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回侯府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平国十年。 新帝登基三年,荒淫跋扈,民不聊生。 天刚微亮。 褚曦一夜未眠,今日是她嫁入这镇国公府守寡整三年。 “姑娘,姑娘,侯府来人了,说是要接姑娘回府。”初冬的早上寒气逼人,小厮王木光着脚慌慌张张的跑进前厅。 褚曦听闻目光一滞,脸上却并无波澜。 三年来她吃草啃树皮,喝着冰冷的井水,即便是快要被冻死饿死的时候,侯府也没有偷偷给她投送一粒米,一件衣,可如今怎么就突然的要接她回府了? 一想起三年前他们丝毫不顾骨肉亲情,面目狰狞的强行将自己换上喜服,绑上花轿,褚曦的心就会泛起一丝丝的抽痛。 那日她突然一夜之间从钱家的大妞变成了侯府的千金。 褚侯爷为了保全二女儿和抚养了十五年的养女,不惜将她这个因错抱却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嫁给了将死的镇国公李诞。 这李诞年幼时不懂事,曾得罪过七皇子,不想这七皇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他。 李诞本就体弱多病又十分胆小,大难临头唯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厮王木不肯弃他而去。 皇上在得知李诞病重后又下了一道圣旨,逼迫与他曾有婚约的侯府立即成婚给李诞冲喜,实则也是在敲打曾反对他继位的褚侯爷。 而此时的镇国公府就是一个火坑,褚侯爷哪里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入。 钱家闻言更是迫不及待的带着她来换回抱错的亲生女儿。 那么这个火坑就只有她来跳了。 然而大婚当日连堂都没有拜,李诞便一命呜呼,自此她守寡三年,也被皇上囚禁了三年。 想到这褚曦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出去看看吧。” 这时她唯一的陪嫁丫鬟彩屏也慌忙的跟了出来,“姑娘,这真的是要将咱们接回侯府吗?” 大门前,停放着一辆侯府的马车,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形,他听闻脚步声后转身看过来。 瞬间那张熟悉的面庞就跃入眼帘,是他,是曾经与她青梅竹马有着婚约的莫子萧。 三年了,他变得更精壮了,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英气,看上去挺拔英武,男子气概十足。 褚曦的心猛地一顿,好似被什么给捶打的生疼,她随即垂下眸子。 莫子萧蹙眉,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跟两个下人,嫌弃道:“怎么弄成这副腌臜样子?” 三年来就连温饱都是奢望的他们,如今破衣烂衫的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呵呵,褚曦只嗤笑一声。 她反倒笑莫子萧,而这一声笑分明是嘲弄。 莫子萧有些吃不住了,“你笑什么?笑我?” 这时一旁的彩屏看不下去了,“大胆莫子萧,你今日是来接咱们大小姐回府的,还是倒反天罡的摆谱教训主子来了?” 正好,压积了三年的这口闷气她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虽然是一身褴褛,但彩屏的气势拿捏的十足,镇得莫子萧不由收敛了。 于是道:“快上车吧,侯爷和夫人都等着呢。” 褚曦回身又看了看这困住了她整整三年的镇国公府,满目的凄苦和感慨便涌上了心头。 如今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给身边的彩屏和王木寻条活路,她也得迈出这里。 想到这褚曦便上了马车。 小厮王木原是镇国公的人,所以他不认得莫子萧。 于是上了马车后低声问彩屏,“那人是谁?” 彩屏看了眼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褚曦,然后用手肘碰了王木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多问了。 褚曦却突然开口道:“他叫莫子萧,我还是钱家大妞时,他与我有婚约在身,后来我被逼嫁了镇国公,他便拿着手上的婚约追着侯府要娶他们视为掌上明珠,跟我换了身份的养女钱梦云,侯府不答应便给了他现在的差事作为弥补。” 王木恍然,“原来就是个贪图富贵的狗奴才,我当是怎么回事呢,下次他再敢对姑娘无礼看我不揍他。” 褚曦垂眸不再言语,心里却阵阵刺痛,完全不似嘴上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莫子萧亲自驾着马车到了侯府门外。 “到了。”他声音低沉,带着说不清的纠结情绪。 褚曦深吸一口气,然后被彩屏扶下马车。 三个人被引入前厅,褚侯爷和夫人柳氏正等在那里。 一见他们进来当即就怔愣住了。 “天啊,怎么弄成这样?”柳氏简直不敢相信的惊呼出口,眼中却没有半点的心疼。 褚侯爷也蹙眉叹了口气,“竟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他在责怪,竟也没有半分的愧疚。 褚曦僵直的站在那里,原本心中还对侯府怀有的那一丁点的期望,此刻也被彻底粉碎。 她的心底一片冰冷,并判定这一次她被接回侯府定是另有隐情。 莫子萧这时拱手道:“侯爷,夫人,大小姐已经安全接回府来,末将还要处理军务,就此告别了。” 末将? 谁? 莫子萧吗?他一个侯府的奴才怎么会口出狂言处理军务? 彩屏不禁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莫子萧。 当初他不是为了贪图富贵,非要娶那个被侯爷视为掌上明珠的假千金吗? 难道三年不见莫子萧真的一跃成了将军? 褚曦心里也讶异,但面色不露。 第二章句句犀利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这三年褚曦一直被囚困在镇国公府内,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如今莫子萧从一个奴才变成了个将军虽实属惊讶,但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他自幼习武又擅长骑射。 褚侯爷笑道:“辛苦莫将军了,那老夫就不多挽留了。” 莫子萧侧头看了一眼褚曦,然后好似窝着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柳氏赶紧命人道:“准备热水,给大小姐沐浴更衣。” 褚侯摆摆手,“快下去洗洗换身衣服吧。” 褚曦欠身行了礼,然后带着彩屏王木退下,可那声爹娘却始终没有叫出口。 褚侯摇头,“到底是个没有教养的,像个哑巴一样。” “她还能活着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其他的以后慢慢再教吧。”柳氏倒是没那么计较。 半个时辰后,褚曦宛若变了个人一般,她眉眼俊秀,楚楚动人,就是太过消瘦憔悴了些。 柳氏望着这个虽是亲生,但十八年来却只见过两次的女儿,不由惊叹。 “她与侯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 “爹,娘。”这一声爹娘唤的柳氏还以为是从褚曦口中叫出来的,可随后钱梦云带着丫鬟就走了进来。 褚曦抬眼望去,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纱裙,皮肤白皙,圆圆的脸蛋俏皮可爱。 就是她代替了自己在这侯府倍受宠爱了十八年,也是因她自己吃尽苦头,受尽磨难的守寡三年。 “呀,这应该就是曦儿吧。”她们同年同月生,所以钱梦云就直接唤了名字。 褚曦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眉眼静默的站在那里。 褚侯见状又是摇了摇头,“都过去坐下准备吃饭吧。” 圆桌前钱梦云坐在柳氏的身旁,母女俩甚是亲昵。 褚曦望着对面的舐犊情深,心中暗自悲伤。 自从进入侯府,柳氏连一个怜惜疼爱的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曦儿,吃吧,多吃些。”柳氏笑着将那肘子推倒了她跟前,好似在施舍一样。 褚曦掀眸看了她一眼,被刺痛的心不禁问道,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钱梦云笑道:“曦儿这三年可受苦了,这次辛亏爹去太后娘娘那里求情,方才能得到皇上的应允将你接回府。” 褚曦嘴里嚼着饭依旧没有说话,心里则暗想都过去三年了,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要去给自己求情了? 钱梦云又接着说:“莫将军得知你要回府便主动说要去接你,一来不枉你们以前的情分,二来也好在路上护你周全。”说罢她便偷瞄褚曦的反应。 可褚曦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面无波澜的细嚼慢咽起来,好似莫子萧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钱梦云对于褚曦的反应有些气恼,可又不好发作,当即就将一双委屈的眼睛看向了褚侯夫妇。 那褚侯也早就看不惯褚曦像个哑巴一样不说话,于是开口想要训斥她几句。 “你爹娘还好吗?”褚曦突然看着钱梦云问道,也将褚侯爷刚要训斥她的嘴瞬间堵住了。 显然她是故意在‘爹娘’的前面加上了一个‘你’。 “啊?”钱梦云怔愣了一下。 “哦,好,他们,都很好。”钱梦云反应过来后敷衍的回答道。 却在心里暗骂,死丫头,给我下套。 褚曦的这句话让褚侯夫妇和钱梦云都心下不舒,她就是故意在敲打他们,提醒他们。 钱梦云只是养女,而她才是褚家亲生的。 褚曦又问道:“那你现在是跟着亲生爹娘生活,还是依旧住在这侯府?” 她不说话则已,一说就句句紧逼,让钱梦云喘不过气又如坐针毡。 “我,我两边都住,这样也可以都兼顾到。”钱梦云显然没有料到褚曦竟会这样犀利。 柳氏见状赶紧偏袒道:“我们梦云最是孝顺的,她舍不得我跟你爹,所以宁可自己辛苦两边跑也不让我们二老伤心难过。” 褚曦唇角一弯,冷声道:“若是我也舍不得这样锦衣玉食的侯府。” 言下之意就是钱梦云不是舍不得他们二老,而是舍不得侯府的荣华富贵。 一语毕钱梦云的脸都青了,她借机恼怒的瞪着褚曦道:“曦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就当着爹娘的面说清楚。” “钱梦云,你又作什么妖,她哪里有说错了。”还未等褚曦开口,一个清亮的声音就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第三章莫子萧果真成了将军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是二小姐褚月携丫鬟走了进来。 “爹,娘。”她欠身给褚侯夫妇行了礼,然后就转头看向了坐在那里的褚曦。 眉眼弯弯的笑问道:“这位就是我大姐吧?” 柳氏训斥道:“月儿,你不可无礼,你大姐会伤心的。” 褚月故意看着褚曦道:“我大姐在这呢,她姓钱,整日赖在我们侯府不走愣冲大小姐,还两边住,根本就是不愿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褚月自小就跟钱梦云不睦,吵闹扭打更是家常便饭,以前不知道她是个假千金就算了,如今知道钱梦云并非自己的亲姐姐后,褚月更是处处针对她。 褚侯实在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今天才第一日回府就闹的家宅不宁,成何体统。”他把矛头直指褚曦。 褚曦却慢悠悠的将碗中的最后一口米饭咽下,便放下筷子。 “我这三年来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所以身子很弱想要歇息了,不然明日又或是来日,在侯府需要用我的时候一病不起就不好了。” 褚曦的话里有话,听的褚侯爷跟柳氏都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可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一个丫头拿捏了自己,于是褚敬之又想发作,却被柳氏一个眼神给按下了。 “好,娘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另辟了院子给你,让底下的妈妈带你回去休息吧。” 柳氏想赶紧送走褚曦,以免他们言语间再把持不住伤了和气,那样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 褚曦起身,依旧没喊出一声爹娘来,只是欠身行了礼就径直走了出去。 身后的褚侯爷脸都气白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普,竟敢在咱们跟前这样作威作福。” 一见褚侯动了怒,又明显的表示出对褚曦的嫌恶,钱梦云这才放下了心,刚才因褚曦的气恼也瞬间消散了。 “爹,您消消气,曦儿大概是才回来还不太适应的缘故,看在她多年受苦的份上爹还是原谅她吧。”钱梦云表现的乖巧懂事。 可褚月却不吃她这一套,讥讽道:“钱梦云,别以为我爹不喜欢大姐你就可以趁机作梗,再不济褚曦也是褚家的血脉,是侯府嫡亲的大小姐。” “而你就连一个庶出的都算不上,不然也不会都拖到十八岁了也未能说上一门好亲事。” 褚月的话正戳到了钱梦云的肺管子上,又羞又痛的她气恼的登时红了脸。 真想立即冲上前掐住褚月的那张利嘴,就跟从前那样与她撕扯扭打起来。 可是眼下却不能,以前跟褚月动手打架她是姐姐,是侯府的大小姐,可如今她什么都不说不做褚月都会提着她假千金的身份来说事,如若真的与她动起手来还不知道会被她怎样借题发挥呢。 所以从今后起她不能再与褚月动手了,她要学会动脑。 褚曦被底下的妈妈带着来到了柳氏给她安排的院子里,彩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姑娘。”彩屏高兴的迎上来。 褚曦忙问道:“你和王木都吃过饭没有?”三年里吃饱穿暖一直都是他们的头等大事。 彩屏点头,“都吃过了,也吃饱了,姑娘放心。” “王木呢?”褚曦不见他有些担心。 “他是小厮,不能待在姑娘的院子里,洗干净又换了身暖和的衣服后就随管家走了。” 身旁的许妈妈笑道:“大小姐放心,王木吃过饭就去了小厮们睡觉的房间休息下了。” 褚曦听到这才呼出一口气,“知道了,谢谢妈妈。”说罢便和彩屏走进了屋里。 掀开帘子,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 彩屏高兴地说道:“我烧了炭火就等着姑娘回屋呢。” 褚曦凄然一笑,“真好。”说罢脸上的泪就流了下来。 彩屏见她哭了还以为是喜极而泣,可不想褚曦却面色凝重目光呆滞。 “姑娘这是怎么了?咱们好不容易才从那如同地狱的镇国公府出来了,眼下不但可以吃饱穿暖而且还都是极好的,可姑娘怎么竟伤心起来?” 褚曦轻叹一声,“我只是担心咱们才离开虎穴又掉入狼窝,他们今日突然接我回侯府,绝不是只想认回我这个女儿这么简单。” 一想起三年前他们将自己绑上花轿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宛若一道久治未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彩屏却突然两眼放光,“姑娘,我瞧着今日莫子萧在看姑娘的时候眼中还有情分在。” 褚曦抬眸,眉心微蹙,“休要胡说,我与他已再无瓜葛。” 彩屏却摇摇头笑道:“姑娘虽是这样想,但莫子萧却未必,瞧他今日被我训斥时那副受了窝囊气的样子,却也忍着,可都是看在姑娘的情面上呢,或许莫子萧是姑娘离开侯府的另一条出路也说不定呢。” 褚曦垂眸不语。 彩屏满脸的兴奋,“姑娘,原来莫子萧当初并非是真心想要娶钱梦云,我刚才从那些妈妈们的嘴里打听到,当初姑娘前脚被逼嫁入镇国公府,莫子萧后面就拿着与姑娘的婚约向要挟。” “如若侯爷不肯将钱梦云嫁给他,那么就举荐他去从军,并且还要做副将。” “褚侯当年曾反对立当今圣上为太子,所以生怕跟镇国公一样被皇上报复,无奈莫子萧又不肯只在侯府领个差事做。” “恰时西北边关外敌侵犯,朝廷当时实在没人可用,于是侯爷硬着头皮举荐了莫子萧,可万万没想到这莫子萧异常英勇善战,不但熟悉兵法而且军纪森严赏罚分明。” “他率兵接连打了几场至关重要的胜仗,立下赫赫军功,皇上才得以坐稳江山,便立即升他为虎牙将军,正三品,现在掌管二十万精锐兵。” 褚曦听后唇角微微露出一丝欣慰,“小时候他便喜欢读兵书,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彩屏撇嘴道:“还不是利用姑娘落难时趁火打劫。” 褚曦无奈苦笑道:“莫子萧是懂得如何抓住机会的。” 彩屏眼中明显一亮,“姑娘,你说侯爷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将钱梦云那个假货嫁给莫子萧?” 她话音刚落,便听外面的妈妈隔着房门说道:“大小姐,莫大将军命人送了东西来,侯爷和夫人请大小姐前去看看。” 第四章死了这份心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听闻后轻叹一声,虽然她从心底里是不愿意去的,但也不得不缓缓站起身来。 彩屏满眼的好奇,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上欣喜的小表情完全按耐不住。 “姑娘,我方才说什么来着,庞虎他心里还是有姑娘的,毕竟是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 褚曦摇摇头,“别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是镇国公的遗孀。” 彩屏无奈收起笑脸,“姑娘走吧,去看看那莫子萧的心意到底是如何的也好。” 两个人来到前厅,只见褚侯夫妇早已坐在那里等着她们了,下手两边分别坐着钱梦云跟褚月。 褚曦领着彩屏欠身行了礼,可那一声爹娘如鲠在喉,她始终无法叫出口来。 褚月倒是嘴甜,一看到褚曦来了便招手喊道:“大姐,快过来吧,咱们姐俩挨着。” 一旁的钱梦云恨不得此刻揪着褚月的头发,可却只能双手交叠的端坐在那里忍着。 褚侯爷向那个特意留给她的空位,抬起下巴道:“坐吧。”声音里满是生疏与冷漠。 褚曦便走过去坐下了。 钱梦云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道:“曦儿,莫大将军可是专门遣人给你送了好些东西来呢。” 褚月讥笑道:“哎呦,这语气听起来好酸哦,怕是恨不得这些东西是送给你的才好吧。” “你……”钱梦云对褚月是毫无办法。 这时柳氏开口道:“曦儿,方才晚饭过后莫大将军就遣人送了些东西来,并特意嘱咐说是送给你的,我和你父亲知道原本你和他是有婚约在身的,又是青梅竹马,但是眼下境况不同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怕是会惹得外人闲话。” 正如褚曦心中所料,他们怎么会肯让一个正三品女婿的人选,便宜了虽是亲生但没有感情的自己,叫她来就是要警告她知分寸,守妇道的。 想到这,褚曦抬眸看向柳氏,问道:“东西在哪儿?” 褚侯却面带愠怒道:“我都已经检查过收起来了,明日你给莫大将军回个话,也让他对你死了这份心。” 褚曦听闻冷笑一声,她抬眸对上褚侯那双不容置疑的霸气目光。 质问道:“回什么话?怎么回?东西是送给我的,可我却连看都没看到一眼就被收走了,难道要我跟莫大将军就这样实话实说?” 柳氏见状气氛不对,赶紧想要调和。 “曦儿,你父亲也是顾及你的名节和褚家在外的声誉,难道你就不为你还未出嫁的姊妹们想一想吗?” 褚曦毫不让步,“那东西总要给我吧,没收了东西这算什么?难道莫子萧是送了我些见不得人的?” 三年来她吃虫子啃树皮,可是面前这对亲生父母却从未想要顾及过她的死活,如今却拿着这样的借口来堵她的口,她怎么肯答应。 更何况,她了解莫子萧,因为他最恨受穷,又知道自己在侯府内的境况艰难,所以一定是给自己送了些可以傍身的。 尽管自己并不贪图什么,可如今想要为了彩屏和王木的将来谋划一条出路,那么手中就得有银子。 这时褚月又开口了,“爹,娘,莫大将军到底给大姐送了些什么来,难道你们又偏心的想要把这些东西悄悄给了钱梦云?” “我何时说想要了?”钱梦云再也按耐不住对褚云的怒火,刚想要起身时却看到褚侯此时已双眼冒火,她便只好强压下了。 褚侯瞪了一眼褚月,“你浑说什么。” 柳氏微微侧头看了褚侯一眼,褚侯无奈,“也罢,都拿出来吧。” 随后只见十几个小厮和丫头就从外面捧着东西依次走了进来。 “天啊,这么多。”褚月不禁惊叹,她以为莫子萧不过就是送些小玩应来,最多也就人参燕窝大补的东西罢了。 可没想到莫子萧竟从四季的衣裙被褥,到梳妆打扮的脂粉钗环和首饰,全都细致周到的一样不落,甚至最后还有五百两白银。 当看到那些圆鼓鼓的银元宝整齐的码放在托盘里时,彩屏激动的紧紧攥着两只小手。 她暗想这回姑娘算是有个靠山了,就算侯爷和夫人再想要苛待她,也会顾及到莫子萧而收敛不敢乱来的。 “难怪爹要没收这些东西,这分明就是在给曦儿送聘礼来了,况且这要是传了出去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爹娘是有多苛待了曦儿,才会让一个外男送来这些个东西来恶心侯府。” 钱梦云再也掩不住内心里的嫉妒和愤恨,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给褚侯听。 果然这句话戳中了褚侯爷的心窝,“到底是我侯府教养长大的,懂得体恤,更知礼数分寸,这才是我们侯府的大家闺秀。” 钱梦云被这样当众夸耀,尤其是当着褚曦褚月的面前,她分外得意。 褚月撇嘴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 褚曦则嗤笑道:“是啊,我也想被侯府教养长大,成为像她那样的大家闺秀,也尽享这样的厚待,可惜直到方才见了莫子萧送来的这些东西,我才知道人的命运各有不同,亲疏自是有别。” 钱梦云方才不是说侯府没有苛待我吗?那怎么这些东西若不是莫子萧给送来,我却连影儿都没看到过。 柳氏听闻拉下脸来。 “曦儿,你今日方才回府,怎知我日后不会慢慢给你置办这些?再说,侯爷和我是你的亲生爹娘,自你回府至今却一声爹娘都未叫过,现在又对我跟侯爷阴阳怪气,难道侯爷去皇上面前跪求将你接回府来倒是错了?” “正是这个道理,老夫苦求皇上才得以恩准你出了镇国公府,可没成想接回来的竟是个对我们怀恨在心的冤家。” 褚侯夫妇原本以为这样说,褚曦就会感到惭愧,便会住了口,此事便也可顺着他们的意解决了。 可褚曦却抬眸看着他们,竟问道:“接我回侯府,是想弥补重拾那曾丢失了十八年的亲情,养我到老,还是要对我另作安排?” 此话一出褚侯夫妇顿时怔愣住,一个张口却语塞,一个心虚垂下眼。 夫妻俩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彼此,暗想她怎么会知道的,是谁走漏了风声? 第五章根本就无情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眼前的一幕就连一旁的彩屏看在眼里都心凉一片。 原来姑娘猜的没错,一准儿他们又想要利用姑娘做出什么腌臜事来。 褚曦一双眸子盯着面前这对所谓的亲生爹娘,冷声道:“也就是说从皇上那里得到恩允将我接回来,是想另做他用的,反正这十八年来从未谋面更没有抚养相处过,在你们的心里我不过就是个物件罢了,取回来哪里需要就用作哪里,反正不能白白生了我。” 一番话说的褚侯和柳氏面色一阵红一阵青的。 柳氏用帕子颜面,哭道:“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将你接回侯府脱离苦海,谋划着给你一个好的将来难道不是我们做父母的苦心吗?怎么却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那又何故让莫子萧对我死了这份心?难道一个正三品的虎牙将军还不够是一个好的将来?难不成是想让我去做王妃?” 褚曦句句质问的他们无言以对,柳氏更是心里纳闷,这丫头到底是像了谁,可是自己低估小看了她。 钱梦云听了这话可坐不住了,“曦儿,你也太痴心妄想了吧,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镇国公的遗孀,一个寡妇怎么还敢奢望嫁给正三品的虎牙将军。” 褚曦扭头瞪她,“如果我这个侯府的嫡亲大小姐不可,那么你一个流着贱民血的养女就更不该妄想了。”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再坏还能比在镇国公府守寡的那三年悲惨吗?大不了还有一死呢,既然死都不怕还需怕这些想要吃她肉喝她血的无情人吗。 “你……”钱梦云气的周身颤抖。 褚月笑道:“大姐说的好。” 褚侯爷再也按耐不住心中对褚曦早已想要发泄的怒火,抬起手怒指着她。 吼道:“大胆不孝女!老夫念你在镇国公府吃了三年苦,才一再纵容,可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越发的狂妄了,来啊,拿家法。” 一听褚侯爷要对褚曦用家法,彩屏立即就做好了要护在她身前的准备。 “爹,不可啊。”褚月站起来阻止。 “有何不可,难道我还处置不了这个不孝女了?”褚侯爷此时已经愤怒至极,毕竟遮羞布被毫不留情的给揭下来,老脸都没处放了。 褚月蹙眉道:“莫大将军才刚遣人送了东西来给大姐,爹就要拿家法惩戒她,明日大将军肯定会再遣人来问大姐可对这些东西满意,又或是还缺些什么,可却看到大姐非但什么都没收到,反而还挨了家法,莫大将军定会亲自来问爹的,到时候爹要如何回答?” “爹莫要忘了,莫大将军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正三品。”她又补充了一句。 褚曦这时才看向了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眼睛里却透着精明锐利的妹妹。 柳氏觉得褚月说的对,赶紧熄火,“侯爷莫要冲动。” 然后又使了个眼色,将声音压得极低,“千万不可得罪了莫子萧。” 褚侯爷听闻后无奈叹了一声,“罢了,今日我暂且饶你一次,如若你再敢对我跟你娘不敬,就休要怪我无情。” 褚曦嘴角噙着不屑,“呵呵,你们何时对我有过情?亲手将我推入火坑,而后三年来对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我们之间可不就是根本无情嘛。” 第六章顺势而为罢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你……”褚侯再次被褚曦噎的无言以对。 柳氏赶忙站起身,瞪着褚曦,“好了,你也适可而止吧,再怎么说侯爷也是你亲爹。” 褚曦冷冷的笑着,“那我就把这些东西收下了。” 说罢转头看向站在那里还端着东西的小厮和丫头们。 “都送去我院里吧。” 小厮丫头们没敢动,齐刷刷的看向了正座上的褚侯爷跟柳氏,等着他们发话。 柳氏无奈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下人们这才端着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褚月见状笑道:“折腾这许久大姐也累了吧,赶快回去歇息去吧。” 柳氏明白小女儿这是在给大家台阶下呢,尤其是褚侯爷,于是便也默许了褚曦离开。 也闹了一会儿了,是该见好就收了。 想到这,褚曦起身带着彩屏行了礼,便果断转身迈出了前厅。 刚走出去几步便遇上了匆忙奔过来的王木。 “姑娘,你没事吧?”他一脸紧张的问。 褚曦淡淡一笑,“你怎么跑来了,我没事。” 王木声音颤抖,“我听闻说侯爷要拿家法惩治姑娘,所以就跑来了,姑娘才刚从镇国公府出来,身子骨弱的不行,怎么能受得住这侯府的家法啊。” 瞧瞧,连一个跟着她的小厮都能想到这一层,可是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亲爹的人,却不顾她孱弱的身子要用家法来遮丑泄愤。 想到这,褚曦的心犹如被刀绞一般疼的眼泪簌簌掉落。 彩屏赶紧递上帕子,提醒道:“姑娘,咱们快回去吧。” 褚曦点点头,然后对王木说:“我没事,你放心回去吧,明天一早再过来。” 王木只好应了声,“是。”便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回到院子里,彩屏立即就把门关好,然后进屋开始盘点莫子萧送来的这些东西,并全部小心的收好。 褚曦则坐在一旁目光放空的望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色,就仿若是看到自己将来的命运,黑暗无光。 褚曦走后,褚月也带着丫头春芽出来了。 那春芽一脸乖萌的歪着脑袋问道:“二小姐,我看侯爷不喜欢大小姐,你也不要总是帮着她惹得侯爷不痛快了。” 褚月嗤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哪里是在帮她,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啊?”春芽是真的没懂。 褚月轻叹一声,“你以为莫子萧平白无故的就送了那么些东西来?他分明是在敲打爹娘,是在警告侯府之前不管如何对褚曦,但从今后绝不可再亏待了她,那些个东西是用来打爹娘脸的。” 春芽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如今的大小姐身后可是有着正三品的虎牙将军在撑腰,他对大小姐的心意一直未变,还真痴情。” 褚月摇摇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三年来爹娘为了不生愧疚提都不愿意提起大姐,怎么就突然的进宫求皇上把她接回侯府了呢?” 春芽笑道:“大小姐若是真的能嫁给莫大将军,那侯府岂不是也算得了乘龙快婿。”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褚月,令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惊呼一声:“天啊!莫非是……” 第七章贪心的二小姐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春芽见状赶紧上前,“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褚月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凉风扫过,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便快步的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春芽将房门紧闭,然后沏了热茶端到了褚月的跟前。 “二小姐,喝口热茶压压。” 褚月深呼一口气,然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这才感到一股热流淌进身体里,把刚才因受惊而僵硬的身体缓缓温暖开来。 春芽一脸的担心,“二小姐,可好些了?过了年就要定下大婚的日子了,您可别再理会别人的事,专心准备出嫁吧。” 褚月放下茶盏,“傻丫头,我正是为了自己谋划呢。” 春芽道:“可奴婢只觉得您是在为了大小姐抱不平。” 褚月看着春芽摇头说道:“如今这侯府里算上刚回来的褚曦也不过就三个女儿,钱梦云还是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假货,况且她算计的很,我决不能让侯府里的万贯家财落入到她的手中。” “至于那褚曦才刚回府,爹娘只是想利用她,甚至都不顾她的死活,所以就算她想觊觎,但连与我争的机会都没有。” 春芽杵在那怔愣的看着褚月,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子竟然会想要霸占整个侯府的财产,毕竟褚月才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姑娘。 春芽一时间惊愕的就连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可是二小姐,还有大少爷呢,他若是回来了怎么办?” 褚月又端起茶盏来,“眼下兄长能不能回来还另说呢,就算他回来了还有爵位可袭,日后自不必愁,我们兄妹俩也算是各得其所,很公平。” 春芽点点头,暗自庆幸大少爷不会一无所有。 褚月又道:“我的婚期将到,御史大夫家共有三子,我那身为长子的未来夫君也不知靠不靠得住,他将来又没有爵位可袭,来日我若是嫁过去就必定要为自己打算。” “所以用这侯府里的万贯家财傍身便是我的底气,是我来日在夫家能不能坐稳主母之位的资本和后盾。” 春芽问道:“可刚才二小姐为何吓的脸色都变了。” 褚月轻叹一声,“估计褚曦这次又是在劫难逃了,爹娘是想用她来换兄长回来。” 春芽疑惑,“可大小姐又不是男儿身,怎么能够替代大少爷戍守边关啊?” 褚月被自己蠢萌的丫头弄笑了,“兄长之所以去了极北之地,并一守就是三年不许回京,那是皇上在惩罚爹当年反对立皇上为太子的旧仇,如今褚曦能做的就是让太后和皇上对爹不再记恨并摒弃前嫌,重获信任和重任。” 春芽的小脸露出了无奈,虽然她听不太明白,但也在心里对褚曦流露出了同情和担忧。 “奴婢看钱梦云今天在大小姐跟前可没占得半点便宜,对二小姐那就更是个手下败将。” 褚月笑道:“傻丫头,你焉知钱梦云她不是在爹娘面前故意装成这幅样子的?” 春芽只觉得脑子都混沌了,摇了摇头便转身出去了。 翌日一早。 褚曦刚洗漱完就听到王木来了院子里。 “彩屏,姑娘起了吗?” 彩屏见他来了,笑着招呼道:“姑娘叫你进来呢。” 王木快步走了进去,一脸的急切。 褚曦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侯府的人为难你了?” 王木摇头,“姑娘,我刚才听到外面的小厮往前厅通报,说是钱家的两个来了,想要见见姑娘。” 褚曦听后轻笑一声,“呵呵,前面的两个昨个已经见识过了,现在也该是轮到他们登场的时候了。” 第八章是该他们出场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的许妈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大小姐,钱家夫妇来了,夫人说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叫你过去见见。” “知道了。”褚曦应了一声。 彩屏赶紧给她又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头发,“姑娘,钱家的这时候来是想要干什么?” 褚曦讥笑道:“放心,反正不是因为对我想念和关心而来的。” 王木上前,“姑娘,我也跟着。” 褚曦看着他满脸的担心,便点点头。 三人来到前厅,却未见褚侯爷和柳氏,只有钱家夫妇二人正坐在那里低头咬耳。 褚曦见了这一幕,眼前便涌入了三年前他们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带回侯府,换回钱梦云那帧帧画面。 凶狠残暴,对她没有半点的亲情,哪怕是自己从六岁起便靠着绣活来养活他们,也没有换得他们对自己半点的恻隐之心。 想到这,褚曦的心一紧,眼里就涌起了悲凉的泪。 “哎呦,是大妞来了。”养母徐氏闻声扭头,见她进来了,便赶紧起身走过去,扬起双手就要去抱褚曦。 “钱妈妈,大小姐才刚回府身子弱,禁不得你这样。”彩屏摊开双臂拦住了徐氏,她语气冷傲带着鄙夷,分明是在警告徐氏要懂得尊卑和分寸。 如今的褚曦再也不是那个连个名字都没有的钱家大妞了,而是侯府的大小姐。 徐氏悻悻的顿住了脚步,狠狠的剜了彩屏一眼。 “哼,真是攀上高枝了,才不过三年就不认我们了,亏得夫人还说我们对你有养育之恩呢,眼下这恩恐怕都喂了狗了。” 钱坤也走了过来,拧着眉心气势汹汹。 恰好褚曦从彩屏的身后走了出来,正迎上了钱坤那双愤怒的眼睛。 “昨个接到侯府的通知,说你回来了,今日一早我就跟你娘满心欢喜的来看你,不想竟遭到你这样的嫌弃,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会遭天谴的。” 褚曦听了这话,袖口里的双手紧紧攥着。 “原来你们竟如此记挂我,那为何我在镇国公府内受苦受罪的三年里,你们却从未站在门口往里望一望我?哪怕是给我从高墙外扔件旧衣服也好。” 她脆冷的声音,比这初冬凛冽早上的风还冰寒。 徐氏料到褚曦会因此怨恨,赶紧解释道:“孩子,你怎知我们不想,可那是镇国公府啊,每日都在皇上的监管之下,我们一介草民,纵然心里牵挂焦急的要命又怎敢违抗圣意啊。” “好多次你爹都想靠近给你送些吃的穿的,可每一次都被外面的层层守卫给拦下了,还挨了打,差点送了命。”说罢,她就哭了起来。 王木怒声揭穿她,“镇国公府外何时有过层层守卫?不过就是每日两个办差的衙役轮班看守,不许有人进府,也不许我们出府,更何况他们见姑娘可怜还曾给我们投食呢,不然姑娘怎么可能带着我们活着走出那镇国公府。” 钱坤见谎言被揭穿立即恼羞成怒,“混账东西,这哪里轮到你一个奴才说话。”说罢抬脚就要去踹王木。 褚曦和彩屏见状想要去拦,却不想被钱坤给推倒。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大胆贱民,竟敢在侯府放肆!”这声音浑厚有力,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来是虎牙将军的副将庞虎。 他拦住了正要扑向钱坤还手的王木,“莫要冲动,有将军在呢。” 随后便见莫子萧眉心微蹙,瞪着黑眸,一派将军的威武英姿走了进来。 第九章余情未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木扭头这才看见了身后的莫子萧。 “这老混蛋竟敢对大小姐动手,将军可要给咱们姑娘做主啊。” 此时莫子萧的眼中全都是被推到在地的褚曦,见她和丫鬟两个都面露痛色,那副原本就会被风一吹就散了的孱弱身子,眼下竟被一个男人大力的推倒。 瞬时他握紧双拳,转头就瞪向了钱坤,眼中迸出森寒阴冷的杀气来,那双黑眸恨不得立即就射出刀子来插进钱坤的胸口里。 钱坤是看着莫子萧长大的,两家曾是邻居,他与褚曦的婚约更是他亲口答应的,怎么如今这孩子竟然会对自己露出如此凶狠的面目。 于是不由的被莫子萧眼中的那股杀气震慑的退后了两步。 徐氏上前还想要开脱,“子潇,是这丫头她……” “住口!在我面前你们也敢信口雌黄。”他可是亲眼看着钱家人如何苛待当年的大妞。 那时的莫子萧只求能够快些长大,到时就可以将大妞娶回家来,再也不让她受钱家人的压榨和欺负了。 “大妞从六岁起就开始绣活来养活你们全家,如今她受尽了苦罪才刚回来,你们怎能如此狠心竟对她动粗。” 王木此时已经将褚曦和彩屏扶了起来。 褚曦这一下摔的不轻,她一直揉着胳膊表情痛苦。 身旁的彩屏心疼的哭道:“姑娘,是不是又伤到手臂的旧伤了?” 褚曦不想让彩屏担心,摇摇头,“没事,不打紧。”说罢她便将目光落在了莫子萧的脸上。 没想到他今天能替自己说句公道话,心里甚是感动。 徐氏觉得这莫子萧虽然如今已是个大将军了,可不管如何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以前更是和褚曦有过婚约,到底是有过交情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于是便不屑道:“子潇,你也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谁不是自懂事起就帮着家里糊口了,难道就她例外?我们做爹娘的辛苦抚养她成人反倒是养出了仇来?这是什么道理。” 褚曦看着徐氏那一张在不停在翻动着的利嘴,竟是和昨日那两个如出一辙,明明是他们对自己无情,却反而说自己忘恩负义,不但不懂感恩,还怨恨他们。 “所以你们今天来侯府见我到底是何意?是想我,还是想继续利用我来养着你们?”褚曦终于毫不留情面的把话说开了。 钱坤和徐氏闻言都顿了一下,还是徐氏反应快。 叫嚷道:“瞧瞧大妞说的这不像样话,好似我们夫妻二人没有你就活不成了似的,难道如今这侯府里就只住着你一个可以养活我们的,别忘了我们亲生的也在,而且对我们不知有多孝顺和心疼呢。” “给我闭嘴,再乱叫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莫子萧终于不想再听徐氏喋喋不休了。 他抬腿就将徐氏踹倒,但只用了三分力气。 钱坤见状刚想冲上前找莫子萧算账,却被庞虎用力钳制住了。 “你这刁民看来不给你吃些厉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放开,快给我放开。” 被踹倒在地的徐氏见状也绷着嘴不敢再出声了。 “爹,娘。”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哭喊。 随后就见钱梦云一路小跑的奔进了前厅来。 徐氏一见自己亲生的来了,便再也绷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哎呦,我的云儿啊,你爹娘今天可是受尽了屈辱啊,都被人家欺负的没脸活了。” 钱坤顿时也觉得给自己撑腰的来了,于是推开了庞虎,抡起手臂就想上前给莫子萧一巴掌。 可不想他的手臂却在半空中被莫子萧扭的“咔嚓”一声,断了,“刚才你就是用这只脏手推倒曦儿的吧。” “哎呀,我的妈呀!”钱坤顿时疼的满地打滚。 钱梦云和徐氏都扑了上去,一个鬼哭,一个狼嚎,却都没法让断了手臂的钱坤止住疼。 钱梦云满面是泪的命人道:“赶紧去叫大夫,快呀。” “哦,是。”她的丫头小鱼慌忙的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巧正一头撞进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褚月。 “哎呦,小鱼,你这是要替钱梦云报仇呢,想要撞死我?” 小鱼赶紧低头认错,“奴婢该死,人命关天,小鱼得去请大夫,回头再给二小姐赔罪。”说完就匆忙跑了。 此时的钱坤已经疼的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眯着眼就要昏过去了。 褚月走进来,笑着对莫子萧微微欠了个身,“莫大将军也在。” 莫子萧颔首,“二小姐。” 褚曦没想到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只是担心莫子萧会不会受牵连。 便走上前,“昨日你送的那些东西我都收到了,刚才又让你为了我出头……”褚曦说到一半便哽咽了。 “放心,我如今的身份已不同往昔,你不必担心我受连累,能护你方才是最要紧的,也是我最在乎的。” 一席话说的褚曦眼泪簌簌掉落,她望着莫子萧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竟从里面看到了此刻无比动容的自己。 第十章以下犯上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一旁的褚月看着褚曦和莫子萧两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情不自禁,难掩真情。 她扬起唇角笑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她那个远在极寒之地的兄长恐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那这侯府便就全都是她的囊中物了。 想到这,褚月就笑的更得意忘形,以至于身旁的丫鬟春芽都觉得她有些失态,便凑近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口。 褚月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即收起笑,换了一张脸的迈步朝着钱梦云跟前走过去。 “只是断了手臂而已,死不了。” 钱梦云扭头怒瞪褚月,咬着牙说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这事都是由褚曦引起,她才回来第二日就引得侯府不得安宁,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徐氏捶胸顿足地哭喊道:“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白白给人家养活了十五年的女儿,如今却恩将仇报要杀了我们,天底下可有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褚曦这才转头将目光落在了他们一家三口上。 莫子萧也从刚才与她的对视中缓过神来,那种一触碰到褚曦的眼神时,就会全身酥麻的感觉却还依然在他体内继续延续着。 以至于他此刻虽然收回了目光,却还依旧沉溺在刚才与褚曦对视的感觉中意犹未尽。 褚曦颤抖着身子怒声质问道:“我是回来两日,这侯府上下也闹了两日,可每次都是你们寻我来的,我从来没有想要主动找过你们,到底是谁在闹?” 钱梦云干脆站了起来,她抬手怒指着褚曦。 “若不是你故意在莫将军跟前装作爹娘欺负了你,莫将军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爹的手扭断了,都是你,褚曦,不要以为侯府把你接了回来,你就真的如愿的成为了大小姐,告诉你,只要还有我在,你就休想。” 褚月看着钱梦云只觉得好笑,明明是莫子萧扭断了她爹的手臂,可是她却对准褚曦发难。 “瞧瞧我们这位曾经的侯府大小姐,如今还依旧想着怎样来鸠占鹊巢呢,钱梦云,你莫不是还想把我大姐原先跟莫大将军的婚约也给占了吧,哈哈哈。” 面对褚月的嘲笑,钱梦云只有张着嘴却语塞。 倒是褚曦冷声笑了,“难怪,原来是想做正三品虎牙将军的夫人啊。” 褚月讥笑道:“大姐,你才看出来呀,人家可是想了好久呢。” 向来跟褚月不睦的钱梦云眼前这一刻真的忍不了了,她迈步上前就去揪住了褚月的头发。 褚月从小跟她打到大,早就打出了心得和经验来,知道她一上来就会揪头发,所以反应极快的挡开了她一只手,可另外一只却死死揪住了她的发髻。 两个人如常的又撕扯扭打在了一起。 褚曦见状伸手想去拉开她们两个,却被莫子萧一把拽到了身旁。 “二小姐的丫头早就跑去通禀侯爷夫人了,你不要插手,否则又是无妄之灾。” 褚曦这才抬眼望去,却早就不见春芽的身影了。 彩屏笑道:“这下可热闹了,让侯爷和夫人来了看看到底是谁在闹。” 可徐氏见不得自己的闺女吃亏,忙放下断了手臂的钱坤,奔过去就要帮着钱梦云。 “大胆,这是侯府,不是你钱家的小院儿,岂容得你如此放肆!”褚敬之闻言迅速赶来,正看到钱梦云母女二对一的殴打褚月。 钱梦云听到这震怒声方才抬起眼来,竟发现徐氏刚才帮着自己一起打了褚月。 完了,怎么会这样? 她这才意识到,徐氏竟然动手打了侯府的二小姐,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啊。 第十一章要回镇国公府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爹。”钱梦云哭着叫了一声。 褚侯爷见这侯府的前厅,竟然被钱家夫妇给搅合的乌烟瘴气。 三个女儿两个扭打撕扯在一起,而褚曦也头发凌乱的站在一旁。 他便扭头问褚曦,“你方才也动手了?” 褚曦摇头,“没有,只是钱坤将我推倒在地跌伤了。” 褚敬之听闻立即扭头又看向了此时正躺在地上,只能微弱呻吟的钱坤。 “他这又是怎么了?” 褚曦觉得这件事不能连累别人,于是果断站出来。 可还未等她开口,莫子萧就先一步说道:“侯爷,刚才因为钱坤对大小姐不敬,以至于动手将她推倒跌伤,所以末将一时没能忍住扭断了他的手。” 褚敬之听后双眉一挑,他没想到这莫子萧竟然能为了褚曦扭断了钱坤的手,竟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褚曦不想莫子萧为难,便道:“这次是因我而起,莫将军也只是被牵累。” 柳氏这时急忙赶了过来,“怎么又打起来了,你们两个到底是哪里来讨债的冤家啊。” 可是等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钱坤时,心下瞬间明白过来了。 便拉下脸来,“云儿,你可是竟为了他跟你妹妹动的手?” 钱梦云自然听出来柳氏语气里的质问,同时在责怪她不应该为了钱坤跟褚月动手。 褚曦借机开口,“远近亲疏自是有别,她们心里都是最清楚的,不然也不会把头发都揪掉了。” “你给我闭嘴,如若不是你她们又怎么会打起来,钱坤的手也不会被莫将军扭断。”褚侯爷怒声训斥着褚曦,眼里嘴里全都在怪罪她这个祸根。 彩屏实在忍不住了,“侯爷,大小姐才刚回府两日,是钱家的寻来说要见一见,可才刚见了就各种不是的往大小姐上泼脏水……” “啪”的一声脆响,褚侯狠狠的打了彩屏一记耳光。 彩屏顿时耳鸣目眩的跌坐在地。 “这是哪里,还轮得到你一个奴才说话。” 褚曦本不想再与他们交涉了,可如今彩屏被打使得她再也不想忍了。 “我第一日回来因为莫将军给我送的东西你要对我动家法,今日钱家的来又是你们要我来见见,如果这侯府真的容不下我,那么我可以现在就回镇国公府,至少在那里没有人会欺负我们。” 说罢她转头对王木和彩屏说:“走,我们现在就回镇国公府,虽然日子困苦,但我们不受羞辱,不遭打骂,不被冤枉。” 褚侯爷没想到褚曦的性子居然这么烈,本想着她以前在镇国公府受了苦,所以把她接回来后就会感激涕零,又生怕再把她送回去而顺从听话,可如今看来这丫头根本就倒反天罡。 柳氏偷瞄了一眼莫子萧的脸,见他蹙着眉,紧握双拳,一脸的怒意,大概是听到褚曦说昨晚要对她动家法,而且还是因为他送来的那些东西的缘故。 于是柳氏赶紧上前,“侯爷消消气,归根究底还是钱家的没有分寸,刚才竟然动手打了月儿,真是越来越狂妄了,早知道会酿成眼前这样的局面,就不该让他们进府,更不该叫曦儿来见他们。” 说罢她给褚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子萧此刻正面色难看呢。 褚侯立即斜睨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莫子萧,只见他眸底染了怒色,好似一触即发。 第十二章闹剧落幕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侯爷见莫子萧的神色难看,便顺着柳氏的话软了下来,“我不管了,这里都交于你处理吧。”说罢他甩手就想走。 “侯爷留步。”莫子萧森寒的声音在褚侯爷想趁机溜走的背后陡然响起。 无奈,他只好转过身来。 莫子萧沉着一张冷脸,问道:“侯爷这是在生末将的气?连跟末将说句话都不肯就要走了?” 褚侯有些尴尬的一笑,“莫大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老夫也是方才被他们给气的昏了头,竟忘了莫大将军也在。” 莫子萧又问道:“我昨个命人给大小姐送来的那些东西,莫非惹得侯爷夫人不高兴了?” 果然,褚侯一直隐忍的耐心耗尽,他随即沉下脸来。 “莫大将军,昨日老夫确实不悦,将军送来侯府的那些东西有些逾越礼数了。”他竟实话实说,没有给莫子萧留情面。 莫子萧不怒反笑,“那看来是末将不懂礼数才惹得侯爷生气,可既是这样侯爷为何不找末将说理,反而要对无辜的大小姐动家法?” 褚侯被问的语塞,双唇张张合合了几次才勉强说道:“即便莫大将军有失礼的地方,可曦儿也有不妥之处。” 李氏见状赶紧过来想给褚侯解围,于是大声说道:“曦儿,刚才钱坤那个混账把你推倒了?” 她来到褚曦跟前,抬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面露心疼。 “哎呦,刚才没伤到你吧?” 褚曦见她这幅惺惺作态真的忍不住冷笑,“呵呵,我没事,在镇国公府这三年里早就练就出来了,没死,也是我的本事。” 她目光锐利,看的柳氏不禁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 “娘,有事的是我,我今日可是被一个贱民给打了,爹娘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过给我做主吗?”褚月终于忍不住哭喊道。 钱梦云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褚月今日定是会抓住不放的。 普通一声,她干脆给跪下,声泪俱下。 “爹,娘,都是云儿不好,还总以为是跟从前一样,只是跟妹妹吵一架而已,没想到她竟没忍住上前帮了女儿,慌乱撕扯中女儿也没有注意到,所以没有及时阻止,还请爹娘不要怪罪啊。” 在褚侯夫妇面前,她绝口不称钱家夫妇为爹娘。 “你想的美,别以为掉几滴眼泪这事就算完了,今日你娘要是不受罚那我就没脸活了,整个侯府也会被人耻笑。” “堂堂一个侯府二小姐,竟然会被一个贱妇殴打,而且还白打了,这要我出嫁后在夫家如何立足?” 此话一出,褚侯跟柳氏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柳氏瞪着徐氏,骂道:“蹬鼻子上脸的奴才,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在我侯府上动手打我的女儿,真是活腻了,活该被莫大将军扭断了手臂,今日我若不罚你来日这侯府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来人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钱梦云心下一沉,暗自叫道,完了。 那徐氏还一直以为有亲闺女在会一直护着他们没事的,可没成想柳氏竟要打她的板子,而且一打就是二十大板,这不是要活活打死她吗。 登时就吓的跪下了,哭嚎道:“夫人饶命啊……”可她的第二句话还未等说出口,人就已经被几个妈妈给架住拖了出去。 “云儿,云儿,你救救娘啊。” 可此时的钱梦云纵然满面是泪的想要替徐氏求情,但为了不让侯爷和夫人因此事对她生分了,只能强忍下。 倒是褚曦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忍。 “二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的。”说罢褚曦就将目光落在了莫子萧的脸上,她是在拜托他可以为徐氏求情。 莫子萧本想一直旁观看热闹的,可却见褚曦于心不忍,便也只好替她求情。 “夫人,钱家夫妇今日一个推倒了大小姐,一个打了二小姐,本应受到重罚,可他们毕竟又跟侯府有着特殊的关系,而且末将先前已经扭断了钱坤的手臂,不如就打徐氏五板子吧,以示警告,谅她日后再不敢了。” 褚侯听后忙递给了柳氏一个眼色,柳氏会意,便道:“好吧,今日就给莫大将军这个面子,若是他们敢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钱梦云为徐氏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满眼感激的望着莫子萧,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可莫子萧却将目光投向了褚曦,见她正对自己微微笑着。 瞬时莫子萧就觉得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 褚月也是有分寸的,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便没有再揪着不放。 随后几个小厮将钱坤抬下去给大夫医治,事已至此这场在侯府前厅的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 待送走了莫子萧后,褚侯便对柳氏说道:“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柳氏连连点头,“我下午就派人去给相府送信。” 褚侯看着她嘱咐道:“此事一定要瞒着莫子萧,太后和皇上还不知道他早前跟曦儿有过婚约,就怕他知道后会闹到皇上跟前,毕竟莫子萧有军功在身,我们不得不防。” 柳氏叹了口气,“就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才跟侯爷一直忍着莫子萧,这一次任凭谁也挡不住我儿子回京的路。” 第十三章好戏就要开始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回到小院里,王木打来了热水给褚曦和彩屏热敷伤处。 彩屏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问道:“姑娘,咱们是真的要回镇国公府吗?什么时候走,不如现在就收拾东西吧,反正有莫将军送的银子和用度,日子再不会苦到哪去了。” 褚曦听闻不由无奈的苦笑一声,“傻丫头,气头上的话你也当真,如果去与留都是咱们自己说的算,那么也不至沦落至此。” 王木重重的叹口气,“不过现在有莫大将军护着姑娘,又能吃饱穿暖,比之前在镇国公府可好太多了。” 褚曦又想起莫子萧昨天给她送来的那些东西,不由暖心一笑。 “彩屏,王木,你们过来坐下,我有话要与你们说。” 两个人见褚曦如此严肃的语气不免有些诧异。 彩屏忍不住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说起话来都不一样了。” 褚曦望着他们露出了难得发自心底里的笑容。 “自打我入了镇国公府,与你们一起熬过那艰难的日子也有三年了,眼下虽然是脱离了那地狱般的牢笼,可这侯府也并非是福地,而我今后的命运也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所以趁着现在我还可以为你们做主,就想把你们俩的婚事给定下来,不知道你们可都愿意?” 彩屏听后惊喜的低下头,她害羞的只笑不语。 王木自然也是非常欢喜,其实在这三年的相处中他与彩屏心中早就对彼此有了感情,只是因为境况艰难才不得不暂且放下。 褚曦一直都看在眼里,如今她觉得时机已到,再不能耽误了他们两个。 看着害羞的彩屏和笑的合不拢嘴的王木,褚曦便从心底里为他们高兴。 “选个日子,你们就拜堂吧,然后拿着莫子萧送我的银子和那些东西,离开侯府出去另谋活路吧。” “姑娘,原来你这是在撵我们走啊,那我不嫁了。”彩屏听了这话顿觉撕心一般的难受。 王木跪下了,“姑娘,我们今生死也不离开你。” 褚曦劝道:“我之所以回侯府就想要为了你们谋条活路。” 彩屏哭道:“跟着姑娘也一样有活路,奴婢今日虽然挨了打,可也总比在镇国公府那些日子要强多了,至少可以吃饱穿暖,活的像个人。” 王木坚定地说道:“姑娘放心,这辈子就算我跟彩屏不成婚,也绝不会离开姑娘的。” 褚曦无奈叹了口气,“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懂我的心呢。” 彩屏哭着埋怨道:“姑娘又何曾明白我们的心呢。” 褚曦摇头,“罢了,你们先择日成婚,其他的咱们以后再议吧。” 彩屏哽咽道:“只要是不离开姑娘怎么都行。” 褚曦叹了口气,暗自想着如果他们不肯离开自己,那么也只有乞求命运的齿轮会往好的方向转动,再也不拖累的他们跟着自己受苦。 春芽急急忙忙的跑进褚月的闺房里,气还还没有喘匀就指着外面说道:“二小姐,奴婢都打探清楚了,门房的小厮刚才去了相府送信。” 褚月眸光骤然一亮,“真的?” 春芽非常肯定的点头,“嗯,奴婢偷偷塞给了他一吊钱。” 褚月笑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十四章各怀鬼胎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春芽歪着小圆脑袋,好奇的问道:“二小姐,什么好戏?” 褚月端起茶盏,“你最近机灵些,尤其是对小鱼提防着点。” 春芽点点头,笑道:“那小鱼早就见我绕道走了。” 褚月又将茶盏放下,眸色沉了下来望向了窗外。 钱梦云泪眼连连的目送着钱坤和徐氏被抬出了侯府,心好是被揪着一般疼的无法呼吸。 丫鬟小鱼上前安慰道:“小姐放心吧,我刚才给了车夫一吊钱,让他路上好好照顾二老。” 钱梦云重重叹息一声,而后什么也没说的快步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小鱼赶紧跟上,进了院子便命底下的妈妈把门关好,没有她的话谁也别放进来。 钱梦云洗了把脸,然后坐在罗汉床上垂眸若有所思。 小鱼沏了杯八宝茶来,“小姐,喝口热茶舒缓下吧。” 钱梦云见是八宝茶便点头端了起来,“打探到刚才门房的小厮,是去哪里送信了吗?” 小鱼赶紧回道:“奴婢打探到了,是奉了夫人的命去了相府。” “相府?”钱梦云诧异。 “这眼看就到了年根儿,或许夫人是想送个礼套套近乎吧。” 钱梦云摇头,“相府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住着国舅爷,况且爹自来就与他们没有什么往来,怎么突然间的就走的近了?” 小鱼机敏,“是不是为了大少爷回京的事?” 一提起侯府的这位大少爷,钱梦云倒是宽慰了不少。 “兄长若是能回来,那就太好了,我也不至被褚月那丫头欺负的如此狼狈。” 小鱼问道:“小姐难道不是故意在人前装愚,让着二小姐的吗?” 到底是自小就跟着她的丫鬟,一眼就能看穿。 钱梦云低头喝了口八宝茶,没有控制住的眼泪低落在茶碗里。 小鱼看了心疼,唤了声:“小姐。” 钱梦云便抬起头来,对着她摇头笑笑,“我没事,原本想着若是能够嫁给莫子萧,那么日后就算与这侯府断了亲也无妨了,可眼下那位莫大将军好像只对褚曦有意。” 小鱼撇嘴,“那又怎样,只要侯爷不答应,大小姐就休想,再说一个正三品的虎牙将军难道就真的甘愿娶一个寡妇?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钱梦云挑眉,原本晦暗的眸中竟亮了起来。 “或许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那就是永远的留在侯府。” 小鱼惊问:“难道小姐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钱梦云却笑笑,“如果这侯府的嫡亲大小姐我做不成了,那么来日等褚勇回来了,就做这侯府独子的大娘子,未来的当家主母,也未尝不可啊。” “啊?!”小鱼惊的倒吸一口气。 天哪,她是要嫁给自己的哥哥,褚侯爷的独子褚勇。 傍晚的时候,门房的小厮便从相府回来了,他直奔前厅去给柳氏送信。 柳氏接了信便来到了褚侯爷的书房,两个人心怀忐忑的将信拆开来看。 “侯爷,这可怎么办?”看过信后的柳氏满面焦急的问道。 褚侯爷想了想,说道:“无妨,你明日一早就带着曦儿去趟相府。” 第十五章别想嫁入高门贵户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天色渐黑,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晚饭后,褚曦因为身上有伤便早早的躺下了。 忽然许妈妈掀开帘子进了前厅。 她没见褚曦的身影,便问彩屏道:“大小姐这么早就歇下了?” 彩屏笑着回道:“这接连两日发生的事太多了,大小姐的身子原本就在镇国公府里磋磨坏了,今儿又被钱家的给推倒所以引得旧伤复发,早早的便歇息下了。” 许妈妈听后面露同情的神色,点头叹道:“真是难为她了。” 彩屏问道:“妈妈来是因何事?” 许妈妈含笑说道:“夫人让我来给大小姐捎个话儿,明儿个一早,让她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夫人有个聚会,正好带上大小姐出去走走,也好多见识见识。” 彩屏一听是这样的消息,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夫人难道就不能让大小姐安安静静地歇一歇吗?小姐本就身子骨弱,如今又有伤在身,这才回来短短两日,哪有一刻能得清净啊。” 许妈妈听了这话,仅仅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夫人的话我已经传达到了,那就麻烦彩屏姑娘前去通报一声吧。”言罢,她转身掀开帘子便迈步离去。 彩屏气得忍不住骂道:“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糊涂没心的亲娘。” 里间卧房中的褚曦皆已听闻,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后,对彩屏说道:“罢了,你也赶紧去歇息吧。” 对于褚曦和彩屏来说,眼下的条件是她们三年来过的最舒服安稳的一刻,屋子有烧着的炭火,有床和干净暖和的被褥,所以即便褚曦心事重重,可还是睡的很熟。 翌日一早。 彩屏打了热水给褚曦洗漱梳妆。 “也不知道今日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好好的干嘛要带姑娘出去?”彩屏有种不好的预感。 褚曦却显得很平静,“妆化的淡些,不要太引人注目。” “是。姑娘,咱们莫不如就跟莫子萧直说吧,叫他去与侯爷提亲,他与姑娘原本就是有婚约的。” 褚曦无奈苦笑一声,“那婚约早在我被逼入镇国公府的那天起就作废了,如今他们想要嫁给莫子萧的人应该是钱梦云。” 虎牙将军,正三品,这满京城的名门千金有谁不想呢。 想到这,褚曦疑惑,“钱梦云都已经十八了,就算侯爷再疼她也不至留她这么久吧。” 彩屏噗嗤一声笑了,“姑娘竟没想到不是褚侯想留她,而是她现在根本说不上一门好亲事,这满京城的勋爵人家,皇亲贵胄,有谁愿意娶一个假货,就算是个庶出好歹也是血亲,钱梦云算什么东西,嫁入高门贵户她这辈子都别想了。” 褚曦抬眸看着彩屏,“别幸灾乐祸,好歹她有侯爷夫妇疼爱,至今都还是未嫁的清白之身,比起我来不知要强多少倍呢。” 彩屏不服,“那又怎样,依奴婢看,莫子萧倒是对姑娘还有意,瞧他昨个给姑娘出气撑腰就知道了。” 现在的褚曦根本不敢去想这些,就连明天睁开眼自己会是何命运,她都无法掌控。 “在这侯府说话小心些,钱梦云毕竟是你前主子。” 彩屏一提及这,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就立即翻涌上来。 第十六章短暂的幸福路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回想当初刚进入侯府之时,彩屏便是钱梦云的丫鬟。 然而,一想到钱梦云对自己那般薄情寡义,彩屏至今仍心怀怨恨。 “想当初我患了重风寒,钱梦云竟把我当作猛兽一般,全然不顾我的死活,丝毫没有往昔主仆的情分,将我扔上姑娘送亲的马车,以致于我险些丧命。若非姑娘慈悲,出手相救,彩屏我断难活至今日。” 褚曦垂下眼帘,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当年。 那时,她被五花大绑送上花轿,与此同时,一个丫鬟被抬出侯府,而后抛进了后面的马车里。 每当忆起这些往事,心中涌起的不知是仇恨还是痛楚,总之是一种酸涩闷胀感,令呼吸都不顺畅了。 梳妆完毕,褚曦换上了莫子萧前日送来的浅蓝色棉袍,外披一袭狐毛斗篷。 冬日严寒,即便穿了这些,一出门孱弱的褚曦还是被寒气逼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王木这时进了院子,见她和彩屏这幅装扮,便诧异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 彩屏带着不满的怨气回道:“夫人说是要带姑娘出去见识见识。”说罢便招手让王木过来,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王木听后面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彩屏这才叹了口气,然后追着前面的褚曦走了。 来到前厅,柳氏已经在等着了。 见褚曦带着彩屏来了,便满脸慈笑地道:“曦儿今日可真好看。”说着便走到跟前牵起了褚曦那双细瘦冰冷的手。 瞬间柳氏掌心里的那股热流,就从褚曦的指尖传遍了她的全身,褚曦不由的心下一暖。 原来被亲娘牵着手会是这样的感受,那柔软而亲昵的触感于她而言,此生还是初次体会。 褚曦低着头乖顺的被柳氏牵着上了马车,这短短的一段路,是褚曦十八年来走过的最温暖幸福的一段。 以至于她被这突来的幸福冲昏了头,竟还以为日子或许就会像眼前这样慢慢的好起来,她终究会慢慢的获得来自于亲生爹娘的爱护。 不是都说血浓于水吗?就算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然而褚曦却并不知她这亲娘是要将她牵往何处,前方又有怎样的凶险正在等着她。 马车内,柳氏一直目光温柔的看着褚曦。 “到底是侯爷亲生的,瞧瞧这眉眼和一双薄唇,都像极了侯爷。” 褚曦垂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与前两日刚回侯府的时候比,眼前的她娴静乖巧,惹人怜爱,让柳氏怎么看都觉得顺眼多了。 马车一路颠簸着就来到了相府的大门前,已经有小厮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柳氏和褚曦先后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相府的小厮便引领着她们进了府里。 柳氏一路又是紧紧的牵着褚曦,仿佛她此刻若是一不小心的话,手里的褚曦就会被妖怪给掳走吃掉了一般。 她心底里的那种惧意难掩,就连一旁的褚曦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柳氏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第十七章地狱开门她被领进来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虽说对柳氏的举止心存疑惑,却也只能默默地低着头,任由她引领着继续往前走。 终于来到了相府前厅的门前。 彩屏和柳氏的丫头妈妈都被拦下了,这可急坏了原本就预感不好的彩屏,然而此刻她也只能站在这里为进去的褚曦祈祷了。 柳氏停住脚,她仰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褚曦,才道:“进去吧。” 褚曦见她露出这般神色,心中也不禁跟着谨慎起来。毕竟,柳氏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倘若连她都面露紧张之色,那必然是有其中的缘由的。 母女俩迈步走了进去,那左相夫人,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舅母,此刻正端坐在那。 只见她似笑非笑,带着一脸的威仪,目光冷傲却又带着几分锐利的看着柳氏母女。 柳氏赶紧快步上前,笑着欠了下身行礼。 “拜见夫人。”若非当下侯府处境危如累卵,且有求于人,身为侯府夫人的柳氏实无必要以这般卑微之态,向与己身份旗鼓相当的左相夫人行礼。 可眼下有求于人,她不得不低头。 于是又把褚曦推上前,笑道:“夫人,这是我家大女儿,名唤褚曦。” 褚曦也立即跟着行礼,“见过夫人。”眉眼低垂的她十分小心拘谨。 左相夫人冷声开口,“来了,坐吧。”她一直都仰着下巴,姿态甚是高傲。 只是在柳氏和褚曦落座后,左相夫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褚曦的脸上。 虽然一直未有抬头,可是余光中褚曦已经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左相夫人那灼灼的目光。 她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忐忑,转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了她的全身。 褚曦绞着手里的帕子,目光竟不自觉的抬起并瞥向了左相夫人。 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褚曦仿佛被左相夫人眼中的凌厉光芒震慑住了魂魄,不禁打了个寒颤,慌忙之中,她连忙又垂下了头。 心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 柳氏的手也一直在绞着帕子,“侯爷和我昨日看过夫人的回信,觉得此事甚好,这样一来侯府跟相府各得其所,真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所以今日我带着曦儿早早的来赴约,同时也是跟左相和夫人表明态度,侯爷与我都非常的愿意。” 左相夫人终于肯露出一个像样的笑容了,她挑着眉故作姿态的道:“那褚侯夫人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这件事一旦定下了,那可就不容的再反悔了。” 柳氏急忙答应道:“想好了,都想好了,夫人放心,日后侯爷与我是定不会反悔的。” 坐在一旁的褚曦听着柳氏的话心中顿疑惑,她口中答应相府的是什么事?难道与我有关? 显然她们口中的这件事一定是与她有关的,而且应该是早在接她回侯府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的。 只是她却被蒙在鼓里,直至眼前听到她们都已经在各取所需的达成了交易,自己方才有所察觉。 那么这桩背着自己所做的交易究竟是什么?是我吗? 想到这,褚曦眉头紧锁,内心的不安慌乱又加剧起来。 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然而总是回想起来的路上被柳氏温暖地牵在掌心,念着她那慈爱目光的注视,便觉得她不会再如同三年前那般,将自己亲手推进火坑。 “既是这样,那咱们就暂且先把这事给定下吧。” 柳氏赶紧答应道:“那可太好了,一切全听左相和夫人的安排。” 她们这是要定下什么? 褚曦不安地抬头望向柳氏,只见她喜笑颜开的眸底暗藏着惊惧与不安。 这一眼望去,褚曦瞬间就明白了这一次她大概又是在劫难逃。 而一直都留在她心上的那股来自于柳氏指尖的热流,此刻再也无法温暖她彻底冰冷的心。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小厮,弯腰道:“夫人,都已准备妥当。” 左相夫人点点头,然后看向了柳氏,问道:“褚侯夫人,你可也都准备好了?” 柳氏闻言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跟她刚才还因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高兴劲儿,判若两人。 “嗯。”费了好大的劲儿她才突出一个字来。 左相夫人笑道:“那得,就请褚家的大小姐去后院的偏厅里去坐一坐吧。”说罢她对小厮摆了一下手。 褚曦心下一沉,不由的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柳氏转头看着她,“不妨事,你先去后院坐一下,娘待会便过去。” 娘待会便过去,这句话似是在允诺她,又好似是在哄骗她。 可不管怎样此时的褚曦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是她缓缓站起身来,行了礼后便转身跟着那小厮走出了前厅。 和刚刚进相府的时候不同,柳氏出于母亲的本能想要保护褚曦不被禽兽掳去,可眼下她却目送着褚曦走入虎口,心里不免矛盾挣扎,可一想到唯一的儿子能够顺利回京,那么她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于是狠心的别过脸去,任凭褚曦自生自灭吧,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了。 “姑娘。”彩屏见褚曦出来了便上前喊了一声。 可还未等褚曦回过头去,彩屏便又被拦下了。 褚曦望着被阻挡中还对自己伸出双手的彩屏,唯有强装镇定的对她莞尔一笑。 “放心,我没事。”话一出口,她的泪竟不觉的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她与彩屏和王木还会不会再见。 心终究是抵不过这样离别的痛,泪潸然落下。 第十八章无处可逃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大小姐请。”那小厮倒是恭恭敬敬的在前引路。 身后是彩屏低声的哭泣,她明明看到了褚曦在流泪,也就是说她一早就不祥的预感现在应验了。 这侯府里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待姑娘好的,就连柳氏这个亲娘,也是个糊了心的毒妇。 想到这,彩屏的心不由一紧,此刻的她只想立即逃出相府去找莫子萧求助。 在这世上也唯有他才能,也肯来救褚曦。 然而此时的彩屏被相府的人看的死死的,她寸步难离。 褚曦跟着前面引路的小厮穿过后花园,走在一条逶迤逼仄的幽静小路上,两旁都是茂密的灌木树林,虽然已是冬日都落了叶,但枯枝纵横交错着依旧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空隙。 这条路似越走越长,静谧中又带着些许的神秘与诡异。 而丛林中偶有发出的窸窣声,更让这里愈发显得阴森恐怖,就连呼吸都不顺畅。 褚曦仰头望了一眼冬日里湛蓝的天空长舒一口气,她给自己壮了壮胆。 然后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前面的小厮自顾走着,头也不回的道:“就快到了。” 褚曦的周身都被这里的阴寒浸透了,她有些支撑不住的放慢了脚步。 眼见着前面引路的小厮一个转弯便没了踪影,褚曦顿住了脚步。 那小厮人呢? 究竟是继续前行,还是止步不前? 原本就觉得这条路异常诡秘恐怖,但前方至少还有个小厮为她引路作伴,她也能勉强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然而此刻,那小厮竟突然消失无踪,褚曦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她在犹豫中徘徊,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哗啦啦啦!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声响,吓得褚曦不由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乌鸦正在飞过。 褚曦用手护住胸口,却猛然看见一支冷箭射中了那只乌鸦。 紧接着,一只沾满鲜血的乌鸦从空中坠落,正好落在褚曦的脚下。 “啊!”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浑身颤抖着连连后退几步。 “有人吗?有人吗?”褚曦慌乱中大声呼喊。 可四周依旧悄无声息,仿佛就只有她和那只已经咽了气的乌鸦还在苦苦挣扎。 褚曦也顾不得其他了,转身就想往回走。 可才刚抬起脚来,就忽然觉得自己撞进了一个柔软的身体里。 “啊!是谁?”她在慌乱中还来不及抬头的惊问道。 “你在发抖,是冷,还是怕?”突然一个低沉厚重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褚曦这才猛的抬起头来。 瞬时,一张面色惨白的脸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更可怖的是,在这张脸上还有着血红的唇和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他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眯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褚曦。 褚曦完全分不清楚面对身穿紫色长衫的人到底是男还是女,只是被他的这幅装扮和模样给吓的连连后退。 “你,你是谁?” 哈哈哈,“你管我是谁呢?走吧,既然来了那就跟我去偏厅里先坐一坐吧。” 褚曦哪里会肯,便伺机想从他的旁边逃开。 可却不想竟被他像是拎一只鸡般的给擒住了。 第十九章相府的怪胎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柳氏前脚带着褚曦刚离开侯府,褚月就立即得到了消息。 春芽盯着她那张凝神思索的脸,问道:“二小姐,夫人只是带着大小姐去一趟相府,你何故如此紧张?” 褚月扭头骂道:“糊涂东西,你道那相府可是什么地方?” 春芽垂眸想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惊呼道:“难道侯爷和夫人是想跟相府结亲?所以才会带了大小姐去。” 褚月颔首,“正是,如此以来相府里的那个怪胎终于可以娶上亲了,而爹娘也可以作为交换条件让兄长回京了。” 春芽听闻此言不禁吓得打了个寒战,“一直都听闻相府的大少爷行为举止荒唐怪异,自小给他订下的王太傅的千金,与他成婚不足三日就被活活给吓死了,之后的两位接连也都没活过一个月,至此再也无人敢把自己的女儿嫁去相府了。” 褚月摇头道:“何止呢,听闻之后又有人为了贪图富贵冒死想跟相府结亲,可都先是被邀入府去给大少爷相看,结果就一去无回了。” 春芽只觉得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禁又是一个哆嗦,“那此次夫人携大小姐去相府也是给大少爷相看的?也就是说凶多吉少,再也回不来了。”说罢她对褚曦面露同情。 褚月面露果决,“去褚曦的院子看看王木在干什么?” “是。”春芽答应后便转身快步走了。 她不能让爹娘如愿的用褚曦换回褚勇回京,若是那样的话这候府里只怕除了嫁妆以外她什么都带不走了。 与此同时钱梦云也得知了消息。 小鱼高兴地笑道:“小姐,看来那褚曦又要被侯爷夫人当做礼物送入相府了。” “不,是交换褚勇回来的条件。”钱梦云自小就跟褚勇感情深厚,以前他们是兄妹,可如今她要将他视为自己能够留在侯府继续荣华富贵的备选。 如果可以如愿地嫁给莫子萧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如若不能,嫁给褚勇也不失为她最好的退路。 这样一来她便是这侯府嫡长子的正妻,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再也不是和侯府没有血缘的假千金了,不但堵上了悠悠众口,就连褚月那个死丫头自此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大嫂。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回到钱家小院里。 想到这,钱梦云立即警觉地对小鱼说道:“那褚月现在看似是跟褚曦一伙,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不得不防着她,这件事若是让她知道了,万一跑去给莫子萧报信可就糟了。” 小鱼立即意会,“小姐,奴婢这就去打探消息。” 王木眼看着已是正午时分,可却还迟迟不见褚曦跟彩屏回来,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春芽轻轻扣了两下院门,王木还以为是她们回来了,便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门打开。 春芽明明知道褚曦不在,可还是笑问道:“大小姐在吗?我们二小姐让我来请大小姐若是有空去吃杯茶。” 王木见是春芽脸上的失望尽显,“哦,我们小姐不在,跟夫人出去至今还未归呢。” “哦,那就你一个人?” 王木点点头,“是。” 春芽笑笑,“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她转身就往回走。 可才刚走了几步就正巧迎头碰上了正往这里来的小鱼,两个人看见对方都意外地怔愣住了。 第二十章她还活着吗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还是小鱼更机敏些,笑骂道:“死丫头,不认得了,这样瞧着我,鬼鬼祟祟的,你怕不是来这里偷莫将军前日送来的那些东西吧。” 春芽粹了她一口,“呸,你当我是你主子呢,整日里惦记着一些够不着的东西。” 小鱼此刻不屑与她计较口舌,便试探地问道:“你不伺候主子,跑大小姐院里来干什么?” 春芽白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都撞见了还装,心照不宣得了。”说罢她懒得再与小鱼狡辩,迈步就走了。 小鱼站在原地,垂眸略微思索了一下。 片刻,她猛地抬眸惊声道:“不好。”说罢便抬脚就往回跑。 钱梦云一见小鱼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就知道一定有事,便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小鱼指向室外:“方才我在褚曦院外遇见了探头探脑的春芽,似是也在给她主子出来打探消息的,现在恐怕二小姐已获悉此事,大小姐需立刻筹谋对策才是。” 钱梦云恨道:“果然如此,这个褚月生下来便是要与我作对的。” 小鱼忽然笑道:“小姐,这次二小姐可不是在跟您作对,她是在作死呢,毕竟跟相府结亲这件事可是侯爷夫人定下的,可二小姐却要违逆他们,这岂不是在作死吗。” 