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隔壁家的羊丢了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老式雕花红木床上。     慢慢坐起,头晕脑胀,全身酸痛,不知自己晕过去多长时间。     记得之前参与明和村失踪人调查,进了当地村民称的千年妖洞,最后便被卷进洞里――     难道是洞中一处府第,不大可能!     正疑惑时,有位上着对襟花夹袄、下着拖地摆裙、梳有发髻三十余岁女人走到面前,手中端着黑边白底碗。     皇甫天雄闻到浓浓中药味,再看如此装束,想必是古时人。顿时大惊,难不成自己进了妖洞后竟是回到古代。     “鑫儿!此是西街喜郎中配的退烧药,你先前已吃了几碗,好了许多,现赶紧趁热喝了吧!”     原是附在她儿子身上,看来她儿子叫鑫儿,看身子不过十五、六岁!虽附在别人身上,自己还习惯用前生名字称呼。     接过那女人手中药碗,憋气喝下。女人又用瓷壶倒了杯水放在皇甫天雄嘴边。     此时外面吵吵嚷嚷。     “杀猪的,我家羊不是被你们偷的,哪怎会没了?”     “就是,贱屠夫,快点还我羊来。”     “娘啊!说不定他们早已将羊杀了卖了。”     皇甫天雄以前读史时,曾记书里提过,古时,屠夫可是很低贱职业,被人瞧不起。     “王大婶,我这几天都未到你家去过,怎会偷你家羊呢?”     皇甫天雄起身透过窗户纸,见对方大嘴饼脸,瘦小个,却是两手叉腰,一幅泼妇相。     她女儿有几分姿色,却也是蛮不讲理样子。     男的估计是这家男主人,健壮身子却显几分懦弱。     王大婶对围着人群道:“众乡亲评评理,以前他们家就曾偷过别人猪、羊,你说不是他家偷还会是谁偷。”     接着手指男人头狠道:“快点还我家羊来。”     皇甫天雄附体的李家,乃是从外乡搬来,平日也被村里人所冷落。     在王大婶煽动下,众人纷纷指责着。     男人有言难辩,竟流出眼泪。女人从里屋走出,轻轻抽泣,嘴里嘀咕,我们可从未偷你们的猪、羊啊。     “少装可怜!快点还我家羊来!”     女人抽泣未再言语。     此时有几人竟是冲进房内要搬桌椅等值钱物。     皇甫天雄本就一犟人,最看不惯有人被欺负,现既已附身他家儿子,当是这家主人。     不由火起,顾不得头晕,一骨碌从床上爬起。     “放下,看你们谁敢动?”声音响亮坚定,那些人吓了跳。     两老也是吃惊看起。     那些人愣了会儿,见是皇甫天雄,马上笑出声:“原是傻愣子,定是发热将脑子烧的更呆了。”     接着有人调侃起,“你们家偷了王大婶家羊,我们来拿东西抵债,知道不?”     “羊不是我们家偷的。”见傻愣子声音中气十足,全不像以前轻声轻气的蚊子声。     王大婶等人愣住,细看起,以前傻愣子好像变了。     “那你说,羊非你家所偷,那会去何处?”     皇甫天雄当然不知道,不过现先应了再说:“带我去看看羊丢的地方,再告之你们!”     看他信心十足,举止气定神闲。几人不由愣住。     王婶女儿带他来到屋后那羊圈地,瞪眼道:“便是此处,看你如何还我羊,真是个十足的傻愣子。”     ‘哈――’大伙笑开了。王婶女儿又道:“六只羊一夜全没了,分明是你家偷的,还不承认。”     皇甫天雄仔细看了看四周。     穿越前自己乃是刚毕业警校高材生,在警校里不仅学的一流刑侦术,还练就一身高超搏斗术。     谁想第一次参办刑事案就稀里糊涂地穿越到这里,看来只能听天由命。     这羊圈与那鑫儿家后院紧挨起,仅仅一墙之隔。难怪他们怀疑鑫儿家偷的,羊出了圈就是他家后院。     不过皇甫天雄马上发现几处痕迹,从中应是可发现些线索。     再推理下还是有几分把握,不如先唬上番,笑道:“各位邻里大叔大婶们,不出三日,我就将六只羊找回,而且还乖乖地叫它们回到羊圈。”     大家见今日傻愣子又在发傻说大话了,故意起哄着:“如果三日羊不回咋办?”     皇甫天雄愣下道:“那就赔上六只羊!”“那可不行,若真是你家偷了羊,哪有赔上,这般便宜,当还要受罚!”此时有人起哄:“须将你家半个宅子抵给他王家。”皇甫天雄看了眼男主人,见他也是无助起,此刻退缩正好让他们笑起,便狠狠心:“行,将我家半个宅子抵出。”那些人又是一阵起哄,有人喊道:“好!王家看来赚大。”     男主人上前怒道:“你在发什么浑!”皇甫天雄愣了下,忙学着古时称呼:“爹,放心吧!我定不会让这宅子失去的。”见自己儿子全不是平日里傻愣子,而是非常自信。     男主人一想,如不找出这羊,也是会用些值钱东西抵债。     要知羊在古代可是好价钱!除了牛便是羊,那羊肉、羊羹是富贵人家常见的桌上品,而这猪肉只是寻常百姓家吃的。     皇甫天雄静心围着羊圈转了下,正好有个缺口,刚下过雨的湿地上留着对对清晰羊脚印。     “羊分明是从此缺口逃出去的,难道你们就未发现?”     王婶和她女儿愣了下,辩道:“此是前两日羊出圈脚印。”     皇甫天雄知道她们在说谎。     一来脚印是新的,二来羊脚印边还有人脚印。定是她们找过了,没有找到,而是赖上鑫儿家。     皇甫天雄未戳穿她们,反是有了几分自信,笑了下:“放心吧,我保证那些羊三日内回到羊圈。”     “好,到时我们过来。”那些人笑着散开了。     “哥哥,你今日怎么了,像是变了个人。这羊真的能找回吗?”     眼前是位漂亮可爱女孩,约十二、三岁,皮肤白中带红,眼清似泉,头上梳着对称两小发髻,穿着绿色窄袖短衣裙。     看来是那鑫儿妹妹,皇甫天雄点下头:“那些羊会回来的!”     一时‘傻愣子三日内找到丢失的羊’在这个叫柳河西镇上传了个遍。     男女主人则是急的团团转,这丢失的羊可上哪儿找去!     他们也曾想过,大不了花些钱财去集市上买上六只羊,可如此赔上不默认偷了他们的羊,另外还要抵上大半个宅子。     再看皇甫天雄二日来未有动静,也不外出找寻,就是吃了睡。     二老问起皇甫天雄,他也只是笑笑,一味说到时羊会回来。不由叹起气来,看来发个热,真的将脑子烧坏。     只有那叫燕儿的妹妹坚信哥哥,在外与小伙伴道,哥哥定会将羊找回来。           第二章 设计找羊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其实暗里皇甫天雄早已趁着夜深出去寻过。当日夜晚,翻墙点着火把,沿着羊脚印一路搜寻,奇怪的是到了二里路时,羊脚印突然消失了。     这两日也正是苦恼,说不定羊早已被人给牵去。如到了别人家手里,找寻起来可要麻烦多了。     那日找寻时,发现后面是座野山,有着密密麻麻树林,一时半会儿那些羊是走不出树林。     可是时间长了就难说。     皇甫天雄不断地在脑子里推敲起来,难道羊已被王婶卖与别人,故意来讹诈我们家?看脚印不像――     如能现在探听下他家虚实就好了。     天色已暗,皇甫天雄决定试上一试,骗二老说早睡了,裹上面巾蒙上脸,悄悄翻过院墙到了王婶家。     古时因缺电少电脑的,无什么娱乐活动,晚上睡的甚早。     皇甫天雄以前在警校时练习过徒手攀爬,因此轻松地爬上隔壁王婶家房顶,揭开瓦片。     里面点着盏油灯,也不见他家男人,只见母女两人一个坐在床,一人在洗脚。     “娘,你说这傻愣子能找到那羊啊?”     “他个傻愣子能找到,我就喊他声祖宗。”     “娘,这傻愣子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好像整个人变了。”     “有啥不一样,还不是那个呆愣子,说三天之内找到羊,还让羊回到圈内。谁能说这样大话啊?”     当下应为初夏时节,身着衣裳单薄。     王婶脱去外面衣裳,露出贴身裹巾。     皇甫天雄忙捂起眼,要是她女儿脱衣该多好!     再看时她女儿已倒了洗脚水,回到屋内,也脱起衣来。露出光滑白皙肩膀,白腿也露出来。     天啊,她连那最后裹巾也脱去。     皇甫天雄激动起,从上向下看去,清楚地见她一对丰满高挺**,还有白白屁股。     此可是第一次见女人**!皇甫天雄现附身的也正是血气方刚,顿时血性涌起,下身一柱擎天,将身下瓦压的‘咯吱’阵阵裂开声。     母女听见响声,不断寻找起。     皇甫天雄轻轻将瓦盖上。     原来裸睡在古代就有了。今天也真是开眼界,算报了个小仇,谁叫她两人如此凶悍啊!     皇甫天雄定了定心,看来这羊确是丢了。     下了房屋,皇甫天雄回到自己房内,找着火折子,弄了个火把,到那密林寻找起。     又是那二里地处,脚印全无,仔细看四周,忽发现这附近泥土较硬,不易留下脚印,再看附近树叶好像有被成片咬过的痕迹。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羊就在附近,可如此一大片树林,如何寻找啊?     皇甫天雄忽想到一个关于晋武帝的历史典故――明日乃是最后一天了,想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回到家后,到燕儿屋里,轻轻地将她推醒,“妹妹,求你个事,你去弄些盐来,越多越好!”     燕儿揉了揉惺忪眼睛,见是哥哥,不知深更半夜的要盐做什么,也未问理由,应着便是去了。     马上皇甫天雄又是出动了――     等忙好事回到房里,听的外面响起“咚――咚!咚!咚”更声,应已是四更,该十二点之外了,匆匆地便脱衣睡了。     第三日,天气阴暗,空中有着浓浓的厚云。     刚过午牌时分,便有不少好事之人来到王婶羊圈地方,嬉笑着看起热闹。     听连日来语音,此处应是江南吴语区一带吧!     众人好奇地寻找着皇甫天雄,只见他正悠闲地和妹妹逗着玩,而两老则躲在屋内不敢露面。     渐渐地聚集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国度历来如此,看热闹的人永远是最积极。     其实皇甫天雄也很焦急,暗暗不住祈祷着,希望那招能够管用,若是羊不回来又如何是好!     干脆交官府处理,到时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尚可申辩起。     想到此,皇甫天雄稍稍安定些,可他表面上仍装的若无其事。     时间点点过去,众人纷纷挖苦起,听语言,甚是难听。     “上当了,相信一个傻愣子,我们不是比他还傻啊!”     “奶奶的,我地里活都没干,就来这里了。”     还有人出于气愤,捡起石头朝皇甫天雄家的房子扔去。     人已是走了一半。王大婶和女儿捋起衣袖,气势汹汹正朝皇甫天雄家走来。     有人大叫起:“羊回来了!”     这一声真是石破天惊。     皇甫天雄朝那看去,几只羊正一边嗅着地,一边吃着草朝羊圈里走来。众人数了下,不多不少,正好六只。     成功了,看来晋武帝“羊车望幸”万名嫔妃的古事是有其真实性的。皇甫天雄按捺住内心的喜悦。     “现下应是未时吧,乃为羊最好动时刻,我便算出羊回圈定会在此时辰。”皇甫天雄信心大增,故意地卖着关子。     李家那傻愣子一夜间变成神算子的事顿时传遍了柳河西镇和各村落。     连两老也是难以相信,一连几日不断掐着身体,是梦还是真的。     渐渐皇甫天雄知道,这家姓李,男的叫友亮,女的娘家姓黄,故称李黄氏,一家早年从北方移居此处,男的以杀猪为生,被人称作‘外乡人’。     皇甫天雄从他们谈话中知道用的是“天圣”年号,回想以前读史时,记得此是宋仁宗赵祯年号,那时他应该还没亲政吧!     且他乃是历史上最为仁义一个皇帝。想不到,自己穿越到北宋来。     李家还有个老奶奶这几日正有些不适。     听说自己孙子将隔壁王婶家丢失了的羊三日内找回来,却是没惊讶,仔细打量番皇甫天雄后,露着慈祥面容夸赞着,我说我孙子可是天上星宿投胎的,以后要大富大贵的。     因他出生时,烟雾缭绕,上空飘彩云,还有仙人进屋内!     以前李友亮和李黄氏只当奶奶老了说胡话。现再听她说,也只是笑笑。     隔壁王大婶和她女儿一段时间没了声音,不过似乎对这几只羊还是有着莫大怀疑,在众乡亲面前嘀咕着,这些羊本也要回来的,不过正好在哪个时段里。     众里乡亲的对此事也是充满怀疑,羊不是傻愣子找回来的。     皇甫天雄对此倒不在意,反正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即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了这朝代,那就好好试下自己身手,混出个名堂来。           第三章 上学堂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李友亮和李黄氏见皇甫天雄一场高烧后,竟然神奇地不呆不傻了,大大出人意外,认为此乃祖宗保佑!老奶奶自始都认为孙子是大智若愚,不是真的傻。     “此是最后一幅药,快喝下吧!”李黄氏将冒着热气的药碗端到皇甫天雄面前。“娘!”现在皇甫天雄习惯地用古代称呼叫起。“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喝了!”     “就剩最后一碗,喝下吧!”李黄氏已是将此药看成神丹妙药,不仅治好儿子高烧,还神奇地医好儿子的呆傻。     皇甫天雄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碗里苦药。     李黄氏马上又用瓷壶倒了杯水放在皇甫天雄嘴边。     此时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正是李友亮,高大魁梧,束发蓄胡,着灰色布长衫,对照以前电视剧里古代人物造型,应是宋代装扮。     见皇甫天雄喝着药,李友亮胡渣脸上露出憨厚笑容。     李黄氏收拾了下瓷壶与碗问道:“今日肉铺生意如何?”     “只剩得些猪内脏,其余都已卖尽。”说着李友亮将几串铜钱放在桌上,李黄氏看了看:“去掉买猪本钱,今日赢利好像要比往日多些。”     男的未出声,过了会儿道:“今日衙门孙押司又找到我,还是想要我去衙门作仵作。”     “你是一个杀猪的如何做的仵作。”     “孙押司说那钱仵作已有六十余岁,手脚不是很灵便。我去后可以先跟他学上一阵。”     皇甫天雄知道仵作就是古代验尸官。     李黄氏好像对这仵作不是很喜欢。     皇甫天雄偷偷地瞄了下四周,看这李家倒也殷实,白色砖墙灰色地砖,明亮木窗,摆放着几只红色木橱,还有高脚木架,上摆着盆茂盛子的不知名花草。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此刻深切感到宋朝空气是非常新鲜。     “如你去了衙门做仵作,那这买卖如何办?”     李友亮沉默会儿:“孙押司说了,仵作也就在有案子时办下,闲时仍可杀猪!”     李黄氏沉默着。     李友亮对皇甫天雄道:“既然你已好,明日便去城东周先生那里念个书!”     看来重视孩子学习,是我们国家历来的传统。     “还是再让他养养身子再说!”李黄氏委婉道。     “有什么好养的,不已是好了?”李友亮故意板起脸说道。     皇甫天雄觉得呆在家中无事可干,不如出去看看,道:“娘,我没事,就让我去!”     李友亮笑起看着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清早,皇甫天雄便被李友亮推醒,催促去上学。     皇甫天雄朝外看了看,不过五点多,这里上学真早!难道学堂离得远。     想起学堂,才知自己还未去过!不如叫那小燕子带自己去吧!     皇甫天雄穿好衣衫,进了隔壁厢房。见小丫头正卷着身子朝里睡着,忙上前使劲推着。     小丫头揉着惺忪睡眼,见是皇甫天雄:“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天雄忙将事情说了。小女孩直摇头,歪过头还想睡觉。     皇甫天雄急了:“哥哥这不是不认路吗?”小女孩愣了会儿便点头同意。     跟着小丫头进了厨房间,径直到灶堂边脸盆架子前,那瓷瓶里正放着几个木制类似牙刷东西。     小丫头拿起个小的,在边上小瓷盒子里挑了点儿粉,上下前后刷着牙,倒水漱口。     想不到宋朝就已开始刷牙了。     皇甫天雄犹豫下,顺手从瓷瓶里拿起个木牙刷,学着小丫头挑了点儿粉,其实这是牙粉,古代刷牙就是用这作为牙膏的。     别说刷起来还有点牙膏味道,有泡沫,感觉清爽。     两人洗涮完毕,一前一后出了家门,天刚亮,街上行人不多,多半也是挑着担子卖菜或是赶集的人,看他们装束,头发盘在头顶用着布巾裹着,身着灰色布裳,裤脚卷起,脚着布鞋。     想不到宋朝人都起这么早。     前面有个摊头冒着团团热气。小燕子飞奔过去,朝着摊主交代几句,在边上桌子坐下。     皇甫天雄挟着布包慢悠悠走到跟前,好香啊!现在客人不多,马上两碗馄饨端到面前。     皇甫天雄咬了口,真香,比以前吃的馄饨不知要好吃多少,到底是原生态,一口气吃完碗里馄饨。     等小丫头吃好,两人正要起身走。摊主道:“客官,钱还未付。”皇甫天雄朝小燕子看了看。     小丫头朝着皇甫天雄瞪起:“哥哥,你快付呀!”皇甫天雄支吾着:“我――未――带钱!”     小丫头嘟了下嘴:“小气鬼!让我送你,还让我请客。”说着摸出小布袋,从里面拿出一铜板递给摊主。     皇甫天雄一路好奇地看着街道两边,店铺连成一片,不少还没有开门,用着门板关着。     脚下由青石砖铺就而成,踩上去平稳舒服。     看街道,这镇应该不大,还不知是何镇,属于哪个省呢?看来只能慢慢去了解。     街道两旁有着早餐店铺,有的店前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摊点,皇甫天雄叹道,想不到宋朝的早餐饮食挺繁盛,凑近了看下,有扁扁面饼、油油的包子,还有面条、各种的粥,可惜吃饱了,否则每样都吃上一点。     以后上学时就各色早餐都尝上一尝。     再环顾四周,清晨静谧清新自然的气息,让人有着一种来自心底的舒服。     这里环境真好,以前可从没这么好的感觉。     “哥哥,你能不能背背我,我累死了。”皇甫天雄笑着将布包交给她背起。     “你说爹好好的,为何要去当那个什么仵作啊?”皇甫天雄问道。想起以前在学校里学过古代断案史,知道那仵作在古代社会的地位是非常低下,一般人都不愿去从事这项职业。           第四章 斗少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小女孩沉思下道:“爹曾说过。尸体检查不出死因,会冤枉了好人。”     皇甫天雄一惊:“这是爹跟你说的。”     “二年前有起柳河溺尸案,爹说案子凶犯不是死者邻居,而是另有其人。别看尸体是五花大绑,好像沉河的,其实沉河前就已经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就如此被冤枉了真是可惜啊!”     皇甫天雄忽然对那男人升起崇敬之感,想不到他还挺仗义的。以前的职业感使他对案子充满兴趣。     “爹有没有说那人为何是沉河前就死了?”     “爹说,他偷着上前查看了尸体,尸体嘴和鼻子里很是干净,没有泥沙,肯定不是喝了河里的水后溺死,而是之前就已经死了。”     皇甫天雄惊起,男人分析的很对。     现代刑侦学里,验尸也是非常重要一环,是测定谋杀案件中死亡原因的最精确方法。     看来这男人定是为案件不公正叫屈,相信此也是他要做仵作的重要原因。     “爹说如果当时尸体是自己验的,定会向知县老爷提出众多疑点。”     “那后来死者邻居被判刑了?”     “就在去年秋后问斩的!爹说他定是屈打成招的。”皇甫天雄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还有个杀人案。爹说至死也想不通,此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验尸仵作却硬说是自杀。”     “什么案子?”     小女孩道:“就是去年街东头何东被杀的事。父亲说他身上被砍了十几刀,而后来验尸的仵作说此是自杀。谁都知道,一人自杀何须砍上自己十几刀。更让人气愤的是,官府接了此报告后,认定其是自杀。”     皇甫天雄顿觉好笑,怎么在现代社会发生的荒唐事情这个社会也有啊!     “这还不简单,定是他们收受了好处。”     “爹也是这么说的,说那何东定是得罪了隔壁那麻大财主。”     “麻大财主这么厉害啊!能够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那当是,宁可得罪知县,也不要去惹麻府。爹说,知县不过几年任期,几年后便是走了,而麻府却是永居在此。”     此便是这里的地头蛇了吧!皇甫天雄叹口气,看来以后要在此混出个名堂也是难!学堂一直在街头的东边,原来是先生的私塾。     天已放亮,皇甫天雄让小丫头先回去。     走进去,不大院落,东边有着间大房间,比其他房子,多开了两扇窗户,里面有着十几张桌子和凳子,都已坐满了人。     他们拿着书本张着嘴摇头晃脑地朗读着,“子不教,父子过;性相近,习相远――”竟是些老掉牙的东西。     皇甫天雄见后面有个空位,也不管许多,走过去坐下,从布包里抽出论语翻看起来。     “你们快看,傻子也来读书了!”话一出,大家都放下书来看皇甫天雄,毕竟都是小孩,嬉笑取闹着。     皇甫天雄也懒得理他们,从布包里拿出两本书,这是昨晚李友亮塞进布包里的。     两本都是线装书,蓝色封面,写着繁体字‘三字经’、‘论语’,里面都是竖行,也都是繁体字,从左到右,一眼看去认不全里面的字。     皇甫天雄小时候在父亲的威胁下曾背过论语,边看边详,随口念了起来。     “傻子能读书,那猴子就能说人话了!”一声音在皇甫天雄身边响起。     皇甫天雄没有理会,继续看着书。     那人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书,扔到角落里。     皇甫天雄最恨的就是有人欺负自己,慢悠悠地站起身,斜看来人。     穿着绸服新裤,头顶方角小帽,露出大半个头,双眼吊起,满脸横肉,圆胖的脸。后面跟着两人,一高一瘦的,不过十五、六岁,却是露着凶相。     皇甫天雄说道:“把书给我捡起来!”     三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傻子啊!连好歹都分不清,竟然敢叫我们麻大少爷捡书,真是吃了豹子胆!”     他就是这里的地头蛇麻大财主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想不到在这里遇上,正好借此好好地教训他一番。     “对了!少爷,他现在不傻了,听说变成‘神算子’了!”     “是吗?”那麻少爷冷笑一声,“变成‘神算子’了?”     “听说他现在很会算计的,前两日,他家隔壁的王**家羊丢了,就是他算准三日之内羊必定要回来的。”     麻少爷看了看皇甫天雄:“这么厉害?那你就算下我玩了多少个女人了?”     见皇甫天雄没有出声,两狗腿子起哄着:“快说啊!”     “看来那都是骗人的,傻子终究是傻子!”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皇甫天雄慢慢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其他同学吓得不动也不语。     “你一共睡过两女人!”他们见皇甫天雄开口了,顿时一愣,再听得精确说出数字来,更是惊讶不已,好奇地睁大了眼紧紧看着。     “你妈和你姐!”     麻大少爷顿时怒火冲天,胖手指着皇甫天雄哆嗦着,“你!你”想来还从没有人这么大胆顶撞他,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手下两人也是一脸怒气,顿时骂咧着挥拳来打。     皇甫天雄心底一笑,跟老子打架,简直是寻死!抢在他们的出拳前,抬脚一脚一个。     两个跟班的始料不及,一下被踹着扑倒地。     麻大少爷睁大眼呆住了,这小子怎么会有这般敏捷身手。     不觉有些疑惑,也管不了那么多,见皇甫天雄没有站稳,伸出胖手一拳打来。     皇甫天雄见麻少爷挥拳朝着打来,拎起右手挡住,顺势一个巨蟒缠食,将对方的胳膊绕到背后。皇甫天雄一用力,麻大少爷头后仰着哀叫起来,帽子掉在地上。     看着他的狼狈样,同学们‘哄’地笑开了。           第五章 查银子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他们哪知眼前之人乃千年后警校高才生,精通搏击与格斗。虽现附体的个子小了,可是拳脚功夫却未忘记!     皇甫天雄大喝:“管你麻大少爷,还是哈大少爷,以后少惹我,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响起道咳嗽声。顿时大家规规矩矩坐于座位。     皇甫天雄一看,原从里屋走出位戴着方巾、蓄有长须、中等个子约四十岁的儒士。     “李鑫,你弄鬼掉猴,做什么?”皇甫天雄还未听清楚,同学们一阵哄笑。     那先生继续阴阳怪气道:“第一日来此就毫无规矩?看来傻病还未好!原来传说的‘神算子’徒有虚名罢了!”     想不到那日之事传的挺快。     别看他一个雅士,骂起人来倒是不含糊。     皇甫天雄暗骂,这先生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忍不住嚷道:“先生!可是他们先惹我!”     “你不自省,还恶意中伤。”     先生瞪大眼,拿起戒尺,不由分说来到皇甫天雄面前,拿起他的左手,拿起戒尺敲打起来。“一、二――”     这点疼算不的什么,只是憋着股气。     那麻少爷几人偷笑着。     老夫子共打了二十下,皇甫天雄始终未啃一声。     打完手,老夫子又是教训几句,让其坐下。     皇甫天雄忍着疼,装作无事。身边几人惊的目瞪口呆。一瘦小个悄悄凑过头来:“你不疼吗?”     “不疼,先生打的太轻,我都未感觉!”那小个眯着小眼疑惑地看了看,又道:“你真的变厉害了!简直娘胎里重生过。”     接着小个子介绍起自己来:“我叫王雄,就住在你家的前面!”     老夫子念了句《论语.里仁》篇中“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大家正襟危坐看着线状本认真跟着念起。     皇甫天雄小时念过《论语》,现看上一遍,基本也能回想起。他未跟读,而是四下环顾。     教室不过二、三十个人,大都戴着方巾,穿着长衫,看的出家境皆不错,估计此私塾在柳河西最好一个,学费应不便宜,看来二老也肯下血本。     皇甫天雄见麻大少爷和两个狗腿子悄悄说着话,还不时大笑,他们看了眼皇甫天雄,又叽里呱啦凑一起说着话。     “先生,向你报告一个事!”麻大少爷一跟班忽地站起来。     奇怪的是,那先生竟是不恼,反低声道:“何事,尽管说来?”     “我们少爷少了一两碎银!”     老夫子皱了下眉:“有此等事?”未等老夫子说完,那跟班忙是插嘴:“现我怀疑是这里人所拿,故必须查每个人!”     皇甫天雄暗道,看来他们没事找事啊!     老夫子点了下头,捋着长须:“众位学子,我们乃是读书断字之人,当要恪守礼仪,如何做的此种――”     “先生,我们要搜查他们!”说着二跟班起身,已是将众人赶至一边,翻着书桌,查看他们书袋来。     皇甫天雄也被他们赶至一边。     二跟班起劲查看,将布包翻的乱七八糟。     皇甫天雄未出声,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折腾啥!     忽一跟班叫着:“此是谁的书袋,原来藏在这里!”从里面拿出一个指甲大小银锭。     皇甫天雄一看那灰色书袋,不正是自己的。怎么可能?根本就未拿过他们什么银子,看来他们是载脏。     “此是我的书袋!”     麻大少爷冷笑一声,接着大笑:“果真是你的!以前是傻瓜,现在变贼了!”身后二跟班也跟着大笑起。     皇甫天雄知他们是故意挑衅,和他们说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你们如此确定银子是我拿的?”     “银子可在你书袋搜出来,不是你拿的,还会谁拿的!”     大家纷纷看着皇甫天雄。     老夫子也是摇头道:“简直斯文败类。”     皇甫天雄未慌张,冷静一笑:“你们说此银是你麻大少爷,可有何证据?上面是刻着‘麻’字呢,还是你叫下它会应!”     三人顿时愣了下,瞪大眼相互看了看,其他同学则纷纷偷笑着。     “你这碎银分明是我的,何要证据?”麻大少爷胖脸一横狠道。     “既然你说是你的,那你看见我何时到你身上拿的?你身上如此多宝贝,为何就拿了这么一小碎银?我拿了为何就藏在书袋里,而不藏别处?等着让你们搜?”     麻大少爷被问愣了,手指着支吾:“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那老夫子未言语,背手踱步去了出了学堂。     皇甫天雄一把抢过那人手中一两碎银,掂了掂:“此银两分明是一两二钱,乃我早上带来的。”     三人吃惊地相互看了看,一人跳起道:“胡说,银两可是我们麻大少爷买了酒肉多余的,再由我――”     马上另一人打断:“本来就是我们麻少爷的,正好一两!”     “我说是一两二钱,不信可以拿称来称。”二人愣了下朝麻少爷看起。     “称就称,还怕他傻子不成。”     一跟班的要去拿称,皇甫天雄忙阻止,他示意让王雄去借。王雄领会,应了声忙是出去。麻大少爷不甘心,让一跟班的也跟着去了。     不会儿,王雄拿了一小称过来。此称是专门称金银的,做的很是小巧。皇甫天雄也是第一次见。     “我来称!”一跟班的说道。他熟练地拿起银子放在称盘上,一手拨弄着那称砣。     “你看,正好一两!”     皇甫天雄有些怀疑,自己掂量了下,应是要超一两的。     他仔细地看了看那称,也看不出什么来。           第六章 发生命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正暗暗焦急时,无意中见那跟班拎线的左手有意下垂,笑道:“且将左手指收起。”     跟班一愣,看了看麻大少爷,无奈只得慢慢将左手小手指收起。     称尾渐渐翘起。皇甫天雄上前,微微后移称砣,称保持了平衡。     “如何?我说的没错!此分明是我的银子,一两二钱,你们却说我偷了你们的?”     麻大少爷气的脸铁青:“那我银子呢?去何处了?”几乎在咆哮。     “可能掉了?”皇甫天雄说着拿过称砣上银子,放进书袋。     麻大少爷一屁股坐在凳上,想不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是白白损失了一两白银。     “两笨蛋,叫你们办点事都办不好。”说着狠狠踹了二人一脚。二人不敢言,只得恭敬弯身应和着。     老夫子走出来,继续教大家念起《论语》。     学堂今日只读半日。渐渐已到正午,天气闷热起来。老夫子又是讲了一诺千金,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等历史典故,便是放学。     皇甫天雄与王雄顺路,二人沿街而走。     街上甚是热闹,大小酒家客人满座,摊点、茶楼也是人来人往。     想不到宋朝城市繁华程度不比我们现在差啊!     “那银两真是你的?”皇甫天雄应是。     “不过,看起来――应是――他们的!”王雄支吾着,“因以前――他们也曾――如此讹诈过――其他人!”     皇甫天雄未出声,暗笑着,想不到这麻大少爷今日是阴沟里翻船!     “你就不怕那麻大财主儿子找你算账?”     “麻大财主很厉害吧?”王雄咂了咂舌:“那还用说,县衙里的人都要听他。你未听说过,柳河西听麻不听李!”     皇甫天雄摇摇头:“这李谁呀?”     “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李当是现知县李为序!在柳河西,只要麻大财主想办的没办不到的!新知县来必先上门拜访他。你要知道,这知县差不多两三年换一次,等到熟悉也就走了。     而麻家世世代代在此。得罪知县大不了憋屈两三年,得罪麻家可是永世无好日子过。故我们柳河西人宁得罪知县也不愿惹麻家。”     这知县时间也太短了吧!才两三年,能做何事啊!皇甫天雄想起之前小燕子也说过此话。     “想不到你拳脚这般厉害?”王雄抬起小脸睁眼看皇甫天雄,“和以前简直非同一人,真似娘胎重生过。”     皇甫天雄笑下,道:“这麻大财主儿子叫何名字?”     “叫麻球。”皇甫天雄差点笑出声,这麻大财主真是有钱没文化,怎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会叫人教训你。”     “无事!我才不怕呢!”皇甫天雄摇头道,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明日该如何对付起,不过只能到时再说。     “你妹妹未记恨我吧?”说起小丫头,王雄明显精神许多。皇甫天雄暗笑,这小东西真是人小鬼大。     “你把她如何了?”忽然狠道:“你若敢欺负她,小心不饶你。”     “你想哪去,前些日我叫她小妖精,她生气了,几日未理我!”     “干吗叫她小妖精?活该生你气。”     二人正说着,此时街上变得热闹喧哗起,众人纷纷聚集一起相互谈论着。     “听说街东宋木匠死了,尸体就在他家院里?”     “怪不得几日未见他。”“去看看!”大家纷纷朝街东走去。     皇甫天雄捅了下王雄:“走!我们也去!”“我娘还等我吃饭呢?”“瞧你幅熊样?”接着不用分说拉他朝前走去。     宋木匠家在街中间紫蓝巷内。     巷中挤满人,想不到宋朝政府办案效率挺高,现场已被几名衙役围住。皇甫天雄费力挤进人群。     忽见一熟悉身影,不是李友亮?跟着一瘦长的人跑前忙后,他们对尸体不断地翻动着。     他真的开始学做仵作了。边上王雄也叫起:“此不是你爹吗?他怎么也做起仵作来?”听语气甚是轻蔑。     皇甫天雄不服气道:“此不是甚好!可助衙门破案!”     凭着以往的职业习惯,皇甫天雄忍不住对这尸体仔细观看起。     以前在警校时,曾有课程要求专门对尸骨进行研究,当时自己还是挺拿手,随便摸上根骨头便知人体哪个部位?     那时还常恶作剧,偷偷将骷髅模型偷回寝室,晚上躲在走廊里吓唬女生。     不料有位女生竟被吓晕过去,自己也背上处分,有趣是那女生后来成了自己女友。     “发、两眉齐全!”瘦长的人吆喝起,有人则认真用笔记着。     皇甫天雄想,他们验尸倒也意思。           第七章 麻家找上门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时李友亮拔开死者眼睑、鼻和口,想必他们看了眼、两鼻孔、齿、舌,接着私下对瘦长个说下,那人马上又报:“眼睛、鼻、齿、舌都齐全。”     李友亮在那人指点下,用手捻捏死者下身睪丸,点下头,那人又是报喊着。     二人翻过死者,又是验看后背。皇甫天雄听他们验完全身,不觉奇怪,死者身上未有伤痕!     果然厅堂里走出一中等个强壮蓄须汉子,头戴软帽,来到死尸前细看起,皱下眉问道:“辛仵作,此是如何回事?”边上瘦个未出声。     “会不会中毒而亡?”     原他就是李友亮曾提起的辛仵作,年岁五十之外,是有些大了。     那辛仵作摇摇头:“尸体面皮正常,七窍内未出血。不像中毒而亡。”     “倒也奇怪,我办案近二十年,却从未见过这等尸体,无伤无毒,难不成他是坐化的?”     辛仵作问着:“王班头,是否再验下?”王班头点下头:“你再验下。我去盘问死者家人。”说着掀帘走进屋内。     皇甫天雄也觉奇怪,什么样的死法可导致全身没伤痕?除了猝死外,还有其他原因吗?难道是内脏问题?     此时皇甫天雄见王班头带着一披戴白色孝服女人到厅前。顿时,人群一阵轰动。皇甫天雄忙好奇看去,难怪!那女人长的非常漂亮,身材娉婷,皓齿媚眼,肌肤如雪,再是披上身素装,简直西施在世、貂蝉复活。     俗话说,红颜多祸水。女人哭泣着。     王班头问道:“丈夫何时死的?”女人轻启朱唇,燕声哭语:“昨日未时一刻出门后,一直未归。晚上我曾到街口看望,也未见到他。     今日一觉醒来,犹是惦记,不料出门见他已是死在厅里。”说着轻轻地哭泣起来。     此时从内出的七、八岁左右穿着孝衣的小孩哭叫着。女人弯身将他抱在身边。     “他昨日去做什么?”     “说去收账?”     “可曾说到何处收的帐?”     “好像说是去隔壁丽丘县!”王班头未再问,而道:“请夫人近日不要出门,随时听候传唤。”女人点下头。     “如何?验出些眉目来了?”辛仵作还是摇了摇头。     “你将验尸结果在验尸格目上填好。我回去后向知县大人和周县尉禀报!”辛仵作点下头。     几名衙役将宋木匠尸体抬到一木担架上朝外走去。人群马上让开条通道。     李友亮经过时,皇甫天雄叫声‘爹’,李友亮忙轻声道:“回去和你娘说下,我要晚些回家。”     人群未立即散去,有些无聊之人不断朝房内张望,对着里面吹起口哨,纷纷议论嬉笑着:“如此如花漂亮娘子,没有男人可怎么过啊?”     “如果能与这般美貌女子同床一夜,我就死而无憾。”     “得了吧!别做梦了!”     “你们甚是缺德,人家男人刚死,便这般取闹!”     人群中有人喝道,马上那些人散了。     王雄拉着皇甫天雄走出宋木匠家。皇甫天雄一直想着尸体没有伤、没有毒的事情。     “你今日是怎么了?”     “确是奇怪!一个人如何死才能无伤呢?”皇甫天雄沉思起来,此案要破,则该从何处下手?     “此有何奇怪?人淹死了就无伤,上吊死了也是无伤,还有中毒也会无伤的。”     皇甫天雄听了未出声,仍是不断琢磨着此问题。     “哥哥!你们到哪里去了?害的我好找啊!”皇甫天雄见是小丫头,忙问道:“怎么了?”     “都何时了?娘叫你回去吃饭!”小丫头一见边上王雄,马上扭头去未理他。     王雄脸红着上前:“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敢!”     皇甫天雄见他们二人如此羞涩不觉好笑。     “小丫头不会生你的气!你快回家!我们也回去吃饭!”说着皇甫天雄拉小丫头朝家里走去。     家中饭桌已是摆好饭菜。皇甫天雄确实有些饿了,忙是坐下吃起。     忽想起:“娘!爹说他晚点回来吃饭!”     那女人点下头:“你爹已托人带信回来!”     皇甫天雄将一猪肝塞进嘴里:“宋木匠死了,衙门里的人都在宋家查案呢!”     说起宋木匠,奶奶马上叹口气:“小木头,可是我从小看他长大的,老实本分,自己学的一身好木工活。想不通好端端一人就如此没了。”     李黄氏接着道:“我家那几件家具也是他做的。”     几人正说着。突然响起阵急促敲门声。     几人一惊,相互看着。李黄氏叫小丫头去开门。     皇甫天雄觉的来者不善,起身道:“我去!”     果然门一开,只见隔壁王婶女儿斜眼看着自己。皇甫天雄一紧,她来必定无好事。     正想开口问她,却见她转身对身后几人恭敬道:“少爷,就是那傻子的家。”     皇甫天雄看清在她身后还有几个穿着光亮衣衫的人,再仔细一看,不正是麻球和两跟班。     除了他们,还有四人。麻球上前,张大吊眼:“你就住此!”     说着转身道:“全叔,就是我此位宝贝同窗!”那叫全叔的约三十岁年纪,身穿黄衫,瘦脸小眼,中等个,一看就是那精明干练之人。     看了眼皇甫天雄,上前指着凶道:“就是你—李屠夫儿子。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打我家少爷!”     皇甫天雄嘴角一笑:“你可不要乱冤枉人,此可是他先动的手!”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是瞪大眼紧看皇甫天雄。           第八章 挨打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少爷、全叔,如何?我说,他现下可是无法无天,就是连你,他也不放眼中。”王婶女儿忙是见机说着。     那全叔一下狠道:“就算少爷先动的手又如何?”接着向后挥手:“来呀!给他点厉害瞧瞧!”     此时李黄氏跑来拦在前面:“麻全,你不可碰他,他乃是小孩,让他向你们赔礼?”     说着不断催着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暗暗犹豫着,若是打起来,可能要拼上一拼。毕竟事情弄大不好,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时已围了不少乡里亲邻的,纷纷私语好奇看着。     正当发愣之际,三人狠狠推开李黄氏,挥舞拳脚朝着打来。     皇甫天雄始料不及,胸口挨了他们一脚。女人和小丫头不顾一切扒拉阻止他们,可哪阻止得了。     那老奶奶也使劲喊着,瞬时哀叫声一片。     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抬脚踢中前面一人下身,疼的那人直打转,又是个漂亮踢腿,正中对方下巴,对方二人顿时倒地。     麻全看傻了,眼前之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竟有如此好拳脚功夫。     皇甫天雄现是李鑫躯体,力气上要小许多,本来一拳便可制敌,现下只能把别人打个趔趄。尽管如此,那些人也是难以取胜。     麻球缩在后面不敢吭声,他已见识过皇甫天雄拳脚。     麻全眨巴着小眼,脑中思索着对策。     毕竟三人是专门打手,且个子比皇甫天雄结实多。皇甫天雄几次将他们打倒在地,他们仍是能起身。     皇甫天雄拳脚渐渐慢下来。     麻全缓过神,叫起:“此厮已无力气,将他往死里打!”     麻球也是跟着叫喊。     皇甫天雄刚摔倒一人,被后面人狠狠推了下,站立不稳,歪倒于地。     两打手顿时如狼似虎冲上来,拳打脚踢起来。     正在此时,李友亮进来,见眼前情景,不由一惊,马上上前作揖哀求:“麻管家,你放过我们吧。”     说着上前拉着麻全瘦弱手,弯下健壮身躯恳求着。     麻全冷笑道:“李屠夫,你儿子不守为人之道,在学堂欺负我家少爷,今日算替你教训儿子。”     李友亮点头称是:“是犬子不懂事,还请麻管家放了他吧?我定会从严管教。”     “那你去求少爷!”     李友亮走到麻球面前,‘噗’地跪倒于地:“少爷,求你放了小儿!”麻球咬牙道:“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欺负到我麻家头上来了。”     身后两跟班也狠道:“简直是无法无天,连我们麻大少爷也敢碰。”     王婶女儿看了也狠狠啐了口痰。     麻球仰头低眼看着李友亮:“要我饶的你那狗儿子也行,他讹了本少爷一两银子,现下本少爷要你们还我百两。”     “什么?”     皇甫天雄也是一惊,他奶的,心也太黑了吧!再看李友亮不断哀求着,那李黄氏和燕子也是抱于一起哭泣着。     见他们如此,皇甫天雄甚是气恼。见身边有根粗棍,一把抓着站起,对着麻球几人吼道:“你们给我滚,信否我一棍打死你们。”说着拿起棍子大力挥舞着。     麻球和麻全愣住了,相互看了看。皇甫天雄不断吼着,挥舞粗棍,似发疯了。     麻球皱下眉,拉着麻全,退出大门。     围观的人也尖叫起。那王婶女儿捂嘴瞪大眼,万想不到以前柔弱傻呆子凶狠起来吓死人。     麻球站于门口,战战兢兢道:“李屠夫,我们家每日都要给你买诸多肉。日后我就叫我爹不买你家肉,改买别家的了。”     “给我滚!”皇甫天雄未等他话落,抡起棍子朝他们扫去。     几人吓得逃似离开了。围观人也是渐渐散去。     李友亮站起来喝道:“你发疯啦?连麻府少爷都敢得罪,以为自己很厉害!”     皇甫天雄也怒了:“乃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李友亮眼瞪起,正要呵斥。     马上被李黄氏拦住,小丫头含泪将皇甫天雄朝屋内拉起。     奶奶上前问道:“孙儿,伤着没有?”接着用力狠狠跺着拐杖:“这帮天杀的。”     李黄氏上前看了下皇甫天雄身上伤口,小心用着手巾擦着伤口。     李友亮垂头丧气走进屋内:“你说此百两银子何处去弄?还有麻家可是我们大买家,得罪他们,不仅生意没了,以后在柳河西也是要小心几分。”     皇甫天雄暗想,他们求心安,与人不纷争,故而连隔壁邻居也欺负到头上来了。不过自己惹的事当要自己出手摆平,可该如何对付麻球几人呢!忽地想到一主意,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一试了。     此时燕子来唤:“哥哥,吃饭!”一家人围着吃着饭,李黄氏不时挟过几肉片放在皇甫天雄碗中。     李友亮叹口气,语重心长道:“麻家根深叶大,我们一介平民百姓,只能让他们些。”     皇甫天雄不想再惹他生气,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第九章 初判案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李友亮看了看皇甫天雄:“那一百两银子的事,你就无需再想,我会凑起还他。”     皇甫天雄起身将布袋里那银子拿出放桌上,说了下事情经过。     李友亮道:“有时须要忍!再说他们又非欺负你一人。”     皇甫天雄未出声。李友亮忽对李黄氏道:“对了!孩儿娘,宋木匠一案最近查的紧,周县尉和王班头吩咐下来,要我跟着辛仵作继续验伤。这段日子我就住衙门上。”     “那铺子如何办?”     “停个一二日无妨!”李友亮吃了几口饭:“现从李知县到孙押司皆初定此案可乃江洋大盗瘆人鬼韩成彪所为。”     奶奶一下咳嗽起。李黄氏立即在她背上拍起下:“娘,你这是怎么了?”     未想奶奶愤愤着:“他们瞎说!”     几人一惊,想不到平日里一向慈祥奶奶竟会如此激动。     “小木头老实本分,小时内向不爱言语,就连杀鸡也不敢,他如何会与江洋大盗勾结?”     “娘,又没说宋木匠和江洋大盗勾结,只是说他可能为江洋大盗所害。”     让皇甫天雄惊讶是,奶奶接下来一席话说的李友亮哑口无言。     “江洋大盗为谋财下手狠毒。     记得天圣六年,隔壁丽丘县一家七口被杀,死的甚惨,女子生前遭奸,后来官府认定为江洋大盗瘆人鬼韩成彪所为,据闻他家有一传家宝,为早期皇家祭祀用的玉块。     你说小木头,要钱没钱,要宝没宝,江洋大盗会无故盯上他,且全身无刀伤。再说小木头媳妇美的跟花一般,江洋大盗害了小木头,岂会轻易放过她。”     奶奶说的是吴语,皇甫天雄还是听懂几分,觉得她分析的甚是精辟,不由心生几份敬佩。     想来也是,宋木匠的死显然不可能那种凶残恶极之徒所为,凶手做法非常隐秘,背后应是高手。     “我觉得奶奶话非常有理。江洋大盗谋财害命哪会如此手软?家里家外定是翻的乱七八糟,死者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皇甫天雄忍不住道。     “可奶奶,宋木匠为何全身无伤口?”     小丫头插嘴道:“那是被下了毒!”     “吃你的饭!”李黄氏在她头上敲下,小丫头朝李黄氏撅下嘴。     “辛仵作说尸首未被下毒,众人也奇怪尸首无伤。”     皇甫天雄忽想到他们既认定此案江洋大盗所为,定是在嫁祸转移凶手,说不定他们知晓案件内幕。     “爹,明后几日,衙门还会给出其他死因。”李友亮吃惊看着皇甫天雄,微怒道:“小孩家知道什么?快些吃饭!”     几人不再言语,匆匆吃着饭。     饭毕,李黄氏整理桌上碗筷,小丫头帮着收拾。     “孩儿娘,你到三狗与阿才家说下,这二日不要来铺里。”     “娘,我与你一起去。”皇甫天雄想出去走走,尽快熟悉周遭环境。     “那我也去。”小丫头忙是附和起。     李友亮又向李黄氏交待几句,拿起一布包,便出了家门。     不会儿,李黄氏招呼着去三狗和阿才家。     沿街走了百来步,进入一弄堂,马上露出座村庄。村口有个大池塘,塘边大柳树。     天有些炎热,上面知了起劲叫着。皇甫天雄好久未见到这般原始村落。     走到座平房前,李黄氏轻轻推门而进:“三狗兄弟在吗?”     一胖胖结实大个走出来,二十左右年纪,撩起衣袖裤脚,手里正搁着把草料,憨笑着:“夫人、少掌柜、小姐来了。”     皇甫天雄暗觉好笑,想不到在此成了少掌柜。     李黄氏忙是告知‘此二日铺子停了,不要再来铺里’。三狗傻笑着应起。     几人出了三狗家门朝外走去。     走不多时,听得对面官道上传来响亮锣声,响着“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喊声。     皇甫天雄不由好奇:“此是什么?”     小丫头大叫:“哥哥,不会连此都不知吧!此乃官府鸣锣开道,定有大官员来我们柳河西了。”     皇甫天雄想起以前看电视剧里古装片,当官出巡就是这场面。抬头望去,密密麻麻一行人,有抬轿子,也有骑马,好是气派。     不知是何官员来此。     不会儿,便是到了阿才家。阿才年纪要比三狗大些,已有家室,中等个子,脸上有点络腮胡。     见了李黄氏招呼起,李黄氏也是客气番,接着将李友亮去衙门的事说了下。     阿才点下头,李黄氏便是带着皇甫天雄、小燕子便离开了。           第十章 胁迫麻少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来到街上,见人这儿一群那儿一簇,纷纷说着事。     皇甫天雄凑上前,听着他们说话,原刚才来的是路里提刑官,专门来县里巡查案件。     “这下宋木匠案子可查清楚了。”也有人摇头:“没这么简单,这官老爷不过例行公事,过不了几天就会走的,他懒得有那份闲心管这命案呢!”     “你错了,这提刑官本来就是断案查狱的。”     “自古官官相护,到时就怕李知县左右打点,到后面提刑官大人都听他的。     你还不知道这李知县功夫,凡是上面来的大人最后都成为他大哥或叔伯。”     顿时那人不再出声。     看来这李为序在柳河西县口碑甚差,想想也是,官商结合这口碑能好到那里去。     “哥哥,你在想些什么?”小丫头问道。“没什么?”“鑫儿,回后娘再帮你敷下药。”皇甫天雄这才想起身上还有伤呢,走路时左脚还有些疼痛。     第二日,皇甫天雄起了个大早,去了学堂。此刻心事重重,他必须找那麻球算账,不仅让他不再索要那一百两银子,还让他以后不再骚扰李家。     到了学堂,没几个同学,那麻球和他的两管家还没有来,看了看天色,不过辰时,也就七点多钟。     王雄见皇甫天雄,慌张地跑至面前:“昨日,那麻家到你家去挑事了!听说你被狠狠地打了,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皇甫天雄道。     “和你说过了,他们不会就这样吃亏的,一定会找你算账。”     “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王雄张着小眼愣愣看着。     皇甫天雄坐在自己座位上,无事拿出那本论语翻看起来。     “小子,你还敢来学堂啊!”皇甫天雄转过身,见那麻球又是神气活现,身后两跟班的也是一副嚣张气焰。     “是麻大少爷啊!我今日来――特意――向您――赔礼道歉的!”     皇甫天雄支吾地恭敬道。     大家见了也是暗暗吃惊,与昨日那雄壮气势完全相反,看来还是麻家势力大,得罪不起。     麻球半信半疑看了看皇甫天雄。     “那你如何赔礼道歉啊?”     “一百两银子带来了吗?”     两跟班一吆一喝着。身边同窗听了吓大跳,怎么冒出一百两银子。要知道,在那个朝代,一户普通农家一年收入不过几两银子。     “我不仅如数奉上银两,还将为麻大少爷做牛做马做任何事!”     麻球愣了下,张开大蛤蟆嘴哈哈笑起,伸出胖手指在皇甫天雄头上狠狠戳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跟我斗!”     皇甫天雄低头应着,差不多那头要嗑到自己膝盖上。     “麻大少爷,小的有一事相告,想请您到一边说去!”皇甫天雄张大眼看着麻球。     麻球笑着脸点下头,看来当着大家面还不好意思说,既然已知错,就给他个机会吧!     挥退了两个跟班,跟着皇甫天雄到房外一角落里。麻球仰着头,甚是得意,看他到底会给自己怎样个赔礼。     皇甫天雄堆笑着脸弯身低头。突然,麻球感觉肚上有个针戳的疼,低头一看,顿时吓了大跳,只见一把长尖的雪亮杀猪刀顶着自己肚子。     麻大少爷自小养尊处优,哪被这样威胁过,顿时全身抖索,胖脸铁青,支吾着:“别――别――,有何事――尽管――说来!”     皇甫天雄抬头:“麻大少爷,我可是乱命一条,你可是金命,宝贵啊!把你杀了,你可就享受不到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了。而我能逃则逃走,逃不走大不了被逮,杀了,那也不过乱命一条。”     说着将刀尖向上顶了顶,麻球马上痛苦叫起。     “小哥,有什么――事好说!我――不要――你赔礼了。”     “麻大少爷,我们只想安稳过个日子,只要你不找我们麻烦,我也不会再来惹你。还有那一百两银子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根毛而已,少了这一百两相信你也少不了什么?”     麻球忙是点头:“小哥,放心――我不会再惹你,那――一百两银子,我也――不要了。”     “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真――我拿――性命――发誓!”麻球哆嗦着。     “记住,如果你反悔,那可就当心你的狗命了。”皇甫天雄拿起刀柄在他肚子上狠狠地敲了下。     麻球忙是作揖:“我不敢,小哥,放心吧!”     皇甫天雄冷冷地看着他,看的他心发麻,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要报复,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麻球不断摇头,胖脸上的肉摇晃着。     两跟班见两人回来,麻球少了些笑脸,再看皇甫天雄仍是那毕恭毕敬样子。两跟班嬉笑着要去挑衅皇甫天雄。     麻球脸一沉,“上课了,快去坐好。”     两人一愣,忙是应诺,暗里却是觉的奇怪。     其他同窗也是相互看着,纷纷好奇。此时周夫子来到讲堂上,开始讲起课来。     这麻球倒还讲信用。晚上,便是托人带信到李家,说那一百两银子不要了。     李友亮觉的奇怪,忙将皇甫天雄叫来,喝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做了什么?”     皇甫天雄故意装作不知:“爹,你别冤枉我,我可是什么也未做。”     李友亮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未说什么。长叹口气,不觉几分开心。     以后几日,那麻球收敛许多,和两跟班的玩弄其它同学,就是不碰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也懒得去管他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以后,其他同学暗里纷纷叫皇甫天雄大哥,皇甫天雄笑着接受了。     那日下课后,王雄拉着皇甫天雄去了一处地方。皇甫天雄惊呆了,这地方真是漂亮极了。     一条宽阔清澈大河平缓流过,波光粼粼水面上不时有鱼儿跃起,河对面一片绿色的田野,田野里有几只水牛吃着草,小孩骑在牛背上悠闲唱着山歌。     眼下是处水滩地,后有一颗高大柳树伸着粗长树枝,条条柳丝垂落水面,树下长着密麻杂草,不长不短正好没过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非常舒服,在上面踢个足球也正是适宜。           第十一章 制服倔马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刻暖日斜挂天空,轻风徐来,真是爽到五脏六腑。     此美景只有画中有、天上有,21世纪哪还寻的着。     皇甫天雄开心叫着,扔下王雄,捧起清澈河水拼命拍打着脸,喝上一口,甜丝丝直通喉底。     王雄不觉奇怪,上前问道:“你是怎么了?”     皇甫天雄一下醒悟过来,回道:“没啥?今日心情不错。”     王雄坐在那颗大柳树下,放下布袋,从里面拿出糕点吃起。     皇甫天雄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上剩下糕点,放在嘴里咀嚼着。     两人吃着、说笑着,远处响起阵惊叫声,渐渐地惊叫声越来越近。     起身望去,只见有匹白色大马嚎叫着,扬着四蹄快速奔来。     骑于马上的不过十四、五岁少年,看他惊慌尖叫模样,知道马儿已失控。     皇甫天雄和王雄惊看着。那马是匹好马,纯种白色,四肢矫健,不过脾气有点烈。     马似乎越来越快,不时腾空跃起。少年左倒右歪,眼看遥遥欲坠。边上几名捉鱼和割草人更是吓着躲的远远。     马后面一群人不停追着叫喊着。     眨眼快马奔到跟前,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快速冲上去伴着马向前跑着,见缰绳挂下,伸手一把抓住。     顿时一股力拖着向前去,边上人不由喊叫起来。     皇甫天雄被拖的肩膀和脚生疼,用力拉起缰绳,要知道此刻一松手,便是被卷进马下,让马蹄踩过。     皇甫天雄用力拉起,双脚慢慢蹭地。     马似乎怒了,嘶叫着不断跳跃起。     此刻马越是倔时候,你越是要拽牢它。     皇甫天雄将缰绳朝身边紧拉,开始几下都被甩去,狠狠撞在马身上。     胳膊与肩膀生疼,皇甫天雄咬紧牙,拉着缰绳不放松,几次见身子下落时将缰绳往身边拉。     那马有些松懈,不停长声嘶鸣。     皇甫天雄这下使出全身力将缰绳往回拉着,卷曲身体,用肩膀死死抵着。     “吁――”马又是一仰跃,发出声长啸。     皇甫天雄抓住那脖颈上鬃毛,趁势一个翻背,跃上马背。     两腿紧夹,迅速往后拉着缰绳努力使马停下。     马不住跳跃,前、后蹄朝外踢着。     此刻再拉缰绳已是不起效果,且不能保持身体稳定。     皇甫天雄压着少年死死抱着马脖子,马又是阵狂跑,耳旁呼呼生风。     皇甫天雄用脚在它肚脖上狠狠踢了下,马顿时前蹄跃起,几乎直立。     两人迅速滑下,皇甫天雄歪头咬牙拉紧缰绳,两腿也是夹紧。     马落下身,喘着粗气踢踏跺着步。     顿时边上人群一片叫好,纷纷赞叹皇甫天雄神勇。     那少年瘫倒在皇甫天雄怀里。皇甫天雄感到他身子柔软,隐约还有种少有清香味,总觉得眼前少年有些异样,此时放于他胸前的手触碰他的胸感觉丰满而又弹性。     皇甫天雄顿时明白过来,此人可能女扮男装,再看她耳根有个小眼,分明是女人带耳饰所用。     看她面貌,皇甫天雄暗暗吃惊,简直精致的一塌糊涂,微闭双眼露着长长睫毛,恰似柳叶眉黛,白皙如玉肌肤,两处脸颊透着红润,乌黑头发扎起发髻,垂下几缕粘着汗水耷拉在额头,樱桃小嘴微微气喘,耸起胸脯均匀一起一伏。     皇甫天雄此时想起要将搭于她胸间手移开,可又有些不舍。     正想着,后面人已是赶来,气喘嘘嘘喊着:“少爷――”匆忙中皇甫天雄用手悄悄地在她胸口捏了几下,柔软的直叫人心痒。     再朝那人看去,皇甫天雄吓了跳,已是醒来,俏脸通红,睁着清澈美丽双眼,露出恼怒神色,挣扎着离开皇甫天雄,坐起伸出纤手,“啪”一巴掌打在皇甫天雄脸上。     下面人惊呆了,诧异地看着他们。     那少年用力地推开皇甫天雄,皇甫天雄身子一歪,跌落马背,亏得下面有人接着,否则狠狠摔落地上。     皇甫天雄火了:“我好心救了你,就如此答谢我。”     身边几人朝皇甫天雄看看,没有理会,而是朝着马上恭敬地叫着“少爷”,关心地问着有没受到惊吓。     只见那些人穿着同样蓝色长衫,腰间系相同腰带。看得出他们非一般家丁,应有一定官府背景。     在这些下人安慰和簇拥下,那少年骑着已被驯服的马悠闲朝前走去。     “怎么回事?你救了他,他还打你!”皇甫天雄脸一红,笑道:“没什么?”忍不住回味刚才一刻,想不到宋朝女人竟是如此漂亮,比起现代女人,似乎还多了几分原始美。     “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就不怕被马踩死!”王雄道。     那些围观的人都走过来,大多认识。     “你小子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把大马给拉住。”     “是啊!真是越来越神勇,不仅能算准羊回来,还敢与麻府作对,今日又是制服这么匹烈马!”     “你说他怎么变的如此厉害,以前傻不拉几的,说句话都是不清楚,简直回他娘肚子里重新生过。”     “看来他们李家要出个狠角色了!”     “以后就看他的了!”     皇甫天雄朝众人笑了笑。           第十二章 神秘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时一着蓑衣、后脖挂斗笠、腰栓鱼篓、手拿钓竿的人摸了下皇甫天雄的头:“可是越来越像你那去世爷爷。”     皇甫天雄一惊,他认识李家爷爷?细看那人,满脸络腮胡,炯炯大眼,约六十岁年纪。     此时人群纷纷议论起,“听说那人乃是是提刑官家的人。”“那少年乃是提刑官公子。”     “怪不得如此大排场,后面跟着这么大帮家丁。”     皇甫天雄暗暗好笑,此分明是位假公子。     走在回家路上,皇甫天雄不由问起王雄。     “那位钓鱼者是何人?”     王雄好奇道:“连他都不识啊?他就是葛大爷。”     他经常在这柳河钓鱼吗?”     王雄点了下头。     “他无家人?”     王雄又是点下头,道:“听我爷爷说,他乃东京那里人氏,来我们柳河西已几十年,当初来时带着一群人,说是兵士,后来渐渐那些兵士全走了,就剩他一人。之后经常见他闲荡在田野,钓鱼、喝酒,不时大喊快活快哉。     他也一直未娶妻生子。听我爷说,有人说他是禁军军使,曾在西北边塞与辽国打过仗,失败后怕被处罚,故逃来了。”     皇甫天雄充满疑惑,那他如何和李家爷爷认识!     莫非李家爷爷也是此类人物,可从未见他们家提起过爷爷的事,回去后设法问下。     “那他会些拳脚功夫?”     “当然,有人见过他练武。按理此次他会出来制止那疯马的,人家都说他为人豪爽、爱打抱不平,不知为何没出手?”王雄道。     两人正说着,听的道脆耳声:“哥哥,你们去哪里?爹回来,让你赶紧回去。”     “爹急叫我回去何事?”     小丫头摇了摇头。     王雄见小丫头,小脸蛋刹地通红。     推开家门,三狗正撩起衣袖端着木盆猪血走出那杀猪房,见皇甫天雄便朝着笑了笑。走进那房,只见李友亮正在挂着的猪肚里挖内脏,阿才端着木盆下面接着。     小时在外婆家,每逢过年时就见有人如此杀猪,看来这杀猪模式千年没变啊。     见皇甫天雄,李友亮正色道:“还不回屋看书去!”     皇甫天雄应是,回了自己房间,放下布包,用茶壶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想着河边发生的事。     那人如换成女儿装定是惊艳四方,不知她是不是那提刑官女儿,不知以后是否还能见面。还有那葛大爷提到的李家爷爷不知是怎样人物?     空时去找李家奶奶打听番,上次李家奶奶对宋木匠一案分析,就觉非同一般人。     正想起身,小丫头匆匆地跑了进来。     “哥哥,最近柳河西可热闹!听说上面来个什么刑官!李知县,还有麻大财主陪着他四处游玩。”     小丫头忽叫道:“听说过几日还在衙门驿馆内请戏班唱戏呢!”     皇甫天雄暗想,此提刑官也是贪庸之徒,非正经之官。     暗暗有些失望,宋木匠之死恐怕又将成一桩悬案。     此时李黄氏招呼着吃饭,来到客厅,桌上已是摆满菜肴,放着只漂亮白色瓷壶与几只小酒盅。     李黄氏让皇甫天雄进里屋吃饭,却是被李友亮阻止了。原来此是宋朝规矩,有客人来家里吃饭时,家里女人、小孩须回避,在另外一桌就餐。     皇甫天雄看着眼前那瓷壶,暗暗好奇,不知宋朝喝的是什么酒。     几人按主次落座。李友亮道:“快来斟酒。”     皇甫天雄拿起酒壶在每个人酒盅里倒满了酒。     酒呈黄色,浓郁飘香,非常像现代黄酒,但比现代黄酒要黄和香。     皇甫天雄又给自己拿了个酒盅洒满了。           第十三章 探讨案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李友亮端起酒盅咪了口。     皇甫天雄好奇喝了口,酸中带甜,不是很冲,酒精度应不高,和现代黄酒差不多。     凭自己酒量,此酒应可以喝上几斤。     几杯酒下肚,几人便随和起,主雇身份也淡了些。     “掌柜,宋木匠案子有无什么新消息?”     三狗马上插道:“听说上面来位大官,专门督查此案。”     李友亮愤愤道:“衙门里现都说宋木匠是心病复发而瘁死。”     几人听后愣住,相互看了看,这怎么可能!     阿才道:“掌柜,宋木匠,我虽与他不熟,但见他面色红润,身体健壮,根本不似那有心病的人啊!”     “可现下衙门里众说一词!上至李知县下到彭县尉、孙押司和辛仵作们都是如此说。”     皇甫天雄咪酒‘哼’道:“我早就说过,衙门到时会说出个荒唐离奇死因来,现在果不其然,好端端的却说人得心病而死。”     李友亮瞪眼道:“好好地喝你的酒。”     三狗不解:“少掌柜,那你认为宋木匠是如何死的?”皇甫天雄朝李友亮看了看,见他未反应,知道其实他也在听自己意见。     皇甫天雄顿了顿:“宋木匠不过一介平民,他的死其实很普通,为何弄的满城风雨?     只因他的死非常意外,身上没有刀伤也没有什么明显伤口,而且刚从外面回来便死在家门口。”     三狗和阿才听了忍不住点头,皇甫天雄继续说道:“宋木匠真乃因劳顿而瘁死?     我看未必,这里就有几疑点,首先他若是心病而死,身体卷曲,面色发乌,嘴巴张开。     请问爹,当时你在现场,尸体有无如此特征?”     李友亮沉思了下,接着摇了摇头。     “还有宋木匠的夫人说她一直惦记着她夫君,那若真是心病而死,死时他定会**着,并发出些动静,而就在屋内的她竟会不察觉。     还有既然是心病死,那他平时也是经常发作,作为他夫人理应会注意和关心,他出去办事时会让他叫个人作伴,好相互有照应。可她没有让自己的夫君这般做。”     阿才忍不住问道:“如果宋木匠不是心病死,那他身上没伤又没毒,却是如何死的呢?”     皇甫天雄想起以前在警校里读过的几个案例,是关于没有致命伤的命案,记得有个案例说是古代人善于蓄发,有凶手就将凶器从头顶弄进去致命,而头上头发茂密,在查勘尸体时根本就看不出来。     愣了下道:“估计尸体上还有伤口,只是衙门里没有查验出来。”     “你知道些什么?此绝无可能!”李友亮马上反驳道。     “辛仵作和我验了不知多少遍,全身都查了个遍,根本就未见得什么伤口。”     “爹,那你们是否看过头顶?尤其是那头发下面是否曾细看?”     李友亮愣住,停住嘴里咀嚼:“我是未验到,不知那辛仵作是否曾验?”     “爹!你们可对尸体复验,看头顶处是否有伤?”     李友亮马上瞪眼道,“无凭无据的瞎说什么啊?”     阿才和三狗看了看二人没有说话。     沉默一番,李友亮端起酒杯咪了口,叹道:“不说案件了,扯这个扯到明日也扯不清,还是说些别的事!”接着几人说起了肉铺的事。     “掌柜!麻家在其他肉铺上订了许多肉,听说要办什么宴席,有没有到我们这里预订啊!”三狗咪了口酒说道。     李友亮一愣,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上次麻家来找麻烦的事,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都不在家里。”     皇甫天雄微微些自责,都是因为自己害了家里的生意淡了,忍不住朝李友亮看了看。     他倒是很淡定,咪了口酒。不会儿一壶酒很快干了。     李友亮叫皇甫天雄去里屋再弄上一壶,阿才和三狗忙是阻止了:“掌柜,再喝可就多了,等下不能干活。”     李友亮点了下头,忽对皇甫天雄道:“听隔壁王大哥的儿子说你们明日学堂放假。”     皇甫天雄想定是王雄,点头应是。     “那明早就与我们一起去铺上卖肉。”皇甫天雄应和。     几人酒罢。李黄氏与小丫头出来收拾残局。李友亮几人继续做活去了。     “哥哥,你喝了些酒,脸红通通的,甚是好看。”     “是吗!没有你这小丫头好看。”说着捏着她的鼻子晃了晃。     小丫头打掉他的手:“哥哥力好大,捏的妹妹好疼。”     忽然皇甫天雄想起李鑫爷爷事情,不如趁现在问下,“奶奶呢!”     “已是睡了。”     “这么早便睡了?”     小丫头收拾几只碗朝里屋走去,回道:“奶奶不是每日都这般早睡了。”     看着两人忙碌背影,皇甫天雄叹着,这封建社会里,做男人真是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务活都不需做。           第十四章 杀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见小丫头正拿着抹布出来。皇甫天雄将她拉到一边:“小丫头,哥哥问你个事,那日有人说起了爷爷,你可知关于爷爷的事情?”     小丫头睁大眼:“我可从来没有听爹娘和奶奶提起过。”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没再问下去,不觉有些发困,便洗洗独自进屋宽衣睡觉去了。     正迷迷糊糊时,皇甫天雄被叫醒。     “快些起来,去铺子帮忙!”皇甫天雄揉了揉眼,朝外看了看。     天蒙蒙亮,听得阵敲更声,先慢后快,“咚――咚!咚!咚!咚!”李友亮走到门口回过身:“都五更,动作快些!”     三狗和阿才已是在院子里用着竹筐盛着猪肉。     皇甫天雄跟着三狗和阿才来到肉铺,这肉铺不过离家几十米外的街上。     看了下四周,也是十几个这般肉铺摊子,在肉铺附近有着卖各色各样菜的小贩,看来这是个菜市场。     皇甫天雄帮着三狗将竹筐里肉一块块地放在案板上。     阿才拎起一大块猪肉放在砧板上,麻利地挥着大猪刀分割开来。     李友亮从铺内拖出另个竹筐。等到几人忙的差不多时,天已是大亮。     菜场里开始喧闹起,买菜、卖菜的人来来往往。李友亮把皇甫天雄叫进里面,一张案桌上摊开本账簿,账簿边上放着只细笔和盛墨的砚台。     “你跟着爹学记账,以后铺子里的帐就由你来理。”皇甫天雄初初地看了下账本,上面都是用着大写数字记着。     “爹,孩儿字还没识完全呢!”     “没事,爹会教你的”现在李友亮对自己儿子是充满信心。     宋朝还没阿拉伯数字!李友亮从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买进猪一只,花二百五十文钱”,李友亮提笔小心地抄写在那账簿上。     这大写的数字自己可不是很熟悉!皇甫天雄偷偷地多看了几眼,默默地将那些大写数字记在心里。     “等铺子肉卖好后,清点下钱两,再登记这上面。”皇甫天雄点了下头。     李友亮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扯了扯衣带,掸了掸衣袖。     “爹,你要出去啊!”     “我去趟衙门。”说着走出铺子,到外面和阿才、三狗打了个招呼。     皇甫天雄坐下,仔细地翻看起账簿。这字写的倒不怎么样,不过一笔一笔的账记得很清楚,“三月初八,买进猪花费三百文钱,卖肉得六百文钱,付阿才、三狗工钱共二百文。”     皇甫天雄又是翻了几页,都是差不多内容。正想再看以前账目时,外面传来大的说话声,像是有人在吵架。     皇甫天雄站起身走出铺间,只见铺前围着一高一矮两人,指点着自己家铺子大声说笑着。     细看起,马上认出来他们正是麻府家下人,上次麻全带着一帮人到家来教训自己,就有此二人。     “三狗叔,他们在做什么?”见皇甫天雄出来了。     三狗忙道:“他们麻家今日没有在我们这里买肉,拿了别人处买来的肉来炫耀着。”皇甫天雄见他们手里拿着的大竹筐放满了肉。     那两人见到皇甫天雄,故意提高了嗓音嬉笑:“看你以后还欺负我们家少爷。”皇甫天雄气极了,真是一对宝贝狗腿子,你们家主人没有来纠缠,自己倒是帮着做起尽忠的事来了。     “你们稀奇个屁,没有你们麻家,难道我们就做不成生意了,柳河西县又不是就你们麻家吃肉的。”     “在柳河西县,敢和我们麻家作对,不要说还想做生意,就是想呆也呆不下去。”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你们两个狗腿子也太嚣张了,主人都没有来寻麻烦,你们倒是屁颠屁颠地找来了,做狗也真是做到家了。”     两人听了一下怒了,手指着皇甫天雄:“你说什么?”     阿才和三狗也是火了,冲到他们面前,凶狠地吵闹着。     如此确是不利于皇甫天雄家做生意,前来买肉的人远远的看着不来了。皇甫天雄急了,叫阿才和三狗把他们两人推到一边去。     谁知这两个恶人,等到阿才和三狗回到铺前,又是站在了铺摊前面调笑着。     三狗这下火了,从案板上抄起一把砍猪骨头的斧子在他们面前挥舞着,大声喊道:“你们再在这里闹事,当心我宰了你们。”     两人顿时露着无赖的表情,伸出头挑衅道:“你砍呀!有本事你砍呀!”     三狗举着刀,愣在空中。此时周围聚集不少人,也有几个地痞无赖不断起着哄‘砍啊,砍啊’。     皇甫天雄和阿才有些急,想上去夺下三狗手里的刀。     “这个笨猪那敢呀!你们看他裤带都歪了,那东西都露出来了。”围观的人顿时‘哄’地笑开,各种嘲笑应声而起。     三狗整个人抽搐着,急喘着气,脸也歪了,似已失去理智。     忽地瞪眼咬牙,挥斧朝着那高个脖子砍去。     那人惨叫一声,紧捂住脖子倒地上,殷红的血汩汩地喷着出来。     四周刹时一片静寂。     马上有人反应过来,喊起:“杀人了!杀人了!”     人们四处散开奔走喊着。皇甫天雄和阿才惊住,忙是冲过去,抢下他手中斧子。     皇甫天雄开始冷静下来,现下关键是看对方会不会死亡。     如此沉重大斧,再加他这般蛮力,砍中的又是要害,恐怕凶多吉少。     迅速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拿过案桌上抹布,抱起那人,用抹布狠狠地摁在伤口,血瞬间染红抹布。     此时人群围了过来,有人喊着要拔去斧子。皇甫天雄知道这是大动脉,斧子一拔,血往外喷,流的更快。     必须赶紧送医院去,得先把血给制住。正想起身让人叫救护车。     天啊!现在可是宋朝,那可如何办啊?”     “快去叫喜郎中。”阿才拔开人群叫道。马上有人应着去了。     皇甫天雄看了看手里那人,两眼瞪着,嘴巴张的大大。老实说,已经是快不行了。     不会儿,那人撑直了腿,慢慢垂下了双手。     皇甫天雄把他平躺在地上,“阿才叔,你到衙门去把我爹给叫回来吧!叫他时不要说清原委,只是店里有事罢了。”     “兄弟,我的兄弟啊!”矮个哭喊着,接着跳着起来:“快点将凶手送衙门,不要让他逃了。”     人群里沉静着,没有发出声响。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着急,如果三狗砍死的是位普通人,倒也好开脱些。     现在对方可是麻家的下人,那麻家岂会善罢甘休,这三狗的命恐是危在旦夕了。           第十五章 被押衙门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不行!必须设法把三狗给救下来,不能让他受到牵连。     “我看勿要急于去衙门,反正我们人皆在此,想逃也是逃不脱。”皇甫天雄道。     那矮个子不肯了:“必须送衙门法办!”皇甫天雄知道送到衙门等于就是送到麻家,任凭麻家处置了。     “人定是走不脱的,现到衙门也是一样,再者你也要被问训。”     那矮个愣了下。     “我看不如等你们家主人来了再作定夺!”平日里大家也都受他们麻家欺负,现在纷纷偏向皇甫天雄,有人还把话说的甚是难听。     “你一下人有何可嚣张的,到时还不听你老爷。”     “是啊!此事双方皆有责,你也逃不的干系!”     矮个顿时不再出声。皇甫天雄看了下三狗,蹲地上紧紧抱着头。     此时人群一阵喧闹,只见有人吆喝着将人群分开。     走来一位高高肥胖约四五十岁的人,头戴精美的黑色小方帽,身穿有着铜钱图案的绸衫,嘴上留着丹仁胡。     矮个忙走到面前恭敬叫道:“老爷!”原来他就是麻家老爷——麻仁人。     麻仁人未理会矮个,盯着皇甫天雄看了会儿:“你便是那李屠夫儿子!众人皆道你能算、会说,上可骑马、下可打架的少年才俊。今日一瞧,果然相貌气度不同一般。”     不知他是讥讽,还是在夸赞自己。     正想向对方说些好话,让从轻发落。     却见麻仁人眼一瞪:“听说你家伙计将我家下人给杀了,要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说话声音不重,份量却是很重。     “来人啊!将杀人犯给我绑了送衙门。”马上后面出来两强壮家丁,走到三狗面前,拖着他拉出铺子,押到麻仁人面前。     “你胆子真是不小,敢杀我的人。”     皇甫天雄忙辩道:“麻老爷,他是无心的。”     “什么叫无心的?那下次我将你杀了,然后也说无心的,行否?”     皇甫天雄一惊,眼前之人果然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好对付。     两家丁用绳子将三狗绑的结结实实。     “麻老爷,稍等片刻。”李友亮气喘吁吁从人群里挤了过来,站定深深鞠上一躬。     “希望麻老爷高抬贵手。只要麻老爷能够从轻发落,我李家愿赔所有损失。”     麻仁人眼喝道:“你李家能有多少钱?有我们麻家多吗?”     李友亮惊愕地看着麻仁人,“再说这条命能用钱买的?”     人群里顿时发出阵阵话语。     麻仁人朝着人群瞪下眼,众人顿时静下来,变的鸭雀无声。     见麻仁人仍是不肯松口,李友亮有些急了,竟是跪下:“麻老爷,只要愿意从轻发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应你。”     麻仁人看了看李友亮:“你一杀猪的,我要你做啥?要你杀猪,我还不需要!”人群哄的笑开。     皇甫天雄见李友亮身体在哆嗦,知他甚是担忧,如今家里出了如此大的事,他作为家中主人须要应付好此事,还有给三狗家一交待。     想到此,皇甫天雄不由深深自责,如不是自己附在他儿子身上,他们一家现正安耽过着小日子。     李友亮依旧哀求着:“麻老爷,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我家三狗一马。”     麻仁人手一挥:“少啰嗦,杀人就是要偿命。你家里的人是命,难道我家里的人不是命。”     皇甫天雄此时忍不住上前帮腔道:“麻老爷,此可是你家下人先来挑衅,我们这才失手——”     “他挑衅了吗?问下众人有没有看见。”接着转身问众人。人群里却是鸭雀无声。     “来人呀!此小子无故取闹,也将他绑了一同送官府治罪。”此举是大大出乎意外。     “他尚是孩子啊!求麻老爷放了他吧!”李友亮忙是起身阻止。     两家丁一把推开他,迅速用绳子将皇甫天雄给捆了。     李友亮跪倒麻仁人面前,不断磕头哀求着。     麻仁人抬头,未予理会。     皇甫天雄安慰着:“爹,我无事。”     李友亮仍是不断嗑求着:“麻老爷,求你放了我儿吧!”     麻仁人显得不耐烦了,喝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拉起,将麻小七尸首给我抗到他家挺上两日。”     皇甫天雄也是彻底火了:“麻老爷,你就如此欺负人,小心没得好报。”     人群霎时骚动,想来在柳河西还无人敢骂麻仁人。     那些家丁立即冲上来狠打起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倒地,暗暗憋气运功,仍感到阵阵疼痛,却始终咬牙未啃一声。     李友亮想冲过去护皇甫天雄,却被那些家丁死死抱住。     皇甫天雄起身,用衣袖抹了下嘴角血迹喊道:“爹,我无事,你勿担心我。”     麻仁人看着愣下。     几家丁还想打皇甫天雄。麻仁人挥手制止。     皇甫天雄和三狗被绑着押去衙门,李友亮紧跟其后。     衙门尚是第一次来,若不是他们绑着来,还真不认识。     衙门座北朝南,倒不是很大,朱漆红门呈“八”字形敞开,门前两座大狮子,门上挂着“柳河西县衙”大匾。     进入大门,有衙役见了,忙是点头招呼着:“麻老爷,你来了!”也有不少衙役见了愣愣地好奇看着。     他们还见李友亮跟在后,不觉奇怪,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走进里面,足有近百平方米大堂,两旁柱子上镶嵌着幅楹联:“门外四时春和风甘雨;案内三尺法烈日严霜。”     大堂正面有张大案桌,上放印玺、签筒、朱笔、惊堂木和簿册案卷。后面高高悬挂着大匾,上面工整用楷书写着“明镜高悬”。     匾额下方,有一屏风,绘有山水朝阳图。     两侧立有“回避”、“肃静”排,堂边放置笞杖、夹棍、长凳等刑具。左面还有公案和座椅一副。     早有衙役进内报信去了。     不会儿,铜锣响起,三通鼓毕,几名衙役两列鱼贯而出,瞬间在两边站的齐齐,手中粗棍撑在地,手中或执火棍,或拈竹板,腰间挂着铁链和拶指的夹棍。     大堂之外庭院与廊庑处场地上已是围满了看审的人,     “麻老爷,你们这是为的何事啊?”     只见从内走出位戴着长长翅膀一样的官帽、身穿绿色官服的瘦矮个,尖长细脸,颧骨突出。     如没猜错,他便是李为序。           第十六章 判决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在李为序身边还跟着二人,一人戴软帽,穿黑色衣衫,高瘦个,看去有些斯文,在他身边不远处站着。     另一人也着软帽,身着白布袍,估计里面刑房一书吏,在左面案前坐下,用笔写着。     李为序走上案桌后,忙吩咐道:“快给麻老爷搬座。”一衙役搬出张椅子放在麻仁人面前。     这恶官看来与麻仁人交情非同一般啊!真不知结局会如何,皇甫天雄暗暗地担心起来。     此时走出两名衙役,朝着李友亮、皇甫天雄和三狗的腿后关节上踢着,直到跪倒在地。     李为序瞪起小眼,操起惊堂木“啪”地拍下,两边衙役喊起“威武”,不断跺着手中粗棍。     别说这架势还是有点唬人。     “李仵作,身边是你何人?”     “一位是小人伙计名叫三狗,另一位是犬子名叫李鑫。”     “你们如何得罪了麻老爷?”李友亮恭敬道:“回知县老爷,我们从未得罪麻老爷,只是麻老爷误会我们。”     “误会?”一边坐着麻仁人顿时跳起:“他家伙计竟将我家下人杀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李为序转身对堂下王班头道:“你速去验下尸体。”     王班头抱拳应下,出了公堂。     皇甫天雄愤愤道:“那是你家下人挑衅在先,我们忍无可忍。”     三狗此时已是清醒过来:“是他们在我们铺前先闹事的。”     “好个‘忍无可忍’,如此说来,你们便可随意杀人了!”李为序又是拍下惊堂木,“再者麻老爷家岂会有如此不怕死的下人。”     皇甫天雄暗笑,这种偏袒也是太过了!忍不住道:“回县老爷,不是他家下人不怕死,只是他万没想到,我们会失手杀他。”     李友亮忙是使着眼色,示意皇甫天雄不要再说。     听得皇甫天雄一番话,在场的人顿时哗然。     皇甫天雄继续道:“县老爷,你仅凭几人言语来判案,如此如何能够公正断案?”     李为序愣了下。还从未有人在公堂上如此大胆说开自己,且现下还是一个十五、六岁小毛孩。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公堂之上竟是如此无礼。难道要你教本官如何断案?”     皇甫天雄想学着李友亮抱拳,可是身上被绑着,只能弯头道:“知县老爷,小的并没无礼之处啊!所言是事实!”     “你尚有理了!”李为序顺手拍了下惊堂木。     皇甫天雄脾气也是上来:“知县老爷,是他麻家下人跑到小的家铺子前来挑衅,小的和伙计赶他们走,可他们就是胡乱取闹,情急之下,小的家伙计三狗拿出斧子吓唬他们,谁知他们根本不当回事,还当众羞辱,他一不走神才失手砍死了他们麻家下人。这麻老爷竟――”     皇甫天雄用身子指了指那高坐着麻仁人:“到案发场地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小的家伙计给绑了,还殴打小人。     现还将那尸体放置小人家里。如此私刑岂可造次。”     皇甫天雄一口气说完事实经过。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众衙役也都惊呆。     倒不是人家对事情原委感兴趣,且是有哪个大胆之人竟会指责知县老爷和麻老爷,除非是个疯子,可现在还是一个十五、六岁小孩。     外面看审的街坊邻居,也个个惊愣在那里。     李为序久久未出声,喘着粗气。     身边瘦高个睁大眼紧看着皇甫天雄。     “啪!”李为序狠狠拍了下惊堂木:“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放肆,真是未有教养,再任你下去简直要反天了。”     说着朝那些衙役喊道:“来人,李鑫蔑视本官,先治他个大不敬,与他臀杖十下。”     “县老爷,使不得。他可只是个孩子!”李友亮使劲磕头道。     “李仵作,那可是你教管不严。现在本官替你教训教训。”     “县老爷,就让小的替逆子受罚吧!”     “荒唐,如此岂能代过。”说着手一挥,掷下令签。顿时出来两衙役,将皇甫天雄身上的绳索去掉,将裤子脱至膝盖处。     皇甫天雄有些紧张,不知这古代的大板挨上是怎样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的。     马上一道板子落在屁股上,感到钻心的疼。还未来得及喊出声,又是道板子落下。     板子接二连三落在身上,渐渐地已是麻木。     十大板很快打完,疼痛瞬即蔓延开来,皇甫天雄忍不住还是叫起。     李友亮忙是将皇甫天雄扶在怀里,心痛道:“疼吗?”说着流下眼泪。     皇甫天雄也是愧疚起来,都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如不是自己占据了这个身子变成李鑫,想必他们一家过着安逸日子。     “爹,是孩儿不好,拖累了你们。”李友亮摇着头,噙着泪轻轻地抚摸着皇甫天雄伤痕累累的屁股。     此时,王班头上堂来,呈上尸检报告。李为序看了下,道:“你们也是够狠的,将人脖颈砍的只剩层皮。”     “县老爷,你可是要弄清事情的原有啊!”     “啪!”又是一记惊堂木,“大胆小子,现在还敢如此无礼。”     “县老爷,小的不服,小的要上诉。”     激动之下,皇甫天雄喊出了现代的言语,显然那李为序还是听的出意思来。     在场的人惊呆了,这下李友亮也是恼了,在他脑袋上打了下,斥责着:“你就不能给我服个软。”     “你――你――”李为序指着皇甫天雄,起身马上又是坐下,恼羞成怒道:“依照我《宋刑统》之律,斗杀人者,绞。本官即向知州大人提议,处三狗绞刑――”接着转向身边那高瘦个:“高主簿,从犯按律判为何罪?”     未等那主薄回答,李为序道:“从犯李鑫,徒二年,且藐视公堂,另脊杖二十,本府将案情报知州大人以正式判决。”     李为序正举起惊堂木要拍下,高主簿走上前去在其耳边悄声嘀咕着。李为序忙是看了下,起身匆匆走进了内衙。     高主薄招呼着麻仁人也进了内衙。     堂下李友亮大声恸哭起来:“为何你是这般的不懂事?现下可要受苦了。”接着也是抱着三狗:“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     “掌柜勿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三狗倒是硬气。     皇甫天雄这下也是慌了起来,毕竟现下在宋朝,是那些当权者的说了算啊,难道自己小小年纪就被拘禁起来服役二年。     三人顿时抱头哭成一团。     外面人群也是纷纷叹息,“和谁作对不好,偏偏要和麻府作对。”     “呆子变成‘神算子’,硬是没有算出自己好下场。”     “横啊,再横啊,还是横不过麻家吧!”听得出,那是王婶女儿的声音。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李卫序从内衙走了出来,麻仁人和高主薄紧跟后面。     “啪!”李为序拍了下惊堂木,“三狗和李鑫犯案后,未出逃,而到官府投案自首,且念他们第一次犯案,本府将上报知州府衙,三狗刺配流放岭南。李鑫则罚麻家徒役一年。”     所谓罚麻家徒役一年就是去麻家做家奴一年。           第十七章 被罚做家奴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众人惊呆,不知他们在里面到底商量什么,为何却是将判决结果往轻里去。奇怪是,麻仁人也未反对。     皇甫天雄和李友亮也是面面相觑,甚是疑惑。     忽见里屋门后处有人探头探脑,皇甫天雄望去,却见那人忙缩回去,看那人年纪不大,却是有着几分面熟。     想来定是他从中帮着周旋,此人会是谁,在衙门自己也是无熟人,是不是李友亮衙门朋友帮的忙,而想来也是不像。     那人会是谁?皇甫天雄充满好奇。     签字画押后,三狗和皇甫天雄分别进行处置。衙役用大方枷套住三狗朝内而去,因三狗属重刑犯被收押牢狱,等上报州衙后,择日由州衙正式判决。     皇甫天雄免罚牢狱,当日执行。     别说宋朝执行力还是挺快。马上皇甫天雄被两衙役押着出了衙门,李友亮紧跟其后。     按照程序,先去家中告个别,拿些换洗衣服。     刚进家门,就听的阵阵啼哭声。小丫头马上冲了过来:“爹,哥哥,你们总算回来。奶奶和娘在屋里哭的伤心极了。”     皇甫天雄心里充满愧疚。“麻家将那人尸体扛到家里来了?”小丫头眼噙泪水点了点头,“在你们来之前,麻家才抬走。”     堂屋内李黄氏扶着奶奶出来,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皇甫天雄跑到奶奶前,伸手轻轻地将她脸上泪水擦去,安慰着:“奶奶,孙儿无事。”     此刻李黄氏也是扑在李友亮身上呜呜哭着。     门外两名衙役走进来对李友亮说道:“李仵作,你们稍微快些,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啊?”奶奶和李鑫娘不解问道。     皇甫天雄愣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奶奶顿时哭出声:“日后可要吃苦了。”     皇甫天雄劝慰起:“奶奶无事,不就一年吗,正好让孙子磨练一番。”小丫头和李黄氏也是哭着进屋帮他整理起衣服,不会儿,李黄氏拿出个包袄出来,哽咽着:“内有一套娘刚为你做的新衣衫,还有些吃的和银两,你拿着用吧!”     此时小丫头也紧紧地贴着皇甫天雄,哭泣着:“哥哥,此去要小心,勿再顶撞人家。”     皇甫天雄拍了拍她的头,故意笑着:“不要担心,不就在城内,有空来看哥哥。”说着头也不回走出家门,门口围着不少围观人。     麻家在街东头,远远看去,庄园宏伟,亭台楼阁,飞檐走廊。     皇甫天雄吓了一跳,只听说麻家很大,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此。就连门前路也是精细石板铺就,足有四米宽,两边种着密密高树,看此气势就觉不一般。     大红门口放着两尊大石狮,有两家丁站岗。见衙役押着人过来,忙是鞠躬,低首将大门打开,估计麻家早已得知此消息。     朝里望去,真是大开眼界,花树繁茂,鸟语花香,流水潺潺,廊阁曲折,大小各色房屋隐身期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穿过河中走廊,径直来到座大房前,大门敞开着,想必此就是厅堂,窗净明几,光线充足,两角落放着大瓷瓶。     中间挂幅大画像,也不知是谁,画像下有张大案桌,左右各放些大椅。     此刻在案桌右边坐着位妇人,上着大袖宽领衣衫,下穿拖地裙子,乌发盘起,插着金光闪闪头衩,相貌端正,风姿绰约,不过三十出头。     两衙役见了忙恭敬道:“拜见麻夫人。”想必她就是麻仁人管事夫人,估计已知道此事。     “你就是那李屠夫的儿子。”那妇人上下打量了番。     “长的倒是挺精神的。”那妇人没有再说什么。     门外面和窗棂外都围满了前来观看的麻府丫鬟和家丁。     皇甫天雄长叹口气,有什么好看,以后就是和你们共事了。     忽然见角落里有一丫鬟正冷冷地看着自己,细细一看,不正是王婶的女儿吗?原来她也在麻府里做事啊!     看来日后免不了与她硬磕。     妇人在衙役递来的纸上签下字,接着对外面喊道:“管家。”走进位约五十岁年纪、略显精明的男人。     “夫人,何事?”“带着这两位大人到账房里去领个赏。”两位衙役抱拳谢过。     那管家正要走,妇人又是喊住了他,“把他也带去,给他一个差使就是了。”管家连称是。     皇甫天雄跟着那管家走出大厅。     “麻全,此有位下人,你安排吧!”皇甫天雄一惊,此麻全莫非就是那天到家里闹事的麻全。只听的对方应诺了声后,从后面闪了出来。果然是他!瘦脸小眼,一副奸滑模样。     “是你!”麻全瞪直了眼,吃惊不已。显然他还不知自己因杀了人被判为家奴一事。     “你来此当下人来了,哈哈!”麻全大声笑起:“看我如何收拾你?”     皇甫天雄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起初还以为你是麻府的管家,原来和我一样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麻全本以为皇甫天雄会老实地求着自己,没想到根本不以为然。顿时睁大眼,咬牙道:“你给我小心点。”     忽他露出笑脸低头恭敬道:“少爷!”皇甫天雄转身,这才看见麻球端着鸟笼站在自己身后。     见是皇甫天雄,麻球吓了一跳,胖手抖动下,差点将鸟笼摔下,“他!他为何会在此?”     麻全忙是解释:“少爷,莫要担心,此小子现到我们麻府来当下人了。”     麻球奇怪地看着皇甫天雄,转身又问道:“此是究竟一回事,难不成他爹嫌弃他,将他卖与我家。”     “你爹才会嫌弃你呢!我乃杀了你家一个下人,被那衙门判到你家当下人。”麻全和麻球顿时惊问:“你杀人了,杀了谁啊?”     见他们惊愕样子,皇甫天雄不觉好笑,故意大声说道:“我也叫不出来名?反正也是你麻府的人。故而日后你们少惹我,当心我――”皇甫天雄做了个杀人手势。     两人往后缩了下,相互看了看,半信半疑的,但想他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皇甫天雄才懒得管他们信不信。           第十八章 刷马桶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麻管家,你将我安排到何处啊?”麻全一下醒悟过来,看了看麻球。麻球眨下小眼,伸着胖手招呼着。     麻全忙是凑过身子,让麻球在麻全耳边轻语着。不时二人坏笑着。皇甫天雄知道他们商量的没有好事情,但现在只能任他们摆布。     “小子过来。”麻全一脸歪笑。“现老子带你去个好地方。”麻球在后面偷笑着。     皇甫天雄朝后面瞪了眼,麻球马上收起笑容。     穿过几个亭台楼阁,绕过几间房,走了足有一盏茶功夫,见前有座墙,墙中有个大圆洞,小径直从圆洞穿过。到了里面却是另番景象。     一座三间平房孤零零座落其间,四周杂草高树,甚是荒芜,平房前有座大的池塘,不过显得脏乱,靠着平房墙壁放着整齐几只马桶。     皇甫天雄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他们弄到洗马桶的地方来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只能任他们宰割。     “以后你就在此做活吧!”     皇甫天雄看了看得意的麻全:“此就我一人,做的什么活啊?”     麻全不耐心道:“你小子还未看出来,就是洗马桶的地方,以后麻府所有马桶都要你刷洗,不刷好就没饭吃。”     皇甫天雄暗暗叫苦,这混蛋真够恶毒,让自己做这种活。罢!现在屋檐下,又能做什么!反正到时做活时敷衍敷衍得了。     “那我住何处?”麻全“哼”了声,“你还想住高堂大屋啊?就住此,里面什么都有!”     麻全朝皇甫天雄斜了眼,使劲拍了拍身上衣衫往回走去。     皇甫天雄朝他啐了口,朝着木屋走去。     “嘎吱”,门摇晃着,欲倒非倒。     房内阴沉沉,显得空荡荡,几根歪曲房柱歪斜地顶着黑漆漆横梁。皇甫天雄吓了跳,看样子仿佛马上要塌了。     再看横梁上挂满蜘蛛网,石板地面堆积灰尘,那些格子窗飞舞着破旧窗纸,靠东墙下有着一张案桌和木床。     走到那桌前,掸下灰尘,顿时扬起一团直扑面来,不住呛起来,皇甫天雄暗骂道:“妈的,好好的麻府怎还会有如此破烂地方。”     转身去整理那床铺,刚掀开被褥,顿时发出股股的霉味,“唧!”从里面窜出只老鼠。这地方如何住人?     皇甫天雄气呼呼地将被子甩到一边。     不如出去走走吧!紧邻后墙有着一座大房子,看着房门紧闭。皇甫天雄推了下那门,一把铜锁锁的结实,眼睛靠着门缝朝里望去,缝隙很小,根本看不清。     这是什么房,里面堆放着什么东西!皇甫天雄不觉好奇起来,他走到边上窗户前,用手粘了下口水去点那窗纸。     “听说麻小七被杀了!”细柔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皇甫天雄一惊,朝四周看了看,迅速躲到那粗粗房柱后面。     “你是如何知道?”     “我听那麻全说的。”透过前面那竹林间隙,皇甫天雄见是两婀娜少女,拎着竹篮,端着碗盆,应该是麻府家丫鬟。     “好端端地怎么被杀?”     “听说是个杀猪儿子给杀的。被押到衙门后,那知县竟然判他到麻府做下人。”     “啊!他现在麻府。”     “以后我们得小心些,别遇上他。”渐渐地两人走远。皇甫天雄不觉好笑,自己现在成为人见人怕的恶煞。     “好香啊!”皇甫天雄感觉好久没有闻到这香味了。     从早上到现在尚未好好吃过一顿饭!再看太阳都已挂西边。忍不住悄悄跟了过去,只见两人穿过个沿池走廊进了座别致小楼房。     此刻皇甫天雄也管不了那么多。     跟着走进这楼,马上闻到股细腻胭脂香味,皇甫天雄闪到一道屏风后面,听得两人利索地将碗碟摆放桌上,不时发出“叮当”碰撞声。     “真香!”皇甫天雄揉了揉鼻子。     又是听得那二人说话:“小姐到哪里去?”     皇甫天雄一惊,这是麻仁人女儿闺房,不由朝四周看了看,布置的甚是雅致精美,内放一张红色嵌镶珍珠大床,床上茵褥被席折的齐整,床边一梳妆台,上放铜镜、偷钗、小瓶之类物件,地上铺就花色毯子也是干净。     不知她是麻球的姐姐还是妹妹,想象着难看麻球,估计这女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要不我们先走吧!等下再过来收拾。”     “那好吧!小姐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两人离开了房间。     皇甫天雄走出屏风,早已被那香味给吸引,看了下桌上的饭菜,真是精美极了,四五只碟子的小菜,有鱼有鸡还有不知名的杂烩,放着小壶酒、小酒盅和大碗饭。     真是贵小姐,竟是还有酒喝。     皇甫天雄才懒得管他,端起饭,操起筷子,吃了起来。哇!真是好吃。别说在李家,就是在21世纪里还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佳肴。不会儿,便是吃了大半。     “啊!”只听得声尖叫。     皇甫天雄忙是转身看去,也是吓了跳,顿时面红耳赤,眼前站着位非常美丽少女,不过十五岁,肌肤白如玉,身姿娉娉婷婷,蛾眉带秀,凤眼含情,简直就是天上落入凡间仙女,比起21世纪人工美女不知美上多少倍。     少女身上只是披着一条薄薄丝质长衫,隐约可见里面绿色围胸和开裆长裤,凸起胸脯一起一伏,洁白小腹令人炫目。     显然她是从未有遇到如此情形,睁大眼愣着而手足无措,竟与皇甫天雄相视了片刻后,方才慌乱地抓起身后床上衣衫披在身。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房里?”少女紧张地问道。     皇甫天雄暗暗地惊诧她的美貌,乌黑秀发散落着,还是湿漉漉的,看身后的地毯上也是有着湿迹,应是刚洗好澡出来。     “你快些――出去,我要喊――人了。”少女红脸支吾着。皇甫天雄忙红脸闭眼道:“对不起,我现就出去。”           第十九章 一饱艳福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别说只是十五、六岁身体,可皇甫天雄心理已是成年,再者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忍不住还是有着阵阵冲动。     皇甫天雄努力克制着,朝外面走去。此刻,传来‘笃笃’敲门声,“芸秀,开下门,是我!”皇甫天雄一惊,忙是睁眼看那少女。     自己原来走的是偏门,少女顿时惊慌失措,忙招手:“快些回来!”皇甫天雄看那偏门,正好有个弯角,出去个人什么的,正门也是可以瞧见。     如果有个男人从房里出来,这小姐可是跳进黄河也是说不清了。     皇甫天雄也是有些心慌,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倒是那麻小姐冷静下来,转身走到那床前,掀开叠的整齐被子,示意着快钻进去。     此刻皇甫天雄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了,裹紧衣服钻了进去。麻芸秀穿好衣服,走过去开了门。     匆匆地走进来又是一位女子,个子、年纪和麻芸秀差不多,美貌也不输那麻家小姐,举止间多了几份英武。     皇甫天雄忽然觉的这女子有些面熟,奇怪!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芸秀,我家婶娘给我绣了个非常漂亮的梅花,要不要看下?”麻芸秀支吾着,不时眼角斜下身后的床。     “你快说呀!要不要看啊?”那女子似乎急了。     “在哪里啊?”麻芸秀轻轻问了声。     那女子偷偷一笑,凑在麻芸秀耳边悄语道。“别!等晚上再看吧!”麻芸秀急了,忙是阻止着。     “你这是怎么了?”那姑娘睁大眼好奇地看着麻芸秀,接着道:“干嘛要晚上看?我等不及了,现就给你看。”     她睁大眼动作让皇甫天雄忽然想起那日在柳河岸边疯马上的少年。马上暗叫起,是他,就是他。     皇甫天雄现在可以确定那少年一定与她有关,很可能就是她女扮男装。那她和麻芸秀是何关系?那天在县衙上见到的是不是她?     自己被李为序改判到麻府做下人是否也是她从中求的情?     皇甫天雄一下觉眼前这姑娘多少与自己有些关系。     正想着,只见姑娘关紧了门窗,慢慢地解开腰间腰结,拉开斜口的紧身小衫。     麻芸秀皱起眉忙是设法制止,姑娘显得不开心了:“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忸怩了?”     “不!我是――”麻芸秀紧张地支吾着,此刻想象她定是为难极了。     皇甫天雄则乐的开心,真是天降艳事啊!睁大眼偷偷地从小缝里往外看着。     姑娘已是露出胸口雪白肌肤,一抹深红色胸围显示出别致艳丽。哇!真是美极了,清纯优雅中带着几分艳色,绝丽秀色透着少许妩媚。     姑娘走到那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看了看。接着又是走到床前,扯了扯胸围,顿时深沟立现,雪白如玉,隐约可见那中间的点来。     皇甫天雄咕噜吞下口水,忍不住‘咂咂’叹出声来。     姑娘正向麻芸秀炫耀着那朵精美的绣花。忽是听的有声音传来,不由朝前面看了看:“是何声音啊?”     麻芸秀急了,连忙道:“何来声音啊?你听错了!”     姑娘见麻芸秀神情慌乱,觉的里面定是藏着什么秘密。     推开不断阻拦的麻芸秀,走到床前,环视四周。     皇甫天雄悄悄往回缩了下,没想到姑娘眼尖,见被子异样,伸手一把掀了开来。皇甫天雄惊愣着。     姑娘一下叫出声,看了下麻芸秀。麻芸秀顿时满脸通红。此时,姑娘才发现大半个胸露在外,忙用手捂胸,红着脸匆忙地穿好衣服。     皇甫天雄见已是躲不住了,干脆就从床里爬了出来。     姑娘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突然大叫一声:“是你!”     皇甫天雄这下可以完全确定她就是那疯马上的少年了,此刻故意装作惊讶道:“你认识我。”     姑娘愣了下,支吾着没有出声,转身问麻芸秀:“你们偷偷地已是这般亲昵。”     麻芸秀红着脸,忙辩解:“我根本不认识他,何来亲密啊?”     “是啊!只是本人不小心误入麻小姐房中。”皇甫天雄也解释起。     姑娘半信半疑看了下麻芸秀。     “谢谢麻小姐的饭菜!我先走了。”说着皇甫天雄打开门,大方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没多久,听得后面招呼声。     皇甫天雄回头,正是那姑娘,不觉好奇,她会有何事?     “你这无赖,尽占本小姐便宜,今日又是让你――”说到此,姑娘俏脸微红。     皇甫天雄想起上次在马上摸了她的胸,想不到她还记得,不由笑道:“又不是我要看,是你自己脱下给我看的,岂能怪我?”     “你!卑鄙小人!”姑娘怒瞪起双眼。     皇甫天雄笑了笑:“多谢你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皇甫天雄抱拳朝她鞠了个躬。     “知道就好!”姑娘马上得意起来。     “那我想冒昧问下,你和这麻府是何关系?”姑娘扭过头:“我干嘛要告诉你。”     皇甫天雄一笑,走出几步,回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来我们柳河西县督察的提刑官女儿吧!”     姑娘一愣,睁大眼看着皇甫天雄,似乎暗暗佩服他的眼力。     就在姑娘发愣之际,皇甫天雄收起笑脸,厉道:“你爹身为一路提刑官公然与那昏官李为序勾结,对案狱案情置若罔闻,还与这恶霸麻家搭上关系,你爹与他们可谓同流合污。”     姑娘听了一下睁大眼,怒道:“你一个小小家奴,有何资格辱骂朝廷命官。”     “我被李为序判了有罪之身,你爹视若未闻!要知那李为序的判决甚是不公,可你爹身为提刑官也是未加制止。”     “你与你家伙计杀了人,按律是应处于同等刑罚。”     “可那也得究其原有,是麻家挑衅在先!”     “就算挑衅也不能杀人――”姑娘也是不饶人。     她竟然与李为序说的话有几分相似。     皇甫天雄甚是不服,却又难以说出反驳理由,瞪眼:“你――”     “你怎么了?”姑娘得意道。     “总之,你爹就是个坏官!”说着不管那姑娘,甩下衣袖朝破房走去。     天色已是暗下。皇甫天雄回到破屋,和衣躺在床上。     虽然那提刑官、李为序和麻财主等人甚是可恶,不过他们女儿倒是不坏,要不是那姑娘出手相助,可能自己要服劳役二年,到时如果奸人暗算,命能否保住都不知啊。     想到这,皇甫天雄对姑娘还是心存感激。她虽嘴上不饶,心却是向着自己。对了!刚忘问她姓名?     别说二人都是美艳四方女子,一个温柔清纯,一任性娇美,比女友梅子还要美上几倍。     不觉想起自己爸妈,定是在为自己儿子的失踪伤心欲绝!           第二十章 梦见女鬼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可笑的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儿子已是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宋朝。     皇甫天雄想着便沉沉睡去――     黑云密布层叠,天空低沉扑地,四周空无一人,昏沉幽暗。     ――麻芸秀上穿蓝色紧身小衫,下着白色裙子,款款走来,自己开心极了,忙是笑着迎上去。     她歪笑着一把推开自己,解开腰结,拉开小衣衫――     忽是停止脱衣,光零零地就剩下那胸围与小裤。     自己急死了,忙是冲上去要脱她胸围与小裤。奇怪!为何脱不动?     再看麻芸秀散开头发,血红眼睛,嘴吐长舌,发出轻声回荡着:“我死的好冤!会回来找你们报仇。”     只见她伸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脖子――     正是挣扎时,麻芸秀松开手,哽咽哭泣起,哭声哀怨,甚是凄惨。     想安慰起,天啊!竟然不是麻芸秀,变成另一女子,生的甚是美貌!秀发似丝,肌白如玉,比麻芸秀要胖上一份。     纤纤玉手掩面而泣,梨带雨花,楚楚动人。     哭了会儿,那女子一下露出狰狞面容,伸手死死掐住脖子,不断地喊着,还我命来!     哪里还透的过气,使劲怕打着――     皇甫天雄惊醒过来,满头大汗,大口喘着气。难道又是恶梦?梦中出现女子是何人啊,为何喊着冤?     皇甫天雄摸了摸脖子,暗想,难道其中有着什么隐情――     待到天明,设法打听下此处有着什么秘密。     此刻再已无睡意,干脆坐起靠着床栏上半闭着眼。     外面传来‘笃笃笃“三声,接着听到阵喊声,这麻府也是设了打更之人,此刻应是古代的三更,换成现代则是两、三点。     “呼!”忽地一阵劲风吹过,整个屋子刹时变的冷嗖嗖,虽说平日胆子大,但也是让人心有余悸。     皇甫天雄瞪大眼不敢看左右,“呜呜!”隐约听得女子哭泣声,似语似啼,轻如呢喃。     过了片刻,除了哭声也无其他动静,皇甫天雄忍不住抬头朝那看去,雪白墙壁上坐着一女子,低垂着头,双手抱脸,双肩抽搐。     皇甫天雄壮了壮胆,走下床小心迈步过去:“你是谁?为何要在此哭泣?”     女子没有动静,依旧抱头声声抽泣。     皇甫天雄又是问了下,好奇地打量着。     突然墙壁上女子不见了。皇甫天雄四周寻望,却是寻见不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鬼!不知这女子和梦中的是不是同一人。     以前自己可从不信什么鬼神,如不是亲眼所见,断不会相信。     皇甫天雄忽然觉的这个世界里还是有种神秘东西存在,不由想起以前警局里师父曾经说过,凡是有冤情或怨气地方必定是有冤魂,说不定会在哪偶然出现。     难道此处有着什么天大冤情?     皇甫天雄怔了怔,呆了片刻,一切安静如常。管他呢!继续回到床上躺下,模模糊糊中便是沉沉睡去――     “快醒醒了!”有人站在床前喊着。     皇甫天雄睁开朦胧睡眼,只见是位约十五六岁姑娘,一身打扮非常朴素,忙是惊起:“你谁啊?”     “小管家说以后麻府洗刷马桶的事都交给你了,现下大家都将马桶放在外面,你快起来干活。”     皇甫天雄这才想起,麻全交待给自己的活。瞥了眼那女子,恹恹回了句:“知道了!”接着翻了个身,脸朝内继续睡下了。     那女子见皇甫天雄没有理她,愣了会儿,便是离开房间。     皇甫天雄又是沉沉睡去,不知何时,只闻到浓浓恶心臭味。     “哪来臭味啊?”皇甫天雄暗暗好奇,爬起了床朝着发出臭味的方向走去。     臭味越来越浓,简直让人呕吐!皇甫天雄捂住鼻子,臭味是门外传进来的,打开门。     顿时一股强烈粪臭味扑鼻而来,忍不住皇甫天雄一个恶心,天啊!哪些恶心的人做的这种恶心的事?沿着房子的墙放满了马桶。     皇甫天雄掀开门边的一只马桶,满满的一桶粪便,真是恶心。     想起之前那个丫鬟说的话,原来是等着自己给他们洗刷马桶呢!     “我给你们洗个屁!”皇甫天雄狠狠地吐了个痰,“叫我给你们洗这些东西,没门!”说着懒得再看一眼,捂着鼻子晃悠悠地走出了门。     想着到里面麻府去走上几圈,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事。           第二十一章 原是早有勾搭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呢,不会在这里做下人,连口饭都不没得吃吧!     踏进那圆门,皇甫天雄四处探看着,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吃饭的地方,他见不少下人从东面一间屋里出来,不时还用衣袖抹着嘴巴,想必那就是伙房。     穿过走廊走进去,却见里面放着几张破旧方桌,上面放着一大桶,不少麻府下人正坐着喝着粥、吃菜。     皇甫天雄在一张桌子坐下,拿过碗从桶里盛了碗见底稀粥,笃齐筷子,呼啦啦吃起。     此时却听的边上一阵响动,皇甫天雄抬头看起,却见那几个佣人纷纷地起身坐远了,还听着他们轻声议论着,“这个洗粪桶的可是个杀人犯,要离他远点。”     皇甫天雄觉的可笑,你们就是几个下人哪里这么多忌讳。匆匆吃完粥,抹下嘴,便是离开了。     路过那大房间时,皇甫天雄仍是充满好奇,上次在窗户看了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此时听的一阵踢踏声音,只见有两麻府丫鬟抬着一大水木桶,拿着抹布走了过来。     皇甫天雄忙闪到一边。其中一丫鬟拿出把钥匙打开门,接着两人抬着水桶奋力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皇甫天雄轻轻地来到门前,朝里面望去却是非常宽敞,总共有三间房,靠房最里面的墙整面都是排排柜子,上面放满各色大小书籍。     另外几个角落或是立着一个大瓷瓶,或是放置一个木架,摆着形状各异小瓷瓶,看来此处便是麻府藏宝室,怪不得弄得这般神秘。     门槛也是做的比其他房子高些,看木料就知道不是一般木头。皇甫天雄跳过门槛,迅速躲到墙后面。     那两个丫鬟用着抹布擦抹着柜子、木架、柱子。     皇甫天雄悄悄地来到最里面房间,看着柜子上排排的书,真是多啊!全部是蓝面线装书。     如果此在二十一世纪恐怕不是什么新鲜事,可现这文盲多如牛毛年代,足见麻府实力是不一般!     既然这麻府如此有实力,且有着这般多的书籍,为何不给麻球请上个私人老师呢?还要放到那夫子私塾去读书?真是怪了?     想到此,皇甫天雄想起已是几日未去私塾了,不知那王雄可好。家里二老和奶奶,还有小丫头是否还在为自己担心。     不由皇甫天雄一阵心紧,希望能够过段时间回去看望下他们。     皇甫天雄偷偷地又是环顾四周,觉得没有什么再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便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忽听的有丫鬟道:“听说麻老爷又是和一女人好上,他都有七位姨奶奶,还嫌不够啊。”     皇甫天雄暗笑,有钱人都是这样,自古到今皆如此,此是男人的通病。     “麻老爷有的是钱,别是七个就是七十个,他这麻府也是足养的起。”     “不过此女人我见过,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漂亮。”     “比其他几位姨奶奶都要漂亮吗?”     “当是要漂亮几分,那脸庞精致的就像是画出来的,身材也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别说是麻老爷,如我换做男人,不动心才怪呢?”     “柳河西县哪有如此漂亮女人?”     “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信。”     “你怎么会见的?”     “也就前日中午吧!麻老爷叫我拿些点心到他那书房去,到了门口,麻老爷就不让我进去,不过在门缝里我见有个女人在里面。     转身刚离开,我便是听见他们说起话来,原来这女人是位寡妇,丈夫刚死不久,膝下尚有一子。”     “想来也是,如不是长的十分美貌,麻老爷岂会看上一个寡妇?”     皇甫天雄一惊,马上想到她们所说的寡妇莫非就是那宋木匠妻子,此女人自己见过,确是惊艳异常,而且有个小儿子。     如是这番的话,那宋木匠的死背后定是与麻仁人有关,说不定就是麻仁人垂涎这女人美色,暗中出手害死宋木匠。     此可是重要消息啊,不过要确认那女人是不是宋木匠之妻,还须日后好好打探番,     趁两丫鬟不备,皇甫天雄悄悄地溜了出来,往回走去,     刚到那圆门外,听见一阵吵闹声。     “又有好事看了!”“他简直就是无赖!”     穿过圆门,却是大吃一惊。     破房四周围满麻府男女下人,见到皇甫天雄立即叫道:“他来了!”     纷纷地围上来,一片指责:“你这厮怎么没将马桶洗刷啊?快点去洗,老爷、少爷和小姐们还等着用呢?”     “早就告诉你们,此厮可是又懒、又坏,你们都小心着点!”     皇甫天雄一看,正是那王婶女儿拎了个马桶过来。     “啪――”地重重放在皇甫天雄面前,里面秽物都涌了出来,溅的身上点点都是。     皇甫天雄故意捂住鼻子,朝着王婶女儿道:“为何从你身上排出来东西就是特别的臭啊!”     几人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臭刷马桶的,有什么好得意啊!”     皇甫天雄懒的搭理她,仔细看围成一圈的马桶。天啊!总有几十来个。           第二十二章 跳水池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如此可要洗到什么时候?转身准备往外逃去,不知早有人伸手一把抓住了后背的衣服。     此刻众人纷纷地将他往回拉着,不时还有人拳脚打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皇甫天雄忙是喊道:“行了,我洗还不行。”     皇甫天雄心里翻着滚,自己可从来没有干过如此脏的活。     众目睽睽之下,皇甫天雄拎过身边最近一个马桶,掀开盖子,顿时一股强烈的粪臭味扑鼻而来。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下,可怜的皇甫天雄哪经历过这种事,马上涌起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手一松,“哗啦”本是倾斜的马桶倒了下来。     满满的尿屎弄得皇甫天雄身上大半都是。     皇甫天雄跳了起来,使劲甩打着衣服。     边上的人“哄”的笑开了,不住指指点点。王婶女儿也是冷笑着鄙夷道:“活像个臭猴子。”     皇甫天雄又气又急,拿起那马桶将剩下的粪尿朝着人群里泼去,那些人嬉笑着向后退了几步,马上又是围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皇甫天雄只得硬着头皮洗刷起马桶来,倒清里面的粪便,操起一把竹丝,转过头去,舀了水胡乱地刷起来,接着将水倒去,将桶放在一边,喊道:“好了,谁的?快拿走,给我滚!”     走来一胖丫鬟,掩着鼻拎着走了。     又是快速刷洗了一只,那王婶的女儿捏着鼻子瞪了眼,翘着手指拎走了。     皇甫天雄一口气连续洗了十几只,人也是少了些。     觉得腰间很酸,将手中的竹丝一甩,喊道:“累了,歇息片刻!”。     剩下的人顿时不满意了,叫嚷着:“快点,少爷和小姐们还等着用呢!”     皇甫天雄没好气道:“让他们等着好了,没地方拉,麻府这么大,随便哪里拉下好了。”     那些人顿时纷纷指责起,“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如此大的架子!”     皇甫天雄有些火了,这些下人在麻家人面前低声下气的,对待同行却也是不客气。     “你们再嚷,当心杀了你们!”皇甫天雄狠狠地朝他们瞪起。     那些人顿时哑了,没有再出声。     皇甫天雄歇息了片刻,这才慢悠悠地将剩下的马桶一只只洗刷完毕。     等到那些人全走了,皇甫天雄累瘫在地,奶奶的,真不是人干的。     瞧着身上衣衫,又臭又破,身上也是汗味、屎臭味混杂一起,现在最好洗个澡,换上干净衣衫。     可此刻到哪去洗澡啊?皇甫天雄有些不平,这么大的麻府竟然没有个洗澡的地方。     忽然皇甫天雄想到个好地方,心中暗喜,跳起来忙是朝那里跑去――     “门前的水池里有人跳水了!”顿时阵阵叫喊声传遍麻府,水池边立即围满了人。     “快下水救人?”人群里有人喊道,大家相互看着,有几位会水性的下人已是脱去外衫。     此时有人惊叫着:“人家不是跳水,是在游水。”     只见水里的人一会儿仰泳,一会儿潜泳,接着又是踏水,看着潇洒极了。     别说此五月天里,在清水里洗澡还是有着几分爽快。     “大胆李鑫,你竟在这内池里游泳。”众人听得是麻全的声音。     “死麻子,你让我干刷马桶的话,总得安排个地方让我洗洗澡、换换衣服吧!我没别的地方去,只得来此池中洗澡了。”     “你!麻全指着皇甫天雄:“快来人!将这小子给我抓上来。”     ‘扑通,扑通’顿时跳入河中几个人。     皇甫天雄见势不妙,慌忙朝着池边游过去。     后面几人也是紧紧地跟着。皇甫天雄从池里爬上岸来,全身几乎全裸,顿时人群中一阵哗然,那些女的忙是转过头去用手捂住了眼睛。     那些年老的则不断喊着‘这成何体统啊’。     那两人在后面紧紧地追着,不时听到麻全声音:“快抓住他!”     皇甫天雄朝着自己的破屋跑去,不料后面一人已是抄近路朝他前面跑去。皇甫天雄看的真切,忙是朝着身边的一条路跑了进去,马上看到一幢有些熟悉的房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里面跑了进去。     熟悉的桌子、床,还有屏风,此不是那麻芸秀的房间吗!     怎么跑这里来了?正疑惑着,忽听的有人尖叫一声,只见麻芸秀正从隔壁房间拿着针线出来,见皇甫天雄这幅模样,忙用手捂住眼睛,针线包都掉在地上。     用手指着门厉声道:“出去,快给我出去。”     皇甫天雄急了,如果出去被他们抓住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行,我不能出去。”     显然那麻芸秀也是急了:“你不出去,我叫人把你轰出去。”     此时听的后面密集的脚步声,此刻再怎么向她解释都是没用。     皇甫天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一把抱住了麻芸秀。     门口已是站住那两个追的人,他们睁大了眼惊叹地看着。     顿时围过来不少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麻芸秀惊叫着使劲地拍打着皇甫天雄,此刻只能说她和自己有染才能不被他们折腾,故意大声喊道:“麻小姐,上次我看过你身体,现在你也看了我的身体,咱们扯平了。”     围过来的人一阵骚动,私语着,“小姐竟然和他私定终身了。”     “怎么会呢?你瞎说什么?”     “你们没听见他们说都相互脱光了在一起。”     麻芸秀忽然停止打闹,没有再喊叫,皇甫天雄见她已是羞红了脸,睁大眼愤怒地看着自己。     此时又是听的麻全大喊:“反了,简直反了。竟敢**起小姐来,快点把他给我拖出去。”皇甫天雄立即被两人强硬地拉出去。     看着呆呆的麻芸秀,皇甫天雄喊着:“救我,快救我。”     后面紧跟着围观的人。皇甫天雄干脆闭着眼任由他们拖着。     过了片刻,却是听的一声呵斥:“快站起来。”皇甫天雄趴在地上没有理他们。     立即感觉有人一把把他抓了起来,又是听的一声呵斥:“快跪下。”     皇甫天雄睁开眼睛,见来到的正是刚入麻府来见麻仁人老婆的客厅,此刻厅上案桌旁坐的是高高肥胖约四五十岁的人,嘴上留着丹仁胡,颌下几撮山羊胡,这不是麻仁人吗,他边上坐的是他那老婆。     此时有下人给皇甫天雄几乎**的身体披了件衣衫。     麻仁人瞪起眼,气急败坏,拿起手上的拐杖指着道:“你小子,自从到我家来就没有安宁过,要不是李知县罚你到我家做下人,我才不要你呢!”     皇甫天雄正想反驳起,此时有人在麻夫人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言语着。     麻夫人一下惊起,立即在麻仁人耳边说着。麻仁人顿时暴跳如雷,抖动着胡须叫着:“打,给我狠狠地打。”           第二十三章 被关押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上来二人拉扯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暗暗用力猛一拉,那二人悴不及防,狠狠撞在一起。     皇甫天雄又是一脚,踢在一人胸口,跌倒在地不断叫起。     麻仁人用着拐杖挥舞着:“来人,快来人!”此时涌来十几个下人。“老爷,是不是将他往死里打。”麻全道。     麻仁人点下头:“不要留情,给我狠狠打。”     麻全立即招呼着那些下人,一拥而上,将皇甫天雄推到在地,霎时拳脚雨点般地朝着他身上落去――     那些狗腿子连续踢打着了会儿,麻仁人见皇甫天雄不断翻滚惨叫起,便是大声喝道:“将此厮关进柴房,饿上个三日三夜。看他以后还撒泼不。”     几下人应声而起,拖着他朝那柴房而去。     “哐当”一声,皇甫天雄被甩在厚厚草堆上。身上伤隐隐作痛,不过尚好,还能扛得住。     皇甫天雄坐起环顾四周,灰尘满屋,蛛网绕梁,墙壁露着点点缝隙,一扇破窗发出哗啦响声。     皇甫天雄暗笑,这比我破屋倒要好些。     只是这几天要饿肚子,皇甫天雄手放后脑躺在草堆上,不由想起几日在麻府经历。     想不到意外发现麻仁人与宋木匠之妻有瓜葛,如此那宋木匠之死是否与他有关呢?估计多少有些关联吧!马上又是皱起眉,就算宋木匠之死与麻仁人有关联,自己就算找到了证据,宋木匠案子能翻案吗?能还自己清白之身?     若是现代社会,还可网上曝光,可在此封建社会,除了官方介入,别无他法。     皇甫天雄长叹口气,不由觉得有些困,便沉沉睡去,等到醒来时,天色已暗,想不到睡了如此长时间。     眼下饥饿难耐,肚子咕咕直叫,起身走到门口,使劲地摇了摇门,门锁的甚是结实。     无聊坐在草堆上,望着窗外,正是月圆之时,洒下明亮柔光。     皇甫天雄咽了口水,扯了扯披着的衣衫,寒夜里还是有些凉气,“真是小气,连条薄衣都不给。”皇甫天雄骂道。     忽听得身边草堆一阵响动,忙是看去,是个大油纸团,打开它,惊喜发现竟是个大饭团。     皇甫天雄起身到窗口张望,四周空无一人。     “会是谁呢?这般有善心。”     皇甫天雄狼吞虎咽将饭团吃进肚里,可还是觉的饿。     “此人甚是小气,既然做好事就做到底,饭团可多扔几个。”     皇甫天雄伸了伸懒腰继续躺在草堆里睡去。     以后二日,凡是到吃饭时辰就是有饭团扔进来,故而三天下来,皇甫天雄没饿着。     第三日中午时分,门被打开,麻全进来了:“小子,如何?饿的滋味不好受吧?早知如此,当初就给我老实一些。”     皇甫天雄笑着:“无事,就是再饿上几日也是无事。”说着绕开麻全,走出门去,惹的麻全嘀咕起:“这厮几日未进食,精神却仍是十足。”     回到破屋,那里又是放满马桶。     “奶奶的,难道我不洗就没人洗了!”皇甫天雄一口气将这些马桶全部刷洗完毕。     而后仰倒在地看着那些马桶,忽然嘴角一笑,走进破屋拿出个东西在马桶上捣鼓了下。     完后在后池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衫,决定到麻府里走走看看。     走出圆门,便是望见麻芸秀闺房,不由想到,莫非柴房里扔馒头的是她所为。     前几日被自己又是羞辱了番,她应该记恨才对,怎么还会好心给自己送吃的?     皇甫天雄愣了下,对着那楼房想着此刻她会在做什么?还有那提刑官女儿现在何处,会不会与麻芸秀一起呢。     好像那提刑官的女儿对自己有着几份意思,皇甫天雄忍不住脸红起,现在还不知她姓什么叫什么,下次见到定要弄清她姓名。     想着不由轻轻靠近那房间,只听得两女人笑语声。     推门而进,绕过屏风进了房内,却是空无一人。     此时又是传来阵笑语声,皇甫天雄看了看,原来在屏风另一边,有座小楼梯,不由踏上去,只听得有人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马上另一人接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此不是李白的清平调三首,想不到这些富家小姐吃饱了没事干就附庸风雅起来。     尚好自己以前学校里参加过文学社,知道一些。“这是第二首,还有一首。”     “让我想想看!”     “怎么样?想不起来了吧!”     “你别急啊!”接着听到一阵嬉笑。     皇甫天雄笑了下,马上大声吟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槛杆。”     顿时上面鸭雀无声,见是皇甫天雄,两女子霎时瞪大美眼:“是你!”     皇甫天雄细看她们,正是麻芸秀和那提刑官女儿,两人今日妆扮是格外亮丽。     麻芸秀着绿色紧身小衫,下落白色印花长裙,头扎发髻插一钗子,后披乌黑秀发。     提刑官女儿则上身外穿直领大袖衣,露出黄色里面紧裹的衣服,腰上打着漂亮腰结,下面则紫蓝色长裙。     皇甫天雄顿时瞪直了眼,二女子有着纯天然的别样美丽,恐现代女子所不能企及。     麻芸秀俏脸通红,杏眼怒瞪:“你一下人竟擅入本小姐闺房,快些出去!否则我叫人将你轰走。”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行!小的现下就走。”说完转身朝下面走去。     此时提刑官女儿忙是拦住,露出欣喜神情:“慢着,刚是你吟出那诗句来,真看不出你一下人,肚里还有些文墨。”     “这什么话?本人乃真人不露相,若要亮上一亮,可要吓死你们!”     提刑官女儿不屑道:“少说大话,若真有才学,不妨现在考你下,如能答上来则可留下。”     麻芸秀急了,摇头道:“不行,如此成何体统。”           第二十四章 吟诗作对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你就是胆子小,既然已经扔馒头给人家吃了,还担心这个。”     皇甫天雄窃喜,想不到扔馒头真的是她所为,心里也是感动,忍不住吃笑着含情看她起来。     麻芸秀扭过通红俏脸。     提刑官女儿却是显得有些不快,忙是喊叫:“嗨!小子可要听好了!本小姐要出题了。”     皇甫天雄没有理会。     情急之下她竟顾不得男女之别,伸出芊芊玉手推了下,喊着:“快听起。”     皇甫天雄回过神,瞪眼将她上下看了个遍。她呆愣了下,微红着脸,怒道:“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皇甫天雄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何名。”     提刑官女儿狠狠道:“你简直无赖。”     皇甫天雄仍是笑着:“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答了。”其实此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自己远没如此大的才华,真的去学文人接诗句,那不是太难为自己。     想不到麻芸秀说道:“她姓邱名秀莲。”     提刑官女儿顿时转过头责怪着:“就你多嘴。”     姓名既已让人得知,提刑官女儿倒也是干脆起来,“你既已知我姓名,那你也可告诉本小姐,你的姓名。”     皇甫天雄便是大方地介绍起自己姓名、年龄来,当然他介绍的可是李鑫名字与年龄。     “如此可太好了,我们便可接诗句了。”邱秀莲笑着道。     皇甫天雄差点叫出声来,支吾着:“我看我们不如还是作诗吧!”说时心里已是暗暗地叫苦,自己哪里会作诗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麻芸秀看了眼窗外伸进的树枝,手揉手巾,沉思片刻,张启红唇:“一点绿色满春意,鸟啼飞跃惹人悦。若问晴日愁几许,只是知音无觅处。”     皇甫天雄眼睛一亮,忙是喝道:“好!”     那邱秀莲显然有些不服气:“有什么好的,听我来作诗。”     沉思片刻吟道:“弯枝已然挂茂叶,任由飞燕争相啄。只闻春到喜笑颜,愿入细泥为香花。”     皇甫天雄浓眉一皱,老实道:“我觉的还是麻小姐诗更有意境些。对了,麻小姐你是如此聪慧,为何你哥哥却是这般愚笨?”     马上传来邱秀莲不服话语:“我的诗哪处比你的麻小姐差了?”     麻芸秀马上脸红着埋怨道:“秀莲,瞎说什么‘你的、我的’?”     邱秀莲没有出声,想了下朝着皇甫天雄说道:“即是如此,那现下轮到你作诗了。”     皇甫天雄急了,支吾着没有开口,忽然想到此是北宋初年,想必陆游、辛弃疾等北宋之后的大诗词人还未出世呢!     不如将他们的诗词吟来充个数,于是努力地想着他们的诗词来。     忽然皇甫天雄一阵惊喜,有了,忙是随口吟着起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此乃几百年后南宋朱熹的名作。     皇甫天雄得意地看着她们,果然她们一阵拍手喝彩,惊呆了眼看着皇甫天雄。     要知道在这北宋‘文人多如狗,才子满地走’的社会里,能够作出让她们喝彩的诗句实属不易。     尚好他们不知自己在这柳河西县只上过三天私塾,否则她们定是不信。     既然如此好骗她们,不如继续吟上几首。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皇甫天雄朝她们瞥了眼,“城头啼鸟隔花鸣,城外游人傍水行。遥认孤帆何处去,柳塘烟重不分明。”     麻芸秀和邱秀莲美眼放光,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片刻放出齐声的喝彩。     邱秀莲歪了下头:“诗句果然是精彩,可这些诗意境和用词仿佛变化挺大,似乎不是一人所作。”     皇甫天雄心里顿时咯噔下,果然是懂诗的,马上笑着答道:“哈哈!那是我才思文涌,想的多、想的广。”     “你可曾拜访过名师,学过作诗作词的?”麻芸秀问道。     皇甫天雄笑着:“我一个下人哪有这番闲情雅致,只不过是自己瞎凑和而已!”     邱秀莲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说道:“那甚是可惜了,你既是如此有才,为何不好好在家读书,准备参加科考呢?”     皇甫天雄‘哼’地一声,看着麻芸秀说道:“本来我一家人和和睦睦,父爱母疼的,谁料这麻家仗势欺人,不断到我家来挑衅,     害的我失手杀了人,让我们清白人家上了衙门,一人被流放,一人被罚下人。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恐怕我以后很难活在世上。”     说着皇甫天雄感激地看了下邱秀莲。     邱秀莲则看了眼麻芸秀,麻芸秀红着脸,尴尬地呆呆未发声响。     皇甫天雄继续说道:“现下为官的与奸商勾结,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任意地鱼肉欺压百姓――”     没想到,邱秀莲一下站了起来,瞪起美目说道:“你不要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接着又是嘀咕一句:“早知道我不救你的。”     皇甫天雄马上嬉笑着:“不过,你们两人除外。举世皆浊唯你俩独清,众人皆混就你俩方醒。”     邱秀莲瞥了眼,没好气道:“油腔滑调!那我们不是和你一样了,成为此世上的孤品了。”     皇甫天雄此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麻芸秀道:“隔壁的大房间是不是你们麻家的藏宝屋啊!”麻芸秀张嘴正想回他。     邱秀莲马上插道:“此不过是她们麻府其中一个放书、顺便放点宝贝的房间而已,她爹的书房那里的宝贝才是真的宝贝呢!”     听到‘书房’,皇甫天雄一下警觉起来,故意笑着朝麻芸秀道:“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识见识?”麻芸秀正想轻启红唇。     那邱秀莲又是插上道:“你一个下人竟有如此非分之想。”     “我这下人不过暂时的,再者看下又有何妨?难道你就一点不想看。”     麻芸秀婉转道:“我爹那书房可是麻府最为隐秘之地,别说你们,就是我,我爹也是从未让进去过。”     “那这书房在麻府何处?”     麻芸秀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你想要做什么?”     皇甫天雄愣了下,马上解释道:“没事,随便问问。”     此刻邱秀莲惊叫着:“何来臭味?”皇甫天雄和麻芸秀静心闻起。确是一股浓浓的臭味散发而来。     麻芸秀站起身,循着臭味寻找起来,却见屋内床后地下地板上有着条长长的湿迹,立即叫着:“是马桶漏了!”     回过身见皇甫天雄正嘻嘻地笑着,顿时俏脸一阵通红。     皇甫天雄知道这是自己暗中所做的手脚,之前在他们每个马桶上用铁钉偷偷地钻了个洞,等下全麻府定是叫声一片。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当自己去解决。     皇甫天雄笑着上前:“就让我来吧!我本就是这麻府里洗马桶的。”说着拎着那马桶匆匆地朝着自己的破屋里走去。     过了片刻,陆续地便有麻府下人拎着马桶小心地走来,大喝道:“你这厮,是不是你搞的鬼。”     皇甫天雄心里偷偷地笑着,仍是装作没事地回道:“你们有何依据说是我弄的,此不正是证明麻府的马桶不够牢固。”     “定是你这恶人做的手脚,不干好事,尽做些损人的事来?”     又是那王婶的女儿,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丰满的胸脯不时愣动着。     皇甫天雄想起了那日见她**的身体,白白屁股上一块枫叶胎记,暗想着戏弄她一番。           第二十五章 麻小夫人冤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于是歪嘴一笑:“你们可是拎马桶的人,漏不漏得问你们自己,还怪起我这洗马桶人。送回前你们应先拉把尿看看是否漏?”接着朝她看了眼:“记得拉好后还要将屁股擦干净,否则那胎记会印在马桶上,到时很难看!”     王婶女儿脸顿时飞红,睁大眼惊讶看着,她相信眼前这‘恶人’可是什么都会说得到、做得出。     边上人先是惊愣着,马上偷偷笑开,一些男下人睁着色眼死死看着王婶女儿。     王婶女儿气急败坏狠狠骂着:“你就是个无赖!”转身便跑开了。     此时有个慈眉善目的年老下人,劝道:“看你年轻,不妨说你几句。你将马桶弄漏了,最后还不是你洗刷,是你的活再如何还是躲不过去?”     皇甫天雄没有出声,想来也是有理。     那老人便是差人叫来麻府木匠将漏的马桶一一给修补了。     马桶刷洗的差不多,那些人拎着马桶纷纷离去。     最后只剩的那老人,他和气道:“年轻人有倔劲,也是正常,只是现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又不似我们终身在此为奴,忍得一年,你便可离开此处。”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想起现住的破房子,问道:“老人家,问个事?我现住的破房,以前是不是死过人?”     那老人顿时睁大眼,惊愕道:“为何问起此事?”     皇甫天雄便是将房中闹鬼之事说了下。     老人沉默了番:“看来那麻小夫人阴魂不散啊!”叹了口气,便将事情细细道来:“你说那女鬼生前乃是麻小夫人,长的甚是艳丽,麻府中除了小姐,便是她最美,她比小姐大不了几岁。     只是她乃在老爷欲纳为妾时出的事,故众人皆称她为麻小夫人。     原本她是二夫人身边丫鬟,因出落的标致,被老爷看中,欲纳小,谁料那麻小夫人生性刚烈,硬是不肯。     一次老爷趁她熟睡,将她给占了。     至此麻小夫人也只能顺了老爷,做他小妾。     正待麻府挑选日期娶她时,不知何故,麻老爷甚是厌烦起她来。     一时内竟传麻小夫人与人通奸,众人半信半疑之时,一日,老爷带着人将麻小夫人捉奸在床,奸夫乃麻家一下人。     奇怪的是,老爷未责怪那下人,倒追究麻小夫人的不是来,要狠狠处罚她,可麻小夫人硬说自己冤枉,从未与人通奸,乃遭人陷害。     老爷火了,用了鞭打、吊打家刑,那麻小夫人依然不承认与人通奸。     老爷便是令人用棍棒将她活活打死。     死后也是扔在你破屋边那垃圾堆里,任野猫、老鼠撕咬。”     说着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皇甫天雄暗想,那麻仁人太狠毒了,怪不得女子怨气甚重。     只是为何麻仁人要如此歹毒对她,     皇甫天雄忙问起。     老人摸下凌乱长须,缓道:“内中详情,我等做奴才的,怎会得知?”停顿了下,“不过也有传言,那麻小夫人对老爷举止历来看不惯,说要报官让老爷下狱。”     “何事可让老爷下狱?”皇甫天雄惊讶问起。     老人摇了摇头:“此等事,我怎会知?”     说着拎起身边刷洗好的马桶,扯下卷起裤衩:“好了,走了,我与你说的且不可乱说,平日里烧些纸钱祭奠下麻小夫人。”     皇甫天雄愣着,原来如此,回到破房,对着那墙,双手合拢,弯身鞠躬,默默拜祭起。     想必那麻小夫人定是知道麻仁人做恶事把柄,且是又不喜麻仁人,故也是经常挑衅他。     只是年轻少不更事,性格刚烈,被麻仁人设计陷害而死,可惜一朵鲜花就此凋零。     祈祷完毕,皇甫天雄在后面池中洗了个澡,换上条新衣衫,拎着修补好马桶朝麻芸秀房间走去。     日垂西山,群鸟叽喳,四、五月天气,气候适宜,碧蓝天空让人舒心,不少下人涌着朝伙房而去,看来到晚餐时辰。     拎着马桶走到麻芸秀房前,却听的一阵严厉斥声。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驻足听起,不听尚好,一听大吃一惊。     “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姑娘家太不自重,竟与一下人吟诗作对。听说还与他眉来眼去的,弄的我麻府上下都在传着此事。”     “爹爹,根本无此事。”麻芸秀哭着说。     “无此事,那为何他们抓那厮时,亲眼见你俩抱一起,还说你们是相互见过身子。”     说到这,只听麻仁人大声喊着:“你这是败坏我麻家门风啊!要知你与那李知县家公子已是订下亲事,况且明年即将完婚,现如让李家知道丑事,他定是要退了此婚,到时看你脸面往何处搁?”     “爹爹,孩儿不嫁那李公子,日后他家去了别处,孩儿就要远离爹爹。”     原来麻芸秀已经与李知县儿子订下婚约。     如此这番,倒是自己害了她,要知在这封建社会里贞洁和操守可比性命还要重要几分。     麻仁人喝道:“这也总比嫁给一个屠夫儿子强吧!”     怎么未听见邱秀莲的声音呢?可能已是离开。     “此全是误会,女儿与他根本没做什么?”麻芸秀泣道。     “可这是他们所见啊!再者他能在你的房里吟诗作对,若是未有交情,就连我也是不信。”     “我与他真是清白,爹若不信,可以问那秀莲啊!”麻仁人顿时哼道:“这丫头有些疯癫,你还是少与她交往。”     接着又是长叹口气:“真不知这李屠夫儿子有什么好?”     麻芸秀又是一阵轻声低哭泣。     “今后休想再出这房一步。我也叫人看好门,任何人不得再进此房。”     皇甫天雄拎着马桶呆呆听着他们谈话。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麻仁人走了出来,回避已不及。     麻仁人见皇甫天雄站在门前,立即怒火冲天,大喝道:“你这厮在此做什么?是不是又来找小姐。”接着朝四周大喊:“来人!给我来人。”马上涌来四、五下人。           第二十六章 险些丧命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他们见麻仁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忙是弯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快将此无礼小厮给我拖下去狠狠打。”那些下人相互看着没有动,想必他们不是打手,未做过此活。     正当麻仁人瞪眼斥责起,那位大管家来了:“老爷,有何吩咐?”     皇甫天雄觉的有些事须要澄清,大叫着:“老爷,小的与小姐可是何事也未做。方才只是马桶漏了,小的去拿马桶。”     话一出,身后下人一阵骚动,要知古代小姐的闺房,一个男下人岂能随便进得。     皇甫天雄知道自己又是说错话了,于是又辩起:“老爷,小的与小姐真是清白,不信可问小姐啊?”     麻仁人气的脸色泛青,翘着那丹仁胡,喘着气朝大管家喝道:“将这厮给我拿下,往死里打?”     大管家愣了下,马上应过。     麻全进来,一看皇甫天雄,嘴角一歪,手一挥,进来高大强壮二人,一左一右紧紧抓住皇甫天雄手,欲将他摁倒在地。     皇甫天雄暗运功,将二人往回拉。     不觉一惊,二人显然已是运了功,越是用力拉他们却反是被他们拉去,看来叫来了二高手,再看麻全正得意笑着。     皇甫天雄被推倒在地,两人伸出拳脚踢打起来。     他们下手甚重。麻仁人仍是不解恨,不住喝道:“给我打,狠狠地往死里打。”     皇甫天雄也是不服气:“恶人,你休想打死我。”     麻仁人顿时气急败坏,操起手中拐杖指道:“这厮简直毫无礼义廉耻,打死他,本老爷大不了赔些钱财。”     那两打手听到命令拳脚下手是更狠了。     皇甫天雄咬着牙未吭上一声,围观下人也暗暗地为其担忧。     此时有人扒开人群,看了下皇甫天雄:“让我来。”     麻全立即走过来:“少爷,此种事何需你亲自动手,伤了您身体可不好。”     “全叔,让我也解解气。”说着支开那二个打手,用着肥胖脚猛是踢几下。     这胖少爷哪来劲道!简直就是搔痒,不过踢在伤处,还是有些疼痛。     麻球又是一脚踢来,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皇甫天雄本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见势起身一把抱着他的脚,拉到自己身下,迅速骑在身上,伸手就是一拳。     麻球疼的大喊。麻全和二打手惊呆了,未想到麻球如此无用,不仅未打到人,反是被人打了。     二打手忙来救主,上前一脚踹翻皇甫天雄,将他按在地。     麻仁人大喊:“打死他!今日若不让他去见阎王,我便不姓麻。”     此刻麻全也是撩起衣袖跟着那两打手拳打脚踢起来,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三人拳打脚踢,何况这皇甫天雄尚是十五、六岁的孩子。     皇甫天雄忍不住**起来,围着人也是指指点点。     “咔嚓”手脚被扭的变形。有些下人扭头不敢再看。     顿时疼痛袭遍全身,皇甫天雄暗叫,想不到今日却要是死在此处。     不觉伤感起来,未死在现代,却是死在此异乡、异时代!     干脆不再运功,任其他们踢打――     正当下人们暗暗为皇甫天雄抽泣时,听得有人喊着:“住手!”     众人细看,原是麻芸秀,冲到跟前,阻止着麻全和打手。     “你给我走开。”麻仁人欲来拉麻芸秀。     麻球也忙斥责:“他如此害你,你竟还帮他。”     “快些将她拉开。”此时老管家带着二人欲将麻芸秀拉开。     麻球在地上拿起块大灰砖,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位肥头大耳少爷,眼见皇甫天雄要命悬一线。     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麻芸秀硬着头说道:“爹爹,如果你再不放过他,女儿将一头撞死在此墙上。”     众人皆愣住了,纷纷睁大眼看着麻芸秀。     就连皇甫天雄也是愣住,未想到一温柔女子竟是如此坚强,恐世上有些男人都不如她。     令皇甫天雄感动不已的是,她竟是为了自己可以连命不要。     见麻芸秀杏眼怒睁,知道她是来真的。     僵持了片刻。麻仁人叹气道:“女儿啊!到底你迷恋他什么?不过是一介下人,比他强的人多的是,爹为你找便是。”     接着麻球也是上前劝起,见麻芸秀仍是那般倔强,麻仁人只得无奈地挥了挥手。     麻全示意那二打手停止踢打。麻仁人指着皇甫天雄狠道:“算你小子命大,日后如再有此事,定是不饶你。”     说着带着老管家、麻全等一帮人离开了。     麻芸秀没有去扶皇甫天雄,哽咽着掩面朝屋内跑去。     渐渐地人群散去,“想不到小姐喜欢这厮。”     “别胡说,定是那厮使了卑鄙手段,小姐也是有隐情。”     皇甫天雄慢慢爬起身,其实自己疼的不是身上而是心里,为麻芸秀而深深愧疚,美好婚姻生活可能就这样被自己破坏,且会被人说成不贞不洁,此在封建社会里将是致命的。     躺在破屋里,皇甫天雄这才感觉全身疼痛。     回想自从穿越到这里,被这些恶人已是殴打好几次,如不是运气好,可是一命呜呼了,不觉悲从中来,日后当要谨慎。     此刻肚子一阵咕噜,方才想起除了早上在柴房里吃上个饭团外,到现下还未吃过东西呢!     现下到哪里去弄吃的啊,朝窗外看了看,天色已黑,麻府内仍是灯火通明。     动了动身,全身皆疼,如无这些伤,倒还可去里面转转找些吃的。     皇甫天雄又是胡思乱想着,不由呼呼沉睡过去。     待到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皇甫天雄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叽喳地树上聚集了不少鸟雀。     “当、当”门口响起敲门声,皇甫天雄无力地喊道:“谁呀!门又没有关,进来好了。”     让人吃惊的是,进来是位脸庞端正、体态丰腴女子,拖着罗裙,梳着几道小辫,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皇甫天雄正好奇想问来者是谁。     倒是对方先开了口:“小女子是小姐贴身丫鬟,此来是照小姐吩咐,给公子送药和吃的来。”     皇甫天雄一阵感动,为何此时此刻,她还是想到自己,难道真的是上辈子她欠自己的。     皇甫天雄不觉好笑,自己这上辈子真不知是宋朝人还是现代人。     女子将那手中的竹箱放桌上,从里面拿出一小瓷瓶,拔去红布塞,倒出些白色细粉末。     皇甫天雄好奇问道:“此是什么东西啊?”     那丫鬟吃吃地笑了下:“公子不会连此都不认识吧!此可是金疮药,活血化瘀,专治跌打损伤的。”     有几处可是在**边,皇甫天雄忙是红着脸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对了,你姓甚名啥,以前为何没有见过你!”     “我叫红菱,前几天因身体不适,在家休养。”     “原来如此。”皇甫天雄拍了拍手,“好了,谢谢你啊!”     红菱辩道:“你应该谢谢小姐。”接着从竹箱拿出两个饭团,     “小姐给你的。”皇甫天雄拨开油纸,马上想起了柴房里的情景,顿时嘘吁不已,嗫嗫着:“真是要好好地谢她,只是这辈子不知如何感谢?”     红菱愣了下,接着道:“公子慢用,红菱先走了。”     ――――――求推荐、收藏,谢!           第二十七章 痛在心里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朝她点下头以示感谢。     顿时拿起那个饭团狼吞虎咽吃起――     正吃着,门口响起脚步声,“爹,你们怎么来了?”     “哥哥,你在此尚好吧!可是想死妹妹了。”皇甫天雄拉起小丫头的手,笑着:“好着呢!一段时日不见,像是长高了,出落的更加标致。”     “哥哥,好像瘦了。”小丫头有些伤心道。     “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李友亮神情有些凝重,颌下长须抖动着,用手抚摸皇甫天雄脸上一处淤青。     “爹,没事!孩儿可是厉害!不会有事。”皇甫天雄笑道。     李友亮板起了脸:“身在外不可意气用事,别总是逞能,该服软还须服软,所谓大丈夫男子汉,能屈能伸,尚能立于不败之地,赢的一时并非上策,谁赢在最后才是真的赢。”     听来倒是有几分道理,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     忽然想起了麻仁人与宋木匠寡妇的事,忙是凑近了:“爹,宋木匠的事调查的如何了?”     李友亮皱下眉:“衙门已是结案,乃宋木匠心脏病复发猝死。”     对此案结果,皇甫天雄一点也不觉意外,问道:“爹,此案蹊跷,孩儿在此发现一重大线索。”     李友亮睁大眼:“何线索?”皇甫天雄接着将麻仁人与一极像宋木匠之妻来往的事前后说了下。     李友亮镇静道:“此事你不要去管他,既然衙门已结案,事实当已查清,又非你说见,那不过是你道听途说。”     皇甫天雄急了:“不是的,爹,孩儿可是听的真切,若非那些下人所见,断不会说出此番话来。”     “好了,那案件已是过去,你也休要去烦心了。好好在这里做活,等到期限到,回家去学堂念书。”     皇甫天雄不再出声,知道李友亮为了自己好!     “爹,你和哥哥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李友亮忙道:“没说什么?”     “娘和奶奶还好吧!家里的肉铺生意如何?”李友亮道:“一切皆好。对了!”说着对小丫头说道:“将那包裹给你哥哥。此是你娘带来衣衫和吃的,你留着用。     记住有些事必须要忍耐,切勿意气用事。     我们只求相安无事,你娘和奶奶还盼望你早日回家。”     接着对小丫头说道:“我们走吧!”     小丫头俏脸上流下两行泪水,一步一回头。     皇甫天雄也是不舍,强忍着:“傻瓜,有什么好哭。很快我便会回来的。”     不过让皇甫天雄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以后他再没有回过那家。     皇甫天雄目送着李友亮和小丫头离开,走进屋内打开布包,里面叠的整齐两套衣衫,还有许多软软米糕。     皇甫天雄想起温柔慈爱的李黄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定也是无时不刻想着自己――     皇甫天雄将一块软米糕放进嘴里,咬上一口,哇!真是香啊!     “米糕好吃吧!”忽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皇甫天雄一惊,忙看来人。正是麻全,身后还跟着麻球及刚才几个打手。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他们定是跟着李友亮过来的,不过看情形,此次来定无好事!     看来硬拼不是他们对手,想起刚才李友亮教诲要能屈能伸。     忙露着笑脸迎了上去:“少爷来了,小的未及时迎接,此下赔礼道歉。”     麻球和麻全愣了下,以前刺头现在怎会如此乖巧。     麻全一脸歪笑,“那如何赔礼道歉啊!岂能说上一声便是了?”     皇甫天雄暗骂道,自古狗腿子最坏,果不其然。     马上跪倒在地:“小的,给少爷磕头谢罪。”说着嗑了个响头。     麻全和麻球愣住了,平日倔强如牛的小子现怎么服软了。可能是之前被打怕了吧!     麻全一脚将皇甫天雄踢到在地:“你以为如此就算赔礼道歉了,你把小姐害的这幅模样,该如何惩戒啊?”     皇甫天雄不由心一紧,忙是喊道:“小姐怎样了?”     麻全用手在皇甫天雄的脸上狠狠地扭了一下:“还装作不知?真挺会装的。”     皇甫天雄抚了抚脸,强忍着痛,此刻心痛犹胜过肉痛几分,努力露着笑脸:“小的真不知,还请少爷、麻管家告知!”     “你既然不知,那就让本少爷告诉你。”麻球说着上前一个耳光。     “你无中生有辱没了我妹妹声誉,毁了她的婚约。”     皇甫天雄暗叫道,难道李家毁婚了。     此刻觉不的脸上一点疼痛,反而觉得此巴掌打的应该。     要知道,在古代毁婚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心里充满了对麻芸秀深深愧疚。     麻全又是喝道:“来呀!将少爷刚才抓的蝌蚪拿进来。”     有人应过,端着小桶进来,“将他的嘴扒开,今日就让他尝尝这个。”     上来一人硬生生地扒开皇甫天雄的嘴,一人将桶里的水连同蝌蚪全往嘴里倒去。     皇甫天雄肚里被灌满了水,直打恶心,不住往外吐着水,忙是用手不断往喉咙里挖着,呕出一摊摊的水来,几个小蝌蚪跳着。     麻全狠狠道:“小子以后给我老实点!如再去惹小姐,当心你的小命都不保。”     麻球也是一把抓住他头发:“小子,以后再打我妹妹主意,当心我把你下面的都割了!”     说着领着几人走出了破房。     皇甫天雄吐完肚中水,慢慢爬起,抹了下嘴角水迹。李家毁婚,麻芸秀定是非常伤心,忽然涌起想看望她的冲动。     顾不得身体难过,皇甫天雄站起身,梳洗了番,换上干净衣衫。     走出破房,朝着麻芸秀那房间而去。远远地听到哭泣声,皇甫天雄愣住了,听得出此就是麻芸秀哭声。     想起麻全最后的告诫,想来倒也是,还是不去惹她了,已经害她够惨了。     犹豫着,朝着麻芸秀房间望了望,转身准备朝回走去。     忽是看到轿夫抬着一座精美小轿子匆匆地从池面上走廊而过。     ――求收藏、推荐,非常感谢!           第二十八章 有命案发生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宋朝提刑官》更多支持!     皇甫天雄一惊,看此匆忙情形,轿子里抬的非一般人。     只见轿子进入岸边曲径小路,穿过麻府中堂前,往右拐便是不见了。     皇甫天雄忙追去,站在那拐角望去,浓浓绿色树林,树林尽是层层而上。     细看,大吃一惊,那层层石头阶梯被茂密的树木给遮掩着,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忙是跑去,站在阶梯上,见上面有座飞檐翘角的玲珑别致小楼,前面有座清水池,上面一座小拱桥。     门上刻着几个有力大字‘好晴阁’。     此会是何处?     正想着,轿子在门前落下,走出一女子,头上高高发髻,戴着金钗,拎了下拖地罗裙,轻移莲步,向前而去,却是体态轻盈,妩媚生姿。     看其背影应是位美貌女子。     门未开挺,女子越过门槛走了进去,门便是关上。     那两个轿夫在门口看守起来。     皇甫天雄觉的背影有些熟,曾在何处见过。     再看四周,除了前面清水池,两边皆是密林,入楼只得过此拱桥。     看来此楼有意这般设计,一是隐秘,二是为防外人进入。     猫身进了那茂林里,想等女子出来时看其全貌。此刻已近午时,阳光直射,有着几分炎热,幸好在密林。     皇甫天雄努力想着那女子,忽地拍了下大腿,是她!否则会这般想象。     过了大约一杯茶功夫,门开了。     皇甫天雄睁大眼看着,那女子低头拎着罗裙走出来,却是始终低着头。     不觉有些失望,望着眼前快速走过轿子,恨不得冲上去掀开轿帘,睹其芳容。     刚走出密林,听得背后有人大喝:“在此做什么?”     皇甫天雄转过身,吓的一身冷汗,正是麻仁人,想他刚是从这房里出来。     忙支吾着:“小的刚给――少爷换好――马桶,路过此处――觉的甚是――凉快,便进来――歇歇。”     谁知麻仁人忽地冷笑一声,“你是在跟踪我!”     皇甫天雄一惊,忙是摇头,装作惶恐样子:“没有,小的岂敢如此胆大妄为,只是路过而已。”     麻仁人瞪眼,狠狠地看着皇甫天雄。     今日他像特意打扮了番,头戴黑色方帽,身着浅红色带印点的绸缎长衫,脚踏黑色新靴。     脸上油面粉光,丹仁和胡须也是齐整乌黑。     只有约会的人,才有此番精心打扮。     看那女子背影与宋木匠之妻已是八、九分相像,皇甫天雄暗想。     “谅你也不敢。”     “那是,那是。”皇甫天雄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称是。     麻仁人愣了下,直视比自己尚高的皇甫天雄:“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李鑫。”     皇甫天雄一惊,莫非他看出自己是附体的,此不可能。     马上堆笑:“老爷,你说笑了。我不是李鑫又会是谁?我爹就是柳河西县杀猪、现又做仵作的李屠夫啊!”     麻仁人笑着,“以前李屠夫的儿子我见过,文文弱弱,老实的很,言语都是不清,见了我都怕的直打哆嗦,莫要说顶撞我,再看你现在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     皇甫天雄暗叹,老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啊!不过他再怎么怀疑也是想不到自己是后世穿越而来。     故意叹了口气:“老爷不知,其实这都是拜您麻老爷所赐啊!”麻仁人愣了下。     接着将麻家下人来肉铺捣乱误杀了人的事又是说了一遍。     “你已算是幸运?在柳河西县还没有人如此敢碰我麻府。”接着指着皇甫天雄一字一句道:“既然来我麻府,就老老实实做好下人,服侍好少爷、小姐,如再有非分之想,到时别怪我不客气。”说着笃了笃拐杖走开了。     望着麻仁人远去背影,皇甫天雄笑了笑:“不将你麻府搅的天翻地覆,我就不姓皇甫,不对,不姓李。”说着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破屋走去。     路过麻芸秀的闺房时忍不住里面看了一眼。     见门口立着两下人,想起她已是被严加看管,犹如是关进了笼子小鸟,没了自由。     不由叹起,其实做富家小姐也是挺可怜。     自从昨日一别后,再也未见到邱秀莲,不知她去哪里?     落日西沉,鸟雀归巢,此时想起早上吃过几块软糕后尚未进食!匆匆地便去了那餐房。     回到破房,皇甫天雄无聊躺在床上。想着白日一幕,虽说那女子与宋木匠之妻相像,却仍是不能确定就是宋木匠之妻。     如能再去她家探看一番就好了,想来那麻仁人也定是常去她家。     可惜麻府看的甚严,难以脱身,最好能托付于位可信任之人。     皇甫天雄翻了个身,自己哪来信任之人,想着长叹口气,此事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以后几日,麻府一切倒是平静。     此时柳河西县正发生件大事情。     由于李为序判案不清,将一案子草草了结,导致涉案家属不断到衙门闹事。     原是柳河西县城郊叫横山村的村庄里,有二人同时死于附近山林,且身上都有刀伤,而李为序到现场看后,在核查二人之前有仇后,就立判为互砍而死。     二死者家属哪肯依,皆是认为自己一方乃受害者,不断到衙门吵着要县老爷重判。     ――求推荐、收藏,谢     (我的小说《宋朝提刑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九章 案情初推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可怜的是,李为序哪有抚众能力,动则大呼小叫着刁民闹事,轻则不理不睬,结果弄得百姓越惹越火。     李为序无奈只得向上级知州汇报。     那日皇甫天雄洗刷完马桶,无聊地躺在床上,本想去找麻芸秀,想来现下正在风头上,还是算了,坐在池边无聊地捡着石块打水漂。     “李鑫!”皇甫天雄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忙是四下看看,却是空无一人。     可能幻觉吧!马上又听的有人喊自己,此时只见墙角里伸出个小脑袋来,喊着:“李鑫!”     “小个子!你怎么来了!”     王雄钻了出来,笑看着皇甫天雄。     近月不见,已是长高不少。今日与往常一样着灰色衣衫,脚穿丝袜布鞋。     “你是如何进来的?他们倒是肯放你进来。”     “我替父亲送些布匹到麻家来,顺便来看看你。”     皇甫天雄想起他家是做布生意的,笑着:“你胆子倒挺大,在麻府随意走动。”     “还不是为了来看你!”皇甫天雄开心地拉着王雄到自己的破房。     进入房内,王雄叫着:“你就住此房间啊!真是太委屈了。”     “我乃一有罪之人,有的住已是不错,还想住什么好房。”两人在床沿上坐下。     王雄好奇问道:“外面纷纷传言,说麻家小姐和下人私通,被那李家取消婚礼,是真的还是假的?”     皇甫天雄一惊,想不到此事闹的满城风雨。对她来说恐是莫大屈辱,不由为她伤感起,沉默会儿:“你们都听说了?”王雄点点头。     本想说那下人就是自己,最后还是未说出口。     王雄不住啧啧称赞起:“那麻家小姐可是柳河西县,不,可说整个达州的大美女啊!真不知是哪个下人如此有福气,竟能得到她的芳心。”     皇甫天雄未出声,转移话题,问起外面情况。     王雄忙是将百姓闹衙门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下,当听得二人都是死在山上一处密林地,且两具尸体紧挨着。     皇甫天雄听后脱口道:“此二人恐非互砍而死,其死怕另有原因。”     王雄愣了下,睁大眼:“何以见得?”     皇甫天雄深思片刻:“此事很是明显啊!既然二人要互殴,为何要选择在一处密林地?     如此可是非常不便打斗?还有既然是互殴致死,说明两人都有仇,死时还会紧挨在一起?就是活着也会隔远些,别说死的时候了。”     王雄叫起:“对啊!他们既然打斗当是选择处宽敞之地,且也不会死在一起啊!”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又问道:“对了,他们尸体是倒在地上,还是盘在树边。”     王雄想了会儿:“这个倒没有听说。”     “一个人因刀砍而死时,定是非常疼痛,会随手抓着身边树木慢慢让自己倒下,如果二人真的互砍而死,其中必有一人扶树或靠着树而倒下。”     王雄点了点头,显得不耐烦道:“断案、判案乃是官府之事,与我们小民何干?”     皇甫天雄叹口气道:“人命关天,孰非小事也!”     接着又想到调查宋木匠妻之事,忙道:“小个子,能不能帮兄弟一个忙?”     王雄一下拍着自己胸:“尽管吩咐,做兄弟的义不容辞。”     皇甫天雄就将回去后关注宋木匠妻之事说了下。     王雄睁大了眼,支吾着:“此是――为何?”     “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不要问原因?”     王雄愣了下,点下头。     皇甫天雄又问道:“那提刑官还在柳河西县吗?”     “已是回去了?”“怪不得!”皇甫天雄自语着。     “什么怪不得?”皇甫天雄忙是敷衍起。     邱秀莲几日未见,原是跟着她父亲回府了。     王雄坐了会儿,便是告辞。     临走时,皇甫天雄要他带个口信给李友亮,让他来麻府趟。     ――求推荐、收藏,谢           第三十章 案情推断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看《宋朝提刑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宋朝提刑官》更多支持!     次日一大早,李友亮便是来到麻府,心急火燎找到皇甫天雄:“你是否遇到什么事了?”     皇甫天雄看着李友亮急切神情,知他误会,忙是安慰:“爹,孩儿无事。”     李友亮松口气:“那你如此急找我何事?”     皇甫天雄将麻仁人与一女子来往之事前后说了遍。     李友亮皱了下眉,甚是不耐烦:“为何你这般倔啊?爹已叫你不要理会此事,为何就不听爹的话?”     皇甫天雄忙道:“爹,孩儿难得发现此个重要线索啊?”     李友亮愣了下,语重心长道:“鑫儿,你为此吃了不少亏,为何就不吸取教训。爹让你不要去理会此事,定有爹的道理,总之爹也是为你好!”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孩儿知爹的苦心。爹不也是为了要弄清那些案件的真相才做的仵作。”     李友亮沉默片刻:“爹乃大人,做事情自有分寸。”     皇甫天雄知道他是怕自己出事,没有再争辩下去。     想起王雄所说的茂林凶杀案,说了下该案,道:“爹,你有无参与该案验尸啊?”     李友亮点了下头。     “他们的伤都是刀伤吗?有啥特特征?”     “一人的后脖颈骨被砍断,头部和面部有刀刃砍斫的伤痕;另一人则左项下、右脑后也有刀刃砍斫的伤痕。”     皇甫天雄点下头:“爹,衙门是如何说的?”     “李知县先判二人互砍而死。可二死者家属执意认为此判决不对,冲进衙门吵着要李知县重判。李知县忙是请示知州。     现方知州正坐镇衙门,亲自调查此案呢!”     “此刀伤便有个疑点?”李友亮马上睁大眼看着皇甫天雄。     “爹,你想想,既然是互斗而死,两人怎么在身后会有这致命伤?如此难道两人背靠背朝后砍着,这似乎不合常理啊!”接着皇甫天雄又将对王雄说的两个疑点说了出来。     李友亮听了沉思起来,而后道:“现方知州要知县大人重审此案,并亲自参与调查!     可面对案情两位大人也是一筹莫展,知县大人责令王捕头到现场查找线索,但也难找到其他有用线索。     倒是你说的这些,我看对案件有些用处。”     接着又忙问:“你意思此案凶手另有其人?”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此不过是孩儿推测,但据孩儿推断,凶手可能二人都认识——”     “那凶手是谋财害命吗?”     “此要看二死者有无财物丢失?”     李友亮说道:“他们二人出门未带什么钱财?”     皇甫天雄沉思了下:“那也有可能仇杀?”     李友亮马上反应过来:“你意思是两人被另外一个他们共同的仇人杀死了?”     皇甫天雄应是,“那凶手可是狡猾。从犯案现场推断,凶手在偷偷杀了二人后,借二人有仇,故意伪造一个仇杀现场。”     见李友亮无语,皇甫天雄道:“爹,我不过推测罢了。”     李友亮若有所悟地点了下头:“此推测倒也说的通。”     “他二人死时是倒在地上还是扶着树木?”     “二人皆是倒地?”     “如此说来,孩儿可是更进一步肯定此现场并非二人死时现场。”     李友亮顿时好奇道:“此又是为何?”     皇甫天雄接着将之前对王雄说的理由重新说了遍,而后又道:“密林里二人不可能互斗,且两尸体又是紧挨,伤又是在脑后,极有可能被凶手杀害后,移动至此处。”     