫这么久了,明显就是故弄玄虚。” 众人都瞪了叶荷一眼,恨不得给这个女人一巴掌,其实很多人和燕茗澜关系不过一般,但是这种关头了,自然是希望燕茗澜将石头的内容破译出来。 这时的燕茗澜只觉得石碗石锅上的文字好像是活了一般,在她的脑中不断的飘来飘去,而那一瞬间,燕茗澜的思绪忽的通彻起来,愣了许久的燕茗澜终于是睁眼道:“这石门坚硬无比,如果要想打开的话,必须是死一个人。” 这话一出叶荷就不屑的笑了:“你骗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变态的规矩!” 燕茗澜同样是回以讥讽的笑,对于给脸不要脸的人,她也没必要宽容对待:“怎么,不信啊?” “当然不信,这么荒诞的东西谁会信,你也就能糊弄的到小孩子而已。” “既然不信,那你试试呗,很多事情,这一试便知真假了。”燕茗澜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眸中略带三分算计的看着叶荷,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叶荷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叶荷眼睛瞪如铜铃,血丝都爆了出来,指着燕茗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燕茗澜目光冷然的看了过去:“不信的话,就自己去试试,要不然的话,就乖乖闭嘴,废话来废话去的,也只能证明你是个废物而已。” “哼!”叶荷重重一甩袖,最终还是没说话,退到一边去了。 其实其他人也不敢相信:“燕大人,我很认真的问一次,并无任何冒犯之意,我想问,您确定真是如此吗?” 一人的目光慎重而又紧张的看着燕茗澜。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燕茗澜,之前叶荷是纯属胡闹,可他们这问题问的是真的认真而又慎重。 燕茗澜缓缓的点了点头,同样的郑重而又严肃。 气氛突然就压抑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了,似乎连呼吸都放慢了下来。 这文字燕茗澜其实反反复复看过多次,也确认过多次,刚刚破译出来的那会儿燕茗澜也是和众人一样,完全不可置信,所以方才愣了那么久,只是在结合自己毕生学识,反复的翻译那段文字,最后经过多次确认以后,她也才相信了。 所以翻译出来的内容,也绝无差错。 翻译出来以后,燕茗澜也是有些内心复杂,因为这实在是有些心思狠毒了,毕竟这种规矩就是赤裸裸的挑起他们内斗啊。 虽然气氛沉重而压抑,但是众人都是各怀心思,已经在考虑牺牲谁比较好了。 大家都想活命,所以也开始算计起了别人的性命。 叶荷悄悄退到了一旁,早知道是真的她刚才就不会蹦哒的那么欢快了。 但是她想退出去,众人却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有人见叶荷竟想悄悄溜到一边去,直接一把抓住了叶荷的手腕,危险的笑道:“姑娘,去哪啊?” 随着这道声音,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凌厉的,不耐的,和怀疑的,总而言之没有一道目光是善意的,都让叶荷有些心里发毛。 “你管我去哪!你松开我!”叶荷心虚不已,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那人笑了笑道:“松开你,好啊。” 说罢,还就真在叶荷挣扎最剧烈的时候松手了,让叶荷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叶荷大叫一声,膝盖的皮都擦破了,跌的很是狼狈。 叶荷心里阵阵恐惧,她不能死啊,她可是受燕若溪所托,只要将这里的宝物带出去给她,燕若溪可是说了珠宝首饰随她挑,随她拿。 夜晚悄然来临,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而里面依然是靠火把照明,无论白天黑夜都一样。 大家兴致不高,就连燕茗澜分发的食物的时候也是没吃几口。 燕茗澜无奈的出口安慰道:“大家先睡吧,休息一晚,总能有办法的。” 众人都是叹了一口气,心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一股颓然之气在众人之间蔓延。 大家兴致不高,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席地而卧了。 半夜,或许是烦心事太多,众人都睡得不怎么安稳,半夜忽然一阵惨叫,让众人都惊醒过来。 那声惨叫实在太过凄厉,让胆子小的一些人,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 燕茗澜反应能力最快,在众人都在惊住发呆之际,她已经点燃了火把。 燕茗澜直接循着声音过去,而她的身后乔天烁也跟过来了,大家都有些好奇,也就纷纷跟了过去。 可是这一跟过去,众人都是后悔不已。 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造这个孽。 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血腥了,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简直跟被开膛破肚没什么区别,他的内脏都露了出来,血流了一地,在男人的身下铺开,染红了一片土地,这一切场景,都在火把下显得格外妖异。 浓重的血腥味在这片密闭的空间里散发出来,让众人都不禁有些想把晚饭都给吐出来。 不少人都是脸色沉重:“这是谋杀!绝对的谋杀!” 这种关头,在众人还没想好主意是,就动手杀人,实在是居心恶毒啊。 “这好像是……”有人胆怯不敢再看,同时也有胆大些的,上前就开始查看起了那男人的脸,却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怎么这么眼熟啊……”那人有些犹疑,不敢肯定。 众人开始催促起来“是什么,你说啊?” “不知道,但是我见好像是和她一起来的,之后两个人好像也走的挺近的。”那人终是摇了摇头,手指向了一旁抽噎个不停的叶荷,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一被人注意到,叶荷顿时哭的更大声了,哭的身体都在颤抖,又像是有些害怕。 众人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你又说两个走的挺近的,想必这两人,应该是同伴吧。” 众人这一推测,燕茗澜也以为这是叶荷的同伴,叶荷哭这么伤心,怕也是在惋惜自己死去的同伴。 那男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大家自然是都注意到了。 “你们觉得那个男人像不像是动了一下!” “是诶!真的动了一下!他还活着,快,救人!” 顿时,大家都亢奋起来原本低迷又诡异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燕茗澜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当即就叫人道:“凤影,过来救人,要快!” 就在众人正想扑过去施救之际,叶荷一听男人还有救,慌里慌张的捡起地上的匕首,往男人的身上又狠狠补了好几刀,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身子,最后刀插下去,却没了力气再拔上来。 众人都是愣在原地,他们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被刷新了,他们麻木而悚然的看着叶荷捅下去的每一剑,甚至都忘了拦住她,把人救下了。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他们简直无法想象,这里是有很多身居高位者,他们身上也背负了很多条人命,但是像今天这样儿的暴力血腥,就发生在他们面前的,的的确确是头一回见。 等到叶荷的刀插下去,都没力气拔出来时,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想着上去拦住叶荷 凤影赶忙冲上前去,男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全无,这下是死透了。 凤影朝燕茗澜沉重而严肃的摇了摇头,燕茗澜闭了闭眼,半晌才无奈至极的点了点头。 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踹到了叶荷身上,唾骂道:“蛇蝎毒妇!” 叶荷一脚被踹到了旁边坚硬的岩石上,一口鲜血立马就呕了出来。 “好了,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燕茗澜淡淡的劝住还想上前施暴的那种,转而上前几步,看着叶荷道:“这个之前跟你走的似乎挺近的,你为什么要杀人?我们说过会想办法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吗?” 燕茗澜虽然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第309章 出密室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没有!”叶荷急得连忙否认,但却没人相信。 有人怒而拔剑,指着叶荷:“你还说没有!少狡辩了,你这种人留在我们的队伍里,就是最大的隐患!” 说罢,就准备朝叶荷砍过去。 叶荷吓的惊叫一声,这时燕茗澜却听到了一道细微却绵长的机关启动声,像是石磨一样,她当机立断的拦下举剑的那人。 “好了,住手,听她说完。”燕茗澜目光冷静而又犀利的看着叶荷,仿佛世间所有谎言,在她面前都能被轻易洞穿。 叶荷终于开口了,她啜泣着道:“我之前就是好好的躺着,他就忽然过来掐我的脖子……然后就有哪里放箭,他就刚好被命中要害,给射死了……我刚刚补刀是因为我害怕。” 有人觉得这解释不通,巧合太多,质问道:“哼,你撒谎,为什么,他刚要杀你的时候就刚好被杀了,还有哪里放箭,你倒是说说,谁放的啊?刚刚除了你们两以外,大家可都是在另一边的。” “我……”叶荷急了,想辩解但是不知如何辩解。 “再说了,他为什么要杀你,动机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砸下来,叶荷脑子乱做了一团,完全不知从何解释。 或者说,有些事情,不能向众人解释。 那个男人杀叶荷的动机就是他不愿意与叶荷一起平分奖赏,而这个关头又需要牺牲一个人才能出去,本来男人还没想过杀叶荷的,但是这种关头上,男人也就生了邪念。 可是,男人至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反杀,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怎么死的。 “所以,你说的这一切,完全不成立。”见叶荷说不出来话了,那人直接下了结论。 而另一边的燕茗澜从男人的背部拔出剑,顿时血液就飙了出来,燕茗澜拿着箭矢急急退开。 燕茗澜的目光落到了箭矢上,她发现箭矢上有一些古文,随即就皱起了眉头。 “燕大人,怎么了?” 众人见燕茗澜拿着箭矢,神色有异,赶忙过去询问。 “这上面的文字……”燕茗澜欲言又止,众人似懂非懂的互相对望了一眼。 张倩也凑过去瞧了瞧,却发现又是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只得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 燕茗澜这边却是已经翻译出来了:“这上面说这次封闭的碎石垒,就是一个对于人性的考验而已。其实就算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牺牲,石门也会在两天后打开。但是一旦有人悄悄对自己的同伴下手了,那么下手的那个人就是最终的牺牲品,像他一样。” 这一翻译出来,众人都有种想掐死设定这个规则的人:“啊?这不耍我们玩呢?” 众人一阵怨声载道的,燕茗澜冷不丁的插了一句:“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阵静默,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张倩这边笑着对燕茗澜道:“茗澜,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也一样,学无止境。” 清晨,石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地上的灰尘在半空中扬起,一时间,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等到尘埃落下时,光芒便照了进来,众人只觉得一阵晃眼,都拿手挡了挡眼。 “门开了!”手放下时,看到的就是外面宽阔的世界,虽然在意料之中,可众人还是欣喜不已。 众人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几乎都是万分兴奋的冲了出去,唯有叶荷,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一惊一乍的看着周围,似乎这时有人碰她一下,她都能拿把刀反手桶过去,毕竟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行人出来后继续向前行进着,大约是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路,不少人都有些疲乏了,正想叫着停下来休息会儿,却在看到了不远处的云雾袅袅。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原本因为疲乏有些走神的众人,都因为一道叫声回过头去,看向那人指引之处。 那烟云缭绕的模样,让前路都模糊不清了起来。 有一部分人思绪已经开始飘远,猜测那是不是仙境了,那垂涎三尺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无语。 “你们说,那有没有可能是仙境?” 有人不给面子的直接翻了个白眼:“仙境?我看你长的像个仙境。” 也有一部分比较务实,直接冲过去查看情况。 “原来是温泉诶。” 这话一出,那些幻想着仙境的人立马就一阵失望,随即还有些不信的跑过去看了。 万一是仙境里有温泉呢? 结果他们自己凑近一看,发现竟然真的是温泉,而且只有一个温泉而已。 这温泉占地面积还挺大的,几乎横跨了前面整条路。 乔天烁看了眼这温泉,当即心下就有了结论:“这温泉挺适合人类泡澡休息的。” 尉迟敬轩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跟乔天烁唱反调,包括现在也一样,他不屑的冷哼:“乔天烁,你少来了,我看你就是想让大家下去给你以身试毒吧。” “尉迟敬轩,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么阴险的,说本王让大家下去以身试毒之前,是不是应该想想之前又是谁把别人推出去做挡箭牌呢?” 很多没有参与打猎的人还不知道这事儿,当即和自己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问道:“谁啊?三皇子把谁推出去做挡箭牌了?” “不知道诶。” “这里面好像很有故事啊。” 众人都好奇不已,再悄悄去看尉迟敬轩脸色时,他已经黑了整张脸,额头上青筋暴跳的,就跟恨不得弄死乔天烁似的。 虽然尉迟敬轩每次看起来架势凶狠,但是在乔天烁看来,也不过尔尔,甚至完全不需要将其放在眼里。 “反正我不同意大家下去,万一里面有危险,出了事你乔天烁负责吗?” “各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本王负责?再说了,要是某些人像之前在林子里狩猎一样下黑手杀人,最后却又都推到本王头上来,那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呢?”乔天烁边说,眼睛一边看向尉迟敬轩的手,那只手上,是乔天烁留下的箭伤,他心虚的下意识将手藏了起来。 谁知这一动作,竟然引得众人都回过头看着尉迟敬轩的那只手。 尉迟敬轩额头上,背上几乎都是冷汗淋漓,表面却不得不装着镇定,实际上想掐死乔天烁的心都有了,为什么绕来绕去的,还是提那件事情? 乔天烁说完,当时一同在林中狩猎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了尉迟敬轩,这些目光里,多多少少带着些敌意。 尉迟敬轩最讨厌被人这样看着了,他想被人臣服和认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孤立和嫌弃。 这一路上,他想尽一切法子,想施展自己的才能,想在众人面前为自己博得好感,到最后大家却觉得他越来越烦。 因为只要乔天烁在,尉迟敬轩顿时就能被乔天烁比的一文不值,乔天烁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比尉迟敬轩耀眼,而他尉迟敬轩就算耗尽功夫也抵不过乔天烁的一句话。 尉迟敬轩不甘心极了,疯狂与嫉妒在他心里生长蔓延。 燕茗澜悄悄凑到乔天烁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小声问道:“什么事情啊?你们当时在林子里狩猎,到底发生什么了?” 乔天烁勾唇一笑,低头附在燕茗澜耳边悄声道:“当时他想趁乱杀我,后来差点被我反杀,他拉了一个人做挡箭牌,只是早就被我看穿了意图,所以当时我也射了一箭,只是那只箭,射到了尉迟敬轩手上。” 乔天烁说着,燕茗澜就立马却看尉迟敬轩的手。 “其实我本来也是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他如果不拉身边的人做挡箭牌,他的手也根本就不会中那一支箭。” “那你的箭最后会射向哪里啊?” “落空。”乔天烁目光灼灼的看着远方,自信而又肯定的说道。 “落空?竟是落空?” 乔天烁没好气的捏了捏燕茗澜的鼻子:“怎么,还不相信你夫君的箭技啊?你夫君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如若不然,怎么保护你啊?” 燕茗澜调皮都笑了笑,娇嗔道:“谁要你保护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可是傻丫头,我心疼啊,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多东西。”乔天烁摩挲着燕茗澜的面庞,眸中的怜惜之意,让燕茗澜不敢抬头与他对望。 那样的目光实在太深情了,燕茗澜怕自己坚强的防备,在这样的目光下会被渐渐瓦解。 尉迟敬轩素来最看不得两人秀恩爱了,出言讥讽道:“哼,一天到晚就贪恋儿女情长,我看也成不了大事,难怪要怂恿着大家下去了。” 乔天烁是对温泉有一些了解,自然知道哪些能泡,哪些连下水都不行,而尉迟敬轩什么都不懂竟然瞎指挥,惹得乔天烁不禁都笑了,只觉得尉迟敬轩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庸才。 该多加考虑时莽撞,该果断时又犹豫不决。 “尉迟敬轩,你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还有脸在本王面前乱吠?” 众人也明白过来,尉迟敬轩学艺不精,就诬陷别人。 “哟,尉迟敬轩你还敢提谨慎小心这几个字,开始是谁在蜘蛛洞里的时候,大家拦都拦不住非要往里闯的?” 第310章 瑶泉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的目光四处张望了一番,她的目光从地上一扫而过,不经意间似乎是看到了一行字,燕茗澜上前几步,看清字迹以后微微笑了笑,道:“这是瑶泉,这里面的温泉水可以舒缓神经,促进血液循环,进而疏通一下体内经脉。对人体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家可以下去试试。” “竟是如此神奇?我先来!”董舒眼眸晶亮,直接跳下温泉,没有一点疑虑,足见他对燕茗澜的信任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就在董舒下温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好似舒展开了一般,全身都有种微暖的电流穿梭过经脉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上一般,轻飘飘的。 这么多天下来董舒也是轻微受了一点伤的,原本还在流血的小口子已经结痂了,已经结痂了的开始在脱落了,所以现在董舒的身上也有种痒痒的感觉,他刚想去挠自己手臂时,却发现原来手臂的伤竟然在一点点恢复。 董舒当即就有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这一幕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开始有些发痒的羡慕起来了。 随之,众人也下了温泉,都放松下来,觉得全身似乎都舒缓了不少。 尉迟敬轩见众人如此,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痒痒,也下去了。 直到下去的那一刻,尉迟敬轩才发现温泉的神奇。这几天赶路的疲乏在渐渐消散,全身的毒素似乎都从毛孔里被排出去,身上就像卸下重担一样,让人觉得清爽不已,就连身上的伤口再去摸时,都没有任何感觉了。 众人都渐渐开始放松下来,多日的疲乏在渐渐消退,大脑放空,在水里飘着。 而龙炎几人却没有众人这般的疲乏,虽然同样觉得舒服,但是精神还是高度集中,且隐隐有些兴奋,在瑶泉里,他们的某根脑神经似乎被触动了一下,源源不断的灵感涌上心头。 龙炎拿了一支竹条在离众人远些的地方操练着,好在是瑶泉地方够大。 而龙井则是在瑶泉边上,拿着一堆七零八碎的小零件,似乎正准备进行组装新式的暗器。 另一边的凤影也是学着龙井的模样,只不过她手里的是药材,看起来是准备研发新的药方了。 几人都是灵感迸发,身心神清气爽的,众人在休憩之际,他们三人却在不断钻研进步着。 而这时燕茗澜还站在温泉边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望着,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也没人注意到燕茗澜,只有乔天烁还在她身边。 “茗澜,怎么不下去啊?” “你下去吧,我不想把衣裙弄湿。”燕茗澜语气里总有一丝淡淡的哀叹,让乔天烁听了不免心疼。 乔天烁知道那只是句托辞,现在的燕茗澜看到这种大面积的水域,就总会想起自己故去的父母。 乔天烁心疼的抚了抚燕茗澜的脸颊,将她拥入怀中:“傻丫头,别担心,你还有我呢,去放松一下吧,别让自己太累了。” 乔天烁揽着燕茗澜下去了,被乔天烁拥在怀里的时候,燕茗澜有种莫名的心安感。 燕茗澜发现,只要有乔天烁在,她心里的担子总能放下不少。 似乎以往的那些记忆,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乔天烁把燕茗澜拉到了离众人远些的地方,瑶泉占地非常大,众人都是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的在温泉不同的地方泡着,一时没人挑事儿,一切都显得安宁而祥和。 虽然乔天烁和燕茗澜是相对来讲离众人远些了,可也不是完全没人注意的到他们。 尉迟敬轩看着两人相拥入水的画面,只觉得眼睛一阵阵刺痛。 这时的叶荷在尉迟敬轩旁边不远处,见燕茗澜与一位样貌绝佳,甚至比她身边三皇子还好的男人在一起,顿时就不服了。 而叶荷也不是什么藏得住的人,这心里不服,嘴上也就表现了出来:“切,有的女人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洁身自爱,一天到晚的就会这里那里的勾引男人,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简直是恶心的要死。” 尉迟敬轩这时正心烦着呢,突然来了一个女人在他耳边跟个怨妇似的碎碎念,而且对方还越说越起劲,尉迟敬轩哪能容她? 于是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叶荷痛的惊呼出声,她没能站稳,往后摔了好几步,脑子似乎都在发懵,等到站稳意识也有些回笼以后,她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敬轩,她刚刚是看尉迟敬轩脸色不好,所以才故意凑到他面前这么说的。 谁知竟然讨好不成,还反挨了一巴掌? 这让叶荷怎么能服气啊,她转头用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目光看着尉迟敬轩,想多多少少激发一点男人的同情心,可是尉迟敬轩身在高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像叶荷这种,长的不算极品,身材也就一般的女子,对尉迟敬轩来说,也就是让他觉得烦躁和厌恶而已。 “三皇子……”叶荷捂着红肿的脸,弱弱的叫了一句,眼眸垂下时,似乎隐隐有眼泪要落下,让人见之垂怜。 尉迟敬轩脾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心里某种阴暗而邪恶的东西悄然增长,邪魅而阴戾的笑着朝叶荷招招手:“来,过来。” 叶荷见尉迟敬轩笑了,还以为自己的这招有效果了,当即就绽放出甜甜笑容朝尉迟敬轩走去。 走到尉迟敬轩面前时,叶荷就身躯娇软的往尉迟敬轩身上凑过去。 谁知尉迟敬轩身上的戾气更重了,但叶荷却跟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尉迟敬轩直接抓着叶荷的脑袋往水里按。 叶荷完全没有料到尉迟敬轩还有这一手,猝不及防的呛了好几口水,但尉迟敬轩却没有停手的打算,抓住叶荷的头发不停的往水里按。 尉迟敬轩从前是不打女人的,但是这次对叶荷的动手的时候,却莫名有种暴虐的快感。 尉迟敬轩的脸上满是阴毒的恶意,让人见了就背脊发寒。 叶荷的脑袋偶尔被提起来时,趁机赶忙求饶:“三皇子我……” 可是尉迟敬轩仍然不听,只是再一次的把她的脑袋往水里按。 叶荷剧烈的挣扎着,她觉得自己似乎都要窒息了,最痛苦的时候,甚至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饶命啊,三……” 叶荷的脑袋一次次被提起来,一次次被按下去,如此循环往复,叶荷被折腾了个半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尉迟敬轩玩累了以后,像扔垃圾似的将叶荷扔到一边,转而还没喘上两口气呢,贪婪的目光又去看向和乔天烁胶着在一起的燕茗澜。 而燕茗澜这边却没有注意到尉迟敬轩那边,只是在温泉中小走了两步,却忽然发现有些硌脚,瑶泉的地面本是非常光滑平整的,现在却像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让燕茗澜都有些好奇起来。 燕茗澜的身体顺着温泉的一面墙壁悄悄的下滑,莫名有些像是做贼似的悄悄瞄了两眼乔天烁。 见乔天烁没注意便彻底潜下去了,燕茗澜的水性不错在水中摸了一会儿就找到了让燕茗澜觉得有些硌脚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块石头,还是块温润如玉的鹅卵石,外表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有些淡淡的光泽。 燕茗澜一时有些好奇,竟然将鹅卵石拿在手上打量了许久,竟然都忘了浮上去。 这时,燕茗澜手上的戒指忽然闪了一下,那一道光芒强烈的有些刺眼,燕茗澜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 燕茗澜心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这鹅卵石极有可能就是一件宝物,绝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就容易招人眼红,惹来杀身之祸。 燕茗澜悄然将鹅卵石收了起来,目光中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原本放松下来的脑神经,这会儿再次高度紧绷起来。 而这时瑶泉里的乔天烁,一转眼就发现自己家的小王妃不见了,当即就有些着急了,目光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燕茗澜的身影。 瑶泉的水面飘着厚厚的一层水雾,让人完全看不清里面。 乔天烁心中焦急,生怕燕茗澜出什么意外,四周一看没发现她的踪影,忽然脑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当即就要往水里潜。 而燕茗澜悄无声息的绕到乔天烁身后,玩性大发的她俏皮的捂住乔天烁的眼睛,也不说话,朱唇凑到乔天烁的颈边悄悄哈了一口气。 “茗澜!”乔天烁惊喜的叫道。 燕茗澜松开他的眼睛,有些失望的撅嘴道:“你怎么就认出我来了你?” 一提到这个,一向淡定如风的烁王殿下竟然开始骄傲起来,说话的尾音都微微上翘着:“本王的自己的王妃怎么可能认不出。” “可是我明明已经躲得很隐蔽了呀,就凭一双手你就能认出我啊。”燕茗澜表面上看似拉着一张脸,觉得乔天烁在骗她,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嗯,就凭一双手。”乔天烁坚定万分的回答,或者说,这也是爱人之间的默契吧。 燕茗澜傲娇的哼哼两声,佯装严肃的道:“不许花言巧语。” 乔天烁点点她的鼻梁:“哪有花言巧语,这都是实话,可别给本王乱扣帽子。” 因为足够爱一个人,所以无论对方何时何地出现,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都能一眼认得出对方。 第311章 食物缺乏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两个时辰过后,大家身上有伤的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没伤的全身也舒爽了不少,更加有干劲了。 众人都纷纷上了岸开始舒展身体,全身都是神清气爽的,虽然下温泉没寻到宝物,可心情却是难得的好。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开口道:“这温泉水挺神奇的,大家也都感受到了吧,不如大家都各自拿出一个水壶来,各自收集一点带走如何?万一在往后的路途中有用呢?” 一人突然站出来道:“燕大人,我觉得有点麻烦吧,本来大家就够累了,现在还要带这么个东西,岂不是更累。”他觉得物以稀为贵,可这瑶泉泉水如此之多,除了哪来泡泡澡,哪还有什么其他功效。 “一瓶水而已,不会重到哪里去,而且是人手一瓶,也没让谁一个人背着了,再说,这个东西如果你收集了,万一在往后某一天有用呢?” “可是燕大人……”那人还想再辩驳什么,直接就被燕茗澜打断。 “拿了没有坏处,不拿你也随便,我只是建议,大家随便就好。” 有人白了先前那人一眼:“不就是让你拿瓶水,至于吗?爱拿不拿,不拿拉倒。” “就是,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要是需要用到温泉水的话,你可别求着我们给你。”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向自己的同伴点点头,最后还是决定:“拿。” 大家都先后用水壶装好温泉水以后,也就再度启程了,天气越来越热的,他们走到了一座山脚下,延着蜿蜒曲折而又陡峭的山路往上爬着。 灼热的烈日高悬于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阳光强烈的有些刺眼,让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大家都是大汗淋漓的模样,到了半山腰时,总算有一处平地能供他们停下来歇歇脚了。 而这时叶荷靠在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上,身子摇摇欲坠的,像是随时要摔倒一般。 凤影见此不禁讥笑一声:“哟,我当多有本事呢,平常暗地里骂起人来的时候厉害的不得了,现在稍微走几步路就虚弱成这个模样。” 凤影皱着眉打量着叶荷的全身上下,一看叶荷这细胳膊细腿的,怕平日里就是个好吃懒做的。 叶荷想要破口大骂,但嘴巴张了个很夸张的口型以后,也就没有后续了。 因为,她晕倒了。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脸上苍白如纸,嘴唇还有些干涩。 凤影最看不惯这种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又两面三刀的人了,于是在叶荷倒下的那一刹那,其实凤影伸手就能接到,但是她不乐意,而且凤影在一瞬间就像避瘟疫一样的,躲得老远。 一旁的燕茗澜却是叹了口气,她倒是不计较什么,总不能把她扔在这荒郊野岭,任着她昏迷到死吧? 燕茗澜随意点了两个侍卫:“你们两个,过来。” “啊?哦,燕大人有何吩咐?”两个侍卫起先是一愣,随后又是惊喜交加,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因为燕茗澜在这支队伍里的地位,他们这些下面人都看得出来。 燕茗澜有才能,所以大家也都听她的,而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如此。 两名侍卫小跑着过去,站在了燕茗澜面前弯腰行礼。 “这种时候,就别来这一套了,先过来给我帮个忙。” 两名侍卫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或者说,叶荷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先答应了主子的要求再说:“燕大人请说” 燕茗澜指挥着他们,让他们给叶荷做了个急救,燕茗澜只是走过去施针,点穴。 “你们两个给她的太阳穴上敷一下薄荷叶吧,然后放到阴凉的地方让她休息。” 之前看到过燕茗澜和叶荷发生矛盾的人,都觉得燕茗澜心胸宽广,为人也是大方,任何事上,从不斤斤计较。 这一下子,众人对燕茗澜的印象顿时好了不少。 燕茗澜井然有序的指挥着两个侍卫,她那一手利落的施针之法,让凤影看了都不禁佩服。 凤影主攻炼药,而燕茗澜却好像比较擅长针灸这一块。 众人这时也才明白,原来燕茗澜之前自己所说的不过皮毛,竟是谦虚至此,这一手针灸就算摆到台面上去,也是足够让人倾佩了。 而一旁的乔天烁只是淡笑的看着燕茗澜,他的王妃,永远都是这么优秀。 另一旁的尉迟敬轩的目光也是胶着在燕茗澜身上,但眸中是显而易见的贪婪和不甘。锁这是他尉迟敬轩的女人,那他尉迟敬轩今后的路,会好走的很多,燕茗澜绝对是辅佐他登顶的最佳人选。 只要有燕茗澜这种聪明而又美貌,识大体而又进退得体的女子在,那么他就不愁坐不上帝位! 尉迟敬轩的眼睛里野心勃勃,带着浓重的贪婪。 盛午的太阳实在太烈,大家只能原地休息一会儿,同时也是该进食的时候了。 燕茗澜去扛食物的几个侍卫那里清点了一下他们的剩余的食物。 由于之前打下的猎物,摘的果子都挺多的,所以扛食物的侍卫也增加了几个。 但是果子和猎物都是有保鲜期的,这么烈的太阳,会让食物坏的还要更快一点。 燕茗澜灵机一动,既然这么大的太阳,不如趁机把果子制成果干,而猎物也能晒成肉干。 刻就算是如此,在经过燕茗澜严密的计算以后,她发现她们的食物数量还是不容乐观,甚至有些紧迫了。 但是满足眼下温饱还是可以的,只是以后……就难说了。 燕茗澜苦着一张脸,皱着眉冥思苦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解决食物供应的问题,乔天烁走到燕茗澜的身边,轻轻揽住燕茗澜的肩膀,轻声问道:“茗澜。怎么了?” “食物的问题。” 乔天烁似乎和燕茗澜心里相通一般,燕茗澜才提了一点,乔天烁立马就知道问题所在了:“不够长久吃吗?” “嗯。”燕茗澜点了点头,无论心情还是脸色都非常沉重。 这个样子下去可不行,如果是在有植被的地区还好,但是如果一旦到了一些比较荒芜的地带,没有植物也没有兽类,那他们就是被饿死的下场了。 这实在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乔天烁立马出了主意:“组织大家在这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人能吃的吧?毕竟有林子有树的,一个人难找,人多力量大嘛。” 燕茗澜点点头,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随后,燕茗澜就将众人集结起来,拍了拍掌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了以后,才开口道:“大家听我说,我刚刚清点食物的时候,发现咱们的食物其实也不太够了,所以请大家和我们一起在这块区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找一些新的食物,万一哪天走到了荒芜的地带,到时候就很难熬了。” 众人纷纷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燕茗澜说的有理,于是也都点点头答应下来,各自散开,或是钻入林子里,或是钻入乱石堆里,各自以各自的方法和选择寻找着食物。 燕茗澜领着几个同行的女子在附近搜寻着能吃的野菜或者野果。 一路寻着,来到了一处乱石堆里,忽然发现了一群长相矮小可爱的小蘑菇,数量还挺多的。 一名和燕茗澜同行的女子见蘑菇长的可爱,正想用手去碰,却被燕茗澜给及时拦了下来:“别碰,可能有毒的。” “嗯?”女子有些不解,“可是燕大人,这不是我们平常在饭桌上常吃的蘑菇吗?” “是啊,这明明就是我们经常吃的那一种,怎么会有毒呢?” 一众女子交头接耳起来,都是来凭自己的常识,判断蘑菇不可能有毒的。 反对的人多了以后,说话尖酸难听的人随之也有了,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燕茗澜表现的多了,看不惯她的人,嫉妒她的人,也就会随之多了。 “某些人啊,别以为自己学识渊博就了不起了,做事优柔寡断,畏畏缩缩。” 这话带着十足的戾气,让人听了就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但是这女子所表达的观点和她们一样,都是不认为蘑菇有毒,所以她们虽然觉得有些过了,但也是不好反驳。 张倩这时也在这里,她气的就想冲上去,和那人好生理论理论什么叫礼教时,却被燕茗澜一把拉住了。 燕茗澜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明显:不可冲动。 张倩只是猛的又短又急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怒其不争。 拉住张倩以后,燕茗澜一根银针下去,再拔出来时,银针已经发黑了。 当这跟银针摆到众人眼前时,大家起先是吓了一跳,后来那脸色也都不怎的好看,尤其是之前和燕茗澜叫嚣的那名女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茗澜依然是一派淡然,张倩却是扬着下巴道:“怎么样,如果不是茗澜,你们要是听了某些庸才的,怕也是要完了吧。” “大家摘这边的吧,这边是无毒的。”燕茗澜搬开那里的乱石,指着另外一块地方道。 众人这才找到机会转移话题,一个个都是围着燕茗澜的身边转了起来。 另一边,乔天烁这里带着一对队伍打猎,或者说更多的时候是乔天烁在捕获猎物,而其他人跟在后面捡捡被乔天烁射死的猎物。 第312章 装病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都是感叹连连,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尤其是尉迟敬轩,满眼都是不甘的看着前面乔天烁飒爽的身影。 但是当燕茗澜看到乔天烁回来的时候,乔天烁带着的一支队伍,手上都拎了不少猎物,甚至都有些拿不下了。 可乔天烁的脸上却有些口子,燕茗澜心中一急,赶忙迎了上去。 “脸上怎么了?” 乔天烁好像后知后觉一般,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一看竟然是一抹血迹,随意的笑了笑道:“无事,” 燕茗澜眼睛有些发酸,“你脸上怎么伤到了?身上其他地方呢?” 燕茗澜围着乔天烁身边转来转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乔天烁,脸上满是紧张,生怕他身上哪里受伤了。 乔天烁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围着自己转的小丫头,忽然将她紧紧抱入了怀里。 燕茗澜蓦然间愣了一下,浓浓的爱意漫入心间,但是燕茗澜也知道乔天烁这时的状况,所以也没贪恋这个拥抱,赶紧挣了开来。 “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燕茗澜一脸慎重,严肃而认真,检查了一圈乔天烁身上,倒是没发现什么外伤,但燕茗澜又担心是内伤。 乔天烁见燕茗澜如此慎重,面上是一派淡然,但是心里却是差点嘚瑟的没蹦起来。 被心爱之人如此关怀,乔天烁心里差点没乐开花,一贯冷静自持的烁王殿下以为自己将脸上的情绪藏的很好,但如果燕茗澜一抬头就能看见乔天烁嘴角屡屡勾起的傻笑。 “有没有什么内伤啊?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感觉?”燕茗澜是恨不得把乔天烁的内里拆开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内伤了。 但是乔天烁这厮却是很迟疑的思考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燕茗澜急得都想打人的时候,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感觉好像有点,又说不出在哪儿。” 燕茗澜差点急得跺脚,未知才是最恐惧的,如今连乔天烁自己是不是受内伤了都不知道,燕茗澜怎么能不着急呢。 乔天烁见燕茗澜满脸急色,有些心虚起来:“可能……全身都有点吧……”其实乔天烁身上好得很,只是想享受一下燕茗澜的关心,所以才会犹豫,最后给出来的回答也模棱两可的,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糊弄燕茗澜。 燕茗澜见身上检查不出什么,踮起脚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乔天烁的伤口边缘:“脸上呢?问你好几遍都没回答我,到底是怎么伤到的啊?” “哦,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几只猛兽,打斗的时候受了点伤。”其实乔天烁一人单打独斗,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都没有问题,但是当时他虎口夺食,从猛兽嘴里救了好几个人出来。 “怎么这般不小心?打不过还逞强是吧!”燕茗澜眼睛都红了,直接掐了一把乔天烁的肉。 乔天烁痛的叫了一声,忽然一下蹦的老远,但是一抬头却见燕茗澜眼眶微红着,顿时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了一般。 这时旁边两个被乔天烁救下赶忙过来帮腔:“烁王殿下是为了救我们伤到的,请燕大人莫要责怪殿下。” 乔天烁瞪了他们一眼,二人就退到一边去了,乔天烁走了过去,摸了摸燕茗澜的头道:“一点小伤而已,无妨的。” 燕茗澜却觉得更难过了:“明明受伤的是你,为什么老是要来安慰我。”燕茗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脆弱了,看到乔天烁受了一点伤,心里就跟揪着一般疼。 乔天烁笑着摸了摸燕茗澜的头,燕茗澜依然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乔天烁,“脸都受伤了,头呢?头怎么样,有没有昏昏涨涨的感觉?”燕茗澜踮起脚,捏着乔天烁的脸左看右看。 这回乔天烁不敢给燕茗澜往严重里说了,只是笑着点点头道:“还好。” 尉迟敬轩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讨好的道:“茗澜,他一个男人没那么虚弱的,倒是你,小心过于操劳了啊,不如我……” 燕茗澜直接飞起一脚将尉迟敬轩踹开:“滚。” 尉迟敬轩:“……” 这时燕茗澜内心着急不已呢,所谓关心则乱,这时还有人敢上来惹她,怎么可能不被打。 乔天烁这时也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冒出几个点,默默转头看着尉迟敬轩被踹飞出去的方向,忽然觉得有些背脊发凉,他们家小王妃……发起火来是真的猛啊…… 燕茗澜直接将乔天烁拖到一旁上药,乔天烁这时劣性又上来了,在燕茗澜给他上药的时候,故意疼得嘶嘶乱叫。 燕茗澜的力气轻了又轻,最后手都有些抖了,生怕力气重了让乔天烁受痛。 由于燕茗澜实在是怕弄疼乔天烁,最后手抖到竟然药都没有抹到伤口上。 不知乔天烁是不是入戏太深,竟然还夸张的叫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燕茗澜。 燕茗澜当时就额头上青筋暴跳了,拿着药瓶的手一紧,差点都没将药瓶捏碎。 燕茗澜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隐藏好,抬头诡异的对乔天烁笑了笑:“这里还疼吗?” 燕茗澜的语气看似关切,但是却带着一股莫名的诡异,让乔天烁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摸不着头脑,所以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之前燕茗澜脸上的表情变化,乔天烁完全没看到,只是这时装的起劲,所以表演的也更加耐力了。 燕茗澜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戳了戳乔天烁完好无损的一边脸颊,乔天烁竟然想也不想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转头一看燕茗澜已经是一脸黑线了,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头了…… 燕茗澜抬头给了乔天烁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抬手招呼着道:“来,过来。” 乔天烁开始有些心虚起来,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就乖乖的凑了过去。 “茗澜……”乔天烁眼神瞥向燕茗澜,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 “嗯。”燕茗澜淡淡的应了一声,颇有一种泰然自若的大佬气质。 但越是如此,乔天烁越是觉得哪不正常。 燕茗澜手里的药已经换了一种,这种药见效快,但是涂在脸上会有点痛,她刚才怕乔天烁会疼,才换了一种药性温和,但是见效慢,需要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去涂抹的药物。 燕茗澜将自己新拿过来的药,直接往手上倒,随便手上揉搓了两下之后,就往乔天烁脸上抹去。 乔天烁这回是痛的倒抽几口凉气,以前是装的,现在是真疼得差点都没蹦起来了。 燕茗澜见乔天烁如此,微微勾了一下唇,再往手上倒了点药,揉都不揉了,直接往乔天烁脸上糊过去。 乔天烁疼的都快坐不住了,脸上像是有东西再咬一般,乔天烁顿时就要蹦起来了,但却被燕茗澜按了回去。 乔天烁一脸不解,且委屈兮兮的看着燕茗澜,而这时她缓缓偏过头来,朝乔天烁微笑了一下。 乔天烁要是再不明白点什么就是傻子了。 他讪笑了两句,“茗澜,其实我……” “装。”燕茗澜笑着。 “我哪有……” “接着装。”燕茗澜依然微笑着,气势有些强横了起来。 乔天烁顿时说不出话了,撅着嘴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巴巴的都不敢看燕茗澜,只是偶尔的偷瞄几眼。 燕茗澜顿时就火上心头了,明明被骗的是她,这货还敢给她装委屈,真以为她吃这一套! “以后还敢不敢骗我?”燕茗澜直接揪住乔天烁脸颊上的肉,让乔天烁是痛的直叫。 “不敢了不敢了。”乔天烁痛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坨,为了让燕茗澜放他一马,形象都不要了。 “嗯?”燕茗澜却不是太满意。 乔天烁又是赶紧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啊?”燕茗澜哼哼两声,等着听乔天烁的检讨,只不过揪着他脸上肉的手,却是松了几分。 “不该骗你……”乔天烁见有效果了,顿时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瞄了燕茗澜好几眼。 “还有呢?” “额……”乔天烁觉得那一句话就够了,所以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了。 燕茗澜直接就发火了,揪着乔天烁脸上的肉就站了起来。 “再有下次,本王妃有的是法子治你,本王妃就不信还治不住你了。”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乔天烁连声道歉,按住燕茗澜的肩膀给她捏肩捶背的,一番讨好,燕茗澜的气才消了些许。 “伤没事了哦?”燕茗澜口气生硬,傲娇的瞥了乔天烁一眼,一副乔天烁敢说一句有事就捶他一顿的样子。 但实际心底却是仍然关心着乔天烁的,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让乔天烁嘚瑟而已。 “没事了。”乔天烁笑着,语气有些轻快,依然给燕茗澜捏肩捶背的。 “真没事了?” “真的没事。” 一旁的董舒以及众人看着这小两口许久了,见一场闹剧终于要落下帷幕了,都是一脸吃惊,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霸气果决的烁王殿下,竟然也是个妻管严啊。 众人又不得不佩服燕茗澜了,将烁王殿下给管的死死的。 此时气氛颇是一片融洽,太阳也渐渐落山了,微暖的夕阳,与天边的霞光,都如一幅画般,让人陶醉其中。 大家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三三两两的坐在不同的地方,欣赏着天边的云霞。 第313章 黑虎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从半山腰观赏到的夕阳,会更加令人心神震撼。 可是安宁祥和的气氛,并维持不了多久,四周忽然一阵异动,燕茗澜忽的眉头一皱,目光犀利的扫过周围,带着一抹严肃。 但却没察觉到什么,但心里却总隐隐的有种不详之感。 燕茗澜的心越发沉重了,她现在极度的没有安全感,燕茗澜觉得现在的他们正被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看。 敌方在暗,他们在明。 果不其然,低沉的怒吼从周围的林子里传出来,原本还处在放松状态中的众人顿时吓了一跳,目光惊恐无措的看向周围的林子,不过片刻时间,一群长相威猛,体格壮硕的黑虎兽,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朝燕茗澜步步紧逼着。 黑虎兽的数量不少,足以将燕茗澜他们包围。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这些黑虎,眼神之中颇有警惕之意。 乔天烁就在燕茗澜的身旁,他牵起了燕茗澜的手,对她小声道:“茗澜,之前我们在过来的路途中我看到了一只落单受伤的黑猫,所以随手施救了一下,我推测那只黑猫估计是这些黑虎兽的幼崽。 兽类的嗅觉天生敏感,或许是闻到了残留的人类气息,这般来势汹汹的,估计以为是人类伤害了它的幼崽,” 以乔天烁的聪明才智,自然两三下就推断出了前因后果。 燕茗澜知道前因后果以后,心里的担子倒是没那么重了,只是点了点头,既然是有因有果的误会,就好处理多了。 燕茗澜脑子里在快速思考着对策,该怎么样像这些黑虎兽解释呢…… 如果是别的语言还好说,但是兽语,燕茗澜觉得就算有翻译戒指在都有点玄。 众人这时已经慌做了一团,大家都是急得团团转。 有人性情急些,冲出去两步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怎么办?要不我们杀出去和它们拼了!” 但是却无人响应,现场一片静默,忽然有人自嘲般的冷笑道:“杀出去和它们拼了?你有几条命能和这些兽类拼的?” “那……要不咱跑吧,俗话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有人有气无力,却满是嘲讽的呛声道:“省省吧,跑?你有这些猛兽跑的快?” “那你说怎么样嘛?坐这里等死啊!” 乱境之中,出馊主意的人也就多了:“要不我们牺牲一小队人,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吧?” “可谁又愿意死?难道你愿意啊?” 有人彻底泄了气,焦躁的抓了抓头发,看着这些猛兽心都慌成了一团。 这么短的时间内,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根本没人想的出来什么好主意。 燕茗澜和乔天烁商量着道:“那你之前救的小黑猫呢,能把它找出来,看看能不能澄清一下吗?” 乔天烁的脸上有一抹浅淡的担忧,却没让燕茗澜捕捉到,他想尽力给燕茗澜安全感:“估计是被这些黑虎兽带回家族里去了,再想带出来恐怕是难了。” “你救那只黑虎兽幼崽的时候,它是醒的,还是昏迷的?” “醒的。” “那有它自己出来澄清的可能性吗?” “幼崽不懂事的,玄。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乔天烁郑重的许下承诺,眼睛里闪烁着认真而坚毅的光芒,给人浓厚的安全感。 燕茗澜也有些苦恼了,但黑虎兽可不懂人语,也不知道事情的是非曲折,只知道是人类攻击了它的孩子。 黑虎兽是一个非常团结且粗暴的族群,他们不会管是哪个人类伤害了它们的幼崽,它们会直接找人类的族群算账,见到人类就不放过。 那以后这片区域,就会成了危险地区。 黑虎兽们忽然间就扑了上来,众人皆是吓了一跳,不知往哪躲闪,现场一片慌乱,尖叫声纷纷响起,大家都想以最快的速度逃走,好让比自己速度慢的人做垫背的。 但是踩踏事件却屡有发生,燕茗澜拦也拦不了,劝也劝不住,一时之间很是无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谁也走不了,摔倒的人拉住了想跑的人,想跑的人动作太快,一拉就摔在了地上。 黑虎兽扑了上来,眼看近在眼前了,众人皆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这时,神奇的事情却发生了,燕茗澜的戒指忽的闪过一道光,不知什么东西如光似影一般的从戒指里闪了出来,接着渐渐放大,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黑虎兽扑上来的时候竟然扑到了半空中,被什么拦下来了一般,再也往前不了。 甚至连吼叫的声音都小了不少,而且没有那么尖锐了,反而有种钝化的感觉。 众人皆是以为面对自己的是一场血雨腥风,或者被咬噬惨死,但却迟迟不见反应,不由得睁开眼来,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天啊,这怎么回事?” “他们……竟然进不来。” 众人都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被刷新了一般,对眼前的这一幕皆是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连燕茗澜都是愣了半晌,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戒指,脸上浮现一抹带着怀念意味的微笑。 那么久了,玄武总是能以一种方式守护这她,让她冥冥中感觉到,玄武似乎是还在的样子。 燕茗澜的脑神经忽然一阵钝痛的感觉,她扶了扶额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乔天烁赶忙上去扶住她,焦急的问道:“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这里如果出了意外情况,还有我顶着。” “没事。”燕茗澜眉头紧皱,声音好似还有一些虚浮,但也只是摆了摆手。 燕茗澜紧闭双眼,谁知钝痛感竟是猛然消失,燕茗澜再一睁眼的时候,脑中思路清明了许多,她端端正正的站着,眉间的褶皱也平了。 燕茗澜淡然的目光看着那些黑虎兽,审视的目光渐渐扫过去,目光终于定格到了额间有一撮白毛的黑虎兽身上。 就凭这个特征,燕茗澜就能确定,这只黑虎兽应该是这些猛兽的统领者。 燕茗澜忽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能听的懂兽语了,于是燕茗澜静下心来,在心里学习消化掉这些东西。 直到燕茗澜能完美流利的翻译转换人语和兽语为止。 燕茗澜仔细一听那些吼叫声,进入她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个感觉了。 黑虎兽依然愤怒,只是燕茗澜更加清楚愤怒的原因了。 虽然目前有屏障将他们和猛虎隔开,但是却无人敢上前去试一试。 毕竟屏障是无形的,大家都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效,所以无人敢冒险。 而且黑虎兽每次撞击的都比上一次更凶险,好像有耗不完的精力,和莫名的执着。 燕茗澜上前,站到了黑虎兽王的面前,本来乔天烁想过来陪燕茗澜一起,但燕茗澜还是坚决拒绝了。 谈判嘛,人越少越好,最好单独一人,显得有诚意一点,毕竟又不是去打架的,人多了容易给兽类造成侵犯感和威胁感。 燕茗澜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是兽语:“您可以先停一下听我说两句话吗?” 燕茗澜站在黑虎兽面前,微笑的看着这群黑虎兽。 黑虎兽吼了两声,但在外行这里是吼了两声,在燕茗澜这里,她就已经知道黑虎兽的意思了。 “渺小的人类,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 “如果是关于您孩子的呢?”燕茗澜自信的勾了勾嘴角。 接下来,燕茗澜明显感觉到黑虎兽王似乎愣了一下。 “可恶的人类,你们还有脸提我孩子,都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黑虎兽王忽的又凶猛起来,一提到它的孩子,毛都炸了起来。 而屏障内的众人都是阵阵慌乱,各个不知所措,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又再次动荡了起来。 有人趁机责怪道:“燕茗澜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懂兽语,除非她是人妖吧。”这人说话语气尖酸刻薄,实在是引人反感。 董舒耳朵尖的很,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她不自量力?有本事你上啊。” 那人愤愤不平的甩袖,却是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大家都隐隐以燕茗澜为主,她看不爽,却也不想完全得罪死了。 其实大家心里隐隐都是有些不信了,试问 这边燕茗澜依然在跟黑虎兽王交流着:“如果我说,您的孩子是我们人类救的,您信吗?” 黑虎兽王冷哼两声,明显是不信了的。 “您除了在您孩子身上闻到人类的气息,难道没发现草药味吗?” 此言一出,黑虎兽王顿时就愣了一下,它之前组织队伍准备去将人类修理一番的时候,太着急了,只是闻到了自己孩子身上都人类气息,却忽略了草药味。 它让下属把自己的孩子抱出来,自己内部人员检查一番后,才发现事实真如燕茗澜所说的那样。 小黑猫的伤口都是包扎好的,有的伤口旁边还残留着草药的药渣,他们虽然是兽类,但是对于一些有关人类的东西,还是知道的挺清楚。 几个黑虎兽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明明是它们仔细一点就能避免发生的错误,竟然还差点把救命恩人给杀了。 黑虎兽素来大方,直接让属下去拿了一枚黑乎乎的东西过来,逼着自己的属下就试了一下。 第314章 黑虎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黑虎兽王让自己属下拿出来的是一枚黑色的球体,大概有一节拇指大学,它们黑虎兽这个族群已经有一个庞大的社会体系了。 现在兽王让属下拿出来的黑色球体,就是它们炼出来的丹药了。 而兽王之所以逼着属下试吃,就是因为这种丹药功效神奇,但是失败率却高,如果给燕茗澜的恰巧是失败的那种,这让兽王多尴尬啊。 而且如果失败的丹药服下去只是没有效果就算了,但是偏还有点副作用,比如拉肚子什么的,要是被人误会成恩将仇报就不好了。 兽王的属下试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才交给兽王。 兽王用爪子握着丹药,往燕茗澜面前推过去。 装着丹药的是简陋的小竹筒,燕茗澜不明所以,用兽语问黑虎兽王道:“这是?” “黑虎丹。” 燕茗澜眼睛里流露出疑惑的光芒,明显不知道黑虎丹是什么,但还是看了一眼乔天烁后,婉拒道:“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可兽王却异常坚持,还是举着爪子,爪子里握着丹药,往燕茗澜身上推。 “这黑虎丹是防蛇的,这种山脉地区蛇群很多的。拿着吧,我们黑虎族不喜欢欠人情。” 对方已经推到了她身上,燕茗澜也不好再推拒于是也就接了下来。 燕茗澜有些懵的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简陋小竹筒,打开一看,是一枚黑色的丹药,但形状不是很规整。 看完以后,随即就将丹药收了进去,再抬头扫向四周时,却发现周围已经空荡荡的了,黑虎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潮水一般散去。 一旁的尉迟敬轩一直注意着这里,他本来只是微微吃惊,现在简直不敢置信,看着惊才绝艳的燕茗澜,目光中有满是痴迷,可是渐渐的,尉迟敬轩眼里的痴迷,变成了贪婪。 没想到燕茗澜既然能沟通兽类!如果以后开拓疆土的时候,士兵不够,还可以让燕茗澜去和一些深山猛兽沟通! 这样的女人,如果被他弄到了手,于帝位,于江山都是十分之妙的。 于是尉迟敬轩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摇着折扇,一股十足的风流意味,开口和燕茗澜说话的语气亲切又暧昧。 “茗澜,刚刚你是和那些黑虎进行沟通了吗?” 燕茗澜目光有些不善,现在的三皇子让她感觉实在印象太差,所以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与不是,很重要吗?问题解决不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我想无所谓吧。” 尉迟敬轩笑着道:“还是你厉害啊,和从前一样的临危不乱,也不愧是本皇子最欣赏的女人。” “下官担不起您的欣赏,收好您那心思就行。”燕茗澜嗤笑一声,尉迟敬轩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尉迟敬轩愣了一愣,不知说什么好,但是尉迟敬轩一贯擅长转移话题,“茗澜,你手里的东西,好像是刚刚那些黑虎兽给的吧,能给我看看吗?” 一谈到刚刚那些黑虎兽给的东西,尉迟敬轩的眼里,就不自觉的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燕茗澜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却并未说话,只是将东西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很明显的拒绝。 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尉迟敬轩把燕茗澜不出声的拒绝,当成默认。 他伸手想去燕茗澜手上拿黑虎丹,乔天烁不知何时到了燕茗澜身旁,一把擒尉迟敬轩的手,目光带着浓厚的敌意道:“不能。” 尉迟敬轩仇视的目光瞪着乔天烁,似乎恨不得将乔天烁撕咬殆尽。 乔天烁的目光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但却不是那种恨不得和对方决一死战的。 他只是很冷漠的,像看一个废物一样的眼神,蔑视着尉迟敬轩。 这种目光似乎让尉迟敬轩心里越发的不服和愤怒,也激发了尉迟敬轩心底里最卑微的一个阴暗角落。 这么多年对着皇上卑躬屈膝的,他也会渐渐不服,凭什么都是人,他就该矮他的父皇一等! 为什么他明明比那个老皇帝有能力,江山却依然是他坐着! 尉迟敬轩眼眸里是浓浓的不服与愤怒,这种情绪是对着乔天烁的,也是对着皇帝的。 他要篡位!燕茗澜,必须是他的女人!就算用强,他也要将燕茗澜弄到手。 尉迟敬轩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微笑,内心的想法似乎都有些疯魔了起来。 尉迟敬轩甩开了乔天烁的手,同时乔天烁也拿过了燕茗澜手里的丹药,摸了摸她的头道:“茗澜,这丹药就先保管在我这里好不好?” 燕茗澜笑如春花:“好啊,你想要的话,送你也成啊。” 乔天烁揶揄她道:“怎么能收我们家小王妃的东西呢?要送不也是本王送。” 两人互动着的一幕幕深深刺痛了尉迟敬轩的眼睛,他不满的道:“燕大人,你这次出来是代表的翡月国,你找到的任何东西,都不是你的私人财产,都是归翡月国的,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我父皇的财产,凭什么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你有支配这些东西的权利吗?” 一连串的质问听得周围人都想打人了,纷纷觉得…这尉迟敬轩还真不是个东西,这话一出等于是得罪了所有人。 大家这回出来寻宝,除了特别特别贵重的东西要上交给国家以后,其余一些小的物什都是自己留着的。 而且这一行为上面都是默许的,但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挑明此事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蓄意挑事。 一时间众人都拿带有敌意的眼神看着尉迟敬轩,那种审视里带有讽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犯人一般,让尉迟敬轩背脊一僵,他心里本就没有多少底气,现在又被人用这种目光看着,更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哦?竟不知三皇子如此厚颜无耻,看来,本王得和你们皇帝聊聊了。” 其实这就是个小事情而已,一旦闹到了皇上那里,那么尉迟敬轩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皇上只会觉得他心眼太小。 