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你特么叫这是贫困县?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阳曲县,醉月楼。 林小风正斜躺在软软的牛皮靠椅上,眯眼享受着身后侍女的服侍。 “林大人,力度还可以不?” 侍女附身附在林小风耳边,呢喃的说道,温热的气息让林小风耳根痒痒的,很是舒服~ “不错不错,再喂我吃个葡萄!” “好的,大人。” “啵~” 将葡萄吸进嘴里一咬,香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林小风忍不住在心底大喊一声,舒服啊! 来到阳曲县这么长时间,林小风终于开出了第一家·······咳咳,夜总会。 也算是有了一个享受的场所。 要知道当年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林小风可慌得一批! 毕竟,别人穿越后,都是什么王子、公子,最不济也是个将军后代。 可自己倒好,竟然穿越成了一个九品芝麻官,品阶最低不说,这阳曲县也是偏僻的一批。 根本无人问津。 就连县志也只有薄薄的几行字,显然自己的前身完全躺平摆烂了。 林小风也是通过和县城里各色各样的人物不断打听,才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了解。 这个朝代和林小风在历史课本上学到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但文明上,又非常相似。 最相似的,不外乎是战争。 穿越过来的那年,正是靖江国和海云国交战的时候。 阳曲县虽然因为是穷山恶水,没有直接迎接战火洗礼,但也因为战乱波及,治下百姓两千人,竟然饿死了三分之一。 最夸张的,是县丞、主薄和教谕,竟然因为县城太荒凉,三人一商量,扔下林小风这个县太爷直接跑了。 可以说,开局几乎就剩下一个碗了! 好在林小风穿越前也算是熟读B乎,知道一些基本知识。 在顶着民怨沸腾,硬生生抠出一点粮食,酿了几缸高浓度烈酒之后,总算是有了个县城【核心产业】。 伴随着靖江国现任皇帝李石明不断强军用策,将海云国打的节节败退,阳曲县的【桃花酒】,销量也越来越好。 林小风的小日子,也稳步上升。 七年时间,阳曲县人民乐观工作,积极生育,再加上搜刮来的难民,人口竟然达到了上万。 是林小风来时的五倍。 于是乎,县城面积一扩再扩。 衙门重修不说,赌场、酒楼、钟楼、鼓楼,一应俱全。 甚至在今天,第一家夜总会·······咳咳,妓~院,也顺利开门。 可以说,林小风这个无人问津的九品芝麻官,硬生生凭借着黄赌·······咳咳,凭借着智慧,将阳曲县变成了人间天堂。 唯一的问题,就是每年来巡查的官员,都说阳曲县祥瑞,想要上报邀功。 害得林小风不得不用尽手段,把这官员摆平。 毕竟伴君如伴虎,林小风希望的,就是在这阳曲县里,好吃好喝,当个土皇帝。 反正这里已经被林小风经营的有滋有味,要啥有啥。 皇帝都不一定比他开心,比他会玩······· “报!” 正在林小风感慨生活时,一名腰间挎刀的男人,急冲冲的走进来。 只见他快速走到林小风身后,低声说道:“大人,有探子发现十里外有个外地客商,车队里没有咱们的旗子,要不要干他!” “忒!” 林小风淬了对方一口唾沫星子:“你个狗娘养的玩意儿,怎么就改不了!咱们现在是官府,官府懂吗?怎么还动不动就干人家!” “啊,大人,咱之前不都这么干的吗·······” “好你个谢洪信,竟然还学会顶嘴了!” 说着,林小风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谢洪信一个没站稳,妖娆的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婢女顿时笑作一团。 阳曲县发展再好,也不过是个小县城,这些年来,众人对林小风这位县令已经了解颇深。 且不说带领着阳曲县百姓把日子经营的蒸蒸日上,就是这谢洪信,更是从土匪诏安,一步步成为了县太爷的精兵强将,首席护卫。 众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谢洪信也不觉得丢人,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林小风身侧,等着大人发落。 “谢洪信,我再和你说一次,咱们阳曲县要靠实力发展,但这实力不是打家劫舍,而是我们的服务产业!既然有富商来了,咱们就让他舒舒服服的把钱花出来,绝对不能抢,明白了吗?” 林小风义正言辞的说道。 谢洪信却是满脸不相信:“大人,花钱怎么可能还舒舒服服的,舒舒服服的怎么可能把钱都花了。要我说,还得是干他娘的!” “唉,你还是不懂啊!”林小风无奈的摇摇头:“十里之外,应该也快到了。老板娘你按照我说的安排一下,一会儿就让这富商好好的出出血给你们看!” “大人您放心,咱这醉月楼里的男女老少,都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绝对按您安排的来!” “哈哈哈,好,谢洪信,咱俩去阁楼,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舒舒服服的花钱!” ······· “陛下,前面就是阳曲县了,按照这几年递上来的折子所说,阳曲县虽然因为地处偏远没有遭受战火,但也因此较为贫困,不过现如今百废待兴,阳曲县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偏僻县城。” 王公公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份地图,在他面前的,正是当今靖江国皇帝陛下,李石明。 靖江国历任皇帝当中,李石明算是最为励精图治的一个。 从军事到政治,从农业到商业,李石明都深入了解,事必躬亲。 可以说,是一手把靖江国的疆域扩大了一倍!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刚刚四十岁,正值壮年的皇帝陛下,脸上满是超过他这个年龄的沧桑。 哪怕今天说是出来微服私访散散心,可眼底那抹无法消除的忧色,显然还是在思考着政务。 对这个励精图治的皇帝陛下,王公公内心是真的佩服,可也忍不住担心,照这样下去,皇帝陛下的身体······· “王公公啊,停战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有这么多贫困县,你看看这路,颠的朕屁股都疼,还不如骑马呢!”李石明随口吐槽道。 王公公讪笑两声:“陛下,您励精图治,当前的靖江国已经是有史以来最辽阔的时候,疆域大了,贫困县自然也会多。这里地处偏远,路途颠簸也算是意料之中,等过了这段,进入断天府就好了。” “算了,这路实在是让朕难受,一会儿到了阳曲县,就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骑马去断天府!”李石明闭着眼睛下令道。 听到李石明这么说,王公公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埋头道:“啊!陛下万万不可,这阳曲县穷乡蔽野出刁民,咱今天又没带护卫·······” “哼!”李石明冷哼一声,“王公公,你是胆子越来越小了,还是觉得朕老了?就这么一个贫困县,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陛下,老奴·······” “咚!” 王公公刚要解释,马车却突然重重的震了一下。 王公公直接被弹了起来,脑袋差点被车顶的梁给撞破。 李石明也是眼疾手快,死死的抓住扶手,才勉强幸免于难。 “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遮!” 王公公捂着脑袋走出车厢,对着车夫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怒骂:“你个天杀的,怎么驾车的!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面对着王公公的怒骂,车夫却是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前方:“老·······老爷,您看·······” 顺着车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王公公顿时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后连忙揉揉眼睛,担心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地儿。 紧接着,他又赶紧探出脑袋朝后方看去。 紧接着又看看前面。 甚至还在车上跺了跺脚。 感受到马车确实不再颠簸之后,才终于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身后那段路,破败不堪,泥土碎石到处都是,荒废破败的样子,历历在目。 可眼下这条路,竟然出奇的平坦,别说碎石,就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黑黝黝的路面,甚至在阳光下······· 还有些反光?!!! 刚刚马车的震动,正是因为这两段路的交界处! “这·······这怎么可能?”王公公满脸震惊。 车夫也是一脸委屈:“我也是第一回来这里·······” 此情此景,王公公赶忙钻回车厢:“陛下,还请您亲自出来看看,老奴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李石明眉头一皱,满脸狐疑。 可当他探身走出车厢之后,也和王公公一样,愣住了。 哪怕是他征战沙场数十年,也被眼前一幕震的懵逼了。 在他面前,一条宽阔而平坦的大道向前延伸,像是一条无垠的黑色绸带,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大道的两侧,是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那新鲜的绿色如同翡翠镶嵌在大地上,每一根麦苗都挺拔直立,仿佛在向天地间展示它们的生命力。 风儿轻轻吹过,麦田里荡起了一层层涟漪,犹如碧波荡漾的大海。那绿色与天空的蓝色相交融,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这里真是阳曲县?” 王公公赶忙拿出地图,仔细打量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里!刚刚到达阳曲县域内!” 此时,马车还在吱呀吱呀的走着。 可却是异常的平坦。 天空中,有几只鸟儿欢快地飞翔着,不时有白云悠悠飘过,将天空装点得更加湛蓝。 再加上迎面吹来的清风,一路上都紧皱着眉头的李石明,竟然露出了笑容。 “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县城,竟然有这么平坦的路面,有趣,有趣!” “陛下洪福齐天,才有此祥瑞!” 王公公直接给李石明行个大礼,在他看来,这么平坦的路面,绝对是天降祥瑞,人力绝对不可能达成! 对此,李石明倒是没有轻易下定论。 若是真的会天降祥瑞,他也不用拼死奋战十几年了! 主仆二人回到车厢,陷入了沉默。 李石明打开窗户,看着窗外。 伴随着道路两旁出现人烟,李石明不由得频频点头。 这些百姓,有的在田里忙碌,有的在路上晃悠,但无论是谁,脸上都有一份从容与淡定。 哪怕看到李石明的“豪华马车”,也仅仅是随意看看,没有丝毫嫉妒或仇恨的目光。 与之前几个贫困县,大相径庭。 没想到这阳曲县治下百姓,竟然如此井井有条,看来此间官员必然不俗。可为什么之前没有听到过呢? ······· 两旁的翠绿不断划过,阳曲县县城也越来越近。 而在到达县城脚下后,李石明、王公公和车夫,三人竟然同时······· 懵逼了!!! “王景文你个狗娘养的!你特么和我说这是个贫困县?你特么叫这是贫困县?啊?!!!” 王公公心惊胆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没法解释! 怎么解释啊! 这阳曲县县城,竟然有城墙! 而且是高达数十米,砖石砌成的城墙! 城门顶上悬着的【阳曲县】三个大字,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它的固若金汤! 李石明连年征战,去过无数的城市。 别说是县城,就是断天府的城墙,也是用土胚墙糊弄起来的。 这砖石高砌,怕是得一方霸主才有能力建起来。 “可现在,在距离京城不到百里之地,竟然有一座如此坚城,而朕不知,王公公,你的厂卫是干什么吃的?!!!”李石明怒声呵斥。 王景文王公公内心慌得一批,可他自己也一脸懵逼,只能如同捣蒜一般磕着头。 他是真不知道啊! 谁能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竟然会藏着这么一座城池。 见了鬼了! 这怎么就是贫困县了啊! 主仆二人的行为,引来了周围百姓的关注。 李石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起来吧,先进城看看,回去再找你算账!” 听到李石明的话,王公公顿时心中一喜。 从李石明十岁开始,他就陪伴在皇帝陛下左右,自然知道陛下这么说,自己就已经稳了,不会再被追究。 可面子上,还是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艰难】起身:“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第002章 握草大爷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走吧,进城!” 说着,靖江帝二人便抬腿朝着城内走去。 走到城门口,王景文把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递了上去,顺便还在路引下面,藏了二两银子。 谁知道官差见了银子眼神一变,厉声道:“干什么!拿走拿走!我们阳曲县不兴这个!” 王景文的手僵在半空,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心里一时哭笑不得,还有地儿不兴收银子的?真他娘的邪门了! 靖江帝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区区一小吏都有这样的意识,阳曲县········ 确实是有点儿意思。 “这阳曲县城墙这么高大,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是不是官府的税费特别严重?”靖江帝随口询问道。 官差却是撇撇嘴:“啥啊,都是样子货,没花几个钱!不过是在土墙外面沾了一层石板,中看不中用。你们快进去吧!今晚上醉月楼开业大酬宾,我还想过去看看呢!” 说着,核实完路引的官差,便把靖江帝二人往城内推搡。 官差粗鲁的行为,也没让靖江帝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这县令,竟然也是个投机倒把的小子。 还以为是在这里当土皇帝呢! 多心了,多心了! “不过这醉月楼开业大酬宾,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靖江帝边走边询问身边的王景文。 王景文低着头:“陛下········这醉月楼一听就知道是妓~~院,您万金之躯········” “哈哈哈,没事没事!朕知道你不方便,朕自己去就行!”靖江帝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王景文连忙小跑着追上去,“陛下折煞老奴了,老奴就是死也得和您死在一块儿啊!” ········ 原本还想着找人问问,看醉月楼在哪里。 可一进入城内,二人便彻底沉默了。 城内大街小巷,竟然都是干干净净、平坦无比的石板路。 街上行人众多,但丝毫不觉得慌乱。 路两侧建筑林立,很多房子看着就十分光鲜,显然是刚建好没多长时间。 关键这房子几乎都是三四层高,临街一面几乎都是商铺。 那些本来该沿街叫卖的摊铺,都在商铺里,让整个街道都宽敞起来。 一眼望去,竟然有种比京城还要繁华的错觉。 最重要的是,这阳曲县街上的百姓,精气神与京城截然不同! 面色红润,健步如飞,抬头一看就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在哪个方向。 要知道现如今的靖江国,百废待兴,哪怕是一些官道上,都没能立上路牌。 可这里,这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每个路口都有! 关键它还林林总总,把县城里几乎大大小小的便民之所,都贴出来了。 王家铁匠铺、张家烧饼店、老李头爆米花········ 当然,还有靖江帝准备要去的醉月楼。 把官道的路牌,用作县内百姓的便民措施。 “这县令,有点意思啊!” 靖江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陛下,您看这路牌上有写,醉月楼最佳赏玩时间是日落之后,要不咱们先在附近吃点东西,再去醉月楼?” “好啊,这阳曲县确实有些意思,这醉月楼还能住宿,朕怕是要多住几天了!哈哈~” 靖江帝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街头的每一处细节。 他万万没想到,这县城里竟然一尘不染,更是连一个乞丐、泼皮都没有。 关键这街头巷尾的百姓,更是一个个干干净净,几乎全是读书人的模样。 走到闹市,还没见到摊位,歌声就传了过来。 “你爱我~我爱你~阳曲奶茶甜蜜蜜!” “你爱我~我爱你~阳曲奶茶甜蜜蜜!” 啥玩意儿?!!! 靖江帝和王景文同时探过头去,发现是一家卖茶水的商铺。 老板一边唱着歌一边调配茶水,商铺前面,竟然还排起了长队。 什么情况? 这老板怎么还往茶水里填牛奶,这还能喝吗? 我去,白白的是啥?那黄乎乎的又是啥? 这是什么茶水,大杂烩吧! 这还要排队? ‘咱家在宫里包粽子的时候,都没塞过这么多东西!这阳曲县,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有意思,走,我们也买一杯尝尝!” 和王景文的嫌弃不同,靖江帝却是来了兴趣,兴冲冲的就要过去买一杯。 “老板,帮朕········咳咳,帮我来一杯!”靖江帝径直走到商铺门口,朝着店铺内喊道。 “麻烦后面排下队哈!”老板热情的招呼道,丝毫没有因为靖江帝衣着华丽,就先给他。 “我去,你这老板怎么这么猖狂,竟敢让我们排队?” 王景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可是皇帝陛下,他想吃一口你们的茶水,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赶紧候着不说,竟然还让他排队。 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畏········ 王景文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径直插到队伍最前面。 “先给我老爷做!麻利点!” 老板顿时皱起眉头,而下一刻,一个老大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 竟然直接扯着王景文的耳朵,把他从队伍里揪了出来。 “握草!随意插队,罚款五文!” 靖江帝皱起眉头打量着老大爷,只见他一身朴素,脸上却是满满的郑重。 【治安志愿者】 王景文瞬间不乐意了,除了陛下,咱家多会儿被别人罚过款? “你谁呀,凭啥罚我钱?” 握草大爷冷哼一声:“握草!这是县太爷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你要是有意见,现在就跟我去县衙!” 王景文顿时懵逼了! 我不就插个队吗? 你竟然要带我去县衙? 还什么责任和义务的。 阳曲县县令管的这么宽吗? “我········” 王景文瞪大双眼,正准备出口呵斥,靖江帝的声音传来:“给钱!” “好········” 王景文恭恭敬敬的掏出钱来,给了老大爷。 老大爷满意的笑了笑:“握草年轻人,这不就行了吗!罚款啊,从来都不是目的,是为了给你长个记性!” 说罢,握草大爷把钱给王景文递了回去:“一看你就是外乡人,念在你不懂规矩,这次罚款免了,但你要记得,一切破坏人民和谐生活的行为,都要被制止并罚款!” 说罢,老大爷就要留下风中凌乱的王景文,转身离开。 可靖江帝却一马当先,把他拦了下来。 “老人家,您也知道我们是刚来,我确实有些问题想要咨询,您看方便吗?” 握草大爷上下打量了靖江帝一番,觉得这人态度着实不错,便说道:“你说吧,阳曲县没有秘密。” “老人家,我们一路走来,怎么看着街道繁华无比,但没有见到过一个乞丐,小偷好像也没有?” “握草!”握草大爷顿时乐了:“要是有小偷,那就是我们治安志愿者的失职!但确实是近几年一个小偷都没了,我们也只能抓抓插队、随地吐痰之类的了。至于乞丐········嘿嘿,我们县太爷见不得穷人,都把他们拉去挖沟了!” 一听到挖沟,靖江帝顿时握紧了拳头。 那些官员的套路,靖江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是挖沟,其实就是挖坑! 挖完把自己埋了的那种! 想不到这街道的干净整洁,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换来的! “握草!”王景文也和握草大爷学坏了,“这该死的县令,竟然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政策,简直就是人渣!” “握草!你怎么说话呢!”握草大爷急了:“阳曲县没人敢说县太爷的不是,你再说可是会挨打的!” “什么?骂两句就要挨打,你们这县太爷好大的威风!”王景文更怒了! 连带着靖江帝也重新皱起了眉头。 作威作福到了言论管控的地步,难不成这阳曲县县令,自己搞了文字狱? “握草,你懂个屁········”握草大爷正要反驳,却听到街边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握草!开业典礼开始了!” 握草大爷顿时精神抖擞,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一溜烟跑走了。 “这是醉月楼的方向?走,看看去!” 靖江帝眉头皱的更紧了。 烟花鞭炮,可是管制物品,区区一家妓~~院开业,怎么敢使用? 难不成这酒楼身后,是官府? 官商勾结四个字,瞬间出现在了靖江帝脑海里。 王景文也紧跟在大步流星的靖江帝身后,随着人群一路小跑到了醉月楼门前。 眼前一幕,让二人瞬间都愣住了! 华灯初上,坐落在阳曲县中心区域的醉月楼灯火通明,虽然只有三层,但算上楼前广场,占地面积超过了20亩! 这座巍峨的建筑前,竖立着一座巨大的牌匾,其上镌刻着几个古朴的大字——醉月楼。牌匾之后,是一块平坦宽阔的广场,铺满了规整的石板。广场两侧,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醉月楼前的广场上,几个小厮正在忙碌地摆放鞭炮。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而紧张的笑容,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认真。点燃鞭炮后,小厮们纷纷退到一旁,只待那一声巨响的来临。随着鞭炮的炸裂,一股浓烈而独特的烟火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那绚烂的烟花,如同盛开的花朵,将夜空装点得五彩斑斓。 醉月楼的阶梯宽而长,一直延伸到建筑物的门口。阶梯两侧,矗立着两排高大的灯笼,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广场。一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精雕细琢的木质栏杆和古色古香的砖石墙壁。每一个细节都流露出浓厚的奢华气息。 虽然和靖江帝的皇宫还有些差距。 但这差距,微乎其微! 靖江帝甚至有些········ 眼红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场景,哪怕靖江帝也只有在国家庆典的时候才能看到。 现在不过是一家妓~~院开业,竟然有这规格? 什么鬼! 这县太爷是骄奢淫逸到了什么地步! 靖江帝深深呼了一口气,强行把想要提刀砍人的念头压下去。 一旁的王景文更是汗如雨下。 他知道,靖江帝李石明,这是真生气了! 战火刚刚平息不久,靖江国最需要的就是修生养息,切忌大操大办。 眼前这酒楼开业的成本,怕是超过了一般县衙大半年的吃穿用度。 靖江帝怎么可能不生气! 而在这时,烟花渐渐散去,醉月楼负责人,也终于在泛着独特清香的烟火味儿中,缓缓走到广场上来。 人影还没看清,欢呼声已经沸腾。 仿佛除了靖江帝和王景文之外,在场所有人都是老板娘的疯狂粉丝。 “各位阳曲县的家人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司徒天玲,欢迎大家参加醉月楼的开业典礼!” 广场很大,人群嘈杂,可司徒天玲的声音却像是被扩大了好几倍,哪怕是因为征战导致听力有些下降的靖江帝,都听的非常清楚。 靖江帝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司徒天玲说话时,一直对着手中一个黑色的方块一般的物品,顿时来了兴趣。 ‘言语之间轰雷贯耳,这才是帝王的气势!在朕手中绝对可以把那些乱臣贼子都给呵斥住!’ ‘此等宝物,竟然被一个女子得到,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开业必然要大酬宾!小女子我可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和老板争取到,一个天大的福利!大家猜猜看是什么?”司徒天玲站在广场前,和场外围观的人群互动着。 “五折!五折!五折!” 靖江帝一眼望过去,只见刚刚拦着他们收费的治安志愿者【握草大爷】,正在扯着嗓子嘶吼。 甚至让人有些感叹,大爷还真的是老当益壮! “嘻嘻,我听到大家说了,四折、五折的都有,但我接下来要公布的折扣,你们怕是想都想不到!”司徒天玲环视周围一圈,狡黠的眼眸中闪烁出一抹诱惑的神色。 “开业今晚,酒水全免!没错,你没听错!每桌客人都有整整五坛中等桃花酿!四盘瓜果零食!” 司徒天玲的话音还没落下,整个广场人群骚动,都已经跃跃欲试。 “直接免单,还得是县太爷大手笔啊!” 就在这时,靖江帝听到人群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紧皱的眉头仿佛上了锁。 右手更是直接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第003章 我要送十个!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陛下息怒啊,我们先进去看看也不迟!毕竟········毕竟这酒水免费也算是服务一方百姓········” 王景文,这位王公公,察言观色已成习惯,又怎么可能没发现靖江帝想要拔刀的心思。 也不管皇帝千金之躯,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对方。 生怕靖江帝直接拔刀。 开玩笑。 这可是人家阳曲县县太爷的地方,经营着这么大的产业,咋可能不养几个死士。 你靖江帝在牛皮,再‘征战多年’。 也终究是双拳不敌四手啊! 被王景文这么一抱,靖江帝也是冷静下来。 冷哼一声:“走,我倒要看看,他这酒水全免是真的免,还是别有所图!” 说罢,靖江帝大步流星的朝着醉月楼里面走去。 王景文连忙小跑着跟上,生怕靖江帝有什么‘大胆’的举措。 醉月楼里面的布局,和常规的妓~~院很是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一进门,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硕大的舞台。 这个舞台占据了一层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面积,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舞台,四周环绕着华丽的帷幕,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舞台的正上方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粉色光芒,将整个舞台笼罩在一片暧昧的氛围之中。 舞台的左手边,是一个小巧的吧台,上面陈列着一些酒水。吧台后面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小厮面带微笑。 而右手边以及整个前方,都是错落有致的座位。与舞台上不同,这些座位上面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几乎是刚好让你能看到座椅上有没有人,但看不清座椅上坐着的是谁。 这样的布置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仿佛每一个人都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但又能共享舞台上的风光。 两人进来时,醉月楼里面已经几乎是座无虚席。 只有角落里还有一两个空桌。 靖江帝万金之躯,去哪里,主家都会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他。 什么时候得站着了?!! 王景文眼疾手快,连忙跑过去一屁股坐下,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才避免了靖江帝又一次暴怒。 即使如此,靖江帝也已经呼哧哈啦冷着个脸,不想说话。 可很快,他就忍不住研究起了屁股下面的座椅。 这座椅虽然表面是一层牛皮,但内里仿佛是塞了棉花一样,坐上去软软呼呼的。 那感觉,都快比上爱妃的大腚了! 要不是因为担心暴殄天物,靖江帝甚至有想法把这牛皮拨开,看看里面塞着的是不是大腚。 若真如此,他必然要砍掉这县太爷的脑袋当夜壶! 正当他思索万千时,夜已经深了。 舞台上灯光闪烁,当家人美女司徒天玲再一次拿着那个黑色柱状物,走上了舞台,整个场景都变得与众不同。 她优雅地走向舞台中央,将黑色柱状物轻轻放在嘴前。她的动作轻盈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诠释着她的独特魅力。 然后,她开口了。她的声音曼妙而富有磁性,瞬间盖过了音乐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亲爱的各位老板,感谢各位的捧场!无论你来自天涯海角,还是四海八方,今天我们能够在醉月楼相聚,就是我们的缘分!缘分让我们相聚他不是意外,而是为了今天的开怀畅饮!” “下面我宣布,在咱们阳曲县县太爷林大人的精心安排之下,醉月楼今天终于盛大开业!” 又是一统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醉月楼外面响起,哪怕醉月楼中的众人都听得非常清晰。 鞭炮声落下后,司徒天玲再次开口:“今天开业,我们可是准备了盛大的礼物!接下来,请大家和我一起,见证这奇迹的时刻!” 伴随着司徒天玲的话音落下,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在众人头顶炸响。 音乐声隆隆响起,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 与此同时,围绕在舞台周围的红纱罗帐缓缓拉起,仿佛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腿。 不知为何,那些大长腿,竟然还在发光! 一时间,现场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哪怕靖江帝,都忍不住大声吞咽着口水。 只有王景文在那里生闷气。 ‘妖怪邪祟!没想到阳曲县街道上干干净净的,这醉月楼还是做着皮肉生意!’ 但他的话,实在是底气不足,根本没有人在意。 此时,红纱罗帐已经拉起到了腰肢。 那些大长腿上只穿着一条短裤,几乎要到大腿根上,暴露在众人眼前。短裤的颜色鲜艳,与大长腿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在裤腰之上,纤细的腰肢映入眼帘。那腰肢如同细细的柳枝,柔软而有力,似乎能够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曳。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女孩子的肚脐眼上,竟然闪闪发光。 眯着眼睛仔细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颗颗闪烁的钻石! 众人眯着眼睛仔细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颗颗闪烁的钻石!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星星。它们点缀在女孩们的肚脐眼上,仿佛是神秘而美丽的装饰品。 钻石折射出的光线,把女孩腹部的肌肉线条雕刻得清晰可见。 “咕咚!咕咚!” 吞咽口水声响此起彼伏。 而当红纱罗帐缓缓上升,直至最高处,那些若隐若现的妙曼身影终于彻底展现在众人眼前。台下的观众瞬间陷入了一片疯狂的激动之中! “哇!这也太漂亮了!” 尖叫声、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翻涌不息。观众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可思议。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些宛若仙女下凡般的美丽身影,竟然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舞台上的光线照射在那些身影上,透过薄如蝉翼的纱衣,隐约可见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她们的身材婀娜多姿,如同柳絮般轻盈飘逸。她们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同瓷器般透亮,发出着诱人的光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都让人们为之惊叹不已。 “这简直太惊艳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场面!” “这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观众们彻底沸腾了! 哪怕是‘后宫佳丽三千’的靖江帝,此时也不由得呼吸急促! 倒不是这些女子的美颜程度超过了自己的后宫佳丽,而是这氛围、这灯光,硬生生把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挑逗起来了。 布局这一切的,必然深谙男性心理! 靖江帝大口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司徒天玲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各位观众老爷,这十二位呢,就是我们醉月楼倾心打造的花魁。稍后,她们将亲自走到您的桌前,将今天赠送的酒水送到您的面前!” “稍后,花魁们将在舞台上进行走秀,走秀时大家可以为花魁赠送花环。” 说着,司徒天玲指了指吧台旁边的一面墙上,只见那里正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环。“收到花环的花魁,将落座到您的旁边,和您一起喝酒,游戏!” 司徒天玲话还没说完,只见最前面一张桌子上的客人已经举起了手。 马上,就有一个身着制服的小厮跑了过去,附身听那人说了几句。 紧接着,小厮跑到台前,对着司徒天玲一番耳语。 司徒天玲眼中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感谢我们甲1号座位的林大人,为我们十二位花魁每人送上一个花环!消费一千二百文!感谢林大人!” “感谢林大人!” 十二个莺莺燕燕的美女朝着甲1号座位整齐鞠躬,甜甜的声音,更是让在场的男性都魂牵梦绕。 眼看着小厮拿着一大把花环,给十二位美女挨个儿带上。 下一刻,马上就有其他桌客人开始举手。 “感谢乙3号座位的王公子,为我们十二位花魁每人送上一个花环!消费一千二百文!感谢王公子!” “感谢王公子!” “感谢甲5号座位的张老板,为我们十二位花魁每人送上一个花环!消费一千二百文!感谢张老板!” “感谢张老板!” ········ 短短数个呼吸,十二位花魁身上已经是满满的花环,甚至有一个花魁额外受欢迎,有人专门为她送了十个花环。 都快被花环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可这等局面,反而让在座的男人们更兴奋了,更加踊跃的举手送花环。 “一个花环一百文钱,哪怕是普通农户都能送得起。虽然看着不多,可当众人热血上头送起来,短短两盏茶竟然送了上万文,远超一般商贩两三个月的收益。虽然是野路子,也确实是捞钱快啊!” 靖江帝不由眯着眼睛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个背影,他基本判定,坐在甲1号座位的,就是阳曲县县太爷,林小风! 而很快靖江帝就意识到,这套玩法如果搬到他的京城,那收入,可不只是几万文。 直接上万白银,都非常有可能! ‘这县太爷,是个人才啊!竟然靠互相攀比来快速敛财,不过这攀比之风,也就是初次,假以时日被人看透了,绝对不会再花钱了。这么整下去,怕是只够回本,不够盈利!不知道他后续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且不等靖江帝疑神疑鬼什么,台上莺莺燕燕的花魁已经缓缓挪步,朝着各个座位走来。 不知道是故意安排还是心有灵犀。 走到靖江帝面前的,正是他刚刚最心怡的3号花魁。这个花魁不仅长得艳美多姿,更有一股子与众不同的气质。她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只见花魁手中捧着的酒瓶,与常规的酒坛子简直天差地别。那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酒瓶,瓶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仿佛是一位艺术家倾注心血创作的艺术品。阳光透过瓶身,折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令人眼前一亮。 3号花魁莹莹小手轻轻为靖江帝斟上一杯,清亮的的水流缓缓倒入酒杯,洁白的手腕和大腿欲漏还遮。这一幕让靖江帝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花魁的手腕和大腿,仿佛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纱裙。 花魁本人更是艳美多姿,她的脸庞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五官立体而精致。她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让人沉醉其中。 靖江帝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在耳边回荡,越来越响亮········ 此情此景,靖江帝直接看呆了。 忍不住就要伸手,把花魁拉进怀里。 3号花魁仿佛看透了靖江帝的心思,手腕轻轻收回,刚好躲过靖江帝的爪子。 紧接着微微一笑:“客官,如果希望奴家陪您喝酒,一会儿记得把我点下来呀!” 说着,3号花魁便抽身离开,前往不远处的下一桌。 而到了那里之后,3号花魁竟然坐到了客人旁边,直接陪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喝起酒来。 喝酒的同时,竟然还玩起了不知道什么游戏,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偏偏因为灯光昏暗、音乐嘈杂,看不到在玩什么,只能隐约听到笑声。 此情此景,让靖江帝眼中依依不舍,立马化为了愤怒。 “凭什么不陪朕喝酒陪别人去!我李石明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靖江帝狠狠地砸着桌子。 只不过声音被嘈杂的音乐盖过去,只有王景文王公公听到,连忙扑过来拉着靖江帝的手。 “陛下,听那姑娘的意思,是得花钱人家才会过来陪酒!您看现在陪着的那桌,正是刚刚送了十二个花环的甲5号,还有甲1号、乙3号,这几桌也有姑娘陪酒。姑娘只送不陪着的,都是没送花环的!” 顺着王景文指的方向看过去,靖江帝终于明白过来。 “哦,这么说是因为朕刚才没送花环,所以不会被陪酒咯!”靖江帝眯起了眼睛,眼神中满满的愤怒。 原以为这县令打的主意只是互相攀比财富,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拿不出手的黄赌毒,下三流手段。 靖江帝深以为耻!深恶痛绝!深谙其理! 于是立马把桌前不远处的小厮叫过来。 “朕········咳咳,我也要送花环!送十个!每个花魁十个!” 第004章 拳拳爱国之心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听到靖江帝要送花环,王景文赶忙贴近靖江帝身前,小声说道:“陛········老爷,您的小金库可不多了!” “哼!不多又怎样,几百文还是能拿出来的!”靖江帝气呼呼的,看到自己心仪的花魁在陪别人喝酒就头疼。 直接一脚把王景文踹开。 这会儿,还是小厮帮王景文解了围:“客官,稍后会安排走秀环节,届时您送礼物就可以了!” “对对对,咱们一会儿再送,一会儿再送········”王景文连忙劝道。 靖江帝冷哼一声,端起酒来准备喝。 可一眼瞥见别人都有花魁陪着,自己旁边只有个老了吧唧的王景文········ 又把酒杯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煎熬啊! 等了许久,靖江帝眼巴巴的看着那些花魁开始和桌上的客人告别,起身返回舞台的时候。 靖江帝期待的眼神立马明白,这是要开始所谓的走秀环节了! 动感的音乐,欢快的舞步。 一个个花魁从舞台后方依次走出来。 明明只是简单的绕着舞台走一圈,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展现出了这些花魁独特的风采。 她们或欢笑,或冷艳,但每一个眼神,都勾魂摄魄。 她们的步伐矫健而有力,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落地。 咚咚咚········ 仿佛每一步,都在朝着你的心里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台下的众人都看呆了! 靖江帝更是感觉自己那颗几乎死寂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灼热的呼吸,让全身都沸腾起来。 “我要送花环,十个!3号花魁十个!” 一声惊呼,靖江帝循声望去,只见出声的正是甲5号那个胖子。 刚刚3号花魁就是陪他喝的酒! ‘这怎么可以!!!!’ 靖江帝急了,立马起身怒吼:“3号花魁,我要送一百个花环!” 轰! 靖江帝这一下震惊众人。 一个花环一百文,一百个就是一万文。 相当于十两纹银。 足够一般人家半年的吃穿用度了。 这········确实是阔气! 这一下,就连坐在甲1号座位的林小风,也忍不住侧目。 “大人,想不到和您说的一样,真的是主动来送钱了!这也太高明了!”谢洪信坐在一侧,拱手说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刚刚开始而已!”林小风摇摇头:“不过这两人富商的身份基本可以确认了,咱阳曲县虽然摘了贫困帽子,但想要发展还得进一步招商引资,一会儿过去喝杯酒和他们聊聊看!” “遵命!”说着,谢洪信就要起身前往。 林小风一脚踹过去:“急啥!再说了,这事儿还是我亲自来吧!不过也不能太突兀了,你去和司徒天玲说,如此如此········” “遵命!” ········ 好好的走秀环节,在靖江帝喊出一百个花环之后。 不仅没有镇压全场,反而激起了那些男人的气魄。 你送三号花魁,我送五号,他送六号········ 一百个花环我一人送不起,那我和隔壁桌凑一凑,集资送! 一时间,醉月楼提前准备的花环竟然都不够用了! 也就在这时,司徒天玲掏出了另一个神器。 是和花环一样,可以挂在脖子上的粉色丝绸。 关键这丝绸上,还写着【绝代天骄】四个大字。 “各位看官老爷,这是我们为现场花魁定制的最高端礼物,原本是用作下一场活动的。但大家的热情,不得不让我们提前拿出来。” “这是丝绸绶带,一千文或者一两银子,就可以送心仪的花魁一个。这【绝代天骄】四个字,相信大家都清楚这其中的份量!这代表了您对花魁的肯定,醉月楼全体工作人员,都将向您致谢!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也会由林大人亲笔书写的大字,为您送上祝福!” 司徒天玲介绍还未结束,“杀红眼”的靖江帝就一脚把碎碎念念的王景文踹开,大吼道:“3号花魁,我送她十个绶带!” 说着,靖江帝高举起手中的纹银。 立马有小厮接了过来,送到了吧台前。 确认无误后,吧台超台上的司徒天玲举起一个牌子。 司徒天玲顿时会意,举着黑色柱状物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的说到:“感谢我们丙5号座位的客官,为三号花魁送上十个绝代天骄绶带,醉月楼全体工作人员为您送上诚挚的祝福!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客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客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客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台上的十二个花魁,台下散落各地的小厮,甚至连吧台后面的账房先生,都站起身来,朝着靖江帝的方向鞠躬致意。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靖江帝满足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赏!每人赏一个绶带!”说着,靖江帝再一次掏出十两纹银。 王景文懵逼了! 彻底懵逼了! 他万万没想到,几乎每天都有众多大臣朝着他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靖江帝。 此时竟然因为三声“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满意的嘴都合不拢了。 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醉月楼给靖江帝下药了不成? 不对啊,刚刚靖江帝也没喝酒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 走秀环节终于结束。 除了靖江帝大手笔送了几十两银子外,其他客人也送了不少。 细算下来,这一个环节,醉月楼直接赚了数百两纹银。 恐怖如斯! 一般像阳曲县这样的小县城,县衙一年的俸禄,也就这么多吧! 王景文唏嘘不已。 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忍不住惆怅。 靖江帝小金库日渐消瘦,宫里的吃穿用度,可都是要钱的啊! 可当他回头,看到靖江帝终于引来了他期盼的3号花魁。 因为阵仗已经僵硬许久的老脸,终于绽放笑容的时候。 王景文突然觉得········ 这钱,好像花的也挺值得! 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竟然让陛下发自内心的笑了。 宫里可没有一个嫔妃能做到。 ‘要不········把这三号花魁招进宫里伺候皇上?’ 王景文决定,一会儿询问下靖江帝的意见! ········ 此时的靖江帝,却完全不顾及王景文在打什么小九九。 直接搂着3号花魁开怀畅饮。 “开心啊!这么多年了,朕,咳咳,郑老爷我还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一会儿我要再赏你几个绶带!” 美女相伴,美酒入喉。 这样的场景,靖江帝不是没有过。 但在和众人激烈的“交锋”之后,终于到手。 这种碾压式的兴奋和满足感,确实是从未有过。 “爽!这才是男人最顶级的享受!”靖江帝不由得感慨:“不过这酒也确实非比寻常,有些草药味但又带着甜香。入口柔和,确实是好酒啊!” “哈哈,这位客官果然懂酒!这可是我们阳曲县特有的秘制养生酒,一般人都喝不到!不过这些只是初等品,我们还有高等和上等养生酒,谢洪信,帮我把存在这里的上等养生酒取来!我陪这二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喝一杯!” “初等品就这么香?那上等养生酒,得多好喝?”王景文忍不住出声。 “哈哈,等谢洪信端过来尝尝就知道了!”来人正是林小风,此时的他竟然趁着聊酒,一屁股坐在了靖江帝身侧,甚至还像是多年老友一样,直接搂上了靖江帝的肩膀。 ‘你这厮难道不知道,陛下刚刚杀你的心都有吗?’王景文吓得赶紧扑过来,却被靖江帝一个眼神逼退。 “林大人,这醉月楼,可是你的产业?”靖江帝不动声色的将林小风搭在肩膀上的手打下来,冷声质问道。 林小风立马严肃起来。“二位看着面生,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鄙人郑师民,京城做酒水生意的。这位是我的账房先生,王小二。”靖江帝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林小风。 林小风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怀疑这浓眉大眼的,该不会是个兔子吧! 顿时也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处兄弟可以,处男男朋友,那可不行! “二位既然是在京城做生意,怎么会来这偏僻至极的阳曲县?” “说来也巧,我二人本来是准备去断天府进货的,一路走走看看走查了不,不想来到了阳曲县。没想到这阳曲县,竟然还是个世外桃源啊!”靖江帝不卑不亢的说到,眼神中审视的意味越来越浓。 林小风嘴角一翘:“既然是做酒水生意的,那我这优等桃花酿算是不会被浪费了!” 趁着谢洪信将存酒取出来,林小风亲自为靖江帝鸩了一杯:“来,尝尝!” 靖江帝端起酒杯,将信将疑的放到鼻尖嗅了嗅。 酒香四溢,甚至········ “还有点药香味?” 靖江帝皱着眉头看了林小风一眼,在后者肯定的眼神中,亲亲抿了一小口。 ‘嗯········入口柔,一线喉,人参、鹿茸、当归、枸杞········这酒的味道怎么会这么丰富,满满的都是药香,但又丝毫没有中药的苦涩········’ “好!好酒啊!”靖江帝一拍大腿:“这桃花酿,怕是比皇上喝的还要好啊!” “嗯?!” 这次皱眉头的,可是林小风了。 只见他直接拍案而起,满脸愤慨。 “郑先生!你既然是在京城做生意,可知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身为商贾,怎敢诽谤皇上!”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刚才询问我这醉月楼是否是本官的产业,现在又说桃花酿比皇上喝的要好,你只知罪?” “你要清楚,无论是阳曲县还是这靖江国天下,都是吾皇御驾亲征,血染黄袍才换来的安宁!” “没有陛下,何来的阳曲县?何来的醉月楼?何来的桃花酿?”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产业,都是我靖江国的产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林小风竟然端起一杯,直接朝着京师的方向深深一拜,直到将酒水撒到地上,这才大义凛然的坐了下来。 这一幕,差点把谢洪信看笑了! 他可不是第一次见林小风整这么一出了,这几年和商贾打交道,林小风都是这套。 只不过和海云国商贾谈生意时,说的是【海云国的产业】,拜的方向也是海云国那边。 对此,林小风狡辩说,这都是为了阳曲县的未来,立柱爱国人设,阳曲县才会屹立不倒。 我林小风的爱国之心,可是日月天地可鉴! 可不知道这些的靖江帝,却是被林小风彻底彻底镇住,眼角直抽抽。 剩下的半杯酒,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王景文更是懵逼了! 这特么的谁啊! 怎么话说的好好的就开始演戏了! 演的还是精忠报国这一出。 这特么的! 的亏你小子不是太监,不然皇帝的马屁,哪儿还有我拍的地方?!! 想到这里,王景文也连忙看了靖江帝一眼,低声说道:“吾皇万岁!”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面带严肃的说到:“王先生,敬重吾皇,不能停留在嘴上,要时时刻刻放在心里才行!” “唉,为官不易!你们在京城做生意,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这朝堂上有多少人,是嘴上说着吾皇万岁,背地里却做着蝇营狗苟,侵吞国家财产的不忠不义之辈!要我说,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嗯?!” 王景文懵了! 这特么的········是在内涵我??? “我········我就是这么想的!”王景文话到嘴边,却只能佯装坚定的附和着林小风。 感觉自己就像是囫囵吞了一直臭虫。 反倒是一旁的靖江帝,听到这别出心裁的马屁,面色竟然红润起来。 你别说,听惯了马屁的靖江帝这种尴尬中带着爽的马屁,还让他很是受用。 “不过我们这桃花酿啊········”此时,林小风话锋一转,说回到桃花酿上:“可是我们阳曲县的特产,之前对外出售过一等品,就已经供不应求了!这阳曲县一砖一瓦,都是靠一等桃花酿换来的。” “可这特等桃花酿,却是我们阳曲县的酿酒师最新酿造出的,若是拿到京城,怕是最少都得一两银子一两酒!” “二位是酒水商人,应该知道本官我所言非虚吧?” 第005章 月楼儿女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二位是酒水商人,应该知道本官我所言非虚吧?”林小风挑了挑眉间。 王景文顿时噘成了翘嘴。 合着你特么又是爱国,又是敬酒,最终还是想赚钱! 好好地官不当,非要做生意,还拐弯抹角的! 下贱! “诶?王先生你嘴咋滴了,也想喝桃花酿吗?这可是本官珍藏的,再喝得付费了!” “不用不用!” 王景文摆摆手。 回过神来的靖江帝也有些无语,虽然这酒确实不错,但士农工商,好好的士官非要做生意。 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更何况········ “一两银子一两酒,这也太贵了些!哪怕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也够呛买账!” 靖江帝说的是实话。 虽然他对桃花酿不熟,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常见的物价他还是清楚的。 京城里上好的酒水,最高也不过一两银子一斤。 你直接一两银子一两酒,这也太贵了! “确实是有点贵。”王景文出声附和道。 “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不要睁着眼睛乱说,阳曲县桃花酿很难的。”林小风摇摇头:“再说了,这可是吾皇喝过的酒,别说一两银子,十两银子一两酒都不贵!” “········” 见两人瞠目结舌,林小风干脆开始讲起了自己的生意经。 “为商之道,重在定位目标人群。” “如果我们的目标人群是平头百姓,那就要薄利多销。” “可若是想获得高利润高收益,必须把目标放在达官显贵的身上。” “这桃花酿在偏远的阳曲县,也得一两银子一两酒,到了京城,怎么着都得十两银子一两。” “这桃花酿是粮食酒,用的粮食是秋收时最大最饱满的一批,如果当季粮食的颗粒不够饱满,宁愿错过这一茬也不凑合用。酿造时添加的中草药,更是选择最优!” “至于酒曲,则是存放在传承了数千年的老酒窖中,踩曲时,也不是其他酒坊那些糙汉子。而是个顶个赛花魁的姑娘,一个个美若天仙,诗画双绝。最关键,还都未出阁,一旦嫁人就不能再踩曲了。” “除此之外,本官还为这批优等桃花酿打造了一批精美的琉璃酒瓶,每瓶只有二两酒。牌子是桃花酿,这小瓶装就叫靖江春!” “靖江春只卖达官显贵,不卖平头百姓。为什么?因为一般人品不出这酒的格调!可同样,若是朝堂上的你没喝过靖江春,你还有什么格调?你配和大家一起同朝为官吗?你配当贵族吗?” “什么是贵族,贵族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林小风一番言论,直接把王景文说的羞愧着捂住了脸。 本以为宫中数十年阉人生涯,如履薄冰,自己已经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行家。 可今天听到林小风的一番言论之后,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狗! 反倒是靖江帝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想到了自己御膳房的鲍鱼燕窝,寝宫的冰蚕丝被,御书房的笔墨纸砚········ 难不成宫中采购之人,都是这般欺哄,以至于几乎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 一时间,靖江帝李石明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颗绿油油的韭菜········ 见二人陷入思考,林小风不禁为自己感到骄傲。 为这个落后的社会,传导先进的市场经济理念,功德+1、+1········ 三人生意上的事儿聊完一个阶段,旁边莺莺燕燕的花魁也懂事的过来给三人舔酒,甚至还抓着靖江帝玩一些【抓手指】之类的小游戏。 靖江帝哪里见过这阵仗,被四五个花魁哄的笑声连连。 王景文甚至感觉靖江帝直接年轻了十岁,又回到了那个策马奔腾的年纪········ 正当靖江帝兴致盎然的时候,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司徒天玲缓步上台,举着黑色柱状物慷慨激昂的说到:“接下来按照流程,该进行第二轮走秀了!不过因为今天是开业盛典,在走秀开始之前,我们先邀请阳曲县林大人,为大家讲两句!” 话音落下,刚刚和靖江帝聊完生意的林小风,竟然出现在了台上。 显然是趁着靖江帝和花魁们玩的开心时悄悄走过去的。 靖江帝不由得点头:“懂进退,有想法,确实是个人才!不过这开业盛典上还要讲两句,有点煞风景啊!” 一时间,靖江帝想继续和花魁们玩儿,却发现花魁们都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小灯,举起来在昏暗的大厅里摇晃。 “咳咳,讲两句啊!”林小风对着从司徒天玲手中接过来的黑色柱状物说道:“大家玩儿归玩儿,一定记得我们阳曲县娱乐场所的规则,拒绝黄,拒绝赌,拒绝········” “黄赌毒!”林小风话还没说完,台下的众人竟然齐声迎合。 这一下,把靖江帝也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一个县城的规矩,能让百姓这么重视爱戴了? 难怪这些花魁陪着客人喝酒玩游戏,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动脚的,原来是这回事儿。 朕在朝堂上说话的时候,那些大臣怎么没这么好的响应? 难不成········ ‘忒!绝对是那些酒囊饭袋的问题,与朕无关!’ 靖江帝狠狠地点头,正当他想要继续听林小风准备说些啥的时候,林小风突然把黑色柱状物还给了司徒天玲。 这是说完了?当真就只说两句? “啊呀林大人,好不容易上台来,您怎么可以只说两句就走呢!” “本官再祝你生意兴隆?”林小风打趣的说道,引来台下一片笑声。 “那不用,”司徒天玲眼珠子骨碌一转,“不如乘此机会,林大人为我们一展歌喉吧!大家说好不好?” “好!” “哈哈,还是你会来事儿,怪不得能撑起这么大的厂子!正好本官近日有所感悟,写了一首新词,就唱给你们听吧!” 林小风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了黑色柱状物。 “就叫它,月楼儿女吧!” 林小风话音刚落,整个醉月楼的灯光都暗了下来。 只有一注灯光在林小风的头顶,以及台下众多花魁和小厮手中高举着的点点星光。 只是灯光,竟然就把氛围吊起来了。 对这种把控人心的手段,靖江帝很是受用,但对于朝廷命官卖唱这件事儿,很是不屑。 “这林大人还真是不务正业,经商不说,现在还当上戏子了,怎么都是些下三流的交道!”王景文低声说道,同时朝着林小风翻了个白眼。 可当林小风开嗓的瞬间,王景文当场泪目! “你看天色又在远处落下,寂寞的城道别天边晚霞,迷茫的人走在路上想家,生活的碎让泪横过脸颊。” 林小风的嗓音深情而富有磁性,没有任何的炫技,而是简简单单的唱着,又好像是一个老友,在你的耳边轻声诉说。 寂寞的城,昏黄的晚霞,一个人走在空旷落寞的诺大皇宫,零星的侍卫从身边走过,也不敢有丝毫言语。 宫里其他阉人的排挤,达官显贵的冷嘲热讽,碗里不见油星的饭菜········ 这些仿佛早已经忘记的日子,突然间因为几句歌词,涌上了心头。 王景文像是突然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冬天,那个因为一件小事儿被总管责怪的夜晚。他躲在被窝里一边哭,一边捂着嘴不敢发出声。 那个痛苦的时刻仿佛被重新唤醒,一时间,豆大的泪水涌出眼眶,流过脸颊。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谁在月楼唱着儿女情长,昏暗的灯临幸我的惆怅,热烈的酒凌迟我的悲伤,难过的人扶着杯子笑场。” 端着酒杯的靖江帝,突然感觉杯中的酒,就像是林小风唱的那般,热烈,热烈的让舌尖都有些苦涩。 当年的他,何尝没有过儿女情长,何尝不曾有几位讲义气的兄弟。可伴随着成长,伴随着时局变化,那些当年的人,此时没有一个在身旁。 将杯中的苦涩一饮而下,靖江帝李石明深深叹了一口气。 “陌生的朋友你请听我讲,许多年前我也曾有梦想,想过满载荣誉回到家乡,这肆意的风压弯了海棠········” “咣当!” 靖江帝手中的酒杯突然一个不稳落在了地上。 可他脸上却丝毫没有在意,原本的惋惜,也突然化为悲伤。 为了靖江国,为了百姓,那年刚刚十八岁的他。 不得不代替自己的父亲出征,不得不风餐露宿。 而支撑他咬牙坚持下来的,无非就是满载荣誉回京,然后身骑白马,身披战袍,迎娶那个青梅竹马的群主。 可当他战胜归来之时,群主确实在城门迎接,只不过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夫君········ “提起故人故事泪湿眼眶,谈及旧爱旧恨寸断肝肠,偶尔想你为我披件衣裳,别留我一人在风里摇晃········” 曾以为已经是铁石心肠,已经被战火打造成钢铁之心的靖江帝,在听到这句时。 眼眶也彻底湿润! 继位之后,他广纳后宫,佳丽没有一万也至少三千。 可当自己深夜处理完公务,站在宫门看着点点星光下安静的皇宫,也觉得········ 冷········ 彻骨的寒········ 当时只觉得是自己老了但不想承认,可现在听到林小风的歌词才明白。 自己还是,忘不了她········ “别留我一人在风里摇晃,偶尔想你为我披件衣裳,谈及旧爱旧恨寸断肝肠,提起故人故事泪湿眼眶,这肆意的风压弯了海棠,想过满载荣誉回到家乡,许多年前我也曾有梦想········” 正当众人沉寂在歌词的惆怅中时,林小风突然又倒着,将歌词重新唱了一遍。 与正序唱时不同,这一次,林小风的嗓音,从深深地悲伤,慢慢转变为平淡,转变为坦然。 仿佛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将所有的往事再次回溯。 当唱到“寂寞的城道别天边晚霞,你看天色又在远处落下”时,靖江帝和王景文,和在场众人一样。 突然间,心头多了一丝坦然。 旧爱旧恨,年少轻狂········ 在审视过往事一幕幕之后,只剩下与现在自己的和平相处。 毕竟········ 一切,都过去了! 靖江帝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郁结,隐隐有些疼痛的眉头,突然散开了。 原来,那些事情他自己不愿意想,不愿意说,但是并没有过去。 藏在心里,已经成为心结。 仿佛一道道枷锁,狠狠禁锢着自己的心。 想不到这一首歌下来,自己的心境,竟然还上升了一个台阶。 “好!好!好!” 靖江帝连说三个好字,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畅快! 内心突然松绑的畅快! “感谢甲5号的客官,为林大人送上5个丝绸绶带!” 就在这时,司徒天玲的话点醒了靖江帝,靖江帝伸手就要从王景文怀里掏钱。 可他哪里想到,王景文竟然已经掏出十两银子,对着身侧的小厮高喊:“十个!我要送十个!” “感谢丙5号的客官王先生,为林大人送上10个丝绸绶带!” 靖江帝不由得有些恼火,直接从王景文那里抢了一大堆银子出来。 对着小厮喊道:“这是朕赏的,给林大人送上去!” “好,好········” 小厮连忙清点后,司徒天玲也在台上高声宣布:“感谢丙5号的客官郑先生,为林大人送上249个丝绸绶带!” “噗········” 林小风差点笑出声来,‘这怎么就差一点二百五了呢!上头也不能这么上啊!’ 有人上头狂送礼物,林小风是预想到的。 就是没想到这郑先生,竟然还是个大户,而且这么容易上头。 看来可以合作,但得再教他一点商业套路,不然容易被坑········不过今天已经有接触了,不易再多,明天继续! 林小风相信,明天酒醒了的郑先生,绝对会来找自己! 至于为什么会醉········那必须是自己花钱买的! “感谢林大人的精彩献唱,不愧是我们阳曲县才艺第一人!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第二轮走秀环节!” 伴随着司徒天玲的宣布,众人才发现,原本在各个桌子上陪着喝酒游戏的花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返回到舞台旁边。 第006章 酒来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和第一场走秀一样,花魁们身着艳丽的服装,在舞台上婀娜多姿的展示着自己的美好。 但与第一场不同之处在于,这次花魁手中不再是空荡荡的。 而是每个人,都拿着一个修长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面装着的液体晶莹透亮,微微泛着红光。 瓶身上,更是有着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桃花酿】! 靖江帝顿时有些好奇,这林小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司徒天玲解密了。 “各位客官,上一轮走秀结束后,我们的花魁和你们一起喝酒玩游戏,玩的还开心吗?” “哈哈,开心就好!大家应该也看到了,每位花魁的手中,都有一瓶上好的桃花酿,如果单独购买的话,这一斤装的上等桃花酿,可是要五十两银子一瓶哟!” “现在我们开业盛典,花魁捧着这瓶上等桃花酿送到您的面前,与您一起开怀畅饮,只需要三十两银子!” “不过因为是特价酬宾,所以只有这十二瓶,再想多要就得原价五十两银子了。” 司徒天玲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举手。 “刚刚陪我喝酒的十一号花魁,我要她手中的那瓶!”坐在舞台侧方的一位客人喊道。 很快,花魁便捧着桃花酿走到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几个花魁被点下来。 靖江帝心中一紧,连忙也从王景文那里掏出银子:“三号花魁,来我这里!” 王景文看着兜里所剩不多的银两,赶忙把口袋捂得更紧一些。 三号花魁妖娆的走到了靖江帝旁边,殷勤的为靖江帝倒酒。 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开心无比的三号花魁,此时已经满脸愁容。 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我见犹怜,更别说靖江帝了。 连忙出声询问:“怎么不开心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那倒不是,我们老板对我们很好,”三号花魁连忙解释:“只不过我们来这里,赚的都是酒水提成,虽然客官您把我点了下来,可您看台上的二号花魁,她是我的闺蜜,现在还在台上孤零零的站着。如果没人买她手中的桃花酿,她就赚不到钱了。客官你不知道,她家里父母都没有劳动能力,还有个弟弟需要她照顾,如果赚不到钱的话········嘤嘤嘤········” 说着,三号花魁脸上豆大的泪水开始流淌。 靖江帝哪里见过这场面,伸出手来就和王景文要钱。 王景文连连摇头:“陛下万万不可,您的小金库所剩不多了!” “滚你丫的!”靖江帝直接给了王景文一脚,再顺手把银子夺过来:“打了一辈子仗,我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说完,便把银子塞到了三号花魁手里。 “给,把他们也都点下来,朕········郑某最见不得女孩哭了!” “哇!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三号花魁带着泪光的脸上泛起笑容,感激之下,竟然开心的抱了靖江帝一把。 继而脸红着找小厮去把闺蜜点下来了。 望着三号花魁婀娜多姿的背影,靖江帝竟然满脸开心,和打了胜仗一样。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三号花魁带着四五个小姐妹,莺莺燕燕的走了过来。 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斤上等桃花酿。 紧接着,花魁们轮番劝着靖江帝喝酒。 一句句“海量”,直接把靖江帝碰到了云里雾里。 一时间找不到北,只是开心的一杯接着一杯。 平日里为了处理政务滴酒不沾的靖江帝,不知不觉间,竟然喝了三斤多········ 王景文怎么劝都没用。 子时,醉月楼要打烊了。 靖江帝已经路都走不动了,还在一个劲儿的喊:“酒来,酒来!”。 无奈之下,王景文只好带着他在楼上客房住了下来。 醉月楼客房的天价账单,让王景文又一次咬牙切齿,痛骂林小风是个不当乃子的奸商! ········ 第二天上午,靖江帝一觉醒来。 只觉得好好睡了一觉之后,浑身充满了力气。 一点儿宿醉后的难受都没有。 忍不住再次感慨:“好酒啊!真是好酒!” 靖江帝当然不知道,这可是林小风参考前世华夏劲酒酿造出的滋补药酒。 自然远超一般酒水。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加坚定了靖江帝要进一批货的心思。 简单洗漱之后,靖江帝踹醒还在睡着的王景文。 “走,去找林小风进货去!” “啊········”王景文满脸困意:“陛下,奴婢熬夜看护您一夜,现在完全提不起力气········” “少废话,走人!” 说着,靖江帝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王景文带到了县衙。 此时县衙里,林小风正准备吃早饭。 看到缓缓而来的靖江帝,嘴角一翘:“一大早就觉得是有贵客要临门,特意准备了这锅鸡汤,看来是不会被浪费了!” 鸡汤热气腾腾,看着就炖了很长时间,汤白肉烂。 虽然知道靖江帝的来意,但林小风还是先不讨论正题:“来,先喝口汤,二位旅途劳顿,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早起来一碗鸡汤,可是一件美事儿!” 说着,林小风先给靖江帝盛了一碗鸡汤鸡汤,汤里还有一根鸡腿。 另一根鸡腿,则被林小风放在了自己碗里。 至于王景文,林小风盛上汤之后,决定给他一块最大的肉。 于是,鸡屁股就在王景文面前的碗里。 看着王景文幽怨的眼神,林小风丝毫不为所动。 聊事儿都是要和正主说的,你个账房先生,有肉吃就不错了! “滋溜········” 林小风惬意的喝着鸡汤,这原生态的老土鸡,熬出来的汤可别前世那些科技与狠活强多了。 靖江帝虽然着急询问酒水生意的事儿,但客随主便,也只好先端着汤开喝。 “咕咚,咕咚········” 连汤带肉,靖江帝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 甚至觉得有些不够,把王景文没来得及动的鸡汤也一把端过来,两口喝完。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鸡屁股,甩在王景文面前。 王景文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呃!”靖江帝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说到:“这鸡汤确实是鲜!要是在京城开个铺子,绝对能赚钱!” 林小风摇摇头:“熬制时间太长了,京城的客人怕是等不起。若说生意,还得是酒水。” “对!我今早来,就是想聊聊这优等桃花酿!昨天上等桃花酿喝了很多,但还是优等的过瘾啊!就是瓶子太小了,一瓶才二两!” “正是因为瓶子小,才更方便运输,也更容易单卖出好价钱!” “也有道理!”靖江帝点点头,继续补充道:“不过这次我二人身上带的钱不多,怕是拿不了多少货。” 说这话的时候,靖江帝有些脸红。 其实带的不少,关键是他昨天在醉月楼喝酒挥霍了不少········ “还有多少银两?” “两千两!” “好!”林小风兴奋起来了,不愧是京城做生意的,随身带了这么多钱,真不少了! “首次合作嘛,也不用太多,有多少拿多少,等后续打开市场后,再来进货也不迟!” “嘿嘿,那要不,我们先小酌一杯?”靖江帝有些流口水。 桃花酿的滋味,确实很是受用。 喝完之后不仅不头疼,还精神振奋。 这比草药都好啊! 真正的强身健体。 林小风却是摇摇头:“早起不宜喝酒,来吧,尝尝我们阳曲县的茶!” 说着,林小风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茶壶,给靖江帝二人一人斟了一杯茶。 茶香瞬间飘散开来,靖江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顿时脸色大变:“这是岩茶?” 林小风微微一笑:“不错,正是阳曲县特产岩茶。” “阳曲县支柱产业,除了桃花酿,就是这阳曲岩茶。我们现在出售的桃花酿只有一等品,但这岩茶,也是最好的。阳曲县能发展到现今模样,这两样特产功不可没!” “今年新茶还在炒制,去年的陈茶,京城里应该是一叶难求了吧?” 听到林小风这么介绍,靖江帝的脸色突然阴晴不定。 王景文脸上也出现一抹狐疑。 这阳曲岩茶是出了名的香,靖江帝还把它列入了贡品清单当中。 可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 “这阳曲岩茶一直都是汉江王的产业,难不成阳曲县背后,是有汉江王在撑腰吗?”靖江帝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在重新权衡林小风的站位问题。 林小风摇摇头:“非也非也,郑先生你又犯错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说有人为阳曲县撑腰,那必然是吾皇靖江帝。” “至于汉江王,和阳曲县确实有生意上的往来。数年前,阳曲县迫切需要出售特产换得钱粮,汉江王府的人偶然到此,双方一拍即合,定下了阳曲岩茶的独家销售合约。” “当时阳曲县势弱,合约上让利不少,现如今,汉江王应该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吧!” 其实,桃花酿林小风也考虑过让汉江王这边继续代为销售,毕竟,这种只赚钱不用出名的路子,还是很靠谱的。 可深思熟虑之后,林小风还是放弃了。 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果所有产业都让汉江王来销售,那可能会本末倒置,反而被汉江王扼住了自己的销售咽喉。 这也是为什么,知道“郑先生”是在京城做酒水生意后,才会主动想办法拉拢其成为自己的销售渠道。 不管这个郑师民是哪一路人,只要不是汉江王和皇上这一路的,就不用担心! 而听到林小风解释后,靖江帝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弟弟还能留着。 要知道汉江王对外一向都是游手好闲的架势,如果真在背地里搞什么,可是大事儿。 可若只是搞钱就还好········ “不知汉江王,可曾来过这阳曲县啊?”靖江帝试探着问道。 林小风却是撇撇嘴,有些不满的说道:“汉江王怎么可能亲自来这穷山僻野,每次都是派几个手下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林小风不愿意继续和汉江王合作的原因。 这家伙赚了钱就想着花,一点儿扩大商业版图的意识都没有。 不然,自己这个唯一的上游供货商,怎么着也得供着吧! 哪儿像现在,定期进一批货,有时候阳曲县产能多了,他都不带多进一些。 胸无大志! 后来,林小风还派人去京城打探过市场,事情也像是他预估的那样。 这阳曲岩茶完全是靠口碑在卖,汉江王根本没有做过营销。 要不是因为阳曲岩茶确实品质过硬,怕是连现在的销量都赶不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林小风要在和靖江帝合作之前,给他普及一些营销知识。 可不能让桃花酿和阳曲岩茶一个下场! “哈哈,汉江王确实是日理万机!”靖江帝笑呵呵的说道:“既然汉江王都和阳曲县做生意,那我郑某更得要合作才是了!不知道酿酒坊在何处,我们走访一下再做决定!” “这不可以哦!”林小风有些腼腆的笑着:“这可是商业机密,绝对不能泄露!” 看个屁啊! 桃花酿和一般酒水酿造过程相比,只不过是多了一些药材的加入,和最后一道蒸馏环节。 只要看一眼,怕是就能学会。 这怎么可以泄露出去! 靖江帝还想要试探,可林小风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 “那我就先定一批到京城看看销售情况,希望生意兴隆,日后多来打扰!” “好说!好说!”说着,林小风开始继续给靖江帝二人科普一些商业营销手段。 什么雷氏耍猴的饥饿营销,乔氏品牌效应,华氏爱国情怀等等。 一连串的讲解之下,靖江帝二人听得有些迷糊,但也算是有所了解。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像林小风所说的那般效果。 就在宾主尽欢的时候,突然,县衙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声。 “咚!咚!咚········” “大人!草民冤枉啊!” 大清早的擂冤鼓? 靖江帝顿时皱起了眉头,王景文更是翻起了白眼。 ‘好好的县令不当,非要经商唱歌,这下好了,被人击鼓鸣冤了吧!要知道陛下最见不得有冤情,你若是处理不好,别说生意,脑袋怕是都留不住了!’ 第007章 好苗子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县衙整体有三层,林小风宴请靖江帝的是在二楼偏房。 此时击鼓鸣冤正是在楼下。 此时楼下的县衙大厅内,百姓们已经围在了格挡外面围观。 县衙上访巨大的牌匾【悬高镜明】下,正跪着一个人。 两侧站着两排笔直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威严无比。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县令的出现。 林小风满脸不耐烦的放下筷子,一边配合着身后的侍女给自己穿衣服,一边对靖江帝二人抱歉。 “郑先生、王先生,实在不巧,这早饭还没吃完就得处理政务去。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不过也是,这鸣冤鼓都两月没响了,刚好让你们碰上!” “无妨,我们正好也去看看热闹!”靖江帝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 “走了!升堂!” ········ “威武········” 伴随着衙役的低声吟唱,林小风端坐在公案之后。 而台下哭哭啼啼的王老二,哭的更加来劲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冤枉啊!草民有天大的冤情,要状告········县衙········” “握草!”王老二话还没说完,林小风就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状告县衙,你可真会玩儿! 这个月没升堂,你们这帮刁民是忘记了当年,被我县衙杀威棍支配的恐惧了吗?!!! “呔!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惊堂木猛地一拍,却换来围观百姓的哄堂大笑。 “啪!啪!啪!” 林小风握着惊堂木连拍三下,大声道:“肃静!再有喧哗者,先拉进来领上二十杀威棍!” 这一幕,让靖江帝不由得皱起眉头:‘难不成,这县衙已经贪赃枉法到了被百姓状告了吗?这看起来,怎么越来越像是个昏官?’ 瞬间全场安静了,王景文捂着嘴,凑到靖江帝耳边低声道:“陛下,你看看这人,简直穷凶极恶!为祸一方!” “嗯,不急,先看看再说!” ········ 台下的王老二有些懵逼,赶忙解释道:“大人,我不是要告您,这我可不敢。我要告的,是县衙的捕快谢洪信!” “哦,要告他啊!”林小风老脸一红,“你说话别大喘气嘛!这整的········说罢,你要告谢洪信啥事儿?” “启禀大人,小人在城南养了两只老牛,上月谢洪信说是要买,结果把牛迁走后这都一个月了,一直没有给钱!” “这可是小人家产的二分之一,足足二十两银子!” “因为实在没办法联系到谢洪信,无奈之下,只好击鼓鸣冤!” 听到王老二这番说辞,林小风神色逐渐缓和下来。 二十两银子而已,多大点事儿! 至于谢洪信········ “谢洪信你出来!王老二所言是否属实?!” 谢洪信走到堂下,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确有此事。上个月因为衙内饭菜要做牛肉,小的去买了一只,但是因为带的银两不够,所以说了改日付款。结果因为近期事务繁忙,忘了给他了!” 听到谢洪信所言,林小风顿时老脸一红,回想起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要吃牛肉火锅,要现杀的那种,这才让谢洪信去买牛的。 可到了现在,林小风只能洋装愤怒:“好你个谢洪信,还不快快把银两付给人家!” “是!大人!” 说着,谢洪信快速掏出二十两银子,塞到了王老二手中。 王老二感激涕零,正准备走人,惊堂木再次拍响。 “啪!” “谢洪信,这二十两银子若是民间借贷,一个月有多少利息?”林小风怒声道。 “报告大人,现如今民间借贷利息一般为三分利,一个月利息不到一两银子。”谢洪信不卑不亢的说到:“我这就把利息给王老二补上。” 说着,谢洪信又掏出一两银子,塞到王老二手里。 王老二老脸上顿时泛起喜色。 “唉,这牛是本官吩咐去买的,谢洪信你忘记给人结账是罪,本官监察失职也是。”说着,林小风自己也掏出一两银子,走到堂前递给王老二。 这下,王老二恨不得抱着冯一豪的大腿痛哭。 这才是父母官啊! 靖江帝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得简单,可能像林小风这么做的,太少了! ········ “你去醉月楼把银票拿来,我们和林小风签订酒水契约吧!” 思虑良久,靖江帝开口道:“这林县令,倒是越来越让朕感到好奇了!” “那咱们还去断天府吗?”王景文询问道。 “不了,这趟出来时间已经很长了。虽然有太子监国,但应该还有些事情他处理不了!”说着,靖江帝长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林小风二十出头,就能把阳曲县管理成这帮模样,若是太子能有他三分之一好,朕也不必这么头疼!” 王景文摇摇头:“陛下,林小风这人身为朝廷命官,但既要经商,又要卖唱,是不是有些不妥········” “这有何不妥?”靖江帝摇摇头:“阳曲县穷山恶水,能发展到现在这步田地,完全是他靠这非常手段换来的。换了其他官员,怕是做梦都到不了这等水平!” “这林小风啊,确实是有些意思!” 王景文很是不服:“陛下,他不过是用一些偷奸耍滑的手段罢了,那些套路别人高价买酒水的套路,我听着都为他害臊!” “哼!”靖江帝有些嗔怒的打断了他:“靠偷奸耍滑能换来百姓富足,那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人以身作则,不因为百姓状告就作威作福。” “天下官员,但凡有一半有他五分之一的能耐,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对了,你回去后好好调查一下,这些年来,巡查官员为什么从来没上报过阳曲县的消息!” “遵命!”王景文噘着嘴,自己大老远的陪着靖江帝微服私访,结果啥好处没落着,还攒了一堆的活儿,心中难免委屈,可还是习惯性的说道:“陛下圣明!” “哼!鹦鹉学舌!” 王景文:“·······” ········ 处理完公务,林小风也没心思再回去喝鸡汤了,直接带着靖江帝二人走到了偏房。 这是林小风当年重修衙门的时候,特意留出来的一个茶室。 在衙门内比较偏远的位置,不仅外面没人吵闹,内部也被林小风做了隔音。 屋内只有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几个柜子。 为了隔音效果,房间里没有窗户,大白天也得点满油灯。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房门正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幅苍劲的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靖江帝背过双手,注视着墙上的诗句,一时间陷入沉默。 而王景文则是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盯着眼前怪异的装置好奇不已。 好像是把一个巨大的唢呐给拆了下来。 可偏偏唢呐下面又有一根针,对应针的则是一个铜柱和摇把。 非常奇怪,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诡异! 王景文只觉得诡异! ········ “林县令,这几句话,是你所做?”看到林小风缓步走近窝来,靖江帝微微转身问到。 “那倒不是,这是本官从古籍上中获取的,觉得很有意思,便写出来挂在墙上。” 林小风怎么着也是个体面的人,那些穿越者抄书抄诗的行为,他可看不上! “没能拿到全篇,可惜了!”靖江帝感慨道。 呦!没看出来啊,还是个文艺范儿的商人! 林小风内心琢磨,嘴上却询问道:“二位考虑的怎么样,可是决定好要订购桃花酿了?” “是的,”靖江帝点点头:“我们签订契约吧,希望今后能合作顺利,也希望首批的桃花酿,能够在京城打开销路!” “契约签订后,我们便带着桃花酿返京销售。” “拿银票来!” 王景文掏出银票,摆在了林小风面前,有些不舍的问道:“桃花酿准备好了吗?” “哈哈,放心吧!谢洪信!” 一声令下,谢洪信直接抱着一个木箱子走进来。 打开一箱,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百个小瓶子,瓶子精美绝伦,上面还有着粉色的徽记,写着【优等桃花酿】五个娟秀的字体。 “我们都已经包装好了,全部是小瓶装,一瓶二两,价值二十两银子,一百瓶两千两银子,你们可以打开验验货。” “还有这个,是我们阳曲县的徽记,以后再来直接挂在马车上,这样既可以在阳曲县内畅行无阻,也可以直接找县衙的人提货,我在不在都可以。” 说着,林小风递过去两张纸。 靖江帝接过来一看,只见一个写着《契约》,一个写着《保密合同》。 大概看了一下《契约》的内容,和之前沟通的没有什么区别,问题不大。 反倒是这《保密合同》上的内容,让靖江帝有些疑惑:“林县令,为什么不让对外提及阳曲县?” “嗨,不是什么大事儿,”林小风微微一笑:“不过是阶段性的保密协议罢了!郑先生你也能看出来,我们阳曲县不是什么大地方,可偏偏这桃花酿必然会抢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也只能除此下册了。” “不然万一有外人大量过来进货,甚至抢夺,本官我可没有多少衙役可用。” “当然,这样也能保障你们的权益,毕竟有这《保密协议》在,其他人不知道桃花酿的来源,你们便成为独家销售渠道!自然利益也能获得最大!” “那下面这条,违背《保密协议》者出门被车撞,吃饭被鱼刺卡,生儿子没屁眼········*&()*&)········%¥#@!········这些能不能改一改?” “当然不能!” “那这个最终解释权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归阳曲县所有?” “就是字面意思!这有啥理解不了的!签吧!” “额········” 靖江帝有些冒虚汗。 这完全是黑心合同啊! 那些毒咒啥的,他倒是毫不在乎,可这最终解释权是什么鬼? 你说什么是什么? 犹豫再三,靖江帝还是咬了咬牙,在《契约》和《保密合同》上签字画押。 ‘反正我用的是假名,签就签吧!’ 看到靖江帝这幅模样,王景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可真是当太监的好苗子啊!尤其是吃人不吐骨头这点!要不,给陛下建议一下?不行,不行!他要是进了宫,就没我啥事儿了!’ ········ 拿起合同,确认靖江帝签字画押没问题后,林小风缓缓说道:“那咱们最后一个流程,辛苦二位把这份合同再念一遍!” “谢洪信,准备一下!” 接到命令的谢洪信饶过靖江帝,熟练地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来一卷银箔,贴在了桌上奇怪物件的柱子上。 接着手搭在摇把上,随时准备摇。 “林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靖江帝有些疑惑。 “没什么,这是我们阳曲县特有的一个仪式!”说着,林小风热情的拉着靖江帝的手,走到了唢呐面前:“来,对着这个唢呐,把《契约》和《保密合同》上的内容,照着读一遍就好了。这个东西可以验证合伙人的心意,只要诚心诚意合作,没想着坑我,就没问题!” 靖江帝满脸疑惑,可自己都已经签字画押了,再念一遍貌似········也没啥? “来吧,我说一二三,郑先生你就开始念!” “一、二、三!” “本人郑师民········” 靖江帝照着念了起来,与此同时,谢洪信也跟着转动摇把。 靖江帝发现,自己说话时,那个唢呐尾部的细针,会不断的点到柱子上的银箔,在上面留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点。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靖江帝才终于将两份纸上的内容念完,有些口干舌燥。 只见谢洪信轻轻取下柱子上的银箔,转身收了起来。 靖江帝伸手想要抓过来看看,可林小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第008章 逆子!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念完两份合约的靖江帝连口水都没喝,就被林小风直接撵到了县衙门外。 望着紧密的大门,靖江帝和王景文两人,大眼瞪小眼,极度无语········ 正在犹豫时,一辆马车突然走到身前,车夫热情的走下来,帮忙把靖江帝面前的一箱桃花酿搬上车。 “二位就是要回京的老爷对吧?小的受林大人之命,特来送二位回京!” “哦!这倒是有心了!”靖江帝有些欣慰。 王景文也开心的笑了,想不到这林小风还是做了件人事儿,省的自己麻烦了。 于是,二人直接上车,准备回京。 可正当二人稳坐如山的时候,车夫突然探进头来:“二位老爷,回京二十两银子,先付钱后出发哈!” 王景文:“········” 靖江帝:“········” 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绵绵细雨如同悲伤的琴弦,无尽地弹奏着哀愁的旋律。雨丝细细密密,如同天地间一道无形的帘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出了阳曲县的范围之后,进京的道路仿佛变得更为艰难。原本坚实的土地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沼泽之上。 靖江帝所乘坐的马车在这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行,不时有数次陷入了深深的泥坑之中。每当这时,王景文便不得不跟着下去,与车夫一同用力推车。他们的衣衫被泥水浸湿,脸上沾满了泥土,那份苦不堪言的滋味在他们心中油然而生。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进入京城外围时,所面临的困境却愈发严重。这里人员混杂,车马横行,仿佛是一个无序的世界。 所乘坐的马车在路上连续堵塞,车夫不断地与前方的人争吵着,声音中充满了烦躁与无奈。靖 江帝坐在车内,心情愈发烦闷。他紧锁着眉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满和焦虑。 王景文也是低头不敢做声,生怕触怒了这位已经极度不耐烦的帝王。 突然,车厢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随后外面传来了车夫的惨叫声。 王景文心中一紧,连忙探身出去查看情况。只见行辕已经陷入了泥坑之中,车夫则是没抓稳跌下马车,半个身子泡在了泥坑里。 他捂着额头,嘴里还不住地抱怨着:“这个鬼地方!真不如我们县里啊!” 周围那帮穿着破烂的流氓闲汉,看着车夫跌入坭坑的惨状,哄然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尖锐刺耳,仿佛在嘲笑这位车夫的狼狈和不幸。在这笑声中,车夫的愤怒和抱怨显得更加无助和渺小。 王景文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他赶紧催促着车夫起身继续赶路。 要知道这里与阳曲县不同,秩序极差,鱼龙混杂。 车夫嘴上连忙答应,可努力在坭坑里扑腾了几下,愣是没起来。 好像是摔到了骨头!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助和无奈。王景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忍着心中的烦躁下车去搀扶车夫。他蹲下身子,抓住车夫的手臂,试图用力将他拉出坭坑。但是,车夫的身体似乎被坭坑卡住了,动弹不得。 靖江帝坐在车内,听着外面的哄笑声和车夫的抱怨声,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等到王景文把车夫拉起来,靖江帝终于忍不住,语气平淡地说:“下车吧,我们走回去。”王景文一愣,抬头看着靖江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景文担忧地说到:“陛下,雨还没停呢,虽然是毛毛小雨,可您这千金之躯········” 靖江帝打断他,指了指外面说道:“你看看这坑坑洼洼的路,坐车回去,怕是得明天上午了!走着都比坐车快!” 说完,靖江帝便让王景文给车夫赏了二两银子,两人步行回宫。 车夫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声感谢后,把桃花酿抱出来,转身就走。 王景文站在那里,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虽然只待了几天,但此时的他无比怀念阳曲县的那段日子。 那里的道路修建得平整坚实,那里的城里干净整洁,那里的百姓充满了热情和活力········ 而如今,他置身于京城之中,这座被视为景国的心脏地带,却让人大失所望。他环顾四周,眼前的道路崎岖不平,污水四溢,随处可见百姓们随意倾倒的垃圾和粪便。雨中的稚童们在污水中嬉戏打闹,捧起污水互相泼洒,全然不顾周围的肮脏和腥臭。 空气中的味道愈发浓烈,让王景文感到胸口有些发闷。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大内城,却发现靖江帝的脸上满是忧虑。 这位帝王注视着内城,长叹一口气,感慨道:“朕戎马半生,一统天下后多次降税,原以为百姓可以生活富足。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啊!这诺大的京城,连个小小的阳曲县都比不上,可笑啊!” 王景文赶紧安慰道:“陛下胸怀天下,阳曲县不过是弹完之地,治理难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靖江帝没有回应,他默默地环顾四周,然后迈开步子向内城走去。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有些孤独和沉重。王景文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个国家的问题远比他们所看到的要复杂和棘手。 走了一刻钟后,两人才进入了内城。此刻,靖江帝全身已经被淋湿,靴子上满是污秽。 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仿佛在承受着某种痛苦和无奈。 王景文跟在靖江帝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走着。 放着桃花酿的箱子自然不可能让靖江帝背着,连瓶带水至少三十多斤,王景文累的气喘吁吁,衣服头发是被淋湿的,内衣却是被汗水浸湿的。 进了内城后,王景文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向靖江帝道:“陛下,马上就到内卫在京城的站点了,那里有马车和轿子,我现在去联系。” “好!”靖江帝点点头。 内城的环境比外城要好很多,最起码,路面平坦了不少。 可无论如何,和阳曲县都有着天壤之别,尤其是空气中那股难闻的污秽味儿········ 阳曲县,可都是米香、酒香、花草香。 靖江帝不由得再次陷入沉思········ ········ 此时此刻,在内阁之中。 首相白永元正在代理皇帝,和几位尚书、侍郎商议国事。 一个小吏小跑着到了门口,当当敲门。 隔着门着急忙慌得吼道:“白丞相,陛下有消息了!” 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来一个信封,从门缝里塞进去。 内阁中的众人都惊讶的抬起头,其中一人更是连忙把信封捡起来,递到了白永元面前。 白永元连忙打开信封翻阅,继而高兴地说道:“太好了!陛下终于回宫了!” 这一天,他们几个可盼了太久了! 这次皇帝当了个甩手掌柜,留了书信说太子监国,内阁辅之,就直接甩手走了。 可他哪里知道,太子根本不理朝政,比靖江帝还能当甩手掌柜。 这些天来,内阁大臣们忙得不可开交。 关键还有很多只有陛下才能决策的事项,一直被搁置。 好在! 终于要熬出头了! 白永元对门外的小吏吩咐道:“把前往断天府的人调回来吧!” 继而对着众大臣,有些开心的说道:“诸位同僚,我现在就去见驾,要不要一起啊?” “必须的!吏部有不少事务需要陛下决断!” “户部也有!” ········ 白永元等人风风火火跑到御书房的时候,王景文已经在御书房门口候着了。 “诸位大人,请进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王景文这么说,大臣们互相看了一眼,继而拱手感谢一句,走进了御书房。 进入御书房的瞬间,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大臣们,瞬间面面相觑。 只见靖江帝端坐在座位上,细细翻看着一份奏章。 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份份奏章,堆积如山。 是啊! 若不是励精图治的性格,陛下怎么可能实现了数百年未实现的一统天下。 这样的陛下,又怎么可能完全放下公务,当甩手掌柜呢! 有些跟了靖江帝数十年的大臣,甚至偷偷抹了一把泪。 还是白永元打破了沉默,询问道:“陛下啊,以后您可千万不敢不辞而别了,这段时间,朝臣们都快要急疯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靖江帝提起笔来,在奏章上面批注,头也不抬的说道:“朕不过是出去走走罢了!你们看看这些奏章,堆积成什么样了?难道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吃干饭吗?更何况,我还安排了太子监国。” 靖江帝不紧不慢的说道,但语气中的威严,已经让众多大臣感受到了压迫。 胆小一些的,甚至开始擦汗了。 白永元连忙解释:“陛下,这几日朝中事务确实繁忙,我们都在一刻不停的处理。主要是有些需要陛下决策的事务,想要呈给太子,可太子他········他一直没上朝········” “嗯?”靖江帝声音中瞬间隐含怒气:“一直没上朝?那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管管他吗?” “这········”白永元旁边的太傅刘曙光站出来,躬身说道:“陛下啊!太子他,老臣实在是管不动啊!一天天不是胃疼,就是腿疼,每天都难受,太医去了也看不出啥病,可就是不上朝。” “太子他还修了一座狮虎园,这两天一直在园子里养病,老臣去找他,只能听到狮吼声,臣不敢靠近啊!” “和我一起去的李一豪李太傅,被吓的摔了一跤,至今还在卧床不起········” 刘曙光是个急性子,越说越激动,其他人想要拉住他,也来不及了。 只能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听他抱怨。 而靖江帝的脸,也越来越黑········ “逆子!难不成这些日子,他都在每天吃喝玩乐,一点正事儿都不做吗?!” 靖江帝狠狠地拍着桌子,恨不得拍的是这逆子的脑袋! “额········倒也不是········”白永元连忙趁机拉住刘曙光,强行挽回道:“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去军营视察过,还亲自操练了半天士兵,并非········并非不干正事儿········” “哼!朕已经一统天下,现在连流寇都没有,他操练士兵做什么?造反吗?!” 靖江帝此时已经是怒不可遏。 白永元立马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太子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哼!有没有这想法,朕亲自去和他谈!他现在人在哪里?” 靖江帝完全压不住火了,本来看到京城不如阳曲县就心里难受。 堆积如山的资料更是让他的心情雪上加霜。 现在又发现太子不务正业,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陛下!太子还在那新修的狮虎园了!”陈曙光早就希望靖江帝把这太子教训一番,现在更是【仗义执言】。 “好!王公公,摆驾狮虎园!” ······· 东宫,狮虎园。 此时的太子殿下李德贤,正蹲在椅子上,玩味儿的看着园子里,一只正在追捕老马的狮子。 看着狮子展开血盆大口,他竟然开心的活蹦乱跳。 可看到太子这帮模样,身侧的欧智勇欧公公,满脸愁容。 太子监国,本来是天大的好事儿,毕竟李德贤虽然是靖江帝李石明唯一的子嗣,可靖江帝一向不满意他的德行。 这次监国的机会,若是能好好把握证明自己,还能挽回一点陛下的信赖。 可谁想到,太子监国的第一天,就没上朝,紧接着,直接装病了。 要是追究下来,自己这个小太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最关键······· 还是自己和太子殿下说的,要和陛下一样,有龙鸣狮吼一般的雄姿。 谁想到太子竟然直接建了个狮虎园出来。 第009章 吊起来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都怪我!嘴贱!嘴贱!’ 欧智勇恨不得给自己狠狠来几巴掌。 要知道这事儿若是陛下知道了,可就不是大嘴巴子这么简单了。 很可能连小命都得玩完了! 欧智勇越想越害怕,甚至额头都有了冷汗。 尤其是台下狮子追马的大戏已经接近尾声,马匹直接被狮子开膛破肚,鲜血咕咕往外冒。 欧智勇感觉自己的下场,怕是会和这老马一样········ “欧公公,这马儿完全不是对手啊!”李德贤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可突然又跳起来,指着欧智勇下令道:“本宫知道了!不能这么玩儿,你快去给本宫再找一只狮子过来,两只狮子打架才有意思!或者老虎也行!快去!快去!” “殿下········”欧志伟擦了一把冷汗:“这几天您都在狮虎园这里,朝臣们已经吵作一团,若不是担心这狮子,怕是早就过来找您了。更何况,万一陛下哪天回来了,这········不好交代啊!”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李德贤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天下一统,连个打仗的地方都没有。那些琐事儿让朝臣自己处理就是了!” “唉,可惜本宫晚出生了几年,不然还能赶上与海云国的大战,刀剑铁血,纵横沙场,这才是好男儿啊!” “唉~~~”李德贤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神色暗淡的看了一眼院子中正在大快朵颐的狮子。 欧智勇还想要劝几句,可一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靖江帝。 顿时,欧智勇被吓得瑟瑟发抖!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可想入非非的李德贤完全没注意到,继续黯然神伤的自说自话:“大丈夫,就该纵横沙场!本宫这把力气,这等身材,完全就是大将军的苗子。只可惜,晚出生了几年,不然,这一统天下的功劳,怎么可能会被父皇抢走?” “可恨!真是可恨!” “既生父皇何生本宫啊~” 说着,李德贤眼角竟然滑落了一滴泪水,满眼怀才不遇的悲愤。 这番言论,让跪倒在地的欧智勇浑身发抖,腿肚子都开始抽搐了! 太子埋怨陛下抢功········ 这是什么言论? 完了完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贴身太监, 这脑袋怕是要和胯间的两个宝贝一样,彻底和身体分离开了········ 靖江帝冷笑一声,把手搭在了李德贤的肩膀上。 “既然你这么喜欢打仗,不如就跳进去,和这狮子大战一场吧!” “谁?谁敢拍我?”李德贤瞪大双眼回过头来,正准备大发雷霆,却发现身后站着熟悉的面孔,顿时目瞪口呆。 用了好大的力气,李德贤才努力扯出一个笑脸。 “父········父皇?您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儿臣去看您!” 靖江帝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刚刚李德贤说的话。 李德贤不懂事,他是知道的。 毕竟就这一个子嗣,自然是从小看到大。 可他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已经野到这种程度了,连老子抢了儿子的功劳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老脸往哪儿搁? 这小畜生,真的能扛起这诺大的江山吗? “呵呵········”靖江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听太傅说,皇儿你抱恙多日,连朝都上不了。我这才火急火燎的看看你,不过现在看来,很有精神嘛!” “这········儿臣········” 李德贤紧张的话都说不全了,额头开始有细密的汗珠往外渗。 靖江帝笑了,笑的让李德贤直打寒颤。 “好儿子,这里太小了施展不开,走,陪朕去御花园。”靖江帝抓着李德贤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李德贤往外走。 路过欧智勇旁边的时候,顺便踹了他一脚。 “你这个小太监,也一起来!” “遮········” 欧智勇还在抖个不停,连带着李德贤也浑身发抖。 李德贤眼珠子骨碌一转,连声求饶:“父皇,儿臣刚才看狮子搏马,身上染了点血渍,容儿臣换身衣服再来。” “好!朕给你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御花园要是见不到你,朕就把这小太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 望着靖江帝走远的背影,欧智勇颤抖着爬了过来,一边哭喊,一边不住的磕头:“殿下啊!奴才这次怕是完了!侍奉殿下您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尽心尽力,还希望殿下能帮我收个全尸啊!我的宝贝在········” “在个锤子!”李德贤给了欧智勇一脚,怒吼道:“父皇好多年没杀人了,反倒是你这狗东西,父皇来了为什么不通报?” “我········我来不及了啊!”欧智勇还在哆嗦个不停:“陛下突然闪身出现,奴婢········奴婢根本来不及通报啊!” 李德贤顿时脸色一僵! 完犊子了! 自己年方十五,本该是策马奔腾的年纪。 连皇宫都没出去过几次,想不到就要········ “别特么趴着了,赶紧给本宫拿几件棉袄、护膝过来!本宫要是没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 御花园中。 靖江帝坐在亭子里,面无表情等待着李德贤的到来。 他的左手拄着一条粗壮的长棍,右手则是拿着一条长鞭。这两件武器,是他特意命人从武备库中挑选出来的,尺寸比一般的都要大不少,威力自然也是。 “棍棒底下出孝子!”靖江帝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 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太子。 他给太子配了天下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环境,最好的笔墨纸砚,就是期望太子能够成长为有德有才之人。 然而,现实却让他失望了。 太子的行为越来越无状,生性活泼却没有半点规矩,简直就是一个歪瓜裂枣! 靖江帝原本以为,太子只是因为年纪还小,需要时间和磨砺才能成长起来。 但是,他错了! 十五年了,太子已经十五岁了,却依旧只知道玩猫逗狗,游手好闲。他的行为举止,简直就是一个臭虫! 靖江帝心中愤怒不已。 回想起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已经亲涉战阵杀敌夺取军功。 而太子呢?却只知道享受玩乐,完全不知道什么是责任和担当! “老虎不发威!你当朕是病猫!”霎时间,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凶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和决心。他决定要采取行动,让太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纪律和规矩! 靖江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假和掩饰。他瞥了一眼亭子外的人群,那些朝臣们都在远处站着,不敢靠近。他们知道靖江帝的心情不好,没有人敢轻易触犯龙颜。 而李德贤········ 终于过来了! 李德贤小心翼翼的朝着靖江帝走来,整个人明显胖了一圈。 而在他身后的欧智勇,更是大气不都敢出,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自己下一刻,因为左脚先迈进御花园,就身首异处。 靖江帝看着李德贤满脸无辜的可怜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 可很快就吹胡子瞪眼。 又是这出儿! 从小到大,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每次一听说要遭处罚,就是这幅可怜巴巴的嘴脸。 仿佛是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就是因为这点,从小到大,靖江帝都没有真的打过他。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 可现在,绝对不能继续这样了! 十五岁,是该有担当的时候了。 更何况,太子监国是多大的事儿,这会儿都敢胡闹,以后怎么办? 朕又不能护着你一辈子! “你········” “儿臣罪该万死!” 