李友亮疑惑道:“可二人手里都握有凶器——柴刀啊!且王捕头也比对过伤口,伤口与刀痕也是吻合的啊!”     “如此正是凶手高明处,故意将现场伪造的像些。”皇甫天雄沉思下,嗫嗫道:“如是死后砍那尸体,伤口定是比较浅。”     忽提高声音:“爹,你回去让王捕头设法再比对那些与柴刀吻合的伤口,若伤口浅且无血色,那定是死后凶手所为。     因死后砍的伤口定不会出血,那伤口处自然也无血色。”     李友亮突然眼前一亮:“鑫儿,你说的极是。我即可向王捕头禀报。”     说着欣喜地看了下皇甫天雄,“鑫儿,想不到你倒是个做仵作好料啊!”     皇甫天雄暗笑,自己一个21世纪的警校高才生去做仵作,也太大材小用了,忙是道:“爹,我才不做仵作呢!最起码做个会判案的捕快。”     李友亮怔了怔,深情地看着眼前已是高出自己半头的儿子,笑道:“我儿倒是有志气,只盼你回去好好念书,上京考个进士,便可做大官断案解冤。”     皇甫天雄笑道:“孩儿恐怕不是这料,读书考科非长处。”     “你不试如何知道?”     其实李友亮不知,在这北宋朝代,虽科举向平民开放,但还是有限制。     如‘不孝,不悌,隐匿工商异类,僧道归俗者及有笃废疾者’皆不可报考。     对于娼优皂隶等贱籍,或没有应试资格的。仵作也算皂隶一类。     两人正说着,有人进来,见李友亮也在屋内,笑着:“李仵作也在啊!是来看儿子的吧!”     见是麻全,李友亮抱拳弯身:“麻管家,好久不见。”     麻全仰着头,好像受此礼是应该的:“你也可好!肉铺生意没有我们麻家光顾是否差了许多?”     李友亮谦卑道:“那当是,所以恳请麻管家高抬贵手。”     不料麻全叹了口气:“你李家以后用不着我们来关照了。”     皇甫天雄与李友亮相互看了看,纳闷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何药。     “麻老爷让我来告知你,从今后你无需再干此杂活了,跟着少爷做他的伴读。”     ——求推荐、收藏,谢(小说《宋朝提刑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三十章 转为伴读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宋朝提刑官》更多支持!     皇甫天雄一惊,是什么让这奸猾麻仁人发了慈悲之心!     难道是因自己和麻芸秀的缘故,不对,皇甫天雄忽觉得此事定与那日密林处相遇有关。     “怎么?你还不高兴?此可是老爷抬举你,我还想不通,老爷怎会让你去伴读,府中随便抓一个都可。”     这面上看起风光,其实真做起贴身狗腿子,反倒没现在这般自由。莫不成麻仁人故意让自己跟着麻球,不让自己有时间去盯他。     李友亮忙道:“还不快点谢过麻管家。”     皇甫天雄抱拳弯身:“谢麻管家成全,小的定当服侍好少爷。”     麻全抬眼道:“记住以后可不许对少爷无礼!若再是不敬,我可对你不客气!”     看来还是有些不放心,皇甫天雄笑道:“小的不敢!”     “快些整理下,跟我去另一处房室。”     皇甫天雄忙是整理起自己衣物来。出了破房,李友亮便是走了,走时不忘嘱咐几句,要学会忍耐,莫可冲动。皇甫天雄点头,表示记住了。     穿过那藏书房,又是走过一廊庑,便可见一座精美雕砌小楼阁。     麻全指着道:“此是少爷住的楼,下面房间你任选一间。记住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影响少爷歇息。”说着晃悠悠离开了。     走进那楼阁,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窗明几净,精美桌椅,硕白瓷瓶。     房间结构和麻芸秀差不多,不过略大些,外有一画有仕女图的屏风,一张长长写字桌,上面放满墨、笔、纸文房四宝,还有写了一半字的黄信纸。     桌角放着上小下大的一铜色熏炉,几处小口处释放出缕缕烟味,原来香味是从此发出来的。     皇甫天雄仔细辨了下,似是檀香,闻起来比现代社会好闻多了,毕竟这是绝对原汁原料。     “少爷!少爷!”皇甫天雄走进内屋,却见一宽大朱漆床,床前圆桌摆放着茶壶和几只茶杯。     人到哪里去了?皇甫天雄又是叫了几声,见无人应,便是坐在圆桌前倒了杯水喝起,水清甜,不知用的什么水。     此时传来“嗵嗵”声音,只见那麻球正从楼上走下来,头上方巾翻至一侧,衣衫未扣,袜子皱着,整个衣衫不整的。     见皇甫天雄,睁大眼喝道:“你进我屋里来做什么?”     皇甫天雄弯下身:“小的奉老爷之命前来做少爷的伴读。”     麻球应了下,不时将头朝里面望去,神色略显慌张。     此时有人从麻球身后匆匆走下来。     皇甫天雄定睛一看,是位美貌女子,边走边不断整理衣裳,估计也是麻府丫鬟。     经过麻球身边时,麻球胖脸露出轻佻笑容,伸出肥手一把抓她的屁股,惹的那女子尖叫一声飞地跑开。     那麻球则眯着小眼开心望着。     “少爷,小的住哪间房啊?”麻球瞪了眼,不耐烦道:“随你住哪间?”说着‘嗵嗵’走上楼去。     皇甫天雄暗笑,四处走着,寻找着合适房间。     忽发现楼梯下一房间,比较隐蔽又显宽敞,住着挺舒服的。走进去将身上布包放在床,在床前的小方桌上坐下,倒杯茶水喝起。     歇息片刻,正想起身整理衣物。     忽听的楼梯上传来声响,接着传来麻球嬉笑声:“怎么才来啊?想死我了,我的宝贝。”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这个死胖子,这般小小年纪就已是如此色了。看来身体不错啊!可以连御两美女。     不会儿,楼上传来轻轻喘息声。     细细听来,原是二人在寻快活,不时响起女人尖叫声。     皇甫天雄不觉心烦,起身站在窗口,此刻猛然才发现外面这麻府的景色可真美。     三两条细柳轻垂池面,碧绿水面和风荡漾,燕儿飞舞落在那翘尖瓦檐上,亭台楼阁,走廊画桥,美影移动,真是一幅画中之景。     四月有些暖和的天气让人已是散发浓浓春意,想来应是清明过后不久,在这宋朝,清明可也是个大节日。     那些天只见麻府上上下下点香烧纸,去祠堂祭拜祖宗,甚是忙碌。     此刻那桥廊中间,有几位装扮艳丽的美女子正欣赏着池中美景,身边恭敬立着几位朴**子,定是些丫鬟。     贵妇人不时扔下鱼食喂着池中鱼。     听的那些丫鬟喊着‘四夫人、五夫人’,看来是麻仁人小妾们。     此刻楼上停止响声,想必活动已经结束。楼梯上响起踢踏下楼声,匆匆地出了麻球房间。     不会儿,皇甫天雄见此女子走到那些麻仁人小妾前,让人大跌眼睛的是,她们竟是纷纷叫着‘七妹’。     难道刚才与麻球在楼上鬼混的女子是麻仁人七老婆。     皇甫天雄正发呆时,麻球走下楼梯,瞪眼喝道:“听着!有些事情不可乱说。”     皇甫天雄忙应是。     接着又是吩咐道:“上楼去,帮本少爷抄写诗篇。”想来定是周夫子布置的作业。     皇甫天雄不觉犯愁,自己的毛笔字可真不好啊!     除了小时练了几年,以后基本没碰过。     上了楼,皇甫天雄见那红色宽大书案上正摊着本书,铺着一张写了几个字的乳白色信笺纸。(小说《宋朝提刑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十一章 跟着陪读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宋朝提刑官》更多支持!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     皇甫天雄对着书本仔细地反复研读着繁体字,古代书本没有标点符号,读起来真是不便。     记得此应该是《孟子》二章里的内容。     皇甫天雄坐下来,提笔小心翼翼抄写起,小楷字还真不好抄,手抖动着不听使唤。     于是耐着性子仔细抄着,几个字花上好些时辰。     直到午后,皇甫天雄才勉强抄好,将湿漉漉字掠了会儿,帮着折好纸、整理好书本。     第二日,麻球去学堂读书,只带了皇甫天雄一人。     其他同学见皇甫天雄拿着麻球竹蓝和书包跟着进来,不觉好奇看着。     麻球更是得意,走在前面腰挺的要往后仰。     似乎向同窗们示威‘现下学堂里最厉害的人都成本少爷下手,看谁还敢惹’。     王雄也是悄悄问起原由。     皇甫天雄笑了笑,如实地将实情告知。     麻球坐在最后排位置,故意大喊:“我东西呢?”     皇甫天雄走过去,恭敬将手上布包递过去。     麻球看也没看:“将书拿出来啊!”皇甫天雄小心将文房四宝和书本拿出放在桌上。     麻球心安理得坐着未看皇甫天雄一眼。     接着伸出胖手:“我的糕点。”皇甫天雄又从竹篮拿出块软糕。     麻球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翻看昨天作业纸,突然大喊起来,嘴里的糕点沫子也是喷到前面同学身上。     “你写的何字,简直比我还差。”     皇甫天雄看了下,因手抖,再加是繁体字,那蝇头小字歪歪斜斜的,根本就认不出来。     忍不住自己笑出声,其他同学看了纷纷笑起。     此时周夫子走了出来,咳了声:“何事喧哗?”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那夫子见皇甫天雄还是立着:“为何不坐?”     麻球道:“先生,他现是我书童,不必坐着。”     老夫子没有再问。皇甫天雄也是识趣朝外走去,无聊听着里面上课,想来以后要找个机会练下字,毕竟还要在此生活,如练好了字,肯定要比他们认识的字多。     皇甫天雄忽想起上次交给王雄的事,不知他有没打听到。耐心地等到休息时刻,皇甫天雄将王雄叫了出来。     “上次让你去观察宋木匠妻子,如何?是否偷偷地去她家看过。”     “去过!未发现什么?倒是见有几个混混在她家前吹口哨挑衅。”     皇甫天雄又道:“那有没见有人抬着轿子去她家。”王雄摇了下头。     王雄皱下眉:“到底发生何事?”     皇甫天雄沉思下:“现不好说,到时我自会告诉你。总之,你要认真帮我办好此事。”王雄点了下头。     “对了,可闻的那杀人案何消息?”     王雄眨下眼:“衙门那边好像未有什么消息!”     皇甫天雄沉思起,不知爹有未向衙门说起,如按自己提供的线索查案,多少会有些收获。     等到下午回麻府,皇甫天雄遇到一件汗颜事情。     麻芸秀让贴身丫鬟红菱送来了封信,拆开信一看,原是邱秀莲的信。     皇甫天雄细读起来,字写的倒是端正娟秀,信里写道,那日因急事回了杭州,故来不及告别。     问自己是否可好,麻府里多有势力小人,要学会周旋。     还说已是特地嘱咐麻芸秀好生照顾。     提起麻芸秀,皇甫天雄叹了口气。     邱秀莲啊!你不知,她现在可是惨了,不仅被自己害的声名狼藉,毁了婚约,现是被她爹软禁在闺房。     想到这,皇甫天雄很想偷偷去看她。     邱秀莲在信尾留了首诗,让自己再续上一首。     皇甫天雄暗暗好笑,还真以为自己作诗水平好的不得了。这些女人也真够好骗的。     看了下那诗,“一日一行苦学句,学后犹是思皱眉。若是无人勒其许,魂游天际不得知。”     皇甫天雄念了几遍,心底也不觉有些感动,她借诗表达对自己思念和救命的感激。想来被如此绝色女子相思,却是无比荣耀。     不觉又想起麻芸秀,两人自己哪个喜欢的多些,思考了半天,觉的两人自己都喜欢。     想到这,自己被吓了一跳,一下人竟同时喜欢上一个主人小姐和一位官家小姐,如说与王雄听,估计他会被吓得半死。     皇甫天雄看着诗,沉思半天也没想出同样诗来――以后再说吧,说着将信藏在枕头下。     走出房间,朝着麻芸秀闺房望下,想什么时候溜到房里去看她。     正想着,忽然见那池中走廊上有顶轿子一掠而过,皇甫天雄一惊,难道是麻仁人又将宋木匠之妻接进府里。     悄悄地忙是朝着麻仁人好晴阁书房走去。     房前仍旧密林掩映。皇甫天雄躲进密林里,朝着望了下,却未见得轿子和其他人。奇怪!难道连轿子也进里面去了!等了近一盏茶功夫,仍是未见其动静。难道自己看错了,想着不由走出密林。     “你小子在此鬼鬼祟祟做什么?”皇甫天雄转身见是麻全,愣了下,忙是抱拳恭敬道:“是少爷房间里需要根长棍,我便是找到此处。”     麻全瞪大那双眯眼:“今日李大人来府里,你且不要妄动,也不要乱言语。”     奶奶的,他们当自己是个专门坏事之人。皇甫天雄嬉笑着点头称是。麻全用着疑惑表情看了看,然后走开了。     等麻全走远,皇甫天雄叹道,原是李为序来了。     此来不知所谓何事?如果能听上他们谈话倒是好啊!     皇甫天雄拉了拉长衫,故意朝中堂门口走去,路过时故意朝里斜了一眼。     只见李为序穿着身宽衣蓝色长衫,头戴方帽,与麻仁人隔着长桌相互聊天,两人相互凑着,似乎聊得很亲热。     真想知他们聊些什么。皇甫天雄走过去,放慢脚步,心里盘衡着该如何借机接近他们,哪怕一会儿功夫也行。     皇甫天雄脚步慢的可以追到蚂蚁,他不想错过此个机会。忽抬头见上次那老下人正端着茶走来。     顿时心生一计,急着迎上去:“老爷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还是让我来吧。”     那人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没有说话。     皇甫天雄接过托盘朝那中堂走去。     进了中堂,皇甫天雄不敢抬头,小心迈着脚步,等到走到桌前,定了定神,从托盘拿出茶水,放在麻仁人面前。     麻仁人皱下眉,将茶盏推到李为序面前。     皇甫天雄一下醒悟过来,应是先客后主。     接着将另杯茶放到了麻仁人面前。等到茶水放定,听得麻仁人喝道:“今日怎会是你端茶?”     ――求推荐、收藏,谢!(小说《宋朝提刑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十二章 芸秀出意外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看《宋朝提刑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宋朝提刑官》更多支持!     皇甫天雄一愣,马上答道:“刚才在门口,正好遇到那端茶之人肚子疼了,故让小人救急下。”     此刻李为序也发现了皇甫天雄:“此便是李仵作儿子?在你府中是否守的规矩?”     麻仁人不屑道:“人小鬼大,非是善类。”     李为序冷笑一声,附和道:“踏床啮鼻,鼠头鼠脑。”说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天雄非常气愤,可又有何办法,只是为未探听消息可惜。     等走到门口,方才听到他们说起其他事情。     皇甫天雄顿时竖起耳朵,放慢脚步。     “最近那起杀人案进展如何?”李为序叹了口气:“一筹莫展?这方知州也是急的如热锅上蚂蚁。     不过,最近那王捕头提供几点推断倒是有几番道理,我们正试着按照他所说去核查。”     接着又是听麻仁人轻轻‘叽咕’着,马上引得李为序一阵大笑。     转眼已到门口,皇甫天雄只得拿着盘子走出厅堂。     想那李为序说王捕头的几点推断,定是自己说与李友亮的那几个推测,看来还是有些作用。皇甫天雄不觉暗暗开心起来。     说起那杀人案,皇甫天雄觉的此案件幕后还有个人,当前应该先查下两人关系,平日接触过何人,得罪的人有哪些?     按照伤口再查下其他刀具,可惜自己不是主审官,否则定是如期破案。     皇甫天雄又想起宋木匠案子,这麻仁人到底与那宋木匠妻子是否有瓜葛呢?宋木匠之死与麻仁人又是否有关呢?     麻仁人至于要杀了宋木匠,可用钱买通宋木匠啊!也许是宋木匠不肯屈就,于是麻仁人就杀了他。     现下关键是要有相关证据啊!想那麻仁人好晴阁书房定有。     想着抬头见自己已是到麻芸秀房前,朝内望去,房门紧锁,门口好像有下人把守。     朝楼上望去,那楼阁窗门也是紧闭。如此不是将她关起,皇甫天雄忽涌上种伤感来,真想去看看她。     不如晚上趁黑到她闺房看下,顺便也溜进那麻仁人书房刺探番。     转眼已到麻球楼前,一位漂亮女子也正进门,看见皇甫天雄,惊恐看了一眼。     皇甫天雄认出正是麻仁人七老婆,其实她年纪不大,不过比自己大上些。     麻仁人已近五旬,况且还有几位夫人,哪能满足得了她。不该的是她不应找麻仁人儿子,按照辈份这不是**吗!     麻仁人知道了,还不气的吐血。     管他呢,自己瞎操什么心啊!     这麻大少爷又是叫抄作业来。皇甫天雄也想借机好好练下字,将麻球的布包和文房四宝拿到自己房间,认真抄写起来,笔到手中始终不停抖动。     皇甫天雄努力克制着,今日特地多准备了些纸张,磨足了墨。认真地写了一张一张,只觉右手胳臂阵阵酸痛,放下笔,右手都抬不起来。     用左手使劲拍了拍,看了下窗外,顿时吓了跳,天都黑了,麻府内已是点起大大小小灯笼,此时肚子已是饥肠辘辘。     跑到那伙房,尽是些残羹乱菜,皇甫天雄也是顾不得,狼吞虎咽地吃了番。     走在回房路上,皇甫天雄想起白日计划好的事,顿时精神一振,飞地回到房内,拿出套灰色衣衫给自己换上,将盘起头发重新用头巾扎了扎。     拴紧腰带,将裤脚绕脚打了个结,随手抽出条黑布围住脸。准备好一切,吹灭灯,关了窗户。     悄悄走出门,外面天高月黑,轻风吹拂。     皇甫天雄运起功,飞地朝着麻芸秀房间走去。     远远望去,房前那看守下人已是不见。来到房前,脚下碰了个东西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正是看守的下人,此刻正呼呼欲睡呢!     皇甫天雄定了定心,小心地将脚拎起。     来至一窗户前,皇甫天雄用手轻轻地在窗纸上戳个洞,内只点这一根蜡烛,发着昏暗光,却是不见人影,定是在楼上。     轻移步伐来到门前,推了下,已是锁牢。     又是绕到后门,也是推不开。     皇甫天雄绕到阁楼前,一颗大树枝正好伸到阁楼阳台,抱树两脚一蹬,如猴子般‘蹭蹭’爬了上去。     跃上阳台,房内漆黑一片,皇甫天雄站至一处光线强些地方,朝内看去仍是不见点点光影,现应是酉时,现代社会不过7点左右,难道这麻小姐这么早就睡了。     皇甫天雄转身想走,心却突然一沉,总觉有些不安,奇怪!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感觉,难道非要进去看下她不可。     忍不住走到门前,推了下,门没锁,‘咯吱’开了。     里面漆黑,皇甫天雄小心走在地板上,迎面扑来阵阵胭脂香。     此屋以前来过几次,皇甫天雄清楚房间走向,估摸朝前走去,“咯噔——”接着腿上传来阵疼痛,想来碰到凳子。     皇甫天雄呆在原地一动未动,此下定是将她惊醒,静静等待着她的斥问,想着该是如何解释。     奇怪的是,等了片刻,也是未见动静。难道她不在屋内,这不大可能吧!     皇甫天雄绕过屏风,好奇继续向那床走去,站在床前,隔着细纱帐朝内望去,黑乎乎地也是不见人影。静悄悄地,也未听的喘息声。     可能真不在屋内,那她会去何处?     站了会儿,皇甫天雄失望往回退去,未退出几步,只觉狠狠地撞在一东西上,奇怪是,那东西软软的。     不由甚是好奇,屋内屏风没有如此软;柱子不可能这般松动。那会是什么?忙用手摸去,那东西柔软光滑。     皇甫天雄掂脚继续向上摸去,一下凹了进去,还有长长毛,好像是个人。     皇甫天雄吓的后退下,难道是那个女鬼,不可能!就算是女鬼,也是摸不着的。     皇甫天雄又是摸了摸,那东西竟是晃动起来。     忽地大叫一声不好,迅速地推开身边一扇窗,微弱光线照进来。     只见麻芸秀脖子套着布条直挺挺挂在梁上,皇甫天雄大惊,为何会如此?好好地要自杀啊?     忙是搬来凳子,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无事!     站在凳上,皇甫天雄运功用力将那布条扯断,顿时麻芸秀身子软软掉落下来。     皇甫天雄将她放倒在地板,手放鼻孔前,已是无了呼吸。(小说《宋朝提刑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三十三章 无意做了夫妻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顿时一阵悲伤,忍不住落下泪来,再怎么也不能就如此不明不白的寻死啊!     皇甫天雄瘫坐在地,一动也不想动,回想之前与她的种种事来,恍如就在眼前。     可惜年纪轻轻,香陨玉消,人间又是少了一个善良与美貌并存的尤物。     悲伤之余,皇甫天雄无意地去摸了下她的脉搏,好似有些微弱搏动,心中一阵大喜。管她是否还有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警校里可是学过心肺负苏法的抢救。     皇甫天雄定了定神,口里念着:“单人抢救,按压三十次后吹气两次。”     双手紧握,量了下两乳中间,迅速用力按压起来,此时越快越好,推动她的心脏继续射血。     接着又是将她的头往后扳了扳,下颌与地面垂直,畅通她的气管。     张开嘴巴深吸口气,包住她的小嘴,吹进那口气。     连续几次下来,麻芸秀仍是没有动静。     皇甫天雄暗暗着急,疯狂地做着这些动作。暗暗地心里下着决心,一定要将她救活。     又是深吸口气,猛地将气吹进麻芸秀嘴里。此刻已是不知自己做了多少次。     麻芸秀身体好像抽动了下,不会是幻觉吧!     皇甫天雄忙又是按下胸。麻芸秀竟是咳嗽一声,接着慢慢睁开眼来。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皇甫天雄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地轻拍着她的小脸。     麻芸秀睁挺动人大眼看着皇甫天雄,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你为何如此的想不开啊?”皇甫天雄心疼说道。     麻芸秀摇着头轻轻地哭泣着:“你是为何要救我?”     “你可不能就这样轻生啊,到时叫我可如何是好啊?”     微弱光线下,见她俏脸梨带雨花,不觉心生怜意,只觉楚楚动人。     手搂紧了,忍不住低下头去,用嘴轻轻吻了下她的脸。     麻芸秀一个颤抖,皇甫天雄感觉到她身体抖动,不由地朝她的嘴上吻去。     麻芸秀小嘴紧闭着,皇甫天雄冲动着,紧紧将舌头伸着,毕竟对方体虚力弱,张开了小嘴,皇甫天雄忍不住将舌头伸进去吻了起来。     麻芸秀无力地用手拍打着,皇甫天雄想停下可哪里由得了自己。     双手在她身上不断地游荡起来,顺着白皙脖颈滑摸进去,细腻温软,摸到了那弹性丰满的胸。     皇甫天雄一阵激动,用手一把紧紧地捏在手里,麻芸秀发出轻轻地‘嗯’声。     皇甫天雄沿着伸了下去,摸进罗裙扯开粉裤。     麻芸秀用粉手阻拦着,可哪挡得住皇甫天雄激动的手,里面还有条小裤,竟是开档的,皇甫天雄终于将手伸了进去――     麻芸秀一个抖索,手停止阻拦。皇甫天雄见麻芸秀双眼紧闭,咬着嘴唇,额前几络散发耷拉着俏丽白皙脸上。     涌起阵阵冲动,一把抱起她朝那床上走去。     毕竟两人都是动情年纪,各自褪去衣服,在床上颠鸾倒凤起来,麻芸秀一声痛苦的轻吟,让皇甫天雄感到一阵兴奋。     一个白皙如玉、细腻如雪、似精雕细刻的**;一个健壮有型、雄武有力的美体,似磁铁吸引着,两者紧紧交融一起.     不知缠绵多长时间,两人只觉累的气喘吁吁,渐渐地平淡下来。     皇甫天雄见那花色床单上有着一块血迹,笑道:“从今日起你已成为妇人了!”     麻芸秀俏脸绯红,紧紧地缩在皇甫天雄的胸前。     皇甫天雄搂着她,心怜地望着眼前自己心爱的女人。     “亏的我及时赶到,否则你命休也。”说着皇甫天雄又是长叹一声,“说来也奇怪,本我是要走的,到了你房门口,总放心不下,走进来看看,不想遇到这事。你也真是傻,俗话道,好死不如赖活。为何就是如此想不开!”     麻芸秀听了哭啼起来,断断续续说道:“你是――不知,自从――李家――退了――这婚姻后,爹爹――”说着大哭起来。     皇甫天雄不觉好奇,忙是问道:“究竟怎么了?”麻芸秀使劲摇着头,头上的发髻已乱,乌黑长发散落在白皙颈项上。     见麻芸秀一脸苦楚,心紧地搂住了问道:“你爹爹把你怎么了?”     麻芸秀摇了摇头,但禁不住皇甫天雄再三的催问,方才慢慢吐出实情。原是那邱秀莲的父亲邱提刑官,看中了麻芸秀,在得知李家毁婚后,托人带信给麻仁人说要娶麻芸秀做夫人。     这麻仁人也是同意了。     皇甫天雄顿时大吃一惊,邱提刑官的年纪可是和麻仁人不相上下啊!不过作为麻仁人倒是也乐得其成,对方是位官员,再说是做夫人,又不是小妾。     此时才想起以前那邱秀莲说自己的娘很早就过世,自小也是没有见过。     “那你也不至于要去自杀啊!”“     他年纪已和我父亲这般大,且他女儿与我是姐妹,我怎么可以嫁于他呢?”     皇甫天雄想想觉的确是可笑,这种事情放在21世纪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一个女孩子如被厅级大官看中娶为妻子开心的不得了,还管爱不爱他了,早就乐意地跟着去过幸福的日子了。     “此换作是我开心还来不及,不要说去自杀了。”皇甫天雄故意笑着。     麻芸秀在他肚子上狠狠地拍了下,娇嗔道:“你既然敢取笑我。”     “官人,我可是你的人了,以后不许不理我啊!”皇甫天雄刮了下她的鼻子:“放心吧,叫我放弃如此个大美人,我还舍不得呢!”     想起以前女友躺在怀里时也是这么‘告诫’自己的,想想自己穿越到这里,她定是以为自己死了很伤心。     皇甫天雄又是叹了口气,隔了怎么久,那失去男友的伤痛应该已逝去,现在说不定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呢!     “官人,你在想什么?”麻芸秀推了下他。“没什么?”见她皱双眉,显的有些忧郁。     “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桩婚事。”     皇甫天雄一下醒悟过来,心里一沉,这可怎么办?必须阻止邱秀莲他爸娶麻芸秀。     有了!皇甫天雄说道:“我们要将此事告诉秀莲,让她设法阻止你们的婚约。”     见麻芸秀一直没有说话,皇甫天雄不觉奇怪,看了下她,只见她翘着小嘴看着自己:“以后不能就叫她秀莲,还有不能对她动歪心思。”     天啊!这女人的醋意可是天生的啊!此刻还在想着这事情。     “那当然,有了你怎么还会去想她。不过!她可是你官人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可能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麻芸秀摇了下皇甫天雄,任性道:“我不管。”     “行!”皇甫天雄心里暗暗决定让邱秀莲帮助解决此事,她不是写了首诗给自己吗?回复给她时,顺便将情况向她说明下。     外面夜色已深,传来‘唧唧’虫鸣声。不远处响起‘嗒嗒’两下敲更声,已是两更里,应该也有九、十时了。     差不多该走了,皇甫天雄便是与麻芸秀告辞了。麻芸秀仍是显的依依不舍,皇甫天雄劝慰了一番便狠狠心走了。     回到房内,皇甫天雄觉的有些累,洗也没有洗,倒在床上便是呼呼地睡去。     一觉醒来,便是第二日,被麻球叫着去了学堂。     自从做了这麻家大少爷的伴读后,没见过麻仁人过问过他的学业,估计这麻大财主也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这点货色,懒得指望他能够去考个进士,所以将他往那私塾一扔了事。     在路上,皇甫天雄想起昨天只顾与麻芸秀**,忘记了去麻仁人书房刺探情况的事情,决定今晚去走上一遭。           第三十四章 斗 酒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在私塾学堂里,王雄拿出一大布包,说是小丫头托带的。     皇甫天雄打开一看,尽是些吃穿的物件,里面有件东西倒是自己很喜爱,那是双非常漂亮布鞋,一针一线制作精细,比现代社会那种机器做的不知要好上几倍。     皇甫天雄知道此定是李黄氏亲手缝做,忍不住涌起阵阵对她想念,不知她可好,还有那老奶奶。     她们可是自己在此最亲的亲人!想着皇甫天雄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怎么了?我说件事情,你定是感兴趣!”王雄道。     皇甫天雄擦了下眼泪:“何事?”     “你不是让我盯宋木匠娘子之事吗?昨晚,我见有一轿子进的她家,只因天黑,看不清来者何人?”     皇甫天雄顿时惊起,忙问:“有无见何人进了她家?”     “当时已是一更,天大黑,未看清。不过轿子在她家只停了会儿便走了。”     皇甫天雄沉思着:“那昨日定是有人接她离开了家,看来此女人确是可疑。”     “你说接她人会是谁?”     皇甫天雄摇了下头:“现下还不知此人是谁?不过能够打动这般美艳妇人的非富既贵,在柳河西县能有几个?”     王雄不解道:“哪会有谁啊?”     “自己想吧!故要你继续盯住那女人的去向。”     王雄应了下,接着叹道:“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皇甫天雄不觉暗笑,他小个,瘦瘦身材,看去比实际年纪小,说出这般成人话语,与他那幼稚模样颇有些不符,让人忍俊不住发笑。     皇甫天雄道:“恐怕此寡妇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王雄还是不解点了下头。     等到下课,皇甫天雄帮着收拾好麻球书包准备回府,谁料这大少爷心血来潮,说要到街上‘鲜尽美’酒楼饱餐一顿,顺便把麻全和几个下人叫了来。     那是柳河西县最高档酒楼,用现代的话来说是五星级。     酒楼甚大,且装饰豪华,总有几百平米,全是红木白墙镶着金边,顶上挂着漂亮的人像大灯笼。皇甫天雄看的惊起,     窗外柳河潺潺,柳树拂动。     此刻高朋满座、曲声绕绕。     酒楼共三层,楼下大厅桌席上客人正喝酒吃饭。大厅最里有个台子,立着一端正女子唱着小曲,边上男子拉着二胡,两人一拉一唱甚是默契。     麻球上了二楼,径直到那‘暗香阁’包厢坐下。估计此是他麻家定点之处。     麻球大声招呼着麻全在身边坐下,其余四人也是诚惶诚恐地坐下,有二人曾是以前跟班的。他们应是这麻球心腹,故也能沾沾腥。     不会儿,小二急急进了包厢,恭敬地端来茶水。     麻球竟是点了些高档的菜,那菜名让皇甫天雄咂舌,什么乳炊羊、肚肺鳝鱼、璇灸烤猪皮肉、野鸭肉、假蛤蜊。     在现代也是非常上档次菜肴了。皇甫天雄哪管他什么礼节,放下布包,随意在边上坐下。     马上有人喝起,皇甫天雄未理会,这麻少爷都未发话,你急什么。     小二喊叫着用托盘端来菜肴放齐。皇甫天雄朝桌上瞄了一眼,竟有几只被分成两半的褐色生螃蟹浸在液体里。     天啊!皇甫天雄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自己曾经在那绍兴酒店里吃过的醉蟹吗?想不到千年前的宋朝就有了。     无论如何要去尝上一尝,皇甫天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着一个吃起。     众人惊讶相互看了看,麻全睁大眯眼欲呵斥,却听的麻球道:“今日我高兴,特意请诸位兄弟来喝酒。”     小二接着又是端上了两瓷瓶的酒。     麻全身边一人拿起酒瓶给每人身边小脚杯洒满了。     别说此酒比起以前李鑫家闻起来还要香些。     麻球拿起酒杯:“来,先是干上一杯。”说着‘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麻全和家丁也是一饮而尽。皇甫天雄跟着一口气喝下杯中酒,酒味醇有些甘甜,倒是好酒。     麻球又是倒了杯酒,端起道:“李鑫兄弟,近些日辛苦,作为大哥特邀你吃上几杯,来,我先干了。”     皇甫天雄一惊,看来这麻大少爷今日心情甚好,不知有何喜事。望着他胖脸小眼一幅诚恳模样,心里暗笑,自己这位大舅佬看来要试探自己酒量。     要知道,自己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好。     皇甫天雄先是佯装不会喝,歪歪唧唧地推辞着说不胜酒力、不能再饮的话。     后在麻全喝斥下才慢悠悠喝上一杯。皇甫天雄又是装作受宠若惊回敬麻球。     麻球愣了下。麻全立即道:“肚子已有些饿,还是先吃些菜!”     “也好!如此多好菜,尽是馋死我了!”     放下酒杯,皇甫天雄挟了块猪皮肉,外焦内嫩,香脆酥软,不多的油汁让人回味。味道好极了,看来这宋朝烹饪技术不比现代社会差啊!     皇甫天雄又是吃了鳝鱼、野鸭肉,咂下嘴,端起酒杯来敬麻球。     麻球用着毛巾抹了下油腻的嘴,断起白透酒杯一干而净。     皇甫天雄趁着酒兴敬起麻全和那几位家丁。     麻全拉着那几位家丁分别来敬皇甫天雄。你来我往的,皇甫天雄也不知自己喝了几杯。     只觉小二中间又是端上十几个瓷瓶的酒。     麻球涨红胖脸看了下麻全,麻全摇晃着头不语。麻球踢了下麻全,麻全支吾着。     他身边家丁高高大大,倒是有些酒量,见麻球示意,忙端起酒盅来敬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心里数着,估计已是喝下几十杯酒,除了头有些发晕,其他无碍。见那家丁来敬,皇甫天雄一口饮尽杯中酒。     麻球睁大眼,此刻方才醒悟过来,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厮酒量这般的好。     “扑通”麻全趴到桌上,再看那几个家丁也是坐在椅上摇摇欲坠。     见此情景,皇甫天雄不觉暗笑,慢悠悠拿过酒瓶在自己酒杯倒上走到麻球面前。他迟滞地抬头望了下,晃悠悠拿起酒杯。     老实说,他酒量还是不错。“兄弟,你――酒量――为何――这般的好。”麻球支吾着。     “今日小弟也开兴,叫声你大哥,在此再敬上一杯。”     皇甫天雄心里暗想,其实真的可以叫他声大舅子啊!“本少爷我――也开心――他们程家――将婚约给推迟了――我又可尽情玩了!”     原来是因此事开心,真是没有出息。     皇甫天雄一口喝下杯中酒。     麻球眨下呆滞的眼,慢慢拿起杯喝下,胖胖嘴角漏出几道酒水。     接着又是一屁股坐在椅上,全身耷拉着,鼻喘粗气,身上绸衫布满斑斑湿印迹。     四月底天气有些闷热,临着柳河的窗户大开。皇甫天雄望了下外面静静流淌的柳河。     此刻这大胖子瘫坐在座位上胡言乱语。     皇甫天雄忽地心里一亮,何不从他嘴里套点秘密来?     自己头虽有些疼,但尚能抗得住。     再看其他几位七倒八歪已是醉倒。     皇甫天雄悄悄地凑到麻球耳边:“少爷,你是不是很怕老爷。”     麻球头抬了下,翘着舌头支吾着:“笑话――本少爷――怎会――怕他呢?”     皇甫天雄马上反驳道:“瞎说!你分明就怕老爷,见了他就是老鼠见了猫!”     “不怕,我才――不怕呢!”麻球无力地挥了下手。     “老爷来了!”皇甫天雄大叫一声。     麻球一下摇晃着站起。     麻全与身边一人也‘嗵’地从座位上弹站起来,马上又是软绵绵瘫倒在地。     麻球也是坐了下来,皇甫天雄差点笑出声来,趁机在他额头上狠狠掐了下。           第三十五章 可能二次抛尸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在麻府除了老爷,就是你少爷最大。”     “那当是――”麻球长长哈了口气。     “他就我――一个儿子。”马上摇了摇头:“不!还有个――私生子。”     皇甫天雄一惊,马上冷静下来,有钱人家在外有个私生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皇甫天雄不由将他与宋木匠之妻的事联系起来。     如果这麻大财主真的在外有了私生子,大可将她们母子领回家就是。     “你那小兄弟是否见过?”     “哼!”麻球手一挥。“本少爷岂会――去见这杂种。”     “那是!此岂不是降低你少爷身份?”     麻球又是一记长长喘气:“可是――老人家――心疼的很!”     皇甫天雄笑了下:“不管如何,你是嫡系,他不过旁出。”     “无用的!还不是――”麻球疙瘩了半天:“老人家――一句话啊!”     “你兄弟也姓麻吧?”     麻球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他也配?”     “既然老爷这么喜欢她们母子,为何不将她们接进府内?”     “寡妇人家――岂能――进府。”说着便是趴在桌上。     “是不是那宋木匠之妻。”皇甫天雄急切问道。     此时麻全抬起了头,小眼看了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惊了下,脸上冒出冷汗。尚好那麻全低下头,睡着打起呼噜。     皇甫天雄长长叹了口气,刚才自己有些冒失。     日头已是升至头顶,气温升高许多,汗也出了不少。     隐约可肯定这麻仁人和宋木匠之妻是有关系的,现下关键是要证实麻仁人与宋寡妇来往的事实证据。     见他们个个睡得死猪一般,呼噜此起彼伏。     皇甫天雄干脆躺地上假装醉睡过去,带着几分酒意,和着凉爽河风,马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有人踢着自己,有人喊道:“快起来。”睁眼一看,麻全正板起红紫的脸看着自己,那几位家丁扶着麻球。     “快些走了。”麻全瞪了眼,接着踉跄地往前走去。     楼下几张饭桌只剩寥寥几人,那台上已是不见唱曲两人。     麻全从衣袋里摸出几个小银子递给那小二:“此足有六两,多拿去吧。”     皇甫天雄想着,银子在宋代还是挺管用的,这餐高档饭席在现代社会至少要三、四千以上。     忍不住叹道,有钱就是好,到哪都可任性!     回到麻府,皇甫天雄服侍着麻球上房间歇息后,自己回房也是沉沉地睡了觉。     等到醒来时,发现李友亮来了麻府。皇甫天雄惊讶道:“爹来了,为何不通知儿一声。”     “他们说你陪少爷读书去了,想来也是没事,等也就等了。”     说着李友亮拿出个布包。皇甫天雄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双布鞋。拿出一看,鞋子上一针一线甚是细致。     “此是你奶奶亲手给你做的。”皇甫天雄想起那位慈祥老妇人,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奶奶身体可好?”李友亮点下头:“就是有些想你。”     皇甫天雄未说话,再看包内还有些糕点。     “爹,今日来不会纯粹送东西?”李友亮见自己儿子点破来意,胡渣瘦脸露出笑容:“还是我儿知我心思。”     顿了顿道:“上次将你对那杀人案件几点推断告诉了王捕头,他上报李知县与方知州。     他们听后甚觉有理,再令我细细地比对了伤口,果不其然,那对上的伤口浅又是无血色。此下可初推断密林为移尸之处。     下令全面搜寻可疑之处,终于在柳河东头岸边发现几处血迹,还有茂盛草地有片被人压过痕迹,位置不大,似只可容纳一人。     方知州与李知县勘察现场后,觉此处应是凶手杀人现场。”     说着朝着皇甫天雄看了一眼:“可是经对草地的几次查探,仍是未有什么发现?”     “草地里就没有留下凶手任何线索?”     “方知州差人将现场查了个遍,未见凶手任何踪迹。”     皇甫天雄知河岸边泥土潮湿,人走过会留下个脚印。     “那岸边是否留有脚印?”     李友亮点了点头:“有着连串脚印!不过他们甚是谨慎,留着脚印不是很清晰。”     “王班头去了几次现场,用死者鞋子在几个脚印上对比下,竟未发现一个脚印对的上。”     “这就奇怪了?难道此不是案发现场!”     皇甫天雄沉思起来,默念着,“难不成此地与此案无关?”     接着摇了摇头,又是沉思片刻,忽道:“爹,孩儿上次说凶手可能是他们二人共同的仇家。现下看来,孩儿推断是对的,岸边的草地是凶手第一次抛尸现场。”     李友亮吃惊看起:“什么?此处仍不是凶手杀人的现场?”     “按爹说的现场分析,那脚印可能不是死者二人。极有可能是凶手和帮手二人,他们是来抛尸的,他们本来想抛尸河中,后来一想,两人同时沉至河中,目标太大,不如伪造个现场。     于是他们重新将二人尸体抬出,来到那山上密林里,伪造他们二人仇杀。”     李友亮听的有些迷惑,愣了下道:“照你说来,那山上密林里是他们第二次抛尸地。如此,此案甚是复杂蹊跷!”     皇甫天雄点下头,“其实按照常理来推断,也属人之常情,人在杀了人后,总会心虚,想着如何更好弥盖痕迹。第一次觉得不合适,自然再想着第二次。”     顿下又道:“不知王捕头是否将二人关系调查过,还有二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一人是编竹筐竹匠,另一人是田中农夫,二人之前是邻居,曾因地基一事发生争吵,有几次动手打架,二人打的是头破血流?”     皇甫天雄顿时沉思起来,默念道:“那时不相互砍杀,哪有等到一人搬离后,再相互砍杀,没有这般道理!”     李友亮点头道:“鑫儿,说的甚是,他们定为背后仇家所杀!”     “按此推测,要查凶手也不难?”     李友亮眼放亮光,忙问:“如何的查?”     “只要查下两人与谁都有仇不就是了。”     “话是不错,可人海茫茫,如何找的?”     皇甫天雄想了下忽对李友亮道:“同行似冤家。爹,你不如让王捕头对那柳河西县街上的竹匠调查下,同行之间极可能因生意缘故而结下仇恨。     还有过去他们两人的邻居也要着重排查,皆有嫌疑啊?”     李友亮点了下头:“言之有理。我这就将此情况告诉王捕头,让他禀报知州与知县老爷。”     皇甫天雄见他急匆匆欲走,不由笑了下:“爹,你也不用如此着急。还有一事,孩儿还需向你说下。”     李友亮愣了下,疑惑道:“还有何事?”     “上次孩儿不是向你说起这麻大财主与一女子来往事情。经过近日观察,孩儿发现此女子不为别人,极有可能就是那宋木匠之妻。”     李友亮一下张大嘴巴:“什么?”接着眨了眨眼:“不可能吧!”     见皇甫天雄肯定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宋木匠之死背后有着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上李友亮皱下眉,表现出几份忧虑:“麻大财主在柳河西县一手通天,就算他光明正大地在柳河西县街上杀了个人,照样会无事。     故爹不希望你去惹他,当初肉铺之事,爹已是后悔不已,应该及时阻止你们。     后尚好,官府只是罚你到麻府做杂一年。现下你在这里,就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别再惹事了。等到一年期满,我们便可一家团圆。”     皇甫天雄知他是苦口婆心,可忍不住道:“爹,现下明明有隐情,我们就不管吗?”     “鑫儿,别再犯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我们只是一介百姓,如何与他们作对?     此事就到此为止,未再去理会。倒是那件凶杀案,可多推断推断。”说着李友亮便是出的门去。     ――求推荐、收藏,谢           第三十六章 勘察地形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静静地呆坐屋内,越想越觉的不甘心。     不行!不能如此算了,如不给这大财主来个法办和警示,他在柳河西县完全可为所欲为,任意欺压百姓。再者自己也可因此洗脱那带罪之身。     以后定要继续说服李友亮支持自己为宋木匠案暗中开展调查。     正想着,听的阵敲门声,门未关紧,有人推门探头。     皇甫天雄一看,原是红菱,别说这红菱也是大美女一个,高挑身材微微丰胖,面容姣美,白皙肌肤,却显妩媚扰人。正是什么人找的什么样的伴。     “公子,小姐叫我来传话,让你晚上去她哪一趟?”     说着带着几分歪笑朝皇甫天雄看了看,移动金莲摇摆风韵身姿而去。     不知何事?估计是想自己了吧!想到此,皇甫天雄一阵暗喜。     “少爷,不可如此?”外面传来一阵呼叫声。     皇甫天雄出去一看,不知麻球何时已在屋外,正拉着红菱嬉笑着动手动脚:“想不到长的这般出众,瞧你那胸简直让人太惦记了。来!让少爷摸下,是否正好?”     说着竟要去摸她的胸。红菱扭头用手不断阻止着。     这位宝贝少爷竟然连自己妹妹丫鬟都要动。     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忙冲了上去。     麻球见皇甫天雄插了进来,细眼瞪起,显的异常气愤,一把推开他,嚷道:“滚开,本少爷的事你也管,真是吃了豹子胆,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争扯中,“哗”红菱胳臂上一段衣袖被扯开,顿时露出一截雪白肌肤,此下彻底地激起了那少爷的**。     两眼放绿光,上前猛地抱住红菱,用那肥胖的脸不断地在对方脸上使劲啃着。     此刻该如何是好,皇甫天雄急忙想着对策。     见麻球正要拉着红莲朝房间去,忽地想起件事,忙是凑到麻球耳边说了几句。     麻球愣了下,一下放开红菱,转身瞪眼看着皇甫天雄:“算你狠!”说着甩了下衣袖朝房内走去。     红菱回过神整整衣服,红脸朝着皇甫天雄施礼:“谢谢公子相助。”     皇甫天雄叹了口气:“我救得了你一时,也救不了你一世。你只有让你小姐替你做主便是。”     红菱点了下头走了。     刚才也是没有办法情况下才出此下策,就在麻球耳边是说了句‘再胡闹,将你做的事告诉麻老爷’。     不过也是挺管用,想来也好,以后有什么他做的过分地方,便用此压制他。     吃好晚饭,皇甫天雄在房间里静静等着天黑下来。     当麻府内灯都亮起时,皇甫天雄悄声走出房内,摸黑七拐八弯地来到了麻芸秀房前,房内发着幽暗灯光。     皇甫天雄一喜,和上次一样爬着树上了二楼楼台。     推门而进,桌上蜡烛亮着,房内空无一人。     皇甫天雄惊了下,不断张望四周,突然一人从床后跳了出来,将皇甫天雄好好吓了一跳。     “哈,可把你吓着了!”漂亮之中透露着几份淘气,毕竟只是十几岁少女。     皇甫天雄笑了下:“你别得意,等下我给你讲厉鬼的故事,吓死你。”听到“鬼“字,麻芸秀娇弱身体不由抖索了下。     趁她发愣之际,抱起朝床上走去。     二人褪去衣衫在床上美美**了一番。     “对了,你叫我来所为何事?”皇甫天雄拍了拍躺在怀里的麻芸秀道。     “无事!就是想你,想看看你。”     皇甫天雄一笑:“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急的我匆匆往你这赶。”     麻芸秀紧紧抱住皇甫天雄,将头依偎在胸口。     “那邱提刑官婚约还在?”     麻芸秀睁了下忧伤眼点下头。     “有未说何时来娶你?”麻芸秀没有言语。     皇甫天雄忽想起那邱秀莲的信还未回,此事当是越快越好。     在麻芸秀房里待了将近个把时辰,见天色越来越深。     无奈只得与她告别而去,走出房门,忽想起自己尚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办,整了整衣装,悄悄朝那密林里跑去。     皇甫天雄一猫腰钻进树林里,探头见前面‘好晴阁’。     四周挂着一盏灯,显的暗幽幽。     运功踮脚迅速跑出树林,沿桥跑到门前。习惯性朝屋檐下看了看,马上就反应过来,此处可没有摄像头和红外线探头。     轻轻推门,纹丝不动,大大铁锁静静垂挂着。     皇甫天雄绕着墙不断细看,两侧有着两扇窗,甚高,离地近两米。轻轻跳起推,窗门关的甚紧。     看来麻仁人对此书房保护严密。又是转了几圈,眼见难有下手之处。越是防备严密地方,越说明此地重要性。     “好像有人?”有道声音从密林那边响起。     皇甫天雄耳尖,‘嗖’地往后钻进了几步远的树林。     此刻见有两家丁拿着木棍在房的转弯处朝里面不断望着。     “好险啊!”皇甫天雄叹了口气,想不到麻仁人还在此设了暗哨,看来书房是他机密所在。不做足准备工作,难进入此密室。     等那两位家丁走后,皇甫天雄又是偷偷观察了下此房,共有四扇窗,一个通气孔,通气孔有碗大小。     若要进入此房想不露痕迹甚难。     皇甫天雄想了想,决定先回去再说。     以后几日,除了陪麻球上学倒也是无事。     那日在私塾,王雄交给皇甫天雄一封信。     打开一看,原是李友亮写的。     信里写道,前些日将自己那番推断告诉王捕头。衙门即对柳河西县竹匠和二死者以前邻居进行盘查,果然查到几名可疑人物。     李知县对他们进行讯问,估计再过些时日,此案便有新发现。     皇甫天雄笑了下,想不到他们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等下课回到麻府,皇甫天雄立即着手写了封回信给邱秀莲,按照邱秀莲信里的要求,还特意回了首明朝位诗人的诗。     接着又将其父亲欲娶麻芸秀为妻的事说了番,求其务必阻止父亲娶妻之事宜。     完后将信悄悄地交给红菱。     皇甫天雄一直还在为如何进麻仁人书房寻思着。     坐在桌旁,用笔不经意地在纸上画起那书房模型图。     大门难进,窗倒是可以进,只是要做到不露痕迹甚难。     还有那通气口,不过碗口大小。     皇甫天雄陷入沉思,起身不断徘徊着,愣愣望着窗外想着主意。正想着,不知何时,麻仁人拄着拐杖出现面前,来时竟是无声无息,着实吓了皇甫天雄一跳。     不知他打的何主意,只见他歪笑着看着自己。     难道他发现自己在打那密室主意,忽地麻仁人严厉道:“你这是做什么?”     皇甫天雄心一紧,不敢看那纸,立即支吾起来:“哦!小的看――这大好春色,也想――学学――做诗。”     麻仁人走到桌前,拿起那纸:“你这画的似与做诗无关联啊?”     皇甫天雄一想,忙回道:“不瞒老爷,小的哪会作什么诗啊?想着想着便是随手在这纸上画起画。”     麻仁人看了下皇甫天雄,接着盯着那纸细看起来,不由皱了下眉。皇甫天雄暗暗有些紧张,警校里自己画的侦察图算的一流,因此此图也是画的不错。     ――求推荐、收藏,谢           第三十七章 断出贼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多亏刚才省略几道步骤,未画上那小桥与密林,否则必是暴露无遗。     麻仁人还是端详着,皇甫天雄不由冒出冷汗,站在不敢动下。     “我倒觉得你像是在画我麻府中某座房!”说着把图纸扔在桌上。     “老爷真是眼尖,小的画的正是前面那座房。”皇甫天雄堆笑恭敬道。     麻仁人未理会:“老爷我总觉你非一般人。不过本老爷向来喜结交奇能异士,如你能老实好好地跟着老爷我,我是不会亏待你。否则的话,就别怪老爷我不客气。”     皇甫天雄忙是笑道:“那是老爷高看小的了,小的哪会什么本领,只求有口饭吃便行了。”     麻仁人冷笑了一声,看了眼便是走出门去。     皇甫天雄长长叹口气,心里暗想,麻仁人果是识人,日后在麻府里行事当是小心。     接着不由想起该是如何进的那密室,想了半日也未有好法子。     不由暗想,现下对于麻仁人是否参与宋木匠一案道听途说的多,未有真凭实据,哪怕有个只字片语也好的。     要想得那书面证据,那密室可是关键之处。     以后几日里,天渐渐地暖和起来,麻府里的人也褪去夹衣和厚衣,开始着单衣。     那些丫鬟们也是里一件单衣,外披背心之类的衣服。皇甫天雄就穿着一件上衣和单裤,里面也未穿内裤。     那日在陪麻球读书回来的路上,柳河西县街上是热闹非凡,有着两个衙役敲着锣大声嚷着:“柳河杀人案已告破,凶手已是供认。”两个衙役沿街不断地喊着。     皇甫天雄心里一惊,看来凶手确是那死者的同行或是以前邻居了,不由暗暗欣喜,看来自己推测的甚是准确。     只是不知那凶手杀人具体动机是什么?与两死者又有着什么样冤仇?只有等到下次遇到李友亮时才能问个清楚。     皇甫天雄还是在为如何进的那书房不断地寻思着。     麻球叫着几位同学又是喝酒去了,今日那老夫子布置的作业甚多,只叫皇甫天雄先回去抄作业了。     自从上次将他们喝醉后,麻球再也未请自己起喝酒,皇甫天雄也懒得与他们一起。     一路上,皇甫天雄左看右望,街道依旧这番热闹喧嚣,投下阳光有些毒辣,不觉热闷。拿折扇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不少小贩卷着衣袖、撩起裤脚做活,也有的躲在阴凉处喝茶。     酒楼、茶肆里人声喧哗,热闹非凡。     忽见前面围着一圈人,纷纷争吵着。     皇甫天雄不觉好奇,忙是上前看起。     人群中间,有着一老妇正呆呆地看着身边两人。     那两人相互拉扯着衣衫,都已是拉开一个口子,看来两人争斗的挺是激烈。     不知为的何事,皇甫天雄耐下心来听起。     原来这老妇人的布包被抢了,有人将那抢包之人给抓住了,可那抢包的人却硬反诬抓他的人为贼。     只因当时无人注意,现下倒一时很难弄清。     众人也是颇为犯难。     “我看还是将两人都扭到官府,让知县大人来断!”     “得了吧!那个李知县恐怕是难以判明!”     “那可如何是好,这位老人家即是财物已被追回,就让他们去吧!”     未曾想,那两人异口同声道:“不行,现下被污为贼人,定要弄清原委,还我清白!”     接着两人又是争吵起来,纷纷指责对方是贼。     此时有位中年人出来讯问二人:“既然你们都指责对方是贼人,我且问你们,那老太从何处走至此处,她的布包是拿着还是背着!里面有些什么钱物?”     “老太从何而来,我不得而知,只知当时她就在此处哭喊着,说是包被贼人抢走了,我便是去追他,谁料抓住他时,被他一口咬定我为贼人,真是冤啊!”     另一个道:“你瞎说,老太当时正指着你,喊着‘抢钱了’,我便是朝你追去。那贼人分明是你。”     “你才是贼人呢!”二人又是拉扯起来。     那中年人皱眉显然无计可施。     忽有人道:“那就问下这位老妇不就知道了?”     “早已问过,她说眼花未看清,再看此二人身形也是相似,倒是确难分清。”     众人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纷纷出着主意。     就在众人犯难之疑,有人叫起:“对了!李屠夫的儿子—神算子不是在啊!不如看他是否有办法分辨?”     众人一听,忙是齐齐朝皇甫天雄看去,不断附和起。     皇甫天雄愣了下,看来他们还真的挺相信自己,笑着道:“各位爷叔,你们如此看重我,让我受宠若惊,此事你们尚难辩之,我也恐是难以断之!”     “你且不要推辞了,那逃脱的羊尚能找回,此事也定能成,我们皆是信你!”     皇甫天雄愣了下,点下头:“既然众人信我,那我就试上一试!”     众人忙是叫‘好’起来。     皇甫天雄指着布包,问老妇道:“不知你布包里有着什么财物?”     “两件蓝衣绸衫,一件对襟背心,一个金钗,还有一些碎银子。”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又是看了看那二人。     “你们伸出手来让我一看!”     两人忙是伸出手来,粗壮黑厚,带着老茧。     皇甫天雄看了会儿,接着又道:“你们且将裤腿撩起!”     两人朝着皇甫天雄疑惑了看了眼,遵照着做起。     “你们且跳下!看谁跳的高!”     此下众人也是不解,相互看了看,私下议论起来。     皇甫天雄也未理会旁人,沉思起来看着两人。     忽对二人正色道:“此处离那北城门不过一里路,你们跑到那城门,再往回跑到此处,谁先到此处便非那贼人!”     众人顿时惊起,私下相互问着‘为何’。     那二人忙是朝城门方向跑去,用尽全力相互比赛起、追逐着。     有人问起原由,皇甫天雄笑着回道:“到时便可知了!”     众人只得耐心地等待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跟前。     皇甫天雄指着后面那人道:“你便是那抢布包的人!”     众人一把扭住了他,那人忙是叫起冤来:“如此岂可判断抢包人是我。”     “你抢了布包先跑,却是被后面的人给追着。按常理,你被后面追,定是使出全力逃走,如此还被追着。那你定没后面追你的人跑的快,否则也不会被追上啊。”     众人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     那人辩道:“可我拿着布包当时跑不快啊?”     “一个老妇人的布包能有多少分量?你莫要狡辩了,便是你抢了老妇人的布包。”     众人也是纷纷指责起。那人见状,顿时无语了。     “神算子果是不假!”众人投来敬佩神色。     “真是神了,到他手里,复杂事情也是变得这般容易解决!”     “这小子又是长高了,模样倒是越来越英俊了。”     “若我有女儿,便要找他入赘。”有人忽叫着。     众人一阵哄笑。皇甫天雄被人围观着,脸刹地红起,显得几分腼腆。     正欲寻个机会溜出去,却见前面过来一人,矮矮小小的,尖脸也是干瘪,灵活地挤进人群里,不时晃动着身子。     不好,此人定是趁着人多行窃。     “住手!”皇甫天雄大喊一声。那人听的有人喊他,惊了下,迅速跑出人群。此刻有人喊起:“我的钱袋!”     此处刚辨明贼人,那里又是出现小偷。     看来这柳河西县治安状况也是有些乱啊!     那人虽是瘦小,身手却是极为灵活,犹如猴子一般,迅速地爬上了一座小棚顶上,顺着栏杆上了一户人家房屋的走廊上,用手轻拍下窗户窗槅上,窗户顿时从下被撩开。     ——求推荐、收藏,谢谢           第三十八章 潜入密室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人正要弯腰钻入室内,皇甫天雄眼疾手快,操起地上一石子,瞧准他后背扔去。     顿时那人惨叫一声,从上面滚落地上。     众人围过去,齐齐指责:“又是你——野猫子,整日不做好事,尽做些小偷小摸!快些将钱袋拿来。”     野猫子一边叫着,一边从身上拿出那钱袋。马上有人抢了过去,也有人恶狠狠上前踹他几脚。     众人已是散去,皇甫天雄扶起他,不由吓了跳,此人长的甚是猥琐,暴牙凹腮,细眼皱眉,发黄团乱。     “你好端端有手有脚,为何不找活做做,何必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说的容易,我身小力亏能做什么活!做这个来钱快,也是轻松,再说自己做这事来也是麻利——”     想起刚才他手脚功夫,皇甫天雄忽觉他挺像水浒里鼓上蚤,趁夜潜入徐宁家,再伏梁上偷得那祖传翎砌就圈金甲。     暗喜,自己正为无法进入密室苦恼,何不向他讨教些法子,刚见他在窗户窗槅上拍几下便开了。     不知如何做到,定是有些窍门。     忙是问起。     野猫子缓缓道:“那要看何窗?若是‘支窗’,手握细针将其木闩挑开即是。若是‘槛窗’,则只能弄破窗纸伸手进去拿开木闩,不过我手细可伸进格内,你这位小哥可不行。”     在此宋朝生活段时日,皇甫天雄已清楚,‘支窗’可从下支起,而‘槛窗’,有的固定,也有可开合。     不知那密室的窗是何窗,但愿是那‘支窗’。     二人又是说了会话,皇甫天雄便与他告辞。     野猫子人倒不坏,临走时称,日后如要用他,只管唤他。     皇甫天雄本想让他设法进密室,想来还是算了,现下不要惹出太大动静。     吃过晚饭,待到麻府二更敲过,皇甫天雄见天已大黑,外面麻府却是灯火通明。     皇甫天雄束紧衣服和鞋袜,准备好绳索、引火、细针,轻轻出了门。     不会儿到了那‘好晴阁’前,借着远处光线左右探看起,未见有人。     来到窗下,那窗离地足有两米高。妈的,窗户弄得如此高怎么开关!     皇甫天雄惦脚费力将缝衣针沿着窗格伸进去,东戳西戳半天,也是未戳到个硬东西。     弄了会儿已是满头大汗,真不知那野猫子弄起来如此轻松,可能不是那‘支窗’。     如此从窗户进去甚难。退后几步瞧了瞧,对了,何不上房顶。     皇甫天雄跳起攀住窗沿一缩身,又是一跃抓着那梁端上了房顶,中间一道梁,两边斜下,踩在房瓦竟是平稳异常。     轻走几步,瓦间竟是无丝空隙。     皇甫天雄趴下身,轻轻扒瓦,奇怪!竟然未扳动,加大了力,还是纹丝不动,顿时大吃一惊。忙又是扒了几块瓦依然不动。     皇甫天雄暗骂,这大恶人果真老奸巨猾。     忽听的几下狗吠声,声音越来越急促。     低头望看,有两家丁正举着火把牵着狗走至书房前,狗显得狂躁,拖着长长舌头,不时往前扑,仿佛嗅到此处有异常味道。     “你说这畜生今日怎么?”     “会不会有陌生人潜伏在此?”     “麻府看守如此森严,如何进的一人?”另一人驳道。     而那狗却不停歇,一个劲朝上狂吠。     “弄不好,上面真的有人?”静了会儿,接着另一人道:“要不上面去看看。”     听的下面窸窣声音,皇甫天雄往下一看,不好,两人正往上爬着。皇甫天雄忙是跑到另一处屋檐边,凝声屏气紧贴着梁,感觉火光亮下。     “没有人,定是这畜生是发情!乱叫!”     另一人听了露出几下邪笑声。     听着他们远去声音,皇甫天雄大叹口气起身跳下。     忽听上面传来‘啪啪’声,抬头看着,惊喜地发现那窗户上竟破了个手大小的洞。     将手伸进去,摸到木销,用力拨开,窗户窗槅开起。原来木闩在里面,怪不得细针戳不到。     慢慢探身进去,四周漆黑,皇甫天雄从怀里掏出引火管子,倒出引火,轻吹下燃亮起。     隐约见前面有张书桌,再看脚下,踩的是只大瓷瓶,估计是个超级古董。     跳下来到书桌前,举着引火不断翻找。     桌上笔纸砚墨摆放整齐,翻看信笺和宣纸,尽是些空的,上无留下片字纸语。     举着引火四周探看,房间不大,不过四五十平米,墙上挂着几幅书画,墙边有着几只橱柜,角落也是有着几只木柜,都是铁锁挂着。     再看其余地方,也无什么值的可找。     皇甫天雄不觉失望,呆愣着无力扫视四周,忽见桌上墙面挂着幅不起眼的小画,举近引火,画的是鸭子在溪中戏水,画的不仅拙劣,且构图也是凌乱,像是自娱自乐那种。     此画所为何意,皇甫天雄不觉揣摩起来——莫非只是随手挂在此处?那不会贴挂的这番齐整!     ——求收藏、推荐,万分感谢!           第三十九章 举荐做捕快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掀去那画,墙内嵌有小铁柜,铁柜不过脸盆大小。     皇甫天雄大喜,见柜上装着小蛇模样插销,一歪一扭往上拉开,柜门便是轻松地开了。     柜内有一金色长块,而无其他之物,举火近看,天啊!竟是砣大金块!只见金块下压着信笺。     忙是拿起金块,取出信笺来瞧。     信封上写着‘老爷赐启’,字迹娟秀,像是女人所写。     抽出信来,皆为繁字,中间又无标点符号。     皇甫天雄大概看了遍:“感念麻爷之恩,奴家愿追随。只是家有变故,不可违拗,只得来生再报。”落款‘琴百拜敬缄’几字。     ‘琴’会是谁?看此信内容,二人已是非常熟悉。     不知宋木匠之妻叫甚,此信乃非常重要证据。     有此物证,若查实写信之人,再附上个诉状递到州衙,宋木匠之案定会重新审判。     可麻家势力一手遮天,恐怕还未将信递上,自己便已丧命,还是先留着,待日后再说。     接着又是翻了翻其余信,无非朋友亲戚间来往叙情的信笺。     皇甫天雄将第一封信折好塞在怀里,稍微理了理书房,擦去印迹,便是出得房去。     回到房内,用引火点亮灯盏,从怀中取出信来细细看着。     现下当要核清那宋木匠妻是否有‘琴’字,还有最好有她字迹!     次日天蒙蒙亮,传来急促敲门声。     是麻球,板着脸喝道:“太阳已晒屁股,还要本少爷唤你!真不知天高地厚”     皇甫天雄忙点头,回屋穿戴好衣衫,准备出门。忽见信放桌上,倒吸口气,自己好糊涂!顾不得麻球催促,匆匆将信塞在枕头底下。     走至街上,小贩不断吆喝和张罗起。     皇甫天雄拎着书包和点心盒子紧跟麻球身后。     现下已进入炎炎夏季,前面挺着大肚的麻球,今日只穿了件薄绸衫,外披小背心衣服,听的他们叫此为“对襟”,手拿着一把折扇潇洒扇着。     不会儿,便是到私塾学堂。现下皇甫天雄可坐在座位上跟着学习,他认真地练习写字,那小楷字比以前端正不少,且已是熟悉繁体字,看个书札和信件什么的,已是无需再详。     经过些时日对书法观察,皇甫天雄惊讶发现,身边根本不见有什么大字,皆是小楷。     原来书法中大横幅、大长条大字乃是明朝之后才渐渐形成     中间休息时分,皇甫天雄问王雄对宋木匠之妻监看如何?     王雄支吾着,“此段时间――因家中布匹――需要点验,抽不出――闲时――查看。”     接着反倒是劝起,“办案、查案乃官府之事。你管他宋木匠是不是冤的,又不是你亲戚,与你何干?”     皇甫天雄愣了愣道:“正是为洗脱自己带罪之身!”     接着又对王雄悄声道,“我与你说的事,切不可传出去。否则――”     用手在他和自己脖子上抹了下。     王雄吓得小脸苍白,神情迟滞。     让皇甫天雄苦笑不得是,他呆了会儿,竟是哭泣起来。     马上有人问起原因。那边麻球笑看着喊道:“你竟也学会欺负人。”     皇甫天雄叹口气让他不要再哭。     王雄停止哭泣,皇甫天雄要他回去后继续监看。     回到麻府,李友亮来了,见着皇甫天雄道:“几日不见,似有长高了些。”     待坐定,迫不及待说起那柳河杀人案已是告破。     皇甫天雄忙问:“凶手为何要杀人?”     “原是同道间一场生意而起。果然如你推理那般,凶手预先设计将两死者骗至事发地,悄悄用刀将二人砍杀。     先是欲将两人尸首抛入河中,叫来一同伙将两人尸体搬至河边,又觉不妥。     遂将两尸体搬至密林,知其二人乃是仇家,故伪装成相互砍杀而死,如此才不会让人生疑。”     皇甫天雄笑道:“看来孩儿推测的不差。”     暗喜,未曾想自己按照警校里学的现场推断法,竟大获成功,看来以前学的知识还是有些用处。     皇甫天雄见李友亮点了点头后,却是皱着眉不语。     不觉奇怪:“案子已破,爹理应高兴才是,为何愁眉不展?”     李友亮长叹口气,起身走了几步:“正因案子破了,那王捕头拉着孙押司向方知州与李知县举荐我做捕快。”     皇甫天雄初以为捕快在古代如现代社会的刑警,是个体面职务,殊不知并非如此。     “如此不是甚好,王捕头不就多了个帮手。”     李友亮皱眉道:“如爹做了捕快,那你日后科举甚是麻烦!”     想不到他一心让自己念书参加科举,心里颇为感动。     “之前不知,近来才知像我等仵作、捕快人家孩子要科举需有官员保荐!到时到哪里找官员来保荐你啊?”     不曾想这类似‘刑警’的职业在古代不受人尊重。     见李友亮皱着眉,皇甫天雄安慰道:“爹也不需烦恼,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然会有办法?”     李有亮叹了口气:“也只能到时再说!”           第四十章 金钗丢了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沉默了会儿,李友亮又道:“现下衙门里所有人都以为你爹擅于查案,其实他们不知,这些皆是你出的主意。     若他们硬让我当捕快,我可如何是好?干脆我和盘托出,让他们放了我。”     皇甫天雄笑道:“爹也不必慌张,如此甚是简单,你尽管放心当就是了,有什么疑难之处来找孩儿便是,孩儿为你出谋划策啊。”     李友亮皱眉未出声,仍是在担忧着。     过了片刻道:“今日来还为一事而来?昨日衙门受理一疑难案件,方知州听后甚是难判,现在问计于王捕头,他便是来找我?”     “是何案件?”     “有人告同村的人租了他的牛,过了期限却是不肯归还,再问租他牛的人,称牛是自己买的,根本就没有租过他的牛。”     “那人应该有契约的吧,拿出来不就是了?”     “关键是那人拿不出契约,称弄丢了。现在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皇甫天雄沉思起来,嗫嗫着:“此人真是好糊涂,这契约怎可弄丢呢?如此却倒是难办了?”     李友亮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     “如要破这案,当是先要弄清此牛的来历,是真自己买的,还是租的。”     “是啊!可那人在公堂上口口声声说是买的,现下也毫无证据证明此牛不是买的。”     皇甫天雄沉默会儿,忽地心生一想法,对李友亮道:“你们可设计说此牛为别人丢失的赃物,按例法是要没收的,且还要受刑罚,看那人如何来脱疑?”     李友亮皱了下眉:“此能行吗?”     “试下便知道了!”     “那我回去便向王捕头禀报。”     “爹,孩儿尚有一事。”说着皇甫天雄便去那枕头下取麻仁人的信,不由大吃一惊,那信竟是没有了。     皇甫天雄一下冒出冷汗,此信自己当时明明是放在枕头下,怎么会没了?忙是里里外外地翻寻起来。     房屋不大,却也是翻了个遍,越寻越是心紧起来。     一旁的李友亮也是睁眼呆看起,不断询问所找何物?     皇甫天雄一时难以说清,支吾着未有言语。     正当皇甫天雄大叫不好时,李友亮道:“鑫儿,是否再找此信?”     皇甫天雄一看,正是那信笺,大大松了口气,用衣袖抹下头上冷汗:“爹,你在哪儿看到?”     李友亮指下棉被。     奇怪!此信怎么会到这里面去了?难不成是自己睡觉时,无意间将信弄到了棉被下面。     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拿过信抽出看了下,又是将信交给李友亮。     李友亮接过看起,先是未反应过来,渐渐地脸色凝重起来,大为惊讶:“此信从何而来?”皇甫天雄没有回答。     “爹已是多次告诉你,你且不要管此事!要引火烧身的。”李友亮显得气急败坏,“那麻府若知道此事,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可是心狠手辣,到时怕你遭遇不测啊!”     皇甫天雄倒是气直:“孩儿不知,也权当无此事。现知道了,不可不管啊!”     李友亮睁大眼,想大声斥责,但马上忍住了,“快!将信放回去。此案已结,死了此心吧。”     皇甫天雄露出无可奈何表情:“此信已是断不可再放回去了,既然放在孩儿此处是祸害,不如交爹你保管吧!”     “你可知此乃会惹来杀生之祸的,若不放回去,还是烧了它吧!”     “不可!爹,此可是孩儿历经生命危险尚偷出来的,如此烧了岂不可惜!”     皇甫天雄顿了顿:“若那麻府日后找我们麻烦,我们还可将它作为护身符。”     “此是万万不能,恐怕到时书信只能惹祸。”     皇甫天雄还想辩解。李友亮瞪起眼,痛心疾首:“你为何是如此不听话呀!”     “是孩儿不好,但事已至此,已是难以收手了,就算孩儿想放弃此事,那麻府也岂肯罢休!”     “那你究竟要做到何时休?”     皇甫天雄一字一句道:“至少要将宋木匠之死理出个头绪来,不管与这麻府是否有关联。如此孩儿心也会觉得安宁。”顿了下道:“孩儿也恳请爹暂且藏下此信件,日后再烧毁也不迟。”     李友亮沉默了下,看着皇甫天雄叹口气道:“如此也甚好!”说着将信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袋里。     “记住以后再不可贸然做此种混事。”     皇甫天雄只得点头应着。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倒也没有再出去活动,除了到学堂就在自己的小屋。     自己倒也安心地帮着抄写作业,顺便练练字,一段时间下来,几个字还写的挺好了。     皇甫天雄独自笑下,自吹着,“如给我几年,说不定这水平和以后的米芾相当了。”     那日吃得午饭,正认真地帮着那麻大少爷抄写作业。     楼上嬉笑声、撒娇声不时传来,皇甫天雄暗自笑了下,这麻大少爷又在约会那位“后妈”,不会儿,便是传来男女**声。     皇甫天雄听了有些心神荡漾,不由想着夜晚也去麻芸秀那里一趟,向她求下欢。     正呆思着,听的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皇甫天雄刚站起来想去门外看个究竟,“砰――”门被踢开了。     皇甫天雄惊了下,忙看来人,是麻全带领着两家人。     他们冲了进来,刚进屋内,麻全手一挥,“给我搜,仔细地搜。”     皇甫天雄愣在边上,满是惊讶,他们这是为的何事啊?马上想到了那信,这麻全定是奉了麻仁人的命令来搜信的。     好险啊!幸好让李友亮拿走了,否则难逃一劫。皇甫天雄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尽量小心,还是被麻仁人怀疑上了,以后做事一定要倍加谨慎。     “你们这是找什么?”皇甫天雄装作惊讶地问道。     麻全板着脸凑近道:“四奶奶说她府上少了只金钗。老爷说了就是麻府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皇甫天雄顿时“咯噔”下,这麻仁人真是老奸巨猾,借口丢了金器进行全面查找,实际他在找着那封信。     那两人掀床毯、拉桌子,本来不过三、四十平米的房间很快角角落落里是找了个遍。     麻全冷笑一声,慢慢地走到那床前,用手朝着窗棂的缝隙里摸着,摸了会儿,拍了拍手。     “找的如何?我这里定是没有那什么金钗,要知道我对这什么金啊银的兴趣不大。”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接着有人推门而进。     “老爷!”麻全和那两小人立即恭敬道。     是麻仁人,拄着拐杖,戴着个方帽,捋须站定:“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搜了?”     麻全忙是鞠躬道:“老爷,金钗丢了可不是小事,所以小人自作主张凡是可疑地方都要搜上一搜。”     皇甫天雄心里暗暗地一笑,两人可真是会演戏。“老爷,小的怎么会有如此大胆去拿四奶奶的金钗?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任何人皆有可能,更何况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既然任何人皆有可能,我有可能,那麻大管家也是可疑之人。”     麻全一下愣住了,看着皇甫天雄支吾着:“我对麻家忠心耿耿岂会做这种无德之事?”     皇甫天雄一笑:“小的也是啊!对麻家一片忠心,反遭如此怀疑!”     “你――”麻全支吾着。     “好了,不要再争执了。要论贫嘴,你根本就不是这厮对手?”     ――求收藏、推荐,谢!           第四十一 欲寻金钗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接着麻仁人笃了下拐杖,皱着眉,似用商量口气道:“你说这金钗会到哪里去呢?”     皇甫天雄一愣,好像自己房里找不着,别人那里就不会有。     看来他不在自己这里找出点线索来不肯罢休,如此可如何办?不由心紧起。     如果不理会他,定会让他更加起疑。     只见他睁大眼毒辣辣地看着自己,眼神犀利,内含一股杀气。     皇甫天雄感觉到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可能他会借此机会来个下马威,弄不好还会――     此刻只能如此先应下再说。“老爷,如果此金钗能被找到,那就证明这金钗与小的无关。”     “废话,本老爷怎么会不知道此道理。”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叫苦,自己哪里会有如此宝贵的金钗啊!再说即使有,也不可能与那丢失的一模一样啊!     此时,楼梯上响起急促脚步声。“谁在此如此喧哗啊?”皇甫天雄知道是麻球,肥胖身体刚踏进屋里。     见眼前这场面顿时哆嗦道:“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少爷,我们正在追查丢失金钗一事。”还未等麻球明白过来,麻全回道。     麻仁人板着脸:“与你无关,且上你的楼去。”     麻球应着忙是“嗵嗵”的上了楼。     如果麻仁人知道上面儿子正和他的小妾在**,不知会气成什么样。想到此,皇甫天雄暗暗地心里笑着。     此刻如此解眼前的围呢,皇甫天雄却是有些犯难!     “小子,你又可如何证明你没有偷这金钗呢?”     “以天为证。”     麻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此乃是屁话,难道也能证明你没有拿过麻府其他的一针一线。”     皇甫天雄心里“咯噔”了下,清楚他是另有所指,他们本就是来找事的啊!今日看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那是没有办法脱身了,怎么办?     皇甫天雄脱口道:“小的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拿此金钗?”     这下麻仁人似乎来了兴趣,睁大眼问:“那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皇甫天雄其实也没有想好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言语一出,便由不得自己了。     麻全眯着细眼冷看自己。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干脆狠了狠心道:“我不仅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还能帮你们找出那拿金钗的人。”     麻仁人与麻全顿时惊起,睁大了眼,露着几分喜色:“那可是你说的,若是办不成,你当如何?”     皇甫天雄愣了愣:“愿在麻府终身为奴!”     麻仁人马上皱了下眉,老实说,他是不愿这皇甫天雄在自己家里为奴的,到时不知要弄出多少的岔子来。     沉默许久没有言语,一时倒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处罚方法。     皇甫天雄懒得理他,笑道:“麻老爷,你要想查出那人,找回那金钗,必须让我做几件事!”     “何事?”麻仁人忙问。     “我要见麻府所有的下人,还有给我五天时间。”     “你小子口气挺大的,竟要见麻府所有下人――”     麻仁人忙是举手打断了麻全说话。     “本老爷答应你,但时限只有三天时间,你必须要找出那只金钗。”     皇甫天雄愣下,坚定点了下头。     “如果找不出来那金钗,那就休怪本老爷以偷盗为名送你到县衙查办。”     皇甫天雄暗惊,自己不是答应在他家做下人。他却要将自己送官府,看来他是忌讳自己。     想着不由暗笑起。     麻仁人又是道:“你有何事只需通告下麻全,由他来办理。”     一旁麻全则恭敬应道。     麻仁人拄着拐杖挺直身走出房间。     现已是下午三、四点钟,也就是等到大后天此时必须交出那只金钗,可惜的是这金衩怎么个模样自己都没有见过,再者麻府到底有没有丢失这只金钗还未知呢。     “今日是何日?”     麻全答道:“五月初九。”说着仰着头带着那两人走出了房间。     “麻管家,明日巳时,小的要所有下人在池边空地上集合,请勿忘记。”     皇甫天雄在他后面喊着,对方没有回应。     皇甫天雄坐在房间里沉思起来,接下来该是如何办?现虽已答应他们,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知道他们的用意不在这金钗。     至于这金钗有没有丢也是回事啊!可现在不管怎样也要弄个金钗出来,但关键自己就连那金钗的影子也是没有见过啊!     皇甫天雄忽然想起了麻芸秀,不如去问问她,相信她见过各色的金钗。再问下到底最近府里有没有丢过金钗。想到这,决定晚上到她的屋里去一趟。     夜色在皇甫天雄的期盼中慢慢地降临了,夏日夜晚比其他季节要晚来的多。     夜风习习,弯月隐现,令人心旷神怡。     皇甫天雄像以前那样,稍稍地装扮了下,便是去了麻芸秀的房里。     房里红菱也在,见皇甫天雄来了,还未等麻芸秀开口,便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没有多语,脉脉含情地相互对视着,自然地相互拥抱,慢慢地吻着,马上变的热烈起来。     皇甫天雄一把抱起麻芸秀朝着床上走去,不知不觉中已是褪去衣衫,两躯体似蛇纠缠一起,不断缠绵着,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     麻芸秀娇羞地扑倒在皇甫天雄的怀里,却是皱眉一脸愁容。     皇甫天雄见了,不觉疑惑:“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身体不适。”     麻芸秀长叹道:“那邱提刑官给爹来信了,说要断了此亲事。”     皇甫天雄心里一喜:“此不是好事吗?却为啥难过。”接着笑道:“莫非你想嫁他。”     “你有所不知,我一女子接连遭到退婚,将有何脸面存于世?现下除了你,无人要我了。”     “如此岂不是更好,我来娶你便是。”     麻芸秀沉默会儿,“可惜你只是――”     皇甫天雄一下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没有出声,在古代男女通婚须是要门当户对的,自己现在不过一个家仆,如何能娶这富家女为妻啊!     皇甫天雄一时也是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来。     忽地麻芸秀翻过身,支撑起俏脸,笑盈盈道:“不如我跟你一起逃出去,到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如何?”     皇甫天雄一惊,这不是私奔吗?想不到如此一个柔弱的女子为爱竟可付出一切。自己没有心理准备,顿时支吾着:“如此――恐怕――不妥――吧!”     麻芸秀睁大清澈双眼,失望地看了下皇甫天雄,接着低头似轻轻地抽泣着。     皇甫天雄心烦意乱,自己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娶了她,可自己现下身份如何娶她。     “你也别急,等我在你家做工期满,便会差媒人来说亲的。”     麻芸秀沉默了会儿,其实皇甫天雄知道这可能性是不大的,别说家庭悬殊巨大,就是撇开这些,那麻仁人断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爹说今年我若是再嫁不出去,麻家的脸面也是让我丢尽了,将随便挑户人家给嫁了。”     皇甫天雄顿时吃惊不小,可惜他们麻家是自己的仇敌,否则自己作为寻常人家倒是可上门提亲。     “哪有这样的事?那不过是你爹吓唬吓唬你罢了,像你这般千金之体,不好好挑户人家,那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谁料那麻芸秀瞪起眼,一改平日里的温柔,斥道:“现下我还不是被你白白给糟蹋了,以后若有人知道我乃非处子之身,会有谁要我?”     皇甫天雄嗫嗫道:“那日若不是我救下你,恐怕你是连人都没了!”     ――新书求收藏、推荐,谢           第四十二章 大胆猜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见他一副无奈模样,麻芸秀马上心疼起来,又是娇羞地扑进了他怀中。     “你不是女孩,当是不知。像我这般十五六岁年纪的早已说好婆家,本只等人来娶。可我现下却是三番两次遭遇退婚――”     皇甫天雄愣了愣,古代此年纪正是婚娶年龄,应是男娶女嫁的。     那麻芸秀接着叹了口气:“现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听天由命了。”     皇甫天雄紧紧地抱着麻芸秀,对于眼前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做些什么呢?     忽地自己觉得有些不敢面对她,日后该是拿什么给她,是娶她、还是――     “莫着急,你心善且又美丽,不愁未来不过上好日子。再说还有我呢!我也定会想法让你名正言顺地嫁于我。”     听到此,麻芸秀一下坐起来,睁大清澈动人眼睛,露出万分惊喜:“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其实皇甫天雄哪有什么打算啊,现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刚辞不过是安慰她下罢了。     见她兴奋模样,皇甫天雄不忍心扫她的兴,故意做了个鬼脸骗道:“不告诉你。”     “你坏!”说着扑到皇甫天雄怀里,伸着玉手不断捶打着。     皇甫天雄笑着刮了下她鼻子,见其美妙身姿,忍不住抱起她,拥紧滚住一团――     从麻芸秀房里出来时,天已是大黑。     外面皓月当空,众星点缀,四周一片安详,唯有虫鸣唧唧此起彼伏。     皇甫天雄看了看四下,不时有几个巡夜经过,便是小心地钻进密林草丛里朝自己房内走去。     忽然想起刚才只顾与麻芸秀偷换,却是忘记金钗之事了,暗暗不觉有些后悔,怎会将如此大的事忘了。     想着不由一阵心烦,自己与麻芸秀的事情以后也不知如何发展,还有明日又是该怎么去交待那些下人。     金钗能在三日内找回吗?皇甫天雄回到房里,懒得洗漱,躺在床上,昏沉沉便是睡去。     次日,皇甫天雄一大清早便醒过来,毕竟有心事,难以熟睡。     今日未陪麻球去学堂。麻球叫了另一人同去。     皇甫天雄呆在房中,想着等下如何在众下人面前查那金钗呢?不管是不是真丢还是假丢,一定要将这事弄的像真的一样?     说不定真会查出一只来历不明的金衩来。     门被推开了。马上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子,那人我可都给你叫好了,快去看看吧!”     皇甫天雄“嗯”的应了下,起身跟着麻全朝外走去。皇甫天雄边走边思索着对策,不觉便是到了池边。     抬头一看,惊愣了下,只见池子边密密麻麻地站着两排人。     男男女女穿着同样的蓝布衫,不过丫鬟居多。     皇甫天雄知道这些就是麻府所有的丫鬟和男家丁,粗粗地数了下,差不多有几十来人。     他们相互说笑着,见皇甫天雄来,停止了说笑纷纷好奇地看起。     皇甫天雄看见王婶女儿也在其中,不屑地瞟了自己一眼。     麻全斜了一眼,没好气道:“小子,人我可给你叫齐了。”     皇甫天雄知道今日是来查那金钗的,在他们面前必须要有种威仪,不能太过熊瘪。     于是挺了挺胸,站直了身。那些下人见了虽愣了愣,但仍是各自地说笑着。     皇甫天雄“咳嗽”了下,高声大喝道:“今日招各位来,就是有一事需要烦各位。最近府中丢得一只金钗,不说是你们所为,但也有此种可能啊。     所以招你们来,只想弄个明白,如确是你们中间谁不小心拿的,只要交出来,便不再追究。”     皇甫天雄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交代了再说。     顿时那些人交头接耳,相互地说着。     此时里面有人喊道:“是怎样只金钗,你又凭何说是我们拿的?”     身边王婶女儿也忙是附和起。     是啊!怎样只金钗呢?自己不交待明白,他们又是如何清楚!即使真的查到一只,他们也可予以否认?     现下就好像在查无头命案啊!不!应该比这还要无头绪的案件!     细看那人,是位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长脸弯嘴,嘴边稀疏山羊须,腰系粗腰带,一双斗眼尽藏着心中小心思。     想起以前自己在那下房洗马桶时,数他嘲笑的最厉害。     愣了番,皇甫天雄想起警校时的犯罪心理学课上,教授提到对于那些易冲动人必须设法在气势上压制住,让他对自己有种畏惧感,如此才让他听话,也可震慑住其他的人。     皇甫天雄笑了笑,忽地喝声道:“我未说是你拿的金钗,但你也有拿金钗之可能。”     那人斜了眼:“我们在这里做活可是清清白白,从未拿过什么东西?”     其余人也是悄悄地跟着附和起。     麻全一旁冷笑着,暗骂起,这厮定是急了,才是出的此下策。     皇甫天雄非常肯定道:“你就敢如此保证在麻府没有拿过任何东西?”说完后睁大眼紧紧地盯着那人。     眼神也是瞥了那王婶女儿一眼,王婶女儿一个身颤,睁大眼呆立一旁。     那人一愣,斗眼定住了,眼神飘忽着,支吾道:“没有――,我可从来――未拿过――麻府任何――物品。”     皇甫天雄模糊记得他为厨房里的伙夫,捎带几分猜测道:“我就曾见你从麻府里往家中拿过羊、牛肉。”     那男子惊慌失措,一双斗眼怯怯地看了眼麻全,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没有,我绝对――没有。”     皇甫天雄心里也是忐忑起,如果他一直不认,那其他人便知自己不过胡乱猜疑,只是吓唬吓唬而已,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你胆敢对天发誓,说未拿过那些羊、牛肉。”皇甫天雄忽地提高了声音,步步紧逼起。     那人身体抖了下,不敢再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洞穿他内心。     那家丁变得浑身不自在,僵持了片刻后,终于低头嗫嗫着:“那次――不过――是多下来点肉沫,我――见扔了――甚是可惜――便随手拿了去――。”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     站于一边的麻全也是略显惊讶,细脸板的死死。其他人见了,先是悄悄地议论起来,不过马上安静下来。     他们相互惊恐地看起,怕一个个讯问起,到时轮到自己。     皇甫天雄见了暗喜,自己还是掐的准,偌大的麻府拿点小芝麻物件,谁人会知,故相信这些人多多少少手脚有些不干净。     他们现下都是投来崇敬眼神,皇甫天雄瞥了他们一眼,他们也皆是生活底层的人,大多不识字,而且在此原始年代,人人还是非常迷信于神仙鬼怪。     刚才那人承认让皇甫天雄是有了一丝信心,试着用计来套他们,可能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结果。     ――再求收藏、推荐,谢!           第四十三章 设计查金钗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我们皆知头上三尺有神灵,天上是玉皇大帝,佛间有如来、观音。所谓人在做事天在看,故当我们在做恶事时候,上天会打雷闪电来警告我们。     显然老天也是仁慈的,只要让我们对所做之恶事来个忏悔,到时便会是原谅我们。”     见他们都是紧紧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先前松松垮垮样子,皇甫天雄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好办了。     此刻灵机一动,忽地想出一计来。     走到一边拔出一根长长草来,暗暗地点了下人数,共有三十六人,然后折了三十六个长短一样的小拇指大小草杆。     “你们都是看见了,我手中有些草杆,长短都是一样。”说着拿着草杆在他们中转了一圈。     “现下我将这些草杆给你们,你们每人一个。     我已向上天起誓,谁拿了那金钗,那草杆在几日将会是变的长些。”     众人顿时瞪直了眼看着皇甫天雄,眼神里透着半信半疑眼光。     此刻皇甫天雄也管不了那么多,接着道:“现下已是无事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切记回去后,不许相互聊天,不得相互探听消息。要知道老天爷正在上天看着你们呢!”     一边的麻全也趁此上来厉道:“皆位定要按照他意思去做,回去后严守规矩,不可互传消息,给我老老实实做活、少言语,待到明日同样时间来此聚会。”     “不,后日来此聚会!”皇甫天雄插道。他想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地观察这些人,如真有人拿了金钗,他会默默地有所动静的。     说着皇甫天雄挥了挥手。众人顿时渐渐地散去,没了刚来时喧闹,纷纷地无声低头各自往回走去。     “小子,我看你也是逼急了,竟是瞎弄一通,看你到时如何收场?若是三日内那金钗还未找到,那可是――”麻全睁着小眼冷笑起。     皇甫天雄故意轻松道:“此事莫要你操心,到时自然分清谁人谁鬼啊?”     麻全一愣,气的脸上抖动着,准备拂袖而去。     “麻管家,且留步!”     “又有何事啊?”     “小的想求你一事!”     麻全没有出声,身子也未动。     “今日查那些拿金钗的人,小的给了他们二天时间,所谓做贼心虚,那拿金钗的人定会在这二日内有所行动,故请麻管家在明、后两日别让丫鬟、家丁出麻府回自己家。”     麻全睁着眯细眼:“我干嘛要听你的?”     皇甫天雄一笑:“麻管家未听那日老爷说‘有事只需通告你一下,由你来办’,若三日后找不到那金钗,小的只能照实说,是你麻管家――”     “你这厮――果然趁机要挟我!”     “瞧你麻管家说的!小的可不是这种人!”     麻全‘哼’一声甩下衣袖便是走了。     回到自己房时,李友亮竟在房内,只见他干瘪的脸露着喜色。     见皇甫天雄忙笑道:“鑫儿,那争牛案件已是顺利告破了。果然按你的主意去做,那牛主人便是很快查清。”     皇甫天雄愣了下,这才想起上次两人争牛的案来:“此牛到底是何人所有啊?”     “是原告所有。按你之计,王捕头便是找来几人假扮一伙匪徒,说之前偷得一头牛卖与了被告,将被告的那牛欲抓来充公,还欲将他押入牢中,那被告忙是辩之,并拿出了租牛契约。     王捕头甚是高兴,定要我做捕快,无奈之下,爹便是答应了。”     皇甫天雄笑道:“此乃好事!恭喜爹了。”     李友亮“哈哈”地笑着,“此还不是你的功劳啊!”说着皱了下眉:“这王捕快以为你爹擅于破案,殊不知,这幕后高手乃是你啊!对了,那李知县还提到了你,问你在麻府如何?是否还守规矩。”     皇甫天雄心里暗想,这李为序不知何意,想他也不是什么好心。     “那次宴席上,方知州还与我说笑起来,说我要是日后再出得办案的好推理,就让我做他幕僚。     当时吓得我酒都洒了,差点将实情告知他。”     “看来这方知州倒还有着几份正直。”     李友亮愣了下,叹口气没有说话。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爹为何只叹气不说话。”     “可惜这柳河西县不是方知州亲政!否则你也不用荒废了学业在此受苦啊!”     皇甫天雄一愣,“只能说那麻府势力太大,能够翻手覆云、颠倒黑白。     至于学业,爹不用担心,孩儿现做了麻少爷的伴读也可到学堂念书。”     接着顿了顿:“爹可知孩儿为何要查那宋木匠之案?”     李友亮疑惑地摇了摇头。     “除了忍不住想查清案子真相外,还有件事,孩儿知道就算孩儿在麻府奴役期满出了麻府,凭那麻老爷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也是不会放过孩儿与我们全家,到时必来找麻烦。     故孩儿现下趁此找些他害人的证据,日后也可以此为挟,让他不敢加害我们。”     李友亮一下沉默起,不可说皇甫天雄说的没有一点道理。     那麻仁人是何人,他会轻易地放过鑫儿,要知道他暗里对鑫儿如此的轻判是不满的。     按他意愿,是要让鑫儿到那荒芜之地去做苦工。     可那样做毕竟太危险了,那信就是证明啊!很有可能未等出麻府便是――     李友亮不敢往下想,他也知道儿子是犟脾气,认定了事轻易不会反悔。     李友亮没有告诉他,其实方知州曾经看过宋木匠一案的卷宗,也讯问过那李为序,只是被李为序给搪塞过去。且此案上面已结,也就没有深问下去。     “麻府没人为难你吧?”李友亮不无担忧偷信之后皇甫天雄的人身安全。     想起麻仁人要自己查金钗一事,皇甫天雄心紧起,自己已是上了贼船回不了岸,不知最后结局会怎样。     为怕李友亮担忧,还是点了下头:“孩儿在此一切甚好,请爹不要为孩儿担忧。”     李友亮忽地紧紧看着皇甫天雄,生情道:“想不到我李友亮生了个如此聪明能干儿子。”     说着竟然眼睛红起,有些哽咽:“只是可惜,爹无用,不能再让你在学堂里读书。”     皇甫天雄忙是劝起:“爹,此岂能怪你!就算让孩儿到学堂去,也是考不去功名的。”接着又是劝慰了一番。     “对了,你娘他们甚是想念你。”皇甫天雄不觉涌起阵阵思念,心涌几分悲伤:“孩儿也想他们。”     等到李友亮走后,皇甫天雄愣了许久,不由想起李黄氏,那位慈祥老奶奶,还有那可爱的小燕子。     皇甫天雄接着想到了现代世界里自己爸妈,他们定以为自己因公殉职了,说不定政府还给自己评了个烈士呢?     忍不住一阵感伤,如果不是穿越到这里,现在和女友定是花前月下,谈婚论嫁了。     ――请各位书友多多宣传本书,谢,另推荐小弟书《奇修仙圣》,写的不错!           第四十四章 戏耍麻全(求推广和收藏)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拍了拍脑袋,收起对往事回忆的愁绪。     想着明日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后日会有人在那草杆上做手脚吗?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心里叹道,只能期待着那一刻奇迹的发生。     次日,皇甫天雄便是来到麻全住的西厢房,他正关门欲出去。     见皇甫天雄来了,麻全愣了下,笑着:“今日什么风,可把你吹来了。”     皇甫天雄一笑:“还不是为查那金钗的事而来!”     麻全眨了下小眼:“可有眉目?”     “麻管家真是说笑,如有眉目,我又何必来找你!要知道,我在你眼里可是最为讨厌之人。无事怎敢找你?”     “得了,别在我面前耍贫嘴。”说着将里面的裤子往上提了提,扎紧腰带。     “按老爷的吩咐,我想叫你带人把住大门,不要轻易放那些下人出去,若要出去须说明原有,尤其不能让他们回家。”     “老爷可是如此吩咐的?”     “千真万确!刚才老爷遇了我,问我金钗找的如何?我便是将昨日的情况向他说了,他说此倒是个计策,可以试上一试,说要叫人盯住那些下人,不要轻易让他们出麻府,故我来向你麻管家说起。”     “你可以向麻大管家说啊!我只是个二管家啊!”     “老爷那次不是说了,有事向你说,由你来办啊!”     麻全斜了一眼,心中甚是不爽,甩了一句‘知道了’,便是拂袖朝前面走去。     皇甫天雄不由暗暗着急,若是真有人拿了金钗,此二日内,那人定会有动静,现下要紧的是要查实看清,若那人将偷的金钗拿出麻府,那他刻就无后顾之忧了,心底恐慌便是消去七、八分。     面前有两小丫鬟端着一桶水走过,见了皇甫天雄,怯怯地望了眼,便是急急地走开。     皇甫天雄暗笑,“看来她们有些畏惧自己。”     麻府后面院落里,几个丫鬟在打扫着院落,两、三个家丁在修剪树枝与草蓬,见他们神态自若,毫无紧张之感。     皇甫天雄在麻府里闲步信走,不断观察起那些下人,是否有无反常变化。     走到那水池边,看那亭台楼阁,正想穿过曲廊到了对面。却是听大门附近传来阵阵吵闹声。     皇甫天雄不觉好奇,循声走了过去。原是大门侧围着几个人,其中一人声音犹响,与另一人争的面红耳赤。     忙是走近了一看,是那麻全,不知所为何事?     “你为何不让我出麻府,我可是出门办事,又不是回家去!”     麻全也是力争起:“那你须说明原由啊!”     “那可是老爷交待的差事,叫我不要告诉别人!”     “瞎说,老爷亲口说的,今、明两日出麻府的人必须要说明出府的原由,否则拒不让他出府!”     皇甫天雄不觉笑起,麻仁人可是没有如此说过,刚才不过是自己编了个谎。     想必对方也是麻仁人身边的人,故而仗着麻仁人的威势,不把那麻全放在眼里。     估计二人平日里也是有着疙瘩。二人是越吵越凶,吵声响彻半个麻府。身边几人也是不断劝解起。     麻府的门口围聚了不少人,稀奇地看着二人。     正在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时,身边的人一阵窸窣,悄声道:“老爷来了!”     麻全与那人忙是停止了争吵,看见远处麻仁人在麻大管家的陪伴下走过来,转身恭敬望着麻仁人低头不语。     走到跟前,麻仁人笃了下拐杖,丹仁胡一翘,喝道:“你们瞎嚷嚷的吵什么?弄得整个麻府都听的见!”     那人见了麻仁人像是见到救星,忙上前,弯身鞠躬,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遍。     麻仁人尚未听完,朝着麻全喝起:“你这是做甚么?谁要你在此把门,什么出府的人还要自报原由?”     麻全吓得抖索着,支吾起:“老爷——此可是——你说的呀!”     麻仁人大吼着,青筋直暴:“放屁,我何时说得此话,是对你说的吗?”声响甚响,身边的人也是吓了跳。     “是那——李鑫说是您老爷——亲口说的!”麻全怯怯道。     麻仁人愣了下,接着斥起:“看你平日精明的很,这会却是笨的与猪无二!也不想想,此话我会与他说?”说着挥了下手中拐杖,“给我滚!”     麻全连连点头离开了。     皇甫天雄躲在一旁,嗤嗤地暗笑起来。     果然那麻全疯似地寻找起皇甫天雄,皇甫天雄见了急忙去了自己房中。     “你这厮竟然敢是骗我!”麻全气势汹汹冲进房内道。     皇甫天雄故作不知问起:“发生何事啊!惹得我们的麻大管家如此气恼!”     麻全气急败坏地将事情说了遍。     皇甫天雄忙装作解释起:“麻管家!我只是说凡是出门的下人都须报个原有!想必你也知道他是老爷身边的人,出府自有其他要事要办,想必是平日里你与他不合,故意想趁此机会卡他一下吧!”     麻全一下愣住了,细眯眼盯看着皇甫天雄,过了好一会儿,才狠狠道:“行!算你厉害,看你明日一关如何过?若是找到那金钗倒也无事,若是找不到——”     麻全‘哼’了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此一下点中了皇甫天雄的穴位,皇甫天雄不知明日该会是如何的结局?现下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能够顺利地找出那只金钗来。     第二日的早上天还蒙蒙亮,皇甫天雄便是睡不着了,一骨碌爬起了床。此已是第三日,今日要分出个结果来了。     皇甫天雄偷偷地来到了餐房边、河边,看着那些下人、丫鬟的举止行为,他们依旧平静,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现在只能等到巳牌时分才能见结果,心里不由紧张起。     渐渐地,离巳时越来越近。麻全带着两人来到了池边那空地,见皇甫天雄一人站着,嬉笑着:“小子,为何来的这番早?是不是有些担忧!”     皇甫天雄未理他,朝他笑了下,若说不紧张,那也是假的。     又是等了片刻,皇甫天雄看了看天色,已是大亮。     那些麻府下人陆续走了过来,皇甫天雄数了下,已有十个。     等下最后那姗姗来迟的人为最可疑之人。现在离巳时的九点已无多少时间。一下又是涌来十几个人。     今日与前日不同,他们来时都是沉默不语,显的甚是沉重。     又是等了片刻,差不多时间已是到了。     皇甫天雄数了下人,共三十五人,就差一人。不由暗喜,此人最是可疑。     又是等了数分钟,只见有一人急急而来,来人是位丫鬟,面圆略胖,头发盘起,身着单裳单裤,上有几处污迹。     见已是站满了人,忙是挤了进去。     皇甫天雄用眼光扫了下人群,拉了拉嗓门道:“我知道此刻你们各位甚是紧张,但也请放宽心,若无做的那事,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现请各位将草杆拿在手里,待我一一检查。”     来到第一人面前,皇甫天雄让他和身边两人同时伸出手,忙是仔细看着,两草杆长短一致。     皇甫天雄又是走到第三人面前,将他草杆和前面两个比较了下,也是一样的。皇甫天雄不由有些紧张,又是连检查了几个,那草杆都是一样的长短。     麻全见皇甫天雄失望样子,偷笑着有些得意。           第四十五章 查出拿金钗之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见眼前之人身影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正是红菱,只见她睁大亮眼愣愣地看起自己。不由心里暗念着,最后不要是她。     望着她手心草杆,长叹口气,尚好与其他人无二。     皇甫天雄转身又是去那边上人的草杆。     那是最后迟来的丫鬟,只见她全身抖索着。皇甫天雄心里暗喜,看来她有怀疑可能,说不定动了那根草杆。     见她的手微颤地伸将出来时,皇甫天雄的心差不多要跳出来,终于看清了她手中那根草根,差点吐出血来,忍不住斥责道:“没做那坏事,为何手却是抖的如此厉害?”     “小子,那是你心急吧?可别往他们身上撒气啊。”身后的麻全插上阴阳怪腔地说道。     马上人群一阵附和起。     皇甫天雄大喊道:“各位且别出声,尚未至最后时刻,谁不定那偷金钗的人就要显出原形。”     又是到了边上一人,让其伸手,失望地摇摇头。     一连又是查看了几人,皇甫天雄面上仍是装得十分自信和沉稳。再看剩下不过两人了,心徒地沉重起来。     抬头看那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王婶女儿,她呆呆地紧张望着自己,却未有了往日那份高傲。     暗想莫非是她拿的那金钗,皇甫天雄忽地矛盾起来,希望是她,如此可以惩戒以前对自己的羞辱,但毕竟她也不过是普通人家,来此做些杂活贴补家用,再者那麻家可是心狠手辣,又不知如何严厉处置偷金钗之人。     皇甫天雄先是看了另一人的草杆,仍是先前的长短。     慢悠悠地来到那王婶女儿前,见她竟是瑟瑟发抖,双手紧握,皇甫天雄预感不妙。     让她摊开手来,她却是无动于衷。麻全看了,呵斥着,上前用力掰开她的手来。     她手捏的甚是紧,麻全瘦小的身子用着全力。     众人顿时哗然。     麻全终于费力地掰开了她的手,皇甫天雄一看,果然,她手中的草杆有些显眼。     忙是拿着与身边几人的草杆一比较,真的明显短了几分。     王婶女儿双眼带着几分哀怨看着自己,嘴角抖动,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她是要哀求自己,还是哭诉着拿金钗原由。     麻全一把抓住那手:“好啊!果然你对这草杆做了手脚,定是你拿的金钗,你可要如实交待,否则将受到严惩。”     看来王婶的女儿因心虚,偷偷地将那草杆给折断了小截。     王婶女儿忽然朝着麻全跪下身来,呜呜地哭泣起来。边上的人也是悄悄地议论起来。     皇甫天雄顿时心生怜意,暗暗地怨她甚是糊涂,叹口气说道:“你快起来吧!只要你拿出那金钗便是没事了!”     麻全没有理会,王婶女儿似乎看到希望。     皇甫天雄扶她起来:“你不要再哭了。人都会犯错,只要纠正便是没事了!”接着示意她回去将那只金钗拿过来。     她哭泣着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不会儿,手拿一只长长的金黄头钗跑到眼前。     细看那金钗,上端做成一对鸟雀的翅翼,其中镶着玉片,四周满饰梅菊,由金丝编织的串饰分组下垂,甚是精美。     “真漂亮!”皇甫天雄暗暗地叹道,不仅此装饰、还有纯度要远要好于现代社会的金饰品。     麻全一把接过金衩,细眼瞪起,朝那王婶女儿狠道:“想不到还真的弄出个贼来,是不是从四奶奶哪里拿的吧?”     王婶女儿抖索起支吾着:“我也是――无意――拿的――只是――四奶奶――掉了――我捡到――也准备还她。”     “强词夺理,来人,给我拿下!”两打手顿时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皇甫天雄忙是上前拦住:“不可!她既然已是交出金钗,何必再为难她!”     两打手一下推开皇甫天雄:“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啊?”     麻全上前咬牙拍脸:“不要以为替麻老爷找了金钗,便自认为了不起了,你给我记住了,你现下还只是个在麻府做事的下人。”     想必他把之前的羞辱都发泄出来。     这下皇甫天雄也火了,一把推开麻全,冲到那王婶女儿面前,拉开那两打手,对着王婶女儿喊道:“快跑!”     麻全一个冷笑,手又是一挥。     两打手朝着王婶女儿追去,皇甫天雄也想追上去。     “你以为老爷会放过她,没有老爷的命令我岂敢如此做?”     此下皇甫天雄僵住了。     那两打手已是抓住那王婶女儿,将她推到在地,用着粗壮的手脚拳打脚踢起来。一阵阵撕心裂肺叫喊声不时的传来。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默默地在哭泣着。皇甫天雄心里难受极了,不管以前她如何地对自己,毕竟她也是受害者啊!     如果真是那样的结局,自己宁可承担着罪名,也不将她给找出来的。“将她沉后塘,再通知她家人来领尸!”麻全不屑一顾说道。     两个打手一边一个挟着王婶女儿的胳膊,拖着朝那后塘走去。     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她可是无辜的。”     那两个打手没有理他,依旧带着朝前面走去。皇甫天雄看见那王婶女儿哀怨的眼神,顿时心如刀割。     此刻为何她却是没有了往日对自己的威风呢!为何不与他们来此死拼呢!忽然觉得她甚是可悲!相想她不过是位普通人家的女子啊!     “我要找麻老爷?”皇甫天雄对着麻全几乎是嘶喊着。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着麻全撒手跟着朝前面走去。     皇甫天雄想起了以前那房间麻小夫人的事来,想必今日又将多上一个冤魂,可这次是和自己有关。     “你做的缺德事啊?”“又是害了一条命啊!”“自己也是下人,何必和我们过不去呢!”     面对那些下人纷纷的斥责,皇甫天雄一声没吭,任由他们唾骂着,直到那些人散去。     “你也莫要难过了,此非你之过错。”     皇甫天雄一惊,此刻竟还有帮着自己说话的人。     转身一看,原是红菱,正睁着黑亮美眼看着自己,眼神里透着几分关爱。     “我是无事,只是如此害了人家一条性命实是不该。”     想不到红菱叹道:“在此麻府,断不定哪日不小心得罪了老爷和几位奶奶、公子,便是可能成为一个冤鬼,晚去还不如早去?兴许也是种解脱。”说完施了个礼,拖着婀娜身姿往回走去。     “傻愣着在想些什么啊?”皇甫天雄回身看去,是麻仁人,带着他那个大管家。     麻仁人走到面前上下看着皇甫天雄,透露着仿佛非常欣赏的眼光:“小子,有几分能耐啊!老爷我是应该高看你一等。”     皇甫天雄不知他说的何意,故作谦虚道:“小的只是按照老爷吩咐去做。”     “神算子!外界传说的果是不假。”说完睁大眼:“不管你如何厉害,在我这麻府可不要打心眼,要知道,我麻府能在这柳河西县富甲一方、呼风唤雨的,自有其厉害之处。     你若是让我看到什么不良居心,那拿金钗之人就是你的下场!”     此是麻仁人发出最厉害的警告。皇甫天雄暗道,前几次就差点被你弄死,自己以为还会怕你麻府。     不过他对自己是多了几分忌惮,如此也好,就让他对自己有着一些顾忌,也是不敢轻易碰自己。     此时,麻全和那两打手也走了过来,见了麻仁人鞠了个躬,“老爷,事情已办妥。”     麻仁人点了下头,朝着麻全叹道:“非同常人,不可小觑。”     麻全没有说话,睁着细眯眼朝着麻仁人看着,想他正猜测着主人的意思。           第四十六章 左右为难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麻仁人带着大管家转身走了,麻全马上屁颠屁颠地紧跟着后面离开了。     金钗丢失一事虽是顺利地过去了,可皇甫天雄觉的心中是憋屈的很,一是麻仁人此次找了个茬,以后又说不定找出怎样的恶事为难自己;二来仍是对王婶女儿的死不住愧疚,麻府借自己的手杀了王婶的女儿,无形中让自己成为麻府众下人憎恨对象。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很少言语,除了跟着麻球上学,回来抄写下作业,房门不出、闭门思过。     学堂里听得王雄说,那王婶几次到李友亮家吵闹,哭喊着要还她女儿的命来,两老好像给了些她的银子作为赔偿费。     皇甫天雄听了不住叹气,想来也是应该的。其实真的要怪,只能怪麻仁人,因一只失而复得小小金钗就是要了人家一条命,可真够心狠!     王雄劝着,以前她们又是如何待你的,何必自责?再者你若不查出丢失金钗的人来,自己也会被麻府受罚。     皇甫天雄仍是叹起,其实大家也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又无什么深仇大恨。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念经拜佛让她早日超生,为自己忏悔。     王雄直夸他心胸大,日后定是个做大事的人。     让皇甫天雄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一下成为麻府里的神人,众人纷纷传诵着他的稀奇事来,说能知别人家的心事,还能未卜先知,神算子的名声果是不假。     以后众人见他的眼神也俱是充满充满敬仰之情。     听得那些一讹传讹的说法,皇甫天雄一笑了之。     以后麻府里不断有人找他商量起事来,皇甫天雄能帮他们则是尽力为之,渐渐地在麻府下人中人气水涨船高。     那日午后已近黄昏,天气有些闷热,外面却是鸟雀叽喳。     皇甫天雄敞开衣襟,卷起裤脚,横躺床上摇着大蒲扇使劲扇着。     突然窗外飞进团东西,“啪”地掉落床上。     皇甫天雄一惊,忙是捡起,原是一纸团。     “入夜来吾处,有事相商”落款一个“秀”字。     皇甫天雄暗暗笑着,又让自己赴约。     夏日夜晚来的甚晚,皇甫天雄耐着性子等着天暗。稍稍装扮下,便是匆匆去了麻芸秀闺房。     悄悄推门而进,皇甫天雄见蜡烛光下背对自己,站着一美丽背影女子,想这麻芸秀也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顿时心痒起,蹑手蹑脚走上前,从后背一把抱住她,亲昵地在她光滑的脖颈边磨蹭着,慢慢地双手从腰间向上移动――     皇甫天雄一愣,感觉有些不对,莫非是红绫,再看那身子,较麻芸秀瘦长娉婷,也非红绫这般圆润。     不由大吃一惊,忙是将那人身子板转过来。顿时差点叫出声,竟是邱秀莲,瞪大眼支吾着:“怎么――会是――你啊?”     “怎么?不可是我啊?”     皇甫天雄不断朝四周张望着:“芸秀呢――”     “就知道芸秀?难道就未曾想过我来。”     皇甫天雄一时傻愣着。     此时从里面传来脚步声,正是麻芸秀。     “秀莲来了,你怎么也不让告知我一声。”皇甫天雄朝麻芸秀看了眼,嗔怪着。     “是我让她不告诉你的。”邱秀莲语气仍是这般强硬,美眼紧紧盯起。     “真未想到,趁我不在,你们俩竟是好上了。”说时透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你到底是否可曾挂念过我?”     皇甫天雄又是支吾了半天,忍不住看了看一旁麻芸秀。     邱秀莲一把扭过他的脸,又是盯着他。     皇甫天雄支吾着:“未有――有――”     “到底是有,还是未有啊?”     皇甫天雄也是火了,挥手一把打开邱秀莲的手。     “我只不过一个下人,如何值得你们这番去垂爱?”     邱秀莲动情道:“瞧你说的,若不是为你,本小姐早已嫁进官宦家去享清福了。”     “那你又何必呢?”皇甫天雄低声道,内心涌起阵阵的感动。     麻芸秀则也是双眼满含醋意,不言一发紧紧看着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暗觉好笑,自己不过一低微下人,怎就会有两位高贵女子看上自己?真是女人缘也出奇的好。     精心想来自己与麻芸秀已是即成事实夫妻,她温柔体贴,美丽可人,正是自己喜欢类型。     邱秀莲固然不是自己最爱的哪种,但她对爱的执著大胆,让自己感动,也让自己喜爱。     现下关键的关键是自己一个也娶不了。     皇甫天雄嗫嗫着说出了此种担忧:“就算你们对我再好,总不可能如此无名无份地跟着我吧!”     二人顿时愣住了,面面相觑,此下二人彻底无语。     令皇甫天雄吃惊的是,邱秀莲沉默片刻坚定道:“就算无名无份,本姑娘也愿与你一起。”     皇甫天雄一下看着邱秀莲:“你竟说些疯话,放了好端端日子不过,跟着我一个下人受苦受难。”     麻芸秀则一旁痴痴地看着他们。     皇甫天雄被她们弄的心更是烦,找了个理由,便是离开了麻芸秀闺房。     次日,麻芸秀让红菱送来一信。     信内道,自己与邱小姐同时有心与你,你会挑选哪位?     皇甫天雄一看,此是世上最让男人头痛选择题。     面对二人,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选择。与那麻芸秀固然是事实夫妻,若是拒绝邱秀莲,凭她不服输与任性的性格,极有可能先杀了自己,而后自杀。     对了,现下可不是现代社会,宋朝可以娶上几房妻妾,关键她们谁高兴做小。皇甫天雄自嘲着,自己尚且不知何去何从,还顾得上她们。     干脆回信写上两个都喜欢,都想娶来做妻子,让她们二人去调和。     遂提起笔,沾了沾墨,草草地写了起来,信里尽是透露着戏谑的语气,没有一句正经话语。     在信的结尾处,还乱写着,不久将来自己会成为名提刑官,到时自会风风光光地来迎娶你们。     此不过是皇甫天雄信口开河所言,纯粹胡言,不料此后竟也是成真,此是皇甫天雄始料未及的,未经过科举也入了仕途。     信送至芸秀闺房后,一段时日也未见那边有任何反应。奇怪的事,自己这边倒也是非常安静。     李友亮半月未来了。麻仁人和麻全也好像消失了,麻球对自己仍旧那幅爱理不理样子。     眼看五月初五端午节马上就到了,麻府上下顿时热闹喜庆起来。     在古代,人们对传统节日乃是非常重视。     府中的大门、偏门、耳门、腰门上都放着艾草,餐桌上多了诸多种类的粽子。     柳河上还要举行赛舟!麻府内的人都兴奋愉快地议论此事。           第四十七章 龙舟赛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也充满好奇,到时定要去看看此赛舟盛况。     最近麻大少爷偷腥的正欢,听说婚期将近,他不住说道,趁现下尚未娶亲多多行乐。也是令皇甫天雄大跌眼睛。     他要娶的女子乃隔壁丽丘县大财主贺员外之女,可谓是门当户对。那是在与柳河西县金铺商家程家退婚之后,麻仁人又是为他聘下的亲事。     挨近傍晚时分,麻芸秀差红菱过来传话,要他去闺房一趟,有事要说。     皇甫天雄正帮着麻球抄写完《诗经》中一篇诗,累的手酸胳膊痛。顺便问了句,那邱小姐在否?红菱先是支吾着不说,后来点了下头。     皇甫天雄犹豫起,到时二人又是不断地为难自己。     “邱小姐为何到现下还未回去?”     “昨日刚来的。”皇甫天雄一惊,此女人倒是来的够勤快,那为何不直接来找自己?     见皇甫天雄仍是无动身迹象,红菱又是施了个礼催促起。     皇甫天雄决定还是不去为妙,恐怕到了那边又是受到二人的夹击。     红菱黛眉微蹙,鹅脸涨红,显得几分些焦急,此刻也是不能催促他,虽然他现尚是下人,但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已是事实姑爷,还须尊敬几分。     皇甫天雄不想为难她,诚恳道:“你回去吧!就说是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前往。”     红菱愣了下,点下头,便是转身而去。     本以为邱秀莲会找来,皇甫天雄也是一直等待起,应付着该如何回复她话语。奇怪的是,直到第二日邱秀莲也是未来。     后日便是端午节,麻府忙着组织起龙舟队,在柳河中也是加紧训练。     麻仁人对端午赛舟活动倒是挺喜欢的,主动出钱在柳河西县组织了此场端午赛舟活动。     有人出钱组织活动,官府当是巴不得,也是积极帮着筹备起。     李为序发动城里商贾等有钱人家成立一只龙舟队,又是让城里其余百姓成立几只队伍,如此一来共有七、八只龙舟队,举办一场活动也可是小有规模了。     端午节那日,天气也似有喜事一般,晴空万里,惠风和畅。     今日学堂、衙门里皆是放假一日,麻府上下充满节日气氛。皇甫天雄叹起,在宋朝过传统节日倒是一大快事,远比现代社会有意义的多。     待到下午午牌时分,麻府里传来阵阵锣鼓声。     皇甫天雄循着声走过去,只见众多穿着一色白褂卷着裤脚赤脚的壮汉抬着只漂亮龙舟朝着外走去。     后面跟着齐齐的人,皇甫天雄也随着人群朝外面走去。     柳河两边已是站满了黑压压人,只见个个面带笑容,衣衫穿戴整齐,头巾也是格外亮洁,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众人听得麻府龙舟队锣鼓声,纷纷撇头朝着望去。     身边围观百姓见了皇甫天雄纷纷打起招呼来。     “神算子也来了!”     “快看,此便是李仵作儿子!”     “小小年纪,却是料事如神!”     “模样还是挺俊俏的!”     几人说着嘻嘻笑了起来。     皇甫天雄不由心乐起,好歹现在也是柳河西县名人了,忙是谦虚地朝他们偮拜了下,接着寻的空处细细看起。     “大仙也是过来看龙舟赛?”皇甫天雄回头,乃麻府一下人,差不多二十岁上下年纪,双眉浓密,眼细精神,中等身子,约五尺六、七寸上下,用现代标准来看一米七左右,看此人面相有些木讷。     皇甫天雄颇觉此人有些熟悉,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曾见过。     忙是笑着:“大仙可不敢当啊!此乃我第一次看龙舟赛事,想不到场面是如此热闹。”     “你以前未曾来看过?”那人表示疑惑。     皇甫天雄一时醒悟,马上解释:“以前在家时候,爹娘不让看。现在到了麻府,没有管束,便是来了。”     那人点了下头,二人互通姓名,那人叫况阿狗,是麻府里厨房挑水、搬运货物的伙夫,因体格健壮,又会些拳脚,有时也是被麻全唤去做打手。     只是以前未注意,不知是否曾经用拳脚打过自己。     如能多此朋友以后说不定倒也可助自己一臂之力,皇甫天雄于是有意地和他攀谈起来。     谈话中得知,况阿狗父母是麻府佃户,从小便是生活在麻府。     令人惊讶的是,对于皇甫天雄,那况阿狗却是了如指掌,从杀了麻家下人到被罚做麻府之奴及断金钗案件,一一甚是清楚。     说到最后,况阿狗还抱了个拳,以表敬佩之情,皇甫天雄也忙是回礼。     两人正说着,空中响起了阵阵震耳爆竹声,有单响、双响和连响的。人群顿时涌起阵阵骚动。     皇甫天雄忙朝柳河对面望去,只见对面柳河岸一处开阔地搭了一个大台子,里面摆满了桌椅,几人端坐着。     细细看去,几人俱是身着官服,不过颜色各异,乃一绿色和两紫色。     身着绿色官服像是那李为序,另二人未见过,三人头顶官帽后有一长长细杆,此便是宋朝官服硬幞头。     空中又是响起绚烂烟花,与现代烟花却是无异,想不到这宋朝爆竹产业已是如此发达,台下人群顿时发出阵阵热烈喊叫声。     过了片刻,台上李为序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做下手势。     围观百姓霎时安静下来,耐着性子听他说话来。     “众乡亲们,一年一度端午节赛龙舟活动即将开始。今日甚是幸会,邱提刑官与方知州二位大人来至本县观看龙舟赛事。”     原是他们二人,怪不得邱秀莲也来了,原是跟着他老爹来看赛龙舟的。     远远望去,看左边那位与邱秀莲倒是有些相像,清秀面容,几分儒雅,想必此便是邱提刑官。     再看身边那位方知州,双眼有神,密密长须,身子骨骼倒是几分健壮,不像一个读书之人。     “端午龙舟赛事乃是我们柳河西县的盛事,既然二位大人亲临,就有请二位大人开口言语几句。”皇甫天雄暗笑,千年前公益活动和现代的套路差不多。     二人相互推让了番后,邱提刑官站起身,抖抖官服。     此刻正是炎热时刻,日光正挂头顶,树林知了叫声此起彼伏。看他们官服虽是严整,但曲领大袖,也透气凉爽。     “你说今年会是哪一队赢得赛事?”皇甫天雄一愣,漫不经心回道:“去年何队赢,今年也应是此队。”     “不会的!”况阿狗忙是摇了摇头。     “此事为何?”     “因去年第一的麻府龙舟队中最厉害划船手肖快手——肖金鑫,已是去了柳河西县向阳村队,如此形势便是完全颠倒。”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忽地暗暗有些疑惑,那肖金鑫为何离开麻府去了别处,且他是最优秀的划船手,麻仁人会轻易放他走。     若是自行离开,那岂不是背叛了麻仁人,凭他性格,难道会就此善罢甘休?     想到此,皇甫天雄马上有种不祥预感涌上心间。           第三十八章 龙舟赛出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大仙,你帮着推算番,何队会赢?”况阿狗憨厚脸上挤出丝笑容,“也好让我赢些铜钱。”     原来私下里他们早以此设了赌局。     皇甫天雄暗笑,自己哪会算的准!再说了对那几个龙舟队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沉思了番,便随口道:“今日之赛无第一。”     皇甫天雄给自己的解释可能是两队并列第一。     见况阿狗睁大眼,满脸疑惑。皇甫天雄忙又道:“到时便可知。”     况阿狗仍是嗫嗫着,有些不解,自语道:“如此可是如何下注啊!”     皇甫天雄朝人群中观望起,试图能够看到王雄和小燕子。也不知他们是否出来看比赛,想来如此盛大场面,定也是出来凑热闹。     柳河中几只龙舟队整齐排列着,龙舟舷上几个大字涂写着它们标记,龙舟上的划船手们正整装待命。     皇甫天雄警觉地看着几只龙舟,紧紧盯着那麻府龙舟队与向阳村龙舟队,欲是寻找出那个肖金鑫来。     忽发现前面几步左右有人正紧看自己,皇甫天雄忙望去,见那人非常熟悉,费力在脑中盘念起来。     此不是以前曾在柳河救邱秀莲时遇见的钓鱼人葛大爷,他还说自己像极了李鑫的爷爷。正想时,那人朝着抿嘴笑了笑。     皇甫天雄愣了下,不知此笑何意,感觉此人甚是神秘,好像暗中时刻关注自己,难不成自己有他需要的秘密。     想着也忙是回笑了下。     几年后,皇甫天雄却是为一事疯狂地寻找起他来,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开始了!”况阿狗扯了下皇甫天雄衣衫。     台上李为序要方知州说话,被方知州摇头拒绝。     又是一道爆竹声响起,顿时前面人群喧闹起来。     皇甫天雄踮脚眺望河中,七、八条精致龙舟正破浪并行,每条龙舟船头一面大鼓,一人赤膊擂的直响,后面人齐喊,双手用桨齐齐地划着水。     两岸男女老少疯狂地为自己心目中的龙舟队呐喊起,此刻才见他们是如此上下同心。     此刻五只龙舟时上时下,紧紧咬在一起,鼓声震响,队员声威。     皇甫天雄紧紧地盯着那麻府龙舟队与向阳龙舟队,寻找着那肖划手,感觉此人定有不同常人之处,或许就在今日比赛中。     身边况阿狗瞪起两细眼,紧紧看着那几只龙舟,嘴里不断念叨,估计是希望自己押注的龙舟能够赢得第一。     人群中呼喊声此起彼伏。     皇甫天雄不由为今日大开眼界而兴奋,能在此见着这般盛事,实属难得。     正想为向阳龙舟队呐喊助威时,忽然前面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尖叫起,身边不明原因人相互打探着,想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皇甫天雄踮脚朝河中望去,几只龙舟都停了下来,看来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     此时不断有人传来说“有人死了”,皇甫天雄心里一紧,看来自己的预感真的应验了。     忙是询问况阿狗发生何事。况阿狗摸着头,不明就里。     皇甫天雄迅速地朝着人群前面挤去,渐渐地弄清了事情了原委。     原来向阳村队肖金鑫在比赛中突然口渗鲜血跌倒河中。     果然是肖金鑫,真的会如此巧合?皇甫天雄觉的其中隐藏着复杂事情。     此时河面已有人下水捞人了。人群里早已没了兴奋激动的气氛,顿时一阵沉默。     人马上被捞上来,人群迅即让开条路来。     李为序、邱提刑官、方知州忙是走到跟前。     李为序不断吩咐着,身边差人抱拳点头应着。     不会儿,皇甫天雄看见李友亮与几位公差冲冲到了现场。     方知州正厉声道:“速差仵作过来,验明死因。”一捕快应声迅速离开。     想来在州、县父母官眼皮底下发生了如此大事,也太让人失望,且在这般盛事现场。     不会儿那仵作背包到了现场,迅即从包中拿出一葫芦在一张纸上倒了些液体,将纸覆盖尸体上,接着又用衣服盖的严实。     再等了近半个时辰,那仵作才上前拨弄着尸体,喊着:“脸无伤;鼻嘴有血,双眼暴突,嘴唇破裂,嘴角有呕物;手脚四肢无伤;背部无伤――”仵作喊了一圈。     边上马上有小吏用笔记在纸上。     经仵作如此一喊,众人皆知肖金鑫乃为毒发而亡,不过也是觉的奇怪,此人在比赛中如何中的毒。     皇甫天雄也是暗觉奇怪,赛前不知他吃了些何食物?那食物是否被下毒?     作为主判官此刻应是迅到肖金鑫家中查探上面些事来。     果然方知州与李为序耳语几句,三位大人迅速起轿离开赛场。     两差役也是抬着尸体跟着而去。     人群逐渐散去,相互谈论的是肖金鑫死因,纷纷叹其怪事,若是起先已是中毒,那肖划手如何还划得了船?     而听仵作说的,又分明是中毒而亡,可又是何毒会让他在划船中死去?那毒药砒霜、信石食后可是立即致人于死地。     莫非是他触犯了神灵,故让他死于非命,有人说道。众人叹着想来定是了。     皇甫天雄首先想此肖金鑫的死极有可能与麻府有关,正如之前猜测的,他之前可是麻府里的人,却是去了向阳村龙舟队。     究竟是麻仁人赶他出去的,还是自己硬要离开的,其也是一大疑点啊。     “在想些什么呢?大仙,你可算的真准。”     况阿狗惊奇地看着皇甫天雄,“此次赛事真的是无第一啊!真是太神了。”接着一脸无奈样子。“可惜我未听你的话,将赌注下在了那向阳龙舟队。”     皇甫天雄一下未反应过来,马上暗暗地却是哭笑不得,此不过自己随便猜的,纯粹凑巧而已。     “走!你速陪我去趟县衙。”况阿狗一下甚是紧张,睁大眼望着皇甫天雄:“去县衙做甚?”     皇甫天雄板起脸,严肃道:“我大仙叫你去,你就去吧!”     况阿狗立即不敢再是啃上一声,顿时乖乖跟在皇甫天雄身后。     柳河西县衙门口,二值班的公差拦住他们。其中一人认出皇甫天雄,笑道:“神算子,今日来衙门何事啊?是不是来找你爹。”     皇甫天雄马上点了点头:“有急事,需找我爹告知一声!”           第三十九章 分析案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公差皱了下眉:“衙门乃重地,非闲人能进。要不你告知我,我将消息带给你爹。”     马上另一公差不耐烦道:“他乃神算子,你再拦他,当心他将你做的坏事全都说出来。”     那公差愣了下,转而堆起笑脸:“那你进去吧!”     皇甫天雄朝二人报了下拳,匆匆地进了内衙。况阿狗也是紧紧地跟着。     在衙门西厢房,李友亮正和王捕头在谈案件事情。     见皇甫天雄和况阿狗来了,李友亮愣了下,紧皱双眉,责道:“你怎么会来此?”     见王捕头疑惑地看着皇甫天雄,李友亮忙是介绍起:“此乃小的犬子。”     王捕头矮胖身材甚是结实,黑面疙瘩,颌下浓须,双目有神,不怒而威,朝着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当是认识,乃是柳河西县神算子,不过也是条小犟牛。”     想起以前曾在公堂上顶撞过李为序,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听说你甚是能查会算,将疑难事情分析个透彻,想出妙计来。”     皇甫天雄一愣,忙是抱拳谦卑道:“王捕头过奖了!”     “麻府金钗一事倒也查的利索,三日时间未动大干戈便是查出那拿金钗之人,确是厉害。你爹平日查案时也是神思妙想,出的些断案好计谋,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想不到他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自己动静弄得挺大。     此下李友亮不好意思起来,看了下皇甫天雄,欲说起‘其实那些案件皆是自己犬子出的计谋’,皇甫天雄忙是悄悄地摇了摇手。     只得抱拳改口道:“此还不是王捕头的点拨。”     王捕头没有言语。     皇甫天雄瞥了眼四周,四下摆放着些竹板、铁链、夹棍各色的刑具和执火棍。     “正好趁你们父子都在,不如一起分析下案件。”     皇甫天雄也顾不得谦让了,脱口道:“此案恐恐怕非一般的案件。”     王捕头愣了下。李友亮与况阿狗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     “此话怎讲?”     皇甫天雄看了眼他,若是公开质疑那麻府恐是不妥,便稍提了下道:“王捕头,可是知道此次龙舟赛中何只龙舟队最期望夺得第一,又是何只龙舟队能够夺得第一?龙舟队之间是否曾有瓜葛?”     王捕头显然被绕的有些糊涂,皱了下眉,也不知他是在思考此问题,还是压根不知其中之意。     忽地严厉道:“此案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纵使主谋再厉害之人,几位大人也会一查到底的。”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毕竟是做捕头的,看来心中还是有几分眉目。     既然如此说,那也就不顾忌什么了。     皇甫天雄对着况阿狗道:“你且先回去吧!回去后别说与我一起。”     况阿狗点下头便是离开了。     皇甫天雄道:“肖金鑫以前曾在麻府做过事,不知何故离开了麻府,且又是到了对手的船队,查起案来,定要麻府人上公堂盘问,到时――”     未想到王捕头听到此,双眼眯起,却是沉默起来。李友亮也是静静地看起。     皇甫天雄心一沉,此案恐怕不要到时与宋木匠案一样,弄成个一般的溺水案,不觉有些失望。     再想此是在两位父母官眼皮底下,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岂能如此草草收场。     忽道:“此案还需大人们定夺。”     王捕头似是理解其意,忙是点头应起。     “只是不知肖金鑫尸检如何?”     “全尸无伤口,鼻嘴有淤血,双眼暴突,嘴唇破裂,按此特征应是中毒而亡。但仵作用银针试毒,却无变色,此又是让人费解了。”     “那也不能说肖金鑫不是中毒而亡,可能是中其他慢性毒药而亡。如此银针就很难验出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捕头顿时睁大眼,露着笑脸,不断点头:“甚是有理!此可解释那肖金鑫为何中了毒却非一下身亡,而是在划桨中突然吐血而亡。”     接着用赞许神色道:“神算子果不虚假!”     李友亮也甚是开心:“捕头,此不过是小儿的胡乱猜测!”     “说的甚是在理!”说时皱了下眉:“只是不知中的是何种慢性毒药,可以让人这般死法?”     “不如将城中几位郎中叫来盘问一番,或许可知。”     江捕头又是一喜,脸上浓须抖动,叫道:“几位大人也正有此意,已是派人去唤城里郎中。不过几位大人认为肖金鑫乃服用少量砒霜或信石所致,现听你一说,我倒还是觉得服用未知的慢性毒药甚是可信。”     “肖金鑫家是何情况?”     李友亮顿了顿道:“他家有一老娘,兄弟姐妹共五人,从小爹就已过世,是他娘将其五人拉扯大。     他排行老三,所以也被人唤作肖阿三,十岁到麻府家做事,在去年才从麻府出来。”     那肖金鑫从十岁一直做到现在,可谓是在麻府长大,算是有资历的下人。     做了这么多年下人,为何要说走就走,这之前他到底在麻府做了何事,是否得罪了那麻仁人呢?     要查此案,这些皆为关键点,可也是最难点,得看那些大人们是否下得了决心。     皇甫天雄脑中闪现了下,莫非这肖金鑫与那宋木匠的案子有关。     只是他知道的太多,麻仁人怕驾驭不住,便赶他走了。奇怪的是,为何麻仁人不直接杀了他,而是以此种方式杀了他,如此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广庭之下,像麻仁人如此精明的人会做这不靠谱的事来。     “爹,他大概去年何时从麻府出来的?”     “此倒未细查?”李友亮疑惑地朝皇甫天雄看了看,不知他所问是何意?     此时,有公差进来,抱拳道:“王头,几位郎中已是在二堂,大人们请你过去一趟。”     “正好,我也有事要禀报几位大人。”王捕头欲叫皇甫天雄一起前去。     皇甫天雄拒绝了,笑道:“承蒙大人厚爱,小的不仅草民一个,且尚是戴罪之人,岂能与大人们同居一堂。”     王捕头点了下头,径直去了二堂。     等王捕头离开,李友亮道:“我应将以前你的那些断案之事说出来。”     皇甫天雄笑道:“爹还怕以后无人知道啊!你尽是宽心,以后官府们少不了麻烦孩儿。”     李友亮面露喜色看着,道:“最近你奶奶和娘想你想的甚紧,今日能否抽空回去趟。”     皇甫天雄想现下麻府里定是松懈,对下人看的不紧,不如抽身溜回去趟。     再说近半年时间来,尚未出麻府,于是便点了头。     两人匆匆地正要朝外走去。           第四十章 初次问话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时有差役进来拦在李友亮和皇甫天雄面前:“李捕快,王捕头叫你父子二人进去商讨案情。”     李友亮和皇甫天雄不由有些惊喜,且又是担忧。     喜的是那王捕头定是将皇甫天雄的推断禀报了几位大人,听后也甚觉有理,才招入进内。     忧的是那邱提刑官与李为序在内,会不会为难自己。     那公差不容二人思索,便是带着他们朝内而去。     穿过廊庑,经过公堂,便是到了后面的二堂,乃是衙门复审案件和接见官员场所。     皇甫天雄探看四周,前面一个小公案,比那大堂公案要小许多,案后放张椅子。     公案一旁摆放着齐整木椅,从左到右分别坐着李为序、方知州和邱提刑官,还有个瘦高的高主簿和王捕头立于旁边。     堂中则是立着五、六位长衫长须文弱之人,估计他们就是柳河西县较有名气的郎中。     方知州见李友亮和皇甫天雄进来,睁起有神眼睛,爽朗笑着站起那健硕身子,“你便是那智断麻府金钗的小哥。”     接着上下看了看,捋须夸道:“生的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好个英俊后生。”     那邱提刑官和李为序冷眼看着,露着不屑神色,他们想不通知州大人为何会是对皇甫天雄这般有兴趣。     方知州又是一阵爽朗笑声:“刚听王捕头言语,你道那肖金鑫中的毒极有可能是某种慢性毒药,我觉得倒也是可信,你且是如何推断的啊?”     其实这在现代社会里,应该是不难想到的,可要说出个理由来,倒是定要编上一个了。     皇甫天雄忙是抱拳弯身,恭敬道:“回知州大人的话,小的不过也是猜测起。     先也是怀疑那肖金鑫在赛舟前被人偷偷下了少量砒霜、信石毒药,但小的一想不对,此些毒药毒性甚强,哪怕少量服用恐怕也会出现肚疼等身体不适。     后见那肖金鑫照样划船,想他在赛前定无感觉疼痛,或是有些小疼痛,未当回事。     而他在划船中突然吐血而亡,小的就大胆猜起,平日里他体内定是有毒素聚集着,划船时,因运动过于激烈,体内血液加速,将毒素一下逼出来,故吐血身亡。”     方知州大喜过望,连连称赞:“说的甚是在理,此便是肖金鑫中了毒,且不即可死去,而是在赛舟中吐血而亡,最妙之解释。”     接着转身问邱提刑官与李为序,“二位大人觉得如何?”     二人相互看了看,谄笑着点头应是。     见知州大人甚是高兴,李友亮也是欣喜不已,忙是抱拳躬身道:“几位大人,先前衙门断的几起案件,其实皆非小的出的计谋与推断,乃是犬子背后告知与我。”     此下不仅让方知州惊讶,连邱提刑官、李为序与其余众人皆是吃惊不小。     方知州又是瞪大圆眼,上前道:“那柳河杀人案,还有断牛案,那李捕快的推断皆可是你暗中出的。”     此下皇甫天雄也是毫不谦虚点下头。     方知州发出爽朗笑声:“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捋须含笑:“听闻你还会些拳脚功夫。”     这方知州似乎是越看皇甫天雄越欢喜。     皇甫天雄谦虚道:“哪里?只是幼时跟着爹学的些皮毛功夫?”     李友亮不由一惊,自己何曾教过他拳脚功夫,关于此点,在李友亮看来乃是一个迷!     邱提刑官也睁着双细长眼,细细打量番皇甫天雄,相信邱秀莲在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英勇事迹。     “大人,那李鑫推理的果然不错,可是肖金鑫若是慢性毒药致亡,关键是何药能够在人体内日积月累聚集,且为何他服后又会不知?”李为序说道。     方知州似乎不急,未直接回答李为序的提问。     “不管如何,百闻不如一见!知县大人提出疑惑,现城中有名气的郎中也皆在此,不如你来盘问,我等旁听,你看如何?”     天啊!他竟是如此相像皇甫天雄。说着朝邱提刑官和李为序看了下,意在争取他们同意。     见二人未出声,便再向皇甫天雄征询起。     皇甫天雄受宠若惊,深吸口气,便是点了点头。     其余人各自回到座位坐下。     皇甫天雄朝几位郎中施了个礼,那些郎中也还礼。     “想必各位已知端午龙舟赛中向阳村队肖金鑫突然死去,现经仵作验明尸体,为毒发而亡。我想问各位有何种毒,能让人服下,在之后几个时辰内,不――”     皇甫天雄马上改口道:“应是在半月或月余,甚至更长时间内,发出毒效来。”     此时一位年老瘦长郎中,捻须道:“中砒霜或信石的,会在一昼夜十二个时辰发作,服毒之人则遍身起小疱,作青黑色,眼睛突出,嘴唇破裂,两耳肿大,肚腹膨胀。     就算服的少量砒霜或信石,也会疼痛难忍,须立即用粪水灌之,让其呕吐。     至于何毒能够在体内长期聚集,而后爆发,老夫行医多年,却也是未曾听闻过。”     其余郎中也是附和起。李为序见了,嘴角暗露一丝笑。     皇甫天雄心里也是一沉,忽地对王捕头说道:“捕头,那尸检格目能否让小的过目下。”     王捕头随即命人进内取之,不会儿,那人出来递过皇甫天雄尸检格目,只见上面写着,‘尸体呈青黑色,鼻嘴有淤血,眼睛突出,嘴唇破裂,嘴角有呕物。银针未现黑色。另无其他硬伤’。     从尸检格目上来看,肖金鑫的死状与中砒霜的毒还是有着几分相像。     皇甫天雄忽道:“会不会几味药交合来用,也会产生致命毒素?”     有郎中道:“有!相反中药配着用也会产生毒性,如,甘草反甘遂、大戟;乌头反贝母、瓜蒌;藜芦反人参、沙参、芍药,但且不会致死!     还有苍耳子、马钱子超量或长期服下也可导致中毒。     但即使服用它们后身亡,死时症状不会这般吐血而亡。”     皇甫天雄一时沉默起,自己不知该如何再盘问下去。     李为序趁机道:“若找不到致肖金鑫死亡的药材来,那此案就是难断了!”     邱提刑官也是附和着,阴阳怪气道:“见你问了他们半日,也是未问出个答案来。要知断案、判案、取证、问话实非儿戏,岂是一般人能办,哪能如此草率,否则要我等官员做甚?”     说起朝着方知州看了看,言语之外有些责怪那方知州。           第四十一章 有毒之物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不料第一次问话,便是无疾而终。     那方知州始终沉默未出声。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李友亮睁眼紧张地左看右看,擦了下脸上汗水。     皇甫天雄暗想如盘问其他方面的东西,自己倒还可左右问之,可关于药材方面的,自己可是知之甚少啊。不由暗暗着急起来。     邱提刑官与李为序二人起身,要方知州收回成命,称‘岂能让一介草民,且是带罪之人参与到断案中来’。     皇甫天雄也正欲向方知州禀起退出此次盘问。     却见那几名郎中相互凑一起探讨起来。     又过了片刻,其中有一微胖白净郎中道:“禀告几位大人,有一种药材服食后类似于中砒霜毒的症状。”     皇甫天雄顿时大喜,暗暗感激起,忙问:“是何药物,快快说来?”     “吃了野葛后所发毒状和砒霜有些相似。”     那位胖郎中接着道:“野葛,也为断肠草,又名钩吻,传说“神农尝百草”就是因误食钩吻而死。     其味辛、温,有大毒。此物根与叶毒性最大,用根煎水或服新鲜嫩芽,症状立现,有恶心、呕吐、腹痛,抽筋、呼吸衰竭、昏迷等症状。     按照服量多少,一般会在一至四个时辰内毒发而亡。”     那年老瘦长郎中跟着补充起:“这野葛主要分布长江以南,我们柳河西县也是常见。”     皇甫天雄忙是问道:“看那肖金鑫症状,是否服食了此野葛而亡?”     那胖的郎中道:“有些相似,但那肖金鑫在划船中吐血而亡?此又是有些不符?”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那肖金鑫乃是长年累月服食毒药累积而成,并非一次服食,如是一次性服食中毒而亡,肠胃必定粘连溃烂,且胃内当有食物遗留。”     接着皇甫天雄拿过那尸检格目道:“此尸检格目上写着,胃呈深黑色,内有饼、粥,无其他异物。     也未提到那肠胃无粘连,故非巨量的毒性一次性发作,且胃呈深黑色,定有毒性药物在里面长期积淀所致。     而砒霜是难以长期集聚,只有此类药草可以慢慢少量集聚。”     方知州此刻面露喜色,捋须点头:“言之有理!”     “你如此断定慢性毒药致其身亡是不是有些武断。”邱提刑官站起来掸了下锦袍。     “肖金鑫体内现尚未验出有毒物,为何认定一定是毒发而亡呢?也许可能是心疼或其他原因而粹死呢?”     “恕小的大胆。”皇甫天雄道:“这肖金鑫死时嘴鼻有血,表明其是中毒而亡,如大人所说因疾病而粹死,应不会有此情况。”     “就凭此便断定肖金鑫毒发而亡,那也太轻巧了。且又无确凿之证据。”李为序也忙是走过来附和着邱提刑官。     此刻方知州起身捻须道:“此不难,等下让几位郎中与仵作再与那肖金鑫胃去验上一验,便是可知是否存有毒性之物?”     邱提刑官与李为序未在言语,甩了下宽大衣袖重新坐回座位。     “大人,还应将肖金鑫的家人唤来盘问些事宜。”皇甫天雄禀道。     未等方知州回答。那李为序‘哼’道:“此还容你说,早已差人将他们唤来,现他们就在外等候。”     “那就将他们唤来盘问一番。”方知州道。     不会儿,两公差带着粗布衣衫的老妇进来。几位郎中恭敬退下。     那老妇见着方知州几位,随即跪下磕头,含泪道:“请大老爷做主,定要抓那杀害我儿凶手啊!”说着又是不断磕头。     “我问你,肖金鑫是你何人?”李为序问道。     “回知县老爷,是小的三儿。”     “你儿平日是否身体经常不适?”李为序继续盘问。边上高主薄耐心地用笔记录着。     “平日一向康健,未见有什么病恙。”老妇抬着满是皱纹的脸怯怯道。     “今日早上,他吃的有何早餐?”     “今日因参加赛龙舟比赛,小的在三更后便起床做了几个蒸饼,烧了些稀饭。因走的匆忙,三儿只拿了两个蒸饼、喝了几口稀饭便走了。”     方知州皱下眉问道:“那早间他就吃了两蒸饼。”     那老妇抽泣着点了点头。     “来人啊!速将其家里多余的蒸饼和器物进行查验。”立即有差人拉起老妇朝外走去。     皇甫天雄想想也该走了,否则在此会令邱提刑官与李为序格外不快。     于是抱拳道:“几位大人,小的先行告退。”     方知州点了下头。李为序和邱提刑官面无表情,甚是不屑。     李友亮带着皇甫天雄正要离开,那方知州开口道:“日后有事,本官还会差人唤你。”     皇甫天雄抱拳道:“小的愿听老爷吩咐。”     走出县衙,才发现天已是有些暗黑,听的更响,知已是酉牌时分,大约六时多,皇甫天雄没有再跟李友亮回家,直接回了麻府。     麻府里依旧如常。     自龙舟赛事出事后,麻府似乎谨慎许多,麻仁人也是连续几天未外出。     皇甫天雄想麻仁人定是心急的如火锅上蚂蚁,只是不知麻府与上面朝廷关系如何?想来应是不错,否则他会如此肆无忌惮横行柳河西县,就连一方父母官也会惧他。     那日见他也是板着脸,甚为紧张,见着自己正眼都未看一眼。     想来死者肖金鑫毕竟以前是麻府的人,案子是与麻府有着几分瓜葛的。     皇甫天雄忽然想起那麻仁人的书房,说不定正在与人密谋着什么。想到此,忽地来了精神,匆匆打扮一番,决定去窥探一番。     果然密林中好晴阁书房有人把守。     皇甫天雄钻进树林。夏季夜晚明月皎洁,照的四下清晰可辨。     此刻天甚是炎热,皇甫天雄就穿了条宋人所称呼的褙子,下着单裤,脚穿布鞋,小心地防着虫蛇,悄悄地走到那好晴阁书房对面隔桥看望。     好晴阁大门紧闭,窗户封实,根本看不见里面任何动静。     过了近半个时辰,里面仍是无任何动静,不知麻仁人与何人在里面密谈,李为序、邱提刑官或是别的重要人士?     只有等他们出好晴阁时尚可窥见一二。           第四十二章 ‘害’了邱秀莲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无聊等待起,困意却是阵阵袭来,忍不住打起盹,最后竟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更鼓已是响起二下,四周虫鸣唧唧,明月亮如白昼。再看那书房,已是无人看守。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走出密林,无奈回了自己房间。     以后几日,麻府是出奇平静。麻全传话了,不再让皇甫天雄陪麻球去读书了。     皇甫天雄问是否另有其他活分配来做。麻全细眼朝他看了看,没有应声。     想来自那日县衙盘问郎中之事后,他们已是十分防备自己,皇甫天雄长叹口气,也无所谓,这一天迟早会来。     一连几日,皇甫天雄无所事事,总感觉周围太平静了,隐隐觉得心里不安,想那县衙将案子最近进展不知如何,方知州也没有个信来,不会对自己变卦吧,想着竟是有些莫名烦躁。     中间红菱来过一次,说麻芸秀让他去一趟。     想来正好,可以去那里散散心。     天色渐黑,刚进麻芸秀闺房,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麻芸秀和邱秀莲两人相互站着齐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邱秀莲上前用手轻拍他脸蛋,嗔道:“想不到你有着非同常人的胆魄与聪慧!”     皇甫天雄最近身体长的甚快,差不多已有一米七八,用宋代标准乃五尺七八寸,在古代绝对算是高的了。     那邱秀莲也不矮,正好到皇甫天雄鼻下。     皇甫天雄低头看她,轻披薄纱,秀发轻盘,依旧如此动人漂亮,也透着股霸道骄横。     皇甫天雄知她定是从父亲那里听来,不知她父亲说了自己什么。“你那乱爹说我什么坏话了?”皇甫天雄歪笑道。     邱秀莲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皇甫天雄脸上,发出清脆声响。     后面麻芸秀轻轻尖叫一声。     皇甫天雄一把抓住她的手,伸手顺势搂过邱秀莲后背,“不是吗?我现下可是你爹眼中钉。”     “他乃我爹!好歹也是一路五品大员,岂容你这厮如此无礼。”邱秀莲去扳皇甫天雄的手,哪里动得。     皇甫天雄放开邱秀莲,走到麻芸秀面前,笑道:“还是我夫人漂亮贤惠。”麻芸秀刹地脸红了。     “对了,最近你爹未再与你做媒。”皇甫天雄径直走到桌前,拿起苹果吃起。     麻芸秀俏脸透红,摇头:“自端午节后就未来过。”     看来麻仁人一直忙于寻思着对策。     “那端午节龙舟赛上的死人案断的如何?”邱秀莲问道。     “死的人名叫肖金鑫,以前乃麻府的人,估计此案还与麻府有些牵连。”皇甫天雄特别强调了麻府。     麻芸秀急了:“此与我们麻府有何关系?”     皇甫天雄笑道:“肖金鑫以前是你麻府的人,断案时定要弄清个前因后果。如麻府没有牵涉到案子中,那又有什么可担忧的。”接着又对邱秀莲道:“那日你也在现场!”     “你如何知道?”     “这点都不知?何以去断案?”     邱秀莲一下盯着皇甫天雄,叫着:“那日你定在现场见着我了?故意还弄得这般神秘!”     皇甫天雄嬉笑:“不亏是提刑官女儿,果然能洞悉其奥秘。”     马上又是故作叹惜道:“不过若是做你爹这样的提刑官,恐怕不是百姓之福分,而是灾难啊!到时百姓有冤无处伸——”     话未说完,邱秀莲怒瞪美目,伸手一拳便是打在皇甫天雄肚腹,皇甫天雄没有防备,有些疼痛。     顿时怒道:“你干嘛打人啊?以为我好欺负啊!担心我打你!”说着举拳做了做样子。     “你敢!”邱秀莲也是不依不饶,将脸凑上前。     别说她的鹅蛋小脸白皙如玉甚是干净,无斑点或黑痣之类的瑕疵,两鬓秀发垂下,犹显秀美清纯。     皇甫天雄看了愣下,收手抓过她的芊手绕于脖上抠着。     邱秀莲不断地挣扎起。麻芸秀见了,着急前来劝起。     皇甫天雄道:“别动,今日不给她些颜色,还以为我这下人好欺负呢!”     说着用了用几分力抠紧她脖子。     邱秀莲先还是手舞脚踢着,忽地停下来,一个肘击重重地打在了皇甫天雄的要害部位。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马上一阵疼痛蔓延全身,皇甫天雄忙是放开邱秀莲,蹲到在地不断轻叫着。     邱秀莲红着俏脸惊愣。麻芸秀初时不知何事,后来反应过来。     毕竟她与皇甫天雄有夫妻之实,忙是上前询问起。皇甫天雄又是一阵钻心疼,话语讲起也是困难,鼻尖上都冒冷汗。     麻芸秀也急了,看了眼邱秀莲。她也正愣着不知该如何办?那种疼痛还在蔓延,不过比开始好些了,皇甫天雄故意挣扎的更厉害,喊的也更响。     麻芸秀关切问道:“怎会如此疼痛?”皇甫天雄道:“你哪知此种疼楚啊?”顿时麻芸秀俏脸通红。     “快帮我看看,是否已出血。”麻芸秀僵住了,不断看着邱秀莲。如果她不在身旁,会毫不犹豫帮看下。     皇甫天雄又是加大声音。麻芸秀急了,也不再顾忌什么,扶起皇甫天雄一瘸一拐朝床后走去。     皇甫天雄慢慢褪的裤来,麻芸秀硬着头红脸看起,一来油灯闪烁,且背着亮光,二来其害羞,哪敢细看。     正当麻芸秀暗暗着急时,邱秀莲竟是过来——     皇甫天雄愣了下,正是年轻气盛年纪,哪想那疼痛没了,却是冲动起来,来不及细想,一把抱起邱秀莲——     正是五月热天,身上衣裳薄少,稍微扯下弄下便是脱了大半。     事情太过突然,未等邱秀莲反应,皇甫天雄已是行将事来——     渐渐地,皇甫天雄清醒过来,抬眼悄看邱秀莲,只见美眼迷离,粉面微红,鬓发凌乱,双胸起伏。     邱秀莲一把推开皇甫天雄,背过脸沉默起。     皇甫天雄也是甚觉尴尬,轻手轻脚起身整理衣衫。     邱秀莲突然怒睁双眼,起身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皇甫天雄脸上,此掌有点重,只觉脸上火辣辣,皇甫天雄有些恼火,想来自己犯错在先,只得默默忍受往外走去。     门口麻芸秀正轻声哭泣,皇甫天雄愣了下,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正想开口说上几句话。     不料那麻芸秀抬头,紧盯自己,也是伸手狠狠地打了皇甫天雄一巴掌。     皇甫天雄吃惊不小,想不到平日温柔万分的麻大小姐也发怒了,看来她真生气,不觉心里郁闷,匆匆便是离开了她的绣楼。     外面虫鸣唧唧,麻府几盏灯笼发着昏暗的光线,更鼓响了二下,已是二更,当下为戌时,现代时间是晚上九时,在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此时间已算是晚的了。     回屋斜躺床上,皇甫天雄两手枕着头,心生深深愧疚,二人一个也不能明媒正娶,却是与二人都成为夫妻之实。     难不成是天意,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能不能日后明媒正娶她们二人也只有看天意。     正想着,忽听得外面有着窸窣声响,皇甫天雄起初以为不过一些虫禽之类发出的,也未去注意。           第四十三章 差点命丧火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先是房门响动,接着窗户也传来‘噼啪’声响,不觉有些好奇。     起身拉开门销去开门,却是不能动弹,皇甫天雄一惊,再用劲拉门,仍是不能动,回身再去推窗户,也是推不动。     外面传来一闪一闪亮光,刚才那声音乃是火烧声音。     怪不得,此段时间麻府让自己闲着,原来是为了准备对自己下毒手。想到此,皇甫天雄未慌乱,反是几分镇定,要来终是要来的。     他们乃烧了此房,伪造火烧现场。难道就置上面麻球安危不顾,想来定是早已让他搬走。     外面‘噼里啪啦’声音渐渐响起,火势正在旺起。     此刻该如何是好?皇甫天雄额上出了热汗,寻望房间四周,里墙是楼梯下角,另面墙唯一门窗,也是锁牢。     心里着实暗暗着急,房间结构皆是木墙木梁,一旦火烧起来定是非常迅猛。     稍稍片刻,外面火红亮光旺了许多,‘啪啦’嘈杂声响犹在耳边,接着墙角边黑黑浓烟冒起,滚热温度瞬间蔓延过来,让人根本透不过气来。     那浓烟又是一下冲出,团团围住自己,堵住嘴、鼻,皇甫天雄就要窒息,双眼熏的睁不开。此刻再不设法自救,恐怕要命丧火海。     皇甫天雄本能从床上抽出薄毯,浸了下水盆拿起。     只有那窗户是全房最为薄弱之处。又是一股浓烟扑鼻而入――     皇甫天雄咳嗽起,哪里看得清四周,整个人昏沉沉,似云里似雾里,已是不由自己控制。     迅速披上湿毯狠鼓起劲,闭眼朝窗方向撞去,有些松动,又是大喊一声用尽全力,“哗啦”一声,好像是窗格断裂。     顿时一股新鲜空气进来,人清醒许多。     皇甫天雄手摸起,身子朝外一缩,又是几下扒拉那口子,终于钻着爬了出去,离开烟雾围绕的火热房子。     迅速朝前跑出几步,大口喘气,惊神未定。好险!差点就命丧黄泉。     愣神回头看去,大火正肆无忌惮吞噬整幢精美别致木楼,木质材料甚是好烧,已似炉中被烧的噼里啪啦直响柴火。     皇甫天雄深深叹了口气。此时依稀听的几道笑声,“此厮这下恐是完完!再是如何厉害,也叫他葬身此火海。”     “那当是,谁叫他老是与麻家作对啊!”     “此下老爷也是少个祸害了。”     皇甫天雄听清那是麻全声音。     不会儿,麻府四下响起救火声。     他们定是害怕自己断出个肖金鑫的案子来,皇甫天雄想到。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个楼房失火杀了自己。奶奶的,真是歹毒。要不是自己机灵,定是惨死于火中。     不觉头脑昏沉沉,经此一劫,身心俱疲,便是坐下靠着身边大树呼呼沉睡去。     一觉醒来,听的周围一片嘈杂声。     “可惜这小仙哥年纪轻轻便是去了。”“是啊!长得如此精致,尚未讨上个媳妇。那李捕快定是要伤心死了。”     正在众人长吁短叹之时,忽是听得有妇人啼哭声,隐约起伏,不觉好奇。     皇甫天雄偷偷望去,只见池对面廊庑下,那麻芸秀与邱秀莲似乎抽泣着,两人相互搀扶,看模样甚是悲伤。     自己若是去了,除了李友亮家人外,最伤心的要数此二位美女了吧!皇甫天雄不觉感动,     “鬼!”众人一阵骚动。     只见皇甫天雄故意从废墟里走了出来,衣衫已是破的几布条挂着,头发有着几缕焦黄,散乱遮落着。     众人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     麻全与麻球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吓得后退几步。     想在此迷信封建社会,不如趁此给自己扬下威,于是大声道:“众位兄弟姐妹们,此火是烧不了我的。     要知道我是谁。我乃小仙啊!早已算准昨晚二更会失火的,故已是做了些准备。我命可是大着呢,此凡火是不能奈之我何。”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不断称是,有人道:“我说这小仙怎么会如此轻易死去,定有神护着他的。”其余人也是附和着。     麻全不愧老奸巨猾,愣了愣,笑着来到皇甫天雄面前,“我和老爷正为你着急呢!     命我四下里找你,就是死也要找到尸体,此下你无事便好了。”     麻球紧张地拉着麻全胳臂不断点着肥胖猪耳大头。     皇甫天雄也是笑着回道:“那多谢麻老爷的牵挂了。不过起火时,我好像听得你麻管家的声音!”接着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烟灰,“要知我死是不足惜,此楼上还住着少爷呢!”     谁料那麻球忽道:“我无事,昨日我去了别处歇息。”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皇甫天雄忽地提高声音:“若是少爷你有事或是忘了去别处歇息,那恐怕最后葬身火海的还有少爷你啊!”     麻全此下怒盹眼道:“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被烟熏的糊涂了,好端端说的什么胡话啊!要知我和少爷不过到此片刻功夫。”     接着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快些带他去洗下澡,换上些干净的衣裳。”皇甫天雄被几人拖拉着带着离去――           第四十四章 担忧未来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又是回到先前那破房――皇甫天雄心里警戒起来,想日后可是定要多个心眼防备麻家,否则如何死都不知。     此次实乃侥幸,想来日后若是再参与那肖金鑫的断案,麻府还会让自己糊里糊涂去死!     若是不参与断案,自己可能保的一时平安,而等到风声过后,那麻家岂能饶了自己――     皇甫天雄心紧起,以后该是如何办?     看来只能是一条道往前走了,回头已是绝无可能――不查出麻府做恶事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自己死路一条!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以后就是险招啊?     凭自己一介小小百姓,如何去断那案子,若是无那方知州相助,自己连县衙都是难进,莫说查案找证据!     想着自己心乱如麻――     下午时分,李友亮闻讯匆匆地赶来了。见了皇甫天雄一番长吁短叹后,神色漠然,嘴里不断嘀咕。     皇甫天雄细细听着,原是在骂麻府的人。     “鑫儿,其实此也是你自己惹的祸!爹已是三番五次告诫你,不要去惹那麻府,你偏不听,此下好了,差点丢了性命。”     “爹不知,孩儿无非是想找到些那麻府作恶的证据来,也好还孩儿清白!爹也不想孩儿日后一辈子为带罪之身吧!”     李友亮愣了下,嗫嗫道:“寻麻府的不是,如同火中取粟、虎口拔牙,自己往火坑里跳啊。”接着对皇甫天雄道:“要不你就跟爹回家吧!”     皇甫天雄强笑着:“爹,不用担心孩儿,孩儿在此还有几月期限,等期限到了再走也不迟。     再说如此一走了之,按照律法,算是逃役,将是罪加一等啊!”     其实皇甫天雄知道,自己不将麻仁人唬住,只要不出柳河西,到哪里都难以安身之处,还不如在他眼皮底下,一时让他难以下手。     李友亮顿时皱紧了眉:“若那麻府再次下手你可如何是好,到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娘,还有奶奶可如何办?”     说着那李友亮瘦瘪脸上落下两行泪来。     皇甫天雄愣着,是啊!此次是幸运的,下次呢?会不会如此幸运。     忽地心中涌起深深对李家人的愧疚,真是不该附身在那李鑫身上,就是‘傻子’至少无杀身之祸啊!     “爹你就放心吧!”     李友亮叹气道:“日后我会常来看你,你也需格外小心。此几月就于我安安分分的,不要再去惹那麻府了。”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李友亮接着又是拿出一堆吃的、穿东西,告诫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麻府。     送走李友亮,看着破旧房子,皇甫天雄决定好好将房间整理一番,既然在这里住下,当要住的舒适。     于是到况阿狗处讨来几张油纸,张贴齐窗户;找来黑砖涂上泥将墙壁破洞堵实;又是好好地打扫个遍。     寻望房间四周,皇甫天雄有些满意,忽地想到何不在此房间弄个暗道之类的藏身之处,如是再遇到麻府放火或是弄塌破房也可躲起。     于是说干就干,皇甫天雄觉得靠房右角土地有些湿,且又是靠那河池,挖起泥土正好可以扔在那河中。     匆匆地去麻府的一个杂间找来一个铁锹,慢慢地挖起――又是搬来一个旧木柜,将那地挡住,无事时便挖下,挖好后用木柜挡起――     过了几日,红菱过来,道是两位小姐请他过去一趟。     皇甫天雄知道她们甚是担心着自己,沉思了番,想来日后还是不去找她们了,慢慢地与她们断了吧,一来省的她们牵挂,二来若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也省的连累她们。主要还是自己现下根本无法迎娶她们中的一个。     于是故意对着红菱板起脸,狠道:“你对她们说,那日我是被伤透了心,日后再也不见她们。”     红菱顿时愣在那里,想着替主人解释一番,俏脸涨红,仍是未开口,犹豫了番便是离开。     皇甫天雄望着红菱背影,沉思许久,心内五味俱有。     “呜”一丝风呼啸着从门缝、窗户里吹进来,刚才闷热天气冷了下来,皇甫天雄感觉丝寒意,想起来曾是冤死的麻小夫人,还有那王婶女儿――     默默地心里祈祷着,希望你们能够保佑我,找到麻仁人作恶的证据,替你们报仇――     以后几天倒是无事,麻府的人好似失踪一般,未曾见过。     皇甫天雄趁机将那暗道挖了个大致模样,一人可以躲在里面,还可钻出房到池边。     平日暗道上放块板,埋上泥土,根本看不出来。     那日午后,看了会儿书,皇甫天雄便是觉有些困了,无聊地躺在床上,不由想起那案子,嘀咕道:“已是过去一些时日,也不知肖金鑫案子如何了?”     正说着,听得门口有声音唤道:“李鑫在吗?”听声音不像是麻府的人。     皇甫天雄从床上跃起,跑到门口一看,着公服,矮胖身子,络腮胡,正是王捕头。身边还跟着个麻全与另外一下人。     那麻全拎眼起:“王捕头有事找你,你可要要小心服侍好捕头大人啊!”     皇甫天雄马上听出话中之话来,“那是当然,小的会尽全力服侍好捕头大人。”     那王捕头爽朗笑道:“我可不要你服侍。今日来,是有事找你。”     “不知王捕头找在下有何事?”这王捕头又是发出爽朗笑声:“哪是我找你,可是知州大人找你。”     皇甫天雄一惊,此是去还是借故不去呢!     那麻全盯紧自己,眼露凶意,似说若去将当心小命――     正愣起,那王捕头不由分说来拉皇甫天雄,“快,快,随我到县衙去一趟。”     看样子拒绝甚难,皇甫天雄朝着麻全看了眼,故意道:“王捕头,按照麻府规矩,得向麻府禀告一声!”     王捕头愣了下,道:“还禀告啥?这麻管家不是在此,他不是知道。”说着看了眼麻全。     麻全忙是恭敬着连声应是。     皇甫天雄也忙说道:“麻管家,我去去就来,放心吧!我会毫发无损回来的,日后还要服侍你的。”     顾不上许多,匆匆地整理下衣衫,便是跟着王捕头朝外走去。     回头看那麻全,正死死看着自己,不知他接下来他又会如何向麻仁人禀报,麻仁人又会如何处置自己?     皇甫天雄知道现在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看着自己去断那案,谁叫他们没有烧死自己啊!     一路上,皇甫天雄不断询问案件情况。     ――求收藏、推荐,谢!           第四十五章 争执中见到希望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看《宋朝提刑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王捕头也是将案件讲了个大概,李知县与邱提刑官二人仍一致认为肖金鑫误食剧毒食物毒发而亡,故他们派人对肖金鑫盘查那日所用的餐具,却是未查出个明目来。     “那日不是已断明,乃非中剧毒食物后而亡,再者尸体未现肠胃粘连和溃乱,也是最好证明。”皇甫天雄解释道,“对了,之后郎中与仵作对那尸体是否进行重验,有无验出是断肠草慢性中毒啊!”     王捕头摇了摇头:“验是验过了,几位郎中也是不敢确定!”     皇甫天雄心里‘咯噔’了下,这下可是难办了,明显是那李伟序与邱提刑官暗中阻扰断案。     “有无对向阳村队的带头人与其他人进行问话?”     王捕头点了下头。     “盘问的如何?”     “他们都说那肖金鑫平日身体甚是硬朗,且也常是参与训练,不知为何,此次会是突然间死亡!”     皇甫天雄想来肖金鑫平日身体也无异常,根本看不出他已是服入毒药,兴许他自己也不知!     “捕头,那有无对麻府进行盘问。”听到“麻府”,王捕头愣了下,接着默默地摇了下头。     皇甫天雄未再问下去,他知道再问也无意思。     想来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此案最难还是要过麻府这一关啊。     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命案,此案极有可能早已被李为序借个名目草草结案。     县衙二堂内,方知州、邱提刑官和李为序俱在。     皇甫天雄忙是上前揖拜了下。     