乔天烁刮了刮燕茗澜挺翘的鼻梁,宠溺的笑道:“这东西,就由本王先保管着了。” 随后,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转头对尉迟敬轩道:“至于你嘛,本王劝你最好收敛点,不然下次就不是口头警告了。” 这种场面下,众人都摆明了看他不高兴,尉迟敬轩只能尽量保持不失仪态,妄想在众人眼里挽回三分形象,他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心里却满是毒辣的恨意。 这一场闹剧也算就此落下,众人整理了一番行装,一刻钟后,再次出发了。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可山路是越走越陡峭,从刚开始的可以几人并行通过,到现在的仅容一人通过。 燕茗澜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狭隘的山路,不禁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忧愁。 “怎么了,燕大人?” 燕茗澜如今在这支队伍中已经算是核心成员了,足够出色的能力,临危不惧的性格,让大家都隐隐的以她为首。 于是燕茗澜刚一停下来,就有人注意到她了。 燕茗澜在龙舟车附近徘徊着,仰着头打量着,听到有人问回答道:“我看看没有办法能将这东西带过去。” 这艘船如果就丢弃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而且要是不慎被一些心怀歹意之人拿到手了,就更加危险了。更何况,燕茗澜觉得这艘船应该还有许多他们未曾发现的功能。 众人一听燕茗澜这话起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不过随即想到燕茗澜的过往的表现,在别人那里不可能的事情,在燕茗澜这里都能很轻松的完成。 所以大家也从开始听到这句话的不可置信,到现在隐隐的对燕茗澜更加佩服了。 因为在他们眼里,连和兽类沟通都能做的到的燕茗澜,想带这么一艘船过去,也完全不是问题吧。 但这些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对燕茗澜敬佩的,有的人只是不屑的嗤笑道:“嗤,少痴人说梦了,就凭你怎么可能把这个带的过去,吹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叶荷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边说还不屑的翻着白眼,看起来让人觉得有几分欠揍。 在众人都满怀希望的时候,却有人忽然打破他们的希望,众人都黑了脸。 有人反唇相讥道:“她带不过去,你就带的过去了?” “我!”叶荷脸色一僵,“我是带不过去,但我也不吹牛啊!这么大个东西,你就有法子能弄过去了?” “既然你不行,就别乱吹牛,也别妨碍那些想主意把船带过去的人。” 众人都愤愤不平,燕茗澜这个正主倒是懒得理会在一旁冷嘲热讽的叶荷。 燕茗澜在龙舟船旁边反复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线索。 忽然,燕茗澜在龙舟车的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一行文字和图案,这行文字是用比龙舟车颜色稍深一点的墨水刻上去的,不仔细看的话都很难发现,亏的燕茗澜视力够好。 燕茗澜凑上去仔细瞧了瞧,这些图文说的是龙舟船构造特殊,能够水陆空三行,水与陆都没问题,只要微微做些改造就行了,唯独在空中飞行需要条件,便是找到引火丹,燃脂草,和能够掌控方向的羽木。 旁边还有组装改造的图例,燕茗澜看完以后,心中大概有些许印象了,也是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第315章 可以飞行的龙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见燕茗澜在一处停下了,纷纷都凑上去了。 “怎么了燕大人?”因为那些图文实在不算明显,所以大家也没注意到什么。 “你们看。” 众人随着燕茗澜的指引凑近一看,发现有一行字,顿时有些了然。 “这是不是这艘龙舟的改造方法啊?” “是。” “可这龙舟还能怎么改造啊?难不成能飞过去啊?”一人打趣着道,大家都看不懂龙舟上所写的文字,但却看得懂图案,却是一知半解的。 燕茗澜笑了笑,表情戏谑的看向方才打趣的那人:“还真被你给猜对了,就是用飞的。” “啊……啊!?”大家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建造这艘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厉害,船改车就算了,没想到如今居然能飞行?” 大家呆呆的看着燕茗澜,眼睛瞪的都快掉下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无以复加的震惊。 众人都想到了燕茗澜,这艘船是燕茗澜带来的,于是众人也就将目光都看向了燕茗澜。 燕茗澜感受到众人灼热的目光,只是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而且我看这上面的文字,想要让龙舟在空中飞行,并不是那么容易。” “此话怎讲?” 燕茗澜的目光下意识的眺望着远方:“船改车容易,可是如果要完成在空中飞行的话,必须要找到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引火丹,燃脂草,和能够掌控方向的羽木。” “啊?这些是什么东西?简直闻所未闻啊。” 大家都纷纷表示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各个都是大眼瞪小眼的。 燕茗澜眺望远方的目光隐隐有些不易察觉的惆怅,就连她多年以来四处游离都没听过这些东西,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本来燕茗澜还以为其他人都会有一点了解她说的那些东西,但看到大家的沉默,燕茗澜也明白了,根本无人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燕茗澜去找之间将龙舟船组装成龙舟车的人,但得到的答案,也是让她失望的,对方也说从没听过这些材料。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度有些压抑,直到有一道尖锐又讽刺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短暂的平静:“切,这些听都听没听过的玩意儿,上哪找去啊,还不如听我的,轻装便行早点走好了。” 众人都瞪了叶荷一眼,见燕茗澜不快的表情,叶荷就觉得一阵痛快,叶荷本想在开口嘲讽燕茗澜一番,但感觉到大家满是恶意的目光,也只好低着头退到一边去了。 “不如我们先在周围平地驻扎吧,想到办法再走。这些日子,龙舟船给大家带来的便利大家都知道。其他都无所谓,可万一落入到心思不正之人手里,比如山贼土匪一类,可就糟了。” 叶荷动了动唇,本想直接说让燕茗澜销毁,可是一抬头却看见众人好像都在瞪着自己,也只好愤愤的闭了嘴。 燕茗澜开始寻找驻扎需要用到的材料了,这附近都有林子,倒不是很难找。 燕茗澜找到了一片满是芭蕉树的小林子,顿时心中一喜,叫人一起帮忙摘了几片芭蕉叶,还有一些稻草就原路返回。 驻扎地搭建好以后,说不上多完美,但却足够舒适,大家也就此睡下了,或许是因为赶路的劳累,每晚众人都能睡的格外香甜。 唯有燕茗澜,总是心事重重的。 乔天烁就坐在燕茗澜旁边,他已经看到燕茗澜今天一天的心情几乎都不太好,心里总像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样,干什么好像都没劲。 “茗澜,怎么了?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乔天烁将手搭在燕茗澜额头上量了量体温。 燕茗澜摇了摇头,但却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没事儿,就是有点为龙舟车的事情操心。” 乔天烁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笑了笑,点了点燕茗澜的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能难倒我们家小王妃,放心,总归会有办法的,就算你解决不了,不是还有本王吗。” 乔天烁总在燕茗澜身旁,做她最坚实的后盾,无论她需要或不需要,注意或没注意。 从前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有乔天烁在,燕茗澜觉得自己总能放松许多,对乔天烁展颜一笑:“好,有你在,我自然什么都能不操心了。” 但是这才刚一放松,燕茗澜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捂了一下肚子,小心翼翼的瞄了乔天烁一眼。 乔天烁被燕茗澜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给逗笑了:“你啊。” 乔天烁从铺满稻草的地上爬起来,出去给燕茗澜生火烤鸡。 帐篷就是两人一组的小帐篷,自从和燕茗澜在一起后,乔天烁觉得自己的烤鸡技术都大幅度提升了,他以前可是连厨房都不会进的一个人。 鸡肉烤好以后外酥里嫩的,乔天烁往上面放了一些简陋的调料,鸡肉香气扑鼻,乔天烁赶忙捧着烤鸡,去了他们自己的小帐篷里。 燕茗澜一看乔天烁手上的鸡顿时眼眸晶亮,乔天烁笑意满满的将鸡用芭蕉叶包着捧到了燕茗澜的面前。 两人在帐篷里吃着鸡,很有默契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气氛静悄悄的像是在偷吃一般。 但是不知时候,燕茗澜忽然咬着鸡肉,就开始发呆。 乔天烁注意到了燕茗澜的变化,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茗澜怎么了?” 燕茗澜终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好久没有放松过了,突然觉得这样挺不错的。” “傻丫头,这样就算放松了啊?”乔天烁没好气的揉了揉燕茗澜柔软的发顶,目光之中,满是爱意与宠溺,让人看了都羡慕不已。 “嗯,这样与我而言,就算放松了。”其实在乔天烁不知道的时候,燕茗澜曾经独自走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那段路里一片黑暗,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她都只是一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陷阱在等着她。 直到乔天烁的出现,像一道光一样,照进了她的心里。 燕茗澜顿了顿后又道:“天烁,我其实并不想理会那些尔虞我诈,也不想在勾心斗角下去了,这样真的好累好累啊。” “别怕,你还有我。”乔天烁一句简单的安慰,就能给燕茗澜无限的勇气。 “睡吧。”这一夜,乔天烁抱着燕茗澜,燕茗澜在他的怀里,睡得格外安稳,乔天烁沉思了一个晚上,燕茗澜不知道的是,乔天烁已经将她说的话,全部牢牢记在了心底里。 第二日清晨,燕茗澜倒是起了个大早,虽然麻烦没解决,但确实心情舒爽的给大家做了烤肉和米饭,大家都对燕茗澜的手艺赞不绝口。 “想不到燕大人人长的漂亮,翻译又有一手,厨艺还是一绝啊。”有人笑着打趣儿道。 燕茗澜起先是脸颊一红,随即瞪了那人一眼:“尽胡说八道,又不是第一回吃我做的东西了。” “燕大人这么优秀,还不许我们大家夸夸啦?” 燕茗澜也是同他们玩笑道:“哟?我怎么不许了,我们家夫君可还在这呢,别把我说的太霸道了啊。” 大家哄笑成一团,气氛无比融洽,但是也总有人格格不入,比如尉迟敬轩,他已经受够了,他堂堂皇子居然沦落到露宿风餐的地步了。 所以尉迟敬轩昨天睡了一晚稻草后,就有种强烈想回皇宫去的欲望,虽然燕茗澜厨艺不错,但是尉迟敬轩也没吃下去几口,他嫌太过于清淡了。 而一旁的燕茗澜吃完早饭以后,拿出地图看了看,惊喜的发现这附近竟然也有藏宝地点,只是隐蔽而已。 随即燕茗澜也就跟大家宣布了这个消息。 “大家都过来一下,我宣布一个消息,我方才看了看地图,发现这附近还隐藏着一个埋藏宝藏的地方,比较隐蔽,大家分开找找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兴奋起来,原来觉得有些没劲的心情,顿时又都雀跃了起来。 “太好了!” “还好昨天听燕大人的话留下来了,不然到时候岂不是要原路返回?” 众人对燕茗澜是更加信服了,一旁的叶荷出来建议道:“不如大家分开找吧,这样找到的概率更大一点,也更有效率一点。” 叶荷在暗中勾唇笑了笑,她就不信她的主意这群人会不答应。 虽然很多人都不待见叶荷,但是不得不说,叶荷这话说的确实也没错。 随即众人又将征询的目光看向了燕茗澜,似乎就在等燕茗澜的定夺了。 燕茗澜沉思了一会儿,其实她之前倒是没怎么考虑过分开去找宝藏,因为这一带的地形和情况,他们并不算是很了解,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所以燕茗澜才没想过要分开寻找。 可是那样效率就慢了,最后,燕茗澜看着众人希冀的目光,在安全和效率之间,选择了效率。 随即,燕茗澜向众人嘱咐道:“那就分开找吧,林子是比较大,虽然分开找有效率,但是大家也别分的太开了,以免落单发生危险,几人一起组队寻找最好。” 大家都是点点头,表示燕茗澜可以放心,他们也会小心的。 叶荷见燕茗澜答应下来,退到了一旁出发去找宝藏了,转身的那一瞬,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暗道燕茗澜愚蠢。 她建议分开找,才不是为了什么效率,只是想找个机会独吞宝藏而已。 第316章 组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大家三三两两的分了队董舒和兰萨派来的人一起,燕茗澜和乔天烁一起,尉迟敬轩找不到什么人组队,只好和自己的属下一起了,而叶荷则单独一人。 分组的时候还发生了点不愉快,好几人都想跟在燕茗澜和乔天烁这里。 有人问道:“燕大人你们这组还缺人吗?” 燕茗澜礼貌性的笑着回答道:“不缺,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大家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尉迟敬轩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优越感,他走到了燕茗澜旁边对刚刚询问的那人得意洋洋的道:“我们家茗澜不喜欢和外人一起合作,一般也只有我才能破了这个先例。” 转而,又小声的对燕茗澜道:“茗澜,我们一起吧,我武艺也算可以,能帮你很多忙的。” 乔天烁强势的搂住了燕茗澜的腰,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而乔天烁则对尉迟敬轩挑衅的一笑:“不需要,谢谢。” “你!”尉迟敬轩被乔天烁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最后还是驳斥道:“你又不是茗澜,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茗澜,和这种控制欲如此之强的男人在一起,你一定很累,而且不幸福的吧。”尉迟敬轩满眼都是心疼的看着燕茗澜,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在外人看来,他好像心里都是求而不得的酸楚,和为某个求而不得之人的心痛,似乎深情极了。 但是里面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外人也都分辨不清。 燕茗澜直接翻了个白眼,“尉迟敬轩,你够了没有,动不动就给我来这一套,你究竟有几分深情,自己心里还没数是吗?” “茗澜我……” “我什么我,麻烦你不要屡屡来打扰我,你是巴不得乔天烁和我因为你闹矛盾不是。我和你除了那一纸已废的婚约以外,并没有什么,你也不用装的你我从前好似关系匪浅一般。” 燕茗澜字字珠玑,让尉迟敬轩哑口无言。 甚至现在的众人好似都已经习惯了尉迟敬轩这副德行,但也是更加不屑了。 “诶,你们说这尉迟敬轩无不无耻,这三天两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燕大人呢。” “是啊是啊,整天装的好像两个人就有一腿似的,但其实人家根本理都不想理他。” “就是,这一天到晚的跟个戏子一样在人面前演来演去的,恶心。” 之前尉迟敬轩敢那么说纯属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用的,可是如今燕茗澜的态度是不管他有用没用,她都不会,且不想再搭理他了。 但是尉迟敬轩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决定最后挣扎一下,尉迟敬轩迫切的对燕茗澜道:“茗澜,我还可以给你打打下手啊,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做的,都可以。” “不麻烦三皇子屈尊了,给我们家小王妃打下手,你配吗?”乔天烁挡道了燕茗澜前面,话里是赤裸裸的讥讽与不屑,冰冷如刀的眼神看着尉迟敬轩,让尉迟敬轩不禁浑身一颤。 尉迟敬轩站在原地,低头紧紧握着手,骨节都像在咔嚓作响一般。 众人皆是脸带嗤笑的散去,中间站着的尉迟敬轩显得有些落魄。 因为大家都开始找人组队了,唯有他既没人来找,找人谁也不想和他一起。 尉迟敬轩整理好心情以后就开始四处勾搭人了:“这位兄台不知可否同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的尉迟敬轩放下了自己以往的骄傲,四处勾搭人和自己组队了。 但是这种时候,已经没人理他了,很多人像是避开垃圾一样的避开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见此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家平日里对他的嘲讽和不屑,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以为大家只是畏惧乔天烁的权势,所以才对他不假辞色的,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形势比尉迟敬轩想象的要严峻许多。 从前的尉迟敬轩高高在上,但如今的尉迟敬轩却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位仁兄组队吗?” “有约了。” “仁兄,组队吗?” 尉迟敬轩奔忙于众人之间,逮住人就开始问。 但是结果一度让他非常受挫,尉迟敬轩无奈极了,满脸颓然之气,但心底里却很是不忿,他目光阴毒的扫过众人,将今天拒绝自己的这些人都记在了心里,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辱,他来日势必要还回去。 就在尉迟敬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时,有人忽然来到他身边,撞了尉迟敬轩一把。 那人直接开口嘲讽道:“哟,这不是翡月国的三皇子嘛,怎么如今这么落魄了,连个组队的人都找不到。” 尉迟敬轩额头上青筋暴跳,满脸黑线的走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想找事儿的人:“诶,别走啊,这样吧,你求我吧,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在一起。” 那人将手搭在尉迟敬轩肩膀上,笑容里满满都是嘲讽。 尉迟敬轩拍开他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不、需、要!” 那人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道:“别啊,尉迟兄,我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怕你要轮到跟下人组队,那多可怜啊,这才好心过来帮你的,你怎么能跟个白眼狼似的恩将仇报呢?” 和尉迟敬轩呛声的这人,也是一国的皇子,他几乎已经是看尉迟敬轩不爽很久了。 现在找到了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奚落一番了。 “本皇子可不像你一样,需要找这么多人,左右不过带两个属下去独闯而已。” 尉迟敬轩说完场面话,甩手就走,大步离去,其实他是被对方说中了而已,原来的尉迟敬轩是真打算和自己的属下一起。 等到众人都选了一条路走了以后,尉迟敬轩才灰溜溜的,和几个属下组队出发了。 路上,大伙都已经各自选了一条路,燕茗澜看着乔天烁无比认真的说道:“天烁,这次我们必须要解决龙舟车的事情,这东西要是落入一些不轨之人手里,那对百姓来说就是一场浩劫。而且龙舟车一旦改造好以后,对我们接下来行程的帮助可就今非昔比了。” 乔天烁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力的。” 燕茗澜握住了乔天烁的手,笑着对他道:“咱们一起。” 就在两人温情脉脉,执手并联而行之际,燕茗澜的戒指忽的散发出一道光芒,闪了一下燕茗澜的眼睛。 燕茗澜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等到适应强光再睁眼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戒指散发出蓝色的光芒,似乎是在指引着他们往某个地方前行。 燕茗澜和乔天烁对视了一眼,燕茗澜开口问道:“天烁,你说,这是不是在指引我们什么啊?” 乔天烁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如今我们也是漫无目的寻找,倒是可以跟着戒指的光走一走。” “嗯,我也这么觉得。” 戒指散发出来的光芒,指引两人往丛林深处走,两人行进了许久,忽的看到前边山上有一串晶莹剔透的红果子,颇为诱人,恰巧戒指也是指向那个方向的。 燕茗澜和乔天烁一起过去了,果子长的并不是太高,燕茗澜伸手想摘,但几乎就在她快要碰到的时候,燕茗澜感觉到果子似乎有些灼热,却蓦然间脚下一空,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在坠落的过程中,乔天烁努力将燕茗澜搂入自己的怀里,落地的时候,乔天烁的背着地,但是他却护住了燕茗澜。 燕茗澜闭紧了眼睛,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腥风血雨,但是落地的时候只感觉到猛的一震,和一个男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燕茗澜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耳畔是一道道强劲有力的心跳,待睁开眼一看,她发现自己就掉到了一个男人怀里。 而这个男人,正是乔天烁。 燕茗澜赶紧从乔天烁身上爬起来,可之前的乔天烁无论摔的再疼,都是紧紧抱着她的。 “怎么样?疼吗?”燕茗澜赶紧将乔天烁扶起来,眼眶都有些泛红了,面上似乎有些责备的意思,但是心里更多的还是酸楚和甜蜜。 乔天烁摸了摸燕茗澜的发丝,笑着安慰:“没事,不疼的。” 可是这种关头,乔天烁越是说不疼,燕茗澜就越是有些想哭,怎么会不疼呢,乔天烁只是安慰她罢了。 似乎是为了像燕茗澜证明自己的话里的真假,他对燕茗澜道:“好了,扶我起来。” 燕茗澜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乔天烁起来了,紧张的盯着乔天烁,生怕他哪里还有问题。 乔天烁以为自己能撑着,但是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不稳的摔倒在地。 “下次记得别逞强,我一个人也可以。” “可我做不到看你一个人受伤,既然我在,那我就必须要保护好你。” “可是……” 乔天烁笑了一声,打断燕茗澜的话道:“傻丫头,我哪里舍得你受伤呢?” 燕茗澜低着头沉默了,扶着乔天烁往前走,里面十分炙热,不断的发出轰鸣声,让两个人都汗流浃背的, 整个洞里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间一条道路,两边都是大池,里面是滚烫的岩浆 中间一条道路上没有岩浆,可以让人通过,但是道路上却满是已经被岩浆灼烧的有些发黑的白骨,让人看了都心里发毛。 第317章 掉入岩浆洞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一度很担心燕茗澜,可是转头去看燕茗澜的时候,只发现她表情平静的扶着自己往前走。 他的王妃,会因为他受一点小伤而担惊受怕很多天,让他一度以为他的王妃是需要人保护的,但更多时候,燕茗澜一直都是独当一面,独自处理和面对着许多事情,永远比乔天烁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燕茗澜想测试一下两边熔浆池的温度到底有多高,于是从旁边捡了一根木头,扔了下去,但在扔下去的一刹那,木头瞬间就化为了灰烬,连火苗都只是燃起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和岩浆融为一体了。 这一场面可谓是触目惊心,让燕茗澜甚至都有些心惊肉跳的。 燕茗澜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底下的岩浆竟然开始滚动了起来,仿佛有困兽想要挣脱而出。 乔天烁眼眸一凝,抽出长剑,护在了燕茗澜面前,严阵以待的面对着岩浆中可能要破空而出的某种东西。 不过片刻,一个硕大的脑袋从岩浆中钻出来,那东西丑陋无比,脑袋上的皮肤因为干燥而皲裂成一道道沟壑,脸上满是泥垢,仿佛往它头上浇点水就能成污水沟了。 眼睛瞪如铜铃,眼白中一根根血丝爆了出来,口中喷出一口口热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伴随着周围岩浆沸腾的声音,显得格外惊悚,它杀气十足的看着两人。 若是旁人,此时早被这怪物彪悍的形象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唯有乔天烁与燕茗澜,一人持剑坚定的站在前面,一人虽是站在后面,可好歹没有慌了神,只是脑子里在飞快的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我们可能是踏入它的领地了。”燕茗澜看着眼前的怪物对乔天烁道。 “嗯,有这种可能。”乔天烁手上剑光冰寒 “但是也有可能……” 燕茗澜的话说到一半之时,那怪物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似乎就要朝燕茗澜他们咬去。 “慢着!”就在乔天烁持剑要和那怪物决一死战的时候,燕茗澜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及时叫停,当然,乔天烁是不知道燕茗澜说的是什么,因为这时的燕茗澜已经在跟那只怪物沟通了。 乔天烁只看到乌龟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下来,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巡视着。 “你……”乌龟惊奇的看着燕茗澜,杀意一时被好奇心替代了,张开的血盆大口都闭上了。 燕茗澜颇有些自信,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谈笔交易吗?” 那怪物倒是十分傲娇:“我为什么要和尔等这种渺小的人类谈交易?” “这里是你的老巢,还是说你在此地困了许多年?”燕茗澜的眼中闪过一道精明之色,似乎是无论那只怪物说什么的,燕茗澜都有应对之策。 那怪物顿了顿,似乎沉默了很久:“我在这里被困了很多年了。” “为何不得脱身?”燕茗澜再次问道,她知道那怪物可能傲娇着不想理它口中渺小的人类,但是她更知道这怪物可能也有满腔的苦水需要找人倾诉一番。 “不知道。” “你叫什么?” “赤炎兽。” 乔天烁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一问一答的一人一物,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情况已经被燕茗澜稳下来了。 乔天烁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他们家小王妃就是优秀啊,不动声色的就能将危机消除。 “我刚刚看你好像想吃了我们诶?”乔天烁如果听到燕茗澜这么问话估计得笑喷,这姑娘是胆子得有多大,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问对方是不是想吃了自己,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点俏皮的尾音。 “切。”赤炎兽没好气的白了燕茗澜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总而言之,就是又傲娇上了。 燕茗澜看着翻白眼的赤炎兽还觉得挺可爱的,不禁笑出了声。 但乔天烁却觉得一阵惊奇,想问燕茗澜她和赤炎兽究竟聊了什么,但又怕打扰到燕茗澜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融洽气氛。 “为什么想吃我们啊?” 赤炎兽瞪着燕茗澜,似乎是有点嫌弃燕茗澜话太多了:“人类,你不觉得你屁话太多了嘛,吃你还需要理由吗?饿了不就吃了嘛!” 燕茗澜完全没被赤炎兽的阵仗给吓到,“这样啊,如果我说我有机会放你出去呢?” “呵。”赤炎兽冷漠的嘲笑了一声,从心底就对燕茗澜产生了质疑。 这也怪不得赤炎兽,就算燕茗澜能和它沟通,但是燕茗澜这弱女子的形象,实在让它不敢相信燕茗澜有多大的实力能把它放出去。 这么多年下来,赤炎兽也懒得抱什么希望了。 燕茗澜懒得管赤炎兽的嘲讽,自顾自的道:“我救你出去,但是你也必须要送我们出去。” “少痴人说梦了。” 赤炎兽靠在岩浆池的岸边,只觉得很是没劲的用爪子撑着脑袋,慵懒的眼神偶尔不屑的瞥燕茗澜一眼。 “我是不行,但是我们家夫君可以啊。” 燕茗澜将乔天烁拉了过来,撞了撞乔天烁的手臂。 赤炎兽这才打起精神来,如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乔天烁,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而乔天烁也看着赤炎兽,目光中敌意相比之前有所减少,但是身上凛然的气势却不减半分。 赤炎兽看到乔天烁的那一刻,便觉得内心有种莫名一震的感觉,像是找到了信念一般,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似乎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 赤炎兽见过许多气场强大的人类,但是这种一眼就让人有臣服感的人,乔天烁是头一个。 燕茗澜要开口道:“反正怎么样你都不吃亏不是吗?无本买卖,何不试试呢?” 赤炎兽看到乔天烁的那一刻,就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心里仍是不信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又觉得乔天烁只是个打下手的,空有武力没有智慧,不然怎么燕茗澜听得懂它的话,乔天烁站在那呆呆的半天都不动呢。 其实说到底都只是赤炎兽饿了,想给自己找个借口吃了两人,但是赤炎兽又实在想出去,万一这两人真有法子呢。 所以在这种反复纠结中,赤炎兽还是决定再看看好了。 燕茗澜见赤炎兽答应下来,便在整个洞里转悠起来,目光四处扫着四处,看能不能寻找到什么线索。 她观察了一圈,发现墙壁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金字。 燕茗澜认真的看着墙壁上的金字,乔天烁就站在她身旁,他看着认真无比的燕茗澜,不禁微微笑了笑。 燕茗澜似乎是注意到乔天烁灼热的目光,不禁转过头去问道:“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认真的样子好看而已。” 燕茗澜心里一甜,刚想羞涩的朝乔天烁笑笑,但是脸上还是绷住了,不能让乔天烁这厮嘚瑟,于是转而就挑着下巴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我其他时候就不好看了?” 乔天烁唇角勾起一抹笑,揪了一把燕茗澜脸上的肉说:“王妃这话好生霸道啊,还不许本王夸你好看了?” “乔天烁你真是胆子大了啊,还敢揪本王妃的肉了。” 燕茗澜反手就掐上了乔天烁脸上的那一坨肉,两只纤细的小手在乔天烁脸上反复折腾揉捏着。 一旁的看着两人亲热的赤炎兽脑袋上冒出一排黑点,它可不觉得两人是在打闹,它只觉得两人就是在恩爱而已。 这里还有只单身着的呢,这么堂而皇之的撒狗粮真的好吗? 赤炎兽内心疯狂吐槽,他终于愤怒了,终于忍不住了,它重重咳嗽了一声让两个人都是肩膀一耸,两人急忙收敛,接着装作一副认真观察墙壁上字迹的模样,实际上,在海龟看不到的角度,两人相视而笑。 大概看过墙壁上的文字后,燕茗澜了解到这只赤炎兽是被符咒镇压着的,必须有密语方可解开。 燕茗澜像乔天烁转述了一下墙壁上文字的意思。 两人四处搜寻了起来,燕茗澜的目光扫过去,忽的在岩浆池的边上看到一块巨大的石龟。 龟背上,就贴着一张金符。 燕茗澜看了看龟背上的金符,再转头看了看墙壁上金色的文字,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 乔天烁也明白了过来,他飞身而起,几个跃起间,就到了石龟的旁边。 燕茗澜目光中满是紧张的看着乔天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乔天烁伸出了手,燕茗澜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乔天烁的手上,燕茗澜想大叫让乔天烁小心,但是又怕让乔天烁分散心神,发生更大的意外。 现场静悄悄的,燕茗澜在岩浆沸腾的嘈杂声音里,竟然还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燕茗澜的神经高度紧绷着。 乔天烁的手已经落到了龟背上的符纸上,可是忽然一股剧烈的气浪将乔天烁弹走了。 乔天烁重重的落地,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随之吐了出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燕茗澜来不及接住乔天烁,满心焦急的赶紧朝乔天烁落地的方向跑了过去。 燕茗澜抱起乔天烁,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从衣袖里摸出丹药给乔天烁服下。 “天烁,天烁。” 燕茗澜目光焦急,盯着乔天烁看,喂完药以后,急忙给他把脉,她现在一颗心都系在乔天烁身上,虽然紧张,却也尽量保持着双手平稳。 第318章 龟背上的符纸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所幸是脉象无损,燕茗澜拍了拍乔天烁的脸颊,这时的乔天烁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 一旁的赤炎嗤笑出声:“呵,渺小的人类。” 燕茗澜微微瞥了它一眼,忙着照顾着手里的乔天烁,没有空理会玄武。 但玄武却发现了燕茗澜这个小动作,当即龇牙咧嘴,模样凶悍的道:“看什么看,我说的又没错。” 燕茗澜终于开口了,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远方那块的龟背,淡淡的道:“还没结束呢。” 燕茗澜的声音很淡,却给人无穷的信念感。 赤炎兽也是愣了愣,它下意识的想去相信燕茗澜,可转念一想二人又并未成功,将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外,依然是嗤笑道:“没结束又怎么样,事实摆在眼前,你们少不自量力了,还是乖乖被我吃掉好了,别白费力气了。” “稍安勿躁,我们不成功,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还可以把你们吃掉。” “那吃掉我们之后呢?继续留在这里?饿个几年,然后等待不小心掉入这里的猎物,如此往复吗?” 赤炎兽不说话了,良久以后,只是重哼一声,然后便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而燕茗澜远远看着那道贴在龟背都符纸,她的视力很好,能勉强看清符咒上面画的图形。 燕茗澜眯着眼睛符咒上的图形,这似乎是模糊的阴阳图,她对阴阳八卦图什么的研究不深,她不经意间眨了眨眼睛,再看之时,就变成了一道横,也就是一个“一”字。 燕茗澜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不断的揣摩着,古代讲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燕茗澜想,之所以一道符咒就能困住赤炎,是因为阴阳为和,若孤、寡,那缺失阴阳其中一方,这个符咒阵法应该就会消失。 燕茗澜是个行动派,如此想着,她站起身,将乔天烁靠在石壁上放着。 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燕茗澜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惊喜的发现乔天烁竟然已经醒了。 “你醒了啊。”燕茗澜满脸喜色的蹲下身去,赶忙去查看乔天烁如今的情况,乔天烁昏迷后她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的,像少了块什么似的。 乔天烁笑了笑,却仍然是有点虚弱。 “这石壁可不如王妃的怀抱温暖,本王这不就醒了吗。” 燕茗澜眼睛有些微微发酸,但又觉得乔天烁好笑又有些可爱,那手臂捅了捅他的胸膛:“尽说胡话。” 被燕茗澜这一捅,乔天烁顿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燕茗澜吓得惊叫一声,赶忙凑上去满脸担心的看着乔天烁:“天烁!你怎么样?” 乔天烁却是摆摆手,神色倒是比方才轻松了很多,他道:“无妨,只是吐出口瘀血而已,现在经脉倒是通畅了许多。” 燕茗澜听乔天烁这样说,倒是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又想到些什么,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是特意安慰我的吧?” 乔天烁笑容带着宠溺意味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燕茗澜的头:“怎么舍得骗你。” 燕茗澜哼哼了两声,倒是真信了乔天烁,臭着一张脸叮嘱道:“不许逞强啊。” 乔天烁笑了笑,岔开了这个话题:“对了,我刚刚好像看你起身,是想去哪里?” “怎么,还怕本王妃不要你啊。”这回燕茗澜倒是调戏起乔天烁来了,一脸的戏谑和坏笑,把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那些富家公子都模样,倒是学了个两三分的像,看起来一点也不正经,有些莫名的滑稽与可爱。 乔天烁很是配合:“那可不是,王妃要是丢下本王了,可让本王上哪找这么好的王妃去呢?” 这话燕茗澜很是受用,但却仍是板着脸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又莫名显得有些呆萌。 燕茗澜顿了顿后,又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我是准备去解了那道符纸,方法我已经……” “不行。”还不等燕茗澜说完话,乔天烁就直接打断。 “为什么不行。”燕茗澜被打断,还被否决,颇是有些不服气。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太危险了。”乔天烁自己是亲身体验过的,他知道被撞击回来的痛,以及那里到底有多危险,仿佛和地狱只隔一线之差。 燕茗澜有些无奈,“可是我已经有办法了。” “你只是有办法,你能保证你的办法一定能成功吗?你能知道你的办法如果不成功,究竟会有什么副作用吗?”乔天烁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语气不容置喙。 燕茗澜试图将阴阳八卦的原理讲给乔天烁听:“不试你怎么知道,这应该阴阳八卦,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之所以一道符咒就能困住赤炎,是因为阴阳为和,若孤、寡,那缺失阴阳其中一方,这个符咒阵法应该就会消失的。” 乔天烁眸光冷凝,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燕茗澜说话:“你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万一失败了有更严重的后果呢?刚刚我还只是被弹出去,如果你失败了以后也被弹出去,落在岩浆上呢,届时该如何是好?” 燕茗澜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抬起头时,目光仍是一片坚毅:“有些事情我不去做,也会有别人……” “我可以去。”乔天烁说着就要站起身。 燕茗澜抬头看着乔天烁,一把将他扯下来:“省省吧,你身体虚着呢,再说了你已经试过一次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乔天烁眉头仍然皱的很紧,燕茗澜笑着安慰了一下乔天烁,抱了抱他:“好了,你要相信我,我会安全回来的。” 燕茗澜在乔天烁唇角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的轻柔,然后果断的转身离去。 乔天烁下意识的就想上前去追几步,却发现自己竟然跟被定住了似的,身子完全动不了。 乔天烁瞪大了眼睛,看着燕茗澜离去的方向,满目都是担忧,背后某一个位置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以他的聪慧,很容易能猜出来,是燕茗澜怕他阻拦,在和他拥抱的时候,所以给他的背后扎了一根针。 燕茗澜离去的背影很决绝,她单手握着一把剑,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是一去不回,但她不敢回头,就怕自己舍不得,怕一旦看到乔天烁,就再没了勇气。 燕茗澜给乔天烁的背后扎针,让他动弹不得,一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二是为了到时候出事的时候,乔天烁能不用为了她置身险地,甚至以命相护。 燕茗澜站在了岩浆池的边上,而石龟在岩浆池的中间,像乔天烁这种有轻功的人,左右不过三两下跃起就过去了。 而燕茗澜只能是观察路线,岩浆池上其实有很多凸起的小石柱,能够供人踩踏些过去,但是有石柱并不是那么平整,有的就像个球体,有的顶部较尖,有的又比较小,要是平衡不稳很容易摔,有的两两相隔太远,一步迈不过去。 燕茗澜放弃了这条路,毕竟风险实在太大。 燕茗澜四处转头看了看,发现一边的石壁上还有一条完整的路,只是比较狭窄,旁边的石壁不是平整的,在有些地方还会凸出一块岩石,但是整条路还算是比较完整,没有什么严重的断层,只有一些比较小,但也可以迈过去的断层。 燕茗澜深吸一口气,朝着石壁走去,这条路实在是狭窄,必须要很小心才能避免掉下去。 燕茗澜已经踏上了这条小径,乔天烁眼眸紧张无比的看着燕茗澜,只见她扶着旁边的墙壁每一步走的都很能稳当,可乔天烁依然不能放心下来,整颗心都悬着,为燕茗澜担心不已。 燕茗澜尽量保持着心态平稳,所以一路走的格外顺畅,岩浆的滚烫产生的热气,让燕茗澜全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终于,燕茗澜遇到了这段路的第一个坎,前面三步是一个断层,石壁凸出来了一大块。 也就是说燕茗澜在跳跃过去的时候,必须注意不碰到凸出的那一大块石壁,不然很容易掉入岩浆池里。 燕茗澜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那段路,忽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坚毅的光,一只腿迈了出去,踩到了那边路径上,另一只腿也跟了过来,总算是安然无恙的跨了过来。 但是跨过来归跨过来了,燕茗澜的身体却不太平稳了,左摇右晃的,看似就要摔下去了。 乔天烁的脑神经都紧绷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燕茗澜看。 赤炎兽脑子一片混乱,不知是何情绪,它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有点希望燕茗澜掉下去,然后吃了乔天烁,可是想到看到少女坚毅的背影,又想到燕茗澜掉下去后,它也只能困在这里了,顿时又为燕茗澜紧张起来。 毕竟千百年来,能和它沟通的,只燕茗澜这一位而已。 汗水流进燕茗澜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睛有些刺痛,看不清前路,就在最危急的时候,燕茗澜一把抓住了旁边的岩石,终于稳住了身形,让一旁乔天烁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赤炎兽也是松了口气,但后来心里竟然泛起一股淡淡的可惜来。 第319章 破除封印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揉了揉眼,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后,燕茗澜反倒没有害怕,而是觉得有了经验后,走的也能更平稳了。 她终于到了石龟的旁边,清楚的看到了那张金黄色的符咒。 燕茗澜按照之前自己所想,将微微蹲下身,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剑前半截插入岩浆里,趁着剑锋被烧的通红,燕茗澜脑中忽的涌入一股灵感,她下意识的就闭了闭眼,戒指上闪过一道光,最后猛然睁眼时,手中的剑就落在了符咒上。 燕茗澜提着剑,随着戒指的指引,在符咒上刻个“单”字。 在这个字最后一笔刻完以后,瞬间,符咒炸裂,但却没有造成多大的冲击,只是发出轰的一声,像是雷鸣闪电以后,最后那张符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化为了灰烬。 赤炎兽仰天怒吼一声,岩浆像煮好的开水一样,开始沸腾起来。 赤炎兽全身好像都燃烧着烈焰一般,浑身无穷无尽的能量爆发了出来,空气中无形的气浪,呈波浪形往外扩散。 燕茗澜呆呆的看着赤炎兽的变化,而赤炎兽身形一动,直接将燕茗澜拎了回来,放到了安全地带,也就是乔天烁的身边。 燕茗澜落地时脑子有些发懵,当那些以为很难办到的事情成功以后,任谁都会有些恍若隔世的懵然感。 “多谢咯。” 赤炎兽傲娇的瞥了燕茗澜一眼,能量充沛的赤炎兽也感觉不到饿了,随后又对燕茗澜道:“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就做做好人,满足你一个愿望。” 燕茗澜终于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想了想道:“你知道引火丹吗?” “那破玩意儿啊?我多的是。”赤炎兽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可能在心里正腹诽着燕茗澜为什么会连那种垃圾玩意儿都要。 不过燕茗澜开口了,赤炎兽自然也会给,它抛了个金色的葫芦过来,沉甸甸的。 燕茗澜嘴角抽了抽,无语极了,人类找破头脑的东西,人家一给就是一大把,还这么不屑…… 但赤炎兽可不管燕茗澜如何想,直接拎着燕茗澜和乔天烁二人就往上飞去。 二人皆是没反应过来,一眨眼之际,他们已经回到了地面。 而赤炎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燕茗澜还左右顾盼了一番,却没找到赤炎兽的身影,不禁嘀咕了一句:“走的真快。” 燕茗澜动作飞快的,悄悄把乔天烁背后的银针拔了出来,乔天烁只觉得全身一松,好像失去了某种无形的禁锢一般,随即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燕茗澜,也不说话。 燕茗澜被乔天烁盯得有些背脊发凉,但更多的还是心虚,就算干了坏事被抓住的孩子一样。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度十分尴尬,终于,燕茗澜受不住了,她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干巴巴的笑着道:“那个,今天的天气正好啊。” “呵。”乔天烁依然冷漠的盯着燕茗澜看。 燕茗澜撅着嘴,衣袖里露出半截小手,扯了扯乔天烁的衣袖。 “我错了嘛。”燕茗澜的声音听起来那叫一个委屈啊,但是又带着些娇憨的味道。 乔天烁听得心都要化了,哪还有什么气啊,但是这厮明面上还是不买账,傲娇的哼哼两声:“哟,燕大人你也知道认错啊。” 可不能就这么原谅了这丫头,不然下次还长不长教训了。 “真的错了嘛。”燕茗澜的眼神委屈又小心的看着乔天烁,她跺了跺脚,乔天烁都不敢看燕茗澜这副模样,他知道自己一看的话,没准心一软,真就原谅了这丫头。 燕茗澜围着乔天烁转,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机灵又可爱,乔天烁却是屡屡偏过头去,坚持不看燕茗澜一眼,他要守住自己的防线,不能让这丫头得寸进尺! 燕茗澜一叉腰,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奶凶奶凶的板着脸道:“本王妃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燕茗澜踮起脚,勾住乔天烁的脖子就吻住了乔天烁,强硬而又霸气。 但是温香软玉在怀,乔天烁怎么舍得推开,什么不能让她得寸进尺,什么不能这么容易原谅燕茗澜,通通都抛到脑后去了,甚至还反客为主,一手搂住了燕茗澜的腰。 最后吻到两人都几欲窒息时,两人才分了开来,燕茗澜脸颊绯红,显然是因为缺氧而导致,而乔天烁则气喘吁吁的。 “下次没这么容易,以后可得给本王长点心,不然以后本王就把你软禁在家里。”乔天烁抬手就敲了燕茗澜一记爆栗。 “知道了知道了。”燕茗澜揉了揉额头,抬起头来,笑容明媚的应了一句,接着低头又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反正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谁知乔天烁耳朵那么好,当即就黑了一张脸:“嗯?” 燕茗澜吓了一跳,她双肩一耸,赶紧转移注意力。 燕茗澜手里拿着大金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引火丹。 引火丹通体都是红的,燕茗澜灵机一动,她随手折了跟小棍,在引火丹上轻轻一擦,引火丹上就升腾起莹蓝的火焰,明亮但却不烫手。 燕茗澜当即就有些兴奋起来,让乔天烁打了两只鸟,发现竟然轻而易举都就可以烤熟,比普通的火焰还要事半功倍。 燕茗澜这边找到了引火丹总算是能告一段落了,而董舒和兰萨派来的人一起,他们走过了山路,不知从哪发现了一片湖泊,几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顺着湖泊走。 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他们依然一无所获:“董大人,你说我们走这里真的行吗?” “不知道啊,反正也是漫无目的的寻找,自然哪都需要看一看了,燕大人他们那边不也一样吗。” 几人点了点头,都觉得董舒说的有道理,但是也不免有人抱怨:“但是这么找下去,真的好难找啊。” 董舒声音里有些无奈,淡淡的回了一句:“难找也得找。” 众人都是叹了口气,一时间气氛都有些沉闷。 董舒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董舒的目光四处扫视着,仿佛漫无目的的在寻找着什么,而就在这时,董舒一个转头间,湖边不知什么东西反射了太阳的光芒,照到了董舒的眼睛上,让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 本来董舒这时也正心烦着,突然被这么亮的光芒闪了一下眼睛,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他下意识的就去用目光寻找闪到自己眼睛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扫视一圈过去,最终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湖边竟然有一些闪光的东西,晶莹剔透的,像是宝石,又像是水晶玛瑙。 董舒一兴奋,满脸喜色,赶忙招呼后面的人:“大家快过来!” 后面的人对视一眼,见董舒这一脸喜色的,立即明白董舒可能是找到好东西了,争先恐后的都跑了过去。 几人都跑到了前面湖边去,大家都蹲下身子来,本想拿起一个的,可是谁料到这东西还有一截是埋在土里的。 众人尝试能不能将这东西直接拔出来,但是这玩意儿似乎格外坚韧,任众人使尽十八般武艺,也不能撼动半分。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用挖的了。 众人都没带锄头,只能牺牲自己的佩剑用来挖土了。 有人正想下手,董舒就拦下道:“这个到底值不值钱啊,要是不值钱的话……” 其实董舒私心是有点舍不得自己的佩剑,早知道今天出来寻宝还要挖土,就带着自己原来那把次一点的剑出来了,他今天带的是乔天烁曾经赠送给他的,如此名贵,怎么用来挖土,董舒宁愿用手,都不像用这把宝剑。 众人也是看出了董舒的心思,笑着揶揄道:“怎么,董大人还舍不得啊?这么大人了跟个小孩儿护着玩具似的。” “就是啊,人家姑娘都没你这么矫情。”有人朝在场的一位姑娘那里挑了挑下巴,那姑娘只是微微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大家哄笑成一团,倒是没有多少恶意。 董舒“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给他们,也没将众人的嘲笑放在心上,他抱着自己的剑努力思考着该用什么替代好,总不可能大家都在一旁出力挖土然后他看着吧,更何况这里头还有姑娘。 董舒想着,目光就落到了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是背对着他的,董舒纠结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而就在董舒纠结之际,一道轻灵悦耳的女声道:“用我的吧。” 之前被董舒盯着看的那位姑娘,似乎是觉得董舒的目光太炙热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转身递了一把剑给董舒。 董舒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又拿着剑,往董舒怀里推了推,有些疑惑的模样:“嗯?” 那姑娘觉得很奇怪,他不是不舍得自己的剑吗?怎么给了又不要? 董舒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哦,谢谢。” 董舒拿到了剑以后,就近蹲在了那位姑娘旁边的身边挖着土。 挖了几下之后,董舒边挖土边问道:“姑娘,你叫什么。” “唐清。” 董舒把这个名字仿佛在心里过了两遍,然后笑着开口道:“名字真好听。” “谢谢。” 两人这边聊的融洽,旁边一群汉子们看不过去了:“喂喂喂,董舒,你够了啊,这可是我们唐清妹妹,我们几个都是宠着的,可别想着欺负人家啊。” 第320章 水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唐清见董舒脸色有些尴尬,不禁捂唇一笑:“怎么会呢,真是乱操心。” “唐清妹妹,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偏心。” 唐清也是觉得好笑:“我哪里偏心了。” 几个汉子都是笑道:“你就是偏心,我们也舍不得自己的宝剑,也没见你把剑给我们的。” 唐清被众人这一调侃,不禁脸红了起来。 好在一旁有人打圆场道:“好了,都别说了,赶紧把东西挖出来才是重点。” 一刻钟后,众人将他们眼前这块地挖出了一个大坑。 “这是……”董舒看着地上颜色各异,形状各异,但里面似乎有些杂质的石头。 有人是识得这些东西的,于是蹲下身子开始数起了品种:“血珀,花珀,红茶珀,绿茶珀” 董舒表示有些听不懂,于是皱眉问道:“什么?” “这些啊,都是琥珀。” “琥珀?”董舒的眼睛变得有些惊奇起来:“可琥珀不是棕黄色,或者蜜黄色的吗?” “所以这些琥珀珍贵的紧啊。” 有人也是搭腔道:“是啊,这些可都是珍惜品种,你平时看到的蜜黄色的,棕黄色的,对于富贵人家来讲早就不值钱了,只有这些品种,才称的上是宝。” 见董舒还是呆呆的望着地上的这些琥珀,唐清主动蹲下身子拿起一颗颗琥珀为他介绍道:“这个血红色的是血珀,这个多种颜色相见的,叫花珀,红茶珀和绿茶珀就很好认了,比血珀颜色稍微浅一点的叫红茶珀,绿色的就是绿茶珀。” 有了唐清这一番解释,董舒脑海里总算是有点印象了。 唐清解释完以后,有人忍不住揶揄他道:“诶,我说,董大人,你不会没见过这些琥珀种类吧?话说,使者不是应该比常人更见多识广些吗?” 董舒脸色一阵尴尬,对方或许是看不得他与唐清亲近,所以才出言刁难。 唐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最听不得这种明嘲暗讽了:“使者也有知识盲区,我问你们各种针灸有多少种针法你们知道吗?” 那人也听出了唐清是语带三分怒气的,赶忙凑过去赔罪,但是唐清只是摆摆手,就把他打发走了。 众人将这些琥珀都收好,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还有人沾沾自喜起来,万一这里是唯一的藏宝地点呢? 只有他们找到了宝藏的话,岂不是羡煞旁人? 几人各怀心思,各自在湖边散着步,或是玩闹嬉戏,湖边的水并不深,且清澈见底,风平浪静的,最是适合戏水了。 半个时辰后,疯了一把的众人都是筋疲力尽了,平时在朝堂上严肃起来的时候,各个都跟个老古板似的,但是如今在这里玩闹戏水的时候,却比孩童还要顽皮几分。 唐清就坐在一旁岸上看着他们玩闹,微暖的阳光下,少女笑容美好。 见众人肚子都是饿的直叫了,唐清建议道:“不如我们抓鱼吃吧?” 这会子大家都是累瘫了,又饿又懒得动。 唯有董舒,从地上举起了手,然后爬了起来:“我去。” 应了唐清一声后,董舒就开始在河边兜兜绕绕,抓起了鱼。 由于董舒他们如今所在的这一带被他们一番玩闹戏水后,鱼群就很少了,所以董舒便沿着湖边跑到了另一边离众人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去了。 董舒运气比较好,那边湖面上的鱼,大而肥美,但有些反常的是,这些鱼竟然争相恐后的主动跃出水面,让董舒惊奇不已。 董舒洋洋得意起来,举着手里的鱼,转过身去给他身后的众人看,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般。 但是当董舒看向众人时,却发现他们都是满脸惊愕,董舒一脸疑惑,他觉得众人的这种惊愕好像有点夸张了,董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鱼,这鱼就是普通的品种啊,只是稍微大了点而已,也不至于说没见过吧,怎么吃惊成这个样子? 董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鱼,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众人,目光在两者之间来回徘徊着。 却不知湖中心忽然出现巨大漩涡,水流湍急,一只巨大的水蛇出现在他身后,张着血盆大口,蛇尾一甩,直接把董舒缠起来。 直到董舒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一种冰凉而紧致的触感,那种紧致感就像是粗壮的绳子勒的他快窒息了一般。 董舒出于本能的低头一看,随即便满脸惊愕,一只蛇的蛇尾部分竟然缠住了自己! 此时,众人皆是被惊的不知所措,但他们好歹也是兰萨派来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举起随身带着的弓箭就朝水蛇射去。 但是奈何水蛇的皮肤刀枪不入,一剑射过去,就像射到了钢板上一样。 水蛇是具有灵智的,不会让别人攻击它,它还不反击的。 水蛇的眼里闪过一道凶猛的绿光,随即身子一甩,将射过来的箭矢弹了回去。 且水蛇的动作迅猛而快速,非人类所能比,就从力量上来看,要是被水蛇反弹过来的箭矢射中,怕是岩石都能被击穿。 “当心啊!”董舒声嘶力竭的提示着众人。 这时候大家想撤离到安全地带,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在一阵慌忙的躲避中还是有人中招了。 一只箭矢朝着唐清射了过去,唐清的反应足够机敏,往左侧一躲就避开了这只箭矢。 谁知左侧也有一只箭射了过来,正好从唐清的左手臂上擦着过去,留下了一旦深深的伤口。 唐清捂住左手臂的伤口,她支撑不住,忽的单漆跪地,额头上的冷汗滴下来,脸色开始迅速苍白了起来。 “唐清!”在唐清身边的人赶忙奔过去,将唐清围在了中间。 董舒看着唐清的方向,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红了,内心一阵阵绞痛,而水蛇却不管人类的情绪,他卷着董舒就要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董舒浑身一颤,神经高度紧绷起来,董舒很紧张,脑子里快速思索着对策。 忽然董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眸中满是狠厉与算计的光芒,任由水蛇将自己卷了过去。 水蛇没有直接将董舒吞下去,而是用蛇尾将他掉在半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对于这种不反抗的猎物,水蛇倒是很满意,所以它决定给董舒个痛快了。 于是张开血盆大口,渐渐松开蛇尾,就把董舒往自己嘴里扔去。 董舒眼里闪过一抹坚毅的光,他猛的借力跳到了水蛇的脑袋上。 水蛇虽然巨大无比,但是也不够人类站立在它脑袋上的,所以董舒抱住了水蛇的脑袋,整个身子悬空着,手上握着燕茗澜曾经送给他的暗器,就往水蛇眼睛里捅过去! 噗嗤一声响,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红色的血液顺着董舒的手臂流了下来,水蛇仰天痛嚎一声,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董舒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冷笑,然后被甩了出去。 原本湖泊中碧蓝的水被水蛇给染的血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水蛇眼前一片血红,但仅凭着本能,就开始疯狂的攻击起来,湖面上被水蛇折腾的卷起了滔天巨浪。 燕茗澜这边二人本是在山间的小路上行进着,路上二人说说笑笑的,气氛温馨不已。 这会子听到动静,二人都迅速回过头去,看着那边忽然卷起来的巨浪,和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皱了皱眉。 乔天烁与燕茗澜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 “出事了。” 二人拔腿就往水浪卷起的地方跑,争分夺秒的,不过片刻就到了湖泊边。 这时湖泊的情况更加危急了,水蛇疯狂的吸气, 唐清和一众人卷入了湖中。 水蛇循着气味,一下子就逮住了唐清。 有了上次的经验以后,水蛇再也不敢慢吞吞的用蛇尾卷住猎物再往嘴里扔了,直接用牙齿咬住唐清的腰身位置。 唐清试图挣脱,但是却无疑如蚍蜉撼树一般,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董舒一见,霎时就心急如焚,提着长剑冲过去。 唐清痛的几乎是几欲昏厥,但看到朝她冲过来想解救她的董舒还是急忙劝阻:“危险啊!别过来!” 其他人都在水里的挣扎,唯有董舒从漩涡里逆流而上,冲着唐清游了过去。 湖泊里沉积的泥土都被翻了起来,董舒从来没有哪一刻是有这么狼狈的。 “你比我危险,快走!”唐清几乎忍着剧烈的痛,声嘶力竭的朝董舒吼。 但是董舒却恍若未闻,一心只想朝唐清游过去。 董舒不是不知道自己相较于唐清而言有多危险,他知道自己刚刚刺伤过水蛇,动物天生嗅觉灵敏,一旦闻到自己的气味,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攻击自己,但他只是内心里,潜意识下,不忍唐清受伤而已。 “董舒!接住!”燕茗澜扔了一把金刚叉给董舒。 董舒内心一喜,原先准备赤手空拳和水蛇殊死搏斗的董舒内心忽的燃起了希望,握紧手里的金刚叉,去寻找水蛇的七寸。 水蛇的身子并没有直起来,而是盘旋在湖面上。 董舒屏气凝神,悄无声息的绕到了水蛇的七寸位置,由于董舒离蛇进了些,所以水蛇也闻到了董舒的气味,本来悄悄稳定的心,又开始暴躁起来。 水蛇的蛇尾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胡拍乱打下,基本无人可以幸免,被水蛇的蛇尾击中的人,只觉得全身肋骨都要断裂了一般。 第321章 对你负责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董舒是中招最多的人,一次次被水蛇拍远,一次次游回来,最后还是历尽千辛万苦的,绕到了水蛇的七寸位置。 他高高的举起金刚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然间就刺了下去。 唐清也陷入了万分危急的状态,巨大的痛苦让唐清几乎几欲昏迷,但她还是咬紧舌尖,努力不让自己昏迷,因为她明白,一旦昏过去,局势对她将万分不利。 水蛇不断痛苦的嚎叫着,身子扭曲成一团,众人都被甩到了岸上。 水蛇松了口,唯有唐清没有被甩上岸,而是沉进了湖里。 众人皆是七荤八素的,脑子混沌而痛苦。唯有董舒,第一时间去寻找唐清的去向。 乔天烁的速度和反应比董舒快一步,他轻功飞到一片混浊的水面上,将唐清从水里拎起来,快速回到了岸边。 董舒见乔天烁成功带着唐清回来了,赶忙跑上去询问情况。 “如何了?” 唐清如今奄奄一息,但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巨大的痛苦让她想昏迷又无法昏迷。 “没事的。”唐清轻声呢喃着回答了一句,似乎是想让大家安心。 可是唐清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会听起来如此有气无力的。 燕茗澜正蹲下身子给众人检查和医治伤势,看着伤势最重的唐清上了岸,赶忙又跑到唐清那里去,先给最严重的治疗。 