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辞职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第二章 卜卦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 南山清泉观在市郊的一个半山腰上,原本什么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历史古迹,近些年房地产市场红火,也不知道中国人怎么就一下富了起来,买房子,买汽车就像当年买手机一样。市里能开发的地块都盖上了楼,几个地产商打起了南山的主意,不到半年光景一个突兀的道观就从山腰上长了出来,观里的道士,多半是社会闲散人员,招募也容易就像横店招群众演员一样。至于道观的营生如何,那要看公司的宣传是否到位,当地百姓和外来游客的愚昧程度,以及如何将一个荒山野岭的大山忽悠成万仙朝圣的宝地。因此这半年间市内的关键地点,人流密集之处总会看见一撮发传单的年轻人为一天几十块不遗余力的奔波着。配合着电视报纸的大肆宣传,某某大师在某个良辰吉rì在清泉观讲道修身,某某节rì举行清修大会,细心的人会发现,一年之中,只要有节rì,南山总有事。再看山脚下,饭店,旅店和洗浴中心也如雨后chūn笋般长了出来。这一连串的反应自然在开发商的意料之中,然而除了大把的钞票滚滚而来,还有些开发商打死也想不到的事将在这里发生。 孟凡青离开银行,穿过马路在另一家银行兑换了手中的英镑和美元,剩下的台币和卢布只当是纪念叠成五角星塞在钱夹的隔断里,走出银行,他想先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再上饭店搓一顿儿,然后到澡堂子褪褪泥,再狠狠的睡上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去送信。想到这,孟的嘴角开始上扬控制不住的乐了出来。这就是孟凡青,活到现在没有什么大yù望和大理想的人。按照他的计划行进,市内的几条商业街让他反复溜达好几遍,几乎一下午腿就没闲过,无论是他看不上的还是那些买不起的,都一一试穿一遍,最后蹲在马路牙子上呼哧带喘的歇息,活像一只烈rì下沙漠中走不动的狗。喘息中,他身后飘过一个人,对他打量一番后,蹲在了他旁边,“小伙,算一卦不?不准不要钱”那人问 “你准不准都不要钱,我可以考虑一下”孟继续喘 那人想了想说“也行,反正没什么生意,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孟耷拉着脑袋问“是看手,还是看脸?” “都得看,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人回 “是生辰八字吗?这个我不知道,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孟显得很专业 “哦,没有八字,那你是男是女总知道吧?”那人开始起范 “怎么说话呢?我长的还不够明显吗?你是不是想先看看裤裆啊!!!那你能告诉我你是男是女吗?”孟脸上挂满不爽 那人嘿嘿一笑“小伙别冲动,我前30年是男的,这十来年是女的。我就怕你的情况跟我一样,影响准确率。” 听了这话,孟的脸蛋子一拧劲,“内个,大婶。。。你是个狠人啊!莫不是练过葵花宝典?” “要是早个2,3百年或许能行,我现在练的呀,是。。。。。诶,你怎么打岔呢!人家正经算卦的,扯什么武侠小说呀!所以说你是男的喽?”此伪男声线瞬间变得纤细。 “恩,如假包换,纯爷们。”孟此刻已认定对方是变态加jīng神病,为了避免冲突和潜在的危险,他只能先顺着对方,哄着她玩。谁让,近些年好多杀人犯都说自己有jīng神病呢,安全第一。 “那行,伸出裤裆。。。。。呸呸,我都让你带坏了,伸出左手,让我瞧瞧”伪男完全变身女人模式。 孟凡青伸出厚实的手掌,对方伸出更厚实的手掌接过,左瞧,又瞧,连摸带挠。