方知州抬了抬手,捋须道:“今日请你来,就是相商那肖金鑫的案件。”     皇甫天雄也忙是谦虚道:“多谢知州大人厚爱,小的实在受宠若惊。”     邱提刑官和李为序漠然地看着皇甫天雄,甚是不屑一顾。     此时李为序上前施礼道:“知州大人,此案人命关天,岂能让这一带罪小儿参与!     上次已是纵容他一次,此处怎能还让他参与进来?”     邱提刑官也立即附和着:“是啊!方老弟,如此岂不是乱套了。”     方知州不为所动,哈哈笑道:“两位多虑了!”     接着朝着北方抱拳道:“皇上前些日不是颁布诏令,要各路州府举贤纳士。正因为人命关天,我们需谨慎才是。现李鑫正是少有断案好手,我们岂不用他助我们断案。”     “可大人,再怎么不济,也不能去用一个有罪之人吧!”     “本官看过皇甫天雄犯案的那案卷,此案本就有些偏颇,那麻府的下人挑衅在先。     这李捕快家伙计三狗不过失手杀人,再者此案也无需判二人刑罚,乃是三狗失手杀人,理应判三狗受刑即可了。他!又何以以从犯处之——”方知州指着皇甫天雄对李为序严厉道。     顿时李为序一阵惊恐,睁大眼呆立,上司如此指责,让他甚是心中不安。     皇甫天雄听了大受感动,差些就是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若是早些遇到这位知州大人,何至于此,也哪会沦落成一犯人,到麻府受此活罪,差些还没了命。     心中暗叹口气,看来一切皆是命也——     李为序正想起身辩解。那邱提刑官马上帮着辩道:“谷之弟此言差也,毕竟他们杀人是事实,按我大宋律列,斗杀人者,绞。那三狗即是杀人者,当是要杀。     可他就在案发现场,且与案犯三狗一起,又是少掌柜,按律列,必属从犯无疑啊!”     想来‘谷之’乃他的字,在古时上辈对下辈、官场上级对下级或平辈之间皆是用字相称。     方知州手一挥:“我不与你们再争此案,此案也是已结,案犯之人也都是受到刑罚。     现下此案可是发生在你、我眼皮之下的命案,我们不查清此案,不给那肖金鑫家人交代,不给整个柳河西县百姓说法,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还有何颜面呆在此啊!”     皇甫天雄顿时心中大为震动,细细看起那方知州,虽长的最不像文雅之官,为人却是端正,也是极具正义感的官员。     “邱大人你作为一路提刑官,应当秉其公正公明之心核查此案吧!而只要本官能断的此案,其他只要不做出格之事,想来什么手段和计谋也是可用之!”     “那可不行,你在案中若是用了违律或是大不敬忤逆手段,难道也行?”     方知州一时语塞,封建社会‘大不敬、忤逆’可是大忌。     此下皇甫天雄看不过去了,忙抱拳接茬道:“几位大人莫在为小的事争辩了,这让小的实在过意不去。     小的是有罪之人,可小的愿戴罪立功!再者,此案又不是小的一人在断,不是还有大人在身后督查啊!如此就算小的再如何使诈,也万万不敢在几位大人前胡闹啊!”     邱提刑官和李为序相互看了看顿时愣下。     过了片刻,邱提刑官仍是阴脸,坚决道:“不行!你乃有罪之人,用一罪人来参与查案,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此下让皇甫天雄也是暗暗不爽,“大人,小的如果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那可也是你的功劳。”     皇甫天雄暗想,如果他知道已是成为自己的准丈人,不知是不是还如此为难自己。     那邱提刑官冷笑道:“如你查不出些线索来,那岂不是更坏了我们的名誉。”     皇甫天雄镇静道:“提刑老爷请放心,小的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定会将案件查出个眉目来,如查不出什么有力线索,大人再查办小的也不迟。”     邱提刑官一时语塞,睁大眼看着皇甫天雄,竟是没有反驳他。     “几位大人放心,小的也将看住他,由不得他乱来。”王捕头也忙是抱拳说道。     皇甫天雄感激地看了王捕头一眼,要知他可是明着与自己的上司唱反调啊!     后才知那李才序平日为人甚是吝啬,平日柳河西县各员外上缴的孝敬钱,自己分大头,给下面人乃是小头,且这知县一职任职时间不长,故那些资历深的捕头衙役便是看人对待。     李为序将邱提刑官拉至一旁,两人密语一番。     马上邱提刑官转过身来淡淡说道:“如此需是上报刑部,待部司批准后再行此事也不迟。”     此下方知州可是再也坐不住,声色严厉道:“此等小事还须劳烦刑部,有何后果就由老夫来担责。”     方知州睁大双眼,长须抖动着。     邱提刑官和李为序见方知州发怒,一时愣起,未想到他会如此强硬。     方知州接着喝道:“王捕头,你将李小哥带至厢房,与孙押司一起与案件相商一番,等下我且来听你们的结果。”王捕头点头称是。     皇甫天雄非常感激地向方知州施了个礼。(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六章 查验尸体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看《宋朝提刑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邱提刑官与李为序相互看了看,毕竟他乃是此达州地界上最大的父母官员。     皇甫天雄被王捕头带到西厢房,里面已有一人,中等个,约四十岁上下年纪,着黑色长衫,头戴软帽。     王捕头见了,愣下忙是抱拳道:“县尉大人,何时回衙门的?”     皇甫天雄虽不清楚县尉到底是属于何样官职,想着也是官,也忙是跟着施了下礼。     “他为何人?为何到此处。”     “他乃小仙哥,李捕快儿子。”一旁的孙押司抖了下宽大衣袖忙解释起。     王捕快接着也是将刚才方知州之令说了下。     估计此县尉出去一年半载,故对发生事情一概不知。     当孙押司将皇甫天雄会断案事情简单地说了番。     那县尉上下打量了番皇甫天雄,先是吃惊他气宇轩昂出众模样,而后道:“既然方知州如此看重你,想必定有高明之处。”转身对那孙押司道:“却将那肖金鑫案情说上一番。”     孙押司便是将案件发生的前前后后说了番,顺便也将几位大人断案情况简单告知了下。     “周县尉,你乃断案高手,你说说此案件该从何处下手审断啊?”     “此案当是从死者死因着手,既然初断乃中毒而亡,当从毒药查起,还有须严查死者生前的活动痕迹。”     听到此,皇甫天雄心里一亮,有着几分道理,不愧是断案高手,按照以前警校学的,还需查明其人之死为凶手带来何种影响,就是要弄清凶手动机是什么?此点也是甚为重要的。     “那肖金鑫生前是做什么的?”王捕头又是将肖金鑫之前在麻府做过下人,以及后来莫名地出了麻府说了番。     “那麻府之人有无调查过?”     “盘问了几个下人,也是未问出什么重要线索来?”     “不痛不痒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有何用?当要问些管事的人。”那周县尉说是语气加重几分。     皇甫天雄顿时心底敬佩几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县尉大人说的极是,当是要查明肖金鑫在麻府里面做的甚么活?又是为何离开麻府?何时离开的?”     孙押司不屑道:“此有什么?他乃一大活人,可能受不了那麻府的重活,便是出了麻府,此有什么好查的?”     “任何事物都有其原因。那肖金鑫自小便是在麻府做活,好好却是为何离开麻府,后来龙舟赛又是去了柳河西县向阳村队,他的死是否与此有关联呢?”皇甫天雄驳道。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若此案不断明,日后自己可是未有好日子过了。     孙押司看了看皇甫天雄,甚是不快道:“可能是另有其原有吧!”     皇甫天雄见他说话语气轻了下来,未再理会他。     周县尉皱了下眉:“按照常理,中剧毒而死之人,死之前身体会出现严重不适,尸检时肠胃也是有糜乱处。而死者未有此情况,则难定为剧毒而亡。”     皇甫天雄忙道:“县尉大人所言极是,故小的也不认为死者服食剧毒之物而亡,而是长期服用慢性毒药而死,故而有必要查清生前来龙去脉。”     周县尉朝他看了看,点了下头。     愣下对王捕头道:“走,叫上仵作,我们再去查验下尸体。”     此倒是验尸的最佳机会。     “此必须要有知县大人的签批。”孙押司回道。     “我们只是去看看,此又无妨。”说着周县尉便是和王捕头朝衙门外走去。     朝西走了几步,进入一弄堂,见有间半新不旧矮木房,立在几幢房后一处无人之地。     那仵作已站于门前,几人推门而进,里面阴暗沉沉,竟是三进。周县尉带领一行人径直朝内走去。     皇甫天雄进第二道门时,绊了下差点摔去,原是脚下有道门槛,自己未上心。王捕头笑道:“不会因是要见尸首,吓得腿已是发软!”     一行人来到最里的房间,皇甫天雄感觉凉嗖嗖,现是六月季节,刚还热汗淋漓,此倒是纳凉好地方。     此刻近正午时分,外面赤日炎炎,屋内却是几分昏暗。     环顾四周,不过三、四十平方,全木质结构,四周放了几大木桶,中间放置几张竹木台子,上铺垫了一条宽大芦席,靠边竹台上厝放着一口薄木棺材。     估计此处乃是衙门专门放置尸体之地。     周县尉快步走到那棺材旁,与王捕头搬开棺材盖,内躺着具尸体。仵作上前掀开了白布。     内是一具已发黄尸体,披头散发,全身**瘪凹,尸体上有着大小白白的尸斑。若非保存在此冷室,怕早已腐烂。     孙押司捂着脸。皇甫天雄以前警校见过尸体,毕竟许久未见,忍不住泛恶心。     不过此也是案发以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肖金鑫尸首。     那周县尉、王捕头立在尸体前。仵作道:“刚死时,尸体呈青黑色,鼻嘴有淤血,眼睛突出,嘴唇破裂,嘴角有呕物。”     几人朝尸体肚子看去,有条长缝,里面黑黝黝一团,不时见蛆虫蠕动。     “肠胃内多黑,却未见有溃乱粘连。”     孙押司道:“看此黑,再加鼻嘴有淤血,便是中毒后,毒发而亡!”     周县尉拿过仵作手上布套戴于手,去拨那胃,粘稠稠一块,冲出一股搅胃的臭味,顿时见不少蛆虫蠕动,飞出几只虫子。     周县尉未动声色,继续拨开那些蛆虫,细细地看着。     皇甫天雄一阵恶心,却见周县尉无事一般,暗道,断案当要如此,于是忍住恶心也是细看起,那胃除了黑色,倒无其他什么。     周县尉收起手,除下布套,接着围尸仔细看了看,道:“死者生前毒发而亡不假,看他尸身略显黑色,应是毒素沉积体内,但其肚腹未有溃乱粘连,应由长期服毒引起,此点我倒也是赞同。”     皇甫天雄暗暗高兴,终于县衙里有官员与自己意见一致。忙是上前将上次二堂那些郎中猜测中的断肠草的事说了番。     “虽推断为慢性中毒,然也难确定就是断肠草毒性,我们只有从其他线索查找是何毒来!”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此倒也是,在这缺乏化验仪器时代,要判处精确毒性来也是难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七章 分析案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看《宋朝提刑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周县尉挥下手:“走,我们回衙门向几位大人禀报起。”     进入二堂,方知州、邱提刑官、李为序几人俱在,分主次坐着,周县尉、皇甫天雄上前施礼鞠躬。     他们见了周县尉也是抱拳还礼下。     “对那案件相商的如何?”     周县尉回道:“我们刚才去了尸间又是重新查验了番尸体?”     “没我的签批,你们怎能查验?”李为序喝道。     方知州挥了挥手制止了,道:“既然你们去看了,有何看法?”     周县尉抱拳道:“知州大人,小的认为乃中毒而死。”     后面的邱提刑官和李为序暗暗地相视笑了下。     “不过细看死者那胃,呈深黑色,无溃乱,小的推测死者之死并非中剧毒而身亡,与李鑫小弟看法一致,乃是由慢性毒物而死。”     方知州顿时捋须点头,脸露喜色。     邱提刑官皱了下眉,脸色一下铁青。     “既然你说的是中慢性毒物而亡,那又是何毒药呢?何毒物有此效?”李为序道。     “此下官现不能判来,可让仵作与郎中去查验一番。”     李为序冷笑道:“之前已是验过,却是不能验出。”     方秋获则不理会李为序,道:“现下可初步认定,凶手已是很早之前便对肖金鑫施毒手,可谓早有预谋,他设法在肖金鑫的食物中添加那些毒物,让其时常吃下那有毒之物,慢慢地集聚起毒性!”     “谷之弟,此可要确凿证据的,现下又不能确定此为何毒物来!”     是啊!此是关键啊!皇甫天雄暗暗叹道,此案有他二人参与,那查案要难上几分了。     方知州笑道:“正是如此,接下来我们便是要查此为何毒药来?”接着对皇甫天雄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甫天雄抱拳道:“禀知州老爷,正如刚才您说的,凶手是早有预谋,其实我们只需弄清一点,凶手为何要如此精心设计害他,且害他又是为何?肖金鑫若活着有何种意义?”     方秋获听了点下头,嗫嗫着:“他除了划的一手好浆还会做些什么?”     周县尉也是紧紧看皇甫天雄。     “故而此案还须围绕死者身前活动痕迹查起,故小的认为必须细细盘查麻府与向阳村,从麻府主人到下人及向阳村的里长到邻居,皆要细细盘问一番,听其他们所言,分析其中之意思。”     话语刚落,马上李为序道:“那要查多少人?何来这么多时间与精力,再者弄得动静如此大,只能让百姓笑话我们办案不力!我们当要拣些相关的人来盘问,盘问些相关的事?”     皇甫天雄马上驳道:“断案当要密而不疏、疏而不露!岂能因烦之而放弃要查的东西!”     “放肆!你小小一个带罪之徒岂敢如此说本官!”     皇甫天雄马上恭敬道:“知县老爷息怒,小的不过心急,一时嘴漏,实无有对知县老爷不敬之心,还请知县老爷海涵!”     这下那邱提刑官可是不饶了:“谷之弟,那带罪之徒终是下流之辈,岂能登大雅之堂!我看你是查案查昏头了。”     方秋获笑了下:“二位不要忘了,之前的查牛案,还有密林杀人案,若不是他出的计谋,恐怕到现下还拖而未决吧!     今年又是大考之年,到时上面来核查,若不破的这些案来,二位怕也难以交待!”     邱提刑官与李为序顿时相互看了看,一时语塞。     那周县尉顿时投来敬佩眼神,能够让知州大人夸奖,又让邱提刑官与知县大人无语的,定是非同一般!     再看皇甫天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稚气俊脸透着股聪慧,举止间露着几许老成。     其实平日里他也是看不惯上司李为序做法,可他毕竟是此柳河西县父母官,自己不过是个八品小吏,虽都是吏部在册的官员,但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是永远的真理。     方秋获似有意给他邱提刑官与李为序二人一个台阶,捋须道:“那麻府与向阳村里的人也是甚多,若是一一盘问起,并非一时所能过得来。我看不如就先从其他方面入手。”     皇甫天雄忙是接道:“那只有再细细盘查肖金鑫家人,对肖金鑫身前饮食做上番细细调查,尤是要查清死者平日里,有无经常吃一种食物或是用着固定器物。”     方知州捋须点头,帽后软幞也抖动着。     “方大人,依下官来看应是先将毒源查明再说!”李为序道。     “知县老爷,我们正是要查明毒源啊!到那肖金鑫家去查个痕迹来啊!”皇甫天雄辩道。     “之前不是已对那肖金鑫所吃的食物与所用器物进行过查验,也是未发现什么可疑东西来?”     “只有多查几次方能查的——”李为序忽地打断皇甫天雄的话:“周县尉,去了肖金鑫家,定要细细查他所用器物与平日所吃的食物来,务必要查清是否含有毒药。”     看来他已是认同再去肖金鑫家查毒了。     县尉抱拳弯身:“下官遵命。”     接着李为序对着周县尉、王捕头、孙押司与皇甫天雄道:“你们且退下速去办案吧!”     “李鑫小弟,你要协助周县尉与王捕头查好案,有何发现可直接禀来。”方知州后面补充道。     皇甫天雄也忙是应过。周县尉与王捕头朝着方秋获点下头。     邱提刑官与李为序动了动嘴,却是未说上什么话来。     皇甫天雄心里对方知州是感激不已,确实自己现参与此案乃无名无份,但有知州大人刚才的话语则可是名正言顺了。     出的衙门,已是中午时分,周县尉带着王捕头、仵作,还有皇甫天雄几人朝肖金鑫家走去。     此刻烈日炎炎,甚是闷热,走在街上瞬间便是大汗淋漓。     肖金鑫家在柳河西县郊外向阳村西头,家也就是泥房三间,不大的院落,院中放着锄、梨等农具。     肖金鑫母亲见衙门来了人,便是招呼起。     周县尉简单说明来意,肖金鑫母亲带着几人进了肖金鑫房。     皇甫天雄环顾四下,房内甚是简陋,除了张旧木床、衣柜外,再无其他之物,那肖金鑫也是未娶妻,故无女人之物。     周县尉等人左右不断地看着,上前翻了翻床铺。     皇甫天雄也是不断打望着四周,忽见床下一夜壶,上前拎起看了看,一股恶臭冲鼻而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八章 发现药葫芦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看《宋朝提刑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皇甫天雄忙是转过头去,泛起恶心差点呕吐出来。     细思此臭味,其中不仅有着尿臭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辛辣味,定是平日肖金鑫尿液里一直排泄着一种另外之物,如此表明肖金鑫生前服用着一种不宜消化的东西。     可惜此不是现代社会,不能通过科技将它检验出来,不知用银针能否试出毒性来。     “你去将你儿生前用的碗具拿来?”皇甫天雄道。     不会儿,那妇人便是捧着一堆碗、勺过来。     周县尉皱了下眉:“如此多,如何的验看?”     王捕头道:“你儿生前难不成用如此多盆碗?你需将常用的几只拿来即可。”     那妇人回道:“大人,三儿与我们一起共用这些碗具。”     皇甫天雄立即想到,看来肖金鑫非是通过平日三餐饭食中的毒。     “请问老人家,你之前在衙门说,你共有五子,除了你死去三儿,其他几子女现在何处?”皇甫天雄抱拳问道。     妇人愣了下,皱眼几分湿润:“老妇共生三女两儿,除了三儿就是二儿,大女小时便已夭折,四女、五女都已嫁人。     平日里老妇与二儿和三儿同住,因家里穷,两儿都未娶妻。”     “听说之前你三儿在麻府做过活,不知为何后来从麻府出来了?”     听的皇甫天雄的问话,周县尉等人顿时也是紧看那老妇人,欲听她言语。     那妇人泣道:“他自小便是在麻府做活,突然一天回来后说是以后不再去麻府了?”     “可记得那天是何日啊?”     老妇人想了片刻道:“是去年的二月十四,还是十五,我倒一时想不起来了。”     皇甫天雄暗想,应该离开麻府已有一年多了,是不是自那日起,有人开始给他服这慢性毒药呢?     老妇人继续道:“自从被赶出麻府后,他一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     我问他所为何事?他也总是不说。我则劝他出了麻府你也可到其他地方找活做。”     皇甫天雄忙继续问道:“你三儿在麻府主要做的什么活?”     “什么活都做过,而就在被赶出麻府前几日他总是夜出晚归,我问他为何这般忙碌,他也总是不语。”     皇甫天雄暗想,可能在离开麻府前,肖金鑫帮着麻仁人做了件不可告人的事,忽地心里雄嘀咕着,难道是让他杀了宋木匠,两件事情的时辰可是差不多。     记得那宋木匠案就在去年二月初头上。     想到此,皇甫天雄一惊,若是如此,那麻府可是典型杀人灭口,之所以隔了这般长时间杀肖金鑫,为了掩盖手段,也是精心设计好。     估计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肖金鑫因赛舟中用力过猛,促进毒性发作,在大庭广众之下吐血而亡。     此一切都是推断,若要弄清其中发生的事,须掌握有力证据,还需深入调查麻府及麻仁人,可这麻府如何动得啊。     周县尉问道:“你三儿平日爱吃糕点否?”     “家中尚无不能保证一日三餐,何来糕点?”周县尉顿时语塞。     皇甫天雄暗叹,他们官吏们平日有吃有喝,哪知百姓疾苦!     王捕头拿着一堆碗筷看起。那仵作也是拿起碗筷皱眉看着。     周县尉道:“我们再找下那肖金鑫身前所用夜壶和马桶看起,兴许在其内找出些东西来。”     皇甫天雄暗道,不亏查案高手,有几分手段。     此时想起刚才那夜壶的臭味,忙是从床下拿出夜壶道:“此是你三儿夜壶?”     “正是!”那老妇人回道。     王捕头与周县尉拿过一闻,未想到会冲出这股臭味,马上皱眉转过身去。二人同时叫道:“怎会如此腥臭?”     “如此正好说明肖金鑫尿液中有异样?”皇甫天雄道。     周县尉点了下头。仵作接过闻了闻,忍不住打个恶心,这仵作接触尸首及腐烂之物甚多,足见此臭不是一般的臭。     “奇怪!我做仵作十余年,从未闻的此臭味!”     仵作瘦长个,五十岁上下,细眼黄肤,头戴方帽,着黑色长衫,做起事来是非谨慎细致那种。     此人估计验个尸什么的尚可,若让他再验出个什么道道来也难。     听王捕头介绍,此仵作乃是隔壁丽丘县衙过来的,姓黄。     他将夜壶倒过来,从随包中取出把细刀与铁盒,紧憋着气用刀将那夜壶壁上污垢刮在铁盒里。     皇甫天雄拿过一闻,臭味正是从这发出。     周县尉也是凑过去闻下,道:“此味不同于一般尿味,这肖金鑫生前吃的定还有其他之物,且从这污垢来看,吃那物有着一段时日。”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县尉大人说的极是,不知他如何服下的?”     说着转身问老妇人:“你三儿,平日里是否还在服其他什么药物?”     “三儿平日身体甚好,没见他服过什么药?只是有一天——”     老妇人忽是愣住。     周县尉、江捕头惊愣着,“那日怎么了?”     “我见他好似拿着一葫芦,不断往嘴里倒着什么?可我进房后,他便迅速地藏起。”     几人顿时惊愕,此可是一大有利线索。     “你可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样葫芦?”周县尉忙是催道,“现在还能见到那葫芦吗?”     老妇人道:“后来我也悄悄地找过,奇怪是,从未发现有此东西。那是我就曾问过他,吃的是什么?他也是不语,支吾着说没什么!”     王捕头也是不断在房内翻找起来,将床和柜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是未发现那可疑之物。     几人甚是奇怪。     “自你儿死后,还有何人在此住过。”老妇人摇了摇头。     忽地皇甫天雄在床头左下角落处发现一小黑粒,悄悄走过去拾起,闻下好似有股药味,从床上扯下小块布条裹好塞进腰袋里。     几人仍是找了会儿,依然不见任何葫芦踪影。     无奈之下,周县尉、江捕头几人只得悻悻而走。     临走时,周县尉交待那老妇人,若有发现葫芦即可报官。     回到衙中,天色已暗黑,周县尉即将发现情况禀报几位大人。     ——求收藏!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九章 原是皇亲国戚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当方知州得知肖金鑫生前一直服用葫芦里一种东西,顿时命人再到肖金鑫家,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药葫芦。     皇甫天雄觉得再找到那药葫芦可能性不大,显然早已有人动过手脚,便是借口向方知州说有事要回麻府了。     刚走到县衙门口,却是被一差役叫住,皇甫天雄未见过此差役,忙是恭敬问何事?     那差役说是知州大人找他,让他在县驿站等候。接着便是带皇甫天雄去了驿站。     驿站在古时类似现代政府招待所,专门接待上级官员或是其他衙门官员的住宿。     皇甫天雄被带到驿站一间房内,里面摆设简朴,一张木床与茶案,靠窗摆放着一书案,上面整齐放着笔墨纸。     不会儿,便是听得脚步声传来,接着门开了。皇甫天雄忙起身朝着弯身鞠躬。     方知州捋须挥下手:“不必如此拘礼,此次我找你来,正是也想问你些事,知道白日当着如此多人面,你也不便说起!”     接着指了下书案边一椅子,让坐下。皇甫天雄坐定后,方知州便是在他对面坐下。     “肖金鑫案已是发生有月旬,可是盘查下去,却是无法查到根上,你也是参与其断案,我想听听你对此案看法,现下就你我二人,你只管大胆说来!”     皇甫天雄惊讶地看着眼前知州大人,心里充满感激,是他让自己看到希望。     既然如此,也是顾不得许多,不如将自己心中想法全盘倒出。     皇甫天雄顿了顿,道:“其实要查此案不难,肖金鑫自小便是在麻府做活,去年才出得麻府,这其中麻府脱不了干系。而他为何做得好好的,却是突然间出了麻府,至今仍是一个谜,其中让小的想起二件事来,一是去年有件宋木匠之命案!”说到此,皇甫天雄问起方知州是否知道那案,方知州点下头。     “那宋木匠之命案发生未多久,这肖金鑫便是离开麻府,且他是极不情愿离开麻府的,如此小的大胆猜测,可能是麻仁人让他做了那些不可告人之事。回过头来说,其实那宋木匠之案本身就是蹊跷,衙门定性他为瘁死,疑点也是甚多?”     方知州捋下长须道:“此案日后再说!”     皇甫天雄忙是收嘴:“二是今日在肖金鑫家里,他母亲提及的药葫芦一事,还有――”接着将藏与腰带中的那粒黑药丸拿出,递与方秋获。     “小的推测,平日里那肖金鑫服用的就是此种毒药丸。”     方知州吃惊拿起细细看着:“此是何物?明日交与那仵作验下?”     “知州大人不可?”     方知州忙是疑惑看起。     “若交与黄仵作来验,小的未猜错的话,此粒药丸不仅验出无毒,过不了多久也会消失!”     方知州沉默着未出声,将那粒黑药丸继续包好藏与袖口。     “我记得麻府里有位郎中,医治伤病水平甚高,若是制几个这种毒药丸可是易如反掌。从此两点推测来看,麻府乃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点。”     方知州未出声,捋须沉默着。     皇甫天雄不由惊起,暗暗着急,为何一提到麻府所有人便是没了声音,他会不会也与邱提刑官、李为序一样,暗里替麻府说话、帮着麻府做事呢!     如此自己可是惨了,在此是永无出头之日。     想着暗暗有些心急,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看来只有一搏,抱拳道:“敢问大人,从案子的推测来看,那麻府可是明明有着很大的瓜葛,为何你们却是不动他,而是任他胡作非为、逍遥法外,你们身为一方父母官,如此昧着良心,上对的起朝廷,下可对的起一方百姓吗?怕就怕以后这柳河西县还有这般杀人案件发生!”     皇甫天雄说完话,马上为自己捏上一把汗,如此可又是得罪方知州了,静静地等待对方斥责。     奇怪的是,那方知州未出声,而是起身不断来回走动着。皇甫天雄再看他,好像未有怒意。     正当忐忑不安时,方知州开口道:“你有所不知,我等也非坐视那麻府不理,只是他麻府可是非一般人物也!”     皇甫天雄顿时惊起,那麻府如何的非同一般啊?竟然连他这个管辖一州的父母官也是敬麻府几分!     “那麻府麻仁人的姑姑乃是朝中先皇麻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妃。那麻仁人是麻皇太妃侄子,且麻皇太妃与当今圣上关系匪浅。这麻仁人也可算是皇亲国戚,凭借此层关系,麻仁人与朝中一些大员也是交好!”     皇甫天雄大惊,长叹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麻府能够在此柳河西县能够横行无忌、嚣张万分、作恶多端,竟是连地方大员都是要让他们麻府几分。     可为何自己一点都不知?那李友亮是否知道吗?     皇甫天雄犹似被泼了盆冷水,那麻府既有着如此特殊背景,谁能动得了他,看来以后在柳河西县难以立足了,刚升起一丝希望也是顷刻间化为乌有。     “知州老爷,再如何皇亲国戚也不可任意妄为啊?接二连三弄出人命可是有损朝廷的威信啊!如对其所做的恶事不加以制止,公布于众,如此下去,恐怕他们只会肆无忌惮,继续作恶,到时在这柳河西县无法无天。”     方知州沉默许久,忽地捋须道:“关键此刻须断明那肖金鑫案,若是案破,确是他麻府所为,老夫定将上表奏明圣上,大不了不要这头顶的乌纱帽了!可是现下案件又无足够证据证明乃是那麻府所为啊!”     只见他神情严肃、义正言辞。是啊!有邱提刑官与那李为序二人,此案推断起来甚难。     “知州大人,那麻府势大,若要断那肖金鑫案怕是甚难!”     方知州点了点头:“若不能断的此案乃麻府所为,日后这柳河西县也只能任其逍遥,别无他法!”     皇甫天雄忽道:“大人,我倒有一计策,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说来听听?”     “我们明里附和他们对此案故意久悬不破,暗里则偷偷地调查麻府的人,录下他们的口供,设法拉拢几个下人,最后胁迫那麻仁人!”     方知州沉思着,他知道此乃是险棋,弄不好自己的前程便是搭进去,心中也是不断徘徊起。           第五十章 协商暗查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知他甚是为难,便是道:“请知州大人放心,若是一旦事发,小的便是自绝,绝不会连累到大人。     小的之所以如此做,也是被逼的无退路,就算小的在麻府奴役期满,出的麻府,那麻仁人也定是不会放过小的。”     方知州点了下头,捋须道:“就怕到时打蛇未打到七寸,反是被蛇咬啊!”     “我看只能一试了,大人作为一州父母官,也不想看到在你们眼皮底下发生的命案最后不了了之吧!”     此倒是戳中方知州要害,他乃是一个做事认真、最恨半途而废之人,故此案发生在自己眼下,绝不会就此不了了之,哪怕不能公正判决,也要将此案查的明明白白。     “那你打算如何来做?”     皇甫天雄沉思下道:“小的想先从那麻府最无势力的人下手!”停顿下忽道:“就从那粒药丸开始,找那麻府郎中,看看是否与他有关!”     方知州点了下头:“到时我从达州府衙调来一名捕头暗中协助你破案,切记不可妄动,有时必须学会忍耐,做事也的谨慎,勿不可轻易露出马脚来。”     皇甫天雄大喜,忙抱拳谢过。     在驿站吃过饭后,便是匆匆回到麻府,进的自己房间。     皇甫天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总觉身边有些异样,不觉奇怪,难不成是自己心慌缘故。     房内倒不炎热,窗户一开,后面池塘吹来阵阵凉风,让人凉爽不少。     自己躺床上正想歇息起来,听得有人敲门。     “小子,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啊!”麻全走进房内道。     皇甫天雄回着:“不就躺于床上歇息下,有何可享受的?”     “此段时日你得知州老爷相助,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柳河西县威风的很。”     皇甫天雄暗暗惊起,想不到他对县衙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想来也是,在县衙以及柳河西县何处无他们麻府的眼线啊!     皇甫天雄忙是装作谦虚道:“再如何威风,我可仍是麻家一个家奴,还不得听老爷与你的调遣啊。”     麻全拎眼不屑道:“你知道就好?不要吃着麻家的饭,却做出有违麻家的事,胳臂往外扭可是不好。     再说这柳河西县谁敢与我们麻府作对,别说是你,就是知县老爷也是让我们老爷几分。”     皇甫天雄心里咯噔下,有了皇太妃此道金牌,他们麻府尽可肆意妄为。     “放心吧!麻大管家,我现下也是想通了,所谓胳臂怎能拧得过大腿,再说我也不是在你们麻府做上一辈子杂活,何苦要与你们麻府过不去啊!等出的麻府娶妻生子岂不是快哉!”     说到此,皇甫天雄不觉想起麻芸秀与邱秀莲,不知二人可好,想想即将所做之事,可是危险重重,日后也不知是否还有与她们重聚的机会。     想着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麻全阴着小脸:“如此甚好。可知官如流水,他们乃是迟早要离开这柳河西县的。     再者毕竟柳河西还是李知县管辖,那方知州说不定明日便回达州,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还是好好的在此做活,断了去衙门做差的念头吧。”     皇甫天雄故意大声叫起:“麻大管家,你也太高估小的了,我一有罪之人,如何能够去衙门当差?”     麻全未注意,冷不丁被皇甫天雄的大声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小圆帽差点掉下。     他忙是立定,扶了下圆帽,斥道:“最好给我小心些,少给我逞能,恐怕到时自己如何消失也尚不知?”     终于他说出了最狠的实话,此算是恐吓吗?不过他们要是杀自己却是易如反掌,想想上次火烧麻球楼房,便是已下毒手。     皇甫天雄愣了下,忍不住看了下那墙角挖好的暗道,心里长叹口气,希望日后用不到此暗道。     想着只觉身疲力乏,不觉沉沉睡去。待到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东边红日似已发出烈烈热光来。     皇甫天雄撩了下头上汗水,拿起身边大蒲扇呼呼扇着。     忽想起还有重要事要办,便是急忙穿上衣衫,匆匆地去了伙房,随便找的几个馒头吃了。     吃过早饭,皇甫天雄去了麻府药膳房,此也是第一次去那,药膳房挺大,正方院落堆放不少药材,后是两间平房。     以前听的此郎中姓席,麻府人都称他为席神医。     皇甫天雄便是走至门口叫起,不会儿便是出来一人,约十四、五岁,瘦小个,几分稚嫩。见皇甫天雄问找谁。     皇甫天雄便道找席神医,那小个称师父不在,被麻老爷叫去了。     原是席神医的徒弟,皇甫天雄暗道,不如从他口中弄出点消息来。     “我像是中暑了,能否帮配些药吃吃!”     那小个愣了下,便进屋去了。过了片刻,他拿出一纸包,道:“此乃是师父配的消暑药丸,以青蒿为主料,配银花、连翘,服后退暑去热,便可解暑气。”     皇甫天雄忙是谢之,打开那纸包一看,不由愣下,那粒粒小丸与肖金鑫家捡到的药丸是一模一样。     “请问小哥,你们平日里经常做的这些小丸服用的吗?”     那小个点下头:“莫看这么一小丸,内配有不少药材,故也不是那么简单配制,唯有我师父轻易便可配起。”     “这麻府的药膳房是不是什么药都备着?”     “那当是了?要知麻府上至老爷,下至你们下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来这里叫我师父看下,配个药吃,谁不说我师父看病看的准、配药配的灵啊!”     皇甫天雄笑着:“那你们这药膳房砒霜也有,我屋子老鼠多了,想弄些杀杀!”     那小个得意道:“莫说砒霜,就是千年人参我们也有。”     看来这麻府的药材估计是整个柳河西县最齐全的。     皇甫天雄接着又是与那小个聊起天,问起了他师父席神医具体情况。小个甚是得意地将他师父早年如何行医、又是如何收他为徒之事全盘说了下。     对于这些皇甫天雄不感兴趣,趁着那小个兴致甚浓,问了些席神医家中情况以及他与麻仁人的关系,并暗暗地记下――           第五十一章 录的口供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深夜麻府,各处庭院灯笼、廊灯齐亮,照的四周如白昼,府内有家丁不断夜巡,还有更夫敲更报时。     皇甫天雄匆匆地穿好衣衫,忙是出了破屋,翻墙出了麻府。按照约定时辰在麻府前西街菜市场处等起,不会儿,便是匆匆过来一人,见了皇甫天雄抱拳道:“你便是李鑫吧!”     皇甫天雄看了下来人,约三十来岁年纪,长的甚是高大,与自己差不多身高,估计也有一米七八,着黑色衣衫,浓眉大眼,粗声粗气。     忙是抱拳弯身恭敬道:“我便是,你可是方知州派来的仇万黎捕头!”     “正是!”     皇甫天雄不由暗暗感激起,方知州也甚是重视,干脆就派了个捕头过来,想必此人是他极为信任的心腹吧!     那仇捕头见皇甫天雄如此年轻,愣了下,暗想既是方知州交待的人,定也是有几分本事。     皇甫天雄上前与仇捕头交待起,二人也不时相互商量着。     片刻,二人便是朝着西街头而去。此时,不远处鼓楼传来二鼓报时声。     眼前乃是一座二楼小院落,与四周宅房一起倒也无什么明显处。     二人密语一番,接着轻松地翻过院墙。     皇甫天雄上前轻轻敲门,出来一人,愣了下。皇甫天雄立即上前与他言语几句,那人便是叫他去了另一间厢房。     那人进内,见里面已点燃油灯,坐着一人,不由惊愣了下。     那人正是仇捕快,见人进来,便是起身打量对方,约四十年纪,身子消瘦,长脸浓眉,双目有神,看去是那沉默纳言之人。     “你便是那席神医吧?”     席神医未反应,问起:“你是何人?”     仇捕快也未答语。皇甫天雄进房后,将门关上,指着前面桌案边的椅子道:“还请席神医坐下,我们只是问上几句。”     看此架势,那席神医似已明白几分。     皇甫天雄懒得绕弯子,从腰袋里拿出那粒小药丸,道:“席神医,可是识得此药丸!”     席神医顿时一愣,双眉紧皱,细看起,想必他清楚此药丸。     “席某平日里制作的药丸甚多,此个我也不知是何药丸?”     皇甫天雄冷笑下:“你虽制作了如此多药丸,你不可能分辨不出这些药丸,否则弄错了药,如何救治病人啊?”     接着又道:“那肖金鑫,你应该认识吧!”     席神医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其实他是如何死的,你心里最是清楚?”     “就是连官府也不知晓,我怎会清楚。”     皇甫天雄狠狠地盯着他:“你说谎,你与他不仅很熟,且还是相互合作的凶手,为麻府做了不少的恶事,为防事发,你便是按照麻仁人的意思,制作了些毒药丸给肖金鑫服下!”     说着拿着那粒药丸道:“此药丸非比一般的毒药丸,内含少许毒素,吃上一、二颗乃是根本无事,然而长时间服用的话,便是可让毒素积聚,直至一日会毒发而亡。”     那席神医不屑道:“你简直胡言乱语,我只是一个郎中,给人治病疗伤,什么凶手、制作毒药的,我可是一概不知。”     那仇捕头似乎不快了,岔岔道:“你莫装的什么都不知,若那事与你无关,我们为何会找你,而不找的其他郎中呢!”     席神医皱下眉,淡淡道:“那只能是你们找错人了!”     “你――”仇捕快忽地起身怒道:“你若再不说,当心我的拳头。”     皇甫天雄忙是阻止了,暗叹起,看来这席神医一关难过啊!     “你身为郎中,理应为百姓治病疗伤,你却是用着手中医术,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的人。     要知麻仁人可是朝中有后台,他做了恶事,尚有人护着他。     可你乃一个小小郎中,帮着害死了如此多人,他们的冤魂岂能放过你,你可要折阳寿!再者你也不过是那麻仁人的一颗棋子,他既能让肖金鑫死,自然也能够让你死。”     席神医微微身颤了下,愣着无语,像似在沉思。     皇甫天雄暗喜,看来自己有些说动他了。     “你且言重了,我从未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自我席某行医多年,倒是救人无数,从未做的什么亏心事!”     说时一副坦然淡定模样:“你们若是无其他事,我便是要回自己屋了,你们也请回吧!”     皇甫天雄顿时着急了,如此不仅无功而返,且暴露了行踪。今晚必须从他嘴里弄出点眉目来,这般他也不敢将今日事告之那麻仁人。     可该从哪里入手呢!只怪自己太过匆忙,未掌握更多证据。     席神医走至门口要去开门了。     忽然仇捕快快速冲到他的面前,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顿时瞪大眼,咬着牙,用足了力气。     皇甫天雄吓了一跳,他这般大个子,用尽全力可是不轻啊!     那瘦弱的席神医此刻已是脸抽搐着,露着痛苦神色,张大嘴似要叫出声,用着另只手去扳仇捕头的手,哪里扳的动,马上大声叫起疼来。     “你这鸟人,敬酒不吃尽吃罚酒!快说那药丸是不是你弄的?”     席神医还在挣扎着,身子顺着仇捕快的手歪着,发着轻微声音:“非我弄的,真非我弄的。”     那仇捕快那还容他再语,伸出铁榔头般粗拳朝着边上墙就是一击,顿时‘哄’一声,墙土屑四溅,硬生生的给砸出个洞来。     席神医吓的脸煞白,顿时不再言语。     “快快说来,此药丸究竟是怎回事?若是再抵赖,老子便是将你的头砸出这般大洞来。”     说着仇捕快又是用了用力。那席神医惨叫着,声音甚轻,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说,我说!”     皇甫天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细听确是那席神医发出的。     仇捕头松了松手。     席神医断断续续道:“那日――麻大管家来――我的药膳房,说是――让我制作――一种毒药,服后让人――不马上死,而是――服用一段时日后――慢慢――死去,我便是――弄了些――断肠草――制作了――些药丸。”     “早些说不就无事了!”仇捕头放开了他。           第五十二章 夜 探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大喜过望,果然是麻府做的毒药丸,此可是最有力证据,离肖金鑫案真相又是近了一步。     忙是从边上的桌案拿来纸笔写下口供,让席神医签字画押。     从席神医家出来,皇甫天雄非常开心,将那口供纸折好藏于身上。     “仇捕头,还是你厉害,硬是将那厮开了口!”     “小弟不是我吹牛,我查办了如此多案,还未有人犯不肯认罪的?”     皇甫天雄想固然夸张了些,但估计也是让不少疑犯开了口的。     “对那些人,你莫要苦口婆心劝解他们,乃是无用的,该是拳脚相逼,还得用拳脚吓之。”     想来倒也是,有时武力吓唬起,会起到事半功倍效果,不过用过了,便成行刑逼供了。     二人又是聊了会儿,那仇捕头便是告辞走了。     回到麻府,进的破房,已是将近三更。     皇甫天雄长长松了口气,暗暗高兴起,第一步做的不错,将那份口供又是看了下,便是藏于暗道内,接着匆匆地洗洗睡了。     待到醒时,天已是亮起。     麻府也不安排活儿,自己也乐的自在。     李友亮来了,见着皇甫天雄甚是开心,不断问起知州大人让参与其断案的事来。     皇甫天雄点头应是。     李友亮连称那知州大人可是个好官、好人啊!日后定当好好地助他一臂之力。     皇甫天雄忽地想起那份口供,便是借口知州大人的东西,定要他收好藏好。     李友亮开心藏于身上又是交待几句,便是离开了麻府。     接着皇甫天雄又是盘思着下步该是如何做,那麻大管家与麻全可也是重要人物,他二人定知道麻仁人不少的秘密,至于二人先从哪个下手呢?     还是先从那麻大管家着手,此人知道那麻仁人的秘密甚多,从他身上若是能弄出个一、二件事来也不错。     该如何行事呢!等晚间出府找仇捕头商量起。     正想着,却见红菱进来了,想麻芸秀又是有事了。     皇甫天雄一下愣住,甚是尴尬,上身未穿衣,穿着单裤褪到肚眼下。     红菱尖叫一声红脸转过身去。     皇甫天雄忙是整理好衣衫,轻问何事?     红菱朝皇甫天雄施了个礼,轻启红唇道:“小姐请你晚上过去下。”     “可有何事?”红菱红着俏脸,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想来与她一些时日未见,是不是想自己了,于是问红菱道:“到底所为何事?”     红菱支吾着仍是未开口。     皇甫天雄更是好奇起来,平日里红菱不像婆妈之人,     莫非麻芸秀遇到什么难事,不由为她担心起来。     “这邱小姐可在否?”红菱摇了下头。     皇甫天雄急了,皱眉问道:“到底何事尽管说来便是!”     沉默片刻,红菱才支吾道:“前日——葛家——差媒婆——来为葛二公子——提亲,要娶——小姐,老爷——已是——应下,正准备——说谈——婚期。”     皇甫天雄一惊,心如被刺了下,嗫嗫道:“这葛家是谁?”     红菱愣了下,怎会连葛家都不知,皱眉道:“乃是柳河西县做茶叶生意的葛家啊!”     看来也是一大户人家,皇甫天雄暗叹口气,想想自己一介下人能有何办法?     “小姐唤我去何事?”     “想与你商量些事宜。”     皇甫天雄点下头:“你告知小姐,晚上我过来。”     红菱施礼后便是离开。     皇甫天雄愣愣坐于床上,心乱如麻,此刻才发觉自己深爱那麻芸秀,她的出嫁将会令自己伤心不已。     可又有何办法?她叫自己去难不成或是想到有什么好法子。     皇甫天雄心惊起,忽想起夜间自己还要找仇捕头商量些事来,要不先去找仇捕头,再找麻芸秀。     当是办正事要紧,主意已定。     想着既是要从那麻大管家下手,当是先了解些他的行踪。     至于那麻大管家,其实皇甫天雄对他的印象不差,他比那麻全可要低调多了,做事也是稳重的多,对下手和气,说话也是不急不慢的。     他可是麻仁人绝对心腹。     皇甫天雄忽想起他的宅子就在离麻府不远处,听的他那宅子是麻仁人半卖半送与他,足见其关系匪浅。     不如夜间来个夜探其府第,进他府找出些秘密来。想着便是准备起来,弄来火折子藏与竹筒内,又是找来块黑纱巾。     一切准备停当便是耐心等待起。     夏季夜晚来的甚晚,想不到的是,就在红日落下、天色渐暗时,天空乌云密布,突然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皇甫天雄暗叫不好,如此夜行甚是不便,想着要不明日再去,现下可是分秒必争,当是越快查清那案子的真相要紧。     想着忙是匆匆准备一番,出了破屋,翻过院墙出的麻府。     到了与仇捕头碰头之处,二人见了面,仇捕头便道:“我将昨日之事向知州大人禀报起,他甚是开心。今日州府有事他回达州了,临走时嘱咐我们要小心!”     皇甫天雄点下头,接着便是将自己的计划向他说起。     “还是咱去吧!吓人唬鬼的我可是最在行了!”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想他这般粗鲁会不会打扰到那麻大管家,道:“此次还是我来,我知其那些有价值之物。”     仇捕头道:“也行,要不与你同去吧!”     皇甫天雄只得点头应下。     二人趁着夜黑偷摸着朝麻大管家的宅第而去,那宅第算的大,不过看去布置也是简单,前面一大院落,再是四五间二层雕楼阁房,后再是几间小屋。     暴雨刚过,地面有些湿漉,远处天空不时亮着闪电,响着雷鸣声。     麻管家宅内挂着灯笼,几个下人在院内打扫枯枝落叶。     隐约中、西两间房亮着灯,古时房屋一般东边房设为书房,皇甫天雄朝着仇捕头做了个手势。     二人迅速地来到书房窗下,皇甫天雄用针沿着窗棂四下戳起,却是未戳到那木槅。     仇捕头拍了下皇甫天雄肩膀,回头看那门却是开了条缝。     皇甫天雄朝着仇捕头伸了伸大拇指。     二人悄悄进了屋内,皇甫天雄脱去鞋,仇捕头愣了下,也忙是脱去。     外面灯笼照来,屋内微亮。     其内摆设也是简陋,甚至有些空荡,一张书案,靠墙一个大柜子,四角零落放着几盆花木。     二人轻手轻脚翻着书案上的信笺,全是空的纸张。打开柜子,里面没几本书。     不觉奇怪,看来这麻大管家难的在此办公。     此屋内就没有个什么暗箱或是暗柜的,皇甫天雄不由暗暗有些着急,今日来此无收获啊。     皇甫天雄见仇捕快正趴墙上四处找寻着。     忽地外面响起‘咯噔’声音来,有亮光越来越近。     二人相互看了看,心提到嗓子上,看四周根本是无地方可躲啊!现下出去已是来不及了。           第五十三章 终于看清那妇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还是那仇捕头经验足,轻轻地来到柜前,用力移开,露出条缝隙,二人忙是缩了进去。     “吱——”门开了,听脚步声,应是二人。点亮油灯,瞬间周围亮起。     “明日我奉老爷命,去京城一趟。此次去京城要带的不少贵重物件,你明日去县衙让李知县帮着挑几名衙役,让他们以公差名义与我们一起,如此可帮着看护那些贵重物件!”是那麻大管家声音。     皇甫天雄暗惊,那麻仁人定是要他去打点京城的官员。暗骂道,麻府的私事还要官衙的人做保镖,真是太黑了。     “对了,那与肖金鑫家的事是否已办妥?”     听的‘肖金鑫’三字,皇甫天雄与仇捕头顿时耳朵竖起,屏气听着。     “禀老爷!已是办妥,只是——”     “只是什么?”     “他家嫌钱少,初时不要,后经小的耐心说起,他家才要的!”     麻大管家微怒道:“要不是老爷念在肖金鑫在麻家做过多年的活、出过力,因近日肖金鑫的死,过意不去才送些银子,否则一个子也不给他家!他们竟然还嫌钱少?”     皇甫天雄暗道,为何他们麻家到现下才给肖金鑫家银子,那肖金鑫可是离开麻府足有年余了,此分明其中有鬼!     “老爷,此乃是那肖金鑫家收银子的收据!”     “可有他家人的签押!”     那下人点头称是。皇甫天雄惊起,若是弄到此收据倒是好,足可以证明麻府与肖金鑫有着非同一般的瓜葛。     “我还嘱咐那肖金鑫的娘不要四处声张,若是衙门过来盘查,就说那肖金鑫平日里无啥异常。”     想不到那麻大管家叹气道:“你此乃是多此一举,也怪我,忘记告之你,去他家时无需多说什么,只需弄个收据即可。     有些事麻老爷已是考虑周到,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何事须做好,何事只需敷衍下即可,可以说麻老爷都已安排好,我们做下人的只需按着办就是了。     此事你特意去交待上几句,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如此反倒会让他家生疑。”     “我也——就是——如此带了——几句。”     麻大管家叹口气道:“我们都是做下人的,做事当是谨慎,有时就是那么不经意间小动作,可能会毁大事!”     “小的谨记!”     不亏是麻大管家,做事说话果然细致周密。     只是他言语不仅让人生疑,那麻仁人是不是做任何事都是考虑的这般周到谨慎,尤其是杀死肖金鑫一事。     皇甫天雄与仇捕头看了看,他倒也沉的住气,想他粗性格的人会被憋死,又一想他乃一介捕头,如此耐心没有,如何做的州衙捕头。     再细听二人话语,却是讲的别的事来。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低头看了下脚头,脚下地面的青石块甚是干净,暗暗一愣,此乃是柜子后面角落,理应是积满灰尘。     想来他这房屋打扫的甚是勤快。     此刻听的麻大管家起身,朝着柜子走来,脚步声越来越响。     二人忙是屏住呼吸,脚步声在柜前停了下来。     听的‘窸窣’声音,接着又是拍放声,想必他是将那收据放在此柜上。     皇甫天雄不觉一阵开心,等的他们走后,便是取来。     那麻大管家接着和那下人聊上几句后,便是吹灭了油灯,出屋关上门去。     皇甫天雄与仇捕头悄悄地推开那柜子,闪了出来。     “小弟,快找下那收据在否?”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来到柜前找起。似乎甚是好找,柜上也未有几本书,便是见有封未封口信笺放在一本书后面。     取去抽来瞄了眼迅速藏于怀中,与那仇捕头点了下头,便是匆匆出了书房,迅速离开麻大管家的府第。     二人在街头分手后,皇甫天雄匆匆地便是回了自己的破房内。     随手关好门,点亮那油灯,皇甫天雄迫不及待从怀中拿出那信笺,打开看起,顿时惊呆,只见其信笺写到:     已于数日前回到家中,爹娘身体无恙,一切安好——弟顿首。     皇甫天雄大失所望,此根本非那张收据,只是那麻大管家一般的家信。     再抖那信封,里面已是什么也没有——     直怪自己大意,从书柜上拿出时未仔细看阅,那他会将那收据放于何处呢?     想来也是,如此重要东西他会随便放之,定是要随身带着。     皇甫天雄忽地想到那柜子,柜后方砖地面为何会是如此干净,之前还猜测是平日打扫的缘故,现想来甚觉可疑,表明此处乃是有人经常动的。     极有可能此处有个暗柜或是暗箱,可惜当时未加以注意,只能是找个机会再去一次了。     正想着,麻府中响起二下敲更声,按现代时间已是九时,看看屋外,仍是昏暗,远处电闪亮起、雷声滚滚。     想起麻芸秀正等着自己呢!匆匆地便是整理了下衣衫,朝麻芸秀闺房跑去。     匆匆地路过那密林时,有言语声传来,皇甫天雄停下身,细细听了下,好似非府中下人。     不由甚觉奇怪,顾不得密林湿漉,一个弯身钻了进去,透过缝隙,却见二位女子正匆匆地背离‘好晴阁’朝前走去,想必刚从那出来。     看此二人应是一主一仆,听她们对话起:“夫人,老爷如此急找你所为何事啊?”     “他让我此段时日要小心,无事不可出门去!”接着听那女人叹口气,“我向老爷提起,干脆将我接入府中算了!”     “那老爷是如何说的?”     “他道现下还不是时候,若是接入府中,人家要说闲话!”     “管人家何事啊!任他们说便是了!”     “你是不知,这麻府可是柳河西县大户,做事当要谨慎。”     “那你们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老爷说了,过些时日,便为我与全儿再置处大点的房产,让我们就在那里安心住着。”     皇甫天雄听了,越想越觉像是那宋木匠之妻。二人越走越近,已是到了自己面前。     此时忽地天空一道闪电,瞬间将附近照的通亮,皇甫天雄看清了二女子面貌,其中一人正是宋木匠之妻,顿时大惊,看来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测不假啊。           第五十四章 家着大火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只听得那丫头一声尖叫:“鬼!”     皇甫天雄暗叫不好,忙是将身子往回缩,刚才为探看那二女子模样,不小心将身子探出了密林。     马上宋木匠之妻惊愣着四处看起。     皇甫天雄顾不得她们慌叫,悄悄地走出密林。     正离开密林时,两女身边似有男的声音不断盘问‘何事’,听那声音应是麻仁人。     走出密林,皇甫天雄心底释然,案子基本已是明了,宋木匠案、肖金鑫案幕后凶手便是那麻仁人。     这一切乃是被自己所见,可如何变成那有利的证据呢?     皇甫天雄不断盘思起,若放在现代,录音器、摄像机尚可用上,轻松采集证据,而现下只能靠笔记、靠画图,此则带有太大主观性,令人难以信服。     正苦思该如何办时?不觉来到了麻芸秀闺房前,走进一看,却见房内漆黑一片,想来她已是睡下。     但一想又觉不对,那红菱的房内可是灯不灭的,今日怎么灭了,再看此房四周却是一片寂静。     不如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明日有着什么大事,她就等今日与自己相会呢!     沿着那颗大树,轻松爬上二楼,推门而进,甚是安静。皇甫天雄轻轻上楼去,来到麻芸秀闺房,借助外面灯光,见绣床被褥折的齐齐整整,麻芸秀并不在床上。     皇甫天雄冲到外间红菱房内,也是空空,她们会去何处?     顿时心底一阵失落,看来她们已是搬离此房,为何白日红菱来告之自己时,无透露的半点消息。     想必定是麻仁人临时让她们搬走,以防自己与她们再有瓜葛。     只是会搬去何处?在麻府?还是离开麻府呢?     皇甫天雄环顾麻府,灯火点点,麻府上下共有九十九间房,四十九间类似小楼,如何能找到啊?     悻悻地回到自己破房,衣衫未褪,和衣躺于床上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不断推着自己,大声喊着:“大仙,快醒醒!”     皇甫天雄睁开惺忪睡眼,见是况阿狗,好奇问道:“何事啊?”     “大事不好了,你家着火了!”     皇甫天雄还未反应过来,片刻一下从床上跳起,“什么?我家着火了,火大不?”     况阿狗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看天色,应是后半夜,飞快地冲出破房,翻墙朝自己家跑去。     穿过几条街,渐渐离家近了,却见那里浓烟冲天、火光闪烁,照的四周通亮,依稀还听的有人喊叫着,“快救火啊!”     皇甫天雄心顿时紧起,飞奔过去。     加快脚步冲过转弯口,眼前一幕差点让皇甫天雄昏厥过去,偌大家已是被熊熊火海包围,根本看不清家的模样,不时听的‘噼里啪啦’几声,有房墙夹着火星坍塌起。     “不!”皇甫天雄一声大叫,李友亮、李黄氏、老奶奶还有小燕子一定尚在里面。     皇甫天雄疯一样地要往里冲,立即被身边人紧紧抱住。     此时皇甫天雄力气大的惊人,硬是摆脱众多人拉扯,脱去衣衫往里去――     就在不顾一切要冲进去时,“哥哥!”皇甫天雄忙转身看去,正是小燕子,只见她正愣愣立在那里。     皇甫天雄内心一喜,迅速跑过去紧紧抱着她,满怀希望,不住问道:“奶奶,爹、娘呢?”     小燕子顿时呜呜大哭起来,皇甫天雄马上涌起不祥之感,想起慈祥老奶奶、和蔼李黄氏,还有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李友亮。     皇甫天雄简直快要发疯,他们乃是自己这世界至亲的人啊,竟是连最后一面也未见着。     小燕子恸哭起来,跪在地上喊叫着。     不少乡亲邻居们拿着木桶朝着熊熊火光浇水,那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几人紧紧拉着皇甫天雄。     渐渐地火势小些,皇甫天雄无力看着闪闪的红火光,此刻内心多么希望李友亮、李黄氏和老奶奶不在其房内!     “鑫儿啊!莫要难过,此种事谁也想不到。”听到有人叫着‘鑫儿’,皇甫天雄惊喜转身看去,正是隔壁王叔。     只见他气喘吁吁,一手拎着木桶。     “为何会如此?好端端生起火来!”王叔就住李友亮家西面,隔个院子。     “我也不甚清楚,当时我正准备歇息,忽地看得隔壁你家通亮,觉得不对,出来已是大火冲天,忙是叫人来救火,此火来的甚快,烧的也旺,哪救的下。”     在无现代精良装备的消防设施情况下,火灾基本乃自灭。     “可见我爹娘出来?”     王叔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忽想起东面王婶,自己害死了她家女儿,会不会是她放的火。马上想起曾听王雄提起过,自王婶女儿死后,那王婶便是一人搬离了柳河西县,不知去向。     此时不少人围过来,纷纷劝慰起。     皇甫天雄走出人群,朝眼前废墟跪着大声喊叫起:“爹、娘,你们若在,就应上声!”     小燕子也是抽泣不已。     人群响起低低抽泣声。     火又是小些,浓烟仍是冲天,此刻里面纵使铁人也是被烧成铁水一摊。     渐渐冷静下来。皇甫天雄觉得此火甚是蹊跷,今日先是下过暴雨,地面甚是潮湿,此火为何还是会烧的这般猛。     且李友亮做过衙门捕快,身子强壮,火起时应是会发觉,为何却无半点动静。     周围都住着人家,为何像王叔都未发觉着火,而等发觉时已是烧的最猛。     巧的是此火正发生在自己暗中调查那肖金鑫之案时,且已是渐有眉目。     皇甫天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双目发呆。     此实乃自己害死他们,若非穿越附在他们儿子李鑫身上,他们断不会被此突如其来火给烧死。     皇甫天雄涌起强烈负罪感,狠狠咬着嘴唇,感觉口中有丝咸味。     小燕子坐在地上抽泣着。     “你在屋外,爹娘却是未出的屋!”           第五十五章 疑人为纵火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小燕子断断续续抽泣着:“爹差――我去――才叔家――送些明日――买猪钱,未成想――回来――便见――”     皇甫天雄暗叹着,多亏李友亮差她出去,否则也是葬送火海。     火小了些,可见那火中烧红了砖墙。     皇甫天雄走至盛满水的木桶前,拎起朝自己头顶浇下,接着挺直身朝里走去,霎时股股热浪袭来,刚踏几步脚底便发出“吱吱”声响。     此刻哪还觉到火烫,皇甫天雄伸手要去扒拉火烬中的断梁炭柱。     有人拉住衣角,回头一看,乃是燕子用手拉自己,再见她额前几缕头发已是变焦。     皇甫天雄愣了下,带着她退了出去,拿起木桶到隔壁王叔家井打来水,朝着烟堆里泼去。     众人见了,也忙纷纷拿去木桶泼起水来。     不会儿功夫,整个烟堆已是**,不再冒烟。     皇甫天雄和小燕子冲进去,两人不断在废堆里找寻着,那是二老房间,已成一堆烧焦废土,哪里还寻的见里面任何物件。     皇甫天雄见砖土下有着两烧的焦黑卷曲之物,想来是李黄氏和李友亮躯体,顿时抑制不住心中悲痛,大声嚎哭起。     小燕子也是跟着恸哭,喊叫着“爹、娘”,接着扑了上去。     众人见了无不动情抽泣。     两人又是找到奶奶烧焦躯体。     看着他们三人惨不忍睹遗体,皇甫天雄和小燕子哭的死去活来。     忽地皇甫天雄站起身,抬头朝天大喊:“爹娘、奶奶,你们死的好惨啊!孩儿要为你们报仇雪恨。”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难不成他知此乃是有人纵的火。     有人喊道:“衙门来人了!”     皇甫天雄忙抬头看去,正是王捕头、周县尉,二人皱眉看着现场。     “此定是有人纵的火!”     周县尉不解道:“为何这般肯定?”     “县尉大人,你看此把大火,为何独独烧了我家,周围房舍为何无恙,显然乃有人专门针对我家。”     “就凭如此一点,说是有人纵火烧的你家,实乃以信服!”周县尉捋须道。     “你爹李捕快未出的屋――”王捕头操着大嗓门上前道。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流下眼泪。     王捕头长叹口气,嗫嗫着:“可惜,甚是可惜!他乃是老实之人!跟着我做了不少事!”     “捕头,你说我爹至少是衙门公差人员,若是被人烧死,那纵火之人是否罪加一等。”     王捕头愣了下,黑脸凝滞:“小弟且需冷静,现下是否有人纵火尚不清楚?”     周县尉也是不断劝慰他要沉着。     二人接着看了下火烧现场,不住摇头叹息着。     “知县老爷来了!”有人喊着。     几人忙是看去,只见李为序在几名公差搀扶下正从轿上走出来,穿的是简装,绿色长衫,头戴软帽。     皇甫天雄虽内心极是厌恶他,但面上仍是非常恭敬,忙是大哭起来冲着跪在面前:“知县老爷,你可为小的做主啊!”     李为序愣了下,睁大小眼:“你快起来说话。”     此时三具焦尸被抬了出来。     小燕子顿时大哭起来,皇甫天雄跪倒在面前凝望着默默流泪。     李为序、周县尉、王捕头呆看焦尸,沉默无语。王捕头黑胖脸落下两行泪水,想不到他还有如此动情一刻。     李为序背着手,围着四处走看眼前焦土残壁,瘦弱脸皱着头,未出一声。     皇甫天雄暗骂道,现下装的无事一般,就是你这恶人与他们勾结,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害的我家人尽亡,想着不由将拳头暗暗捏的“啪啪”响。     王捕头似乎看出苗头,上前拍下皇甫天雄肩膀:“小弟啊,节哀顺变吧,现下处理后事要紧,也算是送你家人最后一程!”     皇甫天雄愣了下,点了点头。     “知县老爷,想来我爹也是衙门之人,如今已是不在了,我们兄妹二人还需你大人照顾啊!”     李为序似觉突然,转身看了下皇甫天雄,忙道:“此是自然,那李捕快至少还为本衙办过事、出过力,衙门能照顾当得照顾。”     接着朝王捕头喝道:“此二日你就陪着他们,帮着料理下李捕快后事,可弄的隆重些,有何难事尽向我报来。”     王捕头忙是抱拳应着。     “大人,小的怀疑有人纵火。”皇甫天雄还是忍不住说道。     李为序道:“可有证据?”     “大人可想,如此大街面上,为何此火独烧了小的家,隔壁邻居家却是安然无恙?”     “你心情本老爷尚能理解,但光凭此便是难断定。”     “大人,他所言不无道理,此点甚是有些疑点。”想不到周县尉倒是帮着说起。     李为序皱下眉:“此点难为查案的依据!也可能是失火啊!”沉默会儿道:“你且莫急,等安葬好你家人后,本衙会派人核查!”     接着假惺惺地嘱咐了几句便是匆匆地走了。     皇甫天雄本就未指望他能相助自己。抬头看了下还在恸哭小燕子,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背,扶着她起来。     此时王雄走过来,嗫嗫着:“真未想到会发生这般事!以后便去我家吧!”     皇甫天雄和小燕子未理会。     皇甫天雄走进废堆里面,仔细寻找起每个角落。     王捕头跟了上来,:“嘿!小弟,你为何如此肯定此乃有人纵火?”     周县尉皱紧了眉,看着皇甫天雄与王捕头,“你家曾与谁家结下仇怨?”     皇甫天雄暗想,其实此火最大嫌疑便是麻仁人,可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便是摇了摇头。     再者麻家乃是皇亲国戚,谁敢碰!     四处都是烧焦之物,冒着缕缕青烟,皇甫天雄四下看去,后园整片竹林被烧成焦炭,泥墙竟烧的全面坍塌,只剩下一道墙根,真不知道用了什么烧的,房屋竟烧的如此惨烈。     忽地皇甫天雄见那片竹林后院有着一烧焦的木棍,剩下半截黄黄的,拿起一看,那半截黄黄的甚是光滑。     看其样式应不是屋内东西,因屋内梁柱什么都是褐色,难不成是柴房木柴,那也不像,此木棍圆的像人用来握的,像是什么木柄。     皇甫天雄接着又在附近寻找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又是发现两个同样木棍,更为惊奇的,皇甫天雄发现那后院湿润地面上有着个模糊的脚印,看其大小乃是一成年人的脚。           第五十六章 怒上麻府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一下清醒过来,先前还不能肯定有人纵火,现下已确定人为纵火无疑,而除了麻家谁还会下此狠手。     顿时怒火上涌,麻仁人你来找我灭口呀,害我全家做甚?     今日不让你偿命就非我皇甫天雄,至少也得同归于尽,说着操起那半焦的木棍匆匆地朝外面跑去。     王捕头见皇甫天雄一脸怒气,手拿一木棍,上前大声问道:“喂!小弟,你做甚么?”皇甫天雄未理会,绕开他去。     王捕头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上前拦他:“你可知,现下哪里也不能去?须将你家人后事弄的妥当。”     皇甫天雄怒火中烧,一把将手中那棍扔于地下:“你看此是什么?”     王捕头捡起仔细看起,忽地叫起:“此乃是一火把!”     还未等王捕头要问,皇甫天雄一把从他手中抽出朝外面跑去。     此刻周县尉见了,也忙是叫起:“小子且需冷静些,不可如此莽撞!”皇甫天雄哪还管他,飞跑着朝外而去。     王捕头大叫一声,前去追他。     夜色之中,哪里还见他踪影?     于是与周县尉分头找起,其实他们二人也并非完全不知皇甫天雄找的是麻府,只是尚未确定,且一旦找了麻府,二人只有干着急的份。     麻府大门紧闭,门前灯笼高高悬挂。     皇甫天雄未走大门,而是翻过自己那破屋的墙,匆匆忙是大步朝麻府大堂走去,麻仁人房间就在大堂东侧。     那是幢精美二层小楼阁,面向水池,后有几颗大树,楼梯下一道走廊正好到大堂。     皇甫天雄避开那些巡逻家丁,借着幽暗灯笼光线,悄悄来到那廊台上,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大概是心急起,那木楼梯发出“咯吱”声响。     皇甫天雄一脚踢开屋大门,顿时房内发出声尖叫,房内点着三、四只蜡烛,忽地火苗暗下。     屋外甚是炎热,屋内倒是凉风习习,皇甫天雄看清正是与麻球有着奸情七老婆,起身立在偌大滚金雕木床前,手拿纱衣遮着身子。     皇甫天雄用棍子指着大喝一声:“淫妇,滚开!”     说着狠狠地将她推开,掀开罗帐,只见床上薄毯凌乱,却是不见人影,绕着床找了遍,仍是未见麻仁人。     “大恶人哪里去了?”皇甫天雄正是气愤至极,大嗓门吓了那妇人一跳。     “我――不――知!”那妇人抖索着,紧张看着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也紧盯那妇人,那妇人涨红脸,媚眼不住朝外瞄去。     皇甫天雄明白,飞速冲出屋外,与麻芸秀闺房一样,屋外有着个优雅楼台。     那麻仁人正躲在一大木柱后面,紧缩身子,露着光脚。     皇甫天雄冲上前去,见麻仁人身穿薄薄交领绸衫,头上蓄发有些凌乱,想来定是听的刚才杂响脚步声,匆忙之间躲起。     顿时怒火冲天,伸手去抓。     麻仁人再老奸巨猾仍是有些害怕,但依装甚是镇定,挺了挺高大身子,反先喝道:“你这厮闯我屋来做甚?难不成要造反?”     “做甚么?”皇甫天雄走上前,紧盯着他,两眼冒着怒火,手中高高举着那半截烧焦棍子。     “为何你要如此残忍?要知那可是三条人命啊?”     麻仁人双眼一拎:“你所说何事?”     “你别装作糊涂!”皇甫天雄顺势将棍子朝他身上打去。     却见他闪过,拿出一匕首刺来。     皇甫天雄大惊,另伸手一挡,估计恶人年轻时曾学过一招半式,手腕一横,匕首一下削来。皇甫天雄紧抓住他的手,两人这样对峙着。     毕竟那麻仁人有些年纪,且皇甫天雄又在气头上,渐渐地麻仁人体力不支。     皇甫天雄一个跨步,迅速绕到他身后,双手用棍子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麻仁人张大嘴,伸长脖子。     皇甫天雄犹是不解气,用膝盖顶住麻仁人后背,麻仁人顿时挥舞着双手。     忽地皇甫天雄觉得如此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     收起棍子,一脚朝他背踢去。     麻仁人未防备,朝前冲去跌倒在地。     皇甫天雄冲上去用着木棍击打着他,那麻仁人不断嚎叫起。接着又用棍子紧紧勒住他脖子。     “为何要烧我家,害我家人,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是我要害他们?此乃是你逼的,偷偷地找席神医,又是打探我大管家府第,三番五次刺探我麻府秘密,你以为我不知?     告诉你,弄成今日下场也是你自找,真以为自己的本事可以通天。就算找的证据、断的案子又能如何?本老爷岂会怕你,我是谁啊?我乃皇亲国戚,岂能让你等小民给唬住。”     皇甫天雄愣了下,想不到他麻仁人全知自己暗中举动,想来也怪自己太轻心。     “就算你皇亲国戚又如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休得张狂,我与你未完,就算告到朝廷,到了圣上面前,我也要将你罪行一一说起!”     说着不觉发起狠来,又是用棍勒紧了。     麻仁人张大嘴,伸着长长舌头,手不断挥舞着,“可知――你家若是――未藏――那些――字据――又怎会――”     皇甫天雄一下愣住,忽想起自己正是将席神医口供、‘好晴阁’偷来信笺交与李友亮保管,天啊!麻仁人干脆一把火烧之,可怜自己一家人也是命丧火海。     早知如此就不将这些交与李友亮。     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住手!”乃是麻全带着帮打手过来。     皇甫天雄扔去手中棍子,飞速捡起地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喝道:“你们这帮狗腿子,若是再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杀了他。”说着朝他腿上扎上一刀。     麻仁人一阵嚎叫。     麻全忙是叫着:“你快放了老爷,有何条件尽管说来,只要不伤害老爷,我们都应你!”     皇甫天雄大喝道:“等我杀了此恶人再说!”说着举起手中匕首,朝麻仁人脖子刺下。           第五十七章 生与死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小仙哥,你且冷静些!若是杀了麻老爷,你也活不了!”     皇甫天雄愣下,转身看去是况阿狗,怒道:“他杀了你全家,烧了你家房子,你该是如何做,是不是该血债血偿。”     况阿狗抖索了下,未再应声。     “你这恶贼,今日我便是替爹娘、奶奶报仇,替宋木匠、肖金鑫讨还血债,替柳河西县百姓除去一害!”     说着举起手上匕首要朝麻仁人头上刺去――     麻全瞪大眼,伸手欲阻止着――     “住手!”忽地响起道女人声音。     皇甫天雄见是麻芸秀,外披纱衣,头扎高髻,内着窄袖紧衣,下为紫色罗裙,紧蹙双眉,目光有神。     皇甫天雄也是不管她,将匕首刺下。     麻芸秀飞奔过去,伸手拦在匕首下。皇甫天雄一下停住,匕首尖头已是扎进她的手心,不深,却已是流出血来。     “将手让开!”     “求求你放了他!”     “乃是他派人纵火烧了我家,我全家人性命已全休也!”说着皇甫天雄掉下眼泪喝道:“你说此人该杀不该杀!”     “扑通――”麻芸秀跪下,流泪乞求道:“纵有一万个不是,我也不能见你杀了他!”     “你爹不可以死!难道我爹娘就可以死了吗?”皇甫天雄咆哮着。     此刻在麻全授意下,有人悄悄地绕到皇甫天雄身后。马上引起皇甫天雄警觉,一个转身朝着那人踢去,顿时那人后扑在地。     要知此刻皇甫天雄正在气头上,力气可是大的吓人。     麻仁人像是看到救星,顿时嚎叫起,不停喊着:“女儿,快救我!”     皇甫天雄用另只手搁紧了他的脖子,马上张大嘴支吾着喊不出话来。     麻芸秀不住磕起头来,“就让我替爹死吧!”说着将头嗑得更是重了,皇甫天雄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     麻芸秀继续磕着头,真不知她怎会来的如此之快。其实整个麻府都知皇甫天雄追杀麻仁人消息,纷纷地相互打听和看望着。     麻芸秀额前已是磕破,流出鲜血,嘴里不断喊着:“放了我爹吧。”     皇甫天雄心里虽看了悲痛,却也未不管她,拿起匕首正欲刺下――     麻仁人紧紧地用手挡住皇甫天雄手腕,正好他的嘴挨着皇甫天雄肩膀,用嘴狠狠地咬了口。皇甫天雄一松,那麻仁人忙是跑开几步。     皇甫天雄伸手再去抓他,已是不及。     麻全与几打手冲上前将一瘸一拐的麻仁人接了过来。     “快――快杀了他!”麻仁人站定后喘着粗气命令起。     皇甫天雄又是怒火冲天,咬牙喝道:“恶贼,你休想逃!”说着举起匕首冲过去,几个打手忙是迎招。     皇甫天雄与他们厮打起来,那些人俱非他的对手,不会儿,几人不是被打倒,便是被刺着。     况阿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跳右看,扭动手脚就是未冲过去。     毕竟皇甫天雄一夜未眠,再加伤心过度,渐渐体力有些不支,不断处于下风,拳脚也是慢了几分。     况阿狗见势一下闪到前面,装模做样打了几拳、踢了几下。     麻全上前一把推开他,其他人立即冲上前,挥着重拳打起。     不会儿,皇甫天雄额头淤青,嘴角挂着血迹,头发凌乱耷拉额前,被他们一人一手摁着跪到在地,模样甚是凄惨。     “恶贼,多行不义必自毙,必将不得好死。”     麻全瘸腿上前朝着皇甫天雄脸上便是一巴掌。     “我就是死,也会让你死在前面!”     麻仁人抖了抖衣衫,瞪大眼睛,来到面前,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皇甫天雄额头。     麻全也是冲上去一脚踢在皇甫天雄小腹上。     麻芸秀见势冲到皇甫天雄面前跪着恳求起:“爹不要!刚才可是他放了你的!”     “你未看见刚才这厮差点要了你爹的命!”麻仁人道。     “爹不可!女儿已是他的人!”     麻仁人瞪眼愣了下,身后麻全几人也是露出惊讶深情。     “你瞎说什么?”     麻仁人宁可相信此是女儿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也不愿此是真的。     “来人啊!将小姐拉开去!”麻全挥着二人要来拉麻芸秀,麻芸秀挥舞着手:“不要,爹你不能动他!”     二人小心地拉着麻芸秀朝房外而去。     忽地麻芸秀挣扎起,撕裂衣袖,捡起地上匕首抵着自己脖子喊道:“快放了他!爹,你已是害了他全家,万事不可做绝!”     麻仁人愣了下,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若不是他寻你爹的不是,我又何必如此害他,这一切可是他自找的。”     “爹,你放了他!”     麻仁人心里清楚,女儿为了他,可是甚么也做的出来,以前如此,现下也会这般做。     忙是伸手道:“你快快将刀放下!”接着长叹一口气道:“女儿啊!此乃是放虎归山啊!他岂会就此罢休。”     麻芸秀怒瞪双眼将匕首又是用力顶了顶。     白皙光滑脖子被匕首戳成凹点,凌乱秀发耷拉额前,眼神却是那般坚定。     此刻皇甫天雄已未有任何感觉,自己最可恨的还是麻仁人,大叫着:“恶贼,要杀要剐随便!”     麻仁人来回走着,显然是非常不情愿放了皇甫天雄。     麻芸秀朝着那几打手喝道:“快些放手!”     那些打手看了看麻仁人,见他背过身没有言语,只得慢慢地放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仍是不甘心,操起那棍还想攻打身边打手。     麻芸秀喝道:“还不快走!”     此时自己已处下风,若是和他们硬拼,定是不力,弄不好便是送了命去。     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朝麻芸秀看了眼,皇甫天雄缓缓扔下手中那半截棍子,跃过扶栏纵身跳下,消失在朦胧的晨曦里――           第五十八章 守 墓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一路狂奔,来到柳河水滩,扑倒在河边,将头伸进河水中――     未想到自己穿越到此竟是发生如此多事,最对不起便是害李鑫一家,相信若是未有此次穿越,李鑫一家却是幸福平淡生活起。     也怪自己太轻敌,对方可是何人?乃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麻仁人,与他的较量,现可用两字形容――便是‘惨败’。     皇甫天雄从河水里抬起头,瞬时冷静下来。     麻仁人是该死,但此刻不是他死的时候,如真的将他杀死,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且眼下自己已是动不了那麻仁人半根毫毛――     可眼下又该是何去何从呢?柳河西县已难有立足之地。     皇甫天雄望着柳河长长叹了口气,天已大亮,夏日天亮的早,清晨红日已射来火热光芒。     想那小燕子还应在家,匆匆地皇甫天雄往家走去,但一想起家毁人亡,爹娘和奶奶离自己而去,阵阵悲伤涌上心头。     柳河西县街头菜农、早摊点吆喝声此起彼伏,依然热闹喧嚣。     皇甫天雄走上街,听有人纷纷议论着自己家被烧的事来,不由愣起放慢脚步。     “昨日一场大火将李屠夫家烧个精光,可惜一家好人就这般没了。”     “是啊!还不是他儿子惹的祸,惹谁不好,去惹那个麻家。自以为自己神算子不得了了,也不打听打听,这麻家惹的起啊!”     皇甫天雄惊起,除了有些不快外,奇怪的是他们都认为此火乃麻仁人所为。     马上有人插道:“别再说他儿子,已是够惨,被罚在麻家做苦力不说,眼下家也没了,成为一个孤儿了。”     有人叹着:“那麻府也是真下的去手啊!”     “别说了,不心狠怎会有他们麻府啊!”     皇甫天雄手掩脸匆匆朝家跑去。     王捕头正带几名捕快在废墟里搜寻着,见皇甫天雄来了,忙是将其拉到一旁,瞪眼喝道:“小弟,昨日是否去麻府去?”     皇甫天雄点下头。     “你真是浑啊!你不知那麻府的厉害啊?能够全身而退算你厉害!”     皇甫天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未将其中麻芸秀阻拦的事说出,只骗说被麻府下人赶了出来。     王捕头叹了口气:“我知你此刻心情,你一小小百姓如何动得了他,眼下还是好生安葬家人!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不望你这般冲动!”     皇甫天雄见他一番真诚的告知,点头无语。     “日后可有何打算?”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王捕头沉思下,皱眉道:“我倒觉得有个去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收?”     皇甫天雄叹道:“谁能够收我一个带罪之人?”     “小弟可去找方知州,他对你甚是赏识,不如就去投靠他吧!”     皇甫天雄一惊,想来也是,当初正是他暗中支持自己收集麻家之证据,若是他知道麻家纵火烧了自己全家,不知他会有何反应。想来当初可是自己拍着胸脯,说是自绝也不会连累起他来。     “只是不知他是否会收留自己?”     “方知州性格耿直,肯于助人,想他知道你的事后,定会出手相助的。”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叹口气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周县尉和孙押司走来。     周县尉看了眼皇甫天雄,道:“你且宽心,李捕快后事由我与王捕头帮着办理!”     皇甫天雄抱拳谢过。     孙押司也是看了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知道孙押司是李为序的人,可他与李友亮应交情不浅,当初就是他硬将李友亮弄进衙门当仵作的。     想必此段时日他也定是在李为序面前说了好话,故县衙倒未为难起。     王捕头似有感叹:“小弟啊!可惜小小年纪便成的孤家寡人。”     周县尉叹了口气,二人没有再说话,想必此刻都有所顾忌。     以后几日里,官府为李友亮一家办起后事。     灵堂设在隔壁王叔家一间空房处,别说前来拜祭人还挺多,想来那李友亮一家生前还是有着好名声。     三座坟葬在柳河西县西面狗头山上,那里本就是柳河西县的一个大坟区,先前皇甫天雄托王捕头找阴阳先生寻了块背靠山头、面向柳河的墓地。     出殡那日,小燕子几次哭晕过去,皇甫天雄也是悲伤不已,众位邻居乡亲不断劝慰,后见小燕子又是晕了过去,忙将她抬回去。     此时正是农历七月,天气炎热,皇甫天雄身披麻纱跪着坟前,众人劝他节哀顺变。     皇甫天雄只想多跪些,如此让自己心中好过些。     按照古时规矩,父母过世须要守孝三年。     想来在此守孝三年,麻府岂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皇甫天雄决定先搭上个守灵棚,而后再伺机而动去达州找那方知州,若是他不收留,再另想办法。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叫人在狗头山的墓地边搭建了座竹屋,起名叫悲藤屋,从原来废墟堆里理出几样家什,购了些床被和小燕子搬进去住了。     王雄来悲藤屋甚是频繁,经常会带些好吃东西,说些柳河西县的趣事。     王雄已是长大不少,嘴边冒出浓浓绒毛,喉骨突出,声音粗哑,个子依是那般矮小,不过一米六几。     他找小燕子聊天时。小燕子爱理不理,问上一句答一句,想来也定尚在悲痛中。     王雄见了皇甫天雄有着几分畏惧。     皇甫天雄则叫他这几日来帮着打探那麻府的消息。     王雄应着,以后来时说些麻府有无什么新动静。     当听到王雄说麻府最近甚是安静,麻府门紧闭,少有人进出。     平日都可见麻仁人隔三差五从街上去那衙门,最近好像未见他去过。     那些麻府女眷也甚少出门去附近寺庙烧香还愿。     皇甫天雄陷入沉思,暗叫不好,按照麻仁人性格,做事前可是毫无声响。     之前自己正因未听的那麻仁人半点响动,才以为他不知,殊不知他暗中已洞悉一切。     如此可是要有大事发生,皇甫天雄惊起,怕那麻仁人此次会来个斩草除根,杀之以绝后患。     自己与妹妹的身家性命恐难保也――           第五十九章 远走他乡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见皇甫天雄呆呆地未说话,王雄小心问道:“你是怎么了?无事吧!”     皇甫天雄站起身,仰望星空,繁星闪烁,清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个好夜景啊!     千年前的大地几乎没有污染,若无那麻仁人,自己还打算在此居住。     皇甫天雄忽叹起:“天地之大竟未有我容身之处。”     王雄和小燕子都愣愣地看着。     “王雄兄弟,帮我个忙!”王雄愣着点点头。     “帮我上街买些东西!明日是我爹娘还有奶**七,我要好好拜祭他们!”接着将要买的物品逐个告诉王雄。     “你在买香烛时,若有人问你,便是大声告诉他们是为我们买的!”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对了,你悄悄地再帮买上匹马来!”     “为何要买马?”     “无需问这般多,只需照做就是了。”     因要买马,皇甫天雄便掏了些碎银子给他,掂了掂足有近十两。     自从事发生后,王捕头偷偷塞了一些碎银子给他,说是自己和周县尉、孙押司凑的。     等到王雄走后,小燕子不断追问着皇甫天雄神神秘秘所为何事,皇甫天雄回她到时便知。     渐渐地夜幕降临,皇甫天雄未有一丝睡意。     月光倾洒四周,照的周围通亮,另只床上的小燕子已是沉沉睡去。     皇甫天雄起身走出屋外,屋外虫鸣唧唧,狼嚎兽啼。     四下山雾绕绕,凉风习习,皇甫天雄觉得心情沉重,不知接下来能否一帆风顺,是否也是充满曲折。     正想着,忽听的附近‘窸窣’声音,皇甫天雄未注意,以为只是山上老鼠之类的小动物走过。     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响,且越来越近。     突然见前面冒出个人来,在月光下飞快朝自己奔来,皇甫天雄大惊,见身边有个竹棍,速速拿起。     “小仙,是我!”远远的那人喊着。     皇甫天雄定睛一看,好像是况阿狗,那人走近了,细细一看,果真是他。     “你怎么来此了?”     况阿狗喘着粗气道:“是小姐差我来的!”     皇甫天雄一愣,忙问:“小姐怎知你与我的关系!”     况阿狗笑道:“你以为小姐是傻子啊!那日晚上他已看出你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皇甫天雄马上反应过来,原来如此。那麻芸秀像她那奸猾的爹,再怎么也是聪慧异常,这点岂会看不出来。     “此乃是小姐给你的信,要你速看之!”况阿狗紧张道。     “对了,此处还有两物件,让我转交与你!”     说着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布袋与一只头钗。     皇甫天雄接过,打开那布袋。天啊!整整五个大银锭。     “小仙,你且先看信吧!我走了!小姐托我告之你,以后行事要万万小心,无论何时何地闲时定要去看她。”     皇甫天雄鼻子一酸,差些掉下眼泪来。     “你来此,麻府无人知道吧?”     “除了小姐,无人知道!放心吧!我一路都是提防着。”     说着便是上前与皇甫天雄拥抱了下,而后转身便匆匆地下山离开了。     皇甫天雄从屋里取出蜡烛,吹下火折子点着了。     打开那信封,抽出信来。字也是端正秀气,只见里面写到:     官人,知你近日来甚是悲伤,万望保重身子。府中有异常,恐又生事端。你且料理番,速离柳河西。现送上金钗一枚,见其如见人,常带身间,犹如芸秀伴你左右,誓不分离。     接下还附上了首诗:     青山幽天边     相偎寄凝望     纵是山裂崩,     枯藤犹绕枝。     最后落款,‘妻芸秀’。     古时人最喜作诗以示明志。此诗表示哪怕天地裂,她都不与自己诀裂,也要与自己一起。     皇甫天雄既是感动又是紧张,感动的是麻芸秀对自己一片痴情,只是不知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紧张的是从信中可看出那麻仁人要下毒手了。     看那金钗,与之前在麻府王婶女儿那只甚像,不过好像还要精美些,其中不仅镶着玉片,还多了几颗红、蓝宝石。     看来自己计划未错,此信更是坚定了自己决定。     此后夜间皇甫天雄一直未睡,一人在屋外警惕地寻望四周。     此时天蒙蒙亮,山间雾气缭绕。     王雄已是上了山,见皇甫天雄在外斜躺竹屋边,不觉好奇,上前推了推他。     皇甫天雄立即惊醒,见是王雄,拎着大袋。     “那马呢?”     “在山下!”     皇甫天雄在坟前重新设置香火,摆放祭奠物品,烧了些纸,和小燕子大哭一场。     天已是大亮,阿才也上山来,拜过后走来道:“小主人,此乃肉摊上钱财,共有十两七钱。”     说着递过一个布钱袋,皇甫天雄接过便是放在边上。     “阿才叔,我家那肉铺以后就交与你了。”     阿才睁大了有神眼睛:“以后你不再做肉生意了。”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自顾不暇,如何再做其他事?”     “难不成小主人有其他事情要做?”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如小主人以后有用的着地方尽管吩咐!”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后,皇甫天雄开始实施自己计划——     又是过了一日,柳河西县百姓惊讶发现皇甫天雄和他的妹妹小燕子彻底失踪了,山上竹屋里已是无一人一物。     谁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第六十章 达州命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达州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突然,有人喊道:“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     顿时众人纷纷朝着那里涌去,只见一位年轻人扑倒在地,后背有着一大血印子,像是被刀给捅的。     众人正焦急议论时,早已有人报了衙门。     不会儿,便有队公差骑马过来。     “快闪开!”一公差拨开人群挤了进来,挥了挥手,身后几人忙是将人群给驱散了。     公差正是仇万黎,在达州地界外号叫仇一脚,就是一脚乃制服对手。     “皇甫天雄,有没有到?”仇万黎问道。     “报头,他按方大人的吩咐前往大前府送信。     仇方黎嗫嗫着:“现下应是在回来路上。”     接着又道:“快保护好现场,立即将此街封锁,若干人不得离开。方大人随后便到。让仵作做好准备,大人一到,即可验尸!”     说着啐了一口:“奶奶的,这歹人也真是太无法无天了,竟是在此光天化日下行凶。”     不会儿,方知州便在两随从陪同下到了现场。     方知州姓方名秋获,正式官名“权知达州事”,是达州最大的长官,按照宋朝规矩,外任官皆为朝官担任,在来任此知州前,方知州曾在御史台为官,是位谏官。     达州位于江南路与两浙路交界处,下辖柳河西县、丽丘县、洪家县、灯关县四县。     仵作开始验伤,取了六七扇芦席铺列地下,将尸身仰放在上面,先将热水将周身血迹洗去,细细验了一回。     只听报道:“男尸一具,肩刀伤一处,径二寸八分,宽四分。左肋跌伤一处,深五分,宽五寸等。后背刀伤一处,径三寸一分,宽六分,深与径等,治命。”     报毕,刑房小吏填了尸格,呈在方知州面前。     方知州走近了,在尸身上下看视一周,与所报无异,随即标封发下,令人取棺暂厝,发榜出示招认。     仇万黎将死者随身包裹递了上来,除几件衣服外,还有三、两碎银,而包裹未动,显然凶手不是冲着钱财而去。     “大街上竟然有人被杀,简直目无王法。”接着令仇万黎:“仇捕头,速传几位百姓过来询问,当时如何情景。”     仇万黎抱拳应着。     不会儿便有一路人被带到面前,是位五、六十岁老者,颤颤巍巍朝方秋获施了个礼。     方知州问起情况,那老人皱了下眉:“禀老爷,小的刚急急而过,未来得及看清,只见有人突然倒地,细看才发现他被人插了一刀。”     “那你是否看清凶手模样?”     “只因当时吓着,心里甚是恐慌未看清。”     仇万黎道:“老人家莫急,你再细细想想。”     那老人摇了摇头,缓缓道:“谁也未曾想到会发生此事,故也没有注意身边的人。”     方知州见也问不出什么名目,便是让属下留下住址,让他走了。接着又是询问了几人,也是同样的回答。     仇万黎带人走访边上茶肆、酒楼,凡掌柜与客人似说好了一般,皆是称未得见。     此下可让方秋获奇了怪,本以为大街上人多眼多,定会有人看见凶手模样,却未曾想个个都说未见什么凶手,就是连嫌疑人也未见着。     不由心里一阵郁闷,忙问手下:“天雄可否回来了?”     “禀大人,正在回府路上。”     “等下让他回来即可见我。”     手下忙是应着。     在州府衙门西房内,一位身姿挺拔、神态俊秀的年轻人正向方秋获行礼,方秋获忙是扶起他。     “天雄啊!时间过的是甚快啊!眨眼你过来已有二个月了。看你已是长成一位帅小伙。”     听到此,皇甫天雄一下跪倒在地:“多谢义父收留,若没你就没有我皇甫天雄现在,以后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服侍要义父!”     原来皇甫天雄来到达州投奔方秋获后,方秋获便是收留了他。     方秋获是外任京官,妻子家眷皆在京城开封。     于是认了他与妹妹为义子、义女,同时为避人耳目,让他们改了姓名,皇甫天雄干脆将自己恢复到穿越前名字,小燕子也是改成了皇甫燕。     方秋获还将皇甫天雄派给了仇万黎,在他手下做了名捕快。     方秋获忙是过来扶他:“言重了,你我也算投缘。其实你落到此等地步,我也是有责,心里已是万分愧疚。”     “义父言重了!”     两人坐定,方秋获便将刚才达州街上发生的命案说了下。     当说到街上竟是无人能提供半点线索时,方秋获长长叹了口气。     皇甫天雄沉默片刻道:“不如我们用悬赏的法子让百姓们提供线索。”     “此法我也想过,既然如此多人未知凶手模样,就是出的悬赏,恐怕难以见效。”方秋获捋须道。     “不试怎知?不如让孩儿一试!且在布告上写着‘凡是提供线索者有重赏,若知情不报或是乱报着则重重罚之’。”     方秋获点了下头。     “那你就与仇捕头一起再寻访下,争取弄到些有用线索。”     皇甫天雄点头称是,便走出衙门匆匆去寻仇万黎。     听皇甫天雄说着悬赏征线索的法子后,仇万黎点头称是,并抱拳:“愿听公子吩咐!”     皇甫天雄忙是打断:“仇捕头不可如此,小的只是你手下一捕快罢了!”     说着二人又是拉扯一番,仇万黎对着皇甫天雄傻笑起,皇甫天雄则回礼起,二人相约日后则以兄弟相称。     走上街头,二人将尚未放走的路上又是盘问一番,此次甚至提出按线索重要性给予赏钱,但多人仍是摇头说未看清。     此真是奇怪了,如此热闹大街上竟无人看到那凶手,哪怕一个模糊背影。     皇甫天雄想定是凶手杀人后趁这街上混乱起来,乘机躲进人群中溜走了。     皇甫天雄仍是不甘,又是询问几人。     其中有一人姓曾名叫有福,称当时见有人匆匆从他面前走过。     二人忙问是何模样。     曾有福答约五尺六寸身高,宽脸大眼,身穿褐色长衫,年纪在三十岁上下。     仇万黎忙是让人记下此特征,接着让衙役当众人面送上曾有福百文赏钱。     “小老弟,要不照此让画匠作画,张贴全城缉拿要犯!”     “大哥先等等,再寻访几人,看看能否获得相近线索!”皇甫天雄道。     于是二人又是盘问了一些人,均称未看清。     见此情形,皇甫天雄建议仇万黎独留曾有福,其他人全放了!           第六十一章 飞奔丽丘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二人又是问了那曾有福其他问题,谁料他答来答去只重复那人特征,再无其他线索来。     仇万黎火了:“奶奶的,你就不能说些别的?”     曾有福惊恐看着仇万黎,不断摇头。     既在他身上找寻不到其余有价值线索,二人也是将他放了。     “倒是奇了怪了,此热闹大街上怎就是无人注意那凶手呢?”     “那不足为奇,表明凶手做的手法乃是非常隐蔽。”     “捅这般大伤口,竟让人未发现,也是不一般啊!”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犹可见此人事前已是精心准备!”     二人又是走访街上两旁酒肆、茶楼。     掌柜们见了公差甚是客气,当盘问他们是否见到可疑人时,都摇头否定。最后不断抱怨衙门封了街,都无客人上门来。     皇甫天雄见其店里,确是空无一人,便忙是对仇万黎道:“不如解禁吧!否则兴师动众,太过扰民!”     仇万黎点头挥手让手下衙役去办了!     以后几日,仇万黎和皇甫天雄又是走访不少人,却仍未有大收获。     二人只好找来画匠按照曾有福提供线索,画了个凶手模样张贴达州街道四周。     又是几日,皇甫天雄也是悄悄来到现场欲寻访起,可如此热闹街道,案发现场早已破坏殆尽,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接着又是去了藏尸房,细细看了看尸体,也未看出什么破绽。     顿时不觉疑惑,不说自己破案高手,作为一般刑事案件应也会多少有些线索。     回到自己在达州街租住家中,小燕子正在厨房烧饭。     见皇甫天雄几日来愁眉不展,小燕子关心问着:“哥哥,几日来所为何事烦恼?”     皇甫天雄看了看她,已是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人也是精神许多,面红体润,想来已是从之前伤心中解脱出来,内心略感欣慰。     “无事!只是有个案件颇让人头痛!”     看着她,皇甫天雄忽觉得与麻芸秀有着几分相像,不由伸手摸了摸藏在腰间金钗,不知她现可好,真的好想见她一面。     又是想起邱秀莲,是否已嫁作他人妇!     “哥哥,怎么了?”小燕子美目一亮,俏皮一笑:“哥哥莫非想那麻小姐了!”皇甫天雄一听被猜中心思,顿时俏脸红起。     接过她递来的饭:“人小鬼大!”     马上想起王雄:“小个子有无来过?”     小燕子俏脸一红摇了摇头。     二人在此落脚后,只有王雄知晓,无事他会隔三差五过来趟。     皇甫天雄知其是为了燕子,自己也是未加阻止,按古代规矩,像小燕子十五六岁便是要嫁人了。     现长兄为父,自己应为她终身大事考虑,其实内心觉着王雄不错,倒也是靠得住之人。     次日,达州衙门来了位五十岁上下年纪的人,自称死者哥哥。     皇甫天雄一惊,忙是会同仇万黎进行盘问。     别说两人长的还是挺相像。     仇万黎叫文吏备下笔和纸,将那人说的一一记录下。     来者名叫李有,乃是死者哥哥。     原来死者名叫李志,是丽丘县人氏,家中一直经营丝绸生意。     他抽泣着:“前二日,弟弟说来达州与一生意伙伴来谈些生意,当日即回,谁去一连几日杳无音讯?     弟媳找到我,我到达州才发现小弟已是被人杀害了!”     皇甫天雄见此人,虽是抖抖索索,却是眼神专注,未像说谎。     “平日里,你弟弟是否与人结怨?”李有摇了摇头。     此时方秋获着便装走了出来,几人欲起身施礼。     方秋获挥了挥手忙道:“是否问出些什么?”     仇万黎忙回报:“禀大人,已查清死者身份。”     方秋获接过那文吏递来口供看起,而后问道:“你可知你弟在达州的生意伙伴叫何名?家住何处?”     李有愣了下:“此小的不甚清楚,弟媳应是知晓。”     皇甫天雄对仇万黎低声道:“应将李氏带来盘问一番。”     仇万黎正要挥手派公差前去,李有忙是道:“大人,不可?”     皇甫天雄惊讶看着对方。     “听闻小弟遭遇不测,她悲伤过度,卧塌于床!”     皇甫天雄点下头,忙是阻止那公差。     接着又是问了些其他事宜,李有也是一一答来,但与案件牵连不大,看来有些细节必须去问李志之妻。     “大人,小的――现下――尚未――见到弟弟――尸骨――”     仇万黎立即让公差带着他去了停尸房。     “我们得去趟李志家,调查清楚他周遭关系!”皇甫天雄接着又道:“其实此案源头不在达州,而是在丽丘,只是凶手在此下的手。”     方秋获点了下头,捋须道:“天雄说的甚是,若要查此案,当要在丽丘深入调查番。”     仇万黎也是点下头,忽地皱下眉,拖着粗嗓门道:“小弟,你说凶手为何要在街头动手,不找个隐蔽处下手呢?”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达州历来是热闹之地,一来凶手认为在闹市突然下手,人们不一定觉察,即是觉察,也定是乱起,可趁乱逃走,二来丽丘到达州走的是官道,此官道人来人往,反是会留下痕迹,倒还不如在此街头行凶呢!”     “且凶手行凶时,也是深思熟虑,甚是谨慎!”方秋获道。     “凶手用刀刺了李志后背时,慢慢拔出刀,假装无事一般,而后混迹街上路人中,故众人皆未察觉。”     仇万黎道:“看来凶手也应是丽丘人!要不我们今日便去!”     “当是越快越好!”方秋获道,说着进了内屋写下一封官函,盖上印玺,道:“到了丽丘,若需那边县衙相助,就将此函交与丽丘知县即可。”     仇万黎接过藏与腰间。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便是各自回家简单准备番,便是骑上快马在李有的带领下匆匆地便是朝丽丘县赶去。     三人一前一后在官道上奔驰着。     丽丘县城到达州骑马也不过半日时辰,现巳牌时分,乃是现下早间九点。     初秋时分,赤日当空,炎热依然,顷刻间头上汗水淋漓。     官道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有飞奔官府快马,还有插着各府旗子官家货队,也有其他商家车马,别看宋朝经济在历朝中是最为繁荣,因而物流也甚是发达。           第六十二章 路见不平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纵马约一个多时辰,不觉已是晌午时分。     仇万黎叫嚷着要去路边茶铺吃些茶歇息会儿。     三人见前面有个“茶”字的旗帜飘动着,便是纵马到了那里停下。     茶铺不大,小屋外搭了个棚子,放着三、五张桌子。     皇甫天雄拣了个靠内阴凉些桌子坐下,不会儿,一位矮瘦茶博士走过来。     皇甫天雄便是叫了壶茶和糕点,三人坐定倒茶,吃起糕点来。     正吃着,听的有人轻轻抽泣着。几人不觉好奇,仇万黎用着大粗嗓门喊着:“茶博士!”     顿时那人应声而出。     “店内何人?为何事而哭泣?”     那人听了长叹口气,显的甚是无奈。     “是小女伤心在哭。客官有所不知,前几日达州街头发生起命案――”     听此几人顿时来了精神,不由纳闷,与他何关。     “衙门贴出凶手像,各衙门也四处不断寻找可疑之人。前几日,衙门熊捕快来小的家,硬说犬儿像画上之人,要带进衙门去审问!     可怜小的犬儿都在铺中做活,未去过任何处地方!”     “那他为何要抓你小儿啊?”仇万黎问道。     店家迟疑了下,又是长叹口气:“有钱的人塞上些钱便是没事了!小的哪有钱去打点啊!”     此不是明显敲诈吗!皇甫天雄暗道。     奇怪的是,平日里嫉恶如仇的仇万黎却是未出声,估计他手下的捕快也做过些类似之事。     其实此在古代衙门里属普通现象,衙役不时借助手中公权讹诈百姓些钱财。     古时朝廷考核针对官员,而此些幕僚不过都是聘用人员,且是土生土长,极易成为一方地头蛇。     像仇万黎当捕头十余年,在达州影响力不比方秋获小,而方秋获当知州不过几年。     皇甫天雄犟脾气终于未忍住,拍下桌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仇万黎毕竟也算正直之人,见皇甫天雄发怒,也是怒瞪双眼起身喝道:“奶奶的,此不是公然讹人啊!你速去将那人给我找来!”     粗大嗓门着实吓了那店家一跳,紧紧地看着仇万黎,愣了会儿道:“啊呀!大人,小的岂敢啊?”     皇甫天雄和气道:“你只管去将他找来便是!有我们在无须害怕。”     那店家还是犹豫着。     皇甫天雄正要交代店家就骗称让他们来取钱时。     远远却是过来一人,店家望去身子一个颤抖,忙是迎面跑去。     渐渐地那人走近了些,皇甫天雄几人也是看清了。     只见那人着公服,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身子消瘦,怄兜怪脸,尖下颌声几茎黄须,突兀高颧,浓眉压着一双三角眼。     几人知此便是店家说的熊捕快。     仇万黎眉毛一挑,正欲起身。     皇甫天雄怕他脾气暴躁易与人争执,忙是拦住:“此事就交给小弟处理好了!”     皇甫天雄悄悄地靠近,正听的两人在谈话。     “如何?那几贯钱有无凑到!”     “熊捕快,小的实在无钱啊!”     那熊捕快看了眼店家,睁着三角眼邪笑着:“无钱也行,你不是还有漂亮女儿吗!不如就让她陪我一夜!”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此万万使不得啊!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哈哈!女人迟早要嫁人,不如让我先教她些风月,日后也好早些服侍男人!”     “万万不可啊!大人!”那店家几乎要下跪哀求起。     皇甫天雄再也看不惯了,大声喝道:“真是太欺人太甚!”     那熊捕快见突然间冒出一人,愣了下,正冲上前来呵斥。     皇甫天雄怒向胆边生,抬脚便是踹去。     那熊捕快未提防,一下被踹着后退几步扑倒在地。     此下可是炸了窝,店家忙来劝,皇甫天雄近一米八个子像是拎小鸡般将他拎起。     李有盹大眼吃惊地看起。     仇万黎却是一笑,喝口茶:“无事!尽管吃你的点心!”     扭头却是朝身后皇甫天雄道:“小弟,你的脚力稍微弱了些,未有老哥的强啊!”     “那是自然,你老哥可是号称‘一脚’啊!下次教教老弟!”     那熊捕快挣脱皇甫天雄的手,扶正了耷拉在脸上的软帽,顿时大叫:“你是何人?竟敢来管老子闲事,真是吃了豹子胆!”     皇甫天雄懒的搭理他,在此达州地盘上还有谁敢和自己叫板。     也只怪那熊捕快不看清身前二人是何等人物,估计平日里乃是横行惯了。     那熊捕快气势汹汹地一下抽出腰刀,举起用力劈下,皇甫天雄一个低身用力抱住他的腰,用力举到头顶,接着狠狠地甩下。     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了道惨叫声。     皇甫天雄走过去,一脚踏在他瘦弱身上。那熊捕快忙是求饶。     皇甫天雄声色厉茬道:“日后如再敢讹诈百姓,定将不饶,知道不?”说着松开了脚。     熊捕快忙从从地上爬起,连说不敢,捡起腰刀,捂着身上的伤慌张而逃。     皇甫天雄看着他忽地叹气道:“想不到张贴画像缉拿凶手,却俨然成为公差手上欺诈百姓的手段。”     “小弟息怒,此等人毕竟少之,等以后有机会我与丽丘衙门说下,让他们管管手下捕快!”说着递上杯茶。     皇甫天雄推让了番便是吃起。     另一旁李有无不敬佩道:“想不到皇甫捕快长着却是副俊秀面容,不想有着如此了得身手,日后歹人见了定是要退缩三分。”     皇甫天雄正要答起,却听的那边有人喊着:“你们且等着,莫要走开,定要让你们好看!”     转身看去正是那熊捕快,这恶人还死不悔改。     皇甫天雄不由怒起:“有种别不来!我们就在此等着你!”     接着三人继续喝起茶、吃着糕点。     店家却是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客官,你们教训他个痛快,可你们走后――”     仇万黎笑了笑,从身上抽出一腰牌:“你拿去!”     店家看了看,牌呈长方形,只见上面雕刻有如意云纹,正面中上刻有横写“达州府”三字,左侧为此牌字号。     顿时叫起:“原来三位乃达州衙门之人,怪不得这般厉害!”     李有嘴动了动,估计想解释起。     “此乃我腰牌,若是那恶人再来,便将此腰牌拿出,那恶人定不敢难为你!”           第六十三章 牵出案件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店家笑着点头抱拳道:“多谢,多谢!”接着又顺便赞起皇甫天雄:“此位大人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天下难寻如此英俊男子,且武功又高强,恐世无二人!”     仇万黎哈哈地爽朗大笑起来,皇甫天雄则微微有些脸红。     见他离去,仇万黎马上打趣道:“小子,那店家可是看上你了,想招你为婿!”     皇甫天雄道:“大人竟是取笑!”说着不由朝那店里看去,却是见窗户有人正朝此看起。     细看乃一女子,仪容不俗,眉目清明,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     那女子发现皇甫天雄看她,忙是慌张闪进屋里!     皇甫天雄不由想起麻芸秀和邱秀莲,愣下端起茶杯喝上口茶。     三人吃了个肚饱,正起身离开时,只听得不远处走来群人,慢慢地近了,看清正是熊捕快一群人,几人皆是身着官府,带腰刀,头戴软骨帽。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那些人走到皇甫天雄面前,不断看起,见另有二人背对着。     “大哥就是他!”那大哥国字脸,身子矮胖,四十上下年纪,看去明显稳重得多。     他朝着皇甫天雄上下扫了眼:“看来我们同在衙门当差!不知兄弟哪个衙门!即使衙门中人,你们且也不该如此欺负人啊!”     皇甫天雄一惊,此人倒是好眼力,今日出门二人皆未穿公服,自己只是脚下穿着衙门靴子,却是让他看出。     未等皇甫天雄回答,仇万黎站起转过身。     顿时大哥一下惊住,叫起:“原来是仇捕头!失敬,失敬!”     “啊呀呀!是丽丘县的海捕头啊!真是海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识自家人啊!”     海捕头尴尬下,马上露着笑容殷切道:“未想到!真是未想到!乃是我手下多多冒犯!”     扭身对那熊捕头喝道:“你真是瞎了狗眼!此乃达州府仇捕头,快给二位大人赔礼致歉!”     那熊捕快眨了下三角眼,彻底蔫了,抖索着身体抱拳弯身赔礼。     仇万黎怒瞪大眼,用着粗嗓门:“海捕头,你可要管好自己手下。作为捕快,有时不要做的太过分,若让百姓背后骂起可就不好了!”     说着瞪圆大眼朝他看起,那海捕头忙反应过来点头称是。     皇甫天雄看在眼中暗笑起,他们做捕快的欺诈百姓之事也时常有,只是不要做的太过。     “海捕头,与你手下叮嘱番,日后不得去骚扰此茶铺!”皇甫天雄道。     那熊捕快忙恭敬起:“小的再也不会,还请二位大人放心。”     皇甫天雄对着海捕头道:“对了,海捕头,凶手榜张贴后,你们县可有何消息?”     海捕头先是摇了摇头,马上又是嘀咕起:“前些日贴出此榜后,我们也是挨村走户地盘查起,有村民向我们说那纥沙村有一位名叫崔八郎的人不见了。”     皇甫天雄顿时心紧起:“此人模样如何?家中还有何人?”     “此人我也不识,问其邻舍,道乃是一光棍,父母早亡,靠与人打短工为生。”     “即是如此,麻烦海捕头且带我们走上一遭!”仇捕头道。     海捕头忙抱拳称是。皇甫天雄让李有留下个住址,叫他先回去等候。     几人匆匆地便是骑了半个时辰到了纥沙村,此村紧临丽丘城,用现代话来说,乃是城郊结合处。     来到那崔小建屋前,小院零乱,杂草丛生,屋子泥墙斑驳,屋檐斜落,像是无主的弃房。     几人走进院子,推开屋门,顿时冲出股霉臭味。     再看起,其内堆放着衣衫、鞋子,还有盆子、筷等东西,大暑天的苍蝇满屋飞。     有几名海捕头手下捂着鼻子忙是逃出屋去。     屋内只剩下皇甫天雄、仇万黎与海捕头三人。     “小弟此有什么好找的?我们可是要找他的人啊!”     “是啊!兄弟,此人光棍一个,时常没个下落也属正常啊!”海捕头说道,“刚才不过我是随便如此一说。”     “海捕头,我想问下,崔八郎已是失踪几日?”     海捕头沉默下:“据他们的邻舍说是有三四日了。”     “走,麻烦海捕头带我去边上邻舍盘问番。”     几人又是走访左右邻舍,邻舍称以前他均在家,从未离开如此多日。再问他与画中人模样是否相像,那些人则摇了摇头。     仇万黎与海捕头则齐声道:“此人无非此次到别处做的活长些,有什么可查的?”     皇甫天雄未出声,总觉有些异样,从他离家多日便是有疑惑。     不顾其余人阻拦,重新回到破屋内,四下看起,忽地发现在那角落里有堆衣衫,被一破烂蓑衣给遮起。     皇甫天雄将那蓑衣拿开,那堆衣衫看去却是有着几分齐整,比外堆着的要干净不少,像是新换下来的。     拿起个棍子挑着那裤子看起,上面有着一摊巴掌大小的红印迹,裤脚卷着,也是沾满泥土。     皇甫天雄大惊,那仇万黎与海捕头看了也是紧紧盯看。     皇甫天雄将裤子拿近了闻了闻,已是闻不出味来,再细细看裤子其他地方,未见另有可疑处。     “小弟,你说此血迹是人血吗?”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看这迹象甚是可疑啊!”     此下海捕头也是凝重起来,细细看起那衣衫。     忽地皇甫天雄道:“海捕头,近些日你们县有无发生什么杀人案件?”     海捕头摇了摇头:“杀人案倒未有,倒是有人来县衙报失踪案!”     “什么失踪案?已有多长时间?”     “前些日东城门有户人家来衙门报案,说女儿已是失踪二日了!我带着兄弟们城里城外寻找起,却是未找到什么踪迹!”     “二位捕头,你们不觉的那人家女儿失踪案与崔八郎的失踪有着某种关联?”     仇万黎盹大了眼:“小弟,我觉得好似某种关联啊!”忽拍了下脑袋:“海捕头,前些日你们在全城各村落盘问走访起,那崔八郎恰在此时失踪,表明他心中乃是有鬼!     今日再看此血衣,估计他十有**乃是犯了案,见官府在查案,便是一走了之!”     皇甫天雄忙是点头:“大哥说的极是!我看那姑娘失踪案便与他有关!”     “照二位大人说来,确是非常可疑!”     “海捕头,看此裤上除了血迹还沾满了泥,你们是否曾在那泥地或是河边找过?”           第六十四章 上茶楼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我们派人在树林、河边、田野里都曾找寻过,还盘查过全城客栈,以及来往的客商也是盘问起,如此也正好寻找那达州凶手,皆是未发现有关踪迹。”     皇甫天雄嗫嗫着:“崔八郎乃是初次犯案,故有些犯案痕迹甚是明显。”     海捕头朝熊捕快喝道:“快将此衣裤给带到县衙,还有将此屋给封了!”     此处离丽丘城甚近,几人便是从东门进了丽丘城,原这纥沙村与城东门只有几里路程。     丽丘街也是挺热闹,看去比柳河西县似要大些。     此刻黄昏时分,街上不少小贩挑着货担朝城门外走去。     街道二边酒楼开始热闹起来,不时飘出酒菜香味。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饥饿,肚子咕噜叫起。     海捕头要设宴为皇甫天雄与仇万黎接风。     仇捕头正要应下,见皇甫天雄未出声,忙是推辞起:“海捕头,我想还是与小弟先去李有家,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你且回去向知县大人禀报起,过几日我们再来拜访!”     海捕头又是劝了几下,见二人去意已决,便未再强留,走时道若有事要相助,便请到衙门传话即是。     皇甫天雄让海捕头说了下李有住址的具体位置,便是与海捕头几人分别。     按照海捕头说的位置,走过几条大街,拐入一个弄堂,走了几十步,便是出现个大院落。     门堂足有五、六米宽,几步小台阶,朱门紧闭。仇万黎和皇甫天雄下马,上前嗑了下门上铜圈。     开门出来一家丁,二人说明来意。     那家丁飞奔进去禀报,不会儿,李有便是来到门口,恭敬迎接起二人,对着身边家丁道:“快将二位大人的马牵到后院去?”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将手中缰绳交给那家丁,跟着李有走进了院子。     院子甚大,一边假山草树异常茂盛,一边修的齐整平坦绿草坪,中间一小径直通院内,四周排排房屋围成半圆形,看的出此李姓人家也算是大户。     穿过几处亭台廊阁,来到处僻静房屋。     房门开着,有丫鬟见李有几人,忙请了进去。     屋内一妇女,正斜躺在雕木床上。皇甫天雄看去,那妇女着白衣,长相娇美,面容憔悴,额头搭了块白布巾,显然正为死去丈夫伤心。     仇万黎皱了下眉,与皇甫天雄走近了些。     女子姓宫,乃灯关县人氏。     李有招呼着在二人在床前桌边坐下,丫鬟端来茶。     皇甫天雄正要开口问起,不料那李宫氏抽泣起。     一边抽泣着,一边唠叨起:“未想到他就这般走了,丢下我一人让以后如何过活啊!”     李有见了安慰道:“弟妹啊!人已是没了,节哀顺变吧!”     李宫氏忽然大叫一声‘我可怜的夫啊’,呜咽哭起,渐渐哭声越来越大,也是越哭越烈――     仇万黎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那李有正待劝起,那女子“啊”地一声昏厥过去,倒在床上。     李有忙喊道:“快去请薛郎中!”说着便是叫身边的丫鬟扶起那李氏,让她用着手指掐着人中。     渐渐地李宫氏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二位官差老爷,你们看如何办?”     仇万黎和皇甫天雄相互看了看。     “不如明日再问?”     “如此甚好!”李有命丫鬟带着二人各去了其他房间歇息起。     二人在屋内坐定吃了口茶,下人端了饭菜进来。     饭毕,皇甫天雄走进仇万黎屋内道:“房中炎热,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纳下凉,顺便也可打听些情况!”     仇万黎解开衣衫,健壮胸部露出撮撮黑毛。     两人整了整衣装便是出的门去。     天色渐暗,街上依稀有灯笼亮起,街面和柳河西县相比,略微宽大些,店铺和街道两县都相差无几。     现已是农历七月尾,皇甫天雄暗暗算了下,公历应九月初。     街上倒是凉快许多,晚风轻轻吹拂,让人格外舒服,一轮红日悬挂西边天空,吸着此纯净空气,体内感觉全部被洗了遍。     二人见前面有家茶馆,古代茶馆可是百姓喝茶歇息聊天之地,也是最能探听到消息。     进入这家叫‘宜人家’茶馆,里面人甚多,十几张桌子皆是坐满了人,估计客人吃些点心算作是晚餐。     两人找了个僻静位子坐下,听得有人说道。     “李家二少爷在达州竟是被人杀了?乃是一刀捅死!”     “那是可惜了。他们家这般有钱,定是谋财害命的。”     “谁知道啊!现在官府正在找凶手,倒也是奇怪,大街上被人杀了却硬是无人看见凶手!”     “那也不奇怪!”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愣住了,紧听着他说下去。     “如此表明那杀人凶手是位老手,能够杀人不让他立马倒下,刀拔出来也不让人马上将血喷出!     而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开,街上的人未看出有人倒下,当然一时就未注意起了。”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听了暗暗一惊,不觉甚是有道理。     接着有人叹为李家二少爷死了可惜,如此多家产却是无福享受,算是他哥哥有福了。     有人道按国法,家产应是他家娘子所有。     皇甫天雄不由暗惊,是啊!那李志死了,最受益的人应是李宫氏,第二受益人则是李有,他们是否具有作案动机呢?     此时又有人说这李家平日里做生意定是得罪不少人,那李家二少爷也是被仇家所杀。     马上有人反驳,李家为人和善,待人和气,结怨甚少,何来仇家啊!一定是歹人见财生恶,害死了李二少爷。     正听着他们纷纷议论着李家时,有人高声道:“你们不知道,其实他们李家一直有个死对头,对李家简直恨之入骨!”     此时有人问哪是谁?那人欲语时,外面有人在唤他。     他连连应着道:“下次再告与你们!”说着便是匆匆出了茶楼。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不觉可惜,不过此到是可以回去问问他们李家。     二人喝了会儿茶,吃了些点心,便是走出茶楼。     门口立着一小女孩,约七、八岁,扎着两朵小辫,着红白小布衫,睁着大大双眼,甚是可爱。           第六十五章 查生意伙伴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忍不住上前摸了下她的头:“小姑娘,叫何名?”     那小女孩紧紧看着他,大眼里透着忧郁眼光。     皇甫天雄朝她笑了笑,准备走开。     后面跟上一中年男子,“她乃非常可怜,前年父亲突然身死,只剩下奶奶和母亲与她相依为命。     今年初,却又是突然不会言语变成哑巴了。     听她奶奶说乃是得了什么病,好后便不会说话了!”     皇甫天雄同情地看了看小女孩。     小女孩见有陌生人如此看着自己,调转头跑开了。     “大哥,我总觉其中有些怪怪!”     “为何这般说?”     “男人死了无几年,小儿却又是成了哑巴,此家哪有这般凄惨?且剩一家都是女人,此家又是如何过日子?”     仇万黎哈哈大笑,脸上络腮胡抖动着。     “小弟少见多怪了,看来到底尚未成家之人,未知家室之事,女人自有女人过日子手段。     再者此种情况百姓家多的是,所谓祸不单行,接二连三出现变故也是常在,勿要大惊小怪。”     接着仇万黎催道:“时候不早,我们还是回去吧!”     皇甫天雄见那女孩走进前面街道,暗暗记下。     两人又是信步在街上走了走,前面红灯摇曳,人声喧哗,走近了,才看清是座三层楼房,装扮华丽,每层挂着红色灯笼,上面写着“怡春院”。     门口有不少打扮妖娆女子,拉扯男人说笑。     皇甫天雄知此是古代妓院。仇万黎笑看着那些女子。     突然有位二十岁上下妖娆女子跑至二人面前,朝皇甫天雄看了下道:“此是哪来公子啊?简直潘安在世!”说着细手搭肩上。     皇甫天雄脸通红,不自在起来。     “公子哥!今日就陪陪我吧!”见皇甫天雄未反应,叫道:“放心,公子,我不要你钱!只需陪我一夜。”     仇万黎大笑:“姑娘不如请我去吧!”那女的看了眼仇万黎,挥了下手。     见皇甫天雄仍是未有反应,女子悻悻地离开。     回去路上,仇万黎不断打趣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忽道:“大哥,你道那凶手杀了人后会去何处?”     “定是找个没人地方藏起来,等过段时间再出来!”     “你说那杀李志凶手会不会藏于这种青楼妓院?”     仇万黎摸了下络腮胡,沉思会儿道:“若是亡命之徒那是极有可能,他们反正享受得了一时则享受一时,若是专业杀手,估计不会藏于此处。”     皇甫天雄暗想,看那杀李志手法像是有些专业!     二人说着不觉已是到李府,李有正欲差人到街上寻找,见得二人回来,忙上前招呼着:“二位大人,快去里面用些夜餐!”     皇甫天雄笑着摇头:“我们在外面吃的甚饱!”     “那李志妻子现如何?”     “她已好些,正躺床上!”     “那就唤她出来?我们问几个事情!”     李有点了下头:“那就烦二位大人到书房稍坐,我这就请弟妹出来!”     一名下人带着去了东面房间,端来茶水,点亮几根蜡烛,房内亮堂许多。     不会儿,李宫氏在丫鬟搀扶下走了过来,李有紧跟其后。     几人礼毕,皇甫天雄道:“请问夫人,你丈夫那日去达州做何事?为何无人同行?”     李宫氏轻泣:“那日临走前,他说去达州一生意伙伴收取账款。     我说不带阿灵去,他说一人去得了,快去快回,反正收了钱就回家,无需运货。”     “那对方叫何名,家住何处?”     李宫氏沉思片刻:“官人好像叫他阿鱼,具体姓啥名啥,家住何处,我则不知?”     皇甫天雄一愣,如此重要线索就此断了,甚是可惜!     仇万黎忽地瞪大眼道:“你家可否有来往的账簿,不妨拿来让我们查下!”     李有点头称好,接着吩咐下人拿去。     “你们平日是否与人结怨?”     李宫氏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     李有忽道:“记得一年前,住在西街王老板有位生意伙伴嫌他丝绸量不好,便是转投到我家,起初我弟不肯接受。     怕弄僵与王老板家关系,而那生意伙伴似铁了心要进我家原料,几次找到我弟弟,最后我弟弟也未办法,便将原料卖与他。     谁知此事被王老板知道,找上们来与我弟弟理论起。     我弟弟与他解释,可是无用,王老板甚是恼怒,后来二人不知又为何争吵起来。     小的曾听到他大声骂着,还说要叫我弟弟如何死都不知?”     皇甫天雄忙问:“那之后,他有没有再来吵过?”     “后来又来几次,与弟弟也是几次争吵,且多次说要杀了我弟。”皇甫天雄和仇士黎相互看了看。     “那之前为何不说?”皇甫天雄问道。     “此事隔了约一年多,故而也未放在心上。”     接着李有坚定道:“一定是他做的,每次见到弟弟便是咬牙切齿。”     “当时他说要杀你弟,还有谁听见?”     “那些下人都听见,就连隔壁邻舍都知这王老板与我们不和。”     “李夫人,你是否曾听到那李志与你说起那王老板事来!”     “曾听官人提起过,说王老板有点不可理喻,但此后,官人似乎并未将他放于心上!”     皇甫天雄和仇士黎相互看了下,“估计这王老板与我一样也是个大粗人,不过很有必要找他盘问一番。”仇士黎粗声道。     皇甫天雄点下头。     “官差老爷,你们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将那王老板绳之以法啊!”李有恳求道。     仇士黎瞪眼道:“现尚未弄清是否是他做的案,如何抓他?”接着又是安慰起:“放心吧!我们定会将凶犯捉拿归案的。好了,今日也有些晚,我与兄弟也将歇息!”     此时那下人正拿着二本账簿过来。     仇万黎接过:“我们且带到房中细细查看!”     说着二人便是回房歇息起。     回到房中,二人各执一本相互查看起,皇甫天雄数了下那账簿上联系客户,共有四、五十人,其中光是达州的生意伙伴便有十人。     此十人一个个查起岂不甚难――           第六十六章 走访现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想李志叫那人‘阿鱼’,或是同音姓‘鱼’的,还有名字内带同音‘鱼’的字。     又是找了下,确是有着二人,一人姓余单名一个福字,另一人叫钱有余。再看二人的来往货物与款项,数额也是挺大,每月各有上千匹丝绸来往。     皇甫天雄想到隔壁仇万黎家通报下,想夜已深待明日再说。     次日,天刚亮,皇甫天雄朦朦胧胧,听得有人叫起。     起床开门一看,是那瘦瘦的丽丘县衙熊捕快,后面跟着李有与一下人,见了皇甫天雄,熊捕快却是抱拳恭敬道:“海捕头让小的来禀报,让仇捕头与你速去丽丘县衙一趟。”     皇甫天雄忙问何事这般急。     “那失踪姑娘的父母又是到衙门来了,哭啼着要帮着找到人!”     “已是第几日了?”     “第四日!”     皇甫天雄叫起那仇万黎,稍微梳洗了番,吃了点早饭,便是匆匆地随熊捕快去了丽丘衙门。     丽丘衙门离李家不远,三人便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丽丘知县、海捕头已是在衙门内二堂等起,丽丘知县矮小个,已是五十上下年纪,尖脸白净少须,姓任名海祥,乃是天圣七年中的进士,可谓大器完成!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见了任知县忙是抱拳行礼。     仇万黎将那方秋获写的信函交给任知县,他看后忙道:“二位查案时若要丽丘县衙出力,尽管说来!”     任知县说话细声细气,接着又道:“听海捕头说起,那崔八郎家的疑点乃是你们发现?”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如此,还请二位再帮查下此案。那姑娘家人昨日又是来衙门催起,都已是失踪四日,身死不知?现下多一日,那姑娘便是少一日生的希望啊?”     不由叹着:“现下一个姑娘下落不明,另一个乃作案可疑人不知所踪。”     皇甫天雄见他模样甚急,想他倒也是亲民父母官。     “知县大人,切莫心急,越急越是不得法。你现下让海捕头带我们去失踪现场走上一遭?”仇万黎粗声粗气道。皇甫天雄也点头附和。     任知县点下头,便是命起海捕头。     海捕头带着二人出了城东门,到了条偌大的河边,指着那个河埠头道,姑娘便是在此失踪,其家人称那日傍晚姑娘在此洗衣,此后便是一直未回家,家人就在离埠头上几步远发现了木盆与洗好的衣服。     看来是姑娘洗好衣服后准备回去时被凶手掠走的。     皇甫天雄到那河埠细细看起,此河不大,周围岸边住着几户人家,估计此就是纥沙村东端,看位置也算有些偏,河埠直上条路通向城东门,路上却是有几处小土堆的偏僻处。     仇万黎带着几人沿路找起。皇甫天雄朝小土堆看了看,那里杂草丛生,石突斜陡,爬上去打量四周,土堆下去连接着块荒地。     下了这土堆,皇甫天雄又是走上了另一个土堆,刚走上去,便是感觉有些异样,那里有块杂草似被压倒过,而且那形状也是呈不规则,压出条路来朝外走去。     皇甫天雄大惊,此处定是有着什么搏斗或是厮打痕迹。     正当蹲下身细细观察时,听得那边有人喊起。     皇甫天雄见是仇万黎,忙是飞奔过去,只见他手中拿着块细长带花的麻布,上面沾满泥土。     “大哥,此布在何处找到?”     “就是前边!”仇万黎指着前面的小路,此小路乃是河到东城门叉出的路,路面皆是泥尘,高低不平,蜿蜒着进入前面村庄。     皇甫天雄再看那土堆过来,也是可以进入到此小路,不由走了过去,依稀可见有几处杂草被踩过痕迹。     “海捕头,麻烦你派人将此布条,拿去与姑娘家人看下,是否与当日姑娘穿的衣衫所用布料一致。”     海捕头马上应是,差一名捕快去做了。     “我查看了那土堆,发现那里杂草有被踩踏的痕迹!若是那布条确是姑娘的,那如无猜错的话,凶手应是沿此路径将姑娘给弄走的。”     海捕头沿着皇甫天雄说的路径看了看,“此条小路乃是通往那纥沙村的。”     “凶手如此大胆,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姑娘弄进村里?”仇万黎瞪大眼疑惑起。     皇甫天雄看了看此小路,现下巳牌时分,就是九点左右,现乃初秋,阳光微和,气温适宜,正是做活时候,路上不时有人荷担来往城门处。     故而若是按照姑娘家人说是傍晚时分出去洗衣,那凶手确是难以下手。     “二位捕头,我们不如沿着此路到崔八郎家走上一遭!”     二人应诺。海捕头在前带路,皇甫天雄与仇万黎还有几名捕快在后面紧跟起。     一路走去,穿过村中心,共走了近十里到了崔八郎那破家门口。     皇甫天雄暗暗观察那路,两边长满杂草,不过要稀疏许多,看得出经常有人去拨弄。     如果弄了个姑娘走个十里地,像崔八郎强壮的人倒也不是太费力,只是如此一路走过去,定是有人瞧见。     “海捕头,他家中可搜索过?”     “昨日,我们便是在其家中及周围细细地搜寻过,却是未发现什么踪迹!”那海捕头忽道:“你说那崔八郎会不会带着姑娘一起走了?”     “按照时间上来推断,姑娘失踪在前,崔八郎消失在后,应该不会!”皇甫天雄道。     海捕头又道:“此家中我们也是搜寻过,未发现什么踪迹。”忽是皱眉:“你道会不会确是那崔八郎行的凶?”     正说着那去姑娘家的捕快回来了,忙禀道:“禀报头儿,那姑娘家人认出此布条就是当日姑娘身上穿的衣衫布料。”     皇甫天雄忙道:“那姑娘被掠走已是不假!海捕头,附近除了崔八郎失踪,还有何人不见?”     海捕头摇了摇头。     “那是否查明其他举止异常之人?”     海捕头也是摇了摇头。     “无论从作案意向还是作案现场,那崔八郎最是可疑之人,故我们就从他身上下手,先探清其踪迹。”     “只是当时情况下,凶手如何从此路掠走姑娘的,且岂会无路人遇到?”仇万黎瞪大眼道。     海捕头道:“我们也早已对这纥沙村百姓盘问过,皆称未见过那失踪的姑娘。”           第六十七章 盘问王老板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暗暗有些疑惑,是啊!当时情形下凶手可是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姑娘给掠走的,崔八郎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又是来到那崔八郎那院落前,此刻房屋已是被封条封住。     “我们已是对他家院落仔仔细细搜查过,未发现其他可疑处。”海捕头说起。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进入院落随便走看起,屋子前面走廊上也是堆积了不少衣衫、农具等物件,靠东面墙壁掉落不少泥块在地面。     扫视那些发着臭味的东西,皇甫天雄忽见得一角落里有根手指大小的麻绳,不由眼前一亮,走过去抽出看起。     麻绳丈来长,有几处磨损,上面沾着泥,在那绳尾还有干干的河中青苔。     “小兄弟,此绳当时乃放在那堆衣衫处,我们搜寻时将它拿了过来,不过此绳也无什么?我们这做工的人经常会在腰际系上条绳,便于做活。”     “关键此麻绳起先放于那堆衣衫处,表明崔八郎当时脱下时,那麻绳就在身上。”     海捕头道:“就此也未有什么疑点?”     仇万黎点了下头,“是啊!小弟,就算崔八郎用此绳绑缚姑娘,那又不能表明什么?只能更是确定乃是他行的凶!”     接着转身朝四周看了下,厉声道:“我看还是要在全城及附近村庄里再找起,真不行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寻出些踪迹来!”     海捕头马上接道:“仇捕头说的甚是,我这就再安排下手去附近的山涧、河沟及各个角落里搜寻遍!若是沉的河里,那尸首也该是要浮上水来!”     皇甫天雄忽道:“海捕头,你们在这附近的河岸边、涧滩都是寻找过!”     “是的,已是不下两边,且让附近百姓也是帮着寻找和提供线索,但至现下尚未点踪迹。”     “二位捕头,刚才仇大哥说那绳子是用来绑缚姑娘,可是除了用来绑人,还有绳子可用来帮着攀爬高地。”     听到这,海捕头一愣,“那照你说来,崔八郎乃是爬到一处高地作案?”     “我看你们这附近地形高山不多,若是崔八郎上高地作案,何必要沿着此小路折回村落,除了用绳子上山,还能用什么?”     “下井!”海捕头忽然大喊道。     皇甫天雄道:“正是,且下的井乃是枯井!”     海捕头喜出望外,立即将手下捕快叫齐,命道:“你们去城中和村里将所有的水井搜寻遍,若是发现枯井立即报与我。”     那七八名捕快齐声称是,立即分头而去。     望着海捕头他们忙碌身影,仇万黎摸着络腮胡赞道:“还是你小弟会推断,善观细节,大胆推测,从中发现端倪。怪不得知州大人如此赏识你!”     “大哥过奖了,现下尚未有个结果!”接着皇甫天雄便是要说起昨夜查账簿之事。     仇万黎点头道:“奶奶的,竟是忙着他们的事,差点将我们自己的正事给耽搁了!”     听得皇甫天雄说他账簿里有二人姓名带有‘余’字,仇万黎道:“我这账簿倒是未有一个达州的,估计他是将客户进行归类。此二人待回达州时再盘查起。”     “大哥,我看我们现下赶紧去趟王老板家!”     仇万黎点了点头,二人便是向海捕头告辞。     海捕头显然不舍,道是有事定来请教二人。仇万黎爽快地应起,称是先搜索下附近的枯井再说。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回到李府找到李有,让他告之那王老板住址,便是径直去了那王老板的家。     王家没有李家府第大,但也算的是大户人家,楼台亭阁,花榭假山。下人通报后将二人引进客厅。     皇甫天雄第一眼见王老板,不由怔了下,此人生的五大三粗的,浓眉粗须,有神大眼,甚是彪悍。     不过让人好奇的是,他手上拿着佛珠,不断捏转着,腰间还挂了个佛门符号。     客厅里也是设着祭坛,祭坛上供着一尊金身如来,罩着神厨,正拈花微笑,妙相庄严。正面一方翡翠碑额,上刻真书经文。     待皇甫天雄和仇士黎坐定,那王老板拖着粗嗓门,直白道:“二位官差老爷,这李志可不是我王某杀的!你们也见了,我乃是信佛之人,讲的就是戒杀生、戒淫赌。”     皇甫天雄和仇士黎一愣。     皇甫天雄一笑:“你怎知我们是来调查李志被杀一事?”     王老板马上道:“说笑了,你们乃是衙门中人,不是来查案的?还会来做什么?众人皆知我与他们李家有隙,故而你们找上门来不足为怪啊!”     仇士黎笑道:“那你为何屡次直言要杀他?”     王老板回道:“那不过是我的气话罢了!你们也知人在气头上可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皇甫天雄见他一副理直气壮样子,冷笑着:“王老板岂不知祸从口出啊!你曾是几次骂他死,那李志现下真死了,难不成就不让人怀疑吗?”     那王老板愣了下,马上自责道:“惭愧,惭愧,那是我的不对,实话对你们说吧!那小李老板人还是不错,是我那客人自己找到他的,无非我看了眼红,上门找他理论起。”     听到着,那仇万黎哈哈大笑起来。     王老板不觉奇怪,紧紧看着他。     “像你如此,就根本不像信佛之人,哪有一点慈悲与大度?”     王老板顿时脸色僵持,沉默不语,过了片刻,缓缓道:“如果我要杀那李志,何以等到那么长时间才动手,又何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呢?”     “如果你想杀他,该是如何做呢?”皇甫天雄笑道。     “按我性格,当是直接用刀捅了他!”王老板话毕,感觉有些不妥,忙又道:“不过那只是我设想。”     皇甫天雄又问:“那日李志到达州去你可知道?当时你又在何处?”     王老板摇了下头:“我不知。”说时手上又是捏动了佛珠:“那日我正与几位生意场上的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     “在何处?”     “就在家中,我家中的下人可作证!”     皇甫天雄又道:“按理你们是仇家,又是竞争对手,定会关心他的一举一动,怎会不知?”     王老板笑了下:“官差老爷说笑了,我自己做生意都来不及,还会关心他人!”           第六十八章 存疑王老板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仇士黎问道:“那你可知李志如何死的?”     “略知一二,听说他是去达州收账,在大街上被人用刀捅杀。”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愣下未出声。王老板见二位沉思着,心里有些紧张,默默地捏转着手上佛珠。     “王老板,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李志去收账,而非去进货或是送货。据我所知,那李志去收账只与他夫人说了,其他人并不知情!”皇甫天雄突然说道。     王老板一时语塞。仇士黎则瞪圆了眼紧紧看着他。     王老板瞄了眼二人,额头上沁出几丝冷汗,忙擦之:“此不过是我的猜测,想他一人去达州,不带下人,除了收账还会做什么?”     “你前面不是说过,自己做活都来不及,还会去打听别人。”皇甫天雄紧逼着。     “那是他被杀后,我忍不住便是派人打听了。”     “你又是在他被杀后何时,又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又是派人如何打听?”     王捕头看了眼仇万黎,见他正瞪眼朝着点下头。     不由支吾起来:“那是在小李老板――死后次日,我先是听――街上有人――说起,便派人去李家府上――探听消息了!”     说完后又是睁大眼朝二人看起,似在等待对方答复,对自己回话是否满意。     皇甫天雄暗暗见他神情,倒也未有那种慌张,看的出所说话语还是有着六、七分真。     他乃性格直爽之人,若是真要杀人,不会弄的如此复杂,可能正如他所说激动之下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刀捅人了事。     还有他就为那一桩生意去杀人又何必!     皇甫天雄想来此不过是对这王老板初判,毕竟与他接触不深,其他任何事都难说。     不如干脆来个反推法,将他当作旁人,让他来分析起。     “那照你推断,李志会被何人所杀?一来他是去收账,去时身上所带钱物定然不多;二来谁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杀了呢?”     皇甫天雄紧紧地看着他。王老板想下道:“不为财又痛下狠手,极有可能是仇家所杀!”马上又接着说:“那可绝对不是我干的!”     仇万黎忽地瞪眼喝道:“既你也说是仇家所为,他们李家说是除了你这仇家外,无其他仇家了!你现岂不是最大嫌疑。”     王老板身体抖索了下,堆笑道:“大人,我是他的仇家不假,可我若是真做了,还会在此处,早就远走高飞!”     仇万黎一笑:“此真是你的高明之处!装的这般淡定,好让人觉的无事一般。”     “官差老爷,你如此咬定我为凶手,可是要证据的啊!”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一惊,为何仇万黎肯定他,莫非是想吓唬起,而见那王老板倒也是未现慌乱。     “证据倒时自然会有。你且听好了,此案在破之前,我们随时会来唤你,你且不得离开着丽丘县半步。”说着起身朝皇甫天雄看了眼,朝门外走去。     王老板呆了会儿,马上忙点头称是。     皇甫天雄也是紧跟而去,走至门口,正想开口问仇万黎,却见门口人群中有一人正愣愣看着自己,此不正是昨日在茶馆遇到的那位即聋又哑的小女孩,难道她也来看热闹。     皇甫天雄想上前询问一番,她一转身却是跑开了。     看着她跳跃而去身影,皇甫天雄总觉此小女孩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难不成她也是来探听消息,那她又是为谁打探消息呢?     想她一个哑巴也不会说话,皇甫天雄摇摇头,自己想多了,一个小孩当是哪里热闹往哪里挤呀!     见仇士黎大步朝前走去,忙是追了上去:“大哥,刚才你是否吓唬王老板?”     仇万黎瞪眼道:“此人可非简单人物啊!看他举止和神情,估计早年他在江湖上也是混过,现下信佛,想必以前恶事做多来忏悔了。”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若是如此的话,那王老板便是增加几份可疑。     “大哥如何得知?”     “我当了有二十几年差了,什么样的人,大哥我一看便知。”接着停顿片刻对皇甫天雄道:“小弟,近些日我们外出做事当是要小心些,恐背后会有人跟踪我们!”     皇甫天雄点头应是,此刻在丽丘城盘查案件,甚是引人注目,无论凶手与否,暗暗都会来打听官府消息。     “大哥,据刚才与那王老板番谈话,我倒觉得他对李志下毒手可能性不大。”     “哦!那你说来!”仇万黎摸下络腮胡。     “他们王李两家乃是因生意而结仇,且已是前些年事情,相隔时间甚长,如今都已过去。     也看得出王老板是直脾气之人,当时未下杀手,为何现下才下杀手呢?还有既然他有心杀人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作案呢?”     仇万黎沉思会儿笑道:“那只能表明王老板老狐狸,甚工心计,面上装得粗鲁直爽,暗地里却是痛下杀手。     你未发现,知我们要去他家,早有准备,故身边都无个下人。”     又道:“待回达州定是要禀报知州大人,将他拉到刑堂,用上大刑便是乖乖招了,像他这种刁民只要如此行事才能服软求饶。”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知其古时行刑逼供可是常事!     “大哥,此事莫急,再待我们查上几日再说,说不定又有其他发现!”     仇万黎拍了下皇甫天雄后背:“行,大哥听你的,谁料你断案比我准啊!”     皇甫天雄忙是回道:“大哥,过奖了,你才是神捕!当年硬是将七八个匪徒给制服了,还叫他们乖乖地自己回衙门自首。”     仇万黎顿时哈哈大笑起:“此不过乃是我神勇罢了!”     两人往李家府第走去。     此时李有早在门口迎接,上前道:“两位大人调查的如何?估计十有**是他做的吧!”     皇甫天雄看了看李有,前些日伤心的神情已是消失殆尽,不由吃惊了下,可能兄弟一死这些财产便是归他,会不会是这哥哥为夺家财而加害于弟弟的呢!     “我们查案无需告知于你吧!”说着和皇甫天雄径直走进李府的大厅。     李有在身后不断点头称是。     大堂内李宫氏正坐于座椅,半依案桌前,白纱袭身,发髻盘头,憔悴模样别是另一番美貌。           第六十九章 找到姑娘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暗叹,可惜如此一美人日后要守寡。     见仇万黎进来,忙抬头轻语道:“两位官差老爷有一事相商!”     仇万黎和皇甫天雄一旁坐下,看得出平日里家中之事由她和李志夫妇二人操劳。     “有事尽管说来!”仇万黎接过下人递来茶吃上一口。     “奴家想把夫家的尸首接回来安葬了。”说时几声抽泣,伸出纤手拿手巾擦下泪眼。     李有接着附和:“是啊!弟弟尸骨须早日回乡啊!”     仇万黎爽快道:“此当是,现下李志尸首伤痕已是验明,你们即可将他运回,等我写上书信一封,你们直去达州府衙将此信交上便可!”     李有与李宫氏忙是拜谢。接着李有忙是招待二人去了另一房间。     原是屋内已摆下丰盛酒宴,皇甫天雄瞧了才觉肚子甚饿,从早间到现下尚未吃口饭。     听更声知现时辰为酉牌时分,看窗外落日西沉,鸟雀归巢。     李有命人与二人放好碗筷,斟好酒。     房内窗户大开,顿时凉风吹起,感觉不到丝炎热。     席间李有则是频频敬酒、夹菜。     皇甫天雄问道:“你们李家生意现是不是都你打理?”     李有愣了下:“以前都是我弟和弟妹经营,现下弟妹也是伤心不已,目前李家生意暂时由我打理。”     “看你进出未有一女人陪伴,难不成你这般大年纪尚是独身?”仇士黎大眼一瞪。     李有忙是点头,接着叹起:“以前年轻时也曾由媒人介绍过几家女子,可惜不是八字不合,便是礼钱谈不好,后又因父母过世,自己也是心灰意冷,将婚事一拖再拖,故直到现在尚未婚娶。”     皇甫天雄暗道,此不过是托辞罢了,身为富家纨绔子弟,只顾吃喝玩乐,哪有心思成婚。     “你弟弟那些生意伙伴,你可否都熟悉!”     李有咪上口酒,木讷地摇了摇头。     “王老板与你弟弟因生意上的事结下仇怨,可是他口头上却是声声赞你弟弟乃是好人!”仇万黎挟了口菜道。     “官差老爷,那是他装的,你们未见那日那副凶相,简直就可把人家吓死!要知他可是说到做到,说要你死,暗中定有所动作。”     皇甫天雄心中‘咯噔’下,不由问着:“为何你就咬定你弟弟乃是被王老板所害?”     李有一下愣住,抬眼看着,正待开口。     皇甫天雄厉声道:“是不是王老板与你有结怨,正好借弟弟之死,将矛头对准他,哪怕非他所为,也可趁机弄的他狼狈不堪。”     李有听了顿时放下手中酒杯:“官差老爷,言重了,我根本无此意,只是那王老板太可恨了,三番五次骂我弟弟,故我对他有着几分怨恨。”     “此不过是生意场上的争执,且你又不管那生意上事,何必如此在意呢?”     “官差老爷,再怎么说李志也是我胞弟啊!岂能如此容忍外人毒骂,现下他真的去了,你说我能不怪之前王老板的恶语!”     李有低下头哭泣起来,露出头上半边白发。     细细想来,他的话语也是不假。     皇甫天雄沉默起。接着二人又是聊了些其他李家的事。     原来这李家祖上便是做丝绸生意,现在他们在丽丘有着十几家店铺,生意做至整个达州,资产在丽丘县也是数得上。     酒足饭饱之后,走在回房小径,此时天色微暗,圆月当空,繁星点点。     仇万黎打了个嗝问道:“小弟,你如何看李有?”     “纯粹纨绔子弟,没了弟弟,此李家便是他的天下,以后任由他挥霍,估计李家离破产也是不远!”     仇万黎点头道:“此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皇甫天雄一愣,确实那李志遭遇不幸,他乃是李府真正的主人了,至于那李宫氏,按照宋时律法,作为长者可以挑户人家将她嫁出去,再送上些嫁妆,如此李府全为他所有。     比起王老板来,他可是受益最大。     而若是按仇大哥所说,那王老板有着江湖背景,因仇怨暗中派人杀死李志,也是有可能。     照目前情形来看,二人乃是有着最大嫌疑,必须对二人再深入盘查番,可接下来该如何下手呢。     正想着,听的有人叫嚷着匆匆地从门口走来。     借着月光,好像是海捕头二人。     走近了,果然是他二人。     见了仇万黎与皇甫天雄,海捕头与他手下忙是抱拳喜道:“仇捕头、天雄兄弟,你们推断甚准,简直就是神算啊!”     听到‘神算’二字,仇万黎看着皇甫天雄大笑起来,要知道,以前在柳河西县时,自己就被称为‘神算子’。     海捕头二人不由愣愣地看着。     皇甫天雄忙是问起:“那失踪的姑娘找到了?”     海捕头点了下头:“正是!就在离那崔八郎家不过二十步处,有口枯井。     此处原是有户人家,紧临那东城门的河,后来那户人家搬走了,门前便是留下了此口枯井。     被一颗大槐树树杈正好遮住,且周围长满杂草,甚是隐蔽,我们找到最后才发现那井。     下的那井去,井底有着一摊水,姑娘便是卷缩在此,满身污垢,衣衫已是剩下几布条,神志不清,奄奄一息,若是再迟个半日,那姑娘定是丧命。”     皇甫天雄暗道,乃是那崔八郎将姑娘藏在井下任意蹂躏,在现代社会里便是劫了姑娘当做**。     “何时找到的?姑娘现在何处?”     “就在刚才三刻钟之前,姑娘现被放置县衙后院,任知县正叫来稳婆与她验伤,唤郎中给她看病下药。”     接着看下皇甫天雄与仇万黎:“你们快随我去县衙一趟,任知县还有事要与你们相商。”     二人忙是应过,匆匆地跟着海捕头朝县衙走去。           第七十章 献计抓凶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路上皇甫天雄不觉奇怪,此县为何未见那县尉,按理断案应是由县尉负责,忙是问起。     那海捕头答称,衙门县尉已于年初调任其他地方升任知县去了,主薄已是五十有余,做事力不从心。     故任知县办案都是亲力亲为。     不会儿,便是到了县衙,海捕头将二人带进内衙,任知县正在内衙书房候着,见皇甫天雄二人来了,忙是出门迎接起。     “二位厉害,姑娘总算是找着了!”看的出任知县甚是开心,用着细声说道。     进了书房,桌案上点着只蜡烛。     “姑娘幸好尚还活着,我们已叫人给她医治着,她爹娘也赶来正陪着。”     “那可是你知县大人英明啊!顺利找到那姑娘!”仇万黎抱拳笑道。皇甫天雄也是附和起。     “哪里?此完全是你二人功劳啊!”接着让二人坐定,唤人端来茶水。     “今日唤你们来,还有一事相求啊!姑娘已是找到,可凶手现还未抓获,故叫你们来,帮想个办法如何抓获那凶手?”     海捕头抬眼看了看皇甫天雄:“二位既然能找到那姑娘,也是能够帮助抓获那崔八郎!”     仇万黎道:“此也不难,外逃凶犯无非去了外地亲戚家或是朋友家,派人去此二处找寻,应还是有结果。”     任海祥与海捕头一下沉默起,看的出他们对此办法有些疑虑。     “此办法对其他人尚有用,我们派人去查寻番便是有些眉目,可那崔八郎光棍一个,且又是父母早亡,如何查的?”     “难不成他在外一个亲戚也未有?”     任知县道:“我们派人走访邻舍,都道他从未出过远门,不知他在外有的什么亲戚?”     海捕头紧看着皇甫天雄。皇甫天雄一时也难以想到个好办法,皱眉沉思起。     “对了,海捕头,那崔八郎缘何被人称做‘八郎’?那他应有其他族辈兄弟。”     皇甫天雄现已知道,在宋时兄弟大小排行皆在家族里进行,如男孩在家族同辈兄弟排行第一,唤他“大郎”,以此类推,唤作‘八郎’的话,应是在家族里排行第八。     海捕头道:“自从他爹娘死后,其族人便是与他断绝来往!不再理他。”     皇甫天雄叹道:“真是世态炎凉啊!”     忽地想到一办法道:“那崔八郎乃是初犯者,我倒是有一法。”     海捕头与任知县立即听起。     “既然姑娘已是找到,不如就放出风去,道是凶手已是抓住,不日即将宣判。而后再撕了崔八郎家封条,撤走看守的人,悄悄附近设几个暗哨。崔八郎听的风声后,必然要回家来,到时便可捉他。”     任知县听后顿时大喜:“此计甚妙!”     海捕头也是附和点头:“如此可是一试!”     仇万黎点头起:“还是小弟有办法!崔八郎因是初犯,且又听的凶手已被抓,定是放心大方回家来。”     皇甫天雄自语道:“只有等到抓住崔八郎,整个案情才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皇甫捕快莫担心,从诸多情况来看,那崔八郎十有**就是此案凶手。”任知县说道。     海捕头与仇万黎也点头称是。     马上任知县对海捕头道:“你速带人去纥沙村,按照刚才皇甫捕快的办法布置起。”     海捕头随即起身抱拳应是而去。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又是与那任知县说起李志的案件来。     当说起王老板与李有二人,任知县便道那王老板之前年轻时曾参与江湖中帮派,后来洗手退出江湖,在家做起丝绸生意。     他与县衙私下来往甚密,不时请海捕头等捕快小吏去饮酒聊天,故与海捕头等人相熟。     皇甫天雄暗道,想来这王老板也是历经江湖之事,知道行商离不开官府的帮助。任知县对此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犯国法,让手下也能有个实惠。     说起那李有,任知县道与他接触不多,了解不深。而对李志,任知县可谓赞赏有加,即会行商,且也会做人,虽是家中有钱,但对人是彬彬有礼。     二人又是问了李家其他事情,任知县则一一回答起。见天色不早,二人便是起身告辞了。     任知县称若是要丽丘县衙相助,尽管告之。     回到李府的房中,皇甫天雄正要告辞回房,忽见仇万黎看着天上,吸口气叹道:“今日良辰美景,真是让人留恋啊!”     皇甫天雄忍俊不住想笑出声来,想他一个大老粗竟是发出这般感叹,定是想家中美妻了。     “小弟,你想不想弄清王老板与李有二人背后真实想法!”     皇甫天雄一愣,问道:“大哥可有何良策?”     “我当了二十年捕快,从一名小捕快再到州衙捕头,可是经历了不少险事。为了抓恶贼,也是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屑深入贼穴,与他们周旋起,几次差点被他们识穿,命丧贼人手下。”     仇万黎粗声道,接着解开衣襟,让他看起身上疤痕。     果然胸前、腹部有着几道长疤,还有几点深陷凹疤。     皇甫天雄不禁感动起,是啊!他也是几经身死之人。     “我们可来个夜探,此我曾多次用来查那些疑犯,甚是有用。”     皇甫天雄听了大喜,之前也正为如何深查二人而寻思着。现夜探倒是个好方法,自己以前也曾用过此法子,在这夜间人家放松时刻最是观察得出其本性。     二人当即一拍即合,回房相互准备起,稍微整理下行装,将身上衣裳束紧了,弄了块面巾蒙上。     外面街道几家客栈挂着灯笼,依稀点亮四周,虫鸣唧唧,行人稀少。鼓楼响了一鼓,应是现代晚上的七、八点。     “大哥,你说现下那王老板是否结束完应酬回房歇息?”     仇万黎点下头:“此时辰应是已在房内!”说着挥了下手,示意快些。     不会儿,二人到了王老板家,沿着围墙找了块僻静之处。仇万黎从怀里掏出一细绳索甩了几下正好钩住那围墙顶上,伸手灵活地爬上围墙。     皇甫天雄暗吃惊,看他这般高大之人,身手挺是灵活的,不亏是州衙捕头。     等的仇万黎进入围墙内,皇甫天雄拉了拉细绳,两腿蹬墙上了围墙头。           第七十一章 夜探查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奇怪!院内未挂灯笼,幸好月圆天晴,周围甚亮。     前面房屋有灯光发出,二人循着灯光朝前而去,轻轻蹲于那窗口下。仇万黎伸出手推了下窗,却是紧闭。     房内传来几下咳嗽声,接着响起王老板声音,真是巧,正好摸到他的房下。     “夫人,我那紫色绸衫放于何处?”     “就在柜子里放着呢!我问你今日官衙有人来找你了,是不是为那李家的事而来?”     王老板未出声,他妻子继续道:“你与那县衙的海捕头不是甚熟?”     “那二人乃是州衙的,他们还不允我出丽丘地界。”     “你呀你!当时我便劝你不要如此冲动,都五十年纪人,少了桩生意又如何,弄的满城都知我们与那李家结怨,要知冤家宜解不宜结!”     王老板道:“当时只不过是为争口气罢了?接着又叹气:“算了,人家现在都死了,还说什么啊?”     “你说他会是谁杀呢?”     “不为财,那只有仇杀了!”     “如此也难怪官府,你与李家有仇隙,不找你找谁?”     “当时与他争执无非气头上,其实我可根本未动过此心思。可这两捕快似认定人为我所杀,且让我不得出远门。若此案不破,恐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老板夫人劝道:“未做那事,何必担忧?明日你请海捕头吃上杯酒,让他帮通融番。”     “此下请他们吃饭、通融番,我可更是说不清了!”     “那只能希望官府早日破案。”说罢二人长叹口气熄了灯。     仇万黎悄悄离房走出院子,皇甫天雄紧随其后。     “看来这王老板是未动手杀人!”皇甫天雄道。     仇万黎未出声,愣了会儿,忽道:“走!我们再去查看下那李有和那李宫氏。”     不会儿,便是重新回到李家。     李家府里明显要亮堂了许多,挂着灯笼。     二人对李家当是要熟悉许多,首先摸到李有房间,轻蹲窗外。     只听得里面传来男女的嬉笑声,顿觉奇怪,皇甫天雄用手推窗,紧紧不能动。     仇万黎用手粘嘴在窗纸上戳个洞,眼贴着朝内看去,马上摇头离开窗户。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忙看去,借着扑闪烛光却见李有正抱着一年轻女子,拼命地将嘴往她头上蹭,那女娇羞地四处躲藏。     不觉此女甚是面熟,忽地想起此女不正是白日里见到的李府丫鬟!     “这老家伙也够风流的!连自己府中的丫鬟都下手,难怪到现在都未娶妻。”     “老爷,不要这样?”传来那女的声音。     “放心吧!现李家都是我的,李府可是我说了算。”     接着传来女的声尖叫,后又是李有调笑声。     “真是个风流老鬼!”仇万黎起身朝外走去,对皇甫天雄轻道:“趁他风流之际,我们再去打探下那李宫氏。”     “如此是否合适?深夜探看她一个女人家。”     仇万黎道:“办案时勿将男、女分的太清!”     皇甫天雄点头应是。     二人潜行到那李宫氏房间的窗下。皇甫天雄在窗纸上点了个洞望去,只见屋内闪烁幽暗烛光。     李宫氏着白睡衣半躺床上,半闭着眼,看得出她依然忧伤。仇万黎忍不住轻叹:“可惜如此年轻貌美女子便成为寡妇。”     皇甫天雄不由打趣:“大哥不如将她娶做小的。”     “啪――”仇万黎在皇甫天雄头上打下:“只怕你大嫂到时找我拼命。”     皇甫天雄忍不住笑出声。     动静惊了李宫氏,她慢慢起床,喊了声‘青儿’。     青儿应声而进。李宫氏交待几句,青儿应着朝窗户处走来,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人紧紧下蹲着,屏气不敢出声。青儿打开门左右看看,而后回身对李宫氏道:“夫人,外面无人!”     李宫氏轻叹:“是我多疑了,可能最近太过伤神!”     “夫人,老爷已走了,你也不必再忧虑,想多了会伤身。”     李宫氏轻轻抽泣着:“青儿,你说这以后日子我可如何过啊?”     “夫人你到哪?青儿跟你到哪?”二人一阵沉默。     “夫人,我见大老爷总是经常往账房跑,出来时腰包裹裹的。”     李宫氏轻叹一声,未是言语。     “夫人,如此下去,李家定要败光啊!”     “我一妇道人家能有何办法?如官人在,尚可阻止他。现在李家都由他做主,还不任由他挥霍,只是可惜先前老爷辛苦经营下的生意便是要这般的慌了。”     那青儿未再说话。“今日与我一起睡吧!”对方轻应了一声。     二人离开李宫氏房,回到自己房内。     “小弟,今日查看下来如何?”     “那王老板可排除嫌疑。”仇万黎点头道:“那李有倒是让人更可疑,自他弟弟去世后,发现他不仅毫无悲伤之感,反倒是逍遥快活了!”     “不错!看他几日来甚是得意。”皇甫天雄沉默片刻道:“可凭他的性格,怕他无胆量下此黑手。”     “此又无需他自己下手,只需买通个杀手便可。”皇甫天雄摇了摇头:“恐怕他还是下不了手。”     “既然他能得如此多好处,为何他就不会铤而走险?”仇万黎瞪眼道。     “他乃一懦弱之人,慑于他弟弟威严,无论明里还是暗里都是不敢下手。再者他弟弟在世时,估计也是由他吃喝玩乐,既如此他又何必冒这般大风险?”     仇士黎立即抢白起:“小弟此话差也,他视弟弟为绊脚石,当是欲除之而后快!”     “我觉得李有不会冒此大风险,于情于理都不会下此毒手。”     两人都说服不了对方,接着一阵沉默。     皇甫天雄拿出灯笼边火折子,轻轻吹了下,取下灯罩,点着里面蜡烛,再盖上罩子。     忽地皇甫天雄道:“大哥!我倒有一法子,可试上一试那李有。”     仇士黎睁眼看起:“如何试?”皇甫天雄耳语一番,仇万黎笑道:“就你小弟鬼主意多,不过如此倒可一试!”     再回到那李有房前,里面已是熄了灯。     估计二人已是缠绵过后,正酣睡起。           第七十二章 另有可疑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吱嘎――”门被缓缓地打开,射进道明亮月光,接着投进个长长黑影。     李有惊坐起来,那女的吓的直朝李有怀里钻去。     门开挺了,只见人影就定在门口。     “谁―――”李有颤抖着连喊几声,见黑影仍是未动。     李有呆在床上未敢动,见门口未了动静,大了胆小心翼翼爬下床。     突然黑影动了,一下跳了进来,李有惊起,喊着:“妈呀!”     黑影头戴大白高帽,嘴拖长长舌头,一跳一跳地朝着李有而去,口中念道:“哥哥,你还我命来。”     李有一下瘫倒在地,用手遮脸使劲摇头,带着哭腔:“弟弟,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杀你的人去,不要找我啊!”     黑影继续跳着:“还我命来!”     “弟弟,你放过哥哥吧!哥哥定帮你找到凶手!”     黑影一下从窗户里穿了出去,接着屋内一片安静。     回到房内,皇甫天雄拿下那些奇奇怪怪道具:“大哥,你听见了吧!”仇万黎点下头,长叹口气:“看来此案不是那般简单!凶手另有其人!”     “现下基本可排除死者哥哥、夫人和他的老仇家王老板,那剩下只与他有挂葛的那些生意伙伴!”     “小弟,会不会是其他旁人呢?劫财无果后将他杀了?大哥曾跟方大人办过不少案子,有些案件凶手是出乎意料,行凶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皇甫天雄点下头:“当然也不排除此个可能!”     外面响起二下敲鼓声,已是二更天,现代时间为九时。     仇万黎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今日做了这般多事,也是累了,我们还是赶紧歇息吧!”二人便各自是回房睡觉去了。     等到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皇甫天雄朝窗外看了看,今日倒是个好晴天,毛日斜挂东边,射出温和光芒。     秋初天气已是有了几丝寒意。皇甫天雄听的外面有人在叽里呱啦地议论起。     “听说昨晚闹鬼了,那死去的老爷回府了。”     “瞎说?”     “真的,昨晚那二老爷去了大老爷房中,吓得大老爷――”说这话时,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皇甫天雄听了不觉好笑,在古代社会里,迷信思想还是非常重的。     此时仇万黎推门而进,爽朗笑着:“瞧你做的好事?还以为真的是遇见鬼了!”     “其实鬼不可怕,怕的就是那些做恶事的恶人!”     二人一阵沉默,皇甫天雄整待好了衣衫。     此时李府下人敲门而进,拿了些糕点。     皇甫天雄顺便问起昨日闹鬼事情,那下人一五一十回答着。     当听到那李有吓得已是躺床上不起时,不由暗骂真是没有用。     二人吃了糕点,便是离开李府,上街查看起,丽丘县街上有些热闹。     人来人往,走马推车,各色商贾沿街吆喝,宋朝经济社会还是挺繁荣的。     两人不断寻望着,走街串户,细看着街上各色杂闲人,尤其是赌坊赌徒、街头痞子。     可是巡视了番,倒未发现可疑人。正想问身边仇万黎时,感觉总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寻望四周,见有小女孩看着自己。     皇甫天雄定睛一看,此不正是那位聋哑小女孩。不觉一惊,为何她总会突然间出现呢,难不成她一直在跟踪自己?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低语几番。     仇万黎欲转身看去,皇甫天雄忙是阻止他。     二人顿时分开而走。皇甫天雄见那女孩还是紧紧跟着自己,不由一喜,突然拐进一条狭长的弄堂里。     果然那小女孩也是跟着走过来。     皇甫天雄隐身在一人家门前。那女孩张望了几下,便是转身朝回走去。     皇甫天雄悄悄地尾随着,那女孩一路蹦跳着朝前走去。路上有人见了还与她打着几声招呼,那女孩只是不予搭理。     女孩走进一弄堂。皇甫天雄一惊,此不是正是到李府家去的路吗?女孩已是进的自己家里。     看那不过普通二层木楼,前面也有个小院子。     离他家隔开不过几步乃是隔壁邻居家,两家竟是相隔如此近。     皇甫天雄来到那家门前,透过门缝朝里看去。     马上有一妇女拉着小女孩手朝里走去,那妇女着蓝色衣裳,长的倒是有着几分姿色。皇甫天雄暗暗地记下了此家便是离开了。     回到李府,那仇万黎已是在里面了。     “大哥,我忽觉的那李家左邻右舍也是应该要盘查番。”     “那你今日发现了什么?”     “我跟踪了那女孩到她家,发现她家就在前面,离李家相隔不过百步。最值得可疑的是,几次均发现聋哑小孩在身边出现并紧跟着,像是打探什么?”     仇万黎盹眼道:“照你说来确是可疑,那聋哑小孩最易被人忽视,往往人家不会注意她,我看背后说不定就有人在控制着她。”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此二日我将弄清此女孩家庭情况,说不定里面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仇士黎点了下头。     二人正谈着,李府下人走过来,恭敬道:“两位大人,大老爷请你们去用餐。”     “你们大老爷已经无事了。”     “服过郎中给开的定神药,已是好了许多。”     皇甫天雄看了眼仇万黎笑道:“好了既好。”     屋内已是摆好一桌丰盛的酒宴,酒盅里还洒满米色的酒。今日未见那李宫氏。     这李有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看他气色恢复的不错。     几人按照主宾位坐下。     刚坐下,却见那李有竟是轻泣起来。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不觉好奇,相互看了看。     他泣道:“拜托二位大人早日查出凶手,也让我弟弟在天之灵早日得到安息。”     皇甫天雄暗想,定是昨日受到惊吓,今日故是催促起。     “你也不必忧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你弟弟的凶手迟早会是落网。”     听到此,李有用衣袖擦了擦泪眼,端起酒杯向二人敬道:“我敬二位官差老爷一杯,小的先干为净。”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也是端起酒杯一口干下。     “李员外,你们隔壁邻舍有无位即聋又哑的小女孩啊!”           第七十三章 查访隔壁邻舍(继续求收推)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李有愣了下:“有啊!说起此小女孩,甚是可怜!小女孩家姓洪。     