钱梦云听后笑了,“看来我这丫头是越发聪明了。” “小姐,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钱梦云轻叹一声后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后说道:“派人看住王木,如若褚月想要去给莫子萧通风报信的话,那么这个人唯有王木,所以只要王木出不了侯府,那么褚月便无可奈何。” “奴婢知道了。”言罢,小鱼转身便去差人看住王木。 可是与钱梦云恰恰相反的褚月,此时正谋划着要如何才能让王木出府去给莫子萧送信,以救出褚曦。 春芽歪着脑袋说道:“二小姐,干嘛非要让王木出府去给莫大将军送信啊,太显眼了,让其他小厮去也可以啊。” 褚月摇摇头,“我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如若换做别人去报信,万一我爹娘知道了那咱们必受牵连,可是王木不同,他是褚曦身边最信任的小厮,他去了那就合情合理怪不得别人头上。” “再说,其他人有谁会不要命的敢去?身为侯府的奴才竟然拆侯爷的台,那不就等于是让他去送死吗?谁肯愿意。” 春芽点了点头,“奴婢懂了。” 褚月对春芽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通。 春芽听后立即点头,“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褚月满眼担忧的望着春芽走出去的背影,她心里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真的可能会闯出大祸来。 但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想到出嫁后的女子命不由己,唯有钱财方可傍身保命,她也就豁出去了。 只是晌午已过,也不知道刚从镇国公府里出来,将身子磋磨坏了的褚曦,她能不能挨住相府大少爷那个怪胎的折磨,现在她还活着吗? 第二十一章人间炼狱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幽暗昏沉的屋内,只有两只烛火在轻轻摇曳着微弱的光亮。 褚曦蜷缩在墙角,周身瑟瑟发抖。 罗汉椅上此时正有一泓深邃的狭长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这双目光异常可怖,褚曦完全不敢直视。 她紧紧抱着双臂,却也难挡那双狭长眸光里射出的阴森惊恐。 “怎么,怕了?”他尖细的嗓音好似一把快刀般的划破了静谧,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能够听出来他是在模仿女子的声音。 褚曦认出了面前这个不男不女的怪人,方才就是他在诡异的小路上将自己拦下并擒住的。 鼓足了勇气,褚曦颤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掳我到此?快放我回去,我娘还在等着我呢。” 说到此处,褚曦不禁哽咽了。 她想起了柳氏在她起身时曾说的那句,“娘待会就过去”,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但那一刻她竟真的相信了。 这哪里是柳氏会来的地方,分明就是他们早已谋划好了诓骗自己的。 想到这,褚曦的眼泪在极度的悲愤中簌簌而落,来时路上那颗曾被温暖过后充满了希冀的心,此刻被眼前的残酷现实击得粉碎。 “那是你亲娘吗?将你送入我这虎口之中的人都是与我一样的禽兽。”阴寒森冷的声音在幽暗不见光的屋内骤然响起。 褚曦含着眼泪绝望地道:“如果你只是吃人,那与我而言便是解脱。” 哈哈哈哈。 “在这里唯有死是最容易的,那么恭喜你,你来对了地方。” 褚曦抬眸望向他,“我不惧去死,可是能否在我死前告诉我这是哪里,他们为何把我诓骗来?而你又是谁?” “这里是相府里的禁足之地,褚侯夫妇将你嫁进来是想换回他们唯一的独子褚勇回京,而我便是京城里传说中的那个怪胎,齐欢。”说罢他还用兰花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褚曦心下一沉,疑惑道:“嫁进来?” “呵呵,是,他们把你嫁给了我。” 此言一出,褚曦顿觉浑身气血逆流,原本心中的悲愤此刻竟皆化作对褚侯与柳氏,乃至整个侯府的仇恨。 “他们,又一次地把我给嫁了。”平淡的语句里却道尽了她的无奈与痛恨。 齐欢突然站起身来,他盯着褚曦那张惨兮兮的小脸迈步走了过来。 “别过来,你想要干什么?”褚曦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缩在墙角退无可退了。 正如她此刻的命运一样,再无退路了。 如若上一次褚侯和柳氏逼她嫁给的是一个将死之人,是一个火坑给她跳,她在劫难逃。 那么这一次他们则更加心狠地诓骗她嫁给了一个怪胎,如同人间炼狱,她万劫不复。 齐欢并没有因此而停下靠近她的脚步,他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惨白的脸上两片血红的嘴唇缓缓张开,在幽暗中仿若是一只来索命的厉鬼。 褚曦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间屋子竟是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她满面凄凉的苦笑着,绝望道:“也罢。”话音刚落,齐欢那修长冰凉的指尖便碰触到了她的脸颊。 第二十二章你已是吾妻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瞬间,一股仿若极寒般的气流汹涌地灌入全身,褚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别碰我!”她竭尽全力的对齐欢发出警告。 齐欢却挑起血红的嘴唇,阴恻恻地笑道:“你已是吾妻。” 褚曦怒斥道:“荒谬,我与你并未正式拜堂成亲,何为夫妻?” 齐欢用冷血般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布满了阴鸷。 “上一个也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你不也是为了他苦守了三年的寡,怎么,轮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我是哪里不如那孱弱无能的李诞了?” “还是你甘愿嫁给一个死人,也不愿与我这样一个活着的怪胎成婚?” 言罢,齐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的褚曦面露痛色却无法开口。 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就要被眼前这个变态给捏碎了,便本能地抬起手来想要掰掉齐欢的手。 却奈何他虽阴阳怪气的不男不女,可这手上的力气十足一个男人无疑。 褚曦徒劳的垂下了手臂,再无挣扎地依靠在墙上。 齐欢见状竟松开了手,他将那张可怖的脸贴近褚曦,尖细的嗓音吹入她的耳朵里。 “怎么,你难道没听说过,这满京城都在疯传我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吗?凡是嫁给我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走出这相府的。” 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相府的? 这么说褚侯和柳氏明知是这样,却依旧将自己诓骗进来送死。 入了这相府,她便只有一死。 他们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残忍无情,他们可是她的亲生爹娘啊。 想到这,褚曦心里的仇恨愈加汹涌,反而对齐欢没有了惧意。 她仰起头来直逼齐欢的眸子,嗤笑一声,“你难道忘记了,我被皇上囚禁在镇国公府里整三年,这三年来我与世隔绝,哪里会知晓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捕风捉影的传闻?你是在质疑蔑视我,还是在讥讽嘲弄我?”齐欢被褚曦的这句话给彻底激怒。 他狭长阴鸷的眸子骤然一凛,就连声音都沉了下来,厚重响亮,且充满了十足的阳刚之气。 褚曦并没有因为齐欢的震怒而感到惊惧,反而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她淡淡地道:“放了我那丫鬟,她不该被牵连。” 齐欢蹙眉眯眸端详着她,“怎么,都不挣扎一下就这样认命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小厮低声道:“大少爷,奴才给大少奶奶送茶水和吃的来了。” 齐欢这才后退一步,与被其逼在墙上的褚曦拉开了距离。 “进来吧。”那副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只见一个小厮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褚曦眼尖,一下便认出来他就是今日引领着自己走进这深渊的那个小厮。 “大少爷,夫人吩咐了,这饭不可拖过明日一早。”这小厮说话时眼中竟流露出了凶狠之色,就连他看向齐欢时也毫不收敛。 而齐欢竟也对这奴才的不敬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还有些逆来顺受的感觉。 他就在方才还说自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怎么此刻却在一个目中无人的奴才跟前彻底的灭了威风? 察觉到这主仆二人行为异常,褚曦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第二十三章她们不是你害死的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大少爷,夫人吩咐了,这饭不可拖过明日一早。”见齐欢没有回应,他便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 “知道了。”齐欢坐在罗汉椅上终于开口,可此时在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竟有着些许的无奈与伤怀。 褚曦彻底看不懂他了。 倒是那个语气像是带着命令一样的小厮,在听到了齐欢的答应后,方才满意地蹙着眉转身离开了。 褚曦不可思议地呵呵笑了两声,而后摇着头走向那小厮刚刚送来的那个食盒。 想着反正也不能活着走出这相府了,她便掀开了盖子。 只见里面摆放着色香俱全的糕点和饭菜,褚曦便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就要放入口中。 “给我放下!”齐欢忽然暴怒地冲她吼道。 同时大步地奔了过来,他夺下了褚曦手里的糕点,而后就将那食盒掀翻在地。 顿时里面的所有食物都洒落在了地上,连汤带水的一片狼藉。 褚曦站在原地怔愣住地看傻了,直到齐欢还不解气地用脚狠命地踩在那些食物上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齐欢,你在干嘛?我在镇国公府内食不果腹忍饥挨饿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那座牢笼吃了两天的饱饭,这就又被侯府诓骗进来送死,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做个饱死鬼上路吗?” 褚曦越说越气,愤怒在体内翻涌着不能平复。 “你眼下有这样的力气来糟蹋食物,方才怎么不对那个对你大不敬的奴才使,偏偏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嗜血的恶魔,分明就是一个看人下菜碟的软蛋。” 眼看就要赴死了,这怪胎怎么就连让自己做个饱死鬼都不肯。 褚曦一时间把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了齐欢的身上,说罢她感到周身前所未有过的舒畅。 齐欢惊讶的望着此刻震怒的褚曦,她竟都看出来了。 软蛋,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敢这样辱骂自己是个软蛋。 齐欢此刻的心里突然百感交集,就连他那一贯都阴森的眸光此刻都黯淡了下来。 “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做个饱死鬼,那么明日他再来送饭的时候,我定不会再拦着你了。” 恰在此时突然跑出来一只老鼠,它捧起地上的食物残渣吃得正欢。 褚曦只是低头看了看老鼠,却没有半点的惊慌,在镇国公府里的那三年她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都跟老鼠处成了好邻居。 可随后令她惊愕的是,那只老鼠突然浑身抽搐着倒下了,没三两下便咽了气。 褚曦骇然地看向齐欢,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齐欢只深深叹了口气。 褚曦猛的反应过来,她惊声道:“齐欢,那食盒里的食物有毒,莫非你刚才的举动是在救我。” 齐欢依旧缄默不答,他又走回到了罗汉椅上坐了下来。 褚曦顿觉后怕地轻抚自己的胸口,她跟上前问道:“齐欢,能告诉我那些嫁给你的姑娘,她们都是因何而死?” 齐欢猛地抬眸瞪向她,提醒道:“你来相府只是来领死的,休要知道那么多。” 可褚曦却咄咄逼人,“你那张煞白的脸是涂了厚厚的脂粉,血红的嘴唇上全都是朱砂和胭脂,这张看似令人惊恐的脸都是你故意描绘出来虚张声势的,所以害死那些姑娘的根本不是你,却与刚才那个行为举止都十分诡异的小厮密切相关。” 第二十四章相府里深藏罪恶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面对褚曦接连的揣测,齐欢已经面露怒色,他再次警告道:“给我闭嘴。” 褚曦却在他的反应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断。 “其实那些嫁给你的女子们并非都是你害死的,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你的,害死她们的另有其人对不对?” 褚曦望着齐欢那颤抖着的眉头,他的内心似乎正在挣扎中,而那道最后的防线好似就要被她击溃。 于是她一鼓作气道:“刚才那个给我送来投毒食盒的小厮他到底是谁?他方才说,夫人要送与我的那顿被投了毒的饭不可拖到明日一早,也就是说真正想要我死的人其实是左相夫人。” 齐欢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伸出手就掐住了褚曦的脖子。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听,难道我就真的像个软蛋一样的好拿捏吗?” “你自以为看穿了什么,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褚曦被他有力的大手掐的无法喘息,两只脚尖都离了地。 幸好齐欢在最后一刻恢复了理智,他松开了手。 褚曦便瞬时跌倒在地的大口喘着气。 “也好,这样若你死后到了下面好与她们说说,也不至将来我也去了时她们都去阎王那告我的状。”齐欢无奈又满是悲凉地垂下了眸子。 褚曦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坐了起来,她望着此刻的齐欢与方才那个说自己是嗜血恶魔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竟真的都被我说中了,看来这相府不但阴森恐怖,还深藏罪恶。” 齐欢重重叹口气,而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袋。 “给,这个没毒,吃吧。” 褚曦犹豫着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包子。 于是打趣道:“吃了这包子,你还打算送我上路,去做个饱死鬼吗?” 齐欢听后不禁笑了,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哪怕就是那么一下都没有。 可褚曦却哀叹了一声,“如果我能挨过今日,那么左相夫人明日一早,会不会亲自来要了我的命?” 齐欢脸上刚才绽放的那难得的笑容,瞬时因为褚曦的这句话消散殆尽。 莫子萧下了早朝便莫名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有几件军务他都搁置没有处理,便匆匆回了将军府。 副将庞虎一直跟随左右,见他似有心事便关心地问道:“将军莫不是在担忧侯府里的大小姐吧,要不末将这就亲自看看去?” 莫子萧一抬手,阻止道:“昨日才刚去过了,今日再去实属不妥,也有失礼数落人口实。” 庞虎点点头,“将军说的是,只是末将看将军总是心神不宁,怕是与大小姐心灵相通,若是她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好,那褚侯虽和夫人虽是亲生爹娘,可看着都不是真心待她好的。” 庞虎的话令莫子萧心下一沉,眉心拧得更紧了。 “可我与她就算是曾有过婚约,如今也已作废了,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那李诞的遗孀。” 说到这,莫子萧就感到满腹的不甘。 庞虎最懂他,立即笑道:“将军,反正今日也无事可做,不如咱们就出去转转,如若将军还是对大小姐放心不下,也可在侯府周围打探一下,总比在家中唉声叹气的担心要好。” 莫子萧斜睨着庞虎笑了,随即二人便翻身上了马。 第二十五章莫子萧奔向相府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果不其然,莫子萧手中的缰绳不由自主地朝着侯府的方向牵去。 庞虎骑马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地穿行于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 “哎呦,你们可都听说了没,相府今儿个早上又送进去一位姑娘,啧啧啧,也不知这苦命的姑娘能撑多久哟。” “是啊,也不晓得她能不能活着出来,怪可怜的。” “听说是她娘亲自送进去的呢。” “哎呦,今早上我瞧见侯府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口了,会不会是褚侯爷那位刚从镇国公府接出来的大小姐呀。” 庞虎正巧路过这群正在议论之人,闻听此言大惊,当即猛抽缰绳,追上了前方的莫子萧。 “将军,不好了,末将方才听百姓议论,今早侯府的马车停在了相府的大门口,还有一位姑娘被送了进去。” 莫子萧闻听此话,双眉一挑,甚至来不及回应庞虎,便紧紧握住缰绳,策马朝着侯府飞奔而去。 此时晌午刚过,侯府的大门紧闭。 莫子萧和庞虎翻身下马,庞虎扣响门环。 很快,一个小厮便跑过来开门。 “莫大将军来了,里边请。” 莫子萧阴沉着一张脸,剑眉拧得打了结,双眸中带着暴戾的迈步就走了进去。 庞虎紧随其后,也是同一副面孔。 那小厮见了吓得赶紧快步就跑去前厅给褚侯爷报信了。 “将军留步。”王木的声音极小,但莫子萧和庞虎还是听到了。 两个人随即便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王木猫身躲在路旁的灌木下,他极为小心满脸恳切地看着莫子萧。 哽咽道:“将军救救我们姑娘吧,她今天一早就被夫人带去了相府,可至今都还未归呢,听二小姐说恐怕凶多吉少。”说罢王木便红了眼睛。 果然今早被送进了相府的姑娘是褚曦。 听闻此消息,莫子萧心头猛地一沉,以至于他那健壮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一震,双腿瞬间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竟然未能站稳。 “将军。”庞虎立刻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他。 “我没事。”莫子萧转过头,他咬着牙,怒不可遏地望向侯府前厅的方向,眼中的恨意在汹涌燃烧。 庞虎急道:“将军,快走吧。” 莫子萧再没说话,扭身便快步的走出了侯府。 褚侯爷在得到小厮的通报后迟迟未见莫子萧进来,便走了出来看个究竟,不想正看到他带着庞虎一身震怒地走出府门。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褚侯眉心微蹙,似有不好的预感。 侯府门外还未等莫子萧和庞虎翻身上马,就听到王木追了过来。 “将军,带上奴才吧,姑娘和彩屏都至今未归,奴才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侯府里了,就算死奴才也要跟姑娘和彩屏一起。”原来王木趁着门房小厮进去通禀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庞虎看向了莫子萧。 莫子萧叹了口气,而后点点头。 庞虎这才对王木道:“上马。” 莫子萧此刻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翅膀,一刻也不想多耽误地就狂奔向了相府。 第二十六章给春芽画大饼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春芽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屋。 “二小姐,方才莫大将军来府上了,可半路又转身离开了,听说进来时气势汹汹,走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 正在喝茶的褚月听闻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她松口气地道:“褚曦看来死不了了。” 春芽高兴地笑道:“还是二小姐聪明,不用王木去冒险出府给莫大将军送信,只凭着街上百姓那悠悠众口就将消息传递出去了,眼下不知道那钱梦云得了消息后会不会恼死了。” 褚月却眉心微蹙,“别高兴的太早,你当那相府里的都是善茬?好容易弄得了一个姑娘进府,怎么会轻易肯放出来,更何况如今是咱们侯府有求于人主动奉上的。” 春芽歪着脑袋轻叹一声,“也不知相府里的那个怪胎到底使的什么法子,竟会让好端端的一个人进去后没两日,就横着给抬出来了。” 褚月促狭一笑,“管他是什么法子呢,反正我不送你进去就是了。” 春芽一听立即露出惊色,“二小姐可不能这样对奴婢无情,三年前的彩屏就是被钱梦云给扔上了大小姐送亲的马车,如今定是恨死她了。” 一说起彩屏,褚月不禁挑了下眉毛,“她倒是个忠心的,这次回来看她对褚曦全心全意。” 春芽一脸的好奇,“二小姐,你说那莫大将军是骑马先去相府里抢人,还是进宫找皇上要人?” 这也是褚月所关心的,她摇头道:“我也不知,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春芽歪着呆萌的小脑袋,说道:“虽说二小姐是在为了自己的将来谋划,但也算是因此而救了大小姐,他日如若大小姐能够平安回来,那么这份救命的情分她可得记下。” 褚月望着春芽笑道:“别人记不记得无所谓,但是你要记得,我今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咱们的将来,等我出嫁后有了侯府里的万贯家财傍身,再给你配一个合适喜欢的小厮,你们成婚后我给他在府内某个差事,咱们主仆的日子也都不愁了。” 春芽听后羞得小脸通红,“姑娘说这些,奴婢还小呢。” 褚月笑道:“不小了,所以你要记得跟我一条心,咱们方可使得万年船。” “奴婢这辈子都对二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春芽毫不犹豫的跟主子表决心。 褚月对她画的大饼和笼络也收到了满意的成效。 果然,在去往相府还是进宫的路口,莫子萧踌躇地停下了。 庞虎上前,“将军,为何停下?难道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宫面圣?” 莫子萧叹了口气,“我们这样莽撞的就去相府要人,不可行,此时不许从长计议。” 庞虎急道,“可是将军来不及了,上一次进了相府的姑娘只活了不足三日,没时间了。” 莫子萧心里比他还急,可是他知道急没用,要想救出褚曦就得用对方法,这件事牵扯太多,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 “走,先去相府,咱们不进去就只在门外威慑一下,我就不信他们无所谓,晚些时候我再进宫去求皇上。” 说罢莫子萧便策马狂奔向相府。 战马一路狂飙,不多时就来到了相府大门外。 正巧此时柳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夫人。”莫子萧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音中,满是怒意地吐出这简短的二字,竟吓得柳氏一个哆嗦直冒冷汗。 “夫人这是怎么了,心虚?”莫子萧一双阴鸷的眸子盯住柳氏那张神情紧张忐忑的脸。 第二十七章请皇上赐婚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柳氏没想到莫子萧竟然等在了相府的大门前,莫非他都知道了? 那也晚了,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由不得他了。 想到这,柳氏深吸一口气,而后看着莫子萧冷声笑道:“呦,这不是莫大将军吗?这么巧,大将军来找左相议事?” 莫子萧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他弯起的嘴角怎么看都带着嗜血的阴寒杀气。 “末将的事与左相说不着,但待会进宫,面见皇上再说。” 柳氏心下一沉,他要进宫去皇上跟前告状? 但随即转念一想那当今的皇上可是左相的亲外甥,任凭他一个武将能左右得了什么,更何况眼下木已成舟,这虎牙将军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想到这,柳氏迈步走下台阶,一脸不屑地笑道:“那就不耽误莫大将军了,就此告别。”说罢柳氏便上了马车。 可她的身子还未等坐稳,便听到外面的莫子萧正对着庞虎语气严厉地吩咐道:“在此地安排人手,严密把守前后门以及所有出口。倘若有人被横着抬出,立刻前来禀报。我这就进宫面见皇上,倒是要瞧瞧这平国的王法究竟是不是形同虚设。” 柳氏听闻后不由地握紧了手帕,忙命车夫快些驾车赶回侯府。 冬日里天色黑得早。 柳氏坐着马车直到寅时才迈进侯府的大门。 一见她回来了,褚侯爷立即上前询问,“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整整一天的时间。” 柳氏赶紧命人倒了杯茶来润口,然后才坐下来面露紧张地对褚侯说道:“我刚才在相府的大门前遇到了莫子萧,他和庞虎正骑着马立在门口,似是知道了什么。” 褚侯一听拍了下大腿,“糟了,他今日下午时分来过咱们府里,可只走到半路便又怒气冲冲地折返回去了,八成是都知道了。” 柳氏用帕子擦了下嘴,“知道了又怎样,事已至此都是咱们侯府跟相府之间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况且皇上还是左相的亲外甥,莫子萧就算告到御前也无妨,再说他与曦儿的婚约早就作废了,他又凭什么去告御状。” 褚侯蹙眉问道:“他跟你说要去告御状了?” 柳氏摇头,便把方才在相府门前发生的事又重复了一遍给褚侯。 褚侯听得眉头深锁却不吭声,看得柳氏倒是心里发了毛。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褚侯叹口气地摇摇头,道:“你可知道西南边境又有外敌滋扰,已经失守了一座城,如今太后和皇上正为此事忧心呢,倘若在这个时候莫子萧推诿不去带兵出征,你想可有何后果。” 柳氏心下一顿,“那么皇上就被这莫子萧给拿捏住了,所以不得不对他有求必应。” 褚侯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正是这样。” “侯爷,那可怎么办?我的勇儿何时才能回京与咱们团聚啊。”说罢柳氏便哭了起来。 褚侯无奈地站起身来,“叫人备车。” 柳氏问道:“这么晚了,天都已经黑了,侯爷这是要去哪?” “相府。” 柳氏诧异,“难道侯爷是想把曦儿给接回来?” 褚侯摇了摇头道:“不,我是让左相先将曦儿给挪出来,与那个怪胎分开先保全性命,等西南战乱平定后再任由他们相府来处置。” 柳氏听后立即转涕为笑,“还是侯爷英明。” 相府没有窗户的偏厅里,齐欢此时已经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处了,就只剩下褚曦一人独自坐在这昏暗的烛火前发着呆。 在吃过齐欢递给她的包子后,褚曦发现自己并没有毒发而亡。 她不禁调侃道:“褚曦,看来你今日还上不了路。” “侯爷来了。”齐欢从外面走了进来。 褚曦侧头看向他,“褚敬之?” “嗯。”齐欢从衣服里又掏出了个纸袋递给褚曦。 褚曦接过来,悲戚的笑问道:“他来干什么?给我收尸?” 齐欢坐了下来,“你被侯府送进来,现在大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侯府眼下处境不妙,应该是来求先保住你的性命的。” 褚曦挑眉,“那么说左相夫人明日就不会再派那个小厮,来给我送有毒的食盒了?” 齐欢轻笑,“应该是。” 褚曦放下了装有食物的纸袋,哽咽道:“那又怎样,只要我还活着就注定会被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今日躲过了,还有明日,哪怕是去死也不会有人不舍跟难过的。” 齐欢望着她,笑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如若那毒妇肯放过你,或许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说话做伴,一直到老,那么你可愿意?” 褚曦讶异地抬头看他,“你不是说喜欢做女人吗?所以才会被左相嫌弃厌恶,但你是这相府的独子,即便如此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齐欢垂下一双狭长的眸子,他缓缓开口,“如今的左相夫人其实是我的亲姨母,是我亡母的亲妹妹,十岁那年我错把一碗断子汤让她喝下了,自此她便不能生育,也开始了对我的各种报复。” 褚曦这才明白,“所以这个嗜血的恶魔明明是左相夫人,是她为了报复你强加在你头上的,对吗?” “正是这样,可我也难逃其咎。” “因为追根究底还是你连累的那些姑娘们惨死。” 齐欢痛苦地点点头,而后起身。 “吃过东西你就歇息吧,我走了。” 褚曦抬眸凝望他那满布悲怆的修长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了深深的同情。 与此同时莫子萧正在皇上的大殿内跪着,只有十七岁的皇上急得是抓耳挠腮。 “莫大将军这种私宅之内的事,你要朕如何处理?” 莫子萧抬眸对上年轻昏庸的小皇帝,沉声道:“请皇上赐婚。”他掷地有声。 第二十八章一举三得的缺德法子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昏庸的小皇帝简直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莫子萧,你堂堂一个虎牙将军的正三品,难道真的要娶一个又二嫁了的寡妇?” 莫子萧缓缓抬起头来,“皇上,误会微臣了。” “误会?你都在朕这跪了快一个时辰了,不就是要朕答应你把褚侯爷家的大女儿从左相府里救出来吗?” “微臣是想让皇上将要发配极寒之地的兰心公主赐婚给左相的长子,齐欢。”莫子萧一双眸光炯炯有神的望着皇上。 皇上听闻后先是略显怔愣,随后似乎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说道:“呵呵,善于兵法的莫大将军可真的是会谋算啊,朕如若将这兰心赐婚给齐欢,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褚曦救出相府,还同时狠狠地报复了侯府跟相府。” “而朕也达到了想要惩罚兰心的目的,这可真真是一举三得啊。” 莫子萧立即回道:“皇上英明。” “但莫大将军可还记得左相是朕唯一的亲舅舅,而那齐欢更是朕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哥,朕怎么可能听了你的话来为难他们?”皇上面露愠色。 莫子萧抬眸,目光坚定地说道:“皇上错了,微臣这样做也全都是为了皇上和平国的社稷着想。” “胡说,一派胡言!”小皇帝当然是向着自己的舅舅。 莫子萧却执意说道:“皇上,当下全京城百姓皆已知晓褚侯爷的夫人亲送女儿入相府之事。在这众口悠悠之下,侯府眼看被唾沫所淹没。而另一左相府,更是举国百姓皆口诛笔伐的恶魔所在,好好的人送进去没几日便死了,一个还好,可一个接一个便是谋害人命的重罪了。” “难道仅因其为国舅这层关系,便可将人命视若草芥,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天下百姓对此事早就不满,甚至心怀愤懑,以至于牵累了皇上,危及到皇权。” “难道皇上还要继续袒护他们这般作恶吗?” 只有十七岁的小皇帝怎么经得起危及到皇权这样的重话,莫子萧的话听得他是不由的倒退了两步。 “那你要朕如何做?”皇上一双蠢钝的眼睛乞求地望向莫子萧。 莫子萧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说道:“皇上只需将戴罪之身的兰心公主赐婚给齐欢,但并不剥去她公主的谥号及俸禄嫁进相府,那么齐欢和相府便不敢害她性命,毕竟谋害公主可是诛九族的,但微臣想虐待或者苛待是会有的,皇上不追究便无事,只要兰心在相府活上五年以上,那么百姓便会慢慢的将这件事淡忘。” “这样以来既约束了齐欢,也平复了民愤。” 皇上叹了口气,“让朕再想想。” “皇上来不及了,褚曦随时都有被横着抬出来的可能,微臣绝不是危言耸听。” 皇上不甘心地说道:“可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兰心?” 莫子萧摇头,“恰恰相反,那相府是什么地方,是百姓口中的人间炼狱,光是听闻皇上将她赐婚与齐欢,那兰心想必都会吓得半死,更何况是她嫁进去以后呢。” “呵呵,也对。”昏庸的小皇上不禁笑着点头。 莫子萧趁热打铁,“那还请皇上快些下旨吧。” “好,朕就答应你这一举三得的缺德法子。”说罢便拿起笔就准备写圣旨。 可才刚落笔皇上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便停下了笔抬眸说道:“等等。” 又怎么了?这可看的莫子萧是又急又气。 第二十九章圣旨不是万能的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皇上看着莫子萧说道:“可是朕答应了褚敬之,若是他肯将女儿嫁给齐欢,那么朕就恩准他的独子褚勇回京,可眼下不就又便宜了褚敬之吗?他非但没有舍出一个女儿来,反而还换回了自己的儿子,朕觉得不划算。” 莫子萧听闻后真想上去踹这昏君一脚。 “皇上,救人要紧啊。” 皇上却撇嘴道:“那不行,朕不能便宜了那老贼,想当初他是如何反对先皇立朕为太子的。” 褚侯爷做得没错,若是我也会反对立你这个废物的。 莫子萧在心下暗自骂道。 “皇上,如今西南外敌入侵,距离京城仅千余里地,还恳请皇上下旨救出褚曦,也好让微臣安心的领兵出征。” 果不其然,这小昏君还是逼的莫子萧不得不走出这最后一步棋,来相要挟。 皇上面露惊色,“仅千余里地,那岂不是离京城很近?” 莫子萧冷声回道:“正是。” 皇上低下头,多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的,便立即提笔写下圣旨。 直至将那圣旨上面的内容都仔细的看过一遍后,莫子萧方才放下心来起身走出了大殿。 他策马狂奔,一刻都不敢多耽搁的来到了相府门前。 却恰逢褚侯爷正要上马车离开,瞧见他骑着马狂奔而来,心中不由得一沉。 这小子在相府门口安插了这么多人把守难道还不够,这又亲自过来,难道是特意来找他算账的? 想到这,褚侯爷便心下打鼓,不知道这莽撞小子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莫子萧也远远的便看到了褚侯爷,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一双冷眸即便是在夜半时分也尤显得犀利有神。 “莫大将军,这么晚了还来相府是为何事啊?”褚敬之干脆以被动变主动,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莫子萧对他嗤笑一声,“侯爷不也是这夜半时分才走出相府的吗?” 言罢他便迈步朝着褚侯爷走过去。 这时一直都把守在这里的庞虎快步走了过来,“将军。” 莫子萧看了他一眼,“嗯。” 庞虎笑了,他知道莫子萧肯定已在皇上那里得到了救人的法子。 只见莫子萧来到褚侯爷跟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即便是在暗夜里,也金灿灿的格外显眼的圣旨来。 褚侯爷登时便瞪圆了一双浑浊的老眼,惊的说不出话来。 莫子萧借着相府大门上挂着灯笼的光,还特意往褚侯爷跟前送了一送。 “侯爷,末将夜半时分来是宣圣旨的。”说罢便对身后的庞虎一挥手。 庞虎立即上前,并咳了两声醒了醒嗓子。 而后大声喊道:“圣旨到!左相齐文辉,齐欢接旨。” 门房的小厮闻声立即狂奔进府里禀报。 莫子萧捧着圣旨眸光里尽是得意地看着褚侯爷。 “末将听皇上说,褚侯爷是拿亲生女儿的命换了儿子褚勇回京来,就连皇上也觉得这非常的冷血残酷又无情,但符合褚侯爷的秉性。” 他竟然给褚敬之定了品性,而且是冷血残酷又无情,这就等于是把褚敬之的脸踩在了脚底下。 可此刻的褚侯爷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口,他只能瞪着两只眼睛愤恨地看着莫子萧。 不多时,就见左相齐文辉携着夫人和齐欢就快步跑了出来。 莫子萧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道:“齐文辉,齐欢接旨。” 扑通通,一席人全都跪下了,褚侯爷也不例外。 莫子萧将圣旨打开,然后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王之女兰心,秉性贤良端淑,温香恭淑,聪慧毓德。兹特以赐婚左相嫡子齐欢为妻,择吉日晚婚,钦此。” 左相齐文辉和夫人听后都讶异的不行,暗想这个外甥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竟然把一个罪臣之女赐婚给了相府。 可圣旨不会有假,必定和褚侯预料的如出一辙,那莫子萧必定是利用西南战乱要挟皇上了。 想到这,齐文辉不得不领旨,“谢主隆恩。” 莫子萧嘴角噙着笑地将圣旨放到了齐文辉的手中。 “恭喜左相,兰心公主谥号还在,并且皇爷答应会依旧按照她公主的身份发放俸禄,这回相府真的是有喜事了。” 齐文辉手捧圣旨站了起来,怒声质问道:“这圣旨可否是莫大将军逼着皇上写的?” 莫子萧满眼的不屑回道:“左相还是好好想想等兰心公主嫁进来后,要如何保住她的性命吧,不然这谋害公主可是要诛九族的,即便皇上有意偏袒,可全天下的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太后和皇上必定会不想再受相府的拖累,快刀斩乱麻,毕竟皇上的声誉和江山社稷更重要。” 他此话一出,倒是左相夫人不禁面露惊惧之色的有些不安起来。 齐欢只是微微扯出一抹冷笑,然后看向左相夫人,到底那谋害数条人命的人不是他,所以心里坦然。 “左相,老夫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就留在你相府里凭你处置吧,反正皇上在圣旨里也没有提及到褚曦,又要将她如何处置,老夫更是没脸领回去了。”言罢,他便对着莫子萧露出了阴狠得意的嘲笑。 莫子萧闻言心下一沉,暗道一声,糟了。 第三十章舍不得你走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他这才猛地意识到圣旨里的漏洞,而褚侯爷这老贼是真的很贼,他居然一下就听出来了,并耍这样的阴招来对付自己。 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的眼看着褚曦死在这相府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可令莫子萧没想到的是,正在他被褚侯将军,一筹莫展之时,齐欢说话了。 只见一身规矩男装的他看向褚敬之,问道:“侯爷,你是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以何身份放在相府里?她虽是镇国公的遗孀,可更是你侯府的嫡亲大小姐,她这样尊贵的身份,侯爷要相府如何处置?” 左相亦觉此言颇为在理。 如今外界对相府已多有不满,在此期间,断不可再自寻事端。 于是颔首道:“侯爷还是先将大小姐接回府中吧,方才皇上赐婚,留大小姐在此,恐有委屈和不妥。” “那就纳为妾室吧,反正不管怎样,她都无法再回去了。”褚侯爷言罢,一甩衣袖,便快步走下台阶,登上马车。 他不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同时也是想要堵死褚曦回去侯府的路,只有这样他唯一的儿子才有可能回京团聚。 莫子萧看着褚侯爷的马车离去,又转头疑惑地看向了齐欢,他诧异这个被传闻嗜血魔王的怪胎,方才怎么竟然会想要救褚曦出相府?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王木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跑上前去。 焦急地问道:“将军,我们姑娘呢?怎么还不见她和彩屏出来啊?” “来人啊,请褚家大小姐出来吧。”左相夫人转身对门房的小厮说道。 齐欢讶异地看向她,暗想难道是真的怕了这道圣旨?怎么她竟也有放人一马的时候。 “我亲自去吧。”齐欢说罢便迈步便走。 可是莫子萧哪里能放心他这样的恶魔去将褚曦带出来,说不定在半路上就把褚曦解决了。 于是也顾不得许多的冲齐欢喊道:“大少爷等等,还是末将陪同你一起去吧。” 可齐欢却好似充耳不闻地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倒是左相一把拦下了莫子萧。 “莫大将军还请留步,这夜半时分府里又有女眷实属不便,虽然犬子在外臭名昭著,但也不至不懂分寸,还请大将军在此等候吧。” 左相夫人恨恨地白了一眼莫子萧,然后转身也走了回去。 昏暗的偏厅内,烛火就要燃尽了。 褚曦歪在罗汉椅上,一双目光迷茫地落在地面上发着呆。 忽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突然警觉地坐了起来。 吱呀一声,齐欢推门而入。 “褚曦,你睡了吗?” 褚曦见是他便松了口气道:“没有,怎么能睡得着。” 齐欢竟是笑着向她走过来,“那正好,快跟我一起出去吧。” “啊?跟你一起离开?私,私……”私奔二字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齐欢无奈摇摇头,“放心,不是与我私奔,而是我送你出相府。” “什么?真的?!” 齐欢满眼的替她高兴,“嗯,真的,莫大将军还在府外等着你呢。” 褚曦讶异,“他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齐欢拉起她的手臂,“不要再耽搁了,我们边走边说吧。”他生怕拖得久了褚曦就走不了了。 因为至今还没有一个女子进了这偏厅里是能活着走出去的,如今褚曦是第一个,齐欢竟感到有些不真切的恍惚。 他手里提着一个纸皮灯笼,与褚曦再次走上了那条诡异幽闭的小径。 “是莫大将军为了救你去皇上那请了圣旨。”齐欢便将刚才在相府门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给褚曦。 褚曦听后心里竟没有了以前的那股悲痛,倒是恨意愈加的浓烈。 “我没有起到他们预想中要达到的效果,所以干嘛还要接我回去,任凭我在相府自生自灭岂不是省得麻烦了。” “其实,我挺不舍得你走的。”齐欢终究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第三十一章下马威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微微侧目地偷瞄了齐欢一眼,虽然夜里只有手中这一盏微弱的光亮,但她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齐欢脸上此时泛起的忧伤。 “今后我们依然有机会再见的。”褚曦只能这样安慰他。 齐欢听后尴尬地笑了笑,“托你的福,方才我才能走出那块禁地去府门外透了口气。” 褚曦听了这话后替他感到心疼的无法言语,原来在这世上竟还有跟自己同样境遇的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不禁袭上心头。 齐欢接着说道:“自从听说你进了相府后,我就暗自在心里发誓这次一定要护你周全,如果救不了你的话,那么我便会自行了断,这样就能终止罪恶继续发生了,但幸好有莫大将军在,你终于可以安全地走出相府了。” 褚曦惊愕地转头,仰起脸看他,“齐欢,待我出去后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她的心被齐欢震撼了。 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亲手送她去死,可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却甘愿冒险去救下她。 齐欢一双狭长的眸子含笑望着褚曦,“不用,能遇见你,并将我心中的委屈都说于你听,我便知足了。” 褚曦为他而感到心疼难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滑落下来,“你以后可要好好的,无论你是男人,还是想做女人,我都愿意与你成为朋友,只要可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 齐欢凄然一笑,“很快我可能就又要大婚了,这次和以往不同是皇上赐的婚,姨母不敢再轻易动手了,所以我也好似解脱了一般。”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说不定这位兰心公主可以改变你现在的困境,真的与你携手到老。”褚曦真心希望是这样。 齐欢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抬高,橙黄的光照应着褚曦俊秀的面庞,他似是要将此刻的褚曦看得清清楚楚,然后铭刻在心里。 “你,该不会忘了我吧?”他犹豫地问出口。 褚曦抿唇摇了摇头,泪便涌了出来,“不会,当然不会,褚曦会永远都记得那个曾和我一起,在幽暗的偏厅里诉着委屈,说着心事的善良恶魔,永远都记得。” “那就好,那就好。”齐欢略显无措地重复道。 眼看着二人就要走至相府的大门口了,齐欢知道离别即将来临,而这一别可能即是永别。 想到这,他的鼻腔一酸,随即便红了眼睛。 还好是在暗夜之中,没有被褚曦看到。 “姑娘,姑娘。”彩屏哭的撕心裂肺的从一侧奔向了褚曦。 “彩屏,你还在?”褚曦惊喜的声音都颤了。 齐欢站在一侧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重聚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心里还揣着那么多的话却再也没有机会说给褚曦听了。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而后道:“珍重。” 褚曦回头望向他,“嗯,你也一样。” 望着褚曦同彩屏一起走出了相府的大门,齐欢只觉得心被抽空一般,有那么一刻他曾自私地想将褚曦留在相府,可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 迈出相府那高高的门槛时,褚曦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齐欢。 她莞尔一笑,眼中尽是感激。 “曦儿。”莫子萧见她出来了便迈步冲了过去。 一旁的左相看到这厌恶地直摇头,“莫大将军请便吧,老夫告辞。”说罢一甩袖子便迈步走回府里。 “姑娘,彩屏。”王木也快步奔了过来。 褚曦望着莫子萧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感激,眼泪便簌簌不停。 莫子萧也显得有些激动,自从他得知褚曦一早就进来相府后,心就一直悬着没能落地,此刻见到她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也跟着她红了眼睛。 他柔声道:“咱们走吧。” “去哪儿?”褚曦仰头望着他问,那满面是泪的小脸楚楚可人。 看的莫子萧竟有些情不自禁。 “将军,马车已备好了。”庞虎适时的上前提醒道。 莫子萧这才将凝滞的目光从褚曦的脸上移开,道:“跟我回将军府,从此再也不受人的摆布跟陷害。” 褚曦微微一怔,颤声问道:“真的?” “嗯。”莫子萧望着她郑重点头,一诺千金。 冬日夜里的冷风吹得褚曦两鬓的碎发忽起忽落,她一双杏眸里全都是面前这个允诺给她安稳的男人。 莫子萧在子时凛冽的寒风中亲自驾着马车,一如他当初将她接出镇国公府时那般,生怕她再有个什么闪失。 颠簸中彩屏和王木已经困倦地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有褚曦还垂着眸在回味莫子萧刚才在门口对她说的那番话,纵然是在寒夜里她也觉得心口暖暖的。 “曦儿,到了。”马车外莫子萧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让褚曦觉得是那般的安稳踏实。 彩屏扶着她下了马车,将军府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了,一见莫子萧的马车回来了,便立即都出来迎接。 管家赵成忙跑上前,“将军回来了,按照将军吩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莫子萧点头,然后回身对褚曦说道:“这是将军府的管家赵成,你以后有事便找他就是。” 褚曦微微颔首,轻声道:“赵管家。” “奴才见过褚小姐。”赵成是眼看着莫子萧如何为了褚曦而不顾一切的,所以他知道将来这位在这将军府里的地位不可小觑,所以便十分恭敬。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妈妈。 莫子萧抬眸,见正是伺候母亲的李妈妈。 李妈妈来到莫子萧的跟前,欠身行了个礼,然后拉着一张老脸冷声说道:“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叫奴才来通知将军一声的,说明早将军就不必过来请安了,也不见外客。” 这显然是冲着褚曦来的,当下就给了才进将军府门的她一个下马威。 第三十二章犹如五雷轰顶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闻言心中一紧,怎么,莫大妈这是不想见我吗? 以前她可是对我最好的,每逢钱家的欺负我时她都会跑来护住我,还偷偷的给我塞好东西吃。 可如今怎么我才刚进府,她就拒绝见我,难道也是厌弃了我? 曾经那个给过在艰难中度日的褚曦,无限温暖和帮助的莫大妈,如今竟也翻脸无情。 想到这,褚曦心底泛起一阵难过。 莫子萧听闻蹙起眉头,不悦地道:“知道了,下去吧。” 李妈妈被莫子萧迁怒也满腹的委屈,便转身看都没看褚曦一眼就往回走了。 管家赵成赶忙说道:“太晚了,将军还是让褚小姐先回房歇息吧。” 莫子萧点点头,便对低垂着眉眼的褚曦说道:“先歇息吧,既然我母亲身体不适,不见外客,那你明日就晚点起吧,也好养足了精神。” 褚曦此刻纵然心中有话想说,也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而后便带着彩屏,随着一个妈妈引领着走去歇息了。 从一早到子时,情绪跌宕起伏了一整日,褚曦此刻是真的太累了,她还未等彩屏将热水打来给她洗漱,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真的睡了很久,等褚曦睁开眼时都已经快要晌午了。 彩屏端来热水给她洗漱,却见她一双眼睛都红肿着。 “这都是因昨日哭的太多了,眼睛才肿成这样,待会让将军看到又该心疼了。” “彩屏,咱们眼下只是暂住在将军府,这样的话以后不要乱说了。” 彩屏撇嘴,“姑娘也太过谨慎了,反而不好,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军的心里眼里只有姑娘一人,姑娘注定就是将军要的人。” 褚曦轻叹道:“才刚出了相府捡回条命来,至今都还惊魂未定,暂不想那些。”其实她何尝不想,只是眼下名不正言不顺,叫她一个女子如何自处。 “曦儿。”莫子萧在屋外唤了一声,而后便掀开帘子走廊进来。 褚曦赶紧站起来,“子潇。”她与他从小一块长大,习惯了直呼他的名字。 “我刚下朝,有话要与你说。” 彩屏听闻便立即笑着转身出了屋。 褚曦这时突然右眼皮跳了两下,她忧心地抬手摸了摸。 问道:“何事?” 莫子萧一双星眸望着她,嘴角便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来。 “昨夜可睡好了?”他柔声问道。 “嗯,今日起晚了,幸好莫大妈不见客,否则该让人耻笑了。” “无妨,昨夜睡得太晚,你又经历了那些累心费神的事,没有生病倒下我已经万幸了。” 褚曦听了他这话心口又被暖到了,“我暂且住在你这将军府里不会给你添麻烦吧?”她问这话是动了小心机的,毕竟这样无名无分的住进将军府算怎么回事? 褚曦想要听莫子萧对自己是如何打算和安排的。 莫子萧叹了口气,说道:“我来找你就是要与你说这事的,明日天不亮我就要率兵出征西南,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才能回来。” 这个消息对褚曦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 “这么突然?” 第三十三章她被骂是晦气的寡妇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面对这突来的消息,褚曦眼底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莫子萧知道她得知后一定会难过和感到不安的,便安抚道:“别担心,我已经吩咐赵管家要好好照顾你,好好的待在将军府哪里也别去,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娶你,今生今世我定不负你。” 褚曦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纵然是眼里还流着泪,可脸上的笑却甜美的令莫子萧痴醉。 “曦儿,只是我娘那里还请你多担待些,以前她是最喜欢你的,如今只是无法接受你经历的那些过往,还请你不要计较。” 褚曦连连点头,“子潇,你放心,即使莫大妈现在还无法接受我,我也不会记恨她,毕竟之前她是这世上最疼我的长辈。” 莫子萧听后欣慰地笑道:“那我不在的时候还要劳烦你替我在她跟前尽孝,以前每次出征都因心里记挂着娘心事重重,如今将军府里有你在替我尽孝,我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安下心来好好平定西南了。” 褚曦仰头望着莫子萧那一双漆黑晶亮的星眸,弯起唇角笑得明媚动人,此时在她的脸上全都是对将来美好幸福生活的希冀。 而昨日里发生的那些不堪往事,竟一点痕迹都寻不到了。 莫子萧顿觉一股酥麻的气流传遍全身,他俯身微笑地看着褚曦,两个人的鼻尖就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莫子萧直起身子向外看去,“这是谁,慌慌张张的在院子里跑什么?” 褚曦则低下头害羞地笑道:“许是彩屏和王木两个在院子里嬉闹。” 莫子萧蹙眉道:“曦儿,你不可以把下人宠成这样,他们若是没了分寸闯出祸来怎么是好。” 褚曦道:“放心,我已经打算让他们尽快的择日成婚了。” 莫子萧诧异,“择日成婚?” 褚曦笑笑,“是我做的主,他们也早就对彼此有意。” 莫子萧听闻摇头笑道:“他们竟是比主子还着急。” 临近寅时,一夜未睡的褚曦便穿戴整齐地在彩屏和王木的陪同下走出院子,她要亲自送莫子萧出征。 可才刚出院门,便看到莫子萧一身盔甲地向她走来。 “子潇。”直至看到他全副武装的样子时,褚曦才有一种他真的要上战场与敌厮杀的真实感。 她充满担忧地上前一把抓住了莫子萧的手臂,红了眼睛地哽咽道:“千万小心,我在家和莫大妈等你凯旋归来。” 莫子萧低头望着她点头笑道:“好,本将军定会凯旋归来。”说罢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望着他威严英武的背影,褚曦心里有说不清多少的情绪在翻涌,却只能站在这里目送他奔向战场。 “这么不懂规矩,怎能让一个寡妇见即将要率兵出征的人,晦气!”这是李妈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分明骂的是褚曦。 彩屏瞬间就不干了,掐腰隔空回呛道:“分明是一个奴才,却本末倒置竟对自己主子都以礼相待的人大不敬,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下,等将军凯旋那日都一起算给你。” “混账东西,谁准你在这将军府内胡言乱语,还不快进屋来伺候。”这时突然传来了莫大妈的声音。 第三十四章教训老奴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大妈在指着许妈妈骂彩屏呢。 她这样的指桑骂槐谁会听不出来。 褚曦怔愣在原地,心里不禁自问道:自己明明就从未嫁过,怎么竟会成了一个寡妇? 而且这话是从前那个最疼自己的莫大妈的口中说出,便更如同针扎在褚曦的心里一般,疼的她捏紧了衣袖。 彩屏一听是老夫人便只好住了嘴。 褚曦低声道:“我累了,咱们回去吧。王木,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你也回去睡儿吧。” 王木知道她心里难过,便点头答应道:“姑娘,只要莫大将军对咱们好,其余的什么都可以忍。” 褚曦只是轻叹一声,便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屋内即便烧着炭火,可褚曦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便躺下了。 彩屏料到她是受了风寒,便赶紧去找管家请了大夫来。 喝下药后,褚曦迟迟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一直昏睡。 “这可怎么办才好,将军刚走姑娘就病倒了。”彩屏急的只掉眼泪。 王木也在外面心焦如焚。 可就在这个时候,院里竟传来了李妈妈的声音。 “褚小姐起了吗?老夫人叫她去屋里一趟。” 彩屏一听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暗想这大将军才走,老夫人便要见姑娘,一定是预谋好了要刁难的。 王木走到许妈妈跟前,“妈妈,我们姑娘受了风寒正在屋里躺着呢,刚才大夫来给看过,可吃了药还不见好,麻烦妈妈给老夫人通禀一声,等姑娘身子好些了便立即过去请安。” “嘁,拿什么谱,我倒不信了,这将军才走她就病了?”李妈妈剜了王木一眼,便径直走进屋里要亲自瞧瞧。 不想她才掀开帘子就见彩屏已经气势汹汹地等在门口了。 “哎呦,妈妈这是不信我们的话,想要亲自看看姑娘是不是在装病吧?” 李妈妈是老夫人跟前最亲近的人,所以完全不把一个外来的连个亲戚都算不上的褚曦放在眼里,对她的下人就更是如此了。 “老夫人叫去竟推脱有病,借住在将军府白吃白喝,这架子还挺大的。” 彩屏毫不甘示弱,笑道:“这位妈妈也真是普大得很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白吃白喝了你家的呢,狗仗人势。” “你骂谁是狗,小蹄子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李妈妈说着抬手就向前往彩屏的身上扑。 王木快步就从屋外冲了进来,“妈妈这是干什么,同一个小丫头计较。”他嘴上这么说,可手上却拉偏架,一用力就将李妈妈给扯后了两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自以为在将军府内伺候老夫人的李妈妈哪里肯吃这样的亏,在这将军府三年了,有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如今不但被彩云还嘴,还被王木拉扯,她哪里肯干。 随即便掀翻了身旁桌子上的茶盏和手炉,疯了一样的开始在屋内摔东西,但凡是她可以够到的都没被幸免。 瞬时这地上就一片狼藉,屋内在她疯狂的一顿砸摔之后杂乱不堪。 “李妈妈,你这是在干什么?放肆!”赵管家掀开帘子走进来,见这屋内竟被李妈妈凭一己之力弄成这般破败。 李妈妈从前就没把赵管家放在眼里,如今见他来更是气焰嚣张。 “老奴是在替老夫人教训这群不懂礼数的贱民。”语毕,她的脸上便迎来了一声脆响。 第三十四章不敢见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赵管家狠狠地打了李妈妈一记耳光,“混账东西,你以为自己是将军府的主子不成,平日里你跟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嚣张跋扈就算了,如今竟在主子跟前作威作福,今日我若是不教训你,那这将军府的管家便也没脸当下去了。” “赵成,你居然敢打我?”说罢她便一头撞进了赵管家的怀里。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然后就见褚曦掀开帘子如脚踩棉花一样的走了出来。 赵管家用力一把推开了李妈妈,“你这老奴,越来越不像话了。” 眼见着面前一地的狼藉不堪,褚曦抬眸诧异地问道:“李妈妈,你这是为何啊?” 彩屏赶紧过去扶住她,“哎呦,姑娘怎么出来了,一定是被吵醒的。” 李妈妈原本是想着好生跟褚曦理论一番的,可却见她双颊通红,嘴唇惨白,一看就知道是真的病着呢。 “褚小姐,老奴原本是来给老夫人传话,让你过去一趟,老夫人有话要说,可没成想你这泼皮的丫头竟顶撞我。” “所以李妈妈便将我这屋子砸了个稀烂?又与前来阻止的赵管家撕扯?”褚曦虽然气息虚弱,但说出口的话来却不弱。 一旁的赵管家赶紧上前道:“褚小姐放心,今日这老奴一定逃不脱惩戒,我方才已经打了她一耳光了。” 赵管家不说还好,这一说许妈妈才想起来就在方才自己挨了打,便睁着一双浑浊的怒目瞪向赵管家。 “赵管家,今日这巴掌我且给你记着,来日绝不算完。” 褚曦轻叹一声,道:“彩屏,去将斗篷拿来与我披上,我这就去老夫人屋里请安。” 赵管家急忙阻止,“褚小姐还是先回屋歇着吧,老奴替小姐去跟老夫人通禀一声,等养好了身子再去请安也不迟,再说褚小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奴才们可没法跟大将军交代。” 彩屏也劝道:“姑娘,赵管家说得对,咱们还是等养好了身子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可褚曦却摇头,执意道:“不可,原本昨日就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如今再不能借故拖延了,走吧。” 李妈妈还以为她会借着赵管家的话就此转身回屋了,可没成想她真的要去。 于是便撇嘴阴阳道:“褚小姐也不必这样逞强,倒显得我们老妇人不体谅,刁难了你。” 彩屏此刻真想上去撕她的嘴,厉声道:“你这老婢,先前跟你说我们姑娘病着不能去,你不依不饶将这屋子一通乱砸,如今我们姑娘要带病去见,你又在这里阴阳怪气,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褚曦对彩屏说道:“不要再耽搁了。”言罢便迈步就要走。 彩屏只好恨恨地瞪了许妈妈一眼,便搀扶着褚曦往外走去。 王木和赵管家不放心也一路上跟着,就只有李妈妈一人悻悻的捂着被打的脸走在最后。 来到前厅的门前,褚曦深吸一口气,以前在镇国府最伤心绝望,感到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起莫大妈那张慈爱的脸,和她对自己的好,就忽然觉得在这世上自己也不是从未得到过长辈的疼爱。 可如今,这个曾只能在想念中的人却近在眼前了,她却有些胆怯,甚至都不敢相见了。 可不管怎样她都答应过莫子萧,要在他率兵出征时替他尽孝。 想到这,褚曦便提着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第三十五章刁奴自寻死路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一抬眸,正与莫老夫人的目光碰上,顿觉心中一颤。 曾经那个系着围裙满面慈笑的莫大妈,怎么如今一副冷若冰山的对自己拉长着脸? 褚曦心中涌上一股不安,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上前行礼。 “见过莫老夫人。”她硬生的将那声“莫大妈”给咽了下去。 老太太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三年未见,如今这褚家大小姐的架子可真是大啊,许妈妈去叫了这半天你才肯来见我,莫非这子潇走了便露出你猖狂,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原形了?” 这都是哪里的话,她明明没有。 可同时也让褚曦彻底的明白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唯有眼前才最为真实,她必须要抛开过往的那些回忆,而清醒且理智地面对当下。 想到这她便欠身道:“褚曦因受了凉所以身子发热,便来迟了,还请老夫人见谅。” “身子发热?”莫老夫人眯眼仔细的瞧了瞧褚曦的脸。 就在这时李妈妈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她捂着被赵管家打的有脸,委屈的哭喊道:“老夫人,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啊。” “好好的,你是在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莫老夫人已经猜到,李妈妈肯定是方才去叫褚曦的时候受了委屈。 李妈妈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奴方才奉命去褚小姐屋里给老夫人带话,可却被她屋里的丫头谩骂羞辱,一时没能忍住的便上前与她理论,不想这时找管家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老奴,老奴活了这般岁数了,如今竟是没脸再活了。” 说罢她又垂着头哭得撕心裂肺。 莫老夫人听闻后立即就瞪向了赵成,“赵管家,你这是在打谁的脸?” 赵成立即上前解释道:“老夫人,您可不要听这刁奴的一面之词,她仗着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平日里对底下的丫鬟小厮横行霸道,打骂更是常有的事,就在方才她还将褚小姐的屋内乱砸一通,如今却跑来恶人先告状,老夫人若是不信,现在可以立即叫几个人过去瞧瞧,您亲自去看也行,老奴绝无虚言。” “老奴冤枉啊。”李妈妈的哭戏演得不是一般的好。 褚曦转头看着她,轻声道:“李妈妈,原来方才是我跟赵管家一起给你受了委屈?” 赵成气得此时攥紧了拳头,“老夫人,李妈妈这刁奴若是今日您在庇护纵容,那么来日等将军回府老奴就立即辞了这管家。”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您可不能相信赵成,他早就看不惯老奴在老夫人身边深得信任了。” 莫老夫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身边的这个李妈妈,平时仗着是自己的人所以跋扈了些,但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赵成,那你说说要如何处置李妈妈?” 赵成双目非常坚定地看着莫老夫人,道:“今日李妈妈竟然在褚小姐的屋内以下犯上,作威作福乱砸东西,看看那屋子里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当时是有多猖狂,所以老奴要按照府里的规矩打二十大板撵出府去。” 莫老夫人听后也不禁心下一沉,她竟没想到赵成竟罚得这样狠。 “褚小姐,依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置好呢?”她要把这个棘手的难题丢给褚曦,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难道她就不应该为自己解了困。 褚曦抬眸看向老夫人,心中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可若是自己顺着她放过了李妈妈,那么自己心口里的气也实在难咽下,可如果跟赵管家一起将她打二十大板撵出去,那么便会得罪了莫大妈,更加深了与她之间的嫌隙。 想到这褚曦轻声道:“这件事虽是因我而起,但李妈妈在这将军府内借着自己伺候老夫人便跋扈猖狂也是事实,依我看撵出府就不必了,毕竟老夫人已经习惯了李妈妈伺候,但惩罚也不可避免,二十大板会要了她的老命,但十大板就少不了了,不然以后这府内的下人们便会纷纷效仿,又何以服众,等将军回来也会因为府规不严而严加整顿的,到时候恐怕就算是老夫人也保不了李妈妈了。” 一听还是要打自己十大板,李妈妈当即就变了脸,指着褚曦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在这将军府内指手画脚,我们老夫人还坐在上面呢,凭什么由你来发落我。” 她这副面孔是褚曦早已料到的,便等着接下来这刁奴自寻死路。 第三十六章下了一招狠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赵成见李妈妈现了原形,便立即说道:“老夫人,您看到了吧,这刁奴早就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如今竟对将军亲自接回府来的褚小姐大不敬,还请老夫人明鉴,不要等着将军回来后她的老命都保不住了。” “赵成,你这狗奴才,竟还想要了我的命。”说罢李妈妈便上前去撕扯赵成。 莫老夫人也都看不下去了,“给我住手,不像话。” 李妈妈这才住了手,一双眼睛露出凶狠地瞪着赵成。 赵成气得发抖,“老夫人,如今在这将军府里,除了您就是李妈妈是主子了,老奴实在是能力有限,今日就辞了管家回家去。” 褚曦这时抬眸看向了莫老夫人,见她也正看向自己,便又垂下眸去,因为还病着,所以她显得非常虚弱。 “褚曦,你这是给李妈妈下了一招儿狠棋啊,看来你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柔顺乖巧的孩子了。”自觉也一起跟着中招了的莫老夫人,眼中满是怨恨又无奈。 姜还是老的辣,褚曦知道被莫大妈一眼看穿了,便低着头不再说话,可心里却异常的难过。 莫大妈,我还是从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啊,只是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 泪在眼眶里打转儿,褚曦努力地控制住不让它流下来。 莫老夫人叹口气,无奈地道:“也罢,这样嚣张跋扈又不知好歹顽劣货留在府里终有一日会被她给拖累了,就看在她伺候了我三年的份上省去了板子撵出去吧。” “什么?老夫人,夫人,你不能撵我出府啊,奴婢是被冤枉的啊……” 赵成听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心有不甘,但觉得已是老夫人最大的限度了,好歹是将这刁奴给除去了。 “是,来人啊,将这刁奴撵出府去。”他话音刚落门外就迫不及待地跑进来了几个妈妈和小厮,而后一起将还在哭喊中,撒泼打滚的李妈妈架起来便拖了出去。 “褚曦,这下你可称心了?才刚进府两日就将我身边最贴身的李妈妈给撵了出去,真是有手段啊,不然我那个傻儿子怎么会肯为了你独闯皇上的大殿,求来一道圣旨。” 褚曦不想开口辩解,也只会越辩越黑,所以她干脆就站在那里听着莫老夫人宣泄心中的怒气。 可她毕竟还发着高烧,自从镇国公府出来就没有一日是休息好的,原本就已经透支的孱弱身体越发的严重了。 终于她支撑不住的晕倒在了莫老夫人的面前。 褚曦住进了将军府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侯府瞬间都坐不住了。 尤其是褚侯跟柳氏,两个人面露愁容地唉声叹气。 柳氏抹着泪问道:“侯爷,现在怎么办可好?我们勇儿还能回京吗?” 褚侯摇摇头,“老夫也不知道了,我分明都对左相表面了态度,即便是让齐欢将她纳个妾也成,可没想到一转身相府竟然把人交给了莫子萧。” 柳氏哭道:“原本还想着将梦云嫁给莫子萧,这样以来咱们侯府也算是有了一个强大的后盾和靠山了,哪成想竟会是这样的结果,梦云现在一定难过死了。” 此时的钱梦云确实正如柳氏所说,整个人都如同被霜打了一样。 小鱼给她沏了杯八宝茶,“小姐,喝口八宝茶吧,我放了冰糖。” 钱梦云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接过茶盏,忍不住的抽泣道:“我的命真怎么会是这样的苦。” 小鱼安慰道:“小姐怎么会命苦,那褚曦才叫真正的命苦呢,奴婢就不信她如今住进将军府今后就真能安安稳稳的。” 钱梦云叹口气道:“原本想着如果嫁不成莫子萧,那么还有备选的褚勇,可如今那褚勇还能不能回京都不知道。” 小鱼劝道:“小姐,莫不如咱们还是等着侯爷和夫人慢慢的物色好人家,说不定还比那莫子萧强上一百倍呢。” “你做春秋大梦呢,我一个侯府的养女还想嫁给比正三品的虎牙将军更好的人?褚曦那个死丫头,她把我所有能够保全荣华富贵的路都给堵死了。” 翌日一早。 侯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 可从马车上下来的却并非是褚侯跟柳氏,而是断了手臂的钱坤跟徐氏。 第三十七章钱家的没憋好屁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门房的小厮打开门,见竟是一对普通百姓,便问道:“你们是何人?这将军府的大门可是你们能随便扣响的?” 钱坤胸前挂着一条残臂,走上前笑道:“小哥麻烦去给通禀一声,说是褚家大小姐的爹娘来了,那莫大妈一准会让咱们进去的。” “莫大妈?你谁啊,竟然这样无礼地称呼我们老夫人。” 徐氏笑道:“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咱们从前可是跟莫大妈住在隔壁的邻居呢,两家原本还有婚约在的。” 门房的小厮听后将信将疑,“那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去通禀一声。”说罢便又将大门关上了。 徐氏不禁抬手扶着腰,前几日那五大板子虽然不至要了她的命,但屁股上的伤却依旧时不时疼得她只冒冷汗。 钱坤蹙着眉问道:“万一莫大妈真的不见咱们可怎么好?她如今已是这将军府的老夫人了,儿子是正三品的虎牙将军,嫌弃咱们也不是不可能。” 徐氏摇了摇头,“不会的,褚曦现在可是住在这将军府内,莫大妈她定是知道咱们今日来并非是与她套近乎占便宜的。” 钱坤还是有些担忧,“也未必。”他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吱呀一声,大门又打开了。 刚才那个小厮冲他们喊道:“二位请跟我进来吧。” 钱坤和徐氏高兴地忙点头,“哎,哎。”而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好不容易才将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 将军府的前厅内,莫老夫人已经端坐在那了。 见钱家的两个满面堆笑的进来了,便不由的嗤笑一声。 “哎呦,许久未见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其实她早就听儿子莫子萧说过了,一个被扭断了手臂,一个挨了五大板子。 徐氏迈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姐姐,我们这副样子来见你真是惹你笑话了。” 莫老夫人倒是不想跟他们叙旧,“今日二位来莫非是因为褚曦住进这将军府里了?”她开门见山。 钱坤提醒道:“老姐姐,您忘记了,咱们以前可是亲家啊。” “我们潇儿跟褚曦的婚约不早就作废了吗?”这莫老夫人也算是有谋略的,当初莫子萧拿着与褚曦的婚约逼着褚侯爷举荐他从军的主意就是她想到的。 所以当钱坤一张嘴提及这件婚约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这两个人来的目的了。 徐氏因为屁股上的伤未好,所以只能站着说话。 “老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褚曦被侯府认领回去后,你们家子潇不也拿着这桩婚约追着侯爷要娶我们梦云吗?那要细说起来,褚曦她不是我们亲生的,梦云才是,所以咱们两家原本订下的婚约其实就是子潇和梦云,这样才对。” 莫老夫人听后哈哈笑了两声,“可你也说了,当初我们子潇要去梦云的时候,你们可是躲都来不及呢,如今子潇已是正三品的虎牙将军了,你们便又记起来这桩婚事了?呵呵,可笑至极。” 钱坤和徐氏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 徐氏又道:“老姐姐,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我们也想着梦云可以嫁给像子潇这样信得过,人品好,从小又知根知底的,所以今日才来再跟老姐姐提起这桩婚事,看能不能在明年春天就给他们二人将婚事给办了。” 莫老夫人听闻后又笑了,“哎呦,你们可真是着急啊,若是按照你们想的,那褚曦又该怎么办?她如今可是还住在我这府里头呢。” 钱坤立即笑道:“这好办,就让她们姐妹两个一起伺候子潇,一个正三品的虎牙将军配得上一妻一妾,而且褚侯爷也愿意,所以我们今日才来与老姐姐商议。” 莫老夫人故意问道:“那她们姐妹两个,谁为妻,谁为妾啊?” “当然是我们梦云为妻了,那褚曦都已经嫁过一次了,而且还是个寡妇,前两日又进了相府,她怎么说都是不干净的了,如今将军府如果还肯愿意纳她为妾的话,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徐氏毫不犹豫地说道。 钱坤又接着说道:“老姐姐,您该不会是真的想顺了子潇的意,将一个寡妇娶回将军府吧,虽然说以前你就颇为疼爱褚曦那丫头,可那毕竟是以前呀,与今日怎可同日而语。” “就是啊。”徐氏捂着屁股。 莫老夫人原本就不喜欢钱家人,对于一心攀附权贵的钱梦云更是无甚好感,不过,就算是这般,钱梦云也比那嫁过镇国公的寡妇褚曦要强出许多。 如今自己的儿子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仕途正好,怎可在婚姻大事上绊了跟头,惹人耻笑。 只是,如今儿子却唯独对褚曦倾心,当下她也唯有先假借钱家之手,致使褚曦知难而退,而后,再将钱家弃之不用。 想到这,她便开口道:“为了子潇的将来和体面,容我再想想。” 此时听闻钱家的又来将军府的褚曦不顾重病在身,前来想要阻止他们闹事,不想却意外听到了这般对话,原本已经抬起的脚又缩了回来。 她站在门外,扶着墙眼泪簌簌掉落。 一旁的彩屏心疼地护住她,“姑娘。” 第三十八章声声泪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便不顾彩屏阻拦地走了进去。 “莫大妈。”这一声莫大妈她终于在此刻颤声叫了出来,而后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莫大妈,从前在我还是钱家大妞时,每次他们夫妇借故苛待我时你都会心疼地与他们争辩,夜阑人静我独自伤心落泪时,是你用温热的身体将我搂入怀中,偷偷地给我塞好吃的。” “每逢他们打我的时候,你都会第一时间跑过来护住我,而后捧起我的脸满眼慈爱地对我说,好姑娘,你再忍忍,等将来嫁来我们莫家,咱俩就是亲娘俩,大妈一定会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日子也总会好起来的。” “可为何如今我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能跟大妈团聚,大妈竟如此地嫌弃了我?我虽被逼嫁入镇国公府,可身子一直是清白的,更何况我与那奄奄一息的李诞根本就没有拜过堂,我们并不算是夫妻啊。” 褚曦边哭边回忆起当年时的情景,不免伤心难过地难以自持,内心里更是如刀绞一般的痛。 她这一席话说得竟也勾起了莫老夫人对往事的历历在目,又见褚曦哭的悲恸,不免也跟着伤感的红了眼睛。 褚曦跪在地上哭得可怜,“莫大妈,是因为我如今背负着寡妇的晦名,所以大妈才会觉得我再也配不上子潇了吗?还是因为如今的褚曦身后无权无势,更无真心疼爱自己的爹娘作为后盾,所以大妈不肯让我耽误了子潇的前程?” “大妈,大妈,难道你真的就再也不疼我了吗?你眼里口中的那个好姑娘,如今她就跪在你的眼前啊,你说过让我再忍忍就快要嫁入莫家了,所以褚曦才一直咬着牙坚持到现在啊。” “莫大妈,你是这世上最疼爱褚曦的,可怎么现在就连你也将我丢弃呢,大妈……”褚曦哭得泣不成声,撕心裂肺。 一旁的彩屏也跟着泪人一般。 莫老夫人被她的声声哭诉,弄得此刻已经止不住的落了泪。 钱家的两个在旁一看苗头不对,便立即对了一下眼色。 于是徐氏又开口道:“大妞,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钱家待你再不好也养了你十五年,再说你若真的想要报答莫大妈对你的恩情,那么就该为了子潇的前程放手。” 褚曦本就重病在身,此刻又悲伤过度,竟不觉得又哭地晕厥过去了。 一连昏睡了三日,褚曦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她高烧已退,人也清醒了过来。 一直守在她身旁的彩屏和王木正满眼是泪的看着她。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是死了吗?”褚曦气息微弱。 两个人赶紧擦去眼泪,彩屏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烧也退了,一定是老天都看不过去在护着你呢。” 褚曦听闻虚弱地嗤笑道:“老天?他真的可曾看到我吗?”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赵管家在门外说道:“姑娘可醒了?” 王木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已经醒了。” 彩屏掀开帘子,“谢谢赵管家的药,我们姑娘的高烧已经退下了。” 赵管家也高兴地笑道:“这就好,这就好,不然将军若是回来了老奴可没法交代啊,你们若是还需要什么就尽管来找我。” 王木点头,“多谢赵管家。” “我也是受将军之托,你们好好伺候姑娘把身子养好吧,这几日外头很喧闹,太后悬赏一千两银子要绣一副百鸟朝凤图,那告示已经贴上去三日了,每日看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可就是没人敢揭下来,所以出去给姑娘抓药费些时间,好在没有耽误了姑娘的病情。” 彩屏问道:“不过就是一幅百鸟朝凤图,太后竟悬赏一千两银子?这么多银子怎么会没人敢揭?” 赵成笑着摇摇头,“据说太后曾看过伯爵府的一副百寿图,便要参照那副图的标准来绣,听说绣那副图的人找不到了,所以太后便悬赏寻人。” 彩屏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赵管家走后褚曦便硬撑着坐了起来,“王木,你过来。” 王木赶紧走过去,“姑娘,这才醒快躺下吧。” 褚曦看着他问道:“刚才赵管家的话可当真?” “应该是真的,昨日我听门房的小厮也说起这事。” 褚曦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你现在立即出府,然后去将那告示给揭下来。” “啊?”王木和彩屏都讶异的怔愣住了。 第三十九章唯有自救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天刚微亮。 赶了一夜秀活未睡的钱家长女大妞,揉了揉眼睛。 