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家世人物表(暂一)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女主家世人物表(暂一) 顾家,世代城阳伯,现为城阳侯。 老夫人:姚氏,魏国公旁支嫡女,大老爷生母。 大老爷:顾企勋,先城阳伯伯爷,已逝。 大太太:秦氏,忠顺侯府旁支。 二老爷:顾启勘,城阳侯,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已故。 先二太太:赵氏,文远侯嫡次女。 姚氏:顾启勘外室,现任吏部侍郎之妹。 三老爷:顾启劰跟二老爷亲兄弟,嫡子顾明渲。 三太太:柳氏,前柳阁老之女。 四老爷:顾启勆,庶出 四太太:朱氏,无子 五姑奶奶:母姚氏,嫁与江东慕家嫡次子,已故。 大小姐:顾明沁,二房嫡长女,废太子妃。 二少爷:顾明渲三房嫡长子。 三小姐:顾明滢,大房长女。 四少爷:顾明潇二房外室姚夫人所出。 五小姐:顾明沛,庶出,母杨氏,良妾。 六小姐:顾明湘,四房长女,庶出,母孙氏。 七小姐:顾明溪,二房嫡次女穿越者。 八小姐:顾明溶,二房女,庶出,母钱氏是赵氏的陪嫁丫鬟。 九小姐:顾明洛,母姚氏。 慕如烟:表小姐,母五姑奶奶。 七小姐落水了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七小姐落水了① 大宇国都城,西京。 城阳侯府后花园。 “七妹妹来这两天可适应了西京的环境?西京不比阳安四季如春,最是四季分明了,刚来可能不适应,妹妹只稍待上几年便也能发现这西京好处来。”对面穿鹅黄衣服的三小姐顾明滢低头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是呢,不说三姐姐是在这西京住惯了的人,便是我这刚来西京三年的人也觉得西京春风夏雨秋枫冬雪各有各的特色,一年四季光是头上带的花就觉得眼花缭乱了,表姐比我跟八妹妹、九妹妹都要来的早,最是有体会的,表姐你说是不是?” 这说话的青衣女子是五小姐顾明沛,虽然话是向旁边旁边身穿白衣的表小姐慕如烟说的,眼睛却是瞟向一边身穿粉衣七小姐顾明溪。 只见那七小姐面带局促,只是一味的喏喏应是,五小姐也低头轻抿了一口茶,一丝嘲讽划过嘴角一闪而过,面上不表。 “五妹妹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都说渝州风景最是秀美,可我却觉得西京的景色更动人,任凭我这在渝州生活了近十年的说句实话,安南都比不上这西京的一季之美。”慕如烟应声附和道。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那七小姐也不参入,只是不断的喝着杯中的茶,勉强掩饰住局促感,急坏了旁边宣茶的丫鬟,虽说是很铁不成钢,但更恨那把刚变成铁的始作俑者,此刻更是恨不得上前替了那七小姐说话。 三小姐轻轻看了一眼顾明溪,眼中带着隐隐的悲悯之色,轻轻捻了一块梅花糕在嘴里慢慢嚼着,“只我们说话,七妹妹也不出声,没意思的很。”说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 五小姐冲旁边侍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轻咳了一下嗓子,“风有点凉,秋梅去给我取件披风过来。”然后转头对三小姐笑说道,“三姐姐不知,七妹妹最是婉约的一个人,就是有个缺点,一到生人面前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昨天去看七妹妹时,七妹妹还拉着我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听了五小姐的话,三小姐的脸色便有些不虞,只是脸上依旧带了笑,只是不紧不慢的对慕如烟说道:“想来是七妹妹还是跟五妹妹八妹妹亲近,跟我们生疏呢!” “可不是,那天东亭侯府的姜三太太来看我们老夫人,拉着七妹妹的手夸了一通模样长得标致之类,七妹妹就紧张的不知怎么说好了,姜三太太还说七妹妹最是天真纯挚的了!” 七小姐身边的丫鬟眼见着小姐们越说越不像话,再看七小姐急的快哭出眼泪来了,当前便也顾不得尊卑,上前对众位小姐抱歉道:“昨夜里丫鬟忘记关窗户了,七小姐今早上就有点不舒服,不妨小姐们请七小姐出来散步,七小姐也想着要多跟众姐妹们多多交流的,想是实在不舒服了便有些恹恹。” 什么到生人面前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天真纯挚,说白了不就是说七小姐上不得台面嘛! 这五小姐也当真可恨,想当年夫人在时对杨姨娘从无半点刁难,对五小姐也是多加爱惜,平时吃穿用多更是参照七小姐的份例,半点都没短了五小姐的好,如今倒揉搓起七小姐了,竟是喂了只白眼狼。 “难怪我看着七姐姐一直怏怏的,原是七姐姐病了,五姐姐就不要在难为七姐姐了,让她回去休息吧。”坐在五小姐身边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橙衣女子,八小姐顾明溶一脸的惶惑不安,拉住五小姐的衣袖小声说道。 七小姐落水了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七小姐落水了② 五小姐径自不理八小姐的话,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哼了一声,指着那丫鬟道,“小姐们说话,你个丫鬟插什么嘴,想来七妹妹就是被你们这些子不知尊卑的丫鬟挑唆的跟我们疏远了,来人啊,给那没规没距丫鬟掌十下嘴,让她分清谁是主子。” 又转过头对八小姐扬眉道:“八妹妹真真好性子,难过调教出的丫鬟一个个蹬鼻子上脸的,有这个闲心,还是好好教教你自己的丫鬟吧,别让太太整日为你操心。” “五姐姐・・・・”八小姐闻言,脸色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只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过会竟是望向亭外的风景暗自落泪。 眼见着丫鬟就要被打,七小姐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上前抓住五小姐的手急道,“五姐姐,不要打,这不关待书的事,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是我・・・・”说着竟一手抓着五小姐的手,一手掩面嘤嘤哭起来。 “哦,七妹妹怎么了?我看七妹妹好的很,定是这丫鬟的不是,妹妹别怕,今天先处置了这丫鬟,没的带坏了七妹妹的名声。”说着,五小姐冲旁边的几个丫鬟使眼色。 马上就有五小姐身边的几个丫鬟上前抓住七小姐的丫鬟待书,拉到亭外就要打,待书看到自家小姐只知一味的哭,心酸大于埋怨。 小姐以前不这样的,都是那可恨的姚氏,硬是把当年活泼开朗的小姐给作践成了如今软弱可欺的样子,如今竟然联合起五小姐一起作践七小姐。 一想到这里待书便觉得恨不打一处来,所幸破罐子破摔,大声冷笑道,“五小姐别做样子了,知道到你如今有了姚姨娘这座靠山便有恃无恐了,为了讨好姚姨娘便叫我们七小姐没脸,抓不到七小姐的错处,便拿我们这些丫鬟做筏子打七小姐的脸,哼,也不想想当年是谁趴在太太怀里一口一个母亲讨好的叫着,如今看看太太老爷都没了,便沆瀣一气来作践七小姐,五小姐也不想想七小姐不好了,你又捞着什么好了?” 三小姐听着不像话,便要开口打断,只那一直冷眼旁观的慕如烟抓住三小姐的手轻笑道,“别急,好戏在后面呢,横竖又没你什么事,你着什么急?我们乐的看戏。” 三小姐似是仍不放心,慕如烟便轻声在三小姐耳边说了几句,三小姐沉思了一下也不再管事。慕如烟这才笑着放开手,她可没错过刚刚顾明沛让丫鬟回去取披风时那一闪而过的眼神暗示。 “你你你・・・・”五小姐听了丫鬟的话,似是被气的不轻,连说了三个你才冲七小姐怒斥道,“七妹妹,看看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丫鬟?竟说出这等诛心的话,我看打死都不为过,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城阳侯府没教养。” 七小姐本来只是掩面哭泣,听闻了待书的话似羞似怒,只冲待书说了句“快别说了”,便伏到石桌上掩面哭起来。 “我的好五小姐,你要发作便发作我就是了,何必事事都要带上七小姐,败坏了七小姐的名声你又得个什么好?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想着找机会把七小姐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打发了,七小姐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了便任你们拿捏,别当大家都是傻子,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好注意。别以为坏了七小姐的亲事,或许九小姐就可以嫁过去了。 信阳侯是什么人家,当初要不是看在跟夫人的交情上才给世子和七小姐定下这门亲,要是七小姐的名声坏了,凭什么人家好好的世子放着西京众多名门闺秀不娶,去娶一个姨娘出的小姐?莫不是姚姨娘许了五小姐什么好处,帮着九小姐嫁到信阳侯府去五小姐也能得个姨娘做做?” 要说五小姐刚刚只是被气到话,如今听那待书说中了自己的心事,是又羞又气,双颊憋得通红。要不是旁边有丫鬟拉着怕举止有失,那五小姐早就冲上去跟那丫鬟打起来了。 这时,那被五小姐叫去拿披风的丫鬟秋梅正好回来了,一边装似毫不知情的惊讶样子安抚五小姐,一边给五小姐披上披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莫急,九小姐很快就过来了。” 七小姐落水了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七小姐落水了③ 五小姐闻言,方才觉得自己有多失态,马上沉下气来对那抓着待书的丫鬟们说道,“还不快堵了她的嘴给我重重的打,叫她满嘴胡吣吣,整天姚姨娘姚姨娘的瞎叫,如今谁不尊称一声姚夫人!” “姚夫人?我呸,当初给夫人擦鞋都不配还敢自称夫人?大宇律文明文规定聘为妻奔为妾,那姚姨娘只是个外室连通房不如的东西还敢自称夫人?连我这个丫鬟都知道的律文堂堂城阳伯府莫不是不知道,要真是这样,只怕二老爷的官路也算是到头了!”待书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说出了那些话早就没了活路,索性痛痛快快的把话说开再赴死。 本来听了慕如烟的话的三小姐,正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直到听到那丫鬟提到了城阳侯府,方才觉得事情闹大了,马上开口制止道,“还不快堵了那丫鬟的嘴,先关到柴房去。” “关什么关,这种贱婢直接打死算了,免得其他丫鬟有样学样学着奴大欺主,坏了府里的规矩!” 一抹红色在假山后一转,接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带着几个丫鬟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府里的九小姐顾明洛。 只见那九小姐扫视了众人几眼,目光先停在听众趴在桌子上哭的正狠的七小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目光一转,直视着那被丫鬟们抓着堵了嘴的待书走过去,狠狠一脚便踢了上去,直拽的那抓着待书的丫鬟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九小姐怒声斥道,“坏了心的贱蹄子,拖下去打死。” 五小姐看到九小姐,刚刚还满是阴霾的脸,顿时像盛开的牡丹花,忙笑着迎上去,“九妹妹来了,别跟那种贱婢一般计较,让管事嬷嬷处理好了,没得气坏了身子。” 九小姐只是冷冷的看了青衣女子一眼,一把甩开五小姐伸过来讨好的手,半响吐出两个字,“蠢货”,说完便不再看五小姐一眼,只余五小姐脸上僵硬的笑着,讪讪的站在那。 九小姐转身进了亭子,只是淡淡的跟亭子里的三小姐和慕如烟见了礼,“三姐姐好,如烟表姐好。”也不待两女子回礼直接走到七小姐身边,伸手拽着七小姐的头发把她拽起来,看到七小姐哭的稀里哗啦的脸笑的一脸开心道,“我那样处置那个贱婢,七姐姐不会怪我吧?” 七小姐本来就有些胆怯,方才听了丫鬟跟五姐姐的对话,也听出了五姐姐为难自己大概是怎么回事了,面对着九小姐直视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小声怯喏道,“待书不是有心那样说的,九妹妹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回去我好好教她,要是九妹妹想要跟信阳侯府结亲,我去回了祖母便是,何苦为难我的丫鬟。” “你・・・”即使再凶悍的女子再听到跟自己亲事有关的事情时也会脸红,九小姐没想到七小姐直接把自己心里想的当着众小姐丫鬟们的面赤|裸|裸说出来,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怜悯,倒像是她是来抢亲的。即使以后母亲能把这桩亲事变成她的,在众人眼里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红衣女子满脸的凶悍顿时全都变成了又羞又气。 三小姐跟慕如烟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慕如烟忽然掩嘴一笑,看着九小姐轻声说道,“九妹妹就是火气大了点,老夫人也说九妹妹最是有活力的人。刚刚我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拿五妹妹和信阳侯世子的亲事打趣她,没想到那那丫头竟是个愣的,以为我们是要断了七妹妹的好姻缘,就跟我们玩命呢!倒是个忠心的。 其实那丫头是想多了,且不说七妹妹的身份摆在那,只要七妹妹还在,亲事哪是说退就退的,单说九妹妹性情又最是豁达的,九妹妹跟信阳侯府世子的交情,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旦没有私情可言。 只怕是五妹妹想岔了九妹妹的意思,想提点七妹妹一下的,结果呀,好心办了坏事,三姐姐,你为人最是公正的,你说我说的可对?” 事到如今,三小姐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正想着怎样把这件事掩过去不惊动了老太太,便也笑着宽慰众人道,“正是呢!” 只有七小姐垂头哭泣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遭遇极品男女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遭遇极品男女① 谁知那九小姐在听了这话后却是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众人一眼,似乎从丫鬟们的眼中看到了嘲笑,又联想到那丫鬟嘴里说的什么“聘为妻奔为妾”、“当初给夫人提鞋都不配”。 九小姐的怒火就蹭蹭的窜上来,抓着那七小姐的衣领撞到亭子的柱子上,嘴里恨恨的喊着,“什么你跟信阳侯府的亲事,那本是母亲为我图算的。你跟你那死了母亲一样下贱,你母亲抢了我母亲的亲事,你又来抢我的亲事,休想,休想!”九小姐像是突然中邪般发疯的推了一把七小姐,只见那一直嘤嘤哭泣的七小姐突然失控般的往后仰去。 只听“噗通”一声,众人来不及反映,七小姐已跌入亭子后面的湖中,激起阵阵浪花,九小姐仿似吓坏了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推过七小姐的手。 她是恨她,可从没想过要她死啊! “快来人啊,七小姐落水了。”三小姐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大声叫呼救,叫丫鬟去救人。 顺时,人群乱成了一团,喊人的喊人,找长杆的找长杆。 忽听扑通一声,一个黑色的身影跳进了水里,湖面上划开大片的波纹,久久不散。 “顾美妞,恭喜结束单身,从此踏入婚姻的坟墓!来,干杯!”已经喝的醉醺醺的珊珊举着酒杯转了一圈,嘴里嘟囔着这几句话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错了,珊珊,这是我啦,明溪在那边”阿美一把推开不断凑过来的珊珊,把她推到林玥身边。 “咦,哪个是明溪?”珊珊醉眼朦胧的看看阿美,再看看林玥,直接晕头转向的差点撞到桌子上。 “好了,不要再捉弄她了。”顾明溪伸手扶住珊珊,再看看前后左右聚在一起划拳喝酒,舞池里动感的音乐下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忍不住抱怨道:“到底是谁的单身派对啊?一个个玩的比我这个准新娘还high。”“夜色撩人”可是以贵出名的,就这样被包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想想顾明溪就觉得肉疼,虽然她不是买单,可毕竟是为她准备的单身派对,明溪很感动,但要是把这些花费全部换成钱送给她,她会更感动的啊。 阿美跟顾明溪那是绝对的发小,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到如今工作,两人就从来没分开过,了解顾明溪比顾明溪她妈还清楚,看到顾明溪的表情,阿美几乎就能猜到顾明溪心里在想什么。看到顾明溪那纠结的小脸,阿美清清嗓子,“大家安静一下,我现场采访一下顾明溪同学。”说着,阿美站起来一脚踩在沙发上,一脚踩在桌子上,拿高脚杯底对住顾明溪,“请问顾明溪同学,作为明天的准新娘,你对结婚最大的感受是——?” 顾明溪彼时还沉浸在对失去的一大笔钱的痛苦之中,只想着怎样把那笔钱赚回来,想也没想,就顺着阿美的问题,颇有些咬牙切齿,“当然是可以收到红包,越多越好。” “噗”,整个房间一阵哗然,阿美挫败的颓坐到沙发上,点点顾明溪的额头,“结婚就为了红包,你可真对得起你‘小财迷’的称号啊!” 明溪点点头,对“小财迷”这一称谓深以为荣,“财迷怎么了,我财迷我应得的钱,明天的红包最低三千,” “溪溪,你也太贪得无厌了点吧,”林玥一把抓过顾明溪的左手,上面的“鸽子蛋”在灯光下璀璨绚丽,“五克拉钻戒,再加上蔚海的一套价值两千万海景别墅作为新房,顾凯就差没把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你还弄得跟刚脱贫似的。” 顾明溪摆弄着手上的钻戒,对林玥的话深深的不以为然,其实她是想买那颗十克拉的钻戒,只是顾凯只看了一眼,很鄙视的用一个“俗”字就打消了顾明溪的买的念头,也不是顾明溪打消了念头,顾明溪倒没觉得“俗”,当然在她的认知里凡是与金钱搭边的绝对不俗,只是顾凯目前是她的金主,顾明溪还是很仁义考虑到这位金主的心情的,不能让人家花钱给你买了东西,心里还憋屈。顾明溪同学除了有点贪财,但仍旧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遭遇极品男女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遭遇极品男女② “我贪财怎么了,我财迷我应得的,别看你们平时唧唧歪歪的什么爱情至上,我就不信你们不想在被求婚时被一颗金光灿灿的大钻戒闪瞎眼睛,虚伪!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顾凯真实情况,认识加订婚只有半年,赶潮流那叫闪婚。一见钟情?得了吧,我上幼儿园的小侄女都不信一见钟情。我就不能为了以后着想吗,虽然顾凯没有跟我婚前财产协议,但我们又不像美国离婚财产倾向于女性,如果中国真要那样了,马上离了我也会很开心。我也不期望顾凯能付什么赡养费,只要把婚前买的那些首饰什么的留给我就行,就当为我的青春提前买单了。” 说完这些话,林玥一脸惊艳的看着顾明溪,“行啊明溪,我还以为你只知坐在角落里默默数钱呢,果然是不叫的那啥最会咬人,我现在真有点顾凯担忧了。” “得,你们玩吧,太晚了,我还要回去睡个美容觉,不然明天我也别见人了。”明溪看看时间,想起昨天美容师说好让她最近最好都在十点之前睡,收拾了一下包准备离开。 “溪溪不厚道啊,主角都走了,这单身派对还有什么意义啊!”伴随着动感的音乐,舞池里传来几声吼叫。 “我看没有我你们也挺自娱自乐的,别拿我当挡箭牌,你不就怕你男人不准想找个正当理由出来玩嘛!我不说就是了,不过结了婚的人还是悠着点啊!” 啊啊啊,想起家里那个黑脸男人整天不准这个不准那个,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就烦得不行,“你个死女人,别忘了过几天你也是已婚妇女了。” “呵呵,不用担心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走了,你们尽兴!”顾明溪看到某个角落正紧盯着舞池黑脸男人,想到某人回家后被罚的很惨的景象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又想到,自己结婚以后也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顾凯怒气冲冲不准自己做这个做那个黑脸的样子。 会吗?那个平常喜怒不行于色、行动经常要在电视上才知道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说起来,顾明溪跟顾凯相识,那就是一现实版的灰姑娘与王子。 盛宇的尾牙宴上,公司策划的化妆舞会,作为盛宇最底层的干部成员,顾明溪也参加了尾牙宴,并且很荣幸的抽到了戴王子面具的盛宇老总——顾凯,与之共舞一曲,然后据说在一曲结束后,顾明溪取下面具,顾凯一见她的真容顿时惊为天人,不惜放下身价拔足到追,在采用了鲜花攻势、美男攻势、升职攻势等攻势后,终于以升薪攻势攻破美人心房,历时半年后抱的美人归。这是大众版也是比较官方版的传闻。 我呸,顾明溪在八卦高发地带听说了这一传闻后顿觉一阵恶寒,在化妆镜前仔细看看。也没让自己对那张经公司热心八卦群体口耳相传的美脸惊为天人。 当然,官方版传闻在一定程度上也不失真实性。实际上顾凯确实是在看到顾明溪摘下面具时确实“惊”了,只是“惊”的是什么顾明溪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也没打算问,说不定还会被嘲笑“自作多情”。 其实明溪也挺奇怪顾凯对她的感情的,要说喜欢吧,顾凯从来就没对她说过喜欢,即使在为期三个月的追求表白也只是说“我们交往吧”,而且大部分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对着顾明溪的身影发呆。 要说不喜欢,那他干嘛费那么大的功夫追他,并且投其所好的买了那么多名贵首饰送她,然后在某天深夜里突然打电话一脸悲切的恳求她“我们结婚吧”。 总之,在顾明溪看来顾凯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嬉笑怒骂非于常人,当然也不是神经病,顾明溪把他的非正常行为归结为身为盛宇的最高执行者的“高处不胜寒”,压力太大! 好吧,顾明溪看在首钱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不就是把她当成缓解压力的出力点了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能用钱缓解的压力都不算压力在顾明溪这同样适用。 顾明溪边思考问题边开着车回自己的小公寓,刚进小区电话想起了,顾明溪看了看,按了接听。 “妈,什么事?” “明湄离婚了,她回国了。” 遭遇极品男女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遭遇极品男女③ “什么?”前面一个转弯,顾明溪差点撞到花园的护杆上。 她这个大姐是父亲跟他前妻的孩子,从小跟明溪不对付,成长的过程中没少跟顾明溪使绊子,当然最喜欢的还是跟顾明溪抢东西,从小开始枪娃娃、抢衣服到大了抢男人。 就说顾明湄的丈夫,哦不,现在应该是前夫了,就是顾明溪的大学男友,后来被顾明湄看中了,在顾明湄设计。顾明湄装作中计看了一场活春宫后,顾明湄就跟那男人俩人一起私奔到加拿大留学,后来就留在那结婚了。 对此,顾明溪还很是庆幸了一番,虽然失去了一个比较喜欢的男人,可是换来了后半生所有喜欢的东西永存,顾明溪还是觉得值了。 可是现在,顾明湄回国了,并且离了婚,太让顾明溪震惊了,当年顾明湄可是哭天喊地的甚至不惜放弃家中财产继承权也要跟那男人去加拿大的,就这么轻易的离婚了? 顾明溪发现她对她这个姐姐其实还是不够了解啊!她叹口气对电话那头轻轻问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昨天你爸爸给你姐打电话说你结婚的事,你姐才把离婚的事告诉你爸,都离婚一个月了才说,把你爸给气的,本来想早些说的,只是――”听那边的语气,妈妈也很无奈中带着迟疑。 “妈有什么事你就一次说完吧。”顾明溪揉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对于妈妈讲说为说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本来你爸不打算告诉你,打算明天直接去加拿大去劝劝你姐的,谁知道你姐今天下午就回来,在家里没见到你待了一会说是去找你,你也知道她・・・・・・我跟你爸有点担心・・・・・” “好了,我知道了妈,挺晚的了,你跟爸都早点睡吧啊,我们俩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挂了电话,顾明溪看了看楼上自己的房间黑漆漆的一片,靠在座位的靠椅上沉思了一会,心情超级不爽啊!顾明湄,你这次不是跟我枪男人,你是跟我抢钱啊! 汽车启动,打方向盘往外驶去。 蔚海别墅在A市郊外百米处,依山傍水,两面环山,一面临海,只余北面通向A市。而且独门独栋,楼层门设置密码,唯独院子的铁门是带心形的钥匙。 顾明溪掏出前不久顾凯求婚后第二天就送给她的门钥匙打开门,心里想着,她第一次来这里是监督装修,第二次来这里是为了布置新房,第三次来这里竟然是为了――捉奸。 顾明溪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顾明湄,你可千万别令我失望啊!顾明溪打开门,大厅里灯光璀璨立刻随着门缝流泻出来! 大厅里正中间的顾明溪精心布置的米色布艺沙发上,顾明湄一头栗色卷发散散的披在肩上,睡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的雪白肩膀和半个胸脯上还残留着激烈厮杀后的暧昧痕迹。 此时顾明湄正半靠着沙发,右手慵懒的举着一杯红酒,冲门外的顾明溪淡淡一笑,面带得色的说,“等你好久了,没让你看到最精彩的真是抱歉,阿尚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其实也是,阿尚那么挑剔的人不是谁都吃得下的。” 看到顾明湄这副样子,也许是之前还对袁尚抱有希望,如今事实定了下来,顾明溪来之前本来已出离愤怒现在反而平静了。 顾明溪径自坐到顾明湄对面的沙发上,看到眼前的红酒正好渴了,毫不客气的大口喝了几后,才开口笑道,“阿尚是很挑剔,哪像你什么人都吃也不怕吃多了反胃,吃坏了某些地方,以后再也不能吃只有眼馋的份。” “你、、、”顾明湄本来是觉得自己如今占了主导地位,想借此来奚落顾明溪一番的,哪知道反被顾明溪嘲笑,气的差点 把红酒泼到顾明溪脸上。她就知道,靠嘴皮子自己永远输给顾明溪的尖牙利嘴。 “姐姐别生气呀,一生气就把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淑女气质毁的荡然无存,我就说嘛,姐姐是去加拿大留学的,还以为镀了一层金高贵了呢,只不过贱是天生的,镀上一层钻石也不管用!”顾明溪嘴角噙笑,说的话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但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哄一个淘气的孩子,带着淡淡的宽容。 这狗血的穿越啊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这狗血的穿越啊① 顾明湄快要气死了,明明她抢了顾明溪的男人,不应该是顾明溪生气吗,为什么到头来气的还是她自己。 顾明溪看着顾明湄那张因为生气而扭曲的美脸,心情瞬间愉悦起来,顾明湄永远都不知道与男人相比,金钱对顾明溪更重要的。三条腿的男人好找,满大街都是,但钱却是要一点一点攒起来的。 “哼,别死鸭子嘴硬了,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当年抢了范健,如今我把他让给你,他估计后天就回国来求我跟他复合,唉,我们俩是绝对不可能了,但我会好好跟他说说,让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你在一起,条件是你要回家主动跟爸妈说跟袁尚取消婚约。” 老天啊,派个人来收了这妖孽吧,仅仅出国待了四年,顾明湄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啊!难道国外的水格外不同,尤其是刚刚说道“我们俩是绝对不可能了”那副还幽怨的表情,就这样范健还能跟他死磕上四年,顾明溪此刻对范健可能的变化充满了惊悚感! 顾明湄看到顾明溪一脸纠结的表情,只觉得顾明溪是接受了自己的饿提议,立刻故作大方的继续说,“就算你不跟爸妈说也没关系・・・” 顾明溪点点头,深以为然道:“那我就不跟爸妈说了。” “你,”顾明湄再看顾明溪,脸上哪里还有纠结,只剩下淡淡的嘲讽了,知道自己被顾明溪给骗了,口气便冲了起来,“顾明溪你就别逞强了,我知道你一直自卑没有我长得漂亮,你跟范健也勉勉强强搭配” “你知道吗,其实我跟阿尚早就认识了,他一直喜欢我,只是后来我选择跟范健结婚他才受伤回国接手盛宇,你不用说他有多喜欢你我知道,你知道他最喜欢你哪吗?他刚刚跟我说他最喜欢你的眼睛,跟我的很像,每次看着你的眼睛就像看到我一样,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了吗?他之前跟你求婚就是想刺激我回来,如今我这个正主回来了,他也不用再每天委屈求全的看着你想我了。” 知道你妹,委屈你妹!要是知道我眼睛跟你像我宁愿挖掉眼镜,袁尚你个圈圈叉叉的混蛋,替身这么狗血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好吧,我终于了解你的非正常行为是怎么来的了,还有,你拿我做顾明湄的替身?你是在侮辱我吗?顾明溪觉得她此刻比刚刚来捉奸时还要愤怒!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你想要我怎么样直说吧,别把范健那个贱男人退给我了,二手,不,三手货我从来不稀罕,还有你亲爱的阿尚,顾明湄你厉害啊,你这个N手货直接把袁尚变成了二的N次方手货了。”!顾明溪摊手,姜喜宝说,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有很多很多的钱・・・好吧,如果没有爱,那就有很多很多的钱吧! “顾明溪,明湄她是你亲姐姐,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原来以前在我面前的温柔大方都是装出来的。”袁尚穿着睡袍,同样露着跟顾明湄一样撕咬后的痕迹走下楼来,眼睛看向顾明溪,一脸的难以置信般斥问道。 我温柔大方,呸,姐从来就不是温柔大方的人,也从来不屑伪装好吧。 “袁尚你眼瞎了吗?还是睁着两只卫生球眼做装饰用的,我什么时候温柔大方过,难道你这半年一直跟鬼交往啊!” 顾明溪只觉得她这场恋爱谈的跟闹剧一样,本来来之前还鼓励自己即使事情真的如她想象的一般也不要难过,恋爱总会有的,婚姻也总会有的。现在看来,顾明溪是多半要庆幸他没有跟袁尚结婚了,要不然真结婚了,不是她气死他,就是他气死她。 “你・・・”顾明溪在袁尚面前就算没有故作大方,也从来没有这么尖刻过,袁尚第一次领教就没反应过来。 “阿尚别生气,我最了解她了,最会言不由衷了,心里明明在意你,也要死撑着面子。”顾明湄一副很了解顾明溪的表情,安慰袁尚首战创伤的心灵。 “我知道,明湄你不用担心,像她这种恶毒有心计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娶的。”袁尚看向顾明湄时立刻换上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 这狗血的穿越啊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这狗血的穿越啊② “阿尚别生气,我最了解她了,最会言不由衷了,心里明明在意你,也要死撑着面子。”顾明湄一副很了解顾明溪的表情,安慰袁尚首战创伤的心灵。 “我知道,明湄你不用担心,像她这种恶毒有心计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娶的。”袁尚看向顾明湄时立刻换上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你们这对极品,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我是来抓奸的,怎么到头来搞的跟我对不起你们似的。顾明溪觉得她真的要被气笑了。 袁尚跟顾明湄含情脉脉完,两人用眼神互相把对方意淫了N遍之后,袁尚才抬起头表现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怎么样,你就同意解除婚约?” 顾明溪就等着袁尚说这句话呢,冲着袁尚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一捻,问世间什么最能打动顾明溪,非money莫属。 袁尚冷冷一笑,“我就知道,像你这种每天只知道买金银首饰拜金女怎么可能会有真感情呢?楼上保险柜里有二十根金条,还有这套房子我会转给你。” 尼玛,真感情?明明是你追得我好吧,你都没真感情,凭什么要我倒贴,再说了金银首饰是你买来送给我。怎么到这就成我拜金了。顾明溪咬咬牙,不理这对无耻的极品男女,上楼搬金条去, 一阵晕眩感传来,顾明溪用手扶住楼梯扶手,怎么了?顾明溪揉揉头,紧接着发现眼前的楼梯不断晃来晃去,这是,地震?只听到顾明湄尖锐的喊了一声“地震啦”!楼梯越发晃得厉害了,大厅里的大吊灯“啪”掉了下来,紧接着顾明溪的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明溪,快跑!”顾明溪想袁尚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声音很快的淹没在墙和屋顶坍塌的声音中,顾明溪的脑袋似乎被什么砸了一下,随后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中。 可惜我的金条还没拿到,这是顾明溪在失去意识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明溪迷迷糊糊的醒来,一边庆幸着幸亏自己速度快,在屋顶塌陷前钻进了二楼那张她装修新房时第一次花高价买的红木桌子底下,只除了头还有点痛,身体其它地方都没受伤。顾明溪动动双腿,活动一下打算起来,一边想着这别墅自己要来也没用了,一会拿了保险箱里的金条再走。 咦,这地面怎么这么软,顾明溪再伸脚踢踢,她记得二楼大厅没装地毯啊,这是,顾明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曾经在家具店看到过的仿古代的销魂床幔,当时顾明溪虽然觉得好看,但是又占地方又浪费钱就没买,如今怎么? 顾明溪忍住还时不时的的眩晕感,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床幔还是存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绸缎的白色中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顾明溪只觉得哪里怪怪的,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啊,平的,我的胸呢,直接由发面大馒头变成了旺仔小馒头啊!这狗血的穿越啊,能不能不要魂穿啊! 顾明溪在心里哭天抹泪的默默诅咒了老天爷一番后,再伸出袖珍的小手看看,再看看同样袖珍的小胸脯,忍不住想找个人哭诉一番,刚想到这里,便听见有人进来,一老一少的声音说话声传了进来。 “可怜的七小姐啊,太太老爷不在了,老夫人又不是亲的,偏生那姚氏生前最恨太太,这下还不可劲的作践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啊!”那老的一边哭一边抹泪。顾明溪听到这心头一寒,这具身体是一个孤儿啊!再听到后面那丫鬟的一句,“这倒罢了,横竖小姐今年十四了,明年及笄嫁人就离开城阳侯府,可是那九小姐却是看中了七小姐的亲事,七小姐可是九小姐嫡亲的姐姐呀!” 听到这,明溪已经忍不住骂人了。老天爷,你玩我吗?又是一出姐妹争男人的戏码,难道她跟这种狗血伦理剧有缘吗? 顾明溪气得浑身哆嗦,刚醒来还很虚弱的身体经不起刺激,忍不住两眼一黑,又抽过去了, “抱琴你不是听见小姐小姐醒来了吗,怎么小姐还是晕着?” “是啊。我明明听见踢床的声音啊,难道小姐刚刚犯梦行症了!可怜的小姐啊,定是被九小姐气坏了,昏迷都昏迷不安稳!” 初识城阳侯府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初识城阳侯府 经过也一场雨,整个天空碧蓝如洗,院子门前两棵玉兰树吸足了水分更显得葱茏叶茂。位于门旁蘅皋院的角落里,一丛竹子映衬着两株牡丹,叶绿花红,显得整个蘅皋院生机盎然。 院子里几个丫头婆子正趁着阳光正好,把刚换洗的被褥和冬衣拿到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说着闲话。 一个婆子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在被子上拍打几下,隔着被子抬首向对面的婆子示意小姐的的屋子,笑的一脸贼嘻嘻,“哎,你说那七小姐醒了吗?” “不是说没醒吗,但还有一口气在,大夫说就凭那一口气吊着,只是七小姐自己不愿意醒来。”那婆子也满是好奇的往屋门口探头竖起两只耳朵,只是,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听到。 “要我说还不如不醒,侯爷夫人都没了,老夫人又是个不管的,原先这七小姐还有桩好亲事还有个盼头,太太看在信阳侯府的面子上也不能太难为小姐,如今这与信阳侯府的亲事恐怕也是不成了。” “难道真是九小姐抢了七小姐的亲事?听说那天七小姐落水就是因为九小姐要七小姐自动退亲,七小姐不答应,九小姐一怒之下把七小姐推下了水,这么说这传闻还是真的。” “别胡说八道,这七小姐是自己落水的关九小姐什么事,再说了那侯府退亲的传言,据说是因为七小姐命硬,害怕克死那小世子?” “克夫?刘妈妈这话可不能乱说。” “可不是,你看自从小姐出生后,皇后没了,后来发生那件事文远侯府倒了,紧接着太子妃也没了。”刘妈妈兴致勃勃的讲道。 “那些都是七小姐的外祖家,跟七小姐有什么相干。”那婆子不信道。 “那侯爷夫人可是七小姐嫡亲的爹娘吧,不也是没几年都没了吗?”刘妈妈对那婆子的怀疑很是生气,举出最有力的例子为自己证明。 “倒也是,”那婆子有些相信了,然后似是想起什么,一脸八卦兮兮的笑道,“听说那信阳侯世子跟咱们九小姐、、、、、、” 外屋的门帘掀起,一个身穿豆青色比甲,瓜子长脸、杏眼桃腮的俏丽丫头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众人,说话声立刻停了下来,丫环婆子们散开各干各的事情。 唯独那刘妈妈自持几分体面,上前陪笑道,“入画姑娘,你姐姐身上的伤可好了,我那有上次太太赏给兴哥儿专治铁打损伤的膏药,等我回去取来给姑娘用。” 那丫鬟冷笑一声,高声向那婆子喝道,“什么好玩意,刘妈妈还是留给兴哥儿用吧,免得兴哥儿下次被打得下不了床再哭天抹泪的到处讨。” 刘妈妈是负责蘅皋院洒扫的婆子,她的小儿子刘兴却是四少爷的伴读,伴读是什么,除了能跟少爷们混个脸熟,那就是一吃力不讨好的活,陪着少爷得了好,那是你应该做的;跟着少爷犯了错,挨罚首当其冲。本来那刘婆子打算炫耀一下她在太太面前的体面,加上刘兴看中了入画,一直央求她去跟太太讨来,刘婆子便趁着待书挨打来讨好一下入画,谁曾想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得讪讪的站在一边,手里撕扯着那棉褥子的狠劲像是把她当成入画,心里恨恨的啐了一句,什么东西,一定要去跟太太讨她给兴哥儿做媳妇,到时还不是认她揉搓。 正房里,最里靠墙一张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浅粉的床幔轻垂,飘渺如烟,内中床上娇小的一团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卷成蛹状在宽大的床面上滚来滚去。 滚了一会,床面上凸起的一团里突然露出个小脑袋,闭着眼睛,嘴里正念念有词的嘟囔着,忽然眼睛一睁,待看清周围的景物后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两只瘦小的肩膀也跟着垮了下来。 这是醒来的第二天,明溪谁也没惊动,让大家都以为她还昏迷。 她私心觉得只要自己没跟这里的人产生联系,她就仍有可能回到现代,明溪已经不止一次的做过这种行为。 每次睡醒来之前,她都会自我催眠一番“我在做梦我在做梦”,然后睁开眼睛,她还是那个公司的小职员,做着一个小官,继续贪着小便宜,上班好好工工作,下班跟“闺蜜”们逛逛街,看好衣服,打折再买,时不时跟袁尚约个会。 不,她差点忘了,袁尚已经跟顾明湄在一起了,这害的她穿越的俩罪魁祸首,不知道他们俩逃出去没,顾明溪暗暗想道,如果他们俩也穿越了,她诅咒他们穿越到旧石器时代。 