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事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你听说没?大公子又被揍了,这都第几回了,啧啧,真可怜。” “可怜?他进了萧家,先是偷窥主母沐浴,又偷七小姐的肚兜,实在离谱!看他那模样,与老爷半分不像,说不定是野种。也就老爷心善,还留着他。” …… 建安七年腊月,朔风卷雪。 萧家西角,一座破落小院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屋内四壁漏风,窗户上糊着的几张《论语》残页被吹得哗哗作响。 萧寒衣身着破旧儒袍,蜷缩在火盆边,双手干裂,不住搓着取暖。 他往火盆里添湿柴,却只见浓烟滚滚,呛得他咳嗽不止。 三天前,他一觉醒来,竟穿越到了大魏王朝,成了雍州城萧家的大公子。 虽身为公子,实则是父亲与乡野女子一夜露水姻缘后的私生子。 母亲无名无分,被抛弃后独自把他拉扯大。 然而,命运弄人,三年前,母亲离奇坠井身亡。 母亲去世的次日,萧家便派人将他接回府中。 当时,他本以为能有个依靠,但主母孙玉芬和弟妹们却处处针对他。 七妹萧玉诬陷他偷窥主母沐浴、窃取她的肚兜,父亲得知后怒不可遏,抄起板子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原主本就患风寒,被父亲痛打后伤势恶化,丢了性命,这才有了他的魂穿。 回想起原主的遭遇,萧寒衣不禁长叹:“可悲,可叹……” 正叹息间,一道柔媚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寒衣,快出来!三娘有好事跟你说!” 还没等他起身,一阵环佩轻响,三夫人蔻桃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身着牡丹赤金锦袍,韵味十足。 只是屋内破旧,四壁斑驳,与她的华贵气质格格不入。 “好事?”萧寒衣眼中闪过惊愕,随即自嘲地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难不成是赏我一顿丰盛些的残羹剩饭,或一件勉强能穿的旧衣裳?” 寇桃秀眉微蹙,心里嘀咕:这孩子,真是命苦!大夫人平日里对寒衣那般尖酸刻薄,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偏要我来当这传声筒。 转瞬,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你只知埋头读书,终身大事都不上心。主母惦记着你,给你说了门亲事,女方马上派人过来。对了,三娘还给你送新衣裳来了。” 萧寒衣这才留意到,寇桃怀中抱着一件锦衣。 这件锦衣选用蜀锦,触感柔软顺滑,以金线绣着精致云纹,丝线在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价值不菲。 “主母平时都不正眼看我,怎么突然给我介绍婚事?” 萧寒衣一听,脸上的苦涩愈发明显。 他太了解孙玉芬了,那女人最会虚情假意。 上次当着父亲的面,她装作贴心,说是给自己送木炭,可萧寒衣后来发现,那木炭里掺了石头,根本点不着。 她还几次当面羞辱他已逝的母亲: [乡野村妇,何德何能,竟妄图跻身上流,攀龙附凤?不自量力!] 想起这些事,萧寒衣对孙玉芬愈发厌恶。 他清楚,寇桃多半是受孙玉芬指使来的。 孙玉芬会给他这种好事? 不可能! 铁定是疯狗舔人,不安好心! “你这小子,还不信三娘的话。” 寇桃瞧着萧寒衣,咯咯一笑,掏出一瓶金疮药,“知道你挨了打,三娘给你带了药。趴下,我帮你上药。” 萧寒衣满脸通红,低头任寇桃敷药。药粉一沾伤口,他忍不住嘶嘶吸气。 寇桃眉头紧蹙,心疼道:“老爷下手也太狠了,皮都绽开了。寒衣,疼不疼啊?” 就这一句关切,暖到了萧寒衣心底。 寇桃长得好看,人也周到,是萧寒衣唯一愿意多看几眼的女人。 萧寒衣心里清楚,那些关心只是她会做人的表现,但在萧家这冷冰冰的地方,这份关心太难得了,他根本无法抗拒。 “好了,敷上药很快就不疼了,快换上衣服。对方是名门望族,和咱们萧家门当户对,以后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寇桃拍了拍萧寒衣的肩膀,把锦衣递给他。 名门望族? 萧寒衣可不敢抱什么期望,他太清楚孙玉芬肯定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成婚对他来说,倒确实是个难得的转机。 大魏律法规定,儿子成婚,父母需出资建新宅,如此一来,他便能分得家产搬出去,就算萧家再跋扈,也不敢公然违抗律法。 想到这儿,萧寒衣接过锦衣穿上。 “寒衣,没想到你穿上这锦衣这么俊,三娘都快被你迷了魂。等会儿让小静给你束发整冠,收拾好了就赶紧去厅堂,三娘还有事,先走了。” 寇桃温柔一笑,转身出门。 看着她火辣的背影,萧寒衣一时竟有些出神。 片刻后,丫鬟小静走进房间。 看到身着锦衣的萧寒衣,她猛地瞪大双眼,满脸惊艳。 两人目光交汇,小静慌忙低头,双颊瞬间泛起红晕,耳尖也红得通透。 她绞着帕子,声音微微颤抖:“公子好帅气,奴婢都快认不出你了。听三夫人说,公子要成婚了?” 小静家境贫寒,父亲去世后,为凑葬礼钱无奈卖身为奴。 萧家将萧寒衣接回府中后,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家族体面,廉价把她买入府中,安排成为了萧寒衣的贴身丫鬟。 在萧寒衣心中,小静善良纯厚,曾多次主动替他受过,却从未有过怨言,而他也从未把小静当下人,常和她聊天打趣。 “三娘说这门亲是主母给我说的,对方还是名门望族,小静,你信吗?我反正不信。”萧寒衣神色苦涩。 顿了顿,他又无奈道:“不过成婚也好,成婚后能有自己的宅子,不用再看他们脸色过日子。” “公子要是不放心,奴婢愿意跟着去,陪着你,伺候公子和夫人。奴婢什么活都能干,一个顶三个,一定让公子满意。” 小静说到此处,双颊绯红,微微垂首,声若蚊蝇却又透着几分坚定:“何况公子成婚,闺房之事或许不太懂。柳妈教过奴婢这些,奴婢可以教你。” 第2章 萧家别玩火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一怔,心道:闺房之事?小静是要教理论,还是教实践? 念头一转,惊觉自己想歪,忙咳两声,正色道:“亲事八字还没一撇,这事儿先放放,你先帮我束发整冠。” 小静轻声应下,神色间难掩失落,默默走到他身后,抬手梳理起头发。 萧寒衣走出西角,穿过雕花月洞门,眼前庭院气势恢宏。 飞檐楼阁错落,朱红廊柱与假山流水相映成趣,池中锦鳞嬉游。 萧寒衣脚步一滞,心中一阵苦涩,随口吟道:“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 萧寒衣作完诗,朝厅堂走去。 一位身着素锦华服、外披貂皮披风的女子,正和丫鬟匆匆赶往萧家大院。 女子云鬓高挽,插着翡翠簪子,气质矜贵。 听到诗句,女子眼中闪过欣赏,快步循声而去,却空无一人。 “好诗,可惜未见其人。”女子轻声叹息。 “小姐,快些,别误了时辰。”丫鬟焦急催促。 萧寒衣走进厅堂,里面都是萧家长辈。 他正要行礼,却被众人无视。 这时,主母孙玉芬满脸笑意,快步朝门外走去,热情招呼:“温娇侄女来了,快请上座!” 温娇走进厅堂,她眉如远黛,眼含秋水,身姿婀娜。 身后丫鬟侍立,她入座后,端起茶轻抿一口。 看到温娇的模样,萧寒衣瞬间呆住,心想着,这会是主母给他说的媳妇吗? 但很快,他就自嘲地摇了摇头。 温娇看向萧尘夫妇,神色温婉:“伯父,家族长辈要事缠身,来不了。我今日来,是为我妹妹温岚的婚事。” “寒衣,傻愣着干嘛,快来见过你姨姐!” 大伯萧战笑着朝萧寒衣招手,转头对温娇道:“我家寒衣自幼勤奋苦读,十七岁高中举人,十八岁乡试拔得解元头筹。若他继续苦读,进士及第,官至极品都不在话下,与你妹妹温岚,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很!” 在萧家,这桩棘手事家主萧尘不便出面。 大伯萧战虽不是家主,但身为族中长辈,德高望重,由他去周旋,再合适不过。 萧战年轻时,一心通过武考出人头地,继承家主之位。 可命运弄人,武考失利还摔断腿。 此后,拐杖成了他的依靠。 老家主见他身体残疾,难担重任,无奈传位给老二萧尘。 “萧伯父,你想悔婚?” 温娇一听,脸色骤变,猛拍桌子,怒问萧尘。 萧尘忙赔笑:“绝无此意,两家婚约是先辈定的,萧某哪敢擅自更改。” “哼!”温娇柳眉倒竖,“当年与我妹妹指腹为婚的是你家大公子萧云逸,还有徐将军写的婚书为证。如今温家虽不如从前,但你们随便找个野小子来娶我妹妹,分明是看不起我们温家!” 萧战见温娇盛怒,赶忙上前,和声解释: “温娇侄女,你年纪尚轻,当年徐将军写下婚约时你不在场,有所误会也正常。婚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是萧家长子与温家二小姐的婚约。寒衣是我二弟未婚时,与一位乡野姑娘相恋所生,按约定,与你妹妹成婚的,本就该是寒衣。” 温娇一听,眼含愠怒,毫不示弱地回道: “萧战伯父,我敬你是长辈,你却把我当三岁稚童糊弄。我虽年幼,可当年之事也略知一二。当年指腹为婚,说的可是孙伯母腹中的孩子。这萧寒衣就算是萧伯父的长子,又与那婚约有什么干系?” 温娇素性直爽、脾气火爆,此刻当着萧家一众长辈的面,也丝毫不给他们留情面,冷冷道: “若今日萧家不给我温家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也无妨,我大可以去帝都请徐将军来,让他评评理!” 徐将军是大魏第一猛将,曾封异姓王,虽因党争被削王爵,但仍掌军权,威望极高,党争中其余参与者皆被处死,就他得以保全。 温娇放话要请徐将军评理,萧战一下说不出话,看向萧尘求助。 萧尘脸色凝重,深知徐将军威望不容小觑。 若事情闹大,萧家恐有灭顶之灾。 他忙对温娇赔笑:“温娇侄女,是我萧家考虑不周。你先回,明日我登门找你父亲详谈,一定给温家满意答复。” “温家虽没落,但徐将军在,萧家别玩火。”温娇冷哼,带着丫鬟离开。 “韩管家,送送温娇。”萧尘吩咐。 孙玉芬随即对萧寒衣道:“温家是雍州城第二大家族,入赘过去,他家能供你读书。这是好机会,机灵点。” 入赘? 萧寒衣心里猛地一沉,自嘲地想,他们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工具人? 想反抗?可他又能如何? 刚升起的念头,瞬间便被他掐灭。 他很快意识到,这一切或许是孙玉芬精心设下的算计,又或许是父亲早已被那女人成功挑唆。 毕竟,自己身份卑微,在这个家本就没有地位,而父亲向来对孙玉芬言听计从。 一旦反抗,极有可能是一顿毒打,甚至有性命之忧。 这三年来,他何曾被当作公子对待过? 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罢了。 就算死了,又有谁会真正在乎呢? “可听仔细了?” 孙玉芬面色一寒,语带威吓。 萧寒衣心中虽满是愤懑不屑,面上却佯装恭顺,微微颔首,道:“儿已听清。” “按萧家规矩,成婚前得去祠堂祭拜,你现在就去。等你爹明天去温家,过不了几天你们就成婚。” 萧寒衣来到祠堂,在心底暗自咒骂。 这一家子可真是老谋深算,既不想分给他半点家产,又要借他安抚温家,一举两得。 实在是高! 高得让他心寒,让他不甘! 这时,他隐约听到萧玉和寇桃的对话。 “三娘,温家太过分,还想让我哥娶温家二小姐。” “听说温家二小姐十年前被拐去掸北,落入那等地方,清白怕是早就没了。我哥天赋这么好,将来武考进前十都不在话下,怎么能娶她?” 寇桃漫不经心地开口:“回来后,那姑娘便痴傻了一般,深居闺阁,既不出门,也不与人交谈。坊间早有传言,说她心智失常。温家还妄图遮掩,殊不知,他们家这点事儿,在雍州城早已是众人皆知。” “什么?还是个傻子?”萧玉先是一怔,旋即大笑,“萧寒衣真是活该!等他成婚,我非得好好奚落他!” 说完,嘴角挂着嘲讽匆匆离开祠堂。 寇桃瞧见跪着的萧寒衣,心中满是同情,暗自叹气:“唉,寒衣这孩子太可怜了。当年他母亲被孙玉芬和她儿子害死,扔到井里,如今又要娶个傻子,往后日子苦啊。我得小心,老爷夸了我家顺德几句,孙玉芬就嫉妒,保不准又使坏。” 萧寒衣浑身猛地一颤,像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他竟能听见寇桃的心声! 第3章 古井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双眼泛红,恨意涌上心头。 与原主记忆融合后,他继承了那份深厚的母子情,母亲的音容笑貌不时浮现脑海。 母亲投井那晚,外面动静怪异,井口青砖有新刮痕,巡夜婆子也无故病休。 这些细节在萧寒衣心底种下怀疑的种子,寇桃的心声更是与之契合。 萧寒衣清楚,自己如今势单力薄,报仇无望。 只能暂且咽下仇恨,盼着入赘温家后再寻机复仇。 寇桃看到萧寒衣落寞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寻思:“刚跟玉儿说话,怕不是被这孩子听到了?算了,早点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摇着头走了。 回到小院,寇桃派丫鬟送来一箱木炭。 或许是想弥补自己参与促成婚事的愧疚,毕竟她拜佛,深信因果。 天气愈发寒冷,有了这箱木炭,萧寒衣再也不用被湿柴的浓烟呛得咳嗽。 他点燃木炭,正蹲在火盆前烤火。 这时,小静走了进来。 萧寒衣一眼看到小静脸上一道醒目的巴掌印,皱眉问:“谁打的?” 小静勉强微笑:“外面雪结冰了,奴婢不小心摔了。” 萧寒衣凝视小静,耳畔传来她的心声:不能让公子知道是七小姐把他母亲的骨灰盒扔到古井里了,这是公子的逆鳞,他要是找七小姐,肯定又得吃亏。七小姐太欺负人,今晚我偷偷下井把骨灰盒捞回来。 萧寒衣顿时怒从心起,可表情依旧平淡如水。 小静忽然话锋一转,一脸俏皮:“公子,你去见女方来人了吗?哪家姑娘啊,让奴婢给你把把关。以后你和夫人有了大胖小子,奴婢帮你奶娃……”说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瞧奴婢这糊涂劲儿,奴婢没奶,奶不了娃,那就帮你带娃,给公子捏背,照顾夫人坐月子!” “温家二小姐。” 萧寒衣笑容里透着丝苦涩。 小静哪知道温家二小姐是个傻子? 二小姐从掸北回来后,大概率已经遗溺,生活难以自理,往后怕是得让小静天天帮着处理屎尿。 “太好了,公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温家家大业大,虽说已经衰落,可家族有世袭爵位,娶了温家小姐,公子以后就有福享了。” 这话一出口,萧寒衣没忍住咳嗽两声。 娶? 他早就被狠心的父亲和主母卖给温家了。 “公子,你没事吧?” 小静见他咳嗽,关切道。 “没事,天儿阴冷,喉咙有点干。” “今天韩管家赏了几个梨子,奴婢这就给你捣成泥,熬点梨汤喝。” 说着,小静从衣襟里掏出两颗梨,抄起胳膊般粗的狼牙棒状杵子捣起来。 她费力地捣着梨,小脸涨得通红,梨水溅了一脸。 不知为何,看着小静捣梨,萧寒衣的脸微微一热,目光在那杵子与小静之间徘徊。 小静察觉到他的目光,忙扯袖子擦脸,梨水顺势擦进嘴里。尝到甘甜,她俏脸绽出笑容:“不好意思,让公子笑话了。” “你先忙,我出去一下。”萧寒衣起身离去。 “公子早点回,雪估计马上就停,今晚肯定冷,奴婢提前给你暖床。梨汤奴婢在火盆上热着啦。”小静细心叮嘱。 萧寒衣踏出小屋,脸皮猛地一抽,咬牙低声:“萧玉!” 他大步朝着旧院走去。 旧院曾是萧家祖宅,新宅建成后便遭废弃,里头有口荒废古井。 前几代族人常来此供奉,后来停了,如今鲜有人至。 以萧玉的坏心眼,十有八九把他母亲的骨灰盒扔在了那井里。 黄昏时分,雪花渐小,杂草已被积雪深深掩埋。 可眼前的景象让萧寒衣大为诧异,古井周围一米的地面,竟不见一丝积雪。 他踩着积雪走到井口,往里一瞧,原本干枯的古井,井水不知何时涨了许多。 “怪了。” 萧寒衣心底疑云翻涌,却愈发好奇,顺着井绳迅速下井。 他伸手探入水中,水温惊得他脱口而出:“温的?” 咔嚓! 井绳猛地卡在井壁裂缝,萧寒衣身子一歪,向下滑去。 慌乱中,他伸手乱抓,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脸上瞬间一喜:“找到了!” 他咬紧牙关,用力一扯,一个青铜匣被拽了出来。 因用力过猛,他身体前倾,潮湿的井绳深深勒进掌心,一股陈年青苔的腥涩味扑面而来。 青铜匣古旧斑驳,上面刻满奇怪图案,入手温热。 萧寒衣满心疑惑:“这是何物?” 他没再多想,一门心思打捞骨灰盒。 一番摸索,指尖终于触到那熟悉的轮廓。 还好,铁制的骨灰盒密封性不错,水并未浸入。 他将骨灰盒妥善收好,顺着井绳迅速爬上井。 目光落在青铜匣上,萧寒衣发现匣身中间有个开关,轻轻一按,咔哒一声,青铜匣缓缓打开,里头静躺着一本蓝皮书籍,封面上【双影凝功】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萧寒衣没有顾得上看,将青铜匣合上,离开旧院。 入夜,萧寒衣回到小屋,换下湿透的衣衫,搭在火盆边烘烤。 瞧见火盆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梨汤,他端起一饮而尽,暖意瞬间顺着喉咙淌入胃里,驱散了周身寒意。 他环顾屋内,空无一人,不禁心生疑惑:“小静呢?” 一个时辰后,衣服烤干了,小静才回来。 只见她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一见到萧寒衣,眼神便躲躲闪闪。 “糟了,没找到公子母亲的骨灰盒,可这是公子唯一的牵挂,不行,明天我还得去找,肯定能找到。”小静心里暗自嘀咕,脸上沾满泥泞,活像个花猫。 这时,她一眼瞥见桌上的骨灰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萧寒衣赶忙朝她招手:“你不冷吗?快换身衣服来暖和暖和。” “可是,公子……” 小静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开口。 萧寒衣看着小静,温和道:“你去找我母亲骨灰盒了吧?我刚碰见三娘,她都跟我说了,骨灰盒我找回来了。” 其实这是他随口编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静长舒一口气。 萧寒衣笑道:“天色不早了,睡吧。等会儿我还要枕你腿上看书呢,你睡那头,我睡这头,这样咱俩都暖和。” 第4章 烧书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公子,奴婢先去沐浴。”小静怯生生地开口。 萧寒衣习惯枕着小静的腿看书。 小静每晚睡前必清洗,以免异味扰了萧寒衣。 不久,萧寒衣将烛火移至头床,掀开被子,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原来是小静提前放了热水袋。 他枕在小静腿上,触感柔软,还带着一丝清香。 小静躺在另一头,双手枕在脑后,犹豫片刻后道:“公子,你快成婚了,床第之事得提前准备,别到时候失了水准,惹夫人生气。” 萧寒衣刚要开口,却听到小静心里在想:“我身为通房丫鬟,伺候公子是分内事。新婚之夜关乎公子颜面,我绝不能让他被看轻。我至今守着贞洁,若能为公子分忧,也是福分。” 接着她又想:“可我该怎么开口呢?假装宽衣让他瞧见?不行,他会觉得我轻浮。借口天气冷和他同被窝?我容貌尚可,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小静双颊绯红,满心胡思乱想。 萧寒衣暗自诧异,这小丫头心思如此细腻? 他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难免心生躁动。 小静年轻貌美,对他关怀备至,他虽心动,却不愿唐突佳人。 “改日再说吧,成婚还早,不急。”萧寒衣轻声道。 “好,公子安心看书,奴婢不打扰了。”小静心中暗喜,公子这是默许了? 萧寒衣看着小静睡去,她娇态惹人怜爱,他终究没忍住,凑近轻触她的脸颊,触感温软。 回过神,压下悸动,拿起《双影凝功》翻开。扉页上,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 《双影凝功》序言: 吾半生戎马,筑铜雀以揽风华。于交融间,悟阴阳之妙,创双影凝功。此功凝虚御实,斡旋阴阳,助吾纵横天地。——孟德道人。 《双影凝功》目录: 第一篇:心法《双乔炼魂》 第二篇:体法《赤蝉霸体》 第三篇:剑法《邹杜剑韵》 萧寒衣心中暗惊,这经历竟和前世某个历史人物一模一样! 竟都是从女人身上领悟的? 这秘籍想必不简单。 翻开第一篇,书中的图文晦涩难懂,但好在他身为书生,理解能力强,很快便被内容吸引。 在这个世界,大魏重武轻文,南方的大蜀和大吴也是如此。 如果能学会一些拳脚,至少能保护自己,不再像从前那么无力。 萧寒衣越看越兴奋,惊觉这些图文看过之后,竟会深深烙印在脑海里,过目不忘。 前世他虽也记忆力超群,却远不及这般夸张。 闭眼瞬间,他仿若踏入一处奇异空间。 两道诱人背影映入眼帘,肌肤胜雪,身形庞大如巨像。 他快步上前,伸手触摸,却发现只是幻影。 这幻影由无数密集光子构成。 而他在这空间里,不过是黯淡无光的微小颗粒。 那两道光源从脚踝到上身,直至头部,恢宏磅礴。 相比之下,他就像广袤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随后,他依着秘籍图文开始修炼。 在那奇异空间里,时光流转,花开花落,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起初,他如黯淡微光。 可随着修炼深入,这微小颗粒终于绽放出夺目光芒。 “好强的心法!” 萧寒衣结束修炼,意识重回现实,眼中满是震惊:“我明白了!那两个由密集光点组成的美人像,似是由无数丹田汇聚而成。难道说,修成《双乔炼魂》后,丹田会如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般变化,最终拼凑成那两个美人的模样?” 萧寒衣越想越激动,不禁感叹:“竟能从女人身上悟出如此强大的心法,不愧是孟德!” 结合前世的历史人物,他又低声笑道:“真是人人骂曹贼,人人都想成为曹贼!这样修炼,简直比看片还爽!” 翌日,刚停的雪又开始漫天飘扬。 凛冽寒风灌进屋子,屋内的火盆“噗”的一声熄灭了。 小静被冻醒,睁眼就看见萧寒衣光着膀子坐在床榻上,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拿起棉衣披在他肩头,焦急道:“公子,你怎么光着膀子呀?眼瞅着就要成亲了,要是染上风寒,可怎么是好!” “冷吗?” 萧寒衣一脸疑惑。 “你瞧,炭火都灭了。今日冬至,外面冷得厉害,公子先躺着,奴婢这就去给你包饺子,暖暖身子。” 小静边说边裹紧衣服,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匆匆下了床。 萧寒衣看向熄灭的火盆,这才意识到天气寒冷。 可奇怪的是,自己竟一点儿寒意都没有。 难道是修炼《双乔炼魂》后,内功已经能抵御这刺骨的寒冷了? 《双影凝功》展现出的强大,彻底颠覆了萧寒衣此前的认知。 如此一来,这本秘籍便成了烫手山芋。 趁着小静出门做饭,萧寒衣赶忙坐在床上,争分夺秒翻阅秘籍。 他一目十行,书页飞速翻过,很快,厚厚一本书便被他通读完毕。 随后,他快步走到火盆边,打火点燃火折子,引燃秘籍后丢进火盆。 幽蓝的火苗迅速舔舐着书页,秘籍一点点化为灰烬。 恰在此时,小静回来了,鼻尖冻得通红。 见萧寒衣坐在火盆前,她俏脸绽出一抹笑意:“公子不是不怕冷吗?唉,真不巧,没面粉了,奴婢去买些回来。” 话落,她撩开帘子,又一头扎进了冰天雪地之中。 如今,孟德道人所创的秘籍已深植萧寒衣脑海。 原本的秘籍也被他付之一炬,这下他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觊觎。 萧寒衣行事向来谨慎,反复思量是否有所遗漏。 突然,他想起装秘籍的青铜匣,顿时眉头紧皱:“不行,这青铜匣绝非寻常之物,要是被人瞧见,怕是要惹来大祸。可它珍贵无比,其中奥秘或许还得日后慢慢参透,得想个妥善办法才行。” 念及此,他打开柜子,取出裹着青铜匣的包布。 可打开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青铜匣竟锈成了一堆粉末。 “奇了!不过一宿,竟锈成粉末?难不成这青铜匣只要一打开,就会迅速粉化生锈?这设计者,当真是鬼斧神工,叫人咋舌!” 萧寒衣虽觉此事荒诞离奇。 可也曾听闻,世上确有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能在制作青铜匣时掺入特殊材质,使其开启后,一夜之间便化为锈粉。 可这其中究竟是何原理,萧寒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满心惋惜之下,萧寒衣捏起一小撮锈粉细细查看,却毫无头绪,只好将锈粉放回包布之中。 擦拭手掌时,一粒锈粉落在地上,他却浑然未觉。 第5章 萧玉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刚收拾好包布,便听见一道骄横的声音,正对着小静厉声呵斥: “贱婢,上次坏本小姐好事,挨了一巴掌还不长记性?竟敢私自跑到旧院,把那村妇的骨灰盒取回来,你是不想活了?” 萧玉怒目圆睁,扬起手便要朝小静打去。 “住手!” 萧寒衣从屋内冲出,怒声喝道。 萧玉身着青色罗裙,听到动静,目光移向萧寒衣,一脸错愕。 平日里,这小子见了她总是唯唯诺诺,今日怎的,突然有了胆子? 萧玉黛眉一蹙,冷冷笑道:“哟,这是马上要入赘温家了,腰杆子硬起来了?” “入……入赘?” 小静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担忧地望着萧寒衣,心中一阵刺痛:怪不得主母突然好心给公子说亲,原来是想把公子扫地出门? 公子在萧家本就受尽欺凌,若是入赘到温家,那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赘婿向来没有地位,就连同房,都得向妻子提出申请,唯有妻子应允,才会安排。 更何况,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里,男人入赘,定会遭人耻笑。 “哼,他不过是个野种,还妄想明媒正娶,分我萧家的家产?爹那是心善,可不是傻。就他这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能入赘温家,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萧玉双臂交叉,满脸不屑与讥讽。 “七小姐,你不能这么说大公子!”小静焦急地喊道。 “一个贱婢,也敢教训本小姐?” 萧玉怒不可遏,扬起手便要打下去,却突然感觉手腕被一股大力紧紧攥住。 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侧脸,原本白嫩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道鲜红的掌印。 “你个野种,竟敢打我?” 萧玉捂着滚烫的脸颊,杏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她做梦也没想到,这野种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我母亲的骨灰盒,是你扔的?”萧寒衣问道。 萧玉毫不畏惧,挺直身子道:“是又怎样?她一个乡野村妇,骨灰盒也配放在我萧家祠堂?”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落下。 萧玉的脸涨得通红,她怒声吼道:“萧寒衣,你找死!” “找死的是你。再敢对我母亲不敬,我要你的命!”萧寒衣双眼微眯,寒声道。 “你敢!” 萧玉面露凶光,恶狠狠地威胁:“上次你偷我肚兜,差点被爹打死。这次你打了我,要是被爹知道,有你好受的!别忘了我哥已经获得神武营武考资格,前途不可限量,萧寒衣,你就等死吧!” “本是萧云逸和温家有婚约,他嫌弃这婚事,才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温家来人那天,我就看出来萧家很重视这门亲事。要是你在这当口闹出乱子,就凭萧云逸那心狠手辣的性子,你猜他会先对付谁?” 萧寒衣太了解萧云逸的为人了。 孙玉芬从小就教导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萧玉是他亲妹妹,若挡了他的路,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萧玉一听,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量:不行,大魏武考分为三个等级,神武营武考的名额可是最高等级,关乎我哥的命运,绝不能因一时冲动毁了他的前程。 “萧寒衣,这次暂且放过你!”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即将迎娶的新娘自幼被拐到掸北,回来后就傻了,哈哈,这么一个痴傻小姐,跟你倒真是绝配!” 萧玉满脸嘲讽,一番数落发泄后,扭身离去。 萧玉走后,小静眼眶泛红,望着萧寒衣,声音带着哽咽:“公子,主母太狠心了,竟然让你入赘温家。你可是萧家的大公子啊,在大魏,赘婿地位低下,奴婢实在担心你过去会受尽委屈。” 萧寒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摸了摸小静的头,温声道:“傻丫头,就算入赘受些委屈,也胜过留在这萧家。萧家上下,个个心怀鬼胎。即便没有这入赘的婚事,你觉得他们会容得下我,让我安稳待在萧家吗?” “可是,七小姐刚刚说温家二小姐她……”小静说着,心中愈发难过,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萧玉也是道听途说。说不定温家二小姐比温家大小姐还漂亮呢。再说了,就算入赘过去,温家二小姐对我不好,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吗?” 小静瞬间红了脸,心想:好在我平日学了些经验,公子入赘过去,也能有个慰藉,不至于太过孤单。 “公子莫忧,若温家二小姐待你不善,奴婢定对你更好,绝不让你受委屈。” 小静边说边用袖子擦泪,突然想起什么,忙道:“对了,还没买面粉呢!都怪奴婢,耽误了公子吃早饭。今天是冬至,可不能扫了公子的兴,奴婢这就去买。” “不急,我还不饿。” 萧寒衣目送小静离去,转身回到小屋,在火盆前坐下,继续钻研《邹杜剑韵》。 这一钻研,他才发现这套剑法对武器要求极高。 上好宝剑在雍州城都寥寥无几,价格更是高得离谱。 以他目前的处境,莫说宝剑,就连剑上的小配饰都买不起。 正发愁,他突然想起青铜匣锈粉。 那锈粉质地坚硬又带极强韧性,稍不留意就会划破手指。 要是用这锈粉打造宝剑,再在外层镀上普通精铁,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防止锈粉散落。 况且,他直觉这青铜匣来历不凡,锈粉更是珍贵。 可问题来了,送去低档铁匠铺,他怕工艺不行,送去高档的,又怕青铜匣的秘密泄露。 自己又不懂锻造,一时间,萧寒衣满心无奈,陷入沉思。 半个时辰后,小静掀开帘子,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公子,没有肉,是新鲜芥菜加几个鸟蛋做的馅,你尝尝,可香了。” “荠菜有营养。”萧寒衣笑着回应。 前世,他爱吃速冻饺子。有一回,他吃到硬物硌了牙,一看竟是块‘鸭脖’,自那以后,他便不再吃肉馅饺子。 “你看你,满头雪花。” 萧寒衣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抬手为小静拍去头上的雪,不想雪花顺着衣领掉进衣服里,冻得小静一颤。 他顺势将小静揽入怀中,怀里的身躯瘦小而紧致。 小静脸上泛起红晕,轻声道:“奴婢不冷,饺子快凉了,公子快吃。” 说罢,小静坐下,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吹凉:“公子,小心烫。” 萧寒衣心里一暖,问道:“小静,你知道雍州城哪家铁匠铺兵器打得好?” “公子问这个做什么?是想打造兵器防身吗?如今雍州城治安确实不好,有兵器防身是挺必要的。要说哪家最好,当属唐记铁匠铺。听说唐老板以前在朝廷给将军们打兵器,退役后才在雍州城开了铺子,二公子以前都在那儿打兵器呢。” 一听这话,萧寒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第6章 玉郡主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公子可要去?今日朱雀路上的三清观有庙会,若公子想去,奴婢稍后便带你前往。”小静柔声问道。 萧寒衣轻点了下头:“嗯。” …… 雍州城,朱雀街。 清晨,白雪皑皑,却丝毫未减热闹氛围。 庙会上,一溜排开全是雍州当地小吃,醋粉,肉夹馍之类,琳琅满目。 萧寒衣撑着油纸伞,牵着小静的柔荑,在人群中穿行。 “人太多了,小静,你想吃什么?”萧寒衣微微侧头,轻声问道 小静指着豆浆摊:“公子,这家豆浆味道很不错。老板娘是从外地嫁过来的,每晚都坚持亲自磨豆浆,用的还是独家秘方呢。” 萧寒衣本想尝尝,听了小静的话,却莫名不适,便说:“我不喝。” 话落,他看向风韵老板娘:“给她来一份。” “好嘞!” 老板娘应声,很快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 小静捧着热豆浆,抬手指向远处:“公子,过了这条街便是唐记铁匠铺了。” 萧寒衣点头,正要穿过人群,却见前方一阵骚动。 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厮,手持长鞭,正对着几个容貌姣好的少女凶狠抽打。 “求您了,鸟爷,别打了,奴婢知错啦……” 一名婢女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她身上的素衣布满狰狞鞭痕,脸色惨白如纸,仍望着华服小厮苦苦哀求。 小厮不为所动,反而抽得更起劲,恶狠狠地骂道:“闭嘴!你们这些贱婢,能挨打讨公子欢心是福气。要不是公子收留,你们早饿死街头了!” 说罢,小厮满脸谄媚地看向一旁手持鸟笼,身形肥胖的锦衣公子,问道:“公子,您还满意不?” 胖公子眼中泛着兴奋的光泽,嚣张地喊道:“接着打,本公子就爱看美人儿吃苦头!” 转眼间,周围便围聚了不少人。 几个男人盯着被打的婢女,毫不掩饰眼中的艳羡。 “人和人的命,当真是天差地别!沈公子竟对这等天仙般的姑娘下得去手?要是我,定要明媒正娶,将她们捧在掌心呵护,单是她们的纤足,我也能赏玩许久!” “你懂什么!沈公子有的是钱,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玩物,早就玩厌了,现在就图个新鲜刺激!” 正说着,一名中年大叔的眼神直直地定在小静身上,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他凑近同伴,压低声音,略带猥亵地说道:“快瞅,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要是能买回去,指不定多快活,也不知道得出多少血本才能拿下?” “寻死?” 萧寒衣瞬间冷下脸,目光如冰刀般射向中年大叔,硬生生把对方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他虽在萧家地位不高,但好歹也是萧家公子,不是普通百姓能随意冒犯的。 此刻,小静心中猛地一紧,暗自想道:“这几个少女太惨了,沈家公子视她们如草芥。幸亏我跟了我家公子。” 念及自家公子平日的好,一股暖意悄然漫上小静的心头。 大魏女子地位卑微,在这强权当道、公理不存的世道,稍有姿色的女子便如待宰羔羊,常沦为权贵玩物,甚至被随意转赠。 眼前这残酷一幕,吓得小静花容失色。 萧寒衣看在眼里,心中涌起坚定信念。 他必须尽快强大。 否则,不仅护不住小静,更无法为亡母讨回公道。 “住手!” 一声清喝远远传来。 一位女子款步走来。她身着银白绫罗,银线绣着云纹,衣衫合身,勾勒出婀娜的身姿。高挽的发髻间,斜插着一支白玉簪,簪头珍珠圆润莹亮。 她身后,侍女穿着淡青布衫,上面绣着素雅的兰草。目光扫视间,透着警觉。 “我家小姐命你住手,耳朵聋了?”侍女冷声怒喝。 胖公子一脸不屑:“她们都是本公子的奴隶,打杀随意。” 侍女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放肆!你可知面前何人?” 胖公子上下打量银衣女子,舔舔嘴唇,眼神猥琐:“我看像怡红楼的头牌。” 说罢,还挑衅地瞥向女子胸口,“本公子有的是钱,姑娘若肯陪一晚……” 话未说完,侍女几步冲上前,扬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抽在胖公子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猛,直接将他脸骨打裂,整个人被抽得连连倒退,一屁股狠狠摔在数步之外。 “你活腻了!竟敢亵渎玉郡主!”侍女怒喝。 胖公子脸色骤变,惊恐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子。 原来,她竟是大魏猛虎王曹烈之女,玉郡主,定南将军曹美甜。 玉郡主之名,如雷贯耳。 她虽为女儿身,却有不输男儿的豪情。 曾主动请缨南下伐蜀,战场上指挥若定,大败蜀军名将关二,连夺三城,自此声名远扬,威震四方。 她不仅有倾国之貌,更有令人敬畏的赫赫战功与超凡实力。 近日,坊间纷纷传言玉郡主已回到北方。 此刻站在面前的女子,无论是那倾世容颜,还是独特气质,都与人们口中所描述的玉郡主极为相像。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赎罪!” 胖公子跪地,头都不敢抬,周围人群也纷纷跟着下跪,萧寒衣被小静拉着,一同跪了下去。 曹美甜冷声斥责:“一个大男人,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放了她们,还她们自由,否则,死!” 说罢,看向侍女:“兜兜,我们走!” 待曹美甜走远,胖公子才战战兢兢抬起头,心有余悸。 他刚才冒犯玉郡主,本是死罪,好在郡主心善,饶他一命。 他忙又对着曹美甜离去的方向磕头:“谢郡主不杀之恩!” 风波终于平息。 萧寒衣轻扶小静,二人缓缓起身。 周围人议论纷纷,声音如潮般涌来。 “玉郡主竟现身雍州城了!” “她可是神武营此次的考核武官。咱雍州城参加武考的人虽多,可最终能获得考核名额的,最多不过四人。” “武考若能中榜,那便是功成名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这些议论飘进萧寒衣耳中,他对玉郡主曹美甜的钦佩愈发强烈,不自觉望向她远去的方向,眸中藏着向往。 小静见他这般,微微歪首,面露疑惑,轻声问道:“公子,在看什么,如此专注?” “没什么,快走吧。”萧寒衣忙回道。 此时,曹美甜抽出腰间魏帝亲赐的青霞剑,目光凝在剑刃明显的缺口上,低语:“此剑于那一战受损,大魏之内,或许只有唐叔叔能将其修复。” 第7章 萧家萧寒衣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许久,萧寒衣与小静踏入唐记铁匠铺。 只见铺内设施简陋,仅有火炉、铁砧、铁锤与淬火槽,连风箱、锉刀、量具之类的工具都没有。 环顾四周,铺子空旷冷清,没几个顾客,甚至连伙计都不见。 如此景象,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这便是雍州城工艺最精湛的铁匠铺。 小静忽然开口:“公子,唐老板手艺虽好,可收费却比市面上贵了一成。寻常百姓打制农具,觉着不划算,便不会来这儿。” 听了小静这番话,萧寒衣心中的疑惑才得以解开。 可当他抬眼望去,却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容——那不是玉郡主曹美甜吗? 曹美甜身姿高挑,肌肤胜雪,即便相隔甚远,也能隐隐闻到她身上散发的芬芳。 只是曹美甜身份尊贵,萧寒衣不敢多看,唯恐惹上麻烦,便装作不认识,径直向前走去。 “打什么兵器?” 一个头发蓬乱、满脸胡茬的中年人问道。 这人,显然就是小静口中的唐老板。 萧寒衣面带笑意:“小生并非来打造兵器,而是想跟先生学习锻造兵器的手艺。不知先生这儿可有相关书籍?小生愿拿东西与您交换。” “想学手艺?行啊,拿二百两白银来!”唐玄毫不客气,直接朝萧寒衣伸手要钱。 听闻二百两的数目,萧寒衣心中一惊。 二百两? 这简直跟抢劫无异! 但他依旧保持礼貌道:“小生手头拮据,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不过小生真心想跟先生交换。” “走走走。” 唐玄一听没有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要赶人走。 萧寒衣哪肯轻易放弃,他瞬间洞悉了唐玄的心声:“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书生都想着不劳而获?唉,我这手艺传承了好几代,实在不想就此失传。可我那不争气的三儿子,欠下了一屁股赌债,我不仅搭进去多年的积蓄,还得继续替他还。若不是这赌债,说不定我还真愿意免费教这小子。” 唐玄这副只认钱财的做派,让萧寒衣心里直犯愁,一时之间竟也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卧龙这老贼,死了都不让我安生!” “陛下派我南征,没想到关二竟摆出了那老贼留下的八阵图。此阵石垒森严,奇兵藏在暗处,神出鬼没。我多次派斥候去探破阵的法子,结果都无功而返,强攻了几回,也都大败而归。交战时险象环生,幸好有陛下赐的青霞剑,这剑质地坚硬、锋利无比。我靠着这把剑在敌军中拼命厮杀,才得以脱身,不然怕是要被关二那厮生擒了去!” 这难道是玉郡主的心声? 萧寒衣心中暗喜,办法这不就有了? 他熟读三国,破八阵图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当下,萧寒衣便缠住唐玄:“先生,小生有个好东西,您肯定愿意跟小生交换。” 唐玄一脸不耐烦:“想学就拿二百两白银,拿不出就滚!” 萧寒衣不慌不忙:“小生有破八阵图的法子,不知先生可愿与我交换?” 定南将军曹美甜战功赫赫,却被蜀军的八阵图困得焦头烂额。 此事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大魏谋士纷纷献计,却无一人能破阵。 萧寒衣猜测,曹美甜此次回北方,定是在寻破阵之法。 听闻萧寒衣有破阵之策,曹美甜心头一震。 可转念一想,大魏人才济济,自己想尽办法都无济于事,眼前这个穷酸书生,怕是来招摇撞骗的。 “唉……” 曹美甜轻叹一声,终究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你当真有良策?” “若你真能献出破阵之法,这二百两银子,本郡主替你出了。” 曹美甜目光如炬,凝视着萧寒衣。 与曹美甜对视的刹那,萧寒衣定睛细看,瞬间惊为天人。 但见曹美甜眉如黛山含情,眼若秋水流转,琼鼻秀挺,樱唇带媚,粉腮凝脂,肤若羊脂,明艳动人。 真乃仙女谪世! “一言为定?”萧寒衣喜道。 曹美甜虽面露不耐,却仍温声道:“本郡主金口玉言,绝不食言!” 小静吓得脸色煞白,忙凑近萧寒衣耳畔,低声劝道:“公子,欺骗郡主可是大罪,你还是快赔罪吧,郡主身份尊贵,咱们可招惹不起。” 萧寒衣轻拍小静,安抚道:“无妨。” 而后自信开口,朝曹美甜道:“破这八阵图不难。寻生门,集精锐之力突破。遣斥候,散谣惑心再攻。绕敌后,劫粮草待阵乱。若临水源,蓄水冲阵。声东击西,佯攻薄弱。更可派死士,诛敌主将、毁其指挥中枢,届时全力出击,阵必可破。” 小静听得一头雾水,心里暗叫不好,急忙跪地为萧寒衣求情:“郡主,我家公子向来嗜书如命,若他所献之策不合郡主心意,还望郡主开恩饶恕。我家公子心地纯善,绝无冒犯之意!” “哈哈哈,妙!实在是妙!” 曹美甜瞬间喜上眉梢,连忙挥手示意小静起身:“你家公子这一策,可算解了我多日来的心头烦忧!我非但不会罚他,反倒对他感激不尽!” 一听这话,小静先是一愣,随即便兴奋得手舞足蹈:“公子,你太厉害了,竟连兵法都如此精通!” “所以说,多读书总归是有益处的。”萧寒衣笑着说道。 曹美甜看向萧寒衣,满意地点点头:“从寻觅生门、扰乱敌心,到截断粮草,再从声东击西直至直捣中枢,无一不是破阵的绝妙良方!” “八阵图变幻莫测,不知难倒多少豪杰,而你所献之策,洞察秋毫,虚实相生,将阵法的弱点逐一击破,这般高超的谋略,当世少有!” “郡主既对在下的计策满意,这学习锻造手艺的二百两银子,还望郡主帮小生垫付了。”萧寒衣开口说道。 曹美甜转头对唐玄道:“唐叔叔,这银子我替他出了,你就把唐家的锻造书籍交给他吧。” 唐玄惊讶道:“乖乖,真没想到你竟是大才,三言两语就为我大魏立下奇功!你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书。” 此时的唐玄对萧寒衣已是刮目相看,急忙转身取来锻造书籍递给了他。 “多谢郡主相助。”萧寒衣感激道。 曹美甜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本郡主若想找你,该往何处寻?” “在下萧家萧寒衣。” 萧寒衣对着曹美甜恭敬一礼,随后便与小静快步离开了铁匠铺。 第8章 小静心事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回到小屋,萧寒衣翻开书籍,迅速沉浸其中。 很快,他便惊奇地发现,唐家的锻造之法与传统大相径庭,不仅工序繁复,对工艺的要求也极高。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悄然流逝。 “锻造伊始,练的便是手速。发力需均匀,一切得从基础练起。” 思索片刻,萧寒衣披上破旧袍子,走出小屋。 他瞥见老树上的乌鸦巢,身手敏捷地攀援而上,眨眼间掏出几个鸟蛋。 “就从搅蛋液开始。”他嘴角微扬。 书上说,铁匠的入门要求,是要将蛋液搅至:蛋清在外,蛋黄在内。 这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起初,萧寒衣手不稳,蛋液飞溅,正巧溅在小静刚晾出的肚兜上。 他无暇收拾,径自在火盆旁坐下,背对屋门,一手如钳稳稳攥住碗沿,一手紧执筷子,腕间发力,飞速搅转。 在他持续不断地搅动下,蛋液渐渐蛋清与蛋黄界限分明。 小静匆匆踏入屋内,一眼便瞥见自己肚兜上粘着的蛋清。 再瞧萧寒衣,此刻正背对着自己,专注于手中的事。 小静的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贝齿轻咬下唇,小声呢喃着:“公子,你……” 话未说完,便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即便屋外冰雪皑皑,她那发烫的脸颊也未曾降温。 此时,蛋液已完全泾渭分明。 萧寒衣端着碗走了出去,开口道:“小静,刚搅好的蛋液,你喝了吧,生鸟蛋滋补。” “原来公子方才在搅蛋液呀?”小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歉意,“奴婢还以为公子…… 说着,小静端起碗,轻抿一口蛋液。 虽觉腥味浓郁。 可念及这是公子的关怀,便强忍着不适,喉咙缓缓蠕动,将蛋液一饮而尽。 随后,她扯过衣袖轻拭嘴角,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萧寒衣。 “以为我做什么?”萧寒衣微微一愣。 “没什么,奴婢这就去给公子备午饭。” 小静双颊绯红,羞涩地抿嘴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娇俏地跑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萧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 用过午饭,萧寒衣吩咐小静以低价从南街已歇业的张老板处购来一套打铁工具。 “技巧倒是掌握了,可力量仍有欠缺,日后得勤修心法与体法,没有强健体魄,想成为武者,还差得远呐。” 这几日,萧寒衣一心苦修《双乔炼魂》与《赤蝉霸体》,同时也不忘加紧打铁练习。 直至用普通精铁打出一把令自己满意的剑,他才面露欣慰之色,笑道:“便依此标准。” 铸剑前,萧寒衣再三叮嘱小静,切莫来扰。 而后,他于院落中挥锤打铁。 只见萧寒衣脱去上衣,精瘦身躯下肌肉紧实,那重达五十斤的铁锤,竟被他抡得呼呼生风,如车轮飞转。 小静见状,心中惊讶不已:“公子何时有了这般力气?哪还有半分书生模样,竟快赶上二公子三成的力气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萧寒衣早已挥汗如雨,看着手中崭新的剑,难掩心中欣喜:“终于成了!” 他故意降低剑外精铁镀层的工艺水准,以避人耳目。 而剑的内里,他却发挥出色,比之前好上数倍。 萧寒衣将剑插回剑鞘,忽地感到背部一阵温热。 他转过头,只见小静正拿着热毛巾,细心地为他拭去背上的汗水。 “公子,天寒,你刚出了汗,莫要贪凉,快把衣服穿上。” 小静微微蹙着眉,眼中满是关切,随即将一件衣袍递到了萧寒衣面前。 “对了,公子,韩管家才来过,说你入赘温家之事已经敲定,府里正着手置办呢,老爷让你明早过去一趟。不久后便会成婚。” “嗯。” 萧寒衣神色平静,并无意外之色。 深夜,萧寒衣继续枕在小静腿上看书。 小静躺在另一头,头倚在双臂上,眼神放空,似有心事。 得知萧寒衣即将成婚,小静打心底里为他高兴,可又忍不住期待着萧寒衣曾许下的诺言。 她偷偷瞥了眼萧寒衣,见他只顾盯着烛光下的书本,好像早已忘了那天说过的话。 此时已到酉时,小静心里既期待又满是失落。 内心情绪翻涌,犹豫片刻后,她鼓起勇气,声音怯怯地说:“公子,你在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 “你怎么还没睡?” 萧寒衣这才意识到,小静竟然还没睡。 以往到了亥时,小静就困得不行,酉时前必定会入睡,可今天都酉时了,她却依旧精神。 “公子,你前几天晚上说过要学习,小静特意温习了柳妈教奴婢的那些东西。现在天色已晚,要不,奴婢教公子?” 说着,小静一下子坐起身来,青色的肚兜衬着她那白嫩的肌肤,十分惹眼。 萧寒衣这才想起,自己前几天晚上的一句无心之语,小静竟当了真。 要不就依了她? 不行! 小静还青涩,至少得等她再长大些。 “小静,你瞧,天都这么晚了,我打了一天铁,累得很。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小静虽满心期待着教萧寒衣床第之事,可看他确实疲惫,只好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钻进同一个被窝,萧寒衣将小静搂在怀里,她那小小的身子柔软又灵活,像条小泥鳅。 故事还没开始讲,小静先怔了一下。 紧接着,萧寒衣的脸唰地红了,尽管他在心里拼命克制,可到底是个热血方刚的少年啊! “纣王七年,春二月,忽报到朝歌,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太师闻仲奉敕征北。” …… “一日,商容奏请纣王往女娲宫降香。纣王乘辇前往,进得宫殿,忽一阵风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端丽。纣王一见,陡起淫心,自思宫中无此艳色。遂取来文房四宝,在行宫粉壁上题诗……” 果然,小静的注意力很快被故事吸引,随即好奇地问道:“题的什么诗?” “今日就先讲到这里,明晚再讲……” “公子这故事讲得真好,奴婢越听越睡不着了……”小静想着,思绪又飘回到先前的事上,“奴婢见公子也没睡意,不如……” 萧寒衣:“……” “好吧,那继续讲……” 第9章 简宴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清晨,小静熟稔地为萧寒衣整衣正冠。 萧寒衣身着寇桃所赠的精致锦衣,身姿挺拔,穿过雕花月洞门,步入萧家正院厅堂。 此时,萧尘与孙玉芬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用餐。 见萧寒衣进来,二人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便又移开。 待萧寒衣恭谨地行了一礼后,萧尘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坐……” 萧寒衣落座,萧尘放下筷子,语气冷硬地说:“前几日,我已和温家谈妥了婚事,日子也定下来了。明日,你就与温家二小姐成婚。”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 可听到婚期就在明日,萧寒衣的心还是猛地一紧。 孙玉芬敏锐捕捉到他神色微变,扯出一抹假笑:“好事就得趁早办,何况你娶的可是温家二小姐,雍州城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呢。你二弟原本对这婚事很上心,只是忙着筹备武考,实在抽不出空,才把这美事让给了你!” 听到这话,萧寒衣心底涌起一阵厌恶,暗骂“厚颜无耻”,但脸上仍堆起感激的笑容。 在这虚伪压抑的氛围中,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不知道踏入温家后命运会如何,但心底仍留存着一缕希望…… “我萧家嫁儿子,排场断然不能丢,嫁妆便按雍州城上等规格操办,六十六抬,取个六六大顺的好兆头!” 萧寒衣心中对此并未抱多少期望,他深知孙玉芬表里不一,惯会说些漂亮话,行事却往往与所言相悖。 果不其然,孙玉芬话刚说完,萧尘便猛咳数声。 原来,这六十六抬嫁妆,尽是旧棉所制的棉被与旧衣,毫无一件贵重之物。 如此寒酸的规格,莫说雍州城的上等水准,便是寻常百姓家嫁女,也绝不会如此简陋。 “入了温家的门,就得守温家的规矩,三从四德要牢记,好好伺候妻子和长辈。若是被温家休了回来,丢的可是我萧家的脸面。”孙玉芬端出一副长辈的姿态,缓缓开口道。 萧尘面色一沉,目光直视萧寒衣:“你主母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孩儿铭记于心。” 萧寒衣眉头微蹙,答道。 萧尘轻嗯一声,便与孙玉芬一同离开了厅堂,独留萧寒衣面对着一桌残羹剩饭。 当晚,萧家虽已张灯结彩,却也只是简单布置了一番。 “大公子,主母唤你去梳妆阁梳妆。” 一个丫鬟快步走来,眉头紧蹙,语气透着不耐烦,冲萧寒衣道。 人呐,总是这般趋炎附势。 府里的丫鬟们,因着萧寒衣在府中地位低微,与他说话时,不是皱着眉头,便是满脸不耐。 这些,萧寒衣早已见怪不怪。 他默默点了点头,转身便往梳妆阁走去。 待他刚一转身,那丫鬟便与一旁的家仆小声嘀咕起来: “老爷可算把这个吃白食的给打发出去了!” “哈哈,娶了个失贞又傻气的新娘,还入赘做了婿,天生就是吃软饭的命!” 梳妆完毕,萧寒衣迈出梳妆阁。 此时,雪虽已停歇,天空却飘起了如丝的细雨,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萧寒衣微微抬眸,一个倩影映入眼帘。 只见小静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妆容淡雅精致,眉眼间透着温婉。 她手执一把绘着墨梅的油纸伞,婷婷袅袅地立在雨幕之中,与萧寒衣目光交汇。 “小静今日真是美极了。” 萧寒衣望着她,由衷赞叹。 小静莲步轻移,撑伞走到近前,柔声道:“明日公子大婚,奴婢自然得好好收拾一番,不能让公子丢了颜面。” 萧寒衣抬手,轻抚小静脸颊:“族里规矩,出嫁前夜需熬上一宿。你今晚就别操劳了,早些去歇息。” 小静微微摇头,眸光坚定:“公子,大婚是你人生头等大事。今夜,奴婢愿伴公子身侧,共饮喜酒,促膝长谈。明日拂晓,奴婢还要送公子入温家,亲见公子得享美满!” 萧寒衣闻言,心中一暖,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当晚,萧家设下简单宴席。 平日交好的家族和官员,无一人前来,来的只是族内之人。 虽是萧寒衣出嫁前夜。 他上前敬酒,却遭众人冷眼或敷衍。 这宴席,反倒成了孙玉芬炫耀自己儿子获得神武营武考资格的秀场。 萧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 恰在这时,一个身着蓝袍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萧寒衣定睛一瞧,来人竟是萧云逸! 他不是在闭关备考吗?怎么出来了? 正疑惑间,萧云逸迈步走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大哥,新婚快乐。原本今日穿上这身婚袍的该是我,说实在的,我心里头挺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得谢你。”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张手令,递给萧寒衣: “这是弟弟我获得神武营武考资格后,知府大人赏赐的云海书院手令。