靖江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德贤便直接跪倒在地,率先承认错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咳咳,不打主动认错的,父皇应该会像之前那样,放过自己吧?’ 李德贤把头埋在地上,讪讪的笑着。 欧智勇则是真的害怕,跪在地上的双腿疯狂打着摆子。 眼泪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淌,甚至恨不得当场挖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整个御花园,安静的可怕。 甚至连蝉鸣鸟叫声,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欧智勇粗重的呼吸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李德贤心里暗骂,这狗东西喘气声怎么这么大?回去就给丫塞上! 仿佛是看出了李德贤的心不在焉,靖江帝终于开口。 让李德贤意外的是,靖江帝不仅没有暴怒,甚至话语还有些平淡:“太子想做将军对吧?还觉得是朕抢了你的战功?既然如此,不如今日咱父子二人,就搁这儿比试比试?” 说着,靖江帝将手中的棍子扔到了李德贤身前。 清脆的木棍,甚至还在地上弹了几下。 “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响声,让李德贤遍体生寒,大腿都有些哆嗦。 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父皇,儿臣········儿臣哪里是您的对手,儿臣我········我还在发育········” “嗯?” 靖江帝有些错愕。 原以为太子只是胆大包天,没想到并不是,而是有些无耻了! “哼!大热的天,太子穿这么多衣服,别唔出什么病来,来人啊,把太子身上的衣服拔下来!” 李德贤赶忙求饶:“父皇,儿臣偶感风寒,太医说就得多穿衣服········” “废什么话,来人!”靖江帝挥舞着鞭子,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轰鸣。 两旁的宫女有些迟疑,可在靖江帝愤怒的眼神之下,只好上前,开始扒拉李德贤的衣服。 李德贤刚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可当对上靖江帝的眼神之后,吓得赶紧配合宫女。 一层········ 两层········ 三层········ 连着扒了四层棉袄,才终于看到了贴身的单衣。 关键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一块铁板掉在了地上。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靖江帝,此时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李德贤连忙捂住了脸,竟然有些羞红了! “棉裤也给朕扒拉下来!” 靖江帝一声令下,两侧的宫女就要上手。 李德贤连忙拒绝,主动把外面的棉裤脱了下来。 果然········ 一个护臀,一双护膝,甚至还有护腿········ 此时的李德贤,就像是被打败了的BOSS,噼里啪啦的往外爆装备。 靖江帝气的胡子都快炸了。 “逆子!你个逆子!圣贤书你不学,治国之道你不学,净学这些歪门邪道!你是不是想把朕气死!” “朕茹毛饮血、风餐露宿,辛辛苦苦打下这大好江山,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我靖江江山永驻,百姓幸福安乐吗?” “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自你出生开始,从吃穿到太傅,都选的世上最好!就是希望你能够成长起来,守住这靖江江山。” “可你呢?别说是治理江山,你怕是连个县城都治理不了!连个县令都不如!” “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 “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 李德贤本来心中害怕无比,可当听到靖江帝一番贬低之后,反而起了好胜之心! “且慢!父皇,儿臣不过是贪玩罢了,可若说治理之道,父皇并未让儿臣实践过,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县令?!” “哼!不知天高地厚!”靖江帝怒极反笑,让侍女们一拥而上,把李德贤捆的结结实实,吊在了御花园一颗老歪脖子树上。 被这么吊起来,李德贤顿时羞愧无比。 一张白净的小脸儿,更是瞬间通红。 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 “父皇!儿臣不服,不服啊!儿臣怎么可能连个县令都比不过?!!!” 靖江帝额头青筋暴起,直接挥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李德贤的屁股上。 第010章 荒唐!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不屈、愤怒、不服········ 都在这一鞭之下,烟消云散。 刚刚还嘴硬的李德贤,立马求饶:“父皇饶命啊!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朕没你这样的孩子!”靖江帝又是一鞭,再一次狠狠地抽在了李德贤屁股上,“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沙场冲锋陷阵了,你却连监国的责任都担不起来!” “我也要去冲锋陷阵!” “闭嘴!”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 “啪!” “啪!” “啪!” ········ 一下接一下,李德贤被打的话都说不出来。 靖江帝不愧是沙场征战多年的英雄豪杰,每一次挥鞭,都准确无误的击打在了李德贤的屁股上。 李德贤嘴上连声嚎叫,眼泪拼了命的流。 实际上心中却是在暗喜。 他早就猜到,父亲只会打自己这一个位置,毕竟别的地方不大方便。 所以那些护胸、护膝啥的,都是用来迷惑自家父皇的。 真正的防护,是内衣里面的两层护臀! 鞭子啪啪作响,但对于李德贤来说,只是微微有一些疼痛感罢了。 十几鞭子下来,靖江帝李石明也有些心疼,他把鞭子随手一扔,对旁边的太监吩咐道:“就让他吊着,不到吃饭时间不允许下来!” 说完,靖江帝转身就要走,毕竟,御书房还有厚厚一摞奏章等着他处理。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最后看向李德贤一眼的时候,突然间瞳孔一缩。 只见此时的李德贤,在惯性的作用下已经转了一圈,此时正是臀部对着靖江帝。 那薄薄的单裤已经被皮鞭抽开了,露出一抹金属的光泽。 “好你个李德贤!好啊!真的是聪明至极啊你!” 本来已经气消的靖江帝,一瞬间火冒三丈。 “把他屁股上的东西给朕取下来!朕今天非要把你屁股抽到冒血为止!” 正沉浸在表演中的李德贤,立马明白自己露馅了。 顿时慌得一批,连忙想要跪下求饶。 可身体还在树上吊着,整个人就像是蚯蚓一样,一边蠕动一边哭喊。 “父皇!儿臣不敢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朕就不该给你这条命!快把朕给气死了!” 说罢,靖江帝的目光如同刀剑一般锐利,他捡起长鞭,再次准备挥舞。那长鞭在他手中翻飞,仿佛一条凶猛的巨龙,准备在空气中撕裂一道口子。 正要放开手脚施展时,王景文匆匆赶来,一路小跑进了御花园。他瞥了一眼太子,面色惨白地跪在靖江帝面前,喘息着道:“陛下!林小风的资料,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提到林小风,靖江帝的注意力被暂时转移了。他再次放下手中的长鞭:“确定?” “是的,陛下。”王景文郑重的说到,“材料已经汇总放置在了乾清宫”。 “好!正事要紧!” 说着,靖江帝转身离开,跟王景文一同离开了御花园。 在他身后,李德贤暗自庆幸,长出了一口气。 不远处跪着的欧智勇见皇帝离开,顿时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倒在地,身下流了一河滩········ ········ 乾清宫内,气氛凝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宫殿。 王景文站在靖江帝面前,满脸严肃,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关于林小风的情况。 “陛下,根据吏部记载,林小风乃是靖江十二年的三甲进士,时年只有十五岁。按照吏部安排,本来应该在京都附近担任县令,同时进行考核。可因为他恃才自傲,顶撞上官,恰好阳曲县前任县令病逝,便被分配到了阳曲县。” “这两年阳曲县上交的材料中,一直强调阳曲县穷困潦倒,人口不过千户,因此也从不纳税········” “可实际上········奴婢已经派人去寻断天府负责巡查阳曲县的官员,这两天就该进京了。” 说着,王景文眯起了双眼。 这林小风意图不明,但偷税漏税这一点,已经是实锤了! 更何况断天府府衙与阳曲县并不远,这中间要是有什么猫腻,林小风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可靖江帝听到这些,并没有想象中的雷霆大怒。 反而是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七年时间,将一个贫困至极的小县城,治理的如此繁华。竟然还是个十五岁就中举的进士。” “不过千户的小县城,现在人口怕是有两万了!可还井井有条,一派和祥,有意思,有意思········” 王景文躬身问道:“陛下,这林小风,要如何处理?” “不急!”靖江帝淡淡地回答:“此人性子古怪,需要好好敲打一番才是,朕且再看看。” 靖江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智慧。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 “太子若能用好这人,必然能将其成为肱股之臣,朕也能心安。” 一听到太子,王景文连忙询问:“陛下,太子他还被吊着呢,要不要先把他放下来········” 一听到太子,靖江帝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不放!就给朕吊着!这个逆子!人家十五岁就能考中进士了,他倒好,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不干正事儿!” “你现在就带人过去,把他那什么狮虎园给朕拆了!那头废物也给朕宰了!” “对了,从阳曲县带回来的桃花酿,你也安排人处理一下!在城外找一个铺子卖出去。具体流程就和林小风当时吩咐的一样!” “不对,这件事儿你亲自去处理,记住,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若是走漏了风声,别怪朕不念旧情!” 王景文懵逼了。 哪有皇帝亲自做生意的。 别说王法了,这连礼法都说不过去啊! 难不成,陛下真被林小风荼毒了,开始和他一样,好好地政务不处理,去当商人? “陛下········这不大合适吧,大臣们要是知道了,怕是会炒翻天了,老奴我········” “哼!他们吵去吧!”靖江帝怒哼一声:“这些酒水都是朕用小金库买的,凭什么不能做生意用!更何况,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了!” “可是陛下········按照先皇祖训,这生意事儿········” “唉~”提到先皇,靖江帝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祖宗礼法不可违背啊!” “想我靖江帝国,二百余年来分分合合,现如今,终于在我李石明的手中,再次统一。” “若是继续按照祖宗的礼法,以德贤的性格,怕是用不了多少年,这诺大的江山,又得乱作一团。” “不行,靖江帝国绝对不可以再次重蹈覆辙!必须要变一变了!” “阳曲县虽然小,但是窥一豹而知全身,或者阳曲县治理之道,可以复用至这诺大的靖江国。” “王公公啊!你就放手去做吧!就当是一番测试,看看这林小风口中的【商业化】道路,能否给我靖江国,带来新的生机!” “关键那些王公大臣,一个个都在藏钱、攒钱,舍不得花。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官员越来越富,百姓越来越穷!” “穷则思变!王公公,你现在就去操办这件事儿,有任何进展随时跟朕汇报!” 王景文默然不语,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靖江国结束大战不久,国库空虚,可那些王公大臣的小金库,并非如此。 看来,阳曲县的经历,是把陛下刺激到了,这才想着把手伸到那些王公大臣的钱袋子里。 若是那些人发现了,怕是会有不小的抵触。 不过若是按照林小风的方法,可能确实不会产生········ 更何况,身为靖江帝的贴身太监,他就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既然陛下已经下定决心,那他要做的,就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全心全意把事情做好。 “陛下,老奴这就着手去处理!”王景文恭敬地回答道。 “对了,明日早朝,你记得先给朕带一瓶上来!” “记得,一定要把酒香味扩散出来,从百官面前走过,走慢一点!” “其他的,就按照林小风说的方法来!” “朕倒要看看,林小风这鬼主意,能不能起作用!” “不得不说,这做生意和用兵打仗还真有些相似,都得用套路!” “去吧去吧!朕还有好多奏章要处理!” 靖江帝挥着袖子赶王景文走。 王景文连连点头,朝外面走去。 可在转身的一刹那,顿时露出一副不满的表情。 他这心里,可太不是滋味了! 去阳曲县,一共也就两天时间。 谁想到陛下已经张口闭口林小风了。 最关键是林小风说的那些鬼主意,陛下还真的信了! 还决定按照他说的来做! 荒唐! 真特么的荒唐! 就算是陛下做生意,东西卖那么贵,也不可能有人买啊! 完全是在不务正业! 王景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可很快就又告诉自己。 按照现在陛下的态度,林小风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进宫了。 按照这次的接触来看,这林小风将来,肯定会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在阳曲县喝鸡汤的时候,林小风故意只给自己一块鸡屁股,显然是看咱家不顺眼。 不行,得尽快挽回一下印象········ “你咋还不走?” 靖江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王景文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过出神,竟然忘记离开了。 两只眼珠子咕噜一转,连忙转身询问道:“陛下,老奴是在想,这优等桃花酿按照什么价钱来卖核实,难不成,真的像林小风所说,一斤二百两,一两酒二十两银子吗?” 闻言,靖江帝微微一笑,定价这事儿确实是给忘了:“这样吧,先卖贵一点,那小酒瓶再弄得精美一点儿,每瓶酒只放一两,一两酒卖五十两银子!” “········” 王景文老脸一抖,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一斤酒卖五百两银子········ 我的妈妈呀! 本以为林小风就已经够黑了,没想到········ ‘呸呸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朝廷的办事效率自然非同一般。仅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王景文便在京城找了一个非常好的铺面。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一个铺子,只要简单装饰一下就能开门做生意。 既然是要帮皇帝陛下卖东西,那无论是地段还是位置肯定都是最好的。算得上是这京城当中达官贵人云集之处。 将牌匾挂好之后,这个未来会惊世骇俗的小铺面,就算是悄咪咪的开业了。 第二天一早,文武百官汇聚在朝天殿前,准备上早朝。 王景文特意从百官后面绕路向大殿里走去。 只见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一个精致的玉石酒杯,和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子。 瓶子当中有半瓶酒水。另外半瓶则已经被倒在了酒杯当中。 众人望向王公公,只见他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人还没有到,酒香味儿就已经传了出来。 “王公公,今儿怎么你一个人就过来了,陛下呢?”有大臣好奇的问道。 王景文也按照计划中的那样,端着酒水凑了过去。 “陛下,稍缓一会儿就到,老奴是为了给陛下准备这特等桃花酿,所以提前过来了。” 桃花酿? 这还用准备吗?更何况什么时候上朝之前要喝酒了。 陛下,这是什么时候染上的习惯? 众人皱着眉头,面面相觑。 而在这中间,不少人开始闻到了这桃花酿的清香。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这酒体看着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以前可没见陛下喝过这个酒啊。” ‘哈哈哈,果然中招了。咱家就等着你问呢!’ 王景文心头喜,顿时大声的说道:“这是特等桃花酿,是陛下前几日微服私访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这桃花酿不仅闻着香,还在酿造过程当中增加了多味中草药,这一杯下去呀,精神倍增,体力充沛。陛下仅仅喝了一口便彻底爱上了这特等桃花酿。” 第011章 再添一方小妾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陛下已经吩咐好了,以后每天上朝之前都要先来一杯,这特等桃花酿。” 王景文故意把【特等】两个字说的着重其事。 而听到他这么说,人群中也开始传出阵阵议论声。 “能不能提神醒脑且不说,这香味确实是不一般,打老远就能闻到了。” “酒香味闻起来和我们段天府的桃花酒有点像,但明显要更香一些。” “人家是桃花酿,还是特等的,你那桃花酒肯定不一样啊!” ········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王景文也没闲着,见缝插针的介绍道:“这特等桃花酿和普通的酒可不一样,据说经常喝的话可以延年益寿,固本培元。之后店家老板娘的介绍,这酒喝了以后,他好我也好。” “他好我也好········想不到这酒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更想不到的是,王公公竟然也懂这其中的道理。” “哈哈哈哈!” ········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特意调侃了这一句,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激烈的哄堂大笑。 我尼玛········ 王景文顿时涨红了脸,眼神仿佛鹰隼一般,在百官当中巡视,好像是要把刚才喊话的那家伙揪出来,狠狠的碎尸万段。 我可是为皇家当差,为皇帝做生意,可你们这些人却还要从人格上侮辱我。 可恶!可恨! 都怪林小风! 当然,是谁调侃了王景文王公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见了,王景文只能作罢。 “诸位,没别的事儿,就不多打扰各位,上朝了,我先把酒给陛下送过去。如果送迟了,陛下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说完王景文转身便要离开,可还没来得及走,白永元就把他拦了下来,紧张的搓着一双老手。 一听到这酒能强身健体,固本培元,尤其是那句他好我也好的唱词。 老白直接心动了。 人到中年不得已,杯中得成泡枸杞。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60多岁了,身体可以说什么每况愈下。 现如今别说是交公粮了,就是日常办公都会浑身酸疼,甚至经常犯困。 他不是没有试过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但实在是味道太冲了。关键也没什么效果。 这桃花酿闻起来就非常的清新,更何况还是陛下亲口说的,能提神醒脑,固本培元。 只要是个男人都想试一试啊。 “王公公,这桃花酿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神奇,有固本培元的效果?” “什么是我说的?这是陛下说的,陛下说的好吗?陛下金口玉言,你竟然不信?”王景文朝着白永元翻白眼儿说道。 “不会,不会,陛下说的好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老臣我怎么敢不信呢?”白永远连忙摇头,“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得到呢?” 王景文脸上波澜不惊,但内心早已开始窃喜。 果然上钩了。 白永元还是条大鱼。 丞相大人带头买的桃花酿,其他官员怎么可能不蜂拥而至呢。 要知道白永元不仅仅是个宰相,他家里还是个大地主,每年光收获的粮食都能养活上千口子人。 50两银子一两的桃花酿虽然贵,但其他人不知道,白永元绝对能喝得起。 “这特等桃花酿是宫中统一采购的,老奴也不知道从哪里购买。不过既然白大人您询问了,那老奴我肯定得帮您问一问。确认地点后和您说。” “还有其他事儿吗?要没事儿的话,老奴就先忙其他事情了。” 白永元连声感谢,王景文行了一礼,转身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 ········ 朝天殿内,文武百官左右站立。 靖江帝高坐在轮椅上,手中端着那杯特等桃花酿,时不时狠狠的吮吸一口那酒的清香。 下面的文武百官眼巴巴的看着皇上在上面喝酒。 酒香味儿一阵一阵的往下飘,不少人顿时觉得口渴难耐,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将一杯酒喝完之后,靖江帝才缓缓开口询问政务。 “这几日朕微服私访,诸位爱卿辛苦了!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重大事项需要拿出来商议的。” 靖江帝话还没有说完,户部尚书李秋炎便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近半个月以来长江地区连日大雨,已经冲垮了两座堤坝。昨日传来消息,受灾百姓已经超过3000余人。微臣和工部尚书连夜讨论,至少需要3万两银子用于征集民夫,修筑堤坝。” “但近几年以来各地灾民甚多,户部的库房已经见底了。再加上还有其他的项目需要用钱。所以当前最多只能拿出两万两白银。还有1万两白银的缺口。” “请陛下裁决!” 闻言,靖江帝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他对灾民不关心,问题是现在国家的地盘太大了,以至于每年都会有某个区域发生灾情。 而每当这些天灾人祸发生的时候,都需要从国库里划拨银子去治灾。 以至于现如今国库都空虚了。 户部尚书所说的裁决,无非就是让靖江帝自己掏小金库来填补国库。 可问题是,他的小金库又能有多少呢? “罢了罢了,救灾要紧,这1万两的缺口,就从皇宫的吃穿用度当中挤出来吧!” 靖江帝咬咬牙,无奈的说道。 话一出口,台下的文武百官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李秋炎更是眼前一亮,连忙跪下来磕头谢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为户部尚书,他主要管的就是钱和粮食。 1万两银子可不少,这些天他可太头疼了。 本以为和陛下下好多天的拉锯战,没想到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果然,微服私访是有用的。只有看到那些百姓身处水深火热当中,陛下才愿意花更多的钱来帮助百姓。 而靖江帝心里则是苦笑连连。 皇宫的吃穿用度都是他的小金库。这些年来他带领皇宫众多成员沈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下了两万两白银。 这下倒好,直接花出去一半儿。 只希望那批特等桃花酿能够像林小风所说的那样。给自己争口气吧。 “诸位爱卿,还有要事要禀报吗?” 眼看着靖江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氛也逐渐沉闷起来。台下的文武百官都默不作声,提着脑袋看向自己的鞋尖儿。 一般皇上心情好的时候,都能做一些重大决策。 但当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说了只会惹他生气,而且事情也没有什么推进作用,不如下次再说。 眼看着众人沉默不语,靖江帝开口说道:“既然诸位爱卿是起奏,那朕就要问问了!” “京城巡城御史何在?” “臣在!”巡城御史慷锵有力的站了出来,内心却有些忐忑。 这时候被叫出来,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儿。 “朕回京的时候,看到这内城外城街道都无比泥泞。污水更是直接泼在了大街上。你这巡城御史是怎么做事儿的?” “啊?!陛下恕罪!”巡城御史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继而赶紧解释:“陛下,可能是因为排水区堵塞了,所以街道上会有积水,再加上近几年京城沙尘比较多,所以遇到下雨的时候便会泥泞。” “微臣担任巡城御史以来,每年大雨之时都会派人检查各处的水区,避免有堵塞的情况发生。这次········这次可能是出了岔子········不过今晨每次下大雨的时候都会泥泞一些,这········是常态。” “闭嘴!”靖江帝勃然大怒,直接拍案而起:“常态?什么叫做常态?你家里边儿每次一下雨就泥泞无比,也是常态吗?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凭什么让京城一直是这个样子?”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必须把精神修整好,把所有的水渠都疏通。至于银子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三个月后,如果京城内外还是现在这副模样,这身官服你立马给朕脱了。” “朕甚至要考虑一下,你这脑袋还要不要留在脖子上!” 见到皇帝暴怒,巡城御史连忙磕头道:“臣罪该万死,陛下放心,三个月内京城内外的街道,必然焕然一新,否则微臣提头来见!” “好!”靖江帝冷笑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 又商量了几件小事之后,今天的早朝结束了。 几位尚书大人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 脾气最急的陈曙光最先忍不住了。 “白大人,陛下出去这一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怎么感觉性情大变?往日遇到要钱的事情都要拉扯好几天。没想到今天给钱竟然这么痛快,而且都没有还口,直接就是1万两白银。” “是啊是啊,而且他怎么突然开始在乎京城街道上的环境了。且不说陛下戎马半生,再差的环境也见过,更何况这城里城外什么样子,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突然要治理起来。” 白永元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啊,陛下的心思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只不过陛下愿意出钱,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可陛下的内库又能有多少呢?最关键的还是国库每年的入不付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陛下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谁说不是呢!老夫我现在一看到要钱的折子,就头晕眼花的厉害。怕是用不了几年的时间,老夫我就得告老还乡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可是靖江国之栋梁!陛下不是在喝那个固本培元的特等桃花酿吗?要不我找个机会去向陛下讨要一些?” 一提到固本培元的桃花酿,诸位尚书瞬间都来了兴趣。 “那个酒确实有些意思。早上我闻那个味儿都觉得浑身精神了很多。不如我们再去问问王公公,看看哪个地方有卖。多买一些回来。” “就怕这酒劲儿太大了,喝完以后,又得再添一方小妾!” “哈哈哈哈!” ········ 笑声之中,白永元连忙安排手下去打探一下,看哪里有卖这个特等桃花酿。 一个时辰后,正在公房中集体办公的各位尚书大人,突然看到白永元的属下白二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白大人,我找到那家酒坊了。” 各位尚书大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白二的身上。 白永元高兴的询问道:“好啊,你买回来多少,花了多少钱啊?老夫把钱给你。” “没········没买到!”白二喘着粗气说道:“我带的银子不多,买不起啊。” “哎呀,你这人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让你出去买酒,你连酒钱都没带够。唉,算了,一会儿你再去一趟吧。”陈曙光很是失望。 “各位大人,真不是小人做事毛躁,实在是这特等桃花酿太贵了,简直贵的离谱。”白二委屈的说道:“走之前小人特地带了十两银子,想着买几斤酒回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谁想到那特等桃花酿竟然要50两银子才卖给小人一两。” “最关键的是这酒竟然还限量,每个人每次只能买一小瓶儿。一瓶只有一两酒。” “啥?!!!” 众人都蒙蔽了! 陈曙光更是直接站起身来,满脸匪夷所思! “这么贵的酒,怎么可能有人买得起?那里有人在买吗?” “有!可太有了!”白二苦笑连连,“小人找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前面不少都是王公大臣家庭的家眷或者管家” “他们都是听闻这个酒,是陛下亲口承认有神奇功效的药酒。与他们店里的伙计说这特等桃花酿产量极少,而且有绝大部分都被功力买走了,所以每天也只卖40瓶。就这很有可能随时会断供。” “现在怕是有钱也买不到了。不过也有一些人买了之后准备易手,换手的价格已经加到60两银子了。就这还有不少人在那里争抢。” 听到这里,各位尚书大人都是满脸诧异。 本以为他们的速度就算快的了,没想到其他人的速度更快,一听说有好东西,竟然一窝蜂的就上去抢了。 “这么说········这东西确实是有奇效啊!”陈曙光恨铁不成钢的捶着桌子:“就应该早点下手,可惜,可惜呀!” 第012章 太火爆了!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喜报!陛下!天大的喜报!” 乾清宫中,靖江帝李石明正在批阅奏章,王景文兴高采烈的小跑进来,连连道喜。 李石明缓缓抬头,微微皱眉说道:“别大呼小叫的!能有多大的事儿?” “老奴该死,不该莽撞,”王景文知道是自己失态了,连忙告罪,但依旧喜上眉梢的说道:“陛下,今天放出来的特等桃花酿,不到半天时间,已经全部售罄了!今天可是整整卖出去四十两特等桃花酿,赚回来两千两白银!” “咱们手里还有一百六十两,按这个价格继续卖出去的话,可是能赚足足八千两白银呢!” “陛下,要不要趁热打铁,把剩下的一百六十瓶也卖出去!” 靖江帝听到这消息,微微有些愣神,他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像是林小风预料的那般。 按照这套方法来,真的半天时间就售罄了。 不过,靖江帝很快就冷静下来:“林小风之前讲过,要饥饿营销,不能多放。今天的四斤卖完了就关店。明天再卖。” “遵命!”王景文乖巧的点头答应下来,依然满脸喜色询问道:“那咱们明天要不要涨涨价,按照现在的行情,就算是直接一百两白银一瓶,也会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的!这买卖,真的太赚钱了!” “不行,绝对不能涨价!”靖江帝摇摇头:“你难道忘了,林小风说过,定好的价钱绝对不能改,一改就会影响到品牌形象!” “可现在第一批买到的人,已经在高价转卖了,让他们这些中间商赚钱,老奴心里不是个滋味。”王景文跺了跺脚。 “确实,”靖江帝老谋深算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抢到手后赚差价的事儿,林小风也提到过。要内部安排一帮人过去,假装买了之后,高价兜售。这个套路,叫做……” “对,叫黄牛党!”靖江帝眉间一舒:“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些可靠的人,不行就直接从禁卫军里面找,让他们去做黄牛党!记得,一定要找靠谱的人,绝对不能泄露消息!” “遵命!” “哈哈哈!朕刚刚花出去一万两,这桃花酿,就能帮朕赚回来!加上黄牛党的加价,怕是还有盈余!”靖江帝有些兴奋。内心已经幻想出钱财疯狂朝自己小金库涌来的景象。 “这林小风还真是个奇才!这一番虽然是经商,但能看出他确实是深谙人性。不知道这人用在官场上,又是什么样的效果!”靖江帝忍不住连连称赞。 听到靖江帝这么说,王景文再次坚定了林小风会进京,自己要提前结交的念头,于是提议道:“陛下,剩下的一百多瓶怕是也撑不了多久,要不老奴安排好黄牛党之后,就立马起身前往阳曲县进货!” “不用!”靖江帝果断的拒绝了王景文的请求,坚定的说道:“过几日,朕亲自前往!” “啊?!!!” 王景文懵逼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上次让太子监国,太子还吊在树上呢。 这才过去几天,陛下竟然又要去? 这林小风究竟有什么诱惑,自己就算了,陛下竟然还想要再去一趟? “啊什么啊,这优等桃花酿的事情上。林小风可以说是料事如神!朕很想看看,在其他事情上,这家伙是不是也有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儿!” “王公公,等断天府的人来了汇报完,朕就出发,二探阳曲县!” …… 第二天一早。 公房内的各位尚书大人,出奇的都没有办公。 而是围着桌上的一小瓶酒,啧啧称奇! 正是白老二一大早抢到,着急忙慌送来的特等桃花酿。 “啧啧,不愧是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光这个琉璃瓶,少说就值十两银子了!” “是啊,这酒瓶还没打开,酒香味儿就已经透出来了,嗯~~真香啊!” “就是这量太少了,才一两,咱几个怕是一人一小盅都不够!” 白老二站在人群外围,直到几位大人聊完一轮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白大人,这酒不是花了五十两银子,而是八十两,我……我找人借了三十两,这才买到的。” “什么?” 白永元眉头一皱。 白老二连忙补充道:“那些达官贵人的家眷据说子时就开始排队了,小的天刚亮就去,结果已经排起了长队。按照昨天的情况,根本买不到,这是我从别人手中加价买来的。大人您看……” 白永元惊讶的说道:“八十两,我嘞个去,老夫我喝过最贵的酒,也才三两银子一斤。这一小瓶也就一两,竟然花了八十两!” “诸位大人,别怪老夫我吝啬,今天只能一人抿一小口了!” 说完,白永元准备打开瓶盖倒酒。 却见白老二还站在原地,呆呆地不动。 白永元先是一愣,继而一拍脑袋说道:“嗨,老夫倒是忘了!这里是八十一两银子,你拿去吧!” 见银子回来了,白老二这才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 至于优等桃花酿,显然不是他能有福享受的。 白老二一走,这些原本正襟危坐的尚书大人们,顿时围了上来。 紧盯着白永元手中的小酒瓶。 看到众人都已经迫不及待,白永元也不墨迹,一人倒了半杯。 六个尚书大人,半杯后还剩下一丢丢,于是一点一点的均摊下来。 继而对着众人,笑道:“各位同僚,这桃花酿可以说是期待已久,咱们共用吧!” 白永元端起那晶莹剔透的酒杯,杯中的琼浆玉液散发出醉人的芳香。他轻轻俯身,鼻翼颤动,似是要将这馥郁的酒香尽数吸入肺腑。那酒香袅袅上升,熏蒸着他的面庞,仿佛是一种神秘的仪式,令他的心情也随之轻盈起来。 “嗯……陛下那杯酒,就是这个香味!”他感慨万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清香淡雅,气味悠长。” 白永元慎重其事地俯身,将那杯酒送入口中。那酒液滑过舌尖,温柔地浸润着他的喉咙。一股暖流随之涌入胃中,扩散至全身,仿佛一股电流瞬间穿透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闭上双眼,任由那美好的感觉在身体内流淌。这一刹那,所有的忧虑、疲惫都消散无踪,只留下无尽的舒适与满足。 普通的酒因为酿造技术不好,味道总是很浓烈而且复杂,但他不喜欢。而这个桃花酿的味道却很特别,它的味道淡雅、脱俗,没有一丝浑浊的感觉,让人感觉很清新自然。 白永元慢慢地品味着这难得的美酒,心里不禁赞叹起来。 “太妙了!真是太妙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赞叹。 白永元看着一口就空了的酒杯,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东西是好东西,可实在是太贵了! 几个人这么一分,八十两银子就没了。 看到其他人还在眯着眼睛回味,白永元忍不住朝着陈曙光询问道:“曙光兄,觉得这酒味道如何?” 陈曙光吧唧着嘴,有些纳闷的说道:“味道确实不错,可就是太少了,尝不出咸淡来。” “……”白永元有些无语,这么贵的酒,还真能让你当水那么喝吗?! 反观户部尚书李秋炎,则是满脸严肃,一小口小口的抿着,甚至恨不得舔着杯子喝。 “秋炎兄,你觉得这酒怎么样?” 李秋炎眯着眼睛,细细的回味着桃花酿的味道,忍不住咂嘴赞叹:“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酒水!” “哦?!”白永元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询问道:“秋炎兄快讲讲,是怎么个神奇法?” “这酒的味道,自然不用说了,诸位应该都能尝出来,这酒和寻常酒水比起来,纯净万分,丝毫没有杂质。可若是仔细品尝的话,会发现在这酒香味之下,会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嗯?真的吗?” 众人连忙端起酒杯,继续抿了一点点杯中清澈的液体。 陈曙光喝的最快,只好伸出舌头,舔了舔杯底,“我怎么没尝出来……” 李秋炎得意的捋着胡子,笑道:“这药香味确实比较淡,若非老夫年轻时学习过一些岐黄之道,怕是也尝不出来。” “这酒中,包含人参、鹿茸的香气,细品还能感受到地藏黄金和黄芪,若我没有说错,这是用特殊方法,将大补之物凝结在了这酒水当中。” “这酒,确实是有固本培元的效果!单论这酿造手段,就绝对值五十两银子了!” 听到李秋炎这番言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优等桃花酿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内涵。 若不是有一个懂行的,怕是还真的会像陈曙光那般,冤枉了这优等桃花酿。 而在明白这点之后,众人也不由得对杯中残余不多的液体,眼神越发热切。 “神奇,确实是神奇啊!” “将药草的功效融入到酒水之中,这想法着实奇妙!” “曙光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曙光因为自己杯中喝完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酒瓶上,正在悄咪咪准备把酒瓶藏起来。 “桃花酿可是老夫买的。” “见者有份!” …… 一时间,几个都已过半百的尚书大人,在公房里不顾形象的抢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阳曲县,制酒工坊当中。 林小风正带着谢洪信在巡视产业。 此时酒坊里面的酿酒师傅们,正光着膀子,努力的酿造酒水。 之前,普通的桃花酿已经有对外销售,但利润实在是太低了。 在和郑师民搭上销路之后,林小风已经决定,此后专做优等桃花酿。 那一百瓶,郑师民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案来进行,最多也就撑一个月。 因此囤货就成了当务之急。 反正酒水这东西,越放越香,不用担心过期。 退一步讲,林小风也不担心会卖不出去。 要知道现如今的靖江国,主要还都在喝粗制的米酒或者黄酒,里面甚至还有砂石。 而蒸馏酒,已经被历史证明,是绝对的大趋势。 出货问题,单纯就看郑师民的销售能力了! 反正这次也不是独家销售,如果这郑师民烂泥扶不上墙,就赶紧换一个! …… 王景文再次小跑着进了乾清宫。 这次,他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大喊大叫。 可看到他满脸喜悦的表情,靖江帝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桃花酿又大卖了?” “陛下圣明!老奴刚接收到消息,这批优等桃花酿,已经彻底售罄了,一瓶不剩!”王景文连连贺喜。 靖江帝却是有些发愁:“这才三天啊,不是说要你限量放货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本来还想着能撑到自己去阳曲县进货呢,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哪怕是现在立马出发,怕也是会有空档期啊! “陛下,老奴罪该万死!”王景文连连告罪,但听出靖江帝只是发愁货源,并无责怪之意,于是连忙解释道:“实在是销售情况太火爆了!老奴想尽办法压货,可那些王公贵族世家大臣,一个个抢着要,甚至还有人开口就要二十瓶。最后实在是拦不住啊!” “那黄牛呢?不是说让黄牛加价卖吗?”靖江帝追问道。 王景文苦笑一声:“林大人的计策实在是太有效了,黄牛一加价,人们抢的更凶了!甚至黄牛党加的价钱,都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报价高!” “嗯?那岂不是赚了很多?” “是的,这几天,一共赚了白银一万三千多两,减去店铺、人工和进货的费用,纯赚至少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白银,一万两白银啊!!!” 靖江帝高兴的眼睛都红了! “太好了,没想到朕的小金库,这么快就赚回来!”靖江帝直接起身,喃喃自语道:“不行,朕得尽快再去一趟阳曲县,再进一大批桃花酿,最好是能把国库也补充起来!” 王景文欣慰的看着靖江帝。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这次事情办的漂亮,为陛下赚到了超出预期的银两,因此哪怕是提前售罄,陛下也不可能怪罪自己。 而另一方面,则是陛下哪怕到了这时,还在担心着国库,担心着国家。 ‘陛下圣明!’王景文内心深深地赞叹道。 可就在这时,冷静后的靖江帝,却皱着眉头坐在了龙椅上,眼神中的冷漠,让乾清宫的温度都变冷了。 第013章 以德服人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冷静下来的靖江帝,眯着眼睛冷声说道:“朕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国库空虚到了需要朕的小金库来支援,可朕的臣子们,却一个个的这么有钱,几十两银子的酒水,竟然人人想买,甚至还想直接买二十瓶!” “哼!” 靖江帝冷笑一声,怒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这些大臣们呢?长江水患死了三千多百姓,没有一个人出钱,都想着让朕出!到现在,还有心情品酒!” “好啊!真的是国之栋梁啊!” 王景文知道靖江帝发怒,站在一旁默默不言。 直到靖江帝情绪缓和,再次准备批阅奏折的时候,这才出声询问道:“陛下,还有一件事需要禀报。负责断天府区域的巡查官已经赶到京城了,目前正在外面等候传召,陛下是否要现在见一下?” “断天府?阳曲县?林小风?好!现在就见!”靖江帝顿时来了兴趣,继而又摇了摇头:“在乾清宫不合适,让他到御书房等朕吧!” “对了,太子现在在忙什么?” 王景文闻声,心中一紧,陛下这怕是已经忘记太子的处境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太子他········还在御花园吊着········” “什么!还在吊着???”靖江帝闻听此言,顿时面色大变,“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说吊一会儿就行了嘛?这都三天了,他有事没?” 靖江帝有些懵逼,现在天气可不暖和,被掉在树上三天,可是有可能要命的! 王景文心中暗叫不好,他本应早点儿提醒靖江帝这事儿,看什么时候把太子放下来。 毕竟当时陛下震怒,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把太子放下来。可他因过于沉浸在买卖的喜悦中,竟然一时疏忽忘记了。 此时面对靖江帝的质问,连忙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太子身体无恙,老奴安排了侍女日夜照料,饿了有饭吃,冷了会添衣服,还在树旁点了一堆拱火。就是吊着让太子心里很是难受········” 听到王景文这么解释,靖江帝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个逆子确实需要教训,但处罚过重了,当父亲的也难免心疼。于是,他转念一想,说道:“把太子放下来吧,也让去御书房等我,朕想见见他。” “是!”王景文应声答道,心中暗自庆幸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 ········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短到长江水患虽然有了银两的驰援,但还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长到太子李德贤,这三天几乎快要被彻底改变了。 在御花园的这几天,李德贤感觉自己面临着生命中前所未有的挑战。第一天,他还试图通过恳求饶恕来重获自由,但守卫们的无动于衷打破了他的幻想。 第二天,李德贤改变了策略,想要利用吃饭和方便的时候,在守卫疏忽的空隙逃跑。结果连续两次被抓,让他彻底心灰意冷。 到了第三天,李德贤似乎是接受了现实,开始自顾自的欣赏花园景色,只是口中仍在嘟囔着什么。 王景文得到靖江帝的命令后,急忙赶到御花园,命令侍女们把太子放下来。 而原本骄纵的李德贤,此时满脸麻木的任由众人摆弄,令王景文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疼惜。 “太子殿下,老奴来迟了!您········您还好吗?”王景文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李德贤哼了一声:“哼!是不是狗靖江帝让你来的?” “太子殿下!慎言!慎言!”话一出口,王景文如遭雷击,连忙扑上去捂住李德贤的嘴:“陛下这几天一直都牵挂着你,伙食、衣裳,都是陛下安排的。现在正在御书房等你呢!” 李德贤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解释,一把推开王景文,心中的委屈如洪水般汹涌而出:“三天!三天!你知道本宫这三天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先祖也别想让本宫原谅他!我说的!” 王景文连忙安慰:“殿下啊!陛下真的是一直在关心你,现在迫切的想和你见面呢!就在御书房!” “好啊!”李德贤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倔强:“本宫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王景文心中暗自叫苦,连着吊了三天,太子殿下这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吧? 啊呀呀!闹心! 不过这始终是陛下的家事儿,还是看看陛下他要怎么解决吧! 王景文带着李德贤,快步走到了御书房。 正准备敲门请示的时候,李德贤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昏········” 话还没出口,靖江帝关切的声音便打断了李德贤酝酿已久的怒意。 “吾儿身体怎么样?这两天确实是朕疏忽了,不应该啊,不应该!” 靖江帝从放下奏折,从书案中走出来,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确定后者身体无恙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身体还算硬朗,但你得快些长大了,毕竟这江山,迟早都是你的。” “你要记得,那些朝臣虽然有些迂腐,但他们的经验,足以帮你把这江山撑起来,你要多学多问多实践。不要再像之前那样顽劣不堪了!不然,害的不是你一个,而是整个天下!” “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由不得你选择,也由不得你任性。” “朕希望,你能快点长大,可又害怕你长大了,朕就老了,护不住你。” “········” 在靖江帝深沉而富有智慧的教诲中,李德贤的眼眸深处,突然间闪烁出一丝如同晚霞般的微红。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在涌动,有羞愧,有感动,也有久违的亲切。他嘴唇微张,原本预备吐露的愤怒和指责,在父皇的话语中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卡在了喉咙深处。 多久没有听到父皇如此推心置腹的言语了?那个曾经骑在父皇宽阔肩膀上,共同瞭望未知世界的自己,似乎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渐行渐远。 思绪如同翻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内心。那些原本准备好的强硬言辞,在此时却变得如此难以启齿。最终,他只能以微弱的声音,艰难地吐露出三个字:“知道了。” 靖江帝静静地看着李德贤,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他轻轻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心中默默感叹:看来太子并非真的铁石心肠,只是需要更多的理解和关爱。 可突然,靖江帝的声音骤然变冷,怒声道:“刚才你是不是踹门进来的?是不是还想还要叫朕昏君?哼!逆子!你现在去墙脚跪着去,非朕允许,不能起来!” “???” 李德贤一脸懵逼! 好好地父慈子孝呢? 怎么突然就变成教训哪吒了?!!! 父皇,皇爷爷以前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还不快去?!” 李德贤一脸愕然,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乖乖地走到了墙角跪下。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和怒火,只剩下撅起的翘嘴。 ········ “陛下,断天府的巡查官到门口了,现在要让他进来吗?”王景文察言观色,适时的转移话题。 靖江帝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在寂静的大殿中,传来了庄严的声音:“传断天府巡察官,周志伟!”这声音回荡在大殿内,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严。 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憔悴,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 也不能怪他这副表情,这两天来,他就是连夜赶到京城,星夜兼程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加上靖江帝的突然召见,导致他一路上,心情都紧张得无法放松。 进到大殿之中,周志伟对着靖江帝深深地拜了下去。 “臣,周志伟,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靖江帝端坐在龙椅上,威严十足,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周志伟起身。 而是默默地看着奏折。 一时间,御书房中气氛冷到了冰点。 直到将手中的奏折批注完成后,靖江帝这才抬起头,注视着周志伟,缓缓开口:“周志伟对吧?你可知道阳曲县?” 一听到这个名字,周志伟猛然呼吸停止,瞳孔放大,身体一颤。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全身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然而,他不敢抬头与靖江帝对视,只能继续保持跪伏的姿态。 靖江帝静静地凝视着周志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志伟调整好心态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回陛下,阳曲县是断天府边缘处的一方县城,属于微臣的巡查范围。” “那里长期属于穷困县,人口不到两千但粮食仍难以为继,前些年常有人饿死,七年前,更是当时的县令都饿死在任上。因此,断天府这些年都免除阳曲县的赋税。” 说完这些,周志伟依旧一动不动地跪伏在地,没有陛下的旨意,他可不能起身。 更何况,现在就是陛下让他起来,他都不敢,不然那颤抖的双腿,煞白的脸色,都会将他出卖。 跪在角落里的李德贤好奇地看着周志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皇会让一个官员跪拜这么长的时间。 要知道,靖江帝虽然戎马出身,但对待官员一向是【以德服人】。 御书房再次陷入沉默,靖江帝再次拿起一本奏章翻阅,仿佛已经忘记此事。 良久之后,才终于打破沉默:“周志伟,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周志伟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靖江帝冷笑一声:“爱卿,为何脸色如此苍白啊?” 周志伟努力挤出一丝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说道:“陛下体贴微臣,臣受宠万惊!脸色苍白,是因为连夜赶来,有些疲惫,休息一下就好。” “那就好!巡查官替朕巡视天下,着实辛苦,不知道周爱卿这些年,去过阳曲县几次啊?”靖江帝仿佛是随口询问。 周志伟赶紧把头低下,回答道:“回陛下,微臣担任巡查官以来,一共去过阳曲县三次。” “哦?去过三次了吗?那这阳曲县,可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周志伟略微思索,回答道:“回陛下,确实有所改观。虽然依旧贫困,但近几年已经没有人被饿死了,勉强算是········算是温饱。” “大胆!”靖江帝猛地将手中奏折摔下,怒声道:“一派胡言!周志伟,你竟敢欺君?!!!” 周志伟被皇帝的怒气惊得连连后退,然后猛地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陛下饶命!微臣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谎言啊!” “绝无虚言?!”靖江帝冷声道。 周志伟连忙回答道:“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嗯?!” 靖江帝有些震惊。 看周志伟的表现,明显是知道阳曲县的改观。 可即使如此,竟然还在他的面前隐瞒,甚至不惜发毒誓。 这林小风,是有什么魅力,竟然让堂堂朝廷命官如此为他掩护。 这其中,是官官相护,还是另有隐情? 知晓缘由的王景文,也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靖江帝的疑惑,他也有,毕竟他也亲眼看到了阳曲县的情况。 “王公公啊,这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理?”靖江帝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王景文毫不犹豫的答道:“启禀陛下,欺君乃是大罪,轻则腰斩重则凌迟,周志伟行为极其恶劣,理应重判,株连九族!” 王景文可是老阴阳人了,陛下这明显是要吓唬周志伟,他必须要往严重里说,这样才能让周志伟投鼠忌器。而另一方面,万一陛下宽恕周志伟,也更能展示陛下的胸径。 毕竟侍奉靖江帝数十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李德贤更是恨不得拿笔记下来,‘看看人家这配合,欧智勇那家伙完全就是个废物!早晚得找个新的太监替代他!’ 果然,在王景文话音落地之后,周志伟瞬间懵逼,整个人都凌乱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要杀头了?怎么就要株连九族了? 我快马疾驰两天两夜过来,就是为了送人头??? 第014章 不当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周志伟跪着把头埋在地上,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求饶。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已经被恐惧所笼罩。 “周志伟,你可还有话说?”靖江帝头也不抬的问道。 “臣有话说!”周志伟抬起头来,露出已经磕破的额头:“陛下!还请说明微臣到底犯了什么罪,让微臣死个明白!” “哼!”靖江帝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朕亲自去了一趟阳曲县,你明白了吗?” “啊?!!!” 周志伟懵逼了! 阳曲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陛下九五之尊,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啊! 如果没去,最多是个偷税漏税,找找关系,花点钱,还能继续当官,最多降职。 可现在,陛下亲自去过了。 这欺君之罪········ 不可能跑掉了! 周志伟面如死灰,仿佛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 看到他这幅模样,靖江帝忍不住问道:“周志伟,朕再问你一件事儿,那林小风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不惜欺君罔上,以身犯险?” 一听到林小风,周志伟瞬间瞪大了双眼。 反正横竖都是死,那绝对不能放过林小风这个混账! “陛下!臣罪该万死!可该死的········是那林小风啊!”周志伟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满脸悲愤的喊道:“给微臣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欺君,实在是那林小风,不是东西啊!” “嗯?!!!” 跪在角落里的李德贤,瞬间眼前一亮。 原以为就是个官官相护,欺君罔上的老套故事,可周志伟这么一喊,显然是有瓜啊! 而且,绝对是大瓜! “说来听听!”靖江帝也是有些好奇。 周志伟缓缓地挺直了腰板,脸上的血与泪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面。他顾不得去擦拭那满脸的狼藉,悲怆地哭诉道:“陛下,臣自任职以来,无时无刻不恪守职责。记得几年前,我巡查阳曲县时,那里的景象令我惊叹不已。” “那高耸的城墙,富足的百姓,金黄的稻田,宽敞的街道,与前任记载中的那个贫困县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 “臣当时便觉此乃祥瑞之兆,欲快马回朝禀报。孰料,那林小风竟横加阻拦,不让我返回京都!” “此恶徒竟将我绑至阳曲县衙内,公然指使手下缝起一个人的大腚,以此来威胁臣子!” “他扬言,若臣对外透露阳曲县一事,便将我的大腚也以针线缝起!此等行径,简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 “臣被他残忍的手段所震慑,一时胆寒,只得应承。毕竟,那针线缝腚的场景,实在令人胆颤心惊!” 听到这里,在场三人均是菊花一紧。 这也太恶劣了!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李德贤更是一个哆嗦。 父皇要是用这招对付他,他怕是立马就服了! “然后呢,就把你放了?”沉默一会儿后,靖江帝第一个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不对啊,你去过之后,只要逃出了阳曲县,他们就管不到你,你向上禀报就是了。威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难不成,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吗?” 听到靖江帝这么问,周志伟瞬间泪如雨下,仿佛想起来不堪回首的过往。 哭了有一会儿后,才终于狠下心来,道:“是!他手里有微臣的把柄!” “那日,在承诺不泄露阳曲县的秘密之后,我本以为能够逃离那恶魔的掌控,孰料林小风却变本加厉。他不仅没有放我离去,竟然还········还丧心病狂地扒光了我的衣物!” “之后,更是找来一个画师,把微臣光着屁股的模样画了下来!” “那画师手中只有一只炭笔,但不知为何,画出来的画栩栩如生,和微臣一般无二,甚至连神态都惟妙惟肖!” “最令人胆寒的是········那画师第一幅画便耗时半个时辰,但之后每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完成一幅。每幅画都与我如出一辙,仿佛是镜子中的倒影。” “那林小风举着一叠画像威胁,说臣要是把阳曲县的消息泄露出去,他就把这些画复制千百万份,散播到整个靖江国,让臣名誉尽损!” 听到这里,靖江帝和王景文对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狠了! 这也太狠了! 这哪儿是什么朝廷命官。 完全就是土匪恶霸! 土匪都没有这么下作的行径! 靖江帝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周志伟却继续说道:“这还没完!” “这该死的畜生!”说到这里,周志伟狠狠地咬着牙关:“他让微臣光着身子,走到一个唢呐面前,让臣对着那唢呐········” 说到这里,周志伟竟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王景文连忙上前,又是按压人中,又是灌茶水,好半天,周志伟才终于喘过气来。 可还没等理顺,周志伟便迫不及待的继续说道:“那畜生········让臣对着那唢呐········发毒誓!” “嗯?你快说,发了什么毒誓?有什么后果?快说!” 靖江帝顿时急切起来。 那个唢呐,一定就是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林小风让靖江帝对着念契约的那个! 当时靖江帝就很好奇,这唢呐是用来做什么的。 现在看来,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 ········ 角落里的李德贤,此时已经欣欢鼓舞。 开心啊! 太开心了! 这瓜吃的,可太爽了! 要是能一直吃下去,跪一天也行啊! 他现在也非常好奇,周志伟究竟发了什么毒誓。 为什么发了毒誓,就敢冒着欺君之罪隐瞒不报。 又为什么,发完毒誓就真的不上报了。 那个唢呐,有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还是啥神器不成?!! ········ 王景文示意靖江帝先别着急,轻轻抚着周志伟的胸脯,直到周志伟彻底缓过神来,才示意他继续说。 这一瞬间,王景文甚至有些可怜周志伟。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被气成这样啊! 而下一刻,王景文便懵逼了。 周志伟哭的泪如雨下,断断续续的说到:“陛下啊!那林小风逼着微臣,让微臣承认与自家的母狗通奸,不说便不让微臣穿衣服,更不让微臣走!臣苦啊!那林小风,不是东西啊!” “与母狗通奸········” 李德贤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在靖江帝那杀人的目光下,硬生生捂着嘴捂住了。 狠狠瞪了李德贤一眼,靖江帝皱着眉头说道:“承认又如何,就算是传出去,又有谁会相信?更何况还是他逼迫的,为什么要在意?” “是········是那唢呐!”周志伟眼前的虚空中,仿佛出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那唢呐,竟然能记录声音!” “我现在都记得,那天杀的林小风,转动着唢呐下面的把手,微臣的声音,竟然从那唢呐中又传了出来!一模一样!” “那就是个记录声音的妖怪!” “林小风威胁微臣,说一旦阳曲县的事情传出去。他就立马让妖怪把微臣说的话传遍海内!”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这林小风,完全不是人,就是个畜生,是个魔鬼啊!” “微臣苦读圣贤书这么些年,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家伙啊!” 周志伟抱着王景文的大腿,哭成了泪人。 王景文更是义愤填膺,不断地呢喃着:“不当乃子!不当乃子!” 靖江帝更是吹胡子瞪眼! 当时,他可是对着那唢呐,把契约上的诅咒硬生生念了一遍。 没想到,这唢呐竟然能把声音都记录下来。 这种神器,竟然被用作如此歹毒的事情。 这家伙,该死! 反而是李德贤,差点儿拍手称快。 有趣,太有趣了。 这种恶人,必须要抓到宫里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比狮虎园的狮子老虎都有意思! “周志伟,你继续说!” “遵命········”周志伟上气不接下气,但原本惨白的脸色红润了一些,仿佛是情绪爆发完之后,放松了下来。 “回禀陛下,那林小风给了微臣五百两白银,还说在阳曲县给我一套房子,不过是期房,要五年后才可以入住。” “然后········就将微臣放了。” ········ 听完周志伟的叙述,靖江帝紧皱着眉头,在御书房来回踱步。 行事不拘一格,不是什么坏事儿。 只要心眼不坏就行。 可现在看来,这做的,未免有些太出格了! 为了待在县城里当土皇帝,竟然用尽了恶毒手段。 老虎不发威,你当朕是病猫吗?!!! “周志伟!”靖江帝怒喝一声,下令道:“你身为断天府巡查官,公然受贿,欺君罔上!但念在你是受他人逼迫,朕饶你不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领二十军棍,从此贬为庶民!” “今日之事,你要牢记在心底,断然不可和外人言语,不然朕那你是问!至于你之后回断天府还是去阳曲县,朕不干涉!” “林小风这人,朕自会解决!” 靖江帝金口玉言。 周志伟瞬间狂喜! 这是什么? 这完全就是饶了自己一命,不,饶了自己九族一命啊! 至于回断天府还是去阳曲县········ 那肯定是阳曲县啊! 那里还有一套宅子,家里还有些存款。 在阳曲县必然是吃香喝辣啊! 断天府那穷地方,他才不去! 连连跪谢皇恩之后,周志伟逃也似的去领军棍了。 打小就在皇宫里的王景文,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领军棍领的这么开心。 “陛下,这周志伟········是不是罚的太轻了?”望着周志伟的背影,王景文小声询问道。 靖江帝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他的话,会不会和他一样?” “啊?这········” 王景文懵逼了。 虽然太监本就人微言轻,名声也不好,经常遭骂。 可若是林小风这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王景文不寒而栗,顿时打了个寒颤。 “陛下········陛下圣明!” “唉,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有能记录人声音的神器,这才是真正的祥瑞啊!”靖江帝一脸向往,继而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林小风这混账!竟然把神器用来做这种事,朕恨不得现在就把丫绑过来,吊在树上狠狠地抽!” 王景文听着连连点头。 这么阴狠的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坏种! 要是真的进宫来,他这个太监大总管,怕是得赶紧退位让贤了! “你去准备一下,这几天尽快安排朕去一趟阳曲县········” 靖江帝还没吩咐完,李德贤便腾的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喊道:“父皇,儿臣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靖江帝怒声道:“胡闹!朕这次去,就是再给你一次监国的机会!要是和上次一样,朕继续帮你吊在树上打!” 靖江帝仿佛对把人吊起来这件事儿上瘾了。 可李德贤这次却扭了起来。 “你要是不带我,我就继续修狮虎园!大不了你回来再抽我一顿,反正都被抽过了!” 靖江帝勃然大怒,快步朝着桌子走去,就要拿起皮鞭抽太子。 王景文连忙拦下来,求饶道:“陛下!太子殿下长期待在宫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当年,陛下您也是征战多年,才换来这诺大的江山。不如就让太子殿下出去见识见识。” “阳曲县一来一回,也不过五六天时间,几位尚书大人熟悉政务,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靖江帝冷静下来,略微思索后,觉得有些道理。 这才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好!这次朕带你去,不过你我要约法三章!” “第一,在外行走,不得以太子身份!第二,要和朕结伴而行,不得乱跑!第三,回京之后,你必须要好好修学功课,绝对不可以再胡作非为!” “你能做到吗?” 第015章 再临阳曲县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能!”李德贤不管三七二十一,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下来。 以后怎么着,以后再说,大不了继续被吊起来。 但这个有趣的恶人,这次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必须出宫,必须去!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出发前让王公公去接你!” 王景文将李德贤送出御书房,继而回头询问道:“陛下,为什么还要去阳曲县,而不是直接召林小风进京见驾?” “这林小风是个人才,”靖江帝摇头说道:“能力没话可说,可这人品,有待观察!朕要再看看,这林小风究竟是不务正业,还是真的良心坏了。” 王景文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为了在阳曲县当土大王,无所不用其极。要我说啊,真不是个好东西!” 靖江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考察林小风,说白了,还是为了给李德贤铺路。 自己只有李德贤这么一个子嗣。 无论如何,江山也是要传承给他的。 虽然几位尚书大人还算是能干,可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年纪太大了。 靖江帝甚至怀疑,这些老头子能不能死在自己之后。 所以,靖江帝迫切希望有人才能进入朝堂,辅助李德贤在这龙椅上牢牢坐稳。 打江山不容易,坐江山更难。 难在需要知变通,用手段。 这林小风,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才。 一方面,他虽然行事非同寻常,但明显不对争权夺利上心,不至于成为一方权臣。 而另一方面,这样的人进入朝廷之后,绝对是特立独行的孤臣,也必然只能对太子尽忠。 细数下来,确实是给太子未来铺路的不二人选。 “陛下········那这次过去,要不要问问那唢呐里的妖怪,能不能把陛下您的声音给删掉········”王景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说到这里,哪怕是靖江帝,也不由得揉了揉眉头。 头疼啊! 当初怎么就没注意,直接跟他签了契约,还被录音了。 这下可好! “唉········算了算了,等他日后进京再说吧!” ········ 三天后,皇宫门口。 靖江帝准备趁着月色,悄悄出发。 将宫里那成堆的奏折,一股脑扔给六个尚书大人。 可刚刚在王景文的安排下登上车,一阵急促的脚步就传了过来。 王景文提着灯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正迈着小碎步往过跑,满脸急迫。 王景文仔细看过去,确认是自己的干儿子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龟儿子,大晚上的乱跑什么,吓死老子我了!” 王景文怒骂一句,小太监赶紧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干爹!白大人有一份紧急奏折,要奴才务必马上交给陛下,说需要陛下紧急处理!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 听到干儿子这么说,王景文自然知道不是小事儿,连忙把奏折夺过来,只说了一句“快滚。”就爬进了马车。 “陛下,白大人有要事启奏!” 靖江帝微服私访的心情,在看到奏折的一瞬间,就变得烦躁起来。 打开奏折翻阅一下后,直接瞳孔放大。 李德贤更是满脸好奇。 能让父皇脸上露出这种表情,显然是出大事儿了! “父皇,出什么事儿了?”李德贤好奇的询问道。 王景文也是连忙凑过耳朵来。 靖江帝把奏折递给李德贤,揉着太阳穴说道:“前些日子长江中游水患,决堤了,数千人流离失所。刚刚从朕的小金库里挪了一万两白银,加上国库的支持,勉强扛了下来。” “可这才几天啊!长江下游因为连月高温无雨,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的都开始吃土了。” “受灾最重的川渝巡抚递上来折子,请求划拨二十万两银子救灾。” “二十万两白银啊!别说国库,就是把皇宫拆了,一时间也挪不出这么多钱。” “关键这天气持续干旱,只要老天爷不撒尿,就得持续救灾。” “这一年,我靖江国多灾多难,难不成,真的是天意吗?” 靖江帝深深地舒了口气,可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却怎么也排不出去。 “陛下,咱们还去阳曲县吗?”王景文小声询问道。 “去!必须去!”靖江帝一拍窗框,坚定地说道:“二十万两,朕留在京城也解决不了,倒不如去阳曲县多进一批酒水!对了,把疆域图带上,朕要路上研究研究,该怎么解决!” 趁着夜色,马车快速驶出了京城。 一路上,王景文举着灯笼,靖江帝则是在灯光下,指着地图上面的各个点位念念有词。 李德贤把奏折翻阅了两遍,此时无聊至极。 也紧盯着地图,听靖江帝在那里规划半天,但始终解决不了问题,忍不住打断说道:“父皇,中游水患严重,下游干旱无雨,把中游的水引到下游川渝府,灾情不就解决了吗?” “你说的倒是简单,长江中游决堤,大水冲毁了四处县城,已经乱作一团,河道更是彻底毁了。”靖江帝摇摇头继续说道:“别说是引到下游,就是引入河道,都难上加难。” 虽然摇着头,但靖江帝心中也默默给李德贤一个肯定,毕竟能看懂地图,明白问题,就算是不错了。只是缺乏经验,把问题显得太简单了。 李德贤紧盯着疆域图,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黑点:“父皇,你看这个叫做都铎县的地方,这里在长江上游,两面临山,人口应该也不多。如果能在这里让长江改道,直接越过现在的中游水患区域,沿着秦岭直接流向川渝府,中游水灾,下游旱灾,不就同时解决了吗?!” 靖江帝满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询问道:“怎么让长江改道?” “这还不简单嘛!”李德贤顿时眉飞色舞:“只要召集几位修道之人,让他们施展法术,用滚滚天雷将两侧山石炸毁,河道自然就会顺着砸出来的坑洞顺流而下········” “啊!” 李德贤话还没说完,靖江帝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脑瓜崩! 怒声喝道:“让你多读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一天到晚异想天开!” “若真有法力高强的修道之人,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不出手,又怎么可能会有战乱,灾害?” “你啊!” “王公公,你回去把太子书房的书籍全部检查一遍,把那些异想天开的杂书都给朕烧了!” “听见没?!” 说着,靖江帝给王景文和李德贤一人一脚。 这下,马车再次陷入安静之中,李德贤和王景文委屈的就像是小媳妇儿一样,缩在车厢角落里。 靖江帝则是继续翻阅着地图,想着如何能让灾情尽可能降低,花费尽可能少一些。 毕竟在大灾面前,每省一两银子,都可能多救一个人啊! ········ 一夜无话,等到马车再次咯噔一声巨响,将靖江帝从睡梦中颠醒的时候。 靖江帝知道,这是阳曲县到了。 虽然满身疲惫,靖江帝父子二人还是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一夜未睡给车夫指路的王景文,也走下车来。 李德贤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色,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宽敞的道路,无边无垠的田地,悠闲的百姓。 这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靖江帝更是伸着懒腰,开心的眉毛都舒展开了。 “父皇,那些太傅都说,百姓不爱干净,农村污秽不堪。可现在看来,他们完全是在胡诌,这里多干净啊!” “早知道,本宫就该多出门几趟,这环境比宫里好太多了,空气也好闻!” “走吧,先去找一间客栈。”靖江帝呼吸着田间泛着香味的泥土气息,别有深意的看了太子一眼:“对了,朕现在开始,叫郑师民,是一名酒水商人。王景文先生是我的账房,你就叫郑德贤。嘿,巧了,你是真的闲得慌!” “好好。”李德贤还在四处打量着,根本不在乎靖江帝在用他的名字做文章,满口答应下来。 如果是和王景文二人前来,靖江帝肯定是要去醉月楼的。 可现在带着李德贤,自然不适合去那里。 哪怕是个【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的秀场,可那些莺莺燕燕,还是不能让影响到太子。 于是让三人漫无目的的在阳曲县城内闲逛,马车则跟在后面。 “陛下,这里有间客栈!” “有就有呗········”靖江帝一抬头,顿时邮件无语,还真么特有间客栈,就叫【有间客栈】。 “有意思,就住这里吧!” 靖江帝抬腿走进去,王景文和李德贤紧随其后。 见到有客人进门,客栈掌柜的招呼声传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客气,脸上洋溢着笑容:“几位客官,您们好!是歇脚还是留宿啊?” “我们要留宿。” 靖江帝简短而果断的回应道。 掌柜的微微一笑,轻轻一指柜台上的房卡:“好的,本店有上中下三种房型,一等房五两银子一晚,二等三两,三等一两。不知您要选哪种?” 五两一晚?! 靖江帝顿时皱起了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德贤立马吐槽起来。 “咋这么贵了?哦哦哦,我知道了,这就是太········老师们说的,专宰外地人,对不对?”李德贤得意的看向靖江帝。 靖江帝点了点头,看来太子没有因为宫中生活对钱财失去感知,知道什么是便宜什么是贵。 “确实太贵了,一般客栈哪有这么高的价钱?” “几位客官误会了,”掌柜连连摇头,脸上还是堆着笑容:“整个阳曲县都是明码标价,不存在坑外地人的。您几位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都是这个价格。” “之所以比其他地方贵,是因为近几日醉月楼开张,外来游玩的太多了,全县在阳曲县衙的统筹下,统一进行的价格调整。因为咱们是官营的酒店,价格比外面便宜两成呢!” “官营?官府开的客栈?”靖江帝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兴趣。 “没错!”掌柜笑着点头肯定道:“阳曲县大型产业都是官方经营的,县太爷为了这间客栈可谓是费尽心思。从选址到设计,再到施工,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过问。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建一个让客商们宾至如归的客栈,让他们在这里感受到桃源县的热情与好客。” “也正是因此,每当客商大规模来进货的时候,别说一等房,三等房间都得排队!” “嗯?那倒是有趣!”靖江帝略微思索后决定道:“那就开一间一等房吧,我们就休息一晚!” “好,我给您三位安排一间三床房!” “三床房?一个房间里三张床?”李德贤好奇的抓到了重点。 “对,”掌柜的依旧满脸笑容“我们房间的床位可以灵活调整,从大床到双床到三床,都可以,保证让客人拥有最佳的入住体验!” 李德贤顿时好奇起来,这客栈还真有意思。 靖江帝和王景文倒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他们的印象中,商人都是重利的,想尽办法多赚钱。 这种加成本准备多张床,照顾客人体验的,不是只有皇宫里的太监才会考虑吗? 这阳曲县,还真是每次来,都有新发现啊! ········ 付完钱以后,三人跟着小厮上楼。 一路上,小厮耐心的介绍着房间的布局,手中还提了一壶茶水,一直将三人送到屋内,每人斟了一杯茶之后,这才离开。 “几位客官慢用,我先出去了,有需要你拉门口这根红绳就行!” 靖江帝点头示意后,小厮这才从外面关上了门。 可以说是真正的宾至如归,礼貌到位。 让王景文这种伺候人伺候了一辈子的,都有些自愧不如。 为了表现自己,赶紧出声建议道:“陛下,太子殿下,一路颠簸也没吃好,要不我先去弄点酒菜过来?” “先不用!” 靖江帝因为灾情的事儿,一夜没睡好,此时哪有心情吃东西。 “呀,父皇,这里有一口井!”李德贤的声音传来,靖江帝这才发现,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隔间里面。 “二楼怎么可能有井?” 第016章 炸了!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二楼怎么可能有井,吾儿该不会是看错········额?!!!”靖江帝边说边走,看到李德贤的瞬间懵逼了。 只见李德贤正趴在一个白色的瓷器桶上,对着桶里面的水啧啧称奇。 竟然真的有一口井?!!! 靖江帝懵逼了。 王景文更是快步上前,敲了敲瓷器桶,听着这清脆的声音,惊讶的合不拢嘴。 “竟然真的是陶瓷,这么大的瓷器烧制起来可不容易,竟然用来做井,这也太奢侈了!” “里面的水还挺清澈的呢!”李德贤说着,就要伸手去捞。 王景文连忙拉住:“殿下别急,老奴先替您尝尝。” 说着,王景文伸出双手,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 “嗯~~这水清甜甘冽,确实不错!就是这井口太小了,取水不方便啊!” “应该是有工具吧,我去问问小厮,顺便看看拉那个红绳有没有用!”李德贤蹦蹦跳跳的去拉绳子。 靖江帝在坐在床上,等着尝尝这二楼井里面的泉水。 拉下红绳没多长时间,小厮真的就上来了。 李德贤一把拉着小厮走到瓷器桶前,指着井口说道:“小厮,这二楼怎么会有井,是不是有啥取水的工具,给我们拿过来!” 这场面,小厮自然是见多了。 于是见怪不怪的解释道:“三位客官,这不是井,而是我们阳曲县特有的马桶,朝廷也叫做恭桶。” “????” 恭桶?!!!! 王景文突然感觉喉咙里卡着东西。 李德贤也是满脸好奇:“恭桶怎么会放在房间里,难不成阳曲县的茅房和卧室都在一起吗?” 靖江帝也是满脸古怪。 得亏没跟着王景文一样直接喝,不然就要在儿子面前丢脸了。 这以后还怎么当人家父皇! 小厮继续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是县令大人特别研制的卫生马桶,现在阳曲县新修的客栈都是这样。” “主要因为这马桶确实是方便,您看,这里有个白色绳子,方便完后只需要一拉绳子,就会有水流涌出,将污秽一冲而净。” “这水是从哪里来的?”王景文第一时间问道。 “从水塔里,不知道几位注意到没有,客栈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水塔,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每天都有专人往里面补水。” 靖江帝和李德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来的路上李德贤还在问靖江帝,说那些建筑物旁一个个的大通是干嘛的。 没想到是用来装水的水塔。 而一旁的王景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刚喝下去的水,伴随着上顿饭,瞬间翻上来。 急忙趴在马桶上,哇哇直吐。 “诶对!”小厮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除了大小便,喝酒喝多了想吐也可以吐到里面,一冲就干净了!” 说着,王景文起身擦嘴,小厮则是示范着拉下了白色绳子,只见一股水流冲下来,将马桶冲洗的一干二净。 甚至连呕吐物的难闻味道,也被带着冲散了。 李德贤和靖江帝看的啧啧称奇。 王景文则是欲哭无泪········ “这污秽物会被冲到哪里啊?” “县令大人在阳曲县最南方低洼处挖了个大坑,污秽物都会冲到那里。没有马桶的百姓家里,也会定期把污秽运送到坑里,用来堆农家肥。你还别说,农家肥站出来的庄稼格外茁壮,外地人都可爱吃了!” “········” “········” 靖江帝和王景文顿时无语,刚刚还说不坑外地人呢! 反倒是李德贤发现了不对劲儿,好奇的问道:“那要是装满了呢?县城里这么多人,万一还没到施肥的时候坑里就满了,那怎么办?” “这位客官真聪明,确实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厮笑着冲李德贤竖起大拇指:“不过我们县令大人已经提前考虑到了,堆肥的坑洞里面有特质的水车,只要超过水位,就会把多出来的污秽物转移出去。” “转移到哪里?” “隔壁县。” “········”这下,连李德贤也沉默了。 小厮反倒是越说越来劲儿:“这事儿,您要是问别人不一定知道,我可是门儿清!因为当时建造这管道工程的时候,我可是全程参与的!当时县令大人给我们普及了管道的用途,还说粪坑必须远离阳曲县,不然防水做得再好,时间一长阳曲县水也会苦。” “所以花了大力气,用了两年时间,把管道引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以啊,咱们阳曲县的水特别清澈甘甜,无论是酿酒还是泡茶,都格外清香!” 香个锤子········ 合着为了让你们家的水香,把粪坑都修道别人家里去了是吗? 王景文更是恨得牙痒痒,就是宫里的阉人,都没有这么贱的啊! 靖江帝更是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京城里的水有些发苦,难不成就是这个原因? “要说啊,这管道修的还是太近了,毕竟隔壁县也有些亲戚。当时我们就琢磨过,要不要把管道直接修道京城的护城河去,毕竟京城人多,消化好········可惜距离太远了!”小厮若有所思的说道。 “嗯?!!!” 靖江帝三人听到这里,瞬间怒目而视。 缺德啊! 真特么的缺德啊! 王景文更是用袖口捂着嘴,担心自己又吐出来。 看到王景文这幅模样,小厮熟练的从马桶旁边打开一间暗格,只见里面放着一叠白纸。 “客官您需要擦嘴擦手擦屁股,可以用这个纸,擦完直接扔到废纸篓里面就行,会有人收走扔掉。” “嗯?!用纸擦屁股?”靖江帝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震惊了。 李德贤更是好奇的抽出来一张,摸了摸说道:“这纸怎么这么软和?” “唉,说来惭愧,”小厮有些苦笑着说道:“县令大人嫌弃用竹片做的厕筹不干净,所以要求县里统一都用纸。据说县衙里面的纸张和羊毛一般柔软,我们这个纸比较便宜,只能提前用手揉好,揉开,这样用着稍微舒服些。” “顺便提醒一下三位,当初县令大人推广厕纸的时候,很多人不适应,非要继续用厕筹,他便派人四处抓,抓到就把那人的大腚缝起来········” “我去········” 对上了,这些事儿都对上了! 原来周志伟说的缝大腚,就是为了这个! 靖江帝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德贤,此时也觉得菊花一紧。 听周志伟说的时候不算什么,现在再次听到前因后果,还真是········ 恐怖啊! 王景文则是直接后背生寒,喉咙发苦,不明白为啥一到阳曲县,自己就这么倒霉。 好在当时喝下水的是自己,不是太子殿下。 不然自己只会更倒霉! 小厮走了之后,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李德贤则是边聊边拉着绳子,玩的不亦乐乎。 ········ “林大人,上次拉了一批优等桃花酿的酒水商人刚又进城了,就住在有间客栈,一共三个人,一辆马车。”靖江帝一行人进城的瞬间,谢洪信便收到了信儿,快速通知给了林小风。 这两天县衙没啥事儿,林小风日上三竿还在赖床,听到窗外谢洪信的汇报后,懒懒的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大人,这帮人走了还不到七天就回来了,大概率还是来进货的,要不要我把他们带过来?” “七天?” 林小风猛然睁开了眼睛。 可以啊! 七天时间,一百瓶优等桃花酿就卖完了? 这效率,比那汉江王李源姬靠谱太多了! 不愧是专业的商人! “不用带过来,本官我亲自过去!”财神爷上门,怎么可以不主动前往,林小风喊道:“天玲,过来给伺候本官更衣!” 喊完后才意识到,司徒天玲被自己打发去专门经营醉月楼了。 只好自力更生,慢吞吞穿好衣服后,坐轿来到了有家客栈。 到了客栈门口,刚掀开轿帘子,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 只见门口几个小厮不停的提着水桶进进出出,满脸堆笑的掌柜,此时也是愁容满面的捂着鼻子。 “麻卖批!老子让你掌管客栈,你就这么干活儿?!!”林小风直接下轿一脚踹过去:“这么丑,是不是把粪坑炸了?” 县令大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大人冤枉啊!” 掌柜的赶紧抱住林小风,泪眼婆娑的哭道:“不知道哪个畜生,今晚上刚刚补满的水塔,硬是全给放完了,我只能安排小厮提着桶挨个儿房间去冲。可大人你也知道,近期醉月楼生意好,过来住店的也多,小厮忙不过来········” “水塔补水了吗?” “补着呢,补着呢!” “那就别闲着了,你也赶紧去打水冲,别耽误本官的生意!” “是········是········” 掌柜的赶忙找了个桶出来,提桶跑路。 这一幕,刚好被下楼的靖江帝三人看到。 李德贤小脸一红,悄咪咪躲在了靖江帝的身后········ 林小风眼神多尖儿啊! 一眼就看到了靖江帝,笑着迎了上去:“老郑啊,这么快就又来了,这会是进货呢,还是去醉月楼玩儿?” 王景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 之前还叫郑先生,才第二次见面,就叫老郑了,还真是自来熟。 李德贤更是听的直乐,印象中,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和父皇这么亲热。 “醉月楼有什么好玩儿的?”李德贤好奇的问道。 “嗯?”靖江帝一记眼神过去,李德贤赶忙缩着脖子躲起来。 “这是犬子朕德贤,林大人见笑了。”靖江帝对着林小风拱手说道:“上回桃花酿的销路不错,这次来就是准备多进一些货的,正准备去县衙拜访,没想到就见着您了。” “哈哈,好说好说,”林小风哈哈一笑,“咱们换个地儿聊吧,正好上会那个王老二开了家小饭馆,咱们给他捧捧场去!” “王老二,怎么听着有些耳熟?”靖江帝皱起眉头回想。 王景文连忙提醒道:“就是上次击鼓鸣冤,说谢洪信买了牛不给钱的那位!” “哦对,这种刺头,官府难道不会打击警告吗?”靖江帝故意意味深长的看向林小风。 “说的什么话!”林小风摇头道:“咱们阳曲县的宗旨,就是持续优化营商环境,为老百姓做好生意、做大生意奠定坚实的基础········” ········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王老二家的小饭馆。 说是小饭馆,还真是小。 最多能坐四五桌客人,地段也不是什么好地段。 好在里面还算干净,王老二也洗的白白净净的。 一落座,林小风先不提生意的事儿,先是对着李德贤一阵猛夸。 “老郑,贵公子真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谬赞了!”靖江帝拱手陈谢。 李德贤反而是很是受用,摇头晃脑的抬起头来。 王景文则被林小风自动忽略了,开门见山的说道:“上次那批桃花酿,销售的怎么样?” “全部售罄!”靖江帝低头阴笑着说道:“我还是按照五十两银子一瓶卖的!” “嘶~~” 林小风倒吸一口凉气。 这老郑,心够黑的啊! 本想着二十两银子一瓶就足够了,毕竟成本都不到一两银子。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又翻了一倍多。 人才!人才啊! “那这次来········准备进多少?” “林大人这里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 林小风乐了! 老郑这是尝到甜头,准备把全部家财都押在桃花酿上面了。 桃花酿和其他酒水比起来,确实是好。 尤其是蒸馏酒的工艺,远远超出其他酒水一大截。 但无论林小风设置多么严密的保密协议,工艺早晚会流传出去的,到时候百家齐放,桃花酿的市场肯定会降下来。 不过能趁着这波热度,尽快多吃一点,终究不是什么坏事儿! 第017章 古道热肠林小风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当然,林小风也不打算瞒着老郑,要是老郑信心满满准备大赚一场,结果市场被其他家挤兑了,以后还怎么合作? 所以得提前告诉他,产量越来越大,以后可不一定能卖这么高价钱了。 毕竟,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雷不能让人家一个人扛嘛! 靖江帝一听到“要多少有多少”,顿时也明白过来。 物以稀为贵,这优等桃花酿产量上来后,怕是价格也会降低下来。 看来,只能薅这一波了! “两百斤!” “好,一会儿就安排人给你备货!” 说话间,王老二已经端着一道道菜送了上来。 靖江帝三人,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看到满桌各式各样的菜肴,自然是心情大快,大口朵颐。 尤其是李德贤。 经过一路的颠簸,李德贤早已饥肠辘辘。而阳曲县的厨艺在林小风的调教下,非常偏向于大火爆炒的方式,使得每一道菜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李德贤吃的不亦乐乎! 靖江帝看着儿子的吃相,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轻轻地踢了儿子两脚,暗示他注意仪态。 身为皇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尊严和威严。李德贤感受到了父亲的提醒,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但眼中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这时,林小风看出了靖江帝的尴尬,他举起筷子,笑道:“能吃是福!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吃得比他还多!” 这番话让李德贤感到一阵暖意。他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这个林小风,虽然与王景文口中的描述截然不同,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这人果然有趣,本宫喜欢!要是能带回宫里就好了········’ 林小风一边动筷子,一边询问道:“言归正传,二位在京城的酒水生意做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话题,靖江帝迟疑了一会儿,继而放下筷子,慢慢说道:“近两个月以来,长江中游洪水肆虐,下游却一反常态干旱无雨,多地遭灾,酒水生意大受影响。头疼啊!” 王景文有些懵逼。 陛下怎么会和林小风说这事儿? 难不成,还希望林小风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就算是把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 可灾情,却是牵连好几个府,数万百姓呢! 就是十个林小风,也不可能解决! 果然,在听到灾情后,林小风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怎么会这样?” “是啊,朕某也没想到!”靖江帝长叹一声:“我靖江国好不容易结束战乱,怎么就有天灾降下来了,难啊!” ‘呦,还真是个爱国商人。’林小风瞥了一眼靖江帝。 可很快,他也开始发愁起来。 当年和海云国的大战,绝大部分都是围绕着长江来进行的。 也因此,阳曲县有不少人,都是从长江附近逃难过来的。 现如今,阳曲县的生活逐渐安康,不少人动了寻亲的念头,也有数百人付诸行动,起身前往故土寻亲。 当然,在发现外面的环境后,绝大多数都回到了阳曲县。 少数没回来的,也大概率是发生了意外,或被别的事儿耽搁了。 毕竟在人口吸引力上,林小风对阳曲县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甚至认为用不了多久,阳曲县户口也得设置门槛了。 “那个地方有洪水,为什么引不到下游呢?”林小风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靖江帝大手一挥:“王大,把地域图拿过来!” 王景文点点头,从行囊里取出一份长长的地域图。 展开之后,林小风瞬间大惊! 我嘞个去! 这可是靖江国全国疆域图啊! 山脉、湖泊都清晰可见,这么精细的疆域图,几乎都可以说是国家机密了。 林小风自己都搞不到,这两个商人,怎么会有?!!! “这疆域图,是从哪里来的?”林小风默不作声的询问道。 靖江帝哪里听不出林小风话里的忌惮,连忙故作神秘的解释道:“我们酒水生意遍布全国,自然需要了解靖江国疆域情况,方便运输。这地图,是我们花大价钱从兵部获取到的,还希望林大人保密,保密,哈哈········” “呵呵,好,能力很强嘛!”林小风打个哈哈,仔细观察着地图。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靖江国的疆域进行了解,仔细看了一番之后,不免有些失落。 还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可无论是民风民俗还是地图疆域,都和自己前世的印象对不上。 看来,自己是到了一个新的平行世界。 靖江帝看到林小风皱起眉头,以为是看不懂疆域图,于是指着图纸划拉着介绍起来:“这是长江,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里,洪水决堤之后因为河道附近地势低洼,所以全面蔓延出来,丝毫不往下游流窜。” “而在下游这里,连续五个月没有降水,干旱严重,已经有数万人遭灾。据说,长江巡抚已经向朝廷递了折子,光下游的旱灾,就需要二十万两白银来救急。” “可朝廷刚刚结束大战,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只能辛苦灾民继续扛着。” “若是有能人在此时站出来力挽狂澜,怕是会马上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 靖江帝后面画的饼,林小风直接忽略了。 只是专心沿着长江流域思索,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突然,林小风眼前一亮,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脉说道:“你看这个叫做都铎县的地方,这里在长江上游,两面临山,人口应该也不多。如果能在这里让长江改道,直接越过现在的中游水患区域,沿着秦岭直接流向川渝府,中游水灾,下游旱灾,不就同时解决了吗?!” 话音落地,靖江帝三人,都懵逼了! 王景文是高兴的,一想到林小风这小兔崽子,也患了和太子一样的问题,并不能解决灾情,就觉得得意。 而李德贤,则是兴奋! 在林小风身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同频共振! 这是什么? 这是精神共鸣,这是共同语言啊! “爹!你看我说的对吧!就应该广招天下能人异士,降下天雷轰开都铎山,这样水患和旱灾同时解决,林大人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李德贤兴奋地就差站到桌子上了,直接用下巴对着靖江帝。 可突然意识到········另外三人,正在用看二傻子似的眼神盯着他。 顿时毛骨悚然,赶紧坐下来,把脑袋埋进饭碗里面扒拉米饭。 懵逼过后的靖江帝,一脸无奈,苦笑道:“林大人见笑了,这天下哪儿有什么天雷,哪儿有什么能人异士。不过是小儿痴心妄想罢了!” 林小风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 要说天雷的话········ 阳曲县,还真有! 之前海云国和靖江帝交战多年,林小风在有钱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有自保之力。 于是,不惜把第一桶金全部耗费完,也要囤积大量的火药出来。 毕竟,阳曲县人口不多,士兵更是没有几个。 铁器装备更是一无所有。 能快速补充到位的,也只有火药。 只不过战火最终还是没有烧到阳曲县这里,火药也一直没见天日。 唯一的一次使用,还是挖掘沥青矿铺路的时候,小范围炸过一场。 现如今,成吨成吨的火药都在仓库里堆着。 林小风时不时就会亲自去查验一遍,最高规格的那种。 毕竟火药这东西,不怕它过期,就怕它爆炸啊! 至于说啥炸开这都铎山········ 哼,绰绰有余! 看到林小风眯着眼睛思索,靖江帝忽然一惊。 难不成,他真有天雷?!!! 虽然和林小风只有数面之缘,可无论是醉月楼对人性的操控,还是桃花酿对生意的把握。 靖江帝已经坚信,这林小风绝对不是一般人,也不可能无的放矢。 灾情的事情,他要么毫无办法,要么,就绝对解决掉! 想到这里,靖江帝连忙追问道:“林大人,莫非真有办法解决灾情?” “嗯,也不算是········” 林小风随口回答道,内心却是有些纠结。 毕竟火药这玩意儿,可是现如今冷兵器时代的破天手段。 一旦现世,必然会惊动朝廷,自己这偏安一隅的美梦,怕是也快要到头了。 可是········ 如果真的让林小风对那数万名灾区百姓不管不顾,他又于心不忍。 毕竟自己确实有这个能力········ 林小风没意识到,在他思考的这会儿,另外三人,已经瞪圆了双眼紧盯着他。 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他融化。 “啊?吃饭啊,都盯着我干啥?”林小风打个哈哈。 “你是不是真的有天雷?!”李德贤大喊大叫道,两眼都快要发光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会相信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吃菜吃菜!” 林小风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可实际上,心情却很是沉重。 他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内心已经把靖江帝骂了个底朝天。 自大穿越以来,阳曲县多灾多难,外面还有战乱。 所以,林小风可以说是一直都在救灾。 现如今,阳曲县总算是安定一些了。 偏偏长江出事儿,这该死的老郑,还非要提这茬。 不知道也就罢了,这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不闹心?!!! 靖江帝注视着林小风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低头吃饭。 一时间,四人竟然都默不作声,再也没提其他的事儿。 直到吃完饭,走出小菜馆,林小风这才出声道:“老郑你们上次来,也是走马观花,估计也没在阳曲县多逛逛,今儿本官时间宽裕,不如就带着三位,在这里好好走走,看看阳曲县的风景。” “说不定看完以后,你们也想买个房子住这里呢!” “哈哈,好!”靖江帝满口答应下来,可一边走,一边贴近到林小风身前,小声询问道:“郑某有件事儿,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林大人是否方便回答。” “你说吧!” “第一是桃花酿,这酒明显是好酒,阳曲县自己经营也绝对能赚钱,为什么要交给我来?” “第二就是林大人对商贾的态度,郑某走遍天南地北,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官吏如此对待商贾,其他地方,都恨不得把商人的皮给拔下来!这是为什么?” 其实,这两个问题靖江帝一直想问,只是上次没有机会。 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有士农工商的说法,老一辈更是把商人和妓女、戏子等,合称为下九流。 像是林小风这样,对商贾客客气气,甚至主动让利的,万中无一。 “哈哈哈哈!老郑啊,这不是因为本官古道热肠嘛!哈哈哈”林小风大笑着。 “········” “········” “········” 靖江帝三人顿时无语,王景文更是噘着嘴心想:‘这人可真不害臊!’ 林小风却不管他们的态度,而是继续说道:“让利给你们,一方面是因为阳曲县并没有核实的经商人才,在县城内,本官还可以稍微帮扶一下,到了外地,怕是会被你们这些老油条吃干抹净!” “至于第二个问题,老郑啊,商人对百姓的重要性,可丝毫不亚于士农工,你应该也清楚这个道理。” “就像是这桃花酿,在阳曲县,卖得再贵也只能卖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就没人付得起了。可到了京城,五十两银子都有人买。那谁会发现这个差价,又是谁会借助差价帮忙提高利润呢?” “只有商人!” “有人觉得商人在这中间,是在投机倒把,可本官认为,这完全是在资源配置!” “只有把资源送到合适的位置,才能创造最大的价值,于国于民,都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啊,本官一向不会看轻商人。当然,阳曲县内,也绝对没有轻贱商贾的风气!” “如果所有人都去经商,不再躬耕劳作,那岂不是乱套了?” 第018章 士农工商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如果所有人都去经商,不再躬耕劳作,那岂不是乱套了?”王景文翻着白眼说到,你可是朝廷命官,张嘴闭嘴就是商人,算什么玩意儿! “嗯?!” 林小风有些懵逼了。 你自己不就是个商人嘛? 这是在自己掘自己的坟墓? 看到林小风眼神古怪的看着他,王景文立马意识到自己性急口快说错话了,赶忙解释道:“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自古以来?” 林小风嘴角一翘,冷笑道:“自古以来就是男耕女织,那谁来当商人,谁来做皇帝?” “自古以来就是粗衣麻布,那为什么还要纺织丝绸?” “自古以来的,就是正确的吗?” “你光说天下人都去做商人会乱套,那如果所有人都去务农,所有人都去当官,所有人都去务工,这世界就不会乱套了吗?” “农业、工业和商业都有各自的优势,相互依存。世界的秩序需要多元化治理。商业也能使国家繁荣、人民富裕。固守传统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应该开放心态,接纳新知识,才能实现和谐共生。” “老王啊!作为一个生意人,你这么因循守旧,是赚不到钱的啊!我阳曲县的今天,是怎么来的?就是让各行各业繁荣发展,尤其是商人。” “这········”王景文被林小风一番说辞说的哑口无言,可心中又不甘示弱,只能胡诌道:“不对,商人重利,就是会影响工农业的发展!” 看到王景文强词夺理,林小风懒得再和他争论,直接转身向靖江帝说到:“老郑,你这账房背叛了自己的阶级!有反骨啊!” “啊?!我不是,我不是啊,你别乱说!” 王景文连忙否认。 “咳咳!”靖江帝咳嗽一声,摆摆手说道:“林大人,是我账房先生有失礼数,一定严加管教!” 靖江帝此话一出,算是彻底给王景文定了责。 王景文委屈的缩在角落里。 心里恨不得直接画圈圈诅咒林小风。 反倒是李德贤,越看越来劲儿了。 王景文作为太监总管,在宫里可没少作威作福,哪怕是太子,有时候也得看他的脸色。 可现在,这样的人物却在林小风这里连连吃瘪。 太爽了! 实在是太爽了! ‘不仅思路上与本宫不谋而合,做事儿也果决不吃亏,真是个人才!’ ‘进宫!进宫!要是不能把这人抓进宫里,那就是皇宫的损失!’ 那帮尚书、太傅之类的,一天到晚只会讲道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要是这林小风进了宫,本宫绝对天天开心! 几个人继续走着,林小风一边介绍着阳曲县的风土人情,一边和路边的商贩、百姓打招呼。 王景文则是一直板着脸,一言不发。 他已经决定了,只要这林小风在场,绝对不会再说一个字出来。 而就在这时,李德贤被一个书摊给吸引了。 顿时回想起来,出宫之前,靖江帝把他所有的闲书都给烧了。 弄得现在一本杂书都没有。 要知道,那些可是欧智勇想法设法,从各地搜罗来的。 得赶紧想办法补充一些。 想到这里,趁着其他人在聊天,赶紧跑到书摊面前,随手顺了一本书过来。 翻开一看,只见封面上五个大字《碟中谍7:林大人的致命清算!》 “我去,这是什么书啊?”原本想着捞一本就走的李德贤,干脆站住脚,和店家聊了起来。 书店老板一听到李德贤这么问,顿时就满脸堆笑:“客官您是外地人吧!这可是我们本地人家喻户晓的故事了!” “这书里面讲的啊,是海云国研发了一种威胁到全人类的致命瘟疫,早已经隐退山野的林大人,不得不再次出山,带领着他的左膀右臂,去和邪恶作斗争。可谁想到,他遇到的对手,是他年轻时的相好,而他的队伍中,也有一个隐藏的叛徒!” “一时间,林大人不仅要面对海云国的邪恶势力,还要和靖江国内部的叛徒斗智斗勇,他的团队,甚至都产生了分歧。但林大人没有失望,而是和团队拧成一股绳,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最终阻止了海云国余孽的阴谋!” “而林大人,也终于解决了自己的内心困扰,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信仰和使命感。” “哇!