她凭着一个人的绣工养活着钱家老小,没日没夜的绣实在是太累了。 忽的,房门被她母亲徐氏猛地推开。 “别绣了,快跟我走。”说着徐氏就抢下了女儿手中的绣活,拉起她夺命一般的往外走。 扑通一声,大妞因为彻夜赶工从未挪动过的身体此时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被徐氏用力一拉随即就跪摔在了地上。 “还磨蹭什么呢,就快来不及了。”屋外是钱坤暴躁的催促。 “娘,这么急是要拉我去哪儿啊?我手里的活要在后天之内赶完,耽误了咱们可赔不起。” 徐氏此刻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拖拽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女儿此刻摔伤的身体。 屋外的钱坤也等不及的进来,见状架起大妞就将她扔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 “爹,娘,我疼……”她哀嚎着,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对父母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快点带走她。 夫妻俩推着原本用来养活一家老小的长女,急赶慢赶就来到了侯府。 “侯爷,大小姐我给您带来了。”钱坤一双手抖得不停,生怕褚侯爷反悔。 大小姐?大妞转头错愕的看向父亲。 “爹,谁是大小姐?” 钱坤赶紧对她摆手,“大小姐莫要再称贱民为爹了,褚侯爷和夫人才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是啊,当初我与侯爵夫人只因特殊境况下同时生产,才抱错了大小姐回来养,现如今是该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徐氏跟她解释。 大妞惊愕的怔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接我了。”只见褚梦云迫不及待的拐着两个包袱就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褚侯爷抬眼望向这个自己亲手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如今却口口声声唤作别人爹娘,心里十分难受。 但当看到她跟徐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褚侯夫人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指着大妞说道:“老爷,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褚侯看着还呆跪在地上的大妞,随口说道:“就叫褚曦吧。” 柳氏点头,“来人啊,给大小姐更衣,别误了吉时。” 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都不会的带着另外一个姑娘走了,大妞这才有了不是在做梦的真实感。 可她还来不及张嘴说句话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丫头婆子架走了。 就这样容不得她问个原由,一套大红的嫁衣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天已经大亮。 褚曦穿着一身红的刺目的嫁衣,独自坐在奄奄一息的镇国公身旁。 眼前的一切对于昨晚还在钱家为了养家活口,而彻夜不眠赶工的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夫人,咱们是该准备一下了。”镇国公府里仅剩下的唯一小厮带着哭腔说。 第四十章齐欢要大婚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果不其然,褚侯爷从信封里拿出来的正是齐欢与兰心公主大婚的喜帖。 “呵呵,真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柳氏上前看了看,“侯爷,可这兰心公主并未褫夺封号,所以齐欢这次可能还捡了个大便宜。” 褚侯嗤笑道:“你那女婿李诞还是镇国公呢,也未削爵,不还是一样惨死在府里。” 柳氏点点头,“也对,不过这齐欢可是皇上的表哥,左相更是国舅,怎么能与咱们相提并论呢,等着瞧吧。” 褚侯垂下眼,心里不愿承认。 这些日子以来侯府中只有褚月是最开心的,她亲手堵死了自己亲哥哥回京的路,以此想要谋夺侯府的全部家产。 丫头春芽又跑进来给她递消息,“二小姐,侯爷跟夫人方才收到相府的喜帖了,那怪胎齐欢与兰心公主就要大婚了。” 褚月听后等着看好戏地笑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不过那钱家的昨日去了将军府可有消息了吗?” 春芽摇摇头,“还没有。” 褚月轻叹一声,心中隐隐的感到会有什么事发生。 将军府内莫老夫人独自坐在罗汉椅上垂眸凝思,身旁是新来的王妈妈给她奉上了一杯热茶。 “老夫人喝茶。” 莫大妈这才抬眼道:“褚小姐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王妈妈立即回道:“回老夫人,褚小姐还在病中,听说每日吃过药后就坐在床上开始给太后绣图了。” “她倒是聪明,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王妈妈道:“老夫人,若她只是为了钱,那给银子打发走不便是了,何苦等将军回来闹一出。” 莫大妈看着王妈妈叹口气道:“你有所不知,他们是从小的情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是用蛮力强行拆散恐怕我那痴心的儿子会受不了。” 王妈妈还是不能理解,“婚姻大事理应听得父母之命,哪里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莫老夫人转头望向窗外,没再言语。 此时的褚曦正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给太后绣百鸟朝凤图。 彩屏端来一碗刚煮好的参汤进来,“姑娘,歇一歇喝口参汤吧。” 褚曦抬眸望去,“你和王木也喝过了吗?” 彩屏笑道:“姑娘放心,等姑娘先喝过了我跟王木自然会喝。” 褚曦叮嘱道:“这你们身子也都跟着我在镇国公府内磋磨坏了,要补咱们一起补,这种东西别只给我一个人喝,不然我也不喝。” 彩屏赶紧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姑娘放心,我们都会喝的。” 褚曦这才欣慰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放心喝吧,这参汤是用咱们自己的银子买的,不用看别人脸色。” 彩屏道:“就是因为这参汤是姑娘带病还要坚持给太后绣活辛苦赚来的,所以奴婢才心疼和不忍,这都是姑娘的心血。” 褚曦却笑道:“无妨,这两日绣图以后,我倒是觉得身子好些了,精神也比前日足了。” “那就好,奴婢就怕姑娘身子撑不住。” 褚曦忽然问道:“彩屏,我病的这几日老夫人可曾有派人来问过,又或是带句安抚的话给我?” 彩屏顿住了,抿着唇不敢说实话。 第四十一章断了她的炭火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事实上,莫老夫人不但未曾差人过问褚曦的病情,甚至还截断了她院中的炭火供应。 所幸昨日王木接了皇榜之后,获得了五百两银子的定金,不然的话,他们往后在这将军府里怕是就要有苦日子受了。 只是这些情况,彩屏都对褚曦隐瞒了下来,只怕她知晓后会遭受不住,从而导致病情加重。 褚曦见彩屏这般情形,便知晓必然是从未来关心过,由此可见,那个曾经声称要将自己视作亲生女儿的莫老夫人,如今也和那些人一样,一心只想着除掉自己。 可是莫大妈她又与那些人不同,在过去艰难的岁月里,她曾是自己的一束光,温暖也照亮着自己。 所以如今莫大妈的翻脸无情远要比侯爷和柳氏,还有钱家的更伤褚曦的心。 一不留神,褚曦手中的针竟刺进了指尖,鲜血瞬间便涌了出来,疼得她皱起了眉头,“嘶。” 彩屏闻声急忙赶来查看,“哎呦,扎手了,姑娘您可千万要小心呀。”说罢彩屏便将褚曦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着。 然而此时的褚曦,分明是心痛胜于手上的伤痛,泪水不由自主地与手上的鲜血一同流淌而出。 子潇,你究竟何时才能够凯旋而归啊? 此时,褚曦心中满是对莫子萧得胜归来的殷切盼望,于她而言,莫子萧是她内心唯一的期许与希望所在。 翌日一早,褚曦洗漱完毕便要去给莫老夫人请安。 彩屏劝也劝不住,只好给她穿得暖暖的紧跟在身后。 王妈妈一早就瞧见她们主仆二人往这边来了,便快步跑回去跟老夫人禀报。 莫老夫人听闻后说道:“正好,有些话是该一次都说清楚了。” 来到莫老夫人房门前,褚曦低声道:“老夫人,大妞来给您请安了。”即便是到了此刻,褚曦还想着可以唤回她对自己往日的疼爱。 “进来吧。”王妈妈掀开帘子。 褚曦带着彩屏便走了进去。 她抬眸就望见了老夫人也正看着自己,眼中的泪瞬时就涌了出来。 褚曦欠身行礼道:“给老夫人请安。”身后的彩屏也跟着一起行礼。 原本以为老夫人至少会看在褚曦有病在身让她坐下的,可没想到她拉长着一张老脸,冷冷地盯着褚曦,眼中的厌恶一览无余。 “我断了你两日的炭火,可还冷吗?” 褚曦闻言猛地抬眸,她震惊地望着这张曾经偷偷给她添衣,担心她在冷冬里受了风寒的熟悉的面孔,怎么如今竟在这般寒冷的日子里断了自己院里的炭火? 这是真的吗?不,不可能,莫大妈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自己。 彩屏见褚曦怔愣地在那里,既惊又悲的只颤抖着身体却说不出话来,便只好替她回答道:“老夫人放心,咱们姑娘前日得了太后娘娘赏赐的五百两银子的定金,所以几斤炭火不成问题。” “呵呵,到底是手里有了银钱,就连丫鬟说话的底气都足得很呐。” 褚曦艰难地吞咽了下喉咙,流着泪颤声说道:“老夫人放心,褚曦不冷。” 她只是心冷,冷得如坠冰窟。 “今儿个你既然来了,那么咱们就把话摊开来说明白了吧。” 褚曦咬着唇,强忍着悲伤的情绪点点头。 莫老夫人问道:“你可愿意给潇儿做妾?那日你也都听到了,候府有意要将钱梦云嫁给潇儿为正妻,那么你也就只能委屈地做妾了。” 第四十二章姜还是老的辣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用力地咬着不停在颤抖的嘴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老夫人,如果子潇他不愿意娶钱梦云呢?”她终于清醒,一味地想要去唤醒别人对自己往日的情分,只会越来越被看不起而没了尊严。 莫老夫人一脸威仪地说道:“婚姻大事,需听父母之命,他愿不愿意不重要。” 褚曦微微一笑,“是吗?那如果真是这样,老夫人又何苦拿褚曦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置才好甚为棘手,最后不得已只有断了我院子里的炭火,这不就是还在顾忌着子潇吗?” 被褚曦一语戳破的莫老夫人面露冷笑,“这丫头,倒是从前没有发现竟这般伶牙俐齿,满是心机,不然也不会待潇儿走后方来对付我这个孤苦的老婆子。” 褚曦闻言立即跪下了,“大妞不敢,莫大妈,您误会大妞了,大妞从来对莫大妈都心存感恩,一心只想好好报答您当年对我的恩情。”她声泪俱下。 莫老夫人是她最不想要对抗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想这样。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只一句话就让褚曦破了防被打回原形。 见她到底还是念及旧情,这块老姜便想乘胜追击。 于是道:“既是这样,为何还对子潇紧抓不放误了他的前程,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堂堂正三品的虎牙将军竟娶一个寡妇回来,你于心何忍。” “如若你真的还念及我过去曾对你的恩情,那就快些离开将军府,永远的离开子潇,那才是对我的报答。” 莫老夫人的话对褚曦字字诛心,痛得她无言以对。 身后的彩屏上前扶住她单薄的身子,而后抬头对莫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们姑娘就算要离开将军府也要等到将军凯旋归来,这也是体恤老夫人的一种做法,毕竟将军走的时候姑娘还好好的,待他回来若是发现姑娘已经无了踪影,那岂不是会发疯了一样的去找?并一定会将所有都怪罪在老夫人的头上,到时候你们母子的情分必定会受到波及和牵累而生分了。” 老太太即便是知道彩屏是在找理由跟借口拖延,但她的话也的确是自己一直都非常担心的,所以才至今都没有对褚曦真动手。 否则莫子萧前脚刚走,她便会将褚曦撵出府去,甚至不惜为了保住儿子的前程和将军府的体面,做出更残忍的事来。 可她思来想去最终都没有下决心动手,怕的就是将来儿子回来后怪罪她,甚至是痛恨她。 “大胆奴婢,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褚曦这才抬起头来赶忙护住了彩屏,“老夫人息怒,她也只是一心为我,有错还请老夫人都算在褚曦头上。” 正在这时只见赵管家猫腰走了进来。 老夫人抬眼瞧他神色异常,便问道:“赵管家可有事?” 赵成立即点头,似是有要紧的话要说。 老夫人见状眉头一蹙,暗想莫非是关于褚曦的? 第四十三章钱梦云入将军府夺权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既是要紧的话那就不能耽搁,想到这老夫人便对赵管家说道:“有话直说吧,不妨事。” 赵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上前。 老夫人见他这般便没阻拦,他便趴在老夫人的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通。 还未等赵成将话说完,便见莫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双满是阴鸷的目光落在了面前褚曦的身上。 褚曦不知她是因何事突然露出这般的憎恨,心也不由的一颤,于是跟彩屏两紧紧相依。 “赵管家,从今日起将褚小姐院子里的炭火供应足了,别让她冻着。”老夫人面狠口慈地说出这句话来。 褚曦诧异,便将疑惑的目光移向赵管家。 可就在这时莫老夫人脚一软,整个人瞬间前倾地倒下了。 赵管家随即惊呼一声,“哎呀,快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 褚曦也赶忙上前去扶起她的头,一边按住她的人中,一边唤了一声:“莫大妈。” 恰逢此时钱家夫妇又来了,得知莫老夫人病重才不得不回去了。 一时间将军府内因为老夫人的突然晕倒而乱作一团,幸好赵成是个有经验的,在短暂的慌神后便稳住了局面。 他立即去请来了宫里的御医,及时给中风的老夫人针了灸,开了药方。 褚曦则一直都守在她病榻旁端水喂药,细心照料着。 整整两天一夜,莫老夫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丫头,是你?”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气若游丝,异常虚弱。 褚曦惊喜地道:“莫大妈,是我,您可算醒了。”说罢便红了眼睛。 “你一直都在这里守着我?”老太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褚曦哽咽着点头,“嗯,大妈没醒我不敢离开。” “可你自己也还病着呢。” “大妞没事,大妞答应过子潇在他率兵出征后要替他尽孝。” 莫老夫人听后深深叹了口气,“那个不孝子,他心里只有你一人,何曾有过我这个寡母。” 褚曦赶紧跪下,“大妈冤枉了子潇,他是最孝顺您的。” 老太太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可那个逆子竟在率兵出征前对赵管家说,如若在他走后我容不下你,又或是你有什么闪失,那么待他回来便会搬出去另立门户。” 褚曦闻言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两只眼睛愧疚地流泪。 “你千万不要以为子潇这样威胁我,我便会妥协你们的婚事,想都不要想。” 褚曦跪在地上垂着头道:“大妈先将病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莫老夫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 褚曦见状便起身拿起帕子给她擦拭。 老太太实在是太虚弱了,只说了这几句话便没了力气又昏睡过去了。 褚曦依旧没有离开,一边绣着太后的百鸟朝凤图,一边守着莫老夫人。 忽然外面传来了王妈妈急促的脚步声,“哎呦,这可怎么是好呢。” 褚曦闻言便站起身来,只见王妈妈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 “褚小姐,那个钱梦云来了,还说她是跟咱们将军有着婚约的未婚妻,如今老夫人病重,她便过来主持大局。” 彩屏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说的是梦话吧。” 王妈妈一脸的紧急,“怎么会是梦话呢,此时人已经站在前厅呢,赵管家正在应付着呢。” 褚曦垂眸想了一下,便问王妈妈,“是赵管家让你通禀我的?” 王妈妈点头,“是啊,这将军府内此时老夫人病重,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可以拿主意的了。” 褚曦蹙着眉心,暗想大概是钱家的回去后串通谋划的。 “走吧,我去瞧瞧。” 言罢她便带着彩屏快步来到了前厅。 还未等进门,便已经听到了钱梦云的声音。 “赵管家,你这是何意啊?我与那侯府的大小姐褚曦因抱错而互换了身份,所以她才会嫁进了镇国公府,因此钱家与莫将军订下婚约的是我才对。” 赵管家满脸堆笑,“钱小姐,老奴只是将军府里的一个管家,哪里有资格议论主子。” 钱梦云干脆便坐在了主位上,并架势十足地说道:“现如今莫老夫人病重,这将军府里竟没有一位亲人可以伺候在她身侧,府中的大小事务也无人主持,所以身为莫家还未过门的媳妇,我理应挑起这个担子来。” “谁说老夫人跟前无亲人伺候了。”褚曦迈步走了进来,一双冷眸放出了凛冽的光来。 第四十四章趁机登堂入室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天刚微亮。 赶了一夜秀活未睡的钱家长女大妞,揉了揉眼睛。 她凭着一个人的绣工养活着钱家老小,没日没夜的绣实在是太累了。 忽的,房门被她母亲徐氏猛地推开。 “别绣了,快跟我走。”说着徐氏就抢下了女儿手中的绣活,拉起她夺命一般的往外走。 扑通一声,大妞因为彻夜赶工从未挪动过的身体此时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被徐氏用力一拉随即就跪摔在了地上。 “还磨蹭什么呢,就快来不及了。”屋外是钱坤暴躁的催促。 “娘,这么急是要拉我去哪儿啊?我手里的活要在后天之内赶完,耽误了咱们可赔不起。” 徐氏此刻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拖拽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女儿此刻摔伤的身体。 屋外的钱坤也等不及的进来,见状架起大妞就将她扔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 “爹,娘,我疼……”她哀嚎着,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对父母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快点带走她。 夫妻俩推着原本用来养活一家老小的长女,急赶慢赶就来到了侯府。 “侯爷,大小姐我给您带来了。”钱坤一双手抖得不停,生怕褚侯爷反悔。 大小姐?大妞转头错愕的看向父亲。 “爹,谁是大小姐?” 钱坤赶紧对她摆手,“大小姐莫要再称贱民为爹了,褚侯爷和夫人才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是啊,当初我与侯爵夫人只因特殊境况下同时生产,才抱错了大小姐回来养,现如今是该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徐氏跟她解释。 大妞惊愕的怔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接我了。”只见褚梦云迫不及待的拐着两个包袱就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褚侯爷抬眼望向这个自己亲手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如今却口口声声唤作别人爹娘,心里十分难受。 但当看到她跟徐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褚侯夫人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指着大妞说道:“老爷,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褚侯看着还呆跪在地上的大妞,随口说道:“就叫褚曦吧。” 柳氏点头,“来人啊,给大小姐更衣,别误了吉时。” 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都不会的带着另外一个姑娘走了,大妞这才有了不是在做梦的真实感。 可她还来不及张嘴说句话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丫头婆子架走了。 就这样容不得她问个原由,一套大红的嫁衣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天已经大亮。 褚曦穿着一身红的刺目的嫁衣,独自坐在奄奄一息的镇国公身旁。 眼前的一切对于昨晚还在钱家为了养家活口,而彻夜不眠赶工的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夫人,咱们是该准备一下了。”镇国公府里仅剩下的唯一小厮带着哭腔说。 褚曦一愣,她看着小厮王木问道:“夫人,我?”她本就没有名字,钱家一直不肯给她取名,就唤作大妞。 是啊,在昨晚以前她还是大妞,可才不过天亮她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了,名叫褚曦并与镇国公成了婚。 王木自然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先顾好眼下的事。 “夫人,看样子镇国公就要不行了,咱们得准备一下后事了。” 褚曦听后怔愣了片刻,而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正大口大口呼着气的镇国公。 只是她明明好像才嫁给他啊,就连堂都没有拜,怎么就要帮他准备后事了呢? 想到这褚曦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滚了下来。 王木见她这副样子也只能叹气,不只是镇国公,外面还停放着一个病重的陪嫁丫头呢。 褚曦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哀叹道:“如今国公府里除了这间偌大的空宅子以外被抄的什么都不剩了,又不许侯府给我嫁妆,现在除了宫里硬塞给的病重陪嫁丫头,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拿什么给他准备后事?” 王木哀叹一声,“皇上不准夫人带嫁妆嫁进来,就是想让您一同陪葬,抄了家却不削爵根本就是想要让平国的百姓看着镇国公如何羞愤而死。” 从大妞到褚曦不过就短短的两个时辰,她逼迫自己必须要冷静的接受现实。 想到这褚曦站起身来,果断道:“眼下唯有这身嫁衣可以拿去当了。” 王木一顿,他握紧了拳头,“可除了这件嫁衣,夫人就再没换洗的衣服了,天又渐凉了。” 褚曦凄凉一笑,“筹银子是给镇国公准备后事,如何再能穿得这一身红呢。” 说完她转身出去换下了嫁衣,不多会就折回来送到了王木的手上。 “你拿去当了,如果可以的话分出点银钱给外面的丫头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第四十五章钱梦云心生毒计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在答应了钱梦云留在将军府的同时,也让赵成派人去了侯府。 当褚侯和柳氏得知钱家夫妇带着钱梦云竟然去了将军府,并且还以未来儿媳的身份硬要留下掌家的时候,不由得都怔愣住了。 “什么?!这丫头怎会如此荒谬。”褚侯爷简直不可置信。 柳氏也觉得此举十分不妥,并且还隐瞒了他们。 “梦云是想干什么?怎么竟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咱们侯府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褚侯爷怒声道:“都是平日里你惯的,赶紧派人将她接回来。” 柳氏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侯爷,钱家是怎么得知莫老夫人病重的消息的?” 褚侯爷冷哼道:“一定是背着我们又去了将军府。” 柳氏气愤地道:“现在他们干脆直接越过咱们了,这还了得?” “告诉钱家的,他们若是再这样继续胡闹,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事关侯府的颜面,褚侯爷真的动怒了。 将军府莫老夫人的卧房内,褚曦带着钱梦云走了进来。 此时王妈妈守在那里,见她们进来了便起身愣住。 褚曦对她说道:“王妈妈,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们伺候。” 王妈妈顿了顿,而后点头,“哦,好。”说罢便走了出去。 听到声音的老太太缓缓睁开了眼,一侧头竟看到钱梦云站在自己的屋内,双眼顿时露出惊诧之色。 褚曦赶忙弯腰轻声与她解释道:“老夫人,钱梦云得知您老病了便特意赶来看您,说要在这里为您尽孝。” 钱梦云旋即迈步上前,欠身行礼,轻启朱唇道:“梦云见过老夫人。” 莫老夫人虽已中风,却心智未泯,瞬间便洞悉了钱梦云的来意。 她气息微弱地低声道:“罢了,无需多礼。” 老太太原本无非是借钱梦云逼退褚曦而已,绝无半分将她纳为儿媳的打算。 莫老夫人心中所图,乃是攀附更为显赫的高门贵户,如此方能巩固儿子在朝廷中的地位,契合莫家的长远利益。 然而,今日的钱梦云在来之前,便已心意已决,她铁了心肠,誓要铲除一切阻碍自己嫁给莫子萧的绊脚石。 褚曦坐在一旁继续绣着百鸟朝凤图,钱梦云扭头对她说道:“这里有我伺候着,曦儿就先回去休息去吧,你的身子也一直不好。” 身后的彩屏倒是乐不得这样呢,他们姑娘自从老夫人病了后头就没有占过床。 “姑娘,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褚曦略微想了想,然后起身,“也好,那老夫人就交由你照看了。” 说罢她便走去床前对老夫人轻声道:“老夫人若是有事便喊我过来。” 莫老夫人微微点头。 褚曦转身又看了一眼钱梦云,便带着彩屏回去了。 钱梦云扭头又支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鱼,这才坐在莫老夫人的床前。 她一双水灵灵的圆眼睛望着病中虚弱的老太太。 嘴角噙着笑说道:“老夫人,我今日前来确有唐突之处,但也是事出有因。”言罢她便拿出了一张红纸来。 老夫人一瞥那红纸,顿时气息急促不稳,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这是想要,做,做什么?”她好不容易问出口。 可钱梦云却一挑双眉,冷笑道:“这是订婚书,是我跟莫大将军的订婚书,上面每个字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只要老夫人在上面按个手印就好了。” 一语毕,莫老夫人气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可一旁的钱梦云只是掀起地用手帕掩住口鼻,完全没有管她,更别提去给她擦拭口角的流涎了。 倒是一直守在外面的王妈妈闻声跑了进来,瞬时吓得钱梦云立即将那纸订婚书藏进了袖口里。 王妈妈只顾着病床上咳嗽的老夫人,没有看到钱梦云的慌张与订婚书。 “哎呦,老夫人,这是又被口水呛到了吧。”说罢一边给她擦拭,一边抬眼带有疑惑跟责备地看着钱梦云。 “钱家小姐,老夫人都咳成这样了你也不给她捋一捋,口水也不擦擦,这样怎么能行,褚小姐这几日可是都把老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完全不用咱们下人插手。” 一番话说得躺在床上的莫老夫人都不由叹了口气,想着褚曦那丫头要不是如今的身份境遇实在是太差了,不然真的是儿媳的最好人选,还有谁能比得上她对自己更孝顺。 钱梦云立即满脸愧疚,“老夫人,对不起,都是梦云不好,是我笨手笨脚的没有照顾好老夫人,还请老夫人见谅。”她完全跟方才换了副嘴脸。 王妈妈白了她一眼,“行了,钱小姐也是金枝玉叶,都是别人伺候你,你怎么可能会伺候别人呢,还是出去吧,这里有老奴伺候。” 别呀,我还没有得逞呢,那订婚书上莫老夫人还没按上手印呢,我怎么可能现在就走。 王妈妈一边给老夫人掖着被,一边说道:“幸好褚小姐临走时吩咐老奴守在门外,不然老夫人都没人给擦擦嘴。” 莫老夫人听闻又叹口气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都是褚曦跪在地上,望着自己的那张可怜兮兮的泪脸,心不觉一阵抽疼。 钱梦云一听竟又是褚曦妨碍了自己的好事,顿时恨得咬着牙。 原本心里那个恶毒的想法,在此刻令她终于不再犹豫。 “王妈妈,老夫人什么时候喝药,由我来喂吧。” 王妈妈撇嘴,“不用了,钱小姐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累着。” 莫老夫人也终于缓了口气,开口到:“来人啊,送客。”一想到钱梦云方才拿出订婚书要自己按上手印时的那副嘴脸,她就气得不行。 走?那是不可能了。 今日我来便是铁了心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想到这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心里恨道,都是褚曦逼的自己不得不动手。 “老夫人,梦云喂您吃过药便回去,我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的在这里伺候不好,但我既来了便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就让梦云喂您喝一口药也好啊。” 王妈妈见她说得诚恳,便答应了,“你好吧,待会厨房会把药端来就让你喂老夫人喝下。” 此时,谁也未曾料到,眼前这个圆鼓鼓脸蛋、模样可爱的姑娘,心中竟已萌生出阴毒的计谋。 第四十六章连环毒计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勇因为褚曦从相府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后,已经无望回京了。 所以钱梦云的备选,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彻底幻灭了。 那么她眼前就只有嫁给莫子萧这一条路可走了,无论谁都不能阻碍她成为正三品的嫡妻。 天刚微亮。 赶了一夜秀活未睡的钱家长女大妞,揉了揉眼睛。 她凭着一个人的绣工养活着钱家老小,没日没夜的绣实在是太累了。 忽的,房门被她母亲徐氏猛地推开。 “别绣了,快跟我走。”说着徐氏就抢下了女儿手中的绣活,拉起她夺命一般的往外走。 扑通一声,大妞因为彻夜赶工从未挪动过的身体此时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被徐氏用力一拉随即就跪摔在了地上。 “还磨蹭什么呢,就快来不及了。”屋外是钱坤暴躁的催促。 “娘,这么急是要拉我去哪儿啊?我手里的活要在后天之内赶完,耽误了咱们可赔不起。” 徐氏此刻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拖拽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女儿此刻摔伤的身体。 屋外的钱坤也等不及的进来,见状架起大妞就将她扔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 “爹,娘,我疼……”她哀嚎着,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对父母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快点带走她。 夫妻俩推着原本用来养活一家老小的长女,急赶慢赶就来到了侯府。 “侯爷,大小姐我给您带来了。”钱坤一双手抖得不停,生怕褚侯爷反悔。 大小姐?大妞转头错愕的看向父亲。 “爹,谁是大小姐?” 钱坤赶紧对她摆手,“大小姐莫要再称贱民为爹了,褚侯爷和夫人才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是啊,当初我与侯爵夫人只因特殊境况下同时生产,才抱错了大小姐回来养,现如今是该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徐氏跟她解释。 大妞惊愕的怔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接我了。”只见褚梦云迫不及待的拐着两个包袱就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褚侯爷抬眼望向这个自己亲手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如今却口口声声唤作别人爹娘,心里十分难受。 但当看到她跟徐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褚侯夫人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指着大妞说道:“老爷,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褚侯看着还呆跪在地上的大妞,随口说道:“就叫褚曦吧。” 柳氏点头,“来人啊,给大小姐更衣,别误了吉时。” 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都不会的带着另外一个姑娘走了,大妞这才有了不是在做梦的真实感。 可她还来不及张嘴说句话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丫头婆子架走了。 就这样容不得她问个原由,一套大红的嫁衣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天已经大亮。 褚曦穿着一身红的刺目的嫁衣,独自坐在奄奄一息的镇国公身旁。 眼前的一切对于昨晚还在钱家为了养家活口,而彻夜不眠赶工的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夫人,咱们是该准备一下了。”镇国公府里仅剩下的唯一小厮带着哭腔说。 褚曦一愣,她看着小厮王木问道:“夫人,我?”她本就没有名字,钱家一直不肯给她取名,就唤作大妞。 是啊,在昨晚以前她还是大妞,可才不过天亮她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了,名叫褚曦并与镇国公成了婚。 王木自然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先顾好眼下的事。 “夫人,看样子镇国公就要不行了,咱们得准备一下后事了。” 褚曦听后怔愣了片刻,而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正大口大口呼着气的镇国公。 只是她明明好像才嫁给他啊,就连堂都没有拜,怎么就要帮他准备后事了呢? 想到这褚曦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滚了下来。 王木见她这副样子也只能叹气,不只是镇国公,外面还停放着一个病重的陪嫁丫头呢。 褚曦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哀叹道:“如今国公府里除了这间偌大的空宅子以外被抄的什么都不剩了,又不许侯府给我嫁妆,现在除了宫里硬塞给的病重陪嫁丫头,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拿什么给他准备后事?” 王木哀叹一声,“皇上不准夫人带嫁妆嫁进来,就是想让您一同陪葬,抄了家却不削爵根本就是想要让平国的百姓看着镇国公如何羞愤而死。” 从大妞到褚曦不过就短短的两个时辰,她逼迫自己必须要冷静的接受现实。 想到这褚曦站起身来,果断道:“眼下唯有这身嫁衣可以拿去当了。” 王木一顿,他握紧了拳头,“可除了这件嫁衣,夫人就再没换洗的衣服了,天又渐凉了。” 褚曦凄凉一笑,“筹银子是给镇国公准备后事,如何再能穿得这一身红呢。” 说完她转身出去换下了嫁衣,不多会就折回来送到了王木的手上。 “你拿去当了,如果可以的话分出点银钱给外面的丫头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王木点头,“夫人放心。”说完他怀抱着衣服就奔出了镇国公府。 他前脚刚走,十八岁才袭爵只一年的镇国公李诞,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饮恨离世了。 褚曦两眼空洞的望着他的尸身,这才想明白了爹娘为何会急着将她送回侯府认亲。 这镇国公李诞年幼时不懂事,曾得罪过七皇子,不想这七皇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他。 李诞本就体弱多病又十分胆小,在他父母相继而亡后又被皇帝折辱抄家,心慈宽厚的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为了不牵连其他人,他果断的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奴仆。 可唯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王木不肯弃他而去。 皇上在得知李诞病重后又下了一道圣旨,逼迫与他有婚约的侯府立即成婚给李诞冲喜。 第四十七章扣留钱家夫妇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怔愣地看着满眼是泪正瞪着自己的钱梦云,她鼓起圆圆的脸蛋儿,一副拼命护在老夫人身前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动容。 “褚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原本病情已经好转,可才不到一个时辰怎么竟会无缘无故的中了毒?”赵管家起身问道。 褚曦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钱梦云设下的圈套,而自己竟愚不可及地往里钻。 “不是我,我没有。”此时此刻满屋子的奴才下人们都盯着她,就连王妈妈也不禁对她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是啊,正如钱梦云所说,在这将军府里,谁都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一心只想撵她出府,所以在这府中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她。 褚曦此刻心里悔不当初,原本只想留下她来让老夫人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想竟是引狼入室地害了自己。 “姑娘,姑娘。”彩屏和王木闻风赶了过来。 彩屏一把抱住了褚曦,哭喊道:“我们姑娘自老夫人病重以来整日不眠不休地照顾着,老夫人方才日渐好转,如今这钱梦云才进来不到一个时辰人便中了毒,这下毒之人是谁一目了然。” 王木则护在她们身侧,满目愤恨道:“我们姑娘绝对不会做出这等恶事来,今日如若谁要敢动她,我便拼死相抵。” 正在这时外头小厮来报,“赵管家,侯府来人说是要接钱小姐回去。” 赵成皱眉沉思片刻,遂道:“钱小姐可返家,但钱家夫妇需给我扣下。” 一旁的钱梦云闻言愕然,“赵管家,你这是何用意?” 赵成眸中射出犀利之光,直视钱梦云,“老夫人现今危在旦夕,老奴能做的,便是绝不令凶手逍遥于法外。” “来人,速速报官。” “遵命。”小厮领命即转身疾去报官。 钱梦云心头一沉,“我爹娘从未踏入过此屋,你凭什么扣留下他们?” 赵成瞪视于她,“钱小姐,侯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钱梦云扭头望向褚曦,“真凶就在眼前,你却扣我爹娘,赵管家,你是存心偏袒,亦或与之共犯?” 彩屏怒目而视,“钱梦云,休得血口喷人,赵管家,不要放她走。” 赵成本不想放她走的,然而眼下苦无证据,且她又是侯府视若掌上明珠的养女,恰于此时侯府派人前来接回去,唯有扣留钱家夫妇以作人质。 钱梦云望了一眼床上正在被太医针灸灌水的莫老夫人,估摸着她是九死一生,眼下这赵成看似对自己已经有所怀疑了,现在可能是她唯一脱身的机会了,决不可再过多纠缠。 想到这,钱梦云便一甩手便带着小鱼就快步走了出去。 小鱼一边走还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侯府的人让给小姐带话,说若是钱家的二老再这般带着小姐胡闹就不客气了。” 钱梦云闻言面色更是难看,原本一张圆鼓鼓的好看脸蛋儿,此刻也被拉长得变了形。 二人快步来到前厅,钱梦云还妄图趁机带走钱家夫妇,可此刻这里早就不见了他们俩的踪影。 小鱼提醒道:“小姐,还是快回去吧,侯爷和夫人已经得知此事,正气得不行呢。” 钱梦云冷笑一声,“他们不过是觉得我败坏了侯府的名声罢了,何曾真心为我的将来打算过,如若不是这样我又何苦出此下策,不是亲生的怎会真心为我着想,再瞧瞧他们对褚勇,那才是作为亲生爹娘的样子呢。” 小鱼不敢再多嘴,只求她快点走出这将军府,报官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四十八章预先筹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钱梦云也不傻,她脚下抹油地走出了将军府,而后便钻进了侯府的马车里扬长而去了。 中了毒的莫老夫人被一杯一杯地灌下清水,终于呕吐了出来,可依旧气息微弱。 褚曦心急如焚地问道:“太医,老夫人她如今状况如何?您务必要救救她啊。” 赵成满脸急切地说道:“只要老夫人苏醒过来,那便一切水落石出了。” 太医终是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继而叹了口气道:“我已竭尽所能,莫老夫人能否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褚曦听闻此言,一个趔趄跌入了身后彩屏的怀中,“莫大妈,都怪我一时糊涂害苦了你,我对不起领兵出征的子潇,更愧对于你。”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赵管家,那钱家夫妇一个寻死,一个装死,实在是闹腾得很。” 正在这时突然床上的老妇人“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大口来。 褚曦反应快地冲上前去,便用双手接住那些污秽的呕吐物,看得一旁的所有人都不禁从心里感动并佩服。 赵成更是看在眼中,觉得怎么都不可能会是她对老夫人下毒。 于是心中便将目标锁定了钱梦云。 “再闹就给我狠狠地打,一个贱民我还治不了他了。”赵成怒声道。 那小厮立即回答道:“小的知道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可事已至此赵成便不得让王妈妈进来贴身伺候,毕竟这时褚曦还是有嫌疑在身。 于是王木跟彩屏便扶着她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彩屏给她烧了水洗了个澡,人这才稍微从紧绷的状态中缓解了些。 “叫王木进来。” “是。”彩屏答应道。 很快王木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姑娘有事叫我?” 褚曦点点头,说道:“明日是太后宫里的太监来监察我绣图进度的日子,王木你要记得将今日莫老夫人中毒之事说与他听,仔细些,将钱梦云之前进了将军府要以准儿媳的身份掌家之事都一一详尽地说给他听,知道吗?” 王木点头,答应道:“奴才知道了。” 彩屏疑惑地问道:“姑娘,为何要让太后知道此事啊?” “为了自保。”褚曦垂眸说道。 “自保?可万一太后知道了反倒是怪罪下来怎么办?毕竟莫子萧现在正在西南平乱,皇上跟太后一定会重视此事,给莫子萧一个交代的。” 褚曦冷脆的声音开口道:“可与其相比太后更看重的是我手中正在绣的这幅百鸟朝凤图,所以在这幅图还没有绣完之前,她是不会让我死的。” 彩屏和王木瞬间明白了。 “还是姑娘想的细致周全,奴婢懂了。” 王木说道:“万一姑娘真的有事,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争取时间寻找证据,洗脱冤屈,最好是能等到莫将军回府,那就有救了。” 褚曦叹了口气,“正是这样。” 王木宽慰道:“姑娘聪慧,每每有事都能预先筹谋对策,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褚曦一脸担忧,“但愿莫大妈可以快点醒过来,那就可以将钱梦云的恶行揭穿了。” 这一夜褚曦竟没有被这些烦心事困扰而失眠,相反她却睡得很沉。 一早醒来就听到了好消息,莫大妈醒过来了。 褚曦得知后欣喜地便跑了去瞧她。 “老夫人醒了?”褚曦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就走了进来。 可才刚进来就瞧见屋子里已经沾满了人,而且气氛凝重,所有的人都将愤怒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褚曦心下一沉,满面的疑惑。 第四十九章莫老夫人醒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老夫人这满屋子的人为何竟都对自己怒目而视? 褚曦没作理会,径直就走到了莫老夫人的床前。 见她已经醒着并睁开了眼,高兴地笑道:“老夫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说罢她便哽咽着红了眼。 赵成手里拿着一个手帕,在褚曦的面前抖开来,问道:“褚小姐,这是你的?” 褚曦看了一眼,便点头,“是,这帕子是我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正找呢。”说罢她就伸手去接,却被赵成一挥手让她扑了个空。 褚曦见他眼中的怒色不免诧异,问道:“赵管家,这帕子哪里惹得你生气了?” 赵成随即又将那帕子摊开来,质问道:“褚小姐可认得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 倒是身后跟着的彩屏早就看到了,因此揪着心。 褚曦闻言定睛看了看,这才恍然发现原来那帕子上竟绣的是三只黑压压的乌鸦。 因为被囚困在镇国公府的那三年他们终日食不果腹,穿不暖吃不饱,所以便养成了一场节俭的习惯,这块帕子原是别人扔的被她捡了去一直用到如今,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那上面的图案竟是三只与巫蛊之祸相关的乌鸦。 此时褚曦终于明白了方才满屋子里的人,那愤怒的目光是何因了。 毕竟这三只乌鸦是诅咒之意,而且三只一起就是诅咒灭门的意思。 褚曦急忙解释道:“赵管家,我也是直至现在才看到上面的图案,一直以来从未仔细地瞧过,我这就命人烧了去。” 身后的彩屏刚想上前,却被赵成先一步地把这帕子递给了一个小厮,命令道:“立即拿去烧了。” 褚曦也感到十分抱歉,对众人面露愧疚之色。 赵成沉着脸道:“褚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今后在这将军府内可不得再有这样的东西了。” “赵管家放心,褚曦今后一定小心。” “罢了。”这时突然从床上传来了老太太极其虚弱的声音。 褚曦赶忙俯身问道:“老夫人,您好些了吗?” 莫老夫人无力地睁着眼看向她,眼中尽是复杂纠结的情绪。 她曾几度欲要开口,却又都又最终咽下了下去。 褚曦见状心下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 王妈妈此时说道:“褚小姐,从今日起老夫人还是由我来伺候吧,就不劳烦你了。” 褚曦听闻此话有些异样的语气,倒像是在防着她一般,便起身问道:“老夫人如今脱离危险了吗?” 赵成面露担忧地对她摇摇头。 “那……”她是想问老夫人有没有说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毒。 赵成会意,于是又对她摇了摇头道:“没说。” 褚曦轻叹了一声,“既是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如若有需要便随时喊我。”她自知不便多留。 回去的路上,褚曦不时地回头望向老妇人的院子。 彩屏诧异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既然老夫人醒了,又没说是你投的毒,那就安心便是了。” 可褚曦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并久久挥之不去。 回到院子里她便坐下来开始绣图,临近晌午的时候听到院子外头有人说话。 便知道是王木正在与宫里来监察她绣图的太监说话,心中竟有一种石头落了地的感觉。 不多一会儿那太监便走了进来,褚曦起身行礼,“见过李公公。” 李公公随即上前查看了那幅她正在绣中的百鸟朝凤图,“哎呀,果真是好手艺,好绣功,都将这鸟儿绣得活灵活现就跟真的一个样,老奴回去就跟太后娘娘禀报,让她放心。” 尖细的嗓音听得褚曦但笑不语,她俊秀乖顺的样子看得李公公不由喜欢。 “行了,这事我会回去跟太后娘娘说的。”深谙世事的李公公怎会不明白王木刚才拦住自己,并说出这些事来的因由是什么。 褚曦闻言欠身行了,恭恭敬敬地道:“多谢李公公。”她处乱不惊的沉稳样子让李公公刮目相看。 “不谢,这图我看还需些时间才能绣完,不急,你慢慢绣,我回去禀报一声太后娘娘就成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且慢些绣,万一真出事的话,只要这幅图还没绣完,你就是安全的,就有时间寻求自救拖到将军回来。 褚曦聪慧一听就懂,赶忙又道谢:“多谢公公体恤,褚曦一定将这幅百鸟朝凤图绣得太后娘娘满意。” 送走了李公公,褚曦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彩屏端来参汤,她竟少有的一口气喝完了,而后还躺在罗汉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彩屏见她忽然这般便不由得心慌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在准备着打一场硬仗一样。” 褚曦抬眸笑看着她,“我只是想早些养好身体罢了,你别担心胡乱猜测。” 王木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姑娘,彩屏,我方才去送李公公时,在门口正遇见了大理寺少卿进了府。” 褚曦手里的针停下了,“赵成昨日就报了官,大理寺少卿来查案也属正常。” 正在这时屋外有人喊道:“褚小姐,大理寺少卿请小姐去一趟前厅。” 褚曦的一口气方才吐完,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五十章撞进他的怀里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彩屏和王木听到这话,瞬间紧张起来。 倒是褚曦淡定地看着他们,轻声说道:“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出去。 彩屏和王木紧紧跟在她身后。 褚曦皱着眉,低着头快步前行,未料在一个拐角处没有留神,竟直直撞入一个人的怀中。 “啊?”她不禁惊呼出声,旋即抬起头来张望。 只见对方剑眉星目,正也在瞧着她,冷彻的声音却轻柔传来:“小姐,可有撞伤?” 身后的彩屏跟王木立即上前,“姑娘,没事吧?” 褚曦望着面前这个满身粗布衣裳的高大身形,那身粗布衣裳虽然质朴,却也被洗得有些发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人的身材修长,儒雅中竟还带着几分的矜贵,若不是他这身穿戴和手中提着一大块的猪肉,褚曦还以为自己是撞到了哪个世家公子。 褚曦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微微怔愣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立即摇头道:“没事。”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坚定。 说罢,褚曦便抬腿继续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略显匆忙,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是冬日冷风中盛开的花朵。 那人见状,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一双星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紧紧地锁住褚曦,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好奇,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关切,就这样一直目送着褚曦,看着她逐渐远去,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厅的方向。 三人来到将军府的前厅,看到大理寺少卿胡大人已经端坐在那了,身旁则站着他的手下还有赵管家。 褚曦上前行礼,“民女褚曦,见过大人。” 这大理寺少卿三十多岁蓄着胡须,面容严肃,见褚曦来了便沉声道:“你就是褚侯爷的大小姐,镇国公的遗孀,褚曦?” 胡大人话语中提及的前两个身份,就像尖锐的刺一般扎进褚曦的心里。 她的内心在挣扎,在抗拒,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矛盾情绪。她深知这两个身份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无奈的存在,是被命运强加于身的复杂标识。 然而,尽管心中有千般的不愿承认,她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片刻过后,她才用一种极为淡然却又透着无奈的声音轻声说道:“正是民女。”这声音虽轻,却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坠得心生疼。 赵成在一旁恭敬地道:“胡大人,刚刚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病情已见好转,如今已经能半坐起来了。” 胡大人闻言点头,“好,那咱们就过去看看。” 褚曦原本低沉的心情瞬间因为这个好消息明朗起来,一是莫大妈已经脱离危险,二是她一定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想到这她便脚步轻快地随着胡大人跟赵成走去莫老夫人的屋里。 不成想竟又在拐角处遇上了刚才撞进他怀中的男人,只见他正扛着半扇猪肉送入厨房。 原来他是来给将军府送肉, 两个人错身而过,都不由地转头回望,一双星目,一对杏眸,目光再次交汇。 第五十一章她大概早就不记得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快速地收回目光,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而去。 “喂,小子,去账房领银子吧。”厨房的管事一边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对着那个还望着褚曦背影发呆的男人喊道。 “哦,好,多谢管事。”男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道。说罢,他有些不舍地又扫了一眼褚曦消失的方向,这才缓缓迈步离开。 他的脚步略显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褚曦离去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她大概早就不记得自己了。”男人微微笑着轻声道。 此时候府里的钱梦云正被褚侯爷罚跪在自己的闺房里,因为她已经不再是褚家的嫡女,所以不能再跪祠堂。 对于如今就连跪祠堂她都不再有资格,钱梦云已是恨之入骨。 那雕花精美的闺房内,本是充满着女儿家的温馨与欢喜,如今却弥漫着压抑和愁苦的气息。 钱梦云跪在地上,她那娇弱的身体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虽说只是跪着,可她却感觉如坐针毡,一颗心焦急万分,似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在两种思绪间来回切换。一方面,她在翘首期盼着将军府传来报丧的消息。对于她来说,那是一种解脱的希望,只有那样,她才能摆脱眼前这难堪又屈辱的境地。 另一方面,她又深深担忧着被褚侯爷扣下的钱家夫妇。她深知自己的父母年事已高,身上又带着在侯府里的旧伤,在将军府中如果没有自己的照应,他们该如何是好?会不会遭受赵管家的进一步迫害?这诸多的忧虑交织在一起,令她陷入了深深的寝食难安之中。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小鱼看到小姐如此煎熬,也跟着着急上火的嘴唇干裂起皮,满是燎泡。 她心疼自家小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默默垂泪,偶尔轻声劝慰几句,可钱梦云此时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将军府有消息了吗?”钱梦云沉重地开口问道。 小鱼则摇摇头回道:“还没有,如今就连奴婢也不能走出小姐这闺房,所以只能靠着外面那些妈妈们获取消息,不过小姐放心,我已经给了她们银子,一旦将军府有消息了就会立刻过来通知咱们的。” 钱梦云闻言后不禁担忧地重重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主仆二人立即回头望去。 只见褚侯爷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紧紧跟着柳氏。 褚侯爷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柳氏亦是面色阴沉,脚步匆匆地跟着走了进来。 “爹,娘。”钱梦云一看到褚侯爷和柳氏,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紧接着便哭着喊了一声。 那哭声听起来十分哀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褚侯爷此时已经被愤怒填满了胸膛,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里面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向钱梦云射来。 他怒声问道:“你去将军府里究竟都做了什么?”这一声怒吼,仿佛要把整个房间都震碎一般,屋子里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钱梦云听到褚侯爷的质问,微微一愣,身体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心中很快就料想一定是莫老夫人已经死了,所以爹才会这样问自己。那么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现在就死无对证了,自然就没有人再能奈何得了她了。 一想到这里,钱梦云那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依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爹,梦云什么都没做啊,就只是想在莫老夫人病重之际去替莫大将军尽尽孝,当然梦云的心事爹娘都是知道的,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呵呵,那你可知道大理寺少卿此刻正在那将军府内,跟莫老夫人取证呢。” 什么?她没死! 钱梦云听闻如五雷轰顶,顿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被这个消息给震得坍塌覆灭。 第五十二章我知道是谁投的毒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这怎么可能,钱梦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内心被极度的恐慌所占据。 可是,她知道此刻不能再这样慌乱下去,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于是紧紧地咬住下唇,指甲也不自觉地嵌入掌心,用这种疼痛来努力压制内心的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问道:“爹,您这话女儿听不懂。”她的声音就像风中的落叶,毫无生气却又强装镇定。 褚侯爷瞪大双眼,满是愤怒与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恨道:“莫老夫人就在你去的时候被人投了毒,莫家在朝中虽说不算权倾朝野,但也是举足轻重,如今她儿子正在率兵打仗,老母亲竟然在内宅被人谋害,怎么可能不惊动皇上,而你又恰逢在那个时候在她屋内,脱不了嫌疑,幸好救治及时,莫老夫人才得以转危为安,此事大理寺正在彻查呢。” 钱梦云闻言瞬时瘫坐在地上,这可如何是好? 柳氏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心疼地走上前,“梦云,你告诉娘到底有没有做过?” 钱梦云一把抓住了柳氏的双臂,狠命地摇着头哭道:“娘,女儿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恶事来,更何况我从哪里得来投毒的毒药啊,女儿自幼被养在侯府内,怎么会知道这些个江湖手段,一定是褚曦恨女儿鸠占鹊巢,夺了爹娘对她的宠爱所以对我恨之入骨,才会这样嫁祸给梦云的。” 说罢她便凄惨地哭了起来,整个身体都悲恸的剧烈起伏。 褚侯爷和柳氏听闻后不由相互看了一眼,觉得钱梦云的话不无道理。 毕竟投毒这样的阴狠手段怎么可能是一个大家闺秀所熟知的,而那个褚曦就不一样了,她是养在市井里的民女,什么样的江湖事都有可能知晓,那投毒这种事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想到这,夫妇俩也不似方才那样的愤怒,倒是对面前哭得惨兮兮的钱梦云心生愧疚和心疼。 想到这褚侯爷重重叹息一声,说道:“好了,你这些日子就好好的呆在闺房内,不许出去。”言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柳氏上前给她擦了眼泪,安抚道:“好孩子,就听你爹的话,暂且不要出去了,今日就跪到这吧,洗一洗好好睡一觉,接下来的事就交由给爹娘处置吧。” 柳氏带着满腔的无奈也走出了钱梦云的闺房,她知道此次这件事非常棘手难平。 而房间内的钱梦云更是如芒在刺,她生怕莫老夫人说出事情的真相,那么她便万劫不复。 可是思来想去她都觉得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无论怎样都打死也不承认,就算面对莫老夫人的亲自指控,她也绝不承认,毕竟当时除了她俩之外屋内再无第三个人。 想到这,钱梦云心里竟也宽慰了些。 大理寺少卿亲自来到了莫老夫人的卧房内,褚曦跟随在他身后。 刚一踏入房间,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莫老夫人此刻正半躺在床榻之上,背后靠着绵软的靠枕,她消瘦且面色憔悴。 在她身旁的王妈妈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轻声哄着老夫人把药喝下。 “在下大理寺少卿胡铁生,见过莫老夫人。”大理寺少卿恭敬地行礼说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卧房里回荡着。 老夫人缓缓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向胡大人,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出虚弱无力却依旧不失礼数的声音:“辛苦胡大人亲临府内,请坐。” 那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每一次说话似乎都耗费着她很大的力气。 身旁的小厮立即搬来椅子,胡大人便坐下了。 “在下已经从给莫老夫人诊治的太医处得到证实,老夫人确是中毒,是以此次前来,便欲彻查此事。” 莫老夫人闻言轻轻咳了几声,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推开了王妈妈端在面前的药碗。 而后缓缓开口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给我投的毒。”她的声音虽然略显虚弱,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言罢,她那浑浊却又锐利的目光像是穿透了面前的一切,直直地落在了后面站在阴影中的褚曦脸上。 褚曦对视上她投来的目光一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 第五十三章指证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老夫人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褚曦,就这么凝神注视了她片刻。 终于,她缓缓地张开了嘴,说道:“给我投毒的,正是侯府的……”说到此处,她又猛地停顿了,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像是纠结,又像是痛苦,好似心里也在艰难的犹豫之中。 片刻之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缓缓吐出几个字,“大小姐,褚曦。” 莫老夫人的这一番话,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惊愕讶异地瞪大了眼,那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尤其是赵成跟王妈妈,他们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血色尽失。他们俩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将这投毒的罪名归到褚曦的头上。 赵成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妈妈则是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满心的疑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紧绷的气氛。 却唯有褚曦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便又重新镇定下来,平静地望着莫老夫人。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莫老夫人这一次是铁了心,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彻底地、毫不留情地将她从莫子萧的身边除掉。 这时,大理寺少卿胡大人目光敏锐,将这屋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这位胡大人可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了多年,有着极为丰富的办案经验。他只一眼,便觉察到今日之事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其中定有蹊跷之处。 于是,他并没有急着下令将褚曦捉拿归案,因为他深知,在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局面下,任何仓促的举动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人,在下在来将军府之前,可是接到了皇上和太后的口谕。皇上和太后都明确表示,此次事件至关重要,关乎着将军府和众人的声誉,更关乎着朝廷的律法公正。所以,在下必须要谨慎行事,绝不可因为一时心急而错冤枉了好人,也不可放过谋害老夫人的嫌犯。如今,这件事还有一个关键的线索,那就是给老夫人亲喂同一碗药的还有褚侯爷的养女钱梦云。在下觉得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专程去趟侯府,进一步调查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还请老夫人暂且宽限些时日,待在下一查到底,还众人一个公道。” 他的这一番话,看似是在陈述事实,遵循皇上的旨意办事,但实际上也为褚曦暂时争取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让莫老夫人的如意算盘不能那么轻易地得逞。 说罢胡大人便起身要走,却被老夫人叫住,“胡大人暂且留步。” 胡大人望向她,“老夫人还有事?” 莫老夫人转头看了一眼褚曦后问道:“大人就这样放任这嫌犯不缉拿吗?” 褚曦闻言心不由一震便红了眼睛,那个曾经最疼爱自己的莫大妈,如今竟要官府将她缉拿。 胡大人淡淡一笑,“在下来将军府之前曾有皇上和太后的口谕,所以会遵照圣意办案,还请老夫人体谅。” 莫老夫人顿时一惊,“难道皇上和太后即便明知道是她投毒害我,还要让她逍遥法外?”话音未落,她便由于过分激动口水反呛进气管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胡大人摇摇头,而后对赵成说道:“将军府即刻起门外会有人把守,防止嫌犯逃脱,府内暂且一切照旧,不可怠慢。”他还对最后四个字进行了强调。 赵成听了随心中也很疑惑,但不由点头,“奴才知道了,大人慢走。” 言罢他便恭恭敬敬地送胡大人出府,而王妈妈也拿着刚才被老夫人咳嗽时弄脏了的帕子去换新的来。 一时间这屋内就只有莫老夫人跟褚曦两个人了。 “大妈是想让我死?”褚曦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带着无尽的寒意,在这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雹般砸向老夫人。 那声音中的决绝与愤怒,让老夫人的心不由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寒感从脚底直冲心头。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老夫人喘着粗气,声音颤抖而费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若你早些识相的就离开将军府,何来今日的杀身之祸。”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仿佛在为自己的决绝找寻借口。 褚曦的眼神冷冽如冰,她一直都对莫大妈的敬爱和感恩,早已在她出口指证自己的那一刻,被她亲手碾碎,碎了满地,碎的不复从前。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宣告,从今往后,她将不再受这份旧情的束缚。 褚曦深吸一口气,质问道:“大妈,今日之事,您就不怕终将自食其果?” 老夫人闻言将目光移开了褚曦那双逼人的眸子,其实她已经能从胡大人的语气中探得几分意思出来,这桩案子不知为什么皇上和太后竟要插手。 “丫头,你得意什么,太后最多是想等你将那副百鸟朝凤图绣完,再依法处置你罢了。”其实她也早料到了。 褚曦摇摇头,“你只一心想要除掉我,甚至不惜用这种栽赃嫁祸的卑鄙手段,可有曾想到过来日要如何跟子潇交代?别忘了他临走时说的话,是早有预料你会容不下我的。” 莫老夫人用尽力气发出一声嗤笑道:“那又怎样,我是他母亲。”言罢随即就是一阵粗喘。 褚曦望着她,心里纵有万般的恨与怨,但一想到莫子萧便又只能都默默吞下,如若日后他们成亲了,莫大妈便是她的婆母,她还是依旧要尽做儿媳的本分孝顺她的。 纵然往日的那份情义早已不在,可未来婆媳的关系又不能让褚曦断然地与她翻脸。 为何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在与她为难,想到这褚曦悲戚一叹。 却不想在抬眸的无意间,从窗户的缝隙中瞥到一个身影,快速地从一闪而过。 “谁?” 第五十四章除之后快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的眼睛瞬间瞪大,随即惊呼一声,她转身便急切地想要追出去看个究竟。 可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夫人喘得满面通红,青筋暴起,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有危险,那模样让褚曦的心猛地一揪。 “王妈妈,王妈妈。”褚曦喊道。 “哎,来了,来了。”王妈妈手里拿着好几条干净的帕子小跑着进来。 褚曦分外冷静的对她说道:“老夫人如今喘得厉害,你赶紧去找赵管家来处置,我现在身份不便久留在这屋里,你快叫几个得力的下人进来帮忙照看伺候着吧。” 王妈妈抬眼望着褚曦微微一愣,只见她此刻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都异常的冷静,甚至是带着几分冷漠,与从前再不一样了。 是啊,换做是谁还能不怨恨,能像她做到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 “哦,好,我这就去。”说罢她便又快步走了出去。 褚曦转头又看了一眼此刻床上情况危急的莫老夫人,心中百感交集,但还是一咬唇,便迈步走出了屋。 行至前厅,彩屏和王木还焦急地等在那里,见她来便快步地迎上来。 “姑娘,你没事吧?”彩屏哭得早就肿了眼睛,目光里满是关切。 王木皱着眉头,有些急切地问道:“我刚才看到大理寺少卿已经离开将军府了,是不是已经查出是谁给老夫人投的毒了?”他们二人还并不知晓莫老夫人诬陷褚曦的事。 褚曦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低低地道:“咱们先回去吧。” 此刻,她低着头慢慢走着,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刚才在老夫人窗前窥探的那个神秘的身影。 “王木,你待会过去看看钱家夫妇。”褚曦忽然开口说道。 王木不禁挑了挑眉,一脸疑惑地问道:“姑娘为何叫我去看他们?” 褚曦缓缓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有些深沉,缓缓解释道:“他们二人身上都有旧伤,要是万一真要有个好歹,将军府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彩屏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嘲讽地说道:“侯府那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吧,也不知道大理寺少卿亲临侯府,侯爷跟夫人会是什么脸色。侯爷一向注重自己的名声,还有夫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下子肯定有好戏看。” 褚曦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像是预料到了一切般说道:“钱梦云一定死都不肯承认的,这种承认自己是凶手的傻事,她怎么会干呢。” 彩屏一听就急了,眼睛瞪大,着急地说道:“那可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吧。”说着说着,眼睛里甚至冒出了一丝怒火。 褚曦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每一个脚步都沉重无比,心就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过一样,千疮百孔。刚刚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不知道前方的路在何处。 回到屋里,褚曦如被身体被抽空一般地倒在了床上,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地抱着被子掩面而泣。 彩屏见状赶紧上前想要安慰,可却被王木拦下,然后将她拽了出去,留褚曦一个人在屋里肆意宣泄。 褚曦想起三年前,侯府为了保全抚养了十五年的养女钱梦云,不惜将褚曦这个因错抱却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嫁给了将死的镇国公李诞。 这李诞年幼时不懂事,曾得罪过七皇子,不想这七皇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他。 李诞本就体弱多病又十分胆小,大难临头唯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厮王木不肯弃他而去。 皇上在得知李诞病重后又下了一道圣旨,逼迫与他曾有婚约的侯府立即成婚给李诞冲喜,实则也是在敲打曾反对他继位的褚侯爷。 而此时的镇国公府就是一个火坑,褚侯爷哪里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入。 钱家闻言更是迫不及待地带着她来换回抱错的亲生女儿。 那么这个火坑就只有褚曦来跳了。 也正是这样她如今身上才背负着一个寡妇的晦名,不然莫大妈何至于如此嫌弃她,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栽赃嫁祸了。 想到这褚曦眼里的泪和心中的痛就愈发的汹涌。 另一边幸好太医及时赶来,才将莫老夫人又从阎王爷那给拽了回来。 “赵管家,大理寺那头有没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呀?我明明已经清清楚楚地指证褚曦那个丫头就是亲手给我下毒的凶手,为何到现在他们却依然没有采取行动去抓捕她呢?” 赵成赶忙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老夫人,您也知道,这大理寺办案那是非常讲究证据的,更何况又惊动了皇上跟太后。” 老夫人闻言,怒声道:“我就是那活生生的人证啊!来人呐,还不快给我准备衣物,我现在就要前往御前告状去。”说着,这老太太还真就从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满脸的决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一旁的王妈妈见状,赶忙上前耐心地劝说道:“老夫人呀,您这才刚刚有了一丝好转,身体还很虚弱呢,可千万不能再这般折腾了呀。您仔细想想,褚小姐在您病重的时候,那可是一直守在您的身边,悉心照料,精心服侍,奴婢从她的种种行为举止来看,怎么也不像是会投毒害您的人呀。倒是那钱梦云,行为鬼鬼祟祟,反倒嫌疑最大呢。” 老太太却不听劝,“今日我就暂且忍耐一下,明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到皇上面前问个明白,为何我亲眼看到是那褚曦给我下毒,想要谋害于我,可大理寺到现在却仍然放任她在这将军府中若无其事、逍遥自在,简直没有天理了。” 她一心只为了儿子的未来前程着想,满心想要让儿子迎娶二王爷的嫡长女,因此在她心中,早就把褚曦当成了自己计划中的绊脚石,如今是必须要除之而后快的。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小厮急切的叫喊声:“快来人啊,抓贼啊,府里有贼啊。” 赵成听到这声喊叫,不禁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贼?”他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暗自道:糟糕。 随后毫不犹豫地便立即快步奔出了屋子。 第五十五章凶多吉少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一个小厮大声喊道:“这个贼,他会功夫的。”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因为遭了个会功夫的贼而炸了锅。 仆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各个脸上都写满了惶恐。大家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四处搜寻这个胆大妄为又会功夫的贼。 赵成作为将军府的总管,迅速冷静下来,他有条不紊地组织府内所有的小厮分头行事。 一边安排着人员仔细搜索各个角落,从庭院的草丛到柴房、马厩,一边叮嘱大家要小心谨慎,莫要让贼人跑了。 就连褚曦的院子里都被这阵仗惊动了,平时安静的院子如今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王木在屋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中一紧。他深知在这混乱的局势下,褚曦的安全至关重要。 于是他赶忙跑到院门处,用力将院门紧紧关好,还仔细检查了门栓是否牢固。随后他转身走进屋内,一脸严肃地叮嘱彩屏在屋里守好姑娘,千万不要随意外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贼人是会功夫的,这会儿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褚曦本沉浸在自己往日的情绪之中,然而,院子里的嘈杂声如同粗暴的拉扯,将她硬生生地从那情绪中拉了回来。 