但是董舒却从燕茗澜手里夺过纱布和一些急救药品,以及消炎药等等的一系列物品。 燕茗澜一脸疑惑的看着董舒,董舒这才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尴尬的解释道:“燕大人,这里我来吧,你去医治他们吧。” 董舒说着就从乔天烁手里接过了唐清,以唐清现在的伤势,坐着都是为难她了,董舒也无奈,只好让唐清靠在自己怀里。 “可是,董使者,你自己的伤……” “没事的,你先去救其他人就好。” 见董舒态度决绝,燕茗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靠在董舒怀里的唐清听到董舒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有些羞涩了起来,只是现在脸颊苍白,都让人看不出泛红了而已。 唐清腰身部位的衣服已经是被咬的破破烂烂了,但是为了方便上药,董舒还是直接给唐清腰腹部位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随着撕拉一声响,唐清的脸也更红了,这下就算是脸色苍白,也盖不住她脸颊上的潮红了。 董舒一边上药,一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唐清,见她脸色似是微微红润了起来,不禁脸带喜色。 董舒连忙去询问唐清:“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那个……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董舒一听,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怎么行,你这个属于重伤,可不能就这么当儿戏啊。” “真的没关系的,我……”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关于唐清身体健康的问题上,董舒绝对是从不让步。 唐清的脸越来越红了:“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从小像所有女子一样,家庭教育传统,腰身这些地方可是只有夫君才能看的。 董舒的脸色也是有些尴尬,恨不能拍自己脑袋一掌,怎么心急到忘了这个! 早知道就让燕茗澜来好了,不过事已至此,他总不能让燕茗澜再过来吧,这样更尴尬,所以董舒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只一瞬间就恢复正常了,严肃而又正经的对唐清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唐清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要你负责啊。” “嗯?”董舒有些疑惑,他没听清唐清说的话。 唐清脸色有些尴尬,急忙摆手道:“没什么。” 但是这一摆手,又牵动到了自己腰部的伤势,唐清痛的是倒抽一口凉气,额头上冷汗直流。 “别乱动,你这样笨手笨脚的,除了我有耐心照顾你,别人哪有这份耐心啊。” 董舒细心的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接着给唐清小心的包扎着。 其实除了唐清以外,大家的伤势都不算严重,没有被水蛇咬到,只是被折腾的够呛,然后吞了满肚子水而已。 燕茗澜准备了很多催吐的物品,让众人把肚子里积攒的污水吐出来后,再休憩了一个时辰后,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但是伤势治好了,众人也是更饿了。 本来之前就饿准备捕鱼吃的,现在被这么折腾了一番后,更是饿上加饿,大家的肚子此起彼伏的响着,都快成交奏曲了。 燕茗澜看着还在微微扭动着,但已经造不成风浪的水蛇,站在众人面前拍了拍手:“大家振作一点,刺中了蛇的七寸不一定是杀死了它,所以还请大家一起合力,将水蛇的首级取下来。” 燕茗澜这话一出,大家起初还是有点不乐意,毕竟现在的众人是又饿又累,一点干劲也没有,“燕大人,反正现在这水蛇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我们也别这么赶尽杀绝吧。” “不是我们赶尽杀绝,而是必须要永绝后患,毕竟这蛇妖异的很,且凶残成性,万一在我们走后就恢复过来,那对于往后路过这片湖泊的人就是灭顶之灾。” 燕茗澜目光长远,从不拘泥于眼前。 那人有些脸红了,可是众人还是有些不乐意,燕茗澜只好又道:“大家不是饿了吗,我看这蛇肉挺适合做菜的。” 只一句话,众人就抄起家伙像鲤鱼打挺似的站了起来,身板笔直笔直的,一扫之前的颓然之气,一说到有吃的众人都有干劲多了,毕竟燕茗澜那一手厨艺,他们也都是知道的。 众人很快将水蛇分解了开来,蛇皮坚韧防水,用处多着,而蛇胆就被燕茗澜拿去做药了。 收好蛇身上那些能够利用的材料以后,燕茗澜开始洗手作羹汤了,山野里倒是有许多天然调料,燕茗澜干脆就地取材,找了不少天然调料回来,至于盐一类的,燕茗澜现在已经是随身带着了。 这里没有煮羹用的大锅,只好让在场持剑的人将蛇肉分成多块,让人背回了他们的驻扎地点,也就是龙舟船所在的地方。 燕茗澜让侍卫抬了几口大锅出来,龙舟里面储备的调料更齐全,葱姜蒜,花椒八角桂皮是应有尽有。 燕茗澜也知道大家都饿了,她动作迅速,半个时辰就熬好了好几锅鲜香美味的蛇羹。 一时间香气很快弥漫了出来,众人深深呼吸一口气,香气引起了大家的饥饿感,燕茗澜让人在龙舟附近不远搬了两张桌子下来。 众人都是虎吞狼烟了起来,没一个注意形象的,只感觉燕茗澜做的这碗羹汤,简直就是人间至味。 这香气还吸引了之前的黑虎兽们过来,数量还不少。 众人见这么多黑虎兽过来都是被吓了一跳,都不敢再动筷的,有激动些的差点没摔了碗筷。 唯有燕茗澜,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像是面对老朋友一般,她泰然自若的寻了个大盆过来,里面装满了蛇羹。 接着,神色悠闲的走了过去,手上还端着那盆蛇羹汤。 燕茗澜把蛇羹汤往黑虎兽王面前一放:“要吃这个吗?” 众人见燕茗澜如此都惊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燕茗澜被众人的目光实在盯得有些发毛,回过头去道:“你们吃你们的,不用在意他们。” 黑虎兽王似乎是很喜欢燕茗澜这样的态度,它也没了什么戒备心,和另外几只黑虎兽一同吃了起来。 本来开始只是像平时喝水一样用舌头舔几口,可是后来感受到了汤的鲜美以后,就恨不得把头都埋进里面去。 一群大的黑虎兽围着燕茗澜端过来的这个大盆吃着蛇羹,简直给围的水泄不通的,甚至还有些挤不进去的。 燕茗澜有些头大的扶了扶额头,最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乔天烁。 乔天烁立马会意,端了更大的两盆蛇羹过来,放到了黑虎兽的面前。 黑虎兽们分了一部分过去,但是成年的黑虎兽体型壮硕,小虎崽们根本没办法挤进去,小虎崽们都是贪吃的年纪,此刻闻到这些香味哪还受得了,一个个赖在地上撒娇打滚的,看的燕茗澜的心都快化了。 于是燕茗澜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乔天烁,而后者则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自己家的小王妃,再怎么样也得宠着不是。 于是又去寻了个稍小一点的盆子,盛满又端过去了。 好在是蛇羹够多,而且很可能吃不完,否则可能就要发生人与兽抢食的事情了。 几只小虎崽围着乔天烁端过来的盆转个不停,闻到味道挺香的,立马把小脑袋钻进盆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有的小虎崽控不住自己,一只后爪搭在了碗边,屁股后的尾巴一翘一翘的,看起来是享受极了。 但是很快就有翻车的时候,有的小虎崽吃到有些忘乎所以了,扑通一声,竟然掉到盆里去,摔了个四脚朝天了。 蛇羹的汤汁一下子溅的八尺高,燕茗澜下意识的拿手挡了一下脸,再去看那只小虎崽时,只见它以八脚朝天的姿势,也没有爬起来,只是呆呆的,憨憨的朝自己的同伴笑了笑。 燕茗澜也是被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给逗笑了,笑着摇摇头,温柔的将小虎崽从汤盆里面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围裙上给它擦拭着身体。 小虎崽的眼睛颇有些湿润,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歪着头盯着燕茗澜看。 第322章 山洞里的奇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小虎崽温顺极了,或者说它并不反感燕茗澜身上的气息,就乖乖的让燕茗澜给它擦拭身体。 燕茗澜擦干了一只,又有几只小虎崽不断掉到汤盆里,燕茗澜一只只捞起来擦都来不及。 燕茗澜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这些小虎崽腿太短了,喝到后面又吃不到盆底下的,她最后也只好让乔天烁把汤盆端走,换了个碗过来。 燕茗澜端着乔天烁送过来的碗,一勺一勺的喂这些小家伙,而这些小家伙就一个个围着燕茗澜转,有的爪子扒在燕茗澜端着碗的手臂上,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如水的盯着燕茗澜,似乎是想看一眼里面的东西。 有的在燕茗澜怀里撒娇打滚,就盼着燕茗澜喂它一口。 燕茗澜无奈的笑着揉了揉它们的头,然后一口一口的喂过去,但是喂了这个,那个又撒娇喊饿的,让燕茗澜一时间也是忙活不过来,只好分了一部分去乔天烁那里。 一刻钟后,无论是小虎崽还是黑虎首领,都已经吃饱了,为了表示感谢,首领留下了几味珍稀的草药。 燕茗澜看了一眼后,道了一句谢,也就收下了,黑虎兽们全部散去。 众人在原地休憩了一会儿后,燕茗澜见大家精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道:“让龙舟能够改造的材料总共是三种,我已经找到了引火丹,现在就还缺燃脂草和羽木了,大家出去这一趟,都有收获到线索吗?” 众人本都是有些懒散的,忽的听到燕茗澜问话也都集中起精神来,但是听到她问的两种材料时,却都一头雾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一个人有头绪。 安静了半晌后,董舒从地上站了起来:“燕大人,我好像在湖边看到过一大片白色如羽毛一般的软木,当时看到的时候就挺好奇的,只是一时间没想起你说的那个……哦,那个什么羽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董舒此话一出,燕茗澜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董舒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的,就被燕茗澜打断道:“不管是与不是,我先带几个人去看看。” “那好,我给你带路吧。” 几人顺着原路走了回去,燕茗澜远远的就看到一片白羽随微风飘动,她与身后众人对视了一眼,赶忙都跑了过去。 “就是这个!” 众人都纷纷上去试了试羽木的韧性,发现还停适合做龙舟翅膀的,也就砍了一大堆弄回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尉迟敬轩带着叶荷,或者说是叶荷跟着尉迟敬轩去了一处地方。 尉迟敬轩四处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路后,也停了下来,在一旁的岩石上坐下,命令自己的几个属下道:“你们去找有山洞的地方,找到了,回来汇报我。” 尉迟敬轩目不斜视的坐在岩石上,一只腿翘着,跟个大爷似的,眼睛都不带看几个属下一眼的。 几个属下仿佛有所犹豫似的互相对视一眼,而叶荷站在尉迟敬轩的身边,见尉迟敬轩似乎越来越不满,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对几个属下训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下去,都是吃白饭的吗?殿下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过来享福的。” 叶荷嘴脸刻薄,却颇得尉迟敬轩的心意,尉迟敬轩威严的眼神一扫,几个属下没有办法,只能领命下去的。 谁知这时候叶荷看尉迟敬轩脸色好了不少,觉得自己巴结的挺成功的,顿时就更加得寸进尺起来:“等等。” 叶荷下颚高抬着,叫住了几个即将离去的侍卫。 几个侍卫满心奇怪的对视一眼,最后没有法子,只好转过身去,面向着叶荷,但头依然还是低着的,只怕自己哪里太打眼了,引来叶荷的针对。 他们知道,叶荷绝非善类。 “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必须带着消息回来,不然……我们殿下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们。”叶荷的话说到最后,娇软的身子半靠在尉迟敬轩身上,带着一脸谄媚的笑: 有的侍卫实在不服一个丫鬟还能骑到他们头上来,当即抬头问道:“为什么?” 叶荷疾言厉色起来:“什么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让你们去就去!” 有的侍卫试图跟叶荷讲理:“可是……” “难不成你们要让殿下等好几个时辰不成,我这主意,既是为了殿下好,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不给你们限制时间,万一你们躲懒去了,让我们殿下白等怎么办?”叶荷这话说的义正言辞的,尉迟敬轩表示十分认同,却不知道几个属下想抽叶荷的心都有了。 半个时辰啊,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那么快,要效率又要成果,这不是存了心刁难他们吗? 几个侍卫把目光都投向了尉迟敬轩,他们觉得尉迟敬轩应该会讲点理。 谁知尉迟敬轩竟然还颇是赞同叶荷说的话,甚至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个侍卫都不是蠢的,也都知道不可能了。只能飞速跑去寻找山洞了,但是心里却都是怨言满满的。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出来寻宝本就危险重重,别家都是主仆一心,唯有他们跟着尉迟敬轩这几个人,还被当条狗似的使唤着。如今更是一个比他们还低一等的奴婢,都敢仗着尉迟敬轩的势,欺负到他们头上来。甚至尉迟敬轩最后还默许了这种行为。 半个时辰后,几个属下一同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了已经找到一个大山洞的消息。 “殿下,山洞已经找到了一个。”几个侍卫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消息汇报给了尉迟敬轩。 叶荷见几人这模样,不禁皱着眉呵斥道:“都给我站直身子!要么就跪下,如此成何体统?” “好,快,领本皇子过去。”尉迟敬轩内心兴奋起来,也没管这么多,他一拍掌,当即就催促起几个侍卫来。 几个侍卫在心里叫惨连连,他们接到了命令后就飞快的奔去林中四处寻找了,这一个时辰里,从始至终都没歇过脚,一直处于高速奔跑的状态,战场上都没这么紧张的时候。 如今眼看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了,结果尉迟敬轩又来这一出。 几个侍卫很想撂挑子不干了,但又各有顾虑,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给尉迟敬轩带路。 穿过一片林子后,林子的尽头,就是侍卫们说的大山洞了。 尉迟敬轩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而叶荷就死死跟在他身后。 山洞里一片漆黑,几个侍卫取出随身携带的火种,生了火以后,就随尉迟敬轩进去了。 几个侍卫的运气还算不错,这山洞里宝贝着实不少,叶荷的眼睛都直了,进入山洞内里的通道有漂亮的壁画,和各种各样的玉石桌椅。 叶荷像见了什么宝贝似的,上去对着玉石桌椅一阵抚摸观察,就差把玉石桌椅捧到怀里藏起来,和啃一口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了, 但是几个长期跟着尉迟敬轩的侍卫和尉迟敬轩本人,却不屑一顾,进来的时候看都没看这些玉石桌椅一下的。 毕竟这种东西,在皇宫里可是多的不计其数的,而且这桌椅只是玉石做的,玉石的成色,其实并不纯,所以也属于比较下等的玉石。 但是叶荷却以为,是火把太暗几个人没看到这桌子是什么做的,肯定以为这是普通的石桌,所以才看都不看一眼的。 叶荷心里不禁开始嗤笑起来,亏自己之前这么巴结,还以为三皇子是个多聪明的人物呢,没想到却是个睁眼瞎,连宝物都识不得。 叶荷想尝试着能不能搬的起这些玉石桌椅,谁知这些东西竟然像牢牢钉死在地上似的,无论叶荷怎么努力,这些玉石桌椅都分毫未动。 尉迟敬轩和他的属下都没管叶荷,他仔细搜寻角落,不放过每一寸土地,他就不信这里面只有玉石桌椅这些俗物。 果不其然,在尉迟敬轩经过一番非常细心的搜寻后,在山洞里的某一个角落里,尉迟敬轩忽然看到了一些易碎的珠子,闪着微弱的光芒,他的内心顿时被惊奇所充满,尉迟敬轩赶忙让侍卫过来,将这些东西通通打包回去。 几个侍卫一边收这些东西的时候,尉迟敬轩拿起玉石看了看,轻轻一捏,发现手上粘粘的,似乎是有油脂,他判断不出这些珠子的品种,所以心里也有些奇怪。 就在尉迟敬轩冥思苦想之际,叶荷不知何时来到尉迟敬轩身边,一脸嘲讽的道:“三皇子,这些玉石就不要了。” 尉迟敬轩最讨厌别人置喙他的决定了,凌厉的目光当即就射向了叶荷,看她还有什么说道没有。 叶荷却浑然不觉尉迟敬轩此时满身的杀气,自顾自的接着道:“这些小玉石有什么好捡的,我们又不是收破烂的,要拿就拿那个大的玉石桌子。”叶荷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但是叶荷并不会说了那么两句就消停的,她接着对几个正在收集玉石的侍卫命令道:“你们两个,别瞎忙活了,把那个玩意儿抬走。” 尉迟敬轩忍不了了,站起身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啊!”叶荷挨了一巴掌后,身体靠在了后面的石壁上,眼眸泪光闪闪的看着尉迟敬轩,但眼底却满是怨毒。 第323章 三头六臂的小兽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收破烂的?怎么,你是在嘲笑本皇子?”尉迟敬轩的手臂越收越紧,叶荷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但是尉迟敬轩的手臂就如同玄铁一样坚不可摧,让叶荷根本不能撼动半分。 叶荷以为大家看不起尉迟敬轩,她也一样能用毫不客气的态度对待尉迟敬轩,但是直到尉迟敬轩的手掐到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身份地位的差距,就算别人看不起尉迟敬轩,他依然是个皇子,而自己左不过一个奴婢。 “别以为自己能跟在本皇子身边,就觉得自己有一手了,你那种手段,本皇子在女人堆里,见多了。”眼看叶荷脸上憋的青紫,尉迟敬轩手一甩,就将叶荷扔在地上。 叶荷狠狠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总算是有新鲜空气能进入身体里了,她内心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喘了几口气能呼吸过来后,连滚带爬的匍匐在尉迟敬轩脚边,抱着他的大腿道:“殿下,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过我这一回,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都可以!” “当牛做马啊?”尉迟敬轩听到叶荷说的话,阴邪的勾起了嘴角,眼底是意味不明,但让人见之胆寒的笑意。 叶荷赶忙表忠心:“是是,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饶过我一命。” 尉迟敬轩嘴角噙着笑,慢悠悠的蹲下身子,指尖挑起叶荷的下巴,笑容阴戾的看着叶荷。 这种笑容让叶荷不禁浑身一颤,她低下眸子,眼神四处乱飘,但就是不敢与尉迟敬轩对视。 叶荷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眸中还微微泛着泪光,看起来颇为招男人怜惜,或者说……是蹂躏。 尉迟敬轩的一只手挑起叶荷的下巴,另一只手往下游走。 尉迟敬轩忽然觉得,这近看,叶荷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叶荷被尉迟敬轩突如其来的触碰给吓了一跳,随即脸色也羞红了起来,扭了两下身子表示拒绝,但是又像欲迎还拒,她娇嗔道:“殿下~” 尉迟敬轩坏笑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叶荷敏感的耳垂附近徘徊着:“怎么,不乐意啊?” 叶荷咬着唇,脸色越来越红,最后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叶荷偷偷扫了一眼尉迟敬轩,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三皇子的长相确实是非常俊美,单看皮相的话,也确实属于让大部分女人都脸红心跳的那种。 于是面对尉迟敬轩更进一步的调戏与暧昧,叶荷也是半推半就,欲迎还拒的,将尉迟敬轩的兴趣推到更高。 叶荷娇滴滴的叫了一声,然后声音娇软的道:“三皇子,侍卫们还在呢~”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侍卫们都不忍直视的了,一个个手里的东西也不管了,直接溜了出去。 可谁知,侍卫们前脚溜出山洞,后脚山洞里,乃至整个山体,都发出非常危险的轰鸣声。 紧随着,整个山体都开始剧烈抖动了起来,中间渐渐裂出了一条缝,接着缝隙随着山体和山洞的抖动,变得越来越宽。 侍卫们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差点小命都被给吓没了半条,随即就拍了拍胸膛,一阵庆幸。 “还好还好,咱们跑的快。” “好个屁啊,你个二货,主子和那个女人还在那里面呢?”有比较耿直一些的侍卫,直接往先前那人脑袋上拍了一掌。 “切。”那个脑袋上被拍了一掌的侍卫,听旁人提到尉迟敬轩和叶荷,完全就是一脸不屑,包括在场侍卫也是一样,大家根本就没有想救叶荷与尉迟敬轩出来的动力。 毕竟尉迟敬轩死里面对他们的坏处也不大,可是有的侍卫还是比较重义气的:“你们想另寻新主,也得先把旧主救出来吧,我相信大家也不想落得一个不义的名声。”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驳斥:“不义?这种时候还讲义气呢?再说了,他对我们讲过义气吗? 一个时辰前,他要是能不只是听那个女人的命令,只给我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也能多勘察一下地形和山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逃命都来不及。” “你们认为呢?”那个讲义气的侍卫,是讲不过他了,只能先问问群众意见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还是认同另一名侍卫所说的。 他们不是胆小怕事,也不是没有道义之辈,但尉迟敬轩确实不讲义气,能轻易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们何不另寻良主? 而另一边,尉迟敬轩和叶荷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打滚,忽然洞里发生如此猛烈的抖动,吓得一腔激情的尉迟敬轩都没了心情,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只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裤子随便一拉,就匆匆忙忙往阴暗的角落里躲藏。 叶荷就没尉迟敬轩反应这么迅速了,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腿都在发抖,踉跄着往尉迟敬轩那里跑过去。 尉迟敬轩嫌恶的瞥了叶荷一眼,山洞里的角落并不如平常四方房子的角落那么规整,尉迟敬轩是寻了一块最狭隘的地方,也不挪出位置给叶荷,就一人独占着。 但其实也是想让叶荷挡在他面前,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能给他做一做挡箭牌是最好不过了。 山洞经过一段时间的抖动后,忽然就停了下来,也没有继续裂开更大的缝隙了,只是仍然有石块掉下来。 经过一刻钟的安静后,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见石块也掉的差不多,山洞也没有抖动了,两个人刚想从角落里爬出来,却见一只三头六臂的小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块还滴着血的生肉,一口一口的咬着,看起来的吃的很香的模样。 尉迟敬轩和叶荷见了这模样,都觉得脊背一阵发寒,他们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被这只小兽抓起来后,咬死,然后被分成这样一块一块的肉,最后被这只三头六臂的小兽像现在这样,一口口的咬着。 两人一想这画面就浑身发毛,赶忙缩回了角落里,将自己缩成紧紧一团,那一动不动的模样,简直比乌龟还要乖巧和安静三分。 小兽吃完了手里的肉以后,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自己鼓鼓胀胀的肚子,随即就往一张靠着山洞的玉床上躺下,又短又胖的小手在肚子上搭着,眉眼都是微微弯着的,吃饱了就睡,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人看了也心生羡慕。 但是眼下的尉迟敬轩和叶荷可没功夫想那么多,只想等这只小兽睡着以后,赶紧逃离这里。 片刻过后,小兽真如两人期待的一般,竟然真的睡着了,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尉迟敬轩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往小兽那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小兽已经在睡得打鼾了,肚子很有节奏的随着它的鼾声起伏着。 尉迟敬轩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连身上沾到的灰尘都不想管了,直接就想跑人。 谁知尉迟敬轩刚刚起来一半的时候,一只手就紧紧的拽住了尉迟敬轩。 是他身后的叶荷,刚才躲藏的时候脚麻了,见尉迟敬轩想走,有些心急,于是下意识的就想借着尉迟敬轩的力气站起来。 谁知尉迟敬轩可没她想象的那么刚强,被叶荷一拽,就跌了回来。 而且更不幸的是,尉迟敬轩竟然一屁股跌到了叶荷身上。 叶荷的身子之前也是微微借到了一点力,身子微微腾空了些许,正想一鼓作气的站起来呢,却见尉迟敬轩的身子又压往她身上压了回来。 叶荷猛然遭受到撞击,他们屁股底下的地面,可没有多平整,叶荷只觉得自己的臀部都要开花了,还有头部也是不幸撞到了石壁上,叶荷忍不住痛,忽的惊叫出声。 尉迟敬轩也受到了些许牵连,身体磕碰了几下,他怒极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叶荷脸上:“蠢货!” 叶荷被打的又是一声尖叫,尉迟敬轩还想再动手了,玉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兽,就被这动静给惊醒了。 尉迟敬轩的眼角余光瞄到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的小兽,一时间就怔住了。 直到小兽揉了揉眼睛,从迷茫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 小兽看到两人,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凶狠无比。 “你们两个是不是贼?”小兽的獠牙都露了出来,小爪子在玉床上刨着,似乎只要尉迟敬轩一个回答不对,它就会动手。 尉迟敬轩有些惊住了,这只小兽它竟然口吐人言! 尉迟敬轩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快被刷新了,之前是看到能和兽类沟通的燕茗澜,现在面前这只小兽竟然能直接说人话? 不过尉迟敬轩也明白现在不是能吃惊发呆的时候,他反应过来后,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状似和善的笑了笑,道:“我们只是为了躲避歹人才不小心跑进来了,如果不小心冒犯你的领地,还请见谅。” “哦?”小兽有些不信的眯起了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反复徘徊着。 尉迟敬轩一脸谄媚的笑,见三言两语糊弄不过,又接着道:“当然了,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什么也没拿,如果是贼偷了东西想出去的话,怎么可能会不拿东西呢?而且我们也是刚刚被土匪洗劫过的,搜过身的,你看我们这衣衫不整的就知道。 而且,我平生最讨厌贼了。” 第324章 材料齐全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在尉迟敬轩一番巧言令色的狡辩下,小兽倒是真信了,再加上尉迟敬轩的脸上还带着苦笑,让小兽都同情起他来了。 小兽忽的抖了抖身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看上去不过几岁的小童,长相打扮十分招人稀罕。 尉迟敬轩再次呆住了,看着小兽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小兽主动介绍道:“你们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玉随,是看管附近一带山脉的灵兽。” 灵、灵兽? 二人对视一眼,眼睛里满满都是惊奇。 不过……既然是灵兽的话,那就是好东西了…… 尉迟敬轩眼里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不过一闪即逝,玉随并没有看到。 叶荷主动蹲下身子,笑容和善的揉了揉玉随的头:“你好啊,我叫叶荷。” 尉迟敬轩也是笑的一派温文尔雅,“我叫尉迟敬轩。” 这两人笑容亲切的模样都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好感。 这两人一兽,很快就熟络起来。 叶荷摸了摸玉随的头道:“小家伙,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这些山脉吗?” “也不是啊,偶尔还会与鸟鱼虎狼为伴,只不过……它们也都怕我。”玉随挠了挠头,没有因为长期被别的族群排斥而感到伤心,或许生来就是看管山脉的灵兽,所以别的兽类都怕他。 他一人生活了很多年,是天地灵气滋长出来的灵兽,但什么都没人教他,刚出生的那会儿,他就能口吐人言了,但是却连简单的吃饭喝水都不知道,起初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生病了。 叶荷蹲下身子,和玉随对视着安慰它道:“没关系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有我与你为伴。” “真的吗?”玉随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其实玉随并不知道什么叫孤独,它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嗯。”叶荷轻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可以来找姐姐玩啊。” “嗯!”玉随重重点了点头,终于有人肯陪他了玩会儿了,玉随心里也是颇为感到高兴。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塞给了叶荷。 “这是?”叶荷见玉随塞过来的东西好像是个玉瓶,于是便接了下来,问玉随道。 “这里面可是我私藏多年的灵丹妙药哦,给姐姐做礼物好了。” 叶荷一听,当即就是心里一喜,但面上还得假意推辞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想必你也会比我更需要的。” “没事的啊姐姐,你收着呗。”玉随坚持的很,一副给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收回来的模样。 叶荷好像还是一脸为难,“那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来姐姐这里拿。” 叶荷这话一出,玉随对她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 但是尉迟敬轩却在玉随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嗤笑了一声,叶荷眼底的贪婪,玉随或许不经人事只看表面,但他尉迟敬轩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叶荷与玉随侃天说地的,尉迟敬轩也悄悄插入话题之中,三人聊的倒是颇为融洽,只不过话题大多数都是围着玉随转的。 三人聊着聊着,玉随道:“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啊?这里一般没人来的。” “之前不是同你讲过,我们是被歹人追杀才来这里的吗。” “不是啦,我说的是清玉洲,这块地方很少有人来的,还有你们说的那些歹人,我可以帮你们去教训教训他们!”玉随捏了捏拳头,一副十足的小霸王模样。 叶荷眼珠子一转,立即想到了应答之法:“那些歹徒害了人估计会跑的无影无踪了,咱还是别费工夫去找了,至于我们为什么会来清玉洲,这其中的缘由就多了。” 叶荷含糊其辞的,让玉随也是不疑有他。 玉随不放弃,接着问道:“那你们来清玉洲的具体缘由是什么?我或许也可以帮你们呢。” “真的吗?”尉迟敬轩一听这话就兴奋了,直接把叶荷挤到一旁。 玉随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干嘛。” “其实我们也是被别人派过来替他们寻宝的。” “那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小兽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尖酸的语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只是一个简单建议而已。 但是这也不免让尉迟敬轩心情有些波动,他抬起头,眼眸微凝的看着玉随,眼神之中颇有一些敌意和不满:“为什么?” 这话一出,小兽就愣住了,这人怎么跟会变脸术似的。 尉迟敬轩问完后,也察觉到小兽的不对劲,只能尴尬的低下眸子,眼睛四处乱瞟。 叶荷眉头一拧,暗道不好,直接上前一步挡在尉迟敬轩身前:“其实我们找不到宝物回去是要受罚的,连我们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所以你别介意他对你凶了点,他没有恶意的,只是凶了点。” 尉迟敬轩一脸伪善的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努力隐藏起自己方才的尴尬。 玉随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只是有些奇怪叶荷话里的某些用词:“什么是家人?” 叶荷心里白眼直翻,暗道这玉随是个白痴,但面上还是笑的很和善的解释:“就是和你关系很亲近的人。” “哦。”玉随终于理解了几分,于是点了点头,又接着道:“我之所以劝你们回去,是因为清玉洲是最平静的舟了,你们如果要找什么宝贝的话,在这里可能完全找不到,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还不如回去不是?” 小兽这话说的直接,没顾及到尉迟敬轩还有叶荷的内心想法。 尉迟敬轩听完小兽的话后,只是暗中捏了捏拳头道,面色变得严肃了许多,他努力收起自己的敌意:“没关系的,只要我们努力,势必就会有收获的。” 尉迟敬轩发誓一定要在这次的寻宝活动中夺得魁首,只要他带回去的宝物让皇帝够满意,再用点手段让如今这个废物太子出点丑,那么东宫之位,就不怕到不了手了。 尉迟敬轩眼神坚定,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玉随摇头叹了口气,模样似是有些无奈。 玉随想了一会儿后,最终道:“那好吧,我既然不能帮你们教训歹徒,那我们就帮你们去寻宝吧。” 叶荷与尉迟敬轩对视一眼,叶荷照例还是假意推辞着:“那多麻烦你啊,寻宝可是很累的。” 玉随拍了拍小胸脯道:“别管什么累不累的,反正我是灵兽,精力再怎么样也比你们这些人类充沛吧?”玉随挤眉弄眼的得意样儿,倒是显得挺可爱的。 两人一听,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于是也没再洞内多待,直接领着玉随回了他们驻扎帐篷的地方。 此时燕茗澜正领着大家一块捣鼓龙舟,羽木被一番拆卸组装后,给做成了翅膀。引火丹放到了龙舟后面的圆孔中。 尉迟敬轩悄悄的凑了过去:“茗澜,果然还是你心灵手巧,这组装的还是挺不错的嘛。” “大家的功劳,我一个弱女子可不敢一人居功。”燕茗澜的声音始终不咸不淡的,该有的礼貌和梳理,都把持的刚刚好。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燕茗澜这种手段,应该是会识趣的退到一边去,但是尉迟敬轩的脸皮却比常人想象的更厚上三分。 “这龙舟真能飞得起来吗?” 燕茗澜自顾自的坐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反正也没点名道姓的叫自己,听到她也不想回答。 尉迟敬轩不死心,依旧是问道:“茗澜,之前说的羽木,和那什么引火丹你们都找到了啊?” “嗯。” “那有看见过燃脂草的影子吗?” “没有。”面对尉迟敬轩的搭话,燕茗澜只是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大多时候都持着一种冷漠态度。 尉迟敬轩从手里拿出一包东西扔给燕茗澜,“你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 燕茗澜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凤影,凤影立即会意,带好手套和口罩,跟试毒似的全副武装起来。 这阵仗自然引得尉迟敬轩颇为不满,但是他又不能凶燕茗澜,只能对凤影呵斥道:“大胆!本皇子的东西岂是你能碰的?” 尉迟敬轩不仅嘴上训斥,手上也开始动起手来了,眼看一个巴掌就要落到凤影脸上。 燕茗澜直接往凤影面前一拦,抓住尉迟敬轩的手,冷冷的道:“三皇子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找下官。” 尉迟敬轩方才那满脸怒意瞬间就转化为了讪讪的笑容:“茗澜你说笑了,我怎么会对你有所不满呢。” 尉迟敬轩说着还想去摸一摸燕茗澜的手,但却直接被燕茗澜一把打开,她的手也抽了回来。 凤影研究了一下包袱里的东西,对燕茗澜道:“王妃,看成分,这应该是我们要找的燃脂草。” 得到凤影的肯定,尉迟敬轩这边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叶荷也是一样,她觉得多亏自己让侍卫去找山洞,不然这些东西可能根本见不到影,她现在甚至觉得燕茗澜也不过尔尔罢了,自己比燕茗澜聪明多了。 而跟在这两人身后的玉随,见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又一想到将来竟然有这么多人能陪着他玩,顿时兴奋的上窜下跳。 但是由于他又兴奋过头了,所以竟然一个不注意就现出了原形。 本来众人只是当玉随是个喜欢上窜下跳,咋咋呼呼的破孩子,也就随他去,不怎么理会。 第325章 飞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但是,当玉随现出原形的那一刻,众人看到以后顿时惊的下巴都差点没掉到地上。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现出原形都玉随身上,看着这只三头六臂的小兽,眼睛瞪的差点没掉下来。 原本还在欢呼雀跃的小兽观察到了众人惊讶的目光,顿时就停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再造次了。 众人之中,以董舒的反应最为激烈,毕竟他不久前还被水蛇给祸害过,所以对这种长相或者体型不同寻常的兽类天生就抱有敌意。 董舒上前两步,站到众人面前去,一脸严肃对玉随呵斥道:“哪里来的妖怪,在此作祟!?” 玉随一脸呆呆的样子,似乎还有些萌:“啥?” 玉随这话一出,就遭到了董舒更大的敌意:“等等,你还会说人话?” “昂?”玉随呆呆的,有些不解董舒的意思。 董舒却一拍掌,直接下了定论:“果然就是个妖物!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别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董舒是疾言厉色,打架的姿势都摆好了,玉随就是再懵懂也明白董舒对他的敌意了,当即獠牙就露了出来,眼睛里还冒着绿光。 董舒也毫不相让,一双眸子里同样是迸射出猛烈的敌意。 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和玉随还算熟悉的尉迟敬轩和叶荷并不打算出面解释什么,毕竟他们很有兴趣看董舒出丑,而且他们非常相信玉随是绝对吃不了亏的。 现场的气氛紧绷如弦,好在关键时候,燕茗澜及时站了出来。 “等等!”燕茗澜拉住就要冲上去的董舒。 “燕大人!”董舒第一次有些不满的看着燕茗澜,他想到之前那头水蛇把唐清伤成那样子就气,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所以才要除之后快。 燕茗澜也知道董舒的心急所在,叹了口气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董舒执着的道:“但是可以解决潜在的危机啊!” 燕茗澜额头上挂着几条黑线:“这只小兽也不算危机吧。” “怎么不算,你看它这呲牙咧嘴,眼冒绿光的,看起来就凶得很!” “那开始的时候呢?”燕茗澜可是看到了,这只小兽还是人形的时候乖的很,就算化为了三头六臂的小兽也依然很乖,直到董舒露出敌意,去招惹它的时候,这只小兽才终于炸毛了。 董舒想了想后,随即笃定的道:“开始的时候是装的!” 燕茗澜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敲了董舒一下,“一边玩去。” 董舒委屈的撅起嘴,但是好歹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讪讪的退了下去。 但是边走还一步三回头的,生怕小兽突然暴起,让燕茗澜出了什么意外。 燕茗澜走到小兽面前,有了刚才董舒那一出后,玉随也对燕茗澜有些防备了,可是燕茗澜天生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包括现在的小兽也是,他心底里下意识的觉得应该不用对燕茗澜有多大防备,可是清醒的意识里,又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太相信人类。 就在玉随反复纠结之间,燕茗澜已经走到了它的面前,蹲下身子揉了揉它的头。 玉随的身体比较矮小,燕茗澜只有蹲下身子才能跟它对视。 燕茗澜笑着道:“小家伙,你会说人话是吗?”这种笑容里有长辈对晚辈的一些关爱和慈祥,比叶荷之前那种讨好里又隐隐带有算计的笑容,让小兽觉得舒服和亲切多了。 但是小兽又说不出叶荷与眼前的燕茗澜比起来哪里不对劲,它只知道燕茗澜给他的感觉更舒服。 于是玉随也收起了自己的敌意,恢复之前那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歪着头问道:“什么叫人话呀?” “就是你现在和姐姐说的这种话,就叫做人话。” “哦。”玉随一知半解的揉了揉脑袋,微微有些理解了燕茗澜的意思。 玉随愣了半晌后对燕茗澜道:“姐姐,我不叫小家伙,我有名字,叫玉随,是守护这片山脉的灵兽,不是妖怪。” “原来是灵兽啊,那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燕茗澜的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哄着小孩子一样。 一旁的乔天烁表示不服,他们家王妃怎么从没用过这种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 乔天烁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燕茗澜,只盼着燕茗澜能察觉的到他的电波,转过头来哄他一下。 众人都觉得空气中的酸意浓重了起来,转头一看,竟然发现是一个超级大醋坛正在发酵中。 众人赶忙离乔天烁好几米远,乔天烁好歹是有对象的人呢,他们这些单身狗,操心个屁。 玉随和燕茗澜倒是没有注意到别人,玉随想了想后回答道:“我是来帮助你们一起寻宝的。” “哦?那好,欢迎你的加入。”燕茗澜伸出手,玉随伸出小爪子呆呆的和燕茗澜握了握,但是被人认可,心情好歹也会更高兴些。 玉随摇身一变,再次变回了人形。 燕茗澜也没问玉随是为什么决定要来和他们一起寻宝,玉随为何而来她并不关心,反正多个帮手都总是好的。 一行人将龙舟重新整顿了一番,终于将龙舟改造成能飞的那种了。 玉随跑到悬崖峭壁处,看着前面都一片烟雾缭绕为众人指引着方向,对身后的众人道:“喏,就往前面走,待会儿我带路,要是方向有变的话,我会告诉大家的。” 众人对视一眼,在暗中纷纷点了点头,大家一块上了龙舟,燕茗澜点燃引火丹,燃脂草也开始燃烧,两者开始发生作用后,羽木也开始煽动,整个龙舟都飞了起来。 众人内心一阵兴奋和激动,大家以往都只是爬山的时候,能够到达半空位置能够俯瞰大地,与云层近距离接触,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乘着龙舟飞在半空! 但是大家兴奋了没多久,不幸的就来了,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众人都不熟练,从前也没有在天空中飞行过,所以没有掌控好方向,龙舟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或者不是往左边倾斜,就是往右边倾斜,简直就此遇到海难的那时候还要更刺激。 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根本就不能保持好平衡,只能随着飞行的龙舟左滚右滚的,一时间都是狼狈不已。 但是也有个另类,觉得这样似乎还挺好玩的,乐在其中似的随着龙舟左摇右晃的滚来滚去。 这个另类毫无疑问的就是玉随了,现场是一片鸡飞狗跳啊,大家被晃的各个都是头晕眼花的。 众人也都是叫苦不迭的,“天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早知道就不上来了,这样折腾谁受得了啊?” “不行,我受不了……”叶荷直接吐了出来,叶荷带来的这股气味让人闻了只觉得更加难受 尉迟敬轩嫌弃的将叶荷踹的老远,骂道:“蠢女人!” 但是他刚将叶荷踹远,龙舟又是莫名的一个颠簸,他自己也重心不稳起来,一屁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恶狠狠的不知咒骂了一句什么,当然这锅是又得给叶荷背了。 “砰!”董舒一个不注意,脑袋就磕到了墙上,董舒疼得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头,只觉得意识都开始一片混乱了起来。 “这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玉随听到了众人的哀嚎,立马也不玩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往外跑去。 众人见这小娃娃在这种程度的颠簸中,竟然还能活动自如,身体稳当的跑来跑去,都不禁是心生羡慕啊。 玉随一直向前跑着,一直跑到了甲板上面,然后纵身一跃而下。 燕茗澜此时正和兰萨派来的人,研究着怎么开才能让龙舟更稳当些,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就这么跳了下去。 燕茗澜急忙跑了几步过去:“别跳啊!危险!” 可惜燕茗澜的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玉随仍然是跳了下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玉随竟然飞在了半空中。背后隐隐约约幻化出了一对翅膀的轮廓。 燕茗澜顿时就被惊的瞪大眼睛:“你……” 玉随转过身来,冲燕茗澜调皮的笑了笑:“姐姐别担心,我们灵兽都是会飞的。” 燕茗澜这才松了口气,玉随转过身去,他刚刚才龙舟上找到了一条绳子,这绳子上有挂钩,玉随将绳子一甩,直接钩到了龙舟的前沿位置,自己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带着整个龙舟往前走。 这一幕又是让众人惊呆了,燕茗澜嘴角抽了抽,问道:“玉随,你不觉得重吗?” “不觉得啊。”玉随看了燕茗澜一眼,非但不觉得,而且还觉得很奇怪,燕茗澜为什么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这船明明就很轻啊。 燕茗澜和众人的头上都闹出几个黑点,看着力大如牛的玉随都是一阵感叹啊。 有了玉随的帮忙,燕茗澜带着兰萨派来的几个人,终于能够逐渐的掌控方向了。 大家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大喘着气,仿佛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玩意儿还累了。 当大家修整好后,百无聊赖之中,才开始欣赏起了他们身边的风景。 这周围悬崖峭壁,青山绿水,而头顶全都是云霄。这时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当第一抹阳光透射出来的时候,照的整个船上都金光灿烂的。 高空之上,龙舟稳稳的飞行着,众人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第326章 要叫姐夫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见此美景,不枉此行。”众人看着身边流逝而过的美景,皆是感叹连连。 “是啊,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高空之上飞行,多亏了燕大人啊。”一人笑意和善的看向燕茗澜。 龙舟稳定下来后,燕茗澜就领着一群侍卫四处检查是否何处还有不足,渐渐的也是闲了下来,听到有人点名自己,燕茗澜有些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转头道:“啊?哦,这还是靠大家一起努力才有的成果,我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儿啊。” 燕茗澜不骄不躁的模样倒是在众人心里赢了了不少好感,虽然她谦虚,但是也并不影响众人觉得她厉害。 之后的路还长着,大家这一天在飞行的龙舟上过的倒是挺轻松惬意的,侃天侃地的,夜晚也就降临了。 夜晚不同白天,在高空之上时稍微有点寒冷,怕冷些的都拿出一件斗篷披上,闪着月亮又是一阵闲聊,最后聊着聊着,就在龙舟上睡着了。 但是在半空中睡觉,是许多人都未曾有过的奇特感觉,所以这一晚,睡不着的也多。 燕茗澜和侍卫商量着晚上龙舟该如何行进的一些事宜,还拿了地图过来。 “喏,晚上就照着地图上的位置行进就可以了,晚上值班可能会辛苦一点,大家坚持一下。”燕茗澜语气柔和,莫名就能给人一种信赖感。 几个侍卫听了,本来还有些疲倦的身体,顿时就有战斗力,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向燕茗澜道:“是,燕大人。” 燕茗澜朝她们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转头又朝着前方拉着龙舟的玉随喊道:“玉随,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过来休息吧。” 玉随回头看了燕茗澜一眼,依然拉着身子飞在龙舟前面,回道:“没事的姐姐,灵兽的精力比你想象的强大!”欢欣雀跃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自信。 燕茗澜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她知道玉随在担心什么,于是对症下药道:“好了,姐姐知道你精力强大,但好歹也累了一天。而且这龙舟你今天带着飞了一天,现在我们的人也能很好的把控龙舟的方向了,你不用担心了,先下来休息吧。” 玉随想了想,发现好像是这个理,于是一边往回飞,一边收着绳子。 燕茗澜过去抱了抱玉随,还抹了抹玉随的头,亲切的笑着道:“辛苦啦。走,姐姐带你去休息。” “好。”玉随乖乖的应了下来,的声音有些软糯,细听的话还有一丝鼻音夹杂在里头。 燕茗澜想直接抱起玉随往房间里去,但是没想到玉随体型虽然看着小,但是体重还是挺重的,让燕茗澜抱了一半,身子还没站直的时候,重心不稳,身体左摇右晃的,差点就要摔地上去了。 好在乔天烁及时出现在燕茗澜身边,一把搂住燕茗澜的腰,将她牢牢护在自己的怀里。 当然了,同时乔天烁也不会忘记将玉随拎出燕茗澜怀里。 被拎出温软怀抱的玉随表示很不满,他撅着嘴跺了一下脚,最后狠狠的瞪着乔天烁。 乔天烁也不甘示弱,趁燕茗澜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回瞪一眼。 然后乔天烁转头就对燕茗澜温柔的道:“你也累了吧,咱也先去休息。” 燕茗澜从乔天烁怀抱里站起来,笑着道:“你先带玉随回去休息吧,我去给他弄点吃的。”燕茗澜说着,便弯下腰揉了揉玉随的头,满目都是柔和的光芒。 乔天烁不满的小眼神瞥了玉随一眼,然后问道:“他饿吗?” 燕茗澜用胳膊撞了乔天烁一下,嗔怪道:“你也是的,你瞧这体重这么重,平日里肯定也是要吃不少东西的,怎么可能不饿呢。再说了,人家还是孩子呢,还是要长身体的,不饿也得吃不是。” 玉随瞪了乔天烁一眼,然后撅着嘴可怜兮兮的朝燕茗澜道:“我饿~” 燕茗澜干脆蹲下身子,手轻轻放在玉随的肩膀上道“好,姐姐去给你做吃的,你先和这个叔叔去休息好不好。” 乔天烁:“……” 叔…叔叔…… 他在他们小王妃眼里已经这么老了吗?他们家王妃是不是也嫌他老了? 乔天烁的内心陷入的无限的纠结与哀伤,心里不断泛着嘀咕,直到燕茗澜把玉随塞到乔天烁怀里,然后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乔天烁的肩膀:“先把他抱回带房间里休息,我做好吃的就来。” 燕茗澜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朝厨房的位置去了。 乔天烁:“……” 他觉得自己更委屈了,为什么燕茗澜给玉随不是抱抱就是摸头,而他就是跟哥们似的拍两下肩? 乔天烁表示不服,但是又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能瞪着玉随了。 玉随张开双臂,一副要他抱的模样,且还很是乖巧的叫道:“叔叔~” “嗯?小破孩叫谁叔叔呢?”乔天烁捏了捏玉随脸上的肉。 “姐姐不也是叫的叔叔吗?”玉随的脸被乔天烁捏着,声音都有些含混不清了起来,但也是显得颇为可爱。 乔天烁放下手上揪着的一坨肉,瞪着玉随问道:“你都叫她姐姐了,那应该叫我什么?” 玉随歪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那……伯伯……” 乔天烁直接扶额了,一个爆栗就敲到玉随脑袋上:“你个小破孩,故意的是不是。” 玉随吃痛的捂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埋怨的看着乔天烁:“打我干嘛?” “应该要叫哥……”乔天烁说到称呼的时候顿了顿,随即又道:“应该要叫姐夫!” 玉随很不情愿的看了乔天烁一眼,姐夫是啥?念起来一点也不顺口,还不如叫叔叔呢。 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玉随只得乖乖的叫了一声姐夫。 乔天烁很是臭屁的应了一声,那故意拖长尾音的模样,让人看了都想揍他一顿。 接着乔天烁只是瞥了玉随一眼,倒是真的蹲下身子去了,他张开双臂等着玉随投入怀抱。 玉随欢脱的冲进乔天烁的怀抱,小孩子好动,这一冲,差点没让乔天烁给摔地上了。 玉随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乔天烁抱起自己,乔天烁也如他愿,倒是真的将玉随抱起来了。 但是令玉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个转折,乔天烁抱起玉随后,直接将玉随往肩上扛。 “笑话,就你个小屁孩还想让本王抱?”他的怀抱,向来只容纳燕茗澜一个人。 玉随不满的挣扎着,但是乔天烁的力气完全容不得他挣扎,玉随只得认命的被乔天烁扛着。 然后被乔天烁扛到房间好好给他训练了一下称呼这个问题。 总之就两点,叫燕茗澜姐姐,那么他就必须是姐夫。 直到燕茗澜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远远看到这一大一小的凑在一起不知说着些什么,还以为他们聊的很开心呢。 “吃的来啦。” 燕茗澜笑着招呼了一句,乔天烁这边叮嘱完玉随最后一句,随即就站起身来殷勤的去帮着燕茗澜摆碗筷去了。 当燕茗澜将一盘盘菜摆出来的时候,玉随闻到香气便忍不住好奇的跑了过去,但是看到竟然是熟肉又有点失望。 燕茗澜就是寻思着兽类应该喜欢吃肉所以才特意做的全荤。 燕茗澜见玉随表情不对劲的样子,于是摸着他的头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玉随撅着嘴,表情里带有几分纠结,那肉看起来真的好好吃啊…… 只不过……是熟的。 吃惯了生肉的动物天生就不太喜欢熟肉,毕竟人类吃熟肉,兽类吃生肉,工艺不同,突然让兽类吃熟肉,他们会联想到自己被烤熟的时候。 燕茗澜聪慧细心,看玉随的表情,再联想一下玉随的身份,就大概猜出来了。 “是不是吃不惯熟肉啊?”燕茗澜温柔的揉了揉玉随的头。 “嗯。”玉随表情仍然很纠结,虽然低着头,但还是时不时的瞥一眼盘子里的熟肉。 燕茗澜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玉随,她看玉随的表情就知道玉随肯定是想吃又好像不敢吃。 燕茗澜觉得有些好笑的轻咳了一声:“可是熟肉很好吃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呢?” 玉随还是想吃又心有犹豫:“可是姐姐……” “我们的小灵兽不会连熟肉都怕吧,那以后还怎么看管山脉啊?”燕茗澜估计激他,拿揶揄的眼神看了玉随一眼。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玉随又年纪尚小,燕茗澜的激将法倒是真的凑效了。 玉随拿起筷子就想去夹肉,但是他本体是兽类根本拿不好筷子。只是最近看到别人拿筷子,他潜意识里记住了而已。 于是接下来滑稽的场面就出现了,玉随用尽了各种手势,就是想去把肉夹起来,但是那块肉像是要和玉随作对一般,让玉随简直都奈何不得,甚至到最后窝了一肚子的气。 期间燕茗澜好几次说自己可以喂他,但是都被玉随忽略了,同时乔天烁还拿委屈巴巴的眼神,控诉般的看着燕茗澜。 但是燕茗澜看都没看幼稚的乔天烁一眼,还是在一旁哄着玉随。 但是玉随依然在和筷子做着斗争,最后甚至都让燕茗澜无奈了。 燕茗澜苦劝无果,最后抚了抚额头,无奈至极的叹了口气。 还是乔天烁机智,直接拿起另一双筷子往玉随嘴里塞了块肉。 第327章 突发灾难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肉入嘴的那一刻,简直让玉随觉得像是人间至味一般!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玉随的眼眸晶亮,终于扔掉了自己手里都要被折腾断了都筷子,燕茗澜看着玉随这模样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小家伙应该是接受熟肉了,可能不仅是接受,而且还挺喜欢的。 想到这里,燕茗澜笑着和乔天烁对望了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就想给玉随喂食。 但是接下来让燕茗澜吃惊的来了,玉随居然直接端起整个盘子直接狼吞虎咽起来,吃相简直让人类难以想象。 毕竟真的没谁能做的到像玉随一样嘴张这么大,就差把盘子给吞了。 燕茗澜咽了咽口水,伸手去给玉随拍后背:“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但是谁料到让燕茗澜更吃惊的来了,玉随竟然直接呆呆愣愣的打了个饱嗝,把盘子给放下了。 燕茗澜看着被玉随放在桌子上的碗,差点惊的都坐不稳了。 原本的一大盘猪蹄,竟然一个也不剩。 不仅如此,连盘子也干干净净的,连油渍都没了。 这孩子……五百年没吃饭吗? 这碗舔的怎么比她刷的还干净? “你这么能吃的吗?”燕茗澜好笑的去摸玉随的头。 玉随看着眼前光溜溜的盘子,有些呆呆的,他想说姐姐你看,我好歹还给你留了个盘呢。 其实他刚刚是真的想把盘一起给吃下去的,但是他看到其他人吃饭好像都是把盘留下的,他吃掉好像不太好,所以就退而求其次的,把盘子给舔的一干二净的了。 “唉。”燕茗澜揉了揉玉随的头,随即就开始收拾碗筷了。 燕茗澜又问他道:“还饿不饿?” 玉随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回答道:“有点……” 燕茗澜差点没坐稳,这小祖宗到底多能吃啊。 一旁的乔天烁怕燕茗澜累着,于是瞪了眼玉随道:“小孩子吃太多撑着,对胃不好,一边消消食去。” 将来他要是养了这么个吃货儿子,天天缠着他们家王妃做吃的,非得被他扔出去不可。 玉随一见乔天烁瞪着自己,立即转身就朝燕茗澜撒娇道:“娘亲~” 燕茗澜:“……” 燕茗澜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她笑着问玉随道:“你跟谁学的啊?” “嗯……我看别的像我这么大的,都是这么称呼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人的。” 这话燕茗澜喜欢听,她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弯了弯,道:“那你喜欢我吗?” 玉随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着自己的小短腿,胖嘟嘟的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回答道:“喜欢啊。我也喜欢爹爹,虽然他有时候真的很臭屁。” “嘿,小破孩子,说谁臭屁呢?”乔天烁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教训教训玉随。 玉随赶紧往燕茗澜身后躲:“娘亲救命啊,爹爹要打我。” “嗯?”燕茗澜的尾音微微上扬着,目光慢慢朝乔天烁瞥了过去,威胁意味明显。 乔天烁顿时就怂了,他低着头,偶尔拿委屈的眼神看燕茗澜一眼。 房间里一片其乐融融,而房间门外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靠在门边,偶尔会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一眼,像是怕被发现了一般。 但是那人目光里却充满了浓重的毒意。 这个人就是尉迟敬轩,如果不是燕茗澜在,他怕是直接冲上去将玉随给抢回来了,玉随是先遇到他的!凭什么跟着乔天烁啊。 尉迟敬轩心里充满了各种不服与恼怒,他甚至觉得玉随也是白眼狼,明明是自己把他带过来的,现在居然和他的敌人亲近起来了,玉随简直就是个叛徒! 尉迟敬轩虽然想冲进去,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冲进去,最后看乔天烁快要收拾碗筷出来了,最后也只是一甩袖,愤懑的回去休息了。 前半夜平平安安,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白天也是累了,所以大家都睡得安稳。 但是天空之上,变化莫测,本来还是天气尚好的夜空,此时立马变了。 不知从那个方向刮起了妖风,龙舟一阵剧烈的抖动,让在床上睡着的人都滚到了地上,最后便醒了过来。 他们大部分人还以为自己做噩梦被吓醒滚地板上去了呢,结果一醒发张整个龙舟根本没有停止过抖动,众人顿时就开始惊慌起来, 玉随也是被这动静给弄醒了,他从自己的小窝里醒过来,迷蒙的揉着眼睛,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茗澜和乔天烁在一片混乱中快速穿戴好衣物,直接就往外面跑去。 但是玉随比他们更快,刚刚还在才睡醒的状态中,现在立马清醒过来,刷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玉随在外面飞快的查看了一圈,了解到情况以后,又飞奔了回去。 正好撞到刚出来两步的燕茗澜和乔天烁。 燕茗澜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玉随:“你……就检查出情况啦?” “嗯,是刮风导致的乌云聚拢,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玉随说完,燕茗澜的脸色就沉重起来。 “下雨?”燕茗澜不是不信,也不是没听清,她只是有些不太想接受这个坏消息, “嗯。”玉随一本正经的看了看燕茗澜,再次给她确认了一下这个消息。 燕茗澜转头眼带担忧的看了乔天烁一眼,乔天烁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温柔的给她理了理因为急着起来有些凌乱的发丝,道:“别心急,总有办法的,就算没有办法,但是你还有夫君啊。” 乔天烁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欠揍都自信,让燕茗澜是又气又笑的捅了一下乔天烁的腹部。 但是玩闹归玩闹,正事还是要做的。 燕茗澜道:“现在我们的龙舟不能降落,按地图来看,这底下应该是狼群的聚集地,降落就是骨头不剩的有去无回。