好有趣的情节啊!这书多少钱,我来一本!”李德贤手舞足蹈的就要掏钱。 老板则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一本只需要一两银子,不过这本只是《林大人的致命清算》第一集,要看完全部情节的话,需要购买一到十集,打包购买只需要九两白银。” “买买买!” 李德贤痛痛快快的掏钱。 而两人聊的这么一会儿,靖江帝几人也走了过来。 林小风看到李德贤手中的书后,顿时老脸一红,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自己当时给小孩子讲的故事,怎么还被编成书了。 王八蛋! 这要是有老乡,岂不是丢人死了! 不行,得对盗版文化严厉打击了! 靖江帝随手从书摊上翻起几本,只见都是一些《风流林大人》《少年林大人》《林大人大战绿巨人》之类的。 连续翻了好几本,靖江帝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些书,怎么都是大白话,难不成阳曲县,人人都可以出书?” “是的,”林小风果断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京城商人,一眼就看出了原因。阳曲县对于这类故事书籍,没有限制,只要不是诋毁我靖江国的,不违背人伦道德,都可以到阳曲县印书坊印制书籍售卖。至于这白话文,实在是因为阳曲县读书人太少,能识字把事情写清楚就不错了。” 原本下定决心不再言语的王景文,翻阅了几本书之后,也是不由得开口怒喷:“这书中内容粗浅没有深意,文笔更是差到了极致!简直就是浪费纸张!” 这次林小风并没有发怒。 毕竟时代差距太大了,思维局限性在这里。 就像是精神小伙和非主流都互相看不惯一样,古代人不理解白话文很正常。 “对于绝大多数百姓来讲,文言文门槛太高了,白话文看得懂,看得爽,看的明白,还能顺便多认几个字,对于寻常百姓来讲,就已经足够了。至于那些致力于仕途,想要钻研四书五经的,县衙也有免费的文言文书籍供应。”林小风笑着解释道。 靖江帝皱起眉头,不解的说到:“不对啊,这白话文将几个字便能说清楚的内容,硬生生扩充成了好几张纸,这不是浪费纸张吗?” “不要光看到纸张的使用,要知道这白话文引人入胜,百姓中间轮流翻阅,很多人都在着急为什么自己不识字。一来二去之下,阳曲县原本只有十几个识字的百姓成了众人崇拜的偶像,两年不到,更是一大半人都能看懂这些闲书了。” “一大半人?难不成阳曲县现在识字率已经达到五成了?”靖江帝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要知道哪怕是京城,达官贵人遍地,书香门第遍布,识字率也不到三成。 毕竟读书识字,是需要花钱花时间的,穷苦百姓哪儿这些时间和金钱。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旁边的书店老板更是连忙搭话:“这位客官,阳曲县现在的识字率可不止五成哦,尤其是小孩子,为了能看懂这些白话文,一个个都不再调皮了,专心捧着书看,不认识的字还会跑好几条街去找先生请教。” “有些先生先是教给他们字的读音和意思,等发现是白话文闲书之后,气的胡子都吹起来,那表情和您旁边这位王先生一样,就是王先生没有胡子!哈哈哈!” ‘嗯?!这都能含沙射影到我身上?!!!’王景文懵逼了。 合着不止林小风,阳曲县所有人都在针对我是吧? 本公公可不是好惹的! “你说的不对!”王景文生气了,尖声质疑道:“你看看这白话文用语,几个字就能说清楚的事情硬生生用了十几个字。尤其是这句‘二桃杀三士’,被写成了用两个桃子作为引诱,杀了三个读书人。五个字变成16个字,按照这个逻辑,五张纸变成十六张,这也太费成本了!” “成本?成本可不是你这么计算的!”林小风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 “水字数可不是浪费成本,五个字变成十六个,字数和纸张都翻了三倍,表面上是纸张的费用增加的三倍,可从本官的角度来讲,这是销售的书籍扩大了三倍,印书坊的规模扩大了三倍,工作岗位扩大了三倍。” “越来越多的工人赚到了钱,更多的读者买到了书,还是通俗易懂的那种。” “你说,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成本是高了还是低了?” 靖江帝和李德贤一脸疑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王景文木讷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心里只剩下一句xxx送给林小风。 ‘这该死的家伙,怎么歪门邪道这么多,说什么都有道理,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这要是进宫可还得了?!!!!’ 在林小风的长篇大论之后,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林小风也不在意,继续给众人介绍着阳曲县的一草一木。 一时间,场面竟然变得古怪起来,一人前面介绍,后面几人默不作声,引得不少人为之侧目········ 不到半天的时间,林小风已经带着几人逛遍了大半个阳曲县。 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几人道别之后,靖江帝三人返回了客栈。 李德贤玩得开心,也玩得累了。 一回到客栈,就直接倒头休息。 王景文白日里被林小风多次针对,担心会在靖江帝这里留下坏影象。 连忙暖茶送水,嘘寒问暖。 甚至抱了一桶热水过来,要给靖江帝洗脚。 靖江帝却是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反而让王景文取了疆域图出来,反复琢磨。 良久之后,靖江帝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直接一拍桌子。 “王公公,你在这里照顾好太子,朕去一趟县衙!” “啊?!!!!”王景文懵逼了:“陛下这是要去见林小风?” “对!”靖江帝郑重的说到。 王景文心里有些急了,林小风可还没进宫呢,陛下怎么就这么信赖他了,竟然晚上都要去主动找他。 “陛下,灾情的事情,就算是林小风,估计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去找他怕是没有什么用吧········” “那可不一定!”靖江帝摇头说道:“他今天的表情,你也看到了,完全是成竹在胸,但在犹豫要不要出手。这小子之所以犹豫,怕是在担心会不会惊动朝廷,导致他在阳曲县做土皇帝的美梦破灭!” “可是········”王景文躬身说道:“可是哪儿有什么召唤天雷的本领,就像陛下所说,如果真有这般人物,哪儿还会有战乱。老奴看来,这人多半儿是想要借着这个噱头,赚一笔国难财,成绩升官发财!这几日他的表现陛下也看到了,几乎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这你可没说对,林小风虽然贪财,但这些日子看来,丝毫没有升官的想法。”说着,靖江帝竟然有些生气了:“朝廷命官,不想着升官为百姓请命,为国家做贡献,而是只想守着阳曲县这一亩三分地过清闲日子,着实可恶!” “等灾情解决后,朕必须要让着林小风进京,此等人才,若不能为国家鞠躬尽瘁,完全是我靖江国的损失!至于发财,朕完全可以让他富甲天下!” 眼看着靖江帝心意已决,王景文哪怕心中再是不愿,也只能低头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朕要是真的圣明,林小风这家伙,就不会在阳曲县龟缩这么长时间了!好了,朕现在就去县衙,你把太子照顾好了!” 说着,靖江帝推门而出,风风火火的前往阳曲县县衙。 这还是靖江帝头一回在阳曲县走夜路,甚至在皇宫内,都没有这么晚出来过。 第019章 敬你一杯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为了方便,靖江帝和客栈借了一盏灯笼,可走到街上才发现。 阳曲县夜晚的街道上,竟然灯火通明,甚至还有不少商家在营业。 卖买还不错! 这在京城,可是完全见不到的。 因为夜晚总会出现抢夺和偷盗的行为,近些年来,京城一直都实行宵禁,细数下来,已经快要十年了。 因此,夜市的场景,在靖江帝看来格外稀奇。 只有对自己治安环境足够信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敢摆出夜市。 可按照目前的规模来看,阳曲县的夜市,怕是已经实行有段时间了。 靖江帝很想要找个商贩仔细问问,可因为心中有正事儿,还是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快步朝着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门口,两名官差已经熟悉了靖江帝的面孔,一看到他来,便拱手道:“郑先生,夜晚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有要事需要和林大人商议,还请帮忙通禀一声。”靖江帝拱手道。 “好的,稍等,我们这就去。”说完,一人在门口守着,另一人拔腿准备前往衙内通报。 “不用了,林大人已经吩咐过了,郑先生过来直接进来就是。”就在这时,一名婢女缓缓走出门来,对着官差说道。 紧接着,转头对着靖江帝说道:“郑先生请随我来。” “好。” 此时,衙门内已经是一片漆黑,男前女后,慢慢走着,渐渐深入。 “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是林大人刚招来代替司徒天玲姐姐的,因为小时候家里穷,一直没取名字,林大人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林桃花,郑先生叫我小桃或者小花都可以。” “好的,小桃姑娘,”靖江帝微微一笑,接着询问道:“林大人这会儿休息了吗?” “没呢!”林桃花笑着说道:“林大人很是惜命,往常一直早睡早起,这个点就已经睡得很香了。但今天应该是心里有事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正在院子里喝酒呢!” “哦,是吗?”靖江帝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要我猜啊,林大人就是因为郑先生你的事儿,才睡不着。”林桃花嫣然一笑,道:“不知道先生来找我们家大人,是什么事情呀,我还是第一次见林大人睡不着,一个人喝闷酒。” “唉,是因为长江中游水患,下游旱灾,不知道林大人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水患?旱灾?怎么会同时出现?”林桃花黛眉微蹙,不过很快就又舒展开来:“郑先生不要着急,天下任何疑难的问题,在林大人这里都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更何况林大人吩咐了女婢前来迎接,怕是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还有些许顾虑罢了!” “果真吗?”靖江帝有些质疑,毕竟林桃花的说辞,和那些朝廷中臣子对自己的恭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不同,可能是林桃花说的更加自然一些吧。 “郑先生不要担心,您没来之前,林大人就已经在桌上备好了两杯酒水,另外一杯想来就是给郑先生您准备的。” “嗯?!!!” 靖江帝顿时瞪大了双眼。 看来,自己猜对了! 没想到林小风不仅有法子解决灾情的事儿。 竟然还有料事如神的本事,知道自己今晚上要来。 人才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后院。 林桃花率先走进去,随后安排靖江帝往前走。 看到靖江帝的身影,林小风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相对着说道:“老郑啊,这么晚来找本官可太有雅兴了,来来来,坐下喝两杯!” “不了!”靖江帝径直走过来,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大人想必早就猜到了郑某的来意,我也就直说了。对于长江中下游的灾情,林大人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解决了完全可以加官进爵!” “哦?!老郑你竟然还对当官感兴趣?”林小风嘴角轻笑着说道:“当官可一点儿都不好,你看看我这阳曲县,每天烦心事儿特别多,还不如做点小生意,当个小土豪呢!” 听到林小风这么说,靖江帝袖口中的拳头紧握,青筋都冒出来了。 这个孽畜!就想赚钱,不想升官是吧!要都你这样,谁来为朝廷献忠?!!! “林大人,慎言!”靖江帝有些生气的说道:“郑某也是我靖江国子民,无论什么身份,都该为国操劳,为君分忧,难道林大人你,不愿意这么做吗?!!!” “哈哈哈,说的不错!”林小风哈哈大笑一声,“本官日日夜夜想着的,就是为国操劳。你我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说到这里,林小风话锋一转,郑重其事的说道:“既然老郑你有这心,那本官我就送你一场富贵!” “本官这里确有一物,名为陆地雷神,能解决当前困局。虽然只有八成把握,但足可以一试了!” “当真?!!”靖江帝高兴的直接站了起来,“这陆地雷神是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用管了,给你你也不会用。”林小风摆摆手,补充说道:“我可以派二十个人,前往都铎山救灾,能不能成功,就得看命运了。” “阳曲县属于内陆,只有马车。但靠车马过去太慢了,陆地雷神也比较笨重,所以需要你来安排,从京城附近的港口坐船南下,再由马车直接护送到都铎山附近。” “船只、马车以及护送人员,就都由你来安排吧。本官细算了一下,大约七天时间就能到,这是最短的时间了。” “好!”靖江帝信心大震,林小风这么说,完全就是成竹在胸啊! 尤其是这陆地雷神的称号,和天雷有什么区别? “不过········”林小风突然搓了搓手,贱兮兮的说道:“我阳曲县二十个人前往灾区救灾,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一万两白银!”靖江帝哪里听不懂林小风的意思,直接霸气的拍了拍桌子。 林小风摇摇头,“不够!我要五万两!” “额········”靖江帝有些脸红,“不是郑某不愿意,主要是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这趟出来也就带了两万两银票,还是用来进货的,确实是囊中羞涩啊!” “这没关系!贷款就行了嘛!”林小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奸诈的表情:“我阳曲县最爱········咳咳,最拿手的就是借贷生意,付利息就行了!” “好!”靖江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满口答应下来。 林小风善意的补充一句,道:“老郑啊,你可要想好了,这事儿可以说是赌博,如果这二十人出工出力,但最终还是没解决灾情,这五万两本金加利息,可是要招收的!” “没问题。” 在靖江帝看来,原本要二十万两的灾情,五万两就能解决,可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更何况二十万两也是长江巡抚的首批申请,后续怕是还要继续要钱善后。 既然如此,倒不如用这五万两白银搏一搏。 相对于那些老臣的救灾方式,林小风的【陆地雷神】反而更靠谱一些。 感觉到靖江帝对自己的行人,林小风也是不由得轻笑:“老郑啊,这五万两白银绝对是物超所值的,你以后就会知道,我这完全是半卖白送。也希望你,真的能就此飞黄腾达。至于我这里,只要继续保持好生意往来就行了!” “对了,你要记得一点,大灾之后必然有大疫。无论水灾还是旱灾,所有人和动物的尸体,都要就地焚烧,百姓们也要及时转移,尤其是那些感染风寒的,必须要单独隔离起来,疫情可是会通过口鼻和空气传播的。” “这些你可能不懂,我也没时间给你解释太多,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流程来做就行,都是我们阳曲县这些年积累出来的经验。” “还有········” 林小风一桩桩一件件,挨个儿吩咐靖江帝。 为了避免对方忘记,甚至还找了纸笔,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记下来,写给靖江帝。 看到林小风如此尽心,靖江帝的表情,也逐渐像是个老父亲一般欣慰。 在他看来,林小风这么侃侃而谈,明显是已经将事情放在心上,这才能如此细致的安排下来。 或许,就算是自己不跑这一趟,林小风也会想办法去救灾吧! 这等爱国爱民的情怀,哪怕是在朝堂之中,也少见啊! “老郑,虽然我都写下来了,但你也得记清楚,这可是涉及百姓性命的大事儿!” “好,郑某一定牢记于心!”靖江帝郑重的点点头,补充道:“看来,林大人早就已经在准备救灾之策,我郑某在此,替灾区的百姓们,多谢林大人了!这一杯,敬你!” 说完,靖江帝端起桌上摆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嗯········这酒怎么味道有些不对?’ 靖江帝砸吧着嘴,桃花酿的味儿他可太清楚了,这一杯怎么没啥味道,难不成是水? “老郑,你激动归激动,喝我的漱口水干嘛?” “········” 一番交谈之后,靖江帝怀揣着林小风写的《救灾手册》,心满意足的往县衙外走去。 除了漱口水的事儿,今晚满满的都是收获! 出门的时候,靖江帝还看到了带自己进来的林桃花,开心的打个招呼。 林桃花也是礼貌的点头,笑着询问道:“郑先生,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对!林大人当真是个奇才!”靖江帝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林桃花一脸得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圆月,“毕竟,林大人可真的是爱民如子呢!” “哦?这话怎么说?”靖江帝闻到了有故事的味道。 林桃花长舒一口气,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悠然道:“郑先生你刚来阳曲县不久,可能觉得阳曲县一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 “可你肯定不会想到,就在几年前,阳曲县还是个经常有人饿死的地方。” “那时候,我还没进入县衙,在城南的棚户区里,那时候,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林大人的身影,他带着官兵,想法设法的救治灾民,甚至不惜亲自下场,试验哪些稻谷更容易成熟,哪些草药更便于治病。” “我清楚的记得,我邻居因为饥饿和疾病交加,躺在床上一命呜呼的时候,林大人满脸是泪,甚至背过去,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巴掌!” “因为在他心中,百姓不能安居乐业,都是他这个父母官的责任!” 说着,林桃花眼角也有泪珠落下,轻轻擦拭着说道:“林大人,才是真正的父母官,也正是因此,阳曲县才会有现如今的繁华景象!” “所以说,林大人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别的地儿如果有灾情,能救他绝对会出手,没有办法,也会想尽办法!” 听完这段阳曲县的往事儿,靖江帝陷入了沉默之中。 原本,他还以为阳曲县当年的贫困,和现如今的繁华不报一样,是林小风想办法虚报的。 可没想到,数年前的贫困情况,竟然是真实的。 林桃花三言两语描绘出的景象,远比靖江帝想象中的,还要恶劣。 甚至称之为人间地狱,也丝毫不为过。 可没想到,这几年下来,阳曲县竟然成为了人间仙境。 昨天甚至看到了那个被自己贬掉的周志伟,现在在阳曲县,过的比当巡查官时还要开心。 万万没想到,林小风表面一身吊儿郎当的模样,背地里却是这么用心的人。 “林大人才德兼备,以后绝对能加官进爵!”靖江帝郑重其事的说到。 “可别,”林桃花摇了摇头:“林大人不喜欢加官进爵,更不喜欢离开阳曲县。阳曲县百姓,也不想林大人离开。现在这样就挺好,真的。” “唉~~” 靖江帝长叹一声。 世间哪儿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就因为林小风德才兼备,所以更得离开阳曲县,走向更广阔的地方。 毕竟,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太多了! 第020章 君无戏言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阳曲县的百姓安居乐业是好事儿,那长江流域的呢,靖江国其他地区的呢? 朕要操心的是整个天下,所以,更需要林小风啊! 靖江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和林桃花道谢后,转身离开。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王景文手指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一听到有开门声,缓慢擦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跑过来献殷勤。 “陛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林小风那边怎么说,能解决吗?” “哈哈,没问题!”靖江帝哈哈笑了一声,说道:“这事儿你可不要和别人说。林小风在阳曲县有一种陆地雷神,和天雷一样的功效。他已经答应了朕,明天一早就派人带着陆地雷神前往都铎山!” “陆地雷神?”王景文满脸惊讶:“和天雷一样的效果?这怎么可能?陛下见到实物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这东西价值非凡,朕可是花了五万两白银才买下来的。” “什么?!!!五万两白银???”王景文直接叫出声来,甚至把熟睡中的李德贤都差点儿吵醒。 捂着嘴,看着李德贤翻个身之后继续睡,王景文才连忙抓着靖江帝的袖子,苦口婆心的劝到:“陛下,这林小风该不会是在框咱们吧!要知道,咱们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商人,如果这陆地雷神只是林小风编造出来的,咱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那不可能!”靖江帝摇了摇头,“林小风酷爱经商,商人虽然重利,但更重信用!他绝对不会为了五万两白银,就做坑蒙拐骗的事儿。” “更何况,这五万两白银可是在阳曲县借的,就算他是真的骗了朕,那朕直接砍他的脑袋就是,钱也不用还!” “无本万利,有何惧焉?” 更何况,林小风要真的只是为了骗他这五万两的话,没必要交代后续疫情防控之类的事情。 再加上阳曲县百姓和林小风侍女的话,足以证明林小风表面吊儿郎当,但人品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这话,靖江帝留在了心中,没有说出口。 “明天取上酒水就回京,回去之后,你必须第一时间安排人员护送林小风的人马,记得安排信得过的人,要穿上便装,不能泄露身份。最好路上打探一下,这陆地雷神究竟是什么?” “这东西朕问了林小风很多次,他都闭而不言,朕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若是胆敢欺君,朕灭他三族!” “是!” 王景文顿时眉头舒展,差点儿笑出声来。 林小风啊林小风,你既然夸下海口,那就别怪咱家派人监督你了。 若是有半点儿不对,咱家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王景文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 靖江帝坐在躺椅上,瞥了一眼王景文,淡淡的说道:“王公公啊,朕发现,你确实是年纪大了,不仅做事儿不利索,心眼儿也变小了。林小风只不过是无意之中说过你几次,你怎么一直记在心上?” “再说了,人林小风办事儿利索,你应该多看多学,不然········朕怎么把东厂继续放在你这里?” “陛下恕罪啊~~”王景文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解释道:“陛下,老奴是因为听到灾情可解,所以为陛下感到开心。” “再说了,林大人不知道老奴的身份,言语上有所得罪也是正常,老奴并未放在心上。” “林大人智谋深远,未来必然是国之栋梁!” “哼!”靖江帝冷哼一声,道:“起来吧,明天记得把朕交代的事情安排好!” 说完,靖江帝大步走回房间内睡觉。 王景文擦了一把冷汗,望着靖江帝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才第二次见面啊,林小风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王景文王公公陪伴陛下多年,就是那些尚书、太傅都得给几分薄面。 可现在,陛下竟然因为林小风对老奴我生气? 天啊,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深得君心了。 不行不行,必须和这人搞好关系,不然以后没有好果子吃! ········ 第二天一大早,靖江帝三人早早地就来到了县衙。 林小风也安排好了人接待。 很快,新一期的买卖协议签署完成,再加上五万两白银的贷款合同,轻车熟路下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办理完成了。 不得不说,阳曲县衙门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 叫好马车,靖江帝快步上车,有些心急的想把这批货物尽快出手,换来一些小金库余额。 反倒是李德贤,满脸不想走,还是在王景文的生拉硬拽之下,才艰难上了车。 可就算上车之后,也委屈的像是小媳妇儿一般,缩在角落里面生闷气。 靖江帝注意到之后,差点儿笑出声来。 自家孩子自己清楚,虽然有些顽劣,但本性不坏。 这种小媳妇儿模样,还是头一回。 不得不说,阳谷县确实是有些魅力。 也难怪周志伟在经历了被林小风那般威逼利诱之后,依然要在阳曲县定居。 “德贤啊,这次出宫,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没有!”李德贤还在生闷气,下意识的噘嘴说道。 “嗯?” 靖江帝一个眼神过去,李德贤赶忙改口:“有有有,我目睹了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景象。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仿佛是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璀璨而绚丽。这美好的画面,是父皇辛勤耕耘、不懈努力的结晶。在我心中,父皇不仅是一位伟大的君主,更是一位充满智慧和仁爱的父亲。他的每一次微笑、每一次挥手、每一次慈祥的目光,都让我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力量。我愿将这份感恩之心,化作我前行的动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继承父皇的理想,继续为人民谋幸福,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 “········” 靖江帝有些担心,自己这太子,会不会教歪了········ 沉思片刻之后,靖江帝长舒一口气,吩咐道:“这样吧,一会儿到了京城,你在外城下车,步行回宫,给朕好好看看,京城内外的百姓,到底是如何生活的,等你回来,再给朕答复吧!” “嗯嗯!” 李德贤完全没听进去,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此时的他,人已经在回京的马车上,心思却还在阳曲县里。 阳曲县那些热情的商贩,好吃的饭菜,好玩的马桶········ 还有此时塞在屁股下面,不敢拿出来看的《林大人与黑暗骑士》。 ‘可惜,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缝人家大腚的谢洪信,以及那个能记录下声音的大唢呐。有些可惜了!’ 回想着在阳曲县的一幕幕,李德贤突然抬起头来,猛然道:“父皇,林小风这人放在阳曲县,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听到李德贤这么说,王景文当下欲哭无泪。 ‘这几十年来,咱家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皇帝、太子,费尽了心思,可谁能想到,到头自己还不如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林小风。唉~~既生文何生风啊!’ 靖江帝肯定的看了李德贤一眼,没想到自己这孩子还有识人的眼光。 “对,确实有些屈才。不过现在林小风已经答应了派人前往都铎山,解决灾情。只有他能做到,靖江国大小官位,他随便挑就是了!” “啊?!!!他真的能解决灾情吗?是不是用天雷,对不对?”听到这里,李德贤的眼睛都发光了! 靖江帝的眼神立马转变为嫌弃。 有了这孩子,靖江帝感觉自己最少折寿十岁! 刚觉得他有些智慧,立马又跟猪似的········ 我靖江帝李石明人称三重智多星,怎么生了个这孩子! “别一天到晚天雷地火的,哪儿会有这些东西。你还是会好好读书,多学习圣贤之道!” “好吧~”李德贤明显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他要是真有解决灾情的本领,不如进宫来给本宫当师傅。” “嗯?难道你觉得林小风,比宫里那些太傅都要好吗?” “对啊!”李德贤翘着嘴,不可置否的说道:“那些太傅都太迂腐了,什么圣贤之道,几乎都是在死记硬背、刻舟求剑、守株待兔、画地为牢!这些早就过时的东西,儿臣不学也罢!” “他们教的东西,但凡有一点儿实用的,有趣的,儿臣也不至于逃课········”李德贤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忙捂住嘴。 靖江帝哪里可能没听到,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逆子!竟然还逃上课了!”靖江帝怒喝一声,“以后再敢逃课,朕就把你关起来,再也不允许出宫!” 靖江帝明显是有些真的动怒了,李德贤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可嘴还是翘着不服软:“不出就不出,可那些老东西教的完全不对。” “就像是林大人说的,自古以来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就像这白话文,不管是读起来、学起来还是用起来,就是比文言文好。” “那些文绉绉的文言文,除了增加理解难度,没有别的用处!” “闭嘴吧!”靖江帝已经彻底不耐烦了,随口道:“文言文再怎么文绉绉的,你也必须背会!” “回宫以后,你必须每天背一篇,写一篇,而且得保证一处错误都没有,不然朕要你好看!” “哼~”李德贤翻着白眼看车顶,冷哼着表示不服气。 靖江帝怒极反笑,冷哼道:“行啊,你不是想让林小风入宫吗?只要你能背会十本圣贤书,朕马上安排他给你当伴读!” “啊?!那可太好了!父皇你可得说话算数!” 李德贤忘记了身在车厢内,高兴的一起身,直接撞在了车顶上。 可此时,也顾不得疼痛,一边下意识的揉着脑袋,一边要和靖江帝确认下来。 毕竟,自己在宫里每天日复一日的例行公事,实在是太无聊了。 林小风这人明显是个有趣的人,且不说那些神奇的玩意儿,就是每天听他和王公公拌嘴,也绝对比现在有意思多了啊! “唉~”看到太子这幅模样,靖江帝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肯定得回答道:“放心,君无戏言!” “好,君无戏言!” ········ 马车吱呀吱呀的行走着,到了京城门口的时候,靖江帝直接把李德贤扔了出去。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还是让王景文带着一队东厂厂卫,在暗中秘密保护太子。 而自己则快速回宫,赶往乾清宫。 自己走了没几天,但这次把太子也带走了,根本没人处理政务。 朝廷大臣们,怕是已经怨声载道了。 果然,回宫后不到一炷香时间,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以白永元为首的大臣们,就已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门口的小太监,拦都拦不住。 “陛下请勿再私自出宫了!朝廷之内有众多事务需要处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大臣们进门便拜,靖江帝也知道是自己私自出宫,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脸。 “诸位爱卿,快快请起,朕以后不会再私自出宫就是了!” 可谁知道,这些大臣却都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 “陛下!臣不敢起身!” “长江中游水患严重,下游干旱连连,长江巡抚已经连上多道奏折,需要陛下调拨钱粮,紧急救灾啊!” “陛下!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请陛下尽快裁决!”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靖江帝皱起眉头,有些生气。 这帮臣子,面对灾情只知道让朕裁决。 裁决什么?不就是让朕从小金库里面出钱吗? 每次遇到灾情都是这样,那以后怎么办? 小金库再多,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看到靖江帝明显有些动怒,几个大臣连忙起身。 只有陈曙光,还跪地不起,大声道:“陛下!长江巡抚已经发出多道奏折,灾情紧急,还请尽快调拨二十万两白银用于赈灾啊!” “现如今国库空虚,拿不出这么多钱,陛下,请尽快裁决!” 陈曙光把头深深埋在地上,一副靖江帝不解决,他就要跪死当场的模样。 “哼!”靖江帝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第021章 李德贤的想法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二十万两白银!”靖江帝猛地一拍龙椅,满脸怒容地吼道,“你这是要逼朕从那小金库里拿吗?!” 陈曙光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陛下,目前户部只能腾出十万两,陛下若能多出一分,那便是灾区百姓少遭一份罪啊!” “长江中下游,那是我靖江国的粮仓!”陈曙光抬起满是沧桑的脸,望着靖江帝,“如若救灾不及时,恐怕会影响明年收成,甚至导致我靖江国大片江山动荡。要知道,长江中下游,还藏着海云国的余孽啊!” “望陛下早日决断,以稳我靖江江山!”众大臣齐刷刷地跪下,声音铿锵有力。 靖江帝一甩长袍,声音高亢而悲壮:“诸位爱卿的爱国之心,朕已经感受到了。既然如此,那就由众位爱卿去筹集资金吧。如今长江中下游遭遇大灾,国库确实紧张,没有什么余钱。那么,就由众位大臣去筹集资金,共同度过这场难关。也算是齐心协力,力保我靖江国江山。”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现如今,朕已经捐出一万两白银作为表率。明日早朝,我们逐一表态,看看我们靖江国的大臣们,一共能拿出多少钱来!” 靖江帝的话音刚落,乾清宫的大殿里陷入了沉寂。诸位大臣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朝廷的灾祸真的会波及到他们自己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往常,这种决定只会影响到皇帝的小金库,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自己的小金库遭殃了?几位大臣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 沉默在大殿中蔓延,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最后,老谋深算的白永元打破了这片沉寂。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为灾区百姓筹集款项,无论是五万两还是十万两,越快越好。不如先将户部现有的十万两先行拨给灾区,筹款之事容后再议……毕竟,我们的时间紧迫。” 然而,面对白永元的提议,靖江帝却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不急不急,一切尽在掌握。”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一片哗然。众大臣焦急万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靖江帝这是怎么了?为何他的做法与以往截然不同,完全不顾及灾区百姓的生死存亡! 上次中游水灾时,靖江帝果断拨款赈灾,如今怎么变得犹豫不决,无视百姓的苦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陈曙光再次挺身而出,他的眼神坚定而恳切,直视着靖江帝:“陛下,救灾的银两每晚到一分钟,就有一个无辜百姓受灾更加严重。时间不等人啊!还请陛下尽快裁决,避免百姓受灾!” 他的声音在庄严的大殿中回荡,引发了一片共鸣。诸位臣子齐声呼应:“请陛下尽快裁决!”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盼。 然而,靖江帝的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缓缓地扫视着群臣,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除了长江的灾情,这诺大的靖江国,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吗?还不快去做!” 靖江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群臣无奈地对视一眼,只能默默地退出大殿。他们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回荡,显得如此沉闷。 此时的皇宫,虽然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但在这一刻,却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那辉煌的光芒也显得有些黯淡,仿佛被这沉重的气氛所压抑。 …… 回到公房办事处,几位尚书大臣围坐在书房里,面露困惑之色。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今日靖江帝的决策,让他们感到非常不解。 咱们的这位皇帝,可是典型的爱民如子,对百姓受灾的事情,一刻也看不下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次,却好像是有一些…… 无动于衷? 亦或者是……成竹在胸? 这个态度,真的就很奇怪。 虽然国库空虚,只有十万两,不足以救下全部灾民,可尽快调配的话,绝对是能多挽救一些的啊! 总不能因为银两不够,就彻底不救了吧! 白永元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率先打破沉默说道:“诸位同僚,今天这个事儿,有没有感觉很奇怪!虽然陛下反复说让我们这些文武百官募集资金,可总有一种底气在,似乎是……不着急救灾?” 陈曙光点点头说道:“是啊,以往遇到灾情的时候,陛下都是第一时间拨款,银两不够的时候,更是直接动用自己的小金库。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完全不顾百姓受灾情况,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对,而且听着有些不耐烦,”白永元继续说道:“后来他又询问,除了长江灾情以外,有没有别的事儿。就好像灾情在他看来无关紧要,其他事情更为急迫。”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位大臣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可听到这句之后,众多大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们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书房里的气氛愈发沉重,众人的心情也愈发沉重。他们不禁想起以往那些与陛下共度的时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白永元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自思量:靖江帝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今日的他会如此不同寻常?难道真的是因为国库空虚,无法拨款赈灾吗? 然而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身为国之重臣,他必须想方设法弄清楚靖江帝的真实意图,以免百姓受苦。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尽全力去解决眼前的问题。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灯光越发昏暗。然而众大臣的思绪却越发清晰起来,他们明白自己必须采取行动,以应对眼前的不确定性。他们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依然坚定地选择了前行。因为他们深知,身为国之重臣,国民的安乐岂能不忧。 …… 在皇宫的深处,靖江帝独自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已经让大臣们感到困惑,也让那些期待着朝廷救援的百姓们开始担忧。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 靖江帝的内心深处苦闷不已,如今的国库空虚,国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如果不是实在无奈,他又何尝不想立刻拨款救灾?然而他知道,救灾只是治标之策。要想真正解决水患问题,必须从根本上着手。而这需要的资金和人力,远远超出了朝廷的能力范围。 他又想起了先皇的嘱托:“江山的稳固,不仅仅在于眼前的安乐,更在于长远的发展。”先皇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靖江帝明白,先皇的意思是要他从长远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如今的水患问题,正是长远的国家发展所要面对的一个难题。 靖江帝决定等待,等群臣筹措到足够的资金时再行动。他相信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但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他也不禁为那些受灾百姓的安乐而担忧。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他知道,自己的决策可能会让一些百姓受苦,但他更清楚,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为国家的长远发展铺平道路。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他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在大殿的外面,夜色已经降临。皇宫的金碧辉煌在夜色中更加耀眼,然而靖江帝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他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时间在慢慢流逝,靖江帝的心情也越发沉重。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引领这个国家走出困境,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他坚信,只要群臣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他更相信,林小风的陆地天雷,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 另外一边,此时的李德贤正在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 望着精致长靴上的泥点子,李德贤不禁皱了皱眉。 京城的这幅模样,和他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 在他的想象中,京城会是一个繁华、富丽的地方,充满了机会和可能。然而,现在他却感到失望和困惑,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王景文看着李德贤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位太子对宫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对于百姓的疾苦更是缺乏了解。然而,这也是他此次出宫的目的之一,让太子亲眼看看这个国家的真实面貌。 “殿下,这里只是外城的一角,真正的京城还要往里走。”王景文轻声说道,“百姓们大多聚集在这里,因为这里房租相对便宜,而且靠近市集。” 李德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抬眼望去,只见街道两旁的房屋破旧不堪,墙壁上沾满了污渍和尘土。一些房屋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能用木板或布料遮挡。而那些有窗户的房屋,窗户也大多破损不堪,透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街上的行人大多是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或推着破旧的木板车,或挑着沉重的担子,艰难地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孩子们在路边玩耍,笑声清脆,却无法掩盖这个城市破败的气息。 因为只要稍微靠近,就能看到孩子们脸上的脏污和身上的泥泞。 之所以快乐,只是因为少年不知愁滋味罢了! 成年人的脸上,都是忙碌和木讷。 李德贤的眉头紧皱,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压在心头。他想起宫里的太傅曾经告诉他,百姓们未经圣人的教化,缺乏良好的教育和修养。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举止言谈和行为习惯都比较粗鄙。然而,他发现现实情况比太傅描述的还要糟糕。这些百姓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京城中,却仿佛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 正当李德贤陷入沉思之际,突然一阵尖叫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他转头看去,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他们焦急地呼唤着老人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然而,老人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李德贤的胸口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见老人的脸上满是皱纹和泥土,双手紧紧握着一根破旧的拐杖。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和不舍,仿佛留恋着这个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周围的难民们哭声一片,他们围在老人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留住他最后的温暖。李德贤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 王景文也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悲伤和无奈。他知道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这个城市中上演,却无法改变什么。 “走吧。”王景文轻声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李德贤点了点头,却无法将目光从那个老人的脸上移开。他默默地转过身去,跟随着王景文继续前行。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还需要继续了解这个国家的真实面貌。 李德贤站在原地,眼睛里开始弥漫起一丝丝的迷惑,像是秋日里的薄雾,淡淡的,却又带着些许的迷茫。 他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种深深的诧异,如同看见了世间的奇景。 宫里的太傅曾经向他描述过京城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充满了混乱和无序的地方,百姓们未经圣人的教诲,如同野兽一般无知。 太傅曾经警告他,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恶意,唯有读书才能保护自己。 然而,他亲眼看到的,却与太傅的描述大相径庭。 第022章 能吃吗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阳曲县,他本以为会看到一片荒芜,一片混乱,然而他所看到的,却是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街道整洁,屋舍俨然,百姓们来来往往,脸上带着满足和安详。 反倒是在这本应该繁华的京城,无比的破败! 和阳曲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李德贤的心中充满了困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林小风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圣人? 不,这不可能!那个男人明明没有读过圣人的书,他的行为举止也与圣人的教诲大相径庭。 然而,他又该如何解释眼前的这一切呢? 正当他愣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思考时,王景文已经迅速地安排好了护卫。他们静悄悄地跟在李德贤的身后,脚步轻盈,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李德贤皱着眉,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小心翼翼地踩在干燥的地面上,尽量不让自己的靴子沾染上泥污。他看着前方,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也是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世界。 他开始慢慢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那是京城的气息,带着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 “这个世界和我在书中学到的,不一样啊!”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四周都是高高的墙壁,让他找不到出路。 突然,李德贤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是王景文。 于是他开口询问道:“王公公,这里怎么会这么破败?!” “回殿下,这里是京城外城,不属于京城管辖范围,所以会有些许不堪········” “嗯?”李德贤皱起眉头,不解的询问道:“这不是京城周边吗?为什么会不属于京城管辖范围?” 王景文微微一笑,解释道:“殿下您是第一次出宫,不了解也正常。京城实际管辖的只有内城,这外城啊,是近几年由众多难民投奔过来后,自行搭建起来的。因为没有人统一规划,难民们也没有钱,所以都是从简易帐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破败一些,也正常········” “殿下您随我往这边走吧,进入京城内城后,就好啦,虽然比不上阳曲县,但也差不了多少!”王景文边说边要带着李德贤往里走。 李德贤却是噘着嘴,一把推开王景文,倔强的说道:“不,本宫就是要看看这外城!” 看到李德贤径直前往外城,王景文顿时觉得头疼无比。 这太子,怕是和靖江帝一样,根本不让人省心。 要知道外城可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关键是还脏乱不堪,臭气熏天。 平日里王公大臣们上朝路过都得捂着口鼻。 太子这一身绫罗绸缎,走到外城,岂不是羊入虎口? “殿下,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别让陛下等着急了········”王景文讨好的说道,希望能劝李德贤放弃去外城的想法。 可一听到陛下二字,李德贤内心不由得一阵烦躁,摆手说道:“让他等会儿吧,不着急会!” 说着,李德贤抬脚便走,大步朝着外城走去。 王景文轻轻叹了一口气,朝着四周挥一挥手。 隐藏在周围的护卫们,赶紧悄悄跟上。 到了外城,路边的破败情况,更加严重了。 可能是因为外城没有官兵,所以生活的百姓数量,明显要多了很多。 可也因为如此,外城拥有了更多的百姓。 此时正值中午,不少孩子在外面玩耍,妇女们则在街边洗衣洗菜。 而伴随着的,是这里空气中的异味,也越发严重。 王景文已经用袖口捂住了口鼻。 毕竟这边的气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酸臭味直钻天灵盖,如果不是为了走路,他都想把眼睛唔上。 可一抬头,发现太子并没有捂口鼻,反而还在努力适应着这里空气中的味道。 王景文只好强忍着恶心,把袖子放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户人家打开了门,一盆脏水直接泼到了街上。 一时间,脏水四射。 李德贤赶紧向后躲,可谁知撞上了身后的王景文。 终究还是躲避不及,鞋子上被溅到了些许脏污。 李德贤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看妇人泼出来的脏水,不由得皱起眉头。 只见那脏水中泛着血色,里面除了烂菜叶子,就是一些鱼鳞杂碎。 腥臭味,瞬间直冲天灵感。 饶是李德贤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由得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王景文终于抓住了机会,连忙捂着口鼻,跳出来破口大骂道:“你凭什么在街上乱倒脏水,弄脏了我少爷的鞋子,你赔得起吗?” 王景文话音落地,隐藏在周围的侍卫们,也顿时警惕起来,右手更是直接搭在了腰间,随时准备出手。 那泼脏水的妇女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李德贤和王景文的长相后,手中的盆,直接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眼看着李德贤穿着雍容华贵,显然是内城的公子爷,妇人直接跪地求饶。她的声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惊慌。 此时,李德贤也终于有一些适应了这股腥臭味儿,原本想走到妇人面前将她呵斥一顿。 但看到她那惊恐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他心中的怒火竟然平息了下来。 “你········今儿吃啥?”李德贤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那妇人也是被问啥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还在跪地求饶。 “你吃的什么?”李德贤又问了一遍。 “鱼...炖鱼...”妇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起来吧,带我去看看!” 说着,李德贤毫不迟疑地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屋子。 王景文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理解太子的行为。 这破房子有什么好进去的,百姓家里炖鱼,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咋回事儿? 难不成太子也被林小风蛊惑,跟以前不一样了吗? ‘呜呜呜~~我王景文咋这么难啊!’ 心中万般委屈,可看到太子已经直截了当进了房间内,王景文只能小跑着跟了进去。 周围的民众也开始聚集过来,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破屋之上。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只有一扇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然而,李德贤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他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 房子并不大,只是一个开间,全靠中间一层布帘子,将房子分成两部分,区分出了卧室和厨房。 至于客厅········ 没有多余的地方当客厅了。 灶台上的锅中,一锅鱼汤正翻滚着。那原本应该是奶白色的鱼汤,此刻却呈现出一种浑浊的黄色。那气味刺激着人的嗅觉,让人不禁想要掩鼻而逃。但李德贤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锅鱼汤。 “你就吃这个?”李德贤转头看向妇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不不,这是给家里男人准备的。”妇人连忙解释道,“他受伤了········需要鱼汤补身子。” 妇人有些哆嗦,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贵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这千金之躯,为什么要来她家里。 李德贤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转向了卧室内。 那里躺着一个满脸惨白的男人,他的右腿被布紧紧地包裹着,此时昏睡着,哪怕李德贤进屋都没被吵醒。 李德贤走过去,低头看了看那男人的腿。“他腿怎么了?” “前几天去内城搬砖,意外摔断了腿········”妇人的声音哽咽了。 “嗯········”李德贤也不会安慰人,沉默一会儿,感觉妇人心情平复一些后,继续询问道:“你们平日都吃什么?” “啊········稍等,吃这个!” 说着,妇人转身从灶台上,取了一个瓷盆,递到了李德贤手里。 李德贤拿过来一看,只见盆里是一坨说粥不是粥,说饭不是饭的糊糊。 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米粒,有菜叶,还有些看不清楚的东西。 可能也不是看不清,而是这糊糊散出来的搜味儿,让人眼睛直迷糊。 “这里面都有啥?”李德贤揉着眼睛问道。 王景文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立马就缩回去了。 辣眼睛,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里面有米,有麦粒,还有野菜,对,还加了一点儿盐········最近盐可贵了········” 妇人的话,让李德贤不由得皱起眉头。 听下来,这完全就是一锅粥,而且是杂粥。 可问题是,前些天李德贤刚在阳曲县待过。 那里的百姓,都是蹲在路边,边聊天边吃饭。 有端着盖饭的,有端着裤带面的。 几乎每人碗里都有菜有肉,吃的可香了! 李德贤都想去跟他们蹭一碗。 可眼前这糊糊,看着就不好吃,闻着更是有些呛鼻子。 “这········能吃吗?”李德贤有些质疑。 “咋不能吃了,俺们家每天都吃这个!”妇人回答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 李德贤还是有些不信,他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他想尝试一下这神秘的糊糊。 “要不,我尝一口?” 一旁的王景文立马吓得浑身一颤,他猛地扑过去,抢过了瓷盆,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公子,这不能吃啊!吃了会出事的!”王景文带着哭腔喊道,同时恶狠狠地瞪了妇人一眼,“要是吃坏了身体,老爷是会杀了我的啊!” 妇人被他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赶紧缩到墙角,尽量给自己一点儿安全感。 “那你吃!”李德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啊!?”王景文惊呼一声,心中哀嚎不已。 这玩意儿看着就难吃,自己为什么要遭这罪啊!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待在宫里了,为啥要跟这太子来这鬼地方?这下可好,摊上事儿了吧! ‘林小风啊林小风!你这挨千刀的家伙,要不是你,陛下和太子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王景文端着瓷盆,眼巴巴地看着李德贤,心里五味杂陈。李德贤则是满脸的戏谑,嘴角挂着坏笑。 “不敢了吧?不敢吃就还给我!”李德贤把瓷盆抢了过来。 王景文心急之下,还想要抢回来,结果被李德贤一脚踹开。 “滚一边儿去!” 端着瓷盆,看着里面的糊糊,李德贤想要尝一口的心思,再一次犹豫了。 这东西看着········确实不是能吃的样子啊! “这真能吃?”他转头看向墙角的妇人,又问了一遍。 “能!” 妇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德贤看着盆里的糊糊,心里七上八下的。 把心一横! 深吸一口气后,李德贤用指甲盖扣了一点,放在了嘴里。 糊糊在李德贤的口中慢慢地化开。 酸、苦、馊、咸......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像是一个个恶魔在他口中跳舞,挑衅他的味蕾。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快速充满了整个口腔。 李德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他忍不住弯下腰,手捂着嘴巴,准备呕吐。 “呕~~” 一声干呕,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李德贤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啪! 瓷盆掉在了地上。 李德贤却根本顾不上,一个劲儿的呕。 一旁的王景文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递过去一个水袋,让李德贤漱漱口。 连着漱了七八回,李德贤才终于好受了一点儿。 缩在墙角的妇人,看到李德贤这幅模样,也有些心疼。 想要走过来说些什么,却被李德贤下意识的一把推开。 力气之大,直接把妇人推了个屁股蹲儿。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东西怎么可能能吃?!!!” 第023章 仁爱之心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听到太子殿下生气,王景文也是一声大吼:“来人啊,护驾!” 一声令下,隐藏在房间外的护卫们,瞬间冲进了屋里。 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了。 李德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头一回微服私访,竟然被这刁民戏弄,该死该死该死! 而这么大的动静,也把在屋内昏睡着的男人吵醒了。 男人踉踉跄跄的走出来,见到屋子里这么多人,瞬间有些害怕,连忙拖着断腿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询问道:“各位老爷,我家犯了什么事儿?” 王景文噘着嘴,指着掉在地上的糊糊冷笑着说道:“哼!你们家这刁民,竟然拿欺骗我们少爷,说这东西能吃!” “啊~~能吃啊,这个能吃啊!” 说着,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直接怕砸地上,毫不顾忌糊糊掉地沾了脏污,直接扒拉着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冲着李德贤等人求饶:“各位老爷,真的能吃,真的!” 李德贤懵逼了! 这········这怎么可能能吃?!!! 可男人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装模作样。 明显是习惯了这个味道的。 王景文看出了李德贤有疑惑,小声对着李德贤的耳朵说道:“殿下,穷苦百姓家吃的就是这个,殿下应该是吃不惯,所以才觉得咽不下去。” 在那一刻,李德贤仿佛被定格在了时间之中,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宛如朝霞映照下的桃花。他的双眼闪烁着羞愧的光芒,仿佛一个被揭穿了秘密的孩子。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 然后,他猛地一脚踹向了王景文,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失望:“狗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王景文捂着屁股,眼中带着一丝委屈,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在吐槽着:‘说啥呀!你自己非要吃,抢都抢不过,吃了还要怪我,怎么都是咱家的错!’ 李德贤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仍然趴在地上,口中咀嚼着糊糊的男人身上。他的脸色更加红了,有些尴尬地轻声道:“起来吧!快点起来!” 男人踉跄地站起身,李德贤看着他不方便行动的断腿,以及脸上沾染的灰尘,心中的惭愧更加强烈。 他低声说道:“是本公子误会了你们,吃就算了,还打翻了你们吃的东西,该赔!” 说着,李德贤转头对着一旁的王景文道,“给他们拿十两白银!” “啊~不用不用,这不值钱的!”男人连连摆手。 王景文却是不由分说,直接把十两银子塞到了男人手里。 “那这就是了!”李德贤撂下一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室内。 王景文也跟着走了出来,那些护卫则是再次隐藏起来,在暗地里保护着李德贤。 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有些落寞,王景文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殿下,咱们回宫吧?” “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吃的也是糊糊,住的也是这种破房子吗?”李德贤有些出神的询问道。 “当然不是啊!”王景文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宫里面繁花似锦,哪怕是最差的茅房,都比这个房子大。宫里人吃的东西,也比这糊糊好吃多了!” “这儿是外城,不是什么好地方,殿下要是想多逛逛,可以去内城,内城要好很多。要不,现在去看看?” “王公公,你在入宫之前,吃的也是这样吗?”李德贤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询问王景文。 这个问题让王景文又回想起了自己那辛酸的童年。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凉:“那时候,战乱还没结束,我们家吃的,还不如他们呢!就这糊糊粥,都算是大餐,其他时间,基本都是饿着。那会儿啊,两三天吃一顿饱饭,都很难得啊!” “不过殿下也不用担心,自打战乱结束后,陛下励精图治,百姓生活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苦,但只要跟着陛下的步伐,好日子在后头呢!” 李德贤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本宫一直好奇,为什么会有男人愿意净身当太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景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 另一边,在乾清宫内,靖江帝正在翻阅着案几上的奏折。 只要在这皇宫之中,就有着数不清的奏折需要处理。 靖江帝有些怀念阳曲县了。 还是在那里好啊! 百姓们安居乐业,房屋建筑齐全,路面宽敞,一片欣欣向荣。 ‘要是我退休了,是不是也可以去阳曲县养老?’ 心中这个念头刚刚出现,靖江帝就赶紧按了下去。 皇帝这岗位,哪儿有退休的说法! 摇了摇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这一堆奏折里面,主要都是催促给长江中下游灾区拨款的。 款项肯定得划拨,不然灾区人民难以生存。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不能直接和大臣们说,自己找到了【陆地天雷】的神器,可以改天换地,一举解决灾情。 要真这么说,文武百官该弹劾朕被谣言蛊惑了! 所以这事儿,只能看林小风的! 而靖江帝,愿意在他身上赌这一把! 将所有催促拨款的奏折,全部都否决掉,靖江帝桌上待批阅的奏折,总算是少了些。 长舒一口气,饮了口茶歇一歇。 可很快就意识到,明天早朝,大臣们估计又要故技重施,跪求拨款了。 顿时头大的不行! 可除了寄希望于林小风那边动作快点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正想着,门外小太监小跑着到门口,跪在门外高声禀报:“陛下,太子求见!”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靖江帝有些疑惑道:“让他进来吧!” 看到太子走进来,靖江帝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意。他轻声问道:“在京城走了一圈,感觉怎么样啊?” 李德贤得意的仰着头,昂然答道:“回父皇,京城的情况,儿臣已经大致都了解了。” “哦?”靖江帝眉梢一挑,好奇地问:“你都去了哪些地方?”看着太子那自信满满的神态,他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去了外城,虽然只是稍作停留,但” 李德贤昂首道:“儿臣今日仅在外城稍作停留,便匆匆回宫了。不过一叶知秋,了解情况就好,看的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靖江帝面色微微一沉,太子这般自负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些不悦。 才仅仅看了个外城就如此自信满满地来向自己汇报,还说什么一叶知秋,看来还是得好好教育一下啊! 不过,太子确实是年龄还小,第一次外出游历,还是不要太过于严苛了! 想到这里,靖江帝努力保持着微笑,“既然如此,那你便说说看吧。” 李德贤郑重其事地说:“父皇,儿臣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请父皇恕罪。” “好,你畅所欲言吧!” “那儿臣就直说了!京城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了,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嗯?”靖江帝皱起了眉头,认真听了起来。 “先说街道吧。内城的街道本来规划的就不好,外城更是完全没有规划,各式各样的房屋建筑,东倒西歪,随便乱盖。甚至还有一些人因为宅子抢占地皮。” “这样一来,不管是交通出行还是卫生环境的治理都非常不方便。在一些阴暗的角落更容易发生一些不法行为。在儿臣看来,应该由我们朝廷统一规划,造整齐划一的房屋,然后通过出租或者出售的方式给老百姓居住。” “这样一来房子的规模和质量有保障,朝廷有了钱粮。二来也能有效的对于街道进行管理。” 靖江帝闭目沉思,手指轻敲桌面,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嗯,此计甚好。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李德贤越发自信起来。 说的越来越快,想法也越来越多。 “房屋的搭建是一方面,街道的卫生治理是另一方面。人应该像阳曲县那样,把整个街道的路面重新进行铺设。设立专门的污水处理,垃圾处理。并且派专人负责管理。这样就能够把现如今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的场景做出改善。” 听到这里,靖江帝睁开双眼,审视着李德贤,询问道:“你知道这下水道要怎么修理脏水,垃圾又怎么处理吗?” 李德贤大手一挥,不置可否的说道:“直接把脏水,垃圾都丢到海里就是了。” “那你要修多长多粗的管道这里边儿?需要多少银子?需要多少农民工?途中遇到了高山峡谷又该怎么做?修好了之后管道会不会堵塞?堵塞了你要怎么处理?” 靖江帝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李德贤瞬间被问住了。 可很快,就他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来!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是本宫该考虑的。如果要做这些事情的话,本宫就让林小风来全权负责,我只负责验收结果,过程由他来把控。” “哼!算你勉强过关!”靖江帝冷哼一声:“继续吧!” “好!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眼看着父皇被自己说的无言以对,李德贤瞬间自信心爆棚。 “而且没有去太多地方,但去了外城一家百姓的家中看了看。房子的事情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再说那房子有多破烂。关键在于这家人当时正在做饭,煮了一锅鱼汤。那鱼汤看起来就很难吃。可就这样的鱼汤还是专门煮来给病人吃的。” “而陈又问他们说平时都吃什么呀?结果他端上来的一锅所谓的粥,完全就是糊糊。里面都是些烂谷子,烂菜叶儿,又酸又苦,那味道想起来就让人作呕。” 说到这里,李德贤再次回想起那糊糊的味道,顿时皱起眉头,又想要呕吐。 可以想到百姓这么多年,都是靠吃这些生存下来的,不由得感到心痛。 “父皇,儿臣万万没有想到我靖江国的百姓,竟然靠这种东西过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原以为战争结束之后国家就会繁荣昌盛,但现在看来我们真的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因此,儿臣有些想法········” “慢着!”正当李德贤准备喋喋不休的时候,靖江帝突然一拍桌子,严肃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糊糊的味道?” “啊?!儿臣尝了一口,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那酸苦的味道,到现在都忘不了········” “你真吃了?” “真的啊!”听到被自己的父亲质疑,李德贤瞬间炸毛:“不信可以找王公公来作证啊!” “好!来人,召王公公过来!” 到这里,靖江帝已经没心思听李德贤往下说,专心等着王景文过来。 等王景文小跑着进了乾清宫以后,靖江国更是免了对方的行礼,直截了当的问道:“太子去微服私访,当真吃百姓家的糊糊了?” 王景文当时就吓了一跳。 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吃坏了肚子,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吧! 这可坏了! 想到这里,普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可当他瞥到旁边李德贤虽然一脸急迫,但并没有不适后,这才安下心来。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确实尝了一口那妇人家的糊糊,老奴劝了好几次都不听,不过尝了一口后,太子殿下心生怜悯,让老奴给了那妇人十两白银。” “果真如此?” “老奴不敢欺君!” “哈哈哈,好!” 听到王景文信誓旦旦的说辞,靖江帝心中,骤然生出一股狂喜! 虽然太子这人虚度光阴、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玩物丧志、不思进取、胸无大志、目光短浅、玩世不恭、好逸恶劳…… 可问题是! 他竟然对百姓有一颗仁爱之心! 难得!难得啊! 别的东西,都可以学,学不成可以让大臣辅佐。 可唯有这体恤百姓,爱惜百姓的仁爱之心。 是教不来,学不会的啊! 原本靖江帝还有些担心,太子能不能扛起重任。 可现在看来,还是有希望的啊! “德贤,你能够体恤百姓,不惜感受百姓之苦,难得!不愧是朕的孩子,来,讲讲你的想法!” 第024章 灾神教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德贤,你能够体恤百姓,不惜感受百姓之苦,难得!不愧是朕的孩子,来,讲讲你的想法!” “好嘞!”李德贤还是第一次被靖江帝这么高度表扬,瞬间开心的扬起了头:“父皇,儿臣的想法绝对精妙,保证可以富国强民!” 一瞬间,靖江帝心头笼罩起浓浓的不祥预感。 貌似每次这孩子给自己最大希望的时候,下一刻就会把最大的绝望扔过来! 可看到李德贤正在兴头上,靖江帝也不好意思打断,只能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太傅教导儿臣,百姓因为生活困苦,素质低下,所以读不懂书籍,也不愿意去读书,因此目不识丁。可阳曲县的那些百姓,就完全不一样了!” “阳曲县百姓生活之所以要好很多,很大原因就是他们识文断字,虽然不是所有的字词都能掌握,但日常沟通的文字是完全认得的。也因此,他们能制作路牌,能经商买卖。” “而能够识文断字的原因,儿臣大胆的推测,就是因为白话文!” “文言文晦涩难懂,白话文通俗易懂。阳曲县百姓几乎是在看白话文故事的同时,顺便就把字学会了!” “所以,儿臣大胆的提议········” “可以了!”就在这时,靖江帝突然出声打断,“今天就到这里,太子回去休息吧!” 说话间,靖江帝脸上的喜悦,已经消失不见。 白话文,白话文,又是白话文! 自从在阳曲县看到白话文小说后,太子就一直惦念着这该死的白话文。 “父皇,儿臣还没说完呢!”李德贤本来就在兴头上,只觉得自己的理论非常超前,只要给靖江帝讲完,他就可以领悟到其中的精妙。 于是,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在儿臣看来,靖江国就应该全面推行白话文,不只是故事类的,平日里的奏折、公告等,也都推行使用白话文。如此一来,既可以降低理解成本,又能教化全国百姓,识文断字之后,百姓的生活,也会逐步提高起来!” “天子脚下百姓猪狗一般的生活,也就可以结束了········” 李德贤越讲越兴奋,都快要手舞足蹈起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靖江帝,已经脸色越来越黑了。 王景文置身事外,自然关注到了,连忙拉着李德贤的袖子,示意对方不要说下去了,直接说进程百姓猪狗一般,这不是指名道姓说靖江帝这皇帝做的不好吗? 太子难不成真的被林小风下药,给昏了头了? “如果本宫当了皇帝,肯定不会让百姓住在陋室,吃着糊糊········” “闭嘴,给朕滚!” “父皇,儿臣还没说完········” “滚!!!!” 李德贤的话还没说完,靖江帝一拍桌子,冷冷的喝道。 整个乾清宫内的温度,瞬间降低到了冰点以下! “是是是,儿臣这就滚,这就滚!”李德贤也是第一次见到靖江帝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 “父皇息怒,儿臣这就滚,这就滚!” 李德贤一边说着,一边退后着往外面走。 “陛下息怒!”看到太子的身影消失,王景文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公公,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靖江帝挥了挥手。 王景文点点头,也没敢多说什么,直接告退离开了。 待众人离开之后,靖江帝的脸上再也绷不住了,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白话文!又是白话文!好一个太子!” “难道本宫真的老了吗?” “难道这江山,真的要毁在德贤这孩子手上吗?”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早朝的时候,百官们齐聚在朝堂之上,跪拜行礼。 然而,当他们抬头看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侧边的李德贤,今天却站在了龙椅的不远处。 显然,是在听到了昨天太子亲尝百姓食物后,靖江帝已经决定把太子带到朝堂上来,进一步锻炼。 毕竟,太子也不小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行礼之后,靖江帝按照管理饮了一口优等桃花酿,这才道:“平身。” 然而,在百官们平身之后,诺大的朝堂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靖江帝意识到这帮臣子,是准备再次‘逼’他尽快给灾区拨款了。 便继续装作无事,耐心地等待着臣子开口。 白永元慢慢地扫视了一下大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嘴角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一步,声音低沉地说道:“陛下········”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毛海峰已经一步跨出,高声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大殿内的群臣们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了毛海峰身上。 “何事?”靖江帝沉声问道。 毛海峰面容严肃,语气凝重:“陛下!臣昨夜接到长江府急报,长江中游水患连日未决,下游旱灾愈演愈烈,已在民间滋生出一股反叛势力,名为灾神教!” “灾神教?”大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惊讶的低语。这个名号在此刻的大殿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是的!”毛海峰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据长江巡抚密报,灾神教乃是云海国余孽所聚,在其圣女的指引下,集结数千灾民,在长江沿岸各县市活动,造谣我靖江国,为祸四方。长江府军马已疲于应对,现需朝廷增派一万人马,以灭掉灾神教!”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群臣们议论纷纷,面色凝重。他们没有想到,两年过去了,云海国的余孽竟然还未剿清,如今更是在民间兴风作浪,为害四方。 “两年了,云海国余孽竟然还未剿清?”有大臣感叹道。 “是啊,当务之急应是向长江府增援银钱,平息民怨才是,不然灾神教只怕越做越大!”另一位大臣附和道。 “兵贵神速!应趁灾神教羽翼未丰之际,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一位武将大声说道。 ········ “安静!” 靖江帝略带怒色的拍了拍龙椅,大殿顿时安静下来。他眼神犀利地扫视着群臣,嘴角中满是审视的目光。 “区区云海国余孽罢了,更何况如今已沦落成一邪教,诸位爱卿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靖江帝冷笑一声道,“更要紧解决的,是长江灾情,只不过现如今国库空虚,朕愿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再拨一万两。” 他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国家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而这次的旱灾又给国库雪上加霜。 “至于其他的空缺········诸位爱卿,都是我靖江国栋梁之材,现如今国家有难,希望诸位爱卿,能够主动为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话音未落,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沉默,甚至不少人,都开始低着头,躲避着靖江帝的目光。 靖江帝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大臣们各有各的利益和想法,要让每个人都慷慨解囊并不容易。 大殿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都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和得失。靖江帝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悲凉。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站了出来。他是两朝元老白永元,是靖江帝最为信赖的大臣之一。 白永元上前一步,高声道:“老臣愿捐纹银五千两!”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大殿中回荡。 靖江帝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不禁一震。他知道白永元虽然身居高位,但家境并不富裕。这五千两纹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白永元的话语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几位尚书大人也纷纷站出来表态。 陈曙光道:“臣愿捐银五千两!” 李秋炎道:“臣也捐五千两!“ ...... 见几位老臣首当其冲,其余臣子也不得不捐赠。 嘴上喊的为国奉献,内心却几乎要开骂了。 前面的这些大臣,都是在朝中沉浮多年,身居高位,兼任数职,是皇帝的得力助手与智囊团。他们的家世显赫,在家乡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地主。 五千两白银看似多,但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毛毛雨。 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四品以下的小官们。一下子拿出几千两对他们来说并非不可能,但那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有这钱,多买几瓶桃花酿不香吗?为什么要捐出来?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深邃地看着这一切。他内心深处,对那些阁老有着无比的敬仰。他们为国家奉献的精神,确实值得赞扬。他点点头,心中感慨万分。在这个国家最需要的时候,还是这些老臣子们能够挺身而出。 随后,官员们按照官职大小,一一上报捐款数字。从上千两一直下降到几百两,最后甚至只有几十两。 等最后,这些数字加在一起,竟然只有三万四千两。 小太监颤巍巍地将这个数字汇总给靖江帝。他看着那些数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他知道,这个数字远远达不到赈灾所需的款项。他心中的失望无以言表,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卖桃花酿赚的收入。 想不到这些大臣们,为了几瓶桃花酿,愿意掏的钱竟然比捐给灾区的都多! 靖江帝心中五味杂陈,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下面的臣子们,讥讽道:“真是没想到,我靖江国的官员们一个个竟然都两袖清风。这么多人,竟然凑不齐四万两银子!”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靖江帝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众人,似乎想要看透他们内心的想法。 白永元心中一惊,他知道靖江帝这是在责备他们这些大臣们捐款不够。 但他也明白,这些小官们的生活并不容易,他们的俸禄有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也是不容易的。 于是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息怒。这些小官们的生活并不容易,他们的俸禄有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也是不容易的。” “是吗?”靖江帝眯着眼睛,他很想把优等桃花酿的事情说出来,狠狠地打一番这帮文武百官的脸。可若真这么做,以后优等桃花酿的销路就不好做了。 正在靖江帝犹豫之时,李德贤突然站了出来。他看着靖江帝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江帝看着李德贤点点头道:“你说吧。” 李德贤深吸一口气道:“儿臣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筹集银两,而是如何将灾区的情况及时反馈回来。” 靖江帝一愣,不解地看着李德贤道:“反馈情况?这跟筹集银两有什么关系?” 李德贤回答道:“关系重大!如今灾区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只有了解了具体情况才能更好地制定赈灾方案和分配物资。而要了解灾区的情况,就需要派遣信使前往灾区收集信息并反馈回来。同时,派往的军队,也可以顺便镇压灾神教!” 一提到军队镇压,李德贤眼睛都亮了! 靖江帝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儿子的弦外之音,他早就想打仗想疯了! 波澜不惊的询问道:“那你认为应该派谁去呢?” “儿臣愿往!”李德贤目光坚定地看着靖江帝,直接跪地求靖江帝恩准。 靖江帝早猜到他要这么做,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可当着众多大臣,也不能太不给孩子面子,不然等太子李德贤上位要是觉得脸面无存,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得被他杀一遍。 正在犹豫要怎么处理的时候,户部尚书李秋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略显颤抖,“陛下,太子所言极是啊,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派军支援长江,银两的数目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配。不过太子万金之躯,实在不应该去冒险,不如另选朝堂武官前往。” 第025章 都铎山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内里,朝臣们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太子所言,实乃社稷之福祉!恳请陛下速发兵救援长江之民!” 文武百官齐声附和,声音在殿堂内回荡,震撼着每一个角落。 武官们更是情绪激动,纷纷跪地,双手紧握成拳,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请求靖江帝恩准他们带兵奔赴灾区。 靖江帝端坐在龙椅上,他的面容沉静如水,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他并未立即回应群臣的激昂,而是沉默地凝视着他们,仿佛在透过他们的身体,看向那遥远而未知的未来。那一刹那,整个宫殿都陷入了沉寂,只有靖江帝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从深山幽谷中传出,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毛海峰。”他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命你立刻调遣两万人人马携带两万两白银,火速前往长江,镇压灾神教之乱!” 这简短而有力的命令,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 群臣们惊愕地抬起头,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 “陛下!”有人惊呼道,“两万两银子,是否过于微薄?如今国库充盈,存有十三万两之巨,何不悉数用于救灾?” “二十万两的预算,如今只拨出十分之一,这如何能够应对如此严重的灾情?” 南方系的官员们更是焦急万分,他们的领地正处于长江中下游地区,灾情的严重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纷纷向前一步,脸上满是焦虑和期待。 靖江帝并未因群臣的骚动而动摇,他依然端坐在龙椅上,神情淡定。 他缓缓地抬起眼帘,望向那雕梁画栋的殿顶,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那精致的雕刻仿佛与他此刻的心境产生了共鸣,都在诉说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和无奈。 他轻声问道:“谁能告诉朕,这中游的水患、下游的旱灾,究竟何时才能结束?”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继续质问,声音逐渐提高,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积全部倾泻出来:“十天后,如果灾情还在持续,朕可以再次划拨银两。但是,如果二十天、五十天、甚至一百天后呢?朕有多少银两可以一直划拨下去?” 靖江帝的质问让众人无言以对,整个宫殿再次陷入了沉寂。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被情绪左右,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恢复了沉稳和威严:“国库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我们需要根据实际情况逐步调整策略。” “毛海峰!”靖江帝再次喊道,“你率领前往长江的军队,必须每日向京内汇报消息,不得有任何延误!这是朕对你的命令,也是朕对长江百姓的承诺!” “遵命!”毛海峰挺身而出声音坚定而有力。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他的身影在宫殿的门口消失但那坚定的脚步声却仿佛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回荡。 眼见靖江帝心意已决,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表情各异,各有各的想法。 陈曙光凑到白永元身侧,低声询问道:“白大人,陛下最近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是老陈我老糊涂了吗?” “嗨,陛下应该有他的规划,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 在连续数日的奔波之后,阳曲县的队伍终于抵达了都铎山。山峰在暴雨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天地之间的一个孤独守望者。 队伍中的二十名矿工,曾参与过阳曲县沥青矿的开挖,经验丰富,体魄强健。他们身穿粗布衣服,手持铁锹和镐头,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如今依旧挺立在都铎山下。 原本,他们被告知将会面临的是小雨的天气,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与预期大相径庭。 天空中,银蛇般的闪电狂舞,照亮了漆黑的天幕。大雨瓢泼而下,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要将他们全部吞噬。 队长阳老六,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他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面对着眼前的大雨和山峰,吼出了命令:“再次检查装备!必须确保火药和引线不受潮!否则,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队员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检查着自己的装备,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他们的动作虽然有些慌乱,但依然保持着井然有序的队形。 “别忘了事成之后,每人都会得到两千两银子的奖励!”阳老六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话像一团火种般点燃了队员们的热情。 “好!”众人的应和声在暴雨中回荡,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阳老六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目光扫过队伍中的每一个人,最后又扭头看向身后的二百多人护卫队。这些护卫队成员身穿藤甲,手持长枪,身材笔挺,精神抖擞,丝毫不逊色于他们这些矿工。 据说他们是由客商找来的,而能找到这么专业的护卫,显然这位客商的背后还有着更深的背景。 其实,为首的护卫队队长董新宇,是王景文动用靖江帝的腰牌后,安排的靖江国内最强内卫中的一支,他们换上了便装前来护送阳老六等人。 董新宇最初对这群外地来的“泥腿子”有些不屑,然而在几天的接触中,他逐渐改变了看法。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力气让他刮目相看,与自己手下的内卫相比也毫不逊色。 面对越来越大的雨势,董新宇走到阳老六面前,他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他问道:“阳老六,这么大的雨,你们还能搞吗?” 阳老六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的山峰。山峰高耸入云,直插天际。仿佛在告诉他,无论风雨多大,他们都必须前进。他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可以。这座山峰和预料中的一样,炸掉它就行了。只是因为大雨,爬上去怕是会比较费劲!” “那就走吧!我们绝对不会掉队!”董新宇严肃地点点头。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对阳曲县矿工所携带的神秘物品有了大致了解。虽然未曾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他转过身去,挺直腰板,大声命令道:“兄弟们,背上东西,跟着阳曲县的兄弟们前进!” 众人齐声应答,那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响亮。他们默默地背上早已分好的炸药包。这些包袱沉甸甸的,轻则几十斤,重则上百斤。在平地背着或许还能勉强承受,但如今道路湿滑,还要攀登山峰,难度倍增。 阳老六手持地图,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过,最后停在了一个标记的爆破点上。他的眼神坚定地注视着那里,确定方向后,大部队便踏上了艰难的征程。 二百多人的队伍在暴雨中艰难前行,任凭狂风呼啸,树木摇曳。 很快,他们进入了茂密的树林。狂风肆虐,树木在风中摇摆不定,仿佛是在向他们发起挑战。沟通变得十分困难,只能依靠吼声传递简短的指令。 阳老六作为领头人,背负的物品最少,走在最前面。他不仅要寻找上山的道路,还要仔细寻找合适的爆破位置。他的身影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阳老六心中一紧,雨水和泥浆飞溅的地面使他有些脚步不稳。他赶紧回头查看,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怎么了?谁出事了?” 队伍中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过了一会儿,董新宇的声音传来:“没事!继续前进吧!是有个兄弟不小心崴了脚,他的东西分给其他人背了!” 听到这,阳老六才松了口气。他深知在这场任务中,任何一点小意外都可能影响到整个队伍的进程。 董新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鬼天气实在太反常了!如果不是自己这帮兄弟久经沙场、身强力壮,在这种天气下攀登山峰恐怕会更加困难。 就这,还有兄弟崴脚了,反倒是阳曲县的矿工们,他们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却依然保持着稳健的步伐。他们的身体素质如此出众,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 队伍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大雨如注,狂风呼啸。每一次脚步的抬起和落下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们的衣服早已湿透,泥浆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脸上和身上。然而,他们却没有停下脚步,坚定地向着山顶迈进。 经过一番艰苦跋涉,队伍终于抵达了半山腰处。 阳老六看着脚下的山缝,惊喜地叫道:“林大人的保佑!这里竟然有一道天然的山缝,不用我们自己打孔了!” 身边的人闻言大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纷纷脱下背上的炸药包。他们累得气喘吁吁,但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激动。 “所有人把东西集中到一处,老董,带着你的兄弟往后撤!”阳老六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董新宇虽然疑惑,但对阳老六有着无比的信任,相信他这么说一定有道理,于是安排手下将炸药包堆到阳老六面前,随后带领众人撤下山去。 阳老六迅速用专业的绳索将炸药包串联起来,接着安排矿工们分成两波,分别去连接引线。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敏捷,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训练。 很快,炸药便被安放完毕,牵着引线下山是个细致活儿,阳老六安排了两拨人,一波在前面牵着走,一波在后面监察,必须确保不进水。 很快,两队人便与董新宇的大部队汇合了。 董新宇摸着脑袋,一脸困惑地问道:“阳老六,你们怎么又下来了?这········山要怎么炸?” 阳老六嘿嘿一笑,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把火折子给我!接下来,你就准备看好戏吧!” 一手接过火折子,一手牵起引线。 董新宇紧张地盯着阳老六手中的引线,心中一紧,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和期待。 下一刻,只见火光一接触到引线,它便嗖地一下消失在套筒里。 “咦········这········” “所有人趴下!捂住耳朵!!!”引线消失的瞬间,阳老六便朝着众人大吼道。 就在话音落地下一秒,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轰!轰!轰!轰!轰!轰!” 伴随着一连串的轰鸣声,漫天弥漫着巨大的沙尘。 碎石更是四处散落,有一个没来得及趴下的,直接被砸了个破皮。 而与此同时,高耸的都铎山,此时竟然有了轰然倒塌的趋势! 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和响声吓得心惊胆战,但他们的身体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动弹。他们的心跳在剧烈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耳朵里充满了嗡嗡的响声,无法听到任何其他声音。 巨大的山峰似乎也在颤抖着,像是要倒塌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令人窒息。董新宇惊得肝胆俱裂,双目赤红地盯着山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恐惧和无助。 许多人也都如此,甚至有人把头埋进双腿间,瑟瑟发抖。 看到确实奏效了,阳老六趁热打铁,把第二根引线也点上! “轰!轰!轰!轰!轰!轰!” 这一声声巨响,像是雷神在愤怒地擂着大鼓,震得众人耳膜都在颤抖。山峰在剧烈摇晃,仿佛在痛苦地挣扎,终于无法承受,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巨石不断滚落河中,激起一片又一片巨大的浪花。 第026章 矿工归来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太棒了!!!太棒了!!!” 矿工们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互相激动地拥抱,拍着肩膀,仿佛想把这一刻的胜利和喜悦传递给每个人。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洪流,在山谷间回荡。 “回家后得到二千两银子!” “后半生无忧无虑了!” “我要娶三个老婆!” 矿工们在山谷间放声大笑,就像清风掠过山岗,又像溪水潺潺。他们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胜利。 董新宇等人惊愕不已,嘴巴张开合不拢。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情况他们从未见过、经历过。他们的战场经验此时黯然失色,似乎被胜利的光芒所掩盖。 他们注视着阳老六一行人,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叹。在他们的眼里,阳老六和他的团队已经不是普通的矿工了,而是像神一样的人。他们的智慧和勇气此时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让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董新宇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阳老六········接下来怎么办?”他的声音微颤,似乎害怕打破此刻的宁静和喜悦。 阳老六满脸春色,神采飞扬。他的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继续!”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半,他想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完成剩下的任务。这里湿漉漉的,他一刻也不想待。 “行!前往下一座山峰!”董新宇的吼声在山林间回荡,坚定而不可置疑。大部分人转身向山林外撤离。然而,当众人起身的瞬间,沉闷的声音响起,好像有石头滚下来一样。 只见队伍中有人突然摔倒在地,后面的人也纷纷倒下,一时间哗啦哗啦地倒了一大片。有队员苦笑着说:“队长,我们的脚软得走不动了········” 董新宇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微微一红。他感到尴尬,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红着脸看着阳老六。 阳老六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嘿嘿一笑说:“休整一会儿再继续前进!” 矿工们听后哄堂大笑起来,一时间场面轻松了许多。这帮人看起来气势汹汹,原来也不过如此。炸弹只是几发而已,何至于吓得像软脚虾一样。他们似乎忘记了当初开矿的时候,和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休整片刻后,众人回到山下,取炸药包等物品,前往另一座山峰。路虽然难走,但是在阳老六的指挥下,大家咬牙坚持着,最终顺利完成了任务。 看着汹涌的洪水顺着规定的方向直泻而下,众人的心中都激起了澎湃的激情!阳老六大声呼喊:“各位兄弟!