凭此手令,能阅览云海书院的所有书籍。只是弟弟我一介武者,读那些书没什么用处。巧了,大哥你爱读书,这手令就转赠给你了!” “谢二弟。”萧寒衣接过手令,拱手谢道。 萧云逸不似萧玉那般莽撞,表面上装作温文尔雅,可背地里,手段阴狠得很。 因此,实力未达那个层次时,萧寒衣只能隐忍。 萧云逸连看都没看萧寒衣一眼,与他擦肩而过,心中鄙夷地想道: “一个穷酸书生,除了生得一副好模样,毫无本事。若不是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真想把你绑了送到武教头那八十岁老娘的床上,毕竟那老妪对你有意思……” 萧云逸虽拿下了雍州城四个神武营武考名额之一。 然而神武营武考规格甚高、考核极严,想跻身前十,难如登天。 所以,若能得武教头关照,就算进不了前十,也能在神武营谋得个不错的职位。 “如今,我在雍州城已难逢敌手。武教头的照拂固然重要,但我更要凭自身实力冲进前十,做大官,娶美人!” 萧云逸双手负于身后,眼中尽是志得意满之色。 第10章 出‘嫁’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搂着小静,相谈甚欢,畅聊了一整晚。 可怜小静一夜未眠,与萧寒衣谈天说地,沉浸其中,竟未察觉时光飞逝。 正聊到兴头上,天色已破晓,院里大公鸡的打鸣声骤然响起。 “大公子,你怎么醉成这样?温家的接亲队都到了!快些准备准备……” 韩管家匆匆赶来,又转头催促小静,“快给大公子端些茶水醒醒酒!” “嗯。” 小静忙不迭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愧疚:“瞧我这记性,今日公子成婚,怎还由着公子喝这么多酒?” 萧寒衣整理好衣冠,刚醒过酒来,温家的接亲队已在门外等候。 花轿内,萧寒衣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发现萧家此次并未邀请重要宾客。 除家族中几位长辈外,不见任何年轻一辈的身影。 萧寒衣环顾四周,目光突然定在一个人身上。 萧云逸竟然也在? 这让他颇为诧异。 昨晚萧家简宴,萧云逸在自家露面尚可理解。 可今日自己成婚,他竟破天荒地来了。 况且主母孙玉芬一直看重他的备考,怎会让他在这时浪费一天时间? 萧寒衣尚不及细想,寇桃的声音便已传入耳中。 “寒衣,马上就到温家了,三娘送你最后一程。” “你这孩子,自打进了萧家,吃了不少苦头,三娘看着都心疼。” “你生得俊朗,又饱读诗书,三娘觉着,温家的人定会喜欢你。日后在温家站稳了脚跟,可别忘了三娘。” 此次,寇桃和小静一同坐在花轿里送萧寒衣。 寇桃向来八面玲珑,说话得体,对人不论身份高低,都一视同仁,因此人脉极广。 “谢三娘,三娘对寒衣的照拂,寒衣没齿难忘。” “那就好,三娘没白疼你!” 寇桃唇角轻扬,婉转一笑。 萧家与温家皆坐落于雍州城最繁华之地,相距并不远。 还未等萧寒衣与寇桃说上几句话,便听见外面老妈子扬着手帕高声喊道:“落轿!” 萧寒衣轻挑轿帘,迈步出轿,稳稳踏上红毯。 司仪满面笑意,手持红绸快步上前,将红绸一端递给萧寒衣,另一端则由温家主母接过,这一递一接,便意味着萧寒衣自此入了温家。 “新郎官,跨火盆!跨过去,往后便是温家的乘龙快婿!” 温家宅院宽敞宏大,虽已不复往昔辉煌,可昔日曾凌驾于萧家之上,宅子的规模与气势,远比萧家宏伟。 萧寒衣的目光落在温家主母身上,瞬间惊觉眼前之人美若天仙。 这竟会是自己未来的岳母?瞧着与那日来萧家的温娇年纪相仿。 温家主母身姿高挑,一袭艳丽红装衬得她气质卓然,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若不是司仪介绍,萧寒衣绝不敢相信眼前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竟是温家主母? 温家主母温荣见到萧寒衣,虽略有失望,却也未刻意为难,只淡淡道:“进门吧。” 萧寒衣踏入温家,便察觉萧家所邀宾客,皆是平日鲜有往来、来自穷乡僻壤的穷亲戚。 昨日萧家简宴在自家,可随意些不请宾客,但今日成婚,再怎样也得邀些人。 反观温家,邀请的全是与之交好的贵宾。 萧寒衣试图应酬,却发现无人将他放在眼里。 场内最受瞩目的贵客,当属车骑将军卫轩。 他身为徐将军的部下,地位仅次于徐将军,且是徐将军的心腹。 此时,温家所邀宾客纷纷借机向卫轩敬酒。 卫轩有个女儿叫卫婷,与萧云逸年龄相仿,出身军营,不仅生得明艳动人,还武艺高强。 此前,卫轩见过萧云逸一面,对其武学天赋颇为赞赏。 此刻,卫轩正与萧云逸相谈甚欢。 “贤侄,本将军原以为与温家有婚约的是你,没想到你竟还有个哥哥?”卫轩惊讶道。 萧云逸赶忙拱手回应:“当年徐将军定下的婚约,是萧家长子与温家二小姐。我萧家受徐将军照拂,自然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哈哈,听说你拿到了神武营武考的名额,本将军一直很看好你。若你此次武考能进前十,本将军或许会考虑将婷儿许配给你!”卫轩笑道。 “爹,我一心想着杀敌报国,暂时不想成婚!”卫婷娇嗔道。 “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卫轩叹息。 目睹这一幕,萧寒衣恍然大悟。 难怪孙玉芬会允许萧云逸来参加婚礼,原来是另有目的。 卫轩手握重权,又是徐将军的亲信,此前还对萧云逸赞赏有加。 他武将出身,为女儿选婿,自然优先考虑武者。 而萧云逸若能在神武营武考中进入前十,那光明的仕途的确足以让卫轩心动。 正当众宾客忙着巴结卫轩时,一道通报声突兀响起: “唐帝国,南疆三苗大族,许家到!” 话音刚落,清脆的银铃声随之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为首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她拄着一根骷髅拐杖,每走一步,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的声响,都令周围人莫名心生不适。 老太太身形佝偻,面色苍白如纸,缓缓迈入。 在她身旁,亭亭玉立着一位年轻女子,身着独具特色的苗族服饰。 其身姿曼妙,仿若弱柳扶风,绝美容颜恰似天仙下凡,不经意间,小蛮腰微微显露,更添几分风情。 她目光流转,瞥向萧寒衣,而后转头对老太太说道:“姥姥,这就是她的男人?瞧着毫无武脉气息,她怎会看上这样的人?” 老太太闻言,也将目光投向萧寒衣。 不知为何,与这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萧寒衣只觉脊背一阵发凉。 “唉,真是可惜了。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一个萧家家主与乡野村妇所生的野种,跟了这么个男人,往后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大家同门一场,还是应放下争执,去祝贺她吧!” “阿奴明白!” 阿奴应了一声,那张俏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神情。 她的服饰上挂满了奇异的饰物,走动间叮当作响,行为举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第11章 姑娘请自重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良辰吉时已至,新人拜天地——” 司仪扯着嗓子,喜庆的声音悠悠传开。 温荣挽着温岚,款步走向萧寒衣。 温岚身姿丰腴,凤冠霞帔衬出婀娜曲线,肌肤胜雪,煞是动人,可惜红盖头低垂,掩住了面容。 萧寒衣望着温岚那曼妙的身材,瞬间失了神。 前世他形单影只,从未有红颜相伴。 如今身旁佳人在侧,美丑且不论,单瞧这身段,便让他觉得是上天眷顾,已然心满意足。 “寒衣,今日我便将岚岚托付给你,望你日后悉心待她。” 温荣语气柔和,神色郑重又满是期许。 言罢,温荣抬手,将温岚的手轻柔地搭在萧寒衣掌心。 萧寒衣握住那只白皙柔软的手,却惊觉一片冰凉,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令他心头一紧,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母亲大人但请宽心!往后,我定对岚岚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既已入赘温家,他便改了称呼,以示礼数。 温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紧接着,萧寒衣与温岚并肩而立,十指紧扣,依着拜堂古礼,先后向天地、高堂敬拜,而后夫妻对拜,自此结为夫妻。 台下,萧云逸目光紧锁温岚,低声喃喃:“身段是不错,可又有什么用?掸北那地方鱼龙混杂,天知道她被糟蹋过多少回。等我在神武营武考崭露头角,卫将军定会守约,把婷儿许配给我。” 念及此处,他眼中满是鄙夷,轻嗤道:“这般失贞的女人,也就萧寒衣那个窝囊废当宝贝!” 说罢,瞧见一旁的卫婷,忙整理衣领,装出儒雅模样,快步走去。 很快,拜堂礼成。 在温家家主温洪引领下,萧寒衣逐一给在场宾客敬酒。 婚宴摆了三十席,大多是温家邀请的客人,萧家所邀之人连两桌都凑不齐。 温家这般周全安排,让萧寒衣对这个即将融入的新家庭好感倍增。 虽然娘子神智有缺,可既已拜堂成亲,在他心中,她便是相伴一生的结发之妻,哪怕往后要为她端屎端尿…… 正想着,温岚在贴身丫鬟搀扶下,缓缓回到婚房。 萧寒衣想着她还没吃饭,又暗生几分期待,想瞧瞧她的模样,于是从桌上盛了些饭菜,往婚房走去。 刚到门口,一位身着白衣的侍女便拦住了他,轻声道:“姑爷,天还未黑,这会儿不便进去。” 说着,目光落在萧寒衣手中的饭菜上,不禁莞尔:“姑爷是担心小姐饿着?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萧寒衣问道。 白衣侍女掩嘴轻笑:“以为姑爷急着入洞房呢。” 随后,笑着打趣:“姑爷,您还没吃饭吧,快入席去,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入洞房,饭菜就交给我给小姐送去。” 萧寒衣轻轻点头,把饭菜递到她手中。 还没转身,就听见白衣侍女小声嘀咕:“姑爷气宇轩昂,又体贴入微。虽说族里风言风语不少,却也不失为我家小姐佳偶。” 白衣侍女莲步轻移,进了婚房,把饭菜轻轻放在温岚身旁,小声道:“小姐,这是姑爷特意给你端的饭菜,真贴心呢。” “噢。”温岚语气冷淡地应了声,“放那儿吧。” 午后,温家大院内楼阁亭台错落,朱漆回廊蜿蜒曲折。 高悬的红灯笼于微风中轻轻晃动,暖黄的光晕倾洒而下,与青砖黛瓦相互映衬,别具韵味。 身着华服的宾客们在厅堂间往来穿梭,热闹非凡。 萧寒衣置身于这喧嚣之中,内心却隐隐泛起一丝忐忑。 今日与温岚多有交流,她却寡言少语,每每都是他发问后,她才简短回应。 可她那婉转悦耳的声音,恰似黄莺出谷,令人难以忘怀。 想到岳母温荣姿容昳丽,岳父温洪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大姨姐温娇如花似玉,萧寒衣暗自思忖,温岚容貌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般想着,他收起心思,起身迈向书房。 刚到书房附近,眼尖的阿奴一下就瞧见了他。 她嘴角一勾,侧身对身旁老太太道:“姥姥,我去试探下这小子的品性。” 老太太挑眉,面露疑惑:“你怎突然对她的事这般上心?” 阿奴坦然一笑:“以往我不会,可今日见了她的选择,我放心了。就想帮帮她,让她安心做个普通人,认命罢了。” 老太太心思通透,一下就明白阿奴的想法,嘴角上扬,浅笑道:“去吧。” 萧寒衣刚从书架里取出一套《国政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便猛地出现在眼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他心头一紧。 仔细端详,才认出此女正是今日与老太太一同前来的苗族女孩。 回想起适才与她们对视的瞬间,萧寒衣仍心有余悸。 她们来自唐帝国的三苗许家,他虽闻所未闻,但唐帝国作为当世最强之国,能在那儿跻身大族之列的,底蕴深厚非常,绝非他所能揣度。 可他从未听闻温家与唐帝国之人有过往来,只是听刘管家说,这些人自称二小姐的朋友! “我的媚蛊,最适合用来鉴别男人了。都说书生好色,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否经得住考验……” 阿奴心中暗自盘算,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很快,一道细若发丝的蛊虫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萧寒衣体内,而他对此毫无察觉。 “那温岚,容貌奇丑,贞洁有失,且心智不全。公子与她成婚,日后必遭众人耻笑,沦为笑谈!”阿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力。 “公子风姿卓绝,奴家见之倾心。奴家出身南疆大族许家,愿助公子脱离此地,同赴唐帝国,自此双宿双飞。公子若应下,高官厚禄、金玉满堂、佳人在侧,皆可轻易得之!” 此时的萧寒衣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肆意拉扯着他的思绪。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住书架的边缘,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与娘子已然拜堂结发,此后定当祸福与共,生死相依。姑娘,请自重!” 他虽不是什么道德完人,但在大婚之日背叛妻子这种事,他绝不可能去做。 “看来是还不够火候,我得再下点功夫了。” 阿奴喃喃自语着。 随后,她有意无意地轻解衣裳,周遭的空气瞬间弥漫起一股暧昧的气息…… 第12章 相遇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不错,意志倒也够坚定。” 阿奴暗自思忖,连媚蛊对萧寒衣都毫无效用,此人确实堪称正人君子。 有此品性,他与温岚之间的感情,想必也会稳固无虞。 这个结果,正合阿奴心意。 窗外,一名白衣侍女将屋内情形瞧得清清楚楚,唇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旋即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阿奴离去后,萧寒衣的心绪却久久难以平静。 阿奴容貌艳丽、身姿曼妙。 方才她一番有意无意的撩拨,让他险些意乱情迷。 从书房迈出,萧寒衣只觉脸上热意未消。 小静不经意抬眸,一眼瞥见萧寒衣,连忙快步迎上。 “公子,你可见到新娘子了?” “简单说了几句话,感觉她性子清冷,寡言少语。至于模样,倒是没见着。” 言罢,萧寒衣下意识搓了搓发烫泛红的脸颊。 方才被阿奴那般撩拨,他心中燥热难平,恨不得立刻去冲个凉水澡降降温。 小静眨了眨灵动的美眸,突然留意到萧寒衣绯红的脸颊,不禁面露担忧: “公子,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你一直在书房吗?奴婢刚才瞧见那个苗族女子进了书房,她看起来处处透着股诡异,公子可要多加小心。” “无妨,温家宾客众多,她一时找不到落脚之处,便在书房稍作歇息罢了。”萧寒衣开口解释道。 “天色还早,要不奴婢陪公子四处走走?”小静提议道。 萧寒衣轻轻颔首:“嗯。” 温家府邸规模宏大,可诸多地方,作为赘婿的他却无权涉足。 不过,宾客能去的区域,他倒都能前往。 “公子,你觉得温家的人如何?还有这府中的氛围?” 此后这里便是他们主仆二人的长居之所,故而小静十分在意萧寒衣是否满意。 “温家氛围不错,比萧家强多了。” “虽说岳父岳母多半也不情愿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个替代品,可他们依旧对这场婚礼颇为重视,而且还都亲自到场,我觉得挺好的。” 小静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奴婢也这么觉得呢。” 二人漫步间,不经意路过一湖。 湖中央有亭,亭中传来悠悠笛声。 萧寒衣忽觉自身处境恰似这曲调,遂低吟:“寒湖冷瑟映残阳,芦荻萧萧舞薄凉。霭雾遮迷前路远,萍身寄处意彷徨。” 萧寒衣的诗句余音方才落下,亭中那身着明黄衣衫的女子便微微一怔,秀眉轻挑间,眼波流转,似有一丝意外闪过。 她朱唇轻启,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冲一旁的侍女说道:“小洁,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吟诗。” 小洁应声,莲步轻移至亭台边缘,朝着萧寒衣所在的方向眺望过去。 随后,她转过身,恭敬地冲黄衣女子回禀:“回大小姐的话,是姑爷。” 温娇微微颔首,眉心微拢,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她想起去萧家时,曾听到有人吟诗,诗里的心境与萧寒衣这句出奇相似,似乎都暗合他的命运。 “姑爷满腹经纶,才情出众,大小姐您自幼便对诗词情有独钟,这下可算是觅得知音了!”小洁眉眼带笑,巧笑嫣然道。 温娇轻抬衣袖,悠然起身,冲小洁轻声吩咐:“划舟,过去看看。” 小洁连忙应下,双手熟练地滑动木舟,朝着萧寒衣的方向缓缓驶来。 笛声骤停,听到木舟破水而来的声音,萧寒衣抬眸望去。 隔着氤氲的雾气,他隐约看到舟上女子那凹凸有致、热辣撩人的身形轮廓。 虽面容难辨,但见她发髻高挽,钗环明艳,华服精美,周身贵气尽显,自带着令人瞩目的优雅与尊贵。 萧寒衣以为自己方才的吟诗之举惊扰到了对方,心中涌起一丝歉意,便准备转身离去。 他刚迈出一步,一道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传来:“留步!” 萧寒衣心中猛地一紧,定睛看清对方容貌后,忙拱手行礼:“大姨姐,方才多有惊扰,实在对不住。” 温娇目光灼灼:“刚那首诗,可是你所作?” 萧寒衣微微颔首。 “借寒湖、残阳、芦荻、霭雾这些凄清之景,把你此刻的彷徨展露无遗。随口就能吟出这等高水准的诗,真让我意外。” 温娇眼神中透着赞赏,接着道,“那日我去萧家,那一句‘幽微灵秀地,无可奈何天’,也是出自你手吧?这首诗,堪称经典。” 萧寒衣谦逊道:“让大姨姐见笑了。” “难得有能入我眼的诗,很不错。我这儿有一首诗,是云海书院老夫子出的,我倒好奇,你能否对得上?” 温娇凝视着萧寒衣,眼中满是探究。 “你虽有些文采,但我不太相信你能对上这首诗。不过,希望你能给我个惊喜!” “还请大姨姐出题。” 萧寒衣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不过是对诗罢了,原主本就才高八斗,更何况自己还有前世记忆,熟读唐诗三百首,作诗对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 “听好了,‘霜风冽冽摧荒草,瘦马驮诗行路难。’” 说罢,温娇紧紧盯着萧寒衣,眼中满是期待,“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这句诗,可是难倒了雍州城不少有头有脸的士绅!” 萧寒衣自信一笑:“此诗不难,无需一炷香,片刻便能对上。” 闻言,温娇又气又笑,黛眉微蹙,冷冷道:“好大的口气!片刻就能对上?我的要求可高得很,若是对得不能让我满意,定不轻饶你!”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话音甫落,温娇细品此诗,赞道:“妙!这下句比老夫子上句强多了。” “我就是随便吟了一句,哪比得上老夫子的诗。” “随便吟的?”温娇满脸惊讶,眼珠子转了转,像在琢磨什么,紧接着脱口问道:“你瞧我容貌如何?” “大姨姐国色天香,绝世芳华,自是极美的。” “既如此,就以我容貌为题,作一首诗。” 萧寒衣目光凝在温娇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唇角微扬,吟出一首诗:“黄裳熠熠映韶晖,柳腰轻摆沐夕辉。媚目含情撩客意,莲步悄移韵芳菲。” 温娇听完,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恼道:“登徒子!天下书生没一个好东西,竟敢作诗轻薄于我!” 第13章 白衣侍女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见温娇面露愠色,萧寒衣连忙赔笑解释:“大姨姐,您可冤枉我了!‘黄裳熠熠映韶晖’,鉴李白‘云想衣裳花想容’之妙,以景衬人,赞女子朝气。‘柳腰轻摆沐夕辉’,撷乐府之灵动,绘悠然之态。‘媚目含情撩客意’,仿《诗经》‘美目盼兮’,摹女子纯真。‘莲步悄移韵芳菲’,袭晏几道之句,展女子高雅。我此诗皆法古人,纯表赞美,并无轻薄之意。” 温娇虽对萧寒衣所引的古人典故不甚了解,但也明白他是在巧言辩驳。 然而,抛却偏见,她微微蹙眉,低声吟诵了几句,竟发现他的诗句融合了诸多经典之作的精华,字字精妙,当属上乘之作。这般出众的才华,实在令人心生敬佩。 温娇沉默片刻,眼神微微柔和,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罢了,你的诗才令我另眼相看,这次便暂且不与你计较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大魏虽对文人而言出头之路不多,却也并非全然没有。你若能潜心苦读,日后考中.贡士,一样能出人头地。” 萧寒衣听后微微点头,接着问道:“大姨姐,我还想打听下神武营的武考。您觉得我二弟萧云逸若想在武考中进入前十,难度大不大?” 温娇思索片刻,解释道:“神武营的武考,由魏太祖设立,规格极高,旨在选拔天下英才。萧云逸初试表现不俗,跻身前十并非难事。但要进入前九,几乎不可能——此次考核有九位武道世家的天才,萧云逸根本不是对手。” 初级武者分为:淬皮、锻筋、洗髓、塑骨、凝肉五期。 虽不清楚萧云逸处于哪个境界,但萧寒衣并不希望他能在此次武考中跻身前十。 毕竟,这场武考是改变命运的关键契机,大魏举国的武者都在全力备考,届时竞争必定十分激烈。 他心里清楚,一旦萧云逸考入神武营并获封武官,自己为母亲报仇的计划,必将横生巨大阻碍。 况且卫轩早就承诺过,只要萧云逸在这次武考中能进入前十,就会把女儿卫婷许配给他。 卫轩可是徐将军的心腹,手握重权,势力极大。 若萧云逸真攀上卫轩这岳父,那他想要报仇,就彻底没了指望。 而自己至今未能突破淬皮期,即便得到双影凝功这样的功法,和萧云逸相比,实力差距依旧悬殊。 何况孙玉芬还动用萧、孙两家的资源,为萧云逸请来了顶尖的武道导师。 想要弥补这巨大的差距,他唯有付出超乎常人百倍的努力才行。 萧寒衣刚下定决心报考神武营武考,一名丫鬟莲步姗姗,近前禀道:“姑爷,宾客们要告辞了,老爷命您去送送。” 萧寒衣颔首,看向温娇道:“大姨姐,我先去去。” “去吧,改日定要与你煮酒论诗!”温娇应道。 萧寒衣拱手作别,随后将萧家人送至门外。 萧尘脚步一顿,微微侧目,目光落在萧寒衣身上,神情肃然道: “寒衣,你入赘温家,终究还是萧家血脉。婚后善待岚岚,不可怠慢。三日后带她归宁,你主母备了酒菜,盼着你们。” 平日里,萧尘对萧寒衣不闻不问,毫不关心,但此刻卫轩在场,他只能假意关怀。 萧尘话音刚落,萧云逸便接口道:“大哥,你我虽非同母,却都是爹的儿子,日后有难处尽管说,我必全力帮衬。” 萧家人这番言辞,果然起了作用。 卫轩远远瞧着,心中暗自赞许:“萧家人果真重情重义,而且兄弟间关系和睦,我家那老大和老二,要是也能如此,我至少能多活几年!” “萧云逸,别装了,你什么为人我还不清楚?你萧家见我温家式微,执意悔婚,分明是看不起我温家!等开年六月的武考,我定要将你击败!” 三姨妹温倩柳眉紧蹙,冷声喝道。 此刻的温倩,身着一袭紫色劲装,劲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露出的一截小蛮腰白皙如雪,腰间悬挂着一把精致的短刀,更添几分英气。 她的长发高高束起,冷艳的面容不施粉黛却难掩绝美,一双丹凤眼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周身散发着高冷的气息。 萧云逸赶忙解释道:“我们萧家绝不是要悔婚,萧家一向都是重信守诺的,婚约上怎么写的,我们就一定会怎么做。萧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再说了,温家和萧家都受过徐将军的帮助,两家人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们萧家怎么可能会看不起温家?” 其实,让萧云逸颇为头疼的便是温家三小姐温倩。她也是雍州城获得神武营武考四个名额的人之一,且武功仅在他之下。 更何况这丫头比他还勤奋刻苦,距离武考还有六个月,说不定她中途便能逆风翻盘。 “哼!”温倩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看着萧家人渐行渐远,萧寒衣收回目光,看向温倩。 温倩周身的冰冷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三姨妹,没想到你也拿到了神武营武考的名额,恭喜了!” 萧寒衣面露讶色,这丫头比萧云逸小三岁,却也斩获武考名额,着实令他意外。 温倩只是眉头紧拧,冷冷瞥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去,独留萧寒衣一人在原地尴尬。 “姑爷,三小姐就是这性子,对谁都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这时,一位白衣侍女莲步轻移,靠近后轻声劝慰。 白衣侍女身姿曼妙,仿若仙子临世。肌肤莹润胜雪,眉眼弯弯含笑意,浅浅酒窝添灵动,乌黑青丝随意挽,几缕垂肩,温婉尽显。 “不会,三姨妹武功高强,有点性格,很正常。”萧寒衣笑道。 他知道这白衣侍女是温岚的贴身侍女,在温家地位颇高。瞧她常以“我”自称,温家仆人见了也都行礼,便知一二。 白衣侍女见萧寒衣一时怔愣出神,唇角扬起明媚笑意,轻声问道:“姑爷,您在思索何事?” “我在琢磨,我娘子到底长啥样,毕竟大婚至今,我都没见过她。”萧寒衣面露好奇。 “姑爷莫急,总会见到的。”白衣侍女掩嘴轻笑,接着凑近,略带俏皮地说,“姑爷,我叫雪莉,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女。从今日起,您和二小姐的生活起居就由我照料,包括……床笫之事哦。” 第14章 月楼洞房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对了,大约什么时辰?” 萧寒衣抬眼望天,天色已渐渐暗沉。 雪莉掩唇轻笑:“姑爷等不及啦?再等一个时辰,我便去请示小姐。若小姐应允,姑爷就能入洞房咯!” 萧寒衣一怔,诧异道:“还有这规矩?” “姑爷,我陪您四处走走吧。您初来温家,尚不熟悉,我正好给您介绍介绍。” 说着,雪莉迈步向前,引着萧寒衣走进一座楼阁。 “这座楼阁,日后便归姑爷和小姐了。一楼用作日常起居,二楼是书房,至于三楼……” 雪莉说到此处,俏脸泛起一抹红晕。 萧寒衣好奇追问:“三楼如何?” “三楼名为月楼,是您与小姐同房之处。站在上面,湖泊园林尽收眼底。而且,里面一应俱全,能满足姑爷和二小姐的一切需求。” 萧寒衣不禁调侃:“温家考虑得还挺周全。” 这座楼阁确实气派非凡,比萧云逸的那座更胜一筹。也只有在温家,他才有机会住进这般优渥的地方。 “能上去看看吗?”萧寒衣问道。 “姑爷请……” 雪莉伸手相邀,随后便朝三楼走去。 萧寒衣紧跟其后。 路过温岚房间时,他忍不住偷瞄一眼,只见温岚盖着红盖头,静静坐在床边。 萧寒衣收回目光,随着雪莉登上三楼。 踏入月楼,看到里面的设施,萧寒衣不禁张大了嘴,指着床头的长凳问:“这是什么?” “这是欢凳。”雪莉答道。 望着墙上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物件,萧寒衣心中已大致猜到它们的用途,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尴尬,便不再多问。 “姑爷,时间差不多了,您在这儿稍等,我去问问小姐。”雪莉说罢,便下楼去了。 “嗯。”萧寒衣应了一声。 雪莉下楼后,月楼里便只剩萧寒衣一人。 他四下打量,这层楼的装修崭新,家具也都是新置的。 