“恩,不错,恩,恩真不错”伪男不住的点头,孟的心里像有一万只虫子在爬,别提有多难受。看完手相,伪男又托起他的下巴,说出的话噎得人难以下咽“呦!瞧这孩子,脸可不小,天庭塌陷,地阁残垣,嘴大唇厚,眼小不坚,天生奴才相啊!。。。嗬!!!看这印堂,狂风卷曲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前,有一团黑雾,这是要倒霉啊!” 听完这段,孟心想“臭老娘们,就算你要唬我钱也不待这么埋汰人的,是看我没脾气好欺负吗?”于是拿出流氓的面具戴在脸上说“大婶,道行够深的,这卦可不能免费,我给你100块,你再给我说一段,如果一分钟之内我还想弄死你,这钱你不但得不到,我保证今天就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嘿,,,小子,你毛长齐了吗?跟我来荤的,好啊!老娘好几个月没开斋了,你要给我侍候明白了,我倒找你100,开房钱我出,说吧,去哪?”臭老娘们似乎巴不得对方来这一手。 孟凡青内点假脾气流氓相在这算碰上对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算卦正在向招piáo或者被piáo的方向转化。唯一的问题在于,无论哪一种情况发生,他都不愿意。所以,鉴于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孟摘掉了流氓的面具,犹豫一下,拿出了装孙子的面具套在脸上,本来已经涨红的大脸瞬间褪却了颜sè,人在江湖走一定要知进退,不可轻易陷入泥沼之中,这是他从小在孤儿院生活悟出的道理。两拳相抱,一个拱手礼“高人,刚才多有得罪,出言不逊,你就当我放了个屁,但是忠言实在逆耳,谁没点脾气,谢谢您说了实话,我既然是奴才命,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个奴才,我这兜里就剩10块钱了,多少是个意思,您先收下。如若有缘,改rì再补一卦。”说着,抬屁股就要走。怎料,伪男臭老娘们眼疾手快,一把抓中他的裤腰带,往下一拽,孟的屁股结结实实的撴在地上,差点让他失禁。“小子,我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住,之前说了不要钱就是不要钱,我话没说完你就想走那可不行,你说的对,实话没人愿意听,但我既然说了就要有始有终,你虽然面相很差,可是手相极佳,这种自相矛盾的体征世间不多,估计以后你会遇上一些事故改变这种矛盾,至于说是变好还是变坏,我就看不出了,再有一点,你说自己在孤儿院长大,但是手相显示,你还有亲人在世,希望你们能够再相遇。顺便叮嘱你一句,远离乡野,rì落早息。说完,滚蛋”伪男起身悠然离开,口中还念叨“人在,人不在,何妨?人去,人不去,随意!” 第三章 逃逸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 卦师离开,孟凡青街边独坐,思考良久,天sè渐渐暗去,肚子整点报时,便也起身向大排档走去,一顿饱食之后,伸手打了个车,一边用手背擦去嘴边的油,一边对司机师傅说,找个高档点的洗浴。师傅回以一个狡黠的微笑,挂档提速,九拐十八弯,来到一个胡同口。停好车子,司机与他一同下了车,孟诧异,司机见状忙解释,你去洗澡,我去洗浴对面的拉面馆吃饭。于此,两人各奔东西。 孟凡青几个大步迈到了洗浴门前,给他的感觉甚是冷清,门口除了一辆白sè的桑塔纳2000,就剩下两个破红灯笼在那里摇曳,推门而入,服务台中的女人带着深深眼影扫了他一眼并问“先生,洗浴啊!” “恩,想搓个澡,睡一觉,你家有套票吗?”孟一副懒散相。 “38,门票,搓澡加足底,还有68,98和128的。”服务员回 孟追问“有什么不同?” 服务员惯xìng回答“68是保健按摩,其他两个也是保健按摩,但时间不同手法不同。” 孟思考片刻“那给我来个38的吧!” “好,先生您先换鞋,然后拿好手牌和毛巾左转。”服务员把毛巾手牌放在柜台上。 脱好鞋,领了手牌毛巾,直奔浴区,在半截蓝布门帘合上的一刹那,服务员拿起对讲机“三哥,有客到,三哥有客到。