当然,也有可能是龙舟坠毁。” 乔天烁认真的听完燕茗澜的话,为燕茗澜分析着方法,和可能会带来的消息。 在经过精简而快速的商讨后,燕茗澜决定将自己带的引火丹点着。 然后给引火丹打了个洞,中间系着跟铁丝,往云层里一抛。 燕茗澜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却不想竟然真的有效,龙舟竟然稳定下来。 可是这种暂时的安稳并不能保持多长时间,玉随一圈一圈的绕着龙舟飞着,每绕一圈,他的脸色就更差一分,心情也更沉重一分。 玉随猛的变大数倍,直接拿起自己白天用过的绳子,照着白天一样,把自己固定在龙舟车上快速飞行。 可现在跟白天不一样的是,众人驾驶技术不好,他只要稍作矫正就好。 但是现在则是天在作祟,无论难度还是阻力比白天都大了好多,甚至于玉随的后背都被勒出了伤痕。而且因为体型变大的原因,力量和自身防御也会有所分散。 燕茗澜满目凝重的看着玉随,只有乔天烁看到了燕茗澜眼里的心疼。 燕茗澜想把玉随拉回来,把她保护在怀里,不让他受一点苦,但是如今的局面又不得不要玉随帮忙。 燕茗澜只能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了,能少让玉随吃点苦就好了。 大约在天空中被玉随拖着龙舟飞了一个时辰左右,龙舟才终于落地了,到达了对岸适合停放龙舟的陆地。 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伤痕累累的玉随同样也是满怀心疼,与此同时,还有满满的心疼。 那么小一只的玉随,竟然能以一己之力保护大家,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了不起而不可思议。 可是还不等他们出口去慰问玉随呢,他们的身后就有惊雷炸响了开来。 众人几乎是心惊肉跳的回头去看,他们可以想象,万一刚才玉随的速度要是稍微慢了点,那现在身处惊雷之下被劈的焦黑的,就是他们了。 众人看着一道道的天雷将天空照的亮如白昼,心里就越是有种后怕的感觉。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想去看看如今玉随如何时,却见玉随已经被燕茗澜拉着去上药了,而乔天烁就在她身边给她打下手。 尉迟敬轩就是看不得乔天烁和燕茗澜亲密,这时的众人已经围在了玉随身边。 尉迟敬轩看起来是焦急无比的挤了过去,但其中真假心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虽然乔天烁轻轻老是嫌弃玉随这里那里的,但是当玉随受伤的时候,乔天烁还是比谁都要担心玉随的,他们三个在外人看来好像一个三口一般,和谐恩爱又美满,让人羡慕不已。 这时尉迟敬轩已经挤进来,他蹲在玉随身边,手探了探玉随的额头,现在的尉迟敬轩可是离燕茗澜很近,于是他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对玉随道:“头难受吗?” 玉随对这种关心有点奇怪,他觉得这种关心好像是已经润色过很多遍了,无论是焦急还是担心,无论是都拿捏的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同样,也显得更加客套了,让和燕茗澜呆久了的玉随,似乎是有点不适。 燕茗澜仍然是在细心的给玉随上药,对于外界一切的污染和干扰,一概不理。 倒是乔天烁看不得尉迟敬轩如此猖狂,直接拎起尉迟敬轩往外面扔去。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尉迟敬轩痛的差点没惊呼出声,但是又觉得那样没面子,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第328章 验证异心的河水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不服,他想和乔天烁理论,于是站起来道:“你凭什么推我!” “蠢货,你碍事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乔天烁冷漠的瞥了尉迟敬轩一眼,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随着乔天烁的这一句话,众人也都回头去看尉迟敬轩。 无数道指责的目光落到尉迟敬轩身上,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我觉得尉迟敬轩简直一点用都没有,一天到晚只会捣乱。” “我也这么觉得。” “他还不如个废物呢。” 众人议论纷纷,尉迟敬轩脸上挂不住,但是又不甘心这么走了。 乔天烁在燕茗澜旁边端茶倒水的,虽然燕茗澜可能不太需要,但乔天烁就是抓住一切能宣誓主权的机会。 两人在旁人看来简直恩爱极了,虽然燕茗澜都有些嫌乔天烁烦了,但乔天烁总是不厌其烦的在她身边做一些能帮的到她的小事情。 大家考虑到玉随的身体状况,直接在这岸边休憩了两日。 这两日有乔天烁压着,倒是无人挑事。 玉随加入了寻宝队伍,给燕茗澜他们做指引。 燕茗澜摸着玉随的头问道:“伤势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天烁就站在燕茗澜身边,虽然没说话,但目光里的关切却是掩藏不住。 “嗯,好多了,姐姐你看,都完全没有了。”玉随乖巧的点点头,灵兽的愈合能力确实非常人能比的,随即玉随就想脱衣服给燕茗澜验证一下自己的伤势。 一旁的乔天烁当即瞪着眼睛上前去拦住了玉随,一记爆栗就敲到了他头上:“干什么,小屁孩,伤势好了借机耍流氓不是?” 玉随当即就撅着嘴,委屈的捂着头。埋怨的目光看了乔天烁一眼,又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了燕茗澜一眼,眼神在两者之间不断变化和徘徊着。 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燕茗澜的心都快化了,燕茗澜直接踩了乔天烁一脚,同时瞪了他一眼:“凶什么凶,他还是个孩子。” 乔天烁叫了一声,吃痛的跳开,竟然学着玉随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燕茗澜。 但是这招也不是对燕茗澜就百试百灵的,譬如乔天烁现在就很惨,燕茗澜根本就不理他,而是蹲下身子,摸着玉随的头去安慰他:“没事啊,叔叔有时候就是这德行,你别介意,他再欺负你,来姐姐这里告状啊,姐姐帮你收拾她。” 燕茗澜说完,一记眼刀就飞向了乔天烁。 乔天烁:“……” 他怎么又成叔叔了?? 乔天烁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众人也在玩闹间启程了,几人来到一处河边,河上架着一座桥,要过去完全不能。 若是以前,见到有桥肯定二话不说的就过去了,但是如今他们必须比谁都慎重。 所以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燕茗澜,想问问她该怎么办。 燕茗澜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河边的一块石碑旁,她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石碑上刻画的古老的字符。 众人见燕茗澜这副认真的模样,都是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是又发现了什么了? 他们想问,但是又不敢问,怕打搅燕茗澜。 片刻后,燕茗澜站直身子,还不等燕茗澜开口,就有人问道:“燕大人,这石头上的意思是啥?这桥是不是过不得。” 这话一出立即就引起了尉迟敬轩的不满:“这桥过不得,那修桥在这里干嘛?” 那人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浅显啊?” “你!” 燕茗澜及时喝止道:“行了,别吵了。” 两人虽然心有不服,倒是真的没再吵了。 燕茗澜见现场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向众人翻译出了石碑上古文的内容:“这上面说过桥的人,必须喝里面的水。” “为什么非得喝水啊?”有人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 “因为这水能验证大家是否心诚,若有歪心思者,死。”燕茗澜说到最后,表情和眼神,甚至语气,都一同阴冷了下来。 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叶荷与尉迟敬轩,实际眼睛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叶荷听了燕茗澜的话后,当即就被吓住了,她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让她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叶荷本是心虚的四处乱瞥,谁知一眼就对上了燕茗澜严厉的目光。 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随即就走到河边,微微挽起袖子,蹲下身子去装了一水壶,落落大方的喝了。 见燕茗澜喝了,众人也都跟在燕茗澜身后,全都喝了。 “这河水还是很甘甜的。” “是啊,我也觉得这水好喝。” 众人喝完以后,还各自交流了一下感觉。 燕茗澜忽然幽幽的插了一句:“那证明大家都毫无异心嘛,若有异心者,喝了这河水就是穿肠烂肚而死了。” 河水清澈见底,上面朦朦胧胧的笼罩着一层雾气。 现在唯有尉迟敬轩和叶荷没喝了,团队里忽然多出了两个异类,自然是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本来尉迟敬轩和叶荷是想偷偷藏在人群外的,但是好死不死的被人注意到了。 “诶,大家都喝了,你俩怎么不喝啊?” 尉迟敬轩眼中闪过一抹心虚,他快速思考着借口,想了想后,道:“我……肚子疼,对,肚子疼!” 那人也没多想,甚至还有几分关切的问道:“吃坏东西了?” 尉迟敬轩见有人给台阶下,立马点了点头:“嗯。”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刚才那位一样,思维如此简单了,立马就有人嘲讽道:“哟,这肚子疼的可真是巧。” 尉迟敬轩当即就瞪了过去,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但是那人却无所谓的笑着摊摊手:“怎么,不服啊?我也没说错吧?你不就是心虚吗,不然你怎么不喝呢?” 尉迟敬轩脸色都黑了,他只能咬牙切齿狠狠的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人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寸步不让:“哦?那请问这位君子,喝这个河水,和你肚子疼不疼有什么关系吗?” 这一路过来尉迟敬轩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简直不计其数,所以现在让那些人找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再加上喝水验衷心这种事情,他们更是会格外关注尉迟敬轩这类人一些。 尉迟敬轩把脸别到一边去,他沉默了,反正他不喝,也没人能用强逼他喝。 燕茗澜见尉迟敬轩这近乎于无赖的模样,顿时就讽刺的笑了。 其实是她故意那么说的,她就是想看看现在尉迟敬轩的歹心到了哪种地步。 那些文字的意思,其实是说喝了这水会大幅度提升体力而已。 乔天烁站在燕茗澜身旁,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使坏了。 乔天烁揉了揉燕茗澜的柔软的发顶:“你啊,就是调皮。” 燕茗澜朝乔天烁一笑,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嗯,喝了这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我现在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没处使似的。” 燕茗澜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的目光看向了众人,最后在尉迟敬轩身上定格了一瞬间,那目光又变了,变得高深莫讳起来,让人背脊发寒。 尉迟敬轩一惊,猛的转过头去,但却只看到一片虚无,也正是这样,让尉迟敬轩觉得更加惊悚了。 众人很快再次上路,大家皆是精力充沛,唯有尉迟敬轩和叶荷二人,走走停停的模样在一群人眼中娇弱的就仿佛林妹妹一般,有时候还会被大队伍甩的老远。 等到燕茗澜带队到了下一处寻宝地点的时候,尉迟敬轩和叶荷两个人就完全累瘫了,两个人就趴在地上休息,跟废了几乎没什么区别。 燕茗澜扫了尉迟敬轩和叶荷一眼,随即目光又扫过众人,问道:“还有需要休息的吗?” 大家对视了一眼,声音有些参差不齐的道:“没有!” “那好,没有要休息的跟着我走吧。”这一次的宝藏窝藏地点,就不像他们在半山腰时那样了,需要到处去寻找,有时候找了半天可能都是无用功,这次的藏宝地点在地图上最显眼的那块位置标注着,众人也不需要分散,直接顺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找去了。 众人来到一处山洞前,燕茗澜看了看地图道:“根据地图上显示的,就是这里了。” 众人纷纷往山洞里望了望,然后又瞄了燕茗澜手里的地图几眼,最后纷纷燃起火把,举着火把往里面走去。 开始是狭隘的通道,后来就渐渐宽敞起来,众人到了中间洞厅的位置。 火把照了过去,众人也好奇的四处看,这里头有武功秘籍,做菜秘方,记载天文地理的文献,还有一些金银珠宝。 众人皆是各取所需,不争不抢的,偶尔不小心拿到了同一样物什,也会谦让一番。 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团队,没了那两颗老鼠屎,在燕茗澜的带队下,团队气氛还是十分和谐的。 而外边的叶荷和尉迟敬轩休息够了以后,也是无所事事起来。 叶荷便起了勾引尉迟敬轩的心思,虽然尉迟敬轩在这里不受待见,但在外面也是很粗的一根大腿的。 叶荷站起来的时候,佯装身体不稳的往尉迟敬轩身上倒过去。 第329章 丑事败露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她知道尉迟敬轩本性暴戾,所以也没敢压的太重,她把力气控制的很好,臀部恰巧坐到了尉迟敬轩某个重点部位上,让尉迟敬轩不禁闷哼一声。 尉迟敬轩闲来无事,倒是也想玩玩叶荷。 最后的结果自不用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两人自然滚到一块去了。 玉随将众人指引过去以后也无所事事了,他觉得呆在山洞里挺无聊的,于是给众人侦测了一下山洞是否会发生危险后,也就率先溜出来了。 但是一回来就看到尉迟敬轩和叶荷两个人在草地上打滚,两个人剧烈起伏,且还将身子交叠在一起,但大多数都是尉迟敬轩压着叶荷的。 玉随表示不解,也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但是他看那两个人都挺开心的,觉得如果过去打扰的话好像有点不礼貌,于是又飞了回去,找燕茗澜去了。 “姐姐!姐姐!”玉随跑进山洞里,看到燕茗澜就焦急的飞扑了过去。 燕茗澜弯腰揉了揉玉随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吗?” “姐姐,我告诉你哦,刚刚我看到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他们好奇怪哦。”玉随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不禁有些奇怪又不解的撅着嘴。 “嗯?你在哪看到的?” “就是我们刚刚来的地方,一男一女的,女的叫叶荷,男的叫尉迟敬轩。而且我还看到尉迟敬轩还压在叶荷身上压了好久。”玉随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不解。 玉随的声音不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大家只觉得自己的头上好像冒过几个黑点。 燕茗澜噗嗤一声就叫了出来,她还是比较大度的,弯下身子嘱咐玉随道:“那你也别在跑回去了哦,到时候跟着姐姐一起回去,别去打搅他们的好事好不好?” 玉随虽然仍是心有不解,但还是乖乖的点点头,应道:“好。” 众人还是过了一刻钟再回去的,回去的路上都是议论纷纷的,这回也是没说别的,主要还是围绕着叶荷与尉迟敬轩两个人,进行全方位的唾骂和嫌弃,将两个人从头骂道脚。 “诶,你说说这两个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 “是啊是啊,还被小孩子给瞧见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众人就在这种持续的唾骂声中回去了,当看到坐在树边的二人时,议论声倒是收敛了不少,但那不是代表他们有所顾忌,他们只是觉得这两货恶心而已,恶心到他们快要说不出话而已。 但是等众人稍微适应过来后,嘲讽声也随之而来了:“哟,三皇子真好精力啊,刚刚赶路的时候跟个林妹妹似的,一碰到女的怎么就战斗力这么强了。” 现在众人都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生怕踩到了两人遗留下来的东西,脏了自己的脚。 尉迟敬轩脸色一红,虽然对人家话里的意思大概猜到了一个七八分,但还是佯装听不懂似的道:“你说什么?” 那人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傲慢无比的瞥了尉迟敬轩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不知廉耻而已。” 那人话里既有嘲讽也有不屑,若是平时让人听了都按耐不住想揍他的心思,但是如今这一刻,大家的目标都转移到尉迟敬轩身上了,这话说的,正合众人意。 接下来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没想到三皇子口味这么重,竟然喜欢野战。” “我还是要劝三皇子克制一下的,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礼教不可少。” 大家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提醒队里的几个姑娘,让他们都离尉迟敬轩这个变态远点。 尉迟敬轩低着头,面目异常狰狞,他现在简直想一巴掌扇到叶荷脸上去,都怪这个贱人,尽会勾引自己! 众人议论纷纷的,尉迟敬轩每一句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又反驳不得,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反驳的话,无异于欲盖弥彰。 叶荷虽然觉得难堪,但是见众人没有把矛头对准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她看着大家鼓鼓囊囊的包裹,眼眸里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叶荷并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她的贪婪,很快就被燕茗澜捕捉到了。 燕茗澜生出一丝警惕,叶荷跟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寒暄道:“看来大家这次出去是收获颇丰啊。” 众人都拿奇怪的目光看着叶荷,这姑娘脸皮也是要比城墙厚了,丑事被人知道了还能惦记一下金银珠宝也真是不容易。 叶荷见没人理会自己,随即就凑到了燕茗澜身边去。 “茗澜姐姐,能给我看看你包袱里的东西吗?” 燕茗澜下意识的将自己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拒绝和保护的姿态都很明显。 叶荷脸色一变,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叶荷调整状态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茗澜姐姐,咱们都是同一国的人,平日里我听京中的贵家小姐们都说你最大方了,这宝贝就分我一两样可好,回头若我寻到了好的,一定将半数以上献给姐姐。” 叶荷挽着燕茗澜的胳膊,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乔天烁上前两步,毫不留情的把叶荷给推开了,嗤笑道:“茗澜姐姐?你配吗?别忘了,她是主,你是奴。别老是借着本王的王妃,抬高自己的身价,不然本王会让你深刻的意识意识,什么叫天高地厚。” 乔天烁强势的搂住了燕茗澜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 叶荷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难以起身。 其实她本来想起来的,但是当她刚从地上站起来一半的时候,立马就会有个人佯装不经意,其实就是故意的把她撞倒在地。 叶荷刚想站起来骂两句呢,但是又依然有人将他撞倒,如此周而复始的,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 不久后也到饭点了,燕茗澜缠着乔天烁道:“天烁,我想吃烧鸡。”其实她并没有多饿,只是嘴馋而已 “烧鸡?好啊。”乔天烁倒是全部都依着燕茗澜。 尉迟敬轩想为自己挣回来一点面子,见机会来了,于是自告奋勇的道:“你们都累了吧,我去。” 还不等燕茗澜开口答应呢,尉迟敬轩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乔天烁不予理会,本想起身再去给燕茗澜抓,但是燕茗澜一伸手就把乔天烁拽了回来。 “诶,别去。” “嗯?为什么?”乔天烁表示有些不解。 “让他抓去咯,抓不住就出丑呗,下次应该就能学着怎么消停点了。”燕茗澜坐在地上,手肘放在胳膊上,用手撑着下巴,脸上是一脸坏笑。 乔天烁心领神会,宠溺的摸了摸燕茗澜的头,嘴角是一抹坏笑:“还是我们家王妃聪明。” 两人在这里商量着要怎么算计尉迟敬轩才好,身处山林间的尉迟敬轩却被两只鸡折腾的鸡飞狗跳的。 一个时辰后,尉迟敬轩顶着满头的鸡毛回来了。 燕茗澜抬头一见这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随即意识到这样可能不太好,又立马收敛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从尉迟敬轩手里接过那一只鸡道:“谢了。” 燕茗澜说完就拎着鸡潇洒而去了。 “茗澜我给你打下手啊!”说着尉迟敬轩就想追上去,但是乔天烁直接拦到了尉迟敬轩身前。 “抓只鸡都能挂彩,你也是个人才。”乔天烁一拍尉迟敬轩的肩膀,直接嘲讽的笑出了声。 尉迟敬轩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乔天烁,就跟想扑上去一口咬死乔天烁似的。 但是乔天烁也只是朝尉迟敬轩嗤笑一声,随后便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燕茗澜就端了一盘做好的芋头烧鸡过来,正是乔天烁最喜欢吃的。 “天烁,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芋头烧鸡。”燕茗澜像献宝似的,把鸡端到乔天烁面前。 乔天烁宠溺的摸了摸燕茗澜的头,笑着夸赞道:“我们家王妃手艺最好了。” 一旁的尉迟敬轩疯狂暗示,但是燕茗澜出于礼貌去问的时候,尉迟敬轩又一副谦让的模样。 说着,两人就坐到一旁吃芋头烧鸡去了,而尉迟敬轩就自作自受了,只能吃最后剩下的东西。 尉迟敬轩死死盯着乔天烁看了很久很久,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又像是黑暗中的毒蛇,想随时扑上去,把乔天烁给撕碎。 但是他却完全不如乔天烁,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不如乔天烁。 所以他只能选择下黑手了。 第二天中午,尉迟敬轩趁着玉随落单的时候,悄悄潜到了玉随的身边。 尉迟敬轩左右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也就拍了拍玉随的肩膀,喊到:“玉随。” 玉随这时正拿着一只鸡腿啃着呢,见有人叫自己立马回过头去,嘴上的油渍都来不及擦干净:“干嘛?” 尉迟敬轩在玉随身旁坐下,然后道:“没什么,太久没和你聊天了不是。” “哦。”玉随表示没什么兴趣,自顾自的啃着手里的鸡腿,自从和燕茗澜他们亲近后,他就不太喜欢尉迟敬轩了。 尉迟敬轩和玉随寒暄了几句,然后直切主题的问道:“玉随,你觉不觉得乔天烁很烦啊?” 玉随没多想别的,只是回答这个问题:“有一点吧。”玉随想起了每次都把自己从姐姐怀里丢出来的乔天烁,当即就有些不开心的撅起了嘴。 第330章 下蛊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见玉随竟然也有些讨厌乔天烁,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带有算计的微笑。 “那我们,让他消失好不好。”尉迟敬轩鬼事神差般说了这样一句。 玉随心性单纯,不晓人间事,所以即使尉迟敬轩暗示的再明显,玉随也只是道:“为什么要让他消失呀?” “那你为什么讨厌他呢?”尉迟敬轩步步诱导着,眸中满是阴险的笑容。 “因为他总和我抢姐姐啊。” “那就对了,只要你让他消失,他就不会和你抢姐姐了。” “这样啊?”玉随一派懵懂,歪着脑袋,似乎认真的想了想尉迟敬轩的主意。 尉迟敬轩见他似乎上钩了,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果然,小孩子就是好哄骗,左不过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策反。 尉迟敬轩没料到的是,玉随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道:“那我去把乔天烁哥哥藏起来吧。” 尉迟敬轩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感情这破孩子半天没理解他说的消失,是哪种意义上的消失。 于是尉迟敬轩干脆明示道:“这样他还会跑出来和你抢姐姐,我们让他永久性消失好不好?” “可是我也有点喜欢乔天烁哥哥,我不想让他永久性消失。” 尉迟敬轩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一甩手,然后噌的站起来,指着玉随的鼻子疾言厉色的骂道:“你不是说他和你抢姐姐吗?怎么现在又心慈手软起来了!” “虽然乔天烁哥哥有时候是挺讨厌的,但是我是不会让他永久性消失的,见不到他我也会难过的。”玉随感受到了尉迟敬轩身上浓厚的敌意,他抬起头,望进尉迟敬轩的眼睛里,一双如同被清泉洗过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一尘不染的真诚,看的尉迟敬轩竟然有些心虚。 玉随顿了顿后,嘟囔道:“玉随不要和你玩了,你好奇怪。人怎么可能会永久性消失呢,你一定是在骗玉随!” 玉随说着,就啃掉了鸡腿上最后一点肉,然后起身扬长而去。 尉迟敬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但是到最后还是看着玉随走了。 玉随直接回到了燕茗澜那里去。 玉随扑进了燕茗澜怀里,闷闷的叫了一句:“姐姐。” “怎么了呀?”燕茗澜一如往常,笑着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那个尉迟敬轩好奇怪哦。” “你刚和他接触了吗?” “嗯,他说想让叔叔永久性消失。” 燕茗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即就是眉毛一拧,目光中闪过一抹寒意,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她蹲下身子,双手扶着玉随的肩膀,慎重的问道:“你说什么?” 玉随不懂燕茗澜突如其来的谨慎,他很单纯的再次说了一遍:“尉迟敬轩找我,说想让哥哥永久性消失。” 燕茗澜低了一下眸子,眼中满是不快和浅淡的杀意。 但是这些情绪都不能让玉随看到,不然会吓到他的,所以当燕茗澜抬起眸子的时候,又是一片清明。 “小家伙,别想那么多,这些事情,有姐姐解决呢。还有,以后别跟那个叫尉迟敬轩的接触哦,他要是来找你,你就打他,打不过,就叫叔叔来。到时候打死了的话,姐姐给你负责。” 燕茗澜笑着摸了摸玉随的头,玉随对燕茗澜话里的意思半知半解的,但仍然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嗯!” 玉随是个闲不住的,待在燕茗澜身边撒够了娇之后就跑了出去。 大家也都挺喜欢玉随的,于是不少人都陪着玉随一起玩闹了起来,玉随无意中就和众人说起了他和尉迟敬轩的聊天内容。 “他说想让乔天烁哥哥永久性消失诶。” 这句话一出,当即所有人都用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面色一僵,只得讪笑着道:“孩童戏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尉迟敬轩额头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冷汗。 但是大家也都不是蠢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信了尉迟敬轩。 众人皆是眼眸微凝的看着尉迟敬轩,显然对他说的话不怎么相信。 “哦?是吗?” “是啊是啊,一定是玉随做梦了!那个时候我抱着玉随睡了一会觉,我听见玉随在梦里还说梦话了。” 众人瞥了乔天烁一眼,然后弯下身子,问玉随道:“玉随,是这样吗?” 小孩子不知道什么叫永久消失,大人还能不知道吗? 尉迟敬轩脸色一紧,还不等玉随做出回答,他就准备开溜了。 “那个,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尉迟敬轩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但找个借口溜走也比被当面拆穿的好,众人嗤笑的看着尉迟敬轩灰溜溜逃走的身影,眼底满是嘲讽。 晚上,大家兴致高昂,还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 各种各样的烧鸡烤鸭,或者一些别的肉制品,大家都准备了个齐全,甚至连酒水都有。 燕茗澜看着那边贪婪的吃着酒肉的尉迟敬轩,眼底划过一抹寒意,她拿了个新的酒壶,佯装不经意间的一拂袖,将蛊给下了进去。 都说久病成医,她从前被兰萨下蛊差点没被弄死,现在自己也自然会了一点。 燕茗澜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悠哉游哉的走了过去。 她站在尉迟敬轩左侧道:“三皇子殿下。” 燕茗澜的眉眼带笑,但是笑容里却是淡淡的阴冷。 尉迟敬轩见燕茗澜叫自己,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激动的道:“茗澜。” “嗯。”燕茗澜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不悲不喜,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 但尉迟敬轩却更激动了,这算起来也是燕茗澜第一次应他吧! “三皇子殿下,下官过来敬你一杯酒的,你我同为翡月国的臣民,在这种场合上,下官也是有必要敬你一杯的。” 燕茗澜说着,就往尉迟敬轩的酒杯里倒酒。 燕茗澜垂着眸子,在尉迟敬轩看来,那叫一个温顺异常。但其实燕茗澜低着的眸子里,满满都是阴寒之意。 燕茗澜已经彻底对尉迟敬轩失去耐心了,敢对她的男人动歪心思,还去唆使带坏玉随,那她就教教尉迟敬轩什么叫做人! 尉迟敬轩激动的手都不稳了,燕茗澜给他倒的酒,他也是一饮而尽。 他就说自己魅力无边嘛,天下哪有女人对自己不动心的,如果有也只是装的,想欲擒故纵吸引自己注意力的。 就连燕茗澜也一样,前段时间端着高冷清高,还不是因为在乎他,所以才给自己甩脸子的嘛。 尉迟敬轩把燕茗澜以前的所有冷漠,都自动转化成了是为了吸引他的手段。 尉迟敬轩想着想着,觉得燕茗澜应该会停害羞的,不如自己更近一步好了。 所以,尉迟敬轩再次端出了那副让燕茗澜几欲作呕,深情款款的表情看着她:“茗澜,想不到你还会主动过来敬我酒。” 燕茗澜在尉迟敬轩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你更想不到本王妃还会给你下毒呢。 但是燕茗澜还是要将表面的那一套给做足的,她道:“一杯酒而已,何须挂齿啊?” “这美酒还是不及茗澜你千分之一的魅力啊。” 燕茗澜逮住机会可是不会忘记损尉迟敬轩一把:“三皇子你真逗,酒和人怎么能比在一起。” 尉迟敬轩脸色一红,也知道自己是露怯了,干笑了两声后,也就没再聊这个话题了。 乔天烁站在离燕茗澜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那边的一幕幕,同样也看到了尉迟敬轩看不到的一些表情。 尉迟敬轩想教唆玉随谋害自己的事情乔天烁也听说了,估计他家小王妃就是在逮准机会给他报仇吧。 尉迟敬轩这边得寸进尺,他的佯装不经意的将酒水洒到了燕茗澜身上。 然后就凑近燕茗澜,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进,最好是能听到彼此呼吸与心跳的那种,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腰,为她擦拭胸前洒的酒水,最后趁着气氛暧昧,再吻住她的双唇…… 尉迟敬轩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脸色都激动的红了。 但是一看燕茗澜身上还没酒渍,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计划,其实一步都还没有实行。 他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就想装做不经意的模样往燕茗澜身上泼过去。 燕茗澜也不是个傻的,立马侧身躲开,这酒水就立马泼空了,哗啦啦一阵响,落到了地上。 这一次不成就有点尴尬了,尉迟敬轩朝燕茗澜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抱歉啊,有点手抖。” “手抖啊?我看你现在酒杯就端的很好啊,怎么现在不抖了?”燕茗澜可不吃那一套,也没那么好糊弄,她眼眸微凝,闪过防备和敌意。 尉迟敬轩只是干笑着赔罪,也说不出其他缘由了,但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总是装成不小心的模样,想把酒往燕茗澜身上泼。 燕茗澜躲了一次又一次,尉迟敬轩为了达到目的,连脸皮都不要了,手段虽然拙劣,但他觉得无所谓。 尉迟敬轩突然不要脸起来,竟然拿了两杯酒过来,一起泼向了燕茗澜。 这下燕茗澜就要躲避不及中招了,尉迟敬轩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直到乔天烁忽然闪身而出,剑鞘砸向尉迟敬轩的手,然后反手就是一杯酒泼尉迟敬轩脸上去了:“泼够了没有。” 第331章 前往风谷州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捂着手腕跪地痛嚎,他觉得自己的手腕好像是和手分离了一般,手腕里的骨头都跟要碎了似的。 “本王看你手抖成这个样子,不如……给你剁了吧。” 乔天烁哗的一声抽出了长剑,他居高临下的,剑锋不断在尉迟敬轩手腕上比划着,仿佛是在寻找最适合下刀的一个角度。 尉迟敬轩的内心都在发抖,他不甘心的发现自己竟然会对乔天烁产生恐惧。 但是尉迟敬轩还是害怕乔天烁会不会一剑下去将他的手砍成两截。 “乔天烁,你敢!”尉迟敬轩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声音里,却透着些颤抖的意味。 “你觉得本王敢不敢?”乔天烁手下微微一用力,剑就割破了尉迟敬轩的皮,血液是喷溅出来的,可见 尉迟敬轩惨叫一声,心脏都在害怕的发抖,但他根本就翻身不得,因为乔天烁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尉迟敬轩的背上。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些暴力画面了,燕茗澜率先捂住玉随的眼睛不让他看,然后在一旁感叹她家夫君帅气的背影,和利落的出招方式。 可是旁人关注的更多的还是被乔天烁虐的很惨的尉迟敬轩,此时的他正惨叫哀嚎着,乔天烁几乎都不用什么招式,因为尉迟敬轩在他面前被压制的死死的,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可能还不如三岁孩童呢。 尉迟敬轩鼻青脸肿的,身上更是青紫纵横,疼得动弹都动弹不得,看起来又狼狈又惨,完全让人联想不起昔日那一副卓尔不凡的样子。 乔天烁就是有这么记仇,别以为他不知道尉迟敬轩往他们家王妃身上泼水想干什么,既然贼心不死,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等乔天烁教训完他以后,就带着燕茗澜走了,留下爬都爬不起来的尉迟敬轩在地上苦苦挣扎着。 大家都对着尉迟敬轩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无论说什么,总之没有一句好话。 叶荷嗤笑一声,情不自禁的就在那里嘀咕起来。“废物,乔天烁都干不过,还想抢燕茗澜?燕茗澜理都不理你,还要去倒贴,什么三皇子,左不过一下贱玩意儿,不也只敢在我面前摆谱,到了别人那里连个屁都不是。” 叶荷本来是很小声的嘀咕,但谁知道这时候的尉迟敬轩正处于敏感期,听力比常人好几倍,所以叶荷也没想到,自己这几句很小声的嘀咕,竟然被尉迟敬轩听了去。 尉迟敬轩眼眸猩红,就像一只暴怒的困兽,他从地上弹了起来,两只手直接掐向叶荷的脖子,头发散乱,衣冠凌乱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般。 尉迟敬轩对叶荷嘶吼嚎叫:“我杀了你个贱人!” 这边一片混乱,而被乔天烁领走的燕茗澜那里却是气氛一片融洽。 燕茗澜远远的看到董舒与唐清坐在河边,似乎有说不完都话似的,一直在聊着。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唐清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寒冷,于是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但表现的并没有多明显,只是肩膀有点微微的抖动而已。 可是这一切也被董舒看在眼里,董舒默默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唐清的肩膀上。 唐清感应到肩膀上忽然有了一点轻微的重量,不禁撇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即就看到一双温暖的大手在为自己拉拢披风。 唐清再一转头,她看向了董舒。 此时,董舒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他细心的为唐清系着披风的带子。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似乎都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唐清微微垂下了眸子,似是有些脸红的模样。 董舒抬起头,目光中隐隐可见几丝心疼一般的对唐清道:“女孩子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天越来越凉了,多穿点,要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燕茗澜看着董舒这关切满满的模样不禁捂唇一笑,和身后的乔天烁与凤影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人还是颇有些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董舒是对唐清那姑娘上了心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一桩,唐清是个好姑娘,董舒年纪轻轻就有一翻成就了,两人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另一边唐清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拉开了距离,但她感应着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始终不敢抬头看董舒:“没事的,着凉也不碍事的。” 燕茗澜见唐清实在害羞了,赶忙凑了上去,十分自来熟的一拍两人肩膀:“哟,你们两个居然躲在这里偷懒啊,说什么悄悄话呢?” 燕茗澜脸上带着一抹揶揄且暧昧的笑,这表情就好像在说别解释了,我知道你俩有一腿的那种感觉。 “燕大人。”唐清赶忙站了起来,叫了一句燕茗澜,好像还有点紧张一般。 燕茗澜点点头,脸上依然笑容未减,“别紧张,你俩也别装了,从实招来啊。” 燕茗澜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像是偷到了腥的猫一样。 凤影也站在燕茗澜的身后附和:“是啊是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啊。” “坦白什么?”唐清干脆装不知道两人的意思。 但是一旁的乔天烁也不是闲着的,他朝董舒戏谑的一笑:“可以啊董舒,终于找了个姑娘了,你要是再晚点找姑娘的话,本王都该以为你日后是要准备去出家了。” “烁王殿下说笑了。”董舒依然彬彬有礼,但是心跳的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 燕茗澜越看两人越像是一对,眼眸晶亮的笑着道:“诶,你俩要是成了的话,那我也算半个媒人了不是,回头记得请我喝喜酒啊,到时候新婚红包一定少不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燕茗澜的胳膊撞了撞乔天烁,并且朝他抛了个媚眼。 乔天烁一如往常般宠溺的笑着对燕茗澜道:“财政大权在王妃手里,一切都是王妃说了算。” 乔天烁说完还捏了捏燕茗澜挺翘的鼻子。 “王妃!”唐清跺了跺脚,脸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上几分。 今夜格外融洽,大家都在一片其乐融融的范围中度过了这一夜。 但是也有辗转难眠的,比如董舒,他在经过这一夜后,更是想起唐清就心脏噗噗直跳,两人没有真的确定下来关系,却在众人都哄闹中,关系比之前更是暧昧不清了。 第二日,众人就往风谷州的方向而去,燕茗澜向来就喜欢做足万全的准备,所以这会儿又是查古籍,又是查资料的。 但其实古籍和资料燕茗澜都是看过的,也都背下来了,可燕茗澜想尽量避免出错,或者有遗漏的地方,所以再次翻阅了一遍。 燕茗澜根据自己脑海里都记忆存储,知道这一块地方应该是相当危险的,再次对照古籍后,更是将此类消息确定下来。 燕茗澜的脸色多了几分沉重,而乔天烁就陪在她的身便,见她脸色不佳急忙问道:“怎么了?” “前面就是风谷州了,可能会有点危险。” “无妨的,有我在。”乔天烁身上强大的气场总能给以人无穷的信念感。 燕茗澜心里一暖,她点点头,却仍是有些担忧的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是担心我们自己,我是在担心大家的情况。” 燕茗澜和乔天烁说完这一句后,就站起来,拍了拍手掌,让正在闲聊的众人都集中注意力,然后道:“大家都静一静。” 燕茗澜的话一出,原先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全都安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道:“根据地图上都路线,接下来我们就要到风谷州了,那边的境况可能会有点危险,甚至说是危险重重,所以请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接下来每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 尉迟敬轩心里却是不屑,这还没到风谷州呢,就担心这担心那的,简直是杞人忧天。 尉迟敬轩大摇大摆的走在众人前面,一是毫不在乎燕茗澜的话,二是想显示一下自己敢于打头阵都勇敢无畏。 众人看着尉迟敬轩近乎于嚣张的背影,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尉迟敬轩。 但是尉迟敬轩本人却毫无察觉,甚至他还觉得自己十分勇敢无畏,背后一定有许多女子在仰慕着自己,没准燕茗澜也会…… 尉迟敬轩沉浸在自己美滋滋的幻想里面,大家逐渐走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里。 燕茗澜停下脚步,看了看手里的地图,发现过了这片树林后,前面就是一片荒芜之地。 而过了那片荒芜之地后,就是风谷州了。 燕茗澜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开始我们必须要收集食物备用了,不然没有食物往后的路也就走不下去了,出了这片林子,前面的路基本是找不到什么吃的。” 众人纷纷采取行动,三两成群的采果子,捕猎,又辛苦又卖力的收集着食物,不过一个时辰,几乎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的。 但是也有例外的两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尉迟敬轩和叶荷了。 他们觉得反正还有别人为他们收集食物呢,到时候又不是领不到吃的,于是一路上游山玩水的,懒散的很,他们运气比较好,找到了一块果树繁密的地方,而且果树生长的比较矮,总而言之,两个人一伸手就能摘到果子。 这两个人确实也摘了,但是这两个人只是摘给现在的自己吃的,没打算存留下来。 第332章 收集食物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和叶荷吃了两口以后觉得没啥新鲜感了,也就随手扔了,当真不是一般的浪费。 大家收集食物用了两个时辰,而他们也玩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果真没带多少东西回来。 燕茗澜在大家约好的聚集地点盘点着食物,源源不断的有人交食物上来。 燕茗澜自己也是忙活了很久,找到了很多食物,这次倒是难得没有和乔天烁在一起。 乔天烁单独打猎去了,怕林中危险,所以也没带上燕茗澜。 燕茗澜熬了一锅绿豆汤给大家消暑解渴,大家上交了自己找回来的食物以后,也就到一旁休憩去了。 但唯有燕茗澜一刻也不曾歇息,就像不知道什么是疲惫一般,找完食物回来,转头就投入了清点食物,和计算食物数量的工作中,并像每一个带回食物的人致以慰问。 尉迟敬轩和叶荷也回到了大家约定的聚集地点,只不过这两货两手空空,但却肚子涨涨的。 燕茗澜看着空手而来的两人,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尉迟敬轩和叶荷闻到绿豆汤的那一刻,当即就嘴馋了起来,笑嘻嘻的凑到燕茗澜那里去,问也不问,就伸手拿勺子和碗给自己盛汤。 吃腻了果子,再来点绿豆汤解解腻也是挺不错的。 燕茗澜不知哪里来的一块木板,直接往尉迟敬轩手上拍去,尉迟敬轩痛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叶荷见这一幕立刻就凶神恶煞起来:“你凭什么打三皇子殿下?你小心性命不保!” 叶荷冲上去想跟燕茗澜理论,但却被燕茗澜的一个眼神一扫,就再不敢造次了。 燕茗澜的眼眸冰寒,她看着尉迟敬轩,语气冰冷的道:“记住,不劳者,也没有资格享受。” 其实有觉得这汤好喝的人,反复过来打汤,燕茗澜也记不住相貌,但还是热情满满的给他们盛了,唯独面对尉迟敬轩和叶荷这两个厚颜无耻之人,燕茗澜并不想那么大方。 尉迟敬轩讪讪的笑了两声,心虚的狡辩道:“其实我们也是比较倒霉,没有找到食物而已,并不是故意偷懒的,茗澜你不要误会。” 有了尉迟敬轩撒谎在先,叶荷也更有底气了:“是啊,你可别瞎想,我和三皇子殿下也是很努力的在寻找食物的!” 燕茗澜扫了一眼两人圆滚滚的肚子,还有两人衣服上明显是果汁留下来的印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两人的身上只闻得到瓜果的香味,其余任何来这里打汤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汗液的味道。 忽然,就在燕茗澜这种仿佛审视犯人一样的眼神中,叶荷竟然是心虚起来,她不小心打了个饱嗝,当即被尉迟敬轩狠狠瞪了一眼。 燕茗澜一看二人这副德行当即就笑了:“哟,看二位这肚子,不知还吃不吃的下这绿豆汤啊?” 尉迟敬轩脸色一红,当即也是觉得有些臊热起来。 “茗澜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她只是打个嗝而已,你别多想。”尉迟敬轩底气越来越不足,他知道燕茗澜该发现的基本都已经发现了,也知道自己的谎言究竟有多拙劣,所以声音到最后简直是细弱蚊蝇。 “呵。”燕茗澜朝他冷笑一声,眸中的鄙夷让尉迟敬轩心如针扎一样痛,被心爱之人如此看不起,尉迟敬轩也是内心郁结。 他想挽回几分自己的形象,却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燕茗澜倒是没有再理谎言与演技都很拙劣的两人,走到了正中央对大家道:“大家这次都辛苦了。” 燕茗澜一开口,立即就有人笑着附和:“不辛苦,燕大人比我们辛苦多了,找的食物比我们多,回来还要清点食物够不够数量。” “是啊是啊,燕大人辛苦了。” 燕茗澜被众人如此抬举着,丝毫没有一点自傲,只是依然很谦虚的道:“大家抬举了,我只是做些小事而已,还要感谢大家的信任,肯将自己辛苦找回来的食物交由我分配。” 有人半开玩笑的道:“那可不是,只有将食物交给燕大人我们才放心啊,大家都是信的过燕大人的人品的,若是旁人的话,指不定大家或多或少都得藏私一些呢。” 燕茗澜非常得体的笑了笑,笑容中既有谦逊,也有些亲切:“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但是我这次是想和大家推出一个新的方案。” 燕茗澜这话一出,众人就开始讨论了起来:“嗯?什么新的方案?” “不知道啊,先听燕大人说完吧。” “就是,反正燕大人是不会坑我们的。” 众人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后,最终将目光都定格到了燕茗澜身上。 “这个新的方案就是关于我们这次食物分配的,大家自己找到的食物就归自己吃吧,不再进行统一的食物管理,这样也能考验大家的自律能力,以及大家是否有去寻找食物,省的大家累死累活的,某一部分人却偷懒等着坐享其成,甚至理所当然的分享大家的劳动成果。” 燕茗澜的话一出,众人顿时都讨论开了,不过声音都还是偏向赞成这一边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累死累活,却让别人坐享其成,如果是统一管理分配食物的话,有一些无良的人就喜欢混在里面混水摸鱼。 “好,我同意!燕大人果然是考虑周到。” “我也同意!” “还有我!”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燕茗澜满意的笑了笑,像身后的凤影递了个眼神。 凤影立马心领神会,她拿出一本小册子,这上面是燕茗澜让她记的食物数量,上面有按种类登记的,自然也有按人登记的。 其实刚开始都是按种类登记的,只是自从尉迟敬轩凑过来以后,燕茗澜就使了个眼色给凤影,让凤影改为按人登记了。 至于之前缺漏的一部分,好在是燕茗澜记忆力超群,都能分毫不差的想起来。 燕茗澜让凤影照着册子把食物又重新发到了大家手上,众人掂量着自己手里的那一袋食物,又翻开来看了看,顿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夸赞道:“燕大人好厉害啊,这些食物我们自己都记不太清,没想到您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燕大人厉害。” 燕茗澜笑了笑,继续帮着凤影发着之前收上来的食物。 最后发完以后,众人手里都提了个袋子,唯有尉迟敬轩和叶荷,在众人之间显得格外打眼。 尉迟敬轩和叶荷有些狼狈的想退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但二人却在后退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尉迟敬轩踩到了叶荷的脚,叶荷惨叫一声,最后两个摔到一起去了。 本来众人都在夸赞着燕茗澜出的主意,还没注意到他们呢,有了这一出后,纷纷回过头来看着这两人。 燕茗澜嘲讽的目光也同样看了过去,但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就像在看两个小丑一般。 尉迟敬轩头一回觉得自己好像跟见不得光似的,燕茗澜的目光太亮,仿佛世间一切虚伪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众人在找食物的过程中根本就来不及吃一口,或者说是忙到完全没时间吃东西。 而尉迟敬轩完全相反,他们是闲到四处乱逛, 众人正奇怪着两人为什么会突然摔跤的时候,燕茗澜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诶,二位手上的食物呢?是不是凤影没发啊,凤影。” 燕茗澜高声叫了一句,凤影立马凑到燕茗澜身边来,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燕茗澜的眼里带着一抹戏谑,问凤影道:“诶,他们的食物发了没有?” 凤影当即就明白燕茗澜的意思了:“回王妃,他们并未上交食物。” “没有上交食物啊?”燕茗澜看着凤影的目光又移向了地上摔成一坨的两人,尾音故意拖的很长,这里面含有的讽刺意味,大家都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众人都拿不屑的目光看着两人,幸亏了燕茗澜这主意,不然让这混水摸鱼的两个人在里头,这叫大家怎么甘心呢? 叶荷恨得牙痒痒,在心里咒骂了燕茗澜无数遍。 尉迟敬轩慌里慌张的解释道:“不是的,我们的食物也找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上交,你就宣布了那个消息而已。” 燕茗澜只是留下一个高深莫讳的微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叶荷松了一口气,随即内心又得意起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接下来的食物问题,在她眼里,反正尉迟敬轩是个皇子,位高权重的,食物问题而已,肯定能解决。 众人接着往前走,越往前走植被越稀少,渐渐的就到了燕茗澜之前跟众人提到过的那片荒芜之地,周围只有杂草,和干枯的地皮,没有任何其他生物。 此时正午刚过,太阳依旧高悬在天空,又晒又热,众人觉得自己都快被晒脱一层皮了,又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好像要被晒得蒸发了一样,各个都是口渴难耐,而众人随身带着的水都所剩无几了。 燕茗澜很是大方的把自己采的果子分给众人用来结果,还从自己的小药包里挑出了许多类似于枸杞这种能生津止渴的中药,让众人服下。 吃了果子和中药之后,众人的情况也算是有些好转了,不像是之前那样喉咙都干涩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第333章 偷鸡摸狗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但是也有比较特殊的,比如董舒,或许因为体质各方面的原因,董舒觉得果子和枸杞都是越吃越渴。 一旁的唐清见董舒好像还是一副口渴难耐的模样,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包袱里的一样东西,她当即就将那样东西摸索了出来,递给了董舒。 “呐,这个给你。” 董舒低头看向唐清,见她将一个密封的小瓶子递给自己,当即就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们国家的特产哟,玉液琼浆。”唐清笑着,语气里还带有几分俏皮。 董舒有些犹豫:“你把这个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唐清见董舒担心,心里既欢喜,又觉得有些好笑:“放心啦,我是见那些果子和中药对你没用才给你这个的,但燕大人给的那些东西又不是对我没用,快,别磨叽了,喝下去吧。” 唐清直接把东西推到了董舒身上,董舒不得不接了,他试探着喝了一口,接着神奇的现象发生了,这玉液琼浆冰冰凉凉的,即使是在如此高温的环境下,玉液琼浆也依然是那个温度。 而且滑进喉咙入腹中的那一刻,就像是浑身泡在冰桶里一边,让董舒顿时就暑气全消了。 大家商量着在原地休息会儿,燕茗澜和乔天烁趁着现在天气正热,拿了石锅出来烤肉吃。 燕茗澜他们这边收集的食物从种类和数量上来讲都是最多的,所以也毫不吝啬的拿出一部分与大家共享。 大家当然不能也只是等着吃了,纷纷都贡献出了自己的一点食物。 食物做好以后,大家都美滋滋的吃着,心情也连带着好了不少,所以也没什么注意到尉迟敬轩和叶荷这两个人了。 尉迟敬轩和叶荷趁众人不注意间倒是偷偷混到了很多食物,都是大吃大喝了起来,像是八百年没吃饭一样,一边吃还要一边注意众人有没有在关注他们,简直跟做贼没什么区别。 但是吃了这一顿后,尉迟敬轩和叶荷的下一顿就没了着落,而且众人吃东西的速度也都挺快的,尉迟敬轩和叶荷还没吃到一个半饱呢,食物已经没了。 两个人只得泄气的走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肚子咕咕咕的叫着,简直都快成了交响曲。 尉迟敬轩和叶荷都被饿的睡不着,两人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的。 “殿下,我饿……”叶荷向尉迟敬轩撒着娇,想试图勾起男人的同情心,让尉迟敬轩去给她找吃的,而她则坐享其成。 尉迟敬轩并不如叶荷所料那般,对她报以同情,反而是颇觉得叶荷有些恶心:“瞎叫唤什么,饿就自己滚去找吃的。” 叶荷脸色都有些黑了,在心里把尉迟敬轩来来回回骂了个上百遍,但还是改变不了他们两个现在没食物的事实。 就在叶荷内心各种诅咒尉迟敬轩的时候,尉迟敬轩向她扔了一块黑色的布,然后道:“喂,蠢货,待会你配合本皇子去拿点别人的吃的,千万给我小心点,要是再出意外,本皇子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尉迟敬轩的表情和语气皆是冰冷而凶悍,吓得叶荷赶紧打断了自己脑中的臆想,胆怯却有几分怨毒的点了点头。 两人蒙好面后,就将脚步的声音放到最低,朝众人睡觉的地方去了。 叶荷小心翼翼的跟在尉迟敬轩后面,这一刻,两人完全和做贼没什么两样,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在做贼。 来这里探宝之前的尉迟敬轩是完全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天,在他自己印象里,他就永远该是那个受尽追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三皇子,或者是未来翡月国最年轻有为的皇帝。 但是现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离开了翡月国,离开了皇宫,他根本连个屁都不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肯服从他。 尉迟敬轩心里隐隐明白这一点,但是却不肯彻底承认这一点。 这一夜大家就睡的就比较简陋了,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随便铺了点稻草,就这么睡下了。 虽然环境是非常简陋,但是大家还是因为疲劳比在家里睡得都香。 尉迟敬轩和叶荷走到了众人中间,听着那一道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禁勾起了一抹满意而不屑的笑容。 尉迟敬轩与叶荷一人挑了一个人下手,两人小心翼翼的弯下身子去别人的包袱里找吃的,他们甚至都不敢踩到稻草上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但是很多时候基本都是百密一疏,尉迟敬轩在弯腰的时候肚子开始发出咕咕咕的响声,由于他实在是饿的慌,所以这种声音就更加吵闹,而且一波皆一波的,响个不停。 吓得尉迟敬轩慌不择路的赶紧捂住肚子,但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并不是说他捂个肚子就有用的,这种行为简直无异于掩耳盗铃。 叶荷这里也出意外了,她被尉迟敬轩肚子里传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叶荷都不敢再动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但是又这么撤的话又不甘心,两边纠结之下,叶荷竟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的发尾扫到了她偷食物这人的鼻子上,那人缩了缩鼻子,觉得有些痒,情不自禁的就打了个喷嚏。 正是这个喷嚏让众人都惊醒了过来,包括被叶荷偷食物的那个人。 大家都下意识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时候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自然是不乐意的,一听又是喷嚏声,迷迷糊糊的倒头就想再次睡过去。 尉迟敬轩和叶荷两个人的心都悬着,这时候也是被吓的一动都不敢动了,见很多人再次倒地,心又慢慢的放回了肚子里。 “抓贼啦!有人偷食物!”几乎是突然之间,就有人大喊了一句,这破空的声音惊醒了一大批人,简直让人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尉迟敬轩的手才伸进去一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当场呆若木鸡。 众人听到有人偷食物,也是心急了起来,大家的行动速度异常之快,尉迟敬轩和叶荷本来还想逃跑的,结果刚冲出包围圈,就又被人拉回来摁在地上一额头毒打。 两个人全身上下到处是伤,他们努力护住脸,不让自己的蒙脸的黑巾掉落,与此同时不断的寻找突破口。 两人挨了很多拳脚,终于在一刻钟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尉迟敬轩把叶荷推出去给自己做垫背的,然后找到了突破口,自己逃了出去,这中间还被人钻到了空子挨了不少打。 而叶荷就比较倒霉了,她在一盏茶后才终于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准确来说这时候众人已经打累了,让叶荷钻了空子跑了。 两人一直跑了很远,连气都顾不上喘一口,现在的尉迟敬轩和叶荷是又累又饿又狼狈,还浑身都是伤,这模样简直是惨极了。 但完全不会有人同情。 尉迟敬轩和叶荷躺在干枯的地皮上,地上全是硌人的石子,两个人好像累到爬都爬不起来了一般。 但是回去还是得回去的,不然第二天早上让大家看见他们不见了,岂不是让人怀疑到他们身上去? 于是两人只能拖着疲惫万分的身躯,随手扔掉之前用来遮挡面部的黑布,跌跌撞撞的走回去了。 次日清晨,燕茗澜首先醒来,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往尉迟敬轩和叶荷那边看了一眼,看到那些在衣服下隐隐可见的伤痕之后,忽的勾起了嘴角。 她猜的果然没错呢。 这两个人可真有意思。 半个时辰后,大家也都陆陆续续的醒来,燕茗澜见人都差不多清醒了以后,踱着步子走到尉迟敬轩他们身边道:“呀,你们俩怎么受伤了?” 尉迟敬轩假笑都要笑不出来了,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昨天晚上小解的时候……摔了跤,让各位见笑了。” 燕茗澜脸上带着一抹戏谑:“哦?这样啊?” 尉迟敬轩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嗯。” “那您也是个人才,小解能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大解的时候臣都得担心你会不会摔死在茅坑里。”燕茗澜的话里带有几分恶意讽刺的意味,大家都听得懂燕茗澜话里的暗示,但却都是看破不说破。 尉迟敬轩面色僵硬,听着周围刺耳的嘲笑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尉迟敬轩心里更是恼怒交加,火冒三丈,他想杀光这里所有嘲笑自己的人。 众人笑闹过后,也就没人理尉迟敬轩了,众人一大早的皆是神清气爽,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以后,也就再次启程上路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到了风谷州的门口,众人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一座古老的城,像是曾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但是城门上已经落了厚重的一层灰尘。 众人合力推开厚重的城门,但刚刚踏入,里头就阴风阵阵,让人心生不妙,处于本能意识的保护,有人想逃出去,但是却发现他们来时的路竟然已经有结界阻挡。 燕茗澜四处环顾,她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碑,顿时就严肃起来,她看过古籍,知道这里头有许多百姓的冤魂,燕茗澜踏着颇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她一行一行的扫过石碑上的内容,这里记载了很多因为天灾人祸而死亡的百姓,看起来就像一则则恐怖故事。 第334章 画中的女子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在这座城生活过的人,或者在这里暂住过一段时间的人,几乎都死了,导致这座城里如今冤魂遍布,每到午夜就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东西,但是这里的人却很有钱,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可能就是属于典型的有钱没命花。 