穿越第一狗血定律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穿越第一狗血定律 其实他们俩跟她一起穿到这里也挺好的,最起码是自己在前世的一个见证,说不定自己在这里过了几十年,都分不清自己是从哪里来了。又想到自己的父母,虽然从小父母一直忙于经商,陪自己的时间很短,她跟着外婆长大的,但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一丝悲伤漫上心头,眼泪也跟着滚滚而下,顾明溪忍不住对着床顶顾影自怜。 难道再自杀一次重新穿越回现代? 顾明溪拽着床幔旋转成条勒在自己脖子上,咳咳,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太痛苦了,再说万一在穿越一次穿不回现代怎么办?就算穿到现代也不一定穿到自己前世的那个时代,何况说不定会穿到更糟糕的某个时期哪个旮旯里。 嗯,穿越有风险,重生需谨慎,顾明溪一把撩开手中的床幔。最起码自己现在好歹是个侯府嫡小姐,不愁吃不愁穿,顾明溪擦擦眼泪,既然让她穿越过来就肯定有让她穿越的意义,不是说凡是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吗?顾明溪一向是个乐观豁达的人,当然除了在对待金钱上,既然想开了,打算在这个世界替这具身体的主人好好活着,就开始绸缪以后的日子。 据这具身体的主人残存的记忆,顾明溪了解到她生活的这个时空叫做云泽大陆,分为五个国家,中间是大宇国,也就是顾明溪生活的国家,其余四国分别是是东齐、西楚、南赵和北魏,顾明溪作为这个时代典型的大家闺秀,仅仅在阳安、锦州、以及一个月之前刚来的都城和西京生活过,而且对这三个城市的记忆全都是闺房、花园,平时除了上香、探亲连府门都没出过,对其它四国的了解更是一片空白。 明溪穿越的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顾明溪,是原城阳伯府七小姐,至于是不是跟自己名字一个写法,顾明溪就不知道了。啧啧,生了好多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个爹。不过根据看过多本的宅都小说经验,明溪总结出一个特点:姐妹多了是非多。单从九小姐跟她抢男人就可以得出。 明溪的便宜爹名叫顾启勘,是大宇城阳伯府的嫡次子,庆历二十五年的二甲进士,入翰林院任庶吉士,三年后下放到阳安任阳安知县,三年后因考绩三个优,特擢阳安知府,六年后朝阳安盐盐政发生暴乱,当地官员为牟取暴利高价售卖盐引,导致全国盐价大涨很多贫苦百姓出现了吃不上盐,全国各地不少地方出现了暴民抢盐的状况,顾启勘临危受命,任命为阳安都转盐运使司运使,随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严查了高价售卖盐引的官员,肃清盐政,又修订了一整套盐运法令,培养了一批管理盐运的有为官员,三年后政绩卓著,又恰逢顾家嫡长子当时的城阳伯顾企勋因病去世,皇上奖励加慰问,赐封顾启勘三等侯城阳侯。谁知在回京途中,顾启勘一路舟车劳顿,又乍闻兄长死讯,一时伤心过度,在路过绵安时也身故了。 顾明溪作为顾启勘唯一的嫡女,亲自扶父陵回了祖籍锦州,在此守陵,并且一守就是三年,直到一月前,顾明溪的祖母才派人去锦州接顾明溪回来。 至于顾明溪的母亲,顾明溪记忆力里只残存了一个温婉柔顺的女子的样子。 至于自己为什么落水昏迷,明溪听外面那俩婆子说的好像有两个原因:一是九小姐跟顾明溪抢男人没抢过顾明溪,就把顾明溪推下水了;另一个是顾明溪没抢过九小姐,伤心之下自己跳了湖。而且隐约好像是前者的原因居多。 退了亲更省事,反正明溪对她那个未婚夫没什么印象,而且她现在还不想嫁人,就算要嫁人,她也要把自己的胸成功发育到36D再嫁人。 王母娘娘是古代通用的神仙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王母娘娘是古代通用的神仙 真是头疼啊,明溪揉着额头,好想嚎叫几声发泄一下。只是装了一天半的昏迷,不但没穿回去,肚子反而饿的不行了。明溪舔着有些发干,轻轻冲外间喊了声“有人吗”。 “七小姐你醒了?”外面传来“咚咚”的声音,和外间隔开的帘子被掀开,一个丫鬟跑了进来,惊喜的问道。 “七、、、”明溪还是稍微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新身份,勉强挤出个笑容来问,“有吃的吗,我饿了。” “奴婢去厨房要去,”那丫头想了想又问,“小姐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自己刚醒来,身体还很虚,不能吃些太油腻的,最好来些汤品和甜品,但明溪实在不知道这个架空的地方和中国的古代菜有没有相同的叫法,明溪想想道,“给我拿点粥和小菜来吧。” 那丫鬟点点头应着,转身往门外跑去。 “等等。”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丫头顿住脚回头问。 “那个是什么?”明溪指着对面插着梨花的一个半人高的白瓷瓶,上面绘着像是王母办蟠桃会的画面的彩绘,难道在这个地方也有玉帝和王母等神仙? “小姐说上面的图画吗?小姐忘了,这瓶子小姐做了两个,一个送给了苏小姐做生日礼物,一个自己留了下来,这瓶上的图画还是小姐绘上去的呢,不就是《王母贺寿图》吗?”小丫头一脸不解的望着明溪。 “我刚醒来脑子有些糊涂了,你快去吧。” “是。” 明溪看着那丫鬟出了门,一会怎么解释自己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一个想法慢慢的在明溪脑中成形。 “咦,这院子里的人都哪去了?”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知夏姐姐,听说衡阳长公主来我们府里了,刚刚围秋、围冬姐姐回来,一人得了一根五钱重的绞丝银钗,听说那衡阳长公主气度不凡,像是画中仙女般的人物,而且特别温和。” “那是当然了,公主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物,呐,我也得了一根钗子。” “哇,真漂亮,知夏姐姐,衡阳长公主来我们府里干嘛?听说长公主一直为二公主的亲事发愁,莫不是看上了我们府里的姑娘?信阳侯府刚有跟七小姐退亲的苗头,公主就来咱们府里了,听说衡阳长公主以前跟咱们夫人交情很好,莫不是衡阳长公主看上了、、、、” 一声冷哼想起,“呸呸呸,快住嘴吧,就你那点世面,那衡阳长公主的二公子是什么人物,莫说七小姐,就是咱们三小姐那般天仙般的恐怕也高攀不上。衡阳长公主跟夫人交情好?那信阳侯还跟夫人是干姐妹呢,人走茶凉,如今夫人不在了,那亲事还不是说退就退的。” “可是咱么也是侯府啊!” “什么侯府,以前老爷在时,整个城阳伯家还不是有老爷撑着,如今老爷不在了,这侯府就成了没有根基的大厦了。” “啊,我刚被买进来,难道又要被卖出去,我不要啊,呜呜呜・・・・・・” “反正我快到年龄了,我娘早就攒好了钱赎我出去・・・・・・” “你个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府里的事也是你能讨论的,我多烂你的嘴。”另一个声音似是在院外响起,“没事干了是吧,没事干了就给我滚,别在这里吵着小姐” “我呸,入画你跟我同样是二等丫鬟,你在我面前拿什么大・・・・・・” “你算什么二等丫头,半路来的,我可是从小侍候小姐。” “你管我哪来的,得瑟什么得瑟,红莲我们走,去看长公主去。” “快滚・・・・・・” “唉,这要命的生活,”明溪揉着她一双苦不堪言的耳朵,想着,看来她也要为以后的日子做做打算了。 衡阳长公主,应该是当今皇上的姐妹吧,那皇上外甥媳妇绝对是公侯世家名门闺秀随便挑,说不定还是皇上赐婚,实在是轮不到这没落的城阳侯府。 那这衡阳公主来这干嘛?虽然说是衡阳长公主跟便宜娘有交情,但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不然最起码也要来看看她啊,就算不来看看,也要送点东西过来慰问一下啊。 对了,她差点忘了问问她有多少私房钱。呜呜呜,又想起了那未拿到的二十四根金条,伤心事啊,呜呜呜! 各怀鬼胎的丫鬟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各怀鬼胎的丫鬟 还有,她这院子里的丫头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点,要不要立下威?人家前辈穿越者是怎么做的?明溪冥思苦想。 唉,麻烦事一大筐,关键是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小姐,小姐?”刚刚在院子里训人的丫鬟进了屋子,刚进门就开始喊。 你家小姐还活着呢,明溪懒懒的应了一声。 通过之前的对话,明溪听出了这是那个叫入画的声音,而且是二等丫鬟。 古代丫鬟等级分的特别严明,那些豪门大户里一等、二等丫鬟的待遇能赶上一个小康人家的小姐,平时不用干什么活,只要给小姐端茶送水聊个天,出门身边也有小丫环侍候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要作为陪嫁丫头跟小姐分享同一个男人。 当然了,成为一等、二等丫鬟也不是那么容易,以后要作为小姐们的心腹丫鬟,那情分自然是从小培养的,一般都是都是从小就服侍的丫鬟。 “小姐你真的醒了?刚刚我会来的路上碰见青萍,她说你醒了我还以为她骗我呢?小姐可好觉得哪里不舒服?”入画步履匆匆的进来,看到明溪已经在床上做起来,脸上满满的惊喜。 “呃,就是脑袋有点不大清楚,刚刚在外面跟你吵架的那个丫鬟是谁?”明溪仔细打量着这个可能以后跟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只见她杏眼桃腮,上身一件半新的藕荷色绫卦,青缎掐牙坎肩儿,下身一条白色的百褶裙,头上利索的梳了一个垂挂髻,用两枝珠花压边,整个人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利索人。 “知夏呀,四太太给小姐使唤的丫头,镇日的惯做猖狂样子,一到吩咐活儿就不见了人影。”明溪对知夏似乎很是怨念,又换上一脸担忧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头上的伤可大可小,只是小姐怎么会伤到头呢?”入画有些不放心,嘴里念叨着就要出去请大夫。 呃,就知道这样说词不行,找大夫看有什么用,该不清楚的还是不清楚,我会告诉你我是穿越来的吗?幸亏我早就另准备了一套说辞“回来。”明溪叫道。 “小姐不用担心姚夫人拦着,我直接去找老夫人,我就不信当着长公主的面,姚姨娘敢阻拦我去给小姐请大夫。”入画以为明溪担心姚夫人拦着,开口解释道。 呵,感情还有这出,那姚姨娘是盼着她死了?还是舍不得花钱?明溪对天翻了个白眼,她如今穿过来了,还真是对不起人家。 “我不是说这个,我实话跟你说吧。”明溪把入画叫到跟前,然后嘚啵嘚嘚啵嘚······ “小姐这是真的?”入画听完后满脸惊讶的看着明溪,一脸的不可置信隐隐又透着激动,“要是这样,我们就不怕姚姨娘了”。 “自是真的,我有什么好骗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明溪信誓旦旦的说,目光瞟向那个半人高的白瓷瓶,王母娘娘,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你要相信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完全是为了自保啊! 不是明溪迷信,实在是有些事···明溪不相信有穿越,结果有一天她还是穿越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被某个妖怪或者是神仙拉走,明溪觉得她的身上流着的再也不是唯物主义的血了。 “那奴婢这就去跟抱琴姐姐和文嬷嬷说声,叫她们不要担心了。” 真是个实诚的孩子,明溪看着入画高高兴兴的出了房,顿时就对自己的智商能在这个世界存活非常有信心。 “小姐,饭来了,您打算在哪儿吃?”刚刚那个帮明溪去厨房要饭的丫头回来了,低声在门口回道。 “就在外间吃吧,”明溪正屋里走到净房,已经从入画口中知道了那个丫鬟叫青萍,“青萍你在路上都碰见谁了?都说什么了?” “奴婢刚出门口不久先碰见了知夏姐姐,路过沉香阁碰见了三太太房里的紫苑,紫苑问我去哪,奴婢说去大厨房给七小姐要吃,紫苑很是高兴就问我七小姐可大好了,奴婢说小姐已经大好了······”青萍一边服侍明溪净手一边回答道,还要角色扮演,用两种说话语气回答。 明溪赶紧叫她,要这样说下去,到天黑也说不完,“你就说是不是大家都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了。” 有钱的女儿不愁嫁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有钱的女儿不愁嫁 青萍歪头回忆了一遍,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明溪道,“小姐这不能说吗?奴婢觉得小姐醒来是好事。” 要得就是叫大家都知道我醒了,才能看清楚各人的反应,“没有,你做的很好。”明溪给青萍一个鼓励的眼神,做丫鬟的也需要鼓励,明溪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当然要培养几个心腹,这个青萍是个苗子。先吃饭,一会儿各路人马来报道,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外间地上摆了一张圆桌,两个丫头正从食盒里拿出碗碟往桌子上摆。 呵,好丰盛啊,古代人真是奢侈。只见圆桌正中央摆了四大盘,分别是奶汁鱼片、莲蓬豆腐、五香仔鸽和糖醋莲藕,分别用白瓷盘子盛了;四大盘前面是两碗用来开胃的汤,分别是鸡丝银耳汤和野鸡崽子汤;汤前摆了三种主食,可以自己选着吃,分别是奶油松瓤卷、豆面饽饽和一大碗碧盈盈的碧粳米饭;四大盘后面带了两道甜品,分别是红豆膳粥和翡翠如意卷。因为明溪点名要吃粥和小菜,摆在明溪前面的是一碗热腾腾慧仁米粥,旁边两个碟子分别装了酱黑菜和淹水芥皮来给明溪下粥。 明溪看的直眼花缭乱,即便说了她只是吃粥,大厨房还是按份例送来了饭菜,也不嫌浪费,再说这一顿饭的量,别说是明溪一个半大的孩子吃,只怕八个明溪也尽够吃了。 一个人一顿就做这么多饭,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小姐,怪不得以前看宅斗小说都说大厨房的油水多。 明溪正在心鄙视着府里的穷奢极欲,偏偏旁边送饭的嬷嬷还补充说道,“因为今中午衡阳长公主在府里用膳,大厨房里加菜,老夫人命奴婢额外给小姐送来了两盘菜,葱烧鲨鱼皮和片皮乳猪。” 好吧,明溪想虽然那姚夫人不待见她,老夫人忽视她,但至少在饮食上没有苛刻她,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今天长公主在,看长公主的面子。 “祖母她老人家对待儿女是顶好的,偏生我这身子不争气,要不然早就应该去给祖母和长公主请安的,这位妈妈回去定要替我好好谢谢祖母和长公主。”明溪边笼起衣袖半掩着自己脸轻声哭泣着表达了对祖母最崇高的敬意,边偷觑了一眼那婆子。 只见那婆子脸上露出满意的一笑,道,“七小姐这话可说错了,老夫人横竖就你们姐妹几个亲孙女,不疼你们疼谁?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短了哪个小姐,老夫人心里都不好受。老夫人说七小姐是顶顶聪明的人,自是明白她的心的。” “我自是知道祖母的苦心的。”明溪继续抹眼泪。 我呸,我昏迷了两天的时候这话怎么没过来说,偏偏长公主在的时候就巴巴的来送菜,明溪忽然觉得,说不定长公主真是冲她来的,并不是每个跟母亲有交情的都是信阳侯夫人。 “七小姐明白就好,老奴先行告退了。”感情是还顺带着敲打她啊。 “那是自然,青萍,还不快去送送妈妈。”明溪心里虽那样想,但面上不表,仍是客客气气跟那婆子说着,转头冲青萍使了个眼色:上银子。 看这婆子的打扮应该是府里体面的老人,如今她对府里的一切都不熟,且已经有一个潜在的敌人了,不管怎么样,不得罪人总归没错。唉,也不知道青萍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唉,小姐真是的,每次不管好的坏的,打赏都一样的大方,早晚有一天,夫人的嫁妆也让你给败光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萍送那婆子回来向明溪回话。 明溪已经吃好,饭还没撤下,明溪便让青萍坐下就这吃了。明溪除了喝了大半碗慧仁米粥,吃了两个豆面饽饽和几口奶汁鱼片和莲蓬豆腐,其它的菜基本没动,其实明溪是很想吃的,但为了对这个身体虚弱的小身板着想,便苦苦忍住了,不断安慰自己,葱烧鲨鱼皮会有的,片皮乳猪也会有的。 听到这话,明溪知道青萍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后面那话,明溪终于想起来她最关心的问题,忍不住问,“你给那婆子多少打赏?我母亲的嫁妆有多少你、、、还记得吗?” 青萍听罢很是惊讶道,“给人的打赏不都是按小姐以前定的标准吗,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一等丫鬟一律五两,太太身边的婆子丫鬟一律三两,其他体面的婆子丫鬟一律一两。至于夫人的嫁妆,小姐放心吧,虽然当年太子妃出嫁是花了不少,但后来皇后和太子妃又打赏了不少,足够小姐过好几辈子这样的生活。” 哇,这么多钱的嫁妆?顾明溪原来还是个小富婆,哈哈,这是明溪穿越过来后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对明溪来说也是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只要有钱就好,哪怕是那九小姐抢走她皇后的位子,明溪都不会在在意,有钱的女儿不愁嫁! 明溪忽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等她有一天顺利出府后,她可以买个庄子专心种田,在古代发展反季节蔬菜绝对赚钱,再开几个连锁超市和客栈,然后大把大把数银票,想想就觉得心情愉快。 明溪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忍不住憋着满心的喜悦向青萍请教道,“十两银子很多吗?你的月俸是多少?” 青萍诧异的看着明溪,不解道,“小姐怎么今日尽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十两银子当然多了,能够普通百姓生活两年了,奴婢的月俸是一两啊。” 据说信阳侯府要退亲?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据说信阳侯府要退亲? 十两银子这么多?听着青萍的语气就知道以前不知道花了多少个十两了,明溪想想都觉得肉疼。 她如今是顾明溪了,那花的就是她的钱,想她前世号称“小财迷”,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当然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至于那些打点了也还要算计她的就免了。 一两银子丢水里,她还能听个响呢,丢到那种人手里就是肉包子打狗。 “以后不要按这个标准来了,我叫你打赏你再打赏。” “嗯。”青萍看着明溪一会傻兮兮的笑,一会又一脸的痛苦表情,不解的就着片皮乳猪扒着碗里米饭吃的很是香甜。 春意融融,午后的阳光透过雨过天晴的窗纱,氤氲在卧室内呈现出一片温情的色彩。 只见这屋子里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刻有梅花图案的黄花梨木大桌子,上面摆了一架菱花铜镜;靠窗放着一张花梨木大理石书案,案上磊着几本名人字帖兼诗集,并两方砚台,青花瓷的笔筒里林林立着各种样式的毛笔;西墙上挂着一副《早春》图,上面还有小楷的题诗,墙下摆了一张黄花梨木的高脚塌,是供守夜的丫鬟睡的,靠门口的地方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绘有《王母贺寿图》彩绘的白瓷瓶。 此刻明溪正歪在高脚塌上想着这穿越过来的事,联系顾明溪残留的记忆和丫鬟婆子们私下里的八卦,明溪觉得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便宜娘留给她的嫁妆出府去。 只是,要怎么出府,明溪还要再好好想想。且不说便宜娘那一大笔嫁妆她就不信这府里没人惦记,就算是带走嫁妆估计侯府也丢不起这个人。 阳光温温的打在明溪纠结的小脸上,明溪一把抓过小镜子,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这张脸,额头光洁饱满,双眼皮大眼睛,眉毛有些粗,但平添了一丝英气,眼睛下面是娇小挺巧的隆鼻,嘴巴不大但胜在丰满,下巴不是很尖,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圆润。 明溪对着镜子臭美的一笑,眼睛完成两瓣月牙,啧啧,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嘛!要说明溪第二对这场穿越感到满意的就算这张脸了,毕竟不是说那啥,即使你有一颗美丽的心灵,你也要有一张美脸去让人们有机会看到你那美丽的心灵。 “听说了没?据说信阳侯夫人明天要过来退亲了。” 张狂的奶娘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张狂的奶娘① “嘘,小点声,听说七小姐醒了,别让她听到。” “呸,听到了又怎么样,自己没本事留住小世子还怕别人说,她要是个明白的早就应该自动的提出退亲。” “这么说,那小世子真的是跟九小姐・・・” “别瞎说,坏了七小姐的名声,小心姚夫人扒了你的皮。” “你败坏七小姐的名声怎么不说我扒了你的皮?”忽然,传来入画那非常具有代表性清亮嗓音。 明溪走到窗边,靠在窗边的桌子上非常不厚道的想,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了。入画,你的忠心我会永远记得的。 “入画姐姐你是听错了吧,我用得着败坏七小姐的名声吗?七小姐的名声早就坏了。” 好嚣张的口气,明溪记住了那张脸,虽然她是不怎么在乎名声这回事,她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负。 “我撕烂你这张嘴,整天满嘴胡吣吣的小蹄子,七小姐名声好着呢,你去告诉那贱人,就会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有本事让她自己来呀,镇日派一些不三不四的狗腿子来算什么,想打小姐的注意,我看她是打错了算盘。” “你・・・・・・” “谁跟你你你我我,听明白我的话了就赶紧滚。”明溪听着入画的话不禁想拍手叫好,对什么样的人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就像秀才遇见兵,你要跟他讲道理还不如直接用拳头来的爽快,你要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应该比她更不要脸。 “入画姑娘这是谁惹你了,说话口气这么冲!”蘅皋院门外,一个身着姜黄色褙子的婆子走了进来,她面相圆润,头上插了一只赤金的簪子,颇有几分体面。旁边跟着丫头身穿嫩绿缎掐牙坎肩儿,半新藕荷色长裙,初一看不似个丫头打扮,那看向众仆妇不屑一顾的态度,竟比个小姐还强。那丫头婆子径直走进院子里,竟然有丫头快速的从屋子里取出两个绣墩供两人坐,那婆子丫头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入画看着那丫头婆子进来,本来还带着半分笑意的脸立刻变成了不屑,轻轻啐了一口扬声道,“哟,这不是于嬷嬷吗?今儿怎么回姑娘院子里了,我还当于嬷嬷攀了高枝,早不记得姑娘院门儿朝哪个方向了呢!”她声音本就清亮,再加上她故意拔高,显得格外尖刻。 “你个贱蹄子,怎么跟奶娘说话的,奶娘只是几日不在,蘅皋院就让你们弄得乌烟瘴气,一个个跟乡野村妇似的,等我回了太太,看不打烂你们的嘴。”那婆子没说话,反倒是那丫头喝了一口丫头倒的茶后先出口斥责起入画来 张狂的奶娘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张狂的奶娘②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当年要不是夫人可怜你,你现在早被你男人打死了,哪来的命挣这份体面吗?如今夫人没了,打量着姐儿性子好,净帮着那贱人作践姐儿,你对得起夫人对你的恩德吗?” “夫人的恩德不用你说我自是记得的,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作践姐儿了?如今大房归太太管,我讨好太太不全是为着以后姐儿出嫁了在娘家也有个倚仗,姐儿是我奶大的,我不疼姐儿谁疼,都是你这个老妪婆在姐儿面前挑唆,让姐儿跟我疏远了。” “呸,白说那些好听的了,小心打了自己的嘴,你为姐儿在娘家有个倚仗,老夫人还活着呢你就为小姐找倚仗,你这不是在咒老夫人?” “你个死婆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娘哪有咒老夫人,你不就是看着姐儿格外看重我娘眼热,就联合着抱琴待书她们排挤我跟我娘,到底谁对姐儿好姐儿心里最是清楚的,就算你再怎么挑拨也不管用。” “我眼热?我是太太派给小姐的,又是事事为姐儿着想,自是第一受姐儿看重的,我用得着眼热吗?不像你们娘俩最会花言巧语的,说一套做一套。” 自古至今,这女人吵架的场面最是激烈的,不下于一场战争,更何况吵架的两人都是五小姐跟前有身份的人,而且两人结怨已久,那战火自是一点就着,再加上两帮均有支持的丫头婆子在旁边助阵,战火更是愈演愈烈,但也仅只于嘴斗。只听“啪”一声,不知道是谁打了谁一巴掌,直接将战火推进一个新层次,院子里瞬间静了一下,随即只听一个婆子“嗷”的一声,嚎哭声立刻充斥了整个庭院。 明溪乍听到这一声嚎叫,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而且如绵绵流水般一丝不断,且一声比一声高,直钻进明溪耳中听的明溪犯耳鸣。这可是侯府世家,明溪前世也算是个宅斗迷,看过不少的种田宅斗文,可是小说里的侯府世家什么的不都是规规矩矩,在小姐院子里侍候的更是话都不敢大声说,怎么到了她这里,婆子们吵架都能吵的跟泼妇似的。老天爷啊,她能后悔吗,现在能不能自杀再重新穿一次,哪怕穿到远古时代,只要不要听见院子里那如此彪悍的嚎叫声就行! “太太啊,我这半辈子的体面全都没了,我不要活了,这就下去陪您去・・・嗷嗷嗷・・・” “娘你先回去上点药消消肿,一会叫姚夫人看到脸上不好看,有刘妈妈在呢,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老太婆・・・・・・” “我呸,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打死你个贱蹄子・・・・・・” “啊,谁抓了我的头发・・・・・・” 小姐发威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发威① 顾明溪觉得不能再再荼毒自己的耳朵了,虽然说打架很热闹,她也很嗨皮,但要真传出去也实在不好听,最起码她会落一个不会调教下人的名声。 虽然说她并不是很在乎名声,可名声要是真不好听了她也会很膈应不是?明溪扔掉手中的枕头,麻溜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整仪容,然后挺挺自己“波澜不惊”的小胸脯,大步往门外走去。 院子里早就厮打成一片,正中间的是文嬷嬷和这两个积怨已久的婆子厮打,对方分别都有两三个丫鬟拉着劝架,或是帮打的,司琪抬手去拧待书的脸,抱琴在中间调和,反而叫待书钻了空子撕了司琪的头发,其她的丫鬟婆子们以看热闹的居多。 正当丫头婆子们打的火热时,东稍间的门帘被掀起,一个略显稚嫩但却满含威严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你们闹够了没有,都当我死了吗?” 看着底下乱成一团、头发凌乱丫头婆子们,饶是顾明溪这个看多了宅斗小说的人也禁不住感叹场面的壮烈,望天,唉,现在就这样,这以后的日子会怎么热闹法呀! 不过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成为顾明溪,就要替顾明溪挑起她应该挑的担子,说得好,明溪握拳! 由于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打架的人身上,猛然听到斥责声,全都吓了一跳,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可不正是传说中吊着一口气昏迷几天的五小姐嘛! 只见这五小姐虽然面色苍白,身形单薄懂得裹在宽松的衣裙里,虽然只是形容尚小,略显稚嫩,但无形中却给人一种无法抵抗的压力,又加上明溪所处的位置,月台高于地面两尺有余,使明溪整个人高于众人以睥睨的姿态望着众人,众人竟是身体先于思想的齐齐跪了下去。 虽然明溪是现代人,人人平等、民主民权的观念是深入内心,即使这样,在见到一大片人跪在自己面前时,明溪这个现代人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小小的膨胀,实在是不怪古代那些都想为了夺得更大的权利努力的往上爬,实在人上人的感觉太好! “都起来吧,”一个伶俐的丫鬟已经取来了绣墩,明溪顺势坐下。 “七小姐,你可是醒了?”文嬷嬷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还撕扯着她衣服的于嬷嬷和丫头,几步奔到顾明溪身前,看向顾明溪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在顾明溪身前忽然一顿,双手合十对天念了两声“阿弥陀佛”,然后又拉着明溪的手不住的说“老爷夫人保佑啊”然后竟然呜咽起来。 小姐发威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发威② 本来是安慰的一句话,谁知那文嬷嬷竟是见了鬼一样看了明溪一眼,然后呜咽着哭的更厉害了。顾明溪无语的看着文嬷嬷,得,当我白说了。 “嬷嬷这是干什么,小姐好了应该高兴才是,快别惹的小姐也伤心。”一个身穿杏黄色比甲、有点圆脸的丫鬟向明溪行了礼,后安慰于嬷嬷道。又转身看着明溪身上穿着薄薄的春衫,接下她身上的披风批到明溪身上怪嗔道,“七小姐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如今刚醒来,身子正虚呢,别在外面吹了风过会头痛。”说完径自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取来一张高脚塌,又摆好茶几茶盘,泡了一大壶热茶出来。 明溪认出这个丫头正是她刚穿越过来时跟文嬷嬷一起去房里看她名唤抱琴的丫头,只是当时明溪刚醒过来就被就被文嬷嬷那句“九小姐抢了七小姐的亲事”,又刺激抽了过去。 明溪摸摸胳膊,刚刚还真的不觉得,现在风一吹,穿透春衫打在皮肤上还真是凉飕飕,明溪拢拢披风的领口,“不碍事,刚刚大家在外面吵什么?”明溪明知故问道。 “不过是于嬷嬷看不惯入画惯做张狂的性子罢了,就想替小姐管教一下,谁知入画竟是好大的脾气,竟然打了于嬷嬷一巴掌。”没等抱琴回话,一个身穿嫩绿缎掐牙坎肩儿,半新藕荷色长裙的丫鬟已经上前开口告状道,说话时,杀人般眼神还不时的瞟向入画。 “你,”入画听了这话立刻开口大骂道,“你个专管六国贩骆驼的,见过不要脸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平时除了谄媚迎合专做狗腿子的事,如今又学了倒打一耙的好本事、、、、、、” 好吧,明溪又再一次见识到了入画的好口才,明溪看到出来是个忠心的丫头,就是性子还欠磨练,受不得激,容易被人利用。明溪有点恨铁不成钢瞪了入画一眼,人家准备好套就等着你进呢,偏你还傻傻往下跳。 “看到没,如今当着小姐的面就口出狂言,可见是个欠管教的。”司琪看着入画对她开口大骂,不但没有生气,脸上还隐隐带着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入画知道上了司琪的当,又被明溪瞪了一眼,气鼓鼓的站在一边。 小姐发威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发威③ 看着入画被明溪瞪了一眼,司琪更是得意,只等着明溪惩治入画。她不同于抱琴、待书、入画和青萍从五岁才开始服侍明溪,她只比明溪大一个月,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要说了解明溪的脾气,只怕现在除了她娘于嬷嬷就属她最了解明溪了,最是个绵软性子且耳根子软,又最听她娘的话,凡事只要哄一哄就又对她跟她娘信任有加。 等了一会,司琪见明溪还不处罚入画,想着明溪定是想重重的处罚入画,但又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忍心,她面上的得意更甚了,她是知道明溪脾气的,再处罚人时考虑的时间越长,那给出的处罚就越重。 司琪想到这,一点都不着急,只想着明溪最好直接把入画撵了,让她补上一等丫鬟的缺。 可是等啊等,司琪觉得得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明溪仍然不发一言,司琪直觉的她已经站的两腿发麻。 自从夫人死了,她娘靠了姚氏,姚氏要她去明溪身边侍候,虽然只是个二等丫鬟,除了穿,她的吃用度几乎都是比照着明溪的份例来。因此她虽然只是明溪的二等丫鬟,却是从来什么活儿都不干的,如今到还是第一次在明溪面前站这么长时间。 司琪悄悄抬头看了明溪一眼,忍不住想开口询问,谁知道一抬头正对上明溪正笑吟吟的看向她的目光,司琪被那目光看的心口发麻,竟然生生的被那目光逼的低下了头,后面要问的话立刻吞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司琪隐约觉得这五小姐跟之前不一样了,虽然是她笑着看你,可那笑比怒还让人望而生寒,司琪只觉得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头顶上凉飕飕的一片。 明溪半靠半倚在在高脚塌上,她自是早就知道了这丫鬟是司琪,之前听她们吵架时说的话,这司琪貌似跟于嬷嬷挺暧昧的啊,难怪同样的嚣张。 榻前的小几上摆上了黑色雕兰花图案的乌金石茶盘,上面摆了一盏紫砂壶待四个个同套的茶杯。一杯盈着热气的茶端过来第到明溪手里,明溪半躺半靠在高脚塌上,换上丫鬟取来的披风,下身盖上花羊毛皮毯子。明溪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感觉到身上热了许多,这才缓缓的看了司琪一眼道,“你是哪屋里的小姐?我竟是没见过的。” 小姐发威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发威④ “我可没有那福气当小姐。”被明溪刚刚那目光看的心口生寒,司琪已经去了三分气势,如今听明溪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心中顿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明溪要干什么,只是仍强装镇定的回答道。 “哦,是吗?看你这气度,我还当时哪房里的姐妹呢,那敢问姑娘在这府里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莫不是哪房里的姨娘,瞧着年纪可小了点,奶娘说是不是?”明溪喝了一口茶,以聊天的口吻跟文嬷嬷说道。 那司琪听了这话,登时又羞又臊,气得满脸通红,但又不敢拿明溪出气,只能气急败坏的冲明溪道,“小姐要是嫌奴婢侍候的不好,直接把奴婢撵出去就是了,何必拿这些话羞辱奴婢、、、、、” “啪”,明溪把手中的茶杯往司琪身前的地上一摔,茶水溅起来打了司琪一脸。 明溪挑挑眉,冲众人高声冷哼一声道,“刚刚不是自称我我的吗?现在怎么知道自己是奴婢了,听听这说话的口气,倒比我这个主子还想个主子啊,你也知道我要是觉得你侍候的不好了就可以直接把你撵出去呀,我如今要是不这样做岂不是让你枉担了这个虚名,那好,来人,把这丫鬟直接拖出去找个人牙子卖了,就当全了你对我的忠心。” 那司琪刚刚看到明溪摔在她面前茶杯时就觉得大事不妙,再听到明溪用一种她从没见过冰冷语气说出后面那些狠话,顿时傻了眼,只是吓得瘫在那愣愣瞪着明溪,一句话也说不出。 抱琴虽然不喜欢司琪,但毕竟从小在一起多年,不忍心司琪落个这样的下场,忍不住上前求情道,“小姐,打两板子给她个教训就算了吧,你要是真处置了她恐怕姚姨娘和于嬷嬷又要找你麻烦,而且传出去小姐也落个刻薄下人的名声,对小姐也不好。” “我要是不处置她,我的名声就能好了吗,说不定我不处置她反而落个对下人调教不力的名声,反正不论怎么做名声都是要坏,我何不选个能让自己舒心的一点的做。” 明溪知道她跟抱琴说不清,身处的时代不同,所贯彻的思想也不同,明溪知道抱琴是为自己着想,生怕自己名声坏了,以后在亲事上艰难。 侯府立威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① 可明溪不这么认为。 一是她没想着以后要嫁个高门大户,她早就打定主意以后要出侯府的,要是到时遇到了自己能托付真心的,明溪绝对不计较贫富,哪怕做一对乡野村妇,她一个现代人,凭着现代的科学知识,就不信种地种不过古代人。 二是,她是打定主意今天要杀只鸡给众人立威,就算是为着她留在府中的日子里能过个清静的生活,正愁找不着靶子,这司琪就自己撞上来,明溪要是不拿她立威都觉得对不起她。 听了明溪话,抱琴只觉得思绪有点乱,她也看出七小姐自醒来之后就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似乎变得很有主见。 潜意识里,她是很欣喜七小姐的变化,可她又觉得好像七小姐的某些地方不只是变得有主见,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就像刚刚七小姐的话她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但又说不上哪里别扭。抱琴有些闷闷的站在明溪边上,有些郁闷啊。 明溪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别扭,毕竟接受的观念不同,让她自己想想吧。抱琴这个丫头哪里都好,很体贴很忠心,就是有点心太软,当然不能算作缺点。 “都死了吗?难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也不用去回老夫人和姚姨娘了,她们要是问下来自有我担着。” 明溪看着众人,甚至连文嬷嬷和抱琴都吃惊的看着她,根本没有人动手,还以为大家都怕姚姨娘追究,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其实大家都被她的言行惊住了。 明溪的话刚完,立刻有两个婆子拿着绳子上来就要绑司琪,司琪眼看着绳子上就要绑到身上了,又隐隐约约听到了抱琴的说话声,方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冲明溪大声叫道,“你没资格处置我,我如今是姚夫人的奴婢,要处置也是姚夫人处置,你们这群婆子快放开我,小心姚夫人到时候找你们算账,哼,七小姐又怎么样,生死现在还不是看姚夫人的心情・・・・・・” 司琪说完这些话,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齐向明溪望去。 明溪真想拍巴掌,真好啊,没想到这城阳侯府嫡小姐的命竟然拿捏在一个姨娘手中,再看看那抓着司琪的两个婆子和众人望向她的目光,恐怕这院子里有是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侯府立威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② 明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被司琪这话逗笑了。 明溪正要发话,忽听院外传来一声嚎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进了院子,上前一把抱住倒在地上正厮打着婆子吼叫的司琪,“儿啊儿啊”的就叫了起来,待哭了好大一晌,这才擦擦眼泪,冲抓着司琪的婆子大声吼叫道,“还不快松开,今儿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女儿。” 明溪听了这话定睛一看,可不是之前消失的于嬷嬷嘛,再看清她左脸上红肿似乎消了许多,而且隐隐在阳光下闪着光泽,原来是回去擦药去了。 这下有点不好收拾了,毕竟于嬷嬷于顾明溪来说是奶娘,算得上是半个娘,大凡古代都是以孝治天下,连奶娘一起处置了,她的名声不是一般坏了的问题,估计就是臭了,明溪只是没想过嫁人,但可没想过要被人人唾弃。 只是这也来的太巧了吧,刚要处置司琪,于嬷嬷就来了,要不是明溪看司琪的表现不像是装的,明溪都要以为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出戏了。看来这院子里的耳报神还不少,明溪慢慢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些耳报神一起给收拾了。 还是算了,估计收拾了这批,还会有下一批被送进来。 “这位嬷嬷是?”看着于嬷嬷,明溪眸光一闪,正想着一会还要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来把自己失忆的事说了,顺便把编的那个故事给大家讲讲呢,如今就从这找个突破口,要是于嬷嬷要怪明溪不念奶姐之情,她就说不记得了,反正她从头至尾都没提司琪的名字,旁人也没提及司琪是奶娘女儿这回事。 