老王拉的客,老王拉的客。”然后又跑出柜台用夹子把孟的鞋卡在一起,刚拎起来准备往存鞋柜走,一股臭豆腐卷沥青凉拌榴莲蘸芥末酱的味道扑面而来,服务员的手像被老鼠咬了一口,一个闪抖,把帆布鞋甩进了门口的落地鱼缸中,那些正在漫游的锦鲤以为喂食时间到,一拥而上半秒不到,相继翻白,一团墨sè弥漫开了,就连不挑食的清道夫也把刚刚吞掉的鱼屎分毫不差的吐了出来。服务员一下乱了阵脚,看着老板的宝贝锦鲤一个个浮上水面,她知道自己就算连做100个“大保健”也陪不起,一咬牙36计走为上策,一个箭步窜到服务台,打开收银机,麻利的把里面的纸币卷做一团,硬币塞进化妆包,在鞋柜里挑了一双合脚的运动鞋,推门扬长而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喂妈,你收拾一下,到火车站等我,把家里的钱都带着,还有你的那些药,小弟打电话让咱俩快过去,好像有急事,好了不说了,我正往火车站走呢,你快点啊!”挂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 外边虽然静悄悄的乱作一团,但是浴区中的孟凡青却无尽享受,脱个jīng光泡在池子里脸上盖一块热水浸透的毛巾,嘴上也没闲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呀!”随着体温的上升,他也泡出了雅兴。摇头晃脑的吟诗一番。话毕,忽闻老爷们高喊“还有没有要搓澡的?”孟忙回“有!”出浴,起身,一阵yīn冷。横躺在搓澡的按摩床上,一瓢温水浇身,“得劲”,搓澡师傅包紧澡巾,从脖子开始一顿狂撸,远看就像给出栏的生猪褪毛,行至脚踝,师傅开口“哥们没洗脚啊!味道挺冲啊!” 孟闭目“这是洗过的,您就将就一下吧,我这脚没救了,用过好多药,穿鞋走一圈还不行。” 师傅憋着气说“要不给你抹点盐,杀杀菌?” 孟说“这盐包含在套票里吗?” 师傅说“不包,但是对身体好,花点钱怕啥!” 孟又问“那这盐多少钱啊?” 师傅回“不贵,78.全身给你抹。” 孟嘴角一斜“还。。。真不贵,下次,下次来再给我伤口撒盐。” 孟凡青很清楚身上的钱除了刚发的工资还在信封里,余下的还剩300.这种地方,一个不小心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一个小激动一个月的工资就悬了。这都是他上一份保安工作积累下的经验,搓澡工见他没有什么油水可刮,便三下五除二草草了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示意服务结束。孟忸怩的起身,晃荡到喷头下,一股温热的暖流冲掉他身上的泥垢,弄干净后,找服务生要来浴服,到休息大厅找位置按脚,正当他寻觅之际,不远处过来一彪形大汉,胳膊粗过他大腿,大腿粗过他蛮腰,秃头铮亮,脸挂横肉,走近再一瞧,有纹身!左臂肯德基,右臂德克士,“这得多少广告费才能这么牺牲自己的**啊?”孟不禁心中好奇.这边大汉客气一脸假笑”兄弟,第一次来啊?给你找个小妹按按摩,咱家小妹都是90后,不像别的洗浴把灯开的贼暗,用60后70后的老娘们糊弄人。“孟小肥手一挥说”先不用,我38套票,先按脚,叫个按脚的过来,要不怕脏不怕累的。“大汉哼哈应着斜眼瞟了一眼装大爷的孟凡青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没两分钟,一个同样体型健硕,吊带短裙的70后大婶大咧咧的坐在他双脚前,刚要说话,又马上回身到塑料筐中找东西,结果拿出来的是风油jīng,用食指抹于人中,这一看就是资深员工,经验丰富,大婶动作利落,轻重有度,按的孟好不舒服,而角落里,一双yīn森森的小眼睛正紧盯着这位“臭脚的贵客”。 