前几年,她父亲好端端的突然间暴毙,只落下她与奶奶、娘亲三人,家里没了男人如何成的了家。     关键是这媳妇还守得了贞啊!当初大家都是担心这年轻女人离她们祖孙而去。     未曾想,两年下来,那女人不仅未离开此家,且还日夜不出,照顾一老一小到极致。     我们众里邻居竟是相互夸赞,正想联名上书官府,给该妇女立上一贞牌呢?     不想,年初这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却是突然变的又聋又哑,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说到此处,李有叹了口气。     “那妇女长的可有些姿色?”     “不与我家弟妹相差上下。如此俊俏女子,又是这般的守贞,实是不易。”     想不到这纨绔子弟嘴里都是带着对她几分尊敬,看来此女子在附近乡里邻亲名声甚好。     “如此难得贞女倒是要嘉奖啊!”仇万黎附和道。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头,总觉该人家有些蹊跷。     “那这一家三口靠甚生活?”     “那女的手也甚巧,织的布匹比一般人要漂亮,几家布店都是抢着要!”     接着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年纪轻轻便是成为了寡妇。还有不少人上前劝嫁,都是被她臭骂出来。”     “他家男人得了什么病突然暴毙的?”李有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倒不清楚?当初她家也只说是得了急病而亡,我们怕他们伤心也就没有再多问!”     “那小女孩也是在一夜之间而变的既聋又哑的?”     “那小女孩是先哑后聋的,怎么?觉的那家人可疑?”马上李有不断摇头起:“二位官差老爷,再怎么也不该怀疑那家人啊,已是够可怜的了。”     看他满脸同情,皇甫天雄摇头:“不过只是问问罢了!”     仇万黎粗声道:“李员外,不妨说说你周围其他左邻右舍!”     “你们也是见了,我们周边可是没有人家,只是出到街上的小弄堂里有着几户人家住着。     那不过四、五户人家,刚才那洪家已是说过,还有几户则就是一般人家,靠着做些零碎的活赚些钱。     不过在洪家隔壁有家姓李的,乃是丽丘县一秀才,开着一私塾。”     皇甫天雄忙问:“那李秀才是如何一人?”     “长的一表人才,文采与字俱是一流啊!只是奇怪,人都已二十有几未曾婚娶。”李有说道。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觉得有必要去看下此李秀才。     三人又是喝了几杯,便是散了。     回到房内,仇万黎见皇甫天雄沉思不语,不由问道:“你是否再怀疑那些邻居?”     “只是好奇那两户人家?”     “是不是那洪家与李家?我觉得这二家未有什么疑点啊?”     “两户人家,男的未娶,女的死了夫婿后却是未嫁,就这点不就觉得可疑。”     “你没听那李有说,那洪家媳妇可是贞洁烈女,在丽丘县乃是一典范啊!”皇甫天雄笑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既做**又立牌坊的人相信也多的是。”     仇万黎看了看皇甫天雄,对他话半信半疑,“可对他们暗中盘查番,但不要惊动他们。”     皇甫天雄忙是点头:“大哥放心,小弟会做的不露痕迹。”     两人沉默片刻,各自回房歇息。     皇甫天雄总觉得两家似乎有着某些牵连,一未婚一未嫁,男女都有七情六欲,岂能无视这些**,说不定他们暗中早已结成露水夫妻。     想到此,皇甫天雄忽地坐了起来,看来很有必要对这两家进行跟踪调查。     只是如果二人真的暗中有勾搭,可是和李志被杀案又有何关系呢?皇甫天雄沉思片刻,暗想,且先不管是否有关系,既然发现疑点当要盘查下去。     正想着,脱去衣衫要睡下,听得隔壁仇万黎房间一阵敲门声。     皇甫天雄不觉一惊,怎么晚了会是谁来?     只听得门开声,接着听到有人喊了声:“头儿,我是肖泥鳅。”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肖泥鳅乃州府一名捕快,大名叫叫肖俊全,矮小个子,灵活大眼透着几分机灵,因手脚圆滑,脱身甚快,故大家都叫他泥鳅。     想他此来甚急,莫非有什么事。     只听他气喘吁吁道:“方大人有令,衙门有事,叫唤头儿即可回衙门。”     皇甫天雄起床开门进了仇万黎房。肖泥鳅见了皇甫天雄也是寒暄几句。     肖泥鳅说明来意。仇万黎道:“大人催的这般急,所为何事?”     肖泥鳅摇了摇头:“小的不知,大人只让我唤你回去,另说皇甫兄弟可留下继续查案。”     皇甫天雄忽道:“最近衙中有无凶手的消息?”     肖泥鳅摇了摇头:“未见任何动静,方大人也是让我们全城盘查起,未有什么痕迹,也未见有人上衙门来举报。”     此时仇万黎已是匆匆准备起衣装,打了个布包。     “小弟一人在此,小心行事,如有意外,可到丽丘衙门找任知县、海捕头求援。如是查到什么消息,速报大人与我。”     “我知道,大哥,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仇士黎拎起布包,拿起腰刀,便是和肖泥鳅走出了门。走时皇甫天雄与他们二人相互施礼道别。     皇甫天雄想方秋获如此急着招仇万黎回去,不知所为何事?想来定是衙门中又有其他紧急之事。     次日,皇甫天雄一大早便是起来,吃了早饭,走出李府,在前面的弄堂闲走,那弄堂再直去不过百步便是到丽丘街上。     洪家和李家都在弄堂东面,两家紧挨着。     皇甫天雄先是走到李家门口,朝内看了看,院落不大,内有三家房间,院中有颗大树,东面房内隐约可见孩子摇头晃脑在念书。     皇甫天雄推门而进,顿时响起朗朗读书声。     悄悄走到房门口朝里看去,上面台上坐着一人,正低头翻看着书,不时抬头望下那些念书的学生。     皇甫天雄吃了一惊,此人长的神采飘逸、玉树临风!除了个子稍稍矮些,其相貌不在自己之下。           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洪家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走了进去,学生停止读书,好奇地看着。     那先生见公差模样人,忙是下了讲台走至跟前。     皇甫天雄施了个礼,对方也是还礼。     皇甫天雄自我介绍了番。那人愣了下,也是自我介绍起来。     李秀才名姓李名鸿儒,皇甫天雄笑了笑道:“看先生样子,年龄应该已有二十!”     “二十有一。”     “不知先生膝下有几个孩子?”     “说来惭愧,本人尚未娶亲。”那李鸿儒俊脸微红。     “那你双亲倒不催你?”     “双亲已是不在。”     皇甫天雄见他回答温文尔雅,不愧为读书人。     “请问先生平日里与左邻右舍是否有来往?”     李鸿儒忙道:“俗话道,远亲不如近邻,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到时便是求助邻里帮上一把,故而平日里与他们也素有来往。”     皇甫天雄干脆就直截了当问道:“那你与隔壁洪家是否熟悉?”     “那当然熟悉了!”接着将洪家事情大致说了番。     皇甫天雄见他说时,字句清晰,从容自如,却无半点拘谨。     “你们左右邻居,一家孤男,一家寡女,岂不怕别人口舌!”     那李鸿儒一下瞪眼怒道:“官爷说笑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此又有何惧?我只是家穷一时未娶妻,怎会成为别人家笑柄呢?如真有人笑,那也随他们去!”     说完仍是怒气冲冲的,皇甫天雄便是好言劝慰番,接着又是问了些其他问题,也未发现什么其他新疑点,便是告辞。     看他模样甚是淡定,未有丝紧张。只是为他一直未婚娶不解,长的是一表人才,且又是秀才,日后前途无量,哪怕家中贫穷,想来也是有好人家女子愿嫁于他。     难不成心中已有其他女子,皇甫天雄一边想着一边朝隔壁洪家走去。     门半掩着,轻轻走进去,听的有人喊道:“谁啊?”     皇甫天雄抬头望去,庭院里正站一老妇,手拿一扁,里面盛着青豆。那老妇苍白头发,一身布衣罗裙,不过看去四五十岁。     皇甫天雄走近了,抱拳亮出自己身份。     见是官府的人,那老妇也是客气起来,让皇甫天雄进了屋内。     皇甫天雄看了四周,房屋倒是不旧,靠里有一楼梯直通二楼。那老妇端来茶,皇甫天雄笑着接过。     “老人家,你那孙女呢?”     老妇叹了口气:“我那可怜的小孙女,一夜之间竟然变的又聋又哑!也真不知是做的什么孽?     前年她父亲不幸得病死去,现她又成这样?”说着轻泣起来。“听说你儿子是前年突然间暴毙的?”     “好好的一人说走就走。”擦了下眼泪继续道:“平日里他非常健壮,吃的进,睡的着,头痛脑热的都没有一个。”     皇甫天雄不由心一紧,忙问起:“那他死时有无何征兆?”     老妇摇了摇头,沉默会儿,轻轻地哭泣起来:“那日早上,媳妇喊着下楼说,儿子已是不省人事了。     当时我是惊愣,等到跑上去看时,已是没了呼吸。     等到下葬后,我偷偷地问过郎中,他们说如是心绞痛这些急发病,倒有可能突然间死去。可是我儿年纪轻轻的,怎会有这种病呢?”     “你们家族里有无此病史?”     老妇用衣袖擦了擦泪眼,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沉思会儿,“你儿死后,你那媳妇有无另嫁他人打算?”老妇摇了下头:“那倒没有,她也不愿,说是要好好地养着我们爷孙俩。”     “你是否问过于她?”     “岂止问过,就是还有不少媒人来家中说起过,均是被她一一拒绝了!”     “那她倒也是贞烈女子!”皇甫天雄叹道。     “平日里她是否经常外出?”     “从不外出,自我儿去了二年,她都没有怎么下楼,也没有出的此屋一步。”     “她在屋内织布,织好布再由我拿到街上贩卖。”     皇甫天雄静心地听起,果然听到楼上有‘咔嚓’机抒碰撞声音。     “她现下就在楼上织布。”     老妇点了下头。此时楼上传来道清晰女声:“楼下是何人在说话啊?”     老妇忙回道:“乃是一客人。”     “如无事?让他快走。”听此话知道是那洪家媳妇。     此话就像是命令,老妇非常听话地应了声,马上对皇甫天雄道:“你快些走吧!”     见皇甫天雄未有离开的意思,便是伸手推他。     皇甫天雄笑了笑告辞走出洪家。     暗暗不觉有些好奇,此女这番坚持地为自己死去男人守节,想必之前他们定是非常恩爱!     可是也未听老妇人说他夫妻二人如何相敬如宾。     现男人已去,女子又是年轻,在家竟是大门不出,是否另有秘密。还有他丈夫年轻健壮,怎会突然间豪无征兆地猝死呢!     看来需深入对洪家调查了解一番,莫又是牵出件案子来,与那李志案是否有关联呢?     皇甫天雄想着暗叹一番,不由有些着急,自到丽丘来尚未查的有用线索,可现下又是查到另外疑点,不过当要查起!     说不定其中有着某种牵连!记得以前警校老师说过,办案时不要轻易忽视面上看是无关线索,弄不好便是凶手转移视线的一个手段。     想到这,皇甫天雄见天色不早,便是回了李府。     到了李府,见那海捕头在客厅里等候自己,那李有正陪着他吃茶。见皇甫天雄回来,海捕头忙起身,拉着皇甫天雄出了客厅,二人一起去了皇甫天雄房中。     “海捕头,何事这般急着找我?”     海捕头四下望了望,问起仇万黎。皇甫天雄告之已是回达州了。     “崔八郎抓到了,昨日他偷偷回家,我们便是派人上前将他围堵家中。     带至县衙,当即进行一番讯问,他便是招供了,果然那姑娘是他抓的,放至枯井中实施**。     后见我们挨家挨户盘查那达州杀人凶手,他甚是惧怕,连夜逃走了。”海捕头露着笑脸一口气说道。     “你们有没问他何时掠的姑娘,又是如何将姑娘弄进枯井的?”     “据他自己交待,乃是先将姑娘敲晕,而后绑起藏于草堆,等到晚上再偷偷将人背回家中,最后乃放到枯井里。”           第七十五章 街头现疑徒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点下头,怪不得那日无人看见。     此时那海捕头支吾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起。     皇甫天雄见了不由笑道:“有何事尽管说就是?”     海捕头一下说道:“王老板那里能否通融番,他毕竟是一生意人,不出丽丘怕是无法做生意。”     皇甫天雄想起上次在王老板家,仇万黎让他无事不得出丽丘,现下通过夜探,基本排除他的嫌疑。     想着不由大笑道:“是不是吃了那王老板几杯酒,替他说起好话!”     海捕头一下僵住了,国字脸上堆起几丝笑容。     不如就做个好人,道:“看在你海捕头面上,我便是放他出行,只是以后若要传唤他起,便要随时到啊!”     海捕头顿时大喜,忙点头应是,连说‘以后有事要帮助的尽管说起’。     趁着高兴,海捕头还道:“兄弟,告诉你件事,最近我发现这街头多了些形迹可疑之人!”     皇甫天雄顿时惊起,此倒是个重要消息,忙问:“都是些何人?行迹如何可疑?”     “好像有三、四人,面露杀气,言语不多,那日在街上遇着他们,不时打量街道四周,看身手像是行走江湖的。我们又是未找到什么可疑处,冒然上前怕是惊了他们,故也是默默关注他们。”     见皇甫天雄沉思起,海捕头又是问道:“你道此些人与那李志案是否有关?”     “你有否默默地将几人与那布告上的图像比较番。”     “比较了,却是无一人相像。”     “以前曾见过这些人!”     “有一人曾见过,其他的都未见过!”     这些人忽然集聚丽丘做什么?难不成私下里再谋划着什么大事?他们中间是否有杀李志的凶手呢?     “他们在丽丘已是出现多久了,常在何处出现?”     “不过就这几日,我查看一段时日,应是在城东那带!”     皇甫天雄马上想到了仇万黎,如果二人在那可以轻松地去查探起,现下一人当是要谨慎。     皇甫天雄道:“明日我则去探查一番,看看到底都是些何方人士?”     “要不我叫几人跟随你。”     皇甫天雄摇头:“且先不要!”     二人又是聊起了那洪家与李家,海捕头也是未说出些可疑之处,接着便是匆匆地走了。     皇甫天雄吃了晚饭后,便是早早地睡了,准备明日不仅再去洪家打探番,还要去街东头查看起。     次日一大早,皇甫天雄来到洪家门口。     准备推门而进,想来那老妇人要出门卖布匹,不如就在门口等候起。     皇甫天雄看了看天气,又是个大晴日,红日欲出,晨雾未尽,现下不过辰牌时分,现代时间应是七时左右。     过了一杯茶功夫,门推开了,出来的正是那老妇,一手卷着那些布匹,两臂下还搁着几束,想来她是拿到布店去出售。     另只手中牵着的正是那个又聋又哑孙女。     见皇甫天雄在门口,老妇愣了下:“你怎会在此?”     皇甫天雄忙是笑道:“我正好路过此处,正巧与你们遇上了。”     那老妇抬着满是皱纹地脸,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接过她手中的布匹,帮她拿起。     老妇感激地看了眼。那小女孩见了皇甫天雄也是睁大眼‘咿呀咿呀’。     皇甫天雄又是一手将她抱起,用嘴逗着她。     老实说,那女孩长的很可爱,可惜了是个聋哑儿。     那女孩马上与皇甫天雄活络起来。     “老人家,你家媳妇是何处人?”     “柳河西县人!”皇甫天雄愣了下,想起了麻芸秀,不知她现下可好,是否已经嫁人。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等此案有个结果,便偷偷去看下她。     “那她与你儿子可否非常的恩爱?二人有否经常吵架?”     “我儿甚是老实,见了她媳妇便是老鼠见到猫,叫他往东不敢往东,在她面前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皇甫天雄心中一紧,如此说来,两人也算不得恩爱了。而这洪家又非巨富权势之家,现在男人不在了,又有什么值得好贪恋。     “她对自己女儿是否疼爱?”     “还行吧!有时瓜儿做了些错事,也是打骂齐上。”     皇甫天雄可以想象出她那洪家媳妇在家甚是强势,此家皆由她当家做主!     “那你家与那隔壁李家是否有往来?”老妇沉思了会儿,张嘴欲说,接着马上皱眉摇头:“从无往来。”     皇甫天雄这下觉得甚是惊奇,那李秀才说的是‘有来往’,且还能将这洪家之事说出一二来。     不过看刚才老妇人模样,又像是有话要说,忙是催劝道:“老人家,无碍事?有话就尽管说来!”     老妇未出声,径直朝前走去。     街上人见皇甫天雄与她们一起,不由好奇看着。     “老人家,你不觉你儿子死的有些蹊跷?”     老妇忽地抽泣起:“过去事不要再说了。”     这下皇甫天雄觉的更是疑惑,想来她定是怀疑过,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儿子死于非命,只得咽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眼前是一布店,皇甫天雄见牌子写着‘赵记布店’,里面摆满了红、紫、蓝、青等各种样式的布匹,有着几个女人正挑着式样。     老妇走了进去,那伙计打了个招呼。皇甫天雄将布匹放在那柜台,顺手放下那女孩,便是走出布店。     此妇人与李秀才话语有着一定出入,看来是其中有一人在撒谎,那会是谁呢?     皇甫天雄不断比较起二人,觉得二人都不像是在骗自己,那究竟是如何回事?     忽然想起之前夜探,不如今晚也来个夜探吧!或许能够找到其中答案。想到此,皇甫天雄决定晚上走上一遭。     回到街头,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吆喝着的商贩。此刻肚子一阵咕噜,想起早饭尚是未吃,便是走到一早摊点前。     皇甫天雄点了碗馄饨,此是他最爱。     吃完早点,便是匆匆去了城东,他要找寻那海捕头说的那些可疑人。     丽丘的街东头要冷清些,除了一家酒楼和几家客栈外,也是没有其他商行,路人也是不多,靠的城东乃是座山头。     皇甫天雄见前面客栈有几人正进出,显得比其他客栈要热闹些,便是走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 夜探无果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上面匾额写着‘如意客栈’,此客栈规模应是在中上,里面也宽敞,摆放着几张八仙桌,地铺青石,甚是洁净,梁上挂下几只灯笼,已是让人感觉几分舒服。     此时有店小二上前问起:“客官,要住店吗?”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细细看着上下楼梯的人,倒是未举得有何异样。     又是来回在客栈里走走看了看,走到楼梯处,正待上楼,见上面下来二人,身子骨不大,却是健壮,眼露凶光,走路前冲。     皇甫天雄一惊,此二人不就是海捕头说的那些人,他们会在此做什么。正想着,前面一人已是走到跟前,见皇甫天雄未让出条路来,双眼狠狠地瞪起。     皇甫天雄故意未动,想与他们接触下试探番。今日只穿了件薄绸衫,故那人未认出他是衙门中人。     那人似有些不耐烦,伸手欲推他,马上身后有人拦住了他,闪过身来,皇甫天雄见了,不由大惊。     只见此人比寺庙中龇牙裂嘴、面目狰狞的泥像尤要吓人几份,皮肤黝黑,突出一对吊眼,嘴上露出黑暴牙,脸歪中凹,还有刀疤横在两颧骨上,身子不高,甚是敦实,人见了是不寒而栗。     此人摇摇头,前面人马上收手,身子一歪从皇甫天雄边上走了过去。     看来他们现下也是不想惹事生非,如此表明他们在酝酿着准备大干手脚。     皇甫天雄想跟踪起,想来定会被他们认出。既然他们住在此,跟踪起也是不难。     上了二楼,客栈的大小房间都住着客人,有的相互闲谈,有的吃着零食。     皇甫天雄找了下,未见那些人的房间,便是匆匆地下了楼,正准备找店中伙计问起,不料却见这二人又是折了回来,看来他们对自己还是有所戒备。     忙是装作无事出了客栈,又是在周围走了一圈,未见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不知他们是何许人,看样子像是江湖老手,会不会是江洋大盗?     为何他们此刻出现在丽丘街头,难道真的准备做件大恶事,他们中是否有杀了李志的凶手呢?就这般在丽丘街头招摇就不怕衙门差人查起?     皇甫天雄回到李府,关进自己房中,可惜仇万黎不在,否则倒是可以与他分析一番。想去丽丘衙门找那海捕头叫人盯起,想想还是算了,弄不好会让他们打草惊蛇。     要想查明其中一二,必须深入探查番,忽地狠心起,既然他们住在如意客栈,不如自己也住进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主意已定,皇甫天雄便是收拾起衣衫,准备等夜晚探的洪、李二家后,明日便是搬出李府,住进那客栈,想着先是歇息起,养足精神。     渐渐待到夜晚来临,皇甫天雄整了整衣裳,束紧裤腿,便是翻墙出了李府。     本来还可早些出来,不想竟是睡过了头,在此处没有个闹钟还真是不方便。     外面月明星稀,不时刮过几丝夜风。     进入农历六月底,天已是冷了不少。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自己衣衫不多,亏的身子骨好,感觉不到凉意。     此刻不过七时左右,皇甫天雄借着月光疾步如飞,朝那李家而去。     到了房前,皇甫天雄一个攀爬上了院墙,落到院落,接着借力又是上了那屋顶。     刚才看的左边房间亮着灯光,皇甫天雄悄悄地走到那房顶上,掀开几片瓦朝下看去。     只见一盏油灯闪亮着光,不远处的木床整齐叠着被褥,却是不见一人。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人去了何处?寻上一遍仍是不得见。朝后退了几步,掀开瓦,里面黑乎乎的,也是未见有人。     正纳闷时,听的下面有声音传来。皇甫天雄忙是又回到之前屋顶处,只见李秀才从外面走来,坐在灯下拿起一线装书仔细翻看起来。     等了片刻,见他仍是未有丝毫动静。     看来还真的是谦谦君子,是自己多疑了,不过就这一次尚难最后断定,想起他与洪家老妇人所说的话语不一致,便是让人可疑,断案莫说十成胜算,就是怀有三分疑惑也是要追查到底。     不如再去看看那洪家,于是便盖上瓦下了楼顶。     洪家的灯已灭。皇甫天雄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下。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声音,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轻身上了房顶,掀了几片瓦,只见里面黑乎乎一片,借的月光尚可看模糊看清里面。     静悄悄的未有任何响动,那靠墙边木床上睡着一人,皇甫天雄细看,好像就那小女孩,那洪氏呢?     难道此就是小女孩房间,再看有着梳妆台、橱柜,应该不像。     皇甫天雄不断在屋内寻找着。     寻的片刻,却见那洪氏一边整衣服,一边朝着床边走去。     看样子是去解手了,她上床后便是睡了。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明日当要来的早些,现下他们要做的事已是做好了。     皇甫天雄下了屋顶回了自己李府的房,犹觉的不甘,暗暗决定再留李府一日,夜探一次,至少要发现点有用线索。     次日晚,皇甫天雄耐心等的天色暗下便是悄悄行动,晚间天气一下冷了许多。     李家倒也挺好,白日送了件夹衣过来,皇甫天雄穿上暖和许多。     再去李家和洪家的房顶掀瓦探看,其结果仍是令皇甫天雄大失所望,和昨日一样两家皆未有的什么动静。     难道此两家真是清白。     皇甫天雄不觉疑惑,那洪家丈夫真的是瘁死?洪李二家一家未婚娶一家未嫁人也是缺乏常理?而那又聋又哑小女孩为何会三番五次出现自己办案时呢,难不成是巧合?     隐隐约约之中还是觉的里面有着什么牵葛,皇甫天雄深深地相信自己的判断。莫非自己打草惊蛇,前些日探访时让他们变的小心谨慎。     不如先放过他们几日,过段时日再探看番,现下跟踪查看那些如意客栈的几人,看看能否从他们身上找出些有用线索。     第二日,皇甫天雄向李有和李宫氏告辞了,说衙门有急事,上面传话必须得回去。     李有和李宫氏当是询问起案情来,在此李府近十日是否查出些眉目。皇甫天雄笑着,官府断案之事不便相告,不过放心只是时日未到,到时真凶定会查出,也将绳之以法。           第七十七章 落入歹人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李有和李宫氏甚是不舍地送到弄堂。皇甫天雄故意大声与他们作语告辞番!引得四周邻舍纷纷出来张望。     走出弄堂直上街道,匆匆便是往城东走去,此次走时皇甫天雄精心准备了番,身上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天青色衣衫,将公服包起藏于布包最下一层,腰刀也是布匹层层包起,看去就像是小木桶。     不会儿便是到了那如意客栈,进了里面到柜台处,找伙计要了间靠里面客房。     上了楼,皇甫天雄故意在走廊慢了下来,不时朝每个房间里面张望起,看着房上的牌号数起。     拿起手中长长钥匙,看了下上面写的红漆记号,乃是大写四十三。     慢慢地沿着找去,很快在离走廊尽头第三间找到自己房间,开门而进,里面倒是整理的挺洁净,一张朱红木床,张着白色帐幔,不大圆桌放着几个茶杯。     开窗乃是苍翠绵延、顶端云雾茫茫的大山,顿时吹进来阵阵清新空气。窗下乃是客栈后院,有着各色的花花草草,还有马厩。     不知那些人住哪个房间,最好能够打听到,想到这,皇甫天雄放下包袱,又是走到走廊站着,四下打望起。     忽地见与那日相似的一个人影闪进了一房内,皇甫天雄忙是追了过去,却见那边几扇房门不是关着就是虚掩着,来回走动寻看起。     “吱――”左手一房门开了,出来一人,皇甫天雄大惊,正是那日在楼梯上相遇走在前面之人,忙是将头扭过去,擦着他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好险啊!差点与他照面。那是几号房?刚才正对着的是十一号,那应该是九号房。     回到房内,店伙计正端着茶壶放在桌上,“客官,此是热茶,你自己倒着喝!”     皇甫天雄点下头,忙问道:“伙计,那九号房住的是何人啊?他们何时住进客栈里来的?”     “他们自称是做茶叶生意的,好像住进来不过三日。”     皇甫天雄马上算起,今日是六月二十五日,那应是二十二日住进来的,想来他们故意挑了这家偏僻客栈,若是做了抢劫等恶事可以快速地出东城门躲进深山里。     现下该如何办?只能自己一人对付起,看得出对方可是凶恶之徒,弄不好会有生命之忧。     想找海捕头相助,马上心底否定起,人多易暴露,等打探出些眉目再说。     可是如何打探出他们的消息呢?皇甫天雄不由暗暗着急,来回在房中走着,要不冒充这里伙计趁送茶水之际进得他们房内,探听他们消息,可惜之前已是与他们照过面,定会引起他们怀疑。     皇甫天雄想了一阵,也是没有好办法,若是仇万黎在,可能二人还能相商个办法来。     不由狠心起,看来只能顾不得风险去偷偷打听番。     皇甫天雄来到走廊,见那房内未有动静,便是下了楼,走到柜台上,假称自己姓名在登记册上写错,要重新改写下。     那柜台上伙计将那登记册递给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拿起笔,借寻找自己姓名之际,暗暗地查找起,翻到那九和十号房时,见上面登写的是‘王五’、‘赵小狗’、‘张三’。     皇甫天雄瞪大了眼,大失所望,此些名字明显是假的,那店里伙计怎么也不说上一番。     想来他们只管做生意,那还管你真名假名的。     皇甫天雄未有再多想,找到自己名字,拿起笔改成了个‘玉皇大帝’。那伙计接过看也未看,将登记册一合甩在一边。     回到房内,皇甫天雄又是来到走廊探看了看,那边仍是未见有什么动静。     再看窗外,已是暮色苍茫,皇甫天雄决定大胆去探听番。     客栈内伙计已是点起灯笼,照得周围通亮。     来到八号房间,轻轻敲下门,“谁啊!“伴着一声有气无力喊叫,传来一阵脚步声,‘吱’门开了。     屋**出几许亮光,乃是一中年瘦长个,像是外地客商。皇甫天雄上前轻轻说道:“朋友,想借你房一用,若是不介意,我们换个房睡。”     那人迟疑着,瞪眼正欲斥问,见皇甫天雄从腰间拿出几个碎银,便是未在言语,而是点头应下。     他要去拿行李,皇甫天雄阻止着,轻道:“我们就晚间换下,白日继续回各自房间歇息。”     那人甚是不解地点下头,似乎在意他那床头边小包袱,走去拿起出了房。     皇甫天雄关好门,将双耳紧贴墙壁,却是未听的里面有一丝声音,不觉奇怪,难道他们不在屋内。     正疑惑时,听得门口响起阵踢踏脚步声,接着又是推门声,原来他们出门去了,听声音应有二、三人。     皇甫天雄忙是紧贴墙屏息听起,暗暗希望是能够听出关于李志案的线索,或是他们密谋做事的计划来。     过了会儿,便是听得那屋有人骂道:“奶奶的,你说那人会是谁?这般胆大,一个人竟三番五次地跟着我们。”     皇甫天雄大惊,此好像说的是自己!难不成自己已是被他们发现。     此时又一人道:“大哥,你说那人会不会是衙门里的人?”     沉默会儿,只听的一人用着浑厚声音道:“应该不会,那人前日便已是遇到,若是衙门里人,早有官差来此盘查起!”     皇甫天雄已暗暗肯定他们说的就是自己。顿时心紧起,如此自己可是置于危险之地,弄不好可要被这些恶人围攻起,到时生命堪忧。看来是自己过于鲁莽。     “那会是何方人物?”     马上另一人抢白道:“莫急,等老三、老四将他抓来一问不就明白了!”     皇甫天雄吓了大跳,他们竟是去自己房间抓人了。     果然听得外面走廊上一阵响动,有人咿呀地被押进了隔壁房间。     皇甫天雄见势不妙,刚想到门口开门溜出,却已是晚了,听的一阵噼里啪啦急促敲门声。     皇甫天雄犹豫了下,暗想他们尚是未断明自己是衙门中人,不如会下他们。     拨销开门,顿时涌进五六个人,个个气势汹汹。     为首的正是那日楼梯上所见之人,长的凶神恶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就是夜间的恶鬼。           第七十八章 探的惊人消息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人声音不大,却是非常有力:“你是何人?为何要打探我们消息?”     说完两吊眼紧紧地盯着皇甫天雄,身后几人也是凶巴巴看起,有人已是捏紧拳头、卷起衣袖。     皇甫天雄笑下,事已至此只能冷静对待,想现下要否定他们看法,定会遭怀疑,不如干脆坦白起。     “不错!是有此事?”     那彪哥暗暗愣了下,对方回答也有些出乎意料,且对方没有胆怯感,想非是一般人。细细打量了番,只见生的气宇轩昂、英俊飘逸、身子健硕,谈吐举止也是有股豪爽之气。     皱紧眉,不由猜想着来人。     皇甫天雄忙是抱拳:“素闻彪哥名号,想来投奔与你,只是不知彪哥习性、行事如何,故是暗暗跟踪起,以此了解一二。”     那彪哥毕竟江湖老手,未有言语,用着疑惑眼神看着皇甫天雄。     身后几人相互看了看,不由猜疑皇甫天雄。     “你这厮长的甚是好看,若是跟了我们彪哥,叫你去唬人,哪唬得住啊?”     马上那几人‘哄’地笑开,见此皇甫天雄放松下来。     那彪哥仍是未放松警惕,抬了下手,几人停止笑声。     此时又是进来一人,显然是他们同伙。皇甫天雄一惊,马上刚松下的心又是绷紧了,因他手中拿着自己的包袱,里面可是放着条捕快公服。     彪哥接过包翻看起,皇甫天雄心提到嗓子眼,若是他翻到那条公服可就完了。再看身边凶悍几人,此狭小屋内自己可是一下难以对付。     翻着条条衣衫,只剩下最后一层了,皇甫天雄手心里暗暗沁出汗来,微微闭起眼睛,等着那彪哥发问——     忽响起‘叮当’一声,朝地上看去,原是自己钱袋掉于地。     皇甫天雄心生一计,弯腰捡起那钱袋,双手恭敬地递到面前:“彪哥,内有五、六两碎银,也是小弟此次所带全部钱财。初次见面,无以孝敬,只能以此送与彪哥!”     彪哥愣了下,拎下吊眼,停下翻布包的手,慢慢伸手接过钱袋掂了掂,扔给身边之人。     彪哥将包扔与一旁,对皇甫天雄狠狠道:“如日后再发现你跟踪我们,小心你的脑袋。”     说完便是转身走出门去,身后人也是跟着出了门。     皇甫天雄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对自己仍是存疑。     毕竟江湖老手,仓促之间岂能相信一个陌生的人,他们若不是为了计划好的大事,少弄出些动静来,定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     看来日后要提防着些!渐渐不由冷静起,皇甫天雄拿起包回到自己房内,看了眼床底下裹着的腰刀,幸好未被发现,否则身份定暴露无疑。     皇甫天雄在屋内来回走动着,他知道那帮歹人趁自己被恐吓住,现正偷偷地商量着大事,若是此时能够去探听番,定是能探出些消息来。     可到门前探听定是不行?可除了此法子还有其他好的办法吗?皇甫天雄坐立不安,来到窗前,用杆子支起上窗。     望着外面茫茫高山,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院未挂灯笼,朝四周望起也是乌黑一片。     皇甫天雄朝下瞟了眼,忽地发现在后墙上一楼与二楼间有道隔带,看去不过半个脚大小,缩缩身可以踩在那里,正好能听到屋内谈话声。     顿时大喜,忙是钻出窗外,小心地踩了踩,果是可以贴墙立着。     来不及多想,跳下后墙,轻巧地落在院内,数着到九号房下,一个蹬踏上了那隔带,慢慢立起,头顶弯在那屋窗户下,隐约可见屋**出灯光。     静下心来,听的有声音传来,不过不是很清晰。     隐约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几声言语,好像说着‘后日——柳河西县——麻府’。     皇甫天雄大惊,难道他们后日要去柳河西县打劫麻府。看他们此种架势,倒是极有可能。     马上心里暗暗欣喜,该死麻府终于有歹徒盯上。我治不了你麻府,那就让这些恶人来惩治你们。     最好将麻府上下洗劫一空,麻仁人身首分离,管你们什么皇亲国戚的,当官的不怕良民就怕流氓。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帮歹人胆是够大的,竟是要做如此大的一笔,犯了皇亲,可是十恶中的谋大逆,若被抓,主犯凌迟,从犯重流配。     回到房内,皇甫天雄深深震惊,想那帮歹人定非一般江湖凶徒,极有可能是江湖中心狠手辣的江洋大盗,杀人越狱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怪不得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覇露。麻府遇上这样一伙恶人,恐是凶多吉少。     皇甫天雄除了兴奋外,却也是犹豫起来,作为官衙捕快理应阻止那些歹人的行为,现下去柳河西县衙门通报下,当是来得及。     可麻府乃自己仇家,见他们被洗劫,也是出的心中恶气。     皇甫天雄不断在房内来回走动着。忽地想起麻芸秀,麻家被劫,那麻芸秀定是不能幸免。     皇甫天雄心抽紧了,思索许久,决定还是提前去柳河西县,到时看情形再说,若是他们动了麻芸秀就出手救之。     相信凭自己实力,那几人也是能够可以应付得了——     皇甫天雄将油灯拨亮了下,看了看窗外,天色深沉,此时丽丘城楼敲响鼓声,皇甫天雄愣下,看去天色似乎已深,其实不过一鼓时,应为现代七时正。     暗暗感叹起,来到丽丘想不到发生如此多事,破了丽丘绑架案,现又遇到歹人要打劫麻府。唯有李志案尚未一点线索,想到此皱了皱眉,回去可是如何向义父大人交待。     会不会此案的凶手与李志结怨不在丽丘,而是在达州呢?不知仇大哥对那二个李志的生意伙伴调查如何?若是有结果早已派人唤自己回去。     皇甫天雄胡乱地想着,忽地觉得不如现下去那洪、李家再探寻一番,他们定是认为自己走了,放松警惕。     想着立即准备起,束紧了衣裳,戴上蒙脸黑纱,吹灭了灯,只身出了客栈。     街上夜风飒飒,冷冷清清。     皇甫天雄几个箭步便是进了弄堂里,又是熟悉上了洪家房顶。     房内点着盏油灯,发着幽暗光芒。     那洪氏正与那小女孩比划着,不知她们正交流着什么。看那洪氏确是有着几分姿色,如此漂亮的女人会闲的住?           第七十九章 终有收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细细看着她们,原是洪氏让小女孩上床睡觉。小女孩则还要玩会儿,马上招来洪氏的呵斥。     小女孩哭着来到床边。洪氏帮着脱了衣衫上了床。     洪氏让小女孩早早地睡下,莫非她有另外事情要做。皇甫天雄顾不得寒风提了精神,盯紧下面。     果然见那洪氏坐在梳妆台前敷铅粉、抹胭脂、画眉,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皇甫天雄一惊,此深更半夜应是卸妆还差不多,她竟是上妆。     看来她要出门与人约会。曾听她婆婆说她从未出的屋一步,难道是夜深人静出门去。     皇甫天雄想来又觉有些不对,外面是夜风阵阵,再说附近也无个个空闲之地,她又会到何处与别人约会?     想来是疑惑不已,耐心地等待着她梳妆。看她梳妆是格外细心,那所见之人应是心中喜爱的人。     总有一柱香的功夫,洪氏才收拾起梳妆台,站起身来朝着床后走去。只见她打扮的甚是华丽,头发盘起,纱裙落地,小步颦移。     从上看去,颈项肌肤如雪,体态丰盈。     洪氏渐渐地走到角落。正好那里是个死点,迷迷糊糊地不能看清。马上静下声来,听不得半点脚步声。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她人去了何处?忙是伸长脖子再朝里面看了看,隔了床仍是看不清楚。     隐约可见那有个褐色衣柜,衣柜门半开着,门总有半个身子大小,能够让一人进出。     此衣柜里定是有问题,或内藏有人?且乃藏的是男人,平日她人不出家中半步,那此人又是何时进去?不会一直在其内,那吃喝是否也都在柜中。     皇甫天雄又是看了会儿,见仍是无其他动静,只是不时传出嬉笑声,听声音夹杂有男声。     顿时恍然大悟,暗暗惊喜,怪不得她死守此屋,原来其中有此缘故。此下已是完全肯定,房内藏着一动心男子,夜间再与其偷乐,简直就是黄金屋,乐在其中,何需外出!且能落的过守贞好名声。     皇甫天雄长长叹口气,自己判定无错,此洪氏果然非善女,那柜子正是藏污纳垢之地。又是待了片刻,皇甫天雄见那洪氏未再有其他动静。     忽想起那李秀才,莫非房中之人是他,不如去李家探看番,看看有无动静。深吸口气便是朝隔壁房而去,趴在房顶掀起瓦片。     却见灯光亮着,不见人影。皇甫天雄左看右看,也是未见他人。     他会去何处?难不成正在那洪氏房中?     为探看究竟,不由耐心等待起来。房顶上夜风呼呼,比先前大了些,带着几分寒意,吹的脸上生疼。     皇甫天雄用手将衣衫朝头上拉了拉。等了近一盏茶功夫,也是未看见那李秀才人影。灯亮着,表明他刚刚还在,他会去何处?     正当皇甫天雄有些焦虑时,忽听的里面传来有几声响。     不由朝那里看去,只见李秀才一边掸着身上衣衫,一边朝房中走来。接着匆匆地梳洗番,吹灭了灯上床睡觉。     皇甫天雄大喜,看来此中有极大疑点。忙又轻轻跑到洪氏房顶看起,果然里面也是无了灯光。     如此看来,洪氏和李秀才关系非是一般邻居关系,他们或许有着非同正常的男女关系。     这般说来那么洪氏男人的死则存在极大疑惑,想不到又是牵出一桩疑案来。     皇甫天雄涌起阵阵的冲动,极想下去细细看个究竟,不过待以后可查起。想着先不要惊动他们,还是那边事情重要,便是迅速下了房顶,朝那客栈跑去。     回到房内坐定,起身将头伸出房门,悄悄地朝着东面看了看。     除了走廊上灯笼发出幽暗的光芒,那几个房间房门紧闭,也未听的声响。     皇甫天雄关好门,不断地来回踱着步,看来柳河西县是必去不成了,自己不能看着麻芸秀见死不救的。     想着还是先歇息起,便是匆匆地梳洗了番躺下睡起。     次日尚是晨色茫茫。五鼓敲过,皇甫天雄便是起床,唤过小二取了馒头,骑上马出了丽丘县城。     丽丘离柳河西县也有百来里路,骑马到那里也要半日。官道上来往行人稀少,有着几位客商与家仆推车押着满满的货物。     皇甫天雄一路马不停蹄,催马加鞭地往柳河西县赶去。     终于在午后赶到了柳河西县地界,皇甫天雄又是一阵紧赶,不多会儿便是到了柳河西县城郊。     皇甫天雄犹豫着,如此进去定是被人认出,不如趁黑进城吧!     此时听得边上哗哗流水声,转头望去,那里景色真美,绿色匆匆,清澈河水向东奔流,自己魂牵梦绕的柳河!     河边一大滩头,露着半黄半绿的草地,皇甫天雄不由一亮,策马朝着那里走去。     走下马来牵好,皇甫天雄找了处挡风地方,从袋里掏出馒头,吃将起来,不如干脆呆在此等到天黑。     天时阴时沉,冷风呜呜,皇甫天雄半依在树下,拉起衣领,将腰刀用双手搁着,扯去包着的布匹,握手挥了挥。     渐渐地夜色降临,今日阴沉的天黑的快。     伴着呼呼北风,气温比昨日又似乎降了不少。     皇甫天雄的心抽紧了,近半年时间不见,不知她现下可好,想着等下马上可见到她了,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皇甫天雄用黑布蒙住了脸,骑上马朝城内而去,眼看城门即将关闭,忙是吆喝起,飞快地进了城。     看着熟悉的街道,皇甫天雄不由呆愣起,想起李友亮一家,涌起阵阵悲痛!他们永远长眠地下,可恨的是自己未尽到一份孝。     皇甫天雄长叹口气,是自己害了他们啊!如自己不穿越到此,相信他们一家小日子过的温馨舒畅。     街道两边酒楼、店铺门前挂起灯笼,昏黄灯光朦朦胧胧看不清人形。皇甫天雄纵马朝麻府走去。     让自己仇恨厌恶的麻府,现在我来了。要不是看在麻芸秀份上,自己才不会过来!就让那些歹徒好好洗劫一番。     想起麻芸秀,皇甫天雄一阵激动,两腿一夹,快速向前骑去。     在离麻府不远处找了家客栈住下,安排妥当,便是匆匆地朝麻府走去。           第八十章 彪哥进麻府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现应是酉时末,外面一片漆黑,麻府里灯火通明。     皇甫天雄熟悉地翻墙进入麻府,穿楼绕林,来到麻芸秀房前,攀着树梢上了阁楼,悄声紧贴台柱后面。     内心不由激动起来,近半年未见,不知模样有无变化。     静听房内,却是无丝声响。看情形她不在屋内,皇甫天雄不觉好奇,悄悄想进去瞧个究竟,却忽然听的响起阵脚步声,忙是又躲在台柱后面。     “小姐,二娘唤你过去,是不是为宫中拿来的‘红翡翠滴珠耳环’与‘银质四蝶步摇’二样宝贝。”     皇甫天雄听出说话的人正是红菱,仍是这般清脆。     麻芸秀‘嗯’了下,接着轻语道:“她说爹答应将那二样宝贝中一件给她,未想到都给了我。她便是私下里要我让她一件。”     听的她声音,皇甫天雄叹起,仍是这般柔声莺语,许久未听起,犹感亲切与动听。     “你应她了?”     “我给了她红翡翠滴珠耳环!”     看的出麻仁人甚是疼爱他这个女儿。     红绫怪着:“小姐你真是心太好了,瞧她就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斤斤计较的,找着老爷要宝贝,她自己房内不知藏了多少金银珠宝呢?还真好意思开口。”     “这些宝贝藏个几件够了,要多了也是无用!”     二人沉默了下,红绫道:“小姐,你也不要感伤。若你与公子有缘定会相聚。”     麻芸秀一声叹气,“现下都不知他在何处?是生是死也是无半点消息。”     皇甫天雄听了一阵感动。听得红绫又道:“小姐听人说,那皇姑婆有意将你接到宫中参加选秀,被老爷给拒绝了。”     麻芸秀嗔怪着:“你都从哪里听来的?”     “有没有这回事?若是小姐进了宫,瞧你俏模样定会被皇上看中,到时可就成为皇妃了,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皇后!”     “瞎说什么啊!”接着红绫轻叫声。     想来定是被麻芸秀敲打番,“爹怕我以后在宫中受不得那种明争暗斗,故而拒绝了。”     皇甫天雄一惊,若是她进了宫,凭她才貌与身世被皇上看中倒是有几分把握,不过她难过验身一关,因她已非处子之身。     “别说,老爷真是将你当的掌上明珠!”     麻芸秀叹了声:“可惜我伤透了他老人家的心!”     “是不是老爷又给你提亲了!”     见对方沉默未语。红菱道:“不过小姐你也耽误不起啊!今年已是十六,过了年便是十七!再说你也不能老是拒绝老爷的说媒啊!”。     “心里有了人,嫁与他人也是没什么意思。”     “可你也不能一直不嫁人啊?”     麻芸秀没有应声。皇甫天雄心里也是不断地叹起,是啊!该找户门当户对人家把自己嫁了,何必为我这下人而误了自己!     皇甫天雄悄悄地从窗台缝隙朝内望去,只见那麻芸秀端坐梳妆台前,黑发散落垂肩,绿裳衬骄身,依然那般楚楚动人,还多了股成熟优雅韵味。     不由涌起阵冲动,真想上前抱住她,对她轻语起,你想的人就在面前。     皇甫天雄静静地看着,强忍内心冲动,现下只能远远祝福她,若日后有机会建功立业再来迎娶她。     想着也是长长叹了口气,此机会恐怕渺茫啊!尚不知自己日后会是落得怎样结果?且与他麻家有着不共戴天仇恨――     正想着,听的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麻芸秀和红菱也是惊起,快步走到楼台上朝外看去。     只见离大门最近的库房冒着火光,浓烟冲天,有人敲锣打鼓在麻府来回喊着‘救火’,不少下人来回提桶泼水。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那伙贼人不是说后日来麻府,想不到他们提前来了,莫非遇着什么事了?     趁她二人探看起,转身进了那门帘后面,溜出了麻芸秀房间。     皇甫天雄偷偷地进入好晴阁书房前密林里,爬上颗高树,扯下面巾,将腰刀横放身上,冷静地观看起。     库房里火烧的正旺,红透半边天。现下秋高气爽的,正是易燃季节。麻府大批下人提着桶前去浇水,可那杯水车薪,毫无济事。     此倒是个好计策,先是弄个火灾,而后趁乱进府内打劫。皇甫天雄暗暗称赞起,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麻仁人老恶人等着受罪吧。     不会儿,正在提桶泼水的下人们纷纷扔了木桶,大喊着‘救命’,撒腿朝府中跑来。     再看那边,麻仁人带着帮家丁朝库房赶去。     熊熊的火光中闪出群人,皇甫天雄定睛看起,正是那彪哥一帮人,细细地数了番,总有十几个人,原来他们已是有不少人已在柳河县街上埋伏起。     看来对麻府的洗劫估计筹划段时日了。     彪哥几人见了麻仁人、麻全与家丁,迅速地围着一圈,手拿着弯刀,个个都黑布蒙着脸,露着双眼凶狠狠地瞪起。     皇甫天雄下了树,钻出密林,穿过廊桥,躲在离他们不过十几步远的假山边后看起。     别看平日里麻府几位打手甚是嚣张,此刻也是有些哆嗦着。     那麻仁人显得几分镇定,笃了下拐杖,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来我麻府作乱,简直是不想活了。”     想不到他仍是那般盛气凌人,可惜现下弄错对象,那些江洋大盗才不会惧怕你呢!     皇甫天雄想此时最好那彪哥上前便是给他砍上一刀。     彪哥看了眼麻仁人,忽地朝天哈哈大笑起来:“江湖上传闻麻府黄金万万两,所用之物皆用黄金打造而成。美女如云,个个媲美天仙,尤其大小姐艳绝达州!今日来,只想向麻老爷讨的钱财用用,弄上几个美女玩玩。”     麻仁人啐道:“你以为我麻府可是你撒泼地方,你即然来了,就休想再逃脱!”     皇甫天雄一惊,厄运当头,还这般嚣张啊!彪哥快些使出手段来,让此老恶鬼尝尝苦头。     果然,那麻仁人的强硬激怒了彪哥,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手一挥,那些人便是挥刀冲了进去。     麻府打手也是厉害的,平日里麻仁人也是请来江湖功夫高手教习武艺。     马上两批人打斗起来,皇甫天雄见那况阿狗冲在前面,持着大刀与一歹人拼杀起来,看的出他手脚功夫长进不少。           第八十一章 原是瘆人鬼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看着彪哥的出手,吓了一跳,此人功夫甚是了得,不仅出手快狠准,且攻防变招不留纰漏。     应不在仇大哥之下,其手脚功夫与自己可拼上几十回合,而最后胜算也是难说。     厮杀中不时有人惨叫起,被砍倒在地。皇甫天雄细看,却见多是那麻府的打手。     与那伙贼人相比,麻府打手哪有实战经验,平日里只是对懦弱百姓行凶。     再见彪哥下手狠起,挥刀三砍二劈便是杀开挡在麻仁人前面几个打手,快速地冲到麻仁人面前。     麻仁人大吃一惊,暗暗未想到此贼人会有这般高深武艺,脸吓的煞白,尚未反应过来,想逃已是不及。     只见彪哥用刀尖抵着麻仁人胸口,大喝道:“你们都住手,若再动下,老子便是要了他的命。”     况阿哥见了,收刀叫了声:“老爷!”     麻仁人手拿拐杖,哪敢吱声。彪哥押着他朝那大堂走去。     进了大堂,那伙贼人便是将椅子踢到一边,推倒那些瓶瓶罐罐,摔的地上一地碎片。     “快将你的家人都给我出来!”彪哥喝道。麻仁人只得朝麻全挥了挥手。     不会儿,麻球、麻仁人大小妻妾都是到了大堂,有几个已是吓的哭啼起。那些麻府打手被下了大刀,让他们捧头蹲与地上。     皇甫天雄紧跟起,躲在大堂前那颗浓密大树下,几下攀跃上棵树枝,探看里面一清二楚。     只见那伙贼人持刀将麻仁人、麻球和大小妻妾们团团围着,麻球、麻全立于一旁抖索着,见那麻球绿色绸裤下一片湿迹。     皇甫天雄暗笑,麻府宝贝大少爷已是吓得尿裤,想来也是正常,养尊处优惯了,见到此种场面不吓才怪!     暗看那些女眷,没有麻芸秀,不由松口气。她也是机灵,竟是躲过那些歹人搜寻。     “我们不想杀人,快将钱财交出来,否则便是不客气了!”彪哥语气不轻,却是杀气重重。     麻仁人可不想因钱财而丧命,此刻已是老实许多,头发散落,眼神无力,与之前差若二人。     “管家,快取钱财给这位英雄。”     那麻大管家应声,被人押着出了大堂。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应该将麻仁人先砍上几刀再说。     不会儿,几人搬进来来三、四箱大朱红漆柜子,放在大堂中间。彪哥用刀挑开,全是整齐黄灿灿金元宝,估计总有百两。     彪哥点下头,其他几人收刀拎起柜子朝外走去。     就这般轻易放过老恶鬼,皇甫天雄恨不得自己附身彪哥身上,一刀将他砍了,正忧闷之间,听得外面一阵拉扯声。     皇甫天雄差点叫出声,从树上摔下。原是有二贼人抓住了麻芸秀,将她拉着朝大堂而去,红绫缩着身子怯怯地跟着其后。     那些贼人见麻芸秀都是瞪大了眼,相互私语起,隔着面巾发出几声淫笑。     彪哥走到麻芸秀面前不断打量着,拎起吊眼:“若是未猜错的话,如此绝色女子定是麻府千金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长的甚是勾魂。”     彪哥就是这样,话语不重,却是满含霸气或杀气。     彪哥未为难她,而是将她推到那些歹人面前。看他样子,好像是要将麻芸秀带走。     皇甫天雄暗暗着急,麻芸秀落入他们手中那可是凶多吉少。不觉心中暗骂起,这帮盗贼,不找那麻恶鬼,却盯住芸秀。     看来自己不出手可不行了。     麻仁人似乎也觉察出他们动向,朝彪哥低头哀求起:“大爷,小女尚未成人,什么都是不懂!大爷放心,放了小女,我定会再奉上更大财礼。”     想不到那胆小麻球也是张嘴求起,麻全及那些下人见此竟相哀求着。彪哥瞪了眼,那些人一个颤抖,马上禁声不语。     彪哥挥了下手,几人迅速而出,最后贼人抱起麻芸秀抗在肩上出了大堂。     皇甫天雄正要出手时,麻仁人竟是死死抓住麻芸秀的手。     彪哥挥刀而来,麻仁人大叫一声,放手跌倒在地,却见手臂上冒出鲜血来。     “你们——住手!”皇甫天雄细看去,却是那况阿狗,倒是有些勇气,不过双眼无力,神情木讷,明显未有底气。     彪哥停下身,那伙贼人也是返身而回。     回头见是愣头愣脑况阿狗,彪哥吊眼紧盯起。况阿狗顿时低下头,局促不安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彪哥将刀放在他肩上。     况阿狗涨红了脸,身子抖索着。皇甫天雄不知他为何要喊出此话,想来他是犹豫着,最后下定决心喊起,可马上又后悔了。     过来二贼人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况阿狗倒在地上喊叫着。     彪哥轻喝一声,二人忙是停止踢打。只见他上前,将刀在况阿狗耳旁一挥,顿时况阿狗大声嘶喊起来。     麻仁人那些妻妾及丫鬟也是一阵尖叫,皇甫天雄细看,原那况阿狗的右耳已是被割下。不由叹起,那彪哥确是几份狠毒。     趁着他们喊叫恐慌之际,彪哥一伙已是出了大堂。     那边库房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不过火势明显小了许多。     皇甫天雄趁混乱中轻轻跃下,悄悄地跟踪他们而去。     彪哥刚过那池上廊桥,却见一大群人从大门涌了进来,将彪哥十几人围了半个圈,端起弓箭拉满弦对准他们。     皇甫天雄细看,着蓝色皂衣,束腰紧袖,好像是衙门的弓手。     记得以前柳河县衙门有弓手二三十名,平日不断巡逻全城,维持治安。     从中走出一人,中等个瘦弱身子,不觉面熟,此不正是柳河西县衙门的周县尉。     他对着那彪哥喝道:“韩成彪,想不到今日在此遇见你,现下看你如何在逃!”     皇甫天雄大大惊起,那彪哥便是‘韩成彪’,他就是以前李家奶奶说的曾在丽丘犯下大案的瘆人鬼——韩成彪。     想起那长相确是瘆人啊!他们可是人见人的十恶不赦怕江洋大盗!想不到自己一直跟踪乃是此恶人。     再看那韩成彪,顿觉带着几分阴毒,只见他冷笑道:“以为你们能够抓的住我!”     周县尉也不管他,挥手喊着:“放箭!”           第八十二章 与贼人交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顿时箭如雨下,朝韩成彪几人射去。他们几人马上背靠背,挥刀打落射来的箭。     皇甫天雄吃惊起,那麻芸秀可在中间啊!千万不要被伤及。来不及多想戴上面巾,抽刀跃进圈内,一边寻起麻芸秀,一边挥舞腰刀打落那些弓箭。     周县尉见又进来一人,准备让那些弓手又是射出一轮。     麻仁人此时发现麻芸秀在其内,忙是大声喊起:“周县尉,切勿再射,小女尚在其内!”     周县尉听后愣了下,细看果然其中一人正抗着麻芸秀,忙是阻止弓手。     就在此片愣之际,韩成彪吆喝一声,手下似风一般快速地出了麻府。皇甫天雄暗叫不好,忙是追去。     别说此伙盗贼脚步甚快,拎着几柜金子也能这般利索,想来经常奔跑走逃。皇甫天雄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穿过街道朝城西而去,他们定已是设计好出城的出路。     定不能让他们出城,皇甫天雄暗暗运起气来,借着街道客栈前灯笼隐约光线,一急之下将刀朝着那抗麻芸秀的贼人甩去。     顿时听的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麻芸秀也是滚落一边。     皇甫天雄大叫声冲到他们面前,接着一个扑闪,一个地滚,顺手飞快地捡起腰刀。     几个贼人立即围了过来,皇甫天雄冷静地看着他们,许久未与别人动过武了,倒可试试最近武艺如何,慢慢地抽出了刀。     见有人迅速地退到身后,持刀跨前。     伸刀后挡,朝那人肚腹后踹一脚,那人后退倒地捂着肚子。     其余人见了,立马挥刀砍来。朝着一闪刀光,皇甫天雄低身侧步,躲开刀锋。     用着刀盖回击起,有人尖叫声蹲在地。     同时前面二人攻来,皇甫天雄冷静挥刀招架,不由一惊,那二人好个驾势,不仅力道大,且套路多变。     皇甫天雄暗暗惊起,若他们几人一起攻来,恐怕自己甚难抵挡。顿时心紧起,警惕看着四周。     韩成彪一旁观战却是未动声色。到底是老江湖,现正看对方手脚底细,再等对手体力耗些方才出手。     此刻一人拦腰一刀砍来,皇甫天雄用力使出一招平日跟仇万黎常训练的虎跳式。     用刀轻拦弹跳起,一个转身踢在那人人胸口。对手未防备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皇甫天雄对自己此招甚是满意,实战效果不错。     “住手!”韩成彪端着刀喝道。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挥了挥刀摆好架势。     “你用的是何刀法?”     皇甫天雄暗笑起,自己可是从未使出过一套像样刀法,以前可是搏击高手,后来是跟着仇万黎学的刀法,只是凭着反应快、天赋高使得一手好刀。     “我无刀法,只是胡乱使着罢了!”     想不到的是,韩成彪未出刀,估计他不想纠缠于此,急着早早脱身。抱拳忽道:“多谢兄弟出手相助!想请问兄弟如何称呼?”     皇甫天雄一愣,此时才大悟,原是他有意试探自己拳脚功夫,其实他心中乃是感谢自己。     这才想起刚才本意出手救麻芸秀,无意中竟是帮助他们逃脱了。     暗想不如干脆与他们称兄道弟番,日后定还会与他们打上交道,到时可见机行事,于是抱拳道:“久仰彪哥大名,小弟江湖人称混江龙。”     那是水浒排名四十三李俊的绰号,以前自己较为喜欢他,识时务、有谋略、不贪功,据说后去了暹罗国当国主。故而现下套用他的绰号。     韩成彪愣了下,显然未听起过。他扯下面巾,露出瘆人的脸,“看小弟身手与声音似熟悉,是否曾见过?”     “小弟今日可是第一次见大哥真貌,恕小弟直言,果是瘆人的狠啊!”     韩成彪哈哈大笑起来:“未做恶事,已先吓人几分,在气势压着对方。”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彪哥,能否答应小弟个请求,请将那姑娘留下?”     韩成彪打量皇甫天雄,“兄弟能否露个脸!”     皇甫天雄未有理会,抱拳道:“若是日后有缘我们定还会再见!”     韩成彪点头也是抱拳:“既然如此,也不勉强,多谢小弟相助,后会有期!”接着朝身后挥挥手,那些人快速地拿起装着金子的柜子朝前跑去。     皇甫天雄见麻芸秀慢慢地爬起,忙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扶起。     眼看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面前,自己不由激动起,真想扯下面巾拥着她,与她说上几句贴心话。     为了不再让她对自己有所牵挂,皇甫天雄决定不露身份,扶着她,未细看她一眼,便是狠狠心地放手朝前面走去。     “难道让我见你一面都不肯吗?”声音不响,却是震撼人心。     看来她已是识出自己身份,皇甫天雄停下脚步,感觉脚沉千斤,动不得半步,叹着气朝天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此刻圆月已是露出厚厚云层,投下冷冷的月光来,照着周围景色,更是显的几分寒意。此已是接近城西,平日行人稀少。     皇甫天雄思绪杂乱,终于忍不住,慢慢地转过身,正对着她起。     此刻才细细地看清她,双眼含泪脉脉望着自己,衣着单薄,秀发凌舞,纤细身子抖索着立在风中。     麻芸秀一步步走进,嘴唇颤抖着:“我知道——是你!为何就不见——上我一面!”皇甫天雄双眼也是忍不住流下行泪,转过脸去。     麻芸秀将纤手向上伸到脸上不断抚摸起,欲拉面巾,被皇甫天雄阻止了。     麻芸秀愣了下,未再继续下去,而是扑进了怀里。     皇甫天雄已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她紧紧拥抱。     “你可好?想的我好苦!还以为此后再也不能见到你!若是你不在了,我不会再迷恋此世间,而是去那庵里诵经去。”     皇甫天雄感动起,知道她会做的出此事。     “傻瓜,怎可以如此?找户好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麻芸秀未有言语,又是伸手来摘皇甫天雄的面巾,此次他未再阻止。细细盯着皇甫天雄不断看起,用手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颌。     麻芸秀嗫嗫着:“又是长大些了,现下变的沉稳许多!”沉默会儿道:“不如让我跟你走。不论你走到何处,我都跟着你!”     皇甫天雄爱怜地看着麻芸秀,眼前富家小姐既然为了以前家奴甘愿放弃荣华富贵,真可谓痴情一片。           第八十二章 回达州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想来自己何尝不想带她走,只是现下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如何让她安身。     皇甫天雄支吾着说出自己想法。却见麻芸秀甚是欣喜,抬起俏脸娇嗔道:“还以为什么大事,我只需将房中那珍宝盒拿来,便是足够我们此辈子用的!”     想她那珍宝盒内的宝物估计价值连城,皇甫天雄一愣,仍是摇头,麻芸秀顿时急了,不断追问着‘此是为何’、‘难不成变心’。     想她误会了,皇甫天雄忙解释起,又从怀里拿出那只精美金钗,“此物我整日随身带着,想你时便是取出看下,就好像见到你。”     麻芸秀一下笑了,拿过那金钗看了看,这才满意点下头。     “我想现下好好做番事,待日后建功立业再明媒正娶你。”     忍不住将如何被方知州收为义子、达州衙门当差、现下正断着李志被杀案的事一一说来。     麻芸秀大喜过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接着叹了口气:“你与燕子有了着落,我也放心许多。”     皇甫天雄点点头,将她紧搂在怀里。     忽地又皱眉道:“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啊?要不现下带我走!我在你身边洗衣做饭服侍你!”     皇甫天雄摇头:“我尚有许多事情要做!再说你爹不见了你,定是要找起,知道我消息后,派人追杀我。不过放心,等事情告个段落,我定会来看你!”     麻芸秀沉默起,满怀忧虑:“我不要你看我,要你来接我!”     皇甫天雄点点头:“行,到时来接你!”麻芸秀仍是疑惑:“恐怕到时把我忘了!”     皇甫天雄笑道:“岂能忘了你,否则不会舍身来救你!”     麻芸秀不由好奇问起,为何会这般巧,正好在此些贼人掠自己走时出现了。     皇甫天雄嬉笑着,那是心灵有呼应,就像你想着我,我也想着你。     麻芸秀打下他,笑骂仍是这般没正经。     “那你定要来接我!否则我会一直等着你。”     皇甫天雄感动地点了下头,而心底自己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到时只能看情形。最后小心嘱咐道:“此事不能同任何人说起。”     接着二人又是说了不少情话,依依不舍告别。     麻芸秀看着皇甫天雄的背影,整整站到天亮,才被麻府的人找到接回了家。     皇甫天雄忍了忍心连夜纵马出了柳河西县。     现下必须回达州将在丽丘县查明情况禀明方秋获和仇万黎。     沿着官道,皇甫天雄驾着快马一路驰骋,将近天明时终于赶到达州地界。此刻晨曦未尽,鸡鸣声声,达州府衙大门刚开。     皇甫天雄顾不上歇息片刻,忙是进了衙门内堂。     仇万黎尚未到衙门。皇甫天雄直接去了内衙后院方秋获房中,敲门而进。     方秋获也是刚起床未多久,正在梳洗,见皇甫天雄风尘仆仆,不由惊起:“回来了,如此匆匆,看来有急事?”     皇甫天雄应下,抱拳道:“是有要事向义父大人禀报!”     方秋获‘嗯’下,匆匆吃了下人端来早饭、糕点。二人一起去了那衙门内堂。     待方秋获坐定,下人端来茶水,皇甫天雄便是将丽丘县发现的洪氏与李鸿儒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做了禀报,当是未提及相助丽丘县衙救姑娘和柳河西县斗瘆人鬼救麻芸秀的事。     方秋获听后沉思片刻:“如此二人必定有奸情,那洪氏丈夫之死也是十分可疑啊?”     接着又沉思了下,捋须道:“看来又是无意间查出一个案件来,只是——”     看得出他另有顾虑,“李志被杀一案似乎仍是无半点消息啊?”     皇甫天雄一愣,是啊!那李志被杀一案已是过去近月余,自己去了丽丘县也是未查到有关线索。     忙又是问起那李志生意伙伴盘查的如何。方秋获也是摇头道:“不过正常生意往来,也未发现什么疑点。”     皇甫天雄想起以前警校老师,曾说过案件调查过程中,不要轻易放弃表面看似无牵连的线索,调查到最后,往往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出现新的转机。     想到此,不由安慰起:“义父,有些案件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那洪氏与李秀才的事情里面弄不好就有着与李志案某种关联!”     方秋获应了下,捋须道:“那你说说,此其中会有何关联?”     其实自己也是未想好,不过既然问起,皇甫天雄沉思会儿,便道:“其一,他们与李家是邻居,不过相距几步远,相互之间应是比较熟悉的。     作为邻里之间对他们的关系应该有所耳闻吧!会不会那李志正好撞见他们的关系后,被他们杀人灭口,故而嫌犯未动他的钱财。     其二,李志案可能系情杀,那洪氏勾引李志不成,后生恨意,与李秀才共密谋害之。或是洪氏与李志本来就已勾搭,后洪氏弃李志而找李秀才,因其间纠纷,那洪氏便找人杀了李志。     其三,可能谋财害命,他们暗里敲诈李志不成,怕事情暴露,故而杀人灭口。”     方秋获叹道:“此不过只是推理。就算他们真的谋害了李志,如就凭此些推理,未有个真凭实据,也是尚难查出他们谋害了李志。”     皇甫天雄忙道:“查出其一,必知其二。”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作为衙门,就算那洪氏与李鸿儒的事未牵涉到李志案件,已是发现疑点,当要查起。”     皇甫天雄有些忧虑道:“只是那洪宫氏和李志都属于丽丘地界,按理应先由丽丘衙门介入。”     “此无碍,那李志命案发生在达州地界,我们可按此命案来查案,那也就无什么顾忌了?”     二人正谈着,听得外面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一浑厚声音:“大人今日来衙门甚早。”     接着看见皇甫天雄,忍不住大声叫道:“小弟终于回来了,定是在丽丘发现新情况?”     皇甫天雄便是将发现洪氏与李鸿儒可能互通的事重新说了遍。     仇万黎马上沉思道:“小弟有无弄错啊!至于那洪氏,李有可是不住夸她,如何守的贞洁啊!他们邻舍还准备联合求官府给立贞洁牌坊呢?”           第八十三章 商讨案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笑了笑:“若不是自己夜间亲眼所见,我也不信起,但事后细细想来,也是有颇多疑点。”     接着一一说起,洪氏丈夫平日里未有什么疾病,且年轻力壮,为何好端端一夜间瘁死。     另外,那洪氏与丈夫平日又非恩爱夫妻,而洪家非富非贵的,只留下一老妇与弱女,何必要这般留恋洪家。     最后说道,二人一个未婚娶、一个守着寡,又是隔壁邻舍的,细细想来便可觉察其中之端倪啊!     方秋获点了点头:“其中疑惑确是颇多,若不弄个究竟,恐藏着不少不可告人之事。”     仇万黎此刻也是附和起,“奶奶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确是难说里面之真相。”     方秋获转身甩了下宽大衣袖在身边椅子坐下,“那依你们看,丽丘案件该如何下手?”     皇甫天雄道:“依小的所见还是先不要去打草惊蛇,不如暗地里再多掌握些线索?”     方秋获沉思道:“怕夜长梦多!依我看来,此案当是速战速决。”     皇甫天雄有些不解。仇万黎也是瞪大眼看起。     方秋获捋须:“在查此案前,须理清一事?”     “不知大人说的何事?”     “若是未猜错的话,那洪氏丈夫之死是有隐情的。我们不如就先从那洪氏丈夫之死因查起。”     皇甫天雄点头:“义父,我看那洪氏非是善类。我们还是勿要惊动她,暗中查起。     且那洪氏在当地可谓守贞女子,众邻里乡亲甚是敬重她,弄不好先让她煽动众人反击番,不如待掌握一定证据,再盘查那洪氏!”     仇万黎也道:“是啊!周围邻舍都一个劲夸赞那洪氏,若说她不守妇道,害死了丈夫,那可是捅了马蜂窝。”     方秋获沉默会儿道:“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而上,要查那洪氏丈夫死因,定要验尸。若是去验尸则须经其家人同意!如此一来,洪氏岂能不知?”     “义父,我已探明他们房中有暗道,不如就从此下手,等一旦查实他们互通证据,到时那洪氏再反驳也是无济于事,追查洪氏丈夫之死也是合理。”     方秋获点头称是,接着又道:“看来此次我要去丽丘一趟!此案怕是非同一般。”     “大人要亲自去丽丘?”仇万黎问道。     方秋获点了点头,“此去下手须快,若是找出他们互通证据,则公开审此案,趁此说动其婆婆为儿子之死进行报案。”     “大人,此案环环相接,如第一步未查出什么结果,其下步也将难走。”     方秋获点了点头:“故第一步非常重要,若是能够抓出他们通奸证据来,那后面之事就可以顺藤摸瓜,相对容易些。”     接着对仇万黎道:“你去准备番,叫起仵作和几名捕快,晚上酉时三刻我们就出发去丽丘。”     “今日就去?”     方秋获点了点头。     此时肖泥鳅进内禀报起,说外面有人找仇捕头。仇万黎应下便是出了内堂。     不会儿,仇万黎带着一人走进内堂。     “大人,此人称曾在达州街头发现那杀李志凶手!”     皇甫天雄与方秋获顿时惊起,细看来人,四十岁上下,瘦高身子,细眼皱脸,头发蓬松,身上衣衫也是不洁,看的出此人随意惯了。     方秋获忙问:“你在何处发现那凶手,又是凭何断定他是杀李志凶手?”     “禀老爷,小的在那城西何记客栈处看到那凶手。     当时小的正在隔壁小摊贩上吃早饭,见的有一人出来,那人长的五、六尺身高,宽脸大眼,年纪在三十岁上下。     以前见过城中告示,因而马上认出那人便是衙门通缉的杀人凶手,记在心上,便是匆匆地来衙门报案了。”     方秋获不由一愣,此凶手正是胆大,竟然在衙门眼皮底下住进了达州城。     “仇捕头,速带人去那何记客栈查起,看看昨夜都是何人住进了那客栈。”     仇万黎正应着而去,皇甫天雄上前道:“大人,且等我再问他几个事来。”     仇万黎急道:“小弟,你是怎么了,此事耽误不得,当是越快越好。”     “大哥,稍等片刻。”接着转身对来人紧盯起:“你说刚才是在吃早点?你吃的是何早点?”     那人见皇甫天雄问起,微微慌起,一下支吾着:“禀老爷,小的――吃的――薄面。”     皇甫天雄伸手在的嘴角擦了下,拿近看了看,甚是干燥,毫无油水粘个痕迹,又是让他张嘴,舌苔发白,发出股浓浓口臭味。     “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未吃早点,还有也是未发现凶手,而是瞎说。”皇甫天雄忽地厉声道。     那人吓了一跳,露着发黄牙齿道:“老爷,我未――骗你,此是真的。”     “瞧你眼皮肿胀,眼袋深黑,定是经常熬夜之人,想必你也是刚起床不久吧!”     经此一提醒,方秋获马上醒悟过来,刚才太急,未细看,不由有些恼怒,起身喝道:“真是胆大包天,竟跑到衙门来骗取赏钱,快说你是何人,为何要谎报?”     那人一下跪倒在地磕头,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小的乃达州人氏,只是最近赌的厉害,输了不少银子,怕回家受骂,故想出此法,想弄些赏银――”     仇万黎甚是气氛,上前一脚将他踢翻:“奶奶的,差些让你给骗了,要知此会让我们断偏案子的。”     还欲踹他,被方秋获制止了,朝外喊道:“来人!”马上肖泥鳅进来。“将此人押下去,臀杖十大板!”     那人忙是求饶起,但立即被二公差带了出去。     方秋获忽地沉思起来,“虽说他骗了我们,但让我倒是有所悟,那凶手也有可能趁我们现下松懈,就住在达州城内,以为危险之地反倒是安全。”     接着对仇万黎道:“你先不要去丽丘,带众捕快对全城客栈及茶肆、酒楼盘查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出现。”     “大人,我让王捕快带人查起,我还是跟你与小弟一起去丽丘县,那里我已是查了几日,也是熟悉起。”     方秋获沉思会儿,点了点头,又是嘱咐着:“你要安排好,有何消息立即禀报。”     仇万黎忙应是。从衙门出来,皇甫天雄回了趟家,离家多日,想必小燕子已是着急了。           第八十四章 找到暗道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推门而进,掀开门帘,见她正缝补着自己一件棉袄,天渐凉,冬衣也是该准备起来。     见皇甫天雄回来,燕儿露出惊喜,起身上前接过手中腰刀,怪道:“哥哥,出门这么多日,也不捎个信回来,让妹妹担心死了。”     皇甫天雄皱下眉,“公务繁忙啊!”瞄了眼小姑娘,发现又是长高些,皮肤也是变得白皙,现下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不由戏道:“近些日,那小个有无来过?”     小燕子顿时俏脸一红,点头不语。     忽道:“他说昨夜麻府被好几十个歹人劫起,差点全府上下被袭杀,那麻府小姐也被掠走,多亏周县尉带弓手及时赶到,救了麻府,也救了麻小姐。”     皇甫天雄暗想,看来麻仁人要好好感谢周县尉,不过麻芸秀没事就好,只是可惜那韩成彪未痛下狠手,将麻府上下砍杀一番。     见皇甫天雄面无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也未再说起此事。     “有无热的饭菜。”     “哥哥还未吃饭?我这就为你去做。”说着去了西间伙房。     燕子做的饭菜香味俱全,昨夜至此尚未好好吃个饭,皇甫天雄便是狼吞虎咽吃起。     饭毕,皇甫天雄顿觉昏昏沉沉,毕竟一夜未睡,稍稍梳洗下,进了里屋睡起觉来。只觉天昏地暗的,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模模糊糊像是有人推着自己,睁眼一看原是肖泥鳅,只见他着装齐整,神情严肃。     “快些起来了,方大人和头儿都在外等着呢?”     皇甫天雄嘀咕着,想不到自己一觉睡了如此长时间。     忙是骨碌爬起,嘴里不停责怪:“你这小子,为何不早点叫我?”     肖泥鳅忙辩道:“我也是刚进你屋才知你尚在熟睡?”     皇甫天雄整理好衣衫,一把抓起腰刀,匆匆地与燕子告了个别,往外走去。     屋外,天色深沉,夜风呼呼,已是明显有着几分寒意。     方秋获、仇万黎等人已是严正以待,前面的人点起火把。     皇甫天雄和肖泥鳅飞速上马。方秋获捋须喝声‘出发’,一行人快速朝南城门而去,出的城门便是飞奔丽丘。     夜间,官道甚空。到了丽丘,不过是三更天,夜色正深。     街上空无一人,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有着几分寒冷,众人心紧起,却感觉不到寒意。     方秋获让众人在李有前面街道停下,让皇甫天雄说明地点后,命人兵分两路分赴洪氏与李洪儒家。     皇甫天雄带着一队捕快,手持火把进入洪氏家。急促敲门声惊醒洪氏家人,那老婆婆迷糊着开了门。     那老妇人正要开口问何事,便是被一差人拉至一边。     皇甫天雄快速带人冲上楼去。此刻心情甚是紧张,若柜中无那暗道可如何办?不仅打草惊蛇,且也是失职啊!     不过现下已是管不了那么多,上的楼去,洪氏已坐那木雕床上,撩起帐幔,点着油灯,搂着小女孩,紧盯来人。     皇甫天雄绕过床,到了床后,几只衣柜贴着墙。     皇甫天雄示意几人将它们移开。第一只衣柜移开,未现有什么洞口痕迹。又是移开第二只衣柜,也是没有。     不由暗暗有些着急,接着移开了第三只衣柜,仍是没有。     皇甫天雄已是惊出身冷汗,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走到边上梳妆台,想去移动它。     洪氏徐徐走到面前,挡在前面冷冷道:“你们做什么?告诉你们,此可是擅闯民宅、骚扰百姓,你们心目中还有无王法?”     皇甫天雄一惊,之前从未与这洪氏打过交道,想不到她非同一般妇人,见了公差不仅无丝恐慌,反是如此淡定与犀利。     自己忙也是冷静下来,反驳起:“你且莫急,总有让你紧张地方。”     接着推开她,拉开那梳妆台,也无什么暗道。皇甫天雄瞬时如踩空了脚,心底空落落,心紧起,接着上下环顾起来,仍是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若无寻的什么,请即可离开我家。我一妇人房中闯进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男子,岂不让人耻笑。”     皇甫天雄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现下进不得、退又不甘,只怪自己太鲁莽。     看着那洪氏恶狠狠眼神,皇甫天雄无奈只得挥手,悻悻地朝外走去。难不成是自己看错。还是她已有了警惕,已是掩饰好一切。     刚走到门口,原本亲切老婆婆狠狠地推了把皇甫天雄,还狠狠地啐了一口,骂着‘快滚’。     皇甫天雄甚是郁闷,等下该是如何向义父交待?     正在失望之际,只见肖泥鳅匆匆地跑来,“皇甫大哥,查到了,查到了。”     皇甫天雄忙问:“什么查到了?”     肖泥鳅咽了口水,“头儿在李秀才家找到条通道,方大人和头儿叫你赶紧过去!”     正是意外大喜,看来自己打探的没错,两家确是有条暗道连起。     来到李秀才家,公差正举着火把在院子,照得四下灯火通明。     皇甫天雄忙是冲上二楼,去了李秀才房间,果然在床后面墙壁上露出个黑乎乎大洞,里面还有着仇万黎声音。     皇甫天雄忙是钻了进去,洞不大不深,走不了几步,便是到了对面。皇甫天雄钻出头,正是刚才搜查的洪氏房间。     仔细看了下,原来这洞口藏在柜子下面地板处,刚才只顾搜查柜子与后面墙面,未看地面,怪不得寻不到那洞口。     再看房中,那洪氏正被人看管着,原本一幅桀骜不驯神情低落许多,但仍显得几分镇静。     “果然里面别有洞天啊?”仇万黎发出一阵笑声,接着挥了挥手,两公差将洪氏押了下去。     “方大人呢?”     “他去了丽丘衙门,等下就公审二人!”     皇甫天雄叹道:“多亏大哥在隔壁找到了洞口,否则小的是――”     仇万黎摇头道:“那还是小弟打探的仔细,只是那洪氏太过精明!你看那洪氏的神情,现被抓了,仍如无事一般,要叫其他女子,早已吓得魂不守舍。”     “是啊!等下审讯她,估计她也非那么容易开口!”     “证据已是摆在面前,不容她狡辩!”     “此最多不过承认个通奸罢了!至于其他什么的则还需细细审讯一番!”           第八十五章 审讯洪氏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仇万黎愣了下:“此倒是!我们走吧!方大人说抓到二人即押到丽丘县衙。”     此刻天色朦胧,鸡鸣四起,鼓楼响起五声。     公堂里已升起堂来,一阵击鼓,三声锣响,锣毕,八名衙役吆喝着手执水火棍列立两厢。     方秋获正襟危坐公堂上,另一人戴着长翅帽着绿色官袍瘦弱官员坐于公案一侧,乃是丽丘知县任海祥。     边上文吏已在案。任知县边立着海捕头,见仇万黎与皇甫天雄进来,忙是笑着点下头。二人在公堂另一侧立着。     衙门外廊庑处已是围满百姓,听说洪氏与李鸿儒同时被抓到衙门,众百姓纷纷好奇前来围观。     方秋获捋须轻声对下面衙役吩咐道:“先将男的收监。”衙役应过将李鸿儒押进县衙监狱。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获此是要一一提审,看其二人堂上所说是否一致,是否存在矛盾,而后再从二人答话不同处辨别起找寻案件疑点。     “啪!”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带妇人洪氏上堂!”     令签一下,两衙役将洪氏带上堂来。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却见她俏脸淡定,未有丝毫慌张。     衙门外围观的人纷纷叹起。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看起来是贞妇,背地却是淫妇。”     “怪不得,老子几次勾引她都不成,还以为是他妈的不解风情,多么恪守妇节――”接着‘呸’了下,“想不到乃是背地里偷人了!”     众人发出一阵淫笑声。     “你们别乱说,县大爷正审着呢!结果尚未知?”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朝外喝起:“外面人肃静!”     “跪下!”两旁衙役一阵吆喝。洪氏手戴手纽跪倒在堂上青石板。     “给人去了刑具。”有衙役出来打开了手纽褪去。     方秋获看着洪氏喝道:“下面何人?快快报上姓名来?”     洪氏则一五一十报上自己姓名、年纪。     原来洪氏叫宫秀珍,年纪二十五岁,乃是柳河西县人氏,于天圣六年九月嫁与洪家。     “你丈夫叫何名?今何在?”     “小女丈夫姓洪名生壬,于前年暴病而亡!”     “现家中尚有何人?”     “家中只有家婆与一女!”     皇甫天雄看那宫秀珍对答自流、神态自若,暗叹此女子不简单。     方秋获忽地拍了下惊堂木:“宫秀珍,你可知罪?”     “敢问老爷,小女不知所犯何罪?本在家中好好照顾婆婆与小女,却是无缘无故被你们抓到此公堂!”     “好个无知女子!我且问你,你家中暗道是如何回事?”     宫秀珍一下未言语,仰头撩了撩鬓发。     别说她还是有着几分姿色,肌肤如玉,五官精致,身材丰盈,一头鬓发拢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髻上插着柄长簪,一副高傲矜持模样。     “宫秀珍,你还不承认与别人通奸之事,证据确凿,有什么可抵赖?”方秋获干脆又直接说起:“你与那隔壁的李鸿儒是如何通奸?从何时开始?快如实招来!”     宫秀珍面无怯色,徐徐道:“隔壁李秀才有才有貌,与人为善,是女子皆会喜欢,故与他一起不足为怪!”     “可要知道你乃一寡妇,他且尚婚,你们二人如此勾搭成奸简直是毫无廉耻。”     “郎有情妾有意,无非未‘天地为证、媒灼为凭’、‘拜天地、入洞房’,请的亲朋好友喝杯水酒。”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阻止道:“快如实招来,何时与李鸿儒勾搭,二人一起又是多长时日?”     皇甫天雄以前在达州衙门多次看到这番情景,进堂前二人生死相许、共结缔约,而一旦到了堂上,往往相互出卖、成为仇家。     想不到是,宫秀珍却是爽快承认:“当初乃是小女子主动勾引他。”     此时人群一阵嘘嘘,有人讥道:“真是不要脸的荡妇。”     “那你又是使得何手段去勾引那李鸿儒?”     宫恬冷笑道:“老爷,你又非三岁小孩,此还需详细说来,女人勾引男人又岂非难事,且小女子又长的非难看,经常找他,与他一起,日久便是生情。”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方秋获被她一阵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有些气恼:“大胆刁妇,公堂之上竟是如此放肆,快回本老爷刚才问话!”     那宫秀珍此时却是闭口不语。     皇甫天雄一惊,此妇女果然不是善类,若是其他女人到了公堂上,早已吓瘫在地,稍一审讯,便是一五一十交待事来,往往还能扯出其他案子。     想着不觉内心有些担忧,如此下去,大不了最多给那宫秀珍个通奸罪,而按照《宋刑统》规定:“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     宫秀珍乃是寡妇,与其他男人通奸,乃是脊杖一通,再徒一年半。     皇甫天雄暗暗有些失望,自己辛辛苦苦探寻线索只是查的人家通奸之事。不由想着该是如何再深入挖掘案件,如她丈夫之死是否也是由其所为。     忽地想到,若现让那洪家婆婆上衙门状告她儿子瘁死一事,那情况就完全不同,如此可再继续审讯宫秀珍,寻找她丈夫洪壬生死因。     可万一他丈夫真的是瘁死呢!皇甫天雄深吸口气,不管如何先对洪壬生之死查探一番,查明死因再说。     此时方秋获也是见此案难以审讯下去,便是令衙役将宫秀珍先押入狱中,待进一步查明案情再审。     几人一起到了内堂,仇万黎道:“真是未想到,此女子的嘴甚是厉害,未是审的什么结果。”     那任知县与海捕头则是吃惊不已,不住叹起,“想不到此洪宫氏竟是这般人物,真是小瞧了她,若不是此案,一直以来,以为她乃守贞烈妇,还是仇捕头与皇甫捕快眼明啊!”     任知县顺便恭维起,接着又是狠狠地夸赞了番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对他们之前相助快速断了枯井绑架姑娘一案甚是佩服,称有这二位厉害捕快,断的此案应是不难。     方秋获捋须看着皇甫天雄与仇万黎,朝着笑了下。接着打断道:“现下我们想想该如何从宫秀珍身上审出些有用线索来?”           第八十六章 劝告状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大人,宫秀珍若是与那李鸿儒通奸,此事不大,故那洪宫氏也是毫无怯意,关键是她丈夫洪壬生之死有蹊跷。”     方秋获看着皇甫天雄,“刚才堂上我也是想问她与那李鸿儒何时来往,若是在他丈夫未死前,那她丈夫之死就甚是可疑,若是死后,可疑性就小的多。”     几人听后点了点头。     说到洪壬生,海捕头上前,国字脸正色起:“说起洪壬生之暴死,当初小的也甚是怀疑,那洪壬生健壮如牛,好端端的怎会突然间死了,只是她家人未来衙门告起,故我也未追查。     现发现洪宫氏与隔壁李秀才通奸,则事情确是可疑。刚才知州大人说二人通奸在洪壬生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听得自洪生壬死后,那洪宫氏便未出过房,那二人通奸理应在洪壬生死前。”     方秋获捋须点头道:“看来洪壬生死确是可疑,若不查个清楚,我等衙门也是失察。且事已至此,不查下去也是难以收手。”     几人点头称是。皇甫天雄便是将之前想法说来。     方秋获道:“那你与海捕头速去洪家,劝说老妇人一番,让她请人写上个状词到衙门告个案,我们便受理查起。”     皇甫天雄与海捕头忙应下,匆匆地出了丽丘衙门,朝洪家而去。     来到洪家,院门大开,走进去来到房前,房门虚掩。     二人推门而进,只见那老妇人抱着孙女坐在桌前椅上,见了皇甫天雄进来,那老妇人放下孙女站起,板起皱脸,瞪眼怒道:“你还来做甚么,人都被你抓走了,剩下我们爷孙只的饿死。”     皇甫天雄尴尬地笑了下。海捕头见了忙上前劝道:“老人家,且莫动怒,那兄弟也是为了你洪家!”     接着深情地说起他们洪家以前的往事来,洪老妇人听了顿时未言语。那海捕头接着又是说起洪壬生的事来。     听到儿子之事,洪老妇人忍不住抽泣起,想来此是她的心结。     皇甫天雄暗暗喜来,看来老妇人有些心动。     那海捕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是当地人,且又是有些相识,故而更易聊起。皇甫天雄干脆未言语,任由海捕头与她劝说。     见老妇人已是神情凝重地念叨自己儿子,海捕头忽地说出种种可疑处,老妇人听了瞪大眼。     海捕头趁机说出不如去衙门报个案,让衙门来查起,好让你家儿子地下安息!     听到此,那老妇人瘦弱身子一个颤抖,两鬓白发飘动额前,她干瘪嘴唇抖动着。     皇甫天雄一惊,莫非她有着什么心事。     身边孙女见奶奶抽泣不语,便是张嘴‘咿呀’叫着。     海捕头道:“老人家,有何心事,只管说来,我们衙门定会为你做主!”     那老妇人一下哭起来,看模样甚是难过,二人正要安慰起,却听得边哭边道:“就在我儿死后――头七,他在夜间――托梦――与我,披头――散发,吐舌――暴眼,甚是――可怜。     哭说自己――乃是被――人害死,还说――死的惨,在地下冷冷――清清,缺衣少粮,让我多――弄些衣衫――和钱财。”     二人一惊,虽说此乃是迷信,可在那个社会里,百姓还是深信不疑的,果然海捕头神色严峻起,嗫嗫着:“那洪壬生看来冤死不假!”     接着又忙是劝起那洪老妇人,称‘若不是给儿子找出凶手,他可是死不瞑目啊’。     洪老妇人哭了片刻,点头应起。     二人大喜过望。海捕头接着便是将如何告状的细节与她细细说了,本以为她年老昏花,要说上二、三遍才知,谁知说上一遍便是记住。     回到衙门,方秋获几人正焦急地等着二人回信。     皇甫天雄与海捕头忙是将洪老妇人已是同意到衙门来告状的事说了遍。     方秋获捋须面露喜色。海捕头又是将那洪壬生托梦之事说了番。     “看来洪壬生死不瞑目啊!”仇万黎叹道。     “刚才我们在二堂已是提审了李鸿儒,他已是招供与那宫秀珍通奸之事!”方秋获说着从身后文吏手上拿过那份口供递给皇甫天雄。     毕竟是有学之士,尚知廉耻,在堂上已是详细招供起。     原来他们早在二年前便已是做了露水夫妻,后来那洪壬生死后,宫秀珍便是出的主意,二人房中在地下弄了个通道,便于来往。     皇甫天雄叹口气,也正是亏他们想的出来。     而从口供上看起,那李鸿儒对洪壬生一死似乎全然不知。     现下就等那洪老妇人来衙门告状。     次日,众人一大早便是齐聚丽丘县衙,等候那洪老妇人来递状纸。不料却是等到辰牌时分,天已大亮,街头喧闹起来,也是未见洪老妇人身影。     众人在内堂相互看起,方秋获也是捋须吃着茶。     正待众人焦急之时,有衙役匆匆地进来禀报,道是有人前来衙门告状。     众人忙是露出喜悦神色,纷纷到了大堂上。     马上便是失望起,原是有人状告别人偷了自己的鸭子。     任海祥顿时气恼起,挥着衣袖,不耐烦道:“此等小事,也来衙门告状,那我衙门哪有精力管的过来?快将告状之人轰了出去。”     衙役忙是应声而去。     “慢着!”方秋获捋须道:“百姓之事非小事,即是他们告到衙门也实属无奈,且受理断之吧!”     “大人,卑职认为现查那宫秀珍一案要紧,那些小事先放一旁。”     “越是此刻,我们越是要沉得住心。”接着令道:“让那告状百姓到堂上吧!”     方秋获未起身,他让任海祥自己去断之。任海祥面露难色,接着支吾道:“大人,此案――怕是甚难,一时半伙――如何断出――偷鸭之人。”     接着朝皇甫天雄看了看。方秋获一笑:“那就让皇甫捕快与你在堂上一起断此案吧!”接着命令皇甫天雄起。     皇甫天雄抱拳应是。     待任海祥与皇甫天雄出了内堂。方秋获对海捕头道:“你现去洪家暗暗地看下,看看那洪老妇人是否在家中,为何到现下也是未见动静?或是另有其他原由?”     海捕头正要出去。仇万黎称与他一起去,方秋获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与任海祥来到公堂上,见已是有一人站在中间,不断左盼右望。     皇甫天雄见来人,尖脸细眼,个子瘦小,头戴方布帽,身着蓝布衣,年纪不大,身上皮肤却是又黑又皱。     那人忙是跪倒在地,两手朝着任海祥与皇甫天雄作揖起。     任海祥拍了下惊堂木,所问告的何事?           第八十七章 背后有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人口齿倒是清楚,便是一一道来,自称叫王三强,丽丘人氏,接着便是将自己鸭子如何丢失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任海祥问道:“那你的鸭子会不会走失啊?”     王三强摇头,肯定道:“回禀县老爷,不会的,当时小的是将那十几只鸭关在笼中,次日才发现鸭子没了,且鸭笼大开,故小的认为有人偷的鸭子。”     “想必那窃贼偷了你的鸭子早已是溜之大吉,此刻如何查找?为了你区区几只鸭子,要我衙门几名捕快追查,岂不是太过浪费人力与物力!”     任海祥似乎又有些过意不去,“要不补你些钱财,再去购些幼鸭回家养起!”     谁料那王三强摇头拒绝,而是坚决认为,自己那些鸭子定是被隔壁邻居所盗,务必请衙门帮着查起。     任海祥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皇甫天雄点下头,任海祥拍下惊堂木,扔下令签:“速带王三强众邻居上堂!”     不会儿,衙役带着十几人到大堂上,都是与王三强差不多装扮的市井百姓。     任海祥见是如此多人,不由皱起眉,暗暗发愁,此可如何审理。     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堂前,任海祥简单问了下情况,不断看着下面,暗暗猜测着哪个最像那贼人。     皇甫天雄见如此十几人一一审来也是颇费时间,且审问也不能当堂审出结果,暗暗想着,该用何计来审案呢?     若是那偷鸭人就在其中,唬他一下倒是可能唬出结果来。     忽地心生一计,不如试上一试,遂在任海祥耳前说起。     任海祥听后张大眼,小声问道:“此行吗?”     “不试上一试,如何知道不行?”     任海祥点了点头,二人遂撇下堂中一大帮子人进了内堂。     顿时那王三强在身后不断叫唤起,皇甫天雄回头道:“你们且在堂上跪着,我与知县老爷另有要事要办,回头再处理你的案子。”     到了内堂,方秋获正吃着茶,皱眉愁思,见二人跑了进来,不由问起:“案子未审,你们进来做什么?”     皇甫天雄便是简单说了下。方秋获疑惑地看了看,不过他仍是相信皇甫天雄。     三人正要说起那宫秀珍案时,却见仇万黎与海捕头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见了方秋获,海捕头忙抱拳道:“禀报大人,我们见到了那洪老妇人,她正独自一人在家中,不过状纸已是写好。”     “那她为何不来衙门告起?”     “她说,就在早间出门前,有人在门后轻声对她说,让其不要去衙门告状,若是去了,让其不能活着再进家门。”     众人大惊,那人会是谁?     方秋获捋须忙问,“此人长的何模样?”     仇万黎道:“那人只是隔着门帘说话,说好此几句便是溜得无影!”     皇甫天雄也是一惊,如此说来此案非简单之案件,难不成案中有案,那背后之人会是谁,他为何要威胁起那洪老妇人。     想那人暗中一直盯着洪家,昨日与海捕头去洪家,那人就在暗地里看着,故知道今日洪老妇人来衙门告状一事。     想来也甚奇怪,宫秀珍与李鸿儒通奸被官府破获,会是损坏了谁的利益。     再者那洪老妇人乃是状告儿子之死,与宫秀珍通奸一事可说不相干啊!难道说,那洪壬生就是被谋杀的,而那人就是凶手。     “洪老妇人现仍在家中?”     海捕头点了点头,“我们重新劝了她番,她说马上便带着孙女来衙门。”     方秋获令海捕头与仇万黎:“你们二人再去洪家一趟,勿要惊动任何人,暗中也是观察起,一来保护洪老妇人,二来查探那背后之人是否再出现。”     仇万黎二人忙是应声而去。     “大人,看来此案非一般案件,内中有些蹊跷!”皇甫天雄道。     方秋获点了点头:“你判断未错,那宫秀珍通奸一事与洪壬生之死是有着联系,而背后之人极可能是那宫秀珍相识或是她的帮凶。”     “依小的看来,现下我们装作不知背后有那人,等会儿洪老妇人来告案,我们便正常受理审讯,而暗中则小心警戒。”     方秋获点了点头,“审案期间,那人会来旁听,到时我们派人观察,暗暗寻找可疑之人。”     “大人,不如干脆将那些围观百姓全抓起逐一盘查。”任海祥道。     “如此也好!定要抓住此人,查其幕后原有。”接着对皇甫天雄与任海祥道:“你们且将堂上那偷鸭案给断了吧!”     任海祥一双老眼看了看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正要道‘再待上些时刻’,却见有着达州衙役衣服的公差急急地走了进来。     那人上前将一封信函呈到方秋获面前:“禀报知州大人,柳河西县加急公函。”     方秋获顿时大惊,忙是上前拆起。     皇甫天雄已是有着几分知晓,估计便是昨夜那瘆人鬼韩成彪夜袭麻府之事。     果然方秋获将信函扔在桌上,狠狠道:“可恶的韩成彪,胆大妄为,竟然夜闯麻府,掠金夺银的,还抢走麻家小姐。”     任海祥一个哆嗦,忙是拿起那信函看起。虽说此事未发生他丽丘地界上,毕竟乃是邻县,再者恶犯可能在丽丘地界上活动起。     “大人,此刻如何是好?那麻家可是皇亲国戚,万一让朝廷追查下来,我等可都要受罚啊!”     想不到此韩成彪洗劫麻府,罪名甚重,影响颇大,且是连累到官府。若那麻府不是仇家,自己当时阻止起,乃之后便是何事也没有,自己可能还应化解此次危机得到官府奖励。     皇甫天雄想着,暗暗长叹口气,谁让他们洗劫的是麻府啊!     方秋获挺了挺黑圆脸,劝慰道:“此事已是发生,担忧也是无用。只能派人日益查起,寻此大盗踪迹,派人围捕,而后再如实上报朝廷。”     任海祥瘦小身子抖动下,带着几分畏怯:“大人,恐是难啊!此韩成彪乃身负几大命案,不仅自己功夫了得,手下人也个个彪悍,拳脚厉害,以前官府多次派人围捕都是无果,竟反被那伙贼人攻击的死伤无数。”           第八十八章 洪老妇人上堂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韩成彪正因壮着前几次官府围捕无果,才越发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不过再厉害贼终究是贼,乃招架不住官府围捕,只要精心谋划番,痛下杀手,他们必将不敢如此放肆,否则养虎为患,恐怕以后要洗劫官府了。”方秋获狠狠道。     “我现就回上公函一封,命那柳河西县衙全力围捕,你丽丘县衙则予以协助。     待此案结后,将联合本州各县府通力合捕,到时还请路安抚司衙门一同捉拿,让这些为非作歹的恶贼无藏身之处,乖乖束手就擒。”     皇甫天雄暗道,那韩成彪乃是江洋大盗,官府捉了这么些年,也是未捉的,估计日后也是甚难捉到。     只是风声紧了,那韩成彪不会像以前这般便宜行事,找处隐蔽地藏匿踪迹。     任海祥见方秋获如此大决心,心中稍稍宽慰了些。     方秋获端起身边桌上茶杯吃上一口,而后道:“你们且先将那堂上的偷鸭一案断了吧!”     任海祥忙抱拳应是,正欲上堂去。皇甫天雄笑道:“任大人,那断偷鸭之人一案就交给小的处理吧!”     任海祥愣了下,点了点头,“那就拜托小弟了。”     皇甫天雄忙是回礼起。那些一干子人正跪坐在地纷纷交谈着,不时有人骂着王三强‘如此小事便是闹到公堂上来’。见皇甫天雄进来了,他们顿时跪正了。     王三强忙是喊道:“老爷,小的案子到底是判还是不判啊?”     皇甫天雄道:“知县老爷另有案子要审,正是委决不下,现下已是巳时,你们且先行回去准备午饭!等到午后,再听衙门传唤。”     王三强甚是失望,呆愣着叹起气来。     那些人不断骂着王三强,纷纷欲站起身。     忽然皇甫天雄大喝一声,拍着惊堂木:“偷鸭贼也胆敢起来走啊!”其中有人条件反射地颤抖着双腿,一下屈膝跪在地上。     众人愣了下,相互看了看。马上反应过来,朝那跪下之人看去。     王三强立即大喊道:“好啊!四哥啊!四哥,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鸭子啊!”     “既然那偷鸭之人已是抓到,至于还鸭还是赔偿钱财,你们私底里解决。”     那王三强便是抓着四哥的衣领出了大堂。众邻居也是跟着离开。     皇甫天雄笑着看着眼前一切,其实自己不过是利用了犯罪心理学中‘欲擒故纵’特点,在罪犯最放松、不经意时容易暴露作案事实的特点,来进行敲定案犯。     方秋获与任海祥在内看了,不由点起头。     任海祥道:“大人,那皇甫捕快机智过人,明察秋毫,善于推理,实乃断案缉捕难得人才啊!”     方秋获点了点头。二人正说着,听的外面鼓响,乃是有人告状来了。皇甫天雄也是一惊,又会是谁来告状,不会又是那些百姓的琐事吧!     此时有衙役带着一老一小从外面走进来。     皇甫天雄定睛一看正是那洪老妇人与她孙女儿,不由大喜。     方秋获与任海祥也忙是从后堂中走上大堂。     锣响鼓毕,衙役手执水火棍两排站定。     方秋获整了整官服与官帽坐案前,任海祥则坐一旁,皇甫天雄也是立在方秋获一侧。     外面仇万黎与海捕头正匆匆地走进来,马上被一衙役拦住,轻声在耳旁嘀咕着,二人便是转身往回去。     想必他二人乃是奉方秋获之命,在外查看那些观案之人。     洪老妇人与孙女来到堂上,跪于青石板上。看那洪老妇人甚是憔悴,满脸皱纹,头发灰白,后脑盘髻,着蓝色补丁衣裳。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状告何人?”     洪老妇人便是抬起皱皮似的瘦脸来,缓缓地简单回着问话,接着双手递上状纸。     有衙役将状纸拿到案前,那状纸不过几张信笺,方秋获抖了抖挺状纸细细看起。     “老人家,按照你状纸上所说,原你是怀疑自己儿子死于非命,要我们官府帮着查起。我且问你,你儿子洪壬生死于何时?当时是何原因而死。”     “死于景祐三年十月初八!乃是暴病瘁死。”     “已是有一年有余了,为何到现下才怀疑起?”     洪老妇人抽泣道:“以前也曾怀疑过,只是不能加以肯定,现下思念儿子甚重,越觉越可疑,想此生若不是给儿子查明死因,日后自己也不心安,且怕儿子也是死不瞑目。”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你所状告之事,本老爷已是受理。你就将儿子之死前后说下。”     洪老妇人应过,便是将洪壬生之死经过一一说来。不过说的甚是简单,‘乃是景祐三年十月初八大清早,儿媳匆匆从楼上跑下,告知洪壬生昨晚心痛而亡’。     方秋获问道:“当时你上楼去看时,他是何特征?”     “脸色发青,嘴唇乌黑,双眼半闭。”说着洪老妇人哭泣起来。     身旁的小孙女则发着‘咿呀’声音安慰起。     “之前你儿是否有心疼或是其他疾病?”     洪老妇人用补丁的衣袖擦下泪眼:“他一直健壮,未见他喊疼什么的,就连头疼脑热也是没有过。”     “老人家,你状子上说你儿曾在死后头七夜里托梦给你喊着被别人害死,此乃是真的?”     洪老妇人含泪点头。围观人群也是一阵涌动,古代人对此种托梦等神灵之事乃是信上几分。     纷纷地窃语起来,‘看来那宫秀珍为偷人竟是将自己丈夫杀了’、‘此女人毒啊’,‘还敢要不,当心将你给杀了’,众围观百姓一阵嘘叹。     “你儿有无在梦中道何人所为?”     洪老妇人摇了摇头。     “带洪壬生妻宫秀珍上堂!”     不会儿,宫秀珍便被带上堂来,她双目红肿,乌发凌乱,显然昨日在狱中未睡的安稳。     她来到堂中跪下,见洪老妇人与小孙女也在,愣了愣。那小女孩不住‘咿呀’叫着。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喝道:“宫秀珍,你婆婆现到衙门怀疑你丈夫死于非命,要官府查明死因。我且问你,你丈夫死于何时?又是如何死的?乃细细道来!”           第八十九章 难审悍妇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宫秀珍顿时朝着洪老妇人瞪眼啐了口,骂道:“老东西,无事也要惹三分。”     洪老妇人低头别过脸去,那小女孩忙是吓得躲进了洪老妇人怀中。众人看了一阵嘘嘘,有的直骂宫秀珍为老不尊。     宫秀珍撩了下鬓发,缓缓道:“他乃死于景佑三年十月初八。初七那夜吃过晚饭,他道有些劳累,便是匆匆梳洗睡下。     而至半夜却是突然醒来道是心疼,我倒碗水让他喝下,之后便又是睡去,谁知到了第二日早间,大约五更时,见他一直未起,推时才发现已是身亡。”     皇甫天雄暗道,可惜时间相隔太久,那碗是个疑点,否则可检验番,检查是否有毒物。     “那洪壬生身体一直健壮,平日里也无小恙,怎会突然瘁死?”     洪老妇人也是点头附和起,独自嘀咕着:“我儿平日甚是结实,怎会如此无缘无故死了?”     “就你多嘴!”宫秀珍马上朝着洪老妇人啐道,“那日夜晚是你与他一起,还是我与他一起。”     洪老妇人马上低头不再言语。     见她这幅恶毒模样,方秋获便是有些不平,暗想她这等恶妇,何事做不出来。     于是试探起,故意说她通奸害人事情来:“你这淫妇,你丈夫正是少年,理应夫妇同心,百年偕好,为什么存心不善,与人通奸,反将亲夫害死!”     宫恬忙是叫起:“老爷乃百姓的父母,小妇人只是爱慕李秀才,与他相好,至于丈夫之死,却是因病而亡,怎是小妇人害死?     此乃人命攸关之事,大人总要开恩,不能任意的冤屈呢。”     方秋获皱了下眉,暗想这宫秀珍非同一般若女子,着实狡猾,难以蒙骗,若没有确凿证据实难让她招供。     “你这淫妇,据李鸿儒口供,你与他通奸时,你丈夫洪壬生尚在世。你是否为了与李鸿儒长期厮守,故下手害死你丈夫?     你且从实招来,本老爷或可施法外之仁,减等问罪。若竟游词抵赖,此三尺法堂,当叫你立刻受苦!”方秋获喝道。     宫秀珍此下可是忍不住了,忙是分辨起:“老爷,你不可三番两次道我丈夫为我所害,公堂之上,尚需讲得有证有据。若老爷拿得出呈堂证供,小妇人则甘愿服罪,也省得老爷敲三喝四的。”     方秋获心惊了下,要说确凿证据,可委实没有,可此刻不能任由她这般嚣张。     忽地想出一招,先试探一番:“你这淫妇,好个利口,不将证据还你,谅你也不肯招。     只因你丈夫身死不明,阴灵未散,在他死后头七里,到你婆婆那里托梦起,道是自己被人害死,乃托你婆婆要给他查明死因真相,好让他安息起。     本想让你良心发现,坦白说来,谁料你不仅欺蒙本官,还目无法纪,毁谤翁姑,这‘忤逆’两字,已是罪不可追。你且从实供来,当日如何将丈夫害死?”     宫秀珍竟是哈哈笑起:“大老爷,你说我丈夫身死不明,托梦给了他娘。     此是谁人作证,他的状词呈现在何处?如此无凭案件,就想害人性命,还算做什么官府!     官老爷信此如此糊涂之事,在案堂上岂能断清案子,不知要冤枉多少人来。”     众人惊愕,纷纷地相互对视。看来此案未有确凿证据实难让她服罪。     皇甫天雄暗叹,此妇真是蛮狠,估计天下少有,想当初自己在公堂上顶撞那李为序尚未这般歇斯底里的措词,不料还有比自己狠的。     纵使再昏的官也会怒不可遏,何况方秋获历来乃是以清官、办事公正自居,岂能容她辱骂。     再看方秋获,果然大怒:“你这淫妇,胆敢当堂顶撞,来人!先将她拖下鞭背二十!”     说着扔下只令签。两旁出来几名差役,将宫秀珍一把拎起,拖下丹墀,将宫秀珍身上衣衫撕去,吆五喝六,直向脊背打下。     那宫秀珍受了二十鞭背,哪里就肯招认,当时呼冤不止,裹着衣衫继续上的堂来,脸无惧色:“今日小妇人愿打死在此,要想用刑招认,除非三更梦话。     ‘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你说我丈夫身死不明,乃是托梦喊冤,不过就是凭她一嘴胡言。”     说着狠狠地朝着洪老妇人瞪起,那小女孩吓的赶紧扑在洪老妇人的怀里。     方秋获想那洪老妇人在堂上少不得要受那宫秀珍哄吓,于是令她与小孙女先行退出。     见洪老妇人离开,宫秀珍依然未停歇,咄咄逼人道:“官老爷,你高高在上,胡乱断案,诬良为盗,尚有那反坐的罪名。     若是断不出我丈夫死因,非我所致,我乃一孀妇遭此诬陷,便是拚了一命,也要向上告发,让你这乌纱也莫想戴稳了。”     众人纷纷惊起。围观百姓也是不住叹着,此女子太是厉害,若不是官府,谁敢惹她。     宫秀珍说完在堂上哭骂不让。     方秋获脸扳的硬邦邦,皇甫天雄想从未见他是如此气愤。     那帽子上的两端长幞抖动着,瞪眼大声喝起,又叫人抬夹棍伺候,两旁衙役一声威吓,“噗咚”一声,早将刑具摔下。     宫秀珍见了,此时仍是矢口不移,呼冤不止。     皇甫天雄暗道,此等大刑也是怪不得义父大人了,只能怪宫秀珍自己嘴太毒。     方秋获道:“本老爷也知道你既淫且泼,谅你这周身皮肤,终不是生铁浇成。一日不招,本老爷一天不松刑具。”说着又命左右动手。     看来方秋获也是横下心来,今日必是来个大刑了。     皇甫天雄忽地有些担忧,此时使用大刑是不是太唐突了,日后被人上告,乃有挟私仇而报之嫌疑。     看他平时甚是清正,今日何以这样湖涂?即是那宫秀珍谋害亲夫,也要情正事确,开棺验明尸体,确认那洪壬生死于非命,方能拷问。     正想着,听的一旁任海祥也是在方秋获耳旁轻声嘀咕起,皇甫天雄只听得说着一句话‘大人不如先验尸再说’。     方秋获沉思会儿,拍下惊堂木,“本老爷不信就不能查明那洪壬生的死因,明日必开棺揭验,那时如无有伤痕,我上呈后情甘受罚,此案终不能因此不办。”           第九十章 开棺验尸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暗暗叹起,看来方秋获已是被那宫秀珍彻底惹恼,不从洪壬生之死上查出与宫秀珍有关联恐不收手。     想来人一旦失去理智,就容易犯浑啊!     接着又是向宫秀珍道:“你这淫妇,仍是如此强辩,本老爷所说,你该明白,临时验出治命,谅你也无可抵赖了。”说完不待那宫秀珍还口,便是挥手命差役,将她收监。     方秋获接着又是令值日公差,到洪壬生坟地安排尸场,预备明日开棺。又是出签提洪老妇人到案,向其道明明日验尸一事。     洪老妇人当场点头同意,在验尸签票上画押。只是担心觉得时间太久,能否验出其中死因来。     方秋获劝道:“请老人家放心,若你儿谋害而亡,毒害、溺亡、撞打等,时间久了,尸骨上仍会遗留相关特征,到时仵作检验仍可验出。”     接着传令明早辰时前往,午时登场。洪老妇人便是点头带着孙女回了家。     当即退堂,与任海祥进入内堂。     皇甫天雄忙上前道:“大人,此乃走的是险招啊!若是明日查验不出结果来,那宫秀珍可是不会放过你大人的!”     通过一段时间对宋朝司法制度简单研究,皇甫天雄知道,宋朝有个录问制度,对徒刑以上案件判决前,受审者可获得一次申诉机会。     就是在行刑前“过堂”或行刑时,被执行人可提出申诉。对于此种申诉称冤案件,官府必须重新审理,称为翻异别勘。     若明日未验出那洪壬生其他死因来,那宫秀珍便可借助此机会狠狠地告上那方秋获一状。     所有外面那些差役人等,俱是猜疑不定,说知州大人有些鲁莽了。纷纷摇头去预备相验的用物。     任海祥也对方秋获道:“大人,刚才亏的收手,若是公堂上用的大刑,那宫氏一女子如何受的了,若是不小心将她夹死,大人你我可都是担当不起啊!”     皇甫天雄也是上前道:“大人心急了些,即是她谋害亲夫,也要情正事确,待开棺验后,方能拷问。”     方秋获仍是有些气愤,“只是那女子利口太毒,不治她下,简直目无法纪,毫无尊卑。”     任海祥也是附和起:“如此悍妇也是世间少有。”     此时仇万黎与海捕头走了进来,称他们乃是对那些围观百姓逐一进行了盘问,未见那个背后之人。     几人惊起,那人又会是去了何处?     方秋获见众人都是皱眉思索,便道:“明日开棺验尸一事要紧,现也是天色渐黑,劳累一日,各自回去歇息吧!”     众人便是纷纷告辞而回。皇甫天雄本想再与方秋获说上几句,见他皱眉不悦,便未再搭话,独自先回了驿站。     次日大清早,众人早早地齐聚丽丘衙门。到了辰时,方秋获特唤来今日承验仵作,交待起:“此事比那寻常案件不同,今日务将伤痕验明,方好定案治罪,为死者伸冤。”     那仵作乃是丽丘县衙仵作,姓薛,四十岁上下年纪,瘦长个,颌下蓄着撮山羊胡,在丽丘衙门也是做仵作有十几年,应是有些经验。     皇甫天雄也是暗叹,今日验尸乃是非同寻常,可以说是左右案件的关键。     方秋获见洪老妇人与她小孙女未到,怕又生出变卦,忙是遣海捕头与仇万黎前去传唤。     又是等到片刻,那洪老妇人与小孙女在海捕头与仇万黎的带领下,到了县衙门口。     一行人整齐待命,洪老妇人与小孙女上了差轿,其余人骑马或徒行,随着方秋获一声命令,众人便是朝洪壬生坟地而去。     一路之上那些百姓,听着要对洪壬生开棺揭验,皆说轻易不见的事情,无不携老扶幼,随着一行人同去看望。     众人跟着丽丘衙役一直来到郊外一座乱山岗。那是座矮山丘,不过绵延数里,一眼望去绿色匆匆,乃是望不到边。     当地村的里正与几名伙夫已在山丘路前等候,想来昨日衙役已是告知他们。     见了方秋获与任海祥他们忙是行起礼来,礼毕沿着条崎岖山路朝内走去,沿途不时见堆起小黄土堆,土堆上插着白纸带,还有露出的骨头罐与棺材。     洪老妇人与小女孩在前带路。今日天本就阴沉,越往里走阴气越沉。     又是蜿蜒走了几里,洪老妇人与小女孩停下身来,正当众人停下望时,忽地一阵阴风吹过,天空暗下,七月天气刚还热的汗流浃背,却是感到阵阵寒意。     树上腾起群乌鸦,成群哀叫着朝前飞去。众人心中不禁发沭,有几个胆小的两腿股则打颤。     众人惊呆起,那洪老妇人竟是在乱坟岗不断寻找,作为至亲连自己儿子坟都不知何处,也未竖个碑,真不知平日如何拜祭。     皇甫天雄暗想,当初洪壬生的丧事定是宫秀珍操办,故而乃是如此草率。     洪老妇人与小女孩来到一座坟前,已是斜塌一半。洪老妇人抚摸墓顶恸哭起。     方秋获上前安慰番,劝着二人离开,便是命土工开挖。     那里正领命,带着许多伙计先是在坟墓周遭清理出块大空地,接着铲挖起来,不过一炷香功夫,那棺柩现出。     众人上前,将浮土拂了去,回禀了方秋获,抬至验场上面。     此时洪老妇人见棺柩已被人挖出,早哭得死去活来,昏晕在地。     方秋获只得令人搀扶劝慰,起身来至场上,先命里正与几名差役去开棺盖。     众人领命上前,才将盖子掀下,不由得一齐倒退几步,一个个吓个吐舌摇唇,说道:“这是真奇怪了,即便身死不明,决不至一年有余,两只眼睛犹如此睁着。你看这形象,岂不可怕!”     方秋获、皇甫天雄等人听见,也就到了棺柩旁边,向里一看,尸身乃是干瘪,露出的皮肤呈现蜡黄色,最入眼的乃是两眼瞪着与核桃似的,露出外面,没有光芒,但见那种灰色样子,实是骇异。     任海祥上前喊道:“洪壬生,今日官府特来为你伸冤,你若有灵,赶将两眼闭去,好让众人进前,无论如何,总将你这案讯问明白便了。”     令人吃惊的是,一只眼珠骨碌从脸上滚下来。再看另一只眼睛,似乎小了些。           第九十一章 现场验尸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众人忙是惊讶,纷纷叹着,说此人谋死无疑,不然何以如此灵验。     古人相信人虽死,阴灵却是不散。皇甫天雄刚才细细观察,那任海祥一喊,有着轻微震动,那洪壬生尸首正腐烂,眼睛乃是全身皮肤最薄处,故掉落下来。     失去一眼,再看便是少了些光芒。     当即方秋获转身过来,内有几个胆大差役先动手,将洪壬生尸体抬出棺木,放在尸场上面,先用芦席遮住。     薛仵作上来禀道:“尸身入土已久,就此开验,恐难现出。须先洗刷一番,方可依法行事。求大人示下。”     方秋获道:“若是就此洗刷番,可能毁去某些有用的东西。现他衣服未烂,四体尚全,还可从减相验。”     薛仵作见方秋获如此说,只得将尸身的衣服轻轻脱去,那身上的皮肤,已是朽烂不堪,许多碎布,粘在上面,欲想就此开验,无奈那皮色已是变的如同灰土,仿佛不用酒喷,则不明伤痕所在,只得复行回明了。     方秋获又令海捕头择了一方宽展的闲地,挖了深塘,去外面人家取来一口铁锅,就在那荒地上,与众人烧出一锅热水。     先用软布浸湿,将碎布揩去,复用热水在浑身上下,洗了一次,然后薛仵作取了一斗碗酒,用纸蘸了下便是搭盖在那洪壬生头面上、胸胁、两乳、脐腹、两肋间,再四处喷了半会,又用布覆盖好,浇上酒,最后用芦席将尸者盖好。     一切完毕,薛仵作禀道:“如此需过一个时辰再能检验!”     顿时风萧萧四起,卷起团团落叶,发出呜呜似人凄惨声。     众人都惊沭起,“那是洪壬生阴魂不散啊!”     任海祥又是朝天大声喝道:“官府定会为你验明真相,你就好生安息吧!”     刹那间呼呼阴风竟是消失的无影踪,众人诧异不止。在古代,人们对神灵相通是深信不疑。     此时尸场上面,已经人山人海,男女皆挨挤一团,望着官府对洪壬生进行开验。     皇甫天雄细心地听着围观百姓说那洪壬生,不断有人叹说‘当时就怀疑如此强壮人说走就走,果内中有诈’,也有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平白让人害了也不管’。     凭着职业习惯,皇甫天雄双眼警觉地扫视四周。     却觉有些异样。要知自己似乎有种天生敏锐感,朝几人看去便知他们性格。相由心生,甚有道理。     忽见身后人群中有一人脸色严肃,只露出一头,龟缩在前面人肩膀后,小眼盯着斜对面一妇女。     皇甫天雄顺着看去,却见那女子是有着几分姿色。     暗暗好笑,到此处是看美女还是来看官府验尸的,细想不对,再细细看他,不由一惊,此人乃是斜眼。     看去好似看着那妇女,实则在观看前面验尸。     此人有些可疑,人家看验尸谈笑放松,他却是一脸正色。皇甫天雄不动声色,走到仇万黎面前,轻声告之。     仇万黎点下头道:“想不到他来此!我悄悄迂回到后面,他奶奶的,就不信捉不住他。”     皇甫天雄示意自己从右、他从左。二人便是分头悄悄行动起来。     天色仍是阴沉,山中凉意阵阵,原本荒芜孤坟野茔已是挤满人。     皇甫天雄挤过人群到后面,到了那人大概位置挤进去,奇怪!已是不见那人,连续在人群寻找也是未寻见。     那边仇万黎也是寻找起,人群顿时骚动。     “大哥,看来那人已是溜走!”皇甫天雄道。仇万黎点头:“想不到此人还是贼精的。”     “恐怕此人非简单啊!否则也早已被我们捉住。”     此时海捕头上前问原因,皇甫天雄便是说了下情况。     “你们别再找了,那人定已发觉,趁着人多跑了。”海捕头道。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点下头,回到验尸现场,不时嘱咐着海捕头派人四处紧盯起,海捕头应过,忙是对身边的熊捕快轻声交待几句。     如此等过了一个时辰,只见薛仵作自头脸两阳验起,一步一步到下腹为止,全不见他禀报伤痕,众人已是疑惑。     复见他与差役,将尸身搬起翻过,脊背后头,顶上验至谷道,仍与先前一般,又不见报出何伤。     方秋获此时不由暗暗着急,走上前,在场望着众人动手。     现在上身已经验过,只得来验下半部腿脚,所有的皮肤骨节,全行验到,现不出一点伤痕。     皇甫天雄也是不觉奇怪,暗道,难道洪壬生真的如宫秀珍所说是瘁死的,而此案断到这份上,种种迹象表明那洪壬生有着极大被谋杀嫌疑。     可现下又是未验出一点伤痕来,此到底是如何回事?     皇甫天雄不由上前问起薛仵作来:“那洪壬生嘴中是否有灰;肚腹是否膨胀或是干胀;手指甲是否有抓损之处;颈上是否有索痕?”     听的此番问话,仇万黎几人则好奇地朝着看起。     若嘴中有灰,那是火中窒息而亡;肚腹膨胀乃淹死;肚腹干胀则是捂死;手指甲有抓损可能被人勒死时反抗所致;脖子有索痕有上吊的可疑。     此都是以前在警校里尸体检验学中所描述的死后特征,想不到在此用到。     薛仵作愣了下,重新又是对尸首查验一番,摇了摇头。皇甫天雄也是一阵失望。看来只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服毒药而亡。     果然薛仵作向方秋获与任海祥禀道:“小人当这差使,历来验法,皆分正面阴面,此两处无伤,方用银签入口,验那服毒药害。洪壬生外体上下无伤,求大人示下。”     方秋获忙是点头。如果再验不出毒药所害,那洪壬生之死因则颇令人费解。     在薛仵作指挥下,当地村的里正与几衙役见先用热水从洪壬生口中灌进,轻轻从胸口揉了两下,复又从口内吐出两三次。     薛仵作以后从那竹箱中取出一根细银签子,约有八寸上下,由喉中穿入进去,停在那里。     方秋获到了尸身前面,见薛仵作将签子拔出,依然颜色不变,已是知道结果几分,不由脸上严肃起来。           第九十二章 回达州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薛仵作对未验出结果来似乎有些自责:“这事实令人奇怪,所有伤痕致命的所在都已验过,也该现出。现在没有伤痕,小人不敢承任这事,请老爷先行标封,再请邻封相验,或另差老年仵作前来复验。”     到了此时,方秋获也不免着急,在堂上自己可是说若查不出那洪壬生死于非命要反坐的。     众人也是暗暗着急起,皇甫天雄也是吃惊不已,想不到此案看似顺理成章,却又是迂回曲折。     “大人,我们下步该如何办理?”任海祥显然也是为方秋获担忧。     方秋获捋须沉思起,此事要是给朝中现下殿中待御史韩渎得知,他定是上奏皇上弹劾自己。     当初自己在御史台与他同僚时,二人倒也是相安无事。     明道二年,皇上废后一事弄得朝廷沸沸扬扬,自己与他争执起,不觉产生嫌隙,后来吕相得知与他争执一事,当是弹劾自己乃是范党,故而被外贬至此。     现下再加前面韩成彪大洗劫麻府一事,二事相加,若上报朝廷,让皇上得知,恐自己前途堪忧啊!     他悻悻地对任海祥道:“先将那洪壬生收殓标封暂盾,而后再查验一番。”     任海祥则应过,命里正及几名衙役做起。     皇甫天雄也是不相信那洪壬生如宫秀珍所说的乃心病猝死,可现下又是确实未验出个什么伤痕来。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那检验定是要精确的多,或许验出结果来。     正想着,却见方秋获已是命众人回府,在征得洪老妇人签押同意后,几人抬着那洪壬生的棺柩朝着外面而去。     众围观的人紧跟后面,出的那乱坟岗,才渐渐地散去。     一行人回到丽丘县衙,洪壬生棺柩则放置县衙后院置尸房内。此刻已是申时,方秋获便是命众人先行回驿站吃些饭、歇息起再来。     众人应声而去。方秋获让皇甫天雄留下,交给他一信笺,道:“此乃是给两浙路提刑司衙门的,你现下回达州衙门趟,盖上达州衙门印玺,差人送到提刑司衙门,让他们派人来查此疑案!”     皇甫天雄惊起,忙劝道:“义父大人,此案尚未有结果,何必让他们来查!再者若是他们将此案列入疑案,那朝廷也必将知晓。”     他知道那邱秀莲父亲邱提刑官是如何一人,昏聩好贪,作威作福,此人怎会好好地断案,还不如方秋获呢!     方秋获长长地叹了口气:“现下我也是未有办法,查不出洪壬生其他死因,只能作为疑案呈报,如此才能再验上一番,或许有个结果。     再者日后如有人提起此案,也算是有个推脱。”     皇甫天雄还想劝起,被方秋获给阻止了,“如此也是例行断案程序,凡是难以审断的案子,须呈报上级。洪老妇人即已告状起,我等已受理,便是一桩案件。”     皇甫天雄不觉暗暗为他着急,还是劝慰着,“洪老妇人乃是我们怂恿她来衙门投案的,我们让她撤案不就行了!”     方秋获摇了摇头:“并非这般简单,即是她撤的案,到时上面巡查下来,也会讯问起。”接着挥手道:“你勿要再说,去办差吧!”     见他主意已定,皇甫天雄只得应下!接过那信函,出了丽丘衙门,骑上快马上了官道朝达州而去。     到了达州衙门,按照方秋获所说,在内堂柜中找到那官印,在信笺上重重地告上。     自己衣衫几日未换,也未好好梳洗遍,不如趁此空隙回家一趟。     回到达州街家中,小燕子正整理房间。皇甫天雄径直去了后院,脱下汗水湿透的衣衫,用着木勺舀着大缸里水冲洗了番。     回到房中,待换上干净衣衫时,发现那麻芸秀送的那只金钗竟是不见了,不由心急起,忙屋里屋外寻找着。     小燕子问过后,一边责怪皇甫天雄不小心,一边也是帮着找寻起来。     二人将房前院后找了个遍却也是未见着那金钗影子。     “哥哥,你那金钗是否丢在外面?”     “刚到家时,我摸了摸,尚藏在胸间呢!”     “哥哥,日后就不要带在身上了,如此贵重东西容易掉了!”     皇甫天雄应过,接着在后院里找起。他在院中屋下杂草里不断翻寻着,又是在大缸前后、底下寻起,还是不见那金钗。     小燕子也是叹起气来:“看你以后如何向那麻家大小姐交待!”     皇甫天雄笑道:“此又非我故意弄丢的,到时只能编个谎话,说是因缺钱将它当了,再向她讨上一支!”     “哥哥,还真是厚脸皮!”     “恐怕到时她不仅不怪,还会送上些银两!”     小燕子不屑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皇甫天雄笑了笑,他见缸后一丛草稀疏,不是那般茂密,之前也未加注意,便是上前随手拨开来。     不由一惊,金钗就在里面,不过看着奇怪,金钗直着半插中间,只露的个尾巴,未细看乃是看不出来。     皇甫天雄忽有所悟,马上回想洪壬生验尸事情来,那洪壬生全身验过未见伤痕,而他头顶上还是有着一丛浓密的头发,用着头巾束着。     薛仵作在验尸时,好像只是粗粗地用手撸了下,看了眼,未加仔细地看起,会不会头顶上有针什么的?     想起以前警校里,学习古代案例时,曾说到有凶手用针刺入头顶乃至人而亡,因古人蓄发,验尸时未是检验出来。     想到此,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匆匆出了家门。小燕子在身后喊着‘先吃了饭再去’。     皇甫天雄也顾不上应她,骑上那高骢大马一声吆喝飞奔而去。     回到丽丘衙门,天色已黑,忙是找起方秋获,他正与仇万黎、任海祥正在二堂讨论案情,闪烁油灯发着昏暗光芒。     见皇甫天雄匆匆而进,方秋获正欲问他‘事办得如何’,却是被皇甫天雄打断,抱拳道:“回禀大人,刚才在来去路上,小的想薛仵作可能漏掉一个细节,那便是洪壬生头顶上未仔细验过,伤痕会不会正好在那头顶?”     众人听了一愣,相互看了看。见方秋获未言语,任海祥立即差人道:“快去叫那薛仵作来趟。”           第九十三章 堂审李秀才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各位书友,给点创作的动力吧!哈,谢了!     不会儿,薛仵作掀布帘而进。皇甫天雄忙问起他来。     “小的是伸进头顶发丛细细地摸了番,也是拨开看起,可也未见什么伤痕或是异物。”     方秋获也似乎看到一丝希望,“验尸乃是断案关键,不得小觑,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再去验探一番。”     几人来到院子置尸房,其内放置冰块,走进去一股凉意。     任海祥命人打开棺盖,将油灯靠近了。薛仵作手戴布套,手伸进发丛,先是摸起,又是拨开细看,头皮萎缩,凹凸不平,实难看清。     不过此刻就算是再难细看,也要认真查看。皇甫天雄与仇万黎也是紧盯查看起,那洪壬生死时尚年轻,故头发皆黑。     薛仵作又是捋翻了一遍,皇甫天雄忽地发现里面头皮似乎有个灰白点,那灰白点细小。忙是找起,可是细细寻来,又是未发现。     仇万黎道他是眼花看错了。皇甫天雄则坚定曾是看见了。     薛仵作耐心捋起,皇甫天雄大叫道:“莫动!就在此!”说着指起。     几人看去,任海祥与方秋获有些年纪,双眼看不清。仇万黎近看,忙是叫着:“确有一物!薛仵作快取了出来!”     仇万黎将油灯再举近了些,那白点已是明显,正在头顶,应是那个百会穴位。薛仵作用手夹住那个灰白点,慢慢地抽出,果然是一个长长铁针,足有三寸长,带出乌黑浓浆,发出阵阵臭味。     方秋获见了大喜,露出久违笑容:“正是它,正是它,找的好苦啊!”     任海祥也是附和大笑起,“好了,总算找到杀人的证据了!”     “他奶奶的,那宫秀珍真的好歹毒,竟是将此长针插入自己丈夫头中,也是狠心下的了手。”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任海祥捋须念道。     方秋获让薛仵作填了尸格,签字画押。接过那尸格看着笑着点了点头。     “现已查明死因,洪壬生也该是安息了!”其余人纷纷附和。     “大人,明早即开堂审那宫秀珍,看她还有何话要说,瞧她那张利嘴此刻总算是哑了吧!”仇万黎道。     令人惊奇的是,方秋获摇了摇头,捋须道:“明日先行那李鸿儒,再盘问他是否与洪壬生死有关!”     皇甫天雄知道,他乃是为李鸿儒开脱,好歹也是位秀才,只可惜了他的前程。     如此也好,审讯李鸿儒甚是容易些,尚可从他身上获得其他线索。     众人当夜无话,各自回去歇息,准备明日好好地审讯案件。     次日大早,丽丘衙门前廊庑、院内已是围满观审百姓。     公堂上,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大喝道:“带李鸿儒上堂!”看得出今日底气也似乎足了些。     二名衙役将李鸿儒从典狱带上堂来。李鸿儒身着囚犯,一张英俊面容带几分憔悴,头发蓬松,到了堂上双腿跪倒在地,全身抖索。     “李鸿儒,本大人问你,你是否承认与宫秀珍通奸一事?”李鸿儒当即点头予以承认。     “你饱读诗书,应是更懂得礼义廉耻,怎会作出此等违背常礼的事来?简直是污辱了我们这些读书子弟。”     李鸿儒一脸愧色,叹道:“只是一时糊涂啊!学生实乃无脸面再见世人。”     见他已是羞愧难当,方秋获不再呵斥,另问起:“你与宫秀珍何时勾搭上的?”     李鸿儒抬起苍白的脸,“已近三年时间吧?”     “且问你,当时宫秀珍丈夫洪壬生是否健在?”     李鸿儒点了点头:“当时尚在。”     方秋获捋须问道:“你们是如何勾搭上的?那洪壬生是否知晓?且是一一道来。”     李鸿儒忙是回道:“回禀大人,此全是那宫秀珍勾引的学生。     我家与洪家乃是邻居,与洪壬生也是从小一起玩的伙伴,他们家凡是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叫我过去吃起。     自那宫秀珍嫁过来后,几次相遇后,便是主动与学生示好,无事就来我家与学生说些话,家有好东西也是拿来与我。     作为读书之人,学生也知礼义廉耻,故而千方百计地躲她。谁知越是躲,她越是找我。     那日学生与几个朋友喝酒回来,她见我醉惺惺的,便过来嘘寒问暖,学生酒醉一时冲动,便与她做了苟且之事。     以后便是与她一起,为了便于长久相处,她便想出了此法子。”     说完李鸿儒低下头,满脸羞愧。     未想到了堂上,他将自己推脱的一干二净,那宫秀珍也算是看走眼。皇甫天雄暗叹。     围观百姓也是纷纷议论起,“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还是读书人呢,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遇着如此美貌女子勾引,就是铁石心肠之人也难免心动”,有人帮着说话,有人则恶骂,不料二派竟是争吵起。     “肃静!”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对着外面人群喝道。     接着当堂宣布李鸿儒犯有通奸一罪,革去秀才功名。李鸿儒顿时瘫坐在地,泪眼婆娑,渐渐地哭泣起来。     众人也是叹息起,挺好的前程就是这般让自己毁了。     “那你可知洪壬生如何死的?”     李鸿儒坐正了回道:“只道是暴毙而亡,其余该不知道。”     “那宫秀珍是否与你说起过?”     李鸿儒点了点头:“那是洪壬生出殡的次日吧!她来小的家相会,小的问她那洪壬生平日里甚是健壮,怎会突然间死了。     她只淡淡地和我说了句,洪壬生乃暴毙而亡,其他未再言语。”     “你是否怀疑洪壬生另有死因?”     “小的也未深加怀疑,想人生老病死再也正常不过了。但仍是感觉有些奇怪,丈夫死了作为妻子应多少有些难过,而她却反是欣喜,与小的说以后再无人阻挡我们二人来往。”     “真是不知廉耻!”方秋获不屑道,接着又问起:“那且问你,对她是否真心?”     李鸿儒忙是摇手否定起:“没有!大人,此乃全都是她一厢情愿。”     方秋获火了,拍下惊堂木,“所谓一巴掌拍不响,苍蝇不盯无缝之蛋,如乃是她一厢情愿,当初你便拒绝她,为何还要与她勾搭如此数年?”           第九十四章 意外之喜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李鸿儒愣了下,忙是羞愧点头称是。     可惜那宫秀珍一颗心对他,其实根本不值如此。女人犯了浑,简直是无可救药。     方秋获忽又问起:“你家前面的李志,可否熟悉?”     皇甫天雄暗暗一愣,那方秋获如何问起李志家来?看来是想试探下他们与李志一案是否有关联。     李鸿儒道:“回大人,乃是隔壁邻舍,当是熟悉!”     “那李志一死,是否知道?”     “略有耳闻!”李鸿儒似乎有些好奇:“大人,不知此案和小的有何关联?”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我且问你,你与宫秀珍一起时,是否谈论过李志的事情!”     李洪儒沉思了片刻,忙道:“记得那日,宫秀珍和小的说了件事。她说有一晚,李志在院外好像看见我与她二人相拥一起。     后来还有一次,见李志一人疑神疑鬼在小的家外不断张望,不知找寻什么?”     此下让方秋获顿时一振,面露喜色,真是想不到会有如此意外收获,双眉一挑忙接着道:“宫秀珍有无与你说起,有关李志身死达州街头的消息。”     李鸿儒顿了顿道:“就在李志死后第四日,其家中设置灵堂,我方闻知李志死讯。”     皇甫天雄一惊,看来李志灵堂乃是在自己与仇万黎离开他家后才设的。     “小的与他说起隔壁李志身死达州街上之事,奇怪的是她却未言语,显得甚是平淡。”     方秋获觉得其中环节有些可疑,弄不好此李志的死真可以在其中找到些线索。     皇甫天雄也是大惊,到底是久居官场之人,不会放过案件中任何有关联之处,正因如此往往有着意想不到之事。     暗暗地是深吸口气,如李鸿儒说的事实,那接下来审讯宫秀珍可是极为关键之事,而此女一张利口,现有凶器方能审出其杀害丈夫洪壬生一事。     至于李志案件则在尚未有着有利证据之下,要想从她口中审出些蛛丝马迹恐怕难啊!     方秋获再审问了那李洪儒几番,见未审的其他有用的消息来,便是将他押监待日后再审。     围观的百姓纷纷叹息,可惜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士子就如此被美色给毁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无事少去惹啊!     方秋获接着拍了下惊堂木大喝道:“带宫秀珍上堂!”接着朱笔一批,发了令签,不一刻,衙役将宫秀珍押上了大堂。     身穿囚服,未减其风韵,除了略显几分憔悴外,仍显得有着一副高傲矜持模样。     “啪——”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问道:“洪秀珍,既然你三番五次地说你丈夫乃病死,且将那日病亡情况再细细说遍?越是具体越好。”     宫秀珍愣下,暗想,之前不是已曾说过?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看了看方秋获,道:“小妇人丈夫死于景祐三年十月初八。     前日夜晚他道是劳累,想要早些歇息,吃过晚饭,便是上楼早早地洗了睡了。     哪知到了夜间,约是三更时分,他突然喊着心痛醒来,急得小妇人不断给他抚胸、掐嘴,之后倒了杯水给他喝下,他便道是无事,接着躺下又是睡去。     谁料到第二日早间,以往他平日起的甚早,而那日到了五更都未起床,我便是去推他,才发现他已是走了。”     说完竟还抽泣几声,让皇甫天雄几人也是一惊,装作的挺像,熟不知正是她自己下的毒手。     方秋获又是问起:“我且问你,当时为何不唤郎中与他看去?”     “以为只不过是劳累引起,过了便是无事,再说乃是深夜,也是麻烦,故见他无事,也便未去多想。”     方秋获忽地拍了下惊堂木,喝道:“你分明是在说谎,那洪壬生正值壮年,平日里无病无痛,怎会突然暴毙而亡?”     “老爷说笑。人是吃五谷杂粮的,谁不有个病痛,生个急病的,此乃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了。”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众人也是一惊。     “好张利嘴,你丈夫分明是发现你与李鸿儒通奸后,你见瞒不过,便痛下狠心,用针将你丈夫刺死。”     宫恬冷笑一声:“老爷,您仍是不死心啊!强说小妇人杀的丈夫,可有何证据来,否则只能说大人无能瞎判啊?”     方秋获捋须也是哈哈大笑:“看来不让你看件东西,你是死也不会承认。”     说着朝着一旁海捕头道:“且将那验尸格让她过目番。”     海捕头将那验尸格递去,宫秀珍接过那验尸格,看也未看道:“老爷人,小妇人不识字。”     “那就念与她听。”海捕头念了起来:“验明洪壬生尸身头顶百会穴有一长针,经查,乃长三寸,系纳鞋底的长针——”     顿时衙门外、大堂外雅雀无声,片刻,马上响起众人私语声音来,“那洪壬生真的是被此毒妇给弄死的。”“太毒了,如此大活人,她也是下的了手。”     宫秀珍当即辩道:“小妇人不识字,再者此验尸结果是出自官衙之手,会不会是官府故意弄成的。”     方秋获此下是彻底火了,瞪大眼,狠狠地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刁妇,还不承认谋杀亲夫恶径!来人,将那证物拿来!”     皇甫天雄大惊,此宫秀珍竟然装的无事一般,还要做的百般抵赖。仇万黎也是瞪圆两大眼紧紧盯着她。     不会儿,海捕头乃是端上一小圆木盆,上面放着正是那只细针。     宫秀珍看了眼,甚是不屑道:“也不知官老爷从何弄来如此一只细针,道是从小妇人丈夫头顶取出,此种针市上哪个针线店未的有卖。”     此话一出,令方秋获大怒,大喝道:“本官老爷判案已是无数,还从未见的你如此刁妇。     我等一干人昨日在那置尸房中对洪壬生尸身重新全身细细验过,他们皆可为证,何需要做假,且公堂之上,何人敢做假。     来人啊!给此恶妇上刑!”     此时围观人纷纷斥责起,“自己做的恶事不承认,还赖着官府了”、“正是啊!此恶妇不给她些厉害,定不会招供”、“现看老爷如何断起”           第九十五章 对宫秀珍用大刑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霎时走出衙役从内堂拿出一副竹制夹棍。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吼了声:“拶指!”     衙役上前将宫秀珍十指分开,用竹夹一一套在宫秀珍手指上,只见她全身抖索起来,毕竟是折磨人的刑罚,再厉害人也是受不了。     又是出来两衙役将夹棍的绳子抽勒。     “招不招?”方秋获问。     “没什么好招的!”     方秋获一示意,两衙役一声喝起,用力拉紧两端绳索,顿时竹夹紧缩。     宫秀珍一下疼的嘶叫起来,鬓发垂落,白皙额间沁出汗来,看去犹是几分怜楚。     那竹夹乃是越拉越紧,宫秀珍纤纤细手已是渗出血来,莫说是女子,纵是一壮男也忍受不住,便是求饶了。     可这宫秀珍除了几声疼叫外,却是无服软迹象。     围观的百姓纷纷叹起,“此女到底是不是肉身之躯啊,心毒、谋害丈夫、不怕受刑,估计乃是钢铁所做”、“我等男人也是不如她啊”     皇甫天雄也是惊叹宫秀珍,此女若是学的花木兰,想来上的战场也是不比男人丝毫差起。     竹夹又是一阵紧拉,宫秀珍“哎唷――”惨叫一声,便是昏厥倒地。衙役松了绳子,用热醋薰宫秀珍的鼻子,过了片刻宫秀珍渐渐苏醒过来。     方秋获示意衙役递过一碗香茶。宫秀珍横蛮地用肘子一撞,茶盅跌得粉碎,香茶泼了一地。     众衙役喝起,方秋获将惊堂木一拍:“宫秀珍你勿再撒泼,却快将你如何杀害丈夫洪壬生之本末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吃苦。”     宫秀珍甩下头发,挺着苍白俏脸,啐口道:“休想要我吐出一句话来。”     方秋获瞪大眼,怒不可遏:“淫妇,即是谋害了自己丈夫,还是如此嚣张。”抽出令签扔下道:“来人,再臀杖五十。”     古时臀杖乃是要退去裤衣用水火棍敲打臀部。此对男犯人尚好,而对于女犯人来说,则是一种莫大耻辱。     却见那宫秀珍不露一丝怯色,也无讨饶迹象。     两边衙役一声答应,如打雷一般。上前将她按下,褪去裙裤。     围观百姓一阵骚动争相望来。     顿时宫秀珍露出雪白细腻的屁股来,两衙役毫不手软举起水火棍,狠狠地打起。     宫秀珍咬紧牙口忍着疼痛。衙役几声喝着,不会儿五十板打完,宫秀珍白嫩屁股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见她仍是缓缓提裤爬起,脸色苍白,口中哼哼卿卿喊疼不休。     方秋获喝道:“宫秀珍,招不招?如何用针将你丈夫杀死的?”     只见她身子一个颤抖,摇晃几下,又是昏厥过去。     两衙役不断摇着宫秀珍,却是未醒来。方秋获无奈只得将宫秀珍押后再审。     几人来到内堂。任海祥道:“大人,此犯妇确是厉害,却是从未遇见过,如此用大刑也是未开口承认。”     仇万黎狠道:“他奶奶的,此女子也算是罕有,如茅厕中的臭石头,又臭又硬。”     方秋获点了下头:“是啊!莫说如此硬口的男子未遇到过,这般硬口女子更是世上罕有。只是可惜此妇人将自己命运押在一个懦弱的男人身上,甚是不值啊!”     “大人,此妇人杀死丈夫已是证据确凿,可她不开口,我们该是如何处理啊?”仇万黎道。     方秋获叹道:“那也只能再用刑逼着她承认了。”     “大人,若是再用刑,她仍是不承认该如何办?且这般大刑不宜多用。”任海祥又叹道:“就算她当堂承认谋害亲夫,可是那李志一案的线索里,恐怕也是难上加难啊?”     方秋获皱眉无语,众人顿时一阵沉默。     忽地方秋获对着皇甫天雄道:“你可有何主意?”     皇甫天雄愣了下,“回大人,小的倒确是有一主意,可以试上一番,若是此办法用的好,既可以让宫秀珍自己道出谋害亲夫一事,还可查明李志的死是否与她有关。”     众人顿时一惊,齐望着皇甫天雄。     方秋获一下睁大浓眉大眼,欣喜道:“有何好的办法,可尽快说来!”     皇甫天雄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来。     “此倒是个好主意,可以一试!”仇万黎快嘴道。其余几人也是纷纷附和起。     任海祥忍不住看了皇甫天雄几眼,也是面露喜色,心底又是多了几丝叹服!他对皇甫天雄说的主意也觉得是个好办法,点了下头。     方秋获捋须:“此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可在暗中观之,到时便见分晓。”     海捕头笑道:“皇甫捕快可谓足智多谋啊!如此可以一石二鸟。”     “既然没有其他更好法子,我们不如就按此试下!”方秋获马上便是吩咐起来。     接下来,方秋获又是审讯几天。     众人奇怪是,方秋获除了在堂上凶神恶煞一番,对那宫秀珍也是未再用酷刑。     私下里则令任海祥派人好好地给宫秀珍敷药治伤。     待到第七日后,方秋获在堂上又是审问那宫秀珍差不多的问题,宫秀珍开始还申辩几句,后来干脆沉默不语。     观审的人群也是好奇不已,这位知州大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有人猜测起乃是想软化她。     方秋获冷笑一声,拍了下惊堂木:“宫秀珍你如再不申辩,那本官就当你为承认谋害杀丈夫洪壬生一事,到时可要签字画押!”     听到此宫秀珍又忙是申辩起来:“老爷在上,明镜高悬。若是与李秀才和好一事,小妇人愿承认,可说谋害杀丈夫洪壬生,就凭一份尸检单,小妇人实难认罪?”     方秋获不由火起:“大胆刁妇,现下还狡辩!你丈夫之死分明是你为了与李鸿儒私通,趁他夜间熟睡,而用长针刺入头中致死。”     接着冷笑一声:“看来你大刑尚未吃够,若是再不招,那就继续大刑伺候,本官就不信此等家伙让你不能松口。”     宫秀珍听了身子发出轻微颤抖,毕竟此些大刑让人也是吃尽苦头。     方秋获又是拍了下惊堂木:“将犯妇押入狱中!待其身子伤好些再审理。”     众人明白,此乃等得她身上伤好后,继续用刑具让她招供。           第九十六章 二人会面(求支持与收藏)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宫秀珍被关入监狱的女营,手脚戴着链子和木枷,有着一名女牢差看管。     古时女人下了牢,那是尊严尽失,莫说女人贞操,尽是受到牢里的官营凌辱,可能连性命也是不保。     几名男牢差正站在宫秀珍牢前,隔着木栏肆意地盯看着嬉笑着,几人又是不断地低语。     忽然有一男牢差走到那女牢差面前,说了几句,私下又是塞上些东西。     那女牢差笑了下,用手歪笑着打了下那人,拿出一串钥匙,又是交待了几句。     几位男牢差如获至宝,淫笑阵阵,径直去了宫秀珍的牢间。     打开牢门,几人将宫秀珍围在中间。宫秀珍正昏睡着,听的响声,睁眼惊恐地看着几人,看模样知道是来者不善。     忙是坐起,挺起俏脸,不断责问:“你们做什么?”一个胖牢差淫笑着:“哥几个怕你在牢里寂寞,特来陪你!”     宫秀珍顿时怒睁凤眼喝道:“你们知法犯法,快给我滚,否则我要喊人了!”     有人哈哈笑道:“你一淫妇,恶毒之人,亲手害死了丈夫还如此这般蛮横,今日我们看看你在床上是否也是这般厉害。”     宫秀珍挥手脚踢打着他们。     “你就别装了,与那李秀才能上床,就不能让我们哥几个爽下!”     有位男牢差挥下手,“兄弟,看来只能强来了,我们上――”     几人分别按住了宫秀珍的双手双腿,那胖牢差伸手从她的腰际慢慢地摸到了脸蛋,宫秀珍狠狠地吐了口水。     胖牢差伸出舌头,大笑着:“不光人美,就连口水也是香的。”     伸手便是扯去她外面的囚服,露出里面单衣,顿时脖子到肩膀大块白皙肌肤呈现面前,更是激起了这些恶狼兽性。     几人正欲扒起宫秀珍全身衣裤时,听到一阵开门声,接着有人喝道:“住手!”     几位牢差停下手,朝门口看起,惊叫着:“海捕头、熊捕快!”     正是皇甫天雄带着二人来提犯人。     熊捕快上前推开他们。海捕头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乃是重犯,如有个闪失,你们担当的起吗?”     皇甫天雄则令道:“知县大人有令,要将犯人宫秀珍押到男牢。”几人愣住了,面面相觑。     熊捕快催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带过去!”几人忙点头应是。     不会儿,宫秀珍被押入男牢最里面一间隐蔽牢间里。     待牢差安排妥当,一阵门响声,方秋获与任海祥、皇甫天雄、仇万黎、海捕头几人走了进来。     方秋获到了面前和气道:“不论你是否承认那洪壬生被害之事,但证据已在,你也抵赖不掉。衙门已是将你之事上报刑部,过些时日,批复下来,二罪并罚,恐怕死刑难免。     本府也非无情之人,再加那李鸿儒一再恳请,临死之前,让你们见上一面,以叙旧情。”     宫秀珍竟是抽泣起来:“难得李大官人还记得我,小妇人也是知足了!”     皇甫天雄暗叹,以为她是为方秋获让她二人见面感谢啼哭,原却是为李鸿儒那个恳请感动而泣,熟不知此乃是方秋获骗她的,那李鸿儒根本就无提的什么见面恳请。     可怜此女子还陷入一厢情愿之中。     方秋获说着朝牢差挥了挥手。牢差应是,不会儿,那李鸿儒便是被带了过来,关进了相隔牢间。     见二人相隔关押起,方秋获点了点头,便是朝外走去。牢差也是跟着到了外边牢间。     听的牢门关上,宫秀珍顿时激动起来,顾不得手脚上的镣铐,上前握着李鸿儒牢间栅栏,深情道:“想不到在此牢狱中还能见到大官人!”     李鸿儒将手搭在她手上,叹气道:“你这又是要何必啊?”     “为了官人,小娘子做什么都无所谓!”     李鸿儒喉咙抖动着,抑制不住流下眼泪。     此刻不知是为她感动还是责怪,与她私通起,自己不仅毁了自己前程,且也成为阶下囚。     “官人为何流泪了?”     李鸿儒忙是用衣袖擦下眼泪,“无事,只是再见你,忍不住掉下泪来。”     宫秀珍也是用手轻拭去他脸上泪水:“小娘子先去了,到了阴间地府自会保佑官人的。”     李鸿儒哽咽道:“你对我一片痴情,让我如何报答?”     宫秀珍马上用手遮住了李鸿儒的嘴:“小娘子不用你报答,只要你记得我便是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李鸿儒长叹口气:“我李栋臣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牵挂。”     想来栋臣便是他的字。     宫秀珍露出难得笑容:“可能是上辈子小娘子欠你的,这辈子要来还你的情。”     李鸿儒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可惜为了此段情缘,毁了你我啊。”此下宫秀珍沉默了,忙是自责起:“都是小娘子不好,好好地毁了官人前程。”     “嗨!何止前程啊!简直乃整个人生。”李鸿儒叹口气低下头去。     宫秀珍不知说什么好,美目深情盯着李鸿儒,俏脸透着几分愧疚。     李鸿儒忽地抬头道:“娘子,我想问下,公堂之上,知州大人道你家男人那是你害的,是否真的?”     宫秀珍一下推开了他:“官人要知道此做什么?有些事还是让它永远不要知道。”     “为何你是连我都不相信?”李鸿儒紧紧地看着她。     宫秀珍愣了下,顿时撒了个娇:“小娘子还不是为你着想?”     李鸿儒故意板起脸:“看来你还未将我当做世上最亲的人。”接着又是故意白了一眼。     宫秀珍忙是求饶起,不断与李鸿儒说着好话,看得出她爱着李鸿儒极深,可以好不夸张说,若李鸿儒要她的命,她会二话不说立即会给他。     见李鸿儒仍是板着脸,宫秀珍忙是劝道:“行了,坳不过大官人,我说便是,那洪壬生确是我害死。此也是小娘子的一片苦心啊,为了与官人长相厮守,那夜,我是狠了狠心用长针从他头上插进去――”     李鸿儒‘哇’地叫了声,身子忍不住冷颤了下,瞪大眼看着她。     宫秀珍见他模样,嗔怪道:“瞧大官人还是男人,如此有什么好怕的。”           第九十七章 案件真相大白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他头顶岂不是血流不止,留下不少血迹,如此岂不让那些给尸首换衣、梳洗的人发现!”     宫秀珍笑了下:“以前听别人说起过,用烧烫的针刺人,那血便会凝住。     那夜正好我在给他做鞋,便是用针在油灯烤烫了。”     听到着李鸿儒内心已是颤起。     宫秀珍继续道:“在刺入他之后,我又是用枕头压住他脸,直至断气。”     李鸿儒呆呆地看着宫秀珍,暗暗大惊,真不知她心是不是肉长的,面对与自己生活一起丈夫,可是如何下的去手。     难道这都是为了自己,顿时心底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李鸿儒想着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是有何必?可怜洪家,没了丈夫,现你又入狱,只剩的洪老婆婆与你那又聋又哑的小女儿。”     那宫秀珍听了,也是抽泣起:“可怜我女儿,都是我害了她啊!”     李鸿儒不觉心紧起,问道:“你对她又做了什么啊?”     宫秀珍泣道:“你也知道,我那小儿原本是不聋不哑的。那日她正好看见我与你的事,为掩踪迹,是我用一种药物将她熏聋熏哑的。”     李鸿儒大惊,此女人干脆恶事做到底,竟是连自己亲身女儿也不放过,太可怕了。     宫秀珍渐渐哭出了声音,想必此时她唯一愧疚的是自己女儿。     李鸿儒愣了下,摇了摇头:“不管如何?不该如此对待小儿。”     宫秀珍轻轻哭泣着,没有言语。     李鸿儒忽问道:“曾听你说过,李志曾见你我二人相拥一起。那李志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宫秀珍停止哭声,抬头看着李鸿儒叹口气道:“罢,本不想言语,既然已要去了,不如都说出来,也好图个清静。”     接着便是一五一十将如何杀的李志之事全说了出来。     原来宫秀珍为怕与李鸿儒的行为暴露,便是找来了从小便喜欢自己的玩伴周然,让他在外地悄悄将李志杀了。     李志的死果然是她所为。李鸿儒吃惊地看着宫秀珍,想不到平日里与自己恩爱一起的她,竟是暗中杀了二人,还弄残了自己女儿。     为了与自己通奸,竟是弄得洪家、李家这般下场,害的自己也是失去了前程,李鸿儒不由站起怒道:“天下最毒妇人心,真未想到你为何是如此的歹毒人?”     宫秀珍睁开凤眼,愣愣地看着:“官人,这是怎么了?”     李鸿儒睁开泪眼朝天大声道:“天啊!此乃是孽缘啊!乃是我上辈子做下的恶事啊!今世让我来偿还的啊!”说着哭泣着狠狠地用头撞着牢间的栅栏。     宫秀珍此时看牢外,不知何时,方秋获、任海祥、仇万黎、海捕头、皇甫天雄、熊捕快已是悄悄第地站在牢外,还有人一手提着笔,一手拿着那薄纸。     令众人始料不及的是,宫秀珍顿时像发了疯般似的,瞪大眼,一把扯住李鸿儒囚衣,怒道:“原来此都是你与他们合计好的。     你如此害我,又是为何?为了你,我可以去死,可以杀人,可以抛家弃子,可怜我一片真心换来却是这般下场。”     李鸿儒被吓着了,萎缩着身子,嘴里支吾着:“不是的――我也非――故意――”     宫秀珍放开李鸿儒,顿时仰天放肆大笑起来。     方秋获几人大感不妙,忙让海捕头打开牢门,将宫秀珍带出来。     可惜为时已晚,海捕头用钥匙打开牢门,正欲进去拉她,宫秀珍突然朝着背后墙上狠狠撞去,此撞力道甚足,‘哄――’声响,墙壁震动,她的头也是血浆迸出。     宫秀珍身子缓缓倒下,双眼紧紧盯着李鸿儒,便是倒地也是双目未闭起。     众人不由叹之,倒也是位奇女子,可惜是爱错了人,用情用错地方,以致是产生连连恶果。     皇甫天雄暗叹,此也是天意啊!若是二人之前便是认识,媒妁之言,结为夫妇,倒可能是对恩爱夫妻。     可惜一切都是天做定,也望下辈**秀珍能够找到自己真爱,好好地爱上一回。     几人沉默着出了监狱,回到内堂,方秋获马上令仇万黎、海捕头去捉捕周然。     仇万黎与海捕头知道那周然乃是个老手,几次悄悄地从眼皮底下逃脱。     他们连夜去了柳河西县周然的家,得知他已是外出一年有余了,中间也是未收到信函。     看来他早已密谋好在达州街上杀的李志,方秋获便是命全州各县县衙缉捕起,在各城镇贴出周然的画像及捉拿他的布告。     几日过去了,众人焦急万分。皇甫天雄又是想起对策来,设计捉住那周然,从那日现场开棺验尸推断来看,他应就在附近。     只是现下风声紧,他会不会躲到外面去呢!     正想着,听的外面仇万黎大声地叫着进来,见了方秋获忙是抱拳:“禀大人,那周然捉住了!”     方秋获与任海祥大喜,忙问:“人是如何捉的,快些带进来!”     “乃是城西百姓扭着他到衙门来的,听他们说乃是他们在一家客栈发现了他,便是一齐将他绑送来了。”     在海捕头带领下,两衙役押着那周然进来。     皇甫天雄细看,正是那日在验尸现场看到的那斜眼中年男子,他被绑缚着,头上头巾已松,左半边头发散落,遮住了一只斜眼,尖脸似削过。     方秋获当即开堂提审了他,他倒也痛快,将自己如何杀的那李志事全部说出。     原来那日他悄悄跟踪着李志,故意在达州街头趁着人多,用尖刀朝他后背刺去并快速拔出,接着趁周围人未注意便是溜之大吉。     怪不得街上人都未看清他面貌。     海捕头忽觉此人有些面熟,细想起,原是以前他曾在衙门中当过差,不过时间甚短,才一月多,故相交不是很熟。     仇万黎叹道,怪不得他甚是狡猾,几次能逃脱,原是衙门中干过。     审讯最后周然向方秋获提了个要求,竟是死后要与那宫秀珍合葬一起。     众人惊起,又是个痴情种子。皇甫天雄暗道,有时人甚是为情所困,为情做傻事!看来还是不要太痴情的好,忽地想起麻芸秀与邱秀莲,她们不是正为自己做着傻事啊!           第九十八章 追查大盗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方秋获当堂对周然与李鸿儒进行判决,按照《宋刑统》周然无故致人死,乃是判其死刑;李鸿儒因与人通奸,判其徒一年,革去秀才身份。     案卷随即报路提点刑狱司、审刑院和刑部复核后即刻执行。     至此,李志案件从宝元元年五月到七月底历经二月有余终获告破,其中还破了洪壬生被杀一案,为洪壬生沉冤得雪,还帮着丽丘县衙顺利告破一起姑娘失踪案,可谓收获颇丰。     丽丘县衙后堂内,方秋获甚是开心,喜展眉梢,在后堂毫不避讳地对着众人道:“案件能破,全是皇甫捕快功劳啊!自古英雄出少年!”     众人皆知皇甫天雄是知州大人的义子,且又是这般信任,顿时纷纷抱拳向他贺喜。     任海祥本已对皇甫天雄赞赏不已,绽开笑脸,捋须大赞道:“知州大人得此义子,真是可喜可贺!     皇甫小弟明察秋毫,善于推理,一件案子到他眼里总会察觉出别人看不到线索,而且机智多谋,那断鸭一案也是绝了,实乃是不可多得的断案人才。”说着朝皇甫天雄伸出细瘦大拇指     仇万黎也是笑道:“不错,比大哥我强多了!好好跟着大人办案吧,日后定会成为名噪一时的神捕!”     皇甫天雄则忙抱拳谦虚起:“各位大人过奖了,小的担当不起,那案件若是没有众位共同出谋划策,相互出力,那能如此容易告破!”     仇万黎挺下络腮胡脸:“我们知州大人实乃严谨之人,甚少夸人,今日夸你,乃也是发自肺腑的。不过事实确是如此,若无你,此案哪能这般快速漂亮地破了。”     方秋获见众人都赞着皇甫天雄,笑得更欢了,捋须道:“本官没有看错你,以后就跟着好好办案吧!”     本来丽丘县衙宴请方秋获等人。却被方秋获以公事忙推脱了,次日一早带着仇万黎与皇甫天雄急急地便是赶回达州。     回到达州衙门,已是掌灯时分,现下天气已转凉,众人都已是纷纷添衣加裤。     方秋获、皇甫天雄、仇万黎来到后堂,吩咐后厨做了些热饭热菜一起吃了。     皇甫天雄和仇万黎正要起身告辞回家。有衙役匆匆地从外面拿着信函进来,到了方秋获面前恭敬地递上:“柳河西县急件!”     方秋获忙是取过拆来看,原是关于追查瘆人鬼韩成彪之事,他们在柳河西县南边界发现有他们痕迹,不过沿水路朝南而去,眼下应是已进入灯关县。     仇万黎接过看起,道:“他奶奶的,这帮江洋大盗溜的倒挺快的!”接着又是问起:“大人,这韩成彪洗劫麻府,上面有无发公函下来责怪起?”     方秋获摇了摇头,捋须道:“想必那麻仁人未上报朝廷,否则定会被斥问!”     “那大人是否将此事上报?”     “他麻府都未将此事当回事,我们又何必上报!”     皇甫天雄暗道,看来那麻仁人未见造成大的损失,也就息事宁人。     “那大人,我们是否要派人追查起?”     “当然,否则他们洗劫了麻府还以为无事,日后还不更是嚣张,不把我们官府放在眼中。”接着又道:“既然那伙匪徒进入灯关县,灯关县为何是未上报?”     “想必他们尚未察觉吧!”     方秋获点点头:“仇捕头,明日你与皇甫捕快一同去趟灯关县衙,就此事与他们通报下,再与他们一起沿着朝南去的河道搜寻一番,有事则尽快报我。”     仇万黎与皇甫天雄抱拳称是。     “时间已是不早,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二人应声而去。     次日大早,二人便是整装一番,带上肖泥鳅骑马一同朝着灯关县而去。     灯关县位于丽丘的西面,北部与柳河西县接壤,该县不论面积还是人口要比其他县小,也是达州地界最小的一个县。     三人将近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巳牌时分从城东门进入,到达灯关县街上。相比柳河西城与丽丘县城,街上要冷清几分,路人也稀少些,街道两边的店铺显得破旧,也是少了生气。     因城街空闲,三人在街上也是未下马,径直去了灯关衙门。     到了衙门,王知县正好此几日进京办事去了。衙中交代孙主簿与李县尉看管。     三人上前交了公函,那孙主薄接函后,吃了一惊,因那王知县走时匆匆,未将知州的那公函交办,故不知要求追查韩成彪一事。     仇万黎道:“大人,现在派人追查也不晚,请按照知州大人命令,对境内河道码头进行巡查,对过往的往南船只逐一查起。”     孙主簿高高瘦瘦,三十岁上下年纪,做事言语显得不是那般利索。他慢慢地转过身对李县尉道:“知县大人又不在,你说此事如何办理?”     “当然乃是按照知州大人命令,派人协助知州衙门派人盘查起。”     孙主簿点了点头,“那好,你即可带人去各地码头巡查!”     李县尉随即传令衙门众衙役集合起,告知附近乡村的乡丁到衙门集合。     过得半时辰,衙门口聚集了四、五十个乡丁,有的持刀、有的持长枪,几个手拿弓箭,衣衫不一,动作懒散。     皇甫天雄暗暗叹气,如此队伍岂能抓人,到时被韩成彪率人一冲,立即作鸟兽散。     李县尉匆匆说了几句,未道明乃是去追查江洋大盗韩成彪,想来否则是会引起恐慌。     “贵县为何未有弓箭手?”仇万黎道。     “只因本县乃是赤县,人口少,财赋薄,故未组织起一支弓箭手队伍来。”     此刻已是顾不上那么多了。仇万黎问李县尉县境内共有几个码头。李县尉答是五个。     古时水路是最主要的来往路径,故沿途设置码头也是偏多。     仇万黎立即进行了分工,现分三个小组,分别由自己与李县尉、皇甫天雄带队,前往五个码头对来往的客船及所有船只叫停盘查。     如有可疑人物立即将他抓获,遇到人多,则一边与他对峙起,暗派人通信前去增援。     皇甫天雄带着肖泥鳅前往最北端的码头,现正是午时,码头上也是热闹,正好到了一只客船。           第九十九章 果遇贼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各位书友,求收藏、推荐、打赏,非常感谢!     那客船不大,客人带着行李上下来往。见的皇甫天雄带着一帮衙役过来,客人们纷纷紧张起,相互私语起来。     那韩成彪与他手下几人自己也是见过,虽那晚他们是蒙着面巾,但身形容貌、手脚功夫当是熟悉。     进入船舱内,里面客人有的正吃着干粮,有的正聊着天,见有公差进来,忙是停下好奇地看起。     皇甫天雄看了一眼,里面客人神态自然,衣着朴素,都是些普通的客人。肖泥鳅则带人走上前对那些客人逐一盘查起来。     此时船老大走了过来恭敬对皇甫天雄道:“不知官差老爷查何人啊?”     “不过例行公事罢了,最近有伙盗贼从此经过,故而查起。不知是否见过些可疑人物,身上带着些刀枪什么的?”     船老大五十岁上下年纪,忙是摇头道:“近些时日颇是太平,此条水路倒无遇到什么强盗!”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此时肖泥鳅也是道未发现什么可疑人。     二人重新回到码头,望着河面,来往船只颇多,现下正是航行最佳时间,天空晴朗,微风习习,往南的船只拉着船帆,逆风的则几名船工用着长杆撑起,用橹摇着。     皇甫天雄问一名叫阿七的当地衙役:“此河叫何名,往南乃是通往何处?”     “此河名叫西和溪,往南乃是通向杭州,最后流入钱塘江!”     河面上有些过往船只未停靠码头直接过了去,问起原是有些乃是商船,有的乃是客人租的船。     皇甫天雄应过,便是让阿七弄只船来,到河面上盘查起。因是条内河,所以水流不是很急。     又是过来一只船,看那船载满货物,应是只商船,篷帆张挺,发着抖动声音。     那船过来甚快,皇甫天雄让肖泥鳅挥手示意停下,阿七也是挥舞着竹篙阻拦起。     眼见到了跟前,船慢了下来,那船的船工将篷帆转了个向。     阿七用竹篙紧紧地钉住对方船板上,用力拉近了。马上有船工用着缆绳套住了对方的船,拉着慢慢地靠在一起。     皇甫天雄与肖泥鳅走上去,立即走过来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身子魁梧,嗓门也是粗响。     上前忙抱拳道:“几位官爷,不知小的所犯何事?”     皇甫天雄回道:“只是例行公事查找贼人!”     “那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可是一直在此来往,从未藏过什么犯人!”     皇甫天雄也是未理会,走进船舱内,只见两边堆放着满满布匹,留出中间一条小道,里面又是一座后舱。     走过去,推开舱门,却见里面放着都是吃喝用的锅碗瓢盆。     肖泥鳅与阿七带着几人不断翻着布匹。     “船上就你一人!”     “此船乃是租赁的,只带了一个下人。”说着指了下船尾那人,与船工正收拾篷樯。皇甫天雄看去,瘦瘦小小,黑色皮肤,显得几分木讷。     “你们此去何处?”     “杭州,将船中布匹卖与那商家,赚些银两!”接着又是问了他哪里人,已是航行了几日。     那人也是一一进行作答。     见也是未查出什么,皇甫天雄挥手示意离开此船。     “官爷不送了!”那人弯身抱拳。“了!”船尾有船工喊着。皇甫天雄一紧,觉此声音有着几分熟悉,     转身细看起,虽是着粗布衣服,看去却是有着几分杀气。     此人觉有着几分面熟,皇甫天雄顿觉此船中的人实乃可疑,暗暗数了下,连船工共有六人。     悄悄走到肖泥鳅面前,轻声嘀咕几下。肖泥鳅会意,将阿七及十余名衙役、乡丁叫到船上来。另派人架船去仇万黎处求救。     那船上人已察觉不妙,渐渐地相互靠拢起。     皇甫天雄不待他们会合,一下抽出腰刀,挥舞着大喊:“勿乱动,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那之前魁梧之人马上脱去外面衣衫,露出里面紧身黑色衣衫,横着脸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人,以为能够动得了我们吗?”     皇甫天雄正想壮胆说几句,却见那些乡丁与衙役相互看着,胆怯地后退着。船上几人快速地拿起船桨、竹竿等物。     皇甫天雄知道眼前硬拼定不是对手,若是仇万黎与李县尉在,形势就不同了。正想着,河面上一个浪涌来,船只不住晃动。     那大个子一个眼神,顿时有人拿着竹竿朝着皇甫天雄冲了过来。皇甫天雄沉下心,甩刀一个横劈,将那人竹竿打偏。对方借势用竿尾扫来,皇甫天雄侧身闪过。     见那人站立未稳,抬脚踹去,那人顿时跌倒在地,皇甫天雄见船一歪,滚至一边,忙趁机上前踢去,‘扑通――’一声,那人顿时落入水中。     大个见势不妙,挥手让其余几人一起上。     皇甫天雄见河面上又一条类似的船过来,想来那些贼人不可能挤身一条船,定会分成几只船而行。     恐怕此船乃是先锋,后面会有陆续的船只经过。只是不知韩成彪会在哪只船,估计那些船上都是他们抢劫而来的金银珠宝。     皇甫天雄暗想不能就此让那船过,须截留它。     对着肖泥鳅道:“快,用竹竿拦住那船!”     大个率人欲冲过来,皇甫天雄挥舞着刀,带着身后乡丁、衙役对峙起。     那船到了跟前,肖泥鳅用竹竿勾住了。皇甫天雄抓过缆绳立即跃了过去,忙是套住了船木桩。     正欲走进那船舱,却是里面掀开舱门的布帘,走出来二人。     皇甫天雄持刀喝道:“你等何人,且赶紧停船,让我们盘查!”     那二人及后面的船工也是愣住了,马上走出一人,皇甫天雄细看起,脸圆微胖,红唇皓齿,二十五、六岁上下年纪,长着一张娃娃脸,不过双眼深陷,显得阴沉,身子不过五尺多高,用现代尺寸来说,一米六五样子。     看他举止倒显的几分儒雅,且也像是经历过大世面。     “不知此为官差,你凭何要让我们停船经受盘查?”     “此乃是例行公事,何须多言!”     皇甫天雄正想小心冲进去查找韩成彪这帮同伙,却听的那人阴沉说道:“此为官差,就算是例行公事,可也是要出示你们的腰牌来!”           第一百章 贼人交战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忙是摸下腰际,刚匆匆地却是忘了带着。     此刻管他了,正要喝着举刀硬闯,却听的隔壁船传来几声‘扑通’的落水声,抬眼望去,只见那几个贼人正攻击着肖泥鳅他们。     而看此形势,可是大大不利。那些贼人杀气甚重,拳脚功夫也是利索,那些乡丁和衙役根本不是对手,皇甫天雄想抽身去帮他们,可看那娃娃脸却是阴笑着,一脸不屑。     正犹豫着,却见那人竟是撩起布帘,“你可进我船舱中盘查番?”     见他主动接受盘查,皇甫天雄愣了下,拿紧了刀小心进了舱内,其内也是放着布匹,顿时疑惑丛生,心紧起,看着四下,用刀不断挑着那些布匹翻看。     未见其中有什么异样,皇甫天雄暗暗打量着身边的人与那些船工,脸露惊讶神情,与刚才那船上人还是有些不样,不过如此粗粗看去,尚不能断出是否乃是贼人。     皇甫天雄想起那船上肖泥鳅几人恐怕已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忙是出了舱到了船板上。     果然又是不少乡丁掉落河中,正在挣扎着朝岸边游去。     此时那高个大喝一声挥着竹竿朝着肖泥鳅捅去,皇甫天雄挥刀想跃到那船上救起,却见对面有人掷刀过来。     皇甫天雄一个弯身闪过,却见又是有人提刀要甩,忙是挥刀欲挡。     谁知那人将刀朝着两船间的缆绳挥去,缆绳顿时断开。     高个一脚将肖泥鳅踹与河中,那边阿七也是被逼着跳入水里。     有人用竹竿一点,顿时那船分开,船尾拉起篷帆,风正猛,裹着船迅速朝前行去。     几人动作简直是一气而成,若非老手,绝非这般流畅,皇甫天雄眼睁睁地望着那船从身边溜走。     顿时不由气恼,如此看来身边船上娃娃脸一伙人甚是可疑,可能故意来救援的。此刻肖泥鳅与阿七尚在水面上挣扎着,皇甫天雄拿起身边一绳子扔入水中。     那些人围着看起,皇甫天雄喝道:“你们都到船舱里去,给我老实坐着!”     “你这官差好不讲道理,你检查已是检查过了,为何还不放行?我们乃可是有急事要赶啊?”     皇甫天雄哪还管他:“那船已走,你们也想溜走!”     “此话又是怎讲,简直是无理取闹!”那娃娃脸瞪眼道。此时他身后那跟随的,欲上前说什么,却是被娃娃脸给制止了。     肖泥鳅与阿七已是爬上了船,抖着湿透的衣衫。     