她缓缓起身,走出卧房,一眼就看到彩屏正严阵以待的模样,双手不自觉地握拳,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褚曦心中满是疑惑,便轻声问道:“外面为何那样嘈杂,出了什么事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老夫人那虚弱的模样,心想该不会是老夫人病危了吧。 彩屏快速地回道:“姑娘,将军府遭贼了,听说那贼还是个会功夫的。” “遭贼?”褚曦闻言心中猛地一震,第一反应就是方才在老夫人窗户前快速闪过的那个人影。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异样,可并未多想,如今想来,难道那个人影就是贼人?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彩屏气道:“将军府不是都有护卫军把守的吗,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王木道:“如今府外还有大理寺的人在看守,不知那人怎么竟如此大胆。” 褚曦却问道:“老夫人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王木立即回道:“听说咱们回来后太医就到了,给行了针又吃了救心丸,如今已经好些了。” 褚曦轻轻一叹,低声道:“那就好。” “对了,你可曾去看过钱家的?” 王木点头,“去了,但没看到,把守的人说赵管家已经将他们给送回侯府了。” “送回侯府?”褚曦诧异。 王木点头,“我刚才想着出府去打探一下侯府的消息,可没成想被大理寺的人拦下了,不许我出府。” 褚曦冷笑一声,“不用打探,一会儿侯府的消息自然就会给我们送来了。” 王木讶异,“姑娘,为何?” 褚曦没再说话便转身回了屋。 此时的侯府,氛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状况绝不比将军府遭了贼好到哪里去,因为大理寺少卿的亲临,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全府上空。 从侯爷到下人,个个都神经绷紧,人人如临大敌般惶恐不安。 在那昏暗却又透着压抑气氛的前厅里,钱梦云站在那,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睛却时不时地标向褚侯夫妇所在的方向。 果不其然,当面对着有着多年办案经验、一脸严肃且公正的胡大人时,钱梦云的心中虽然害怕,但想到只要将这顶大帽子扣在褚曦头上自己就能脱身,她便咬着牙一口否定自己是给莫老夫人投毒的凶手。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却透着一股狠劲,还十分笃定地咬定褚曦才是投毒之人,那眼神仿佛在说她所言句句属实。 一旁的褚侯爷跟柳氏生怕胡大人会将钱梦云带去大理寺审问,急得团团转。 终于,褚侯爷忍不住了,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向前走上一步,对着胡大人深深作揖后说道:“胡大人,您一定要明察啊。小女自幼便在侯府细心教养,知书达理,举止端庄,她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不像那褚曦,她本是在环境复杂的市井长大,此事定是与小女无关啊,倒是那个褚曦十分可疑。” 胡大人听闻此言,一脸诧异地看着褚侯爷,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地问道:“侯爷,我看那褚曦才是你亲生女儿吧,怎么从你这话里听起来,她倒像是个毫无关系的养女呢?” 柳氏赶紧笑道:“胡大人有所不知,褚曦虽然是亲生但却不曾亲自抚养过,所以不了解。” “对对,老夫就是这个意思。”褚侯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附和着说道,那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地滚落。 胡大人听了他们的话后,只觉得可笑,他缓缓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眼睛紧紧盯着褚侯爷和柳氏。 说道:“那既是这样不了解她,又怎么就如此笃定地断定此事就是褚曦所为呢?” 褚侯爷和柳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问住了,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慌乱,张着嘴巴却回答不上来。 倒是胡大人摇着头,有些看不下去地说道:“亲疏自是有别,但过分的偏袒只会有失公允,引得外人笑话。” 褚侯爷跟柳氏闻言都垂着头不再言语。 胡大人随即站了起来,“此案今日就先审到这里,在下先走了。” 自此侯府的门外也被守卫严加看管起来,虽然没有缉拿嫌犯钱梦云,但是也要防止她的逃脱。 胡大人的手下不解地问道:“大人,咱们这次是来办案的吗?无论是在将军府还是在侯府,在下都觉得只是来走形式问问情况就罢了,完全不像是在侦查凶手。” 胡大人却叹了口气道:“如今所有的证供都对褚曦不利,尤其是莫老夫人一口指证是她亲眼看到褚曦投的毒,所以这次恐怕她凶多吉少了。” “大人的意思是?” 第五十六章齐欢反抗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胡大人叹口气,“大理寺办案就算是有皇上跟太后的口谕,也得按章办事,所以褚曦必须立即缉拿归案。” “是。” 胡大人无奈地摇摇头方才上了轿子。 褚曦的院门被扣响,王木打开门后见是赵成带着大理寺的人站在外面。 “赵管家,这是何意?”王木心惊地问道。 褚曦已经闻声走了出来,见外面站着大理寺的人便知道是来缉拿自己的。 身后的彩屏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褚曦悲戚地道:“莫老夫人指证我是给她投毒的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夫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丧了良心啊,这不是想冤枉死姑娘吗。”彩屏不可置信的近乎崩溃地哭喊着,毕竟这可是谋害朝廷重臣家眷的重罪啊。 褚曦叹了口气,“彩屏,你先别急,不到最后也就还不是最坏的地步,一切都还未必。” “褚小姐,走吧。”带头的冷声说道。 褚曦点点头,然后看向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王木,“你要好好照顾彩屏,我或许很快就能回来。” 王木强忍着泪用力点头,可彩屏已经哭的瘫坐在地上了。 褚曦不忍再多看他们一眼,便咬着唇转身跟他们走了。 赵成亲自送到大门口,眼看着褚曦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不由的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可将军府里进的那个会着功夫的贼至今还没有找到呢,他得赶紧回去继续抓贼。 然而这个贼异常狡猾,即便是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他的身影快速闪过,却还是未能将他擒获。 赵成无奈道:“罢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看来明日还得接着玩。” 林王府内一直被皇上禁足的兰心公主,正面色沉重地做着出嫁的准备。 “公主,刚才宫里送来了今年的奉银,共三百两。”她的贴身丫鬟明翠说道。 兰心抬眸,问道:“只有奉银?” 明翠高兴地笑道:“还有三百斛禄米,都是按照公主以往的份位发放的。” 兰心听后也总算是欣慰地露出了点笑容来,可眉心那抹愁苦依旧挥散不去。 明翠便安慰道:“公主别担心了,大婚的日子在即,公主终于可以不再被囚禁于此了,更何况奴婢打探到其实那齐欢并非是个大恶之人,瞧那褚侯爷的大小姐不就安然无恙地走出了相府吗。” 其实说齐欢并非恶人的这个消息是褚曦在离开相府后,特意让王木传播开的,也总算是给齐欢洗脱了些冤屈。 “但愿吧。”兰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相府内的齐欢也得知了褚曦被大理寺带走的消息。 被大理寺带走可不是小事,于是他不顾阻拦地冲进了前厅。 正端坐在那里的左相齐文辉和夫人都惊诧地看向他。 “欢儿,你这是作甚,不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房内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想干什么?”左相不悦地训斥道。 齐欢此时满心的焦急,一双狭长的眸子迸发出炯烈的光。 “爹,我要进宫。”褚曦对他而言,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亦或亲人,她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过他至暗生命中的某些角落,所以他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胡闹,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怎么有脸进宫。”姨母当面羞辱。 齐欢望着她冷声一笑,露出了无比阴寒森冷的一抹笑来。 “姨母这话说的,难道我现在的这幅样子不是你强加于我的吗?你自己都对我做过什么难道都忘记了吗?可是我却从未曾忘记过。”齐欢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便是怒声质问。 以往的他,一直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就如同一个没有方向的行尸走肉,全然放任自己破罐子破摔,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抱着一种消极的态度,似乎命运如何捉弄自己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褚曦如今深陷危机之中,生死未卜,而兰心还未嫁进府内,就因为与自己的关联而被姨母盯上。他深知,如果自己依旧像过去那般浑浑噩噩,那褚曦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兰心也会遭受无尽的痛苦。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到伤害。 所以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姨母听之任之,让她肆意虐待他、冤枉他,甚至把他当成替罪羊栽赃嫁祸。那些委屈和不甘就像无数根刺,一直扎在他的心底。 现在,那些刺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这一次,他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火焰,那是反抗的火焰,他要为自己讨回所有的公道,对姨母他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你,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姨母说着便委屈的红了眼睛,转头对着左相哭诉道:“老爷您瞧瞧,如今这孩子居然血口喷人,是我将他抚养成人,何时曾亏待过他啦。”言罢她更是用帕子掩面而泣。 “不要再在我爹面前演戏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隐忍你,可你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条冤死的人命,难道就不怕夜里她们都来寻你报仇,索你的命吗?” 齐欢最后一句话令姨母不禁的打了个寒战,而这一幕恰巧被身旁的左相看在了眼中。 再加上最近外面传言说齐欢并非是大恶之人,而且还很心善之类的,更让左相一直都坚信自己夫人的心开始动摇。 毕竟这些年来他除了看到自己儿子喜欢打扮成女儿身以外,确实并未亲眼所见他去虐待别人,哪怕就算是个下人没有,都只是听枕边风而已。 所以这一次他想亲自来验证一下,看他们母子到底谁才说的是真话。 于是答应道:“好,明日一早就你随我一同进宫。” “多谢爹。” 姨母虽还想用哭闹来阻止,但却看到左相此刻脸上对她露出了少见的怒色,于是只好住了口。 她暗想,不过就是进一次宫罢了,难道就能改变这么多年来我给你塑造的邪恶跟罪孽?简直妄想。 我倒要看看你出宫后又能拿我如何。 这一夜对齐欢来说异常煎熬,他几乎是睁着两眼熬到了天亮。 相府外的马车已经备好,当齐文辉看到儿子齐欢身穿一身淡蓝色的棉袍,头上挽着干净利落的发髻,身子挺拔眉眼俊逸的朝自己走来时,心中突然欢喜的不行。 天啊,原来他恢复了男儿身的样子居然是这般英气勃发。 “爹。”齐欢来到了左相跟前。 “嗯,上车吧。”左相虽然没有张口称赞,但他目光中闪烁着的高兴与喜欢都被齐欢看在了眼里。 父子俩乘着马车进了宫。 第五十七章姑侄相见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齐欢已经整整十年未曾踏进宫门一步,这十年来,他始终在姨母的虐待与那变态般折磨下苦苦煎熬。 来到太后寝宫的门外,李公公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高兴。 他一边快步迎上前,一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呦喂,真是难得啊,太后娘娘一听说国舅爷带着大公子您来了,那是满心的欢喜,一直盼着呢,赶快随老奴进去吧。” 随后左相便携着齐欢快步走了进去。 坐在罗汉床上的太后,眼神紧紧地盯着门口。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齐欢的那一刻,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可算是愿意来见哀家了,狠心的小子。”太后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自古以来,姑姑对侄子都是格外的亲厚,太后对齐欢亦是如此,一直以来都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一般疼爱。 “拜见太后娘娘。”齐欢恭恭敬敬地跪下,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这十年来,他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和对太后的思念。 十年前,齐欢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他将姨母苛待他的事情告诉了当时还不是太后的齐妃。那时的齐欢满心以为,姑姑会相信自己这个亲侄子所遭受的痛苦,并为自己撑腰。然而,齐妃却是不相信他的话,甚至还严厉地斥责齐欢,说他不该无中生有去编排姨母。 齐欢满心的信任被无情地践踏,他觉得自己被亲人抛弃了,一气之下便赌气发誓再也不会进宫去见太后了。 当然后来就算他想进宫来见太后,也不能了。 姨母会想尽各种办法阻止齐欢进宫,就这样,种种阻碍让齐欢与太后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使得都十年了他们姑侄俩才在今天得以相见。 “快起来给哀家好好看看。”太后起身上前就亲自将齐欢扶了起来。 “快起来给哀家好好看看。”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上前,脸上带着疼惜与急切,亲自将齐欢扶了起来。 齐欢缓缓抬起头,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情感,静静地望向这个在世上与自己血浓于水且最为疼爱自己的人。 “姑母。”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许久后的释放,禁不住的就叫了出口。 “哎,哎。”太后听到这一声呼唤,一把将他抱入怀中便哭了起来,泪水浸湿了齐欢的肩头,这十年的思念与愧疚,此刻仿佛都化作了泪水。 一旁的左相见状,眼眶也不由地泛红。 李公公眼瞅着这情形,忙小心翼翼地劝道:“太后,齐公子今日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太后可别只顾着哭啊。” 太后闻言,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缓缓仰头,目光落在已经长成翩翩公子般俊逸高大的齐欢身上,那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姿,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太后不禁满心欢喜地说道:“真好看,不愧是我齐家的子孙。这十年来哀家只是听得外面说你的传言,那些话语就像冰冷的刀,一点一点地割着哀家的心。可今日亲自目睹了你,才知道那些都是诓骗人的谎话。” 一身男儿装扮的齐欢确实仪表堂堂。那裁剪合身的衣裳衬托出他修长的身形,风度翩翩。就连从来都不喜他的左相,今日瞧着,也不禁觉得这个儿子也不似他夫人说的那般不堪。只见齐欢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中透着坚毅,眼神里虽还有一丝过去的阴霾,但更多的是一种成长后的沉稳,确实是相当不错。 太后抬手轻轻擦了擦眼泪,便转身坐到了罗汉床上,然后微微抬手示意道:“都坐吧,咱们娘们也好久不见,今儿就好好坐下来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齐欢闻言,微微垂下头来。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年前的那一幕幕。当时自己满心的信任被姑母的怀疑所打破,那种绝望和不甘至今仍在心中隐隐作痛。 太后知道他的心思,心里也满是懊悔。 轻声说道:“欢儿,今日你就敞开了对姑母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忌你父亲,这一次姑母一定相信你,并替你做主。” 坐在一旁的左相听了太后的话,轻叹一声。 这些年他虽然偏听偏信了夫人的话,但对齐欢也有着一丝愧疚。 而后看着齐欢说道:“今日就咱们三人,你有话就说出来吧,以前或许是为父的错怪了你,如今你莫不要再赌气了。” 齐欢闻言,缓缓抬眸,眼中的犹豫却并没有完全消散。他知道,一旦将那些尘封的往事说出口,可能会打破如今表面的平静。可是,心中的委屈和怨恨又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几欲喷涌而出。 片刻,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自己洗刷冤屈的机会,也是可以救褚曦唯一的机会。 第五十八章你想娶褚曦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太后见齐欢又跪下了,便知道他此次进宫来一定是有事相求。 于是说道:“欢儿,你有话坐着说便是。” 齐欢却摇了摇头,“这些话欢儿只能跪着说。” 太后转头看了一眼左相,兄妹俩对视了一眼,而后太后答应道:“那就随你吧。” 齐欢跪望着面前的太后跟父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而后便开始缓缓道来。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齐欢一直就这样跪着将过去的十年一吐为快。 听的太后不禁气血倒流,而一旁的左相浑身颤抖着却仍然不可置信。 “欢儿,你决不可信口胡言,她不仅是你母亲,更是你嫡亲的姨母,这些年来她并没有所处,视你为亲生,可你怎么会如此污蔑她。” “父亲,那这些年来你可曾亲眼目睹过我虐待那些被迫嫁入府里的女子?还是瞧见我杀了她们?每一次不都是姨母等你回来后才告知你说我又害了人,难道你就没有一次曾怀疑过?” 左相闻言怔愣住,他望着儿子一时语塞。 太后目光紧紧地锁住齐欢,眼中带着审视与探究,缓声道:“可是欢儿,你喜欢女装,喜欢假扮成女人却是真的吗?” 齐欢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震,继而缓缓垂下了眸子。他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过了片刻方才低声回应道:“回太后,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欢儿是这样的。每当穿上那轻薄的纱裙时,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纱裙像是带着魔法的仙衣,再涂上脂粉,画上眉眼之后,整个人都仿若换了个人一般。那一刻,仿佛能将内心被压抑着的苦楚跟煎熬暂时抛却,就好像那些烦恼被隔绝在了另一个时空。欢儿在这种奇特的感受中渐渐沉醉,慢慢地便喜欢上了这样的扮相。” 太后听着齐欢的诉说,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却仍有疑虑,她紧接着追问道:“那如今呢?” 齐欢缓缓抬眸,深邃的目光里微微泛起红润。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沉默了少许,才沉声道:“如今,欢儿历经诸多,往昔的迷茫与痛苦虽未完全消散,但心中已有了新的方向。欢儿只想冲破这重重的阻碍,重见天日,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好好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太后听到齐欢的回答,脸上瞬间露出欣慰的神情,她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伸手用力一拍大腿,喜笑颜开道:“那就好,那就好。哀家就盼着你能够走正道,来日成家立业为齐家开枝散叶。” 齐欢再次恳求道:“还请太后恩准放褚曦出大理寺,若不是她恐怕侄儿到今天也不能顿悟,更无法重振信心。” 太后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左相,然而左相却依旧未能从方才听闻齐欢过往十年那惊悚经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太后便又看向了齐欢,问道:“欢儿,你难道是想娶褚曦为妻?” 第五十九章救出褚曦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齐欢闻言随即顿了一下,他的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叫人难以察觉的情愫,而后便摇头说道:“不,我已经与兰心公主有了婚姻,大婚之日转眼即到,欢儿不能这样做。” “可如果你想,那姑母便可以让皇上立即颁旨。” 齐欢面露无奈的淡淡一笑,“褚曦与莫大将军两情相悦,欢儿无意横刀夺爱,只是恳请姑母救她出来,她定不是那投毒谋害莫老夫人的凶手。”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也这么觉得,只是那大理寺办案向来都铁面无私,如今莫老夫人亲自指证是她投毒,侯府也咬定了是她所为,眼下这事真的很棘手。” 齐欢立即磕头,哀求道:“侄儿恳求姑母救救褚曦。” 左相这时开口道:“这事确实不好办,当时屋内就只有褚曦跟钱梦云和莫老夫人三人,现在她们两个又一口咬定是她投毒,恐难翻案了。” 齐欢听了这话顿时急了,他的眼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太后,褚曦她明明是被冤枉的,这背后定是有人蓄意陷害。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侄儿那样,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饱受诬陷和屈辱吗?那十年,侄儿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把我折磨得身心俱疲。褚曦只是一个年轻的弱女子,如果她也遭受这样的命运,那简直太不公平了。” 一提到齐欢过往的那十年,太后不禁就心疼得肝颤,她立即被激怒,果断道:“也不难,先让大理寺放人,然后去将军府继续审问老太太,告诉她如若查出她是诬陷那就必牵连莫子萧将来的仕途前程,就不信逼不出这老太太的实话来。” 左相点点头,赞同道:“或许这样真的行得通,只是这褚曦从大理寺出来后要送去哪里?”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齐欢被难住了。 太后却轻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还是送去将军府里了。” 齐欢听闻此言,顿时满脸诧异,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急忙说道:“太后,这是为何呀?莫老夫人之前故意诬陷褚曦,就是想让她离开莫子萧。现在倒好,却又把她送进将军府里,这怎么看都像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岂不是让她羊入虎口吗?” 太后听了齐欢的话,却缓缓地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淡定,说道:“你呀,且放心吧。经过这一件事,莫老夫人可不敢再轻易地把褚曦怎么样了,她本以为能借此机会将褚曦彻底赶走,可如今这局面却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呀,以后在这件事情上只会是更加堵心罢了。哀家呢,这么做其实也是想为褚曦出口气。那褚曦本就是个好姑娘,被莫老夫人这般算计,哀家心里也是看不过去的,况且那幅百鸟朝凤图还未绣完呢,哀家怎么会让褚曦再有闪失。” 左相道:“此时就听太后的吧,这已经算是对褚曦仁至义尽了。” 齐欢垂眸思考了片刻,也觉得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便磕头谢恩,“多谢太后恩典,欢儿此生铭记在心。” “傻孩子,快起来吧,那双腿都跪的姑母心疼死了。” 齐欢这才起身,可此时那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酸疼的他根本站不起来了。 左相见状也心疼的立即上前将他扶起来,“你这孩子,何时变得如此倔强了。” 齐欢坐在一旁的雕花椅子上,仰着头高兴地冲太后笑,那笑脸犹如拨开阴霾的一轮明月,看得太后跟左相都从心底里的喜欢。 褚曦在大理寺羁留了一日一夜,终得释放。 此时,相府的马车已等候在门外了,见她走了出来车夫便立即上前。 “褚小姐,我们大少爷吩咐我送您回去。” 褚曦望着车夫一脸讶异,问道:“大少爷?” 车夫点头,“是相府的大少爷,齐欢。” 褚曦闻言一阵惊喜,“原来是他。” “正是我。”齐欢突然就如个玉面公子般地从马车后面翩然而至。 第六十章再次话别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忽然就见一个玉面临风的公子仿若从画中走来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一瞬间,她的眼眸中满是诧异,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有些恍惚地怔愣着。 “怎么,不认得了?”齐欢嘴角噙着一抹笑,声音温和地问道。 褚曦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定睛看着他好一会儿,眼中的疑惑逐渐被惊喜所取代。 这才惊喜地道:“齐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男儿装扮的公子,只见他身姿挺拔,一袭浅蓝色的锦袍随风而动,一头乌发被一根白玉簪子束起,脸庞白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俊逸潇洒的气质,真是难以想象,这个人竟然就是齐欢。 “在大理寺受委屈了吧?”齐欢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满是关切的问道。 褚曦轻轻地摇了摇头,“还好,胡大人并未为难我。”她在大理寺的日子,虽然身处那有些压抑的环境中,但好在胡大人是个公正之人,没有对她刁难。 齐欢听闻,心中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那就好。”他的眼神里满是欣慰,此刻他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褚曦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感激地问道:“是你去求了太后救我出来的吧?” 齐欢望着她那犹如一潭清澈湖水般的眸子,淡淡一笑道:“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护你周全了。”这句话中有些许的无奈。 “谢谢你,齐欢,真没想到在我最危难之际是你挺身相救。”褚曦感动中又带着万分感慨地红了眼睛。 齐欢却说道:“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离开相府后在外散播了消息,替我洗脱罪名和冤屈,我也恐难有今日。” 褚曦莞尔一笑,“你猜到是我啦。” 齐欢点头,“嗯,不用猜,唯有你。” 褚曦轻声道:“你我也算有缘,居然真的在相府分别后又见面了,只是却在这大理寺的门前。”她的声音随着眸光一起黯淡了下来。 齐欢有些愧疚地道:“褚曦,抱歉,我只能将你还送回到将军府内。” 褚曦闻言立即摇摇头,“没关系,对于我而言如今去哪都一样,至少回将军府还可以等子潇凯旋归来。”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希望。 “那上车吧,外面风大,你身子弱。”齐欢亲自给她掀开帘子。 褚曦提着棉袍上了马车。 齐欢望着她,狭长的眸子隐匿着别人看不到的情愫。 他轻声说道:“我不能送你回去,路上小心。” 褚曦看着他点点头,笑道:“我明白,再过几日你就要大婚了,或许一切都可从头来过,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齐欢但笑不语地放下了手,那帘子也随即落下,遮住了他的视线,犹如一扇门,将他跟褚曦分隔开了。 马车缓缓驶离,并越走越快地消失在了齐欢的视线中。 褚曦坐在马车里垂着头,方才齐欢带给她的欣喜,此刻都化作了即将要再次踏入将军府的未知与忐忑。 第六十一章莫子潇来信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颠簸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在将军府的门前停下了。 马车颠簸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将军府那扇威严的大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褚曦掀开帘子,缓缓走下马车。 她站在门前,抬头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大门,心中的情绪如同波涛般剧烈翻涌。 站了许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轻轻扣响了门环。 门房的小厮很快闻声而来,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出个脑袋来。 “哎呦喂,是褚小姐回来了。”他满脸的惊愕和不可思议,仿佛褚曦本应该有去无回一般。 “是我回来了,你也不用通报,是太后命我继续留在将军府的。”褚曦的语气冷硬又带着三分霸气。 言罢,她迈步便往里走,那小厮生生被她给推开,往后踉跄了两步。 他稳住身体,见褚曦大步往里走着,便赶紧快步追上,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褚小姐回来了!褚小姐回来了!”他的声音在将军府中回荡,惊动了府中的众人。 褚曦没有理会身后的喧嚣,她继续坚定地往里走着。 这次回来她的眼神中竟多了十分凌厉的光芒,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姑娘。” “姑娘。” 彩屏跟王木两个闻讯便快步跑出来迎她,主仆三人得以再次相聚早已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身子已经大好了的莫老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怎么也不能接受一个被自己亲自指证的罪犯,竟会毫发无损地被大理寺释放了。 赵成站在一旁小心地开口说道:“老夫人,这件事就此作罢吧,听门房的小厮说褚小姐是相府的马车送回来的,可见是太后叫大理寺放的人。” 老太太怒声道:“谋害官眷是何等大罪,太后跟皇上怎么可以这样罔顾王法。” 赵成摇摇头,实在忍无可忍地提醒道:“老夫人,太后和皇上要是将这句话扔给您呢?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如今将军仕途正好,可不能这样犯险毁了莫家眼下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啊。” 果然,这句话影射的老太太顿时闭了嘴,眼中泛起了一阵因恐惧而导致的慌乱。 赵成见状轻叹一声,“如今太后和皇上又将褚小姐送回将军府,必是想要看看老夫人接下来要怎么做,所以咱们还是小心行事,一切都等将军回来再议吧。” “那贼抓到了吗?”老太太忽然问起。 赵成立即回答道:“还没有,这贼狡猾得很,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否还在府内,不过老奴已经派人严防死守了,如若他再敢露头冒犯,那一定是跑不了的。” 只是一说起这个贼,赵成似乎脸上从来都没有过半点的紧张。 “老夫人,要把褚小姐叫过来吗?” 老太太想了片刻,而后摇摇头,“不用了,先容我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是,那老奴就先退下去忙了。”说罢赵成便转身走了出去。 褚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王木将院门紧紧地关上。 见他还是那副小心紧张的模样,褚曦问道:“怎么,那个贼还没有抓到?” 彩屏回答道:“是呢,也不知道这将军府里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几百个人竟然连一个贼都抓不到。” 王木白了彩屏一眼,“你懂什么,这哪里会是个贼,依我看定是个朝廷的逆贼,趁着莫大将军出兵打仗之际来将军府里刺探消息的。” “逆贼?难道现在还有人想要谋反不成?”彩屏不解地问道。 王木低声道:“当然啦,如今这皇上荒废朝政,只顾着淫乱后宫花天酒地,太后又专心迷恋各种仙丹长寿的秘籍,母子俩各玩各的,都不务正业,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怎么能没有谋反之心。” 彩屏闻言惊慌的捂着胸口,“天啊,那这世道岂不是要变了不成。” 褚曦闻言垂头叹了口气,“我只盼着子潇能够快点打了胜仗回来。”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头有人喊道:“将军来信了,将军来信了。” 第六十二章莫子潇凯旋归来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闻言,腾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双眼瞬间睁大,满是急切,毫不犹豫地拔腿就往外去。 身后的彩屏和王木被她的举动惊到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没有丝毫犹豫,赶紧抬腿跟上她的步伐,一同出了屋。 莫子潇从前线寄回来的信,第一时间便送到了莫老夫人的屋里。 赵成正打开信封准备给老太太读信。 褚曦急切的脚步终于在来到老夫人屋前时被彩屏拦下了。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 褚曦抬眸望了望,这才回过神来。 身后的王木说道:“姑娘,你先忍忍,待会奴才会去赵管家那里打探莫大将军来信的内容给姑娘,所以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褚曦叹息一声,而后便转身颓丧地往回走,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 回到院子里彩屏立即烧了热水给她洗了个澡,冲冲晦气。 洗过澡的褚曦在屋内焦急地等着出去打探消息的王木回来。 终于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迫不及待的便掀开帘子迎了出去。 “王木,有消息了吗?” 王木满脸喜悦地笑道:“姑娘,好消息,再有十日莫大将军就要凯旋归来了。” 一语毕,褚曦站在那里眼泪簌簌掉落,整个人都僵直的好似被冻住了一般。 彩屏上前抱住她,“恭喜姑娘,终于算是盼回了莫大将军,总算是就要苦尽甘来了。” 褚曦这才转头流着泪笑看着彩屏,“他没有负我,他真的打了胜仗即将凯旋了。” 这一刻,褚曦觉得无论之前吃过多少的苦,受过多少的罪都算不得什么,只要能等来莫子潇凯旋,只要他肯兑现回来后就娶自己的承诺,那么一切就都值得。 很快莫子潇即将回京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上下,所有人都为他能这么快的便平定了西南叛乱而感到欣慰和高兴。 尤其是皇上和太后,更觉得有他在便可安心高枕无忧了,所以打算等他凯旋归来之时给予军功和丰厚的奖赏。 屋内的莫老夫人自然是为儿子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在这府中还有一个女人跟自己一样正在翘首期盼着他回来时,心中就好似有一根刺,隐隐的总是令她难受。 只剩下十日,又有太后给褚曦撑腰,想要除掉她太难了。 老太太一边欣喜地盼着儿子凯旋归来,一面又犯愁褚曦会阻碍莫子潇的大好前程。 而褚曦这一次回来将军府,竟没有像从前那般对莫老夫人都早晚请安,她甚至连面都不露一次,在这府内如同隐了身一般。 只是这眼看着莫子潇要回来了,还牵动着一个人的心,那就是钱梦云。 别忘记了,在她的手上还有一份莫老夫人亲手按下指印的订婚书呢。 只是此时钱梦云却不敢轻易的将这张她自制,又强迫莫老夫人按下手印的订婚书拿出来示人。 但眼看着就只剩下不到十日莫子潇就凯旋归来了,他本就已经不小了,如今全京城的高门显贵,皇亲贵胄家但凡有女儿还未出嫁的,都在盯着他呢。 这次他又再立军功,所以一定会有很多人主动提及并想要与他结亲的。 一想到这,钱梦云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寝食难安。 转眼,十日如同十年般的在褚曦日夜的煎熬与期盼中终于度过。 莫子潇率领军队已经就快入城门了。 消息传来褚曦激动的连忙去给自己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裳,从来都不施脂粉的她今日居然也涂了点胭脂。 望着镜中的自己,褚曦不禁露出了喜悦娇羞的笑脸。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门房的小厮一路高喊着报喜讯。 褚曦听闻便迫不及待地走去门口迎接他。 将军府的大门早已打开,只见不远处莫子潇满身盔甲地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行来。 在他的身后是同样英姿飒爽的副将庞虎,可与子潇并肩而行的人是谁? 褚曦眯眼仔细望去,却不认得那人,只瞧见莫子潇一路边走,边不停地与身旁的那人说笑,那人的身形明显的要比子潇和庞虎娇小很多。 莫非是个女将? 褚曦的心陡然一沉,竟见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莫子潇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那人的脸。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莫子潇在看那人时的目光和感觉,都分外的亲昵,完全不似是对军中的同僚,又或是对庞虎副将那样的态度。 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的褚曦双手紧紧抓着门框,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再往下细想,只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是她多心了。 此时莫老夫人也在王妈妈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一见儿子那般的英武帅气,她便笑得合不拢嘴。 “吾儿威武啊。” 莫子潇此时一勒缰绳,而后翻身下马。 他快步便来到了莫老夫人跟前,“娘,儿子打了胜仗回来了。” 莫老夫人颤抖着手点头道:“好,好。” 这时一旁的褚曦就站在那里安静地望着莫子潇,可是他却并未看到她的存在,一双眼睛随即便朝身后看去。 第六十四章他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欢愉,过来。”莫子潇的声音里都满是喜欢地叫了一声,那声音温柔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只见刚才那个与他并肩而行的人闻声后,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缰绳,在缰绳一松的瞬间,腿轻轻一迈,整个人就从马背上稳稳落地,而后便迈步走了过来。 “欢愉,快见过我母亲。”莫子潇一脸笑意,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放在那人的腰间。 那动满是亲昵与骄傲,他的目光中透着对这个叫欢愉的人的喜爱与宠溺,仿佛在介绍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一旁的褚曦直至这时才从那人满身的盔甲中认出来,她竟果真是个女将。 那人上前对莫老夫人笑着拱手道:“末将叶欢愉,见过莫老夫人。” 只见这女子身姿笔挺,气场强大,身上穿着一袭轻便却不失精致的战甲,战甲上隐隐有着精美的纹路,头戴一顶别致的头盔,几缕发丝从头盔边缘滑落,在风中轻轻飘动,那冷峻的面容透着几分英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将的风范。 褚曦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而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了无尽冰寒的深渊之中。在这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天翻地覆。 莫子潇他是变心了吗? “子潇。”褚曦不禁的轻声唤出口,泪已然决堤。 莫老夫人和莫子潇叶欢愉三人,一同闻声朝褚曦望过去。 莫子潇这才看到站在那里已经满目是泪的褚曦,他一顿,方才给他母亲介绍叶欢愉时脸上的那份喜悦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怔愣。 “曦儿。”莫子潇的声音很低,低得令一旁的叶欢愉都觉得他似乎做了亏心事一般。 “子潇,她是谁?”性子率直豪爽的叶欢愉看向褚曦问道。 叶欢愉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莫子潇和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但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女子哭得如此伤心,肯定和自己有关。 莫老夫人也被突然出现的叶欢愉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的目光在叶欢愉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便开口问道:“这位叶小姐是位女将军?”莫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为人处世却十分精明,在她看来,女将军的身份可不简单。 莫子潇旋即就将目光从褚曦的身上强行移开,然后他看着母亲,一脸骄傲的神情,说道:“正是,欢愉虽是女儿身,可在战场上无论是布兵排阵,还是杀敌御敌,那都是一把好手。她智勇双全,曾经率领着她的小队多次击退敌军,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一说起叶欢愉,莫子潇的脸上便会漾起难以抑制的喜悦跟骄傲,这是他对褚曦从未有过的。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褚曦,听到莫子潇对叶欢愉的夸赞,心中的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欲坠。 若不是随后赶来的彩屏扶住了她,褚曦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摔倒在了地上。 “姑娘,这位女将军或许只是莫大将军的同僚罢了,姑娘千万别多心。”彩屏安慰道,可其实她的心里也如擂鼓般不安。 “彩屏,先扶你家姑娘回去吧,我待会便过去。”莫子潇看着彩屏道。 彩屏只好点点头,“是,将军。” 褚曦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莫子潇,直至看着他携叶欢愉跟莫老夫人一同走向前厅,心才感觉碎了一般的疼。 此时她有多想喊住莫子潇,望着他的眼睛问个清楚明白,可奈何自己身处的地位和环境不允许她这样做。 自从那日冷晨莫子潇率兵出征后,她几乎是日日夜夜盼着他能快些凯旋归来,更想象过无数次在他回来时与他相见时那激动欣喜的场景。 而如今,她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惨淡收场,而且莫子潇还带回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他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如此亲昵,甚至莫子潇会因为她而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难道他从未对自己有过想念? 想到这些,褚曦的心犹如被踩在了脚底下一般生疼,可她还是坚持着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苦心煎熬地等待着莫子潇的到来。 终于在临近戌时过半的时候,院门被王木打开。 莫子潇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走了进来。 彩屏欣喜的赶紧跑进屋去通禀褚曦,“姑娘,莫大将军来了。” 一直垂着头坐在罗汉椅上的褚曦闻言抬头,“真的?” “嗯,真的来了。”彩屏笑道。 彩屏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熟悉的一声:“曦儿。”随后莫子潇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褚曦身子一怔,抬头望向门口。 只见莫子潇那抹高大的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曦儿,我来晚了,因为方才一直有事耽搁了。” 褚曦别过脸去摇摇头,可眼中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彩屏见状赶紧给她递上了帕子,而后转身出了屋。 眼下只剩他们两人了,莫子潇抬手去给褚曦擦泪。 “曦儿,你别哭,哭得我的心都跟着一起疼了。”莫子潇柔声说道。 他对褚曦一直都有很深的感情,毕竟他们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 褚曦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而后便双手交叠地坐在那里,她在等着莫子潇主动跟她解释。 “我出征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莫子潇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褚曦。 褚曦被他这一问,原本不想说出口的那些委屈瞬间都挤满了胸口,刚才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就又喷涌而出。 莫子潇一看便知她定是受了很多委屈的,心疼地就握住了褚曦的手,柔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一切就好了。” 褚曦闻言抬起泪眸望着他,颤声问道:“那她呢,你与叶欢愉到底是何关系?” 第六十五章一妻一妾,夫复何求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终于没能忍住的先问出了口。 莫子潇闻言垂下了头,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跟褚曦从何说起。 片刻,他终于在褚曦那双灼人的目光中熬不住地开口。 “我与欢愉已经准备择日大婚了。”莫子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此话一出犹如一个焦雷在褚曦的头顶轰然炸裂。 她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震惊,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良久之后,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缓缓转头看向莫子潇。 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大婚?与叶欢愉,那我呢?”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是在出征前曾亲口对我说过只要回来就娶我的吗?你说会一辈子守护我,不论生离死别。那时候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把自己的心都交给了你,我一直在等你凯旋,就盼着你平安归来。我以为我所有的付出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日,可如今你却要与她成婚,子潇,这是为什么?” 莫子潇看着褚曦那脸的震惊,却十分冷静地回答道:“我对你的承诺始终未变,这次凯旋后就娶你过门。” 褚曦听闻诧异地道:“娶我过门?你不是要与叶欢愉大婚吗?怎么……”她的话戛然而止,在这一个褚曦才明白过来莫子潇口中的娶她过门是什么意思。 那是让她做妾。 “子潇,你是想让我给你做,妾?”褚曦几乎是将自己的心亲口咬碎了才突出这句话来的。 莫子潇看着她不予否认,那便是默认了。 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此刻的冷漠回应,褚曦只觉得一股酸涩刺痛的气流凶猛的向胸腔袭来,以至于她都承受不住地晃了晃身子。 莫子潇见她悲伤的几乎不能接受,便开口说道:“曦儿,你我自小青梅竹马,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你的,只是眼下我的身份和处境都不能娶你为正妻,但我会一直照顾你,再不会让你任人欺凌的。” 褚曦闻言冷笑一声,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莫子潇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欣赏,接着说道:“我和叶欢愉啊,是在这次西南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才互生爱慕的。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未曾想象过世间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她就像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在众多的人之中脱颖而出。她浑身散发着率直的气息,那股子飒爽的劲儿,就如同战场上的猎猎军旗,风一吹便猎猎作响,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与生机。当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那感觉实在太过奇妙了。仿佛我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纽带相连,彼此之间的默契简直如同与生俱来。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过去,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交流,彼此就能心领神会。无论是战场上突然出现的敌军偷袭,还是需要协同合作的攻坚任务,我们都能凭借这种默契迅速做出反应,让敌人防不胜防。” “所以,你便对她动了真情,更甚于我。”褚曦颓丧地说道。 莫子潇一说起叶欢愉,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抑制不住满心的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曦儿,欢愉她是个性情爽辣之人,直爽的性子心里就容不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她也特别不喜欢内宅之中的争斗之事,只要一听到这些,就会皱起眉头。所以,等她过门之后,必定不会与你有所为难的。到时候我带着欢愉一起去为朝廷效力,你就安心地负责府内的各项事务,照顾好我母亲,这样一来我也可心无旁骛的闯出一番天地来,到了那时,我莫子潇有你们这一妻一妾,夫复何求。” “呵呵,哈哈哈。”褚曦忽然发出一阵冷笑来。 听得一旁的莫子潇蹙着眉,摸不到头脑地问道:“曦儿,你在笑什么?可是不愿意?” 想到这褚曦将满腹的悲痛硬生吞咽了下去。 王木回来了。 褚曦见只他一个人,便问道:“没请个大夫来?” 王木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面露难色。 “回夫人的话,京城里的大夫一听是要去镇国公府都不肯来,幸好奴才遇到了以前常来府里的秦太医,他好心给了奴才这瓶药没收银子,还有当铺嫌弃那身嫁衣晦气,只肯给三两银子。” 褚曦听闻垂眸叹了口气,她低声道:“镇国公走了,眼下还是先顾活着的吧。” 说完她上前拿过王木手里的药瓶,就走去给外面那个病重的丫头服下了。 王木守在镇国公的尸身旁哭了一阵子。 可两个人即便是再节俭,当掉嫁衣得来的三两银子还是不够安葬李诞的。 一筹莫展之时,褚曦猛然想到了什么。 “王木,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 跪在地上烧纸的王木抬头问:“夫人,你一个人要去哪里?况且连身外衣都没有。” 嫁衣当了,她现在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褚曦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一笑,“本来这就是一个死局,他们联手把我送了进来就没有想过要让我活着走出这镇国公府,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王木站起来想要将自己的外衣脱给她,可是褚曦已经快步走了。 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一夜未睡又滴米未进的褚曦走了大半个时辰,她站在了以前这个自己称作是家的地方。 扣响门环,出来开门的是钱家的小儿子钱耀祖。 “大姐。”他一开门竟见褚曦站在了门外。 于是扭头对着屋里喊道:“爹,娘,大姐回来了。” 钱坤和徐氏听闻赶紧跑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钱坤怒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在凌晨好不容易才送走的养女。 “爹,娘。”褚曦低低的唤了一声。 “谁是你娘,你娘是侯府的柳氏,我可担当不起。”徐氏此刻没有半点的母女情分,恨不得立即马上就与她撇清所有的关系。 褚曦望着他们对自己竟是这样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心如刀绞疼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可是她叫了十六年的爹娘,是她从八岁起就靠着绣活来养活了他们一家人。 第六十六章褚曦变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彩屏和王木听后都十分讶异。 “姑娘为何要进宫啊?”彩屏问道。 褚曦起身,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就连眼泪都已枯竭了,她再没有说一句话的便走去了卧房里。 彩屏跟王木望着此刻她那单薄悲怆的身影,不禁心疼的流下泪来。 这一夜她独坐在床上望向窗外清冷的月色,想着就快要过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跟彩屏和王木,一起围坐在火堆前吃着烤番薯,那时日子虽苦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 这一坐便是一夜。 翌日一早,褚曦便独自打了水来洗漱。 彩屏起来时她已经梳妆好,坐在了椅子上发呆。 彩屏见她这样心一下就被揪疼了,红着眼睛走到跟前。 “姑娘,要不就答应了吧,至少咱们还可以在这小院里安稳度日,彩屏再也见不得姑娘受苦了。” 褚曦只轻叹一声却依旧不语。 彩屏只好起身去给她热了参汤端来,可褚曦只喝了一口粥便放下了。 “几时了?” 彩屏答道:“辰时过半了。” 褚曦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对彩屏说道:“李公公应该就快来了,你去把太后的那幅百鸟朝凤图收好拿过来。” 彩屏诧异地问道:“姑娘,那图还未绣完,再说李公公只是来监察你绣图的进度,怎么会肯带你进宫去呢?” 褚曦转头看向彩屏,“照我说的去做吧。” 彩屏闻言便转身进了屋去收图。 这时听到外面王木快步跑进来,“姑娘,宫里的李公公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姑娘呢。” 彩屏此时拿着图从里面走出来,“姑娘,都收好了。” 褚曦闻言深吸一口气,而后说道:“走吧。” 主仆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前厅,只见李公公正端坐在那里,一旁是莫子潇跟莫老夫人陪着喝茶呢。 见他们来了,莫子潇那原本随意的目光瞬间有了焦距,他下意识地便看向了褚曦所在的方向。 褚曦就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站着,两人的目光仿若有磁力一般,随即碰上。 莫子潇的眼中瞬间充满了关切,他满心期待着能看到褚曦往昔那如秋水般的灵动双眸,只是,现实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剑刺痛了他的心。 褚曦此刻的眼中早已失却了往昔的神韵,就像一泓干涸的死水,没有了丝毫的波动。她的双眼红肿着,那曾经水润饱满的眼眸如今干枯得如同久旱的裂地,直直地看着莫子潇。那目光中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一丝眷恋,就那样空洞地看着,仿佛莫子潇是一个她全然陌生的人。 才不过一夜未见啊,这对莫子潇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片刻,可眼前这个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曦儿怎么就变得如此一副面孔了呢?这副陌生疏离的模样让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猛地一沉。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褚曦就像是从遥远之地闯入视线的一个陌生人,他都有些不敢认了。 端着茶盏喝茶的莫老夫人抬眸瞥见了两人的这一幕,心下明白其实儿子还是在乎褚曦的。 褚曦收回了目光,便迈步上前,“民女褚曦见过李公公,莫老夫人,大将军。”她第一次给莫子潇行礼。 而这一举动竟如一根钢针般的瞬间刺进了莫子潇的心里,扎得他生疼。 “曦儿。”他不禁就唤了她一声。 只是此刻的褚曦完全充耳不闻,她一双目光看着李公公,面色认真地说道:“李公公,这幅百鸟朝凤图已将近尾声,只是今日还要劳烦李公公带民女进宫一趟。” 此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尤其是莫子潇跟老夫人,他们想莫非褚曦是想进宫去跟太后娘娘告状不成? 这哪能行,于是莫老夫人先开口道:“褚曦,那宫里岂是你可随便进出的,再说你只管给太后娘娘将百鸟朝凤图绣好便是,怎可总是劳烦太后。” 李公公原本是想开口问她为何要进宫的,但是没想到这老夫人竟抢先开了口,于是他便想听听她是想说什么。 褚曦抬眸,一双冷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莫老夫人。 她冷硬地开口说道:“老夫人莫怕,褚曦这次进宫不是跟太后告状,说您老是怎样趁着将军不在时诬陷我投毒谋害你的,更不是去恳求太后让莫大将军舍弃了他心心念念的叶欢愉,而娶了我的。” “我进宫只是因为这幅百鸟朝凤图就要绣完,但是那只凤凰的眼睛必须要由太后亲自绣上一针才可,而我必须要在一旁亲自指导太后如何绣,又要在哪里行针,这样这幅图才可有灵气,护佑太后心想事成。” 她一口气说完,无论是眸里的目光还是口中的语气都不复从前那样,犹豫软弱又顾及着往日的情分。 此时的褚曦只一句话便当着莫子潇和李公公的面,揭开了莫老夫人的真面目,果决又毫不留情。 坐在那里的莫子潇闻言十分震惊,他错愕的看向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娘,曦儿方才所言可是事实?” 莫老夫人的脸色已经由红变青,她被儿子质问的吞咽了一下喉咙。 褚曦此刻又对李公公开口说道:“李公公,今日黄历是个难得的即日,若是能在午时前将凤凰眼睛这一针绣完那就万事大吉了。” 李公公闻言这才将一双看热闹的眼睛,从莫子潇母子身上移开。 忙笑道:“哦,好好,老奴怎么能耽搁了太后娘娘的吉时,这就带你进宫去。” 言罢他还冲着褚曦赞赏的一笑,暗想这丫头果然聪慧,几句话就挑起了母子俩的矛盾,更是借着给这幅百鸟朝凤图点睛的由头让他领进宫去,一举两得,实属聪明。 “曦儿,等等,我刚好也要进宫去见皇上,正好带你一起走。”莫子潇在褚曦身后说道。 “不必了,我还是跟着李公公去吧。”褚曦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前厅,将莫子潇扔在了身后。 “忘恩负义的死丫头,她竟然血口喷人,看看她方才那副猖狂的样子,你还想留她做妾,想都别想。”莫老夫人颤声怒骂道。 第六十七章开启反击与侯府断亲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子潇回头望向母亲,“娘,曦儿可是你从小疼到大的,你如今怎么会如此心狠的对她?投毒谋害你,这样恶毒的事你怎可嫁祸给她?这可是死罪啊。” 莫子潇是根本就不相信母亲的话,他最了解褚曦性子,不然也不会在钱家遭受那样的压榨和苛待。 “小子,你现在想将你老娘置于何地?要不要亲手拿下我送去大理寺,又或是去皇上太后那里认罪伏法?”莫老夫人眼神凶厉地瞪着儿子。 莫子潇当然不能拿自己的老母亲怎么样,于是一甩手愤然离去。 他今日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做,要进宫去见皇上,又要去叶家跟叶欢愉坦白,他要纳褚曦为贵妾,光是这些事都足以让他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空跟他母亲争辩,更何况此事看似好像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想再提及费神。 褚曦一个人跟着李公公进了宫,前面的小太监早就将褚曦为何进宫来禀报给了太后娘娘。 所以正坐在罗汉床上的太后已经等在褚曦了。 “民女褚曦参见太后娘娘。”褚曦跪下磕头,脆冷的声音格外好听。 太后娘娘早就想见见这个命运多舛,并让她侄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姑娘了。 “快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娘娘。”褚曦站起身来,她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坐下,行为举止都十分得当又不失谦卑。 太后见了顿生好感,“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褚曦闻言便缓缓抬起头来,一张俊美灵秀的面庞顷刻映入太后的眼帘。 “果然,美却不艳,清新脱俗,难怪莫子潇肯为了你不惜去求皇上,欢儿也为了你跪地不起。” 褚曦闻言立即跪下了,“太后娘娘恕罪,民女并不知道齐欢为了救我长跪不起。”她知道太后娘娘对这个侄儿非常疼爱,如今这话在自己还没有揣度明白之时先跪下认罪便不会有错。 太后轻轻笑着,眼波流转间满是温和,“起来吧,哀家没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欢儿如今恢复了男儿身,这往后的日子就能如同寻常人那般自在正常了,这可都多亏了你呢,哀家心里对你满是感激。” 褚曦听了这话,身体却依旧微微颤抖着,并没有挪动跪着的身子。 她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犹豫的神情在她精致的脸上蔓延开来。 太后见她这般模样,轻叹一口气,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你这丫头,今日借着给百鸟朝凤图点睛的名头前来,定是有话想说,莫不是有什么难处?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心思呢?不妨一股脑儿都与哀家讲讲。” 褚曦缓缓抬起头,一双泪汪汪眼睛望向太后,恰似那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太后的心不由自主地被狠狠牵扯了一下。 太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轻声说道:“你这孩子,这般模样看着让人心疼,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便是了,莫要让哀家干着急。” 褚曦咬着唇,豆大的泪珠还是没忍住地簌簌掉落,“请太后开恩,准许褚曦与侯府断亲。” 太后闻言一顿,而后不由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略想了想,问道:“褚曦,如今你已经住进了将军府,而褚侯爷也并未上门寻你,有莫大将军护着你,往后想必侯府也再不能将你随意处置了,不断亲名义上你就还是侯府的大小姐,这又何苦呢?” 褚曦颤声回道:“褚曦至今所受的所有苦痛都是源自于侯府,和这个嫡亲大小姐的身份,更何况侯府也从未真正的承认过民女,否则又有谁会一次又一次的将亲生的女儿推入火坑,甚至亲手送我去死。” 这一番话说得太后跟李公公都不由的叹了一声,他们当然知道侯府自认亲以来褚曦都遭受了些什么,虽说皇上也只是一时兴起想报复一下李诞跟褚侯爷,但如今皇上早已将此事不放在心上了,可褚曦却在一直遭受着苦难和折磨。 想到这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既是这样那哀家就准你与侯府断亲。” 褚曦闻言立即磕头谢恩,“民女褚曦谢太后娘娘,只是民女还有一事。” 太后点头,“说吧。” 褚曦抬起头来,说道:“民女为太后所绣的百鸟朝凤图只差收尾了,太后能否提前将余下的那五百两银子给了褚曦。” 李公公挑眉问道:“你想提前拿了银子,为何啊?也不差这几日,难道太后娘娘能克扣你不成?” 褚曦赶忙摇头道:“李公公误会褚曦了,褚曦是想拿着银子好给自己买下一个安身之处,日后便可独立门户安稳度日了。” 太后和李公公闻言都十分惊讶,可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小太监跑进来。 李公公一挥浮尘示意他进来,小太监跪下给太后磕了头后便低声在李公公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通。 李公公听后面露讶异,摆了摆手后,那小太监便退下了。 随后他便走到太后跟前,小声道:“皇上大殿传来消息,说那莫子潇要用军功求娶叶欢愉。” 太后闻言又是一惊,不由的就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褚曦,说道:“原来是这样。” “丫头,你可想好了?” 褚曦仰起头来,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庞却露出了异常坚定的微笑,“是,民女都想好了,有了太后赏赐的银子,褚曦今后也定可以好好过活,哪怕终老一生。” 太后看出了她此刻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凄苦,不由的从同为女子的角度产生了共情,对她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好,哀家就遂了你的心愿。”说罢对李公公一挥手。 李公公便转身去取来了银票亲手递给了褚曦。 太后连连叹气,觉得这莫子潇原本对褚曦的痴情竟是这样经不起考验。 褚曦拿了银子走出了太后的寝宫,一个小太监在前引领着她出宫。 “褚曦。”突然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那小太监都身子一抖,不由的向后看去。 褚曦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望去。 只见一身盔甲的叶欢愉瞪着她便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克死镇国公的寡妇褚曦。”叶欢愉步伐嚣张地来到褚曦面前,她满是鄙夷地骂道。 “啪”的一声,褚曦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而后怒斥道:“叶欢愉,你也算是个朝廷的从五品,竟在这宫中如此嚣张放肆地辱骂官眷,是谁给你的胆子,莫子潇?” 叶欢愉手捂着刚被褚曦打过的脸,满眼震惊地看着褚曦,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 第六十八章叶欢愉疯狂嫉妒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是啊,那镇国公李诞虽然是被皇上报复而死,但是至今也未削去爵位,所以这褚曦也就仍是官眷。 一旁给褚曦引路的小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惊讶地远远站在一旁瞧着热闹。 “你,你敢打我?”叶欢愉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身穿盔甲,英姿飒爽,是皇上亲自封赏的巾帼英雄,如今却在这里,被褚曦扇了一巴掌,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打你又怎么样?”褚曦冷笑一声,一双杏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下次若是你的嘴还这么贱,就不只是打你这么便宜了。” 褚曦虽然不似叶欢愉那般身穿盔甲,威风凛凛,但她那俊美的面庞上眼神坚定,所展现出的凌厉气势却丝毫不输叶欢愉。 叶欢愉被褚曦的气势所震慑,但嘴上却从不服软。 “你敢!褚曦,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官眷的身份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叶欢愉可是皇上亲赐的安远将军,在你还在闺房的被窝里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披上战甲,奔赴边关。那里环境恶劣,战斗残酷,我每一天都在为国驰骋疆场,奋勇杀敌,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我为国效力的勋章。而你,如今可待在将军府中安稳度日全都是靠我在前线奋勇杀敌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叶欢愉自以为傲地说道。 “呵呵,可笑,所以你就可以在这皇宫里肆意妄为了?都不把皇上放在眼中?”褚曦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你,我何曾不要皇上放在眼中了?”叶欢愉气得浑身发抖,她愤怒地伸出手指向褚曦。 褚曦目光一凛,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就打掉了叶欢愉指向自己的手,同时怒喝道:“皇宫内,我奉劝你还是收敛些。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些在外面野蛮无理的做派最好都收起来,在这皇宫之中,可不是你能肆意撒野的地方。你这样处处透着粗俗的行为,只会让人耻笑。” “住手,欢愉,使不得。”不远处 “你敢!你虽是官眷,但我也是皇上亲赐的安远将军,当你还在闺房的被窝里享尽荣华富贵之时,我早已在边关为国驰骋疆场,奋勇杀敌了。” “呵呵,可笑,所以你就可以在这皇宫里肆意妄为了?都不把皇上放在眼中?”褚曦并没有丝毫不畏惧。 “你,我何曾不要皇上放在眼中了?”叶欢愉怒指褚曦。 褚曦目光一凛,一巴掌就打掉了她指向自己的手,怒喝道:“皇宫内,我奉劝你还是收敛些,别总是把你这些在外野蛮无理的做派都尽显无疑,叫人耻笑。” 原来,刚刚得知莫子潇要纳为贵妾的人就是褚曦后,叶欢愉心中的嫉妒就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她一心想着要立即去将军府找褚曦的麻烦,好好地给她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才刚走出皇上的大殿,在半路上就碰巧遇上了褚曦。 如今这口恶气堵得她胸口憋屈,不吐不快,于是扬起拳头来就朝着褚曦打过去。 “住手,欢愉,使不得。”不远处莫子潇一边喝止,一边快步奔过来。 可此时的叶欢愉,内心早已被嫉妒和愤怒填满,莫子潇的劝诫声在她耳中不过是嗡嗡作响的噪音,她哪里还听得进去,握紧拳头,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褚曦挥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子潇反应迅速,脚尖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如敏捷的猎豹般冲了过去,及时挡在了褚曦的身前。 “砰!”叶欢愉的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莫子潇的脸上。 “嘶……”莫子潇吃痛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叶欢愉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但她随即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子潇,有没有打伤你啊?” 莫子潇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语气带着责备地说道:“这里是皇宫,欢愉,你怎可如此鲁莽,做事之前一点不顾后果。” 叶欢愉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恼怒,她立即拉下了脸来,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怎么,你这一拳是替她挨的?我打她,你心疼了?莫子潇,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啊,居然为了她斥责我!”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褚曦这时从莫子潇的身后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的笑意。 说道:“我还要赶回去给太后娘娘绣百鸟朝凤图,你们二位若是还有廉耻便等出了宫后再吵吧。”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你……”叶欢愉又气又怒,又羞又恨,可却只能看着褚曦的背影随着小太监渐渐远去。 往回走的路上,褚曦坐在马车里垂眸落泪,什么性格爽直,又不喜内宅争斗,不过都是骗我的谎话。 这世上会有哪个女子愿意同别人一起分享心爱的男人,她叶欢愉也不例外,看今日她这表现就知道了。 她是如此,那我亦如是啊。 褚曦想到这心如刀绞一般的疼,她过去那几个月里所有的期盼与希望都随着这股心痛,被生生碾碎。 忽的,马车陡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而后停住了。 褚曦讶异,便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只见此刻他们正行至京城里这条最热闹的街市上,方才是因为一只小狗突然冒失地闯过来,所以车夫为了躲避不及让马匹有些受了惊。 褚曦见没什么大事便放下了心,可就在她刚想要放下帘子时,却意外瞥见了路边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看向自己。 “是他。”褚曦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那日给将军府送肉的人。 两个人目光碰撞到了一起,褚曦微微扬了下唇角便放下了帘子。 而那人一只目送着马车渐渐驶离了他的视线外。 褚曦匆忙下了马车,她的脚才刚迈入将军府的大门,迎面就见莫老夫人正坐在路中央,显然她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老太太定是在为了早上的事向她发难,同时也是趁机想对她再动手除之后快。 第六十九章她也学会了栽赃嫁祸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见状,褚曦深吸一口气,随后便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去。 她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一双明亮而又坚定的眼睛平视着老太太,既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谄媚,也看不到一丁点儿怯懦。 此时的她,表情平静如水,就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褚曦喉咙里发出脆冷的声音,问道:“天这么冷,老夫人在这里是特意等我的?” 莫老夫人的脸上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着,沉甸甸的,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犹如一座古老而又冷峻的山峰,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老夫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只见莫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皮,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褚曦,而后她重重地吐出两个字:“跪下。”那一声呵斥犹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 周围的下人们被这一声呵斥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屋子仿佛瞬间被一股寒冷而又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跪下,给谁?你?凭什么?”褚曦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面带讥讽地对莫老夫人三连问。 莫老夫人闻言错愕地瞪着褚曦,她从未想过以前那个即便是她诬陷了她投毒,也依旧对自己逆来顺受的丫头,眼下竟然完全换了副面孔般的对自己出言不逊。 “放肆的丫头,就凭我是三品虎牙将军的娘,就凭你如今还住在这将军府内,就凭你一心想着要嫁给我儿子。” 老太太也一口气地回答她,并且句句切中要害。 褚曦闻言发出连声的讥笑,说道:“你是虎牙将军的娘,但却不是我的娘,如今我是太后娘娘亲自送进这将军府内,以确保我可生活无忧地将那幅百鸟朝凤图绣完,所以你也算是领旨奉命接我入府绣图,至于你说我一心想要嫁给你的儿子,那恐怕老夫人真是老糊涂弄错了,是你儿子跑去皇上那里求了我的,是他一直都想要了我。” 褚曦句句犀利地将莫老夫人刚才以为句句切中要害的话,一一都给驳斥了回去,而且每一个原由都说得莫老夫人再难反驳。 “什么,你,竟敢如此,对我……”莫老夫人这次完全被褚曦怼的无言以对,甚至给她气得顿时胸闷气短。 褚曦站在那里眼看着那个从前曾无比疼爱自己的莫大妈,后来又亲口陷害她投毒死罪的莫老夫人,就在自己的面前颤抖着身体,却还一副要将自己给吃掉的凶恶嘴脸。 她内心里顿时百感交集,那过往的帧帧画面都在脑子里浮现,可是她此刻却没有半点的难过,有的就只是不断地告诫自己今后再不可任人随意的欺辱,她要坚强,要保护好跟着自己受尽苦难的彩屏跟王木。 忽的,听闻外面传来了渐近的马蹄声。 是莫子潇回来了。 褚曦静静地望着被自己气得浑身颤抖的莫老夫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算计和得意。 