于嬷嬷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在寒风里被几个婆子拖着,有点瑟瑟发抖的女儿,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抓了一把,生疼生疼的,又看了一眼的明溪,心中又是愤恨不已。 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几乎是当个小姐养大的,又是享受惯了荣华富贵,从小就是心气儿高的,事事都想出人一头,如今栽了个大跟头,心中对明溪的记恨又上升了一层,开口就要指责明溪,只是还没等她开口便听明溪冲着门口方向冷哼了一声。 侯府立威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③ “这是要去哪?报信也不用这么急着去,等下听了结果在一起报给你家主子也不迟。”自于嬷嬷来了之后,明溪就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院子。果然,明溪不负所望的抓到一只正要去报信的耳报神。 众人听见,皆望向明溪目光的方向,只见一个着秋色衣服丫鬟正趁着众人不注意,猫着腰悄悄往门口溜去。眼见着被明溪发现了,那丫鬟在蘅皋院侍候了五小姐近一个月,也了解了这五小姐是个绵软的性子,本来不惧的。 只是,刚刚亲眼目睹了明溪的手段,这时竟有了些惧意,竟是吓得“扑通”跪倒了地上道:“奴婢没有去报信,奴婢只是、、、有点内急,想去茅厕。” “哦,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没想去茅厕,我一出来就想去茅厕了?憋了这么久可别别出事来,那就就近去我屋里的净房吧,入画,你带她去,你就陪着她,她什么时候解出来再出来,她要是一直解不出来就别出来了。” “是。” “奴婢不敢去小姐的净房,奴婢去外面的公用茅房就好。”那丫头忙伸手去推开入画,撒开腿就两腿抖抖的往外跑。 “那怎么行?这在场的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刻薄下人呢,入画,还不快去,要是这丫头实在是憋的不能走路了,找两个婆子抬也要抬了进去。” “奴、、、奴婢也是姚夫人的人,小姐没权利处置奴婢。” 那丫鬟见司琪这样说,明溪就停止了对司琪的处置,以为明溪还是害怕姚夫人的,便也跟着有样学样道。 “叫什么名字?” “围、、、冬。” “哦,姚夫人的人?”明溪微微一笑。 “是。”那丫鬟战战兢兢跪在下面,听着明溪的语气还好,便心存侥幸。 “姚夫人的丫鬟就不用去方便了吗?入画,站在拖拖拉拉的干嘛,还不快带她去净房,这丫鬟都憋的语无伦次了。” 明溪一变刚刚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脸,转而恶狠狠道。这话虽然是说给那丫头和入画听的,但明溪的目光始终停留于嬷嬷身上。 于嬷嬷看着入画果真带两个婆子带走了那丫头,一脸惊诧的望着明溪。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那传话的人说,这七小姐自醒来后,隐约好像变了个人,要她小心处理 侯府立威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④ 于嬷嬷还不信,还笑那人胆小,那明溪是她从小看大,性子最是个绵软的,跟夫人那强势主见的性子一点都不一样;且在锦州时,在姚氏的授意下,她故意把明溪的性子教导的畏畏缩缩,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为此文嬷嬷那老妪婆没少跟她吵架,可明溪都是听信她的,对那个老妪婆的话从来不屑一顾。怎么可能昏迷一下醒来就变了性格呢。 只是现今一看,七小姐那行事的手段,竟是跟那死去的夫人如出一辙。于嬷嬷顿时思绪万千,心里想着一会要换换策略,装凶卖狠是不行了,那夫人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明溪见众人皆是臣服了,心中才呼出一口气,可累死她了,这装B的活可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以前给众人的印象也就算了,要不是想着第一面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先威慑一下她们,让她们臣服,不然这些惯是会踩低捧高势利眼们以后恐怕会更难打发,当然也没想过让她们尽忠,利益驱使下的效忠有什么忠心可言,她只求以后的日子她们不要给她使什么绊子就行,她可没有精力和时间一个个跟她们斗,她要斗的是这些奴才后面的推手――终极大BOSS。 抱琴取了盏新茶杯给明溪倒上水,明溪舒服的喝了一口,要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都要跟这些各怀鬼胎的人打交道的话,明溪是宁愿生在小户人家,整天为生计奔波。 放下茶杯,明溪看到底下正抱着司琪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的于嬷嬷,忽略她这么长时间,又借着那丫头的事给了于嬷嬷一个下马威,于嬷嬷倒是平静来下来。 明溪暗自庆幸,还好有点脑子,她要是真破罐子破摔,真跟自己撕破脸,明溪恐怕还真拿她没办法。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说不定姚姨娘给她许了一双钢铁做的鞋。 “瞧我这记性,抱琴快给这位嬷嬷看座,我忘了你也不提醒我一句,”明溪拍拍脑袋,冲于嬷嬷笑笑,“嬷嬷别介意,我自从醒来后这记性就不大好。” “小姐说哪的话,老奴哪敢怪罪小姐。”于嬷嬷讪讪的笑道,眼看着抱琴只拿了一个绣墩,她要是坐着了司琪就要站着,可看司琪哭花着一张脸,羞的恨不得钻进她怀里,于嬷嬷哪里能坐下,所以还是站在那。 明溪只当没看见,也不吩咐抱琴再多拿一个,继续说道,“刚刚咱们说到那了,哦,这位嬷嬷是哪屋里的,跟这丫鬟是什么关系呀,我隐约听着这丫鬟喊你母亲,不知――” 侯府立威⑤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⑤ “哎哟,我的姐儿哟,姐儿你怎么能听信外人之言就跟我疏远了呢?好说歹说姐儿也是奶大的,当初我不顾司琪饿着,也要先给姐儿一口奶喝,如今姐儿大了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把我撵出去呢?亏我当初听说姐儿一直昏迷不醒,吃斋念佛好几天只盼佛祖保佑姐儿能醒,今儿一听说姐儿醒了,定是佛祖看到了我对小姐的真心诚意,没想姐儿静说不认得我了。哎哟,我不活了,我这张老脸哟,我这一辈子的体面啊・・・” 于嬷嬷一听明溪这话,以为是刚刚司琪得罪明溪狠了,气儿还没消,顿时半伏在地上哭起来,倚老卖老。 这真不愧是母女俩,说出来的话都如此的像。 明溪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瞬间画成一幅泪眼婆娑的表情上前扶起于嬷嬷道,“原来是奶娘啊,我醒来后还不停的问入画,怎么大家都来看我了就奶娘没来,心里还想着奶娘定是有事走不开身,不然早来看我了,心里想着如今奶娘终于来了,奶娘之前是忙什么去了,呜呜呜、、、、、、”明溪一手拉着奶娘的手,一手抬起来用衣袖掩着脸盈盈的哭泣。 “这、、、老奴、、、”小姐终于醒过来,大家都来看小姐,只有这个从小奶大小姐的人竟然姗姗来迟,而且来还是为了替犯错的女儿求情,饶是于嬷嬷再厚的脸皮,也被明溪的话埋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扯你娘的骚,你才奶了姐儿几口奶啊,就敢以姐儿的奶娘自居,姐儿可是夫人奶大的。”听了于嬷嬷那话,那边已经停止呜咽在丫鬟的服侍下,喝了几口茶水已经平静下来的文嬷嬷又开始咆哮起来。 “不管我奶过姐儿几口,姐儿总归是喝过奶的,你个连奶都没有的老寡妇有什么资格说我。”于嬷嬷正臊的难看,一听到文嬷嬷这话,似是找到了出气筒,放开明溪的手后立刻换上了另一张脸,而且专挑于嬷嬷的痛脚下手。 “我掐死你这个老妪婆。”文嬷嬷说着就要扑上来。 文嬷嬷本来看到小姐的变化正高兴呢,突然那于嬷嬷来后,小姐跟于嬷嬷说话的语气,让文嬷嬷很是害怕,害怕明溪又变回那个事事依着于嬷嬷,又性情懦弱的小姐,就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两人不和了这么多年,又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的逆鳞啊,要说于嬷嬷终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终生无子,偏那于嬷嬷就是往文嬷嬷逆鳞上撞,于嬷嬷顿时火冒三丈。 侯府立威⑥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⑥ 好吧,这都荤素不忌了,你们好歹忌讳一下我这个未出阁的小姐吧,虽然这具未出阁的身体里面装了大龄剩女的猥琐灵魂。明溪揉揉自己的额头,隐隐觉得头又痛了。 “够了,说要是再多说一句,先拖出去打五十板子有命回来再说。”明溪狠狠的拍着小几大声斥道,文嬷嬷和于嬷嬷立刻像两只撒了气儿的气球立刻蔫了下来。 “好了好了,两位嬷嬷停嘴吧,别让丫鬟婆子看了笑话,伤体面。”明溪立刻换上笑颜,呵呵笑着,又抬头对旁边侍候的抱琴眨眨眼,“还不快宣上好茶,两位嬷嬷都说了一大会儿话,快喝些水润润唇。” 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从来就是百试不爽。 “其实于嬷嬷误会了,不是我故意消遣于嬷嬷,实在是,我醒来真的是不记得一些事了。” 文嬷嬷一听立刻急了,“这脑袋问题可大可小,抱琴你快去找个大夫来给小姐看看。”明溪摸摸下巴,文嬷嬷倒是跟入画的反应一样啊!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嬷嬷别急,听小姐说吧,这可是喜事呢!”入画是知道这件事的人,见文嬷嬷急了,立刻安抚道。 “哦?” 明溪看众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明溪稍微卖了个关子才开始缓缓说起。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自从落水昏迷间,隐隐约约进了一个满是云雾缭绕的被称作赤暇宫的宫殿,在那里碰到一个白发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那老头说一个月前前幻化成鱼下凡间历劫时,一时不察被渔夫给捉住了险些被吃掉,是前世我的路过看见,就从渔夫手中把他给买走了,后来他返回仙界,掐指一算知我今生;落水那两天左右会有一劫,若是安然度过今生定是一帆风顺自有享不尽富贵荣华,那老仙为抱我前世的救命之恩,就想在我可能遇劫的这两天接我去仙界躲两天,没想到正赶上,王母娘娘在瑶池举办蟠桃宴。” 明溪稍一停顿,看下面众人听得入神,那老仙你们不认识不要紧,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竟也是各朝代各国家通用的神仙架空的朝代也有,由不得你们不信。 明溪继续说道,“老仙接了请柬又不能不去,带回来接我去化劫时发现已经迟了,我已落水昏迷,那老仙自责不已,就去佛祖那借了续命丹给我续了命,并且给我饮了忘川之水,说我这一生之所以有这一劫,皆是因为识人不清所引起的,要我忘了之前种种,醒来后再重新去认识身边的人,勿再被人迷惑。”说到这,明溪扫了一下底下的众人。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鬼神只说在古代总是让人忌惮的,明溪看着身前身体有些抖擞的于嬷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想来于嬷嬷也是有仙缘的人,定时佛祖听见了嬷嬷的祷告,才借续命丹于老仙救我嬷嬷可要替我好好谢谢佛祖。” 侯府立威⑦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⑦ 于嬷嬷连连称是,那套吃斋念佛的说辞本来就是瞎扯来骗明溪的,今儿听了明溪一说那老仙叫明溪防着身边的人,于嬷嬷头一个就心虚了。 如今又听明溪说是佛祖听了她的祷告才借了仙丹,她哪还敢说别的,只在心里暗暗祷告,佛祖要是能听见,千万别怪她的欺骗之罪。 看着下面众婆子丫鬟在听完明溪的话后,立刻炸开了锅,大家对明溪昏迷后见到神仙这件事各种反应。 “真的假的,世上真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我可不信,这世上真有神仙?不会是编出来骗我们的吧?”有人提出质疑,只是声音里透着怀疑。 “嗨,小姐编个故事骗我们干嘛,张婆子,你不信有神仙你们家里还贴财神爷爷干嘛,难道是糊墙用的?”有人立刻反驳道,引起一阵笑声。 “我……我哪有说不信,就不能让人怀疑下。”得罪财神爷爷断了财路可不是好相与的。 “我觉得像是真的,前儿听胡妈妈说,她姐姐家的儿子进山打猎,滚下山崖后昏迷过去,大夫也是说吊着一口气怕是活不成了,她那姐姐就只生了一个儿子,疼得要命,硬是每天喂粥饭支撑着,昏迷了大半年后竟然真的醒了,竟是跟小姐的情况相似……” “我也听我四姨妈家二表姐的五舅公的孙女婿说过这件事……”云云。 ・・・・・・ 明溪喝着茶,听着众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心里已经笑的面上快要憋不住了,哎哟,这群丫头婆子们实在是太好玩了,只是她不能任由她们继续讨论下去了,好刀用在刀刃上,再怪异的事情要是时间长了,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做为这件事的主角,总要做几句总结性的发言吧,这个说辞编出来本来就是来吓唬这群丫鬟婆子,让她们以后不要太嚣张,她可是有神仙做靠山的人。 “怎么,你们大家不信?”明溪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目光轻飘飘的瞟向众丫环婆子。 这群丫环婆子们本来今天就被明溪的手段给镇住了,再听了“遇仙”这段说辞,看着明溪的目光,越来越觉得这七小姐虽然年纪小,但身上就是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更是不住的答道,“奴婢自是信的”。 明溪可不管她们是不是真信假信,她要的就是营造出一种让人生畏的氛围。 呃,这算是狐假虎威吧! “好了,我的事也说了,如今对你们我也算是睁眼瞎,你们就说说自己的身份吧,都是干什么的,以前在哪侍候,什么时候跟的我,一样不落的都说仔细了。” 侯府立威⑧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侯府立威⑧ “是,奴婢听小姐吩咐。”下面集体回道。 “站成两排,谁愿意先说?文嬷嬷跟于嬷嬷就算了,如今我已知道,年纪大了坐着就好。” 底下的人群有一阵的混乱,但很快的分成了两队站在两边。 “就奴婢先来吧,”抱琴先站出队伍,积极支持明溪的工作,“奴婢抱琴,从五岁起侍奉小姐到现在,是小姐身前的一等丫鬟。” “奴婢入画,与我姐姐待书跟抱琴一样,也是从五岁起开始侍奉小姐,我姐姐是小姐的一等丫鬟,我是二等。”抱琴退下后,入画又走出队伍回话。 “待书怎么没来?”明溪在屋里躺着时,隐隐约约听到过待书的名字,只是到如今也没见到。 刚问了一句,入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咽着哭泣不已。 明溪很是疑惑,倒是抱琴上来解释道,“前儿小姐落水,当时在小姐身边服侍的就是待书。” 哦,明溪这是知道的,古代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身边服侍的丫鬟是决计逃不开惩罚的。 既然门都出不来想来是受的处罚不轻啊!不过看这入画的品性,待书也应该差不到哪去。 想来还是顾明溪带累了人家,想到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她,明溪便觉得有点对不起待书。 “抱琴,你一会去找些好用的膏药让人给待书送去,让她好好养伤。” “是。” “奴婢替待书谢谢小姐。”入画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明溪看着入画身边,“她是我的丫鬟,只要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自是会对她们负责,下一个谁了,继续吧。” ・・・・・・ 断断续续,十几个婆子丫鬟分别介绍了自己,明溪又时不时的补充问几句,全部介绍完大概花了半个时辰。根据她们的介绍,明溪知道了这院子里侍候她的人里,抱琴入画待书刚刚已做介绍不做多说,除她们外二等丫鬟,围冬、围秋是三等,都是姚姨娘在三年前明溪回祖籍锦州守陵时给添上的,明溪觉得可能是派去监视自己的,又加上刚刚围冬的事,所以没甚好感。 知春、知夏是四太太派来的使唤丫头,老夫人没有派人过来;还有青萍和红莲,是刚回侯府时,三太太看她侍候的人少给添上的,通过刚刚的相处,明显觉得这青萍还不错,虽然不知道这三太太是何方人物,单凭青萍这丫头就添了不少好感。至于婆子们,除了于嬷嬷跟文嬷嬷,其他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 处置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处置① 老夫人没派人来倒也罢了,只是这个大太太竟也没派人来探她的底是怎么说。作为原先的城阳伯夫人,在正当盛年时成了寡妇,不甘心还是有的,竟然全无反映,不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就是隐藏的很深,明溪隐隐觉得是后者。 于是明溪这两个一等、两个个二等加上司琪、三个三等,这强大的丫鬟队伍算是圆满了,但是有接近一半的人卖身契不在自己手里,这让明溪对自己目前的人身安全充满了不安。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窦嬷嬷来了。”抱琴在旁边轻声说道。 老夫人,窦嬷嬷?明溪从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刚进蘅皋院的来人,一位跟于嬷嬷差不多年纪的人,穿着茶色的褙子,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手里拎着一个果篮以快步走到了明溪前。 “老奴给小姐请安了。”窦嬷嬷弯腰福福身,给明溪行了礼。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刚说老太太没派人来,这窦嬷嬷就来了。 想着午膳时那个来送饭的婆子说的那些话,明溪听着老夫人有点示好的意思。 之前一个月一次都没来过,如今一天就连着打发了两个人过来。不管怎么样,这些嬷嬷能坐到老夫人身边,自有其过人之处,尤其是这些见惯了深宅大院龌龊的老嬷嬷。 “嬷嬷快别多礼,明溪年纪小,您有是母亲跟前的老人,明溪怎么能担得起您的礼呢?抱琴,还不快去取了绣墩来扶嬷嬷坐下”明溪站起来,亲自扶着窦嬷嬷坐到抱琴拿来的绣墩上坐好。 “一别三年,七小姐都这么大了,出落的越见标致了,夫人要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感到欣慰啊。之前小姐落水,老奴悔不该早去锦州照顾小姐的,如今幸亏小姐醒来了,也让老奴有机会服侍于前,不然老奴也没脸去底下见太太了”窦嬷嬷看着扶着她手的明溪,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 咦,这又是哪一出?在顾明溪的记忆里,明溪记得,似乎这顾明溪在便宜爹的任上出生的,而且也就只在老夫人几次生辰时回过几次侯府,怎么这窦嬷嬷跟她说话的语气恁的熟稔,似是相处过多年。 而且一别三年,难道这窦嬷嬷之前也跟父亲父亲去了任上?明溪把疑惑的目光向抱琴和文嬷嬷投去。 文嬷嬷先是笑了笑,向窦嬷嬷寒暄道,“老姐姐,多年不见,你这身子骨是越发的壮实了,只七小姐回锦州守陵,我又是个没用的,多亏了窦嬷嬷替小姐在老夫人身前尽孝了,也不枉奶过夫人一场,夫人泉下有知也会感念老姐姐的。” 处置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处置② “正好,这里有一段公案明溪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还请嬷嬷赐教。” “不知小姐所说何事,老奴自当尽力。” 明溪正想着要用个什么法子,既能处置了司琪,又不至于跟于嬷嬷翻脸落个不孝的骂名,这窦嬷嬷就来了。虽然窦嬷嬷是她便宜娘的人,但如今却是在老夫人面前侍候着,那自然是代表的老夫人,这是让窦嬷嬷出面,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明溪便把她醒来之后发生的事给窦嬷嬷大略的讲了将,当然,明溪把之前那些婆子八卦的内容都择了择,重点突出了一下司琪和于嬷嬷做的事,直说的旁边干站着的于嬷嬷脸色发白。 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明溪不能一下子把整个蘅皋院的仆妇都得罪了,收拾几个头目震慑一下就好。 听完明溪的话,窦嬷嬷低头沉思了一下,继而开口说道,“以老奴看,这于嬷嬷出言无方了些,按府里规矩,是要撵出去的,但念在于嬷嬷也算奶过小姐一场,不如就罚于嬷嬷半年月俸,禁两个月的足让其反省一下;文嬷嬷是护主心切,但也不能因此就没了规矩,不如就也罚半年的月俸吧,禁足就免了,毕竟小姐身边还需要位嬷嬷侍候;至于司琪,那可是奴大欺主,就让于嬷嬷领回去吧。其他参入打架的人就算了,毕竟罪不及众人,小姐觉得这样处罚可好?” 这正和明溪心意,她可不想留着一个拿大的丫鬟整天对自己蹬鼻子上脸,只是看那司琪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明溪低下头酝酿了一会,再抬起头已经是满脸的惊恐和不忍,“嬷嬷,对司琪的处罚是不是狠了点,毕竟司琪是奶娘的女儿・・・・・・” “小姐到底是太心软了,”窦嬷嬷叹口气,以为明溪是怕了这些刁奴,不敢严厉处置,便拍拍明溪的手继续说道,“只怕这些丫鬟婆子们能这样闹,也都是小姐惯出来的。只是在我过来时,老夫人说了,要小姐别怕,有什么事尽管跟老奴说,老奴说的就代表老夫人的意思。” 众人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不知哪里,这七小姐又得了老夫人眼缘,今天这窦嬷嬷来就是给七小姐做靠山的。 于嬷嬷又岂会不知,也不敢再求情,生怕得罪了老夫人,连姚夫人也保不了她,心里暗暗合计着,现就这样吧,以后总有机会再把司琪送进来的。 听完这话,明溪心里微微有了些安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中午还派人过来敲打她,睡了一个午觉就变成安抚了。最起码这祖母面子上暂时还是过得去的,要是连老夫人都算计她,她在这府里恐怕是寸步难行了。 下章|目录|上章 处置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处置③ “小姐放心,老奴会转告老夫人的,”窦嬷嬷转过身叫跟着的丫鬟把手里的果篮拿到明溪身前,指着篮子里的东西给明溪道“这是衡阳长公主带来的进贡凤梨,只有一筐子。老夫人说,怕小姐刚醒过来嘴里没味道,这凤梨最是香甜的了,就匀出一半来给了小姐。小姐身子刚好,就早些歇着吧。” “窦嬷嬷慢走,青萍,”明溪站起身送窦嬷嬷,顺便给旁边的青萍使了个眼神:你懂的。 “快去送送嬷嬷,直到把嬷嬷送到老夫人院里再回来。”明溪再说到老夫人时重点强调了一下,心里虽然肉痛,十两银子又没了,不过这银子花的值的。 目送窦嬷嬷出了院门,明溪方又坐回绣墩上,心里呼出一口气,跟这些嬷嬷们打交道真累,心累! “好了,大家都挺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吧,以后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心里明白。想跟着我的,我决不会亏待你们;想另外换主子的,趁早!”明溪喘了口气,为这次会议做了个总结性发言。 “奴婢不敢。”底下人齐声说道。 “就这样吧,大家都散了吧,以后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明溪看着众人散了,又转头看着瞬间老了许多但仍面带忿色的于嬷嬷,心里产生了一丝悲悯,只做没看到她心底的愤愤,道:“于嬷嬷,你也听明白了吧,带司琪回去吧。” “不用你装什么好人,哼,姚夫人不会放过你的・・・・・・”司琪从于嬷嬷怀里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明溪叫嚣道。 “司琪,住嘴。”于嬷嬷今天快要被这猪脑子的闺女气死了,心里又暗自后悔,明知道这闺女没脑子,又爱耍小聪明,她还留下她自己回去擦药。不过出去也好,让她学个乖。于嬷嬷担心的看了一眼明溪,见明溪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司琪的胳膊向明溪福福身,“老奴告退”。 司琪付出了悲惨的代价,于嬷嬷倒也学了个乖,明溪看着于嬷嬷酿酿跄跄的身影,转头对红莲道,“去送送于嬷嬷吧”。 “走,咱也是回屋去。”明溪对文嬷嬷说道,众人进屋,只留抱琴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在外面打扫战场。 听壁角的男银们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听壁角的男银们 等到蘅皋院的人都散去,蘅皋院西北角院外那棵三人抱的大槐树繁密的枝叶里传了小小的说话声。 “是吧是吧,我怎么说的,那顾明溪呛得就跟一棵小辣椒似的,愿赌服输拿钱来。”说这话的人身穿一身亮白如雪的袍子,口中咬着一枝树叶向身边的两人伸出手要钱。 左边穿青色衣服的男子边取下系腰带上的荷包往外取银子,边摇摇头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还数什么数,横竖就那点银子。”白衣男子一把夺过正在数钱的青衣男子手里的荷包,转过身去打开钱包数银子。 “哎,你总给我留下一点。”青衣男子很是无奈。 “哇,五百四十八,哈哈,一会有钱去雪景阁找紫烟了,”白衣男子把荷包里的银票连同碎银子一股脑的塞到自己荷包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抓着青衣男子的肩膀晃啊晃,“说,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赚钱了,都不叫我,不厚道啊不厚道・・・・・・” “咳咳,李永昼,我快要掉下去了。”青衣男子重心不稳的晃晃悠悠站树枝上,一手扶着一根树枝,一手去抓旁边的黑衣男子,“救我”。 “你不要总是把你那暴发户的气质表现的一览无余好不好,别提钱,一提钱你身上唯一的优点的这张好看的脸,就被你身上的暴发户气质冲刷的荡然无存。”黑衣男子扶住不断摇晃的青衣男子,皱着眉头对李永昼道。 “少废话,苏亦策,你的钱呢?”李永昼松开青衣男子,转身狰狞着一张俊脸,拍拍黑衣男子的腰包。 “我又没有跟你打赌,干嘛给你钱。” “陪你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泼妇打架,浪费了我多少赚钱的时间你不会自己算。下次再担心那丫头你自己来别叫我啊!小白,我们走。”白衣男子拽着青衣男子的肩膀,施展轻功往侯府外飞去。 “喂喂,什么叫我担心,我是答应了别人要照顾她好不好?”苏亦策紧跟着李永昼飞了出去。 “别拿那人做幌子,男子汉大丈夫喜欢谁就要光明磊落。你不用害羞嘛,那小辣椒虽然现在只是个搓衣板身材,但模样还不错,她现在只有13、4岁,还是很有发展的空间的・・・・・・” “你再说,我就把你跟紫烟的事告诉长公主・・・” “啊,李永昼我害怕・・・・・・” “你去shi・・・・・・” 他们刚离开半盏茶的时间,城阳侯府的管洒扫管事嬷嬷看到蘅皋院外的槐树下一片落叶,非常生气,她一向自诩是侯府里最敬业的管事嬷嬷,不能让几片叶子留下她人生中的污点,叫来打扫得婆子训了一顿,令其再好好打扫一遍。 那打扫婆子被训的一头雾水,明明刚打扫过的呀,再一看,立刻气的咒骂了几句,“哪个不长眼的,作死哟,我白打扫的地哟・・・・・・” ・・・・・・・・・・・・・・ 远在大宇西北方与西楚和北魏的搭界的地方,云霭山下,几万大军军营驻扎在此。 某个相比较周围的营帐,更大一些的营帐外,两个身穿藏青衣的男子正站在营帐外聊天。 其中一个长相妖孽男女不辨男子勾搭着另一男子的肩膀道,“陆长,你猜这次这个能坚持多长时间?” “要我说,将军要是睡着了,最多一刻钟;将军要是醒着,立马就会被扔出来。”另一个脸上棱角分明的男子,抚摸着下巴,认真的回答道。 元方,你怎么看?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元方,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个可以坚持很长时间的。”说着,妖孽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转头,看到正向营帐方向走来的男子,一脸兴味的上前拦道,“我跟阿长正在打赌将军这次能坚持多长时间,元方,你怎么看?” 男子皱眉,一脸鄙夷的看着青衣男子道,“陆久,收敛一下你的表情,不要每次见到我都笑的那么淫|荡好吗?” 陆久听了男子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慢慢龟裂,呜呜,他笑的淫|荡吗?他明明笑的很纯良好不好,玻璃心碎了一地。 “喂,不准欺负小久。”陆长看到陆久委屈的表情,上前一步挡在元方身前。 “让开,我有事找将军。”元方看着挡在身前的两人,再看看遮的严严实实的营帐,忍不住皱眉,“你们两个又干什么了?” 陆长咳咳嗓子,“将军现在不方便。”陆久赞同的点点头。 元方自己也猜到了,再次鄙夷的看了陆久和陆长一眼,“保护将军不力,还私自放奴隶进将军营帐,几项罪名加起来,够打你们几十军棍的了。” “喂,别这么较真好不好,我这不也是为将军着想嘛,出征快半年了都没见他招过军妓,我们是怕他憋坏,对不对。”陆久一脸真诚的对元方说道。 “诽谤将军,又加一项罪名。” “真不可爱,跟陆仲珣那个死人一副脾气。” “他说的是诽谤诶,也就是说将军其实没憋着?” “可是又没见将军招过军妓···难道将军是觉得召妓破坏形象···就用自己右手?····” “唉,为难将军了····” 元方只说了一句话,两人立刻发散思维联想开来,直听的元方嘴角抽搐,终于忍不住爆发道。 “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他好可怕哦!”陆长和陆久被元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抱到一团互相拍胸口。 “砰”,营帐的门帘子被什么东西打中掀开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扔了出来落到地上,因为疼痛兀自呻吟着。 “快闭眼睛,快闭眼睛。” “你也不准看,小心长针眼。”陆长和陆久看到地上女子露出的双肩,赶紧捂向对方的眼睛。 随后帘子掀开,一个一身玄青(黑)色的挺拔男子走了出来,一头漆黑长发用一枝发簪固定住一缕,余下的散散的垂在背上,随着帐外的风一吹,立刻四散开来,配着脸上剑眉星目,隆鼻高挺,鼻下厚薄适中的丰唇,俊逸非凡。 只是像是因为被人打扰了睡眠,刚睡醒的脸上泛着潮红,脸色有些难看。 将军重口味!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将军重口味! “将军。”元方看到营帐口出来的人,恭敬的上前行礼。 “这又是谁干的?”声音似来自云霭山顶的雪峰般冰冷的声音。 陆长和陆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一起上前,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沮丧。 实验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看来那个用右手也只是猜测,恐怕将军是真的不行啊! 老夫人,您节哀吧! “又是你们俩,怎么,觉得如今没战事打,身上难受是不是?”陆仲珣抱胸靠在营帐口,一脸嫌弃的看着陆长和陆久。 一起摇头,并且陆久还不知死活的补充了一句,“我们是为将军着想,据说憋久了,以后······” “嗯?” 陆仲珣忽然玩味的冲陆久一笑,直看本来还很淡定陆长和陆久打哆嗦。 他们跟了陆仲珣这么久,最是了解陆仲珣的脾气的,他越笑,代表你的结局越惨。 “想知道我行不行?也好,我正好也想试试男人是什么滋味,今晚我们互相试试,怎么样?”陆仲珣伸手捏着陆久的下巴,很是感兴趣的说道。 “啊···”难道将军之所以不碰女人,不是因为不行,而是因为将军好男色?呜呜,将军留他在身边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今天? 陆久听完之后,脸上当即大惊失色,“将军我···我···我····” “你什么你,”陆仲珣在陆久脸上抹了一把,转头对元方道,“元方,今晚等他洗好了把他送我房里。” “遵命!”元方看着陆仲珣一本正经的样子,再看看早已“花容失色”的陆久,非常不厚道的想笑。 “将军,我们错了,饶过小久吧。”陆长看陆仲珣动了真格的,忍不住害怕起来,上前求情道。 呜呜,小九的第一次啊,他们本来打算回到京城后,庆祝时才用的。 “好啊,要不你替他。”陆仲珣挑挑眉,“我也不介意两个一起。” 陆久和陆长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3P,呜呜,将军好重口味啊! “将军,这都是老夫人叫我们做的。”陆久终于经受不住压力招认了。 老夫人保住贞操要紧,你可不能怪我们啊! 陆仲珣早就猜到,肯定是有人背后吩咐的,要不借他们俩但,他们也不敢肆意至此。 估计老夫人也是着急了,毕竟在大宇,一个男子,23岁未成亲倒也罢了,可是屋里的姨娘们却一个孩子都没有的,当真是少之又少。 只是,要嫁给他的人,一定要得到他的认可才行。 他自幼是老夫人看大的,老夫人对他的关爱和期望,相比较其他同辈的孙儿来言,更要重一些。 只是,再未找到合适的妻子人选之前,他只能不孝了。 将军克妻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将军克妻 “元方,海东青应该快回来了吧。” “是,估计着就是现在回来。” 正说着,只听天空上方“咻”的一声,高空中一只雪白的海东青挥着翅膀向着男子的方向扑面呼啸而来,在几乎要撞到陆仲珣脸上时突然停止,然后一个翻身,竟是稳稳地站在陆仲珣的肩膀上。 “辛苦了,”陆仲珣抚摸着海东青的背上毛,“回家去吧。” 海东青冲着陆仲珣得意的扬扬头,面向军营的方向一声鸣叫,箭一般射向空中飞去。 陆仲珣取下海东青脚上绑着的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只有两行字,“已经醒来,情况尚不明。” “难道是东亭侯府出事了?”元方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字,当即大惊。 “不是,”陆仲珣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竟是元方从未见过的脉脉温情,“故人之妹。” “可是将军定亲的······”迎上陆仲珣冷冷的目光,元方方才发觉他有点太八卦了,不禁讪讪的住了嘴。 陆仲珣再听到元方提到亲事时,那抹浅浅笑容又很快的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般,依旧是一副挂着冷笑仿若自嘲般的表情。 亲事?陆仲珣没有对元方说到信后面提到的内容。 “聘沐阳侯府嫡出二小姐····不足一月····沐阳侯府嫡二小姐因病身故····” 他又做了一次挂名寡夫,看来,他这克妻的名声是坐实了。 ······················ 明溪刚一进屋准备到床上躺躺,外面立刻有丫头传道:“小姐,袁嬷嬷来了。” 这位袁嬷嬷又是谁啊?明溪虽然知道自打她醒了后,今儿下午会有不少或是打探或是慰问的来蘅皋院,只是明溪实在觉得有点吃不消了,费神费脑费体力啊! 文嬷嬷坐在明溪床边守夜的榻上小声提点道,“是姚氏的陪嫁嬷嬷,也是姚氏的心腹。” 哦?明溪一听到姚氏的心腹嬷嬷,明溪顿时来了精神,小角色都退场了,终于迎来了大BOSS。虽然还没见姚氏过本人,单看今天这些不断挑事的丫环婆子,明溪直觉觉得这位未曾谋面姚夫人,绝对是个狠角。 “快请进来吧。”明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抬头挺胸坐在床上等着迎接袁嬷嬷。 只是让明溪颇受打击,只见抱琴打头掀开帘子,袁嬷嬷跟在抱琴身后进来,明溪定睛一看这位姚夫人的心腹,顿时让明溪想起了本山大叔那句“小老太太呀”。 只见这位袁嬷嬷身量也就比明溪稍高一点,身上穿着蟹壳青的褙子,衬得那张沟壑纵横的皱巴巴的脸越发老气,脸色有点发灰,就是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 城阳侯府的人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城阳侯府的人口 如今的城阳侯府一共有四房,因为老太太还在,就都没有分家,全都住在城阳侯府中。 大房大老爷顾企勋,三年前已故,娶得是忠顺侯府的旁支大小姐,膝下有一女名唤顾明滢,是这府里的三小姐。因为大老爷死的突然,这三小姐还没定下亲事,如今一过三年,三小姐已经十七岁了,在大宇这个早婚的世代,算是大龄剩女。 二房二老爷顾启勘,便是明溪的便宜爹了,也是三年前身故,发妻赵氏,也就是明溪的便宜娘,娶的是当时的赵太傅,也就是后来的文远侯之嫡次女,生下了长女顾明沁,次女顾明溪。另有五小姐顾明沛,钱姨娘所出,是在阳安任上时上司送的,算是良妾;八小姐顾明溶,生母杨姨娘,是赵氏的陪嫁丫鬟。 三房三老爷顾启劰,目前任太仆寺卿,娶的是青梅竹马的前阁老柳阁老之次女柳氏,二人成亲近二十余年一直恩爱非常,特别是柳氏自生顾明渲时难产,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三老爷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任凭言官弹劾,就是不纳妾,不知羡煞了多少太太夫人。 明溪之前对三太太的好感再听了这些之后,又蹭蹭的往上升了。毕竟,没有人跟三太太争宠,那那些宅斗文中那些因为嫉妒成性而性格扭曲成变态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至少在明溪的想象中三太太因该是个温婉的女子。 四房四老爷顾启勆庶出,没有官职,平时负责管理侯府的店铺,生母乔姨娘已经过世,娶的是江州通判的女儿朱氏,膝下无子;四老爷另有孙姨娘,生下六小姐顾明湘,岳姨娘,无子。 这四房正好跟三房反着啊,三老爷只三太太,且有一个儿子;三太太不但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男人,还要替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养的孩子,好悲催! 明溪边听她们介绍,边对照她们的生活情况做了一下性格,对此,明溪稍微感到有底。 分析综上所述,发现就属明溪的便宜爹养的孩子多,唉,难道是阳安的水土适合造人,有点商业价值 哦,对了,差点落了一个重要人物,这府里唯一的外姓小姐——慕如烟慕表小姐,母亲是府里的五姑奶奶,生前嫁到江东慕家,在慕如烟八岁那年病故了,后来父亲另娶,老夫人记挂唯一的外孙女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就把这慕如烟接到了侯府,一住就是近七年。 明溪大体了解了侯府的情况,又继续问道,“那个姚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夫人一会姨娘的,她是我继母?”可是在顾明溪残存的记忆力,明溪不记得便宜爹娶继室啊。 “什么夫人,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还没等明溪说完入画就一脸愤愤抢着回答道。 咳,明溪看了一眼入画,抱琴抢先一步点着入画的脑袋佯怒道,“你个不长记性的,说话不经大脑,待书的事还没给你一个教训,还是先回小姐的话要紧。” 小人常戚戚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人常戚戚 小人常戚戚,明溪觉得,估计是坏事情做多了,良心不安郁结在心所致。 “既然小姐醒了,那从明天开始就去给夫人请安吧。”竟然连礼都不行,直直的站在那,那倨傲的态度,简直就是司琪那丫头的翻版。 明溪摸摸下巴,这闺女不会抱错了吧。 “知道了,你回去回姚夫人,叫她在房间里等我,我明天一定去请安。”明溪脸带微笑痛快的应下。 “小姐知道就好,老奴告退了。”说完也不理明溪是否允许她告退,径自就出了屋子。 “等等。”明溪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叫住袁嬷嬷。 “还有什么事。”已经不耐烦了,明溪心里想,你心里就不能阳光一点。 明溪给入画使个眼神,入画去屋里把捆绑的围冬领出来,正在那给她松绑。 “刚刚我指使一个丫鬟做事,她一点都不做,抱琴说她两句,她自称是姚夫人的人,我心里想着,她不敬我也就罢了,反正我是好性儿,可是她亵渎了姚夫人,我却是不敢不管的。不如,就由嬷嬷把围冬・・・・・・” 话没说完,袁嬷嬷已是一脸的气急败坏走出门去,围冬像是见鬼一样的惊惧表情看了明溪一眼,转而立刻哭丧着脸跑着跟上去袁嬷嬷,“嬷嬷,等等我” “抱琴,快去送送袁嬷嬷。”明溪冲着袁嬷嬷离去的方向大声说道。 青萍这次做乖。看明溪没给她提醒,也就站在了那里。 “小姐,你怎么能去给姚姨娘请安呢?她算个什么东西,半个奴才都不够格,不就是仗着老夫人做靠山吗?竟敢自称夫人。小姐你可是这府里嫡出的小姐啊!” 眼见那袁嬷嬷刚走,文嬷嬷立刻急了,生怕一转眼明溪变成了原来那副绵软性子。 “嬷嬷别急,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 哼,让我给你请安,姐姐我都没给我亲娘请过安,你可别后悔就行。 “可是,小姐・・・・・・” “哎呀,嬷嬷放心啦,我不会再认她们欺负的。不如,嬷嬷来给我讲讲这府里的事吧,我是真的都忘了。入画,你出去把抱琴叫过来,你们大家一起,把你们知道的说说。” “好。” 经过大家七嘴八舌的一番讲说加讨论,明溪大致明白了这城阳侯府的人口问题。 姚夫人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姚夫人 这抱琴倒是个通透人,可以培养成以后的心腹,这入画嘛,用心倒是不坏,就是脾气冲了点,还需再磨练磨练,也是能独当一面的,明溪看着这两人若有所思。 “小姐,还是老奴来说吧。”于嬷嬷继续开口说道。 “这姚姨娘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女,父亲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 于嬷嬷用她那张表情丰富的老脸,讲述了一个围绕着便宜爹、便宜娘以及姚氏之间三角恋爱故事,再说到姚姨娘时便一脸的不屑鄙视,仿佛说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再说到便宜娘时,便又换上一种满是仰慕的眼神,仿佛说的是天上的仙女。明溪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阶级差别对待实在是太明显了。 于嬷嬷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讲完的故事,明溪用几句话总结就是:姚氏和便宜爹青梅竹马,但便宜爹为了权势,就娶了当时文远侯的嫡次女、故皇后的嫡妹,也就是明溪的便宜娘,但便宜爹又放不下青梅,青梅的身份又不允许她成为便宜爹的小妾,于是便宜爹便在外面买了一栋金屋,藏了青梅,直到三年前,便宜娘因病去世,正好便宜爹被封为城阳侯,便宜爹便动了娶青梅做继室的想法,谁成想刚有这个打算,还没付诸到行动上,便宜爹也在回京路上因病去世了,青梅大病了一场后变成了这府里明正但言不顺的半吊子夫人。 感情便宜娘是“真爱”间的小三啊,做了棒打鸳鸯的棒,不过谁让其中那只雄鸳鸯愿意被打呢? 据说当时为了能跟便宜爹在一起,姚氏跟父亲和兄长都决裂了,破釜沉舟啊这是,也不怪一直能得便宜爹的宠爱,试想一个女人不惜为了你跟家里人决裂,完完全全依赖你,是个男人都会大男人主义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不过姚氏冲这份破釜沉舟的气魄,明溪就觉得这姚氏绝对是个耍狠的人。 不过这个姚氏也是可怜人,为了爱情,不惜牺牲女儿家的名声,没名没分的跟了便宜爹。好不容易熬了十几年熬到正室去世,她有望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爱人在一起,爱人又加封了三等侯,双喜临门的时候,忽然爱人去世了,可以想象她受的打击有多大。 人最痛苦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再看到希望后骤然失去的那份由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姚氏做外室做了那么多年,也许已经习惯了,突然给了她做正室的希望,而且还是侯夫人,然后又在一夕之间骤然失去,那份大起大落的落差,姚氏只是大病一场算是好的了。 指腹为婚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指腹为婚 其实这三个人中最可恶的还是那便宜爹,要么为了真爱甘于做一对荣辱与共的小夫妻,要么就为了权势娶了便宜娘后好好对待,结果他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也不怕噎着,这大概是就是自古至今男人的通病吧,不知道害了多少好姑娘。 其实,在感情里不受伤也很简单,壁立千仞,无爱则刚。明溪忽然想到了自己,生活在这个三妻四妾正常的古代,她以后如果必须嫁人,千万不能轻易动感情,否则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她岂不是还穿了一趟。 想到这里,明溪忍不住抱怨,干嘛把自己穿到一个公侯世家,要是穿到一户普普通通的百姓家里多好,她可以凭着前世的优良技术,种田养鱼,自力更生,发家致富,做一个古代女强人,怡然山水间,多好啊!不用像现在,自己在前世掌握的技术完全用不上不说,还要恶补宅斗知识。 不过不管怎样抱怨,事实已成定局,还是想想以后的生活吧。 “那八妹妹抢我的亲事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溪忍不住想翻白眼骂天,前世她因为姐姐抢了自己的未婚夫,(好吧,准确的说是人家是两情相悦)这一世她的妹妹又来抢她的亲事真是狗血纷纷,密而不透。 “与小姐定亲的信阳侯世子,当年夫人还在时,信阳侯夫人跟夫人是好朋友,夫人那年怀着小姐时回府给老夫人过寿,恰好信阳侯夫人那时也身怀有孕,信阳侯夫人便提议指腹为婚,以后生下一男一女便结为儿女亲家,要是生下两男结・・・・・・” “然后我娘就生下了我,信阳侯夫人也顺利的生下信阳侯府世子,于是我爹跟信阳侯的儿女亲家便水到渠成的结成了。”明溪接着嬷嬷的话说下去。又是一盆狗血浇来,明溪很是郁闷,为什么那么多小说、电视里都有指腹为婚的情节,但是除了《射雕英雄传》生下了一对孽缘的兄弟,其他的都是一男一女呢,古代又没有B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就是这样,小姐放心,那亲事八小姐是决计抢不走的,信阳侯夫人一直很喜欢小姐,就算是小姐在锦州祖宅时,侯夫人也经常叫世子去看望小姐・・・・・・” 等等,明溪蓦地打断文嬷嬷的话,“你是说那信阳侯府世子经常去锦州看我?” “是啊,小姐来之前一个月小世子还去过锦州。” 听到这明溪当即大急,这文嬷嬷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都说男女大防,且七岁不同席,一个月前那信阳侯府世子还去锦州看她,且不说那信阳侯府夫人不会连男女大防这种事不知,单是在明溪守陵期间传出明溪私见外男的传闻,那顾明溪的名声就毁了,到时候恐怕不用八小姐抢亲,那信阳侯府也会自动退亲,试想,哪个侯门大家会娶一个名声毁了且无依无靠的孤女? 抱琴似是看出了明溪的顾虑,出声说道:“小姐从来都没见世子,” 明溪心中顿时稍感安慰,心里默默思索。 不和谐的五小姐、六小姐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恐怕是这信阳侯府早就打了退亲的主意,但又不想落个嫌贫爱富的坏名声,便想着坏了顾明溪的名声,顾明溪定会羞愧不已,自动取消婚约,打的好主意啊。 只是那信阳侯府世子主动去锦州找她,明溪觉得这应该不是信阳侯夫人的主意,想如果明溪的名声真的坏了,那世子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法,绝对不是一个母亲会让儿子使的。既然不是侯夫人,那么信阳侯世子定是受了人挑唆,只是那人是谁呢?自己退了亲能对他有好处? ・・・・・・・・ “小姐,五小姐和六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明溪正手里正拿着一本《大宇律令》看的正兴头上,赶紧放下书道。 “哟,六妹妹可是大好了?”一声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门帘被掀开,伴随着几个丫头,两道俏丽的身影转眼间便走了进来。 前面的女子茜色桃花云雾烟罗衫,下身着同色系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明溪的目光再转到她脸上,不禁吃了一惊,鹅蛋脸儿上一双丹凤美眸顾盼神飞,鼻子娇小挺巧,两瓣樱唇不点而朱,在配合着头上松松的挽了个随云髻,一支赤金坠红宝石的簪子固定,整个人给人一种慵懒而妩媚的气质,整个人光彩照人,恍若明妃仙子。饶是明溪在前世见惯了各种包装的美女明星也不及眼前这女子的三分美貌。 刚刚听了文嬷嬷她们的描述,明溪猜这位是五小姐顾明沛,端的是好相貌!不过,凭着顾明溪死前的那点浅薄记忆,可以说落水之事全是因她而起。 后面一位身穿樱草色折枝梅花刺绣比甲,下面一条银线绣梅花锁裙角的白色百褶裙,头上梳了一个单螺髻,插了枝银绞丝发钗,体态婀娜,只是身量尚小,且面容上隐隐笼着些淡淡的愁绪。后面跟着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浅蓝色布子。 明溪想这位应该就是便宜娘的陪嫁,杨姨娘生下的女儿,顾明溪的八妹妹顾明溶了。如今姚姨娘当大房的家,杨姨娘作为便宜娘的陪嫁,每天出现在姚氏面前,就像一根刺,时不时的扎姚氏一下,提醒她不是顾启勘原配这一事实,姚氏能让她过好才怪。 不和谐的五小姐、六小姐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沛看到明溪吃惊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满意笑容,“听说六妹妹醒来后忘了之前的事情了?莫不是连姐姐都忘了?” “五姐姐姐姐说笑了。”明溪笑笑,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啊,可惜了这张好皮相,这一说话就将她内心的酸气暴露无遗。 “六姐姐昏迷了两天,又刚醒过来,难免思绪有些混乱,五姐姐难道忘了,年前五姐姐风寒发了两天的烧,醒来后竟是连四哥哥跟信阳侯世子都分不清了,愣是拉着信阳侯世子的手叫四哥哥,五姐姐忘了自己的丑,今儿个竟然又来打趣七妹妹了。” 噗,明溪在心中大笑,这是真分不清楚吗?明溪怎么想象那个画面怎么觉得顾明沛是故意拉措手,借机吃那小世子豆腐的,不过这位是? 明溪刚刚只顾着去看顾明沛和顾明溶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她们后面还跟着一位女子,头上梳了一个高椎髻,插了一枝金镶玉步摇钗钗股鎏金,钗首以金丝镶嵌玉片,呈蝶翅状,下以银丝编成坠饰,手上戴了一对金镶九龙戏珠镯,上面缀着一颗颗花生米大的粉色东珠,伸出手来金光闪闪。再看衣服,只见她她上身穿一件松花色无镶滚乳云纱对襟衣衫,下穿桃红色十二破留仙长裙。看着一身衣服,明溪蓦地想起了《红楼梦》宝玉让莺儿给他打络子,宝玉说松花配桃红最为娇艳,今日一见果然是。 这这顾明湘容貌虽没顾明沛好看,但这一身装扮,衬的人比花娇,倒生生的把顾明沛给比下去了。明溪忍不住好笑,看来这侯府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处处存在啊! “五姐姐,六姐姐,八妹妹快坐,抱琴,去把今下午窦嬷嬷拿来的凤梨切几个来,让姐姐妹妹们尝尝。” “是。”抱琴去切凤梨,入画跟青萍去搬来绣墩靠椅,顾明沛头抢先坐到那张楠木靠椅上,面朝坐在对面绣墩上的顾明湘和顾明溶,一脸睥睨的看向顾明湘,冷哼一声道,“我打趣不打趣七妹妹关你什么事?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操心?我操什么心?只不过七妹妹又不是我推下湖去的?”顾明湘坐在绣墩上,看向顾明沛的表情有些不屑,待看到顾明沛变了脸色,嘴角噙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 “表面的意思咯,又没说你推的姐姐,你结巴什么?莫不是心虚吧?咯咯咯・・・”顾明湘说完,自己已经扶着顾明溶的肩膀笑了起来,没等顾明沛反驳的话说出来,又立刻接道,“我开玩笑的,五姐姐你不会当真了吧?你要是当真了,那可真是心虚了,咯咯咯・・・” 听完顾明湘的话,明溪瞬间觉得好冷啊!这顾明湘倒是会自娱自乐,只是把顾明沛给气的坐那瞪着两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不和谐的五小姐、六小姐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明溪赶紧救场,余光撇过顾明沛头上闪动的红宝石簪子,忍不住开口赞道,“五姐姐头上的簪子好漂亮!那上面是红宝石吧?” 顾明沛听到这话,本来又臭又冷的一张脸瞬间笑着开出一朵花,脸上得意快要溢出来了,向明溪炫耀道,“还是七妹妹识货,这支簪子可是咱们京城最有名的珠宝斋的大师傅,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打造出来的,这上面的宝石可是航海船从海上带回来的,光这块红宝石就价值五百两银子・・・・・”别说这整枝簪子,是出自珠宝斋一年只接十二个活儿的大掌柜的手笔,价值可见一斑。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从顾明洛那卖乖扮巧、千般讨好讨来的,顾明沛戴一次后就没再舍得戴过。 说完,还故意撇了顾明湘一眼,要不是今天她看到顾明湘这身打扮,再看她手腕上那对同样出自珠宝斋大掌柜之手,顾明湘不轻易戴出来的金镶九龙戏珠镯,她才故意戴上气一下顾明湘的。 那颗红钻倒是挺值钱的,至于海上来的就算了,作为一个经常去美国、欧洲出差的现代人,早就不屑于海上了,直接是空中的。但对于这些经年不出一次门、出门也要坐捂得严严实实轿子的大家闺秀们,海上确实蛮诱惑的。 “啧啧,还真是好东西呢,怎么没见妹妹戴过呢?只是我怎么瞧着有些像九妹妹的呢?听说九妹妹前儿房里丢了东西,莫不是・・・・・・” “顾明湘,你・・・・・・”顾明沛好不容易打了个翻身仗,还没等站起来高兴下,又立刻被踹翻过去,怎能不叫她生气。顾明沛直气的两颊通红,两眼恶狠狠的看着顾明沛,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样子。 “五姐姐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怎的就生气了,我只是担心五姐姐是受骗,帮着贼人脱了赃物还不自知呢?五姐姐不会是以为我怀疑你偷的吧?咯咯咯,”顾明湘又开始了她那招牌式的清脆笑声,“五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还不清楚五姐姐的为人,只要五姐姐像只小猫一样,围着姚夫人乖巧的转转,姚夫人什么还能不赏你?咯咯咯・・・・・” 这顾明湘倒是个爽快性子,有什么说什么,那尖牙利嘴简直是跟入画有的一比。不,要说入画的尖牙,只能刺伤人的外表;但这顾明湘的利嘴,却是实打实插进人心让人气的吐血啊! 明溪看着拽着丫鬟的胳膊快要笑抽了的顾明湘,再看看顾明沛扶着丫鬟的手快要气晕了。要不是有丫鬟靠着,感觉顾明沛直接要两眼一翻抽过去了,因为明溪看到顾明沛扶着丫鬟的手,正死死的捏着上面的一团肉,明溪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丫鬟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 这要怎么救场啊,明溪跟她们不熟,实在是除了首饰,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不,如今首饰也不敢聊了,说不定顾明湘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直接把顾明沛给气晕过去,明溪觉得她也有点扛不住顾明湘的笑声了。 不和谐的五小姐、六小姐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那谈琴棋书画?明溪除了从小跟着外公学过下围棋,后来考了个业余六段,其它的琴书画一窍不通,且不说这个架空的地方有没有围棋这回事,但是这四个人,两个人下棋,那另外两个人,也下棋? 噗,四个人倒是正好够搓把麻将。 明溪再看着笑的一脸欢快的顾明湘,不都说是庶女在嫡母手下讨生活不容易,这顾明湘当真是个特例啊! 明溪正想着打破僵局,抱琴已端着切好的凤梨端了上来,明溪赶紧要抱琴将切好的凤梨端到几个人面前,笑道,“五姐姐,六姐姐,八妹妹赶紧尝尝,我让抱琴给你们收拾上几个带回去吃。” 顾明沛看到端上来的凤梨,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了。 明溪不知,姚姨娘最爱吃这凤梨做的凤梨酥,在衡阳公主走后,就想向老夫人讨几个做凤梨酥孝敬姚氏,哪只老夫人说没了,她还暗怪,明明衡阳公主带了一筐子来,之前只分吃了七八只,怎么就突然没了呢,原来是到这来了。 “还是妹妹有手段,难怪祖母偏心疼你。”顾明沛又酸溜溜的说了两句。 明溪讪笑几句,“都是祖母的孙女,一样的疼。” “我们可没有七妹妹这福气。”顾明沛继续酸舌头。 “我就说五姐姐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人,是吧?”顾明湘终于停下笑来,向明溪眨眨眼,用竹签插了快凤梨,一小口一小口秀气的吃起来。 “呵呵呵,吃凤梨。”明溪冷冷的干笑,看着顾明沛塞着凤梨的腮帮子再一次憋的通红,真想对她俩说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你们今天到我这来就是为了吵架的吗? 在迎来第三次冷场后,明溪觉得她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七姐姐,你回府我也没送你什么,前几天绣了几方帕子,七姐姐要是不嫌弃就拿着用吧。”顾明溶吃了一块凤梨后,最先打破沉默,用帕子擦擦手,掀开陪侍丫鬟手中的托盘上的浅蓝色布,托盘上放着几方嫩黄、浅红或纯白的帕子。 明溪走过去,拿起一方纯白色的,只见那帕子用银白色细线锁了边角,只在帕子的一角上绣了一丛鲜艳的梅花,微风吹过帕子,那丛梅花宛若活了,那单薄的花朵竟在枝桠上细细抖动。 明溪很是惊奇,这古代的绣活果真做的精细,明溪忍不住真心赞道,“八妹妹好鲜亮的活计,我倒喜欢的很!” “哼,什么好东西,咱们绣房里有的是,随便取一块都不比这个差,八妹妹何必紧巴巴的凑上去做哪些奴才们做的活,没得掉了身价。”顾明沛翻着白眼吃凤梨,对顾明溶的帕子似是很不屑一顾。 之前顾明沛无论说什么,明溪都是不在意的,因为在明溪看来。顾明沛长着一张精明的脸,其实内心就是个草包。在明溪内心。毕竟也是奔三的人,所以看待顾明沛,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但如今顾明沛说出这种话,明溪是真的怒了,不管怎么掉身价,那也是顾明溶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劳动的成果,由不得别人侮辱。 不和谐的五小姐、六小姐⑤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明溪看这旁边双眼通红的顾明溶,手里还拿着一方帕子的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尴尬着,忍不住说道,“五姐姐这话可不要乱说,古人云:‘德言容功’,自古就是评判咱们女子的品行的标准,五姐姐要是不善女工便也罢了,可别让外人以为,五姐姐连妇德都没有。 再说了,五姐姐平时的帕子荷包什么的,要绣房的绣倒也罢了,但是出嫁的嫁衣,难道也要绣房来给五姐姐绣?” “七妹妹有所不知,五姐姐是用不着穿嫁衣的。”顾明湘在旁边火上浇油一把。 不穿嫁衣?古代只有姨娘才不穿嫁衣,只一顶小轿从侧门进去。 “七妹妹你・・・・・・”顾明沛看着自回府后,就从来不敢大声跟她说话的明溪突然大声质疑她,忍不住吓了一跳。 这七妹妹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哎呀,八妹妹都为七妹妹带了礼物,我这个做姐姐的竟是没有准备,真是该打,姐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副镯子送给妹妹,妹妹别嫌弃。”说着,顾明湘已经脱下手腕上的金镶九龙戏珠镯,戴到明溪被抓着的手上。 “这,六姐姐这礼太贵重了吧。”明溪有点迟疑,虽然她外号“小财迷”,但可不是什么都见钱眼开,顾明湘的这副镯子价值不菲,戴在手上沉甸甸的,每个足有40钱(注:40钱=200克)重,再加上上面还有十几颗粉东珠。 明溪倒不是不好意思收,而是凭明溪的直觉,明溪觉得顾明湘有什么阴谋,可是看顾明湘又笑的一脸坦诚,这顾明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明溪忽然看不透了。 “哎呀,哪那么多废话,叫你拿着你就拿着。”顾明湘不准明溪摘下来,转身对正一脸嫉妒的看着明溪手上镯子的顾明沛道,“我也给七妹妹添礼了,五姐姐难道就不表示表示?” 顾明沛本来还在心里大骂顾明湘傻,那么贵重的东西轻易就送了出去,现在听到顾明湘忽然叫她表示,顾明沛就产生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等她回话,顾明沛已经伸手将她头上的赤金坠红宝石的簪子拔了下来插到了明溪头上,没给顾明沛后悔的机会,拉着顾明沛就往外走,“我那一对镯子比那那枝簪子贵多了,我都送出去了,你好意思要回去吗?”还忙砖头招呼顾明溶,“八妹妹快走。” “你・・・・・・”看着顾明沛在顾明湘拉扯下摇摇欲坠的身影,明溪真担心顾明湘会把顾明沛气死在路上。 “七姐姐,要不我,我回头再送别的过来。”顾明溶看到两人离开,再看看明溪手腕上的镯子和头上的簪子,顾明溶使劲缴着手里的帕子,有些愧疚的嗫嗫说道。 贪财的六小姐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不用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帕子,这镯子和簪子虽然好看,但比不上你绣帕子的心意。” 好假的话,心意虽然重要,但有钱又有心意更重要。明溪当然不敢这么说,毕竟明溪看来顾明溶心底不错,就是被姚氏教的有点懦弱,听丫鬟婆子们的意思,估计姚氏也想把她教成这样,并且已小有成就,可惜顾明湘死了。 “嗯,那七姐姐我先告辞了。”顾明溶终于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两颊上显现出两个梨涡。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啊啊啊,明溪简直羡慕嫉妒恨啊,不管前世今生,顾明溪都没有酒窝啊,没有最美好的记号! “嗯,抱琴,你拿上几个凤梨给八妹妹送过去。” “其实,七姐姐,”顾明湘在离开前,忽然又转身开口道,“姨娘也很想念七姐姐,希望七姐姐・・・・・・”话没说完,顾明溶已经加快脚步跑出去了。 姨娘?独留明溪在原地深思,应该是杨姨娘吧,她是便宜娘的陪嫁丫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便宜娘把她给便宜爹开了脸,单照今天顾明溶的性格来看,估计是艰难的在姚氏手下讨生活。 唉,这古代该死的三妻四妾。明溪叹口气,什么时候找个空去看看杨姨娘吧。 ・・・・・・・・・・・・・・・・・・ 明溪坐在靠窗的靠背椅上,借着夕阳的余辉,细细把玩着手里的金坠红宝石簪子和金镶九龙戏珠镯。这么大一块红宝石,要是放到现在得多少钱呐,虽然在这里也挺贵,但完全没有在现代它该有的价值,生不逢地啊,明溪替红宝石默哀。 看完簪子看镯子,明溪小心的把玩着镯子上的粉色东珠,这可是货真价实野生的,哪像在现代,都是人工水产养殖的。咦,不对啊,明溪忽然发现有一颗珍珠有点脱皮,这,这是什么? 明溪捏着那层皮往下一撕,那还是珍珠,分明就是一颗刷了漆的琉璃珠子,明溪试着把赤金镯面在桌子上磕了磕,桌子上立刻落下几片金灿灿的漆皮,竟然金子也是假的。 明溪当然不会傻的觉得顾明湘没发现被人骗了,是顾明湘骗了她。明溪再看看顾明沛的那枝簪子,希望簪子不是假的。 “不用看了,那簪子是真的。” 明溪抬头一看,顾明湘正站在门口笑嘻嘻的说道。 “你不是回去了吗?”明溪看着顾明湘,脸上满是疑惑,她这个奔三的穿越人就被一个丫头给耍了! “拿钱来?”顾明湘向明溪伸手,开口就说道。 “什么钱?” “当然是分赃的钱啊,这簪子可是我帮着你合伙骗来的,这支簪子值一千两,咱俩平分,但鉴于跟你合作很愉快,就送你五十两,这样你五百五十两,我四百五十两,拿钱来。” “你你你,”明溪算是理解顾明沛被顾明湘说的毫无回嘴之力的那种感受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合作的?” 她贪财可是取之有道的,从来不要昧心钱。 过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那好啊,你直接把簪子给我不用拿钱了。”顾明湘挑挑眉毛,回答道。 明溪想了想,她不要,也是便宜了顾明湘,不要白不要。 “不行,鉴于我要销赃,我七你三。”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啊,毕竟这是顾明湘自己骗来的。没事,明溪等着跟顾明湘讨价还价。 “好,成交,拿钱去,反正再怎么着我也不回吃亏。”顾明湘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令明溪很是怀疑,她是不是又中了顾明湘的计。 明溪吩咐青萍去取钱,忽然隐约想起顾明湘说顾明沛推她进湖的事,忍不住向顾明湘询问道,“六姐姐,你知道我掉进湖里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知道,我当时不在府里,要不然我怎么会错过这个热闹呢?”顾明湘接过青萍递过来的钱袋,数都没数直接塞进鼓鼓的衣袖里。 你你你,这顾明湘实在太可恶了,顾明溪都差一点快死了,她竟然说是看热闹。 “不过看在我们第一次合作这么愉快的份上,我指点你一句,今天衡阳长公主来了为什么没过来看你?” “长公主是来看望老夫人的,我一个小辈・・・・・・” “哼,老夫人有什么值得看的,跟长公主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莫说是咱们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的侯府,就是二伯还在时,以长公主的身份也犯不着纾尊绛贵来咱们府里。” “那是?” “长公主是冲你来的,你可知长公主的侄儿是谁?” 这个顾明湘怎么这么爱卖关子啊,就不能痛痛快快的一口气说完? “长公主的侄儿自然不是皇子也是皇亲国戚,六姐姐难道忘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还给我装,就你那点小伎俩,连我都瞒不过还想着骗老夫人,你本就不愿意嫁到信阳侯府,又不甘姚夫人算计你的亲事,不就是想激怒九妹妹,借机把事情闹大,搅黄这桩亲事,哪只九妹妹不知发什么疯,竟就真的把你推下湖・・・・・・” 竟然还有这么一出,这顾明湘的绵软性子竟然也是装出来的,那连于嬷嬷抱琴等这些身边服侍的人都没看出来,这与她相处不足一月顾明湘竟然就瞧出来了。 明溪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顾明湘。 “不过也该是你命大,正好碰上来府里做客的苏公子把你救了。” “苏・・・苏公子?”她虽然听了不少丫鬟的壁角,可是没听到过苏公子啊! 玉佩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湘白了明溪一眼,一副你就继续装吧的表情,“苏公子是谁,你自己猜去吧,总之就是你今天醒了的消息,再长公主离开前被人拦住了,是谁你自己猜去,还有,”顾明湘顿住离开的脚步,冲明溪笑得很是暧昧,“保存好你脖子上的玉佩,别整天对着她笑的傻兮兮的,小心被有心人利用了。”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顾明湘走后,明溪果真从脖子上拉出来一块白色玉佩,还是一块非常普通的玉佩,可是任凭她反复研究,结果最终也没找出能让顾明湘笑的暧昧的踪迹。 综上跟顾明湘的对话,顾明湘得出三个问题:一是长公主的侄儿是谁?二是苏公子是谁?三是玉佩的主人是谁? 都没有答案,明溪本来想问一个问题,结果一个问题没解决又得出三个新问题,唉! “小姐,今晚上想吃什么?”于嬷嬷进来问道。 明溪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白瓷盘里的一盘凤梨,忍不住想起了前世她爱吃的一道菜――菠萝古老肉。 酸酸甜甜,最是开胃。 “嬷嬷,咱这院里有小厨房吗,谁会做饭?” “有是有,就是东西不太齐全,红莲会做点心,不知道会不会做菜。” “把红莲叫进来我问下吧。”明溪记得红莲也是三太太送过来的。 红莲进来,明溪按着记忆里菠萝古老肉的做法给青萍说了一下,没想到红莲听完很是高兴,从没想过原来水果也可以做,愿意尝试一下。 “抱琴,一会红莲做完了菜后,你分成五份,分别给老夫人、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和六小姐送一份过去。” 姚夫人就算了,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就不怕撕的更破。 至于顾明湘,纯粹是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软啊,明溪转着手里的簪子。 于嬷嬷一抬头,看到明溪手中的簪子,随口问了一句,“小姐,这不是被九小姐抢走的那枝簪子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手里的簪子,明溪傻了,尼玛,顾明湘,难怪她说再怎么着也不会吃亏,原来这支簪子本来就是她的,啊啊啊,她的三百两银子啊! 明溪飞快的冲出门去的抱琴喊了一句,“抱琴,六姐姐那份不用送了,我忽然想起六姐姐不爱吃凤梨。” “是。” 老夫人的心思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福寿堂内,送走了衡阳公主,老夫人正跟陪嫁邹嬷嬷说着话。 “她真这么说?” 老夫人看了邹嬷嬷一眼,对邹嬷嬷的话很是怀疑。 这邹嬷嬷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时去给明溪送饭的婆子。 “老奴也吃了一惊,之前一个月不声不响的,今儿忽然改了性子・・・・・・” “毕竟打小没长在我跟前,看走眼也是有的,不过心芷也是心狠了点,怕是把她逼到绝路了。”老夫人歪在靠榻上眯着眼睛。 “姚夫人也不过是为了九小姐和四少爷着想。” “她那点小心思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也怨我,当初老二没了,她又受了那样的打击,我总想着弥补些,就由着她单独管二房的事。只是她也太没成算了,把小九给纵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来。 不过小九也是我疼过的,她跟信阳侯府的亲事,我也乐见其成,只是,潇哥儿立为世子的事,她还是早点罢了这个心思,我自有打算。” “老夫人莫不是想着让表小姐・・・・・・”邹嬷嬷刚要说什么,门外的丫鬟忽然通报道。 “老夫人,七小姐叫人送东西来了。” “进来吧。”邹嬷嬷和老夫人对视一眼,转头向门外说道。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了。” 抱琴进了,身后跟着个使唤丫头提着个篮子。 “小七身子可还好?” “回老夫人,七小姐的身字很好,今儿下午老夫人叫窦嬷嬷送去的凤梨,七小姐伤心她因为身子不好,没能来给老夫人请安,心里很是不安,就趁着饭前,让奴婢们做了这凤梨古老肉来给老夫人开胃。” 抱琴说着,打开篮子取出里面的盘子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笑的和蔼,“这七丫头倒是个体贴的,光闻着这味就让人有食欲。” 老夫人看向邹嬷嬷,那张脸笑的像一朵老菊花。 “要不,咱也开饭吧。” “是。”邹嬷嬷出去对外面的人吩咐。 大厨房送饭过来,抱琴想服侍老夫人吃饭,老夫人摆摆手,笑说道,“你回去服侍你们小姐吧,回去告诉七丫头,她的孝心我是知道的。” “奴婢告退。” “老夫人,您看这七小姐是什么意思?那续命丹・・・・・・”邹嬷嬷挽起衣袖服侍老夫人吃饭。 “说了多少次了,你也坐下来吃,如今就剩咱们两个老东西相依为命,还计较那劳什子规矩。” “是。”老夫人坐下吃饭,老夫人的心腹大丫鬟晚秋过来布菜。 “什么续命丹,不过是七丫头说出来哄那些婆子的,不管真的假的,你看出没有,衡阳长公主今日就是冲着七丫头来的,不管怎样,长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管她们怎么闹腾,我只管三丫头和烟儿好就行。” “那七小姐跟信阳侯府的亲事?” “且看着吧。” 姚姨娘的成算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松涛居内,姚夫人急匆匆的回到院子,后面跟着同样步履匆匆的袁嬷嬷。 姚夫人刚一进屋,就挥退了房内服侍的丫鬟们。 “这个死丫头,当真可恨,回来了一个月,那衡阳长公主都没说要来看看,怎么刚落水那长公主就来了,你可看好了,那丫头没跟外人联系?”姚夫人坐到椅子上,一脸愤愤,右手握拳重重的砸到桌子上。 “那蘅皋院有一半的人是夫人派过去的,把蘅皋院包围的固若金汤,连只鸟都飞不出府去,夫人放心吧。” “可恨,那长公主今儿被老夫人拦住,才没能去看那丫头,给文嬷嬷送信丫鬟,也被我拦住了,可是拦得了今天拦不了明天,说不定那天长公主又来了,看到那丫鬟就想起她死去的娘,说不定就合眼缘了,到时候有了长公主坐靠山,我的明洛怎么办,真真可恶。” “老奴倒觉得这长公主并没有结亲的意思,夫人忘了,这名义上,七小姐跟信阳侯世子还有婚约呢。” 于嬷嬷有眼力的立刻上前倒了一杯茶,端给姚夫人。 “这倒是,我就不信那丫头是个新鲜的,巴巴都往上凑。”姚夫人轻轻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一抹冷笑划过唇边。 “那传言是怎么回事?” “从蘅皋院传出来的,夫人可是信了,连大夫都说七小姐就吊着一口气,可是还是醒过来了,莫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忘了那赵氏就是个最会捣鬼弄假的,在她手里我没少吃过暗亏,要不是那件事・・・・不过醒来也好,还能平白多一笔银子。 只是,我这些年竟是被那丫头给骗了,那于嬷嬷也是个蠢货,我被骗了是因为我压根就没见过那丫头几次,可那于嬷嬷,整天跟在那丫头身边竟然也被骗。” 姚夫人想着自己的成算,一个主意渐渐涌上心头。 “那于嬷嬷怎么办?” “不是被禁足了吗?先禁着吧,反正以后还有用。” “那・・・围冬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明日叫她嫂子来把她领出去吧・・・只可惜,自今儿长公主来之后,老夫人竟然开始关心那丫头了。” “老夫人是夫人的嫡亲姨妈,自然会帮着夫人的,七小姐回府这近一个多月不也是不闻不问的吗?” “哼,什么姨妈,她关心的只是侯府的体面和自己的利益,惦记也只惦记着她那宝贝孙女和外孙女,我的明洛和明潇,还要我这个娘为她们打算。”姚夫人说着,嘴里发出一阵冷哼。 “那夫人那件事还要进行吗?” “当然了,老夫人靠不住我们就要靠自己,按原计划进行,最近信阳侯夫人逼得很急,只是那事要做的更隐秘一些” “夫人放心” “夫人,孙姨娘来了”外面的丫鬟通报道。 “应该是来给夫人送绣屏的。” “听说八小姐,今下午去看那丫头了?” “是,听五小姐说还送了几方帕子。” “哼,她倒是好心,是最近没给她们什么活儿干闲的,你明天叫八小姐绣一副《百福图》给我,” “那杨姨娘?” “她要喜欢站,就让她站那吧。 请安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第二天一早,明溪在抱琴和入画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然后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老夫人所住福寿堂方向,请安去。 明溪扶着抱琴手,哭哈着脸半闭着眼睛往前走,这刚穿越过来第二天就起来个大早,不适应啊不适应,此时正是卯时初,在明溪前世才五点多,她就是为了高考也没起这么早过。 福寿堂在蘅皋院的东边,穿过一个园子沿着右手边的抄手游廊,再穿过一个半月门,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刚进院子,便隐隐听到了福寿堂内清脆的说话声和笑声,明溪暗忖,她算是来的够早的了,竟然还有比她来的早的。 门边的一个梳着双平髻的小丫头,刚看到明溪进门,就已经给老夫人通报。 “快进来。”接着就传来老太太还含着笑意的声音。 那丫鬟替明溪帘子,明溪走进去,只见一位六十多的老太太正半靠在一张半旧的软榻上,身后靠着一个绣福字纹的团青色引枕,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 软榻的左边,坐着一位身穿象牙白色苏绣月华锦衫,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几朵兰花,下身穿了一条同色的百褶裙,形容婉约;右边坐的女孩比左边那位年长些,身穿缃色褙子,下身一袭湖蓝色长裙,端庄大方。 此刻正抱着老夫人的手说着什么,明溪想之前听到的说话声应该就是出自这个女子。 只是能这样谈笑自如的在老夫人身边,明溪暗地里忖度着,这两位应该就是三小姐顾明滢和表小姐慕如烟了。 看到明溪进来,靠近门白衣女子先起身迎上来笑道,“正等着七妹妹呢,刚刚老夫人还跟我跟三姐姐说,咱们姐妹里就属你孝顺,又暗自埋怨,生怕你硬撑着身子过来请安,过会又不爽利了,这不,正惦记着,七妹妹就来了。” 听了这白衣女子的话,明溪算是确定这就是那位表小姐慕如烟了,老夫人唯一的女儿五姑奶奶嫁到江东慕家,没过几年就去了,老夫人怜外甥女年小,不忍其在继母手下讨生活,便接到了城阳侯府,同孙女儿一样教养。 “快打嘴吧,刚刚还不知道是谁心心念念着七妹妹怎么还不来,如今人见到了,到来排喧我们。”老夫人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向明溪招招手道,“七丫头快过来,别听她胡说。” 那顾明滢只是在一旁淡笑,似乎对明溪的到来和慕如烟的话都不甚感兴趣。 “烟姐姐严重了,要说孝顺,自然是烟姐姐和三姐姐最孝顺,我以为我来的算早了,还是比不上烟姐姐和三姐姐。” 明溪手被慕如烟握着,走到老夫人的软榻前的绣墩上坐下。 听完这话,慕如烟和顾明滢俱是一笑,连老夫人脸上也泛着笑意。 “怎么,可是我哪里说错了?”明溪看她们笑的怪异,忍不住问道。 “妹妹忘了,我是住在老夫人院子里的,就是三姐姐,也会时常过来住几晚,这不,昨晚我跟三姐姐就是歇在老夫人的暖阁里的。府里都传七妹妹醒来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还当她们胡说呢,原是真的!”慕如烟开口解释道。 请安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原来还有这个原因,看来这老夫人还真是疼爱这表小姐,只怕下人因着八小姐的身份,而有所怠慢,特意放在眼皮子底下养着。 “那七妹妹说快跟我们说说,你在天宫都见过了什么景色?”慕如烟看着明溪,一脸好奇的问道。 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一个是正常人都会问到的问题,但从慕如烟嘴里问出来,明溪就觉得,慕如烟的语气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意味,明溪忍不住对慕如烟暗中起了提防。 明溪看向老夫人,见三小姐和老夫人也正兴趣盎然看着她。 “这个・・・・・・”明溪刚要想着怎么说这谎话,骗骗婆子丫鬟还行,这老夫人可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是不会轻易被骗过,就听外面的丫鬟传道…… “老夫人,大太太、四太太、六小姐来了。” “今儿我们可是来晚了。” 打头的妇人穿的很是素净,看起来三十多岁,容貌跟三小姐顾明滢倒有几分相似,明溪猜是大太太秦氏;后面跟着的四太太倒是穿红戴绿,头上也是差的满满金钏银钏,走来路活像个移动的妆柩盒子,只是配上她那副谄媚的笑脸,活生生像一个老鸨子。 这城阳侯府即使再没落,也是侯府啊,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破落户,明溪心里很是诧异。 而跟在四太太身后的顾明湘,哪还有那天在她院子里时的嚣张气焰,只是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的跟在四太太身后。 对嘛,这才是她想象中六小姐该有的态度。 顾明湘似是察觉到了明溪的想法,趁着众人不注意,向明溪龇龇牙做了个鬼脸。 唉,明溪看着顾明湘的鬼脸。顿时哭笑不得,就当她什么也没想吧。 几人分别给老夫人请了安,明溪也上前见了礼,她们又夸赞了明溪几句,就各自就坐。 “咦,二嫂今天怎么没来,她可是个最孝顺的,往常都比我们来得早。”四太太环顾众人一圈后,发现新大陆般最先开口。 老夫人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这三太太夸张了些,姚夫人确实每天都来,但并不是每次都来的很早,别以为她老了不知道四太太心底那点儿龌龊。 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四太太,一个商户家的女儿,就是登不得台面,只是一会儿还要吩咐四太太做事,老夫人也不好现在再说她。 “大概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吧。”旁边的大太太淡淡开口说道。 看来这位四太太也跟姚夫人不合,而且也不是很得老夫人喜欢,明溪暗暗记下。至于姚夫人,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嘛,明溪最是清楚的。 请安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今儿跟你们说件事,昨日长公主走时留下请柬,邀请咱们府里的夫人小姐们,下月初去参加驸马府里举办的赏花宴。 