燕茗澜反复翻着自己手里的古籍,古籍上面还说很多来探险的人几乎都死在这里,众人发现没有退路出不去后,目光情不自禁的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大家发现这周围竟然全是森然的白骨。 众人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发毛,有胆子比较小的甚至都在发抖了。 叶荷属于非常害怕的那一类人,她努力想躲在众人身后,可是觉得躲在众人身后也不安全,于是又站到众人身前,但是觉得身前好像直面危险,更是不安全。 在几番纠结之下,叶荷左窜右窜的,最后躲到了人群中。 燕茗澜把她从古籍里看到的内容都精简的像众人概述了一遍。 “午夜的时候,这里会出现一些大家意料之外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抓紧时间从这里出去。” 燕茗澜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丝毫胆怯,她的目光坚定如初,一如既往的给人一种信赖感。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有燕茗澜和乔天烁镇场子,大家倒也不是那么慌了,众人都在冥思苦想着主意。 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除了满地的白骨,就是两旁的店铺。 对了,店铺! “燕大人,不如我们从这两边的店铺入手吧,一家家的进去找线索。” 燕茗澜当即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好,这个主意可以。” 有人声音怯怯的问了个问题道:“那我们是分开组队,还是大家一起啊?” “大家一起吧,底气足点!”一人抢先回答,说完又看了看燕茗澜。 燕茗澜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众人先从右边的店铺进去,第一家店铺是一家布料店,这家店铺的大门依然是落满了灰尘,众人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就被呛的咳嗽。 众人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的布料,这里的布料仍旧光洁如新,就像是新编织的一般。 有人果断的推测道:“这应该是一家布料店吧。” “可是……开在这种地方的布料店有人买啊?” 那人嘴角勾起了一个坏笑:“没人,但是有……” 后者立刻明白要说什么了,一个眼神瞪过去道:“闭嘴。” 虽然环境紧张,但是总有人还能在其中插科打诨,让气氛轻松不少。 叶荷看着那些光洁如新的布料,虽然她的见识少,但她也知道那些一看就是名贵料子。 叶荷心中生出贪婪之意,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便伸手去拿。 但是手刚碰到这些布料的时候,却蓦然有两道咔嚓咔嚓的响声。 有耳朵灵敏些的立马听出了那是什么声音,尉迟敬轩眼睛一撇,就看到有几道箭矢从墙壁里射了出来,直接往叶荷的脑门位置射过去。 尉迟敬轩的眼睛蓦然间瞪大,他一把扯过叶荷,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过去,恨恨的骂道:“蠢货!” 叶荷被这一巴掌直接抽倒在地,她捂住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尉迟敬轩,但尉迟敬轩只想上去再踹两脚。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叶荷应该是触动机关了。 布料店里安静了一瞬间,接下来无数暗箭在众人想也想不到的地方射了出来。 关键时刻,龙炎及时出马,因为身体如铜墙铁壁一般,个子又高大,所以能挡住所有的暗器,而像暗箭这种东西,在龙炎这里几乎成了孩子的玩具一般,大家跟随在他的身后,进到了布料店的更里面去。 布料店里有一个外厅和内厅,内厅中央挂着一幅画,画上面是一位极其貌美的女子,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眼眸如秋潭一般清澈,又略有几分忧愁,薄薄的樱唇上一抹赤色,眉间也有一点和唇色相近的朱砂,趁的画中女子皮肤更白了,也显得她有几分风情和妩媚,美的简直勾魂摄魄。 燕茗澜看了画中这名女子的容貌后,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古籍里看到的一段故事。 这古籍里的故事,就是讲画中女子的。 古籍中说,原本画中女子是这家布料店的老板娘,她一人带着几个织女,开着这一家不大不小的布料店,赚的不多不少。 画中女子原先是一位通情达理,颇有风情的女子,她像是活在这个世界之外似的美好,虽然经营着布料店,但也不算累,整日皆是琴棋诗画书酒花。 偶尔还会做做善事,接济接济城里穷苦的老人家,也会雇几个家中窘迫,急需用钱的孩子过来打打工,但实际上,女子没有真的让那些孩子去做什么苦力活,而是让孩子们做些可有可无的小活,店里的姑娘们,还有女子都很喜欢这些孩子,闲来无事的时候,女子会教他们读书识字,店里的姑娘们,也会把织布这一门吃饭的手艺传授给孩子们。 日子过得平静,倒也让她满足,这一家小店,这几个孩子,就是女子的一切。 但是这一切,都终结在一个男人手里。 那一日隆冬大雪,这座城还没有出事,女子一人独自外出赏雪,最后回来的时候,在店门口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昏倒在自家店门口的男人,那男人的血,几乎染红了布料店门前的一大片雪地,女子善心又仁慈,就将男人捡回了家。 男子醒了以后,对女子的防备心很重,女子却不惧那浑身的杀意,给他上药包扎。 男子好像天生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又长的实在很帅气,再配上那种君临天下气场,天下怕少有女子不为之着迷的吧。 男子因为伤的严重,就在布料店里小住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女子悉心照料着他,但也没有其他想法,不过出于道义。 男子的伤很快好了,但他却死皮赖脸的留在了这里,为这家布料店干些打杂的伙计,工钱领的比谁都少,活干的比谁都多。 织布的姑娘们也都挺喜欢这男子的,虽然女子说过这男子并非池中之物,他有野心,不是在她们店里打杂的人,但姑娘们还是坚持让女子把他留下来。 本来女子还在犹豫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收买了这些孩子们,孩子们也来劝女子将男子留下。 女子对孩子们最心软,也最疼宠了,也可以说当时就有点心动吧,就没再明示暗示的让男子走了。 两人相处了很长的一段岁月,大概有两三年左右的光阴。 女子的生命里,除了布料店,孩子,还有这个男子。 两三年朝夕相处的时光,足够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了,但终究是女子先动了心。 女子的娱乐活动从琴棋书画诗酒花,改成了看男子练剑,或者是看男子教孩子们练剑。 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是女子生命中最为美好的一段时光,她很满足现状,也希望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可好景不长,那是女子准备和男子表明心意的一天。 女子会突然决定表明心意,是因为那天女子听说男子要出远门了,就给自己画了一幅画,希望男子见画如见人,一定不要忘了自己。 可是女子没能等到把画送出去的时候。 那天成群结队的黑衣人杀了进来,姑娘们和孩子们都吓坏了,唯有女子坚定的挡在他们面前,与黑衣人对峙。 可是在双方的谈话中,女子心中渐生绝望。 他们说,他们是男子的手下,这次过来,是要灭口的。 至于原因,是因为男子是某国的一位皇子,当年她本是外出历练,路过这座城附近时,却被歹人刺杀,本来他是昏倒在城门口的,但还是仅凭着一口气,从城门口爬了进来。 因为男子也很清楚,这种大雪的天,如果昏在城门口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发现他。 而现在男子要灭口的理由,是因为当初的刺杀是他父皇对他的考验,这次的考验有关皇位,考验成功与否的标准,是能否从歹徒手里顺利脱身。显然男子没有做到,他为了保密,不让人知道自己曾经是被别人救了,才活下来的,所以选择了灭口。 其实男子也想过要和女子长长久久的过下去的,但是有了皇位做比较,什么都变得一文不值起来。 数年来的朝夕相处,怎比的皇位重要? 当女子听完这其中所有的缘由时,简直不敢置信。 这些黑衣人开始了他们疯狂的刺杀,女子以血肉之躯,努力护住这些孩子。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厮杀,看着店里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的咽气,女子恨得眼眸猩红,但同时内心也一片绝望,她身上伤痕累累的,仅凭着一口气护住怀里的孩子。 直到在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把她怀里护着的孩子拎了出来,同样是冷冰冰的一剑,刺向了最致命的地方。女子的反应异常激动,她不敢相信,那就是个孩子啊,以往朝夕相处的这个人他怎么能下的了手。 女子想质问他,但却被一剑刺入心口,终结了性命。 后来,这座店里的所有姑娘,孩子,都被杀了个干净,没有一个活口。 第335章 勾引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那一天还是隆冬大雪,像是女子第一天捡到男子一样,只不过染红店门前雪地的,换了人。 女子死后不甘心,化为美女勾引活路的活人,每个上当的男人死相都很凄惨。 燕茗澜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但是大家却像听笑话一样,不以为然,甚至没有几个信的。 一旁的乔天烁也是轻笑的一声,摸摸燕茗澜的青丝道:“既是如此,那又有何惧,反正有王妃在,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坐怀不乱。” 燕茗澜用胳膊肘捅了乔天烁一下:“严肃点,尽给我贫嘴。” 其实燕茗澜力气不大,但乔天烁还是佯装吃痛,可怜巴巴的望着燕茗澜:“痛。” 燕茗澜被乔天烁这模样给逗笑了,大家也开始在店里搜罗一些珠宝。 这座古城的天黑的很快,夜晚来临,众人只能商量着在这睡一晚了,毕竟外面是森然白骨,虽然里面可能也有女鬼,但或许多少也会安全一些。 半夜三更,众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不知何处来刮来的一股阴风,让大家冷的都开始发抖了。 有人逐渐醒来,但一看周围,却是什么也没有。 尉迟敬轩也醒过一次,这一醒,他就发现自己身边好像换了环境。 他现在身处于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里面都是女人梳妆用的物件,还有靡靡香气,让尉迟敬轩十分陶醉。 忽然,有一女子遮面推门而入,一阵娇笑连连,好像见有个大男人在这房间里也不奇怪,只是自顾自的推门而入。 虽然那女子遮着面,但还是难掩其美貌动人。就单单是那双如水波流转一般的眸子,就足以勾住男人的心了。 那女子唇角含笑,面纱若隐若现的,更为女子增添了几分妩媚。 尉迟敬轩见了这模样哪还按耐的住啊,当即他就起身去迎接美人去了。 “姑娘来此,不知为何啊?”尉迟敬轩一脸风流的笑容,主动迎过去热情十足的问道。 女子不答反问:“不知公子可是出来寻宝的?” “是,我此行正是出来寻宝,不知姑娘……”尉迟敬轩的眼神止不住的在女子身上打量着,让人看了都觉得有几分不适和恶心。 但是女子却好像浑然未觉一般,她回答道:“小女子也是出来寻宝的,只是不幸和伙伴走丢了。” 尉迟敬轩一听,顿时色心大起,眼珠子一转,道:“姑娘我听说这里可危险了,不如你先在这里歇息一晚如何。” 那女子听到尉迟敬轩这话,眼中有一抹阴寒之色快速闪过。 但是却被她掩饰的很好,尉迟敬轩也没有察觉。 女子凑过去,故意往尉迟敬轩身上靠。 “小女子有些疲乏,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公子见谅。”那美人挣扎着就要从尉迟敬轩怀里出来,但是却好像没力气似的,最后左右不过在尉迟敬轩怀抱里蹭了一番,但还是挣扎不出来。 尉迟敬轩也用一只手禁锢住美人的腰,暧昧的道:“无妨的,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女子又是一阵略微羞涩的娇笑,尉迟敬轩一见这笑容差点没喷出鼻血来,他建议道:“外面太危险了,不如姑娘先在此将就一夜如何?” 尉迟敬轩问这话的时候带着些小心翼翼和紧张,生怕女子不同意。 谁知女子还是点了点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多谢公子收留,小女子不胜感激。” 两人各怀心思,一番接触后,女子忽然扯了一下尉迟敬轩的衣服,尉迟敬轩也不在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他想压倒女子,却别女子反压在身下。 女子的纤纤玉手在尉迟敬轩身上游走着,似是挑拨勾引一般。 两人正准备干点什么好事呢,尉迟敬轩手上的一串东西忽然发作,将女子弹了出去,狠狠的摔了一跤。 尉迟敬轩手上佩戴的是一串桃木,专门用来辟邪的,那女子的凶性被激发了出来,她目光凶恶的盯着尉迟敬轩手上的桃木手串。 但是尉迟敬轩可没想那么多,色欲熏心之下,他只知道到嘴的鸭子可能要飞了,却没能联想到这美人,她不一定是人。 尉迟敬轩跑上前去扶起美人,那美人一边站起来还一边往尉迟敬轩身上靠。 她还以为这臭男人发觉了呢,没想却又是一个被色欲迷了眼的。 “公子,把手上的这个物什取下来吧,也好方便我们行事。”女子已经在赤裸裸的暗示了,尉迟敬轩跟着了迷一般,真就将手上的桃木手串取了下来扔远了。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就在尉迟敬轩准备和美人好好亲热一番的时候,却突然被吸精气,身体瘫软成一团,完全动弹不得。 尉迟敬轩感应到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顿时被吓了一跳,再怎么色欲熏心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尉迟敬轩难以置信的看着美人从自己的怀抱里站起来,这时的美人已经完全变了一副表情,之前的模样娇滴滴,而现在却冷冰冰的,浑身都充满了杀意,吓得尉迟敬轩腿都在发抖。 那美人慢悠悠的蹲下去,用尖长的指甲挑起尉迟敬轩的下巴,诡异的附在他耳边道:“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臭男人了。” 尉迟敬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美人接着道:“不是爱我吗?那就为我去死怎么样?” 这句话让尉迟敬轩几乎是吓得屁滚尿流,女子的面容猛的变得狰狞起来,指甲也是忽然间就变得修长无比。 女子一只手高高举起,就要往尉迟敬轩的胸口位置捅过去,目地显而易见,她想挖心。 但是忽然间,女子听到一阵想动,感应了一下气息,她凌厉的目光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妙,身影一晃,便逃走了。 原来是玉随半夜起来小解的时候,怕大家出意外顺便查夜,谁想到发现尉迟敬轩房间里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推门一看,竟发现尉迟敬轩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一派颓废,就跟骨头都散架了似的, 玉随见他这副模样,心知不妙,赶紧将大家叫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众人都聚集在了尉迟敬轩房间里。 一进门就看到尉迟敬轩一副皮肤松垂,眼眶凹陷的模样,甚是有些骇人。 众人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有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吧?” “认真点。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被下毒了啊?” “下毒?哪有什么毒有这么厉害啊。” 叶荷也被人叫醒了,一进门看到尉迟敬轩这模样,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大声尖叫了一句:“妖怪!”叶荷还没认出这时尉迟敬轩,只看到地上有一个瘦骨嶙峋,面瘦肌黄的人,就被吓到了而已。 众人本还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叶荷突然叫了一句,让众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叶荷。 叶荷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了一旁,尉迟敬轩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瞪了叶荷一眼。 这一眼简直让叶荷心惊肉跳,她尖叫数声,最后差点没被人给扔出去。 燕茗澜冷然而睿智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尉迟敬轩道:“说说吧,今晚怎么回事?” 尉迟敬轩张了张嘴,说话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漂浮的感觉,他道:“刚刚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来了我房间里,她逃走之后,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这样吗?那奇怪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一说到这个尉迟敬轩就来劲,当即答道:“长的绝美,身材也不错。” 一说完,尉迟敬轩就感觉自己哪里露馅了,燕茗澜戏谑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的看向了尉迟敬轩。 众人也都用讽刺的目光看着尉迟敬轩,因为大家都想起了白天燕茗澜说的故事。 那个惨死布料店的女子。 燕茗澜幽幽的道:“你确定……那真的是人吗?” 这话一出,尉迟敬轩的肩膀一抖,就像被狠狠吓了一跳一样。 连众人心里也连带着有几分心悸和害怕。 燕茗澜给尉迟敬轩喂了一枚丹药,暂时保下了他那奄奄一息的性命。 众人既担忧又害怕的问燕茗澜道:“燕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都在等着燕茗澜拿主意,燕茗澜下意识的回头往自己身旁看去,但这一次却没有看到乔天烁的身影。 其实乔天烁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半夜早就起身四处巡逻去了。 不巧的是,刚好撞到了从尉迟敬轩那里狼狈逃出的美人。 乔天烁起先是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还以为是队伍里哪个贪玩的小姑娘半夜不睡觉,起来四处乱逛呢。 但这种地方半夜是绝对很危险的,为了那姑娘的安全考虑,乔天烁也就跟了过去。 跟了一段路后,乔天烁喊到:“前面那个,别在走了,回房间去睡觉。” 被乔天烁跟了许久的女子蓦然回头看向他,这一回头简直让众生难忘,但是乔天烁却在众生之外,他只是小跑着上前去,一脸严肃的道:“我好像没有在队伍里见过你?” 女子没有回答,微微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公子。”这一施礼,更是显得女子身段柔软,颇能惹得男人怜惜。 那女鬼见乔天烁长的一表人才,身上阳气又醇厚,顿时就动了心思了。 第336章 真正放下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乔天烁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任凭女子再怎么娇柔,对乔天烁来说也毫无用处:“夜深了,外面很危险,不要多做逗留,回房间里待着。” 女子眼珠子一转,当即就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她装着柔弱往乔天烁身上倒过去:“公子,小女子实在害怕,不知公子可否送我回房。” 乔天烁没敢真的让女子倒自己怀里,而是用一只手撑住了女子的后背,勉强不让她摔倒,毫无留情的余地道:“我还要巡逻,有事你就叫,这片院子不大,我听的见。”乔天烁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开玩笑,要是让他们家王妃知道他敢送别的女人回闺房,那他还要不要睡床了? “公子就陪我一夜吧,奴家真的害怕。”女子是极尽媚态,非常努力的朝乔天烁撒着娇,但是乔天烁态度也是非常坚决。 “姑娘自行找别人去吧。”乔天烁见女子依然固执着,干脆连撑着女子后背的手都收了回来。 燕茗澜带着众人过来找乔天烁,一过来就见是如此一副场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同时停了下来,看着两人的好戏。 女子差点没摔倒在地,眼睛埋怨的一直盯着乔天烁看,“我一个小女子孤身在外,都无人心疼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乔天烁顿时嗤笑一声:“若因无人心疼你就要寻死觅活的,那你就干脆去死算了。” 女子脸色一僵,声音有些变得凌厉起来:“公子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你想死,就去死好了,真的没人拦你。生而为人,谁比谁容易呢?” 女子不知何时收起了那一副柔弱的样子,她勾了勾一下嘴角,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乔天烁道:“你倒是挺特别的。” 女子眼里满是精明和防备,仿佛之前那个柔弱的,完全和她不是一个人一般。 乔天烁勾唇一笑,回道:“你也挺特别的,姑娘已经不是人了吧。” “呵,聪明,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这就不好说了。” 女子有些好奇的试探乔天烁:“你不害怕?” “为何要怕,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乔天烁目光淡然如水,但说出口的话却震慑人心。 这话让女子都愣了愣,她想起了自己死前的遭遇,再联想到乔天烁这句话,不禁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微笑。 不过很快,女子就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一干二净:“你也讨厌人吗?那不如和我一起做鬼吧。”女子故意阴森森的笑着对乔天烁那么说,就是想恐吓一下乔天烁。 “那还是算了,我牵挂之人仍在世上,我怎么舍得独自离去。” “我还以为你无欲无求才不会被我迷惑呢,既然有牵挂之人,那为何又不中招啊?” “因为我足够爱她,所以心里容不下第二人。”乔天烁坚定的回答着,当聊起燕茗澜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宣誓一般。 女子听到了乔天烁的话后不禁愣了愣,有些羡慕起乔天烁话里所说的那个人。 那个姑娘比她幸运多了,她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人,而自己却所托非人。 “我和她经历过太多,能走到今天,不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迷惑就让我们的感情崩塌。我从我妻子那里听过你的故事,这几年来,杀了很多人吧?” “我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一世,可就因为一个人,毁了我安逸的生活!”女子说到这里,眼睛都变得血红血红的,像是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一般。 “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是被记载在古籍上的人物,那么多年过去,你的仇人,他已经死了。” 女子从阴魂逐渐修炼到能显形的地步,其实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了。 女子的情绪仍然很激动,像是在嘶吼:“可那也不是我亲手杀死的,我与他血海深仇,就算死了又怎么样,若有他的转世,我一定也会将他千刀万剐!” 乔天烁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女子,女子嘶吼完以后,莫名有了一种失落的情绪,她像一个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顿了顿道:“其实,我也不想害人的,又有哪只鬼不是被人逼成这个样子的呢,这么多年我杀的,没有一个无辜的,那些男人太恶心了,一有了权势就开始为所欲为。” “既然识人不清,就别以偏概全。”燕茗澜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她站出来冷冷的说了一句。 女子带着三分敌意看向燕茗澜,问道:“你是谁?” 燕茗澜唇角带笑,看向了乔天烁,与他十指相扣,举起了这双紧握着的手,最后把目光移向女子,坚定不移的道:“我是他妻子。” “姑娘,我劝你别因为一两个人渣,就觉得天下男人尽皆如此,不然你的人生才叫真的可悲。” “你懂什么,你又没被伤害过,长期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怎么能看得到阴暗的角落呢?” “如果我说我就是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的呢?” 燕茗澜这话一出,女子好像是屏气凝神一般看着燕茗澜。 “我和我的夫君,发生过很多事情,有外力的阻挡,有外人的插足,从前我被人下蛊要死了的时候,是他将我从地狱拖了回来,用自己的血给我换血。 但没有任何事情是永远一帆风顺的,我和我夫君也是一样,他前段时间失忆过一次,那次他认不得我,差点娶了别的女子,可是后来我在他失忆期间病发的时候,他还是凭着本能的爱,为我换血。一直到现在,他恢复了记忆,我们也照样恩爱如初。其实以前家中有长辈说过一句话,守得住寂寞,才享得住长远。” 守得住寂寞,才享得住长远。 这最后一句话,在女子的心头不断徘徊着,她将这一句话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最后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抬头对燕茗澜微笑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当年的她正是守不住寂寞,才让人有机可乘,如果她能不因那男子有几分色相就将他捡回去,又能不因旁人在她耳根子旁边说几句话就将男子收留下的话,那么她现在没准已经转世成人了。 女子看着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笑容里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做人时想不通的道理,没想到做鬼时也想不通,还得要靠人家姑娘点醒。 不过女子还是大抵感谢燕茗澜他们的,心结已经解开了,执念也随之放下了,那么她,就没有在守着这个空屋子的必要了。 “多谢二位相劝了,接下来我要走了,可能下一次再见,就是我数年后投胎成人的时候吧。” 燕茗澜见女子上道,当即也是喜形于色:“这就对了嘛,做人可不比做鬼快活多了。” 女子勾唇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从自己怀里的摸出一个蓝色的锦囊,递给燕茗澜道:“这个东西可以驱邪,里面有很多其他鬼怪,你们拿着这个应该会有点作用。” “多谢。”燕茗澜将女子手上的东西接了下来,不过随即又有些好奇的问道:“既然是驱邪之物,你又为何会带在身上,对你没有影响吗?” “这本也是我生前贴身之物,怎会有影响呢?”女子脸上仍然是有着笑容,但更多的还是藏也藏不住的苦涩。 这个香囊是她生前店里的姑娘和孩子们,一起去山上求神拜佛的时候,找了得道高僧特意求的,在她生辰那天送给了她,所以女子一戴也是戴了很多年。 现在将东西给出去了,也像是放下了某种执念一般。 燕茗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她很庆幸,她先遇到的人是乔天烁。 乔天烁见燕茗澜发起呆来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想什么呢,傻丫头。” 燕茗澜踮起脚尖,反手就是一个爆栗敲过去,瞪着他道:“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担心了那么久。” 乔天烁瘪瘪嘴,道:“那不是看你白天操劳,晚上不忍心打扰你睡觉嘛。还有,王妃,你这么惦记着本王出不出来,是不是怕本王被一些精怪勾走了心啊?没想到王妃竟然这么在乎本王。” 乔天烁嘴角勾起一抹很是欠打的坏笑,但是不得不说,他确实猜中了燕茗澜的心思。 可是不代表乔天烁猜的中,燕茗澜就愿意承认。 燕茗澜很暴力的踹了乔天烁一脚,娇嗔的警告道:“要是再敢这么调戏本王妃,以后你就打地铺去吧!” 乔天烁一听这话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啊,为什么他刚刚面对美人的诱惑表现的那么好,王妃还要让他打地铺? 在一阵笑闹之中,紧绷的气氛渐渐放松了不少,众人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还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厉鬼,不然他们都得完蛋。 燕茗澜拉了一下锦囊的抽绳,里面除了一些符咒,还有两颗丹药。 燕茗澜拿了一颗丹药给尉迟敬轩服下,不多会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其实有人是主张不救尉迟敬轩的,但燕茗澜心胸宽广,当然也为了避免之后回去皇帝找她算账的麻烦,还是救了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醒来后只觉得脸上好像有火在烧一般,实在是让他觉得丢人极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向众人道谢。 第337章 下厨做美食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这次多亏大家了。” 但是谁想到根本没人在意尉迟敬轩道谢不道谢的,只是摆了摆手,各自回各自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这后半夜,众人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清晨,很多人都醒了个大早,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众人都在寻思着,今早到底吃啥好。 如果说是吃果子的,众人都表示吃腻了,且都想吃点热乎的东西。 燕茗澜明白大家的意思后,也就带着众人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包子铺之类了的。 不过一刻钟,众人就在路边找到了一家紧闭着的店铺,看门外的招牌,这家店就是卖包子的。 燕茗澜领着人进去看了看,这家店和那家布料店一样,安静的有些诡异。 众人一进去就开始连忙翻找开了。 有人打开了一个木柜,看里面还有满满一大袋的面粉,朝燕茗澜挥手叫道:“燕大人,这里有面粉!” 燕茗澜心中一喜,赶忙跑了过去,手里捧起一把面粉,看了看粉质,接着在装着面粉的大袋子里头翻了翻,道:“这面粉不错,没有长虫子,很适合做点包子什么的。” “既然食物都各自分配了,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咯。”有人兴致冲冲的撸起袖子,似乎是想大干一场。 众人纷纷打趣道:“是啊是啊,大家可都别太依赖燕大人那一手厨艺了啊,燕大人的厨艺是好,但是哪天要是探险的时候燕大人不在的话,我们难道还不活了啊?” 燕茗澜捂唇一笑,倒是也没说什么,气氛一片融洽。 叶荷在一旁不屑的冷笑,实际心里却满满是嫉妒。 叶荷低着声音咒骂了几句:“不就是会做几个菜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谁知叶荷这话立即就被她旁边的一人听到了,那人朝她讥讽的笑道:“省省吧,你连几个菜都不会做,还敢嘲笑别人?” “就是,跟在你的三皇子身后拍马屁去吧,来我们燕大人这里酸什么酸?”有人用身子撞了一下叶荷,将叶荷撞倒在地。 叶荷尖叫一声,气的面色涨红。 “你们!”叶荷指着她身前的一圈人,一时间该骂谁都不知道了。 燕茗澜见众人这般维护自己,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叶荷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三皇子殿下会收拾你们的!” 随后叶荷几乎是气呼呼的跑走了,一时间人影都不知所踪。 众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都是不屑的嗤笑起来。 若是在翡月国,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还会给尉迟敬轩点脸,但是如今到这种地方来了,想让大家给予足够尊重,甚至能让众人听令于他的,只有大能者,比如燕茗澜。 见那个扫兴之人终于不在眼前晃悠了,在场的姑娘们也是无一不高兴了起来。 随之对身边的男子道:“诶,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平时行军打仗可以,就是不知道这做饭的功夫,行不行啊?” “男子汉大丈夫,不拘泥于小结,做饭这种琐碎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女人吧。” 那女子见男子一副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当即不服的道:“诶,别介啊,男子汉大丈夫的,就是要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们这样坐享其成可不行啊。而且行军打仗,我们女子也可以啊,古有花木兰,今有……” 那女子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接了,男子正准备看女子出丑,谁知女子眼珠子一转,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铿锵有力的说出了一个人名:“燕茗澜。” 燕茗澜愣了愣,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她都觉得大家实在有些过奖了。 燕茗澜很快就从尴尬的心情中走出来,轻咳一声道:“好了,大家都别贫嘴了,反正民以食为天,有一门厨艺在手,总是饿不死的嘛。” “燕大人说的对!你们那几个臭男人别整天就知道等着吃,也都学着点儿!”几个女子佯装嗔怒的瞪向一旁的几个男子。 “你们这几个女人,也学着点燕大人的聪明才干,别只学些教训人的东西。”说完,那几个男子却是朝女子们办了个鬼脸,看起来颇是有些欠打。 这模样确实也惹得姑娘们扬起了粉拳,正准备冲过去好好教训那几个一顿的时候,一道冷静的声音突然插入这一场闹剧中:“好了,这大早上的还吃不吃饭了,等下打着打着,饿到站不起来了,可没谁管你们那几个打架的啊。” 燕茗澜说完这话的时候,本来还想冲上去大战一场的两方都缩了回去,动都不敢动一下手了。 几个女子纷纷凑到燕茗澜身边,为她捏脸捶背,陪着笑脸好一阵殷勤。 “燕大人~”几个女子都是如花似玉般的年纪,可怜巴巴的撒起娇来,简直都能要了人命了。 燕茗澜见了这模样哪里遭得住啊,这些女子都把她当长姐似的,恭敬之外,还有亲昵,让燕茗澜原来那副冷清蓦然的模样,一秒就破了功。 燕茗澜摸着他们的头,挨个哄到:“好了好了,都多大年纪了还撒娇。” “可是他们欺负我们。”几个女子不甘心的看向了那群男人那边。 燕茗澜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如,我做吃的给你们吃,你们就当着他们的面吃,让他们饿着怎么样?” “好诶!” “这个主意妙!” 姑娘们纷纷夸赞起燕茗澜来,原本都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就欢欣起来。 但一众男子皆是哀嚎一声,他们也想凑上去向燕茗澜撒娇卖萌求投喂,但是被乔天烁那冷然如寒芒的眼神一扫,当即又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退了回来。 乔天烁的目光转而看向自家王妃,或者说是看着缠着自家王妃的那些女人,顿时头都大了不少。 他以为防着男的就够了,没想到他们家王妃现在这么受欢迎,连女的都要缠上来,让他简直防不胜防。 乔天烁倒是有想赶人的心思,但又怕他们家王妃不高兴,两边纠结之下,乔天烁只好用眼神去暗示那些小姑娘们,让这些姑娘给自己这个正牌夫君留出点位置来。 但说是暗示,其实就是警告。 要是平日里众女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就算不和眼睛的主人对视上,也肯定会心底发毛。 但是现在和燕茗澜在一起众女完全没有那种感觉,或许是燕茗澜身上的气场,天生就能抵消乔天烁身上的那种煞气一般。 有女子发现了乔天烁正瞪着自己这边呢,傻乎乎的就当着乔天烁的面开始告起状来了:“燕姐姐,他瞪我们诶!”这女子一副十分稀奇的模样,好像被人瞪着这样稀松平常的小事,在女子这里都显得很有趣一样,女子完全没有丝毫的生气。 几个姑娘都和燕茗澜混熟了,也就不随着别人一板一眼的叫燕大人了,改叫燕姐姐了。 几个男人想凑上去也叫一句燕姐姐,看能不能蹭到一点吃的,其实他们觉得自己也超级可爱的。 但是结果依然是一样,乔天烁朝他们挑了一下剑眉,手中的青锋出鞘三尺,再次把这几个大男人给吓了回去。 几个大男人撇着嘴,见讨不到好,便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简直比小媳妇还要委屈。 其实乔天烁也很想加入他们画圈圈的队伍,因为他家媳妇根本就不理他。 乔天烁脸上差点没挂着两条宽面条状的泪,他觉得自己简直太难了,不仅要防男人,还要防女人,而且还得被自己的媳妇嫌弃。 “不许凶啊!”燕茗澜朝乔天烁道警告了一番,语气里都带着些恶狠狠的感觉,好像乔天烁敢凶一下,她就敢起身把乔天烁收拾一顿似的。 乔天烁头上冒出一排黑点,这特么到底是谁更凶嘛! 但是这还不算完,燕茗澜接着道:“敢凶一下的话,今晚地板就是你最终的归、宿!” 乔天烁顿时就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家的媳妇,但是燕茗澜竟然领着一群姑娘,就在乔天烁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往里面厨房去了。 燕茗澜很快就给她的姑娘们做好了吃的,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飘香四溢的,燕茗澜没有做包子馒头,毕竟这两样东西需要发酵,她就随手摊了两个煎饼,接着拉了一锅面条出来。 众女子看着燕茗澜在案板上忙活着的手,简直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大家长的都是手,就唯独燕茗澜的这双手那么巧,只是简简单单的粉末而已,就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等到吃食全部上齐后,姑娘们抄起筷子就大朵快颐了起来,美食面前,什么吃相都顾不得了,只是一顿胡吃海塞而已。 那几个男人悄悄趴在门边上,看着厨房里吃的香的不得了几个女子,顿时羡慕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只想着哪怕这些女子给他们剩点吃不完的也好啊。 但是最终这些女子却没有如他们的愿,盘子里的食物被她们吃了个精光,都快要抢起来了。 燕茗澜在众人吃饭的时候,不断劝道:“慢点吃,不够吃我再做,又没人跟你们抢。” 虽然燕茗澜这么说了,但是这些姑娘吃饭的架势依然很生猛。 一群男人看着姑娘们胃口大开的模样,馋的口水直流,同时也是不断的盯着燕茗澜看。 第338章 着魔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被这么多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燕茗澜她想装不注意都难了。 燕茗澜的头转过去,看着那群人道:“都站着干什么,进来。” 众人见燕茗澜叫自己,当即就欢喜的跑了过去。 但都以为燕茗澜叫自己进来是让自己等着吃饭的呢,却没想到燕茗澜将桌子上的盘子叠成一摞,将这一摞碟子交给了这些男人们。 “来,看你们挺闲的,站门外半天了,干脆帮我洗几个碟子吧。” 燕茗澜拍拍几个男人的肩膀,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一边去洗碗了。 “燕大人我饿。” 燕茗澜睁大眼睛,一副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问道:“饿呀?那饿着吧。”谁知后半句却是完全泼了那人满身的冷水,让那人一脸的措不及防。 燕茗澜见众人脸色都黑了,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轻笑一声道:“好了,不逗你们玩了,把碗洗了以后过来,我教你们厨艺,然后让我们的姑娘们给你们打下手。” 众人听了燕茗澜的话脸色才有所舒缓,乖乖的下去把碗给洗了。 很快,众人男女两两组队,开始在案板上揉起了面。 这一次大多数都比较认真,毕竟要是一个不注意,做出来的东西再难吃也是要吃下去的。 可是即使众人小心翼翼的,该出现的意外还是会出现。 比如有人揉面的时候,觉得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结果让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姑娘,全身都是面粉。 再比如有人尝试着煎饼的时候,手一不小心打了一个抖,结果悲剧的事情就发生了,油一倒下去便倒多了,火光冲天而起,让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好在乔天烁反应够快,迅速扑灭了火势。 众人皆是长吁了一口气,见没事了都开始忙活起自己手下的事情来。 本来开始还算小心,但后来有人开始放肆起来。 有人拉面拉着拉着,偶尔掂量两下再一甩,就甩到别人脸上去了。 这面甩到别人脸上的感觉,就比鞭子抽上去的感觉要轻点,但是红印肯定是会留下的。 手里甩面的那个人是个糙汉子,被打到的那个人是位姑娘。 那个糙汉子起先愣了几秒,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刚开始也还是很镇定的,直到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块小铜镜,看到了自己的脸以后就开始尖叫了起来。 尖叫过后,就是满场追着那个糙汉子打。 一个彪形大汉,竟然被一个看起来可能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满场追着打,让这副画面看起来显得滑稽无比。 唐清和董舒在一起,两人手下一人一块面团,很有节奏的揉着,唐清作为一个姑娘,平日里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类型的那种,相反,她经常下厨,所以这时也是指导着董舒一些不足之处。 董舒的脸上也沾了不少面粉,就跟个花猫似的,唐清偶尔撇过头去看他一眼,都不禁笑出了声。 而乔天烁这里得了燕茗澜的真传,做的倒是很不错,只可惜身上乱七八糟的,烤鸡他在行,但是面对面粉这种奇怪的东西也是有些招架不住。 乔天烁抖了抖袖子,竟然从袖子里也抖落出一点面粉出来。 燕茗澜见这模样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她从自己的怀里摸出帕子,细心的为乔天烁擦拭着脸。 燕茗澜笑着调侃他:“这厨艺还是得要多练练,平时看你烤鸡烤的那么好吃,没想只是到换了个食材就能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烁王殿下,只会行兵打仗可不行哦。” 乔天烁强势的搂住燕茗澜的腰,轻轻低下头在她耳边道:“那往后余生,就拜托王妃指导厨艺了。” 燕茗澜的心里一暖,笑着道:“就这么说定了哦。” “嗯,这辈子,就这么说定了。”乔天烁握紧燕茗澜的手,好像一生一世都不愿再分开一般。 大家吃饱喝足,因为现在是白天的关系,大家都提议分头行动,毕竟这样也会更有效率一点,在里面呆久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燕茗澜和乔天烁机缘巧合之下去了一家书店,燕茗澜在进去看到那一排排书架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撇下乔天烁就跑到书架前,好奇的打量着书架里陈旧的书籍,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抽一本书出来看一看。 燕茗澜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拿了一本下来,捧在手里像如获至宝一样,那爱不释手,不想撒手的模样,让乔天烁看到了都不由得轻笑两声。 乔天烁觉得他家王妃真是又可爱又容易满足,拿到一本陈旧破烂的古籍就能开心一整天。而别的女子却完全不会满足于一本古籍,她们大多更喜欢包装精致的名家的字帖。 “茗澜,就这么一本书你就满足了啊?”乔天烁修长挺拔的身子半倚在书架上,笑着调侃起燕茗澜来。 “如果有更多这种书那就更好了,不过就算只有这一本我也知足了,毕竟这种古书带来的隐形财富,远超大家的想象。”燕茗澜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着窗外的一片蔚蓝,眸光之中,满是星光点点。 燕茗澜从书架上抽了好几本古书下来,迫不及待的翻阅了起来。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并不是很适合钻研古籍,所以燕茗澜翻了两下后,也就放下了。 两人开始观察起这里面的环境来,想看看还有其他什么藏着宝贝的地方。 “这书架上面的雕花好精致啊。” “嗯,你看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副画?”乔天烁说用手指了指书架后面,燕茗澜顺着他指引的地方仔细看去,发现在书籍层层叠叠的遮挡后,还真是有一幅画。 两人说着,心有灵犀的就想把书架拉开,但是才拉了一半,却蓦然感觉到脚下一空,一下掉入一片空洞之中。 虽然关键时候乔天烁护住了燕茗澜,但两人却仍是摔的七荤八素的。 乔天烁将燕茗澜从地上扶起来,为她拍干净身上的灰尘。 燕茗澜身上还是有些地方挺疼的,所以这会儿也是边整理褶皱的衣衫边问道:“那个书架应该是个机关的开关吧?” 乔天烁点了点头:“嗯,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了。” 燕茗澜抬头看了眼上面,但是现在他们头顶上就只有一面墙,看起来像是被封死了一般。 燕茗澜转而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里面灯火通明,有楼梯还有其他桌椅,像是有人曾在这里居住过一般。 现在既然已无退路,就只能往前行了。 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现在顾虑也没什么用了,燕茗澜大着胆子往前走,而乔天烁就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两人大概往里面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里面安静的有些诡异,乔天烁心头老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诡异都声音,开始的时候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但却无孔不入的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但却猛的增大音量,让人简直猝不及防,乔天烁顾不得自己了,第一时间给走在前面的燕茗澜捂住耳朵。 燕茗澜本还在往前走的脚步忽的一滞,她的双目中没有了以往神采奕奕的光,有的只是呆滞,燕茗澜的目光停在前方的空地上,蓦然之间,闪过一道红光。 乔天烁心下暗道不好,这种声音简直无孔不入,虽然他是给燕茗澜捂住耳朵了,但是燕茗澜还是不幸的魔变了。 燕茗澜的双手无力的垂着,这一刻,就好像一只没有思想的傀儡一样,等待着她的主人操控。 乔天烁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他上前晃了晃燕茗澜的身子,喊到:“茗澜,茗澜!你醒醒。” 但是后者却依然不为所动,就在乔天烁以为燕茗澜会一直持续这种状态,正准备抱着她走时,谁知道燕茗澜竟然在此时,动了。 燕茗澜抬起一脚就朝乔天烁腹部踢去,乔天烁一把擒住了燕茗澜的小腿,担心的试探着叫了一句:“茗澜?” 燕茗澜的头慢慢偏向乔天烁的位置,但是眼中之中,尽是木然,像是在看着乔天烁,又不太像。 但燕茗澜的动作只有这一次的停滞,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攻击,每一次的动作都是凌厉无比。 乔天烁只是简单的抵抗,尽量不让自己的抵抗伤到燕茗澜。 偶尔有一招要落到他身上时,乔天烁也只是简单的格挡,从不反击。 但燕茗澜还是受伤了,而且乔天烁越是抵挡,燕茗澜就越容易受伤。 乔天烁所幸就站在那里,任由燕茗澜对他施展攻击了。 燕茗澜现在没了自己的意识,但还是有一点思想的,她很奇怪为什么乔天烁不躲,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刀,直接横在了乔天烁的脖子上。 但是乔天烁的身影不动如山,只是用深邃的眼眸凝望着燕茗澜,就像每一次守护在她身后一般。 燕茗澜的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开始恢复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意识,或者说,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在和操控自己的那股力量开始做斗争了。 但那股力量还是控制着燕茗澜拿着刀的手往下压了压,燕茗澜又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喊着住手。 但是乔天烁的脖子也被割破皮,鲜红刺眼的血液流了出来,燕茗澜突然就停手了。 第339章 清醒过来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你……不躲的吗?”燕茗澜的头转向乔天烁的方向,她努力想让目光聚焦,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但最终看到的依然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乔天烁狂喜不已,乔天烁知道,他的王妃已经开始恢复意识了。 “我躲的话,你会受伤的。”乔天烁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回答却是坚定如初。 “你不躲,不也会死?”燕茗澜的声音也有些呆板,好像一字一顿的,有点机械化。 “可我甘愿把命给你,如果能换得你的安全,死又何妨?”乔天烁一字一句坚定无比,就像是在宣誓一般。 燕茗澜的眼神好像又停滞在一处地方,乔天烁觉得燕茗澜接下来肯定会发动新一轮的攻击,谁知道哐当一声,乔天烁竟然听到了刀剑落地的声音,在这一片空旷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脆。 乔天烁有些难以置信,但又满目都是惊喜的看着燕茗澜。 燕茗澜的眼睛逐渐从呆滞和木然,慢慢恢复了清明。她的身子一阵晃动,就像是站立不稳似的,乔天烁急忙上去一把抱住了燕茗澜。 燕茗澜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和虚弱,脑内一阵眩晕后,意识彻底清醒了,她看着尽在咫尺的人影,淡淡的叫了一句:“天烁。” “我在。”乔天烁握紧燕茗澜的手,满目都是激动和关心的看着她。 “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燕茗澜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昏沉,视线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乔天烁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了,都没事了。” 乔天烁休憩了一会儿,燕茗澜提出来想继续往前走,毕竟若不前行的话,那就只能被困死在这里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个东西在隐隐的发着光,两人对视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发现是石台上供着的一颗夜明珠在发光,夜明珠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行字。燕茗澜才知道原来这关是测试情人之间的感情,而他们两人已经通过考验。 旁边还有一个比较小的盒子,根据夜明珠上的提示,这盒子是通关的礼物。 燕茗澜小心翼翼又紧张都将盒子打开,里面有钥匙和一对手串,一个大些,一个小些,像是情侣款式的。 燕茗澜拎出来手串来一看,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简直是爱不释手。 乔天烁无奈的笑了笑,拿出盒子里的钥匙,打开机关,牵着燕茗澜出去了。 两人现在重新站在了书店的门口。 “天烁。”燕茗澜轻轻唤了一句乔天烁,然后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道,燕茗澜抓住他的手,把这个大些的手串往乔天烁手上套:“把这个戴上。” “好了。” 两只带着手串的手牵在一起,而它们的主人相视而笑间,两个手串竟然闪过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 而带着手串的乔天烁和燕茗澜此时竟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两人站的远些试试,发现这手串竟然能够千里传音。 这个发现可让燕茗澜激动坏了,有了这等神奇的宝物,以后她和乔天烁的路会好走很多,也不会因为失去联系而过于担心对方。 燕茗澜重新返回书店找了一些喜欢的古书带走,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搬空整个书架。挑选古书的时候,燕茗澜就有一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因为她哪本都喜欢,哪本都想带走。 最后千挑万选之下,才最后选定了手上的那几本给带走了。 而另一边,董舒和唐清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一家首饰店。 里面最精致华美的首饰,琳琅满目的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人简直要看花了眼。 唐清一下子被吸引住,毕竟女孩子对首饰一类的东西都几乎没什么抵抗力,唐清也是一样,她从展示首饰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串项链,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转过身去,笑着问了问董舒:“好看吗?” 董舒点点头,刚笑着说好看,但是接下来不妙的事情发生了,项链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而唐清毫无察觉,董舒却是错愕的睁大了眼睛,直到那项链缩小到能勒住唐清的脖子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这玩意儿已经能威胁的到自己的生命了。 唐清用手扯着项链,用尽平生的最大力气,尽量不让那项链把自己的脖子勒断。 董舒在一旁看着也是着急啊,他本想上前用剑劈开这玩意儿的,但是一摸身侧,差点没哭出来,他竟然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没有带剑出来! 董舒急得是团团乱转,甚至还上前试试看能不能徒手扯断这条项链。 但这条项链它看着纤细,实际上材质却无比坚固,单凭人力根本奈何不得,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首饰店隔壁就是铸铁的摊子,董舒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抄起摊子上的斧头,就冲着唐清而去。 唐清这会儿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见董舒提着斧头跑过来下意识的就想躲。 可是董舒眼疾手快的,还没等唐清决定好往哪边躲,项链就已经被斧头劈开了。 在项链被劈开的那一刹那,唐清甚至都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她大叫一声扑进了董舒怀里。 董舒感受到怀里的温度也是微微有些红了脸,但见唐清害怕又不得不哄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啊。” 唐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董舒,颇觉得有些尴尬。 唐清的脸也有些红了,刚想从他怀里起来,一道鬼魅的轻笑声传入两人耳朵里,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这道声音显得格外的尖利刺耳。 与此同时,首饰店里不知何处刮起一阵妖风,大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连同昏暗的灯火明灭了几下之后,又彻底熄灭暗淡了下来。 吓得唐清又重新扑回了董舒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的。 董舒浑身都开始戒备起来,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四周,观察着周围环境还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 一阵袅袅的紫色烟雾飘过,聚集在董舒他们面前,一个着装华贵的妇人,在紫色烟雾中逐渐显形。 等到紫色烟雾散去的时候,烛火也再次亮起,董舒和唐清也看清了那位贵妇的容貌。 这身前猛的出现个贵妇,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董舒蓦然间拉着唐清退后了一步,忙脸都是戒备的看着这名贵妇。 但那贵妇却是十分不屑的扫了一眼两人,然后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谁也别想把我的东西带走。还有你们两个弱小的人类,竟然敢动我的东西,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没有?” “那你之前在我们进店的时候为何不出现,若是我们冒犯的话,那我们即刻消失就是,何必咄咄逼人,甚至要取人性命呢?” “你们不问自取还有理了。”那贵妇激动起来,猛然间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眼睛泛着绿光瞪着两人。 董舒冷笑一声,“笑话,你让我们问,我们得问谁去啊?这里既没有掌柜又没有小二,问问空气,还是问你的这些首饰肯不肯让这个姑娘佩戴一下?” 董舒的表情阴冷了下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唐清不过是拿着项链试了一下而已,竟然就要被勒死,而且这座城多年来无人管理了,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就是一个没有主人的空店而已,所以唐清才会不问自取的试了一下项链。 贵妇原本惨白的脸色此时却气的发青,她指着两个人的手都在发抖:“好你们两个人类,简直是诡言善辩,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们两个,其中有一个必须要死。” 贵妇说着,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的光,最后对着董舒道:“我看你为那小妮子争辩了那么久,不如就你替她受死吧。” 董舒的眸光一片凝重的看着那位贵妇,贵妇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却仍然将唐清护在身后,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贵妇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俏皮的补充道:“哦,对了,别妄想反抗哦,你们这些人类在我面前,就是一群蝼蚁而已。” 贵妇说着,似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一般,宽大的袖摆一挥,一张椅子“啪嗒”一声响后,竟然就那样碎成了粉末。 两人皆是惊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睁大的很大,像是害怕的有些不知所措,贵妇看着两人的表现,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 贵妇眼眸戏谑的看着两人,幸灾乐祸的笑着道:“要是你们两个谁都舍不得死的话,不如打一架吧,只要你们杀了对方,自己就安全了。” 贵妇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但董舒却丝毫不受她影响,他的眼眸坚定如初,没有回答贵妇的问题,静静的看着唐清,看了许久。 等到贵妇终于要不耐烦,准备再次开口催促的时候,董舒道:“不用了,我来吧。” “不可以。”唐清一听这话,当即就眉头紧拧,拒绝了董舒的提议。 董舒却是笑了,笑容里满满都是生死看淡的释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唐清更急了,似乎眉间的褶皱都无法抚平一般,“你又不欠我!你的命也是命!” 第340章 通过考验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董舒上前一步,抱住唐清,附在她耳边道:“你乖,好好活下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呢,一定要找一个人会照顾你的人,但自己也要注意好身体,我不在的日子里,也不许任性了。” 或许董舒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话里到底藏着多少留恋和不舍,等到终于要分别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有这么在乎唐清了。 唐清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咽:“你不也是吗,你还有宏图大志,还有人生理想要实现,比我上进多了,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这一次,换我吧。” 唐清努力藏好自己话里的哽咽,她从董舒的怀里挣扎出来,眼圈已经很红了,看着董舒的时候,却满脸都是决绝。 唐清转头对着贵妇道:“你要杀的话,就杀我吧,你的项链是我拿的,冤有头债有主,和他有什么关系,别牵连无辜了,就我吧。” 贵妇愣了几秒,看着唐清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可置信:“你……不后悔?” 唐清摇了摇头。 “可是人命只有一次,没了就是没了。”当唐清答应下来的时候,没想到贵妇又犹豫了起来。贵妇从唐清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就是她曾经的女儿,也是有一腔抱负却死的早。 贵妇一想到自己女儿,顿时又下不去手了。 如果当年没有那场意外,如果当年她的女儿还活着,想必也会如唐清一样,勇敢无畏 唐清不知贵妇此时心中所想,依然非常坚定决然的道:“一次便一次,动手吧。” “好啊。”贵妇将先前自己的那一份惊愕收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她不知何处抽出一把剑,她将剑高高举起,似乎正准备往燕茗澜脖颈上劈下去。 董舒急得眼睛都红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扑上去,拼命的想护住唐清。 但是贵妇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高高举起的剑,已经落下了。 唐清已经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在与死亡只一线之隔的气候,她的内心大抵还是紧张。 当让唐清和董舒都很意外的是,女子的剑只不过是劈在了旁边的木雕上。 唐清蓦然间睁开眼,本来还有些劫后余生的欣喜,可是一想到贵妇可能只是砍歪了而已,当即就重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贵妇见了唐清这副模样,不禁笑出了声:“行了,别闭眼了。” “嗯?”唐清不解的看着贵妇,似是没明白贵妇话里的意思,也可以说精神在高度的紧张中,没有立马回过神来。 “我说,我这次准备放过你们了。”