而后,就在众人都以为她又要开始强硬反抗的时候,她却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住了。刚才她还那副宁死不屈、强硬的样子,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给跪下了呢?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就在这时,只见莫子潇脚步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他刚一迈进大门,就见自己的母亲正端坐在路中央,那严肃而又带着愤怒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而褚曦呢,则跪在这冬日里冰寒冷硬的石路上。 那石路透着丝丝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头。 “娘,你这是干什么?”莫子潇见状,立刻满脸气愤地质问自己的母亲。 莫老夫人张着嘴,整个人怔愣在那里,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目光呆呆地看着跪在脚下的褚曦,脑海里突然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个狡猾的丫头是知道儿子即将回来,所以才故意跪给他看的。 这丫头,心思真是太深沉了。 莫子潇见母亲不答话,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褚曦,赶忙上前去将褚曦搀扶起来。 轻声说道:“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那么弱,怎么经受得起呢?” 褚曦缓缓地、轻轻地把手臂从莫子潇的手中抽出,然后微微垂着头,低声说道:“我没事,子潇,你也别惹老夫人生气了,她才刚刚大病初愈。” 此刻的褚曦跟刚才句句都不饶人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就连在场所有的下人们都不禁不佩服褚曦,原来她之前并不是软弱无能,只是不愿意而已。 是啊,就连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个人。 莫子潇听了褚曦的话,蹙着眉,满脸的暴躁。 方才在宫里叶欢愉跟他闹,如今回到府中他娘又在闹,如今他还哪里像是一个得胜凯旋的将军,完全就是一个饱受夹板气的窝囊废。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阵烦躁,便对褚曦说道:“你也快些回去给太后绣图吧,这里不必理会。”说完,他连看都没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就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府里走去。 莫老夫人何曾受过儿子这样的对待啊?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既委屈又愤怒,一边哭一边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怎么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变成这样了。 褚曦看着莫子潇远去的身影,眼睛里立刻又露出了得意的冷笑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 “栽赃嫁祸,诬蔑陷害,谁不会。”褚曦脆冷的声音好似一把尖刀,直直地就插入了莫老夫人的心脏,顿时令她血脉喷张,呼吸急促。 “你,你,好一个歹毒的丫头啊。” 褚曦得意冷声一笑,道:“莫大妈,我的歹毒都是住进这将军府后,一步一步,你亲自教会我的。”言罢她瞪着一双杏眸便迈步走去自己的院子了。 被留在路中央的莫老夫人,却还仍旧坐在冬日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莫子潇,褚曦,你们给我出来!” 莫老夫人还未从刚才被褚曦狠狠的算计走出来呢,便听到门外有人直呼儿子的姓名。 “谁这么大胆?” 第七十章欲买宅院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老太太一肚子的气正没处发泄呢,却听到府外居然有人直呼他儿子的大名,便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叫嚣。” 这时门房的小厮跑过来,“老夫人,外头钱家夫妇正在闹事,也不说要进来见老夫人跟将军,就只在外头大喊,弄得很多人围观。” 莫老夫人听闻心下一沉,想起了那张自己病重中被钱梦云强迫按下指印的那张订婚书。 可转念又一想,如若是这样那钱家的又何必叫着褚曦出来? 想到这老太太也拿不定,便道:“告诉他们若有事就进来说,若是再闹必定法办。” “是。”那小厮转身便跑了出去。 果然,钱家夫妇很快就一瘸一拐地相互搀扶着走进了将军府。 一见莫老夫人正坐在路中央便也是十分诧异。 徐氏冷笑道:“哎呦,莫大姐这是特意在这里等着我们夫妇的?” 老太太拉长着脸,怒声道:“你们方才在将军府外大肆叫喊,直呼正三品虎牙将军的大名,是想做什么?快过年了,难道要去尝尝那牢饭的滋味儿如何?” 钱坤和徐氏闻言不由有些胆怯地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徐氏干咳了两声壮胆。 说道:“莫大姐这话说的,你家儿子就算是正三品的虎牙将军那也不能白白霸占了别人家的女儿吧,难道为官就可以罔顾王法了?” 莫老夫人蹙眉,质问道:“我儿子何时霸占你家女儿了?” 徐氏撇嘴,冷哼一声说道:“那褚曦如今都住在将军府一月有余了,可你和莫子潇却都没有给我们一个说法,难道不是霸占了去是什么?” 老太太听闻被他们的无耻给气笑了,“褚曦是侯府的大小姐,如今褚侯爷都没有说过什么,你们却无耻地跑来自称是她的父母,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无赖。” 徐氏毫不示弱,会呛道:“哎呦,现在儿子有了出息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原来你竟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也不知是谁在儿子飞黄腾达后就嫌弃了褚曦,想着各种卑鄙手段对她除之后快,若是论恶毒无耻,我们怎能跟你比,你可远要比我们无赖得多。再说养父母就不是父母了?” 莫老夫人被徐氏怼得竟无言以对,语塞的她再度呼吸急促起来。 “叫莫子潇出来,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钱坤大声喊道。 “还有褚曦,毕竟咱们养了她十五年,不能就这么白白送了人,就算是做妾也得该有的都有。”徐氏补充道。 这时,钱氏夫妇又来闹的消息迅速传进了褚曦的院子里。彩屏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紧紧地蹙起,脸上满是担忧。 “姑娘,钱家的又来闹了。这一回不知道又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待会要是莫老夫人叫您去处理这事儿,可该怎么办才好呀?钱家那两口子实在是难缠得很呢。”彩屏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在屋里踱步。 褚曦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认真地绣着手中未完成的图,她的眼神专注而平静,仿佛外面即将掀起的波澜与她毫无关系。 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地开口道:“把院门关好,其他的不必理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闹就闹去吧。” 彩屏听了褚曦的话,轻叹了一声,无奈地说道:“知道了,姑娘。只是这钱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老是来找麻烦,奴婢心里总是有些担心。”她一边说着,一边按照褚曦的吩咐去关院门。 褚曦突然抬起头,她看着彩屏说道:“去把王木叫进来。” “姑娘,我来了。”正巧,王木掀帘子走了进来。 褚曦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抬起眼睛看着王木说道:“你待会出府去看看有没有小一点的宅院,四五间房便可,要新一些的,而且不需要修葺就能入住的。” 王木听到褚曦的话,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地看向褚曦。旁边的彩屏也同样满脸惊愕,忍不住在一旁说道:“姑娘这是要买宅子搬出将军府去?” “去吧,若是看到合适的便回来告诉我,这件事情要尽快办好。”她最后嘱咐了一句。 言罢褚曦又低下头继续绣图,仿佛这几日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的平静,就好像她的世界一直都只是在那绣布之上。 王木看着褚曦依然平静的面容,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姑娘,奴才这就去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彩屏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站着,心里不断地猜测着姑娘这样做的原因。 而褚曦依旧埋头在她的刺绣之中,一针一线仿佛都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她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似乎在谋划着一个长远而又不易被旁人察觉的计划。 钱家夫妇来不过就是想为了讹钱的,褚曦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被莫老夫人给打发走的,也根本不想知道。 只是傍晚的时候听闻叶欢愉来了,并且同莫老夫人一起吃了晚饭。 王木从外面打探宅子的事回来,一脸不悦的对彩屏说道:“我方才经过前厅时见到那个女将军正同莫大将军和老夫人吃晚饭呢,饭桌上他们有说有笑的,好不融洽。” 彩屏听后心头不由一紧,跟着难受起来,“原本该是我们姑娘坐在那里的,如今却被她给占了位置。”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这世上的事谁也不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褚曦突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说道。 “姑娘。”两个人异口同声。 褚曦摆摆手,“我没事,王木,宅子的事打探得怎么样了?” 王木立即答道:“回姑娘,我一共找到了两处符合姑娘提出条件的宅子,只是最合适的那处却紧邻钱家。” 褚曦垂眸想了想,问道:“那剩下的一处呢?” 王木说道:“另外一处大了一些,共有八间房,价钱也高出来一倍,不过仍然算是比较小的宅院了,前后各有两处空地,可作为花园或者菜圃。” 褚曦闻言点点头,“也是,在这京城里小一些的宅院确实少有,容我再考虑一下。” “姑娘买宅子难道是真想搬出将军府吗?”彩屏问道。 第七十一章彩屏被打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抬眸看向彩屏,她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不必惊慌,我今日已经从太后那里拿到了余下的那五百两银子。这银子虽不是什么巨额财富,但足够我们离开这里,带着你们安稳度日,不必再仰人鼻息。” 彩屏轻声问道:“姑娘真的不嫁莫子潇了吗?”她担心褚曦离开后会更加难过,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褚曦闻言,只冷冷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她缓缓摇头,“自打我懂事那天起,就一心想要嫁给莫子潇,那时的我以为这辈子他便是我唯一的归宿,后来,我如愿地与他有了婚约,我以为我会苦尽甘来,然而……” 褚曦的语气突然变得苦涩,“可就在今日,他竟然用军功求皇上赐婚,要与叶欢愉百年好合。而我……”说到这里,褚曦原本已经平复的情绪,难免又再现波动,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抽疼。 “姑娘,如果真的舍不得那就别走了,至少莫子潇他心里是有你的,就算那个叶欢愉过了门是正妻又如何,毕竟与他青门竹马的人是你。”彩屏劝道。 “青梅竹马又怎样。”一个刺耳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 褚曦闻声抬眸望去,心下一沉,知道是谁来了。 王木转头赶忙跑出去,却见莫子潇与叶欢愉正走了进来。 “将军,我们姑娘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再来吧。”王木不想让褚曦看到他们成双入队的在眼前进出。 可叶欢愉为了白天在宫里挨的那一巴掌怎能罢休,便道:“方才屋内还在说着跟莫子潇是青梅竹马,怎么这会就睡下了?滚开。” 王木蹙眉,刚想说话便听到屋里的褚曦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王木这才不情愿的侧过身,可一双眼睛还是瞪着莫子潇,眼里全都是责怪跟怨恨。 莫子潇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却难掩眼底的些许无奈,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随着叶欢愉缓缓走进了屋内。 其实他自回来之后,心里就始终被白天在宫里和叶欢愉发生的不快之事搅得烦乱不堪。那事儿就像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翻腾缠绕,所以在家中根本待不住,不足一个时辰就急匆匆地去了叶家给叶欢愉赔礼道歉。 在他的甜言蜜语和诚挚的悔过之下,总算是赢得了美人的原谅,随他来到将军府跟老夫人一同吃了晚饭。 然而,叶欢愉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白天的那一巴掌,她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必须要给莫子潇一点厉害瞧瞧才肯罢休。于是,她便执意非要莫子潇带着她来褚曦的院里。 莫子潇心里虽然有些发怵,毕竟他知道这事儿有些复杂,但又实在是不想得罪叶欢愉,一心只想讨她的欢心。左右为难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她来了。 门帘掀开,首先映入叶欢愉和莫子潇眼帘的,便是彩屏那双凌厉的眸子怒瞪着他们。 门帘被掀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首先映入叶欢愉和莫子潇眼帘的,便是彩屏那双凌厉的眸子,仿若带着实质的怒火,死死地瞪着他们。 叶欢愉本就是个嚣张的主儿,此时目光正好与彩屏的目光撞上,就像是两颗火星碰撞在一起,顿时便冒了火,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这是你丫鬟?怎么竟如此猖狂。”她指着褚曦问道。 褚曦缓缓抬眸,那一双美眸中满是鄙夷,她冷冷地开口道:“看来白天的那一巴掌还没有打得你长记性,到了别人的屋里竟还如此的没有规矩。”褚曦的声音平静却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这是莫子潇此前从未见过的样子,可自从他这次凯旋回来后却总见她这副样子。 莫子潇站在叶欢愉的身后,看着气氛有些紧张,赶忙低声说道:“曦儿,欢愉今天来是想跟你好好言和的。”莫子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 叶欢愉却像是没有听到莫子潇的话一般,她大大咧咧地不管其他,一屁股就坐在了褚曦的身侧,二话不说,伸手就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仰头便喝了一口,那粗鲁的秉性在这一瞬间暴露无遗,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彩屏忍不住训斥道:“敢问将军这位姑娘是何人?怎么来咱们姑娘的屋里居然问都不问便端起姑娘的茶盏就喝,这茶盏怕是要扔了,我都嫌脏更何况是我们姑娘呢。” “啪”的一声脆响,莫子潇抬手便狠狠打在了彩屏的脸上,他正愁找不到给叶欢愉宣泄的由头呢,彩屏就自己撞了上来,给他解了困。 彩屏那单薄的女儿身哪里经得起莫子潇下那么重的手,顿时便被他打的头晕目眩的跌坐在地。 “混账奴才,这哪里由得你放肆,居然还敢冒犯这将军府的未来主母,怕是活腻歪了吧。”莫子潇怒声指着彩屏骂道。 褚曦见彩屏被打立即冲过去,王木心疼地赶紧将她抱在怀里,急切地问道:“彩屏,彩屏,你怎么样了?” 褚曦红了眼睛,怒而转头瞪向莫子潇。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叶欢愉见了这一幕却坐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笑道:“活该,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有规矩,可偏偏自己的丫鬟却最没用规矩。” 莫子潇冷声开口道:“我这也是在替你教训这猖狂的丫头,在将军府内决不允许有这样的奴才,她若是今后还敢对欢愉不敬,那就只能被赶出去。” 叶欢愉听后满眼得意又娇嗔地看向莫子潇,故意柔声撒娇道:“子潇,还是你对我最好啦,有你护着我,日后嫁进将军府我就不怕会被你这贵妾给欺负了。” 褚曦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来,她满眼讥讽地看着叶欢愉,道:“所以你今日来所谓的言和,其实就是对我耍正妻的威风的?” 叶欢愉挑眉,点头得意地道:“我是正妻,你是妾,不对你耍威风,难道还要跟你讨饶不成。”说罢她更是将刚才自己喝过的那盏茶一抬手推到了地上,瞬间那纯白的骨瓷便四分五裂。 褚曦气愤的迈步就来到她跟前,可却被莫子潇那抹高大的身形瞬间给死死挡住了。 他一副生怕褚曦欺负了叶欢愉一样的护在了她的身前。 “曦儿,你不要再胡闹了,既然已成事实那就不要再贪图妄想了,如若你还肯乖乖听话那这将军府内就还有你的容身之处,但是你如果还继续这样不安分,那就休怪我无情。” 褚曦仰头望着这个也曾拼尽了全力护自己周全的男人,如今在他的心里和眼中已经全都是另外一个女人了。 “呵呵。”她不由凄凉地笑了两声,“子潇,你要对我怎样无情?”她问道。 第七十二章即将大婚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子潇因为白天在宫里护着褚曦,叶欢愉一怒之下便以退婚相要挟,所以此刻的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叶欢愉的丝毫风险了。 于是便冷声道:“你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到哪里去。”那声音仿佛是从冰窖里传来一般,带着无尽的寒意。 褚曦闻言顿了一下,她只觉得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可在这短暂的心碎后,她很快便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弯起唇角道:“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天色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刚才那重重的一击并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说罢,她便转身跟王木一起将彩屏扶起,然后缓缓走进里屋。 倒是莫子潇跟坐在那里还等着看好戏的叶欢愉,愣怔地望着褚曦离去的背影,觉得她此刻的反应有些过于平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别忘了就在早上的时候,她还狠狠给了叶欢愉一耳光呢。那时候的她,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谁要是敢靠近,就会被她撕成碎片。可如今怎么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认怂了,难道是真的怕了? 叶欢愉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对莫子潇说道:“看来她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多难对付呢。不过刚才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来日等我过门后她若是再敢对我不敬,那我可不管她是贵还是贱,反正就是一个妾,我可随意处置。”叶欢愉双手抱胸,眼睛微微上挑,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却是莫子潇最为心动的。 可是此刻他却因这些话心情有些复杂,总觉得褚曦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彩屏在用凉水敷过脸后渐渐感觉好些了,只是委屈的一只在流泪,看得一旁的王木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儿地骂莫子潇。 褚曦凝神了好久,终于对王木说道:“你明日就去将那所稍大些的宅子买下来,然后往里面置办东西。” 王木抿唇点头,“是,奴才明日一早就去办。” 他知道这将军府里如若再待下去的话彩屏还不知能不能保住命呢,毕竟她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对莫子潇无礼了。 “姑娘,是奴婢给您添麻烦了,奴婢一时没能忍住真是该死。”彩屏泪水止不住地流。 褚曦站起身来,走到彩屏跟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道:“你不要多想,更不必责怪自己,这都是我的命,或许出了这将军府我们能迎来更好的日子也说不定呢。” 彩屏闻言,在王木的怀中已泣不成声。 而此刻的褚曦,却显得分外冷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释然。 “圣旨到。” 翌日一早,将军府内便迎来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褚曦跟太后娘娘求来的跟侯府断亲的圣旨。这道圣旨的降临,意味着褚曦与侯府的恩断义绝,从此她将不再受侯府的束缚,能够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生活。 而第二道圣旨,则是皇上赐婚莫子潇跟叶欢愉的圣旨,由于两个人如今正处在热恋阶段,所以就算只是分别半日都觉得如隔三秋,于是急于腻在一起的两人便把婚期定在了十日之后。 莫老夫人听到这两道圣旨后,心中波澜起伏。 对于叶欢愉,她并不是很满意,觉得她出身寒门,与莫家并不相配。然而,皇上的赐婚让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但当她听到褚曦跟侯府断亲的这道圣旨时,却十分意外。 同样,当褚侯爷与柳氏听到这道圣旨的宣读时,两人仿佛被雷击中,惊愕得几乎无法动弹。 他们跪在地上,耳边回荡着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内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现实。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褚侯爷和柳氏坐在那摇头叹息,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怒斥道:“这丫头莫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断亲,她连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都不要了?她怎么敢如此行事,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褚侯爷的脸色铁青,他只觉得颜面尽失,十分丢脸,心中充满了愤怒。 “这个孽畜,居然如此猖狂,让老夫以后如何见人,自己的女儿竟然主动要与我断亲,这是何等丢人的事。”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不孝女,质问她为何如此绝情。 可对于这两道圣旨唯有褚曦一人,平静地磕头谢了恩,接过圣旨后便扬长而去。 很快虎牙将军就要在十日之后迎娶安远将军叶欢愉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在那条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这个消息已经是人们议论最多的话题。 肉摊上正在拆骨剔肉的傅云卿听闻后,手中的刀一顿,他一双浓黑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讶异。 “云卿,给我来一条五花肉,要肥的多一些的。”伯爵府的厨房刘管事对他说道。 “好。”傅云卿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 “你这小子前几日去哪儿了?肉摊上都不见你的人影,害得我为了买一块合心意的肉跑了好多地方,你没在的那几日正好听闻将军府内遭了贼,若不是对你很熟悉还以为你就是那贼呢。” 傅云卿只低头认真地割着肉也不回答,一双骨节分明白皙的美手竟完全不像是一个每日干着粗活的人。 他虽生的眉清目秀儒雅俊美,可当这手里拿着割肉的刀时,竟如同是握着长枪般的英气威武,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矜贵气质。 所以伯爵府的厨房刘管事每次来买肉时,都会不禁多看他两眼,“你这小子,白白生的这样好了,可惜了。” 傅云卿将割好的肉递给他,只微微的一笑。 刘管事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伯爵府那处宅子卖了,亲戚也回老家了,以后你就不必再往那里送猪骨了。”说罢他付了钱,拿了肉便走了。 “知道了。”傅云卿轻声答应道。 此刻他心里全都是莫子潇十日后即将要迎娶叶欢愉,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第七十三章终究没能躲掉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木闻言笑道:“还用想,一定是陈武大哥了,他在那条最热闹繁华的街上卖肉,只要他肯稍稍说上几句便一定会一传十十传百的。” 褚曦听闻后轻叹一声,“亏了他,咱们才不会在这空壳子的镇国公府里,被活活饿死冻死。” 彩屏笑道,“姑娘,奴婢觉得咱们的转机来了。” 转机? 褚曦突然想起昨晚陈武对她说的那句,“或许明日就有转机了”。 原来陈大哥他早就替我想到了。 一想到陈武,褚曦那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里突然就感到了一丝温暖。 “也不知道这样到底行不行。” 彩屏一脸的笃定,“姑娘放心,奴婢是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过的,对她的脾性也算是了解,太后一直都想要一副百鸟朝凤图,却迟迟找不到绣工让她满意的人,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盛传姑娘的绣工天下第一,我想一定会很快就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天下第一? 褚曦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她才是绣工天下第一的好呢。 师父不仅教她刺绣还让她识字,从不打骂责罚她,像母亲一样的细心教导关爱她。 她与陈武的婚约也是师父牵线做媒订下的,师父是在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只可惜一年前师父突然离开了京城,之后再不知所踪了。 为此褚曦还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直至现在想来也会红了眼睛。 王木笑道:“咱们已经尽人事了,那就等在这里听天命吧,相信咱们姑娘定是吉人天相。”说完他拿起几块枯树皮扔进了火盆里,瞬间火星四溅火苗直窜。 彩屏满心期待,“等着吧,按照太后娘娘的性子,不出三日,一准就坐不住了。” 三个人围坐在火盆前烤火取暖,那里面还放了几个红番薯。 只是摆放在面前的那瓶毒酒格外刺眼。 褚曦蹙眉道:“彩屏,将这瓶酒好好收起来吧,说不定哪一日用得上。” “啊?姑娘,还是扔了吧。”彩屏生怕她还想不开。 王木倒是觉得褚曦的话里有话另有深意,“姑娘叫你收着就收着吧,或许有一日用在别人身上也说不定。” 彩屏恍然,“也对,这世上总是有因果的。”说完便走去将那瓶酒收了起来。 晌午刚过,褚曦吃过烤番薯的手还没来得及洗,就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力扣门。 随后便是一个尖细的嗓子隔着大门喊道,“开门,奉太后娘娘懿旨,宣镇国公夫人进宫。” 彩屏听后惊喜的抓着王木的胳膊跳了起来,“来了,果真来了!这是在太后身旁伺候的孙公公的声音。” 褚曦怔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 王木听闻赶紧跑去开门,彩屏则上前去给褚曦擦了擦手。 她含泪道:“姑娘,这回咱们有希望了。”说完领着褚曦便往外走。 大门口,孙公公手拿拂尘望着镇国公府内此时的凄凉也不由摇了摇头。 不多会儿就见彩屏跟一个身穿灰蓝色衣服的姑娘走了出来,便知道她就是褚曦。 “彩屏给孙公公请安。”彩屏以前也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所以他们认识。 褚曦只是微微颔首,轻声开口道:“孙公公。”她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身在困境而表露出紧张忐忑和欣喜的巴结。 褚曦认为尽管眼下境况危难,但她也不能跟彩屏一样对一个公公行礼请安,毕竟自己还是他口中的镇国公夫人,是朝廷的命妇。 身旁的彩屏心下着急,替她捏了一把汗,毕竟她们现在是有求于人,太后身边的公公最能说上话,千万不可得罪了他啊。 倒是孙公公看着面前一身粗布衣裳的褚曦,只见她眉目俊秀虽不惊艳,但很耐看。 最重要的是她并未因自身处境危急而乱了方寸,却依旧沉稳大方,并未失掉了身为镇国公夫人的体面,这让孙公公的确眼前一亮。 “到底是褚侯爷的嫡亲女儿,虽然生长在落魄市井,但依旧有着他嫡亲尊贵的血统,难得啊。” 褚曦闻言冲孙公公苦笑道:“孙公公过奖了,只是那样的血统不要也罢。”她说的是心里的实话,可也是特意说明了自己对侯府的立场给孙公公听的。 果然孙公公听后挑眉撇嘴的点点头,暗赞这可真是个聪慧的丫头。 “那走吧,太后还在宫里等着呢。” 彩屏扶着褚曦上了马车,王木看着他们满眼的担心,只能小声嘱咐道:“彩屏,夫人就交给你了,我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 他们都很聪明,有外人在的时候没有再喊褚曦姑娘,而是叫她夫人。 马车走的是通往宫里那条最近也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在经过陈武的肉摊时,褚曦掀开帘子望过去。 没成想这一眼正与陈武那双晶亮漆黑的眸子碰上了,他也正在看着她,两个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都浅浅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褚曦只看他一眼,心便安了。 陈武目送着马车从面前驶过,俊美面庞上的那一丝难得吐露的微笑,也渐渐与马车一同消失了。 钱梦云自从回到了钱家的小院后,从侯府千金变成普通民女的她,不能适应的只好到处闲逛来打发时间。 今日午后正巧在街上遇上了接褚曦进宫的马车,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来自宫里的,又听闻周围的人在议论是太后跟前的孙公公亲自来接镇国公遗孀进宫,便既诧异又好奇的随着人群跟在了后面。 “这怎么可能?皇上不是要将她活活困死在镇国公府里,给李诞殉葬吗?” 钱梦云望着渐渐走远的马车蹙眉凝神,因为实在过不习惯这平民的日子,她心里竟突然生出了褚曦进宫后各种因祸得福的画面来,一时间搅合的心里烦躁不安。 于是便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可就在她转身抬眸之际,不想却意外瞥到了正在准备收摊的陈武。 瞬间一双剑眉黑眸鼻翼高耸,如刀凿斧刻般的俊美面庞便映入了眼中。 钱梦云看的怔愣住,陈武虽眉清目秀生的儒雅俊美,可手里拿着割肉的刀时,竟像是手握长枪般的英气威武,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贵气。 第七十四章自食恶果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既然是躲不掉的,那就得硬着头皮面对。 莫老夫人眸色一沉,说道:“原来褚侯爷跟夫人今日来将军府,竟是为了这张老身在病重糊涂时按下的订婚书。” 褚侯爷闻言猛地抬眸,怒声质问道:“怎么,听莫老夫人这话好似是不想认账啊。” “就是,红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想不认账怎么行。”柳氏情绪激动地说道。 莫老夫人却望着对自己发怒的褚侯爷嘴角一扯,冷笑道:“侯爷跟夫人莫动气,就算这张订婚书老身认账,可如今子潇是用军功求娶的叶欢愉,我这个老娘也说的不算了,不然侯爷和夫人进宫找皇上理论去?” 褚侯爷却是冷笑一声道:“去就去,老夫人何必用这种话来激将,难道是以为我褚敬之会怕了不成?如今你将军府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老夫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他其实早在来将军府之前就已经做了要进宫去见皇上的准备。 莫老夫人闻言一顿,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讶异。 她以为一直都被皇上针对并随时都会有着与镇国公同样命运的褚侯,是绝对不敢轻易去皇上跟前的,可哪里知道今日这褚敬之竟然会为了一个养女不惜冒着如此之大的风险进宫面圣。 后日子潇就要跟叶欢愉大婚了,这可要怎么办? 老太太心中也十分后悔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时起了歪心,要诬陷褚曦,那么今日那钱梦云定是会被关在大理寺了,又何来眼前这样棘手的麻烦呢。 眼下自己若是说出真相,非但不会被人相信,而且还会被扣上因想悔婚而诬陷钱梦云的罪名,那才叫给自己挖坑埋了。 如今老太太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不由地想起了那日褚曦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就不怕今日之事日后会自食恶果。” 现在想来褚曦的话应验了,只是眼前的恶果莫老夫人还是不想吞。 想到这她只有孤注一掷决定堵上一把,于是冷声道:“那褚侯爷和夫人就请便吧,老身还要为后日子潇的婚事张罗呢,就不耽误侯爷去见皇上了。” 褚侯爷站了起来,“褚曦那丫头呢?叫她出来见我。” 莫老夫人闻言,似笑非笑地道:“哎呦,侯爷这就难为老身了,褚曦如今可今非昔比了,她可是太后娘娘亲自下了懿旨,留在将军府内绣百鸟朝凤图的,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叫得动她,若非她自己愿意任凭谁想见也不行。” 老太太这话倒是真的,只是褚侯爷跟柳氏却还是心有不甘,他们总是觉得自己生了她那就对她有着所有和控制的权利,这样突然的就剥夺了他们对褚曦的权利怎么能接受得了。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不肯见了。”柳氏不忿地呵斥道。 莫老夫人却幸灾乐祸地说道:“侯爷跟夫人却怎么看都不像是褚曦的亲生爹娘,我若是有个亲生女儿被抱错了认回来,那可不知道要多疼她才能弥补这十五年来的亏欠。” 此话说罢,一下子就将褚侯爷跟柳氏刚才的气焰就给浇熄了。 他们自知是如何对待褚曦的,所以不由心虚,更在人前觉得理亏不敢争辩。 “你们要见我?正好,我也想见你们。”门外突然响起了褚曦脆冷的声音。 褚侯和柳氏闻声抬头望去,只见褚曦身后跟着彩屏迈步走了进来。 莫老夫人自从那日被她给栽赃嫁祸了后,这也是第一次见她,在领教过她的厉害后,不免立即就对褚曦有了防范。 “侯爷要见我?”褚曦来到褚侯爷的跟前冷声问道。 柳氏却上前来,怒瞪着她骂道:“不孝女,若不是当初侯爷跟我心软去求了皇上将你救出那镇国公府,你哪里会有今日,可你不知感恩却要与我们断亲,这是何道理?” 褚曦闻言眼都没有眨一下,便道:“陈年旧事就无须再提起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来见你们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话都说清楚。” 柳氏哭道:“什么话?又怎么能说得清楚?你可是我怀胎十月苦苦挣扎才生下的,难道我为你受的苦跟罪,几句话说说便可两清了?” 褚曦转头望向柳氏,“你不是也利用了我去交换宝贝儿子回京了吗?为了保护钱梦云你们一次又一次送我入火坑,如果你生下我就只是为了拿来交换和利用的,那么我想对于你们的生恩也已经还尽了,是时候了解了。” 褚侯抬起手便向褚曦的脸上挥过去,却不想被及时赶来的王木一把抓住了胳膊。 “侯爷,请勿鲁莽,我们姑娘之所以被太后娘娘送进这将军府里安心绣图,就是为了要避开侯爷跟夫人的叨扰,如今侯爷竟要打姑娘,万一打伤了不能按时将太后娘娘的百鸟朝凤图按期绣完,那这责任难道侯爷要来承担吗?” 褚侯爷闻言心气恼又不甘地甩开了王木的手,“滚开,一个奴才竟也敢跑来与我争辩,不要以为你们现在有太后娘娘护着就可以忤逆我。” 褚曦闻言道:“圣旨已下,褚曦与侯爷跟夫人已断亲,从今往后我们便是路人,褚曦跟侯府再无瓜葛,也请侯爷跟夫人自重。” 言罢她便转身带着彩屏王木迈步就往外走,可迎面却见莫子潇走了进来,他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莫子潇见她要走,便说道:“原本打算你跟欢愉一起过门,但欢愉不肯,只好委屈你比她晚一日再嫁过来,这样也好,洞房花烛也不必让你独守空房,明日便会有人去给你院子里布置,你准备一下。” 褚曦抬眸看向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淡淡说道:“不委屈。” 褚侯跟柳氏闻言都惊愕地愣住了,问道:“莫子潇,你要纳褚曦为妾?” 莫子潇这才转头看向褚侯爷,淡声道:“是。” 柳氏急忙来到褚曦跟前,尖声怒喝道:“不行,我不答应!在我们梦云跟子潇的婚事没弄清楚前即便是纳妾也不行。” 莫子潇闻言感到莫名,问道:“夫人为何口出此言。” 此时的莫老夫人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便低低叹了一声。 第七十五章大婚之日也是她离开之时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这时褚侯爷将那张订婚书取出来,递给了莫子潇,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 莫子潇带着疑惑的眼神接过来,“这是什么?”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妙。 只见那张薄薄的纸片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以及另一个名字——钱梦云。 瞬间莫子潇的眸底便染上了熊熊怒火,他质问道:“侯爷,你这东西是哪来的?我何时曾跟钱梦云定有婚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褚侯爷冷笑一声,道:“这可要问你老娘了,这可是她在你率兵出征之时亲手按下指印定下的婚约。” “错不了。”柳氏在一旁补充道。 莫子潇转头看向坐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不可置信地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莫老夫人叹了口气,索性说道:“都是那钱梦云想要嫁给你想疯了,于是她趁我病重之时假借着探望,却拿出了这张订婚书在我昏睡之时拿起我的手按下的。”她的声音中也满是无奈和愤怒。 因为褚曦就在眼前,老太太本不想说这些的,可无奈再不说就真的会连累了儿子。 一侧的褚侯和柳氏在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只觉得是莫老夫人不想认账,可是在听她说第二遍的时候,心下也在琢磨,毕竟钱梦云真的在老夫人病重之时做过很多逾矩的事。 所以这张订婚书是她自制并强行拿起老妇人的手按下指印,也并不是不可能,甚至还可能性极大。 夫妇俩人思及此,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闪烁着不确定,再不似方才那样的理直气壮并笃定。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和不安。 褚曦听闻,呵呵笑了两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鄙夷。“原来那日钱梦云来并要伺候病重的老夫人是有目的的,这样一想,那毒也定是她投的了。”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了褚侯和柳氏,冷声质问道:“可听大理寺的胡大人说,侯爷跟夫人一口咬定是市井里长大的我做的,呵呵,为了养女不惜让亲生女儿顶下死罪,我不与你们断亲,难道还留着过年不成?自此咱们两不相欠,从今后各走各路。” 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褚家断绝关系的未来。 莫子潇听了这些话后不由心中冒火,便对褚曦道:“曦儿,我不在时委屈你了。” 褚曦望着他嗤笑一声,“如今你在又能如何。”说罢便转身就离开了。 褚曦走的洒脱决绝,对身后的所有人再无半点的留恋跟不舍。 莫子潇望着她离去的娇柔身影,不禁心下一沉,难掩失落。 尤其是想到了刚刚褚曦口中的那句轻飘飘的“不委屈。”听在他的耳中心里竟那么没底。 莫老夫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褚侯夫妇方才那眼中的犹豫跟不安,于是便趁机故意说道:“如今这张订婚书上的手印确是老身按下的,虽然并不是我情愿,但毕竟这婚书真实存在,眼下就只能侯爷跟我们子潇进宫去见皇上了,依我看再叫上大理寺的胡大人,当初给我投毒的案子应该重审。” 柳氏当然能听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来,随即冷笑道:“老夫人这又是在即将咱们呢,也别说,若是叫上大理寺的胡大人或许真能还褚曦那丫头一个清白,但是当初污蔑诬陷她的所有人都应该依法论处,您老也不例外。” “你……”老太太被怼的语塞。 莫子潇听闻此话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这都是自己母亲惹下的祸患,如今只能是自食恶果了。 “够了,侯爷跟夫人若是想拿着这张婚书来威胁末将,甚至毁了我的婚事,那恐怕是就连皇上也不会答应的,后日就算是天上下了刀子,我莫子潇也一样会迎娶叶欢愉进门的,倒是你们为了一个养女跟末将撕破脸,又惹得龙颜不悦值得吗?” 言罢,莫子潇便将手上的这纸与钱梦云的订婚书撕得粉碎。 “你,你。”褚侯见状只是瞪大了眼睛眼看着莫子潇撕毁婚书,却无计可施。 柳氏在一旁跺脚捶胸,哭喊道:“这还哪有天理啊,明明就是我们梦云该嫁进来。” “来啊,送客。”莫子潇扬声喝道。 褚侯爷哪里能等着人家来赶,气愤至极的一甩手,“哼,咱们走着瞧。”说罢拽过柳氏的手腕就迈步走了。 褚曦刚回到院子里不久,就见有下人们排着队来给她送东西了。 大红的喜服和各种首饰,婚礼上要用的东西都一样不落的送来了。 彩屏望着满屋子的婚礼用品,不禁感叹道:“莫子潇倒是对姑娘没有亏待,这些东西居然并不输给明媒正娶的叶欢愉。” 王木见不得这刺眼的大红色,嫌弃道:“搞的咱们姑娘真要嫁给他似的。” 褚曦只淡淡地道:“无妨。”说罢便进了屋去绣图了。 转眼就到了莫子潇与叶欢愉大婚的日子了,整个将军府都被大红的绸缎装扮着,分外的喜庆热烈。 吉时已到,就见莫子潇一身喜袍,胸前还挂着个大红花,他眉眼间全都是喜悦与大婚的甜蜜,一双眼睛不时地回头看向蒙着盖头的叶欢愉。 两个人牵着红绸,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 可就在莫子潇要将新娘子牵进府内的时候,却见褚曦迎面走了过来,在她的身后跟着彩屏和王木。 莫子潇的眸光一顿,心中满是疑惑,她怎么来了? 难道褚曦在这个当口出现是想要大闹一场? 想到这他立即防备起来,决不能让褚曦搅和了自己的婚事,于是莫子潇方才那满脸的喜悦此刻都变成了,对褚曦的突然出现而感到不悦的愠怒。 身后盖着红盖头的叶欢愉似乎感觉出了莫子潇的异样来,便低声问道:“子潇,怎么不走了?” 莫子潇还未等回答她,就见褚曦已经来到了跟前,就连周围的人也都带着讶异的目光看着褚曦。 褚曦今日身着一件嫩绿色的棉袍,发髻之上插着一根极为简约的珍珠簪子,整个人恰似沐浴于春风里的一株玉兰花,淡雅而美丽。 就连冷风吹过,都似乎从她的身上带起一阵沁人的香气。 她站在莫子潇面前,只近在咫尺的距离内,一双漆黑晶亮的杏眸望着他的双眼。 莞尔一笑道:“恭喜莫大将军,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罢她还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只是还未等莫子潇反应过来时,她已转身便带着彩屏跟王木往外走去。 莫子潇微微怔愣着,等他回过神来时,褚曦已经走远了。 “曦儿,你这是要去哪里?”他眼看着褚曦上了一辆马车。 第七十六章新婚夜他发疯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听到了身后的喊声,纵然心里涌起了万千情绪,可却再也没有回头。 若不是怕莫子潇知道后节外生枝,她也不会特意赶在他大婚之日离开将军府。 上了马车后,褚曦淡淡地对王木说道:“咱们走吧。” “是。”王木立即一摔手中的缰绳,驾着马车便缓缓离去。 蒙着红盖头的叶欢愉因莫子潇突然停下了脚步感到不悦,于是干脆自己掀开了盖头想看个究竟。 只是她只看到了一辆马车渐渐远去,于是怒声质问道:“子潇,你在看什么呢?不快走傻站在这里是想要错过吉时吗?” 莫子潇这时才将目光缓缓收回,他难掩面色失落地牵着红绸继续往喜堂走去。 此时的赵成已将褚曦离开了将军府的事告诉了莫老夫人,老太太听闻后有些惊讶。 “果真走了?” 赵成点头道:“回老妇人,确实走了,褚小姐临走时特意来跟我告别。”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好。” 马车上,彩屏坐在褚曦身侧,不时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她会因为莫子潇跟叶欢愉大婚而难过伤心。 “我没事,你不用总这样盯着我看。”褚曦深吸一口气道。 彩屏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多言。 新买的宅子距离将军府大概有半个时辰的路程,马车一路颠簸着终于到了。 王木高兴地扶着褚曦跟彩屏下了马车,“姑娘,咱们到了,这就是咱们以后的新家。” 彩屏一脸的迫不及待说道:“姑娘,快进去看看吧,我跟王木用心布置了好久呢。” 褚曦仰头看着宅子大门上的额匾写着“褚宅”不由欣慰地笑了。 “真好,以后咱们终于可以有个挡风遮雨,安稳度日的地方了。” 彩屏听闻瞬间就红了眼睛,“托姑娘的福,我跟王木可以不必再吃苦受罪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褚曦笑道:“走吧,咱们回家。” “小姐。”身后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褚曦闻言回头望去,只见那傅云卿手中提着一扇新鲜的排骨向他们走了过来。 王木随即笑道:“哎呦,原来你还没走呢,正好我把这排骨余下的钱给你。”说罢便从怀里掏出银子来。 彩屏赶紧走过去接过排骨,“待会给姑娘做红烧排骨,这可是咱们入住的第一顿开火饭,一定得吃好,将来的日子才会红红火火,顺顺利利的。” 可褚曦的眼睛却定定地看着傅云卿,心中暗道,原来是他。 傅云卿冲她微微一笑,虽没说话却看着面善。 褚曦回以一笑,而后转身便走了进去。 望着她的背影,傅云卿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些。 原来这间宅子真的是她买下来的,那么说她并没有给莫子潇做妾。 随后傅云卿转身,步伐轻快的离开了。 莫子潇心中那因为看到褚曦莫名地走出将军府而闷闷不乐的心情,渐渐的被喜庆的唢呐和身旁不断的道贺声所驱散。 整个将军府都宾客不断,热闹异常。 拜过天地和高堂后,叶欢愉被送入了洞房,向来性子爽辣不拘小节的她,能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忍到现在也实属难得。 莫子潇给宾客敬完酒去茅厕解手时,意外听到府中的小厮在偷偷议论。 “褚小姐偏偏选在将军大婚之日离开,听赵管家说已经在外面买了宅子安顿下来,莫非真的是伤透了心。” 另外一个低声说道:“若是我也会伤心的,在将军府内被老夫人各种刁难陷害都咬牙忍着,谁能想到好不容易盼到了将军回来了,却要与另外一个女人成婚,还要她做妾,这谁能受得了啊。” “就是,如今褚小姐手里有给太后娘娘绣图得来的一千两银子,到哪去都能过上不差的日子,为何非要给将军做妾呢,若是我也走。” 两个人渐渐走远,莫子潇便转身走了出来。 虽然此时夜色已黑,可是他的脸色竟比这暗夜更要黑的可怕。 天刚微亮。 赶了一夜秀活未睡的钱家长女大妞,揉了揉眼睛。 她凭着一个人的绣工养活着钱家老小,没日没夜的绣实在是太累了。 忽的,房门被她母亲徐氏猛地推开。 “别绣了,快跟我走。”说着徐氏就抢下了女儿手中的绣活,拉起她夺命一般的往外走。 扑通一声,大妞因为彻夜赶工从未挪动过的身体此时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被徐氏用力一拉随即就跪摔在了地上。 “还磨蹭什么呢,就快来不及了。”屋外是钱坤暴躁的催促。 “娘,这么急是要拉我去哪儿啊?我手里的活要在后天之内赶完,耽误了咱们可赔不起。” 徐氏此刻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拖拽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女儿此刻摔伤的身体。 屋外的钱坤也等不及的进来,见状架起大妞就将她扔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 “爹,娘,我疼……”她哀嚎着,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对父母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快点带走她。 夫妻俩推着原本用来养活一家老小的长女,急赶慢赶就来到了侯府。 “侯爷,大小姐我给您带来了。”钱坤一双手抖得不停,生怕褚侯爷反悔。 大小姐?大妞转头错愕的看向父亲。 “爹,谁是大小姐?” 钱坤赶紧对她摆手,“大小姐莫要再称贱民为爹了,褚侯爷和夫人才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是啊,当初我与侯爵夫人只因特殊境况下同时生产,才抱错了大小姐回来养,现如今是该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徐氏跟她解释。 大妞惊愕的怔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接我了。”只见褚梦云迫不及待的拐着两个包袱就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褚侯爷抬眼望向这个自己亲手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如今却口口声声唤作别人爹娘,心里十分难受。 但当看到她跟徐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褚侯夫人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指着大妞说道:“老爷,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第七十七章新郎新娘大打出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侯看着还呆跪在地上的大妞,随口说道:“就叫褚曦吧。” 柳氏点头,“来人啊,给大小姐更衣,别误了吉时。” 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都不会的带着另外一个姑娘走了,大妞这才有了不是在做梦的真实感。 可她还来不及张嘴说句话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丫头婆子架走了。 就这样容不得她问个原由,一套大红的嫁衣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天已经大亮。 褚曦穿着一身红的刺目的嫁衣,独自坐在奄奄一息的镇国公身旁。 眼前的一切对于昨晚还在钱家为了养家活口,而彻夜不眠赶工的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夫人,咱们是该准备一下了。”镇国公府里仅剩下的唯一小厮带着哭腔说。 褚曦一愣,她看着小厮王木问道:“夫人,我?”她本就没有名字,钱家一直不肯给她取名,就唤作大妞。 是啊,在昨晚以前她还是大妞,可才不过天亮她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了,名叫褚曦并与镇国公成了婚。 王木自然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先顾好眼下的事。 “夫人,看样子镇国公就要不行了,咱们得准备一下后事了。” 褚曦听后怔愣了片刻,而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正大口大口呼着气的镇国公。 只是她明明好像才嫁给他啊,就连堂都没有拜,怎么就要帮他准备后事了呢? 想到这褚曦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滚了下来。 王木见她这副样子也只能叹气,不只是镇国公,外面还停放着一个病重的陪嫁丫头呢。 褚曦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哀叹道:“如今国公府里除了这间偌大的空宅子以外被抄的什么都不剩了,又不许侯府给我嫁妆,现在除了宫里硬塞给的病重陪嫁丫头,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拿什么给他准备后事?” 王木哀叹一声,“皇上不准夫人带嫁妆嫁进来,就是想让您一同陪葬,抄了家却不削爵根本就是想要让平国的百姓看着镇国公如何羞愤而死。” 从大妞到褚曦不过就短短的两个时辰,她逼迫自己必须要冷静的接受现实。 想到这褚曦站起身来,果断道:“眼下唯有这身嫁衣可以拿去当了。” 王木一顿,他握紧了拳头,“可除了这件嫁衣,夫人就再没换洗的衣服了,天又渐凉了。” 褚曦凄凉一笑,“筹银子是给镇国公准备后事,如何再能穿得这一身红呢。” 说完她转身出去换下了嫁衣,不多会就折回来送到了王木的手上。 “你拿去当了,如果可以的话分出点银钱给外面的丫头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王木点头,“夫人放心。”说完他怀抱着衣服就奔出了镇国公府。 他前脚刚走,十八岁才袭爵只一年的镇国公李诞,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饮恨离世了。 褚曦两眼空洞的望着他的尸身,这才想明白了爹娘为何会急着将她送回侯府认亲。 这镇国公李诞年幼时不懂事,曾得罪过七皇子,不想这七皇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他。 李诞本就体弱多病又十分胆小,在他父母相继而亡后又被皇帝折辱抄家,心慈宽厚的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为了不牵连其他人,他果断的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奴仆。 可唯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王木不肯弃他而去。 皇上在得知李诞病重后又下了一道圣旨,逼迫与他有婚约的侯府立即成婚给李诞冲喜。 这看似是为了李诞好,实则却是一箭双雕。 而此时的镇国公府就像是一个火坑,褚侯爷哪里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入。 钱家闻言更是迫不及待的带着她来换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是就有了今日凌晨的那一幕。 想到这褚曦将满腹的悲痛硬生吞咽了下去。 王木回来了。 褚曦见只他一个人,便问道:“没请个大夫来?” 王木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面露难色。 “回夫人的话,京城里的大夫一听是要去镇国公府都不肯来,幸好奴才遇到了以前常来府里的秦太医,他好心给了奴才这瓶药没收银子,还有当铺嫌弃那身嫁衣晦气,只肯给三两银子。” 褚曦听闻垂眸叹了口气,她低声道:“镇国公走了,眼下还是先顾活着的吧。” 说完她上前拿过王木手里的药瓶,就走去给外面那个病重的丫头服下了。 王木守在镇国公的尸身旁哭了一阵子。 可两个人即便是再节俭,当掉嫁衣得来的三两银子还是不够安葬李诞的。 一筹莫展之时,褚曦猛然想到了什么。 “王木,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 跪在地上烧纸的王木抬头问:“夫人,你一个人要去哪里?况且连身外衣都没有。” 嫁衣当了,她现在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褚曦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一笑,“本来这就是一个死局,他们联手把我送了进来就没有想过要让我活着走出这镇国公府,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王木站起来想要将自己的外衣脱给她,可是褚曦已经快步走了。 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一夜未睡又滴米未进的褚曦走了大半个时辰,她站在了以前这个自己称作是家的地方。 扣响门环,出来开门的是钱家的小儿子钱耀祖。 “大姐。”他一开门竟见褚曦站在了门外。 于是扭头对着屋里喊道:“爹,娘,大姐回来了。” 钱坤和徐氏听闻赶紧跑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钱坤怒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在凌晨好不容易才送走的养女。 “爹,娘。”褚曦低低的唤了一声。 “谁是你娘,你娘是侯府的柳氏,我可担当不起。”徐氏此刻没有半点的母女情分,恨不得立即马上就与她撇清所有的关系。 褚曦望着他们对自己竟是这样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心如刀绞疼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可是她叫了十六年的爹娘,是她从八岁起就靠着绣活来养活了他们一家人。 可如今怎么就突然的不是她的爹娘了呢? 第七十八章奇葩的洞房夜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一开始莫子潇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虽然脸上挨了叶欢愉一巴掌火辣辣的刺痛,但毕竟这女人是他心尖上的宝贝,好不容易才娶了回来,所以,就算叶欢愉突然情绪失控,他又哪里就舍得真的与她动起手来。 然而,叶欢愉这性子就如同发怒的母狮,一旦发作起来就难以收场,根本不依不饶。 她见莫子潇没有还手,还以为他怕了自己,越发得寸进尺,接二连三地朝着莫子潇发动攻击。 莫子潇虽然心里始终挂念着对叶欢愉的爱意,不想真的伤到她,但也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他开始巧妙地躲避、格挡,叶欢愉想要再轻松地占到便宜,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叶欢愉见此情形,心中的怒火那是蹭蹭地往上冒,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她觉得莫子潇之前的包容此时已经变成了对自己的轻视,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我还能让你打多久。”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无比的羞辱,于是手上的招式越发狠厉了起来,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劲道,仿佛要把莫子潇彻底打败才肯罢休。 打着打着,莫子潇的耐性也渐渐地消磨殆尽。 他那一双原本深邃而温柔的眼眸,此刻也瞪得大大的,里面仿佛有两团燃烧的火焰,那是被叶欢愉彻底激怒才有的怒火。 他心里想着,自己已经够迁就了,怎么能一直这样被她打骂呢?此刻,他再也无法忍受,决定不再忍让她。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那股冷峻而强大的气息散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嘶。”叶欢愉被莫子潇突然反击打疼了手臂,不禁疼得发出了声来。 “莫子潇,你来真的?”她怒瞪着眼前的新郎吼道。 莫子潇此刻也非常愤怒,“你又何尝不是,招招都想要我的命,就那么急着要当寡妇。” 两个人从武斗,转而到了文斗。 “什么?寡妇?”心高气傲的叶欢愉哪里能听的了这样的话,随即抬腿就朝着莫子潇踢了过去。 “住手!放肆!”身后突然响起了莫老夫人的喝止声,两个人这才停了下来转头看去。 “大婚之日,这合卺酒还未喝,就打起来了,成何体统。” 只见王妈妈搀扶着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一双浑浊的老眼迸射出威严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叶欢愉的身上。 随即冷声呵斥道:“这是哪里的规矩,新婚夜新娘子不在洞房里等着夫君来掀盖头,倒自己跑了出去并且殴打夫君,这要是传出去将军府的脸都丢尽了,到底是个没有家教的。” 叶欢愉哪里能听得了这样的重话,立即便斜眼瞪向老太太,“你说谁没有家教?” 莫老夫人闻言错愕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子潇,这就是你说的不同于别的女子的气度非凡?你方才可听到她是怎么对你老娘说话的?” 莫子潇站在那里蹙眉垂着头,一脸的为难。 “没有规矩的东西,跪下,你给我跪下!”莫老夫人这次真的发威了。 叶欢愉嗤笑一声,“跪下?凭什么?”她完全一副不把自己婆婆放在眼中的傲慢嚣张。 “啪”的一声,就在叶欢愉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记耳光也落在了她擦满胭脂的脸上。 “啊?”她猝不及防地捂着被打的脸,惊愕地望向打了自己的莫子潇。 颤声道:“你,你竟敢打我?而且还是在这新婚之夜。” 此刻,前厅的外面早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下人们,大家都撇着嘴一脸震惊地期待着下文。 眼看着这将军府大喜的日子竟演变成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明日里肯定会传遍了京城上下的。 莫子潇不得已冷着面孔沉声道:“欢愉,不许再闹了。”他这句话好似是最后的警告。 “闹?莫子潇,到底是谁在闹?” 叶欢愉的泪瞬间便落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承诺会给她幸福,会永远待她好的男人,如今不但在新婚之夜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扔下她弃之不顾,并且竟还动手打了她。 心仿若只一瞬间便可以被伤的四分五裂,疼的无法呼吸。 叶欢愉红着眼睛,呼吸急促地望着莫子潇,原本就心高气盛的她,又被身为正三品的虎牙将军垂爱,一度曾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的天之骄女,虽然出生在贫寒人家,但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资脱颖而出,成为了可与男子一样驰骋沙场的巾帼英雄。 然而如今亲手将她碰上天的男人,居然在新婚夜给了她当头喝棒,让叶欢愉瞬间心如刀绞。 莫子潇看向自己的母亲,“娘,你也回去休息吧。”说罢他便伸手抓住了叶欢愉的手腕,拽着她便走出了前厅。 莫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终究不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褚曦,一个走了,竟也把另外一个的心也一起带走了。”言罢她摇着头转身也离开了。 莫子潇紧抓着叶欢愉手腕的手渐渐柔软了下来,他的掌心所传递出来的温热气息,令此刻正满心委屈伤心的叶欢愉又有了一丝抚慰。 莫子潇就这样一路都沉默无言地牵着叶欢愉走进了洞房。 房门关上,叶欢愉瞬间便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来,她的喉咙都被委屈满满的占据着。 莫子潇回头望着她,心一下就被揪紧着,便将她搂入了怀中。 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委屈难过了。” 叶欢愉闻言更是一发不可收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此时红烛摇曳,橙黄的光亮衬得两个人的面庞都迷离朦胧。 莫子潇捧着叶欢愉的泪脸,不禁就吻了上去。 奉命莫老夫人来听窗根的赵成直摇头,暗自讥笑道,两个怪胎,分明方才还打的难解难分,此刻居然还能缱绻缠绵,不可理解。 想到这,他便蹑手蹑脚地悄悄离开,立即去给莫老夫人汇报情况了。 可在他在走到半路,就突然发现暗夜中在将军书房的方向有一个身影快速地闪过。 赵成猛的一惊,立即抬头四下望了望,见没有人才放下心来加快了脚步离开。 第七十九章媒婆上门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那个在书房的身影,仿佛是一抹幽灵般在看到赵成快速离开后,此人竟又施展一身极为了得的轻功,在这虎牙将军大婚之夜,于将军府内肆意飞檐走壁。 只见他身形如电,飘忽不定,穿梭于府中的屋檐与回廊之间,那敏捷的身姿在黑暗中留下了神秘而诡异的踪迹,却又在不经意间融入了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赵成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老夫人房内,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与慌乱。他缓缓弯下腰,有条不紊地将刚才站在窗户根下面偷听到的一切内容都一一详尽地汇报给老夫人。 然而,他却唯独对看到书房外的那个神秘身影只字未提,仿佛那一幕从未在他眼前出现过一般。 莫老夫人闭着眼睛静静听着,脸上透着疲惫地对赵成挥了下手,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日之事,莫要再与他人提及。” 赵成恭敬地答应道:“是,奴才退下了。”说罢,他小心翼翼地转身,缓缓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可一转身他便双眉微蹙地旋即望向了外面,眼中的目光明显谨慎警惕了起来。 莫子潇因为从小出身贫寒,所以读书不多,但他眼下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掌管着二十万的精锐兵,所以在他的书房中放着朝中最为重要机密的要件。 赵成知道来人一定是冲着那书房中的机密要件去的,所以便不敢声张的一直静观。 直至晨曦微露,天已经渐亮了,整个将军府都静谧安详,并没有再发出捉贼的喊叫声,赵成这才放下了心来回了房。 他知道那贼此刻应该已经安全无虞地离开了。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昨夜那虎牙将军新婚之夜发生的荒唐事,就像一阵狂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就连宫里的皇上听闻后都一脸的讶异,直摇头。 虎牙将军,那可是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人物,众人皆以为他新婚会是一场神仙眷侣般的良缘,却不想竟是与新娘子安远将军起了争执,而且这争执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真正正地打起来了。 这件事仿佛长了翅膀一样,眨眼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茶楼酒馆里都在热议,就连刚刚搬进新宅子的褚曦,也听闻了这劲爆的消息。 彩屏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跟旁边的王木幸灾乐祸好不解恨。 她一边给褚曦沏茶,一边挑着眉说道:“活该呀,真是活该!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好不容易凯旋归来,本以为能娶回来个温温柔柔、千依百顺的宝贝,可谁能想到,进了门才发现原来竟是个泼妇。你瞧瞧,新婚之夜就能闹成这样,以后可还有好日子过哟。” 褚曦则稳稳地将那幅百鸟朝凤图的最后一针绣完,方才道:“终于绣完了。”她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将军府的传闻一样,丝毫不理会。 彩屏看着她也不敢再多说了,怕褚曦是故意装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这时,褚曦轻轻放下手中的锦缎,端起那精致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然后方才又轻声说道:“这几日多留心些,可能会有人不请自来。” 彩屏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忐忑又好奇地问道:“不请自来?姑娘说的是谁,莫子潇吗?” 褚曦垂眸,淡声道:“咱们就这样走了,他定是会不甘心的,更何况原本在今日他还想纳我为妾,如今我一走了之让他这三品的虎牙将军的颜面何存。” 王木这时拿着木炭走了进来,闻言便说道:“莫子潇是大将军,若是想要找到咱们这宅子很容易就可以做到。” 彩屏顿时急了,“那可怎么办?” 褚曦放下茶盏,说道:“我与他已无婚约在身,他便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纠缠。” 彩屏担忧地道:“就怕那虎牙将军他胡搅蛮缠,奴婢倒是觉得他跟钱梦云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说起钱梦云,褚曦不禁冷笑一声,“也不知道那钱梦云此刻在得知了莫子潇与叶欢愉大婚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她还能怎样,就哭呗,哭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彩屏说完不由地笑出声来。 褚曦又说道:“还是先把你们的婚事办完,这样我也便放心了。” 彩屏跟王木两个闻言不由的偷瞄了彼此一眼,一个娇羞的红着脸,一个憨傻地笑着。 褚曦见了他们这一幕也不由的跟着高兴,“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后日你们就拜堂成亲。” “多谢姑娘成全。”两个人齐齐的给褚曦跪下了。 “快起来。”褚曦赶忙去搀扶他们。 彩屏擦了擦激动的泪水,而后问道:“姑娘中午想吃些什么?奴婢给您做。” 褚曦抿唇笑着,“昨日的排骨还有吗?” 王木赶紧说道:“有,有。我待会去街市上再给姑娘买些肉回来,好好的给姑娘补一补。” 褚曦闻言略微想了想,问道:“昨日那个送排骨的他在街市上摆摊卖肉?” 王木点头,“正是,奴才也是听伯爵府的刘管事介绍说他的肉好,所以才特意去那里买的。” 褚曦淡淡一笑便又端起茶盏继续吃茶,只是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昨日傅云卿来送排骨时的样子。 他一双黝黑有神的眸子带着笑意地望向自己,俊美的面庞虽然没有说话却又好似与他似曾相识一般。 只是褚曦确实想不起来了,便索性不想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的叩门声,几个人顿时都不由紧张地望向外面。 王木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姑娘别担心,我这就出去看看。”说罢他便走了出去。 “谁呀,是谁扣门?”王木警觉地问道。 “哎呦,有人在呢,太好了,快开门吧,我是王媒婆啊。” “媒婆?”王木惊讶地说道。 “我,王媒婆,在这京城里可是远近闻名呢,还不快开门让我进去跟姑娘聊聊。” 第八十章兰心公主给她做媒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自报家门的王媒婆可谓是名满京城,如雷贯耳,几乎所有高门贵户都有过她进出的身影。她的足迹遍布京城每一处富贵人家的门槛,无论是威严的宰相府,还是显赫的将军门第,亦或是富可敌国的商贾之家,王媒婆都能自由出入。 她就是个高级媒婆,在这媒婆界那可是独树一帜,只给有钱有势有权的人牵线做媒。京城那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们,但凡想寻一门门当户对、令人称羡的亲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媒婆。 也正因如此,她在媒婆界她也是个身份的象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彩屏跟了出来,一听竟是王媒婆在扣门顿时也满脸的讶异。 “王媒婆来想干什么?她可真是厉害,咱这刚搬过来才第二日啊,京城这么大,她居然比莫子潇还快的便找到咱们了。” 王木回头对彩屏说道:“你赶紧回屋去给姑娘禀报一声,看让不让给她开门进来。” 彩屏听闻,赶忙点头,旋即转身快步走回屋里。 正在认真挑选图样的褚曦,听到彩屏的话,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缓缓抬起头来,轻声问道:“你说是谁来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彩屏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她回道:“姑娘,是王媒婆来了,就是那个在全京城都赫赫有名的王媒婆呀。” 褚曦闻言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她来难道是想给我做媒,好从中赚我的份子钱?瞧她那精明的样子,肯定又是瞧准了哪家富贵人家,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彩屏道:“姑娘,王木问要不要给她开门。” 褚曦微微蹙起眉头,略微思索了片刻,便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王媒婆迈着她那标志性的小碎步,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她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挤成一朵花来。 “哎呦,见过褚姑娘。”王媒婆一边说着,一边极为夸张地弯腰给褚曦行了个礼,眼睛却不忘偷偷打量着褚曦。 褚曦见状,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您请坐,彩屏,快上茶。” 王媒婆笑着点点头,慢悠悠地坐下,而后一双眼睛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褚曦的脸上看个没完。她那眼神,仿佛要将褚曦的每一寸肌肤都看透。 “哎呦,瞧瞧,真是俊啊,这眉眼,这鼻梁,简直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面相也好得没话说,一看就是那种能给夫家带来福气的。虽身材略显瘦弱了些,但是这可是福寿绵长的主儿啊,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福泽深厚。”王媒婆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褚曦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时彩屏端着茶放在了她面前,“您老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彩屏讥笑道。 褚曦被她看得有些厌恶,便问道:“王大妈今日来我这寒舍有何贵干?” 王媒婆闻言便挑了挑眉,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做派,转而端正起来。 “我今日来可是有好事给姑娘说的,姑娘真是好福气呢。” 褚曦闻言心下便明白了她这是受人所托找来的,可是她才刚与侯府断了亲,又离开了将军府,自此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那又会是谁盯上了自己呢,而且这么快的就知道了自己的住处? 褚曦不解地看着王媒婆,静静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目光中有疑惑也隐隐的有一丝不安。 王媒婆最擅长和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和看人脸色行事跟说话。 这会儿她观察到褚曦的神色后,便道:“褚姑娘不必担忧,我也知道之前姑娘都经历的那些苦难,如今侯府已对姑娘再无束缚了,姑娘也可随着自己的心意过活了。” “所以呢?”褚曦蹙眉问道。 王媒婆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所以姑娘若是遇上了好人家和好姻缘那就一定不要错过。” “您老还是赶快说重点吧,听得我都快要生冻疮了。”彩屏不耐烦地说道。 王媒婆扭头就不满地白了彩屏一眼,那彩屏被她白得是又气又笑,因为刚才她的那副表情实在是好笑到不行。 “褚姑娘,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今日我来是受左相府的兰心公主所托,给姑娘做媒的。” 褚曦闻言惊讶的正愣住。 倒是彩屏以为听错了,“您老说什么?相府的兰心公主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姑娘来做媒。” 王媒婆再次转头瞪了彩屏一眼,“你这奴婢,倒是比你主子的话还多,又不是给你做媒,你急什么。” 这回轮到彩屏对她翻白眼了。 褚曦回过神来,语气郑重地问道:“王大妈果真没有弄错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媒婆收敛起搞笑的表情,认真地说道:“那兰心公主虽然之前被皇上惩治准备流放,可自从嫁给了左相府的大公子齐欢后,皇上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各种封赏,太后更是对她百般疼爱,如今的兰心公主可是又恢复到从前那般的尊贵了。” “这些都与我何干?”褚曦问道。 王媒婆端起茶盏吃了口茶,而后继续说道:“齐欢自与兰心公主大婚后,两个人十分恩爱和睦,只是这兰心贤惠大度,便想着哪个官宦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又得知姑娘你与齐欢曾有过机缘,于是便想让我来给你做媒,让齐欢纳你为妾。” 呵呵,呵呵。 褚曦闻言连笑几声,眼中的目光也凌厉起来,又问道:“这件事齐欢知道吗?还是原本就是他的意思?” 王媒婆被问得一愣,旋即回答道:“这,应该是兰心公主的意思吧,内院之事都是由主母做主的,再说也容不得我问得那么多啊。”她这倒是实话。 话音刚落,便见王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莫子潇带着庞虎和一众禁卫军已经在门外了。” 王媒婆闻言便道:“哎呦,莫大将军这是对姑娘还未死心吧。” 褚曦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王媒婆,她面色凝重。 莫子潇若是看见了王媒婆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更加的激怒他。 第八十一章惹不起的王媒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彩屏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快步走向王媒婆,双手紧紧抓住王媒婆的胳膊,使劲一扯,便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您老还是委屈一下,先躲一躲吧。”