第四章 雨每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第五章 报警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第六章 路上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 翌rì晨,天气清爽,偶有微风,孟凡青早早起床换上昨天置办的运动服,鸭舌帽,双肩背,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陶醉不已,若不是手机短信通知欠费,估计再有半小时他也出不了家门。 下楼第一件事,先填饱肚子,两根油条,一套煎饼果子,一碗豆浆,早市的大叔大妈非常熟悉他的套路,能量获取完毕,他先去马路对面的报刊亭买了张充值卡然后折回来搭乘10路公交去火车站,在火车站倒乘长途车到南山。 上车以后扫视没有座位,孟jǐng觉的把背包绕到胸前,一只手把着栏杆,悠闲的欣赏着路过的街景。 车上的广播正叙述着一条新闻“昨rì,我市靖南派出所半夜接到不明人士报案,捣毁了一个特大制毒团伙,该团伙以洗浴中心为幌子并容留妇女**,当jǐng察突击检查时,该团伙头目正在给一位遍体鳞伤的女子注shè毒品,女子现在慈安医院进行治疗,jǐng方正在对涉案人员进行进一步审查,本台会跟踪报道这一事件” ,听完播报,孟抿嘴一笑,瞬时觉得窗外风景更加艳丽。 车子行驶不快大约三站地,踉踉跄跄的上来一位老大爷还拄个拐棍,出示过老人证以后,慢慢挪动到爱心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位20出头,黑丝高跟蛤蟆镜大镁铝或大丑女(因为蛤蟆镜遮住半张脸),老大爷咳嗽两声,此女淡定的把头扭向窗外,大爷见状,小手一抖,拐棍离手,正好平躺在爱心座椅之下,此女依然很享受窗外的景sè,尽管车已经驶入穿山隧道,大爷缓缓的俯身去够他的拐棍,一个趔趄趴在此女的大腿上,一只手不停的在她上身摸索貌似在找扶手,另一只手在座椅下面抓起拐棍又放下,抓起拐棍又放下。 大约30秒大爷终于依靠此女胸部的强力支撑站了起来。 汽车驶出隧道,身边的中年人都关切的问:“大爷没事吧,没摔坏吧。” 同时在过道的另一边有5人之隔,一个满脸刀子嘴的妇女开始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都自私自利,老了父母还能指望他们?趁早把养老院订了,免得以后没床位。中国5000年的传统美德都毁在他们手了,看着一个个打扮漂亮的,不是在KTV上班就是在洗浴中心,偶尔有两个在白天出没,还是来例假了。” 妇女话音刚落,汽车进站,后门打开,被占了便宜却无法辩驳的黑丝女起身温柔的走下车,在门即将关闭的刹那此女狰狞的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占××老娘便宜,你们这帮××睁眼瞎,集体耍流氓,你们×××××××” 汽车启动,谩骂声送别10路公交渐渐远去。 孟凡青眼睛记录着,心里分析着,脑中回想着。 “错,始于谁?终于谁?因何而生?,因何而战?” 得出一个简单结论“姜,还是老的辣,流氓永远年轻。” 还有一站就到火车站,孟凡青准备下车,没成想那位流氓大爷也凑到后门,车停,门开,忽一阵拥挤,孟觉着自己的背包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立刻死死的按住,即刻回头寻找那个对他下手的小偷,然而,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无辜,只有那位流氓大爷流露出的是痛苦,太阳穴处还有少许汗流下来,车子再次启动,大爷没有下车,而是狠狠的瞪了孟凡青一眼。 孟怔了一下,马上想起应该检查一下背包里的东西,信封,药瓶,洗漱袋,内衣内裤袜子一个没少,心想还是自己反应快,没给小偷下手的机会,可是手往深了摸居然没有了阻碍,原来背包的侧面被划开一个10厘米长的口子,孟的手已经从里面伸到了外面。 