贵妇翻了个白眼,似乎实在嫌弃唐清有点傻一般。 “真哒?”唐清的眼眸晶亮,贵妇优雅的扶额,无奈的点点头,唐清惊喜的大叫一声,回头就给了董舒一个熊抱。 董舒也觉得开心极了,虽然不知道女子因何放过了她们两,但是放过了就好,董舒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唐清在兴奋过后,还是礼貌的道:“谢谢。” 贵妇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团扇,她拿着团扇在手里慢慢的摇着,最后看向唐清道:“诶,不用不用,就是逗你俩玩玩而已,现在的年轻人也是啊,怎么随便开点玩笑就较真了。” 唐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但是也没说什么。 “对了,这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便挑,反正我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着也没用。” 贵妇说完,身子一晃,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简直就是神出鬼没,来去如风。 唐清看着贵妇离去的地方看了好久,最后才回过神来,挑了一些合眼缘的拿走就离开,毕竟两人并非贪婪之人。 另一边,尉迟敬轩这里情况是最糟糕的,因为他心中害怕的缘故,连一些店铺都不敢进去。 自从上次被鬼怪害了一次之后,就更加的疑神疑鬼,凡是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被吓个半死。 人多的时候还不明显,一旦只剩下两三个人的时候,尉迟敬轩就会越发畏畏缩缩了起来,偶尔听到两声鸟鸣声都能被吓的到处乱窜,接着找地方躲藏。 尉迟敬轩此时正站在一家大开着门的店铺前,叶荷的目光往里面看去,向尉迟敬轩建议道:“殿下,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没准有意外收获呢?” 尉迟敬轩不买账:“得了吧,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是危险,而且这大门全开着一定有问题,你当本皇子傻的吗?” 尉迟敬轩看着里面空无一人的店铺都觉得心里发毛。 叶荷无奈极了,只能先给尉迟敬轩找了另一处店铺。 这店铺的门半开着,叶荷以为这次的尉迟敬轩总该进去了吧。 “殿下,这家门是半开的,您看可以吗。” “蠢货,半遮半掩的,说不定有什么更诡异的东西,不然这门干嘛既不开着,又不干脆关着?”尉迟敬轩瞪着叶荷,其实说到底只是他心里害怕不想进去而已。 叶荷讪讪的笑着,心里却是十分鄙夷尉迟敬轩,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是尉迟敬轩不敢进去,还敢说她是草包?自己不也是个废物吗。 叶荷心里的不满快要压积成山,她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尉迟敬轩的吩咐。 谁知这时候尉迟敬轩见叶荷站在原地不动,更不满了,一脚就踹向了叶荷。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滚去找,不然本皇子要你何用!” 叶荷被踹了这一脚后,脚下酿酿跄跄,险些摔倒,她很想发火,但是又想到尉迟敬轩以往的暴行,面上只能恭恭敬敬的应下:“是是是。” 尉迟敬轩不屑的看了一眼叶荷,她非常不满。 叶荷找了一家大门全闭的店铺,回头对尉迟敬轩道:“殿下,你看这家店,它是关着的,既不是半开的,也不是开着的。”叶荷松了口气,心想这下总该能进去了吧。 谁知尉迟敬轩快步走过来一看,对着叶荷又是一顿臭骂:“你脑袋里装浆糊了是不是?” “啊……啊?”叶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骂有些不知所措。 “这大门全关的店铺肯定更诡异好不好,谁没事青天白日的关着大门,你也不会用脑子想想。”尉迟敬轩对着叶荷一通数落,之后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留下叶荷独自站在风中凌乱,她算是看明白了,尉迟敬轩这货压根就是没想进去找而已。 最后尉迟敬轩在各个店铺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完全就是漫无目的的乱转,所以最后自然什么也没拿到,就回去了。 全程叶荷安安静静的跟在尉迟敬轩后面,一直假装很忙的样子,尉迟敬轩也就忘了找茬了。 但是等到回去的路上的时候,尉迟敬轩又开始抱怨开来了。 “知道我们今天找不到东西,一无所获的回去了是什么原因吗?”尉迟敬轩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叶荷。 叶荷懵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但内心却是无比了然,之所以一无所获是因为尉迟敬轩像个怂包一样,一家店都不敢进去。 尉迟敬轩神色一厉,指着叶荷的脑门就开始骂:“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本皇子让你好好找能进入的店铺的时候,你竟然偷懒!” 叶荷面对这一通责骂,开始是不知所措,和满脸懵然,后来反应过来后,就是一肚子窝火。 明明就是自己找到了他不敢进去,到头来却全把责任推给自己? 这叶荷如何能够忍得了,但是她又怕尉迟敬轩的暴力手段,所以尽量以比较温和的语气和尉迟敬轩理论:“可是刚刚我也是找了店铺,您说不进去的呀?” 叶荷不是个藏的住性子的人,她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温和了,但实际上听她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和表情上因为生气而产生的表情扭曲,让声音听起来怪腔怪调的。 让尉迟敬轩听了更加窝火,他反手一个巴掌扇向叶荷。 “还敢狡辩?” “啊!” 尉迟敬轩心中不快,叶荷以为自己态度好点就能免受毒打了,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只要尉迟敬轩不爽的时候,想靠动手来发泄一下的时候,那么她还是得挨打。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众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大家手里皆是大包小包的东西,看起来是收获颇丰,尤其是燕茗澜他们这一组,更是收获惊人。 他们当时拿到了古籍之后,趁着时间还早,去别的店里寻了点宝贝出来。 尉迟敬轩和叶荷两人的眼睛,都快要粘在燕茗澜他们身上背着的那个包袱那里了,那垂涎三尺的目光里满满都是贪婪。 尉迟敬轩的目光一一扫过,见董舒和唐清背的也是个大包裹顿时就不平衡了。 看起来似乎只有他和叶荷是一无所获的回来了,其他人都是收获颇丰,两人心里痒痒,当真是羡慕不已。 尉迟敬轩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的目光也在不断的往尉迟敬轩身上看。 见他两手空空而归,顿时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接着摇了摇头,就收回了目光。 毕竟众人都觉得,一个废物,能有什么好看的,还浪费他们的精力去注意了。 尉迟敬轩对众人的目光格外敏感,这会子更是注意到了,他梗着脖子解释道:“大家别误会啊,我不是没能找到宝贝,我只是觉得人家店里的东西,我们不经过同意不好擅自拿走而已,我这叫君子取之有道。” 第341章 亡灵重回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纷纷不屑的摇头嗤笑,看向尉迟敬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尉迟敬轩眼里的羡慕和贪婪,他们又不是没看到,现在装正人君子,在众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而且尉迟敬轩这话已经是等于得罪了一批人了,什么叫君子取之有道?那反过来意思就是说他们这些拿了宝物的人,就都是小人咯。 “尉迟敬轩你脑子没毛病吧?还来这一套?这里多少年没人住过了,你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燕大人之前也是说过的,这都是古籍上的人物了!现在还来给我们扯这些有的没的?” 有人当即就不屑的嗤笑道:“尉迟敬轩,少用这些借口为你的无能做挡箭牌,大家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 “你说谁无能呢?我这叫品行高尚!” 品行高尚四个字要是从一个嘴里说出来夸另外一个人倒也没什么,但要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夸的自己,那场面就相当尴尬了。 众人都看着尉迟敬轩,接连嗤笑出声。 “行行行,你品行高尚。不过,你既然品行高尚,怎么青天白日的就能和你身边的叶荷滚在一起啊?怎么还能教唆那只灵兽去害烁王殿下啊?” “唉呀,您可真是品行高尚,都快笑死个人了,还要脸不要脸了,啊?”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尉迟敬轩也是站不住脚了,连叶荷也躲他躲的老远,像是跟在他身边会丢人似的。 有人都笑的直不起腰了,在他们眼里,尉迟敬轩仿佛就是个巨大的笑话。 “你们!”尉迟敬轩脸色铁青,但他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就算是唇舌之战,他也应付不过来啊。 “行了行了,这位君子,你要是品行高尚,之后的宝物你一概别拿,也别动,你要是动了我们大家就当抓贼了。” 尉迟敬轩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当即就疾言厉色的呵问道:“凭什么!?” 众人阴阳怪气,却得意洋洋的,将尉迟敬轩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就凭你是个取之有道的正人君子啊,我们可是无耻小人。” “对对对,那些宝物都是有主人的,只是不知道那些主人投胎到了哪里,没准就是你三皇子呢。” 众人说完,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笑。 尉迟敬轩发现自己根本争辩不过众人,干脆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但是这座城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阴森森的,尉迟敬轩只能不甘心的原路返回了,毕竟他完全不敢出去,就怕青天白日的也碰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夜晚,燕茗澜亲自下厨,大家吃饱喝足,在这座城里,找了一家客栈,随便收拾了一下房间后,就简单的睡下。 这几天都是在打地铺,难得能睡床了,众人这一夜也是睡得格外的好。 当然了,这只是前半夜,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一股阴凉的风在四处刮着,这风凉入骨髓,一时间不少人都被冷醒了。 燕茗澜这边也察觉到了凉意,但是她却还没醒过来,毕竟现在的燕茗澜是窝在乔天烁怀里睡的,外面虽然冷,但是有乔天烁的体温,燕茗澜睡得还是依然很安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吆喝声伴随着锣鼓敲打的声音一同想起,燕茗澜翻了个身,好像被这声音吵到了有些不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又是锣鼓敲打的声音,比上一次还要更响亮,燕茗澜再次不耐的翻了个身,眉头紧皱成一团,显然是因为被打扰而产生的不快,但是她并不愿意就此醒来,她还有些困呢。 “天干……” “不对!”等到第三声的时候,燕茗澜如梦初醒般,从床上猛然坐起了身。 但是从被窝里出来的那一刻,燕茗澜就冷的直发抖了。 乔天烁也和燕茗澜一同醒来。还不忘给她贴心的披上衣服。 “这种荒无人烟的古城里,怎么会有打更的声音。”燕茗澜的目光望向前方,眼神之中满是凝重。 “天烁,你觉不觉得,现在好像更冷了。” “嗯。”乔天烁点了点头,不仅更冷了,还冷的不同寻常。 那打更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人在瞬间一同看向了窗外的位置。 这实在是有些惊悚了! 燕茗澜的戒指忽然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芒,若是平时二人肯定都会忽略掉的,但是在这种静谧的晚上,却仿佛异常明显。 燕茗澜突然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 燕茗澜在来探险的那一天,特意看过了日子。 他们来的时候,是六月末。 乔天烁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日子,但越是往下算,脸色就越是沉重一分。 乔天烁忽的开口了,他道:“七月半,中元节。” 燕茗澜的脸色也沉重下来了,常听老人们说,中元节的时候百鬼夜行,冥府那边会让死去的,还没投胎的魂,回阳间看一看。 而现在下面都打更声…… 燕茗澜都不敢往下想,她从前总把那些事情当成玩笑来听,但是等真正遇到的时候,才知道老人们说的话,都是可信的了。 现在来不及管那么多了,燕茗澜奔下床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了外面。 敲响门以后,燕茗澜只留下一句话:“大家去东边第二间房集合,速度一定要快!”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看燕茗澜一脸严肃,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心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然燕茗澜肯定不会这么紧张,于是都不敢拖沓,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就往东边第二间房去了。 “到底什么事啊,燕大人?”众人被聚集在了一起,但是大家都是尚不明白情况的,这无头无脑的就被叫来集合在了东边的第二间房,众人也是都有些懵懵然的。 燕茗澜刚刚跑了那一遭之后,额头上全都是汗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向大家阐明情况的时候,外面忽然阵阵敲门声响起,在这种静谧的有些诡异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燕茗澜张了张嘴,忽然听到这动静,赶忙跑到窗边,推开窗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这个窗子刚好是能看到客栈门口的情况,燕茗澜低头朝下看去,她看到街上各种各样的人游荡着过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双目无神,要么就是盯着前方,要么就是低着头。 今天是十五号,月光落了下来,街上的情况能看的一清二楚。 燕茗澜更是能清楚的看到,这些游荡在大街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影子! 众人也都凑了过去,查看起下面的情况来。 “怎么这么多人!”众人起先见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街上都是惊讶不已。 “不,不对,今天这么亮的月光,他们竟然没有影子!他们不是人!”有人突然惊呼出声,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叶荷也趴在窗户边看着,见那些连影子都没有的人,都过来敲客栈的大门,吓的惊叫出声:“啊!” 尉迟敬轩赶忙捂住叶荷的嘴,凶悍的低吼道:“蠢货,你给我闭嘴!” 叶荷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害怕的身体都在颤抖。 其实尉迟敬轩心里也在发毛,所以这时候更听不得别人叫。 敲门声突然停了,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的眼睛都瞪的很大,甚至有的都屏住了呼吸,不敢露出一点声音,似乎空气都凝滞了下来。 众人迟迟不见动静,刚想松一口气呢,却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 吱呀—— 很长的声音,像是下面客栈的大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在这种寂静的夜里,让人听了显得格外的恐怖,众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全身上下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有更害怕些的,身体都在颤抖。 “怎么办……” 一遇到这种超乎常理的东西出现,大家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燕茗澜心中也是害怕,但她极力稳住,尽量不让害怕占据了自己的思维和理智。 外面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之前那些敲门的人都进来了,甚至众人都能听到他们嘈杂的说话声。 掌柜开始营业,在每一桌之间穿梭招呼,小二也开始热情的呦呵了起来。 明明是惊悚而安静的午夜,下面却像中午一样热闹。 但是下面热闹归下面热闹,燕茗澜他们这里感觉到的只有惊悚。 “掌柜的,来一间房,我要住一晚!” “小二,这里来一壶酒。” “来了客官!” “这里要两碟小菜,快点啊小二!” “诶诶诶,来了来了!” 小二一时间忙的简直是团团乱转,掌柜的也去帮忙给众人上菜。 其实如果燕茗澜他们在下面的话,他们就能看见掌柜和小二他们端上来的都只是空碟子。 而且更诡异的是,客人们好像吃的很开心似的,拿起发霉的筷子,在破破烂烂的碗里夹着,好像自己已经夹到了东西似的就往嘴里送去。 众人听了一阵下面吵闹的声音,他们以为会就此平安一会儿,情况应该不会再差了。 谁知道这会儿楼梯处竟然有脚步声传来,在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明显,掌柜的目光扫过两边的厢房,见有不少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不禁嘟囔了起来:“上面的门怎么都是开的,感觉好像还有人来过?” 第342章 窝里反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房间里的众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们之前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现在看来…… 他们没有听错,而是真的有东西上来了。 房间里的寒气更重了,尉迟敬轩打着哆嗦,其实也不止尉迟敬轩如此,面对越来越低的室温,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反应,只是有的不明显罢了。 燕茗澜的眉心拧的很紧,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当机立断的道:“快,大家从窗户上下去!” 燕茗澜说完,又递了个眼神给玉随,向他凝重的点了点头:“玉随!” 玉随立马会意,他身子一抖,就变回了小兽的形态,接着再一抖,他的身子就立马变大。 众人都坐到了玉随身上,连龙舟船玉随都能轻松的拉着,所以这时候带着一群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玉随载上众人往窗户外跳过去,跳出窗外的那一刻,巨大的翅膀舒展开来。 然后微微扭过头对众人道:“大家坐稳了。” 玉随一震翅膀,立马向前方飞去。 底下游荡着的阴魂野鬼感受到了人气,纷纷抬头望去,一看竟然发现一只奇怪的巨兽载着一群人类,似乎正想飞离这里。 感受到了人气,又看到了目标的阴魂野鬼们,一下子从浑浑噩噩的游荡状态里脱离出来,变的凶猛无比。 他们的眼睛开始翻白,有的甚至都露出了凶恶的绿光,嘴角裂到了耳根,血液顺着他们的脖子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紧随着,尖利的獠牙露了出来,他们抬头看着半空中的人类,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这种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种格外静谧的夜里,配合着这副场景,让人听到和看到了,恐怕就是一辈子的噩梦了。 之前有很多来偷盗宝藏的人,都被他们给弄死了,成为城里的一员鬼魂,没有一个能成功逃掉的,底下的人觉得,半空飞行着的燕茗澜他们,也一样会是那个下场, 玉随知道下面这些东西的危险,努力想飞的更高一些,但他正准备往上空冲的时候,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下来。 玉随和众人一起摔倒了地上,众人还不明白情况就被摔了下来,心里自然多有不满。 无数的阴魂野鬼见他们掉下来了,眼睛里都兴奋的直冒绿光,正想扑上去饱餐一顿呢,燕茗澜手上的戒指闪过一道强烈的光芒,让他们的眼睛都被闪的刺痛了一下。 此时无论是人是鬼都用手挡了一下眼睛,等到光芒消失的时候,那些阴魂野鬼锲而不舍的再次想冲上来,众人心生绝望之际,却没想到这些阴魂野鬼像刚才的他们一样,被弹了回去。 玉随又化为了小兽,众人都在被摔得七荤八素,险些脑震荡,半天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燕茗澜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飞上去的时候只感觉上面有一股力量阻止我们出去。” 燕茗澜听完玉随的话以后,心里就有了定论:“有结界。” 燕茗澜转身去查看了一下众人的伤势,尤其是玉随的。 好在大家都只是摔的有些懵了,没什么大事儿。 燕茗澜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没事儿。 众人逐渐都醒转了过来,意识也清明了一些,但是才一醒就听到有结界出不去这个噩耗,差点没哭天抢地起来。 “啊?有结界,那我们还怎么出去?不会就真的要坐在这里等死吧。” 这次没一个人接话了,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外面的鬼魂却依然在行动着,他们不断的撞击着这个结界,想把这个结界撞碎。 燕茗澜的目光冷然的看着这些面目狰狞的阴魂野鬼,他们像饿了十几二十天的饿狼一样,脸上露出一种类似贪婪和憎恨的表情,接二连三的用身体撞击着这个不知道到底结不结实的结界。 众人心里满是惊恐,那道光圈不是将众人围起来的,而是形成了一道路障,将两边隔绝开来。 随着阴魂野鬼们的不断撞击,燕茗澜好像逐渐听到了有玻璃碎裂的东西,开始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声音,到后面的时候,就是哗啦哗啦的响。 本来阴魂野鬼还有些不耐,忽然听到这种声音,也知道自己的撞击是有效果的,顿时就兴奋的鬼哭狼嚎起来,同时也更加卖力了。 阴魂野鬼的嚎叫声也是有攻击力的,有人抵抗力差些,耳膜竟然开始出血了。 燕茗澜本来想等想出更稳妥的办法再走的,但是形式如此严峻,哪容得燕茗澜再三考虑? 当务之急,应该是先逃离这里,不能坐以待毙了,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 燕茗澜招呼起众人:“快跑,这个保护我们的结界快要撑不住了!” 众人一听燕茗澜这话,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平身最快的速度向前方跑去。 他们不知道自己目地的是哪,只知道跑就对了,离开这些骇人的东西就对了! 哗啦—— 一道巨大的玻璃碎裂的响声,保护燕茗澜他们的那个结界彻底消失,阴魂野鬼也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 身后彻底没了结界保护的众人都心生绝望,脚下也更卖力了,他们觉得全身上下都冰冷的没有知觉,体能被发挥到了人类的最大极限,就跟不要命似的向前奔跑着。 众人听到身后的叫嚣声,心里一阵发毛,全身上下冷汗淋漓。 阴魂野鬼们带来的阴气,足以使得他们这些人类因为着凉而发烧感冒了。 人类累死累活的逃命,阴魂野鬼却是更加的亢奋起来,他们喜欢极了这种捕捉猎物的感觉。 众人只能用高效的运动,尽量保证身体的体温不下降,而造成感冒,导致形势更加糟糕,虽然现在众人留下的汗水都是冷汗,手脚也是一片冰凉。 但逐渐的,有人体力不支落队了。 叶荷再也受不了这样的高速奔跑,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着自己都跑了那么久了,那些玩意儿应该不会再纠缠上来了吧。 但事实和叶荷想的截然相反,阴魂野鬼前仆后继的奔了过来。 越是戾气重的,就越是厉害。 所以跑在前面的,都是那些戾气重的恶鬼。 叶荷这一停顿,无疑是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前边燕茗澜带着大家跑,“龙舟在前面了,大家别泄气!” 即使在这种时候,燕茗澜也不忘稳住众人的情绪。 本来快像叶荷一样渐渐疲乏下来的众人,顿时又提起一口气,努力的往前跑。 叶荷被一群恶鬼缠住了,她哭号嘶喊着想跑,但是那群恶鬼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的爪子在接触到人类皮肤的时候,竟然一瞬间变得很长,像是捅刀子一样,将自己的五指掐进叶荷小腿的肉里,叶荷像是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 血液顺着她的小腿流了一地,但是那群恶鬼见了这些血更加兴奋了,有的眼睛里都在冒红光了。 不得不说,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战斗力会直线飙升。 比如现在的叶荷,用伤敌一千自损八千的做法,尖叫着踹开了几个恶鬼,然后顾不得腿上的伤,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边跑还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血一路淅淅沥沥的流着,在生命安全的威胁下,叶荷可谓是将自己的体能发挥到了最大。 渐渐的,掉队的叶荷竟然追上了众人,简直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这时候的燕茗澜已经跑在了队伍后面,而叶荷一见燕茗澜,目光中闪过一抹凶恶的光,就像后面那些恶鬼一样凶狠。 叶荷伸手扯住燕茗澜,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给我去死吧!”叶荷将燕茗澜往后扯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荷竟然一把将燕茗澜往后推去,同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燕茗澜被推出去的那一刻还没反应过来,其实她跑在后面不是没体力了,她是特意跑在后面为众人断后的。 本来有人见燕茗澜跑在后面,怕她一个女子体力不支还要带她一把呢,却被燕茗澜摆手拒绝了。 但燕茗澜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窝里反。 燕茗澜不可置信的看着将她推出去,脸上还满是阴谋得逞的笑容的叶荷。 “燕大人,看你这么无私的跑在最后替大家断后,我就成全你一次,让你舍己为人一下,为大家拖住这些恶鬼,也算积点德了。” 其实叶荷开始只是随便拉了一个人,她想让别人为自己做挡箭牌,有一个人去吸引住恶鬼的,也够大家争取一些时间逃跑了。 可叶荷没想到自己运气竟然这么好,一抓就抓到燕茗澜,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推了燕茗澜一把,最后脸上的笑容才会那么阴险。 燕茗澜反应速度还是相当之快的,只是被推出去的时候,脸上有一丝震惊,但是当她身处恶鬼群中的时候,眼中的震惊已经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是冷静的可怕的理智。 她没有像叶荷一样哭嚎嘶喊,而是目光冷然的扫过这些朝她包抄而来的恶鬼,飞快的在脑中计算着自己脱身的几率有多少,以及哪种脱身的方法成功概率比较大。 或者说……干脆放手一战。 第343章 辟邪符箓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感受到戴在她手上微微发着光的手串,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虽然微弱到几乎能让人感受不到,尤其是在这种危急的环境中,心也会变得急躁,最是容易让人忽略。 但偏偏燕茗澜冷静了下来,她感受着手腕上那一点微热的温度,闭了闭眼。 突然,一股电流通过手腕穿进燕茗澜的四肢百骸里,最后,向丹田的位置冲去! “燕大人!”有人注意到了燕茗澜这里,见她身处恶鬼群中,急得就想冲回去救人。 但等到燕茗澜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和盛气凌人的气场。 “别担心。”燕茗澜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却给人以无穷的信任感。 紧接着,燕茗澜的身影随风而动,动作迅速而凌厉,她一掌劈向那些朝她包抄而来的恶鬼,掌风甚至都能扫飞一部分恶鬼。 其实这掌风是燕茗澜手上的手串制造出来的效果,燕茗澜手上的手串像极了一串佛珠,但是比佛珠更具美观,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纹路。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纹路,就是刻上去的符咒。 众人频频回头向燕茗澜望去,不断的观察着燕茗澜此时的境况。 燕茗澜虽然身处恶鬼群中,但是有了手上这一串佛珠简直是如有神助,一些简单的招式浮现在她脑海中,燕茗澜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施展脑海中闪过的招式。 燕茗澜抬腿就踹向这些恶鬼,骁勇无比的模样,让回头看她的众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尤其是叶荷,她回头本来是想看看燕茗澜是不是会死的很惨的,但是回头一看,竟然发现燕茗澜一人对付这么多恶鬼,竟然还算是游刃有余? 叶荷惊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此时的燕茗澜穿梭于恶鬼之间,不断的将这些恶鬼打出这个包围圈。 渐渐的,这个包围圈慢慢淡薄了起来,围住燕茗澜的恶鬼越来越少。 燕茗澜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何来如此猛烈的力量,且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像是手串给的,又像是她自己本来就有的力量。 燕茗澜手上的那串佛珠,光芒愈发的旺盛。 燕茗澜趁着某个空闲的间隙,对众人喊道:“大家都别愣着,先上龙舟车!这里我一个人解决就可以。” 其实人多了反而容易成为拖累,这点众人也是明白,所以一些本来准备伸手援助燕茗澜的人,此时也是听了燕茗澜的吩咐,拼命的向前奔跑。 也就是燕茗澜有这个人缘了,要是换了别人,众人肯定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跑了。 其实众人也是有些无语,更准确来说是有些佩服。为什么都是人,大家都快筋疲力尽了,燕茗澜一个弱女子还是战斗力爆棚的模样? 一盏茶之后,众人也都退到了龙舟车里,经过这一番纠缠,众人皆是筋疲力尽,爬上了龙舟车后各个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和外边因为阴气而造成的冰冷不同,龙舟车里异常温暖安全。 燕茗澜在众人撤离的足够远的时候,选择了边打边退的方式,渐渐的赶了过去。 众人见一道倩影一跃而上,站在了龙舟车上,开始还以为是那些东西追上来了,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燕茗澜,不禁惊喜的叫出了声。 “燕大人!” 燕茗澜抹去了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水,微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 众人见燕茗澜似是毫发无伤的模样,都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众人以为情况终于好起来的时候,几只青面獠牙的恶鬼竟然扑上了龙舟车。 最先发现恶鬼扑上来的人指着恶鬼大叫一声:“糟了,大家快看,他们上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猛然回头,见到恶鬼的时候,脑袋竟有一瞬间的放空。 那是极度害怕之时,所产生的反应。 众人都被吓得连连后退,唯有燕茗澜,她大步流星,朝着那些恶鬼走去。右手之中,还提着一把三尺青锋。 燕茗澜满目皆是冰冷,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杀气腾腾的,让人见之都不禁退避三舍,不敢主动招惹。 恶鬼们见竟然有人类还敢主动迎上来,顿时兴致大涨,朝着燕茗澜就扑了过去。 而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微笑,身子跃起,一个旋转避开了恶鬼的攻击,一脚就将两只恶鬼同时踹了出去。 紧接着手中青锋噌的一声出鞘,剑气一挥,恶鬼就摔下了龙舟车,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就是半天起不得身。 但是他们不死心,前仆后继的上来,众人也会帮燕茗澜分担一点压力了。 恶鬼们一次次的被击倒在地,最终还是燕茗澜他们占了上分。 两方对峙着,恶鬼们站在地上瞪着燕茗澜他们,而燕茗澜也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恶鬼。 两方似乎就这么僵持了下来,燕茗澜看着底下那些仍然想叫嚣着上来和他们打打闹闹不死不休的恶鬼,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姐姐,我有办法收拾这些东西哦。”不知何时,玉随站到了燕茗澜的身旁,明显感觉到燕茗澜气场的他,扯了扯燕茗澜的衣袖,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溢满了坚定。 燕茗澜身上冰冷的气势收了收,她弯下腰,低头看着才到她腰部的玉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真的可以吗?” 玉随点点头,非常肯定的应道:“嗯!” 燕茗澜还是放心不下:“那伤势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姐姐,我可是灵兽,姐姐也别小看我啊。” “好,我们家玉随最厉害了,但再厉害也要记住,切不可轻敌,知道了吗?” “嗯,玉随会记住的!”玉随还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去吧,注意安全。”燕茗澜拍了拍玉随的肩膀,示意玉随可以上了。 玉随的冲了出去,他朝着天空一跃而上,体型猛然变大,但这会玉随没有幻化出翅膀,而是任由身体变大,一下子压了下去。 最后用自己硕大的身子,将这些恶鬼全数压扁,恶鬼们在玉随身下哀嚎挣扎着。 玉随却很调皮的扭动着自己屁股,反复碾压蹂躏着这些恶鬼,一时间玉随也是找到了乐趣,他觉得屁股下有群东西滚来滚去的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恶鬼们是会制造阴气的,阴气一重,饶是玉随是只灵兽也会感觉到冷。 恶鬼们想借此赶走玉随,他们的法子很快起效果了,玉随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抬手揉了揉鼻子,猛的就打了个喷嚏。 玉随打喷嚏的时候身体微微腾起,离开了地面。 恶鬼们兴奋不已,正想借此逃离的时候,谁想到玉随竟然压了回去。 没有一只恶鬼能成功的逃脱玉随的压制的,就算是跑的最远的那个,在离自由仅一步之遥的时候,脚竟然被压住了。 恶鬼心里那个哀嚎和绝望啊,但是接下来让他们更绝望的来了,玉随竟然冷的开始发抖,他发抖的时候,对恶鬼们又是一阵别样的折磨。 别的生物冷起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发抖加打喷嚏。 玉随不一样,他喜欢放屁。 就像现在这样。 绵长的屁声从玉随屁股底下传出,恶鬼们被熏的快要哭出来了,燕茗澜站在龙舟车上头看着,不禁捂着嘴轻笑出声。 玉随见燕茗澜笑他,也是不好意思的捂着头,尴尬的傻笑了起来。 不过这么一直让玉随压着也不是个办法,燕茗澜拿出了自己之前在书店里寻到的古籍,快速的翻阅起来。 古籍上记载的东西千奇百怪,偶尔翻翻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果不其然,燕茗澜在快速翻阅过后,目光停在了古籍上的某一页。 这一页上,是格式符咒的制作方法。 燕茗澜照着古籍上的制作方法,以最快的方法,简单都制作了几张符箓出来。 燕茗澜一边制作符箓,一边吩咐着众人往符箓上绑着一些重物。 符咒制作好后,燕茗澜手里并没有抓着一张的符,而是提着一袋子的石头,而这些石头上,就绑着符箓。 燕茗澜对着玉随大喊了一声:“让开!” 玉随收到命令,身子一闪,就飞到了半空,体型还缩小了些许。 与此同时,燕茗澜提着袋子哗啦啦的就往下倒。 裹着符箓的石头砸到恶鬼身上的时候,立马起到了不可思议的效果。 恶鬼们似乎是被符咒给灼伤了,身上竟然出现一个个硕大的黑色窟窿,烧焦的腐肉从里面掉了出来。 燕茗澜之所以要用符箓裹着石头,就是怕符箓太轻半天掉不下去,影响了最终的效果。 本来有人还怀疑燕茗澜这一行为呢,现在看来简直是明智无比啊。 众人看着刚才追的他们险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恶鬼,被欺负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心中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同时也更加佩服起燕茗澜来。 但是同时也嫉妒起乔天烁来,此等有谋有勇的女子,竟然就被乔天烁这个大猪蹄子给拱了。 虽然众人也觉得两人挺般配的,但多少还是有一点挺不甘心的。 这时候的燕茗澜没有再一袋子一袋子的往下投掷符箓了,而是坐在一张桌子上,笔走蛇龙的画完一张接一张的符箓。 第344章 心愿了结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众人就拿着燕茗澜画好的符箓,中间放着一块石头,利索的拿着绳子一捆,最后往那些恶鬼头上砸去。 当然了,偶尔也有投掷不准的。 一旁的玉随也是闲来无事,见有投掷不准的便飞上前去,一只手将裹着符箓的石头,精准无比的拍向那些恶鬼。 有了玉随这一助力后,局势更是向一边倒,恶鬼们毫无还手之力。 “饶命啊!” “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放过我们吧!” 经过多番折磨的恶鬼们,终于再也经受不住这种巨大的痛苦,开始跪地朝燕茗澜他们求饶了起来。 和燕茗澜大战的时候。被玉随压在屁股底下蹂躏的时候,恶鬼们都没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唯有这种符箓,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 就像他们死亡的时候。 燕茗澜听到那些哭嚎求饶的声音,手中的朱砂笔停顿了下来,她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前方,最后站了起来,走到龙舟车的边缘,目光冷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求饶的恶鬼。 燕茗澜气场十足,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停手。 接着,当真便没有一个人再往下扔东西了。 下面的恶鬼也不敢再哭嚎了,燕茗澜不说话,凌厉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那些恶鬼。 恶鬼们都低着头,不敢与燕茗澜对视,一种压迫感从头顶传来,逐渐蔓延到全身,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冷意,身躯也不禁微微颤抖着。 燕茗澜冷笑一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怎么样?” 恶鬼们没一个敢接话的,只是把头压的更低了。 “若是今时今日换成你们,站在我们这个位置,会放过我们吗?” 燕茗澜见他们不说话,所幸替他们答道:“你们不会。” “既然都已经死去,就该好好去投胎,如果你们非要留下来祸害后人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干脆收拾了你们。” 燕茗澜的声音淡淡的,却是透着一股威严。 “可是我们的宝藏……”有的恶鬼还挺不服气的,他们觉得自己没有错,明明那些宝藏都是他们找到的,凭什么别人拿了,还不让他们保护自己的东西了? 恶鬼们心中多有不服,却是不敢声张。 燕茗澜听到恶鬼的话,就不禁嗤笑出声了:“你们的宝藏?这些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本就是应该留给后人的,况且,你们生前手中所积攒的财富,不也是从前人那里拿来的吗? 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前人在你们生前有因为你们拿了他们的宝贝,就来阴魂不散的来找你们算账的吗?尤其是那些喜欢收集字画的,我想问问,字画的原作者有没有从棺材里诈尸来找你们啊?” 燕茗澜这翻话是说的众鬼们都面红耳赤起来,他们本来就害怕,这时更是心虚的说不出话来。 几乎是安静了很久之后,终于有一位恶鬼抬头说话了:“其实我们守在这里,除了投胎之后,还有一些执念。” 燕茗澜定定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是我们死的太莫名其妙了,所以这些年才一直留在这里,想寻找一个死因。” “所以你们希望我去替你们查明死因?并且最好是能帮你们报仇?”燕茗澜目光淡然的扫过底下的恶鬼,大抵猜出了他们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恶鬼们皆是点点头。 “好,这事儿我答应了,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先去投胎。” 其实从燕茗澜应下的那一刻,恶鬼们身上的戾气也渐渐淡化,他们从实体状态,逐渐化为了虚体,最后风一吹,便消失在了原地。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众人都松了口气,龙舟车上已是一片混乱了,众人虽然疲惫,但这里好歹还是要有人收拾的。 于是众人合力十分自觉的将龙舟车给收拾了个干净,又恢复到了原来整整齐齐的状态。 但是等首饰到最后的时候,众人发现了一个窝在角落的人影。 那人瑟瑟发抖着,将自己缩成一团,头埋在臂弯里,不敢抬起来。 从衣着和身形上来判断,这应该是叶荷。 众人本想告诉叶荷已经没危险了,但是燕茗澜却忽然走了过来,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别说话。 燕茗澜这一摆手,倒是真没有人再说话了。 燕茗澜缓缓走到了叶荷面前,她凌厉的目光一直看着叶荷,渐渐的蹲了下来,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叶荷,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好呢?”燕茗澜忽然凑在叶荷耳边,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叶荷本就心虚,现在被燕茗澜这么一问,更是差点没被吓的蹦开。 “啊!”叶荷惊叫一声,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心里是又惊又怒的。 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拎起叶荷就往龙舟船下面扔去。 叶荷吓得不断挣扎和惊叫,但却始终无法逃脱燕茗澜的钳制。 叶荷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却没想到龙舟车下面竟然什么也没有,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你耍我!”叶荷横眉倒竖,指着燕茗澜就差没冲上去打人了。 燕茗澜的目光中尽是让人胆寒的冰冷,她一步一步逼近叶荷,冷笑道:“耍你怎么了?我倒是真想把你扔进恶鬼堆里去呢。” 叶荷说不出话来,众人当时在高速奔跑中也注意到了叶荷将燕茗澜推出去的那一幕,当即就不耻的看着叶荷:“赶紧道歉,大家还能放你一条活路,不然……” 叶荷被逼无奈,只能闷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那声音简直比蚊子还小,说完以后,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众人任由叶荷溜了,也没管她,毕竟眼下还有正事要商量,众人问燕茗澜道:“燕大人。这里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该拿的宝藏也拿了,我们是不是该往虚空洲去了?” 此时龙舟车已经启动了,燕茗澜望着前方点了点头道:“嗯。” 大家一直坐着龙舟船,走到了这座城的尽头,但是众人却没想到这座城的尽头竟然是悬崖峭壁。 “这……” “我们是不是走错道了?” 众人看着前方的悬崖峭壁,嘴角抽了抽,似是有些无语,接着便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燕茗澜拿出地图来看了看,随即道:“不会有错的,就是这条路。” 众人听了更无语了,但同时也有些庆幸,还好他们有会飞的龙舟,不然面对这种悬崖峭壁,到时候处境就相当尴尬了,毕竟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众人乘坐上龙舟飞行,燕茗澜看着地图上的线路,为驾驶着龙舟的几个侍卫指明方向。 而接下来的道路却是一直扶摇直上,直冲云霄的,仿佛是在天边一般。 众人弱弱的问道:“燕大人,真是这条路啊?” 燕茗澜的回答异常笃定:“没错,就是这条路。” 既然燕茗澜都如此肯定了,众人也就不好在问了,毕竟燕茗澜也没让他们失望过。 半个时辰后,众人到了虚空洲。 这里就如瑶池仙境,烟雾缭绕,如梦似幻。 远方是一座巍峨的天宫,众人兴奋起来,纷纷下船在这里摸来看去的。 众人二话不说就跑进了天宫里面,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用白玉砌成的一般,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让人感受到一种不真实。 叶荷四处摸索着,她的关注点主要还是在宝藏,她就不信这么大个地方能没点好东西。 果不其然,在经过叶荷一番努力寻找后,她在某个角落找到了各种各样的珠宝,本就贪婪的叶荷此时见了这些珠宝眼睛都看直了,随即就拿出自己的包袱,抱起了珠宝就往里头装,动作之迅速就好像生怕人家跟她抢似的。 燕茗澜也注意到了叶荷那里,但是她却没有上去瓜分宝藏,只是微微瞥了叶荷一眼,她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现在拿宝贝的人只有叶荷一个,而大家却在观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众人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仙境。 “诶,你们说,我们这是不是来到了仙境啊?” “嗯,这次我看靠谱,没准……还真有可能。” 众人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以往每来到一个地方他们都是心怀忐忑的,而到了这里,却满心欢喜。 有人兴奋的拍掌道:“说不定还能见到神仙呢!” 立即有人呛声了:“醒醒吧,就算有神仙也不会来看你的,神仙要是有那么好见的话,那就不叫神仙了。” “可是我看这里就像是神仙居住过的地方。” 而正在这时,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他们周围的云雾开始变得浓厚起来。 燕茗澜很快观察到了这一变化,立即高声提醒众人:“云雾开始变得浓厚了,局势有些不对劲,大家注意!” 众人此时还陷入在美好的幻想里,观赏着这里的一砖一瓦呢,突然听到燕茗澜这句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果不其然,燕茗澜提示过后,不过片刻功夫,众人就感觉到脚下一轻,随即好像踩空了一般,陷入了失重,和无尽的下坠之中。 周围一片白茫茫的,虽然燕茗澜有事先提醒过了,但这一切还是发生的让众人猝不及防的。 燕茗澜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不断下坠,这一刻,就仿佛听天由命般。 第345章 幻境虚无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虚无中失重了很久很久,甚至渐渐的,她都昏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也一片草地上。 燕茗澜的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她缓了缓神之后,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周围仍然是飘着一层淡淡的云雾,只不过没有在天宫之中那么浓厚了。 她的目光本是漫无目的四处扫过,却看到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两道人影竟然纠缠在一起亲热! 燕茗澜当即就瞪大了眼睛,这抱在一起接吻的两个人她都认识,而且熟悉无比。 一个是乔天烁,而另一个,是雅茹。 燕茗澜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错觉了,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搞到一起?她朝夕相处的夫君怎么可能去拥吻别的女人? 燕茗澜眼睛睁的很大,眼眸中已经开始泛起了红丝,内心更是心痛如绞。 燕茗澜不敢置信,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她反复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看错了,乔天烁不会背叛她的。 但是就算她把眼睛都揉的肿了,那两个人还是抱在一起亲热。 燕茗澜再也受不了这个让人崩溃的现实,她跑上前去,第一次以焦急而又狼狈的姿态将两人推开,同时眼眸猩红的喝问道:“你们干什么!” 雅茹转头,嘴角带着意味不明,却明显满含嘲讽的笑容,从地上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燕茗澜都眼神愤怒至极的看着她,而乔天烁坐在地上,大拇指划过唇角,脸上带着一抹坏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拇指,上面有一抹红,像是在回味方才的滋味一般。 “哟,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燕大小姐吗,怎么,如今你也会落得如此田地啊?” 雅茹嘲弄十足的看着燕茗澜,身上带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步步逼近燕茗澜。 燕茗澜眸光之中满是愤怒的瞪着她,像是要把雅茹生吞活剥了一样。 雅茹同样也不甘示弱,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了:“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妙极了?”雅茹说完,就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燕茗澜岂能容她放肆,抬起手来,一巴掌就想抽向叶荷。 但是这时候,另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却过来擒住了燕茗澜的手,最后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没有一丝怜惜之意。 被甩出去的那一刻,燕茗澜觉得自己的胳膊痛的似乎都快脱臼了,乔天烁的力气实在是有些大了,让燕茗澜被甩出去的时候,险些站不稳,她的脚步踉跄了两下,最后还是勉强稳住重心不让自己摔倒。 乔天烁嘴角勾起一抹冷冰冰,却满是不屑的笑容,开口问燕茗澜:“是不是很吃惊为什么雅茹还活着啊?” 燕茗澜没有接话,却是瞪着乔天烁,仿佛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乔天烁嘴角嘲讽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因为当时本王根本就没有真的让人处决了雅茹,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而已,燕茗澜也就你蠢,还真的信了。” 这话就仿佛在燕茗澜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她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她没想到,原来朝夕相处的人,说背叛就能背叛,说利用就能利用。 燕茗澜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乔天烁,竟然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但是声音却满是颤抖:“你还瞒了我多少?都到这个地步了,通通说出来吧。” “呵呵,那可多了去了,比如本王在和你亲热的同时,也不忘照顾照顾雅茹。这么多时日以来,老是两边跑也是辛苦本王了。不过虽然你将本王伺候的很好,但本王还是更喜欢雅茹的,毕竟……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乔天烁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话说完更是直接笑出了声,看起来就像个无赖。 他说出口的一字一句,对燕茗澜的心来说都像一场凌迟,简直残忍无比。 燕茗澜不忍心再听下去了,她怕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连她自己都会控制不住情绪崩溃的。 这时的燕茗澜就像一个失败者,疯狂的想逃离这个快要逼得自己崩溃的地方。 但是她兜兜转转半天,却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迷魂阵一般,怎么努力都走不出去。 现在的燕茗澜又冷静不下来想办法,她只要一想到身后可能趁她转身,又在亲热起来的两人,她就想抓狂。 而另一边的雅茹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燕茗澜,她依偎在乔天烁怀里,娇软的身躯在他怀里扭动着,用自己最软的声音娇嗔道:“天烁哥哥,她刚才好像要伸手打我诶,刚才人家都差点被吓死了。” 雅茹一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别说男人了,连女人见了都要怜惜几分。 乔天烁在雅茹的侧脸上留下一吻,邪笑着道:“她想打你?那你希望天烁哥哥帮你收拾她?” “嗯!”雅茹点了点头,瞥向燕茗澜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乔天烁接着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收拾她?” “她刚刚想用手打我的脸,不如天烁哥哥,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用鞭子抽花她的脸就好了。”雅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魅惑和勾引的味道,让男人听了骨头都酥了。 乔天烁呼吸重了重,附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道:“抽脸吗?好像有点可惜了。” 雅茹的身子依然在乔天烁的怀里扭动着,不断的给乔天烁抛着媚眼,言辞暧昧的道:“唉呀,天烁哥哥,以后有雅茹天天给你暖床,你还在乎燕茗澜那副跟清汤寡水似的,没一点滋味的皮相啊?” 乔天烁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就厌了燕茗澜这副皮相,那就听茹儿的吧。” 雅茹一听乔天烁答应了,险些欢呼雀跃起来。 乔天烁不知从哪找出来的鞭子,这跟鞭子非常粗壮,甚至上面都有不少倒刺,要是一鞭下去抽到脸上的话,毁容是一定的了,但如果只是毁容的话,还算幸运的。 毕竟这么粗壮,又布满倒刺的鞭子,很容易打到身体其他器官上,譬如眼睛,更糟一点还有可能打到太阳穴的位置。 倒刺要是一不小心扎入了太阳穴,那么就彻底完了。 燕茗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提着鞭子朝自己走过来的乔天烁。 乔天烁嘴角带着残忍的微笑,边走边道:“抱歉了,为了哄我们家茹儿高兴,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这话表面尽是致歉之词,但实际上却满满都是轻视与不屑。 而正是这种轻视与不屑狠狠的刺痛了燕茗澜的心。 她曾经也是被乔天烁捧在手上,千恩万宠呵护着的王妃。 但是如今时过境迁,他竟提着鞭子上来,为了另一个女人一时的喜怒哀乐要毁了自己的一生。 燕茗澜的眼中不知何时泛起了泪花,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滴眼泪竟然就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乔天烁一鞭抽过去,破空的风声传来,燕茗澜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命运下一步的安排。 但是,这一鞭子却迟迟没有落到燕茗澜身上,燕茗澜有些奇怪,但又心存侥幸的睁眼一看,乔天烁此时身体竟然开始抽搐了起来。 乔天烁猛然跪倒在地,口中大口大口的呕着血。 “天烁哥哥!”本来正在看着热闹的雅茹见此场景,惊愕的大叫了一声,赶忙冲到了乔天烁的身边。 即使刚刚乔天烁险些杀了自己,但燕茗澜看着乔天烁这副模样的时候,还是心中一痛。 这变化来的太突然,让燕茗澜的神经都快混乱了,自己最爱的人背叛自己,结果一转眼,他又身负重伤一般倒地吐血。 雅茹跪在乔天烁身边给他检查起情况,没多会儿就开始大叫起来:“不好了,天烁哥哥的心出了问题!” 燕茗澜心急如焚的上前两步,皱着眉开始观察起乔天烁的情况来,她看到乔天烁一直在吐血,似乎是痛苦极了的模样。 雅茹嫌弃乔天烁吐血的时候容易弄脏她自己的衣裙,特意隔了乔天烁很远。 燕茗澜实在于心不忍,她上前抱起了乔天烁,心痛如绞,眼泪一颗颗的掉着,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燕茗澜。 她还来不及恨乔天烁呢,如今就出了这样的情况,让人简直不知所措,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雅茹又道:“天烁哥哥这病要是不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救治的方法唯有用最爱他的人以心换心。” 燕茗澜紧紧的抱着乔天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看起来痛苦极了。 忽然,乔天烁停止了吐血,附在燕茗澜耳边轻声道:“茗澜,你会甘愿救我的对吗?以前我为你换血,现在该轮到你为我换心了。” 乔天烁虚弱的声音里参杂着蛊惑,燕茗澜却没有说话,目光之中,满是浓浓的哀愁。 乔天烁接着蛊惑道:“茗澜,我会找个地方好好将你葬了的,以后都会记得你。” 乔天烁都开始为燕茗澜商量起后事来了,他甚至还贴心的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燕茗澜。 他掰开燕茗澜的手掌,将她的手心摊开,把东西放上去后,又将她的手心合上:“来。” 第346章 相貌相同的两个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的身体颤抖着,眼底满是意味不明的情绪,但能让人直观的看出来的一种情绪,还是痛苦。 燕茗澜高高举起匕首,似乎就准备对着自己的心脏捅下去了。 乔天烁在燕茗澜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冷笑一声,但同时他也没注意到燕茗澜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 噗嗤—— 乔天烁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匕首,和一把将自己从怀里扔出去的燕茗澜。 现在的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如同一个盛气凌人的上位者一般。 刚才的燕茗澜光顾着伤心,没仔细去推敲这些事情的逻辑,一旦让她静下心来,理智微微回归的话,对这两个人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乔天烁无论是内心还是表情上满满都是惊愕,但随即还没等他说什么呢,空间一阵扭曲,短暂的黑暗过后,场景发生了变换,而原来的那个乔天烁,也变成了一生白衣,如谪仙一般的美男。 燕茗澜冷冷的嘲笑了一句:“哟,不错嘛,被捅了一刀还没死,早知道下次我就多捅两刀了。” 那位美男很是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喂,小丫头,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你男人的啊?” 燕茗澜不屑又自信的朝着那个美男笑了笑:“开玩笑,我男人会要我的心吗?” “……”美男好像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好像是被鄙视了。 燕茗澜接着撇嘴嫌弃道:“而且你俩的演技,实在太差,她离当时的你那么远,怎么就能看出来你有心病的,那不是瞎扯嘛。” 美男都有种想哭的冲动了,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外加鄙视了一番演技,他从前可是都觉得自己是戏精的好吗! 燕茗澜接着给他补刀:“而且你们的行为毫无逻辑,本来如果趁我伤心的时候解决我就方便多了,但是一旦让我钻了空子,反应过来的话,那倒霉的就是你们了。” 其实这场考验里,深不深情是次要的,主要考验的还是双方能不能在感情里留存一丝理智。 显然,燕茗澜她做到了。 美男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么彪悍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少见了。他虽然不服,想再和燕茗澜智斗一个三百来回,但还是乖乖的从怀里掏出几粒丹药给燕茗澜。 “喏,破除环境的礼物。”美男将东西往燕茗澜面前一递。 鉴于美男刚才的一系列行为,燕茗澜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接,她只是用眼神瞥了一眼这些药丸。 “诶,我说,这些东西里头不会藏着炸药吧……” 美男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他白了燕茗澜一眼,抓狂的道:“你看这些玩意儿里头像是能装炸药的样子吗!” 燕茗澜慢悠悠的瞥了美男一眼,还真就点了点头:“像……”毕竟放那么一点炸药粉在丹药里头,用来坑人也不是不可能嘛。 美男气的头冒青烟了,干脆用锦囊装好这几枚丹药往燕茗澜怀里一甩,就走人了。 他怕他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被这个小丫头给气死。 燕茗澜收起了丹药,开始寻找起乔天烁。 刚刚那个是假的,那么现在这个真的会不会遭遇和自己一样的危机? 燕茗澜四处寻找着,却不慎再次闯入了一个幻境。 好巧不巧的,这刚好就是乔天烁的幻境。 燕茗澜远远的就看着乔天烁抱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正在上演着以前那一出蛊毒发作,需要大换血的场景。 可是不幸的是,乔天烁并不知道他怀里抱着的那个燕茗澜是个假货,他只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受伤了,他一刻也忍不了,必须赶紧救治,就算用他的命作为治疗的代价也无妨。 乔天烁拿起了一把匕首,狠狠划过自己的手腕,鲜血喷薄而出,燕茗澜是既心酸又愤怒,她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捂住乔天烁的伤口,但是等她冲过去的时候,血已经流了很多。 乔天烁割到的是动脉,燕茗澜赶忙给他止血,但是乔天烁已经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了。 “天烁,天烁!”燕茗澜轻轻拍着乔天烁的脸颊,尽量不让他昏厥。 乔天烁本来快要撑不住了,但是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和眼前亲切的人影,猛的清醒了过来,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燕茗澜一脚将乔天烁抱着的那个假货给踹走,乔天烁原本的眼神中,担心中还带着一抹呆滞,而现在才算彻底清醒了过来。 