彩屏焦急地说着,环顾四周,想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王媒婆藏起来。 王媒婆干瘦的身躯哪里经得起彩屏这样的拉扯,她痛得嚎叫起来,声音尖锐而刺耳。 “哎呦,你这死丫头,想要我的老命啊,放手,快放手,我自有办法的,不用怕。”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不满。 彩屏闻言,手中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她松开了王媒婆的胳膊,转身面对着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有办法?” 王媒婆揉了揉被扯疼的胳膊,瞪了彩屏一眼,说道:“你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我当然有办法,你们先不用担心。”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将军来了,还不快去给开门,难道等着他用蛮力给踹开不成?” 王木听闻先是一顿,而后立即反应过来,便看向站在那里的褚曦。 褚曦对着他点点头,王木便立即转头跑去开门了。 在外面等待的莫子潇,原本那颗充满期待的心逐渐被不耐烦所侵蚀。他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大的战马上,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躁,不时地刨着蹄子。 昨夜他才刚刚新婚,本应是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可如今脸上却毫无新婚的喜庆之色,原本今日他是打算风风光光地迎娶褚曦为妾的,想象着那娇美的女子身着红装,羞涩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便满心欢喜。 可谁能想到,如今他却只能满京城地寻找褚曦的踪迹,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虑。 就在他正欲命人强行将门打开的时候,却见王木这时突然推开了院门。 那扇门“吱呀”一声,仿佛打破了僵局。 “呦,原来是莫大将军,让您久等了。”王木脸上挂着看似平和的笑容。 只见莫子潇威风凛凛地骑在马背上,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王木,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褚曦呢?”他怒声问道,声音犹如洪钟,在寂静的院子里回响,仿佛要将这院子都震碎。 王木则不慌不忙地笑答道:“我们姑娘此时正在会客呢。”这是他在出来时,王媒婆嘱咐给他的话,说若是莫子潇问起姑娘在干什么,便回他说正会客呢。 莫子潇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起来,他想着自己的计划被打乱,褚曦却在这里会客,一想到这些,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院子一探究竟。 身后的庞虎见状立即上前拦住他,“将军,不可。” 莫子潇扭头瞪着庞虎,“为何不可?我找了大半个京城才找到她,不就是为了跟她问个究竟吗。” 庞虎劝道:“将军如若就这样硬闯进去,那褚姑娘便回将军更厌恶,以至于再也不愿意见将军也不一定,更何况此时她的屋子里还有客在,将军先忍忍,让王木通报一声再做打算。” 莫子潇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也罢。”而后便抬头看向王木。 “你回去跟褚曦通禀一声,说我在外面等着呢。” 王木立即点头,“是,辛苦将军了。”言罢便转身跑了回去。 褚曦见王木进来了,便问道:“怎么样?” 王木赶忙回道:“莫子潇原本是想要闯进来的,但被庞虎拦下了,劝了一劝才按耐住性子让我来通禀姑娘一声。” 王媒婆闻言点点头,说道:“也是我该退场的时候了。”言罢她站起身来。 彩屏有些担心她,“您老就这样出去不会被将军给一刀剁了吧。” 王媒婆转头有些无奈地看向彩屏,“你怎么就那样看不起我呢,难道我王媒婆在这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都是假的?就连那王爷见了我都要给我三分的颜面,更何况他一个三品的虎牙将军呢,也就只能吓唬你吧。” 说罢她又极为不满地剜了一眼彩屏才转身往外走,临走时还不忘对褚曦说道:“我改日再来。” 褚曦轻声道:“您老慢走,不送。” 王媒婆又迈着她标志性的小碎步,一摇一摆地满脸堆笑着走出了屋子。 院门是开着的,莫子潇远远的就望见了王媒婆从里面走出来。 心下一沉,眸子立即便染上了几分怒色。 “庞虎,你看那人可是王媒婆?” 庞虎见是她也有些讶异,“正是王媒婆。” “她来这里作甚?”莫子潇的声音已经有着抑制不住的火气。 庞虎摇摇头,“末将不知。”可他心想这还用问吗,王媒婆来一定是做媒的啊。 莫子潇带着怒气翻身下马,大步地就冲着王媒婆走了过去。 庞虎见状也赶忙下马跟上前去。 “王媒婆,你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想给褚曦说媒?”莫子潇安耐不住地问道。 王媒婆对他笑道:“哎呦,原来是莫大将军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威风又有气度,可真真的是个人中才俊。” 恭维的话向来对于王媒婆来说出口成章,不在话下。 可莫子潇此时根本无暇听这些,他怒声说道:“少废话,你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那气势和架势都好似要王媒婆犯下大罪,他要立即就把她就地正法一般。 那王媒婆可是见过世面,并且有些背景的,见莫子潇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立即收起了笑容,拉下脸来。 “莫大将军这话说得好似我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一般,这里是褚府,如今褚曦和我都是平民百姓,难道我们之间就连最普通的走动都不可吗?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欺负我这老婆子也不是这样欺负的。” 说罢她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来,外面她的马车和带着的下人们闻声便立即赶了过来。 “哎呦,夫人这是怎么了?”车夫跟一个小厮想要将王媒婆搀扶起来,可是她依旧不肯。 这时庞虎才发现跟着王媒婆身旁的这两个下人并不是普通的人,随即心中一震。 便立即上前去拽了一下莫子潇的衣袖,低声道:“将军,你看。” 第八十二章神秘出现的白玉护卫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子潇闻声望去,只见那个车夫跟小厮两人的左手上皆戴着一串白玉珠子,那白玉珠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每一颗珠子都圆润饱满,玉质细腻,仿若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只这一眼莫子潇便心下一震,目光中闪过一抹疑惑与警觉,沉声道:“他们是?”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庞虎微微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将军猜得没错,他们就是林王爷生前的白玉护卫。”说着,庞虎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那二人身上,眼中闪烁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探寻的意味,又有几分隐隐的不安。 莫子潇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的两个白玉护卫身上,他们身姿挺拔,气质冷峻,仿佛与周围的空气都格格不入,显然曾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 然而此刻,他们却站在一个看似普通的车夫和一个小厮的位置上,这般转变让莫子潇心生疑惑。 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闪过,他连忙转身对身旁的庞虎说道:“莫非这白玉护卫的出现竟与兰心公主有着联系的?” 庞虎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他不确定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地回答道:“末将也不太清楚,只是自从林王爷不幸离世之后,这白玉护卫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谁能想到,如今他们竟然成了王媒婆的车夫和小厮。” 想当年,这白玉护卫声名远扬,在战场上他们勇猛无畏,令无数对手闻风丧胆,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可如今,却围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媒婆打转,莫子潇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鄙夷。 他轻蔑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算了,他们如今都已堕落到这步田地了,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无需过多理会。”说完,他便迈着大步朝院子里走去。 “将军,留步。”就在莫子潇刚要踏入院子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彻的声音,正是王媒婆的车夫发出来的。 莫子潇脚步一顿,缓缓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恼怒,他转过身,扬声挑衅道:“怎么,难道你还想为了一个媒婆,跟本将军过不去吗?”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莫子潇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时,屋内的褚曦再也坐不住了。 她焦急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匆匆走了出来。 “王大妈,你还好吧。”她精明的第一时间来到王媒婆跟前,然后想将她搀扶起来。 那王媒婆更是狡猾的狠,她知道是该适可而止的时候了,便任由褚曦搀扶站了起来。 只要她一站起来那么这场随即将一触即发的危机,便可化解大半了。 王媒婆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灰土,脸上写满了不满,瞪着莫子潇说道:“莫大将军真是威武啊,竟对着我们这等贫民耍起威风来了。” 莫子潇心中也有些懊悔,他自然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了。可这能怪他吗?褚曦才刚刚离开将军府,他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哪里能接受得了这么快就有人跑来给他说媒。 于是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也厉害得很,口口声声自称是一平民,居然敢跟本将军撒泼打滚,妄图用这种市井的下三滥手段拿捏本将军,胆子真是大得没边了,依本将军看,你定是身后有人给你撑腰,不然哪来这等胆量。” 说罢,莫子潇那犀利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个叫住了他的车夫身上。 车夫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此刻见将军的目光投来,赶忙恭敬地对莫子潇抱拳行礼,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您有东西掉落了。” 莫子潇听了这话,眉头一蹙,心中隐隐觉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低头看向了地上,目光在地面上仔细地搜寻着。 找了一圈看下来后他说道:“没有啊。” 只见那车夫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将手中一个精致小巧的布袋塞进了莫子潇的手里。 “将军,在这里呢。”说完,车夫抬眸看了一眼莫子潇,眼神里分明是在提醒他回去再打开来看。 莫子潇瞬间会意,他心里明白这布袋里定然有不寻常的东西,当下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即将布袋子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中,说道:“多谢。” 那车夫也不多做停留,转身扶着王媒婆上了马车,而后驾车渐渐驶离。 莫子潇望着他们远去,直至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这才又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褚曦见他不请自来,一脸无奈地便跟了进去。 彩屏极不情愿地给他端了茶来,随后跟王木都在屋外等候随时差遣。 就在昨日她还在自己的面前犹如一朵美丽的玉兰花般开在眼前,可眼下竟有些恍若隔世的久远。 两个人就坐在屋里都垂着眼眸沉默着。 毕竟他们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过往中有着太多共同的美好回忆,对褚曦而言那些曾温暖过她的短暂时光,是她这辈子仅有过的幸福时刻。 而此时的静默中,那些回忆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下,朝着她的胸口汹涌袭来。 莫子潇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甚至比褚曦的感触更深刻。 “曦儿。”终于,莫子潇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褚曦闻声抬头,缓缓看向了他却没说话。 莫子潇望着她一双分明就动容了的眸子,不甘心地问道:“为何要这般耍弄我?你不愿意做我的妾,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害得我还满心欢喜地等着今日娶你过门。” 褚曦轻叹一声,轻声说道:“我若是提早告知了你,那么你还能让我离开将军府吗?” “我当然不会放你走的,你我从小青梅竹马,我怎能就这样弃你不顾,你可知道你这一走,就如同用刀子剜走了我的心一般。”莫子潇脱口而出。 “那她呢?如若今日出走的是叶欢愉,那把刀子又会像是剜走了你的什么?”褚曦犀利地追问道。 第八十三章上了兰心公主的套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莫子潇被褚曦问得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所以我才想着你们都可以每日的陪伴在我身侧。” 褚曦闻言惊愣地看着他,仿佛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认识般的陌生。 原来莫子潇对自己所谓的深情一点都不妨碍他也同时地去爱别的女人。 褚曦自嘲地笑了笑,她笑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 “事已至此,你我从今后便可彻底放开手了,子潇,相识一场我希望你可以就此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莫子潇闻言一双眸子颤抖着望向她,缓缓问出口,“今日那王媒婆来是要给你说媒的?” 褚曦垂下眸子,用沉默回答了他。 莫子潇一下子就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你就那么在意嫡庶吗?让欢愉为正妻也是让我的颜面好看些,毕竟你之前是嫁过镇国公的,难道要我这个正三品的虎牙将军为了你而彻底颜面扫地你才满意?” 褚曦抬眸看着他,冷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已经跟叶欢愉大婚了,而我只是想从此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还望你能成全。” “曦儿,你这话是想要跟我从今后彻底的划清界限?”莫子潇还是不能相信和接受褚曦真的会彻底离开自己。 “是。”结果褚曦却给了他一个果断的回答。 正在这时庞虎突然快步跑进来禀报道:“将军,府里来信,说夫人跟老夫人打起来了。” “什么?”莫子潇闻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便跟着庞虎快步走出了褚曦的院子,而后上马心急如焚地离开了。 王木赶紧跑去将院门关好,彩屏这才松了口气。 王媒婆的马车一路颠簸着便回到了她自己的住处,这是一座不小的宅邸,堪比将军府的气派跟大小,也着实这王媒婆是个靠着给高门贵户做媒,自己也成为了京城里难得的贵户。 车夫跟小厮将她扶下马车,可他们的左手上原本的那一串白玉珠子,这时已经没有了。 王媒婆迈步走了进去,两个人随后牵着马车从后门进去了。 大门关上,瞬间肃穆庄严,这座宅邸给人一种完全跟王媒婆格格不入的感觉。 恰巧这一幕被整往将军府赶的莫子潇跟庞虎看到,那庞虎眼尖,眸光一凛道:“将军瞧见了没?刚才那个车夫跟小厮左手上的白玉珠串不见了。” 莫子潇目光一沉,蹙眉思索了片刻道:“事有蹊跷,先回府再说吧。”说罢他一摔缰绳便疾驰而去。 褚曦坐在罗汉椅上凝神想了很久,片刻后她说道:“这事有蹊跷。” 彩屏和王木闻言都一脸诧异,彩屏问道:“姑娘,你不是早就料到了莫子潇会找到咱们吗?不过就是快了些,又有何蹊跷呢?” 褚曦垂眸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件事并不似表面看上去这样简单。” 王木跟彩屏相互看了一眼,面露不解。 褚曦抬眸笑道:“先不管这些了,明日你们就要成亲了,咱们也给院子里好好装扮一下,走吧。” 三个人欢欢喜喜地将大红绸结成了花,不多时候就将这座宅子装扮得分外喜庆热烈。 可将军府内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刚刚娶进门的新妇竟然跟婆母打起来了,这让府内的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莫子潇翻身下马便一路小跑地来到前厅,只见母亲正坐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见他来了便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子潇,你可回来了,都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娶回来的好媳妇,今日一早作为儿媳的她非但不来给我请安,我跟要喜帕也说没有,而且在这府内大声叫嚷着你的名字,我训斥了她几句,她反倒是跟我顶嘴,甚至还想要跟我动手……” 还未等老夫人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了叶欢愉急促的脚步声,莫子潇回头望去,只见她就一副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架势奔了过来。 “一大早你就扔下我去寻那个贱货了,莫子潇,你欺人太甚。”说罢叶欢愉的拳头已经朝着莫子潇打了过来。 莫子潇实在是被她接连闹得有些吃不住了,于是再也不惯着她的一伸手就将她的拳头捏在了自己的掌心。 那叶欢愉瞬时疼得呲着牙叫疼,“哎呦,你给我放开,我手上的骨头快要碎了。” 莫子潇松开手用力一推,叶欢愉便往后跌了过去。 “听说你居然敢对我母亲动手?”他此时的声音阴沉森寒得可怕,一双凛冽的眸子盯着叶欢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就地正法一般。 “那都是因为她冤枉了我。”叶欢愉终于看到了莫子潇眼中此时那抑制不住的危险信号。 “欢愉,你怎么竟会是这个样子,娶你过门是想跟你琴瑟和鸣恩爱白首,我在外打拼时你可以替我在娘跟前尽孝,然而你却让我失望透顶。”此时的莫子潇是冷静且清醒的。 叶欢愉终于有些害怕了,她颤抖着声音低声道:“子潇,是你说过我嫁过来后可以不必遵循那些个旧俗规矩的,怎么如今却责怪我。” “我是这样说过,但我没有让你对我母亲不敬,不孝,甚至居然敢胆大妄为的想对她动手,叶欢愉,今日若是不罚你,我莫子潇便枉为人子,大逆不孝。”说罢他从腰间就抽出了一个细细的鞭子,抬手就朝着叶欢愉的身上甩去。 一,二,三。 他足足抽了叶欢愉三鞭子,那叶欢愉也是个犟种,居然一声没吭地咬牙挨着。 莫子潇收起鞭子,扬声道:“来人啊,将夫人拖进屋内禁足一月。” 叶欢愉方才被打时没哼一声,可当听到莫子潇还要禁足她一个月时,立即大声哭喊道:“莫子潇,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明日就是我回门之日,你怎么可以将我禁足。” 可此时的莫子潇已经完全无心更无力与她再多纠缠,一摆手便示意下人拖她下去。 左相府内,兰心公主正在后花园的池塘边喂鱼,贴身丫鬟明翠走了过来,低声道:“公主,那王媒婆已经从褚曦那里回来了。” 兰心闻言一顿,而后回头问道:“怎么样?” 明翠左右瞧了瞧,在确定四下都没人后方才说道:“公主料事如神。” 兰心听后扬起一抹得意的点点头,“都上套了就好。” 第八十四章容不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明翠微微欠身,随后缓缓地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纸条,小心翼翼地递向兰心公主。 兰心公主的目光刚触及纸条,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接过来那张纸条,而后动作敏捷又极为隐秘地立即藏于腰间。 只听她轻声说道:“回去吧,这冷风嗖嗖地直往骨头缝里钻,冻得我脸都疼。” 明翠赶忙上前一步,搀扶着她转身往回走。 回到房内,明翠便立即关紧房门。 兰心这才将那纸条从腰间取出来,并展开阅读。 明翠站在一旁,看到兰心的唇角微微上扬,她的心这才放下了。 随后兰心将那张纸条方在烛台上烧尽了。 她对明翠笑道:“放心吧,事情进展很顺利。” 明翠一脸的高兴,“太好了,恭喜公主。” 兰心却摇摇头,“恭喜还为时尚早,只有那狗皇帝以死谢罪,方能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说罢她便深深叹了口气。 外面的妈妈快步来报,“公主,大少爷来了。” 兰心闻言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便道:“知道了。”说罢便起身朝外厅走去。 只见齐欢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他一双狭长的眸子满是温和地望着兰心。 “大少爷这是从书塾过来的?”兰心问道。 齐欢点头,“嗯,先生今日说我文章大有进步,便提前放了学。” 兰心莞尔一笑,“大少爷明年春天一定会榜上有名的。” 齐欢高兴地道:“借你吉言。” 自从大婚以来,他们虽然和睦相处但却从未同房,一直都是各自住着。 所以兰心暗想齐欢今日前来定是有事,心下不禁警觉起来,便主动开口问道:“大少爷过来是有事想说?” 齐欢淡淡一笑,而后掀开袍子便坐下了,明翠赶紧端过茶来。 齐欢郑重地看着兰心,提醒道:“门房小厮的记录显示,你房里的妈妈丫头们最近进出的过于频繁,我是特意来提醒公主的,在老爷跟夫人还未知晓前最好收敛些,不然若真出了事我也帮不上你。” 兰心闻言心头一紧,立即笑道:“多谢大少爷提醒,我会注意的。” 齐欢狭长的眸子深不可测地望向兰心,“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让下人们频繁出府去是要干什么,但是我必须警告你,你我的身份都特殊,如今又已结为夫妻,所以还是在这府中安生度日吧。” “大少爷的心里是还在牵挂着褚曦姑娘吧?若是我出面去提亲,纳她为妾,大少爷觉得如何?”兰心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带着几分试探和难以捉摸。 她心里清楚,齐欢对褚曦有着一份若有若无的情愫,与其让齐欢从别处得知这个消息,还不如自己亲自说给他听,反正这件事原本就只是她用来遮掩自己真实目的,不过是想打马虎眼罢了。 齐欢听到兰心的话,猛地一愣,脸瞬间僵住了。 那原本带着几分温和的狭长双眸,此刻尽是复杂纠结的情绪,像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不必这样多心,这辈子我只娶你一个,再不会纳妾。”说罢,他起身便要走,似乎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话题。 可兰心却不依不饶,在身后说道:“大少爷这是何苦呢?兰心容得下她。” 齐欢的脚步停了下来,像是被兰心的话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缓缓转身,眸光凝重而深沉地看向兰心,过了半晌,他才沉沉说道:“可我容不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坚定。 齐欢容不下让褚曦做妾受委屈,他也容不下自己辜负了本就同样苦命的兰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埋头苦读,就是想要有一天可以金榜题名有所作为,这样才能彻底的摆脱掉姨母和相府的钳制跟束缚,也可以给兰心一个好的将来。 兰心望着他决然离去,不由地轻声感叹道:“瞧他,就连背影看起来都带着隐隐的忧伤。” 明翠说道:“公主怕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大少爷吧。”她的话里是在提醒兰心,毕竟他们最后是终要走向决裂的。 兰心闻言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后便转身走回屋里。 莫子潇处罚了叶欢愉后便一刻也没耽搁的就跟庞虎走进了书房内。 他立即从怀里掏出来那个车夫塞进他手中的精致布袋,并将其打开,伸手掏出里面的东西来。 庞虎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直至莫子潇取出里面的东西来时,他瞬时大惊。 “哎呀,果真是这样。” 莫子潇也看着手上的这枚铜质印章神色凝重,他沉声道:“原来今日我们竟是由着王媒婆引去的。” 庞虎点头道:“正是这样,不然咱们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的便寻到了褚姑娘的宅子,居然是王媒婆故意引领着咱们过去的,那么说那两个跟着她的车夫和小厮果真是白玉护卫了。” 莫子潇沉了口气,问庞虎:“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庞虎看着莫子潇却不敢说话了,只是将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枚铜质印章上。 这枚印章曾是林王爷在世时私下打造的,是专门用来联络集结他的人时拿来用的接头暗号。 虽然林王爷并没有起兵谋反,但他的确有这个心思,只是还未等羽翼丰满时,猝不及防的,被皇上一句看不惯他的做派便弄死了。 昏庸的小皇帝歪打正着,其实他并没有看出来林王爷有意谋反,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看他那副严肃龟毛的样子,便一时兴起随意就杀了他。 这也是林王爷从未料想到的,如今他唯一的女儿兰心公主又被皇上赐婚给了国舅爷的儿子齐欢,杀父之仇兰心怎能轻易放下。 想到这,莫子潇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看来这朝堂之上马上就要掀起风浪了。” 庞虎问道:“那将军准备如何选择?毕竟皇上他……” 莫子潇当然也知道如今的皇上昏庸无能,荒淫跋扈又不理政事,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罢他便将那枚印章紧紧地握于掌心。 庞虎提醒道:“将军待会还是去看看夫人吧,她方才挨了将军三鞭子,身上一定有伤,明日又是她回门,将军一定要思量好了。” 成亲才不过两日,便接连闹得全府上下都鸡犬不宁,而且还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莫子潇一提及叶欢愉不免就感到头大。 第八十五章要和离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想到这,莫子潇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沉重地说道:“这局势,只怕这朝堂之上马上就要掀起惊涛骇浪了。如今早有势力在暗流涌动,皇上却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点改变和起色,真是急死人了。” 庞虎不禁面露担忧之色,问道:“那将军准备如何选择?毕竟皇上他……”说到此处,庞虎欲言又止。 莫子潇何尝不知如今的皇上昏庸无能,每日只知沉溺于酒色之中,荒淫跋扈不说,对政事更是不闻不问。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官员们拉帮结派,徇私舞弊,百姓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同为贫民出身的莫子潇心怀天下,对这现状感到无比痛心疾首的同时也颇为无奈。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莫子潇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力与迷茫。 说罢,他下意识地将那枚象征着权力与责任的印章紧紧地握于掌心,仿佛要从那坚硬的质感中汲取一丝力量。 庞虎见状,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提醒道:“将军待会还是去看看夫人吧,她方才挨了将军三鞭子,那鞭子的力度不轻,身上一定有伤。明日又是她回门的日子,到时候府里府外的人可都在看着呢,将军一定要思量好了。” 成亲才不过两日,本应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甜蜜时光,却不想接连闹得全府上下都鸡犬不宁,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莫子潇一提及叶欢愉,脑海中便浮现出种种闹剧,不免就感到头大。他深知此事若不能妥善处理,不仅会影响夫妻感情,还会让自己在这京城中颜面尽失。 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叶欢愉正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上,她那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眼睛红肿,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打湿了她的脸颊,也浸湿了她身前的衣衫。 见莫子潇缓缓地进来了,叶欢愉像是被激怒的小兽一般,猛地抬眸,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直地瞪向他。 曾经那眼中满是对他的深情与爱意,如今却只剩下了无尽的失望和怨恨。 “婚前你对我视如珍宝,百依百顺。”叶欢愉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倔强的努力不哭出声来,“我稍稍蹙下眉,你都会心疼不已;我随便提个要求,你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说到此处,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又模糊了双眼,但语气却越发坚定:“可婚后你居然对我挥鞭相向!那冰冷刺骨的鞭子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心也一并被你给抽碎了。莫子潇,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坏,我都清楚地记得。如今,我受够了这一切,我要与你和离。” 莫子潇双手负于身后,并没有要走过去将她搀扶起来的意思,只缓步走至叶欢愉的跟前。 沉声道:“欢愉,别忘记了你现已为人妻,为人媳,可是你有哪一样是做得好的?难道孝敬公婆这样的基本道理还要我教你不成?这两日来你所犯下的错足够我休了你的,你还敢提要与我和离?” 叶欢愉闻言扶着床沿便站起身来,“莫子潇,你竟要休了我?”说罢,她便要上前好好地质问他。 可身上的鞭伤发出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疼来,令她才刚迈出一步便再也不敢动弹了。 “嘶。” 莫子潇这时将手中的一瓶药递给她,说道:“给,拿去擦在伤口上,很快就会好的。” 叶欢愉接过药瓶,死死瞪着莫子潇,怒声道:“我如今身上有伤,待我好了之后便会进宫见皇上给自己讨个公道。” “事到如今你依然死不悔改,对父母公婆不敬不孝的人,会被天下人所耻笑挞伐,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莫子潇觉得她实在是不可理喻,便转身摔门而去。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屋内,王木早早起身,整理好衣装,神色中满是期待与喜悦。 彩屏也精心梳妆打扮,眉眼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在褚曦的见证下,庄重地完成了所有礼节。 红烛摇曳,鞭炮齐鸣,王木与彩屏拜堂成亲结为连理了。 褚曦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他们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 曾经,他们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坎坷,也遭受了诸多的苦难,但此刻,看到他们终能修成正果,她觉得一切都值了。她回想起过往,那些艰难的日日夜夜仿佛就在眼前。她曾在风雨中苦苦求索,曾在困境中几近绝望,然而心中始终怀揣着对他们幸福的期许。如今,这一愿望终于实现,她仿佛看到了他们未来美好的生活画卷。 想到这,褚曦的眼眸中满是喜悦和感动,晶莹的泪花在眼中闪烁,不知不觉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泪水里,有对他们新生活的祝福,也有对自己一路艰辛的释然。 院门被扣响,王木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袍出来开门。 傅云卿提着肉站在外面。 王木笑道:“哎呦,光顾着高兴了,竟把这事给忘了,难得你碰上了,我今日成亲那就进来一起吃杯喜酒再走吧。”说着他便接过了傅云卿手中的肉,然后拽他进门来。 傅云卿拱手道:“恭喜。”平时少言寡语甚少与人交往的他居然没有拒绝,竟随着王木走进了院子里。 正在摆着碗筷的褚曦见王木领着傅云卿走了进来略有惊讶,但旋即便笑道:“坐吧,吃杯喜酒再走不迟。” 傅云卿对她微微一笑,淡声道:“叨扰了。” “不叨扰,你是今日唯一的贵客呢。”彩屏闻声从屋里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 褚曦见状说道:“咱们小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新娘子就跟咱们一起坐吧。” 傅云卿多少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他甚少与人交往。 王木给他倒了酒,傅云卿端起酒来道:“恭喜二位,喜结连理共白首。”说罢便一饮而尽。 彩屏跟王木见了也高兴,这傅云卿长得好看,话又少,做生意诚信,所以便对他印象极好,今日才会请他进来吃喜酒。 傅云卿放下酒杯,不禁抬眸就向褚曦望去,不想褚曦也正看向他,两个人的眸光瞬间碰上了,眼中都噙着淡淡的笑意。 傅云卿那一贯都冰冷眸中更的所了几分温柔。 第八十六章伯爵府提亲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放下酒杯,不禁抬眸就向褚曦望去,不想褚曦也正看向他,两个人的眸光瞬间碰上了,眼中都噙着淡淡的笑意。 尤其是傅云卿,他一贯都冷漠的眸子里此刻竟多了几分温柔。 短暂的相视后,两个人又快速地移开了各自的目光。 因为傅云卿的到来,又给这个小院增添了几分的热闹,直到第二天的早上这股喜庆劲儿还未完全的散尽。 昨夜虽然是洞房花烛夜,可彩屏跟王木还是早早的便起床了,二人穿戴整齐地来到褚曦面前给她敬茶。 褚曦看着彩屏挽上发髻,已经是为人妇的装扮了,心中不由感慨。 彩屏跪地,双手奉上茶盏,轻声道:“姑娘喝茶。” 褚曦接过茶后打趣道:“哎呦,我们彩屏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就沉稳了好多呢,一看就是做了人家媳妇儿的人啦。” 王木也不禁看着彩屏,满眼的都是欢喜。 就在他们主仆三人说话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的叩门声。 彩屏不禁就紧张起来,“该不会又是那王媒婆吧?” 王木起身便往外走,“谁啊?” “是我,伯爵府的管家。”门外的人回答道。 王木闻声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们现在买的这座宅子原本就是伯爵府的,之前他们也算是跟伯爵府上有过往来,所以王木即便是又犹豫但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些贵重的绸罗锦缎。 他望着王木说道:“我是伯爵府的秦管家,今日来是府上的伯爵夫人想求姑娘给即将出嫁的二小姐绣些嫁妆。” 王木闻言道:“那你先稍等,我回去给姑娘通禀一声。”说罢他便快步回到屋内。 褚曦听了原由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或许会是咱们今后的生计跟出路也说不定,让他进来吧。” 王木点头,“是。” 不多一会儿就见伯爵府的管家跟着王木走进了前厅内。 “老奴见过褚小姐。” 褚曦见他对自己规矩有礼,便也笑着客气道:“秦管家有话便说吧。” 这时秦管家身后的小厮走上前来,将手中捧着的贵重绸缎放在了桌子上。 秦管家笑道:“今日老奴来是受伯爵夫人之命,来求褚小姐给咱们二小姐绣些嫁妆的,不知褚小姐可否帮忙。” 褚曦闻言便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些绸缎上,问道:“我之前也受伯爵夫人之托给府上的太老夫人绣过百寿图,再说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伯爵夫人也曾帮过我,所以这次的忙我会帮。” 秦管家听闻立即高兴地道:“多谢褚小姐。”说罢便从袖口里取出来一张银票,而后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一旁的彩屏。 彩屏双手接过,转身交到了褚曦的手中。 褚曦看了看那张银票,上面写着八十两银子。 她也笑着对秦管家说道:“劳烦你帮我回去给伯爵夫人带句话,说褚曦谢谢她的关照。” 秦管家立即答应道:“褚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将话带到,只是伯爵夫人还有一事想让老奴问一句姑娘。” 褚曦闻言轻挑了下眉,问道:“何事?” 秦管家有些为难和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伯爵夫人说这件事如果褚小姐不愿意也无妨,不影响咱们日后的往来,所以还请褚小姐先别见怪。” “到底是何事?”褚曦隐约的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秦管家说道:“是这样,咱们伯爵府的四少爷虽是姨娘的庶出,但品性好也知上进,去年虽娶了亲但却因难产而亡,夫人的意思是,如果褚小姐愿意的话,伯爵府愿意娶过来给四少爷做填房,所以特命老奴来提亲,也不知褚小姐何意?” 褚曦听后不由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伯爵夫人是真心为了她好,虽然四少爷是庶出但也毕竟是伯爵府上的男丁,而且人家又说是嫁过去给做填房,而并非是妾,就只这一点就要好太多了。 可是眼下的褚曦真的不想嫁人,她只想守着这座宅院跟彩屏和王木过几天的舒心日子。 于是她无奈一笑,道:“褚曦多谢伯爵夫人的厚爱和垂怜,但褚曦福薄,暂且都不想再考虑婚事,还请秦管家给褚曦再带句话给伯爵夫人,说她的心意褚曦领了,也请她体谅褚曦的难处。” 秦管家闻言也只好一笑,说道:“好,褚小姐放心吧,那老奴就不打扰了,二小姐的婚期是今年四月十六,绣活老奴会在四月初来取。” 褚曦点头道:“辛苦秦管家了,王木,送客。” 将人送走之后褚曦垂着眉眼一脸的愁绪,她轻声道:“看来咱们搬出将军府,想要过上几天的安稳日子还真的难。” 彩屏点头,“是啊,这才不过四天,便有两人来说媒了,那王媒婆临走时说隔两日还会再来的,真真的是不想让姑娘清净度日啊。” 褚曦低声道:“得想个法子,不然这种事还会接连的找上门来的。” 王木这时走进来,“想什么法子?总不能跟外面的人说咱们姑娘今后都不会再嫁了吧,那可不行,如若将来遇上了好人,姑娘还是要嫁的,总不能这样孤苦伶仃一辈子。” 彩屏赞同地点头,“王木说的对。” 褚曦抬手翻弄着伯爵府送来的那些绸缎,心里烦乱得很。 可巧,外头又有人在叩门。 王木闻声不由地紧紧皱起眉头来,“这又会是谁?” 褚曦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王媒婆。”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嚷嚷起来。 “彩屏丫头,快给我开门啊,是我,王媒婆。”果然是她。 褚曦微微蹙眉,眸中警觉起来,“这王媒婆似乎不单是来给我做媒这样简单,我猜想前日莫子潇就是她暗中指引着才这么快便找来的。” 王木不解地问道:“那王媒婆又是怎样这么快就知道了咱们的下落呢?” 褚曦摇摇头,满脸不解地道:“所以这王媒婆才令人疑惑,她竟敢跟三品的虎牙将军撒泼耍赖,足以见得她的心里是托底的,根本就不怕莫子潇会拿她怎样,可是她的底又是谁呢?难道就是京城里那些个她给做过媒的高门贵户吗?” 第八十七章想借傅云卿解困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媒婆已经在外面开始砸门了,她一边砸一边一个劲儿地喊:“快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可就不客气了!”那大嗓门在寂静的小院里回荡着。 王木只得硬着头皮来给她开门。 “怎么才来开门,都耳聋了。”王媒婆不满地骂道,“我在这儿喊了半天,你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王木也没惯着她,皱着眉头说道:“你有话就站在外面说吧,我们姑娘身体不适,这几天都不见客,需要好好静养。” 王媒婆闻言挑眉撇嘴道:“你小子不要诓我,让开。”说罢她便一下子将王木用力推开。 王木没料到她竟如此蛮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木还想要拦,却见她身后站着两个身姿挺拔的下人,此刻正目光冷厉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一种警告。 王木心中一阵不悦,大声说道:“看什么看,你们难道还想打家劫舍不成?” 可这会王媒婆已经趁机快步地走了进去。 彩屏见王木没拦住,便赶忙上前挡在了她身前,“你这老太太固执得很,都说了我们姑娘身体不适不见客。姑娘今日连药都还没吃呢,哪有精力见你这般闹腾。你要是有事儿,改日再来吧。” 王媒婆掐着腰,她故意叫嚷着给屋内的褚曦听,“上次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都说那相府的大少爷齐欢是个专门害人的火坑……” “您老今日该不会又引了什么人来我这里吧?”褚曦突然掀开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王媒婆张着嘴,将还未说完的话硬生给吞了回去,而后变了脸的媚笑道:“哎呦,瞧姑娘这话说的,莫非姑娘是怀疑那日将莫大将军是我引来的?” 褚曦用一双冷冷的目光质疑地盯着她看,果断说道:“您老请回吧,褚曦暂无嫁人的打算。” 王媒婆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面露为难和尴尬地说道:“姑娘这是何苦呢,你与齐欢又有着匪浅的缘分,他又救过你,并从心底里倾慕与你,这本是一段良缘啊。” 彩屏忍不住说道:“王大妈好糊涂,既是良缘就不可能为妾,如若是咱们姑娘肯与人做妾,那如今就不会搬离将军府自立门户了,您老还是别打我们姑娘的主意了。” 王媒婆眼珠子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方才我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姑娘府上离开,正是伯爵府的,莫非那伯爵府也是来提亲的?”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眼神中满是好奇。 彩屏闻言,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您老可没法跟那伯爵府比,这次来提亲,可是诚意满满,开口就说让我们姑娘去做四少爷的嫡亲大娘子呢!既是这样,我们姑娘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更何况,您这次来提亲,可是给相府做妾,我们姑娘怎能答应。” 王媒婆闻言,张了张嘴,眼中满是惊讶。 随后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心中暗自叹息,这次提亲看来是彻底没希望了,那将褚曦算作这整个计划中的一节也宣告失败了。 兰心公主在得知此消息后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褚曦竟然拒绝嫁给齐欢为妾,毕竟在齐欢的心中她可是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况且他们本就惺惺相惜。 明翠递上热茶,兰心看着她说道:“回复他们,说不打紧,本就是想借着褚曦来打马虎眼的,既然不成便作罢了。” 明翠点头领命,“是。” 王媒婆走后,褚曦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坐在房间里,眉头紧锁,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自己的住处很快就会被钱家和侯府的人知道,那些人一旦寻上门来,必定又是争吵不休,甚至可能会带来更多麻烦。 褚曦因此而感到无比的忧虑和不安。 彩屏在一旁看在眼里,实在心疼,便想着买些猪骨回来给她熬汤补补身子。 王木领命后便匆匆出门了,却空手而归。 彩屏见状便问道:“王木,猪骨呢?” 王木说道:“今日太晚了,集市上的猪骨都已经卖完了。不过,傅掌柜答应明日一早给咱们送新鲜的来。” 傅掌柜?褚曦听到这个称呼后,心中突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或许这个傅掌柜可以帮助自己解决掉眼下的麻烦。 想到这,褚曦便将王木叫进了屋里,问道:“王木,你与那卖肉的傅掌柜相识多久了?” 王木回道:“回姑娘,也没认识多久,之前是听伯爵府的厨房管事介绍说他人很好,做买卖老实诚信,我这才去他那里买的肉。” 褚曦闻言点点头,“诚信,老实,或许只这两点便已足够了。” 王木不解地问道:“姑娘是有事找傅掌柜的帮忙?” 褚曦又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那傅掌柜的如今成家没有?他可有婚约在身?” 王木一愣,笑道:“姑娘,这我可哪里知道。” 褚曦说道:“那就明日趁着他送猪骨来的时候你问清楚。” 王木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褚曦,他问道:“姑娘问这个是做什么?” “让你问,你就问,姑娘自是有道理的。”彩屏在一旁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满是疑惑。 翌日一早,傅云卿便手里拎着新鲜的猪骨轻叩门环。 王木早就在等他来了,闻声便立即跑去给他开门。 只见傅云卿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地站在门口。 “给,这是今日最新鲜,最好的猪骨,拿去给褚小姐熬汤补身子很好的。”他微笑着说道。 王木接过猪骨,便将他拽进了院子里,随后两个人站在了墙根底下。 傅云卿对王木今日的举动有些莫名,便问道:“还有事?” 王木看着他笑道:“傅掌柜,我瞧你人长得如此俊逸潇洒,不会至今还没有成家吧?” 傅云卿闻言立即就引起了他的警觉,就连眸光也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第八十八章招入赘夫婿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木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套近乎地笑道:“我成亲之日你也来吃过喜酒了,我便把你视作兄弟了,所以想着关心一下,若是你还孤身一人,我也好寻个好机会帮你撮合撮合啊。” 傅云卿微微眯起一双锐利的眸子,目光如电般在王木的脸上快速扫过,试图从他的眼神、表情和细微的动作中判断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傅云卿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即便如实回答他倒也无妨,自己若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也不太好。 于是,在微微思忖了片刻后,傅云卿神色平静地回答道:“我至今还未成家,如今这世道混乱,百姓生活困苦不堪。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深知其中的艰难与不易,就连自身的安稳都难以保障,若是这时候成家,怕是会害了人家的女儿,让她跟着我受苦。” 王木听着傅云卿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又紧接着问道:“那兄弟你之前可曾有过婚约在身呀?” “没有。”傅云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语气坚定而果断。 王木闻言,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关切之色,缓缓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成家立业可是人生中的大事儿啊。虽说如今世道不好,可也不能一直耽搁着呀。咱们这年纪也不算小了,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 傅云卿被王木这一番没完没了的纠缠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今日他能如此如实且耐心地回答王木这些问题,就已经算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和例外了。 于是便对王木果断说道:“若是没事那我便走了。”言罢他便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身后突然传来的褚曦的声音。 傅云卿停住脚步,转身回头。 褚曦迈步向他走了过来,声音很轻,“傅掌柜,我有话与你说,能否请移步进屋里?” 傅云卿望着褚曦此刻正看着自己的眸子似有犹豫,还闪烁着一丝羞怯。 在经过了接连王媒婆和莫子潇找上门来,还有伯爵府的提亲后,褚曦知道只要自己仍然未嫁,那么这种事便会不断上演,尤其是莫子潇,他是绝不会肯罢休的,所以这才不得已想到了这个法子来。 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要亲自说出口来,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傅云卿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褚曦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为难之色。 他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问道:“褚小姐有事?”褚曦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怔,像是陷入了短暂的犹豫和纠结之中。片刻之后,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方才用力点了一下头,那动作中带着一丝坚定,却又透着难以言说的忐忑。 傅云卿望着褚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初自己被人诬陷时那黑暗无助的时刻,当时,所有人都对他避而远之,只有褚曦,毫无畏惧地挺身而出,为他澄清真相,那义正言辞的话语,至今都还清晰地刻在他的心间。如今,看到褚曦这般模样,显然是遇到了棘手之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呢? 于是,傅云卿毫不犹豫地立即答应道:“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一旁的彩屏和王木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随后也都跟进了屋里去。 进了屋,彩屏赶忙手脚麻利地沏了热茶来,双手端着茶盘,微笑着说道:“傅掌柜,喝茶。”她心中想着,既然姑娘都请进屋里来坐下了,那这傅掌柜就是客人,自然得好好招待。 褚曦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桌上茶盏里不断升腾着的热气。 那袅袅热气如同一团迷雾,让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她垂眸抿着唇,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一双玉手紧紧地绞着帕子。 从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和神情中不难看出,她显然是有事,而且这事儿让她羞于出口。 “褚小姐,有话尽管直说,傅某只要能帮上忙的定会全力以赴。”傅云卿先给她兜底,让她卸掉所有的顾虑。 褚曦抬眸,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了傅云卿,她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我,如今是想招可以入赘的上门夫婿,不知傅掌柜可愿意?” 此话一出当初,犹如惊天的焦雷在众人的头顶瞬间炸裂开来。 所有的人都惊愕地愣住了,傅云卿向来都冷漠麻木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此刻竟然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褚曦却在将话说出来后反倒是没有了之前的犹豫跟羞怯了,她坦然地看着不敢置信的傅云卿。 淡声道:“我是想找你入赘,不知傅掌柜可否愿意?” 彩屏这回可算是听清楚了,她以为褚曦是一时急糊涂了,于是便赶紧想上前阻拦。 可褚曦却转头对她说道:“你站住,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事之前就已经在我心中思虑过了很多次,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更没遇见投缘的人,所以才会拖到了今日。”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啊。”彩屏满脸担忧地看着褚曦,劝诫道,在她看来,褚曦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一时冲动了。 褚曦却目光坚定,目不转睛地盯着傅云卿,那眼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纸和笔呢?”傅云卿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木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说道:“你要这干什么?” 傅云卿则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写婚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这个决定早已在他心中酝酿已久。 可就在这时,褚曦却突然说道:“且慢。” 傅云卿闻言目光猛地一滞,就连心跳都好似漏掉了一拍。 第八十八章摇身成为傅公子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的心猛地一紧,暗自思忖着是不是褚曦又改变了主意。 只见褚曦微微垂首,似在思索着什么,傅云卿正担心地等着她的下文,如坐针毡般煎熬。 随后褚曦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傅掌柜,听闻你在这京城独自一人以卖肉为生,无亲无故,所以能给自己做主,因此我还有些条件,如果你能答应,那么便可立即写下婚书。” 傅云卿闻言,那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急切,赶忙说道:“褚小姐尽管说,是何条件?” 褚曦轻咬了一下唇,她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与羞涩。 而后缓缓开口道:“婚后先不同房,咱们暂且相处看看,在这段时间里,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彼此的性情等诸多方面,如若婚后有些不合适又完全不能接纳的地方,你我都可以提出和离,这是对彼此的一种尊重和负责。当然,如果我们情投意合,在相处的过程彼此扶持,那自然水到渠成白首偕老。” 傅云卿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理解与宽容,他点头答应道:“好,我同意。这其实是一个颇为理智且周全的决定。” 他深知褚曦如今的处境,招入赘夫婿实是迫于无奈。她本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想法,却因生活的压力和诸多无奈,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让他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突然闯入她的生活,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这样也好,先成婚再慢慢接受彼此,给彼此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慢慢磨合,去逐渐敞开心扉,去真正在相处中建立起信任和感情。 一旁的彩屏和王木听了这个条件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褚曦闻言瞬间笑了,她转头对王木说道:“去拿纸和笔来。” 王木还是有些犹豫,一步一回头地看向傅云卿,缓缓地走去屋外。 很快,傅云卿便提笔把婚书写好,褚曦也毫不犹豫的在上面按下了指印,只是她从未想过这傅云卿的字竟会写的这么好,竟一点也不像是出自一个卖肉掌柜之手。 一张婚书,瞬间便把两个前一刻还完全陌生的人,此刻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刚才还叫他一声傅掌柜,可如今的褚曦只能浅眉低笑地看傅云卿了,毕竟他已经是自己的未来夫婿了。 傅云卿将这纸婚书踹进怀里,问道:“那,咱们的婚期呢?我也好回去准备一下。” 褚曦闻言立即抬眸,“你不必准备什么,既是入赘那一切就都由我来准备,婚期就定在腊月二十四吧,眼看就要过年了,也好一起热闹一下。” 傅云卿还从未想到过自己会被招入赘,心下不免感到不可思议的一笑。 “那好,我就全听你的,只是今日已经是腊月十八了,就只剩下几天,来得及准备吗?”此刻他也在不称呼褚曦为褚小姐了。 褚曦莞尔一笑,点头道:“来得及,反正咱们也不大摆酒席,只准备些必须的,然后拜堂就好了。” 傅云卿闻言赞同地点点头,“那好,我就先去忙了,还有几家的肉没送,回头若是有事你便喊我就是。” 褚曦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热情地说道:“今天晚上过来吃饭吧,你一个人白天卖肉辛苦,着实不易,晚上过来吃口热乎的吧。”说罢,她的眼眸中满是真诚与期待。 一旁的彩屏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说道:“是啊,晚上我特意熬了猪骨汤呢,少主过来陪着姑娘一起喝汤吧,这汤啊,营养又美味,正好补补身子。” 少主?这声称呼让傅云卿微微一怔,随即勾唇对彩屏露出了温润的笑容,“好。”他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地回道。 彩屏当然知道这个原本只是个卖肉的掌柜,如今已经是他们姑娘的未来夫婿,马上便会成为这座宅院里的男主人,所以再不可像以前那样随意的称呼了。 还有从今往后,言行举止都得注意着点儿,可不能失了礼数。 王木感叹道:“这院子里终于要有了男主人,自此我便也有了帮衬,这日子自然也会越过越好的。” 彩屏抬手戳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糊涂的东西,哪里是你有了帮衬,分明你是少主的帮衬。” 嘿嘿嘿,王木憨厚一笑。 签了婚书的傅云卿走出了褚曦的院子,他竟也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若不是怀里还揣着按有褚曦指印的婚书,他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期待,竟然就在今天梦想成真了。 迈着意外收获幸福的轻快脚步,傅云卿手中提着一块五花肉便朝着王媒婆府邸的方向走去。 来到府邸跟前,门房的小厮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傅云卿的身影,赶忙快步迎了上来。 小厮脸上挂着热情而恭敬的笑容,微微弯腰行礼后,便轻轻打开了旁边的偏门。 傅云卿微微点头致谢,随即提着肉从容地走了进去。 王媒婆的车夫一直在门口附近候着,像是专程在等待傅云卿的到来。此刻见他现身,车夫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欣喜,立马快步走上前去。 他在看傅云卿的眼神中充满了敬重,随后极为恭敬地伸手接过那块五花肉,动作极为小心翼翼。 车夫一边接肉,一边还微微欠身说道:“傅公子,您里边请,王媒婆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茶水。”说罢,还侧身做出请的姿势,那行为举止对傅云卿极为恭敬,仿佛他是自己的主子一般。 傅云卿满面从容地走了进去,只见王媒婆也正在那里等着他呢。 一见他来了,便立即走上前去,恭敬地开口道:“傅公子来了,恭请上座。”此刻的王媒婆完全没有了一个媒婆的专业样子,在傅云卿的面前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手下一般。 丫鬟端上茶来,傅云卿却看都没看一眼,此刻的他已经将方才的喜悦之色全都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威严。 第八十九章公子的身子,小厮的命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媒婆端坐在傅云卿的下手位置,身姿端正,神情庄重眼中满是殷切地说道:“公子,二王爷昨个儿来信,接下来的所有事宜皆都听由公子安排处置。” 傅云卿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紧紧一皱,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和担忧的神色,“二皇叔这是什么话?他如今应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关键时候,莫非他心里头还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静候着的王媒婆的车夫铁辉,缓缓走上前,他恭敬地拱手说道:“公子莫急,王爷的意思是,公子行事一向严谨,考虑事情周密,再加之您富有谋略,为人聪慧,所以王爷才对您这般信任,放心地将这一切的重任都托付给公子您,王爷说了只要是公子您一声令下,那王爷必定是勇往直前,只进不退,全然没有任何退缩之意。” 傅云卿听后点头,“是我心急不够沉稳,竟然错想了皇叔。”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了铁辉,那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带着几分严厉与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铁护卫,你与白玉护卫原本都是林王爷麾下的得力之人,那份忠心与勇猛自是不用多说。如今,你们参与此事,想必也是怀揣着为林王爷报仇雪恨的决心。然而,在这关键时刻,我不得不郑重地提醒你们,白玉护卫,还有兰心,这件事情绝非儿戏,它关乎着太多人的性命安危,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关键的是,它关系到平国的社稷稳定,关系到天下百姓苍生的生计福祉。所以,我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因为个人的私心杂念而破坏,甚至是彻底毁掉这次精心谋划的计划。铁辉,你务必听懂了我的意思。” 铁辉听闻此言,立即恭敬地低头拱手,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公子放心,铁辉深知此次任务的重大与艰巨。我跟所有白玉护卫都会将公子的部署和命令牢记于心,严格遵循,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偏差。我们明白,此次计划事关重大,它不仅关乎着天下百姓的命运,更承载着我们对林王爷的忠诚与缅怀。所以,哪怕前方困难重重,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敢乱来,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公子的信任与重托。” 傅云卿听了铁辉的这番表态,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我信你们白玉护卫个个都是条有勇有谋的好汉,都有着坚定的信念与决心。那接下来,咱们就无需再犹豫,无需再迟疑,齐心协力,大干一场。这一次,定要将那个昏庸无能,奢淫无度的狗皇帝赶下皇位,还天下一个清明,还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 “公子英明。”王媒婆跟铁辉目光坚定,声如洪钟,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天刚微亮。 赶了一夜秀活未睡的钱家长女大妞,揉了揉眼睛。 她凭着一个人的绣工养活着钱家老小,没日没夜的绣实在是太累了。 忽的,房门被她母亲徐氏猛地推开。 “别绣了,快跟我走。”说着徐氏就抢下了女儿手中的绣活,拉起她夺命一般的往外走。 扑通一声,大妞因为彻夜赶工从未挪动过的身体此时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被徐氏用力一拉随即就跪摔在了地上。 “还磨蹭什么呢,就快来不及了。”屋外是钱坤暴躁的催促。 “娘,这么急是要拉我去哪儿啊?我手里的活要在后天之内赶完,耽误了咱们可赔不起。” 徐氏此刻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拖拽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女儿此刻摔伤的身体。 屋外的钱坤也等不及的进来,见状架起大妞就将她扔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 “爹,娘,我疼……”她哀嚎着,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对父母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快点带走她。 夫妻俩推着原本用来养活一家老小的长女,急赶慢赶就来到了侯府。 “侯爷,大小姐我给您带来了。”钱坤一双手抖得不停,生怕褚侯爷反悔。 大小姐?大妞转头错愕的看向父亲。 “爹,谁是大小姐?” 钱坤赶紧对她摆手,“大小姐莫要再称贱民为爹了,褚侯爷和夫人才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是啊,当初我与侯爵夫人只因特殊境况下同时生产,才抱错了大小姐回来养,现如今是该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徐氏跟她解释。 大妞惊愕的怔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接我了。”只见褚梦云迫不及待的拐着两个包袱就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褚侯爷抬眼望向这个自己亲手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如今却口口声声唤作别人爹娘,心里十分难受。 但当看到她跟徐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褚侯夫人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指着大妞说道:“老爷,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褚侯看着还呆跪在地上的大妞,随口说道:“就叫褚曦吧。” 柳氏点头,“来人啊,给大小姐更衣,别误了吉时。” 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都不会的带着另外一个姑娘走了,大妞这才有了不是在做梦的真实感。 可她还来不及张嘴说句话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丫头婆子架走了。 就这样容不得她问个原由,一套大红的嫁衣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天已经大亮。 褚曦穿着一身红的刺目的嫁衣,独自坐在奄奄一息的镇国公身旁。 眼前的一切对于昨晚还在钱家为了养家活口,而彻夜不眠赶工的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夫人,咱们是该准备一下了。”镇国公府里仅剩下的唯一小厮带着哭腔说。 褚曦一愣,她看着小厮王木问道:“夫人,我?”她本就没有名字,钱家一直不肯给她取名,就唤作大妞。 是啊,在昨晚以前她还是大妞,可才不过天亮她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了,名叫褚曦并与镇国公成了婚。 王木自然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先顾好眼下的事。 第九十章想要再次绑走她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的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偶尔低下头,轻轻地喝一口,她静静地在一旁看似无心,却十分专注地听着。 傅云卿转头看向褚曦,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突然,他开口问道:“姑娘到底是为何选了我入赘?”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盘旋了许久,他渴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褚曦闻言,抬头怔愣了一下,仿佛被这个问题问到了心坎里。 她的目光与傅云卿对视了一瞬,而后缓缓垂眸,低声说道:“我是想寻一个同我一样出身在这贫苦的市井中,能够安稳踏实过日子的人。我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在这艰难的环境中挣扎求生。而你,又一样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与我同命相连,仿佛是上天注定我们要相遇。” 傅云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褚曦答案的不满足。 于是轻声问道:“就只有这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一丝失落。 褚曦抬眸看向傅云卿,两个人的目光再次碰撞到了一起。那一刹那,她的心里瞬间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她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抿了下唇,低声说道:“你虽然只是个卖肉的掌柜,但你的身上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你干净利落,仪表堂堂,与那些集市上贩卖的人截然不同。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善良和真诚,让人看上去就觉得面善,应该说是有些面熟,好似我们曾经在那见过一般,并不完全的陌生。” 面熟,原来她还记得,虽然不能完全记起来,但最起码褚曦她觉得自己面熟。 傅云卿终于听到了些让他心安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跟喜悦,眉梢跟唇角都不由自主的上扬。 这一顿饭是他十年来唯一一顿吃得安心又温暖幸福的饭,以至于就连夜里不能寐的时候,都在心里甜滋滋的偷偷回味着。 翌日一早,褚曦便洗漱好列出了筹备婚礼时用的东西,然后交由到王木的手中。 嘱咐道:“这些是我成亲时需要用的东西,你就按照单子上去置办。” 王木低头看了看,说道:“姑娘,这样是不是太过节俭了,都没有姑娘给我跟彩屏筹备的东西多。” 褚曦笑着摇摇头,“不少了,去吧。” 王木前脚刚走,莫子潇就气势汹汹地来了。 他不仅自己来了,身后还带着褚侯夫妇以及钱家的那两位。 彩屏正在院内忙碌着,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她下意识地看向褚曦,只见褚曦神色淡然,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褚曦轻轻地拍了拍彩屏的肩膀,说道:“放心,没事的。如今我与他们都再无任何关系了,你只管去开门,别露怯。”听着褚曦的话,彩屏心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但仍然觉得有些不安。 “知道了。”彩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院门走去。当她打开院门的那一刻,只见莫子潇正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外,一双怒目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每次都不情不愿地拖着迟迟不来开门,非要我用蛮力不可。” 彩屏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窜了上来,她强忍着恐惧,反驳道:“莫大将军这话说的是何意?如今这里是褚宅,更是民宅,难道莫大将军要强行私闯民宅不成?况且一个大将军的力气应该是用来保护国家和百姓的,而不是用来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老百姓的!” 莫子潇被彩屏的话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胆小怕事的丫鬟竟然敢如此顶撞他。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碍于褚曦就在院内,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一声,带着褚侯夫妇和钱家的两人硬生地走进了院子。 彩屏被他们推了一个踉跄倚靠在了门板上,“你们这是硬闯。” 褚曦见状面色冷硬地站在了他们面前,她脆冷的声音质问道:“你们硬闯进我这院子里是想干什么?” 褚侯厉声怒斥道:“你如今翅膀硬了,就想要摆脱生养你的父母,你这样还何以为人?” 褚曦闻言嗤笑一声,道:“来我这里纠缠大闹,难道就再没有别的其他理由了吗?” 柳氏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绝情,如若是没有我们的话,哪里又会有你,如今你自己出来独立门户,又得了太后跟皇上的恩宠,赚了银子,既是这样就更应该知恩图报好好孝顺我们才是。” 褚曦不想跟他们再纠缠不休,于是果断道:“直说吧,你们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说罢她将一双愤怒的眸子投向了一旁的莫子潇。 “莫子潇,我已与你缘尽,可你今日却又带了他们来我这里闹,又是想干什么?” 莫子潇被她质问得语塞,张了张嘴却只字未说出口。 褚侯爷皱着眉头,眼中透着一丝不耐,说道:“你这丫头,就别再磨蹭了。赶紧收拾东西,跟莫大将军回去。你想想,莫大将军那是什么身份,如今他承诺会娶你为贵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有了他的庇护,日后咱们侯府也能沾不少光。而且啊,你兄长一直未能回京,这下有了莫大将军的关照,说不定就能早点回来了。” 一旁的徐氏赶忙附和道:“是啊,曦儿。咱们梦云这命苦啊,如今她备受打击正卧床不起,整个人全靠药物吊着命,这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你就算是还有点良心,也该想想怎么去弥补咱们。莫大将军他可是仁至义尽,他承诺了,只要你肯跟他回去,就会再给我们买个大点的宅子,也算对梦云这些年受的苦的补偿了。” 褚曦听后,只觉心中悲愤交加,不禁都怒极反笑:“呵呵,真好啊!你们一个个还真是有默契,把一切都盘算得如此周全。在这件事上,只要拿了我去做这所谓的交换,你们便可各取所需。从一开始,你们心里就只有自己的那些算计,从未真正关心过我一点半点。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的孩子,可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女儿啊?” “怎么,还要弥补钱梦云所受的苦?那我呢?我这些年来受的苦又算什么?” 褚曦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接着怒声大喝道:“你们怎么就那样不知廉耻啊!这么多年来,你们就像一群寄生虫,只知道在我身上吸血。从没有为我考虑过一丝一毫,只想着怎么从我这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难道就只会在我的身上搜刮,直至眼看着我死掉才肯罢休吗?你们的心肠到底有多黑,多狠,才会如此凉薄啊!” 褚侯爷这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被废话了,你到底是跟不跟莫大将军回去?可别逼得我们动手。” 褚曦心下一顿,她红着眼睛颤声问道:“怎么,你们难道又想再次硬把我绑上花轿不成?” 第九十一章莫子潇被打败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彩屏见状死死地抱住了褚曦,“你们谁敢动我们姑娘,她还有五日就成亲了,有婚书为证。”彩屏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诓骗他们的谎话。 柳氏仿若全然未觉此刻褚曦那眸子中满溢的悲伤,眸光冷漠而坚定,她的声音高亢地喊道:“侯爷,莫大将军,咱们还等什么?” 柳氏的心里此刻只盘旋着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尽快回到京城。曾经,钱梦云是那样坚定地要嫁给莫子潇,她也满心期待着这场联姻能顺顺利利,毕竟这对于自己儿子的仕途和未来有着诸多好处。 然而如今,钱梦云却彻底无法嫁过去,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好在,褚曦一直是莫子潇的牵挂,那牢牢系在他心上的情丝,始终让莫子潇无法释怀。 所以,在她看来,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褚曦给莫子潇做妾,哪怕这只是一份不那么光彩的身份,但为了儿子早日归来,能早日回到自己身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便是她盼儿归的唯一希望了。 钱坤跟徐氏则完全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他们一心只想着莫子潇承诺给他们的那间大宅子,仿佛就在他们眼前不停地闪烁着诱惑的光芒。