屋内还有个泳池,点缀着花花草草,粉红色的帘子低垂。 也不知放了什么香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奢华得如同纣王的行宫一般。 不多时,雪莉端着一盘水果上楼,笑意盈盈地看向萧寒衣:“姑爷,小姐已经应允了。您先吃点水果,待我伺候您沐浴后,小姐便会上来。” 听闻此言,萧寒衣心中泛起一丝紧张。 毕竟前世未曾成婚,毫无这方面的经验。 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这初婚之夜,要说不期待,那是假话。 “嗯。” 萧寒衣应了一声,随手剥开一个橘子吃起来。 这情形,让他恍惚觉得自己仿佛进了红楼,在等着姑娘前来。 过了一阵,木桶中热气升腾。 萧寒衣抬眼一看,见雪莉已打好了热水。 她轻扯衣袖,擦了擦娇俏的脸庞,朝萧寒衣道:“姑爷,快来,热水备好了。” “雪莉,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能行。”萧寒衣有些尴尬。 不管是原主还是他自己,沐浴时都从未让丫鬟伺候过,更何况雪莉生得美若天仙,她在这儿,自己难免紧张。 “姑爷,您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从今日起,我负责您和二小姐的生活起居。日后若二小姐身体不适,便由我代替她服侍您。”雪莉俏脸泛红,声音清脆悦耳。 “在这月楼里?”萧寒衣委婉地问道。 “嗯。”雪莉轻轻点头。 “真是离谱。” 萧寒衣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有些欢喜。 雪莉闻言,微微皱眉:“姑爷,是我的模样让您不满意吗?” “我娘子我还没见过,不好比较,但大姨姐和三姨妹我见过,论容貌,你至少和她们不相上下。” 温娇和温倩可都是雍州城数得着的大美人。 听了萧寒衣这番话,雪莉心中一甜:“那我就当姑爷是在夸我了。” 紧接着,雪莉便上前帮萧寒衣宽衣解带。 生平头一回让侍女伺候沐浴,萧寒衣难免有些不自在。 雪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像是从未见过一般,凝视许久后,忽地咯咯娇笑起来。 这笑声让萧寒衣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待萧寒衣泡进浴盆,雪莉便伸出手为他捏起肩膀来。 那双手细腻柔滑,如同灵动的泥鳅。 萧寒衣紧闭双眼,嗅着月楼中弥漫的独特香气,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自穿越到现在,他还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更何况这雪莉,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堪称一绝。 约莫捏了半个时辰,雪莉缓缓站起身,瞥了眼窗外。 此时,夜幕已完全笼罩,外头漆黑一片。 月楼内,红烛摇曳,香气愈发浓郁。 “姑爷,时候差不多了,您先在这儿稍候,等小姐来了,便可直接开始。” 萧寒衣双颊泛红,却还是点了点头。 雪莉轻移莲步下楼,不多时,便搀扶着温岚登上三楼。 望着温岚袅袅婷婷的身姿,萧寒衣心中涌起一阵紧张。 此前从未见过温岚,这马上就要洞房花烛,终于能一睹娘子的真容了,他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然而,就在雪莉扶着温岚走进月楼的瞬间,她快步上前,轻轻拉上了帘子,随即将烛火吹灭。 刹那间,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萧寒衣满心疑惑:“吹灭蜡烛,什么都看不见,这还怎么洞房?” “姑爷,今日您与小姐新婚,主母念您二位初婚,怕有不懂之处,便命我在旁照应。” “什么?” 萧寒衣满脸惊愕,温家这规矩也太离谱了,哪有夫妻同房,侍女还在一旁看着的道理,难不成是要现场指导? “姑爷无需惊讶,您二位初为夫妻,主母怕你们不懂,特意让我留下,必要时能指点一二……” 得,还真被他猜中了! 就在萧寒衣满心郁闷之时,雪莉又匆匆下楼,取来一块白布铺在床榻之下。 见此情景,萧寒衣心中犯起了嘀咕:温岚不是十年前就去了掸北吗?瞧她那曼妙的身姿,只怕贞洁早已不在。既然如此,放这白布又有何用,岂不是多此一举? 正思索间,一个黑影猛地扑来,一把将他从浴盆中拽起,扔到了床榻之上,紧接着…… 第15章 美到极致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昨夜,萧寒衣度过了缱绻良宵。 两世为人,他才初尝柔情滋味。 无奈昨夜房中漆黑一片,他连娘子的模样都未看清。 但肌肤相亲的温热,丝丝缕缕,至今仍在心间缠绕不去。 事后若能有一根香烟在手,吞云吐雾间回味这美妙时刻,那才叫尽善尽美。 只叹自己已然穿越,香烟在这方世界却是寻不到的奢望。 日上三竿,萧寒衣从床上起身,拉开帘子,清晨的阳光倾洒而下,暖意融融。 “公子,都这么晚了,快些起床,饭菜都快好了。” 小静匆匆入房,一眼瞥见萧寒衣未着衣物,惊呼一声,忙捂双眼,粉颊瞬间染上绯红,嗔怪道:“公子,怎的如此不注意!” 萧寒衣尴尬不已,正欲穿衣,雪莉走进房中。 与小静不同,雪莉神色如常,径直走向床铺,拿起那张白布,说道:“这布得拿去给主母过目。姑爷,用过饭,您便与小姐一同给老爷和主母敬茶。” 萧寒衣应了声,目光落在白布上梅花状的血渍,心中一怔。 娘子不是失了贞洁吗?怎会有这斑斑痕迹? 难道,她的贞洁尚在? 这意外之喜让萧寒衣心中暗喜,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完璧无瑕呢? 然而,回忆起昨夜的情形,他又满心疑惑。 大姨姐和三姨妹,皆是美丽含蓄、知书达理,可自己的娘子却极为主动! 哪有大家闺秀是这般模样的? 难道,她真的神智缺失? 罢了,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已算不错。 况且温家上下皆对他很好,住在温家,远比在萧家舒心自在,毫无压抑之感。 “公子,饭菜好了,你洗漱一下,准备用饭啦!” 小静在门外喊道,随后端来早餐。 看着桌上丰盛的三菜一汤,还有撒着鲜花的漱口水,萧寒衣颇为惊讶:“如此丰盛?” “刘管家吩咐,公子的待遇与夫人相同。有了经费,奴婢便做了你爱吃的。” 萧寒衣顿时胃口大开,坐下大快朵颐。 饭后,他换上温家为他定制的锦衣,缓步来到一楼,却发现温岚的房间空无一人。 “娘子去了何处?”他问道。 “不清楚,今早起来,夫人房里就没人了。” 正说着,雪莉走进来,问道:“姑爷,还没准备好吗?” “娘子去哪了?”萧寒衣追问。 “二小姐有个故友来访,正在厅堂说话呢。姑爷,我带您过去。”雪莉答道。 萧寒衣点头应下,随雪莉步出楼阁。 行至桥头,雪莉轻盈地划起轻舟,动作优雅曼妙。 湖面上,一对锦鲤跃出水面,相吻后又迅速遁入水中。 树梢间,两只喜鹊上下翻飞,匆忙修补着巢穴,巢中一群小喜鹊正张嘴嗷嗷待哺。 见此情景,萧寒衣不禁嘴角上扬,温家的氛围确实宜人,连动物都如此和谐。 途中,一位头戴斗笠、身着青衣的女子,手持长剑,静静伫立在轻舟之上,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青衣侍女,身姿高挑婀娜,柳腰纤细,一双美腿笔直修长。 面容更是绝美,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琼鼻秀挺,朱唇不点而赤,美得令人心醉神迷,难以言表。 “这是小姐的二侍女紫月,她性子极为冷僻,常常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她出剑如电,即便是大战师,在她剑下也难挡一招。”雪莉说道,“姑爷日后见到紫月,最好绕着走,她的脾气可不好。” 萧寒衣望去,瞬间从紫月身上感受到一股森然寒意。 虽不及大婚那日,那两名苗族老少女子所带来的压迫感强烈,却也令他有几分窒息之感。 毕竟听人劝,吃饱饭。 萧寒衣暗自思忖,日后遇见这青衣侍女,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很快,来到厅堂,萧寒衣看到温岚正在和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交谈。 那女子一袭青衣,身姿丰满。头戴斗笠,眉眼间透着清冷,高挺的鼻梁下,红唇似火,几缕青丝垂落,颇有几分斗破苍穹中云韵的风姿。 不经意间,萧寒衣看向温岚,瞬间愣住。 温岚身着艳丽红衣,端坐在桌前。 仅是那半张脸的轮廓,便让萧寒衣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那穿红衣的便是我的娘子?”他喃喃自语。 “正是,我家小姐容貌如何?”雪莉在旁轻声问道。 “美,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萧寒衣身形微颤,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温岚。 她生就一双翦水秋瞳,顾盼生辉,琼鼻秀挺,唇若樱桃,肌肤赛雪,螓首蛾眉,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萧寒衣心中涌起一阵恍惚,难以相信昨夜与自己缠绵的竟是如此天仙般的女子。 再听温岚谈吐优雅,一颦一笑间,神韵尽显,举止大气温婉,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哪里有半点传言中傻子的模样,分明是个极有档次的佳人。 他不禁暗自疑惑,这真的是萧玉口中的温家二小姐吗? 雪莉轻展笑颜,刚要开口对萧寒衣说话,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温岚,一脸呆滞,忙唤道:“姑爷,姑爷,怎的发起愣来了?” “雪莉,你掐我一下。” “为何要掐您呀?”雪莉满脸疑惑。 “我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萧寒衣神情恍惚。 雪莉依言,朝着萧寒衣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吃痛的萧寒衣这才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 难不成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上天竟赐给他如此美貌的媳妇。 可她生得这般倾国倾城,怎会心甘情愿委身于自己? 温岚的美,竟让萧寒衣生出几分自卑。 昨夜娘子的热情主动与此刻温岚端庄优雅的气质形成了强烈反差。 忆起昨晚的情形,萧寒衣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雪莉。 “姑爷,您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雪莉微微一怔,被萧寒衣的眼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什么。” 萧寒衣心中五味杂陈,连忙掩饰。 正说着,温岚冲那青衣女子抱拳行礼,青衣女子回以微笑,转身离去。 望着青衣女子的背影,萧寒衣问道:“雪莉,这位青衣女子是谁?” “她是小姐的故友,名叫青韵,武艺高强,深不可测。比起紫月,要是惹恼了青韵,后果可能更严重!”雪莉解释道。 第16章 冷艳岳母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一时语塞,怎么娘子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二小姐,该去敬茶了!” 雪莉走近,在温岚耳畔轻声提醒。 温岚起身,莲步轻移朝着萧寒衣走来。 “走吧。” 温岚简短说完,便朝正院走去。 萧寒衣连忙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正院是温家家主和主母的居所,屋内陈设古朴简约,远没有他与温岚所住楼阁那般华丽花哨。 “姑爷,当初你和二小姐这婚事,主母可是极力反对的。待会敬茶,您可千万别乱说话。” 雪莉忽然凑近,在萧寒衣耳边低语。 萧寒衣微微一怔:“成婚那日,我瞧着母亲大人对我,似乎也没有很反感啊?” “大婚之日,主母自然不会把不满露在脸上。总之,您得好好表现。”雪莉认真提醒。 萧寒衣苦笑着摇头:“我能理解。原本该与温家结亲的,是我二弟萧云逸。他已拿到神武营武考的名额,想必在母亲大人眼里,他才是温家理想的乘龙快婿。” “萧云逸那人,品行不端。再看姑爷您,人品端正,不为美色所动,对小姐一片痴心。我觉得,那萧云逸就算进了神武营,当了武官,也比不上姑爷您半分!” “我们才相识一天,你怎就如此肯定我的人品?”萧寒衣疑惑问道。 雪莉脸色微变,险些说漏了嘴。 其实昨天,她本要去试探萧寒衣,却撞见阿奴也在试探。 能经受住阿奴媚蛊的考验,这足以证明,萧寒衣的品行远超天下九成以上的男人。 何况阿奴美若天仙,身份尊贵,这般主动示好,萧寒衣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而且,此前雍州城关于温岚的流言蜚语不断,在这种情况下,萧寒衣还能坚守本心,实在难能可贵。 “我看人一向很准,从面相就能瞧出来。”雪莉慌忙解释。 很快,三人来到正院。 温洪和温荣端坐堂前,正等着新人来敬茶。 温洪身着蓝色长袍,面容温润,未留胡须,身形微胖,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而温荣身材高挑,红唇肤白,虽年近三十八岁,却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要年轻。她眉形秀丽整齐,此时却微微蹙起,眼神透着高冷。 “父亲大人,请喝茶。” 温岚沏好茶,递给萧寒衣,萧寒衣恭敬地呈给温洪。 温洪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后看向萧寒衣:“你既已入赘我温家,日后我和你主母定会将你当作亲儿子。至于你和岚岚将来的孩子,随谁姓都无妨。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务必全心全意对岚岚好。” “父亲放心,我定会加倍对岚岚好。”萧寒衣诚恳说道。 温洪这番话,让萧寒衣心里一暖。 可他瞥见温荣眉头紧锁,似有不悦,又想起雪莉之前的提醒,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大婚那日,岳母或许强忍着不满,如今婚礼已成,怕是要有所刁难了。 “母亲大人,请喝茶。” 萧寒衣双手奉上茶盏。 然而,尴尬的是,温荣并未接茶,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都说你诗才不错,擅长作诗。实不相瞒,我本不想女儿嫁你。除非你能以‘说服’为题,七步成诗,否则,你们这婚事还是趁早作罢!” 闻言,温洪眉头紧蹙,看向温荣:“荣儿,这对寒衣来说,是不是太为难了?” “你闭嘴!”温荣冷声呵斥。 温洪被这一喝,立刻闭上了嘴。 温岚则在一旁,未置一词。 温荣美目看向萧寒衣:“你可敢应下?” “七步成诗,并非难事。母亲大人既有要求,孩儿岂敢推辞?”萧寒衣爽快应下。 说罢,他一手背在身后,向前迈出一步、两步…… 温荣紧盯着他的脚步,冷冷计数:“两步了,三步了,四步了!” 每数一步,声音便加重几分。 一旁的雪莉,也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萍梗飘来入贵门,愿同松柏护庭春。纵非枝上连柯叶,亦抱贞心奉岁辰。” 萧寒衣对七步成诗本就熟稔,此番他模仿曹植七步诗的风格,诗才与诗意相融,作出的诗大气又感人。 温洪听着这韵律优美、比喻精妙的诗句,眼眶微微湿润。 能在如此重压之下作出这般诗作,萧寒衣的诗才毋庸置疑。 “雪莉,去把大小姐叫来。” 温荣面无表情,吩咐雪莉。 温荣虽听出这诗朗朗上口,但具体水准如何,她觉得只有温娇能评判。 “是。” 雪莉领命而去。 不多时,温娇走进厅堂。 温荣将萧寒衣所作的诗念给她听,说道:“娇儿,我以‘说服’为题,让你妹夫七步成诗,这是他四步就作出来的,你觉得这诗能及格吗?” “四步成诗?当真?” 温娇难以置信,随即点评道,“此诗以赘婿视角,借‘萍梗’‘松柏’等精妙比喻,表明虽无血缘却愿真心护家之意,韵律和谐,言辞凝练,情感真挚动人。” “别废话,满分十分,能打几分?” 温荣不耐烦地打断。 “十一分!”温娇认真道,“此诗风格独特,我细细品鉴后,未觉有任何瑕疵,可先得十分。另外一分,是因其立意新颖,水准极高!” “咳咳……” 温荣轻咳几声,脸色稍有缓和。 “罢了,今日先到这儿。我对女婿要求严苛,别以为作首诗就能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说着,温荣接过萧寒衣敬的茶,一饮而尽,接着道,“你们既已成婚,待会儿带岚岚去你娘坟前,让她也见见新媳妇,在九泉之下高兴高兴。” 听了温荣这话,萧寒衣心中涌起暖意。 原来岳母看似高冷,实则也有温情的一面,尤其是让他带温岚去亡母坟前,这让他对温荣的看法大为改观。 第17章 小静姓氏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谢母亲大人!” 萧寒衣恭敬谢过,旋即与温岚一同迈出厅堂。 他领着温岚径直前往亡母的坟茔,简单祭拜后,二人便往街上走去。 一整天的闲逛,待他们返回时,黄昏的余晖已渐渐消散。 因着刚成了亲,萧寒衣只觉疲惫不堪,便躺于床上稍作休憩。 待他悠悠转醒,抬眸望向窗外,夜色已然深沉,此时竟已到了亥时。 萧寒衣的目光不经意间一转,便瞧见小静正轻手轻脚地整理着房间。 他开口问道:“小静,你可知娘子去了何处?” 小静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夫人自坟地回来后便出门了,说是与友人有约。” “是男是女?” 不知为何,萧寒衣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小静掩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公子无需忧心,是今日与夫人相谈甚欢的那位青衣女子。” 听闻此言,萧寒衣暗暗松了口气。 娘子不在,眼下正是他修炼心法的绝佳时机。 念及此,萧寒衣看向小静:“小静,随我去三楼。” “三楼?” 小静的俏脸瞬间泛起一抹绯红,心中暗自思忖:“三楼乃是月楼,公子突然唤我去那里所为何事?莫不是……对了,夫人不在,今晚我定要好好服侍公子才是。” 可是…… 一想到月楼墙壁上悬挂着的那些物件,小静的脸愈发滚烫。 今日她前去打扫三楼,踏入那房间时,便已瞧见了那些东西。 还有那衣柜里,一件件样式大胆、令人面红耳赤的女子衣衫,让她不禁感慨温家之人思想之开放,那些衣物,她连见都未曾见过,更别提穿了…… 萧寒衣和小静登上三楼,一进门,淡雅的香气传来,他心情大好,对小静说:“有人上三楼,告诉我一声!” 小静微微颔首,轻应一声。 萧寒衣盘膝坐于那方欢凳之上,缓缓运转起《双乔炼魂》心法,意识随之沉入那片奇异空间。 甫一进入,映入眼帘的便是由无数光子凝聚而成的两个美人影像。 她们身姿婀娜,曲线曼妙,丝毫不逊色于自己那美若天仙的娘子。 萧寒衣暗自忖度,这两道影像,大抵便是大乔与小乔了。 可惜,只能隐约瞥见她们的侧脸与背影,可仅仅是这惊鸿一瞥的身姿,便已让他心旌荡漾,久久难以集中精神进入修炼状态,脑海中思绪纷乱,尽是些旖旎之念。 然而,这《双乔炼魂》的心法,恰恰就是要通过对这两个美人影像的参详,从中获取感悟,进而修炼自己的丹田。 在那奇异空间中,萧寒衣只觉时光悠悠,仿佛已度过了几个春秋。 可当他的意识重新回归现实,却发现仅仅过去了一个时辰。 “公子,你醒了?方才见你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奴婢也不敢贸然叫你。夜已经深了,你看……”小静轻声细语,语气中满是关切。 “可我毫无睡意。要不,小静,咱们聊会儿天吧。” 刚完成心法的修炼,萧寒衣只觉精神抖擞,耳聪目明,便是一根针落地的细微声响,他都能清晰捕捉到,此刻哪有心思入眠。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儿吧,嗯?” “小时候,奴婢出生在疱家村……” 小静讲述着往昔岁月。 而在倾听的过程中,萧寒衣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 “原来你姓炮,叫炮静?可我记得在大魏,似乎并无这个姓氏啊?” 萧寒衣微微一怔,作为穿越者,他深知小静这个姓氏容易让人想歪。 “有的呀,雍州城里姓疱的人可不少呢,公子你没听说过吗?” 由于两字同音,小静并未察觉到萧寒衣的误解,依旧认真地解释着。 “许是我一时忘了。” 萧寒衣转念一想,这方世界的百家姓与前世本就大不相同,有这样的姓氏,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前世这个字含义有些微妙,他暗自思忖,日后还是直接唤她小静为好,免得每次称呼时,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公子,瞧你神色疲倦,想必是困乏了,不如早些安歇。明日一早,你还得去给老爷和主母请安呢。”小静轻声劝道。 萧寒衣入赘温家后,才知这里规矩繁多。 身为赘婿,婚后这一个月,每日清晨都得前往正院请安。 温家虽氛围温馨,可作息严格,绝不容许睡懒觉,若是被长辈撞见,定免不了一顿斥责。 “行吧。” 与小静闲聊一阵,萧寒衣也添了几分困意。 小静心中暗喜,鼓起勇气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粉色衣衫,迅速穿上。 萧寒衣只顾着解衣,并未留意,随口吩咐道:“小静,照旧,我睡这头,你睡那头,我还枕着你的腿睡。” 自穿越以来,萧寒衣便对枕着小静的腿入眠有了依赖,否则便觉心神不宁,难以安睡。 待他回过神,瞥见小静的衣着,顿时脸上一热:“小静,你这是……” “公子,昨夜夫人可曾这般为你?”小静轻声道,“今晚,让奴婢教你好不好?” 空气瞬间凝固,萧寒衣内心纠结。 都已入赘温家,小静竟还记着那日的承诺? “小静,听说你自幼学过舞蹈,不如为我跳上一段?”萧寒衣忙转移话题。 小静自小热爱舞蹈,无奈原主并无此好,她这一身才艺一直无用武之地。 此刻听闻萧寒衣的提议,顿时来了兴致,眼中放光:“公子想看什么舞?奴婢会的可不少。” “大摆锤、开火车、蹲蹲舞,你要是会就好了。” 前世,萧寒衣别无他好,独爱虎牙平台上的这些舞蹈。 “这些舞蹈,奴婢从未听过,奴婢给你跳个长袖舞吧。” 小静说着,便轻盈舞动起来。 粉色衣衫衬着她的清纯模样,舞姿曼妙,看得萧寒衣目不转睛。 原本萧寒衣觉得古风舞蹈索然无味,可今日见了小静的舞姿,心中大为震撼,暗自感慨:什么虎牙一姐、斗鱼一姐,与小静相比,皆不值一提。 小静一段接一段地跳着,渐渐气喘吁吁,娇弱地躺入萧寒衣怀中,歉意道:“公子,今晚怕是不行了,奴婢跳了许久,实在没了力气。” 萧寒衣温和一笑:“那就歇息吧。” 说罢,便催着小静上床,枕着她的腿,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18章 偷师三姨妹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清晨,第一缕微光悄然溜进屋内,萧寒衣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立在窗前,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楼下,只见小静正忙碌地清洗着自己换下的衣物。 月楼的位置得天独厚,站在楼上,温家的秀丽景致尽收眼底,亭台楼阁,繁花翠柳,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 过了一会儿,小静端来早餐,膳食丰盛精美,花样繁多,这些日子竟从未重样。 用过早餐,萧寒衣再次走到窗边,凭栏远眺。 “怪了,我的视力何时变得如此敏锐?” 萧寒衣心中一惊,目光落在百米开外的小院,那里的一切竟清晰如在眼前。 很快,他瞧见温倩在院中走动,这才意识到,那便是温倩的居所。 温倩性情孤傲,不喜人多伺候,身边仅留一个侍女相伴。 她已斩获神武营武考的名额,近来正闭关苦练,全力备考。 温家上下对她寄予厚望,故而平日里无人轻易踏入小院,以免打扰她的清净。 此时,温倩在院内宽衣,换上一件青色肚兜。 她身姿曼妙,肌肤胜雪,线条优美流畅,毫无一丝赘肉,恰似精雕细琢的美玉,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这意外的一幕,毫无预兆地闯入萧寒衣的视线,令他猝不及防。 “这……” 萧寒衣满心自责,暗忖绝非有意窥探,可又不得不承认,温倩的身材着实出众。 他极力想要忘却这一幕,奈何记忆力超群,那画面如烙印般深深刻在脑海,挥之不去。 越是想要驱散,那画面反倒愈发清晰,甚至连她背上的那颗痣都历历在目。 温倩换上一身劲装,开始练武。 她出拳刚劲有力,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拳风扫过,地上的落叶纷纷扬起。 她练的是猞猁拳,此拳法源自对猞猁动作的揣摩,在大魏流传甚广,然而其博大精深,能练至炉火纯青之境者寥寥无几。 萧寒衣见此,心中大喜,赶忙模仿着温倩的招式练习起来。 如此难得的学习机会,有这般优秀的导师现场示范,实在不容错过。 他暗自打定主意,往后每日清晨,都要来这月楼观望温倩练武,并非自己品行不端,实是眼下迫切渴望变强。 待来年六月,他也要参加神武营武考,届时定要在孙玉芬面前,将萧云逸击败。 唯有在武考中力压萧云逸,他才有机会为母亲报仇雪恨。 砰砰砰! 月楼上的木桩在萧寒衣的重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雪莉款步登上月楼,看到大汗淋漓的萧寒衣和布满裂纹的木桩,微微一怔:“姑爷好气力,昨晚小姐不在,你和小静一晚上,竟把木桩撞成这样!” “无碍,我稍后让木匠重做一个送上来。” 萧寒衣见雪莉盯着木桩,眼神中透着震惊,心中有些尴尬,正欲解释,雪莉却摆了摆手,笑道:“姑爷,我懂,我懂!” 萧寒衣闻言,索性不再多言。 随即看向雪莉,问道:“雪莉,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来告知姑爷,小姐回来了。只是小姐喜静,往后便住在楼阁后面的小院。姑爷若有需求,可找我,我再向小姐请示。” “哦。”萧寒衣淡淡地应了一声。 与娘子分开居住,倒也合了他的心意,如此便能心无旁骛地练武。 “姑爷这反应可真冷淡,小姐要与你分住,你竟不觉得失落?”雪莉面露诧异。 “她既不愿同住,我又能如何?” 雪莉笑容温婉,轻语道:“至少能和小姐合计合计。” “罢了。”萧寒衣摆了摆手,“落得个清净,正好潜心读书,待取得功名,或许娘子会回心转意。” “姑爷倒是上进心十足!”雪莉嫣然一笑,“那我便先告辞了,姑爷有事唤我。” 萧寒衣目送雪莉离去,再次走到窗前,望向温倩的小院,却发现院中已没了她的身影。 低头看了看时间,日已中天,已到了午饭时分。 这一番练拳,太过投入,竟让他忘了时间的流逝。 静下心来,温倩那动人的身姿又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美妙的画面令他沉醉,既然无法忘却,索性细细回味,反正无人知晓。 恍惚间,萧寒衣竟从温倩的倩影中获得了一丝感悟,他急忙运转心法,进入那奇异空间。 没想到,温倩的倩影竟恰好弥补了他近日参悟的瓶颈。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那奇异空间中,萧寒衣仿佛经历了无数个春秋。 猛然间,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丹田竟发生了变化,一生二,生出了另一个丹田。 再看那两个神秘的美人像,萧寒衣心中感慨万千,那宛如浩瀚星海般的境界,对他而言,似乎遥不可及,穷尽一生或许都难以企及。 回归现实,萧寒衣蓦地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皮肤明显焕变,透着健康的红润。 砰! 一拳砸在木桩上,竟毫无痛感。 往昔,这般力道,皮肉定会剧痛,就连骨骼也会隐隐作痛。 可如今截然不同,萧寒衣心中明了,自己已然成功踏入淬皮期。 都说武者之间,哪怕只相差一个小境界,实力也是天壤之别。 