各自回到县衙取二千两银子,我请你们在醉月楼大吃大喝一顿,再去华清池洗个澡!” 二十名矿工欢呼起来,向大江咆哮着。暴雨中,董新宇和官兵队伍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欢庆的矿工们。他们为宫里办事却分文未得,而这些为县令效力的矿工竟然得到了二千两银子的赏赐········ 不公平,不公平啊! ············································· “少爷,少爷,醒醒。”急切而温柔的声音在林小风的耳边响起,如同春风拂过,带着一丝丝的暖意。 林小风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床边,那是他的侍女林桃花。她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心,看着这个似乎永远都睡不够的少爷。 “少爷,您不能再睡了,有重要的事情。”林桃花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林小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慵懒的微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给他们发银子,我稍微再躺一会儿········”话语未落,他又翻了个身,两腿夹着被子,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 林桃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推了推他:“少爷,起床啦。回来的不只是矿工,是去救灾的矿工呢!” “嗯?矿工?”林小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记得自己确实派了二十人前往长江救灾。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成功完成了任务。一想到这里,林小风顿时精神一振,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去看看!” “少爷,你还没洗脸呢!”林桃花看着准备出门的林小风提醒道。 “不重要,不重要。先去看看那些矿工。你快点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林小风摆摆手,满脸兴奋。对于他来说,矿工们的安危和任务完成情况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洗脸这种小事,完全可以等一会儿再处理。 此时天刚蒙蒙亮,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子洒在庭院里。林小风疾步穿过长廊,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深知这些矿工的辛勤付出和生命风险,也清楚他们在救灾中的重要角色。 转瞬间,林小风已经来到了庭院中。他看到矿工们整齐地站在那里,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敬仰。他们身穿粗布衣服,手持铁锹和箩筐,一身的尘土和疲惫。但是,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自豪。 在温暖的阳光下,林小风疾步走向矿工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辛苦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矿工们的脸上,疲惫中带着喜悦,那是劳动后收获的笑容。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完成了,不负林小风的重托。感受到林小风的关心与重视,他们的内心充满着感动,这份感动,是言语无法表达的。 林小风习惯性地挥手,微笑如春风般温暖:“没有人受伤吧?任务还顺利吗?” 阳老六激动地走上前,声音略带颤抖:“大人,任务顺利完成,没有任何人受伤。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林小风听到这个好消息,内心欣喜若狂。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好了!这次买卖真是赚大了!你们领完银子就回家好好休息吧,这一趟辛苦了!我给大家每人额外发一只烧鸡!” 然而,此时的阳老六却有些支支吾吾:“烧鸡就不用了,不过········我们路上捡了个人········” “什么?捡了个人?哪里捡到的?”林小风惊讶地问道。 矿工们散开之后,林小风这才看见他们身后的地上躺着一个满身是泥的人。他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人吗?” 阳老六憨厚地笑道:“是啊,大伙儿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他,觉得他挺可怜的,就带回来了。” “他已经昏迷了好几天,我们每天给他灌一点水,总算还活着。” 林小风皱起了眉头:“这个········” “不管了,我们要回家抱婆娘了,林大人再见!” 说完这话,矿工们如释重负,立刻转身离开。他们一溜烟地跑掉了,留下林小风和那个满身是泥的人。 林小风气得直跺脚,心里暗骂道:“刁民!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捡了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直接扔在衙门里!”他气得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说道:“来人!赶紧把他洗干净,然后送去医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然而怒气未消之际,林小风的心里又泛起另一番思考。想到老郑那边即将赚得盆满钵满,他不禁感叹:“哎呀,这下事情成了。让谢洪信盯紧一点,老郑一进城,就第一时间把他给我叫过来。我这还等着要债呢!” ·············································· 朝堂之上,群臣此刻如同沸腾的开水,争吵声此起彼伏。靖江帝捂着额头,眼神中带着疲惫,看着下面的臣子们面红耳赤地争论着支援长江的议题。他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如同巨石压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江府的消息一日一报,水患的严重性不断升级,如同悬在头顶的剑,时刻威胁着朝廷的安危。南方系的官员们,尤其是长江流域出身的大臣们,他们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与同僚发生激烈的争执,乃至大打出手。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靖江帝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压力,更多的是无奈和焦虑。他开始怀疑阳曲县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而朝廷这边却因为内部的分歧而无法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他想到了千秋史笔,想到了后世对他是如何评说的。如果这次的行动失败了,他又没有任何作为,那么他是否会成为历史上的昏君呢? 户部监察使沈振宇的言辞最为激烈。虽然他的官衔并不高,但是他手中的权力却足以让他在朝堂上发声。他负责巡查户部各司,甚至可以驳回圣旨。可以说,他是清流言官中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沈振宇的老家就在长江流域,家中的来信不断催促他为家乡做些什么。然而,靖江帝却一直未能给予他明确的答复。 沈振宇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他明白长江流域的问题对于朝廷的重要性,也清楚民间的疾苦和期盼。他已经多次向靖江帝上奏请求支援,但是这些奏折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今日朝堂之上,沈振宇终于无法忍受了。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陛下!如今民意汹汹,长江的消息已然传到京城了!”他的语气带着激动和愤怒,“自接到长江求援消息以来,已经过了十数天却还不能决断!臣想问一句,陛下究竟在犹豫什么?” 靖江帝听着沈振宇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也知道时间的紧迫。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沈振宇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他心中的确在犹豫和矛盾中挣扎。 沈振宇并没有停下他的言辞:“百姓陷入苦海,而朝廷却无所作为!后世之人该如何看待今日之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愤,“请陛下三思啊!我们不能让百姓失望!” 说完这话,沈振宇跪在地上重重叩首!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其他清流官员们的共鸣。他们纷纷效仿沈振宇的行动,跪在地上叩首高呼:“请陛下三思!” 宫殿金碧辉煌,靖江皇帝的脸色从青转黑,突然站了起来,威严震撼了整个大殿。他瞪着沈振宇说:“沈振宇!你敢教训我?!” 皇帝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大殿,言辞犀利带着怒意,所有的臣子都不敢冒犯。靖江皇帝的威严,谁敢冒犯呢? 沈振宇看着皇帝的脸色,心里很后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一狠心,继续说:“微臣怎么敢!微臣只是担心长江百姓的安乐,朝廷如果什么都不做,天下人会议论纷纷。” 靖江皇帝听到这里,愤怒到极点反而笑了起来:“好!好!既然你这么心急,我就抄你的家,把你送到长江府,满足你爱民的愿望!” 抄家这种事情,是昏君才会做的。沈振宇听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心里慌乱,已经卷入了这场风波。他坚决地说:“微臣只是忠言逆耳!” 靖江皇帝此时怒气未消,冷冷地对沈振宇说:“你是靖江的忠良之才,我会成全你的心愿。来人!赐给沈振宇御马,立即前往长江救灾!” 沈振宇低头汗水滴落,知道自己失言了,皇帝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怎么办!怎么办! 白永元看到这个情况,就进言缓和气氛。他缓缓地说:“陛下请三思,沈振宇虽然有罪,但还不至于受到这么重的惩罚。我也很好奇········陛下为什么不支援长江?” 靖江皇帝听到这话,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看着白永元,显得有些茫然。 第027章 洗澡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是啊,为什么不支援长江呢? 靖江皇帝动摇了。他凝视着群臣,思绪纷乱。有人说,阳曲县的那位青年已经战败了。 毕竟到了现在,已经竭尽全力了。 大殿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和心跳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靖江皇帝心中叹息:罢了罢了罢了,终究是误信了林小风。他长叹一声,不知所措。 靖江皇帝正要宣布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高声喊道:“急报!长江的急报!” “快呈上来!”白永元也觉得事态紧急,看到小太监神色紧张,料想长江那边一定出了大事。王景文快步走下台阶,接过急报,呈给靖江皇帝。 靖江皇帝急匆匆地展开急报,瞳孔突然放大。他贴近急报,一字一句仔细阅读。台阶下的群臣屏住呼吸,观察皇帝的反应。 ····························· 过了许久,靖江皇帝抬起头大笑起来,高举着奏章,豪气冲天:“各位!你们看!我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为了今天!长江的灾情已经不用担心了!” 说完,将奏章扔到沈振宇面前。 沈振宇忙捡起奏章,轻声读道:“······都铎山南北二峰山体崩裂,上游长江水改道直达下游,中游洪灾、下游旱灾均已缓解,然而还有流民·······” 读到这里,沈振宇脸色大变,冷汗直流。刚才他还顶撞皇帝,而现在洪水竟然自己退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 群臣听了都十分惊讶,用异样的目光看向靖江皇帝。陛下是怎么知道山体会崩裂的?难道真有天人感应? 在群臣诧异的目光中,靖江皇帝显得更加神秘。 “沈振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靖江皇帝问。 沈振宇重重地磕头,悲愤地说:“陛下圣明!请恕微臣愚钝顶撞了陛下,臣罪该万死!” 平素这些清流们很是傲慢,一言不合就舌战群儒。今天这样的情况很是少见。 靖江皇帝只觉得身心舒畅,如饮冰水般痛快。但重罚也不是办法,因为小事而重罚会阻塞言路。 于是靖江皇帝潇洒地一挥手:“算了,念在你为国事操劳的份上,罚俸半年!” “臣谢陛下!”沈振宇暗自庆幸,慢慢地起身。此刻他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内心五味杂陈。 白永元见危机已解,心情大好,于是向靖江皇帝问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报~~” 话音未落,又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奏章。 “陛下,长江府的急报!” “念!” “幸亏上天庇佑,都铎山南北二峰山体崩裂,灾情已经缓解········依靠陛下的威严降临,大军进入长江剿贼,灾神教闻风而逃,不战自胜。据闻灾神教的圣女是海云国三公主靳佳颖,如今下落不明········” 靖江皇帝听了大喜过望,群臣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双喜临门啊! 然而有臣子觉得这样不妥。两份急报········竟然有相似的气息。 嘶········这是陛下派两拨人秘密探查长江的迹象啊! 靖江皇帝胸中的得意之气顿时荡然无存,但神情却更加飞扬。他接着说:“好!白丞相,你刚才想问朕什么事?” “呃········老臣想问陛下是如何知道灾情将解除的?” 众臣再次看向靖江皇帝,眼中都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他们好像都在询问:“陛下派人前往长江,难道能使山崩塌吗?” 靖江皇帝看到众人迷惑的神色,心中暗笑。这时候,是时候揭露林小风的存在了。这个人想隐藏自己的才能,朕要在朝堂上显露他,让他无处可藏! 于是笑着对大家说:“各位爱卿,心中疑虑重重。” “其实,告诉你们,这次能解决问题的人另有其人!半个月前,朕微服前往阳曲县········”接着又问:“谁知道阳曲县在哪里?” 众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然而竟然没有人知道阳曲县在哪里。 靖江皇帝心中感叹,林小风经商多年,能隐藏得这么好,真有本事啊。 继续说道:“这个阳曲县令真是个奇人!竟然有移山的方法,所以朕假装前往,与林小风做了一笔交易!” “既然这个人有这种异能,为什么不直接宣他来救灾?”有臣子立刻问。 靖江皇帝微笑着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朕也是偶然得知的。” 白永元问道:“陛下上次微服出巡,难道是为了找这个人?” 靖江皇帝微笑不语,显得高深莫测。 ‘其实我是去买酒的,怎么会告诉你呢?’ “是啊!林小风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治理阳曲县很有方法,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又立下这个奇功!” “这个人擅长经济之道,各位爱卿说说看,朕应该怎么赏赐他?” 白永元好奇地问:“陛下,这个人为什么名声不显?” “可能是因为地处偏远,被朝廷遗忘了········不过我看这个人性格懒散,可能想在阳曲县终老一生了。” 靖江皇帝略施小计,如果据实而言,封赏林小风需要费一番口舌。 白永元说:“这个人既擅长治理又擅长经济之道,封他为户部员外郎,赏金千两,连升两阶可以吗?或者可以进入翰林院担任翰林学士········” 群臣们再次议论纷纷。 “好主意!” “白丞相真是思虑周全········” “这个人以后,怕是前途无量啊········” 靖江帝皱着眉说:“这样的封赏,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白永元很惊讶,觉得已经很高了。这个封赏让林小风连升两级,直接进入户部,未来的前途非常大! 他询问道:“陛下,您觉得应该怎么样封赏他?” 靖江帝认真地说:“我之前和林小风说过,如果他能解决这个难题,可以封他为侯,拜他为相!” “所以我想封他一个爵位,至于封地········就赐阳曲县吧,让他当个男爵。” “不仅如此········太子曾经去过阳曲县,收获很大。我觉得这个人有很多奇思妙想,可能对太子有所帮助,所以我想让他进入东宫,担任东宫太傅!” 东宫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专门负责教导太子。通常由翰林学士兼任,很少有人全职做这个。像林小风这样直接提拔进入东宫的人,除了公公之外,是没有先例的。 如果太子将来登基,林小风将成为帝师! 现在内阁三大官员,陈曙光、白永元、李秋炎都曾经兼任过东宫的职位,所以对这份工作非常上心。 “不行!”陈曙光站出来反对。 “林小风虽然功劳很大,但是封赏过重,不符合礼法。我建议封他为从五品。” “这个人年纪还小,和太子差不多大,怎么能教太子呢?” “我听说陛下很看重他,但他虽然才华出众,还是需要再磨练一下,以后再说也不迟!” 靖江帝正要开口说话,李德贤已经忍不住了! 听到开山拦洪的好消息后他已经很高兴了,现在林小风竟然真的能引来天雷! 又听说父皇想让林小风进入东宫,他更加高兴了。陈曙光竟然来插一脚! “陈大人,我觉得林县令很适合进入东宫。” “在阳曲县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学到了很多东西!问王太傅!” 王俊杰原本是东宫太傅,专门负责教导太子。听到太子叫自己,立刻出列行礼。 尴尬地说:“确实如此········自从太子从外面回来后就开始努力学习········已经背了好几本书········” 王俊杰迎着大家异样的目光几乎要钻到地里去了。 众人心里都知道太子的德行是什么样的,还背书?能摸一下书皮就已经很好了! 王俊杰本来以为太子开窍了,这功劳还能归自己,哪知道半路杀出个林小风。 靖江帝看了一眼李德贤,这个逆子为了让林小风进入东宫还真的刻苦背书了。 听了这话,陈曙光也闭嘴了。 现在天下刚刚安定下来,没有什么事情比太子的教育更重要。 浪子回头金不换!能让太子转变如此之大的人,封赏算得了什么! 靖江帝环视了一下群臣,淡然道:“各位大臣········还有异议吗?如果没有异议我可就下旨了。” ······································ 此时,阳曲县衙之内,林小风手中执着书卷,嘴角的笑容含着一丝得意。 林桃花在一旁静静侍立,那双灵动的眼睛偶尔翻飞一下,显露出内心的疑惑与好奇。 自从靖江皇帝临幸阳曲之后,林小风便在书肆开辟了新的天地。那些往昔觉得乏味无趣的日子,忽然间变得充满了光彩。 他开始读起了古人写的网络小说,那些古人的想象不逊色于今人,林小风对此感到大呼精彩。 他特别喜欢《林大人与七小公主》这部作品,书中描绘的林小风被塑造成一个举世无双的伟男子。继母虐待他,甚至派遣刺客试图杀害林大人。然而,林大人胸怀壮志,猎人被他的气魄所感动,帮助他逃出深宅,与七位小公主在森林中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至于继母的仇恨,书中只是一笔带过。 林小风对这部小说爱不释手,每次阅读完毕都嫌文字不足。 他命令谢洪信动手催促作者赶快更新。 如今,这部小说已经出到了第三版《林大人建设阳曲县之多子多福》。 “啧啧,我们阳曲县真是人才辈出啊!”林小风放下书卷,品了一口茶,感叹道。 虽然创意不错,可惜文字量太少了! 应该命令谢洪信把那个人囚禁在小黑屋里,每天更新一万字! 放下书卷后,他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向林桃花问道:“有什么新鲜事吗?” “都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小事,没别的了。不过大人,矿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昨晚醒过来了,您想去看看吗?”林桃花回答道。 “太好了!我正想去看看呢。”林小风显得兴致勃勃。 阳曲县有了新的人口,之后应该送到再就业中心去,或许他们能成为技工呢! 说做就做,二人随即乘轿前往医馆。 医者看到林小风亲自前来,急忙请他们到二楼去。他们来到一间偏房的纱帘后,看到了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怎么样?”林小风问道。 “她没有大碍了。但是情况还不太稳定,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还胡言乱语。老朽听不懂她说的话。”医者回答道。 “那个女娃长得怎么样?”林小风又问。 “美极了!老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见过这么美艳的女子!”医者赞叹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听到女子如此美貌,林小风兴致勃发。他常常在想如果能制造黑丝的话,一定很顶。 然而即使能制造出来,恐怕人们也难以接受········ 医者转身离去,林小风轻轻地拨开帘子,气氛瞬间变得窒息。 他看到了一位女子,年纪大约十八岁,她的黑发柔顺地垂在枕头上。 她的肌肤如同凝固的脂肪,脸颊上带着荔枝般的红润,鼻梁高挺,鼻尖上透着鹅黄色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修长的美腿,比例完美得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作品。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惊叹于这位女子的非凡美丽。 万万没想到,前些天那个泥人,原来就是这位绝色女子。他观察着她的肤质,显然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捡到这个女子绝非偶然。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问林桃花:“这位女子,就是昨天送来医馆的那个对吗?” 林桃花回答:“是的。” “是谁给她洗澡的?” 第028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是谁给她洗澡的?” “是女人。” “不是男人吗?” “当然是女人!哪有男人会帮她洗澡的!大人您是不是对她感兴趣了?” 林小风被说中心事,有些尴尬地掩饰道:“胡说!我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如果男人给她洗澡的话会引起非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别人想做的事情,解决别人的燃眉之急!” “是~~”林桃花翻着白眼回答道。 二人说话间,女子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 就在林小风准备【深入】了解该女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匆匆跑来,满头大汗,面色惊慌,说是京城来人了,带着圣旨。 林小风和桃花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 阳曲县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什么时候来过圣旨?!!! 林小风定了定神,说:“别慌,跟我一起出去看看。”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里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到了楼下,看到外面已经围满了人。那个传旨的小太监看着众人,心里也有些害怕。整个阳曲县的人都出来了,围观的人像堵墙一样。 林小风走过去,人们给他让出一条路。那个小太监看到他,心里的胆气稍微壮了些,问:“你就是林小风,阳曲县的县令吗?” 林小风点点头,回答说:“是的。” 小太监说:“跪下接旨吧!” 林小风却回答说:“这怎么行!我是朝廷命官,得先验明圣旨的真伪。”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显然不愿意轻易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圣旨。 小太监干笑了一声,说:“林大人真是会说笑。”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小太监念着念着,突然停下来,看着林小风说:“算了算了,那些你也听不懂,咱家就直说了!林小风你听着,因为你救了长江灾情,救了万民于危难之际,皇帝赏识你,封你为阳曲县男爵,赏你永业田二百亩,食邑二百户,即刻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听到这里,大家都惊呆了。林小风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那个小太监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林大人不能走啊!我们不能没有他!” 这一喊,大家都纷纷响应起来。人们涌上前来,围住了林小风和小太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愤怒。 他们不愿意让林小风就这样离开他们! 甚至有人开始推搡和辱骂那个小太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谁要带大人走,我就斩了这个阉贼!”人群中的怒吼声此起彼伏。人们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们宁愿抗旨不遵,也要留住他们心中的好县令。他们觉得这个圣旨不公平!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群情激愤,人潮汹涌,仿佛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 甚至有人举起了农具,似乎要将那个小太监置于死地。 小太监筛糠般抖,瘫坐于地,他一手颤颤举着圣旨,另一只手伸向林小风,像是寻求救命稻草。“林······林大人······快······速接旨,咱家受不住了······” 林小风这才回过神来。他愤怒地向人群大声喝止:“都给我闭嘴!老子还没死呢,怎么就乱成一团了!”这一声怒喝,让群众安静下来。 但前排还有几个人在抹泪,低喃着:“你不能去啊········” 林小风高声说道:“都散了吧!我是阳曲人,怕什么!就算离了这里,我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说完,林小风赶紧扶起小太监,谄媚地笑道:“辛苦你了········敢问陛下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救灾的?” 小太监笑着回答:“林大人客气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传旨,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 林小风心中暗道:郑师民这个家伙,竟然出卖了我!下次要是再见到他,一定要剥了他的皮!阳曲县违规扩建的事情要是被上面知道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现在的问题先放一放,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解决吧。眼下这个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小太监的手笑道:“您别慌张,阳曲县是个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您在这里多待两天,我陪您四处逛逛?” 小太监笑了笑:“大人说笑了,我还要回宫复命呢········咱家还是快点整理行装,尽早启程吧!” “好的,好的!您辛苦了········谢洪信!” 这时,谢洪信走了过来。林小风向他示意了一下,谢洪信立刻将一锭银子塞进了小太监的袖子里。 没想到那银子太重了,小太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惊呼道:“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风黑着脸,狠狠地踢了谢洪信一脚,低声骂道:“你这个蠢货!怎么塞那么多银子!” 谢洪信傻笑着,把银子抽了出来········ 林小风更不高兴了········ 他扶起小太监,歉然道:“您别见怪········我手下的人不懂事。” 接着又摸遍自个儿全身,找到五个铜钱,塞进了他的袖子里。小太监听到铜钱叮当作响的声音,哭丧着脸说:“大人您还是别给我了吧!” 林小风正色道:“您别客气了!” 他一说完,又从谢洪信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和五个铜钱,统统塞进了小太监的袖子里。小太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林小风,结结巴巴地说:“这········我可以走了吗?” 林小风摆摆手:“走吧!走吧!” 小太监立刻上马,疾驰而去········ ······································· 林桃花面色忧虑地走到林小风面前,劝诫道:“大人,此举不妥。他毕竟是宫中的人。” 林小风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事已至此,横竖都是得罪人,倒不如一口气得罪到底。”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群众,高声宣布:“都回家去吧!不必再担忧了,阳曲县依旧在本官的管辖之下!大家各安其业,一切照旧!” 就在这时,一名百姓上前询问:“大人,您不打算离开阳曲了吗?”众人纷纷投来希冀的目光,期盼着林小风的回答。 林小风感受到了百姓们的真挚情感,却依然面色严肃,语气坚定地说道:“怎么了!本官还就不能离开阳曲县吗?本官升迁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们在担心什么!” “哇”的一声,百姓们开始哭泣。 阳曲的百姓们像是失去了最亲近的人一般,呼天抢地,悲痛欲绝。 “您走了,我们该如何生活下去啊!” “我要进京告御状!大人不能走,您走了我们也不活了!” “大人走了,我家女儿该怎么办啊!她还只有八岁,将来是要嫁给你的啊!” “呸!你家女儿还想配得上大人!我家女儿已经十五岁了!您看看她!看看她啊!” ··········· 听到这些话,林小风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好了,好了!本官已经明白了,进京一趟,然后再回来。”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聚集的百姓,再次强调道:“都散了吧!再这样吵闹下去,本官可就要在京城长期停留了,真是烦不胜烦!” 看到百姓们开始陆续离去,林小风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唉,这些刁民········” 正准备回衙门的时候,一阵曼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小风回头一看,发现医馆内走出了一位女子,她倚着门框站立,面色苍白,正望着自己。 “林大人,请留步········”女子轻声说道。 林小风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女子。只见她一身素衣,面容清秀,虽然有些虚弱,却难掩其美丽。 “小女子尹佳妗,感谢林大人的救命之恩········”女子声音微弱地说道。 “小桃花,过来扶着她。”林小风吩咐道。他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只想要早点回衙门安排下人。他心里明白,一旦进京,恐怕要很久才能回来。这次的封赏如此丰厚,让他更加担忧。 男爵已经是大赏了,现在又担任东宫太傅。 事情有些不对劲。 尹佳妗还未痊愈,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地说道:“我家人都死于灾难之中,尹佳妗现在无处可去,愿意侍奉大人以报恩。” 林小风看着尹佳妗,她虽然清醒了一些,但仍然美丽动人。 他心里一阵悸动,婉转地下拜道:“尹佳妗········你怎么知道救你的人是本官?” 圣旨很奇怪,这个女子也很奇怪。她姿色非凡,想要侍奉自己········呵呵,这真是个做梦! “佳妗我醒来几次,郎中告诉我说,是林大人救了奴家。”尹佳妗跪在地上,气息不稳。 “好,你站起来吧,”林小风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哪里人,家里都是做什么的啊?” “回大人,回大人,小女子是长江府人,家中经营着酒水生意。然而,家人在洪灾中去世,只剩下小女子一人。多亏了大人的搭救,小女子才有今日。” 说着,尹佳妗轻轻低下头,声音微颤,似乎要哭出声来。 听到这里,桃花的眼眶微微湿润。她想起自己的双亲,也是在早年离世,若不是林小风的出现,她的命运也许会和尹佳妗一样。桃花心中感慨万分,不禁紧紧握住尹佳妗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力量。 林小风静静地观察着尹佳妗的表情,他觉得她说的话似乎是真的。在阳曲县,有许多像她这样失去亲人的孤儿,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一种深深的哀伤········ 然而,当听到“酒水”二字时,林小风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该死的酒水商人郑师民!要不是这家伙背叛了自己,哪里用得着去京城! “行吧,现在长江中下游灾情都解决了,你休息两天好了就回家吧!”林小风不耐烦的说道,“小桃花,你记得给她点路费,咱们先回衙门!” 说完这话,林小风转过身子,没有丝毫的留恋,很快地消失在了尹佳妗的视线中。 尹佳妗站在原地,眼中满是迷茫。她抬起手抚摸着面颊,心中生出了疑惑,疑惑自己的价值,疑惑自己的存在。十六年来,无论家道兴衰,生活艰辛,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尹佳妗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自己真的如此不堪,以至于林小风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温情? 正当她陷入深思时,林小风竟然回来了! 尹佳妗看到他,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想要得到你的时候会靠近你,一旦得到后就会远离你。 想到这里,尹佳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换上了一副幽怨的神色。 “林大人········” “噢,我忘了告诉你,”林小风走近她,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我要回到长江去,整顿家业后,我会把盘缠和药费寄给你。” “我知道你的亲人去世是一件大悲的事情,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桃花,走吧!” 说完这话,林小风便离开了。 尹佳妗看着林小风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红晕,眼中满是愤怒和羞愧。 十六年来,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一个县令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然而,他年少得志,爵位在身,还将进入东宫········ 第029章 穷得要死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尹佳妗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神色。 抿了抿嘴唇,尹佳妗下定决心要跟在林小风的身后。 ····································· 前行的道路,曲折蜿蜒,林小风、林桃花等人在其中艰难行走。 林小风的脸上满是愤怒,他大声地骂着:“这些轿夫真是一群无赖!把我抬过来竟然就走了,害得大人我走回去!真是的!以后工资只给他们发一半!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谢洪信回应道:“听明白了,大人。” 他又回过头去说:“大人,她跟上来了。” 林小风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只见尹佳妗正艰难地走过来。 她的步伐十分沉重,喘息急促。 林小风皱了皱眉:“哼········怎么还追过来了!她怎么这么缠人?我们快走!跑起来!” 说完,林小风三人加快了脚步。 尹佳妗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想抬起手来呼喊他们,却又看见他们已经远去。 尹佳妗站在原地,心中的滋味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瓶,酸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突然,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街面上。周围没有人烟,只有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凄凉无比········ ······································ 县衙的后院里,林小风的脸色如同水墨一般沉静,目光落在尹佳妗的身上。尹佳妗仍昏迷不醒,胸前斑斑血迹,病情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谢洪信!你是猪吗!这个女人是来赖我的!你还把她抬回来!”林小风愤怒地骂道。 谢洪信结结巴巴地回答:“大人,她说有话要告诉你,带回来也许能问出些线索········” 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这种时候,她能说出什么?赶紧送去医馆,治好了就赶紧送走!” 正要命令谢洪信赶紧把尹佳妗送去医馆。 谁料到,尹佳妗突然紧紧抓住了林小风的裤脚,在梦中哭泣着:“爹········娘········佳妗好想你们········” 桃花看见这一幕,神情哀伤:“大人,能不能留下她?她没有父母,孤苦无依,让她一个人离开,真的好吗?” 林小风蹲下身子,看着尹佳妗,她仍在呓语不止,听着的人都觉得十分悲伤。 林小风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个女人········很奇怪啊,她的梦话逻辑很清晰啊! “小桃花,你去挠她脚心她!”林小风说道。 桃花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大人您是怕她对我图谋不轨吗?” 林小风嘴硬道:“你小心一点就是了!我可不是心疼她!” 桃花不屑一顾,低声问道:“那您是想要留下她吗?” 林小风再次看了看尹佳妗,她虽然昏迷着,但是依然美丽如花,心里确实有留下她的冲动。但是郑师民的事情又在他心里梗着。 他犹豫了半晌:“算了!赶紧送去医馆吧!如果病治不好,明天还要带一个病恹恹的人去京城,多麻烦啊!” 他命令谢洪信赶紧把尹佳妗带走。可是尹佳妗依然紧握着他的裤脚不放。林小风尝试着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但无论怎么弄,她都不松手。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洪信看着这个情况,走了过来:“大人!让我来!” “你来?你怕是能直接掰断她的手指好吗?”林小风问道。 谢洪信嘿嘿一笑:“大人,你可别小看我!我力气大得很!” 林小风摇了摇头:“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无奈之下,林小风蹲下身子,用一只手轻轻地覆盖在尹佳妗的口鼻上········ 过了一会儿,尹佳妗因为呼吸困难而咳嗽起来,手也慢慢松开了。 谢洪信拍手称赞:“高明!大人真是高明!” “你还需要多学学!和大人我比起来,你还是很嫩啊!”林小风调侃道。 林桃花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互相吹捧的男人,跟这些男人相处真是困难重重········ ········ 尹佳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咽喉,猛然惊醒,胸膛起伏不定,仿佛有狂风在其中肆虐。 她低垂着头,面色红润如火,眸中泪光闪烁,仿佛一颗晶莹的水晶球,随时都会破碎。 这是何等的屈辱! 短短半日之间,她已经历了数次羞辱。 被驱赶、被厌恶,甚至被人捂着口鼻········ 林小风,这个仇,不共戴天!还有谢洪信! 尹佳妗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细微的挣扎,像是清澈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烁。 终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水如六月的雨静静滑落:“林大人,求您再救民女一命!民女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恳切和悲凉,像是秋天的落叶,凄美又无奈。 “能够侍奉大人,家中二老在天之灵或有安息之日。恳请大人收留!”尹佳妗抬起她那如白玉般的螓首,泪眼婆娑地望着林小风。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期盼,仿佛在寒冷的冬夜里寻找一丝温暖的阳光。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不必,尹姑娘若欲报答,阳曲县内寻份差事即可。” 尹佳妗愣住了,没想到林小风会这样说。她本以为林小风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他竟然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激,但更多的是疑惑。 林小风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微笑,但眼神却十分冷漠。他继续说道:“阳曲县的税收可是大事,你若有心报答,就去工作交税吧!” 尹佳妗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情愿。 “当然,县衙里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去那里工作。”林小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似乎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至于薪资,”林小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本官会按月发放。” 尹佳妗愣住了,没想到林小风会这样说。按月发放薪资?发月钱? 林小风似乎看出了尹佳妗的疑惑,继续说道:“本官会根据你的表现和工作量来决定薪资的多少。如果你做得好,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你。” 尹佳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林小风心里到底卖啥关子。 我这么漂亮的年轻姑娘,你让我去县衙里面工作? 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大人,就这样吗?不需要民女多做些什么吗?”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你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钱!” “至于户口之类的,本官免费帮你搞定!” 林小风着重强调了免费两个字,想要表现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利。 尹佳妗听到这话,只觉得是讥讽。 钱!钱!钱! 你是不是前世穷得要死? 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 若是被林小风听到,怕是会直接说‘你丫猜得真准啊!’ 尹佳妗的心里火冒三丈,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真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是为了报父母的仇,她不得不忍气吞声,暂时留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尹佳妗用悲伤的声音说:“大人的恩情,我刻骨铭心。如果不能侍奉在大人身边,我父母的灵魂恐怕不得安息。” 她的声音凄凉悲怆,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在飘荡,又像是受伤的小鹿在寒风中哀鸣。 “别担心,你的父母应该已经转世投胎了。”林小风丝毫不为所动。 尹佳妗听到这话,就像是遭到了雷击。 她愤怒、绝望,几乎要破口大骂。 但是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着舌尖,口中满是血腥味。 她紧咬牙关,告诉自己:忍住!今天如果失败了,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于是她一狠心,跪在林小风面前,咚的一声磕头到地上:“求大人········收留我········” 她的声音凄切绝望,像是哀鸣的小鹿。 这一磕头到地上,仿佛整个乾坤都为之肃静。 林小风和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被尹佳妗坚决而悲切的举动所震撼。 林小风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样一个美女如此对待自己? 林桃花看到尹佳妗这个样子,心生怜悯。 她和尹佳妗同龄同病相怜,都是父母走得早。 她拉着林小风的手臂,柔声道:“大人,你就收了她吧。我每天都很忙,团团转。多一个人也好。” 林小风心想:或许自己太多率了?桃花这几年过得也很苦,阳曲县的事情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处理。自己这几年也没有过问过什么事情,都是桃花在处理。这个女孩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伴儿,确实亏欠她太多了。或许桃花只是想要一个伴儿呢? 思虑已定,林小风注视着尹佳妗道:“尹姑娘,你欲报答本官。本官也无可奈何。” 他的语气中带着威严和冷漠,似乎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既然如此,今后你就成为桃花的丫鬟了。你需要用心服侍她,不可半途而废。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至于工资嘛,就每月三两白银,之前的医药费也从这里面扣。你愿意不愿意?” 丫鬟的丫鬟?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该死的医药费,不是说可以免了吗? 尹佳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可是此刻她已经没有眼泪了,所有的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低声的哭泣和无力的挣扎。 “你哭什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林小风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这是高兴,我答应!我答应!”尹佳婧泣不成声地回答。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昏倒在了地上。 林小风皱了皱眉:“这还真是喜极而泣,竟然昏过去了······算了算了!” “小桃花,她以后就交给你了。一切听你的安排。你先帮她找个房间安顿下来,再找个郎中。” “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不能带她去京城。” 接下来,林小风便命令谢洪信,召集县里的所有官员。 坐在县衙的大堂上,林小风面对着县里大大小小的差役们,他的话语显得有些沉重。 “各位同僚,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要去京城一趟,这一走或许数月,或许更久。这期间,阳曲县的事务,还得靠大家多多操持。”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 “官署里的各位,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岗位。至于百姓们,只要他们不违法,我们也不应过多干涉。他们的生计,他们自己会想办法。但如果有人仗势欺人、霸占民女,一旦查实,必受严惩,二十杖责,逐出阳曲!”他的话锋如刀,毫不留情。 “至于扶危济困、救急救穷的事情,我要告诉你们,无为而治,不要过多干预!” “刑侦司的人听着!违法的人依法处置,不能用私刑,也不能严刑逼供。当然,如果犯下的罪行是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该抽就抽,该斩首就斩首。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自己斟酌着办!前提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等我回来后,我会查阅档案记录。”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治安司的人要注意了!巡逻时留意外来人口,及时记录在案。除非是极端情况,否则不要惊扰百姓。”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敲打着他们的心。 整个大堂的气氛变得肃穆起来,所有的官员都低下了头,默默地听着林小风的训示。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不安和担忧。 毕竟,林小风这一走,阳曲县的安稳就要靠他们来维持了。 但他们也知道,林小风的话虽然严厉,却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第030章 送行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看着这些官员们一脸肃然,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欣慰。他们已不再是他初到阳曲县时,那群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的乌合之众。在他的悉心调教下,他们已逐渐蜕变成能够独当一面、守护百姓的得力干将。即便他日他离开阳曲县,他们也能继续撑起这片天。 京城之行,凶吉未卜,但责任所系,他义无反顾…… 正当林小风沉浸于思绪之际,一声带着些许颤抖的呼唤打破了宁静:“大人,有要事禀告!” 林小风抬眼望去,只见梁俊宝,这位平日里沉稳有加的小队长,此刻却是一脸凝重。他知道,若非事态紧急,梁俊宝断不会如此失态。 “何事如此慌张?”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梁俊宝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日前阳曲县来了些生面孔,行踪诡秘,惹人起疑。” 林小风眉头紧锁,示意梁俊宝继续说下去。 “我们与刑侦司联手调查,发现这些人竟是京城派来的探子。他们自称是奉旨前来阳曲县调查事务。”梁俊宝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等待着林小风的雷霆之怒。 果然,林小风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直透心扉。京城派来的探子,竟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擒,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及时报我!” 梁俊宝吓得一颤,支吾道:“大人息怒,我们本想等事情查明再向您禀报。起初,我们以为他们只是信口雌黄,毕竟京城内卫怎会轻易被我们拿下?所以我们怀疑他们在故弄玄虚。” “那现在人呢?你们可曾对他们动过私刑?”林小风强压怒火,冷声问道。 “他们现被关押在县牢之中。我们并未对他们用刑,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自由。”梁俊宝额上冷汗涔涔,生怕林小风一怒之下将他治罪。 “既然如此,那他们是如何招供的?”林小风追问道。这个疏忽大意,几乎酿成滔天大祸,他必须彻查到底! 梁俊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小声说道:“是印染坊的徐老板出手相助。我们让他给那些探子唱了五天的歌,他们受不住徐老板的‘歌声’,便纷纷招供了……” “唱歌?”林小风一愣,随即怒极反笑,“这个徐老板倒是个人才!竟能用歌声让那些探子屈服,倒是小瞧了他。”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这些所谓的京城内卫也不过尔尔。 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梁俊宝:“徐老板连唱五天不累吗?”这个问题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不由得有些尴尬。 果然,一旁的林桃花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心中腹诽: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梁俊宝却是松了口气,知道林小风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他笑着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徐老板的歌虽然简单易懂,但唱起来却十分考验人。不过徐老板乐此不疲,百姓们也乐意听。我们还在县衙门口贴了告示,只要有人愿意唱这首歌就能得到赏钱。现在老百姓们都排着队等着唱歌呢!” 林小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这个徐老板倒是会想办法既让那些探子招了供又让百姓们得了乐趣真是一举两得。 “那这些探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林小风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 梁俊宝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大人我以为我们应该礼送他们出境。毕竟他们也是奉旨行事虽然行事方式有些不妥但我们也不能太过为难他们。不如我们好好招待他们一番带他们去沐浴更衣一周后再送他们离开。每个人再额外送上二十两银子作为盘缠如何?” 林小风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去办吧!”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虽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也算是有惊无险。希望这些探子们回去后能够如实禀报不要再给阳曲县添麻烦了。 “得令!”梁俊宝如释重负应了一声转身行礼归队。 处理完那桩让人头疼的事情后,林小风站在公堂的高台上,他的眼神像秋风扫过稻田,环顾四周,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然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他所有的疲惫和无奈。他对着堂下的人群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众人的心上。 众人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他的话,然后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依赖,林小风在他们的心中就像是一座山,坚实而可靠。 林小风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他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地说:“算了,算了。日常的事务你们就照旧处理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按规矩来。这次我要进京面圣,谢洪信会跟我一起去。治安司副司长刘友朋,你暂代他的职位!” 刘友朋听到吩咐,像一颗炮弹一样从人群中弹出,站在了最前面。他向林小风抱拳施礼,眼神坚定如铁。他一直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林小风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刘友朋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能够帮他看好这个家。 然后,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疲惫都吸进去。他说:“至于我的职位,就让刑侦司长王颖超暂代吧。你记住了,只管刑案,其他的事务一概不理。要是遇到急事,马上派快马到京城向我报告!” 王颖超同样站出来,向林小风示意。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决心和勇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他知道,这是林小风对他的信任和期待,他绝不能辜负。 布置完这一切后,林小风猛地一拍惊堂木,“啪!”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打破了所有的沉默和疑惑。他说:“我走了以后,可能随时会回阳曲县。你们可得各司其职、恪尽职守。别被我抓住了什么把柄。我……”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说下去。但他还是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众人听到这里,开始陆续散去。他们像是被放飞的鸟儿,但又带着一丝不舍和留恋。林小风看得出来,他们中还有不少人心有疑虑、目光依依不舍。他们似乎还有话想说、有事想问。但林小风没有给他们机会,他转身走向了后堂。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离开可能会很久,也可能会有很多变故。但他不能退缩、不能犹豫。他必须去京城、去面对那些更大的挑战和机遇。 众人走后,公堂里只剩下林小风和林桃花两人。林小风看着林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他说:“桃花,你去取十二万两银票,跟我去京城买房子。疏通关节也需要不少钱。” 林桃花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她知道,林小风一直都很节俭、很少花钱。这次突然要这么多钱、还要买房子、还要疏通关节,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但她没有多问、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林小风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林桃花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伙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他轻挥衣袖、“你也去准备准备吧。”然后、他转身走向了后堂、留下了林桃花一个人站在公堂上。 林桃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次离开可能会很久、也可能会有很多变故。但她相信、林小风一定能够平安归来、一定能够带给他们更好的未来。 ····································· 一切终于准备妥当,林小风,这位阳曲的县令,要领着一行人踏上那条通往京师的大道。 他原本只想带着身边最亲近的林桃花和谢洪信,但尹佳妗那丫头片子却硬是要挤进来。 她那张小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为了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京师见见世面。 林小风实在扛不住,只能答应了。 天还没亮,阳曲的百姓们就已经等在城门口了。 他们都知道,今天是县令大人离别的日子。那些县署的官吏们,平时一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此刻却也眼眶泛红,舍不得这位好县令。 天空灰蒙蒙的,寒风像针一样刺进人们的骨头里。但大家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举着手里的灯笼,等着马车出现。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马车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城门口,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车夫感受到了大家的期待和不舍,特意放慢了车速。车厢里,林小风正捧着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车轮的颠簸让他不得不抬起头。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道,眼睛还盯着书本。 林桃花掀开帘子一看,惊讶地叫道:“大人,您快看外面!” 林小风放下书,侧过头看向窗外。只见百姓们一个个泪流满面,哭成一片。他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他站起身来,钻出车厢站在车上。 百姓们见到他出来了,纷纷涌上前来。 有的鞠躬行礼,有的挥手告别。 尹佳妗看着眼前这一幕感人的画面,心里震惊万分:这位县令大人可真是受百姓爱戴啊,难怪皇帝都要高看他一眼呢。 就在这时王老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向林小风行了个礼,然后递给他一坛酒说:“大人这是我早早起来就温上的酒现在还是热乎的您在路上可以喝…” 林小风点点头接过酒坛子。 他这一举动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似的,百姓们纷纷从自己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和干粮往马车上塞。不一会儿工夫马车上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大人这是我自己种的苹果您带在路上吃吧。” “大人这是我家老婆子亲手做的糕点您尝尝看。” …… 尽管林小风已经三令五申,告诉百姓无需再送,但他们依然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手中的物品,无论是鸡蛋、菜叶,还是其他各种杂物,都如同一面面镜子,映射出他们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一时间,飞溅的蛋液和菜叶在空中划过,场面混乱不堪。 林小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严肃的神情。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身后,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影在夜色中聚集,人声鼎沸,气氛热烈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的坚定:“马车怕是走不动了,我们下车走一会儿吧!” 于是,他翻身下了马车,步履沉稳地向城门方向走去。 夜幕下的县城,灯光点点,如梦幻般的星星降落凡尘。 他走在中间的道路上,两旁是潮水般涌动的人群。道路虽然不长,但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 他想要看清每一个人的面孔,记住他们的名字和故事。 他们中有商贾、吏员、平民,形形色色的人。 他知道,这次的离开,可能意味着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他深爱的地方。 心中的淡淡忧伤如同夜晚的雾气,缓缓弥漫开来。 这个县城,已经成为他的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 然而现在,他又将踏上新的征程,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每一步的离去,都像是在割舍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感。 走到城门口时,他发现空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 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他出城。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有低沉而坚定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种无声的祝福和牵挂,让林小风心中一暖。 他明白,这些百姓的信赖和支持,是他前行的最大动力。 “大人一路小心!”百姓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希望他能够一路平安、顺利。每一个字都如同精炼的诗句,饱含着深深的祝福和期盼。 “大人早点回来啊!”声声嘱咐,抑情而发。每一个字都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流露出真挚的情感和深深的祝福。 第031章 出人意料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林小风的心被深深触动,就像被冰冷的北风吹过一般。 他知道,这些朴实的百姓,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祝福,都是那么真挚,那么发自内心。 他们希望他能够过得更好,就像他希望他们能够过得更好一样。 他默默地在心中发誓,无论他走到何处,他都不会忘记这片养育他的土地,不会忘记这些善良的百姓,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笑容,都会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林小风不敢回头,他怕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怕听到那一声声真挚的祝福。 他知道,那些都会成为他心中的牵挂,让他无法割舍。 然而,那声音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直冲击着他的心。 他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去。 那一刹那,他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 绵延不绝的灯火,如同星星落入人间,照亮了整个城池。 那灯火一直延伸到城池的深处,仿佛一条光明的道路,指引着他前行。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当他回过神来,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听到那些真挚的祝福时,他的眼眶湿润了。 他急忙抬手抹去即将溢出的泪水,他不想在百姓面前失态。 他对着面前的众人,大声地喊道:“你们这些百姓啊!让我在这么冷的冬夜出来,这风都快把我的眼睛给吹痛了!” 王老二等人走近了他,他们的心如被刀割般的痛。 他们看着林小风那湿润的眼眶,那颤抖的声音,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悲凉。 他们想起了林小风在阳曲县的日子,那时他与百姓们同吃同住,辛勤劳作,无私地为大家付出。 他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林小风,他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老二擦干了泪水,擤了擤鼻涕,哽咽着说:“大人,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吧?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别哭了。”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大家心中的悲伤。旁边的人也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回来又怎样?你们知道大人昨天说要到京城去做啥官吗?”一个人低声问。 “东宫太傅啊!那可是皇帝的老师啊!阳曲这个小地方,怎么能留得住大人呢?” “大人将来可能会飞黄腾达,成为将相之才!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千万不要阻挡了大人的前途······”又一个人说。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刺在林小风的心上。 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他可能会更加失态。 于是他摆摆手示意众人散了。 然而当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却颤抖不已。 他努力想要说出一句话来安慰大家,但是喉咙里仿佛卡了根鱼刺似的难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于是他逃也似的上了车。 原本陪在他身边的林桃花等人也忍不住伤心流泪。 他们看着林小风上了车,也跟着上了车。 车厢内沉寂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林小风躺在车厢里,展开书本盖在脸上,仿佛已经睡去了。 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纷乱和悲伤。他想起了自己在阳曲县的日子,想起了那些百姓们的眼神和祝福。 随着车夫扬起鞭子,车轮滚滚向前,一行人就这样缓缓地向京城驶去。 车厢内依然沉寂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哭泣声打破了这寂静。 林桃花和谢洪信坐在旁边,低头擦着泪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只有尹佳妗心中翻江倒海茫然不知所措。 她偷偷地掀开车窗的帘子,怔怔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行的百姓。 那些人影在城门口拥挤着久久不愿意散去。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祝福,仿佛在说:“大人,你一定要回来啊!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 朝堂的景象,总是那么庄重而神圣。 百官们鱼贯而入,一一奏事,仿佛这朝堂就是他们的人生舞台,每个人都是主角,都在尽力地演绎着自己的角色。 而在这其中,李德贤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他坐在一侧,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不停地游移,仿佛有什么心事在困扰着他。那心事,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无法释怀。 那心事的源头,就是林小风。 两天前,靖江帝传旨下去,小宦官奉命而去,如今已经回来复命。 可是,关于林小风的消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李德贤感到十分疑惑,心中的不安如烟雾般升腾,弥漫在他的心头。 坐在龙椅旁的他,原本应该是镇定自若的,可是此刻,他却显得有些失态,甚至有些紧张。 旁边的王景文看到了太子的失态,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太子对林小风的事情十分看重,此刻的失态,也是因为心中的担忧。于是,他轻轻地搡了太子一下,提醒他要保持仪态,不要在这庄重的朝堂上失态。 靖江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过群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瞥见了太子的失态,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对这失态的太子有些不满。 但是,他并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朝堂上的一切。 就在这时,李德贤挺直了腰杆,声音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诸位爱卿对于林小风的好奇。明日就能一见分晓了!” 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对林小风的期待和关注。 白永元含笑接过话茬:“听闻陛下多次提及到林小风,臣也甚为期待。”他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陈曙光也颔首赞同:“这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居于僻县而能埋首数载,可见其心志坚定。太子又如此喜欢此人,得良师益友,实乃陛下之福。”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众臣们纷纷发言,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小风的未来,看到了他成为道德君子、治世能臣的模样。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冀,仿佛在等待着这个新晋之士在未来的岁月里大放异彩。 哪怕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朝廷上的这些文武百官,就是这么搞笑! 靖江帝面带微笑,环顾四周,欣赏着臣子们的奉承。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光芒,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 他心中暗自期待,当这些臣子见识到林小风的才华后,脸上将会是何等的震撼与惊叹。 在这个时刻,白永元打破了沉默:“陛下,您对这位林小风有何评价?” 靖江帝沉默片刻,语气含糊:“此人颇为出人意料。” 白永元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有些迟疑地追问:“出人意料?是好的评价吗?” 靖江帝轻笑一声,解释道:“他的急智与应变能力确实令人惊叹,尤其是在解决水患的策略上。” 白永元听闻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年轻人有急智,实乃国家之福。这说明他临危不乱,堪当大任!” 靖江帝点头赞同,而李德贤却脸色涨红,心中愤愤不平。 什么急智!明明是自己先想到的方案,却被林小风抢了风头。 他越想越气,内心如被针刺般痛苦。 朝堂上的喧嚣逐渐平息下来,靖江帝宣布:“今日议事至此结束,各位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随着这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离去。 ······· 退朝后,靖江帝踏着沉稳的步伐,直向乾清宫走去。他的手中紧握着奏章,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焦虑。 他反复审视着董新宇等人的报告,那些描述的景象仿佛在靖江帝的眼前重现:天地崩裂,石破天惊。 突然,靖江帝的目光停在某处,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转头问王景文:“王公公,阳曲县的探子为何无回应?” 王景文略显尴尬,低头回答:“陛下,老奴已经派遣他们前去探查,但至今仍无消息。” “或许他们有所发现,因此归来得晚。” 靖江帝冷然道,“那又如何,直接去问林小风岂不更快!” “是老奴失职!”王景文连忙跪伏,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 靖江帝注视着奏章,语气凝重:“朕身为天子,理应洞察天下万事,却没料到阳曲县会出现这陆地神雷!” “若这是工匠所造,岂不是无敌于疆场!” “罢了,待朕问过林小风便知!” “林小风现在何处?” 王景文闻言一振:“陛下!林小风带着三个人,分别是两个丫鬟和谢洪信,目前已经安置好了住所。只是·······林桃花外出了·······” “她外出去做什么?”靖江帝好奇地追问。 “似是在寻找郑师民,好像是有复仇之意。” “哈哈哈哈!”靖江帝放声大笑,“他还真是睚眦必报,明日见朕,当真是有好戏看了!” 乾清宫内,烛光摇曳。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 他抬头看向王景文,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王公公,这陆地神雷究竟是何物?竟然能引得天地异变!” 王景文沉默片刻,回答道:“陛下,老奴也不知这陆地神雷是何物。只是从阳曲县的百姓口中得知,此物一出,天地为之变色。” “这等异象从未有过,难道是天降异宝?”靖江帝皱眉思索。 “陛下明察秋毫。老奴以为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王景文恭敬地回答。 “林小风此次前来京城,过于高调了,怕是会有危险。王公公可派遣高手随行保护。”靖江帝缓缓说道。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妥当。”王景文低头回答。 乾清宫内一片肃静,只有烛光在微微摇曳。 ······························· 内城之北,林小风一行人踏入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寻找一处合适的宅邸。经过一番探听,他们得知杨忠义的宅子颇为合适。 一进门,一身锦衣貂裘的林小风,就径直坐在了主椅之上,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侍女尹佳妗则静静侍立在侧,秀眉微蹙,一副柔弱可人的模样。她不时奉上鲜美的果脯,殷勤款待着林小风。 林小风悠然自得地对杨忠义说道:“老杨啊,你这宅子虽小,但二千两的价格可是有点过高了。一千两,差不多也就够了。” 杨忠义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谢洪信,那结实的肌肉仿佛随时都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这副强壮的身躯,令他心生畏惧。 他仔细观察了这几位访客,为首的贵公子和美丽的侍女绝非寻常之辈。 他们一进屋就自顾自地坐在主椅上,接着便开始谈起了价格。 只说了两句,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谢洪信随即脱下衣服,露出那满是肌肉的身躯,抹上一层油,摆出了惊人的造型,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杨忠义被他的架势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苦苦哀求道:“林大人,我这宅子就算再破烂,也值一千八百两,实在不能降价,请您另寻他处吧。” 此时,林小风冷冷地说:“九百两,小尹,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尹佳妗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按照吩咐将圣旨高举起来。 杨忠义一看到圣旨,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上渐渐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林小风威胁道:“听说你强行纳了个妾,还逼得她投井?我明天会上奏给陛下,正愁没有你的罪证。今天这等丑事就刚好作为呈堂证供。” 听到小风的威胁,杨忠义立马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辩解道:“大人明鉴!那妾室是债主逼的,她不同意就自尽了!真的不关我事啊!” 林小风愤怒地拍桌而起:“如果你的问题,我又怎么会来找你!八百两,卖还是不卖?” 第032章 上朝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杨忠义狠下心来:“大人您这是为了那个贱婢出头吗?她可是出身低微的奴籍女子。” 林小风斥责道:“哪里来的出头!我们只是在谈生意而已!” 杨忠义也激动起来:“黄虎楼虽然是我经营的,但实际上是户部尚书公子李海华的东西。这宅子卖不卖都无所谓,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酒楼的生意,那大人您可就真不划算了。” 杨忠义是个生意人,不愿把事情闹僵。但对方手握圣旨作为要挟,他也只能搬出后台来应对。 虽然实际上黄虎楼只是个小生意,根本不可能放在李海华眼里。 可这个混蛋只是个四品官、末等男爵,又怎么可能与正二品的大员对抗! 听到这话,林小风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慢慢地走到杨忠义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杨,这点小钱,对你来说还不简单?何至于这样?”林小风轻声笑道。 杨忠义心中天人交接,可只能应声答道:“好!既然林大人如此喜欢,那就以一千两成交!” 林小风却在他耳边低语道:“然而本官乃是人中之龙,岂能容他人在我面前乱叫。即便是户部尚书,岂敢一条狗而罪本官?七百两!” 自从林小风担任县令以来,虽然名义上是县令,但实际上他兼任盗贼已有两年之久,劫掠商旅无数。 在这乱世之中,若不狠则不稳。 什么户部尚书?得罪了又如何? 如今他已身居朝堂。 凭借阳曲县的科技,他就已有了十足的底气。 即便是尚书之位,又怎么可能压得住他! 杨忠义,内心如翻江倒海,无法平复。 眼前的这人,狂傲不羁,无所畏惧,。 这哪里是做生意? 分明就是来抢劫的! “行!七百两就七百两!”杨忠义一咬牙,下定决心卖掉它,回头再向公子禀告此事宜。 林小风目光转向庭院中的古井,叹息道:“本官被你气的伤身了,而且这个院子里面死过人,六百两吧!。” “好!”杨忠义低垂着头,牙齿紧咬着下唇,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他早已想到,与林小风做生意绝非易事。 这个县令不仅狡猾狠辣,更是狂傲无畏。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尽管林小风手段毒辣,却也是他在乱世中生存下去的必要手段。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好!杨兄果断,谢洪信,把银子给他吧!” 谢洪信闻言,内心已经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 他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锭,轻捻出一锭,双手合十,微微用力,那银锭便如面团般变形,成了一个浑圆的饼状。 林小风接过这银饼,笑意盈盈地对杨忠义说:“你瞧瞧这银饼,市面上的银两多规整,但这饼状的银两却十分少见。更别说这上面还有我侍卫精心压制的掌纹,艺术价值不言而喻。有了这银饼,咱们就五百两吧,老杨意下如何?” 杨忠义听到这里,双眼逐渐泛红,双手颤抖地接过林小风递来的银饼。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五百便五百,林大人请随意!” 林小风听后仰天大笑:“痛快!取地契来!” 说完,便悠然回到了座椅之上。 尹佳妗目睹这一幕,内心惊疑不定,她看着这荒诞不经的交易,纷乱的思绪在心头搅动。 杨忠义拿到地契后,如释重负,急匆匆地将地契交易后,紧握着那个银饼冲出宅门,连家中的贵重物品都没来的及收拾。 林小风看着杨忠义远去的背影,赞叹道:“老当益壮啊,拿着五百两银子都走这么快。” 接着林小风又吩咐道:“好!这宅子便是我的新居了。我要去四处欣赏一下,你们也去屋内搜罗些值钱的东西,换些钱来过日子吧。” 说完,林小风背着手悠然离去。 望着林小风的背影,尹佳妗咽下一口口水,低声问谢洪信:“大人缺银子吗?” 谢洪信傻笑道:“不缺,但没有银两会饿死,阳曲县已经贫困很久了。” 尹佳妗又想了想,问道:“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是的。以前不会像现在这样。” 谢洪信咂了咂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如果在以前,那个老头早就被狗咬断脖子了!” 说罢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 ······························· 天还没亮,尹佳妗小心翼翼地推开林小风的房门。 此时,林小风正沉浸在梦乡之中。 尹佳妗俯下身子,凑近仔细打量这个熟睡的男子。 自从尹佳妗出生以来,经历过无数风霜,却从未遇到过如此特别的人。 林小风嘴角微张,涎水挂在唇边,似笑非笑,仿佛在梦中也感受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他的五官分明如刻,有着翩翩公子的容貌,但举止却出人意料地粗犷,仿佛是个江湖中人。 而在他的身边,也聚集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人。 正当尹佳妗想要更靠近一些观察时,林小风在梦中翻了个身。 他单手大回环,猛地击出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尹佳妗的俏脸上。 尹佳妗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捂住右脸,眼眶中泪水打转。 一时间,她眼中满是怨念和无奈,恨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伤害我·······” 尹佳妗强忍着疼痛,推搡了林小风几下,大声喊道:“大人!该起床了!早朝的时间已经到了!” 等待片刻,林小风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她又大声喊了两声:“起床!大人!” 但还是没有回应。 林小风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尹佳妗咬了咬嘴唇,知道必须想办法唤醒他。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手掩住他的口,一手捂住他的鼻孔。 林小风感觉呼吸有些不畅,猛然坐起身,怒视着尹佳妗:“你干什么?” 尹佳妗看到他尴尬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但仍低眉顺眼地回答道:“大人,早朝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需要起来早膳后到午门等候,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小风听到早朝的时间已经到了,心中一惊。 他赶紧坐起身,意识到自己已经睡过头了。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烦躁。 是啊,五点就要上朝了,也就是说他只睡了七个小时。 他揉了揉眼睛,问道:“林桃花在哪里?” 尹佳妗回答道:“林桃花在城中巡逻未归,还在酣睡·······所以派妾身前来·······” 林小风想了想:林桃花确实在城中寻找郑师民一整天未归。 虽然没有找到郑师民,但她自己也疲惫不堪,多睡一会儿也好。 从床上爬起来,林小风抬手一挥:“我明白了,换衣服!” “嗯?”尹佳妗抬起她那双迷茫的眼睛。对于她这样的女子来说,为男子换衣服这种事情,实在稀奇,她从来没有做过。 从小到大,她从未为男子换过衣服。这个突然的要求,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在等什么!来给我换衣服!”林小风闭上眼睛,不耐烦地站在原地。 尹佳妗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还不会·······” 这个侍女,真是太没用了! 林小风睁开双眼,叉着腰大声说道:“我也不会换!”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都是让侍女来帮忙换衣服的,毕竟这古代的衣服穿起来非常琐碎。 林桃花不在,他根本不会穿······· 如今又得到了这个半废的侍女,这日子可怎么过! 尹佳妗心中暗自嘀咕,无奈地说道:“我去叫林桃花·······” “不必!让她好好安睡。你必须为我换衣服,这是你必须要学会的。如果连衣服都不能更换,你还有什么资格为人侍奉!” 尹佳妗撅起嘴,心道:你不也一样吗! 堂堂大男儿,连自己的衣服都不能自理! 最终,尹佳妗手忙脚乱地为林小风整理好衣服。 系带完毕后,尹佳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丝小小的胜利感。 林小风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撇撇嘴:“还算可以。” 还算可以个屁!尹佳妗面无表情,心中已经骂开了。 “咦,你的脸怎么肿了?”林小风突然问道。 “落枕。” “嘻,真是神了!” ································· 在晨光的照耀下,折腾了大半晌的林小风终于吃完了早饭。 他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看到那金黄与深蓝交织的边缘,心里明白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匆匆忙忙地登上了一辆马车,转身对尹佳妗说道:“你不用来接我,下朝我自己回来。今天家里该买的东西应该都买好了吧,有不懂的地方,多跟林桃花学着点。” 尹佳妗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林小风说完了话,身影很快消失在车厢门口。 尹佳妗站在门口,眼神有些失神,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波动。 马车缓缓地启动了,车厢里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 林小风找了个角落蜷缩着身体,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时间。 那帮家伙应该不会赶着最早的时间上朝吧······· 一群老头子,身体可经不起折腾。想着想着,他又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车轮滚动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着。 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在林小风的脸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晕。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仿佛与这个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着。 林小风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直到完全沉浸在梦乡之中。 在梦中,林小风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整天跟在父亲的身后,快乐地在田野间奔跑嬉戏。 父亲的笑声和温暖的怀抱是他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也来到这靖江国······· ······································· 天还没亮,钟声已经飘扬在空气里,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 靖江帝觉得这钟声像是春风拂过面颊,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他比平时早起了些,精心打理了发髻,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显得格外精神焕发。 昨天,王景文告诉他,林桃花在京城四处打探他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靖江帝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仿佛是沉寂已久的一池春水被春风拂过,泛起阵阵波澜。 大殿里,臣子们早已齐聚一堂,等着靖江帝上朝。 他目光扫过大殿,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林小风在哪里?”靖江帝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不悦,“他接受旨意已有三日,为何还未出现?” 白永元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陌生的面孔。 他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出言劝解:“陛下,或许他因路途遥远,有所耽搁。” 靖江帝的脸色更加阴沉:“阳曲县到这里不过是两日路程,难道他比乌龟还慢?” 话语未了,一人急匆匆闯入大殿。 那人提着裤子,低着头,急匆匆地冲向大殿中央。 料脚下一滑,踩到了自己的裤脚,整个人瞬间滑跪在地。 此刻的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突然闯入的人身上。 林小风低垂着头颅,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如涓涓小溪般滑落。 他的内心深处,对那位车夫的埋怨如波涛般汹涌,为何对方只将自己送至午门,便不负责任地离去?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午门已是人影稀疏,门前的护卫如同石雕,毫无表情地挡在他的面前。 他无奈地掏出圣旨,才终于走了进来。 尹佳妗穿的衣裳,此刻也变得松松垮垮,岌岌可危。 他只能一手紧紧提着下摆,在宫殿中四处奔走。 几经周折,他终于找到了正殿的方向。 林小风低着头,目光游移,左右顾盼。 两旁的群臣身着朝服,默默地注视着他。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第033章 我有什么错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时的林小风,内心已是怒火中烧,各种粗鄙之语像是连珠炮般,几乎要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礼部的官员并未为他引路,在这庞大的皇宫中,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怎么可能迅速找到朝会之地呢?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愤怒的目光盯着林小风。 他的脸上,三条黑线垂下,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小风,你这个家伙,朕曾经在百官面前夸赞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你一进宫,就给朕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该怎么解释!”靖江帝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王景文与李德贤二人咬紧牙关,竭力忍住笑意。 他们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时间,大殿内变得寂静无声,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靖江帝的目光如刀,环视着殿下群臣。 他缓缓开口:“来者········” 然而,他的话语却被另一种声音打断。 林小风跪在地上,叩首道:“臣林小风拜见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小臣今日得见龙颜,真是三生有幸!”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满是阿谀奉承的味道。 群臣闻言,面露惊愕与厌恶。 这林小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些大臣们都是读书人,自诩风骨傲然,喜欢抨击时弊,针砭时政。 在他们看来,这才是读书人的风骨和水平。 而林小风的话,无疑是对他们的一种讽刺和侮辱。 “你作为一个新人,就这么善于阿谀奉承,合适吗?还说什么神文圣武文成武德之类的········太监也说不出这种话吧!” 白永元等一众阁老脸色骤变! 他们前一阵子还夸赞林小风德才兼备,有古贤之风,但今天看到他的行径,哪里有什么古贤之风? 分明就是一个擅长阿谀奉承的小人! 纵使林小风有才学,但是他的品行如此不堪,怎么能教太子呢? 国家危在旦夕啊! 今天的羞辱和之前的夸赞形成鲜明的反差,这让靖江帝也感到尴尬。 他心中怒火腾腾,但却不便发作。于是竭力压制情绪,继而大怒:“大胆林小风!信口雌黄!” “抬起头来!” 林小风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游移。 然后他看到了靖江帝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他瞪大眼睛直视着靖江帝,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自己心心念念寻仇的人竟然是靖江帝?! 旁边那个死太监是王二! 而一侧那个笑嘻嘻的兔崽子竟然是太子?! 林小风的额头上冷汗如瀑下流,脑中思索着自己有没有说出得罪人之言。 想来想去,他只得罪了那个死太监。 皇帝跟太子应该没问题!嗯!没错! 在那宽敞的朝堂之上,林小风和靖江帝的对峙,就如同戏剧里的高潮部分,引人入胜。 林小风用半注视的眼神看着靖江帝,这让靖江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但他依然保持着严肃的面容。靖江帝用责问的语气对林小风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小风悚然一惊,犹豫了片刻后,轻声答道:“臣每次见到陛下,都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忍直视,心中也暗叹:这林小风真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靖江帝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盯着林小风那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心中想到,这林小风在阳曲县虽然稍显放荡不羁,但总是衣冠整齐,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全然不将朕放在眼中! 林小风咬牙答道:“臣…初入宫中,迷路而行,遭疾风吹衣,是以袍冠敞开。” “至于官服········臣只有这一件。” 林小风心里骂着那个传旨的阉宦,把圣旨一丢就走了,连官服都没有归还。 自己竟然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好在对方是靖江帝。 他能感觉到靖江帝在阳曲县对他颇有好感。 若是换了其他皇帝,早就容不下他了。 靖江帝淡然道:“是乎?如此说来,是朕之过。封官却未赐官服?” 林小风讪笑两声:“岂敢岂敢,皇恩浩荡,此等小事何劳圣心,定是臣之过。” 内阁首辅白永元等人已经感到胸闷气喘,若是手里有剑的话,恐怕早就把这林小风给斩了! 此人········万不可入东宫! 此时百官的心思靖江帝尽收眼底,他冷哼一声后对众人道:“诸位爱卿,且议议这林小风该如何处罚?!!” 这一声令下,朝堂上的大臣们立刻议论纷纷。 有的怒目而视,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冷笑连连。 他们心中都对林小风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和愤怒。 内阁首辅白永元首先站了出来,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靖江帝道:“陛下,林小风此举实属大逆不道!他不仅没有遵守朝廷的礼仪规矩,更是对陛下不敬!如此之人,若是不能严惩,今后朝堂之上,谁还敢对陛下有所敬畏?” 靖江帝听后并未立刻表态,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其他大臣的反应。 这时,一位年老的官员缓缓站起身来,他是老臣吴天德。 吴天德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陛下,老臣认为白首辅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但是,对于林小风的处罚,还需慎重考虑。” 他看了一眼林小风,继续说道:“林小风虽然行为不检点,但毕竟初入宫中,对宫中的规矩还不熟悉。而且他在阳曲县的政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老臣建议可以给予一定的惩戒,以示警诫。” 这回,陈曙光是真的发火了。 他拨开围观的官员,走到林小风的面前,高声对皇帝说道:“陛下,此人言行举止毫无规矩,臣担心他会教唆太子,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官员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官员说:“是啊,此人看似忠良,实则内里奸诈,有损皇家威严。” “如果太子和他走得太近,那将会有损天家颜面。” “陈大人真是忠良之士,我们也应该上书弹劾他········” 百官们议论纷纷,靖江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但林小风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想起了当年在阳曲县的时候,自己是如何横行霸道的,何曾有人敢在背后非议自己! 没想到今天这帮老臣居然敢在背后指指点点,真是岂有此理! 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一下这帮老顽固,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林小风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看不起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官,他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起身向陈曙光走去,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问道:“敢问阁下是········” 陈曙光傲然回答:“老夫陈曙光,东宫太傅,靖江大学士!” 林小风又问:“那敢问陈大人,下官有何得罪之处?” 陈曙光回答:“并无!” 林小风再问:“那陈大人为何要让陛下撤了小官之职?下官初蒙圣恩尚未就职便要撤职是何道理!” 陈曙光回答:“并未撤你之职!只是你这般德行何以教导太子!” 林小风冷笑一声:“那依陈大人高见!” 他想了想,然后说:“自下官入殿以来,一直都是与陛下说话,何来阿谀奉承之说?” 陈曙光被他这话气得够呛:“阿谀奉承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小风笑了笑:“下官自长江灾情一事蒙圣恩得赐此职!” 陈曙光哼了一声:“若说治水功绩,陛下与太子才是真正有功之人!” 林小风点头:“可陛下与太子却不敢居功!偏偏把这份殊荣全给了下官!” 陈曙光继续说道:“若说功绩,下官不敢当!可这份殊荣下官却之不恭!” 林小风再次开口:“下官又想到陛下与太子身处庙堂之高却不敢忘忧民!不辞劳苦寻找治水方略!” 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可这殿上的衮衮诸公呢!可有人愿意身体力行?!!!” 陈曙光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林小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决定先让林小风得意一会儿,等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他。 于是他说:“陈大人!若是想开革下官可以!但是万万不能否了陛下与太子的功绩啊!否则我林小风第一个不答应!” 靖江帝的脸色渐渐泛红,他不安地挪动着身体,心中感叹着林小风这个搅屎棍,能把白的都说成是黑的。 太子也跟着红了脸,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此刻,他对林小风的认同感已经达到了顶峰。 没错! 本宫就是需要这种人,满朝文武都昏聩无能,唯有林小风能够看出本宫的优点! 王景文在一旁暗自发笑。 这林小风果然是个妙人,他这转矛盾之术真是玩得炉火纯青! 想当年在阳曲县,林小风就曾几次戏弄过我,如今他用同样的招数对付老臣们,真是不知死活! 你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几顶高帽子一戴,就能让陛下帮你压制陈大人吗? 你也太小看陛下和陈大人了吧! 陈曙光气得直打哆嗦:“好…好一个伶牙俐齿!本官什么时候说过陛下非圣?” “阿谀奉承之言并非君子之道!你们这些小人要是教坏了太子,国家可就危险了,陛下明鉴!” 白永元和李秋炎也摇头叹息。 陈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直,情绪容易激动。你稍微一挑衅,他就控制不住了。 要论口才,恐怕没人是这林小风的对手。 林小风上前一步,直视着陈曙光的眼睛说:“陈大人,您说什么是阿谀奉承?您以为我的话都是假的吗?” “我林小风言出必行,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 “陛下在我眼中是一位伟大的君王、豪杰、千古一帝!” “陛下武能定天下,文能救灾厄!