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只盼着能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好早日享受那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省得在这浪费时间,每多耽搁一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就在几个人满脸狰狞,正欲动手之时,忽闻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匆匆奔了进来。 “助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骤然响起,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正义。 褚曦缓缓抬起泪眼,目光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在这慌乱之中,她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只见王媒婆跟几个精壮的小厮气势非凡地走了进来。 那几个小厮个个身姿矫健,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而王媒婆更是架势十足,她脸上的肥肉随着步伐微微晃动,眼神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王媒婆?”柳氏不禁微微一怔,口中喃喃说道。 “正是老身,褚侯夫人,咱们又见了,只是没想到你身为一个侯府主母,竟然会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情来,啧啧啧。”王媒婆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地展露无遗,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挖苦与指责。 柳氏那可是出身名门,又嫁给了褚侯爷,论身份不知道要比这王媒婆高出多少。她在家族中向来备受尊崇,何时曾遭受过这般屈辱,如今竟然被一个在京城里都入不了流的人给嘲讽讥笑,她哪里肯答应,只见柳氏的面容瞬间布满寒霜,眼中透着凌厉。 “王媒婆,你好大的胆子,你既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放肆!我可是京城柳家的嫡女,名门望族的千金,自幼受到无尽的宠爱与教导。就算你这些年给京城的高门贵户做媒,凭借着一张巧嘴赚了些银子,但也不过只是个媒婆而已,身份低微,难道还想趴到我的头上不成?”柳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媒婆听罢,只是轻蔑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对柳氏的嘲讽。 她并没有急于反驳,只是不慌不忙地给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小厮训练有素,立刻会意,旋即迅速地围拢过来,一下子就将褚曦围住,小心翼翼地将褚曦和那些人隔开,护了起来。 王媒婆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们仔细些把姑娘送回屋里去吧,莫要让这泼妇影响了姑娘的心情。”说罢,她还挑衅地看了柳氏一眼。 “给我站住。”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莫子潇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可对于王媒婆来说他依旧是个摆设,对她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哎呦,莫大将军这是要作甚啊?难道真的要接着官威强抢民女?”王媒婆先把一顶硕大的帽子扣在了莫子潇的头上。 莫子潇怒瞪着王媒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掉地上了。 “让你的人给我退下,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个媒婆而已,难道还想掀起风浪来?笑话。”他发狠咬着牙,说出每一个字来。 王媒婆仅仅是一挑眉毛,缓声道:“莫大将军,息怒啊。”她这句话好似是在提醒着莫子潇什么。 然而眼前的莫子潇一心只想着立即将褚曦带回去,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的,以至于错过了王媒婆递给他的善意。 “王媒婆,本大将军现在警告你,如若你再一意孤行,那么休怪我出手了。”莫子潇是动真格的了。 王媒婆瑶瑶他,暗自骂道,不成气候的莽夫。 于是也决定不再对他抱有期望,便对着自己的小厮们挥了挥手。 随即就见大家护送着褚曦跟彩屏两个转身走进屋里。 莫子潇是真急了,奔上去就动了手。 可哪里想到王媒婆的那些小厮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虽然他莫子潇从小习武,又征战沙场,但他的个人武功真的在这群人之下。 才比划了几下而已,就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这时,一旁的褚侯爷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天啊,你们究竟是何人?莫非是……” 王媒婆嚣张的一笑,道:“原来侯爷也是个有见识的,居然都看了出来。” 莫子潇此刻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日同志徽章。 王媒婆望向他,“将军想起什么来了?”她之所以在褚侯爷跟莫子潇跟前毫不隐蔽,是因为早已笃定了莫子潇一定会加入他们的。 至于褚侯爷,他原本就是反对当今皇上继位的,更是在他继位后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受尽了煎熬。 如今若是得知他们的事,那自然会无比欣喜,所以定是不会去揭发的,甚至还可能会在暗中协助。 莫子潇问道:“王媒婆是如何知晓我们今日会来的?” 王媒婆笑道:“自然是闻着味儿来的。” 正在这时间傅云卿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第九十二章当众宣布婚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媒婆听到身后的动静,便回身望去。 这一回身,却瞧见傅云卿竟如一阵风般快步走了进来。刹那间,王媒婆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傅云卿,心中像是有一只惊雀在扑腾。 傅云卿在众人心中的身份可不一般,他的举动向来备受瞩目。如今这般行色匆匆的模样,定是有不同寻常之事。 王媒婆不禁暗自琢磨起来,难道公子之前说腊月二十四要成亲的那位姑娘,正是褚曦? 只是傅云卿一直以来行事低调,这婚事定然也是极为慎重之事。 王媒婆越想越觉得此事透着古怪,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傅云卿。 “哎呦,傅掌柜这是来送肉的?”不管怎么样也要将傅云卿的身份先遮掩住,他早一日暴露就多一分风险。 傅云卿一贯面无表情,所以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只是略微能从他的眸光中察觉出一丝愠怒。 “我是来结前日猪骨的账,褚小姐呢?”他冷声问道。 王媒婆借题发挥道:“褚小姐在屋里呢,方才差点就被侯爷跟莫大将军给绑走掳了去,若不是我赶来的及时恐怕现在都已经逼着被莫大将军纳为妾了,那三年前的过往可就要重演一次喽。” 莫子潇闻言,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隐隐有青筋暴起。 他的眼神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双眸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可是,眼下不便发作,他只能强忍下来。 “王媒婆,你除了给人做媒管的还真多,今日我便坦白告诉你,褚曦是与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们自幼便已经订下了婚约。虽说如今我娶了叶欢愉为正妻,但是我与褚曦的婚约并未作废,那纸婚书依然是作数的。” “哎呦,做媒可是我的营生。”王媒婆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脸上露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在这京城里有谁会比我更了解那纸婚书的意义和规矩。莫大将军这是有多无赖啊,拿着早已被作废的婚书强娶民女,而且还振振有词。您贵为将军,本应是百姓眼中的英雄,如今却这般行事,就不怕被人耻笑?这京城之中,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啊。” 莫子潇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怒声质问道:“你究竟为何非要与我作对?” “我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王媒婆说得义正言辞,可她那副媒婆的经典装扮,花花绿绿的衣服,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头上还插着几支五颜六色的簪子,看上去总有些滑稽。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挺起了胸膛,试图展现出自己的正义凛然,可那略显臃肿的身形和夸张的动作,却让这份正经多了几分可笑的意味。 “你。”莫子潇被怼得再次无言以对。 徐氏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她尖声叫嚷起来,“褚曦是我一手养大的,她的婚事,那是天经地义理应由我们夫妇来做主,谁也别想插手!” 褚侯跟柳氏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褚侯猛地转头,目光如电,愤怒地瞪向徐氏,那眼神中满是不满与斥责。柳氏亦是如此,她冷冷地瞥了徐氏一眼,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警告。 他们深知此刻的局面极为复杂,各种利益纠葛、势力博弈相互交织,哪怕是他们夫妇,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也不敢轻易开口发表意见,更何况是徐氏这般莽撞行事,实在是让他们心烦意乱。 徐氏见褚侯夫妇这般反应,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最终只能暂时忍下这份不满。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王媒婆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了傅云卿身上。她深知当下局势的微妙,必须要在短时间内了解清楚傅云卿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又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 毕竟,傅云卿的到来,无疑给这原本就纷繁复杂的局面再添了一把火。 傅云卿则心系褚曦的安危,他的目光关切地望向屋内。他知道,多亏了王媒婆的及时赶来,褚曦此刻应该已经安全了。毕竟,有那身手不凡的白玉护卫在。 想到这里,他的眸光瞬间一凛,仿佛能将这屋内的空气都冻结。接着,他那严厉森寒的目光挨个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褚侯到柳氏,再到其他人,无一遗漏。 而后,他十分霸气地开口道:“我已于褚小姐订下了婚约,此事千真万确。并且,我们已经定在腊月二十四那日成亲。从那日起,褚曦便是我傅云卿的女人,我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任凭谁,也不许再对她有非分之想!你们今日这样私闯民宅,强行闯入此地,还妄图抢走褚曦,难道是真的要等我报官,还是要闹到太后娘娘跟皇上跟前去?” “什么?”褚侯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这怎么可能?” 莫大将军亦是如此,他眉头紧皱,嘴角微微抽搐,脱口而出:“不可能!” 柳氏轻蔑道:“就凭你一个卖肉的穷小子也妄想去太后跟皇上跟前告状?切,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 王媒婆接过话来,“褚侯夫人,您可别忘记了褚曦手中可是握有皇上亲写的,她与你们侯府断亲的圣旨在的,如果真的要闹到官府去,无论是哪位高官他恐怕也得先启禀了太后跟皇上,所以怎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了呢?” 王媒婆的话说完,顿时让在场的人都不由收敛了起来,毕竟那道圣旨可是真真切切的。 但褚侯毕竟深谙城府,他冷笑一声道:“老夫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刚才跟随王媒婆的那几个小厮可不是一般人吧,居然都可以打败莫大将军,想必一定不简单。” 他的话里充满了威胁,此事对于褚侯来说是把双刃剑,他想割伤哪一方都是可以选择的,就如现在他首先精明的选择了站在当今皇上的这一边,而刺向了王媒婆和跟随她的白玉护卫。 第九十三章王媒婆带走了莫子潇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媒婆闻言微微垂眸,那一双看似精明世故的眼眸中,此刻多了几分深沉。她略微沉思了片刻,像是在心底权衡着什么利弊之事。 而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褚侯爷。 只见她厉声道:“褚侯爷,您可真是令老身失望得很呐。”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好似一道惊雷,在这寂静的空间中炸响。 褚敬之只觉心头一颤,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说来也是怪异,就在这一瞬间,王媒婆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方才那副媒婆的做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她的身子猛地一凛,本就挺直的脊梁愈发显得坚毅。目光也不复之前的圆滑世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威严,仿佛自带一种凛冽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的褚侯爷,心中已然笃定。这个在京城中堪称头名的王媒婆,定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实际上根本就是利用这个媒婆的身份,来作为掩护的幌子。 褚侯爷虽一时间摸不清她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她背后所隐藏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可以十分肯定的是,这个看起来不简单的王媒婆,必定与前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就是前太子安排在这京城中暗中布局的关键人物。 毕竟前太子曾经在京城经营多年,身边定有不少隐藏身份、暗中为其效命之人。 褚侯爷想到这里,不禁心下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无数根冰针在身上扎着。 傅云卿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仿若能洞悉一切,一下便精准地捕捉到了褚侯爷那细微的面色变化。 只见褚侯爷的脸色由原本的淡然瞬间变得阴沉起来,那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抽搐了几下,眼中还闪过一丝忌惮。 于是,傅云卿神色冷峻地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媒婆。 王媒婆便立即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而后傅云卿的目光犹如冰冷的刀刃,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警告。 冷冷地开口道:“这里是民宅,劳烦各位侯爷将军们出去说话吧。”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一道逐客令,直直地朝着众人压了过去。 王媒婆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反倒愈发灿烂起来。 立即笑着回应道:“哎呦,傅掌柜的还真是护妻心切呢。瞧瞧,这褚小姐都已经订下了婚约,此事已然成了定局,那老身自此也就不再打扰了。” 说罢,她便对着自己的人喊了一声,“那咱们走吧。” 旋即,只见王媒婆带来的那几人赶忙应了一声,鱼贯而入地跟在王媒婆身后,快步地走出了院子。 可王媒婆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脚步一顿,又折了回来。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仍旧站在那里的莫子潇身上。 此时的莫子潇宛如一座冰雕一般立在那里。 王媒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着莫子潇说道:“莫大将军,可否去老身府上吃杯茶?也好把咱们之间的误会解开来。” 莫子潇转头看向她,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来,便略微思索了片刻。 “也好。”他答应了王媒婆的邀请。 王媒婆一听,顿时呵呵笑出声来,那笑声中满是对莫子潇的赞许。“孺子可教也。”她笑着说道,那眼神中仿佛已将莫子潇看透。 一旁的柳氏见状,目光立刻如利箭般射向了褚侯。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褚侯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对她微微点头。 柳氏见状,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衣衫,带着几分愤懑与不甘,与褚侯一同面色不悦地甩手走出了院子。他们的脚步声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这场闹剧的不满与怨恨。 钱坤见他们两个转身离去,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他们远去的后背,提高嗓门叫道:“喂,侯爷,夫人,你们这就走了?都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带着几分恼怒。 “怎么,你们还不走?”傅云卿一双仿若带着冰晶一样的目光直射在钱坤的脸上,说不出的凛冽和刺痛感。 钱坤跟徐氏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 “走就走,哼。”钱坤拉着徐氏的手面露惧色地转身几乎是小跑着逃出去的。 傅云卿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直到确认那些人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踪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去将院门关紧, 跨过门槛,傅云卿抬手轻轻掀开帘子。 只见屋里,褚曦跟彩屏主仆二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宛如两只受惊的小鹿。她们的身子依旧还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方才所遭受的惊吓此刻依旧没有散去。 傅云卿看着这般景象,心中满是疼惜,他缓步向前,轻声说道:“莫怕,那些人都已经走了。” 褚曦闻言这才抬眸看向傅云卿,一双漆黑的星眸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看得傅云卿心疼不已。 他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褚曦,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一阵钝痛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快要碎了。 彩屏更是早就哽咽出声,“这次亏得王媒婆及时赶来,不然真不知道我们姑娘会不会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不会,只要有我傅云卿在,你们姑娘就绝对不会再被那些人伤害到。” 可此时他的这番话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毕竟在褚曦跟彩屏的眼中他就只是一个卖肉的摊主,又如何能跟褚侯爷和莫大将军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抗衡较量,就更别提是保护她们了。 褚曦渐渐止住了眼泪,她试图让自己慌乱的情绪平稳下来。 “傅大哥,你坐下来,有些事我得在成亲之前都如实地告诉给你听。” 傅云卿挑眉,“什么事?” 褚曦那还带有泪珠的纤长睫毛眨了眨,说道:“关于我的事,还有那曾经犹如地狱般的三年。” 第九十四章她原本是钱家的大妞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望着褚曦此刻郑重的神情,便知道此事一定在她心里非常重要,以至于她非要在成亲之前说出来,这是在让自己听后做出还要不要娶她的选择。 想到这,傅云卿便走过去坐下,柔声安抚道:“无论是什么事,都不会阻挠我要娶你的决心,除非你不肯嫁了。” 褚曦红着眼睛,颤声问道:“方才你也都看到了,如若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些人呢?他们纠缠不休,甚至还会报复,这种不堪其扰的日子不知何时是头,即便是这样难道你也要与我成亲吗?” 傅云卿轻轻一笑,说道:“我不怕,什么都不怕。” 褚曦颤抖着纤长的睫毛望着他,心头不免被他的执着和坚定感动了。 “不急,待你听我讲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傅云卿说道:“那些过去的三年,都已经成为了再也无法追回的往事了,我更不会在意的,我娶的是如今的你,要与你相濡以沫的是以后的日子,这都跟那些过去没有关系。” 可褚曦还是执意要全都告诉给他,她轻启朱唇,缓缓道来。 三年前。 赶了一夜秀活未睡的钱家长女大妞,揉了揉眼睛。 她凭着一个人的绣工养活着钱家老小,没日没夜地绣实在是太累了。 忽地,房门被她母亲徐氏猛地推开。 “别绣了,快跟我走。”说着徐氏就抢下了女儿手中的绣活,拉起她夺命一般的往外走。 扑通一声,大妞因为彻夜赶工从未挪动过的身体此时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被徐氏用力一拉随即就跪摔在了地上。 “还磨蹭什么呢,就快来不及了。”屋外是钱坤暴躁的催促。 “娘,这么急是要拉我去哪儿啊?我手里的活要在后天之内赶完,耽误了咱们可赔不起。” 徐氏此刻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拖拽着她就往外走,完全不顾女儿此刻摔伤的身体。 屋外的钱坤也等不及地进来,见状架起大妞就将她扔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车。 “爹,娘,我疼……”她哀嚎着,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可是眼前这对父母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快点带走她。 夫妻俩推着原本用来养活一家老小的长女,急赶慢赶就来到了侯府。 “侯爷,大小姐我给您带来了。”钱坤一双手抖得不停,生怕褚侯爷反悔。 大小姐?大妞转头错愕地看向父亲。 “爹,谁是大小姐?” 钱坤赶紧对她摆手,“大小姐莫要再称贱民为爹了,褚侯爷和夫人才是大小姐的亲生父母。” “是啊,当初我与侯爵夫人只因特殊境况下同时生产,才抱错了大小姐回来养,现如今是该各归各位的时候了。”徐氏跟她解释。 大妞惊愕的怔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接我了。”只见褚梦云迫不及待的拐着两个包袱就扑进了徐氏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褚侯爷抬眼望向这个自己亲手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如今却口口声声唤作别人爹娘,心里十分难受。 但当看到她跟徐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便别过脸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褚侯夫人柳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指着大妞说道:“老爷,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褚侯看着还呆跪在地上的大妞,随口说道:“就叫褚曦吧。” 柳氏点头,“来人啊,给大小姐更衣,别误了吉时。” 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头都不回地带着另外一个姑娘走了,大妞这才有了不是在做梦的真实感。 可她还来不及张嘴说句话的时候,已经被五六个丫头婆子架走了。 就这样容不得她问个原由,一套大红的嫁衣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天已经大亮。 褚曦穿着一身红得刺目的嫁衣,独自坐在奄奄一息的镇国公身旁。 眼前的一切对于昨晚还在钱家为了养家活口,而彻夜不眠赶工的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夫人,咱们是该准备一下了。”镇国公府里仅剩下的唯一小厮带着哭腔说。 褚曦一愣,她看着小厮王木问道:“夫人,我?”她本就没有名字,钱家一直不肯给她取名,就唤作大妞。 是啊,在昨晚以前她还是大妞,可才不过天亮她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了,名叫褚曦并与镇国公成了婚。 王木自然知道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先顾好眼下的事。 “夫人,看样子镇国公就要不行了,咱们得准备一下后事了。” 褚曦听后怔愣了片刻,而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正大口大口呼着气的镇国公。 只是她明明好像才嫁给他啊,就连堂都没有拜,怎么就要帮他准备后事了呢? 想到这褚曦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滚了下来。 王木见她这副样子也只能叹气,不只是镇国公,外面还停放着一个病重的陪嫁丫头呢。 褚曦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哀叹道:“如今国公府里除了这间偌大的空宅子以外被抄得什么都不剩了,又不许侯府给我嫁妆,现在除了宫里硬塞给我的病重陪嫁丫头,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拿什么给他准备后事?” 王木哀叹一声,“皇上不准夫人带嫁妆嫁进来,就是想让您一同陪葬,抄了家却不削爵根本就是想要让平国的百姓看着镇国公如何羞愤而死。” 从大妞到褚曦不过就短短的两个时辰,她逼迫自己必须要冷静的接受现实。 想到这褚曦站起身来,果断道:“眼下唯有这身嫁衣可以拿去当了。” 王木一顿,他握紧了拳头,“可除了这件嫁衣,夫人就再没换洗的衣服了,天又渐凉了。” 褚曦凄凉一笑,“筹银子是给镇国公准备后事,如何再能穿得这一身红呢。” 说完她转身出去换下了嫁衣,不多会就折回来送到了王木的手上。 “你拿去当了,如果可以的话分出点银钱给外面的丫头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王木点头,“夫人放心。”说完他怀抱着衣服就奔出了镇国公府。 他前脚刚走,十八岁才袭爵只一年的镇国公李诞,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饮恨离世了。 第九十五章她的那三年1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说到这里时,彩屏将沏好的两盏热茶端了上来。 褚曦轻叹一声后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以安抚她开始起伏的情绪。 傅云卿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她细细道来,他知道其实这也是褚曦在彻底地跟过去告别,她要将那痛苦的三年全部都宣泄出口,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摆脱梦魇,开启全新的生活。 褚曦轻叹了一声后继续开始讲述。 烛火摇曳的昏暗洞房内,褚曦两眼空洞地望着镇国公李诞的尸身,这才想明白了爹娘为何会急着将她送回侯府认亲。 这李诞年幼时不懂事,曾得罪过七皇子,不想这七皇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他。 李诞本就体弱多病又十分胆小,在他父母相继而亡后又被皇帝折辱抄家,心慈宽厚的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为了不牵连其他人,他果断地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奴仆。 可唯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王木不肯弃他而去。 皇上在得知李诞病重后又下了一道圣旨,逼迫与他有婚约的侯府立即成婚给李诞冲喜。 这看似是为了李诞好,实则却是一箭双雕。 而此时的镇国公府就像是一个火坑,褚侯爷哪里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入。 钱家闻言更是迫不及待的带着她来换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是就有了今日凌晨的那一幕。 想到这褚曦将满腹的悲痛硬生吞咽了下去。 王木回来了。 褚曦见只他一个人,便问道:“没请个大夫来?” 王木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面露难色。 “回夫人的话,京城里的大夫一听是要去镇国公府都不肯来,幸好奴才遇到了以前常来府里的秦太医,他好心给了奴才这瓶药没收银子,还有当铺嫌弃那身嫁衣晦气,只肯给三两银子。” 褚曦听闻垂眸叹了口气,她低声道:“镇国公走了,眼下还是先顾活着的吧。” 说完她上前拿过王木手里的药瓶,就走去给外面那个病重的丫头服下了。 王木守在镇国公的尸身旁哭了一阵子。 可两个人即便是再节俭,当掉嫁衣得来的三两银子还是不够安葬李诞的。 一筹莫展之时,褚曦猛然想到了什么。 “王木,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趟。” 跪在地上烧纸的王木抬头问:“夫人,你一个人要去哪里?况且连身外衣都没有。” 嫁衣当了,她现在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褚曦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一笑,“本来这就是一个死局,他们联手把我送了进来就没有想过要让我活着走出这镇国公府,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王木站起来想要将自己的外衣脱给她,可是褚曦已经快步走了。 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一夜未睡又滴米未进的褚曦走了大半个时辰,她站在了以前这个自己称作是家的地方。 扣响门环,出来开门的是钱家的小儿子钱耀祖。 “大姐。”他一开门竟见褚曦站在了门外。 于是扭头对着屋里喊道:“爹,娘,大姐回来了。” 钱坤和徐氏听闻赶紧跑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钱坤怒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他在凌晨好不容易才送走的养女。 “爹,娘。”褚曦低低地唤了一声。 “谁是你娘,你娘是侯府的柳氏,我可担当不起。”徐氏此刻没有半点的母女情分,恨不得立即马上就与她撇清所有的关系。 褚曦望着他们对自己竟是这样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心如刀绞疼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可是她叫了十六年的爹娘,是她从八岁起就靠着绣活来养活了他们一家人。 可如今怎么就突然的不是她的爹娘了呢? 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不但晦气,为了自保又有谁会愿意跟惹怒了皇上的镇国公府打交道呢。 想到这,她强忍住悲痛,“我给伯爵侯府太夫人没有绣完的百寿图还落在家里,明日就是交货的日子了,所以我是来取这个的。” 徐氏听闻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她是不想还给褚曦的,毕竟这幅百寿图的绣活能赚十两银子呢。 夫妻俩看了彼此一眼后达成了一致的默契。 “翻脸无情的白眼狼,我们钱家真是白养了你十六年,这伯爵府的绣活是你在钱家的时候接下的,理应就是我们钱家的,眼看就要完工了你却想要回去,怎么堂堂侯爵府的大小姐竟连这点银子也要跟养你十六年的人计较?”徐氏倒打一耙,把无耻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钱家夫妇一直都对她冷漠刻薄,可褚曦还抱持着一份看在她曾赚钱养活他们的份上,不会为难她,但如今看来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们怎么可以对自己这般的绝情,拆骨剔肉般的疼痛从胸腔汹涌袭来,令褚曦的呼吸都停滞了。 可镇国公还等着要下葬,既然他们无情自己也就不必再哭求了。 想到这原来一贯柔顺懦弱的褚曦竟第一次与人翻了脸。 她声音冷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这幅百寿图是伯爵夫人指定我来绣的,如今你们扣下想得那十两我日夜赶工的辛苦钱,就不怕明日交不了货耽误了太夫人的寿诞,然后被为难迁怒甚至是责罚?” 钱坤闻言看向了徐氏,夫妻二人都蹙了眉头,二人还是第一次见大妞竟敢反抗他们。 这时在他们身后的小儿子钱耀祖趴上了徐氏的肩膀。 “娘,屋里的姐姐从侯府带回来那么多的银两和珠宝,咱们可千万别为了这区区十两银子得罪了伯爵府啊。” 徐氏点点头,“好了,我们也不多与你废话了,好歹也养了你十六年,耀祖,去把那些绣活端出来给她。” “好嘞。”钱耀祖扭身就往屋里跑。 不多会儿他就抱着装有绣活的簸箕走了出来。 “大姐,给。”他把绣活往褚曦的怀里一塞,里面还偷偷藏着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褚曦万般不舍地望着钱耀祖,以前在家里这个弟弟就是唯一最心疼体谅她的,眼下他对自己可能也还有不舍吧。 “还不快走,看看你都穿着什么,记住,从今往后你是褚曦,钱梦云才是我们的女儿,钱家可不想与你再有半点的瓜葛了。”钱坤呵斥道。 随后徐氏就将不愿回去的钱耀祖拖进院里,大门被钱坤死死的关上了。 褚曦抱着绣活的双手在悲恸中颤抖着,她抬头望了一眼这间用她没日没夜做绣活赚来的小院儿,此刻却容不下她多站一会儿。 第九十六章她的那三年2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她辛苦的养了他们八年,而他们却连一个名字的不肯给自己取,如今亲生女儿才刚回来就已经有了一个那么好听的名字,钱梦云。 “呵呵。”褚曦悲声笑着。 原本回来还想着拿回几套以前换洗的衣服来穿,现在却只能依旧穿着这身白色中衣。 心就像是被千百根针扎过一样,生疼。 来时路她心底里还存着些许的温暖和希望,但归去时却是满心的悲痛与绝望。 褚曦就这样抱着绣活面无表情,极度悲绝地走在京城这条最热闹的街上,任凭身边和路过的人们对她投来异样的眼神和议论纷纷,她都无动于衷,麻木僵硬的自顾自走着。 就连平时她只要是路过就会驻足的这间肉铺,现在竟也连看都不看掌柜一眼。 “哎呦喂,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不了刺激得了失心疯啊。” “是啊,一夕之间身份地位被互换,而且还被逼嫁给了惹怒皇上的镇国公,真是可怜啊。” “她只穿着中衣就出来了,看来镇国公此时也凶多吉少啊。” 百姓们指指点点的对褚曦议论纷纷。 褚曦这副模样出现在街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侯府里。 褚敬之端着的茶盏早都凉了。 柳氏坐在他身旁,耷拉着脑袋满目愁绪。 “才不过半日,听闻那丫头好似已经丢了半条性命了一样,想想也真是不忍。” 褚候重重叹了口气,“夫人难道忘了我曾反对先皇立七皇子为太子,如今皇上睚眦必报,我们也只能舍弃她来自保,不然不只是侯府,整个褚氏家族都岌岌可危。” 柳氏红着眼问道:“侯爷,那皇上会不会继续迁怒咱们啊?” 褚敬之终于放下了端了整半个时辰的茶碗,叹口气道:“谁能想到会是这个混世魔王继位成了当今圣上,那镇国公府好歹曾军功赫赫,现在竟被他给羞辱成这样。” 柳氏闻言吓到面色惨白,“侯爷可不敢乱说啊,这话若是被传了出去会诛九族的。” “再说那立下赫赫战功的也不是现在的镇国公李诞,他不过才十八岁,刚袭位一年。” 褚候似是反复思虑了好久才最终做了决定,“眼下可能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柳氏问:“什么办法?” 褚侯爷重重叹息一声,沉沉地道:“容我再想想。”毕竟事关人命,而且又是不是别人,所以他还是有些顾忌跟担忧的。 褚曦是怎么回到了镇国公府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半口气都没歇息就席地而坐继续绣着即将完工的百寿图,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哪怕就这样累死了对她而言也是极好的。 一旁的王木见她如此十分忧心,幸好那个因在宫里得了重病被塞给侯府做褚曦的陪嫁丫头,在吃过药后竟奇迹般的转好了。 “奴婢彩屏见过夫人,谢夫人的救命之恩。”她非常虚弱的走过来给褚曦行礼。 褚曦一直忙碌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 “还是叫我姑娘吧,以后都不要叫我夫人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镇国公的夫人,我与他没有拜堂就不是夫妻。”说完她用牙咬断了手中的丝线,就像是跟自己过去的十六年做彻底的了断。 百寿图终于绣完了。 凭着伯爵府多赏的二十两银子镇国公李诞入土为安了。 褚曦将仅剩下的二两银子拿了出来。 “有圣旨,我不得离开镇国公府或是改嫁,这二两银子你们一人一两,拿着当做路费离开这里,各自去寻条活路吧。” 王木立即推开了褚曦递出银子的手,“姑娘错了,王木无父无母自小就跟着小公爷一起长大,如今他故去了,我也没了去处,奴才愿意留下继续陪着姑娘。” 扑通一声,彩屏跪下了。 “承蒙姑娘的救命之恩,彩屏才得以康复,如王木所言奴婢也自幼孤苦没有了去处,还请姑娘留下彩屏伺候,一是报答救命之恩,二也是给彩屏个容身之处啊。” 褚曦听闻苦笑一声,赶紧扶起她,“你们跟着我留在镇国公府这火坑里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我手上除了这二两银子什么都没有了,你们难道要跟着我一起饿死在这里吗?” 王木目光坚定,“天无绝人之路。” 褚曦摇头,“现在不会再有人给我绣活做了,所有的人都如瘟疫一般地躲着我,这不是绝路是什么?” “即便是绝路我也绝不离开姑娘,反正也是死过一回的人啦。”彩屏异常坚定。 王木也是一样,无奈,褚曦只要又带着他们两个回到了镇国公府内。 镇国公府里除去了李诞生前躺着的那张床以外被抄的什么都不剩,哪怕就是一口锅皇上都没有给他留。 更可恨的是就连这张唯一的床,也在李诞下葬后被皇上命人来给用斧劈了。 如今他们三个要继续在里面过活总得添置些东西,所以三个人拿着手上仅有的二两银子买了些吃的用的和被褥。 虽然没有家具床铺,但幸好有的屋子是用木头铺就的地板,将被褥铺上席地而睡也可以将就。 王木从花园里搬回来了几块形状好的石头来当凳子,这样他们就不用总是盘腿坐在地上了。 跟褚曦刚嫁进来的那天比,眼下算是好多了。 可即便是这样褚曦依然目光黯淡,“咱们现在只剩下三十文钱了,光吃番薯这日子也不知道能坚持到哪一日。” 她话音刚落就听闻外面有人扣响门环。 褚曦在刚经历过皇上命人进来劈床后,不由得心中一惊。 曾在宫里伺候过的彩屏赶紧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姑娘别怕,天色已黑,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宫里来人。” 王木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十分警惕地说道:“我去看看。” 第九十七章她的那三年3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大门被王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可是环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人,那到底方才是谁在敲门? 正当王木一脸疑惑地准备关上大门时,却无意中瞧见了地上放着的一堆东西。 他定睛看了看,但天黑并没有看清楚,于是干脆全部拿了起来便快速地往屋里去了。 褚曦跟彩屏都一脸紧张的看着王木和他抱在胸前的那些东西。 王木笑道:“姑娘,好像是有人在偷偷给咱们送吃的。” “真的?”彩屏听闻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地就过去翻看。 果真,那个布袋子里面有米和肉,还有一些蔬菜跟盐巴。 褚曦见了疑惑又感激地问道:“知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王木摇头,“我去开门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只留下了这些东西,估计是不想让咱们知道,也怕沾惹上麻烦。” 褚曦闻言点点头,“也对,如今谁还愿意跟咱们有瓜葛呢,尤其是咱们被皇上彻底禁足在这里后,就连出府都不能了。” “天哪,还有一条猪腿,这下咱们可以好好吃顿肉了。”彩屏手里提着猪腿忍不住笑道。 褚曦自然也是高兴的,毕竟他们眼下最艰难的时候恐怕都要去吃草啃树皮了。 翌日一早。 “姑娘,姑娘。”王木一路惊呼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褚曦见他这般以为是彩屏出了事,心下一沉,问道:“怎么了?” “侯府来人了,就在外面候着呢,说是要姑娘亲自去。” 褚曦听闻怔愣了片刻,当初不是没想过侯府会伸出援手救她于水火之中。 眼下他们真的来了,自己反倒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王木高兴地对她不停地点头,“嗯,姑娘快去看看吧,或许是来接姑娘回府的。” 接回侯府去是不可能了,毕竟还有皇上那道圣旨在。 不过在生活上给她接济和帮助,不至于让她困死在这镇国公府里倒是可能的,毕竟自己是他们的嫡亲血脉。 想到这褚曦立即快步奔了出去。 果真,大门外停着侯府气派的马车,这与现在镇国公府的境遇有些格格不入。 褚曦站在门口呆望着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一时间说不出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滋味儿来。 自幼就从未得到过爹娘疼爱的她,此刻心头忽的就对正冲她走过来的褚侯夫妇有了万般期待。 他们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所以过往那十六年来所遭受的苦难皆是因为自己并非亲生所致,这样想来她对钱坤和徐氏竟也没有那么怨恨了。 “曦儿。”柳氏轻唤了她一声。 曦儿?这是亲娘在叫她的乳名呢。 褚曦瞬间就被这样温柔的一唤弄得眼泪汹涌。 她颤抖着嘴唇刚要叫出一声“娘”时,却看到柳氏正用帕子掩面暗自对褚侯递了个眼色。 褚曦原本想要迎上前的身子,因为柳氏这个想要掩藏却没有藏住的举动而顿住了。 眼看着褚侯和柳氏站在了她的面前。 “曦儿。”柳氏伸手就握住了褚曦的手,满眼的心疼。 褚曦的手冰凉僵硬,一股寒气直逼柳氏的掌心袭来,让她不禁微愣了一下。 “你受苦了,可往后还不知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又能撑多久啊。” 褚侯这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来递到褚曦的面前。 “给,这是药酒,专治你眼下这无解的困局,能一了百了。”他语气威严冷绝,对十六年来从未曾相见过的女儿没有半点的温情与愧疚。 褚曦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她将目光移向了那瓶药酒。 “这药酒能让我一了百了?”脆冷的声音比这初冬的风还冷。 人死了方能一了百了,他们这是让我去死。 钱氏夫妻虽然待她刻薄,但至少没有想让她去死,可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啊,怎么竟为了自保可以逼迫她去死! 想到这,褚曦眼里的泪再次汹涌,身体不知是因悲伤还是愤怒颤抖得不能自己。 原本满心期待地迎出来想叫他们一声爹娘,可谁知他们竟是来给自己送毒酒的。 柳氏赶紧拿起帕子哭诉道:“如今侯府被皇上迁怒已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灭门诛九族的大祸,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褚侯将手里的药酒硬塞进了褚曦的手中,然后重重叹息一声,“这都是命,是你的命,也是我们的命。” 说罢他转身走了,柳氏见状抬手拂去了褚曦面颊上的一绺碎发,又仔细地再看了看她,眼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唉!”她发出一声哀叹后转身也跟着褚侯走了。 褚曦拿着那瓶所谓的药酒站在大门口,迎着冷风望着他们远去的马车,在止不住的眼泪中凝结着浓烈的痛与恨。 彩屏终于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可刚一进门就看到褚曦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瓶酒。 王木则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侧。 “姑娘,这酒是侯爷刚刚给送来的?” 王木讶异,“你怎么知道侯爷刚才来过?” 彩屏手指着外面,“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大家口中都在盛传着两件事。” 说罢她这才发现褚曦不对劲儿,“姑娘,莫非侯爷他知道咱们现在有肉了,所以今日特地来给添了酒?” “这是毒酒。”褚曦脆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来,惊得彩云不由后退了一步。 “毒,毒酒?天啊,褚侯难道是要姑娘……”彩屏惊恐地用手捂住嘴。 褚曦深吸一口气,嘴角挂着惨白的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与冷绝。 “是,褚侯想让我用死来换他们的太平日子。”说罢,她用来刺绣的那双纤细柔美的手,竟生来第一次攥得紧紧的。 王木以为她是悲伤过度才会有这种表现。 可其实褚曦在拿起药酒的那一刻起,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她就已经被那些伤害她的人给毒死了。 从这一刻起她在心底暗自发誓,那些人越是要利用她伤害她,甚至要她去死,那么她就越是要努力的活,好好的活。 “从今日起我和你们一样,是个无父无母,再无牵挂的人了。”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堵了喉咙,毕竟她不但亲生父母都健在,还有养父养母,可他们却联手逼得她跳火坑入死局。 彩屏赶紧上前,“姑娘,千万要想开啊。” 第九十八章她的那三年4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摆放在褚曦面前的那瓶毒酒格外刺眼。 褚曦蹙眉道:“彩屏,将这瓶酒好好收起来吧,说不定哪一日用得上。” “啊?姑娘,还是扔了吧。”彩屏生怕她还想不开。 王木倒是觉得褚曦的话里有话另有深意,“姑娘叫你收着就收着吧,或许有一日用在别人身上也说不定。” 彩屏恍然,“也对,这世上总是有因果的。”说完便走去将那瓶酒收了起来。 三个人围坐在火盆前烤火取暖,那里面还放了几个红番薯。 只是意外很快就发生了,宫里的太后娘娘突然派人来接了褚曦进宫,只是因为听闻她的绣工了得。 钱梦云自从回到了钱家的小院后,从侯府千金变成普通民女的她,不能适应地只好到处闲逛来打发时间。 今日午后正巧在街上遇上了接褚曦进宫的马车,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来自宫里的,又听闻周围的人在议论是太后跟前的孙公公亲自来接镇国公遗孀进宫,便既诧异又好奇地随着人群跟在了后面。 “这怎么可能?皇上不是要将她活活困死在镇国公府里,给李诞殉葬吗?” 钱梦云望着渐渐走远的马车蹙眉凝神,因为实在过不习惯这平民的日子,她心里竟突然生出了褚曦进宫后各种因祸得福的画面来,一时间搅和得心里烦躁不安。 于是便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快步往回去了。 孙公公亲自接走了镇国公的遗孀进宫了,这消息很快就传进了侯府里。 原本还想着要如何给褚曦收尸的褚侯和柳氏一下子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侯爷不是说她拿了药酒转身回去就会立即喝下的吗?眼下却被孙公公亲自接了去宫里,一定是去面见太后娘娘的”柳氏慌乱了起来。 褚侯如坐针毡,“外面的探子有消息了没?” 柳氏摇头,“还没,应该就快了。” 褚侯干脆站起来满心焦虑地来回踱着步,“选择让这丫头去死也是被逼无奈,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体谅咱们侯府的难处,进宫后不做出伤害侯府的事来。” 柳氏不满地暗自剜了他一眼,“都已经亲手把她推入镇国公府那火坑里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又何必再去踩她一脚非让她死不可呢。” “虽说十六年来从未抚养过没有感情,但毕竟她才是侯爷的亲生骨肉,侯爷实属不该。” 褚侯转过身来,怒声骂道:“放屁!我难道不知这些道理?我就忍心?你可是想让褚月去嫁给将死的镇国公李诞?还是要将亲手抚养了十六年的梦云推入火坑?” 柳氏也知道,二女儿褚月就算是要她命也不会给,亲自抚养了十六年的钱梦云也心疼不舍得,思来想去唯有把这个从未见过面,没有半点感情的亲生的给舍出去了。 “那侯爷也不该给她送去毒酒逼她去死呀。” 褚侯骂道:“糊涂的东西,只要她还在镇国公府活一日,那么我就是镇国公的岳父,皇上就会时常借着这个由头敲打我。” “我送去毒酒本就是想让皇上知道我与她没有半点的情分,任凭皇上怎么处置都会置之不理,让皇上即便是手握棋子也无计可施,但眼下就怕她进宫后联合皇上报复侯府啊。” 柳氏猛地想到了什么,惊声道:“侯爷糊涂啊,那镇国公虽被皇上抄家但却从未削爵,所以她还是朝廷的命妇啊,侯爷逼死命妇岂不是又陷入了皇上的另一圈套?” 褚侯其实在回来后就想到这一层了,可为时已晚,悔不当初。 “她不是没有喝下那毒酒吗,我也是急火攻心才乱了方寸。” 柳氏流着眼泪,“饶是说这孩子倒是救了咱们,幸好她没有喝下那毒酒,才不至酿成杀害朝廷命妇的大祸,侯爷今后行事可小心些吧,再不可刚愎自用,连累了侯府上下。” “你……”褚侯被自己的夫人竟教训得语塞。 只是褚曦进宫后却并未见到太后,因为太后当时突然染上了急症,于是迫不得已又被送回了镇国公府。 回来后,褚曦百无聊赖,只好又拿起从钱家拿回来的那个簸箕翻弄着。 “好些日子没绣了,里面有点凌乱。” 褚曦在整理时意外发现了一张有些褶皱的纸,打开一看竟然是张二十两的银票。 她瞬间红了眼睛,哽咽道:“这一定是耀祖偷偷塞给我的。” 彩屏看到褚曦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赶忙轻声安慰道:“姑娘,您也算没有白养过他,毕竟那钱家还不全都是白眼狼,不管怎样,还算是有一个可以让你暖心的。” 褚曦听了彩屏的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失望。 她缓缓地说道:“娘若是知道他给我这二十两银子,也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说不定真的会气得打死他呢。” 彩屏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道:“姑娘您就放心吧,毕竟是亲生的怎么舍得呢。” 可就是这么一句“亲生的”,却像一把无比尖锐的刀子,直直地捅进了褚曦的心窝子里。 褚曦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那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和怨恨,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汹涌而出,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彩屏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走上前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巾帕,满脸愧疚地说道:“是奴婢方才说错了话,姑娘您不要往心里去啊。奴婢这嘴巴啊,总是不经过大脑就乱说话,您可千万别生气了。” 褚曦摆了摆手,像是想要驱赶开眼前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悲伤情绪。然后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那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第九十九章惊喜得知他竟是自己的大恩人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缓缓说道到这里,她那明亮的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花,紧接着便红了眼睛。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在这样极其恶劣的条件下,我与彩屏跟王木三个人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地苦苦度过了三年整,直至那日莫子潇来接我回到了侯府。” 在褚曦这坎坷的一生里,至今都还从未尝到过什么才是亲生爹娘给予的温暖庇护,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带来的安心与幸福;也从未体验过亲生儿女在身旁围绕的温馨与甜蜜。 她的生活被无尽的黑暗和痛苦填满,只因为那缺失的“亲生”二字,她就像一只在狂风暴雨中独自飞翔的小鸟,遭受了人生里数不清的疾苦。那些来自外界的欺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一直在她身旁听着她讲述的傅云卿此刻心都跟着她一起抽疼。 彩屏赶紧过来安抚褚曦,“姑娘别难过了,至少咱们已经熬过来了,如今日子虽然有些麻烦,但不知要比在镇国公府里好少多少倍了,尤其是一直不间断给咱们偷偷送肉,送米的大恩人,若是这辈子还能找到他,彩屏真想给他好好磕几个头。” “那倒不必。”傅云卿不禁就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讶异,便立即垂下了眸子。 可褚曦跟彩屏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们非常惊愕地看着傅云卿。 褚曦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声音中带着欣喜与震惊,地问道:“莫非,莫非那个一直以来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偷偷暗地里给我们送肉和各种各样吃的的那位不留名的大恩人?”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呢?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疑惑交织的光芒,仿佛想要从身边的人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天哪,少主难道就是咱们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那位恩人?”彩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眼睛里满是惊喜。 她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像是在感谢上苍一般,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几步,就盼着傅云卿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呢。 傅云卿见状,知道也是瞒不过了,便抬眸看向她们。 说道:“是,我便是那个在暗地里偷偷给你们送去些猪肉和吃喝的人,但我所做的这些也只是在报答姑娘。” 他终于肯亲口承认了,褚曦和彩屏闻言都异常惊喜。 “报答我?为何?”褚曦那如同星子般明亮的眼眸中再次浮现出疑惑。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地落在傅云卿身上,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傅云卿嘴角轻轻上扬,一抹淡淡的微笑绽放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恰似春日暖阳,驱散了褚曦心中的疑虑。 “姑娘可还记得那年在四月初八的集市上,那是个热闹非凡的日子,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当时就像一只迷失在人海中的小羊羔,被人无辜冤枉偷了钱。那些恶人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那狰狞的面容和恶毒的话语就像冰冷的利箭向我射来。就在我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候,是姑娘您如同天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降临。当时虽然也只是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却勇敢地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给我作证。” 傅云卿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怀念,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在那恶人的威胁之下,姑娘居然没有丝毫的畏惧,目光坚定地挺立在那里,仍旧义正言辞地为我证明清白,就是那一天,从那一刻起,傅云卿就知道,这辈子都欠着姑娘的。” 褚曦静静地听着,她的思绪渐渐飘远,良久,她才像是从往昔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难怪,我看傅大哥总是会觉得眼熟呢,原来是因为在集市上那件事啊。” 彩屏在一旁听得全神贯注,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傅云卿和褚曦,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兴奋:“原来咱们姑娘跟少主还有着这么一段缘分和佳话呢。这可真是天降的姻缘啊,就像那古老传说中的仙缘一般,妙不可言。” 傅云卿目光温柔地看着褚曦,柔声说道:“所以,无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我要与你成亲的想法。” 褚曦抿着唇看向他点头,“我知道了。” 傅云卿转头望向了窗外,此刻已过了午时,他便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肉摊上还有好多事要走,如若有事让王木去摊上找我。”他确实有事,尤其是刚才听闻到有人在放信号的声音后,傅云卿已心急如焚了。 褚曦看到傅云卿起身,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她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微微歪着头,眼眸中带着一丝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晚上还过来吃饭吧,我让彩屏好好准备准备。” “对对对,正愁着没有机会好好的感谢一下大恩人呢。”彩屏连忙笑道。 傅云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无奈,解释道:“再过几日咱们便要成亲了,肉摊子的主顾大多是些老相识,这几日在忙别的,疏忽了他们。我得趁着现在,一个个地去把主顾们都打点好,该送的肉该给的好处都不能落下,不然怕是会影响生意的。”褚曦听了,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理解,轻声说道:“好,那你慢走。这几日你可真的要辛苦了。” 傅云卿告别褚曦后,快步从她的院子走了出来。 出了院子门后,他往旁边的拐角处匆匆赶去。 拐角处一片静谧,只有一匹油光发亮的马被缰绳拴在一棵粗壮的树上。 傅云卿看到马后,眼神中透着急切,他急忙走向前去,动作极为麻利地解开了缰绳,而后一个翻身,身姿矫健地上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傅云卿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远方的道路之中,一刻也不敢耽误地疾驰而去。 第一百章拉拢莫子潇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王媒婆那座略显气派的府邸,其偏门之处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有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外的动静,他们是在特地等候傅云卿的到来。 而这一回,等在那里的不是别的什么人,恰恰正是那在城中颇负盛名的王媒婆本人。 只见王媒婆身姿略显佝偻,一头银发整齐地挽起,虽然脸上有着岁月刻下的深深皱纹,但是那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与干练。她远远地就瞧见傅云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赶忙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赶紧迎上前去。 她眼神中满是敬畏,赶忙弯下腰,极为恭敬地叫了一声:“公子来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傅云卿微微抬起眼皮,目光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淡然地问道:“莫子潇呢?”他的声音如同清泉滴落在石板上,清脆而冷静。 王媒婆立刻回答道:“我让他在前厅内等着呢,现在还没有征得公子您的意思,老身是万万不敢随意擅自做决定。” 傅云卿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凝重,继续说道:“我今日就隐在暗处,你就与他将话说开了,现在这个情况,我若是此时暴露了身份,那可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还不是我暴露身份的时机,哪怕只是早一刻暴露,都有着不可预估的风险,我们真的是承担不起这种后果,所以,今日我就只在暗中听着你们谈话,你若是有什么疑虑,或者察觉到事情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可随时看我意思行事。” 王媒婆立马点头道:“老身知道了,一定谨遵公子的话,那可就委屈公子了。” 傅云卿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无妨。”然后转身朝着前厅的后侧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莫子潇双手负于身后,在前厅之中,犹如困兽般情绪急躁地来回踱步。 蓦地,听闻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不禁立即抬头望去,只见那王媒婆满脸堆笑,一步一步朝着他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你这媒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才来。”他的语气里尽是埋怨。 “哎呦,瞧瞧,莫大将军还跟老身急了,啧啧啧,做大事的人怎可这样急躁,我这不就来了嘛。”王媒婆一边说着一边就过去坐下了。 莫子潇见状便也跟着坐下,他看着正端起茶盏喝茶的王媒婆问道:“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何事?还有你这院子里的那些个小厮车夫什么的,都是些什么人?” “呸。”王媒婆将嘴里的茶叶吐了出来,而后阴阳怪气地笑道:“原来莫大将军都看出来了,那老身也就实不相瞒了。” 莫子潇闻言立即瞪大了一双眼睛,目光紧紧盯着王媒婆等待着下文。 王媒婆干咳了两声,说道:“我府上的这些人其实都是林王爷的白玉护卫,想必那日他们塞入你手中的那枚徽章你也看到了,所以如今老身跟莫大将军已经全部坦白了,那大将军是否也可以给老身一个准确的答复呢?” “答复?”莫子潇不由问道。 王媒婆一脸的精明,也盯着他,“怎么,难道大将军是在跟老身装糊涂不成?” 莫子潇听到王媒婆的话后,顿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垂下眸子。 那如墨般的眼眸瞬间被阴影笼罩,像是隐藏着无尽的忧虑。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就像两座小山丘挤在了一处,那眉心处慢慢露出了难色。 莫子潇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无奈:“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会诛九族的啊。”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深深的忌惮,诛九族之罪,那是足以让任何人都胆寒的严重后果。 王媒婆听闻此言,却只是呵呵笑了笑,那笑声在这略显沉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咂咂嘴说道:“那咱们就弄好呗,你这是为何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呢?你莫要小瞧了自己。你看看如今这朝堂之上,乱得像个什么样子。那些个当官的,一个个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哪管老百姓的死活。皇帝也是昏庸无能,被那些奸臣蒙蔽了双眼。莫大将军难道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吗?你莫子潇虽出自贫寒人家,你是最知道这人间的疾苦之处的。那些百姓们如今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啊,天天都在为温饱发愁,有的甚至被活活饿死,而你呢?就想安稳地在府上搂着那个奇葩新娘子恩恩爱爱,你难道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王媒婆的这张嘴还真是够损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既带着讥讽,又夹杂着嘲弄的意味。 莫子潇听到这话,顿时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毕竟跟叶欢愉成亲才不过几日,但已经成为满京城人尽皆知的笑话了。 “商讨如此大事,你何苦搬出这些话来。”莫子潇有些气恼。 王媒婆哈哈笑了,“是,都是老身没有分寸,在商讨这等大事的时候竟还拿莫大将军的家事来说笑,实属不该,我这老太婆给大将军道歉了。” 莫子潇别过脸去不看她。 但王媒婆此时已经看了出来,其实莫子潇的心里正在挣扎,他需要一个过程,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过程又不能给他太长的时间,毕竟夜长梦多。 “大将军不如今日就给我王媒婆一个痛快话吧。”她开始逼他。 莫子潇叹息一声,说道:“这等大事总得容我想想,再做决定吧。” “没时间了,一切都已经在路上了。”王媒婆此时眼神凌厉,面色凝重,完全不似刚才那般与他说笑时候的样子。 “这么快?”莫子潇感到震惊,他以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筹谋的阶段,可万万没想到已经都箭在弦上了。 “不行,我怎么可以做出这般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事来。”他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王媒婆在他身后阴森森地笑了两声,“原来莫大将军竟然是这种没有血性和正义的人,还亏得我一直都很敬佩你呢。” 莫子潇转过头去看着王媒婆,“这是两码事,如今皇上确实昏庸无能,百姓也着实悲苦,可这也不应该是我谋反的原由啊,更何况皇上对我一直都恩遇有加,如果不是当今皇上给了我莫子潇机会征战沙场,又哪里会有如今的正三品虎牙将军啊。” 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所以王媒婆皱着眉头,脑子在快速运转中。 第一百零一章莫子潇终于答应了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片刻的沉默之后,王媒婆那肥胖的身躯缓缓地移动着,最终走至莫子潇的面前。 只见她故意把腰板挺直了一些,那原本就圆睁着的双眼,此时更是瞪大,活像两颗铜铃一般,用一双犀利的眸子直逼莫子潇的双眼,那目光中仿佛藏着能穿透人心的利箭。 “哼!”王媒婆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道,“我知道在大将军的心里是有正义跟良心的。你看如今这局面,要么跟着咱们大干一场,咱们一起推翻这昏庸无道的狗皇帝,一起打下一片太平盛世,你也能名垂青史。要么呢,你就老老实实站在那狗皇帝的身旁为他保驾护航,当他的忠诚卫士。不过你可别忘了,如若真是到了那时候,咱们看可就是对立面的敌人了,到时候必定是决一死战,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莫子潇闻言,只觉得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突然压下,不由顿时咯噔一下。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本能的倒退了一步。那双脚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一般,只想尽快躲避王媒婆此时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 他的额头也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犹豫。 “你这是在逼我就范。”莫子潇的声音也明显严厉了起来,双眉紧蹙,眼神中透着被逼迫的不悦与抵触。 “是,我就是在逼你,这种事如果不逼一逼怎么能成?”王媒婆毫不示弱,眼睛瞪着莫子潇,脸上的褶子都因为这决然的神情挤在了一起。 “谁,他是谁?”莫子潇终于在长久的忍耐之后问出口,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似有些害怕听到这个名字。 王媒婆嘴角微微上扬,一挑眉毛,眼神中带着一抹笃定,不紧不慢地说道:“说起来咱们也不算是谋反,你莫要想歪了。我们只是在为了这世间的百姓寻一个心怀天下,能够真正体恤百姓疾苦的好皇帝。他,就是二王爷。” 莫子潇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二王爷?!”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身体微微后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 在他的心里,二王爷一直是深居简出,没想到竟会被卷入这样的大事之中。 “正是。”王媒婆看着莫子潇,目光变得深邃而诚恳,提高了声音说道,“所以你根本无须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觉得对不起现在在位的狗皇帝。你且看看现在的天下,百姓们流离失所,灾荒不断,那些个贪官污吏又只知搜刮民脂民膏。如今的二王爷心怀苍生,有着伟大的抱负,只要他登上皇位,必定能给这天下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改变。如今这天下百姓苍生的福祉才是最重要的啊。” 王媒婆说得义正言辞,眼睛坚定地看着莫子潇,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莫子潇的心上,句句都在让莫子潇觉得如果自己不加入他们一起的话,那么在众人眼中自己就是一个不顾天下百姓疾苦,甚至是被昏君蛊惑,助纣为虐的恶人一般。 莫子潇的脸上满是挣扎的神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矛盾与犹豫。所以他已经妥协的边缘犹豫着,徘徊着,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挪动。 王媒婆见他这副样子便回头朝着暗处看了一眼,很快一直躲在暗中的傅云卿便对她点了一下头。 王媒婆见了会意,于是便回过头来再次看向莫子潇。 她开口道:“莫大将军若是真的为难,那就先回去好好思虑一下,明日午时过后我便亲自登门拜访寻得你给的答案。” 莫子潇闻言惊讶得瞪大了眼,说道:“你一个媒婆要亲自登我将军府的大门,那岂不是太过显眼了,我已经成婚了,你若是来肯定会引人注目的,难道就不怕?还是根本就是要逼我?” 王媒婆撇了撇嘴,说道:“没办法,谁让莫大将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呢,二王爷十分赏识,也志在必得。” 莫子潇闻言深深叹了一声,便一屁股又坐下了。 他低着头,垂着眸,一脸凝重地在思考着。 王媒婆见状便也坐下了,她端起茶盏喝起茶来,也不再说话打扰他,就只凭着他坐在那里思考着。 时间就这样在莫子潇紧紧皱起的眉头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终于,他缓缓抬头看向了王媒婆,冷声道:“好,我就舍命陪一次君子。” 王媒婆闻言高兴地笑了,“那可是太好了。”说罢她还向后面的暗处看了一眼。 莫子潇站起身来,郑重地道:“此事的细节明日咱们再细谈吧。” 王媒婆却说道:“当然,不过明日还是我去将军府上去跟莫大将军谈吧,这样才稳妥。” 莫子潇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他转头不悦地瞪向王媒婆,“怎么,你这是信不过我,所以故意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来过我的府上,若是我诓骗了你们去跟皇上告了秘状,你们也可将我咬住,作为威胁我的把柄。” 王媒婆听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将军好脑筋。” 莫子潇怒声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答应了便定不会反悔的,你这样做就是对我不信任,那又何苦非要我跟你们一起。” 王媒婆说道:“将军可莫要生气啊,若不是你曾经也辜负过了褚小姐,老身又何必出此下策呢,这样怪不得我,事关重大,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你。”莫子潇被王媒婆怼得无言以对,恨得一甩手便迈步要走。 王媒婆也没去拦他,只是站在原地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争取到了莫子潇这大将,她一直都悬在心中的那块石头此时也终于落地了。 见莫子潇确实走了后,一直都隐匿在暗处的傅云卿才走了出来。 “看来真如二王爷所料,莫子潇他还算是个心有正义跟良心的难得好官。” 王媒婆此时却对另外一件事情更加感兴趣,于是问道:“公子是当真要娶褚小姐吗?” 傅云卿转头看向她,点点头,“嗯,婚期已定,怎会儿戏。” “可是公子真的要想清楚了。”王媒婆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担忧,对于像是傅云卿这样的尊贵身份,褚曦原是配不上的。 第一百零二章入赘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当然明白王媒婆话里的意思,那话语中隐藏的担忧与暗示他如何能不明白。 于是他看向王媒婆,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沉重说道:“如今我只不过就是一个卖肉的摊主掌柜罢了,在这市井之中艰难生存,每日与烟火尘俗打交道。如若事情能够顺利成功,恢复了我以往的身份,虽说那时候尊贵些,可褚曦却是在毫不知情,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肯嫁给我,可一旦咱们失败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不但以如今这卖肉掌柜的身份配不上她,而且很可能还会因为我带来的灾祸而连累了她,让刚刚才能安稳过活的她甚至丢了性命。” 王媒婆闻言先是轻轻点了点头,“也是这个道理,可不管怎样公子也……”她的话终究还是被傅云卿投来的眼神给制止了。 傅云卿此刻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深深的忧虑和执着,他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他最不想听到,也是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有人说褚曦身份卑微,说褚曦嫁过一次,说她这样的身世和过往配不上自己那高贵的身份。 在傅云卿的心里,褚曦永远都是他最想要取回来好好疼惜的那个女子,无论她身份如何变化,无论她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她在傅云卿心中始终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位置,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去呵护的人。 王媒婆见状只好不再也不敢再多说了,只是心里头还是觉得以傅云卿这样人中龙凤的身份和他过人的才能,只有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才匹配得上。 腊月二十四眨眼就到了,这是一个充满喜庆氛围的日子,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和喜悦的气息。 在这一天的褚府院子里,大红色的绸缎挂满了每一个角落,处处洋溢着婚礼的喜庆热烈。 这日傅云卿以入赘的身份与褚曦成亲了。 与往常热热闹闹的婚礼不同,今天的成亲没有排场的迎亲乐队,没有那震天的锣鼓,欢快的唢呐,也没有华丽的大红花轿,更没有众多来恭喜的宾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场景。 但即便如此,当两位新人一身喜服缓缓走出来的时候,瞬间就令一旁的彩屏和木木,还有那假装过来帮忙的王媒婆当场惊艳地掉了下巴。 傅云卿今日真是俊朗非凡,他的喜服裁剪得体,剪裁师傅仿佛是依照他的身形量身定做的一般,每一处的线条都贴合着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姿。 