直至此刻亲身进阶,萧寒衣才真切体会到与以往的差距。 然而,踏入淬皮期,对能量的需求也愈发强烈。 尽管早餐吃得晚,可这会儿,他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个不停。 “小静,中午吃啥?” 萧寒衣忍不住问道。 小静闻声快步走来,轻声道:“公子平素喜清淡,这几日吃了不少肉食,想必也腻了,中午就炒几个清淡小菜吧。” “还是吃肉吧,最近胃口出奇的好,弄两个牛腱子,加个肘子!” 萧寒衣思索片刻说道。 小静微微一怔,刚欲开口,萧寒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走,我帮你劈柴打水去!” 他实在不忍心让身子娇弱的小静去做这些累活,而且,如今自己踏入淬皮期,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只见萧寒衣轻松提起四桶水,步伐稳健,神色从容。 小静瞪大双眼,惊讶道:“公子莫不是吃了大力神药?怎的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第19章 并无纳妾之意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利落劈完柴火,又挑回一担水。 小静见状,赶忙上前,满脸担忧:“公子,以后可别干的这么猛,累出个好歹,可让小静如何是好?” 未等萧寒衣回应,小静又轻声道:“公子,还是让奴婢来做吧。要是被人瞧见,定会说奴婢不懂规矩。” 萧寒衣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在这等级森严的世道,主仆有别。 尽管他与小静情谊深厚,可也得为她着想,便留些活儿给她做,以免落人口舌。 小静握着菜刀,正专注地切着牛肉。 那紧致的身形,随着菜刀的起落轻轻颤动。 萧寒衣望着她,一时竟有些出了神。 “公子,明日你还得陪夫人归宁,需早早起行,今日便得提前准备着。” “归宁是大婚的最后一步,公子你还是得去。如今你既已脱离萧家,又何必在意这一时?” 小静停下手中动作,认真劝慰道。 萧寒衣微微笑了笑:“小静说得在理。” “这肉还得用大火炖上一阵,公子,你不妨先去找老爷合计合计。” “好。” 萧寒衣刚迈出厨房,就见刘管家走进院内。 刘管家一见他,立刻恭敬行礼,说道:“姑爷,老爷有请,说是要与您商议明日归宁之事。” “嗯。” 萧寒衣点头,跟着刘管家往正院走去,正好也能给岳父岳母请安。 正院之中,楼阁错落有致。 一处亭台里,温洪正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弈。 “稍等片刻,让我把这盘棋下完。姜老头不愧是雍州城的棋王,跟他下了三年棋,我竟一局未赢过。”温洪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哈哈,温老兄棋艺虽精,可在我这儿,还差了些火候。算了,这局你输定了。就凭你单马、单炮、一将、一士,怎么赢我?我不过才损了一卒罢了。”姜老头自信地笑道。 “唉……”温洪眉头微蹙,轻轻叹了口气。 萧寒衣下意识瞥了一眼棋局,敏锐地发现尚有转机,立刻说道:“父亲大人,这局棋能赢!” 前世,萧寒衣棋艺高超,在QQ游戏【中国象棋】里稳居全服第一长达三年,下象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赢?怎么赢?”姜老头一脸不屑。 “稳赢!” 说罢,萧寒衣看向温洪,“父亲,让我与老先生对弈吧。” “寒衣,你有所不知,这位可是雍州城棋王,江南棋院的院长。”温洪提醒道。 萧寒衣不以为意,雍州城才多少人,前世游戏里又有多少玩家? 但他依旧谦逊:“孩儿既这么说,便有十足把握!” 温洪顿时来了兴致,迅速让开位置:“你来!” 对局中,萧寒衣如鱼得水,落子极快,每步棋都在三秒内完成,宛如 AI。 起初姜老头还能与他旗鼓相当,可很快便陷入困境,愁眉不展。 车将、炮将、马将,三重杀招之下,姜老头已无回天之力。 “老先生,认输吧。”萧寒衣微笑着说。 “这,这怎么可能?” 姜老头定睛一瞧,登时目瞪口呆,然而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棋艺,确实远超自己。 “敢问小友,可曾婚配?我有一女,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你甚是般配,小友可愿考虑?” 姜老头的女儿姜诺兰,是江南棋院的顶尖棋手,棋艺甚至超过了姜老头,而且貌美如花,是雍州城众多士绅心中的女神。 听到姜老头公然挖墙脚,温洪顿时火冒三丈:“姜老头,别做梦了!他是温家的赘婿,你休想打他主意!” “赘婿?” 姜老头神色微怔,全然不顾温洪就在跟前,直言道:“小友,凭你这等高超棋艺,做赘婿实在屈才。不如让温家丫头做妾,明媒正娶我家诺兰!” “姜老贼,你太过分了!给我滚!” 温洪猛地站起身,怒喝道。 “那,让我家诺兰入赘温家做妾,总可以吧?”姜老头急切地说。 “咳咳……”萧寒衣连忙咳嗽两声,说道,“谢老先生赏识,我刚成婚不久,并无纳妾之意,况且我家娘子也不会答应。” “唉……”姜老头长叹一声,幽怨地看了温洪一眼,“本以为有机会,没想到还是让温家先一步。” 顿了顿,他又道:“小友,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但我想请你帮姜家一次,否则江南棋院怕是要保不住了。” “老先生想让我如何相助?”萧寒衣问道。 “实不相瞒,三年前,江南棋院与长安城的白云棋院立下赌约,一决高下,输的一方要关闭棋院,且终生不能再下棋。原本以为我们能赢,可白云棋院近年出了个厉害棋手,纵横秦地,无人能敌,江南棋院根本不是对手。今日见小友棋艺精湛,我一时心急,才想让女儿嫁给你,让你帮姜家力挽狂澜。” “竟有这等事?”温洪眉头紧蹙,旋即转头对萧寒衣说道,“寒衣,姜老头一家对棋痴迷至极,不让他们下棋,简直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依我看,你就帮他们一把吧。” “老先生但请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萧寒衣拱手回应。 “好!有小友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对了,赌约的日子快到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改日,老朽一定设宴好好答谢小友!”姜老头说完,便匆匆离去。 待姜老头走远,温洪急忙凑到萧寒衣耳边,小声嘀咕:“那老头脑子不太灵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他女儿哪能跟岚岚比?” “父亲,您放心,我并无纳妾之意。”萧寒衣笑着安抚道。 “嗯,你之前在萧家的经历,我也有所听闻。要是不想在萧家久留,敬完茶后就带着岚岚回来。” 萧寒衣展现出的高超棋艺,令温洪惊叹不已。 对方可是雍州城大名鼎鼎的棋王,而萧寒衣竟能于看似必败之局中反败为胜,如此卓绝棋艺,实在叫人叹服! 温洪原要叮嘱萧寒衣归宁事宜,可看到姜老头试图挖墙脚,他才惊觉自家女婿不简单,也不想用一副太重的‘爹’味待他。 第20章 危险的紫月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次日清晨,萧寒衣正酣睡。 小静伏在床边,轻声唤道:“公子,快醒醒。今日是归宁之日,夫人天未亮就起身了,可别让夫人久等。” 萧寒衣在轻柔的摇晃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 小静忙不迭地扶住他坐起,温声道:“奴婢伺候你更衣。” 说着,便快手快脚地帮他穿戴整齐。 待萧寒衣踏出房门,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定睛看去,来人正是三姨妹温倩。 她怀抱一柄长剑,周身散发着拒人**里之外的寒意。 “明知今日归宁,还贪睡至此,二姐在外面等了你许久了。” 温倩柳眉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萧寒衣刚欲开口解释,温倩抬手打断,冷声道:“理由我不想听,马车已备好,快点。” 面对三姨妹的冷艳与强势,萧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瞥见温倩强势的模样,萧寒衣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清晨那道倩影。 正想着,他的目光又落在温倩身上,脸颊蓦地泛起一抹红晕。 温倩不经意间留意到萧寒衣神色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禁柳眉微蹙,问道:“你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萧寒衣支吾着,脚步略显怪异,一瘸一拐地向门外挪去。 “一点样子都没有,真不明白爹娘怎么想的,竟让二姐嫁给这么个没用的人。”温倩暗自摇头,心中忍不住吐槽。 刚跨出门槛,一袭鲜艳似火的红衣温岚便撞入萧寒衣的眼帘。 她身姿曼妙轻盈,肌肤莹润胜雪,恰似九天仙子下凡,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神思摇曳。 “上轿吧。” 温岚朱唇轻启,那声音如林间百灵啼鸣,清脆悦耳,在萧寒衣的心湖之中激起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 他与温岚相处时间屈指可数,平日里交流更是少得可怜。 可偏生奇怪的是,每一次听到温岚那轻柔的声音,萧寒衣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握住,整颗心都要化在那似水的柔情里。 “嗯。”萧寒衣轻声应道。 这时,温岚上轿时不慎勾掉了鞋子,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在他的视线里,格外惹眼。 “娘子,小心……” 萧寒衣急忙弯腰捡起鞋子,下意识地握住温岚的脚,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触及那细腻光滑的肌肤,萧寒衣心中一颤。 虽说他并无喜爱女子足部的癖好,但温岚的脚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还好,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 轿内,温岚静静端坐,裙摆之下,半截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 萧寒衣的目光不由顺着她的双腿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那嫣红诱人的唇上。 忆起月楼那晚,如此曼妙的佳人竟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萧寒衣只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浑身燥热难耐。 他下意识地往温岚身边凑近了些,温岚神色平静。 见此,萧寒衣心中暗喜,又悄悄挪了挪身子,几乎能触碰到她的轮廓。 就在这时,轿帘突然被掀开,一张冷艳绝美、气质出尘的脸庞映入眼帘。 来者身着一袭青衣,周身散发着拒人**里之外的冷傲之气。 萧寒衣在与她目光交汇的瞬间,急忙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他记得雪莉曾说过,此女名叫紫月,性格冷傲,出剑迅疾如电,在温家地位颇高,是温岚的贴身侍女。 紫月平日里寡言少语,却对温岚忠心耿耿,一旦有人对温岚心怀不轨,无论对方身份地位如何,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出剑。 “坐到我这边来。” 紫月瞥了萧寒衣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心中的邪念,语气冰冷地说道。 言罢,紫月在温岚对面坐下,青裙的高开叉处,露出一截修长的大腿。 那双腿线条优美,堪称完美,可此时的萧寒衣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乖乖点头,小心翼翼地在紫月身旁坐下。 刚一落座,便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意从紫月身上传来。 能与紫月这般的美人并肩而坐,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 可此刻,萧寒衣却如坐针毡,只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大气都不敢出。 心中那些旖旎的念头,也被他强行压下,一丝都不敢再想。 因为他深知,高阶武者感知敏锐,洞察力惊人,能洞悉周遭的一切,甚至能通过血液流速、体温变化、面部表情和心跳频率等,察觉出他人的情绪波动。 刚才回忆起与温岚在月楼的那晚,他心中泛起了些许遐想,而他总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思似乎已被紫月看穿! “姑爷,坐好了!” 赶车的雪莉掀起车帘,露出一抹甜笑。 紧接着,手中马鞭一挥,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向着萧家疾驰而去。 马车启动的瞬间,萧寒衣一个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眼瞧着就要栽进紫月怀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拼命想要稳住身形,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脸直接埋在了紫月青裙下露出的肚脐上。 刹那间,一股凉意与淡雅香气钻进他的口鼻。 完了! 萧寒衣暗叫不好,这下可闯大祸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脸埋入紫月怀中的瞬间,耳畔传来咻的剑出鞘声。 “紫月,算了,马车颠簸,他不是故意的。” 这时,温岚眼疾手快,伸手直接将紫月的剑压了回去。 “谢娘子。” 萧寒衣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雪莉所言非虚,紫月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他从紫月怀中狼狈起身,清晰捕捉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 重新坐正,那股萦绕在口鼻间的冷意与香气还未散去,可萧寒衣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刚才温岚救他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但细想之下,紫月武功深不可测,按道理一旦动了杀心,根本来不及反应。 温岚究竟是如何预判并及时制住她的? 难道…… 第21章 归宁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家门外,一排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洒下暖红的光晕。 楼阁之上,萧云逸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手持折扇,轻轻摇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投向门外。 “二公子,您怎么出来了?不过是个废物归宁,有什么可看的?” 一旁,一个身着青色服侍,容貌艳丽冶媚的丫鬟,娇声软语地说道。 这丫鬟名叫碧瑾,表面上是萧云逸的贴身丫鬟,可到了夜晚,却要承受他千般花样、层出不穷的折腾。 孙玉芬对萧云逸此次武考寄予厚望,严令他不可沉迷女色。 萧云逸虽天赋卓绝,却也难耐寂寞。 平日里,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在武考备考前,雍州城的红楼,哪一家没留下他的足迹? 碧瑾生得风情万种,又深谙伺候男人的门道,加之是贴身丫鬟,于是一到晚上,便借着送饭的由头,让萧云逸得以毫无顾忌地发泄。 “我可不是为了看那废物,主要是想看看本应被我迎娶的女人究竟啥模样。大婚那天,她盖着盖头,我连她的脸都没瞅见。今儿个,正好能看清她到底长啥样。” 碧瑾听了,不以为然地轻笑道:“不过是个傻子罢了,有什么好看的?等二公子您考取功名,什么样的美人儿得不到?” “那是自然。可若不亲眼看看她的模样,我这心里始终没法安宁。”萧云逸眼神中透着一丝执着。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萧家门口。 一名长相端庄的丫鬟见马车停下,立刻佯装恭敬地迎上前去,将萧寒衣和温岚扶下马车。 “大公子,老爷和夫人在厅堂等着呢,请随我来。” 随后,萧寒衣轻轻握住温岚的玉手,二人跟在丫鬟身后,步入厅堂。 此刻,萧尘和孙玉芬端坐上位,见两人走进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温岚身上。 温岚生得花容月貌,周身气质清冷出尘,亭亭玉立间,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世仙姝。 如此出众的美貌,着实引人注目,更易招人嫉妒。 尤其是嫉妒心极强的孙玉芬,在看到温岚的瞬间,心中便暗自咬牙:“便宜那个野种了,没想到温家二小姐竟生得这般标致!” 正想着,孙玉芬一扭头,却见萧尘直勾勾地盯着温岚的脸,眼神呆滞,仿佛被勾去了魂魄。 孙玉芬见状,气得险些吐血,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 “爹,我带岚岚回来了。” 看着上座的萧尘,萧寒衣眉头微蹙,虽满心不情愿,却还是唤了一声。 这一声,总算将萧尘从怔愣中唤醒。 片刻后,萧尘板起脸,严肃地问道:“这是你媳妇?” 萧寒衣微微一愣,自己刚才明明已经说了,可萧尘为何还要再问? 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娘子如此美貌,还是心里不痛快,见不得自己好? “嗯。” 萧寒衣轻轻点头。 说罢,他看向温岚,柔声道:“娘子,给爹娘敬茶。” 一旁侍立的丫鬟见状,赶忙端来茶壶和瓷杯。 与此同时,楼阁上的萧云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声道:“人到了,走,去厅堂看看……” 然而,当他踏入厅堂,看到萧寒衣牵着的温岚时,脸色瞬间大变。 他直勾勾地盯着温岚,目光凝滞了十几秒,神情凝重至极。 “不可能!不是说温家二小姐长得奇丑无比吗?怎么会如此漂亮?与卫婷相比,简直如同天上的仙娥下凡!” 萧云逸心中受到极大的冲击,满心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萧寒衣立刻察觉到了萧云逸的异样,心中暗爽,故意走上前去,向萧云逸介绍道:“二弟,这是你大嫂,还不赶紧叫人。” 温岚眼神清澈,美得不可方物,看得萧云逸心里直发痒。 这本该是自己的女人,如今却被拱手让给了那个窝囊废! 他心中一阵剧痛,胸口如铁匠的风箱般剧烈起伏。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语气冷淡地唤了一声:“嫂子!” “漂亮又如何,都传温家二小姐是个傻子,而且被拐到掸北十年,指不定受了多少屈辱。我萧云逸是什么身份,怎会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萧云逸心中暗自腹诽,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总往温岚那张绝美的脸上瞟。 恰好,萧寒衣此时听到了萧云逸的心声,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屑,“傻?不清不白?自欺欺人罢了,你高兴就好!” 这边,温岚已倒好一杯茶,举止优雅地走到萧尘面前,双手恭敬地将茶奉上。 随后,她手法娴熟地再次沏茶,又走到孙玉芬跟前,将茶递上。 一举一动,尽显修养。 温岚的表现,无疑表明她绝不是传言中的傻子。 这一幕,全被萧云逸看在眼里,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来传言有误,难道,我真的把一个如此出色的媳妇拱手让给了这个窝囊废?” 懊悔之意,在萧云逸心中蔓延开来。 孙玉芬自然也留意到了儿子脸上的懊悔之色,再看看温岚,无论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端庄得体的修养,都无可挑剔。 嫉妒、愤怒、懊悔等情绪在孙玉芬心中交织翻滚。 就在温岚敬茶的瞬间,孙玉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在接过茶杯时,故意手一松,茶杯应声落下,茶水溅湿了她的裆部,瞬间洇出一大片水渍。 “你瞎了眼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孙玉芬顿时暴跳如雷,扬起手就朝温岚狠狠扇去。 其实,萧寒衣一直密切留意着孙玉芬的举动。 如今温家式微,而萧家与温家已完成婚约,来自徐将军的压力也已不复存在。 以孙玉芬的性格,一旦占据上风,那股趾高气昂的劲头便会暴露无遗。 萧寒衣早就料到她会刁难温岚,所以一直有所防备。 就在孙玉芬的巴掌即将落下时,他迅速一侧身,将温岚紧紧护在怀里,硬生生替她挨了这一巴掌。 “放肆!” “你竟敢护着这个贱人!” 孙玉芬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岚岚把茶杯好好递给你,是你故意没拿稳才掉的!”萧寒衣眼神一凛,冷冷地道。 身为温岚的夫君,在他心中,若不能护得心爱之人周全,便无颜苟活,身为男人的尊严也将丧失殆尽。 孙玉芬见状,一声冷笑,眼中满是轻蔑:“哼,做了温家赘婿,倒是长了胆子,竟敢这般跟我说话!” 紧接着,她骤然提高音量,怒声吼道:“来人,把他们拿下!今日,她若不乖乖跪地道歉,谁都别想踏出这扇门!” 闻言,紫月眼皮微抬,锐利如鹰的双眸瞬间锁定孙玉芬,森冷杀意自她周身弥漫开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第22章 好事占尽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下一刻,萧家护卫齐刷刷抽出长刀,瞬间将厅堂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出人意料,这些萧家护卫竟无一不是战师境界。 他们都是孙玉芬耗费重金招募而来,专门给萧云逸当陪练的,可见孙玉芬在这上面下了血本。 “给我拿下!” 孙玉芬怒声喝道。 萧家护卫得令,立刻如潮水般蜂拥而上。 紫月脸色瞬间一沉,她手掌轻拍剑鞘,长剑应声而出。 轻轻一挥,前排的三名战师还未反应过来,头颅便已滚落于地。 原本光洁如新的台阶,刹那间被鲜血染红。 周围正在忙碌的丫鬟们看到这血腥一幕,吓得齐声尖叫起来。 孙玉芬满脸怒容,高声吼道:“竟敢在我萧家撒野杀人,都给我上,把她拿下!” 萧家护卫们脸色煞白,刚才紫月出剑如电,他们甚至连剑影都没看清,三人便已身首异处。 此时,紫月收剑而立,剑刃滴血未沾,神色淡漠。 习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紫月是高阶武者。 护卫们面面相觑,竟不约而同地转身逃窜。 紧接着,紫月缓缓抬起手中长剑,剑尖直指孙玉芬。 一股森冷的寒意瞬间袭上孙玉芬心头,她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焦急禀报道:“夫人,玉郡主到府上来了,还请老爷夫人亲自到门外迎接!” “玉郡主?” 萧尘眉头紧锁,面露疑惑:“我萧家和玉郡主向来没什么往来,她怎么会突然到访?” 孙玉芬眼珠子一转,急忙说道:“老爷,听说玉郡主此次来雍州城,是为了神武营武考的事。云逸又是雍州城头筹,玉郡主肯定是为了见云逸而来,这可是好事啊!” 萧尘听后,连忙点头:“云逸,快,随我出去迎接!” 萧云逸一听玉郡主是为见自己而来,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玉郡主不仅自身功绩斐然,更有个权势滔天的父亲,而且还是神武营武考的考核武官。 若能与玉郡主搭上关系,自己今后的仕途必定如虎添翼。 “你们都别想走!光天化日之下在我萧家杀人,正好让玉郡主来评评理!” 孙玉芬满脸怨愤,恶狠狠地说道。 紫月见状,微微俯身:“小姐,玉郡主若偏袒他们,咱们恐怕会遇上些小麻烦。” 温岚神色平静,未作回应。 萧寒衣听闻,冷笑一声:“大魏幅员辽阔,各城皆有不少出色武者,玉郡主岂会特地来雍州城见萧云逸?这家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紫月面露疑惑:“若不是为萧云逸,那她来萧家所为何事?” “自然是找我。” 紫月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轻嗤:“呵呵……” 不多时,曹美甜带着侍女踏入萧家,孙玉芬紧跟其后,满脸堆笑地介绍:“郡主,这是我家二公子萧云逸,此次雍州城初试,他拔得头筹,以他的实力,开年武考跻身前十,不在话下!” 话毕,孙玉芬、萧尘和萧云逸都眼巴巴等着曹美甜夸赞。 然而,曹美甜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耐烦,只是轻“嗯”了一声。 走进院内,曹美甜一眼便看到厅堂门口倒在血泊中的三名护卫,脸色瞬间微变:“这是怎么回事?” 孙玉芬立刻装模作样地抹起眼泪,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经过哭诉了一番。 曹美甜听完,勃然大怒:“岂有此理!” 可话刚说完,她便瞥见了屋内的萧寒衣,急忙走上前去,对着萧寒衣拱手行礼道:“萧先生,此次南方战事大捷,我特意快马加鞭赶回来向您致谢!” “郡主,您怕是认错人了吧?这位才是我家二公子萧云逸!” 孙玉芬先是一愣,随即连忙道,“而他,是我萧家的逆子,竟帮着外人欺负族人,实在罪不可恕!” “罪不可恕?我此次从南方日夜兼程赶回,就是为了见萧先生。谁敢动萧先生,我先让他好看!” 曹美甜脸色一沉,语气冷冽。 萧寒衣帮曹美甜破了八阵图,致使蜀军大败,狼狈南逃。 魏军则趁机南下,连克数城,让蜀国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 大魏本就稀缺顶尖文人,更何况曹美甜爱才惜才,无论萧寒衣犯了什么错,她都打定主意要护他周全。 “郡主,让您见笑了,这场风波实在不该。”萧寒衣拱手回礼。 一旁的紫月微微一怔,没想到玉郡主真的是来找萧寒衣的。 她心中好奇,这一代女中豪杰玉郡主,究竟是如何与萧寒衣结识的呢? 虽满心疑惑,但好在麻烦似乎已经化解。 再看温岚,面色平静,依旧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萧先生,我诚心邀您入仕,做我的军师,常伴左右,美甜定不会辜负先生才华。” 曹美甜恭敬拱手,言辞恳切,令人意外的是,她竟放低姿态,在萧寒衣面前以名自称。 “谢郡主美意,我暂时无意入仕。但日后郡主若有什么难题,可尽管来萧……温家找我。”萧寒衣婉拒道。 忆起当年大耳贼三顾茅庐才请得卧龙出山。 曹美甜虽惜才更甚,却也不愿强人所难,点头道:“好,美甜等先生改变心意。” 随后,她看向侍女:“兜兜,把礼品留下。” 又抬眸看向萧寒衣,“先生,我公务在身,今日就先告辞。先生大才,后会有期。” 萧寒衣颔首,目送曹美甜离去。 孙玉芬和萧云逸见状,满脸嫉妒。 能成为曹美甜的贴身军师,前途可比神武营武考冠军还要光明。 况且曹美甜美若天仙,是大魏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不图官职,能伴其左右也是无数豪门子弟的梦想。 萧寒衣竟拒绝了这等美事? 萧云逸更是难以接受,毕竟对方曾是他一直踩在脚下的废物。 