就如同天边的太阳,光耀鲜明!” “我虽然地位卑微,但常为陛下担忧!我平生所爱,就是举杯邀月,以此寄托我对陛下的思慕之情!” “今日得见天颜,我展露出内心的钦佩之情,我有什么错?” “难道我们靖江国的官员不容许臣子说真话吗?!” “世道真的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我们这些地位低下、忠心耿耿、敢于进谏的臣子,该如何生存下去?想到这里,我不禁泪流满面,对朝堂的现状感到心寒。” 言毕,林小风用手拭泪,做出哭泣的样子。 陈曙光瞪大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颤抖不已。幸好有李秋炎扶着他。 他手指着林小风,口中连声呼喊:“你········你········你········” 百官都沉默了。 一个人可以没有道德,但还可以被谴责;然而像林小风这样满脸无耻的人,只能让人避之不及。 如今看来,林小风不但不知耻,反而以此为荣。他句句都在夸赞陛下,众人唯有默然以对。 那些昔日善于辩论的官员也无话可说。该如何应对呢? 靖江皇帝听了林小风的话,心里一阵酥麻,感觉肉麻得不行! 这小子居然恬不知耻地奉承自己,可关键是········ 他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受用的感觉。 然而,陈曙光听到这话,脸色却是一变,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靖江皇帝也板起了面孔,大声呵斥道:“林小风,放肆!赶快给我退下!陈大人是我朝的重臣,岂容你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林小风听到这话,立刻退后了两步,但他嘴里却振振有词:“皇上英明啊!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光耀自己的名声,夸大自己的功绩,臣子们的奉承之词也是不绝于耳。然而,皇上您却时刻保持清醒,只愿意接纳忠言直谏,这才是圣人的做法啊!皇上您时刻自我反省,已经达到了圣人的境界,臣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曙光听到这话,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我········我········” 靖江皇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王景文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动,就像是有一台小马达在驱动着他一样。 这个场面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林小风的这些话,真的是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第034章 忒!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皇帝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他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大殿里头,文武百官都屏气凝神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靖江皇帝虽然一直以仁慈著称,但这个时候,谁敢触龙逆鳞? “各位卿家,还有要说的吗?”靖江皇帝的语气有些冷淡。 大殿里头一片寂静,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众人看去,原来是东宫太傅李一豪。这李一豪一身白袍,面容清矍,气质儒雅。 他上前一步,向靖江皇帝行礼后,瞥了一眼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李一豪说道,“太子还年轻,未经世事,人心险恶。”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太子应该亲近贤臣,远离小人。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是古人的明训啊。” “如果像林小风这样的人整天在太子身边阿谀奉承,歌颂太子的圣明贤德,臣担心太子会失去自我。” “日后太子执掌朝政,如果被奸臣环绕,听不进忠言,那将危及我靖江国的江山社稷!” “臣作为东宫的太傅,有责任教导太子圣人的道理,教他学习圣人的礼仪。如果太子身边有奸人环绕,臣担心自己之前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今天,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请求陛下罢免林小风!” 群臣听了这话,议论纷纷! 这李一豪不愧是太子的老师啊,言辞铿锵有力,条理清晰! 这次看看林小风该如何应对! 被罢官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小风的双眼瞬间燃起一丝明亮的火焰,整个人仿佛焕发了新的生机。 “好机会啊!”他低声咕哝着,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已经罢官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回到阳曲县,就算撤销了他县令的职务,那又如何? 在他的地盘上,就算别人去上任,也动摇不了他半分地位。 唉,我也真是昏头了,干嘛刚才要忤逆老丈人,顺其自然撤职不是更省心吗? 林小风感到一阵轻松,仿佛身上的重担被卸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朝堂上遭遇重重困境,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将成为现实。 他可以回到阳曲县,继续做他的土皇帝,再也不用为朝堂上的纷争烦恼。 “这个林小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靖江帝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看重的是林小风独特的思维方式,想让太子能多受点启发。 一开始也料到林小风不会招人喜欢,但没想到他一进朝堂就口出恶言,把大家都给得罪了,这下可如何收场啊? 李一豪见靖江帝不说话,急了:“陛下!要是纵容奸臣横行霸道,我担心太子会养成暴戾之气,没有一丝仁爱之心啊!请陛下明鉴!” 王景文眼皮一跳,觉得不妙。 太子有没有仁爱之心,陛下难道不知道? 你何必要多嘴呢?! 果然,靖江帝闻言淡淡道:“嗯,我知道。” 百官听了一阵发抖。 知道? 知道什么? 看陛下的意思,似乎不想动林小风啊! 那奸臣有什么好的? 林小风见状忙跪拜道:“陛下!我认为李大人说得有道理,臣无德无才!请陛下收回成命!” 怎么回事?! 群臣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明明武力超群,陛下也有偏向之意,现在怎么自认失败了,是何情况?!!! 靖江帝心知林小风所思,遂冷声道:“不准!” 林小风暗道要命,再恳求:“臣无力胜任东宫太傅之职,而且臣在此不招人喜,平添诸多麻烦,请陛下收回成命!” 靖江帝拧眉:“朕金口玉言,岂容尔等欲收就收!不准!” 林小风再鼓勇气,高声道:“请陛下三思!”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这次众人皆惊,林小风看样子是铁心要走! 陛下那边铁心留之,究竟是何情况? 此时陈曙光已缓过气来,神色复杂看向林小风,彼何故顶撞陛下? 靖江帝这回真怒了! 你三番五次请辞,无非是想着回阳曲县逍遥自在!朕偏不遂你愿! 靖江帝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紧握着砚台,狠狠地砸向林小风。 那砚台瞬间破碎在地,墨汁飞溅,一部分还溅到了林小风的身上。 “再敢胡言乱语!”靖江帝的脸上满是怒容,大声地喝道,“朕若不斩你首级,岂能平息你心中那股野心!” “东宫太傅这个位置,你当之无愧!但你若无功于社稷,朕定斩你首级!听明白了吗!” “退朝!” 靖江帝说完,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去。 王景文和太子紧随其后,也走出了大殿。 大殿中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小风和一些不知所措的官员。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林小风,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小风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退·······退朝?!!!”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靖江帝今日的行为实在反常。 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愤怒,更从未见过皇帝直接将砚台砸向一个臣子。 众人又将目光转向林小风。 李一豪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也拂袖离去。 林小风的心里清楚,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白大人,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秋炎向白永元问道。白永元之前也是太子太傅,算起来,可以说是林小风的前任。他一直在朝中担任要职,对朝廷的事情了如指掌。 白永元叹息道:“林小风以退为进,手段高明,日后恐怕不会安宁。我们还是好好保护太子吧,我也走了!” 说完,白永元背手离开了大殿。 大殿中,只剩下林小风和一些不知所措的官员。 林小风那张往日里总带着笑容的脸,如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惆怅。 靖江帝并未允许他回阳曲县里,这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 自从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得罪了同行的人,每一天都过得心烦意乱。 每换一个地方,都像是在地狱里闯关,难度一次比一次高。 他深深地想念自己的阳曲县,想念那里的亲人和熟悉的环境,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归故里。 越想这些,林小风的心情越是沉重。 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切都得靠自己。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无谓的愁绪甩掉,多愁善感并不能解决问题。 走到殿门外,看着朝阳慢慢升起,林小风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他想要点燃一支烟,喝一口酒,解解闷。可是现在他连烟和酒都没有,这让他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林大人,手段高明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吏正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林大人这以退为进的计策,实在是妙极了!难怪你能得到陛下的宠信。” 林小风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 那人高傲地挺起胸膛:“我是东阁学士赵中展!” 林小风不屑地吐了一口痰,正好吐在赵中展的靴子上。 赵中展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愤怒地喊道:“你怎么这么无礼!简直是斯文扫地!” 林小风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这张脸就已经侮辱了斯文两个字,离我远点。”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心想,这个林小风真是牙尖嘴利,说话毫不留情。 赵中展冷笑道:“林大人看起来很镇定啊,就算是得罪了这么多人,你也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你个六品学士,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不知道我上面有人吗?” 赵中展心中一惊:“是谁?” 林小风呵呵一笑:“那就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他是我最亲密的挚友和知己!他吃饭我夹菜!” 赵中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林小风有这样的底气,都是因为皇上对他宠爱有加! 一定是王太监在皇上耳边为他说了好话!吹了吹风! 这个林小风真无耻,身为一个读书人,竟然和阉党为伍! 虽然心中鄙视林小风,但赵中展还是被王公公的淫威吓到了。 他知道王公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要是惹怒了他,自己的前途就全毁了。 于是赵中展灰溜溜地走了。 此时的林小风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到礼部的人来安排事情。 东宫的大门也不知道在哪里,不如自己想办法早点回去! 没走多远,王景文急步追上,声音带着几分敬畏和急切:“林大人留步!林大人留步!” 小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开口道:“哦!原来是王兄,有何贵干?” 王景文一愣,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自来熟。”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林大人真是步步高升啊,陛下特地召见,现在正在御书房等候。” 小风笑了笑,似是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领着他往人群中走去。 他从怀中掏出了二百两银票,悄悄地塞进了王景文的袖子里。 “王兄,陛下召见我,不知有何事啊?” 王景文不动声色地将金子推回去,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林大人还是亲自去问问陛下吧。” 小风又摸出五百两银票,再次塞给他:“初来乍到,我是怕触怒了陛下,还望王兄指点一二。” 王景文掂量着手中的银票,心中暗道:“这小子出手倒也阔绰。”嘴上却说道:“无妨,陛下无非就是嘱咐几句罢了。” “林大人还是赶快去吧,我这还有些杂事要处理。”说着指向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你让他带你去见陛下便可。” “嘿嘿!多谢王兄。”林小风将那五百两银票重新放回王景文的袖子里。 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王景文。 王景文摸着袖子里的金子,看着小风的背影,嘴角上扬,心道:“此人倒也有趣,若是收他为义子,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 在浩渺的历史长河中,每个微小的生命都如同一颗尘埃,然而,即便是尘埃,也能在帝王的御书房中留下独特的印记。 林小风,此刻正站在御书房的门前,整了整衣袍,清了清喉咙,肃立恭候。 书房的门缓缓开启,靖江帝那威严的身影映入林小风的眼帘。 靖江帝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笔触挥洒间流露出无尽的威严与气度。 林小风迈入书房,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他不敢乱瞟,只能紧紧盯着靖江帝的龙袍,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威严深深印刻在心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炷香后,靖江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放下。 他抬起头,直视着林小风,那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林小风,你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 林小风心中一惊,他迅速在脑中回想自己所作所为。他深知靖江帝的权势,更明白自己的处境。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捧出一叠银票,低头道:“臣知罪!” 靖江帝瞥了一眼那叠银票,小太监立刻呈于案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道:“阳曲县七年岁入,仅此区区八万余两?” 林小风心中一紧,抬头看着靖江帝,紧张地道:“陛下,此乃阳曲县七年盈余,共八万六千五百二十四两。臣在阳曲县投入大量改造资金,能省出八万两实属不易。” “当真?”靖江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是,陛下。”林小风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此刻正掌握在靖江帝的手中。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靖江帝沉默了很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第035章 君臣畅聊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微的汗珠,他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悬在半空,不知何时会掉下去。 过了许久,靖江帝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林小风,朕也不想追究你过去的事了。” 林小风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看来自己那张银票起作用了。他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然而,靖江帝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但是,”靖江帝缓缓地道,“既然你想在朝廷里做事,就得遵守朝廷的规矩。” 林小风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颤。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过关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教训得是!臣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 靖江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然一笑:“你以为用银票就能买到一切吗?为官之道并非只有银钱那么简单。” 林小风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是一惊。他急忙回答道:“陛下教训得是!臣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 靖江帝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来人。” 小太监立刻上前听令。 “赐座。”小太监迅速地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林小风的身后。 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坐下,心里暗自庆幸。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要想在朝廷里站稳脚跟,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他看着靖江帝,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不觉笑出声来:“林小风,你虽然狂妄自大,倒也懂得审时度势。” 林小风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在朝廷中并无根基,要想立足朝廷,还需更加努力。于是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明察秋毫。臣一定会加倍努力,以报答陛下的恩典!” 靖江帝神态自若,沉稳地注视着林小风,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但又不失亲切:“好了,好了,林小风,你不必过于紧张。朕还有事情要问你。” 林小风感受到皇帝的威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然而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微微松了口气,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您请说,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靖江帝微微点头,思索着阳曲县的各种事情。 他的目光在殿内游走,似乎在寻找着问题的线索。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那个功德无量之物,究竟是何物?” 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早已料到皇帝会关注此物。 他心中打好腹稿,语气慎重地回答:“陛下,此物名为火药。” 他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火药遇火则燃,若数量众多且处于封闭空间内,便能引发剧烈爆炸。”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急切地追问:“此物产量如何?制造需耗费多少?” 林小风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陛下,此物乃人为制造。最初,臣留一位炼丹士在阳曲县炼制火药,然此人后被炸死,火药的制造线索就此断绝。” 他摇头叹道,“幸好尚存一些剩余的火药,阳曲县已保存此物数年。然而,火药极不稳定,极度危险!故在开山之时,剩余存货已全部用尽。” “至于生产,更是困难重重!臣也曾命人研究,若早几年研制成功,必献给朝廷。然而,失败了。” 林小风叹息道:“研制耗费巨大,一万多两银子尽付流水。后来县里也未再拨款支持此项研究·······” 林小风说完之后,遗憾地摇了摇头,似乎对未能尽忠报国深感愧疚。 然而,他说的不过是戏言罢了! 实际上,火药早已量产。 他林小风哪里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子。 有好东西怎么可能全部展现给别人看呢? 想要慢慢展现出来让人惊叹不已,就需要一点点地布局······· 想要生活安逸自在,就需要慢慢地挤牙膏······· 然而制作火药的开销实在太大,林小风刚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硫磺、硝石之类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他让人在市场上搜集材料,再让工匠一一对照配方,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成功研制出了火药。 没有系统指导,没有记忆辅助,那段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靖江皇帝听完这话,怒气腾腾,手指颤抖地指向林小风,大声斥责:“你真是愚蠢至极!如此神物,岂能停止研究?朕现在便下令,阳曲县必须继续研发!” 林小风苦笑着,无奈地摇头:“陛下·······县里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臣已经将所有的款项都带来了。” “需要多少?”靖江皇帝冷声问道。 林小风眼神微微闪烁,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声音低沉:“四万·······不,三万多·······” 靖江皇帝冷笑着看着林小风,语气中透露着不屑:“你意欲何为?难道还想把这些款项都收回去吗?” 林小风心中一紧,连忙摆手:“臣不敢!只是·······研发此物,确实需要大量的银两。臣不愿加重百姓的负担,剥削他们的民脂民膏·······” 他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话,心里却清楚得很,这种神器哪个皇帝不想要? 既然自己有谈判的资本,那送出去的银两能收回来一点是一点。 这可是自己的棺材本啊! 靖江皇帝凝视着林小风,半晌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虚伪和谎言。 然而,鉴于林小风一向狡猾多端,他还是心存警惕。 “两万两·······朕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火药必须量产。” 靖江皇帝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小风急忙摇头,苦笑着说:“陛下,银两可以商量,但时间真的太紧了。原先的研究已经耗费了两年时间,却收效甚微。如今原先的研究人员都已经不在,重新学习掌握这项技术·······臣觉得至少再需要两年时间,或许两年后能有些许把握!” 靖江皇帝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那就给你两年时间。朕会派人协助你进行研发工作。两年后若仍未成功,你要想清楚后果。” 神器的研发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靖江皇帝并不着急。 再说国家目前并无战事发生,对于火药的需求也并不迫切。 他相信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支持,林小风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林小风见事情谈妥心中大喜过望,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强忍住笑意恭敬地应道:“陛下请放心!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靖江皇帝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森之色:“好·······接下来朕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当年签下的那份毒誓书,你是否还留着?”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凛,讪讪地笑着说道:“当年签合同时,陛下用了假名,此乃无效契约。臣回去后,会立刻致书众人,命他们将那些毒誓书都烧掉!” 靖江皇帝看着他,沉默不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小风心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生怕靖江皇帝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缓缓开口说道:“噢·······还有留声机一事你也一并献给朕吧!” 林小风老实地交出一切,心中却不禁怀疑是周志伟出卖了自己。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露出了马脚。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了! 他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的话,留声机只有这一台,但如果陛下需要更多,臣可以命人制造出来。只是这核心技术乃是我阳曲县的秘密,还望陛下能够明鉴!” 靖江皇帝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朕朕自然不会亏待你。阳曲县的事情你就继续负责下去吧朕会派人协助你的。” “很好········继续交代吧!” ··············································· 经过两个时辰的畅谈,靖江帝的脸上表情逐渐由严肃转为喜悦,就像春天的暖阳驱散了冬日的寒冷,没有丝毫的矫情掩饰。他对林小风的赞赏越发深厚,显然对这位年轻人的才华与见识颇为欣赏。 林小风,这个在阳曲县每日安逸自在,言语并不多的年轻人,今日与皇帝的交谈却让他感到如沐春风。他与靖江帝的对话十分愉快,仿佛多年的知己好友。 靖江帝作为一国之君,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言谈间尽显皇家威严。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深邃的海洋,引向无尽的真理。而林小风则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民生问题,让靖江帝更加关注百姓的生活。 对于靖江帝好奇的各种生产技术,林小风总是巧妙地避而不谈。没有其他原因,这些技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尚未稳固,此时透露并非时机。靖江帝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对阳曲县的民生问题更加关注,因此并未深入追问。 两人又谈了许久,靖江帝喟然长叹道:“真是太好了!林爱卿才华横溢!没想到民间的治理方法竟然如此高明,朕深感启发。” 林小风洒脱自如的神态仿佛与老友闲聊一般自在,他神采焕发地回应:“陛下过奖了,其实这些方法都源于对百姓的关心和爱护!我在任期间,时刻把百姓放在心头,仅此而已!” “臣并非县令,而是百姓的仆人!”林小风补充道。此言一出,靖江帝和御书房内的其他阉人都惊异地看着他。百姓的仆人?那皇帝又算是什么?!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只有你林小风能说得出口! 林小风尴尬地捋了捋鼻子⋯⋯好吧,这种概念在靖江国而言,还为时过早。 靖江帝扯了扯嘴角:“林爱卿真是令人惊叹⋯⋯诗词才华如此出众,难怪能作出这样的诗词来⋯⋯” 林小风更尴尬了:“陛下过奖了,那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是我从古籍残片中得来的,没想到我随口一说,陛下竟然记住了。” 靖江帝笑道:“天下的绝品古籍残片都到你林小风的手中了?” “林爱卿之才华,朕已经心中有数了。有如此的诗才,日后不必再在朕面前隐晦隐藏,不必多做解释!” “·········” 靖江王继续沉声说道:“林爱卿,你仔细听着。朕把你安排在太子身边,并非是要你去教他那些四书五经、礼记孝经之类的教条。” “当朝的状元李一豪,他的经史之学,即便是你拼尽全力去追赶,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 靖江王心中所望,是希望林小能以独特的思想和视角,影响太子。 他深知太子生性跳脱,与林小风颇为投缘。 因此,靖江王对林小风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倾囊相授,使太子得以成才。 这其中的成败,全看林小风的本事了。 林小风默然片刻,沉声问道:“若是殿下不纳臣之言,臣当何如?” 靖江王听闻此言,放声大笑道:“哈哈,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要是你事事都得问朕,那要你林小风何用?” 林小风心中欢喜难禁。 看靖江王对太子无可奈何的样子,反倒是太子对自己颇为敬畏。 林小风双手紧握,深深一鞠躬,“陛下,臣明白您的意思了!“ 靖江王审视着他,眉宇间满是疑惑,“哦?你知道什么了?如果太子不按规矩行事,你该如何应对?“ 林小风嘴角微翘,从容不迫地回答,“有句老话说得好,不修剪的小树不会挺拔,人不经过磨练难以成才。棍棒之下出孝子,严师之下出高徒。“ “太子乃皇室贵胄,有点小挫折、偶尔的偷懒、甚至有些顽皮,都是正常现象。“ “更何况,太子作为储君,必须具备临危不惧的精神和无难不克的决心!“ “未曾经历过风雨和困难,他将来如何能够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呢?“ “唯有击之、速成其才!岁击十次八次,可舒其筋骨;若岁击百八十次,朽木亦可变良才。“ “犯错须常击,使彼日后起不正之心而胆颤,此乃不打不成器!“ “就算他没犯错,我们也应该敲打敲打他,以防微杜渐、遏止他犯罪的苗头!这是我多年来的心得体会,请陛下明鉴。“ 靖江帝听后陷入深思,不禁点了点头,“说得好!看来朕平时对他们太过宽容了……不过,林爱卿,你的父母也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林小风仰天长叹一声,回忆起往事,“是啊!臣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才有今天的成就。“ “臣小时候,父母经常告诫我要用心读书。如果我稍有分心或偷懒,就会受到责罚。“ “通常是我父亲单独教训我,或者父母一起责罚我……但我那时候也常常因为疲倦或者懒惰不想看书。“ “这时候我父母就会给我打鸡血,提精神……说起来不怕陛下笑话,现在我老家还有人叫我鸡娃儿。“ 靖江帝听后恍然大悟,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苦了林爱卿了!难怪你能有今日这般成就……“不过这喝鸡血真能提精神么?朕倒是头一次听说。“ 林小风苦笑一声,“其实不能,只不过激励人心而已……恶心了人就精神了。臣想如果太子犯懒,臣就激励他一下。“ “你尽管鸡他!他如果不听话你就来告诉朕。“ “谢陛下!” 这金牌做得是挺小巧,而且也还挺精致,往案上一放,还闪着金光。靖江帝拿在手里,就像捏了个啥似的,然后随手就给扔过来了,话却是一句接着一句的,不容置疑。 “拿着这金牌,你想进宫就进宫,想出宫就出宫,一切都是你说了算,用心辅导太子,别给我出啥差错。” “还有那个叫李一豪的,我知道你们俩不对付,但人家毕竟是你的上官,说话要注意分寸。” “今儿个这大殿之上,我知道你威风了得,那些个大臣也都对你刮目相看。不过你得记住,我虽然喜欢你,但是对待下面的臣子,我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你作为臣子,首要的任务就是给我忠诚职守。你要是有啥本事,以后拜相入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靖江帝这些话,就像是给林小风画了一个大大的饼,让他听着激动不已。 林小风这个人虽然新来乍到,但靖江帝这么一说,他也就明白了,这是要重用他的意思。 “谢陛下!”林小风接过了金牌,然后轻轻一系在腰间。 “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去东宫?”林小风问靖江帝。 靖江帝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小风,眼神里带有一丝玩味。 “不必急于一时,你先回府歇息一下,明天再去东宫。” “这是为何?”林小风露出了一丝困惑。 第036章 邀请函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衣衫不整、浑身墨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没事儿,你记得明天早朝·······还有,回去换件衣服再来!” ················································ 天色未晚,林小风却已早早地结束了一日的劳累,此刻的心情犹如初春破冰而出的第一缕阳光,明亮而暖意融融,把皇宫那股积压已久的沉重气息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步伐轻捷如燕,自那庄严肃穆的宫门悠然而出,仿佛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减轻了几分。 宫门外的世界,与宫墙之内截然不同,充满了生活的灵动与市井的喧闹。 林小风双目流转,迅速捕捉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那马车就像一位沉默的老友,在静静地等候他的到来。 他稳步向前,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向车夫轻轻一挥手,那无声的命令清晰明了:启程吧。当他登上马车的一刹那,内心的急切仿佛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催促着马车尽快驶向他的府邸。 马车徐徐启动,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一首低吟浅唱的曲调,伴着林小风的思绪翻飞。 他的脑海中,一部无声的历史长卷正在悄然展开,画面定格在与靖江帝的那次会面。 靖江帝,那威严无比的九五之尊,竟然是他熟知的郑师民。 这个秘密犹如雷霆一击,给林小风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尽管他自认早已心如磐石,但在如此惊人的事实面前,仍不由得感到一阵猝不及防。 然而,庆幸的是,皇帝对他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态度颇为友善,这让林小风悬在半空的心略微落了地。 眼前的任务,是要教导那位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太子,这对林小风而言,既是一份至高的荣誉,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太子的一言一行,或许都将影响江山社稷的走向,林小风深知肩负重任,不敢有丝毫松懈。 在马车轻微颠簸的过程中,他已然开始琢磨起如何制定有效的教育策略。 恍惚之间,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林小风的府邸门前。车夫恭敬地唤了一声:“老爷,到了。”林小风这才从冥思中醒转过来,付了车费后走下马车。 抬眼望去,尹佳妗正立在府邸大门处翘首以待。 当她看见林小风时,眼神中闪现一丝愕然,但旋即就被笑意盈盈所替代。 “哎呀,少爷,您今天怎生这么早便归来了?莫不是宫中的差事太过清闲?”她打趣道,同时目光落在林小风身上那沾染了些许墨迹的衣衫,显得有些狼狈,“您这是·······遭遇了何事?为何如此脏乱?” 林小风脸色微沉,瞪了尹佳妗一眼。今日心情实在不佳,被这丫头一通揶揄,更觉烦躁不已。 他手指一指墙角,语气严厉地说:“去!站到那边去!晚饭时候再进来!” 尹佳妗一时懵住,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抗,只好乖巧地走向墙角站立。 她在墙边回眸望向林小风,只见他已大踏步跨入了庭院。 尹佳妗心底疑惑万分,少爷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虽满腹疑问,却不敢轻易开口。 片刻之后,林小风又从庭院走出,尹佳妗心头一喜,以为终于可以进屋了。 然而,林小风只问了一句:“林桃花呢?” “·······说是外出找人了。”尹佳妗低声回复,生怕触碰到林小风的情绪雷区。 林小风仅简单回应一声“噢”,便不再言语。他站在庭院中央,环顾四周,似在搜寻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才吩咐道:“她回来后,让她立刻来见我。” 话音落下,林小风径直返回庭院内的躺椅,重重坐下,闭上了疲倦的双眼,似乎是想稍作歇息。 不久,他的呼吸变得均匀且深沉,似乎已进入了梦乡。 尹佳妗始终站在墙角,凝望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少爷今天的异常表现,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头,引得她暗自揣测,却又不敢多言。 ···························· 没多长时间,林小风恍惚间感到一股轻轻的推搡,仿佛梦境中的涟漪。 他才悠悠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林桃花那张略显疲倦的脸庞,一双眸子里流转着一抹难以名状的忧虑。 她站立在他床前,静默无声,宛如一幅凝固的水墨画。 “少爷,可是唤我有事?”林桃花的声音低若细语,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微澜。 林小风挣扎着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揉搓着尚带困意的眼角,缓缓坐起身,边整理着凌乱的衣襟边问:“你这一整天跑哪去了?” 林桃花脸上掠过一丝不满,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我能去哪儿!还不是按您的吩咐,去找那位郑师民么?今日我外出找了几位匠人回来修理茅厕,这不是您亲口交待的任务吗!” 林小风听闻此言,忆及林桃花为此奔波劳累两天却徒劳无功,心中升起歉疚之情,嘴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真是难为你了,那个·······郑师民的事就算了吧,不必再寻。” “可那些修茅厕的人呢?”林小风追问。 “明日就会来。”林小风答道,继而无力地摇摇头,心内暗忖:这茅厕之事于我而言,实乃当务之急,关乎民生大计。 遥想初至靖江国之时,满目疮痍之中,百姓对厕所之事毫无章法,随地便溺,竟有提裤即走者,此情此景,让他深感厌恶。于是乎,在他的铁腕之下,全县百姓开始整顿环境卫生,一番努力后终得改善。 如今移步京城,面临无排水系统,无现代马桶的窘境,改造之事谈何容易。一念至此,林小风心头涌上一阵淡淡的哀愁,忍不住琢磨起前世所阅网文中那些主角是如何应对这种生活琐碎的。 “少爷·······您这是上朝受了欺负?怎的一身官服松散不堪,还沾满了墨渍?”林桃花疑惑地发问,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意。 林小风一听,顿时眉眼一挑,厉声道:“休得胡言!谁敢动本少爷一根毫毛!这官服不可洗涤,我已预备了新的官服,你速速取去裱褙起来!务必选用最好的材质!然后将其高悬于影壁之上,旁边还需题上几个字以作纪念!” “题啥字·······”林桃花内心嘀咕,少爷又不知要搞什么花样,官服竟然还能裱褙挂起来? 林小风略微沉吟,随即摆出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郑重其事地道:“就在影壁上写下——吾皇泼墨处!” 林桃花听得瞠目结舌:“这·······这墨迹是皇上留下的?您是不是把皇上惹恼了?!” 林小风再次躺回床上,挥挥手,颇为洒脱地说道:“啰嗦什么,赶紧去做!我和陛下的关系好得如同一体,他吃饭我还给他夹菜呢!” “我先歇息一会儿,晚上用膳时再叫醒我。哦,对了,还有小尹,她现在看守大门,吃饭时也让她进屋一同用膳。” “·······” 林桃花无可奈何地瞥向大门方向,心中怜悯那无辜的小尹,不知又因何事触怒了这位性情古怪的少爷。 ···································· 这一夜,万籁俱寂,唯有月色洒落人间,静谧无声。 次日清晨,东方微露鱼肚白之际,林小风便已悄然起身,仿佛与世界一同苏醒。 他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门,步入那宽阔的院落,宛如踏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卷。 他抬首仰望,那一片天空似未完全褪去夜色的墨染,却又泛起微微晨光,犹如破晓前的一抹羞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初秋特有的清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凉意如清泉般沁人心脾,瞬间洗涤了他的心灵,使他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 就在这时,林桃花手捧洗脸水,步伐稳重而又不失轻快地走来,唤道:“少爷。”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关切之意,询问道:“您今儿个怎的起得如此之早?” 林小风接过那盆温热的洗脸水,手指轻轻触碰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回应道:“昨夜辗转反侧,终究是无法成眠。”接着,他略带严肃地问及昨日交托之事,“我嘱咐你的事情可曾办妥了?” 林桃花应声答道:“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顺利完成。那件官服我已经送去精心装裱,而且还在影壁墙上请人题写了字。” 林小风眉头微挑,口中低语:“‘吾皇泼墨处’?”言语间透出一种玩味。 林桃花面带微笑,点头确认:“正是,少爷您这些日子的趣味愈发独特了。” 林小风听罢,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而又自信的笑容:“我只是想在平淡的日子里找些生活的乐趣罢了。” 随后,他俯身于盆边,双手掬起清澈的水,轻轻拍打在脸颊之上,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此刻,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正在盘算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突然,记忆深处浮现出昨日早朝的画面,那些敢于对他出言挑衅的大臣们的嘴脸一一浮现眼前。 林小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冷冽而坚定的冷笑,口中虽未发声,但那股狠劲却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他在心底默念,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臣,竟敢对我林小风出言不逊,今日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誓言在胸,他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似乎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 在尚书府那深深庭院的一隅,隐藏着一处幽邃的内室,此乃尚书李秋炎的书房所在。这一日,尚书李秋炎与其心肝宝贝的儿子李海华相对而坐,周围环绕着一群婢女与仆从,个个皆低眉顺目,尽职尽责。书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堆积如山,香气弥漫,光是瞥上一眼,就能引得人口水直流。 李海华手中握着精雕细琢的象牙筷子,忽地放下,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惊愕,他嗓音轻柔却又含疑问道:“父亲,那林小风当真如您所言,胆大包天至如此地步么?” 李秋炎听罢,轻轻一笑,眼中浮现出几许赞赏的光芒,言语间却带有一丝揶揄:“此子确实颇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甫一踏足朝廷,便掀起了轩然大波。竟敢公然顶撞陈大人乃至陛下,这可是犯下了大不敬的大罪。” 李海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微笑,略带嘲讽地道:“依他这般性情,我看他在官场上恐怕前途多舛。然而,陛下似乎对他颇为青睐。” 李秋炎则淡然回应,声音中透露出世故与洞悉:“人生百态,谁能参透其中奥秘?林小风或许仅凭一时好运博得了陛下的赏识,被赐予了一个看似显赫实则无足轻重的爵位,便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攀上了权势巅峰。殊不知,在那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权力的游戏与阴谋算计,岂是他能够轻易揣摩的。” 李海华话到嘴边又咽下,显然是心事重重。李秋炎洞察一切,却并未戳破,而是从容道:“海华,你不必急于一时。林小风不过是短暂的璀璨流星,而你,有为父在此,何愁将来不能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呢?如今你每日与诸多才子佳人共度诗酒时光,广结人脉,待到你真正踏上仕途,必能有用武之地。切莫等到那时才来感慨命运不公。” 李海华豁然一笑,亲自为李秋炎斟满一杯玉液琼浆,其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不满:“父亲,孩儿并不忧虑这些。这种饮酒作诗的生活,倒也逍遥自在。只是闻听那林小风得意忘形,心中总有些不快。” “胸藏雄图伟略之人,怎会因区区一名小官而耿耿于怀?你瞧那些朝中大臣,对林小风亦是颇有微词。他那个太子伴读的职位,我看也难以长久保持。” 就在父子二人交谈正酣之际,管家疾步走入房内,低头禀报:“老爷,外面有人来找公子,自称杨忠义,此刻正在院中等待。” 杨忠义这个名字令李海华略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才记起此人乃是黄虎楼的掌柜,平日里并无多少交往,今日怎会突然登门拜访? “爹,孩儿出去看看。”李海华起身,缓步走向院落。 来到院中,只见杨忠义满脸焦虑,来回踱步不止,额头上布满了紧锁的皱纹。李海华上前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杨忠义,你来此处有何要事?” 杨忠义一见李海华,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哀求道:“恳请少爷替我主持公道!我今日冒昧造访公子府邸,实属万不得已。” 李海华微微扬唇,冷淡地命令道:“直接说重点。” 杨忠义擦去泪水,强忍悲痛,复述了一遍之前的遭遇:“近日我家突遭横祸,家人离世,遂觉得住宅不祥,打算变卖家产。谁知这几日冒出一个名叫林小风的人,非要以低价购买我的宅院。原价两千两的宅子,他竟然只肯出五百两银子。” “我坚决不同意,他就威胁我说要在黄虎楼的菜肴中下毒,让我经营的酒楼无法维持。小人害怕此举会影响公子您的生意,只好被迫将其出售。恳请公子为小人做主啊!” 听闻此事,李海华神情一振,口中念叨:“林小风?他凭什么搅扰黄虎楼的安宁?” “小人不清楚他的背景,只知道他出示过一道圣旨,声称即将赴京面见陛下,受封东宫太傅。因其诬陷小人的贱妾跳井身亡,并扬言要在陛下面前进谗言,逼迫小人不得不低价卖房。当时小人也曾提到公子您,但那林小风视若无睹,甚至出言侮辱公子,称公子在他眼中犹如一条狗。小人气愤之下与他争执,怎奈那林小风身边的护卫身强力壮,小人终究不是对手·······” “果然又是他!”李海华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那宅子·······最终还是五百两成交了?” “成交了·······小人实在走投无路,宁愿倾家荡产也不能因为此事影响到黄虎楼的生意啊。”杨忠义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李海华面色沉静地点点头:“嗯,明白了,你可以退下了。” “啊?那公子·······林小风他·······该如何处置?”杨忠义愣住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李海华显得有些烦躁:“什么如何处置?你的宅子已经卖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影响到黄虎楼的生意!” “可是他侮辱您啊!小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杨忠义几乎崩溃,眼前的状况完全超出预料。 李海华嗤笑一声:“哼,他是否辱骂我,我自己会查证清楚。我看你是夸大其词,林小风再无知妄为,难道尚未正式任职就敢辱骂朝廷官员之子不成?” “本公子早有耳闻他行事粗鲁,但即便再不通世故,也不至于愚蠢至此!” “杨忠义,我告诉你实话吧,我早就想找借口换掉你了,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看看黄虎楼一年下来微薄的收益,你这个掌柜是如何当的!真是个废物!活该被人夺了房产!” 说完,李海华转身离去,留下杨忠义一脸绝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内心悲凉无比,不禁感叹:“这世道究竟怎么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 在那静谧如深潭的书房内,李秋炎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炯炯有神的目光犹如利箭般射向刚踏入门槛的李海华,其凝重的表情犹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话语中蕴含着明显的愠怒:“海华,门外到底出了何等闹剧,怎会如此喧嚣不堪?”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因他的质问而瞬间凝固。 李海华脸色略显晦暗,仿佛乌云遮蔽月光,他长叹一口气,低缓的话语如同秋叶落地:“是黄虎楼的杨忠义,遭了林小风的欺辱,林小风硬生生强买了他的祖宅。杨忠义求我助他一臂之力,想要夺回那座宅子。” 此言一出,李秋炎的眼神瞬间犹如寒冰裂开,锐利无比,他直勾勾地盯着李海华,语调中夹杂着严肃责备:“你怎会跟林小风有了瓜葛?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李海华面色更加沉重,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他低声回应:“杨忠义情绪激动,似乎有意引导我去与林小风正面冲突。这种浑水,我可不愿轻易涉足。” 李秋炎微微摇动着头颅,嗓音里荡漾着理性的波纹:“买卖既已成交,又无旁证佐证,即便是诉诸公堂,扳回局面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李海华垂首沉思,浓眉紧锁,内心深处反复权衡对策。此刻,他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慨——杨忠义竟在与林小风交易之时搬出了父亲的大名,对方仍悍然购下宅子,分明是对他李家的蔑视! “对于此事,你有何打算?”李秋炎的眼神愈发冷峻,犹如北风吹过冬夜的湖面。 李海华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淡然回应:“三日后便是休沐佳期,未名湖将举办一场游船辩诗大会,届时诸多名妓与达官贵人均会出席。若是能借此机会引诱林小风到场,便可借机探察其真性情。” 李秋炎闻言,嘴角悄然挑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出一丝玩味:“呵,林小风的劣迹斑斑已是众所周知。倘若他在那辩诗大会上稍有不慎,只怕会招致更大的祸端。” 李秋炎拍了拍李海华坚实的肩膀,脸庞洋溢出欣慰的笑容:“海华,你已非吴下阿蒙,能够明辨是非,顾全大局,实乃令我欣慰之事。” “然而你要铭记,成就一番伟业之人必有胆识!林小风虽然与你同年,但在胆识谋略上却望尘莫及。如果你想与他一较高下,就必须果敢行动,勇往直前!要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李秋炎坚定的话语如春风拂过大地,给予李海华无比的力量。 听罢父亲的激励,李海华胸中热血沸腾,顿时精神焕发。他立即展开纸张,研磨饱蘸浓墨,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写下一纸邀请函。写毕,他小心翼翼地折叠密封,加盖上自家的朱红印鉴。 “杨忠义现在还在外面等候吗?他认得路,让他亲自送过去吧。”李海华扭头对身旁的老管家吩咐道。 “公子,杨忠义此刻正在门外守候。”老管家恭敬地答道。 李海华步履坚定地走出书房,只见庭院之中,杨忠义正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那嗓音沙哑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酷的净身仪式。 他心中顿生不悦,狠狠地朝杨忠义踹了一脚:“够了!别在这儿哭天抢地的!” 随后,他将手中的信函塞给杨忠义:“你把这封信亲手送到林小风府邸,告诫他三天后务必前往未名湖参加辩诗大会,届时众多社会名流翘楚均渴望与其结交,务必请他赏光赴约。” 杨忠义接过了信,感激涕零地连连叩首:“多谢公子!小人的宅子能否失而复得,就全指望您了!” 李海华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宅子?哪来的宅子?此事与我何关?” 杨忠义捧着信笺,口齿不清地嗫嚅着:“公子·······如果他不肯去,那该如何是好?” 李海华昂首挺胸,眼神中充满自信与骄傲:“他必定会去!我李家所发出的邀请函,从未有人敢于拒绝!”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 杨忠义的步伐如同疾风一般,在夜色笼罩下的街巷之中穿行,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幽深的巷口,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就在瞬息之间,他已经抵达了林小风那座庄严肃穆的府邸门前。 夜空繁星点点,犹如黑绒布上镶嵌的明珠,它们竭力照亮了这片黑夜,也映照在林府敞开着的大门之上。大门在黑暗中尤为引人注目,仿佛一头吞噬一切的巨兽张开了大嘴。杨忠义的目光停留在那面斑驳的影壁上,一块破旧的衣物挂在其中,宛如秋风中无助飘摇的枯叶,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凉之感。这里曾是他曾经的家园,如今却荒芜衰败至此,心中痛楚犹如刀绞,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当他想起挚友李海华的坚定支持,心中的绝望犹如冬日冰雪遇见暖阳,瞬间消融成一股希望的力量。于是,他挺直腰板,眼神坚毅,毫无迟疑地跨过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 此刻,林小风与其妻妾子女以及一群亲朋好友正围坐于灯火通明的餐桌旁,欢声笑语弥漫在整个厅堂。杨忠义突然闯入,一眼瞥见角落里的谢洪信,不由得喉头一紧,话语卡在喉咙里,只能静静地立在一旁,高声喊道:“林大人!” 这一声呼唤打破了厅内的热闹气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才惊觉有外人擅自闯入。林小风脸色陡然一沉,他瞪向正在悠然用餐的尹佳妗,厉声道:“尹佳妗!为何门户不关?停下吃饭,去墙角罚站!”尹佳妗被吓得面色苍白,无言以对,只好低头顺从。 林小风的表情旋即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戏谑道:“哎呀,老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不是又有便宜的房子要卖啊?”杨忠义听闻此言,怒火中烧,眼中泛起血丝,手足冰冷,他紧握手中一封密信,语气冷硬地回应:“林大人!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只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然而,话音未落,林小风就下令:“谢洪信!给我教训他,扇他两个耳光!”谢洪信闻令如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起杨忠义的衣领,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两巴掌。杨忠义的脸颊瞬间肿胀起来,疼痛让他来不及说出更多的话语,只能忍辱吞下这两记沉重的耳光。 抬头望向阴霾的天空,杨忠义心中满是死灰般的绝望。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如寒冰般刺骨:“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胆敢擅自闯入我的私宅,还敢口出狂言!给我搜,看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洪信行动敏捷如猎豹,立即对杨忠义展开了粗暴的搜查。杨忠义虽然内心恐惧万分,却仍试图挣扎抵抗,但在谢洪信铁钳般的掌控下,他就像一只被困在蜘蛛网中的小虫,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顷刻间,原本整洁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杨忠义赤裸的身躯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肌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流露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助与绝望。这时,谢洪信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从杨忠义贴身的内衣中翻出一个暗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整整齐齐叠放着五百两银票。 见到此景,杨忠义的双眼顿时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嘶力竭地呐喊:“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抢劫!你们这群强盗!我要报官!我要告御状!” 他的声音饱含无尽的恐慌与愤慨,响彻在这凝重的空气中。林小风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厉声道:“抢劫?我林小风一世清白,做事光明磊落,怎容你在此胡言乱语?!给我带过来!” 谢洪信闻声,立刻将杨忠义拖拽到林小风跟前。林小风怒气冲冲地走到影壁前,谢洪信则拎着杨忠义紧跟其后。林小风指向影壁,厉声训斥:“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杨忠义忍着剧痛,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吃力地辨认着眼前的字迹,一字一顿地念出:“吾·······皇·······泼·······墨·······处?” 林小风满脸嘲讽地冷笑:“看来你还算是读过书的人。”他步步紧逼:“你知道这四个字背后的价值吗?这可是你平白无故就能看到的?五百两银子,对你来说已经是便宜的了,还不知足的狗东西!还不快滚!” 林小风的话语如一把尖锐的剑,深深刺入杨忠义的心头。杨忠义愣在那里,他看着影壁,又看看林小风,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宛如断线的珍珠洒落。随后,他被谢洪信无情地抛掷出门外,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僵硬,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任凭寒风吹过。意识逐渐模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恐惧、绝望、无助·······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淹没他的心灵。 ········································ 在将杨忠义逐出门外之后,谢洪信仍保持着那份标志性的豪放气概,他用力一挥臂膀,门扉随之发出震耳欲聋的“咣当”巨响,这一声撞击如同画师挥毫泼墨,在众人的生活长卷上重重添了一笔色彩,瞬时平息了先前的纷扰,院落复归宁静。 此刻,在庭院的一隅,林桃花拾起一封悄然飘落的信笺,她瞪大好奇的眼睛,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神秘物件。她抬起手腕,招呼周围的人群,“各位,刚才那位客人好像是给咱们家少爷送信来的。” 林小风听闻“信”字,眉心微蹙,一脸茫然地接过了信。“信?莫名其妙的。”他喃喃自语,旋即拆开信封,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精致的邀请函,预告三天后的未名湖畔将举行一场盛大的辩诗大会,并且主办方署名处还盖着尚书府庄严的朱印。 “辩诗会?”林小风皱紧了眉头,神色苦涩,“这玩意儿可超出了我那仅有的九年义务教育知识范畴,要知道,背诵古诗词对我而言,比登天还难呐。” 林桃花在一旁观察着,关切地建议:“少爷,您要不要赴这场约呢?” 林小风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与警惕,“赴约?怕不是个鸿门宴吧,多半是尚书府那个叫李海华的公子哥想找茬,那个大嘴巴杨忠义估计也掺和在其中。” “鸿门宴?那是什么,能吃吗?”谢洪信插科打诨的话语引来一阵轻松的笑声。 林小风则揶揄道:“你去的话,保准能吃个够!但我嘛,才不去淌这浑水。”言毕,他便打算将那封信撕个粉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墙角边的尹佳妗突然发声制止,她的声音虽轻,却在这静谧的空间内犹如银铃般清脆,“哎呀,别撕!别撕!”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她,只见她脸颊绯红,两手紧张地攥成拳,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站出来的。 尹佳妗羞涩地挪动着碎步,走至林小风跟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抽出他手中的信函。她低头凝视信封上的印章,然后谨慎地启齿:“少爷,这封信是尚书府寄来的,那个·······” 她略微停顿,思索着合适的表达方式,而后继续说:“这辩诗会啊,必然汇聚不少达官贵人出席。” 林小风听到此处,眼神陡然明亮起来,原本愁容满面瞬间转换成了激动与期待的表情,他搓着手掌,仿佛已看到金银财宝熠熠生辉。 尹佳妗偷偷瞥了眼林小风,内心感慨于他的贪欲,深吸一口气,继续建议:“这样的交际场合实属难得,您初来乍到京城,人脉尚浅,何不·······就将这封信当作一个机会出售?” 林小风听罢,脸上绽开如花般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尹佳妗的头顶,赞许道:“小尹,你真是越来越机灵了!这法子妙得很!” 尹佳妗受此“摸头杀”,惊愕之余,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哎呀!摸头杀怎么又来了!我可不能让他糊弄过去,我有自己的打算哪!” 林小风转而看向林桃花,吩咐道:“小桃花,你明日就去各大酒楼、书院等地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人对这封信感兴趣。如有质疑者,就领他们回府,我亲自接洽。” 尹佳妗迫不及待地接下话茬:“这件事让我来做就行了!我刚来京城还未好好逛过,桃花姐也该歇歇脚了。” 林小风狐疑地审视着尹佳妗,半信半疑地问:“你·······行吗?” 尹佳妗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地拍打着胸口:“少爷放心,我一定可以办妥!” “那好,明天就让谢洪信陪你一起去。尹佳妗,你今天的表现确实出色,若成功卖出,我将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作为奖励。” “我才不在乎那几个小钱!”尹佳妗在心底暗暗嘟囔,面上却乖巧回应:“少爷,其实早年间我父亲曾与京城一些商贾有过交往,我自己去寻访应该更方便,不必劳烦洪信哥了·······” “既然如此,那你路上务必小心,注意安全。”林小风叮嘱道,“今天你的表现的确很棒,赶紧去用膳吧。” 尹佳妗领命而去,心中的盘算却是另一番天地。林小风望着她的背影,也暗自点头,虽然略感意外,但对尹佳妗的能耐也多了几分期待。这场围绕一封邀请函展开的闹剧,预示着未来几天必将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 第037章 交锋!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次日破晓时分,曙光初照,林小风一如既往地遵循着严谨的时间规律,准点跨入那座庄重且威严的朝廷大殿。晨曦微茫,犹如薄纱笼罩大地,他的身影沐浴其中,一身新晋官员的清新与矜持气息扑面而来,步步间流露出独属于青涩才俊的韵味。 他四下打量,脚步轻缓地穿过那一排排犹如丛林般密集挺立的廊柱,最后在殿尾一根巍峨石柱旁边稳稳站定。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深沉的思考,仿佛要把这满堂威仪刻入骨髓。 然而,林小风身形尚未彻底稳住,一名宦官便疾步趋前,脸色肃穆,对着他低语警示。 那位在朝堂之上以沉稳低调闻名遐迩的老太监王景文,此刻却用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林小风的沉思世界:“林大人,万勿失神,此处并非您应有的立锥之地。” 林小风闻声,眸光微微一滞,似从遥远的冥想中瞬息归来,一抹迷茫之色掠过眼底,他嗫嚅问道:“那········我该置身何地呢?” 面对林小风的懵懂无知,王景文唯有无奈地摇摇头,唇角勾勒出苦涩的弧度,亲自引领他迈向大殿中央,同时低声叮咛:“林大人,您可知,此刻陛下正密切注视着您的举止。” 林小风听闻此言,恍然领悟,原本倦怠的脸庞立刻焕发出勃勃生机,他高声致谢:“多谢王哥提点!”这一句响亮的回应,就像平静湖面被掷入一颗石子,涟漪扩散开来,顷刻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臣纷纷将探究乃至带有些许轻蔑的目光投向王景文,使得他脸颊涨得通红,尴尬至极,只能迅速退回靖江帝身旁,试图遮掩自身的狼狈。 浑厚悠扬的钟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群臣渐次发声,奏事声络绎不绝。林小风,宛如矗立在风暴中心的一尊孤独石像,静静守望。 近几日,林小风每晚仅能安睡六个小时,自踏上京城的土地以来,睡眠时间更是锐减至四小时。他每日黎明破晓便起身,仿佛一台被外界力量强行驱动的精密仪器,竭力适应这紧锣密鼓的生活旋律。 庆幸的是,靖江帝并未对他过于苛责,始终保持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沉默,赐予他宝贵且稀缺的缓冲空间。光阴在这庄严而又寂静的朝堂里悄然流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撩拨着林小风衣摆的一角。他在疲倦中睁开双眸,眼帘在微弱的颤抖后缓缓展开,恰似清晨阳光驱散薄雾一般明亮。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沉稳的呼唤:“林大人,时辰已至,朝会已圆满结束。” 林小风揉搓着困顿的眼睑,言语中透出一丝刚从梦境边缘挣扎出来的疑惑:“下课了吗?”他半开玩笑地询问。 王景文一听,额头上皱纹瞬间拧成一团,忍不住深深叹息:“哎呀,林大人,这不是什么下课,而是退朝!您需立即赶往东宫报到点卯才是!” 林小风闻言,脸上漾起一片淳朴而天真的笑容,显得无比率真可爱:“王哥您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我这就行动起来。”说着,他随手抹去嘴角挂着的晶莹唾液,转身迈出了走出这座充斥着权力与尊严殿堂的步伐。 王景文眼疾手快,在林小风即将迈出几步的时候,急切叫住他:“林大人请留步!您确定知晓前往东宫的道路吗?” 林小风闻声回头,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迷失在庞大皇宫中的孩童:“嗯,大致的方向我还记得,还请王哥给我指明一下。” 王景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唤来一个名叫周缺的宦官:“周缺,你务必要确保引领林大人到达东宫。” 周缺领命之后,遂引导着林小风穿越皇宫内错综复杂的走廊与层层叠叠的庭院,终至东宫大门前。刚刚进入东宫,太子李德贤便携数名宦官快步迎上前来,尽管太子的脸上仍残留着些微的疤痕,但他的笑容灿烂如花,热情洋溢地道:“哈,林小风,你总算是到了!本宫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 林小风同样笑容满面,回想起过去的点滴,心潮起伏:“我也是时刻挂念着太子殿下!犹记当年阳曲县初次相见,便有相识恨晚之感!那时初遇殿下,您那卓尔不群的风采令人钦佩不已,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林小风这番话引来李德贤身边宦官们的纷纷侧目,他们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鄙夷之情——此人竟能如此厚颜无耻!若非看到他身穿官服,还真会误以为他是那些善于阿谀奉承的同僚! 不,比同僚还要同僚! 然而李德贤却一脸欣喜,走上前去,紧紧握住林小风的手,连声附和:“对对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两人确实是相见恨晚!李太傅之前竟然没有提起这些共同点!” “跟我来吧,李太傅也快要到了。我现在还不想见到他!”李德贤颇为焦急地催促着,边说边引领林小风深入东宫腹地。 ···························· 在巍峨皇宫的深深殿宇之间,李德贤怀揣着一股炽烈如火、亟不可待的探索欲望,牵引着林小风穿过了重重叠叠的宏伟殿堂,抵达了一处罕有人至的幽谧角落。 他挥袖一摆,如同拂去周遭的一片尘埃,顷刻间,周围的太监们如退潮般悄然散去。 其内心的焦灼情绪犹如烈焰舔舐肌肤,无法遏制地溢于言表。 李德贤面容紧绷,语气急迫且凌厉,对着林小风直言不讳:“林大人,本宫心头堆积如山的问题急需向您求解,您在应对那次灾祸之时········” “殿下,等一下!”林小风找准时机打断了李德贤的话音,他的眼神中满盈着疑惑与关怀,“臣有一事先行询问!” 李德贤那张平素尽显皇家雍容华贵的脸庞上,赫然刻着一道醒目刺目的伤口,自始至终都引起了林小风内心压抑不住的好奇。 此刻,他终究忍不住启齿问道:“殿下,您这脸上的伤痕来历何在?难道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内,竟有人胆敢对您下手施暴?” 林小风话语甫落,李德贤面色骤变,眉峰紧锁,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与愤怒交织的弧度,眼中掠过一丝愤懑与无可奈何:“哼,除了父皇,又有哪个佞臣贼子胆敢对本宫下手?昨日觐见请安之际,因与父皇意见相左,几句争执之下,他竟雷霆震怒,将我吊起鞭笞,不慎在这脸上烙下了这道痕迹。” 李德贤轻轻抚摸着那依旧隐隐作痛的脸颊,牙齿咬合间发出咯吱之声,哀叹道:“思前想后,也猜不出何处触怒了他,直至今日伤口仍在阵痛!唉········” 林小风闻此情景,禁不住屏息敛声,收敛起平日里的锋芒毕露,转而呈现出一副恭谨谦逊的姿态,谨慎接言:“咳咳,殿下勿忧,您这一脸的创伤,反倒令您的形象显得更为独特,增添了铁血男儿的刚毅气质,仿佛是从烽火连天的战场凯旋归来的骁勇战将!陛下武技冠绝天下,太子殿下自然也是龙种凤雏,英勇卓绝!” 李德贤闻此赞誉,触及面颊上的伤疤,双眼蓦然焕发出异彩,半信半疑地追问:“果真如此么?” 林小风挺胸振臂,嗓音洪亮且自信满满:“林某以人格担保,撇开殿下身上流淌的高贵龙血不论,如今这满脸肃穆杀伐之气,威猛异常,令人敬畏之余,甚至有种欲对其俯首称臣的冲动!” 太子李德贤闻此言,笑声豪迈,显然颇为受用:“哈哈,妙哉!妙极矣!宫中唯独你林小风洞察到本宫的内在价值,本宫实乃沙场良将之才,遗憾的是父皇和那帮老臣们总对我冷嘲热讽,真是有眼无珠!” 林小风心底暗自感叹,从李德贤的言谈中,他敏锐捕捉到太子在宫廷生活中所面临的种种困境,每日在帝王与群臣的压力下砥砺前行,身边缺乏真心朋友,却依然保持着这份纯朴乐观的心态,实属难能可贵。 “哎呀,险些把正事给忘了,殿下适才正要问及什么呢?”林小风提醒道。 “林大人,本宫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如何借由‘雷神’之力来治理那次灾情的?”李德贤的目光中闪烁着童稚般的好奇与期盼。 林小风从容一笑,谦逊解释道:“殿下谬赞了,所谓雷神之力,不过是人造器械的一种象征,就如同工匠手中的锤镰一般,并非世人臆想中的超凡神力,只是目前数量稀缺,倘若未来能够大规模生产,殿下所需,自是应有尽有。” 李德贤听完,面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但他并未就此打住,紧接着追问道:“如此说来,古籍中记载的剑仙御剑翱翔天际,以及世间是否存在鬼神的说法,均属虚妄之谈了?” 面对这个疑问,林小风内心微有迟疑,作为一位坚定的现代思想者,他对鬼神之说向来不屑一顾。然而考虑到自己的穿越身份,一时之间亦觉颇为尴尬。沉吟片刻之后,他给出答复:“对于鬼神之说,臣的确认为皆是民间传说,是人们对现实生活不满和美好愿望的寄托而已。诸如那些所谓的恶鬼,岂非皆是败类死后,心怀冤仇妄图翻身称霸的幻象?” 李德贤听了频频点头,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惑:“原来如此,那么书中所描写的诸多绝世高手,或是盲人、乞丐,抑或是病恹恹的书生,是否由于这些作品多出于郁郁不得志的柔弱文士之手,他们借此抒发现实中的失意与无奈呢?” 林小风见状,立刻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正是这样!至于御剑飞行,更是文人们笔下的浪漫虚构。譬如那些来自海外的蛮夷剑仙传说,或者骑着扫帚飞行的奇异说法,尽管新颖奇特,细细推敲,则明显悖于常理。” 李德贤听罢,眉毛轻轻一挑,饶有兴致地说:“骑扫帚飞行?这倒是新鲜,只是听上去既不雅观,恐怕也不怎么省力吧?” 林小风苦涩一笑,回应道:“省力谈不上,坐上去只怕硌得蓝钳子疼!” 李德贤颌首赞同,忽然语出惊人:“原来如此,若换成欧智勇那样的人物来骑,或许还勉强说得过去。” 眼看话题逐渐偏离正题,林小风意识到需要迅速将其引回主线,遂决断地插话:“殿下,您是否还有其他想要深入了解的事宜?” 在李德贤那一双深邃又充满好奇的眼眸中,他的神情专注而饶有兴趣,语调抑扬顿挫,仿佛在揭示一个古老的谜团:“嗯,那个曾引起众人瞩目热议的大喇叭,如今它的命运如何?是否安然无恙呢?” 他的话语中流淌着一种探寻的意味,交织着丝丝期待之情,犹如溪流潺潺注入湖心。 林小风听闻此问,并未显现出丝毫的紧张,而是泰然处之地回答,面庞上挂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然笑意,仿佛掌舵者自信驾驭着航程:“回禀太子殿下,那把大喇叭已经作为贡品献给了皇上。” 李德贤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顿时掠过一丝阴霾,内心的惋惜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但迅疾收敛,他巧妙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抛出了一个新的探讨话题,言语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我听说阳曲县里有一位被称为‘素描师’的奇才,其绘画技艺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能够将世间万物描绘得活灵活现,仿佛跃然纸上,令本宫甚是向往,渴望有机会亲睹其佳作。” 林小风闻此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浓厚,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恭敬交织的光芒:“殿下提到的‘素描’实乃一门精妙至极的绘画技术,若是殿下对此有所兴趣,下官定会即刻派人邀请那位画师前来,以便殿下亲身感受并尝试研习。” 李德贤轻轻挥了挥手,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不必那么麻烦,本宫只是想欣赏一下而已,毕竟自身也略懂翰墨之道,常常琢磨如何才能使一幅画作达到‘栩栩如生’这样的极致赞誉。” 此刻,他从贴身衣物中缓缓抽出一张尚未完全干透的宣纸,双手轻柔地展开,画面之上,分明是通过浓淡适宜的墨线勾勒出的一个生动形象的生物剪影。 林小风侧身向前,仔细端详,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哎呀,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精通画企鹅,且画得如此逼真传神,实乃世间罕见的佳作!” 李德贤听罢,先是愕然,继而微皱眉头纠正道:“企鹅?你误会了,此乃一只翠鸟。” 林小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动声色地解释:“哦,原来如此!请殿下恕罪,在下家乡中,人们习惯称翠鸟为企鹅,纯属方言表述的差异。” 李德贤听罢释然一笑,捋须感叹:“原来如此,看来本宫在绘画领域或许还真有点儿天分呢。”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位太子殿下的绘画风格独特,虽说趣味盎然,倒也是独树一帜。” 他口中附和道:“的确如此,殿下不仅武功盖世,于文化艺术方面同样造诣深厚,这般才情恐怕得经过千载岁月沉淀,才会被后人真正视为瑰宝,所以今日之作品务必要妥善保存。” 李德贤听罢放声大笑,豪迈地将手中的画卷直接赠予林小风:“哈哈,既如此,那这幅画就送给你吧!” 林小风接过画卷的动作看似平淡,实则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依旧保持那份沉静如水的表情,同时从怀里悄悄取出一本厚重而庄重的书册状物品,压低声音透露:“太子殿下,咱们初次相遇,可谓一见如故。下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李德贤的视线立刻被林小风手中的那本“书册”吸引过去,当林小风翻开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小额银票,他惊骇之下往后退了一步,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东西?!全部是银票?!” 那些银票数额虽小,但数量繁多,加起来竟然高达一万两整,其累积的厚度远远超过了之前进献给靖江帝的贡品规模。 见李德贤避开,林小风面色一紧,带着一丝愠怒质疑:“殿下此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下官吗?” “区区一万两白银,对下官来说,不过是表达一片赤诚之心的薄礼。下官认太子殿下为知音好友,些许金银又怎能衡量这份友情的价值?”林小风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李德贤瞪圆了双眼,反复确认:“这一万两?!” “对!”林小风坚定地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 李德贤的眼中瞬息间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要知道靖江帝每月赏赐东宫的例银不过三四百两,这一万两对他而言无疑是巨款。然而,面对如此丰厚的馈赠,他却犹豫了起来:“如果我接受了这笔钱,这样做合适吗?” 林小风听闻,情绪变得激动不已,甚至带上了几分悲愤之色:“兄弟情谊胜过骨肉亲情,金银钱财犹如路旁沙石。倘若殿下不接受这笔银子,便是视我林小风为外人,不愿意与我肝胆相照!” “我林小风虽无其它家产,除了这些银两别无他物,难道就因为这一点财富,殿下便认为我满身铜臭,不愿接纳我这个人?”他的话语中浸满了痛苦与真情实感。 李德贤慌忙摆手,满脸尴尬却又急切地辩驳:“怎么会呢,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我之间自然是坦诚相对的朋友!”说完,他几乎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过那摞银票,将其紧紧揣入袖中,满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这个朋友,本宫可是真心诚意地认下了!以后宫中若有谁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林小风立即借机拉近距离,亲切地回应:“太子殿下言重了,您叫我老林就好,有什么事情随时差遣!” 就在这一刹那,两人之间的关系骤然升温,原先的陌生与疏离顷刻间化为乌有,取代他们的是亲密无间的交流和笑声。 他们你来我往,谈笑风生,尽管在旁人看来,这番交往或许带有某种程度的利益互换色彩,但在他们自己心里,却仿若找到了一位可以同甘共苦、心心相印的兄弟。 他们的对话宛如丝竹合鸣,和谐而悦耳,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也随之逐渐加深。 ············································· 此刻,东宫的静谧被一阵疾骤的脚步声打破,小太监欧智勇面若死灰,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密布,他慌乱且急切地疾奔而至。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收缩,惊恐万分地瞥见太子李德贤正亲热地搭着林小风的肩头,一副悠闲自在的姿态。这一幕使得欧智勇惊骇万分,瞬间呆立原地,嘴巴大张,像极了水族箱中的金鱼,傻愣愣地僵在那里,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太子殿下,李太傅,他········他来了!” 李德贤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微变,连忙紧紧抓住林小风的衣袖,压低嗓音,神情紧张地说:“老林,你可得提防那个李太傅,他严厉得出了名,每日盯着我背诵经书,一字不慎,他手中的戒尺便无情地拍击在我手心,我这双手,已经不知道多少回肿得跟馒头一般大小了。” 林小风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淡定回应:“殿下尽可安心,我作为陪读,他鞭长莫及,难以对我施加影响。” 李德贤听后,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龇牙咧嘴地埋怨起来:“你这个家伙,我还当你是我兄弟呢,关键时候居然躲得远远的!” 林小风狡猾地一笑,接着说:“既然这样,殿下是不是该把欠我的那些银子还清了?” “休想!”李德贤假装生气,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步入了东宫的正殿。此时,李一豪太傅正襟危坐,庄重严肃地伫立其中。当他看到太子李德贤和林小风嬉笑打闹地走入殿内时,脸色刹那间阴沉似墨,仿佛乌云遮住了阳光。 “林小风!”李一豪厉声呵斥,“皇上有命让你陪同太子研读经典,怎可如此嬉戏玩闹,全然不顾规矩?” 林小风并未被李一豪的威严所震慑,相反,他泰然处之,回答道:“李太傅,我们尚未正式开始授课,太子偶尔开怀一笑,又有何不可?难道太傅您天生就缺乏笑容,以至于看见别人欢笑都会感到内心抵触吗?” 李一豪听罢,冷哼一声:“不要在这里巧言令色!太子身为储君,必须时刻保持皇家的尊严和威仪,岂能由你胡作非为,信口开河?” 林小风对此嗤之以鼻,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嘲讽:“原来李太傅深谙帝王之道,连天子该如何举止都了如指掌,若早生几百年,所有储君都按照太傅的方式来培养,那历史恐怕就要改写了,从此再无改朝换代的事情发生。” 李德贤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心中暗暗佩服林小风的机智,并悄悄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然而,李一豪对于林小风的挑战无法忍受,立即动用身份优势压制:“林小风,我乃是你的上级,岂能容忍你放肆无礼!” 林小风满脸嘲讽,反击道:“太傅这么说,难道是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企图凭借权力压制我?如果陛下的每一句话都被视为不容置疑的真理,那么太子作为我的另一位上司,究竟是太子的地位更高,还是太傅您更胜一筹?” 林小风悄悄地碰了碰李德贤的大腿,示意他站出来支持自己。李德贤心领神会,鼓足勇气,但在面对李一豪那如同寒冬般的眼神时,终究有些底气不足,胆怯地附和道:“嗯,老林说得没错。” 李一豪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双眼圆瞪:“殿下,你怎么能如此称呼臣子,君臣父子之间,为君者应当具备应有的庄重,怎可如此轻浮随便?” 目睹林小风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李一豪心中的愤怒愈加强烈。李德贤察觉到气氛紧张,投向林小风的目光充满了求助。显然,他已经深受李一豪威严的震慑。 林小风心里一紧,意识到太子长期受到李一豪的压制,此刻决定挺身而出,冷冷质问道:“李太傅,您对待储君的态度是否妥当?传授学问的同时,是否应该对太子多几分敬意呢?” 李一豪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林小风是个善于逢迎的佞臣,只会讨好太子,而年轻的太子竟然受其迷惑,实在可恶! “我是遵从圣旨教导太子,在东宫,我就是太子的老师,地位特殊!”李一豪强硬地反驳。 林小风丝毫不肯退让,直视李一豪,语气坚定:“我虽只是伴读,但也承担着圣旨赋予的教导太子的责任,所以在我的眼中,殿下既是太子,又是半个学生。我与殿下亦师亦友,请李太傅在殿下面前收敛一些。” “虽然我是您的下属,但陛下曾经特别允许,李太傅教授过的内容我不必重复讲解。所以,我们在各自的职责范围内互不干涉,但在殿下面前,请您务必要保持尊重!” 李一豪的脸色愈发难看,声色俱厉地责备:“林小风,别以为攀上了王公公,就能肆无忌惮!你身为读书人,竟然与宦官交好,简直是不知羞耻!” 周围伺候的小太监们,包括欧智勇在内,听闻此言,都纷纷低下头去,各自心中百感交集。林小风看在眼里,对李一豪的鄙夷更深一层,对方竟拿道德伦理来攻击他,但他林小风绝非易与之辈。 他心中冷笑,前世他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今生也堪称道德模范,要在道德层面战胜他,李一豪还得再多修炼几年。 随后,林小风贴近太子耳边,低声细语:“殿下,今天我给您上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洞悉人心。” 李德贤听得清楚,眼眸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用力点头,内心深处第一次对林小风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老林,真是靠得住!在这场交锋中,他似乎找到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使他的世界不再孤立无援。 ··························· 林小风咬紧牙关,用力挽起衣袖,那一刹那,他的眼神犹如两颗磨砺得锃亮的黑宝石,闪烁出坚毅而热烈的光芒。 他的眼珠子鼓得几乎要跳出眼眶,狠狠地揉搓了几下,似乎想用这股力量驱散眼前弥漫的偏见与误解的迷雾。 然后,他缓缓解下紧绷的袖口,此刻,他的双眸已转为鲜艳的红色,湿润而晶莹,滚烫的泪水在他的愤怒与坚定交织的面庞上恣意流淌,映照出内心的波澜壮阔。 他挥舞起手臂,情绪如火,对着李太傅李德贤大声疾呼:“李太傅,您可知道,我与王公公初识便如同磁石相吸,甫一相见,那份亲昵就如同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情谊深厚至极啊!” 李德贤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这番话语犹如一把熟悉的钥匙,试图开启记忆的锁孔。 林小风继续高声陈词,语气慷慨激昂:“王公公对我关怀体贴,加之年长于我,故我敬其为兄长,此乃人之常情。然而,在您看来,这份单纯的兄弟情谊竟然被曲解为与阉人勾结的恶行!好!那我林小风就坦荡直言,我就是要与阉人并肩同行,共度人间风雨!” “然而,阉人又怎样?在这皇宫内外,无论是日常琐碎还是重大国事,哪一项能离开各位公公们的辛勤劳碌和奔波付出?他们身居底层,肩负着最脏最累的职责,默默忍受世俗的冷漠与轻蔑的目光,听着那些高位者的冷嘲热讽。如果这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口中的君子之道,那么我林小风宁愿选择站在公公们这一边,一同体验这世间的冷暖人生,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 殿内的一众太监听到此处,皆是震惊万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内心翻涌起从未有过的酸楚与感慨,仿佛此刻才是他们在皇宫生涯中首次听见有人替他们的苦难发声。 李一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间尽是鄙夷:“哼,真是厚颜无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阉人连做人的基本尊严都抛弃了,你却还以此为荣,公然与阉人为伍,我实在为你感到羞耻,与你同朝为官,我都觉得脸上无光!” 林小风闻言,怒火冲天,仿佛暴风雨骤然降临,他厉声道:“李太傅,为官之人应以民生疾苦为念,你可曾亲眼目睹饥饿难耐的黎民百姓?可曾留意到孤苦无助的孤儿寡母?百姓何罪?天理何在?” “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李太傅这般出身高贵,自幼便沐浴书香,享受荣华富贵。看看这些人,看看他们,再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从贫穷困苦中挣扎出来?如果不是生活逼迫到无路可走,又有谁愿意忍受切肤之痛,自愿踏入宫门,接受世人白眼与轻蔑的对待?” “若世间尚有一碗饱饭、一杯清水可以企及,谁愿意违背天理,承受身心双重伤害?而对于这些可怜的人,李太傅,你的内心是否曾有一丝丝的同情?你轻易地施加责罚与辱骂,可曾想过换位思考,体谅一下他们的不易?” 林小风仰望45度角的蔚蓝天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一幕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太监,他们的眼中泛起点点泪花,其中尤以欧智勇为甚,他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的柔软,忍不住掩面低泣起来。 李德贤见状,顿时心生愧疚,他轻轻拍了拍欧智勇的肩膀,低声道歉:“本宫一时失言,今后不会再随意责打你们了。” “嘤嘤嘤········”欧智勇低声饮泣。 林小风拭去泪水,手指直指李一豪,严厉质问道:“李太傅,你是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众人随着林小风的手势,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李一豪。李一豪尽管在众人的注视下内心颇为慌乱,但依然竭力保持镇静:“错?我有何错?任凭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我说的是事实!像你这样的人,即便登上朝堂,也不过是一个卑鄙的小丑角色!” 李德贤呆立原地,明显感知到周围的气氛正发生微妙的变化,一种旧有的格局似乎就要被打破。 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这个人还真是禁不起激,说两句就跳脚,素质真差!” “那么,今日的早课究竟是由李太傅您来上,还是由我接替呢?”林小风没有过多纠缠,直接抛出了问题,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李一豪冷冷一笑,冷哼道:“那就由你来上吧!你已经浪费了我半天时间,待过了中午,我再过来授课。既然陛下已经决定我们两人分开教学,我看日后我们也无需再见了!哼!告辞!” 语毕,李一豪愤愤地抖了抖宽大的袍袖,转身离去。李德贤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难以相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李太傅竟然被说得无言以对,落荒而逃! 待李一豪走得远远的,林小风并没有立刻结束这场纷争,他转向在场的众多太监,深深地弯腰鞠了一躬,平和地说:“恳请诸位公公暂且退下,我有要事与太子殿下商议。” 众太监满心感激,纷纷回礼后,井然有序地退出了大殿。他们经过林小风身边时,都默契地低声道:“多谢林大人!” ································· 林小风转过身来,对着李德贤缓缓询问道:“殿下,您慧眼识珠,能否洞察到其中的奥秘所在呢?” 此刻的李德贤,脸上尚且交织着懵懂与愕然的表情,瞳孔中流转着未曾消散的惊疑之光,似乎刚刚从一场虚幻与现实交织的梦境中挣脱而出。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过了片刻,才嗫嚅着回答:“原来如此,你竟然是通过煽动宫闱深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底层宦官,对他们施加压力,进而影响到李太傅的心理防线。这般手段,确实令我眼界大开。” 林小风听到此处,轻轻地摇摇头,动作流畅而富有韵律,宛如秋风吹过满地落叶,显露出一种深藏不露的智者姿态。 他语调沉稳,话语中充满了教诲意味:“殿下所见仅是表面现象,实情远超乎您的想象。臣所指,正如古训所云,‘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任何细微之处都不容忽视,无论是地位低下的内侍,还是普罗大众的黎民百姓。要知道,即使帝国繁华鼎盛,其基石却始终是亿万民众的无声承受。水既能承载舟船,也能颠覆巨轮,这就是治国理政的根本所在。” 李德贤听完这番言语,仿佛拨开了云雾见青天,脸上浮现出领悟的笑容,却又掺杂着些许自嘲:“本宫明白了,但我毕竟没有你那般翻云覆雨的手腕,无法做到用眼泪欺骗世人,获取名声。” 林小风听闻此言,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悲凉,像是看见了人间万象中的矛盾与艰辛。 他苦笑着,笑声中蕴藏着秋雨滴落在枯叶上的苦涩味道,“殿下再次误解了。那些权谋手腕,无非是雕虫小技,只能称为‘术’,虽然有时可以助人一时荣光,但不具备也不必过于焦虑。它们只是人生舞台上的璀璨繁花,而不是人格建立与行为准则的根本。” 林小风语气渐趋坚定,目光炯炯地直视着李德贤,进一步阐述:“臣真正想要传递给殿下的,是一颗对世间万物充满真诚的心,一颗无论面临何种困境都能坚守本真的初心。这才是关系到国家社稷长治久安、关乎个人品格修养的宏大道理。” 此时此刻,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一般,只剩下林小风的话语在空气中激荡,每句话都如金石落玉盘,振聋发聩,让人心灵为之震撼。而李德贤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眼前的林小风,就像一部厚重的历史典籍,一页页翻开,揭示着治国平天下的深层智慧,以及修身齐家的人生哲理。 第038章 下棋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同一天的拂晓时分,晨曦刚刚撕裂黑夜,尹佳妗就仿佛一只穿越暗夜的幽灵般提早自梦境中苏醒. 她的动作敏捷如清风穿林,迅疾地完成了沐浴更衣,纤细的手指轻轻撩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面纱,悄然无声地跨出了林府那庄严而高大的门槛。 门外的世界依旧沉浸于黎明的恬静之中,尹佳妗的身影恍若一道被剪下的光影,在微弱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既神秘又坚毅。 她凭借内心的清晰记忆,脚步轻巧如猫,穿梭在繁华都市的街头巷尾,直指向东方的城隅方向。 未过多时,一座古朴庄重的布行跃然眼前,一块硕大的牌匾横亘其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德行布庄】醒目非常,宛如镌刻在时光里的印记。 尹佳妗在布行门前止步,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牌匾上的字迹,紧接着迈开步伐踏入店中。甫一靠近柜台,她便以清脆响亮的声音向正在忙碌的小厮发问:“这里有售卖上等的白布吗?尺寸需得是一尺宽、九尺长。” 小厮听到声音顿时一愣,手中活计戛然而止,抬起头望向这位戴面纱的女子,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先是流露出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常态,礼貌中略带好奇地回答:“的确有这样的布匹,只是售价颇为昂贵,总共需三贯又三百文钱,不知姑娘是否能接受这个价位呢?” 尹佳妗听完之后,秀眉微蹙,陷入了短暂的思考,接着她以温婉动人的语调商量道:“这价钱似乎偏高了一些,能否降到三贯再加七十五文成交?” 小厮听闻此言,表情明显震动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嘴角边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这个问题,我需要去征求一下我们掌柜的意见,另外那种布匹存放于后仓库中,不如姑娘随我去实地查看一番实物如何?” 尹佳妗点头答应,两人遂穿过熙熙攘攘的前厅,深入到布行安静的后院。小厮引领尹佳妗步入一间厢房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华美服饰、面色红润饱满且留着一束飘逸胡须的老者走进厢房,甫一进门,他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那位背对着他站立的女子身上。他恭敬地问道:“敢问小姐芳名是?” 此刻,尹佳妗缓缓揭开面纱,转身面向老者,面带微笑地回应:“吕公公,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吕德行一听,眼神中立刻闪现出欣喜的光芒,连忙躬身行礼:“老奴拜见三公主!之前听说公主失踪,老奴焦急万分,四下派人寻找,尤其在长江府一带更是加大了搜索力度,遗憾的是始终未能找到您的踪迹,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处与您重逢。” 尹佳妗听后轻轻叹了口气,满腹感慨地诉说:“这一路上历经艰辛,幸亏得到贵人相助,才得以平安到达京城。那么,长江旧部现在的情况如何?” 吕德行起身,面容愁苦地回禀:“情况并不理想,据传由于近日天象异常,我们的秘密据点遭受洪水侵袭,很多新加入的信徒误认为这是天意所归,纷纷转投靖江麾下。加上洪灾中有不少教内的元老不幸罹难,靖江官府也加强了对我们的排查,目前教内处境可谓艰难重重。” 尹佳妗听罢,只能苦笑一声,脑海中浮现出林小风狡猾的笑容。她正色提出请求:“吕公公,今日我前来,有一事相求。三日后未名湖将举行一场盛大的诗词辩论会,届时朝廷权贵以及众多才子都会到场,包括户部尚书之子李海华。您能否提供并安排一些可靠人选,让他们混入其中,特别是要与李海华等人建立联系,或许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吕德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正好有一位极其合适的人选,他是吴王府的二公子阮天经,如今在京都化名吴仙逸,广泛结交文人雅士。不过他近期并未造访过老奴这里,所以我对他的具体情况知之甚少。” 吕德行面色忧虑,言语间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公主殿下,您作为皇室唯一的血脉,您失踪的消息让教内上下人心惶惶,老奴每日每夜都在担心,生怕·······但现在您平安归来,一切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公主此次回归的消息,不宜大肆宣扬,复兴海云国的大业,不需要那些容易动摇的决心。虽然一场天灾使我们暂时受挫,但百姓愚昧无知,民心依然可以引导利用,等到时机成熟再图大举。” “这些年,您过得怎么样?”尹佳妗关切地探问。 吕德行面容尽显岁月沧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奴这数年来过得相对平稳,若不是公主今日莅临,也许我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余生了。然而,如今海云国复国有望,公主尽管放心,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老奴即便是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先帝的遗愿,老奴时刻铭记在心,矢志不渝!” 尹佳妗听罢,心中也不禁泛起涟漪,感动之情溢于言表:“我代表父皇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父皇在天之灵如果知道您一切安好,必定会感到极大的安慰。” 当吕德行的耳朵捕捉到这一席话语时,他那深陷的眼窝瞬间被时光的洪流灌注,化作泪滴悄然蓄满,宛如久旱的土地突逢春雨,湿润而又沉甸甸。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挤出一段被岁月磨砺得沙哑而又充满沧桑的声音,颤巍巍地道:“哎呀,老朽我真是受此厚待而心生惶恐啊!只是不知,公主殿下此刻究竟身处何方?如果现下情况有诸多不便,您可愿屈尊移步至鄙人的陋室?那儿虽简朴,但我还有些许积攒下来的财物可供应急所需。” 尹佳妗闻言,那如墨汁泼洒而成的秀发随之轻轻摆动,宛如一道墨色的瀑布滑过她细腻的肩头,她嗓音温润却透着坚定:“吕老,不必多虑,如今我正受到一位名叫林小风的人物的庇护,在林府安然无恙。是他让我摆脱了困境。” 吕德行听罢,眉头微微皱起,就像乌云笼罩在思考的湖面上,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么,在林府之中,可否有一位叫做林桃花的女子存在呢?” 尹佳妗听他提及这个名字,黛眉微蹙,带着一丝好奇与兴趣反问:“原来如此,竟有这样的巧合,莫非吕老您认识她不成?” 吕德行的面庞瞬间扭曲,像一朵历经风雨的老菊,满载辛酸地娓娓道来:“这位小女子,可是个精明的角色!前几天她跑到咱布行,硬生生将原本售价二两银子的布料砍到了一两。她在跟我算账的时候,那些弯弯曲曲的算法,真让人头晕眼花,如同陷入了迷宫。唉,当时我也是迷迷糊糊,待她离开后,我重新计算了一下,这才发现居然亏损了一贯钱!真是倒霉透顶!” 面对吕德行的抱怨,尹佳妗只是报以微妙的表情,无法言语。 她继而平静讲述:“林小风这个人十分重要,他深受靖江帝的信任和器重。我打算暂时留在他身边,寻找一个恰当的机会。” 吕德行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慌乱之中急忙打断尹佳妗的话茬,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担忧:“公主万万不可亲身涉险去刺杀靖江帝,此举实乃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尹佳妗轻笑一声,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从容回应:“吕老您误会了,我岂会轻易冒险?一旦行动失败,只会让靖江帝提高警惕,下次再想采取行动就难上加难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出现,我自然会及时通知您。” 她语气一转,开始部署新的任务:“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特别关注。京城北方不远处,有一个名为阳曲的小县,请您派遣几名机智可靠的手下前往那里探查情报,他们必须行事低调,先行秘密潜入阳曲县内部,无需频繁报告,以免暴露行踪。” 吕德行听完,脸色愈发庄重,郑重地点点头,恭敬回答:“老奴铭记于心,必定会妥善安排此事。” ···························· 在那座威严庄重、气势磅礴的乾清宫内,欧智勇仿佛山洪暴发般陡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举动犹如一位舌灿莲花的说书人,口中滔滔不绝地向靖江帝绘声绘色地描绘起白天在东宫里上演的一幕幕宛如戏剧般的精彩场面。 只见他嘴巴像瀑布般倾泻而出,手脚并用,形象生动地再现了当日情景的每个细节,那言语间的激情四溢,仿佛能将画面跃然眼前。 