红色的锦缎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他的面容更是俊美的无可挑剔,剑眉星目,双眸明亮而又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大海,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之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迷人韵味。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瞬间能将人的心融化。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自带一种矜贵而又优雅的气质。 而透过褚曦红盖头也可清晰地看到她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只见她身着一身朱红色的喜服,头顶是样式简单的凤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虽只稍微地涂了脂粉,却已将自己原本就姣好的面容衬托得更加动人,那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温润,眉如远黛,细细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眸中像是藏着潺潺的流水,清澈而又灵动。 她整个人美不胜收,而且依旧还带着几分的清新脱俗,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却又不沾世俗气息的莲花,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两个人站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绝美画卷,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吉时已到。”王媒婆扯开了嗓子喊道。 她那独特的嗓音在这一片喜庆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这次她是特地来帮忙傅云卿主持这场婚礼的,毕竟傅云卿入赘褚家,这婚礼上有些环节她自是要格外上心的。 两个人手中牵着一根从此将他们紧紧连接在一起的大红绸,那大红绸鲜艳夺目,就像他们此刻火热而又充满希望的新生活。 他们恭恭敬敬地拜了天地,每拜一下,都带着对彼此深深的敬意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 只是在这洞房内,静静等着新郎前来掀盖头的新娘子褚曦,此时的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其中最突出的便是感觉有些对不起自己身旁的新郎。 这一切的缘由,得从之前褚曦和傅云卿的约定说起,他们曾经明确地讲过,只先成亲,而后暂不同房。 可是随后褚曦在得知傅云卿其实就是自己在镇国公府那整整三年里,唯一对自己接济有加的大恩人时,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着实有些动摇。 她觉得,面对这样的恩人,如今却要以这样的形式与他成亲,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心里满是愧疚。 然而,傅云卿是个绝对的君子。在他看来,既然之前他们双方已经有了郑重的约定,那么他就必定会坚守承诺,不会有丝毫的违背。这种言出必行的品格,让他的身影在褚曦的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敬重。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是傅云卿轻轻地走了进来。 蒙着红盖头坐在床边的褚曦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双手不由自主地紧张地抓了一下手中早的帕子。 傅云卿缓缓地走到褚曦身前,静静地望着她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满期待与羞涩地等着自己为她掀盖头。 这画面是那么的真实,却又让傅云卿觉得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暗自思忖,她与自己果真是成亲了?从此刻起,她就真的是自己的女人了? 傅云卿的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他的脚步轻盈得仿佛怕惊扰了这洞房中的静谧,每一步都带着满心的期待,那甜蜜的幸福感如同潮水一般在心底汹涌澎湃着。 他一步一步,稳稳地朝着褚曦走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等你回来吃饭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来到褚曦跟前,他缓缓地拿起喜秤,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随后,他轻轻地挑起了褚曦的红盖头。 刹那间,一张曾无数次令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清丽面庞便毫无保留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褚曦娇羞地低着头,那白皙的脖颈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一双玉手紧张而又局促地紧紧攥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复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傅云卿看得专注而忘我,眼前这娇羞的女子,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令他如痴如醉。 那眉眼间的灵动,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无不牵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也不知他这样静静地看了多久,时间仿佛在这静谧的时刻凝固了。 终于,他开了口,“天晚了,你歇息吧,我去隔壁也要睡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嗯。”褚曦依旧羞涩得没有敢抬起头来,只低低地答应了一声。那声音细微得仿佛一阵微风,带着她内心的羞涩与忐忑。 傅云卿又望着她笑了笑,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不舍。 然而,此刻他却只能带着满心的眷恋,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洞房。每走一步,他都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牵扯着,那份不舍如同藤蔓,在心底肆意蔓延。 可此时的褚曦,心里犹如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她是多么想挽留他啊。可是,那一份羞涩却让她始终张不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云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洞房的门口,只留下她孤身一人,沉浸在这甜蜜又略带遗憾的情绪之中。 翌日一早,彩屏和王木便早早起来了。 一个生火,一个手脚麻利地做着早饭,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咱们居然还会有今日这样的福分,能跟自己的大恩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老天有眼,到底还是待咱们不薄啊,这份恩情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呐!” “回想当初,咱们身处的困境那真是犹如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尽是寒风刺骨,前途茫茫毫无希望。可如今呢,能有这样安稳的栖息之所,还能承蒙姑娘和少主的恩泽,这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啊!所以啊,咱们今后可得更用心,更努力,好好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姑娘和少主,那是万万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差错的。要帮着他们把这家业一点一点地做大,越过越兴旺,将来这京城啊,指不定咱们也要成为人人称颂、无比荣耀的高门贵户呢!”王木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爽朗地笑道。 彩屏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一股热血好似在沸腾一般,那心中满是激动和喜悦,仿佛前方的道路都变得一片光明璀璨。 只见她兴奋的眼睛发亮,笑着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打心眼里觉得啊,咱们姑娘可就是那尊贵夫人的命啊!瞧瞧姑娘将来肯定是要在这京城掀起一番波澜的。而少主呢,更是有着非凡的潜力,将来必定能够有所成就的。说不定啊,他将来还能开一个全京城最大的屠宰场呢。”说着,脸上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王木却微微摇头,一脸认真地分析着,“你看少主那副俊逸儒雅的气派,浑身透着一股高贵又内敛的气质,屠宰场可不适合他这样的人物啊。如今卖肉不过也是当下为了生活不得已而暂时的谋算罢了。少主这般有志向又聪慧过人的主儿,将来必定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驰骋,肯定会有另外令人震惊的谋路在等着他去开拓,就等着看他大展拳脚的时候呢。” “也对,咱们少主一看就是一副尊贵相。”彩屏听了王木的话,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少主的未来满心都是期待与祝愿,仿佛只要想到少主未来那尊贵威严的模样,心中的信念就无比坚定! 此时,隔壁屋子的傅云卿已经早早地起了床。 王木刚一听到动静,就赶忙快步过去,动作麻溜地帮他打来水,准备伺候傅云卿洗漱。 傅云卿瞧见王木忙前忙后的身影,轻声说道:“我自己来可以,你去忙别的吧,没必要在这里专门伺候我。” 王木却是一本正经地道:“这怎么能行呢,如今你可是咱们这家中的少主啊,虽说你是以入赘的身份进来的,但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可不一般,那也是咱们的主子,怎么能怠慢了你呢,可不能坏了咱们家的规矩。” 傅云卿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坚持,便由着王木去了。 另一边,褚曦也从屋子里款款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的一身新娘子的红衣映入众人的眼帘,那一抹鲜艳的红色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好看极了。虽然现在的红衣不比昨日成婚之时的喜服那般华丽惊艳,但依然将她衬托得无比温婉柔媚,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散发着迷人的韵味。 “傅大哥。”她垂眸颔首,含羞的低低叫了一声,那声音犹如黄鹂出谷,清脆悦耳。 傅云卿听到这一声娇嗔的呼唤,目光瞬间就被她吸引了全部,整个人都完全专注在褚曦的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中只剩下褚曦娇艳欲滴的模样。 “哎。”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轻声答应了一声。 一旁的彩屏和刚刚帮傅云卿打水的王木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偷笑。 洗漱过后两个人便一起共用了早饭,冬日里的暖阳照进屋子里和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温馨和幸福早就溢满了整座宅院。 早饭过后,傅云卿闲不住,便对褚曦说道:“还有四日便过年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今日还是去出摊吧。”说罢他便穿好衣服就准备去出摊卖肉。 褚曦虽然想劝他天冷还是在家中多休息一日,可话到嘴边又总是说不出口来。 便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穿衣准备出门。 傅云卿临出门时转头看向褚曦,好似也看懂了她心中所想,便对她微笑道:“过日子总不能坐吃山空,有生意就得做,我是男人,不能只依靠着你来过日子,总要担起养家的担子来,虽说卖肉每日赚得不多,但也足以微薄糊口。” 褚曦闻言对他温柔一笑地点点头,她是过过苦日子的,当然知道不能因为暂且的安逸就忘记了未雨绸缪。 “那你小心些,早些回来,我在家中等你吃饭。”她柔声细语地嘱咐道,就如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 傅云卿望着她,心中顿时涌起了千般的温暖与甜蜜,幸福的就要忘记了自己是谁。 “好,你等我。” 第一百零四章密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带着满心的欢喜与甜蜜走出了家中,一路上他都在无尽地回味着早上褚曦送他出门时的那一幕,便在心里更加发誓这次一定要成功,然后给她荣华富贵和安逸幸福的生活。 此时,二王爷的王府内依旧平静如常。 王府的庭院中,几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在枝头欢快地鸣叫,二王爷正悠闲地逗弄着它们。 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二王爷唯一的爱好便是养鸟。他对待这些鸟儿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精心照料,喜爱得不行。 也正是他这一世人皆知的爱好,才使得皇上完全没有将他视为自己皇权的威胁。 二王爷性格温和,一贯表现得不喜争斗,加之他对养鸟的热爱深入骨髓,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无暇顾及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皇上因此对他放松了警惕,他也因此躲过了一劫杀身之祸。 此时二王爷的王府内依旧平静如常,二王爷正在逗弄着他养的几只鹦鹉,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二王爷唯一的爱好便是养鸟。 也正是他这一世人皆知的爱好,才使得皇上完全没有将他视为自己皇权的威胁,也躲过了一劫杀身之祸。 管家脚步匆匆,神色显得极为焦急,他几乎是小跑着突然冲了过来。 在距离二王爷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赶忙停了下来,然后低声叫道:“王爷。” 正在全神贯注给鹦鹉喂食的二王爷,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神色淡淡地问道:“何事?” 管家似乎深知事情紧急,他微微向前凑了一步,在二王爷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通。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从管家紧皱的眉头和严肃的神情中可以感受到,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二王爷听闻,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虽然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异样来,但是却很明显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将鸟食放下,然后仔细地擦了擦手,没有丝毫耽搁便快步地走向了自己的书房内。 二王爷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已经踏入了书房之中。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很快一些面色严肃凝重的素衣人,也陆续快步地跟着进了书房。 这些人里其中就有平日里张罗各种婚事的王媒婆,本应是巧舌如簧、满脸笑容的她,此时的神情却极为紧张,看上去完全没有了往日媒婆那种巧言令色、八面玲珑的半分模样。 而更令大家意外的是,莫子潇也在其中,他平时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此刻却显得有些紧张。 只是这里唯独少了傅云卿,今日是他新婚的第二天,可他却在肉摊上继续卖着肉。 二王爷那间平日透着几分威严与神秘的书房内,此时正弥漫着一种凝重而隐秘的氛围,一群人围聚在一起,密谋着极为隐秘和重要的事情。 房间里光线略显昏暗,几盏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出众人或严肃或凝重的面容。 王媒婆正一脸严肃地站在众人面前,她有条不紊地将傅云卿所部署的重要事项都一一详尽地讲述给大家听,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攸关的大事。 莫子潇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时而沉思,时而微微皱眉。随着王媒婆的讲述,他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地发出轻叹,那声声叹息仿佛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声声叹息,引得一旁的王媒婆不得不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莫子潇身上,提醒道:“莫大将军,如今褚小姐已经嫁为人妻了,你就莫要再伤心惦记着了。那一场婚事已成定局,就算是你心中尚有不甘,那也是徒劳啊。岁月流转,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也有更广阔的天地去闯荡。” 一席话说得莫子潇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他微微低头,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想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窘迫。 他连忙否认道:“我哪里是在为了这事,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天下,心系苍生。怎可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我心中所想,皆是此次的大计。” 二王爷听闻莫子潇的这番话后,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缓缓开口笑道:“莫大将军所言极是。在这风云变幻之时,我们肩上的责任重大,切不可因个人的小情小爱而忘却了更重要的使命。” 王媒婆不满地白了莫子潇一眼,而后,她清了清嗓子,继续有条不紊地给大家开会。 因为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只剩下几天便是大年三十了,所以肉摊上的肉很快便卖完了。 傅云卿手脚麻利地将一切都收拾好妥当后,便脚步匆匆地往回家赶。 才刚一听到院门被扣响,褚曦便对王木说道:“快去给傅大哥开门。” 一旁的彩屏见状不由捂嘴偷乐,原来他们姑娘竟然也会有这般时候呢,看来这傅云卿是真心得到了姑娘的认可。 不多一会儿,傅云卿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褚曦正站在那里等着自己呢,心中不由又是一暖。 “傅大哥回来了。”她掩藏不住心中喜悦地说道。 “嗯,今日可一切都好?”他难得笑着问道。 “嗯,托傅大哥的福,今日一切都好,我正在绣着伯爵府的嫁妆,所以并不无聊。”褚曦望着他平静又欢喜地说着。 彩屏开口道:“姑娘,少主,吃饭吧。”说罢她便快步走出去摆饭了。 屋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傅云卿跟褚曦两个人了,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难得的独处,却又都显得羞怯局促。 片刻,褚曦双手绞着帕子问道:“肉,都卖完了?” 傅云卿顿了一下,而后立即答应道:“哦,卖完了,都卖完了,给,这是今天赚的银子。”说罢他便将腰间的钱袋子接下来递给了褚曦。 褚曦见状连忙摆手,“不不,傅大哥误会我了,我不是跟你要钱的意思。” 傅云卿却执意要将自己赚了的银钱都交由褚曦的手上,他说道:“如今咱们俩已经成亲了,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外出卖肉赚钱养家自是理所应当,虽然不多但也够糊口了。” 褚曦显得局促不安,她生怕傅云卿误会了自己,“傅大哥真的不必这样,我做绣活挣得的银子足以够我们生活的了,所以傅大哥不必将卖肉的辛苦钱交给我。” 傅云卿看着她此刻模样不由喜欢地笑了,“既已经是夫妻为何还要跟我分你我?岂不生分了,叫你拿着就拿着,今后我连人都是你的了,何况这些身外物呢。” 褚曦闻言怔愣了一下,他的人都是我的了? 第一百零五章你别走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便温和地问道:“怎么了?我是哪里说错话了吗?”他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褚曦这才回过神来,她那美丽的脸庞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明亮而又动人。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说罢,她的眼眶渐渐泛红,那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这辈子,都是我在靠着自己的辛苦劳作,一点一点地赚取那碎银几两,然后默默地将辛苦赚来的钱递到别人的手上,从不敢有丝毫懈怠。那些为了生活奔波的日子里,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只有自己知道。而如今,却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人给我银子,那一瞬间,心中仿佛有股暖流缓缓流过,突然便有了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就好像在这茫茫的世间,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下子就觉得好幸福,这种幸福感,是那么的真实。” 傅云卿见她如此,那原本俊朗的面容上瞬间满是心疼与怜惜,便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碎了眼前的珍宝一般,轻轻地擦去了褚曦脸上的眼泪。他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与坚定,柔声道:“放心,今后不管这世间的风云如何变幻,无论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一定会拼命地去赚钱养你。我会让你无需再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而担忧,绝不再让你受一丁点的苦,我会用我的全部力量,给你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 褚曦望着他摇了摇头,那温柔的眸光中透着一丝倔强与坚定,“不,傅大哥,咱们一起努力,今后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将来这个家,一定可以由我们携手一起撑起来,日子也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两人情致所致,竟不由地望着彼此的眼睛,眸光中尽是对彼此的信任与欣慰。 可傅云卿此刻心中却感到十分难过,一想到过了年他们便要实施大计了,不免心中对褚曦十分愧疚,万一这次自己若是失败了,那看可就害了苦了她,所以脸上的笑容便也渐渐的消散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明日咱们去集市上准备些年货,然后欢欢喜喜地过个年吧。”傅云卿不想错过与褚曦在一起的任何一个节日,他想着万一自己再也回不来这间宅子,那在黄泉之下也算有个跟她共同的回忆作为念想。 褚曦闻言笑道:“好啊,那明日我就与傅大哥一起去备年货。” 翌日一早,王木驾着马车,载着傅云起与褚曦还有彩屏便来到了京城里最热闹繁华的集市上。 四个人皆是欢欢喜喜的,一路走一路逛,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都准备的齐全。 这一日是傅云卿十年来过的最温馨幸福的,他甚至有那么一刻居然都想要退出再过不久就要实施的那个大计划了,奈何他早已身不由己了。 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 王木跟彩屏张罗了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褚曦也屋里屋外地忙活着过年的东西,傅云卿则贴对联,整个宅子都热热闹闹的充满了过年的气氛。 这顿年夜饭傅云卿竟破天荒的喝了几杯酒,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难得的是褚曦居然也陪着他一起喝了,两个人虽然话都不多,但却都在酒中跟互看对方时的眸光里。 子时,傅云卿跟王木两个更是放了很多鞭炮,一时间让幸福冲昏了头脑的褚曦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现实。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彩屏便跟王木去休息了。 傅云卿把余下的鞭炮收好,而后转身对褚曦说道:“这些是留着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那日再放的。”其实这些根本都是由王木来管的,他不过是想寻了个借口跟褚曦多相处一会儿罢了。 褚曦刚刚喝了些酒,酒精的作用让她的两侧面颊泛起了绯红。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朦胧,望着不远处的傅云卿,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说话。 傅云卿见她不说话,便缓步走上前,语气柔和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刚才去外面放炮仗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风寒?” 褚曦闻言,缓缓垂下眼眸,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傅云卿见她不愿多言,心中更是担忧。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抬起了褚曦的下巴。 这一刻,褚曦一双水灵灵的漂亮眼睛与他深邃的眸子对上了。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她真好看,一双眼睛一如从前的那般清澈纯美,宛如秋水般深邃。 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内,两人四目相对,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们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彼此,仿佛要将对方的容颜刻进心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云卿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地移开自己那双灼热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不舍地开口道:“不早了,我回屋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下吧。”说罢,他便转身准备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的那一刻,褚曦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傅大哥,等等。”她犹豫着,但还是紧紧地抓住了傅云卿的手没有松开。 傅云卿瞬间感觉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全身都僵住了,心脏更是狂跳不止。 他转过头,目光温柔地望向褚曦,问道:“什么事?” 褚曦抓着他的手愈发的紧了,抿着嘴唇又不说话。 傅云卿有些疑惑,“有什么话你尽管跟我说就是,不必为难。” 褚曦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开口说道:“傅大哥,你,别走。” 此话一出,傅云卿瞬间怔愣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惊喜但又有些不敢置信。 第一百零六章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他眉头微皱,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惊讶,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期待。 褚曦被他这么一问,刚才还鼓足的勇气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泄了气。 她原本紧握着傅云卿的手,那双手因为紧张和坚定而微微颤抖,此刻却无力地松开了。 褚曦低下了头,不敢将自己此刻的表情让傅云卿看到。 她心里懊悔不已,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说出口的话,她是真的没有再重复一次的胆量,那些话语在舌尖上打转,却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没,没什么。”褚曦终究没有再说出口来。 傅云卿满心期待地在等着她再说一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鼓励,然而,他没想到褚曦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她沉默的态度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那不行,他是男人,他是褚曦最在乎的人,他不能让一个女人,尤其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如此失望。他不能让她觉得自己不够坚定,不够勇敢。 于是,他一把反将褚曦的手抓在自己的掌心里,那双手坚实而温暖,给了褚曦无尽的安全感。 他的语气突然就变得霸道起来,却又充满了深情:“曦儿,今晚我不走了,可以吗?” 褚曦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来,她没想到傅云卿会如此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再次对上了傅云卿那双漆黑又霸气的眸子,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褚曦的心跳不禁加速。 于是,她欣喜地对傅云卿点了点头,“嗯。”那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确定和喜悦。 除夕夜里,屋内橙黄色的烛火轻轻晃动,烛光摇曳间仿佛带着一种温柔缱绻的气息,这烛火的微光映照在那精致的陈设之上,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 褚曦静静地依偎在傅云卿的怀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傅云卿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环抱着自己,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温暖。 在这一刻,她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女人在一个男人身上得到的保护和真心疼爱。 傅云卿的气息轻柔地喷洒在她的发丝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深情与呵护。 “曦儿,我,真的可以这样吗?”傅云卿在幔帐里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却又满是深情地凝视着褚曦。 褚曦此刻已经娇羞得双颊绯红,她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两把小扇子在扇动着那羞涩的情绪。她只紧紧地闭着眼睛,坚定地朝着傅云卿点了点头,那一抹羞涩中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期待。 除夕夜,此刻却仿佛变成了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经历了种种之后,褚曦终于在嫁给了傅云卿后于他同房了。 在这静谧的夜晚,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而静止。他们自此便是真正的夫妻了,这新婚的美好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那烛火,温暖而绵长。 翌日一早,便是万象更新的大年初一。 喜庆的氛围依旧弥漫在整个宅院内,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浓烈的年味儿。 照惯例,彩屏跟王木两个早早起了床,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后,怀揣着满心的祝福,准备给他们磕头拜年。 彩屏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热水,脚步轻缓地朝着褚曦的屋子走去,打算进去伺候褚曦洗漱。 可没想到的是当她走到屋门口时,却迎头碰上了傅云卿。只见傅云卿身姿优雅,神色从容,正从褚曦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彩屏顿时惊讶地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仿佛瞬间屏住了呼吸。那张小嘴不自觉地张开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褚曦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到彩屏那副惊觉诧异的模样,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红,随后便低下了头,眉眼间满是羞涩。那娇羞的模样,让人不禁猜测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们,昨夜是我留下的傅大哥。”褚曦清了清嗓子,大方地为傅云卿解释道。她的声音虽不算洪亮,但却清晰地在彩屏耳畔响起,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 傅云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和自信。他看向彩屏,语气平和地对彩屏说道:“自今日起我们便不再分房睡了。” 彩屏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释然和喜悦,仿佛将心中那一瞬间的惊愕和疑惑都驱散得无影无踪。 她长舒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哎呦,恭喜姑娘,恭喜少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姑娘和少主往后相互陪伴,定能幸福美满。” 褚曦跟傅云卿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分别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准备好的红包。 彩屏高兴地说道:“哎呦,谢谢姑娘和少主。瞧瞧,咱们如今可算是过得最幸福的奴才了。能有这么好、这么真心对咱们好的主子护佑着,我们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怕是以后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一旁的王木听了,也不禁笑着接话道:“所以啊,咱俩也是有福气的人呢。”说着,便和彩屏一同欢喜地收下了红包。 大年初一和初二这两天,傅云卿哪里都没有去,就只留在家中陪着褚曦,不时的情不自禁就盯着她看,陪她一起喝茶吃水果,与她坐在罗汉床上聊着天,就像是两个热恋中的情侣一般,一刻也不想分开来。 然而这样的温馨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了,两天转瞬即逝。 初三早上突然下起了雪来,傅云卿望向窗外飘着的雪花,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认为这场雪来得是时候,是好预兆。 这时王木走过来,问道:“少主今日是要出摊卖肉?” 傅云卿点点头,“是啊。” “可今日下雪,又才大年初三,哪里会有人买肉呢,少主还是在家中多休息几日吧。” 傅云卿轻叹一声,“今日不出摊,只是去给几户送些一早便预定好的排骨。” “哦,原来是这样。” 褚曦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非去不可吗?” 傅云卿近几日才发觉自己越是与褚曦恩爱有加,便越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他柔声道:“没办法,早就答应了人家,我将排骨送去了就回来,你在家等我。” 褚曦点点头,然后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嘱咐道:“外头风大,小心着凉。” 傅云卿握紧了她的一双手,心里满是不舍,可他又不得不走。 而这一走,还能不能再回来他都不知道。 第一百零七章箭在弦上,只等令下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她隐约能从傅云卿的一举一动中捕捉到些许异样的气息,以往那个总是充满自信、沉稳从容的傅大哥,此刻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笼罩。 她不禁有些担心,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傅大哥,你有心事?” 傅云卿微微一怔,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失控,以至于这种微妙的变化都被褚曦给察觉出来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作镇定地说道:“我没事,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沉郁,“只是不想和你分开,一刻都不想,所以……”他实在是再也说不下去了,那汹涌澎湃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低下头,轻轻吻着褚曦的手,用这种温情脉脉的方式暂时转移开内心的纠结。 如今在这世上也唯有褚曦是他仅剩的牵挂,所以他才会如此难以割舍。 褚曦的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害羞地笑道:“那收了摊就快些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吃饭。”她的声音轻柔而温馨,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傅云卿的心坎。 “嗯。”傅云卿应了一声,他深知此刻如若自己还是这样不顾一切地继续依依不舍地纠缠下去,那么只怕是等到明日都不会走出这扇门。 于是,傅云卿果断地撒开了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说道:“你在家安心等我归来。” 褚曦望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她莞尔一笑,轻声说道:“知道了。” 新婚燕尔,最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之时,褚曦与傅云卿亦是如此,两个人手牵着手地走到院门口,终究还是傅云卿果决地迈了出去。 目送着傅云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褚曦脸上的笑容也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散去了。 她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透着疑惑与忧虑。 身后的彩屏是个机灵的丫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急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少主也不是一去不回呀。” 褚曦这才缓缓地说道:“傅大哥一定有事,不然他怎么可能在大年初三就去摆摊卖肉,谁都知道此时集市上必定空无一人的,明摆着对我说了谎话。” 彩屏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说道:“哎呦,姑娘说得极是,那傅大哥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呀?又为何要对姑娘说谎呢?” 褚曦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罢,她便神色忧心忡忡地一步步走向了屋内,那沉重的脚步仿佛承载着满满的忧思。 傅云卿离家后便快步行至了拐角处,在那幽静的拐角,仍旧拴着一匹马在静静地等着他。 他一上前便迅速地解开了缰绳,动作娴熟而敏捷,紧接着便翻身上马。骏马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在扬起的尘土中渐行渐远。 二王爷的书房内,此刻正聚集着所有心怀壮志、立志要推翻昏庸皇帝的精英志士们。他们个个神情激昂,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在这大计一触即发之际,大家都热血沸腾,充满着信心。 每个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展开的行动,那热烈而紧张的氛围仿佛让整个书房都被点燃了。 房门发出一声“吱呀”,缓缓地被推开了。 在这之前,大家已经等得有些焦急,每个人的心中都对即将出现的那个人怀着满满的期待。终于,一个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只见傅云卿全身披挂着盔甲,身上散发着一种英气,身姿威武,宛如一位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军,站在那里,自有一番磅礴的气势。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就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被他凝聚。 莫子潇一瞧见是傅云卿,顿时脸上满是惊愕,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像是见到极为意外的事情一般,“怎么居然是他?!”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讶。 “傅公子可算来了,还以为你新婚燕尔的不舍得娇妻温柔乡呢,哈哈。”这时,一个似乎完全没有眼力见的人竟然开了这样的玩笑话,而且话语中带着一种轻佻的意味。 傅云卿听到这话,神色一凛,马上转头怒瞪向对方。那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仿佛要将对方刺穿。 就在气氛紧张起来的时候,王媒婆赶紧从旁训斥道:“什么时候了,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快闭嘴。”她一边说着,脸上还带着责怪的神色。 满屋子的人都像是得到了一种默契的信号,纷纷向那个开玩笑的人投去了责备的目光,那目光就像一道道审判的光,让这个开玩笑的人觉得无比的压力。 他自知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赶紧低下头,诚惶诚恐地给傅云卿认错,“傅公子见谅,在下也是一时嘴误,并无不敬之意。”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害怕,还有一丝急于求和的味道。 傅云卿轻轻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厌烦,旋即便收回了目光。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投向主座,却发现那里居然空空如也,不由得微微皱眉,轻声问道:“二皇叔呢?” 在一旁站着的王媒婆立刻恭敬地回答道:“二王爷见傅公子还没来,说要等你来了他再来。” “立即派人去请。”傅云卿的声音清冷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已经去了。”王媒婆赶忙回应道。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在贴身管家的陪同下,二王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袍身上绣着精美的龙纹,彰显着尊贵无比的身份。那龙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威严。 “卿儿,你来了。”二王爷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平添了几分亲善之感。 傅云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去。他 身姿挺拔,姿态优雅,缓缓地双手拱起,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道:“二皇叔,侄儿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二皇叔一句令下。如今,万事皆备,侄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二皇叔的重托。” 二王爷闻言,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那声叹息,仿佛带着岁月的沉重和责任的厚重。 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然,缓缓说道:“事已至此,箭在弦上,由不得我退缩。先皇打下的这一片江山,那是用无数的汗水和鲜血换来的,如今正面临着一些危机,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还有这天下百姓,他们依赖着这片江山生存,他们的生计是我们每一个皇室宗亲应该承担的责任。为了先皇打下的江山,为了天下百姓的生计,本王在这里先谢过在这里的诸位了。诸位愿意站在这里,本王十分感激。等事成之后,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各位今日的支持和付出。” 莫子潇听后,微微躬身,开口道:“二王爷本就是众望所归,您一直以来为国家和百姓尽心尽力,德高望重,如今我们也是顺应天意,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方向发展。” 第一百零八章皇家新身份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二王爷听了莫子潇的话后,欣慰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也是实在无奈啊。如今那皇上,实在是昏庸无能,荒淫无度到了极点。你瞧瞧他,连每日例行的早朝都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全然不顾朝政之事,更别说顾及百姓的死活了。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赋税沉重,民生凋敝,可他呢,却在后宫之中醉生梦死,这样下去,这大好的江山怕是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傅云卿这时轻声提醒道:“二皇叔,吉时就要到了。” 莫子潇微微一怔,蹙着眉,眼睛里满是惊讶地看着傅云卿,心中暗自疑惑,他居然叫二王爷皇叔,那么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背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二王爷微微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终于一挥手,大声说道:“将士们,出发!”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在空气中回荡,激励着将士们的士气。 莫子潇手中掌控的二十万精锐兵早已经按照计划部署好了,各个严阵以待,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兵器的尖刃反射出凛冽的光芒,仿佛一头头即将扑食猎物的猛兽。而且宫内的禁军护卫,也都被莫子潇巧妙地说服,愿意听从他的调配,此刻也都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傅云卿则神色冷峻地统率着这些年来暗自招募训练的十万精兵,这十万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 他们悄悄地将皇宫重重围剿,就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每一个士兵都隐藏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等待着莫子潇在宫内的呼应,只要信号一发出,他们就会如虎狼般扑入皇宫,里应外合,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 莫子潇身先士卒,率先打头阵,他对外宣称假借进宫有火急要事急需面见皇上。 就在此时,那糊涂皇帝因昨夜痛饮美酒,此刻仍在龙榻之上酣睡,尚未苏醒。 莫子潇不知从何处得知,皇上此刻正搂着一个姿色秀丽的宫女在睡觉呢。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对宫里的禁军护卫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力一挥手。 “是。”众护卫齐声应道,同时发出了令人悚然的震撼声音,仿佛平地惊雷一般。紧接着,他们如狼似虎地闯入了皇上的寝宫。那昏睡中的皇帝毫无防备,禁军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将那还在酒醉昏睡中的皇帝擒住了。 皇帝都被擒下了,整个宫廷瞬间乱作一团,众人见状,谁还敢有丝毫抵抗之意,于是纷纷跪地归降,不敢有半分忤逆。 就在此时,信号弹随即被莫子潇点燃,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信号弹升空后发出了胜利的轰鸣声,在宫廷上空炸响。 一直在宫外等候随时进攻的傅云卿,远远望见那升空爆炸的信号弹,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讶异之色,心中暗自思忖:“怎么会这么快?莫不是其中有诈吧。” 在接到了莫子潇发出已经擒住皇帝的信号后,他深知事情太过顺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警惕。毕竟,莫子潇之前可是皇帝最为器重和重用的人,万一他最后一刻突然倒戈,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加入他们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今日便是一场灭顶之灾。 所以,警惕性极强的傅云卿并未立刻行动,而是示意身边的众人原地不动,只派遣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一小队人马,小心翼翼地进去打探真实状况,以策安全。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那种等待的焦灼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刚才进宫打探消息的人马终于出来了,个个神色匆匆。 “禀报傅公子,莫子潇确实已经擒住了狗皇帝,如今那狗皇帝还未醒酒,正昏睡呢。其他人等也纷纷归降了,整个过程并未发生激烈的打斗,我们此番可谓是轻而易举的一举拿下了,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来人赶忙向傅云卿汇报着。 傅云卿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谨慎与深沉,他还是又问了一句,“确定其中并无诈?”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都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人态度坚决,语气中充满肯定,“属下深入其中,已确认各方情况属实,并未察觉有任何异样。” 傅云卿闻言缓缓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好,冲!”他一声令下,那声音仿佛是战场上冲锋的号角,身后大军随即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地冲进了宫里。 一路上,宫中的侍卫虽有些准备,但在大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下,很快就土崩瓦解。不到一个时辰,这场惊心动魄、足以撼动整个平国根基的政变就完成了。 曾经只有十八岁便登基,有着无限辉煌开端的皇帝,如今却被他的二皇叔无情地取而代之,彻底夺下了皇位跟皇权。那曾经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宫殿,如今已被新的势力所掌控。 而傅云卿这个原本是太子的嫡长子,如今终于也可以不再隐姓埋名地躲藏于市井之中了。 曾经,他是何等的尊贵,却因宫廷权谋的斗争,一家惨遭不幸。他的父亲是平国先皇所立下的太子,由于多方势力的角逐,那本应是稳坐皇位之人,却被无情地陷害致死。 当时只有十岁的傅云卿,在那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成了孤儿,为了不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追杀迫害,他不得不隐于这繁华又复杂的市井之中,过着低调甚至狼狈的生活。在那艰难的日子里,他暗中蓄势,如同暗中生长的嫩苗,积蓄着属于自己的力量,苦练武艺,研习兵法,等待着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如今,终于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政变之后,他的皇家血脉得到了认可,他也有望重拾曾经的荣耀,开启属于自己的崭新时代。 这场政变虽然胜利了,过程也极其的顺利,可是新帝登基毕竟还有很多其他事物需要善后。 所以傅云卿只得留下来帮着如今的新皇帝处理,这一溜就是七天。 可这七日对于在家里苦苦等他平安归来的褚曦而言,简直就是痛苦的煎熬。 第一百零九章他以王的身份凯旋归来1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褚曦跪在菩萨面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忧虑,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祈求着神灵保佑孤身在外一直未归的傅云卿平安无事。 彩屏静静地陪在她的身侧,双手紧握,眼中同样充满了担忧。 王木时时刻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时不时地跑去院门前打探情况。 自从发生了谋反的政变,整个宅院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在这个时局不稳的时刻,大家都不敢轻易外出,纷纷封门闭户,生怕卷入这场政治风波。 褚曦终究还是熬不住内心的煎熬,身体一软,跌倒在地上。 她索性趴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地面。 彩屏见状,立刻跑过去搀扶她,轻声安慰道:“姑娘,不可啊,少主若是回来了见到你这样会心疼坏的。姑娘你要为了少主,也得保重身体啊。” 褚曦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彩屏,哭道:“傅大哥出去的那日,正好赶上了叛军谋反夺皇权。若是他恰巧碰上了那场叛乱,遭遇不测,那我该怎么活下去啊。”说到这里,她更是泣不成声。 彩屏紧紧握住褚曦的手,尽力劝慰道:“不会的,少主他一定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说不定少主很快就会平安回家了,你要相信他。” 然而,褚曦的哭声并未停止,她哭得悲痛不已,“都已经过了七日了,他早该回来了。虽然如今换了新皇帝,但听说外面的局势还算平稳。大家都觉得二王爷是顺应民意,他登上皇位是天下百姓苍生的福祉。所以,我总觉得傅大哥一定是遭遇到不测了,否则他早就该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王木疾步跑进了屋里来。 “姑娘,彩屏,不好了,外头正有很多官兵在咱们门口。” 褚曦闻言这才止住了哭声,她立即冷静了下来,说道:“该不会又是莫子潇带人来了吧。” 彩屏急得紧紧抓住褚曦的手臂,“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褚曦站起来,她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而后道:“王木,你确定外面的官兵是冲着咱们来的吗?” 王木慌张地点头道:“确定。” 褚曦轻轻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走吧,去看看,该来的躲不掉。”说罢,她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去。 彩屏和王木见状,赶紧紧随其后。 三人穿过静谧的回廊,很快就来到了院子里。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扣门声传来,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那声音很轻,不像是强行闯入,反而充满了善意和试探。 褚曦转身看向王木,眼神中流露出信任和坚定:“去开门吧。” 王木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向院门。 他的手有些颤抖,但当他握住门把手时,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门缓缓打开,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一身华服的傅云卿,他正微笑着站在那里,目光温和而深邃地看着褚曦。 这一刻,院子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傅云卿那温和的目光在空气中流转。 第一百一十章他以王的身份凯旋归来2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只见站在院门外的傅云卿一身白玉色的锦缎长袍,袍身之上隐隐有着精致的云纹流转,似是有灵动的云朵在那白玉之色中穿梭游动。 那长袍的领口、袖口皆用银丝线绣着细腻回纹,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匠人的精巧心思,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他头上是那一顶同样色泽淡雅的白玉冠,冠身圆润,毫无瑕疵,宛如一块温润的羊脂玉。冠上镶嵌着几颗细碎的明珠,虽不夺目但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恰到好处地为他增添了几分尊贵王者之气,整个人站在那里宛如一个皇家的世子一般。 “傅大哥!”褚曦不由得惊呼出口,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吗?那个曾在集市上以卖肉为生,朴实无华的傅云卿。 离开的这七日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他的气质已然改变,但那双眼睛,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温柔深邃。 “参见菱王妃。”傅云卿身后的官兵与跟随们整齐划一地弯腰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异口同声地喊道。 菱王妃?这个突如其来的称谓让褚曦瞬间怔愣住,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复从前的傅云卿。 傅云卿的目光满眼温柔地冲她唇角扬起,那笑容中饱含着深情与歉意,他轻声笑道:“曦儿,我回来了。” “少主原来就是百姓正交口称赞的菱王爷?”王木惊喜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正是。”傅云卿身旁的一个手下恭敬地回答道。 彩屏闻言,更是惊喜地跳了起来,“哎呦,原来咱们少主竟然就是前太子的嫡长子,也就是先皇的皇长孙。”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自豪。 傅云卿微笑着对彩屏点点头,以示确认。 随后,他跨步迈进院子里,径直走向了依旧杵在那里、满脸震惊的褚曦面前。 “曦儿,对不起,没有事先将实情说与你,让你受惊了。”傅云卿一双漆黑的眸子满是愧疚与心疼。他知道,在这七日里,褚曦一定因为自己的突然消失而饱受了煎熬与不安。 褚曦只抬眸看着他,没有言语,只有深深的思念与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此刻思绪凌乱。 傅云卿见她不语,心中更加焦急,“曦儿,你说句话,哪怕是责骂我也可啊。”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怕惊扰了她。 可褚曦却依旧紧闭双唇,不发一言。她的眼眶泛红,眼中滚出了豆大的泪滴,那是思念与委屈交织而成的泪水。 傅云卿心中一痛,赶紧抬手为她拭泪。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曦儿,别哭,我在这儿,我回来了,从此以后本王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就这么一直守着你一生一世,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褚曦的眼眶中泪水盈盈,她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那些积压已久的悲伤与委屈却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冲破了她的防线。 突然,她再也绷不住了,转身猛地扑进傅云卿的怀里,无声的哭泣瞬间变成了失声痛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苦涩都宣泄出来。一双玉手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不停地捶打着傅云卿的胸脯,每一次捶打都带着她深深的思念。 傅云卿看着怀中哭泣的褚曦,心中满是心疼。直到此刻看到她终于释放出内心的压抑,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揽住褚曦的肩膀,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安慰。 他微笑着看着她,那笑容中充满了宠溺与温柔,任凭她尽情地宣泄着。 终于褚曦的哭声渐渐停止,这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围观着她们。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抿着唇,眼中闪烁着娇羞的光芒,缓缓地离开了傅云卿的怀里。 傅云卿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他轻轻地说道:“曦儿,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菱王府吧。那里将会成为你的新家,而你,将会是那里唯一的女主人。” 彩屏在一旁听到这话,欣喜若狂,忍不住跺了跺脚,激动地说道:“少主,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您为王爷了,王爷对咱们姑娘真的是太好了。” 傅云卿对着彩屏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柔情:“以后你也要改口了,要叫王妃。” “是,奴婢知道了。”彩屏乖巧地答应着,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对主人的祝福。 褚曦只简单的将自己的衣物和绣活收好,便随着傅云卿的马车一起回到了菱王府。 路上她依旧有些恍惚,怎么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一夜之间就成为了菱王妃,她的身份居然会一跃成为了那么尊贵的王妃。 若不是面前一身华服的菱王傅云卿坐在自己的身侧,还有马车外那么多的官兵随从,褚曦真的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马车停在了气势磅礴的菱王府邸,傅云卿亲自扶着褚曦走下马车。 褚曦站在大门前仰望着那副牌匾,上面“菱王府”三个大字写得苍劲有力,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强有力的安全感。 褚曦微笑着,她满眼欣喜的同傅云卿一起迈步走了进去。 “参见王妃。”府内所有的奴仆下人们都一一的给褚曦行礼。 这让一直以来都饱受欺辱的褚曦有些不适应。 傅云卿见状便对下面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了。 只有跟傅云卿两个人的时候,褚曦才露出了轻松的笑脸来。 “傅大哥,你果真是菱王爷?”她还是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傅云卿对着她非常肯定地用力点点头,“我是,你的夫君正是这当朝皇上的亲侄儿,菱王。” 褚曦闻言竟红了眼睛,她喜极而泣,“没想到,有一日我居然成为了菱王妃。” 傅云卿赶紧上前抱住她,柔声安抚道:“从今后本王一定会好好呵护你,弥补你过去所遭受的所有苦难。” 褚曦仰起头来望着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担忧。 “傅大哥,那以前的皇上跟太后娘娘以及他们的亲信们,是不是都要被清算?” 傅云卿很敏感,他当然是知道褚曦之前跟齐欢之间的那一段传闻。 于是有些嫉妒地反问道:“怎么,你是在担心齐欢?” 褚曦一下就察觉出来他啊吃醋,便撅起嘴来,“瞧你,哼,不说拉倒。”她倒是先给傅云卿使起小性子来了。 可傅云卿就吃她这一套,见她生气地转身走了,便立即追了上去。 “曦儿,去哪?” 褚曦扭头斜眼睨他,“要你管。” 傅云卿一把将她抱住,低头便吻上了她的额头,“别走,这七日我都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褚曦在他怀里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刚才还在怀疑我跟齐欢有染。” 傅云卿赶紧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委屈了你,我不该相信那些坊间传闻。” 褚曦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晶莹的眸子望向傅云卿那张刀凿斧刻一般的俊美面庞。 “我与齐欢只是在最至暗时刻彼此交心的朋友,他又在我深陷大理寺时去求太后跟皇上救我出来,如今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波及,我曾受他的救命之恩,现在也只是想着对他尽自己微薄之力而已。” 傅云卿闻言轻叹一声,说道:“齐欢与兰心公主成婚后一直相敬如宾,如今二人已经渐入佳境并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了。” “真的?”褚曦惊喜地问道。 傅云卿见她这般替齐欢高兴,心也就更放下了,“嗯,他们现在是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妻,所以皇上看着兰心公主的份上免去齐欢的责罚,他将以驸马的身份可以继续与兰心公主安稳度日了。” “那太后娘娘呢?”褚曦追问道,毕竟太后娘娘也算是与她有恩了。 傅云卿了解她的善良,便说道:“皇上本就仁爱,况且贺词政变后本不打算对他们母子做清算,将他们贬为庶民后给了宅子和银子,今后也可衣食无忧地安稳度日。” 褚曦听到这里才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她欣慰地笑道:“皇上真是仁慈,将来一定也是一位体恤百姓疾苦的明君。”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结局 - 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 思钱想厚 傅云卿轻轻地捧起褚曦那精致的脸庞,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温柔,他柔声问道:“这七日里,你可有想我?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思念着你,脑海里全是你的身影、你的笑容。” 褚曦听了这话,那原本如玉般白皙的脸颊瞬间就羞红了,红扑扑的模样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有些娇嗔地躲过傅云卿那带着逼人的爱意和期待的目光。 声音轻轻的,似有几分嗔怪地说道:“这七日你都把我快给急死了,我每天都在盼着你能出现,你还在这里竟敢问这样的问题。” 傅云卿听了这话,心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甜蜜的暖流,一阵欣喜涌上心头,可同时又心疼得要命,心疼褚曦这七日的担忧与思念。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缓缓低下头,双唇轻轻贴上了褚曦那娇艳欲滴的双唇。 褚曦毫无防备,先是一怔,眼睛微微睁大,随后便满心甜蜜地闭上了眼睛,任凭他亲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气息交融。 彩屏和王木被精心安顿在了一间温馨舒适的房内,考虑到他们原本就是夫妻,傅云卿特意体贴地为他们单独安排了一间房,这份细心与关怀让他们两人心中充满了感激。他们深知,在这等尊贵的王府中,能得到如此温暖的对待,实属难得。 而褚曦,从一开始对这一切感到不可置信,到现在在菱王府内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仅仅只用了两日的时间。这得益于她自身的聪慧和适应能力,更离不开王府上下对她的接纳与善意。 作为菱王妃,褚曦的身份无疑是尊贵的,但她却从未因此而摆出丝毫的架子。她性格亲和有礼,对王府内的奴婢下人们都展现出了极大的和善与体恤。 这份平和与善良,源自于她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苦和欺辱的日子。她深知被欺凌的痛苦,所以如今虽然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换,但她始终不敢忘记曾经的那些艰难岁月。她更不想将自己曾经遭受的不堪再施与别人,这份同理心让她在王府中赢得了广泛的喜爱。 王府内的仆人们都真心喜欢这位既有地位又亲切可人的王妃,她在王府中的日子也自然过得越来越顺心。 而傅云卿对她的宠爱更可谓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褚曦仿佛被捧在了手心里,生活过得蜜里调油一般,每一刻都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就这样沉浸在全新的幸福生活中的菱王妃褚曦,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她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收到了她最不想,也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外面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褚曦正坐在罗汉椅上,与傅云卿悠闲地喝着茶,下着棋。棋盘上的棋子错落有致,两人正陷入胶着状态。 这时,外面小厮匆匆来报,“回禀王妃,外面褚侯爷跟夫人求见。” 褚曦闻言,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顿,随即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丢进了旗盒内。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低声说道:“他们还是不能就此放过我。”她垂着眸,仿佛在回忆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傅云卿却笑着安慰她,“王妃何必如此,有本王在呢,还有何可惧?”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暖,让褚曦感受到了无尽的力量。 褚曦抬起眸子,看向傅云卿,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怕,只是被他们纠缠的不堪其扰。今日他们来恐怕是为了那个唯一的儿子褚勇而来。”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傅云卿闻言点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他转身对小厮说道:“请他们进前厅等候,我与王妃待会便来。” “是。”小厮领命后转身离开了。 褚曦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接下来的会面恐怕不会轻松,但她相信,只要有傅云卿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前厅内的褚侯爷跟柳氏如坐针毡地在等待着褚曦的到来,两个人的脸上都面色凝重,毕竟他们也是从未想到过自己这个不入眼的女儿如今竟然一夜成为了菱王妃。 她如今的身份可谓是除了皇后以外最为尊贵的,再也不是那个从前可以任由着他们处置的褚曦了。 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安和惶恐,毕竟之前对她做过那么多伤害的事,也不知道她如今会不会放下过去,好歹还看在他们是她亲生父母的份上不计前嫌。 正想着呢,就见傅云卿携着褚曦缓步而来,两个人手牵着手地迈入了前厅内。 一见他们来了,褚侯爷跟柳氏赶紧跪地磕头,“参见王爷,王妃。”曾经在他们眼中犹如褴褛的女儿,如今他们却要跪地磕头,这样的变换实在是有些作弄人。 “起来吧。”傅云卿一贯清冷的淡声说道。 两个人随后才站起身来。 “看坐。”傅云卿也只是看在褚曦的份上,毕竟在她还没有表态前,褚侯爷跟柳氏还是他所谓的岳父母,那就不可太过轻视了。 褚曦一直坐在傅云卿身旁没有说话,她垂着眸也不看褚侯爷夫妇。 傅云卿见状便替她开口问道:“褚侯爷今日来所为何事?” 褚侯爷立即起身弯腰道:“那日是老夫眼拙,竟然冒犯了菱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傅云卿一摆手,说道:“不知者不怪,罢了。” 褚侯爷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傅云卿看在褚曦的份上给于他的一点面子,于是心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些。 便继续说道:“老夫今日来是想恳求王爷一件事。” 褚曦再也安耐不住地开口说道:“是为你那个戍守边关的儿子褚勇吧。” 柳氏赶紧哭着求道:“曦儿,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如今我儿褚勇已经在边关四年了,之前那个狗皇帝一直用我儿子来要挟侯爷,如今新皇登基,明察秋毫,也应该让我儿回京了吧,所以今日我们夫妇才厚着脸皮来这里恳求王爷王妃帮忙。” 褚曦看着柳氏今天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把姿态摆的如此之低,心中不免也感慨万千。 “这事事关朝政,我一女流怎敢乱言。”说罢她将目光投向了傅云卿。 傅云卿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道:“好吧,既是这样那我就明日早朝时跟皇上提一嘴,再看皇上定夺吧。” 褚侯爷跟柳氏闻言立即跪下了,“多谢王爷王妃。” 褚曦望着面前的褚侯爷和柳氏,不禁心中百感交集,曾经对她恶言相向,甚至亲送毒酒给她的亲生父母,如今居然也跪在了自己的脚下求饶了。 呵呵,真是事实难料啊。 想到这,褚曦不禁嗤笑了一声,可随后胃里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翻滚,好似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她不禁立即用手帕掩住口鼻,可还是不禁的干呕了两声。 傅云卿见状立即紧张的上前询问,“曦儿,你怎么了?” 褚曦低头喘着粗气对他摆摆手,“我,没事,王爷不必惊慌。” 可傅云卿见不得褚曦有半点的闪失,他急的立即吼道:“来人啊,传御医。” 倒是一旁的柳氏见状略微想了想说道:“王爷与王妃成亲已经一月有余了吧,那王妃这怕不是害喜了吧。” 她一语毕,瞬间就令褚曦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害喜?” 柳氏笑道:“正是,看王妃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害喜。” 傅云卿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喜不自禁,“曦儿,你有喜了!” 褚曦羞怯的红了脸,赶忙低下头去,低声道:“御医还没来呢,你休要胡说。” 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几日了,这次十有八九应该是有喜了,心中不免也高兴起来。 时光转瞬即逝,一晃菱王爷的嫡长子已经出世了。 傅云卿怀中抱着褚曦和襁褓中的儿子,脸上露出了这世上最为温柔的笑容。 褚曦低头不时地亲吻着刚出生的儿子,幸福的模样溢于言表,她依偎在傅云卿的怀中,一家三口温馨又美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