抽出手,手指处有一撮红,用鼻子闻闻是淡淡的血腥味,孟再检查自己的手,根本没有伤口,于是他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查看,发现7号信封上多了一个名章和一个带血的手印,孟当然想不明白这是如何发生的,但自从有了第一个名章之后他也见怪不怪了,从他的角度讲,只要自己不拆开信封,不倒大霉,那信封上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与他何干? 倒是这刚买的背包,如果口子不补上,难免会给其他的扒手提供便利,所以现在首要任务是找一家有裁剪服务的干洗店把背包简单缝合上。 说的简单,找起来真难,人往往在需要什么的时候偏偏没有什么,等你不需要了,那些有的没的就会一堆堆的浮现在你眼前。 逛游大约一个小时,可算在角落里找到一家成衣店,进去一问,要10元,“妈的,火车站附近什么都是天价” 孟无奈自己赶时间,也只能由着对方“温柔一刀” ,补好背包孟火速小跑到客运站,吉布→南山专线,司机说发车还有15分钟,孟果断跑到肯德基买了一个汉堡两根鸡翅,计划着开车以后慢慢享受,无奈香气扑鼻,在开车前1分钟已经顺利进入胃中为下一步的转变做着准备。 都说人吃完就困,睡完就胖,睡醒又饿,恶xìng循环。 但孟凡青不在乎这些,已然180多斤的体重完全不能满足他的需求,胖胖更健康,是他在某广告中悟出的道理。 汽车才行驶10分钟,他已经搂着自己的背包大睡特睡,因为这条路之前他走过,沿途风景其烂,除了农田就是农田里的农民,偶尔能看见几个坟头也是埋在农田里,只有外地人才会抻个脖子目瞪口呆的望完全程。 孟凡青迷迷糊糊的不清楚车开了多久,只听见耳边有类似苍蝇的嗡嗡声十分讨厌,他用手指支了支鸭舌帽露出半只眼睛瞥了一眼,原来是一帮大学生在压低声音相互耳语,这种行为看似礼貌其实还不如大声说话,起码被他们影响到的人也能听清他们的谈资。 所以说有时候美德只是“看上去很美” 。 无法继续入睡的孟凡青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大概走了一半路程,那剩下一小时的乏味不知该如何消耗,看着这帮学生,孟想参与他们的谈话,可又不知从何开始,于是就很通俗的问了一声“几位同学是去南山玩吗?”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回头对他说“不是玩,我们是去修仙的。” 孟有些哭笑不得,尽管网络游戏和仙侠小说泛滥,可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信以为真而且还是大学生。 为了保持闲聊的畅通,孟不能表现出对此话题的不屑,所以他半奉承半虚伪的说“我也是想找个师傅带我修行一下,人生苦短,还是要早早为以后做打算的好。” ,几个学生一听,同道中人,自然多了一份亲近感,慢慢的孟与他们进入到畅聊阶段,虽然年龄与这些学生相仿,可一个是在社会上混,一个是在学校里混,谁口中的真话多一些那是毋庸置疑的。 交谈中孟了解到,他们几个分别来自中文系和历史系,也难怪他们信这些长生不老的巫术,若是真行,道家最流行的年月,也没见哪个皇帝贵族不死的,哦对,概念混淆了,道家说成仙要在死后,修行要在生前,这个命题唯有死一次才能证明真伪,悲摧那些有勇气证明的人没再回来。 谈话间也不觉时间流逝飞快,车缓缓的停下,方才察觉南山以矗立在眼前,孟望着这座矮矬穷的大坟包实在想不出哪里值得众闲散趋之若鹜。 既来之,则安之,速速把事情办妥,也好了了一桩心事。 走了约20分钟,孟发觉看似近在眼前的景物若要够得还真要辞一番辛苦。 开发商的智慧是贪官和普通百姓所无法比拟的,车站距离山下实际距离是3里地,由于这一片的树都被砍伐卖掉,所以空旷的很,会让人产生一种没那么远错觉,当你走到一半发现确实很远时,就能看到三轮的电动车在路边整齐的等待着,交付押金200和身份证复印件,便可自行把车开到山脚下,如果驾驶不慎车子损坏,赔偿的费用要更多,租赁费用却与来时乘坐的长途车等价,这种貌似不要脸的拦路抢劫让许多没有信心走到山脚下的蓝蓝吕吕前赴后继,生意火的不得了。 孟走到这会儿,也开始犹豫是坐车还是不坐车,其实他犹豫的不是钱,他不心疼钱,因为那个收废品的老汉预付了很多,他是看不过jiān商的jiān,那种每一步都机关算尽的jiān诈,让孟浑身不舒服。 