自从老大、老二出了事,府里已经好久没去参加过什么宴会了,趁着明日的赏花宴,领着姐儿们都出去见识见识・・・・・・”顺便结户好亲事。 后面的话几个姑娘在场,自然是不便说的,但大太太和三太太却是心知肚明。 老夫人说完,四太太一脸无所谓中带着些许忿忿,明溪倒是明白四太太的心情,她自己膝下无子女,反而要养丈夫跟别人生下的孩子,这已经够膈应人的了。偏偏如今孩子大了,要定亲了,她还要出面找门好亲事,还要费心费力准备嫁妆。 就算是嫁妆钱是用公中的,那以后老夫人没了总是要分家的,那嫁妆钱还是要分摊到她们那一房,嫁妆钱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更别提她作为嫡母还要再添一份。 只是,明溪看向大太太,一脸的纠结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似乎也没想要两位太太有什么反应,径自说道,“如今老三家的回娘家还没回来,驸马府的赏花宴,就由老四家的带姐儿们去吧。” 老太太说的也是很不情愿,看着四太太那副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的表情,更是心里窝火,不禁有些埋怨,这三太太回娘家待的时间也实在是有点长了。 “春日里宴会比较多,该给几位姐儿多备些春装才是,老大家的,这几天,就由你给姐儿们订几套各款式的新装。” “是。”两位太太齐声应道。 只是四太太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一点能捞些油水的活不派给她,竟给派她些出力不讨好的,要是宴会上出了什么事,回来还不是要她吃挂落! 说了一大会子话,老夫人也乏了,便挥挥手道,“大家都回去吧,平时白天没事就来陪我说会话,以后请安就十天一次吧。” 明溪听了这话心中暗喜,她正愁以后要早起没法睡懒觉呢。 只是美中不足,她精心准备的好戏还没开始,大家就要离开了,计算不精确啊! “老大家的・・・・・・” “给姚夫人请安。” 来得正是时候,明溪心中一阵窃喜,身子不经意的向老夫人方向靠了靠,藏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掐住大腿上的一块肉,眼中瞬间泛着泪光。 众人正准备离开,老夫人和外面丫鬟的话同时响起。紧接着,外面一阵慌乱,一个身影一晃,从外面进来一个妇人,明溪还没看清楚,那身影已近前,指着明溪一脸恶狠狠对旁边的几个丫鬟道,“把这死丫头给我绑起来。” 说完,就有几个丫鬟婆子就要近明溪前。 明溪努力眨眨眼,泪花挤啊挤,终于在丫鬟们碰到她身之前挤出几滴眼泪,明溪一脸惊慌失措的靠向老夫人的身旁,冲老夫人弱弱的喊了声,“祖母。” 在老夫人房里逞凶,你这不是打老夫人的脸吗? “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停手,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你们那些丫鬟都是死的吗,由着她胡来。” 老夫人看到姚夫人那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登时冲着姚夫人发了火,昨天怎么跟她说的,都忘了,这沉不住气的东西。 众丫鬟姚一听老夫人发了火,赶紧上前劝说。 首战告捷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母亲。”姚夫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措了,稍微稳定心神,给老夫人行了礼后,又再次恶狠狠的瞪了明溪一眼、 “母亲别管,今日我先给这丫头一个教训,让她分不清尊卑。” “祖母,”明溪抹着眼泪,对上姚夫人凶恶的眼神,装出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兢兢战战上前扑到老夫人怀里,“祖母可要给孙女做主啊,孙女儿昨天刚醒来,不知道哪儿做错了,惹姨娘生气・・・嘤嘤・・・” “你・・・”姚夫人一听这“姨娘”二字,本来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剧烈起伏,直咬着一口银牙,恨不得上前撕了明溪。 “什么姨娘,我是你父亲扶正的太太,现在是你的嫡母,你如今对嫡母不敬,便是打死了你,别人也是没话说的。” 明溪看老夫人面上也带了些不虞,大有放任姚夫人不管的苗头,继续期期艾艾向老夫人委屈道。 “祖母,你要为我做主啊,不然衡阳长公主的赏花宴孙女是没脸去了,・・・嘤嘤・・・・” 提点人之话最好是点到即止,由听的人自己去领悟,作用才更显著。 说完这个老夫人似是沉思了一会,衡阳长公主的赏花宴,可是她向西京众贵妇推荐她外甥女跟孙女的大好机会,是万万不能破坏了的,如果明溪真的不去了,长公主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她不能因为姚夫人一人的怒气,而阻挠了孙女和外孙女的大好姻缘。 虽是这样,老夫人也听出明溪是在拿长公主要挟她,不禁对明溪也是窝火。 “还不快住嘴,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夫人蓦地冲姚夫人斥道,眼睛却是审视的看了明溪一眼,目光莫测。 明溪知道老夫人是在探究她,抬着头装作看不明白老夫人眼神的意思,用挂着泪珠、可怜楚楚的眼神迎接老夫人的目光。 “衡阳长公主的赏花宴?我怎么不知道?” 姚夫人一听明溪的话,顿时又气又急,气急的当然她刚阻隔了明溪跟长公主见面,明天明溪就要去见长公主,不知道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老夫人不说话,只心里气道,本来打算你早上过来时就说的,谁知你一到就闹了这出。 “昨天衡阳长公主走时说的,你回去给九丫头也收拾一下,她也去。”老夫人没从明溪眼中看到她想要的结果,继而开口回答姚夫人的问题。 “是。” 明溪偷看姚夫人在听了这件事的表情,除了刚开始有一些气急败坏外,就没有了其它反应,继而注意力还是放在明溪身上。 难道姚夫人再听了长公主的赏花宴后,除了气急败坏,不应该再高兴一点?明溪心下虽有疑惑,但目前身处的境况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老夫人,孙女还有件事不是很明白,请老夫人指点。” “说吧。”老夫人也生了明溪的气,说话也不似刚才的热络了。 首战告捷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祖母,我在锦州守陵三年,族谱上,我父亲的旁边,只有我母亲一个人,三年里再也没有添上别人的名字,今儿又何来姚姨娘做我母亲。更何况我听说姚姨娘不比父亲的其它姨娘,杨姨娘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开了脸,那钱姨娘也是一顶小轿抬进顾家的,都算是名正言顺进了咱们顾家的门的,可是姚姨娘,我在阳安这些年,是未曾在府里见过的。 如今大宇律条说“聘为妻奔为妾,如今三叔太仆寺卿做了三年,正是升迁的关键时候,要是在这时候被人参了一本・・・・・・”说着,明溪已经跪倒在了老夫人身前,一副泫然欲滴、全是为侯府着想的殷切表情。 “放屁・・・・・・” 姚夫人之前在听了明溪叫她姨娘后,已经很是懊恼了,如今不但说她连个姨娘都做的名不正言不顺,就连平生最恨的成为顾启勘外室的事,也被明溪轻轻松松抖了出来,而且仔细的分析了这其中的利害。 这怎叫姚夫人不恨,如今姚夫人看向明溪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两眼瞪通红,银牙紧咬,如果有可能,姚夫人估计会直接掐死她。 如果说刚刚老夫人是对明溪的话感到生气,那再听完后面这段话后就是欣慰了。 她怎么能忘了,在她是别人祖母姨母的同时,她更是这个家的内室的女主人,侯府的脸面就是她的脸面。 如今侯府没落,全靠三老爷撑着,如今三老爷才三十几岁,升迁的期望很大,说不定加官进爵也不成问题,以后的侯府还要靠三老爷,更何况渲哥儿也有好大的出息,就算是为了孙女着想,等明滢出嫁了,也要有个得势的娘家傍身,更何况她还想把烟儿・・・・・・ 老夫人本就是聪明人,加上她也是名门出身,这种事自是一点就透。之前她只是因为丧子之痛,对侯府的事也是甩手不管了,只是她怎么忘了一句话,如果三老爷官路坏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你住嘴。”如果刚刚老夫人是生气,那么现在老夫人算是大怒了,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向姚夫人喝道。又转身对众人道,“以后谁也不许瞎叫,姚姨娘就是姚姨娘,听见了吗?” “是。”几个婆子丫鬟应声道。 明溪偷偷斜眼看众人的表情,四太太和顾明湘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倒是在明溪的反应之内,慕如烟面皱眉思索,三小姐面无表情,唯独大太太的眼光探究的看向她,明溪正对上,立刻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姚夫人是老夫人的亲外甥女,平时老夫人对她极宽容,就是做了那件事,老夫人也只是说几句就过去了,哪曾见过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忘了愤怒。 又听了老夫人说,以后大家都要叫她姨娘,又觉得十分委屈,又不敢跟老夫人抱怨,登时脸色发白,握着拳头,把所有的怨气委屈全部都记到了明溪头上。 多疑的表小姐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明溪跪在那背对着姚夫人,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风。 “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又刚好利索,别再受了寒。”老夫人转即换上了笑脸,伸手扶明溪起来。 “孙女谢祖母不怪。”明溪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孩子,既然老夫人给姚夫人给出惩罚了,她也要给老夫人些面子,不能得理不饶人。想着,明溪立刻顺着老夫人扶着的手势站了起来,刚刚腿‘碰’的撞在地板上,明溪这会子还觉得疼,她以后也是不是学学小燕子,做个跪得容易。 老夫人又握着明溪的手,温和的安慰了明溪几句。直到明溪表达了她会一辈子念着祖母的大恩大德后。老夫人满意的才松开明溪的手。 “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吃早饭,老大家的和姚姨娘留下,服侍我吃早饭。”老夫人挥挥手。 明溪知道留下姚姨娘,是为了安慰一下她,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至于留下大太太干什么,明溪就不得而知了。明溪边想着,边随着众人出去。 “七妹妹・・・” 明溪刚走出福寿堂,后面便有人叫住了她,明溪回头,正是一身白衣的慕如烟正笑着站那。 “烟姐姐,这是去哪?”明溪这次记住了,慕如烟是住在老夫人院子里的。 “我是特地来找妹妹的,前几天你落水后我受了风寒,在床上卧了几天,竟是不知道昨天妹妹醒了的事,昨天没去看望妹妹,妹妹可别见怪。” “怎么会,只是现今还天冷,烟姐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明溪笑着回答道。 “妹妹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慕如烟犹豫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明溪笑着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年我回家,路过阳安时送七妹妹的那把小金怀表,不知现在可还在?那可是父亲专门从船商那买来送我的七岁生辰礼物,要不是见妹妹喜欢,我都不舍得给呢!” 慕如烟说的时候似在回忆什么,眼睛看着明溪,很是伤感。 “啊,竟然是姑丈送烟姐姐的生日礼物,我当时年幼,竟然拿了姐姐的心爱之物,烟姐姐可千万别怪我,等我回去叫抱琴找找看,找着了我让人给姐姐送过来。”明溪一脸愧疚的的说道。 “不用了,既然送给了妹妹,就留给妹妹玩吧,我只是有些想念父亲罢了,妹妹别见怪。”慕如烟说着,掩起衣袖擦擦眼睛。 “那多谢姐姐了。”明溪心中想,还真是个多疑敏感的性子,难道寄人篱下的孩子都有这种毛病。竟然出口试探,不过反正明溪是真的不知道。 “本来想着今天叫了三姐姐、九妹妹一起去看七妹妹的,只是九妹妹在七妹妹落水那天惹着了姚姨娘,现如今被关到家祠了。”慕如烟擦干眼泪,似勉强般,露出一个笑容。 “烟姐姐客气了,明天去赏花宴,我们在好好说说话。” “嗯,那我们说好了,妹妹慢走。” 这古代人说话就是艺术,你想说顾明溪落水是间接或者直接是顾明洛引起的,只说就是了,还拐着弯的说顾明溪落水那天惹着了姚姨娘,就算惹着了姚姨娘,姚姨娘也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关进家祠的。再说了,难道顾明洛不去,你就不能单独去了吗,何况还有顾明滢呢! 要不是凭着顾明溪落水前那点零碎的记忆,顾明洛推顾明溪,就是在慕如烟对顾明洛说了那番话之后。 如此肆无忌惮的挑拨离间她跟姚姨娘,慕如烟是觉得她傻,还是,慕如烟自诩聪明! 只是,慕如烟干嘛要告诉她这个,要她借此跟顾明洛或者姚姨娘生隙?隙早就有了。 那就是给她卖个好,让她更加恨姚姨娘或者加入她上网阵营? 明溪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姚姨娘不好了,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莫不是她也瞧上了信阳侯府小世子?明溪实在想不透啊! 挨训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老夫人叫大太太和姚姨娘留下后,老夫人遣退了屋里丫鬟,转头对正一脸委屈的姚姨娘喝道,“你给我跪下。” 大太太看着,觉得她在场不好,就退到了外间跟邹嬷嬷说话。 姚姨娘扑通一声跪下,眼中两行眼泪立刻下来了,喏喏的冲老夫人喊了声,“姨妈。” 老夫人的气就立刻消了一半,这“姨妈”不同于母亲,她不是顾启勘的生母,故听姚姨娘叫母亲也觉得别扭,但“姨妈”却是实打实的有着血缘,何况,老夫人也是真的疼姚姨娘,不然不会这三年来由着姚姨娘做二房的主。 只是今天不给她个教训,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让你发那么大的火,把我昨天说的话都忘了。” 姚姨娘想想就来恨,她昨天听了老夫人的话,不能去找明溪的麻烦,就派了袁嬷嬷去,让她敲打敲打明溪,哪知道明溪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今天早上来给她请安。加上晚上听了袁嬷嬷那番话,知道早先她是被明溪一番装傻充愣给骗了,便想着,等她过来请安,先把她先关门外一个时辰,给她个下马威瞧瞧,哪知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明溪来福寿堂给老夫人请安的消息。 她又被明溪耍了,怎能不生气,就气呼呼的赶来福寿堂,哪知,又落入了明溪的另一个圈套。 “糊涂啊,就这点事就让你沉不住气了,那你当年跟着老二的那份隐忍哪去了?”老夫人听完姚姨娘的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姚姨娘旁白,我养尊处优这几年,现如今都是旁人隐忍我,哪有我去隐忍别人的机会。) “姨妈,今天你也看到了她对我的态度,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在她娘面前受的委屈,如今她恢复了本性,我可是要为我的洛儿打算・・・・・・” “胡闹,我跟你说,你以后别招惹她,且不说衡阳长公主对她的态度未定,但觉对不是漠视不管的,单说她现在这处事的手段・・・”老夫人想到,刚刚她都被这个丫头的手段唬住了,先以要挟激怒她,再一副大度宽容大度态度,说出后面那番话,让人只觉得她识大体,哪还记得先前的得罪。 姚姨娘默不作声,一口小银牙咬的死紧,要她对那死丫头妥协,要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听见没有?暂时别动她,那件事先停了,我自会找机会促成那件事,只是不是现在。”老夫人最是了解这姚姨娘的脾气,平日里阳奉阴违的事也没少做,只是这次却是由不得她胡闹了。 “知道了。”姚姨娘不甘心的回答道。 “姨娘只不过是个称谓,以后二房的事还是你做主,等潇哥儿和九丫头出息了,还怕没你大好的日子?” “是。” 顾明滢的亲事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姚姨娘回答的有点心不在焉,一脸的闷闷叫老夫人看了也心生可怜,说话声音也放低下来,“你回去吧,把九丫头从祠堂里放出来吧,明天去长公主的赏花宴,关了这些日子,也该闷坏了,她不是看中了我那套红宝石头面吗,我一会叫邹嬷嬷给她送去。” “只许一点,以后叫她也少招惹七丫头,闷了就来找三丫头和烟儿玩。” “是。” 大太太从外面进来,看到姚姨娘闷着脸从里面出来,只觉得心底一阵兴奋,说不上是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 “唉,”看着大太太那总是清汤寡水般的装扮,老夫人叹了口气,“就算是为了三丫头的亲事,你也该出去走动走动,我本来打算明天的赏花宴是要你跟去的,可是你看你那反应就不情愿,老大都去了这么些年了,你还・・・・・・” “母亲・・・”听老夫人提到她的夫君,大太太更是哽咽不语,那是她一生最悔恨的事。 “算了,不想去就不想去吧,只是三丫头的亲事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心里有谱?”老夫人看大太太这样,眼睛也不禁有些湿润,赶紧转移了话题。 “如今看我们府,空有个城阳侯府的名字,好些的人家根本看不上明滢,更何况明滢已经是十七了;一般的人家,我又怕明滢受委屈。” “您是看着明滢长大的,自是了解明滢的脾气,最是个清高的,我就怕万一明滢嫁不好,一下子想不开・・・・・・” “胡说,我看着明滢是我这些孙女里最好的。也怪我,当年只想着给明滢找个最好的人家,左挑右挑,谁成想突然发生老大突然没了,就生生的给耽误了・・・・・・” 说着,大太太又开始哽咽,老夫人叹气,这个大媳妇当年是她选的,嫁过来之后对她极孝顺,与老大也是相敬如宾,好是好,就是在遇到大事时拿不定主意。 “你觉得那苏少爷怎么样?” “可是苏尚书家的苏少爷?”大太太听闻老夫人的话,擦干眼泪打起精神问道。 “正是呢,听说十五岁在春闱中得过解元,苏家大老爷觉得年少成名不免以后心高气傲,就让他随着苏家二老爷到任上历练去了,今年刚回来没多久,准备明年的秋闱。虽说现在二十岁还没定亲,是听说打算得了官职再定亲,先立业后成家。” “关键是这苏家胜在人口简单,如今苏家现在只有大二老爷两房,且都是嫡出;而且,苏大夫人又跟老三家有那层关系,作重要的是,苏家有个不成文的祖训,那就是苏家只有在男子在三十岁之后没有嫡子的,方可纳妾,这不是正对了我们三丫头的脾气?” “听母亲这么一说,儿媳也觉得那位苏少爷不错,而且之前七丫头被救起后,明滢回去,我问她那件事,听明滢的话语,隐隐约约对那位苏少爷极是赞赏。” “这就好,要是三丫头也满意,就是最好的了・・・・・・” “可是,母亲,”大太太突然打断老夫人的话,满是怀疑道,“那苏家大老爷如今圣眷正浓,且看着苏少爷也是个出息的,怎么会娶三丫头呢?”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等老三家从青州娘家回来了,我就叫她去苏家下帖子,虽然说两家也时常来往,但苏少爷对七丫头有救命之恩,我这个祖母说什么也是要过去谢谢人家的。” 三太太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后,明溪就一直躺在床上发呆,脑海里反复想着,姚姨娘再听了老夫人说要参加长公主赏花宴的表情,震怒多一点点,应该是怕她跟长公主见面。 可是其它表情,就再没一点了。 明溪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有一个女儿正处在说亲的年龄的母亲,再听了这件事后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啊,最起码也是高兴的。 貌似九小姐去不去长公主的赏花宴,对九小姐的亲事,一点都没有影响,如果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九小姐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的了。 难道真是跟跟信阳侯小世子,她未曾谋面的未婚夫? 她昨天刚醒来听说这件事,还是相信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只今早睡醒再想了一下,却是现在半信半疑了。且不说这毁亲不可能是单方面的,肯定要经过她这一关的,而如今她却是连信阳侯夫人都没见过的。 再说,世家子娶亲严格像信阳侯府这种人家,肯定是要娶一个嫡女做世子妃的,九小姐有什么资本,值得信阳侯夫人为了娶她做世子妃? 单凭小世子和九小姐是真心相爱?别说笑了,要是这古代没有门户之见,王宝钏还用得着苦守寒窑十八年吗? 这个问题凭借明溪对这个世界浅薄的认识,恐怕只靠想是想不明白的,明溪懒懒的翻了个身,眸光一瞥,看到窗外的阳光正好,几株牡丹也开得艳丽。 明溪灵机一动,转头对正坐在旁边的绣墩上绣帕子的几个丫鬟问道,“咱们府里有海棠花吗?” “有啊,三老爷住的竹喧居、二少爷的濯墨馆以及姚姨娘的松涛居以及后花园,都有大片的海棠花。”抱琴抬头回道。 “围秋今天干嘛了。” “倒是安分守己的,没她事呆在屋里,只昨天在围冬被领走后哭了一场。” “你们当中谁跟她关系最好?” 众人都看向了红莲,红莲当即大惊失色,看到明溪也在看她,“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小姐,奴婢只是跟她住一个屋,所以平时话会多一些,奴婢绝对不是姚姨娘的人,奴婢是三太太送过来给小姐使唤的,三太太说,以后小姐就是奴婢的主子了,叫奴婢以后只效忠小姐・・・・” “起来吧,我又没说别的。” “是。”红莲抽噎着起来。 “瞧把你急的。”抱琴拿着帕子给红莲擦眼泪。 “对了,三太太回娘家干嘛去了?” “三太太的父亲柳阁老辞官后回了祖籍青州,距西京一千多里,来去要走一个多月,三太太轻易不回家,今年正赶上柳老六十大寿,三太太回家祝寿去了。” “嗯,”明溪心中有了计较,招手叫青萍去取了几两碎银子给红莲,对红莲说道,“红莲,你去叫了围秋,去给我折几枝海棠花回来插瓶。” 红莲听了,知道这是明溪信任自己,赶紧回答“是”。 “我听说松涛居的海棠花最是娇艳动人,多从那折几枝。”明溪笑着看向红莲,眼里意味不明。 知夏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好的,小姐放心吧,奴婢这就去。”红莲破涕为笑,愉悦的去执行任务。 “小姐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知道姚姨娘的行踪,直接塞几两银子打发个婆子问问不就知道了。”入画一脸不解。 “小姐是觉得今天姚姨娘受了老夫人的训诫,必定会有所收敛,行事会更小心翼翼吧?”抱琴在旁边斟酌道。 “知我者抱琴也,”明溪点点头 “你们的亲人中可有在西京的?” “奴婢有一个哥哥在西京。”说话的是入画。 “可是府里人?” “不是,奴婢的哥哥并没有卖身,现在在一家酒馆做管事。” “入画,你有没有想过出府,如果有一天,我把你的卖身契还你,放你出去怎么样?” “不瞒小姐,从锦州回来第一天,奴婢的哥哥就来找过我跟待书,他如今做管事赞了些钱,想跟老夫人求个恩典赎我们出府,只是奴婢跟姐姐不愿,当年要不是夫人,我们一家人早就在那场饥荒里饿死了,奴婢和姐姐都记得夫人的恩典,只求陪着小姐,是从来没想过再出府的。” 真是两个傻丫头,虽然知道这也有可能是古代的奴隶劣性所致,但明溪还是很感动。 好丫头,待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明溪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在这古代过的好好的,不但她过的好好的,也要跟着她的人过的好好的。 “你最近两天找个空,回家看看。” “是,小姐可是有事吩咐,奴婢正想着找个机会回家看看待书呢!” “这会子倒机灵了。”明溪笑着打趣道,余光扫过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谁在那里?”明溪厉声喝道。 “小姐,”门帘被掀起,一个身姿婀娜的丫头,端着一盘子樱桃走了进来,笑嘻嘻道,“厨房新送来的樱桃,奴婢正想着给小姐送过来。” 明溪冷冷的看着进来的丫鬟一眼,她记得这个丫鬟叫知夏,是二太太送过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小姐的房间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外面看门的丫鬟都死了吗?这点事都做不好,干脆撵出去算了……” 还没等明溪说话,抱琴上前一步,拦住知夏进来,拿过知夏手中的盘子回来;入画则骂着出去了,隐约听到门外有个丫鬟争辩道,“流苏你个小蹄子跑哪去了,叫你看个门都看不住……” 千机营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奴婢内急想上厕所,知夏姐姐说她替奴婢一会儿……” 明溪笑着看着站在卧室外的知夏,“你是府里的家生子?” “是,奴婢娘是厨房里的张嫂子。”知夏抬头飞快的看了明溪一眼,迎上明溪的笑容,心里莫名的打了个突。 “小姐,”抱琴在明溪耳边说了几句。 “正好二等丫鬟有缺,就你补上吧,我一会就派人给你报上去,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屋里侍候吧。”明溪听完抱琴的话,依旧笑的可亲的对知夏说道。 “……是。”知夏迟疑的应道,心中却是疑惑,本来抱琴入画那几个从锦州跟来的丫鬟,一直排斥她们几个后来安排的丫鬟,抱琴对小姐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为什么小姐还把她提为二等丫鬟呢?知夏觉得这七小姐是越来越能懂了。 不过二等丫鬟总比使唤丫鬟好办事,最起码能近小姐的身。 这样想着,知夏已经跪下身去给明溪磕头,“谢小姐提拔。” “只要你用心办事,小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下去吧。”明溪将知夏的疑惑看在眼中,挥挥手。 “小姐,奴婢都跟你说了,知夏一点都不安分,小姐昏迷这几天,知夏总是逮着机会就想进小姐屋子,要不是我跟入画把守的严,她说不定就做了什么事了呢!如今小姐不处置她,怎么反而将她提升了呢,这不是更给了她进小姐屋子的机会吗?” 看着知夏出去,抱琴面色担心的向明溪说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要真想暗地里做什么事,我们想防也防不住,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把她放在眼皮子,就近监视吧。” 明溪想着,反正现今给知夏种下了疑惑的种子,想来这几天她会安分些,不过,这个丫鬟最终是留不住了。 “有道理。”抱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西京最热闹的街区,各家酒楼茶楼林立街旁,某座装饰精致的小楼上,李永昼正抓狂的抓着苏亦策的手不停的晃啊晃。 “该死的苏亦策,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赏花宴啊赏花宴,公主多少年没办过赏花宴了,我一想到那群花痴女人我就觉得头痛!” “公主心里的媳妇人选不是已经确定下来了吗?赏花宴不过是走个过场,你急什么?”苏亦策一脸淡然的喝着茶水。 “你不急,姑妈去了青州,你把公主请了去给她解围,要不是你,公主会以为我看上了别的姑娘吗?” 苏亦策清清嗓子,一把拍掉李永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你自己花心让公主误会,关我什么事?都说了,是帮别人照顾的。” “你别拿他出来压我,你们怕他,爷我可不怕他!”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看苏亦策油盐不进,李永昼开始耍无赖。 苏亦策目视茶杯片刻,转头看李永昼,“我觉得我应该给你找件事干,不然你在千机营白领俸禄啊。” 李永昼闻言,抬头望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我昨天约了紫烟,先走了,咳咳……” 苏亦策轻抿了一口茶,看着李永昼瞬间消失在楼梯口,忍不住轻笑。 千机营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两道身影在包厢外闪过,很快便进到了对面的包厢里,很快对面包厢里茶杯轻轻在桌上扣了三下。 “拜见左领。”对面包厢的人用传音入耳,只有苏亦策能听到。 “查到什么?”苏亦策依旧静静的喝着茶,身体暗自提内力运用传音入耳。 “城阳侯身故时太后和姜贵妃的人都曾去过阳安,可是都未曾见过城阳侯,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都去过?去了却未曾见到城阳侯?苏亦策抚着茶杯口暗暗思索。 建安七年,皇后病逝,随即当时还只是惠妃的姜贵妃迅速得宠,连带着被惠妃养大的三皇子允王也开始被皇上看重,而后失去母后庇佑的太子,在监国中连连出错,频频被皇上指责,朝中更是有大批大臣呼吁废太子,拥立三皇子,被皇上给否了,只是没有大臣拥护的太子位置也变得岌岌可危。 不过仅过一年,北魏十万大军突然范境,大将军宋焱同领十万大军领旨出战,怎料却是连连败北,不足一月,北魏大军一连拿下大宇十几座城池,宋将军也再这场战役中战死。 宋将军的死讯引起了朝廷莫大的恐慌,正在这时,朝中有人告发,是太子的母族文远侯,联合北魏,意图拥护太子继位,皇上当即震怒,文远侯被下狱,不久大理寺将查处的证据交给皇上,全是文远侯和北魏私通的信物,皇上大怒,下令文远侯灭族,太子被废,圈进永和宫。 虽然后来进犯北魏大军被现在的平北大将军打回北魏,并且签订了世代作为大宇的附属国、年年朝贡大宇的条约,但建安八年的那场谋逆大案,却导致了多少无辜的人死亡。 其中,就包括平北大将军的生母大姜氏,当时正在文远侯府做客,被官兵失手杀死。 事过多年,人大都是易忘的生物,如今有谁还记得当年文远侯府的辉煌,只想着现在的忠顺侯姜家一门富贵。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三年前,有人开始为文远侯府平反,说文远侯是被冤枉的,后来顾启勘的一封折子上提起过,找到了替文远侯府平反的证据,只是,顾启勘还没进京,人便病死在了绵安,这为文远侯府平反之事皇上也不了了之。 只是这件时隔多年的事又被上头重新提起是什么意思,而且还是千机营动手查,要知道千机营可是大宇最神秘的组织,只拥护当朝圣上,只听从头领和皇上的安排,只不过头领向来隐秘,苏亦策进入千机营五年来从没见过。 这为文远侯府平反的事,苏亦策也不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头领的意思。 苏亦策怀疑是后者,皇上可以明着来查,总比他们这样抓瞎来得好,当然,也不排除皇上是怕打草惊蛇。 “你去查一下,顾启勘在回京途中都跟哪些人接触过,排查仔细了。” 既然上面怀疑了顾启勘的死因,其中必有什么隐情,说不定还是为文远侯府平反的关键。 “是。” 黑影一闪,隔壁又立刻安静下来,苏亦策继续静静的喝着茶水。 李永昼走出茶楼,看看身后的茶楼上某位置紧闭的窗,“啪”打开扇子扇了扇。 “哼,你不赔我钱,我去找那丫头负责去。” 寒玉棋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城阳侯府的后花园,正是一年四季里最美的的时候,各色牡丹争奇斗妍,湖边几棵白流苏更是开的热闹,白色的白色的穗状小花压满枝头,白花花的一片,欺霜赛雪。 一棵高大的白流苏树下,明溪带着一个宽大的纬帽,手里拿着一根细杆钓鱼,钓了近半个时辰了,什么都没钓上来,明溪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喂,小丫头,给我去倒水来。”一道如公鸭子叫般的粗嘎声音响起。 一个青衣少年坐在明溪旁边的凉亭里,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盘棋局,少年看着黑子的局势,头也不抬的对明溪吩咐道。 明溪懒懒的不搭理,不久之前她已经听到过这人的吩咐了,不知道她是九小姐罢了,竟然还对她这样的颐指气使。 能在城阳侯府这么自由的男子,不外乎两个人选,二少爷顾明渲和四少爷顾明潇。三太太回娘家祝寿,相比二少爷也跟去了,那这人只可能是四少爷顾明潇了。 明溪本来就对姚姨娘没好感,自然连带着她儿子身上了,听着说话的语气,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哼,不理你。 “喂,听见没有,小爷我渴了。” 继续不理,明溪撑下巴做深思状,没听见。 “喂,你是聋的吗?哪个房里的,小心小爷我告诉姚夫人把你撵出去・・・” 又是个只会拿姚姨娘压人的主,明溪收拾收拾东西,起身走人。 “哼,终于知道害怕了?没关系,这次先饶了你,让你知道小爷我不是好得罪的・・・・”少年以为明溪害怕告诉姚夫人,终于要去给他倒水,心中忍不住得意。 想他在城阳侯府里,那个不是对他敬重有加,丫鬟婆子更是曲意讨好,生怕怠慢了他。 他本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棋局,想参加一个月后的五国围棋大赛,打算取个好成绩弥补他在读书上的不足,就没叫人在旁边服侍。 哪知看了一会棋局,他便觉得渴了,正好看到有个小姑娘在那垂钓,就叫她去倒水。 府里的小姐他是都认识的,便以为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哪知她却装聋作哑就是不去。 明溪路过顾明潇所在的凉亭,正对上少年看向她得意带着鄙夷的目光。 啧,长得还不赖,有点那个韩国演员玄彬的模样。 寒玉棋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扛着鱼竿,明溪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几颗小银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少年看着明溪的灿烂的一笑,蓦地怔住了。 他刚刚只看到明溪的背影,如今明溪转过头来,笑容竟是如此明媚。 他生在侯府,家里姨娘也不少,见惯了各种虚情假意的笑,竟是他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忽的一颤,继而心中一喜,只怕是这丫头刚刚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是欲擒故纵之计。 只是明溪接下来的话,便像一盆冷水般浇灭了他那点刚升起来的喜悦。 明溪只装做没看见他表情的变化,弯着两只笑的月牙儿一般的眼睛笑的纯良,耸耸肩,“我是聋子,我听不见。” “你・・・你・・・你这个贱奴才・・・・”似是有着良好的教养,少年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骂人的话。 明溪对激怒教养良好的少爷做出没教养的事情,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懒懒的下了一个扬大侠用过的百试不爽的套。 “贱奴才骂谁?” “贱奴才骂你・・・你说谁是贱奴才・・・”少年看着明溪如今换上一张尖牙利嘴的脸,忍不住暗骂自己刚刚还觉得有动心的感觉,真是中邪了。 “谁是贱奴才我就说谁,我说你了吗?不用急着表明立场表达你的心虚。” “你・・・你这个・・・你・・・”少年见过的女孩大都是温婉柔顺的,便如九妹妹那样的泼辣女孩,见到他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哪曾几个明溪这样的坦荡的女孩,顿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明溪继续换上纯良的笑容,一副规劝的语气道,“我都说了你不要急着表达你的心虚嘛!你看你看・・・我都不嫌弃你是个哑巴了・・・・・・” 这种无赖的行径,不得不说,是从顾明湘那学来的。 明溪发现,对于那些装惯了绅士淑女的人,与他们斗很简单,就是要比他们无耻,逼着他们脱掉那层伪装的外衣。 明溪才不管顾明潇气的快要吐血,反正是他先招惹她的。 拜拜,明溪甩甩鱼竿,走人。 顾明潇先是被无视,继而被辱骂,他平生都没遭遇过这种憋屈的事,眼看着明溪就要走了,总想着找个机会扳回一局,目光一转,注意到明溪鱼竿上的鱼钩,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哈,原来是个傻子,竟然用直钩去钓鱼,难怪一条也没钓上来。” 明溪真想白他几眼,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不知道姜太公钓鱼的事就别乱说。 “喂・・・你怎么不反驳了?”少年见明溪不说话,忍不住出口问道。 得,不但傻,还是个欠虐体质。 寒玉棋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你平生看过几本书,不懂不要瞎说好不好,不知道这个典故就不要乱讲。” 他就是因为不喜欢读书,所以才想借着围棋大赛拔个头筹,来弥补他读书上的不足,现在被明溪戳中心事,脸上不禁讪讪起来。 嘴上却不服,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掩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你懂得多,你给我说说谁拿直钩钓鱼了,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典故。” 就知道你不服,明溪看到在她提到读书时,顾明潇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是一个不爱读书的,就把前世她看的各版本的《封神演义》中的综合了了金庸的武侠小说,合成了一部一个最具有侠之大者版本的给顾明潇讲。 讲完之后,看到顾明潇一脸犹然未尽的表情,忍不住窃笑,原来不论古今,少年们都有一个大侠梦啊! “这是哪本书里的?”顾明潇半信半疑。 “唔,书名叫《钓鱼英雄传》・・・”把郭靖射雕的情节改成了姜太公钓鱼的情节,然后引来了洪七公・・・练成了降龙十八掌・・・主啊,原谅我吧。 骚年挠挠头,决定回去找找看,似是又对明溪知道的比他多不服,“你真的是个丫鬟?” 明溪眨巴眨巴眼,不说话。丫鬟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可没承认,以后别说我骗你。 顾明潇当她是默认了,心想他连个丫鬟也不如吗,一阵沮丧,眼睛扫过棋盘,不禁眼中一亮。 “我围棋下的很好。” 明溪继续白眼,你围棋下得好不是应该的吗?古代不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你围棋下得好,你还有脸炫耀! “真的,你没听说过围棋吧?”少年看到自己提到围棋明溪不说话,还以为明溪没听说过,继续洋洋得意道。 顾明潇,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刺激你,而是你非要找刺激。明溪掰掰手指,眯眯眼,她就不信看了那么多棋谱的一个现代人,下不过一个十五六的古代毛孩子。 不过,明溪放下鱼竿,进亭子瞥了一眼顾明潇放在石桌上棋盘,黑白子对垒,忍不住眼前一亮。 哇,这棋子全是玉雕成的诶,明溪拿起棋盒里一枚对着太阳看,晶莹剔透,摸在手里,触感冰凉,正是上好的寒玉所制。 骚年冷哂一声,“你倒是识货,这可是上好的寒玉所制。” 明溪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棋子,这么好的东西,不是她的简直是浪费。 “再走三步,”明溪点点桌上的棋局,“白子就输了”。 顾明潇听了心下大惊,这可是他花了几天功夫琢磨出的一个棋局啊!他跟很多人对弈过,最后都凭这个局大胜,看明溪只是随随便便瞥了一眼棋局,就看出了黑子劣势。 寒玉棋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你学过下围棋?” “当然了,我爷・・・咳咳・・・我肯定没学过,我经常看别人下。” “陪我下一局。”顾明潇不服,他就不信一个光看别人下棋的人,就能轻轻松松破了他的局。 肯定是碰巧,嗯! “好啊,不过如果我赢了,就把一副棋子送给我。”正好手痒,要是能赢点顾明潇的东西也能让姚姨娘添堵吧,何况这副寒玉棋子,用一化妆品的广告语就是:你值得拥有。 “这・・・”顾明潇有些犹豫,这可是姐姐为了激励他,特意从宫里北魏的贡品中向皇上要来给他的。 “既然你觉得肯定会输,这棋下着就没意思了哈,我走了。”激将法,骚年是就经不起激将的。 “好!”顾明潇咬咬牙答应,如果连一个小姑娘都下不赢,他还凭什么去参加五国围棋大赛。 耶,明溪心中窃喜,露出六颗闪亮的小银牙,飞快的坐下收拾了棋盘,“那我们开始吧。” 骚年看着又是一愣,那种感觉,又来了。 下了有一个时辰,最终结果,明溪以一子险胜。 其实,顾明潇的下的确实很不错,明溪实打实的尽了全力。 刚刚之所以能看出白子的劣势,是因为明溪前世学下棋时,曾看过不少的关于棋局的书,顾明潇摆的一盘正是其中一个经典的棋局,明溪印象很深。 