皇甫天雄让那娃娃脸将船上几人都叫到前面的船板上,那娃娃脸先是未肯,见皇甫天雄凶狠起,执拗不过,便是命身边跟随叫起。     船上算他二人不过七人,皇甫天雄让他们排成一排,而后用刀细细查看起,娃娃脸一脸铁青,显得几分气愤。此刻皇甫天雄也是渐渐冷静下来,觉的此船倒是普通商船。     正想再检查番时,码头上仇万黎带人驾船匆匆赶来。     不会儿,便是到了船上,皇甫天雄上前向他禀报起之前那些可疑人如何厉害、娃娃脸怎般不配合检查以致那些人逃走等情况。     仇万黎神色一下凝重起,操眼细细看了娃娃脸几人。     谁知他马上拉着皇甫天雄到一旁:“小弟,你弄错了,他很有可能乃是官府中人!”     “什么?”皇甫天雄不解起。     “你看他着的是锦袍,官府中人才有的穿啊!”皇甫天雄则一脸迷惑,毕竟他官府中呆的时间久,对那些衣饰清楚,自己可对那些官员的衣衫未仔细注意。     原来宋时常服有官职者着锦袍,无官职者着白布袍。     “那他为何也在船中放了布匹,装作生意人?”     “有的官员出行,故意冒作是生意人,以避人耳目,防贼人惦记?”     皇甫天雄应过,看来只能装作不知,给他们放行了。     一阵风吹来,河面涌起波浪,船只晃荡着。肖泥鳅指着边上江面喊道:“大哥,又是过来一只船!”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忙看去,却见那船与之前那逃走的船大小、形状无异。     “快拦下那船!”几人便是上了来时的小船,往着河中心而去。     肖泥鳅挥舞着竹竿让那船停下,皇甫天雄也是不断喊起,可是再看去,那船却丝毫未有减速的迹象。     “不好,恐怕此船要冲卡!我们且作准备,当心被伤!”仇万黎低声警告大家道。     皇甫天雄与几人忙是点了点头,眼见的不过只有十几步了,那船仍是保持先前速度冲来,涌起阵阵水浪荡来。     看来他们是要冲卡无疑了,仇万黎大喊:“快,将船划开!”     阿七忙是用竹竿向水中撑去,哪里还来得及,那船到了面前,显得格外高大,且也是坚硬,快速冲击着,轻易地将小船给撞的七零八落。     几人忙是跳入水中,就在落水瞬间,皇甫天雄看见船头立着一人,发着冷笑,却是一双吊眼,脸歪中凹,一刀疤横在两颧骨上。     暗暗惊起,此人不正是那瘆人鬼韩成彪吗?果然他带人从水路往南逃窜起,可惜未加强人力,让他逃脱了。     待几人挣扎着游到了岸上,起身各自拧干着身上湿衣衫。仇万黎看着皇甫天雄愣愣地呆立一旁,不由忙问‘为何事而发愣’。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道:“可惜,让那些贼人给逃走了!”他未说出那韩成彪,只怕让人知道自己与那韩成彪有过交集。     “奶奶的,那些贼人比我想象中的可要厉害多了!”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肯定起,那韩成彪若是那么简单被抓的话,岂会至今逍遥法外。今日看他此架势,弄了两只大船,不知装了多少掠来的金银珠宝。     此去恐怕他的势力又会得到壮大,如此下去,恐怕他的团伙将成为日后官府的一大隐患。     几人来到码头,等到人到齐了,细细点了下,此次共伤有五人,失踪一人,仇万黎马上叫阿七派人寻找起,尚好在下河滩找到了那人。     四周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皇甫天雄挥舞着手,让那些围观的百姓散去,接着朝河中看去,那娃娃脸的船是早已不在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官职调动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回到灯关县衙,天色已是暗下。李县尉与手下的衙役与乡丁已是早到了衙门,见仇万黎与皇甫天雄、肖泥鳅及身后十几人神色狼狈,衣衫湿漉,知道他们定是与贼人交战过。     李县尉忙立即命道:“快叫郎中来给人医治伤口!”接着上前细问起情况来。皇甫天雄简单地将如何在河中与贼人交手等事说了遍,最后叹可惜让那些贼人给逃走了。     未想到孙主薄也是长长叹了口气:“想那些贼人已是出的灯关去了钱塘江!我等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任他而去了。”     仇万黎不由微怒:“大人,那也是你县失察,未提前防备,以致那些贼人可从你县通过!”     “此怎能说我等失察呢?你们去追查拦截都未拦住,再说了我也是让李县尉调集衙役与乡丁协助你们了!”     仇万黎未搭理他,拉上皇甫天雄,对着肖泥鳅道:“我们现回州府,向知州大人禀报起!”     李县尉忙是要挽留起,吃上晚饭再走不迟。三人拒绝了,稍稍整理下衣衫,连饭也是未吃上一口,便是纵马出了灯关县城。     一路飞奔,到了酉时末到了达州街。     三人先是在街头匆匆地吃了些点心,便是径直去了达州衙门。     ——————————————————————————     此刻,方秋获正焦急地等着仇万黎他们的消息,几次问了值班衙役,均道是尚未什么急报与公函过来。     方秋获耐着性子梳洗了番,换了便衣,想起尚有几则公文未批阅,便是来到书房的桌案前,此时案桌上已堆积着各种的文书。     自己用火折子点着了案桌上的蜡烛,顺便点着了墙角里炉子里的柏香,接着倒了些水在砚台,慢慢地磨起墨来,用着小笔蘸了下墨,细看起文书来。     不多时,有人推门而进,来人为州府的节度掌书记,姓潘名卫,字求仁,三十出头年纪,长形脸,瘦长身子,走到案前,弯身道:“大人,此处有封吏部发来的公函!”     方秋获搁下笔,沉思地问道:“吏部的?看来是有人员调动了。”     “大人,那会是谁的啊?”方秋获发出爽朗的干笑:“十有**是本官的,之前已是听吏部有人说过,最近本官职位可能有变动。”     方秋获接过信函,看了看封皮,揭开火漆封印,伸手取出一看,正是一张自己调任两浙路宪司的长官——提点刑狱公事。     “恭喜大人高升啊!”那潘姓掌书记忙是抱拳喜道。     “也算不得升职,就是到路里去任职了,品级还是一样的,为从四品。”     “那大人管辖的范围可是大了。”方秋获笑了笑没有作答。     “你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潘姓掌书记走到门口。     方秋获又忽道:“你去将李通判叫来。我与他有事相商。”那人应声而去。     不会儿,那李通判过来了。方秋获将自己调动事情向他说下,接着又是将府中有些事宜交待起。     正待交待好,仇万黎与皇甫天雄二人是匆匆地进了内堂书房。方秋获见他们来了,忙是迎了上来细细问起。     仇万黎将事情经过一一说了番,还说灯关县也未严防死守,而是让那些贼人乘机溜走。     方秋获捋须沉思着,过了片刻为灯关县开脱道:“此等悍贼,那区区一个县衙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仇万黎未言语,忽道:“大人,那伙贼人硬是冲着过去,你道那韩成彪会不会混在其中呢!”     皇甫天雄未言语。     “那伙贼人如此厉害,估计除了韩成彪一伙外,也是无其他人了!”沉默一番道:“现下他们去了杭州,不知又是做的什么事来?”     “大人我们也是尽力,现下已非我们所能对付的了。”     方秋获点了点头,“我即修书一封,交与杭州俞知州,让他派人好生地盯防着。”     “大人,他们将从西和溪进入钱塘江,应提醒俞大人沿江派人盯防。”仇万黎道。     方秋获点下头,见皇甫天雄未出声,便是问他对此事是如何想法。     皇甫天雄道:“那韩成彪乃江洋大盗,其之势也非一朝一夕而成,也是官府多次围剿不力造成,现一下欲将他的团伙灭去,实非能做成,还需重长计议!”     “确是如此,若朝廷能派兵围剿,则灭那韩成彪一伙当不是在话下,否则仅靠一方之力实难灭他,日后还会养虎成患。”     “不知那麻府出于何意,为何未将被洗劫一事上报?否则朝廷定会派兵围剿。”忽道:“难不成那麻府与韩成彪私下已是达成协议!”     关于此,皇甫天雄也是好奇,按理那麻仁人岂会如此善罢甘休,为何他是选择了息事宁人,想来估计还是怕那韩成彪报复。     “此事暂且不论!”说着从案上拿出了那封官职调动的公函,递到了仇万黎面前。     仇万黎看过后,惊愕看着,“大人要离开达州了!”     皇甫天雄也忙是看起,原来方秋获要到杭州当提刑官去了。     方秋获捋须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职变动实乃正常不过,我自景祐二年来此达州也是有近四年,平日里勤政爱民、秉公执法,慎重办案,也是将达州治理的井然有序、百姓和睦、有吃有穿!”     “知州大人的功绩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在达州为官也实乃我们达州百姓之福啊!只可惜就是时间太短,百姓尚未完全享受到大人恩政之福!”     方秋获笑了下道:“日后的知州定是比我还疼惜百姓!”接着对仇万黎道:“此次去杭州,我想带潘书记、你与天雄三人一起赴任,潘书记已是同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仇万黎愣了下,马上对方秋获抱拳道:“多谢大人厚爱!”接着见他皱眉沉默,“大人,小的自小在达州长大,其余远地,小的尚未去过,再者家眷也皆是达州人,难离故土啊!故而小的还是想留在达州!”     皇甫天雄不觉甚是可惜:“大哥,为何就不跟我们一起去呢!与大哥并肩作战、擒贼捉匪,小弟犹感开心!”           第一百零二章 赴杭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方秋获捋须:“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     仇万黎朝着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皇甫天雄肩膀:“小弟,以后多保重啊!空时常来达州看看大哥!”     皇甫天雄忙应是,也是让他常来杭州走走。     老实说,对于仇万黎,皇甫天雄还真有些不舍,与他搭档查案,相互间配合甚是默契,且他做捕快有些年数,经验甚足,有些也可教教自己。     只是可惜了二人相处时间甚短,日后不知有无在一起办案机会。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未再去衙门,而是在家陪着妹妹,王雄正好也来此玩,与他们一起相处些时日。     王雄与小燕子已是情投意合,你有情我有意。此在现代人看来再也正常不过了,可在那古代,已是越过伦理了。     差不多十五、六岁婚嫁的年龄,二人若要真在一起,必须是媒妁之约、父母之言。     皇甫天雄不由问起他们,你们现下如此勾搭一起也非个事。     二人面面相觑未言语,想来他们也是拿不出个什么主意。     再看王雄,已是标准小伙,个子不高,身子却是敦实,嘴上有着厚厚绒毛,头裹方巾。     “若是你爹娘不同意你娶燕子你该如何办啊?”     王雄‘恩啊’地支吾着许久,未是答上话来。小燕子则娇羞道:“谁说我嫁与他了!”     王雄涨红了脸,急道:“燕子,你可不能反悔啊,你之前还答应嫁给我呢!”     “你个傻瓜!”说完俏脸绯红起身进了里屋。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皇甫天雄在他头上敲了下,“像你这般蠢的,以后燕子嫁与你,我还真放心不下!”     见他兄妹二人这般数落,那王雄顿时急起,蹦出一句:“大不了,我不回去了,就跟你们走好了。”     皇甫天雄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若是你爹娘找起,该是如何的办?”     王雄又是支吾起,要表什么忠心起来。     皇甫天雄便忙是阻止道:“你们的事待以后再相商!”     忍不住想到了麻芸秀,便问起麻家的事来。     听到麻家的事,王雄倒是显得几分平淡:“那麻家自上次被歹人洗劫过后,现下甚为平静,麻仁人也是难得出府,在府中经常会宴请贵宾,请上几个戏班子唱唱戏。”     看来他们这些恶人,还是怕遇上歹人,所谓当官的怕流氓,还是有几分道理。     “对了,听说当时麻小姐被掠走了,后来救了回来,那麻仁人是否将麻小姐许配给人家了?”     听的那麻小姐,王雄皱起了眉,微微摇着头道:“真不知那麻小姐是如何想的?麻仁人给她说了不少人家,她就是死活不同意!     那麻仁人似乎也知道她心中惦记着别人,发话称就是除非天塌地陷,否则想也别想。”     皇甫天雄愣起,那麻芸秀为了自己,宁愿选择独身也是坚持不肯出嫁,想着不由暗暗感动起,如是自己不娶她,恐怕她一辈子独守空房。     “那些官家富豪的公子哥儿,听的麻小姐美名,纷纷地慕名而来,有的带着成箱珠宝,也有的带着自家名门的帖子来拜访,可她竟是一例闭门不见,真不知她为谁着了魔。”     王雄似乎打开话匣子,又道:“也不知麻小姐心目中是何人,真是那般铁石心肠,要么干脆就娶了她,何必这么去折磨人家!”     看不出现在他还为人家打抱不平起来,皇甫天雄看了他一眼,他还在为人家愤愤不平呢!     “我们私下在猜测,想来那男的莫非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也不会面对如此佳丽这般绝情——”     话还没说完,皇甫天雄伸手在她头上狠狠地敲了下。     “说起人家这般头头是道,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次日大早,王雄便是离开达州回了柳河西县。皇甫天雄在家吃过早饭去了衙门。     刚到门口,仇万黎走上前来,“你为何到现在才来?”     皇甫天雄惊讶问道:“难不成又有急事了?”     仇万黎大声道:“知州大人有事找你。”     皇甫天雄应下匆匆往里走去,刚走进里面,见了方秋获便是问道:“义父大人,你急急找小的不知所为何事!”     方秋获正在整理些书籍,应过道:“无什么大事?”未停下手中的活:“我们要去杭州提刑司衙门,仇捕头不去,他推荐你做那衙门的捕头!”     “我还当何事?原来就为此事啊!”皇甫天雄笑道。     “怎么?你还不愿意?告诉你,如果我也去了杭州,那捕头之位可就轮不到你了!”仇万黎粗声粗气道。     “那好啊!大哥可与我们同去!到时再去捉拿瘆人鬼。”     方秋获此时忙打断道:“你莫在劝他了,他意已决,就随他去吧!”     接着又道:“此两日我便要去杭州接任,你和小妹收拾下跟着同去。”     皇甫天雄暗暗惊喜,自己现代的家离杭州不远,以前曾去过几次。现在可去看看宋代杭州是如何。还有去杭州可以见到那邱秀莲,不知她现下怎样。     也许已是嫁人!不觉涌起几分思念,毕竟与她有过夫妻之实,皇甫天雄想着告别仇万黎离开衙门,回去嘱咐燕子整理起衣衫细软。     又是过了二日,方秋获正式向下任知州交了官印、文卷,便是带着下人、皇甫天雄和燕子、潘卫从达州码头上了官船。     农历八月天气,乃是公历十月,正是最佳时节,两岸绿荫花浓,金黄稻田一片,尉蓝天空飘着几丝白云,行行鸟雀空中飞跃。     此条隋炀帝开通的京杭大运河,乃是南来北往的主要大干道,河面宽阔,大船小舟穿行,甚是热闹,     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辰啊!景美谷熟,风和日丽。     皇甫天雄不觉吟起苏轼的名句来,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此乃是苏轼在元祐五年任杭州知州时赠给好友刘景文作的,想不到现在几十年前,自己先吟起来,若是被邱秀莲等人听见,定是大夸好诗句。           第一百零三章 为官之道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可惜自己历史学的不够精通,否则未卜先知,有机会到朝廷上去指点一番,自己也是活不到徽宗朝,如能定会好好规劝那徽宗一番,避免其发生那让天下所有汉人受辱的靖康之耻。     皇甫天雄立在船头,胡乱想着。     心中感慨万千,回想起自己,自来到此千年前宋朝,差点命丧麻府,遇到麻芸秀与邱秀莲,又得贵人相助,现终于慢慢站住脚,自己也将大展拳脚,只望日后能够建功立业,在此称雄一世。     皇甫天雄不时看到河中来往船只有人嬉戏着,拿着船桨相互泼着水。也有的船头放上只小桌,三五友人饮酒赋诗、吟曲唱和,甚是惬意。     大船扬帆借着北风朝南飞速而去。戴燕听说到杭州去了,也是非常开心,可去看看那里美景了。     方秋获从内仓走了出来,头上软帽歪着,皱紧了眉,身上绿袍任风飘摇。     皇甫天雄问道:“看义父模样,若未猜错,乃是思念家人。”     方秋获点了下头。     “到了杭州,便可差人将义母接来杭州!”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获夫妻二人膝下无子,此正是他心头大患,在来达州之前,方秋获妻又是给他纳了一妾,呆了数月,可惜那妾也是无动静。     方秋获摇了下头,“按照惯例,在此任提刑官不过三年时间,到时又不知会去何处?”接着叹口气道:“如能回京城,哪怕任个闲职也可!”     看来外贬的官心情大都不快,一是被贬职后本就闷闷不乐,二是思家心切,古往今来有不少外放的官死于任所上。     皇甫天雄见方秋获心情沉重,也不知该如何劝起。     想着故意岔开话题:“对了,义父,那邱提刑官调任到哪里去了?”     “像是去了刑部任侍郎。”     “那他一家人也是迁往京城。”     方秋获捋须点了下头,此刻一阵风吹过,那身上衣衫直吹得哗哗作响。     “邱提刑官乃是昏庸之人,为官也是贪脏枉法,如此不廉不洁之人为何却反是茁升到如此重要位置?”     皇甫天雄不由想到当代社会,其实也是如此,那些勤勉贤能之士并非一定能够升迁,反倒是溜须拍马之徒能够步步高升。     果然,方秋获笑着说起官场道理来:“为官之道,并非讲究的你做事如何,还要做人也要灵巧,对下要能体恤和安抚,对上则尤为重要,若上司乃是你的老师,那你可平步青云,若上司与你非亲非故,恐怕高升要待上些年月了!     现下朝上朋党之争趋于激烈,就是新中进士或是那些低级官员乃是想攀个高枝,日后也是谋个好官职。别看皇上甚是厌恶,可对此也是未有办法!     我也正是与那韩渎争论了几句,便被吕相弹劾,道是孔大人一派,被外放于此!”说着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人做的甚对!”那潘卫也是来到船头,皇甫天雄忙抱拳弯身,此次他随方秋获到杭州,则是被朝廷任为提刑司衙门参军一职,乃是官六品。     想必也是方秋获向吏部推荐的。皇甫天雄将在衙门里出任捕头,却不属吏部在册的官员之列,乃是方秋获的幕僚,无品级。     其实在提刑司衙门里潘卫参军才是皇甫天雄最直接的上司,也就是顶头上司。     此时又听那潘卫道:“历朝历代无故废后的,对朝廷社稷都将是不利,所谓后宫不稳,朝政也是易乱!”     方秋获摇头:“可惜吕相为了保全自己,硬是怂恿皇上废了郭皇后!”     “罢!罢!大人,朝政大事我们还是少些议论的好,让人听见了,又会被人按个乱议朝政之名给治罪!”     想来听听他们议论时事挺好,也可顺便了解些现下历史,说不定日后也会碰上用场。     不过听他们说起宋仁宗废后一事,自己学历史上知道几分,但具体详情却已是忘了,待以后有机会再问那方秋获。     说起宋仁宗,皇甫天雄一下想到了被后世一直传诵的刚正不阿、执法如山、断案如神的包拯,不知现下在何处?     不由脱口问道:“二位大人,可知那包拯啊!”     方秋获愣了下,潘卫也是看了看皇甫天雄:“怎会念起他来?对他我也少有耳闻。”     皇甫天雄想那包拯现在定还是早期,可惜不能百度下,否则百度下便知他出身年月与生平。     皇甫天雄忙是撒了个谎道:“乃是小的曾听的下面衙门提起过,道是他也会断案!”     方秋获应了下,笑道:“想必你是惺惺相惜,故而关注起。我记得他乃是天圣五年中的进士,性格偏执,出任大理评事、知建昌县,后竟以父母年迈,要守孝为由,向朝廷推辞,没有赴任。     其后又被任监和州税,以同样的理由没有赴任。不过现下不知去哪里任职了?”     皇甫天雄听后应了下,风渐渐大了起来,三人便是回到仓内。     宋代杭州已是非常繁荣,船早已驶入那大运河,皇甫天雄欣喜地看着眼前一切,船穿过刻着‘拱宸桥’字桥下,便在离不远处上了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的,摊贩吆喝,却是热闹几分。     一行人朝着杭城的中心武林门走去。街上熙攘人流,轿子、乘马不断来往着,两旁商铺、酒肆、茶楼扬起吆喝声,还不时飘散出阵阵饭菜的香来。     现正是正午时分,几人便觉肚饿。     方秋获示意就近找家酒楼吃个饭,几人便是进了前面的一家叫钱塘人家的酒楼。     马上走出来一位肩搭毛巾、瘦长的店小二,恭敬道:“几位客官,吃点啥?”说着将他们引到一张靠着路面窗前的座位,几人坐下。     皇甫天雄上前道:“随便弄些家常菜来吧!”那小二愣着。     方秋获道:“来上一盘熟牛肉、蒸鱼,再来上几个小菜。”     小二转身欲走,潘卫道:“先上几个炊饼吧!”小二吆喝着而去。     潘卫挺了挺瘦脸笑道:“皇甫小弟说的家常菜为何菜啊?是不是燕子妹妹在家经常烧与你吃的?”           第一百零四章 有杀人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是皇甫天雄以前在学校小餐馆点菜时常说的话,此刻仍习惯说起,忙是解释道:“正是小妹拿手好菜,下次就让小妹烧给义父和书记大人尝尝。”     皇甫天雄还是改不了以前对潘卫称呼。     方秋获捋须笑道:“平日也多亏燕儿照顾,尽是烧些美味佳肴端到衙门,义父嘴吃舒服了,人也是胖了一圈。”     几人听了哈哈笑起。小燕子红脸笑盈盈:“只要义父喜欢,燕儿日后可天天烧些好吃的给义父端去!”     “还是燕儿想着义父!”说着捋须笑看燕子,流露出几分疼爱。     几人正说笑着,忽有人道:“听说西湖边死人的案子破了,原来是借债的人杀的。”     隔壁一桌三人正喝着酒谈论着,看他们绸衣、儒巾的,应也是富裕之人。     “那借债的人也够狠心,也就十两银子,便是将债主给杀了。”     “我看不见得,借债之人会为了十两银子将人给杀了?难道他就不想活命,再说他既然杀了人为何不逃走呢?”     “你们不知道了吧!此正是他高明之处,越是装得无事一般越是不会让人怀疑。”     “还不是被抓了!”听到有了案件,方秋获等人便是来了兴致,相互沉默着听着隔壁客人说的话。     此时小二端来菜碟,见几人愣愣地不在言语,疑惑着放下盘子便是离开了。     “不过,我觉的有些不对劲?”     “有何不对劲的。”     “那个借债的人一副老实模样,再则听说因为只为母亲医病才借的钱,这样的人怎会去杀人呢!”     “所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因债主催的急了,便是将人给杀了。”     对方摇头道:“我看那借债的人不像。那日杭州衙门审判时,我见那人瘦瘦弱弱的,脸上全无凶相。”     “人不能纯粹看外貌,王莽篡位前,还是忠良之士呢?”看来他们还都是些士子,知道点历史典故。     “那审判时,凶手可否供出是如何杀的人?”     “我去的晚的了,不得而知。不过公堂上,凶手说是将其推下河落水而死。”     “如此倒也是可能,一来债主催的急,二来将人推下水,不需多大力气,就是一妇人也能做。”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是他杀的。”     “陆兄,此也不容得你相信与否,那官府已是审判下来,凶手也是招供。”其余几位也是附和。那陆兄独自摇头。     方秋获听后,皱下眉道:“他们说的此案不知是何时发生案件,等我到了提刑司衙门办好交接,我们便去杭州府中询问一番。”     潘卫道:“此案好像将要结案,想必那杭州府衙将案卷提交到提刑司衙门,大人到时可先调阅此案卷看看。”     方秋获点下头。     皇甫天雄沉思道:“听他们争论,好似对杭州府判下的凶手存有争议!”     方秋获捋须点头道:“杭州府断下的凶手证据似非那般充足,不能让人信服!”     “大人,此乃是借债的杀死债主的凶杀案,应该不是什么难案吧!杭州府将案子断了,那些人无非看凶手老实巴交,非像凶手,故议论起。”潘卫挺了挺瘦脸道。     “无论如何待在衙中查的案卷后,要去杭州府听听此案,看看是否有疑点?如无疑点,那是最好!”     方秋获捋须对着潘卫又道:“身为一路提刑官,除了监察地方官吏外,主职乃是督察、审核所辖州县官府审理、上报的案件,查实地方官是否存在判案拖延时日、不能如期捕获盗犯的渎职行为。”     潘卫点了点头,“大人以后无需分神管理地方事务,可专心去断案了。”     方秋获正色道:“狱讼之事乃非小事,即是关系百姓身家性命,又是维系着国家朝廷之声誉,我等绝不能小觑啊!你们也要倍加谨慎,勿要出现冤案啊!”     潘卫与皇甫天雄忙称是。     几人啃着炊饼,吃着牛肉、炸鱼几样小菜。     皇甫天雄知道这杭州的西湖醋鱼最为有名,不知宋代的手法有无变,以后有机会尝上一尝了,还有东坡肉,估计现下尚未出现吧!     吹好饭,几人也是有了力气。不消多长时间便是到了两浙路三监司的提刑司府衙。     所谓三监司便是转运司、提点刑狱司和提举常平司。皇甫天雄看了下府衙的位置,在武林门靠东,再往西走上半里便可见到西湖。     此衙门也无特别豪华之处,和达州衙门差不多,朱漆大门紧闭,门前一对大狮子,大门口立着二守卫,显得几分森严。     二守卫见一行人来到衙门,忙是盘问起。     方秋获忙从行李中拿出官府的任职公函交与二守卫。     二人看了乃是新到的提刑司老爷,忙是恭敬拜上,开门让一行人进内。     衙门内也是不大,想来杭城街中乃是寸土寸金啊!先是一个小院,四周廊台曲径,接着乃是大堂,两边东、西耳房及二堂,还有像是厢房与书房。     院中不时有衙役来往办公,此刻早有人进去禀报那邱提刑官了。     不会儿,便有人从书房出来,见着方秋获忙是喊着:“想不到方老弟这么快便是来杭州了!”     正是那邱提刑官,尖瘦细脸,柔弱身子,一幅弱不禁风模样。     他扫视下方秋获身后几人,未认出皇甫天雄,近一年未见,皇甫天雄模样沉稳不少,长成一壮小伙,不细看实难认出。     方秋获笑着:“想着是大人赶着要赴京城就任,故下官急忙来了,接大人的班啊!”     “那快请进!”邱提刑官拉着方秋获的手进去。     皇甫天雄想起了那邱秀莲,想她定是在后衙,便向潘卫道是去附近走走,顺便也和燕子交待几句。     顿时一阵激动,她应随着她父亲住在这官衙里吧!绕过那座房子,便是到了官衙内院后门。     推门而进,内院较大,三间不新不旧两层木楼座北朝南,前面院子有着水池,里面堆积着假山,一条幽径弯弯曲曲,种植了不少树。     两房门虚掩着,不时有几个下人在喊叫着穿梭着,估计是搬家了,他们正忙碌着。     忽一个靓丽女子身影闯入眼帘,上裹白色小夹袄,下着绿罗裙,将高挑身材凸显亭亭玉立,头顶盘着乌黑发髻,白皙如玉脸庞和颈项,那气质简直胜似仙女。           第一百零五章 再会邱秀莲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闪在大树后,细细打量那女子,正是――邱秀莲,近一年光景未见,已是脱去几分稚气,举止间犹显女人风韵。     内心暗暗激动起,只是不知是否仍是这般刁蛮。     午后阳光有着几分炎热,几名下人从内屋中搬出书籍放在走廊里摊开晒起,想必要搬家了乃是拿出晒之。     皇甫天雄正寻思着如何单独见她,却见有位模样俊俏年轻人走至邱秀莲面前说起话,看样子二人乃是几分亲热。     难道此是她丈夫,皇甫天雄有些失望,看来她已是成婚嫁人。     不过内心仍是不甘,最好当面问清楚。     再见那年轻人与她说了几句便是离开,邱秀莲转身进了西面厢房。几位下人纷纷去了前面和另外几间房。     皇甫天雄飞快地朝那房间走去,在衙门中做了捕快后,已是练就娴熟的脚下功夫,走路可不发一丝声音。     皇甫天雄闪身便是进了那房,此像是一个闲房。     听的“吱――”的关门声,邱秀莲忙是转身,见有人站在门后,顿时吓了一跳,今日皇甫天雄未穿公服,穿的黑色厚衣衫,顶裹头巾,看去乃闲杂人。     见有个大男人突进房来,邱秀莲顿时尖叫出声来。皇甫天雄早有防备,上前捂住她的嘴。     邱秀莲细看了下,睁大眼。皇甫天雄放下手。     “你怎会在此?”     皇甫天雄未回答,上前一把紧紧抱着她,邱秀莲也是紧紧拥抱起,想不到她竟是抽泣起。     接着一把推开了他:“还以为你早死了,现下又是从何处冒出来?”     她仍是这般任性,与麻芸秀相比,却是全然不同性格,如此二人倒也能成为姐妹,想必她们中间的‘善根’乃是投缘所在。     皇甫天雄叹道自己也是几经曲折,现下已是跟了义父,就是以前方知州来杭州接替其父任提刑官了。     当邱秀莲问起如何离开柳河西县拜在了方秋获门下,皇甫天雄未多语。     想他定有难言之隐,邱秀莲便未再多问,上前用着芊芊玉手扶摸皇甫天雄脸庞,“如今俨然长高变大了,像个十足的男子汉。”     皇甫天雄也是深情道:“你不也长大许多。”忽想起刚才那男的,忙问起:“想来分别已年有余,你也到婚嫁年龄,你父亲定是将你许配人家了吧?”     未想到邱秀莲秋眉紧蹙,瞪起美目:“我都已被你强占,还有何脸嫁与他人,如此岂不是害人家?”     皇甫天雄见她模样不觉几分好笑:“那可错怪我,当初非我抢占,那也是你情我愿!”     “你!”说着邱秀莲举起粉拳来打。“刚才那人和你这般亲密,可是你未来夫君?”     邱秀莲愣了下,马上点了下头。     皇甫天雄暗暗失望,不过马上释然,如此也甚好,女人终究要婚嫁的。     “那可祝福你!终于找到自己如意郎君。”说此话时皇甫天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     “是啊!我要找的人,当然要比你好上几倍,至少可以天天守着我,不会欺负我。”     皇甫天雄酸溜溜道:“瞧你说的,好像我经常欺负你,他家世如何?乃是士绅官宦子弟?”     邱秀莲挑了下眉得意起,“此个吗?你就不要再问?只是日后不要再来惹我便是。”     接着又问起:“你和芸秀乃有多长时间没有来往了?”     “自从离开柳河西县后便没有往来了。”皇甫天雄隐去了中间救麻府那段事情。     “不知她现下可好?”皇甫天雄嗫嗫起。     他知道她们二人之间平日定有书信来往。     邱秀莲狠狠地瞪上眼:“可怜芸秀尚在为你守节,有时我也甚是想不通,你有何好的,值得让女子这般牵挂你。”     说到此邱秀莲怒盯着皇甫天雄,眼中流露的不知是妒意,还是醋意。     皇甫天雄想着打趣道:“她可比你痴情啊!”     接着又是叹口气,“其实我倒希望她像你一样找户人家嫁了。”     让皇甫天雄惊的是,邱秀莲未言话,一下低头沉默着,接着传来抽泣声,比刚才还响了几分。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邱秀莲抬起头,眼噙泪水:“在你眼中,是否就数她痴情,她最中意。”     皇甫天雄愣了下,知道此乃女人吃醋。     未是马上回答,转过身,沉重道:“你也是位好姑娘,可惜我一介贫寒,上无寸瓦,下无寸土,自己尚能养活,有何让人可以依托的。”     邱秀莲美目怒睁:“你对麻芸秀是否也是如此说的?”     皇甫天雄一惊,想她怎知,细想难不成麻芸秀告知她的,应不会,定是女人的感觉罢了。           第一百零六章 现疑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你为何常提芸秀,你与她不同,她尚待闺中,而你是已嫁作人妇了。”     “谁说我嫁人了?”     “方才不是你说的。”皇甫天雄惊道。     邱秀莲却忽地变的深沉起来,接着又是抽泣哽咽着:“可知我推却了多少富家、官宦之家提亲,遭遇了父亲的逼婚,硬是顶着未让步。     原本想再也见不到你了,也就断了那心思,想不到今日你却又是地下冒了出来。”     皇甫天雄深深地感动了,不想自己会有着何魅力让她们迷恋,不由伸手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在她额头上吻着。     “那你告之我,和麻芸秀,你更喜欢谁?”     皇甫天雄愣了下,可以说两人是完全不同风格的人,麻芸秀是文静乖顺,而她则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如果说之前喜欢麻芸秀多些,现在看她那番对自己痴情,忍不住也是多了一份感动。     见皇甫天雄未出声,邱秀莲又是问了一下。     此恐是世上最难取舍的问题,就像那经典的女人问男友,与你母亲二人同时落水先救自己还是救母亲一样     皇甫天雄不想回答,故意岔开道:“刚才与你说话之人是何人?”     邱秀莲突然提脚踢来。皇甫天雄忙伸手挡了下,忙看起,只见她咬着红唇,怒瞪美目,甚是几分娇美。     “你疯了,怎么可以踢我此处?”     “警告你,如日后再花心,将你这里废去,叫谁都不能用。”皇甫天雄一惊,有点泼辣!不过倒也是有趣,于是笑道:“你看你,连自己姐妹的醋也吃!”     “别看你一幅可怜兮兮模样,其实心底甚坏。”皇甫天雄突然一把抱起她,惊得她大叫起来。     此时外面有脚步响了起来。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相互看了看。     邱秀莲马上示意躲在那柜子的后面。皇甫天雄迅速地闪了进去。     “秀莲,遇到何事?”     “刚才有只老鼠乱串。”     “在何处?我来找出打死它。”说着翻动起柜子和家什来。     皇甫天雄听得响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些心急起来。     邱秀莲忙是拦住了:“估计已是逃走,无事了,你走吧!我小心便是。”接着听的那人远去的脚步声。     皇甫天雄走了出来:“他是你何人,看你二人模样挺亲密的。”     “你管他是谁?难不成你也吃醋了?”     “那是当然,快些告诉我那人是你何人?你们乃是何关系?”     邱秀莲翘嘴转身:“就不告知你。”     皇甫天雄看了下外面,头上太阳有些偏西,出来有些时间,想必他们要寻找起自己。“我是该走了。”     邱秀莲显然有些不舍,“我爹尚要呆上些时日,到时定要来后院找我啊!”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回到前面,潘卫正着急地找皇甫天雄。     几人要把住处安顿下来,因公务交接需要些时日,邱提刑官暂还不搬离后衙。     方秋获便是让潘卫和皇甫天雄去外找住处。皇甫天雄与小燕子便在附近找了三间临街的楼阁,将行李搬了过去安顿下。     以后几日,方秋获除了与邱提刑官交接外,便是躲在衙门里看历年来的案卷。     有时遇到疑惑案卷便是将潘卫与皇甫天雄唤过去,三人共同研究起。     案卷中有不少案子已是顺利断了,但也是有着部分的案子模糊不清,甚至一些已是成为悬案。     方秋获将几起存疑的悬案挑了出来。     皇甫天雄顺手拿过一件细细地看起,微黄的纸上面竖写着两楷字“卷宗”,翻看首页,里面却是非常整齐漂亮繁体小字,密密麻麻排列在竖格内。     皇甫天雄仔细看起内容来,大中祥符九年,越州山阴发生命案,钦家年十七女儿余秀茜被奸杀于家里房中,经查证,秀才朱儒杰与其女已是暗中通奸一年又三月,因两人发生口角,杀其与家中。     此可是前朝的案件了。     山阴县初判凶手朱儒杰死刑,呈报越州府审核,再由提刑司核实后,报审刑院备案,由大理寺、刑部再核实,获准于秋后执行斩刑。     皇甫天雄又是翻看了一些堂上犯人的记录,其中朱儒杰多次喊冤,而且多处在行刑后,承认杀了余秀茜,之间又是未有具体周密的行凶杀人过程,而照他的口供看起,断断续续也非那般完整,前后且有着不一致之处。     皇甫天雄觉的甚是疑惑,这些细节都没有证实便认为是凶手,太不够谨慎了。     再看案卷主判官乃是时任山阴知县杜学阙,在审核签名处分别是时任的越州府知州徐韧山、提刑官辛泰济。     再翻看到卷宗后面,附带着一份说明,乃是注于天圣四年,上写着,朱儒杰父母因其儿之案屡屡向县、州衙门上告状子,要求衙门重审此案,以证其儿之清白。     “此案疑点甚多,当初怎么就草草宣判了。”     潘卫拿过看起,“此乃前朝案件,相隔已是近二十年,凶手双亲仍是一直上告喊冤,那也足以表明凶手双亲对其儿犯案甚是怀疑!”     方秋获点了下头:“确有同感!”     皇甫天雄记得宋朝不是有登闻鼓吗!史上曾说宋太祖赵匡胤为‘通下情’,特地设了登闻鼓院,普通百姓可通过登闻鼓进状,而受理的乃直接是皇上,朝廷官员则不得干涉。     那朱儒杰为何不上登闻鼓院告御状呢?     皇甫天雄不由提出了那朱儒杰为何不直接将案件告到京城!     “想来定是其中有人阻拦起!”潘卫道。     “看来此案当要重新审理番,无论是否真的冤案,也要查清事实!”     皇甫天雄知道,此乃是经过最高司法机构定的案子,想要翻案那是非常困难。     潘卫便是说出了其中的难点。     方秋获点了点头,捋须道:“可此案,如不重审,我便是于心不安啊。”     “义父大人,我倒有一法,不如我们暗中查起,若确是冤案,等查出其中之事实证据,便呈报上面再重新审理此案。”     潘卫点头赞成起:“此倒是个法子!”     方秋获也是点了下头,对着皇甫天雄道:“你且将此案卷整理出来,待会儿我还要细细再翻阅。”           第一百零七章 可笑谬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时潘卫有其他事便是出了内堂。     皇甫天雄又去翻看了其他卷宗,看到了柳河西县的宋木匠之死案与肖金鑫的中毒案,二案件最后结案陈表中注明宋木匠乃是因身体原因猝死,肖金鑫则是误食少量砒霜中毒而亡。     皇甫天雄不由激动说道:“此简直胡言乱语,义父,可知此二起案子,当初我们已是调查出几分真相,可惜还因为此案害的――”说着伤心地抽泣起来。     方秋获未出声,知道此两案子让他是久久不能忘怀。心中也是有着几分愧疚,当初若不应他,想来他也不会这般放手去查案。     皇甫天雄心中清楚现下已是难以对此案进行翻案重审,即使有着重大疑点,上报也定不会被通过,那麻仁人可是皇亲国戚!     心中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暗暗后悔当初的行为,为何就无人告知自己那麻仁人的身份呢!     想来也是奇怪,自己对麻家的仇恨淡了些,可能也是成熟了的缘故吧!想那麻仁人作恶再多,到头来终究会得到报应,现下只是时辰未到。     皇甫天雄忽道:“义父,那柳河西县你也是待过一段时日,关于宋木匠被杀一案,有一点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麻仁人为了夺宋木匠之妻而杀了他,现则变成宋木匠猝死,其实相信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     他麻仁人聪明之人,怎就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凭他势力完全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轻易地弄个失踪也可啊!”     方秋获沉思了片刻,道:“你未听说过,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必他自认为如此可以让众人信服宋木匠乃是身体原因而猝死,     如此他可光明正大与那宋氏一起,孰不知如此反倒是易让人生疑!”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暗叹道,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对了,有无看见那近日杭州府衙报上的那杀人案?”     皇甫天雄忙是找了最新的案卷,摇头道:“未见着,可能是杭州府尚未呈报上来。”     方秋获点了点头,捋须道:“待明日我们去杭州府中走上一遭探看一番。”     此刻已近午时,二人便是歇下,皇甫天雄已觉肚中饥饿,便是匆匆回到家中。     小燕子已是准备好饭菜,皇甫天雄匆匆吃过便忙是朝衙门跑去。戴燕忙喊住,让带些东西给方秋获。     皇甫天雄接过一看,是些新纳的布鞋、几件小棉褂,笑道:“对义父,你比我上心多了。”     戴燕却是一脸正经道:“做人乃要学会报恩!若未有义父可就未有我们现下日子。”     皇甫天雄一惊,想想也是,多亏遇到他,否则自己带着小燕子可能要浪迹天涯。再看那小燕子,已是摆脱那份阴影,开朗许多。     燕子又是从里面端出一汤煲,远远地便是闻见香味。     掀开盖子,见是泛着金黄色整鸡,怪不得如此香,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土鸡!皇甫天雄吞了下口水。     燕子道:“快些拿去,等下凉了便不好吃了。哥哥回来,家中自有。”     皇甫天雄笑道:“还是妹妹好。”说着拿着这些东西朝衙门而去。     方秋获正在府中二堂内翻看一些卷宗。     见皇甫天雄大包小包拿了许多东西,笑着忙是接了过去。看到那汤鸡煲时,忙张开大嘴笑道:“还是燕儿想得到我,快拿后厨去。”     皇甫天雄应声而去,等再回到内堂时,只见走进一人,捧着几本书籍。     抬头一看,正是那邱提刑官,身着紫衫,上裹着边缘带毛的夹背。一看这身行装就是好价钱。     他只顾着与方秋获交谈起,故未注意一边的皇甫天雄。     “这里尚有一些上任遗留下的书籍,现全交与你。”     方秋获笑着接过,想起之前遗留下的疑案、冤案,忍不住问对方道:“大人,那些个案件似乎还存有疑点啊?”     邱提刑官一愣,似在听方秋获往下说起。     方秋获继续道:“譬如那越州山阴余秀茜被杀一案,那凶手朱儒杰杀人过程甚是简单,且前后口供尚有出入啊!”     邱提刑官马上打断道:“此乃前朝之案件,时隔如此之久,早已物是人非,再说了此案最终乃大理寺及我们刑部核实,岂会有错!”     皇甫天雄暗叹,已是用我们称刑部了,看来以后案件报到他那里怕又是一片糊涂啊!     见方秋获仍是发愣,马上捋着颌下稀疏胡须又道:“若你细心去研究那些案卷,你会发现每起案中多会有疑点,无非大小之分,就如看一美貌女子多少有着几分瑕疵。”     皇甫天雄差点笑出声来,如此荒谬理论也有,亏他说的出来。也真不知他是如何生出那聪慧美貌的邱秀莲。     方秋获想来也是未辙,不知如何应他,只道将再好好查究一番。     两人接着又是谈起话来。皇甫天雄懒的听他的怪语,便是先告辞走了出来。     次日,方秋获招呼着潘卫、皇甫天雄:“走!现去杭州府走上一趟!过来一段时日,我们尚未去拜访当地的官员。”     皇甫天雄笑道:“恐怕大人乃是去查探那杀人案的吧!”     潘卫也是打趣着:“人家是知子莫若父,现下你们可是知父莫若子,大人倒是收了个孝顺之儿。”     皇甫天雄忙是辩道:“书记大人,可是乱了秩序!”     潘卫微微含笑着。     对于这点,方秋获倒是几分满意,当初正是看上那皇甫天雄善断案、善查探,才收他为义子,也好助自己一臂之力,果不负期望。     三人便是出了衙门沿着街道向东走去。     宋朝的杭州城却已是那般的繁荣。人流涌动,酒阁茶楼高朋满座,街头小贩吆喝声起,杂耍、蹴鞠、斗茶、斗蟋蟀不断惹得声起。     一路上,方秋获介绍起现下杭州知州为俞显卿,乃以集贤院学士、右谏议大夫身份知杭州,咸干二年进士,曾任大理寺丞,也算是能干精明之能臣。     杭州府乃坐落在凤凰山麓,倒是几分清净,树高鸟啼,风清气爽,也是有着几分寒意。           第一百零八章 探看现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进得府中,早有衙役进内报之。不会儿,便是出来一人,中等个子,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头戴儒巾,颌下蓄着寸长须。     见着方秋获,笑着道:“听闻谷之兄来此当提刑官,因公事繁忙,尚无去拜访,且不想你自来了。”     方秋获忙是抱拳道:“铮臣老弟,言重了!今日空闲,正好过来看看拜访下。”     看来两人之前也是认识,私交也是不错。在古代平辈、朋友之间,都是以字相称,唯有长辈才直呼其名。     那‘谷之’便是方秋获的字。     俞显卿忙是招呼着方秋获进了府内的住所,命人端上了茶。     两人坐又是寒暄起来,潘卫与皇甫天雄在一旁坐听着,原来他们曾有段时间同在朝中为官,因此聊的都是朝中之事。     聊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此时方秋获这才向其介绍潘卫与皇甫天雄。     听到皇甫天雄是断案高手,俞知州打量一番,兴奋道:“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接着又转身对方秋获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件案子,虽是有了结果,案件也正要上报,却总觉的有些疑点,故搁置下来了。”     说着带着两人去了内衙,唤来一位姓洪的司理参军将案卷拿了过来。     方秋获看了案卷,随手给了潘卫:“正是那日我们所听之案。”     潘卫看了番,便是又递给了皇甫天雄。     俞知州惊问原由,方秋获便是将情况简单说了下。     皇甫天雄细看起那案卷,上用着蝇头小楷写到,有位名叫李开星之人向钟其仁借的十两银子为其母看病,因无力还债,遭到钟其仁多次催债,曾有几次,两人还发生争执。而在一次争执中,那李开星被惹得火起,脱口道,如再催,就杀了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蹊跷的是,果然过了没两天,钟其仁失踪,其家人进行了报案。之后有人在西湖发现了钟其仁的尸体。     皇甫天雄还细细地翻阅了他们的口供和记录,李开星曾在案件初始,不断喊着冤枉,说自己无意杀他,当初不过是戏言。     巧合的是,案卷上记着,失踪前两日,有位名叫陈功的人无意见二人正好在西湖边上发生争吵,时间为申时左右,此次争吵足有半个时辰。     李开星说现下无钱还债,等到下月,卖了家中药材还钱便是。     而钟其仁则不管,威胁起,过两日再不还钱将收取利息。李开星说如这样,他就不还了,随你怎样?接着两人又是一阵争吵。     皇甫天雄看了下借据,里面用着楷书写着小字,清楚地写着借、还款日期、金额。金额为十两银子,借款日期为景佑四年九月初八,还款为宝元元年也就今年的五月初七,正好八个月,里面没有提到利息。     案卷提到,钟其仁失踪之日为六月二十,显然已是超出还款日期。六月二十二日,钟其仁之妻钟沈氏来杭州府报案。     皇甫天雄又是看了现场查案记录。钟沈氏到现场后痛哭,尸体检验为溺水而亡。衙役去捉拿李开星,其正在家读书。     俞显卿道:“我们在第二次审讯李开星时,他便招供其人为自己所杀!”     “你们是否施用大刑了?”     俞显卿捋着长须点了下头。     皇甫天雄看了下他杀人的口供,甚为简单,就在当日六月二十,在西湖边争吵后,一怒之下便是推他下了水。     案卷还特别注明,因位置隐蔽,且那日风大有浪,人掉入水中一时极难被发现。     方秋获道:“那钟其仁为人如何?是否与人结怨?”     “据查,其家世代经营布匹生意,家境甚好,平日也爱救济扶贫,故颇得人心,与周围邻居也甚是融洽。     家中夫人钟沈氏也是贤惠心善,待人和气。     问的他们也是未与人结怨成仇家。”     “这倒也是怪了,会不会自己失足落入湖中?”     “而据现场查情况来看,难于看出,因相隔两日,且中间又是下过雨,故难以有力的印迹以证明钟其仁冒失落入湖中。”     皇甫天雄忽道:“俞大人,为何那钟沈氏要在第二日才报官。”     立于一旁的洪参军道:“那钟其仁正好说是去朋友家喝酒,要第二日才回,故她妻钟沈氏也是未往那处想。”     “敢问大人,是否去那朋友处核实了?”     “他尚未去朋友家中,在路上便是溺水了!”     “那李开星此人如何?”     洪参军挺了挺有些矮胖身子道:“也算老实之人,不过此人有些偏激,爱与人争个输赢,若是惹急了,也会做出有失理智行为,此也正是被认定杀人原因。”     潘卫听了点了点头,“那钟其仁正好在去朋友的路上遇到那李开星?”     洪参军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起身道:“俞大人,我想让参军大哥带着去那杀人现场看下,顺便访问两家。”     潘卫也是请求与他们一道前去。     俞显卿点了点头,便是命洪参军带他们前去现场。     此时正是阴历八、九月佳日,温和阳光斜照,湖风习习,西湖边上踏青游览的人甚多,湖中接天莲叶一片碧绿,红白荷花竞相争放,真是让人赞叹美景。     三人骑马来到西湖边,洪参军带他二人到了案发现场,位置略微靠湖的西面。     潘卫与皇甫天雄站在现场不断朝四下看起,此处正好是有个弯度,离那湖边大路有着百来步远,乃也是几分偏。     地上绿草长的甚旺,踩于上面脚裸被埋住,岸边一棵脸盆粗的杨柳树倒垂湖中,遮住了大半湖面。     泥岸不过高出湖尺许,湖水和风不断拍冲着岸,岸下已是被水冲出个大洞来,溅起湖水沾到身上有丝凉意。     潘卫蹲下身,将水伸进湖中,水波不住地将他的手往岸边荡漾着。     皇甫天雄问道:“参军大哥,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     “就在此前面,不过十来尺。”     走上前,还可依稀看有着几处草歪的痕迹,想那是之前处理尸体时留下的。     洪参军道:“当时尸体也甚难找,在此附近找了几个时辰方才找到,原是尸体被冲进此岸洞中,且又有水草遮掩,难以发觉。”           第一百零九章 盘问二家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潘卫不觉不觉疑惑道:“案卷中不是说有人发现了尸体报与官府的,为何又是寻找起?”     “是有人报官府不假,但当我们来到此岸边时,当日下着细雨,尸体已是被水冲的不知所踪,故而找寻了番。”     皇甫天雄四周走着细细看起,二人为何选择在此交谈,此处也为偏僻。想来二人在那湖边路上相遇,为避众人,遂故意挑此处谈话。     皇甫天雄不由想起在案卷中有一名叫陈功人正好见二人争吵,并将他们说话听的一清二楚,那他在此正好做的什么?忙是问起其人情况来。     洪参军道:“他乃附近百姓,当日正好在此附近钓鱼,离他们不远,故能清楚听到他们二人谈话,见他们争吵太狠,便是换了地方。”     皇甫天雄看了看附近几处位置,不由皱了下眉。     “书记大人,此地虽偏,但离湖边大路不远,若是下手推人至湖中,相信也是有人见的,那李开星倒也是大胆!”     潘卫道:“一怒之下,哪还顾的了如此多!”     洪参军点了点头,看了看二人未有出声。     皇甫天雄忽道:“麻烦参军大哥再带我们去下钟其仁与李开星二户人家讯问一番。”     洪参军应是,带着二人骑马离开此处。     钟其仁家住武林门边,看那住宅是朱门大院,石狮拱卫,便知其家算是殷实。     敲着门上铁环,朱门徐开,三人亮了下身份,便是进入院中,可依然感受到四下几分肃穆,那钟其仁已死多日,想是府中尚未摆脱主人死后悲痛气息。     早有下人迎接至厅堂,却见一女子躺于横椅上,俏容憔悴,无精打采,身后一年幼丫鬟正敲肩捶背。     下人忙是恭敬称呼着‘大奶奶’,接着说了皇甫天雄三人拜见。     见是三位着公服的官府人,那女子先是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正欲起身相迎,却是手捂头,疼叫又是坐下。     三人也是找着身边座位坐下,下人马上端来茶水放于茶几上。     潘卫刚要问事,提到‘钟其仁’三字,那钟氏便是泪流满面,哀伤不已。     三人相互看了看,待的片刻,见她稍稍缓转起,乃才开口再问她些事来。     皇甫天雄顿了顿道:“当日不见你官人回家,为何未起疑,而是在官人失踪后第二日才报官?”     她回答的与那案卷上记录一致,只因以为他去朋友家住上两日,也就未生疑,等过了两日未见他回来,派人也是未找到他的身影,这才报的官。     潘卫也问道:“你官人钟其仁平日里是否与人结怨?”     钟氏用着轻柔几乎无力声音说道:“曾有不少人向我官人借钱,官人未借,有几人便是恼怒不已,但也谈不上到仇恨杀人地步。”     当皇甫天雄问起那钟其仁与李开星除了债务来往,之前二人关系又是如何?     钟沈氏轻声哭泣着:“说起来与李家还是远房亲戚呢,之前也有来往,有段时日关系还曾密切,谁料因借钱竟是发生此等事来。”     “那他们之前吵架事你也听说了?”     钟沈氏点头道:“也是吵过,我问官人,他也道无事,只以为他们乃是小闹小吵而已,因而也是未将此事放于心上。”     其间有管家上来询问追债事宜,钟氏以一句‘你去办就是’打发了管家。见那管家长的高大圆胖,有着几分精干,看了眼皇甫天雄与参军便是恭敬地退出。     皇甫天雄接着问了其他情况,便与潘卫、洪参军三人出了钟府。     从中也是未发现什么疑点,此杀人案乃是来的突然,那钟家根本是未料到。     皇甫天雄与潘卫纵马跟着洪参军往西而去,走的皆是杭城热闹街道,甚是缓慢,有时人多了,还的下马牵行,走了近半个时辰。     才来到位于城西位置的李家门前,看去显然要比钟家破落许多,三间平房,斑驳墙壁,此处正是一个闲街,往西则依稀可见城门了,后面也就几户人家相挨着座落。     走入院中,见内堆着一堆堆枯草,其间竹编晒着黑物,边上还放着小铡刀与捣勺。     走进了乃是股浓浓的药味,想来此乃是些中药材。     走到那平房前,推门而进,李母正歪坐椅子,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嘴中不断轻声喊叫儿子名字,想来知道发生儿子杀人之事后心急起。     李妻则耐心给她喂着水,布衣荆衩,朴素无华,模样也是几分端正。边喂起边安慰着李母,“子期很快便是回来,尽是宽心。”     那‘子期’定是李开星字号。     李氏见进来乃是着公服的官府人,忙是放下手中碗,搬来椅子让三人坐下,又是进了内屋端过茶来。     虽是贫贱人家,待人接物却是丝毫不差。     皇甫天雄正要问起李氏起话来。李氏马上哭啼着用着有些低哑嗓子叫喊着:“子期不可能杀了那钟其仁。”想必乃是伤心哭哑嗓子。     皇甫天雄忙是惊她原由,她则使劲摇头不言语。     过了片刻,她不住道:“子期乃是冤枉的,官府则动用了大刑,他在堂上受不了,方才招供的!”     潘卫与皇甫天雄看着洪参军,洪参军则略显尴尬神色,走上前看着李母。     三人沉默会儿,潘卫皱眉问道:“你丈夫当初借钟家十两银子,也是写下借据,可为何到了期限,仍是不还?”     李氏撩了下耷拉耳际散发,低头轻轻抽泣着:“实非赖着不还,只是家中实无钱两。我们乃是做的药材生意,不料今年收购的五味子、桔梗、党参、黄芩、地榆却是价格有下降,也是卖不出价钱来,那十两银子本钱也只有待来日再还。”     皇甫天雄上前插道:“那钟其仁曾多次进行催款,还说若不还款将收取利息钱,你可知道?”     李氏点了点头。此刻李母喘着粗气,又是叫喊起自己儿子名来。     李氏急忙上前,小心地扶着她进屋歇息起。     过了片刻,李氏从里屋走了出来,才回答皇甫天雄问题。     “曾听子期说过,我劝他再与钟家说些好话宽延几日,谁知子期不听我言,反而大声嚷着,以前自己曾多次帮他,想他现下拉自己一下也是应该,还是要利息,说什么也是不会给他!”           第一百十章 细细推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又忙是追问:“你官人可曾说以前如何帮的那钟家?”     李氏睁大眼摇了摇头。     之前那钟氏也曾说过二人一段时日甚是亲密,想来李氏说的帮过那钟家,也是那段时日,只是不知帮的何事?想来也是对钟家相助甚大。     “那你为何不信你官人杀了那钟其仁,难不成他亲口说与你听的?”     李氏顿时落下两行眼泪,“他这人脾气虽是有些固执,但最后乃是狠不下心来。我们每次吵架,看他声音甚大,却到后来都是讨饶起。     且从未听他说起过那钟家叔叔的不是,想他嘴中与钟家叔叔争吵,心底却未认为他是坏人。如此岂能要杀他呢,那日堂上,老爷动了大刑,他实在受不了才招的供!”     说着激动起来,轻轻地已是抽泣起来。     那洪参军已是听不下去:“大人堂上审案乃是物证、人证皆全,方才用的刑,你官人也是未挨的几下板子便是招认了!”     李氏未反驳,已是呜呜地哭着,不时用着衣袖擦拭泪眼。     皇甫天雄暗想,按照常理推断,那李开星确是不至于因区区十两银子杀了人,但也不排除争吵之下,失手推人下湖以致淹死。     回府还得细细看那尸检的格目,究竟那钟其仁死尸乃是有着何特征。     皇甫天雄接着又是问了其他些问题,李氏也是一一作答,倒也未现什么疑点。     三人告辞一起回了杭州府。     刚进府内,俞知州便是匆匆地迎上来问道:“此去查的如何?”     “报知州大人,我们此去看了现场,走访了钟、李二家,倒是未发现大的端倪,此案除了疑犯李开星外,其他可疑人员甚少。”     方秋获捋须道:“如此李开星当初为何会喊冤呢?”     洪参军回道:“想来乃是他不肯服罪罢了,当时人证乃有陈功,物证则是那些借款字据,还有何可抵赖的!”     俞显卿皱眉抚须接过话:“此案李开星虽是招供,但还是有一疑点,便是他在推钟其仁的过程,道是争吵中动手将对方推下水。可是我们在那下水量过,那水位甚浅,不至于溺水而亡。”     “大人,此倒是不好说,那日恰是下着细雨,可能钟其仁在水中摔上一跤,而跌落深水区。”     方秋获摇了摇头:“此乃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且未证实。”     皇甫天雄立即上前道:“其实俞大人说的在理,案卷上写着那李开星看着钟其仁活活淹死于水中,那水甚浅,人溺水也非易事。     还有我们听那李氏说李开星其实心底软弱,往往在最后一刻会是服软,照此看来,李开星说自己乃看着钟其仁活活溺水而亡,似不符他之性格。”     潘卫挺直了瘦长身子,点了点他长脸:“皇甫小弟说的极是,看来此案虽李开星招供,但也是存疑啊!”     俞显卿附和:“本官对此案结果也是不满,只是一时难以破案,故未将案卷呈报,本想赴京办差时,找左大人与余大人禀报案件,遂让他们派人来协助调查,不想正好谷之兄来了,此案倒是可重新断起。”     原来左大人与余大人是大理寺卿与刑部左侍郎。按理说,他应该直接去找提刑司衙门,在宋朝此衙门乃是管辖一路诉讼刑狱之事,想来定是他信不过那邱提刑官。     洪参军急道:“大人,如此此前我们所做之事乃是前功而弃。”     想不到俞显卿正色起:“人命关天,乃是做了再多的事,若是发现疑点,当是停下再鞠审起。”     “二位大人,我们不如再查下尸体?想细看那尸身之特征。”     “之前曾验过,验尸结论也是填与验尸格目,叫来让你过目便是。”接着便是朝内唤起,出来一与皇甫天雄一样着黑衣的公服文吏,手拿着一本簿册,到了跟前翻动着,接着抽出张纸来。     皇甫天雄看起,上面用着蝇头小楷写着,‘肺中有积水,口鼻干净无异物――’     不由惊起,按理说一个人溺水而亡,肺中有积水乃是正常的,可是那口鼻则会有泥沙或是水草之类的异物,且那湖岸边多是水草、泥沙,为何会是洁净无物呢!     会不会是仵作验错了?     几人见皇甫天雄皱着眉,沉思不语,不由好奇地问起原因来。     皇甫天雄便是说出了其中疑惑。     俞显卿一愣,此可疑之处倒是未想到过,按理溺水之人应是两个特征皆有。     洪参军撩了下衣袖,他乃是着绿色七品的公服,忙道:“会不会尸体在湖中飘荡起,被湖水给冲洗干净了?”     “此乃是人在溺水前不住呼叫起,那些泥沙水草进入喉中,就是湖水冲刷,也不会冲洗的甚是干净!”方秋获捋须道。     几人又是不断猜想着原因,皆是不在理上。     俞显卿脸色沉重,之前此些细节未是谨慎注意起,一个案子推断极有可能就在此细节末枝中。     接着笑着对皇甫天雄说道:“谷之兄,果真说的未错,小兄弟思维慎密,明察秋毫,善于推断,确是断案好手啊!”     皇甫天雄忙是谦虚推让起。洪参军也是附和起,睁着双吊眼,胖脸歪笑,不知是假意逢迎,还本是此模样。     潘卫则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未出声。     俞知州忽地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我们确是要重新再验番尸身,不过尸体已是下葬,须起棺验之,今日已晚,待明日下差票,通知其家人,再验如何?”     几人忙点头应是。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天色暗下,俞显卿要留三人在府中一起用餐,三人欣然同意。     宴席菜肴倒算不上丰富,不过做的倒都是美味,皇甫天雄吃到了那西湖醋鱼,果然是鲜美无比,比现代的还要爽口。     席间,俞显卿差人唤来二位绝色官妓跳舞弹曲助兴一番,几人倒是杯觞交错,吃喝了个尽兴。     古时在紧张工作之余倒挺会享受一番,彻底放松自己。     吃到城中响起一声鼓响,眼见差不多,几人便是离开杭州衙门往回走去。           第一百十一章 开棺验尸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次日,俞献卿下了查票,征的钟氏同意。几人带着杭州府中的仵作与一帮衙役去了郊外一座土山。钟氏也是坐轿跟在身后同去。     今日阴天,微风习习,倒是个做事的好日子。四周已是围满了观看的人群。     待到辰时末,阳气正浓时,俞显卿乃是下令动手。     手下衙役拿锄耒将土坟掘开,抬起棺柩。钟氏见了顿时恸哭不已,几近昏厥。那些下人丫鬟忙是去劝慰起来。     仵作已在地下铺上张油纸,几人将尸体从棺材抬放油纸上,慢慢褪去衣服。仵作用水擦净尸身,细细查验起来。     仵作先是报着,尸身无击打和砍削之外伤――     接着又是报,口中有少许泥沙,而深喉、嘴鼻与胃均干净无异物。     几人听了惊起,走至那尸体前,细细探看着。俞显卿让仵作再当场查验下那尸体的嘴鼻。     仵作应下,伸手将那尸体嘴扒开,里面是暗黑粘稠,嘴角边沿肉皮有些腐烂,但确是未见得那些泥沙、水草。     奇怪,看此特征确不像溺水而死。     按理一个人溺水,在水中不断挣扎,势必喝下大量湖水,如此不仅口中有湖中泥沙,喉咙与胃中也会有泥沙。     这倒是何原因啊?     现下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钟其仁被人在岸上杀死后抛尸与湖中。可其人身上又是未有任何伤口,而肺中又是灌满了水,此倒又是不像。     皇甫天雄马上暗暗地否定此种可能。     会不会先是用毒药毒死他之后再抛下水的呢?皇甫天雄提醒仵作验下尸体上有无其他砒霜之类毒药的痕迹。     仵作未动手,而是不断摇着头,肯定道:“他身上未见任何的毒素,故而绝非毒死。”     皇甫天雄又是提醒仵作:“再看下肺是否有水痕?还有红点?”     以前在警校里上解剖学课时,记得老师曾说过,如果一个人溺水而死,水性肺气肿是溺死的重要证据之一。     简单点说,溺死的人,肺里全是水,体积、重量增加,表面有肋骨压痕,肺泡壁破裂在肺叶表面形成一种红斑,叫做溺死斑。     这样的肺,摸起来有种捻发感,而死后抛尸的尸体则不会有这些现象。     令人惊讶的是,仵作点头表明其二点尸体上皆有。     此下却是让人甚为奇怪了,按理推测,钟其仁是溺水而亡无疑,可为何独独喉与胃无泥沙?     难不成凶手在推他下水时,用物将他的嘴、鼻塞着布,以致他死时未喝着湖中之水,故而口鼻甚是干净。     可如此又不像被人突然推下水去,要是如此的话,必然是之前先做好此一切。     皇甫天雄想那钟其仁之死因甚难推理到位,不觉摇头暗叹。     方秋获与俞显卿见皇甫天雄在沉思,问其原有。皇甫天雄忙是将自己怀疑之事说了出来。     在北宋初期尸检尚未如此发达。因而二人对此也不甚熟悉,听的皇甫天雄这般说来,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小小年纪却是熟悉此些尸检知识。     皇甫天雄忙解释说是以前破案时找仵作了解学习的。     二人大赞其细致好学,能够暗暗不断掌握验尸之知识,此乃是断案关键也!皇甫天雄忙是低头谦虚起。     他们找来仵作问详情,那仵作有些年纪,做此行也是有些年头,称溺水之人确有此些特性。     皇甫天雄接着又说起自己刚才的推理,几人听后也是纷纷推测起来,但都难有个圆满解释。     几人顿时沉默起,忽地洪参军道:“会不会钟其仁跳河自尽,故意憋气而死?”     几人顿时笑开了,此理由乃是十分牵强,甚至有些荒诞。     皇甫天雄笑着解释起:“洪大人,人死时意志不会如此坚定,闭着嘴而活活让自己窒息而死。     既然要自杀,他又何必闭着嘴给自己憋死呢?不如痛痛快快地让水进入嘴中窒息而亡。     再者他活的甚好,为何要去自杀呢?”     几人附和称是。     其他也是验不出什么来,俞显卿便是命人将尸体重新放置棺木中。     那钟氏令人给穿上上好的锦绸寿衣,在棺木周围放了些陪葬物品。接着盖上棺盖,重新回土。     从验尸情况来看,那钟其仁还是溺水而亡的可能性大,只是现下尸体特征尚有存疑。     一行人打道回府。四周人群也是散去,纷纷议论起此案,不想又是分成两派,有的认为乃是李开星所害,有的则认为不是,他们相互争吵起来。     听那争论语气,那几个认为不是的估计与李开星相识并熟悉,他们乃认为李开星嘴毒手软,是下不了这手的。     皇甫天雄想那李开星真的如他们所说,乃是心地柔弱之人,不觉想要见见此人,顺便也是问他些事来,于是路上便是向俞显卿提出想去狱中看下此人。     俞显卿道:“你也不要见了,回衙门,我们再次开堂鞠审于他。”     如此甚好!皇甫天雄忙是应过。方秋获也是捋须点头附和。     到了杭州府衙,俞显卿立即着令下去,开堂审讯李开星。     立即三班六头来到堂上,手执水火棍列成两排,带上刑具,威武森严。     俞显卿与方秋获整装好官服、长翅帽上的公堂,俞显卿在公案后坐下,方秋获则在公案一旁椅子就坐。潘卫、洪参军与皇甫天雄则列于公案两旁。     那俞显卿作为一州之长,当是主审官员。     俞显卿拍了下惊堂木,扔下一支令签,乃令带李开星上堂。     不会儿,李开星便是被带到堂上来,现下他仍是杀人疑犯,手戴木梏,脚戴铁链。     俞显卿让人去了他身上的刑具。     皇甫天雄看去,那李开星不过五尺多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约三十岁上下年纪,长着一张斜长脸,尖嘴凸起,发上扎着头巾,不过已是几分凌乱。看他模样像是利嘴翘舌,会是个说话之人。     “李开星,本老爷问你,当日你堂上招供乃是你杀了那钟其仁,我且问你,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李开星跪着堂下的青石板上,抬起头回道:“知州大老爷,之前你已不是审问过小的了,实乃因债务纠纷引起。”           第一百十二章 案情新转折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此章乃是上架的第一章,望各位书友支持。     皇甫天雄皱着眉,奇怪的是,今日为何他是如此爽快承认那人为自己所杀,其中是否有何隐情。     “那你就将如何杀的钟其仁则细细老实说来,若是欺骗本官,定将大刑伺候!”说着拍下惊堂木。     李开星表情甚是淡然,未显什么慌张,他缓缓道:“那日,大概就六月二十日,我与他在西湖的湖滨路头相遇,谁知他一见着我便向我催起债来。     那日我正去几家药店推销药材,不料都是被拒,心中本是不快。     见他又是说起那笔债务的事情,乃是十分恼火,想他又不缺此十两银子,何必要催的这般急。     我气着回他,说是近日没钱,再过段时间。说着想走,谁知他拦在我前面,一把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们二人便是争执起来,他一把将我拉着来到那湖边,威胁说,那债已过期限,到时要收利息。     我便说利息是不会付的,到时就会还本钱。他说那也可以,现下便还。     我说现下真没钱,让他再宽限几日,待药材卖了便还他。他则不肯,我也是火了,与他争执起,想当初也是不遗余力相助他,未曾想这般不通融。     未曾想的是――”     李开星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推我拉的,他竟是滑下了水,那日正好下着雨,我正想去拉他,谁知他一下到了深水处,只能看着他沉没水中。”     皇甫天雄想李开星说的是曾不遗余力相助那钟其仁。不知是何事?     正猜想着,俞显卿拍下惊堂木也是问起此个事情来。     李开星道:“也就几年前吧!他家开的钱铺店中有笔款被一客人拖了还不上。     而他钱铺又要还别人利息,正是为难之际,他找到我,我当时拿出家中仅有积蓄替他还了别人利息。助他度过难关。”     俞显卿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往日甚好的一对兄弟,却是弄的这般下场。”     皇甫天雄听那李开星语气,却总觉其中有着一定隐情,不知所为何事?     接着俞显卿又是问了他几个事情,他也是一一坦然答来。     最后俞显卿问方秋获可有事情要问他。方秋获摇了摇头。     退堂后,几人来到了内堂。     俞显卿问皇甫天雄对那李开星可有何看法?     皇甫天雄则道那堂上李开星说的话语未必全是真,其中有着不少假话。     几人一惊,问他是如何分辨出的。皇甫天雄说起理由,就是在钟其仁落水时。边上还有人在钓鱼,他既然相救,当可唤人一起来救,为何就撒手不救,看着人在湖中挣扎起呢!     方秋获喝了口茶水,点头附和起。     皇甫天雄忽道:“大人,我想在此处再盘问番那李开星!”     潘卫顿时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     洪参军道:“小弟,你岂不是拿鞫审当儿戏。刚公堂上已审过,再到内堂又审起,照你意思。那知州大人未审到点子上了。”     皇甫天雄忙是向俞显卿抱拳弯身:“大人,小的非此意!”     俞显卿笑道:“无事,我倒要看看小兄弟还想问他些什么?”说着便是命人将李开星重新从狱中带过来。     见又要提审自己,李开星进内便道:“求你们快些杀了我吧!我已无颜面在人世,让我去地下为表哥赎罪。”     皇甫天雄见他这般说,便知他乃是只求某种心理上的释放。而是隐藏了真实的部分。     便是紧盯着他道:“你是如何杀的你表哥,为何要杀他?”     李开星撩了眼前头发。抬头看着皇甫天雄,颇显得有些不耐烦:“刚才堂上不是已经说过。那日争吵几句,一气之下便是将他推下湖中。”     “日前你曾多次与钟其仁发生争执,都喊着要杀他。为何却偏在那日杀他?”     洪参军插道:“刚才他在堂上不是已说的十分明了!”     皇甫天雄点下头,看着正发愣的李开星:“我要你说来!”     李开星疑惑地看了下皇甫天雄,道:“那日在路上相遇,他说要向我收那笔债务的利息,情急之下争吵起来,无意中推他入湖。”     皇甫天雄见他说话时眼光闪烁,不假思索,定非真话。忽然大声道:“你分明在说谎,心中因是万分愧疚,人死由此纠纷而起,故想以死谢罪!”     见他愣了下,张大眼看着,皇甫天雄又道:“真是荒唐啊!岂不知如此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你死去的表哥。     想你担起此杀人之责,不但给自己辱没了名声,还让害你表哥的真凶逍遥法外,不能绳之以法。”     方秋获点了下头,忙是帮着附和起:“说的极是啊!你且冷静想下,切不可盲目冲动啊!此可是为真凶顶罪,实乃非利于破案。”     俞显卿睁大眼捋须应是。     潘卫想此小子确有几分本事,看来那李开星似有所动。     洪参军也是惊讶地看着皇甫天雄,未想到他来此一招。     再看那李开星叹了口气,仍是沉默不语。     皇甫天雄进一步开导他,说起他家中的娘子与老母都期望着他早日回去,不想看到他作为囚犯而被斩杀于刑场。     李开星顿时双泪俱下,轻轻唔咽起来,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响:“都是我害了表哥啊!若早早将银子还了他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接着将事情原有一一道来,原来那日两人在湖边为还钱之事争吵一番后,自己推了他一把,差点将他推入湖中。     表哥也是恼了,说再不还将收利息钱。自己一气之下便也出口说此钱不还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说完扔下他便走了,不曾想第二日便却是传来表哥失踪的消息,后来有人看见表哥在湖中尸体。     我不由觉得惊讶,那日好端端的他怎会坠湖,想来想去都是因自己的债务引起。     表哥一片好心却是落得如此下场,实是自己所害,心里是万般过意不去,所以就想以死为他赎罪。     几人顿时大惊,只怪他糊涂。如此看来真凶确为他人!之前所断果有所误,那真凶又是谁呢?     俞献卿也是惊讶不已,脸色铁青,此案错综复杂,须重新细细审来。洪参军此刻也是一言不发。     “你那日与你表哥争吵,是否发现在大柳树下还有其他人?”     李开星动了动尖嘴,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三章 审讯陈功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忽又道:“还有边上有个钓鱼的人,不过他见我们争吵,呆了会儿,便是离开了!”     “大约呆了多长时辰离开的,又是何时离开?”     李开星沉思片刻道:“当时乃是申时左右,那人不过待了几刻钟时间便是离开了。”     “当时那人是何装扮?”     “当时下着细雨,乃是头戴斗笠,身穿蓑衣。”     皇甫天雄应下。对俞显卿道:“大人,我问完了!”     俞显卿点下头,挥手命人将李开星带回狱中。     几人不断地议论起来,看来真凶非那李开星,而是背后另有其人,那会是谁?     最大可能乃是其仇家啊,据钟氏说未曾与人结下怨家啊!也有可能与人结怨还不知道。     洪参军则质疑,会不会乃是李开星故意推脱起。     此下俞显卿也是摇头否定着。     潘卫道,应是对那钟家有账款来往的人都要鞠讯一番。     方秋获赞成起,俞显卿捋须点头同意。     以后几日,杭州衙门派人按照钟家提供的账簿上钱财借贷人的姓名、地址,一一进行了盘问。     令人奇怪的是,那些人除了可证明自己不在杭州的人证外,有的则道与那钟家根本就是无钱财上的纠纷,乃是正常借贷往来。     案子一下又是陷入了困惑中,几人也是暗暗调查着其他的线索来。     那日,皇甫天雄陪同方秋获来到杭州府,趁着二人交谈公事起,自己冷静地将案子前前后后在脑中捋了一遍。盘点着案中涉及的人与事,也未发现什么大的可疑之处。     让人拿来案卷又是细细翻看起,当看到那几人提到的有关那日现场口供,忽地,皇甫天雄拍腿道:“怎么会将此人给忘了?”     皇甫天雄当即将自己所怀疑之事向方秋获、俞献卿进行禀报。二人听后也觉有着几分道理。     俞显卿差洪参军与皇甫天雄一起对陈功盘问。     二人令衙役去陈功家将他带至衙中,不会儿,衙役便是将那陈功带到了二堂。     皇甫天雄见他,整个人畏畏缩缩,皱脸枯皮,瘦瘦小小。佝偻着背,穿着打补丁衣衫,显得几分老态。看去便知是个儒弱的庄稼老汉,不觉暗暗有些失望。     “那日你向衙门说正好在湖边看见李开星与钟其仁争吵,当日你在做什么?”     陈功眨下眼。怯怯道:“回二位老爷,当日小的正在湖边钓鱼,他们二人就在离小的不远处争吵起,听他们好像为的银两之事。     先是二人吵的不激烈,不想后面却是吵的越来越厉害,我想他们会吵到小的钓鱼,只是巴望着他们快快离去,未曾想一直未离开。”     皇甫天雄皱下眉。问道:“他们吵了约多长时时辰?二人可曾有否扭打?”     “总有一柱香的功夫,期间好像有几下推扯!”     潘卫扯了下衣袖问道:“你乃是哪里人氏?”     陈功抬头,额间堆满了皱纹:“回老爷。小的就是这杭城城郊人氏,每过几日便是去湖中钓鱼去卖。”     潘卫道:“那可知他们具体在争吵些什么?”     陈功将他们二人吵架内容又是一一细说了,倒是与之前说的一致。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出的远门,随时听候衙门传唤。”     陈功怯怯地点头应着,便是急急地离开了杭州府。     等陈功走后,那洪参军不解。上前问道:“皇甫捕头,你说他乃是可疑之人。那为何只问了他如此几句,便是放他走了。且为何日后还要传唤他?”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其实只需问他几句便是足也,且问参军大哥,那日你可记得杭城刮的什么方向的风?”     洪参军沉思会儿道:“之前因是断案,也是对那日的风向甚为关注,那日刮的乃是西风,且风也是有些猛烈。”     “如此便是了!”皇甫天雄接着又道:“我们去看那现场,若是西分他们三人当时可是都对着风向。李开星与钟其仁谈话有着颗大树挡的,可以减其风势。     而陈功在那钓鱼,风一吹,鱼钩岂不是尽往岸边吹了,根本不便钓鱼啊!若是经常钓鱼的人,岂会选择逆风方位。”     洪参军顿时大悟:“照你说来!此倒是个疑点啊!那皇甫捕头应给继续盘问他,为何就如此放了他。”     “不急,我想此事不会如此简单,现下想来,估计背后另有主谋,先行放他回去与那主谋商量番。”     洪参军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将审讯情况速报与二位大人!此个疑点定不能轻易地放过。”     出了内堂到了后院书房,俞显卿与方秋获正在商议事情,     洪参军立即上前将盘问那陈功事禀报了番,并说出其中之疑点,二位大人听了点头应是,叹起,看来断案不能错过任何的细节。     俞显卿皱眉捋须道:“此事宜快不宜慢,我想明日再审讯他一次。”     方秋获点头应是。     次日,俞知州升堂正式审讯那陈功,杭州百姓听的要重审钟其仁被杀一案,纷纷围拢了看热闹。     公堂上,俞知州先是讯问了昨日皇甫天雄问的几个问题,他依旧畏畏缩缩怯怯地回答着,内容也是与昨日大致相同。     陈功以为知州大人问上几个问题,和昨日皇甫天雄一样,便会放了自己,神情一下放松下来。     皇甫天雄见他挺了挺腰,接着露出一丝笑容。不由惊起,原来他的腰不是佝偻的,可以直起,且老实模样下藏着几分狡猾。     忽地,俞知州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道:“大胆陈功,你分明是有预谋跟踪钟其仁,探听他们说话?而后趁机杀了钟其仁?”     陈功愣了下,未想到知州大人来了此一招,忙是叫冤枉,不住磕头起:“大人,小的从未伤害那钟其仁,之前也可是与他们二人从不认识。     直到衙门贴出告示,要众人提供线索,小的才想起那日他们两人争吵之事,遂来衙门进行上报。     大人,小的可是有功的,怎眨眼之间却是成了凶手?”     俞显卿操起惊堂木狠狠地拍下喝道:“你乃是老渔民,当知道钓鱼乃是要寻的个鱼儿多、无风无浪之处,可你为何会偏偏选了在逆风中钓鱼?快老实说来,否则大刑侍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四章 查出真相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陈功全身哆嗦着,抬起皱脸,细眼露出丝惶恐,整个人萎缩一团,破衣拭脸,看去更显几份可怜,可他仍是不住喊着:“因自己一直在那处地方钓鱼,而那位置鱼多!”     “偌大个湖,难道你就偏偏选择在逆风中钓鱼,哪怕迎着细雨、冷风、冻的全身哆嗦也不怕?”     陈功顿时语塞起。俞显卿拍下惊堂木,大喝一声:“来人,给陈功臀杖一十,看他还不如实招来!”     “大人,小的真未骗您,小民无非想钓条鱼,且小的还向衙门提供了消息,可还是有功的——”陈功支吾着。     正说着,已是被衙役按倒在地,火棍在他屁股上落下。     “大人,小的冤枉啊!”     十大棍杖打完毕,那陈功仍是不断呻吟着、求饶着。     俞知州再问他,他依旧是喊冤,流泪哭泣着,满脸皱痕,斑斑白发,显得甚是可怜。外面围观的人也是不断‘嘘嘘’着。     如无有利证据,确是很难再判他。     俞知州于是便将他收监。回到后衙,皱眉不语,方秋获、潘卫与皇甫天雄相互看了看。     “现下该是放了他,还是继续审他,审他可又无有利证据,我们该何从下手啊!”俞显卿道。     洪参军张挺胖脸,附和起:“是啊,现下就凭那逆风钓鱼一事,甚难再审讯他。”     皇甫天雄忽道:“其人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我暗中派人调查了陈功,家中尚有老母与一小儿,甚是贫困。与那钟其仁根本就不相识,为何要害他,想来定是有人在背后收买他,让他做出此些害人的事来。”     几人听后点了点头,“可是其背后之人又如何去查找?”     俞显卿捋须点头起:“看来只能大刑伺候。逼着他自己供出来。”     方秋获摇头道:“如此不可,他这般瘦弱身躯恐怕经不住你这番折腾,弄不好便是会死于大堂之上,到时可就不好向上交差了。”     皇甫天雄忽道:“我们可让他们自露马脚、自露破绽。”     几人忙是睁大眼朝他看起。     皇甫天雄便是将那计划说了下,俞知州疑惑问着:“这能行吗?”     “知州大人,不妨一试!”     方秋获也是点下头:“可以一试!”     想不到洪参军也是赞同皇甫天雄的计划。     当日下午。衙门贴出告示,称将在晚上戌时三刻开堂审讯西湖杀人案,百姓可前来看审。     告示一出,城中百姓纷纷议论着,“知州大人。这是为何要放在晚间审案,难不成发现什么?”     “估计是白日审不出什么眉目,知州大人不甘心,连夜突审!”     也有的说是衙门白日事忙,故放在了晚上审理。     看着这一切,皇甫天雄暗暗地有些开心,现下的议论越多、关注度越高越好,如此扩散范围就更大。     晚戌时三刻。忽地起了大风,挟着丝丝的寒意,让人瑟瑟发抖。转眼进入十一月中旬。气温一下降下来。     可寒冷天气丝毫减不了众百姓的热情,杭州衙门前仍是围满了不少看审的百姓。     俞知州穿戴着官服从后堂出来,两列八名衙役手执火棍鱼贯而出。俞知州由洪参军陪同摇摆升上高座,随意整理下案桌上印玺、签筒、朱笔和簿册案卷。     俞知州拍了下惊堂木,讯问起陈功姓名、年龄。     堂下陈功则是一一作答。     俞知州又是问了他家中的情况,以及与钟其仁是否认识。     堂下陈功也是细细答来。     那位围观看审的百姓不觉无味。这知州大人是怎么了,为何尽问他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接下来俞知州仍是问他哪里人氏、祖上是做什么之类问题。     围观百姓渐渐看不下去了。摇头直觉无趣,纷纷地失望散去。     俞知州忽大声令道:“关大门。继续审讯!”     衙门大门顿时关紧。俞知州拍了下惊堂木喝问:“陈功,你老实招来,你为何选择在那处湖边钓鱼?是否另有用意?”     陈功忙摇头说没有。     “我命人专门在逆风中试着钓下鱼,那鱼线经常吹到岸边,钓鱼极为不便,且你是钓鱼老手,岂会不知?”     “大人,小的正是钓鱼老手,仍是能够在逆风中灵活钓鱼!”     “那你听的两人吵架,为何不去拦阻?”     “大人,我这里钓鱼都来不及,哪还有精力去劝架?”     “你那日钓到几条鱼?”     “那日风冷水寒,小的不过钓到三条鲫鱼!”     俞知州捋下胡须,点下头:“本府谅你也不敢不说实话,你且先回去吧!但不可出杭州城,若有事本府即可传唤你!”     陈功忙是含泪磕头谢过,随即起身整理衣服下了大堂。顿时惊喜万分,匆匆地出了衙门,走上街道往回走去。     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拉住进了一条弄堂里,陈功一惊,马上两人热谈起来。     “好啊!果真未出知州大人所料,后面真的有条大鱼啊!”一道爽朗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两人回身,见是衙门捕快,那人想逃,早已被守候在另一头的捕快给抓住。     俞知州立即进行了审问,开始二人还不肯招供。俞知州用了大刑,进行诱供,那陈功招架不住,畏畏缩缩系数招了出来。     原来那钟其仁确是他推下湖中,不过他只是替人干活。     经审讯,真正想要杀钟其仁叫谢西皝,杭州城郊人,曾在钟府里做过活,因一次顺手牵手拿了府中的一只名贵瓷器,被钟其仁辞退,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找机会报复钟其仁。     无意中他听说那李开星与钟其仁发生争执,而李开星扬言要杀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动了心思,借机会下手,然后载脏于李开星。     谢西皝觉自己下手太过着眼,悄悄地便是用十两银子买通了陈功,让他找机会下手。     那日两人在河边吵架,且李开星中间还推了下钟其仁,见是机会来了,两人争吵后,趁着钟其仁不备,将他推入湖中,又是用着钓鱼杆的一头死死按住他的头,直至他淹死水中。     “真是好歹毒啊!”俞知州接着将钟氏唤来,当堂与谢西皝进行对质,确认关系。     面对昔日的主人,谢西皝愧疚不已,对着钟沈自责谢罪。     俞知州于是命将两人收监。(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五章 找邱秀莲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案子终于断了,几人大大松了口气。特别是俞显卿,排除几经曲折,找出真凶,显得甚是兴奋,若非方秋获与皇甫天雄,此案尚未如此快地断了。     高兴之余便是对皇甫天雄打趣道:“小弟,你年纪轻轻,思绪慎密,实乃少有断案高手,若你愿意不如来我府上做个判官!”     皇甫天雄暗得意起,那是当然自己可是千年之后警校高材生,断这些案子难不到自己。     俞显卿说着笑看方秋获:“可比你在提刑司衙门做捕快要强些!”     方秋获笑着道:“铮臣老弟,乃是爱才心切啊!”     俞显卿拍着胸脯道:“谷之兄,不如我用宝物换你义子如何?若是真到我杭州府,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与他。”     立于一边的潘卫与洪参军则笑着不语。     “那可要看他是否愿意!”方秋获将难题推向皇甫天雄。     皇甫天心中清楚,早前若是没有方秋获自己根本不能来到衙门做事,还能做着自己喜爱的断案之事,因此眼下只能感激多帮着做些事。     “谢谢知州大人厚爱,小的在我义父大人身边乃是呆惯了,到了别处到是一时不习惯。”     俞显卿捋须,发出爽朗笑声:“好啊!重情重义,乃是个好儿郎啊!那就不再提此事。”     几人又是说笑一番,便是各自回的府去。     回顾整个案件,皇甫天雄觉得有一事不甚明了,仍是之前那事,既然他是淹死的。为何钟其仁尸体的口中、喉咙与胃中会是没有泥沙与水草之类的异物。     难不成他在水下未喝水,如此不符一个人淹死之特征啊!     皇甫天雄思索许久后,过了几天便是去杭州府中找那仵作,将心中疑惑向他说起。     那仵作皱眉沉思着捋须道:“回大人,曾经小的也遇到过一事。在一次案件验尸时,发现有人淹死后他的喉咙与胃十分干净,而有人亲眼见他乃是跳水自尽的。     对此小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小的想可能是人落在湖中,因落水时甚快,那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故而未喝进大量的水。”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想来也只有此种可能,想着便是用笔将此记下,以备日后可用。     过了半月,俞知州对案子进行判决。按照《宋刑统》律例,以十恶不义罪判谢西皝当斩杀;丛犯陈功,脊杖二十,流三千里,罚银百两入官。     李开星无罪当堂释放,并责成还钟家十两银子。     因谢西皝为死罪,按照宋朝的死刑复核制度,报审刑院备案。由大理寺复核无误后执行。     顿时杭州城众人相互传诵,俞知州和方提刑官断案如神。不过百姓私下说那提刑司里的皇甫巡捕厉害,能够察言观色。知你背后是否做过坏事。     有人也叹着,小小年纪有这般本事也是难得,只有日后不要犯在他手中。     以后一段时日倒也无事,皇甫天雄忙着帮方秋获在整理提刑司以前的案卷,因之前邱提刑官也是未好好整理,那些案卷堆在库房内。因江南天气潮湿,有的是破烂不堪。有的已是发黄破损。     方秋获便是让他用纸墨重新抄上一番。皇甫天雄不由暗暗叫苦,看看那些案卷总有百来件。只得暗中叫了个衙门的文吏帮着抄起。     如此费了好多日才将案卷抄齐整,期间,潘卫回了趟达州衙门处理一些旧事。     等的案件整理抄写完毕,方秋获看着那些整齐案卷,笑道:“如何,抄写的是否手熟?”     皇甫天雄顿时大悟,原来他是让自己熟悉这些案卷的格式,以便日后用上。     要知在宋朝这重文采社会,若是未有写的好字与整齐文档,恐怕会让阅卷的人厌烦起。     皇甫天雄忙是恭敬抱拳道:“多谢义父大人指点。”     方秋获捋须朝他笑了笑。     平日无事,俞显卿常唤人让方秋获与皇甫天雄去杭州衙门一聚,谈些公事,喝上几杯酒,听上几个小曲,倒也快活。     转眼又是过去月余,转眼是到十二月了,北风呼啸,气温一下降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便是来到了冬日,众人也都穿起棉袄厚衣。     那日无事,方秋获便是放了皇甫天雄一天假,第二日,皇甫天雄便是美美地睡了个大懒觉。待到起床时,吃过小燕子煮的肉粥,便是出了门。     不知何时,外面开始下起了雪,白茫茫一片,景色美极了。地面和树上已是积起层厚雪,整个杭城被白雪包裹着。     皇甫天雄顿时心情大好,深深地呼着未有半点工业污染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想到邱秀莲,不知她在做什么。听说那邱提刑官近期便是要走了,想她也定是跟着要走。     不由心紧起,前些时日尽忙着办事也未起找她,想必她也是急着找自己。     悄悄地来到后衙,听到里面发出咯咯笑声,声音有点像邱秀莲。     来到一树下,躲在树丛后面。正见邱秀莲和两个丫鬟正在玩雪。     皇甫天雄兴起,随手捏了个小雪球,用手轻轻地扔了过去。雪球砸在邱秀莲头上。     邱秀莲看到了皇甫天雄,会心一笑,将两丫鬟支走。     皇甫天雄走了出来,偷偷抓起一把雪。     邱秀莲今日穿的非常漂亮,下着白色罗裙,腰围黑色带子,悬挂漂亮玉佩,上着花色小背心,头扎两条辫子盘起,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走到面前,皇甫天雄突然将雪洒在她的头上。邱秀莲也是一个雪团砸在皇甫天雄的脸上。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天雄将邱秀莲头上的雪掸去。邱雪莲也不断地拂去皇甫天雄脸上的雪。     “这些时日去哪了?是不是又去找杭州的美貌女子去了?”     “我哪敢啊?忙着办差呢!再说了有你,我已是知足!”     “还有麻芸秀吧!”邱秀莲一下瞪眼怒道。     皇甫天雄哈哈傻笑着,故意玩起雪来。     邱秀莲一把上前拎起他耳朵:“告诉你,如果你负我二人,定是不饶你,将你剪了,杀了,然后我再自杀!”     皇甫天雄一下故意惊愣着:“你要这般残忍,那我可受不了,我是要走了。”故意转身朝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六章 二人一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你敢走,我便是现下就撕了你。”     皇甫天雄转过身嬉笑着:“放心吧,宁可你们负我,我也不会负你!”马上深沉起来:“我不过乃是一介匹夫,何必你们要这般惦记我!”     “勿要再说这些了,反正也是上辈子欠你的。”     皇甫天雄暗道,真的可能是,否则也不会从千年后再穿越过来与你们续前缘。     “你们之前在断一件何案件?”     皇甫天雄道:“还不是忙那件因借债纠纷引起的凶杀案!”     邱秀莲一下反应过来:“他们都说新来的提刑官断案如神,想不到乃是你破的案!”     皇甫天雄装作惊恐模样,不断摇手忙是推辞道:“切不可如此说,我哪来如此大的能耐,当是俞知州与义父破的案!”     “我知道,其中便是你使得的计谋!”邱秀莲甚是不屑,在此处还用的着遮遮掩掩的,接着又是睁大她的清澈双眼深情地看着皇甫天雄:“我秀莲不会看错人的。”     皇甫天雄被她这番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扰扰头皮傻笑几声。     雪依旧纷纷飘落着,二人只顾说话,此刻看去,头发、眉间都已被雪盖上了,相互掸着。放眼望去,整个衙门后院也是铺上白白一层,那些大树就露出褐色的枝干。     来往的下人也是不断抖动着身上雪花。     二人正好在那院中角落,被一堵矮墙隔开,无人看的见。     邱秀莲花色小背心却是油滑,雪落在上面化成的水马上流开去。皇甫天雄近看,不由一惊,她那花背心可非一般的花背心,外面那层皮不知是哪个珍贵的动物皮制成。     此衣物也是价值不菲,定是她那老头子给她做的。     真不知她老子捞了多少家财!     邱秀莲轻启红唇。张开白皙的芊手,接着那雪,雪落到她手上瞬间化成水。“雪真是漂亮啊!我自小便喜欢雪,白白的甚是纯洁。”     说着竟是诗兴大发,吟诵起诗句来,“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皇甫天雄虽对古诗句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一二,此是西晋才女谢道蕴作的诗句。     “她是才女,你也可是才女啊!可惜你是一介女子。否则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呢!”     “如果我是男子,定是文武双全,即可披挂上阵,指挥千军万马,又可上得朝堂为官。”     “好大的志气!”皇甫天雄笑道。     “你有如此好的才气,何必要屈就于方知州下当个捕快。”     皇甫天雄听了不觉汗颜,自己哪来的才气啊!     又想到因为麻家的原因才到了这里。说道:“义父大人清正廉明,办事公正,在他手下办差我甚是欣慰。”     邱秀莲愣愣地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却是有些伤感道:“我知道父亲不是一个尽职的好官,但身为女儿,他总是告诫我,不要去管那些衙门的事,他也经常感叹官场黑暗复杂。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皇甫天雄一愣,想不到她乃是怀疑自己在说她的父亲不是了。     “既然如此。明哲保身是了,何必与那些恶霸勾结。做着些颠倒黑白的事情来。”     “不许如此说我父亲。”     “难道我说的都是假的。我相信你这个女儿也是清楚你父亲所作所为。”     邱秀莲显得有些忧伤,阴沉着脸道:“今日,我们能否不再谈及此事啊!”皇甫天雄会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何时走啊?”     “我父亲也就此段时日内上京赴任啊!”     “为何他拖了如此长时间才赴京啊?”     “听说好像原来那侍郎的人一直未肯离去,故而一直拖到现下。”     皇甫天雄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日后就难见你了!”     邱秀莲俏皮一笑:“你会想我!”     “那当然!”     “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皇甫天雄叫起来:“你不走了?那你将住于何处啊?”     邱秀莲歪头笑下:“我不告诉你。”忽道:“此处有个好地方,风景非常美,我们去玩吧!”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拉过皇甫天雄往后面走去,后面围墙有扇小门。     邱秀莲开了门栅,后面正是一座不高的山岗,上面还有一个亭子,两人沿着山道飞速朝上面跑去。     一路上不断相互扔着雪球戏耍着。山顶上,下面景色一望无际,偌大的西湖碧清水面,沿岸一片白色,中间岛屿上白雪压着绿色。怎么没有三个尖尖的小塔呢!     难道这时候,西湖里还没有三潭映月景点吗。     “秀莲,西湖里以前是不是有三个小塔。”     “我不知,自我来杭州便是这般模样。”两人又是感叹抒情一番。此处人迹稀少,两人紧紧地相拥一起,坐看眼前风景。     此时阳光有些刺眼,二人感觉肚子有些饥饿。     皇甫天雄看着太阳已是过顶,不远处鼓楼响起沉浊的鼓声,已是巳时末,要近中午11时了。     想起家里小燕子烧了不少好菜,忙道:“不如到我家去吃好吃的!”     “这行吗?”想不到邱秀莲俏脸泛起红晕,略显羞涩,想不到她这辣性格倒也有害羞时。     皇甫天雄不觉笑起:“就我妹妹在,有何不合适的!”     邱秀莲未再说什么,而是快活的点了下头。     跟着皇甫天雄到了家里,小燕子正在忙着家务,见哥哥带了个女子回来,先是惊了下,马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既然能够跟哥哥回家,当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皇甫天雄马上为她介绍起来:“这是邱姑娘!”未再做进一步介绍,想来还是先隐瞒她的真实身份为好。     小燕子打量下邱秀莲笑着:“那要叫嫂嫂了!嫂嫂长的真是貌美啊!胜似天仙。”     皇甫天雄笑了下,朝邱秀莲看了一眼。     邱秀莲俏脸绯红,瞪大眼看了看皇甫天雄,对着小燕子道:“先别叫我嫂嫂,我尚未嫁与你哥哥了!”     小燕子悄悄地朝皇甫天雄吐了下舌头。     邱秀莲又道:“想不到你有着如此美貌的妹妹,比你模样可是要俊俏多了。”     皇甫天雄摸了下自己的硬朗的脸,挺直胸脯:“想来我应比那个武大郎好看些吧!”     二人马上呆呆地看着他,皇甫天雄意识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应是也不会比一般人模样差吧!”(未完待续)     ps:老愚尽心尽力码字,请各位书友赏张月票,订个章节吧!           第一百十七章 商议是否结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ps:老愚尽心码字,求收藏与订阅!     皇甫天雄又是对邱秀莲调侃起:“若是没有出众模样,你肯从了我。”说着哈哈大笑起。     邱秀莲未出声,俏脸红到脖子根。这可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娇羞,忍不住皇甫天雄哈哈大笑起来。     “哥哥有什么好笑的!”邱秀莲狠狠地瞪了眼。     三人又是说笑了番,毕竟都是年轻人,很快便是熟悉起来。     “快将你的拿手菜端出来吧!哥哥和嫂嫂都饿了!”邱秀莲私下里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接着起身忙要跟着小燕子去伙房里去做菜。     马上被小燕子给阻止了:“嫂嫂是客人,只需歇息便是!”     不会儿,小燕子便是做好了菜,端上桌来,满满皆是好菜,有鸡、鸭、鱼、羊肉。     皇甫天雄在家吃的不多,有些菜也是没有见过,但见是色香味俱全,笑道:“难不成今日你知有贵客来我家?早有准备。”     “我哪知道啊?早知嫂嫂要来家,燕子应该还要多弄些菜!”     邱秀莲俏脸红了下,见了这般菜肴也是早馋了:“妹妹好手艺啊!如此多的菜已是够吃,我来尝尝菜味道如何?”     说着用筷子夹上菜吃去,马上瞪大眼连连夸起:“妹妹,烧的是一手好菜啊!比我家厨子也是烧的还要好吃一些。”     皇甫天雄笑着,对小燕子道:“妹妹,再去热上些酒!”     小燕子应声而去。     “想不到你还有如此能干的妹妹!”邱秀莲小嘴边咀嚼着,边说道。     “那当然。是否比你强多了吧!看你千金小姐一个,家务活半点不会,如嫁与我该如何是好?我看以后多跟我妹妹学学吧!”     邱秀莲斜了一眼:“谁说以后要嫁给你了?”     皇甫天雄哈哈笑着。     不一会儿,小燕子拿着开口瓷壶进来,冒着浓浓热气。有着精致的锥形小酒壶浸在里面。     小燕子倒了三杯酒,接着在房中升了个炭火。     三人喝着酒,吃着菜,皇甫天雄未将邱秀莲的身世说出来。三人说说笑笑,不会儿将桌上的菜吃的精光。邱秀莲与戴燕有些醉意。     皇甫天雄更是觉得邱秀莲漂亮极了,白皙皮肤泛红。乌黑秀发耷拉。邱秀莲与戴燕二人相互看着竟是傻笑了起来,此刻相拥一起,看去二人关系胜似亲姐妹。     邱秀莲露出整齐洁白牙齿,不会儿,二人东倒西歪起来。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将戴燕抱着进了她的房间,帮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回到外面,只见邱秀莲趴在桌上,胡言乱语着。     皇甫天雄轻轻地抱起她朝自己房间走去,顿时一股幽兰之气散来,忍不住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     邱秀莲蠕动了下,一下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皇甫天雄吻起来。皇甫天雄愣了下。也是吻起她来。     皇甫天雄将邱秀莲放到床上,邱秀莲竟是要脱去自己衣服。皇甫天雄顿时热血上涌。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敲门声传来。接着是喊叫声:“皇甫小弟。”     皇甫天雄听出来乃是潘卫声音,不觉有些败兴,放开邱秀莲站起身。那邱秀莲还在不断伸手抓拉着。皇甫天雄不觉好笑,抓起身边被子替她盖结实了。     打开门,潘伟急急道:“方大人找你,叫你过去!”     看样子定是有急事。皇甫天雄想起自己衣服不整,纱网帽和刀还在屋内呢!转身戴好帽子。系上刀。     方秋获正在二堂内。见皇甫天雄来忙是道,“刚才杭州府报信来。说越州山阴的朱儒杰父母又是来告状了,现问我们该如何办理?”     见皇甫天雄一嘴酒气,方秋获顿了下:“喝酒了!”     皇甫天雄忙回道:“只是有位故人在家里,与他小喝几杯!”     方秋获捋须道:“我告知他们杭州府,不如先是受理了,再细查此案!”     “可是此案乃是已结,上面也是做结案处理,如此岂不是让人觉得有翻案之嫌疑。”     方秋获沉思片刻道:“我也是告知杭州府衙,此案只能暗中结下,切不可张扬出去。”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只能这般行事!”     潘卫挺了挺长形脸道:“大人,我看此案还是让我们暗中审理甚好。”     皇甫天雄点头称如此甚好。     方秋获未出声,捋着长须,沉思起,挥下衣袖在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二人相互看了下。皇甫天雄知道,其实如此去做,风险甚大,若是被人知道,遭人弹劾,弄不好便是丢了官职。     “此案时间间隔较久,已近二十年,涉案人、地恐怕已是有变故了,要查也可是困难重重,再则初到此地,尚是不熟悉,就怕查不出什么结果来啊!”     皇甫天雄忽觉得方秋获现有些犹豫,少了那时在柳河西县的那股冲劲,可能也是为后果担忧。     “义父,孩儿觉得有些多虑了!”     方秋获一愣,“此话怎讲?”     “身为提刑官本来就是核案,此也是职责所在,如真的查实,那至少也给朱儒杰父母一个交待,更显朝廷英明。     若是未查实,则可将朱儒杰父母不断上告一事禀报起,称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乃是为百姓着想,如此上面也不会责怪于我们。”     潘卫朝着两手哈了口气,道:“到时只怕朝廷责怪我们为何不将朱儒杰事先上报他们!”     “噼啪――“,屋内角落的炭盆响起了一声爆裂声,皇甫天雄走过去用着铁夹在中间搅动了下,顿时炭盆中的炭火均匀了,发出阵阵热气。     方秋获看着皇甫天雄,回答着潘卫的话:“此倒是不要紧,此前那朱儒杰父母已是多次到衙门上告,只是无人理会,现下我们也是不能置之不理,故而接下。”     潘卫点了下头,头上软冒两跟软翅抖动着。     方秋获吃了口热茶:“你二人,现去杭州府衙将将朱儒杰父母接来。”     潘卫与皇甫天雄应声而出。     到了提刑司衙门外,皇甫天雄停顿了会儿,只见他未动身,而是去唤来二名捕快去了杭州府。现下提刑司内原有捕快十余名,皇甫天雄理应成为了新的捕头。     潘卫不解,问为何我们不去了,而是只让那二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八章 否认儿子是凶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道:“让他二人去,雇个轿子将朱儒杰父母用轿子接来,一来二人年迈,不方便行走,二来如此也是做的隐蔽些。”     潘卫点头:“还是小弟想的周到。”     皇甫天雄嘱咐了二人几句,二人便是应着去了杭州府衙。     不会儿,提刑司衙门便有人进内报信,二位老人已是带来。     皇甫天雄与潘卫正在衙门外院等候,听着报信忙是出去接二位老人。     二位捕快抬着一顶不大有些褪了色的轿子进的府衙,放倒轿口,出来二位蹒跚老人。     潘卫与皇甫天雄走了过去,看到二人,皇甫天雄不觉吓了一跳,不仅憔悴不已,而且衣衫破烂。     男的小个瘦脸,脸上布满沟隙,佝偻着背,头上儒巾破脏,身上衣衫也是布满了破撕痕迹。     女的则胖些,个子和男的差不多,额头眼角布满皱纹,头发除了一个发髻外,其他都散落下来,罗裙也是皱兮兮的,腰间倒还挂着一块碧绿玉块。     皇甫天雄简单与他们寒暄几句。二人操着浓浓地方口音,皇甫天雄知道这应该是山阴的口音,这地方在现代应是属于浙江绍兴一带。     他们说话时还是用了官语,尽管不标准,但还是能听懂。     皇甫天雄扶着二人到大堂边东边二堂坐下,接着又将方秋获请了过来。     潘卫带着纸、墨、笔在一桌前摊开。     见方秋获过来,他们似乎知道他便是提刑官大人,忙是要跪下来:“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方秋获忙是拉住了他们,扶着他们坐在椅子上。     “你们可是越州山阴朱儒杰的父母。”二人点了下头。     那朱儒杰母亲便开始抽泣起来:“小儿是被冤枉的。他可不会做那杀人的事来。”     方秋获道:“人不可貌相啊!事事难料啊!”     “儿是我生的,我当然了解他!平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吵,在家中可是见不得杀生,勿用说杀人了。”     方秋获捋了下胡须。笑了笑:“那你说,你怀疑案中何处有疑处?”     朱儒杰母亲道:“皆有疑处?事后,我问过杰儿,他与那女子可是一见钟情,互生情愫,私下结为夫妻。且两人情投意合,非常爱恋。他怎么会杀了她呢?”     方秋获道:“当时案子里称,因为他二人是私下里**,几乎三天五次,你儿子便是到那女子家约会一次。     而那日。被女子父亲察觉,心急慌乱之下,你儿子随手拿起桌上一水果刀刺向女子的父亲,接着又是在与那女子争执中失手刺死了那女子。”     这下朱儒杰的父亲道:“杰儿是断不会杀人的。他是我儿,作为父亲当知道他的秉性,他宁可被人家斥责,也是不敢还反抗一下,更不要说去杀人了!”     “案卷里说。两人**以墙上的绳索为准,以拽上三下为号,然后再攀绳索到女子闺房进行约会。此暗号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且如不是你儿子上去,那女子岂不会叫嚷。     关键的关键是,在死去女子身中发现曾有过房事痕迹,看她全身也无甚么挣斗过伤痕,若是为别人所奸。定会有抓痕。     该女子不过一十六,生前未曾婚嫁。家教甚严,极少出得家门。也从未有过与别人私会的事,只是遇到你儿,情窦初开,心中生爱,开始私下约会。     如此,能够攀着绳索到女子闺房里,又是有过亲密的房事,此人不是你儿子那又会是谁?”     二位老人顿时沉默,相互看着。     方秋获忽道:“那女子家如何?”     朱儒杰母亲张着木讷的眼睛,动了动腰带,嗫嗫着:“小女子家与我们一个镇上,她们东头,我们西头。     平日里,两家来往甚少,她父亲余万财,经营着几家药店,其人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     但其家风倒是甚严,早已闻的有一小女长的花容月貌,待字闺中,并放言出来,必须嫁家有良田百亩以上大富之人家或官在七品以上的官宦之家。     我和他父亲从未想过与她家有关联,更未想过儿子私下里会与他女儿结亲,早知如此,我们便差人去提亲了。我家倒也是符合她父亲之条件的,否则不会遭此横祸。”     说着已是哽咽起来。     皇甫天雄大惊,按理他们家条件已是不错,为何这身装扮却是如此的寒酸,可能与儿子的死大有关系吧!     “大人,小的认为背后还是有隐情的。”     “那你就不妨说来!”     朱儒杰的父亲张着干瘪的嘴,一时愣在那里,却又说不上那个具体的隐情。     “大人,小的就相信人非我儿所杀。”朱儒杰母亲肯定道。     “断案当是要有证有据,不能凭空说你儿子不是凶手就不是了。如你们想要证明你儿子不是凶手,那你们必须提供证明你儿子非凶手的证据。”     “案发那日,我儿子去他朋友家取书,不可能去杀人。”朱儒杰母亲辩解着,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方秋获。     方秋获笑了笑,“是否有其他人作证?”     “他朋友便可证明啊!”朱儒杰父亲忙是说着     “全程皆可证明与他一起,另外路上行人也可证明?”朱儒杰母亲也忙点头附和起。     “在来去路上,他是单独一人,便有杀人之嫌疑啊!”     “我儿不会的。”两老人同时争辩起。     方秋获再问了些案件的情况,二老也说不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来。只得劝二老先回去候起。     两老未同意,只道,今天到此处来,以为遇到青天大老爷可以查明案件真相,不想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些庸官。     方秋获则细心解释起,查案当是要花时间,你们回去等消息,到时我们一定会去山阴查案件的,如无下文,你们还可再来司衙。     两老这才悻悻地离开衙门。     等二老走后,方秋获问皇甫天雄和潘伟对此案件有何看法。     “此案我认为那朱儒杰非案卷上说的那般凶残。一来他人形儒弱,二来凭他性格,当第一次被人发现与余小姐**时,他应该是求饶,而不会去想到杀人。     我们知道,没有杀过人的,第一次杀人是情绪激动,可能不会一刀就致人于死地,而案宗上显示是二刀便致命了,再则他家世甚好,即使被发现,也没必要去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九章 考宋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有可能是他在一急之下,便是持刀杀了人。”潘伟停笔整理起文房来。     “如真是他杀了余父,他又怎么会舍得杀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方秋获捋着长须点了点头,“此案最大疑点便是此处啊!”     “那除了朱儒杰,难道那余小姐不会还有一个相好的。”潘伟挺了挺长脸又道。     “故我们要尽快找出余小姐是否真的如朱母说的那般守妇道,如揭开此疑点,那我们就可再去找其他线索。”     方秋获道:“我觉得雄儿言之又理。看来此案还是有不少可疑之处,我们必须要好好再去查实一番。     我看不如这样,雄儿,你准备下,这二日便去山阴一趟,记住不要着衙门衣服,就装扮成一生意人,暗地里查实朱儒杰的案子。”     皇甫天雄抱拳道:“谨遵大人之命。”     “大人,要不要我陪皇甫老弟一同前往?”     方秋获摇了摇头:“你且留在府中,府中事也是颇多,我尚有事情要交与你来办!”     接着转身对着皇甫天雄道:“你就实地探访下余万财的家,还有寻访余小姐故人,了解朱儒杰的人品,必要时可到山阴府衙找县尉查找朱儒杰卷宗。”     “小的知道!”皇甫天雄恭敬地朝着方秋获与潘卫弯了个身:“二位大人保重!”说着走出了提刑司衙门。     到山阴查案时间长的话则几月半年,短的话也要月余。     皇甫天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如此一走,那邱秀莲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好不容易在此相遇。     外面天已是暗了下来,北风呼呼地吹的脸上生疼,雪也已经停了,皇甫天雄捂紧了外面的棉夹衣。     皇甫天雄想起刚才中午喝了些酒,两女人还在家里酣睡呢!     不知有没有醒过来。租住的家离衙门不过几步路。     皇甫天雄来到门前,家里静悄悄的,从腰间抽出长长铁钥匙,塞进口锁里,转下锁便是弹开了。     推门而进,来到房前。小燕子正斜睡着呢!皇甫天雄上前替她搁了搁被子,悄声走出房去,带上门。     走进自己房内,邱秀莲也正呼呼地熟睡着呢!     皇甫天雄来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白皙脸庞飘起漂亮的红晕,乌黑秀发耷拉洁白额前,长长睫毛下美眼紧闭,被子落下,露出了白白香肩和抹胸。     皇甫天雄忍不住在她脸上吻了下,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接着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想呆上会儿。     又是想着此次别离不知何时能够相见。不觉有些伤感。     正欲起身出得屋外时,衣服被什么挂住了。     回身一惊,原是邱秀莲正睁着朦胧睡眼深情地看着自己。哈气如兰,胸口起伏。     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吻了下她朱唇。     邱秀莲睁开嘴一下咬住了他的舌。二人顿时冲动起来,皇甫天雄忙是脱了衣服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两人紧紧缠绵一起,此刻邱秀莲更是主动――     惹的皇甫天雄不断地偷笑,不时地被邱秀莲在身上掐着咬着。     激情过后。皇甫天雄才向邱秀莲说出了自己即将离开杭州去山阴,此次分离不知又要何时再相见了。     谁知邱秀莲毫无离别之伤感。快语道:“那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     “简直说笑,此可如何能行?我是去办案又非去玩的。”     “你别忘了我可是提刑官之女。虽说不能断案判案,但也是能查些线索的吧!”     皇甫天雄回道:“你父亲又非什么尽职的官,整日做的贪赃枉法之事,有何心思去审案?”对方一阵沉默。     皇甫天雄忽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了些,再看枕在手臂上的邱秀莲,睁大美眼瞪着自己,突然一个巴掌抽在脸上,皇甫天雄躲避不及,被实实地抽了下。     皇甫天雄火了:“我说的可是实话!”     邱秀莲淡定道:“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你的泰山大人,怎么就不会尊重一点啊!”     皇甫天雄想想也是,可一想到在柳河西县时,自己父母全家人的死与他虽没有大关联,但还是有些干戈,心里便是有些不爽,再怎么也是对他亲近不起来。     见皇甫天雄怔怔的,邱秀莲道:“莫看我一女子,在有些方面还不如我呢?既然你是做捕头的,定是对我大宋的律法比较熟悉吧!     问你,我大宋的律法叫什么?内有几篇,几卷,几条。涉及哪些内容?”皇甫天雄吃了一惊,忙道:“大宋律法叫宋刑统。”     接着便是支吾起来,上次方秋获给了自己那书,可是忙于公务,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地翻看过呢!     “不知道了吧!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办差之人,连最起码的律法都不知,那以后你将如何的办案啊!”     皇甫天雄颇是有些不服:“难不成你知道?”     “那是自然了,我大宋律法叫宋建隆重详定刑统,共十二篇,三十卷,一百零二条,五百零二条并疏。篇目为名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诉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     另起请叁十二条,还有补疏文之义二十三则。律法中有五刑十恶,五刑即是笞、杖、徒、流、杀,十恶即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判、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恭、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怎么样?”     看她撅着小嘴一一顺手道来,皇甫天雄暗暗已是佩服不已,估计她是闲来无事,在家便是看这种律法之类的书籍。     皇甫天雄仍是不服,想不如用着具体的案例来试探她一番,顿了顿,继续问道:“你不过熟读此书罢了,如我细读,当不比你差,我再考你下。”     邱秀莲不断用着纤手卷着秀发,被子在胸口一上一下,白白酥胸时现时隐,虽已见过,但还是很有吸引力。     邱秀莲见他发愣看着,一下明白过来,红着脸又是抽了他的脸,瞪目道:“快说啊!”     皇甫天雄顿时醒悟过来,“如误杀一人,当如何处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启程去山阴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律法职盗律中曰,诸因盗而过失杀伤人者,以斗杀伤论。而斗杀伤论,在斗讼律中曰,斗杀人者绞,故杀人者斩,伤人者杖六十至流刑不等。”     “那何为故杀?”     “非因斗争,无事而杀是名故杀。”     “故烧人舍屋,如何处置?”     “律法杂律中曰,故烧人舍屋,徒三年。”     “私铸钱者,又如何处置?”     “律法杂律中曰,诸私铸钱者,流三千里。”     皇甫天雄这下不得不服气了,看来她对着宋朝的律法还是熟读不少,这样的话日后对自己倒是个很大的帮助。     “如何?可以带我去山阴了吧?”     皇甫天雄有些心动了,一路上枯燥单调,带上她倒可以解乏,也可以二人相互商量一番,可是她如此一走,那邱提刑官是否放心,再者以何理由来说明呢!     “我带你去是无妨,有你这美女相伴,可是求之不及。只是你如何向家人交待?且你一女子抛头露面也是不合适。”     邱秀莲露出漂亮笑容,“这些你倒是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皇甫天雄不觉疑惑,“那你说来听听。”     邱秀莲俏皮一笑:“就不告诉你!”难不成她偷偷离家私奔,那可不行,若是让邱提刑官知晓了,到时便会追查起来,自己岂不是暴露了,弄不好还会将以前的事情都翻出来。     不由暗暗有些着急,可是现见她这副模样定不会实话相告。     皇甫天雄愣愣着,皱眉不语。邱秀莲当是聪明女子,看他模样已是知晓几分。伸着长长细手指在他头上狠狠指了下:“是不是被吓着了,男子汉大丈夫竟是这般胆小,我犹不怕,你又有何顾忌的。”     皇甫天雄嗫嗫着:“正因之前年小太过冲动,才做出了不少令人后悔之事。”     邱秀莲愣了下。知道他是为以前的事而愧疚着,便是安慰了一番。     皇甫天雄愣了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你不妨告诉我,你如何骗你的父亲?”     “我家在杭城尚有些产业,我可告诉我父亲。家中的产业尚需打点,过段时日再回京城不就是了!”     皇甫天雄大惊,一下撑起身子,惊道:“你家还做起了生意?”     邱秀莲忙用手指放在嘴间发出‘嘘’声,“何必这番大惊小怪。不就是父亲与人联手放些钱贷的生意!”     原来如此,这邱提刑官可是够贪的,想来他家不会仅仅做着放贷生意,定还有其他的,想不到那邱提刑官做官不行,做生意倒是挺在行的。     此时因皇甫天雄身子撑起,被子滑落,邱秀莲露出了半个光洁身子。皇甫天雄又是一阵冲动。欲再与她寻的快活来。     邱秀莲狠狠地踹他一脚,“你再如此无礼,当心我抽打你。”     “你我都已成为夫妻了。还说什么无礼。”     “谁和你已是夫妻?你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了,我们拜天地、入洞房了?”     听的这些,皇甫天雄不再出声,想想以后,二人若要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在一起。几乎没有可能性,正不知二人到时会有怎样的结局。     见皇甫天雄傻呆呆的。邱秀莲忙关心问道:“怎么了?”皇甫天雄朝她看了看,摇摇头。笑了下:“无事!”     又过了几日,二人相约在钱塘江边,在那官家大码头上乘着艘大客船朝山阴而去。     晨间东边红日冉冉升起,照的雪白大地上光亮。     皇甫天雄望着眼前的邱秀莲,头戴黑色冠帽,身着蓝绸衫,外裹白毛夹衣,腰间一条华丽腰带紧扣,垂挂圆玉块,宛如一俊俏男生。     皇甫天雄笑了摸了下她下巴,光不溜秋的。邱秀莲一把打开他的手瞪了眼。     今日船舱里人不多,除了二人外,还有三人在另外一角落里坐着。     “你已向你父亲说过?”     邱秀莲点下头。     “待你父亲启程去了京城,杭城是否已无亲人?”     “表哥尚在杭城,还有可儿。”     可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以前二人经常女扮男装一起结伴出游,此次未让她前往,让她和自己的妹妹住于一起。     “就是上次在那衙门后院中见到那位,好像他对你甚是亲密。”     邱秀莲睁大眼看着皇甫天雄:“吃醋了!”     皇甫天雄笑着摇头:“我都已是佳人在手,还有何醋要吃,只有别人吃我的醋。”     邱秀莲顿时俏脸微红,白了眼:“简直一幅小人得志。对了,到了山阴,你准备如何查那余家案子!”     皇甫天雄看着船窗外,外面江水滚滚,船只穿梭,古时水路为主要通道,来往船只也是颇多。     沉思会儿道:“此案要细查起来,乃非宜事,时间相隔久远,都已物是人非。只能先从面上下手,先去看看那余家,探听余家的家风和余小姐的为人,而后再见机行事。”     邱秀莲点了下头。     “你对此案有何看法?”之前皇甫天雄已是将案件经过向她说了番。     “二人已是相互生爱,再如何神智不清,不会做出这等事来。”邱秀莲马上否认了朱儒杰行凶动机。     “莫非凶手另有他人,或有可能,有人潜入余小姐屋内进行盗窃,发现余小姐貌美,顿生歹意,遂将其**,后那歹人又遇到其父,怕其发现,用刀杀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又将余小姐杀了。”     “若余小姐被**,定是要挣扎,身上会有抓伤痕迹,或是衣服凌乱,而她却是没有啊!此可断定她与凶手是认识的,能与她同房的,也只有朱儒杰啊!此又怎么说啊?”     邱秀莲愣了下:“会不会是余小姐正睡意朦胧,将**他的人误认为朱公子。”     皇甫天雄不由笑了起来,“你们女人难道不知道和自己同房的人是别的人,那气味、言语和动作分辨不出来。”接着邪邪笑道:“如床上我变成别人,你竟会不知晓。”     邱秀莲杏眼怒睁,用拳狠狠打了下,“尽会想这些,男人无一个好的,自己弄上许多妾女,还要女人守贞洁。”     皇甫天雄一惊,想不到她的思想倒是挺超前,在古代,女人们乃是默认男人可以娶妾,要守贞操,从不会怀疑这一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走访朱家邻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忽地皇甫天雄想起近代学者辜鸿铭说的句经典话,便是道:“男人如茶壶,女人似茶杯,一茶壶当要配上几只茶壶。”     “简直一派胡言!就不能说女人是茶壶,男人是茶杯,一个女人可以嫁几个男人。”     “瞧你激动,无非说笑罢了,男尊女备,此乃是上古以来如此,代代衍息,你不服也得遵从。”说着紧盯着她,看她又是有何反应。     邱秀莲气鼓鼓的,嘟囔着小嘴,正要张嘴反驳。此时船家大声吆喝起:“前面水急,各位客官坐稳了。”     二人忙是走出船舱,来到船头,站着朝前面看去,宽阔水面上有着一个大大漩涡。     皇甫天雄不是吃惊那漩涡,倒是吃惊这江水也是如此干净,碧绿透清,远处有着几处浑浊泥水,其余甚是清透,没有污染的水竟是如此清澈。     皇甫天雄将身子趴在船舷上,伸手捞了些水。吓得船家马上劝着:“客官做好了,水急船晃,要掉入水中。”     邱秀莲忙是将他拉直坐好。     船家一声吆喝,将手中的长长竹竿轻轻一点,那船竟是神奇般地在漩涡边上驶过,而与船一起飘着的一木块则被漩涡紧紧地给吸了过去。     皇甫天雄不由叹服那船家的水平,如无十几年的撑船功夫,哪能够如此轻松地将船给移动。     接近晌午时,船到了一人流熙攘码头,码头上已是停着几艘船只,船家轻点竹竿,船便稳稳地靠了岸:“到了。客官请下船吧!”     “已是到山阴了。”船家点下头。     皇甫天雄拉着邱秀莲下了船,邱秀莲付了船钱,共是四十文。     二人上了岸,中间铺着石块的路面沾满雪泥,两边雪地上稀拉地有着几摊贩。     皇甫天雄看了看前面。有个不大城门,这就是后世的绍兴。     “肚子有些饿了,我们不如找处地方吃个午饭吧?”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到城里找个饭馆好好地吃个饱。”     走近了,才发现城墙还是高大的,约有四五米。由大石一块块累积起来,呈现一个斜披,上面积着大雪。     城门也是很大,上刻有“越州”两字,进出的人还是挺多的。有挑着担的小贩,有牵着牲畜的庄稼人,也有匆匆的行人,看来这座城市还是挺热闹的。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二人朝着城里走去,里面酒楼、茶楼林立,各色店铺齐开。除了房顶上厚厚积雪,路上积雪已是清除去。     皇甫天雄吃惊这热闹的场面,比之前的柳河西县城可要大的多、热闹的多。     二人忙是找了家饭馆。点了些菜,匆匆地吃了起来。饭饱之余,二人决定先找家客栈落脚。     在街头北面找到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客栈没有临街,而是在一条偏街上,两人故意找的偏些,如此可以将行踪隐蔽些。     皇甫天雄只订了一间客房,邱秀莲自是不肯,皇甫天雄则称不仅可以节省些钱。而且可以不引起人注意。     邱秀莲只得同意了,但也提出两个条件。一是不准碰自己,二是不准当着自己面裸露身体。     皇甫天雄笑着。都已做过那事了,还弄得这么生疏。邱秀莲没有理他,坚持他一定要这么做,还让他用笔墨写下一张协议。     两人相拥着睡了一晚,因旅途劳顿,二人睡的很沉,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小二送来的粥、炊饼,二人吃过,便匆匆地出了门,按照朱儒杰父母当时提供的住址寻去,他家在城西,也是个大宅院。     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朱儒杰的家,皇甫天雄看了不觉吓了一跳,眼前偌大宅院却是显的破破落落,墙院裂出条条缝来,朱漆门上斑斑落落,显然家已破落。     皇甫天雄正准备上前敲门。     邱秀莲忙是阻止:“不要打扰他们,不如私下先去查探一番。”     “都已过了近二十年,如何去查探?”     “可问下左邻右舍他家情况。”皇甫天雄点了下头。     二人去了朱儒杰家东面一家,院内堆满磨盘、石槽,地面的阴沟内积着泡沫水,边上放着排高木架。走进了,那木架的木板上放着白豆腐。     原来是家做豆腐的,二人正要寻找起人来,屋内走出一人,瘦瘦高高,戴着头巾,四十出头年纪,腰系围巾,见进来二人,忙是问起。     皇甫天雄上前,自称是朱儒杰家的一远方亲戚,已是十几年未走动,欲来寻找他们。     当听到朱儒杰亲戚,男子愣了下,迟疑片刻道:“你是找朱弟啊?”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想这朱老弟已死去近二十年了,若是现下尚在,乃与我一般年纪,可惜一个老实人早早地去了?”     皇甫天雄故意装的惊讶:“朱表叔走了?听家里二老说,他可是一表人才,写的一手好文章,年纪轻轻便是中了秀才,成为生员,还让我们好还与他学习呢!”     那人用着惊讶眼神看了看皇甫天雄,定是在想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们是哪里的亲戚啊?为何以前未见过你们?”     邱秀莲回道:“我们乃是京城人氏,只是路途遥远,故而家中老人也是来的少。”     “原来如此!”接着又是感叹起,道起了那朱儒杰:“你家那朱表叔当年不仅满腹才华,且也长的一表人才,若现下尚在,可是前程似锦,说不定早已做官去了。”     “他究竟是如何去的?”     那人迟疑了下,长长叹口气,掀开一木板上的豆腐白布,塞上木架:“乃是杀了人,被衙门斩了。”     “不可能!听家中二老说,他可是老实本分之人,断然不会做些这般出格之事。”皇甫天雄故意辩道。     那男子身体抖动了下,从身后拿过一担架来,从那木架上抽出板豆腐放在担架上,忽地他停下手中的活,嗫嗫着:“我也想他不可能杀人,自小我便是与他一起长大,对他也甚是了解,他连杀个虫都是不敢,说句假话就会脸红,怎会杀人呢?而且还能杀两人。”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望了望,有些惊喜,似能打听到有用消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遇恶霸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邱秀莲忙问:“他杀的女子又是何人啊?”     男子朝着邱秀莲看了看,道:“乃是私下相好一女子,此女子长的也甚是好看,只是不知他们何时好上的。”     “那女子可是好人家女儿。”     “乃东头一开药铺家女儿,平日少听的有什么不三不四坏消息,倒也是大家闺秀。”     “大叔,你说女子不是他杀的,那会是谁杀的?”     男子怔了怔:“那可说不上来,也有可能贼在偷东西,被人发现了,急了将人给杀了。”     男子边说着,边是从担架上又是抽出一盘白嫩豆腐,放进担架上,顺便将手伸进嘴里,将粘在手上豆腐给吃了。     这豆腐可是手工做的极品豆腐啊!皇甫天雄想着。     “那有如此巧的事?”     “天底下巧的事多了?”     “我看你们就不像什么朱儒杰亲戚的,更像衙门的。”那人顺口说道。     二人一愣,看来话题问多了,自然也是露出了马脚。     “我们乃是第一次来山阴,听得朱表叔去了,只是好奇多问几句而已。”邱秀莲装作叹气起。     “他家就住在隔壁,现在就剩下朱老弟父母二人。你们去吧!”说着挑起担子要朝外走去。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也忙是跟着出了院子。     “你说一个人杀了人后,发现有人替代自己成了凶手,他在之后会有着如何想法?又会去做些什么?”     皇甫天雄沉思会儿:“先是隐瞒自己一段时日,过了风头见无事,便是又是做着以前常做的事情来。”     邱秀莲点了下头。“还有一点,案发初时,那人会是偷偷地关注着案件的进程,直至被冤枉的人当做凶手处决。”     “有道理,可是此案已是了结多年。百姓也是几乎淡忘了,相信那人早已不关注此事。”     “如我们现在重新宣布公开审理此案,相信那人依然会露面,且会四处探听案件审案情况。”     “可是临来时,义父让我们可是要偷偷调查的。一来案件尚未由大理寺、刑部退回重审,二来当前我们也无有利证据证明其案件存在重大冤情。”     邱秀莲歪了下头。睁大清澈眼,歪笑着:“瞧你这呆头呆脑小厮,我不过是假设一番。”     皇甫天雄顿时醒悟过来。     二人正说着,想去那朱儒杰家探看一番,却听的前面街头传来阵阵吵闹声。还围着一圈人。     二人忙是走近了,听见里面有人正呵斥着:“你瞎了眼了,竟然敢踢我们家的阿毛!”人群里发出嘘嘘声。     邱秀莲和皇甫天雄拔开人群朝里望去。     只见一人穿着锦帽貂衣,矮瘦精练,四五十岁的年纪,用着高靴使劲踹着跌倒在雪水里老汉,身边一副菜担倒在地上。     老汉身上棉衣都湿了,被踹下便是痛苦哀叫着。喘着热气,身子不断抖索。     踢人身边有条白色狗也是不断狂吠。     “住手!”邱秀莲走出人群喝道。皇甫天雄想拦已是不及,想来凭她性格理应会出手阻止。     那人停下踹人的脚。抬头,见是长的极为标致的一后生。     愣了下,瞪起凶狠细眼,“你何人?敢管我大爷的事,是不是活腻了。”     此时从外面冲进来两三人,看得出应该是几个下人。到了跟前恭敬叫了声:“老爷!”     接着见有人在挑衅自己主人,马上横起。用手指着道:“简直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们的孙爷都不认识。”     邱秀莲哼了下:“管你什么孙爷?欺负一位老人家就是不行。”     孙爷已是停下脚。老汉哆嗦地站起来。用着冻红的手理着掉落雪水的小青菜,一下人狠狠道:“哪来的臭小子,还真管起闲事来了。”说着来推邱秀莲。     邱秀莲本能躲着,哪及那些恶人手快,被那些人推着朝路面跌去。皇甫天雄忙是出手扶住了她。     那几个下人见又是出来一人,长的高大健壮、气质非凡,几人马上又是喊道:“又来一帮凶?正好,两人一起打。”     三人撩起衣袖,气势汹汹朝着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冲来。     邱秀莲也是不输气,叫道:“有种的就来呀!”说着慢慢地退在皇甫天雄后面,三人举拳来打。     在皇甫天雄看来,那几人出拳不仅速度慢,打来力量也是小。     抬脚朝前面那人踹去,那人顿时往后跌地,接着又是两记重拳,其他两人也是应声而到。     皇甫天雄对自己的手脚是也来越满意了。自从当了捕快后,跟着仇万黎大哥又是学了几下拳脚,与贼人真枪实刀拼杀过,拳脚功夫也算的上。     那孙爷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皇甫天雄。邱秀莲从皇甫天雄身后走了出来,厉声道:“怎么了,还不服输。”     三人已是哀叫着爬起来。皇甫天雄朝他们瞪了眼,三人迟疑畏缩着,不敢再上前。     孙爷故意将那狗放在前面。此狗挺凶恶,张嘴吐舌,不断地狂叫着。邱秀莲还是有些胆怯,不断后退着。     皇甫天雄笑着,伸进衣带里,拿出把锃亮匕首。此刻孙爷和那几人顿时愣住,相互看了看。     “若以后再欺负人,休怪我们不客气。”邱秀莲骄横道。     说着对那摔倒老人:“没事吧!”     “快!给老人家道歉。”孙爷面露难色,朝着三人看了看,又是使了下眼神。     突然四人朝后撒腿跑去,边跑边喊:“你俩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此刻人群一阵骚动,“二位少侠,你们快跑吧!他们绝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啊!”人群发着不少附和声。     皇甫天雄知道遇到了这里山阴一霸,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看来以后要小心行事了,若是被他们缠上了便是有些麻烦。     “没事,你们快走吧!”邱秀莲露着美丽的笑容,挥手赶着人群。     等人群渐渐地散去,皇甫天雄道:“日后还是少惹事,能躲他们则躲他们。”     “我才不怕呢!”邱秀莲歪下头,一幅不在乎样子,皇甫天雄知道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现下与她说了,她也不会理会,笑着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走访药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我们现下做什么去?”     皇甫天雄沉思下,两手对着嘴哈着气,“既然打听了朱儒杰家,现下该去打听下那余小姐家事情。”说着二人忙是朝着东头走去。     穿过几条街,走了几里,到了那案卷上标明的差不多余家位置,却见有着几家宅院,不知具体何家才是。     “对了,她家不是开药铺的吗?找找附近有没有药铺不就行了。”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如今已是时隔多年:“不知现下那余家是否尚在开那药铺?”     “不管是否尚在开,可先找下再说?”     皇甫天雄点下头,二人遂在街头寻找起来,几家临街的铺子挂着酒楼、茶铺的旗肆,人来人往,硬是未见着有药铺。     街中间乃是有着一条小弄堂,二人走了进去,却见有着几间宅子,白墙黑瓦,窗明院净,一宅子前开着一家不大药铺。     二人走到前面,只见药铺门口的匾上写着“孙记药铺”。皇甫天雄愣了下,那余小姐姓余,而此药铺则为孙。     邱秀莲已是走了进去,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一小二在柜台后算着账,整理药材。     抬头见有人进来,忙问:“客官买药吗?请将药方给我吧!”     邱秀莲摇了摇头:“只是向你打听件事!你可知那余――”此时邱秀莲想起该是如何称呼那余家。     皇甫天雄跟着上前道:“想问下十几年前,此处曾有父女被杀一事。”     那小二不过十几岁,张挺稚嫩的脸,瞪大眼惊讶看着二人。显然不知所云,马上摇了摇头。     二人正要离开,却从里面出来一人,约四五十岁,显得几分老成。一出来便是睁大了凹进去双眼,细细打量着二人,捋下长须道:“你们可是何人?”     皇甫天雄愣了下,马上道:“我们可是余家一处远方亲戚,有事想见见他的家人。”     那人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二人:“此事已过近二十年,那时恐怕你们尚未出世吧!”     “我们乃是受家人所托。来此寻找他们家的。”那人左右看了看,接着对身边的小伙计道:“你在店中看着!”     交待好小伙计,对皇甫天雄二人示意了下:“你们进来说吧!”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二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心紧起。     跟着那人进了里面,却是有个大院子。堆放着各类药材,还有各色制药的大勺子、铡刀。     那人将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平房,而后转身关上门,皇甫天雄与邱秀莲感觉有着几丝寒冷。     环顾四周,不过是间杂物间,那人示意二人在一旧方桌前坐下,接着又是点着了不远处的一炭盆。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余家真亲戚还是假亲戚,反正有何事。尽管说来,我知道的当是悉数告知。”     想不到这人倒是非常爽快之人,二人暗暗惊喜起。相互看了看。皇甫天雄马上反应过来,“既然大伯是爽快之人,那我们也就直来直往了,就余家的事是问上些事情来。”     “众人皆知,二十年前,那余家小姐乃是被她所爱之人给杀。而关于此案一事,你是否可信?”     那人睁挺了深陷眼睛沉思起。捋下胡须:“此事可信,也不可信也。”     “此又怎讲?”     “可信的是。二人既然一起,有时吵架拌个嘴什么的,那人狠心起,一怒之下杀了人也无不可。     不信的是,那朱公子既然杀了人,当要逃走,而他则继续来找余小姐,你说即使再傻之人也不会在杀了人之后如此地镇定。”     此下可是让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大吃一惊,按理作了案后,人会是设法逃走,至少不会再回到犯案点找被害人。     那朱儒杰为一介秀才会傻到如此的极点。     “那朱公子你可认识?”     “我不过见过几面,面貌俊秀,一表人才,他家在我们山阴也算是大户,当初说他杀了人我还是有些不信的。”     “你可知他们二人是如何好上的?”那人摇了摇头:“此我当是不清楚,后来案发时,听说他们二人是在余家屋后相遇并认识,二人偷偷地还在一起了。”     “你说此案如不是朱公子所为,会是何人所为?”     “此事我也想过,城里不少人认为此案非朱公子所为,故朱公子父母还在不断地上衙门告状。如不是朱公子所为,那可能乃盗贼而为。”     听到此,皇甫天雄干脆将心中疑惑全部说出。     “案发时,余小姐曾与人同房过,如是恶人奸淫,身上当有挣扎的痕迹,可她确是没有,那可推断为余小姐是愿意的,除了朱公子,又会有谁呢!”     这下那人捋着长须沉思起来,片刻道:“会不会是熟人所为,垂涎余小姐的美色,使了手段,将余小姐奸淫。     而且余家当初开着几家药铺,家中来往、寄住的人还是多的,人多繁杂,心怀叵测的当是也有。”     “对了,那余家父女去后,这余家便是谁当家了。”     “本是余夫人,后来余夫人由于伤心过度,回乡下去养身体了,这余家产业便是给了她的外甥。”     “是不是姓孙的。”     “就是现在山阴鼎鼎大名的孙爷。”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看了看,既然是这恶人,已是领教见识过了。     怪不得,这药铺为孙记药铺。     “这孙爷以前是否曾在这余家当差过。”     “以前一直是他们余家的得力帮手,余老爷更是将几家药铺交由他打理。”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看了看,二人不断地疑惑起。     “那孙爷在余家做帮手时,是否打过那余家小姐的主意。”那人沉思起来,捋下长须:“当时我不过是那余家的一个下手,对他们亲戚家的事知晓不是很多,但也隐约听得那孙爷非常喜欢着余家小姐,好像也曾叫家里人说起过此事。     只是那余老爷没有同意,他经常挂在嘴角的是,女儿要嫁,当嫁进士老爷,日后封品诰夫人。”     皇甫天雄心里一亮,看来这孙爷嫌疑很大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余家老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你说,余老爷和小姐的死与那孙爷是否有关呢?”那人站起来,朝门外看了看,接着轻声道:“这个我看也不见得!”     这让皇甫天雄大吃一惊,邱秀莲也忙劝道:“你老放心,尽管说来便是,我们会保护你平安的。”     那人笑了下:“我已都一大把年纪,又无家室,有什么好顾虑的。只是也觉得这孙爷不大可能做出此等事来。”     两人忙是惊讶起:“此又是为何?”     “别看孙爷在外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其实还是挺仗义的,对内包括我们伙计也是客气的很,轻易地不会责骂。”     会不会他是在掩饰自己,或说对以前所做恶事进行一种补偿呢!皇甫天雄心里暗想着。     “大伯,那孙爷曾在事情发生后,做了些什么事?”     那人看了下邱秀莲:“余老爷和小姐被杀后,余府上下一片混乱,全亏着孙爷上下帮着打点,料理着余家后事,招待着官府的人查案。”     “这就难怪了!”邱秀莲一下嘀咕着。     皇甫天雄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大伯,那余家的老宅是否还在,能否带我们去看下。”     那人捋了下长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不由地惊奇着相互看了眼。“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二人应是官府之人。”     二人未有太多的惊愕,想来事已至此,也是不便于隐瞒。     皇甫天雄顿了顿,看着对方。坦诚道:“你也知道!朱儒杰父母不断往上告状,要求为朱公子翻案,官府也甚是关注起,故派我二人前来再探查一番。”     “原来如此!”那人捋着长须点头,深陷双眼透出亮光。     “此事还请大伯帮着保守秘密。毕竟此案还无证据表明为冤案。”那人又是点了下头。     “那就麻烦大伯带我们去那余家老宅走下。”等了片刻,却见那人没有动静。     邱秀莲正欲发问,那人才张嘴缓缓说着,吐出白气:“你们还是自己去吧,出了这药铺往东走上几步再往左走上二三十步,可见一河。沿河再往东走便可见一大屋,此便是以前余宅。     里面有一人在住着,此是以前余夫人安排的看房的,余夫人一直想将该宅子给卖了,却是无人问津。”     “对了。那余夫人现在何处?”邱秀莲拉了下衣服问道。     “可惜,前年过世了。”说时老人皱了下眉,显得有些难过。     皇甫天雄也是觉得挺可惜。“那好,我们去老宅走走看看。”     “你们可要小心些。我看孙爷经常在那宅子里进出,说不定里面有着什么秘密?”     皇甫天雄心里一亮:“那岂不是更好,还可让我们见识见识。”     “那你们二人要小心了,虽说孙爷对我们下人是亲近的,对外人尤是与他作对的人可是绝对不手软的。定会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再者他与官府也是来往密切。”     皇甫天雄抱拳道:“多谢大伯提醒。”二人站起身。     “请问大伯尊姓?”“老夫姓吴,人称吴药师。”     “今日多谢吴药师的坦诚相告。”吴药师长长叹了口气。捋下长须:“我也是希望该案能够有个澄清,抓住真正凶手,以告慰在天之灵的余老爷和小姐。”说此话,他有着几分动情。     走出药铺,两人按照吴药师的指点匆匆地朝着那余家老宅走去。     二人不觉到了那位置,此倒真是一个好地方!宅子内占着小半个河。偌大一个河,河水清澈。岸边水草茂盛,现在河边结着一层薄冰。上积着雪。     宅子靠背朝南,远远望去,围墙围成一个椭圆形,总有几亩地,里面房子不高,但画檐翘角,层层叠进。     不过也许已是年久,围墙已是斑驳,里面房子也显得破旧。     估计已是少有人去,路面积雪仍在,没有清扫。     两人踩着雪来到门前,一对石狮子面目全非,原本朱漆大门完全褪了色,红色一块,褐色一块,看去有些破旧。     邱秀莲扣响了门上的铁门环,发出破声,过了片刻也是无人应起。     见未有动静,邱秀莲又是扣了几下,过了半响,仍是无动静。     皇甫天雄抬头看了看围墙,不是很高,不过近两米,用着粗瓦盖着小顶,上面有着积雪。     后退几步,用脚试了下墙面,自己一个蹬踏应该可以翻过。     邱秀莲则继续敲打着门环,见仍是未有响动,转身对皇甫天雄说道:“要小心些!此墙已是不牢固,勿用全力蹬塌。”     皇甫天雄挑起将围墙上积雪给拨掉了,正欲跑起跃上。     “吱――”门一下开了,二人愣住了,皇甫天雄忙是停下身。     出来乃是位佝偻老人,戴着厚帽子,拄着拐杖,留有长长白须。“谁啊!”老人抬起头,咪着眼看了看眼前来人。     邱秀莲上前道:“老人家,我们乃是来看房的。”     老人愣了下:“看房的啊!好啊!那快进来吧!”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看了眼,便是走进门去。     余家宅子果然非常大,虽说里面都已老旧,但看的出那时曾是很气派,院子也甚大,场地上积雪被扫与一旁,地处有着几处水潭。     一排房飞檐雕柱、画窗白墙,也是上等之作,屋檐下滴着雪水。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带着两人沿着走廊朝里面走去,不停地介绍着:“这里是几间偏房,走过这里前面那间大的是厅房。     别看这间宅子旧了些,里面的料子还是很好的,你们买来稍微弄下,和新的一样,还有这地方位置非常好啊,后面有个大河,冬暖夏凉的。看这位置,便知风水也是甚好啊!”     “如此好房,为何一直没有出手呢?”邱秀莲忍不住问道。     老人愣了下,停下脚步:“二位年轻人不知道吧!那是因此宅子甚好,价格也是贵了些,无人能买,故拖到现在。”     邱秀莲暗觉好笑,明明是这宅子里死了人无人要,却说是价格贵别人买不起,还以为自己不知道真相。     于是故意戏道:“你这宅子比较破旧,想必价格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吧,再者你们山阴也算是富足之地,不会一直无人问津,其中定是有其他隐情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进监狱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老人看了眼邱秀莲:“小子,怎么?还以为大爷我骗你啊?”邱秀莲嘿嘿地冷笑了几声。     “如买不出去,除非是两种可能,一是凶宅,二是风水不灵。”     老人愣住了,停在原地。     “如果你们不存心买,那就给我出去,什么凶宅,什么风水不灵啊,告诉你们要买的人还多着呢?只是我们主人犹豫了几次,故拖到现在。”     皇甫天雄忙是道:“老人家息怒,我朋友实属无意的,切勿不要见怪。”     说着看那邱秀莲,睁大眼呆着那,方帽下露出几缕秀发耷拉在白皙脸庞,像是受了委屈而又不能发泄的一幅憋屈样子,顿时显得几分怜爱。     皇甫天雄不觉轻轻地笑出声来。     “有何好笑的?”邱秀莲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好朝他出下气。     老人在一座大房前停了下来,推开了房门。     顿时里面一片光亮,看得出此应该是一间堂屋,房顶很高,立着四根大柱子,两排椅子茶几,最里面靠墙挂着一幅似关云长的图。     “气派不错!看来以前也是家大户人家。”皇甫天雄感叹道。     “那当然了!”老人带着自豪神情应着。邱秀莲忙道:“你能否带我们去看下那小姐闺房,是否符合我家中妹妹所想的布置。”     皇甫天雄想到那可是案发之地,也忙是附和。     老人朝二人看了看,走出了堂屋,沿着走廊朝后面走去,见的一座漂亮二层小楼阁。那楼阁连着两间,朝外一楼台,雕栏粉墙,花草郁葱,虽是有着几分老旧。却也精致。     老人拄着拐杖,小心走上楼去,楼梯木头发出咯吱声响,灰尘飞舞,显然已是许久无人来过。     上了楼推开门而进,一串珠帘垂挂。掀帘进内,二人发现里面整理的甚是干净,皇甫天雄仔细观察起四周,一只雕着花鸟空的朱床放于房中。     前面摆着一张圆木桌和几只椅子,那圆木桌光润圆滑。发着幽幽香味,其材质估计是檀木之类,右边靠窗放着张梳妆台,上面铜镜光亮,还有着胭脂红盒。     几人踩在地板上,不时发出嘎吱响声。     皇甫天雄想象着十几年前在此发生的凶杀案,看了看地下红漆木板,想那地上摊摊的血迹应该早已不在。     皇甫天雄感觉房中的窗户有些特别。此乃是推窗,能够往外推出左右窗户,正因如此。那朱儒杰与余小姐才可通过此窗户进行传情!     推开窗户,细看窗棂,木雕精细,花鸟映衬,虽是老旧,却越显几份亮鲜。好的东西就是这样,越老越好。看此窗户边框应是比较牢固。否则经不起朱儒杰这样吊上吊下。     想到此,皇甫天雄细细看了下窗户底框。中间好似有条凹沟,应是绳子划过的痕迹。用手比较一下,那凹痕有小拇指大小,那绳子应有着拇指那般粗。     推开窗户,顿时吹进来一股冷风,夹着几丝雪花与雨水,溅在脸上冰冷。     皇甫天雄咪起眼朝外看着,窗下正是一条大道,朝着两头看了看,一头是往那山阴街上去,另一头通向郊外,来去骑马、荷担的人不少,将路面积雪已是踩的干干净净,应说此是条热闹之路。     窗外还有颗大槐树,树枝粗壮,现下树枝干枯,树干焦黄,挂着残雪,十几年前应是茂盛!正好可以遮住此墙,放下一绳不细看也是看不出。     余家小姐与朱儒杰人在此眉目传情,私下约会,不知多少快活,只是二人万万想不到会惹出人命来了!说不定二人已是说起婚嫁之事来――     皇甫天雄暗暗叹着,一切皆是命也!     正想着,后面传来‘啊’的一声,忙回头看去,那邱秀莲被身后一人用棍子击晕在地。     皇甫天雄大惊,正想喊着,只觉自己头上也是狠狠地被击了下,眼前一黑,便是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皇甫天雄慢慢地睁开眼,耳边隐约听得链条碰撞发出的‘叮当叮当’声音,忙惊醒看着周围。     顿时吓了一跳,几个人正瞪大眼看着自己,个个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缕,眼睛深凹。     再看四周,一排粗删栏,不远处放着大锅子,里面燃烧着火。     皇甫天雄明白过来,此可是在衙门牢房里。再看那些人,皱破的衣衫上印着大大‘囚’字。     怎会在牢房中,若是未猜错的话,应是山阴衙门的监狱里。     难道自己到那余家老宅去,这衙门人就已跟着了,看来那老人甚是可疑。     皇甫天雄站起身,自己身上倒没有被铁链、木架锁住。摸了下身上,除了少了那匕首,其他钱袋都在。     此时听得声尖叫,皇甫天雄忙看去,原是隔壁牢间里,几人正围着一人在戏弄着,里面人不断向后躲闪着。     皇甫天雄紧紧看起,想透过几人缝隙看清被围之人,感觉心中不妙,不知邱秀莲去了何处?会不会是那邱秀莲。     “此小子长的倒清秀,像个娘们,大爷我是不知多少日没有碰女人了,看看身边的都是歪瓜裂枣的,难得今日遇到个俊俏的,权当是娘么耍耍。”说着有人哈哈大笑。     细看此人,高大魁梧,浓密毛须,吊眼歪嘴,声音洪亮,一看不是痞子便是无赖。     身边的人恭敬地点头附和着,帮着来赶里面那人。     透过人群缝隙,皇甫天雄看清了正是邱秀莲,因她是女扮男装,故被关押到了男典狱来,惨了,如此岂不被他们识破,落入这帮虎狼之中,还能保全身。     皇甫天雄顿时急了,抓住木栏,大声喊着:“放开他,快些放开他。”     那大个愣了下,转身朝皇甫天雄看了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想尝尝鲜啊!”     皇甫天雄心急如焚,使劲地拍打着木栅,“他――”忽地心生一计,忙是大喊着:“他有麻风病,你们不能碰他的。”     那些围着邱秀莲的人一下散开了。大个犹豫了下,转身张着歪嘴朝皇甫天雄冷笑:“你吓唬谁啊?”     几缕头发掉落额前,吊眼里射出几道凶光朝皇甫天雄紧盯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差些遭非礼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才不惧怕,凭自己身手,轻易便可将这几人放倒,可眼下自己在牢中,施展不开拳脚,且邱秀莲在他们手中,弄不好则会――     邱秀莲一下跑到跟前,隔着木栏抓住皇甫天雄手,帽子歪了,露出半边乌黑秀发,睁大美眼,白皙俏脸无限惊恐,平日里那神气高傲姿态荡然无存。     皇甫天雄暗暗有些惊慌,若是这些流氓下的手去,那可是麻烦了,自己又是对付不了,现下可如何办?     那大个走了过来,抓住邱秀莲胳膊使劲往身边拉,嘴里不断地淫笑着:“长的细皮嫩肉的,比一般娘们还要好看。”说着用手在邱秀莲脸上摸了下。     邱秀莲手紧紧地抓住那木栏不放松。皇甫天雄也大声喊着:“不许碰我朋友。”     如被他发现邱秀莲是女的,这些似饿狼家伙恐会百般折磨她的。皇甫天雄试着穿过那木栏,可哪里挤的进去?身边人则嘻嘻地看着热闹。     大个已是将邱秀莲抓到身前,将背对着自己,一手抓着她胳膊,一手搁着她的腰,准备去扯她的裤子。     皇甫天雄急了,捡起地上一破碗朝大个扔过去。     大个头一偏闪过,“哗――”大个扯破了邱秀莲黑色外裤裤脚。     “做什么呢?如此喧哗,不知此是监狱?”走过来一典狱,朝着众人喝道。     皇甫天雄忙喊着:“禀报官爷,他们欺负人。”     那典狱阴阳怪气问道:“在哪里呢?为何我未看见。”     大个见了马上松手放开邱秀莲,朝那典狱点头笑着。     “官爷,快放我们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邱秀莲抓着木栅栏喊着。     那典狱愣了下。走到面前,弯着细腰,低下尖瘦的脸,细声细气道:“你以为你是谁啊?那我要天上的星星,你能给我吗?”     说着典狱看了下皇甫天雄:“你们两人鬼鬼祟祟的。到我们山阴来做什么了?是不是做贼了,最近听说有股江湖大盗流窜到我们处,莫非你们便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你简直在说笑,看我二人怎像是匪徒。”     “哈哈!人不可貌相,此怎能说的准,那盗贼难道会在额头上写着两字。不少被抓的平日里都是老实巴交的。等被抓了,乡里乡亲的都不相信他们做着贼呢!”     皇甫天雄很想说自己提刑司衙门的人,可谓是同行,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亮出自己的身份。     邱秀莲则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那大个此时大声道:“官爷,我们没事。只是闹着玩,你去吧!”说着从身边的一人手里拿过东西,恭敬地塞在了那人手里。     典狱见了笑了笑,转身准备朝外面走去。     这下邱秀莲急了:“你别走,他们欺负我!”皇甫天雄也是附和着。     那典狱没有理会,径直朝前走去。“我也有东西孝敬你。”邱秀莲急了。典狱立即停下脚步,缓缓地后退着到跟前。     邱秀莲从腰间摸出一件东西递了过去,那典狱接了过来。将东西举起来对着窗外照进来的亮光不断地看着。     皇甫天雄看清了此乃一碧绿晶透雕工精美玉块,好像是她祖传宝贝,看来她真的是急了。     那典狱点了点头:“放了你可不行。弄不好我要掉脑袋的。”     皇甫天雄知道按照这宋朝的刑律,私放犯人,可是要受杖刑的,而杖刑重的话可是要人命的。     所谓收人钱财手软,不能这么耍无赖。     皇甫天雄急了:“那你应帮着想个法子啊!”     “除了放你们出去,你们说如何帮?”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相互看了看。     “我要和他住一起。”邱秀莲道。皇甫天雄忙是点头附和。“这个行!”说着掏出钥匙来开牢门。     这下那大个不满意了,嚷嚷着:“大哥。你把他放过去了。我们就不能玩了。”他身边的人也不断地附和。     那典狱瞪了他们一眼:“没人玩,你们就不能自摸啊!”     “大哥。自摸的已是够烦了,好不容易弄进来个眉清目秀的,你看又把他给弄走了。”说着媚笑道:“要不,你再弄个细皮嫩肉的过来。”     典狱未以理会,将邱秀莲拉出来送到了皇甫天雄牢中。     皇甫天雄紧紧地抱住了邱秀莲,刚才好险啊!大个则不断喊着:“小子,你要当心,‘小娘们’可是我的。出去了要你好看。”手不断地伸将过来。     皇甫天雄火了,自己的女人怎么成为他的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前拉,将他的身体紧紧地挤在木栅栏上,又死死按住穴位,往下扳着。     顿时疼的大个死嚎着,身边的人忙是来拉大个的手。     持续了几分钟,皇甫天雄这才放手,几人顿时一下倒在地。     皇甫天雄牢间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大个爬起来气呼呼道:“小子,你狠!”皇甫天雄朝他们瞪了一眼,那几人一下不在言语。     邱秀莲也朝他们做着揍人手势。     “你说会在我们背后下手,将我们关在这里――”邱秀莲沉思了下,“除了那孙爷还会有谁啊?在街上我们已是将孙爷给得罪了,他肯定是不甘心的,四处找人,发下我们在余家老宅,于是就对我们下狠手,而后利用官府的关系,将我们关在此典狱里。”     “那你说山阴衙门捕头与知县是否知晓?”     “如那孙爷尚不清我们的来历,只当我们是一般的人,他断然不会将我们告知他们,以为不过是小事一桩,相信他以前也做过之类的事。”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忍不住问道:“那我们下步该如何的做?”     邱秀莲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说着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皇甫天雄连连点起头来。     隔壁大个几人只是朝着皇甫天雄他们看着,不敢再是多嘴。     皇甫天雄也懒得理他们,将邱秀莲紧紧地护在身前,深怕人家再欺负。     邱秀莲也是很享受地坐在皇甫天雄身边,头靠着。     不过如此下去不离开这牢狱里也不是个办法,人有三急,到时让邱秀莲如何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狱中问事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使劲地叫着那典狱,身边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他又是所为何事。     那典狱非常不厌烦地走了过来,板起那张尖瘦的脸,冷冷道:“叫什么叫啊?有何好叫的,到了此处你是再叫也无用。”     皇甫天雄厚笑着脸,悄悄从身上腰间拿出钱袋,掏出个大碎银子,估计足有五两,拉过那典狱的手,将那银子塞进他的手心。     典狱看了看手上的那宝贝,而后非常熟练地用着细手掂量起来,看的出他是经常行使这个动作,接着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挺起瘦脸不耐烦地朝皇甫天雄看了看。     皇甫天雄忙是将脸凑近了栏栅,轻语着:“官爷,只要你对我们好,方便我们一些,以后绝不会亏待你的。”     此刻真是龙搁浅滩遭虾戏,若不是为了破那案,不亮出身份,自己才犯不着受此番委屈呢!     那典狱倒也领情,毕竟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他捋了几根山羊胡,轻声地问着:“你们想要做什么?”     皇甫天雄笑着轻轻耳语一番。     那典狱尖长干瘪脸露出丝笑容,像是苦笑,点下头,接着满意地朝外走去。     “你与他说什么了,让他这般开心?”     “还不是让他与我们一个方便。”     此时牢间里几人中有一瘦瘦小个凑到跟前,看他虽是生着稚气的脸,却看的出年纪不轻,倒显得几分精明。     “两位爷,我看你们不像是一般的人。你们犯了何事,竟是被弄到这牢里来了!”     邱秀莲快嘴道:“我们乃是被衙门的人抓错了,过不了多久,衙门就会将我们给放了。”     那小个不屑道:“你们以为那些官爷要抓就抓,要放就放!     即使你们被抓错了。那也是自认倒霉吧!等到衙门里官老爷弄清楚事情真相,恐怕也已是过了十年八年,如到时他们想起你们还关在牢狱,他们发善心放了你们,如果他们将关押你们一事忘了,那可是不知何年马月才放你们!”     皇甫天雄吃了一惊。这和现代社会竟然有些惊人相似。     曾记得监狱系统内部有案件通报,一嫌犯被关押在看守所整整十年,直到案件的流程走完,法院才开庭进行了宣判。     等于说白白在里面待了十年。看来这里也是人浮于事,毫无效率可讲。     “这位老哥。你是犯了何事被抓?”     那瘦小个笑着:“还不是忍不住去‘吆喝’了几把,这不又被弄到此了。”看来他也是个惯贼。     邱秀莲不解低语:“因何事而来此?”     皇甫天雄朝她笑着,“还以为你行走江湖,什么皆知一些,想不到连此都不知?”     邱秀莲朝他白了眼。皇甫天雄忽想应该与此类人也是接触一些,说不定日后对破案有用。     “小老哥,贵姓!”     “我姓姚,人家都叫我野猴。以后你们也就叫我野猴吧!”接着又是问起皇甫天雄:“小哥是何处人?”     皇甫天雄回说是杭州人氏。“你们山阴的官府是不是特别厉害,像你们这些小偷小贼也抓着关押起来,要在别处。才理会那些小贼子呢。”     “得了吧!像我们都是些没钱孝敬的,有钱的再怎么干坏事,也是出得去。”     “像孙爷一样。”皇甫天雄紧跟着说了句。     那野猴愣了下,“孙爷,是不会做坏事的。”     邱秀莲忙是疑惑地问道:“他难道不是山阴一霸?”     “他是爷不假啊!就连衙门里的人也是让他三份,除了那县太爷。可他倒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欺负人的事,也用不着他来出面。”     皇甫天雄见他一张小嘴。巴拉巴拉地倒是会说,想他应该还有几分秘密。又是与他亲近几分。     邱秀莲此刻温顺起来,听着二人谈话。     “野猴哥,我想问你一件事?”见他称呼自己为‘哥’,便是不好意思起来,笑了下:“有何事,尽管说来。只要我知道的,定如实说来。”     皇甫天雄顿了顿:“那孙爷开了这么多的药店,想必之前他祖上便是开药店的。”     “不是的,他以前只是一帮工,后来继承了他姑父家的家产,慢慢发展起来的。”     皇甫天雄故意道:“这我可想不通了,他怎么继承了他姑父家的财产,难道他姑父家没有子嗣可传了。”     “哪里?”说到此处轻声了些,将嘴附在皇甫天雄耳上嘀咕着:“他那姑父和女儿被人给杀了。”     “什么?”皇甫天雄故作惊讶状,“是他杀的。”     野猴摇了摇头,“是被别人所杀,而杀他们的人既然还是山阴一生员秀才。”     “这如何可能?秀才也算是有功名的人,饱读诗书,为何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     “此也不奇怪啊!见女色生歹心,女的不从便是拔刀相向啊!”     “这我是不相信,纵看这世道,哪有这样的傻人,放弃功名做出此事来,定是另有蹊跷。”     “此事已过去近二十年了,当时我尚小,不过听说后,也觉得有些奇怪。     那杀人的人还是书生,起始众人尚疑惑,但后来官府判了此案,渐渐地大家也不再说起。”     听的说到此案,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瞬时提起精神,细细地睁眼听将起来。“那会不会是孙爷干的?”     野猴一下瞪大眼,愣了会儿,摇了摇头,“这个可是说不清了,不过我听说――”野猴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听说什么了?”邱秀莲忍不住问着。     “他姑父和表妹死后,他大大痛哭了一番,而且悄悄地将他表妹的灵位放进了自己家祠堂,每逢清明节,便去她的坟上祭拜。”     “如此甚是奇怪,为何不将他姑父灵位放进祠堂,也不祭拜呢。”     “嗨,这有何奇怪的,如此可是表明在他心中已是将表妹作为自家人了。”     皇甫天雄一下沉思起来,看来暗中那孙爷对表妹用情甚深,乃至死后也是要把她的灵位放置家中。     皇甫天雄忽又是反问自己,那会不会是孙爷犯案后的一种赎罪表现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逃出监狱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时听得外面一阵叮当的铁物碰撞木栏的响声,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忙抬头朝外看去,原来是那典狱,门也已是打开,挥了挥空荡荡袖子下的瘦手:“你们二位出来吧?”。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相互看了看,看来是那银子发挥作用了,二人便是挺直了身子从里面走出来。     其他人顿时瞪大了眼好奇地看着。     那典狱将他们二人带到前面宽敞之地,角落里一炭盆发出‘噼啪’炭烧声,顿时感到一阵浓浓暖意。     眼前摆着张方桌,桌面酱紫色,四只腿七弯八拐的,看去就是老旧,桌上用着褐色碗碟盛着菜,菜碟边放着一壶酒,此些酒菜费用当是用皇甫天雄那银子买的。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早已是饿极了,匆匆来到桌前坐了下来,未等到那典狱洒好酒,二人便是迫不及待手抓着菜吃起来。     那典狱也不阻止,捋着山羊须笑看他二人。     “二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二人同他们那些监狱中人可是不一样,应该非一般的人。”     皇甫天雄正咬着羊腿,邱秀莲也正咀嚼着块大萝卜。见他们未有回话,那典狱笑着指了下洒满酒的碗。     “慢慢来,先喝些酒,暖暖身子。”     二人这才慢下来,用桌上布巾擦了下手。     “不瞒大哥说,我们其实就是南来北往商人,做些布匹与茶叶的小生意。”     “哈哈,你们骗的了别人,却是骗不了我。我虽是一个看牢的,但我看的人很准,二位不说也不妨。”那典狱捋着山羊须,说话轻声轻气,却显得是非常有份量。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看了看。