再看萧寒衣身旁的佳人,姿容绝美,令人心醉。 萧云逸满心愤懑,为何好事都被这废物占尽。 “父亲,若无他事,我们便先告辞。”萧寒衣看向萧尘。 萧尘面色僵硬,未作回应。 “娘子,紫月姑娘,我们走吧。” 萧寒衣看向温岚和紫月。 两位佳人袅袅跟在萧寒衣身后,身姿摇曳,引人侧目。 第23章 棋王之女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云逸忆起适才紫月所发剑气,竟隐现一丝银芒,心下陡然一紧。 常人难察那缕微光,可他身为武者,感知敏锐,瞬间便捕捉到了。 虽无法据此确切知晓她的实力几何,但于他而言,那样的存在,足以令他仰望。 念及此,萧云逸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大魏之中,能与那侍女抗衡者寥寥无几,如此高手,却仅为温岚侍女,温岚定是藏拙了。” 言罢,他满脸不甘,喃喃低语:“娘,我后悔了!” “可恶!” 孙玉芬牙根紧挫,恨意溢于言表。 紫月刚才那盯视的目光,让她仍心有余悸。 况且,连玉郡主都对萧寒衣这般恭敬。 她不禁又想起三年前,萧寒衣生母的事,那可是她和儿子一手造成的…… …… 迈出萧家,待至轿前,萧寒衣伸手扶温岚上轿。 温岚眸光忽地定在雪莉身上,轻启朱唇嘱咐道:“险些忘了,出门时三妹央我捎些桂花糕回来,我这会儿还有旁的事,你去老地方买些罢。” “好的。” 雪莉爽快应下。 萧寒衣忆起乘马车前来之时,车身颠簸,自己一个不稳,直直栽进了紫月怀中,更险些被她的剑取了性命。 念及此,心中后怕之意油然而生。 他实不愿再与紫月同处一轿。 毕竟,谁能断言,那惊险万分的一幕不会再次上演? “雪莉还得赶车,还是我去吧。”萧寒衣突然开口。 “我赶车,你与雪莉一道去。” 紫月语气生冷,言毕,便唰地一下拉下轿帘,紧接着利落地拽起缰绳。 听到这话,萧寒衣暗自松了口气。 “姑爷,咱们走吧。韩记的桂花糕可好吃了,三小姐爱吃,主母也很喜欢呢。”雪莉眉眼带笑。 “哦?是吗?” 雪莉接着道:“姑爷今天可真果敢,为了护着小姐,主动出头。换做旁人,早被萧家主母的威风给吓住了,哪还敢护着媳妇,只能眼睁睁看着媳妇受欺负。” 刚才三人进去时,雪莉在堂外,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若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我还不如一死了之。”萧寒衣认真说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孙玉芬此番主要针对的是自己。 原以为他会娶个傻子,后半辈子都得吃苦,却没想到他的媳妇不仅美若天仙,还知书达理,这才让孙玉芬恼羞成怒。 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让他们母子绝望的事,还在后头呢。 “姑爷,我瞧着您近日老是偷偷看小姐,莫不是被我家小姐的倾城之姿给迷住了?” 雪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萧寒衣心中猛地一颤,暗道:这竟也被她瞧出了端倪? 其实,他偷看温岚,原因有二。 其一,温岚身姿曼妙,曲线玲珑,他实在难以按捺内心的冲动。 其二,温岚身上总有一股神秘莫测的气质,无论面对何事,都能处变不惊,这份淡定从容令他心生好奇。 “看自家娘子,难道还不行了?” 雪莉掩嘴轻笑:“自然是行的。不过,姑爷今日表现这么好,光瞧着可不够尽兴,您就没点儿别的想法?要不,我去跟小姐说说,今晚奖励一下姑爷?” 此言一出,萧寒衣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悸动。 大婚那晚太过仓促,他无暇细品便已结束。 那时他对温岚还很陌生,同房时除了本能冲动,内心并无波澜。 可自从真正看清温岚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以及那独有的神秘气质,都让萧寒衣为之着迷。 或许,雪莉敏锐的观察,恰好说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温岚已悄然走进他的心里,而他毫无察觉。 直至雪莉说起,他才正视这份好感。 “好啊,我近来状态正佳。” 尽管被雪莉看穿心事,让萧寒衣略感不自在,但心中那难以抑制的期待,还是让他应下了此事。 他也不清楚雪莉究竟是在打趣,还是认真的,可此时,他已顾不上那么多了。 “咯咯……” 雪莉忽地掩唇轻笑起来。 萧寒衣眉头紧蹙:“你笑什么?莫不是在骗我?” “没,我认真的。” 雪莉嘴上虽一本正经地说着,可那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还是让萧寒衣心中涌起一阵失望。 他心里清楚,这丫头又在拿他逗乐了。 不多时,两人已行至韩记桂花糕的店铺前。 这家店生意火爆,店门口排着长队。 店铺的老板娘是汉人与匈奴人的混血,既有匈奴人高挑的身材,又兼具汉人女子的柔美婉约。 此时她正忙着打包桂花糕,那丰腴的身形随着动作微微颤动。 萧寒衣暗自思忖,这家店生意如此兴隆,一来是桂花糕的味道确实上乘,叫人回味无穷。 二来,男食客占了多数,想必不少人是冲着看老板娘打包时那起伏的身姿来的。 很快,身着一袭素白罗裙的女子,在丫鬟的侍奉下款步而来。 她甫一现身,周遭便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萧寒衣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只见那女子身姿高挑,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端的是个美人儿。 雪莉留意到萧寒衣的目光,轻声道:“她是江南棋院院长之女,名唤姜诺兰,可是雍州城数得上的美人。不仅如此,她的棋艺更是青出于蓝,远超其父,在这雍州城内,论棋艺,无人能出其右。” “原来她就是姜诺兰!” 萧寒衣心中一震,昨天他爹还苦口婆心,劝他纳这位姜家小姐为妾。 今日得见,这姜诺兰虽容貌不及温岚明艳,却也清新秀丽,叫人见之难忘。 “姑爷,您认识她?”雪莉疑惑地问道。 “昨天棋王来访,提及过,所以有些印象。”萧寒衣答道。 “是这样吗?” 雪莉美目紧紧盯着萧寒衣,语气中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萧寒衣心中一慌,生怕被她瞧出破绽,忙不迭移开了目光。 “姑爷,您说说,是我家二小姐好看,还是这姜诺兰更胜一筹呢?”雪莉又追问道。 第24章 趁三姨妹青涩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当然是娘子好看,无论身材,还是容颜……”萧寒衣道。 雪莉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狡黠笑意:“少骗人啦,姑爷刚才瞧得眼睛都直了,还不承认。” 话落,她笑意稍敛,转头看向老板娘,轻声道:“来两盒桂花糕。” 接过桂花糕后,雪莉眸光一闪,看向萧寒衣,语气轻快道:“差点忘了,我突然有急事。姑爷,麻烦您把这桂花糕给三小姐送去。” 萧寒衣心中猛地一紧。 温倩那拒人**里之外的冰冷模样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他深知温倩一直难以理解父母为何将温岚许配给自己,对自己本就满是鄙夷。 此时让他去送桂花糕,只怕免不了要遭她冷眼相待。 可念头一转,他又想到,温倩毕竟是自己的三姨妹。 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借这个机会多接触接触,她对自己的看法会慢慢改变。 雪莉敏锐地察觉到了萧寒衣脸上的神色变化,赶忙轻声说道:“姑爷,我晓得你在顾虑啥,是不是担心三小姐脾气不好?其实呀,三小姐看着冷若冰霜,可内心热情似火。相处久了,她见识到姑爷的好,那层隔阂自然就没啦。” “嗯。” 萧寒衣点点头,与雪莉分别后,独自返回温府。 穿过拱门,他来到温倩的小院门口,轻敲房门。 良久,院内才传来冷冰冰的一声 :“进……” 萧寒衣推门而入。 此时温倩正练着武,见萧寒衣踏入院子,她才收了拳。 “你来做什么?”温倩眉头微皱。 “你二姐让我给你带了桂花糕。” 萧寒衣说着,将桂花糕递了过去。 温倩一见桂花糕,瞬间收起高冷,接过糕点便急忙拆开,忙不迭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品尝。 看着她一脸陶醉的神情,萧寒衣有些无奈。 就算这桂花糕美味,也不必露出这般模样吧? “你很喜欢吃糕点?” “也不全是,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只可惜,雍州城好吃的太少,也就这家的桂花糕还不错。” 听到这话,萧寒衣心中一动。 这有何难? 自己作为穿越者,会做不少现代的小吃。 看来,想要让这三姨妹改观,得先征服她的味蕾。 不就是一张嘴么! 想要满足,很难吗? 大不了每天给她吃,让她吃到满足为止! “你想不想尝尝绿豆糕和红枣糕?” 温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致:“哪儿有卖的?” “大魏可寻不到这两种糕点,也就我会做。你要是想吃,我可以给你做些。” “切,我看还是算了,我吃我的桂花糕就好。” 温倩撇了撇嘴,随手又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樱桃小嘴轻轻咀嚼着,模样诱人。 “那味道可比这桂花糕好上百倍,你不想吃,那我走了。” 萧寒衣说罢,作势便要离开。 “等等!” 温倩急忙叫住他,“你做来我尝尝,要是合我心意,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但你要是敢糊弄我,有你好看!” “让你的侍女去买食材,我这就给你做。”萧寒衣连忙道。 “小芸,按姑爷说的去买食材。” 温倩转头吩咐一旁的黄衣侍女。 “是。” 小芸应了一声,缓步上前。 萧寒衣简单交代了几句,小芸便匆匆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小芸把食材采买回来了。 萧寒衣先将绿豆泡入水中,待其变软后,又把红枣捣成了泥状。 接着,他将绿豆泥和红枣泥分别倒入锅中翻炒。 随后加入麦芽糖,不断搅拌,直至两种泥变得浓稠,这才盛出放凉。 待稍凉后,他将其搓成一个个圆球,放入模具中塑形。 “尝尝?” 萧寒衣拿起一块绿豆糕,轻轻塞进温倩的樱桃小嘴。 温倩起初满脸不以为意,可当那香甜滋味在口中散开,她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呀,真好吃!” 话刚落音,她又迅速拿起一块红豆糕放入口中。 那恰到好处的甜度,让温倩一贯高冷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趁着这空档,萧寒衣暗自施展读心术,捕捉到温倩的内心想法:“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糕点虽好吃,可他一个书生,根本配不上我二姐,休想靠这收买我!” 萧寒衣之所以这般讨好温倩,一方面是想缓和两人关系,更重要的是,他盯上了温倩能弄到的妖兽肉。 如今他踏入武者行列,急需大量能量补充,以他目前的实力,独自猎杀妖兽根本不可能。 “还想要吗?”萧寒衣笑道。 “想要。” 温倩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萧寒衣,还想再吃。 “我记得,只要我做的糕点能合你心意,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对吧?”萧寒衣说道。 “什么条件?” “帮我弄些一阶妖兽的肉,越多越好。” “妖兽肉?你又不是武者,竟敢打妖兽肉的主意?你不要命了?那力量能把你的身体撑爆!”温倩眉头紧皱。 “放心,我不是自己吃,是打算转卖换点钱罢了。”萧寒衣赶忙解释。 “我温家亏待你了?你一个赘婿要钱做什么,难不成想学那些纨绔子弟去红楼勾栏听曲?”温倩怒目而视,“你要是敢背着我二姐在外面胡来,我绝不轻饶!” 萧寒衣满脸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你想想,你二姐那么美,我怎么可能放着家里的好花不要,去招惹外面的野花?而且,雪莉说今晚安排你二姐和我同房。你二姐把我折腾得够呛,我哪还有精力去勾栏听曲?” 一听这话,温倩的怀疑消了几分,“可妖兽肉价格不菲,你就用这几块糕点,就想打发我?” “我会的可多了,做糕点不过是小菜一碟。” 温倩思索片刻,妖兽肉虽珍贵,但以她的实力,猎杀一阶妖兽轻而易举,何况她每日都去后山历练,顺手打些妖兽不在话下。 要是能天天吃到美味糕点,她心情舒畅,修炼也更有劲头,进步自然更快。 “行,但这事你得替我保密。要是爹娘知道你在我备考期间给我做吃的,他们可不会放过你!”温倩皱着眉严肃地说。 “一定守口如瓶!”萧寒衣咧嘴笑道。 第25章 夫人应下了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往后,我叫小芸每天给你送妖兽肉,你得抽空做些可口吃食。”温倩言罢,又道,“行了,你先去吧,我要专心练武了。” 萧寒衣轻轻颔首,迈出大门。 温倩望着桌上可口的绿豆糕与红枣糕,不禁馋意大动,舔了舔嘴唇。 下午,萧寒衣外出,行至萧家不远处,发现一条清水河。 此地人迹罕至,杂草肆意生长。 曾几何时,这里是温家的族地,如今已然荒废。 因族地不能售卖,只能任由其荒芜。 “这倒是个绝佳之地,往后就在这儿修炼了。” 萧寒衣望着清澈的河水,水底沙石、鱼虾清晰可见。 他双手捧起一汪水,轻尝一口,只觉甘甜沁心。 邹杜剑法,以快制胜,而扎实的基本功,首要是练强臂力,唯有臂力雄浑,方能使剑时挥洒自如。 此前,在月楼之上,他目睹温倩施展的猞猁拳,对臂力的要求同样颇高。 “就先从这猞猁拳练起,唯有将其练至炉火纯青,方可尝试修炼邹杜剑法。” 念及此,萧寒衣在脑海中复现那日温倩的动作,旋即挥拳,重重砸向一旁的杨树。 拳风过处,杨树树皮迸裂,砰砰之声接连响起。 整个下午,萧寒衣都专注于练习出拳速度,这是武学的根基所在。 时光悄然流逝,天色渐暗。 此时,姜诺兰带着侍女,正欲返回江南棋院,途经此地。 身后的丫鬟采儿,瞧见清澈见底且泛着淡淡雾气的河水,不由一怔:“小姐,这河水好清澈……” “此处乃温家的族地,外围有温家护卫把守,寻常人难以入内。也只有与温家交好之人,才能从此处经过。”姜诺兰解释道,“而且,这里常有野兽出没,鲜少有人涉足。采儿,你想不想在此沐浴?” “小姐不是急着回棋院吗?还是算了吧,等回去再洗也不迟。”采儿思索片刻后说道。 “不着急,我爹已委托温家女婿为我江南棋院应约,我也无需再日夜苦练了。”姜诺兰说道。 采儿面露疑惑:“可是,温家那小子能靠得住吗?” 姜诺兰微微一笑,语气笃定:“我爹眼光独到,他看好的人,必定错不了。” “那小姐,我就去洗啦?” 采儿已两日未曾沐浴,浑身不自在,此刻见这河水清澈温热,早就心痒难耐。 听闻姜诺兰不急于回棋院,当即兴奋地开始解衣。 “小姐,你不一起洗吗?”采儿问道。 “我早上刚洗过,就不洗了,改日吧。”姜诺兰回应道。 “哇,这水好暖和!” 采儿曼妙的身姿没入水中,玲珑的曲线与白皙的肌肤在水中愈发惹眼。 “小姐,以后咱们沐浴就来这儿吧,这水又清又暖,洗着太舒服啦!” 四周空无一人,采儿没了拘束,肆意地挥着手,在水里欢快跳动,那曼妙火辣的身姿随之起伏,十分撩人。 姜诺兰轻轻点头,柔声应道:“好,改日再来。” 回到温家时,已是黄昏。 萧寒衣打了半天拳,腹中饥饿,咕咕作响。 “公子,您回来啦?晓得您饿了,给您备了烤羊蛋。” 小静眉眼带笑,赶忙上前招呼道。 此前萧寒衣提过想吃羊腰子,可他食量大,若顿顿吃羊腰子,温家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于是,小静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用羊蛋代替。 “烤羊蛋?” 萧寒衣微微一怔,“怎么突然想起烤这个给我吃?” 小静俏脸泛红,羞涩地答道:“刚刚雪莉姐来过,说您请求今晚让夫人过来同房,夫人应下了。小静想着羊蛋比羊腰子更滋补,而且,要是总吃大鱼大肉,温家给的钱哪够公子您吃呀!” 萧寒衣听了,苦笑道:“别信雪莉瞎讲,她是逗我呢。再说,我身体硬朗,用不着补这些。” “公子,您还是多吃些吧,万一夫人今晚真来了呢?对了,今晚小静就不陪公子暖床了,不然夫人瞧见,可要生气啦。”小静柔声说道。 “好吧。” 萧寒衣并未放在心上,心想温岚看着就不好说话,怎会轻易答应。 “这是削了皮的山药,和羊蛋一起吃,可滋补了。” 小静端来一盘金黄的烤羊蛋,还附上一小碟香料…… 看着色泽诱人的烤羊蛋,萧寒衣食欲大开,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送,吃到九分饱时,腹部涌起一股温热。 “还真挺补!这下可好,要是今晚娘子不来,补过头了,怕是又要失眠了!”萧寒衣面露苦涩。 饭后,他登上月楼,立于窗前,望向温倩的小院。 此时,温倩正在练猞猁拳。 萧寒衣不敢耽搁,赶忙将后续拳法铭记于心。 夜色渐浓,小静贴心地拿来一条新毯子,为萧寒衣铺床。 萧寒衣望着专注铺床的小静,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轻声呢喃:“小静,我猜今晚娘子不会来了。你在时我方能枕着你的腿安睡,少了你,我实在难以入眠,便留在这月楼吧。” “我刚才瞧见夫人回来了,和雪莉姐一道,今晚夫人肯定来。夫人那么漂亮,您肯定能睡得香!” 小静莞尔一笑,铺好床单后,为萧寒衣鼓劲,“公子,加油!” 过了许久,小静离开了房间,萧寒衣独自躺在水床上。 突然,烛火熄灭,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萧寒衣朝外面望去,只见一道婀娜的身影映入眼帘,从身形判断,应该是雪莉。 “雪莉,怎么回事,烛火怎么灭了?”萧寒衣开口问道。 “我家小姐脸皮薄,姑爷,您就多体谅些。”雪莉说完,只听门“嘎吱”一声响,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走近…… 萧寒衣还来不及仔细打量,便被人一把推倒在床上。 他下意识伸手摸索,触碰到的肌肤如泥鳅般冰凉滑腻,手感极佳。 “怪了,自从修炼了双影凝功,我的视力极佳,怎么这会儿却什么都看不见?”萧寒衣心中暗自疑惑。 可转瞬之间,他仿佛被层层剥开的洋葱。 紧接着,被子猛地蒙下,一股淡雅的芬芳涌入鼻间,同时,身体也触碰到了柔软的轮廓…… 第26章 像是雪莉姐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次日,萧寒衣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瞥见身侧空荡荡的,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昨夜的种种,如烙印般深深刻在脑海,可那温岚的面容,却好似隔着一层薄纱,难以与记忆中的场景完全契合。 平日里的温岚,端庄持重,可一到了夜晚,却仿若脱胎换骨,热情似火,判若两人。 虽昨夜温岚的亲昵之举,让萧寒衣勉强消化了滋补之物,可此刻床榻上不见温岚的身影,他的心间怅然若失。 “公子,瞧着您昨晚定是熬得晚了,这一觉竟睡到快晌午了。” 悦耳的声音适时响起,小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过来,汤中隐隐飘出肉香。 昨日,萧寒衣大快朵颐,吃了不少烤羊蛋。 换做平日里,此刻他的肚子必定还饱胀着,面对带肉的汤羹,定会毫无食欲。 然而,昨夜一番折腾,体力消耗过度,腹中竟泛起了饥饿之感。 当下,他不假思索地端起汤碗,喉结滚动间,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汤饮尽。 “你几时起的?”萧寒衣问道。 “天刚破晓奴婢便起身了,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小静眼中满是好奇。 “今早你可曾见夫人从这月楼下去?” “奴婢怕扰了您和夫人,没敢上去呢。”小静答着,眸光忽地一亮,“对啦,今早我好似瞧见一个人影匆匆下楼,看那身形,像是雪莉姐。” “雪莉?” 萧寒衣眉头微蹙,心中疑窦顿生。 温岚既已肯与他同房,为何每次都要熄烛火,且每次她何时离去,自己竟全然不知。 而雪莉总在他与温岚同房后出现,着实蹊跷。 “公子,许是夫人害羞,才躲着我下楼的。雪莉姐本就负责您和夫人的床笫之事,在外面候着,也是正常的。”小静轻声解释道。 萧寒衣轻轻应了一声,念及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不愿虚度这大好的修炼时光。 回想起昨日温家族地的清水河,又瞧着小静这些日子在温家为照顾自己忙前忙后,估计已有两日未曾沐浴,便开口道:“小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小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问:“什么地方呀?” “随我来便是。” 萧寒衣边说边穿上衣服,领着小静出了温家,朝着温家族地走去。 天空湛蓝如洗,暖阳倾洒,正是个好天气。 二人穿过小树林,踩着杂草,来到了清水河边。 萧寒衣指着那清澈的河水,道:“这河水清澈,还带着暖意,小静,日后你若想沐浴,便来此处。” 温家丫鬟众多,那公用的丫鬟澡堂,卫生状况着实一般,且里面还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 小静年纪尚小,萧寒衣担心她在那公用澡堂洗澡,万一染上妇科病可就麻烦了。 虽说古代人对此不甚在意,可身为穿越者的他,深知其中利害。 何况,他还听府里丫鬟说过,个别丫鬟生活作风不检点。 小静听闻此言,俏脸蓦地泛起红晕,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轻声嗔怪道:“这儿可是野外,要是在这儿沐浴,万一被人撞见,可就羞死人啦!” “这是温家的族地,四下荒僻,不会有人来的。”萧寒衣解释。 “要不这样,等我练完武,咱俩一块儿洗,还能互相搓背。”萧寒衣提议道。 小静脸颊绯红,可身为贴身丫鬟,伺候萧寒衣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尽管羞涩,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而就在点头的瞬间,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闪过脑海,小静眼神微变,震惊地看向萧寒衣:“练武?” “没错,你可得替我保密!”萧寒衣笑着叮嘱。 “嗯。”小静应下,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段时间萧寒衣力气大增,原来他在偷偷习武。 此刻,在一处空地上,萧寒衣施展开猞猁拳。 前些日子,他常在窗前偷看温倩练拳,如今这猞猁拳他已掌握了八成火候,打得竟不逊色于温倩。 在萧寒衣看来,自己学得如此之快,得益于双影凝功中的“双乔炼魂”心法。 他虽只是淬皮期武者,灵力却已达到七星战师的水准。 “今日就开始练邹杜剑法吧。” 邹杜剑法,又名邹杜剑韵,练至大成,能斩出剑韵,且此剑法可通过感悟来升级,只不过,升级之法颇为特殊,需从已婚妇人身上感悟剑的韵味。 当然,这些对萧寒衣而言还遥不可及,当务之急是打好基础。 “就叫你青铜剑吧。” 萧寒衣紧握着手中的青铜剑,依照邹杜剑法的描述,开始练习。 不得不说,这剑法饶有趣味。 意识中满是邹夫人和杜夫人曼妙的身姿,而他需将这身姿想象成剑,从中获取感悟。 “身姿如此柔软!这可是邹夫人的身影?” “我明白了,出剑要迅疾,剑法要如邹夫人的身形般柔韧,以柔克刚!”萧寒衣低声自语。 不练不知道,一练才发觉,这邹杜剑法远比猞猁拳复杂。 所幸经过一上午的钻研,他已摸索出些许门道。 收剑之时,萧寒衣才察觉自己早已大汗淋漓,口中也干渴难耐。 他抬手聚了些水喝下,随后脱去衣衫,跃入水中。 清澈的河水漫过肌肤,带来一阵清爽。 “小静,快下来!” 萧寒衣朝小静招手。 小静刚想下水,瞥见河中的情形,顿时羞红了脸。 不过,她很快也潜入水中,白皙的肌肤在水波中显得格外动人。 “还真是个沐浴的好地方!公子,快过来,奴婢给您搓背。” 小静像条灵活的泥鳅,朝着萧寒衣游去。 小静那稚嫩的小手轻轻摁在萧寒衣的肩膀上,触感温凉。 这细腻的手感,远比百草堂里那些技师粗糙的手掌强上许多,让萧寒衣倍感惬意。 “记住地儿了吗?”萧寒衣轻声问。 毕竟,日后他每日都会在此处练武,有自己在,也无需担心会有不轨之徒对小静心怀不轨。 “嗯,这里可比温家的澡堂强太多啦。澡堂里限制用水,哪有这般自在。这儿简直就像天上仙娥的沐浴之地。公子您可真厉害,竟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小静俏脸泛起红晕,小鸟依人般贴在萧寒衣的背后,模样好似新婚的小媳妇般娇俏。 “对了,小静,我来帮你吧。” 良久,萧寒衣附在小静耳畔轻声道。 第27章 美人寇桃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姑爷,三小姐托我给你送妖兽肉来了!” 萧寒衣刚回到温家,便瞧见小芸扛着半扇妖兽肉走进阁楼。 看着那肥美的妖兽肉,萧寒衣不禁咽了咽口水。 如今他能量消耗巨大,若每日都能吃上妖兽肉,能量充足,修炼进步的速度必然会更快。 “给你放这儿了。” 小芸喘着粗气,胸脯随之轻轻颤动。 “好。” 萧寒衣应道。 “姑爷,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萧寒衣点点头,小芸便缓缓离开了楼阁。 “小静,去把这妖兽肉做了。你虽不能吃妖兽肉,但喝点汤也能补补营养。” 萧寒衣望着小静那婀娜却略显纤瘦的身姿,心中想着,若是能再丰满些便更好了。 “公子,小静听说,只有武者才能吃妖兽肉,普通人吃了,会被那力量撑爆身体的!”小静面露担忧。 “放心吧,我既然让你做,自然承受得住。”萧寒衣笑道。 小静轻轻点头,连忙清洗妖兽肉。 这妖兽肉韧性十足,小静握着菜刀,小脸涨得通红,却怎么也切不开。 哎呀! 小静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萧寒衣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搂住她的纤腰,只觉一阵柔软。 “我来!” 萧寒衣接过菜刀,熟练地将妖兽肉分割开来。 看来这几日练拳颇有成效,力量明显增强了不少。 “哇,公子真厉害!奴婢使出浑身力气,都没切出个口子!”小静惊叹道。 “准备香料,开煮!” 萧寒衣将切好的妖兽肉放入锅中,撒上香料,接着用大火炖煮。 过了许久,汤锅沸腾。 萧寒衣捞出一块兽鞭尝了尝,软糯的兽鞭下肚,他顿时感到腹部涌起一股温热。 再看向小静,他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 小静有些担心:“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有点受不了。不行,我得先出去一下!” 萧寒衣没想到这妖兽肉的劲儿如此大,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出厨房。 看到地上的熊皮,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阶妖兽合欢熊的肉,难怪效果这么猛! 午饭过后,萧寒衣打了个饱嗝,只觉浑身充满了能量。 他随即来到楼阁上,望向温倩的小院。 温倩显然刚从后山回来,香汗淋漓。 她轻轻解开身上的蓝色劲装,领口微敞,露出白皙肌肤。 萧寒衣只觉心中微颤,气血有些翻涌。 他本想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看向那诱人画面,或许这就是男人本能。 凝视间,萧寒衣眸光骤亮,发现温倩身姿与所修赤蝉霸体有微妙契合,不禁暗道:“竟能有所感悟……” 忽然,萧寒衣的意识中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身躯,那身形曼妙,肌肤白皙动人。 他暗自思忖,这赤蝉霸体之法是孟德道人从貂蝉身上领悟而来,那么这具身躯的原型,应当就是貂蝉无疑了。 此刻,温倩换上一件青色劲装,扣子还未扣上,紫色的肚兜清晰可见。 她唤小芸递来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水渍溅在身上,更添几分诱惑。 “八极拳!” 温倩迅速扎起马步,粉拳挥舞,虎虎生风。 见温倩在练新拳法,萧寒衣心中一紧,赶忙记下八极拳的招式。 这八极拳招式繁多,比起猞猁拳,速度与威势都更胜一筹。 练完后,萧寒衣盘膝而坐,脑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闭上眼,在那奇异空间里,貂蝉火辣的身姿若隐若现,时而化作优美的身形,时而又变成一只金色的蝉。 而这蝉身,由无数纹路构成。 通过感悟,他隐约发现自己身上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 许久,萧寒衣意识重回现实,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壮了许多,身上满是精肉。 “公子,你醒了?刚才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小静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寒衣看向小静,问道:“怎么了?” “三夫人来找你了!”小静说道。 “三夫人?哪个三夫人?” “就是萧家的三夫人!” 萧寒衣微微一怔,寇桃怎么突然来找他了? 不过,他对寇桃印象颇佳,在萧家,除了小静,他对寇桃的好感最多。 “她人在哪儿?” “在会客厅。”小静答道。 萧寒衣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会客厅。 远远便看见一个身姿婀娜丰满的身影。 寇桃身着一袭红色袍服,瞧见萧寒衣走来,俏脸上绽放出醉人的笑容。 “三娘,怎么突然来找我?” 萧寒衣坐下,看到寇桃那绝美的容颜,不禁红了红脸。 寇桃深谙人情世故,举止落落大方。 尽管萧寒衣知道这是她善于为人处世的表现,但这个女人的魅力,还是让她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再过半个月就是除夕了,雍州城有灯会。咱们北方人在除夕下午都要请先人,你既已入赘温家,也该把你娘请回来。” “三娘我喜欢逛灯会,老爷公务繁忙,顺德又在练武,你应该有空陪三娘逛灯会吧?” “等逛完灯会,你再去你娘的坟地把她接回来过年。” 寇桃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茶水流过她那红润的嘴唇,更添几分妩媚。 萧寒衣看得有些入神。 “你这小子,看什么呢?三娘有那么好看吗?” 寇桃被萧寒衣看得红了脸,伸出玉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那温柔的动作,让萧寒衣心中愈发慌乱。 “谢谢三娘,在萧家,恐怕也只有三娘还记挂着我了。”萧寒衣轻叹一声。 “你好歹叫我一声三娘,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三娘自然念着你。我知道,萧家那些孩子里,就数你最孝顺。”寇桃说着,话锋一转,“对了,你入赘温家后过得如何?” “温家的人对我很好。”萧寒衣说道。 “那就好。唉,要是你娘还在,看到你成亲,不知得多高兴。只可惜,你娘命苦……” 寇桃说到这儿,似觉自己话多了,连忙握住萧寒衣的手,放在怀中,“寒衣,看到你过得好,三娘真的很开心!” 第28章 放开我家小姐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谢三娘挂怀。” “好了,三娘还有些事,得先走了。半个月后的事,你可别忘咯。” 寇桃话音刚落,便优雅起身,那妙曼身姿在光影下尽显风情。 萧寒衣见状,也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将寇桃送至门外,目送她离去。 …… 萧家厅堂内,气氛压抑而凝重。 孙玉芬端坐在主位之上,眼神阴鸷地盯着下方站着的剑客。 那剑客头戴斗笠,身材魁梧,肌肉贲张,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剑,虽身着破烂衣衫,却难掩一股肃杀之气。 “刚收到消息,除夕夜那野种会陪三夫人逛灯会,结束后便独自出城去他娘的坟地。你暗中跟着三夫人,定能找到那小子。此事要办得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懂了吗?” 冯越连忙抱拳,声音低沉而坚定:“大夫人放心,冯某这些年替人杀人无数,从未出过差错。一个小小书生,对我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孙玉芬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毒的冷笑,“小杂种,正好除夕夜,送你们母子去地下团圆,你们这对乡野人,就在地府里过个好年吧!” …… 转瞬之间便过了数日,萧寒衣每日都未曾懈怠,于清水河边勤加修炼。 这几日,他明显觉出体质愈强,力量已远超常人。 河边石头坚硬无比,竟被他一掌拍成两截,而手掌毫无痛感。 他心中明白,照此下去,突破到下一个阶段已然指日可待。 此刻,打了一整天拳的萧寒衣,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抬头望向天空,天色渐暗,一抹残阳如血般洒在河面上。 再看清水河中,锦鲤悠然游动,他心中一动,顿生沐浴放松之意。 “唉,可惜小静不在,要是她在,能帮我搓个背,那可就舒坦了。” 萧寒衣轻叹一声,旋即宽衣解带,纵身跳入水中。 温暖的河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那股暖意顺着肌肤渗入骨髓,让他忍不住露出惬意的神情。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这舒适之中时,隐隐听到河水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似有人在沐浴。 “难不成是小静偷偷跑过来了?” 萧寒衣心中暗自琢磨。 毕竟,这清水河水质绝佳,又清又暖,连他都爱不释手,更别提爱干净的小静了。 定是她瞒着自己偷偷来此沐浴了。 想到这,萧寒衣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戏谑。 他想偷偷逗弄一下小静,于是一头扎进水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游去。 “小姐,您这身材真是曼妙,肌肤更是保养得吹弹可破,奴婢真是羡慕极了。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家的公子。”采儿在水中笑着打趣道。 采儿虽不及姜诺兰那般倾国倾城,但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此刻,两人在水中,宛如两朵娇艳欲滴的花儿,相互映衬。 啪! 姜诺兰佯装生气,轻轻一巴掌打了过去,清脆的声响在水面上回荡,也不知打在了何处。 “就知道胡说八道!”姜诺兰嗔怪道。 “好了,小姐别生气啦,采儿帮您搓背。” 采儿说着,游到姜诺兰身后,玉手轻柔地帮她捏着肩膀。 采儿的手法娴熟,姜诺兰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香肩上,婀娜的身姿在水中若隐若现,脸上泛起一抹迷人的红晕。 “哈哈,偷偷来这也不告诉我一声,被我抓到了吧?” 突然,水中猛地窜出一个人影,一把将姜诺兰紧紧抱在怀中。 姜诺兰吓得花容失色,俏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一旁的采儿更是惊恐万分,胸脯剧烈起伏,脱口而出:“大胆淫贼,快放开我家小姐!” 萧寒衣与姜诺兰四目相对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地盯着姜诺兰。 “混蛋!” 姜诺兰身为棋王之女,自幼纯洁高贵,从小到大,连男人的手都未曾触碰过,此刻却被萧寒衣这般抱着,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尽管萧寒衣心中满是歉意,但姜诺兰挥来的一巴掌,他还是本能地躲开:“姑娘,这是误会,纯粹是误会……” 然而,姜诺兰挥出的那一记巴掌落了空,因用力过猛而身子失衡,竟不受控制地朝着萧寒衣直直扑去。 刹那间,萧寒衣只觉唇上触到一阵温凉。 两人皆是惊愕万分,瞪大了双眼,目光交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片刻后,他们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同时猛地向后跳开。 伴随着慌乱的动作,大片水花四溅开来,在如水的夜色中飞散。 “你这淫贼,还不速速滚开!” 姜诺兰双颊涨红,羞愤交加,怒声呵斥道。 萧寒衣万万没料到,姜诺兰竟会在这处沐浴。 此刻,他百口莫辩。 “我当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只道这荒废之地无人,才……”萧寒衣忙不迭解释道。 可姜诺兰身姿曼妙,他一时竟有些失了神,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淫贼,休要巧言令色!你那眼睛还敢乱瞟!还不快滚!”姜诺兰恨得牙关紧咬,杏目圆睁。 一旁的采儿满心担忧。 这荒郊野外,她们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姜诺兰容貌出众,万一这人起了邪念,后果不堪设想。 “我家小姐乃姜家千金,姜家在雍州城根基深厚。你若敢对我家小姐有不轨之心,姜家定叫你性命不保!” 采儿大声喝道,试图以此威慑萧寒衣。 姜家虽称不上一流大族,可姜家出了一代棋王,与当地官府交情匪浅,威慑力不容小觑。 “是误会,两位请便,我这就离开……” 萧寒衣只觉自己越解释越像狡辩。 设身处地,换做自己是姜诺兰,在这种情形下,任对方说什么,也绝难相信。 直到看着萧寒衣穿好衣衫,头也不回地远去,采儿才赶忙凑到姜诺兰身旁,轻声安慰:“小姐,让您受惊了。那淫贼定是忌惮我姜家的威望,才落荒而逃。” “可恶!若是被他认出,在雍州城四处宣扬,我日后还如何见人……” 姜诺兰又羞又恼,匆匆穿好衣物。 一想到在野外沐浴被人撞见,还险些遭遇亵渎,她心中便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随后,她带着满心的羞愤转身离去。 “都怪采儿考虑不周,小姐消消气,咱们以后再也不来这地方了。”采儿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29章 不好接近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夜已深沉,萧寒衣独坐亭中,手中虽捧着书卷,心思却全然不在其上。 今日清水河畔的那一幕,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扰得他心烦意乱,再无半分读书的兴致。 “姑爷,夜已这般深了,还未歇息?我已默默观察你许久,见你捧着书,却似有心事萦绕,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忽地,一道婉转柔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萧寒衣闻声低头看去,只见雪莉莲步轻移,缓缓走来。 雪莉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袍,气质出尘。 她款步走到萧寒衣对面,优雅地坐下,那饱满的胸脯将衣衫微微撑起,更添了几分风情。 “心中烦乱,难以入眠,便想看看书,可终究是看不进去。”萧寒衣微微叹息。 雪莉轻轻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抿一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了,姑爷,前些日子那夜,可还满意?” 那笑容里似藏着几分狡黠。 萧寒衣摇了摇头:“不满意。” 雪莉见他神色落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 “每至闺房亲昵之时,娘子从未露面,而事后出现之人,却次次都是你。” “噗嗤!”雪莉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满是调侃:“姑爷,莫不是怀疑,是我代替小姐与你……” “我可没这么说。”萧寒衣急忙否认。 “姑爷,你可别瞎想!” 雪莉咯咯娇笑,目光如水般看向萧寒衣,话锋一转:“我此次前来,是因年关将至,大小姐想让你在她的庭院门口,书写一副对联。大小姐还特意邀请了云海书院的大师姐赵盈玉,她也想一睹你的诗才呢!” 然而,此刻的萧寒衣并未回应雪莉的话,而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晚的画面。 将温岚的模样代入其中,却总觉得格格不入。 可雪莉的形象与之融合,那画面瞬间鲜活起来。 沉吟良久,萧寒衣终于抬起头,直视着雪莉的眼睛:“雪莉,今晚你能否与我同眠?” 眼前的雪莉与记忆中那晚的身影重叠,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将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可使不得!若是让小姐知道了,我可是要被浸猪笼的!”雪莉脸色微变,神情紧张起来。 “你先前不是说,娘子不方便时,便由你来代替么?”萧寒衣追问道。 雪莉嫣然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俏皮:“可那也得先征得小姐的同意才行。不过,姑爷若是实在有此想法,不妨向小姐申请,只要小姐点头,我自会满足姑爷的要求。” “那,让我亲一口,总可以吧……” “不行,别说是亲一口,哪怕只是抱一下,也得先向小姐报备,这是府上定下的规矩!” 雪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玩笑般说道:“要不,我去跟小姐通融通融? 萧寒衣一听,连忙摆手:“算了算了。你刚才说大小姐找我?” “嗯,她和云海书院的大师姐,都在厢房里等你呢。要不,我划舟送姑爷过去?”雪莉轻声说道。 萧寒衣微微点头:“嗯。” 温娇的庭院,与这边隔着一汪湖水,每次前往都得划舟过去。 雪莉轻盈地跃到舟上,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柔声唤道:“姑爷,我扶您上来!” 萧寒衣握住雪莉的手,稳稳坐在舟中。 雪莉划动舟桨,见萧寒衣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似在思索着什么,不禁轻笑道:“姑爷,还在想那事儿?” 雪莉身姿曼妙,与四周的湖光山色相映成趣,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尤其是此刻她坐在舟前,划桨的动作,竟与那晚的姿态有几分相似。 看着眼前的雪莉,萧寒衣的脸上不自觉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思绪万千。 难道是因为怀疑那晚与自己同房的人是雪莉,所以才将那份情感,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她身上? “没,我在欣赏这湖景呢。这湖,真美,也不知它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开凿的,可不管怎样,这美景不容置疑。” 萧寒衣望着平静如镜的湖面,感受着清新的气息,内心颇为惬意。 雪莉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调侃道:“姑爷还说没想?您这话听着,说是赞湖美,可怎么听都像是在说小姐美呢。只是那晚与您同房的究竟是不是她,您心里也犯嘀咕吧。” “我真说的是湖。” “姑爷话里虽没提人,可句句都绕不开人呢。” 雪莉说完,转过头继续专心划桨。 待雪莉收回目光,萧寒衣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上。 没过多久,两人抵达对岸。 在雪莉的引领下,萧寒衣走进了温娇的庭院。 庭院内十分清幽,花草繁茂,浓密的绿荫挡住了阳光,一踏入便有丝丝凉意袭来。 厅堂之中,挂满了名贵的字画和前朝的古玩珍品,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尽显雅致。 “大小姐,姑爷到了。” 雪莉轻声通报后,看向萧寒衣道:“姑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儿,先告退了。” 雪莉刚离开,温娇身着一袭黄色罗裙,款步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跟着一位身姿曼妙、面容透着书卷气且姿色绝美的女子。 想必这位,就是云海书院的大师姐赵盈玉了。 “小洁,去把红帖子拿来。” 温娇美目轻转,吩咐身旁的侍女。 “诺。” 小洁应声而去。 这时,赵盈玉目光在萧寒衣身上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师妹,你说此人竟对上了老夫子出的题?” “嗯。”温娇轻轻点头。 赵盈玉眉头微蹙,又仔细端详了萧寒衣许久,摇了摇头,“如此年轻,诗才竟能高过老夫子?实话说,我有些难以置信。” 前几日,温娇将萧寒衣对上的诗句说与赵盈玉听,赵盈玉听闻后大为震惊,这才急着赶来见一见萧寒衣。 “寒衣,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云海书院的大师姐赵盈玉,秦州第一大美人,也是书院诗才排名前十的才女。”温娇介绍道。 萧寒衣微微一怔,眼前的赵盈玉面容高冷,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 虽容貌稍逊于温娇,但身上那股高贵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自穿越到这里以来,萧寒衣见过不少美女,可赵盈玉这样的风格,倒是头一次见。 他隐隐觉得,这女子或许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新的感悟。 然而,瞧她那清冷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接近的人。 第30章 单独为你作画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不多时,小洁取来红帖子。 温娇美目流转,看向萧寒衣道:“寒衣,大师姐想与你比试诗才。比起作诗,大师姐更擅长对联,在云海书院,就连老夫子有时都未必能胜过她。” 看着赵盈玉清冷的神情,萧寒衣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年轻便有这般诗才,也难怪她这般骄傲。 又想到自己当下的感悟,或许还真需要赵盈玉的帮助。 而要让这高冷的女子配合自己,就必须在她最自信的对联方面击败她,这对自己来说,倒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倘若你能对上我的上联,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赵盈玉美眸凝视着萧寒衣,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傲,“我既敢说这话,自然有这份自信,不知你可敢应战?” “寒衣,赵师姐所言非虚,若能得到她的赏识,对你益处颇多。”温娇微笑着说道。 “东西我倒不怎么稀罕,但若我对上了你的联,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萧寒衣开口道。 赵盈玉自信满满,压根不信自己会输,即便明知萧寒衣这话可能暗藏陷阱,也不以为意,连要求是什么都没问,便爽快应道:“我答应你!” “笔墨伺候。” 赵盈玉吩咐小洁。 小洁立刻取来笔墨。 赵盈玉接过毛笔,挥毫泼墨,在纸上写下:“旧岁中,瑞霭盈庭,看龙舞九霄,霞披翠岭,金风拂柳千枝秀,硕果盈仓,仁心化雨,共襄盛世,且喜民安物阜,紫燕裁云歌大有,忆往昔,岁月峥嵘,鸿猷焕彩昭新纪。” 赵盈玉的字大气磅礴,这副对联不仅复杂,而且篇幅颇长,在雍州城,能对得上的人,恐怕不超五指之数。 写完后,赵盈玉得意地收笔,目光投向萧寒衣:“我限你半炷香时间内对上。” “赵师姐,这也太难了吧?” 温娇闻言,微微一怔。 一天之内能对上此联的人,在雍州城都不超五指之数,若是半炷香时间,那恐怕无人能做到。 “想让我认可你,就得达到我的标准。半炷香都对不上,恕我直言,你的诗才难入我眼。”赵盈玉冷冷说道。 她此番就是故意刁难萧寒衣,因为她根本不信那日萧寒衣对上老夫子的诗是原创。 她的诗才总体不如老夫子,所以只能在时间上提出苛刻要求来考验萧寒衣。 “若那日的诗真是你所作,半炷香对上我的上联,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赵盈玉问道。 萧寒衣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那是自然。” 赵盈玉心中满是不屑:“真是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 萧寒衣提起毛笔,在帖子上写下一个 “新”字。 他记性极佳,前世又对王羲之的字画颇为欣赏,此刻便模仿起王羲之的字迹题字。 “你可想好了?我刚出上联,你就急着写下联,要是牛头不对马嘴,可就闹笑话了。” 赵盈玉语气冰冷且不屑。 说着,目光斜视,瞥见萧寒衣的字迹,顿时大吃一惊,眉头紧蹙,脱口而出:“好字!” 她的话引起了温娇的好奇。 温娇探头一看,也不禁惊呼:“寒衣,没想到你的字如此出色,比我收藏的古字画还要好上百倍。” “若有机会,还请贤弟多为我题字。” 温娇心中惊喜,她素来喜爱字画,更何况萧寒衣诗才出众,这字与诗俱佳,那可是价值连城。 “一定,一定。”萧寒衣笑道。 赵盈玉虽也眼热萧寒衣的字,但仍冷傲地说:“字确实不错,可要是对不上这联,就给我白写三年字,总不能让我单方面下赌注吧?” “赵师姐,你这就过分了。寒衣的字价值非凡,你让他给你白写三年,分明是欺负人。”温娇面露不满。 赵盈玉没有理会温娇,而是看向萧寒衣:“不敢答应的话,就趁早认输,别浪费我的时间。” “赵姑娘诗才虽高,但这对联着实简单。你写完上联时,我便已想好下联。”萧寒衣说道。 赵盈玉冷笑:“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就写出来。” 萧寒衣微微一笑,在帖子上写出下联:“新春里,祥光满院,待蛇行四海,雾敛青山,淑气临梅万蕊娇,丰华焕宇,德政凝情,同筑宏基,更期人寿年丰,黄莺织锦颂升平,看今朝,山河壮丽,骏业腾辉启锦程。” 这下联文风与上联一致,毫无违和感,且在遣词和意境上更胜一筹。 赵盈玉没想到萧寒衣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仿着自己的文风,对出如此精妙的下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竟然对上了,严丝合缝。” 赵盈玉皱着眉头,沉默良久,才震惊地开口。 “哈哈,寒衣,自赵师姐进了云海书院,还没人能让她如此震撼呢!” 温娇看着对联满意地点点头,又瞧了瞧赵盈玉的表情,不禁笑着对萧寒衣说道。 “公子不仅字好,对联也精妙绝伦,盈玉心服口服。不知公子有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定当信守承诺。” 赵盈玉连忙拱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萧寒衣摆了摆手,道:“赵姑娘客气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姑娘气质独特,我想为你作一幅画。” “公子竟然还会作画?” 赵盈玉刚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再次感到震惊。 不过,她心中也松了口气,本以为萧寒衣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只是作画。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那便请公子现在就画吧?” 萧寒衣看了看一旁的温娇,尴尬地轻咳两声:“今日我状态欠佳,改日我去云海书院找姑娘,单独为你作画。” 第31章 深夜鬼影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好,我在云海书院恭候公子。” 赵盈玉轻轻颔首,眸光流转间透着几分期待。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温娇,柔声道:“温师妹,天色渐晚,我也该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待赵盈玉离去,萧寒衣的脸上却笼上了一层凝重之色。 他暗自思忖,届时该如何向赵盈玉开口呢? 毕竟,自己所说的作画,与赵盈玉心中所想的并非一回事,那可是颇为私密的画作啊。 温娇随后送赵盈玉出门。 不多时便折返回来,眼中满是欣羡地看向萧寒衣:“你竟还有作画的本事?不知可否寻个时机,也为我作上一幅画呢?” “自然可以。” 萧寒衣爽快应下。 说起作画,其实原主本就擅长此道。 世人常言书生多好色,原主虽性情温良,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私下里,也会将心仪的女子悄悄绘于纸上。 “那行,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小洁,送姑爷回房。”温娇朝小洁吩咐道。 小洁依言划着小舟,将萧寒衣送出了湖泊。 返程途中,萧寒衣路过温岚的住处,见屋内烛光摇曳,不由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温岚平日里极少出门,除了偶尔有急事,大多时候都待在自己房内,也鲜少与人交谈。 想必是她曾被拐卖至掸北,精神遭受了创伤,才造就了如今这般寡言孤僻的性格。 正想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轻飘飘地透过窗户纸闪了过去。 没错,的确是飘过去的! 萧寒衣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可当他再次抬眸望去时,原本亮着烛光的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萧寒衣心中一惊,本欲上前一探究竟,可雪莉曾告诫过他,没有二小姐的允许,绝不可踏入她的房间半步。 自己不过是个赘婿,即便温岚是自己的媳妇,可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怕是会惹来麻烦。 就在萧寒衣准备上楼时,却瞥见紫月正伫立在温岚的房门外。 紫月那冰冷的目光陡然扫向他,寒意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令萧寒衣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及时收敛了好奇心,否则被紫月逮到,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于是,他赶忙收回目光,装作低头的样子,匆匆上楼。 直到上了楼,那股彻骨的寒意仍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小静见萧寒衣脸色煞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就是刚才突然瞧见了紫月,吓了一跳。”萧寒衣解释道。 “紫月姐姐性子冷得很,从不与人搭话,公子往后可得离她远些。”小静神情紧张。 “嗯,我记住了。” 