靖江帝端坐龙椅,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欧智勇,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脸上悄然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眉毛轻轻挑动,缓声问:“欧智勇,你是说,就在今天早晨,林小风竟然以三寸不烂之舌,驳得李一豪哑口无言,最终愤愤离去?” 欧智勇听罢,立刻显露出一脸憨实忠诚的模样,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皇上英明,事情正是如此。林大人凭借深厚的学识和严谨的道理,面对李大人的每一项质询都进行了鞭辟入里的反驳,使得李大人一时无言以对,面色涨红,最后怒不可遏地拂袖离席,指责林大人不过是市井俗物,还扬言从此以后与林大人划清界限,互不干涉,各自施展教化之责,只要林大人在场,他便避而不现。” 靖江帝听后兴致盎然,进一步追问:“李一豪走后,林小风又是如何应对的?” 欧智勇略微迟疑,然后娓娓道出:“李大人负气离开后,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滑过,当临近正午的阳光斜照在东宫雕梁画栋的檐角之上,林大人并未乘胜追击,反而从容不迫地与太子殿下展开了一场闲适的交谈。那时,林大人讲述了来自遥远蛮荒之地的一个关于剑仙的奇幻故事,名叫‘铁蛋波特’,这个故事奇特无比,即便是在一旁服侍的奴婢听着也是云里雾里。其间,太子的眼神多次有意无意地飘向奴婢,似乎若有所思,而奴婢深知规矩,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以免打破那份尊贵人物之间的雅致氛围。” 当提及用膳之时,欧智勇又补充道:“接下来,太子与林大人一同前往御膳房,用餐之际,林大人还不忘戏谑东宫的膳食,直截了当地表示,相比于眼前的精致菜肴,他更怀念草原上那一整只炙烤得香气四溢的全牛,言语间流露出对日常饮食的淡淡不满。” 靖江帝听完这段叙述,不禁放声一笑,抬手示意欧智勇退下,同时嘱咐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明日继续禀报。”欧智勇恭敬领命,起身退出宫殿。 随着殿门缓慢关闭,靖江帝转过身来,面对着一直陪侍在侧的贴身近臣王景文,带着探寻的目光问道:“王景文,你如何看待林小风今天的种种表现?” 王景文微微欠身,话语中透露出深沉的思索:“皇上,老奴虽然不明朝廷那些错综复杂的权谋算计,但从今日情形来看,这林小风确实是个善于把握人心的高手,居然能够使李太傅这般德高望重的老臣子陷入窘境,无所适从。” 靖江帝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之意:“嗯,李一豪为人的确刚直公正,但也存在固执己见、不易适应时势变化的问题。林小风作为一个新晋官员,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驾驭住李一豪,这确实超出了朕的预期。” “朕期待太子能从他们两人的行为中学习借鉴,取长补短,这样才能走上一条真正的帝王之路。” 靖江帝感慨之余,王景文适时插话,半开玩笑地说:“要论这一套手腕,咱家也会耍两手,何苦要看别人的脸色呢!不过说真的,林大人这次看似笼络人心的举动,倒也让老奴心中感到一阵暖意,在这皇宫之中,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理解我们这些太监内心的辛酸,让老奴倍感荣幸。” 靖江帝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颇感欣慰地赞道:“哦,原来林小风还真是个人物,连朕身边的人也被他深深打动了。王景文,你这番话真是让朕有些意外啊!” 王景文闻听此言,顿时脸颊泛红,羞涩地低声道:“老奴只是如实说出心中的感触罢了。” ······································ 次日黎明之际,林小风急匆匆赶至那庄严肃穆的午门,等待着即将开启的朝会。此时,他赫然瞥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王景文,正悠哉游哉地立于人群中,嘴角含笑,眼神却紧紧锁定在他身上,如同一只狡黠的老狐狸。 林小风眼见此景,不禁心头微震,随即便扯出一抹自然的笑容,对着王景文打了个通俗的招呼:“哎呀,王哥您也这么早就到了啊!” 王景文闻声,笑容更加灿烂,宛如春日阳光下的牡丹花,暖洋洋地道:“呵,贤弟你早呐。”话语中透出一种莫名的亲昵。 周围的群臣们听闻此言,皆投来一道道冷冽而又鄙夷的目光,似乎在无声地谴责这对违背常伦的异类,心中暗骂:“真是蛇鼠一窝,竟与阉宦公然以兄弟相称,简直无耻至极!” “???” 林小风不由得心中一愣,心里嘀咕:“这家伙莫不是想占我便宜不成?今儿个这老贼怎就这般热情洋溢呢?” 只见王景文脚下生风,迈着细碎的步伐靠近林小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声道:“看样子,贤弟今日早早到来,想必是对这朝廷生活已逐渐适应了吧。” 面对王景文的询问,林小风尴尬一笑,敷衍应对:“嗯,适应了,适应了·······”心底却是对王景文的意图琢磨不透,满腹狐疑。 随着朝会钟声响起,两人一同步入大殿。 整个朝会期间,林小风始终无法摆脱王景文那若有若无、令人毛骨悚然的“暧昧”眼神,那眼神犹如毒蛇吐信,让他如坐针毡,恨不能此刻便能手握利刃,再次让这老阉人体验一番被阉割的痛苦。 终于熬过漫长的朝会,林小风强忍住心头的极度不适,脚步略显沉重却又熟练地走向东宫。 李德贤安然端坐于庭院僻静一隅的身影,流露出超脱尘俗的淡泊气质。 他双腿随性交叠,恰似二郎神临凡,那份悠哉游哉的闲适之态,将他包裹在一种既深沉又宁谧的倦怠氛围内,使得周围一切繁华色彩都在他存在的映衬之下黯然失色,显得平淡无奇。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静穆的脸庞上洒下斑驳光影,宛如冬眠熊在黎明破晓时分初醒的朦胧画卷,那种尚滞留于漫长梦境边缘的混沌状态,让整个宇宙在他的视线里似乎都退化为一片灰蒙蒙的背景,剥离了原有的鲜活与生动。 忽地,一阵宛若早春炸裂的第一声惊雷的脚步声,顷刻间撕裂了这片宁静,犹如一道闪电刺破沉睡的世界。 李德贤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触动,刹那间挺拔身躯,犹如蓄力待发的弹簧陡然自椅背上弹起,那原本迷茫的眼眸中瞬间闪烁出璀璨星辰般的光芒,那是久别重逢的期盼与惊喜交融产生的独特光辉。 “哎呀,老林,你可算来了!”他的话语饱含浓烈的热情,犹如干旱大地热烈拥抱久违的甘霖,充满了真诚与炽热的情感。 林小风如踏春风般飘然而至,身形轻灵如同流云漫卷,笑容温煦仿佛春天的阳光抚照人心,回应道:“殿下安康否?” 自摆脱李一豪的阴霾之后,他如今出入东宫,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出从容不迫与挥洒自如的英豪气概。 李德贤满心热切,几近按捺不住地倡议:“老林,陪本宫一同探访东宫那片已被废弃多时的狮虎园如何?昔日游乐之所早已被父皇下令废弃,今日正急需你这样的智者同谋,共议如何使之焕发新生。” 言语间透出了他对林小风才智的高度倚赖与无比的信任。 林小风闻此,心中暗自一声长叹,但脸上仍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佯装惊讶道:“殿下如此垂青,实在令微臣受宠若惊!此事若是传入皇上耳中,恐怕微臣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他机智敏捷,立即找借口推诿:“那些狮虎虽威猛,终究仅为禽兽,有何观赏价值能匹配殿下的崇高地位与鸿鹄之志?假若殿下真心追求刺激,为何不设想潜入深海世界?听说海中有一种名唤‘哥斯拉’的巨型生物,体型庞大,口中能喷射火焰,对于殿下这样兼具文韬武略的人来说,那无疑是考验勇气与智慧的一场绝佳冒险。” 李德贤听罢,微微眯眼,唇边勾勒出一丝洞悉一切的黠笑:“呵呵,休要试图用虚构的故事敷衍我,我既无法在水中自由呼吸,又怎会相信水怪还能喷火?这分明是天方夜谭般的想象!” 面对太子犀利的眼神扫视,林小风悄悄拭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讪笑着应对:“嘿,殿下目光如炬,令人钦佩万分!” 他顺势转换话题,提议另寻雅趣:“那么,不如我们来对弈一局吧?棋盘之上,黑白交错,恰似疆场上运筹帷幄,殿下不正期待成为那个决胜千里之外的统帅吗?我也正欲借此机会,领教殿下您的雄才伟略。” 然而,李德贤对此并无太大兴趣,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漠:“罢了,皇宫之内,上至亲王重臣,下至禁卫近侍,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无人胆敢与我正面较量,实在是令人意兴阑珊。他们往往刻意示弱,使得棋局失去了真正的竞技趣味。”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明了太子的棋艺,或许是在宫里众人的阿谀奉承中被过度抬高,遂决定采取激将策略:“殿下是否想过,他们或许并非真的不是您的敌手?微臣不敢自封为棋坛翘楚,但对于自己的棋艺,倒也有几分自信。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接受一场公正的对决,看看究竟谁能在这黑白世界笑傲江湖?” 果然,李德贤被激起争胜之心,精神焕发:“好!无论是围棋、象棋,亦或是斗兽棋,你尽管挑选,本宫必定全力以赴,让你见识我的真实棋艺!” 林小风眼光流转,表面呈现出谦逊的姿态:“其实,在这些棋类中,微臣都不是专精,唯独五子棋一项,自认有些许领悟。” 实际上,他在处理政务之余,花费多年时光钻研五子棋的玄妙,技艺已臻至化境。 他知道宫中所谓的无敌,并非棋艺真正登峰造极,而是出于众人对太子的敬畏与礼让。 此刻,他巧妙利用激将之法,旨在牢牢掌控局面,引领这场棋局按照对他有利的方向步步为营。 李德贤的眉头微妙地一皱,恰似崇山峻岭间浮现出的一道深深的沟壑,那抹困惑的情感在他的眼眸深处悄然流淌,宛如一池秋水被微风吹拂,激起一圈圈的波纹。 他徐徐开启双唇,语调缓慢而沉稳,就像冬日阳光下潺潺流动的小溪,带着未解的神秘气息,问出了内心的疑惑:“何为五子棋?”这句话在他的浑厚嗓音中回荡,夹杂着一丝尚待揭开的迷雾。 对面坐着的男子,悠然自在,他的手指轻叩着围棋棋盘上细腻的木质纹理,每一次敲击都好似在低语着一种超脱与自信的乐章。 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眼神中熠熠生辉,透着智者特有的洞察力,慢条斯理地道来:“五子棋,其实是一个极为简洁明快的游戏。只需用黑白两色棋子在这棋盘经纬交织的天地之间较量,由执黑先行,无论是横向、纵向还是斜向,任何一方只要能率先将自己的棋子连成五个一线,那么他就将是赢家。” 李德贤聆听着,脸色逐渐变化,犹如夕阳映照下的湖面,泛起一层淡淡的惋惜,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几分无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罕见珍贵的游戏,现在看来倒显得简单甚至有些枯燥。罢了,既然你有意与我在此对弈,我就暂且陪你下一局吧。” 林小风闻言,不禁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如春风吹过嫩柳,灵动而欢快,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星光,直接看向李德贤,话语间却洋溢着从容与挑衅:“年轻人啊,可别太过自负。殿下,这五子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但它所蕴藏的智慧与战术,臣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去研究的。” 李德贤听到这里,眼神里骤然燃烧起好奇的火花,兴致勃勃地追问:“下棋若无赌注,总归是少了几分刺激,你说说,我们要以何物作为赌注呢?” 林小风笑容愈发深邃,展现出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既然这样,如果臣侥幸赢得一局,殿下就需要精读并背诵一篇古代经典文献,或者抄写一部佛教经书;反之,如果臣不幸败北,就愿意献上一百两纹银作为赔礼,不知这样的赌约,殿下能否接受?” 李德贤听了这话,眼珠瞪得滚圆,满是惊讶与钦佩:“呵,林兄你真是出手大方,家里银两恐怕堆积如山了吧!好,本宫就答应这个赌约!”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言语间尽显锐利锋芒:“殿下,您还是先关注一下自家的江山社稷吧,臣只怕宫中的典籍还不够殿下输的呢!” 伴随着话音的消散,棋盘与棋子已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二人面对面坐下。林小风依旧保持着他那份洒脱自然的神态,仿佛胜利已然掌握在手中;而李德贤则是一脸傲娇与淡漠,仿佛并未将这场对决放在眼里。 刹那间,第一局棋战宣告结束,仅仅在一盏茶的时间里。林小风扬眉看向李德贤,带着得意的笑容戏谑道:“如何,殿下?这一局,您可是要欠我一篇文章了。” 然而李德贤并未显露出丝毫挫败感,反而冷哼一声,满脸倔强之色:“得意个什么劲儿,本宫只是还没找到感觉,再来一局!” 林小风微微一笑,摆出一副迎接挑战的架势:“悉听尊便,殿下。” 在这瞬息之间,李德贤仿若历经了一场浴火重生,那个曾被浮华与躁动缠绕的身影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披挂一身庄重铠甲的新形象,那铠甲之内蕴藏着一股深沉内敛的气息,平静如镜,沉静如水。 他的眼神犹如无底深渊,每当棋子悬空未落之际,仿佛能看到他在进行一场寂静无声的内心搏斗,每一次审视棋盘,每一次权衡利弊,每一次揣摩对手心思,都像是一次涤荡,将曾经的轻佻与草率彻底洗净。 然而,命运的大轮并不会因为个体心态的改变而偏离既定轨道,仅仅片刻之后,第二局棋的落幕再度冷酷地揭示了他的挫败。 李德贤眼眸深处闪烁着熠熠光芒,那目光坚硬如铁,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皆似蕴含万钧之力:“两局了,再来一局。” “三局了。”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而李德贤回应的声音则如山石般坚定不移,丝毫不显动摇:“再来一次。” 林小风表面看似平静如湖,与李德贤对弈的过程中,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一种泰然自若的气质,但内心却早已高度戒备。 反观李德贤,尽管屡次振奋精神,试图在棋局中力挽狂澜,但胜利的曙光始终未曾照耀在他身上。“二十五局了!”他的话语如钢刃出鞘,决心依旧坚决,毫不退缩,“无需多言,再来一局!” 林小风在对弈过程中,极尽细致地观察着李德贤的每一个微妙动作。 此刻的李德贤,就像是一位深深浸淫在黑白棋局世界的信徒,每当他轻轻放下一枚棋子,口中低声细语着战术布阵,那份对围棋奥义的热烈追求与深厚领悟便自然流露。 林小风在心中默默赞许,太子这份坚韧顽强的精神与毅力,实在是世间难寻的稀世珍宝。 棋局推进至第三十七局的关键节点,林小风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面对每一步棋的选择,都像是面临生死抉择般慎重。 此时此刻的李德贤,面容上刻画着疯狂与痴迷相互交织的表情,时而因顿悟而放声大笑,时而眉头紧锁陷入深思,他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棋局构建的无垠宇宙中去了。 此时此刻,庭院的静谧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剪刀戳破,一阵疾速的脚步声猛地将其撕裂。林小风的双眸随着这突兀的声响疾转,只见数名太监在光影斑驳中仓皇穿过月洞门。正在他眼神游离的一刹那,李德贤手腕轻轻一震,沉着而决绝地将一枚棋子重重按下。 四枚皎洁的白棋如珍珠串联,两头毫无黑子防守,宛如一道白练横亘棋盘,局势瞬息之间陷入无法逆转的困厄。林小风的目光被那阵脚步声牵引,越过疏疏密密的枝叶缝隙,依稀捕捉到一抹灵动的明黄身影悠然靠近。他的心脏陡然收缩,紧接着迅疾地将目光拽回眼前的棋局。 涔涔冷汗悄无声息地濡湿了他的衣襟,他赫然察觉到,皇上竟在这关键的时刻驾临此处。倘若皇上目睹他正与太子博弈五子棋,恐怕必将掀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尽管皇上曾亲赐他教授太子各种学问,但这类看似闲适的游戏却并未包含在正规的教诲之中! 正当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之际,李德贤急不可耐的催促声如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老林!快下啊!我眼看就要赢了!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就在林小风被催促声牵动的同一刻,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树丛之后的身影愈发迫近。李德贤见他仍迟迟未动,更是焦躁地催促起来:“老林!你不会是想悔棋吧?这一局分明是我胜券在握了!” 就在万分紧急的关头,林小风的眼神凌厉,手臂疾如闪电般挥过,棋盘瞬间翻转,棋子犹如繁星坠落夜空,四散飞舞。他嗓音洪亮,断然宣布:“和棋!” 李德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得瞠目结舌,继而勃然大怒:“老林!你这是耍赖皮啊!这一局明显是我赢定了!” 林小风稳住身形,面容庄重严肃地解释道:“殿下!这正是五子棋中一种独特而深邃的策略体现!身为未来的国君,您手中的江山社稷就如同这棋盘一般,若是棋局陷入绝境,难道殿下不应具备推翻棋盘、另辟蹊径的胆识与智慧吗?古人云,不破不立,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才是真正的败北!今日臣所要向殿下传授的,恰恰就是这个道理,不知殿下是否有所领悟?咳咳咳·······” 然而,李德贤对此充耳不闻,满脸愤慨,甚至欲冲上前去与林小风理论。林小风灵活地避开,而后耐心阐述:“身为九五至尊,本应是制定天下规则之人,又怎能让自己束缚于规则之内?这也是臣殷切期望殿下永志不忘的至理名言!今日的课程至此暂告一段落,不如我们先去用膳如何?” 李德贤紧紧抓住林小风的衣袖,面色铁青:“你休想就此蒙混过关!刚才的每一步棋我都铭记于心,我要复盘!”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抽回衣袖,语调平缓而坚决:“殿下,您已连续输掉三十六局,即使加上这一局臣认输,您也只需熟读三十五篇经典文献即可,这样的安排,您认为是否恰当呢?” 李德贤依旧气愤难平,坚持再战:“不行!你在强词夺理!再来一局!” 林小风步步妥协,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既然如此,臣愿意减轻您的学业负担,只需背诵三十篇文章即可,这意味着您赢得一局相当于抵消了六局,这对殿下而言,无疑是巨大的优待!” 李德贤思索片刻,最终勉强点头:“好吧,暂时就这么定下了!以后不许再捣乱了!” 林小风看着那抹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黄衫身影,心中才稍感安宁。他又一次郑重强调:“殿下,臣并无半点欺瞒之意!五子棋确实存在这种玩法,适才那一招唤作‘天女散花’,此外臣还有一招‘万箭齐发’,若殿下有所疑惑,不妨亲自体验一下其奥妙所在!” “行了行了!你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哪里还有什么好揣测的!走,咱们先去用餐,本宫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 东宫界域之外,皇宫的一隅沉浸于晨曦的洗礼,那座庄严雄伟的宫殿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块历经沧桑的史书碑刻,满载着岁月的积淀和皇族的无上尊荣。 此时此刻,在那幽深庭院的深处,靖江帝的身影悄然浮现,他迈着沉稳且力度十足的步伐,一步步踏出,仿佛每一脚都踩在了历史的脉搏之上,奏响了朝代更替的无声乐章。 靖江帝眼神犀利如炬,面庞之上交织着嘉许与期盼,朝着身边的王景文徐徐开口:“你看呐,那个林小风,就如同一阵清新拂面的春风,每次都能在我这位帝王的生活里掀起些意料之外的新波澜,真叫人又惊又喜。” 王景文闻听此言,眼中精光微闪,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上绽开出一朵深谙世事的笑容,他恭敬地拱手回应:“皇上明鉴,林小风施教手法独特非凡,其成效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尤其太子殿下,昔日对研读经典尚存排斥之心,如今竟能心甘情愿地捧卷诵读,这番变化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第039章 诗会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听完后,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那笑声犹如金石相撞,激荡在空旷寂寥的宫门之外,声声回响,铿锵有力。 “哈哈,看来林小风果然身怀异禀,竟能令太子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笑声渐渐消散,靖江帝的脸色却突然一凛,如同寒霜瞬间覆盖大地,眉宇间凝聚起一股严肃而强大的威压, “但是·······唉,那逆子竟顽劣至斯,任何训诫皆无法入耳。我看他是过于安逸,以至于皮肉失去了砥砺的机会。今夜,就让他亲赴乾清宫,朕要亲自对他进行一次深刻的人生教诲,看他能否领悟何为皇家尊严的分量,何为身为太子的责任担当!” ··································· 次日黎明,曙光悄然撕裂黑夜的边界,林小风又一次踏入了那座庄严肃穆且静谧无声的东宫深院。 甫一抬首,一抹身影赫然闯入他的视野,那正是太子李德贤。 此刻,林小风的眼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抓住,瞬间瞠目结舌,面部的表情凝固在半空中,犹如遭受了一记突如其来、无法抵挡的雷霆之怒,内心深处翻涌起无尽的震撼。 太子李德贤步履蹒跚地跳跃而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荒诞而苦涩的意味。 林小风见状,急忙迈开大步上前,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堆满了深深的关切。 他目睹李德贤蹒跚的身影,情不自禁地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又遭遇了何等飞来横祸?腿脚可是出现了不适?难道又是皇上严酷惩罚的结果么?” 李德贤面容扭曲,悲愤交织,牙关紧咬,声音中透着无可名状的痛楚:“不错!昨夜父皇传我觐见,却无缘无故大发雷霆,对我施以一顿狠毒的鞭笞!” 林小风闻此言,不由得惊呼出声:“哎呀,这昏庸残暴的君王!在这皇宫之中,简直是置身人世间的地狱熔炉,不如我们找个借口暂离皇宫,去臣府上避一避,看您实在受够了这般煎熬的日子!” 李德贤听罢,面色更加扭曲,充满了愤恨与无奈,厉声回应:“哼!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让他也让你尝尝这种锥心之痛!” 林小风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连连摆手拒绝:“殿下息怒!古语有云‘棍棒底下出孝子’,皇上此举实乃对您的特殊关爱,微臣岂敢相提并论!” 李德贤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满是疑惑与哀怨:“林公,我是否真的是父皇的亲生骨肉?为何待遇相差如此悬殊?” 林小风闻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吓得瑟瑟发抖,急忙安抚道:“殿下切勿胡思乱想!唯有亲生子才会得到如此严格的教育,臣年轻时也是在父亲严厉的督导下才得以成长起来的!” 李德贤并不买账,质问道:“那为何我的那些公主姐妹们就能安然无恙呢?” 林小风听后,内心苦笑,表面却尽力保持镇定,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所提及之事,确实让人为难,难以给出满意的答复!” 李德贤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小风言语中的微妙之处,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其实我很想去宫外看看,刚才还听到东宫的几个太监在讨论什么辩诗大会。” “身为太子,我竟从未参加过一次辩诗会,自那次阳曲县归来之后,更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只可惜始终未能如愿!”李德贤说罢,眼神热切地看向林小风,期盼能得到支持。 林小风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暗示,淡然回答:“依微臣之见,家中舒适安宁才是最为惬意的,普天之下哪还有地方能胜过自家的温床暖榻呢?” 李德贤见暗示未果,焦急得直跺脚:“老林!我非要参加那个辩诗会不可!你不是持有父皇御赐的金牌么?我乔装打扮,你陪我出宫体验一把!” 林小风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殿下真的还会吟诗作对不成?” 李德贤挺直腰板,满脸自信:“有什么不会的?我现在就可以即兴赋诗一首,‘天生武皇帝,吾·······’” “好好好,不必吟咏了!微臣对殿下的诗才早已是敬佩万分!”林小风赶紧打断,心中暗忖,还未正式登基,就已经自喻武皇帝,再听下去恐怕心脏都要受不了。 李德贤坚持到底,步步紧逼:“老林!你就给个痛快话!到底行还是不行?” 林小风反复权衡,一一列举困难:“不行!一是易暴露身份引来责罚,二是缺少请柬,三是难以轻易带出宫门。殿下您看,这么多难题,如何解决?” 然而,李德贤却满脸兴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现在就派人去弄来请柬,晚上我扮作护卫,咱们速去速回,保证无人发现!你觉得怎么样?” 面对李德贤那双闪烁着炽热期待的眼神,林小风内心的防线逐渐崩塌。太子近日的遭遇确实令人心生怜悯,接二连三的责打背后可能也关乎到他作为臣子的责任担当。 更何况,太子的生活太过单调枯燥,要么埋头苦读,要么无所事事,这对于身心健康的发展并无裨益,即使是像林小风这样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也无法忍受长久如此。 更为关键的是,太子正值青春年华,活力四溢,对外部世界有着与生俱来的好奇和向往,如果连走出皇宫、体验世俗的愿望都没有,反倒是不正常的表现。 因此,在李德贤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林小风终究心肠软化,重重拍打着胸膛,许下了承诺:“既是共度患难的兄弟,那么这次就陪殿下冒险一试吧!不过,出宫后的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一旦出现任何闪失,臣可承担不起责任啊!” “就知道你是真朋友!”李德贤欢呼雀跃,高声呼唤:“欧智勇!欧智勇!立刻去东宫的太监那里给我拿几张辩诗会的请柬,再准备一套便服过来!” 一直在旁边侍候的欧智勇,聆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已冷汗淋漓,内心惶恐不安:倘若太子借此机会溜出皇宫,皇上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然而,迫于太子的命令,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颤颤巍巍地走向太监们求取请柬,开始了这场充满未知风险的计划。 没多长时间,欧智勇疾步奔回,掌中紧握着数枚蕴藉黯淡黄金光华的匿名请帖及一套簇新耀眼的侍卫衣饰,他满目泪痕交织,悲喜交织地呈报:“殿下,您请观此物,这是奴才历经艰辛辗转各方所求得的珍贵请柬,犹如盼星月轮转,终迎圣驾归矣!” 太子接话,语气平稳却内藏威严决断:“欧智勇,此事若遭他人盘问,必得为本宫妥善掩饰,否则万一出现差错,你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待夜幕渐深,更鼓悠悠响起,恰逢交接值守之际,林小风如期而至,径直步入太子的视线之内。 甫一对视,林小风赫然惊异,但见李德贤身披紧束合体的侍卫劲服,然而面部却被五彩斑斓的油彩涂抹得如同刚由梨园跃出的丑角角色,令林小风一时瞠目结舌,哑然无声。 片刻静默之后,林小风忍笑不住,眉梢眼角流露出盎然的好奇神色:“哎呀,殿下的尊颜装扮,莫非是您亲手所为?难道是宫廷中的梳妆高手手艺欠佳,以至于您不得不亲自挥毫泼墨,演绎这一出乎意料的美妆大戏不成?” 李德贤傲然一笑,昂首挺胸回应:“岂止如此!那些凡夫俗子岂能洞悉本宫的独特审美,唯有亲力亲为,方能心安理得。且看本宫这妆容搭配,是否栩栩如生?依本宫看来,单凭此一手绝技,恐怕去那海外蛮夷之地——所谓哥谭市做一名父母官也绰绰有余矣。” 林小风听罢,不禁失笑调侃:“哥谭?那可是遥远的漂亮国——亦即海外某藩属之地的都城所在。想来殿下对此尚未有所耳闻吧。” “漂亮国?竟然还有这种地方?”李德贤饶有兴致地拊掌大笑,“林小风你这腹中诗书果然渊博非凡呐!” 时间紧张,林小风一把抓住李德贤,二人径直走向宫门。 尽管守门士卒对李德贤那犹如戏剧角色的脸庞倍感诧异,但在林小风出示皇家符印之后,他们只能敬畏地放行。二人遂登上马车,稳稳当当地驶抵林府门前。 下车之际,林小风立即召来身边的贴身丫鬟林桃花,指着李德贤向她介绍:“林桃花,这位便是本公子新结识的小友,速速带他去净面,并重新整理仪容。” 李德贤闻听此言,面上的笑容瞬息冻结,不满地叫嚷:“为何要洗脸重画?本宫这妆扮实乃心血结晶!” 林桃花内心嘀咕,自家公子又爱心泛滥,竟然将一个京城里的懵懂少年带回了家。她并未多言,只是同情地瞥了李德贤一眼,继而果断地带他进入宅邸。 瞬息工夫,林桃花凭借巧妙之手,将李德贤原先夸张的脸庞重塑为一副清新质朴的形象,乌黑的长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恍若一位儒雅娴静的书斋少年重现世间。 林小风审视许久,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这样看起来顺眼许多。接下来你便自称我的书僮,记住了吗?” 李德贤努力模拟书僮的姿态,结结巴巴地回答:“我·······知道了。” 林桃花再次投以怜悯的眼神,心底默默叹息。 随后,林小风传唤江湖经验丰富、素有口碑的谢洪信,严肃交代此次外出务必要保证太子的人身安全。 李德贤一听提及谢洪信的名字,眸中陡然燃起挑战的火花,挽起袖子展示结实的肌肉,高声叫嚣:“你就是传说中的谢洪信?今日本宫定要与你一较高下!” 谢洪信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轻蔑,憨厚一笑回应:“罢了,如今讲究法制社会,随意斗殴伤人可是犯忌之事。” 他已洞察,眼前这位乃是林小公子不知何处捡回来的一位稚嫩少年,自不会与其较真。 林小风斜眼觑着李德贤,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微笑,暗忖此子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哪知晓谢洪信乃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英雄好汉! 林小风随手取出一枚银元宝,谢洪信接过瞬间将其揉捏成扁平的银饼。 然后,林小风将那块已然冷却成型的银饼递予李德贤,语重心长地说:“拿着,这是你的零花钱,出门在外切记学会理财持家。” 李德贤小心翼翼地捧着尚存谢洪信体温的银饼,战战兢兢地瞥了谢洪信一眼,底气略显不足地嘀咕:“你这保镖不过有些蛮力罢了,若是换成我·······” 话音未落,谢洪信及时打断他的臆想,一脸认真地询问:“大人,此行是否需要准备些鹤顶红、吹箭、蒙汗药或者剪刀等防身利器?” 林小风轻轻摇手,悠闲自在地说:“此行鹤顶红就不必了,咱们都是读书人,玩弄毒药这类手段太过阴狠了。” 闻此言,李德贤自知趣地闭上了嘴巴,规规矩矩地站立一旁。 最后,林小风接过李德贤手中的请柬,徐徐展开审阅,顿时惊喜不已:“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是在未名湖畔举办的诗会,看这样子,这场‘鸿门宴’本官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谢洪信的大脑袋如同一座山丘般从一侧挤入视野,他那憨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质朴的热情,询问道:“少爷,看样子咱们即将启程,敢问此行的目的地又是何方神圣啊?” 林小风的回答犹如一声破空的铜钟鸣响,震人心魄:“咱们这是要奔赴一场鸿门宴!” 此言甫出,谢洪信的眼眸瞬间闪烁起星辰般的光芒,满脸绽放的笑容几乎要溢出皮肤,他乐呵呵地回应:“哎呀,好家伙!瞧我这记性,待我立刻去取个麻袋来。” 李德贤闻言,眉头轻轻一皱,疑惑不解地探询:“洪信兄,你拿麻袋作甚?” 谢洪信则拍打着胸口,展现一副久经世故的老江湖姿态,语气中充满自信:“唉,贤弟你有所不知,鸿门宴上的美食可是那些鲜活凶猛的野兽,咱得把肉装回来慢慢品尝。”说完,他满面春风,步伐矫健地离席而去,去找寻那个神秘的麻袋。 李德贤瞪大眼睛,呆望着谢洪信逐渐远去的身影,随后悄无声息地靠近林小风耳边,带着几分惊愕低声嘀咕:“这位仁兄,不会是头脑发热了吧?” 林小风听罢,心中泛起一丝不满,愤慨地驳斥:“瞎说什么呢!我洪信哥可是阳曲县无人不知的铁血汉子,岂容你随意揣测!” 林小风脸色沉静,严肃地剖析:“殿下,世间万事万物都蕴含学问,有时,在某一领域的卓越才能往往能弥补其他方面的欠缺。” 他稍作停顿,用手指轻轻摩挲自己英挺的脸庞,戏谑地说:“比方说我,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李德贤略微迟疑,谨慎回答:“的确挺不错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林小风继续保持严肃的口吻,解析道:“这正是皇上非召我进京为官的原因所在。如果你问我是否精通诗书?其实并不通达;若是问能否领军征战?更是门外汉一个。然而皇上为何对我另眼相看?” 李德贤犹豫片刻,试探性地猜测:“是不是因为在救灾工作中你立下了赫赫战功?” 林小风摇头否定,神情庄重无比:“殿下属未来的国之储君,须深谙世事真谛。救灾有功与调任东宫并无直接关联。究其根源,还不是因为这张脸孔过于讨喜!” 李德贤听后,面色瞬时剧变,连连后退两步,惊讶失声:“你的意思是父皇他·······有这样的偏好?!” 林小风连忙摆手澄清:“殿下误解了,对美的欣赏不分性别与种族,美更能触动人的内心深处。之所以让我进入东宫,并赐予我自由出入皇宫的金牌,正源于美的影响力。” 他进一步引导思考:“古人云,久居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如今殿下您也在无形中受到了美的熏陶,你看您现在的发型,多么引领潮流!” 李德贤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憨厚地笑了笑,却又忽地流露出一抹寂寥:“原来我在父皇面前未能博得宠爱,原因竟然是我没有专精于某个领域。” 他自我反省,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辜的委屈:“样样都会一点,这算我的错吗?追求全面发展也有错吗?真是被这所谓的全能天赋所困!” 面对李德贤的困惑,林小风一时语塞,只能默默注视着他,心中暗忖:真是神了,这才多久,就已经臭味相投了! ································· 谈话间,谢洪信迅捷如猎豹般完成了他的行前整备,只见他粗犷有力的大手扯过一条敦实的腰带,三只胀鼓鼓的麻袋便被巧妙地束在腰际,这一搭配宛若给他的身躯增添了一袭奇特的布裙,其形象既突兀又引人注目。 林小风捕捉到这一幕,眼眸微微收缩,嘴角牵起一抹微妙的抽动,内心纵有千言万语欲喷薄而出,却终归按捺住了,毕竟对于这位洪信哥独树一帜的行事作风,他早已司空见惯,深谙其中之奥秘。 马车在谢洪信精细入微的操持下安稳停妥,三人旋即踏上征程,驾驭马车朝着京城西区西北隅那一泓名为未名湖的水域疾驰。 那里湖岸两侧店肆层叠相连,繁华喧嚣,平素人流如织,交织出一副生机勃勃的都市生活长卷。 当三人渐近未名湖时,林小风敏锐地唤停车驾。彼时夕阳还未彻底沉落,天地间仍残留着淡淡的余晖,他思忖良久,决定借机让李德贤在此稍作停留,沉浸于周边的湖光山色之中。 若是仅仅为了奔赴湖边的码头而不顾周遭景致,就如同从一间房门径直踏入另一间,必然会导致许多人间烟火的美好擦肩而过,此举无疑会削减此次出行的价值所在。 于是乎,三人悠哉游哉地沿着曲折蜿蜒的河岸步道徐徐漫步。 李德贤与林小风并肩共行,彼此间弥漫着一种闲适而默契的气息;而谢洪信则如影随形地尾随在后,警觉的目光扫视四周,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踩在生活的节奏之上。 此刻,微风轻拂湖面,岸边垂柳柔曼飘摇,恍若舞者裙裾随风飞扬。 沿河商铺鳞次栉比,人群摩肩接踵,其间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响:有人谈笑风生,有人激烈争执价格,亦有人吟诗作对,共同编织成一曲鲜活的城市乐章。 李德贤仿若初尝自由的笼中之鸟,他欣喜若狂地展开双臂,深深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满脸陶醉地赞美:“此处之美,简直堪比阳曲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曾经我在京城边缘徘徊,竟误以为整座京城都是荒芜冷寂之地!” 林小风闻听此言,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回应道:“哈哈,你这话说得太过夸张了,要知道,京城可是首善之区,阳曲县再好也有它的局限。” 尽管如此,李德贤并未轻易认同,他手指向路边那些苦苦哀求的孩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依我看,京城的社会秩序似乎还不如阳曲县井然。你看那些乞丐,在阳曲县我可从未目睹过这种情景,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呢?” 针对李德贤的疑问,林小风含笑解释:“阳曲县并非没有乞丐,只是我让每个人都找到了存在的价值。身体健康者,我让他们先得到短暂休憩,随后合理安排合适的工作岗位自食其力。这就是所谓的以工代赈。至于那些身患残疾者,我们会竭尽全力为他们寻找适宜的劳作方式。而对于无法从事劳动的老弱病残,则由县衙详查状况,定期发放救济金以保障其基本生活。正因如此,在阳曲县才难觅流浪乞讨之人。” 林小风进而感叹:“京城之广大繁复,岂是我治理的那个小县城所能相比拟的?你可知这座城里究竟潜藏着多少乞丐,又有多大规模的工作机会可以调配?这简直就是一道庞大的社会课题,比之管理阳曲县要复杂得多。而且京城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梳理清楚,恐怕就算让我来接手,也难以立竿见影地见到明显改观。” 李德贤听罢连连点头,但依然心存疑虑:“那些乞丐真能甘愿从事实实在在的工作吗?我曾听师傅讲过,有些人天生惰性深重,再怎么教化也无法改变他们的慵懒本性。” 林小风听闻此言,面色瞬息间沉凝下来,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触动了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远非简单的教化所能轻易改变,而解决问题的关键往往在于如何触及人心深处,激发他们的内在动力。 林小风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淡然且深邃的微笑,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尊师们的言论,倒也不能说是全无依据。” “看看这滚滚红尘之中,有多少身怀绝技的流浪汉,明明可以靠自身技艺安居乐业,却偏要涉足鸡鸣狗盗的勾当,满腹欺诈、手段卑劣,无所不用其极。” 林小风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世界,他继续道,声音虽冷静,却如熔岩在地心奔腾,“遇到这类顽劣之人,在其罪行昭彰时,本官往往会先施以重罚,例如断其行走之能,令他们在残缺的人生中寻求救赎与建功的机会。” “倘若这些人冥顽不灵,依旧不知悔改,”说到这里,林小风语气中的冷酷越发显现,“那时,便再断其双臂,只供给他们勉强维持生存的些许碎银。这样一来,世间纷扰必将渐渐消散,人心或许能在这样的严厉惩罚中寻得一丝安宁。” 他的笑容虽然还挂在脸上,可在旁观者李德贤的眼中,那笑宛若冬夜中刺骨的北风,裹挟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平日那个嬉笑怒骂、洒脱不羁的林大人,此刻展现的却是严肃至极、甚至带些阴森的面容,让人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作为地方父母官,若一味纵容姑息,就是在播撒未来灾难的种子。”林小风略微侧转头部,眼神犀利如刀,透过镜片射出穿透一切的光束,他的声音平稳而蕴含力度,像是在向李德贤缓缓铺开一幅残酷而又真实的民生画卷:“固然,教化民众乃至上之策,然而世事繁复多变,总有那么一些人身负邪念,流淌着邪恶的血液,即使面对生死抉择,也不见丝毫悔改之心,人性泯灭,恶行登峰造极,仿佛他们就是为了罪孽而降临人间。” “回顾我在阳曲县主政的七个春秋,对那些犯下奸淫盗窃、肆意破坏、煽动叛乱、胡作非为的败类,总计依法处决了一百单八人。如今你问我是否为此感到后悔?” 李德贤听到这里,内心波涛汹涌,双手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牙关,试图抑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不,我清楚严格军纪是整饬队伍基石的道理,和治理百姓不能一喂仁慈一样,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你能领悟到这个层面实属难得,”林小风捕捉到了李德贤的回答,眼中的凌厉稍许缓和,转而泛起一抹赞赏的微笑:“然而治理天下、关爱百姓,不仅在于军队的纪律严明,那些十恶不赦的歹徒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的恶习可以通过教育和引导得以矫正。” “因此,对待善良百姓应施以仁爱之政,而对于罪大恶极者,则必须以严苛法律予以严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信任你、依赖你的平民百姓心头蒙上一层寒霜。” 接下来,二人复又陷入一场对话的深渊,这场交谈宛若穿越了平凡辞藻编织的江河,径直探入彼此魂魄的幽谷。 林小风,犹如一位演说家,以其口若悬河的讲述如狂风骤雨般冲击着听者的感知世界,每一个掷地有声的词句都激荡起涟漪,泛滥成灾; 相对地,李德贤则扮演了沉默的朝圣者角色,他端凝肃穆,如同一座静谧的山岳,眼神牢牢锁住林小风,那种全神贯注的程度,仿佛是在阅读一部至高无上的精神圣经,前所未有的庄重。 林小风口中流淌的故事,如同一把锋锐无比的解剖刀,精准而无情地切开李德贤心中那个玩世不恭、随性放浪的林小风形象,揭示出一个深藏不露的新维度——一个冷峻果断、铁石心肠的勇士身影。 在他的戏剧化叙述中,这个人物被赋予了浓重的悲剧色彩,使李德贤听得如痴如醉,心绪如波涛翻涌。 待到红日垂暮,天地之间仅剩下一片淡漠的暮霭之际,三人徐徐步入江畔停靠的一艘宏大的画舫之下。 此时,一名身着翠色罗裙的侍女穿梭于络绎不绝的宾客之中,她笑容可掬,眉目含情,举止优雅。 当她捕捉到谢洪信那一身粗麻布衫的形象,眼角闪过一抹讶异与困惑,但这刹那的神色在看到紧跟其后的林小风时,迅速转为理解和敬畏。 林小风身披华美的锦绣长袍,举手投足间尽显卓尔不群,显然是这人群中的魁首,而谢洪信与其他一人则像是他的随从。侍女轻启朱唇,语调柔婉而不失礼数地告知:“公子,今晚的诗会规定不容许带护卫上船,请您谅解。” 对此,林小风扬起一脸豪放不拘的笑容,他挥舞手中的三张熠熠生辉的请柬,声音坚定有力地回应:“何来护卫之说?他们乃是我的手足兄弟!” 旁观者闻之心内暗自惊叹:这句话彰显出此人深厚的背景,要知道,寻常人士得一纸请柬尚且费尽周折,须攀权附贵,而眼前的林小风却是随手便取出三张,并且身边伙伴人手一份,这种尊崇与实力的结合,让人瞠目结舌。 在侍女充满惊讶与钦佩的眼神中,随着林小风高举请柬的示意,三人傲然踏入那艘宛如水宫般的巨幅画舫。 舫船规模宏大,长约三十丈,宽逾十丈,层叠而建,内部格局开阔,中央天井直通顶层,分布着十几个精致的圆形雅座,虽然尚未座无虚席,却也已经是高朋满座,仅剩寥寥几处空闲。 船上诸人皆是锦衣华服,仪态万千,不少人身持折扇,悠然摇动,尽显风流才子的儒雅气质。 甫一踏上画舫,李德贤的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好奇之光,四处打量。 然而,林小风已经先行一步,拉住他的衣袖,径直引他走向一处空闲的桌案。 原同桌的其他宾客在目睹谢洪信的独特装束,抑或是出于对林小风威势的敬畏,纷纷起身退避,另择他桌就座。 于是乎,林小风所坐之处眨眼间变得空旷起来,只留下他们三人面对面,各自内心波澜起伏,共同置身于这个弥漫着墨香与诗意的奇妙空间里。 谢洪信心怀积怨,面容阴郁,口中反复低吟:“肉呢?肉呢?” 林小风与李德贤紧跟其后,同样被饥饿的巨浪冲击着空虚的肠胃。 他们刚刚摆脱冗长乏味的公务,还未曾触及午后餐桌的温热,又已在烈日下徒步跋涉了大半个下午,此刻的胃袋空荡若沙漠,期盼着久违的滋润。 此时此刻,餐桌中央,几碟精致糕点零星点缀,虽工艺考究,却无法点燃人们的食欲火焰。 林小风眼神锐利,行动敏捷,首先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咀嚼间皱眉苦笑,不禁哀叹:“真难吃!” 李德贤不甘落后,也迅速挑起一块送入嘴里,腮帮鼓鼓,像一只贪婪觅食的小松鼠,含糊不清地嘟哝:“我觉得还好吧,比我家那些不知强了多少倍,堪称美味了。” 林小风瞪大眼睛,面色严肃,似乎正忍受着苦涩的煎熬,硬生生地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咽下,反驳道:“你家那些怎么能称得上美味二字!” 李德贤听闻此言,突然陷入深深的思索,片刻后豁然开朗,惊讶之余脱口而出:“哎呀——对啊!为什么我家的饭菜总是那么难吃?老林,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林小风微微一笑,一副洞察世事的模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古以来,那些号称注重营养搭配的营养餐,往往都是味同嚼蜡。” “什么是营养餐?”李德贤一脸迷茫。 “营养餐嘛,就是把原本鲜美诱人的食材调理得淡而无味,然后堂而皇之地冠以‘营养’之名。”林小风揶揄道。 “原来如此!”李德贤似有所悟,却紧接着满脸愤慨,咬牙切齿地说:“难怪,同样的菜品,在我家竟然做得让人难以下咽,果然是所谓的‘营养餐’无疑!” 林小风嘴角一撇,流露出明显的轻蔑:“不但味道糟糕,价钱还高得离谱!不信你去市场上打听一下,我敢跟你打赌,你家的那些菜肴定价绝对远远超过民间水平。” “好!我定要查明此事,看看御膳房那帮家伙是否连我都敢蒙骗!”李德贤怒不可遏,一拍桌面,满腔正义感爆棚。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谢洪信已悄然无声地干掉了两盘糕点。林小风见状,立刻伸出手臂阻止,厉声道:“你小子悠着点儿,这是茶点,不是喂猪食!今天咱们都不在家,小桃花可能就随便对付一口,剩下的通通打包带走!” 谢洪信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瓷盘,憨厚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歉疚之意。 ······································· 未过多时,画舫便已人声鼎沸,坐满了各色宾客,恰似一座浮于水面的繁华街市。 伴随着湖水轻轻拍击船舷的悠长韵律,这座精雕细琢、瑰丽夺目的水上宫殿悄然启航,缓缓驶向碧波浩渺的湖心秘境。 在二层船舱雅致的一隅,李海华卓然而立,他的身形沐浴在粼粼波光与金色阳光交融织就的绮罗光影里,眼神犹如炽热的探照灯,炯炯有神地扫视着下层攒动的人头海洋。 倚在他身边的杨忠义,面容狼狈不堪,鼻青脸肿,恰似一头刚从生死搏杀中挣扎脱身的猛犬,尽管遍体鳞伤,依旧紧守岗位。 “林小风来了吗?”李海华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嘈杂的喧闹,一字一句直入杨忠义耳中,其间微妙地掺杂着难以捉摸的迫切之意。 杨忠义听罢,嘴角牵起一抹苦涩却又饱含坚韧的笑意,疼痛仿佛在复仇的决心面前黯然消融。 他用力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手臂坚决地指向船尾方位,嗓音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充满激昂的力量:“找到了,李公子,请您看船尾近水那一席,正是我们要找的林小风,仅携两名随从,共三人而已!” 此刻,杨忠义内心深处,复仇的烈焰炽烈燃烧,自被谢洪信侮辱后,他忍受着奇耻大辱,再度踏入尚书府邸,却不仅未能洗刷污名,反倒连昔日职权皆被褫夺,更遭一顿毒手。 这重重屈辱堆积成山,最终凝聚成了对林小风刻骨铭心的仇恨,此刻,这份仇恨的浪潮正如涨潮般攀至顶峰。 同一时刻,李海华循着杨忠义所指方向望去,林小风正与两侧看似地位低微的随从畅谈欢笑,那种超然物外的闲适神情,完全无视周遭的一切浮华景象。 李海华手中轻摇一把水墨山水的折扇,扇面细腻,扇骨间流淌着世家子弟独有的傲岸与淡泊。 目睹此景,他发出一声冷嘲热讽的嗤笑:“果不其然,这乡野小子初登大雅之堂,竟与这般底层角色混迹一处,不知道那二人是如何混进这等场合的?” 第040章 贤太子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杨忠义机敏捕捉到李海华的情绪,连忙附和:“李公子洞察秋毫!那林小风确是缺乏教养之徒,必是他硬生生将那两人拉入这盛会之中。” 李海华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眉宇间的傲气愈加强烈:“好,你且暂退,我即刻亲自去给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杨忠义脸上掠过一丝忧虑,深知不宜多言,只能躬身提醒:“公子务必谨慎行事!” 然而,李海华对此并不领情,反而冰冷决绝地喝斥:“滚!” 这一声震耳发聩的“滚”,犹如雷霆裂空,响彻整个画舫之内,预示着一场即将展开的风云对决,暗流涌动,蓄势待发。 ············································ 李德贤双臂横抱头颅,掌心托腮,其面部犹如一幅生动鲜活的浮雕,刻满了无垠的百无聊赖与焦灼不安的情绪。 他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仿佛是对寂寥时光的控诉:“老林呐,这所谓的压轴硬菜到底何时方能现身?瞅瞅这四周,简直就像是一口枯井,半点乐子都寻不到!” 林小风则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眼角挂着玩味的笑意,不紧不慢地侧目瞥向李德贤,语调淡然而自信:“别猴急,好戏才刚刚掀开它的神秘面纱!嘿,看那边,这不是上菜了吗!” 正当他们仨人心焦如焚之际,一群身姿曼妙的少女仿佛从天而降,轻盈穿梭在大厅之间,她们的身影犹如月下仙子翩翩起舞,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琴弦之上,流淌出和谐悦耳的旋律。 少女们身穿薄如蝉翼的纱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朦胧中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韵致,更令人称奇的是,每一位少女都拥有一副足以倾倒众生的绝美容颜。 李德贤见到这一幕,顿时瞪圆了双眼,脖子竟也下意识地向前抻长了几分,视线被这群仙女般的身影牢牢锁定。林小风见状不禁哑然失笑,拽住他的衣袖,调侃道:“我说你这家伙,不至于这么失态吧!” 李德贤讪讪一笑,脸上略显尴尬:“咳咳,我只是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些传颂已久的美食佳肴罢了、。” 林小风听了这话,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哈?难得一见太子爷的眼球没被美女所夺,反倒是关注起桌上之物,这可真是稀罕事!” 林小风接着追问:“你说说看,那些身姿曼妙、貌若天仙的侍女们难道还不能满足你的视觉享受?随便挑一个放到咱们阳曲县,保管立马能占据花魁榜首的位置!” 李德贤闻此言,喉结滚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神色庄重地道:“哎呀,你有所不知,我现在是饥肠辘辘,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开始闹腾了!再美的女子,若是填不满饥饿的胃袋,又能有何相干?” 林小风闻言愣住了,脑袋里飞快闪过三个巨大的问号:“???” 随后,林小风收起戏谑的表情,正色问道:“话说回来,我记得你已经成家立业了,对吧?” 李德贤点头承认:“没错,确实是娶妻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小风疑惑更深:“那按理说,你对女子不应该没有半点兴趣吧?” 李德贤扭过脸庞,眼中闪烁着一丝苦涩:“也不能说完全不感兴趣,只不过相比现实生活中的女子,我更倾慕于那些藏匿于书卷间的绝世佳人。总觉得现实中女子虽美,却总带着些人间烟火气,难以触及我内心深处的琴弦。” 林小风一听,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心中的迷雾顷刻间消散殆尽:“原来如此,你是二次元啊!” 李德贤对于林小风提到的某个词汇感到困惑:“二刺猿?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风眼珠灵动一转,狡黠地笑了起来,巧妙地解释道:“就是长得绝代芳华,以至于现实中的女子无法满足你的需求,需要书中那些风华绝代、才情卓越、文武兼备的完美化身才能配上的人。” 李德贤听完,双目焕发出新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道自豪的笑容,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略显粗糙的脸颊:“照你这么说,我必须是个‘二刺猿’了!” 就在这个时刻,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谢洪信悄无声息地靠近,低声细语地探询:“少爷,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也算个‘二刺猿’呢?” 李德贤爽朗大笑,用力拍打着谢洪信那结实宽厚的肩膀,答道:“你嘛,你是老铁!铁打的兄弟!” 谢洪信听罢,心中释然且满载荣誉感,尽管未能归入“二刺猿”的行列,但被赞誉为“老铁”,同样让他倍感骄傲。 随着琳琅满目的珍馐异馔逐次映照在那雕梁画栋的大厅之内,犹如一幅流动的盛宴画卷,李海华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鸿雁,巧妙地穿梭于人群之间,翩然抵达正厅中央,面对四座宾朋满座。 他双手抱拳,举手投足间流淌着主人特有的那份热情奔放,眉宇间镌刻着豪情壮志,高亢之声回荡在大殿: “列位江湖同道、文采斐然之士,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惠临寒舍,鄙人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矣!” “今日群英荟萃,不仅是为了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诗大会,更是为了共享这人间烟火中的美味佳肴,以及那杯盏交错间的情趣雅致。” “诸君可曾注意到,除了激烈的辩诗较量和剑胆琴心之外,更有百花楼诸多佳人相伴左右,她们的婉约身影更添了几许旖旎风情。” 李海华说到这里,场下响起一连串的掌声,他挥挥手,继续说道:“且慢,还有一件足以锦上添花的事宜尚未宣布!” “但凡能在此次辩诗斗智中崭露头角,最终问鼎巅峰者,将有幸赢得与百花楼的绝代花魁陆玄芯姑娘共度良宵的极高荣誉!” 李海华言辞激越,话语如锤击铜钟,清晰有力,此言一出,即刻在大厅之内激起千层涟漪,一股热血与兴奋的浪潮瞬息间席卷了每一个到场的文人墨客心田。他手臂指向身后那面宽阔庄重的展示墙壁,愈发高昂地道: “各位无需矜持,尽情开怀畅饮,纵论天下,若有诗意勃发之瞬,即可挥洒笔墨,即时将诗篇贴挂墙上,静待陆玄芯姑娘亲自品鉴裁夺。” 话音刚落,恰似仙音绕梁,二楼香气弥漫,一名袅袅婷婷的佳人伴着两名素衣丫鬟悄然走出,背后一架古韵盎然的七弦瑶琴静默守候她的纤指轻抚。 这位佳人身披薄纱半遮面,一双灵动的凤眼顾盼流转,眸中清澈明亮,气质超凡脱俗,恍若凌波微步的仙子降落凡尘。 人群中陡然爆发出一阵惊叹与议论:“那就是陆姑娘本人无疑了!”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的气氛中,林小风面色淡然,对于青楼常见的各种吸睛手段熟视无睹,仿佛已洞穿这烟云缭绕的世间游戏。 他扫了一眼台上那身着厚重华服、面纱下的陆玄芯,内心冷笑,视此等招揽为徒劳无功的噱头,犹如开启未知的盲盒,往往是期望越大,失望亦随之加剧。 林小风并未留恋台上风景,只专注眼前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筷子在他手中飞舞,大快朵颐;而谢洪信则始终低头闷食,视线片刻未曾离开过碗碟。 与此同时,李德贤的情绪状态却与林、谢二人迥异,他的眼神燃烧着炽烈的好奇与期盼,激动地拍打着林小风的肩膀,声音中透露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老林,你看!那位戴着神秘面纱的绝色佳人!” 林小风口中咀嚼不停,疑惑地回应:“哦?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对现实生活中的女子并无特别喜好啊?” 李德贤狡黠一笑,解释道:“嘿,正因看不到真实面容,才更添几分神秘色彩嘛!老林,你难道不好奇吗?”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笑意,语带讽刺:“啧,真是年轻气盛,见识尚浅!何谓神秘?我在‘维多利亚的秘密’那种场合见识过的美女岂止更多?什么都见过了好吗?这种场面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维多·······维多利亚的秘密?那是个什么地方?”李德贤一脸困惑。 “改日再详述,现在我可是饿得紧,填饱肚子才是正事。”林小风说着,又是一筷子菜肴入口。 正当此时,陆玄芯轻轻抬起了皓白的手腕,玉指轻触琴弦,那一刻仿佛山涧清泉初破冰封,琴音悠然响起,起初如泉水滴沥,渐而行云流水,音符如珍珠落盘般悦耳动听。 船舫上的各路公子纷纷敛息倾听,原本熙熙攘攘的环境刹那间归于宁静,众人皆沉浸在那宛如九天之上传来的美妙琴音中,心随音律起伏,魂牵梦绕,浑然忘我。 即使李德贤也深受琴音吸引,他抬起头,目光炯炯,遥望着二楼那绰约的身影。当他转眼看去,却发现林小风和谢洪信仍埋头用餐,不禁愕然万分。 李德贤压低嗓音,略显尴尬地悄声询问:“我说老林,这琴音如此扣人心弦,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 林小风微微一顿,口齿不清地反问:“嗯?怎么了?” “我说的是琴音,这琴音多么美妙啊!”李德贤哑然失笑,对老林的无动于衷感到不可思议。 林小风放下筷子,抹了抹油光闪闪的嘴唇,大大咧咧地回答:“这有什么趣味?我平常听得都是节奏劲爆的现代曲目,这类古琴独奏在我看来就像是催眠曲。” 提及音乐话题,林小风显然缺乏共鸣,他的音乐修养相对一般,日常所好仅限于乡村里的热闹锣鼓,对于这种古琴独奏实在难生共情。 他认为相较于这温婉深沉的古典曲调,上一世流行的歌更能挑动他的情绪神经。 一曲弹毕,大厅再次回归先前的欢闹景象,众多嘉宾意犹未尽,纷纷恳请陆玄芯再奏一曲。 陆玄芯轻轻点头,两道秀眉弯成新月,甜润嗓音如暖阳拂雪:“承蒙各位厚爱,诸位留在墙上的诗词,玄芯将会一一抄录,并在闺阁之中细细品读。” 说话间,她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三位专注于饮食的客人,随后便迈着莲花碎步,缓缓步入闺房深处,身后留下一片男子们的赞美与遗憾交织的叹息。 ··············································· 楼下的空间再次沉溺于酒池肉林的炽烈狂欢,刚才还在穿梭忙碌的侍女们瞬时换上了更加妖娆撩人的装扮,她们衣衫若隐若现,游走其中愈发显得娇媚大胆,每一步都似踏在春水之上,引得座中豪杰频频注目。 一旦有男子被她们的风情摄去魂魄,便会潇洒掷出几枚散碎银两,随即招揽佳人入怀,那温润如玉的肌肤和耳边缠绕的宛若黄莺啼鸣、燕语呢喃的曼妙歌声以及高昂吟诗的激越旋律相互交织,共同谱写出一幅人间浮华画卷。 正当喧嚣鼎沸之际,宴席的一隅,林小风因身旁挚友谢洪信正埋头于饕餮盛宴,恍若遗世独立,完全沉浸于美食的世界,因此这片区域仿若形成了一片奇妙的净土,那些身染浓香的青楼女子竟无人敢轻易踏入,仅留下一片难得的宁静角落。 李德贤则静坐在林小风旁边,环顾四周尽是宾朋各自携美相伴,而自己的两侧仅有两位膀阔腰圆的随从作陪,不禁显露出一丝尴尬与孤寂,身形左右摇摆,身影愈显落寞。 林小风满意地剔除齿间残留的肴馔,口中含着饭后余味,含糊地说:“老李,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要即兴挥毫赋诗的吧?现在我就叫丫鬟准备笔墨,咱们就在这儿现场创作,热闹一下,然后早些散场,先把那个什么‘天生武皇’的游戏搁置一旁,改日再寻其他乐子。” 李德贤闻此言,脸颊上悄然爬上一抹羞赧之色,略显局促地点点头。林小风看在眼里,暗自窃笑,心想这平日在宫廷内趾高气扬的家伙,原来到了人堆里竟是这般拘谨。 很快,笔墨已然摆放停当。李德贤紧握毛笔,面色肃穆如即将面临一场大战,然而,苦思冥想了一炷香的时间,笔尖却仅仅流淌出三个字。面对林小风戏谑的眼神,李德贤愤然弃笔,脸上一阵潮红:“罢了,今日诗绪全无,不再强求矣!” 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李德贤起身快步离席出门透气。他刚消失在船舱之外,一位年轻才俊紧随其后,此人便是户部尚书李府公子李海华,他来到林小风面前,恭敬施礼,自我介绍道:“鄙人李海华,乃户部尚书李家公子,拜见林大人!” 林小风正欲唤回李德贤,却被李海华突然打断,他抬起眼睛仔细审视眼前这位崭新的访客。只见李海华嘴角噙笑,薄唇微启,一双狭长的眉毛下闪烁着机敏的眼眸,果然是名震京城的李海华,且此刻表现得相当谦恭。 “不知李公子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林小风询问道。 李海华眼角斜睨了依旧大快朵颐的谢洪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旋即满脸春风地提议:“林大人亲临此处,无疑给这画舫增添了无尽光彩。大人年少有为,竟能在东宫担当要职,实令天下学子钦羡不已,不知大人是否愿意登台,与众位分享心得一二?” 还未及林小风答应,李海华便高声宣告:“诸位同僚,且听我一言!这位乃是当今备受尊崇的太傅,阳曲县开国男爵,林小风林大人也!” “林大人今日能莅临此诗会,确是我们的荣幸,接下来,林大人有意与大家交流几句,请各位保持安静聆听。” 随着李海华的话语落地,整艘船舱顷刻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视线如同聚光灯一般锁定在林小风身上。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其中包含着对林小风的鄙视与不满。 “哎呀,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林小风,听说脸皮之厚无人能及,在宫中还带坏太子的人物啊!” “陈兄,我也有耳闻,这是个典型的阿谀奉承之徒,如今竟然跟我们共聚一堂,实在让人感到难堪。” “这种靠溜须拍马攀爬高位的小人,恐怕连皇上都被其表面功夫所欺骗。” 谢洪信感知到气氛骤变,立刻警醒起来,舌尖舔过嘴唇,手悄无声息地靠近腰间的佩剑,但林小风顾忌到李德贤就在附近,不愿在此刻挑动争端,遂不动声色地按住谢洪信的手腕,微微摇头示意不必紧张,随后泰然自若地走向船舱中央。 “既然诸位对此感兴趣,那本官就谈谈心得。”林小风坦然面对周围射来的鄙夷目光,大声说道,“今日能与众位才子佳人共赴盛会,本官同样倍感荣幸。值此良宵美景,本官愿提供一份特殊的奖励,为晚宴增添些许趣味。” “本官与太子殿下情谊深厚,深知太子对诗词艺术的痴迷。既然今晚的诗会优胜者可以获得美人相伴,那么本官更进一步,承诺将向太子亲荐胜出者,让他有机会在太子面前展露才华,既能沉浸在浪漫的诗酒人生,又可寻求实现理想的平台,岂非双重美事?” 林小风的话音一落,宴会现场的气氛陡然升腾,众人看向林小风的目光由原先的冷漠转变为炽热。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接近太子并展示才华,无疑比赢得一位花魁的垂青更具吸引力。不少人心中开始盘算,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结识太子,这无疑是飞黄腾达的大好时机。 “连林小风这等看似平凡的人都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我又有何不可?”这样的念头在许多人心里油然而生,他们摩拳擦掌,预备在即将到来的诗词较量中全力以赴。 李海华的眼神犹如深邃湖水中的涟漪,瞬间掠过一阵困惑与愕然,那双眸子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吸附在林小风的身影之上,内心里翻滚起一股汹涌澎湃、难以用言语描绘的惊异波涛。 那个看似木讷而懵懂的年轻人,竟然仅凭几句话语,就如春风化雨般化解了一场剑拔弩张的冲突,这令李海华对林小风产生了全新的认知,心底不由得暗自反思,是否自己先前对他的评判过于谨慎,甚至有些低估了他。 林小风悠然转身,步伐从容地返回原处,李海华则迅速堆砌起满脸笑容,紧跟在他身后,打算借此机会打破尴尬的局面。然而,林小风似乎早已洞察一切,他突然一把揽住李海华的肩膀,嗓音沉稳有力,宛如金石撞击:“小子,若要替杨忠义挽回面子,尽管来找我,今儿个我没闲工夫陪你打哈哈,记清楚了,我乃谢洪信!” 声音犹在空气中震颤,谢洪信却陡然陷入了沉默,紧接着,他迅疾扯开衣襟,赫然展示出一片寒光闪烁的飞刀阵列。此情此景,犹如晴天霹雳,直吓得李海华脸色刹白如纸,豆大的冷汗瞬间浸湿衣裳,浑身汗毛倒竖,仿佛林小风下一秒就要雷霆出手,夺人性命。 李海华竭力稳住心神,脸上强挤出赔笑的模样,但他的眼神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谢洪信手中那森冷锐利的飞刀上挪开,心中满是恐惧与忐忑,生怕那致命的刀光会在下一刹那划破空气。 林小风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只充满力量的大手轻拍在李海华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若是再敢招惹老子,可就没你好果子吃,别以为老子在跟你闹着玩儿!”李海华被这一拍更是陷入更深的迷茫与惶恐,只能连连应和,低头哈腰,显得愈发卑微。 等到林小风收回手,李海华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鹌鹑,毫不犹豫地撒腿狂奔,那模样狼狈至极。 林小风则是平静地凝视着李海华那仓皇远去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轻蔑笑意,心中暗暗嘲笑:京城这些权贵子弟们,无非都是一群生活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稍微遭遇些风吹草动,便纷纷颤抖不已。 “行了,把那些唬人的玩意儿收起来,去找找那李德贤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林小风朝谢洪信喊了一声。 这一切都被安静坐在不远处角落的吴仙逸悉数看在眼里,他唇边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向身边同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起身,跟随在李海华匆忙逃离的步伐之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 在船舱深处,人流如潮涌动,氛围热力四溢,几乎能熔铸钢铁般紧绷,就如同一个临界沸腾的炼油巨釜,其中的乘客们个个热情洋溢,沉浸在诗词歌赋的热烈争鸣之中。 此时此刻,在这个纷繁嘈杂的世界一角,林小风悄然无声地从座位上起身,他的举止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力量。 他每一步踏地都显得稳健且扎实,仿佛踏石留印,直接朝着舱门笔直走去,身影瞬间没入门后的幽暗,就像一道疾闪的闪电划破夜幕,瞬间抵达船舷边缘。 甫一迈过门槛,犹如卷轴展开,一幅生动的生活画面展现在眼前:李德贤正与一名小厮上演一场激烈的言语交锋,两人的脸庞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一般挂满了怒气。 林小风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唇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快步走近,饶有兴致地插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那小厮抬眼瞥见林小风一身华贵的服饰,立刻堆起满脸阿谀之色,深深地鞠了一躬,语带惶恐:“公子,您面前这位可是您的贴身护卫么?刚刚小的不过是打算把剩余的膳食倒进江水里,可他执意阻拦,因此发生了冲突,恳请公子明察秋毫,公正裁决。” 林小风听到此处,眉毛微不可查地上挑,目光转而聚焦在李德贤身上,那眼神中潜藏着探究与疑问的火花。 李德贤感觉到林小风审视的目光,面露不悦,带着委屈向林小风申诉:“林兄,你或许不知道,这小子刚等到饭菜还未凉透一半,就迫不及待要一股脑全倒进江中。我规劝他还反遭抵触,你看对岸还有许多乞丐翘首期盼施舍,这般浪费粮食,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啊!” 林小风听罢,眸中闪烁出赞许与敬佩的光芒,紧接着果断出手,只听“啪”地一声清脆响亮,一记耳光犹如疾雷般落在小厮脸颊之上:“肆意糟蹋粮食,乃是丧失道德之举!尔胆敢随意抛弃?!” 这一巴掌打得小厮措手不及,呆若木鸡,眼角挤出几滴无辜的眼泪,身体颤抖着为自己辩驳:“公子,小的实在是冤枉啊!那些都是些残羹剩饭,根本无人问津,我们平素就是这样处理的!” 林小风并未因此动怒,反而从腰间掏出一枚精致的小银锞子,郑重其事地递给小厮,语气不容置疑:“不必再多做解释,从今往后,所有的剩饭剩菜必须妥善保存,待船靠岸时,本公子会亲自处理,唯有汤水可以例外。” 小厮接过银子,面色旋即由阴转晴,连连点头哈腰:“公子尽管放心,小的一定照办!” 然而在转身离去之际,小厮的脸色再次变得阴郁,口中嗫嚅着怨言:“哼,真是个穷讲究的主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李德贤耳朵尖,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厮的低语,赶忙向林小风告状:“林兄,他在背后诋毁你呢!” 小厮闻声,吓得如同受惊的田鼠般迅速逃离。 对此,林小风却表现出一种超然的豁达,仅是轻轻挥了挥手:“随他去吧,几句酸溜溜的话伤不到筋骨。倒是你今天为何对剩饭问题如此耿耿于怀呢?” 李德贤看着小厮仓皇而去的背影,满心愤慨地道出原委:“看到有人饿得皮包骨头,连馊粥都难求,这边厢却有人视珍馐佳肴如敝履,将其轻易抛洒入江,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令人痛心的不公之事?想起在普通百姓家中目睹的景象,他们只能以馊腐之物果腹,我心里就如刀绞一般痛苦!” 林小风深深吸入一口寒夜里凛冽的空气,用力拍了拍李德贤坚实的肩膀,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态炎凉,非一日之间能够改变,我们唯有步步为营,逐渐寻求改善之道。” “下船之后,我陪你一起把这些剩饭送给那些急需的人。” “舱外寒风刺骨,咱们还是先进舱暖和一下吧。”林小风边说着边引领李德贤重新回到船舱内。 李德贤虽心有不甘,但仍紧紧跟随着林小风的步伐踏入舱内。林小风斜睨着他,打趣道:“哎呀,莫不是还在心里憋屈着什么?” 李德贤满腔不忿,直言不讳:“没错,我现在真想找个人好好教育一下!” 林小风哈哈一笑,智慧地回应:“巧了,我正好也有此意,不如咱们回去打欧智勇吧账!” “好!”李德贤回应得斩钉截铁。 大厅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犹如闹市般热闹非凡。 各色人等穿梭其间,如织的人潮裹挟着浓厚的文化气息,形成一幅生动的世态画卷。那一堵堵展示墙巍峨耸立,墙上诗词犹如春日繁花般竞相绽放,新篇佳句层出不穷,瞬息万变,仿佛是一场鲜活的文字舞蹈。 楼下的仕女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她们手握笔墨,急切地抄录着每一份甫出炉的诗作,然后穿梭在繁华的大厅之间,将这些诗歌小心翼翼地带到陆玄芯小姐那深藏不露的闺房。 闺房内静谧幽深,陆玄芯以其独具慧眼甄选出每一篇作品,并加以犀利独到的点评。 这些诗作经她筛选后,被细致地分成了上、中、下三品,再由仕女们一一送回原处展示。整个过程犹如一部流动的文学史诗,也是一场才子佳人尽情挥洒才情的盛大狂欢。 在这喧嚣沸腾的人海中,李海华稳坐如磐石雕塑,脸色苍白得如同未经任何色彩涂抹的空白宣纸,周围的嘈杂人声犹如滚滚巨浪,却始终无法触及他那独立于凡尘之外的宁静领地。 周边的人群如蜜蜂逐花般簇拥而至,热烈交谈,企图打破这份非同寻常的寂静,但李海华仅能勉强扯动嘴角,以一种近乎默然的态度回应他们的热络。 他的眼神时而恍惚飘摇,却又屡次回归到一种尚未从早前的震撼中彻底解脱的状态,仿佛一头误闯入繁华闹市的小鹿,携着迷茫与无助,惶恐而不安地在人潮中探寻出路。 此刻,吴仙逸宛如一名洞察一切的猎者,在人群边缘静静地驻足,耐心等待最恰当的介入时机。直到周遭的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悠然踏出步伐,身躯微屈,悄然靠近李海华,直至耳边低语:“李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海华闻声,如同被激活的木偶,迟缓地转动头部,空洞的目光无焦点地掠过吴仙逸,随后又沉陷于深深的思索深渊。吴仙逸细心观察,再次降低音量,以一种近似私语的腔调唤道:“林小风。” 这三个字犹如一道锐利的剑光,瞬间刺破李海华内心的迷雾壁垒,他猛然间如从梦境中惊醒,目光紧紧锁定住吴仙逸,满心困惑地询问:“阁下是哪位?” 吴仙逸则展现出一种泰然自若的文士风范,回应道:“在下吴仙逸,不知李公子是否有兴趣找一处清净之地,共同探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 李海华听后,脸上顷刻间掠过一抹激昂神色,毫不犹豫,语气坚决地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二人穿越人群,寻得一个静谧且无人打搅的角落。吴仙逸先行拱手作揖,言辞间无不透出谦逊有礼:“仙逸在此拜会,初次相见,李公子。” 李海华凝望着面前这位陌生的书生,目光犀利如剑,内心疑惑重重:“我并不认识你,你是受何人邀请,来到此处?” 吴仙逸含笑应对,举止从容不迫地解释:“公子不必多虑,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场诗会的请柬,关于受邀的具体过程,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务。关键是,刚才我见到林小风对公子造成了某种无形的压力,对此我深感愤慨,所以鼓足勇气前来与公子进行深入交谈。” 李海华的脸庞因羞愧而泛起一抹嫣红,未曾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一幕竟被这位素昧平生的白面书生全然看在眼里。 “你到底有何意图?”李海华直截了当地追问。 吴仙逸坦诚相对,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我并无他意,只是对林小风的傲慢嚣张难以容忍,看到公子受其影响情绪波动,特地前来给公子发出一份警示。” “什么警示?”李海华追问,眼神坚定而决绝。 吴仙逸眉宇紧锁,话语中透露出关切之意:“公子,莫非林小风刚才向您施展了武力胁迫?” 李海华回想起刚刚的遭遇,心头的恐惧还未消散,他痛苦地阖上双眼:“正是如此!他们手中挥舞着寒光熠熠的刀剑,林小风狂言,若我再度触怒他,便要让我饱尝苦头!” 吴仙逸斜睨了李海华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鄙视,原本以为温文尔雅、举止有度的李海华,内里竟然隐藏着这般怯懦之性。他惋惜地摇了摇头:“公子,您实在是过于忧虑了!林小风怎敢随便对您做出任何越矩之举?” “现今他在东宫身居太子教习之位,而公子您身为朝廷权臣之后,林小风除非昏聩至极,否则怎会轻易对您动武?一旦他付诸行动,圣上必然雷霆震怒,不仅会将其罢黜官职严加查处,甚至可能打入天牢!如此林小风,又怎能承担起教育太子的重任呢?” “再者,令尊大人仍在朝堂之上,林小风就算有非分之念,也要掂量掂量这其中的生死荣辱关系。” “故此,我可以断言,林小风绝对不敢对公子您有任何实质性的侵犯举动!” 李海华听罢,豁然开朗,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瞬间焕然一新。“果真是这样吗?吴兄所言句句在理,我确实是被恐惧蒙蔽了理智!” 吴仙逸步步紧逼:“那么,李公子与林小风之间到底因何产生了芥蒂呢?” 在吴仙逸的引导之下,李海华对他好感倍增,羞愧地娓娓道来:“其实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林小风曾严厉责罚了我家的一名仆役,加之我从家父那里了解到他在朝廷中的诸多行径,认定他是一个狡黠之徒,心中甚是不满,于是决定试探一下林小风的底细,结果反被他设局算计,实在羞愧不已。” “公子您太自谦了,在我们这群文人墨客之中,哪能时时碰上这般粗俗不堪之人。”吴仙逸温和一笑,“一时的惊惧失措,乃是人之本能反应。” 李海华听着吴仙逸的话语,越发觉得他既亲近又可靠,不仅帮他揭开了困扰已久的心结,还巧妙地维护了他的颜面。 吴仙逸进而发表见解:“想要让林小风露出马脚,其实并非难事。看他那般粗鲁无礼,品行低下,如今的地位恐怕多源于溜须拍马,其文学修养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 “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当众吟咏一首诗词,必定能让他原形毕露!” 李海华面露犹豫,吴仙逸立即接过话茬:“我愿陪同公子一起前往,公子尽管安心,林小风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第041章 卜|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至此,李海华感激涕零地握住吴仙逸的手:“感谢吴兄仗义直言!诗会结束后,敬请务必光临寒舍,共饮一杯!” 目睹李海华如此迅速地建立起对自己的深深信赖,吴仙逸内心暗自欢喜:任务已圆满达成,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于是李海华与吴仙逸这一对奇异的存在,竟然手挽着手并肩走来,那一幕恰似两枚顽固的石雕硬生生镶嵌进原本流畅的画卷之中,令林小风不禁瞠目结舌,他的视线从那热烈的争辩现场缓缓抬升,一抹难解的困惑悄然挂上了他的眉梢。 林小风扬起玩味的笑容,语带揶揄地说:“哎呀嗬,小李,难不成这是你刚交的男朋友吗?” 李海华的脸色冷静得如同镜湖之水,淡然而冷峻地回应:“正是如此,吴兄与我一见之下便生倾慕之情,他对林大人的风采敬佩之至,特此登门拜访。” 林小风心中暗自腹诽:“我又不是你亲爹,还在我这儿演这么一出!”但他并未表露,只是表面泰然处之。 吴仙逸则施礼一笑,满脸春风得意,内心却带着一丝嘲讽之意:“林大人,今日我不仅借用了您的名刺得以准入,更欲借此机会让您见识一番我的真本事!” 林小风眼皮微微一挑,口头上应付着:“好好好,你俩的事情我默许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情节转变,李海华与吴仙逸一时之间都陷入了茫然,两人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而在一旁的李德贤尽管一头雾水,但看到这热闹非凡的场面,倒也乐得合不拢嘴,只能在一旁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这笑声引来了李海华与吴仙逸的一瞥轻蔑。 李海华秀眉微蹙,不失机智地建议道:“林大人,今日之盛会实乃千载难逢,我等恳请大人能够即兴挥毫赋诗一首,既能让您的此行不留半分遗憾,又能满足诸多同仁们如饥似渴的求知欲望啊!” 林小风眼神陡然一凛,嘴角牵出一丝讥讽:“小李,你的记性也太不济了吧,我刚才的话转眼就被风吹散了不成?” 在林小风眼中,这就如同被人猝不及防地推向舞台中央,在众人瞩目下被迫演出,那份恶意直白且令人极度不安。 林小风心头怒火渐炽,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察觉气氛微妙变化的吴仙逸立刻接过了话头,声音陡然激昂起来:“林大人!今日到场的所有宾客,无不对您的才华抱有无比崇敬,敬请您务必赐予我们一首诗篇,以免让在座的众多学子失望,乃至心寒!林大人,请您务必创作一首诗!” 吴仙逸这一声疾呼,顷刻间聚焦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人群中不乏好事者随之呼应:“作一首!” 附和之声迅速汇集,形成一片井然有序的呼喊,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齐声诵读:“作一首!作一首!作一首!” 林小风在那连绵起伏的呼唤声中,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前世的卡拉OK包房,耳边回荡起那熟悉的合唱:“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此刻,他深感吴仙逸的行为举止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正当他思忖是否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终结这场闹剧之际,忽有一人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夜幕如泼墨般浸染了酒楼内外,灯火在其间摇曳不定,映照得木梁雕柱斑驳陆离。李德贤如影子般悄然滑近林小风身边,近乎无形的气息中,他贴耳细语,声音细弱蚊蚋振翅:“老林,今夜这群来客心机深沉,不可小觑。” 林小风闻声,双眉轻轻一挑,嘴角牵扯出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声音轻描淡写却暗藏锐气:“哼,若非我在此坐镇,此时此刻,他们或许早已横陈于地,狼狈不堪。” 李德贤的目光闪烁狡黠之色,继续探问道:“老林,你胸中可还藏匿了几首诗赋佳篇,不妨分享一二?” 林小风敛起眉眼,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语气平淡地回应:“咱们皆为凡夫俗子,谁也不必嘲笑谁,彼此彼此。” 李德贤挤眉弄眼,嘿嘿一笑,活脱脱一个唆使顽童偷吃糖果的老狐狸:“别顾及我,你要不要找个法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林小风听罢,无奈地长长一叹,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说得倒是轻松,我怎能真的袖手旁观呢。” 就在林小风欲开口之际,谢洪信早已按捺不住,他一只大脚猛地踏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喝:“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喝令如晴天霹雳,瞬间让整座酒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目光齐齐汇聚到谢洪信身上,只见他在昏黄烛火映衬下,身形魁梧,气势逼人。 李海华瞥见谢洪信那被衣物紧绷的肌肉线条,心中暗自嘀咕,而吴仙逸则面色未变,唇边挂起一抹从容优雅的微笑:“林大人,这位莫非是您的贴身侍卫?怎会如此粗鲁无礼,这样的莽夫伴随左右,岂不是极大地破坏了您的文人雅士形象?” 林小风微眯双眼,目光锁定在吴仙逸身上,这位突如其来的搅局者,虽惹人厌烦,却也不乏胆识与背景,使得林小风对他另眼相看。 面对吴仙逸对谢洪信的言语侮辱,林小风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他慢悠悠地道:“自从本官涉足京城以来,各方宵小层出不穷,屡次上门挑衅。故不得不携几位孔武有力的‘粗人’,借其阳刚之气震慑邪祟。若是换做你这样貌似精明的人跟随,只怕我早已身处险境。” 这话音刚落,谢洪信仿佛受到激励,腰板一挺,满脸骄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最坚韧不屈的铁血男儿。 李德贤则不停地向林小风投去探寻的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询问:“老林,你看我够不够粗犷?” 周围传来了窃笑声,吴仙逸脸色由白转青,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道:“林大人真是风趣,那就请施展一下您的诗词才华吧。” 林小风坦然接受挑战,挥手示意,朗声道:“既然各位如此盛情难却,本官自当勉力奉陪,来人,备好笔墨!”表面虽然漫不经心,但他心底却已在暗暗叫苦:这两个家伙,早晚要找机会收拾你们! 片刻间,笔墨纸砚已备齐全,林小风紧握毛笔,思绪飞速运转,搜寻合适的诗词佳句,幸好今日并无特定题目,否则他还真可能在此处翻船。 林小风目光炯炯,笔尖在纸上疾驰,挥洒自如地写下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然而,在笔势正酣之际,笔尖陡然悬停在半空,林小风的表情瞬间僵住! 糟糕!最后两句怎么想不起来了!当年高中填空题就曾卡在这儿,如今竟然再次失忆! 事已至此,无法更改!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应对? 林小风尴尬万分,愣在当地,浑然不知身边的李海华和吴仙逸也已面露恐慌,心中惊骇不已。 李海华惶恐不安地贴近吴仙逸耳边低语:“吴兄,看来他果真是学富五车的人物!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林小风的脸庞憋得如同初升的火烧云,一团无形的棉絮紧紧塞住了他的心扉,他在记忆的深潭中竭力捞捕那两条遗失的诗句,它们狡猾得如同湿滑的游鱼,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始终难以捉摸其尾鳍的踪影。 最终,林小风在雪白纸笺的边缘狠狠划下两笔苍劲的横杠,每一笔都似乎要借由墨迹之重,去弥补那未能填充的空白与遗憾。 “砰“的一声巨响,林小风愤慨地一掌击在斑驳的案几上,尘埃瞬时飞舞起来,形成一圈圈历史的涟漪。他紧蹙的眉宇之间结成了一座峻峭的山疙瘩,语调中蕴含着铁石般的决绝:“就这样张贴出去,毋庸更改!” 旁边的侍女瞪圆了她那双皎洁如星辰的眼眸,凝视着纸上跃动的词句,仿佛被吸入一幅精美的画卷之中。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末端那两条倔强的横线时,眼神中闪过一抹迷雾般的困惑,恰似朦胧月夜下的湖面,波纹荡漾,难寻真相。 侍女熟练地将这份饱含悬念的纸页恭谨地贴在大厅的墙壁上,紧接着又迅疾抄录了一份,身影轻盈地飘上二楼,转瞬间消失在木质楼梯的转折之处。 楼下的文人雅士们纷纷聚焦过来,他们如同品茶论道一般细细品味刚挂出的那首《饮酒》词,赞许之声如同泉水叮咚,络绎不绝。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须赞叹:“此词真乃天工开物,措辞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毫无雕琢痕迹;其所绘景致,朴素而质感十足,使人仿佛置身其中,沉浸于诗境之美,不能自拔。” 另一位年轻的书生随声附和,眼中闪烁着激赏之色:“此词韵律抑扬顿挫,情景交融,情感饱满,若将其化为丝竹之音,必将成为一首绕梁三日、韵味无穷的佳曲,诚邀陆姑娘以其娴熟的音律为之吟唱。” 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涟漪,疑问声纷至沓来:“可是·······为何这词缺少了两句?”、“没错,感觉缺了两句,整体显得不够圆满。”讨论的声音逐渐高涨。 在这嘈杂之中,吴仙逸的脸色亦变得略显苍白,内心涌动着狐疑,他一边听着李海华不断的揣测,一边死死盯着墙上的未竟之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忽地,一道灵光在吴仙逸的眼底闪过,他悄悄靠近李海华耳畔,低声道:“公子,此词虽情感炽热,内藏哀怨,却与林小风平时的笔锋迥异。尤其是那缺失的两句,使我怀疑它可能并非出自林小风的手笔,而是抄袭之嫌。” 李海华闻此观点,面色骤变,重新审视墙上的词句,片刻之后,点头赞同:“确实有蹊跷,很可能真是如此!” 这时,吴仙逸毅然站了出来,正面质询林小风:“林大人,这首词无疑堪称罕世珍品,鄙人佩服至极。但请问,为何末尾刻意留白,欠奉两句?另外,那两道横线,究竟寓含何种深意?” 整个宴会上的嘉宾皆对此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屏息以待答案的揭晓。 林小风则早已胸有成算,面对质疑,他面容平静,嘴角勾勒出一抹从容的笑意:“鄙人创作此词之时,灵感如山涧瀑布倾泻,势不可挡,坚信此词足以独领风骚。今日之举,却是有意避其锋芒,特留下这两句,寄望与诸位才子共研其妙。” 他进一步阐明:“如果哪位能够添补这两句,使得整首词浑然一体,本人不仅愿意屈居人后,还将亲自举荐此人给太子殿下。至于这两道横线,权且当作一张智慧的答卷,诸君如有佳句,敬请题写其上。” 在座之人听罢,皆豁然开朗,先前对林小风的猜疑随之烟消云散。一名书生遥遥拱手致意:“林大人此举既显高尚气节,又激励人心,在下深感敬佩。” 另一名宾客更是由衷感慨:“我之前对林大人多有误解,如今才明白自己的眼光局限,真是羞愧万分。” 林小风则摆出宽宏大度的姿态,挥手示意众人无需在意:“我辈读书人,当遇难题而不惧,砥砺前行,不断提升自我。你们每一位都是靖江国未来繁荣的种子,我愿与你们同舟共济,共同历练成长。” 一番话语落地,全场氛围更加和谐,人们对于林小风的智谋与气度均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场围绕诗词的较量,至此已不仅仅是才学的比拼,更是人格魅力的展示。 李海华脸色铁青,犹如一块久经岁月未能融化的坚冰,那冷峻之色深深烙印在他的面容之上,让人不寒而栗。 他万万没有料到,林小风居然能够再度施展其滔滔不绝、巧舌如簧的辩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转局势,让他毫无招架之力,顿时陷入哑口无言的窘境,只能焦急万分地叫嚷道:“林大人,何不借此良机,向我们这群后生晚辈解读一下这首词背后的深远含义以及相关的故事,让我们也能从中汲取些许智慧呢?” 林小风的脸色随之阴沉下来,仿佛乌云密布,遮天蔽日,隐含着雷霆万钧的愤怒。他眼神冰冷,反问道:“假如本官不愿意讲述呢?” 此时,吴仙逸却在一片紧张中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他泰然自若地回应:“林大人此言失当,既然是出自您手中的妙笔佳作,为何不能将其公之于众,让大家共同欣赏呢?除非,这首词并非真正由您所创。” “如果林大人不愿公开此词的出处,我们岂不是成了盲人摸象,胡乱猜测,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确实让人难以应对。大家都很为难啊!” 这一刻,一种紧绷如弓弦、随时可能爆发的紧张氛围迅速在五人之间蔓延开来,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冻结,寂静无声,唯有心跳声清晰可闻。 正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不安之际,林小风忽然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不屑:“为难?真是特奶奶个熊,老子偏就让你为难!” 话音刚落,只见谢洪信的身影如同疾风闪电般行动起来,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骤然间双臂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原本厚重坚实的红木圆桌在他手中变得轻如鸿毛,瞬间被他掀翻,朝吴仙逸和李海华两人疾速冲撞过去。 身为林小风的心腹助手,谢洪信与其主子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心领神会的地步,无需多言,就能准确把握对方的心思。 在李海华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就被那沉重的桌板牢牢压在身下。 伴随桌板落地的巨大声响,林小风与谢洪信身形矫健地跃起,稳稳立在翻覆的桌板之上,紧接着李德贤略一迟疑,也跟着跃上桌面。 三人仿若童心未泯的孩子,在桌板上蹦跳嬉戏,而被压在桌下的两人则是疼痛难忍,咒骂声连连不断。 四周围观的人群无不瞠目结舌,刚才还是平心静气的交谈,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随着桌下二人悲惨的哀嚎声越发尖锐刺耳,众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直透脊梁骨,纷纷自觉地退至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座大厅里只剩下了李海华二人的痛苦嘶吼与咒骂。 “林小风!你这个胆大妄为的狂徒!你知道我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吗?还不快把我放出来!”李海华歇斯底里地喊道。 “林小风!我要让我父亲弹劾你!你死定了!” “救命啊!救命啊!”他们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 面对桌下二人的嚣张叫嚣,林小风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他转身面向左右,挑衅般地大喊:“来,咱们较量一下,看谁跳得更高!” “好!”李德贤和谢洪信应声附和,三人开始激烈地比拼跳跃,一个比一个用力,其中李德贤更是乐此不疲,内心暗想,将来若是能登上高位,定要封林小风为刑部尚书。 三人仍然沉浸在那场荒诞无比的跳高比赛中,桌下的咒骂声渐渐减弱,转变为哀求,直至最后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低吟。 林小风首先跳下桌板,感觉到怒火已稍有平息,便大声宣告:“行了,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了!” 其他二人听闻此言,也跟着跳了下来,随后谢洪信用力一掀,桌板飞离,底下显露出两名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的男子,嘴角淌着血丝,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暗自思忖,这帮家伙下手也太狠了,简直是拿命在玩! 他这才意识到,谢洪信全身披挂重甲,力大无穷,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的石碾子,幸好及时收手,否则再这么闹下去,这两个家伙恐怕真要在今日丧命于此。 林小风随后走到狼狈不堪的李海华面前,一把抓住他凌乱的头发,面目凶狠地说:“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给了你机会你还糟蹋!” 现在的李海华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傲慢,满心恐惧,只知道不断地苦苦哀求:“林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尽管林小风心中仍有怒火,但看到李海华彻底低头认错,也就不再继续追究,随手将他扔在地上。 接着,林小风的目光落在了昏倒在一边的吴仙逸身上,脸上掠过一抹冷笑,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向他的面门。 未曾想到,这一脚实实在在踩下去,吴仙逸竟然痛得尖叫起来:“哎呀,痛死我啦!” 李德贤立刻指向吴仙逸惊呼:“他装晕!” 吴仙逸见伪装被识破,立刻求饶道:“林大人,我错了,求您饶我一次!” “哦?你说说看,你错在哪里?”林小风冷哼一声。 “哪儿都错了!”吴仙逸急忙回答。 林小风闻言嘿嘿一笑,调侃道:“嗯,还算你识趣!就数你这家伙最会耍心机!”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脚,这次,吴仙逸终于忍受不住,真的昏厥了过去。 林小风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在那两个倒卧于地的身影之上,他的内心波澜起伏,仿佛一位古时士人面临关乎名誉与尊严的困境,无从抉择。 就在刚才,一股复仇的洪流瞬间冲垮理智的堤坝,让他体验到了畅快淋漓的痛快,然而紧随其后的却是更为纠结的迷雾,那就是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切。 他在心底默默嘀咕,若是此刻手中能够掌握一台现代的录音机或是照相机,将此情此景如实记录下来,那么这一切便能轻易解开,何须如此痛苦煎熬? 在一阵深沉的沉吟之后,林小风作出了一个简单而又原始的决定,他清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谢洪信,你去,把他们俩的衣服扒个干净,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谢洪信闻声而动,身影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眨眼工夫,已将二人剥得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展现在世人面前。 他先将李海华以半伏的姿态放置于桌面,接着又将吴仙逸安稳其上,这一画面宛如一幅尚未绘制完全的卜卦图腾,寂静无声地揭示着某种深藏不露的命运脉络。 两个人的样子,就像是卜|。 林小风的目光犀利地扫过这一幕,果然不出所料,两人虽然身材消瘦,却透着浓郁的书卷气息,然而,在他看来,这样的场景似乎仍缺乏足够的冲击力。 于是,他抄起一壶窖藏多年的美酒,毫不犹豫地向着两人倾洒下去,顿时,醇厚的酒香如同水墨画卷般在宽敞的大厅内晕染开来。 恰在此刻,一名身姿曼妙的二楼侍女正端着托盘缓步走下木质楼梯,步入这空旷寂寥的大厅。 当她的视线触及到桌面那两具叠罗汉般苍白的身体时,手中的托盘失控滑落,“咣当”一声巨响,一枚雕琢着“极品”二字的木牌也随之蹦跳落地。 林小风与谢洪信的目光迅速聚焦在这名满脸惊骇的侍女身上,只见她面色苍白,神情惶恐,急匆匆地奔向林小风,声音颤抖地询问:“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人怎么了?他们·······” 林小风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的正是时候!船上还有其他人吗?” 侍女胆怯地回应:“有的,船舱下面还有一些人在准备饮食。” 林小风脸色一沉,话语斩钉截铁:“立刻去!把所有的人全部叫到这里来!” 侍女听罢,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僵立在原地,进退两难,既不敢挪动步伐,也不敢开口说话。 谢洪信见状,大步流星上前,双目圆睁,脸上怒气逼人,吓得侍女花容失色,慌忙逃窜。 不久之后,她带着二十多名船员鱼贯而出,秩序井然地走进大厅,其中包括小厮、侍女等各类角色,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伫立在林小风面前。 这些人看着桌上那对毫无遮挡的裸体,纷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只记得刚才二楼传来的凌乱脚步声,而后便被引导至此。 待众人齐聚一堂,林小风的手指指向桌上那对宛如醉酒酣睡的裸兔,面容悲愤交加:“你们都给我瞧仔细了!这两个人,背弃男儿应有的道德底线,借酒行乐,肆意践踏纲常伦理,以至于乐极生悲,陷入昏迷!” “我身为太子身边的重要陪读,怎能让如此低俗污秽之事玷污世间人心!但转念又想,毕竟大家同为读书人,偶尔的一时疏忽犯错,也不能就此判定罪无可恕!” “我特意将你们召集于此,就是要你们严守今日所见之秘密,防止此事泄露出去,影响他们的未来走向!若是在外听到任何关于此事的蜚短流长,休怪我林某人执法无情!都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听完林小风的话,面面相觑,各自心怀揣测:不仅要我们围观,竟然还要我们保密?这唱的是什么大戏? 接续而来的情节,犹如星河激荡般波澜壮阔。 林小风那冷峻如铁铸的脸庞上,一抹决然之色悄然浮现,他挥了挥手,这手势如同一道无形的指令,瞬息之间,一名伺候左右的仆役即刻响应,疾步而去,片刻便端来一盆冰冽刺骨的冷水。 寒气凛然的水珠犹如星辰砸落凡尘,猝不及防地扑洒在李海华与吴仙逸沉浸于醉乡的脸颊之上,刹那间,二人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迷离梦境中拽回现实,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两人如弹簧般弹跳而起,眼神中闪烁着初醒的愕然。 李海华与吴仙逸甫一恢复清醒,眼前的景象恍若镜花水月,虚实难辨。 林小风矗立在那里,如同永恒的磐石,而他们自身原本穿戴的衣物已无影无踪,唯余浓厚的酒香环绕四周,空气中交织着尴尬与恐慌的气息。 周围的一众侍女目睹此情此景,纷纷娇躯微颤,有的以纤纤玉指掩唇轻呼,有的则羞赧地垂首遮眸。 二人瞠目结舌,面色苍白如冬日霜雪,慌乱之中,他们迅速以双手遮掩住那些难以示人的私密之处,看向林小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恐惧。 林小风见状,眼中怒火炽烈,圆睁的双眸犹如两颗燃烧的星辰,他朝着围观的众人厉声呵斥:“看什么看!懂不懂什么叫公共场合的规矩?都给我转过身去,谁也不许偷窥!” 众人闻声,个个畏缩地背过身躯,内心无不悲鸣,懊悔自己何曾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漩涡。 待人群的背影逐一消失,李海华与吴仙逸仿佛感受到了末日降临般的绝望,他们无力地并膝跪倒在地上,深深地低垂下头颅,企图避开所有人审视的目光。 “林大人!请您高抬贵手!”二人异口同声,颤抖的话语断断续续,满载着恳求与惊悸。 “本官问你们,适才是否玩得尽兴?”林小风冷冷地抛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李海华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抬眼瞥见林小风那犹如恶魔的笑容,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痛快!真是痛快至极!”李海华只得连声附和,而吴仙逸紧跟其后,同样用颤抖的声音应和。 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嘴角挂着不屑的讥笑,显然对这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私下里的荒唐行为嗤之以鼻。 此时,林小风又换上了一副和煦的面容,他随意地拿起预先准备好的衣物,轻轻覆盖在二人身上,接着唤来一名小厮,命令道:“你,上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 小厮面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小心谨慎地靠近,声音细若蚊蚋地嗫嚅:“两位公子因饮酒过度,一时兴起,以致昏迷·······” “大声些,本官听不清!”林小风威严地打断。 “两位公子因饮酒过量,兴奋过度,故而晕厥过去!”小厮提高了嗓门,话语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小厮退下。李海华与吴仙逸听到这样的描述,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双眼血红,恨不得能遁地而逃,但他们深知林小风手腕强硬,只能强忍耻辱,丝毫不敢有任何冒犯之举。 待一切似乎归于平静,林小风悠然一笑,语气平淡地道:“抬起头来。” 二人艰难地抬起沉重的头颅,面上的表情痛苦至极。 “现在事情已经昭然若揭,各位应当不再有所误解。”林小风神色庄重,“本官在此郑重声明,在场共计二十二人,每个人的姓名我都牢记在心,此事绝不允许泄露丝毫!” “你们都明白了吗?”林小风锐利的目光直射二人。 李海华与吴仙逸紧咬牙关,脸部肌肉扭曲,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道:“明白了!” 林小风进一步施压:“今日在座的所有人,皆是此事的见证者。若他们或他们的亲人有任何闪失,哪怕只是轻微的擦伤,本官也要追究到你们头上!清楚了吗?” “清楚了!”二人再次回应,声音已然破碎不堪。 “好。”林小风步步紧逼,“那么,你们回去以后打算如何解释?” 李海华此刻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泣不成声地诉说:“我今晚饮宴过猛,举止失常,与林大人发生些许口角争执,仅此而已。” 林小风微微颌首,转而问向吴仙逸:“你呢?” “我亦是如此!我跟李兄相同!”吴仙逸迫不及待地回应。 林小风向前跨出一步,脸色变得温和起来,他伸出援助之手,热忱地将二人搀扶起身。 “二位公子不过是饮酒过度导致失态,快穿上衣服,速速回家歇息,莫让身体受凉。” 二人如获大赦的罪犯,连忙抓起衣物,匆匆离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迈出几步之际,林小风那宛如地狱魔音般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就走了?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 “多谢林大人!”二人惶恐不安地回应。 “罢了,走吧走吧。”林小风淡然一笑,目送二人仓皇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 李德贤伫立于方寸之间,宛如被一种无法捉摸的喜悦铸成铜像,其心境犹如秋水共长天一色,涟漪迭起。 宫墙之外的天地万象在他眼中幻化成一幅斑斓壮丽的织锦,引得他内心的惊赞之情翻涌不止,每一脉搏跳动都裹挟着激动与欣喜的火花。 林小风目送那两位身影消失于船舱口,这才悠然回身,面向身后熙攘的人群。 此刻,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狡黠与泰然,仿佛宇宙万物皆是他掌中的棋局,任由他运筹帷幄,自信满满。 “各位,就此散去吧,各司其职,各行其是。”林小风话音甫落,人群之中立刻爆发出一阵解脱般的喧嚣,众人犹如受惊的飞禽走兽般纷纷作鸟兽散,仿佛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是一处让人惶恐不安的禁忌之地。 顷刻间,宽大的宴会厅变得空旷而冷清,仅余林小风、忠诚可靠的谢洪信以及另一位随从。谢洪信适时贴近过来,满脸恳切地征询:“少主,接下来我们的行动如何部署?” 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纹:“瞧瞧,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你问我还能干什么?记得你之前可嚷嚷着要整理行囊呢,那还不赶紧动手打包?” 谢洪信憨厚地嘿嘿一笑,旋即解开腰间的三个粗麻口袋,两手并用,开始在空旷的大厅中忙碌起来,各种珍馐美馔毫不犹豫地被塞入麻袋之中。 正在此时,一名原本急匆匆离开的丫鬟却又折返,她步伐轻盈谨慎地接近林小风,嗓音低柔:“林大人,我家小姐阅过您的诗词之后,特意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能移步楼上一谈。” 林小风正陶醉于打包盛宴的乐趣中,听见此言略显愕然,继而朗声笑答:“好啊,你们两个继续忙,我这就上去会会。” 他提着盛满美食的麻袋,随着丫鬟步入二楼。丫鬟引领他走入闺房后,甚至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便匆匆退下。 林小风独自从宽大的楼梯登上二楼,步入一间布置精巧雅致的闺房,眼前景象映入眼帘——中央赫然陈列着一张古韵盎然的七弦瑶琴,空气中萦绕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息。 透过薄如蝉翼的绣帷,依稀可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背对着他端坐在床榻边缘。此刻,陆玄芯启开红润的双唇,话语如山涧流水清澈悦耳:“莫非是林大人驾到?” 林小风回应道:“正是在下。” 陆玄芯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含蓄的微笑,语气中流露着对林大人的敬仰与谦逊:“方才经丫鬟告知,才知您乃当今太傅,拜读了您的诗词作品,不禁令我深感钦佩,自觉才情疏浅。” “林大人您才华出众,在这诗会之上拔得头筹实属众望所归,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冒昧请问大人是否愿意赐教一二?” “悉听尊便,陆姑娘尽管提问。”