赢了,明溪抬头看看顾明潇,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赖掉不给她棋子,哪知一抬头,正对上顾明潇沮丧但又激动的脸。 “你真的没学过下棋?” “你还会把棋子给我吧?”明溪看顾明潇脸色还好,边觑眼看顾明潇,边把寒玉棋子全部划拉到她这边,打开腰上的布袋,心中庆幸,幸亏是穿的抱琴的衣服,有一个大口袋,一股脑儿的,把所有的棋子倒进口袋里。 “你跟我说你下棋是跟谁学的,我就把这张银票给你。”骚年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丫头就是一个“财迷”。 “好。”明溪一把拿过顾明潇手里的银票,一百两,不要白不要,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折吧折吧塞荷包里。 “实话告诉你,我以前给了一个快要饿死的老头两个包子,那个老头就送了我一本关于围棋的书,上面记载了很多棋局的变化,只是・・・・・・” “送给我。” 还没等明溪把话说完,顾明潇就满是渴望的望着明溪。 不过就是本棋谱吗?至于这样求贤若渴吗?明溪一脸不解的看着顾明潇。 想要?明溪笑笑,食指和拇指在他眼前摩擦。 “不懂啊?”没等到明溪想要的,明溪抬头,见顾明潇只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她,好吧,世家少爷,不懂这个手势还是可以原谅的。 “你觉得我把它卖给别人” “你要多少钱?” 识相,明溪点点头,她现在对大宇的买卖市场也不是很了解,这价码该定多少呢? “五百两?”明溪试探的说出,看着顾明潇的表情变化。 “好。”顾明潇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呜,卖便宜了,明溪撇撇嘴,“我是说五百两一个棋局,至于有多少个棋局,我没数。” “你・・・”骚年又被激怒了,拍桌子。 明溪抱胸看着他,一副爱买不买的表情。心里却忐忑的很,价钱会不会太高了? “你・・・很好,”顾明潇咬咬牙,答应下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把所有的棋谱都拿来,我自己挑。” “成交,不过要给我几天时间找找。” “多久?” “半个……十天吧……” “十天后,这个地方・・・・・・” “一手交钱,一手交・・・棋谱。” “・・・好!” 就在他们待的凉亭不远处,一棵高大流苏树上,一个白衣男子看着他们离开,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扑棱棱”,带了落一地的白色花瓣。 “寒玉棋,好东西呀!”李永昼轻摇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棋谱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你这是在画什么?” 文嬷嬷看着自从去园子里逛了一趟,回来后就一直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明溪,一脸的疑惑。 明溪正在苦思冥想前世看过的棋谱,抓住文嬷嬷的手问道,“嬷嬷,你可知哪里有卖棋谱的?” “棋谱?这围棋刚传到大宇五十年左右,横竖会的就不多,棋谱更是见所未见,不过就算是有,老奴没见过,那棋谱那必定是被人传家宝一样的供着,怎么可能流传出来。” 等等,明溪抓到文嬷嬷话中的重点,“嬷嬷你是说,这围棋传来大宇没多久,是从哪里传来的。” “北魏,据说是北魏的一位商人发明的,并且在北魏推广开来,后来就传到其它国家了,并且在县学里推广开来,并且每隔四年都会有一场五国围棋大赛,成了个大国除了科考之外第二推选人才的方式。” 听那顾明潇那语气,他就不像是个会读书的,难道是想通过五国围棋大赛进入仕途,难过对棋谱那么感兴趣! 呜呜,棋谱竟然那么重要,被平常人当成传家宝的东西,她竟然五百两一个就卖了出去,不行,下次去她要多卖点。 只是,那个发明围棋的北魏商人?莫不是也是个穿越者,她老乡?明溪忽然一阵激动,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嬷嬷,那位发明围棋的人,嗯,你知道是谁吗?”明溪觉得她有必要去一趟北魏啊! “老奴哪知道,这些围棋的事情还是夫人对老奴说的,不过据说那位发明围棋的人已经没了。” “哦,”北魏之行的计划胎死腹中,“那我娘也会下围棋?” “对啊,夫人可是位围棋高手呢・・・・・・”文嬷嬷讲起赵氏来,立刻两眼放光,噼里啪啦的说了好长时间! 好吧,明溪看出来了,文嬷嬷对自己的便宜娘,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崇拜! 明溪耳中听着文嬷嬷的话,心里却陷入了沉思。 人家北魏那位可以发明围棋来致富,她也可以把那些现代好玩的东西发展到古代来。 只是,外面没人接应啊! “嬷嬷,咱们府里有没有其他值得信任的人?” 明溪不得已打断了文嬷嬷对便宜娘连篇累牍的溢美之词,开口问道。 文嬷嬷想了一下道,“负责马房的赵管事赵荣是夫人的陪嫁,夫人曾经对他们一家有过救命之恩,应还是信得过的,之前小姐昏迷时,那赵荣家的曾经来看过小姐,只是还没进来,就被于嬷嬷撵出去了,之后就没再来过。” 母女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明溪忽然觉得她又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局面。 “对了,小姐,奴婢今天还听说,今天信阳侯府小世子来咱们府上了,据说是来找九小姐,听说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还吵了起来” “嗯,围秋呢,你把她支开了?” “围秋・・・围秋回屋哭去了・・・”红莲慢吞吞的说道。 “哭?” “今天回来的时候,在后花园碰到了四少爷跟一个丫鬟在那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围秋看到后就哭着跑回来了。” “哦,”明溪笑的很邪恶,少爷和丫鬟,就像表兄妹一样,都是很暧昧的一种存在。 比如宝玉和袭人,比如宝玉和黛玉。 只是这个顾明潇也真是想得开,今天刚心疼完寒玉棋和银子,回去转眼就调戏丫鬟去了。看着顾明潇那张下棋时一般正经的脸,不像是那种纨绔子弟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姐,听说围秋以前就是侍候四少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姚姨娘连同围冬送来咱们院子了。” 明溪记得围秋那个丫鬟长得确实有些狐媚,看来姚姨娘也是不放心顾明潇的屋里人,就像王夫人对晴雯的偏见。 这么说来,姚姨娘送围冬过来是真的为了就近监视,至于围秋,可能只是碍了姚姨娘的眼。 姚姨娘千方百计把围秋送出来,自己要是把围秋再给他送回去,不知道顾明潇会不会感谢她?说不定还会再赚一笔。 明溪想到这,心里有了主意。 “知道了,你回去后,多跟围秋说说话,她今晚心情不好・・・”可能会更加有倾诉欲望,明溪冲红莲眨眨眼。 “是,奴婢明白。”红莲笑着应下。 ・・・・・・・・・・・・・・・・・・・・・・・・ 松涛居内,袁嬷嬷看到姚姨娘一脸喜色的进来,脸上也绽开一朵老菊花。 “夫人,可是有什么好消息?”捧着一杯热茶端到姚姨娘身前。 姚姨娘只笑着屏退了屋里人,“我嫂子已经定好人家了,你猜是多少?” 袁嬷嬷看姚姨娘的神色,似是也很是惊诧,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姚姨娘笑着摇摇头,喝了口茶卖了个关子,直惹得袁嬷嬷心头痒痒,“夫人快告诉老奴,让老奴也高兴高兴。” 姚姨娘这才得意洋洋的伸出五个指头,很是激动道,“这个数,这下我们明洛的嫁妆有着落了。” 母女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五万?”袁嬷嬷呆呆的看着她伸出的五个手指,就算是聘一个郡主也足够了,何况只是一个没落的侯府小姐。 “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袁嬷嬷还是很难置信。 “不会,”姚姨娘摇摇头,继而脸上显出一丝决绝的狠历,“不管是有什么变故,我都要把那笔银子拿过来。” “那五小姐的亲事呢?” “别以为她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想嫁到信阳侯府做姨娘?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就是受了做小的苦,自然是知道那些做小的,谁会心甘情愿居于人下?自会想方设法的往上爬,明洛又是个直性子,说不定到时候要吃五丫头多少亏。”姚姨娘低头喝了会茶。 “不过,看在她也曾叫过我母亲。服侍过我的份上,我自是要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说着,姚姨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很是诡异。 “是。”袁嬷嬷看到姚姨娘的神情,想到五小姐那张她第一见到,都惊艳的容貌,又联想到整日在姚姨娘身边唯唯诺诺的八小姐和被四太太拿捏的死死的六小姐,心中一阵惋惜。 不是有句话说,“宁做寒家女,不做高门妾”,自己一辈子伏低做小也就罢了,自己的孩子还要被嫡母视为眼中钉,说不定又是做姨娘的命。 “今天府里还安生吧,明洛从祠堂里出来没去七丫头那闹吧?”姚姨娘只在想着她的好打算,自是没注意到袁嬷嬷的心思。 “没,小姐从祠堂出来后,老奴只把夫人的话告诉了小姐,然后把老夫人给的那套红钻头面给了小姐,小姐就去找小世子和姚少爷玩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可是跟小世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姚姨娘抚抚额头,隐隐作痛,“多早晚都被这磨人的冤家给折寿十年。” “听绿柳(侍候九小姐的)说,好像是世子得了德妃一副难得的寒玉棋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就把那副棋子赏给了府里的一个丫鬟。” 姚姨娘听了气的直心口疼,她在这忙的黑天白日到处为他家筹钱,人家倒好,却当起了散财童子,寒玉多少钱啊,更别提一整副的寒玉棋子。 姚姨娘抚着胸口咬着牙,“打听一下是叫哪个丫鬟得了去了,你去拿回来,”姨娘想了下,又补充道,“顺便看看那个丫鬟是否妥当,不妥当就找个由头撵出去。” 母女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她是绝对不会为女儿留下后患的,哪怕只是有一点趋势,也不行! “是。” “找个人把明洛叫过来。” ・・・・・・・・・・・・・・・・・・・・・・・ “母亲,”顾明洛刚进门,就一头扎进姚姨娘的怀里,哭的可怜兮兮。 “这又是怎么了?”姚姨娘虽然责怪的语气,脸上却是满是心疼。 “・・・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又去勾搭尚哥哥,尚哥哥还把德妃娘娘赏的那副寒玉棋子,都送给了那个贱蹄子・・・我问他那贱蹄子是谁,他都唯唯诺诺的护着她说不出来・・・母亲,你找出那个贱丫头来,把她打死,要不就把她卖到窑子・・・” “住嘴,什么贱蹄子、窑子的,都是跟谁学的这些混帐话?” “母亲・・・”顾明洛难得见姚姨娘对她发一次火,恍若受了莫大的惊吓,立刻噤了声。 姚姨娘本来还生怕顾明洛受了委屈,想安抚一下,哪只她开口闭口的贱蹄子,就连她都听不下去了,要是叫信阳侯夫人听见,说不定闹出什么。何况,连窑子都知道了。 “袁嬷嬷,最近都是谁跟着九小姐,拖出去打几十板子,叫她好的坏的都说给姐儿听,没的带坏了姐儿的名声。” 袁嬷嬷听后,只连连称是的站在那,心里不由腹诽,把窑子告诉姐儿的不就是您那好儿子嘛! “・・・母亲,女儿知错了。”顾明洛拽拽姚姨娘的衣角,撒娇道,“女儿只是被尚哥哥气坏了,所以才・・・” “明洛,”姚姨娘被顾明洛一通撒娇,哪里还有什么气,只是抚着顾明洛的头发道,“小世子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要知道,世子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个人,且不说,以后不管是别人赠或者是父母赐,他总会有姨娘,就是你以后为着名声着想,也要带几个丫鬟过去给他开脸,如今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丫鬟,就跟世子吵成这样,等以后面对那些姨娘,你要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让尚哥哥添姨娘的,母亲你看三叔跟三婶,没有姨娘,不就很好吗?” “世上有几个你那样的三叔?别瞎想了,到时候给你添的丫鬟我都会细细的挑选,保管叫你死死地拿捏在你手里。” 一生一代一双人,多么美好的愿望!莫说是侯府世家,就是个农夫多赚个几两银子,不也想着娶个美妾? “我不管,我不管,尚哥哥要是敢娶姨娘,我就把她们统统弄死。”顾明洛说着,脸上显出一丝跟姚姨娘一模一样的狠历。 母女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这脾气跟她早年真是一模一样,只是她那时已经学会了隐忍,可女儿是顺水顺风的长大,没经受过挫折,还学不会隐忍。 如果可能,她也想为女儿谋个一般人家,过着平静的生活。 只是,如今她已经没了退路了。何况,如今女儿的心思全都放到世子身上了。 “胡说什么,姨娘也是一条命,能叫你轻易弄死?”姚姨娘怪嗔了一句,总归还有时间,慢慢教导她为妇之道吧。 “哼,不就是个姨娘,横竖是个奴才・・・・・・”顾明洛忽然噤声,查看母亲的脸色。 她差点忘了,她母亲可是连姨娘都不算的外室,只是姚姨娘正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注意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母亲一个外室都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她以后可是尚哥哥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更是会有泼天的富贵等着她。 想到这,顾明洛心情豁然开朗,就连今天因为尚哥哥把棋子赏人而产生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夫人,”袁嬷嬷看着顾明洛出去,才开口问道,“那个跟着小姐的丫鬟还要处置吗?” 姚姨娘刚刚只是在气头,自然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如今静下心来一想,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定是明潇又胡说八道叫明洛听见了,明洛身边的丫鬟都是她挑选的,她料着哪个丫鬟也不敢对明洛说这个。 想到顾明潇,便又气不打一出来,她屋里都有几个通房丫鬟了,虽然说她是处理掉几个,可那都是她看着长相狐媚的。生怕带坏了哥儿,可他还不满足,整日趁她不注意就去窑子打个逛。 她还指望着顾明潇在科考上有所成绩,能够得恩赐袭了城阳侯的爵位。 想到这,姚姨娘对袁嬷嬷说道。“那个丫鬟就算了,你明天找个空去找刘妈妈,叫她让兴哥儿看紧了明潇,要是让我再发现明潇胡来,仔细他的皮。” ・・・・・・・・・・・・・・・・・・・ “九妹妹。这枝簪子可真漂亮。” 梅香阁里,顾明沛正站在顾明洛的梳妆镜前,手里拿着一枝镀金蝴蝶簪端详着,眼中的贪婪之意暴露无遗。 顾明洛坐在靠窗的靠椅上喝茶,正想着刚刚在松涛居母亲说的话,又想到之前跟尚哥哥的争吵,实在是不叫她不恨,以前尚哥哥事事顺着她哪知道突然冒出的个小丫头,就把尚哥哥从来舍不得让她碰的寒玉棋给得去了。 哼,别让她知道是谁,否则,顾明洛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前些年跟着母亲,可没少学处置丫鬟的手段。 跟她抢男人,死路一条。 顾明洛捏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慢慢咬着,冲微微顾明沛微微一笑,“五姐姐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什么好东西,她那些最好的首饰可都放在母亲那里,那可全是宝斋房的创始人亲手打造的,现在随便拿出一件便可价值连城。 生辰宴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洛一向不屑顾明沛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行为,眼皮子浅,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占为己有。 “真的,那可谢谢九妹妹了。” 顾明沛心中一喜,虽然这枝比不上之前那枝金坠红宝石簪子,但也华美异常。顺手便将簪子插到了发髻上,还以为要跟顾明洛磨蹭很久才能得到呢,想不到今天这么顺手。 “等我过两天得了好的,也定当给九妹妹。”顾明沛喜滋滋的摸着头上的簪子,袅袅挪挪的走到顾明洛身边坐下。 不就是个破生辰吗?如今父亲不在了,二房的家产都把持在母亲手里,能得什么好东西,也不掂量掂量。 生辰……?顾明洛微眯眼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刻笑眯眯的对顾明沛道,“五姐姐说什么客气的话,咱们姐妹里,跟我最好的就是你了,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要做姐妹。” 顾明沛听闻,心中大喜,她自诩是顾府众姐妹里长相最漂亮的一个,在阳安时民风比较开放,曾得过不少学子的青睐,甚至那年的解元,在见了她的容貌后,曾写了一首赞美的诗,一时,她的美貌名动阳安,她曾想着以后凭借她的美貌和父亲的权势,定能嫁个侯门世家。 哪知道,她的美好愿望随着父亲的去世彻底打碎了。 回到西京后,二房成了姚姨娘的天下,姚姨娘受了十几年外室的罪,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钱姨娘和杨姨娘以及父亲其她几个女儿身上,幸亏她机灵,在姚姨娘和顾明洛身前做小伏低,才得了姚姨娘的几分关爱。 如今三年效期一过,她马上就要及笄嫁人了,可姚姨娘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她曾经暗暗试探过姚姨娘很多次,要跟顾明洛进信阳侯府做姨娘,可姚姨娘一直没做出回应,但也没斥责她,她表面上没什么表现,其实内心里却是早就急了。 如今听顾明洛这么说,似是她进信阳侯府做姨娘的事,已经过了明路。虽然同事庶女,顾明洛要做正室,她却要做姨娘心里会不好受,但凭着她的美貌,不愁以后抓不住信阳侯世子的心。 想着,顾明沛心中的喜悦已经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顾明洛冷眼瞧着,心中却是鄙夷至极,她这五姐可是真蠢,以为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能瞒过母亲的眼睛。 “五姐姐的生辰宴打算怎么办,及笄可是大事呢。”顾明洛咽下口中的樱桃肉,将核吐到旁边丫鬟捧着的白瓷盂里, “这些事自然是看母亲安排。”顾明沛似是还没从刚刚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发怒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洛看着她那副憧憬的表情,脑子里指不定在想跟尚哥哥什么亲密事。心中就蓦地升起一股怒火。 “五小姐吃樱桃,夫……姨娘刚刚叫人送来的,正新鲜着。”旁边侍候顾明洛的丫头香菜是今年刚买的,得了姚姨娘的眼,被提升为二等丫鬟,能在顾明洛身前侍候,但在顾明洛心中的地位,却是比不上从小时候顾明洛的香草。因此,总想着在顾明洛眼前表现,图得顾明洛的另眼相看。 “你个贱蹄子,你叫谁姨娘?”顾明洛一把掀翻装樱桃的盘子,甩手砸到香菜身上,一阵稀里哗啦,樱桃全部落到了香菜身上,直把那张比樱桃还要娇嫩的脸上弄得脏兮兮一片。 姚夫人改口姨娘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母亲要她忍耐,她就先忍着。 可看见这个丫鬟的脸,别人不知道,顾明洛却是知道的,母亲私下告诉她,那是给她准备的陪嫁丫鬟,用来以后笼络尚哥哥的心的,她本来是不屑的,只是今儿,先是顾明沛表现出对尚哥哥的兴趣,又看到这个以后要跟她分享尚哥哥的丫鬟,顿时火冒三丈。 “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香菜侍候顾明洛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知道顾明洛的脾气,最是个阴晴不定的,说生气就生气,她都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再说,今早在老夫人院里发生的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而且都改口叫姨娘了。 “九妹妹,不就是个丫鬟么,处置了就是,可别气坏了身子……”神游天外顾明沛倏的回过神来,安慰顾明沛道。 “哼,”顾明洛打开顾明沛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冷笑了一声。 顾明沛被顾明洛的冷笑吓了一跳,不会是自己刚刚想象她和信阳侯世子琴瑟和鸣的场景,被顾明洛看穿了吧,蓦地脸上又羞又臊。 “小姐,”香草忽然从门外进来,看到在地上跪着的香菜,脸上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想抢我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下辈子早点投胎吧。 香草走到顾明洛身旁,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明沛在旁边看着,在香草说完后,顾明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涩,放在靠椅扶手上的手死死的抓着,指节都因为用力泛白。 发怒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看清楚了,那丫头确定是进了蘅皋院?”顾明洛看向香草,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是,是缀儿娘说的,她不就是负责花园的吗,只是隔太远了,没看清是谁。” “知夏那个死丫头呢,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来知会声。” “呃……听说知夏被提为二等丫鬟了,小姐说她会不会……”香草想到今天刚传来的消息。 “她敢,她娘跟她的卖身契都在母亲身上,除非她俩不想活了,敢背叛母亲,定是顾明溪那个贱人又出了什么鬼主意。” 顾明溪,这个贱人,当初怎么掉湖里没淹死你,醒过来还要跟我抢尚哥哥,本来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还想留你一阵儿。顾明洛的脸上泛着恶毒的笑容。 “九妹妹,你有事先忙吧,我先回去了。”顾明沛说着,已经起身打算离开。 顾明沛被顾明洛的恶毒笑容吓得心跳加快,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顾明洛的怒火烧到她身上。 “五姐姐,别急着走啊,”顾明洛叫住顾明沛,脸上已经换上了纯真的笑容,“今年的海棠花开的好,尤其是湖边上那几棵,五姐姐的生辰不如摆在湖边的亭子吧,边赏花边饮酒,五姐姐你看好不好,等我去跟母亲说。” “呃,”顾明沛勉强打住脚步,回头挤出一丝笑容,“九妹妹是有什么安排吗?” 她可没有傻到以为顾明洛会关心她的生辰,心里肯定是在算计什么。 “姐姐的生辰是在十五,正好四哥哥也从国子监休假回府的日子,相信有四哥哥在,五姐姐的生辰会过的很热闹呢。” 听完顾明洛的话,顾明沛蓦地一怔,瞬间明白了顾明洛的算计,“九妹妹,你是要……可母亲不是说她另有打算吗,万一破坏了母亲的计划……” 顾明沛脸色蓦地发白,瞬间明白了顾明洛的打算,倒不是为被算计的人担心,而是,如果顾明洛算计成了,那姚姨娘的计划可就乱了,在她生辰宴上出的事,姚姨娘保管她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谁愿意自己的生辰宴出那些糟心的事! 表哥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沛刚回院子,就有丫鬟迎上来对顾明沛说道,“小姐,姨娘来了,在屋里等了小姐好一会呢!” 丫鬟指的姨娘是她的生母,钱姨娘,以往在阳安时,顾明沛是很喜欢钱姨娘来她房里的,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向姚姨娘请教,只是自打回了西京后,也不知怎么了,她跟姚姨娘的想法分歧越来越大,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她跟钱姨娘在亲事上看法相左,如今她一想起钱姨娘一直叨叨的那个话题她就火大。 顾明沛蹙着眉头点点头,“知道了。”撩开帘子进屋。 “姨娘怎么来了?” 钱姨娘正坐在榻上喝茶,旁边有个丫鬟陪着说话,看见顾明沛,钱姨娘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她没生下儿子,以后就靠这个女儿傍身了。 “这月十五就是五小姐生辰了,姨娘最近得了块好布料,想给你做套好看的衣服,你过来挑挑,看看看中哪块,姨娘叫外面最好的制衣坊给你做。” 钱姨娘说着,摊开榻上堆着的几块布料。 顾明沛正想着顾明洛那个主意,心里面有些烦躁,随便瞥了几眼,刚想说那块大红色的,蓦地又像想起什么,略一迟疑指着一块浅红色和名黄色的道,“就那两块吧。” 钱姨娘叫旁边的丫鬟记下来,心中微微有些发苦,刚刚顾明沛的迟疑她是看在眼里的,女儿自小喜欢大红色,只是顾明洛也喜欢大红色,且顾明洛又是个心思狭隘,自打回了京城,女儿为了讨好姚姨娘和顾明洛,就再也没穿过红色的衣服。 “好,姨娘再叫宝斋房给你打一套好看的头面……”钱姨娘说着坐到顾明沛身旁,“姨娘知道你心里苦,姨娘又是个没用的,你就再且忍忍。 你舅舅舅母没的早,你表哥也算是我照顾大的,他也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等你表哥在今年秋闱里得了功名,得个官儿,到时候让他给你介绍几户达官贵人,姨娘不求侯门世家,只求一户富贵人家,能堂堂正正的把你用花轿抬进门,做正房太太,不愁以后没有好日子。 姨娘活了大半辈子,算是想通了,越是高门大户,于是是非龌龊多,那信阳侯府你是想都别想了,姨娘也不想……” 贼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又来了,顾明沛一听到“表哥”这两个字,又想到生辰时的算计,心里更加烦躁了。以前怎么就没觉得钱姨娘眼皮子浅呢,富贵人家算什么,要是要她以后嫁个富贵人家,哪还用的着拖到现在,跟四哥一起在国子监读书的朋友里多的是富贵人家,也有几个四哥来府里做客时,偷偷像她表达过情意的,可她都没看中,那些人与信阳侯世子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她是打定主意要进信阳侯府的,何况,她今天刚听顾明洛意思,她进信阳侯府算是过了明路了。 “好了,姨娘,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叨叨了,横竖秋闱还早着呢,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顾明沛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安抚钱姨娘,只希望钱姨娘能住住嘴。 “你有打算就好。”钱姨娘以为自己劝了这几个月,女儿终于把话听进去了,心里舒服了些。 自打回了西京,顾明沛就跟她慢慢疏远了好些,她心里也知道老爷没了,自己又没有靠山,女儿投靠姚姨娘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让自己女儿跟原先的情敌亲近,哪个母亲心里也会膈应,不过现在看来,女儿还是跟她近的,毕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想到这,钱姨娘由衷的舒了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明沛脸上繁杂而纠结的表情。 是夜,蘅皋院里,月光清亮,照着一室的宁静,明溪仰卧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口,正睡的香甜。 一道黑影闪过,蘅皋院的高墙上翻过一个人来,而后蹑手蹑脚的进了明溪的屋子。 “在哪呢?”黑影挠挠头,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妆柩盒子,就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虽是这样,手还不停的抓起几枝金银簪子、镯子放进怀里。 “嘿嘿,这下赚大发了・・・啊・・・寒玉棋子还在・・・嗯・・・”熟睡中,完全不知道外界情况的明溪傻傻的笑着呓语了几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眼睛慢慢的把视线放到熟睡的明溪身上。 贼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明溪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她在古代实现了商业帝国的美梦,赚的盆满钵满,上门求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就连打算跟她退亲的信阳侯府小世子,也哭着求着叫她收了他,明溪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拜倒在她裙下的小世子,一眨眼,那小世子竟然变成了袁尚,明溪正吓了一跳,忽听身后另一个人道,你竟然给我红杏出墙,明溪刚转过身去,对上一张冰山美人脸,不知道为什么,明溪在梦里看到他,竟然真的一阵激动,好像潜意识里,他们已经相熟很久,刚要跑上去说话,忽然觉得头顶上有个人正阴恻恻的看着她,明溪一下子被吓醒了。 明溪正想着,梦里哪个混蛋毁了自己的美梦,一睁眼,正对上一双骨碌骨碌转动的黑眼珠。 “啊・・・・”有贼啊!明溪刚要喊,一双手已经捂在明溪嘴上。 “别喊。”刻意调小声音。 “・・%&**)&%……%・・・”,你睡觉睡的正好,忽然进来个人你不喊啊,明溪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寒玉棋子在哪?”黑衣人问道。 靠,顾明潇你个×××,我○○××你全家,今天刚给了我,晚上就叫人来偷回去,行,你别想要棋谱了! 明溪本来还以为是姚姨娘要派人来害她,现在看到贼人是冲着寒玉棋子来的,便又怀疑到了顾明潇身上,因为当时他们下棋时,只有两个人在场。 “快说。” “……%**(*¥……”你松开手我才能说啊,明溪在黑暗中翻了白眼,指着捂着她的手。 “你不准喊啊?”明溪努力的逆地心引力,点点头。 捂在嘴上的手撤走,明溪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摸到某样熟悉的事物时,明溪心下安定了许多。 黑衣人在看到明溪把手伸进被窝的一瞬间,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个“靠”。 “给你。”明溪用靠床外的左手,把装着寒玉棋子的口袋递给正瞪着她的黑衣人,右手仍放在被窝里,笑容纯净的问道,“我可以睡觉了吧?” 黑衣人接过口袋,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呃,表情是明溪猜的),点了点头,打开口袋看里面的寒玉棋子。 明溪看着,脸上闪过一阵冷笑,放在被窝里的右手迅速的抬起,手中赫然举着一根明溪胳膊粗的圆棍。 “啊!” 夜深人静,蘅皋院的丫环婆子们都睡的正香,忽然被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惊醒。 声音出资小姐的正房。 “小姐?”在外间守夜的抱琴第一个冲进屋里,随后入画、青萍、文嬷嬷等人相继赶到。 赴宴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敢偷我的东西……你活腻歪了……” “……别……别……别打脸……”贼人抱头鼠窜。 ・・・・・・・・・・・・・・・・・・・・・・・・・・ 大早上的,明溪正叼着一个小笼包喝着豆浆吃的正香,忽然觉得有人偷偷在看她,一抬头,看她的目光迅速转移了;低下头继续啃包子,又有一道目光注视过来。 再经历十几次次这样的目光后,明溪终于不厌其烦,放下心爱的小笼包看着众人。 “你们想问什么问就好了,这样憋着不累吗?” 几个人一同把头凑到明溪眼前,“小姐,你昨晚真是好彪悍啊!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入画最先开口 “该不会是因为吃了老仙给的仙丹吧,那真是太厉害了,早知道小姐能变成这样,就应该……”早点去死吗?呃,自觉捂嘴。 明溪翻眼望天,还好意思问,她昨晚本来是想快要把那个贼打晕时,她们正好赶到,合力把那个贼抓起来,然后明溪就可以要挟顾明潇掏钱赎人的。 哪知众人进门后都被她彪悍的动作吓傻了,集体呆在眼睁睁的看着贼人运功跳窗跑了。 自从编了一个神话故事骗她们说吃了老仙的续命丹后,她们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吗? 就算在她一个人面对贼人后,难道不应该,先哭着问“小姐,你哪儿受伤了”吗,而不是第一句就是“小姐,你昨晚好彪悍”吧。 明溪“呵呵”笑几声,“大概是吧!”敷衍过去,继续抓起小笼包安慰被众人冷落的脆弱心灵。 “小姐,老夫人派人过来问,昨晚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明溪思索了一会,冲抱琴使眼色,“抱琴你去,就说昨晚有个丫鬟溜进小姐房里偷东西,小姐受了惊吓晚上没睡好,现在正在补觉呢!” “要是问起有没有丢东西,就说丢了几根簪子。” “是。” 四月十五,是顾府五小姐顾明沛的生辰,也是顾明沛及笄的大日子。 上午,顾明沛在老夫人院子里完成及笄礼后,中午的生辰宴,顾明沛安排在湖边的凉亭里。 中午,明溪回蘅皋院换了身衣服,抱琴和刚升上来的二等丫鬟知夏一起服侍明溪换装。 赴宴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不如就穿前几天刚做的那身衣服吧。”知夏从明溪的衣柜里取出衣服来,一共四套不同颜色款式的衣服,前几天老夫人让大太太叫人的新衣服刚送过来,是知夏负责收拾的。 知夏看着红绿黄蓝四种颜色的衣服,想起之前见过九小姐吩咐的话,拿着蓝色裙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抱琴一脸紧张的刚要说话,明溪冲她摆摆手,笑着对知夏道,“不如就穿那件湖蓝色的吧。” “是。”知夏背对着明溪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笑着服侍明溪穿衣。 “抱琴,待书这几天身体可还好,明明叫入画跟她说了养好身体再回来,可这丫头就是不听。”明溪的语气有些无奈,前几天入画回她哥哥家,待书身体还没好利索,当天就跟着回来了。 “小姐戴奴婢们好,奴婢自然记得小姐的恩德,只希望早点回来服侍小姐。”抱琴笑着帮明溪整理裙边,笑着回答道。 “也是,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相对的,别人对我好我自会对她好,可要是别人把我当个软柿子捏,那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知夏,你说是不是?” 明溪笑的一脸纯真的看着知夏,知夏正在给明溪系腰带,头也不抬的连声说是,只是拿着腰带的手有些打颤,系了好一会儿才系上。 “好了,小姐咱们出发吧!” 明溪看了知夏几眼,见她只是催促着她去赴宴,心中叹了口气,机会她已经给了,既然知夏不珍惜,就认命吧! 明溪点点头,对知夏道,“那咱们走吧。”又回头对抱琴吩咐道,“我这几天突然想吃海棠糕了,抱琴,你有空去跟袁嬷嬷学学怎么做,听说袁嬷嬷做的海棠糕最好吃了。” 出了蘅皋院,明溪跟知夏一边说这话一边往湖边走去,路过小香海,明溪看了一眼小香海梨花深处一眼。一阵冷风吹过,明溪抱了抱胳膊。 “小姐冷吗?” “风有点大,知夏你回去给我娶那件有孔雀羽的青色披风来吧,。” 赴宴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可是……”知夏看了眼去往湖边的路,有些犹豫道,“奴婢回去了谁来服侍小姐?” “没关系,前面那不是六姐姐吗,我赶上去跟她们一起,你快点回去取吧,我忽然觉得冷得很。”明溪说着,身下的步伐也快起来,迎着顾明湘的方向赶去。 “好吧……”知夏想了一下同意道,回身快步回蘅皋院。 “小姐。”待知夏消失在转角,小香海的梨花树林里,入画从里面出来。 “打听出什么来了吗?”今早上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时,顾明沛突然宣布生辰宴摆在湖边的亭子里,说什么“赏花饮酒作诗”?明溪可不觉得顾明沛跟她有那个雅兴!隐约觉得,这刚过了几天的消停日子怕是要起风波了。 “小姐,奴婢听说今天四少爷从国子监回府了,据说四少爷每次从国子监回府,都要带上几个好友在府里饮酒小聚,奴婢特地去角门那看了看,确实七八个男子跟四少爷一起,现在已经在外面摆上席面,正在饮酒作诗。” 外面有四少爷和朋友饮酒作诗,内院五小姐的生辰宴也在饮酒作诗,倒是呼应的很啊! 明溪将整件事已联系,心里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这种雕虫小技,也只有顾明沛能想出来了。 “红莲去了?” “嗯,那丫鬟一向是个不受宠,想来红莲给她指点个机会,她一定会紧紧把握住的。” “我知道了,一切按原计划行事,现在去湖边吧。”明溪望着不远处的湖边人群,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入画看明溪脸上没有一丝忧虑,也放下心来,跟在明溪身后赶上顾明湘一起向湖边走去。 “七妹妹你猜五姐姐把生辰宴摆在湖边的亭子里有什么意思?” “不管有什么意思,我们只管看热闹就是,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明溪冲顾明湘摊摊手,换得顾明湘一笑。 “走吧,别让五姐姐等久了。” 湖边的凉亭里和海棠树下,已经摆了两张席面,丫鬟们来来往往的摆菜放杯盏,顾明沛看到明溪过来,笑着迎上来,“六妹妹七妹妹,就等你们俩了,快坐快坐。” 赴宴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明溪跟顾明沛客套了几句,把早先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一枝金镶玉的簪子,顾明沛看着,心中又想起了她那枝被顾明湘抢去送给明溪的红宝石簪子,蓦地又有些不痛快。 “真漂亮,七姐姐出手就是大方,五姐姐还不快接着。”顾明洛走快来替顾明沛接过,开口赞道,用空闲的手拽拽顾明沛的衣服。 “是啊,我很喜欢,谢谢七妹妹了。”顾明沛被顾明洛一拽,蓦地回神,想起今天还有事要干,强作笑颜跟明溪寒暄着。 “喜欢就好。”明溪淡淡一笑,这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见到顾明洛,虽不比顾明沛明艳照人,却也算得上国色天香,只不过以明溪之前的顾明洛的了解,因为她顾明洛被罚在祠堂待了几天,顾明洛不找她麻烦,最起码也应该不理会她才是啊! 果然,物反常则为妖! 除了顾府的几个姐妹,顾明沛在西京认识的几个闺蜜也一同参加顾明沛的生辰宴,顾明沛负责介绍了一番,明溪听了一圈,原来全都是庶出的。 难道上流社会的小姐圈子也有嫡庶之分,明溪虽然不认同,却也能理解,毕竟身份不同,想法见识什么的也同,同样,谈论的话题自然也不同,这就跟门当户对差不多的意思。明溪觑了其她顾家小姐几眼,顾明滢和慕如烟根本对那几个小姐不屑一顾,而顾明洛,竟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噗,明溪在心里憋笑的不行,难道她也以嫡出的小姐自居? 顾明洛也暗暗看了明溪几眼,心里恶毒的想着后面的计划,要是成功了……不,是肯定会成功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毒的笑容。 因为生辰宴都是自家姐妹,老夫人允许她们喝几杯酒,老夫人特地命丫鬟搬了几坛青梅酒过来,青梅酒的特点就是口感好,而且不容易醉,为了怕有长辈在,姐妹们玩的不尽兴,老夫人走了过场就回去了,只留下顾家几个姐妹。 青梅酒酒斟进杯中,明溪端起放嘴边抿了一口,果然口感爽口,隐隐有股青梅的清冽味道,吞下去后余香绕舌,明溪细细品味了一下,果然是好酒。 明溪前世游走于个大酒席宴会,对酒有一定的品味,当然,酒量更是不在话下,在商业圈里有“千杯不醉”的称号! 道歉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七姐姐,之前七姐姐落水的事,妹妹一直想跟你道歉来着。” 