现在的乔天烁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如金纸,但是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问:“茗澜,你怎么样?” “没事。”燕茗澜的眼睛一酸,她努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她不敢和乔天烁对视,怕乔天烁看到自己眼眶里的红血丝。 “没事就好。”乔天烁抬手摸了摸燕茗澜的头,目光中满是心疼,刚才他差点以为燕茗澜蛊毒发作要死了,于是乔天烁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方法,想救回燕茗澜,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血放的再多,都是徒劳无功。 不过让乔天烁庆幸的是,好在之前那些都是假的。 “怎么只顾着关心我了,你自己怎么样?”燕茗澜紧张的盯着乔天烁。 乔天烁或许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还朝燕茗澜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一样没事,我要是那么容易就倒下了,以后拿什么保护你。” 乔天烁疼惜的揉了揉燕茗澜的头发,让燕茗澜别那么操心,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可怕了。 乔天烁的话才说完,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还说没事儿,还逞强呢,出这么多血,就是神仙也得出点事儿吧!”燕茗澜黑着一张脸,表面上看起来恶声恶气的狠狠的训斥着乔天烁,但她目光里几乎都要溢出来的关心和担忧,乔天烁却看的一清二楚。 燕茗澜将乔天烁扶到一旁的岩石上靠着,体贴的照顾好乔天烁后,一个转身,猛然站了起来。 她的目光如狼似虎般,凌厉的扫向被她踹出去的那个女子,身上气势如虹。 那名和她长的相似的女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样目光不善的看着燕茗澜。 两人就那么静静对视了一刻钟,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重,终于再某一个瞬间,双方不满的情绪都积攒到了极点,最后两人身形一动,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这一切好像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那个长的和燕茗澜一模一样的女子显然就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颇有章法。 燕茗澜开始的时候吃了点亏,但是等到后来的时候,渐渐的越来越游刃有余。 虽然燕茗澜以前对武术这一块研究的并不深,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历练,尤其是几天前和恶鬼们的一战,此时也是颇有些心得,所以应付起敌方来,倒也不算吃亏。 而且,燕茗澜手上还有戒指的帮助,源源不断的传输给燕茗澜力量,就如同小溪流水一般。 乔天烁被人蒙骗伤成这个样子,燕茗澜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发誓不让女子放放血,就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女子。 一盏茶的功夫,局势逐渐往燕茗澜这边倒,燕茗澜一掌朝女子劈了过去,女子闪避不及,直接被劈的脑子发懵。 燕茗澜就趁着这个空隙,一连攻击了女子好几下。 最后女子实在撑不住,直接被燕茗澜打倒在地。 女子所在的地方散发出一阵青烟,这青烟到了后头越来越浓重,一直到燕茗澜都看不清女子的身影了。 燕茗澜唯恐有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迷雾中就想解决了那个女子。 但是乔天烁却手臂一伸,就将燕茗澜拉了回来。 燕茗澜本是火急火燎的过去的,这突然被拉了回来,自然更是心有不满。 但是一看拉自己的人是乔天烁,心中因为焦躁而产生的那股火气,顿时也消了下去。 “怎么了?”燕茗澜语气的温和的问乔天烁,同时也带着些试探乔天烁的身体,还有没有问题的意思。 乔天烁的下巴朝着那个方向扬了扬:“好像有东西要出现了?” 本来燕茗澜所有注意力都在乔天烁身上的,但是乔天烁这一句话,又让燕茗澜分了些心思去看女子那边。 “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两人未见其人,却先闻其身。 浓厚的青烟快速散去,原本是只有一个女子,现在连燕茗澜之前遇到的那个讨厌鬼也撞上了,她也只能长叹一声倒霉了。 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衣诀飘飘,仙气十足的美男,和一个气质超凡脱俗,穿着仙服的女子。 燕茗澜大抵也能猜到这个穿着仙服的女子,一定就是刚才那个幻化成她的模样,然后去勾引乔天烁的女子。 那女子看了一眼燕茗澜,转头看着男子,摇了摇他的衣袖:“唉,我果然还是修为太低,竟然连个凡人都打不过。” 那位穿着仙服的女子嘟着嘴,模样倒是分外可爱。 被女子叫做师兄的美男,手中折扇一合,毫不怜惜的就敲到了女子头上:“你也知道自己修为低啊,平时尽给我偷懒,下次师父那里我可不帮你忙了啊。” 女子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她拽着美男的衣袖撒着娇:“师兄最好了~” 第347章 还魂丹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美男一把推开女子:“省省吧,这招没用。” 燕茗澜见两人这腻歪来腻歪去的模样,当即就咳了一声:“咳,你俩要是有私事就赶紧去处理,我们还得出去。” 女子尴尬的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两枚同心结,递给乔天烁和燕茗澜道:“这个是你们的过关礼物,这可是我们虚空洲独有的同心结,很灵又难求的哦,而且戴上同心结的男女,永远都不会分开。” 女子拎着同心结在手里看了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但最后还是将同心结交到了两人手上:“戴上吧。” 乔天烁和燕茗澜分别对视了一眼,燕茗澜倒是干脆戴上了,乔天烁却是嗤笑一声道:“切,迷信。” 但他话虽这么说,手上却已经乖乖的将同心结系在腰间了,而且手指一转,还牢牢的打了个结。 燕茗澜见此也是扶额摇了摇头,她伸手点了点乔天烁的头道:“还烁王殿下呢,能不能别这么口是心非的。” 乔天烁一脸委屈的看着燕茗澜:“那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们家王妃戴了,我自然也是要戴的。” 这话燕茗澜倒是很受用,她捂唇轻笑了一声,便也作罢了。 女子和那位美男对视一眼,目光之中,带着羡慕。 片刻后,女子对两人道:“你们跟我来吧。” 燕茗澜奇怪的问道:“去哪?”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故作神秘的道:“去了就知道了。” 女子话音落下,转身就朝着一个地方去了,而燕茗澜和乔天烁对视一眼,也跟着女子去了。 一柱香的功夫,四人同行,在女子的领导下来到一处天宫似的仓库。 女子推开厚重的大门,随着吱呀的响声,光芒慢慢的透射进一片黑暗里的仓库里。 燕茗澜的目光也随之看去,仓库里皆是冰清玉洁的白,就像是冰一样。 “这里面……是冰吗?”燕茗澜还没进去,探着头看向里面,问女子道。 女子点了点头:“没错,都是冰,只不过这些冰和凡尘俗世里的冰不同,这些冰不会散发寒气,也不会化,特点就是比玄铁还要坚固。” 女子边说边往里面走,燕茗澜也跟着女子走了进去,随着她的介绍观察着仓库里,冰雕的展架,连地板也是一片冰清玉洁。 仓库里是一排一排的展架,展架上摆着许多绫罗绸缎,还有许多珠光璀璨的金银珠宝。 燕茗澜一边走一边观赏宝物,她摸了摸展架上的丝绸,那丝绸如轻纱一般,纺织工艺非常高超。 燕茗澜逛了一圈下来只觉得大开眼界。 女子道:“这里面的东西呢,你们随便挑,也是过关礼物。” 燕茗澜倒是个实在人,她放下手里拿起来观赏的宝物,转头看向女子,也不贪婪:“可是我们之前不是拿过东西了吗?”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姑娘品行倒是不错,你们之前是拿过了,但是只有两枚同心结未免也有些寒颤,你们是寻宝者,总不好意思过了关,还让你们空手而归吧,所以我们总该准备些小东西的。这里的物件,看中了就随便拿吧。” 女子心情难得的好,袖摆一挥,大方起来了。 燕茗澜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再和女子客气:“多谢了。” 燕茗澜简单的道谢完,转身就开始认真的挑起了珠宝。 燕茗澜喜欢奇特的东西,她好歹也是燕家的大小姐,所以金银珠宝一类的,这种平时司空见惯了的东西,倒是并不怎么稀罕。 燕茗澜挑来捡去的,偶尔选择困难的时候,就问一问身旁的乔天烁。 其实女子在燕茗澜每次选择困难的时候,都会插一句:“你可以都带走。” 但是燕茗澜只是看了女子一眼,仍然问乔天烁自己该拿哪个好,就像是一种执念一样。 最后燕茗澜挑选了一盏不会被吹灭的灯,本来想看看还有没有感兴趣的物什的时候,无意之中,眼角余光瞥过,看到了角落里的两枚球形物体。 燕茗澜走过去一看,从角落里捡起那两枚小丸子似的物什,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两枚小丸子灰扑扑的,丝毫不起眼,一点也值钱的样子。 若是平时燕茗澜肯定也就不在意了,但在这么多贵重物品里,看到这种一反常态,毫不美观,似乎也毫无价值可言的两枚丸子,倒是能格外引起燕茗澜的注意了。 燕茗澜手里端详着两枚丸子问道:“这是什么?” 女子本来还在百无聊赖的发呆,忽然听到燕茗澜发问,目光漫不经心的就看了过去:“师兄,还魂丹在那儿!” 女子说完还很大力的拍了一下美男的肩膀。 “嗯?”燕茗澜不解的看向了女子。 美男则微微瞪了女子一眼:“毛毛躁躁的小丫头。” 女子很是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但兴奋之情仍然不减的道:“师兄你看嘛,这是不是我们上回整理仓库的时候,以为丢了的那颗还魂丹!” 美男只是敲了敲女子的头:“还好意思说呢,上回要不是你粗心大意,不检查仔细点,怎么会以为还魂丹丢了呢?” 女子嘿嘿傻笑了两下,很是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对于这个老是揭她老底的师兄,女子只能表示无奈了,毕竟打又打不过,偶尔还要靠着人家的,要是小师弟早被她揍一顿了。 女子转而又对燕茗澜道:“姑娘你还真幸运,这东西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着。” 燕茗澜皱着眉,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 “还魂丹啊。” “这世上真有还魂丹啊?”这种向来只出现在古籍里或者传说里的东西,忽然落到燕茗澜她自己手上了,这当真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女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有啊。” 燕茗澜将还魂丹收了起来,接着挑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正恒逛街一样,选的起劲的时候,天空忽然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像是闷雷,可细听又不太像。 女子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脸色当即就变了,由于仓库里是没有窗户的,所以她一路小跑到了仓库外面,抬头一看天际,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女子神色慌张的跑回了仓库:“不好了!你们得走了,刚刚那道类似于雷声的声音是结界要关闭的前兆!” 那美男神色也一片凝重,问女子道:“确定吗?” “确定,外边的天都裂开了一条缝!你们得抓紧走了!”女子再次催促。 燕茗澜看两人神色也明白此时局势究竟是有多糟糕了,不过神色中多少有些不解。 女子见燕茗澜目光中似乎还有些疑惑,接着道:“这些藏宝的地方并不是固定的,每隔几百年就会随时转移到别的平行时空里去,如果不离开的话,将永远不能离开!” 燕茗澜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三大洲几百年都没有消息了,原来地址是在不断变动,只是这次各个国家的钦天监根据星图,大概演算出了宝藏所在之地的地点 “多谢。”燕茗澜郑重的像女子道谢过后,和乔天烁一起跑去找其他人了。 他们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开始来虚空洲陷入幻境的地方,这时候的云雾已经稀薄了不少,很多人都聚集在这里,都是通过了幻境测试的。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去,见人好像都到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认认真真的盘点了一遍。 “少了一个人,叶荷呢?” 众人见燕茗澜问起,纷纷对视了一眼:“叶荷?不知道啊?” “谁看见她了?” “没有啊。”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在众人中接连响起,但是所表述出的信息就只有一条,就是压根没人看见过叶荷。 而此时的叶荷正深陷幻境之中,压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灭顶之灾。 她的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青年才俊,相貌才华俱佳。 叶荷在幻境里当上了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珠翠环绕,享不尽荣华富贵,连手上喝水用的杯子都是它这辈子都用不起的玉杯,用来擦嘴的帕子也是她五六年可能都买不起一匹的上等丝绸。 叶荷目光中满是贪婪,两个婢女在一旁给她捏俩捶腿,一个给她端茶倒水,另一个给她剥着橘子皮和葡萄皮。 叶荷甚至享受的都眯起了眼睛,她自己高高的坐在首座上,看着底下的青年才俊,为获得自己的青睐,为离自己近一点,争取一个表现的机会,都争得头破血流的。 而叶荷很是满意的看着下面的一切,她最喜欢这种让男人为自己争抢的感觉,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接着一挥手,让婢女开始宣布夫君挑选会正式开始。 若是以正常世界里正常人的思维,这得是多荒唐的一件事啊。 恐怕这年头连公主都不敢这么干,毕竟一旦这么做了,就一定会被人骂恬不知耻。 但是在叶荷这里,却满满都是得意。 她看着底下十八般武艺尽出就为了博得她的青睐的青年才俊们,一时间也是挑花了眼。 当叶荷正沉浸在幻境里的时候,燕茗澜费了一番功夫,也找到叶荷了。 此时的叶荷正在云层上睡着,双眼紧闭着,嘴角却勾起得意洋洋的弧度,像是正在做着某个让她这辈子都不愿意醒来的梦。 第348章 结界即将关闭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走到叶荷的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叶荷的脸,呼唤道:“叶荷,叶荷!醒醒啊!” 燕茗澜在摸到叶荷皮肤的一瞬间,手下意识的弹了回去,燕茗澜的手是温热的,而叶荷的皮肤冰凉的可怕。 燕茗澜用手背碰了碰叶荷脖颈的位置,发现竟然同样也是一片冰凉。燕茗澜觉得有些吃惊,手一时间放在叶荷的脖子上忘了拿起来,她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的感官出问题了,人的脖子怎么可能是凉的呢。 但是她的手放在叶荷的脖子上放了一会儿后,却发现叶荷的脖子竟然越来越凉。 她的神色当即就变得凝重了起来,有些害怕叶荷就这么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叶荷虽然与尉迟敬轩为伍,但两人的关系并不牢靠,而且两人就算组合在一起也成不了大事,叶荷和尉迟敬轩不一样,虽然平时看起来讨厌,但她也没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在事关性命的时候,燕茗澜也想着能救一把便救一把。 燕茗澜伸手晃着叶荷的身体,试图叫醒叶荷:“醒醒啊,再不醒你就要死这里了!” 燕茗澜坚持不懈的摇着叶荷的身子摇了好一阵,但是叶荷的表情依然是那一副微笑脸,体温也越来越低。 燕茗澜用力摇着叶荷都身影,但摇着摇着,她觉得头脑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燕茗澜的身子踉跄了一番,等勉强站稳后,也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她周遭美男环绕,但是这些男子没一个是看着她的,而是都把目光放在首座上的一位女子身上。 燕茗澜顺着一众美男的目光看了过去,首座上坐着的,竟然是叶荷。 燕茗澜想到之前叶荷脸上的微笑,就知道这里怎么回事儿了,这里想来应该是叶荷的幻境。 凡事有一必有二,她能误打误撞的进去乔天烁的幻境,如今同样能进得去叶荷的幻境。 燕茗澜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尽量挤到前面去,一直到了叶荷身上。 叶荷正满意的看着下面那些为她而疯狂的男人们,一时间挑花了眼,完全没注意到燕茗澜已经站在她身旁了。 燕茗澜一把拉住叶荷的手,就要将她从首座上扯过去,燕茗澜一脸凝重的道:“跟我走!” 叶荷起先没反应过来,被燕茗澜扯着离开了座位,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叶荷极度不满,她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甩开燕茗澜的手:“放开本小姐!凭你也配牵本小姐的手?” 叶荷的语气和脾气都非常不好,让人听了想打人的冲动都有了。 更何况是燕茗澜了,明明好心相帮,却被人以这样的态度对待,燕茗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但是现在有正经事要办,燕茗澜且先不和叶荷计较,她一脸正色的道:“这里的结界马上就要关闭了,你现在是在幻境里面,要是再不出去,一辈子都得困在这里!” 燕茗澜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威慑感,让叶荷不禁浑身一震,接着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气场竟然弱了燕茗澜半截,又是有些恼羞成怒。 叶荷极力摆出一副嗤笑且不屑的样子:“燕茗澜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被这么多优秀的人追捧吧?你以为有才华,受追捧的只有你燕茗澜一个人吗? 我告诉你,我叶荷也一样可以,甚至比你更有才华,更受人追捧,底下这些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叶荷伸出手,一副傲气冲天的模样,用指尖不断的戳着燕茗澜的肩膀,指指点点的,很是不礼貌。 陷入幻境的人,一半的思想被操控着,另一半的思想由自己掌握。 燕茗澜一把拍开叶荷的手,只觉得荒唐极了,她眸光冷凝的看着叶荷:“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出来寻宝的,哪来的这场宴会,和这些美男?” “我不管哪来的,你就是在嫉妒!”叶荷指着燕茗澜,眼睛瞪的很大,或许因为情绪比较激动,连声音都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燕茗澜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另一边叶荷手一挥,看着燕茗澜对身后的侍女道:“快!都给我上,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燕茗澜冷笑一声,看了叶荷一眼,叶荷不甘心的也看了燕茗澜一眼,两人目光对视上的瞬间,单是这一眼,就让叶荷感觉到有些触目惊心的。 燕茗澜的目光扫过那些婢女,她经过好几次实战之后,面对这些弱不禁风的婢女,根本就是完全不需要在意的对手。 另一边这些美男也开始劝起叶荷:“叶小姐,在下看您颇为纠结,所以在下愿意舍身为人,您不如把我们都收回去做夫君吧。在下实在是太倾慕叶小姐了,所以更是舍不得叶小姐为难。” “是啊,我们都愿意共同服侍叶小姐,更是心疼叶小姐这般纠结!”此话一出,其他男人都跟着附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有何不妥。 叶荷嘴角勾起得意且贪婪的笑容,她就说自己果然不比燕茗澜差,不然怎么能吸引这么多青年才俊为她委曲求全呢? 叶荷被如此多青年才俊追捧到这个份上,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陶醉的笑容。 “啪!”忽然,一道掌掴声从燕茗澜手上发出去,在叶荷脸上响起,清脆无比。 这时候的燕茗澜已经打倒了一片婢女,那些婢女纷纷躺在地上哀嚎,没一个敢,也没一个能和燕茗澜正面对抗的。 叶荷满是不敢置信的缓缓回头看着燕茗澜:“你敢打我?” 叶荷因为极度的气愤,所以声音都在颤抖。 此刻燕茗澜不再收敛锋芒,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她目光中透着一种凌厉,盯着叶荷道:“打的就是你,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告诉你,要是再不出去,你就等着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叶荷捂着红肿的脸颊,她瞪着眼睛看着燕茗澜,其实道理她都知道,但就是不愿意清醒,这种梦境对她来说,就是毕生所求,现在梦想实现了,还像真的一样,叶荷怎么舍得离开呢。 或者说不甘心就这么听一个自己平日里所嫉妒之人的话。 而此时外面的乔天烁看着天边的裂缝越来越小,着急的出去找燕茗澜去了。 以乔天烁的行动力,很快就找到了燕茗澜所在之处。 乔天烁抱着怀里的燕茗澜,逛了逛她,焦急的呼喊道:“茗澜,茗澜!快醒醒。” 梦境里的燕茗澜只觉得脑神经好像被什么拉扯着,接着她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而她此刻,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天烁……”燕茗澜声音虚弱的叫唤了一句,其实她也没什么事,只是两个时空绕来绕去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 由于那是叶荷的幻境,不是燕茗澜的幻境,所以燕茗澜一开始就是头脑保持着百分百的清醒进去的,现在出来的时候就比叶荷轻松多了,外力一打扰就醒了,就像正常的睡觉一样。 “我在。”简单的两个字,却给人以无穷的安全感。 燕茗澜头脑混沌了一会儿,清醒过后便快速从乔天烁怀里起来。 燕茗澜问乔天烁道:“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糟了?” 乔天烁看着远方没有边际的天空,缓缓点了点头:“嗯。” “她还没醒,一直沉醉在自己的幻境里,简直就是画地为牢,我尝试过各种方法了,她知道自己是在幻境里,但她根本就不愿意清醒。”燕茗澜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奈,她大概觉得叶荷已经无可救药了。 乔天烁摸了摸燕茗澜的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冰冷:“竟然她不领情,那我们也没必要救她了,时间不多了,走吧。” 乔天烁说完,拉起燕茗澜的手就想离开。 燕茗澜却反手拉住乔天烁,一脸严肃的道:“不行,她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就这么放弃一条人命。” 乔天烁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反驳燕茗澜的决定,无论燕茗澜做什么,他都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乔天烁叫人把玉随拖上了龙舟,随之也通知众人到龙舟停靠的地方集合。 一盏茶的时间,众人都上了龙舟,玉随远远的看着众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 玉随知道众人这是要回去了,而他是守护三大洲山脉的灵兽,所以才会产生犹豫的。 燕茗澜见玉随还站在那里,也跳下了龙舟,走到玉随面前,弯下身子问他道:“怎么不上去啊?” “姐姐你们是要回去了吗?” 燕茗澜点了点头:“嗯。” 玉随的眼眸中出现一种类似于失望的情绪:“姐姐,我们之前的约定是陪你们闯到现在,你们要回去了,那我也该走了。” 玉随说着,一把扑进了燕茗澜的怀里,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他还是个孩子,实在经受不住别离,所以此时分外舍不得燕茗澜些。 燕茗澜摸了摸玉随的头,宠溺极了,接着低下头来郑重的问道:“那你想不想跟姐姐一起去别的世界看看呢?” 玉随从燕茗澜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眸澄澈而又干净,他问:“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燕茗澜仍然是笑着,玉随一时间看傻了眼,他觉得,姐姐的笑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看过最美好的东西。 第349章 叶荷苏醒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玉随用力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燕茗澜:“嗯,那玉随和姐姐一起回去!” “走吧。”燕茗澜笑着牵起玉随的手,将他往龙舟上带去。 燕茗澜带领着几个侍卫往裂缝处行驶,但是还没能接近裂缝,突然一股气流袭来,龙舟微微有些失重,开始猛烈的颠簸起来。 龙舟里的众人苦不堪言,坐都坐不稳,一个个全部趴在地上,随着龙舟颠簸的节奏,在龙舟里滚来滚去的。 而在众人都摔的七荤八素的时候,甲板上的燕茗澜保持着沉着冷静,抓住机会,扭转形势。 燕茗澜抓着扶手,努力稳住身形,因为她明白,就现在这个颠簸的架势,要是一旦没抓紧,那就很可能站不起来了。 别人站不起来也就罢了,但燕茗澜这个领导者要是也站不起来,那这些侍卫就如同群龙无首一般,龙舟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燕茗澜看着前方越来越小的裂缝,目光冷凝,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大家注意,千万要稳住!往左边过去一点,那里气流波动没有这么严重!” “是。”众侍卫听了燕茗澜的命令,在一片慌乱之中,声音却格外铿锵有力的应了句是。 这些开船的侍卫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身体素质格外的好。 众侍卫看到缝隙越来越小,内心也是着急不已,但是转头一看仿佛不动如山的燕茗澜就惊呆了。 其实要说燕茗澜她不着急那也是假的,只是燕茗澜觉得,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稳住心神,如果自己都乱套了,如何能指挥的了别人,发挥群众的力量呢? 燕茗澜观察了一阵气流,却发现气流虽然凶猛,但对龙舟这种特殊构造的交通工具,以及体型如此之大的龙舟,应该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才对。 颠簸是会有,但不至于如此严重。 燕茗澜两手扶着栏杆,或是抓住一切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在龙舟走了一圈。 燕茗澜四处观察着龙舟里面的情况,既然气流压根就没有那么凶猛,那就是龙舟里面出问题了。 燕茗澜首先和侍卫一起检查了一下龙舟的硬件,却发现虽然经过猛烈的颠簸后,龙舟里的硬件依然完好无损。 燕茗澜抓着脑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她试图寻找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重物导致龙舟失衡了。“” 但是又饶了一圈下来后,却发现龙舟上比较重的一些东西,都是能在计算范围之内的,也就是说,并不会因为某样东西重了些,就会导致龙舟如此颠簸。 最后,燕茗澜能想到的,就只有人了。 毕竟龙舟没问题,龙舟里的东西也都正常,那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就是人了。 燕茗澜的目光四下里探寻一番,她看大家都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开始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 她的目光扫过地下的众人,最后眼神无意中一瞥,却看到了角落里的叶荷,立马就将燕茗澜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如今的叶荷还没醒过来,龙舟每次大幅度颠簸的时候,叶荷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就像粘在了地上似的。 燕茗澜皱着眉走过去,拉了一下叶荷的手,但叶荷的手却冷的可怕,和冰块几乎没什么差别,而且根本就纹丝未动。 燕茗澜不信邪,再次伸手去拉叶荷。 燕茗澜十足了力气,却连叶荷的手都拉不起来,燕茗澜都开始怀疑叶荷是不是粘在地上了。 燕茗澜带着满腹的疑问,朝一个方向叫了一句:“龙炎!过来帮忙。” “哦,来了!”龙炎大声回应,随即小跑到了燕茗澜身边。 龙炎这三兄妹,还有乔天烁都是安然无恙的站着,没有向众人一样如此狼狈的滚来滚去。 其实他们也试图将大伙拉起来,但是才将别人扶起来的时候,龙舟一个颠簸,那人就会重心不稳,还会下意识的将扶起他的人给一起扯下去。 所以为了安全和保险起见,龙炎他们决定先去解决大麻烦,眼前这些小事情就先不管了。 “龙炎,你将她扶起来试一下。”燕茗澜指了指地上的叶荷。 “哦。”龙炎也不想那么多,主子让他干就干。 龙炎很随意的伸手去拉叶荷的手,在他的想象里,他先拉起叶荷的手,然后再捞一把叶荷的后肩,叶荷就能被他拉起来了。 但是结果却是,龙炎握住了叶荷的手,本来想轻松的将她整个人都带起来,但最后叶荷的手却仿佛重如岩石,任凭龙炎怎么折腾,叶荷的手都纹丝不动。 龙炎最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叶荷的手也只是悬起了一点点。 燕茗澜看到这一幕幕内心也是惊讶不已:“她怎么这么重了?” 龙炎的力气燕茗澜是清楚的,不可能连一个普通女子都拉不起来。 龙炎颇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力量是龙炎最骄傲的东西,如今却像是毫无用处一般,怎么能不让人感受到挫败? 燕茗澜鼓励式的拍了拍龙炎的肩膀道:“不是你的问题。不过看来也不是真的粘在地上了,就是太重而已。” 凤影一直跟在燕茗澜身后,看到这一幕幕,脑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但是速度太快,快到凤影甚至都难以捕捉。 到底是什么呢…… 凤影总觉得那东西好像很重要,但一时间又好像想不起来,在一旁抓耳挠揌的,最后一拍脑袋,眸中迸射出精明的光芒,看着前方道:“我想起来了!” “嗯?”燕茗澜看着凤影这一惊一乍的行为颇是有些不解。 凤影眸中带着兴奋:“王妃,我记得自己不久前从幻境里出来的时候,好像瞧见过一段文字!” “当真!?文字的内容是什么?” 凤影仔细的回想着,最后却是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燕茗澜又关切又焦急的看着她,还以为有什么坏消息:“怎么了?” “那个……文字好像是古文,我……看不懂……”凤影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燕茗澜。 燕茗澜无语了:“文字的内容你都不知道还那么兴奋呢?” “其实王妃,我还记得一点字形……” 燕茗澜顿时兴奋起来,她怎么忘了凤影最大的优势就是记忆力了,燕茗澜当即一拍掌道:“那太好了,快写下来!” 燕茗澜拉着凤影坐下,不得不说,在这种程度的颠簸里,想要坐稳基本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经过一番曲折后,比如墨水突然翻在宣纸上这种事件之后,凤影终于将那些文字写了下来。 燕茗澜迫不及待的拿起宣纸看了看,但是这一看,脸色却有些变了。 凤影和龙炎同时围在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这些字的意思是说,深陷幻境,神志未能回归到正常世界者,随着身体越来越冷,身体重量也会增加。而且极限是幻境之中所能看到景象的重量。” 此话一出,凤影和龙炎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燕茗澜接着道:“现在叶荷的情况已经接近极限了,现在她的重量可能有数百人那么重,再严重一点的话……就是有一座宅院那么重了。” 这话一出,兄妹两个差点都没能站稳。 凤影心直口快,当机立断的道:“王妃,叶荷处处针对你,而且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差劲,留着她也是个祸害,不如将她扔下去算了。” 风影嫌弃的看着叶荷,用脚尖踹了踹她。 燕茗澜有些尴尬的看着风影:“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办法把她扔下去……” 凤影的脸色也是一红,但是她脑袋灵活,鬼主意多,马上就又想到了一个点子:“王妃,现在龙舟甲板的设计还保留着,我们就把她推下去好了。” 凤影说干就干,和龙炎一起推着叶荷沉重的身体。 虽然吃力,但是随着龙舟的颠簸胖叶荷稍微在甲板上滚一滚,让她的身体行进的更快些也是能做的到的。 两人费了好一阵功夫,最终将叶荷推到了甲板的最边上,只要再一使力,就能把叶荷推下去了。 凤影和龙炎对视一眼,一起喊着口号:“三、二、一!” “啊!救命,谋杀了啊!!” 尖锐的声音简直能划破长空,吓得凤影和龙炎同时松手捂住了耳朵。 现在凤影是真想一脚把这个家伙给踹下去,但是碍于燕茗澜没有吩咐,所以也没敢擅自动手。 叶荷醒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自己竟然在百米高的高空上,吓得立马滚回了安全地带。 龙舟又是一个颠簸,但是这次的颠簸很明显的轻了很多。 也是在叶荷醒的那一瞬间,龙舟猛然间就裂缝里从冲了出去。 裂缝里面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昏天暗地,让人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压迫感,就像喘不过气一样。 而外面却是晴空万里,山河如画,一见这景色,就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叶荷唯恐众人把自己丢下去,连忙站起来给大家道歉。 但是大家这时正是头脑放松的时候,谁还有空理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道歉不道歉的。 叶荷见没人搭理自己,也是觉得一阵尴尬,她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 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双贪婪的目光给盯上了。 第350章 回京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看到她袖子里鼓鼓囊囊的,估计是有不少好东西,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险,反正叶荷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那么她的东西,理应也归自己保管吧…… 龙舟没过多久就落在了周围一处平地上,当燕茗澜再想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的入口已经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就好像之前他们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完全都是臆想出来的一样。 唯一能证明他们去过三大洲的,就只有手里拿到的这些宝物。 龙舟落地后,燕茗澜很热情的邀请大家去翡月国歇歇脚,毕竟多日以来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整一番了。 “我会尽快传消息回去,让他们设宴招待大家的。” 燕茗澜完美的尽到了一个东道主的情谊,大家纷纷欢呼鼓掌,对燕茗澜极为追捧。 但是当燕茗澜刚前脚踏进京城,后脚就有人传旨的公公过来让燕茗澜去觐见圣上。 这圣旨是当着一同去寻宝的许多国家的使者一起说的,那些使者纷纷对视一眼,觉得翡月国的皇帝有些不近人情了,累了这么多天,才刚回来就让人家去上缴劳动成果,还得亲自去,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 这翡月国的皇帝不知道燕茗澜多日以来的辛苦,他们这些同行之人还能不知道吗? 这些使者纷纷为燕茗澜开口:“不如改日吧,燕大人这一路过来实在很辛苦,不如让燕大人将东西交给你,你在给你们圣上好了?” “实在抱歉,君王有命,不得不从,抗旨可是重罪,燕大人应该不想招惹这桩麻烦。”太监弓着身子,说话的时候微微瞥了燕茗澜一眼,但是里面的得意和轻蔑却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看出来。 很多他国使者都为燕茗澜抱不平:“怎么如此不通人情,好歹还是个大国呢!” “就是,燕大人休息会儿过去又不会怎么样。”使者们都很明白,此时翡月国的皇帝让燕茗澜进宫,左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太监看到燕茗澜能赢的这么多他国使臣的支持顿时也是讶异了,不过心里却是想着一定要把这一点和皇上好好说道说道,毕竟这种关系要是利用好,对皇帝可是有很大帮助的。 那太监依然是阴阳怪气的警告着燕茗澜:“杂家觉得燕大人这么多天都辛苦过来了,应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太监的这种语气听得很多使者都想动手打人了,不过好在被燕茗澜及时制止,她上前一步道:“茗澜很感谢大家的关心,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和我的人,去我的府邸上休息,茗澜稍后再去招待。” 既然燕茗澜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不好说啥了。 燕茗澜跟着太监进了宫,离金銮殿只几步之遥的时候,太监高声道:“燕大人到——” 随着太监这一声叫唤,满朝文武连带皇帝的目光都看向了金銮殿门外。 燕茗澜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 很多大臣见燕茗澜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顿时都有些吃惊。 早知道,上回燕茗澜去寻宝的时候,可是身中蛊毒,差点没丢了一条命在那里。 但是这次却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而且这次的任务还比上次的艰巨许多,也难免大臣们吃惊了。 燕茗澜在大臣们的各种目光下将宝藏献上,她喜欢的早就自己留下了。 宝藏是用一个箱子装着,几个人抬着过来的。 当皇帝打开宝箱的那一刻,眼睛都发直了,饶是他见过那么多金银珠宝,但看到这些礼品的一刹那,内心还是无比激动的。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数声,接着夸赞道:“嗯,不错燕大人果然是一代女中豪杰,这次的宝藏,朕很满意。” 董舒审时度势,及时见缝插针道:“燕大人这次可是鞠躬尽瘁,我们所有人带回来的宝物里,就属燕大人的价值最高,数量最多了,大家都羡慕的紧呢。而且这次去寻宝完全是靠燕大人带队的,很多次我们大家能死里逃生,也全靠燕大人。” 燕茗澜见董舒在如此多朝廷重臣,和皇帝面前捧高自己,也不居功自傲:“董使者过奖了,其实我也只是发动了群众意见的力量,毕竟孤木难支,我也不过顺势而为。” “其实说到底还是主要功劳还是在燕大人身上的,毕竟没有她,我们就是一盘散沙,再没人能有那么好的组织能力,和统领能力。”董舒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感叹起来,也难怪他如此,毕竟世间有才能之人越来越少了,燕茗澜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皇帝可没听到燕茗澜说什么,他只听到董舒说的,没想到燕茗澜在外面竟然如此给自己争脸,当即一拍龙椅的扶手,豪迈的大叫道:“好!” “来人,传令下去,将郊外那座别院赏赐给燕爱卿!” 此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们皆是一阵骚动,天哪,皇上竟然要赏郊外别院给燕茗澜? 众大臣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不可置信,要知道,很多功臣立了功之后,都曾像皇上讨要过那座郊外别院,但是皇上却始终谁也没给,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落到了燕茗澜手上。 燕茗澜照旧规矩齐全的谢了恩,面上是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让人挑不出错误,也让皇帝觉得这院子给的值,但是燕茗澜内心却没有多少欣喜。 燕茗澜献完宝物之后,也就主动告辞了。 皇帝得了宝藏之后,哪还有空应付燕茗澜啊?摆摆手就让她走了。 燕茗澜在退了几步转身的时候,无意中和尉迟敬烨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只对视了一眼,燕茗澜就一脸凝重的眯起了眼睛。 不过这是在朝堂之上,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转身就往外走去。 燕茗澜的直觉向来很灵敏,她发现尉迟敬轩身上的气势变了,变得凌厉却内敛,好像收起了满身的刺,暗藏锋芒,等到关键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是平淡无波,但是眼眸深处却满是野心和杀气。 燕茗澜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尉迟敬烨和以往不同了,但却没想到变化的这么快,几乎是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从当初的懵懂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整日里沉醉于权位的勾心斗角,像是着了迷一般的野心勃勃。 这不是当初那个小少年了,燕茗澜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只能改天找个时候,和尉迟敬烨好好谈谈。 燕茗澜出了皇宫,内心还是颇为复杂,她没有心情回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 忽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被软禁起来的燕洛伊。 其实也不算多心血来潮,毕竟想着尉迟敬烨,自然就能想到绿儿,想到绿儿,燕茗澜就能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燕茗澜的心里一股怒火熊熊燃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直奔燕家主家而去。 当主家的人看到是燕茗澜来了之后,恭敬不已,连几个长老都出来迎接燕茗澜了。 “茗澜,我们几个老家伙可都听说了,这次你从那个什么三大洲回来,可是立功不少吧。” “还行。”燕茗澜丝毫没有居功自傲,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茗澜丫头,三大洲是不是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多?是不是花草树木和我们这里都完全不一样。” “也就那样吧,除了宝藏多,也没什么特别的。” 几个长老围在燕茗澜身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燕茗澜被几个人围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几个长老兴奋不已,等到聊的差不多的时候,才问燕茗澜:“对了茗澜你这次来主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长老才说完话,就被另一个长老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肚子:“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来吗?是吧茗澜丫头。” 长老说完又转头看着燕茗澜,一脸讨好的笑。 燕茗澜无奈的笑了笑,这几个长老有时候还是挺幼稚的。 那被捅了的长老还有些不服的瞪回去:“我这不是怕耽误了茗澜丫头的正事嘛。” “其实我这次回来,还真就是有事来的。”燕茗澜也不在卖关子了,直接挑明。 两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问道:“茗澜丫头,有啥事你尽管说,我们能给你办好的一定会给你办好。” “那就谢谢各位长老了,这次我是来要一个人的。”燕茗澜说这话的时候,眸中一道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众长老听说燕茗澜是来要人的,纷纷对视了一眼:“谁啊?” “燕洛伊。”燕茗澜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接着道:“我听说她的孩子被她自己弄掉了,所以现在,也该是收拾她的时候了。” 众长老一阵沉默,燕洛伊就是燕家最大的耻辱,因为有一个燕洛伊,几乎让他们燕家主家在整个京中的名门世家里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而燕茗澜回来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情况,所以长老们才会如此讨好燕茗澜的。 最后几个长老还是将燕茗澜带到了后院一个脏兮兮的柴房里。 这里就是软禁燕洛伊的地方了,毕竟燕家不会让一个弑母的罪人还享受小姐的待遇的。 第351章 师徒谈心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之前有身孕的时候,是把燕洛伊安排在丫鬟们住的房间里,但却是在单独的一个房间里。 而燕洛伊还不满意,还想要回自己原来的待遇,住回原来的房间里去。 面对这种贪婪之辈,几个长老觉得简直恶心极了,于是干脆在燕洛伊流产后,就把她往柴房了里一放,每天给点吃剩下的剩饭剩菜,随她自生自灭去了。 燕茗澜推开柴房门进去的一刹那,刚好就看到门边那碗馊了的冷饭。 燕洛伊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比乞丐婆都不如。 这时的燕洛伊正一脸傻笑的坐在墙角拍蚊子,但其实蚊子并不存在,只是外面太阳投射进来的光影而已。 燕洛伊却始终毫无察觉,而且还越拍越起劲。 直到燕洛伊无意之中的一个转头,她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一脸嘲讽不屑的看着自己。 “啊!!”燕洛伊看清这个人的正脸的时候,当即就爆发出一道惊天尖叫,这声音简直都快把房顶给掀起来了。 几个长老烦躁的捂住了耳朵,燕茗澜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脸讥讽的等着燕洛伊叫唤完。 燕洛伊直接朝着燕茗澜扑了上去,一双爪子挥舞着,不知是想抓花燕茗澜的脸,还是想掐住她的脖子。 反正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事,几个侍卫上前几步护在了燕茗澜面前,一脚将扑上来的燕洛伊踹开。 “贱人,我要杀了你!” “把她压过来。”燕茗澜冷声吩咐着,几个侍卫听令又把燕洛伊从地上拉起来,反压住她的双手,将她带到了燕茗澜面前。 “你就是个贱人!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长公主的女儿,你就是个冒牌货!”燕洛伊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让人听了简直想把她舌头割了。 燕洛伊不仅要骂,她还想挣扎开两个侍卫,一把抓花燕茗澜的脸,她的指甲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修剪过了。 燕洛伊的眼眶里满满都是红血丝,一双眼睛瞪的比死鱼眼还要大,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毒:“当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绿儿那个贱人竟然替你挡下了,让你活了下来,我要诅咒那个贱人下辈子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啪!” 冷冷的一道掌掴声,打断了燕洛伊的叫骂声。 燕茗澜收回手,神色一片阴暗。 “再骂试试看,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不得好死?”燕茗澜捏着燕洛伊的下巴,力道大的燕洛伊的牙齿都崩掉了两颗。 “你和绿儿都是贱……” 燕洛伊这句话还没骂完就被燕茗澜往腹部踹了一脚,燕洛伊的腹部当时流产的时候,产婆是随便处理的,所以到现在,伤口也是处于未愈合的状态,甚至已经化脓了。 被燕茗澜踹了一脚之后,燕洛伊立马爆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半天不得翻身。 燕茗澜看着痛的满地打滚的燕洛伊,眸光中一片冰冷,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燕茗澜眸子深处满满的厌恶。 燕茗澜对自己身旁一个侍卫吩咐道:“将她带去四皇子府,给四皇子殿下处置。” “是。”几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应下,飞快的拖着燕洛伊走了,任凭燕洛伊怎么哀嚎,都无人理会她。 几日后,燕茗澜去了一趟四皇子府,守门的奴才都是新来的,认不得燕茗澜。 当燕茗澜自爆身份和说明来意之后,几个守门的奴才,非常干脆的就让燕茗澜进去了。 当燕茗澜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尉迟敬烨在自顾自的下着一盘棋,自己与自己对弈。 尉迟敬烨看起来更喜欢黑子,所以黑子每次落到棋盘上的时候,他的嘴角都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但是白子却似乎比黑子更加厉害,时不时的压黑子一头。 单单是下个棋,燕茗澜就能感受到现在的尉迟敬烨杀气凌然,运筹帷幄,犹如王者。 看尉迟敬烨如此模样,燕茗澜也知道现在的他是彻底舍弃情爱,一心为王。 燕茗澜叹了口气,事态发展至今,她也不想阻拦了,或许尉迟敬烨的野心,未必就是坏事呢。 尉迟敬烨手里落下最后一子,他看着棋盘道:“燕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现在的尉迟敬烨早就不会叫燕茗澜师父了,他对任何人都有和浓重的防备心。 “方才不久过来的,见你在下棋,也就没有打扰你。”燕茗澜边说边走了过去,在尉迟敬烨的对面坐了下来。 “燕大人此次过来,可是有事?” 尉迟敬烨的身上仍然端着那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怎么,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啊?” 而燕茗澜这一句话就让尉迟敬烨破了功,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冰冷的气场在慢慢融化。 尉迟敬烨几乎是愣了愣,也没有接话。 燕茗澜坐在尉迟敬烨的对面,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直到尉迟敬烨经受不住先开口了:“师父,来问罪的?” 尉迟敬烨话音落下,嘴角勾起一抹类似于讽刺的弧度。 燕茗澜却是很奇怪的白了尉迟敬烨一眼:“问什么罪?为什么要问罪?” 这下子连尉迟敬烨自己都呆住了,他只知道,师父每次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却没想到燕茗澜一如往昔般支持自己。 或许也不能说支持,但是对现在的尉迟敬烨的来说,不反对,就是等于支持了。 在尉迟敬烨微微出神之际,燕茗澜又道:“争权夺位而已,生在皇家,难免如此,如果这也算是有罪,那么其他皇子岂不是罪该万死。别的皇子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博得皇帝的喜爱和信任,进一步拿到更高的利益,这些事情,都没什么不妥的。” 尉迟敬烨看着燕茗澜,他没有接话,但是燕茗澜所说的每一句话,尉迟敬烨无意之中,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燕茗澜说着,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只是我希望你能在争权夺位的时候,能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一味的去争权夺位,而散失了良心和本质。” 尉迟敬烨心里一怔,下意识的开始反思起来,自己争权夺位这么久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开始是因为绿儿的死,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理由连尉迟敬烨自己都说不出口了,自己都不敢再信了,和别人斗了这么久,心思也早就野了,哪还有从前这般干净。 尉迟敬烨在愣了许久之后,终于是开口了,他淡淡的应道:“我知道了,师父。” 燕茗澜叹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厌世感。 一个厌世之人,怎么能成为君王呢,到最后随着这种情绪的扩大,必然造成国家战火纷飞。 燕茗澜看人的目光一向很准,她觉得现在的尉迟敬烨尚还有救,没有陷的太深,燕茗澜没有奢望他放手,但是把他的思想掰正过来,应该没有问题。 “尉迟敬烨,你要记住,若决心争权夺位,站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去,就首先要为天下百姓考虑,你到了那个位置之后,究竟能不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夺权之路,总是踩着累累白骨上去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在这个途中,忘了一个君王首先应该尽的职责是什么。”燕茗澜极其认真的看着尉迟敬烨,眸中满是复杂意味。 燕茗澜说了很多,尉迟敬烨在一旁听着,等最后她说完了,淡淡的应了句:“是,我知道了。” 燕茗澜叹了口气,从地上拿起自己带过来的一些箱子,往尉迟敬烨那边推了过去。 “这是……” “打开看看。” 尉迟敬烨看了她一眼,如燕茗澜所说将箱子打开来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尉迟敬烨看了一眼之后,当即就要将东西推回去。 燕茗澜的手压在箱子上面,没有让尉迟敬烨真的把东西推回来:“行了,给你你就收着,跟师父还客气啊?” “这个箱子里面,是我这次去寻宝得到的一些宝藏,还有一些功效奇特的药品,师父知道普通的丹药你应该用不上。” 燕茗澜见尉迟敬烨还有推辞的意思,道:“这些东西就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要是推辞来推辞去的就没意思了,也浪费了师父的一番心意。” “那……谢谢师父了。” “好了,把手伸出来。” 尉迟敬烨不知燕茗澜是何意,但还是乖乖将手伸了出去。 燕茗澜的手搭在尉迟敬烨的脉搏上,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一片清明。 尉迟敬烨这里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电流穿体的感觉,开始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想抵触,后来习惯了之后,发现这种感觉居然能让他通身舒畅。 尉迟敬烨噌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现在有一种迫切想找个人比划比划的感觉。 燕茗澜也慢悠悠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姿态从容优雅:“怎么样?” “师父这是……”尉迟敬烨虽然很喜欢这种全身精力充沛的感觉,但是多少都还有些不解。 “这是我去寻宝的时候无意中得到的力量,可能说起来实在有些玄乎了,毕竟看不到摸不着的。这股力量如今师父不需要了,也就给你了。” 第352章 皇帝病重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多谢师父!”尉迟敬烨的目光里满是惊喜,他一直以为师父是反对自己争权夺位,但是如今看来,师父只是希望他保持初心,说到底都是为他好。 “你要记住,要好好利用这股力量,将它发挥到正道上去。”燕茗澜笑看着尉迟敬烨,说话的语气里,带了股语重心长的味道。 “是。”尉迟敬烨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师父就不叨扰你了,先走了。” 燕茗澜和尉迟敬烨简单的告别之后,就往外走去。 她回到了府邸,刚一进前院就看到了正在一起练字的落至和琥珀。 琥珀是坐着的,而落至是站着手把手教她写,琥珀的脑袋靠在落至的胸膛上,两颗头还挨在一起,看起来亲密非常。 两人看起来是在练字,但是恐怕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毕竟燕茗澜能感受的到越来越暧昧的气氛。 果不其然,落至抓着琥珀的手写了一阵后,忽然转头亲了她一口。 琥珀倒是没怎么脸红,只是脸上带着一种甜蜜的笑容,心中好似小鹿乱撞一般。 “咳咳。”燕茗澜忽然咳了两声,笑着凑过去调侃:“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啊,这青天白日的,还让不让那些没对象的人活了。”两人这如胶似漆的模样,看来感情进展很快啊。 落至和琥珀同时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不知何时,乔天烁出现在燕茗澜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王妃总算是回来了,可想死本王了。” “尽会贫嘴,这说的哪里话,我不是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吗。” 乔天烁立马开始叫不平了:“王妃好生霸道啊,还不准本王想你不是?” 燕茗澜没好气的捏住了乔天烁脸颊上的肉:“再皮你今晚就滚去睡地板吧。” 乔天烁笑着将燕茗澜往房间里拐,“王妃自身都难保了,还管别人闲事。” 燕茗澜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被乔天烁拐进房了。 燕茗澜过了好几天安逸日子,各国的使臣休息够了以后,纷纷和燕茗澜告别。 董舒也在这一天带着唐清过来和燕茗澜说再见了。 燕茗澜颇是有些不舍,作为朋友,燕茗澜真的挺喜欢董舒,还有唐清那姑娘的。 但是也没办法,董舒终归是要回到自己的国家里的,为聊表心意,燕茗澜只能准备些特产给董舒他们带回去我做纪念,毕竟董舒什么也不缺,金银珠宝一类的更是看腻了,还不如特产有心意。 燕茗澜送董舒离去,唐清这次也是要跟着董舒走的。 燕茗澜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愣了好一阵,乔天烁站在她的身旁,揽住她纤细的肩头,知道她不舍,安慰她道:“傻瓜,你还有我呢。” 远处,兰萨悄悄看着燕茗澜,紧张的打量着燕茗澜的全身上下,见她无事,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兰萨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百密一疏,她总归是被发现了。 而燕茗澜眼角余光无意中一瞥,却似乎是看到了兰萨的身影,燕茗澜有些不敢确认,当她再定睛一看之时,却发现那道人影不见了。 燕茗澜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便问乔天烁道:“天烁,你有没有看见一道人影啊?” 乔天烁摇了摇头:“哪有什么人影,应该是你这几日过于操劳,太累了吧,咱们这就回去休息吧。” “好。”燕茗澜也不在纠结那么多,点了点头后,和乔天烁一起回府去了。 乔天烁将燕茗澜送回府以后,立刻找了个借口离开府中,本想原路返回去一探究竟的,谁知刚好碰到了尾随燕茗澜而来的兰萨。 乔天烁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毕竟以前兰萨对燕茗澜做过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 所以乔天烁当即就毫不客气的道:“你来干什么?” 兰萨被发现后,脸色当即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我想来看看我的女儿。” 乔天烁嗤笑一声:“省省吧,当初因为你识人不清把茗澜害成那个样子,如今有脸过来说看女儿?还是指望本王叫你一声岳母啊?” “我……对不起。”兰萨的眼眸一片暗淡,像是在和乔天烁道歉,也像是在对燕茗澜道歉。 乔天烁不耐的摆了摆手:“没必要,毕竟真的没谁想要原谅你。还有本王警告你,不要妄想趁本王不注意打燕茗澜的主意,你要是存了将燕茗澜强行带回极北国的心思,那本王便是将你们极北国给翻过来,也要将燕茗澜带回来。” 乔天烁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霸气,让兰萨整个人都是一愣。 兰萨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往日之事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打歪主意,算我求求你好不好,让我看一眼茗澜我就走。” 兰萨几乎是低声下气了,乔天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自己进去就从远处悄悄看一眼吧,她不想见你,你也别打扰到她。” “多谢多谢。”兰萨匆忙和乔天烁道谢过后就跑了进去。 乔天烁不知自己这种决定是对是错,但是人都已经放进去了,就只能看着点避免出差错了。 三日后,宫中突然传来消息。 皇帝突然晕倒,宫中御医束手无策。 一般不生病的人,一生就是大病,皇帝就是如此。 这个消息传到燕茗澜这里的时候,是由传旨的公公告诉她的,皇帝想让自己给他看病。 乔天烁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太监宣完旨,最后才走了过去:“进宫么?本王陪你一起。” 燕茗澜点了点头:“好。” 半个时辰后,燕茗澜到了皇帝的寝宫里,一群御医唉声叹气,皇后坐在床沿边偷偷抹着眼泪,气氛压抑又哀伤。 燕茗澜过去给皇帝把了一下脉,开口道:“陛下是身体损耗过度严重……” 还不等她说完,旁边就有御医插嘴道:“可是陛下每日都吃了大补之物啊,身体怎么会虚呢?” 燕茗澜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名御医:“虚不受补知道吗?” 那位御医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就忘了。 燕茗澜转头看着皇帝,目光平静,如同任何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一样。 “陛下,您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接下来无论用多珍贵的药物,都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 其实很多御医都知道皇帝如今的情况,只是没一个人敢明说而已,现在被燕茗澜给挑明了,大家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有的是惊讶于燕茗澜的大胆,而有的则是惊讶于皇帝如今的状况。 不过皇帝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对今天这一切,其实早有预料。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帝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于燕茗澜,开口道:“燕爱卿,想要什么官位,你跟朕说,朕一定满足你。” “不必了,茗澜觉得如今这个官职就是最好的。” 