妥协吗? 当然不! 孟重新系紧鞋带,坚定的走向前方。 第七章 乱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 可下到了!”孟坐在山门旁的石台山搓揉着自己的扁平足,同时环顾着四周,超市饭店旅馆并排等着客人的到来,收票处排队的人不多,可却没见到刚刚相谈甚欢的大学生,可能已经上山了,再慢也不能慢过徒步的他吧?这个时候,一只小狗扭扭捏捏的经过孟的身旁,停下看了看孟,眼神似水的温柔,孟凡青像大部分俗人一样用舌头打了一个响,小狗就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嗅了嗅孟的香香脚,结果像打了鸡血一样狂奔而去,孟笑笑又自言自语道“我这神器只要会喘气的都受不了。” 蹬上鞋,看见刚刚的小排队已经散去,他便起身去买票,价格80,如果需要导游令加80,但需要凑齐20人才出发。新中国山贼没有了,买路钱却一分没少,这就是改革,这就是创新。来到入口处检票,门旁大理石板深深镌刻着“南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名号,检票员穿着道袍很有代入感,让孟凡青一下想到“全真七子”以及小时候看过的“shè雕英雄传”。孟没忍住,问了一嘴,这里上班也需要先出家吗?检票员很含蓄的回答“有一种工作服叫做道袍”。两人相视一笑,孟觉得自己够傻的,明明满大街的和尚摆摊算命,然后饭店里吃肉,喝多了骂人,再去酒店里“皮袄计”(读者要有悟xìng),我还质疑道士的真伪? 山终归是山,走起来怎能像平地一般轻松,上山的路是人工用石头铺砌的,不过做工相当拙劣,有些石板踩上去会左右晃动,让人感觉不踏实。另外明明不长的一段路被修成盘山道,而山脚的观光缆车在大声疾呼自己的便利。妥协吗?必须不!南山公园整座山都被开发过,从一头进,翻过山在另一头出,如果你愿意在山上住一晚也没人管,只要占地费交齐就成。由于山体不大,估计每个角落都被利用了,半夜应该不会被野兽吃掉,更不会被强盗洗劫。孟一弯又一弯的趟过这无耻的十连盘山路,远远的望见,青气上升,浊气下沉的清泉觀大门,听着丛林中挂着的音箱,隐隐的播放着“李连杰版太极张三丰主题曲‘随缘’”,别说还真有修身养xìng的意境,或许是心理因素,感觉身体轻了许多,三步并作两步,随着人流大步向前,刚要迈进门槛,一只手轻轻的在他右肩拍了一下,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转过身,一个40出头的女人假惺惺的冲他笑着,示意孟凡青借一步说话,女人把他领到墙角处,先四下望了望,然后轻声轻语的问“帅哥,你手里有药吗?”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女人再问“我可以出这个数”说着用手比划出一个5.孟依然一副木然的表情,可心里正在飞速的处理着突如其来的信息,“什么药?5代表多少?50,500还是5000?”孟假咳了一下,回答女人“大姐,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没有什么药,我是来找。。。”话还未说完,女人便插话说:“你嫌少是吧!那我再加两万。”孟此时明白了这个5的含义,刚要继续解释,女人又开腔了“老弟,姐家里真是有困难,就这些钱还是东拼西凑的呢?你好心帮帮忙,把药让给我吧”女人的表情变化飞快,从笑到哭到哀求,中间看不到过渡。这会孟也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个小药瓶,就是没想到这么值钱,于是孟多了个心眼,在自己没有搞清楚此药的作用之前,先别出售的好。所以孟淡定的反问女人“大姐,你买这药做什么啊?”女人迟疑了一下,眼球在眼眶中不停的打晃,嘴却像自动答录机一样播放着录好的内容“啊,家里孩子病了,在医院也检出不出来问题,一天到晚自言自语的,西医说送jīng神病院,中医说受到惊吓,有个活神仙指点我到这里等一个有药的人,说这个人会穿一件白上衣,白裤子,年龄20多岁。。。。。”