林小风一面饶有兴趣地审视四周,心中却暗自叹息,这贵为花魁的闺房其实并无多少独特之处,相比于那些风情万种的客栈套房,反倒显得平平无奇。 陆玄芯提出心中的疑惑:“适才我抚琴之时,留意到林大人始终未曾停歇饮食,难道是玄芯的琴音未能触动大人的心弦么?” 林小风爽朗一笑,巧妙化解尴尬:“哪里哪里,实则是当时腹中饥肠辘辘,不拘小节罢了。” 第042章 两堂课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陆玄芯闻之,温婉一笑:“既然如此,奴家愿再此专门为林大人演奏一曲,请大人细细品味。” “陆姑娘,这些糕点你还需要品尝吗?”林小风指向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 “不必了,林大人请自行取用。”陆玄芯回应得大方得体。 林小风听罢,迅捷地将糕点尽数收入麻袋,而后转身离场,径直走下楼梯。心里暗想: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抚琴! 全然不知,陆玄芯仍留在闺房之内,口中低低自语:“那么,奴家便再次为林大人独奏一曲,期盼能得到大人的点评。” 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四壁的静默。 陆玄芯秀眉微皱,瞬息之后又恢复了恬静优雅的姿态,脸颊上绽放出妩媚而真诚的笑容:“即便大人无意倾听琴音,单凭今日这首诗词,您已然成为我心中无可挑剔的翘楚。” 她声音愈发柔媚:“奴家愿意服侍大人安寝,但须告知大人,玄芯至今仍保留着贞洁之躯,请大人务必怜惜疼爱。” 说完,她徐徐揭开面纱,转向门口的方向,期待的目光穿透空气。 而在那里,林小风早已不见踪影,唯剩一室静谧。 “·······” “·······” “哎呀!人呢?” ································ 此时,林小风三人承载着满怀的欣喜,手中紧握着沉重而充实的麻袋,他们仿若自金黄稻田凯旋的农夫,步伐轻捷地下船,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河岸栈道徐徐前行。 尽管夜色已然悄然笼罩大地,然而沿街商铺中溢出的灯火仍坚韧地刺破黑暗,宛如星辰陨落人间,在斑斓陆离的光影中勾勒出稀疏行人剪影与灵动姿态。 李德贤这角色,就如同刚刚痛饮过一杯炽热的烈酒,脸颊上的亢奋红潮尚未消退,他倏地拧动脖颈,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昂情绪冲着林小风喊道:“老林,你给我说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事儿?” 林小风接话时,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仿佛在品味生活的酸甜苦辣,“再来?这一遭还不够你小子喝一壶的吗?” 李德贤眉梢飞扬,眼中燃烧着宛如初次踏入江湖的少年才有的豪气与壮志:“哪里够啊!我活到现在,就没有哪一天能比今天更畅快淋漓,现在感觉,即使是闯进狮虎园面对猛兽,也不过如此刺激吧!” 林小风则是面色平静如水,似乎洞悉了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无常,“你先别乐得太早,咱们这次惹下的麻烦可没那么容易收拾。” 李德贤略微沉吟,随后展现出一副深思熟虑后的自信模样予以反驳:“还能有什么翻不过的大山?一切不都已经被我们稳稳当当地摆平了吗?” 林小风闻此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交织着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尖锐的讽刺。 他轻轻扬起眉梢,眼神流转间仿佛能洞察世间的荒诞与虚妄,口中悠悠道来:“什么叫‘摆平’?你看今日围观者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只待明日朝阳初上,此事必将如燎原野火般瞬息间燃遍整个京城。试想一下,《林小风悍然教训朝廷重臣之子》这个标题,将是何等抓人眼球,何等扣人心弦的一幕大戏!” 李德贤闻言,如同雕塑般定格在原地,脸庞上的表情凝固成一片惊骇,瞳孔中的疑惑犹如湖面上投下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你·······你刚才竟还敢出手教训他,并且刻意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林小风淡然一笑,双臂环抱胸前,语气中透出一种坚定与果决,“哎,不动手不行呐!这小子在我眼前反复挑衅,若不给他个深刻的教训,我在京城还怎么立足?就像那句俗语所说,‘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所以我必须一次性彻底解决。” “今次让他吃足苦头,想必短时间内他应当收敛许多,即便回到家中也不敢随意张扬这等丢人的事情。”林小风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未来的走向,“哪怕全京城的人都目睹了我教训他的场景,只要他自己不承认,那就权当无事发生!” 李德贤听罢,内心油然而生敬佩之情,不由得赞道:“老林,你这招真是高明,诡计多端!”林小风却摇摇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缓缓回应:“手段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面对的态度。”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一段掷地有声的话语:“世间有人欺我、辱我、贱我、恶我、骗我,我应如何应对?唯有以牙还牙,以拳抵拳,以舌战舌,以剑对剑,甚至可以挖坑活埋,然后静待数年,你会发现,他们不过都是黄土之下的一堆枯骨罢了。” 李德贤闻此言,背脊发凉,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但对林小风的敬仰之意却又加深了一层。他暗自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快意恩仇,好男儿就该如此! “老林,你这话说得真狠,我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李德贤惊叹不已。 林小风微微一笑,显得从容不迫,“这是佛学里的智慧,多读些书自然就能领悟到。” 李德贤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随着话语声在空气中流淌开来,三人悠然步入繁华喧嚣的市井街头。 林小风以一种闲适的姿态,手肘轻扬,眼神中透着狡黠与玩味,他的视线锁定在街角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揶揄,“瞧,看见那个窝蜷在阴暗角落的乞丐了吗?我们把这份关怀,就交付于他吧。” 李德贤闻声,眼眸中跃动着纯真与冲动的火焰,他疾步如飞,活脱脱一只扑向目标的猎兔,手中紧紧抓握的麻袋随风摇曳,仿佛一面宣告慈悲的战旗。 眨眼间便到了乞丐跟前,他毫不犹豫地猛力揭开麻袋口,顷刻间,精心准备的糕点与佳肴如山间清泉般倾泻而出,瞬间填满乞丐面前破旧瓷碗,堆砌成一座意想不到的食物小丘。 乞丐面容愁苦,但见有人慷慨解囊,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竟绽开了一丝惊喜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尚未完全舒展,就被眼前的“食物山”惊愕地定格在那里,表情一时陷入木讷。 “万分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乞丐在短暂的愕然后,终于回过神来,涕泪横流地高声致谢。 李德贤闻此言,脸上笑意更浓,心中充盈着无尽的满足与欢喜,竟一股脑儿将麻袋中剩余的食物尽数倾倒。 然而,此举让乞丐面色陡然变化,从惊喜变为尴尬与无奈,只能默默低下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物。 谢洪信在一旁观之,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的微笑,靠近林小风耳边低语:“少爷,您看这位老哥,是不是有心让他日后留在咱府上做个帮工?” 林小风闻此,立刻用力摇了摇头,眉宇间浮现出一抹苦笑,心中思忖:“府上已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傻小子和一个傻乎乎的丫鬟,我已经操碎了心,再添一人怕是更加扛不住了。” 此时,李德贤已完成他的“善举”,他傲然挺胸,得意地叉腰而立,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乞丐,仿佛期待对方对他这份慷慨之举感激涕零。而那乞丐则沉默无言,与李德贤四目相接,形成一种无声的对峙。 林小风目睹此景,心中顿生不适,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李德贤的胳膊,语带责备之意:“你这是搞什么名堂?这一大袋食物猛地倒在人家面前,跟喂猪似的,就不怕把人吓着吗?” 随后,林小风语重心长地教诲:“这些食物应该分批给予,毕竟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许多乞丐等待我们的援助,不能一次性全给了一个人。” 李德贤听完,若有所悟地微微点头,发出一声懊悔的“哦”。 于是,在林小风的指导下,李德贤开始逐步调整自己的行为模式,他走在队伍前列,逐个走到每个乞丐面前,郑重其事地将食物一份份递出。 每当收获一声真心诚意的感谢,他都会欣喜若狂,眼中闪耀着熠熠光辉,仿佛找到了生活真正的价值所在。 林小风与谢洪信默契地尾随其后,默默关注着他的每一个举动,心底泛起阵阵欣慰之情。 时光在行走间悄然溜走,不久,他们带来的两麻袋剩饭剩菜几乎悉数赠予他人。此刻的李德贤已卸下最初的激情,双手染上了油渍,他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走向林小风,脸上洋溢着既充实又疲惫的笑容。 林小风看着他,关切地询问:“都发放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李德贤嘿嘿一笑,用最简洁的两个字回答:“开心。”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这就对了,帮助他人,才是获得快乐的根本途径。今天你表现得很出色,年轻人!” 在李德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的神色,仿佛一团浓雾在心头缭绕,他微微皱眉,慢条斯理地道出心中的疑惑:“为何有人四肢俱全却选择沿街行乞?他们手中有力,脚下有步,难道竟至于连一顿饱饭都无法自给吗?” 言辞间流露出不解与困惑,仿佛是对世间百态的一种质问。 林小风闻此言,心头犹如春风拂过,一片舒畅。 眼前的太子不仅品性纯良,且思维敏锐,这让他深感欣慰。 他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回应:“仅凭肢体健全,并不足以支撑人生,关键在于内心的希望。有了希望,人的力量才会如泉水涌动,源源不绝。” 他以自身经历为例,娓娓道来:“以往我在家乡,日日懒散至日头高挂才起身,然而自从踏入京城,一想到即将面见皇上与太子,心中的期盼便化作无尽动力。每日醒来,满目皆是生活的希冀,因此总能按时履行职责,勤勉不怠。” 他进一步解释:“假设太子您每日聆听李太傅讲学,但课业枯燥乏味不说,还时常遭受责打,这样的日子无疑是痛苦不堪,几乎让人觉得生不如死。那时,或许装病逃避,或是直接向皇上申诉李太傅的行为,反而会带来短暂的解脱,久而久之,对明日的期待自然荡然无存。” 他继而把话题引向街头的乞丐们:“这些流浪者,能找到一份劳作已属不易,即便找到工作,也许收入无保障,即便有微薄收入,也可能杯水车薪。相比之下,他们认为躺在路边乞讨更为实际,至少能换来生存所需。” 他进一步举例深化理解:“比如,如果你是一位作者,每日都被人批评作品短小无力,你是否会觉得前路黯淡,毫无希望?反之,如果这些人转而追捧你的作品,甚至年年送来丰厚的年货,那么,你细细品味,这其中滋味如何?” 李德贤听完,双眸闪烁出豁然开朗的光芒,他大声道:“我明白了!”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顿悟的惊喜。 林小风内心戏谑:明白就好,那就赶紧去找皇上参奏李太傅一本吧。 面上不动声色,继续深入剖析:“然而,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一部分。那些看似四肢健全的乞丐可能并不健康,而那些外表残疾可怜的人,也未必真如你想象中的那样悲惨。” “若单以外表判断他人,往往会陷入假象的迷雾之中。有的人看似身体健康,实际上可能早已身患重病;有的人虽显残疾,或许只是为了博取同情而伪装。世间之事,往往难以一眼洞穿。” 李德贤一听,立刻瞠目结舌,质疑反驳:“怎会有此事?那些缺失手脚或者失明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啊!” 面对李德贤的质疑,林小风嘴角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平静地回答:“不必急躁,让我们继续前行,生活中更多的真相,还在前方等待我们去发现。” 三人再次踏下步伐深入巷陌,街角一道突兀的剪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盲乞丐,他那双惨白的眼球空洞无光,犹似一对丧失了灵魂的死鱼眼,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寒冽。 在这位骨瘦嶙峋的身躯前方,一只残破不堪的青瓷碗孤零零地摆放着,其中散乱地滚落着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无声诉说着生活的贫瘠与艰辛。 林小风的目光触及这幅画面,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手臂如灵蛇出击,瞬息之间,将那几枚铜板悄然无声地从碗中摄取,旋即藏入宽大的袖口中。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迅捷至极,旁人几乎无法捕捉其轨迹。 站在一侧的李德贤目睹这一切,瞠目结舌,满面愕然,脑海中堆满了困惑的问号。 未及他开口询问,那位盲丐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变化,刹那间,如离弦之箭般从地面弹射而起,直扑向林小风,那双空洞的眼白紧紧锁定了林小风的脸庞。 面对如此攻势,林小风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惧色,反倒是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双手坦荡地摊开,调笑道:“哎呀,可怜的乞儿,你刚刚失落的这点财物,是从我左手盗走的,抑或是从我右手滑脱的呢?” 话音刚落,他便展示出左右手掌,左边的手心里稳稳地躺着几枚熟悉的铜板,右边则托着一块熠熠生辉的银元宝。 盲丐闻声稍作犹豫,继而咧开嘴,憨厚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右手!” 然而,林小风狡猾一笑,高声宣布:“答错了,那就全数充公!” 盲丐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顷刻间,他眼中先前的伪装如雾般消散,恢复正常瞳孔,但其中却充满了狠辣与狡诈。 此时,谢洪信亦缓缓步入视野,衣袂飘摇间,隐约可见腰间悬挂的各种小巧兵刃,宛若一座行走的武器库。 盲丐察觉到这一幕,立刻恢复盲眼的姿态,静默地退回原位。 李德贤在旁看得瞠目结舌,忍不住对林小风惊呼:“老林!你连乞丐的钱都要拿?” 林小风面色沉静,淡然回应:“他是个骗子,我这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而已!关键是揭露他的伪装,你没看到吗?他实际上并非真瞎!” 李德贤听罢,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为自己的善良被这位乞丐所利用而感到万分委屈。 他愤慨地走向盲丐,重重踢了两脚,质问:“你为何要假装瞎子!” 盲丐满脸哀伤,强忍疼痛,紧紧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地埋入膝间,承受着李德贤的愤怒。 就在这时,李德贤一脚踢过去,却不慎将盲丐破烂的衣服撩起,又有几枚铜板滚落出来。林小风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收入囊中。 盲丐仍旧低头哭泣,声音凄凉。 林小风见状,赶忙阻止李德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世人皆苦,能放过的就放过吧。” 说罢,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铜钱,投入那破碗中,温和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这是赏你的。” 盲丐似乎感知到钱币落地的声音,慢慢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凝视着碗中那枚铜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耐心些,精彩的还在后面。” 林小风拽着李德贤继续向前,不久之后,他们在路边又遇见了一位失去双腿的残疾乞丐。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火花,不动声色地接近,顺手抄起乞丐面前的破碗打算离开。 李德贤瞠目以对,内心五味杂陈,完全揣测不出林小风接下来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只见林小风将碗中的钱币悉数倒入口袋后,转身面向远方,用力将破碗抛向空中。 令人愕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瘫坐在地的残疾乞丐,双腿竟然奇迹般复原,他如弹簧般疾速跃起,朝着飞出的破碗疾奔而去。 李德贤瞠目结舌,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心底弥漫开来。 “我真是有眼无珠!”李德贤感慨万分地看着林小风,“你说的果然是真的!” 林小风轻拍李德贤的肩膀,深沉地道:“人在江湖,总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世间万象都需要我们用心去洞察和辨识。阅历丰富了,自然能够明辨是非,不再轻易受骗上当。” 李德贤此刻才豁然开朗,瞪大眼睛追问道:“那你究竟是如何看出他们并非真乞丐的?咱们阳曲县乞丐也没那么多啊?” 林小风嘴角轻轻一挑,犹如春风轻拂过湖面漾起的一丝涟漪,那抹淡然而深邃的笑容潜藏在他漆黑如渊的眼眸中,折射出一幅斑斓纷呈却又沧桑斑驳的青春图景。 那图景里,困厄与抗争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在他心底悄然上映,流淌的是那些曾经在困苦中磨砺出来的记忆。 当初刚踏足阳曲县的时候,此地的贫困气息简直能让人喘不过气来,百姓的生活穷困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有的人甚至疯狂到挖地三尺寻觅一丝生存的缝隙。 阳曲县虽然挂着县的名号,实则更像是被时光遗忘在尘埃里的荒僻边陲,满目疮痍,寂静寥落。 林小风,这位来自都市繁华的白领,生活技能只限于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完成购物下单,或者在家清扫卫生,处理日常琐碎之事。 至于农耕狩猎这些关乎原始生存之道的技艺,对他来说简直是擀面杖吹火——根本不得其窍。他的世界与这片贫瘠土地上的生存法则截然不同。 阳曲县内没有拿得出手的支柱产业,粮食存储更是少得可怜,村民们日复一日在饥饿的阴影下苟延残喘,眼睁睁看着彼此憔悴的脸庞一天比一天消瘦,期盼着某种奇迹能够从天而降。 周围的青山苍翠葱郁,但对饥饿的人来说,它们不过是无法跨越的绝望屏障,纵使有攀登的决心,恐怕也会在半途因饥寒交迫而力竭倒下。 长期的饥饿如同无情的锉刀,一点一滴削去了人们的尊严与傲骨。林小风终于忍无可忍,决意做出一个振聋发聩的举动。 他神情坚毅,眼神果敢,毅然决然地带领阳曲县的父老乡亲踏上了前往断天府的乞讨之路。 在他的感召之下,一支由老人、妇女和孩童组成的队伍迅速集结,怀揣着县里最后一捧干瘪的粮食,他们噙泪告别留在家中硬撑的年轻男子,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要节俭度日,保存体力。 于是,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断天府的方向蹒跚前进。 当他们刚踏入断天城的那一刻,早已是疲惫不堪,城中的生活更是步步荆棘,毫无经验的他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颠沛流离了一个月之久,才逐渐摸清了乞讨的门路。 然而,林小风不同于那些固守传统的村民,他有着现代人特有的适应性和学习能力。 在一次次碰壁中,他迅速吸取教训,很快掌握了乞讨的种种“战术”。 假扮盲人、瘸子是基础招数,而更高明的做法,则是让随行的女性佯装怀孕,她们腆着看似即将分娩的肚子,瘫坐在街头巷尾,发出撕心裂肺的哀求,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驱赶。 更有甚者,几个年迈的老妪也被精心装扮成孕妇形象,这一幕奇观令断天府的居民们瞪大眼睛,窃窃私语,惊奇不已。 除了诉说家破人亡的悲惨故事,林小风还运用自己现代人的视角和通过网络直播学到的表演艺术,对乞讨方式进行了一场大胆创新。 他策划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情境剧,亲自上阵,时而演绎为饱学多识的读书人,先是尖锐地嘲笑身边的乞丐,随后表现出仁慈慷慨,借此博取围观者的同情;时而又瞄准人群中貌似富裕的行人,对其进行冷嘲热讽以挑动情绪,从而收获更多的施舍。 随着日子的流逝,林小风意识到松散无序的乞讨方式难以持久,且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官府压力。 因此,他开始着手系统性地整合当地的乞丐团体,使之规范化、组织化。 在岁月流转中,林小风仿佛是被命运之手不经意地推到了那个位置——新生“丐帮”的帮主,一切似乎都那么顺理成章,浑然天成。他眼眸里闪烁着智者的光芒,以深沉而坚定的步伐,悄然立于帮派的中心,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承载起整个帮派的命运。 他挥舞手中的权杖,犹如绘制一幅宏图,细致入微地划分了帮内职责,构建出一个多元立体的组织架构。传功长老,这位老练而深邃的人物,满脸皱纹中满载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他犹如一部行走的乞讨秘籍,专注于传授帮众们独门的乞讨技艺,用他的经验和心得,逐步提升着帮众们的职业素养,使他们能在江湖中游刃有余。 而执法长老,如铁石心肠般刚正不阿,目光炯炯犹如利剑,他是帮规戒律的化身,铁面无私地执行每一项规矩,坚决捍卫帮会的尊严与秩序。他更是帮会对外的一道坚固盾牌,面对任何试图挑战帮会安宁的势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以其凌厉手段,为主子扫清一切障碍,保全帮会的安全。 掌棒龙头,则是林小风身边的左膀右臂,他背负着重担,却举重若轻,肩扛起帮会日常管理与运营的大旗。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总能在关键决策时刻,像夜空中最亮的北斗星,为帮主和副帮主指引方向,提供源源不断的智慧泉涌。而在帮主因事无法亲临之际,他则能稳稳接过权杖,代行帮主之职,让帮会的航船始终平稳前行。 至于掌钵龙头,他手中的金钵盛满的是帮会资源的命脉,他目光犀利,手腕稳健,公正无私地分配着每一份资源,确保帮会内部的公平正义得到最大程度的实现。他睿智的目光所及之处,皆建立起无数的信息流通渠道,分支遍布各地,使得帮会的消息得以飞速传递,资源共享无阻。 在这套精心打磨、严密有序的管理体系之下,林小风领导的“丐帮”犹如一头觉醒的雄狮,在短短的一个月间,便在断天府这片广阔的乞丐世界中崭露峥嵘,一跃成为行业的翘楚。 他们的声名远播,引得四面八方的乞丐纷纷慕名而来,渴望加入这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新“丐帮”,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江湖传奇。 在一声声“帮主”呼唤中,林小风的自我身份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原本那份对乞讨生活的羞愧之情也在严酷现实的打磨下逐渐褪色。 然而,事物发展总有盛极必衰的道理,他们的行动终究引起断天府官府的高度警觉,一场大规模的打击整治风暴席卷而来。 林小风不得不将辛苦积累的财物换作粮食,率领军中精锐仓皇退回阳曲县。在那里,他利用这群经历过风雨洗礼的丐帮精英,重新构建了地方官府机构,并转向合法的酒业生产和商业经营活动。 直至今日,那段艰辛曲折的故事仍在断天府民众间口口相传,一首充满悲凉与讽刺意味的歌谣“铁门啊,铁窗,铁锁链·······”在街头巷尾不断回响,引发了无数人的感慨与讨论。 每当耳边响起这首熟悉的歌曲,林小风总会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心头百感交集,反复回味那段既痛苦又难忘的峥嵘岁月,每一次回忆都如同磨砺内心的一次砥砺。 林小风随后开口道:“世间万象的道理,恰似经纬交织的无数线条,表面繁复错综,实则暗藏脉络相通的法则。当你在一个领域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时,其他的知识便会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浩渺江海,互相渗透交融,互为启迪。” 林小风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动,仿佛在勾勒一幅无形的知识图谱,其言语越发显得深远博大,“记住了,跟随我走的这条道路,每一步都要踏实有力,如此才不会偏离正道。” 城市的灯火渐次点亮,将黑夜涂抹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调。 林小风举目远眺,凝望着天际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然后侧脸注视着李德贤,那话语中裹挟着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关怀之意,“我先送你回家,在路途中我们还可继续探索那些尚待解开的生活哲学谜团。” ······································ 在另一边,李海华与吴仙逸这对患难伙伴,面如白纸,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与不安,仿若丛林中受惊之兔,仓皇失措地穿越繁华喧嚣的市井街道,唯恐林小风会在电光石火间改变主意,率众对他们穷追不舍。 他们的脚步犹如敲击战鼓,急促而不失凌乱,每一步都震颤在街头巷尾,回荡在空气之中。 时间仿佛凝滞成永恒,李海华终于力有不逮,拖着疲惫的步伐,在昏黄的街灯下戛然止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撕裂般的咳嗽,口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铁锈气息,如同深夜噩梦般挥之不去。 吴仙逸目睹此景,脸上布满焦虑,他连番拍打李海华的背部,忧心忡忡地追问:“李兄,你可还撑得住?” 李海华猛烈地咳喘,嘴角沁出血丝,眼中闪烁着坚毅与仇恨,他紧咬牙关,奋力吐出一句话:“咳咳·······吴兄不必担心,林小风此等卑鄙行径,我李海华若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吴仙逸眉宇紧锁,胸腔中涌动着一股压抑的疼痛,回想起宴会厅内被压制在桌下的屈辱时刻,他虽身形单薄,却竭尽全力让自己更加矮小,以减轻李海华的压力。 此时此刻,他语气坚决地对李海华说:“李兄,今夜你暂且去我府上休息,我们再细作筹谋,对付林小风的策略务必要周密无缺!” 李海华气喘吁吁,咳嗽不止,仍强撑着回应:“咳咳·······甚好,一切皆听吴兄调度。”然而,吴仙逸断然拒绝,坚持先行送李海华回家,并发誓必将对林小风严惩不贷。 两人相互搀扶,步履蹒跚地踏入尚书府邸的大门。 甫一进门,管家脸色铁青,愤懑之情跃然而出,快步上前,关心的询问道:“少爷!你这是遭遇了何种变故?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外头欺侮你?” 同时,管家锐利的目光扫向吴仙逸,询问其身份来历。李海华再度剧咳,挥手示意众人静默,命令家丁立即关闭府门。 随着厚重的府门缓缓闭合,李海华尽管面色惨白,却努力挺直身躯,倚靠在管家身上,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吴仙逸依旧满含关切,小心翼翼地探问:“李兄,你并无大碍吧?” 然而,就在话语尚未消散之际,李海华的脸色陡然转冷,眼中寒意如同数九寒天,他用沙哑而虚弱的声音指向吴仙逸,一字一顿地道:“来人·······咳咳,给我好好教训他!” 吴仙逸闻此言,惊骇万分,连忙后退几步,却不慎撞上一名护院,紧接着弹开,两手高举,恐慌地求饶:“李兄,这是何故啊!我们分明是同一阵营的兄弟啊!” 李海华发出一声冷笑,咳嗽中裹挟着无尽怒火:“咳咳,你这狡诈之徒!谁与你是同舟共济!若非你暗中捣鬼,我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给我打!往死里打!” 吴仙逸想要辩解,周围护院却已经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凄厉的哀号响彻整个府邸。 李海华面色阴沉,目光如剑,冷漠地盯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吴仙逸,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炽烈。 他转向管家,声音低沉且不容置疑:“杨忠义现在何处?” 管家闻声立刻躬身回答:“杨忠义正在后院恭候您的指令。” “把他带出来,一起惩戒!”李海华下达命令。 转瞬之间,杨忠义带着满脸的惶恐,被从后院拽出,投入到这场棍棒交织的刑罚现场。 他撕心裂肺地呼喊:“公子!公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杨忠义心如刀绞,满腹疑惑,不明所以地遭受如此对待。 原来,他在帮助李海华确认林小风的身份后,便一直在船头等待,不曾介入后续风波,岂料刚刚返回尚书府,便莫名其妙地遭受一顿毒打。 直至听到李海华提起林小风的名字,杨忠义才恍然醒悟,猜测李海华一定是栽在了林小风的手上。 林小风,这个名字宛如一道邪恶的符咒,自初次相遇以来,就给他的生活带来无数灾难与悲哀。 “公子!公子!我仅仅是遵照您的命令行事,为何要承担这等痛苦折磨!”杨忠义悲愤填膺,遍体鳞伤,内心充满无辜与委屈。 他回想自己在船上的行为,确实毫无过失,仅仅是指出了林小风的身份,随后便离开现场,却不想归来时迎接他的是无妄之灾。 他心底明白,这一切或许真的与那位无辜惨死的小妾有关,也许是她的冤魂前来索命复仇。 想到此处,杨忠义万念俱灰,任凭棍棒肆虐,已然不愿再为自己辩驳。 吴仙逸在朦胧光影下察觉到身边的战友已不再发出痛苦的抗争声,而是沉寂如磐石,任凭棍棒狂风骤雨般洗礼。他立刻利用杨忠义那巍峨如山的身躯作为屏障,这坚实的壁垒为他抵挡了不少尖锐而狠毒的攻势。 李海华目睹这一幕,瞳孔猛缩,喉结痉挛,言语中夹杂着震惊与激愤的情绪:“好啊!吴仙逸,原来你躲在那小子背后苟且偷生!刚才一定也是这样!这就难怪本公子伤势要比你惨重许多!” “分开他们,各打各的!”李海华愤怒地嘶吼,命令如雷贯耳。 吴仙逸听到这番呵斥,顿时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然而经过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棍棒摧残之后,他不得不放弃徒劳的抵抗,双手紧紧覆上脸颊,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哪怕遍体鳞伤,也决不让这张脸遭受玷污。 第043章 心疼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扒开他的手,给我狠狠地往脸上打!” 随着这阴鸷无比的命令,吴仙逸眼中闪烁的倔强光芒顷刻间暗淡下去。 李海华此刻咬牙切齿,恨意难平,一心只欲将伤害加倍奉还。 当他发现吴仙逸誓死捍卫的脸庞正是对方的命门所在,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李海华一声令下,护院们遵命行事,迅捷有力地拉开吴仙逸紧握的双手,随之而来的是暴雨般密集的棍棒,凶猛地朝他那曾经光洁如玉的脸庞砸去。 刹那间,吴仙逸原本英挺的面容化为一片模糊的斑斓画卷,破碎不堪。 与此同时,在书房中执掌户部权柄的李秋炎尚书,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庭院嘈杂声扰动了心绪。 他那双沉稳有力的大脚踏在青石板上,发出低沉的回响,随着步伐的推进,他豁然推开堂屋厚重的门槛,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下的纷扰之中。 甫一露面,映入眼帘的便是犹如市井闹剧般的一幕:两具年轻的身躯狼狈蜷缩在人群中,正承受着棍棒无情的教训。 李秋炎目睹此情此景,那双浓密如剑的眉毛刹那间拧成了疙瘩,如同山岳压顶,一股雄浑如洪钟的声音陡然炸裂夜空:“全都给我住手!” 他的视线迅速锁定在其中一名青年身上,那是他的儿子李海华。只见李秋炎威严的目光凝视着他,话语掷地有声地质询:“海华,这是怎样的混乱局面?究竟是何缘由?” 李海华在感受到父亲犀利的目光投射而来之时,内心压抑已久的憋屈像决堤的洪水般喷薄欲出。他颤巍巍地疾步向前,直至扑倒在李秋炎坚实的靴边,泪水涟漪在眼眶中滚动,最终化作一声凄厉的呼喊:“父亲大人!” 李秋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旋即果断地一把将儿子拽起,那张严肃的面孔不容丝毫软弱:“男儿膝下有黄金,哭哭啼啼岂是大丈夫行径!站起来说话!” 李海华在父亲的力挽之下勉力挺直腰杆,胸膛内却似有一团烈火焚烧,每呼吸一口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息。 李秋炎眉宇间凝聚着忧虑,他审视四周,凭借多年官场经验与洞察人心的能力,已隐约揣测到这一场冲突背后的故事——儿子赴诗会的目的实则是为了找林小风的麻烦,然而此刻的惨败模样,显然并未达到预期目标,反而让自己陷入了窘境。 待李海华的情绪稍显平静,李秋炎步步紧逼追问详情:“你为何对这两人施以杖责?尤其是那个臃肿如球的白衣人又是谁?” 李海华愤懑地瞪向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吴仙逸,心底的怨毒犹如火山熔岩滚烫炽热,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出满腹仇恨:“就是这两人,他们怂恿我去挑衅林小风,咎由自取受到惩罚!” 李秋炎听罢,心中升腾起一阵愠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探究事件的核心:“既然如此,你与林小风之间今晚究竟发生了何等争执,竟让你遭此羞辱与伤害?” 李海华他颤抖着身体,吞吞吐吐地回答:“其实,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跟林小风起了几句口角罢了。”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夜的宁静,李秋炎扬起的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李海华的脸颊上,顷刻间留下了一片红肿的印记。李海华呆若木鸡地望着父亲,眸中流露出既惊愕又困惑的神色,声音颤抖地唤道:“父亲·······” “闭嘴!我李秋炎无法接受如此软弱无能的儿子!”李秋炎的话语中充满了无比的失望,那严厉的眼神似乎要将儿子穿透,“去找林小风寻仇,难道不是你自身的决定?就算他们挑拨离间,归根结底还不是你的意愿驱使?” “仅仅因为几句话的口角之争,你就如丧考妣,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便迁怒他人!”李秋炎怒不可遏,仿佛心中的愤怒要将整个夜空点燃,“我李秋炎怎会有你这样不堪一击的儿子,本以为你已长大成人,该有所担当,可如今看来,连解决一个小林小风的问题都不能妥善处理!” “就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跑到我面前抱怨!你好好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哪还有一点男子汉应有的傲骨与担当?” “从今天起,你李海华不准踏出府邸半步,给我留在家中潜心研读圣贤典籍,修身养性!” 面对父亲的咆哮,李海华瑟瑟发抖,心中充满恐惧,却又无奈地忍耐着委屈,眼角的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淌。李秋炎见状更是怒气攻心,一脚将李海华踹翻在地,厉声道:“给我收起眼泪,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坚韧!” 李海华挣扎着想要解释,只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那些真相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他终究还是强行咽了回去。他知道,一时的委屈可以忍受,脸面却是一生的尊严。 李秋炎仰望苍穹,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语气沉重地下达指令:“福伯,把少爷关在他的房间内,准备笔墨纸砚,从今天开始,除吃饭睡觉之外,他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另外,把地上那两个教唆犯逐出府邸,今后不许他们踏入我李家大门半步!”福伯听命,立即应声道:“是!” “在此之前,派人去彻底调查林小风,查明一切有关联的情况,尽快回来禀报!”福伯略微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老爷,林小风刚刚进京不久,怕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秋炎闻言冷笑一声,寒意刺骨:“哼,即便他是初来乍到,也要从京城查到阳曲老家,我就不信他干干净净!” “朝廷之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清清白白?” 深夜时分,月光如洗,尚书府的大门悄然开启,两个宛如破烂麻袋的身影被远远地扔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间无声无息。 而在府内,李秋炎的决心已然定下,一场关于家族荣誉与儿子教育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 ······································· 尹佳妗黛眉紧锁,宛如一副淡墨泼洒而成的工笔肖像,流淌着细腻而又深厚的忧虑与沉思。 眼前的景象恍若一部厚重的叙事长卷,在她眼前缓缓铺展:一位身份不明的男子横卧尘埃之间,面孔肿胀如秋后熟裂的野猪首,周身遍布伤痕累累,唯有一片洁净的白纱半掩其身躯,既保全了他残存的尊严,又试图抵御外界刺骨的冷漠与凄凉。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愕然与疑窦,口中低语嗫嚅,仿佛是对浩渺宇宙发出无声的质询:“这果真是那位曾风光无限的阮天经么?怎会跌入如此狼狈不堪的深渊?” 尹佳妗心潮澎湃,思绪如狂澜翻涌。 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风采出众的阮天经,如今却颓废如朽木,无法与昔日那个倜傥风流的才子形象相提并论。 她心底暗忖,吕德行安排他赴社交场周旋,岂料竟酿成如此难以收拾的惨剧,其中缘由实令人费解至极。 此时吕德行的脸色正如阴霾天空中悬挂的一枚青涩梅子,凝结着苦楚与抑郁,边摇首轻叹边娓娓道出实情:“唉,具体情况至今仍是个谜团。今晨,店铺的小厮们在街头巷尾纷飞的流言中得知,路旁赫然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好奇心驱使他们前往查看。” “这一查之下,竟然发现那形同败叶、形容憔悴的躯壳,竟是我们尊崇的世子本人,于是匆忙将其接回。”吕德行继续讲述,目光中闪烁着无垠的困惑与失落,“想来他在尚书府门前孤零零地躺了一整夜,衣物早已被那些市井游民劫掠殆尽。” 正当此时,一股淡淡的酒香如雾气般悄无声息地漫延开来,沁入尹佳妗敏感的鼻息之下,令她不由得微微皱起那宛如远山含黛的秀眉,玉指轻掩口鼻,视线斜睨向一边的钱庄掌柜吴仙逸,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与不满。 尹佳妗的心智已经勾勒出一条线索,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必然与酒醉后的争斗脱不开关系,否则何以落得如此狼狈? 她心头涌上一片苍茫之意,感慨海云皇室尚存的血脉中,为何总会涌现出沉迷酒色的浪荡子弟?在惋惜中,尹佳妗关切询问病情:“目前他的状况究竟如何?是否安然无恙?” 吕德行脸上愁云密布,神色尴尬且满怀歉疚地答道:“目前看来,虽然情况极度凶险,但经过及时请来的大夫诊治后,暂无生命危险。然而不幸的是,他的鼻梁骨折,数颗牙齿脱落,面部受损恐怕难以恢复原貌。” “此外,其他所受伤害多属皮肉之苦,只要静心疗养,假以时日定能逐渐痊愈。”吕德行的话语间饱含对世子悲惨命运的深深同情,“哀哉,我主世子,作为吴王硕果仅存的正统继承人,竟遭遇如此残酷的磨砺。” 话语落下之际,吕德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轻轻抬起衣袖,擦拭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那低回的哽咽仿佛一首哀怨的挽歌,为这位饱经风霜的世子奏响了悲怆的命运旋律。 或许就在那个哀怨悱恻的哭声中,一种无形之力犹如破土而出的春芽,悄然唤醒了沉睡在地上的吴仙逸。 他的身躯在一阵阵微颤中逐渐苏醒过来,此刻的他虚弱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拼命地蠕动着早已干裂的嘴唇,那种声音低微得仿佛要消失在空气里,勉强听得见他在呼唤:“水·······水·······” 吕德行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如猛虎下山般迅疾行动起来,只见他一把抄起近旁的茶盏,脚步疾如旋风,径直冲至吴仙逸身边。 他以无比小心而又果断的动作,将那盏温润的清茶送进了吴仙逸的口中。 随着茶水涓涓流入干渴的喉咙,吴仙逸苍白的脸庞慢慢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久违的生命力从深渊般的混沌中挣扎而出。 甫一睁开双眼,吴仙逸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般,紧紧锁定了尹佳妗的身影。他的双眸瞬间闪烁出惊喜交加的光芒,虽然嗓音嘶哑却充满激越的情绪:“佳颖?!” 然而,尹佳妗并未回应他那炙热的情感流露,而是面容平静如镜湖,冰冷地质问:“你最好现在少说话,瞧瞧你的嘴都已经伤成这样。直接说重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会让你落魄至此?” 吴仙逸正准备开口详述,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不适,他急切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掌,轻轻触摸自己的脸颊,接着摸索到了唇部,神色紧张而焦躁地嚷道:“快,快拿一面镜子来!” 吕德行闻讯即刻行动,眨眼间便捧来一面泛着幽幽古铜色泽的镜子。吴仙逸迫不及待地凑近镜面,凝眸一望,整个人顿时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定格在那里,瞠目结舌,震惊得无法言语。 “林小风!林小风!我恨不能生吃了你的肉!”话音未落,吴仙逸再一次陷入了昏厥,唯有那满腔的愤恨与无奈化作一声震彻大殿的呼喊,在空旷的空间中久久回荡。 “林小风?”尹佳妗听到这个名字,如晴天霹雳,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 林小风怎会涉入这场是非之中? 那封邀请函不是已被阮天经使用了吗? 难道他还私藏了一份副本? 一连串的疑问在尹佳妗脑海中犹如炸雷般爆开。 眼看着吴仙逸再度陷入昏迷,吕德行毫不犹豫地跪在他身边,一边用力掐按他的人中穴,一边焦虑地瞥向尹佳妗。 此刻,尹佳妗如同一座寂静无声的雕像,内心汹涌的情感被深深地隐藏起来。 她的心情犹如狂涛巨浪,为何每一次与林小风的交错总会掀起一场场风暴? 灾神教的秘密基地因他而毁于一旦,自己更是抛下尊贵身份甘愿做一名丫鬟,如今派去的密探又因他而遭受劫难! 更让她困惑不解的是,为何林小风始终对她冷若冰霜? 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伺候,也无法换取他一丝温情的目光! 尹佳妗不禁自问,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貌丑无盐,以至于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的人,都只能用虚伪的溢美之词敷衍她? “吕公公,我真的长得这么丑陋吗?”尹佳妗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吕德行措手不及,一脸愕然。 吕德行内心五味杂陈,此刻竟然还要面对关于美丑的讨论,公主的心思究竟在哪里? 难道这艰难曲折的复国大业就要在这种琐碎小事中消磨掉锐气? 想到这里,吕德行心头涌上一阵无力的绝望,但他依旧咬牙振作,苦涩地附和道:“公主,您是世间罕有的绝代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您的风采前俯首称臣!” 然而,尹佳妗并没有接受这种阿谀奉承,眉宇微皱,语气坚决:“本宫不需要那些华丽的赞美之词,我要听真话。” 看着公主还在纠结于如此微不足道的问题,吕德行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哀叹道:“公主,这确实是事实啊!否则,您为何总是在众人面前以面纱遮面呢?” 当尹佳妗的耳朵捕获到这一句话时,她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夜空,瞬间流淌过一片繁星般的沉思,那一抹光华无声地闪烁,却又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只见她轻轻颔首,那个细微的动作恰似一枚石子轻巧地投入了她内心那片静谧的湖水,引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荡漾开来。“确实蕴含着深刻的哲理。” 她低声嗫嚅,话语间流露出一种淡然而又坚定的自我认同与顿悟,仿佛是对自身生命体验的一种深刻诠释。 日常生活中,尹佳妗总是以薄如蝉翼的面纱遮住那绝代芳华,穿梭于喧嚣市井之间,试图避开那些贪婪的目光,它们如同饿狼猛虎般紧紧尾随其后,无论是在繁华闹市还是权贵云集的庙堂之上,都未曾改变其本质。 此刻,她心中悄然盘算,世人皆因她那出尘脱俗的容貌而争相追逐,为何独独林小风对待她却冷漠如冰封的冬霜? 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一个荒唐离奇的念头突然跃入脑海:“难道,林小风竟是一位无能之男,无法体味男女之情吗?” 她决定深入探究:“吕公公,无能之男性情如何,是不是对女子的情感全然无动于衷?” 此时,吕德行正疲于奔命,一手用力按压着昏厥过去的吴仙逸的人中穴,另一手还要应付尹佳妗连珠炮似的疑问。 他靠在柜台边,满脸疲惫不堪,双眼空洞无神,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只能机械地回答:“回禀殿下,男人是否无能,并不影响其性情喜好。” 听到这话,尹佳妗黛眉微蹙,心中的波澜起伏不定,她琢磨着:“如此说来,莫非林小风钟情于男子?瞧他与谢洪信形影不离,其间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穷追不舍:“吕公公,如果一个男子对同性有所倾心,那么他对异性是否会完全失去兴趣呢?” 吕德行终于忍无可忍,仿佛一根紧绷的弹簧突然弹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深深的哀伤,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瞪大眼睛怒视着尹佳妗:“公主!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他痛心疾首地嘶吼:“公主啊!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在林家短短一段时日内,竟变得如此不同以往?还有,您为何会穿着丫鬟的衣服?老奴早就有此疑惑,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故啊!” 尹佳妗被吕德行的严厉质问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沉浸在无尽的想象之中,顿时面颊泛起羞涩的红晕,结结巴巴地解释:“本宫在林家,自然是受到极高的礼遇,只因林家并无女眷,所以只好暂时穿上这样的衣服·······” 说到此处,她的脸颊愈发红艳似火,心中满是无奈与憋屈的情绪。 吕德行则悲愤交加,继续陈诉:“公主!林家并非什么善良之辈!他们家中的丫鬟林桃花,之前欺骗了老奴不说,最近更是盗走了老奴费尽心思从上游王掌柜那里换来的上等布料,让老奴损失惨重,难以估算!” 他几乎是带着绝望的恳求:“仅仅是一个丫鬟都能做出这般卑鄙的事情,那林小风又怎可能是个善良之士?公主,您绝对不能再在林家逗留,必须立刻搬到老奴这里来居住!” 尹佳妗低下头,娇美的面容羞愧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此刻她身上所穿的,正是那批失窃布料制作而成的新款衣裳,这让她的处境更为尴尬难堪。 吕德行急切无比,再度催促:“公主,您能否听见老奴的话?今晚就搬过来吧!” 然而尹佳妗却微微噘起了樱桃小嘴,坚定地凝视着吕德行,反驳道:“我不会回去的!” 她明白,若是轻易离去,那么她在林府所承受的一切艰辛与困苦都将付诸东流,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守到底,不允许自己轻易妥协。 吕德行看着尹佳妗那坚决的眼神,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动。 他默默想到,公主正值十六岁花季,却能在国家破败、家园沦丧的巨大变故面前,依然展现出坚韧不拔的精神风貌,实在令人钦佩。他在心中叹息:“罢了,还能对公主有多大的苛刻呢?” 于是,他默认了尹佳妗的选择,让她在林府独自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尽管心中担忧,但他也唯有尊重这位年轻的公主,看她如何在这曲折的人生道路上砥砺前行。 “公主请回吧!”吕德行下了逐客令。 吕德行的话语如同一把冷冽的剑,直刺尹佳妗的心扉,使得她那双清澈似繁星的眼睛,瞬息间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霾,明亮的光辉渐失。 曾经轻盈灵动的步伐,此刻却如秋风中无力挣扎的最后一片落叶,脱离了繁华喧嚣的布行,孤独地飘摇在寂静萧瑟的街巷。 尹佳妗内心的憋闷,如同一颗沉睡千年的酵母种子,在此刻悄然觉醒,开始无声无息地在她心底滋生、发酵,疼痛犹如翻滚的浪潮,一次次猛烈撞击着她的胸口,令每一步前行都仿佛背负着千钧之重。 在这漫长的归途中,尹佳妗的脚步沉重无比,每踩下一足,就如同在心田刻下一道酸楚的痕迹。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悠长,终于,在她筋疲力尽之际,前方矗立起一座威严庄重的林府大门。 她抬头仰望,那块高挂于门楣之上、赫然醒目的林府牌匾,更让她心中的波澜起伏不止,难以平息。 恰在此时,林小风刚从冗杂的衙门事务中解脱出来,甫一下马车,目光恰好捕捉到尹佳妗孤零零的身影,她如同迷失森林的小鹿般无助又迷茫地站在府门前。他扬起手,嗓音清亮地唤了一声:“小尹!” 尹佳妗闻声一震,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拖着疲惫的步伐,缓慢靠近林小风,嘴角挤出一抹强装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少爷,您回来了。” 林小风习惯性地打趣道:“哎呀,你该不会又想代替咱们家守护这大门了吧?” 尹佳妗对林小风的玩笑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她眉眼间的落寞更加浓郁了几分。 林小风看着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我说呢,原来是那份邀请函的提成还没交给你吧?” 说话间,他迅速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几枚散发着微弱铜锈味的铜板,豪爽地拍在尹佳妗微微颤抖的手心上。 尹佳妗定睛看着手中屈指可数的铜板,鼻尖萦绕的异味几乎要淹没周遭的一切,这一刻,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苦涩与压抑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哇——”她再也抑制不住,悲从中来,双手掩面,泪水如长江决口,滚滚而下,紧接着她转身疾步步入林府深处。 林小风面对这一幕,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嘿,就为了这么点提成激动得泪流满面,真是傻得叫人心疼!” ·············································· 在繁华都市的烟火人间交织成锦绣画卷的地方,悄然屹立着一所遗世独立的府邸,车水马龙的喧嚣声浪似乎无法穿透那里的静谧。 太监总管王景文,此刻正矗立在金碧辉煌的朝廷大殿中央,犹如一块温润璞玉,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其深情而又充满节奏变化的嗓音吟诵着陶渊明的《饮酒》诗篇。 他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轻击冷石,流淌出高低起伏的旋律,每一个音节都敲击在人们心弦之上,引人共鸣。 大殿之内,群臣济济一堂,个个沉浸在那浓厚如酒、悠长如丝的诗意海洋里,不少朝臣被这诗中的深情厚谊触动,禁不住暗暗擦拭眼角的泪珠,情绪难抑,仿佛找到了久违的情感寄托。 九五之尊的靖江帝端坐在宝座之上,眼神犀利如同翱翔的鹰隼,逐一扫视阶下的百官。 当他目光投向东宫太傅林小风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 他敏锐地从林小风那泰然自若的眉宇间捕捉到一丝超脱世俗的气息,仿佛山水画中的墨痕一笔,诠释着“心远地自偏”的诗境,为林小风的精神领域勾勒出了一幅淡墨素描。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就在王景文激昂朗诵至“飞鸟相与还”这一句时,突然之间语声中断,一切归于沉寂,仿佛一首尚未完成的乐章在空气中凝固,瞬间填满了整个殿堂,使之弥漫着满满的诗意与期待。 面对这一瞬的遗憾,群臣面露惋惜,仿佛他们的思绪还沉浸在那未完的诗行之中,像是迷失在诗意的迷宫,找不到回归心灵故园的路径。 靖江帝看在眼里,脸上浮现出一抹深邃的微笑,他开口问众臣:“各位贤良肱骨,你们听闻此诗有何感触?今日不妨畅所欲言,共同品味这其中韵律的精妙。” 白永元老先生也不禁被这份深情打动,他抬起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略显沧桑的手帕,轻轻地擦拭掉夺眶而出的泪滴,而后挺直脊梁,庄重回应:“回禀陛下,《饮酒》一诗以质朴而雅致的语言构建了一幅远离尘嚣、宁静致远的田园画卷,生动体现了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哲学追求。诗人笔下的恬淡心境与自然景色交相辉映,展现出一幅幽深而美丽的画面,堪称诗歌艺术中的瑰宝,令人读罢感慨万千。” “老臣虽饱览群书,但仍觉自己一生所学,终究难以抵达这等超凡脱俗的诗意高地。” 白永元的话音刚落,满堂大臣无不为之动容,低头反思自身的文学修养与创作境界,皆知自己尚难企及诗中那般高远的意境,因此都默契地点点头,无人轻易发表评论。 靖江帝听到此处,笑容越发灿烂:“白大人过谦了。诸位可知道此诗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尽管答案众人皆知,但殿内的官员们仍然默契地保持沉默,这种无声的默契,正是他们对林小风卓越才情的默许与尊敬。 仅仅两天时间,林小风创作的《饮酒》一词便如春风拂柳般快速传遍京华城的每一个角落,无论皇宫巍峨,还是街头巷尾,无人不知这是东宫太傅林小风的佳作。 此刻,这位崭露头角的文坛新星林小风正辗转反侧,夜色中反复回味自己的作品,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表的羞涩,甚至幻想能够寻觅一方世外桃源藏匿起来,那份尴尬的程度足以让他用脚指头挖出一间宽敞舒适的地下居所以避世人耳目。 靖江帝洞察到了群臣的沉默,遂放声大笑打破了殿内的宁静:“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心照不宣啊。” “既然如此,何不让林太傅亲自站出来,为大家解析一下这首词背后的深层寓意呢?”靖江帝的话语掷地有声,目光牢牢锁定在脸色微红、双手略微颤抖的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离开发言队伍,虽然并非出于恐惧,但他此刻内心的尴尬已经达到了顶点,因为他对这个作品的记忆并未烂熟于心,又如何能够深入解读词意? “微臣林小风,参见陛下!”他压低声音,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紧张。 靖江帝看出林小风的拘谨,挥挥手示意不必过分拘泥于礼节,并在言语中流露出对林小风才智的极高评价:“林爱卿无需过分紧张,朕对你的诗才早有深刻认识。这首词的确让朕对你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不过,为何结尾处欠缺两句?” “此事不仅在座的诸位关注,恐怕整个京城乃至全国的士人百姓都在翘首期盼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务必要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千万不可敷衍了事!” ‘哎呀我的娘亲啊!你看那厮,剽窃诗句都能做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反观我呢,憋屈得像一头推磨的老牛,吭哧瘪肚,费劲巴拉的!’ 林小风的额头瞬间布满了虚汗,犹如乌云笼罩,他的脸色苍白,惶恐地低下头去,僵硬的姿态仿佛在那一刻将自己化为了石雕,凝固在这沉重的思绪中。 周围的朝臣们犹如一群盘旋待击的鹰鹫,锐利的眼神齐齐锁定在林小风那蜷缩的身影之上。 靖江帝威严的面庞此刻微微拧紧,话语中带着一丝责难:“林爱卿,为何在此时依旧保持沉默寡言?” 李德贤则是饶有兴趣地瞪大了双眼,目光死死地钉在林小风身上,内心明镜般清晰:纵然此刻这首词的作者尚不明朗,但他深知这绝对不是那位向来傲骨铮铮的林老的手笔。 目睹林小风如今陷入这般尴尬困窘之地,他心中竟油然升起一种如同兄弟间的恶趣味般的快意。 在万般无奈之下,林小风那胀得通红的脸庞缓慢抬起,眉宇间深深镌刻着痛苦与自责:“微臣·······惭愧万分呐!” 靖江帝闻此言,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四周的大臣们眼神瞬息万变,彼此交换着无声的讯息——看吧,果然不出所料,这样的佳句绝非这小子所能独立创造! 林小风胸中燃烧着无尽的悲愤,高声疾呼:“自从微臣赴任阳曲县以来,日夜操劳,披星戴月,只为了解决百姓的疾苦。无论是峻岭之巅,我曾手持利斧劈柴;或是溪流之畔,也曾弯腰挑水。然而,即使我全力以赴投身于政务,阳曲县百姓的生活仍然艰难困苦。” “之后,我更是坚定了信念,励精图治,阳曲县的情况才略有改观。即便如此,仍有很多百姓对未来感到绝望,这实在是微臣治理无力之咎!” 群臣听完,个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原以为他会就诗词问题作出解释,哪知他却借机宣扬自己的政绩! 林小风的情绪骤然高涨,双眸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正因如此,微臣愈发竭尽全力,然而世事无情,终究未能彻底扭转阳曲县的困局。终于,在极度疲惫之下,臣身患疾病,卧榻三天三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就是在那漆黑漫长的三天,臣躺在那破旧不堪的屋舍内,抬头仰望星空,恍惚之间悟出了一个真理——世间万物都有其局限,无论怎样拼命追寻,也无法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自此以后,除了解决民生问题,我在私下的生活中,刻意保留种种遗憾,以此锤炼我的毅力。久而久之,我丧失了创作连续流畅诗词的能力,只能写下些零散的片段。” “这种内心的蜕变,使得我在身处高位的同时,在精神层面成为一个‘残缺’之人,与王哥王公公相比,我失去的是内在的才华魂魄,而非肉体的完整!” ‘额?!!!’王景文突然被提到,愣了一下,差点儿没骂出声来,‘我去你马勒戈壁!林小风!你有病吧!’ 林小风的声音,犹如平静湖面中骤然砸落的一块坚实磐石,音符跌宕有力,每一个字都从紧闭的牙关中挤出,如同金石交鸣。 “正是因为背负着这份心灵的残缺,我才得以突破执着的束缚,每日都怀揣着沸腾的斗志,无论外界如何喧嚣纷扰,我都能够坚定如初,矢志不渝地为了我们的壮丽江山,为了国家社稷付出全部力量。” “所以,当陛下一问及为何此作呈现残破之态,微臣以为,这正是它应具有的真面目,这便是它最为真实原始的样子。” “哎呀我的娘唉,这也能说得通?” 李德贤瞠目结舌,眼睛瞪得像要蹦出来似的,内心的震撼犹如惊涛骇浪,连绵起伏难以平静。 周围的朝臣们听闻此言,都不约而同地向林小风投去鄙夷的目光,心中冷笑不已:“这纯属胡诌瞎掰,林小风不过是在玩弄些花言巧语的狡辩手段罢了。” 但靖江帝在听完林小风的陈词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嘲笑或是愤怒,反而展现出了一种深邃无比的沉思状态。 他回顾起自从林小风前往阳曲县任职以来,确实从未有过一首完整的诗词问世,然而那些零散的断章残句,却如同银河里的繁星般璀璨夺目,引人连连赞叹。 如果这些作品并非林小风原创,按常理早已应在诗坛上引起轩然大波。 联想到那首同样残缺的《饮酒》词,竟然与林小风的观点相互呼应,浑然天成,靖江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第044章 六公主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刻,靖江帝巍峨挺拔地端坐于龙椅之上,沉入深深的思索之中,这一幕让殿下的群臣无不屏息凝神:“哎呀,陛下这是在想什么呢?面对这样离奇独特的说法,陛下竟能够静心思考,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经过一段漫长的权衡斟酌,靖江帝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徐徐开口:“原来如此,林爱卿见解之独特深刻,朕深感敬佩。” 众人心中皆是一阵惊讶:“哎呀妈呀,他还真能把乾坤扭转过来!” 刹那间,整个朝廷仿佛被一种奇特的宁静气氛笼罩,林小风的登场就如同一股清新之流,给原本庄重压抑的朝廷氛围增添了微妙而变幻莫测的色彩。 林小风机敏地捕捉到了靖江帝话语间的犹豫,遂趁势出击,进一步阐述道:“陛下,世事变迁,残缺并不一定代表欠缺。过分追求完整,往往可能丧失真正的完整性。” “而在世人眼中所谓的残缺,也许只是我们尚未触及、尚未理解的另一种完美形态的表现。诗词的韵味,因人而异,各有各的领悟。” “如今词中的留白,正是赋予了观赏者根据个人理解去填补的空间,这就是残缺之美,也可以说是一种通过曲折辗转达到的圆满境地。如果各位对此抱有疑惑,不妨亲身去体验一下。” 群臣听罢,个个在心头默默琢磨,试图去填补那些缺失的部分。 渐渐地,有人脸上开始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声自语:“嗯,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好像真的从中品出了一些味道。” 群臣济济,各人心绪如琴弦紧拉,满腹深思地揣测着彼此的意图,似乎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进了一场寂静的智谋对决,各自费尽心思去续写那戛然而止的诗行。 顷刻间,殿堂中弥漫开一种沉浸式的自我欣赏氛围,他们几乎同步地感受到自己即将出口的补充诗句如同灵光乍现,犹如锦缎上的繁花点缀,浑然一体,天衣无缝。倘若真能在终章落下一笔,岂非意味着这部杰作将以己名为荣耀? 靖江帝亦未能超脱世俗纷扰,他的眼神流转微妙波澜,手中狼毫在宣纸边缘悠然舞动,唇角勾勒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显然是在内心深处细细琢磨那些可能流淌出来的辞藻。 林小风则以半嘲讽的眼光扫视周遭,只见众大臣们纷纷摇曳颈项,像一群争相啄食的水鸭,全情投入到这场意蕴丰富的游戏中,不禁为之哑然失笑。 此时,他捕捉到李德贤脸上那一抹狡猾的笑意,对方连续对他竖起拇指,仿佛在低语:“干得漂亮,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林小风回报以更为明媚的笑容,二人间的默契交流既透着几分诙谐,又隐含着些许世故的无奈。 待众人的思维从激烈的碰撞回归宁静,他们再次审视林小风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惊奇于这位年轻人并非空穴来风,确实具有一定的文学底蕴。 靖江帝满脸含笑,春风般和煦,对林小风给予了高度赞赏:“林爱卿所讲极富见地,这阕断篇的确蕴含独特韵律,朕更加期待卿能将其完善为一部完整佳构。” 面对靖江帝的鼓励,林小风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诸多诗词歌赋的画面,然而首先跃入记忆的竟是童蒙时期的启蒙之作《咏鹅》,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应对:“微臣必当全力以赴,以不负君恩圣眷。” 靖江帝适时轻拍龙案,宣告短暂的畅谈结束:“诸位爱卿,今日话题至此为止,若有急务,即刻上报。” 就在这稍显轻松的气氛被暂时打断之际,一直保持沉默的李秋炎突然挺直身躯,面容肃穆,言语坚定有力:“启禀陛下,微臣有一重大事项需要奏报,微臣欲弹劾林小风,因其竟然纠集党羽,对平民百姓施暴,此等行径严重损害朝廷威仪,并对我皇室教化职责带来恶劣影响。尤为令人愤慨的是,林小风身为东宫太傅,其行为举止如此乖张,恐将对太子成长产生负面引导,请陛下依法严惩!” 此番指控一经抛出,朝堂之上并未引起过多惊讶,毕竟民间早已流传关于林小风因《饮酒》诗名震天下,以及惩戒李秋炎之子李海华的故事。 然而,无人预料到李秋炎会选择在皇上对其极为赏识的时刻,亲身站出来公开弹劾,此举无疑带有极大的风险性。 原来,李秋炎在得知儿子遭受侮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多,胸中的怒火犹如熊熊烈焰,回家后对李海华毫不留情地再施惩罚。 他认为,遭遇欺辱或许可以忍受,但亲生骨肉受到侮辱却不敢声张,实乃不可接受。李海华在父亲严厉的责打下,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被打真相。 李秋炎心中痛楚万分,一面是对儿子懦弱表现的极度失望,一面又因愤怒难抑而不能自制。 尽管深知此刻弹劾林小风的时机并不恰当,但他仍选择挺身而出,这一切都源于他对公正的执着追求以及深深的父爱之情。 靖江帝面色淡然,明知故问:“林小风动手伤人?究竟怎么回事?涉及何人,何时何地发生的,有何证据?” 李秋炎在羞愧中声音显得格外沉重,答道:“回禀陛下,林小风所伤害之人,正是微臣的儿子李海华,事件发生在前两日未名湖中的一艘画舫之上,当时犬子正在参与一场诗会,现场诸多士子均可为此作证!” 陈述完毕,李秋炎目光炯炯,满载愤怒地凝视着林小风,一切情绪尽在视线交汇之间。 林小风,那张仿佛岁月无法在其上留下痕迹的脸庞,始终保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任何风雨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他轻轻地耸了耸肩膀,那悠然自得的神态,就如同湖边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湖面却未曾因此起半点涟漪。 靖江帝,坐在龙椅之上,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从朝堂上的群臣中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了林小风的身上。 他微微侧首,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沉稳,“林小风,此事,你可有牵连?” 林小风闻声而出,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无畏与决心。 他直视着靖江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回陛下,两日前,臣确实参与了那场诗会。但动手殴打李大人公子之事,臣却未曾做过。臣与那公子,不过是有几句口舌之争罢了。”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如同深山中的清泉,叮咚作响,让人无法忽视。 “李秋炎,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小风的话音未落,李秋炎已然面色铁青。 他的一双鹰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胸中的怒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点燃。“我陷害你?!你林小风有何德何能,值得我李秋炎去陷害?!” 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胸口的起伏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激动。 然而,面对李秋炎的怒火,林小风却只是淡淡一笑。 他抓住时机,转身向靖江帝深深一礼,“陛下,微臣斗胆,请求弹劾户部尚书李秋炎。他竟在朝堂之上,公然侮辱朝廷命官,此等行为,实乃大不敬!”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人们的心上。 李秋炎被林小风的狡黠与果敢惊得愣住了神。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温和无害的年轻人,竟然会在此刻公然向他发难。 而且,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如此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林小风!你········你无耻!”他怒吼着,但眼中的怒火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与不安。 林小风看着李秋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各位大人都听到了吧?李大人可是亲口承认了,他骂我无耻。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全,李大人,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阵压抑的窃笑声。 那些平日里对李秋炎敬畏有加的官员们,此刻也忍不住在心中为林小风的机智与勇敢喝彩。 靖江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紧锁。 他厉声喝道:“林小风,休得胡闹!”但他的语气中却并没有真正的怒意,反而透露出一种对这场闹剧的好奇与兴趣。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精彩的对决了,心中的那份期待与兴奋让他不禁想要看看这场戏究竟会如何收场。 他转向李秋炎,目光中的犀利与威严让李秋炎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李秋炎,你可有证人能证实此事?” 李秋炎虽然满腔怒火,但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挺直腰板,应声道:“回陛下,犬子及当日诗会的证人此刻正在宫外候旨,随时可以进宫面圣。” “那就让他们进来!”靖江帝一声令下,瞬时让整个朝堂为之震动。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讶,这户部尚书李秋炎竟如此气势汹汹,硬生生将庄严的朝会变成了审判现场,实属罕见且越界之举。 然而,靖江帝对此并未阻止,甚至有所默许,这让众人意识到,今日的朝会怕是要上演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戏。 片刻之后,李海华与一名看上去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被一同引至朝堂中央。 二人面对满朝文武,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显然是初次置身于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惶恐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淡淡地扫过跪在堂下的父子俩,对那个名叫李海华的年轻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截了当地质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个叫林小风的,是不是参加了前日的斗殴事件?” 这一问,让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李海华的父亲闻声脸色大变,他紧张地瞥了一眼儿子,然后低下头,不敢与靖江帝锐利的目光对视。 “草民是受邀参加前日诗会的平民。”书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没有从那惊魂未定的记忆中完全恢复过来,“我亲眼看到林大人对李公子动手,他们三人合力将李公子压在桌案之下········” 靖江帝的眼神如利刃般投向林小风,那质疑的神情仿佛要将他看穿。 林小风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回应:“陛下,此人明显是醉酒后胡言乱语。臣前日并未与李公子发生任何冲突。他可能因为醉酒过度,幻想出了一场并不存在的争斗。” 林小风的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进一步解释道:“如果真有三个人围攻一个人,怎么会选择将人压在桌下的方法?这未免太荒谬了。臣向来鄙视这种粗鲁的行为。我记得那天晚上,李公子和我是相邻而坐,他和其他人在玩一种叫做‘叠叠乐’的游戏。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比试谁能堆积起更高的酒杯塔。后来只是有些言语上的争执而已。” 靖江帝听了林小风的解释,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对这个‘叠叠乐’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奇地追问:“叠叠乐?这是什么游戏?” 此时,听到叠叠乐的李海华突然浑身一颤,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雪。 他的父亲李秋炎误以为他是害怕这种庄重的场合,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他悄悄在儿子屁股上踢了一脚,暗示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持镇定。 林小风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随即解释道:“叠叠乐其实是一种两人对饮的游戏。每喝一杯酒,就在桌上叠加一个空酒杯,看谁最后能堆得更高。” 靖江帝的目光在李海华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看到李海华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得吓人。 身为朝廷正二品大员的李秋炎见儿子如此失态,心中十分不满。 他大声呵斥道:“李海华!你必须如实说出那天的事情!如果林小风真的对你无礼,陛下一定会派人查清楚,为你讨回公道!” 李海华内心痛苦挣扎,完全不知所措。 他被父亲强行带进这富丽堂皇又冷酷无情的皇宫,感觉就像被放在了火炉上烤一样。一 边是高傲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如果否认受到侮辱,就会让父亲蒙羞;而如果承认,自己将失去立足之地。 无论怎样选择,结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李海华还是咬紧牙关,坚决地说:“启禀陛下,我确实参加了那天的叠叠乐游戏,但林大人并没有对我动手。” 说完后,他的精神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身体,整个人瞬间变得萎靡不振,看上去无比疲惫和痛苦。 李秋炎的眼球几乎跃出眼眶,其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扩张,宛如两颗宇宙黑洞,深邃且摄人心魄。 他的右手痉挛般地举起,指尖在空中震颤不止,直指对面的李海华,那姿态就像触及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核心。 喉头滚动,一声压抑至极的嘶哑嗓音破茧而出,犹如心头被无形之刃穿透,过了许久才艰难挤出几个字:“你········这怎么可能?” 纵使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铺天盖地,但亲耳听见自家逆子矢口否认,李秋炎仍觉如坠梦境,无法接受现实。 顷刻间,他的视线愤怒地转向林小风,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瞬间凝聚于林小风身上,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锁定了目标。 内心涌动的揣测让他笃定,必然是林小风掌握了逆子不可告人的秘密,逼得他不敢直面事实。 而林小风依然镇定自若,表面上波澜不惊,眼神却狡猾地扫过那个颤抖不已的书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高位之上的李德贤,嘴角的笑意已然快溢出脸颊,显露出他在旁欣赏这场戏剧性审判的愉悦。 靖江帝则以一贯的沉稳气度扫视着殿下的每一个人,最终目光停驻在李秋炎身上,徐徐发问:“李爱卿,如今当事人均矢口否认,你可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 面对皇帝的质询,李秋炎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苍白如雪,仿佛岁月在其脸上刻下了沉重的烙印,内心的坍塌与绝望一览无遗。 他唇角微动,声音低沉且悲壮:“臣无言以对,愿承担罪责。” 然而,在心底,他却在痛苦地呼喊:“逆子啊逆子,家中究竟有何难解之谜,竟要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演绎这场遮遮掩掩的戏码?” 正当靖江帝即将做出裁决之际,林小风却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打断了皇上的决定:“陛下,请允许臣一言!”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为之一愣,包括李秋炎在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倍感意外。 靖江帝略带惊讶地示意林小风陈词,林小风则从容回应:“既然臣是此次事件的核心受害者,臣建议此事不妨就此作罢,毕竟这只是生活琐碎,不足挂齿,臣并无怨恨之意。” 皇上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林小风,显然这种宽容大度,与他往日斤斤计较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得追问:“此言确乎出自真心?” 整个朝廷上下议论纷纷,李秋炎亦是瞠目结舌,不明所以为何林小风突然展现出如此胸襟开阔的一面。 林小风却是表情诚挚,话语恳切:“臣所言字字真实,自踏入京城以来,臣饱受他人冷眼,对于此类误会,早已习惯成自然。” 这句话落下,不少朝臣心中涌现出一丝歉疚,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曾被认为心胸狭窄的林小风。书生更是战栗地看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感激。 靖江帝听闻后,轻轻点头,赞赏道:“难得林爱卿有如此宽广的胸襟,既然如此,朕便顺乎民心,将这二人逐出宫门,不再追究!”他挥手之间,这场纷争就此落幕。 “此案终结,不必再议!”伴随靖江帝的庄严宣告,一场轩然大波悄然平息,留下的,是人们对林小风全新的认知与敬意。 ······································· 在微妙的波动荡漾之后,朝会的秩序如精密的机械般精准复原,宛如被微风吹皱的湖面瞬息归于平静,恒定的流水再次流淌其道。 在众人视线之中,王景文这位深邃如渊的角色,眼帘半垂半启,面容覆盖一层神秘的雾霭,悄然无息地靠近那位看似闲云野鹤般的年轻俊杰——林小风。 “贤弟,圣上有请,乾清宫一会。”王景文的话语中蕴藏着一种仿若古井月色下的悠悠琴韵,每一声都像极了古琴丝弦尾音的悠扬流转。 林小风闻此语,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表面却波澜不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仿佛万事尽在他掌中运筹。他趁四顾无人之际,手腕灵动翻飞,巧妙地自胸前掏出一张沉甸甸的银票,悄无声息地将其滑入王景文宽大袍袖的深处。 王景文身躯微微一震,眼神掠过一抹赞赏之意,他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一个无关大局的秘密琐事:“想来,圣上这次召见,大概是想就宫廷酒水供应的细微环节寻你详谈。” “多谢王兄关心,铭记于心。”林小风应答得简洁明快,旋即转身而去,洒脱的背影逐渐消融在众人的视线尽头。 王景文凝视着林小风渐行渐远,内心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唉,这年轻人虽平日言辞犀利,世故练达,但在关键时候仍透露出一丝稚嫩天真,令人惋惜。何时他方能摆脱依赖,自行领悟,进而视我为坚实的倚仗? 与此同时,林小风步入那气势恢宏的乾清宫。只见靖江帝已然正襟危坐,静候他的来临。那书案旁特意为他预留的座椅,散发出一股只有帝王才拥有的从容与威严的气息。 靖江帝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奏折之上,声音平稳如砥石:“不必过于拘泥礼节,坐下说话。” 林小风心领神会,脸上浮现出从容不迫的笑容。然而靖江帝话音突转,虽声调不高,每一个字却如同金属碰撞,掷地有声:“现在,告诉我,你是如何处置那个李海华的?” 林小风心头不由得一紧,警觉之情瞬间弥漫。难道皇上竟已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靖江帝冷峻一笑,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哼,林小风,朕对你的个性岂会不明?那些与你针锋相对之人,有几个能够毫发无损?” 林小风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意识到了皇上此举实则是对自己的庇护。便顺水推舟:“回禀陛下,臣与李海华确有争执,但仅限于正常的技艺切磋,并未对他施以重手。事后还安排了他沐浴更衣,以示和解。” 这时,靖江帝终于抬起目光,手中毛笔轻轻一点,直指林小风:“李海华可是户部尚书的独苗,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得很吧?” “京城并非阳曲那样的小地方,在此地行事需谨言慎行。不可恣意妄为、缺失朝廷重臣应有的稳重与涵养!” 面对皇上的教诲,林小风的脸庞浮起一抹红晕。恭敬地询问:“那么,陛下此次急召臣进宫究竟是有何要务相商?” 靖江帝面色骤然严肃起来:“近日宫廷酒水的售卖出现了严重困境。曾经热销一时的酒水如今滞销至极!更让人头疼的是市面上同类竞品正在崭露头角。” “为此朕希望听听你的见解,我们该如何妥帖解决这一难题。” 听到这样的状况,林小风的内心并未掀起丝毫波澜,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他深知,那些所谓的珍品玩意儿,往往只是一阵易逝的风尚,只要有几分相似便可滥竽充数,人们所追求的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 靖江帝竟然将这些玩意儿的价格定得如此离谱,即便是家有金山银海的人家,也绝对不会日复一日地充当这无谓的冤大头。 “陛下,请容我直言。”林小风面色淡然,言语中透出稳如磐石的从容,“所谓的优等桃花酿,其实品质并非顶尖,且品种单一,但售价却过分高昂。这一现象的破解之道,其实并不复杂。只需我阳曲县引进更多种类的佳酿,针对市场需求进行细分与重新定位即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中勾勒出一幅详尽的酒水运作蓝图。 如何将各类酒品细细分类,重新设计包装,赋予它们各自独特的传奇故事与深厚底蕴——譬如长寿酒,可以讲述它与岁月长河中的仙翁逸事;养颜酒,则描绘其与绝代美人的不解之缘;至于增肥酒、壮阳酒,亦各有各的历史渊源与神奇功效。 “这包装嘛,必须精致至极。”林小风娓娓道来,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让人一看便有‘买椟还珠’的冲动。另外,每个销售柜台应配备具有鲜明特色的销售人员,比如长寿酒可以让那些仙风道骨的老者来推荐,养颜酒则不妨邀请众多美女代言。” 说到此处,他眼角扫过靖江帝,心中暗忖,这计策应当能打动圣心。 此刻,林小风脑海中浮现出王景文那张老脸,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狡黠神情,回想起那个老家伙最近总用怪异的目光盯着。 他不禁借此机会揶揄一番:“咱可以让王公公来给壮阳酒代言,公公合理都能行,是不是谁都想买了?” 靖江帝闻此言,嘴角刚欲勾起笑意,却又强行绷住脸,喝道:“好好说话,不要乱扯!” 林小风被这一声呵斥惊了一瞬,旋即调整思路:“其次,目前仅靠柜台销售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放。我们可以考虑与其他知名酒楼或青楼建立长期合作协议,以低于零售价的大批量供应,并借助他们的渠道在市场上大力推广。” “重中之重,还是要谈到定价问题。”林小风加重语气,“恕微臣斗胆直言,陛下所售酒水的定价确实过高了!”他微笑着打了个比方,“就像割韭菜一样,得一茬一茬慢慢来,若是一次性全割光,岂不是自掘坟墓?” 靖江帝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戏谑地望着林小风:“那你的阳曲县出产的东西,岂非也贵得离谱?” 林小风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只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京城与阳曲县的情况迥异,阳曲县采用的是旅游景区模式。” “旅游景区经营模式?”靖江帝皱眉询问,满是困惑。 “正是。”林小风略显得意地解释道,“阳曲县地处偏远,外来人口稀少,而各地商贾为了获取货源,又不得不远赴阳曲采购,这就造成了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韭菜源源不断~~” 说着,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靖江帝听罢,虽未言语,却是哑然一笑:“倘若朕将酒水的销售权交予你来掌管,你看如何?” 林小风赶忙摆手推辞:“万万不可,陛下。微臣教导太子已觉力有不逮,如今稍一劳累便头痛欲裂。若再兼职经营酒水生意,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嘴上义正言辞,心里却在暗骂:阳曲县进货!同样的利润为何要做两份工?林某何时这般傻过!? 靖江帝的声音宛如金戈铁马,字字铿锵有力,那句话“分你一成利润”,犹如洪钟大吕回荡殿宇,其音重重落地,撼人心魄。 烛火摇曳,将他那庄重威严的脸庞映衬得越发深邃,那双眸子在光影交织中熠熠生辉,交织着智者洞察世事的睿智与王者决断天下的魄力。 林小风乍闻此语,犹若晴天霹雳,刹那间的愣怔之后,未经思索,口中已喷薄而出:“成交!” 甫一吐露这两个字,心底蓦地一阵震颤,仿佛懊悔的潮水欲要翻涌而上,但他迅疾将其捺压心底,面容仍保持着镇定。 靖江帝的眼神锐利如鹰,紧锁住林小风的一举一动,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他徐徐道来:“林小风,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坦然议价之人,可知朕为何独独对你青睐有加?” 话语方歇,林小风脸色微变,一抹尴尬悄然掠过,他强作欢颜,试探性地回应:“难道是因为微臣擅长理财之事,引得陛下垂青?” 靖江帝淡然一笑,那份从容不迫的帝王气质流淌在话语之间:“诚然,去年朝廷全年税收不过两千余万两白银,而你凭借一手策略,便为朕额外赚得了十数万两银钱。朕所看重的,正是你那无人能敌的聚财手腕。” 正当此时,靖江帝神色陡然肃穆,眉头紧蹙,满载忧患:“如今国库如洗,前方道路荆棘丛生,粮食短缺,金银匮乏,朕为此夜不能寐,心焦如焚。” 林小风深深点头,眼神灼灼生辉,见解深远:“陛下的担忧实则症结在于粮食匮乏。一旦粮食丰足,劳力得以释放,财富自会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河,自然而然地流转开来。” 靖江帝闻此新论,眼中闪现异彩,兴致盎然地追问道:“嗯,此观点新颖独特,你在财务上的造诣朕已见识过,那么对于如何提高粮食产量,你可有独特的见解或是高明的对策?” 他的眼神中充盈着期待,似乎眼前这个林小风就是解开国家困局的关键所在。 然而,期待中的答案并未如期而至,靖江帝的眼神很快从炽热转为了失望。 林小风面带苦涩,内心五味杂陈,深知那些能够大幅提升粮食产出的土豆、红薯、玉米,在靖江国还是未知之物。 他曾派遣使者四海探寻,但至今仍未找到它们的踪影。 面对如此渺茫的希望,他痛苦地做出了停止搜寻的决定。 最终,他们在阳曲县设立了一个专门的育种研究基地,致力于改良现有的主要粮食作物,然而由于规模有限,成效并不明显。 即使他们研制出了一些工作效率更高的农具,但在人力成本低廉的时代背景下,这些改进虽然有益,却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全局。 靖江帝目睹此情此景,脸庞上浮现出惋惜之色,轻挥衣袖:“罢了,此事非一日之功,亦非一人之力所能轻易解决,你已竭尽所能。”这句话中包含了对林小风的理解与包容,同时也透露出深深的遗憾。 “今日的对话暂且到此为止吧,太子还在宫中等候你。” 靖江帝语气渐趋柔和,似是在安慰林小风。 可靖江帝的话语音未落,王景文的身影便如同疾风般突兀地席卷进了大殿之内。 他身影凌乱,额头上密布的汗珠犹如颗颗晶莹豆粒,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极度焦躁。 他的脸色比之寻常更为苍白,宛如一张未曾落笔的宣纸,双眸深处流淌出无法掩饰的深深恐慌。 “陛——下!“他疾呼一声,那语速急切得仿若晚一秒就会错过生死攸关之事,“郭太医禀报,六公主病情陡转直下,危在旦夕,您必须立即前往探望!“ 靖江帝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一震,脸色瞬时变得如雪一般惨白。 他的双眼猛然圆睁,眼底尽是难以置信的愕然与沉甸甸的忧虑,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雷霆狠狠劈中。 “何出此言?怎会如此突然?!“靖江帝的声音颤抖且混乱,充溢着无助与惊惧。 他毫不犹豫地旋身,脚步如飞地冲出了乾清宫,全然不顾尚留在殿中的林小风。 林小风定睛看着靖江帝焦急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陷入了茫然与无所适从之中。 他站起身来,步伐缓慢却决绝地跨出乾清宫的大门。 门外,碧空如洗,阳光灿烂,但这明亮的景象却似乎未能驱散他心中袭来的阵阵寒意。 他徐徐行向詹事府,那里,李德贤与欧智勇正聚精会神地下着五子棋。 李德贤一眼瞥见林小风,立刻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喜跃起。 “林大人,您可真有两下子!今天硬生生把李秋炎大人逼至无计可施的地步!“ 然而林小风却心绪不宁,疑窦丛生地看向李德贤:“怎么,你不问我为何迟到么?“ “为何?” “六公主生病了!” 这话一出,李德贤的脸色也随之一变,匆忙告别离去。 林小风再度陷入困惑,转首看向欧智勇,眉头微皱。 “六公主是何许人也?“ 欧智勇听闻此问,满脸愁云惨淡:“六公主乃陛下与太子殿下疼爱至极的女儿,自幼体质虚弱,疾病缠身。“ “带我去看看她!“ 欧智勇面露苦涩:“林大人,那是后宫禁地,您不能进去啊。“ 林小风挥手打断:“太子都已动身,我在此留守又有何用?速速带路,你怕什么?“ “不成!我实在是不敢。“欧智勇垂头丧气,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见此情景,林小风向前迈进一步,轻轻拍了拍欧智勇的肩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欧啊,你知道自从我入宫以来,最敬佩的是谁吗?就是你!兄弟我有办法让你失去的东西重新长回来!“ “当真?!“欧智勇的眼中闪烁出熠熠光彩。 “我林小风身为朝廷男爵,岂能欺你?“林小风的表情庄重又诚恳,言语掷地有声。 欧智勇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但转瞬就被欣喜若狂取代。他紧咬牙关,重重一顿脚,挺直了腰板,胸膛起伏,勇气倍增。 “跟我来!“他坚定而又洪亮地命令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对欧智勇的表现赞赏有加。 欧智勇的心境犹如浩渺海洋般波涛汹涌,翻腾不息。 与此同时,他的脚步疾速如电闪雷鸣,紧跟在他背后的,是喘息粗重、口吐连珠秽语的林小风,汗水如溪流般浸透他的衣衫,那股气喘吁吁的气息浓烈得近乎耕牛般的嘶吼。 尽管体力消耗殆尽,但他却坚韧不屈,始终保持着紧咬不放的追赶态势。 第045章 死神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时此刻,清漪殿内弥漫着庄严肃穆且压抑的气氛。 靖江帝与太子并立于殿堂之上,两人眉宇之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与忧愁,目光炯炯地聚焦在榻上那虚弱至极的六公主身上。 倏忽间,一阵急骤的脚步声打破这片寂静,林小风疾冲而入,两位君王的脸庞瞬间掠过一抹愕然,齐刷刷地转向这位突兀闯入者。 靖江帝盛怒之下,如同雷霆霹雳般厉声呵斥:“林小风,你好大胆子,竟敢擅闯禁地!这里是你能随意涉足的场所吗!?” 林小风在慌乱中回应,话语里还夹杂着刚刚疾跑留下的急促呼吸:“陛下饶命,我因追逐太子至此,并不明所以。实在是········” 他心头愤恨不已,暗自咒骂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太监,其奔走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李德贤见状急忙出来缓和气氛:“父皇不必担心,其实是孩儿请林大人过来的。” 靖江帝闻此言,脸色愈发阴沉,只重重地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荒唐!” 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病榻上的公主,沉浸于无边无际的忧虑与哀伤之中。 林小风渐渐平复了呼吸,战战兢兢地走向床沿。 甫一看见公主的模样,他不禁瞠目结舌,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四个字——纯欲!极致纯欲!如同一副画卷! 瞧那病榻上的绝色佳人,面庞上淡然的愁容如同花蕾轻轻绽放,周身散发着柔和却又病态的诱人魅力。 她紧闭的双眸偶尔随着轻微的咳嗽声颤动,宛如一颗颗珍珠滑落在温润的玉盘上,每一次咳声都深深牵动人心弦。 她的鼻梁挺秀如削,肌肤皎洁胜雪,尤其是那樱桃般鲜艳欲滴的小嘴,就像雪域中独立盛开的一枝红梅,既娇艳又冷傲。 即使厚重的被褥遮掩,也无法掩盖住她那曼妙婉转的身体曲线。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心跳蓦然加速,暗自感叹:皇家血脉果然非同凡响! 此时,靖江帝面色颓唐,语气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郭太医,公主现在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郭太医一副仙风道骨模样,手中不断地摩挲着银白的胡须,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后答道:“情况确实让人忧虑,公主刚才的情况一度极为凶险,幸得天眷顾,才勉强过关。” “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则需待公主身体状况稍有恢复后再做细致观察。” 靖江帝仰望苍穹,满目皆是悲凉:“这都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十年来我们始终未能根治,朕的女儿犯下何等滔天大罪,以至于遭受如此磨难!” 他满怀深情地呼唤:“涵淼?涵淼?你是否能听到父皇的声音?” 郭太医遗憾地摇了摇头:“微臣无法确定,公主目前状态尚未稳定,陛下还是让她静心修养为好。待公主病情有所变动时,臣必定立刻禀报。” 靖江帝听后,无力地摆了摆手:“太子,林爱卿,你们先行退下吧,让公主安静地休息。” 李德贤的脸庞此刻如同笼罩在无尽暗夜中的荒原,漆黑而又沉郁,其眼神则如大地坚硬磐石,炯炯有神,直视着靖江帝,没有丝毫闪躲与游离。 他的话语宛如金石撞击,掷地有声,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灵魂熔炉中千锤百炼而出:“不!我坚决在此守着我妹妹!”他的坚韧犹如山涧之中屹立不倒的顽石,无论风雨如何洗礼,始终坚稳如初。 靖江帝凝望着李德贤那冷硬如铁的表情,视线在其面庞上缓缓流淌,捕捉到了林小风紧锁的眉宇间潜藏的深深忧虑。 他发出一声悠长且充满无奈的叹息:“罢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便依你们所愿留下吧。朕身负江山社稷,更有无数国事亟待处理。” 言毕,他挥手拂动那宽大的龙袍,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化作一道孤独而苍凉的背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消失。 靖江帝离去之后,李德贤仿佛瞬间卸下了全身气力,他拽住林小风的衣袖,语调低沉而迫切:“老林,你可有什么对策?阳曲县是否有名医高手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连续唤了两声“老林”,试图唤醒陷入沉思的林小风。 林小风恍若梦醒,面容同样写满了困扰与无力:“唉,李兄,我并非医者出身,只怕阳曲县那些寻常郎中的医术,较之皇宫内的御医,怕是有天壤之别。” “无论如何,我们首要任务就是查明公主所患何病,然后才能对症下药。”林小风言语间透出一股决然,踏着坚实的步伐径直走向正为公主诊治的郭太医,面色肃穆,询问道:“郭太医,敢问公主究竟患上何种病症?” 郭太医闻听林小风问询,抬眸望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疑:“这位大人可是········” “在下林小风。” 当“林小风”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郭太医眼中掠过一丝轻蔑,冷漠回应:“即便我说了,大人可能也无法理解。” 林小风心头一震:难道自己在宫中的名声已然如此不堪,连太医院的人都有所耳闻? 还未来得及深思,他突然逼近郭太医,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四周的侍女和太监皆惊惧地后退一步。 林小风神情冷峻,厉声道:“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多说废话,否则我立即上书弹劾你!” “一个医治公主十年仍束手无策的庸医,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面对如此强势的林小风,郭太医在宫中从未遇见过,不禁吓得瑟瑟发抖:“公········公主患的是肺疾!” “肺疾种类繁多,具体是哪一种?” 郭太医心生畏惧,怯生生答道:“你先放开我!这病颇为蹊跷,似痨非痨。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林小风听罢便松开了手,替郭太医整理好被弄得褶皱的衣领,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好好说话不行么?何必搞成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真是不懂礼数。” 此时,李德贤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焦躁:“你们在吵些什么!” “老林,问清楚了吗?”李德贤的语气交织着期盼与忧心忡忡。 林小风斜睨了一眼郭太医,回应道:“还未彻底问清。” 郭太医见太子驾到,顿时惶恐不安地解释起来:“殿下,公主所患此病极为罕见。我先前判断是由肝火虚弱引起,虽经药物调理略有好转········” “然而今日公主病情骤然加剧,明显之前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均有误判之处,需重新审视并制定新的治疗方案········” 李德贤闻此言,登时面色铁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厉声喝道:“郭某人呐,十年光景,你给涵淼公主换过的药方能堆成一座山了吧!你这个误人性命的庸医,今日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这一嗓子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只见李德贤双拳紧握,青筋暴突,瞬间挥舞起来,直奔那郭太医而去,仿佛要把满腔愤怒化作实实在在的拳力。 郭太医见状,哪敢硬接,吓得脸色煞白,慌不迭地抱头鼠窜,躲过一劫。 林小风眼疾手快,恰似一道疾风闪电,及时挡在李德贤身前,一边竭力稳住他冲动的身形,一边口中劝解道:“冷静!冷静!容我再细查一番。” 林小风身为太子之师,深知此刻若让李德贤失控,在这皇宫之内演变成一场医患冲突,可绝非小事。 李德贤被林小风拦下,虽心中愤懑未消,却也不得不暂时压下杀意,愤恨交加地收回了拳头,嘴里仍啐骂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林小风瞥向那狼狈不堪的郭太医,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心忖:“这郭太医用尽千百药方,涵淼公主至今尚存人世,恐怕并非寻常庸医可比,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随后他缓步踱至公主床榻边,仔细审视着公主的症状——除了高热不退和阵阵剧烈的咳嗽外,并无其他明显异常。 郭太医诊断为肺部疾病,林小风听罢暗自揣测,病症或许类似民间所说的肺炎,但他毕竟不是医学科班出身,难以确诊。 他转向李德贤,无奈而恳切地说:“殿下,我看咱们暂且回避一下,以免扰了公主静养。” 李德贤脸色阴郁地点点头,与林小风并肩走出殿门,重重地倚在一根朱红大柱上,神情颓丧。 他低垂着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老林,涵淼她是我最亲近的胞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相差一个月,她体质素来虚弱,常受病痛折磨。今儿看到她这般痛苦模样,我这心里像是被尖刀凌迟一般,真想即刻将那草菅人命的庸医治于死地!” 林小风在一旁默默听着,心底亦泛起波澜,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 李德贤接着又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绝望:“我原本寄望于你足智多谋,能寻得出救治涵淼的办法,可如今看来········唉,若是涵淼真的撒手人寰,我该当如何承受这份失去至亲的痛楚呢?” 时间仿佛凝固般过去许久,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这时,李德贤忽然抬起头,看着林小风,说出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老林,你娶妻了没有?” “?????” 林小风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愕然,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心中嘀咕:“这话题跳跃性也忒大了点儿吧,怎么说到娶妻上了?” 李德贤却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更为惊人的提议:“我想起来,民间有种冲喜的说法,不如就把涵淼许配给你,试图以此冲散她的病气。” “现在也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换成别的男子,即便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决计不会同意。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涵淼?” 太子此举,究竟是对我施以恩泽还是实施报复,竟将那位命悬一线的公主许配于我? 林小风苦涩地扯动嘴角,如同自喉咙深处挤压出一句饱含讥诮与哀伤的话语:“殿下此举,莫非真相信民间冲喜之说能扭转乾坤,救人于濒死之际?倘若此说可行,世上又怎会出现烽火连天、战乱频仍的惨剧呢?” 李德贤听到这话,心绪犹如紧绷至极限的琴弦猝然断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霍地起身,狂怒之下,双手似铁钳般牢牢箍住林小风的双臂,咆哮道:“你说清楚!我到底还能做什么?!” 林小风眼见场面即将失控,刹那间发力,奋力挣脱李德贤的钳制,严厉警告:“冷静!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救治公主的方法,你的歇斯底里有何助益!?” 林小风这番厉声呵斥,如同雷霆轰鸣,震得李德贤身形一滞,随后无力地跌坐于冷硬的地面,口中反复低吟:“还有什么方法?还有何等良策能够救她?” 目睹李德贤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林小风内心也不由得泛起一丝共鸣,太子虽身居高位,骨子里却是个情感丰富之人,面对至亲生死,同样难以掩饰内心的哀恸与无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说:“臣有一计,但成功率微乎其微。” 李德贤一听此言,仿佛在漆黑的深渊中捕捉到了一丝光明,顿时精神大振,迅速站起,急不可耐地追问:“林兄,你真的有办法!快告诉我!” “世间流传一种名为‘青霉素’的药物,或许能解开公主身上的疾病枷锁。” 林小风神情复杂,透露这个信息的同时,心底却并不抱太大希望。 毕竟,在后世,青霉素被誉为“生命的奇迹”、“战争时代的软黄金”,不仅具有极高的安全性,而且在抗菌消炎领域展现出了无比卓越的力量。 林小风穿越前曾在一部影视剧中见过土法制备青霉素的过程,虽然框架记忆犹新,但具体细节还需深入探索和研磨。 并且,要确保制剂流程精确无误,生产环境达标,加上那影视剧中的知识必须真实有效,这三个条件同时具备,成功的可能性在他看来近乎于零。 