萧寒衣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 小静连忙跟过来,为他宽衣解带。 待他躺进被窝,感受到丝丝暖意,身上的寒意才渐渐消退。 “小静,我想枕在你腿上。” 萧寒衣一上床,那股依赖劲儿又上来了。 每当心烦意乱之时,唯有枕在小静的腿上,他心中的烦躁才能稍稍缓解。 “公子,今日晴姐在为姑奶奶挑选乐师苗子,我有幸被选中了,还学了不少东西呢。” 萧寒衣这才明白,难怪今日不见小静的踪影,原来是被带去学乐器了。 “都学了些什么呀?” 萧寒衣一枕上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芬芳。 “奴婢学了吹箫,晴姐说我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呢!” “不错,能学一门手艺,总归是好的。”萧寒衣赞许道。 小静口中的姑奶奶,是萧寒衣岳父温洪的亲妹妹,也就是温岚的姑姑。 说来也怪,她并未随温洪姓,而是叫成贤娥。 成贤娥极爱听人演奏乐器,每年都会让贴身丫鬟晴儿在府中挑选一批有乐器天赋的婢女进行培训。 待她们学成后,便会为成贤娥演奏。 “要不奴婢给公子吹吧?奴婢刚学,可能吹得不太好,公子可不许笑话奴婢哟!” 说着,小静急忙从枕头底下掏出自己的箫。 “吹吧,我怎会嫌弃。”萧寒衣微笑道。 小静的确天赋出众,今日刚学的吹箫,竟已颇有几分韵味。 那悠扬的乐声如潺潺流水,萧寒衣听着,只觉如沐春风,身心舒畅。 然而,没过多久,小静的眼皮便开始不住地打架,最终抱着箫沉沉睡去。 萧寒衣望向窗外,夜色深沉而静谧,小静的睡颜安详恬静,想来是今日学艺太过劳累。 此时,萧寒衣运转起心法,意识进入那片奇异空间。 近日来,他在修行上感悟颇丰,可距离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在那空间里,花开花落,时光悄然流逝,虽有一些进展,却十分有限。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赵盈玉的身影,他隐隐觉得,她的倩影似乎与自己一直未能参透的修行桎梏相契合,就像一堵即将砌成的墙,只差那么一块关键的砖。 想到这里,萧寒衣意识回到现实,轻轻叹了口气,“唉,得尽快找个时间去趟云海书院,即便那要求难以启齿,也得硬着头皮说出口。” 这些日子,噩梦总是如影随形。 梦中,母亲凄惨的呼喊声,孙玉芬和萧云逸那邪恶的笑容,一次次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变强,超越萧云逸,为母亲报仇雪恨!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进房间。 小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子,老爷找你,快醒醒!” 听闻岳父召唤,萧寒衣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穿衣起床,整理好衣冠。 毕竟身为赘婿,若是这个时辰还赖在床上,被长辈撞见,少不了一顿责骂。 即便岳父脾气温和,心里也定会有所不满。 来到温洪面前,萧寒衣赶忙行礼:“父亲。” “刚睡醒?”温洪问道。 “呃……昨夜休息得晚,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让父亲久等,实在抱歉。”萧寒衣面露歉意。 “无妨。明日便是江南棋院与白云棋院的比试之日,姜老头邀请你去他府上商议此事。”温洪说道,“若此次能胜过白云棋院,也算是给我温家长了脸面!” “是。”萧寒衣连忙应下,心中暗道,自己差点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不经意间,萧寒衣却听到了温洪的心声:“先前萧家悔婚,让雍州城的几大家族把我温家好一顿笑话。明日的比试,希望这小子能为温家争回一口气!” 闻言,萧寒衣微微一怔。 没想到岳父表面上看似豁达,实则也十分在意家族的颜面。 第32章 为妾室出战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萧寒衣匆匆步出温府,只见姜家接应的人已候在门外。 “萧先生,老爷特意吩咐我来接您。” 说话的中年男子身着华服,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走吧。” 萧寒衣登上轿子。 不多时,便到了姜家。 但见院落开阔,十几张棋桌错落摆放。 姜老头的关门弟子们正围在棋桌旁,杀得难解难分。 众人见萧寒衣踏入府中,目光纷纷投来,低声议论起来。 “瞧,这就是院长说的那位能拯救.江南棋院的高手?看着比咱们还年轻,靠谱吗?” “听说白云棋院的花面郎,棋艺深受秦州棋王赏识。这小子就算有点本事,怕也不是花面郎的对手。这次,江南棋院悬了!” 这时,姜老头身着盛装,亲自迎了出来:“萧先生,可把您盼来了!有您在,江南棋院有救啦!” 姜老头身后,跟着一位高挑女子。 萧寒衣定睛一瞧,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正是被自己看光身子的姜诺兰吗? 他暗自思忖,不知她认出自己后,会不会当场发作。 “萧先生,这是小女诺兰。”姜老头看向萧寒衣,恭敬介绍完,又转头对姜诺兰说道,“诺兰,还不拜见萧先生!” “诺兰见……”姜诺兰刚开口,看清萧寒衣的脸,眉头瞬间紧皱,冷冷道,“你不就是那天的登徒子吗?” “诺兰,萧先生好心来帮咱们姜家,你怎敢无礼?” 姜老头见状,顿时沉下脸来。 “爹,他……” 姜诺兰满脸通红,清水河那日的遭遇,让她难以启齿。 众人瞧着姜诺兰的神情,虽不知详情,但心里都猜到,两人之间定有隐情。 一时间,弟子们看向萧寒衣的目光充满敌意。 在他们心中,姜诺兰宛如女神。 如今这模样,怕是遭了萧寒衣的轻薄。 “院长,此人品行不端,怎能代表江南棋院?别让棋院蒙羞!” “诺兰师妹棋艺超凡,花面郎绝非敌手!咱们江南棋院何需此人来救场!” 姜老头不耐烦地喝道:“都住嘴!” 然后对萧寒衣道,“萧先生,这边请。” 萧寒衣刚要开口解释,姜老头便急切追问:“听诺兰那意思,你们俩是不是有事?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把诺兰给……生米煮成熟饭了?打算啥时候纳她为妾?” 萧寒衣一愣,忙道:“我们有些误会,什么都没发生。” 姜老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了,你若和江南棋院没关系,就算赢了比赛,白云棋院也不会认。” 萧寒衣想了想,道:“要不我拜入江南棋院?” “你刚入门,哪来的一身棋艺?这说不通。” 姜老头眉头紧蹙,转瞬眼睛一亮,道:“要不今儿你就纳诺兰为妾,成了我姜家女婿,顺理成章就能替姜家出面!” “不行,我已成婚。” 萧寒衣不假思索,脱口拒绝。 “不过做个样子,等事了,纳不纳妾随你。” 姜老头接着说,“我去跟温老兄商量,他同意的话,你没问题吧?” 萧寒衣知道岳父和姜老头交情深厚,况且只是逢场作戏,便点头道:“岳父要是同意,我没问题。” “好,就这么定了!” 姜老头转身,冲姜诺兰和弟子们喊道:“都过来,我宣布个事儿!”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姜老头拉过姜诺兰的手,放在萧寒衣手中,郑重宣布: “今日起,萧先生与诺兰定下婚约。诺兰呐,从今日开始,你便算萧先生的妾室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姜诺兰年轻貌美、棋艺高超,怎么就被院长许给萧寒衣做妾了? “院长,他凭什么?” “诺兰师妹貌若天仙,就算嫁人,也不能这么委屈啊!” 一位翩翩公子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满脸不满。 此人正是江南棋院大师兄,一直追求姜诺兰,却从未得到回应。 “爹,我不同意!” 姜诺兰眉头拧成了麻花。 “事关江南棋院存亡,萧先生若没有姜家女婿的身份,怎么代表我们江南棋院出面?”姜老头沉声道,“你别自视甚高了,我多次求萧先生纳你为妾,都被拒绝了。这次,他看在我和老温的交情上,才肯帮忙!” 姜诺兰又气又恼,自己身为雍州城棋王之女,追求者无数,这个温家赘婿,竟看不上自己?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老爹为何非要把自己塞给这人?他真有那么厉害? 正此时,一顶轿子稳稳停在姜家门前。 一位脸上布满红斑、面容丑陋的年轻男子,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踏入姜家。 姜家弟子瞧见这人,纷纷眉头紧蹙。 姜诺兰面色一冷,斥道:“花面郎,你来我姜家作甚?” “诺兰,明日便是我白云棋院与江南棋院比试之时,近来棋艺可有精进?”花面郎笑着问。 “关你何事!” “哼,明日江南棋院若输,棋院就得关门,你们这些人,终生都不许再下棋!” “你清楚,我喜欢你许久了。你若愿嫁我,等为我生下子嗣,我可考虑让你继续下棋!” 花面郎目光在姜诺兰身上打转,满是觊觎。 这场争端的起因,正是花面郎对姜诺兰美色一见钟情,随后便使手段,逼得江南棋院答应这场对赌。 “我家公子日后可是白云棋院院长,有权有势,姜姑娘嫁过来绝对不亏!” 一旁小厮跟着附和。 “你这斑点狗,也敢觊觎我的妾室?找死!” 话音刚落,萧寒衣走上前,一把搂住姜诺兰的腰。 姜诺兰瞬间脸红,可念及萧寒衣是在为自己出头,便没吭声。 “你竟敢骂我家公子!” 一名身材魁梧的小厮怒目圆睁,瞪着萧寒衣。 在这魁梧小厮的威慑下,江南棋院弟子吓得纷纷后退几步。 “啰嗦!” 萧寒衣一拳轰出,那魁梧小厮顿时倒飞出去七米远。 姜老头和姜诺兰见状,满脸难以置信,异口同声道:“好大的力气!” “他不过一介书生,怎会有这般力气?” 姜诺兰心中震惊不已。 “斑点狗,明日我替妾室出战,代表江南棋院与你比试!”萧寒衣指着花面郎的鼻子,冷冷说道。 第33章 试探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就凭你?” 花面郎脸色骤变。 身为白云棋院院长之子,在长安城向来呼风唤雨,哪有人敢当面羞辱他长相,喊他斑点狗。 可刚才,萧寒衣一拳便击飞了他的小厮,足见其精通拳脚。 花面郎即便满腔怒火,也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恶气。 “明天赌约,江南棋院奉陪到底,现在,你可以滚了。”萧寒衣冷淡道。 花面郎脸色一阵抽搐,恶狠狠地打量萧寒衣,咬牙切齿道:“好小子,有胆量!明天你要是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又瞥了眼姜诺兰,带着小厮匆匆离去。 见萧寒衣这般硬刚花面郎,在场弟子暗自赞叹。 反观大师兄林毅,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虽钟情姜诺兰,可刚才花面郎调戏她时,自己却畏缩得不敢吭声。 “萧先生敢为我姜家出头,这份胆气,老朽佩服。” 姜老头目睹方才一幕,对萧寒衣愈发赏识。 “萧先生,随我来,我跟您细讲花面郎的下棋路数。” 姜老头忽然提议,领着萧寒衣步入厅堂。 他取出棋谱,介绍道:“花面郎布局偏爱攻击性开局,中局常弃子强攻,残局若占优便速胜,不利时也会寻觅进攻契机。” 观摩完毕,萧寒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细微表情瞬间被姜老头捕捉,他激动问道:“萧先生,可有胜算?” “冷静守好防线,中局算清对方进攻套路,边守边寻反击之机。残局若劣势就顽强坚守,均势时则谨防对方二次进攻。” 听闻萧寒衣的见解,姜老头满意点头,“老朽果然没看错人。明日就仰仗萧先生了,姜某信得过您!您今日已得罪花面郎,为防他使坏,还请萧先生今晚暂居姜家。” 萧寒衣刚要开口,姜老头忙道:“还望萧先生赏脸。” “行,那就劳烦老先生派人去温家知会一声。” “小事一桩!” …… 雍州城外,轿子骤然停下。 花面郎脸色铁青,怒声质问道:“那小子的背景可查清了?在秦州,我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等明日赢了他,定要把姜诺兰绑来好好折磨。这贱人成天摆着副高冷架子,不过是个贱婢,我早就想骑她了。” 一小厮急忙下马,跪地回禀:“公子,查清楚了,他是温家赘婿,一介书生,没听说会下棋。” “书生?不会下棋?姜流儿那老糊涂,竟找个书生跟我对赌,等明日赢了,派几个武者宰了他。” 花面郎面色阴沉,撂下狠话后,猛地拉上了帘子。 深夜,萧寒衣独自站在院中,仰头望向夜空。 这个世界的天文景象与前世截然不同。 恒星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不像太阳那般金黄耀眼,也难怪这世界寒意彻骨。 不过,倒有个类似月球的卫星,月盘看起来更大些。 望着浩瀚天幕,萧寒衣思绪翻涌,前世的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萧公子。” 一道柔婉的声音轻轻传来。 萧寒衣抬眸,只见姜诺兰莲步轻移,款步走来。 她身着一袭黄色衣裙,在月光的映照下,火辣身材尽显无遗,俏脸愈发显得迷人。 “多谢萧公子今日为我出头,之前误会了您,还望公子谅解。” 姜诺兰提及清水河之事,萧寒衣瞬间想起那肌肤触感与馥郁芬芳,不禁微微脸红。 “无妨。”他轻声说道。 “前几日棋友送了壶酒,想着公子还未入睡,我便提来,想与公子畅饮一番,也算为那日赔罪。” 萧寒衣瞧见姜诺兰手中的酒壶,应了声好。 “前面有亭台,我们去那儿吧。”姜诺兰柔声道。 萧寒衣跟在其后,见她柳腰轻摆,曲线婀娜,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巧了,这儿有副残局,红方眼看就要输了,不知萧先生能否力挽狂澜?”姜诺兰说道。 萧寒衣心里明白,这是在试探他。 “诺兰姑娘,请先落子。” “我先落子?那萧公子可就输定了。”姜诺兰轻笑。 “未必,姑娘请。” 萧寒衣一脸自信满满。 姜诺兰当即落子,脆声道:“将!” 棋局之中,红方只剩一车一马,而黑方棋子众多,要想赢,必须讲究策略。 姜诺兰棋艺精湛,要取胜绝非易事。 思索片刻,萧寒衣落下一子。 一刻钟后,局势陡然逆转,姜诺兰从优势转为劣势。 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俏脸渐渐泛红。 “姜姑娘,你输了。” 萧寒衣起身,微笑着道。 姜诺兰一看棋局,自己已无路可走,只能认输。 这局本是她设下的死局,原以为萧寒衣能撑过十步就算有本事。 没想到自己竟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这可是死局! 面对这近乎无解的残局,以她的棋力,若是碰上同级对手,十步之内必定落败。 可萧寒衣不仅成功破局,还杀得她毫无还手之力,输得一败涂地。 这份出神入化的棋艺,令她深感差距,唯有仰望。 “萧公子棋艺高深,诺兰输得心服口服,今日就到这儿,告辞!” 姜诺兰酒意上头,脸热得发烫,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萧寒衣急忙搀扶,手误触后,赶忙挪到她腰间。 不远处,大师兄林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妒火中烧。 姜诺兰设的这局,他知道难度极大。 本想看萧寒衣出丑,没想到他手段凌厉,杀得姜诺兰毫无招架之力。 相较之下,自己根本不配与萧寒衣比棋艺。 再瞧姜诺兰对萧寒衣态度大变,林毅瞬间双眼冒火,咬牙切齿道:“萧寒衣!” 闺房内,姜诺兰刚被扶到床边,就因头晕一头栽进萧寒衣怀里。 醉酒后的她,身体沉重,胸前春光若隐若现,萧寒衣想推开却无从下手。 姜诺兰很快睡熟,双手还紧紧抱住他,他根本无法脱身,只能无奈由她压着。 天色微亮,姜诺兰醒来,见此情景,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姜姑娘,昨晚你喝醉了,抱着我不撒手,我什么都没做。”萧寒衣急忙解释。 “昨夜之事,是诺兰举止失当,还望海涵。” 姜诺兰垂首敛目,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 “天亮了,我该走了。” 萧寒衣起身,走出房门。 这一幕恰巧被大师兄林毅看到。 见萧寒衣竟在姜诺兰闺房过了一夜,林毅顿感羞辱,双拳不自觉握紧,咬牙道:“这个贱人!” 第34章 小棋王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次日,江南棋院。 这场赌约干系重大,加之棋王姜流儿名震四方。 雍州城一众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应邀而至,将棋院围得水泄不通。 萧寒衣站在一旁,一眼就看见了萧尘和孙玉芬。 二人穿着极为华贵,正坐在一侧。 而在另一旁,温洪和温荣神态淡然。 紫月则持剑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 “这次江南棋院怕是要完了。一旦输了这场比试,棋院就得关门,院长和弟子们往后也不能再下棋了。” “花面郎棋艺精湛,在长安城都鲜逢敌手,姜诺兰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诺兰的棋艺虽说不凡,但和花面郎相比,可差得太远了。这一输,雍州城的棋道根基可就全毁了!” 众人正忧心忡忡之际,一声高亢的通报声忽地响起:“长安城白云棋院小棋王花面郎到!” 花面郎的父亲是长安城棋王,同时也是白云棋院的院长,他被称作小棋王自然是顺理成章。 此时,只见他身着浅蓝色衣袍,悠然踏入棋院,随后优雅地打开折扇,目光落在姜诺兰身上,微笑着说道:“诺兰,要不今天你跟我下一场,就算你输了,也不算我欺负江南棋院。至于那个小白脸,我看他会不会下棋都还两说呢。” “花面郎,休要张狂!萧先生的棋艺远在我之上。今日你能有幸与萧先生对弈,那是你的福气!”姜诺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是诧异,都好奇这个萧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难不成雍州城又出了一位棋艺超过姜诺兰的人物? “哼!”花面郎猛地合上折扇,脸色瞬间一冷,“把江南棋院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小白脸身上,江南棋院这是黔驴技穷了吧!好,今天本公子就来会会这个小白脸!” 片刻之后,锣声轰然响起。 位于赛场中央的中年男子高声宣布: “比赛开始!白云棋院参赛棋手是长安城小棋王花面郎,江南棋院参赛棋手是……”中年男子一时间想不起萧寒衣有什么名号,只得说道,“萧寒衣!” 此言一出,在场观棋之人皆纷纷摇头。 “这下完了,要是姜诺兰参赛,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姜老头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让温家那个废物赘婿上场!” “那小子就是个文弱书生,从来没听说过他会下棋啊!” 萧尘和孙玉芬听到这些议论,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怎么回事?”萧尘皱起了眉头。 “呵,估计是姜老头脑子不清醒了,我可从没听说过那小子会下棋。”孙玉芬满脸嘲讽地道。 此时,坐在温洪身旁的温荣,脸色十分难看。 之前温家被萧家悔婚,她在雍州城的贵妇圈里没少遭受嘲笑。 要是萧寒衣今天在这场比赛中出丑,那她以后出门恐怕都得蒙着脸了。 温洪看出了温荣的心思,神色平淡地微微一笑,说道:“你要相信寒衣……” “相信他能赢小棋王?别开玩笑了……” 温荣正说着,忽然看到一旁有个贵妇朝她招手。 “温夫人,那是你女婿?” 贵妇的语气中满是奚落之意。 温荣没有理会她,只是皱着眉头,将目光投向了赛场。 “别说本公子欺负你,你先落子。” 花面郎满脸不屑,压根没把萧寒衣放在眼里。 “弱者先出手,还是你先来……” 萧寒衣语气透着十足自信。 “好,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是徒有其表,还是真有能耐!”花面郎脸色一沉,当即落子。 “哼,入赘温家,脑子都糊涂了?竟说小棋王是弱者?”孙玉芬瞧着这一幕,暗自撇嘴嘲讽。 温荣此刻尴尬得无地自容,今日到场贵妇众多,都知道萧寒衣是她女婿。 萧寒衣这般自负,让温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忙低下头,生怕周边贵妇的目光扫到自己。 台上,萧寒衣神色从容。 昨晚他已研究透花面郎的棋路,开局便以屏风马、反宫马布局,快速稳固棋盘中心等关键区域,兵卒排布合理,限制住对手棋子活动。 “哼,十步之内,定叫你认输!” 两人对弈一阵,花面郎冷笑出声,攻势愈发凌厉,已威胁到萧寒衣主防区域。 萧寒衣见状,巧用价值低的棋子牵制住对方关键子力。 对弈间,萧寒衣瞅准花面郎防线破绽,果断驱使机动性强的马、炮,切入薄弱处制造威胁,打乱其进攻节奏。 “倒是小瞧你了!” 花面郎攻势屡屡受阻,脸色愈发难看。 一侧高台,两位棋手同步演示棋局。 众人见花面郎竟被萧寒衣牵制,皆大惊失色。 温荣则始终不敢抬头看棋。 这时,温洪开口:“荣儿,瞧瞧你女婿,棋艺可不像你想得那么差!” 温荣抬眼一瞧,顿时愣住。 只见棋盘上萧寒衣仅损两个卒,花面郎却已丢了一马双炮,渐落下风。 温荣这才抬起头,神色冷淡地说:“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赢了再说!” 此时,花面郎脸色一阵抽搐,满是怨愤地瞪着萧寒衣,冷哼道:“哼,就凭你这不入流的下法,绝不可能赢我的白云棋法!” 陷入危局的他,攻势愈发猛烈。 萧寒衣瞧出花面郎求胜心切,冷笑一声,旋即加强对关键区域的掌控,不断扩大自己的控制范围,持续压缩对手空间。 过了好一会儿,花面郎盯着棋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自己已被挤压得毫无退路。 “现在,你还觉得能赢吗?”萧寒衣笑着问道。 “你少得意,本公子绝不可能输给你这小白脸!” 花面郎额头已满是汗珠,眼下稍有差池,萧寒衣便能将他将死。 “哈哈,花面郎输定了,萧先生果然厉害。这白云棋法,多年来凌厉无匹,压得我喘不过气,却被萧先生轻松克制。” 姜流儿轻抚胡须,笑着感慨。 姜诺兰心中激动不已,若此番获胜,江南棋院便能存续,而白云棋院就得关门大吉。 起初占据上风的花面郎并未将这赌约放在心上,可此刻他清楚,白云棋院关闭,自己和父亲以及众弟子都不能再下棋,这意味着什么。 他父亲同样痴迷棋道,若自己输了,定会被父亲严惩。 “花公子,都一刻钟了,快落子吧!” 台下有人忍不住催促。 突然,花面郎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第35章 脚踏两只船 - 完蛋!刚成赘婿,发现娘子不是人 - 休要聒噪 “棋艺比我高又怎样?我就一个字,拖!我就不信,他一介书生能耗得过我!”花面郎暗自盘算。 大魏的象棋并无时间限制,高手对决,一局棋常常能下上好几天。 花面郎在这方面下过苦功,即便在烈日下站上一天,也丝毫不觉吃力。 反观萧寒衣,不过是个书生,恐怕连一天都撑不住就得认输。 “花面郎,都半个时辰了,还不走棋?你想耗时间?”姜流儿满脸不悦。 “这可不违规。” 花面郎阴恻恻地笑道。 “卑鄙无耻!堂堂小棋王,竟用这般下三滥手段!”姜流儿怒道。 花面郎满脸不屑,挑衅地盯着姜流儿,张狂大笑:“姜老头,江南棋院这次铁定关门!到时候,你女儿就是我的姬侍了,哈哈……” “混蛋!” 姜流儿气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是吗?”这时,萧寒衣神色平静,冷冷开口,“想耗,那就耗,我奉陪到底!” 花面郎脸色一沉,心想:“哼,一个书生,也敢跟我耗,简直找死!” 此时,萧寒衣运转双乔炼魂,进入奇异空间。 日头西坠,天色渐黯。 众人久候,渐失耐心,跺脚、叹气,抱怨声此起彼伏。 花面郎站在对面,双腿也开始打颤。 “可恶,这书生哪来这么强的定力?” 子时已至,花面郎浑身酸痛,眼前的萧寒衣却淡定自若。 他实在扛不住,颤抖着落下一子。 听到落子声,萧寒衣睁眼,推出一马,直接将花面郎将死。 “你输了。” 萧寒衣语气平淡。 这一幕令全场哗然。 “江南棋院……居然赢了!” “太好了,雍州城的棋道根基保住了!” 雍州城太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满脸激动。 “这野种何时棋艺变得这般厉害?” 孙玉芬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然而,一转脸,当着萧尘的面,她立刻堆满虚假笑容:“寒衣竟赢了长安城小棋王,真给萧家长脸!” 萧尘皱了皱眉,没有作声。 这时,温洪看向温荣,说道:“荣儿,瞧瞧,你女婿不仅棋艺高超,毅力也惊人。” “还好他赢了,不然,有他好看的!” 温荣满意颔首。 …… 场上,萧寒衣神色冷峻,掷地有声:“从今日起,秦州再无白云棋院!” “小子,你毁我白云棋院,我必杀你!” 花面郎咬着牙,眼中满是怨毒,恶狠狠地盯着萧寒衣。 这场赌约有雍州城一众权贵见证,他根本无法抵赖。 一想到回家族要遭父亲严惩,花面郎对萧寒衣的恨意,瞬间蹿至顶点。 “愿赌服输,花公子,莫不是输不起?” 萧寒衣唇角轻勾,浮起一抹嘲讽冷笑。 花面郎双眼瞪得如铜铃,恶狠狠地剜了萧寒衣两眼,满腔愤懑却无从发泄,只能甩袖愤然离去。 转瞬,姜流儿领着姜诺兰款步而来。 姜流儿神色庄重,面向众人高声宣布:“此次挫败白云棋院,全靠我女婿寒衣。从今日起,我把雍州城棋王头衔,授予我女婿!” 此言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温荣的脸色陡然一沉,心底怒骂:“这小子,竟敢脚踏两只船!” 温洪见势不妙,赶忙侧身,轻声在温荣耳畔安抚:“荣儿,寒衣不过是配合姜老头做戏罢了。否则,他凭什么身份替江南棋院出战?” “哼,那姜流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温荣柳眉紧蹙,眼中满是不悦。 恰在此时,姜流儿朗声道:“从今日起,诺兰为妾,随寒衣入赘温家!”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萧寒衣始料未及,脸色瞬间微变,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岳母温荣。 温荣面色铁青,黛眉紧蹙成川字,目光如刀,刺得萧寒衣心底发慌。 雍州城太守秦云听闻,连声道:“好好好,寒衣棋艺卓绝,此番纳妾,实乃雍州城一桩喜事,本官举双手赞成!” 言罢,目光转向温洪,“老温,姜家都甘愿让女儿为妾随寒衣入赘温家,你们温家想必没异议吧?” 温洪这才惊觉,自己被姜流儿这老狐狸摆了一道。 萧寒衣赢了花面郎后,姜流儿借太守之口,顺势促成其与自家女儿之事。 在这情形下,面对温荣凌厉的目光,温洪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老温不言语,那便视作默认了。”秦云哈哈大笑。 温洪哪敢驳太守面子,只得乖乖点头。 见状,温荣双臂抱胸,冲温洪斥道:“窝囊废!” 萧寒衣神色僵住,与温荣目光交汇的刹那,只觉一股寒意袭来。 心想:完了,回去保不准要被岳母收拾! 他看向姜流儿,小声抱怨:“老先生,你不是说演戏嘛,咋来真的了?” “连太守都认可了,你还想反悔?”姜流儿嘴角浮起一丝阴笑。 萧寒衣满心无奈,就这么莫名多了个妾。 岳母态度已然明了,至于温岚会作何反应,他心里没底,只觉压力如山。 “贤婿,这次你为我姜家立了大功,我已吩咐设宴,给你接风洗尘!”姜流儿看着萧寒衣说道。 萧寒衣心里一紧,正欲拒绝,温洪和温荣已缓步走近。 他余光瞥见温荣表情冷淡,瞧都不瞧自己一眼。 温洪则语气平淡:“你为姜家保住江南棋院,他们设宴答谢也是应当,你就去吧。” 说罢,二人离去。 姜流儿瞧出萧寒衣的犹豫,催促道:“怕什么,老温都同意了,赶紧的!” “老先生,你可把我害惨了!” 想起温荣的眼神,萧寒衣心里依旧发怵。 “这可不像话,我都把女儿许给你了,还叫我老先生?走,为你接风之后,带你去见岳母!”姜流儿笑着催促。 岳母? 萧寒衣心里咯噔一下。 光是温荣这个岳母就够他应付的了,往后还得再多一个? 况且听闻姜家主母脾气火爆,怎会甘愿女儿做妾?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