想来二人不管是如何的装扮,那份气质和举止却是隐藏不了。     “此监狱为何只有你一人看管,按照规矩,应该要有二人以上看管。”     那典狱紧紧看着皇甫天雄,忽地干瘪尖瘦的脸露出丝笑容:“果然未猜错,你们非是一般人!”说着顿了下。又是问道:“你二人怎么会得罪那孙爷。”     邱秀莲愣下,果然是那孙爷在背后做的怪,见也是瞒不过去,叹口气道:“也算是与他有缘啊!初来此地,见有人当街欺负路人。便是出手相助,不料那人正是孙爷,如此便是得罪了他!”     谁知那典狱摇了摇头,皱起眉:“孙爷虽是霸道,但此人心胸宽广,不会因为小事而去计较,更不会为了此事要将你们抓入这牢里来,肯定有着其他的事。”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不觉一惊。奇怪,那孙爷看来给众人印象不错,平日里并未像那日街头作威作福。只是正好那日遇见了。     可若不是那日之事,那他又是为何要将自己与邱秀莲弄进狱中呢?他与那余家小姐被杀的案子到底有没有牵连呢?     皇甫天雄想来,其实他是最可疑的,就算不是他害的人,相信他也定知道其中一些内幕。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现下接触了解那孙爷可是破解此案的关键一步!     “孙爷是否犯过命案?”     典狱长长地咪了口酒。抬头看下皇甫天雄,而后咀嚼着花生米。摇下头:“至少我没有听说过,那暗中则是不得而知了。”     “现下山阴知县大人为何人?”     “姓杜名治平。进士出身,于景祐三年到此山阴任知县。”     皇甫天雄沉思起来,现下是宝元元年,担任知县已是两年了。     “听说他可是朝中某位大官的亲戚,应该说还是有些来头的啊!”     皇甫天雄朝着邱秀莲看了看,只见她手拿筷子未动,似在想些什么,因喝了些酒,俏脸微红,模样甚是动人。     其实邱秀莲正想朝中那些官员,细细在数着起来,宰相吕夷简、王曾,参知政事宋绶,枢密副使蔡齐,右司谏高若讷,三司使晏殊,众多大臣中却是未有一个姓杜的,莫非是他们的外系亲属。     皱下眉想那杜治平会是谁的亲戚,会外放于此。     皇甫天雄环顾四周,以前也是未细看,狱中关押的犯人倒也不少,一团团慵懒地卷缩一起,纷纷地朝着这边看来,眼中充满了渴望。     “大哥,想问个事?”说着皇甫天雄便是敬上一杯。那典狱端上酒杯,点下头:“问吧,所为何事?”     “如何能从这监狱出去?”那典狱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一口将酒喝了,“进这牢里,乃是我们刘班头命令,听说是孙爷所为,你们只有打通那孙爷或是刘班头,方可从此处出去。”     皇甫天雄暗暗有些可惜,当初匆匆,尚未详细察看和了解下面州县三班捕快和班头来历,否则知道些他们情况,倒也好办事些。     邱秀莲未在喝酒,张动红唇小嘴,优雅地吃着花生米,不意间仍是显示出几分高贵气质来。看她情形好像却是几番从容,皇甫天雄暗想不知她心里打的何主意。     “今日难得,不妨将你们这牢头也请过来一起痛饮几杯。”邱秀莲忽道。听她说来,皇甫天雄一愣,若认识了那牢头,在狱中就好说话了,便也忙是附和起。     “他已是外出几个时辰了,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邱秀莲忙是朝着皇甫天雄使了个眼色,皇甫天雄一下反应过来。忙是端起酒杯来敬那典狱,那典狱一杯喝下。     皇甫天雄走到面前,拿起酒壶又是给洒上一杯。     典狱忙挥着手,示意坐下。     “此乃是你们二位酒钱,你们当多吃一些。”看来此人心地倒是不坏。等那典狱端起酒杯欲喝时,皇甫天雄一记重掌劈于他脑后,顿时那典狱趴到桌上晕了过去。     邱秀莲忙站起身,整理下自己身上那套男装的棉衣蓝衫。皇甫天雄不觉好笑,女人关键时还不忘梳妆整理,拍了下她的头:“不能快点啊!”说着一把抓起邱秀莲朝外跑去。     外面天色已黑,来往行人甚少,街道挂着大小灯笼,一阵冷风吹来,两人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借着依稀的灯光,二人迅速地朝着客栈里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逃出城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这衙门监狱一看便是松垮,甚为混乱,典狱贪小便宜,衙门疏于防范,若是来个劫狱的,三下两下也是轻松啊。”     皇甫天雄哈了口气,笑着:“若非这般的乱套,你又岂能有机会从狱中逃将出来。”     邱秀莲白了他一眼,皇甫天雄见她俏脸酒晕尚未褪去,小嘴哈着热气,裹紧衣衫,甚觉犹怜,一把抱紧了她。     “如此可是暖和些了?”     邱秀莲挣扎着:“我们既是从狱中逃出来,现回客栈岂不会让他们找来?”     “我们稍稍整理番,便再找住处?”     邱秀莲点头应是。     “回去后,我定要查看下提刑牢狱,估计在你父亲治理下,和这山阴监狱相比,不会好到哪里去!”     “皇甫天雄,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一小小捕快,连个品都未有,你有何资格说我爹!”邱秀莲瞬时不顾街上,大声呵斥起来。     皇甫天雄立即用手一把捂住她的嘴,“能否轻些声,亏的街上无人,否则引来人可就麻烦了。”     “谁让你这般放肆无礼!”     好汉不吃眼前亏,皇甫天雄忙是向她道起歉来,邱秀莲也是喋喋不休一番。     不知不觉二人悄悄地来到先前住的悦来客栈,匆匆上了楼去,进了客房,叫小二送来热饭和热菜,又是好好地吃了一番。     想来二人在狱中也只是敷衍着吃些,故吃的只是半饱。     饭毕,二人又是要来热水,好好地洗了下脸。烫了下脚。     皇甫天雄咂下嘴,看了她一眼,道:“我们收拾下快些离开此处!”     奇怪的是邱秀莲并未附和。见她未是言语,皇甫天雄又是说道:“我们可是从那狱中逃出来,如不离开都是衙门上门查起。必定会被抓住。”     邱秀莲不屑道:“到时亮明我们身份不就行了。”     “不可,当时出来办案时,我可是答应义父是不打草惊蛇的,再者和你也是偷偷摸摸的,如此不是让人都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我可不想这番折腾了。”邱秀莲靠在床椅上呵欠连天。     皇甫天雄不觉惊起。为何如此平静,难道她已是有对策。看她模样又是不像,定是平日里娇惯了,现在哪吃的了这苦。     想到此,正想说她几句。却见她抬头道:“你说这知县有着什么来头?姓杜的?”接着自己将那朝中几位重臣报了下。     皇甫天雄听她报着‘韩琦’两字,顿时一惊,以前学历史时,曾听说这名字,好像后来与范仲淹一起抗击西夏国李元昊,不知此刻他所在何处?不由说道:“那位写《岳阳楼记》的范文正公,现下何处?”     邱秀莲一下瞪直了眼:“难道你认识他?”     皇甫天雄知道自己失口了,忙否认:“那倒不是。只是以前读过他的诗词,对他的人非常敬仰,故而问起他。”     “原来如此。他也是本朝一家,你说的《岳阳楼记》我为何从未听起过。”     想必此时他还未写那《岳阳楼记》,忙是解释着:“可能是我弄错了!”此刻邱秀莲一板一眼道:“范公,算是耿直公正之人,早期右司谏,景佑三年就是去年因得罪奸相吕相而被贬为饶州知州。若无变化。他现下还应在饶州!”     皇甫天雄一惊,想不到她对朝中大事非常清楚。忍不住问道:“你一介女流,怎会对朝中大事了解如此透彻?”     邱秀莲驳道:“难道女人就不应该关注朝中之事了。你切勿看小瞧我们女人,前朝尚有女子称帝,还有花木兰从军杀敌呢!”     皇甫天雄未理会她,暗想,想必是他父亲缘故吧!     有如此一位知晓朝中事的在自己身边,倒是件好事,日后办事当是要方便许多,忽地想这恐怕是麻芸秀所不具备的。     想着不由激动地朝着邱秀莲看了几眼。     邱秀莲此下又是切入正题:“眼下若要查那案子,一人当是关键。”     这个不用猜都知道,皇甫天雄点了点头,“但凭现在,我们是不能与他交流的。而且如果点明了,知道官府在暗地里查案,恐怕他也会退缩三分的,急了怕反而狗急跳墙,弄个鱼死网破的。”     “但有时不挑明了,事情也不好做啊!”     “难道我们就在此等他找上门来?”     邱秀莲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先暗地里查他!”     “他在这山阴城里的势力如此,我们如何做的隐蔽啊?”     “我们现在就将房间给退了,然后再悄悄地找个落脚点,并设法四处放出风去,说我们已是逃出这山阴城。”     皇甫天雄不由点下头,如此甚好。     二人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去下面柜上退房。     伙计甚是好奇,夜里退的什么房,也是未多问,便是帮着退了房。     二人匆匆地便是朝城门走去。     宋朝的夜晚没有像以前朝代那样实行宵禁,且是开放。     此时已响起二更声,虽是寒风习习,街上早餐摊点却已热闹起来,来往的行人驻足摊前吃着饼食和面粥,荷担菜农匆匆赶着菜场而去,街上顿时热闹喧嚣着。     二人无意留恋那些繁荣早市,说不定在以后不多时间里,整个城市便开始追捕逃犯了。     二人又是故意在街上大声说着话,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不会儿便是来到城门前,出了城门。     过了约一杯茶的功夫,山阴街上顿时忙乱着,全城贴出布告,关闭城门。各衙役满街翻寻找起,敲着每户家门进内喝问着二人,进入客栈拿出布告寻问店家和伙计――     看着布告,已有百姓向那些衙役说曾见过二人,就已在刚才出了城门,衙役得知消息,立即呈报上去,片刻几名捕快纵马吆喝着追出城去――     二人出了城门,随即深一脚浅一脚朝山中走去,在山腰间找的一山户住下。     过了几日,二人见避过风头又是去了趟城里,找了个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二人又非什么重刑犯,衙门也以为已是逃出,没有再派人追捕。     那日皇甫天雄向邱秀莲叹着:“想来此段时日,难以接触到孙爷,莫说找他深谈,我看不如暗中打探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夜探孙府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邱秀莲忙是问着:“那可如何暗中打探?”     皇甫天雄道:“可夜探孙府,暗里查下这孙爷。”     邱秀莲沉思片刻:“此倒也是个办法!”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向客栈的伙计设法打探起那孙爷住宅,接着准备一番,趁着夜黑便是匆匆地朝孙爷府第而去。     孙爷府第在山阴城靠东一隅,悄悄地翻墙而进,借着灯笼柔光,可瞧孙府其貌,院落递进,气势雄伟,楼层错落,府院内假山、小池相互交映,富有动态。     皇甫天雄一行夜衣,悄悄落在一座假山下,透过树枝缝隙,看到后面灯火通明,不断有声音传来。     皇甫天雄又忙是朝里跑去,里面又有一庭院,再进去乃是宽大房屋,靠着门口墙小心弯头朝内看着,内两排放着精美椅子,有着一长案几,上供着大画像。     椅子后面放置两个落地大烛台,红色长蜡烛燃烧着,发出光芒来。     皇甫天雄知道此是待客接物的堂屋,不觉奇怪,里面点着蜡烛却是没人,不过看情形,像是有人刚走开。     正欲上前细探起,却听得其内房有人说道:“老爷,这几天,我们的药店生意是格外的好,每天都有上百俩银子进账。”     皇甫天雄急忙退出大堂,紧靠门口墙壁。     想来那‘老爷’便是孙爷了。对方没有出声,过了片刻,听得一阵脚步声从里面传出,出来二人,一高一矮。借着烛光看起,那矮的正是孙爷,高的应是孙府的管家吧。     二人走到案前,孙爷坐了下来,他一直未回答那管家的话。似乎对此并不关心,显得有几分心事,忽地起身走了两步:“听说那二人已是跑出山阴了。”     管家愣了会儿,马上上前道:“听衙门里刘班头说,已是离开山阴城了。”     接着那人又道:“孙爷,我不懂了。平日里,对那些冲撞你的人,你都是一笑置之,为何对他们两人,你就追查不放呢!”     孙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就冲着他们那次在街上冒犯我。而与他们过不去吗?像我孙爷不至于如此心窄吧?”     “那是为何啊?”     孙爷未回答,而是道:“我看官府已是指望不上。现在你帮我做两件事情。一件是你派几人,再去寻找那两人。     还有一件就是帮我准备些礼物,我要去衙门拜访下杜大人。”     管家见主人严肃,忙是弯身点头应着。     接着二人又谈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家事。     皇甫天雄一惊,难道他已知道我们的来意?那他暗中派人将自己二人抓入狱中又是为何?难不成为了阻止查那案件,如此说来,他已是知道自己是来查那案件。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来山阴的第一日与他发生了些冲突,如此他便是看出来?忽地一想,想来定是日后几日里又是派人跟踪起。自己走访了那孙家药铺和余家老宅,对了!定是那吴药师背后出卖的自己?     他这般阻止自己打探那案件,难道这凶案的幕后真的与他有关!皇甫天雄忽想,不如就坦诚布公地找他谈上一谈,就那案件情况好好地问上他一番。     可是如他是凶手,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皇甫天雄思索了片刻。没有好的法子,想来还是回去找邱秀莲商量一番。皇甫天雄哈了口气。跺了跺脚,忽然想道。既然来了,不如先去打探一番再说。     顷刻整个府院内寂静一片,灯笼照下发出淡淡昏黄灯光,残雪发射出几丝白光。     此段时日,孙爷也是心思沉沉,自那日在街头遇着的两位外地的年轻人,总觉此二人非同一般,像是冲着某事而来,且那事极有可能与自己有关,盯着几日,果不然,却见他们去了吴药师那里,还有余家老宅,似是冲着余家而去。     不由想起了那近二十年前的凶手案,那惨案至今仿佛是历历在目,对此可能自己是永生难忘,为此自己也是一直未娶妻,虽有女子进了门,但再三强调,此只是为妾不能做妻,以至于富人家的女儿都是不肯嫁,都为一些贫家女子,尚好倒是给自己生了几个儿子。     “谁?”孙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做了亏心事,是不是夜夜难以入睡啊?”     “哈哈!”那孙爷发出了笑声,他起了床,撩开床帏,准备去找那火折子,可是竟是没有找到,想必已是被人藏起。     愣了愣说道:“你不为钱财,不为我性命,想必你是另有企图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两个人此行之意,是为的那近二十年的余家被杀的案子来的吧!”     皇甫天雄心里一惊,不亏为称霸一方的孙爷。此刻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看来今日有希望了。     “你们是哪衙门的?为何要如此鬼祟地在我山阴里行走呢?”     “还不是慑于你孙爷的淫威啊!”     “哈哈!你现在就不怕我将你捉住,送往衙门。”     “你要做,早就做了。既然话已说到此处,我只想坦诚布公地问上一句,那多年前的凶手案乃是你做的吧,目的是想霸占他家的产业。”     “放屁!我孙爷做人可是行的直、做的正,从不会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想当年,在那余家,我也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做好那管家的事,帮着姑父家料理打点好生意。     对那表妹我确实一直存有那念想,但那时也只能远远地看着,知道表妹她是看不上我的。”说到此处,孙爷不由凝重起来。     “如此说来,对此案发生的前后你乃是非常清楚的?”     孙爷沉思了番,拿过床边的衣服顺手披上,而后沉重道:“此案是发生在大中祥福二年的三月八日。”皇甫天雄想不到他是记得如此准确,看来此事对他影响挺大的。     “至于案发老爷和小姐被杀的具体时间,我不得而知,我也是第二日才发现的。当时我有急事找老爷,他房间里已是不在,听姑妈说,他晚上出去了,直到第二日也没有回。     我于是令下人都找起来,后来在小姐房里找到了老爷和小姐的尸体,我当即报了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密会孙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此案还非案发当日发现的,乃是第二日官府才到了现场,如此可又是错过了不少线索。     “如此说来你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大约是何时?”     “大约早间的辰时,一般我们都是此时药铺开张!”     “当时你想会是何人杀了老爷和小姐?”     “我以为是窃贼进了余家本想拿些财物的,见色起坏心,奸淫了小姐,被老爷发现后,窃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二人,可惜两人就这样而去。当时我暗地里就发誓,一定要找到那凶手,替二人报仇。     没过多久,衙门里贴出布告乃道杀余小姐的凶手已查明,便是西头那朱秀才,起因是他与小姐是通奸,被余老爷发现后,二人起了争执,争执中失手杀了老爷,后又是与小姐发生了争吵,也顺手杀了小姐。”     说到此处,那孙爷长长地叹了口气,咬着牙道:“可恨的朱秀才应千刀万剐,只是可怜那小姐至死还落了个坏名声。”     “你认为是那朱秀才所为?”     “不是他会是谁?”     皇甫天雄走了几步,将其中几个可疑点说了下,如,朱秀才乃手无傅鸡之力,如何轻松地杀的两人。     再者那朱秀才既然与余家小姐通奸,何必要杀她,即使被余家老爷发现,两人一起跪求,道明情况,想那朱秀才也是附和余家老爷规定的夫婿标准。     孙爷朝不远处的皇甫天雄看了看:“人被逼急了,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看来他很坚决,皇甫天雄想了下,“假如此人不是那朱秀才杀的。你认为还会是何人而做?”     孙爷沉默了下,“我仍认为是那秀才所为。当时我在小姐房间里,看见那窗前有根绳子坠下,再者听说他们以前曾经这番**过,不是他。没有个约定的暗号,谁能上得小姐这闺房呢!”     “我到那房也查看了,此房后便是一条大路。来往的人甚多,会不会之前已有人知道他们两人事情,而后有贼人冒充秀才,偷偷地沿着绳子爬上了小姐闺房。     在奸淫小姐后。被小姐发现起了冲突,余老爷听到动静后,赶来查看原因,贼人怕被暴露,最后干脆动手将两人杀了。”     皇甫天雄沉思了下:“我想此人且长的应该还与朱秀才几份相像。以致在行事时才未被余家小姐认出?”     孙爷在床前的八仙桌旁坐下,用着茶壶倒上了杯热水,喝了口道:“如此说来,这位小哥不相信是朱秀才所为,要替他洗冤啊?”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孙爷喝了杯热水后,继续起身找着那火折子,皇甫天雄笑了下,从身后拿出递给了他。     孙爷愣了下接过吹了下。点亮了蜡烛,借着灯光马上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暗道。猜的未错,看身形此人正是那日街头相遇的大个子!     “这位小哥,若信得过我孙爷,不如将脸上的面巾给摘下来吧!”     皇甫天雄未理会,“为何孙爷坚持是秀才所为?而据我打听到的,对秀才杀人一事。周围乡亲们还是有些不信!”     “别看有些人取得了功名,其背后不知做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看着秀才一幅软弱样子。真的如狠起来比一般的人还要凶上几倍。”     皇甫天雄笑了笑:“孙爷不能凭此就说这杀人一定是秀才所为啊!”     “小哥应该也是官府之人,难道你就不相信官府的结论吗?”     “该信的则信。该疑的则疑。如此方能让官府办事公正公平,为百姓造福!相信孙爷也是心善之人,作践百姓的事是不会为之的。我想问下孙爷,你对那秀才接触多吗?是否了解他!”     孙爷‘哼’了一下,看的出对他有些敌意,可能是自己心上人的情郎,算的是情敌了吧!     “我与他接触不多,之前他们家也算的上是望族,祖上也曾做官的。     每次与他见了最多点个头,他见了我总会有一种不屑的眼神,认为我是下人。不过老实说,他也算是少年得志,若不做出如此的事来,想必会青云直上,有着好的前途!”     “如此他会蠢着做出这种事来?”     “那可未必啊!人一急,失去理智,便是什么事都做的出?”     皇甫天雄干笑了下。     看来在他这里已是不能了解出秀才更多的事来,不过收获不小,看他模样,疑点还是不少啊!     “你是否还记得你家老爷和小姐伤在哪里?”     孙爷沉思了下,举着手指,“那老爷中了三刀,两刀在肚子上,一刀正中胸,此乃致命一刀。小姐就一刀肚腹之上。”     皇甫天雄笑道:“想不到事隔多年,孙爷还记的这么准?”     孙爷也是笑了下,“后事多是我料理,验尸格目我也看了,故而时隔这么多年我还是记得甚是清晰的,怎么了,这位小哥总不会怀疑那人是我杀的吧?”     皇甫天雄笑着摇了摇头:“孙爷应该也知道,一般没有杀过人的生手,第一次杀人多半会是在人身上刺过多刀,而且不会刺中要害之处。从你说的刀伤来说,此人应该是个杀人的老手了。”     孙爷愣了下,“仅凭此也难说清这凶手不是那秀才啊?”     “不错,很难说清,但至少是一个疑点。”     孙爷没有出声,在桌前坐了下来,拎起茶壶倒了杯茶。“天冷,小哥,坐下喝口水吧!既然到了我这里,好歹也是客人啊!”     皇甫天雄笑了笑,没有回他,“孙爷,小哥想求你件事?”     那孙爷笑了笑:“你是官府之人,还会有事来求我。不过,既然你已开口,再者想你也是为了老爷和小姐之事,你就说来吧!”孙爷喝了口水。     “我想让你放了牢里那位叫野猴的人。”孙爷沉思了下:“此人是惯偷,不知你要他做甚么?”     “我自有用处!”“行!那就依你!”孙爷点了下头。     “今日多有打扰,我们日后再见!”皇甫天雄正欲转身。     “等等,我看你也是位正直之人,我孙爷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你放心,我会在暗里支持你,也会让官府不再抓你,只是――”     孙爷支吾了下:“你们不要去找杜知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探余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忙是问道:“此又是为何?”     “杜知县刚来山阴时,朱秀才两老曾找过衙门,要求为儿子翻案,可杜知县认为此案不存在疑点,坚决不予以翻案。     之后那两老人又是不断找上面官府,惹的杜知县非常不高兴。故如说你们来查案的,定会是阻止的。”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多谢孙爷告诫,听说这杜知县可是大有来头,乃朝中某位大臣的亲属?”     “朝中宰相吕夷简的侄外甥!”皇甫天雄听后点了下头。“多谢孙爷!再问一句,这杜知县,名什么,多大年纪?”     孙爷愣了下道:“杜知县名治平,不过二十八、九岁年纪,乃前年中的进士。”     “可谓前途无量啊!”     “那是自然,故而也是目中无人、几番骄横!”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而后抱拳道:“多谢孙爷!后会有期。”     孙爷见皇甫天雄推窗跃窗而出,来到窗前,茫茫夜色之中已是不见人影,迎着簌簌的冷风哽咽着:“老爷、小姐,看来你们在天之灵尚未得到安息,放心,我会全力帮助那位小哥,将你们的死弄个清楚。”     皇甫天雄回到客栈,将与孙爷对话的事情前前后后向邱秀莲说了下。     “看来这孙爷倒也是坦诚之人,对之前的主人也是忠诚。好啊!他能帮助我们,对我们暗里查案是好事!”皇甫天雄特意将‘放了野猴’的事说了下。     邱秀莲对此不解。     皇甫天雄道:“此案尚有众多的疑点,我想让野猴到山阴的地痞流氓中暗里帮着打听有关此案的线索,极有可能冒充那秀才的正是这些地痞流氓。     到时我可让野猴去找寻与秀才身材面貌相似的人。还可帮着探听其他方面的事。”     邱秀莲点了下头,“此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义父要我们暗中调查了,官府上下未必都是通气的,对于重查此案赞成之人少,反对人居多。只有拿的出有力证据,那些反对的人也是没有办法。”     “这倒也是,那杜知县如此反对,我们如果未有真凭实据,很难让他信服,而且他朝中有人。”邱秀莲停顿了下。睁大美目,突然道:“那你真的认为这起凶案与那朱秀才无关吗?”     桌上油灯闪了几下。皇甫天雄愣了下道:“我们办案之人,当是本着公平公正之心,你也知道,这朱秀才现在已是被官府定为凶犯。     而我们此次查案只是核实此案凶犯的真实性。也未说凶犯不是朱秀才,也可能是那朱秀才啊。”     两人接着又是谈论了些案件的事,便是洗洗睡了。邱秀莲硬是让皇甫天雄睡在地上,皇甫天雄不觉好笑,都已是有夫妻之实了,还如此的回避。     第二日,气温较前些日有些上升,但街上仍是冰冻一片。两人洗漱了下。皇甫天雄想再到那余家的老宅去看看。     来到那老宅前,皇甫天雄突然收回了那敲门的手。     “你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邱秀莲道。     “你跟我来!”说着沿着余家老宅围墙朝后面走去,一直走到了那房间的窗下面。     皇甫天雄朝上面看了看。又是举手量了量。     “你到底在搞的什么鬼啊?”一阵冷风吹过,将刚刚露出的太阳又是吹进了厚厚云群。邱秀莲拉了拉衣服袖子,裹紧厚衣,不断跺着脚。     皇甫天雄丝毫顾不得寒冷,在四周转了几圈,忽地走开了。     邱秀莲正要问起。皇甫天雄朝她挥了挥手。     不会儿。皇甫天雄便是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粗麻绳。只见他甩着绳子到了那窗户的一个缺口。拉了拉,接着攀着绳子朝上爬去。     原来他在演示着疑犯上窗户的动作。邱秀莲朝着四周看了看,虽然此处是条大路,但正好有颗大树给挡住,故而来往的人还是不宜看到。     不会儿,皇甫天雄便是上了窗户,一手扯着绳子,一手轻轻地掰开了窗户,接着一个弯身便是钻进了屋。     片刻,皇甫天雄又是从楼上沿着绳子爬了下来。对邱秀莲笑道:“你也试上一试!那手无傅鸡之力的朱秀才也可,你这女中豪杰岂能不来下!”     邱秀莲过去拉着麻绳试了试,她胆子大,喜欢运动。     在皇甫天雄的托举下,她仍是费尽地攀着绳索朝着窗户而去,不会儿,便是进了那楼房。     又是过了会儿,邱秀莲沿着绳子迅速地滑了下来,喘着粗气道:“其实攀着绳子上楼并非简单之事,需要一定力气,而这朱秀才为何能够几次上的楼来。”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可能那上面余家小姐在帮着他,那份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下爆发了他身上的潜力。”     接着朝邱秀莲笑道:“若你在长江的对岸,叫我游过去约会,我可能也会咬牙游过去。”     邱秀莲打了下他的头:“我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皇甫天雄笑了下,不断不断地看着周围,他发现此房虽是久远,白墙变成了黄色,但依旧完整,墙面未有掉落。     他见绳边的墙根处有个清晰湿的脚印,想来定是邱秀莲所为,暗笑着,“真是个调皮的小女孩。”     忽然他发现脚印上面暗红一大块,凑上前去仔细看去,依稀还能清楚看的那印迹,有手掌大小,而此处紧挨那树,很难发现。     皇甫天雄大叹口气,如果在现代社会就好了,一化验就知道这是不是人血了。     这印迹四边都不规则。皇甫天雄拉过绳子,向上攀起,然后在落下来,在落地刹那,故意地将背朝墙上撞了下,撞击点差不多正好在那里。     皇甫天雄忙是让邱秀莲弄来雪水将背后恶衣服弄湿,邱秀莲不解,正要问他此是为何?     皇甫天雄将之前的动作再来了一次,因自己的衣衫已是弄湿,那墙上显示出几处自己撞墙起留下的湿痕,不过对比一番,那暗红印迹要高出自己的印迹几寸。     皇甫天雄顿时有些明白,当初这凶犯正是从这里下楼来,在落地时撞了下这墙,而从身高来说比自己矮上几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人拜访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呆呆地在想些什么?是否又是发现了新的痕迹。”邱秀莲在一旁问起。     皇甫天雄便是将自己刚才所思索的情况向她说了下。     邱秀莲忙是去看看红印迹,而后叫着:“不错,确是像那血迹!”     “你说我身高为几尺几寸?”     邱秀莲仔细打量了一番,轻启红唇:“不过六尺吧!”     “你们不是常说七尺男儿吗?怎么我七尺都未到啊?”     邱秀莲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不过文人在写诗词赋时的夸张用语。”皇甫天雄也笑了:“看来文人的话语不可信!”     “那也非千篇一律,有的文人是可耻虚伪的,但有的文人还是正直高尚,像前面说到的范文正公不惜冒着被贬危险,向圣上呈上‘百官图’,以图列出众官调升情况,对宰相用人予以尖锐批评,结果被贬。     还有许多类似官员,纵观当今一朝,可谓文人济济,也出现不少刚正不阿的文人大臣。可惜我是一女子,如是男人身,当饱读诗书,去考取个功名。”     皇甫天雄知道宋朝是文人的朝代,文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自己不学文,否则倒可以一试。     “不说了,还是说说此案吧!从此形状来说,此人应该比我矮上几寸。”     “我估计应该为五尺多些,六尺不到。”     “如此我们可以确定此人的身高了。而看案卷,朱秀才却是五尺六寸,身高不甚相符。故而甚是明显,此印迹应是那凶犯留下的。他正是从此处逃走的。”     “照此说来,案发现场应该还有条绳子在窗口,案卷里是否有提到?”     “案卷中曾提到案发现场窗口开着,那窗棂上还挂着一条粗麻绳。”     邱秀莲一下沉思起来,忽然说道:“凶犯定是趁那余家小姐尚未分清人后。攀着那绳子爬上了窗户,而后再行凶作案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关键此人是谁,如找到此人,此案也就知道一大半了。走!我们再到那吴药师去看看。”     两人收好麻绳,沿着大路朝南走去。路上阳光暗淡无光。那些积雪已是融化,房檐滴着雪水,寒风呼呼,吹的人有些抖索,行人裹紧了衣帽匆匆来往着。     不久便是到了孙记药铺。向店中伙计说明了来意。     店中伙计将二人带到了后院,那吴药师正用着铡刀铡着药材,见皇甫天雄与邱秀莲二人,愣了下,忙是放下手中的活,用着围裙擦着了下手。     带着二人走进了那里屋,屋内甚是寒冷,二人忙是哈气跺脚。     吴药师让二人坐定。接着又是端来二杯热水。     皇甫天雄手捂水杯,说道:“吴老,今日来我们还是为了那余家的案子。     不瞒你说。我已找过孙爷,他知晓我们此行目的。我还是请你再想想那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哪怕一点点也行。”     吴药师捋了下长须:“自你们走后,我也在回想着此事!那日,曾记得余老爷在饭席间说过,老余家就只有一女。女儿婚事乃余家大事,当要嫁个进士郎。而纵观山阴县只有朱家小子还是有点出息。     此话说后没过几天,余老爷和小姐便是被害了。”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看了看。“如此说来。难道那余老爷已是知道女儿已是和那朱公子好上了。”     “那余老爷有没有提起过要将自己女儿嫁与朱家公子的事?”     “此倒没有。前面的话说过没几天,余老爷和小姐就被害了,如果他们没有被害,估计日后说不定此门亲事到成真。     后来才得知,其实小姐和朱家公子早就好上了,可惜的是未挑明。我想,如果老爷知道女儿与他好上了,也不会加以反对的。毕竟朱公子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可是前途无量啊!”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暗想着,如果余老爷当场撞到自己女儿和朱公子通奸的场面,想他应不会恼羞成怒的。如此,那朱公子又何必要去杀人呢!     “对了!我们第一次来时,你说过,那朱公子在人被杀后,没有逃,还是在山阴?”     吴药师抬头用着深邃的双眼看了下二人,接着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可推断,事发后那朱公子其实并不知道余小姐已死。”     “此不能完全推断余小姐之死与朱公子无关。也有凶犯杀了人后,故意留在事发地探听消息,而做下步打算啊。”     邱秀莲瞪大美眼,摇头说着,蓝色头巾也跟着甩起。     “说的倒也是!”皇甫天雄沉思着点下头。“吴老,凶案发生后,私下里似乎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与该案有关联的消息!”     “没有!”吴老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接着又是问了几个问题,见也问不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便是拉着邱秀莲起身告辞。     两人回到客栈。皇甫天雄现在很想见下瘦猴子,不知这小子现在何处?“当初你们就没有约定什么信号?”     “当时确是疏忽了?”     “这个我倒有办法!”皇甫天雄吃惊道:“山阴如此大,你到何处去找他?”     “我说有办法当是有办法,如果不出所料,今晚便可找到他!”皇甫天雄将信将疑地看着邱秀莲。     邱秀莲说着整装便是出了门去。     皇甫天雄正想开口问她,想必她出去办事了,不到片刻,邱秀莲上了楼,叫嚷着:“我肚子饿了,快些叫些饭菜上来。”     皇甫天雄忙是回过神来,让小二端上几样家常菜上来。     二人饱饱地吃了一顿,便是横躺于床上。     皇甫天雄侧身看着邱秀莲,红润俏脸,胸隆微喘,哪里忍得住,便是一个翻身一把抱起她。     邱秀莲挥手不肯就范,忙说当时约好的在外不许碰自己。     此时皇甫天雄哪还管她,将她在床上放平,正要脱去她衣衫,听得外面一阵敲门声。     二人忙是惊起,整理起衣衫来。     “何人?”皇甫天雄问道。对方未出声,而是继续敲着门。     皇甫天雄只得起来,去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白净清秀,个子不高,却是身子挺立,一袭青衣衫,模样倒是不差。     皇甫天雄见了却是几分眼熟,那人见了皇甫天雄也是愣了下,瞪大了眼打量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找到野猴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身后还跟着一人,差不多高,但要胖了不少。     “不知阁下是何人?你要找谁?”     那人很淡定一笑:“正要找你们二人?”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相互看了眼。身后的人忙是上前说:“此乃本县知县大人!”     “那快请!”皇甫天雄忙是将二人让进了屋。杜知县看见邱秀莲,愣了下,盯了会儿。邱秀莲俏脸红了下。皇甫天雄怕被看出端倪,忙打断道:“不知知县大人光临舍下为的何事?”     杜知县歪嘴一笑:“当是为那案件而来!”接着口气加重:“本大人不管你们还哪个官府的?到了山阴必须给我规矩些。     还有此案是刑部早已是定了案的,没有审刑院、刑部和大理寺的批文,你们休得再动此案,否则将向朝廷告发你们!”     邱秀莲听了则有些不服气,忙说道:“明知此案有纰漏,你还无动于衷,不是你地方官员的失职吗?”     “你们有何证据说此案为冤案?难道以前官府都失察了吗。办案之事当是要讲究证据,此案经县衙、州衙,还有路提刑司审办,另有审刑院审核,难道还会有错吗?”     “此案子的凶犯家人不断上告,你这父母官就充耳不闻啊!我朝设立登闻鼓院,便是让百姓呈递事状,申述冤枉,就是为了消减冤案,还百姓一个公道。他们现在尚未进京敲登闻鼓,你们也就这样置他们于不顾吗?”     皇甫天雄听了一惊,想不到这小妞子对于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口才也是十分了得。看那杜知县一时语塞。     趁机也上前说道:“你说我们未有证据,通过近几日查找,我们还是了解案件线索一二,此案真相慢慢会是大白于天下。”     “那也等的你们必须有足够证据再说,提交审刑院。待复核啊!”     “我们这不正在找。如没有证据,别说是提交上面了,就是刚提出,恐怕就要被你这父母官给拒绝了吧!”     “总之我不想你们在我的管辖内私下调查案件,如要调查必须有上面的公文,否则我将奏报朝廷!”说着拂袖而去。     后面的人也忙是跟着而去。     “这杜知县为何是这般的蛮缠呢?难道他就不想做个清官。在任期内破个冤案!”     邱秀莲笑了下:“你错了,这并非是他不想破这冤案,而是要知道,这可是你们提刑司核查出的案子,功劳当属你们。对他则是不利的。”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现下既然已被他知道,我们不如就明着去查好了,打草惊蛇未必是坏事。”     “我看还是小心点的好,毕竟我们尚未得到审刑院和大理寺的批文啊!如真的弄大了,反倒给他们成为把柄,到时到朝廷奏上一本,估计你义父那里也不好开脱。”     皇甫天雄想想倒也是,忽地。对邱秀莲道:“此人甚是面熟,不知在何处见过?”     “莫非在提刑司等衙门中见过!”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二人便是躺下想歇息片刻。皇甫天雄要去逗邱秀莲。邱秀莲死也不让他碰。皇甫天雄弄了个无趣,便是和衣躺着睡着了。     不知何时,一阵寒意把皇甫天雄给冻醒了。     皇甫天雄看了看房内,却未见那邱秀莲,不觉奇怪,忙是四下里找了起来。     跑下楼去。看见店小二正在扫地,问他可否见到邱秀莲。他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这下有些急了,跑到大街上。左右寻望起来。     此时看见邱秀莲正和一人走来,皇甫天雄定睛一看,她身边的人矮矮瘦瘦的,有些熟悉,再等到近了,皇甫天雄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正是野猴吗!     “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邱秀莲一笑:“那要看,谁出的主意了。”野猴见了皇甫天雄忙是上前鞠了个躬:“多谢小哥相助,让我从牢里出来。”     皇甫天雄忙是扶正他:“此乃小事,不过还有事情要你做?”     “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力。”     接着三人一同进了客房。     “野猴哥,我想让你在那些痞子里找个约五尺多些六尺不到四五十岁的人。”皇甫天雄沉思下,“还有以前做过作奸犯科的事。”     “小哥,是不是就是为那余小姐被杀一案。”     “正是!”     “你们找到这幕后真正的凶手了?”     “没有,故而要你找这样的人。”邱秀莲道:“你设法将这些人的姓名和住地告之我们!”     “此简单。只是你们就在这家客栈吗?”     “是的,如有事,我们另会叫人传话给你的!”野猴点了下头,便是告辞走了。     “你是用何法将他找来的?”“这还不简单,我将消息在他们的圈子里放出去,不就可以找到他了!”     皇甫天雄笑着:“还是你鬼点子多。”     “那是!”邱秀莲笑着,“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即是有才又是有貌啊!只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当去参加科考,取得功名!”     皇甫天雄歪笑着:“一个女子,想不到野心还是挺大的!”     “有志不在男女,无志空活百岁!我看你文采不错,不如就辞了这捕头之职,好好读个书,去弄个功名!”     “我知道自己这点能耐,得了吧!读书不是本人长处,到是破案还可玩玩!”     邱秀莲忽地睁大杏眼,显得有些恼火:“要知道,本朝自立朝以来,一向是尊文抑武,试看满堂朝臣哪个不是进士出身。     纵使有几个是荫补的,也被其他人给取笑。你就算会破案,那也不过是种技巧罢了,入不得流,你总不会一辈子只做个捕头吧!”     皇甫天雄暗笑着,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以前曾想着如何地再穿越回去,现在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不到她都已经为自己在打算了,这足以说明她是爱自己的,在为自己的前程考虑着。     “现下还是破案要紧,此等以后在说吧!”     “瞧你就是无主之人,正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你的。”说着径直走到一旁,在床上不断翻弄着。     皇甫天雄一惊,原她是在整理衣衫行李,“你这是为何?”     “我想回去了?再也不和你做如此无聊的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伤衙役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怎么会无聊的事呢?如能办好此事,当是名溢天下!”     “那又怎么了?到时会是你的功劳吗,乃你义父的功劳。”     “那还不是一样啊!”     邱秀莲摇了摇头,甚是无语。     皇甫天雄不觉好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开心了!”女人也正是多变的主啊!     皇甫天雄叹着,见她收拾着要出门去,忙是劝着:“行了,我答应你以后好好地看些书,若有机会定当参加会考。”     邱秀莲停下朝他看了看,似信非信的。“难道不信我。”邱秀莲方才露出漂亮的笑容。     皇甫天雄接过她的行李,但未放回去。“我刚才想了下,出来已是有旬月了,有必要是要回去一趟。将事情向义父通报下。”     “那我们要真回去了!”看的出邱秀莲还是有些想回家了。皇甫天雄调笑着:“你回去,也是见不着你父亲。”     听到这,想不到邱秀莲竟是眼一红,掉下几行泪水来。看到女人流眼泪,皇甫天雄最是心软了,忙是问道:“这是怎么了?”     “等回杭州,我想和表哥一起回东京,想见我父亲。”     皇甫天雄没有出声,这段时间与她相处下来,已是感觉深深爱上她了,与她分开真是万般不舍啊!但即是她做的决定,也只有尊重她。     邱秀莲见他呆呆地,知道他不舍,自己心里也是不愿意,且这一别也不知以后何时再见了。     想着想着。两人都伤感起来。邱秀莲正要好言劝他。却是听的下面一阵吵闹声,不会儿,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甫天雄正推门看起,却是有三、四人走了上来,细看都是着衙门公服的人。腰挎横刀,腰间挂着铁链。     皇甫天雄大吃一惊,来者不善啊!     果然出来一人,矮矮胖胖倒也敦实,粗厚的脸胡须拉渣的。“奉知县大人令,你们在这山阴县不守规矩。扰乱地方秩序,决定将你们二人驱除山阴。”     “放屁!”邱秀莲冲过来骂着。“我们何来不守规矩,扰乱地方秩序了!你可要给我说清楚!”     对方吓了一跳,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厉害的主。     皇甫天雄还不想一下和他闹翻:“这位大哥,我们可是在这山阴规规矩矩的。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啊!”     那人看了下皇甫天雄:“你们有没有坏事,和我说可是无用,你们直接和知县大人说去便是了!”说着要上来拉两人。邱秀莲甩下手:“做什么?”那人见邱秀莲态度蛮横,也是心生几分怒气。     皇甫天雄知道当差的见对手不配合,定是要强行而来。     那人立即冲上去用手卡住邱秀莲脖子,一手指着她的鼻子,狠道:“我让你再横!”邱秀莲咿呀着,用小手不断敲打着那人的手。     这下皇甫天雄看不下去了。用手指在他背后的天宗穴位上点了下,顿时那人放下手来,尖叫一声。退后几步。     身后几人见了忙是来救。皇甫天雄轻松地将那几人打到在地。邱秀莲也是不服气,上前扇了那人一个耳光。     那人推了下邱秀莲,皇甫天雄去拉那人,用力过猛,一下将那人拉了狠狠地撞在门柱上,顿时那人头上血流如注。满脸是血,慢慢地躺倒在地不断**着。     皇甫天雄知道打伤公职人员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邱秀莲紧张地看着皇甫天雄。此时一人站起来朝楼下跑去。     皇甫天雄道:“我们收拾下东西。赶紧走吧!”邱秀莲点了下头。二人走进房内,匆匆地收拾了下。     刚走到门口。却见小二和几人过来了,他们冲着皇甫天雄和邱秀莲指着嚷着:“打伤了人,你们想跑?”说着那小二上来扭住皇甫天雄的衣襟,邱秀莲也是被他们一把拽住。     皇甫天雄此时暗暗叫苦,已是逃脱不掉,纵使能够对付得了,他们只是无辜的百姓,可如何下的了重手。     他朝邱秀莲看了看,绷紧了脸,不断地叫喊着,但也是无济于事。几人推着朝楼下而去,喊着:“将他们送到官府里去。”     二人硬是被他们生生地押到了山阴衙门。听得他们击伤了衙役人员,县尉立即着令将他们关进衙内。     二人在离开了不过个把月又是进了这里,幸好的是二人被关在一间牢间里。     “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转悠了半天又是到了我这里。”二人见外面正是先前的典狱,瘦瘦身子,精神甚好,腰间挂着一串串的竹排和钥匙。     他看去倒是和善,看来并未之前因二人击倒他逃狱而动怒,说话时也是摇着头不住地叹着气。     “你以为我们想都你这里来啊!”邱秀莲叫道。     “嗨!你们这次来可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听说你们把我们的刘都头给弄伤了。莫道是他,就是一般的衙门人,你们也是伤不得的。”     典狱捋了下花白胡须告诫着,起身欲走,忽然转过身来,“对了!这东西还是还你吧!”说着一手递过来一物件,邱秀莲接过一看,正是那块碧马玉块。     “以后我可与你们不再有什么瓜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看来这典狱还是怕被牵连。二人相互看了看,不由涌起几丝的担忧。     “别着急,没事的。”皇甫天雄安慰着,心里也是想着接下去该是如何的办呢!相信来山阴已是有半月了,也未一个回音,想来义父那里也是着急了。     他们的牢间在一角落里,相隔的都是空牢,倒是让他们落的个清静。     “不如就说出我之身份来吧!想我乃是路提刑司衙门的人,谅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看来只能如此了!”邱秀莲耷拉着眼神,几缕头发紧贴着白净脸庞,显得几分娇怜。     皇甫天雄动情道:“让你受苦了!”邱秀莲未言语,而是将娇躯朝他身上靠了靠。     以后几日,除了送饭菜和倒粪桶的杂衙外,未再见那个典狱,叫也叫不到。二人不觉是纳闷了,难道就这么把人搁在这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求破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是如何回事啊?他们故意对我们置之不理。要关要判总的有个话说吧!”     “你看有些州县衙狱里,不也是有嫌犯关上半年一年再审的。”     “那可如何是好?”     “别急,他们不会不理我们的,尤其那个杜知县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我们吃上个苦头,等他一露面,我就表明我的身份来!”皇甫天雄抱着邱秀莲安慰着,几日牢狱生活,让她有些憔悴,头发蓬乱,但那高贵气质仍是磨灭不了。     二人又是相依着过了七、八天。还是没有人来见他们,就连那典狱也是不知踪影。这下皇甫天雄也有些急了。     那日,杂役送来饭菜准备离开,被皇甫天雄一把抓住,道:“快叫那典狱过来!”那杂役扯脱衣服而去。     皇甫天雄火了,抓着木栅大声喊着:“来人啊!我快要死了!”先是没有动静,接着皇甫天雄又是喊了片刻。     突然一人静悄悄地出现在了面前,正是那典狱。     “你不要再叫了,都被你吵死了。”接着叹口气:“说吧!又有何事?”     “你们把我们关押在此处,不闻不问是何意思?我要见你们的杜知县。”     那典狱冷笑一声。“你们伤了我们刘头,此罪已是很大了。把你们关押在这里,已是算便宜你们了。     你们还想见杜知县,他哪有这个空啊,现下头痛的很呢!”     “这是怎么了?”     “近日,山阴县出现了一起命案,一女子在家中被杀。头也被割去了,全身**。     知县大人正全力在破此案呢!下半年正是他任期将满时,上级考核如发现有此案件未破,恐将是影响他的前途!”     听得发生了命案,皇甫天雄顿时一振。心里马上暗暗地分析了下,此案倒也是蹊跷,如是匪徒将人奸杀,何必要割她的人头而去呢!     如是毁尸,则又为何要剩下一大截身子呢?这充分调起了皇甫天雄的好奇心,他怔了怔道:“快去禀报你家杜知县。就说我有事找他。”     “我这小小的典狱如何可以找他!”说着要离开。     皇甫天雄急了:“你就说,我能破那案子!”身后的邱秀莲也是不住地附和起。     典狱愣了下,还是慢悠悠地走了。     “你真的能破此案?”邱秀莲小心地问道。     “不知道。”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只要到了现场,查看一番,尚都能得知。”邱秀莲未再言语。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理睬我!”     正当两人失望之时。听的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会儿,便是有人来到了面前。     “是杜知县!”皇甫天雄惊叫着。     他阴着个脸,故意挺直了不高的身子,身着便服,“听说你要找我!”     “正是!”     “说吧!何事?”     “我想帮助你破那起杀人案!”     杜知县眉毛皱了下,‘哼’道:“你有何能耐能帮着破此案?”     “知县大人别忘了,我可也是衙门中的人,来你们山阴为的是什么。本就是核查那二十年前余小姐被杀一案!”     杜知县愣了下:“你伤了我衙门中的人,我没找你算账便是!”     “哈哈!如果此事捅了出来,报到上面。恐怕知县大人你也脱不了干系吧!我一当差的事小,而大人的前途可是重大啊!”     皇甫天雄也只有耍起无奈来了。     杜知县的瘦脸僵了下,“我放你出来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皇甫天雄点了下头。     “一切必须听我的,如事成后,立即离开我山阴。”     皇甫天雄笑了笑:“我也有几个条件。一是上报重新核查那余小姐被杀一案,二是如你仍为此处知县。必须帮我破此案!”     杜知县明显有些来气,一下拉长了脸。本来他就非常反感那案子,现下还要自己翻案,‘哼’了下,转身准备而去。     皇甫天雄喊道:“知县大人,眼下案件可是关系到大人的前途啊!请你三思而行!”     看来出的牢狱是无戏了,二人长吁短叹了一番,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火盆,听的里面不时发出的‘噼啪’声响。     “我看那杜知县好像对你有敌意!”     “他知我们冲那案件而来,当是反感于我!”     邱秀莲摇了摇头:“好像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你说见他面熟,莫非以前你得罪过他?”     皇甫天雄沉思了会儿,忽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他是这山阴的县令!”     邱秀莲忙问是如何一回事?     皇甫天雄忙是将事情的前因细细说了遍,原来他便是那日在灯关县拦截瘆人鬼韩成彪时,冲过来第二只船的船客,自己当时要扣留他,却是被他逃脱了。     想必他也是认出自己,故而已是有着几分怀恨。     “真是冤家路窄啊!此下估计是出不去了!”     邱秀莲道:“看此人应该不会这般小气!他会以公务之事为重吧!”     二人正说着,有人来到了跟前,喝道:“杜知县有令,放你们出来!”说着命那典狱打开了牢门。     邱秀莲朝皇甫天雄笑了笑。     这不正是刘班头吗,头上缠着纱巾,歪戴着软帽。看来已是无事。皇甫天雄笑道:“刘班头,身体无碍吧!”     那刘都头白了眼:“要是力道在大一点,我便是没命了!”说着便是带着他俩朝外走去,到了衙门后堂的一房间。     二人的行李都在里面,中间有着冒着火的火盆,再里面有一大木盆洗澡水。     “你们洗个澡,换好衣服后,到后堂去见杜知县。”说着便是推门而出。     邱秀莲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白脸绯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同洗便是了,都已是夫妻了,还害羞啊!”     “我先洗。你到那角落去,不准看我。”不由分说将皇甫天雄推到了边上。皇甫天雄不觉好笑,先是故意老实立着那里。     听的‘窸窣’声,知道她已是进入那水桶,不时悄悄转过身去,白皙皮肤,水中忽隐忽现,让皇甫天雄蠢蠢欲动。     不会儿,邱秀莲就洗好了,穿戴好衣服。     皇甫天雄看了,不由叹道,好个清秀的小子。邱秀莲见他看着自己,红着脸盹着杏眼:“一双色眼,快些洗!男人真是没一个好的!”     皇甫天雄正想辩驳,这邱秀莲狠狠地推了下。     皇甫天雄没有防备,栽倒在木桶里,弄的全身湿透。     惹的邱秀莲‘咯咯’笑个不停。皇甫天雄也不管,当着她的面脱光了衣服洗起澡来。邱秀莲则害羞地转身躲在角落里。皇甫天雄则哈哈笑个不停。     二人沐浴后,到了衙门后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发生蹊跷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杜知县正端坐在桌椅前,右边立着一人瘦长,但也是精神,再边上便是那刘都头。     见皇甫天雄来了,那杜知县站起身来,本来阴郁的脸依旧阴着,估计他笑时也是这模样。他倒也是开门见山:“你说你能帮我破案,我倒想知道你如何破的了案?”     皇甫天雄本想挑明那日之事,想来他也一直未曾提起,自己也便不再说起。     “要想破案,当首先要了解下案发经过与案发现场情况,杜知县你可将案子经过说与我听下?”     “彭县尉,你说与他听吧!”那瘦长个从案桌上拿起一张案卷,翻开着说道:“本月十七日,城南做古董的商人洪全益夫人被杀在自家的卧房里。     现场洪叶氏**倒在床上,全身是血。     双手被捆缚在一起,两腿僵直伸着。     尸身已是没有头,那脖颈被砍剁得参差不齐,血肉模糊。棉被和炕上也都是干凝了的斑斑血迹。     后仵作验尸,除了背后被有几处打的伤痕外,未现其他伤迹。”     “家中的财物是否少了?”     “未少,只是死者衣服、袜子、鞋等都不见了!”     “这倒是怪事啊?”     “这也不怪啊!此凶手不为财,而当时杀时匆忙,怕落下什么痕迹,匆匆地便将衣服带出去毁掉。”     “彭县尉,你说凶手为的是毁灭证据,那他为何不直接将尸体找处隐蔽地给处理了。”     “也许凶手觉得如此太费力,或许凶手更是搬不动此尸体。”     “此尸体头都被剁去,非强壮的人短时间内根本剁不动人的头颅。可见凶手是个强壮的人。”     杜知县此刻倒是点了下头。     “死者丈夫是如何一人?”     “死者丈夫洪全益,乃是做古董生意,今年已是五十开外。他前妻已死,这洪叶氏是他第二个妻子,不到三十。     他与前妻有个儿子现在杭州住着。做些丝绸生意。经打听了解,洪全益为人老实本分,待人诚恳,以前也未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事发之时,他在何处?是否已审讯过?”皇甫天雄问道。     那彭县尉颇是不耐烦:“此是办案必走的过程。当是审问过,当时他正在会稽县城郊的一村里收购一古董。而且有那家户可证明。”     “如是知县大人能够允许,此刻起请让我们跟着你办案,当你下面一个衙役。”     杜知县阴郁着脸点了下头:“等下我们要审问那洪叶氏哥哥,你们就在堂上听审!”     说着便是甩下了手,出了内堂。那彭县尉紧跟着后面出了去。     “你说此案该从何处下手?”邱秀莲看着皇甫天雄问道。     “现还不明了。看看再说。”     不会儿,衙役告知二人到大堂上,只听的一声铜锣响,三通鼓毕。     衙门开堂审案,众百姓听的又是审理那洪叶氏被杀一案,忙是围满了那廊庑。     杜知县穿着官服正襟危坐公堂上,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将洪叶氏哥哥叶远选带上堂来!”     二衙役从外面带来一位矮瘦的小个子。穿戴倒是整齐,长着张圆脸,浓眉长眼。口露黄牙。     随即在公堂跪下,忙是乞道:“知县老爷,你要给我们小的做主,将那杀我妹的凶手缉拿归案。”     杜知县挥了挥手:“请报上名来。”     那叶远选将自己名字和年龄及与洪叶氏的关系都说了下。那书吏也是认真地记录着。     “老爷,我知道那凶手是谁?”     顿时公堂上的人都是愣住了,外面的人也瞪大了眼。     “快说。是谁?”杜知县拍了下惊堂木。     “就是那该死的洪全益。”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肃静,肃静!”杜知县拍了下惊堂木。“你可有何证据?”     叶远选支吾起来,“他经常――打我妹妹!”     “除此。还有其他证据否?”     叶远选摇了摇头:“就凭这个说是你妹夫杀了你妹妹?”     “知县老爷,你不知道啊!好几次,我都见我妹妹好几次回家时偷偷地躲在自己房间里哭泣,我问她是为何?她说洪全益打她,我看她手臂上确有那血红的痕迹。”     “带那洪全益上堂来!”     下面出来一衙役,抱拳弯身道:“禀知县大人,洪全益今早出去了,到现下没有回来!”     杜知县顿时大惊,喝道:“他可是本案的关键人物,没有本县令的命令,谁也不得放他出去的。”     “大人,他可是逃出去的。”     杜知县一惊,“什么?快派缉捕和巡检们去追?”     “已是派去了!”边上彭县尉道,追捕要犯本来也是他的职责。     “大人,怎么样?我说他是凶犯吧!大人,可不能让他逃了,一定要抓住他,要替我妹妹报仇啊!”叶远选睁着斜眼,不断喊着。     杜知县没有搭理,挥了挥手示意退堂。书吏上前来让叶远选画了押,众衙役散去。     杜治平与彭县尉、皇甫天雄和邱秀莲退回内衙。几人分主次而坐,有衙役点旺了里面的炭盆,端来茶水。     “你认为那叶远选的话是真还是假的?”杜治平问道。     “当是真的,只不过此并不能说明凶手是那洪全益!”彭县尉道。     “此当是!也是不符常理,就算夫妻吵架误杀于她,也不至于砍去头,让自己妻子裸着身子在外,岂不是有损自家名誉。”杜治平朝着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看了看。     “人有时失去理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邱秀莲道。     杜治平未出声,见皇甫天雄未搭话,忙是问起他来。邱秀莲见杜治平未理会自己,有些不服,翘着嘴转过身去。     “杜大人,小的想到案发地去查探一番!”杜知县未出声,过了会儿,令道:“彭县尉,你便带他去下。”     三人出了山阴衙门,过了一座较大土地庙,几处转弯抹角,走过城门,市景渐渐荒凉,道路两旁树木萧萧,近南城城根一带人烟稀少,房屋大多是空宅。     彭县尉带着两人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     邱秀莲不由心中狐疑,问道:“一个古董商因何选择如此荒僻的地方开店?我看这里就是开豆腐店都不会有什么生意,哪个有钱人会跑来这里买骨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查看洪家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彭县尉答道:“这地方固然偏僻荒凉,但洪掌柜的生意大都是上门兜售,无需主顾屈尊来此选购。商谈妥了,他便上门送货。”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便是走进宅院。     穿过前院便见一个小小院落,门口有一眼井,井旁一株年岁久远的歪脖子树。     彭县尉指着那小小院落说道:“这中间一间便是洪掌柜夫妇的卧房、右边是他的店铺,店铺后是厨房,左边这一间是仓库,储放些杂物,洪掌柜平昔也堆囤些不值钱的骨董。”     皇甫天雄走进了那洪全益夫妇的卧房,打量起来,靠后墙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边堆栈着四只衣箱,分别写着春、夏、秋、冬的字样,看来是按此盛放四季衣服的。     衣箱边的墙角有一张小小的方漆几,漆几旁放着两只木凳。皇甫天雄发现那漆几上的漆未干时被人碰过了,留下了一小长的印迹。     皇甫天雄找来了凳子,拉开上面四只衣箱,仔细地看了看,除了叠放整齐的衣服,没有其他之物。     皇甫天雄又是翻了翻衣服,忽然,发现一条半旧的抹胸少了一角,细看那角边,应是撕裂的。可能主人已是将这衣服废弃了,用作他用!     皇甫天雄又是环视了下四周,便是出了卧房。右边的店铺有着一道简陋的柜台,柜台后架着三层搁板。     搁板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玉器,最高一层搁着一函函的书帙,都厚厚地盖着一层尘土。     店铺角落里堆着许多泥塑木雕的菩萨和石鼓铁鼎等粗笨什物。皇甫天雄拉开柜台的抽屉,却见几本旧账册边有一大堆碎银和铜钱。     “秀莲。洪全益也是不细致之人,任将钱财放在此显眼位置。”     邱秀莲点头:“也许正是他的不谨慎,才导致其妻子被杀。”     “有此可能!”两人又细细搜索了厨房,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走到外面,发现那井青苔少许。像是有些年岁了,从井口探望下去,下面宽大,井水清澈。“彭县尉,此井中是否有打捞过?”     “此井和这宅院都已搜过,未发现那人头!”     皇甫天雄沉思下。说道:“如此一颗人头,从这宅里移走,目标也是很大,盘查下案发时周围是否有目击的证人?”     “我们接到报案乃是那日清晨约巳时二刻,我们问过洪家邻居。都说未见可疑人出入,而那日洪全益则一大早便出门了!”     “出门时是否有人见过他?”     彭县尉摇了摇头:“不过村里有人见他在巳时前已在村里了。”     三人又是回到了县衙,差不多已是到了正午,匆匆在内衙吃了些点心。     这杜治平倒也是勤政,立即又将几人唤到他的内堂,商量起案件来。皇甫天雄道:“此案,那人头可是关键?”     彭县尉不屑道:“那是当然了!”     “凶手为何只砍下她的人头,而不将尸体抛弃呢?”众人紧看着皇甫天雄。     “因为凶手证明他要杀的是洪叶氏。让大家感觉这尸体就是洪叶氏,死的正是洪叶氏。”     “可是叶远选已认过,这尸体就是她妹妹的!”     “此身体必须要他男人洪全益来验。他才是清楚洪叶氏每处地方的人。”听到这,邱秀莲俏脸一下绯红。皇甫天雄朝她邪邪地笑了下!     杜治平沉默不语。     “故我有个大胆推定,这具无头尸体很可能不是那洪叶氏的?”此话一出,众人惊大了眼!     见大家似有些不信,皇甫天雄肯定道:“在场的各位有谁能证明此具尸体正是那洪叶氏?”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邱秀莲微皱蛾眉点下头:“确实!没有了头。无人知其身体是不是洪叶氏的?”忽想到什么问道:“那凶手如此做又是为何呢?”     杜治平冷冷道:“照你说来,凶手故意伪造了一个假的洪叶氏尸体。而真的洪叶氏可能还活着,而且正在其他地方逍遥着?”     皇甫天雄一下笑了:“杜知县不亏为一方父母官。绝对的青年才俊啊!”众人呆了下。     皇甫天雄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些现代的言语,忙纠正:“我想的正是此意!所以眼下我们得赶紧找到那洪全益,让他检验那具尸体确定是否是洪叶氏的。”     “洪全益追回来了吗?”     “禀大人,他乃是去诸暨收一个古董!我们已是将他正往回带着。”     “不过,大人,我们之前已是让洪全益看过,他也确认此尸体正是洪叶氏的!”彭县尉说道。     站在他身边高出半个头的刘捕头也点头。     皇甫天雄愣了下,肯定道:“此也不能完全说此就是洪叶氏的尸体!”     “连洪全益和叶泰都已确认,还有什么可怀疑!”     可惜没有那先进的科技,否则验下dna,结果就很清楚了,而现在只能靠家属确认了。     皇甫天雄沉默了,他始终认为凶手割了头将尸体留在现场,而且又没有丢失财物很可疑,     “凶手割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人之前相识,且又结仇,而且结怨很深,杀了她,一怒之下,还割她的头。     你们是否查过这洪叶氏生前有无相好的?”     “曾调查过,走访了四邻,只道她是整日在家中,少与人来往,也未见有杂人经常出没她家!”     皇甫天雄道:“还有凶手会将那头藏在何处?”     “彭县尉,那人头的悬赏进展如何?有无人出来报赏啊?”     “目前尚无动静!”     正说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鼓声,接着进来一值班公差,“大人,有人说找到了那洪叶氏的头,特来领赏!”     大家相互看了看,顿时一阵惊喜,正是来的太及时了。杜治平忙道:“快!赶紧升堂!”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也是站到了堂上。来人是两个兄弟,矮矮瘦瘦,稀眉小眼,头顶束着发。     二人分别报了姓名和年龄、住址。杜知县忙问这头颅在哪里发现的?兄弟几人说是在山阴城外的一条小河沟里。     杜治平令一衙役将头领拿到案上来。     头颅右布包裹着,放在一竹筐内。     衙役逐一掀开那层层的布,一高度腐烂的头颅呈现眼前。头上有着半截头皮,上有几缕头发,双眼塌陷,露出整个牙床,面部骷髅已大半显现。     邱秀莲总觉的骷髅头有怪怪的。     杜治平立即差人和那二兄弟到那小河沟里去查验。     不会儿,差人回报,未发现异常。邱秀莲在皇甫天雄耳边嘀咕了几下。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走到杜治平身边,在他耳旁悄声说了几下。     杜治平微皱了下头,细细地审视下那二人。彭县尉也是跟着看了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山阴首富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啪!”杜治平狠狠地拍了下惊堂木。     “二刁民,竟敢随便弄了个假脑袋来欺骗本老爷,刚才仵作已是验过,此分明是个男性的骷髅。快从实招来,本老爷还可免与你们刑罚!”     堂下兄弟二人不断地磕起头来:“大人,冤枉啊!此确确实实是那洪叶氏的头啊!”     “还敢抵赖,来呀!给我打上二十大板!”说着从签筒里抽出一签扔在地上。出来两名衙役,将那两兄弟按倒,火棍狠狠地落在了两人的屁股上,二人不断叫喊着。     二十棍干脆利落地落在了那二人的屁股上。“快说,这头颅到底是哪里来的?”     “大人,真的是洪叶氏!”弟弟看了哥哥一眼,忽然道:“大人,此确不是洪叶氏的,乃是我们从一墓地的棺木里盗出来的。”     “来人啊!将他们收监,好好地给我在狱里待着吧!”接着杜治平拍下惊堂木,宣布退堂。     几人来到后堂。杜治平阴着脸不觉好奇:“你根据何推断出此头颅非洪叶氏的?”     皇甫天雄朝邱秀莲看了看,笑道:“此不过凭着我平日里断案的感觉!”     杜治平朝他看了看叹了口气道:“那真的头颅到底在哪里呢?”说着阴郁的脸更是深沉了。     皇甫天雄觉得现在有必要自行展开调查了,道:“知县大人也不要着急,此头颅迟早会露出来。     你们还是可调查下,最近有无人员失踪,特别是注意年龄和体形都与这洪叶氏相仿的女子!”     “按照你的意思,此尸体是被另一女子给顶替了!”彭县尉脱口道。     “如此说来。我忽然想起一事来。记得去年秦员外对我说,他家一丫鬟失踪了几个月!     当时他托我找下,我答应了,先是找了几次,都未找到。后来事情一忙,我也就将此事给忘了!不知那丫鬟是否已找到了!”刘都头说道。     “那你现下就去趟,问下那丫鬟情况。”彭县尉令道。     刘班头点了下头。杜治平接着交待着:“去时就问秦员外失踪丫鬟之事,其余之事勿要多说?”     刘班头忙是应是。“我们与你同去!”皇甫天雄说道。     一路上,皇甫天雄不断问起那秦员外的情况。     刘都头便是一一地说起那秦员外的家世来。     “他乃是我山阴县数一数二的富豪,祖上曾在朝中任礼部侍郎。后致仕归乡。家有良田万倾,拥有街上商铺、房屋也是数以百计,家中有金银珠宝无数,下人丫鬟也是数不过来。与隔壁的会稽县钦员外,并称‘两青’。”     皇甫天雄听了咯噔一下。总觉的有些疑惑。     如此说来,那孙爷在山阴只能算得是二流。邱秀莲朝他看了看,想问却又没说出口。     刘都头带了两人出了城。邱秀莲不觉奇怪:“这么大的员外,怎么住在城外?”     “是这样的!秦员外府是在城内,因他母亲不爱热闹,喜欢清静,他就在城外修了个宅子,平日也是陪母亲住在那里的时间多!”     不多会儿。就可看见前面一片田园,后面靠着一山,中间有着一座黑墙白瓦的连宅。也不是很大。     三人先是进入一田中,皇甫天雄和邱秀莲跟着刘班头走在石道上,石道两边的田里不知种的什么农作物,半人高,一垄垄的很是整齐,里面还有着一块块的积雪。     皇甫天雄走着。突然被吓了一跳。     一个面目狰狞、露出大口的人头出现在自己面前。皇甫天雄仔细看了下,原来是个稻草人。有些歪,那头好像有些重。垂了下来,四肢稻草也是扎得厚厚的,感觉就像穿了条厚衣服。     远眺田野,中间相隔着也有几个稻草人。     秦府里早已打开了大红门。那秦员外已是恭迎在门口。     皇甫天雄细细打量一番,好一个高大魁梧之人,总有一米八个子,不过四五十岁,头戴精致黑帽,温和慈目,颌下一把美须,也算是美男子。一个县里的大富豪倒是谦谦有礼,不过来个县里的小官差都亲自到门口迎接。     相互间介绍寒暄了一番。秦员外格外地打量了下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秦员外将他们领到一处厢房。     里面却是温暖如春,高大房梁,四周嵌着一火炉壁。     下人端来热茶,几人分主客坐定。秦员外笑道:“今日刘都头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皇甫天雄见他说话时不时去刮挠右手小指,在这室内也是戴着那线手套。     “这几日,我正想起上次您交代的一事!特来问下?”     “何事还要你公务缠身的大都头惦记啊?”     “就是月前你和我说起过,府上少了一个丫鬟,不知现在有没有回来。”     秦员外一下收住了笑脸,沉思着,忽道:“我府中的事情也多,不知那丫鬟回来没有,等我回去问下管家,再告知你!”皇甫天雄咯噔下,为何他对此事如此深沉。     秦员外和刘都头两人接着又是简单拉了些家常,便是起身告辞了。临出门时,秦员外专门嘱咐下人送了每人一盒小礼物。还亲自送到门口。真的很会做人啊,不会因小人物而轻待你们!     回到衙门已是掌灯时分。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告别了刘都头回到了自己的客栈。     皇甫天雄要来了笔纸,在纸上画起了关系图,这是他运用警校里学的破案分析法。邱秀莲没有出声而是在一旁看着。     洪叶氏与洪全益是夫妻。洪叶氏与叶泰是兄妹。叶远选与洪叶氏则是舅佬与妹夫的关系。秦员外与失踪的丫鬟是主仆关系。     皇甫天雄紧紧地盯着关系图。     “秦员外,山阴的一个大富豪,洪叶氏夫妻不过是一介小百姓,他们会有联系吗?与此案也会有关联?”     “世事茫茫难自料啊!一切都不好说。”说着便是进了里面。     邱秀莲将脚浸在小二端来的脚盆泡起脚来。只见皇甫天雄一身黑衣,脸上还戴着面罩。“你这是做什么?”     “我回那洪叶氏家夜探一番。”     邱秀莲笑道:“那我也去?”     “算了,你还是在客栈里待着吧!”     邱秀莲马上耷拉着脸:“我一人在客栈害怕!”     “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走出客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审问洪全益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外面已是一片漆黑,街上倒还是有着几分热闹,几处酒家和茶楼都亮着灯笼。     皇甫天雄按着白日路径走去,过的大土地庙,往前右、左转,不会儿便是到了。     皇甫天雄一惊,那洪全益已经从诸暨收古董回来了。     房内有灯亮着。皇甫天雄便是轻松地翻墙进去。果然有一人,中等个子,五十上下,盘着头巾,国字脸,看去有些憔悴,但身体也显健壮。     只见他正端详一只白色瓷瓶,如没有猜错,估计他便是洪全益。他倒没有为失去妻子而悲伤。再看房间布局,和白天差不多,也是没有什么动过。     洪全益用着布擦了下那瓷瓶,接着走出房朝右边的店铺走去,到柜台前拉开,拿出那一大堆铜钱和碎银,从中拿了个几个碎银,又是将那大堆铜钱和碎银放了回去。     看情形他可能明天还要去交易。皇甫天雄看他又是到那秋的衣箱里抽出一条蓝色衣衫,抖了抖。接着便吹灭了蜡烛,脱衣而睡。     他与洪叶氏的夫妻关系好似不是很深。皇甫天雄偷偷地退出了洪全益的房子。本想到叶远选去打探一番,可是不知道他家位置,想想也累了,便是匆匆往回赶去。     走到街南处,朦胧夜色中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家客栈。     皇甫天雄一惊,忙是跟了进去,里面柜台上点了个蜡烛,发着昏暗的灯光,店小二也没有。     那人径直上了楼去,皇甫天雄也是跟着上前。只见那人在一房间门口停住了,探头探脑的不断偷听着。皇甫天雄用手捂住他的嘴,往后拉至一角落。     “野猴!你为何会在此处啊?探头探脑做的什么啊?”     “大人是你啊!我不是奉你和邱公子的令寻找那可疑的人?今日见得有一人身形和你描述的有些类似,一路便是跟来了。”     皇甫天雄放开他,忙是到那房前。找了个缝隙看了起来,只见是一男一女正亲密地相拥着,而那男的瘦高,根本不像上次在余家下身形的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     野猴急忙再去看了下,果然摇头疑惑起来。     “你确定是跟着他到了这里?”     野猴点了下头。“看来此人非同一般的人,早已将盯梢的你给甩掉了!你可知他的身份!”     “略知一二。好像是外地的,十几年前,也曾在山阴出现过,和我们当地的一批痞子较为熟悉,帮着收收什么费的。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前几天,我在街上偶然见他,忽然看他的身形和你说的非常相似。于是便找了个机会寻过来了。”     “此倒是个重要的线索啊!”皇甫天雄叹道,可惜自己现在有洪叶氏一案在身!     “从现下起,你着重给我盯着便可,顺便再去了解下他其他更详细的行踪!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忙完眼前的事。便来找你!”皇甫天雄接着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客栈,邱秀莲趴在桌上睡着了,蜡烛火闪烁着。斜着流下不好蜡烛水。     皇甫天雄一阵感动,吹灭蜡烛,轻轻地抱起她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就在她身边躺下。     第二日,只听得一阵敲门声。皇甫天雄起床。捂了捂眼,打开门。见是一名衙役,抱拳道:“知县大人。请两位立即去公堂!”     “所为何事?”“大人没有说!”     皇甫天雄忙是叫醒了邱秀莲,匆匆地洗刷了下便是跟着朝县衙门走去。     今天天日暖和些了,是一个大晴天,空中无云,也是未有丝风。不会儿就到了山阴衙门。原来杜治平是让他们参加升堂。     此刻公堂周围、廊庑上已是围满了观看的人。二人在一个角落里站定了。     杜知县拍了惊堂木,道:“带洪全益上堂来!”     外面走上来一人,中等个子,盘着头巾,国字脸,走路矫健。正是昨晚那人。洪全益来到堂前,双膝跪下,抱拳道:“洪全益拜见大人。”     “大胆洪全益,你有案子在身,没有本官同意,岂可擅自出山阴城去!”     “回老爷,小的当时因收货心切,故先溜出城去!望老爷饶我。”     “念你尚能回来,切不再追究!我问你,去哪收货了,收的什么货,何时回来的?”     “回老爷,小的乃是大清早回的城,进的家!我去的是诸暨,收的是汉朝一瓷瓶。“     皇甫天雄一惊,他分明是昨晚回的家,为何要撒谎呢!而且也不是很悲伤。     “你曾看验过那尸体,确是你妻子洪叶氏的?”     “小的先前曾看过,确是小的妻子!”     “你们之前是否争吵过?”     洪全益摇了摇头。皇甫天雄悄悄地走上前,将情况向杜知县说了下。杜治平愣了下,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欺骗本官,你分明是昨晚进的城!快如实招来?”     洪全益一个哆嗦,愣了会儿,支支吾吾着:“那是――怕――老爷――怪罪!故而――说是――清早。”     杜治平见他甚是诚恳,也是相信了他。     “我且问你,你是否经常打骂那洪叶氏?”     洪全益顿时哭丧着脸:“老爷!我都已是五十有二的人了,再加上身体也不是很好。她才二十,身体强壮,我如何能够动得了她。”     “那叶叶远选为何说你经常打骂洪叶氏?”     “老爷!”洪全益叹了口气,“那叶远选每次到我这里不是借钱便是讨吃的,有几次我没有理会他,他便到处说我欺负他妹子。”     杜知县愣了下,喝道:“带叶远选带堂上来。”     叶远选一见洪全益,便是上前要来踢打:“你害死我妹妹,你赔我妹妹!”     杜知县拍了下惊木堂:“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叶远选跪下道:“大人,他经常欺负我妹子,定是他失手害死我妹妹的,你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否则我妹妹死不瞑目啊!”     “我且问你,你说洪全益欺负你妹妹,你且说说他是如何欺负的,可说一、二个事例来!”     “去年腊月初十,我妹子哭啼着回家来,说被官人打了,要在娘家住几日。我当时气急了,便要去找他算账,终因妹子阻拦没有去成。后我问她,妹夫在家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她点头说是!”     说到这,叶远选突然哭叫起来:“我可怜的妹子啊!”     洪全益忙是争辩着:“我从未动手打过娘子,无非有时事情急了,凶上几句,此也实是情急之下而无意为之的啊!     你说的那日,我想起她不小心摔坏了我一只瓷瓶,心疼不已,凶了几句,将她惹哭了,故而离家回了娘家。”     “胡说,那日我还看了她的脸,分明有着一个印痕。”     “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动手打的她。”洪全益喊着辩解着。     “不要再争辩了,本官自会判定。”见也是问不出其他什么事来,便令叶远选先行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质疑秦府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洪全益,本官有话问你,你切不可支吾遮瞒。     我想杀害你妻子的人事先知道你要离家。这只能是你妻子亲口告诉他无疑。     你平时察观形迹,知你妻子可有外遇?――若是有,也无须回避本官。这人乃是杀你妻子的真凶!”     洪全益脸顿时变得苍白,他眼睛里闪出痛苦的光芒。半晌,说道:“老爷,一个多月来,我见贱妻神色态度有些异常,尤其她眼光的细微变化令我吃惊。     为此我迷惘痛苦,但却又未拿住真凭实据。”     “那人会是谁?”     “人是张是李,我不能凭空乱猜,但无论如何叶远选与这事大有关连。我见叶远选来我家常与贱妻窃窃私语,我出门时他来得更频繁,好像是在商计着什么大事。     我心中明白,叶远选必是劝贱妻另攀高枝,与我离婚,跟随别人去过快活日子。     贱妻虽贪慕富贵,常抱怨我从不给她买一二件昂贵的首饰,但也常念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杜治平点了点头,先令他下去。而后又传叶远选上堂。     “你是否有意让你妹妹离开那洪全益,另找一个富家子弟而嫁?”     叶远选愣了下,而后点了下头,“小的当初是有此意,一来那洪全益年纪大了,也不富有。     二来他那儿子也是不同意他们两的事。故而小人萌生此意!”     “洪全益儿子为何反对两人之事?”     “小的不是很清楚,只知说他老父亲身体不是很好,要找当要找个年纪相仿的,可以照顾的!”     杜治平沉默了下:“先前。那洪全益说你平日里经常到他那里去要钱,是否有此事?”     叶远选忙是辩道:“小的不过去他那里借要了一两次,讨要了不过几两纹银,以后也就再也没有去要过。”     “你讨要的银子用于何处了?”     叶远选眨巴了下小眼,支吾着:“小的――平日里――爱玩玩――用于――赌坊了!”     杜治平再问了几件事。见也问不出什么大的情况来,便让他先行退下了。     回到内衙,杜治平问皇甫天雄:“你认为洪全益与叶远选两人谁实谁虚啊?”     “小的认为两人说的还是实话多,他们都没有要去动那洪叶氏的理由与动机?”     杜治平皱了下眉,阴郁的脸拉长了,摇了摇头在一旁的座位坐下。端起那茶杯喝了口茶。     眼下案件倒似乎陷入一个迷惑状态,皇甫天雄也觉得案子线索都变的没有头绪了,女人的头不知在哪里?     女人的身边人又不具备作案的动机。女人社会关系单纯,没有什么人与她卷入感情中。     邱秀莲也是沉思着,思考着整个案件各个细节。     此时外面有差人来报:“秦员外差人带话来。说他家那失踪的丫头已找到,望衙门不要再帮着找了。”     刘班头露出喜色:“终于找到了,好啊!我们知道了!可是如何找到的?”     “听他家人说,好像是自己回来的,其他的则不清楚了。”     皇甫天雄眼前一亮:“大人,这丫头为何会在此时找回了?”     几人一愣,不知皇甫天雄为什么会对这事感起兴趣来。     “一个丫头走失与此案会有何关系?”     “眼下案件死者为一女子,且没有了头。而秦府先前走失的是一个丫头,两者都为女子,年纪也相仿。”     杜治平脸一横:“秦府乃是我们山阴大户。秦员外为人和善,再说这秦家与洪家也毫无瓜葛?”     皇甫天雄一笑:“大人,我们应该将那丫头带回审问一番,在这失踪的两年里,去了何处?做了什么?再将两人的身形做个对比与比较,看看是否有相同之处?”     彭县尉道:“那照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就用那丫头的身体顶替了这洪叶氏?”     皇甫天雄皱眉道:“此不过是一个推断罢了,尚不能肯定。”     彭县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丫头不是回来了。何有顶替一说。”     “说是那丫头,你可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故而我应觉追查下秦府家丫头失踪一事。”     刘班头道:“我与秦府自有交情。不会就为此事而故意弄个谎话来骗我们衙门,如此对他们又有什么何意?且这丫头失踪也是有二年了,远在这案子之前。”     杜治平也是不屑一顾,斜视了眼皇甫天雄:“你且想想案子有用的东西,不要尽去想无关的事来。本还以为是位断案好手――”说着挥了下衣袖,朝内房走去。     邱秀莲顿时不服,便是叫了起来:“嘿!你这是何意思啊?”     二人从衙门回到客栈,已是午饭时间,二人要小二上了些饭菜匆匆地吃下。     坐在椅子上,皇甫天雄倒了杯水喝着,叹道:“我觉得这秦府有些可疑,还有这失踪丫头一事也是疑点多多啊!”接着在那图纸上不断地写着秦员外。     “你为何突然对那秦府感兴趣来了?”邱秀莲似乎也是对他关注那秦府的丫头之事感到不解。     皇甫天雄沉默了下道:“那是因为忽然觉得只有这秦府的人有做这案件的能力,面对现场的金银能够分文不动,留下个无头女人尸在案发现场,故做此案的人可是非一般的人啊!”     经他如此一说,似乎有些道理,一般贼人见了钱财岂有不动心之理。     邱秀莲问道:“可是那个该死的杜知县不信你,你接下来该是如何做啊?”     “我必须要到那秦府去走上一遭,与那秦员外交谈几句了解些情况!”     “可是,那杜治平不要你去惹那秦员外吗?”     “听他的,此案子就不要破了!”皇甫天雄大声道。     邱秀莲听了甚是有些不快了,“你喊什么喊,就你会破案,看你好像也没破什么案,装的跟个神仙似的?”     皇甫天雄一愣,见她板起个小脸,瞪大了美眼,还是那副男装相,显得几分别致可爱,一下笑出声来,用手去摸她的细脸。     邱秀莲一把用手打掉了,瞪了眼:“别碰我,见你就让人恶心。”     “你说谁见过如此俊俏的小生,他们就没有怀疑你是男扮女装!”     “你以为他们就没有看出来啊!他们只不过是不想说穿罢了?”     皇甫天雄一紧,不由吃惊起:“谁啊!可是谁看出你乃男扮女装!”     邱秀莲冷笑一声,取下头上的小方帽,扯开头巾,摇摇头,顿时一蓬乌黑秀发散落下来,犹如刚出浴的美女,无比清秀靓丽。     皇甫天雄瞪大了眼,愣愣地看起。忽然笑着:“如果有人看出来了,你早就告诉我了!故意让我紧张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秦府丫鬟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谁吃了饭无事干让你紧张了,我觉得那杜治平看我眼神就是怪怪的。”     “难道他真的看出来了!”     “感觉像是,他一双眼睛上下咕噜地看个不停,也不知背后在想些什么?”     皇甫天雄看着她,几份俊秀,总有些心痒。     忍不住趁着邱秀莲转身,将她一把抱起,不断地吻着她。邱秀莲不断地推辞着,用手肘顶在他的小腹上,惹的皇甫天雄大叫着,松开了她。     “别老是想着与我做那事,当时你可是许下承诺的,不能不作数。”邱秀莲说时,俏脸微红。     皇甫天雄故意装作不知:“我何时许下承诺了,且又没有黑纸白字的,谁知道?”     “你少给我耍无赖,别以为自己很是了不得了,当心我不理你了,你还是乖乖地快办正事吧!”说着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     皇甫天雄无趣地愣了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两人也可相互提醒与照应。”     邱秀莲点了点头,双眼未看他,“如此甚好,以后若再乱来,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皇甫天雄暗笑,女人一旦顶真起来,惹她们可是自寻麻烦!     秦员外还是住在山阴城外的那座别墅里。下人打开门,皇甫天雄和邱秀莲自报了家门,说是衙门的来访。     下人忙是进去通报了番。不会儿,秦员外亲自走了出来,依是那般温文尔雅、谦谦有礼。     皇甫天雄忙时抱拳道:“打扰员外了,我们之前已是来过,只是尚有些事不清。故而再次拜访打探番。”     秦员外也是抱拳还礼道:“即是公事,也就无打扰之分。”说着忙是将两人迎进客厅之内。     皇甫天雄也是开门见山地问着:“员外遣人到衙门说丫鬟回来了,只是想问下,丫鬟于何时不见?又是如何走失的,现下可否叫出见个一面。”     秦员外愣了下。马上笑着说道:“府中丫鬟乃是两月前不见,当时她去河边洗衣,后许久未回,管家差人去找,只见衣服木盆在岸边,却是不见了人。府中知后立即派人去找寻。却是不见踪影。     前日她却是回来了,说是被人骗了,其余便是什么也不说了。”说着,秦员外不时挠下那缠住纱布的小手指,朝外喝声差人将那丫鬟叫出来。     皇甫天雄对着那丫鬟细细看起。矮胖个子,圆脸黑肤,小眼塌鼻,全无女人的风韵。     默默地看了半响,秦员外提醒道:“小哥,可认得此丫鬟?”     皇甫天雄一下醒悟过来,忙是摇了摇头。接着问了丫鬟叫何名,哪里人氏。本欲单独问那丫鬟几句话。却又怕秦员外生疑,也就算了。     邱秀莲也是暗暗地细细打量一番。     二人稍待了片刻,便是告辞出了秦府。府外的路上那些稻草人随风摇曳着,有的已露出里面的木架子。     “你为何对那丫鬟如此感兴趣?莫非你看上她了!”邱秀莲笑道。     “瞎说什么?我在想,那秦员外为何要将丫鬟回来之事特意地禀告给衙门,你不觉得甚是蹊跷?”     “此有何好蹊跷的?人家丫鬟走失近月旬了,衙门也一直帮着找寻,现在人已找到。告诉一声,也是正常啊!”     “你说我刚才为何一直盯着那丫鬟看?”     邱秀莲顿时瞪起眼看着皇甫天雄:“此是为何啊?”     “你说秦府走失的丫头真的是她。回来的确是那走失的丫鬟,此只是凭他说的而已。又无证据可证明起。”     “这个――”邱秀莲一下未言语。     “秦府下人这么多,如走失一个,也是正常。而且她们年纪与那死者也是相仿。”     邱秀莲一下惊醒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个死尸可能就是这秦府一个下人的替身?如此说来,此案与秦府有着很大关系?”     “此不过是我的一个推测罢了,现下尚未有利证据!”皇甫天雄叹道。     今日天气阴沉,又是雪化时,野外寒风凛洌,天气甚是寒冷。     邱秀莲裹紧了她的灰色毛皮小夹衣。皇甫天雄则抱紧手臂,带着她朝前走去。两人进入山阴城门,只见门口围着不少人,在看着什么!     走上前去,原来是山阴衙门刚贴出了两张告示。皇甫天雄上前看着,一张是衙门要求百姓提供那洪叶氏的头颅的下落,另一张是询问近期市内是否有大的盗贼团伙犯案,如有百姓发现,立即报官。     两张告示后面还特意标出相应的赏金。     “杜治平又是贴出寻找人头告示,众人皆知案子甚急。现又寻找起窃贼,众人皆知他怀疑那窃贼所为。     只是如此让人觉得这无头案仍是无头啊,反倒倒是打草惊蛇啊,惊了凶手!”     邱秀莲也是点头道:“其实我觉得如此也好,打草惊蛇反倒可以让凶犯有所行动,易被察觉。”     这下倒是提醒了皇甫天雄,此告示一出,那秦员外会采取何种行动,是无动于衷,还是暗暗欣喜呢?     回到山阴县衙,杜治平和彭县尉几人正在内衙商量着公务上的事。见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回来了,杜治平立即将身边几人给支开了去,接着阴沉着脸:“你们是否去了秦府?”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一惊,相互看了看。“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杜治平斜了眼:“他是差人报过来,就说你们好端端的却是要调查那失踪丫鬟,惹的那丫鬟好生不快,不断的哭啼,秦府也是向我告状来。”     邱秀莲一下叫起来:“什么叫我们惹的那丫鬟不快?我们也是没对她如何,只是问了个姓名!”     “我让你们不要去惹那秦府,他们可是这山阴的大户人家,弄不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就因为他们是这里的富豪,我们就不要碰他们?此乃什么规矩啊!如果他们犯事了呢,也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俗话道,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邱秀莲不依不饶说着。     “如他们犯了我宋朝的王法,我当是不饶,可是现下你们又无证据,如此只能不去招惹他们。”     皇甫天雄恼道:“不去调查,如何能得知他们是否未做违法之事,再者从他们这般好事来看,就觉的他们定是心虚了。”     “日后不要再去惹他们了!我山阴县赋税尚需他秦府帮着征收。”杜治平板起脸说道。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相互看了看,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时地护着秦府。不过此也难怪,地方官府多半要靠着地方上的富豪支持。     “你在门口贴出了告示,继续悬赏那人头和窃贼,恐怕你都要无功而返。”     这下杜治平露出和悦的神色问道:“此是为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漆毒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案发已有些时日,那人头已是悬赏过,若是有线索也会有人提供,只能说明人头现还被那凶手藏起。     另外,若是窃贼所为,他们面对现场的金银会无动于衷。”     杜治平未言语,似有所悟:“我一直来认为那洪叶氏有个相好,两人趁着洪全益外出时,在家约会而起了争端,失手杀了洪叶氏,为造假,剥去洪叶氏衣服,割去人头,使人误认为那是恶人看中洪叶氏,奸杀了洪叶氏。”     皇甫天雄总觉的此推理有不少的疑点,且也缺少有理的根据。     “那杜大人为何贴出悬赏窃贼的告示来?”     “一来为的震慑下那些蠢蠢欲动不法之徒,二来也是为真正凶犯转移下视线,使他们误以为衙门以为是窃贼做的案。”     皇甫天雄暗道,想不到他也是在迷惑凶手,关键是他认为死者就是洪叶氏。     “大人,那死者的人头一天没有找到,我们就不能确定此死人便是那洪叶氏!”     “那是当然!”杜治平抬起阴郁的脸,冷冷地看了眼邱秀莲。     邱秀莲一下不自在起来,俏脸微红,惊慌地转过脸去。皇甫天雄也是一阵紧张,欲发话打断他,却听他说道:“现下,我已派人秘密跟踪洪全益与叶选远,看看他们平日里都与谁接触,那洪叶氏是否另与人相好。”     皇甫天雄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他尚未识破邱秀莲的性别。     “还有,你现在如何调查我不会理你,只要你不再去惹那个秦府。我只给你三日时间。到时给本官提供本案的重要发现,否则以后你别再想在山阴办案。”     皇甫天雄惊起:“杜知县,你这是为何?查案本就是您的职责,我无非出于好心助你罢了!”     “是啊!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啊。这大案您都束手无策,何况我们两普通人。而起要三日之内,神仙也没有办法啊!”邱秀莲道。     “这我不管,要知道你们当初可是打伤了我的公差而被收押着,只是听闻你们会查案才将你们放出的。”杜治平阴郁着脸冷冷说着。     出的山阴衙门,天色已黑,似乎更冷些了。     “三日如何找的什么大的新线索啊!这分明是欺人太甚啊!”邱秀莲愤愤着。     “他无非是想逼我们尽快办案吧!也好。有压力才有动力吗!”皇甫天雄叹道。     邱秀莲听得后面一句,睁大了眼疑惑地看着皇甫天雄。     “你先回客栈,我到洪全益家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外面冷,你先回客栈吧。我去去便回。”说着裹了下衣服,朝着城南走去。     洪全益家中间的房灯亮着。皇甫天雄推开院门,来到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下。里面顿时传来一阵问话的声音,听的出是洪全益。     打开房门,见是皇甫天雄,洪全益愣了下,接着问道:“这么晚了。不知公差大人有何事?”皇甫天雄见他气色倒还好,再偷偷朝里面扫了一眼,就他一人。桌上放着一只瓷瓶。     “没什么大事,只是打听下几个小事情,还请洪大叔尽管照实说来。”     洪全益应了下,将皇甫天雄让进了里屋。     桌上的瓷瓶小口大底,中间凸出,青底上面绘着花。看去非常的漂亮。     “这是唐朝一个花瓶,我是从邻乡收来的。”     “看去可是个好宝贝啊!”     洪全益笑着点了下头。     皇甫天雄坐定开门见山问起:“洪大叔。你认定那具尸体便是你娘子的?”     洪全益想了下,而后点了点头:“从身型来看。应该是她。”皇甫天雄点了下头。“不过就有一点,她的胸前有个痣,而这死尸胸前的痣好像要小一些。”     皇甫天雄一惊,难道是因为人死了会缩了,短短几天没有这么快啊!     “是否是小的许多?”     “相差不大。”     “那其他呢!”     “其他倒也没发现什么?”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又道:“你娘子在嫁你之前是否另有婚约?”     “应是没有吧!我未听说过。正因为如此,他那个哥哥常说是嫁了个穷人家,让她妹妹受累了。”     “你娘子婚嫁之前一直在家中,她父母可是做什么的?”     “她自幼父母便已亡。在她嫁我之前,曾在秦府做过活。”     皇甫天雄一下惊起:“她在秦府做过活?做的什么活,做的多长时间?”     “只是些杂务活,不过半年时间吧!”     皇甫天雄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案件离真相又是进一步了。环顾四周,后墙梳妆台上盖上布,梳妆台边仍旧放着四只春、夏、秋、冬的衣箱。衣箱不远处两只新漆的木凳整齐地放着,一只木凳上小长印迹仍在。     “洪大叔,为何你不将这木凳上的印迹给补下?”     “这几日也是无心情再补。”     皇甫天雄对这古代的漆不觉好奇,问道:“洪大叔,此为何漆?”     “此乃硝红漆很有毒性,手若是碰了那湿漆便会肿胀疼痛好几日。”     皇甫天雄心里顿时大惊,想起了两次去见那秦员外,他的手指都是用纱布包裹着,而且还不时用其他手指去招挠。     “这印迹乃是你所碰?”     洪全益摇了摇头。皇甫天雄走过去,拿去木凳细细的看起,非常像是一个手指印,但是比较模糊。“洪大叔,能否将这木凳借我几日。”     洪全益笑着:“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尽管拿去便是?”     皇甫天雄拿起那凳子,起身准备告辞。     他见床踏上放着一块抹布,油灯闪烁,一时未看清,只是觉得有些熟悉,走过去拿起看起,此不是先前到这里看到的半旧抹胸。皇甫天雄忙是摊开它,果然少了一角。     皇甫天雄看了下抹胸和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洪大叔,这件我也要拿走!”     回到客栈,皇甫天雄惊喜万分,对着邱秀莲满脸喜悦道:“今日收获可是不少。”接着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邱秀莲点了点头,“可是此案的关键是那个人头,如果那洪叶氏的人头找到了,那可以证明这具尸体是洪叶氏,否则,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此死尸便是洪叶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私访余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现在就连洪全益也是不能肯定那死尸是自己的娘子。”     “你现在将秦员外视为最大可疑对象,可那杜治平却是让我们不要碰他,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如果能与他对簿公堂,此事便好办了!”     “我们只要能找到他一项犯事的证据,便可将他对证于公堂之上,顺藤摸瓜顺便查那起案件来。”     “看来又要来一次夜巡了!”皇甫天雄说着便是打开了衣箱,拿出夜巡衣穿上。     邱秀莲看了,关心道:“小心些!”皇甫天雄见她难得如此的爱怜自己,嬉笑道:“心疼了,要不抱下我亲上一口。”     邱秀莲一下挥手打在他头上:“去,快滚!老是想着占我便宜。”     皇甫天雄笑着准备离去,听的邱秀莲叫起:“等一下,里面再添上件棉夹衣,还有将此带上。”     邱秀莲回身拿出件衣服和放着火折子的套筒。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便是出了客栈。     宋代的夜晚已是不实行宵禁,百姓都是可以自由出入城。     皇甫天雄飞快地出了城,朝着秦府跑去。野外冷风呼呼,漆黑一片,感觉到一片荒凉,不由让人颤栗。     远远地便是看见那里灯火点点,皇甫天雄知道这就是秦府,不由加快了脚步。到了秦府门前,大门紧闭,看了下四周却是围墙高耸,走了几步,不觉犯疑,如此高的墙如何进的里面。     正犯愁之时。忽见前面有颗大树紧贴着围墙。     皇甫天雄忙是走过去,爬上树上了墙顶,朝里面看去,几间房亮着灯。走廊上挂着灯笼,被夜风吹的不住摇曳。     沿着墙顶走了一段。下面有着一个花坛,皇甫天雄轻声地跳下,朝着秦员外的房间走去,耳靠着窗沿静静地听了会儿,却是听的里面有话语声:“老爷,衙门里都已是打点好。从捕快、文书、押司到班头、县尉都已送到,只是――”     皇甫天雄一惊,怪不得不让自己碰着秦府,原来都已被送了财物,想来也觉正常。否则他怎么在这地头上混的这么好啊!     “只是什么?”     “那杜知县未肯收,着令将钱财退还给了小的。”     秦员外沉默了会儿道:“罢,下次由我亲自送上,另外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那你下去吧!”     皇甫天雄悄悄地在窗沿边点开了窗纸,只见那秦员外正端坐在桌边看着书,久久地不见另有动静。     他倒是挺好学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是如此的淡定。皇甫天雄想他定是在掩饰什么。决定再耐心看会儿。     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呼呼冷风吹过,简直寒刺入骨。皇甫天雄忍不住全身发抖。牙齿冻的直打响,捂紧了衣服,轻轻地搓着手。     过了会儿,那秦员外吹灭油灯,便是上床睡觉了。     皇甫天雄觉得探听不出什么线索来,便是决定先回客栈再说。     回到客栈。邱秀莲已是睡了。皇甫天雄叫小二弄来些热水,喝了些。泡了个脚,顿时暖和多了。     第二日。皇甫天雄醒来感觉头晕沉沉的,鼻子也有些堵塞。     邱秀莲见了,嗔道:“瞧你没打听到什么,倒是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     “没事,此不是小感冒,过一、二日便会好了。”接着皇甫天雄将昨天看到的事情说了下。     邱秀莲沉思了会儿:“那说明此人比较镇定,做事情的思路非常清晰,现事情都在他的安排下,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引起恐慌而有所举动。一个人只有在恐慌时,才能露出马脚和破绽。”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可惜那杜治平不听我们的,否则这案子要好办多了。”     “不如直接叫那刘班头私下里帮个忙!”     “算了吧!秦员外都帮他们打点好了!”又是将昨天听到秦员外送钱财给衙门人员事说了下。     邱秀莲愤愤道:“都是一丘之貉。”     “你也别说他们了,你父亲――”邱秀莲听到这,立即瞪大双眼,皇甫天雄知道此是她伤口,不可提起,便连忙止住了口。     “我看只有一种办法。”皇甫天雄肯定道。     邱秀莲眼睁的大大,充满了疑惑。     “只能再次冒充衙门人员上门办案!”     “那杜治平不是不允许吗?”     “现下已顾不上那么多了,明日就要向那杜治平交差了,到时若破了案就可以什么事都不会计较了。”     邱秀莲点了点头。     二人整理了一番,又是去了秦府。     今日秦员外不在家,邱秀莲有些失望。皇甫天雄直道此是好机会,他交待管家将那些下人都聚拢在一起。     这处府第共有十二个下人,他们整齐地排列在府第的空地上。皇甫天雄仔细打量下那些下人,共有七位丫鬟,五位男仆。     皇甫天雄支走了管家,问道:“这府第里就你们这些下人吗?”     有人点了点头。皇甫天雄见头前那失踪回来了的丫鬟也在,走到跟前,板起脸正色道:“之前听说你走失过,你为何要走失,为何又回来了,秦府有没有责罚你?”     那丫鬟睁大了眼一时愣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     邱秀莲急了,喝道:“如你再不开口,照实说来,将你收入监牢。”     此时那丫鬟抖索了下,忙是开口着,将走失前后细细说了下。皇甫天雄不时皱了下眉,忽而露出喜色。     “你们之前是否还有一个丫鬟,长的高挺,肥胖适中,模样尚可。”     那些下人顿时面面相觑。“你们尽管说来,不用担心,我自会替你们做主。”邱秀莲也是不住地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不知他怎会推测出有这样的人。     顿时一阵沉默。“你们不说也可以,她已是都将你们告到衙门去了,说当初在秦府做事时,少了许多衣物,怀疑是你们所为。”     此时有几个丫鬟抖抖索索地说道:“我们没有偷,只是她那天突然离开了秦府,日后也没见她再回来。我们在整理她的衣物时,便将她分了。”     皇甫天雄听了一怔,顿时露出了喜色,忙又是问道:“到现在,都没有再回过秦府。”     那几人点了下头。皇甫天雄又是问了几个模样特征,那些丫鬟一一做了回答。     皇甫天雄满意地点了点头。邱秀莲走到她身边,轻轻问他,“此是何为?”皇甫天雄笑道:“不久便知!”     令邱秀莲惊讶的是,皇甫天雄又是问了他们一个奇特的问题。     “你们可知道,平日里,秦府将犯事的下人关在何处?”     那些下人异口同声道:“柴房和后房。”     皇甫天雄正想让一个下人带着看看,此时,那管家匆匆地过来了:“公差大人,员外回来了。”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微微一怔,相互看了看。皇甫天雄笑了笑:“我们也差不多了。秦员外办事甚是累了,我们不便再打扰他。你就替我问候他番,我们先告辞了。”     那管家傻愣着看起。     皇甫天雄叫上一个丫鬟带路,两人从后面出了秦府。     令两人惊讶的是,刚到客栈没多久。刘班头便敲门而进,朝着两人冷笑道:“你们两人胆子倒是挺大的,连大人的命令都不听。”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马上听出了话外音。     “杜大人令你们速去衙门一趟。”     邱秀莲紧紧地看着皇甫天雄。皇甫天雄笑着安慰:“没事的,放心吧!到时那杜大人不仅不会责怪我们,还会说我们好呢!”     刘班头和邱秀莲疑惑地看起。“快走吧!”皇甫天雄笑着。     到了山阴衙门,进了内衙,那杜治平正端着茶盏在喝茶,旁边还坐着秦员外和彭县尉。看气氛有些严肃,那秦员外是来问责自己的。     果然见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一进来,那秦员外起身,一改往日那和善的脸庞,睁大眼板脸道:“你们今日到我府中做了什么?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不成?”     邱秀莲张嘴想反驳,被皇甫天雄拦住了。     “秦员外,要知道案子未破、凶手未被抓之前,我们在场每个人皆是怀疑对象。”说着看了下杜治平,他阴郁着脸未有任何表情。     “你可知道我秦员外是什么人?一向以来守法遵礼,与人为善,救济穷人,赈灾施援,整个山阴百姓皆夸我为大善人、活菩萨。我岂能去害人,再者我害人又是为何?”     彭县尉和刘班头也忙是附和。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你这好像与案件无关吧!”马上皇甫天雄正色起来:“我且问你,你说那走失的丫鬟乃是在外洗衣服时跟人跑了。     而我询问那丫鬟,她且说自己只是在半月前你从西边的严州府买进来。相反,你在月前确是失踪了一个丫鬟,你到衙门报了案,后来又是找回了,事实上,那丫鬟一直没有回来。     且问你是否有此事,而为何你要骗衙门?”     秦员外愣了下,看着皇甫天雄,暗暗未想到眼前年轻小生竟是厉害角色,“此皆我府中家事,且向衙门报人已找到,是为了不让你们再上心我那小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露出破绽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姑且说是你府中家事,我再问你一事!”     此刻杜治平已是坐不住,起身惊讶看着皇甫天雄,不知他发现了什么线索。     皇甫天雄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扯去那纱布问道:“你这手指的伤是如何造成的?”     秦员外有着一丝惊慌,毕竟是社会经历丰富之人,马上淡定道:“此不过我一次划伤而已!”     “你那伤口在手指的何处?上面红肿痒疼,分明是中了一种毒。”     “你简直在胡说!”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对邱秀莲道:“你到客栈将昨日我带回的木凳与那块布拿来。”     邱秀莲应声而去,秦员外紧张地看着皇甫天雄。不会儿,邱秀莲便是拿着两样东西匆匆地赶来了。     还未等秦员外反应过来,拿起他那个手指对着木凳上的印迹比较了番。几人看起,除了边界有些模糊,大概还是一致。     “你这手指上分明是中了那硝红漆,此漆很有毒性,手若是碰了那湿漆便会肿胀疼痛好几日。而这木凳我是从洪全益那里讨要来的。”     接着皇甫天雄拎起那抹胸,“杜大人你们看,这里少了一角,便是当时在现场你无意碰了这刚漆好的木凳后,扯下这一角包着你那手指。”     那秦员外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有着如此深厚观察力,正当反驳起。     突然皇甫天雄看着秦员外,提高了嗓音大声道:“那具无头女尸根本就不是洪叶氏,分明就是你先前失踪的那个丫鬟!”     这下让杜治平几人也是惊讶不已。     秦员外抖索了下,有些气急败坏。口气明显没有先前那么强硬:“你胡说,她们都是一样的,你又是如何分别?”马上秦员外意识到自己言语有误,脸上不由沁出了豆大冷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案子在这里出现了转机。杜治平也不得不认为此案与秦员外有着一定的关联。当着几人的面,叫来几名捕快,将秦员外暂时收监。     杜治平叹了口气,问道:“你是如何分出那尸体非洪叶氏?”     “我是从洪全益那里打探到一个小细节,他说胸前的痣变的小了。再者听说他秦府之前的丫鬟其实一直没有回来,我就联想到了这里。本来也是推断,不料他秦员外一时恐慌露出了马脚。     正如我这位兄弟说的,再镇定之人在恐慌是也会现出破绽。”说着看了看邱秀莲。     彭县尉和刘班头面露难色,拿他人钱财手软。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彭县尉上前道:“那他做此案又是为的什么?”     “因为一时淫欲而起。洪叶氏在嫁洪全益之前,曾在秦府做过活。     那秦员外什么女子没见过。没有玩过,却偏偏看中了那相貌并不出众的洪叶氏。而洪叶氏也偏偏对那秦员外甚是厌恶,没有从他。     那秦员外一直是心高气傲之人,岂可甘心,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后洪叶氏嫁与洪全益,他占有的念头更是强烈了,精心谋划了一番。先是寻访和洪叶氏身姿相貌非常相似一人,他发现府中一个丫鬟身材和洪叶氏十分的相像。可惜就是面貌不同。     但还是可用她做替身,故而将她关押起来。待到那日,打听到洪全益出去收古董了。便是敲门进入洪家,因是认识,洪叶氏也无防备。     那秦员外见此突然将洪叶氏击晕,趁着天黑带入府中关押起来。     而又将那丫鬟带进洪家,将那丫鬟剥去衣服,伪造歹人进屋奸杀了洪叶氏。为让人不能识别,特意将那头颅砍去。     大家皆知。砍下一人头颅也须强悍之人能为之,那洪全益体弱单薄。根本不能利索砍下。再看秦员外身体魁梧高大,健壮有力,做此事应该不难。     而在做事之时,秦员外无意碰了那刚漆好的木凳。”     几人听了忙是叹起,不仅为秦员外的手狠而叹,也为皇甫天雄天才般的准确推断而惊讶。     “现在案子大的关键便是女尸人头和洪叶氏下落,如能找到此两物,案子便是全明了。不知这两点,你是否可查明?”     皇甫天雄叹了口气:“现下也正为此担忧,以我推断,他们下落应该都在那秦府,之前我也曾问过那些下人,关押犯事的人会在何处?他们说是柴房或后房。”     “我还以为你都已查明!”杜治平冷笑一声。     “杜大人,你可是才给的我们三天期限,而且还不能碰那秦府,我们能够查到这些已实是不错了。”邱秀莲叫着。     杜治平脸一阵红,转身对着刘班头命道:“你速带些人将秦府的管家和那些丫头给捉来,我要细细审问。”     “大人,让我也去吧!我想带几个人在秦府好好的搜上一番。”     杜治平愣了下,点头同意了。     来到秦府,皇甫天雄找了个下人,到了那柴房,找起洪叶氏来。几乎翻遍了几个柴房和后房也是没有发现洪叶氏,皇甫天雄有些失望,接着又带人将秦府寻了个遍,仍是没有找到洪叶氏和那人头。     “这狡猾的秦员外将他们放哪里了?”皇甫天雄暗骂着,只能悻悻而回。     回到衙门,杜治平正在公堂上审讯着秦府的一干人。     皇甫天雄走上前偷偷问邱秀莲:“审讯如何?是否有进展?”     邱秀莲要了摇头:“他们都是一概不知!”     “特别是那管家,定知道其中些内幕,应该多审讯审讯他。”     “他也是什么都不知啊!已被杜治平臀杖十大棍。看来那秦员外为防事情的泄密,都是一人而为。”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叹道:“看来秦员外乃是城府极深之人,做事不留痕迹。”     过了会儿,杜治平停止了审讯,将几人都招进了内衙。他显得几分焦急,确实现下是案件最关键时刻,秦府除了与被害人有些关联外,其他过硬的证据一项都没有。     皇甫天雄也是不安,本以为自己甚有把握在秦府找到人和人头,不料空手而归。     “你不要推断有误啊!如秦员外是清白的,那杜大人和我可都要被批失职之过啊!”彭县尉道。     “放心吧!此案已是**不离十,只要我们找到那有利证据即行!”     皇甫天雄看了下杜治平,眼下关键还得看他,如他坚持下去,那此案可继续办理,否则前功尽弃。(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无头案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几人同时看着杜治平。杜治平拿起茶盏吃了口茶,忽道:“我们必须还得审查下去,好不容易查出点端倪,岂能半途而废。”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顿时大喜过望。皇甫天雄连道:“解铃还系系铃人,我们还得在秦员外身上寻找答案。”     “只是如何找?虽说那秦员外露出些马脚,可毕竟尚未有利的证据啊!”     “公堂上加大审讯力度,如真的不行――”皇甫天雄沉默了下。“如何的办?”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施以酷刑!”     杜治平没有言语,而后点了下头。     马上审讯开始了,堂外围了不少百姓,他们争相看看这山阴大善人是如何犯案的。     看了这阵势,皇甫天雄吓了一跳,如果不审出个结果来,也将被那些人给骂死。     秦员外被带到堂上,虽头发凌乱,衣衫皱折,却也是神采未减。杜治平拍了下惊堂木,秦员外跪倒在地。     杜治平问了姓名与住址。那秦员外真名为秦裴源,世居山阴。接着又是问了几个问题,那秦裴源只道与那洪叶氏有奸情,却未曾杀她。门外的人也是不断起着哄,有的甚至叫嚷着要放了秦裴源。     秦裴源不由露出得意神色。那杜治平顿时火起,传令关了公堂大门。     接着掷下令签,衙役拿出了拶指的夹棍,将秦裴源的手指套进夹棍。衙役齐喊‘一、二、三’,抽紧了那夹棍上的绳索,夹棍紧紧地陷进秦裴源的手指,发出‘吱吱’响声。     秦裴源也是呀紧牙根。脸上沁出汗水,始终没有开口喊叫。     皇甫天雄几人看了是心惊胆战的,不由佩服秦裴源。     衙役抽去夹棍,秦裴源一下半瘫在地。     杜治平拍下惊堂木,怒道:“怎么样?招不?”     秦裴源摇了摇头。杜治平也不手软。又是下了而一道令签,臀杖二十大棍。不会儿,棍杖完毕,秦裴源身上血迹模糊,趴在地上已是起不来。     杜治平下令收监,明日再审。几人未言语。各自散去。     回到客栈,邱秀莲忍不住问道:“你说如果这秦裴源硬是不开口,该如何办?”     “如不开口,秦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人和人头!”     “是不是你推断有误?”     “已都是这时了,怎么还会有误?别急。还有明日呢!”     第二日,那秦裴源依旧没有招供,杜治平将他再臀杖十大棍,又是笞刑二十。     邱秀莲因不想见施刑场面没有去衙门,皇甫天雄陪着也是没去。     午后,刘班头过来说‘秦员外还是没有开口’。     皇甫天雄暗思,如果他真的是一直到死都不开口,那案子可是难以明了啊!要不再带人去找找。算了。带人不如自己一人去。想到这,他便是出了城,去了秦府。     走在秦府前面的石道上。那些稻草人歪歪倒倒的,好像主人被抓了,它们也失去了精神。皇甫天雄正暗思为何这些稻草人头做的这般大,与身体比例不协调。     忽地见有个稻草人头上的稻草已是稀疏,露着黑黑的一条大缝,皇甫天雄不由好奇。走上前,拉开稻草。里面竟是个木头人头,雕刻的也甚是相像。连续扒拉了两三个。都是如此。     皇甫天雄见前面有个稻草人,在风中低垂摇晃着,想来也定是个木头脑袋,不过大了些,显得沉重。也没再上前扒拉,回身准备上那道上。     冥冥中总是感觉此稻草人有些不同,但又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同。皇甫天雄停住脚步,转身朝那看去,那稻草人摇晃着似乎在说‘过来看看我,我与它们不同’。     想来也不差这一个,皇甫天雄迅速冲了过去,一下扒拉那稻草,马上大吃一惊,里面包着的人头雪白,而且眼、鼻清晰,盘着的头发不少掉落,下面头颈有着一道割痕。     此是一个真人头,皇甫天雄惊喜万分,一把扯下整个稻草人,朝衙门走去。     听说皇甫天雄从秦府里找回一个人头,杜治平几人也顿时惊喜不已,连忙升堂。     堂上,秦裴源躺在地上细细看了那人头,而后长叹一声,“罢,罢,此乃天意!”接着死死盯着皇甫天雄:“千不该、万不该,遇到你这小哥啊!”     秦裴源详详细细地将犯案的情节全部招供,和皇甫天雄推断的丝毫不差。文书让秦裴源在记录上签字画押。     马上,洪叶氏在秦府的一个地下室里被找到,好端端一个秦府顿时被查封,瞬间也就毁掉了。     该‘无头案’一破,顿时在山阴引起轰动,百姓纷纷传诵着衙门里那个叫‘戴正’捕快破案的故事,惹得杜治平阴郁的脸显得更阴沉了。     以后几日,杜治平也是宴请了皇甫天雄和邱秀莲,看的出他也是开心,因为他顺利地通过了上级的考核,且此‘无头案’的破获,为他政绩增添了几分色彩。     杜治平似乎对邱秀莲特别上心,宴席上不断地劝着酒,上前捏捏她的肩,拍拍她的背,称兄道弟的,硬是将皇甫天雄掠在一边。     皇甫天雄想他可能对邱秀莲女扮男装微微有些察觉,只是不能确定。这也无妨,只要破了二十年前的余家小姐被杀案,便打道回府了,到时就是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     皇甫天雄于是提到了之前杜治平的允诺,答应如破了这无头命案,并不再反对自己核查那案子。     那日借着酒性,杜治平不仅点头答应可以重新调查此案,还将刘班头派给他,可随时调遣。这让皇甫天雄和邱秀莲是喜出望外。     两人立即开始了对那案件调查。     “不知野猴有没有找到那人?”     正说着,听的有人敲门而进,邱秀莲叫起:“野猴,你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野猴急喘着:“两位公子,我一直想过来了,只是脱不了身啊!”     皇甫天雄端来一盏茶:“别急,慢慢说!”     “奉公子的命,我一直在找着那人。上次不是遇到你,说我是找着他了,只是他行无踪迹,很难跟踪他。近日,我发现了他的行踪,你们猜他现在做什么了?”     两人同时问道:“他现在做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接近震虎雷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他现在收罗了以前山阴和附近的痞子,专门做些偷窃的勾当,而且听说此人凶狠手辣,不仅抢财,还好色,奸淫了不少女子。如有女子不从,毁容或消乳。只因他们行踪诡秘,另犯案时间长,官府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皇甫天雄沉默着,说道:“照你说来,如要抓住此人甚难!”     野猴点了点头,小咪眼看着两人。     “此人姓啥名啥,现多少年纪?”     “姓康名西雷,江湖上称为震虎雷,手下人称他为雷哥,今年大约四十,基本在越州、睦州、杭州、婺州浙西一带活动。”     “他的贼伙大约多少人?”     “不多,不过十五六人!但是手脚功夫却是不一般。”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忽地叹道:“如要破那案件,这震虎雷可是关键啊!”接着右手捏紧了拳击下左手掌,“必须设法抓住他!”     “这可是一个专门的窃贼团伙,要抓住他岂能如此简单。”邱秀莲不无担心着。     野猴也是附和着点头。     “要不,我们将此事禀明你义父,让他派兵士抓那团伙。”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此事案件尚不明了,岂可惊动他,再者兴师动众地去抓他们,反而不成,否则早就将他们绳之以法了。”     “总不能靠你一人去抓他们吧!”邱秀莲惊叫起来,双眼充满了担忧。     皇甫天雄笑着看了看野猴:“不是还有这位兄弟!”     野猴面露难色,堆笑着:“公子见笑了,我帮你跑跑腿尚可。让我去抓他们,那还是免了吧!恐怕到时小命都不保!我也劝公子,最好还是让官府来抓他们,一个人武艺再强如何能够抵挡他们这么多人啊!”     “听见没有,不要逞能了。弄不好,小命难保啊!”邱秀莲也是劝道。     “现下是别无他法啊,也只能试上一试了!”皇甫天雄叹着。     “你怎么这么犟啊!知不知道你这是拿命去冒险啊!对方可是不要命的江湖大道,你一人可是如何对付的了。”邱秀莲瞪着眼狠道。     “放心吧!我大吉大福,不会有事的!再者我有一身武艺,加上我头脑灵活。岂能如此轻易让他们对付。”说着朝邱秀莲嬉笑起。     邱秀莲则转过身没有理会他。     “野猴,麻烦你个事,从现在起,你动用江湖上的朋友帮我探寻起那震虎雷团伙的行踪,并及时报与我。我就不信逮不了他。”     野猴点了点头。小心退去。     “你真要去抓那震虎雷?”     “当然,不抓住他,此案可就永远明不了。”见邱秀莲面露着担忧,忙是安慰起:“我自会周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刘班头一干人马吗!”     “到时我也去,也好有个照顾!”邱秀莲挺了挺身子说道。     皇甫天雄马上叫起来:“你还是算了吧!到时我还要照顾你,本来好好逮他们,却是反过来要顾及你。”     “你就这么小看我!”邱秀莲不服气道。“你可知我上能骑马、下能入河!还会些拳脚功夫。”     皇甫天雄哈哈大笑起来:“得了吧!这些就是十岁的男娃也会!”说着一溜烟出了房。惹的邱秀莲不断跺脚,喊着:“你给我回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去衙门找刘班头挑两个精干的捕快做帮手。马上就回!”     第二日,天光微曦,皇甫天雄正起身梳洗。听得外面一阵敲门声,忙是开门,却见野猴站在门外,急喘着气。     “皇甫公子。我打听到了那震虎雷现下在何处?”     皇甫天雄顿时惊问起。     “他在山阴城郊的一座破旧寺庙内!估计昨晚和同伙盗的一家财物,现下正在那歇息呢?”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一个道上兄弟昨晚正好撞见他们。”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整装了番,拿起那把佩刀。邱秀莲一把阻止他。“你带着此佩刀,那些恶人一看便是看出来了!”皇甫天雄大悟,忙是放下那刀。     “你且去城里铁匠铺上买上一把,且要小心啊!为何你不等那两个捕快过来!”     “怕是来不及了!”说着拍了拍邱秀莲的小手:“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邱秀莲仍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你再等等,等得那两捕快来了同去,如此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来不及了,恐怕等人过来,他们已是溜走了。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说着又是安慰一番,便是同野猴匆匆地出了客栈。     那破寺庙离山阴城有十里路,在一个山岗上,寒风萧杀,枯木荒草。野猴带到山前,便是一溜烟地跑了。     皇甫天雄环顾四周,确是一片阴森森,前面有着台阶,上面长满了野草,看来已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台阶边上有着几个土包,应该是乱坟。晚上如在这里走上一遭,定是要很大的胆量!     那寺庙坐落在一个斜坡上,整个墙面已是破落,挂满了蛛网。     皇甫天雄推开那破木门,发出‘吱嘎’的响声。     “你是谁?”皇甫天雄感觉脖子上凉嗖嗖的,一看却是身边已是站着一人,手拿一把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皇甫天雄暗想,这些贼人反应真是快,已是发现有人入内。     “大哥且莫下手,我只是路过这里的,无意进了此寺庙!”     那人走到皇甫天雄面前,细细打量着。皇甫天雄此时也是看清了他,矮矮胖胖的,却是十分敦实,脸上有道疤痕,眼露凶光。     那人皱下眉,喝道:“我看你不像是个路人,为何你都未带行李?”     “我确是路人,路过这里,只是走的是短途,故未带行李。路过此处见有座寺庙,不觉好奇,便进来看看了。”     那人半信半疑看着皇甫天雄,一手不住在他身上搜起,马上搜出把大刀来。     “你带把长刀做什么?”     “此乃我防身用啊!要知路上有着诸多打家劫舍之人,备把刀用来防身。”     皇甫天雄见那人已是发射出几许凶光来,知道自己说错了,便忙改口道自己是胡乱说的。     此时不知从哪里出来六、七个人,裹着厚厚的棉袄,腰带系的七上八下,见此情形,纷纷问起:“雷哥,哪来的臭小子?”     他就是雷哥,果然是个彪悍的贼人。再看他身形与那墙壁上留下印迹的身板倒是几分符合。那些团伙也是个个凶悍。     皇甫天雄不觉暗怪自己鲁莽,没有听那邱秀莲的劝告,如此纵使再好的武艺也难保能够对付得了他们,眼下只能先设法脱身了。     “快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否则饶不了你!”有人上前用手不断地拍打着皇甫天雄的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混入贼人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长的还挺有模样的,好好地装扮下,假扮个姑娘倒是可以骗些钱财用用。”说着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行,可惜就是长的太高了!皮肤还黑了点。”几人又是大笑。     皇甫天雄故意紧紧地看着震虎雷,忽然大叫道:“你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震虎雷,雷哥吧!”     “你可认得我?”震虎雷冷眼看了看皇甫天雄。     “雷哥的声名江湖上谁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人称雷哥脸上有道疤,小的想定是你雷哥了。”     那震虎雷听了,脸露几分喜色,慢慢地放下大刀:“你也是江湖中人。”     “以前小的跟着叔父也算走南闯北见识过。”     “既然你知道我的威名,想来也清楚我们是做什么的?”     “那当然,放心,雷哥,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们的?”皇甫天雄看了眼他们,几人慢悠悠地坐在那些草堆上,从怀里掏出干粮吃了起来。看样子有些疲惫和憔悴。     “过来坐吧!小子!”     皇甫天雄暗暗叫苦,看来一时半候难以走脱。     “看你清清爽爽的,倒不像个穷苦人!”     “小的刚说过,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     此时凑上来一人,长的脸歪眼斜的,本就像个凶神恶煞。“那你家甚是有钱了,好啊!到时你就带着我们去你家抢些钱财用用。”     说到抢自己家的东西,再怎么也快活不起来。皇甫天雄故意装的火了,一下跳起来,上前一拳将那人给打倒:“你如果敢动我家。我定是饶不了你!”说着又是一拳朝那人打去。     顿时几人围了过来,抓住皇甫天雄,伸拳欲打去。     “住手!”震虎雷一声呵斥,几人看了看,放下了手。     震虎雷走到皇甫天雄面前:“小子。你手脚功夫不错。”接着对着几人说道:“特奶奶的,抢你们自己的,你们有几人开心。”想不到他还有怜才之心。     见老大都不在为难皇甫天雄,几人也都散去了。     先前被皇甫天雄的凶的那人到了跟前:“小子,以后就跟着哥混了,我包你有吃有喝。还可尽情地玩小娘子!”说着哈哈邪笑起来。     “特奶奶的,没出息,整日想着女人。”说着震虎雷踢了下那人:“快去将昨日弄回的宝贝拿来,我还没有细看呢!”那人应了一声,便进了里面。     皇甫天雄一惊。看来他们要分脏了。     不会儿,那人拿出一个大布袋。皇甫天雄看清里面有着不少的碎银、碎金,还有一串珍珠、几只戒指、金灿灿的头簪。看来被抢之人也算富有之人。     “大哥,这可怎么分啊?”     “分什么分,先都放我这里,到时多了再分!”     皇甫天雄暗笑,现下与他们混成一起倒也是件好事,如此可查悉他们的行踪。知其以前所犯的恶事。     “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愣了下,歪脸挺了下。斜眼看着皇甫天雄:“好小子,有点意思了,知道叫我大哥了,我姓单,江湖人称斜眼狼。”     皇甫天雄恭敬道:“大哥!”斜眼狼拍了下皇甫天雄的肩膀:“好小子,小兄弟。以后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马上有人插上来:“叫你大哥。那雷哥如何办?”     皇甫天雄马上反应过来,走到震虎雷面前。忙是恭敬地鞠了个躬:“老大,小弟愿跟着您,日后与兄弟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那震虎雷看了眼皇甫天雄:“他奶奶的,你可是个清白人家,愿跟着我们做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皇甫天雄一愣,看来他们也有些生疑,想了下道:“老实说,您说要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无人愿意做。可是今日小弟遇见了诸位哥哥,那也是缘分,想来您们也是定不会放我回去。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跟着雷哥做几件大买卖,和你们共事几回,我再回去也不迟,到时还可拿些意外之财。”     震虎雷顿时紧紧地看着皇甫天雄,暗想其小子,看似年轻倒也是明白之人,江湖之义知晓几分。     不由点了点头,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奶奶的,老子,行走江湖半辈,今日难得遇到个乖巧懂事之人,行,以后你就跟着斜眼。”     斜眼狼也是兴奋,上前拉着皇甫天雄和那些人一一见了面,相互问候一番。     “好了,别再啰嗦了。今晚我们就去会稽县,听说那里有个开客栈的老头甚是有钱,我们就去弄些回来。”     “大哥,我们昨日才刚过一票啊!”     “他奶奶的,你有嫌钱多的吗?”接着挥挥手,将几人叫拢了:“快,我们在整划下!”说着将那户人家的行踪和情况说了下,又是将几人的任务安排了番。     皇甫天雄不由心急起,如到那户人家和官府报个信,好好设计一番,定是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在此原始社会如何能报的了信。如果在现代,偷偷地发个短信或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皇甫天雄想了许久也是想不出一个好的主意,要怪只怪当时太急,没有考虑的太多。     如果他们真的逼着自己出手,那也只得出手了,只是不要伤害对方就行。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卧底啊!     夜色渐渐地来临,那震虎雷将斜眼狼和皇甫天雄叫出了破寺庙,接着向剩余的几人交待几句便是出发了。     这震虎雷真够狡猾的,此次去他只带了斜眼狼和皇甫天雄,一来估计目标不大,用不着这么多人;二来是如果失败,那些人还可去接应。     那斜眼狼紧紧地盯着皇甫天雄,防止走失。     三人进入了会稽县城,街上灯火通明,酒楼和茶楼人声鼎沸,行人不时走过,这冬日的寒冷仍是消减不了市民消遣的热情。     走了没几步,震虎雷便是进了一客栈,皇甫天雄留意了下那客栈,叫‘便民客栈’,不过是个住的下十几名客人的小客栈。     几人迅速定两间客房。关好门,震虎雷与斜眼狼密谋着,原来靠最东的两间就是这掌柜自己住的房间,与其他客房正好隔了个走廊,显的有些隐蔽。     看来那震虎雷之前早已看好。皇甫天雄还是不甘心,不如趁此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     走过几间客房,门都是关的紧紧的,连人都是看不见一个。     如要报信现下必须先弄些纸墨来,可一时半候去哪里弄?     震虎雷约定再过半个时辰就动手。     关紧了房门,进行简单的分工,接着拿出了匕首和长刀,不断地擦拭着。看得出,两人可是老手,几下约定和比划便已知对方的意图。     皇甫天雄暗暗着急,左右看了下,房内除了床、桌子,没其他什么物件。     房门出不得,又是没有外人接触,皇甫天雄也只能是干着急。     此时,突然外面响起一道敲门声。有人立即喝道是‘谁’。     “客官,是我,给你们送茶来了!”     震虎雷上前开了门。皇甫天雄忽生一计,成不成也只有如此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故意见血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开门进来的店小二,不过十五、六岁,明眸皓齿,看去倒也是清秀之人。     小二见这么三壮汉聚在一个房内,先是一愣,马上笑着将大茶壶放在桌上,准备退出房去。     “站住!”斜眼狼喝住了他。     那小二一惊,身子抖索了下,回头露着笑容道:“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震虎雷看了看那小二:“他奶奶的,走这么快做啥?我还有事让你做呢!快!帮爷把茶倒好!”     小二瘦脸马上堆出笑脸来,点头应起:“好了!”说着飞快从桌上拿起茶盏,用着抖索的手分别给三人倒上热茶。     “哎呦!兄弟,你怎么出血了?”斜眼狼大叫起,放下正欲端茶的手。     只见皇甫天雄的手指上流着血,正汩汩地往下滴,再看边上的刀,有着血痕子。     “雷哥,我刚才不小心,在这刀上面勒了下——”     斜眼狼念道:“小弟,你也太不小心了,此刀甚是锋利啊!且见血可不吉利啊!”     震虎雷皱了下眉,那条刀疤呈‘s’形,显得更为狰狞,恶狠狠地看了下皇甫天雄。     这些江洋大盗每次行事前,乃是非常讲究时运的,不得出现些‘见血’如此不吉利的东西。眼下当口,计划已是不能再取消了,看来只能一试。     皇甫天雄见了,乃是低头认错一番,见震虎雷未出声,接着故意叫起:“小二,还愣着干嘛?快去给我再弄些上好的纱布来!”     那店小二马上挥了下毛巾搭在肩膀上,恭敬退出房去。     过了会儿,那小二便是是拿着一卷纱布过来了。皇甫天雄将纱布摊开,在手指的伤口上细细缠绕起。     那小二正准备退出,忽听的皇甫天雄道:“你这是什么乱纱布,竟是些破棉布弄的吧!告诉你,若是我感染了伤口可是不饶你啊!”     小二显得有些惊恐:“客官,此可是上好的纱布啊?”     皇甫天雄拎起手指给小二看着:“你看,这血都瘆出纱布来了,好什么好,再给我去些更好的,顺便再弄些止血药来!”说着将那纱布一把从手指上扯下来,朝那小二扔去。     斜眼狼也是横道:“我兄弟叫你拿去,还不去!再不乖巧些,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客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雷哥做恶(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小二兢兢战战地忙是拿着纱布出了房。[燃^文^书库][].[774][buy].[com] 皇甫天雄故意道:“雷哥,这小子不要是店家派来探听虚实的?” “他奶奶的,我们脸上有字啊?知道我们是来抢钱的!越是害怕越会被人发现,懂吗?” 皇甫天雄忙恭敬地点了点头。 不会儿,那小二又是拿了块纱布和药进来。 皇甫天雄将药涂了,用着纱布裹上。心里暗暗不由有些紧张,不知接下来面对的是如何的场景,那小二是否已知晓。 几人喝了些热茶,没有再言语。 外面开始稀落起来,原先客房出入关门声渐渐少起来。皇甫天雄估计不过酉时,也就现在社会的六、七点。 震虎雷忽地朝斜眼狼使了个眼色,斜眼狼当即开门出去,不会儿,便是回来,朝着震虎雷点了下头。 皇甫天雄看那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已是灭了几只,周围变得有些暗黑,出来的客人也是没有。 震虎雷来到那两房间前,先是敲了下那门,门开了,只见斜眼狼马上冲了进去,用刀抵住开门之人,接着震虎雷也是立即冲进去弄住了另一人。 皇甫天雄跟着冲进了房内,房内只是一对中年夫妻,四十左右年纪。男的瘦长,身子骨柔弱,女的中等个,长相一般,布衣荆衩。 “快些将家中财物取来,否则要了你们的小命!” 那男人显然已是吓坏,身子战战兢兢,说话抖索着:“几位——大哥,若要——财物。我们尽会——给与,切勿伤我——等性命。” 说着哆嗦着走到床后一个木柜前,掏出随身带的钥匙,手不断抖动着,塞了几次才塞进那锁孔内。从里面拿出几个布袋来。 震虎雷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推开那店家,扯开布袋看了看,有碎银、银锭和铜钱。 扔过二包给皇甫天雄。皇甫天雄准备伸手接起,暗想行动过快,怕是未等官府来人便是结束了。便是假装未接稳,一时手滑下,一布袋掉落地上,几个银锭滚落出来。 皇甫天雄慢悠悠地捡起,震虎雷冲到面前。板起脸唬道:“动作利索些!”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人,尖叫一声,震虎雷和那斜眼狼吓了一跳,细看竟是为妙龄女子,且生的白皙端正,瞪大眼惊愕看着眼前情景。 店家夫妇也是吃惊起,马上挥手叫喊着:“快回自己房间。” 店家女儿反应过来。抬起罗裙准备离去。 斜眼狼一下跳出房门拦在了她面前,嘻嘻邪笑着:“刚才一叫真的是吓煞我们了!如此美丽娘子,怎么就走了。不如陪大爷玩玩?” 说着一把将她抱起进了屋,震虎雷顺势将门关上。 店家女儿不断挥舞手脚叫喊着。店家妻子此刻犹如发了疯似地上前拉扯斜眼狼。 皇甫天雄未想到突然会出现如此一幕,此刻当是如何办啊?眼见姑娘清白之身被玷污,不由暗暗着急起来。 斜眼狼一脚将店家妻子踹到一边,挥出刀抵住了姑娘的喉咙,喝道:“都别给我吵。否则老子杀了她。” 震虎雷板起脸,长疤突兀。轻轻厉声道:“别再吵,只要让我们过下瘾。便放了你们。” 店家哭哭啼啼一下跪倒在震虎雷面前:“大爷,求你们放了我们吧!要钱我们都给。她可还是个孩子,以后还要嫁人啊!” 震虎雷显然火了,一把抓起他,扯着他的衣领推到墙上:“再吵,我便劈了你。” 斜眼狼拉过那姑娘,伸手一把扯开她的腰带,顺势拉开了她的外衣,露出了里面花边低领红衣裳。惹的斜眼狼淫性大发,又欲去扯她的裙子。 皇甫天雄此时已顾不上什么了,抓住他的手,忙是阻止了他。 “小弟,你这是做什么?”斜眼狼甚是不解问着。 “大哥,眼下切不可!我们可是办正事要紧!” 斜眼狼不屑道,一把推开皇甫天雄的手:“难道此不是正事,此可是难得享受一番,当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皇甫天雄又是抓住了斜眼狼的手:“大哥,今日我们以财物为主,不可生事,现下做如此污秽之事,势必会破坏我们的财运。” 斜眼狼听了愣下,挥开皇甫天雄的手:“哪有如此多的规矩啊?你给我走开!”说着朝着嬉笑起:“是不是看见哥哥做事有些心急,放心,哥哥享受好了,自然会是轮到你小弟了。” 转身便又要去扯姑娘的衣衫。 “大哥,不可啊!” 震虎雷见两人在争吵着,上前问着:“所吵为何事?” 皇甫天雄忙是说了下原由。震虎雷看了看那姑娘,吓的身体缩成一团,娇怜可人,让人欲罢不能。 睁大眼淫笑着:“他奶奶的,有这么个美人,睡上一觉,就算死也值了。” 说着竟是伸手和斜眼狼同时去拉扯姑娘。皇甫天雄也是不管了,心一横,挡在他们面前:“两位大哥,我们还是快快走吧!时间一长,危险也就越大。” “给我走开!”震虎雷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想干脆也是跟他们扳到底了,一定不让姑娘受到他们二人的蹂躏。哪怕是露了身份也是不管了,想着暗暗地捏紧了拳头。 此时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二人马上警觉起来,放开了姑娘,拿起刀相互看了看。 斜眼狼来到门前,朝外阴了阴,正回到屋内。几个黑影已是在门口闪现站定,震虎雷暗觉不妙。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是被围,快些放下刀从房内走出,否则定将不饶。” 皇甫天雄大喜,看来自己的信送出去了。姑娘哭叫着,紧挨父母。 二人大惊,是官府,顿时大惊,官府怎会知道自己在此,又是谁报的信。 “妈的,看来还是被官府盯上了。大哥,你先走,我来挡他们。”斜眼狼骂着。 “不行,我们兄弟一定得在一起,大哥我不能丢下你。”皇甫天雄也是附和着:“我们都是同生死的兄弟,绝对不能如此分散了!” “都什么时候了?大哥和小弟快走。”斜眼狼顿下脚,喊道:“不走,来不及了?到时我们谁也别想走!” 震虎雷朝皇甫天雄看看,操起刀,走到窗前挑开窗销,纵身跳了下去。皇甫天雄跟着也跳了下去。 本来皇甫天雄想亮明身份,直接擒了这二贼。可是想起那案件的事来,不如在与他们混些时日,看看能否发现些线索。 “大哥,这里走。”皇甫天雄指了指后门。 震虎雷看了看皇甫天雄,便是匆匆地出了后门,眼前是条小弄堂,几户人家窗口射出灯光照得巷子依稀可见。 二人转眼上了大街,匆匆地朝城门跑去。 到了跟前,震虎雷愣住了,原来城门已是被关闭,还有不少兵士在巡逻,看来官府是早有埋伏。 “他奶奶的,完了,看来今日已是难以出城了。”震虎雷骂道,“也是怪了,官府却是如何知晓我们在城中?” 皇甫天雄道:“大哥,我们里面定是有内奸啊?出来时,你不应将消息告之另些人!” 震虎雷抬脸看着皇甫天雄:“他奶奶的,他们可都是跟随多年的兄弟,他们断不会出卖我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要知道他们可是最有嫌疑啊!我记得大哥你是官府通缉的人,被抓可以领赏钱的,且只有他们有时间去报官啊!” 震虎雷沉默着,忽骂道:“回去如让我找出谁出卖的,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大哥,眼下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安身之处吧!”皇甫天雄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街上的天气还是有着几番寒意。 震虎雷点了下头,挥手道:“跟我来!”说着朝街中心跑去。皇甫天雄不知他有什么隐蔽之处,只得好奇地跟着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捉拿震虎雷(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转过几个弯,进入一条狭长的弄堂里。[燃^文^书库][].[774][buy].[com]震虎雷后退几步一个蹬爬,上了一堵墙,身子翻了过去,朝着喊道:“快翻墙过来!” 皇甫天雄学着震虎雷,一个蹬踏利索地翻过墙去,落在一个旧房前,尚未看清,只见震虎雷打开窗户,一个跃身进了里面,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进了屋内。 原来此是一户人家的柴房,废弃在此,且又在街中心,一般人甚难会想到此处藏着人。 想不到此倒是成了贼人的藏身之处。 “他奶奶的,想不到我震虎雷混迹江湖几十年,今日却是翻了船。我也想不通,那些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怎么会出卖我?会不会是另有其人啊!” 说着停顿下朝皇甫天雄紧紧地看起,忽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出卖我?”说着挥刀架在皇甫天雄的脖子上。 皇甫天雄一惊,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大哥,我可是你的小弟啊!自从我进入那破庙后,自始至终都是跟着您和单大哥的。” 震虎雷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收起刀,再次搜了他的身,除了之前那把长刀,没有搜出其他东西来。 接着两眼一斜,喝道:“你是哪里人氏?” “达州人氏!” 震虎雷朝他看了看,长疤弯曲的像条蚯蚓,甚是狰狞:“达州何县的?” “乃是柳河西!” 震虎雷愣了会儿,悻悻道:“他奶奶的,今日出师不利啊!”说着一屁股坐在那草堆上。 “大哥,我出一计。可以让那叛徒即可现形?” 震虎雷顿时惊起,忙问:“你有何计?” 皇甫天雄在他耳边轻语一番。震虎雷点头笑起:“等我找出那叛徒,定不让他好死。”说着紧握手中刀挥下。 皇甫天雄见那刀寒光闪闪,倒是把好刀,忙是夸起。 见夸起此刀。震虎雷甚是自豪:“此乃我宝刀,一直放在我身边,老弟,你可知道,死在我刀下的有多少人吗?” 皇甫天雄故意夸道:“没有个一百,也有二百。” “总共三十四条人命。老弟。已经够多了。”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想不到死在他手上有如此多的人,可谓是恶贯满盈,作恶多端。 口中仍是不住地夸着:“大哥,你太厉害了。只是不知大哥可认识一人?” “凡是江湖之人。没有我震虎雷不认识的,尽管说来!” “韩成彪!”震虎雷听闻这三字顿时惊起,睁大眼紧紧地看着皇甫天雄:“韩爷是你何人?” 皇甫天雄一笑:“不瞒大哥,小弟以前曾跟过韩爷。” “怪不得,看小弟的举止就是非同一般。”震虎雷说着用嘴对着那刀哈了口气,擦了擦收好了。 皇甫天雄忙是谦虚一番。现在他很想知道二十年前,这贼人是否在山阴犯过案,杀过余家小姐和药铺的余掌柜。 忽地想到一个法子。不如一试:“大哥,二十年前可否在山阴待过?”震虎雷点了下头,好奇问道:“你问此是何意?” “韩爷在查二十年前山阴的一件案子?” “何案?为的是什么?”看得出他对韩爷还是有着几分敬畏的。 “一个药店女儿被奸杀的案子!”震虎雷顿时睁大了眼。双眉一皱,弯疤扭的更斜了:“你到底是谁?” “韩爷说了,那案子害的他一兄弟成为了替死鬼,他一定要找到那人为弟兄报仇。” 震虎雷不由好奇起来:“这案子最后官府不是将那女的相好朱秀才处斩了,其他并无人给抓和杀啊!更无道上的兄弟做的冤死鬼啊?”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看来他对此案甚是清楚。有着很大嫌疑啊! “大哥有所不知,其实官府还抓了韩爷一手下。秘密的关押着,进行拷打讯问。最后那兄弟经受不住行刑逼供。说是自己杀的,官府便是悄悄地将他处死了。 为此事,韩爷也是非常的恼火,他说不论案子过去多长时间也要查出真凶是谁,替那兄弟申冤。”皇甫天雄编了个谎。 “你在说谎?”震虎雷紧紧地盯着皇甫天雄,“你进那庙中我便是有些怀疑,果不其然,现下出了事,你才是那内奸!” 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手,还是能分辨其一二。不过看他飘忽的眼神,对自己最多只是怀疑,尚是不能肯定。 皇甫天雄大笑起来,顺便说出了那韩成彪的相貌特点,接着又是将那日洗劫麻府的事细细说了下。 这等大事江湖上的人岂会不知,震虎雷听着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见他说的似自己亲身经历过,也是多了几分相信。 震虎雷也是知道韩成彪的厉害,若是慢待了他手下的兄弟,以后在江湖上难以立足。沉默片刻,而后道:“二十年前,当时我确在山阴。” 说着停顿了下道:“不过后来我就离开了,自后就很少再回了,要不是那斜眼狼找到我,恐怕我现下还在外飘荡呢。” 皇甫天雄肯定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案子是你雷哥所犯。” 震虎雷没有出声。“雷哥放心,韩爷说了,如是道上兄弟只须报他一声。” 皇甫天雄想他会点头应下,未想他仍是未出声,凝聚双眉,脸上长疤弯着。 忽地紧紧看着皇甫天雄,手拿长刀指着:“他奶奶的,你根本不是韩爷身边的人,韩爷从不会说这样的话,只要是其他人犯了他的兄弟,他定会报仇。 只怪我不小心,让你这官府的奸细进来了。” 皇甫天雄暗暗一惊,看来自己还是露出几分破绽。 不过现下已十有**可以肯定那山阴杀人案乃是他所为了,想来早晚也要亮明身份。顿时哈哈大笑着:“震虎雷,可惜你知道的已经太迟了!我就是官府的人。”说着也是抽出了长刀。 震虎雷气急败坏,挥刀用力劈来。皇甫天雄用刀挡得,抬脚踹去。震虎雷一闪,轻松避开。 二人顿时‘乒乓’打斗起来。打斗声传开来,不会儿便是惊动房的主人,涌来一群人看起。 见二人在柴房正打斗,纷纷惊讶起。皇甫天雄一边打斗着一边叫着:“快报官!有贼人。”有人马上跑了出去。 老实说这震虎雷功夫不弱,不过比起韩成彪还是差上几分。眼下震虎雷不想恋战,只想着逃跑。故而拳脚挥来显的有些仓促。 草堆下有些凹凸不平,皇甫天雄一脚着地未踩稳,险些摔倒。 震虎雷趁机一刀削来,皇甫天雄用刀撑地,斜身避过。接着转身挑起,一个飞跃,便是落到他的后面,运气用着手臂紧紧扼住他的喉脖,震虎雷想转身却已不及,只得使劲挣扎着。 皇甫天雄朝着人群大喊着:“快快找绳来,将他绑起!” 不会儿,有人拿着绳子过来。却是无人敢上前绑他。 震虎雷一下挣脱了皇甫天雄的手臂:“小子,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将重重谢你!” 皇甫天雄用刀背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下:“哈。放了你,我可是前功尽弃,还是乖乖的跟我去官府自首吧!到时尚可为你减轻些罪孽。” “他奶奶的,老子已是够本,反正也是个死。”说着挺直了身子,横着脸。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马上又是挥刀削来,皇甫天雄冷笑一声:“劝你莫再做困兽斗。你根本就非我对手!” 震虎雷不理会他,继续持刀攻击起。 皇甫天雄忙是接招。二人又是打斗了会儿。此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皇甫天雄看去,正是一帮带刀衙役跑了过来,迅速在四周围起。 震虎雷见势不妙,将刀朝皇甫天雄扔去,跑着朝那墙上蹬去。 皇甫天雄大喝一声,忙是上前一把抓住他的一条腿,死命往下拉扯着。 外面的衙役见状纷纷地冲了进来,一涌而上将他拉了下来,按在地上让他不得动弹,接着有衙役给他套上铁链,戴上木梏。 “小子,我定不饶你。”震虎雷不断挣扎着。几名衙役死死地将他按住朝外走去。 衙役的班头上前,抱拳道:“多谢小哥出手相助,不知小哥是在哪个衙门做事?” 皇甫天雄报了隔壁山阴衙门。那班头愣了下:“原是刘班头那里,他那里的人我都见过,只是好像没见过你。” “我可是刚来山阴衙门不久!”那班头便是点下头,接着二人互通了姓名。 那班头姓卢,恭敬道:“小哥,实属高才,我佩服不已!” 皇甫天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卢班头便是从身边衙役拿过白色纱布,慢慢摊开,只见上面有着两个红色血字‘报官’。 “此纱布可是你送出来的!” 皇甫天雄明白过来,笑着:“正是我送出的。不过还是那小二机灵,若他未反应过来,怕这纱布也是送不到大哥手中。” 卢班头开怀笑着:“可知这恶贼乃是通缉的要犯啊!已是为非作歹多年,杀人无数,我们衙门一直要捉拿他,却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下好了,想不到被你一举拿获!” 皇甫天雄这时想起那山阴城郊的破庙里还有几个同伙,忙是向他说了下。卢班头道:“因地界在山阴,还是由山阴衙门缉捕。不过我会通告那刘班头的,正好你回去也禀告一番。” 皇甫天雄应是,交代看护好那震虎雷,便是别过匆匆回山阴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狱中对质震虎雷(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回到山阴衙门,皇甫天雄立即将此事汇报了杜治平。[燃^文^书库][].[774][buy].[com]杜治平也是大惊,想不到他暗中又是查获了这么大的一个贼伙。 立即差刘捕头率领一干衙役前去捉拿。 皇甫天雄先进了破庙,众人见了皇甫天雄纷纷问起两位大哥。 为了稳住他们,皇甫天雄谎称震虎雷让大家在山下的凉亭碰头,因人多,怕是露出痕迹,特嘱咐将兵器藏好。 刘捕头则在凉亭四周埋伏好,待到几人进了埋伏圈。 皇甫天雄亮出暗号,一干衙役一涌而上,将剩下几人全部抓获。 杜治平也是大喜。整个山阴和会稽都轰动了,纷纷传着皇甫天雄的事迹。杜治平得知百姓都在传诵着皇甫天雄,阴郁的脸更是阴沉着。 因是通缉重犯,衙门连日进行突击审讯。 有几个贼伙受不了那大刑,接连交待了近些年所做的恶事。 皇甫天雄紧盯着那震虎雷,希望从他口中得到那凶手案的线索。这狡猾的人除了供出些盗抢之事,就是未供出其他所犯之事。 皇甫天雄向杜治平请求专门审讯了震虎雷。 在县衙西厢房,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一起,还叫了一文吏作记录,震虎雷被牢监带了上来,手脚带着铁链。 “臭小子,大爷知道你想知道那二十年前的凶手案是不是老子做的?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皇甫天雄一惊,看来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下该是如何应付! “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是不知了!告诉你。你的那些兄弟已是招供了!” 震虎雷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告诉你小子,想审讯我,你还嫩着呢!” 皇甫天雄一下无计可施,朝邱秀莲看了看,决定还是先押入大牢。待日后再审。 回到客栈,二人不断沉思苦想起,现下最关键就是这震虎雷的口供了,可是他就是不开口,该是如何的办。 邱秀莲道:“我们还是用重刑逼他招供?”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此不妥,这震虎雷可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他对这些刑罚已是无大畏惧,估计即使用刑,他也不会招供的。你也知道,且刑重了,我们也可要背上乱施刑的罪责。” “那就没有好办法撬开他的嘴了!你一向不是主意很多的吗?再想想可有好的办法!” “我不正在想啊!你别催啊!”皇甫天雄不耐烦道。 邱秀莲白了他一眼。 此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邱秀莲起身开门。 “野猴!你怎么来了?”野猴朝手上哈了哈气,跺着脚。 “两位公子,这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山阴了!” 二人相互看了看,忙是问起:“好好的,这是为何?” 野猴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自从我帮你公子提供了那震虎雷的线索,江湖上已放出风来。欲找内奸,并扬言要除之,我有些害怕。故要出去避避风头!” 皇甫天雄看了下他,不由有些自责,是自己拖累了他,却也没有办法,安慰道:“也好,出去避一阵子吧。过段时间再回来。” 野猴点了点头,便是出的门。那邱秀莲竟是流下泪来。 “想不到你还会有女人的柔情啊!” “就你铁石心肠。人家比你有感情,走之前还会告个别的。”邱秀莲忽然叫道:“你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应该不会吧,现在皆知是我抓了那震虎雷,尚且不知道是他暗地相助。” “那你岂不是有危险了?”邱秀莲俏脸充满焦虑。 “哈哈,你担心我了!”皇甫天雄故意朝她嬉笑着。 邱秀莲故意怒道:“还笑,只是担心你死了,没人陪我了!” 皇甫天雄自信道:“放心,我曾让高人卜卦,说我命长着呢!” 不由想起来这里前,老妈让附近的盲人算命高手给自己算了下,那算命的竟然说算不出自己的命,当时让老妈百思不得其解,是好是坏总有个说法吧! 现在想来,这算命的确是高手,谁会料到自己会来到这宋朝,算出上千年前的生活。 皇甫天雄忽道:“刚才听野猴这么一说,我倒警觉起来,我们一定要看好这震虎雷,以防他那些江湖朋友劫狱。” “他们会这么大胆吗?” “总是防备点好!”皇甫天雄沉默了下,倒了杯热茶喝了口,接着缓缓说道:“我现在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那震虎雷招供!” “真的,什么好办法?”邱秀莲叫起来。 “到时你便知了!”皇甫天雄摇了摇头道。 邱秀莲哪肯罢休,缠着皇甫天雄定要说出来。 皇甫天雄没有办法,只得一一说出来。 马上邱秀莲提出疑问:“你推断的哪会与他一丝不差啊?” “那也只有一试,我相信自己的推断!” 邱秀莲疑惑地看了看他:“胜负在此一举,如果此次败了,那震虎雷是否与此案有关联就彻底无法弄清了!” 皇甫天雄叹了口气:“也只有一试了。” 此时已是中午时间,邱秀莲让店小二弄了些饭菜上来,匆匆地两人便是吃了。 天气比之前有些上升,外面的雪已是融化了大半,屋檐下点点水滴,地上湿漉漉。 山阴城中依然是那番的热闹,来往恶人流穿梭城中,酒楼茶肆不时喝声起,房顶炊烟袅袅,街上耍把戏的多了起来,这里一群,那里一堆,喝彩声也是此起彼伏。 二人来到衙门监狱,先前的典狱见是两人,顿时一惊,喜道:“听闻两位公子助我们杜大人破了那命案,果然高手啊!佩服,厉害!我说吗,先前看你们二人气质非凡、举止敏捷,就非寻常人!”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笑着。 “老哥,过奖了!”皇甫天雄朝他抱了下拳,接着道:“我们想提审下那震虎雷!” 那典狱便是皱起了眉,似为难道:“此事须县尉大人的允诺,至少也要刘班头的发话啊!” 皇甫天雄笑了下:“此事好办!”说着便是让邱秀莲去衙门内将刘捕快唤来。 刘捕快一进来,便对着典狱道:“瞧你这死脑袋,皇甫兄弟,要审讯震虎雷,你让他审便是了,可知这震虎雷也是他设计抓住的。” 典狱忙是赔笑:“是小的无知,这就打开监牢,带那震虎雷出来!” “慢着,我叫几名衙役过来!”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他脚戴镣铐,有什么可怕的!” 刘捕头还是不放心道:“我还是叫几人过来吧!再弄些刑具放一边,到时还可吓唬他!” 皇甫天雄笑道:“你别叫人了,我们不仅不用那些刑具,且不似堂上那般对质,我们只与他聊天!” 刘捕头与典狱相互看了看。“你这是做什么?”刘捕头不解问道。 “我还让你们帮准备下好的酒席!” 这下让刘捕头与典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刘捕头朝邱秀莲看了看,支吾着:“这可需报大人批准吧!” 邱秀莲道:“不用了,照着办就是,无事的!” 刘捕头迟疑了下,他相信皇甫天雄的能力,转身对那典狱道:“你去办吧!”皇甫天雄对着刘捕头与典狱道:“到时我只要邱兄弟陪就是了,你们都去忙吧!” 两人正转身走去,皇甫天雄道:“对了,顺便在帮准备些笔纸墨!” 刘捕头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他们是胸有成竹,便应声而去。 不会儿,一桌丰盛酒宴便是备好。皇甫天雄与邱秀莲相邻坐下,震虎雷也是被带到桌前。 皇甫天雄忙是起身,抖了抖衣衫恭敬道:“雷哥,让你受累了!” 震虎雷愣了下,眯紧了眼盯起,脸上道伤疤弯曲成s形,撩了下眼前耷拉下的头发,冷笑一声:“小子,这是送行酒?” “雷哥,说笑了,只是小弟想念大哥,故与大哥斟酒几杯!” 震虎雷看了看皇甫天雄,知他未有好意,也是未戳穿他。 瞄了下桌上的菜肴,甚是丰富,有鱼、肉、虾、鸡等,不由也是口馋着,坐了下来,笃下筷子挟起菜来。 邱秀莲忙是拿起酒壶洒上酒。震虎雷咪了口:“香,就是香!”喝着不断咂嘴。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也忙是端起酒杯陪着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几筷菜吃在嘴里,那震虎雷也是活跃起来,开始说起他如何入道、怎样抢劫、又是何时结伙、做了什么恶事,有些他已在大堂上录供,有些估计也是吹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遇瘆人鬼(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二人对此不感兴趣,倒是希望他突然会说出如何潜入屋杀害余小姐的事来,这老江湖却是狡猾的很,偏偏对那事一字未提起。[燃^文^书库][].[774][buy].[com] 不由让二人失望起来。皇甫天雄点头恭维着他,不断来劝他酒。 别说这恶人酒量甚好,那女儿红足足喝了半坛,他仍是无醉意。这皇甫天雄自己倒是感觉有些头晕起来,弄不好自己反倒醉倒了。 不由一惊,穿越前,自己也可是好酒量啊!52度白酒一斤喝下去睡上一觉便是没事了。 他看了下邱秀莲,自己没让她多喝,不过就几酒杯,不过看她已是俏脸绯红,双眼闪忽。 皇甫天雄朝她示意了下,邱秀莲顿时也是热情起来,给自己倒上杯酒,不断劝起来。 震虎雷开始有些醉意,说话已是含糊起来。两人暗自高兴,不料那震虎雷一把抓住邱秀莲的手抚摸起:“兄弟真的像姑娘啊! 不,比姑娘还要漂亮几分,话语也是这般动听,可惜是个男的,否则若是女子,定傲视整个越州。” 皇甫天雄看了暗暗不快,倒是邱秀莲听了心中却是几分暗喜,忙是端起酒杯来敬他。 那震虎雷则来者不拒,又是几杯下肚。皇甫天雄暗暗示意,哪知她根本就不理会,只见她喝道美目呆滞,摇头晃脑的,知道她已是有着几分醉意。 再看这震虎雷除了言语模糊、手脚迟疑些外,脸色如常,身姿挺拔。皇甫天雄大惊,看来他酒力甚好。或许足有自己两倍。 看来自己与邱秀莲两人也不是对手,忽想着一法子。 拎起酒壶起身,道是无酒了,再去弄些。 不会儿,皇甫天雄回来了。给震虎雷洒上酒,敬了他一杯,马上震虎雷身子晃了几下,便是扑到在桌上。 典狱走了过来:“哈哈,还是你厉害,在酒里弄了蒙汗药灌他!” 皇甫天雄叹了口气:“没法。谁料想他酒力如此之好,对了,快将纸墨拿来!我也算得好酒量,想不到,他比我尚好。”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几分。 他让典狱弄来些冷水给自己扑了下面,在衙门的公文纸上刷刷地写着,遇到有些冷僻的繁体字欲问邱秀莲,却见她已是昏睡,无奈干脆自己说,让典狱写起。 等到写好,再叫典狱弄来印泥,在最后结尾处按上那震虎雷的手印。 皇甫天雄看起。叫道:“大事已成,关键是看他醒后核实了!” 典狱道:“此是你推断的,你却故意说是他酒后所言。”说着皱了下眉。叹气起:“此也是险棋也,如果这里面稍有差错,便会露馅。” “按照我的推断,应该**不离十!不过也只有一试了。”皇甫天雄点头道。 “若是真的,那小哥又是破了我们山阴一大冤案,真乃神了。前无古人啊!”典狱抖下宽大衣袖,伸出大拇指赞着。 皇甫天雄哈哈笑着谦虚道:“哥哥。过奖了,现下只有等到震虎雷亲口承认才为准啊!” 此时。趴在桌上的邱秀莲呕吐起来,皇甫天雄笑着摇了摇头,忙是抱起她,只见她身上吐的全是。 皇甫天雄将她抱起,交待了典狱几句便是朝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将她衣衫脱去,用热毛巾擦洗了遍,随便弄了条衣服给她穿上。自己也是非常困乏,便是急急脱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下睡着了—— 朦胧中,皇甫天雄一下掉在地上,感觉脑袋生疼,接着便是听得邱秀莲大骂着。 “你这不知廉耻的无耻之徒,竟是暗下毒手。” 皇甫天雄睁开眼,四周暗黑,应是后半夜,起身欲回床,又是被那邱秀莲一下脚踹,“下去,别想上床!” 皇甫天雄顿时火了:“你这是做什么啊?” 邱秀莲泣着:“你是不是昨日对我做了坏事?我告诉过你,让你别碰我,为何你就不听呢?” 皇甫天雄笑了,忙是将情况说了下。邱秀莲不卖账,硬是咬定他做了坏事,说着还哭泣起来。 皇甫天雄不觉好笑,想与她又不是头一次,又是何必这般计较呢!见她哭哭吵吵着,心里甚是烦躁,不再理睬她,干脆起身穿衣摔门而去。 身后还不时听的那邱秀莲不住叫他回去。 皇甫天雄没有理会,径直出了客栈。估计现下寅牌时分,按照现在时间,应在凌晨三、四点,外面有些店前挂着标记灯笼,照的街道依稀可见。 天气还是有着几分寒冷,皇甫天雄裹紧了棉衣,不断哈着气、跺着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着,暗暗地不住埋怨着邱秀莲,想起穿越前同学交过的一句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谁也琢磨不透。 