顾明洛拿着酒杯过来,后面跟着一个丫鬟端着一坛青梅酒,顾明洛停在明溪身边,一脸歉然的看着明溪,“都是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听了待书几句对姨娘不敬的话,一时气愤就跟姐姐争辩了几句,害姐姐一时想不开竟失足掉湖里了……不过,姨娘和老夫人已经罚我反省过了,妹妹也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实在不该因为一个丫头就跟姐姐生隙……” 明溪微笑着看着顾明洛,这颠倒黑白倒是好本事,本来是她把顾明湘推进湖中的,现在从顾明洛口中说出来竟成了顾明溪想不开自己跳进湖的,顾明洛在大度的说出这么一番道歉的话来,更显得顾明溪心胸狭隘了。 不过,明溪可不觉得顾明洛只是为道歉而来。 明溪看向四周的小姐们,果然,那几个顾明沛的闺蜜们,正勉强压住脸上的八卦好奇心,兴意盎然的看向明溪这边。 “老夫人和姐妹都知道,七姐姐一向是个大度的,就原谅妹妹这一次吧。”顾明洛说着,已从丫鬟手中接过酒坛,斟满被子,“如果七姐姐原谅我,就喝了这杯酒吧。”顾明洛也同样注意到那些庶出小姐们的视线,对明溪说话的声音更是提高了些,顾明洛双手端着酒杯端在明溪前,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真诚。 她一向大度?先给她戴了顶高帽子,叫她不得不接受道歉,可如果接受了道歉,那不就等于承认顾明溪之前落水完全是想不开,与顾明洛无关嘛,她倒是摘的干净! 这些庶出小姐们,身份虽然在上流圈子里说不上什么话,可不妨碍她们为宴会添加几个话题、传播个流言什么的吧。 不管接不接受道歉,回去等这些小姐们一传播,顾明溪心胸狭隘的名声肯定是有了。 不过,明溪看着一脸真诚的眼底隐藏着嘲讽的顾明洛,貌似这顾明洛不太了解现在的顾明溪的性格啊,还当她是软柿子捏呢?明溪笑的开心,不介意给她个机会,让她了解了解! 顾明洛看明溪只是笑着看着她,也不说接不接,不由有些急了,心中虽恨,面上仍做出一脸楚楚可怜状,“姐姐不喝酒,莫非是不原谅妹妹,那姐姐要妹妹怎么做,姐姐才原谅妹妹?妹妹已经知错了。” 道歉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哎,我不是不原谅九妹妹,只是我自从落水醒过来后就不大记得之前的事了,”明溪一脸为难的看了顾明洛一眼,做恍然大悟状,拍拍脑袋自责道,“啊……我忘记九妹妹刚从祠堂里出来,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那你要姐姐怎么原谅你啊,不如九妹妹把落水时发生的事情,再向我复述一下,说不定不干九妹妹的事呢!” 你不是说被老夫人处罚了吗,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被罚到祠堂去呢,要知道跪祠堂在古代是多么严厉的惩罚,是要面向列祖列宗反省呀! 顾明洛咬牙,她也知道跪祠堂是很严重的处罚,何况她到现在还祠堂祠堂这个地方惊悸不已,那几天简直是噩梦啊!所以才故意不提祠堂的,没想到被明溪随口说出来了,她似乎已经听到那几位庶出小姐小声的议论了。 顾明溪,顾明洛端着酒杯的指节用力,要不是后面还有安排,她早就甩手走人了,现在先忍了。 “原来七姐姐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妹妹竟都不知道,七姐姐昏迷了好几天,幸亏七姐姐醒来了,不然罚妹妹一辈子祠堂,也不能抵消我心中的愧疚。那落水的事,七姐姐还是别问了,我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很难受,害七姐姐吃了那么多苦……”顾明洛说着,眼中已是泪水盈眶,表情更是我见犹怜,只是手中的酒杯仍旧端在明溪身前,仿佛明溪不喝就是不原谅她。 “这……”明溪也做为难状,转头对一脸看戏的顾明沛道,“听说五姐姐当时也在场,不如五姐姐跟我说一下当时的事吧。” 顾明沛本来看的起兴,忽见明溪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又看到几个闺蜜们也是一脸好奇的表情,只得勉为其难的开口,想着随便敷衍一下,再稍微模糊一下真相,反正顾明溪也不记得了。 “五姐姐可要说的详细些,三姐姐和如烟表姐也在听着呢,五姐姐千万不要因为我的错处而为难不说,冤枉了九妹妹。”明溪哪看不出顾明沛心中小九九,“好心”的开口提醒道。 道歉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沛目光瞟过顾明滢和慕如烟,果然两位都在认真听着,愤恨的瞅了明溪一眼,明溪还以纯真的笑容。 顾明沛只得,“详细”的说了一下当天的事,只不过把想推到明溪身上的错,大部分过错推到了待书身上。 “事情就是这样!” 明溪可不管是谁的过错,她只要顾明沛复述时提到她的亲事就好。 “这哪里是九妹妹的错啊,分明是我那丫鬟的错啊,”明溪听完顾明沛的复述,忽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对着顾明洛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泪,抱着顾明洛的胳膊晃道,“九妹妹受委屈了,我回去定当狠狠处罚那丫鬟,叫她胡说八道,什么九妹妹要抢我的亲事,我知道九妹妹比在西京待的时间长,跟信阳侯小世子比我熟,反正我是连见都没见过的,可即使九妹妹跟信阳侯小世子关系好,这也不能乱说啊……” 晃啊晃,明溪眼睛余光的看着顾明洛手中杯子里酒全部晃洒了。 “七姐姐……”顾明洛看着明溪睁大眼睛看向她的瞬间,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没错,她应该是看到了明溪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 果然,明溪出口就说出了与信阳侯府亲事的事。 在座的那些小姐们哪个不是人精啊,一听到整件事,再联系到明溪的表现,人家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都没见过面,小姨子倒是跟未来姐夫熟了,一发散思维,说不定就便排出什么书生小姐的“佳话”呢,私相授受?抢姐姐亲?她的名声可是真的毁了,顾明洛端着手中的杯子,真想把杯子砸到明溪脸上,刮花她那张笑脸。 偏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药香还不省心,一脸不屑的,替她抱不平的来了一句,“那都是待书那丫鬟胡说的,我们小姐可没这么想过,小世子倒是想娶九小姐呢!” “啊,小世子原来想娶九妹妹?”明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拿着手里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抹着泪珠,“九妹妹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姨娘有什么好做的,虽然九妹妹没有跟我一起养在母亲跟前,但也是母亲的女儿我的好妹妹啊,以后进了信阳侯府,要九妹妹整日在我面前侍候,我……我怎么忍心呢?信阳侯世子千好万好,可西京的好男儿多的是,姚姨娘定会为你图谋一桩好亲事……” 明溪边说着,边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周围的小姐们,只见那几个顾明沛的闺蜜,脸上不见了好奇之色,取而代之的一脸的惊讶,原来顾明洛是庶出的啊,而且还不是养在嫡母身边,那她平时见到她们这些庶女们得意个什么劲儿,每次来找顾明沛跟她说个话,恨不得头都抬到天上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呸,最起码她们还是嫡母教养的,果然不是嫡母教的就是没教养! 众小姐们看向顾明洛的目光渐渐变得鄙夷,毕竟她们虽是庶出,也是由嫡母养大的,蓦地看向顾明洛时甚至有了高她一等的优越感! 设局毒害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洛岂会感觉不到那些小姐们的目光,被明溪抓住的胳膊,使劲握住了拳头,眼睛盯着明溪那张张张合合的小嘴,恨不得立刻一巴掌打得她开不了口。 “啪”,还没等明溪表演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从明溪耳边响起,明溪抬头看去,只见顾明洛身边的药香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正呆若木鸡的站那,而顾明洛已经气的脸色发青,打人的胳膊哆嗦着举在那。 “姐姐不要听这丫鬟胡说八道,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传言,回去我定会查清楚的,今日就先小惩大诫。”顾明洛强忍住向明溪射去恶毒眼神,她当真是低估了明溪的伶牙俐齿和手段啊,这药香平日里一向是沉默不语的,不像香草那样性子容易被激的,顾明洛就是看好了她这性格,今日才带她来参加生辰宴的,结果还是出了错。 她要是再看不出来药香分明是被人挑拨了,她就是傻子。哼,等回去再跟她慢慢算账,顾明洛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笑容。 “那妹妹可要查清楚了,这丫鬟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我瞧着对妹妹可是忠心的很,妹妹可千万不要错罚了她,以免寒了其它丫鬟们的心,再说我们顾府也算是礼仪世家,可不做那些刻薄下人的事,三姐姐,你说是不是?” 顾明滢楞了一下,蓦地明白过来,明溪这是要让她做个见证,以免顾明洛回去拿药香撒气,顾明洛的性子这三年来她也算了解了,最是个口甜心苦的,对待犯错的下人更是从不手下留情,恐怕这药香回去后,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只是明溪这是要保这丫鬟一命? 顾明滢跟明溪虽不熟络,但也没有看丫鬟受虐的喜好,何况传出去也不好听,于是,淡笑着向明溪点点头。 明溪稍微松了口气,她心里稍安一点,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这完全是药香急功近利咎由自取,但也多亏了她在里面推波助澜。 “知道了,我不会冤枉药香,姐姐还是先喝了酒吧。”顾明洛已经显得有些厌烦,本来想要明溪吃瘪的,结果反而害她出了丑,心里早已气的不行,哪还有心思跟明溪纠缠,只希望她快点喝了酒好进行后面的事,到时候前面发生的这些事就基本上不用计较了。 在顾明洛期待的眼神中,明溪毫不犹豫的接过顾明洛手中的酒杯,放到嘴边,青梅的混杂着酒香淡淡的传到鼻中,令人昏昏欲醉。 快喝啊,快喝啊,顾明洛心中被明溪拿酒杯的手攫住。 明溪闻着酒香,脑中百转千回了一番,在顾明洛焦急的目光中,明溪突然手一转,转头把酒杯第到顾明沛眼前笑道,“之前我落水时,好像也说了些冲撞五姐姐的话,我也应该向五姐姐道歉,不如这杯酒就算是我跟五姐姐道歉的酒吧!”说着已经快速的在顾明沛反应过来前,将酒杯放到了顾明沛手中。 “这……”顾明沛一脸愕然的看着明溪,她怎么没记得明溪有什么冲撞过她的话,可酒杯已经到了她手中,生辰宴是她跟顾明洛安排的,她自然是这酒是什么“酒”了,哪里敢喝。 “这是九妹妹向七妹妹致歉的,我哪里能喝,七妹妹要跟我道歉再另斟便是。”顾明沛强笑,一脸歉意把酒杯又还回到果然,这酒是有问题的。明溪笑笑,在顾明洛和顾明沛的期许中,很豪爽的干掉了杯中的酒。酒香淡淡,吞进腹中却是一阵火热,虽然口味跟青梅酒相似,但酒精含量却是比青梅酒高了百倍不止。 哼,还以为是要给她下药呢,原来只是想灌醉她,不过酒是顾明沛准备的,料她也不敢下什么药。所以明溪才敢喝下去。 顾明洛亲眼看着明溪喝下去,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微笑,目的达到,也懒得跟明溪纠缠,转身回了自己位置。 知夏回蘅皋院给明溪取了衣服来,明溪摆摆手说,“喝了会酒,忽然觉得不冷了,你先拿着吧。” 宴后,顾明沛提议去泛湖,“虽然只是春末,湖中荷花还没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阔,但这‘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景色也是别有风味,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家世不如顾明沛的小姐们纷纷附和,开始讨论起描写新荷的诗句,不一会儿,船娘已经将小船停在了凉亭边,几个小姐们两两一组的牵手往船上去,也有对泛舟不感兴趣的,依旧坐在凉亭里喝茶聊天。 明溪也坐在亭子里跟顾明湘喝茶、吃点心。 “七妹妹怎么不去泛舟?”顾明湘捏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笑问道。 “别急,一会儿自有人来请我。”明溪一脸的悠闲的喝着茶水,一边看着周围的地势。 这亭子虽是建在湖边,却是与外院只有一墙之隔,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的角门与外院想通,隔着一道墙,隐隐约约似乎都能听见外院男子们饮酒作诗的欢畅声音。 “七妹妹怎么光坐在这里喝茶,相比七妹妹刚回福利,不知道这湖中春天的美色,不如我带妹妹去看看吧。”顾明沛笑语盈盈走到明溪身边,对明溪邀请道。明溪手中。 “好啊,我也很想看看呢!”明溪抬起一张泛着酡红的笑脸,歪歪扭扭的站起来。 “五小姐,七小姐有点醉了,上船恐怕是不太安全吧!”知夏扶着明溪,一脸担忧的说道。 “谁说我醉了,”我只是喝酒上脸,这顾明溪跟她还真是一样的体质,明溪对知夏摆摆手,“五姐姐咱们走吧。” 顾明沛笑着拉着明溪的手,对入画安抚道,“没事,船娘们划船都很稳的,你这丫头还不快扶着七妹妹上船。” 设计毒害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反正是顾明溪自己逞能要跟着她上船的,出了事可与她无关,顾明沛心情很是愉悦。 正值春末,荷花们刚刚舒展开叶子,虽不是特别壮观,但也在能将一道道的水路围的密不透风。几个来参加宴会的小姐们,看到这一大片新荷,更是高兴的不行,叽叽喳喳的谈论着。 “船娘知道有什么好玩或好看的景色,带我们过去看看。” 顾明沛看着上船后站在船头看景色的明溪,身体微微靠着知夏,两人身上披着披风,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钱姨娘最近一直为表哥的亲事发愁,想等着表哥秋闱后找户好亲事,这样在表哥以后的仕途上也能得些助力。 表哥长相仪表不凡,又有学识,配这位七妹妹倒也不辱没了她,跟姚姨娘说的亲事相比,配表哥到算是便宜她了。 顾明沛脸上露出一丝得色,以后她就是明溪的小姑子了,那些漂亮的首饰还不是任她予取予求。想着,顾明沛看到船划到接近外院的湖岸,赶紧对知夏使了个眼色。 “小姐慢点。”在明溪刚要换到船的另一边赏荷时,知夏的贴心的提点到。 明溪装作不知道知夏在她走动时,掩在披风下伸出的脚,披风下不动声色的抓住了知夏懂得腰带,往顾明沛旁边走去。 顾明沛眼看着明溪向她走来,忽的步子一个不稳就要掉进湖里,心里高兴的不行,快步走向明溪,只是这份高兴还没来得及表现在脸上,她一个趔趄,身子蓦地往湖边倒去。 那一瞬间,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扑通”“扑通”“扑通”顾府七小姐不小心掉进湖中,身边侍候的丫鬟也跟着掉了进去,紧接着站的很稳的五小姐竟也一头栽进了湖中。 “不好啦,五小姐七小姐落水了……”众人先是被落水声弄得有些怔忪,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边大声喊着边叫船娘往明溪落水的方向去。 “救……救命……”顾明沛努力从水中钻出头,呛了几口水,为了好下手,特地叫船娘把船划的离众人远一些,哪知她自己竟莫名其妙的落水了,心里恨得不行,又想到一会的计划,心里不禁害怕起来,要赶快 明溪前世是会游泳的,掉进湖里只是开始喝了几口湖水,很快便调整了动作了,潜进水中,沿着顾明沛和知夏落水的反方向游去,觉得出了众人的视线,这才浮出水面往早先的路线游去。 明溪游了几步远时回头看了看顾明沛和知夏,却只看到了顾明沛在那兀自挣扎,没有看到知夏,忽然,明溪蓦地睁大了眼睛,在顾明沛不远处的荷花深处,一个婆子模样的人,正抓着知夏的头发使劲往水下拽去,知夏在挣扎了一会儿后,慢慢的不动了。 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她还以为顾明洛只是想要毁了她的名节,没想到,顾明洛还要要她的命。因为明溪清晰的看到了她那件青色的披风,在她落水时全部批到了知夏身上,浸入水中就会变成湖蓝色――跟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是一个颜色。 亭子里,顾明洛正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湖里船上的动静,只要一想到能处置了那个死丫头,她不禁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尚哥哥,而且还能得一大笔嫁妆,就满心的喜悦。 正想着,果然听到了湖中传来的喊叫声,顾明洛心中一喜,知道是计划成功了,脸上仍勉强不动声色,吩咐香草道,“你去看看怎么了,五姐姐的生辰宴可别发生了什么事才好!” “是。”香草是顾明洛的心腹丫鬟,自是知道顾明洛今天的计划的,看情况也知道是事成了,脸上也不禁泛着喜悦。 只是,还没等香草去打听,湖中呼救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岸边,礼部侍郎家的庶出小姐李嫣,让船娘划船回到亭边,一脸受惊后的表情,“快快,明沛跟七小姐落水了,快叫人去救!” 众人一片哗然,而顾明洛刚要因为即将听到的好消息而禁不住露出笑容僵在了脸上,明溪落水了,为什么顾明沛也落水了? 顾明洛一脸青白的抓着手中的杯子,她就知道,顾明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要不是母亲说以后还要用顾明沛的亲事来给她铺路,她都懒得用她。 那,后面的事…… 顾明洛有些迟疑起来,只是她这迟疑没能保持多久,便听到有丫鬟已经到处奔走相告顾明沛和明溪落水的事情了。 “顾兄,可是你府里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见有喊救命的声音。”外院的楼阁里,顾明潇正得意洋洋的向这批国子监的新朋友炫耀家世,忽然一个同窗插话道。 顾明潇侧耳听去,好像是有人落水了,今天是五妹妹的生辰宴,他的亲妹妹――九小姐可是也参加了,不会是明洛出什么事了吧,顾明潇想着,心中也着急,可是里面都是府里女眷,他作为东道主又不能贸然的扔下众人,自己进内院。 旁边的一上午一直心不在焉孙元,在听到内院呼叫声时,心中不禁一喜,想起前几日表妹突然叫人来寻他,跟他说的话,“就是,如今青天白日的有呼救声,莫不是有什么贼人进去了,表哥还是快快进去看看的好,以免表姐妹们受伤。”孙元在旁边添油加火道。 跟顾明潇来顾府做客有几个是顾明潇的酒肉朋友,之前也曾多次来顾府吃喝,也偶尔见过这顾府几位小姐的容颜,自是眼馋的很,一听到有机会可以一睹芳泽,没有不附和的。他可是知道什么事的。 顾明潇还犹自迟疑,忽的内院传了更清晰的一声,“七小姐落水了”,孙元已经快速的穿过角门进了内院,其他刚刚一直在跃跃欲试的,也跟着一道进了内院。 设计毒害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潇咬咬牙,千万不能让人冲撞了妹妹,也快步往内院跑去,其他人一看主人都进去了,也光明正大跟着进了内院。 “袁嬷嬷,这海棠糕要用哪个阶段的花儿最适合?”抱琴跟在袁嬷嬷身边,在湖边的海棠树下摘海棠花。 今儿一早,明溪走了之后,她就去了老夫人院子里找袁嬷嬷教她做海棠糕的方法,袁嬷嬷很高兴,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感叹夫人在的时候也是最爱她做的海棠糕的,便亲自带她去摘海棠花,一步一步亲自教她海棠糕的制作方法,她便推荐说湖边的海棠花最是娇艳,于是,袁嬷嬷便有了现在跟她一起在湖边摘海棠花。 “自然是刚出苞的最适合,那还没出苞的味道太淡,开过去的又太老,做出的海棠糕口感不好,呶,就是这种。”袁嬷嬷边摘着海棠花,边给抱琴示范什么样的海棠花最好。 “袁嬷嬷知道的真多,我以后可要经常来请教嬷嬷了。”抱琴笑着赞道,眼睛却不时的往湖边的荷花丛望去,小姐说让她在这等着,怎么小姐还没出现。 “年纪大了,见识会多点,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尽管来问我老婆子就行。” “咦,嬷嬷,湖边那是什么……七小姐?”抱琴忽的喊了一声,扔下手中的篮子往快步往湖边跑去。 “哥哥,你怎么进来了?” 顾明洛看着顾明潇快步跑进了内院,后面还跟着几个跟顾明潇同龄的男子,赶紧避进亭子里去。 “这是怎么回事,听说七妹妹落水了?我心里担心,就进来看看。” 顾明潇的话音刚落,就听“扑通”“扑通”几声,跟在顾明潇身后的几个男子已经率先跳进水中救人去了。 顾明洛听到了,握着杯子的手松开来,心里蓦地轻松下来,她之前一直拿不定主意的事,终于有人帮她下了决心,为了能除掉顾明溪,五姐姐,就委屈你了。 “老四媳妇,下月初一去衡阳长公主府的礼物名单,你拟好了吗?”饭后,老夫人把几个媳妇叫进福寿堂说话。 “都拟好了,老夫人你看看。”四太太有些痛痛快快的将礼品单拿出来,递给老夫人看,这几天一直在准备礼品,没想到还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当然,高兴的事不只一件,一想到不久就可以把那颗碍眼的沙子给处理掉,她心中更是开心。 “嗯。”老夫人看了一眼四太太得意的脸色,不做表示,刚要低头看礼品单,便听到一个丫鬟神色匆匆的跑进啦,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喊道,“老夫人,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什么不好了,是天要塌了吗?”老夫人年纪大了,最忌讳这些“不好”啊、死”啊之类的词。 “不是……”丫鬟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五小姐和七小姐在湖上泛舟时落水了,五小姐……五小姐她……”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说话的丫鬟,姚姨娘惊道,“你说五小姐怎么了?” 丫鬟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啪”,姚姨娘手中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啊,我要挖掉你的眼睛,你个登徒子竟敢轻薄我!”湖边刚被救上来的顾明沛,忽然像泼妇般往救他的人身上又踢又砸。 “小姐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小生好心救你一命,你不领情倒也罢了,竟然倒打一耙,玷污小生的名声,当真是好不不讲道理。”被顾明沛追打的男子有些狼狈,头发凌乱的贴在头皮脸上。 “你……我不管……反正我要挖掉你的眼镜,来人啊,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顾明沛只觉得快要崩溃了,这过的是什么生辰啊,差点就成了她的忌日。 先是算计顾明溪,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掉进了水中差点淹死。在湖里扑腾了好长时间,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要死掉时,忽然腰间蓦地一紧,身子忽然往上浮起,紧接着大口的新鲜空气灌进了肺里,你不能想象一个将死之人,在看到生还的希望时的力气,顾明沛不顾一切的立刻扑到救她的人身上去,双手紧紧的抱住救她之人,生怕再被抛下,遭受那种窒息般的痛苦。 直到到了岸上,顾明沛还没来得及高兴被救上岸,便听见周围围着她的小姐们一阵唏嘘声和同情的目光,她被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救命恩人,本来喘不过气来憋的通红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苍白一片,救他的人是个男子,她……她被人轻薄了?而且,她……她的双手,还紧紧的缠着那男子的腰上! 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啊!弄不好她就要嫁给他了,可是看看他穿的那一身衣服,短褐结衣,下身的袍子上在隐秘的角落还打了个补丁,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穷的人,穿这么破的衣服,以后要是嫁给这种人,穿这种打补丁的衣服,过这种穷日子,她还不如直接淹死掉算了,也省的再死一次! 顾明沛想着,心里不禁又惊又怕,在刚刚落水的惊吓和被男子轻薄的刺激下,顾明沛完全失去了理智,看到两个家丁将那男子抓住了,立刻扑上去拼命的踢打他,恨不得能直接打死他。 “这是怎么回事?五丫头,还不快住手,你们那群丫鬟婆子是在这府里待够了吗,由着五小姐胡闹?” 老夫人带着众人来到湖边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个场景,顾明沛正毫不顾忌形象的拼命厮打一个男子,一身湿衣,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曼妙的体形尽显十足,完全暴露在还留在现场的男子眼中,更有男子甚至毫不掩饰眼中对顾明沛的欲望,老夫人顿时一个怒气翻滚上了,身子哆嗦着,差点晕厥过去。 设计毒害④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顾明沛的名声毁了就毁了,可要是带坏了整个顾府的名声,连累了她亲孙女和外孙女的名声,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一看老夫人发怒了,赶紧上去拉顾明沛,刚刚不是她们不上去拉五小姐,实在是五小姐爆发力太强了,刚刚已经有好几个丫鬟被五小姐抓伤了。 “啊……我苦命的儿啊!”钱姨娘后一步知道这件事,刚赶到现场,就看到顾明沛这个样子,只觉得天塌地陷,脸色早已惨败一片,口中发出杀猪般声音扑上去抱住女儿,一把拽住旁边丫鬟的衣衫,使劲拽下来批到顾明沛身上。 “姨娘……姨娘……快,把他的眼睛挖下来,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呀!”顾明沛看到钱姨娘,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紧紧抱住钱姨娘,声嘶力竭的喊着。 “不嫁不嫁,我们不嫁的,”钱姨娘边哄着顾明沛,边顺眼看了男子一眼,自是看到了那男子身上的衣着,心中一阵不屑,她是想让女儿给人家做正房,可也不能是这种贫贱书生,心中有了成算,立刻大声冲旁边的家丁们喊道,“没听到小姐的吩咐吗?还不快把他压下去,挖掉他的眼睛。什么好心五救小姐,分明是想趁火打劫,自以为玷污了姐儿的名声就可以娶五小姐了,也不照照镜子,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家丁听到吩咐,看看钱姨娘,再看看老夫人,见老夫人没有发话,有点拿不定主意。 “当真是毫不讲理的一家人,小生好心救你家女儿一命,你却反过来恩将仇报,玷污我的名声,也罢,俗话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本来以为顾府也算是书香世家,想当年城阳侯也是得过探花的,没想到城阳侯去了没几年,侯府竟败落成这副样子。” 那书生再听了钱姨娘的一番话,怒极反笑,说出来的话令众人都唏嘘不已抬起头,暴露在众人眼中的面孔虽说不会上俊美,倒也是眉清目秀,整个人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浑身就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侵犯的凛然正气。 众人都被书生的语气镇住,这话要是传出去,城阳侯府成了什么人家了?无情无义无德,女儿被人家救了,为了保全女儿名声还要反咬一口,致恩人于死地,以后谁还敢娶侯府的女儿。 特别是顾明潇,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他给撵出去,周晋虽然家里穷,但胜在刻苦努力,且为人一向胆小迂腐,没想到今天竟然敢下水救人,而且还在众学子面前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叫他以后如何在国子监抬头。 “老夫人,这不妥当吧,府里的客人们可都在看呢!”四太太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简直是在幸灾乐祸,她的商人出身,在府里一向被人看不起,她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早就想好要分家了,而且她无儿无女,就算顾明湘的名声受到牵连,她几百两银子就能大发了的赔钱货。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四太太一眼,她还不知道客人都在看着,就是因为有人看着,她才难以做出处置的决定。 刚刚来的路上,丫鬟们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只是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五小姐和七小姐为什么会落水,大家都只顾赏荷去了,根本没人注意。 “谁让你们动手的,府里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来人,还不快去拿毛巾给五小姐和这位公子擦擦。”老夫人冲身边的丫鬟道,又转头对书生笑的一脸慈祥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想来小女因为落水受了惊吓,胡言乱语也是有的,公子是读书人是最讲道理的,希望公子莫怪。” 下人们哪需要老夫人吩咐,只要老夫人的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将准备好的毛巾奉到书生手上。 “小生名唤周晋。”周晋看老夫人说话颇客气,面色也跟着缓和了些。 “哦,周公子先坐,等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必将给周公子一个交代,把船娘带上来。” 丫鬟们取来桌凳,服侍着老夫人坐下。 船娘战战兢兢的上前,“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身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只不过是把明溪落水归结到不慎落水,而顾明沛完全是被明溪拽下水去的。至于周晋救人的事,她抬头看看顾明洛脸色,表示不知道 之前一直趴在钱姨娘怀里哭泣的顾明沛听见,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似的,一把挣开钱姨娘的怀抱,跌跌撞撞的跑到老夫人身前,“我说我怎么会不小心掉进湖里呢,原来是那个贱人把我拽下去的,孙女是被那贱人连累的,祖母,你可要为孙女做主啊!孙女不要嫁给那个穷鬼。” “行了,这件事会弄清楚的,不会委屈了你。”老夫人看着顾明沛那副鬼样子,心中很不耐烦,好好的一个生辰也能过成这样,还带累她向晚辈赔不是,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 “七丫头呢,怎么没见到七丫头的影子”老夫人环顾四周一圈,没有看到明溪的影子,之前传话的丫头说七小姐也落水了,过来却只见到五丫头,莫非是……老夫人本来就对这个没养在身边的孙女没什么感觉,虽然后来觉得她聪明多了蹭好感,但也谈不上喜欢,就表情淡淡的问道。 “祖母,七姐姐……七姐姐她还在湖里没救出来呢,怕是……都怪孙女,想着借五姐姐生辰宴,把之前的事跟七姐姐道歉,哪知道,七姐姐一高兴就喝多了,才……”顾明洛走到老夫人身前,小脸上布满了晶莹泪水,眉毛轻蹙,顾明洛本来就生的就好看,再加上泪痕点点,简直是我见犹怜。 这副表情落在在场的众人眼里,男子莫不心生怜爱,而小姐们更是已经上前安慰起来。 设计毒害⑤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之前出来五小姐七小姐的事,两相对比之下,在场的人都会发现顾府的九小姐是如此的知书达理。 顾明洛心中得意,她早就布置的万无一失,就算顾明溪淹不死,也会有人把她弄死,面上的表情却仍装作悲伤不已。 姚姨娘今早正为给顾明沛举办生辰宴花了一大笔银子心痛,早上就没去给老夫人请安,因此得的消息晚,一听到信儿就赶紧赶来。 正赶上听到顾明洛说话,她心里一阵激动,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可惜,虽然顾明溪死了,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可她还有两个庶女的亲事拿捏在手中,也能挽回不少损失,最重要的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顾明溪终于除掉了,那顾明洛嫁进信阳侯府就名正言顺了,她也不用费心的去算计了。 “还不快叫人快点去打捞,我可怜的女儿啊,上次就不慎掉进湖里,怎么这次又是落水,莫不是跟这湖水犯冲啊……” 姚姨娘哭的一脸伤心,不但将上次明溪落水的事,把顾明洛摘干净,更是将明溪落水归结到与湖水犯冲。 “已经派人去打捞了,姚……夫人先不要伤心。”丫鬟婆子们最是个踩低捧高的,当初换称呼也不过是老夫人看七小姐的面子,如今七小姐怕是没了,还是讨好了姚姨娘的好。 “我可怜的儿啊……”见此,姚姨娘哭的更是卖力,要不是被人扶着几乎晕厥过去,顾明洛也跟在姚姨娘身边哭的伤心,围观的小姐们看到这副画面,都忍不住感动的红了眼睛。 只有顾明湘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她可不认为顾明溪那么容易就死了,来的路上,她明明看到顾明溪是早有打算的,不过,顾明湘低下头去,她也要做做样子。 “六妹妹在笑什么?”慕如烟在顾明湘旁边,注意到了顾明湘表情的变化。 “烟姐姐别开玩笑了,我都快伤心死了,哇,我可怜的七妹妹啊……”顾明湘再次抬起头,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慕如烟只能讪笑,但又不能笑,表情纠结着无语。 “行了……”老夫人忽然喊道,“哭什么哭,人没看见客人还在吗?” 老夫人心中忌讳到不行,本来好好的一天全破坏掉了,好好的一个生辰宴竟过成了忌日,更重要的是,按照大宇律例,姐妹死了还要守丧三个月,她还想借着春日里宴会多,把孙女跟外孙女介绍给各位夫人呢! 现在倒好,三个月一过,春日里的各种宴会都过完了。 “老夫人。”一个跟着去打捞的婆子走过来在老夫人旁边说了几句。 老夫人听完猛地站起来,又摇摇晃晃的坐下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众人道,“今日府里有事,还请各位客人先回去吧,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 客人们见老夫人这个表情,心知恐怕是七小姐真的是……,一个个也忌讳的不行,赶紧告辞离开。 姚姨娘也正是这样想的,跟顾明洛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均闪过一丝喜悦和轻松。 “咦,五姐姐被就上来了,太好了,我还正担心着呢!”就在众人准备告辞离开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忽然在人群外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在一个丫鬟的陪伴下正缓缓的走过来,不是明溪是谁。 “七姐姐……你,”顾明洛率先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毫发无伤的明溪,刚刚她可是基本肯定明溪已经淹死了的,而且还哭的那么伤心,这在众人眼里岂不是成了笑柄。 “九妹妹这是怎么了?竟哭成这样,哦,我知道了,”明溪惊讶的看着众人,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九妹妹不会是以为我淹死了正伤心吧,怎么会呢,虽然上次是因为九妹妹不小心把我推进湖的,但这次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湖去的,与九妹妹没关系。” 明溪笑的真诚,表情好像这件事真的跟顾明洛无关,但说出来的话却又让人怀疑。 因为明溪的出现,刚刚要离开的客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目光在明溪和顾明洛身上逡巡,刚刚姚夫人不是说上次七小姐落水是自己掉下去的吗?怎么七小姐却说是九小姐推下去的呢,又联想到宴会时七小姐语意不明话,疑惑的目光全部留在了顾明洛身上。 顾明洛闻言,脸上一急,姚姨娘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要是这话传出去明洛还怎么做人,只得勉强仍维持着一丝干笑,上前亲热的跟明溪道:“明溪不是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如今怎么到说是你九妹妹将你推下水的,你跟你九妹妹最是好的,可千万不要听信丫鬟们的挑拨就疏远了你九妹妹。” 疏远?明溪心中冷笑,她要是被顾明洛给害死了估计就疏远了!想起她落水时看到的那一幕她到现在心里还发寒。 “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倒是想跟九妹妹亲近,可是也要姨娘早些把九妹妹送进府呀,当初在阳安时,母亲也跟父亲说,叫父亲把九妹妹和四哥哥送进府里放在母亲身前教养,可姨娘不是不同意嘛!如今姨娘倒怪起我跟九妹妹疏远了!” 明溪看向姚姨娘时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再说她也只是姨娘不是嫡母,不给她好脸色看别人也不能说她以下范上。 “你……”姚姨娘被噎的说不出话,瞪大眼睛似要喷出火来狠狠的瞪着明溪,明溪也不怕她,反瞪回去,挑衅的看向姚姨娘。 “啊,姚夫人原来还没被扶正啊!” “我就说嘛,之前就听七小姐提起姨娘,我还当是谁呢,原来就是姚夫人,原来九小姐真的是庶出的。” “……” 巧拆计谋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小姐们虽不好直接议论人家,但互相交换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们内心的想法。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出声道,“七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掉进湖里找不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了?” “祖母,”明溪上前给老夫人请安,其实她之前一直就在旁边的假山后面,在听说她落水后个人的表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老夫人的不耐她也看得清楚。 “还是老奴说吧,”袁嬷嬷主动站出来回道,“七小姐是老奴救的。” 其实明溪早就料到顾明沛在湖边设宴,如果对她设局的话,肯定是跟湖水有关,她又提前让入画去打听了一下府里事,入画打听到四少爷就在与湖边一墙之隔的外院设宴款待好友,明溪就猜顾明沛可能要借外男毁她名节,于是,在顾明沛走过来前踩到了她的裙子,让顾明沛失足落水,她也装作被绊倒要掉下湖的样子,反正她会水,并且在她掉下湖之前顺带着把绊她的知夏一同带下湖。 只是,她没想到顾明沛,或是顾明洛不仅仅是要毁她名节,而是要她死,明溪想起回头时看到的那一幕,到现在心里还发寒,真是太歹毒了。 幸亏她准备了那件披风浸水后可以变色的披风以防万一,这才能躲过那个婆子的毒手,游到抱琴早把袁嬷嬷带到的湖边。 老夫人听完袁嬷嬷的话,疑惑的眼光看向明溪。 明溪知道老夫人在怀疑什么,便开口解释道,“祖母忘了,孙女之前落水醒来时,不是说过了,孙女昏迷时遇见了一个老仙,她给孙女吃了续命丹,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孙女落水时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带着孙女在水里往前划,醒来时就已经回房了,中间发生什么孙女也不记得了。” 老夫人又把疑惑的眼光看向袁嬷嬷,袁嬷嬷开口道,“是这样的,老奴发现七小姐时,七小姐已经昏迷了。” 明溪看向老夫人无可奈何的脸,心中暗喜幸亏当时编了这个故事,因为之前发生的落水的事,大家都知道明溪是不会游泳的,所以只能编个谎话来圆场,那个老仙的当然最合适了。 明溪决定,以后就用这个来解释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诡异事情。 “咦,小姐,怎么没看见知夏呀,莫非是没救上来。”抱琴看了周围一圈,突然开口道。虽然是对着明溪说的,但语气恰好让周围的人听到。 “对啊,我那丫头呢?她可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水的,可怜了我那个忠心的丫头啊!”明溪一副悲伤不已的样子,轻轻擦拭着眼睛,却瞟过顾明洛和姚姨娘老夫人。 果然,在提到知夏时顾明洛和老夫人均是一副紧张的表情。 顾明洛这才忽然醒悟,既然明溪没死,说明她派去的那婆子没有的手啊,可是那婆子却没来回信,说明了什么,蓦地,顾明洛脸色刷的变白,目光往明溪看去,手却死死的抓着姚姨娘的手。 