孟早早就听出了破绽,没有必要继续听女人编瞎话骗自己,所以直截了当的说“这药我还有用,不卖,你再想办法吧!”说这话时,孟本以为女人在情急之下会伸手去抢她的包,但是女人没有,只能从她脸上看出一种yù罢不能的折磨。离开女人,孟再一次走到门口,又被一个30来岁,地痞打扮的人拦住,“老弟,谈谈呗?”孟直接问:”你也买药?“地痞回:”刚刚那女人出多少,我出双倍。“孟又问:”价钱好说,但你先告诉我,你用这药来做什么?“地痞的表情有点惊愕,似乎没想到孟不知道这药的用途,但是马上又掩饰住了自己的不镇定,随口声称”自己的妈妈病了,怎样,,,怎样。。。“孟心想,看来是问不出真话了。就冷冷的回一句”不卖!“孟已做好了和地痞动武的准备,结果却截然相反,地痞只是冷笑一下就转身离开了。孟此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挠他迈过这个门槛,心中又充满了疑问,他不明白一瓶药为何如此值钱?也不知道进入道觀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强烈的好奇心推着他越过了一尺高的门槛,一睹这混乱的未来。 好奇怪!只不过是一道门,进入时好像游泳者入水的瞬间,道觀之内清凉明净,人群三三两两似在探讨着什么,然而却听不到杂音,生生像一部正在演出的哑剧,孟凡青两只手紧紧抓住背包的肩带,有些踌躇和不知所措,由于老汉走的时候没有交代他具体要把信封给谁,他也常理xìng的认为一踏入道观就会有人接待他,可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站在原地观望,寻找可以求助的对象,没有,真的没有,每个人都好像很忙,大家合在一起神似一部运转良好的机器,没有任何一个部件开小差。据观察这个道觀应该有几进的院落,穿过前庭可见内堂,孟小心翼翼的绕过忙碌的人群,一块灰黑sè的石雕屏风横在眼前,孟定眼一瞧,一个非常锋利的瘦金体大字写在zhōng yāng“乱”屏风下刻着数排他不认识的文字。 绕过屏风,内堂深不见底,朗朗烈rì下能见度不足1米,可见避光程度之大。古sè古香的雕花门框内,发出空洞的“咣咣声”孟左右查看,无小道士进出,也没有打扫卫生的经过,“我这是进去,还是不进呢?”孟心中打鼓。忽然觉得自己腰部一阵酥麻,孟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是手机,孟的手机一直是震动,因为他讨厌突入其来的声音。 “喂?” “信送到了吗?” “。。大爷是你吗?” “信送到了吗?” “还没有,我刚进入道觀,您也没交代我给谁?” “没人接待你吗?” “没有啊,我也一直找呢?” “小伙子,你告诉我你周围都有什么?” “嗯。。有很多人好像在争论什么,还有一个石雕屏风上面有个‘乱’字,有个内堂很黑,我没敢进,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一个道士。” “。。。。小伙子,听我说,别慌啊!如果你现在面向着内堂,那么向右转,看见一睹灰白sè的墙,用你最快的速度向墙撞过去,别回头,也别犹豫,因为你走错地方了。” “什么。。。撞墙,那不死人了吗?” “相信我,没事的。” “大爷,我答应给你送信,可没答应也送命的。” “咳,看来我不说明白一些你是不会动了”,“你现在进了一座青坟,若不快跑,被吸进内堂,就再也出不来了。那道墙是出口!咔嚓,嘀嘀嘀嘀嘀。。。”通话中断 孟用瑟瑟发抖的手把电话塞进兜里,慢慢向右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就像山门前被他熏跑的小狗一样朝墙猛冲过去,“咚!!!”一片空白,孟失去了知觉。 第八章 误解 - 孟由心生 - 李夕安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