果真如此,就连千年前的老夫子都已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忽地一阵冷风吹来,皇甫天雄顿时清醒起来,心中总感觉有异样,不由朝着山阴衙门走去,来到那监狱处,大门紧闭,除了打更的叫上几声外,四周却是寂静一片。 皇甫天雄愣了下,转身欲走,又觉得不放心,在一附近处站住了,四下寻望着。 此时几道黑影摸索着走了过来,皇甫天雄惊起,果然自己预料的不差。自己忙是闪进一座房子后面。 探头看去,只见那些人穿着厚衣,头戴方帽,遮住额头。 相互聚于一起探头探脑,显得几分小心,他们紧靠墙壁,轻声说着话,细细听他们说的话语,好像他们是要前往山阴狱中劫一人。 皇甫天雄大惊,也犹豫着,自己一人该如何是好,现去衙中报信恐怕已是来不及,且值班差役不过一二人,根本就非他们的对手。 此该是如何办啊!皇甫天雄不断思量着对策—— 皇甫天雄咬咬牙,看来只能打草惊蛇吓唬他们下,使他们逃走。 此时又听得他们中有人问着:“大哥,你说这震虎雷就关在此处?” “当是,等下——”说着放低声音与他们悄悄交待起。 “为了这震虎雷,大哥,我们可是冒着莫大风险!如此是否值得?”有人问着。 “都是江湖兄弟,若不出手相救,岂不是被人笑话!” 皇甫天雄大惊,这些人竟是为震虎雷而来,且听声音像是瘆人鬼韩成彪,皇甫天雄想起去年十月时在柳河县麻家相遇过,为了救麻芸秀,自己出手与他们对过招。 这些人拳脚功夫可是不弱啊!若是与他们硬拼,自己也可是未有十足赢的把握啊! 皇甫天雄习惯地摸了下腰际,出来时急促,未带腰刀。 几人已是进行分工,纷纷弯身来到那县衙监狱大门口,一人蹲下,一人踩上。 皇甫天雄挺了挺身子,走了出来,叫着:“几位兄弟,你们这是做甚么?” 那些人顿时惊起,停下身问着:“你是谁?为何会在此?” 接着走出一人,矮胖个子,却是敦实,细看一脸恶相,不用说确是那韩成彪。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瘆人鬼韩爷吧!”皇甫天雄先是说出了瘆人鬼的身份。 那人一惊,忙是走上前,细细地看着皇甫天雄,“这位小兄弟,我们似乎那里见过?” “就在去年柳河西县!” 韩成彪马上想起来了,忙是抱拳道:“原来是混江龙兄弟!”不过他马上疑惑起来:“小兄弟,为何每次总是挡我的道,如没猜错的话,你是衙门里的人。” 听得衙门的人,他身后的那些兄弟马上手握长刀冲着围了过来。 韩成彪马上伸手阻止了他们:“不管如何?这位兄弟还是救过我们,再者如果他真心要抓我们,早已带人埋伏于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设计赶走瘆人鬼(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接着转过身对皇甫天雄道:“韩爷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可官与匪自古不两立。[燃^文^书库][].[774][buy].[com]今日既然遇上了,那只能来个你死我活。” 看来他还不知那震虎雷是自己所抓,如此甚好。 皇甫天雄冷静起,若是真的打斗起来,可是自己要占下风啊!于是忙道:“韩爷,今日来,我可不是与你们拼命的。” 韩成彪愣了下,扯下脸上黑纱:“那你来做甚么?” 他手下几人也是围了过来。 “既然韩爷认为小弟是官府人,那权当是之!” 韩成彪顿时身体动了下,手下几人也是警觉起来,手放腰间,似要抽刀。 “你们也不要如此紧张,既然我一人在这里,当是不想与你们厮杀,也不欲抓你们。” “那你意思是来向我们通风报信的?你为何要这么做,如此岂不是成为官府奸细了。” “很简单,小弟就不想见到韩爷由此被抓?” 他手下几人顿时说道:“韩爷,莫听他的,一又不是我们兄弟,二又无收过咱们的钱财。” “是啊!我们素无交情,你帮我为何?且若你抓住我这大盗,还会得到官府的重赏!” “小弟只是还韩爷一个人情,那日在柳河县,是韩爷给了小弟一个面子,收了手,放了麻家小姐。” 瘆人鬼哈哈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小弟倒是挺江义气之人。要说人情,那日我还欠你个人情,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那日便是被官府射杀。” 皇甫天雄细细观察着那韩成彪的举止。他显然犹豫着。 暗想如果他还是硬闯的话,自己也只能上去与他们硬拼,设法阻止他们。 “为此次劫狱,兄弟们已是准备多时了,难道就此放弃!那震虎雷与我虽说无什么大的交情。可毕竟是受朋友之托啊!”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不信小弟,那你们只管行事便是,韩爷也是个走江湖的人,孰轻孰重岂会不知?” 手下人正焦急地看着瘆人鬼,他知道现下已是被皇甫天雄发现。若再去劫狱,那皇甫天雄定不会不管的。 “韩爷若再不决定,到时就可不由你们了!” 愣了会儿,那韩成彪拍了下腿:“行,此次我就相信你。也谢过小弟,我们走——” “韩爷,就这样我们弃那震虎雷于不顾,我们如何向那朋友交待,再者如此江湖上兄弟会笑话我们的。” 韩成彪看了下皇甫天雄,叹气道:“我们不能因小而失大啊!这位混江龙兄弟说的对!”说着挥下手:“我们走!” 此时有人不依了,“大哥,且不可被这小子三言两语说下。便是弃了!如此如何向江湖兄弟交待啊!” 显然此人已是激怒了韩成彪,他挥手给了那人就是一个巴掌,喝道:“难不成连我的话都是不听了。真是反了!”那人忙应是,不再言语。 其他的人恭敬地候在一旁。 不会儿,几人在夜幕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险啊!多亏自己来的及时,监狱里无人防备又无几个看守,若是他们动手,那震虎雷定会被他们劫走。 此时天已微曦。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困乏,转身朝客栈走去。 让皇甫天雄吃了一惊的是。那邱秀莲竟然还没有睡觉,正坐在床上发呆。 “你为何坐着不睡啊?”皇甫天雄脱下外面的夹衣。顺手挂在床边的衣架上。 邱秀莲没有搭理,转过身去。 皇甫天雄也没有哄她,而是自管自地将刚才的遇到瘆人鬼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邱秀莲突然叫起:“那帮悍匪没拿你怎么样吧?”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笑着:“还多亏与你吵了一架,才去了县衙的监狱,否则那震虎雷定是被他们劫狱了!” “那你是如何让他们放弃劫狱的!” 皇甫天雄随便编了个谎言,道是自己叫了几名县衙衙役加强了巡逻,并故意高喊着‘今日有人劫狱’,如此便是吓走了他们。 邱秀莲上前一下揪住他的耳朵,怒道:“看你以后还和我吵架不?”皇甫天雄忙是捂着耳朵求饶。 邱秀莲这才放了手,二人又闹了会儿,方才匆匆睡去。 “砰——”一阵敲门声,二人顿时惊起,坐在床上睁眼看起,此刻才发现天已是大明。 “皇甫兄弟,在不?快开下门!” 是刘捕头,两人相互看了眼。“刘捕头稍等片刻,我穿上衣衫即出来。” 稍稍片刻,皇甫天雄开了门,刘捕头着急道:“你快去监狱看看,这震虎雷大声叫喊着,说你在诳他,要找你算账。” “我诳他甚么了?” “他也不说,你去了便知!” 皇甫天雄叫上已是穿着一身男装的邱秀莲,跟着刘捕头急冲冲地朝着监狱走去。 到了门口,皇甫天雄将凌晨与韩成彪相遇之事说了下。 刘捕头顿时惊道:“多亏你在此迎候他们,否则他们定会将狱中震虎雷给劫走。想必你已算准他们来吧!” “说不上算准,只是正巧遇到了!” 刘捕头叹气:“可惜未提前得知,否则提前准备好,定将他们全部抓捕。” 皇甫天雄笑道:“他们这些悍匪可非那般好对付!咱们还是先应付这震虎雷再说吧!” 刚进得监狱,便是听见那震虎雷喊着:“臭小子,快快过来,竟敢诳我,老子要找你算账。” 皇甫天雄走到他的监牢前,笑着:“你这番大呼小叫的,找我为何?” 震虎雷弯曲着脸,疤痕异常醒目,“昨日的酒是否做了手脚,为何我喝上那一杯便昏睡过去!” 皇甫天雄哈哈大笑起来,“分明是你酒力不支,醉了过去。” “不可能,那女儿红,老子可喝上两坛不醉,昨日只有一坛多些,我怎么会醉!” 皇甫天雄暗暗佩服其酒量,“你不仅醉了,还道出一起案件的真相!” “何案?”震虎雷瞪大眼看起。 邱秀莲上前道:“正是二十年前余家小姐被杀一案!” “不可能!”震虎雷摇头道。 “典狱大哥,将那份口供拿来,昨日你酒醉了全是说了出来,我们记录下来,不信,可念于你听便是!”邱秀莲故作镇定道。 私下里她知道,现下是关键之处,如里面情节只有一处不符,那就会让他识破。 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见他也正紧张地望着自己。一旁的刘捕头不知底细,欣喜地看着眼前一切。 那典狱拿着纸走了过来,邱秀莲拿过扯挺了,喊了喊嗓门正要读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案件真相大白(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从邱秀莲手中拿过那份口供:“我来!”接着马上念道:“大中祥符九年五月初八,那日甚是闷热,约晚酉末时分,闲来无事,本想去余家偷些钱财使使。 来到余家后院,忽见上面房间窗户洞开,窗口还落下一粗绳,不由好奇,忙是攀绳上去,进的屋内,却见一美妙女子正酣睡床上,衣衫半褪,露着白皙臂膀,想来是余家小姐。 只听说余家小姐美貌,果不其然。顿时淫性大发,悄悄褪去她衣衫,奸淫了她,奇怪是她半醒之间,口中喊着‘朱官人’,正当事毕,那女子突然醒来,见了甚是惊愕,欲叫起。 我忙是用手捂住她嘴,谁料她越发挣扎厉害,弄出些响动来,引得外面有人不断喊叫,我慌张起来,随手操起身上的尖刀朝她胸口捅去,接着见有人进来,我用那刀又是朝来人刺去——” 震虎雷听着一直没有出声,脸上弯疤显露着,邱秀莲紧紧地看着他,只要他说个‘不’字,那此份口供便不成立了。 直到皇甫天雄读完,震虎雷板着脸,仍是不发一声。 “如何?这口供没错吧!那余家小姐与她父亲正是被你所杀!” 他仍是有些不信,拎了拎眉毛:“此真是我酒后所言!” “你且看此份口供是否真实,如是真实便是你所说无疑。否则,我们会推断的如此精确,与你所做的事分毫不差。” 震虎雷显然有些失望,嘴里嗫嗫着:“难道此真是我说的!此乃是你们设的圈套,用着迷魂药将我灌醉。而后让我趁着酒醉设法说出那事的经过。” 说着抬头道:“小子,算你狠,我认了。” 邱秀莲顿时大喜过望:“那既然发生了命案,为何你不离开山阴,还要在此作恶呢?” “事发已是二十年来。那朱秀才也是当冤死鬼多年了,只是未想到,谁料落在你们手中,我震虎雷也是认了,你臭小子确是高人!” ——————————————————————————— 二十年前的余家小姐被杀案件终于破了,顿时在整个山阴城掀起震动。 客栈里前来拜访的人来往不息。争相来看断案的神人,也有不少的人来客栈找皇甫天雄帮着打官司,有的已是写了诉状,有的则求他们写诉状。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不想在山阴再弄些什么动静来,只得婉拒那些告状之人。大白天关着房门,让小二帮着阻拦起。 “砰——”有人敲起门。二人又是以为山阴城里的百姓,没有去搭理。 此时却听得门外有老人的声音响起:“大恩人,我们是朱儒杰的父母,请开下门,我们当面谢上!”邱秀莲欲开门,皇甫天雄阻止了。 二人在外面哭泣着道,总算让儒杰洗脱冤情了。在天之灵也算瞑目了,无以为报,只想当面磕个头谢恩。 皇甫天雄仍是未动情。也是未起身去开门。朱儒杰父母哭诉了会儿,见未有动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是走了。 见的屋外没有了动静,皇甫天雄与邱秀莲沉默着,内心不免感伤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此刻查出真相也是无济于事啊! 此案最后判决还需审讯院、大理寺会同刑部共同审定。按照宋代规定,以前所有经办此案的人都要按照错案追责的。 皇甫天雄忽然觉得这些制度比起现代社会还要完善。 二人即将启程要回杭州了。 在山阴衙门。皇甫天雄向杜治平表明身份,按照级别。他属七品官员,自己则为无品级的小吏,他为上级,但毕竟自己是来自提刑司,也算是上级部门。 杜治平招呼着二人在后衙落座。 身着整齐官服,依旧阴郁着脸:“此次多亏两位捕快相助,杜某才能得以能够速速破案。对此也是表以感谢!”说着抱拳谢了下。 皇甫天雄从刘捕快那得知,这些天杜治平比较开心,因为案件及时破获,今年又逢大考之年,上级对他这两年的政绩考核甚是满意。 皇甫天雄道:“此也是职责所在,多亏杜大人相助!” 杜治平阴郁的脸忽地眯下眼,正色道:“其实你们如此做可是有违朝廷制度,朝廷曾有规定,案件判决生效超过三年的不得犯人与家属不得申诉,更不得受理。你区区不过一个捕快,有何权利来调查此二十年前的案件,纵使有方大人的授意,那也不可独断行事。” 邱秀莲听了,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睁大杏眼怒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啊!我们帮你破了大案,你不但诚心感激,还要数落起我们来。” 皇甫天雄笑道:“杜大人说的极是,可是此案的被害人父母喊冤奔波这番多年,为何你们却是不理不睬? 若不是方大人明察秋毫,查的此案有疑点,授意我们来查,恐怕此案永无真相之日,被害人在天之灵也岂可安息。你想是一个规定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总之若不遵守制度规矩,则官场没有上下尊卑之分了。”杜治平阴着脸冷冷道。 邱秀莲也是不悦:“似你这番刻板如何治理的好地方。” 杜治平没有搭理她,而是对着皇甫天雄道:“以望你们下不为例!” 邱秀莲还欲反驳,被皇甫天雄阻止了,忙是抱拳称是。 第二日,二人整理下行李,便是带些案卷乘船回了杭州。 以后时日,提刑司衙门甚是忙碌,方秋获将此案上报刑部、大理寺,刑部与大理寺又是报审刑院,审刑院不敢怠慢,此案甚是特殊即可上报皇上宋仁宗。 皇上御笔批示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部门同审,鞠讯中震虎雷爽快地承认了自己所犯的作为,案件顿时真相大白。 朝野上下震惊、纷纷传诵。 方秋获马上接到刑部下发的公文,震虎雷被判斩刑,他同伙依据宋刑统相关律法进行审判。 以前涉案相关官员都受到追责,之前的山阴知县因错案导致朱儒杰被冤杀,不仅被罢免,且被判徒二年,原知州、提刑官都进行贬谪。 方秋获由此被拙为集贤殿学士,品阶由正四品升为从三品。 此几日,方秋获心情也是特好,将皇甫天雄与自己手下几名幕僚招至后衙,共饮起酒来。 几杯酒下肚,方秋获道:“正儿,案件多破,你功劳最大,在向朝廷的谢恩书中,我可举荐了你,称你乃是难得断案奇才,可为朝廷重用。 而按照本朝制度,除了科举,尚有举荐与恩荫可入仕。我先向朝廷举荐,待过些时日告知俞知州,也让他上奏朝廷举荐你。” 皇甫天雄大喜,忙举起酒杯:“孩儿多谢义父,日后定当尽力做事!” 潘卫及其他人也都是举杯祝贺。 方秋获今日穿了件水青色旧袍,戴了方帽,捋下齐整长须:“日后还少不得要你出力。对了,你与那邱侍郎的女儿甚是熟悉,见你们在后院说笑起。” 皇甫天雄顿时脸红起来,其他人也是起哄笑着看皇甫天雄。 “那邱侍郎女儿可是个大美女啊!杭州城里也可算得上一个了,小弟好福气啊!” “你们都误解了,我们只不过是认识而已!义父也知道他父亲曾在柳河西县住过一段时日,我便与她相识!” 方秋获点了下头。 “义父不知,她对诉讼断狱倒也有几分熟悉,有时细节推理也是准确。” 这下几人来了兴趣,睁眼看着皇甫天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下临安巡查(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山阴余小姐被杀一案,也多亏她相助。[燃^文^书库][].[774][buy].[com]如她说歹人进入房内,不会只轻薄女子,而不顺带那财物。 有次她道如证人说谎,必定眼色闪烁,要不言语支吾,要不非常流利。我问其原因,她说言语支吾者定是暗思如何圆谎,流利则定是之前已想好如何应答。” 方秋获与几人听了纷纷点头,“想不到她一女子倒也会推理断事。” 潘书记笑道:“既然你二人都善于狱讼断案,不如让方大人为你去提亲,你们郎才女貌的,倒也配对,如真的你们二人能成为秦晋之好,那方大人日后断案不是如虎添翼!” 几人顿时大笑,纷纷起着哄。 皇甫天雄红着脸朝各位举杯道:“几位大人说笑了,她乃堂堂的品大员女儿,而我不过一介平民,岂能高攀?” “皇甫巡捕此言差也,你现乃是方大人义子,如再能举荐入仕,岂不是也前途无量啊!”潘书记笑道。 皇甫天雄想想也对,若真能如此与她倒也门当户对。 “几位大人莫再取笑我了,还是喝酒吃菜!小的敬大家一杯!”说着皇甫天雄举起自己酒杯一饮而尽。 几人也是笑着喝过杯中的酒。 忽见方秋获道:“近日我听得那邱侍郎遭朝中谏官弹劾,不知情况如何?” 几人听着一时未出声,有人捋须道:“那邱侍郎在杭为官时,乃是玩忽职守,勾结豪绅,擅于弄权。中饱私囊,他不被弹劾才怪呢。” 其余几人也是附和起。皇甫天雄想来也是几分道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未报只是时辰未到。 皇甫天雄大惊,看来朝廷对他不法行为早有知悉。此次看他落的个什么下场,到时可有好戏看了。 心中不由暗喜,只是忍不住为邱秀莲担心,若邱提刑官被查,邱秀莲势必会作为待罪家属而受刑罚,这可是自己所不忍见的。 几人又是吃了几杯酒。谈了些公事便是散了。 出的提刑司衙门,天色已暗,现已进入三月,天气暖和些,街道亮起各色灯笼。标记个各茶楼酒肆的名号,地上青石板也是干净,人来马往的甚是热闹。 皇甫天雄总觉心里不安,想来还是放心不下那邱秀莲。 忙是朝她租的房子走去。自她回来后,他表哥便与她搬出提刑司衙门的后院,在外租了间房子。 走过几条街道,便是到了一座临街的两层楼前。 皇甫天雄上前敲了敲门上的铁环,不会儿。门开了条缝,伸出一头,胖头大眼。正是她表哥。 皇甫天雄抱拳称是来找邱秀莲的。 那表哥眼斜了下道:“秀莲不在?” 皇甫天雄不由惊起:“她去哪里了?我有急事找她!” “她真不在,出去了!”那表哥轻淡淡说道。 皇甫天雄不由急了,一下冲进里面嚷叫起来。见一楼没有回应,忙是朝着二楼冲去。那表哥在后面跟着叫喊着,说秀莲不在家中。 转了几个房间,确是未见其人。不由奇怪。 那表哥冲到了面前,那人比皇甫天雄矮了半个头。皇甫天雄低头朝着瞪起:“她到底去何处了?” 邱秀莲表哥见了无奈叹口气:“因家中有事,她先回东京了。” 皇甫天雄忽想起刚才义父提到的他父亲邱朝葵被弹劾了。定是被朝廷查处了,如此她岂不是成了罪臣之女,不知那邱朝葵罪行如何,若是重的话,家产籍没入官,就是那邱秀莲也会被连累送入官府做官妓。 顿时心急如焚,忙问:“他家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也不甚清楚,前日她收到姑父一封信,便是哭个不停,我问她也只是不语!昨日收拾了下细软衣服,今日早上便是同那樱桃匆匆去了东京。” 皇甫天雄暗惊,这东京是现在的开封,离杭州可有上千公里。 “她们两弱女子行的几日路,你就放心啊!” “我本是欲陪她们一起去的,可她不让,再说我留在杭城尚有些事要办——”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恼火,大声叫嚷起来:“何事能比她们二人的平安重要?” 邱秀莲表哥先是支吾着,见皇甫天雄身高壮实,甚是严厉,睁眼支吾着:“有笔钱我须讨回,故——” 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尚在惦记这些,看来这邱提刑官在此为官时,没少往外放份子钱。 “她们何时走的?在哪上的船?” 邱秀莲表哥忙回道:“中午时分,拱宸桥那边上的客船!” 皇甫天雄迅速下了楼朝拱宸桥跑去,一路飞跑,到了码头,却见运河水浪荡漾,点点渔船停在河边。 码头也甚是热闹,几艘客船前挂着灯笼,照的眼前一片通亮,估计是夜晚停泊在此歇息的客船。 船舱内不是传来客人的言语声、咳嗽声。 皇甫天雄上前去,走进一只只船细细地寻找起来,老实说,其实希望已是不大,只是能够出现个奇迹。 里面客人正歇息,见进来一个公差模样的人,都惊了起来,纷纷坐直了身子看着来人。 皇甫天雄几艘船都查看了番,船内是根本不见那邱秀莲。 皇甫天雄呆呆立在码头朝着北方远望起,心里不住叫喊起:“为何你就不来与我告个别!或是让我陪你到东京啊!”接着嗫嗫起:“也不知以后何时在与你相见!” 见皇甫天雄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小燕子不觉大惊,忙问他遇到何事。皇甫天雄懒得与她说起,径直回到自己房中,也不梳洗、不掌灯,关了门便躺在床上。 小燕子叫了几声,见他仍是不动静,想必累了便是没有理会。 第二日,方秋获不由疑惑,平日里总会早到的皇甫天雄为何却是迟迟没有到提刑司衙,忙是差人去催唤。 不会儿,皇甫天雄一脸憔悴到了衙门。 方秋获大惊,昨日喝酒尚好好的,为何只过了一夜,变的这幅模样,不由问之。 皇甫天雄见瞒不过,只得如实将自己担心那邱秀莲的事说了出来。 方秋获捋了下长须:“看来你已为情所困,你也无需担心,多行不义必自毙,那邱侍郎是否有事得须看他所为了,若是做的贪赃枉法之事,谁也救不了他。 至于邱姑娘,真要被朝廷收官,还可以银子相抵,想那邱侍郎再混,也定会出的全部钱财来抵他女儿连带之罪吧!故你也不必太担忧!” 皇甫天雄听了稍稍宽下心里,抱拳道:“烦请义父帮多留意朝廷中消息。” 方秋获点了下头,接着起身道:“放心吧!邱姑娘若有消息传来,我当会告知于你!”接着顿了顿又道:“近几日,我欲到各州县去巡案,你准备下,我们即可启程。” 皇甫天雄忙抱拳应是,随口问道:“不知义父前往哪里?” 方秋获走到窗户前,朝着南方眺望着:“就是那里,临安县!” 此可是个美丽的地方啊!记得穿越前,自己曾想带着女友前往哪里去旅游一番,后来有事个耽搁了,想不到能去那里竟是回到千年前的事情。 以后二日,皇甫天雄便是在家中整理起行李来,向小燕子交待一些事情。 待到第三日,皇甫天雄提着行李来到衙门。方秋获着便服,戴着方帽,已是早早地候在内堂。 见了皇甫天雄与潘卫来了,便是简单交待几句,带着他们二人骑上马出了杭城朝临安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算命算准死讯(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骑马约个把时辰,便是到了临安城门前。[燃^文^书库][].[774][buy].[com] 环顾四周,三边环山,山间高耸入云,苍翠欲滴,树林茂盛,鸟鸣兽啼。 城门外来往人流也甚是热闹,农夫、商贾各色人样都有。三人进了城内,却也是人声鼎沸,临安街道不宽,不过双马道,且显得有些破旧。 街道两边的酒楼茶肆里客人喝茶、吃酒和闲聊,倒也是热闹。 街上有人在小摊前卖着小工艺物件,不时还见街道边有着狼、狈、狐等野物出卖,也有猎户打扮模样的人一手拿着叉子,上面挂着整张狐狸和狼皮,叫喊着在售。 三人不知临安县衙位置,询问路人,路人手指前面道,右拐再走过一条街便是。 三人谢过,牵着马朝前走去,不会儿,却见前面靠边围着一大堆人群,有人笑着出来,有人却是耷拉着脸带着几分忧伤悻悻而走。 三人不觉奇怪,这究竟是为何? 忙是走上前去,钻进人群,却见一张古旧泛黑的案桌前坐着一位瘦瘦的干瘪人,看年龄应有五十岁,只见他闭着眼,一手拿着三个铜钱,一手不断掐指算着。 忽张嘴:“这位相公,这卦象是为吉,当为福禄之人,一身当为富贵,只是因卦中有阴,近日会有道小灾难,恐要祸及家门。” 那人听了大惊,哀伤着脸,几乎哀求起:“那赶紧请赵大仙帮忙指点啊?” 那赵大仙又是掐指算了下:“需吃素闭门,且行善百件方能避过,记住在两月内不得近女色!” 那人听后忙是道谢,从腰带间取出一布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大金元宝。 方秋获、皇甫天雄与潘卫大吃一惊,此人算命要如此大的价钱。 再看其他人对此无动于衷,想来已是习惯那算命的收这般大的金银钱财。 皇甫天雄问身边人道:“算上一卦怎需如此大的价钱?” 那人顿时睁大了眼,看着皇甫天雄,好奇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连鼎鼎有名的赵大仙都不知啊!他不看不摸不问。只需你报上个生辰八字,给你卜个卦,便能算上你的凶吉之事。 去年,大仙算得一人三十岁之后自会财运来,那人死也不信,自己就是替人打短工的人何来财运。后来他做工那户人家因远迁他方,将那破房送与他,后来翻修时竟是发现房下埋了两大坛黄金。 还有一事更奇了,去年衙门的李捕快在这里算了一卦,不料算了个凶卦。大仙算准他几月几日几时死,这李捕快当然不信了,好好的怎么会死,根本不信,也不听大仙言,果然在那时点,李捕快从家里到衙门路上掉到河里淹死了。 你们也是算上一算吧,不少外地人都慕名而来呢!” 三人霎时惊起。竟然有如此灵验的算命先生,能够算的人几月几日几时死,岂不是比阎王还要准了。 皇甫天雄细看起。又是一惊,他竟是个瞎子。 不由又是问道:“真有这般的灵验?” 那人忙两手合拢放在嘴下,默念着‘罪过、罪过’。 离开赵大仙的算命摊,皇甫天雄好奇道:“既然他算准那捕快何时死,为何不出手救他,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潘卫抬起瘦长脸笑道:“说不定那赵大仙就是要他死的呢?” “他有如此大的法力,能致人于生死?那岂不是比阎罗王还厉害了!” “天底下真有如此灵验的算命大仙!”皇甫天雄不觉怀疑着。 “灵不灵验。等下到了县衙问下不就知道了!” 右拐后有着一条稍稍冷清街道,不过看去宽敞许多。那街道的酒楼茶肆显然要高档几分。 街头便是一座大院子,走近了,正是临安县衙。 皇甫天雄着门差进去报信,不会儿,一位约五十岁的人着白袍、戴软帽匆匆走了出来,见了方秋获抱拳恭敬道:“下官王若藜不知大人大驾光临,请恕罪!” 方秋获笑着扶起他的手:“这有何罪啊?我们也不过出来走走,顺便到了你处!” “大人快请进!”说着王若藜与几位下属弯身请三人进了衙门。 到了后衙,有人端来茶水。 二人寒暄起衙门的事宜来,方秋获问起他是何年入的仕,多少年纪,哪里人氏。 王若藜一一作答,他是天圣五年中的进士,今年五十整,比方秋获还大上两、三岁,湖南郴州人氏,前年到临安任知县,衙门现缺县丞、县尉各一名,其他配属已是齐全。 看来他中进士算是迟的,其实论级别潘卫的判官与他也是同级。 “大人,现下已是晌午时分,不如先吃个便饭再谈公务。”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 吃过饭后,方秋获让王知县将近年来的刑事案件的案卷都拿来,与皇甫天雄、洪书记细细地查看起来。 “大人,前两年有起小孩失踪案至今一直未破,成为疑案?” 方秋获顿时来了兴致,捋着长须道:“如何成为疑案,且说来听听!” “景祐元年五月初六,也就是端午节后一日,那日上午天气晴朗、下午却是突发暴风雨,那场暴风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暴风雨过后,城郊一陈姓人家来官府报案,说他家一对双胞胎男女失踪了。 官府立即着手进行察看,却是什么痕迹都未留下。” 王知县停顿了下道:“正当官府进一步调查时,那陈姓人家又来官府道,自己孩子失踪乃是山上的虎仙掠去做身边童子了,故让衙门不要再查了,我们对此也是销了案。” 方秋获捋须叫道:“竟有这等事!” 皇甫天雄知道在古代,迷信思想甚重,身边有着神仙灵物看着自己,做恶事会受到惩戒,做善事会积阴德,平日里也是烧香拜佛的。发生些异常的事也总会归纳于背后的那个神灵。 有时想来,其实至少这也是人的一种信仰,比现代社会里什么都没有总要好些。 王知县接着道:“从那以后,县内突然兴起‘虎仙’一说,百姓还自发组织在那后山上盖上一个庙,专供那所谓的虎仙。以后凡是重要节日便是上前拜之,供上香火,甚至有的还奉上一些钱财。” “竟有此等事?不觉有些蹊跷?”方秋获捋下长须。 “还有更糟糕的是,日后凡是有小孩失踪后,那些百姓皆不报官,官府秘密查下,共有近十个小孩失踪。” 皇甫天雄与潘卫相互看了看,此事背后必有疑问。 方秋获捋须问道:“那衙门有没有暗中调查,那‘虎仙’是何人塑造起来的?” 王知县摇了下头:“调查此事时,凡是说得‘虎仙’不是时,百姓皆怒斥我们是触犯神灵,弄的我们也是不敢再提及此事。” “那此事为何不上报?” “尚未酿成大灾大难,且百姓都信之,平日他们也是信佛,今日无非多了个仙而已,故也未上报。” 方秋获未出声。 皇甫天雄想起那赵大仙算命一事,便是问道:“王大人,今日进城,见城里有个瞎子赵大仙算卦极准,百姓是趋之若鹜,听旁人说去年他曾算准衙门一李捕快何时何日死,后来果真应验了。” 王知县愣了下,点头应道:“更为离奇的是,后有媒婆给李捕快的娘子提亲,她提出三个条件,一是要死的丈夫姓李,如今要嫁的也姓李;二是死的丈夫是县里捕快,如今也要这般职役的人;三是不嫁出去,教他入舍。之后果真有人应她条件,入了她家。” 皇甫天雄脱口道:“哪有这般巧的事?更像是精心设计好的。” 潘卫吃了口茶道:“那入赘的捕快可是你衙门上的?” 王知县点头应是。 “平时为人如何?” “为人和善,与人也无争,办差也兢业勤恳,近日我倒想提他为捕头。” 方秋获皱着眉,隐约觉得这里面有着不少的疑点啊!不过也是一时不能理顺与解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查毒人旧案(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三人继续翻阅着案卷。[燃^文^书库][].[774][buy].[com]方秋获忽问道:“除了这些,有无其他案件一直悬而未结的?” 王知县点下头:“有一件!”说着从众多案卷中抽出一份,递到了方秋获面前:“此便是!城里有一员外的儿媳妇被人毒死了,但疑犯却是一直不招认,故而一直拖着?” 方秋获斥问着:“何时的事?为何未见上报?” “乃是去年五、六月份发生的命案,曾上报过,当时杭州府、提刑司都曾派人来查,都未查出? 认定乃是原判属实,可是下官总认为案件有些不妥,故而仍是作为悬案搁置着。” 方秋获拍了下脑袋,对皇甫天雄道:“看来此案我们在那些堆积的案件中未曾看到!” 皇甫天雄应是,“那等我们回去再看看!” 方秋获摇了摇手:“如此甚好,也无需再去看那案件,正好可到现场认真调查番!” 接着拿过那案卷细看了番,递给了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细细看起,只见上面写道: 景祐四年六月十二,徐员外家儿娶妻,第三日,儿媳徐张氏死。经仵作验尸,死者口内流血,浑身上下青肿。 成婚当日,徐员外儿徐元彬与府学陈东兴一帮同窗尽饮,后因闹洞房发生争执,陈东兴怒言,‘要他三日内定叫你知我利害’。 当即被人赶出。第三日,徐元彬觉的过意不去,又宴请了那帮同学,在下午约申牌时分。徐张氏饮了桌上杯中茶,肚痛,后口中出血而亡。 徐张氏母亲张齐氏拉着徐元彬前来报官,说是女婿所害。徐元彬则称前日陈东兴曾说过‘要他三日内定叫你知我利害’,最大嫌疑便是他。 皇甫天雄又是开了后面的验尸格和几份口供。 这徐张氏乃是被毒死的无疑。 陈东兴是被在临安的家里抓的。抓时尚在家酣睡。后两次口供中也是始终不承认自己杀了徐张氏,一次承认后,马上又是返口了。 想必中间定是遭到了行刑逼供。 “王大人,此案为何就偏信陈东兴所为呢?” “一来前日他正好说过此话,二来我们调查了这徐员外家,并无与别人结怨。徐张氏之前也是本分闺中小姐,与外人毫无纠葛。 三来夫妻两人才结婚三天,也是新婚燕尔,没有理由要杀人啊!盘点各种人脉,无人可入对象。只有陈东兴平日为人轻狂,那日见的那徐张氏端正美貌,有着非分之想,借着酒劲想非礼,无奈徐张氏不依,怕事情暴露,故设法毒死她。” 听着皇甫天雄对此案分析,甚觉几分疑惑。方秋获站起身,皱眉走了几步,问着:“有没有查出是何毒药毒死?” 王知县愣了下。接着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这人死竟是连何毒药所致都未验出,“日常所用毒药无非就是砒霜、信石、断肠草!” “服食砒霜、信石、断肠草而死之人不会全身青肿,其他毒药也是未知啊!故一时也未能查出是何物毒性致死。” “此案卷上写那陈东兴、徐元彬乃府学同窗,是杭州府学的同窗?” “正是,他们都是童生。一同参加了杭州府学,准备参加来年科举应试的。” 方秋获捋了下胡须。皱下眉,撩了下衣袖。显的几分惋惜:“二人皆是国家栋梁,因为此案,一人收监下狱,另一人也是无心再苦读。” 皇甫天雄恭敬道:“大人,此案现将陈东兴列为疑犯是有疑点。” 潘卫也是附和起:“陈东兴犯案似乎尚非十分合理!” 方秋获也是点了点头,问着:“那你们说有何一点啊?” 潘卫看了下皇甫天雄,示意他说起。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一是被抓时,他在家睡觉,按理一个人犯案后,不可能如此镇静的,至少他有心思,会四处打探着案情发展; 二是陈东兴乃州县里童生,日后便可参加科举应第,纵使不能中进士,也能弄个举人,如此好的前程,还怕娶不到美貌女子,何必去惦记着朋友之妻,且有何如此大的怨气,非要毒死他们,此也正是刑录中他说的这般; 三是既然是毒死,那他用的是何毒药,有一份口供中,他承认是他用砒霜毒死徐张氏。可徐张氏的死又不完全符合那中砒霜毒后人死的特征。纵上所述,此案将陈东兴列为疑犯尚需斟酌的。” 王知县点下头,用着敬佩眼神看着皇甫天雄:“可是纵观此案,还是那陈东兴最为可疑。” 方秋获摇了摇头:“我们断案不能只盯一人,而弃他人于不顾!” 王知县点头称是。 “那徐张氏的丫鬟及徐府中的下人是否盘问过?” “皆是一一盘问,未有可疑犯案处。” 方秋获沉思了下,示意王知县先行退下。 “大人,此县悬疑之事重重,妖仙之风盛行,如不下狠心治理,恐整个县都会被卷入鬼怪之谈。”潘卫道。 方秋获点头:“是啊!且这些背后玩玩有人干着违法谋私之勾当!” 皇甫天雄道:“现下我们先理哪一头?” “就从这徐张氏被毒杀一案开始吧!明日我与你们一起去那徐府查看一番。” 第二日,天空晴朗,微风徐徐,只道是个好天气。天气已是暖和许多,四下有着春的气息。 三人也是换上了薄衣衫,在王知县、县尉和两名捕快的带领下到了徐府。 徐府朱漆红门,门口立着两支大狮子,看的出是个大户人家。 此时有县衙捕快上前敲了下门上铁环,不会儿,便有人出来开了门。 那开门之人见是王知县,愣了下,忙是鞠了个躬,开挺了门,差人飞奔进去报告主人去了。 几人先是进了门,皇甫天雄环顾四周,府第不大,但也是精致,假石大树,亭阁廊庑,左中右各三处房屋。 皇甫天雄看了下府第后面是座大山,山间树林茂密,云雾缭绕,倒是个好地方啊! “几位大人,案发现场便是在那间厢房,乃徐元彬的新婚之房!”说话之人乃衙门一捕快,中等身姿略显结实,一对细眼却是有神,看去有着几分精明却也让人不厌。 王知县道:“此便是那李捕快!” 方秋获三人忙是细看起。那李捕快不知他们何意,也是愣愣地好奇看着。 方秋获捋须直问道:“你现所娶妻的前任丈夫也是捕快?” 那李捕快似有所悟,忙是点头:“正是,之前还曾一起办过公差。” 方秋获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李捕快看了看王知县,显得几分好奇。 皇甫天雄看他举止表情,未有任何变化。想来人家死了丈夫再嫁也属正常,不过却非要人家入赘,看来这女人有着几分能耐。 此时那徐员外匆匆地走过来,到了面前,想是已知几位官大人为查案而来,忙是抱拳作揖。 方秋获制止了他参拜,王知县上前将来府中的原有说了番,那徐员外忙点头应是,马上胖脸带着几分戚色。 方秋获道:“你且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徐员外带着几人到了那西边的厢房,房门已是紧锁,自从出事后。其儿徐元彬也是搬离了此房,故现场倒是一直完好保留着。 一人匆匆地过来开了锁,推开房门,里面顿时阴气袭来,显得一阵阴凉。 房内一张朱红花雕大床,罗帐收起,床上被子、床单折叠的整齐,床前横踏依然齐整地摆着几双鞋子。 床前有着一张圆桌,上放着茶壶与几个白瓷茶杯。在床右边则一张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另一些脂粉铅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查访关联之人(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当时约申时一刻时分,那徐张氏在房内有些口渴,便是端起这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下,过了没多时,便是喊肚痛,他丈夫徐元彬则在身边,以为她只是食坏了肚子引起,也没有多加注意。[燃^文^书库][].[774][buy].[com] 那徐张氏不断**着,扭动着身体,没多久,便是口角渗血,两眼睁大,断了气。”王知县一口气说完了当时大致经过,看来他们也是多次调查过现场,故而甚是清楚。 “那徐元彬可在?”方秋获看了看众人。 “回禀老爷,小儿现正在杭州府学读书!” 方秋获点了点头,又道:“这壶的茶水是何人所泡?又是何人端进房间的?”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老妇‘扑通’跪倒在方秋获面前,哆嗦着欲道。 方秋获黝黑的脸上露着笑容,显得几份亲切,上前扶起她:“此不在公堂上,无需下跪。你也不要这般紧张。本老爷也就是问下当时案子的经过。” 不过看她那紧张模样还是让众人惊了下。 只见她战战兢兢,低头禀道:“是老奴所泡,也是老奴端进房间的。” “你且不要这番紧张,先介绍下自己,而后将那日之事细细说来!” “老奴姓姚,娘家陈氏,自幼蒙张夫人恩典,叫留养在家,作为婢女。后来蒙恩发嫁,与赵兴为妻,历来夫妇皆在张家为役。 近来因老夫人与老爷相继物故,夫人以小姐出嫁,见老奴是个旧仆,特命前来为伴。” 按她所说。乃是张家的旧仆人,而且是她携着大的张小姐。两人感情应该甚是深厚,应是不会做出那害人的手段来。 赵姚氏继续道:“那日是婚后第三日,姑爷请了众好友小聚,甚是热闹。那日小的共泡了两次茶。上午泡了一次,午后,又泡了一次,午后所吃,是第二次泡的。不料小姐却是——”说着唔咽哭了起来,用着衣袖擦着眼泪。 众人不觉奇怪。面面相觑,为何偏偏是徐张氏吃了那茶中毒而亡。 “除了小姐,你可知还有谁吃了那壶茶水?” “小的不知?”赵姚氏摇了摇头。 “那当时是否是小姐一人在房内?” “我端茶进去时是一人,后来我进房时,姑爷也在内!” “你进房做啥?” “当时天热。小姐唤我拿把折扇进去。” “那你是否看见姑爷喝那茶?” 赵姚氏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暗暗地一直观察着那赵姚氏举止神情,只见她身体一直哆嗦着,不过看去倒是自然,未见有什么大的慌张,看情形说的应是实话。 方秋获紧紧地看着她,捋须问道:“你泡茶时,有无旁人在?中间是否离开过?” 赵姚氏沉默了会儿,接着道:“回禀老爷。当时无旁人!中间因炉子不够旺,小的又去伙房夹了些炭火过来,看见小姐贴身丫鬟桃花在炉子边上。” 放秋获忙是问道:“当时她在做什么?” “因离的有些远。再加上小的眼睛不好使,故是没能看清!待走进了,她已是走了。” 众人惊起,此可是重要的一条线索啊!会不会是这丫鬟平日怨恨主人,暗地里使毒害人呢! “丫鬟桃花何在?”放秋获朝王知县看了眼。王知县忙是问起那徐员外。 徐员外当即上前回着:“回禀老爷,自儿媳去后。为免悲伤,我们已是将她转卖他处。” 放秋获顿时朝那王知县喝道:“此可是重要证人。如此岂能随便让她离开。”接着又是转身问王知县:“当初你们可是审讯过她?” “回大人,当初审讯过。她称当时出屋来拿块抹布帮着小姐擦下鞋。她不过十三岁,讯问时只是哭啼,见她也无作案的可能,便是未在找她。” 方秋获听后顿时喝道:“荒唐,如此就未追究下去,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也尚不可知啊?”接着又是转身问徐员外:“她的来历,你们是否可知晓?” “回大人,她乃是去年我们从一户人家买来的,那户人家自称是她的叔叔家。我们也没有过问,后问那桃花,她也不语,我们也就没有再问。” “桃花现被你转卖何处?” “就附近的郑猎户家,他买去给他儿子做媳妇。” 放秋获点了点头,“走!我们先去那烧水、泡茶地方去看看!” 马上徐员外带领众人出了房间,来到厢房的斜后面,只见一座平房,显得有些破落,泥墙坑洼,向檐口望去,只见那椽子已坍下半截,瓦檐俱已破损,露出残缺黑瓦。 “禀老爷,此房乃是我家的伙房。那日,她们即在此屋檐下,用炉子烧的水、泡的茶。” 如此大的府第却是有着这般破旧的房屋,倒是令人匪思! “房屋已是破旧,为何不好好地整修一番?” 徐员外恭敬回道:“回禀老爷,本想待小儿婚后整修的,但出了那事,整修之事也就放下了。” 皇甫天雄细看四周,正是伙房的墙下,离伙房门不过两三步,屋边放这一铁炉,还有一些木柴,炉子上面一块墙上已是被熏的发黑。 “此便是那烧水的炉子吧?”皇甫天雄细细地打量着。 赵姚氏点下头,“正是老奴在此烧的水!” 皇甫天雄拿起,外用铁皮包箍着,内则是泥壁,与一般家用的火炉没什么两样。 方秋获瞥了眼问着:“那炉子与茶壶呢?” “回禀大人,这些都在县衙!”王知县道。 方秋获围着伙房又是看了看,道:“后日县衙升堂重审此案,若等一干人皆要到堂接受讯问。” 说着对徐员外道:“明日差人叫你儿徐元彬也是到衙门接受讯问,还有那桃花都要去郑猎户家找来。本官要细细审问一番。” 徐员外忙忙称是,当即命令下人去办。 方秋获接着下令回县衙,徐员外带着下人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到门口。 夜晚天黑,三人在临安县衙的驿站里歇息下来。 明日既要审讯,方秋获将皇甫天雄与潘卫二人叫到自己房间。细细商量起案情来。 “此案必须先要查明那徐张氏为何毒致死?此乃是案件关键处啊?“ “非砒霜、信石、断肠查,那会是什么药物致人而死?”潘卫不由疑问道。 方秋获点了点头:“倒也是奇怪,徐张氏到底会是何毒药致死的呢?” 接着命那潘卫道:明日你到这临安县街上的药铺走访一遍,查下那日卖出的砒霜、信石、断肠草,还有走访郎中,药物如何搭配也能毒死人?” 潘卫忙点头应过。 “你明日对那徐府所有的仆人都细细查询番。哪个私底下对徐府埋怨最多。”方秋获沉思了下,对皇甫天雄道:“对了,那丫鬟桃花的叔婶底细也去查询一番,到底有何来历?”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应是,沉默会儿道:“义父。他们众口一词都是怀疑那陈东兴为凶手,难道那徐元彬就无怀疑之处?” 方秋获沉思下,摇头道:“他们不过新婚三日,应是卿卿我我,最为亲密时刻,再者那徐张氏也是贤惠温柔之人,徐元彬没有理由去下毒害死自己娇妻。” 潘卫也是点头附和着。 皇甫天雄又道:“现下我们着重查下与徐府结怨之人!” “徐府主要经营什么生意?”方秋获道。 潘卫忙回道:“乃是以出赁山地为主,加以做些放贷钱财的生意。” “自古以来债务纠纷最易结怨。那我们要看看那些借债之人,是否一直拖着他家的钱一直未还?或因此而成为冤家的!” 潘卫和皇甫天雄忙是称是。 “义父,我觉得陈东兴暂且可以先放一放!只需让他勿出临安城、随传随到即可。” 方秋获摇头道:“先暂且不要放。如放了他,会是惊动真正凶手。暂且收押他,让那凶手在外活动,也好露出些马脚来。” 皇甫天雄忙是点头称是。 第二日,皇甫天雄与潘卫离开驿站,分头开始了案件线索的查找。 清晨的临安县城倒也是热闹。来往人流、小贩川流不息,路边卖野物的也是不少。有野猪、野兔、雉鸡,还有狼狈之类的野兽。 皇甫天雄暗想。这里的野味定是不少,中午时分叫上义父、潘书记在外吃上一餐,尝尝野味。 按照徐员外提供的信息,皇甫天雄在临安的西街找到了桃花的叔叔家,上前磕了嗑门上铁环。不会儿,有一个下人开了门。 皇甫天雄报了身份,那下人便是匆匆地报信去了。 环顾四周,院落不大,房屋朴素,应该算作一般人家吧! 匆匆地,那下人将皇甫天雄带到了客厅,端来茶水。出来一人,微胖显矮,着灰衣衫,头戴方巾,大约三十出头年纪。 见是县衙公差上门,不由有些紧张,哆嗦着额忙是向皇甫天雄抱拳施礼。 皇甫天雄笑着还下礼,示意对方尽管放轻松些,故意又是与他相互寒暄几句。对方自称姓李,单名一个珏字,乃是老临安县人。 “今日打搅,只是一事相访。”接着皇甫天雄便是说起了桃花的事来。 李珏一愣,说道:“桃花乃是我一远方亲戚的女儿,只因家贫无力抚养,故在她十岁时送到我家托我抚养。” 见他神色恍惚,言语闪烁,暗想其中定有隐情。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紧紧盯着他,“恐怕你说的乃非实情吧!你可知道,若是有意欺骗官府,可是有欺瞒之罪啊!” 李珏愣了下,显得几分惊恐,忙是睁大眼辩道:“官差老爷,小的可不敢啊!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皇甫天雄一声冷笑,接着又是喝道:“我乃做巡捕已是多年,一眼便可看出你人的性格。 听的你说话,便可猜出几分真假,故你在我面前还是老实相告吧!否则我将以你欺官治罪!” 说完又是紧紧地看着对方,那李珏顿时哆嗦下,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你们管家,罢,我还是如实说吧!” 接着细细说道:“那桃花并非我远方亲戚,而是去年我去扬州时,有人卖与我的,当时卖的价格甚是便宜,我知道对方乃是人贩子,急于脱手。” “桃花乃是被拐来的?”皇甫天雄道,忽地联想到了之前王知县说的那小儿失踪案,不知是否有关联。 李珏点头应过:“正是!” “那经你手被拐卖的人有几个,除了女人,是否还有小孩?” “经我手的不过三个,其中一个是小孩,被卖作别处人家!” 皇甫天雄顿时起身拍下桌子喝问:“李珏你可知罪否!” 李珏一下跪倒在地,忙磕头作揖:“请官差老爷放小的一马,愿全力听候衙门吩咐。” 皇甫天雄想现下查那徐张氏的命案要紧,这里暂且稳住他,于是便是用着无关紧要的话语安慰了他番,手扶着他起来。 “只要你好好地配合官府查案,若是案破,你可戴罪立功!” 李珏不住点头应下,一再称谢。 “卖与徐府后,有无再与那桃花联系过?”李珏摇了摇头;“再无联系过!”接着又是问了他与徐府的关系。 李珏称与他们关系一般,平日里也是无瓜葛,故无大的关联。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相信他说的此些话乃是真的。再是叮嘱他这几日内勿出临安城后,有事尚要前来找他,接着便是告辞了。 看来这李珏谋划毒杀徐府家人是可以推翻,皇甫天雄暗道。 出了李珏家,皇甫天雄又是去了街上的几家药铺,询问了去年六月十二左右所卖出的砒霜、信石等毒药的情况,查看了账簿,不过进出也就一、二两的小剂量,其他也是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皇甫天雄正要回驿站向方秋获禀报,此时匆匆地来了位差役,见了皇甫天雄忙上前抱拳道:禀报皇甫巡捕,方大人唤你速去县衙,说有要事相商。” 皇甫天雄问他何事,他也答不上来。难道找到可疑人物了,或是有了新的重大线索了,定是义父又是查到了什么重要之事。 匆匆地到了临安县衙,直接进了后衙。方秋获与潘书记正等着皇甫天雄。 见他来了,潘书记道:“今日早上,我对那徐府的共二十个下人进行一次讯问和盘查,发现一人甚是可疑?” 潘书记顿了顿接着道:“有一姓许名叫显明的下人,喜贪好赌,曾经输了不少钱,也是偷过徐府的一些珍贵物件卖过,有一次被徐元彬给发现了,令人鞭打了他十几下,并要将他赶出徐府。 后被那徐员外知道了,念他为老仆,就将他训斥了番,没有再追究。日后,那许显明对徐元彬是怀恨在心,准备伺机报复。对了——” 说着那潘书记拿出一张厚纸来,递给了方秋获:“私下里他还画了徐元彬人像,用尖针戳起,暗暗不断地诅咒着。” “有此等事,当是大不敬啊!”皇甫天雄不由叫了起来,接着忙问道:“潘大人,此是如何查获的?” “我对他们徐府中的下人乃一个个讯问,而后还让他们相互检举,果然有人将徐显明的事说了出来。” 皇甫天雄伸了伸拇指,赞他水平高,称此倒是个好办法。 “那现在人呢?” “正被关押在县衙监狱里!” 方秋获看了看皇甫天雄:“此事你如何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审讯陈东兴(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沉思了下:“此人倒有作案嫌疑,与那徐元彬有隙,找准机会下手。[燃^文^书库][].[774][buy].[com] 徐元彬大婚之日,府学陈东兴一帮同窗尽饮,后因闹洞房发生争执,陈东兴怒言,要‘他三日内定叫你知我利害’。 此话正好让许显明听的,在徐元彬大婚后第三日,见徐元彬又是宴请这陈东兴时,想此是下手的好机会,便是设法用毒放在徐元彬房内的茶壶内。 未料到的是,徐元彬未喝茶,而是徐张氏喝了壶中茶,乃至身亡。事后,由于那陈东兴有言在先,众人皆是注意起他,官府也是将凶犯锁住为陈东兴,他因此也得以脱身。 如此说来,此人倒是有着几分嫌疑啊!” 方秋获点了点头,“可是潘卫在讯问他时,他一口咬定那日不在徐府中,而是正好身体有些不适在家歇息,说自己根本就无时间下毒。” “此不过乃是他的狡辩而已!”皇甫天雄忙是说道。 “还有一事,既然是下毒而致人亡,那又是何毒药呢?此点到现下仍是不明啊?”潘卫道。 “我也认为乃是那许显明未道真言,看来明日我们须动刑让他招供!”方秋获捋了下长须道,言语严厉,不容反驳。 此刻王知县走了进来,朝着方秋获抱拳道:“回禀大人,我们又是再审问了那许显明,他仍是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 方秋获冷笑一声道:“莫急,此在意料中。待明日审讯番,便是有进展。” 皇甫天雄接着将自己走访桃花叔叔与几家药铺的事情说了下。 当听得‘桃花非叔叔领养,乃是别人拐卖来’时。方秋获沉吟片刻道:“待此案过后,再找李珏算账。” 皇甫天雄又说查询各药铺的事,药铺内当日砒霜、信石等毒药皆少量卖出,未有可疑之处。 方秋获叹道:“看来只能看明日堂上了,是否审出些眉目来。” 接着无事。方秋获让众人各自散去歇息去。 第二日,上面来的提刑官大人要重审徐员外儿媳被毒死一案,早已传遍临安县城,百姓乃是相互说来,顿时众人皆晓。 早衙升堂,众百姓好奇。纷纷前来看审,衙厅外的廊庑与空院处挤的水泄不通。 待衙役在堂上列好两队,方秋获在王知县的陪同下上了高座,后面跟着潘卫、皇甫天雄几人。王知县则在旁边坐着,潘卫几人则立于一旁。 放秋获理了下桌上的印玺、签筒、朱笔和簿册案卷。操起惊堂木拍了下,喝道:“带嫌犯陈东兴上堂!” 不会儿,两衙役押着陈东兴到堂上来。 皇甫天雄一惊,此人虽头发凌乱,身着囚衣,却看他相貌举止,浓眉大眼,身材挺拔。气度不凡。 见了方秋获,陈东兴施下礼,跪倒在地:“拜见提刑老爷!” 方秋获也是细细打量了番。接着问道:“堂下可是陈东兴!” “正是小的!”陈东兴恭敬道,说时朝方秋获看了看,想必他已从监狱里听得堂上大人的来历。 看他举止谦卑、态度诚恳,放秋获、皇甫天雄与潘卫暗想到底是读书之人,懂得礼节礼仪。 “你身为童生,当是饱读诗书之人。应知礼义廉耻,为何做出这般不齿之事来?”方秋获瞪眼喝道。 陈东兴忙是磕头道:“大人暂息雷霆。容生员细禀。” 方秋获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你暂且起来说话!” 陈东兴站起身。抖了抖衣袖道:“提刑老爷,此事纯属冤枉啊!去年六月初十,同窗徐元彬大婚。新婚之夜那日闹房之事,虽有生员从中取闹,也不过少年豪气,随众笑言。 那时诸亲友在他家中,不下有三四十人,生员见徐元彬独不与旁人求免,惟向我一人拦阻,因恐当时便允,扫众人之兴,是以未答应。 谁知忽然长者面斥生员,因一时面面相窥,遭其驳斥,似乎难以为情,因此无意说了一句戏言,教他三日内防备。 而且第三日,徐元彬复设酒相请,即有嫌隙,已言归于好,岂肯为此不法之事,谋毒人命。 生员身列士林,岂不知国法昭彰,疏而不漏,况家中现有老母妻儿,皆赖生员舌耕度日,何忍作此非礼之事,累及一家? 如谓生员有妒忌之心,他人妻室虽妒,亦何济于事?即使妒忌,应该谋占谋奸,方是不法的人奸计,断不至将她毒死。 若说生员不应嬉戏,越礼犯规,生员受责无辞,若说生员谋害人命,生员是冤枉。求提刑老爷还要明察。” 皇甫天雄听后,暗想,从来闹新房之人,断无害新人性命之理,即以他为人论,那种风度儒雅,不是谋害命的人,且他方才所说的言词,甚是入情入理。 方秋获也是有些信他,“如此说来,你真未动手害人?” 陈东兴似看到希望,激动着抱拳忙道:“还请老爷明鉴啊!” 若要让人信服,必须将原告、证人几人叫上来,当堂对质,方能辨清。于是方秋获令差役让徐员外、徐元彬、张齐氏、赵姚氏与桃花等一干人带上堂来。 几人到了堂上见了方秋获,忙是施礼跪下。 徐员外见了那陈东兴,手指着怒道:“可是你害的我儿媳啊!还我儿媳的命来。”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堂上不得喧哗!” 徐员外忙是收起手指抱拳朝着方秋获恭敬施礼一番。 方秋获点下头朝徐员外道:“你且将那日之事细细说来。” 徐员外顿了顿忙道:“去年六月初十,儿子与儿媳交拜之后,那时正宾客盈堂,有许多少年亲友,欲闹新房,因他们取笑之事,不便过于相阻。 谁知内中陈东兴,与小儿同窗契友,平日最喜嬉戏,当时见儿媳有几分姿色,生了妒忌之心,评脚论头,闹个不了。 见夜静更深,恐误了古时,小的便请他们到书房饮酒,无奈众人异口同声,定欲在新房取闹。 后来有人转圆,命新人饮酒三杯,以此讨饶。 众人俱已首肯,惟他执意不从,后来小的怒斥他几句,他就老羞成怒,说取闹新房,金吾不禁,你这老头似此可恼,三日内定叫你知我利害。 众人当时以为他是戏言,次日并复行请酒,谁料他心地窄狭,怀恨前仇,不知怎样,将毒药放在新房茶壶里面,那日午后元彬幸而未曾饮喝,故而未曾同死,媳妇不知何时饮茶,服下毒药,便腹痛非常,登时合家起身看视,连忙请医来救,约有一炷香功夫便是。 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竟被这陈东兴害死。小的遭此祸,实属不幸,务求老爷伸雪。” 说着是徐员外两泪纵横,用手擦之。 方秋获沉思了下,忽问张齐氏:“你小女在嫁与徐元彬前与陈东兴是否相识?” “回老爷,不认识,平日里也是素无往来。自嫁给他们徐家后,才与陈东兴相识,请老爷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怜了我儿至今仍是死不瞑目啊!” 接着哭哭啼啼唠叨起,自女儿他爹死后,自己是如何将她抚养成人的。 原来那徐张氏父亲早亡,乃是其母一手带大的。 方秋获有意打断了她:“公堂之上,勿要说些不相干言语。”接着又是问徐元彬:“你们是同窗,应也知根知底,你觉陈东兴为人及性格如何?” 徐元彬朝陈东兴看了看,陈东兴也是回看了下,虽是命案的牵涉,但两人还是有同窗情谊的。 接着抱拳道:“回禀大人,陈东兴平日甚是爱开玩笑,也专门爱取笑人。”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查毒物(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其实从陈东兴及这几人的话语里,可以看出这陈东兴作案的可能性不大,皇甫天雄暗想着。[燃^文^书库][].[774][buy].[com] 方秋获指着陈东兴,问桃花:“你可曾见过或认识此人?” 桃花抬起稚嫩的脸,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方秋获又是问了赵姚氏,赵姚氏回道:“只在小姐婚喜之日见过,之前未曾见过。” “你们有无想过,陈东兴身为童生,岂会置自己前程不过,做的这般恶事。且哪有凶手在杀人之前便是放出风来,而后又是无事喝酒吃饭。 就算他设法下毒害人,那也是万分紧张,设法逃走或躲藏起来,而不是横卧床上等人来抓。如此这些都不合乎情理啊!” 外面听审百姓也顿时哗然,纷纷议论称是。 徐员外似乎有些不依了,忙是抱拳说道:“老爷,他说过那话就表明他有此心啊!” 方秋获马上反驳起:“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是他无意之戏言落的这般结果。” 接着环顾左右,拍了下惊堂木:“且先将陈东兴收监,待过些时日再宣判!” 陈东兴面带喜色,顿时作揖下跪泣道:“生员多谢老爷明察!你可是小的再生之父母啊!” 显然他已是从方秋获言语中知晓自己对于此毒杀案已是无太多职责。 两衙役押着陈东兴下了堂。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喝道:“来人啊!将徐府仆人许显明押上堂来!” 不会儿,许显明被带到堂上。皇甫天雄见此人长的瘦脸尖腮,细眼少眉,一幅十足的奴才相。不觉觉得几分滑稽。 他顾不得撂下衣衫,剎地跪倒在堂上,紧绷衣衫拉的人直往前扑去,也不知他是真跪还是还是假跪,惹的堂外众人一阵大笑。 方秋获喝道:“堂下可是许显明?” 许显明忙是点头称是。不住磕着头。 “可知你所犯的罪行?要如实说来,否则大刑侍候!” 许显明抬头顿时张大了眼,惊愕道:“老爷,小的冤枉啊,就是借小的十个胆,也不敢谋害主人啊!” 一边的徐元彬怒道:“狗奴才。我们如此厚待你,且是做出如此恶毒之事,真是后悔当初未加你毒打致死!” 许显明不住磕头道:“少主人,老奴可是万万不会做此等事来。”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徐元彬,你且说下他所做的不义之事!还看他如何抵赖!” 徐元彬顿了顿。口气甚是严厉:“此人好赌,先前生员不知,后来有几次其他家人告知,他赌输了钱,将府中一些值钱东西偷出去贱卖,待我告知父亲。 父亲念他年迈,又是老仆,姑息饶了他。我也是作罢。而后过了些时日。有人告知我书房内有一小兔雕古玉不见了。 后来才知,乃是这狗奴才偷偷拿去卖了还赌债。生员本想重责一番,将他赶出。父亲乃怀怜悯之心。遂将他留下。” “都怪小的心软,留下一只白眼狼。”徐员外听后也是长叹口气道。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许显明,你少主人说的可是属实?” 许显明忙是点头,辩道:“老爷,那确是小的不对,可再如何。小的可不敢对主人不敬啊! 也不敢有怨言啊!还望老爷明鉴啊!小的真的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来!” 方秋获‘哼’一声,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大胆许显明。堂上也敢撒谎,来人。且将证物给他过目。” 此时出来一衙役递给他那张画着徐元彬人像的纸,上面还有着不少的针眼。 许显明接过此纸,瘦小身子颤抖了下,差点瘫倒在地。 方秋获将惊堂木一拍,先是让徐员外几人退下,大声喝道:“大胆的狗头,有物证在此,还是一派胡言。不用大刑,谅你不肯招认。来呀,大刑伺候。” 说着从签筒内抽出一签扔下堂。 两旁衙役一声吆喝,早将夹棍摔下堂来。 上来数人,将陈东兴按住行刑。差役早将他拖出左腿,撕去鞋袜,套上绒绳。 只听一差役喝收绳,众差威武一声,将绳一紧,只见陈东兴脸色一苦,“呀吓”一响,鲜血交流。 令皇甫天雄及众人惊奇的是,几番大刑下来,许显明除了喊饶外,却硬是未曾开口承认那事为自己所做。 方秋获见他如此熬刑,不禁赫然大怒,大声喝着命人取过小小锤头对定棒头,猛力敲打,许显明体小身弱,究竟禁不住如此非刑,登时大叫一声,昏晕过去。 那执行差役赶上来,即回禀后,取了一碗阴阳冷水,打开命门对面喷去,不到半刻光景,许显明渐渐醒来。 方秋获喝道:“你这狗头是招与不招?可知你为了泄私愤,杀死主人,以命抵命,已是死有余辜,在此任意熬刑,岂非是自寻苦恼。” 说着,又是要差下签票,再次用刑。 许显明顿时磕头哀求着:“老爷,我招!我招!” 方秋获这才收回签票,捋下长须满意道:“快快说来!早说又何必吃的这般大刑!” 许显明泣道:“那日被少主人重责后,老奴怀恨在心,便是想方设法教训下他,正巧少主人大婚之日,那陈东兴扬言‘要三日之内便知他厉害’。 觉此正是良机,便是偷偷下毒在他的茶水里,日后有人怀疑也纵使怀疑那陈东兴,不会怀疑到老奴头上来,不料少主人未喝下那茶水,却是少奶奶喝下了——” 说完许显明便是瘫倒在地,全身哆嗦着。 堂外众人纷纷私语,有人还喊着‘真是青天大老爷’。 方秋获面露喜色,命书吏上前让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方秋获接过书吏递来的那份口供。看了下后便是宣布退堂。 回到后衙,王知县、潘卫几人皆是向方秋获贺喜。 王知县道:“大人明察,下官无能,自愧不如,以致案件拖滞了一年有余。今日多亏大人明断,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方秋获看了眼皇甫天雄见他独自无语,一人沉思着,不由惊道:“皇甫巡捕,你有何看法?” 皇甫天雄顿了顿,忙是抱拳说道:“大人。小的觉此案还是有几分不明了,其一,许显明道是下毒放进了茶水,可此为何毒,砒霜、信石或断肠草。皆不是; 其二,既然是许显明下毒要害徐元彬,那是怨恨极深,在堂上他即是交待了罪行,已是露了真面目。 此时他应仍是对徐元彬充满了怨恨,断不会在堂上口口声声称为‘少主人’,而是直呼其名,且应是骂上徐元彬一通。可他毫无一句咒骂徐元彬的话语。” 几人听了一时未出声来。 过了片刻,潘卫说道:“可能堂上面对徐元彬众人还是有着畏惧之心,故不敢放肆。至于毒药,讯问下他不是便知?” 王知县也是点头附和。 方秋获端起茶盏吃了口茶,放下茶盏,皱着眉,捋须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几人纷纷看他,只见他忽地停止了身子道:“其实皇甫巡捕说的有几分道理!想那刚才的情形。乃是堂上不过用了大刑,那许显明招架不住。无奈只得招供了,其实在他心中对主人还是尊重的。” 潘卫挺了挺瘦长的脸。忙是问着:“那大人,那画人像的纸又是怎么说呢?” 方秋获道:“那不过泄泄私愤罢了!”接着开玩笑道:“说不定你在背后也是如此做的。” 潘书记大惊失色,忙是弯身道:“下官可是万万不敢!从来未做的这些大不敬之事。” 方秋获挥了挥手:“不过一句戏言罢了!其实此也乃人之常情,他一奴才在府中做活,有时难免受了主人的斥责,心生怨恨,暗地里借故发泄下。” 几人沉默了会儿,纷纷点头附和着。 方秋获转过身看着皇甫天雄道:“你说此案接下来该是如何的断?” 皇甫天雄沉思了片刻:“小的也是不知?只能再循着案情细细查找新的线索,看看是否有着新的发现。” 方秋获点了点头,回身对王知县道:“先将陈东兴放了,让他在家不得外出,日后衙门如有召唤,须到堂上接受审讯。” 王知县忙点头应是,吩咐了下去。 方秋获道:“近些日,我们暂且不要开堂,暗暗再去寻找些线索。”说完摇了摇头,叹道:“本官少说也是断了近百的案子,从未见过此案这番蹊跷。 竟是千转百回,疑点不少,确是个少有疑案啊!足见背后的凶手乃谙悉官司刑律之人,懂的如何地隐瞒行凶踪迹。” 几人沉默了番,方秋获便是要几人散去。 连日来,皇甫天雄、潘卫及县衙里的人不断寻找着线索,却一直未有发现新的东西,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就这样案子也是拖了半月有余,临安城众百姓不觉奇怪,那日庭上许显明不是招供了,为何却是不宣判呢?难道案件中又是有着怎样内幕? 有些好事的百姓纷纷到县衙来打听案子的事情,被王知县差人敷衍过去。 方秋获几人知道,案子拖的越久越是不利,容易让众人起疑心。 几日来,方秋获皱紧了眉,沉默不语,看的出心里甚是焦急。有时对着案卷细细看起,希望能从中看出端倪。 时而又是将皇甫天雄与潘卫叫起问上推断一番。 皇甫天雄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暗暗地不断去徐府察看着,找那些相关联之人问讯着。 根据连日查的线索,不住对那些人琢磨着,分析有无作案的可能,可是分析了许久也是未查出合适的人。 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啊?想来到现下死者乃是何毒药致死都未查清!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头痛,自从来到此处,查案还从未如此无头绪过! 那日,皇甫天雄正在驿站想着案件,无意中忽地他想到了那李捕快,此人深谙官司刑律,且又是在衙门里,对案情进展甚是清楚,他作案可是极为便利! 顿时皇甫天雄大喜,看来日后可要多对他注目些,说不定那凶手便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待到中午时分,王知县差人来驿站请几位大人去吃个临安的野味。 不会儿,在差役带领下,三人到了街中心一座大酒楼前。 方秋获三人抬头一看,此酒楼气势恢宏,装饰奢华,中间匾额上刻着‘醉仙楼‘三字。 走进里面,宽敞大气,酒楼共有三楼,一楼堂下却是客朋满座。 皇甫天雄想起了以前麻球曾带自己去了在柳河西县街上最好的酒楼‘鲜尽美’,相比起来,‘鲜尽美’要高档奢华许多。 王知县已是过来恭迎,身后跟着是一个县衙属官与酒楼掌柜等几人。 那胖掌柜忙是朝楼上伸手道:“大人,楼上雅座请!” 方秋获捋了下长须,摇了摇头,指着角落里一张空桌道:“我们就坐那里吧!” 胖掌柜与王知县面面相觑。正在他们发愣之际,方秋获已是走到那桌前坐下,潘卫与皇甫天雄也是跟着坐下。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获坐在外面吃饭,就是为了听些百姓的议论。 王知县与属官也是在下首坐下。胖掌柜欲吩咐小二将周边的几桌客人给劝出去。 皇甫天雄忙是伸手阻止了,说道:“大人可不想背负一个扰民的坏名声啊!” 方秋获点了点头。王知县又是吩咐了几句,胖掌柜点头称是,和小二一起下去安排菜肴去了! 不会儿,店小二便是将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别说尽是野味,且是够丰盛的。 从小二报的菜名得知,有野兔、野猪、野鹿、狼、狈、蛇、野鸡肉,炒丁、炖汤、爆炒、油炸。 王知县介绍那属官乃本县的钱主簿,钱主簿忙是起身朝着几人施下礼,接着给几人倒了些酒。 方秋获带头喝酒吃菜,几人也是吃起菜来,菜肴甚鲜,味道俱佳。 宴席中,方秋获却是一言不发,几人也是不敢言语,睁大了眼相互看起,甚是不解。 皇甫天雄知道他是在默默地听着周围客人的谈话。 不会儿,隔壁桌上便是传来话语声:“你们可知道,前段时间‘虎仙’又是发威了,将周围山上的野兔、雉鸡些小野物赶的一个不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蹊跷蛇毒(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接着马上有人叹气接过道:“‘虎仙’做这些事都是无关紧要,莫要再像以前要将小孩掠去祭奠,那可是害人。[燃^文^书库][].[774][buy].[com]” 方秋获听后马上皱起了眉,王知县看了不由暗暗紧张着。 “是啊!你说这‘虎仙’是否真的有?” 马上有人反驳道:“打嘴啊!如此大不敬的话也可说!” 那人马上是不断认错。 皇甫天雄想,这‘虎仙’是何来的神圣,不过这个真实性不高,可能有人专门来欺人骗鬼的。 在古代,对于一些自然现象,由于他们无法说其原因,故只能借脱于神灵仙怪,有些恶人正好借此达到自己目的。 方秋获仍是不动声响,自顾喝着酒吃着菜。皇甫天雄吃了块野兔肉,那确是味道鲜美,已是入味三分,古代的烹饪技术真是不赖啊! 方秋获端起酒盅,未出声,而是朝着王知县、钱主簿扬了扬。两人会意,也忙是端起酒盅扬了扬,接着一口喝下。 全程无一丝声音,形同哑剧。王知县与钱主簿此刻已是知道方秋获的用意了! 接着又听那桌有人道:“前日,那席佃户家的小儿被那毒蛇咬了一口,来不及医治,好端端地死了!真是可怜啊!” “他们为何是如此不小心!” 马上有人接应道:“夏日将至,山中蛇纷纷已是出洞。听说那蛇钻进了他家屋中,爬着上了那小儿睡的床,在他腿上狠狠地咬了口。 那小儿不知,后来腿肿胀起来。蔓延全身。待到次日清晨,那席佃户去看时,已是中毒身亡。” 方秋获忽地黑脸露出笑容,不住点着头,捋下长须。才发出声来道:“各位旁听后有何启发?”说着朝几人看了看。 钱主簿与王知县相互看了看,不知方秋获指的何意! 潘卫也是愣了下,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 皇甫天雄笑了下道:“徐张氏被毒死,也是全身肿胀,此极有可能乃中蛇毒而亡!” 方秋获捋下长须,不住点头。几人这才恍悟过来。忙是大声叫着,原来如此。 相邻桌上的客人听的声音,纷纷看过来,见着方秋获与王知县也是认得,便是围了过来。施礼恭敬道:“原来是提刑与知县老爷,你们在此用餐!” 有人还问起了案件的事来。王知县与钱主薄便忙是敷衍起,说过些时日自会有分晓。 此刻胖掌柜带着小二赶了过来帮着挡驾起,方秋获见此,便是与皇甫天雄几人偷偷地出了酒楼。 来到街上,方秋获命道:“立刻回县衙!”说着起身朝县衙走去。几人也是跟着而去。 回到县衙,方秋获叹道:“看来我们忽略了一种毒物,那便是蛇毒。”接着对几人道:“临安地处山区。蛇虫毒物甚多,用此下毒也是非常容易之事,现下我们就围这蛇毒。来搜索新线索。” 几人忙点头应是。 “先到监牢去,试探下那许显明!” 县衙监牢里,许显明显的几分憔悴,正低头丧气呆坐牢间的一个角落来里。 典狱打开了牢门,许显明听得‘叮当’的开锁声,一下惊起。见是方秋获、王知县几人,张大嘴。瞪大眼,甚是惊愕。 方秋获走上前。捋须道:“许显明!本官问你,你之前既已招认乃是你下毒害死了少奶奶,那可是用的何毒?” 许显明愣住了,张大了细眼,过了好会儿,支吾道:“应是——砒霜吧”接着低沉肯定道:“小的用的是砒霜!” 王知县、钱书记、皇甫天雄几人相互看了看。 方秋获接着问道:“那你是如何下的毒?” 许显明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趁着桃花不备,偷偷地在那茶壶中倒进了砒霜。 说着便是蹲下身,用戴着手梏的手捧着头,呜呜地伤心哭咽起来—— 方秋获未出声,出了监牢,几人忙是跟起,一起回到后衙。 几人都是默不作声,也都是对许显明的话语真实性甚是怀疑。 潘卫道:“大人,如此看来,那许显明杀人的事确是生疑了!” 王知县几人也是附和,“想不到大人,此案甚是曲折啊,多亏大人来临安城巡查,方将此案查个清楚!”王知县恭敬道。 方秋获摇了摇头,“案件真相还要尚待查明,现下乃是案件关键处,大家且不可放松起!” 几人忙是应是。 王知县上前道:“大人,那徐张氏会不会乃正好为毒蛇咬上口而发病?” 方秋获摇了摇头,“那些日正是他们大婚之日,人来人往众多,不可能有蛇进入。凶手是用了蛇毒毒死了人!” 接着对王知县道:“你即可派几名衙役对全县的捉蛇、卖蛇之人进行调查,凡是发现有可疑之人即可带到县衙进行审问。” 王知县领命而去。 方秋获又是命皇甫天雄与潘卫对徐员外有过接触联系的亲朋好友进行盘查。 皇甫天雄想起了那李捕快,此人有几分嫌疑,欲将自己想法告诉方秋获,想来再找些证据再说。 忽地想到不如晚上来个夜探吧! 待到夜晚来临,今日倒是个好天气,空中半月悬空,月光铺地。城中鼓楼响起鼓声,正是戌时,现代时间的七点左右。 皇甫天雄在驿站房间悄悄准备了下,蒙住了脸,便是出了驿站。 沿着之前便是打探好的路线,皇甫天雄按照白日打探好的消息,飞快来到那李捕快的家门前,乃是临街的一房屋,下是商铺,上面二至三层为住房。 那住房的高度难不住皇甫天雄,他瞄了下四周。见是无人,便是弯身一跃攀着商铺的钩子,上了他家阳台,只见里面亮着灯光。 皇甫天雄轻轻地走过贴着窗户紧听起,屋内无声。不时传来几下响动声。 沉静了会儿,听得那李捕快声音响起:“娘子,我那条蓝绸衫放于何处?快帮我找下。” 接着听的那女的答复声,又是一阵窸窣声。 “近日你们衙门为何这般忙碌!” 只听得那李捕快叹了声道:“还不是那徐员外儿媳被毒死一事,自那提刑大人来了近月,我们便是没有停息过!” “此案上次那下人不时招供了。为何不定案啊?” “那提刑大人身边的皇甫巡捕认为此中有疑点,这不又是在调查了!真是折腾人啊!” 停了会儿又道:“那提刑大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皇甫巡捕,别看他年纪轻轻,长的可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简直就是潘安在世,且还甚是有见地,他看我眼神仿佛能看到我的心里去,让人发沭。” 皇甫天雄听了不觉暗暗开心,想不到在他们眼里自己这般出众。 李捕头夫人道:“你又未做坏事,怕他做甚。” 李捕头顿时无语。皇甫天雄不觉奇怪,耐心等着他回答。却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话。 正想点开窗纸看起,却听得李捕快道:“快快睡吧!许久未与你做那事了。都快憋死我了!” “就你没正经的!”女人笑着回道。 看来那李捕快不像是此案的幕后人,想着便是轻声地离开了李捕快的家。 不过皇甫天雄总隐约感觉这李捕快背后有着其他的秘密事,一路上想着他的事情来,总是觉得有些疑惑,先将眼前案件查清的再说,待此案过后再来慢慢地查他。 皇甫天雄忽想到那徐府去走一遭。于是折身朝徐府方向而去。 晚间徐府灯火甚亮,四周屋檐、楼阁处挂着灯笼。照得府中可见。皇甫天雄左右看了看,一个蹬腿迅速上了院墙。轻轻地落到院内。 先是去了徐员外的房前,灯火甚暗,不知在做什么!静静听了会儿,除了偶尔的咳嗽声,不见动静。 想来已是睡下了,在古代,晚间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睡的甚早,老人尤是了。 皇甫天雄又是去了那徐元彬的房前,只见灯火闪烁,照的窗户大亮,不由好奇悄悄上前,看他影子,原是正认真挑灯夜读呢!不时传来翻书声。 徐张氏已是去世近一年了,他仍是独守空房,倒是难得啊!想他富家公子,随便说上一门亲便是。 静静地站了会儿,皇甫天雄觉得这徐府一时半会也是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便是转身朝着徐府的门口跑去。 此时夜风嗖嗖,四周静谧,皇甫天雄看了看徐府四下,思量着该是去何处再探寻一番,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正想着,忽听的前面‘啪’一声响,忙是紧张起,左右看着,却是无一人,再运气听附近,也是未听得任何脚步声。 会是谁?难不成有人跟踪自己。皇甫天雄心紧起,上前蹲下身看了下地上,且是一摊碎泥土,抬头看了看,且是徐府的伙房。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想来是到门口经过此处。 借着月光再细看四下,此处不正是那赵姚氏之前用铁炉烧水之处。抬头看了看那屋檐,却听的几丝‘嗖、嗖’声,接着轻微响动声。 这屋檐上面有些破旧,定是耗子藏身处。皇甫天雄也是懒的理会。站起身便是飞步朝着院墙处跑去,到了跟前一个蹬腿,便是翻过墙去。 回到驿站,方秋获与潘卫已是睡下。 皇甫天雄刷洗了下,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夜探,未有什么收获,倒是觉得那李捕快总有些神秘,背后有着什么秘密。 想着不觉有些失望,未探出有用线索。不会儿,便是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前去打探那些捉蛇的差役是纷纷回来了,也是未查出可疑的线索来。 潘为从外回来,向方秋获禀道:“将尸格拿去与几位捉蛇人看了,他们均是判徐张氏毒死特征为中蛇毒而亡。” 方秋获捋须点了下头:“至少死者的死因已是查明,接下来断案也是可有着方向了。” 转身见皇甫天雄在一旁不出声,问起:“你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在想,蛇毒进入那茶水会不会不是人为的,纯粹是偶然呢?” 潘卫长脸露出笑容:“皇甫巡捕真是说笑了,这蛇毒不是人投的,难不成是蛇自己放进去的。 前面方大人不是说过,那徐张氏大婚之时,人来人往的,房中岂会有蛇。”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据我多日的探查,我大胆推断,那徐张氏杯中的蛇毒可能乃非人为。” 方秋获与潘卫顿时惊起,这蛇毒非人所投,难不成是蛇变成妖精将毒放进茶壶的。忙是不解,问起原因 皇甫天雄皱下眉道:“现下尚未查出缘故来,只是心中感觉如此!” 潘卫摇头笑着:“想必近日来,定是皇甫兄弟想案子想多了!才会说出此话。” 方秋获也是不语,他还是非常相信皇甫天雄,既然他如此说,想必那里找到依据,只是现下还不明了。 皇甫天雄道:“大人,我想到徐府里再去走上一遭!” 方秋获点了下头,而后道:“我们和你一起去!” 三人径直来到徐府,徐员外与徐元彬忙是出来迎接。 皇甫天雄来到那伙房背面,朝屋檐上看了看,不由一惊,那檐下正好露出一个大洞。 不由想到一个主意,试上一试便知。 上前朝着方秋获抱拳道:“大人,请允诺我做件事!” “你尽管做便是!” 潘为好奇地看着皇甫天雄,不知他又要做什么稀奇的事来,想他定是发现什么,想着不由好奇地看着。 皇甫天雄让人唤来赵姚氏,命她就在之前给徐张氏那样烧壶水。 不会儿,赵姚氏便是取来火炉,升起火来,那浓烟滚滚升起,直窜到那屋檐上,不会儿,忽地里面有道窸窣微小声音响起。 皇甫天雄皱下眉,但仍是静静地看着赵姚氏继续烧着水。 此刻王知县与李捕快几人也是走进了徐府,朝着方秋获施礼。方秋获制止了他们,朝着那赵姚氏指了指。 几人顿时不再出声,立于一旁静静看起。 顿时众干人围着观看,他们中有人也是充满了好奇,官府如此也能找出凶手? 火已升起,赵姚氏便是用锅盛满水,放在锅上烧起。 收拾停当,赵姚氏不时添火,拿起蒲扇在炉口用力扇着,里面炭火甚旺,不时发出‘噼啪’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相大白(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水渐开,赵姚氏用着身上粗布衣袖擦了下脸上汗水,伸手掀开那锅盖,顿时一团团热气冲上天,将那屋檐包围着。 等到水烧开,皇甫天雄唤那赵姚氏搬来椅子,给在场每人泡上一盏茶。 几人端起茶水吃之。赵姚氏又是倒进一锅水烧起,及至水开,给每人的茶盏里添了些水。 接着又是添上一锅水烧起来,如此有四、五次光景。 方秋获皱起了眉,甚是不解,对皇甫天雄轻语道:“如此往复烧水为甚么?其中可有什么原由?” 皇甫天雄也是附在耳旁道:“义父莫急,且耐心等待!” 潘卫与王知县几人见方秋获坐着,喝茶看赵姚氏烧水,也只得耐心等待看着。 正当众人失去耐心之时,赵姚氏尚手忙脚乱地在那里烧火,忽然檐口落下几点碎泥,掉在她颈头上面,赶紧用手在上面拂去。 皇甫天雄见了忙是随即喊道:“你且过来!” 赵姚氏见他叫唤,停下手中的活,走到了他面前。 皇甫天雄道:“你且在此稍等一等,那害你小姐的毒物,顷刻便可现原形了。” 赵姚氏顿时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皇甫天雄。众人也是纷纷好奇地看着皇甫天雄,那凶手会在何处? 方秋获捋须皱眉紧紧地看着皇甫天雄,自他开始让赵姚氏烧水起,自己暗暗地不断推测着他究竟查寻着什么,可是也未猜出结果来,现下他又说疑犯即将现身。不觉是惊奇起。 皇甫天雄让赵姚氏继续烧水,水渐开,水汽团团升起。 众人有的站着,有的坐在那椅上,两眼直望着檐口。 此时听得官府要找凶手。顿时府内的下人都是围了过来,好事的人也是纷纷地跑进徐府看起。 又过了一盏茶时刻,果然见那落泥的地方露出一线红光,闪闪的在那檐口,或现或隐,但不知是什么物件。 众人皆是大惊。皇甫天雄心下已是大喜。 “蛇!是蛇!”此时有人叫起来。 众人皆是站起身,紧盯着那屋檐。 方秋获也是捋着长须,恍然大悟,忙不住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对众人道:“这案总可明白了,且请稍坐片刻。看这物究竟怎样下的毒。” 众人一听,真是意外之事,无不惊服皇甫天雄的神明。 徐员外与徐元彬惊呆地看起,想不到自己家中还藏着如此毒物。 皇甫天雄让赵姚氏将锅盖掀开,但只见火炉内一股热气冲入上面,那条红光被烟抽得蠕蠕欲动,忽然伸出一个蛇头,四下观望。口中流着浓涎,仅对火炉内滴下。 那蛇见有人在此,顷刻又缩进里去。 此时众人无不凝神展气。吓得口不敢开。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如此离奇的事。 皇甫天雄对着徐员外道:“原来令媳之故,是为这毒物所伤,非是其他人所害。尊处房屋既坏,历久不修,已至生此毒物。不如趁此将它拆毁。” 徐员外点头称是,忙是令徐家打杂的人。各执器具,先拥入室内。将檐口所有的椽子拖下。 只见上面响了一声,砖瓦连泥滚下,内有二尺多长的一条火赤炼,由泥瓦中游出,窜人院落巷里,要想逃走。 被一徐家下人看见,正欲上前去提蛇。 徐元彬看的真切,气愤填膺,手内早取了一把火叉,对定那蛇头打了一下,那蛇登时不得走动,复又一叉将它打死。 接着跪倒在地,呜呜哭泣起来:“娘子,我已是将害你的毒物弄死,为你报了仇,你在天之灵也就安息吧!” 徐家众下人还恐里面仍有小蛇,一齐上前把那一间房子拆毁了,干干净净。 方秋获大喜,对着众人道:“此案已是明了,当日赵姚氏烧茶之时,在檐口添火,那烟冲入上面,蛇涎滴下。 其时赵姚氏未曾知觉,便将开水倒入茶壶,端入徐元彬新房内,徐张氏先是吃下茶水,中毒身亡。 缘由知端,仍是赵姚氏自不小心,以致徐张氏误服其毒。理应将她治罪,惟是她事出无心,老年可悯,且从轻办理。 接着对徐员外道:“令媳无端身死,亦属天命使然,仍请尊驾延唤高僧诵忏悔,超度亡魂。” 说着与王知县道:“陈东兴无辜受屈,虽已释放,奈他嬉戏性成,殊非士林的正品,着发学派老师威饬,以做下次。那许显明与主人不敬,斥责一番,日后好生在徐府做活。” 王知县忙是弯身应是。 至此近一年的案子终于告破,众人齐呼:“提刑大人青天大老爷,皇甫巡捕神明!” 潘卫歪笑着,有些酸溜溜道:“皇甫老弟,你确是厉害!以后断案、查案什么的可要多教教我!” 皇甫天雄忙抱拳回到:“潘大人,你说笑了,应是你多教我才是!”潘卫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到驿站,已是天黑,王知县让人请到‘醉仙楼’吃酒。方秋获推辞掉了。 几人在驿站叫了几个菜吃起,方秋获还让驿站小吏弄来些酒,在三人碗里倒上,共饮起来。 潘卫不觉奇怪:“案子已破,当是高兴。那王知县请我们去赴宴也是情理之中,为何大人却要推迟?” 方秋获卷起衣袖,拿起筷子夹了个菜道:“此案虽破,犹见城内尚是仙妖遍是,其中定是有蹊跷。我们且避开那县衙,细细查看一番。” 皇甫天雄点头道:“义父,甚是英明,什么‘虎仙’、‘赵大仙’定是暗中有人做怪!” 潘卫也是点了下头,端起酒杯敬方秋获道:“接下啦该如何查案,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几人喝了些酒,吃了些菜,便是各自回了房。 方秋获将皇甫天雄叫到自己房中,原来是刚才提刑司有差役将近月来的公文送将过来,其中有小燕子送来的信。 信中称,离家已是有近月了,义父与大哥两人身体可好。自己在家无事,做了些衣服与鞋子,待与义父回家时试穿下是否合适。 皇甫天雄暗笑,有个妹妹是好,在现代家庭里,自己独生一个,无兄弟姐妹的是,有时确实挺孤单的。跑到这里有了个妹妹,相互照顾,也是挺好的。 信中还提到了麻芸秀,皇甫天雄不由惊起,忙是朝下看去。 原是麻芸秀正私下里四处打听自己的消息,前段时间,正托人问王雄,关于自己的信息。为防止让人知道,王雄没有告诉他。 皇甫天雄暗骂道,“这个小个子,真是呆子一个,对于她有什么不好说的。” 放下信件,皇甫天雄思绪万千,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离开她已有近二年了,不知她现下过的如何?是否与人成婚,若是没有,估计家中逼亲和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 为何她偏偏是麻家的人?若以后找麻家人报了仇,自己会如何处置她呢?皇甫天雄摇了摇头,自己也将是不知道如何办理,到时再说也不迟。 想着想着对她的思念越甚,女大十八变,今年已是十七了,想她应是更加漂亮些了。 想的有些累了,手拿着书信,躺在床上昏昏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遇虎仙(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忽然,窗户‘乒乓’声大响,皇甫天雄惊醒,看窗外,风声大作,电闪雷鸣,驿站外灯笼摇曳。[燃^文^书库][].[774][buy].[com] 皇甫天雄爬起准备关窗,忽见后面山上一道红光飞向空中,接着又是落下来,红光甚亮,照的周围隐约可见。 不由好奇,此会是什么光,何种光能飞的这般高,左思右想了一阵也是未想出答案,不觉有些发困,便是随手关好窗,正欲再睡。 此时外面风声似乎又是大些了,树木也是刷刷直响,空中飞沙走石,不时响起碰撞声。 有些闷热天气变的清爽起来。 “快四周看看,将灯笼取下,有无房间东西吹落。提醒大人关好门窗!”门外驿站小吏叫喊着。 皇甫天雄忙打开门,叫住了一小吏,问起了刚才后山的红光是何回事? 那小吏也是惊讶道:“大人还是快快关好门窗,不要出门!” 皇甫天雄不解问着:“此是为何?” 那小吏叹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乃我们这里的‘虎仙’出动了。”说着摇了下头,“又不知明日谁家的孩子被‘虎仙’抓取祭奠了!” 皇甫天雄大惊:“那‘虎仙’是否经常出来掠走小孩?” 那小吏愣了愣:“不是经常,已是两年未出现了。看来今日又是出来了!” 此刻方秋获与潘书记也是出了房。 方秋获已是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抖了抖宽松的睡衣,捋下长须:“‘虎仙’一出,城中便是会丢失小孩?” 那小吏忙回道称是。 “一般丢失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有!” 方秋获将那小吏挥退。 “噼啪”空中一道亮电。照得地下通亮,接着响起声震天的响雷。 看来此倒也是个机会,皇甫天雄道:“义父,如此也是难得的机会,我想晚上去城内转下。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和踪迹。” 方秋获皱了下眉:“如此大风大雷的,你一人恐是不便啊!再者城内如此之大,你如何的寻找?我看你去县衙叫几人过来当助手吧!”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义父放心,孩儿有着一身功夫,这种天气也是不足为惧,且在临安城内。应是无事!想来此电闪雷鸣夜间少有人来往,若见到有人,必是可疑人物!” 方秋获没有言语。潘卫也要陪同前往。皇甫天雄笑道:“潘大人就不要去了,你照顾好大人,若那‘虎仙’来扰大人。还需你护驾!” “那你且小心!”潘卫点了下瘦长的脸。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回到屋内准备起来。 此次特意带上了朴刀,束紧了衣服,匆匆从地出了驿站。 外面已是下起瓢泼大雨,皇甫天雄从驿站里拿了条蓑衣穿着,头戴草帽,脚穿雨靴。 此时正风雨交加,横扫四下。有杂物落下被吹起砸中房屋。 皇甫天雄紧贴着房屋朝前走去,很快身上被雨淋的湿透,现下已是全然顾不得这些了。提起精神,四下打量着。 街上漆黑一片,不时闪电映亮四周。前面是县衙,也是城中心,皇甫天雄左右望了望,未见一个人影。雨点落到街上瞬间汇成条条水流,周边屋内不时有幽暗灯光亮着。 此雨夜不知那打更的是否仍是值夜。 沿着街道。贴着房墙继续朝前走去。渐渐地,可见前面乃是‘醉仙楼’。 突然空中一道闪电在头顶闪过。照得四周通亮,震耳雷声接着响起,皇甫天雄振了振精神,预感将有事发生,顿时紧紧地握着了腰间的朴刀不住地打量四周。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果然见得前面有道影子晃过,皇甫天雄忙是追去,那人影一个闪身进了一弄堂里,迅速跟着进了弄堂。 却是不见人影,想来不会走的这般快,转身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只听得一片哗啦啦的雨声。 奇怪,那人会去哪儿?借着一道闪电,皇甫天雄费力观察起四周。 见那房屋角上闪动,忙是飞跑过去,在墙上一个蹬踏,因雨天打滑,皇甫天雄上了院墙,身体有些摇晃,不过他马上控制住身体平衡。 里面是户普通人家,两层房子,墙檐有些破旧,院落也是杂物堆陈。 风起雨飘,皇甫天雄扶着草帽,也是不见的一人影,暗暗不觉奇怪,明明见有人进了这院,为何却是不见了。 忽然听得房内有孩子的啼哭声,皇甫天雄顿时惊起,正是这里了,他定是来偷小孩的。不会儿,屋内灯光亮起。 皇甫天雄上前紧紧地看着窗户与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是未见任何动静,不觉疑惑,刚才是否自己看走眼,有人可进得此院? 突然一道闪电,皇甫天雄透过那雨水,看见房顶有人正探头盯着自己,忽地又是缩了进去。 顿时惊起,深吸口气,运起功来,攀上了边上一座小屋,接着上了屋顶,人影一闪,又是没了。 皇甫天雄朝着人闪地方跳下,那人迅速翻过院墙,忙是紧追起。 风雨似乎小了些,那人跑到了街道上。皇甫天雄追起,可此人手脚甚是利落,离他总是相差几步,看来此人手脚功夫也是不差。 皇甫天雄不由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跟踪住,却又是被他溜走。 情急之下,见前面有根断枝,捡起用力扔了过去。 那人被砸了下,踉跄几步,皇甫天雄立即追上去,那人整个头上罩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个子不算高,却是矮胖,显得敦实。 那人也不理会,径直伸拳袭来。皇甫天雄忙是接招,几个回合下来,只觉那人功夫中上,尚不及自己,但要捉住他却也是颇费力气。 忽地那人一闪,扔过一东西来,皇甫天雄忙是接过,一看是一截麻绳。 再看那人已是朝前跑去,迅速进了一弄堂。 此刻,街上远处走来一人,穿着梳衣,戴着草帽,。着竹更敲起,“嗒、嗒”,看来已是二更天了。 皇甫天雄见此,只能收心回驿站再说。 次日大早,方秋获与潘卫敲门而进,忙是询问昨日夜晚之事。皇甫天雄将整个事情经过便是细细说了下。 方秋获捋着长须:“果然有贼借着‘虎仙’之名来偷孩童!” “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冲着那些孩童而去?” 潘卫道:“如此雨夜,这般身手的人不是掠孩童,又会做什么呢?”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道:“义父,此人被孩儿用树枝砸中他右后肩,应该会有伤在此,还有——” 皇甫天雄拿出那段麻绳:“此是那人所扔,可以当作寻找那人证物。” 方秋获接过麻绳细细看了番,接着点了点头。 “此会是何人?”潘卫问着。 方秋获道:“应是与这‘虎仙’相关的人!” 此时街道人声嘈杂,有些热闹。三人忙是走到窗户前看着,只见有着一条密密麻麻的人流涌着朝后山而去。 皇甫天雄正想问小吏,王知县与那李捕快赶来了,与方秋获几人行过礼,相互寒暄后,忙是问起昨夜有无受到惊吓。 方秋获笑称无事,指了指那些人:“他们这般热闹,在做什么?” 王知县答:“昨晚乃是‘虎仙’出山,众百姓皆去拜之!” “去那‘虎仙’观拜之?” 王知县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特意留意了下那李捕快,却见他精神气爽,并无异常。 驿站小吏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二人,两人道谢接过。李捕快还弯了下身,显得十分谦卑。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细细看着两人喝了口茶。 方秋获捋须道:“王知县,可带我们去那后山看看‘虎仙’观!” 王知县忙应是。 王知县、李捕快带着三人出了驿站后门,直接上了后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遇险(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尚未到那‘虎仙’观,远远地却是已见香火缭绕、烟雾弥漫,看来香火也是旺盛。[燃^文^书库][].[774][buy].[com] 山路有些不平,王知县头上的方帽歪斜,忙是抚正了道:“平日里这‘虎仙’观未有如此旺盛,只有待到‘虎仙’显灵后,方有今日这般的热闹!” 来到观前,观宇不大,倚山而建,不过寻常人家的三间房,装饰的却是豪华,高顶翘檐,朱门雕窗。 走到大殿门口,却是上面刻写着“天元神观”,跨过高门槛,一座大雕像,足有丈来高,却是虎头人身,身披长袍。 前面蒲团跪满了那些虔诚的百姓,边上也是挤满了那些合手拜着的善男善女,边上香火浓浓,那功德箱不时有人丢进铜钱。 几人转了几圈,便是挤着出的门去,其实此不过是个普通的观宇,被人神化了便是有了仙气。 皇甫天雄暗想,此观难道没有个管事的。 正想着,只听的有人说道:“不知知县老爷来到,贫道恕罪!” 几人看起,只见来人身材魁梧,年纪约五十出外,簪冠著袍,白须气爽。身边跟着两个道童,黑发披肩,头戴着小冠,且是生的唇红齿白。 王知县忙是向那道士介绍起方秋获几人。 那道士听是官家大老爷,单手放胸前,弯身道:“原是几位路上的大老爷,贫道道元实在失礼!” 皇甫天雄细细看那道元,虽是谦卑,却显得精明,也是有着社会阅历之人。 方秋获道:“你便是此观的知观?” 道元点头称是。皇甫天雄马上想起昨日街上相遇的蒙面人。看身影与那人不像,他似乎比昨日之人要高出许多,再想来不会是他亲自出手,还有其他手下。 方秋获看了看他问道:“此观乃是你修建?” “回禀老爷,非道元修建。乃城中百姓筹钱修建,只是委托我做知观!” 方秋获点了点头,又是问道:“观中有几人?” “就我和两名弟子!” 几人在道元带领下,到了观宇的后院,想不到此处还建了间房。 白墙黑瓦,清雅荫凉。因昨夜大风大雨,地上铺满断枝残叶。 几人进了里间,木床靠墙,一个衣柜,一张茶几。倒也是简朴,地上铺着青石,也是平滑。 道元招呼着几人分主宾而坐,小道士端来了茶水。 皇甫天雄打量着四周,却是未见房内有异常。那道元不时定睛细看几人。 方秋获上前问道:“此观建于何时?何人出资为甚?” 道元恭敬回答着:“此观建于明道二年,时间不长。因山中有一虎仙,能呼风唤雨,唤得山中小物。让猎户猎物充足,给城中百姓带来福泽。后有一何姓商户在筹集了城中百姓钱财之上,再是出资了几百两银子而建起。 百姓见观中无人看管。便是让我来打理。” 接着方秋获又是问起他在何方人士,何处出的家? 那道元也是一一作答。 皇甫天雄特意暗暗地留意道元与李捕快只见的神色,且是未见他们有何异常变化。坐了会儿,几人便是出了道观。 回到驿站,王知县与李捕快没有急着回县衙。 方秋获先是将皇甫天雄昨日在城中跟踪到了蒙面人之事说了番。 王知县与李捕快顿时吃惊起。 “竟有这样的事,那大人为何不通知下官。也好派衙役协助戴巡捕!” 方秋获哼道:“‘虎仙’显灵,自有城中小儿丢失。作为这里的父母官。理应警惕起,做好防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王知县顿时一阵脸红。尴尬地愣在那里。片刻弯身忙称是,自责自己未尽职,对此疏忽了。 方秋获挥了挥手,“现下当务之急是乃查实此‘虎仙’来历,还有着‘虎仙’观宇其中之秘密。” “王大人,那道元提到那观宇乃一何姓商人所出资筹建,不知这何姓商人是哪位,做的是何生意?”皇甫天雄问道。 王知县一下窘迫,看了下方秋获,支吾着:“此观宇——乃在我来之前——就是有了,故对此——不是——熟悉!” 边上的李捕快则在王知县耳边轻语。 “那何姓商人乃是本县做茶叶生意的,乃于前年举家迁往镇江去了!” 皇甫天雄知道这是李捕快提供的信息,毕竟是当地人故能熟悉些情况。 “你且去查实那些情况,待后日来报我!”王知县与李捕快应声而去。 皇甫天雄道:“大人,我出去到各药铺看看,是否有人找大夫治肩伤的病人?” 方秋获点下头。 临安县城一片热闹,因昨夜风雨的,地上石板甚为潮湿。茶肆人来人出,临街小贩也是吆喝起。只见前面有家药铺,皇甫天雄便是走了过去。 里面生意不错,有着不少前来买药的人,都是脸色忧郁、显的匆忙之人,想来在这里的人不都是家中有病人急需用药。 皇甫天雄见一人,不高身子却是敦实,头巾歪戴,满脸腮胡,身上衣衫有破洞。看着觉的就与人是不一般,且身形与昨晚那人有些相像。 那人拿了帖药,付了铜钱,便是离开了药铺。皇甫天雄忙上前问起那药铺小二‘那人买的都是何药’。 小二回道乃是‘九里香根’一些治外伤的药材。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便是出的药铺忙紧紧地跟起。 那人拎着药包,晃悠悠地朝前走去。 见前面有个赌坊,折身进了去,里面是人声鼎沸,几人围着一张大桌,不断大声喊叫着。一庄家不断地摇着圆筒,喊着‘大、小’,叫那些人出银子下赌注。 马上有人拿出银子放在大、小的区域。 庄家拿起圆筒,看着骰子,大叫一声大小。顿时有人笑容满面,扒拉着身边的银两,有人则垂头丧气。 皇甫天雄见那人在一小桌前也是赌起来,便离他几步远,找了处空位挤进去暗暗地观察他来。 那人脸有些凶悍,双眼突兀。身子骨也显健壮,两眼死死盯着赌桌。 不会儿,庄家开牌,那人却是输了银子,耷拉着脑袋。皱下眉,板起脸,拎起那幅药便是出了赌坊。 皇甫天雄也是紧紧跟起。 那人朝城门处走去,接着便是出了城门。转身朝着一山上走去,山路甚是泥泞,那人却是不顾,直管往前去,甩的身上皆是泥。 皇甫天雄则便走边跟。不时躲进那草丛里,弄得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走此山路也是颇费力气。 此时正是接近中午时分。太阳正在头顶,却也是几分闷热,身上汗水、雨水夹杂一起,甚是难过。 山不高,不会儿,便是到了半山腰。却见眼前一块平地。 皇甫天雄顿时愕然,那人也是不见了。难道他已是发现有人跟踪起。 正四周找寻时,前面闪现二人。除了之前一人,多了另一人。 二人手持长刀,凶狠狠地瞪着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心紧起,不由暗叫,看来真是遇到了两个歹人。手不由摸了下腰际,出门时匆忙,未带腰刀。 “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 皇甫天雄笑道:“是歹人,当要跟踪起!” 那人顿时凶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缘何要与我过意不去。” 另一人道:“与他多说什么?宰了他便是!” 二人拿起长刀朝皇甫天雄砍来,此时山地泥泞,甚是不便于搏斗。皇甫天雄暗使自己冷静,见两人过来,转身朝山里密林里跑去。 二人忙在后面紧追,草丛里湿重,走不快,且身上多处被割伤。 估计此二人经常在山上行走,渐渐地,感觉就要被二人追上。 皇甫天雄突然一个深蹲,只听得头上‘唰’一声,刀风而过。皇甫天雄顺势一推,那人朝前扑去。 身后那人冲了过来,皇甫天雄抓住身边一颗小树,跃起绕了圈,一脚狠狠踢在那人的肩上。 那人尖叫一声,便是手一松,掉下刀来。 另一人又是砍来,皇甫天雄手一松,滑到树下。刀砍在了那树上,顿时树被砍成两截。 用力甚狠,杀气逼人,皇甫天雄想,须将两人分开,否则被他们缠住,则很难取胜。 皇甫天雄想着,虚晃一招,忙是朝前面跑去。 二人在后面紧紧跟起,皇甫天雄随手捡起了跟粗树枝。 渐渐地,后面有人追近了。皇甫天雄突然操起那根粗树枝一个转身,正打在后面那人头上。这下可是不轻。 那人嚎叫着蹲下身去。 皇甫天雄操起木棍,朝着另一人走去。 那人虽是拿着刀,却显得几分胆怯。 有了棍子,皇甫天雄是胆大了几分,步步紧逼起,那人舞了几下刀把式,看着架势,不过是个花架子。 未等那人来攻击,皇甫天雄却是运功跃起,总有那人一样高,棍子朝那头上挥下。 那人忙举刀来挡,哪是挡得住,顿时‘当’一声,震的那人手臂一阵发麻,差点脱手。 皇甫天雄抽棍,朝他下身捅去,那人跃起躲过。 在他落下之际,乃是个大空挡,皇甫天雄正想在转身一棍挥去。 听得后面有阵风过来,弯身前跨一步,向后一看,只见去药铺之人满脸是血,却是咬牙裂齿的挥舞着长刀。 不由一惊,此人甚是拼命。 如此可是被二人夹击,须将他们引开,迅速拨开边上草丛迅速跑去,不料脚下一软,顿时感觉整个地都是塌陷了,忙是朝下看去,天啊!原来自己掉入那大陷阱里面。 心一下抽紧了,如此可是凶多吉少了。 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忙伸出两脚紧紧卡在陷阱壁上,那泥土甚软,身子又是下滑了一段。 再往下看起,惊出了冷汗。 下面却是插满了尖竹长签,若再落下寸许,就被戳到了腿。 看了看四下,那陷阱不大,但有些深,估计此陷阱是山上的猎户用来抓野兽的。 上面还有那两恶人,如此可是如何是好! 果然那两恶人到了洞前,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看你往哪里逃?” 那壁上泥土甚软,两脚有些下滑,皇甫天雄用力撑紧了。 上面一人拿了块小石头,朝着扔过来,皇甫天雄头一歪,还是砸在了肩上。 惹得上面二人又是一阵嬉笑。 “大哥,不要玩他了,将他杀了得了!” “没有这么快让他死,需尝尝我们厉害!” 接着上面便是没有了动静。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朝头上望去,那两恶人却是走了,他们准备什么样恶毒手段捉弄自己! 不由心紧起,该如何办?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葬身此处。 正在暗想对策之时,听得上面二人嬉笑声,却见两人扔下一条蛇来。 那蛇三角头,火红肤色,足有四五尺长,吐着嘴中的红信,岂不与那徐员外家中的蛇一样,乃蝮蛇,可是剧毒啊! 蛇仰着头,紧紧盯着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直冒冷汗,双脚有些颤抖,稍稍滑了下,轻轻地用嘴驱赶它。蛇吐着长红信,绕着竹签朝着游了过来,到了面前停下了。 真够折腾人的。死不可怕,最怕的就是等死。 原来它是到阴凉之处。突然蛇仰起头,静静地盯起,瞬间扑咬过来—— 皇甫天雄闭起了眼睛,完了,忍不住双腿一软,身子又是下滑,感觉那竹签尖头戳的生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暗寻凶手(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奇怪,怎么自己没有反应!睁眼看去,只见那蛇正张大嘴吞食着一只小蛤蟆,嘴外露着蛤蟆两条腿。[燃^文^书库][].[774][buy].[com] 皇甫天雄大大叹了口气,一下松懈下来,看来真是命不该绝啊! 那蛇还在往里面吞食着蛤蟆。皇甫天雄一下收腿,竟是在竹签与壁的空隙里站住了脚。 奶奶的,真是吓死自己了!总感觉裆里明显湿漉漉的,一摸,天啊!自己尿裤子了!这也是纯属下意识行为吧! 抬头朝洞口看去,那两人已是不见,看洞壁甚是松软,应可以沿着挖出个口来,再一步步上去。 皇甫天雄拔起个竹签,在洞壁上挖着,尚好洞口不高。皇甫天雄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终于出了那陷阱,一下瘫软在地。 回到驿站,已是近上灯时分,方秋获与潘卫见他如此落魄模样,不由一惊,忙是问其原因。 皇甫天雄叹了口气,将事情前后细细说来。 “竟有此等大胆妄为之徒,乃官府人都不放眼里,待抓获定重重责罚!”看的出方秋获尤为气愤,甚是为皇甫天雄担心。 “日后小心些,如有要紧事,切莫独自行动,可叫上衙役一起!” 皇甫天雄点头称是,心里有着几分激动! “义父,此人甚是可疑,可惜让他给跑了!” “且莫急,他们定以为你死在那陷阱里了,且是无事,还会在城里不断游走,你带着县衙几名衙役默默地在城里找寻。会是找到他们。” 皇甫天雄称是,径直先回了房梳洗下。 待到第二日,皇甫天雄前去县衙调来几位捕快,那李捕快也是跟着来了。 临安城中仍是这般热闹,人来马往的穿梭着。 皇甫天雄先是带人去了昨日那赌坊里。搜寻一番,却是未见的那人。李捕快道:“皇甫巡捕,此人有何特征?” 皇甫天雄大致将二人特征说了番。 李捕快沉思了片刻:“本地惯犯也曾是抓过几个,却没有你说的,会不会是外乡人?” 皇甫天雄道:“听口音,应为本地人!” 李捕快点了点头。几人又是到茶肆酒楼查询了一番,也是未见那二人。 皇甫天雄又是不甘心,去了那后面的山上,到了那陷阱口,里面是空无一物。 转身四周看了看。已是不见那二人的踪迹,皇甫天雄与几人只好抽身而回。 回到驿站,方秋获与潘书记是去了县衙。 皇甫天雄又是匆匆地赶去了县衙,几人正在后衙。见皇甫天雄来了,方秋获道:“王知县已是核实了那道元的身份!” 接着王知县便是说起这道元来:“道元本是位游道,在‘虎仙’观建立之时,他正巧在此化缘,那姓何的商人便是找他当了此观的知观。处理平常观里的事务。”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难道仅仅是巧合,他正好到此,遇到何商人。而做了此观的主事?那何姓商人究竟是谁?” 王知县摇了下头:“尚未查到些线索!” “看来须派人去那镇江查访。” 王知县叹了口气:“难啊!事隔如此久了,如何查访?恐怕早已没有了踪迹。” 方秋获接过话道:“就是难查访,也须去核查下!” 王知县忙是弯身点头应是。 方秋获看着皇甫天雄,问道:“那二人寻查的如何?”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倒也是奇怪,没有了踪迹。仿佛一下失踪了!” 几人一下沉默了,正想着对策。 潘卫忽道:“我看不如全城缉捕。贴上布告,悬赏那二人。” 皇甫天雄立即叫起:“如此不好。可是打草惊蛇啊!只会让此二人逃之夭夭。” 方秋获也是点了点头。潘卫一脸愕然看着皇甫天雄,低声道:“难不成你有何好主意?” 皇甫天雄对着潘卫,笑了下:“书记大人,小的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可行否?” 潘卫长脸堆笑:“但说无妨!” “那日他们只知我掉下陷阱,放下蛇,定是以为我死了。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贴出布告。 说是县衙失踪一差役,如有人提供线索,不如生死,都将有重赏。相信此二人得知消息后,会是欣然前来,提供那陷阱处!” 王知县听后顿时点头,“此主意甚妙!”接着朝皇甫天雄看了眼:“皇甫巡捕,年纪轻轻,可是足智多谋,年轻有为啊!真乃方大人、潘大人的福分啊!” 方秋获捋了下长须,露出几分笑容,“还有那何姓商人务必派人去查访,另外抓紧对那‘虎仙’观的秘密调查。” 王知县抱拳弯身连连称是。 此后几日,城内城外都是贴满了告示,要求提供皇甫天雄的线索,还画上了画像,如有提供者,可奖赏银两百两。 顿时城里纷纷都是打探起那皇甫天雄的消息。 临安县衙也是陆陆续续地收到几份那些希望获赏人的线索,皇甫天雄看了来人都不是。 皇甫天雄已是在驿站房间住了几日,显得甚是无聊。 那日对方秋获道:“义父,我须出去走走,再找些线索!” “可你对外已说是死亡,如出去被发现,岂不是露了陷。” “我可蒙头披纱巾,耷拉下头发,设法遮住脸,再者我也趁着夜晚出去,大多百姓又是没有见过我,他们断不会认得我!” 方秋获点了点头,又是不忘嘱咐:“行事当要小心。” “已是过去近十日了,王知县那里却是没有半点线索,孩儿还是想自己去查访下!” 方秋获沉思片刻,“好吧!你就与潘卫同去。” 皇甫天雄摇了下头:“孩儿还是让县衙李捕快同去。” 方秋获看着似是不解,马上点了下头,他相信皇甫天雄如此做自由有理由。 皇甫天雄准备了下,便差驿站小吏去了县衙将李捕快召唤过来。 二人一同去了那‘虎仙’观。皇甫天雄先是去城中转了一圈,他见到墙上贴着的布告,上面内容乃是要人提供关于此捕快信息,提供者经核实将有重赏,只是布告上画像画的自己歪脸小眼有些不满。 “此乃你们县衙画师所画?画功甚差啊!我明明是高鼻大眼,却被他画成了塌鼻眯眼。不过尚好,总体轮廓还是相像,那二人看此图像应是认得出我来!” 皇甫天雄笑着道,接着理了理掉落遮住半边脸的头发。 “皇甫巡捕,这布告都贴了有十日了,你说那二人会不会来县衙提供线索。” “应该会吧!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晓得有百两银子的赏钱,应会前来的。只是会犹豫段时间,商量好话语,而后前来。” 那李捕快眨巴了下小眼,点了下头。 不会儿,便是到了那‘虎仙’观,平日里,这观宇来烧香的倒是不多。 道元见李捕快二人到了,忙是迎了出来。 李捕快忙是笑道:“今日,奉知县大人的令,我与兄弟来你处走走!” 道元抱拳拱手作道教礼:“那就由贫道带两位公差大人里面看看,如有何事尽管吩咐。” 那道观本就不大,转上几圈便是走全了。 道元又是带着二人到了那后院,命人端来茶水吃起。 “此乃山上刚采摘下的明前茶,今日二位来,特挑些泡来吃之!” 皇甫天雄端起茶盏,只见细细的茶沫飘浮着,闻的一股清香。在明朝以前,喝茶不会像现代一样专喝茶水,那是连茶沫一起吃下的。 皇甫天雄开始吃不惯,现下已是非常习惯。 李捕快吃了口茶,饶有兴趣道:“不知道元师傅,是如何储藏那些茶叶?” 道元道:“用陶瓶贮之,然后厚封,放在阴凉处,以防暑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捉拿翁阿狗(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李捕快笑了下,“我告你一个好办法,你尽是买些小瓷瓶来,而后再用备个大木桶。[燃^文^书库][].[774][buy].[com] 每十斤一瓶,烧稻草灰入大桶,茶瓶坐桶中,以灰四面填桶瓶上,覆灰筑实。每用,拨灰开瓶,取茶些少,仍覆上灰。 如此保鲜,到年后仍如刚采摘时的鲜味。” 接着李捕快又是说起了本地山茶的特点来:“我县山高气润,茶叶外性细小,色泽呈嫩绿,茶色也显得明亮嫩绿,吃起来味多苦,却是味道久远。茶是好茶,不足处就是易变色,难储存。” 那李捕快又是说起了杭州龙井茶、太湖碧螺春、黄山毛峰、六安瓜片、君山银针、信阳毛尖、庐山云雾、顾渚紫笋茶等名茶的特色来。 顿时道元忙抱拳叹道:“想不到李捕快对茶叶甚是精通,如此何不在城中开个茶馆,当起茶博士来。” “现入衙门,哪有时间做的此事?”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对李捕快尽知茶叶知识佩服不已,想不到他对茶叶还有如此爱好与研究。 接着二人又是聊起了有关道教的话题。 李捕快道:“贵教教主乃太上玄元皇帝,《道德经》为教典。” 道元抖了下那道服,补充道:“还有《周易》、《皇帝阴符经》!” 李捕快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对此不是很感兴趣,很想去外面走走看看,便是问茅厕在何处,起身走了出去。 回来路过一小间,小木门轻掩。皇甫天雄推门而进,里面完全是道家的装设,正面墙上挂着一副张道陵的大画像,下长案几上放着香炉,插着蜡烛。一边墙上挂着拂尘和一件道衣,下放罗盘。 门后放着一张大竹椅,上放着本书簿。 皇甫天雄走过去,拿起翻看起来,原来是观里的功德簿。 上面用繁体字记着人家捐献的钱财, 徐子秋捐钱十贯; 翁有财捐钱五贯; 温长贵捐银子五两; ———— 李子谷捐钱二十贯—— “兄弟原在此处。我正找你呢!” 皇甫天雄转身见是李捕快。 他看了下功德簿,“我也是捐了二十贯!”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原来兄长真名叫李子谷!” “我真名叫李元科,子谷乃是我的字!” 皇甫天雄愣了下,皱下眉。笑道:“以后小弟尽叫你子谷兄了。” 李元科听了,忙是弯身抱拳:“能与你皇甫巡捕称兄道弟实是李某的荣幸啊!” 皇甫天雄忙是回礼:“不敢!” “皇甫小弟,现已是吃午饭时间,大哥请客,请小弟到临安县城找个小酒馆吃上两杯小酒,再尝下野味!” “好啊!”皇甫天雄连连称谢。 李元科便是带着皇甫天雄去了一家小饭馆,那饭馆不大,却是显得几分干净。李元科道别看此饭馆小。乃是专做野味,且做得味道极鲜。 说着便是点了几道菜,不会儿。小二端上了酒与几只菜。那菜看去色香俱全,乃是十足的野物。 李元科忙是招待着吃起,皇甫天雄也是不客气,抓起那半个长腿啃起,那菜到了口中却是鲜美无比。 李元科笑道:“此乃野鹿腿,味道如何?” “味道极美。此乃我尝过的最美野味!” 李元科忙是端起酒杯敬酒。皇甫天雄也是倒了杯酒喝起。 二吃了几壶酒,吃了一些野蛋。又是吃了野鸡肉,喝了蛇汤。这才各自回了衙门与驿站。 皇甫天雄吃了些酒,觉的有些发困,便是回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突然被人推醒了。 睁眼一看,正是潘书记:“快些起床,那边王知县命人来告知,刚有人到衙门来提供你的线索,见二人与你说的甚像,特叫你快去看下。” 皇甫天雄一骨碌下了床,稍稍整理了衣衫,便是同潘卫朝衙门而去。 来到后衙,方秋获与王知县见着皇甫天雄,忙道:“你且去西偏房看下,那二人是否正是那日害你之人。” 皇甫天雄走过去,偷偷地看起,一人矮矮的,却是敦实,满脸腮胡,另一人稍微高些,瘦瘦身子,脸间有颗小痣。 “正是他们!”皇甫天雄朝着几人点头肯定道。 王知县露出了笑容,对着李捕快嘱咐几句。 马上房间里冲进几个带铁链和镣铐衙役,先是将门关了,二人惊慌了番,想要挣扎,李捕快喊了几声,指挥几名衙役将他们抓着,迅速地带上铁链,上了镣铐。 二人尚未反应过来,被一帮衙役迅速被带至大堂。 他们看见皇甫天雄,顿时大吃一惊。 其中矮个的人喊道:“原来你是讹我们,想不到,你没有死,算你命大!” 皇甫天雄笑着:“你们以为放了条蛇就会咬死我,岂不知蛇也有人形,分辨得出好人与恶人,知我好人,特意不咬我,放我生路。” 二人甚是不服气,“小子,算你很,现犯在你手里,想怎样就怎样!” 方秋获坐在堂上,喝道:“看你们就不像是善人,快快说来,是做什么的?叫何名?” 二人相互报了姓名,接着道:“我们乃是此附近的猎户,平日里以打猎为生。”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喝道:“为何要害人啊?” 那矮个道:“那日见有人跟踪我,知其不是好意,便伙同我兄弟决定要教训他一番。” 方秋获看了看二人,说的一番假话,不由恼怒,拍下惊堂木,瞪眼喝道:“你们撒谎。分明是平日里舞枪弄刀之徒,若不是为了抢物劫财的,何须见了衙门之人欲置之于死地呢?乃是你们心中分明有鬼!” 二人听了仍是说着前面的话。 “看来不给你们受刑,你们是不说实话了!”说着方秋获从签筒里抽出一令签来,“来呀。每人臀杖二十! 上面两衙役将两人按到,脱下裤子,执火棍齐齐落下。 二人顿时嚎叫起来。 不会儿,用刑完毕,二人**着,满脸痛苦模样! “还不如实招来?”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 二人惊了下。垂头丧气,相互看了看。 “老爷,我们交待,只求老爷要给我们宽恕。” 方秋获点下头:“只要你们老实招来,本老爷定会给你们往轻里量刑!” 二人叹了口气。便是将自己所犯的事一五一十交待出来。 原二人是临安人,早年曾学的武,平日也会打打猎,闲时便是一起在附近抢些钱财用用,不过据两人交待,抢的钱财不多。 方秋获即着差役去两人家里搜起,果然搜出些银两来。 方秋获当即令贴出布告,让那些失财的商人来衙门领取。 二人以为就此完毕。大大松了口气。 谁知方秋获又是拍了下惊堂木,喝道:“二人,可否知罪?” 二人顿时惊起。连忙道:“老爷,我们都已是全部如实交待了,未再有其他所犯坏事了!” “临安县城里少了不少孩童,你们是否不知?” 二人愣了下,顿时惊慌失色,不断求饶:“老爷。这可冤枉啊!此乃是‘虎仙’招去做童子的,可与我们小的无关啊!” 此下问话。让堂上众人不觉一惊,连皇甫天雄也是惊讶。不过马上他便知道方秋获之用意。 方秋获皱了下眉,“那你们可知在这临安县城,何人做拐卖孩童之事,如是有,需是如实说来!” 二人相互看了看,抓头挠腮,想了起来。 王知县疑惑地偷偷看下方秋获,如此便能查出幕后的凶手不成? 过了片刻,那矮个忽道:“回禀老爷,小的想起来一人,此人姓翁,名叫阿狗,人都叫他铁驴。” 咽口水接着道:“有一次,他与我们一次吃酒,吃的几分醉时,他道前段时间他帮人卖了个孩童,得了百贯铜钱!” “那你可知他将孩童卖的何人?又是何家孩子?那孩童是他拐来的,还是别人拐来托他卖的?” 矮个摇了摇头:“此小的倒是不知了!” “他家所住何处?” “乃南城门的鼓楼附近!” 方秋获当即下了令签,令人速取那翁阿狗家去捉拿人。李捕快带着几名衙役应声而去,皇甫天雄也是跟着而去。 几人迅速穿城来到那翁阿狗家,因是临近城门处,算是偏远处,房屋有些破旧,围着院子的栅栏歪倒着。 皇甫天雄一脚踹开那院墙,冲了进去,正欲敲门,屋里人听的响声,开门而出。 却是一女子扶着一老妇,惊恐地看着来李捕快。 李捕快问道:“翁阿狗呢?” 老妇瘪皱的脸两眼突出,惊愕看着,缓缓道:“他走了。” “什么?他何时走的?”李捕快喝问着。 那女子端起饼子脸:“刚走不过一盏茶功夫!” 皇甫天雄一惊,皱了下眉,立即道:“快追!” 出了院子,皇甫天雄准备朝着南城门方向跑去。 “小弟,我们往西城门出去,那里有条小道,可能够快速到那官道。” 说着朝右手边而去,皇甫天雄与其他几名衙役也忙是跟他而去。 出了西城门,果有条小道,径直朝一座小山上去,穿过小山便是一条大四马宽的官道。往南去则杭州方向,北则镇江方向。 “此下可如何办?” “子谷兄,咱们就分头追捕!”皇甫天雄带上两个衙役朝北方向追去。 来往客商甚是匆匆,有乘轿子,有骑马的,见皇甫天雄几人衙役装扮,正寻找人,不由好奇,投来几分好奇神色。 若此要是有匹马,该是多好,正想到路边找户人家租匹马来。 忽想起,他定是知道消息后出逃的,而逃跑是岂会走官道,当是走小路了。 只是刚才心急之下未想到,不觉疑惑起来,他竟然会在官府抓他前得知消息,而后出逃。 想来追他已是没有意义,也是已逃出临安城去。 皇甫天雄回头对两个衙役道:“莫要再追了,那翁阿狗已是逃的无影踪,我们追不上了,还是打道回府。” 两名衙役看了看,跟着皇甫天雄往回走去。 回到衙门,方秋获尚在堂上等着消息。 皇甫天雄忙是上前将事情经过一一禀明。 方秋获大吃一惊,疑惑道:“这翁阿狗竟会事前得到风声,我们从那二人得知他信息到下令拘捕他不过一刻时辰,他会如此之快得知风声,那他得知风声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此刻,那李元科与那几名衙役也是回来了,没有找到那翁阿狗。 方秋获在堂上,当即对二人做出了宣判,二人因举报有力,由功抵罪,脊杖二十,徒三年。 文吏将案卷整理好后上报刑部。 此已实属轻判,要知在宋朝,按照《宋刑统》来判,对盗贼的判刑甚重,无论盗的财物是否,基本都是流配及以上。 到了后衙,方秋获、皇甫天雄、潘书记、王知县四人围在一起,不觉深感疑惑。 王知县道:“此事甚是蹊跷,那翁阿狗为何会在如此短时间内获的消息,定是衙门中有内线!” 方秋获点了点头,捋下长须:“看来此案甚是复杂,恐怕牵涉人员不是一、二个,而是一群啊,从衙门公职人员到各路大仙、普通百姓都会有。” 王知县和潘卫也是附和。 皇甫天雄暗想,用现代的案情来说,这可是窝案了,牵涉到部门人员了,很可能有县级干部涉及啊! 方秋获看着王知县:“现下起,为防范秘密泄露,你们县衙且不要管此案,全权交与我们来处置,到时只需施行我们行令、派人协助我们调查即可。” 王知县忙抱拳称是,当即嘱咐下去。 来到驿站,天色已暗,几人匆匆吃了些饭。 此下,皇甫天雄也是犯难了,接下来,该如何办?好不容易,审讯出来那翁阿狗,现下人已是不见,线索已是断了。 “义父,短短时间内,他能跑出多远?当时应是下令各州县,全路通缉,设关卡,抓捕他!” 方秋获摇了下头:“想必他已早有准备,就算我们设关卡抓他,只能无功而返!” 潘卫附和:“如此兴师动众,只能打草惊蛇!” “可是我们已是惊了他,如不倾尽全力抓他,只能让他逃走!” 方秋获沉思片刻道:“现设关卡已是无必要,且是扰民,你们派人盯住那翁阿狗家,还有在城里加强巡查。” “义父怀疑,他人未出城,仍是在临安县?” 潘卫也是好奇道:“大人,为何如此认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进了翠俪楼(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越是最危险处也是越安全,他家有老母,尚有妻子,若是他离开了临安城、离开了家,两女人靠谁来养活! 故而要你们紧盯他家,到时那翁阿狗自会露出踪迹来。[燃^文^书库][].[774][buy].[com]即使查不到翁阿狗踪迹,也自会有其他线索来。”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此倒是有几番道理。古人最注重的是孝,古语道,有母在,不远行。哪怕他是犯了罪的人,也会注重孝道。 方秋获又是强调一番:“你二人近来务必紧盯那翁阿狗家!” 皇甫天雄与潘卫忙应是。 此后几日,皇甫天雄派了几名县衙役在那翁阿狗附近住下,日夜紧盯着。 奇怪的是,一切都是风平浪静,那翁阿狗回去了何处?估计现下风声紧,也是避开时日。 因提刑司衙门有事处置,方秋获便是让潘卫先行回了杭州。 那日,天气犹是闷热,在四月里是不多有。皇甫天雄就穿了件薄衫,挥着手出的驿站。 忽听的后面有人喊着,“皇甫小弟,且等等我!” 皇甫天雄转身看起,原来是李元科,忙是抱了个拳:“子谷兄,匆忙忙的,有何事?” “瞧你皇甫小弟说的,无事不可叫你!” 皇甫天雄忙是抱歉起:“是小弟的不是,无事当可来往了!” “今日来也是有事,你我兄弟一场,也是有段时间未聚了!” 想来也是,自从上次方秋获让县衙的主要人员回避后,也是未见到那他了,算来也有十几天了。 “不知子谷兄何事?小弟当尽力为之!” 那李元科顿时笑道:“吓着小弟了。无甚事,只是今日想约小弟一起小聚,吃上几杯浊酒,也不去街头什么酒馆了,就到兄长家。” 皇甫天雄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这实是让兄长破费钱财了!” “瞧你小弟说的。此能破费多少钱财!我已嘱咐你嫂子了,务必要弄上几个好菜,我乃招待自家好兄弟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元科拍了下皇甫天雄的肩膀,“中午时分且勿要忘记,对了,小弟识不识得兄长家?” 皇甫天雄想起以前他曾告诉过自己。忙点头称是。 李元科便是转身而起,望着背影,皇甫天雄不由暗笑,不要说认识了,且还晚家探查过。 不过。他突然间请去吃饭是何意,也许是真的想结交自己做朋友,管他呢,等下去吃便是。 皇甫天雄去了鼓楼,鼓楼边有间值更人员的房间,被皇甫天雄安排了名衙役盯守。 现下皇甫天雄才知道,城中的鼓楼是用于夜间报时,有个暮鼓晨钟的成语说的就是此意。清晨时候敲钟唤阳,日暮时分击鼓避阴。 临安县的钟楼倒是在城中心,不知为何鼓楼却是筑在城边。 走进房内。甚是闷热,那名衙役赤了个膊,见了皇甫天雄忙是起身恭敬道:“回禀大人,从昨日到现下,未见其房内有任何的异动。”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皱着眉不解道:“只是不知两妇人靠什么过活日子?” 那衙役猜测着:“兴许那翁阿狗在走之前。已是备足了粮食,留下了不少钱财!” 皇甫天雄想来也是。就是再多钱财,也会坐吃山空。总有一日用尽之时。这古代又不像现代社会,无钱了就可去银行取上用之。 故他们必须赚足一些钱来补贴家用,再说这翁阿狗家又不是财主,可以收得租钱过日子。 皇甫天雄又是问着:“也未见有人进出?” 那衙役摇了摇头。皇甫天雄嘱咐了几句,便是离开了。 来到前街,见前面围着一群人,顾不得闷热,忽想起,此不正是赵大仙的摊位。 不由想起他算那李捕快妻子的前夫几时几日死,疑惑起,真会算的如此准,顿时性起,不如自己也叫他算上一算,看他是如何说! 进入人群,众人不由看起,纷纷投来惊讶神色,在此临安县城已是有近两月,再加上破了徐员外一家的案子,现临安县城里的人也是多半认识此位高明的捕快。 有人马上说道:“原来巡捕老爷啊!也是来请大仙算卦了!”说着众人忙是让开了道。 赵大仙听的是官府中人来了,也是抬起头来,挺了挺瘪瘦的脸,眼睛翻白了下。忽地皇甫天雄好像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丝微光,那光芒却是有神。 暗暗地不由惊起,难不成他眼瞎是假的。 正想再细细查看番时,只见那赵大仙的手已是在他脸上、肩膀上微微摸了下。 接着翻着白眼,张启干瘪的嘴唇道:“这位小弟长的可是相貌堂堂,貌比潘安啊!” 众人马上哗然,纷纷议论起,“大仙果然厉害,马上能算出巡捕老爷的相貌来!” 接着,来要皇甫天雄的生辰八字,皇甫天雄暗笑,到底是给他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是现在附身人的生辰八字,不管哪个的,自己都是不得而知,想了想于是随便报了个来。 那赵大仙听过后便是掐指算来,过了会儿,缓缓地张嘴道:“此位小哥,甚是奇怪,命相奇特,难以捉摸!”接着又是给他卜上一卦。 沉默片刻,忽道:“小哥乃非一般人也,至于你的前身本仙则测不准,后身倒是已算出几份——”说着摇头道:“非富即贵!只是其中可要历经坎坷!” 皇甫天雄暗笑,虽是瞎编、瞎了,别说倒也是几分猜准,尽管如此,可心里还是有些开心。忙是从身上拿出有些碎银子付了卦钱。 离开卦摊,皇甫天雄又是去了城中的赌坊,未见有任何的线索。 皇甫天雄忽想起在那西街有个妓馆,名叫翠俪楼,会不会那翁阿狗躲在那里,想着决定去查访看看。 此刻翠俪楼大门紧闭,不觉好奇,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出来一打扮的花枝招展、涂满胭脂的约四十岁的女子。 “哎呦,客官真早啊,怎么大清早就来找姑娘了?” 皇甫天雄不觉好笑,现下都要巳中时分,也就是现代时间的十点钟了,还早啊!想来他们都是过夜生活的,说早也难怪! 皇甫天雄拿出腰牌,亮明了身份,那**顿时叫起来:“官差老爷,我们可都是好人啊,未做的什么恶事来?” “你也无需声张,我只需到每个房间查看下便是,如无什么藏污纳垢的,便是离开此处!” “可现下姑娘们!”**支吾道:“——还有——客人——在睡觉呢!” “如此正好!看看有无可疑之人。”说着皇甫天雄冲了进去。 那**在后面叫起,听的外面响声,那些房间纷纷都是打开了窗户,探出了个个粉头,接着听着里面一阵急促的响动。 皇甫天雄一下推开了第一间房间,一股胭粉味,里面窗户紧闭,甚是幽暗,只见里面姑娘一声尖叫,拉着毯子遮住身子。 又是打开第二间房间,一姑娘淡定地钻在毯子里。那毯子却是高高耸起,皇甫天雄不觉好笑,里面定还藏着一人。忙上前一把掀开毯子,果是有一半老的男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皇甫天雄一把拉开窗帘,顿时射进一道耀眼的阳光,照的两人都是睁不开眼。 不知他发抖什么,在这里**宿娼可是正常的。 皇甫天雄喝问:“你叫何名?” 那老男人老实地将名字给报了,是临安本地人氏。 看他倒不像是恶人。正准备离开去。 且听的‘扑通’一声,皇甫天雄忙是转身看来,那人朝自己跪下,哭泣着脸:“求官爷,勿将小的的事说出去,若是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我可是未有好日子过了,小红也会受苦了!” 那女子竟也是动情地一起跪下了。 皇甫天雄暗暗好笑,原来是一个妻管严的。 想来得饶人处且饶人,挥了挥手,便是离开了房间。 接着又是搜了几个房间,也是未见得可疑人物。 如此打扰了她们生意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皇甫天雄忙是朝那**抱拳致歉。 谁料那**却是未理会,张挺了涂满胭脂粉末的瘦脸,睁着三角媚眼,露着几分嬉笑,左右看着,对皇甫天雄的相貌喳喳称奇起来。 那张涂抹着胭红大嘴不住夸赞皇甫天雄之英俊,说是从未见过如此英俊小生。 说着竟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朝房间里走去。 皇甫天雄脸霎时红了,想不到**一把年纪了,色心不减啊!忙是挣脱了她的手喝着:“你要做甚么?” 那**笑着:“公子莫急啊!不是我,乃是非常绝丽姑娘,你且来看!保证你动心!” 皇甫天雄顿时松了下来,毕竟是年少冲动,不由迈开脚步跟着她而去。在古代,按规定公职人员是不能**的,除非你偷偷来嫖,不让人知道。 否则被上司或有关衙门机构知道,他们会将此进行考核的,重则免职。 **推开一房间,只见里面一张红色木床,两边挂着花色绣巾,一女子正呆呆地望着窗外。 **将皇甫天雄朝里面一推,尚未待他反应过来,便是迅速将房门给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艳遇(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公子,我见你容貌俊伟,就将我这店中新来的最好姑娘给你。[燃^文^书库][].[774][buy].[com]她可是前日刚来,且是处子之身。我就将她的第一次便宜给你,公子慢慢享用吧!”说完笑着而去。 一番话不由说的皇甫天雄心猿意马,忙是朝那姑娘细看去。 果然生的标致,不过十四、五岁,白皙肌肤,乌黑秀发,一张精致鹅蛋脸,青黛蛾眉,脂粉不施,有天然姿格,梳妆略试,无半点尘纷。 姑娘见来了公子,忙是起身施礼。 皇甫天雄见其身材也是娉婷有型,不觉暗暗叫好。 不觉将她与麻芸秀、邱秀莲比较起来,容貌也是无逊色,主要是那份气质,少了那份高雅。 想来她们二人出身于富贵人家,当是气质出众。 不过即使如此,此女子在市井之中也是罕有了。 姑娘见眼前公子容貌非凡,想来也是中意,朝着皇甫天雄一笑。 款款上前看着皇甫天雄道:“不想公子来的真早!” 顿时一股女人香味扑鼻而来,皇甫天雄沉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忙使自己镇静下来,矜持地回道:“只是路过这里,有些好奇,便进来了!” “公子若不嫌弃,就让小女子好生服侍!”说此话时,那姑娘俏脸也是微红,显得几分愣涩。 姑娘关起窗帘,上前走到皇甫天雄面前,准备要来给他宽衣。 皇甫天雄闻着她的香味,看着她动人模样,不由一时愣住了。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她:“不可。使不得!” 皇甫天雄知道自己现下可是作为衙门公差来查探的,现下岂能在此干上了。 姑娘见他的推辞,显得几分憨厚,不由抿嘴一笑。 想不到他比自己还羞涩,姑娘倒是主动起来。她先脱去了外面的披纱,因天闷热,里面就穿了间红色抹胸,顿时雪白肌肤、丰满双胸显露眼前。 皇甫天雄闭起了眼,转过头去,谁料那姑娘板过他的头。竟是掂脚轻地将香唇凑在他的嘴唇上。 此刻皇甫天雄血性上涌,心跳急速,暗暗地他拼命压抑着自己。 那姑娘伸出细舌舔他嘴唇,皇甫天雄打起退堂鼓来,如此绝世女子如自己不破她。马上会让那些比自己邋遢的人破她,说不定是那些六、七十岁老男人,那岂不是可惜啊! 可自己身为公职人员———— 皇甫天雄紧紧地夹住双腿。 如此窘像,让人见了不觉好笑,姑娘退后,皇甫天雄一惊,睁开了眼,只见她笑盈盈的轻启红唇。露出雪白齐整牙齿。 又是脱掉了罗裙,露出了粉色底裤。 皇甫天雄又是闭紧了眼,不敢看起—— 可已是未有先前那般坚定了。姑娘裸身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皇甫天雄,此时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是熬不住,什么清规戒律全然抛置脑后。 皇甫天雄仿佛已是失去理智,一把抱起她,忙是自己脱去衣服,来不及褪去她底裤。因那时底裤乃开档。 二人便是滚落床上。**起来———那姑娘一声庝叫。 果然见的那床上一摊血迹,还是处子之身—— 渐渐地。皇甫天雄全身松懈下来,顿时清醒。不觉有些后悔,可事情已做,岂能反悔。 见她秀发落额头,娇躯横陈,不觉惹人犹怜。 对了,还不知她叫何名呢?不由忙是问起。 她用细柔声音说去自己姓名,她姓鲁,小命唤作春娘。 家为金陵人氏,只因家中贫困,父母便是将她卖与人家做妾,不料买她之人却是转手卖之**。 皇甫天雄心生几分怜意,忽地想起邱秀莲与麻芸秀,不觉涌起几分愧疚,若是让那邱秀莲得知,恐怕自己要被扒了层皮,只能日后小心向她解释起。 看着她那动人娇躯,皇甫天雄忍不住又是温存了一番,便是起身穿衣离开房间。 殊不知日后,此事成为政敌攻击他的一个重要把柄。 **倒是守诚信之人,只收了他三百文钱。 皇甫天雄给了春娘几两碎银,算是今日之费用。 而后又是拿出一锭银两来,作为照顾春娘的费用。**见了甚喜,忙是遵从。 走出翠俪楼,皇甫天雄不觉好笑,竟是做了这突如其来的艳遇,却是让人始料不及,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忧。 天气甚是闷热,空中太阳照在身上也是毒辣。 想起要到李捕快家去吃饭,不由整理下衣衫,匆匆地赶去。 李捕快已是在家准备好宴席。见皇甫天雄来了,顿时叫起:“小弟,怎么到现下才来?你看兄长都已是准备好饭菜了!” 皇甫天雄忙抱拳向李捕快道歉起,接着朝着桌上看去,尽是些佳肴,还有不少的野味,惹得皇甫天雄是食欲大增。 李元科请皇甫天雄坐定,便是唤过娘子端酒出来。 皇甫天雄朝着李娘子点下头,叫了下‘大嫂’。那李娘子是有几分姿色,三十岁许,风姿绰约,身姿风韵。上穿绿色短小衫袄,下穿罗裙。皇甫天雄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李娘子应下,忙是给二人的酒盅里倒下酒来。 “嫂嫂,又无外人,何不一起吃些吧?” 李元科也是附和。 李娘子道:“你兄弟二人喝酒聊天,甚好,我在多有不便。”说着便是进了里屋。 二人端起酒盅喝起酒来,那酒乃是黄酒,倒是香醇,几杯酒下肚,便是熟络起来。 李捕快问道:“近日,有无查到那翁阿狗的消息没有?”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毫无音讯,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接着二人又是聊起其他事来。 皇甫天雄笑道:“早上在来兄长的路上,正巧遇到那赵大仙在算卦,小弟好奇,让他是算了卦!他算小弟日后是非富即贵,其中可要历经坎坷!” 说着端起酒盅,咪了口酒:“小弟不过一捕快,日后何来富贵啊?” 李元科听后忙是端起酒杯道:“那可恭喜小弟了,这赵大仙乃临安城中大仙,算卦极准,看来小弟日后前途无量,前程似锦啊,定是登上朝堂受天子接见,头戴乌纱,身着锦衣绣袍。” 皇甫天雄忙是谦虚起:“大哥夸奖了,小弟哪有这般福分啊!”暗暗地想着,兴许义父大人举荐获得朝廷的恩准,日后真的会是入朝为仕。 想着不觉开心起来。 那李元科笑着接着又道:“兄长也曾让那赵大仙算了挂,他却是算准了我与你嫂嫂的婚约。” 那赵大仙真算的这般准,不由想起了之前说起这李捕快的事,皇甫天雄顿时来了兴趣,趁着酒兴嬉笑着半真半假问道:“曾有人说那赵大仙算的极准,说是算的之前衙门的李大捕快何月何日何时死。 后来果不其然,那大李捕快从家里到衙门路上掉到河里淹死了,正是赵大仙算出的时辰。” 李元科愣住了,顿时脸色变青,停止了口中的咀嚼,笑道:“小弟从何听来的传闻,那不过是人传言罢了,世上哪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此时,那李娘子又是端上一盆热气腾腾的菜来,是盆炒螺丝。她斜看了眼皇甫天雄,眼中闪过几丝疑虑。 皇甫天雄装作不知,暗中想她估计对刚才话语有所耳闻。 四月里,正是吃螺丝季节。 那李元科岔开了刚才的话题,又是问起案件事来:“那翁阿狗逃走,是不是我们走漏消息所致?”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道:“那是当然,否则他会如此凑巧离家去。” “那依小弟的意思,我们衙门内有人与那翁阿狗勾搭一起,为他通风报信啊?” “是啊!只是想不通的是,我们从庭上审讯得知他到派人抓他,不过一盏茶功夫,难不成他就在县衙堂外,否则他则会如此之快得知?” “兴许是他得知别人的捷报,迅速逃走了!” 皇甫天雄听了不由一愣,忙是问:“如何才能发出捷报呢?” 李元科咪了口酒道:“此是衙门里那些不良衙役与外界的通风报信,有的在堂上已是看出苗头,当即偷偷差人去报信;有的在办差时,故意拖延下,设法让人去报信;还有的在狗身上藏着书信,让它报信!” 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门路,皇甫天雄举杯道:“多亏是兄长点拨,小弟又是长见识了!” 李元科又是谦虚了番。 接着李元科又是说起了‘虎仙’观的事来。 皇甫天雄也仔细听起。 二人一番酒喝的一个多时辰,皇甫天雄觉得甚是闷热,撸起了衣袖、裤脚,只差没有脱掉衣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设计捉疑犯(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李元科也是露出了双臂、双腿。[燃^文^书库][].[774][buy].[com] 李娘子见他这幅模样,悄悄过来,拿了件旧的薄小夹背。 边走边道:“此衣甚好,穿着也是凉快!” 未想到,那李元科接着酒性,挥手道:“此衣我不穿!” 皇甫天雄一愣,刚才见他对李娘子是彬彬有礼,此下却是为何?想他已是酒多了!再见他言语有些不清,脸红眼飘的,乃是酒后冲动所致吧。 想来自己酒量能有几人能敌? 见此,皇甫天雄便是喝完了杯中酒起身告辞了。李元科忙是起身相送,李娘子也是客气挽留,二人一直将皇甫天雄送到门口。 离开了李元科家,皇甫天雄暗暗地不住环顾他家四周邻居,一家开的茶馆,一家开的是纸钱、蜡烛、香火杂铺。再见两卖家,一个五十年纪上的瘦长老头,另一人则是胖胖的老妇人。 皇甫天雄上前与他夫妻二人客气了一番,便是告辞了。 回到驿站,王知县正与方秋获说着那案情。 见皇甫天雄喝了些酒,方秋获忙是问之。皇甫天雄随便敷衍着,道是见街上那野味甚香,故而弄了些酒吃上了。 王知县今着紫色衣衫,头戴软帽,便是对着皇甫天雄道:“已派人去镇江核查,查遍了整个镇江,却是找不到那何姓商人!”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方秋获与王知县同时看起。王知县叹道:“只怪我们县衙办事不力!” 皇甫天雄摇头道:“都已是过去多年,寻查当是甚难!”接着抱拳对王知县:“王大人,此次查翁阿狗,小的觉你衙门里的人甚是可疑。大人应对衙门的衙役默默进行盘查,对那些平日里行事鬼祟、行踪不定的,也要细细观察。” “皇甫巡捕说的极是,其实我已是秘密盘查,只是确未找到那可疑之人!” 皇甫天雄道:“要找那内奸也不难。只需发个假消息出去,便可知也!” 王知县正要应是。方秋获忽道:“不如我们一起来查那内奸,明日你便放出风去,就说那翁阿狗已是投案,并正说出了相关人员,立即召集所有的人员到衙门等候公干。看看你衙门里人员有否离开的。” 王知县点头应是,称此是个好主意,接着便道前去衙门办事,起身告辞离去。 见王知县离开,方秋获忽是语重心长道:“雄儿。几起案件获破,你可是劳苦功高,义父心中自然有数。作为断案者,除了受到歹人的威胁,还会有美色、钱财诱惑! 你且年少,前程似锦,乃是难得断狱高手,义父定会为你向朝廷举荐。日后为朝廷出力。不过你自己且自重,勿入得歧途!” 皇甫天雄惊起,那方秋获毕竟是生活经历丰富之人。想必已是看出自己平日行事中的轻佻。 想想上午在翠俪楼与春娘共度**一事,暗暗地不觉有些心紧起。 故忙是抱拳道:“孩儿,谨记义父教诲!” 方秋获点了点头,让他坐下。皇甫天雄长长地叹了口气,多亏他未细看自己,否则定会露出破绽来。 只是不知日后如何向他交待。看来到时再说了,要骂要训随他。 方秋获接着询问了下此段时间来对案情的进展与看法。皇甫天雄便是将获得的虎仙观道元与李元科的情况以及自己对他们的看法细细地说来。 方秋获听后也是有些惊讶。捋须沉思起,不过他还是相信皇甫天雄。接着二人又是说了些案件的情况。便是未在说什么。 次日,临安衙门提出布告,向全城发出消息,道是翁阿狗已是投案,正在被几位大人鞠讯。王知县通知县衙所有的衙役都到衙门听差。 到了午后,有名叫齐遊进的书吏向王知县告病在家。 王知县立即着人将他从家中带来,立即进行盘问,原他确是得了风寒,发着高烧。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那守着鼓楼的衙役差人来报,翁阿狗家有人趁黑夜进了屋去。 皇甫天雄当即带人前往翁阿狗家。临前向王知县建议调拨一些乡丁守住南、西城门,防止在到他家前又是得到消息后逃脱。 到了翁阿狗家,房门紧闭,皇甫天雄上前敲起,却是毫无动静,忙是身体撞开,二妇人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他们。 问她们翁阿狗是否回家,二妇人也是闭口不语。忙进里面搜查一番,却是不见人影。 皇甫天雄大叫不好,又是晚到一步,迅速带人走出房去,不料二妇女一人拉住皇甫天雄的衣袖,一人则抱着他的大腿,却是让他动弹不得。 看来她们知道那翁阿狗刚刚离开不久,现下故意拖延时间。 马上有人拉开了她们,皇甫天雄带人迅速朝南城门而去。 城门守卫和乡丁们抱拳禀道,未看见可疑人物出的城门而去。 皇甫天雄转身又是去了西城门,也是未见什么可疑人物。 真是怪了,那翁阿狗短短时间会去何处了?难不成飞了。不由心急起,忙是下令道:“全城缉捕,不可再让他逃走!” 顿时各衙役沿街逐一搜查起,路人纷纷好奇看起。 过了一个时辰,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在醉八仙附近发现了翁阿狗。 皇甫天雄立即赶了过去,几人正押着一人,看去瘦长个,腰带掉落,褐色长衫松挂,头上发髻沾满草叶,尖脸上有污物。不知他钻到何处。 “你便是翁阿狗!”那人缩缩发抖,低头轻声应着。 皇甫天雄挥了挥手,几命衙役用着铁链锁了,押着朝县衙走去。 方秋获得知那翁阿狗已是被抓获,甚是兴奋,当即着令升堂,对翁阿狗进行讯问。 翁阿狗被几名衙役带到了堂上,见大堂之上,三班人员带着刑具,拿着水火棍高喊着,已是吓得不轻。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喝问起,翁阿狗全身抖索着,老实着回答着问话。 方秋获便是审讯起小儿失踪一案来,翁阿狗倒是一五一十将事情原由细细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狱中毒亡(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翁阿狗当堂承认曾在二年前即景佑二年的九月,受人之托卖过一孩童。[燃^文^书库][].[774][buy].[com]那孩童不过三、四岁,被卖至镇江那一带,当时不知买家任何消息,就是连姓名也是不知。 方秋获喝问起,“此乃是受何人之托?快说出对方之姓名来。” 当翁阿狗供出对方时,在场之人纷纷惊讶,不是别人,正是临安街上鼎鼎有名的赵半仙。 方秋获深吸一口气,感觉此案却是越来越复杂,顺藤摸瓜下来,牵扯的人可是越来越多。 要知道这赵半仙现下可是被临安街的百姓敬为神明,若要拘捕他,可要是闹出风波来。 方秋获当即问他‘当时那赵大仙是如何将孩童交于他,事后又是如何分的钱’。 翁阿狗便是一五一十说起,那赵大仙拿的八成,自己不过拿的二成。 方秋获点了下头,让翁阿狗签字画押后,押下堂收监。 退堂后,几人便是在后衙商量起来。 皇甫天雄则坚决道:“当要拘捕,如放弃此重要线索,案子无法深查,则愧对那些失子百姓啊!” 王知县犹豫着,嗫嗫道:“是否可先做些防备措施,防止百姓生乱。” 皇甫天雄道:“王大人,现下当务之急要迅速拘捕赵大仙,否则马上那赵大仙得知消息,即刻逃之夭夭,到时再抓人可是难了。” 方秋获听的二人一番对话后,道:“现下必须抓人,如是另起祸乱,只能到时再设法应付。” 王知县忙称是。当下便是差人速去拘捕那赵大仙。 三人在后衙焦急地等待起。 过了近一个时辰,却是未见那那些捕快任何的消息。 皇甫天雄不由着急起来,不时站在门口朝那县衙大门望去,刚后悔自己没有前去。 又是过了一盏茶功夫,还未见人被带到。 此刻天色似乎在暗下来。三人都是焦急起。王知县命当值的公差点起灯笼来。 王知县正欲唤人去看下,只听得门口吵吵闹闹起,三人忙是过去看,却见那几名奉命前去抓人的衙役用铁链拉着赵大仙朝衙门而来,后面则跟着不少百姓,纷纷叫嚷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赵大仙岂会做糊涂事!” 还有人大声叫起:“快放了赵大仙,抓不大犯人,竟乱抓人来充数。” 那赵大仙似乎很享受那些百姓为他打抱不平的感觉,沉默不语任由差役拉着他。 眼看就要进入衙门。涌过来不少百姓将那衙门口给堵住了。 先是还小声争吵几句,后来渐渐地声音是越来越大,有人还喊出了要放掉赵大仙,也有人上前拉扯衙役来。 方秋获忙对王知县道:“速去调派更多衙役过来。”接着对皇甫天雄挥下手:“走,让我们去会会那些百姓。” 到了门口,见有官员出来,百姓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看着方秋获与皇甫天雄。 “这不是提刑大人与皇甫巡捕。” 见他们难得安静。方秋获趁机大声道:“众位乡亲,且听本官一言。本官知道你们对大仙甚敬,不过因是有失孩案要查。我们衙门不过盘问他一番,如是无事,明日即可释放。” 人群先是沉默了下,有人喊着:“那你们也不要用着铁链、镣铐押着他啊!” 方秋获微笑着手捋长须:“此当是可以!”说着令衙役去了他的镣铐和铁链。 皇甫天雄也是劝着:“各位都回去吧!我们衙门严格按照律法办事,断不会胡来,你们且都放心。” 王知县也是匆匆赶来。不断劝着众人。 众人见自己父母官也是信誓旦旦,便是信起。渐渐地散去。 王知县立即命人关住县衙大门,将那赵大仙带到后衙。 此刻已是上灯时分。三人也是来不及匆匆吃些饭。 王知县将李捕快招来,又是叫来一名文吏,四人立即审讯起来。 那赵大仙先是自持大仙,装模作样,对几人说是大凶将至、大祸临头。 皇甫天雄也不管他,喝道:“你就是未算出自己的恶事,何时来报应?”说着用拳在他肚腹上狠狠地顶了一下。 赵大仙顿时疼的叫起来。 “你若再不说,等下便是让你尝尝那些刑具的滋味。”李捕头也是上前狠道。 方秋获起身道:“快快说来,你转手给那翁阿狗的孩童是从何处而来的?” 赵大仙支吾着,依然不肯说。 皇甫天雄突然抽出身边的朴刀,一下朝着赵大仙头上砍去。 几人正惊讶起,却见赵大仙条件反射地立即用手挡在了自己头上。 方秋获、王知县和李捕快大惊,同口道:“原来你未瞎!” “你假冒眼瞎,胡掐乱言,欺骗百姓,亵渎神灵!”皇甫天雄怒道,“信不信我一刀便是将你给削了!” 赵大仙似不服气,挺直了脖子仍是反驳着:“此岂能胡乱骗的了?小的自小得了眼疾,一眼已盲,另一眼尚能见的着光,刚才官差老爷将刀削来,小的见有阵光移来,便伸手挡起。” 顿时方秋获大怒:“你少再狡辩,若再不交待,将是大刑伺候”! 赵大仙支吾着未出声。方秋获便是朝门外喝道:“来人啊,先将此刁民拖吓去杖责二十大板!” 那赵大仙顿时瘫软在地,不断磕头道:“那孩童是小的在杭州拐的一小孩,本是带在身边抚养,岂料此孩童甚是吵闹,小的便是找到那翁阿狗让他帮转卖了。” 方秋获有着几份怀疑,喝道:“共卖的多少钱财?” “共卖了百贯,给了那翁阿狗十贯。” 方秋获听后未言语,过了会儿。又是喝道:“你说谎,那孩童根本就非杭州拐来的,乃是临安城中人家的孩子。” 赵大仙忙是辩解起:“老爷,小的可未说谎,那孩童却是杭州拐来的。若是说谎,小的情愿死于非命!” 方秋获看了看他,而后挥手让收监。 “你们道他说的可否是实话?”方秋获捋须道。 皇甫天雄道:“大人,我觉的有可疑,那‘虎仙’掠的孩童何止一个,而他只说出了一个。还说是从别处拐来的。” 方秋获捋下长须:“你为何认为他说的孩童是‘虎仙’掠来交与他的?” “我核查过,那翁阿狗说是景佑二年九月卖那孩童,而之前正好有次‘虎仙’显灵,且他们二个都是冒充神明,想来内中也定是有勾结。 我推测。那翁阿狗每次有了孩童后,分别交与不同的人贩卖出去。且他说孩童是杭州拐来的,我看也是撒谎,分明是县城里人家的孩子,乃是他们偷盗而来。” 方秋获点了点头,“现下我们必须重重审讯这赵越云,从他身上获取更多有利的消息来。” 刚才审讯得知赵大仙的名字就叫赵越云。 “我觉那‘虎仙’观知观道元也甚是可疑!”皇甫天雄道。 方秋获道:“别急,待案子剥茧抽丝。渐渐会是越近真相,我们且先将这赵越云审讯好,料是会有许多意外。” 王知县点了点头。皇甫天雄看了下李元科。也是附和起。 几人又是讨论番明日如何对赵越云审讯的事来。待回到驿站已是亥时,方秋获与皇甫天雄忙是匆匆梳洗番睡去。 次日,县衙有人紧急来报,道是那赵越云在狱中已是七窍流血而亡。 此真是惊天霹雷之消息,那赵越云可是现下断‘虎仙’案的关键人物,却是毫无征兆地死了。且死在这县衙的狱中,背后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黑幕。 方秋获与皇甫天雄匆匆赶往县衙监狱。 里面已是忙作一团。见二位到来。王知县上前将情况细细地向二位禀报了下。 方秋获忙是询问了狱房的看守情况及昨夜当值典狱。 “平日里有两人值班,每日轮换一次。昨夜当值的典狱乃叫李孝贤。” “昨日有如此重要案犯,你们为何不加派人手。”方秋获怒道,“快将那李孝贤唤来,我要问话。” 王知县惊愣下,忙点头应着,挥退了杂人,派人去唤李孝贤。 那李孝贤来到面前,恭敬地抱拳弯身。皇甫天雄看起,不过三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头戴软帽,身着公服,微胖脸显得几分憔悴,看来为此事已是忧虑。 “昨晚乃是你当值,另一人去了何处?” 李孝贤点下头应是,接着支吾道:“另一人——在外面——吃酒——未回。” 方秋获怒道:“如此乱纪,岂不坏事!” 王知县忙点头应是,黄色脸上已是冒出汗来。 “且将昨日事细细道来。”李孝贤身子哆嗦着,疙疙瘩瘩地说起,“昨晚自那赵大仙,不,赵越云进来后,他与小的道,不出三天,我便要离开此处。小的听了想他历来算的准,忙是附和。 自是好生待他,给他干净囚衣和床被。后来小的准备了晚饭,正要端进去,因尿急,便是先急着上了茅厕。 回来端着进了去那赵越云的囚房,不料过了小半个时辰,那赵越云便是喊着肚子疼,过了会儿就七窍流血而亡。” “大概何时发生事情?在你上茅厕前后是否有人来过这监狱?” “在酉时,无人进来,一个晚上都是无人来过此处。” 方秋获捋下长须,对着王知县:“仵作是否验过尸?” 王知县点了下头。“请将尸格拿来!” 马上有一人拿着尸格呈上,方秋获拿来看起,马上递给了皇甫天雄,只见上面写着,嘴、鼻出血,皮肤有溃乱,为砒霜中毒而亡。 疑点很明显,就在这李孝贤上茅厕的间隙里,有人在饭菜里放了砒霜。 皇甫天雄围着囚房不断转悠起,细细查看着某个场地,忽发现有样东西甚是显目,捡起看了看,闻了下便是藏在衣袋里。 方秋获朝那囚房走去,皇甫天雄也是跟着来到那关押的赵越云的囚房。 里面倒还是洁净,一张木板床靠墙,床上堆放着整齐的被褥,不远处放着马桶,里面飘浮着屎尿。皇甫天雄看到床边有着几滴血滴,看位置应是鼻孔或嘴角流下来的。 皇甫天雄道:“大人,能到里面投毒的定是衙门里人,外人一时难以进入!” 方秋获点了点头,“其实我们之前已是疏忽了,在未查出内奸之前,应是做好重要嫌犯的看管。” “是下官失职!”王知县弯身道。 方秋获捋须安慰起:“此事与你无关,是我的疏忽!” “如此也可看的出,此凶手已是略显紧张了,且与此赵越云关系密切,若不是万不得已,不会仓促下此毒手!” 皇甫天雄道:“其实现下要查出内奸,已是非常简易之事!” 方秋获也是点下头:“做了如此多的恶事,细细查下,便可查出蛛丝马迹!” 皇甫天雄又是细细搜查起囚房来,忽见床边有个很深印迹。 忙是上前摸看,那床板已是有些朽蛀,用力可抠出条痕来。那痕迹甚长,其中断断续续,不过细细查看仍是可看出其中的符号。 皇甫天雄看了眼,顿时大惊,对着方秋获与王知县道:“二位大人且看!”二人忙是上前细看起。 “似是字迹。定是那赵越云死时知谁害他,便是用力在床板上用手指抠出他的名字来。”方秋获道。 “看来他生前与那凶手甚是熟悉!”王知县附和着。 “写着何字?” “好似个‘子’字,再看不清!” 皇甫天雄细细看来,像是个‘谷’字,此繁体字甚繁,写的也是潦草。顿时大惊,忙对方秋获道:“凶手已是明了!” 接着便是将事情一一分析开来,王知县听了也是大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渐明(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方秋获道:“当即升堂!”接着对皇甫天雄:“你在堂上与他对质!”皇甫天雄忙应是,忽道:“大人,我现下要派人去做几件事来!” 方秋获点头应诺。[燃^文^书库][].[774][buy].[com]皇甫天雄当即令几名衙役到身边嘱咐起来,那几名衙役应声而去。 正在此时,有衙役匆匆来报,说是衙门围着许多人,大声喊‘要衙门还他们的赵大仙’来。 “如此形势甚紧,如不好生抚之,恐要生出民乱来。快随我到门前去。”说着快步出了监狱。 衙门前已是乱哄哄,众人不断叫喊着:“快还赵大仙出来!” “否则将这衙门也是给砸了!” 有人开始朝着里面扔起石头来。 “各位乡亲,且勿急躁,赵大仙已是被人所害,纵使你们再吵闹,他也是活不过来,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找出幕后的凶手!” 王知县接过方秋获的话:“你们且是安静,凶手我们已是找出,需升堂审讯,便可查出真凶。”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相互看起,他们似乎对谁是真凶兴趣更大。 此时有人喊道:“那快些升堂,我们要看看真凶是谁,让他不得好死!” 方秋获朝王知县与皇甫天雄看了看,对着皇甫天雄道:“你是否有把握!”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霎时,铜锣声响,三通鼓毕,两队衙役鱼贯而出。手中或执火棍,或拈竹板,腰间挂着铁链和拶指的夹棍。方秋获由王知县陪同下升上高座。 那些聚集的百姓顿时挤满在衙厅外的廊庑处。 众位看审的百姓踮足引颈往堂上张望,只见方秋获掷下令签。喝道:“带那人犯上堂开审。” 在众人好奇目光下,二名衙役带着一人朝堂上走去。待的近了,大家惊起,那被锁链套着的不是那李捕快吗! 怎么他是杀死那赵大仙的凶手!众人顿时安静的鸦雀无声,静静地等待着堂上的审判。 那李元科被带到堂上。没有下跪。两边衙役高喊‘跪下’,上前两衙役用火棍在他腿膝处敲下,李元科一下跪倒在地。 方秋获拎眼,拍了下惊堂木喝道:“李元科,你所知自己犯的何罪吗?” 李元科甩了下耷拉的长发,不屑着:“小的不知。还请老爷明示!” “大胆李元科,还如此傲慢,你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老爷。小的身为捕快几年来,可谓是尽职尽责,为县衙抓了不杀的凶犯,有时为了公干,几日几夜没有歇上一歇。好几次,差点命丧歹人刀下。为了去远地查案,小的自行花钱财租赁马车、水船。” 一旁王知县听着,一脸严肃。没有任何表情。 “啪!”方秋获狠狠地拍了下惊堂木,“难不成这些便是成为抵消你犯案的功绩了,真是荒唐。从那‘虎仙’愚弄百姓、孩童失踪、杀死大李捕快和赵大仙,哪件不是罪大恶极?” “老爷,这真是冤枉啊!何从说起啊?” “就从你毒杀那赵越云一事说起,今日我们到关押他的囚房看起,临死之时,他用手在床板上用力划出两字。”说着既命衙役将那床板抬上来。 “且看这两字。一个乃‘子’,后面一个有些模糊。细看也乃是一个‘谷’字,‘子谷’正是你的字。说明他心里很清楚是你在他饭菜里下的砒霜。而且能自由进入这监狱的,也只能是公差人员。” 外面围观的看审百姓一阵嘘嘘,纷纷议论起来。 方秋获与王知县点了点头, “如此可作为我杀他的凭据,可能是他胡乱写成的字!”李元科不屑道。 “来人,将胡记药铺的登记簿拿上来!” 一名衙役上前递上簿子,皇甫天雄接过,翻在第一页, “上面清楚记着你在昨日晚时买砒霜一两,而我们离开县衙时已是戌时,表明你等到我们走后,便是去买了这砒霜,而后趁着李孝贤上茅厕时候,偷偷将砒霜倒在那赵越云得饭菜里。” “你这分明是强扯,我买砒霜则是毒家里的耗子!” “你撒谎,哪有如此巧的事,就在刚才我已派人去你家问李娘子,说你昨晚回家甚么都未带,是空手而回的。” 李元科支吾起来:“那是—我昨晚—回去时,未直接—带进—家里。” “你是未带回家!你是在倒完那砒霜后,而是将纸撕碎,随手藏在衣袋里,不料匆忙却是掉下小碎纸。”皇甫天雄说着从衣袋里拿出递到他面前。 其实皇甫天雄也不能完全断定此就是那砒霜的包装纸,现下也只得试下,未料他却是承认。 此下那李元科终于低下高傲的头,叹气道:“小弟算你狠,也是我命该绝,若不是你,断不会有人会如此准确判出此案。这赵大仙是我杀的,可那些案子并非我做的啊!” 看审的百姓顿时喊叫起,“杀了他!”“将他打死!” 王知县脸色铁青,要知道作为上司,他可是有失察之责的。 皇甫天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你做的恶事,终会被人发现的,不是我查出,其他人也会查出。”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喝起:“到现下还不肯招供,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皇甫巡捕且是一一说来。” 皇甫天雄称是,顿了顿道:“所谓有因,才有果。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杀这赵大仙吧!如要说起杀他的原有,我们还得从头说起。 首先说那资助主持造虎仙观的何姓商人,之前王知县派人到镇江去核查了,却是根本查不到此人。后来我看到几个事情后,细细想来,其实那何姓商人就是你。” 李元科顿时睁大眼看起。王知县也是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 “一次在虎仙观里你对茶叶的品种和储存说的是头头是道,且饶有兴致,要知道你若不是做过茶叶生意岂会如此熟悉。而你与那虎仙观的知观道元本就认识,平日里则装作是互不相识。” 李元科冷笑一声:“你全是胡扯!” “且将那功德簿拿来。”有一人拿着那虎仙观的功德簿递上来,皇甫天雄接过翻看道:“此页上便是记着你捐的二十贯钱,上面写着你的字‘子谷’,我问过道童,他们说此簿乃师父所记。 其余人写的皆是姓名,为何独你写的乃是你的字,此表明正因为道元与你甚熟,才会随手将你的字写上。” 方秋获坐在高座上,捋着长须点着头。 王知县则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暗暗地佩服他超常判案能力与惊人洞察力,真是任何蛛丝马迹也是难逃他的法眼。 皇甫天雄挥了挥手,“将那道元押上来。” 两衙役押着道元到了堂上来。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怒喝:“大胆道元,竟做欺神弄鬼之事,快快说来,那虎仙观虎仙显灵的事来!那些孩童可是你所偷的?” 那道元一个哆嗦,忙是磕头道:“老爷,小的不知,小的不过是那虎仙观的一个管事的,其他的小的概不得知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断明虎仙案真相(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人看是老实,实是甚为狡猾,他将所做的事推的一干二净。[燃^文^书库][].[774][buy].[com]皇甫天雄喝道:“你撒谎,此人可认识否?” 道元朝李元科看了看,点了点头:“认识,县衙里的李捕快。” 皇甫天雄愣笑一声,“你们岂止认识,还是称兄道弟的好兄弟!” 道元与李元科二人相互看了看,接着紧看起皇甫天雄:“皇甫巡捕,说话可是要根据啊!我们二人不过点头之交,且一道一俗,怎会是好兄弟。” 皇甫天雄看着道元:“你在公德簿上记那李元科时,竟是用了他的字,其余人皆是姓名,为何独记他时用的是字,且问你,你们二人若关系匪浅,称兄道弟的朋友岂会用上字。若是点头之交,你又是如何知他的字,这样记写,也是对他不敬啊!” 外面看审的百姓顿时纷纷叫好,“这皇甫巡捕说的甚是有理,真是太厉害了。” “日后如有断不清的案子尽可让他来好了!” “关键他且是如此的年轻,长的又是一表人才。” 堂上,道元一时无语。皇甫天雄接着道:“其实你与李元科还有赵越云,本是三个好兄弟。 某日你们忽想到,拐卖孩童可赚钱,便是准备假借神灵来骗人。赵越云故意装扮盲人来算卦,之前因是跟着卦师学的几手,故而也能算出几次,而其余大半则是唬人的!” 堂外百姓顿时面面相觑,屏气接着听取下文。 “而你李元科便是日造声势,道是后山中有虎仙显灵,便是主持出资造虎仙庙。号召百姓也是捐钱造起,而后便是让道元出任知观。 你们三人联手,借着虎仙显灵,招收童子,蒙蔽百姓。趁着夜黑派人到人家去偷孩童,由赵越云经手而后转卖外地。失孩子的人家也因是去了虎仙处做童子,大都未报官,但也是暗自伤神。 你们将卖孩童的钱平分,只是可怜了那些失去自己孩子的人家,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的孩子去了那虎仙当童子。” 外面百姓顿时一阵骚动。纷纷私下议论起来,还有人哭泣起来。马上有人喊起:“杀了这帮天杀的。”有人还扔着石头进来。 王知县脸色甚是难看,想不到这些看似自然而成的,其实都是有预谋的。 方秋获也是挺足了精神,看着堂下。现下他是越来越相信皇甫天雄的断案能力。可谓朝廷之中是绝无仅有的断案奇才啊! “不仅如此,你李元科为进入县衙,千方百计是设计一个个圈套。”皇甫天雄转身对着方秋获道:“大人,我们刚进这临安县城时,可否记得赵越云与人算命,听得那赵越云曾算出之前大李捕快何年何月何时死。” 方秋获在公案后,捋须点了下头,“当是记得!” “惊奇的是。那李捕快的死果真应验赵越云的卦算,那赵越云真的算的这般准。” 皇甫天雄接着问王知县道:“王大人,是否记得。刚来临安是,我们向你说起此事,你说更为离奇的是,后有媒婆给大李捕快的娘子提亲。 她提出三个条件,一是要死的丈夫姓李,如今要嫁的也姓李;二是死的丈夫是县里捕快。如今也要这般职役的人;三是不嫁出去,教他入舍。” 王知县脸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确说过此事。” 皇甫天雄继续说道:“而恰好全符合那大李捕快娘子条件就是你李元科。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李大捕快正好那日死,那嫁与你的又是他娘子。细细想来,便可觉察出,此完全是精心设计好的。” 皇甫天雄顿了顿,对着李元科道:“之前你说李大捕快曾与你一起在衙门做事,我也就此事问过王大人——”说时朝王大人抱了下拳。 “王大人道你进这衙门可是那大李捕快介绍进来的。” 王大人看了看皇甫天雄点头称是。 皇甫天雄对着李元科道:“我也问过你家的邻居,之前你是经常去大李捕快家吃饭,故与大李娘子也甚是熟悉。 之后,你与大李娘子一来二往的,眉来眼去,竟是心生爱慕。 为了达到二人在一起目的,你精心设计起来。 先是怂恿大李捕快去赵越云算个卦,而赵越云那里,你早已是与他通过气。 故而那赵越云故意算的李大捕快何年何月何时死,李大捕快被算卦后只当是赵越云胡言乱语,故而也是未将此事放于心上。 李大捕快不知你在暗地里,日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默默地记下了他每日来去衙门的行踪与时辰。 终于一日,你让赵越云在那河边挖下一个小陷阱,李大捕快去衙门的时刻,又是走的河边小道,一下踩进小陷阱,身子一歪,跌入河中,谁知河水急,将他淹死。 所以一切看起,全像是自然造成,且也是神了那赵越云,以致他的名声一下大了起来。” 听审的百姓一片哗然,纷纷地叹起:“原来此背后乃都是他们的阴谋啊!”“他们可真是够毒的啊!” 李元科挺直了脸不屑道:“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啪!”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还想抵赖!来人,带证人上堂!” 众人忙看去,见衙役带着那翁阿狗上来,看的堂上道元与李元科,已是明白。 “翁阿狗,你照实说来!” 翁阿狗点头应是,战战兢兢地将如何挖的陷阱、看的大李捕快掉入河中之事从头到尾是一一道来。 那李元科不知赵越云唤谁做的此事,听翁阿狗将事情说来后,才是那赵越云是叫翁阿狗暗中办的事,此刻也是一下瘫倒在地。头发耷拉脸上。 “来人啊!将那李罗氏带上堂来!”方秋获又是一声喝令。 马上李罗氏被两名衙役带上堂来,她没有带着镣铐,身着白色衣裳,头挽扁平发髻,白皙肤色。明眸大眼,却是有着几番风韵。 见李元科在堂上,她郁郁地看了眼,马上屈膝跪于堂下。 方秋获问道:“你可知罪否?” 李罗氏操着轻若声音道:“小女子知罪,只是不知,原都是他所为。只怪小女子鬼迷心窍,中了他的迷惑。” 李元科惊愕地看着李罗氏。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刁妇,那李大捕快之死,难不成你未有任何的过错!若不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李罗氏愣看着方秋获。沉默片刻,两眼泪下,哭泣着将自己如何与李元科密谋之事说了出来,待李大捕快死后,为避开众人视线,自己便是故意出了那三个条件,与李元科结合乃顺理成章。 方秋获听后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奸夫淫妇。暗中已是勾搭成奸,又是害人性命,罪不可恕。按我宋朝理法,乃是犯的奸淫与杀人罪,二人当是判杀。” 李罗氏与李元科当场瘫倒在堂上。 案子所有的真相一切水落石出,围观看审百姓顿时纷纷叫起好来,有的怒喊着:“还我孩童来!”不由叫喊声一片。 皇甫天雄对着李元科与道元道:“如果你二人能说出卖出孩童的下落,还可减轻些罪过。也能求大人轻判!” 道元忙是磕头:“小的愿说,只求老爷能够减轻判罪!”接着便是一五一十将十几个孩童的买家都说了出来。 原来所有孩童都是卖于了镇江一带。 方秋获听后点头。当堂令人带着道元到镇江一带去寻访。 皇甫天雄有点疑惑,当夜那与自己交手的人尚未查获。那人会是谁?方秋获讯问那李元科,他是死不开口。 方秋获下令将他三人押入大牢,并要王知县增加牢狱人手,好生看管案犯。 这个连环大案子已是告破。全城百姓轰动,道是那年轻的巡捕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比赵大仙还推算的还要精准几分。 过了几日,那些去镇江寻访孩童的衙役回来了,可惜的只是带回五个,其余的已是多次进行转卖,已是无法进行寻访了。 那些过来衙门领孩童的百姓,紧紧地抱着孩子左看右看的,痛哭流涕,一家人纷纷地跪到在衙门前磕头致谢,大声喊着:“感谢青天大老爷!” 皇甫天雄盘问了道元,问他在虎仙显灵夜间偷盗孩童的那人会是谁?道元称是那虎仙观身边的一个道童,也是那李元科的侄子,名叫李学选。 皇甫天雄惊起,那时没有细细观察,不过当时觉得他不过十三、四岁,体形也不大,不像是那夜之人。莫非乃是欺骗自己。 道元忙称不敢,接着又是说道,此李学选从小跟着他叔叔走南闯北的,又是拜过名师,学的一身好武艺,平日跟着自己在虎仙观里做道。 而关键时刻,则为李元科身边的好帮手。不过他也不是每次虎仙显灵时偷盗孩童的,有几次,还是李元科亲自去的。 皇甫天雄立即带人再去虎仙观时,那里早已被百姓捣毁了,虎仙观也是一片废墟。两个道童也是不见人影。 皇甫天雄暗暗懊悔,百密一疏啊!忘记将那两个道童抓回衙门了—— 此后几日,除了做些案件善后之事,也是无重大之事可做,皇甫天雄则舒服地睡了几个懒觉,感到身心从未是如此的放松。 那日忽地想起了邱秀莲,也不知她父亲邱侍郎现下如何,有无被御史给弹劾去官职,还是仍是平安无事!想着不由有些焦急,最好能够知其一二。 待回去写封信与她,询问些事宜。接着又是想起了麻芸秀,已是大半年未见她,不知她可好,那麻仁人是否又是与她提了门亲事。 最后想起了春娘,有些时日未去看她了,不知她是否可好。 待到午后,便是来兴致,匆匆地整理下衣衫,去了那翠俪楼。 天气已是有些炎热了,街上行人都是着单薄衣衫,随手挥着折扇。 不会儿,便是到了翠俪楼。只听得里面一阵吵闹,不觉好奇,只冲了进去。有两人正与那**在拌嘴,喊道:“为何就是不能见春娘?” 另一人忙是跟着附和起:“难不成她是被供着,不是来接客的。” “大不了,我们多出些银子得了!” **苦劝道:“二位不要吵了,要知这春娘已是被人**下来。我也不好坏了规矩啊!” 皇甫天雄悄悄打量了二人,只见他们身体倒也是健壮,不过三十左右年纪,一脸凶相,看去应是街上混混。 “什么**不**的,有钱难道还怕她不动心不成。” “对,你只需带我们去便是!”那**显得甚是不情愿,但也无奈只得带着两人去了春娘房。 皇甫天雄心紧起,悄悄地跟在后面。 **到了春娘房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道娇柔声音,“谁啊?”正是春娘的声音。 那**编了个理由,道是来给她送些针线。 春娘便是开了门。那二人嬉笑着一下冲了进去,一人还特意给了**一锭银子。门一下关起,顿时房内传来春娘的尖叫与那二人的邪笑声。 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 喊着躲闪的春娘见皇甫天雄,顿时露出喜悦笑容,忙是叫着皇甫天雄的名字。两人正抓着春娘左右手,拉扯她的衣袖,见闯进一人来。 不由停下手细看下,不由惊起,道是个面目俊秀、身材刚强的年轻人,喝道:“你是何人?敢坏我们好事!” 皇甫天雄厉声道:“你们住手,不得碰她!” 二人也是不服,上前反问着:“你也想玩她,那可等到我们玩好之后再说不迟。现下请出去。” 春娘趁机挣脱两人的手,躲到皇甫天雄后面。 二人愣了下,忽地有一人叫道:“我想起来了,大哥,他就是衙门里的皇甫巡捕。” 另一人围着皇甫天雄转了几圈,咂咂道:“皇甫巡捕,你不会办差办到这里来了吧!这可是妓院啊,是专门玩女人的,知道吗?” 说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人故意嬉笑着:“巡捕也是人啊,再说了他正是年轻旺盛,需要女人来安慰安慰!” 二人来到皇甫天雄面前喝道:“滚开,别妨碍我们的好事,要办差到别处去,我们可是付了银子的!” 说着二人来推皇甫天雄,伸手拉春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携美人归(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顿时怒从胆边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握拳朝着一人头上便是一拳,那人一下被打倒在地。[燃^文^书库][].[774][buy].[com] 另一人见了,出拳来打。皇甫天雄手一挡,用着粗壮的胳膊肘朝那人头上一顶,对方顿时大叫一声,疼的蹲在地上。 二人还想来打皇甫天雄,见他两眼瞪起,甚是凶恶,顿时愣住了。 其中一人喊道:“小子,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着拉着另一人匆匆地出了房。 那**已是站在身后,故意用着娇柔的声音叫着:“巡捕老爷,你可看见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春娘偎依在皇甫天雄身边,睁着双眼深情地看着他。皇甫天雄皱了下眉,暗暗叹气,只要春娘在这里一日,便会有着接客风险。 皇甫天雄狠狠心:“我想替春娘赎身,不知要多少银两?” **显然是不情愿,要知道这春娘日后便是她这里的摇钱树啊!皇甫天雄见她犹豫着,瞪眼道:“不要再犹豫了,且说出个价格来。” **支吾着:“怕——巡捕老爷——未有——如此多——银两。” “只需说来!” **伸了伸手,“二百两!” “怎会如此多啊?”皇甫天雄叫起。要知道现下自己月薪不过三千贯铜钱,自己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银两。 “你放心,我会拿给你,你且给我好生照顾好春娘!” **也是显得不放心:“不知巡捕大人,何时能付清这银两啊?” “十日之内。”**点了下头,便是退出门去。 春娘关住坏门。轻声道:“小娘子让公子费心了,只是你哪里筹得那么多银两啊?” “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皇甫天雄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 “听的身边姐妹说,你帮着破了这临安城里的大案,夸你乃是神明在世。”皇甫天雄听了。心里也是乐滋滋的,自谦了一番。 春娘上前拥着他,皇甫天雄也是抱紧了。两人宽衣,温存一番。 直到天色渐暗,皇甫天雄才依依不舍别了春娘回到驿站。未想到,方秋获已是在他房内等起他。见皇甫天雄回来了。拍下桌子,喝道:“你这厮,去了何处?” 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火,皇甫天雄愣了下,“不知义父为何要发如此大的火。” “你尚有脸问我。你且问问自己做了些什么事?” 皇甫天雄一惊,想不到他已是知道,静心想来,知道也好,自己正为那一百两银子的事犯愁呢! 他若知道,还可求他帮助解决下。 皇甫天雄跪下道:“义父既知,孩儿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故意说的自己甚是可怜。 方秋获瞪眼道:“荒唐,此也有隐情。” 想那方秋获也甚是爱惜皇甫天雄。未有出声,想听那皇甫天雄的解释。 皇甫天雄便是将那次查案的经过详细说了遍,不过其中也是编了些谎话。说正巧遇上有流氓欲强占那女子,自己未法,只好说是相好,借此将她保护了下来。 方秋获一时未有言语,过了片刻,沉重道:“你我身为衙门中人。岂可如此不爱惜自己,妓院、赌坊不可碰到。如此岂能洁身自好办差办案,日后如有个闪失。定是遭来其他人的举报。” “孩儿知错了!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来。”皇甫天雄支吾起,还想说起。 方秋获瞪了眼:“何事尽管说来?” 皇甫天雄便是将赎春娘身需要百两银子的事说来。 “什么?要二百两银子,我年薪不过百余两银子,一下哪来如此多银子?” 见他神色严厉,也是不敢再语,默默出了房。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一直为那百两银子的事犯愁,暗想不如找麻芸秀与邱秀莲来借,她们听得是自己帮着春娘赎身,还不齐齐地骂死自己。再者也不知邱秀莲现下境遇如何,是否平安。 那日,方秋获告知他,再过二日,便是启程回杭州了。 皇甫天雄越发心紧得狠,匆匆地去了翠俪楼与春娘告别,两人甚是不舍。 皇甫天雄不住劝慰那春娘,暗自打算等到回到杭州,设法筹措那百两银子。 出城那日,晴空万里,微风习习。王知县率领众幕僚将方秋获与皇甫天雄送至城外,百姓也是一致排开,绵延几里,有的端茶,有的拿着篮子,盛着鸡蛋之类的东西,有的手提着野物。 方秋获对皇甫天雄悄悄道:“你为百姓做些事,百姓自会记住你。”皇甫天雄忙称是。 见他愁眉不展,方秋获知他甚是不舍得那春娘,捋须劝慰起,年轻人当是正事为重,勿是牵挂儿女情长。 皇甫天雄忙称是。沿途百姓围着他二人,递上那些贵重之物。方秋获笑着婉拒他们,百姓越发显得盛情。方秋获便是喊着,若是收了你们这些东西,日后被同僚说起,自己便是说不清了! 说着硬是推回了百姓塞过来的东西。皇甫天雄也是一一推辞着。接着飞快地驶出了人群。 二人告别王知县与众百姓后,勒马行的几里路,此刻见前面有一人也是骑马,身边还有一马车拉着车厢,那马夫正挥鞭驾驭着。 皇甫天雄不觉好奇,朝方秋获看了看。他未理会,只管朝前骑去。 “义父,前面会有谁在等的我们?” “去了方可知!”方秋获捋须道,说着喝马加快了速度。 皇甫天雄也是驾马冲到前面,好奇细细看去,顿时大出意外,不正是潘卫吗,他何时来的? 且那马车里的人会是谁啊?皇甫天雄大为好奇,忍不住纵马到那马车厢的小窗下。不住朝内望去,却是被帘子遮住,隐隐见的里面好似个女子。 暗暗地更是充满了好奇,再看方秋获与潘卫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皇甫天雄让马夫停下马来,上前撩开前面的帘子。只见里面探出一头来。 皇甫天雄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落下来,惊叫着:“是你!为何在此处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春娘。 那春娘见了皇甫天雄,翘嘴笑起,细细便是将事情的原委说来。 潘卫从杭城赶来也是方秋获书信告之,并让带些银子。就在昨日,暗暗地去了那翠俪楼,替春娘赎了身。 皇甫天雄顿时激动不已,忙是下的高头大马,跪在方秋获面前。磕头:“多谢义父相助!” 那春娘也忙是下的马车,跪倒在方秋获面前,不断称谢。 潘卫道:“有此义父,你小弟也可知足也!” 皇甫天雄不觉落下眼泪。方秋获捋下长须,笑道:“二人快快起来,我如此做也未是减了你的牵挂,日后可帮义父好好断案、办差。” 皇甫天雄坚定道:“孩儿自当好好做事,为义父分忧!” 方秋获点了点头。催促着二人起身。 不过个把时辰,便是到了杭州。 回到提刑司,皇甫天雄告别了方秋获与潘书记。带着春娘回了家。 燕子早已在门口探望起,已有近三月未见了。小丫头看去又是长高了些,现完全脱落是大姑娘了。 见了皇甫天雄,小丫头也是热泪盈眶。 皇甫天雄劝慰起,将春娘介绍给她认识。 小丫头斜了下眼,眼神狡黠。接着忙是招呼起春娘来。 安顿好春娘,皇甫天雄好好地吃上顿小丫头做的鲜美饭菜。便是去了提刑司。临时,小丫头托他带些衣服与食物给方秋获。 此刻已是进入农历四月。天气已是几分炎热,近午时,赤日当空,闷热几分。街上的行人也是纷纷避开烈日,躲在阴凉处乘起凉来。 那武林门路上除了喧嚣人流和马队,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依然热闹,前面一座大酒楼客人来往不息,招呼声四起。走近一看,上面招牌上刻着四个镏金大字“入湖深处”。 皇甫天雄一惊,酒楼怎会起的如此名字,看了让人怪异,也许是便于让人印象深些。 抬头看楼上,几间雅阁窗门大开,正对着不远处的西湖,可看的西湖全景。 见着一雅阁坐着一人,却是未看着窗外的西湖,不时转身看着身后,皇甫天雄也是忙走过看起,原来这酒楼挨着的正是一家金器行。 莫非此人在打此金楼主意,皇甫天雄又是后退几步,再抬头细看那人,却是不由一惊,粗眉黑肤,渣脸赤目,看去根本就像平日做粗活的蛮人。 如此之人倒也学起文雅之士来独饮独斟、自解心闷。 天气有些闷热,那人解开衣衫扇起风来,接着又是将脚架在身边的凳子上。皇甫天雄暗笑,一个粗人再如何装雅士,仍是那般的粗俗。 笑起正想离开,忽地见他低头细细做着事来,不由惊起,再细看,原来他右手拿着笔,正在腿上画着什么,不时从窗户看着楼下,似乎参照下面某样东西画着。 皇甫天雄马上警觉起,那楼下对着的正是那金行,一人画着金行,分明那是打着此金行的主意,那可非好事情啊。 如此岂能让他们得手,马上转身冲进了那酒楼,楼下的酒桌上客朋满座,笑语盈盈。小二见匆匆地冲进一人,忙上前拦起来。 皇甫天雄抽出腰牌,小二看了,当即点头闪的一边。上了二楼,冲进那座雅间,奇怪,里面已是无那人身影。 皇甫天雄惊起,此人会是去了何处啊? 忙是出去寻找,众客人见有人在酒楼内探头张望的举止,不觉纷纷好奇起来,也多是出来看起。 皇甫天雄忙是推开一间间雅间,寻找起那人。雅间里的客人惊起来,愣上片刻,纷纷斥责着。奇怪就是不见那人,此人会到哪里去了?难不成飞了。 细细看看雅间四周,正对门开着扇窗,上前朝下望了望,正是那金器行的大门,不时有着客人进出。 中有一张四方桌,上面有着几只碟子,里面残羹剩菜,再细看周遭,见椅子下有滴红色印迹。皇甫天雄蹲下身去,用手指拈了下,闻下后伸入嘴中舔下,有些咸味。 应是血迹,再前后看了遍,未有其他血迹。 此时小二也是跟了进来。“这位客人何时走的?” 小二眨了下眯眼:“就在你上楼来的前一脚。” “就从这大门出去的?” 想不到那小二支吾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去的。” “什么?”皇甫天雄惊起。 “他在这门口递给我一个碎银子后,便是匆匆走了,我也未注意他从何处出去的?” 皇甫天雄看了看四周,忽道:“你们酒楼可有后门?” “有一个,可那堆放着酒桶、酒罐,根本出不去。” 此倒也是奇怪了,他平白无故就此失踪了! 皇甫天雄在那小二带领下,接着又去看了下后门,确如小二所说,堆放着酒桶、酒罐,正好抵住门。上面一扇小门,似为平日里通风。 又是围着酒楼四下转了几圈,未见什么可疑踪迹,想来那人定是早已出了此处,便是出了‘入湖深出’。 皇甫天雄转过身,来到那金器行,门墙皆是镶成金黄色,甚是引人注目。那招牌上刻着金灿灿三个字‘黄金屋’,皇甫天雄心里暗道,起的倒是一个好名字。 进得里面也是奢侈豪华,金光闪闪,内有一排柜子,里面摆放着各色的金器,有各种形状的戒指、金簪、头钗、耳环、镯子,在柜子靠墙边,放着一只大金菩萨,和一株摇钱树。 偌大的商行,里面伙计却是不多,不过一、二个,倒是那些帮手护店的不少,都是魁梧健壮身子,总有七、八人,看着面相也是有着几分凶狠。 别看如此多人,若真遇上个厉害盗贼,仍是会轻松击败此些护店的人,而能盗的店内金器。 皇甫天雄转了一圈,除了一扇大门外,两边墙上则有着两扇雕花窗。里面好像有个内室,朝内望下,也是看不清什么。 几名护店的见皇甫天雄有些可疑,欲上前盘问。 皇甫天雄懒得与他们搭腔,便先自出了金器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欲报恩荫(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回到提刑司后衙书斋,方秋获着褐色衣袍,房内有着浓浓檀香,书斋前后通风,再加院内尽是些粗壮的槐树,倒也是凉快。[燃^文^书库][].[774][buy].[com] 方秋获坐在书案前,一手正翻看一些官牒,一手摇着大蒲扇。 听的脚步声,方秋获未抬头道,“你来了!” 皇甫天雄将手中布包放在一几案上,“此是小燕子托我捎给义父的,内有义父的换洗的衣衫,还有些她做的义父爱吃的干菜扣肉、羊肚丝、鱼干片。” 方秋获放下官牒,笑着:“还是燕子好啊!想着我这我义父!”说着解开了那布包,看着捋须满意地点了下头,又是包起。 接着忙是招呼着后院的下人将这些拿进去,还特意嘱咐他们要好生放置这些美菜,且不要变味。 待下人将布包小心地拿着进的后院去后,方秋获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二事与你要说。” 说着将书桌上一封信函递给了皇甫天雄,皇甫天雄抽出那信笺看起,原是杭州府知州大人俞显卿差人送来的。 看信中说了一事,原来这段时间城里百姓都在传西湖里出了一个绿毛怪兽,孩童在传唱‘西湖美,美西湖,西湖底下住个绿毛怪,专吃湖里的落水鬼”,弄得城中人心惶惶,去西湖边的人少了许多。 自己派出多名水利司的人勘查,也是查无结果。 信中要求派人核查,还特意提到了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不觉笑着:“这俞大人将我们当做是神探了,以为什么案都会查,此事不过湖中一动物。叫我们去查,那可是如何能查得出? 方秋获捻须颔首:“想必他也是迫不得已。”停了会儿道:“对了,杭州几位员外今夜在湖的中央设筵,请我与俞知州赴宴,到时你随我同去。”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接着将在酒楼和金器行遇到一幕细细道来,说起那人也甚是可疑。 方秋获沉思片刻道:“照你说来,那人极有可能是某盗贼团伙的人,前来探那金器行的,为日后盗窃金器做足准备。” “孩儿也是这般推测的。” “如此,你即可派上几名衙役暗中在那金器行附近加紧巡逻。若是见着有嫌疑人,便是将人带回审查起。” 皇甫天雄忙抱拳应是。 “还有一事,之前已与你说过。按照本朝的奖功恩荫制,我与俞大人联名向朝廷举荐了你,吏部奏明圣上。圣上见你是断案奇才,甚是欣赏,遂已是批复吏部奏章。” 皇甫天雄顿时大喜,忙是弯腰抱拳谢过,如此以后可是从吏到官质的飞跃了。要知道在宋朝想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士子可是成千上万啊,而榜上有名则是少之又少啊! 自己真是够幸运的,遇到如此贵人,若无他。自己说不定已是在麻府的追杀中过日子,也许早已死于非命了。 奇怪的是,方秋获脸上无一丝笑容。反是皱起了眉,显得有着几分心思。 皇甫天雄不觉心紧起,犹觉几分不妙,难不成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代,只是一下不便问起,忙是恭敬着试探道:“日后还请义父多多教诲!” 方秋获挥了挥手。“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且问你。那山阴县知县杜治平与你可否认识?” 皇甫天雄惊道:“那日在山阴县核查余家小姐被杀一案时认识,他似乎甚是介意孩儿对此案的核查。” 方秋获点了下头:“他现已出任达州知州。并以礼部郎中兼使达州,此人有些才能,且也是望族之后,出身名门,其姨父乃吕夷简宰相,家父景德二年进士,为翰林学士,在户部任职,其余堂兄弟也在朝中做着大小的官。” 皇甫天雄暗道,此与自己何干。 方秋获继续道:“吏部的举荐虽获圣上获准,但吏部却还要派人下来调查你之身世,预计将在三月后来达州核查,如无差错便是将你登记造册,以后任用派遣。 故你须在此三月时限内,取得能证明你之清白身世的证据! 但我已是听到朝中有御史在举报你,道你不仅出身低微,之前还曾有刑犯在身。” 皇甫天雄大惊:“义父,自孩儿在柳河西县的家被烧,家人被焚,便是隐姓埋名跟着义父离开那柳河西县,之后有谁知道孩儿的真实身份。” “你以为天底下真的会有不透风的墙吗?据我所知,那杜治平甚是厌恶与你,曾私下里到吏部说你的不是,还欲阻止吏部造册。” 皇甫天雄惊起:“也是怪事,当时他在山阴任知县时,遇到件杀人案,正是孩儿帮他破了此案,未想到他却是恩将仇报!”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必你在哪里得罪与他!不过,现下就算他如何的阻拦,圣上已是准奏,他也无可奈何。最要紧的是你身世,若祖上也曾有过朝廷有功之士,那倒也好办!” 皇甫天雄顿时犹如当头一棒,瞬间希望破灭,好不容易弄到的官职,化为了泡沫。 见皇甫天雄脸色铁青,犹如蔫了一般,劝慰起:“日后跟着我做个巡捕也可断案。” 皇甫天雄无表情点了下头。 “还有一人,你不得不防啊!” “谁!” “那麻仁人啊!想来他暗中已是知道你与我一起,此次举荐,朝廷上其他人也是反对,其中几人与麻仁人也是关系匪浅。” “这狗日,到现下还不肯放过我。” 方秋获皱着眉道:“放过你?岂不是他要遭难!若让你入了仕,出任官职,一旦有机会,你必将追查于他,那他岂不是成为刀下之肉。” 皇甫天雄不由惊出身冷汗来。确是如此,若不是他方秋获,自己与燕子是命在旦夕啊! “也是奇怪,你一个小小巡捕,弄得朝廷上好似人人皆知。就连那邱侍郎也是竭力反对!” 皇甫天雄惊起:“他被弹劾,竟是没事!” 方秋获点了点头:“吕相保的他!不仅无事,还升任鸿胪寺卿,官阶由从五品为正五品。” 此刻皇甫天雄不知是喜还是悲,如此那邱秀莲便是无事,可这恶人做了恶事。却依然安稳地当着他的官。 见皇甫天雄依然发着愣,知道他现下是怅然若失,定是不安。方秋获便是好言劝慰着起来。 其实皇甫天雄到没有什么难受的,自从来到这里,经历如此多的事。现下他已是悟出一道理,就是‘世上没有后悔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皇甫天雄帮着方秋获处理了些官牒后,便是告辞早早地回家去了。 一路上,想着那杜治平真是记仇的心胸狭小之人,因之前曾是拦了他的官船,误将他当作了贼人,想不到他还耿耿于怀,帮他断了案。他仍是未领情,还这般地暗中损着自己。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想着不觉到了家门口,却听的里面不时传来开心笑语声。皇甫天雄顿时也是开心起来。暗暗地笑着,想不到才半日,她们已是这般熟悉了。 再一细听,不对,里面好像有男人声音。 皇甫天雄顿时大惊,忙是闯将进去。屋内的人齐刷刷地朝皇甫天雄看起。只见三人正端坐桌前,燕子与春娘坐在下首。对着燕子的是位年轻男子,国字方脸。头戴八角巾,细眼挺鼻,身穿蓝色衣衫,嘴角一撮浓浓绒毛。 正待皇甫天雄发愣时,那男子起身先叫着:“大哥!” 皇甫天雄马上回过神来,这不是那小个子王雄吗!想不到现下已是长成十足的小伙了。 “都已是长的这般大了!”说着上前与他拥抱起来,“你看都已到我额头了!” 那燕子红着脸‘扑哧’下笑出声来。王雄也是红起脸,皇甫天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此不是他长不长大问题,而是他身高的原因。 皇甫天雄忙是招呼着他坐下交谈起来,相互寒暄了起来。 王雄说起了近来柳河西县事情。李为序已是调往别处去了,现下知县为龚楚臣,与那麻府交往也甚是亲密。 皇甫天雄心一沉,看来走了一个李为序,又是来了另一个李为序。不过也是难怪,那麻府可是皇亲国戚,那个做官的不想攀附之。 不由问起麻家的事,王雄却是不住叹气,接着不断吐起苦水。 原来麻家近些年是变本加厉,不仅吞并了周边不少田地,还欺行霸市,占据了布匹、餐饮等领域生意,做起了赌博、妓院的行头,简直成为了柳河西县地道的土皇帝。 王雄一家布匹生意也是被麻家大大挤压,心生几分怨气。 皇甫天雄还问起了那麻芸秀的事来,惹得一边春娘不住用美眼看起。 王雄顿了顿道,“她已是成亲。” 此消息犹如惊天霹雳,皇甫天雄顿时伤心起,沉默着久久未有言语。 过了会儿,皇甫天雄忧伤地问起她所嫁何人?几时成的亲? 王雄见他如此着急神色,不由好奇,愣了会儿,便是如实说道,“麻仁人给她女儿找了户人家,乃是卖布匹的金掌柜之子,已是商定今年十月婚嫁。” 接着王雄低声道:“那麻芸秀死也不肯,被麻仁人锁在房中,不让她出去。 之前那麻仁人也给她介绍了那做茶叶生意的葛家二公子,不料想她在婚前二日竟是上吊起,多亏人发现及时将她救下。” 皇甫天雄顿时沉默不语,此刻她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抗婚,心中不由暗暗替她着急,如此以极端的方式去抗婚也非是个事情啊。 曾经自己叫她以装疯卖傻来躲婚,想必定已是被发现了。想着心中不由暗暗地长叹着气,如此也不是个办法,看来自己真的与她此生无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赴西湖宴(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想着不觉有些伤心,如是在她婚前见上一面可好,不由暗暗打定了主意。[燃^文^书库][].[774][buy].[com] 此时已是上灯时分,燕子起身去厨间烧起菜来,春娘忙是去做帮手。 二人又是闲谈其他事来,忽地皇甫天雄想起自己手下正是缺少人手,不如让他来衙门帮忙。 当说出此事来,未想到此小子支吾着称要回去问下父母。 皇甫天雄怒道:“都已要成人了,自己都不能拿主意!日后婚姻大事岂不完全听的父母之言。” 王雄听的‘婚姻大事’一下急了,忙是辩道:“我爹娘说了,婚姻大事则听从我的意见!” 皇甫天雄冷笑了一声,未有言语,生来乃是此种性格,再怎么也是难以改掉。 不会儿,燕子与春娘烧好了菜,将着菜碟一一地端上桌来,还捎上一开口瓷壶进来。 王雄显的甚是兴奋,一双细眼贼溜溜地看着忙碌的小燕子。皇甫天雄咳嗽了下,那王雄方脸刹红,忙是回过神来。 小燕子给二人洒上酒后,与春娘欲走开去。皇甫天雄笑道:“你们也别走了,几人都是熟悉,就一起吃吧,还可闲聊几句。” 接着在自己的左右两边放了碗筷,倒上酒。四人准备大喝几杯,忽听的一阵敲门声。 皇甫天雄忙是起身开门,进来的是潘卫。皇甫天雄忙是招呼他进来也是喝几盅。 潘卫进得厨房,春娘顿时俏脸绯红,忙是起身施礼。那燕子也是跟着施礼。王雄则起身呆愣。 潘卫挺直了瘦长的脸,睁大细眼。无不露出几番羡慕的神色:“不错,小日子不过的挺自在啊!而你的义父与我只能在衙门吃些干饭、干菜!” 小燕子则尴尬望着潘卫,羞红着脸:“那义父可否吃得晚饭?” 潘卫脸笑着:“今日,大人要赴宴会,估计现下尚未吃饭吧!” 皇甫天雄想起白日。方秋获叫自己一同赴宴的呢!忙放下酒杯:“义父让你来唤我过去的吧!” 潘卫点了点头:“你快随我去吧!方大人正在等着呢。” 皇甫天雄应过,忙是放下酒杯,去里屋换了身公服,带上纱网帽,系了腰带,穿上皂靴。拎起腰刀,上下整理齐整。 匆匆地便是跟着潘卫出门去。 临行前交待王雄多喝几杯,勿走,晚间还有事情相商。 来到衙门,方秋获已是坐在轿中等起。见皇甫天雄与潘卫来了,便起轿而起。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而随。 晚间暑气渐消,习风吹来阵阵凉爽。 不会儿,方秋获一行轿马逶迤来到西湖的东岸,便见湖中白光闪烁,水声浩荡。 前面有着一码头,上面华灯一片,人头攒簇。十几顶凉轿连成一队。 那俞献卿也是老远迎了过来,与方秋获作揖寒暄起来。 有人早率众人恭候在趸船前。见了俞献卿、方秋获忙是弯身恭拜。 俞显卿介绍起:“井学元,杭城大财主。金器行‘黄金屋’掌柜!” 皇甫天雄一听,不由惊起,就是白日的金器行‘黄金屋’! 走近看起,今年四十来岁,生得相貌端然,骨格雄武。家有万贯家私。公推宦绅首户。今夜正是由他做东,湖上一条花艇大排盛筵。宴请知州几位大人及杭城商界领袖。 停泊在码头的一条花艇华灯齐放,五彩斑斓。缓缓驰近。众人迎狄公、井学元先上花艇。 井学元向方秋获、俞显卿,一介绍今夜的客人。王绮年——湖源丝绸铺的大掌柜。五十来岁,干瘦细条,微微驼背,脸上挂着谦恭的笑容。王绮年的胞弟王璇年,则是一副踌躇满志,自鸣得意的神色。 蔡泽生——水入深处酒楼的老板,也是个腰缠万贯的大阔爷。皇甫天雄一惊,也是细细打量了番。脸如满月,目如远星,十分富态。 想那两家紧挨着,他与那井学元定是来往颇多。 另一位则是侨客杭城的京城富商刘子广。广额隆准,躯骨魁伟,体气飒爽,似有一种睨视万物的气度。 ——身后还有是茶行彭直星、玉器古董铺的掌柜邱求索。——众人上船毕,五彩装画的船尾款款调头。慢慢荡向西湖深处。 井学元见众人叙伦逊让,轩厅坐定,一拍手,役工鱼贯送菜肴上桌。一时水陆八珍,馔果俱列,十分丰盛。 井学元亲自将每人面前酒盅斟满,乃退回坐席,举盅敬道:“值此良宵,在下聊备水酒,恭请知州俞老爷与提刑方老爷同诸年伯相公来此少叙杯杓之礼。稍息还有歌舞美人侑酒助兴。 承众位垂顾,今夜务必尽欢,庶不负此海上明月,人间美景。”说罢先向俞献卿与方秋获敬酒:“两位老爷,民之父母,勤廨余隙,枉驾就席,在下替众位乡贤先致谢了。” 俞显卿站起,拱手谢过:“与众贤达还是共聚一堂,十分诚惶。本官平昔不善饮,值此胜会,岂可败众位高兴。”说着仰脖饮了一大口,顿觉神气酣畅,满口生香。 方秋获也是说贺了一番。 皇甫天雄与潘卫也是挑了个座位坐下,径直喝着酒。 皇甫天雄瞥了眼坐在果见刘子广坐在长桌一边,紧邻窗槛,喝着酒却也是看着窗外。 不过也是奇怪,他看窗外时,嘴角不断抖动,像是与谁说话,而外面船舷上却是无人。 一个家僮打扮的上前在井学元耳边禀报了几句。井学元点了点头,又一拍手。 四个青衣应声将轩厅两边的湘妃帘儿卷起,四隅的铜狻猊一齐吐出浓烈的香烟。 花艇早已停在湖心,四围苍碧山色间浮动着几条橙黄的余霞,久久不灭。一轮满月当空挂出,远近几点明星摇曳闪熠。 众人齐声喝采,不由都站起各去两边窗槛下观瞻。 役工趁此撤下残席,换过新馔。一时又珍肴迭出,异味纷错。 见井学元又一拍手,轩厅的水晶珠帘揭开,四名舞妓鱼贯而入。一个个珠翠满头,花枝招展。 众人又纷纷就席,十余名舞妓插烛般先叩过头,抬起酒壶,遂一敬奉,开始侑酒助兴。 井学元委了一名叫小小的伺候俞显卿,再叫一名朵朵的侍候方秋获。 井学元还欲叫其他几名舞妓来伺候皇甫天雄和潘卫还有知州府的属官,却是被推辞了。 方秋获见朵朵脸如堆花,体似琢玉,身着紫蓝色衣裳,腰间玉带紧扣,显得十分窈窕。 待细觑时,乃又微蹙春山,寒凝秋水,云恨雨愁,似有满腔心事,不比那些个妖娆形状。 朵朵为方秋获斟了一盅酒,恭敬呈上。 “姑娘,难得今日宴席,为何却是皱眉不展,满腔心事?”朵朵睁大杏眼看了看,却是不语。 方秋获想来要不是她生理缘故,或是刚与姐妹吵了架。也无再往其他方面想去。 再看那边俞显卿也正与小小饮酒闲叙,看情景也聊的正欢。 这边井学元正与一个叫花花的舞妓在行酒令。猜诗谜。 ——花花令词层出不穷,变化无端。井学元虽然也念过不少古诗,却一时搜罗不来,口舌支吾,一味认输,已被灌得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花花吃吃笑个不停,一手擎着酒盅,转去轩厅外讨了酒来,还想罚井学元,却见井学元已伏在桌上,不胜酒力了。 皇甫天雄警觉地看着四周,他忽然有种预感,今晚将有事情发生。 潘卫见他紧张地看着四周,调笑起:“今日乃是此杭城众多富豪举办的宴席,且两位大人也是欣喜参与,哪会有事?皆是出来寻开心,何必弄得这般紧张。”忽又道:“我也请的一美人来陪酒。” 皇甫天雄一把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暂且勿动,恐怕会有事变!” 见皇甫天雄神情严肃,愣了下,观望四周,仍是不信道:“瞧你定是多疑的。” “我的书记大人,你且听我一回,稍等片刻,若是无事,便不拦你。”潘卫见他这般煞有其事,便是坐下未再动。 再说方秋获见井学元伏桌打盹,心中不乐。 朵朵却转过身去,瞥了井学元一眼,小声道。“老爷,城里将会有大事发生,少间再与你细说。” 方秋获听得亲切,心中吃一大惊。待要再问,见朵朵已俯身扶起井学元,一面娇喘喘唤花花前来帮忙。 “老爷,你今日鞋袜甚是漂亮?”又是杏花的声音,清晰而急促。 方秋获看了下自己的鞋子,乃是最新皂鞋,为户部新发,里面的鞋袜则是燕子做的,今日还是第一次穿。 马上,方秋获一愣,她说此话又是何意啊?正欲作答,见朵朵应声已绕过桌角来,遂退间半边,不作声。 花花笑盈盈搁下酒盅,颤微微伸出一条臂膊来,与朵朵两边架起井学元。 井学元醉眼朦胧,用衣袖抹了酒涎,摇晃站起,双手搂定朵朵腰身,乞道:“朵朵,跳个舞让我们看看。” 朵朵微微一笑,点头应允,迅即抽身从井学元怀中脱逸,理了理鬓发簪钗。 轩厅的水晶珠帘挂起,内厅地上早铺起一片猩红毡毯。一声檀板,两边响起丝竹。一时弦管交响,十分悦耳。 朵朵轻挪莲步,摇闪细腰,翩翩起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宴会出案件(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此时只一支玉笛伴声,嘹亮清润,会合节拍。[燃^文^书库][].[774][buy].[com] 远远见朵朵笑颜溶漾,舞态自若,体态轻盈,如风中柔条。 渐渐额丝汗润,蝉鬓微湿,凝脂里透出红霞来,越显得肌肤柔嫩。俞知州也是放下与小小的饮酒,转身看来。 方秋获,心随耳闻,不觉击节叹赞。须臾又不耐,转思此湖光声色,月下融融,歌榭舞台,岂会孕有异象。朵朵适才的两句话真有凶信? 这杭城里莫非早有大坏事酝酿,如今已露圭角,或是仅被朵朵一人探知虚实,窥出端倪。看她适间躲躲闪闪模样,似是怕被席间有人看破,故弄此姿态,迷惑于人。 ——难道这席间中人也有卷入此大坏事中?倘若真有,又会是谁?这凶情又究竟是什么?杀人?放火?抢劫? ——方秋获只觉心中一团乱麻,治理不清。悄悄地走至皇甫天雄与潘卫前面,使了个眼色。 皇甫天雄领会,忙是走出了船轩。潘卫一旁惊讶地看起,见二人神色紧张,莫不成真有事要发生。 方秋获只巴望宴席早散,听朵朵诉说详尽。此时倒象泥塑木雕一般,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刚才叫皇甫天雄出去,也是细细观察一番,不过见皇甫天雄也是神色凝重,相信他定已是发现什么。 现下自己是非常信赖于他,有了他,自己判案断讼也是信心十足,若日后他要离开自己,还真是不舍。 台上忽而繁管急弦齐作,舞曲变得气象磅礴。雄阔壮烈。 朵朵如狂风急雨一般旋转跳腾,似一团霓霞闪灼明灭,一簇仙葩摇曳舒发。 忽听得一声冲天鹤唳,音乐嘎然而止。 朵朵笑吟吟向众人叩谢,退出轩厅。转去后厢卸装。 皇甫天雄回到船轩内,忙是来到方秋获身边,在他耳边说起话来。方秋获点了点头。 此时,俞显卿也是来到身边,笑吟吟着:“你们神神秘秘,是为何事啊?” 方秋获应了声。接着将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下。俞显卿顿时吃惊起,正欲问些详情。 众人已是鼓掌喝采。见井学元又立起拱手道:“幸众位再宽坐片时,以毕余兴。”神色十分清爽。 这时筵宴又近尾声,人人都有了三分醉意,免不得两两三三低声闲聊起来。有的立窗槛下赏月。有的去轩厅外醒酒。 这边王绮年与王璇年两兄弟却因言语不合争执了起来。 “那洪可不是善类,贷借巨额银两于他,只恐本利俱失。”王绮年恼怒地叫道。 王璇年达道:“岂可听信酒楼茶坊间的闲言?人家那边信誓旦旦。且还有刘员外也是贷借与他。何必惧之呢?” “要知其中也还有我的钱银,万一——”王绮年急道。 刘子广走了过来。那王璇年似抓了个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刘兄,也帮说说,瞧我哥哥却是这般怕事!” 刘子广笑着对王绮年说道:“王兄多虑了,所谓欲舍才有得。这钱银两也如庄稼一般要春种秋收的,若现下不种植它,日后何来收获呢!” 见王绮年仍是呆呆无语。刘子广拍了下他的肩道:“王兄尽管放宽心。小弟的借贷银两比你多的多了,若是没了。小弟的比你们可是损失更加严重。” 王绮年没有再吱声。 正在此时,游船后舱传来大叫声,“有人落水了!”众人顿时大惊,纷纷地朝后船跑去,那里正是后厢朵朵几人卸妆化妆之地。 船尾有人指着水中。对着来人:“有人落水了!”皇甫天雄看水中,水圈虽是荡漾。但已是小了些,定是落水有了小片刻。 “落水多长时间?”方秋获厉道。 那名船工道:“我刚才在船头听的一声。起初未有注意,后来走到此处,见有一双鞋子放在此处,乃知是有人落水了!” 俞显卿弯身拿起那双红绣鞋,细细看起。接着递给了方秋获。 皇甫天雄此刻已是脱了衣衫,一个鱼跃跳入那水圈中,水下是一片漆黑,皇甫天雄只能摸索起,自己水性不错,他摸了下身边,什么也未抓到。 又是下潜了些,伸着手不断摸索起,忽然滑滑地好像抓了一个衣带之类的布匹。 钻出水面,上了船尾。拿起那布匹递到了方秋获面前,乃是块紫蓝色细纱布,看形状应是前胸至腹部这一大截。 俞显卿拿过那块纱布看起,皱起了眉间,没有言语。 “你们几人再下湖起捞上一捞!”洪书记命着几名役工。 “扑通”几人跳下湖去。此几人应该水性是极好的。 众人静静地望着湖面,不时传来水花声。又是过了片刻,先是一人上来,甩了甩湿衣衫,摇了摇头。 接着又是陆陆续续上来几人,也都是不住摇头起。 看来这朵朵的生死可是成迷啊!看情形像是在此湖中落水而亡,然却是尸不见尸。 此刻忽地有人喊着,“那尸首定是被湖中的绿毛怪给吞了去!”立即其余人也是附和起,纷纷乱成一块。 “大家且不可胡言乱语,分明是尸体掉入湖底,到时自会飘浮上来!若日后有谁乱传谣言,本官定是不饶!” 方秋获喝起,不觉也甚是恼怒,一起失踪案件竟发生在堂堂知州大人与提刑大人眼皮底下,且在朵朵要向他吐露一桩秘密之前。分明就是挑衅! ——只恨自己大意疏忽,致生变故。 便是转身回到船轩。那俞显卿也是跟着进了里面。 “看来今日之筵席甚是蹊跷!” 方秋获点了点头:“已是有阴谋之人搅入其中,我们须对到场的人一一录供!” 俞显卿捋下长须:“谷之兄说的极是!” 发生了此事,那些员外早已是酒醒几分,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言。 俞显卿吩咐道:“各人按宴席开始时座位坐定,依次自叙朵朵舞罢退下后各自的行止。然后由证人作证,再听候鞫审。”又命一旁的洪书记取过笔砚,恭录口词。 井学元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拜谒道:“俞老爷,座席间皆是杭城中的商宦士绅。也算是头面人物。今夜本是歌舞筵宴,如何忽的冒出朵朵被失踪一案?一时擅作主意,变作公堂,恐有不便。众位也皆是宾客,岂可无端受审?在下面皮上须不好看。还望老爷三思。” 方秋获瞪眼斥道:“这船轩歌舞之场权作公堂,乃是不得已便宜之计。只因朵朵无故落水。事出突然。语云官法如炉,岂肯容情?在知州大人眼皮底下出的事,倘是置若罔闻,枉为民社之司。你且快快退过半边,静候听勘。” 井学元吃一顿抢白。又见方秋获一脸严霜,全不看取东人面皮,不由羞愧交加,脸上一搭儿红,一搭儿青,不敢再出声。 俞显卿也是捋须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一旁静静地看着此人,今日之筵席乃是他主办,按理他应积极配合官府将案查清。还自己一个清白啊!他反倒是以要被宾客一面子为由,阻止查案! 此是企图掩盖自己行为,还是未将此当回事呢? 这里井学元刚退下。蔡泽生拱手站起,正色道:“两位老爷岂可只在众宾客里盘问脚色?这花艇上杂役火夫便有十七、八人,这些汗臭小人,偷盗嫖赌,哪样不会?与春香坊那几个粉头早有首尾。 这朵朵生得甚是标致,娇艳动人。又是风月场上的人。与人纠戈甚多,说不准是有人吃醋拈酸。致起杀人,实属常见之事。 两位老爷难道就单单撇过这些人?” 蔡泽生略一停顿。朝轩厅外黑淼淼湖水望了望,又续道:“这湖中无端溺死人不少了,有几个看见尸身浮起?——听说湖底有绿毛水妖,专吞食人肉。时常兴风吹浪,颠翻船艇。鄙人虽不知朵朵是何死法,总也撇不过去这一层缘故。” 众人一阵骚动,纷纷表示赞同,又钦佩蔡掌柜勇气。 俞显卿正色道:“刚才提刑大人已是说了,此不过一次落水,尸身沉入湖底了,何来绿毛水妖,若说那些行走伙夫说的此话乃是他们理浅无知,你们都是读书经商之人,难道也会如此无知,若日后再这般说,休怪本官不客气。” 方秋获马上接道:“随后便是即鞫审那些杂役火夫。——今夜凡是在这条花艇上的人都不脱害人的干系。” 蔡泽生嗤道:“方老爷既然不信鄙人一人之言,鄙人则愿先受盘查,早脱干系。” 方秋获称赞:“甚好,蔡掌柜先领个头,正好有个榜样。我且问你,朵朵退出轩厅之后,你做了些什么?慢慢说来,愈详备愈好。” 蔡泽生应声答道:“朵朵退下后,鄙人从左边门槅出去寻个下位登东,完事即回此处。正听见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在争论。刘子广先生可以作证,当时他正过去劝解。” “蔡掌柜一路去来可遇到了什么人没有?”方秋获又问。 “没有。”蔡泽生摇了摇头。一旁的洪书记录了口词。 皇甫天雄看他倒是举止几分坦诚,貌似无事隐瞒起。 方秋获又令井学元供述。 井学元叙道:“在下与司乐班头闲聊了几句,只觉头晕目眩,便踱步到船头,看了一会湖中景色,然后便在舷栏边一个瓷凳上坐下。 不一刻花花即来搀我回进轩厅。以后的事老爷自己都可作证,我就不多说了。” 方秋获点了点头。俞显卿听了无语,在洪书记便看他录的口词。 皇甫天雄见他眼神似有些游离,想他不知出于恐慌,还是未全说的实话,总之看他是有些可疑点。 下一个是刘子广。刘子广述道:“朵朵舞罢退下后,我见彭员外脸色转白,象要呕吐,急忙扶彭员外走出了轩厅,依靠右边舷栏站定,一任夜风吹拂。 见他吐了几口酸物,似觉舒适,于是我们又一同回进轩厅。俄尔就听见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争执不下,又是劝慰几番。” 方秋获又唤彭直星供述。彭直星所供果与刘子广契合。 其次是邱求索。邱求索浓眉下一双大眼闪眨不定,略一犹豫,乃开言道。 “小民亲见井掌柜、刘先生、彭员外前后走出这轩厅。小民与一个舞妓说了几句闲话,不意将肉卤泼污了衣襟,便赶紧出去轩厅外洗刷。 正见朵朵小姐从左舷急皇皇转出。我老远叫了一声,她并未听见,似是转到船头去了。小民自顾洗涤,半日还有油迹,只得自认晦气。——小民回进轩厅时,除了朵朵,人人都在了。” “邱掌柜见到朵朵时,见她如何穿扮。”方秋获急问。 “小民记得已不是跳舞时妆扮。当时见她都脱卸了簪钗首饰。”狄公不语,皱眉半日。 最后是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他们口称从未走出轩厅一步。方秋获也依稀记得当时两人俱在轩厅,并未挪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盘问案件(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铮臣老弟,你看现下该如何处置?” 俞显卿笑着:“谷之兄乃是一路的提刑大人,专管断案讼狱的,且又有那戴巡捕断案高手相助,何必要来问我,你只管断案便是!” 方秋获抱了下拳:“铮臣兄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处置!如有不妥之处,敬请相告。[燃^文^书库][].[774][buy].[com]” 俞显卿点了下头。 方秋获随即喝道:“来人,请速将那‘春香坊’的院主带来问话。” 马上有人得令而去。 ——这“春香坊”座落在杭城东郊湖滨曲隅,最是汉源的风月渊薮。院内几十名烟粉女子调丝弄管,长袖善舞,大多色艺俱佳。 地方但有公私宴集,听凭点名,唤来传应。今夜朵朵、小小、花花等十几名舞妓正是赶来这花艇上应局的。 方秋获又是命皇甫天雄将船尾的杂役船夫带来问话。 不会儿,皇甫天雄便是将十来名杂役船夫全数带到。 见他们一个个龟缩一团,屏息不敢吱声。方秋获便是问起他们关于朵朵的事来。 见问及朵朵之事,皆答不曾看见。 彼时全围着一处听解大甲讲趣闻,后来又赌钱钞,几个把舵守值的则轮番替班,替下的也只是赌钱饮酒两事。 ——谁也没离开过后舱,众人相互可都是证见。 方秋获将解大甲叫到跟前来问起话:“你都与他们说了些何趣事?” “回禀老爷,小的无非说的是那些男女间的瞎话。” “你在船上做的什么活?” “小的只是划桨的。” 皇甫天雄细看此人,只见生的矮胖结实,脸呈倒八字。满脸胡渣,两眼深凹,看着一张大嘴,似是会说话的嘴。 身上着灰色粗布衣衫,也不知是天热之故。他裤脚处有着一块湿痕。 皇甫天雄忽问道:“你们共有几人,全都在此处?” 几人相互看了看,接着点头应是。 皇甫天雄想那些侍应筵席的役工穿梭往来厨房轩厅间,且走的是右舷。并不知朵朵跳舞事,也未见着朵朵的影子。 只是其中一位役工,曾在右舷栏边见彭员外呕吐。无人照应,十分狼狈。 方秋获朝皇甫天雄看了看,示意可还有什么要问的。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此时,有人报,春香坊的院主带到。 听得朵朵落水死不见尸。一头撞进轩厅,一头便哭起来:“可怜朵朵这苦命丫头,玲戏鲜佻的,竟也被水妖拖吞了!好不叫人悲泣。” 众人见她,不过四十岁左右年纪,身子略胖,弯眉翘眼,身披绿色肩纱。有着几分的风韵。 方秋获忙问:“你便是春香坊的院主?自报上名来。” 那院主便是收住了哭泣,用手巾擦了擦眼,点了点头。自称叫秋露。 方秋获问些她关于朵朵的事来。秋露抽噎回答起,那朵朵乃是她前年在扬州收的一名舞伎,她跳舞唱曲,样样皆是在行,遂为她春香坊的头牌舞伎,可惜如此这般就是没了。 说着便是呜呜地哭泣起来。皇甫天雄暗想,也不知她是因心疼人。还是失去了如此一颗摇钱树而伤心。 方秋获又是问道:“近来,那朵朵是否有什么反常迹象?今日来此前。是否与你说过什么不当的话来?” 秋露想了片刻,接着是摇了摇头。 “那朵朵平常可有什么人召唤?” “小的见她甚忙,老是忘事,便是给了她一个小丫头叫菜儿的伺候她穿衣梳妆。” 方秋获立即将目光投向小小、花花那些舞伎中。俞显卿也是在这些舞伎中不断地看起。 马上有个小女孩怯怯地走了出来,满是胆怯,苍白脸庞,兀自疑云布满,一对明眸闪出惊恐的光来。 “菜儿。”方秋获慈颜可亲,“朵朵小姐回后厢梳妆时,可是你一手服侍的。” 菜儿睁大了眼点了点头。 “当时可是你一直在朵朵小姐身边?”方秋获又问。 菜儿又点头,只不言语。 “朵朵小姐为何梳妆未了,便又走出后厢落水了呢?” 铃儿一阵恐惧,身子又哆嗦起来。半晌乃答道:“老爷,湖里的妖怪把朵朵小姐叫去了。” “莫非你亲见了那妖怪。”俞显卿好奇问着。 方秋获也是紧紧地盯着看起。 皇甫天雄见她是一脸幼稚,嘴里说的也不会是骗人的话语。 菜儿点头:“小奴才真是见了那妖怪哩。一团黑影在窗槛外闪晃,还伸出一只手来招呼朵朵小姐。当时小奴才吓死了,朵朵小姐竟开门随那妖怪去了。接着便是听得一声响,待小奴出来看时,她已是落入水中。” 众人顿时惊起,纷纷地睁大了眼惊奇地看着菜花。 皇甫天雄瞥了眼众人,其中定是有人在暗喜,借了鬼神的手轻易地便是将自己想要除去的人给杀了。 “那你为何不叫起?” “我——我已是吓的魂魄掉了几分,半日未回过神来。” 方秋获狐疑,又问:“菜儿,当时朵朵害怕么?” “小奴才见朵朵小姐并不畏怕,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出了后厢。” 方秋获皱了下眉,巡视了众人,挥去菜儿。 皇甫天雄忽见那解大甲另一只裤脚也是有些湿漉漉的,不由暗想起,看样子不像是汗水,应是湖水,刚才下湖捞朵朵的好像没有他啊! 此刻,方秋获又问起花花、小小等席间侑酒的几名舞妓问话。 ——花花、小小等几名舞妓当时只顾喝酒说笑,人来人去,并未留意。 有名舞妓道:“当时我与朵朵一起在后厢梳妆,后前头说有吩咐,我应声便出了后厢。” “那朵朵当时可否正常?” “一切未有什么异常之象,那菜花也在!” 菜儿也是点了点头。 方秋获扫了眼这些个艄工火夫,暗暗地心里有些懊恼,个个面目可憎,饮酒呼叫,嗜如性命。情急杀人,本不稀罕。 再听菜儿言,是一团黑影唤出杏花去。 朵朵后厢梳妆岂会轻易随人而去?且那里窗槛正对着左舷,杂役船夫是不敢行走的。 朵朵可是“春香坊”的歌舞行首,品位甚高,又有志向,即便暗里有情恋之人,也必在众宾客中。 何况今夜事出突兀,她的暴死必与她想吐与我的那桩秘密有关。事涉杭州全城,似非儿女情长,恩怨小节。 ——那凶手必是窥得杏花与我的那句警言,方下此毒手。当时宴席上的人似比朵朵退去后离席的人更可疑。 方秋获、俞显卿、皇甫天雄、潘卫,还有知州府的参军四人回到中舱间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杭城有大事发生(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那参军皇甫天雄认得,上次在知州府断那杀人案子时,曾经与他一起走访核查案件,自己曾叫他杜参军。[燃^文^书库][].[774][buy].[com] 他们相互谈讨起刚才的一番勘问。 “现下杭城中人人都说那湖底有个绿毛怪,难不成今日真的出来作怪了!”潘卫惊问道。 “如此那绿毛怪到是忒大胆了,在众多官员、商绅面前也是出来行凶了!”杜参军不屑道。 俞显卿捋着胡须笑道:“哪有如此巧?正好是绿毛怪将那朵朵给掠去了,再者湖中哪有什么绿毛怪,恐是另有恶人故意发出的恶言!” “大人,不论是否恶人恶言,但现已是在百姓间传开了,我们不得不防范起!”杜参军抱拳道。 俞显卿捋须点着头。 方秋获皱了下眉,忽地问皇甫天雄:“你对今夜之案有何想法?” 皇甫天雄愣了下道:“我对湖中妖物事细细推敲各个细节,其实杀害朵朵的必是船上人而决非水妖。那个诱杀朵朵的只是装扮成水妖模样。此刻我已隐约猜出朵朵被害的缘由。” 那杜参军忙问:“皇甫巡捕已断出朵朵遇害的缘由?” 皇甫天雄坚决道:“应是*不离十吧!” 接着遂将席间朵朵的奇异举止。描绘过一遍,又将朵朵两句分明是对他说的话复述了。 “我觉的井学元形迹最可疑。他假装酒醉磕睡,窥听了朵朵与方大人的讲话。偏偏朵朵轻率上当,弄巧反成拙,结果被弄得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皇甫天雄叹道。 杜参军点头道:“井学元自称头晕。在前舱船头休歇,说是坐在舷栏边瓷凳上,又有谁见了?没一个证人。他潜身去左舷后厢赚出杏花正有作案的空隙。” 方秋获道:“井学元虽然最可疑,筵席上其他人也同样有可能探听到我与朵朵的说话。 估计那凶手定是一直注意着朵朵,见朵朵说话时鬼鬼祟祟。故作姿态,引起凶手的疑心。想她与我一个专管断案讼狱的官员说话,定是事关罪犯密谋大局,故凶手顿生杀机。” 潘卫道:“蔡泽生、彭直星、刘子广、邱求索四人都可嫌疑,惟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不在其列。他两个正是为家中琐事争吵,一步未出轩厅。且是无法下手。” 俞显卿听的几人的话语,点头捋须道:“彭直星年事已高,当时又犯呕吐似也不可能作案。他如何有气力引诱朵朵并将他推入湖中?” 杜参军又断道:“剩下井、蔡、刘、邱四人俱有气力,又都出过轩厅。各人解辩虽有道理,但都不足凭信。都是有将朵朵推落水中之可能。” 潘卫忽道:“那个邱掌柜,粗眉浓眼,背阔腰圆,状如恶煞。他动了杀机后,在将朵朵推落湖中乃有意弄污自己袍襟,借此掩饰自己的勾当,不可忽略。” 皇甫天雄也是道:“你们有无发现一人?”几人忙是朝皇甫天雄看起,“就是那船夫解大甲。他两只裤脚都是潮湿,起初我还以为是汗水,后来看时。发现不对,汗水没有流的如此多,我便认为他是乃进入湖中过,而之前跳入湖中的几人却是没有他,也就是说,他曾一人进入湖中。” 方秋获点头:“那是可疑。”忽地对皇甫天雄道:“你速派人将拿船夫带回衙门候审!” 皇甫天雄抱拳应是。到舱口叫着一人即刻去办起。 方秋获沉思了下,又是说道:“不过。我思量来,那凶犯必与朵朵有情缘。至少也是相识,否则何以窗外一招手,那朵朵拔脚即随去。” 俞显卿点头道:“蔡则生身不满五尺,腿短腰肥。且不仅形态粗陋,而且不解骚墨。一般女子见了尚且嫌憎,何况是有着才学的朵朵? 邱求索生的一幅凶悍模样,谈吐也是粗俗不堪,看女人也是饿虎馋狼色相,朵朵岂肯属意? 唯井、刘两人虽有了些岁年,却是风流雅客,情场老手,且又腰缠万贯,故最有魅力。” 皇甫天雄道:“我们此刻首当弄清哪一个与朵朵瓜葛最深,无论旧情抑是新欢,分剖明白,才可勘查。——这当然应去春香坊探测。 秋露院主可能倒未必知道其中秘密,毕竟那属个人之事,只识些浮面上应酬。反是其他小姊妹间容易探出实情,大凡私下里的风流韵迹总瞒不过同行姐妹去。” 接着由道:“我们应迅即查封朵朵在春香坊的房间。凶手系一时生出杀机,总不能当即灭去两下往来的痕迹,朵朵房中必有几样信物字句。船一旦靠岸,凶手会抢先一步行事,我们不可不防。” “你之所言极是。”方秋获点头起,接着对俞显卿道:“铮臣兄,船到码头,你即可命你州府的捕快将春香坊给围起,不得有任何人进去,且偷偷地派一人即奔春香坊暗中潜伏。 若见有人闯入朵朵房间,即行拘捕。待明日一早我们即到春香坊,再细搜朵朵房间。” 正说着,忽是外面下起了雨来,夹着风吹得呼呼直响,湖中也是起了波浪,脚下的船板更是摇晃不已。 花艇靠了趸船已是夜深,码头上灯彩被暴雨打过,零落不堪,一片狼藉。 几人正要离开船厢,皇甫天雄忽道:“几位大人忙走,我且看着双红绣鞋似有异常?”说着走过去,将潘书记身边已是包裹好那双红绣鞋抽出来,伸出手去在里面不断的翻动着。 忽地抽出一条小巾帕来,几人忙是凑过来看起,上面竟是有着印迹。 俞显卿指着上面印迹,不解问起:“上面好像画了一三角形,不知是何意?” “还有那三角的点特意弄的浓些,难不成这三点里有着什么奥妙啊?” 几人又是猜测了一番。也是未猜出个什么眉目来。 皇甫天雄忽地想起白日发生的事,便是全盘托出,道:“巧的是,那人在‘入水深处’雅间吃的菜,却是盯的那‘黄金屋’。而晚上宴席,两位掌柜又是皆在,莫非其中有着什么关联?” 几人也是陷入一阵沉思中,相互间又是推测一番,未有个合理的结果。 四下一片沉寂,几人预感着将有大事正在悄悄进行着——杭城里难道真要发生一次大案件了! 方秋获又命潘书记传言井学元诸人。衙署暂且无事鞫问,各自回家。 回到提刑司衙门,已是子牌时分,鼓楼已是响起二更。皇甫天雄从匆匆告别方秋获与潘卫及俞显卿等人后,便是回了家。 进得家门。见那王雄竟还未睡,在油灯下呆呆地发着愣,不觉好奇,便是悄悄地进的他的小房间,准备吓上他一跳。 不料他已察觉,见皇甫天雄回来,脸剎地红起。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问起:“你脸为何红了。是不是动了什么歪念头?若你要趁我不在家,想打我妹妹主意,我可是定不饶你!” 王雄忙是求饶道:“大哥。瞧你说的,看我像是那种无理之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肚子里想着什么歪心思?” “我能有什么歪心思,我是想——”说着支吾起:“我明日——便要回柳河西县了——就是——不舍——” “我看你是舍不得燕子吧!” 王雄顿时脸通红,嗫嗫着似乎为自己辩解:“不是的。” 皇甫天雄懒得听他解释,忽地想起之前方秋获说的那吏部将派人到达州核查他身份一事。便是与他说了起来。 说完后叹道:“可惜此良机,我将是错过!日后只能跟在我义父旁当个小捕快” 王雄眨了下细眼:“如此也不是甚好!” “安逸倒也是安逸。只是你知道我擅于断案,现义父尚在提刑官职位上。若日后他去了其他衙门呢,那我岂不是连捕快也做不成了!” 接着又叹道:“想来也是,就算无案在身,我乃仵作人家,也岂能做官!” 王雄眨下细眼,打了个哈欠。皇甫天雄见他一副爱理不理模样,用手拍下他,斥道:“小子你可在听否?” 王雄一个‘咯噔’,忙是回道:“在听,听着呢!”咽了口水,“其实你说的也并非完全是实情!” 皇甫天雄一愣,惊起,想不到他冷不丁竟让人好奇起来。 “我记得我爹曾说过,你们一家可是从外面迁徙过来的。”王雄看着皇甫天雄停下话来。 “废话,这我都知道,还用你说!”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 “可是我爹说,你们可不是一般人家,祖上曾是军营中人,隐约听说好像还有功臣啊,不知为何流落到柳河西县?” 听到此,皇甫天雄顿时惊起,“你再说一遍?” 王雄接着又是说了一遍,“故你按祖上来说,并非是那普通人家之后。” 想不到还有如此一个意外之喜,难不成真的上天在暗中相助,惊喜过后,皇甫天雄马上皱起了眉:“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言,现下如何能够证明我祖上之事,若双亲都在,倒还可向他们求助一番。” “如此倒是,不如待明日回家后,我细细问上我爹一番,看看能否有着其他消息!”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忽地王雄睁大眼道:“我倒有一人或许可帮助你?” “谁啊!” “你是否还知当初在柳河边垂钓的老人家葛大爷,他不是曾说你极像你的爷爷吗?说不定他知道你的家世!” 皇甫天雄一拍大腿,喊出声来:“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喊声惊动了其他屋子里的燕子与春娘,只听得她们窸窣声音,不会儿,便是来问起。 二人忙是回道,无事,只管睡便是。 马上王雄叹气起来。 “怎么了?难不成葛大爷去世了?”皇甫天雄焦急道。 “那倒不是!”王雄摇了摇头,“前些时日,我们柳河西县忽是来了不少的兵士,持枪端弓的满城寻找起,也不知他们要找寻什么东西?后来,我就一直未在柳河边见过葛大爷,众人也说葛大爷失踪了。” 皇甫天雄有些失望,呆呆地望着前面,看来一丝希望又是没了。转念一想,如此不正好表明葛大爷与军营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如何,皇甫天雄决定回柳河西县一趟,查下葛大爷的下落,了解清楚自己,不,应是李鑫的身世。 皇甫天雄便是让王雄再住一晚,到时与他一起回柳河西县。 二人接着无话,匆匆地回房便睡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绿仙居雅士(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第二日大清早,皇甫天雄便随方秋获、潘卫还有杭州府衙的俞知州几人匆匆地去了春香坊。[燃^文^书库][].[774][buy].[com] 春香坊座落在吴山脚下,面临西湖,四周树林掩盖,鸟鸣喉啼,此坊乃一座三层大院,想不到这烟花场所竟是置身如此清静之地。 进入“春香坊”,先是一座优雅的小平房,秋露即可迎了出来,方秋获即命秋露指点朵朵房间。 带着前面引路,转过这房,穿过庭院,转去一幢玲珑楼阁。 秋露上了楼梯,摸到钥匙,打开朵朵房门。 房中忽地闪出一人来,秋露吓得尖叫起来。皇甫天雄迅速上前一把利索将他扭住。 那人忙是喊着:“是我,自己人!” 此时俞显卿上前笑道:“此是我衙中的一捕快!” 皇甫天雄忙是放开了他。 俞显卿道:“昨日至今,可否有人偷偷溜进房内?” 那捕快禀道:“小的在此一直守候,并不见有其他人潜来。” 俞显卿点头道:“你且陪秋露院主下楼去,留心防备院中。如有生人进出,拦住盘问,不要轻易放过。” 那捕快忙抱拳称是。 杜参军摘了秋露钥匙纳入袖中,开挺了房门。几人一一进入房内,关上房门,开始倾箱倒筐,翻柜动床,一一细搜起来。 朵朵的手迹果然不少,皇甫天雄不由惊起,看不出来朵朵不仅貌美,且也是有才,那书信一式楷书。皆摹的欧阳询的字帖,十分工妙,让人看了也是爱不释手。 可惜如此高雅一女子却是失踪了。 ——朵朵心细,每与人书信,俱留底稿。 别人写与她的则更多。抽屉里单信礼一项便厚厚几迭。 细读这些书信也无非风月场中虚套陈辞:一壁厢刻意谀称,杂以狎昵。 一壁厢虚与委蛇,敬而远之,并无十分认真之迹。 单从书信判来,与朵朵有染的不亚二三十人,而井、蔡、刘、邱几人也都在其中。 方秋获命潘书记全数捆扎了。运去衙署慢慢细读。 忽然杜参军见朵朵枕套内还藏有一本簿册,装帧十分雅致,大红洒金绢面,染以檀香细片。 翻开一看,果然全是情书。一式金书小楷,甜甜蜜蜜,香艳绮靡,还杂以骈四俪六的诗赋句式。署款是“绿仙居雅士戴小仙写。” 杜参军将那薄册递给了俞知州,看了眼皱眉道:“那戴小仙会是谁?” 说着将册子给了方秋获。方秋获简单看了下,思忖起这个“绿仙居雅士”料是朵朵的意中人了。 不然,他的书信何以这般款样,又如此装饰。且仔细藏在绣枕之内,与朵朵梦啼泪痕相沾连呢? 便是将刚才所思向俞知州说道。 皇甫天雄拿过那册子,果是字迹清晰到位。用词也是用心,看来两人的关系已是非同一般。 杜参军道:“要找到此位绿仙居雅士似非难事,这一笔好字汉源城里屈指可数,想来必是风流秀才一类人物。” 皇甫天雄摇头:“这位虽号称雅士,看似写得一笔三馆楷书,究其文字却多不雅驯。几近村俗。此人学问必然粗疏,好摆弄而已。” 一面将簿册递给那潘书记将那些书信一同给捆扎了。 几人下了楼。又是找那秋露问起可知“绿仙居雅士”。 那秋露则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是提供了一个消息。称‘近些日她时而会常常哀声叹气的,像是有着什么心思。可是听得昨日井员外的湖上宴席,却是显得几分开心。’ 皇甫天雄马上道:“联想起之前方大人在花艇说的事,如我未猜错的话,之前她定已是知道城中将发生之大事,且不知其中具体细节, 故不知该如何办,出去到官府报信,又是缺乏信服消息。 而不将此消息报送出去,又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此事发生,危及一方百姓。 听得井学员举办此次盛宴,邀请的乃杭城父母官,想来可趁此通风报信起。故也是高兴起来。” 方秋获点了下头:“因而她来与我一起吃酒时,迫不及待将那消息告知于我了!” 俞显卿几人点了点头,都是附和起。 楼阁外庭院清虚,亭廊潇洒。松阴入槛,山色侵轩,显得十分宁谧,倒是处幽静宝地。 临走时,方秋获命秋露将朵朵年贯、户籍、卖契、批牒及平昔交往,公私酬应一并详明出具,送来衙署,不得挂误。 再让杜参军留下,细细查些朵朵身世及平日在春香坊的行踪。 朵朵哪敢违旨,又连连叩头谢罪,生怕官衙一怒之下查封“春香坊”断了她日后生机。 回到提刑司回到衙舍,几人便直趋内衙书斋。 方秋获命潘书记将那些信札一一打开了,几人便是坐在书案前细读那些书信。 皇甫天雄看了几封信札后,暗想,此些情书乃是情到之处尽是借词用之,用的也甚是贴切华丽,让人不仅感到情意浓浓。 比之现代社会来,可谓是高雅的多。 几人轮流将此些书信是一一看完。 方秋获先是发问道:“铮臣兄,你是有何说法?” 俞显卿道:“看此些信中,朵朵与几人同时通着书信,不过大部是敷衍附雅之信,只是与二人有着乃是有动心之作,一人便是那‘绿仙居雅士’,另一人却是那陶子,后者似乎已是有些年限。再看那信,二人也已不再来往了。” 皇甫天雄想到,二人恋爱关系,一般都是相识、相恋、热恋。 “且不知那朵朵与‘绿仙居雅士’已是相爱在何种程度?” 方秋获点了下头:“我细细看了这些书信,乃知他二人情分还有三个层次。一,两人认识于半年之前。以后关系逐渐亲密。二,期中情爱日高,两下情深意笃,许多山盟海誓,鱼雁频繁。三。半月前情热消退,出现裂痕。有些言语近乎胁逼。” 接着又道:“我又揣摩了这字迹,用笔厚重,行笔却是随意,逆入平出,上下字衔接自然。端的下过一番工力。——铮臣兄,我们得尽早找到此绿仙居雅士。” 俞显卿点头应是。 “大人,我们可按此笔迹寻找起!” “可偌大的杭城如何寻起?”潘书记道。 “我们可先在井、蔡、刘、邱几人寻找,而后再将城中几多诗社、学馆等主持找来,每每集社赋诗著文。故杭城的文人秀士笔迹他们都认识,可让他们帮着比对一番,定是能认出一二来。” 方秋获点头道:“此倒是个法子!”几人也是附和应是。 此时潘书记拿出那丝巾来,“大人,你们看此印迹,莫非划的杭城某处地方?” 经他一说,确是觉的有些相像,皇甫天雄忽想到什么道:“那朵朵将三处地连在一起。且连接处用着描厚来,表明此几处点乃是某处重地,还是相连的。” 方秋获也点头道:“杭城的重地无非是几处衙门、码头。那朵朵画的难不成是这些?” “大人,除了这些,还有酒楼、商行。”接着又是说出了那日在‘入湖深处’看到的情景,“那日盛宴又是杭城最大的富贾行商,朵朵说的城里将会有大事发生,应该是与这些酒楼、商行有关。或许此大事就是打劫商行!” 几人听了,顿时惊愕。俞显卿听了点头:“甚是有理。我看不如现下实行城禁,给我好好的盘查那些酒楼、商行、茶肆。” “大人。此有些过于着急了,那些歹人在暗里,如现下就大动干戈,他们大不了,先暂不动,等到风头过了再说。不如我们暗暗寻找起线索,抓的他们的痕迹,待他们动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方秋获捋须:“话是不错,可是现下如何找的线索,又是如何保证在他们动手之前找的他们的行踪?” “几位大人,我们正好可以以断此查朵朵失踪一案为由头,暗里寻找那些歹人!” 几人正说着,那杜参军进了书斋。 见了俞显卿与方秋获揖拜下,接着道:“禀告两位大人,原来这花花与朵朵十分投契。据花花说,朵朵约前年来自扬州,同来的还有三个女子。说是一个牙婆拐来的,又说是自卖来的。这个也是分辨不清。 朵朵来这‘春香坊’后,描写刺凤,歌舞吹弹,色色精绝。模样儿又水灵灵,娇滴滴,十分可人意儿。 遂选了行首,包银月俸一百两。 秋露也视作为掌中珠子,平日深藏不露,轻易不侍候客人。 城中多少阔绰公子、世家王孙,百计千方投其所好,一掷千金,也难买动其一片笑言。 朵朵坐坊中一日,馈赠的首饰穿戴不计其数,也不知是哪个送的。 估计只有朵朵自己肚中明白,记着帐儿。有时也是孝敬那秋露,秋露有时也撺掇朵朵看看,还个礼数,不要太没情义,吃人耻笑。 朵朵总算还顾全秋露脸面,略略应酬。曾经不少富豪员外、公子哥儿奢想出重金赎买,秋露一概不允。 听的是那个邱求索,垂涎最久,奉献也最奢,价值巨额,妄想痴念。可怜见地,一次也未得手。” 方秋获点头频频:“难怪昨夜朵朵跳舞时,见她眼中似有一团烈火喷出。这种人物,野性勃发,按捺不住,便会铤而走险。且又是有些钱财,做起事来也是方便。” 潘书记道:“大人所言甚是。看来此邱求索嫌疑最大。如此挥金如土。终没半点甜头,心中必然不美,岂肯甘休?” 杜参军又是插上道:“不过,听那花花说道,那朵朵也非铁石人儿,冰王心肠。花花说她自有一个情人儿藏在心中,秘而不宣。 每半月总要独个坐轿进城一次勾当,黄昏时分又独个回院。秋露信她得过,从不干予拦阻,也从未见有意外。 ——平昔她端庄稳重,姊妹间也不苟言笑。除了抚琴吹唱,还喜欢弄些笔墨,写得一笔好字。 花花与她可谓亲热,也休想套出她那情人半截蛛丝消息来。” 几人一惊,俞显卿道:“那情人定就是那‘绿仙居雅士’了。” 几人也是应是,皇甫天雄问道:“参军大人,你是说她每次外出勾当,只有半日工夫。看来她定是未出城远去。 这个绿仙居雅士应就居住在杭城,且里那春香坊不远,应该就在城中心。” 沉思会儿道:“小的想那春香坊到那‘黄金屋’、‘入湖深处’一带,不过半个时辰,再待上二、三个时辰,回到那‘春香坊’,总共半日也是差不多了。” 方秋获点了下头,忽道:“杜参军,你再去那春香坊将花花带来,到时还需盘问她一番。”杜参军应声而去。 “对了!皇甫巡捕你着手核对井、蔡、刘、邱笔迹,再寻找那文学社、诗社的社员学子笔迹。” 皇甫天雄应是:“大人,小的想让昨日参与盛宴的井、蔡、刘、邱及名单上的人写上一份供词,呈交上来,如此便可一一核对起。” 方秋获点了下头:“还需再嘱咐他们,不得有人代笔。” 俞显卿忽道:“谷之兄,皇甫巡捕,昨日不是押回一名船夫,现下何不审问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路上遇险(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二人忙是点头。[燃^文^书库][].[774][buy].[com]方秋获传令下去,将那船夫押之二堂,几人便是匆匆地去了二堂。 那船夫已是跪于堂下,见几位大人进来,忙是磕头拜之。 潘书记已是准备好笔墨,准备录起口供来。方秋获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皇甫天雄点了下头。一段时间下来,二人断案问话渐渐已是默契起来。 皇甫天雄走上前,先是问了姓名。 “解大甲,我且问你,昨日朵朵落水时,你且在何处?” 他抬起倒八字脸,惊恐地望着皇甫天雄支吾道:“我正在右弦划桨,起初尚不知是那朵朵姑娘落水?” “你且有无听见那落水声?” 解大甲愣了下,接着摇了摇头:“当时船周围也有鱼儿戏水声,还有客人说笑声,较为嘈杂,我也是未注意。” “你在船上做船工已有多少年月了?” “回大人,已有十年零八个月了!”他紧紧看着皇甫天雄,深陷凹眼中眼光却是淡定。 “我且问你,那日你是否下过水?” “回大人,我未下过水!” 皇甫天雄走到他身边,他身上穿着的仍是昨日衣衫,细细地看下那衣衫,两裤脚与胸领处干皱的,显然湿衣阴干。 “你分明在撒谎!”皇甫天雄扯了扯衣衫那几处,严厉道:“你衣衫这几处昨日分明乃湿的,乃是你下水后,穿衣后弄湿的。只是上来的急,你根本来不及擦干罢了!” 解大甲马上磕头道:“老爷饶命!” 皇甫天雄暗暗一笑。方秋获与俞显卿几人也是惊喜。 “老爷,昨日我见有鱼在船下争抢船内倒下的食物。便是兴起,悄悄地下水去,准备抓上几条,正当我游过去时,忽地那些鱼一下惊着散开去。我也是吓一跳,此刻感觉一股水流,平日我胆大,忙是沉下水看去,差点吓的我魂魄掉了几分,只见那绿水怪正将一人的尸体给掠去。” 几人顿时惊的站起。 方秋获忙道:“你说那绿水怪正将一人尸体给掠去?那绿水怪可有多大?” “总有两人这般大小。那水怪见了我便是迅速带着那人沉下水去了!我回到船上,久久不敢相信此乃是真的。” 皇甫天雄忙又问:“除了比一般人大外,还有何特征?” “当时我已吓的半死,乃敢细瞧!”忽地说道:“那水怪的脚与人脚长的差不多,也有脚趾。不过好像只有三个,且脚也是甚大。” 几人未再出声,纷纷沉思起来。 “你且可以退下了!”皇甫天雄命道。 “此乃是湖怪还是人!”潘书记问道。 方秋获笑道:“是怪终究还是人,是人也是扮作怪。” 潘书记忽道:“如此我们只要全城寻找大脚、三脚趾的人便是了!” “杭城这般大,可是如何的寻找啊?”俞显卿道。 “先从参加盛宴的人开始寻起,而后秘密查寻!” 皇甫天雄道:“湖中绿毛怪的传说甚嚣尘上,百姓是深信不疑,其实湖中是否真的有什么大怪物。还是人扮,现下谁也不得肯定,不如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几人一惊。方秋获忙问:“此是何意?” “我们就干脆借此案件,贴出告示,出重金悬赏湖怪。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些有勇之士便是纷纷去湖里抓水怪,一来自可渐渐地弄清那水怪的真面目,到底是湖中一大鱼、大鬼。还是其他什么的;二来若是人扮的,自会是消失段时日。那我们便知是人所为,可是暗暗在湖边寻找印迹起来。再根据此特征开展盘查!” 俞显卿道:“如此甚好,借此可探寻这水怪起。其实关于此水怪之事,本官一直想要去查找一番,到底是何方神圣,也好百姓一个安宁。” 方秋获也是点了点头:“铮臣老弟,此抓湖怪、出悬赏之事就由你们杭州府衙办理,如何?” “谷之弟,就由我们州府来办吧!” 正说着,当值文书递上一个封套,封皮上烫了红蜡。方秋获急忙撕拆一看,见是“春香坊”院主秋露具呈的函件。 方秋获逐页看去,道:“据秋露呈函云,朵朵原名戴幽倩,京东东路登州人氏。一十八岁。卖断文契注明身价为十两黄金。 又有一行小注,云是戴幽倩系自愿断卖于杭城,并附有杭州州衙署户曹签押的朱印和经办牙人的手戳。 方秋获派派参军派遣一个精细的佐吏去京东东路登州查询朵朵的原户籍。她自卖来杭城来必有缘故,她之失踪,或与籍里有什么渊缘。——随修书一封,盖了印玺,教呈那里的官衙胁办赐助云云。 几人又是聊些其他案件的细节。 皇甫天雄忽想起自己的事来,忙对方秋获道:“大人,小的想歇上二至三日!” 方秋获忙问何事? 皇甫天雄便是将去那柳河西县查访下自己的身世之事说了遍。 方秋获与俞显卿一下沉默起来,片刻方秋获道:“此次恩荐之事,还得多亏俞知州,你且要多谢他!” 皇甫天雄忙是抱拳朝着俞显卿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俞大人举荐之恩!” 俞显卿满是上前扶起皇甫天雄笑道:“你乃是少有的断案奇才,我不过是为朝廷推举一个人才,日后为朝廷所用,也是我朝之福,此不过我做官的本职。”接着又是皱眉道:“不过听你义父道你身世却是坎坷,恐难过吏部核查一关。” “小的正为此事回柳河西县一趟!”接着将王雄昨日说的葛大爷之事又是说了遍。 “若那葛大爷知其你家来历,倒是尽可去调查一番,说不准你祖上还是有功于朝廷的!”接着方秋获皱了下眉:“只是现下正是查案之关键处,你一走,恐怕——” “无事的,我去个两三日便回!”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最后又是叮嘱了几句。 回到自己住房,王雄、小燕子与春娘正在吃午饭。见皇甫天雄回来,小燕子不由一惊,平日他早出晚回,从未在中间回来。 皇甫天雄简单将与王雄一起去柳河西县找葛大爷查自己家身世的事说了遍。 燕子帮着盛来碗饭,忽道:“记得小时在家后院内有个土洞,里面埋着一些刀枪兵器,还有一幅盔甲。我见了这些便是胆寒,也是未敢问爹娘。谁料他们却是——”说着滴下几滴泪水来。 几人顿时一阵沉默起。 匆匆吃了饭,天气甚热,阳光也是正旺,皇甫天雄准备了番,只穿了条短背心、薄单裤,带上自己腰刀,骑上提刑司衙门的高大健马。 与王雄便是快马出了杭城,两人沿着官道飞奔朝着柳河西县而去。 连续奔骑一个时辰,王雄凑上来挥着大汗道:“鑫哥,我的马竟是喘着粗气,又是列日当空的——” 皇甫天雄当即打断:“你有何事只管说来?” “就是找处阴凉地歇息一番!” “前面有处山谷,我们就到前面歇息吧!” “你如何知道前面有山谷?” 皇甫天雄未出声,自己乃经常外出办案,对周遭附近地形也是熟悉。 果不然,前面出现一小山谷,吹来阵阵凉风。二人到了山谷下,下了马走出官道,上了山谷,走进了一处密林,便是找处空地坐下歇息起来。 皇甫天雄取下牛皮水壶,拔下塞子,喝着水来。王雄也是拿出那竹壶饮水。 皇甫天雄想到了柳河西县该是如何去找那葛大爷,平日里他总是一人在河边钓鱼,又不见其他的伙伴,该是如何查找起。 王雄道:“你只有沿着柳河西两岸找寻了,以前见的他多些,自上次来了不少官兵后,再也未见过他,也不知他是生还是死啊?” 皇甫天雄暗暗叹了口气,以前自己只要在柳河岸边出现,他便是会关注自己,好似他随时在跟着自己。 希望此次也能与以前一样,会突然地现身自己身边。 二人正靠着树闭目养神时,不远处两匹马突然长嘶起来,皇甫天雄大叫一声‘不好’,朝王雄扑去,将他压倒在地。 只听的二人头上‘嗖’一声,一道风过。王雄已是吓的半天未反应过来。皇甫天雄迅速起身,朝前面看去,好险啊!一支箭正牢牢射进了树干上。 再转身看去,见密林深处正出来几人。王雄吓的脸色煞白,紧紧倚在树后。皇甫天雄心也是紧起,看来人共有五、六人,慢慢地抽出腰刀。 “我们快逃吧!”王雄轻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相见麻芸秀(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未有理会,渐渐地,那些人走到面前。[燃^文^书库][].[774][buy].[com]细细看去,个个长的敦实强壮,穿了条背心,敞开露胸,两眼含着杀气,手里持着刀棍。 他们见皇甫天雄高大俊朗,威严不怯,手持长刀,也是愣了下。 走出一人,矮墩身子,歪嘴斜眼的。 “我们也不图命,只图个钱财,识相的话留下钱财给我滚!” “你未见我手中的刀吗?未见我这人吗?” 几名歹徒有些糊涂了,有刀到是难敌,人又是什么可怕的!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皇甫天雄也不理会他们,舞出了以前学的一套刀法,顿时呼呼生风,地上枯草飞起,忽刀起刀落,边上树枝纷纷断裂。 王雄也是暗暗惊奇,想不到他有着如此好的武艺。 皇甫天雄以为会吓退他们,谁知他们在愣上一番后,仍是未离开。 那为首的忽大笑起:“你以为你这点把势就能把人吓倒啊?你可知我们的老大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皇甫天雄倒乐意想听听他们老大会是谁! “乃瘆人鬼韩成彪是也。” 此下轮到皇甫天雄哈哈大笑起来:“原是他,我们可是老相识了!” 几人顿时疑惑起,相互看了看,那为首的细细打量着皇甫天雄,小小年纪,却是气宇轩昂,有着几分威严,无一般人怯弱,也像是常行走江湖之人。 皇甫天雄见他们犹豫着,忽想起那西湖朵朵失踪一案,涌起一丝念头。莫非那案乃是瘆人鬼韩成彪所为,可看此案与韩成彪似乎全不搭边啊! 正想下,只见为首的人手一挥,顿时冲过来几人,挥舞着刀棍。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将长刀划出一个大弧线,趁他们立足未稳,忽地蹲身,来了个扫荡腿。 几人一下摔倒在地,皇甫天雄将刀抵着他们,喝道:“快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为首的忙是来到跟前,抱拳跪道:“小英雄,不要伤我们性命,我们不过是附近村长的小民,为弄几个钱。才冒充匪徒抢几个钱。” 皇甫天雄想现下办事要紧,便是狠狠地呵斥了下,放了他们。 王雄上前不住夸赞道:“想不到你的武艺是越来越厉害了!” 皇甫天雄慢吞吞道:“人在江湖,没有一身好本领如何是好?” 说着催促着上马,下了岭驾马朝柳河西县而去。 经此一幕,倒是提醒了下皇甫天雄,那朵朵失踪案跳开那些乡绅商士,会不会背后有人趁此机会下的手呢?那些江洋大盗皆有可能啊! 待回去后不妨再细细盘查其中细节来。查看下是否有此可能。 经过二个时辰的快马飞奔,二人终于到了柳河西县城门口,此刻天色渐暗。 皇甫天雄让王雄先行回去。若是想找自己便是去城外的柳河那池滩地。 现下自己最想迫切见的还是那麻芸秀,近年半时日未见她了,也不知她模样是否变了。 皇甫天雄看了下城门,骑马朝那池滩走去。 他在那池滩搭个简易的树棚,一来此处甚是清净,倒可以歇息。二来可以随时找寻那葛大爷。 夜色已是降临,皇甫天雄坐在棚前。静静地看着眼前流淌的柳河,思绪万千。自从穿越到这里,也算是历经千辛,自己害死了李鑫父母,相遇方秋获与麻芸秀、邱秀莲。 可谓也是经历过生与死,若非自己命硬,兴许早也不在人世。 想到此,皇甫天雄长长地叹口气,起身掸了掸衣衫,朝着李友亮的坟墓走去。 拜祭完李友亮、李黄氏和老奶奶的墓后,皇甫天雄含泪去了城内。 柳河西县城内仍是此般热闹,夜市正酣,各种小生意人挑着货担叫卖。街沿点起许多五彩灯,卖吃食的早搭就凉棚,支了板案。小锅灶里油香阵阵,催人馋涎。 麻府仍是这般热闹宏伟,好像比之前又是大些了。 皇甫天雄非常熟悉地翻过后面院墙,进了那破屋,里面灰尘满地,四周蛛网,墙壁也是斜了些。 出的破房,麻府内灯火通明,皇甫天雄匆匆地去了原来麻芸秀的闺房,忽想她不是离开那房了。 到了跟前,却是见的里面有灯光亮着。 沿那颗树轻松上了二楼,轻轻推开楼台上小门,只见房内亮着两支蜡烛,麻芸秀正在梳妆台前呆坐着,背对自己。 红菱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小姐,你也莫要叹气了,有些乃是命,别看你生于富贵人家,可是有时还不如普通人家女子。” “那金家我可是陌生的很,如此便是嫁过去了,此后日子——” “时间久了,不就熟了,再者哪家姑娘不是如此?” “可是一想起李公子,我便是——”沉默下轻叹起:“只能以死了之,下辈子与他一起了。” “小姐,此便是我说的命也,你也不要多想,若是他还想你,便会现身,或是带你走。” “他也有苦衷,我对不起他,是爹害了他!” 二人沉默着未有言语。 皇甫天雄内心翻涌着。麻芸秀起身慢慢地踱着小布来到那楼台上,看着窗外景色,轻轻吟诵着:“等闲识的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皇甫天雄一惊,此不是之前与邱秀莲、麻芸秀一起吟诗时,自己借朱熹作的诗句。 不由暗暗激动着,在门帘后看起,她身子消瘦些,俊脸也是憔悴,随意着宽松的白色衣裳,如此反倒生出无限娇怜。 麻芸秀又是叹了口气,忽地慢慢朝着那扶拦爬去,红菱见了,大叫着:“小姐。你做甚么啊?” “不要再拦我了,我去见李公子了。”说着纵身要朝前跃出。 皇甫天雄惊起,冲上前一把紧紧裹着她的腰,轻轻地抱下扶栏。 “是你!”麻芸秀一下惊起,马上双眸流下两行泪水来。紧紧地抱起俯在胸口。 红菱见皇甫天雄,顿时睁大眼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上前施了个礼,便是自觉地回到自己房内。 皇甫天雄抱起麻芸秀,回到屋内,二人细细地相互看起。 麻芸秀摸着他脸庞。脸色黝黑,下颌有着硬胡渣:“一些时日不见,你且变得成熟许多!”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便是将自己在方知州身边做捕快、相助破了不少大案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遍。 麻芸秀用着敬佩眼光看起,“我果是未看错。你乃非一般人。” 皇甫天雄紧紧抱起,二人褪衣相互温存起。 “爹爹,现下将我许配与那金家该如何是好?” 此下倒是难住了皇甫天雄,愣了愣,忽道:“我倒有一法子,只是要让娘子百般的委屈!” 麻芸秀紧紧抓着他胳膊,羞道:“只要为了与你一起,我什么都应你!” 皇甫天雄感激地点了点头:“我让你装疯!” 麻芸秀顿时惊起:“如何装的?” “脱衣!满府乱跑!”皇甫天雄嬉笑着。 麻芸秀俊脸绯红。狠狠地点了下头:“你让我丢丑啊!如此还不如寻死得了!” “哪让你真的脱了衣服?只是露下脖颈,撩下衣袖的,然后那红菱四处帮你喊起?” 麻芸秀沉默了会。嗫嗫着:“如此倒也可行,只是瞒其他人好瞒,可是瞒我爹甚难!” 皇甫天雄暗道,这麻仁人确是老狐狸,要过他一关甚难。 “你放心吧!就算你爹知道你是装疯又能如何?日后他们送来的饭你不吃,暗地里让红菱给你弄些吃的。看着下人就傻笑,见了你那恶爹和那个混球就上前抱去。” “对啊!”麻芸秀马上斜了他一眼。马上露出一个绝美笑脸。 皇甫天雄呆了会儿,“简直和刚才愁眉苦脸是完全两个样。看来你是离不得我啊!” “那是当然!” 皇甫天雄忽地想起了杭州家中的春娘,想来等以后再告诉她吧! 二人又是温存了番,皇甫天雄见天色不早了,狠了狠心便是离开了麻府。 来到那河滩边,皇甫天雄静静地躺起,那葛大爷姓啥名啥?哪里人氏?他来柳河西县多是多长时间?为何常钓鱼为生?近来他又是为何失踪了? 这些一连串的问题需要去弄清,李鑫的身世之谜便是要靠他了! 想着哪里睡的着!起身坐在棚前,天上月明星稀,一轮圆月甚是皎洁,照着四周一片明亮。 河面波光粼粼,发射着银光,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微风轻轻吹拂着。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顿时心旷神怡,不远处亮光闪闪,捕鱼人正搭网捕着鱼。 那葛大爷在哪里啊?他会不会在此出现呢! 皇甫天雄不由想起了杭州那西湖朵朵案来,那边义父、俞大人还等着自己去断案呢! 想着心烦意乱,转身进入棚内准备睡觉起,忽地听的‘扑通’一声,皇甫天雄起初也未在意,以为那不过捕鱼人弄出的声响。 过了片刻,却是接二连三发出‘扑通’声,皇甫天雄顿时警觉起,忙起身走出搭棚。 却见前面好像离自己不过十几步之处,有着两个人影时隐时现,接着一人倒了下去,便是听见‘扑通’一声,河面还溅起了水花。 皇甫天雄暗想,此野地里会有何事发生,好奇地忍不住上前几步。 此刻有人影一下跳的很高,总有三、四米,皇甫挑衅吓了一跳,会是谁啊?人是不会跳的这般高。难不成是野禽走兽,可看着也不像,未有那种吼叫声。 再走前几步,借着明亮月光,看清了却是有着二人,正相互在殴架呢!一人不时被甩倒在河水中,故发出‘扑通’声,而后迅速地跳起。 原那正是块高地,怪不得看去跳的有如此之高。 那人被对手死死地按在水中,已是有了片刻时间,皇甫天雄大惊,再不去阻拦,可能那人要被淹死在水中。 顿时忙是冲了过去,果是二人,一把拉开那人,喝道:“你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被一人突然给拉开,那人吓了一跳,回神细细地打量皇甫天雄,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本大爷的事来!” 说着就挥拳到来,皇甫天雄早有防备,弯身躲过,起身举拳朝他脸上挥去。 那人顿时狠狠地挨了一拳,蹲下身去。 皇甫天雄大声喝道:“给我滚!”那人连滚带爬着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怪人(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转身安抚那人,皇甫天雄吓了一跳,眼前之人竟是六、七十岁的老人,瘦矮身子,双眼深凹,发须凌乱,着着单薄衣衫,身后腰间挂着一竹篓,全身湿透,簌簌发抖。[燃^文^书库][].[774][buy].[com] “你是何人?为何这把年纪还在此捕鱼啊?你的家人何在啊?” 那老人听着不由哭泣起来:“我乃无儿也无女!” 皇甫天雄沉思起来,他和那葛大爷处境有些类似,莫不成他二人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听口音有些像外地的,想着又是忙问起:“老人家,你且到我棚内歇息下!” 老人进了棚内,解下竹篓,皇甫天雄给了他干毛巾和自己衣衫。 他擦干身上湿水,穿上衣衫,显得宽大空荡。 “老人家,你家住何处?” 老人指了指离棚远处,“就在哪?” 皇甫天雄问起刚才被打原因,老人家叹了口气:“小哥,有所不知啊!此人乃是此柳河的渔霸,以前也是渔夫,后来染上赌瘾,便不再打鱼,专来抢我们的鱼,今日见我没怎么捕的鱼,便是打我来了。” 老人接着叹了口气,“现下老了,不中用了,若是搁在以前年轻时,这种恶人定是将他揍的半死!” 皇甫天雄一愣,马上惊喜道:“老人家年轻时可是做什么的?” 老人一下陷入沉思,忽动了动干瘪嘴唇道:“年轻时也曾是在死人堆里滚过,也是喝的住百人,吓的住歹人,让一般人生畏的人!” 皇甫天雄想他年轻时也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由问起老人家姓名来。 老人一一回答起,老人姓孙,名大全。 忽想起了那葛大爷,问道:“孙大爷,你可否认为位叫葛大爷的人啊!” 孙大爷皱眉想着。过了许久,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失望,接着又是问起些其他的事情来。 二人无话,在棚中睡了一夜。 大清早,微微晨曦,水雾缭绕。孙大爷便是醒来,要脱身上衣衫。皇甫天雄阻止起,称也不是值钱东西穿着去便是。那孙大爷感谢不尽,指着前方,我家便住那处。无事过来转转。 皇甫天雄应是,暗想到时再会会他,估计从他嘴重能够找到那葛大爷的消息。 内心也是充满几分希望。 王雄来了,带着朱盒,拿出了碗馄饨和几样蒸饼。 “你可是最爱吃的馄饨,我们柳河西县的馄饨可是有名的。” 皇甫天雄拍了下王雄脑袋:“好像我也是柳河西人吧!”说着端过碗吃了起来。 王雄忽道:“和你说个稀奇事!昨晚麻府出事了!” 皇甫天雄惊起,忙问何事? “那麻府的大小姐疯了!”皇甫天雄听了差点将口中的馄饨吐出来,暗道。这麻芸秀动作还真够快的,不过昨日刚告之的办法,马上就行动起来了。 “那麻大小姐撸袖赤腿的满府乱跑。还不断地叫喊着,见了他爹与他哥,使劲抱着,还要亲他们。”接着王雄叹口气:“可惜如此标致女子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皇甫天雄故意问道:“好端端的,为何疯了?” “听说是她不想嫁人,故而几次都是推掉了媒人提亲。也是寻死几次,那麻老爷也是拿这宝贝女儿无奈啊!” 皇甫天雄笑了笑。未有再答话。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便是一一说起。 “孙大全!”王雄惊起。 “你认识?” “当然认识了。这柳河西县谁不认识啊?此人乃是一个疯子,听老人们说,他以前纠集几人在街上抢劫盗窃,欺男霸女的,尽做些坏事!后来不知怎么的,他那几人都是走了,只剩下他一人在此,结果被那些以前他欺负的人给狠狠地教训了顿,日后便是疯疯癫癫的,在街上流浪乞讨着,后来便是到河边捉起鱼来。” 难怪他说自己年轻时‘喝的住百人,吓的住歹人,让一般人生畏的人’,想来就是此段经历。 二人又是聊了些其他话语,那王雄便是匆匆地走了。 皇甫天雄想来还是到那孙大全走一遭,总感觉此人非是如此简单。 孙大全的小木棚离着不过几里,皇甫天雄信步走去,进入他的棚内。 孙大全不在,皇甫天雄环顾四周,房内甚是简陋,一张席地而铺的芦苇床,上堆放着脏乱薄毯,沿棚四周放着日常用具。 皇甫天雄忽然觉得那棚墙上挂着样东西与别的有些不一样,大小如斗笠,形状光圆,面上有褐色也有铜色,中间凸起,顶上还有稀疏几根短毛。 不由好奇起来,拿着看起,上面有这几道划痕,里面为空的,像是个帽子。 看的出老人家对此甚是珍惜,擦得干干净净,似宝物般保存着。 “此乃是我这辈子来最为值钱之物!” 皇甫天雄转身见是孙大全,忙是放下那东西。 “闲着无事,来你处走走看看!” 老人没有理会,继续道:“此乃是军上用的头盔!” 皇甫天雄大惊,暗道,他怎会有如此之物,难不成捡的。忙问起:“老人家,此头盔是你的?” 孙大全抬起头,用着他那内凹的双眼疑惑地看了眼皇甫天雄,叹气道:“想来此物已有四十余载了,跟着我也是出入刀枪阵中,还救了我几次命来。” 皇甫天雄紧紧盯起,从眼神中可看出他曾是英勇过。 “老人家,你曾入过军,当过军士!” 孙大全沉默起,点下头:“何止当过,也是血洒疆场,杀敌守边,多次死里逃生,杀敌无数,擒敌无数啊。” 皇甫天雄惊起,忙问:“那你为何流落到此,为何又是未娶妻生子?” 孙大全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啊!”起身拿起一个盆走到外面。 皇甫天雄也是跟着走了出去,他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灶台,锅子里正冒着热气,在烧吃的。 孙大全掀开锅子,盛了碗粥,问皇甫天雄吃不,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景德元年,本朝与辽国的澶州之战,小弟是否可知?”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孙大全喝了口粥继续道:“咸平年,我入军,为边防军。景德元年,我随军先入瀛州城,后入澶州城。就在我入瀛州城那年,契丹大举扰边,后经胡卢河南下,于十月抵瀛州城下。日夜鼓噪,四面夹攻,不断挑衅。 过了半月,契丹攻势甚紧,带着千军万马来攻城。 当时知州大人好似叫李延年率领我们州兵坚强还击,契丹兵架云梯攻城,你未见过当时架势——” 说到此,孙大全陷入了沉思。 “契丹兵甚多,整座城四周犹如被层层密密麻麻蚂蚁所围,哪怕就是让我们去杀也是难以短时杀光。契丹后面大雷炮甚是凌厉,频频在城上炸开,身边兄弟不少被击中身首异处。 那些契丹人整日在草原上游荡,身子甚是健壮,打仗也是凶猛。 幸亏知州大人早有准备,在城上放置了檑木巨石,待到那些契丹兵攻至一半时,当即下令发礧石巨木攻之,此时那些契丹正在云梯上,上不得下不去,仍由檑木巨石滚下,纷纷坠下梯去,死伤甚众。 如此我们整整坚持一日一夜,待到第二日,契丹兵不甘心,攻势越发的紧了,那些箭真的就像是雨一样过来。 我与兄弟们紧紧地躲在城墙的女墙下,如此我左肩还被箭矢划过,留下道伤疤。 如此相持了半日,那些契丹兵终因死伤过多,只得退兵而去。” 孙大全停顿起来,深凹双眼紧紧看着眼前的柳河,赤日已是斜挂天空,射下烈烈日光来。 河上飘来几艘弯尖小渔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身世之谜(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耐心听起,他现极想知道接下去的故事,隐约感觉那葛大爷应和他一样有着如此的经历。[燃^文^书库][].[774][buy].[com] “此战胜利,我们可是为朝廷立下大功,日后论功行赏当也是有份,且我还是伍长。谁料之后发生的事,却是让我与兄弟们蒙受耻辱。” 皇甫天雄不由惊起,已是大胜在券,什么样事会让他们又是与胜利擦肩而过。 “当时我们那徐都头被胜利冲昏头脑,道是为抓几个契丹俘虏立更大功,竟是瞒着上司,要带我们几十号人出城去追击契丹退兵。副都头李晨浩当即制止反对,可我们徐都头哪还顾他,硬是带着我们出了城追击起,李副都头只得跟着。 等出了城,我们才知错了,莫看那些契丹兵毕竟训练有素,哪是退时也是齐整有序。我们悄悄跟着离城一里外,岂料竟是遭到契丹兵伏击,我们死伤大半。 若此刻回城,不仅违反军纪,且损兵折将,我们剩下人并将被关入大牢。后来徐都头想了个法子,就是杀附近百姓冒充战俘,而后进城报功。 李副都头却是不同意杀百姓,他道只要不杀百姓,就说出城是他主意,全由他一人担责。 徐都头为冒功,哪肯同意,带着我几人去了附近杀了三家人!” 孙大全眨了下眼:“当时那几人哀求我们一幕久久难忘,现下我还清楚记得有老人为救儿女,就是被我砍下头哪刻仍死死地抱着我的腿!” 老人沉默了下,“现我每日望他们来找我,让我找些去地下为他们赎罪。” 皇甫天雄沉思起。战争是残酷的,人性是自私的,转眼他们从天使变成魔鬼。 “进城后,徐都头冒充军功,骗过上级。当即升官一级,我也升为副都头。未过多久,我们冒充军功一事被人揭发,徐副指挥使就是那都头,便是将此事全赖在了李副都头,并差人缉拿他。李副都头得知消息,连续逃出城去。我也因后来那徐副指挥使为杀人灭口,派人欲暗杀于我,几次差些死与他们剑下,后来便是逃到此处。” 孙大全说完这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此个秘密永远烂在肚中。未想在我死前告之了你。” “放心吧!孙大爷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孙大全紧紧地看着皇甫天雄:“或许我们有缘吧!”忽地又道:“我看你非常像一个人!”接着马上摇了摇头,嗫嗫着:“此不可能!” “孙大爷,就不认识那葛大爷,以前他也曾在此柳河岸边捕鱼为生,后来听说这柳河西县来了不少兵士,接着便未见过葛大爷!” 孙大全一下陷入沉思,“其实来到此不过年有余,此前则是在柳河街头乞讨为生!” 皇甫天雄显的有些失望。暗道,也是怪了,隐约觉的他们二人有着某些联系。却是互不认识。 皇甫天雄接着将王雄说的他以前曾在街上胡作非为事说了下。 孙大全顿时有些局促,轻轻道:“初来此地仍是未改军中老毛病,后来兄弟们纷纷离开我而去,我才——” 皇甫天雄暗叹着,想不到他这其貌不扬的老人家,还有这般曲折故事。接着又是安慰了几句。送些碎银子,再如何也是为这国家出过力的人。 此时已近午时。皇甫天雄担心王雄过来,告辞了老人朝前走去。 走出几步。孙大全忽地在后面喊道:“你等等,你说的人是否这般身高,国字脸,两颧骨外突,肤色黝黑,面带笑意。” 皇甫天雄大喜,忙点头:“正是,正是!你认识他?” 孙大全一下沉默起,凹陷双眼呆滞。 过了片刻道:“我知你要找的谁了,他不姓葛,他姓何!” 皇甫天雄一惊,想来此定是方言弄错,在柳河西县‘葛’字与‘何’字甚难分清。 “他乃是我们都的另一伍长,姓何单字勇,当年跟着李副都头逃出城去。” 皇甫天雄大喜,总算找到一丝消息了,看来自己感觉未错,他们之间不仅认识,还是战场上的兄弟。不够听他口气听来,二人乃非一个阵营。 正要在问起时,却是听的远处有人叫唤着自己名字,忙转身看去,却见是杜参军,气喘吁吁的,朝着挥手跑来。 到了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方提刑与俞知州要你速速回衙!” 皇甫天雄知道那案子定是有重大线索发现,不由问道:“发生何事?” “你跟我去了便知!”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看来关于自己身世之事只能过上时日再说。 “好的,你稍稍等候片刻,我这里交待些事!” 二人走到自己的棚前,二匹马正甩尾快活地在水滩边吃着草。 正好王雄拎着竹篮过来,见皇甫天雄身边多了公差模样人,便知有事情发生了。 皇甫天雄见着王雄,忙是叮嘱起:“你帮我好好照顾那孙大爷。”接着沉思片刻道:“最好能给他安顿个场所,再找个下手服侍他。” 王雄甚是不解,睁大眼看着他。皇甫天雄走进棚内从布袋里取出一锭银两,交给了王雄。 接着便是与杜参军一起上了马,纵马朝官道骑去。 “饭也不吃了!” “留着你吃吧!” 瞬间两匹快马飞驰而去。“参军大人,你怎知我在此处?” 杜参军笑了笑:“其实我昨晚便到此处,在全城的客栈里都未查找到你,想来你必是住在外,故四处寻起,果不然在河滩找到你!” “还是参军大人厉害!” 二人骑了不过一个多时辰便是到了提刑府,匆匆地便是去了后堂。 方秋获与俞显卿、潘卫都在。 见二人到了,方秋获与俞显卿起身,露着几分笑容:“一路辛苦了。那边查的如何?” 皇甫天雄忙道:“有重大发现,等下向大人禀报,不知湖中案如何了?” “正为此事才匆匆唤你回来,现下又有三件重要事。”说着方秋获捋须道:“其一,你走那日住在街东姓叶的人家到杭州府报案。称自己女儿已是不见多日,本此也就是件平常的案,但几经盘问后,有点甚是让人蹊跷,此户人家女儿与湖中案中失踪的朵朵甚是相似。 其二是我们按照朵朵那信,在全杭城进行了笔迹寻找。发现蔡泽生的公子蔡栋梁笔迹甚像,且蔡公子在家中对自己小屋叫绿仙居,奇怪的是——” 方秋获停顿下,捋须皱眉道:“叫衙中几位工于书法的文吏看过,虽说此笔迹与朵朵信笺上的字迹十分相似。但细看还是有差异,神气不类,功力也异,轻重有别,未必是出自一手,故而就此点也是存疑。 我们唤过那蔡公子盘问一番,他与那朵朵根本就不相识。 三是去了京东东路登州查询朵朵的人回来禀报,朵朵原是那里富商之女。不知何事,突然自愿卖与离家千里之外的杭城春香坊,而寻访她家却是一无所获。不知去了何处?我所说的三事便是此三事。” 接着看着皇甫天雄道:“我与俞大人论断起来,认为第一那叶姓人家女儿失踪案与湖中案有关的,否则不会这般巧合, 其二凶手是故意将蔡公子的笔迹用在与朵朵互通信笺上,乃是要栽赃与蔡公子,故凶手应是与蔡家甚熟悉。 其三可能那朵朵失踪与她在家所做的事有关。” 皇甫天雄听了沉默起,想起了去柳河西县路上遇到歹人一事。又是想起之前在入湖深处的那个可疑人,暗暗地前后思索起来。忽道:“大人,第一件事,我想来到是好事!” 几人听了顿时睁大眼紧看他,俞显卿忙问:“此话怎讲?” “一个与朵朵相似的姑娘失踪,小的推断,其一表明那朵朵还活着,并无被那什么湖中的绿毛怪给抓走。 其二朵朵是被人捉走了,且极有可能朵朵逃走了,那些人正在找她,因形势危急,歹人可能是抓了貌似朵朵的人。 其三朵朵也有可能与歹人乃是一伙的,他们正策划某件大事,或是朵朵临时变卦,将消息透露给了方大人。 那些歹人恼羞成怒,便是借机将朵朵掠走,而因当时在湖上,便放出风来,说是湖中绿毛怪给吃了。” 几人听了顿时释然,纷纷点着头。 方秋获大喜,捋须道:“天雄,推断的甚是!”接着皱下眉:“照你推断,当日那宴席上,歹人就在我的身边不远,且是听见或看见那朵朵向我告的密,如此那人会是谁——” 不由沉思着,嗫嗫着:“那夜井学元趴桌上,由小小服侍着,刘子广独坐自饮酒,还有几人都是离自己几步远相互闲聊起,除了他们也别无其他人了。” “大人也别猜疑起,我要说第二件事,正如几位大人推断的,歹人应是与蔡家甚熟,且与蔡家公子定然也是熟悉,那些人为何要与蔡公子熟悉。 他不过乃一个二十出头毛头小伙,如此小的初断,歹人要做的大事或许就是绑架蔡家公子,索要钱物!” 此话一出,几人瞪大眼,细细地思量着,潘卫道:“天雄说的不无道理,且那蔡家在杭城也算事富甲一隅,若是绑架了蔡公子定也是轰动杭城!” 忽地潘卫道:“如此我们可是要暗中派人保护起那蔡公子!” 皇甫天雄道:“那些歹人就在我们四周,现下也知正是风声紧起,他们不会在此动手,不过我们可暗中盯看。” 方秋获点了点头,喜道:“小子不错,你一来一推断,我们似乎便明白不少,要说我们也是办了不少刑狱案件,也算是会推理,未想到你推断更是入理,说你乃是断案天才却也是不过分!” “小弟啊!我们大人还未如此夸赞过别人呢!” 皇甫天雄忙是谦虚礼让起,其实暗道,自己来此前可是警校里的高才生,破案、分析、推理可是好手啊! “即使如此,皇甫巡捕你道接下来我们该是如何查案?” “禀告二位大人,小的认为不妨先找那叶姓人家的女子,若是能够找到她便可知其凶手不少事来。” 接着沉思片刻,将回丽丘县的路上遇到歹人的事说了遍。 忽道:“小的以此想到,朵朵所说的大事会不会是另有伙歹人在精心谋划着一场大案,而之前那朵朵在巾帕上画着三点,我们推测此三点可能为杭城重地,而那些商户、大商家也有可能,如此皆会入歹人眼中,且起因在那次宴会——”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又道:“故小的大胆推测,朵朵将三点划起,那三处地方极有可能存在某个通道,或是有某种联系。” 潘卫道:“若是说‘入湖深处’、‘黄金屋’二处互通,那还有一处则是什么点呢?我看其他商家都不在那第三个点上。 再者歹人联通了这些商户,又是要做甚么?若是要绑架商家公子或是偷盗只需其中一家就足够了,弄了如此多目标,歹人不是太费力,暴露行踪。 关于此点我倒不一定赞成天雄说的歹人要联通两商家的推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叶家姑娘失踪(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皇甫天雄也不能一时确定此乃是歹人为便于偷盗做的事来,故也沉默起。[燃^文^书库][].[774][buy].[com] 方秋获与俞显卿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支持那潘卫说法。 如此几人更是疑惑了,那朵朵画的三点到底是甚么意思呢? 方秋获道:“我们前些日搜寻那叶姓人家姑娘,却是无半点线索,无奈在城中四周也是贴出布告悬赏起。” 皇甫天雄道:“大人,如此恐是惊了那些歹人,估计那叶家姑娘将是被看的更紧。” 俞显卿道:“如此那些歹人也是不敢轻易而为!” 潘卫与洪参军也点头称是。 几人又是探讨了些其他案情,便是各自散了。 方秋获留下皇甫天雄问了下在柳河县事情进展如何。 皇甫天雄便是将事情一一说起。 方秋获沉思起来,不住道:“孙大全参加的那次与辽之战,应是澶州之战一部,后来先帝亲临战场督战,最后赢的对辽战役,也是彻底结束了宋辽二十五年余战争。 答应岁输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达成辽军撤军协议,如此可是换来两国以后和平。 可是那场澶州之战乃是对国家贡献巨大的战争,参战兵士也是国家功臣,只可惜那孙大全走错一步。” 接着捋须道:“那何大爷也是此处战争兵士,他又认识你祖父,如此你祖父岂不是?若他未做杀民充俘之事,那你祖父岂不是国家之功臣,那你的家世也非普通人家,如此进入官籍甚是自然。” 皇甫天雄点头称是。如此说来李友亮一家来自外乡,估计便是他父亲逃离边疆来此定居。 日后回到柳河西县还须深入核查,若李家真的也是镇守边疆的将士,那自己进入官员之列也是有希望了。 “只是难为你了,此湖中案复杂蹊跷。比之一般案件甚是疑难,要破此案估计长时,等这里松些,你便回去寻的自己家世。” “义父放心,孩儿定全力破的此案!” 方秋获捋须点下头,道:“出的有三四日了。赶紧回去看看燕子吧!你不在几日,她托人带来不少吃的穿的!”说到此,方秋获露着快乐笑容打趣起:“她可是比你孝顺的多!” 皇甫天雄一时愣在那里,拘谨无语。 方秋获笑着:“你无需多虑,只是玩笑而已。帮着义父断了如此多案已是敬其孝心也!”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道:“义父,既然那些杭城富商请你们办了次宴席,我看不如让俞知州以杭州府名义也回请他们一次,一来我们可再观察他们几位富商,之间是否有什么干戈,二来看看案发后他们做了些什么?” 方秋获点了点头:“等下我便是托人带信给铮臣兄!” 回到家中,小燕子与春娘见皇甫天雄回来甚是欣喜。便是前来问话。 皇甫天雄与她们简单说了下柳河西经历,引得燕子对家乡思念,皇甫天雄劝起。答应等此案过后便是悄悄带她回柳河西县一趟。 忽地春娘进的房内拿出一信笺,张启红唇道:“昨日有一小儿送到家里来的,说定要交与你!” 皇甫天雄惊起忙接过信,信封乃是空白,抽出信笺来看,忍不住吓了一跳。只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最后写了一个繁体的‘仇’字。 皇甫天雄大惊,写此信的人会是谁。与眼下湖中案有关,还是以前断案中结下的冤家。 “送此信的小儿还说了些什么?” 二人见皇甫天雄甚是紧张,知其信定是不妙,不由问着:“怎么了?可有何事?” 皇甫天雄怕她们担心,摇了摇头。 “昨日不过八、九岁的小儿,他给了我信后,也无说什么,我正欲问他,却是走了。” 皇甫天雄再细细看这笔迹,似稚嫩,出自小儿或是不识字人之手。 “那小儿长的甚模样?” “三角脸,大眼,不过这般高!”春娘用手放在自己胸前。 皇甫天雄朝她二人看了看,装作无事般将信藏在胸口。 不住暗暗沉思起,定是之前断的案中,那些被抓凶犯的同伙找自己复仇,马上想起那次在越州断朱秀才案时抓的震虎雷,他江湖可是有着不少同伙,漏上一两个也是正常。 马上皇甫天雄放下心来,那人并不打算现下即找他寻仇,等到一定时机再复仇。 次日,皇甫天雄将信交于方秋获,看后甚是为他担心。 皇甫天雄则不断安慰起:“义父放心,孩儿无事!”接着道:“我想带上几人再对那叶家姑娘失踪路线查寻一番。” 方秋获捋须点头,又道:“对了,本想昨日带信给俞知州让他以杭州府名义设宴招待那些富商。不料昨晚那刘子广上我衙来,道是订于后日晚在他府中举行一次筵宴,邀请两个衙门的官员参加,我想如此也好,还可到他府第去查看番。” 皇甫天雄点头起:“现此案疑点甚多,先是绿毛怪,接着朵朵竟是眼皮下失踪,现在又是叶家姑娘消失,案子一环一环,又是牵涉到的杭城众多乡绅商户,稍有不慎,便是被蒙入其中的歹人得逞。” 方秋获点头捋须。 “义父,那解大甲道是曾见过水下那‘绿毛怪’的脚趾为三脚趾,我看可让水利司对附近的渔民盘查番。” 方秋获点头道:“此倒甚是,我等下便让铮臣兄查起!估计查起也是要费些时日。” 皇甫天雄沉思会儿道:“孩儿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就让水利司贴出布告,称西湖水中近日发现有病菌,需涂抹种消毒药水即可。由水利司邀请郎中免费涂抹手脚,而后暗暗观察那些前来擦涂药水的渔民与百姓,毕竟三个脚趾的人稀少,应是好认,而那药水则就让郎中弄些普通药水即可。“ “如此甚好。只是怕到时弄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义父,就道是普通病菌,涂上药水就无事,且又是免费擦涂,百姓也便是乐于前来。” 方秋获点头赞起。 皇甫天雄见外面阳光耀眼,又是一个热天。现下应是巳牌时分,九时左右。便是向方秋获道带几人去叶家姑娘失踪处查询番。 先是来到衙中放置案件卷宗处,皇甫天雄拿出那日叶家姑娘报案的口供看起,不由一惊,那叶家姑娘竟是在前日下午未时一刻时分去灵隐寺烧香还愿回家时。路上失踪的。 皇甫天雄再看此叶家姑娘家则住与那西湖东南处,离灵隐寺有二里地,从中经过过几条街道和飞来峰才到灵隐寺。 皇甫天雄带着几人骑马去了灵隐寺,此寺建于东晋年间,地处杭州西湖以西,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 来到寺外,却见善男信女众多。纷纷进入里面烧香拜佛。 皇甫天雄本想直接找庙中主持了解些事情,想如此众多人可是如何能够清楚前日事来,能够记得那叶家姑娘。再者又非发生于寺庙中。 带着三名捕快在四周探看起,寺中和尚坐席,念经声声,外面众人虔诚,余烟袅袅。 皇甫天雄想姑娘定是在此烧香时被盯上的,如此众人中当是夹杂着歹人。扫视身边人个个严肃无语,顾不得大热天。捧着香挥汗在大殿内的菩萨面前敬拜起。 走出寺庙,外面树木冲天。几分阴凉,也是人群簇拥,来往不息。 皇甫天雄甚是失望,此地人流不息,又是隔了几日,现场估计也早已是面目全非了。 此时一叫齐飞的捕快上前道:“头,我们看了多时,也是未看出个什么结果来。” 皇甫天雄未出声,仍是扫视着四周与众人。 前面便是飞来峰,几人入的洞中,朝那顶上看去,便是有个小洞可望的见天空。 忽地有二人挤身朝身前走过,皇甫天雄看二人未带香袋,身着麻布衣衫,头戴歪帽,不断看起身边女香客嬉笑着。 皇甫天雄朝那齐飞瞟了眼,那齐飞顿时意会,悄悄地跟起。 不会儿,齐飞回报称那二人出了飞来峰便是朝东南方向而去,去了座小土山上。 “那你可记得那位置?” 齐飞点了点头。皇甫天雄立即骑马朝那奔去,不会儿便是到了那座小土山,杂草丛生,树林茂密,有条山路蜿蜒直上,山间不时座落几个矮草房,想来也是有人住起。 几人在齐飞带领下飞快上了山,爬至山顶便是看见那二人在块平地处叽咕起,在他们身下放着几只布包。原来他们还是贼人,正在此隐蔽处分赃呢! 皇甫天雄挥下手,几人迅速地绕到那二人的身后,等他们找定位置。 山下天气闷热,而山中山风习习,阴凉阵阵。皇甫天雄慢慢走了出来,二人见有人出现面前,顿时一惊,一胖些的人壮了壮胆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另一人也是跟着叫起。皇甫天雄未理会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二人看清了皇甫天雄,只见他高高大大,且是身着官衙衣衫,知道不妙! 那胖些的人大叫一声:“兄弟,快跑!” 二人正要丢下布包,分头跑去。齐飞几人迅速地从附近的草丛里冲了出来,抽刀将二人围起。 皇甫天雄走过去,二人马上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起。 “官差老爷,我们不过只是拿了几个布包!” “是啊!老爷,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皇甫天雄走过去,用刀挑了挑那几个布包,里面除了些衣衫,还有几个鼓鼓的钱袋。 “此不是钱袋,看你们就似非善人!” “快说,你们还偷了多少布包,拿了多少别人多少钱袋?”齐飞喝道。 “二位老爷,我们未拿几个布包,钱物更是未拿过,你看我们刚要翻看这布包,便是你们冲上来了!” “你们做此有多长时日了?”皇甫天雄喝道,其实他目的不在他们偷窃的事,而是希望能够问出关于叶家姑娘的消息来。 那胖些的人怯怯地看着皇甫天雄:“我们才刚做,不过一、二个月?” “胡说,再不老实说来,当心我劈了你!”皇甫天雄挥刀将身边的一颗手指粗小树砍成二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江湖背景(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二人忙是吓的磕头起:“老爷,我们做此行当有两年了,因那灵隐寺香火旺盛,人多甚杂,且多半来烧香求签,易疏忽身上布包,故也是屡屡得手,而未被发现。[燃^文^书库][].[774][buy].[com]” “官府就未抓过你们?” “被抓过,不过见我们低首认罪,便是放了我们!”皇甫天雄知道他们定是塞了银两给那些抓他们的捕快而后又是说了些好话,那些捕快得了便宜便是放了他们。 果然胖些的人露出笑容,“几位爷,这些可都是你们的了。”接着又从腰间里拿出些碎银朝皇甫天雄递上道:“爷,你就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以后洗手不做了。” 皇甫天雄未理会他们,蹲下身来,打量二人,差不多中等身子,不过胖瘦稍微差些。 “你们叫何名,自己报上名来?” “我叫何二,他叫何四!我们二人乃是堂兄弟。”胖些的何二道。 怪不得有些几分相像。 “我且问你,你们有无见过一个姑娘!”皇甫天雄简单将叶家姑娘模样说了遍。 何四张了张小眼,看了看道:“平日里我们甚少打姑娘的主意,因她们出门时间短,所带钱物也是不多!”停了会儿道:“不过,好像前些日,我们曾经跟踪过一个姑娘,模样与说的有些不一样!” 皇甫天雄顿时大喜,模样相差些,可能说时或听时有些偏差。 齐飞上前从胸中掏出个布告,上面正画着那叶家姑娘图像。 何四叫道:“正是她!” “快快说来,那是如何一事?” 何二忙是说起:“大概半月前吧,有人在此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锭银两,让我们去寻找位姑娘,就和你刚才一样,说了个大致模样,而后要我们将她平日所行的路线告之他即可!” “那人长的甚么模样?” “身高与我们差不多。脸上却是蒙了块布,我们也未看清,他说好后便是离开了,称以后有了消息在山上啼叫一声即可,说后便是飞奔下山去。” 皇甫天雄一下沉默起,看来来人非同一般啊。出手便是一锭银锭,且能来无影去无踪,本领也是高深!隐隐地觉得,此背后乃藏着个大阴谋,且凶手绝非简单人物。 “你如何在寺庙内众多人中找到那姑娘的?” “起先我们也未在寺庙中寻找。而是托了城中朋友帮忙找起,可是过了十余日也是未寻的他们说的姑娘,也就前些日,我们在寺中无意发现了那姑娘,原是她来寺中烧香还愿,便忙是告之那人,那人也甚是大方又是给了我们一个大银锭。” 半月前,正是湖中案发生之时。如此说来,自己推断的未错,当时那朵朵便是未死。也未落入那帮歹人手中,而是悄悄地逃走了。情急之下,他们才四处找起。 “你们现下还可将他唤出来?” 何二与何四相互看了看,“我们且不如试上一试。” 皇甫天雄朝齐飞几人挥下手,他们瞬时在附近草丛里隐藏起来。 何二站定手捂着嘴,朝四下学着鸟叫几声。惹得山间也是响起其他鸟啼声,接着又是叫了几声。 等了片刻。未见四周有的什么动静。 皇甫天雄也是静静地查看四下,甚是平静。 何四便是道:“官差老爷。我看那人是不会来了!” 皇甫天雄想来也是,他们的交易已是完成,那人也是不会再出现了。 正想着出的草丛上前叫他们停下,顿时见南下坡现出黑影,接着又是二道光闪过,皇甫天雄大叫不妙,果不其然,再看何二、何四已是手捂着脖子,慢慢地倒地上。 齐飞扶着身边的何二,不断叫唤,可那何二马上就是口吐鲜血,头一歪,双手耷拉。 皇甫天雄立即抽出刀,朝那黑影处飞奔过去,到了那里,已是空无一人,却见底下杂草丛中有着个脚印,四下无留下任何的痕迹。 皇甫天雄失望地回到山顶上,那何二、何四二人尸首已是并排放于地上。 “头儿,这是从他们脖子上拔出来的凶器?”说着齐飞递上二支铁针,粗细只有筷子三分子一,整支乌黑。 “你们说,此为何暗器啊?不似飞镖,不似飞刀。” “头儿,此乃是飞针,通过一个吹筒发出,可在十几步外准确命中目标。”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感到背后凶手乃非一般歹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组织,从朵朵失踪起他们便是在背后行动着、策划着。 站于山顶,朝南方眺望起,却见条宽阔大江正滚滚向东流动着。 “那是条什么江?” “头儿,这都不知?此乃是钱塘江啊!” 皇甫天雄看了看那南坡,再看了看远处的江,问道:“此处离那江大概有多少里路?” “不过四五里!”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回到提刑司,皇甫天雄忙是将那小山上发生事情一五一十禀报了方秋获。 方秋获甚为惊讶,捋须道:“看来背后凶手乃非一人,恐怕是由江湖团伙参与,他们正如朵朵说的要做一次大案。” “要不我们封城,对城中一些可疑人物进行盘查,查出他们与那些江湖团伙是否有联系?” 方秋获摇摇头:“不可,如此太过扰民,若是有人奏报朝廷,怕上面会怪罪下来。” 接着叹道:“只是那叶家姑娘仍是下落不明啊?” 皇甫天雄道:“可惜还是未追查到最后线索。” 忽想到什么:“义父大人,我觉那歹人可能会逃入钱塘江中!” 方秋获惊了下,忙问:“为何如此猜断?” “那小山谷正南面对着乃是钱塘江,再看四周皆是平整村庄。凶手能够来无影去无踪,最隐蔽处便是那钱塘江内。” 方秋获捋须道:“钱塘江乃是来往要道,来往船只甚多。以前曾出现过匪徒,专劫人钱财,他们便是趁着夜黑驾船突袭来往商贩、客人。后被官府派兵给抓获。得知他们乃是江湖上歹人,招纳了附近痞子,做起了这等害人的勾当。” “我们可派人巡查起,查看是否有可疑人来?” 方秋获点了下头,“等会儿,我便是向杭州衙说下。让他们叫上水利司几人查起。” 说着走到那桌前,看着皇甫天雄带回来的那细针,忽道:“此针有些熟悉,像是江湖上有个门派善用此类,你将此针交与洪参军看下。他之前曾与江湖朋友来玩密切,对这些暗器比较熟悉!” 皇甫天雄点头应是,便是匆匆地去了杭州府衙,找到洪参军。 洪参军拿此细针看起道:“此原为江湖上有个门派叫做城山蛊派,擅用暗器,此飞针也是他们一种,后来不知何原因,便是消迹于江湖。想不到现在又有人出现了。难不成此派又是死灰复燃,在江湖上要掀起个大浪。” “想来此背后有这城山蛊派人参与,参军大哥。你可托你江湖朋友暗暗帮着查访起,看看此派最近有无什么活动迹象?” 洪参军点头称是。 回到自己家中,匆匆地吃了些饭。问起燕子与春娘是否再有人送的信来,二人皆摇头说没有。 皇甫天雄不由猜起,写信之人会是谁?以往仇家除了麻府麻仁人外,之后未结的什么仇怨。那麻府自从自己离开柳河县后。便是断了联系。想来还是办案不小心得罪的人,之前想到那震山虎。除了他还会有谁? 皇甫天雄嘱咐她二人一番,便又是匆匆地去了衙门。 进入衙内。只见方秋获正与一人交谈起,那人身穿灰色绸衫,腰带精美玉佩,身子胖圆,细细一看正是入湖深处的掌柜蔡泽生,他见皇甫天雄忙是起身抱拳作揖:“你便是神断皇甫巡捕,果然年纪轻轻,风度翩翩。” 皇甫天雄则还礼,忙谦虚起。 “蔡掌柜过来,乃是打听那湖中案情况,顺便问下他家公子蔡栋梁笔迹之事!” 皇甫天雄应了声,不由一惊,他打听案件是假,问他家儿子的事是真吧!若是他家儿子与此案挂上钩,按宋朝规矩,那便是不可参与科举,误了大好前程。 想来正好有些事也可当面问下他。 “蔡掌柜,贵公子平日里可与那春香坊的人有联系?” 蔡泽生顿时叫起:“皇甫巡捕,没有此事!我犬子可是忠厚善良之辈,今年乃十七岁,正在家中苦读,准备明年参加科举,何来闲功夫出外寻欢,再者我儿从小拘谨内向,不善与人言语。” “可是我们从春香坊中查出写于朵朵小姐的信中字迹,却是与你家公子甚相似。” 那蔡泽生顿时激动起:“之前方大人已是派人去我府上查询过,对照了我儿笔迹,看去相似,却是生硬,而是有人照搬上去的。”接着回身问方秋获:“方大人,你说对不?”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对皇甫天雄道:“蔡公子,我见过,确如蔡掌柜所说,温文尔雅,谨言慎行。” 见皇甫天雄仍是疑惑愣着,蔡泽生又是强调一番。 皇甫天雄想与那朵朵通信的人叫什么‘绿仙居’雅士,不由问道:“贵公子是否有什么雅号,或是将家中房间取得什么别号?” “小儿刚取号为学儒,家中房舍也是无什么别号!” 皇甫天雄又道:“今年已是十七,想必早已为他订下门亲事了吧?” 问起此事,蔡泽生却是叹了口气,坐回到座位上:“原本为他订下一门亲事,是内人的表侄女,祖上曾做过官,家中也是经营瓷器古董生意,也是富甲一方,本人也是长的标致,二家门当户对,八字也甚是匹配,可我那傻儿却是坚持不肯!我问他,他也不说,只说年纪尚小,想再多读些书。” 皇甫天雄暗道,想来这蔡公子定已是有心上人了。 蔡泽生叹了口气,坐下吃口茶。 方秋获劝道:“蔡掌柜也无需多虑,所谓姻缘乃是天注定,有何必去强求。” 皇甫天雄也是附和起。 接着又是问起他与井学元的关系来。 蔡泽生道:“与他已是相识二十余年,二家也可谓世家,我家经营酒家,他家买金器。此人最大爱好,便是喜爱设宴观舞,饮酒交友,此次湖中宴会,也是他一手精心策划。” “那他朋友不是甚多?” 蔡泽生点下头:“三教九流,官府、江湖,皆是有之。” 方秋获与皇甫天雄看了看,马上想到之前绑架叶家姑娘的幕后人。 “他江湖上都认识些什么人?是否有门派?”方秋获问道。 “这倒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有不少江湖上人没钱了到他家中讨杯酒,要点银子什么的,他都是慷慨解囊。” 皇甫天雄觉得此倒是个有用消息,那井学元社会关系复杂,会不会有人在利用他暗里做恶事。 “那刘子广又是如何一人?”方秋获继续问起。 “此人原是京城人氏,前几年才来杭城,可是出手阔绰,来了便是买下我酒楼后面的块地,要知那可是杭城最闹处,而后便是造了个院子。” “平日你们可有走动!” 蔡泽生点了点头,“闲时那刘掌柜便是经常约我与井学元二家一起到他家一聚。” “那他做的是何生意?” “无外乎是钱财放贷收些利息。” 方秋获皱下眉:“那收益可是甚好啊!你们这些大商户有无借贷与他。” “我没有,那井学元借了些给他。” “对了后日的晚宴,刘子广也是叫你与井学元二家了吧?” 蔡泽生点了点头。 接着皇甫天雄又是问了几句后,那蔡泽生便是起身告辞了。 “写于那朵朵的书信,笔迹却是与那蔡公子相像,而蔡公子与那朵朵跟本就不识。绿仙居雅士到底会是谁?” 方秋获也是点头道:“绿仙居雅士与蔡公子可能熟识!”接着捋须道:“不如等到后日的宴席上再观察番。”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便是告辞先回了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刘府设宴(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次日,听的杭州府衙接连贴出布告,一布告乃是出重金悬赏湖怪,凡捉住湖怪,或是能提供湖怪消息的,分别赏银二十两与十两。[燃^文^书库][].[774][buy].[com]另一布告则是道湖中有种病菌,易是感染,须到府衙指定处脚趾上涂些药水即可。 皇甫天雄暗想,过个一段时日,估计那边便是有消息传来。 又是过了一日,夜幕降临,杭城街道亮起各色灯笼,酒楼、茶馆喝酒、吃茶闲谈,甚是显得热闹。 皇甫天雄与潘卫陪着方秋获去了刘子广的家中,正如蔡泽生所说的,刘子广家乃在街正中,前面隔条大街正对入湖深处与黄金屋。 刚到门口,便听的热闹喧哗,原是俞显卿与洪参军杭州府的人。方秋获上前去,忙是与俞显卿寒暄起。 刘子广忙是迎上来,施礼后,请二人进院内。 进得院内,皇甫天雄吓了一跳,四周高高挂着大灯笼,照的四处通明。此可是大手笔啊!整座府第不大,却是豪华,前面院落假山水池,亭台楼阁,曲幽小径,间间小楼座立其间。 现下乃是农历六、七月,院中蝉声不断,却是应假山流下细水,晚风一吹,却是有着几分凉快。 宴席就摆放在他院内,皇甫天雄暗暗数了下总有五、六桌,其他井学元、蔡泽生,还有王绮年、王璇年、彭直星、邱求索几人或带家人或一人都已坐在桌边。 最上面两桌尚是空着,此乃是上位,是贵客所坐,刘子广忙是将方秋获与俞显卿迎在此两桌坐下。 宴席也甚是热闹。刘子广还专门请了帮乐队吹拉弹唱助兴起,下人、丫鬟不断穿梭起,不时端来珍佳肴。刘子广不断招待起。 奇怪的是,今日未请那些舞女来,想必是那日湖中案发生后。已是有所顾忌起。 “各位,今日我刘某非常开心,恭请知州俞老爷与提刑方老爷同诸位来此少叙饮上几杯,实属幸事,自上次湖中之事,我们便是有着几分忧虑。正好借此次一聚。我们把酒言欢,消除疑虑。我想二位老爷,也不希望此事成为我们众人心中阴影!” 方秋获与俞显卿二人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就在隔壁桌上坐下,与潘卫、洪参军几人同桌。 皇甫天雄不断环顾四下,见的蔡泽生与他极像儿子蔡栋梁一起。边上就坐着井学元好像他夫人,另还有王绮年、王璇年兄弟俩及彭直星、邱求索一家人。 井学元与蔡泽生说笑着,二人不时相互争论起。 再看那蔡栋梁则四下张望着,像是寻找着人。皇甫天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像是看着刘子广桌上的一位女眷。 看那女眷,不觉一惊,却是惊艳不已,白皙乌发。明眸善睐,一袭白衣裙,更是清秀动人。 那女的看了看蔡栋梁。马上将脸转向一边。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看情形二人应是认识,不知那女眷是刘子广何人,应是女儿吧! 那边王绮年、王璇年兄弟又是在争论着,估计仍是为上次放贷钱财事宜吧! 刘子广一番客套的话说完,俞显卿又是简单说了几句。也是说到那湖中案的事情,让大家宽心。此案过不了多久便是水落石出,朵朵姑娘会找到。那绿毛水怪的事也将一清二楚。 众人听了顿时窃窃私语着,纷纷好奇问起,‘朵朵姑娘难不成不是被绿毛怪给抓了’,‘那绿毛怪的事难不成是假的’,‘官府能够抓到那绿毛怪’。 皇甫天雄想若是此案的始作俑者听了定是会有几分紧张,想案件难不成有下落起,接下来便会向方秋获、俞显卿来打听消息起。 刘子广听了皱下眉,接着马上展眉略显几分开心。 皇甫天雄想他会是如何心态呢,总觉此人不会轻易显露自己表情, 宴席已是开始,众人相互喝酒夹菜吃起,场面甚是热闹,那边的乐声也是被掩盖了下去。皇甫天雄吃了个半饱,便准备四处走走看看。 拉着潘卫起身往后院而去,后院没有前院大,小了近三分之一,且也无假山草木,就是块平草地,上面堆积不少挖出的泥土,边是放着几块大石。 “不知那刘员外又是在后院要打造出如何番美景?” “那刘员外有钱,便是可率性而为啊!” “潘书记,你道那刘员外身边的女眷是不是他女儿!” “想来应该是吧!他也未带的夫人,听说他夫人已是早亡,一直未有婚娶!” 皇甫天雄不觉惊起,像他这般富豪随便找个女子续上便是,为何却是迟迟不找呢! “瞧你真是多虑,他无妻也是乐的潇洒啊!”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道:“你说刘员外在此后院造个什么样的美景啊?” 潘卫皱下眉:“此后院甚小,难以堆积座假山,且也是不能造房,要么就是造个小亭阁。” 皇甫天雄看了下四边,摇头道:“不像是造什么亭阁,看挖的四处都是泥土,像是彻底翻新此处啊!” “人家要做的事,我们去管他做什么?” “小弟,听说你找叶家姑娘是遇到有人刺杀!” 皇甫天雄笑了下,接着将那边遇到事情详细说了下。 正说着,洪参军走了过来,别看瘦瘦身子,却是有力,走起路来也是生风。 “两位出来走走,为何不叫上我?” 皇甫天雄忙是笑道:“我见参军大人吃鸡腿吃的真香,不忍心叫你啊!” 潘卫也是哈哈笑起。 洪参军摇头:“你们提刑司衙门尽会欺负杭州府。”说着忽地正色道:“小弟,你让我查那城山蛊派的事,我托江湖上朋友暗中查了番,城山蛊派已是解散有百年,最近也不见得有什么踪迹。”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暗想此派虽是没了,想必那些使暗器的高手却是隐蔽起来,且将此门本领传了下来,如此更是难以盘查了。 忽地心中想起个念头,莫非此事与瘆人鬼韩成彪有关,江湖中传闻他正日趋扩张势力,欲自成一体呢! “此针倒是做的精致,好似非一般材料做成啊!”潘卫接过洪参军手中的针看起。 洪参军点了点头:“传闻此针非铜、非铁、非银、非金所做,但却不知如何做成?我叫城中几位铁匠看起,他们也说不出来,有位铁匠道此针可能更深地将铁中碳与杂质去除,变的更硬更利。” “有无询问哪些工匠擅炼此铁?” “问是问了,却是也回答不上来!” 皇甫天雄接着又是问起‘悬赏水怪’及‘涂抹药水’的事来。 洪参军道:“也是弄出不少笑话来,有人拎了条大鲤鱼道此便是水怪要求悬赏,也有人抓着水蟒、捧了个大龟,个个说此就是那水怪,后来被俞大人一一赶回。” 皇甫天雄想想也是,那绿毛水怪谁也未见过,何模样谁也说不清,各说各是,不过想那绿毛水怪定是那水中之物。 “涂抹药水时有无发现三脚趾之人?” 洪参军摇了摇头:“尚未发现。”接着笑道:“倒是我杭州府花了不少银两。” 忽地皇甫天雄觉得肚子有些疼痛,忍不住要拉起肚子来,急忙朝着茅厕而去。 茅厕在后院的边角落里,乃是竹屋而搭,倒也是洁净。 匆匆地方便后,便是朝潘卫方向走去。忽地听的有声音响起,“你为何三番五次地不理会我?我与你写了不少信笺,你为何也是不回?” 皇甫天雄一惊,忙是悄悄地循声而看去,却见前面两座房间间隙中有二人正在说着话。 定睛一看,不觉大为惊讶,不正是那蔡栋梁与刘子广身边的女子在说着话。 只见那女子皱眉不语,蔡栋梁仍是不住的催起。 那女子见躲过过去了,便是轻语道:“你别再问了,我们乃是不会在一起的。” 原来他们相识,而看情形,二人还甚是亲密。 怪不得,那蔡栋梁到了婚娶年纪也不愿成亲,却心中已是有了此女子。皇甫天雄不觉奇怪,他蔡家与刘家也是门当户对,为何他就不能让其父到刘家提亲呢! 忽地又是想到一事,蔡栋梁写了不少信笺给那女子,应该刘府有蔡栋梁字迹的信函,而写给朵朵信笺的绿仙居雅士则是模仿那蔡栋梁的字,那朵朵信笺会不会与此刘府有关,与此女子有关。 现下要先弄清此女子的身份,到底是刘子广的女儿,还是小妾。若是女儿蔡栋梁尚可纠缠,要是小妾,那可属乱来了。 再看那女子推开蔡栋梁的拉扯,整理了白色衣裙,匆匆地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丢黄金(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回到潘卫与杜参军处,二人还在后院溜达。 “二位大人,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你们不陪知州与方大人会会那些富商!” 潘卫笑道:“你这个义子都溜出来了,还说起我们了!” 皇甫天雄朝四下看了看,刘府各色样灯笼照的通亮,空中月明星稀,夜风细细,有着几丝凉意,甚是令人心爽。深吸口气道:“晚间空气让人舒畅,出来走走心里清静。” “为了自己舒适,那你就义父都不顾了!”说着杜参军与潘卫笑起。 皇甫天雄笑了下,见前面走来二人,走近了正是井学元与刘子广,井学元用着尖针挑着牙齿,他们似乎在叽咕商量什么。 二人起先未注意前面有人,近了才看见皇甫天雄三人,二人忙是停止了说话,刘子广抱拳说道:“三位大人为何不到席间用席?” 潘卫回着:“已是用过,只是太饱,现出来走走。” 二人喝了不少的酒,吐出来一口酒味。 皇甫天雄上前忽道:“刘员外,你小女真是有沉鱼落雁之容貌,杭州城中也是难觅起。” 在场几人顿时愣起,井学元哈哈大笑起来:“刘老板啊!好啊!那是这位小兄弟看上你家的闺女了!” 刘子广则尴尬模样,脸上堆下了笑,忙是抱拳道:“承蒙巡捕大人夸奖,只是小女不善言辞,性格拘谨,见了生人更是羞涩欲避,故我也是今日带她到此种热闹场面。让她见见锻炼起。” “他小女千金可是他手上的宝贝疙瘩啊!平日都是关在闺中不让其出来的,今日见你们几位大人来了,才带他出来。” 说着一手那细针挑着那粗牙,接着拍了拍皇甫天雄肩膀:“若是看上了刘员外千金,我可以帮你做媒。”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那刘子广未有言语。朝着几人笑了笑。 皇甫天雄想来是奇怪,他女儿想来年纪不小,为何也未听的他说已是找了夫家,而人家说亲,他好像也是不乐意。 其实心底里倒是觉得刘子广女儿与蔡栋梁是郎才女貌非常合适一对。 正想着,忽听的那杜参军道:“井掌柜。借你的牙针一看。” 几人不觉意外,那井学元也是愣了下,停下剔牙,拿出牙针:“你要看此?” 杜参军点了点头。井学元递过,杜参军拿着仔细看起。有手指般长,通体白亮,“井掌柜,此乃银子所做?” “银子做的,那就显俗了,此材质可是世间少有,虽不是显贵,却是市面上买不到。” 皇甫天雄见其也是大惊。与那身上细针有着几分相像。 忙是取出,放在杜参军手心上,二根对比起。后放上那根要粗长些。全体通黑,但在亮光下细看二根,还是有着几分相似,上面都是有着条条细细纹路。 皇甫天雄用手指去按,乃是坚硬无比。 “井掌柜,你此牙针如何而来的?” 井学元愣了下。睁大眼,嘴中嗫嗫着:“你们怎也会有此针?接着沉思会儿道:“我乃是从一江湖朋友中拿的。那应是有十年了吧,在天圣七年吧。那日我江湖朋友来家中作客,你们也知道我喜结交天下朋友,他道是最近手中比较紧,想讨些银子花花,我便是给了些他。 我见他在桌前捣鼓些东西,后来他走了,送了我此针,还说此针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且非金银铜铁所制,而是坚硬无比。 我见无大用处,便是叫人磨小了,随身带着当做牙签用。” “你那江湖朋友叫什么?何派人?” “他们都称他为臂上虎孔择,至于何派,则未以透露?”接着紧紧盯着皇甫天雄几人:“所为何事啊?” 皇甫天雄坦白道:“我们在查那湖中朵朵失踪一案时,发现有人使用了此针。” 井学元马上解释起:“几位大人,此可与我无关啊!自此后,他可是再也未来过。” 杜参军又道:“你可听说过有城山蛊派?” 井学元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曾听的过,但在与我来往的江湖朋友中难道提起过,那也是许多年前听过,至后再无听说过。” 皇甫天雄从杜参军手中拿过那针,递给了井学元:“我且让你帮做件事来,你将针拿去问下你的江湖朋友,是否见过有人用过此针。” 潘卫接着道:“有消息马上报与我们,且不可丢的此针。” 井学元忙是点头应着。 刘子广笑道:“几位大人甚是敬业,来我府中饮酒也不忘办差!” 潘卫抱拳:“刘员外,实是不好意思,只是碰到此事,正好办起。” “既然如此,我们快快回那宴席,怕是知州大人与方大人已是在寻找我们。” 再入宴席间,只见众人相互喝酒热聊。 皇甫天雄见蔡泽生与方秋获不断聊着,彭直星则敬酒俞显卿,不时聊上几句。 见刘子广与皇甫天雄几人来了,众人都纷纷叫起,问着‘都去了何处,怎么现在才来;。 刘子广则解释番,走自己位置上,端起精美透白酒盅,道:“知州、提刑大人,众位好友,今日我刘府可是蓬荜生辉啊!大家吃的兴起,吃了此杯酒,我与众人安排了一节目,众人即可参与,若是参与的好,还可拿礼,” 此下是吊足了众人胃口。 刘子广张挺国字方脸,拍了拍手,顿时有丫鬟从二边鱼列而出,各自举着只灯笼列于两旁。 且看那灯笼均是纸灯,而形状各色各样,上面画的有十二生肖、吉祥的鱼、莲花、寿星、桃子等物,众人看了无不喝彩起。 “今日虽不是元宵。但场面与气氛胜似元宵,我们弄上个猜字谜活动,凡是猜上字的都可得十两纹银。” 众人又是一阵哄叫。方秋获与俞显卿道:“此刘员外可谓是财大气粗。” 俞显卿笑道:“此不过是石崇与王恺。” 方秋获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捋须道:“估计此乃他们富豪圈子里的常事。此次宴席过后,说不定又有他们中下一位要大办宴席了!” “哈哈!他们有钱乃可任性而为,如石崇以铁如意击珊瑚树。” 方秋获点了点头。再看宴席上,众人纷纷地对着那些灯笼猜起字谜来,不时爆发出喝彩声,有人得到十两纹银。 皇甫天雄与杜参军、潘卫三人走到面前。“二位大人。不猜一下。” 方秋获摇了摇头:“上了些年纪,无了这般闲情雅致!”他见皇甫天雄沉思起,便是问是否查到些什么? 皇甫天雄点下头,但未说起,想来此处说也是不方便。 俞显卿笑道:“看来你们收获不少。既然我们方大人无闲情雅致,那我们不如就打道回府吧!” 潘卫与杜参军也忙点头应是。 几人便是与刘子广及其他富绅告辞出了刘府,刘子广与蔡泽生几人也是纷纷挽留,见他们去意已决,便未是强留。刘子广则让下人送上几份厚礼。 一路上,几人便是匆匆分别,各自回家歇息起。 次日,皇甫天雄一大早回到提刑司衙门。向方秋获说起昨日在刘府遇到的两件事,一是那蔡栋梁与刘子广女儿乃是相识,但刘子广女儿却似乎婉拒蔡栋梁相见。二是那井学元竟是手上也是有着一根那吹针。 方秋获捋须道:“刘、蔡二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若是二家结为秦晋之好也是个好事啊!那刘家小姐为何却是私下决绝蔡栋梁呢?”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说那蔡栋梁曾是写了不少信笺给那刘小姐。而朵朵那里用的是仿蔡栋梁笔迹,故而会不会是刘小姐所为。 “那刘小姐与朵朵是否相识,再者那可是封情书,她一个姑娘家写此是有违常理?”方秋获道。 皇甫天雄沉默会儿道:“不一定那刘小姐所写!会不会是那刘子广所写呢?” 方秋获沉默起,忽道:“若是那刘子广所写。那他们二人之前便是认识了!”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 “明日我在到他府上去问下他,你与我一起去!”皇甫天雄应是。 接着又是说起井学元那针事来。皇甫天雄说是让他帮着托江湖朋友找起。 方秋获捋须笑道:“十有*乃是找不到那人的下落?” 皇甫天雄不觉疑惑起。“若是找到那人,一来得罪那江湖朋友。二来自己也是招惹了官府的注意。” 皇甫天雄点头称是。想起昨日杜参军说起杭州府‘悬赏湖怪’与‘涂抹药水’之事来。方秋获称是已知。 二人正说着,潘卫陪着杜参军匆匆进的衙门来。 想来定是遇到了急事,果然,杜参军抱拳对方秋获道:“方大人,知州大人让你速去杭州府,今日一早,那井学元便是来府中报案,称他那黄金屋店中有一箱黄金不见了。 皇甫天雄听后一惊,黄金屋做的黄金、珠宝生意,理应防护重重,多人看管,不会轻易丢失财物,且众多珠宝中为何独少了箱黄金呢!会不会是内部人员偷盗的! 忽地想起那日可疑人独坐入湖深处事来,会不会与那人相干。 二人匆匆地随了杜参军去了杭州府,那值班文吏道俞大人已是去了黄金屋的现场。 接着二人又是去了黄金屋。此刻有伙计迎出来,二人在店前下了马。黄金屋门口仍是此般金碧辉煌,几个招牌大字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穿过那宽敞气派的外店,进入廊道,便是到了后院,只见乃是一栋黑砖黑瓦平房,窗户也少,整栋楼不过一双。 不觉奇怪,那井学元可是富甲一方,为何不对此楼修饰一番。 那房有着扇沉重铁门,二人上前敲起,有人拨弄里面销子乃是一番时间,铁门才发出沉重声音缓缓开启。 皇甫天雄跟着方秋获走进里面,显得几分厚重,也是几分阴沉,左右环顾看起,四周都是厚重墙壁,未是粉刷,露出厚黑的砖头。 内有几间房,分别隔开,都是又厚厚的铁门把持着。 皇甫天雄此时明白过来,原来此房乃是他黄金屋的放置黄金、珠宝的库房,故是弄的这般坚固。 那失窃的黄金屋乃是靠最内的一间,房门已开,俞显卿、井学元等人都在其内,见方秋获与皇甫天雄来了,忙是道:“正是此屋内少了一箱黄金。” 井学元将二人带到后面,却见高高窗口下墙面上挖出一个大口子,而墙根下正叠着不少木箱,想必都是那黄金。 皇甫天雄看了看四周,此乃一个封闭房屋,除上面有间小窗外,未有什么通外间的口子。 走到窗前,看了看,那口子不大不小,和箱子大小差不多,估计正好可以从口子里抽出那箱子。再看那墙,天啊!足有两尺来厚,一层乃是用着四、五块黑砖砌成。 方秋获捋须道:“就盗了此一木箱黄金?” “正是,此一箱黄金也足足有百两啊!”井学元道。 皇甫天雄暗道,为何此窃贼就盗的一箱黄金,一来估计黄金甚重,一箱便是百两,总有几十斤重,二来乃是窃贼人数不多,难以拿的起。 “平日库房可有人看守?” “乃是专门派了三、四人轮流守候,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平日要取货时,乃是我带人来取。” 方秋获点了点头。皇甫天雄与杜参军到了屋外看去,正对着大的院墙,那院墙高总有一丈高,且上面放置着尖铁,可谓是四周森严啊! 看那院墙却是未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小弟,你道那窃贼如何将那箱黄金弄出去的?” 皇甫天雄看了看四周,却是无任何的异样,就连地上也是无什么明显脚印。 “参军大哥,墙外那是何地?” “此乃观湖路,对面便是那刘子广的府第!” 皇甫天雄一惊,会是这般巧。昨日他家是大摆筵席,那井学元也是喝的尽兴而归,那窃贼正好趁此进屋窃黄金,想来此人定是知道井学元不在店内。 而窃贼敲的这般大洞,定是要发出声响来,昨日隔壁刘府筵席声音正好掩盖了此声。 想那窃贼甚是清楚井学元的活动踪迹,除了身边的人还会有谁知道他这般清楚。 “小弟,据我看来,此贼甚有可能乃内部人士而为,偷的一木箱黄金也是足够普通人享用了!” 皇甫天雄刚才也是正是这般推断起,便是点头应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疑案重重(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二人正说着,却是听的前面传来急促声音:“我的黄金被窃了,怎么会如此巧,他店中的黄金珠宝未少,为何偏偏是少了我这箱呢?” 听声音应是蔡泽生,二人不觉奇怪,忙是回到前面房前。 果是蔡泽生,只见他正对方秋获与俞显卿说着事情原委。原来此箱黄金乃是是蔡泽生托着放此保管的。 井学元忙是争辩着:“我也不知窃贼正好盗的你此箱黄金啊!若是我知道他要盗你这箱,那我宁可让他随便拿上其他一箱,你以为我就缺此一箱黄金吗?” “谁知是不是你暗中弄的手脚啊?” 井学元听了顿时火起:“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在自己的府中做的此等下流手脚。” “此也是难说啊!” 井学元还想争起,马上被众人拦住了。 俞显卿也是喝止了二人,让他们将整个事情原委详细道来。 原是那被盗的一箱黄金正好乃是蔡泽生托放在他黄金屋的,每年还交上保管费五贯钱,奇怪的是,他们协议上则注明若是丢失则自负。 那蔡泽生则是精明之人,为何会是签下如何协议呢? 再问蔡泽生,原是那井学元不肯让他托放,自己还说歹说才同意,故他也是开出了这般条件。 待又是细细地了解些情况后,方秋获与俞显卿先是悄悄地相商了起,接着对井学元道:“你此店*有店员多少?且将他们都带到面前来?” 井学元道:“共有三十五人!其中未在店中的有三人。”说着便是吩咐身边人去,那人应过而去。 那些伙计、帮工全部带到了后院,排成了三列。方秋获与俞显卿围着这些人转了全。皇甫天雄也是细看那些人,个个无精打采的,透着有些呆滞的眼神。 看他们也未有什么特别的惹眼之处。俞显卿命杜参军对他们一一录下口供。 皇甫天雄也忙是上前协助他,忙了近二个时辰,才将他们一干人的口供全部录完。 回到提刑司衙门。方秋获叫了皇甫天雄细细观看起那些口供,无非在店中帮忙,或是在家中歇息,倒也没什么疑点可查。 “你且黄金屋一趟,问下那井掌柜的,那不在黄金屋的三人是否离开了。再将他三人的口供录下!” 皇甫天雄应是,带了名文吏出了衙门。 井学元与蔡泽生还在争论不休,二人因为赔偿的问题正相互抬杠。见皇甫天雄过来,井学元似乎看到了救星,忙是放下蔡泽生来招呼着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按照方秋获的意思问起井学元。 井学元摇头道:“其三人未来黄金屋乃都是向我说了的。我也都是允许!”接着将此三人叫到跟前。 皇甫天雄一一看起,除一人长的矮胖外,其余二人乃瘦长的,个个都是脸无表情的,看去那胖些伙计似乎要圆滑些。 井学元给他们的工种进行介绍,那矮胖的乃是打金饰的工匠,另二人乃是店中帮着打下手的。 皇甫天雄问了下他们的话,他们回答也如井学元所说的。 蔡泽生此时上前来:“皇甫兄弟。你给说说理,此可是我很大一笔积蓄,怎么说没就没了?” 井学元也是急了:“蔡兄你可的说说理啊!当初乃是你硬要放我此处。我没答应,你还应求我,现在出事了,便是要怪我了!” “当时不是家中无处可放啊!再者谁知你黄金屋中,其他宝物不丢,唯独我这箱黄金丢了!” “蔡兄也是要凭良心说话啊。你在我处丢了箱金子便是这般的纠缠,而你放在那刘子广用于放贷的数百两银子到现下利息也未拿的多少?为何却是不去找他!” 蔡泽生忙是看了看皇甫天雄。低下声来:“那分明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啊!” 皇甫天雄一下紧起。除了王绮年兄弟给刘子广放贷,那蔡泽生也是放钱在刘子广处,估计此井学元也有钱在那里。 原来刘子广雄厚家底乃是靠的他们这些富豪撑起的,忽地,皇甫天雄皱下眉,暗想,那刘子广据他们说,乃是京城来的侨商,是否其后有着什么背景呢? 皇甫天雄没有再继续问他们话,带着那三人的口供便是匆匆地回了衙门。 走在街上,不觉肚子饿起,便是在街道路边小吃摊点上,要了碗馄饨吃下。 此时已是午后未时分,七月天气甚是炎热,皇甫天雄一边匆匆地朝着衙门走去,一边用衣袖擦着汗。 上了湖滨路,街道热闹了几分,路人顾不得炎热,在街上左顾右看的。皇甫天雄匆匆走着,忽地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他偷偷地转身,却见后面几个路人外,也是无其他可疑人。 皇甫天雄继续行走起,但也是觉不放心,见前面正好有个小弄堂,到了那边忽地闪了进去。 过了会儿,便是见有人匆匆走过去,看他神色应是在寻找人。 皇甫天雄出了弄堂,紧跟前面的人,看那人背影长的乃是五大三粗的,高高个子,头戴一片方巾,脚着黑布鞋。 那人不断探寻着,皇甫天雄跟着,准备找个僻静处下手,想起前面正好有处偏僻小弄堂。 见没了皇甫天雄,那人不断四周寻起,走走停停,眼看他要转身原路回去。皇甫天雄故意现出身来,急急地走到他的前面。 那人顿时惊喜起,又是紧跟着。 皇甫天雄放慢脚步,渐渐地在那偏僻弄堂停下。那人正要停下,皇甫天雄忽地大喝一声,那人尚未反应过来。 皇甫天雄已是伸手,用力将他扯着拉进了那弄堂。 那人正要反抗,皇甫天雄一脚踢中他的下身。那人便是疼的蹲下身。正好有一队巡逻兵士经过,皇甫天雄喊了他们将此人捆绑,朝提刑司衙门押去。 衙门里,方秋获与俞显卿、杜参军、潘卫正谈论着那井学元丢失黄金的案件,见皇甫天雄带回一人。 纷纷好奇问起。皇甫天雄便是事情原委经过说了下。 几人顿时一惊,觉此人乃是重大可疑,说不定能从其身上得知不少线索。 方秋获细看来人,方脸宽肩,魁梧身子,看着有几分凶悍。应非普通百姓。便是立即差人将此人带到衙门二堂审讯起。 谁知那人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是挺着方脸不开一口。杜参军怒起,道是要刑罚伺候,被方秋获给阻止了。 皇甫天雄朝他身上搜去,天气炎热。他身上只着单薄衣裤,搜索了一阵,除了个钱袋外,无其他之物。 “快说你是受何人指示?为何要跟踪人?”俞显卿喝道。 那人跪着似乎有些松动,抬头道:“能否先将此绳索给解了!” 皇甫天雄暗喜,便是上前将他身上绳索给解开了。 未料到的是,那人迅速抽出手,从发间抽出一长针来对准自己的脖颈刺去。顿时鲜血四溅,那人发出几下低沉叫声便是倒地。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人尚未反应过来。 皇甫天雄忙是用手捂住他的脖颈。已是无用,那人一阵抽搐后蹬直脚。 “刚才搜身时大意了,却是未料到他发间还藏着长针!”皇甫天雄自责着。 方秋获与俞显卿则劝慰着。杜参军命人将那人尸体抬下去,皇甫天雄忙是阻止着,几人好奇看着他。 那人死时蹬腿将左脚的鞋给蹬掉了,露出了白色绫袜。皇甫天雄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袜子,众人顿时大吃一惊。此人的脚趾竟是少了后面二个。 天啊!难道他就是解大甲所说曾经在湖底见到的三脚趾水鬼。 只是甚是可惜!他却是自杀而亡。几人不住顿足叹息起。 方秋获沉思起来,忽道:“来人啊!” 众人一惊。俞显卿忙问:“谷之兄,所为何事啊?” “等下便知!”此时进来一衙役,“速将黄金屋掌柜井学元押到衙门来!” 那衙役应过后匆匆而去,过了片刻,那井学元便是被押了进来,吵吵嚷嚷的喊着‘为何要抓我’、‘你们知可不能乱抓无辜啊!” 井学元见方秋获与俞显卿几人都在内,一下不再喊叫,胖脸堆笑:“两位老爷,你们为何平白无故将小的抓来,现下可是我店中少了黄金啊?你们不能只听的那蔡泽生片面之辞啊!” 方秋获让衙役去了他身上链条,板着脸喝道:“井学元我问你,你可知罪?” 井学元先是一愣,接着抖了抖衣裳,“提刑老爷,你这是从何说起?” 方秋获示意皇甫天雄说起。 “我从你店中出来,且是发现有人跟踪起。此人会些拳脚功夫,你平日里与江湖人士素有来往,不是你派人跟踪起,还会有何敢如此做的?” 井学元则不断求饶着:“这可是冤枉我了,你们想啊!我无缘无故地叫个人跟踪这位兄弟做什么?我现下只希望你们快破了此案?” 方秋获捋须未有言语,对着身边衙役道:“你且带他去置尸房看看是否认得那人?” 井学元老实地跟着那衙役而去。 “谷之兄,你怀疑那人与井学元有关?” “正是!”方秋获肯定道。 “依我猜来,他倒却是没必要如此做。现正查办他店中失窃案,有何消息定会传唤他,何必叫人盯起!” 皇甫天雄忽地想到一件事,忙道:“之前在井学元店中,那蔡泽生正与井学元争吵起,我听的那井学元说蔡泽生放了钱财在刘子广那里,让他放贷起。” “那刘子广凭何实力让杭城如此多的富豪信任他,将钱财交于他,且他又是放贷于何处?”潘卫道。 方秋获点下头,“此也道是个疑点,据说他乃是京城的富豪,不知为何到了杭城!” “既然是做放贷的生意,京城也是做的,何必要千里迢迢跑到杭城来,且京城更具实力些!”皇甫天雄说道。 “谷之兄,我看还要派上个人到京城开封府中,求他们相助暗中调查下此刘子广的来历!” 方秋获点了点头,“回头我便是差人去办?” “大人,自湖中‘朵朵’失踪起到湖怪案、叶家失踪案到现下黄金屋的黄金失窃案,发生了这般多的事!小的觉得其中都是连在一起!” 众人听了顿时惊起,忙问如何能够连起。 皇甫天雄清了清嗓子道:“那蔡泽生在湖中宴请我们,正逢那湖怪谣言四起,宴席中,朵朵因向义父大人告之一个秘密,在船上落入湖中失踪,便是让人乃是湖怪所为。 而其实暗里实是人为,只是那朵朵未落入那伙人手中,逃了出去,那伙人便是四处寻找起,无意中找的与朵朵极为相似的叶家姑娘,便是掠了去,却发现非朵朵,只得将她关押着。 随着衙门对案件深入调查,那湖中朵朵失踪案渐渐地露出些眉目时,那黄金屋发生了黄金失窃案,此案本身便是有疑点。即是要盗黄金为何不多盗几箱黄金呢! 小的认为乃是那背后之人趁机在转移官府查案的视线!” “如此照你说来,那人对我们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杜参军道。 “小弟,推理的甚是,我也觉得那贼人对我们官府好像甚是熟悉。”潘卫也是肯定道。 “照此说来,其人可能是我们官府中的人?”俞显卿道。 皇甫天雄附和起:“不能肯定是官府中人,至少也是熟悉的人!” 方秋获点了点头:“他即是熟悉我们,且也是有这般财力、人力暗中去做那些事,如此推理起,此人应就是那些富贾们!” “看来蔡、井、刘、王、邱等几人,还是甚有疑点?”潘卫说道。 几人也是点了点头。“他们人太多,我们现下要探查起恐不易,不如我们一个个来追查,如此也可查出些线索来!”杜参军道。 “如此不可,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我们还是抓住一些可疑细节探查起!” 皇甫天雄道:“那蔡栋梁对刘子广之女乃是一片痴情,而看刘子广之女对那蔡栋梁也是情有意,两家且也是门当户对,为何她却是屡次拒绝了蔡栋梁的示爱呢!” “是啊!写给朵朵信中尽是模仿那蔡栋梁笔迹,其中也是可疑!”俞显卿点头。 “大人,我看不如找那刘子广女儿询问起!” 潘卫反驳道:“她一个清白姑娘家,我们如何去询问,且此乃是她们姑娘家心思,我们大男人去问她,让她如何的开口。” 皇甫天雄想来也是,古代讲究的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女子轻易地不会向男人开口述说她们心中之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初现疑点(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正想着,井学元从置尸房回来了,大声嚷嚷着:“大人,此人我可是不认识啊?” “你广交朋友,认的不少江湖朋友,你现下还与哪些江湖朋友有来往?” 井学元支吾着,神情窘迫。方秋获令人端来茶放置他面前,“你勿急躁,且慢慢说来,以助我们查案,否则那蔡老板可会是天天去吵你的!” 井学元忙是附和点头称是。他喝上口茶,压了压惊,而后长叹口气道:“禀大人,小的以前是与一些江湖朋友有过来往,但后来小的发现他们都是冲着我的钱而来。 渐渐地也就与他们鲜有来往了,现下基本已是与他们没有音讯了!之前说的与他们交往,无非乃是吹嘘番。” “井掌柜,你是否也有钱借给刘子广放贷?” 井学元愣着,过了片刻,坦率地承认起:“我不多,不过四五百两银子吧!” “可知刘子广如此多钱,放去何处了?” 井学元摇了摇头,“此我可是不知?” “那他是否定期发放利息给你们!” “那当是,否则他还会稳稳地在此做他的生意!” 方秋获朝着俞显卿看了看,俞显卿摇了摇头。 方秋获便是挥了挥手,让他可以走了。井学元迟疑着,忽道:“大人,我那黄金失窃案是否继续探查起?” “那当然了。” 井学元正要走,皇甫天雄忽道:“你回去后,在那被挖洞的墙上四周寻查起是否有着什么踪迹,如地上是否有地洞。或是隔壁库房是否也有洞。 还有此几日,那洞且不要去封堵住,暗中可派人盯防住。” “大人此言差也?如此那库房的黄金不就丢失的更多啊?” 众人也是惊起愣看着皇甫天雄。 “你放心吧!在你高深宅院中,谁能够有此本事将那些黄金盗去?若是有人来盗,岂不是正好。那人就是先前盗黄金的贼人!” 井学元恍然大悟,点了点国字脸,便是出了衙门。 “小弟,你是想故意放松警惕来引诱那贼人?”杜参军道。 “只是试上一试再说!可惜那长三脚趾的人死了,却是断了线索!否则顺藤摸瓜能找出幕后之人。” “此幕后乃非简单之人啊!”潘卫道。 众人点了点头。方秋获对俞显卿道:“铮臣兄,小弟想去趟刘之广家中。找他了解些情况!” 俞显卿点下头:“谷之弟,自去便是!”说着便是带着杜参军离开了提刑司衙门。 方秋获带着皇甫天雄二人前往那刘府。 到了刘府,摇动门上铁环,一下开门而出。皇甫天雄报了来路,那下人便是匆匆报信去了。不会儿便是将二人迎进府中厅堂。下人端来茶水。 那刘子广带着一人匆匆地来到厅堂,见了方秋获与皇甫天雄忙是抱拳鞠躬。 皇甫天雄见了刘子广,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头发蓬松,衣衫凌乱,双眼红肿,面容憔悴。 “刘老板,你这是为什么?” 刘子广泣道:“提刑老爷。我那父亲身患绝症,恐怕已是不行了!” “哦!”方秋获微皱下眉,捋须看起。皇甫天雄也是警觉地看了看他。 “不知令尊得的是何病?” “乃是哮喘气急。郎中道是肺病!” 方秋获应了声,“我们此次来,也无大事,只是有些小事想问上一下。” 刘子广弯下魁梧身子,抱拳道:“提刑老爷,尽管问便是!” “听说你乃是收钱放贷。以赚取其中之差钱?不知你是放于哪些人?” “回禀老爷,小的其实办的就是一钱铺。只不过我未挂牌出来!” “此又是为何?” “小的结交都是京城、杭城富豪,将杭城钱财收起放贷与京城富贾。再将京城的放贷与杭城富豪。只因小的做的都是巨富人家放贷生意,故未挂牌出来,就是不想再做一些小户钱财生意。”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你手上有的是大量黄金、白银,你又是如何存放与运送的?” “小的专门建了一库房存放这些,运送则托人运送起。” “可否带我们去你的库房看下?” 刘子广点下头,对着身后的人道:“快去,将我那库房钥匙取来。” 说着便是带二人出了厅堂,绕过几幢房屋,穿过曲廊来到后院。 刘子广左右看了看,后院里也是静悄悄无一人。 上次在他刘府赴宴时,此地面开挖的坑坑洼,都是堆积泥土与石材,好像在建什么,现下只见地面平整,边上的泥土与石料堆小了不少,且还搭了一个小地基。 刘子广走到一处石板铺就的地上,见下面有一拎绳,用力拎起,顿时一块石板被拎起。 方秋获与皇甫天雄一惊,此可要多少力啊! “二位是否吓着了,此非石板,乃是一木块,是做成石板模样!” 皇甫天雄拎了拎果然非沉重,尚是轻巧。 顿时露出一个方形洞口,刘子广拎了下衣衫便是下了洞,方秋获与皇甫天雄也是跟着下了洞。 洞下甚是宽阔,足有一丈多长宽,高也是近一丈,其内墙壁上挖个洞,点着几盏油灯,照的里面通亮。 刘子广接过那人递来的钥匙,走到一扇门前,用钥匙打开了,内是漆黑一片,刘子广拿过那人点起的火把,进了里面。 其内甚是齐整,不过三四十平方,却是整齐地叠着木箱。 皇甫天雄四周看起,除了顶上有个小通风口,其余都是封闭。 忽见四周墙角挖着条小沟壑,不觉好奇忙问原因。 刘子广愣了下道:“地下易潮湿。每逢下雨天,会出现细水流,挖条小沟壑,乃是出水道。” 皇甫天雄细细看了下,确是有水流过的痕迹。 方秋获也是围着转了几圈。便是同皇甫天雄一起出了密室。 老实说,他的库房设计的要比井学元黄金屋要隐蔽且也是合理。 皇甫天雄悄悄地在方秋获耳边嘀咕几下,方秋获点了点头。 二人在刘子广带领下,又是去了厅堂坐起。中间,皇甫天雄借口去了趟茅厕。 皇甫天雄悄悄地来道后院,他寻找起刘子广女儿的闺房。忽见中间有幢阁楼,装饰的粉红粉绿的,再见窗户口立着二个人影,正是刘子广女儿与丫鬟。 见那丫鬟下的楼来,皇甫天雄心生一计。便是上了楼去。 刘子广女儿见官衙人上了她的闺房,睁大眼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皇甫天雄忙道:“小姐莫慌,我乃是蔡公子朋友,是他让我来的。” 刘子广女儿也是淡定下来,轻启红唇,发着轻盈声音道:“我见过你,上次父亲摆宴席时,曾见过你!” 皇甫天雄笑了笑:“蔡公子让我来。就是带个口信与你,他道你若是再拒绝与他,他便是终身不娶。出家为僧。” 刘子广女儿嘴角抽搐,双眼欲掉下眼泪来,“他这又是何必啊?” “作为朋友,我也是想不通,为何小姐就不能成全他,且你有情他有意的。你们二家又是门当户对的!” 此时刘子广女儿已是抽泣起:“其中乃是有隐情!” “是否是你爹不同意!” 刘子广女儿摇头,“是我不愿嫁与他!”此倒是让皇甫天雄惊起。明明看她乃是喜欢那蔡栋梁,为何又是不愿嫁他。 “现下他愿为你出家。你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刘子广女儿双眼噙泪:“那你就劝他吧!我真的不能嫁与他!” 皇甫天雄想她真是心狠起,不觉想起麻芸秀与邱秀莲,同样是女人,为何她们则是不顾一切要嫁与自己呢! 想着心中暗暗欣喜起,忽地皇甫天雄道:“那刘子广非你父亲吧!” “那怎知?”刘子广女儿睁大眼好奇回道。 皇甫天雄一惊,自己本是想说那刘子广非她亲生父亲,乃是养父,故对她的事未上心。 现下怎会出现此事,难道那刘子广非她女儿,那又是?此其中则有着极大蹊跷。 皇甫天雄又是连续问她,那刘子广是她何人? 她则闭口不语,摇头忙是进了屋内。 皇甫天雄见她轻轻抽泣着,想她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便是未再打扰她,独自下了楼去。 一路上,皇甫天雄不断地推测着,那刘子广女儿说漏了嘴,无意说出了此秘密,可那刘子广乃是她何人,是被过继的亲戚,还是朋友之女。 此倒是个大疑点。 想着不由已是到了那厅堂,刘子广不在,方才他身边的管家陪着方秋获。 见皇甫天雄回来了,方秋获便是起身对那人道:“你就对刘员外道声别,我们告辞!” 原来刘子广父亲又是病重几分,他去内堂服侍病中的父亲去了。 出的刘府,此刻天色已是阴沉下来,远处南边空中乌云翻滚,雷声阵阵,看来要下阵雨了。 二人未带的雨具,匆匆地正往衙门赶去。 一路上,皇甫天雄将与刘子广女儿的一番言语如实地向方秋获说起,方秋获听后一下停住脚步,忽道:“走,我们去那蔡府一趟。” 皇甫天雄忙问:“义父大人,此是为何?” 方秋获沉思下:“你未觉得那刘子广女儿其实也是有意那蔡栋梁,可面对蔡栋梁苦苦相逼,她就是不心动,想来那蔡栋梁定是知其中一二。” 皇甫天雄也是有种感觉,案件到现下,那贼人已是露出几分端倪,再几分深查,怕是贼人便会有所行动,案子会是出现转机。 二人又是一阵往回急赶,便是到了蔡府门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刘府金库(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下人已是进去通报起,那蔡泽生顶着大肚,快速挥动矮短双腿,走到门口迎接起。 二人被迎到大厅坐下,下人上了热茶。 蔡泽生急着问道:“提刑老爷,小的黄金失窃案查的如何?” 方秋获未回他,捋须道:“你有银两于在刘子广处让他用于放贷?” 蔡泽生愣了下瞪大眼,过了片刻道:“是的,不瞒老爷说,小的放了银两于刘员外处,每月按月收利息钱!” “你放了多少?” 蔡泽生支吾着:“小的—只放了—二百来两!” 见方秋获仍是死死盯着他,便忙是又道:“黄金!” 皇甫天雄暗想,那刘子广大肆地收着他们杭城大富豪的钱财用于放贷,难道其中就无风险,还是另有目的! 想她女儿身份也是存疑—— 难不成他是来行骗的—— 看来那刘子广有着几番可疑! “你儿蔡栋梁现下是否已婚娶?” 蔡泽生皱下眉,长叹口气道:“未有!给他说了几户人家,他都是未同意!” 方秋获点了点头,未言语。过了片刻,皇甫天雄对着蔡泽生道:“令公子现在何处?我找他说些事!” 蔡泽生惊起,忙道:“官爷,他可是不认识那朵朵啊,私下里我已是问过他多次!”爱子之情溢于言表。 皇甫天雄笑着:“蔡掌柜敬请放心,无关那朵朵之事,乃是私下之事!” 蔡泽生这才放心地让小人将那蔡栋梁唤道前厅来。 不会儿,那蔡栋梁便是来到前厅。只见他似无精打采,有着几分憔悴,定是相思之苦害的他如此。 方秋获让蔡泽生与身边的人都退了出去。 皇甫天雄直接问道:“蔡公子,你是否中意那刘之广女儿?” 蔡栋梁睁大眼看了看,愣了会儿。便是点了点头。 “她可是多次拒绝你之爱意?” 蔡栋梁仍是点了下头。 “那她有无道出拒绝你之原有?我早间借你朋友之名与她言谈起,她却是——” 那蔡栋梁忙是插上问道:“她说了什么?”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她有无与你说些什么?又是如何拒绝与你?” 蔡栋梁显得有着几分失望,接着缓缓道:“她只道不喜欢我,有时轻轻着言语她家不会在此长住!” 听到此,皇甫天雄顿时惊起。他看了眼方秋获,正捋须沉思起。 看来其中有蹊跷不假,刘子广乃是未打算在此长期居住,而是等弄到钱财后便是悄悄而走。 “那她有无说会住到何时?” 蔡栋梁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接着又是问了些其他事,蔡栋梁一一回答了。但也未有什么重要消息,便是让他回了。 二人忙是匆匆地回了提刑司衙门,叫来俞显卿、潘卫与杜参军几人讨论起来。 “看来那刘子广疑点甚多,弄不好他便是来杭城骗钱财的!”潘卫道。 “不会如此简单,仅仅骗取钱财,也不至于弄出这般动静来,恐怕正如那朵朵说的,还有办个某件惊天大事!”皇甫天雄继续道。 方秋获点了点头。“还有朵朵画的三点,想来极有可能就与那刘子广、蔡泽生和井学元有关。” 皇甫天雄忽地想起之前看到有人呆在入湖深处看着黄金屋,莫非正是打的黄金屋主意。再想起那刘子广的府第正好在黄金屋后面,斜对面又正好是入湖深处。 想到此一下叫起:“朵朵画的三点是否说的是入湖深处、黄金屋,还有刘府,它们三处正好呈三角形状。” “那又是表明何意呢?”俞显卿沉思道。 “几位大人想想那黄金屋被盗的黄金便可知了!”皇甫天雄提醒起。 俞显卿忙是道:“果然未猜错,贼人无非是为了财而来!” “既然照此推测,那最可疑之处便是其他两处了。便是入湖深处与那刘府,入湖深处人来人往。甚是混杂,且两家挨的近。趁着杂乱正好可从此进入进行盗抢。”杜参军道。 “如是这般,那朵朵就无需画上三点了,则是表明那刘府可是脱不了干系!” 方秋获听的这番谈论,深沉道:“看来刘子广乃是最大可疑之人,但现下抓他为时尚早,我们只有暗中盯防他,看他一举一动,待他露出更多马脚来,再去抓他。” 众人点了点头。“大人,现下我们还有探查起刘子广更多的消息,看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铮臣兄,你杭州府派人与刑部询问起,是否有欺诈犯徒之流逃脱?” “谷之弟乃是怀疑刘子广乃是逃脱的欺诈之徒!” 方秋获捋须点了点头。 “几位大人,我举得此案背后非刘子广一人那么简单,你们想还有那叶家姑娘的失踪,那二混混的死与毒针之下,一切似乎还有人在关注着此案。” 潘卫叫道:“皇甫小弟推断的甚是在理,那刘子广一人恐翻不起这般大浪。” “种种迹象看来,另伙人极有可能是江湖之人,且深谙盗贼之道。” 俞显卿点了点头道:“钱塘自古以来,家家富足,百姓和睦,过的也是滋润,少有盗贼,不知又是何方盗贼有的这般能力。” “铮臣兄,不可忘了,曾有江洋大盗瘆人鬼潜逃至钱塘江一带,只是之后便是无了音讯。” 俞显卿顿时大悟,“想来也是,他们一伙怎会就此罢休,如此甚是安静起,实乃是暗中行动起。”忽又念道:“难不成此案也与他们有关?” 方秋获道:“现下尚不可断定,弄不好其后有着牵连。” 皇甫天雄沉思片刻道:“几位大人,我们现下当是要谨慎起,不可走漏任何消息。若是让那些贼人得知,会有所警觉,而后收手隐藏,再悄声溜走,那再查探就难了。” 几人点头附和。方秋获走至一边忽道:“想那查探朵朵消息的人也是该回了吧!” 此刻外面阵阵乌云席卷空中。响雷阵阵,闪电直劈。 潘卫打开了窗户,顿时狂风直灌,一下吹的房中摆设摇摆,将暗案桌上的信笺吹的哗哗直响。潘卫见状忙是又将窗户关起。 几人正定神时,外面有人进来称是有事禀报。 来人正是被方秋获派去京东东路登州查询朵朵身份之佐吏。他来到方秋获面前抱拳恭敬道:“大人,据登州府衙查实,根本就无戴幽倩此人登记在册。而后派人挨村挨户细查,也是未查到此人。” 几人顿时大惊,如此说来。那春香坊秋露呈具的函书关于朵朵的身份都乃是造假的。 “难道是那春香坊故意出具了假的函书?”杜参军道。 方秋获摇头道:“她们未有如此大的胆量。” 皇甫天雄马上接着道:“照此看来,已是十分清楚,那朵朵其实乃是混入春香坊的一名内奸,主要是周旋于那些富豪之中,探听他们的消息,而后将消息通报那些贼人,设法掠的他们的钱财。” “可是奇怪的是,为何那些富绅们未来官府中告钱财丢失之案?” 方秋获道:“想来朵朵乃是协助那些贼人将要做的大事。而此大事就是朵朵失踪那日想告知于我!” “大人,既然朵朵是他们一伙,为何要在行事前却又是将消息告知于你?” “此甚是简单。想必他们之间起了内讧。朵朵也因此被那些人所害。” 皇甫天雄叹道:“现下若是能找到那朵朵就好了,所有事情恐怕便是已知晓大半。” 方秋获忽对俞显卿道:“铮臣兄,你们水利司在钱塘江是否巡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几人知道,他乃是想问是否有着瘆人鬼韩成彪之下落。 此刻杜参军上前道:“据最近水利司人员呈报,在离杭州湾的百丈远处却是出现了一座小岛,此岛之前一直未有。查了有关水利图册,也是未见得。 人上去后。却是发现灌木丛生,泥土湿润。想来此乃是新冒出的小岛。” “几位大人,其实那刘府老人病重乃是也有着几分可疑。” 方秋获点了点头,“定要好好关注起,说不定此后几日又是会冒出什么动静来!” 几人忙是应是。此后几日倒也是安静,刘府也是未有任何动静,那蔡泽生却是未再找那井学元要那失窃的一箱银子。 暗中两个衙门乃行动起来,他们派人不断四处寻找起那朵朵的下落;沿钱塘江查寻着韩成彪的踪迹;私下探察刘府的动静,派人去京城再细细地核实刘子广身份。 又是过了几日,刘府却忽地哀哭声一片,府中人个个恸哭不已。 提刑司衙门早已探知,乃是刘子广的父亲重病不治而亡。 几人听的此消息,顿时警觉起来,纷纷猜测起,他父亲为何恰在此而亡,那刘子广现下又是要弄出什么样动作来。按照人情关系,作为官府也可上门是拜祭一番。 就在刘父身亡次日,方秋获带着潘为与皇甫天雄去了刘府。 府上一片肃穆,来往下人穿着白素衣,头戴白花。 在下人的带领下,三人来到灵堂上,灵堂就设在刘府的厅堂。 堂上挂着白灯笼,中间白花丛中放置刘父遗体,四周点着长明烛。前面供桌上燃着白烛高香、摆齐四荤四素。 三人上前鞠躬拜上了下,刘子广披麻戴孝、泪流满面、面容憔悴,对着方秋获道:“多谢大人拜祭!” 方秋获则也是劝道:“刘员外,节哀顺便!” 皇甫天雄则暗暗地打量四周,那刘子广女儿一身白色孝衣跪在前面轻轻抽泣着,显得几分娇美。其他女眷则东倒西歪哭泣着,用着手中手绢擦着泪眼。 细细看着那刘父遗体,宽面高额,高大身子,与那刘子广有着几分相像,不知他们是否与那女儿一样,乃非真父子关系? 方秋获继续与那刘子广说着话,二人不知怎么竟是说着那井学元那失窃银两的事来。刘子广忽地拉着方秋获去了另外的房屋。 潘卫与皇甫天雄看了看不知他们去隔壁房中做什么。 二人遂出了灵堂在外走起,身边不时有下人丫鬟来往着。 此时感觉有人在后面悄悄地盯着起,皇甫天雄拉着潘卫一下进了后面一杂间,再看外面却是无人跟着。 那潘卫正要质问起,皇甫天雄却提醒着看此屋,不由一惊,原来杂间里除了堆满杂什物件,靠前一个角落里则是堆满了泥土,垒的近丈余房顶,有的尚新,里面的则已是干裂。 “房内为何堆满了如此多的泥土,不知用来做什么?” 皇甫天雄朝窗外望了望,“书记大人,之前我们来此后院尚未有着这些座假山,现是堆彻起几座假山!” 潘卫点了点头。 “此屋内泥土想必就是堆砌假山所挖的泥土吧?” 潘卫摇了摇头,“就此几座假山,无需如此多泥土?” 皇甫天雄忽道:“如此说来,此泥土乃是用作其他地方而挖的,书记大人想啊,只能是在地下挖地道或是造个地下室什么的,才会用到如此多的泥土!” “那他不是在地下建起一座库房!” 皇甫天雄笑道:“书记大人,恐怕刘府不仅仅是造了地下库房!” “你的意思,他们挖了地道!”潘卫张挺了长形脸,惊道。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看着潘卫道:“极有可能在我们地下便是条条的暗道啊?” “那他们要做什么啊?” “自然乃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我们立即是禀告方大人!” 皇甫天雄摇头道:“书记大人,无需如此着急,我们现下不如到后院偷偷去查看下地面,那几处有着明显挖过的痕迹!” 潘卫点下头,二人便是出了杂间,去了后院。 在几座假山下细细查看起,接着又是在整个后院地面上探查番,却是未发现的任何洞口或是深洞。 “看来他们做的甚是严密!”潘卫叹道。 皇甫天雄忽想到了那个库房,记得库房四周有个小沟,看去更像个二个口子的锲合点,不由一惊,难道那暗道做的这般大,那又是通向何处的呢? 不由想起了朵朵画的三点,皇甫天雄暗暗地点了下头,说不定便是与此有关联。 “二位官爷,方老爷正在找你们呢!” 二人抬头看去,正是刘府的管家,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更像是催促着二人离开。 潘卫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接着回道:“我们这就回去。” 灵堂外,刘子广正陪着方秋获,见皇甫天雄与潘卫来了,忙是点了点头。方秋获带着二人向刘子广告辞而去。 回到衙门,三人顾不得喝上口茶,便是讨论起来。 当皇甫天雄将后院泥土之事以及怀疑刘府下有暗道的事说了遍,方秋获放下茶杯,吃惊地一下站起身,大叫:“看来之前推断的未错,刘府确是可疑!” 潘卫也是附和起:“现下已是重大疑点表明刘子广就是朵朵失踪案背后的凶手。” 皇甫天雄道:“弄不好那刘府便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踪!” 方秋获与潘卫大惊,忙问:“此话怎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审讯刘子广(求订阅) - 宋朝提刑官 - 我隐愚人 “刘子广极有可能来此骗取富豪家财富,其实他也知我们衙门已是怀疑起,故而现下他的当务之急乃是带着那些掠来的金银珠宝溜之大吉。” 潘卫摇了摇头:“看他的库房乃是有着成箱众多的财物,他可如何将这些重物运出城去,非得大动干戈才是啊!” “书记大人,此正是他挖暗道的原因啊”皇甫天雄顿了下道:“大人,此暗道也极有可能与朵朵画的那三点有关,那刘府前面正好对着入湖深处与黄金屋,此二家可是杭州大富人家。” 方秋获一下吃惊起,捋须点头:“照你推论,似有几分道理。且之前那黄金屋丢失的一箱黄金,极有可能乃是刘府所为,他们为的便是挑拨起井学元与蔡泽生之关系,弄出个失窃案转移衙门注意。” “大人说的极是!”皇甫天雄点头道。 潘卫走上前皱着眉:“那大人,就凭刘府中几人可是如何做的这些事?” “此甚好解释,先前我们已是说过,叶家姑娘的失踪,那毒针的出现,便是表明其背后乃是有江湖势力参与!”方秋获道。 “大人,只是不知他们二者乃是何关系?” 方秋获捋须沉思起:“说不定二者乃是相互合作关系!” “那江湖人士有可能便是瘆人鬼韩成彪!” 潘卫叫道:“这般说来,此江洋大盗可是手段愈来愈高明了!” “是啊!终将成为心头大患了!” “大人,小的在想,那朵朵也有可能与那个刘子广的女儿相识,且是与他们一伙的。” 潘卫忽道:“如此若是将那刘子广的女儿弄来盘问一番。可是真相大白啊!” 方秋获沉思起,叹道:“此般甚难,弄不好乃是打草惊蛇,到头来一场空。”过了片刻对着皇甫天雄道:“你速唤人去杭州衙门请俞大人与杜参军过来一趟。” 皇甫天雄即命人前去杭州衙门,不会儿。俞显卿与杜参军骑马来门口,将马交与衙役后,匆匆地便是进了内堂。 “谷之兄是否有大的发现?”俞显卿走进来挺了挺他瘦脸问起。 潘卫便是将在刘府发现的事情及几人的推论前前后后说了遍。 俞显卿听后道:“看来背后一切乃是刘府搞的鬼,谷之兄,我这便是回去派人将他刘府围起!” “不可,现为时尚早。我们还须等上些时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杜参军道:“大人,如此就怕他们乃是先我们而动,到时就前功尽弃了。” 方秋获捋须笑道:“尽管放心,他们还要在演戏呢!”接着对众人道:“刚才皇甫巡捕提起了那刘子广的那个假女儿。我在想便可从她身上下手,开始查那刘府。” “只是如何将她带到衙中盘问而不让刘子广生疑。”潘卫问道。 方秋获笑道:“此事就交给皇甫巡捕去办,想他定是有办法!” 皇甫天雄有些受宠若惊,忙是抱拳称是,道是定会全力为之。 出了提刑司衙门,皇甫天雄一直在想该是如何对付着那刘子广之女呢?忽想到不如也是来个用暴力对付起,想了下便是觉得可以行事一番。 那日午后,天气凉爽。阵雨落下,地上湿漉漉,西湖上水雾缭绕。有着几艘小舟在湖中迤逦划行,过了半个时辰,阵雨散去,顿时西湖水面风平浪静。 在离岸边百来步远,一只精美的画舫慢慢游动着,一看此船便是富家才有。画舫中只见有一美貌妙龄女子独坐其内,在看着远处的风景。身后有着二、三个丫鬟端水、倒茶的。 还有船尾几名船工在忙着撑杆,那船体上挂着红皮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刘’字,原来此游船便是刘家府第,那船中女子正是刘子广女儿,正心中烦闷,顾不得午后的阵雨出门乘船散心呢! 忽地不远处驶来一艘小船,船不大,却是行驶的快,不过会儿,便是到了跟前。游船出来几个船工,他们正要上前盘问,那小船上便是下来几个蒙脸的人,上前利索地将几名船工制服,接着直冲进船舱内,架着刘家小姐往小船上去。 身后丫鬟尚未反应过来,等到叫喊时,那小船已是飞快地驶离游船,此时那游船上的船工才慌忙地喊叫起来—— 就在离西湖不远的岸堤上坐落三间房子,掩映在一颗大树后,背后靠山,四周也无条路径,此房以前是附近村里修的一座土地庙,长久未有人居住,已是破旧,窗棂断落,画檐蛛网,墙面斑驳。 “将人带上来!”马上有着二人押着一姑娘到了那房内,姑娘长的甚是美貌。 青黛凤眼,玉面红唇,身材娉婷,上着一条小花色绣荷对襟,下面白色细绸式罗裙,头上做了层叠发髻,插着精美银钗,腰挂半圆的碧绿玉佩。 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女子,皇甫天雄此刻黑衣黑裤,故意脸上戴了个一只眼罩,脸上用着胭脂米分末伴着烟泥涂在脸上,看去甚是凶恶,像极了江湖上的恶徒。 上来的姑娘正是那刘子广的女儿,她见有人绑架了自己,吓得萎缩着不敢言语,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几人。 耷拉着脸哀求着:“求各位大爷饶了小女子,日后定有厚报!” 皇甫天雄一脚跨在椅子上,朝天大声笑起,“如此美貌女子,可是我兄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 刘子广的女儿抖索着,忙喊着:“不可啊!我可是杭城刘大员外之女!你们若是碰了我,我爹定不会饶你们的!” 皇甫天雄又是一阵大笑:“恐怕是个假女儿吧!” 刘子广女儿一愣。皇甫天雄挥下手:“兄弟们,此美妞交给你们了!” 几名衙役忙是冲上去,将那女人围成了圈,有衙役扯着她的衣衫。那姑娘紧紧地用手护住自己身体,泪眼迷离,不断哭喊,“不要啊!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们。” 皇甫天雄忙喊着阻止了他们,走到面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别说确是有着几分动人,梨花带雨,乱发耷拉,几份楚楚迷人。 “我不要别的,只要你将你与刘员外的关系,及他的来历给我细细说来,我若是听的满意了,自会放了你!” 姑娘睁大了眼看着皇甫天雄,想来心中甚觉奇怪,此乃什么劫匪,实乃另有企图。再看了下他们个个气势汹汹的,也不敢多想,只得点头应之。 皇甫天雄大喜,忙是让人拿来笔纸。 姑娘愣了会儿,整理下衣衫做起,撩了下头发细细地说起。 断断续续地姑娘总说了有半个时辰,听完姑娘的话语,皇甫天雄大吃一惊,果然与自己判断的没错。 来不及多想,迅速骑上马朝杭城而去,不会儿便是到了提刑司衙门。方秋获听的皇甫天雄禀报,捋须沉思起:“果不其然!”接着命人去杭州府衙传话,让俞显卿速来相商。 过了一杯茶的功夫,俞显卿带着人便是匆匆地到了提刑司衙门。 “谷之兄,所为何事,催的这般急?本今日我欲启程去京城交差呢!” “今日之事甚急,这些日你且不要动身去京城。”接着将刘子广之女交待的事细细道来。 杜参军忙是应着:“此事倒确是急,那我们接下来该是如何办啊?”俞显卿也是点头附和,静听方秋获接下来的安排。 “我们当要包围刘府,而后将刘子广带来审讯。”潘卫说道。 方秋获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而后捋须问道:“你认为该是如何办?” 皇甫天雄沉默会儿道:“现下尚不可,那刘子广外面尚有伙人,正紧盯着他,若是我们现下拿了刘子广,那不能对他们一伙一网打尽啊!” “不过如此脱下去也尚不是个办法!”俞显卿捋须道。 “二位大人,小的倒有个办法?”杜参军抖了下衣袖,上前抱拳道。接着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此办法倒是可以一试!”方秋获捋须起身道,看的出他有几分焦急。 皇甫天雄则劝起:“还请大人三思啊!若是一招不慎便是全盘皆输啊!” “只要我们计划好,应不会出现差错!” 方秋获与俞显卿纷纷点头同意。 想他们既然已决定要试上一试,现劝也无用,只能听命与他们。 方秋获命皇甫天雄带着衙役迅速去刘府包围起来,将刘子广押入衙门接受鞠问。皇甫天雄按照方秋获的命令,将整个刘府围成一圈,故意在东边漏了个口子,暗中派人在那埋伏起。 敲门而进,那些刘府下人见来了这么多的衙门公差人员,见势不妙,忙是进内禀报起。 不会儿,那刘子广匆匆地跑了出来,身着厚夹衫,头戴方帽,见了皇甫天雄忙是抱拳急问:“皇甫巡捕,不知到府上所为何事?还带这么多的衙役来!” 皇甫天雄笑着:“自己所做的事自己当是明白!”说着挥了下手,身后出来二衙役,用铁链捆着刘子广,再双手戴上了木梏。刘子广叫嚷着说是被冤枉了,皇甫天雄也未理会他。 私下里按照方秋获的布置,命令人员按计划行事。 不会儿,便是被带到了提刑司衙门。(未完待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