姚姨娘没顾明洛一抓,低头看向女儿,待到看到顾明洛的紧张的表情,心中也是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头来。 “老夫人,老夫人,人捞上了。”跟着船娘去打捞的婆子匆匆跑过来,跟在后面的几个婆子抬着两个已陷入昏迷的人上来。 现场的众人均大惊失色,老夫人看见,更是坐在座位上都晃了两晃,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传话的婆子说打捞上两个人来,她以为其中有明溪,便偷偷吩咐那婆子把人抬走了呀,怎么又抬回来了! 婆子们把两人抬到人群中间,一男一女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打头的婆子继续向老夫人道,“被捞上来的两人一人是丫头知夏,另一人老奴也不清楚。” “那,那不是孙少爷吗?”人群中忽然有个丫鬟惊叫起来。 “孙少爷,哪位孙少爷?” “就是钱姨娘娘家……” 钱姨娘闻言,明明前一秒还在抱着顾明沛哭泣,后一秒像是受惊般,猛地往被抬上来的男子前跑去,在看清男子的面孔后,顿时嚎丧般哭起来。 “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啊……”她后半辈子的指望一个是靠女儿,另一个就是靠侄儿孙元了,如果孙元没了,她的指望不就没了一半! “人还没死,还不快去叫大夫。”有个凛生跟孙元是好朋友,在看到孙元被抬上来后,大着胆子往前去探了探孙元的呼吸,再探出孙元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惊喜的喊道。 顾明洛一听,本来再看到被抬上来的人奄奄一息后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她焦急的向姚姨娘看去。 姚姨娘跟顾明洛的想法一样,要是知夏醒来,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顾明洛可就完了。 姚姨娘想着,冲身边的窦嬷嬷使使眼色,窦嬷嬷点头,悄悄离开,不一会儿,就在众人把注意力放在孙元和钱姨娘身上的时候,知夏的身边出现几个婆子正慢慢的抬起知夏离开。 “哎,那几个婆子,那是要把我的丫头抬到哪儿去啊?”明溪早就看到了那几个婆子的出现,只是默不作声,特地选在她们就要把人抬走时忽然开口。 “在这等一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好我那屋里有个会点医术的丫鬟,要她先诊治一下也行。”姚姨娘开口解释道。 “太好了,”钱姨娘正等大夫等的着急,生怕大夫来得晚孙元就就不回来了,如今猛然一听姚姨娘那有会医术丫鬟,立刻想也不想就同意道。 “这不太好吧,万一人到了姨娘那没就回来,那算谁的,说好听了也只算是姚姨娘用人不当,说不好听,说是姚姨娘杀人灭口也是有的。” 巧拆计谋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那怎么行,她可是好不容易派人在路上截住打捞人的婆子,才把人送到这儿来,哪能说送回去就送回去。 姚姨娘闻言,银牙紧咬,明溪隔得远似乎都能看见姚姨娘气的颤抖的下颔,在姚姨娘反驳前,明溪又好心的补充一句,“当然了,姚姨娘没做什么亏心事,当然不怕别人污蔑,我只是担心姚姨娘的名声受损。” 将姚姨娘的怒气狠狠的堵在肚子里发不出来。 “媳妇是想要不把人先抬回屋里去,再等大夫来诊治。”姚姨娘双手握拳,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心情稍微平复后,转头不理明溪,对老夫人开口解释道。 “嗯,那就把人抬回屋里去吧。”老夫人毫不迟疑的同意道,她本来就没想叫人把人抬到这来。 钱姨娘本来是打算把孙元送到姚姨娘那诊治的,可在听了明溪的话后,又开始迟疑起来,听明溪这话,好像是五小姐七小姐落水这件事是姚姨娘做的,姚姨娘的为人她这三年来是看清楚的,如果今天这件事跟姚姨娘有关的话,孙元又是目击者,姚姨娘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想了想又反悔道,“我看我还是在这等大夫吧。”众目睽睽之下比较安全。 “你……”钱姨娘突然的反悔无异于打了姚姨娘一巴掌,姚姨娘冷冷说道,“老夫人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点把人抬进去,万一耽搁了治疗你侄儿可就死了。” “不行,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大夫说不定马上就来。”钱姨娘看姚姨娘迫切的想把人抬回房去,心中更加怀疑姚姨娘真的是要杀人灭口,于是坚决拒绝太会姚姨娘房里。 两人都在僵持,老夫人忽然开口道,“还是把人抬回去吧。” 正当口,就听见有丫鬟喊道,“大夫来了,这边这边。”紧接着,一个长须老者背着一个医箱缓步快步走了进来。 钱姨娘见到来人一喜,立刻把大夫叫到孙元身边喊道,“大夫,先救我侄儿。” 大夫径自不理,先在知夏手边把脉,期间渐渐的皱起眉头,抬头颇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位姑娘表面看起来似乎气息微弱,但从脉象上看来,……并没有没有什么大碍,老夫从来没见过落水这么长时间后竟然没什么大碍的伤者,真是神奇啊!”当然了,除了那位吃了续命丹的顾府七小姐。 老大夫想着,转头向旁边站着的明溪看了一眼,明溪落水时就是这位大夫给诊治的,明溪却是不自知的,只是还是被老大夫莫名崇拜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 要是让这老大夫知道,明溪是用前世的人工呼吸救的知夏,不知会做何感想? 老大夫的话引起众人的一片猜想,莫非这丫头跟着七小姐身边,也感染了七小姐身上的续命丹。 “老夫再给这位姑娘开一份药单,再请小姐叫人将这颗药丸给这位姑娘服下,估计这位姑娘很快就醒了。”老大夫捋捋发白的胡须,从学徒手中拿过纸笔伏在旁边的桌子上开药单。 明溪却不管众人的想法,接过大夫手中的药丸,低下身去让抱琴扶起知夏,她喂知夏吃药。 “怎么样,这下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要不要听我的,说不定还有条活路。”明溪在将药丸往知夏口中送时,在知夏耳边用只能她俩听到的小声跟知夏说道。 知夏被带到这里来这么长时间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一直昏迷不醒的知夏,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直握的紧紧的,甚至有些颤抖。 明溪在落水后看到了知夏被婆子差点掐死的一幕,她虽然觉得知夏有些咎由自取,最终还是不忍心一个年纪轻轻的生命就这样生生的消失掉。 她假装昏迷爬到岸上被袁嬷嬷发现后,就被抬进了附近的屋子,明溪暗地里把知夏的事情跟抱琴说了,要抱琴找人去救知夏,并且跟知夏打了个赌,要是姚姨娘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杀她灭口,要知夏假装昏迷倒在岸边,后来便被去打捞的婆子发现,于是便有了后面这一幕,姚姨娘果然没让她失望。 明溪看知夏知道姚姨娘要杀她灭口后竟然还有些犹豫,心中忽然想到什么,有低头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你爹娘的卖身契在姚姨娘手里?你放心,既然我有心帮你,自然会将你爹娘一并帮了。” 知夏的父母是姚姨娘娘家的奴才,她也是奴才,长大后自然要服侍主子,她在来侯府之前是服侍七小姐的,只是九小姐觉得她太漂亮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姚姨娘也是知道的,后来回到侯府,姚姨娘便把她送到四太太房里,明里说是给四太太使唤,其实就是想给四老爷做通房,顺便给姚姨娘监视四房。父母和自己的卖身契都在姚姨娘手中,知夏没办法,只得听从于姚姨娘。 只是四太太一向跟姚姨娘不合,怎么会容得下她,在被四太太打骂了几次后赶上七小姐回西京,四太太便把她连同知春,一起打包送给了七小姐,而她的使命也从监视四太太变成了监视七小姐。 事到如今,反正迟早都是个死,索性搏上一博,说不定还能保全全家性命。 想到她这一直被像包袱般扔来扔去的人生,知夏终于缓缓动了动头,明溪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了,你也该醒了。” “啊,老夫人快看,知夏醒了。” 老夫人将目光转向知夏的方向,知夏低声喊了声小姐后,抬起苍白的脸起身给老夫人请了安。 “啊,大夫,为什么那丫头醒了我侄儿还没醒?”钱姨娘见知夏醒了,而自己侄儿却仍是吊着一口气昏迷不醒,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巧拆计谋③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这……,大概药效还没达到吧!”老大夫抚着胡子心中也很是好奇,听来请他的丫鬟说,这男子跟那位姑娘是一起被发现的,在水里的时间应该差不多阿,不应该这位姑娘醒了,这位公子还不醒之理;可是从脉象上看,这位公子确实不如这位姑娘好。 明溪默默在心中腹诽,当然不如知夏醒的快了,她又没叫人给他做人工呼吸。 一想到如果不是她早有准备,就极有可能孙元从湖里救起,她就被迫要嫁给他,明溪就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讨厌到不行。 “你嚷嚷什么,没看见那丫头已经醒过来了吗,相信孙公子也很快就醒了。”老夫人对钱姨娘今天的行为早就不满了,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知夏,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守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不弄清楚整件事恐怕要丢侯府的面子了。 “老夫人,刚刚在船上,七小姐是不小心掉进湖里的,奴婢为了救七小姐,才不甚跟着掉进湖中,只是,奴婢掉下湖后……”知夏说到这里,忽然像是很害怕的样子,惊恐的说道,“奴婢掉下湖后,被一个婆子拖到荷丛里,那婆子掐着奴婢的脖子使劲往水里去,奴婢差点就被湖水呛死……” 顾明洛听到这,身子猛地一晃,幸亏姚姨娘就在她身边,替她打圆场向周围的丫鬟们道,“这湖边冷,你们快回去给老夫人和小姐们拿件披风过来。” “是。”众丫鬟领命走开。 “你可看清那婆子是谁?”姚姨娘走到知夏身边轻问道。 知夏张张口,刚要回答,姚姨娘突然又开口冲知夏笑问道,“知夏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敢胡说八道,府里可是要容不下你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爹娘年纪大了,也要为他们想想。” 知夏听到姚姨娘提到她爹娘,身体猛然打了个颤,低声说道,“奴婢不敢隐瞒,奴婢……” “姚姨娘你不用为难知夏,那婆子我已经叫人抓住了。”明溪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来人,把那婆子带上来。” 不一会儿,就见红莲和青萍抓着一个被捆绑住浑身湿透婆子上来,明溪定睛一看,正是想害死知夏的那个丫头。 “是你。”那婆子刚上来,袁嬷嬷开口说道。 “袁嬷嬷识得这婆子?” “这婆子是姚姨娘……” 众人闻言,再联系姚姨娘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姚姨娘要害七小姐。 再看看姚姨娘气的脸色发白,落在众人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老夫人黑着一张脸,迎着众人的目光,只得做了处置,“现将这婆子关到柴房去。” 姚姨娘一听大惊,老夫人做了这个决定无疑是向众人说明这件事是她所为,可她这次真的是无辜的,刚要开口,眼角瞥见顾明洛求救的目光,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老夫人面向周晋,勉强挤出个微笑道,“刚刚真是错怪周公子,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改日就请府上……” “祖母,”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明沛打断了,顾明沛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老夫人,“孙女不要嫁给他。” 老夫人早就被今天的事搞的烦躁不已,再加上这件事全因顾明沛的生辰宴而起,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到顾明沛身上,如今话被打断,怒气立刻就上来。 “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深闺小姐插什么话,钱姨娘,还不快把五丫头带回去。” “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啊,您这是把明沛往火坑里推啊……”老夫人的话刚完,钱姨娘看着地上生死未卜的侄儿,再看看旁边一身麻衣的周晋,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啊,钱姨娘就哭咧咧的冲老夫人开始嚎道。 “来人啊,还不快把钱姨娘扶开。”老夫人看着钱姨娘那张嚎丧的脸就觉得气闷,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在众人前这么憋屈过,又转头对周晋道,“今天的事就这样定下了,不知道周公子何时……” “老夫人,”周晋站起来,颇为知礼的回答道,“老夫人误会了,小生要讨个公道并非是要娶侯府的五小姐。”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老夫人当即变了脸色了,以为周晋还有什么过分的请求,不高兴道,“周公子提吧,只是人不能太过分了。” “不不,”周晋抱拳道,“小生只是不想背负骂名,至于娶五小姐,实不相瞒,小生早已定亲了,今日之事只是为救五小姐不得已为之,还请老夫人和五小姐不要见怪。” 周晋说到自己未婚妻时,脸上的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众人愕然,这周晋要么是个傻的,试想谁会放着侯府的五小姐不娶,去娶一个乡下村妇;要么要么是太有心计,借此展示他的好人品博出名。 只是众人看着周晋那副憨厚忠诚的脸,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较大。 “周晋,你别欺人太甚。”顾明沛推开服侍她的丫鬟猛地站起来,受辱般的冲周晋控诉道,一脸的你很过分。 其实对于这件事,明溪算是明白顾明沛的想法,无非是她拒绝嫁给周晋可以,但要周晋拒绝娶她,对她来说算是一种羞辱。 不过。明溪看着周晋那张有些木讷有些憨厚的脸,心中也忍不住好笑,周晋确实有点不厚道啊,你要不娶人家你早说啊,非要弄到人家要给你订亲了,你才要拒绝。 老夫人何曾不是这样想,但是想到能不跟这种穷人定亲也好,反正她不是顾明沛,自然感受不到顾明沛心中的那种耻辱感,直接向顾明沛斥道,“五丫头快闭嘴吧。” 出府①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祖母,五姐姐的事是因为周公子有亲,那我那丫头。”明溪看顾明沛的事情解决了,忍不住开口道。 “还有她什么事?”老夫人看向明溪的眼神已经可以说是不善了。 “知夏可是孙公子救上来的呀,如今知夏的名声可全毁了,以后可怎么嫁人。”明溪说着,帕子在脸上轻轻擦过。 钱姨娘刚刚因为顾明沛没能跟周晋说亲而产生的一丝,立马在明溪后面的话里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那你想怎么办?”老夫人不耐问道。 “不如就把知夏说给孙公子吧,反正孙公子现在还没有功名,知夏岁说是个,但却是各方面都拔尖,要不是看在钱姨娘面子上,我还不舍得给呢!”明溪笑着解释道,说着还目光盈盈看了一眼钱姨娘。 哼,这可是你侄儿自找的,谁让你闺女和你侄儿算计我的。 钱姨娘手里紧紧地攥着帕子,脸上强挤着笑对明溪道,“七小姐,这不妥吧,孙元再怎么说……” “这位小姐,小生实在是为救小姐,不得已冒犯了,小生自当承担责任,来日聘小姐为妻。”钱姨娘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昏迷的孙元忽然醒过来,抬着一张苍白的脸,看到周围的众人和旁边一身蓝色湿衣的女子,想起跟表妹的约定,只当这就是七小姐了,心中一喜,只当事情成了,七小姐肯定非他不嫁,又想到七小姐始终是个女子,不好开口,便自以为很君子的求亲。 “哦,孙公子愿意娶这位姑娘?”明溪笑着问孙元,故意把知夏说成“这位姑娘”。 “自然。”孙元抬头看了眼明溪,不认识,还以为是来府里做客的小姐,一脸虔诚的回答道。 “太好了,”明溪看了眼闻言已经摇摇欲坠的钱姨娘,笑得很是开心,“我就知道孙公子是个识大体的读书人,既然这样,我就把我这丫鬟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她,这府里客人可都是见证人。” “丫鬟……?”孙元望了眼旁边的知夏,一脸的讶然。 “对啊,还要感谢孙公子救了我的丫鬟呢,倒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明溪一脸的欣慰。 丫鬟,他费尽心力,救上来的竟然是个丫鬟? 孙元闻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见血色,摇晃了再摇晃,终于不支打击,一头栽了下去。 “祖母,五姐姐的事是因为周公子有亲,那我那丫头。”明溪看顾明沛的事情解决了,忍不住开口道。 “还有她什么事?”老夫人看向明溪的眼神已经可以说是不善了。 “知夏可是孙公子救上来的呀,如今知夏的名声可全毁了,以后可怎么嫁人。”明溪说着,帕子在脸上轻轻擦过。 钱姨娘刚刚因为顾明沛没能跟周晋说亲而产生的一丝,立马在明溪后面的话里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那你想怎么办?”老夫人不耐问道。 “不如就把知夏说给孙公子吧,反正孙公子现在还没有功名,知夏岁说是个,但却是各方面都拔尖,要不是看在钱姨娘面子上,我还不舍得给呢!”明溪笑着解释道,说着还目光盈盈看了一眼钱姨娘。 哼,这可是你侄儿自找的,谁让你闺女和你侄儿算计我的。 钱姨娘手里紧紧地攥着帕子,脸上强挤着笑对明溪道,“七小姐,这不妥吧,孙元再怎么说……” “这位小姐,小生实在是为救小姐,不得已冒犯了,小生自当承担责任,来日聘小姐为妻。”钱姨娘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昏迷的孙元忽然醒过来,抬着一张苍白的脸,看到周围的众人和旁边一身蓝色湿衣的女子,想起跟表妹的约定,只当这就是七小姐了,心中一喜,只当事情成了,七小姐肯定非他不嫁,又想到七小姐始终是个女子,不好开口,便自以为很君子的求亲。 “哦,孙公子愿意娶这位姑娘?”明溪笑着问孙元,故意把知夏说成“这位姑娘”。 “自然。”孙元抬头看了眼明溪,不认识,还以为是来府里做客的小姐,一脸虔诚的回答道。 “太好了,”明溪看了眼闻言已经摇摇欲坠的钱姨娘,笑得很是开心,“我就知道孙公子是个识大体的读书人,既然这样,我就把我这丫鬟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她,这府里客人可都是见证人。” “丫鬟……?”孙元望了眼旁边的知夏,一脸的讶然。 “对啊,还要感谢孙公子救了我的丫鬟呢,倒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明溪一脸的欣慰。 丫鬟,他费尽心力,救上来的竟然是个丫鬟? 孙元闻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见血色,摇晃了再摇晃,终于不支打击,一头栽了下去。 “噗……”,明溪抬头看看对面满脸水的入画,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入画黑着脸擦擦脸上的水,“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想听到陆三少爷就算了……” 明溪苦着脸,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换尿布这么邪恶的事情,你也讲得出来,实在是……那陆三少爷多大了啊! “入画姐姐,我帮你擦擦,我真不是故意的……”明溪讨好的拿出自己的帕子去给入画擦脸。 “小姐,你这样做好吗?”入画有些担心的问道。 “哎呀放心吧,小姐我自由计较。” 前几天好不容易借机摆了姚姨娘顾明洛和顾明沛一道,如今她们自顾不暇,正是她借机出府的好机会,她怎能不抓住。 不出府,怎能开展她的商业帝国的大业! “昨天我跟你说的你都跟你哥说了吗?” “说了,说了,小姐放心吧。” 出府②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这几天闲着没事,明溪除了把给顾明潇的棋谱画出来了,她又利用剩余的时间把她记得的所有棋谱都画了下来,趁着五国围棋大赛之前赚一笔,然后有了创业基金,才能做其它的事情。 只不过她在府里,有些事情不方便,明溪便叫入画回去问问他哥哥有没有兴趣跟她创业,便把自己的构思跟入画讲了一下,叫入画复述给他哥哥听。 马车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停在了悦来客栈的门前。 明溪下了马车刚走进客栈,一个身穿短褐的年轻男子出来,模样周正,眉眼跟入画有几分相似。 明溪正想着是不是入画的哥哥苗青,入画已经欢欢喜喜的上前叫了一声“哥”,那男子微笑着上前行了礼,介绍了自己,引明溪上了二楼的雅间。 因为之前明溪已经跟入画说过来找她哥哥是为了什么事,入画和青萍在包厢外侍候。 “苗大哥,你是入画的哥哥,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明溪跟苗青坐定,直言道。 “不敢当,七小姐还是唤小的的名字吧,入画只是七小姐的一个……” “我从来没把她们当奴才看,苗大哥,你知道的。” 明溪笑着看着苗青,知道苗青是怕她以入画要挟,以后会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要想合作愉快,就要在合作之初,打消一切隐患,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明溪最先认识的就是入画抱琴这一群忠心的仆妇,怎么舍得去利用她们的家人,况且,这也太不厚道了。 “只是现在,我身边还没有能代替她们的人,苗大哥请放心,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定是会把入画和待书放出来的,而且还会给她们安排一个好归宿。” 苗青听完,微微一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七小姐请继续。” 他们家也曾是小康人家,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卖儿卖女,只是当年夫人对她们有救命之恩,且又为人仁厚,是以才放心把入画待书交给夫人。只是谁知道这七小姐的秉性怎样,且现在在城阳侯府又是势单力薄,而且待书又出了那样的事,他便想着早点把待书入画赎出来。 可是现在,苗青听了明溪的话,蓦地对这第一次见面的七小姐的话,产生了深厚的信任。 明溪看他说话行事不卑不亢,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心里更是满意,继续道,“我想开一个店,但苦于外面没有值得信任的的人,不知道苗大哥有没有想过自己做掌柜的?” 明溪看苗青苦笑,就知道是想的,可是没有资金。 “钱的事我来处理,你只需帮我找可靠的人手打理,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你也知道,我出来一趟不容易。” 苗青听后不答话,只是暗自思索,明溪知道他这是心动了,继续加把火。 “以后在外面,你就是这店名义上掌柜的,我只做幕后,而且店开成后,除了工钱,我每月可以给你千分之五的分红。” “不知小姐想开什么样的店。” 明溪微微一笑,知道这事成了,就把她昨晚画的烤箱、台球和麻将的图稿拿出来给苗青看。 “这是……”苗青一脸疑惑的看向明溪。 明溪细细的把这些东西的原理讲了一下,然后要苗青找几个好的铁匠和木匠,分别把东西做出来。 苗青在听了明溪的解说后很是惊喜,继而有皱了皱眉头,道,“这个蛋糕店都无所谓,横竖是吃的东西,定也不会亏本,只是这台球和麻将,可能是我孤陋寡闻,我倒是没听说过,不知道这盈利……” “没关系,你只管按我说的大胆去做。”明溪鼓励道。 “好,我试试。”苗青看起来倒还是蛮有信心的。 “你先看着店吧,有什么好的店铺就留意着,有什么事找入画知会我一声,我过几天再出来。” “好,”苗青把画稿卷好收起来,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不知小姐能下多大的本钱,我好根据这个查看店面。” 明溪之前了解到,在大宇,一般的一个好的铺面盘下来大概三四千两银子,而在西京四五千两。 打造工具到不贵,以后的成本估计也就是高点房会用到,台球和麻将都不需要再投入成本。 大体积算了一下,明溪开口道,“就按六千两吧。” 雪景阁里,苏亦策正跟百里源说着调查的最新进展。 百里源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懒懒的靠在一张榻上,微眯着眼睛,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照来照去,幸亏脸上还是细腻光滑,气色也还好,就是皮肤有些干,心里想着,晚上洗个牛奶浴。 昨晚一夜没睡,就为了进大理寺把当年谋逆案的卷宗摘抄出来,做这一行什么都好,就是要经常熬夜。 苏亦策拿着卷宗,“上面第一个揭发文远侯的前兵部侍郎,在三年前告老还乡路上被山贼打劫,不慎从疾驰的马车上滚落下来跌死了。” 百里源点点头,是啊。 “曾经向大理寺提交过证据的杨大人,三年前在前往任上的途中,出天花不治而亡。” 百里源再次点点头,对的。 “给谋逆案鉴定过证据真伪的曹学士,在两年前死于……马上风……”这种事也能记入卷宗? 再次点头,是啊。 苏亦策一把把卷宗都扔到百里源身上,“这就是你找到的线索?证人全都死了,有什么用啊?” 百里源想想他忙活了一晚上就得了些这个,也很是惆怅,扔掉镜子,对着屋顶望了一会儿,转头对苏亦策道,“也不是全无用,最起码让我们知道,关于曹学士不举的传言是假的。” “等你到了底下再去给他辟谣吧。” 书中自有黄金屋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也是,这曹老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哎,上头叫调查这个干什么?”百里源冲苏亦策妩媚的一笑,努怒下巴。 “没说,不过这说不定正是一个好机会,反正我们迟早是要查这件事的,就算我们不是千机营的人。” “你不是救过那个丫头,而且你们又是亲戚,你去问问她关于她爹的事,不就是一个好线索吗?何必大费周章的从头查起。”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苏亦策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我去,”百里源赶紧捂嘴,又说脏话了,冲苏亦策抛两个卫生球,继续娇娇的说,“这种话你也信?就那种傻丫鬟婆子们才信。” 苏亦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右手端着茶杯,左手轻轻的扣着桌子,一身不似李永昼般骚包的月白的长衫,衬得他更是飘逸出尘,宛若谪仙。 坦白地说,他是不希望顾明潇牵扯到这件事中,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调查还好,可是一旦稍有不慎暴漏,说不定他们就会像之前的那几位证人一样,被人灭口。 不记得以前的事,很好。 “李永昼呢?好几天了都没见到人影,不会是在紫烟屋里还没起床吧。”百里源起身拿起一杯茶,冲紫烟房间的方向娇声喊道。 “百里公子又在说我坏话了?”宛如幽谷黄鹂的女子声音传进来,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身穿紫色纱衣的美艳女子走了进来,只是,她手里扶着的那白茫茫的一片是什么?是人吗? “噗”,百里源一口茶喷了出来,苏亦策也是一脸诧异道,“李永昼,你不用穿的这么特别,来告诉别人你喜欢白色。” 出了悦来客栈,明溪又跟抱琴看了看其它的店,买了几样点心,明溪吃了几口就腻了。 这古代的点心很是单一,不是炸的,就是蒸的,就是明溪爱吃的烤的,所幸,明溪的烤蛋糕很快就出来了。 不远处有一家四周贴满了红纸的店,吸引了明溪的注意,明溪就带着抱琴走了进去。 明溪走进一看,只见这几张都红纸上用毛笔写着什么,《上届五国围棋大赛第一名的围棋心得》、《那些围棋中不能说的秘密》、《围棋这件小事》等。 这应该是书店吧,明溪想着怀中最后那几张画稿,抬头看看店名,一块黑色的大匾上赫然是“黄金屋”三个金色大字。 明溪觉得这老板实在是太有创意了,书中自有黄金屋竟然可以这样用,只是你丫也低调点啊,要是不知道这句话的还以为是钱庄,把你打劫了怎么办! “哟,客官要买什么书?可是要参加这一届的五国围棋大赛?我们这有……”一位老板模样的人看见了热情的上来问道。 明溪摆摆手,“我们不参加围棋赛”。 “没关系没关系,那,你们是来增长见识的?不知道客官喜欢哪种类型?”掌柜的热情不减,冲明溪挤挤眼睛,一副我懂得的心照不宣表情。 明溪愕然,这是什么意思?看向青萍,青萍也摇摇头。 “第一次来?我知道不好意思,没关系,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类型?也没关系,我给你们推荐,等过了这次,下一次你就知道自己喜欢的类型了……” “掌柜的,能先拿本给我看看吗?”您说的是什么呀? “好嘞,先验货后收钱,这是我们‘黄金屋’一向买卖方式,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呵呵,”明溪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书,书名叫《金风玉露一相逢》,听起来像《西厢记》那样的古代言情小说啊,不是小姐们读的吗?她现在可是男装啊! 明溪打开书一看,“噗”,被口水噎到了,赶紧合上。 “怎么样,不错吧?”掌柜的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青萍也很好奇道,“小……少爷,里面是什么啊,咦,小姐你脸怎么红了?” 明溪简直要疯了,这古代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还叫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简直是侮辱了这句诗,书里面赫然全是|春|宫|图,动作大胆,画风开放,饶是她这个看过现代日本动作片人的老脸,都忍不住发红。 “掌柜的,你弄错我们的来意了,”明溪把书放到柜台上,塞到青萍够不着的地方,不能教坏小孩子,然后一般正经道,“我来是跟掌柜的谈笔生意的。” “什么生意?我们店已经有专业画师了,一般画师我们不会要的。”掌柜的见明溪不打算买书,心里便起了怠慢之意,如今听明溪开口谈生意,以为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书生,所幸脸直接拉下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商人本色暴露无疑,但明溪看在这掌柜的在推销上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忍了,反正她也不打算跟她做长久生意。 明溪从怀里掏出一张她画完的棋谱给掌柜的,“掌柜的,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 掌柜的轻撇了明溪一眼,继而懒洋洋的拿起明溪手中的棋谱随便一瞥,忽的眼前一亮,看向明溪的眼神就像看向金山银山般的炙热。 “客官可还有别的” “自是有的,大概还有三四十张吧”这变脸的速度都快要赶上川谱了。 “客官打算多少钱卖一张,不瞒客官说,如今五国围棋大赛在即,这些与围棋有关的东西更是供不应求,这小小一张棋谱便可价值千金,何况是三四十张,简直价值连城。只是这笔生意太大,我还要请示一下我们老板。” “不知道掌柜的可愿听听我的想法?掌柜贵姓?” “敝姓李,客官请讲,小三子,快快上好茶。” 李掌柜现在对明溪简直是奉若上宾了,吩咐人搬来了椅子桌子,又上了茶,不停地客气了几句,明溪才开始说到。 啊,原来是美男啊!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我大概能拿出五十份左右这种棋谱,我想先拿出一副贴在书店外做宣传,再把其中四十份印刷成册,高价卖往全国各地,等到在五国围棋大赛前十天左右,再把选出来的十份高价拍卖。” “好主意!”李掌柜在听的过程中眼睛越来越亮,且不说那印刷成册的,就能被想靠着围棋大赛进入仕途的人奉若神物,就说后面那十份,之前已经买过成册棋谱的人定会产生危机感,拍卖必定卖出个高价啊! “只是,我不想叫别人知道我的名字,就在印刷时写上……弈秋吧。” 李掌柜很是诧异,这可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日后不知道有多少围棋学子拜入门下呢,再看明溪的装扮,心中多了一份了然。 “明白,明白。只是我要跟我们老板请示一下,客官放心,我们老板绝对谁接下这笔生意。不知客官何时有时间过来签约?” “后天吧,到时候我会叫人来送余下的棋谱,顺便签契约。” “好的。” ・・・・・・・・・・・・・・・・・・・・・・・・・・・・・ 明溪和青萍被李掌柜热情洋溢的,送出了书店,就看见门边靠着个一身白布包裹的人杵在那,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珠。 明溪好奇的看了两眼,难道古代也有cospaly,只是这cos的是谁啊,木乃伊吗? 幸亏现在书店口人少,不然会被围观的。 “小姐,那个人好像实在看咱们诶?”青萍在小声说道。 “我看到了。”不但眼睛是看向她们的方向,而且好充满了怨念。 她跟他认识吗?明溪不解的看向青萍,青萍惊恐的喊了一句,“小姐,他好像要过来了。” “啊,”明溪转头,眼看着那木乃伊冲她们走了几步,立刻迈着被裹住的小碎步朝她的方向跑过来,边跑边恶狠狠的喊,“我要杀了你……!……” 明溪一看木乃伊冲着她来的,赶紧跑,边跑边想,她自从传过来后第一次出门诶,哪里结的仇家啊!真是出门不利啊!明溪不时的完后看看,那木乃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迈不开步子,可是轻工倒是很好,眼看着离明溪越来越近,明溪心里着急,她可不想刚要展开宏图大业又再次挂掉,没有注意到旁边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 “小姐,小心!”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想起,一道来自青萍,另一个声音来自路旁的楼上,眼看着就要撞上马车,明溪傻眼,只觉得两腿已不是她的了,想动都动不了,只有脑子还在高速运转着,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要是再穿越,好歹也是有经验的人了。 忽然,明溪只觉有人在她侧面一晃,随即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一双长臂人拦腰抱起,随即往路旁的楼上跃去。 明溪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虽然被救,可是,她被人轻薄了,希望现今路上行人少,不要注意到才好。 正想着,一直追在她身后的青萍忽然冲着她的方向大吼了一句,“公子,放开我家……公子……” 本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明溪他们的,走在路上的甲乙丙丁,忽的全都抬头往明溪的方向看去。 “啊,快看,断袖啊!”明溪顿觉得她后背靠着的身子一僵。 明溪望着青萍的方向,瞬间觉得无力了,能装晕吗?不能,她一会就要回府了。 等明溪稳稳地落在二楼的地上,明溪方才回神,沿着放在他腰上的那双手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封神俊逸的侧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线! 哇,原来是美男啊!真、真、真好看啊,这也是她来大宇后遇到的第一个高富帅啊!被轻薄似乎也不是那么痛苦了,而且人家完全是为了救她。 “喂喂,别看了,先擦擦口水。”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传来。 明溪正想的入神,便被身后的声音打断,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溪转头恨恨的看向打断她看美男的人,虽然也是很好看,但一看就是特没有气质的那种。 百里源看着明溪看向他的目光,心瞬间凄凉,他这个虏获了西京多少少男少女芳心的美男子,竟然被没发育好的的豆芽菜嫌弃了? 明溪回过头来,继续对着美男换上纯真无邪的笑容。 “你没事吧!” 虽然已经很熟悉,苏亦策被明溪看的有些不自然,放开搂在明溪腰上的手,清咳了一声开口道。 “没事,在下谢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明溪恭敬的冲美男作了一个揖。 苏亦策听明溪这般疏离的感谢不禁一愣,继而忽然想起什么,回答道,“不客气。” 忽然听到楼下李永昼一声痛苦的喊叫,苏亦策歉意的看了眼明溪,快速下楼去。 “哼,”百里源鄙夷的看了明溪一眼,要不是那天看了这丫头的泼辣劲,今天还真要被她斯斯文文的外表给骗了。 “你是应该感谢他,他都救过你几回了,你说说?你怎么到哪都能出意外呢,你说你是不是个小灾星啊!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出门,就算出门也要看黄历,这次碰上了阿策还好,要是下一次阿策不在,看谁救得了你……” 明溪再次回头,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会有人把你当哑巴吗?”忽然感觉美男临走前注视的目光,明溪迅速改口道,“呃,我是说,公子的话在下受教了……” “哼,”百里源哂笑了一声,摸着下巴在明溪身上扫视两眼,“换了身男装就真把自己当爷们了,在下在下,不过在某些事情上你确实应该在下。” 你是用鼻子说话吗,一口一个哼,出于本能,明溪在百里源打量的目光扫来之前,迅速的抬手护胸。 百里源其人 - 嫡女正妻! - 白小泊 百里源其人(1015字) 不对,她明明女扮男装啊,.而且她扮的还是还未到青春期的少男啊,没有喉结可以原谅,长得粉嫩可以解释啊,怎么还被认出来了。 “别捂了,本来就没得看,不过倒是为你扮男装创造了条件。”百里源继续嘲讽道。 他是在嘲笑她没有胸吗?好在她也有一对旺仔小馒头呀!而且最近在饮食上,都是往丰胸的方面来的。 不知道女人的胸就跟女人的年龄一样,是永远说不得的秘密吗?明溪怒了,掐着腰冲百里源吼道。 “你个死娘娘腔,整天没事翘什么兰花指,什么在下,我看在某些事情上你也是在下,姐没胸那是因为姐年纪小,哼,你就算是想有,你也没有那个先天条件,还是赶紧去锻炼锻炼,练几块胸肌出来再说吧……” “你你你,”百里源平生最恨别人说他娘娘腔,伸着手指头气的说不出话来,再一看手势果然是兰花指,又赶紧缩了回来,“你个泼妇……难怪信阳侯小世子不愿意娶你……” 这信息倒是来源广泛啊,都知道信阳侯府打算退亲的事了? “你你你什么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一个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竟然知道我那么多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暗恋我,到时候破坏了我的声誉我还怎么嫁人?” “你……你不要……” “都叫你别说了,.”明溪觉得自从穿越过来后,就从没觉得说话这么爽过。 “哈哈……”一阵诡异的笑声从楼梯口响起,伴随着青萍清脆且带着惊悚的一声,“小姐……” 不会这么惨吧,明溪艰难的转过头去,正看到苏亦策扶着木乃伊站在楼梯口,那诡异的笑声正是出自木乃伊。 “阿策,你快替我收拾这个丫头,她刚刚轻薄我!”百里源看到苏亦策上来,立刻跑到苏亦策面前告状。 “……”明溪指着百里源说不出话来,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小姐,你没事吧?”青萍跑过来飞快的在明溪身上打量了一遍,看到明溪安然无恙,立刻笑着对苏亦策道,“苏少爷,谢谢你又救了我们家小姐一次,呃,刚刚实在太快了,我没看出是苏少爷你来……” 苏少爷?又救了她一次?明溪吃惊的看着苏亦策,难道这就是顾明湘说的那位救她落水的苏公子? “没关系。”苏亦策道,转头对明溪带着亲切的笑意,“七妹妹,听说你醒了,本来想等母亲和二姨妈从青州回来再去看你。没想到今日在这碰上了。” 二姨妈?城阳侯府里的三太太也去了青州,难道这位苏少爷口中的姨妈是三太太?明溪不解的看向苏亦策。 苏亦策像是明白明溪的困惑,解释道,“我二姨妈正是府上的三太太。”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