燕茗澜根本就不需要皇帝给她升职加官,登高跌重这种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再说了,皇帝活不了多久,死了之后很快就要改朝换代,所以就算给燕茗澜升官,也只是形同虚设而已。 而且皇帝对于燕茗澜的亏欠,岂是一个升官就能解决了。 燕茗澜面上是一副关心的模样,毕竟他们是君臣,该给的脸面,该做的戏,燕茗澜全都做齐了。 可燕茗澜身上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燕茗澜开了一些保养身体的药给皇帝,之后便恭恭敬敬退下了。 到了宫门口的位置,燕茗澜刚好撞到了正要进宫去的尉迟敬烨。 尉迟敬烨拦下燕茗澜:“师父,父皇的情况怎么样了?” 燕茗澜低眸一笑:“我觉得你的情报网应该告诉过你了。” “我这不是想找师父再次确认一下嘛。” 燕茗澜淡淡的叹了口气:“虚不受补,命不久矣。” 尉迟敬烨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愣,接着眸中立马闪过一道精明:“师父,我可能要有所行动了。” 燕茗澜点了点头,知道尉迟敬烨意指的是什么。 “一定要小心。” “好。” 尉迟敬烨乖乖应下,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其实皇帝的这么多儿子里,尉迟敬烨才是最好的继位者,大皇子奢靡浪费,整日沉醉于声色犬马,二皇子不喜权势,一贯喜欢游山玩水。而三皇子利欲熏心,不择手段,更不是一个可以继位的好人选, 只有四皇子,清楚坚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六艺兼备。 燕茗澜知道,以后的尉迟敬烨一定是一位沉稳内敛的君王。 皇帝病了以后,本就暗波汹涌的朝中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整个局势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尉迟敬轩觉得自己的时机到了,皇帝病的都下不来床的那几日,尉迟敬轩直接坐上龙椅,代替皇帝开朝会,还说是皇帝让他如此的。 但其实病的半死不活的皇帝,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尉迟敬轩擅作主张而已。 尉迟敬轩今天刚下了朝会,直接去了皇帝的寝宫。 一进门就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了,尉迟敬轩也不行礼,直接搬了张凳子在皇帝的床边坐下。 一只脚翘着,很是嚣张的模样。 尉迟敬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讥讽而又阴柔的道:“父皇,儿子看你来了。” 皇帝只是下不来床,但是睁眼看着尉迟敬轩还是可以的:“老三,朕以前教你的礼仪规矩都忘了不是。” 第353章 兵变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尉迟敬轩却是故作不知:“什么礼仪规矩,以后这片江山,我就是规矩!” 尉迟敬轩的姿态狂傲至极,老皇帝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三儿子竟然如此大胆。 老皇帝的目光瞪着尉迟敬轩,以往如狼似虎的眼神里,此时已经透着些力不从心了。 以前老皇帝一用这种眼神看一眼尉迟敬轩,他就能吓得腿哆嗦,最后跪在老皇帝面前。 而如今,尉迟敬轩弯下腰,伸出手轻蔑的拍了拍老皇帝满是褶皱的脸,他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父皇,你已经老了,这个江山,应该改朝换代了。” “这还不是你的江山!你这个逆子!”老皇帝气的胸膛上下起伏,面色一片涨红。 如果这时候老皇帝还不明白尉迟敬轩的野心,那他这么多年的皇帝就等于白当了。 原来老皇帝以为尉迟敬轩还没这么大胆,因为他觉得自己还坐的住镇,能控制好场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已经差到压不住这些儿女的地步了。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会因为老皇帝不相信,这些事情就不存在。 他是如今的的确确已经控制不住了。 “只要朕在一天,你就永远不要妄想这片江山,孽子!” “这江山到底是不是儿臣的,父皇已经说的不算了。”尉迟敬轩的脸上依然带着阴恻恻的笑容,笑容里面是显而易见的嚣张。 “你!”老皇帝是气的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但是这时候尉迟敬轩愈发嚣张起来:“父皇啊父皇,你看看你这样子,连床都下不来,尉迟家的江山怎么能让一个床都下不来的废物治理呢? 这皇位与其被别人夺走,还不如给儿子,反正以后还是尉迟家的江山。”尉迟敬轩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继续刺激着老皇帝。 老皇帝被尉迟敬轩刺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了,猛然间吐了一口血出来。 有了这一个开头,老皇帝就跟止不住似的连连呕血,直到最后昏死过去。 尉迟敬轩一点也不慌,甚至连太医都不叫,满脸从容淡定,嘴角阴邪的勾起笑容,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满意极了。 尉迟敬轩出了宫门之后,直接跑到自己在京城边不远的郊外修建的一座大宅子里去。 这座大宅子里,有他养的精兵强将,数量之多足以将皇宫踏平。 几日之后,尉迟敬轩再次出现在皇宫门口,只不过这次身后站着无数训练有素的士兵。 守着宫门的两队禁卫军当即就拔出了剑,虽然数量的悬殊差距让他们微微有些胆寒,但是身为禁卫军的职责本就是守好宫门,所以即使胆寒,他们也得死守在此。 “三皇子,请不要带那么多士兵进去,容易引起误……” 噗嗤—— 尉迟敬轩冷冷的收回了剑,三尺青锋上有一道血光,他目不交睫的看着前方,那名禁卫军已经在他的眼角余光里缓缓倒下,身下流了一地的鲜血。 “哼,小小禁卫军敢阻拦朕?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尉迟敬轩刚领兵进京城就敢自称朕,可见其野心勃勃。 主子都已经动手了,尉迟敬轩身后的这些士兵,自然也很识相的拔刀杀了这些禁卫军。 不过片刻,尉迟敬轩便嚣张的领着士兵踏入城门。 有不少过路的宫女太监都明白尉迟敬轩想要做什么,但是都有些不敢相信,老皇帝才病了没几日,尉迟敬轩这么快就要发动兵变,看来是早有预谋。 尉迟敬轩直逼皇帝的寝宫而去,这次他比上次还要更加粗鲁和放肆,直接一脚踹向木门,将其踹开,最后提着剑走了进去。 “父皇,我说过会来看你的。只不过这次人带的多了点,您别介意。” “逆子,你当真要逼宫!?”老皇帝这几日完全睡不着,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更是毫无精神,整个人早没了当初朝堂之上那股威严的君王气势,整个人变得颓废起来。 尉迟敬轩嗤笑连连:“放心,父皇,儿子不会杀你的,只是一辈子把你软禁在这里,让你混吃等死,安享晚年而已,有什么不好吗?” 老皇帝被气的脑袋都快不清楚了,京城里的消息一向传的很快,就更别提紫禁城里了。 此时很多妃子大臣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各有各的心思和打算。 张贵妃本是正待在自己的宫里和二皇子下棋的,因为皇帝多日以来都病着,前朝连同后宫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所以现在张贵妃和自己儿子下棋也是心不在焉的。 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往二人面前一跪。 张贵妃没劲的很,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棋,甚至都懒得瞥小太监一眼:“又有什么事啊?急急忙忙的,本宫不是说了宫里禁止疾行吗?” “娘娘,娘娘不好了,三皇子殿下带着数不清的兵马进来了,而且还杀了好多禁卫军,应该是想逼宫!” 张贵妃正准备落子的手忽然一顿,她本来无精打采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她的目光看着前方,一眨不眨的,一时之间,像是愣住了。 “娘娘?” 小太监不明白张贵妃为什么突然呆住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张贵妃本是在思索接下来刚让她的儿子怎么做才能夺回皇位,忽然被小太监一叫,凌厉的目光顿时看了过去:“你确定你打探来的消息是真的。” 小太监感受到张贵妃身上的气场,急忙磕了个头:“奴才亲眼所见,不敢撒谎。” 张贵妃摆摆手:“下去吧。” 张贵妃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奴才,最后一把握住尉迟敬睿的手,郑重其事的道:“儿子,母妃的娘家手里还有一只你外公悉心培养的精锐部队,和千百个上等士兵,以及不计其数的普通士兵,你就以擒拿叛贼的名义,去将尉迟敬轩那个小畜生给拿下! 然后悄悄弄死你父皇,这片江山,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张贵妃说着,便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脸颊都涨红了。 “可是外公手上的兵马都是用朝堂的钱粮培养的,怎么能……” 张贵妃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尉迟敬睿了,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榆木脑袋的儿子来,这都危急关头了,怎么还不懂得变通。 张贵妃急得拍桌子了:“你也不想想你父皇还活的了多久,也不想想尉迟敬轩夺权篡位成功以后,哪还有你我母子二人的容身之处!你等着,我这去给你外公发信号,让他领兵进京!” 说着她马上就要起身去拿信号弹了,结果被尉迟敬睿一把扯了回来。 “母妃,人有正常的生老病死,总不能因为我们的一己私欲就逼死父皇。”尉迟敬睿有自己的坚持,“而且,权利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真的没必要去和尉迟敬轩争皇位。” 张贵妃听了尉迟敬睿的话以后是差点没气的跳脚啊,指着尉迟敬睿的脑袋就开始骂:“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不谋权篡位,你让母妃以后指望谁去?” 尉迟敬睿还是那一句回答:“母妃,我们做好我们自己就可以了。” 张贵妃差点没被气的心梗,最后直接摔门而去。 尉迟敬睿看着张贵妃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最后一人摆布着整个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夕阳的余晖洒下,将他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孤独而寂寥。 尉迟敬睿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从前他因为听了母亲的,去争权夺位,结果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和她这辈子都是陌路人了。 这是尉迟敬睿心里永远的遗憾,他想求一个原谅,却再也找不到见面的理由。 深更半夜之时,二皇子早早就走了,而张贵妃偷偷起身,穿了一身便服,就往尉迟敬轩所在之地赶过去了。 这时候的三皇子府还是灯火通明的,里面热闹非凡,士兵将领们举杯换盏,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 张贵妃身上披着一件斗篷,跟看门的小厮表明来意,并要求要和尉迟敬轩在单独的雅间里私聊。 但是小厮一边抠着牙缝里的菜叶子,一边不屑的看了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一眼,一看是个妇人,立马摆手让她走:“就你?见我们三皇子?嗤,真是好笑死了,趁早滚吧,我们三皇子不会见你这种人的。” 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张贵妃被这样轻蔑,顿时就火冒三丈,伸手狠狠打了小厮一巴掌,最后将自己腰间的令牌拿出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小厮一看令牌,顿时腿都吓得抖了,急急忙忙跟张贵妃道歉,然后小跑着进去通知了尉迟敬轩。 张贵妃本以为小厮进去通报了以后,尉迟敬轩就会马上出来接见她,但是谁知道尉迟敬轩竟然让她在外面白白站了一个小时,最后随便打发了一个小厮出来领她进去。 张贵妃见到尉迟敬轩的时候,往椅子上一坐,冷冷的看着尉迟敬轩: “三皇子真是架子越来越大了。”张贵妃翘着个腿,双手环臂,很是不满的看了尉迟敬轩一眼。 一切乾坤未定,所以张贵妃对尉迟敬轩也没多客气。 “贵妃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应该知道本皇子向来比较忙的。” “哼。”张贵妃不屑的冷笑,她知道尉迟敬轩这根本都是借口,他能忙什么?忙着篡位? 第354章 上位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说吧,这回来找本皇子,是有何事?”尉迟敬轩的姿态一点也不客气,一副好似别人有求于他的模样,嚣张的往椅背上一靠,轻蔑十足的打量着张贵妃。 现在是她主动过来找别人合作,即使不满,张贵妃也得咽下一口气。 “听说三皇子对皇位挺有兴趣的?” 尉迟敬轩戏谑的笑看着张贵妃:“难道你儿子没有?” 一提到尉迟敬睿,张贵妃火都来了,语气也重了不少:“哼,他整日里跟个木头脑袋似的,能有什么野心,你平时看到他在朝堂上表现过什么了?” “是嘛?”尉迟敬轩看似单纯好奇的听着一个故事,实则眼波流转间,在观察张贵妃说的是真是假。 张贵妃一副很是受挫的样子,至少在尉迟敬轩看来,张贵妃应该是被她的儿子气的不轻。 “好了,不提这个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儿子没有那个心就可以了。话说回来,三皇子,你在朝堂之上,恐怕很难说服那些大臣吧?我父亲是朝廷大将之一,需要的话……” “这是你能给的,然后呢?说说你想要的。” 尉迟敬轩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在脑袋里快速思考着这桩交易到底值不值。 “太后之位。”张贵妃看着尉迟敬轩,最后敲着桌子,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尉迟敬轩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在脑袋里快速思考着这桩交易到底值不值。 “好啊,那么,合作愉快。”尉迟敬轩很爽快的成交了,左右不过是后宫中的一个位置而已,这样就能赢的一个朝中重臣的支持,也值了。 虽然尉迟敬轩不知道张贵妃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更深的阴谋诡计,但是目前张贵妃开出来的价码,确实也足够吸引人了。 两人合作谈拢之后,也就各回各家了。 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张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尉迟敬轩直接一身龙袍现身朝堂,并且坐上了龙椅。 一众大臣还不明白尉迟敬轩此番行径,毕竟老皇帝还没死呢? “三皇子,你干什么?”有古板些的大臣见到尉迟敬轩此番行径顿时拧起了眉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龙椅上的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舒舒服服的靠着龙椅,一副松散又嚣张的模样。 “父皇病重,需要颐养天年,特意命令朕从立刻开始,统管整个翡月国!”尉迟敬轩本来还是一副松散的模样,但是说到最后,一想自己竟然有一个如此之大的锦绣山河,顿时狂妄起来了。 朝中的几个大臣瞪着尉迟敬轩,话里透着一股阴冷:“三皇子殿下,昨天的事情你需不需要解释一下?” 尉迟敬轩淡淡的看了发话的那个大臣一眼,就像在看一个白痴:“解释?” 几个长老差点没气的跳脚打人:“如今皇上病倒,你身为皇子,不守在床前侍奉,反而一天到晚的盯着皇位,这是不孝!” “来人,李丞相对朕出言不逊,当场斩首,以儆效尤!”尉迟敬轩的眼睛里爆满了血丝,一张英俊帅气的面孔,变得扭曲而又恐怖。 尉迟敬轩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一些老牌大臣反对:“陛下不可,李丞相也是为了您好,您这是不义!” 这些老牌大臣在老皇帝在位时,几乎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老皇帝都没敢动过他们一个汗毛,现在这个尉迟敬轩一开口竟然就是斩首,这让那些大臣如何接受的了。 但谁知尉迟敬轩又对自己的侍卫喊到:“将这个劝说的,一并压下去,砍了。” 本来一些老牌大臣带出来的后生想集体跪下求情的,但是如今这情况,谁求谁死。 现在谁有能力坐上这个龙椅,谁就是王,现在尉迟敬轩在这上面做了这么久,还没被人拉下去,说明现在是尉迟敬轩掌握了局势,和他们这些朝臣的命运。 有人弄清楚这一点之后,立马开始拍起了马屁:“你们这些老家伙懂什么,陛下这是推陈出新,一直遵守那老一套的规矩,我们的江山怎么可能会长久!” “就是,虽然有陛下在,我们的江山定然会长久下去,但是后代呢?” “规矩早该换换了,有能力者,理应上位。” 一群平时昏庸,只会吃喝玩乐,然后过来朝堂上混混日子,全靠拍马屁过活的大臣全站了出来。 老皇帝之所以留了这群人这么久,是因为他们马屁实在是拍的太好。 尉迟敬轩严厉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天子威严,不容置喙,朕看还有谁敢?” 朝堂之上,尉迟敬轩耍了好一通威风,依然是好几个大臣给他马屁。 当然了,这官职拍着拍着,就上去了。 下了朝会以后,消息倒是传的很快,如今京城中人人自危,都在讨论这事。 燕茗澜此时在一品居里忙着,听着几乎每一桌都在讨论三皇子的事情顿时按耐不住了,但是现在又不能脱身,只能先按耐住性子,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后,已经天黑了。 燕茗澜就准备在三天后去了,一品居的生意依然是那么火爆,老板娘亲自上阵都忙不过来。 所以燕茗澜本想立刻出发的,可又被繁忙的事物牵绊住了。 不过忙归忙,充实也是真的充实。 三日后的紫禁城,局势又有一番变化。 尉迟敬轩彻底统领了朝堂,而一些素来无用的奸臣,被提拔为了朝堂上的主流大臣,尉迟敬轩也越来越残暴 朝堂之上许多人怨声载道,但却被尉迟敬轩全部用武力压了下去。 燕茗澜跳下马车,站在宫门前,正想掏出令牌走进去的时候,一人突然拦在了燕茗澜前面。 燕茗澜差点就跟那人撞上了,好在她急急退了两步,才免于悲剧发生,燕茗澜心有余悸的看了那人一眼,这一看,便呆住了。 燕茗澜对面的叶荷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朝燕茗澜走近两步:“燕茗澜,好久不见啊。” 若论气场,燕茗澜不卑不亢,绝不输给任何人。 “几日而已。” 现在的叶荷一身锦缎华服,粉色的大袖衫上,是华美无比的绣花与鎏金点缀,头上更是戴了无数金簪银簪,燕茗澜还发现叶荷手指上宝石戒指都戴了不少,手腕上更是金镯银镯玉镯玛瑙镯全往上面套,整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起来是要多富贵有多富贵,要多庸俗有多庸俗。 “燕茗澜,你进宫是要做什么?”叶荷一脸警惕的看着燕茗澜,好像生怕她进宫抢了自己什么东西似的。 “我是翡月国的大臣,怎么,进宫还要向你汇报一声不成?” “燕茗澜,现在改朝换代了,你得要重新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了,你进宫怕不是还想管管三皇子,劝他安分守己吧。”叶荷脸上的讥讽之意更甚,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少装了的模样。 “在外我是燕家大小姐,进了宫我就是大臣,怎么,你觉得我没权利过问国家大事吗?” 燕茗澜绕过就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尉迟敬轩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带着一群侍从宫门口走出来。 两旁守门的禁卫军已经换了一批,此时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 叶荷见到尉迟敬轩这副位高权重的模样赶忙凑了上去,在尉迟敬轩身边黏着,娇嗔着叫道:“陛下,妾身可想你了~” 这声音娇软的让燕茗澜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尉迟敬轩现在身处高位,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哪还看的上这种胭脂俗粉啊。 “陛下,妾身跟你这么久了,从来就没奢侈什么,能不能给妾身一个能名正言顺在你身边的机会。” 叶荷现在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但是皮子底下藏着的,还是阴险与恶毒。 尉迟敬轩甚是不喜叶荷这般模样,正想动手抽她一巴掌之时,却看到一旁白衣翩翩,一片淡然的燕茗澜。 她正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气质清淡如水,燕茗澜觉得尉迟敬轩要封妃就封妃,和她又没多大关系,所幸就先走了。 可是谁知道这样竟还会被注意到,尉迟敬轩一把扯住燕茗澜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茗澜,好久不见。”尉迟敬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强势与狂傲,早没了当初和燕茗澜相处时的小心翼翼的讨好。 因为尉迟敬轩觉得现在自己身处高位,燕茗澜一样得乖乖跪下臣服自己。 尉迟敬轩看着燕茗澜这一副素净的模样,格外的觉得顺眼,这样的佳人能丢进自己的后宫里,该有多好。 燕茗澜面无表情,冷冷的从尉迟敬轩的大掌里挣脱出自己的手来:“不久。” 燕茗澜一眼瞥过去,目光中的冷意让尉迟敬轩整个人都是一愣,好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任人侮辱唾骂一般。 尉迟敬轩甩了甩脑袋,将这种可怕的想法赶出脑袋。 尉迟敬轩的目光满是贪婪的看着燕茗澜:“茗澜,只要你跟了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还用做什么女官,劳心又劳力的。”他的语气有些阴柔的蛊惑着燕茗澜。 叶荷见此差点气的没直接跺脚了,她都如此向尉迟敬轩暗示了,结果尉迟敬轩对她视若无睹,燕茗澜不想要妃位,尉迟敬轩却上赶着倒贴。 第355章 后宫之位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我有丈夫。”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拒绝了,在场的所有人觉得燕茗澜已经拒绝了,向尉迟敬轩这种上位者,就算为了脸面,应该不会在纠缠了。 尉迟敬轩却把燕茗澜的拒绝,当成了难处,只要自己给她解决了这点难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这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你想入朕的后宫,朕可以……让人解决了乔天烁。” 最后几个字,尉迟敬轩是凑到燕茗澜耳边说的,听起来怂恿和蛊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燕茗澜怒极反笑,“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燕茗澜表面上并没有多生气,因为她清楚乔天烁的底蕴,尉迟敬轩如今连皇位都不稳,还想动乔天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们现在可还在宫门口,街上行人不少,都是悄悄注意着这里,一听到尉迟敬轩竟然还想让燕茗澜为妃,不禁都是吓了一跳,暗暗议论尉迟敬轩简直荒唐无比。 尉迟敬轩见燕茗澜一副不屑的模样,愤愤的一甩袖道:“哼,你看朕敢不敢。” “三皇子,臣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现在皇上还没有驾崩,就算你自立为王又如何,除了武力威胁以外,还有谁是真正臣服于你的!” 燕茗澜威严的目光一扫周围围观的百姓,声音掷地有声。 燕茗澜故意咬重了三皇子几个字,就是为了让尉迟敬轩知道,皇帝一日不死,他就还不是这个国家的王。 其实尉迟敬轩也想直接逼死老皇帝,但是没有传国玉玺,他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这个皇位也会坐的不安稳。 尉迟敬轩冷笑数声:“燕茗澜,是不是以前朕把你宠坏了,这么不知好歹。” 叶荷趁机凑上前去,挽住尉迟敬轩的手臂,娇软的身躯在无尉迟敬轩身旁蹭来蹭去的。 “陛下,竟然燕大人如此清高,不愿意入宫为妃的话,那咱们就算了吧。陛下万金之躯,怎能跟一个眼界平平的女人计较呢。” 叶荷的声音酥软,让人听了都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尉迟敬轩看着燕茗澜冷笑一声,大声道:“好,竟然燕茗澜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么这个位置就给荷儿了!来人,传朕圣旨,即刻起,叶荷封为贵妃,特赐福华宫居住!” 尉迟敬轩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就是想让燕茗澜后悔,所以才一下给了叶荷这么高的位份。 叶荷是惊喜连连,赶忙跪下谢恩,欢喜的简直不知天南地北了。 尉迟敬轩仍然是盯着燕茗澜,不错过燕茗澜眸中的任何信息,他想从燕茗澜的表情里看到后悔,或者是犹豫。 但让尉迟敬轩遗憾的是,燕茗澜根本就没什么表情,不悲不喜。 而另一边叶荷开始嘚瑟起来,她靠在尉迟敬轩怀抱里,对着燕茗澜嗤笑道:“燕茗澜,你少在那里故作清高了,真以为自己有多少斤两不是,改天别跪着求我们陛下给你位份。” “不好意思,你稀罕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垃圾。” 燕茗澜根本就不屑再和二人争辩,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叶荷的火焰压了下去,她觉得尉迟敬轩已经无可救药了,甚至连宫也不进了,掉头就走,就连走也走的干净利落,像极了她一贯的处事的风格。 夜晚之际,燕茗澜回到府中,而另一边,四皇子的居所里有不少大臣都不约而同的来拜访,这为的,也是同一件事。 虽然现在已经深夜了,但是尉迟敬烨还是礼数周全的接待了这些大臣。 有了尉迟敬轩做对比,单是这一点就让大臣们对尉迟敬烨颇为赞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骄不躁,进退适宜。 尉迟敬烨等该来的忠臣都来了之后,将大家聚集在后厅的位置,命令仆人给大臣们都倒了一杯茶。 等到大家都坐下后,尉迟敬烨道:“诸位大臣如今来找我,是为了三哥一事?” 这段时间里,尉迟敬烨都称病在家,尉迟敬轩忙着耀武扬威,也没空管他。 “四皇子果然料事如神,这段时间三皇子未免也太过猖狂了,三朝老臣,说杀就杀!” 一说到这个,在场的不少大臣气的眼睛都红了,能来找尉迟敬烨的,几乎都是忠臣,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学着那些奸臣巴结几句,那么就能坐上更高的位置。 可是他们不愿意,这些大臣皆是一身傲骨,来找尉迟敬烨也是不希望江山毁在一个皇子手里。 “我们希望四皇子能出面阻止三皇子,让他继续胡作非为下去,翡月国的江山社稷,就将毁于一旦!” 这些大臣们之所以回来找尉迟敬烨,就是因为,他比大皇子更懂得节制,更比他有谋略,大皇子说难听点,整个就是一草包。 而二皇子根本就毫无野心,闲云野鹤一只,让这种人带领军队打仗的话,他首先想到的,也就只是讲和。 尉迟敬烨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这几日称病在家除了避其锋芒以外,还有就是在集结兵马,尉迟敬轩本来就是想发动兵变,只是苦于没有正当理由和大臣们的支持。 当这些东西都俱全后,尉迟敬烨更有底气了,他猛然站起来道:“既是众望所托,那么本皇子立马调兵埋伏在京城之外,紫禁城里,如果有什么异变,那么本皇子的兵马就会冲进去,请大家放心。” 这时紫禁城里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尉迟敬轩直接带着自己的几个得力手下,直奔老皇帝都寝宫而去。 他直接踹开了门,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人都不敢轻易招惹。 此时皇帝的寝宫里,皇后正端着药碗,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在给皇帝喂药。 门猛然被踹开了,吓得皇后手一抖,把碗都给砸了,皇后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尉迟敬轩恼羞成怒的喝问道:“你干什么?” 尉迟敬轩看都没看皇后一眼,一手就将皇后推开,径直走到皇帝床前。 皇后的腰撞倒桌角上,她的腰上还有旧疾,是当年为了生下尉迟敬轩而落下的毛病。 皇后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她是尉迟敬轩都生身母亲,她能感觉的到自己儿子身上这股危险的气场,所以比任何人都想冲上去制止尉迟敬轩。 但是却被两个士兵给拦下了,只能在原地无力的挣扎嘶吼:“你要干什么?那是你父皇!” 这次的尉迟敬轩不是慢悠悠的过来气一气老皇帝的,而是火急火燎的走到老皇帝床边,拽着着老皇帝的衣领就将他从被窝里拎出来。 “传国玉玺给我。”尉迟敬轩表情阴冷,像是在看一个废物一样看着自己的父皇。 老皇帝也是有一身傲骨的,怎肯轻易将传国玉玺交给尉迟敬轩这种谋权篡位之人,他干脆撇过头去,冷冷的道:“没有。” 尉迟敬轩对老皇帝的忍耐似乎是达到了极点,她直接往老皇帝脸上打了一拳,双手掐着摇晃着他的脖子,面目狰狞的问道:“你给不给。” 老皇帝吐了一口血出来,血里还混杂几颗牙齿。 接着便听到皇后撕心裂肺的叫喊:“皇上!” 皇后两行老泪滚滚而下,她的眼睛早就不似从前清明了,满是混浊的血丝,皇后受不了这种刺激,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皇宫之中乱做一团。 尉迟敬轩正收拾完老皇帝,从他的寝宫里出来,刚好就撞上太子搂着几个美人,喝的醉醺醺的过来。 空气中都满是让人反胃的酒味,耳边充斥着那些莺莺燕燕娇媚的笑声,让人听了心烦。 尉迟敬轩身后也跟着一排侍从,两方刚好在一个地方撞上,只能选择一方给另一方绕路才能过去了。 太子嚣张的看着尉迟敬轩,意思很明显,我是长,你是幼,我是太子,你是皇子,理应他给自己让路。 尉迟敬轩看太子还是这副嚣张的模样不禁也是笑了,这紫禁城的天都变了,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呢。 “老三,懂点事,别打扰本太子的雅兴,都是兄弟,何必过来碍我的眼呢?”太子一副轻蔑的模样拍了拍尉迟敬轩的胸脯,意思就是让他让路。 尉迟敬轩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抹狰狞,一把擒住了太子的手,最后狠狠往后一折。 咔嚓—— “啊!” 骨折的声音和太子惨叫的声音同时响起,太子捂着自己的胳膊跪在地上痛嚎。 但是这还不算完,尉迟敬轩直接拔剑杀了太子最喜欢的那两个美人。 太子被尉迟敬轩收拾了这一下后跪在地上一边痛嚎,一边破口大骂:“尉迟敬轩你个畜牲!畜牲!” 尉迟敬轩直接踩在太子骨头断裂的地方,在脚下狠狠的蹂躏着:“皇兄,朕觉得你那两个女人太影响兄弟感情了,所以帮你杀了。”他的语气里带着阴邪和兴奋,说到最后,听着耳边再次响起杀猪一般的痛嚎,竟然开始哈哈狂笑起来,只觉得心中快感阵阵。 而另一边,乔天烁和燕茗澜携手,两人穿过大街小巷,最近京城死的无辜百姓越来越多了。 多到已经人人自危,闭门不出的地步了。 燕茗澜满脸都是严肃,她和乔天烁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往皇宫赶去。 赶到的时候,便看到尉迟敬轩虐待太子的这一幕。 第356章 反目成仇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燕茗澜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尉迟敬轩,你适可而止!你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吗?” “朕不知道,朕只知道,他们该死!”尉迟敬轩的语气里满是轻蔑,仿佛燕茗澜的口中的人命,于他而言,就是草芥。 这些被尉迟敬轩杀掉,或是被尉迟敬轩属下杀掉的人,都被抛尸在一些小巷子里了,有的小巷子里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里,还有很多未出阁的姑娘,反抗无效,全家被杀,血腥味重的令人作呕,一整条街都是乱飞乱窜的苍蝇和老鼠。 单单是在紫禁城里发动兵变,外面就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影响,就更别提尉迟敬轩如此之大的野心了。 等尉迟敬轩稍微坐稳皇位一段时间之后,要干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开疆扩土,四处征战。 乔天烁忍不了,上前一步,目光中满是寒意的看着尉迟敬轩:“本王劝你及时收手,还能饶你一命!” 听到乔天烁这话的尉迟敬轩顿时就笑了:“真是笑死朕了,饶朕一命?在朕的疆土上说要饶朕一命,乔天烁,不自量力已经不能形容你的愚蠢了。” 尉迟敬轩仿佛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大笑数声,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乔天烁。 被人如此轻蔑,乔天烁却也不恼,只是自信的勾了一下唇角,仿佛一切皆在他预筹帷幄间。 “你真以为,本王待在翡月国这么些年,就一点势力也没有吗?” 这话一出,尉迟敬轩的目光露出一抹迟疑,其实关于乔天烁会不会有势力留存在翡月国他也曾想到过,只是一直觉得自己能将乔天烁的势力压下去,他坚信自己比乔天烁更强! “你们少装了,现在坐拥天下的是朕,你们就是一群草包废物而已!”尉迟敬轩将众人蔑视了一个彻底,转头把矛头对准仍然在地上捂着手臂哀嚎的太子,指着太子的脑袋骂:“尤其是你,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毫无用处的废物,父皇母后什么好的都给你了,太子之位,最好的教书先生,最锋利的宝剑,全都给你了! 而你呢,就算拿到这些好东西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你是个废物的事实,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就你这种草包,做储君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位置。” 太子被气的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尉迟敬轩骂完太子之后,开始骂乔天烁了:“还有你,乔天烁,你来我们翡月国这么久都不回去,就是因为东璃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吧,不然你怎么会让燕茗澜留在翡月国,让她受尽委屈呢,说到底,你不也是个无能的废物而已,和这个草包太子,是一路货色而已。” 尉迟敬轩的姿态狂傲无比,甚至状若疯狂,乔天烁根本就不想理他,只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尉迟敬轩一眼。 单是一个眼神,就让两方高下立分了。 毕竟以他在翡月国的潜藏势力,想杀尉迟敬轩,一个口号的事情而已。 最后尉迟敬轩又转头看向了燕茗澜,他看着燕茗澜的时候,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一步一步走向燕茗澜,握着她纤细的手,在自己的大掌里爱惜的抚摸着:“茗澜,只要我做了皇帝,你就是我的贵妃,甚至皇后!只要你想要,垂帘听政我都能准许!” 尉迟敬轩一只大手一挥,一副霸气十足的模样。 燕茗澜直接狠狠的抽出手,眸光冷凝,闪过一抹杀意,反手给了尉迟敬轩一个巴掌。 乔天烁本来想拔剑将尉迟敬轩的爪子剁掉,但是现在燕茗澜既已出手,就轮不到他了。 尉迟敬轩被打了一巴掌后,整个人都懵了,他回过神来后,冷笑数声:“好,好,很好,燕茗澜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来日朕登基以后,别想跪着求朕给你位份!来人,给朕把这些乱臣贼子包围起来!” 尉迟敬轩大手一挥,无数的士兵包抄而来,将这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勉强走了出来,看着台下的一幕幕,目光之中满是沧桑。 尉迟敬轩看到老皇帝出来以后,急急忙忙的冲了上去:“快,给我写圣旨。” 尉迟敬轩拿着一卷空白的圣旨,往老皇帝脸上扔去。 老皇帝满头都是白发,但是目光仍剩几分凌厉的看着尉迟敬轩,只是这种凌厉已经威慑到尉迟敬轩了。 “我让你给我写传位圣旨,你听到没有!”尉迟敬轩急得把空白圣旨往老皇帝身上砸去。 老皇帝还是颇有些傲骨的,被自己悉心培养的儿子这般威胁,他是最不好受的,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到头来竟然是只白眼狼,老皇帝简直悔不当初。 皇帝有皇帝的尊严,任凭尉迟敬轩如何威胁,老皇帝始终没有提笔在圣旨上写下一个字。 这副宁死不屈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尉迟敬轩,他噌的一下抽出长剑,就想将老皇帝斩首于此时,一群大臣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要是老皇帝死了,那么翡月国,就是真的完了。 武官护着老皇帝,保护着他的安全,文官尝试着和老皇帝谈判:“三皇子,若我等大臣皆愿意听你差遣,你能不能放过陛下?” 尉迟敬轩本来正准备劈下去的剑顿了顿,最后收了回去,似乎是在考虑这桩交易到底划不划算。 不远处的乔天烁看着这一切,他明白老皇帝对翡月国的重要,虽然现在老皇帝已经被架空了权势,但是他也是在翡月国里,唯一能名正言顺制衡三皇子的人物。 因为翡月国有一支非常强悍的暗卫军团,简直可以用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来形容。 但是这支军团只认传国玉玺,其实尉迟敬轩逼老皇帝写圣旨也有这个目的在,毕竟写圣旨是一定要用传国玉玺盖章的,到时候他一旦将传国玉玺拿出来,尉迟敬轩便可以直接抢夺。 如果不是尉迟敬轩惧怕暗卫军团,不可能拖了这么久还不杀了老皇帝。 乔天烁手上握着信号弹,只要他一发信号,那么很快就会有很多他培养出来的精兵强将过来救援。 乔天烁现在已经准备发讯号了,但是燕茗澜却一把按住了乔天烁的手,眸中满是睿智与冷静,她道:“稍安勿躁。” 乔天烁握着信号弹的手松了松:“有计划?” 燕茗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回答道:“我没有,但是四皇子有。” 乔天烁听了这话也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任何能藏身的地方,他的直觉很敏锐,他能感觉的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看来这次,尉迟敬烨准备的倒是不错。 这个时候,皇宫顶楼,墙角,墙外,只要是个能藏身的地方,到处都是尉迟敬烨的人。 除了侍卫,精兵,还有不少的能人异士,和死士,只等尉迟敬烨一声令下,全部都会倾巢而出。 而老皇帝这里,纵然重重大臣的阻拦也挡不住尉迟敬轩的野心了。 现在的尉迟敬轩已经六亲不认了,他揪着老皇帝的衣领,狠狠的威胁:“你不是喜欢小八吗?你要是不写,我就去毁了她!” “你!”老皇帝是气急啊,尉迟敬轩简直就是个畜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的去手。 “写!”尉迟敬轩把甚至往老皇帝身上一推,最后他还是用强硬的手段逼着老皇帝,将圣旨给写了。 现在的形势也变得越来越紧急了,尉迟敬轩没看一眼就胡乱的揣进自己的怀里。 皇后不知何时冲了出来,她抓着尉迟敬轩的衣摆,老泪纵横的看着尉迟敬轩:“轩儿,收手吧,也放过大家好不好,难道天下生灵涂炭,是你想看到的?” 皇后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会是这样一副面孔。 尉迟敬轩面无表情,一挥手将皇后给推开,最后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皇后:“母后,您目光短浅,还是回后宫好生歇着颐养天年去吧。” “放肆!岂敢……”皇后身边的嬷嬷正呵斥尉迟敬轩,而他冷笑一声,抽出自己的长剑,结束了嬷嬷的性命。 嬷嬷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一剑封喉,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尉迟敬轩你干什么!?”看到自己身边从小服侍到大的嬷嬷,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杀了,皇后的眼睛都红了,他怎么能如此? 而且这也是当年照顾尉迟敬轩的嬷嬷啊,他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将人给杀了? 尉迟敬轩嗤笑着看了一眼皇后眼眸通红的模样:“母后,儿臣就说您是目光短浅,妇人之仁吧,你看,从小到大我要什么你都舍不得给,储君之位是,嬷嬷的命也是。” “你!不可理喻!”皇后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但同时。心中也有浓浓的悲凉。 “母妃,我觉得你应该学学张贵妃,人家那才叫慧眼识珠,您要是但凡有点眼力见,怎么会养了尉迟敬宇这个废物做储君呢?” 皇后苍凉的冷笑数声,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藏了这么大的野心。 皇后被尉迟敬轩推倒在地,没一人来搀扶她,皇后抬头看着尉迟敬轩,只觉得这副面孔似乎格外陌生。 第357章 新帝登基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之间的情谊越来越疏远,皇后猛然想起尉迟敬轩还小的时候,整天围在她身边叫母后 而现在,尉迟敬轩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最后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着自己的敌人一般。 张贵妃不知何时站了出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格外狼狈沧桑的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你输了。” 皇后不予理会,只是冷笑一声,输赢于她而言,并不怎么重要,她在乎的,只是尉迟敬轩而已。 “成王败寇,皇后娘娘,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仁慈,后宫之中,仁慈之人是不可能活的下去的,没有野心,就是你现在这种下场。” 这话说的倒是让尉迟敬轩极为满意,他哼了一声,身后的两位大臣立马上前。 “殿下,既然这老皇帝不给的话,那咱们扒了他的龙袍吧,好好羞辱羞辱他吧。” 两个奸臣在一旁给尉迟敬轩出着主意,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拿心怀不轨的目光瞥了老皇帝一眼。 尉迟敬轩点点头,脸上出现一抹满意的笑:“嗯,这主意不错。” 两个奸臣本想帮尉迟敬轩将皇帝的龙袍扯下来,但是尉迟敬轩直接将这二人一把推走,自己亲手去扒老皇帝的龙袍。 但是尉迟敬轩才刚刚粗暴的扯了皇帝的衣服没两下,两个奸臣便忽然被杀,而他,也被精兵包围。 尉迟敬轩心中一惊,他回过头去,只见一身杀伐之气,目光凌厉的四皇子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尉迟敬烨一身银色铠甲,冷酷而霸气,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 他的出场其实并不低调,很多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尉迟敬烨身上。 众人见这模样都是不禁一阵惊叹,平日里的四皇子比谁都要低调沉默,却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他来救场。 燕茗澜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尉迟敬轩,她抬眸,却忽然与尉迟敬轩的眼神对上。 这一眼,便让燕茗澜觉得当年那个小少年是真的变了。 如今的他,眼神里满是坚决,燕茗澜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给绿儿复仇而增加权势,更是为了反抗多年来的不公平和不争不抢。 尉迟敬轩见无数精兵强将出现,且他们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对着自己的人嘶吼道:“你们这群蠢货,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一瞬间,紫禁城的广场上,陷入了一片士兵们乱战成了一团,鲜血的气味浓烈的让人作呕。 来时原本还万里无云的晴空,此时突然雷鸣电闪。 燕茗澜身旁的几个高手,见形势不妙,赶忙将她互送到一旁。 场上的形势越来越不利于三皇子,他的士兵已经被屠杀了一大半。 尉迟敬轩眼眸猩红,状若疯狂,他拿着刀剑四处乱砍,许多无辜的大臣都被误伤。 最后,尉迟敬轩冲到了老皇帝面前,那把刀,压在了老皇帝脖子上,但却没有直接砍下去,而是满满慢割下去,他要让老皇帝体会一点一点死去的痛苦。 四皇子那双凌厉的眸子锁定在了尉迟敬轩身上,见他一副状若的疯狂的模样,千钧一发之际,拔剑杀了尉迟敬轩。 尉迟敬轩感觉到胸口的位置一片冰凉,一低头,只见一片猩红的血液,在心口的位置不断往下流着。 尉迟敬轩的目光里有些错愕,明明他已经那么强了,为什么还会…… 尉迟敬轩忽然仰天长啸:“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辈子死了又怎么样,尉迟敬烨,你以为你个野种真能坐得稳这个江山!” 燕茗澜冷冷的看着尉迟敬轩:“你咎由自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尉迟敬轩看着一脸阴冷的燕茗澜,渐渐的倒了下去,再也没能醒过来。 尉迟敬轩死后,众人转而把目光移向了跟着尉迟敬轩身边耀武扬威的叶荷。 叶荷被众人这么一看,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赶忙撇清关系道:“我只是一个小奴婢而已,和皇子怎么攀的上关系呢?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叶荷说这话时开始还有些心虚的迟疑,后来便像斩钉截铁似的。 燕茗澜根本懒得搭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叶荷见众人也没特意揪着她不放,竟就悄悄溜了。或许是生怕大家找她算账,叶荷直接逃出了宫外。 老皇帝被尉迟敬烨的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看着一旁死的透彻的尉迟敬轩,在转头看着自己面前提着长剑,满身冷漠的尉迟敬烨,目光之中无比沧桑。 他知道,自己真的该退位了,尽管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这片江山,也该易主了。 “老四啊,朕这个位置,以后你便接着吧。”老皇帝并没有什么心力再多说其他了,虽然这次活了下来,但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只是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就让太监扶着自己去休息了。 皇后也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着尉迟敬轩道:“还是你懂事啊,你哥哥……” 皇后欲言又止,方才的背叛,和如今的丧子之痛,都让皇后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皇后仁慈,所以对尉迟敬烨也是一视同仁。 众人对尉迟敬烨接手帝位这件事并无异议,毕竟老皇帝也亲口应允了。 一众大臣都对尉迟敬烨俯首称臣,一旁的张贵妃见此,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疯狂:“不!这不可能,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张贵妃拉扯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尉迟敬轩,眼眸之中是一片混浊的猩红。 尉迟敬轩这一死,张贵妃便是大势已去,她原本还想着借尉迟敬轩让她儿子上位,可现在局势根本就由不得她控制了。 四皇子让手下控制住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张贵妃,他如今大权在握,开始处理现场的一些事宜。 之前跟着尉迟敬轩的奸臣和亲近属下全部斩首,其余士兵发配边疆。 也算是比较仁慈的处置,如今这个时候人心惶惶,尉迟敬烨需要的是稳住人心,而非用杀戮震慑人心,所以这个处置结果,大家也都是满意的。 最后就是张贵妃和二皇子了,这两人被尉迟敬烨的手下团团包围着,二皇子在一旁满脸担忧和关切的照顾着自己母亲。 尉迟敬烨走进包围圈,他的消息网早就告诉过他张贵妃曾劝二皇子谋反了,而他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自己的母亲。 尉迟敬烨看着二人,目光中尽是淡然:“此次叛乱,张贵妃虽然没造成什么太大影响,但却投靠叛党,对皇后以下犯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入狱或者发落边疆吗?”二皇子抬头看着尉迟敬烨,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所以心中也并没有什么怨恨。 尉迟敬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几个皇子之中,他的哥哥们,就二皇子对他算好的了。 但究其根本,也是因为二皇子对每个人都是同样的,从前尉迟敬烨被冷落时他多有关照,后来尉迟敬烨得到老皇帝赏识时,二皇子也没巴结。 “不必,你的王爷身份依然留着,以后你就带着你母妃,去边境做一个闲散王爷吧,非诏不得入京。” 二皇子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尉迟敬烨,随即眼睛里闪过一抹欣喜:“多谢!” 尉迟敬烨淡淡的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场内乱就此结束,国不可一起无主,既然老皇帝已经亲口说要将皇位交给尉迟敬轩了,众位大臣便商议着明日就举行新皇登基仪式。 大臣们皆是一片感慨啊,没想到当初没有一个人看好的四皇子,最后却站上了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 燕茗澜看着一切尘埃落定,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宅院。 一代君王一代朝臣,亲眼看着一个王国的变迁,燕茗澜的内心已经不是复杂二字可以诉说的了。 在回去的途中,风格外大,乔天烁细心的为燕茗澜披上披风,他看着燕茗澜沉默寡言的模样,也是隐隐有些心疼,他知道,燕茗澜为这个国家承受了太多太多。 回到府邸的时候,燕茗澜看着这里温馨依旧,和他们亲手布置的花草,心情也是渐渐好了起来。 燕茗澜渐渐收拾好心情,乔天烁哄着燕茗澜,两人相拥入睡,无论她开心或者不开心,明天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经过内乱一事,现在的尉迟敬烨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上,声望都格外的高。 燕茗澜起了个大早,她坐上了乔天烁为她而准备的马车,往皇宫赶去。 她还是朝中的大臣,新帝登基,她总是要去的。 一路走过车水马龙的大街,燕茗澜半挑车帘,街上万人庆贺,皇宫亦是热闹非凡,大家都对这位新帝都很臣服。 昨日的皇宫忙了一日,所有人都在忙着此事,所以效率也是相当之快。 仪式开始,尉迟敬烨一身华贵的龙袍,步子沉着,目光稳重的走上台阶。 在尉迟敬烨站到台阶之上的时候,转身的那一刹那,众人皆是盈盈跪拜。 如今的尉迟敬烨终于站到了这个王国的最高位置,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有的只是高处不胜寒。 如今的尉迟敬烨光芒万丈,像是万物的主宰一般,身上凛然的煞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第358章 人间美满 - 嫡女太甜:异国冷王请品尝 - 月见明桥影 看着当初那个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小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冰冷的模样,燕茗澜心中只有一种名为物是人非的感伤。 其实她能理解,上天对他不公,他只能比别人努力十倍,才能站在和大家同等的位置,不被人欺负。 现在尉迟敬烨再也不能像最初也一样唤她一句师父了,如今的男人,只剩一副高处不胜寒的复杂模样。 改变他的,不仅仅是绿儿的死,那么多年积压的情绪,只是通过绿儿的死爆发出来了而已。 一系列的流程走过之后,开始尉迟敬烨成为皇帝后的第一次早朝了。 “燕大人,这次平定内乱你功不可没,所以朕决定,升你为丞相。”尉迟敬烨看着燕茗澜,身上只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像每个上位者一样。 此话一出,大臣们皆是一阵惊叹,丞相这个位置,可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啊,而且本朝总共就一位丞相,还是男的。 原来的那位丞相年事已高,已有了告老还乡的打算,任谁都看的出来,现在尉迟敬烨将丞相一位给燕茗澜,是想让燕茗澜在看丞相告老还乡以后,接了他的位置。 大臣们都知道尉迟敬烨将在登基不久后再定一个丞相的位置,却没想到是给了燕茗澜这个女官了。 大臣们随即又将目光移向燕茗澜这个当事人,而后者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她站出来,将礼数做足之后,才道:“微臣谢过陛下的提携之恩,但恕微臣不能接受。” 燕茗澜依然不卑不亢的,像尉迟敬烨第一次见她时那样,但却对他再没了那股亲和感。 一众大臣本来听到尉迟敬烨要提携燕茗澜为女丞相就已经够吃惊了,没想到燕茗澜竟然还能拒绝了这么大的好处。 尉迟敬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的心底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但是太快了,他抓不住。 唯一明了的情愫,就是遗憾。 现场气氛有些僵硬,就在尉迟敬烨想说两句场面话缓解一下的时候,燕茗澜突然又道:“陛下,微臣要请辞,望陛下答应。” 燕茗澜用的词不是“请”,而是“要”,这不是她突然心血来潮说出来的结果,而是考虑良久之后,做出来的决定。 尉迟敬烨看着燕茗澜愣了愣,只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好似千山万水的距离,燕茗澜明明就近在眼前,却让他感觉到遥不可及的滋味。 尉迟敬烨第一次用这种迟疑的语气在朝堂之上如此说话:“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决定好了。”燕茗澜点点头,仍是直视着尉迟敬烨的眼眸,她的心,已经不在朝堂了。 尉迟敬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终将留不住燕茗澜的,所以干脆选择放手,随她而去。 燕茗澜仍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了出去,这是最后一次她在朝堂上对尉迟敬烨行君臣礼了。 大臣们看着燕茗澜退出金銮殿的身影,目光之中满是感怀,和燕茗澜一起共事的这些日子,大家相处的都挺愉快了,燕茗澜的才华,让很多大臣都无比赏识。 燕茗澜退出金銮殿的那一刻,看着天边耀眼的烈阳,想起了昔年自己进宫的那个时候。 满怀热血和梦想,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看透了朝堂的争斗,燕茗澜怎会愿意继续留着。 燕茗澜出了皇宫,算了算时间,这时候应该是二皇子和张贵妃离开京城的时候,燕茗澜直接让马车去了京城门口,顺路回一品居拿了些钱财带在身上。 过往的恩恩怨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曾经燕茗澜或许在意,但是如今她还想以朋友的身份,最后见尉迟敬睿一面。 毕竟,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燕茗澜赶到城门口的时候,两人正要通过出城的关卡,燕茗澜跳下马车,大叫道:“等等!” 尉迟敬睿听到这声音,颇有些欣喜的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果然是燕茗澜。 “茗澜!”尉迟敬睿的惊喜的叫了一句,他激动的差点都想给燕茗澜一个拥抱了。 但是看到燕茗澜身边的乔天烁,也就打住了自己的某些想法。 乔天烁也在一品居帮忙,见燕茗澜突然回来拿盘缠,也就跟着过来了。 燕茗澜一步步朝尉迟敬睿走过去,虽然因为很多事情,两人的关系愈发疏远,但是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纯粹的友情。 燕茗澜将自己随身背着的一个包袱给了尉迟敬睿:“这里面有些钱财,你应该能用的到。” 尉迟敬睿没有直接接下,而是看着陪在燕茗澜身边,如山一般稳重的乔天烁,他心中曾有的一些情愫,也完全释怀。 她这辈子,有这样一个男人陪在身边,就够了。 所以尉迟敬睿拒绝了这份好意:“谢谢。” 尉迟敬睿笑了笑,将包裹推了回去。燕茗澜动了动嘴,好像是想说什么,尉迟敬睿却先她一步道:“不用劝我了茗澜,我这么多年也有些积蓄的,只是离京城远些去做一个闲散王爷而已,又不是被发配边疆。” 既然尉迟敬睿已经决定了,燕茗澜也不好多说其他,只是淡淡的嘱咐道:“那你……多加保重。” “嗯,你也是。”尉迟敬睿郑重的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燕茗澜一眼,随即就扶着自己的母亲上了马车。 马车越行越远,燕茗澜看着马车越来越小的身影,愣了好久。 京城门口的位置风永远是那么大,尉迟敬轩在呼呼的风声里一抖披风,熟练的给燕茗澜披上。 “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燕茗澜点了点头,任由乔天烁牵着自己离开了。 “天烁,我想离开了,而且,已经像新帝那边请辞了,实在是有些倦了这里的无休无止的争斗。”回去的路上,燕茗澜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改朝换代,意味的并不是平静,而是又一轮的明争暗斗。 乔天烁愣了愣,不过随即笑着道:“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我们离开京城生活吧。”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乔天烁一如往昔的宠溺的捏捏了她鼻子。 燕茗澜回去后,和一品居里的众人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然后开始找能继承这家店的人。 燕茗澜和大伙一起筛选了很多人,最终将店盘给了一户贫困但有经商头脑的人。 这是母亲留下的地契,燕茗澜不可能就随随便便的分配出去,必须是有能力又有人品的。 一品居交代出去之后,燕茗澜让赤炎拿着盘缠选了一处风景独好的地方,买下一处宽敞的别院。 最后燕茗澜将众人集合起来,开始商讨一些事宜。 “大家也看到我这两天的动作了,我准备离开京城了,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打算的了,所以将你们集合起来,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众人纷纷对视一眼,皆是沉默寡言。 燕茗澜只好一个一个单独问了:“琥珀,玲珑,还有你们几个,日后如何打算的?我可以给你们银票,让你们自己去置办一处别院,独自生活。” 琥珀咬着下唇,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她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道:“琥珀要跟着小姐!” “玲珑也是!” 从前跟在燕茗澜身旁的几个丫鬟,都在说着要跟燕茗澜走。 “那好,龙炎你们几个呢?” “一样,我们本就追随王爷而来,王爷在哪,我们在哪。”龙炎其实对这种小事都是无所谓的,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使命就是衷心于乔天烁。 “我也是,人多热闹一点,就几个人多冷清啊。” “那大家便一起住吧,我让人在我选好的地方多置办几处宅院好了。” 而燕家那边,已经许久无人管辖,宗族长老亲自过去想找燕茗澜回去。 燕茗澜无奈之下只得召集燕家的长老们开了场小会议。 “各位长老,我准备要离开京城了,所以将来的燕家,还得靠各位长老多多扶持。” 在燕茗澜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场皆是一片哗然:“茗澜,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啊?” “个中原因太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燕茗澜笑了笑后又道:“我们燕家这一脉男丁格外稀少,曾经我父亲的养子燕苏楠可有人记得?” 这边燕茗澜刚发问,立马就有长老回答道:“我记得!他以前好像还来过旁支家族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回去了,茗澜你是想……” “对,有人记得就好,接下来燕家就由燕苏楠管了,他好歹也算是燕家里顶数的男人,所以我更希望各位长老们能好好辅佐他。” 燕茗澜说完以后,便退出了大厅,不顾长老们的挽留,离开了燕家。 她一人独自骑马去了海边,这是当时她父母出事的那一片海域,燕茗澜静静的在海边站了很久,今日的海边平静无风,燕茗澜愣了好一会儿后才看着海面上细微的波纹道:“爹,娘,女儿准备离开了,京城里的争斗让我喘不过气来,所以我准备离开这里了。但是你们不用为女儿担心,女儿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女儿会和他一起去隐居。” 燕茗澜像是在自顾自的言语,又像是找到了无形的一个倾诉对象,她微微张开双臂,像是想拥抱这一片大海。 “爹娘,若是,你们同意,就让海风起吧。”燕茗澜嘴角擒着一抹亲切的笑容。 果不其然,原本平静的海面,忽然不知从何处刮起一股暖风。 燕茗澜心中释然,一切恩怨都已经了解,而她从此也只愿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从海边回去以后,乔天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燕茗澜。 玉随不知何时从乔天烁身后冒出头来,炮仗似的充向燕茗澜。 “姐姐,玉随想你了!” 燕茗澜摸了摸玉随的头,道:“姐姐也想你,姐姐收你为义子,你以后就叫姐姐娘亲好不好,姐姐以后会教你这人世间的一切。” 燕茗澜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玉随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虽然玉随对燕茗澜的话一知半解,但是他想跟着燕茗澜。 与此同时,兰萨那边也得到燕茗澜即将要离开的消息。 事到如今,她已经明白燕茗澜已经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了,所以她选择默默祝福,永不打扰燕茗澜平静安稳的生活。 收到消息的时候,燕茗澜和乔天烁已经坐上出城的马车了,兰萨悄悄跟了过去,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不禁哀叹一声。 几日后,兰萨收到了侍卫的消息,说是极北国的高层让她回去继续当萨满,兰萨这次没有再推脱,而是真的跟着回去了。 而燕茗澜这边,虽是一路颠簸,但车窗外的风景却是山清水秀,不像京城里冰冷的假山假水。 燕茗澜无比轻松,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赤炎选好的宅院。 燕茗澜看着这片院子周围的风景,顿时喜悦占据心头,这里风景独好,鸟语花香,潺潺小溪。 燕茗澜推开门的一刹那,菜香味扑鼻而来,原来大家早就在等着自己了。 “欢迎回家!” 一桌香喷喷的野味让她充满食欲,众人酒足饭饱后还喝了点燕茗澜亲自酿的酒。 从此,闲云野鹤,不羡仙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