面对太子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林小风深知已到了绝境求生的地步,只能背水一战。 他语气坚决地宣布:“这种药物我确实知道何处可以获得,但在成功之前,请殿下务必保守秘密,此外,炼制药品需要时间,公主是否能等到那一刻,全看上天的旨意了。” 李德贤听完,眼中燃烧起热烈的火焰,满心欣喜:“好!好!林兄,一切都按你说的办,无论你需要何种援助,只管开口,我必定全力以赴!” 两人遂即刻动身返回那座庄严肃穆的东宫。 甫抵东宫,他们便急召欧智勇,此人果敢且机敏,闻令而动,片刻间已备妥几篓饱满金黄的橘子。 这些橘子被悄然安置于一处阴冷晦暗的角落,等待着时光与霉菌的魔法。 数个日夜交替之间,霉菌犹如精灵般悄无声息地攀附上了橘子表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生命痕迹。 林小风心细如发,他又亲自指挥人马捣碎大米与芋头,熬煮出一股浓稠的浆液,此乃初步的培养液,尽管制作粗糙,却饱含着创新的智慧火花。 在这片橘子皮上滋生的青霉斑驳陆离,林小风以独到的眼光,在其中精心挑选出颜色最为鲜翠欲滴的菌种,宛如画家落笔般精准地点入那盆自制的培养液之中。 时光流转,一周光景过去,那培养液在岁月的酝酿中渐趋成熟,此刻,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倒入晶莹剔透的菜油,轻柔搅拌。 此举看似平常,实则是为了利用水溶特性,进一步提炼出青霉素的纯净精华。 紧接着,碳粉如雪花飘洒入液,再度搅拌,提纯之过程细腻繁复,恰似雕琢璞玉。 后续的步骤在林小风的记忆深处逐渐清晰,他需借助酸性水与碱水的力量,逐步洗炼青霉素的本质。 然而宫廷之内,酸性试剂难寻,他只好临时取材,选用醋代替;至于碱,则得益于御膳房丰富的储备,尽管其纯度难以确保,但在这种条件下已然弥足珍贵。 在实验过程中,多次的过滤环节至关重要,但滤纸这一现代实验室常见的物品却无处可觅。 林小风眉头紧锁,脑筋一转,竟想起家乡阳曲县特产的一种手纸——那是阳曲县衙专用的高品质纸品,质地坚韧而又柔软,透气透水性能优越,甚至比寻常的宣纸还要精细扎实许多。 深知古时消毒条件有限,林小风决定将这批手纸置于烈日之下暴晒,利用阳光的天然杀菌力量。同时,他请银匠亲手打造了一支针筒,针筒的胶塞部分则创造性地使用了兽筋替代。 整个实验过程如同精密的乐章,在有序而严谨的节奏中推进。 为了确保实验的成功达到绝对的精密与无误,林小风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果决与深谋远虑,他亲自擘画了一幅严丝合缝的实验流程图,誓要杜绝任何潜在的失误因子。 只见他双手稳定有力,如同雕塑家对待珍稀黏土,逐一将承载着神秘使命的实验器皿沉入那口沸腾翻滚的高压蒸汽釜内,仿佛那并非一般的化学反应容器,而是熔铸命运锁链的神圣熔炉。 林小风的眼神宛如鹰隼般犀利专注,他审慎调配着每一滴酸碱溶液,精准到毫厘之间,每一组比例都似精雕细琢的艺术佳作,饱含着严谨的逻辑与诗意的想象。 经过反复推敲,实验设计层层叠加,最终定格在了震撼人心的三十八组序列上,这个数字犹如陨石坠落般在他心头激起一圈圈涟漪,昭示着此次科研征程的艰巨与非凡。 在这座皇宫深处,太子虽身负皇家血统的荣耀,却因其屡次擅自离宫,引来李一豪和靖江帝雷霆万钧般的责罚,林小风作为同窗亦受此波及。 然而,面对压力,他们并未退缩,反似薪火遇风,燃烧得更为炽烈,科研的热情在逆境中愈发熊熊。 在他们艰苦卓绝地探寻青霉素提取之道之际,公主的生命轨迹犹如狂澜巨浪,再次陷入岌岌可危的漩涡。 然而,她凭借顽强无比的生命力,在死亡边缘挣扎后又重现生机,成功挺过了危机。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金沙,悄然流逝,半个月光阴转瞬即逝。 三十八组实验犹如繁星点点,相继宣告胜利,每一组都从混沌中提炼出珍贵无比的青霉素晶体。 林小风案头那本厚度堪比砖石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细致历程,宛如一首首镌刻在纸上的生命颂歌。 此刻,林小风的目光凝聚在桌面那排布有序的三十八只银光熠熠的小巧盖碗上,每一只碗中蕴含的不仅仅是辛苦与汗水,更是对未来救赎的期盼与信念。 他的胸腔之内,一股无法言表的壮志雄心正澎湃升起,穿越时空而来,他在这个世界古老的脉络中,以科学的力量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李德贤静立一侧,目光游走在那一排银碗之间,心中荡起阵阵复杂的心绪。 尽管对于这种前所未闻的神奇疗法尚存疑惑,但他深知林小风才智超群,每一步行动背后必定蕴含深邃的意义。他选择全身心的信任,坚信林小风的智慧将会引领他们走向光明。 李德贤紧握双拳,嗓音略带紧张地发问:“老林,接下来我们的路该怎么走?” 林小风回应的声音低沉且坚定:“谈论药物的实际疗效为时尚早,当前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验证青霉素的安全性。为此,我们需要借助一些死刑犯进行人体实验。这件事,就交由你来操办。” 李德贤闻此言,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承诺照办,眼神中交织着对未知挑战的兴奋与矢志不渝的决心。 翌日拂晓,李德贤巧妙地将一本沉重如铅的死刑犯名录递到了林小风手中。 林小风打开名录,面容渐趋阴郁,仿佛在翻阅一部满载人间罪恶的历史卷轴。 名录之上,犯人们的滔天罪行令人惊骇不已,既有杀戮焚烧的凶徒,又有道德败坏的恶棍,甚至有人沉迷于人肉的恐怖盛宴,种种恶行令人背脊生寒。 原本设想选取二十五名死刑犯参与实验,但当林小风面对名录勾画人选时,内心矛盾万分,最终决定大幅增加人数。 他曾犹豫是否应该缩小规模,但考虑到个体间体质的差异可能对实验数据造成显著影响,他意识到只有更广泛、更多样化的样本才能获取最为精确的结果。 而此时,公主的生命正在分秒流逝,这场实验容不得半点闪失,务必一击即中。 因此,他毅然决定扩大范围,一笔一划间,将名单扩展至八十一名,每一个勾选的名字,都在无声地讲述着一场对抗死神的残酷斗争,既充满悲壮,又满载希冀。 ··············································· 又过了三日,京城内的一处地牢。 这里原本是一座阴暗的地牢,现在却已经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日字型牢房。 油灯虽然遍布,但仍然难以驱散那股阴暗的气息。中间用布帘隔开,林小风生怕那些囚犯身体太脏,打喷嚏呼吸传播一些细菌,污染了试验品。 由于太子逃课被抓包,所以今天只有林小风一个人在此实验。 十多个侍卫守护在林小风的身边,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林小风身前是一张大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三十八只银碗。 他手法熟练地默默地把银碗里的青霉素抽到带有编号的银质针管里,这个过程需要极度的小心和专注。 一切准备就绪,地牢中间的布帘被缓缓拉开。 八十多个死囚隔着牢门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从未有过如此不同寻常的坐牢体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小风缓缓开口道:“大家不要紧张,今天把你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给靖江的战士们试用一款新药。”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这款药可以解百毒,安全性极高。不过,需要在你们使用完后说出体验。”林小风解释道,“今天来参加试验的幸运囚犯,每人将会得到二十两银子的奖励,秋后发放!” 听到这话,死囚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现在竟然有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但这机会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林小风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继续说道:“待试验成功后,本官还会向朝廷求情,免了诸位的死罪,改为无期徒刑!” 死囚们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这话能信吗?” “当然能信。”林小风肯定地回答,“本官从来说话算数。” “我反对!”一个死囚高声喊道,“你这不就是想弄死我们吗!有种的来个痛快!” “掌嘴!” 侍卫上前一步,打开牢门,啪啪抽了那名囚犯两个耳光。 其他死囚顿时都沉默了下来,面露惊恐之色。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无法预知的危险之中。 林小风平静地看着众人,心中却早已有了定论。 这些死囚虽然都是罪犯,但只要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相信他们会珍惜这个机会。 他缓缓说道:“好了,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一时间,地牢内鸦雀无声。所有的死囚都低下了头,心中矛盾不已。 他们知道这个试验可能意味着死亡,但同时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幸运儿。 然而,没有人敢轻易表态赞成或反对。 见无人反对,林小风十分满意。 他心中清楚,只要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相信他们会珍惜这个机会。 于是他高声说道:“既然无人反对,那么这个试验就这么定了!希望诸位能够珍惜这个机会。” “好!”一声低沉有力的喝令犹如石破天惊,林小风紧握双拳,眸光坚定,“那就从现在起,一对对地带他们出来接受试验。” 他的话语落地,如同铁锤砸在生锈的锁链上,激起一片尘埃。 侍卫应声而动,沉重的牢门轰然开启,宛如地狱之口吞噬光明。 两名即将赴死的囚徒被拽出黑暗,他们的步履蹒跚,脸上交织着绝望与恐惧。 几名壮硕的大汉迅疾上前,其中一名囚徒被粗暴地摁在斑驳的木椅上,仿佛一块即将雕琢的顽石。 林小风手中紧握冰冷的针筒,其上泛着寒光,像是死神的权杖。 他额头上汗水涔涔,双手却稳定无比,针尖精准地刺入死囚青筋毕现的手臂,药物顺着管道缓缓注入,每一滴都似乎在诉说着生死间的挣扎。 首次执行如此残酷的任务,林小风内心的煎熬无以言表,但职业的素养让他迅速完成了第一例注射。 紧接着,第二名囚徒被无情地按在污迹斑斑的桌面上,裤子褪至膝盖,臀部暴露在空气之中,接受着同样命运的一针。这一过程对于林小风而言,反而相对顺畅,他眼中的冷峻如同冰封的湖面,平静而深邃。 八十多名死囚逐一经过这般“炮制”,每人的手臂上都被贴上了一个标识,然后被送回阴暗的地牢深处。 时间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凝固成一团浓厚的漆黑,只留下一盏盏摇曳的烛火,在墙壁上映照出诡异的影子,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沉寂,李德贤身着侍卫服,满脸焦急,大声呼叫着冲进地牢:“老林!老林!那些死囚到底怎样了?一切顺利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期待,又夹杂着无法掩饰的焦虑,妹妹的生命希望此刻系于林小风一身。 林小风此时正背对着微弱的烛火,面对着一道半遮半掩的布帘,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拉得悠长而神秘。 听闻呼唤,他徐徐转过脸庞,面容在跳动的光影下显得轮廓分明,目光深邃且难以捉摸。 面对李德贤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神,林小风嗓音低沉,宛如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缕余晖:“全都死了。” 这四个字如巨石般坠入李德贤的心底,震颤着他的灵魂。 “什么!全死了?老林,你别吓唬我!”李德贤瞪大双眼,满脸惊骇,言语间尽是无法置信的颤抖。 他清楚记得那些原料并无剧毒成分,怎么可能会让八十多人瞬间毙命? 林小风并未回应,只是沉默地转身,猛地扯下背后的布帘。那一刻,牢房内的景象如同末日般的惨烈——密密麻麻的尸体重叠交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的侍卫目睹此情此景,腿脚禁不住剧烈颤抖,内心的恐惧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眼前的年轻人面色如常,手法熟练地毒倒了八十多人,其手段之残忍,场面之恐怖,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未曾见识过。 那些死囚在药物作用下,或痛苦哀嚎,或全身痉挛,或呕吐不止,每个人的死状都极其凄惨。 更令人胆寒的是,林小风在完成注射后,还不断地翻动尸体,对着他们的心口部位反复按压,有的甚至被生生压扁。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人性的认知范畴,他不再是一个人,更像是从地狱走出的魔鬼。 太子尚未到来之前,众人心中尚存一丝侥幸,然而当太子的身影出现在地牢门口时,原本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侍卫们泪如雨下,冷汗湿透衣襟,甚至有人因极度恐慌而失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在这混合着死亡与恐惧的气息中,林小风心中的惆怅愈发浓重,犹如乌云蔽日,笼罩在他心头。 李德贤,那位昔日挺立如劲松般的躯干,如今却委顿若秋末枝头最后的残叶,无力地蜷曲在大地的怀抱之中。 他的眼神泛滥着清澈的泪光,如同初冬乍破的湖冰碎片,折射出深邃且无垠的哀伤与迷茫。 他的唇边蠕动着呢喃细语,恰似寒夜中飘摇未熄的烛焰,“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等披星戴月,呕心沥血奋战半月有余,这尘世间的苦难果真无法扭转,只能听凭上苍冷漠的戏弄与安排?” 言辞之间弥漫着浓烈的无助与执拗的抗争。 这时,林小风迅疾跨前,以一双沉稳而充满力量的手臂揽住了李德贤颤栗不已的肩头,声音低沉而恳切地劝解:“殿下,还请暂且回归皇宫静养,万事待您安抵宫闱之后再作详议。” 李德贤微微低头,仿佛承载着足以压垮崇山峻岭的重负,费力地自地面支撑起身体,拖着蹒跚的步伐黯然离去。 那逐渐消失在黄昏光影中的身影,描绘出一幅凄美而落寞的画面,宛若浩渺大洋中一座孤立无援、风雨飘摇的岛屿。 林小风凝视着李德贤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继而转过脸庞,挤出一抹蕴含苦涩与刚毅交织的笑容,那笑容犹如石隙间顽强破土而出的荒草,在逆境中彰显生命力。 周围的侍卫们目睹此情此景,内心皆是一紧,彼此交换着眼神,瞬间察觉到林小风那令人费解的微笑——这个能在堆积如丘的尸骸面前仍能展颜的人,是否隐藏着一颗在平静表面下对抗生死轮回的铁石心肠? “他笑了?!!!” 侍卫们心头陡然一震,惊愕之余又充满了敬惧交加的情感。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面对八十余条鲜活生命的骤然消逝,他竟能泰然处之,甚至嘴角勾勒出一丝微妙的笑意,那是怎样一种复杂而矛盾的心绪交错啊。 “我真的很想········老家。”林小风的目光落在狼藉不堪的地牢景象之上,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无人能识,唯有这句话化作无声的呼唤,在空旷的空间中悠悠回响。 林小风胸中涌动着千思万绪,深知自己已竭尽所能去改变命运的走向,然而世事难料,也许这正是宇宙法则所赋予世间万象的一种必然缺憾之美。 伴随着一声饱含沧桑的长叹,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坚定地迈出那阴森潮湿的地牢,身后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坚定的剪影。 自此,林小风的名字便在北京城内悄然传颂,成为了那个能平息婴孩深夜哭闹之声的地牢奇人。 他的事迹穿越百年的时光隧道,依然璀璨夺目,经久不衰,成为民间口口相传的一段传奇佳话········ ··············································· 又经过了两个昼夜的流转,皇宫内外弥漫起沉重压抑的气息,如同乌云压城,阴霾密布,只因六公主病情再度告急的消息悄然传开。 李德贤身处其中,同样深陷泥淖,他的心境完全牵挂在病榻之上那虚弱的身影,神色间流露出一种若有所失的恍惚,平日里应对政务时那种敏锐与专注如今变得如梦幻泡影般遥远而模糊。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内心犹如五味瓶翻倒,情感交织。 他对公主病情的恶化深感惋惜,然而现实冷酷无情,那被誉为现代医学奇迹的青霉素,在当前科技桎梏与资源匮乏的困局下,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更令人叹息的是,太子此刻仿若梦游人世,任何劝诫与谏言皆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响,原本应彰显的师道尊严在他的身上几乎荡然无存,林小风对此唯有满腹无奈。 第046章 红人参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最终,林小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决意再度寻访郭太医,探寻解救公主的良策。 他唤来侍从欧智勇,这位年轻人近期同样因私事困扰,日夜渴盼林小风能替他排忧解难,此刻闻听召唤,立即精神抖擞地回应:“大人,据闻郭太医近日每晚都在清漪殿亲自为公主诊疗,是否由我去请他至此,或是陪同大人您前去清漪殿呢?”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对面正对着棋盘出神的李德贤,那面无表情的脸庞揭示了此刻无法一同前往的事实。 于是,林小风坚定了决心,独身踏上了这次探疾之行。 欧智勇紧跟其后,两人悄然无声地踏入清漪殿。 幸得殿内宫娥宦官对林小风熟识有加,仅略作询问便放行通过。 然而步入殿堂之内,郭太医却不在现场。 面对空荡的大殿,林小风并未泄气,随即拦住一名路过的宫女,急切询问公主的病情。 那宫女闻讯,低头敛目,战战兢兢地汇报:“大人,公主昨日病情又发作,现仍处于昏迷状态,情况极为危殆。这一个月内已是第三次复发,尤以初次最为凶猛。” 林小风听罢,脑海中警铃骤然响起。他反思自己过去专注于科研实验,竟忽略了公主病情的独特性。 若是普通肺炎,怎会有如此频繁且剧烈的反复发作? 每次发病都至昏厥程度,在他的知识范畴内实属稀奇。 他紧追不舍地追问:“公主发病是否存在明显的季节性规律?哪个季节尤为严重?” 宫女略微沉思,小心翼翼地回答:“的确存在着一定规律,公主在冬季病情相对稳定,今年冬天甚至未有发作;然而自入夏以来,病情明显加剧,发作次数增多。” 林小风听到这里,眼中陡然闪烁出一道犀利的光芒,仿佛抓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他继续追问:“那么,上次公主发病的具体地点是哪里?” “在后花园。”宫娥低垂的眼帘半遮住眼眸,语气里充满敬畏与神。 “那就带我去后花园。”林小风的面容倏忽间明亮起来,一抹晨星般的喜悦在他眼中闪烁。他仿佛在这一线索中捕捉到了公主病情的冰山一角,那个隐藏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片神秘的后花园中。 听到这话,小宫娥脸色瞬息万变。惊恐之下,她屈膝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惶恐之情溢于言表,“大人!那后花园乃公主独享的禁地,除非公主亲自恩准,否则任何人均不得擅自踏入半步!” 此时,林小风手中一张二十两纹银的银票悄无声息地滑落至宫娥眼前。银光闪烁,映照着他狡黠却刚毅的笑容,仿佛是一把钥匙,试图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宫娥颤抖着纤细的手指捡起银票,抬起头与林小风对视。脸上交织着为难与恐惧,“大人,万万不可行此冒险之事。恳请您收回成命,奴婢真的无法答应。若被人知晓,奴婢只怕会遭来杀身之祸啊!” 然而,第二张二十两银票紧接着落下,那无声的询问掷地有声:“可否通融一次?” 宫娥紧咬朱唇,坚决地摇摇头:“大人,此事真真是奴婢无法应承的!” 就在这一刹那,一沓二十两银票如骤雨般倾泻而下。宫娥瞠目结舌,呆滞的目光缓缓上移,最后停留在林小风泰然自若的面庞上。她的心中波涛汹涌,矛盾万分。 最终,她默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银票,声音细如蚊蚋:“大人,此事还请您务必保密········” 林小风轻轻一笑,神情笃定,颇有成竹在胸之态:“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本官私自进入便是。” 接下来,在宫娥心惊胆战的引领下,林小风历尽曲折,却终究安然无恙地步入了那座笼罩着神秘色彩的后花园。 后花园内繁花似锦,宛如世外桃源。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片紫红色的花朵,它们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炫目而又妩媚妖娆。 林小风指着那些花朵,向宫娥询问:“此乃何花?” 宫娥低眉敛目,轻声回道:“此花名为月光玫瑰,是公主殿下最为珍爱之物。四季常开,永不凋零。” 林小风心中泛起涟漪,暗暗思忖:难道所有的谜团都将归结于此花? 他脸色肃穆,语调深沉:“公主病情最为严重之际,是否曾在后花园逗留,并接触过这些月光玫瑰?” 宫娥略微回忆片刻,神色庄重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当日公主还亲手采撷了一大束月光玫瑰,意欲献给皇上。” 林小风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心中已豁然开朗:公主所患并非世人所说的疑难杂症,仅仅是对花粉过敏罢了。偌大的皇宫之内竟无人能识此病,委实令人费解。 每逢花季到来,公主因花粉过敏而疾病频发,病情稍有缓解,又抵挡不住对花园美景的向往,如此循环往复,怎能不反复发作?而今年冬天由于气候异常寒冷,月光玫瑰未能如期开放,这才让真相暂时隐匿在花瓣之下。 公主十年来饱受病痛摧残,却依然顽强生存,其体魄之坚韧,不禁令人感慨万千,为之钦佩。 早知问题如此简单,林小风心中暗自苦笑,自己又何必耗费无数心血研制青霉素,手上沾染了实验室里的斑斑血迹,如今想来,实属多余之举。 ····················································· 林小风的步伐犹如狂风急雨般掠过宫廷的悠长回廊,那交织着紧张与激动的气息在他的身后扩散开来,形成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他疾步飞奔,最终回归到那静谧而庄重的东宫深处。 东宫内,李德贤一如既往地静坐于棋盘之前,宛如一座永恒的雕像,与时光融为一体。 烛火在他沉思的面容上跳跃,投射出深邃且神秘的光影。 “殿下!”林小风呼吸未平,声音却已高亢激昂,“公主的病情有解救之法了!” 李德贤听到呼唤,仿佛从久远的时间中缓缓苏醒,他徐徐抬头,那一刻的眼神如同秋水映长空,深邃复杂,蕴含着无数难以言喻的情感。 “老林,”他嗓音低沉而略带波澜,“你终于明白了?” 林小风满脸困惑,眉心紧蹙,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愣愣地回应:“我该明白什么?” “冲喜之事。”李德贤的话语落下,林小风心中立刻翻涌起惊涛骇浪,太子竟然在短短两日内仍然执着于冲喜,其思维跨度之大,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在对那位被誉为“纯欲天花板”的女子的复杂情感驱使下,林小风犹豫片刻,谨慎地询问:“此事,殿下您真的能自行决断吗?” 李德贤脸色坚毅,话语铿锵有力:“此事自当由我亲赴御前,恳请圣裁!” 说罢,他就要起身离去,却被林小风及时阻止。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言语中流露出一种洞悉世事的超脱淡然,“这世上,或许无人能比我林小风更懂女子心思。若是我想联姻,何需去求陛下许可?” “我这就教你几手········这第一招,唤作‘多喝热水’········” 然而,林小风的话语还未完全落地,就被李德贤那满载傲骨的声音打断。 李德贤挺身而立,眉宇间尽显王者威严,他直言不讳道:“本宫不屑于效仿世俗男子的手段,世间女子应当争相倾慕本宫,而非本宫去主动追求她们!” 林小风听闻此言,瞠目结舌,心中暗自惊叹:“哎呀,我的天!” 面对这位身份显赫的太子,林小风只能报以沉默的苦笑,不禁忆起自己穿越前那艰辛的生活经历。 此刻,他深深体悟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甚至超过人与狗之间的天然屏障。 林小风语气坚定有力,不容置疑的说道:“好了!殿下,现在可不是闲聊戏谑的时候!臣正在和您探讨一件关系到公主生死的重大事务!” 李德贤被林小风这份突如其来的严肃气质所震撼,眼中掠过一丝愕然和不安,继而化为焦急的火焰:“真的?!你真的发现了公主病发的原因,并且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林小风用力点点头,额头上的汗水细腻滑落,那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所沉淀的信念与决心:“一点不错,确实如此!倘若殿下对此有任何疑问,欢迎跟随臣亲自去公主的寝殿查看,亲眼目睹所有的证据!” 话音刚落,李德贤的心情已然焦急如焚,他迫不及待地抓住林小风的手腕,两人就像是疾风穿堂而过,快速穿梭于重重宫门,沿着蜿蜒曲折的走廊,一路奔向后花园。 林小风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之上,引导着李德贤一步步接近真相的核心。 林小风详细解说完毕,李德贤陷入了一片深深的沉默,他凝视着那些绽放的花朵,眸子里闪现的是疑惑与震惊的光芒:“老林,你不会是在跟我开一玩笑吧?你的意思是,我那柔弱不堪、病痛不断的妹妹,她的病因竟然就是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花儿?” 林小风从容地环顾四周,再次审视每一处细节,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坚毅:“臣已经安排专人进行了详尽的调查,公主发病的地点、时间以及病痛发作的周期规律,均与这些花卉的存在有着密切联系,出错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随意地摘下一片花瓣,贴近鼻尖,轻轻一嗅,那浓郁的花香顷刻间飘散开来,宛如一部被封存已久的古老传说。 放下花瓣,林小风用一种深沉而诚挚的口吻说道:“初步判断,当前最重要的措施或是尽快让公主远离清漪殿,或者干脆将这些可能诱发疾病的花卉全部铲除。” 林小风的话语犹在空气中回荡,李德贤的目光在花丛中徘徊不定,心中的挣扎与抉择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他沉思良久,然后毅然决然地下达了命令:“好,就按照你的方案去做,我们先去看望涵淼公主,然后再来验证这个结论的正确与否。” 在这次与那位宛若人间纯欲天穹般高贵而病弱的公主再度相对之际,林小风敏锐地觉察到她的生命之火似乎更加黯淡了几分。 她双眼紧紧闭合,那面颊已然苍白得如同一张被时光反复揉搓、斑驳陆离的古画,每一丝纹理都镌刻着沉重的病痛与哀愁。 正当这沉寂压抑的氛围几近凝固之时,郭太医的身影恰逢其时地映入众人眼帘。 他双手稳稳托举着一口刚从炼丹炉中取出的药鼎,那汤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郭太医一眼瞥见太子驾临,便迅速屈身下跪,行礼拜见,那份毕恭毕敬的姿态,仿佛是对皇家权威的无声膜拜。 李德贤的目光瞬间定格在那口神秘的药锅上,他的眉头微微攒动,似有乌云密布,疑惑丛生。 他质问郭太医,话语中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郭太医,你这锅里熬煮的可是何种神奇仙丹?” 郭太医听闻此言,心头一阵慌乱,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惶恐地回应道:“殿下明鉴,这乃是微臣不惜周折,从远道而来的异邦商人手中购得的一株罕见人参,其药性温和且深厚,即便是普通黎民亦可放心服用。据贩卖人参者所述,此参具有非凡疗效。” 他边说边用手背抹去汗水,接着补充道:“那异邦商人手中仅存的三斤人参,微臣耗去了两千两纹银,才得以收入囊中。这一碗人参汤可谓是稀世之宝,理应趁热让公主尽快服下。” 林小风在一旁听罢,嘴角轻轻挑起一道嘲讽的弧线,语气略带轻蔑地说:“补药?十年光阴流转,日复一日的补药灌下去,怎不见公主病情好转?难不成你这老狐狸私下做了手脚,在药中下了毒?” 郭太医闻此指责,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整个身躯为之一颤,顷刻间冷汗淋漓。 尽管他深知林小风素来尖酸刻薄,但他不敢在此时此刻与其针锋相对,只得强忍住内心的惊惧,挤出满脸笑容,尴尬赔笑道:“哎呀,林大人,这话您说得可就严重了,老朽哪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郭太医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德贤脸色逐渐转寒,内心的惊恐难以抑制:“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听信林大人的无稽之谈啊!” 然而,李德贤并未因郭太医的辩解而有所动摇,他面容庄重,眼神深邃,沉稳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本宫信,本宫坚信不疑。过去的十年间,涵淼公主究竟服下了多少珍贵药材,你郭太医心中必比我更为明细。然而至今仍然未能看到明显的疗愈效果,这其中究竟是你医术不足,还是这些所谓的良药本身就存在疑点?” 郭太医被逼问至此,更是冷汗如雨,言语间带着明显的颤抖:“殿下,臣才疏学浅,若有不当之处,恳请宽宥。只是公主的病情的确复杂难解,古人云,人参以形补形,此次微臣得到的这株海外人参,或许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功效········” 这时,林小风悄然靠近李德贤,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犹如冬夜里的北风,刮过人心:“郭太医既然对滋补之道如此熟稔,想必自己也未曾错过任何补益的机会。在这皇宫之中,若是论及谁最懂得摄取天地精华以养生,恐怕无人能出郭太医之右。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将郭太医本人当作一味药引,烹炖成汤,供公主服下?或许以其身为医者的饱满生命力,真能让公主寿命翻倍,这便是最直接的以形补形,料想绝无差错!” 李德贤听完此言,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异样光彩,那是对新想法的捕获,也是对现状的反思。 他低头沉思片刻,眼中光芒渐渐炽烈起来,像是火焰在漆黑夜晚中燃烧:“你说得对,确实有道理!以形补形,我们为何要拘泥于人参这一种方式?倘若直接采用人肉作为补品,岂不更加直接有效?” 两人的眼神几乎在同一时刻变幻,各自眼底泛起幽幽绿光,仿佛猫头鹰锁定猎物般,一同投向不知所措的郭太医。 那一刻,郭太医成为了他们心中关于生死与权谋交汇的焦点,而这座华丽的宫殿,也随之弥漫起了一股诡异而又危险的气息。 郭太医的脸色瞬息万变,苍白如纸,仿佛瞥见了冥界的幽灵,那一刹的恐惧仿若乌云遮蔽烈日,沉甸甸地压在他憔悴的脸颊之上。 他陡然指向林小风,牙齿因愤慨而激烈颤抖,眼眸中燃烧着烈焰般的怒火,嘶哑且充满压抑不住的激愤之声,如同雷霆般炸响:“林小风!你这卑劣狡诈的小人,竟敢在太子殿下亲临之际信口开河!我必向皇上禀明此事,揭发你的罪状!” 李德贤闻此言,面色顷刻间阴沉如铁,一股怒火犹如沉睡火山突然喷薄,随着一声撼人心魄的咆哮,他雷霆一击,猛力一脚踢开郭太医,手中紧捧的那坛稀世珍藏的人参汤也随之倾覆,瓷片碎裂四溅,参汤飞洒,一片混乱狼藉。 他瞠目圆睁,满腔怒意难以抑制地咆哮:“你这个老朽,竟敢对林小风出言不逊!你这无用的老东西!” 紧接着,李德贤如狂风骤雨般向郭太医猛烈袭去,每一脚都仿佛是砸在人心头的重锤,郭太医只能左闪右避,在痛苦挣扎中发出凄厉的哀求:“太子啊!您已被奸邪之人蒙蔽了心智!我是无辜的啊!太子,太子!” 而林小风,则嘴角微挑,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冷静地注视着这幕闹剧上演,直至察觉到李德贤的怒火即将失控,这才从容不迫地走上前,一把抓住李德贤的手臂,话语中交织着劝解与嘲讽:“罢了,殿下,适可而止,若是这般拳脚相加,老头儿有个好歹,那我们就真的陷入大麻烦了。” 李德贤喘着粗气,面红耳赤,虽然身体已不再攻击,但仍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你这老家伙,最好别再让我碰上,否则········” 他转向林小风,眼神中透露出探询与焦急:“老林,走,我们去找父皇讨个公道!” “老林!老林!”连唤数声,林小风却并未回应,李德贤困惑地扭头望向他。 此时,林小风正木然凝视着地上那摊破碎的参汤,眼神空洞,宛如一尊静止的雕像。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摊混浊液体中时,瞳孔猛地收缩,血丝慢慢布满眼底。 原来,那传闻中的海外人参,竟是被熬煮得面目全非的一颗地瓜! 多年来辛苦寻觅的至宝,如今却在这皇宫内以如此荒诞的形式现世,更已遭毁坏。 林小风的表情在这一刻扭曲变形,仿佛一头受伤的猛兽,倏忽间扑向郭太医,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颈,滔天怒火化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我要亲手扼杀你这老贼!” 他双目充血,近乎疯狂地逼问:“快说!这假人参究竟是从何而来!是否还有余下?!” 郭太医被扼得气息奄奄,眼珠上翻,声音断断续续,近乎哀求:“有········有········在太医院········” 李德贤的身影在纷乱的人群中疾如闪电,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了林小风,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焦急之情如同波纹般扩散开来。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犹如铁石撞击,沉闷有力:“老林啊!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这把老骨头要是就这样交代在这里,那可真是要捅破天的大事了!” 林小风闻此言,仿佛被一道惊雷唤醒,瞬间从郭太医僵硬的身体上撤离,狂喜如同潮水般在他内心涌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压抑不住的熠熠光辉。 他缓缓转过头,凝视着李德贤,一抹深邃而又自信的笑容在他嘴角悄然绽放,宛如春风吹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呵呵,殿下,你可知这株人参,它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林小风的话语中满载着激动与期许,“这不仅仅是一株平凡的人参,更是一份承载着未来的希望,我们所有人的期盼,都倾注在这株人参之上。” 李德贤紧紧抓着林小风的衣袖,那一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眸中燃烧着热烈的期待:“老林,你确信无疑,这株人参真的能带来我们渴望的变革吗?” 林小风定睛看向李德贤,那目光坚毅且决然,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坚信不疑。这株人参所蕴藏的力量,足以引领我们步入一个全新的纪元。它将驱散笼罩在我们心头的饥饿阴霾,让希望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 随后,他视线一转,落在了佯装昏厥倒地的郭太医身上,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却又充满智谋的微笑:“郭太医,你听见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未来,你无须担忧生命在此刻终结,相反,它将会因这份希望而变得更加宝贵。” 李德贤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老林,我选择相信你,我们必定能够打破眼前的困局。” 思绪飘向了那颗神秘的红薯,它在林小风的心海中反复盘旋,如同一个未解的谜团。它究竟能否真正成为他们摆脱饥饿困境的救星?林小风心中充满期待,又满怀憧憬。 红薯以其惊人的生长速度和顽强的生命力,在林小风的记忆中能够快速成长,短短两个月便能长成拇指粗细,那时,它就能成为百姓餐桌上的主角。 即使人们食之生厌,也能通过提炼淀粉,制作出各种美食,甚至红薯的茎叶也不容忽视,同样可以作为食物供应给人们。 对于红薯,林小风早已心驰神往,他深知唯有粮食产量实现突破性的提升,国家的劳动力才能真正得以解放。 待那时,阳曲县精心打造的高端产品才能真正迈出县门,走向全国的舞台,而红薯,则是实现这一切愿景的基石所在。 然而,就在林小风的眼神无意间滑落到那一片铺展在泥土上的红薯时,心头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圈微妙的情感波纹。 那红薯表皮细腻如砂,光洁得诱人亲近,每一寸肌理都像是大地无声的低语,诉说着岁月沉淀的故事。那股由红薯体内渗透出的甘甜香韵,宛如大地深藏的秘密,悠悠散发,引人探寻。 林小风喉头微动,深深吸入一口满载红薯气息的空气,他敏锐察觉到此物非同寻常。 只见他弓身向前,动作虔诚且小心翼翼,仿佛捧起的并非一颗红薯,而是大地的瑰宝。 他指尖触及红薯湿漉漉的外皮,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泥土气息,那是大地母亲无私的滋养与馈赠。 他将红薯贴近唇齿,轻轻咬破那薄薄的外皮,刹那间,一股醇厚且深邃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绽放,那是大地的味道,朴实无华却又饱含力量。 林小风闭目凝神,全身心地沉浸在这份来自土地的滋味之中,试图透过这颗红薯,揭开大地隐藏的神秘面纱。 此刻,李德贤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投向林小风,那眼神里带有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幅生动的画面。他模仿着林小风的动作,捏起一块红薯放入嘴里,紧跟着也闭上眼睛,试图捕捉那份独特的韵味。 林小风瞧见李德贤陶醉的模样,内心不禁泛起一抹微笑。 他深知李德贤正努力揣摩这颗红薯所蕴含的奇妙滋味。 林小风细细咀嚼着口中红薯,确认了它的口感确实独特,尽管甜度并未达到极致,却有着一份淡雅而不失纯真的甜意。 思绪飘忽间,林小风回想起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经历,感慨万千。 这里的瓜果蔬菜,无论是甜度或是风味,都无法与现代世界相媲美。 这些未经人工精心选育、改良的自然作物,虽然保留了最原始的本色,却无法满足人们日益挑剔的味蕾需求。 比如阳曲县内利用高科技大棚种植的西瓜,尽管外表光鲜,但其内在的甜度及肉质却远未达到理想的境界,这无疑是其品种本身存在的局限性。 李德贤此刻的眉头微蹙,显然是陷入了思索。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嗯,这玩意儿吃起来倒是别有风味,可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药用价值呢?” 林小风听罢,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心里明白这颗红薯绝非常物,但他并不急于向李德贤揭示真相,反而想给他来个意外之喜。 他徐徐开口道:“治病?当然能治病。”刻意的停顿之后,他留意到李德贤脸上充满了期待。“但这颗红薯针对的不是一般的病痛,而是世间两大顽疾——穷病和饿病!” 李德贤闻此言,先是愕然一愣,继而豁然开朗,仰头大笑:“哈哈哈,好东西!” 林小风的目光犹如一抹冷冽星辰破空划过,精准无误地锁定在那个仍试图强撑颜面的郭太医身上。 他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出手,一把抓住郭太医的衣领,将其从颓唐的坐姿中硬生生提起。 此刻的郭太医,宛如一座被岁月侵蚀的雕像,原本高傲的头颅无力地低垂着,似乎整个身躯的重量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脖颈之上。 林小风眼眸一凛,手腕微微一顿,一股刚劲之力瞬间透过衣物,准确地击打在郭太医的大胯部位。 刹那间,郭太医如同遭受雷击般发出一声凄厉尖叫,面庞涨得通红,眼中泛起羞愤交加的泪光,他咬牙切齿地吼道:“林大人!男子汉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士可杀不可辱哪!” 林小风听罢,眼神愈发凌厉,眉头微蹙之间,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气息扑面而出。 他冷冷地喝止道:“聒噪!即刻随我前往太医院!我要那人参,以及它是由何人采买,所有细枝末节,务必一五一十地给我讲清楚!” 话音刚落,林小风抓着郭太医的手腕便如疾风般冲出房间,留下一道坚定而决绝的身影在空气中摇曳。 背后,李德贤急得额头上布满了细密汗珠,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林兄,我那妹子········” 林小风身形未停,仅是回首一瞥,眼神坚毅无比,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李德贤的话:“此事稍后详谈!” 随后,三人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速离去,林小风与李德贤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燃烧般的决心; 相比之下,郭太医则是痛苦不堪,一路哀嚎不断,尖锐的声音撕裂长空,引得沿途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疑惑而又惊讶。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了太医院,那里药香四溢,药材堆积如山。 郭太医满脸尴尬又带着深深的耻辱感,在众多药材中慌乱翻找。 直至一只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藏着三根红薯的盒子被捧至林小风眼前,他紧绷的脸庞才逐渐放松下来,仿佛心头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贴近李德贤耳边,低声述说着其中蕴含的深远含义:“此乃红薯,亩产可达千斤以上,倘若得以广泛种植,必能成为奠定天下安定的基石。” “你暂且妥善保管,谨防这等庸医再惹是非,生出变故。” 听到这话,李德贤的眼眸瞬间瞪大,惊愕之余,目光深深地聚焦在那盒子里三根平凡无奇的红薯上,内心已经洞悉了它们所承载的非凡意义。 他双手颤抖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它紧紧揣入怀中,贴身保护。 看到李德贤如此慎重对待,林小风亦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将那锋利如剑的目光转向郭太医,声音沉稳有力地质问:“那采买人参之人如今身在何处?” 郭太医脸色阴郁,语气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无奈:“已派人紧急传唤,应当很快就到。” ······································ 在一片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静谧中,一个年轻人徐徐步入视线,他的面庞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朴素质朴,憨厚之气自然流露,每一步都稳健而有力,像是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又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他朝着太子的方向深鞠一躬,那份庄重与规矩犹如古籍中的繁文缛节般严谨细致,让人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心生敬意。 林小风的目光锐利如剑,直截了当地刺破空气中的平静,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便是那个从异邦商人手里购买了那人参的家伙吧?报上你的姓名来。” 被称为赵小四的青年,眉眼间流转着羞涩与诚实交织的光芒,他微微欠身,语调谦卑而真挚:“大人,草民正是赵小四,确实是从异邦商人手中收购了那株人参。” 林小风的眼神犹如猎豹锁定猎物般紧盯着赵小四,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群异邦商人现在何处?他们是否有带来什么你尚未见识过的物件?” 赵小四的脸庞闪过一丝微妙的犹豫,像是一阵风轻轻拂过湖面,引起涟漪阵阵。 他沉吟片刻,仿佛在心底反复掂量每个字句,然后缓缓开口:“那位异邦商人面目独特,显然不是本地人士,只身闯入我们靖江地界。由于语言障碍,我们的交流显得尤为艰难。除却人参之外,他手头尚有许多奇异之物,形状如同寻常萝卜,却在其头部遍布疣瘤,还垂挂着须根,然而多数已经腐朽,所以草民并未接纳。后来,那批异邦商人便悄然离去。” “长疣瘤的萝卜········”林小风口中低喃,眉头紧锁,这样的描述在他脑海里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令他困惑不已。 他进一步探询:“你能否详述一下那种‘萝卜’的具体形态?” 赵小四用手比划描绘,仿佛那些奇怪的“萝卜”就在眼前:“它们形似平常所见的萝卜,但表面却缀满了一颗颗疙瘩,下端更是拖拽着一束束细须。” 林小风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像是被雷电击中般震惊,瞬息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玉米的形象,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他娘的就是玉米啊!那帮太医院的混账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易错过了玉米!” 他陷入短暂的沉默,内心激荡起层层波澜,过了许久才逐渐平复。再度启口时,他的声音中多了一份决心:“你在何处与那些异邦商人相遇的?” 赵小四低头应答:“回禀大人,那是在泗水港。” 林小风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你身为宫廷内人,为何会在泗水港采购药材呢?” 赵小四抬起头,眼神坚定:“大人有所不知,部分药材讲究新鲜和品质,采用水路运输既能保持原汁原味,又能大大减少途中的损耗。” 随着室内光线逐渐沉淀,林小风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犀利,犹如寒潭秋水,倒映着星辰的熠熠光辉。 他口中接连抛出的一连串问题,就如同繁星点缀在沉寂的夜空,密集又充满神秘。 而赵小四,则在这繁星之下稳如北斗,冷静且精准地一一破译,每一道回应都像是流星划破黑暗,映衬出他智慧的光芒与深厚的见识。 尘埃似已悄然落地,那些对异邦商人的追逐欲望仿佛已被岁月的风吹散,消逝在时光的缝隙里,期待再次相逢仿佛是望穿秋水般的遥远。 林小风用力握住赵小四厚实的肩头,二人并肩走向门外,步伐坚定有力。 林小风的话语低沉而意味深长:“赵小四,你的洞察世事之敏锐与口若悬河的辩才,本官实为赞叹不已。” 行进的步伐并未停歇,林小风的话音突然转至严肃,像是一阵骤起的寒风:“关于那批红人参,你究竟是付出了多少银两?” 第047章 回阳曲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赵小四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压得心头一颤,声音微弱如初春的蚊鸣:“回禀大人,乃是两千两白银。” 两千两银子换取区区三斤红参,而在那异邦商人的眼中,这几乎等同于不知其珍稀价值的普通货物。 这种诡异的交易,即使是在皇宫内谙熟市价的药房采买人员,赵小四也不应做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行为。 林小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话语冰冷刺骨:“确认是两千两?你要知道,欺骗者是要吞一千根针的苦果。” 赵小四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舌尖颤抖着挤出几个字:“真······真的是两千两······” 林小风冷冷一笑,手臂微微朝太子所在的方向一挥:“你知道太子现在怀中抱着的是什么吗?刚才有个宫女在他面前撒了谎,已经被太子砍下头颅,据说要用她的头颅栽种花草。” 赵小四惊惧地侧目看向太子,见其怀中确实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牙关紧咬,全身剧烈颤抖,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 林小风面容威严,言语如雷贯耳:“今天叫你来此,实是因为太子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我看你尚算老实,愿意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如果你依然固执己见,后果自负!快说,真实的花费是多少?!” “二······二两。”在恐惧的压迫下,赵小四最终坦白了真相。 林小风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二两银子买三斤红参,简直是世上最大的冤大头! “卑职······卑职还私自藏匿了一些······”赵小四在恐慌中忍不住全盘托出,心中的秘密如洪水般决堤而出。 林小风心中窃喜,面上却带着鄙视的表情:“你到底藏了多少?!” “一筐······不,是两筐!”赵小四嗫嚅着,话语几乎被喉咙的哽咽淹没。 看着赵小四此刻窘迫的模样,林小风发出一声冷哼:“不论你藏匿了多少,立刻全部带来东宫找我!路上若有人问起,只说是太子所需之物,清楚了吗?还有,你贪污的银两藏在何处?” 赵小四颤抖着手从衣襟最深处掏出两张银票,声音嘶哑而惊恐:“大人,这些钱我一分都没敢动!求大人救命啊!” 林小风不动声色地接过银票纳入袖中,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湖水的神色。 “罢了,无需过于害怕,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赵小四听到这句话,如同被判死刑的犯人突然得到特赦,感激涕零,脚步急促如脱兔,飞速消失在太医院冗长的走廊尽头,留下一片寂静的空间和尚未消散的紧张气息。 ··················································· 就在这个时候,林小风举手一挥,如同指挥家引领乐章转换,将李德贤引至跟前。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叠不久前巧取豪夺而来的两千两银票,就如同捧着一颗炽热的心脏。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其中一张千两银票,慎重其事地递向李德贤。 李德贤接过那沉甸甸的纸片,眼中掠过一抹愕然的光华,手指紧紧扣住银票边缘,眼帘微颤,语带惊奇:“老林,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码?怎的又往我这里送钱来了?” 林小风则是嘴角挂着一抹狡黠而又淡然的微笑,犹如春风吹过湖面,波纹荡漾开来,他徐徐道来:“皇宫里的采购居然胆敢欺上瞒下,实情竟是这三根红薯只花了区区二两银子,可账簿上却赫然列支了两千两的巨额款项,这一千两就是刚刚从那些黑心肠里挤出来的血汗钱。” 李德贤一听,脸色顿时风云突变,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翻滚:“这群胆大妄为的东西,连皇宫的钱都敢欺诈!等本宫稍微腾出手来,定要将他们一个不落地揪出来,严惩不贷!” 然而,李德贤忽地察觉到数额上的蹊跷,目光犀利如鹰般盯着林小风,疑窦丛生地问道:“不是说追回两千两吗?为何现在只剩下一千两?另一千两究竟去哪儿了?” 林小风的脸色瞬时由嬉笑转为庄重,动作果断决绝,如同疾风收卷落叶,将剩下的一千两银票收入袖中,他双目炯炯有神,语气深沉有力:“那一千两,我代殿下暂时保管!” “殿下先回东宫歇息,我即刻前往陛下驾前禀明此事。” 李德贤闻言,脸色越发凝重,满眼深思地目送林小风阔步远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今日种种,宛如江河奔腾,跌宕起伏,既解除了公主的病痛困扰,又带来了意外的金钱风波。 林小风借此机会,决心向皇上请一段长假,急返阳曲县。 这其中的因由,是他对东宫诸多琐碎却又至关重要的事务始终无法安心放下。 阳曲县内的农耕技术人才,在他的精心引导与栽培之下,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苗,茁壮成长,虽然他自己并非农耕技术的专家,但他深知这些人才的发展方向对于整个国家农业进步的重要性。 在这时代的大背景下,广大农民还大多挣扎在文化的荒漠,不识字成为常态。 然而,阳曲县却是个例外,那里要求每一个肩负重任的人必须掌握读写能力,因为在种植、选种与育种等一系列关乎民生的农业生产环节中,每一步都需要详细记录,进而建立起一套科学严谨的农业培育经验和档案体系。 皇宫中仅有的三根红薯,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寄托着无数人的殷切期待与未来的希望,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 随着内侍发出那悠长而低沉的指引声,林小风往乾清宫走去。 他脚下步伐骤然加快,疾步走在皇宫古老的石板路上,那庄重而威严的乾清宫如同一座屹立在历史洪流中的孤岛,赫然耸立在他面前。 一阵疾风吹过,林小风迈进了装饰有雕龙画凤图案的大殿门。 靖江帝正稳坐在龙椅之上,当他的眼眸扫视到林小风的身影时,脸上不禁流露出惊讶之色,浓眉微蹙,嗓音中既有皇家威严又透出一丝关切:“林小风,你如此匆忙赶来,是不是太子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 林小风迅速调整气息,步伐稳健地走到御前,恭敬地跪下行礼,语调高昂且充满抑制不住的欢喜之情:“陛下!关于公主长期未愈的病症,微臣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靖江帝手中的朱砂笔在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时,从手中滑落,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悄然落地。他双眼瞬间燃起锐利的光芒,像是猎豹准备出击前的警觉与期盼,他猛地站起,急切地询问详情:“此话怎讲?详细说来!” 林小风面不改色,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公主所患的病症虽表面上纷繁复杂,其实病因非常简单明了。” “问题根源在于花粉过敏!” 靖江帝首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医学名词,脸上显露出困惑之色,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对这一新概念的好奇与探究:“何为花粉过敏?”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耐心解释:“花粉过敏是指公主接触到某种特定花粉后,会触发一系列病症反应,比如持续咳嗽、皮肤出现红疹等,这些症状皆由此产生。” “微臣通过对公主日常生活细心观察,在公主的后花园中发现了一种稀有的花卉——月光玫瑰,这种花四季常开,且与公主病情紧密相关。” 靖江帝听到此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目光犀利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然而,你如何能擅自进入公主的后花园?” 面对靖江帝的责问,林小风一时语塞,尴尬地回答:“咳咳······那是在太子殿下的亲自带领下,微臣才得以进入,并非微臣擅自行动。” 靖江帝挥手示意他继续,林小风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心存侥幸:“治疗公主的病症其实并不困难,只要避免公主接触这种花粉,或者改变公主的居住环境,甚至彻底铲除后花园中的月光玫瑰,公主的病情就能迎刃而解。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公主的病情必将大幅改善。” 靖江帝对这一新的诊断提出了质疑:“你对此诊断的把握究竟有多高?要知道,郭太医钻研十年都未能治愈公主的疾病!” 林小风挺直腰杆,面色严肃,眼神坚定:“陛下,公主的疾病困扰十年之久,如今查明病因,微臣对这一疗法抱有九成以上的信心。” “并且,王景文大人更是愿意以其家产及身家性命为此事担保!”话音刚落,王景文已在一旁站立,肥硕的脸庞由于紧张而微微颤抖,目光如刀,心中却暗自焦虑不已。 靖江帝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威严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欣慰:“很好!林爱卿,如果真能解除公主此次危难,朕必定重重赏赐于你!” 林小风内心冷笑,表面仍保持平静:“与此同时,微臣还有一事求得陛下的恩准。” 靖江帝爽快答应:“不必迟疑,直言无妨!” 此刻,靖江帝的目光在林小风身上打量,仿佛正在审视一个既洞悉世事又擅长辞令的难得人才。 林小风再次低头奏报:“陛下,微臣希望暂时返回阳曲县一段时间,但保证不会耽误太久。” “然而,请陛下放心,一是太子目前状态极佳,勤奋好学,善良仁慈,情感世界丰富多元;二是陛下曾委任微臣管理宫廷酒水产业,只有亲自到阳曲县从源头严格把控,方能确保项目顺利推进。” “因此,微臣恳请陛下批准此次出行。” 靖江帝听罢,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走动,时而看着林小风,显然是在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 片刻思索后,他认为林小风短期内离京并无太大影响,于是点头同意:“好吧,既然公主病情尚未痊愈,太子的学习也因此受到了波及,你就先回阳曲县一趟吧。” “但你要记住,尽快回来。” “微臣遵旨,定将不负陛下所托!” ··················································· 在靖江帝的默许之下,林小风再度踏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东宫之地,一股记忆中的气息迎面扑来,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与过往的痕迹。东宫之内,李德贤正全神贯注地握着一块寻常的红薯,他的眼睛犹如深潭,倒映出好奇与困惑交织的光芒,仿佛那块红薯里隐藏着一个未知的世界。 林小风微微扬起嘴角,一抹淡然的笑意在其脸上绽放,他步伐稳健地走向前去,口中问道:“殿下,这块红薯中是否有什么让您捉摸不定的奥秘呢?” 李德贤闻声抬起眼帘,眼中流露出怀疑与不屑,他摇头道:“这东西看起来平淡无奇,真能亩产上千斤?这怎么可能?”话语间尽是对红薯高产潜力的深深质疑。 林小风听着这番话,心底如同被刺破一般泛起阵阵酸楚,他知道靖江国内无人知晓此物的价值所在,不禁轻轻叹息:“如果红薯能早些年降临这片土地,或许阳曲县那场惨烈的饥荒浩劫就可以避免,我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虽贵为一县之长,却不得不远走他乡,落魄到向人乞讨的地步。” 他坚定的目光直视李德贤,语重心长地解释:“殿下,您万不可低估这看似普通的红薯,它的潜力确实在亩产千斤之上,只要播撒在土壤之中,就能蓬勃生长,繁茂无比。一旦实现大规模种植,天下黎民百姓都将因此受益匪浅,红薯块茎可供食用,就连藤蔓叶片也能烹调成佳肴,其美味程度超乎想象。” 李德贤听完,神情由疑虑转为明悟,他咧嘴大笑:“原来如此,林兄有何打算?” 林小风沉思片刻,语气坚决地说:“明日我将不再来东宫,而是立即赶回阳曲县进行红薯的试种工作,待其培育成熟后再献给宫中。在此之前,恳请殿下保守这个秘密,以免未成之事引来他人嘲讽与冷眼。” 林小风为人一贯稳重审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涉险,他所追求的是那份实实在在的安稳与宁静。 当得知林小风即将离京,李德贤瞬间焦虑不安:“不行,林兄,我要陪你一起去阳曲县。” 林小风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轻叹一口气:“殿下,您不能随我去。关于公主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陛下,您应该留在这里守护公主才是明智之举。况且,这段时间我们的行为已经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之上必将出现诸多非议。我用独特的方法救活了八十多名死刑犯,虽然他们身份低微,但此事怎能就此草草了结?尤其是那个郭太医,定会借机对我进行弹劾,而陛下目前对此尚且一无所知。” “殿下的留守,既能密切关注朝廷动态,又能为我提供后盾支持。如今我身陷困境,若殿下也执意离去,无疑会使我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但若您能坚守此处,对我来说就是最强大的支持。” 李德贤听罢,面色黯然,却又无法反驳:“好吧,既然如此,你先走一步。你我情同手足,一切但凭你的安排。” 然而,李德贤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既然红薯这么容易种植,为何非得回到阳曲县?东宫也可以栽种啊!” 林小风看着太子灵活的思维转动,内心赞赏不已,颇有几分感慨:“太子果真是思维敏捷,我们相交日久,您越发不易被我糊弄过去了。” “其实,除了红薯之外,我心中还有一桩悬而未决的心事——青霉素。”林小风又抛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话题。 李德贤闻言,瞠目结舌:“林兄,你还在研究毒药吗?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留在东宫跟我一起种红薯好了。” 林小风瞪了他一眼,心中苦笑连连:“什么叫毒药?正是因为这样的误解,我更要坚持研究下去!假使后世之人读到相关记载而误入歧途,那么青霉素岂不是要背负无辜的污名?我林小风岂不是成了历史上抹不去的罪人?所以,我必须揭示青霉素的真正面目!” 林小风果断决策:“殿下无需再劝,回归阳曲县是我当前的必然选择,待我归来时,定会为殿下带来阳曲县地道的土特产。” “成交!”李德贤爽快应承,两人之间的友情在这一系列对话中变得更加深厚。他们的笑声回荡在东宫之内,犹如历史洪流中的一枚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与希望。 ···················································· 次日黎明,当曙光撕裂夜幕,一轮红日崭新升起,映照着大地万物复苏,林小风身负行囊,偕同性格憨实稳重的谢洪信,以及活泼如晨曦小鸟般的林桃花,一同登上了那辆回归阳曲县的马车。 林小风眼神坚定,面庞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犹如春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谢洪信则是满脸质朴,静默无声,宛如一座不动如山的磐石; 而林桃花则像一只欢快鸣唱的小鸟,满眼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午后时分,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院落,林小风有条不紊地收拾起他在东宫苦心孤诣研究青霉素的所有实验器具,那一根根试管、一片片载玻片,还有那些密密麻麻记录下无数日夜心血的详实笔记,都被他小心翼翼地装入布包,决定一起带回阳曲。 尹佳妗泪眼婆娑,坚决要求留下,林小风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心中明白一个尚未长大的丫鬟随行只会徒增负担,于是轻轻颔首,答应了她的请求。 三人的心情如同冬去春来,冰河破裂,江水欢快流淌,那是对久违的阳曲县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草木深深的思念与向往。 林桃花一路谈笑风生,话语如溪水潺潺,林小风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温和而又充满力量的微笑,就像初升的太阳穿透云层,照亮大地;而谢洪信则在一旁憨厚地陪着笑,他的笑容纯真无邪,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与矛盾都与他相隔千里。 在林小风的催促之下,车夫扬起皮鞭,马蹄翻飞,时间如同流水般悄无声息地流逝,短短半日,他们便已踏入了阳曲县的边界。 马车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狂奔,剧烈的颠簸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好在车身虽摇摆不定,却始终坚韧如初,没有半分解体的迹象,直到接近县城,道路才逐渐变得平坦起来。 此时此刻,林桃花已被严重的晕车折磨得痛苦不堪,她无力地倚靠在车厢窗口,面色苍白,不断呕吐。 林小风轻盈地跳下马车,抬头环顾四周,只见崇山峻岭巍峨壮观,一股壮志豪情在他胸中油然而生,虽然与昔日离开时不同,但他对于这片土地的情感却在心底激荡出无尽的思绪。 “阳曲县啊阳曲县,你们的林大人回来了!”他默默低语,眼中闪烁着深邃而又复杂的光芒。 就在这时,疾驰的马车前方,林小风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名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 正当他准备挥手示意之时,那老农突然抬眼望向他,紧接着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宛如见到厉鬼一般尖叫起来,撒开脚丫子朝着县城的方向疯狂奔跑,其速度之快,竟让疾驰的马车也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林小风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脸色阴晴变幻,内心的疑惑如乌云般密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离开了几天,难道乡亲们就要闹起变故不成?”他眉头紧锁,忧虑的情绪如同浓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上。 林小风,恍若孤舟独行于茫茫迷雾之中,身下的马车尽管辚辚作响,依旧执着地向前推进。 沿途所遇之人,竟个个形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向着县城的方向疯狂疾奔,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面孔扭曲,满目狰狞,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降临人间。 马车悠然停靠在城门之下,此刻,林小风的眼眸深处,那股蕴藏着星辰大海般的智慧倏忽间熠熠闪烁,照亮了眼前的混沌世界。 城门内外,人群犹如蚁群集结,密密麻麻,几乎无法插足其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欢乐与期盼,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马车上挺立的林小风身上。 而在这热闹非凡的人潮前头,衙门内的几位权高位重者肃穆端立,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到来,那种庄重而又期待的气氛凝结在空气中,仿佛时间为之停滞。 道路两旁,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映入眼帘,一群稚嫩的童子手持各色鲜花,如同繁花盛开在春风中,簇拥在道路两边,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背后,一面巨大的横幅被匆匆制作出来,高高悬挂,白布上红墨淋漓,赫然写着六个醒目大字——“欢迎大人荣归阳曲”。 乍看上去,这幅画面颇有几分戏谑与讨债般的闹剧色彩。 面对此情此景,林小风不禁哑然失笑,内心波澜起伏,暗自思量,这浩大的阵仗分明是昔日迎接那位威严巡查官周志伟的盛况,如今却意外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悄然滋生,他站在马车上,用力挥舞着手臂,声音豪放而亲切:“喂,兄弟们,大家好啊!” 这一声问候犹如石破天惊,瞬间点燃了对面民众的热情,他们同样激动不已,挥动着手臂回应。 当林小风从容走下马车,道路两侧的孩童手中的鲜花犹如精灵翩翩起舞,他们用纯净无垢的童音齐声高喊:“欢迎,热烈欢迎!” 这一刻,一股久违的暖流瞬间浸润了林小风的心田,然而,转瞬之间,他的脸色如同乌云遮日般阴沉下来,突然间雷霆一喝:“够了!适可而止吧!老子可不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 这一声怒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捧花的孩子们脸色苍白,刹那间哇哇大哭,四散奔逃,原本井井有条的热烈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不堪的状态。 正当熟悉的粗犷责骂声在人群中回荡之时,人们发出了阵阵惊讶与欣喜的声音:“哎呀,果真是大人回来了!” “没错,这就是咱大人的说话方式,独一无二!” “对对对,就凭这嗓门,我能认出他是谁,大人,您再来句狠的听听,让我回味回味!” “······” 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纷纷,林小风一时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 ···················································· 在一段漫长而纷乱的期待过后,犹如潮汐缓慢褪去一般,围聚在林小风周围的欢庆人群才渐渐疏散开来,留下的是一片沉静如水的空旷。 林小风在这股喧嚣的退潮后,在新晋代理县令王颖超的陪同下,踏上了县城的石板路。 王颖超此人,昔日于刑侦司威名赫赫,素以铁面冷峻、执法无私闻名遐迩,然而此刻,他的嘴角边悄然勾勒出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微笑,仿佛春风吹过冰封湖面激起的细微涟漪。 他手中紧握一本陈旧泛黄的记事簿,话语间既保持着应有的庄重与敬意,又透露出对工作的热忱:“林大人,自您离开本县之日起,县内的大小事务犹如雨后春笋般接踵而来,鄙人已将所有详情尽收于此簿中。” 林小风凝视前方,语气坚定而又简洁:“详细道来!” 王颖超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翻开手中那本承载着无数故事的册子,声音低沉有力:“约摸半月前,县内不少热血青年突然萌发了外出闯荡江湖的念头,这其中,城西张家那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趁夜潜逃,却被及时拦截,不幸造成了肢体残疾,目前还在医馆接受精心疗养。此事之后,关于青年人外出的问题,我们已经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并得以妥善解决。” “至于普及教育方面,扫盲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全县已有七成百姓掌握了基本的文字知识,剩下的三成也在加急赶课,力争早日摆脱文盲状态。” “垃圾分类政策执行得力,下水道堵塞问题较之以往有了显著改善。然而,东郊龙凤村因不满我县日益增长的垃圾处理量,提出了增加补偿金的要求,对此我们也审时度势,适当增加了补助金额。” “还有一桩新鲜事不得不提,县剧院最近推出的一部名为《迫我为禽兽焉》的长篇情景舞台剧,引起了空前的轰动,上个月的票房竟然一举突破了三百两白银的大关,实属罕见。” 林小风听到此处,脚下步伐不由得放缓,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显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县里居然有如此新颖之作?” 王颖超略微尴尬地颔首,娓娓道来:“确实如此,那些平日里以创作小说为主,却常常因为延误更新而饱受惩罚的年轻人,为了寻求新的出路,纷纷投身剧本创作,于是这部舞台连续剧便应运而生。” 林小风兴致盎然地追问:“今日是否有演出?” 王颖超面露苦笑,回应道:“颇为遗憾,昨夜那场演出太过激烈精彩,致使全剧组人员不慎受伤,现皆已入院治疗,短期内恐怕难以上演新的剧目。” 林小风听闻此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挥挥手,语重心长地下达指令:“罢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物暂且放置一旁,你只需告知我关乎全县大局的关键事项即可。” 王颖超开口讲话,嗓音深沉且富有力量,仿佛一股洪流冲击着寂静的空间:“县内的玻璃产业,历经艰难困苦,终于破茧成蝶,实现了华丽转身。那些曾一度困扰我们,令人头疼不已的杂质、气泡和杂色问题,现在已经被一一攻克。现如今,我们的玻璃制品纯净得如同冰晶凝结而成,透明得几乎可以透视灵魂,我坚信,这样的品质定能满足您对高标准的严格追求。” 他的话语并未停歇,手里的一页纸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颤动,宛如琴弦上跳跃的音符,述说着新的进展:“目前,实验大棚内所有的玻璃材料已经更换为最新批次,这个寒冬时节的大棚实验结果,我们有理由期待一个更为显著的进步。” “至于您心心念念的放大镜项目,虽然研发成功,却也带来了一些意外插曲——它在孩童手中变成了玩火的工具,不慎引发了三起火灾。幸好火势均在第一时间得到控制,未曾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另外,造纸厂与纺织厂联袂推出的卫生巾产品,严格按照您的要求精心打造,已在全县范围内广为推广,受到众多女性用户的热烈好评,尽管有人反映价格稍高,但我已下令厂家在确保产品质量的前提下,竭尽全力寻求降低成本的有效方案。” “农业司也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他们悉心培育的新一代稻种,有望比现有品种增产约半成。” 林小风听着这一切,眼睛里闪烁着满意的光芒,如同夜幕下湖面上闪烁的星光,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深思熟虑后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天的晨曦,温暖而不失庄重:“很好,王颖超,你的工作做得极为出色,各项事务都在你的调度下井然有序地推进。” 面对林小风的赞赏,王颖超的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谦逊地低下了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大人过奖了,卑职实感惶恐,只做了一些应尽之事。” 此时此刻,林小风从怀中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面布满了他在京城时的心血凝结,每一行字迹都仿佛跳动着他对科研事业的热情:“我在京城期间对此领域略有研究,这本笔记详细记载了我的所有心得。现今玻璃技术已臻于完善,速速告知研究所同仁,通过凹凸镜片的不同组合方式,我们可以实现各种光学效果,让他们尽快研磨制作,尝试组装出望远镜与显微镜这类精密仪器。” 他的话音掷地有声,目光如炬:“此外,必须紧急寻觅一批医术高明的医师,按照笔记中的记载深入探索,其中提及的青霉素,乃是救世之良药,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任何代价进行研发!并且,要大量采购猴、兔等动物用于药物试验,以期早日取得突破性成果!” 王颖超伫立在那里,像一座被时间凝固的雕塑,唯有眼神在缓缓流动,最终汇聚在林小风身上,那满目深深疑惑,犹如沉静而繁星点点的银河,他在静谧中发声,声音里沉淀着对陌生世界无尽的探寻:“林大人,何谓望远镜与显微镜?这两个词对我而言,宛如未知海域的神秘航标。” 林小风闻此言,哑然而笑,内心不禁自嘲,原来自己忽视了身边的同僚尚在现代科技的边缘徘徊。 他缓步走向窗前,手指轻抚过木质窗框,语气悠然地说:“望远镜,其形状若精致的铜质圆筒,或是单目,或是双瞳,其间镶嵌着层层镜片,仿佛是连接现世与远方的一扇门,让人得以窥视千米之外的大地景观,甚至触摸到天际星辰的秘密轨迹。” “至于显微镜,同样是镜片的精细构筑,但却揭示了另一个微观宇宙的奥秘。它能引领人们深入到水滴之中,看到那些肉眼无法触及的微小生灵,在这个世界里,即便是最为细小的生命也能被放大显现。我要求研究院打造的显微镜,就是要能够洞察这般生命的存在,你理解了吗?” 王颖超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回应:“明白了!在阳曲县这一方天地,林大人的每一句话语都如定海神针,掷地有声,无可辩驳。您说水中有肉眼难以辨识的微虫世界,那这世界必然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如此,还有其他事宜需要商议吗?”林小风继续追问,言语间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度。 “确实有,林大人。”王颖超面色严肃,话语低沉,“近日阳曲县涌进一批来历不明的人士,他们四处打探您的行踪,依我看,恐怕是您在京师里的某些作为触动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经。但我并未擅自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只因证据不足。” “尤其是其中一组六人,他们的行为举止诡秘异常,我们曾依法将其扣押审讯,无奈并无实质性的发现,故只好暂时释放。但是······”王颖超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气氛的紧张感。 林小风闻此言,眼眸中刹那间掠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仿佛猎豹在黑暗中捕捉到了潜伏已久的猎物气息,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微笑:“有趣,看来暗地里果真有人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些人现在何处?”林小风紧跟着追问。 王颖超应声而答,语速极快:“他们已被送往再教育中心,并在县内安稳居住,日常行为十分规矩,目前未发现任何异常举动。不知大人是否需要我将他们带来县衙,以便您亲自接见?” 第048章 周志伟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微微颔首,话语间流露出刚毅果断的力量:“好,就让他们都来见我一面,我倒想看看这群背后作祟的是何许人物。” 此时,王颖超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大人,另外有一件事,断天府那位巡查官周志伟也移居到了本县。” 林小风闻言,鼻孔中喷出一口冷气,眼中寒光一闪:“哼,那个背弃信义的小人,暂且留他一命,待会儿在县衙我会亲自处理他。”说着,他的眼神越发深邃,仿佛在预示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 在那深邃且古旧的县衙深处,林小风又一次踏入了那个令他百感交集的空间,重新坐在了那张刻满岁月痕迹的座椅上。 这张椅子,是他曾经挣扎于公务与内心矛盾的情感交汇之地,尽管往昔他对此处的公事繁杂抱有深深的排斥,然而久违的接触却如同一股温暖而复杂的涟漪,悄然荡开在他心湖深处,唤醒了一种难以捉摸的亲切与熟稔。 他的视线徐徐掠过堂下,那里矗立着一行宛如雕塑般笔直的身影,共计十一人。 他们的身姿就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利剑,每一道线条都透露出严格的纪律与坚韧的精神风貌。 林小风的眼眸中滑过一抹微妙的揶揄,心中默默嘲讽,这样的场面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却又不得不对这种庄重严肃的氛围肃然起敬。 阳曲县这片土壤上,从来都不缺乏那些怀揣野心的外来者,企图潜入挖掘它的秘密。 然而这里的百姓们生活在安宁富饶之中,他们的言语行动无不散发着淳厚质朴与机敏睿智,轻而易举地就能把那些外来者同化得无影无踪。 再加之各种深入人心的道德教育,如一碗碗暖人心扉的心灵鸡汤,或是团队熔铸般的拓展训练,甚至是洗涤灵魂的洗礼仪式,使得那些外来者即便想要离去,也似乎被某种力量牢牢牵绊。 今朝,命运的玩笑降临到了不知哪两户人家头上,派遣的密探恰恰在这个当口撞见了他的回归。 待所有人井然有序地列队完毕,王颖超以一声震耳欲聋的厉喝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都给我站好了!日夜期盼的林大人莅临了!” 就在这一瞬,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驱动,那十一人的身形立即挺拔如松,响亮的问候声如雷霆滚动:“大人好!” 王颖超扬起脸庞,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目光迅速从林小风身上移开,转向那一众下属,大声疾呼:“我们所追寻的目标是什么?” 那十一人齐刷刷地应答,声音铿锵有力,宛如一人:“我们的目标是为了让阳曲县成为靖江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裕、文明、和谐之县,为此我们将奋斗一生!” 话音刚落,其中六个人更是情绪激昂地追加宣言:“我们誓愿为阳曲县付出一颗赤诚滚烫的心!” 此刻,林小风的脸色骤然阴郁下来,他扭头看向王颖超,话语中带着些许责难:“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擅自篡改教材了吗?” 王颖超听闻此言,额头上顿时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惶恐不安地低声道:“大人明察秋毫,我等并未篡改任何教材,依旧沿用的是第二版教学内容。这六位新面孔·······他们是最近才加入的异端信徒,不明缘由,他们总是在言行上表现出过分的狂热,卑职的确未曾教授过他们这般言论。” 林小风微微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髭,定睛注视着那六个满脸热情高涨的信徒,心底涌上一阵无奈的叹息:这大概就是底层邪教徒共有的症结所在——精神饱满到近乎疯狂,而理智却显得如此稀缺,无法与之相匹配。 林小风的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锋芒毕露地掠过眼前的六人,指尖轻盈却又坚定地在半空中轻轻一点,每一个字眼都如同金石撞击,震耳欲聋:“你们是什么来历的人物,从何处冒出来,又是受何人的派遣,隶属于哪一门哪派,各自的名号又是什么?” 那位魁梧的男子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步伐沉稳有力,仿佛承载着山岳般的重量,回应道:“禀告大人,我们是灾神教的弟子,秉承上级的命令,来到阳曲县调查情况。然而我等并非固定在此地驻扎,而是轮流替换,因此具体派遣者确实不得而知。只知道坚守于此,等待命令并回复使命。” “灾神教?”林小风听罢,眉梢微微上挑,这个名字如同遥远湖面上的一丝涟漪,虽在记忆深处悄然泛起,却没有激起他过多的关注,只是将其视作可能误入阳曲的一股小型异端力量。 他微微颔首,话语间透露出包容与果断:“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都是阳曲的百姓,本官不再追究过去。如果真心喜欢这个地方,就在这里安心生活,勤劳致富。” “若是有其他灾神教徒前来联络,必须立即上报,清楚了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威严与关怀交织。 六位邪教徒听闻此言,眼中瞬间燃起了狂热的火焰,宛如信徒面对教主,齐声高呼:“感谢大人恩典,我等明白!”那声音激越澎湃,直冲云霄。 林小风随后又说,语调中带有一丝玩味:“好!非常好!只要你们脚踏实地劳动,积极缴纳赋税,说不定将来本官会授予你们一个‘纳税模范’的荣誉头衔呢!” 此刻,王颖超悄步走近,压低嗓音汇报:“大人,这几位,除去基本的生活开支,所有的银钱都用来缴纳了租税。” 林小风一听,脸色陡然一变,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简直是荒谬至极!” 他愤怒地指向那六人:“你们六个,立刻停止所有工作,重新接受教育改造,直到学会做一个正常人才允许参加劳动!否则,这不是要把我阳曲的百姓引向歪路吗?” 王颖超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竭力抑制住内心的笑意,恭谨地回应:“是,大人。” 林小风扬声宣告:“你们六个,现在回去,暂时无需工作,本官体恤你们,特赐予假期休息调整,两天后会有合适的安排,到时再另行通知。” 六个人听到命令,身体立刻像紧绷的弓弦一般笔直,排列得整齐划一,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井然有序地走出门外。 林小风心中暗自盘算:“一定要对这六人进行引导和教育,将来万一灾神教再次兴风作浪,就能让他们成为对抗内部的重要棋子。” 王颖超再次确认,目光坚定:“明白了,大人!” 在那斑驳陆离的日光下,林小风如一只洞悉人间沧桑的老猫般半眯着眼睛,眼睑低垂,仿佛能透视世间万象。 他的视线徐徐划过眼前仅剩的五个人,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切割空气,带有一种沉稳而玩味的质询色彩:“诸位,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呢?” 这五人明显比寻常更显恭谨有度,为首的一位男子挺胸昂首,眉宇之间流淌着一股独属于京都的傲气与坚韧,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然:“禀报大人,我等原是一行六人,均来自京城,受户部尚书李秋炎大人的特派,特来此处对您进行一番详尽调查,目的就是搜寻能牵制住您的把柄。只因大人曾惩戒了李大人家的公子,这位李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林小风听完,眼神中瞬间掠过一道寒光,嘴角却弯起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哦,原来是一共六人,怎么现在就剩下五个了?莫非这其中还有些讲究不成?” 那位领头之人顿时面色微红,恭敬地低下头拱手回应:“回禀大人,确是六人同行,但其中有一位已提前返回京城,说是准备接自己的老母亲过来一同生活。” 林小风轻轻颔首,目光悠远地投向远方那繁华又静谧的阳曲县城,心头不禁泛起涟漪:这阳曲县的生活的确闲适恬淡,怕是任何人都会对此地产生眷恋之情,不愿离去。 他侧目望向他们,言语中夹杂着戏谑与关心:“既然各位都心系家中老母,何不即刻返乡尽孝呢?”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男子嗫嚅着开口解释:“大人,我们已经写下书信告知家中详情,只是那位先行回去的同僚的母亲年岁已高,身体孱弱不堪长途跋涉之苦,所以他才决心亲自去接母亲来此。” 话音刚落,队伍中陡然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泣声,众人望去,只见其中一人满脸凄楚,泪珠滚烫地滴落在尘土之中,犹如断线的珍珠:“大人,我没有母亲·······呜呜呜·······” 林小风闻此言,脸上掠过一丝愕然,旋即便深深地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对对方遭遇的理解与同情:“唉,生老病死,人生常态,不必过于悲伤。这么说来,你们几位也有了在这阳曲县落地生根的想法?” 在那支队伍的首端,矗立着一位历经风雨洗礼的领军人物,他的面孔如同一块被岁月雕琢过的顽石,布满了生活的沟壑。他的眼睛犹如两枚磨砺过的黑曜石,此刻正闪烁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光彩,仿佛沉淀了无数个日夜的苦涩与坚韧。 他低沉而充满深情地宣布:“只有当我们迈入阳曲县的那一刻,我们的脚下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存的分量,那是生命最深沉的意义所在。在这个地方,我们找寻到了久违的欢乐,我们不再是世间浮萍般漂泊的魂灵,而是李秋炎大人家丁的身份,一旦离了这片土地,怕是再也无法寻得如今这般的安宁与舒坦。为此,我们誓愿扎根于此,一生一世,永不背离这片热土!” 林小风在一旁听着,眼中精光瞬间爆闪,像是捕捉到了某种深刻的共鸣,他畅快淋漓地拍掌大笑,那笑声如雷鸣般滚过寂静的空气:“妙也!人生至理莫过于此,能明悟前非,并毅然决然地予以修正,这才是人生的巅峰境地。你们这群跟随李秋炎的人中,是否有人窥见了这位大人的哪怕一丝破绽,不妨直言相告,我在此洗耳恭听。”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一人身形微颤,面色犹豫不定,他嚅嗫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蚋:“大人,我们实则对李秋炎大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未曾察觉任何异常·······” 林小风听罢,面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失望之意,仿佛这只是一场他例行公事般的探问,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轻轻挥动手臂,语气平静却坚定:“无碍,既然如此,你们便暂且退下,各归各位,继续履行各自的职责吧。” 那五人闻令,动作整齐划一地深深鞠躬,满含感激之情,接着依次转身,步伐虽沉重却透着释然与坚决,逐渐消失在林小风的视线尽头。 待他们彻底消逝,林小风脸上的表情悄然回归惯常的淡漠,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环顾四周,似乎要洞悉每一寸土地的秘密。他口中低声呢喃:“严密监视他们的动静,两年的考察期尚未落幕,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丝毫松懈。” ················································ 在靖江帝一笔千钧的朱批之下,周志伟瞬息间从九天云霄坠入世俗烟火,荣华褪去,身份低落至庶民。 他并未因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过丝毫犹豫,身躯挺拔,步伐坚定,径直走向那个曾承载着他辉煌与落寞的断天府邸。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周志伟并未急切地踏上前往断天府的道路,反而选择了在这座熟悉的却又略带陌生的阳曲县府邸内悄然蛰伏,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藏身于阴暗角落,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紧盯着朝廷对于林小风命运裁决的每一条消息。 数个昼夜交替,周志伟宛若置身于一场无声的飓风中心,内心的波澜壮阔如同潮汐般轮番冲击着精神世界的防线。 林小风这个姓名,如同一道无法驱散的魔咒,深深镌刻在他的心头,直到那一日,风传林小风即将步入京城的消息如雷贯耳。 闻此消息,周志伟犹如卸下千斤重担,那紧绷的脸庞上终于绽开了一抹久违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解脱与决心。 他迅疾召集家人,队伍浩浩荡荡,奔赴阳曲县。那里的衙役们对于这位昔日权倾一时的人物记忆犹新,他们见到周志伟的到来,既无过分热络,亦无故意刁难,只是按照规矩,面无表情地履行了应有的礼节。 甫一踏入阳曲县的疆界,周志伟便安顿在林小风昔日赠予他的宅院之中。 这座宅院虽然不及断天府邸那般金碧辉煌,却独有一种宁静恬淡的韵味,像一幅淡墨山水画,让人心生宁静。 他在阳曲县的新生活里,过得悠闲自在,每日除了品味几盏醇香美酒,欣赏几折经典戏曲之外,还会流连于街头巷尾的烟花之地,尽管那里的歌舞表演较之断天府确实稍逊一筹,但却以其五花八门的娱乐项目吸引了他,琳琅满目的场面让人目不暇接。 近来,周志伟更是对当地兴起的一种崭新的艺术表现形式——舞台连续剧产生了浓厚兴趣,每日追剧不止,痴迷不已,乃至次日黎明时分,仍能沉醉于昨日剧中曲折情节的回味与揣摩之中。 某一天,灵感突至,周志伟心中蓦然涌现一个念头:既然自己向来以深厚的文学修养自诩,为何不试着亲自创作一部剧本,再邀约几位伶人演绎,如此既能借此赚取一些生活费用,又能彰显自我才情,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说干就干,周志伟握紧手中狼毫,饱蘸浓墨,将自己的满腹才情悉数倾注于纸上,精心编写出一部文辞雅致的话本。 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将这部心血之作呈现在世人面前时,得到的却是冷酷的拒绝,原因简洁且直接:故事平淡乏味,缺乏扣人心弦的情节。私下有人戏谑道:“若是你连那些足以撩动人心弦的世间琐碎都不敢书写,还妄想让观者沉迷其中,怕是异想天开了吧!” 然而周志伟并未因外界眼光而稍有颓丧,他决然投身于那日夜笙歌的烟花之地,却非为寻欢作乐,而是隐秘地钻研那些撩人心弦的话本,试图从中探寻世故人情的深邃纹理。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他才悄然归家,那时满屋子孙环膝嬉戏,连自家儿子学业上的进展他也显得分外超脱,仿佛那孩童握紧的毛笔与摊开的书卷,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暂且不如一纸俗世百态来得引人入胜。 在这阳曲县内,只要有扎实的学问傍身,并愿意脚踏实地拼搏,谋生之道便如同溪水蜿蜒,虽曲折却终有源头活水,生活的安稳犹如山石般坚实可靠。 面对着令人窒息的官场黑幕,他暗自喟叹:“这污浊的衙门生涯,儿啊,你若能避则避,不去学堂又有何妨!”他的言语中蕴含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凉。 平素漫步在街头巷尾,耳边飘过的闲言碎语,最频繁的话题便是那位行踪飘忽不定的县太爷又要归来,尽管这样的谣传已数度落空,每一次都像是一出无人喝彩的折子戏,徒留人们翘首期盼的背影在风中摇曳。 今日黎明破晓之际,周志伟从床榻之上徐徐起身,其腋下牢牢夹持的一本厚重册子沉甸甸如一块铁石,伴随着他的步伐,仿佛承载着一段未尽的故事。 他步履悠闲,穿梭于熙来攘往的街市之间,任由那些人间烟火的气息熏染衣袖。在某个飘散着炊烟的早点摊位,他用过了早餐,然后继续漫不经心地在街头巷尾流转,直至那一座熟悉的醉月楼悄然跃入视野。 他迈开脚步跨入醉月楼,熟门熟路地挑选了两位姿容娇艳的女子,未多赘述,直接领着她们走向二楼静谧的雅室。 甫一推门而入,周志伟手中那本册子如同一道闪电般重重砸向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他的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期待,大声宣告:“速速就绪,按照昨日中断的情节,我们这就接着上演这出人生大戏!” 两位女子面露尴尬,相互递了个眼色,娇嗔道:“周大人,您怕是记岔了,昨晚陪伴您的并不是我俩,春花和秋月今天休憩去了。” 对于周志伟的这般举止,两位歌妓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毕竟她们早已耳熟能详这位醉心于戏曲艺术的老者的赫赫威名,在醉月楼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志伟听罢,原本拧成一团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随手翻开桌上的册子,翻至中段,细细浏览,嘴角勾起一抹明悟的笑容,像是解开了一道复杂谜题。紧接着,他兴致盎然地说道:“如此正好,我们就换个全新的剧本,另外,以后别叫我大人,要称呼我周大人!” “是~,周大人。”两位歌妓齐声应答,话语中裹挟着一份敬畏与好奇。 周志伟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低垂,凝视着册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迹,手指随意落在其中一位女子身上:“你,要扮演的是一位出自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而你,则是要演绎一个隐居山野、质朴善良的村妇角色。” “至于本官我,则要化身为一名才华横溢,有望摘取科举桂冠的书生,正踏上北上京城参加科考的道路。然而,造化弄人,身患绝症的我在半途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倒昏迷,幸得那位村妇出手相救,两人共同度过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后,我又再次踏入繁华喧嚣的城市,并受到那位富家千金的热烈追求。” “从此,你们二人便开始了一场围绕本官的情感拉锯战。高潮部分,为了寻找能够治愈我顽疾的稀世草药,那位村妇毅然决然地攀登陡峭悬崖,却不慎失足坠落。而那株救命仙草,却阴差阳错地被那位千金小姐意外拾得,我服下之后,心中波澜起伏,又陷入了与她的感情漩涡。然而,本官内心深处,对那位村妇始终无法释怀,因此深陷痛苦的泥沼。” “直到有一天,本官震惊地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原来我是流落民间的世家公子,而那位千金小姐,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我羞愧难当,遂拔出腰间的佩剑,决定以死谢罪。” “故事的结局部分,本官在阴间与那位村妇重逢,两人再度延续前缘,至于更深层次的后续发展,暂且留待日后揭晓。你们可都听明白了这个情节跌宕起伏的故事?” 两位女子在听完这番曲折离奇的剧情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片迷茫之色,彼此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应:“小女子们愚钝,尚不能完全领会这其中的玄妙·······” 周志伟面色复杂,宛如一块久经风雨侵蚀的石碑,眉宇间镌刻着深深的纠结与无奈,那眼神犹如熔炉里炽热的铁水,沸腾着对愚钝的痛惜与愤慨。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哎呀!实乃朽木不可雕也!如此浅显的道理,竟然参悟不透?罢了,诸事且放下,咱们就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一层一层,把这开场的大戏剖析得明明白白!” “这场戏的关键在于,本老爷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马车撞击,人事不省,被一位乡村妇人救回了她那破败不堪的家中。这妇人啊,心中盘算着龌龊念头,趁着本老爷昏厥之际,意图做出那等违背伦理的苟且之事。” 他指向扮演村妇的演员,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即刻下楼找一套小厮的衣裳更换,一刻也不许耽误!” “接下来,你们两个进入屋内时,我将在地上假扮成被撞击至昏迷的状态,尔后由你们两人合力将我抬到床榻之上。那个富贵人家的千金角色,暂且留在门外,待我亲自唤她,方可入内。” “至于抬上床榻之后·······嗯,此事暂且按下不表,你们先行退出去,待我细细思量一番!”周志伟的话音未落,两道锐利的目光已经如同箭矢般射向他那历经沧桑的脸庞,两位女子的眼角痉挛般地跳动了几下,仿佛在无声地质疑他的荒诞指令。 她们内心深处暗自发笑,嗤之以鼻:“这老家伙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谁会对这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有所企图?真是脸皮赛过城墙!若是换成我们那英明的县太爷,兴许还有几分让人信服之处。”虽然腹诽不已,但她们面上仍旧保持着一片冷漠与阴郁。 如今这世道,赚口饭吃怎么就这般艰难! 随后,两位女子满脸愁云惨雾,步伐沉重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 周志伟见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抛掷在地,面部肌肉痛苦地扭结在一起,双眼紧闭,仿若垂死挣扎的困兽。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志伟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期待着剧情的进展,却始终未能等到任何人的脚步声。这份等待让他心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焦躁。 这青楼女子果然演技欠佳,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来必须找几个科班出身的才能胜任。 强忍着内心的焦急,周志伟又坚持了一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猛然从地板上弹起,疾步冲出了房间。 刚跨出房门,只见原本热闹非凡的醉月楼此刻静谧得如同一座荒废已久的古宅,连个身影都捕捉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周志伟立时慌了手脚,急忙收好剧本,匆匆忙忙地奔向街头。可眼前的大街也同样空旷得可怕,除了偶尔飘过的几片落叶,竟没有半个人影。 这一反常的现象让周志伟的心头骤然收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咽喉。他在街头失措地狂奔,四处探寻,试图揭开这个怪异现象背后的真相。 经过一番曲折艰辛,他终于逮住了一个路过的行人,急切地询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皆因林小风的回归而起,这位传奇人物的出现,恍若魔术师挥舞魔杖,刹那间使得整座繁华的城市仿佛被抽离人间,变得空无一人! 周志伟骤然接获这个消息,那一刻的感觉就像一道晴空霹雳直接撕裂了平静的心海,震颤的灵魂瞬间坠入惶恐与混沌交织的深渊之中。 他匆忙得近乎手足无措,脚步纷乱如狂风中的落叶,疾驰在回家的路上。 在极度的慌乱中,一只鞋子竟悄然离脚,孤零零地遗落在那悠长道路的尘埃里,这一幕定格的画面,恰似他此刻内心世界的狼狈与煎熬,比任何文字描绘都要来得生动且凄凉。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自家门前,眼前的周府却显得异常空洞,显然,家中的老少妇孺皆被街坊四邻的沸沸扬扬所牵绊,纷纷涌向热闹处探个究竟。 周志伟抬眼四望,原本热络喧嚣的堂屋此刻唯有回音在空旷中游荡,伴着无尽的寂静,凸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站立于堂屋中央,周志伟心中的愤怒犹如火山喷发前的压抑,顷刻间化作一串疾风暴雨般的咒骂,那犀利如刀的语言,一一指向那些令他陷入泥淖的人们,每一句都像是掷向仇敌的飞镖,直戳要害。 怒火释放之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退回到书房,门板随着一声沉闷的“砰”响关闭,再传来锁舌扣合的声音,他把自己封闭在这个狭窄而压抑的世界里,仿佛自我囚禁。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滴滴答答,每一滴都像敲击在他心扉上的警钟,提醒着他内心的忐忑与时间的紧迫。 他犹如困兽,在斗室之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之上,随时可能崩溃。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预演着该如何面对那个名唤林小风的人物,以及如何应对这场猝不及防的危机风暴。 “简直是罪不容诛!”周志伟在心底咆哮,对于那位皇帝未能将林小风绳之以法,感到无比痛惜与无奈,那股愤怒如同地下沸腾的熔岩,不断在心湖底部翻滚,“如果不是他林小风,我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举步维艰的地步!” 此时此刻,周志伟深深体会到,除了归还林小风当初那份足以压垮人心的厚重贿金,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但他心里明白,林小风绝非易与之辈,这笔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一笔勾销。 思绪的激流在周志伟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面容逐渐扭曲,眼神中闪烁出决绝而又坚定的光芒。他暗暗发誓:“我周志伟的命运已经被这个人摆布过一次,怎容许再度陷入同样的悲惨境地!” 紧咬牙关,周志伟积蓄起全身的力量,几步跨到书房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卷之前。 他猛地扯下那层遮掩秘密的画皮,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墙面微微颤抖,原来那画的背后隐藏着一块早已松动的砖石。 他用力撬开砖头,一个秘密的暗格赫然显现。 周志伟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暗格深处的那一堆叠放整齐的银票上,这些冰冷的纸张仿佛是他心头流淌出的炽热血液,每一张都是他曾经屈辱经历的烙印。 纵然心头滴血,他依然坚毅地伸出手,将它们紧紧握在掌心,做好了迎战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的准备,即使倾尽所有,也要捍卫自己仅存的尊严与生活安宁,不允许任何人再次践踏。 ························································· 恍如隔世般的时光悄然流逝,周志伟独自置身于一间光线黯淡的房屋之内,四下寂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间,一阵急促且充满焦虑的呼唤声穿透了屋内的静谧,仿佛一把锐利的刀锋割破了时间的薄膜,“周志伟可在?!周志伟可在?!”这声音在空荡的屋内回荡,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紧张与迫切。 此时,周志伟手中紧攥着一沓沉甸甸的银票,那分量几乎压弯了他的手指,仿佛每一枚银票上都承载着他沉重的命运。 他听到衙役疾步赶来,口中重复传达着林大人的命令:“林大人有令,半个时辰之内,务必抵达县衙!”周志伟的心跳瞬间如鼓点般狂烈,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寒光凛冽的刀尖上,步步惊心。 他跟随衙役的脚步,战战兢兢地步入了那座庄严肃穆的阳曲县衙。只见大堂两侧,一排排衙役宛如石雕般矗立,静默无声,他们的眼神冷峻而威严,这样的场面让周志伟心头一紧,恐惧与疑惑交织在一起,他内心自问:“这是要审问我吗?为何如此大张旗鼓?” 此刻,林小风正坐在公案之后,目光落在周志伟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上,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为靖江帝亲自找上门来,使得周志伟这个昔日冤家恰逢其时地撞上了这场祸事。 然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变故,周志伟尚有勇气迁至阳曲县,这份能耐倒也显现出他不同寻常的一面。 就在这时,林小风陡然用力拍响了惊堂木,那震慑人心的巨响在大堂中回荡,随后他朗声大笑:“哎呀,周大人,我们可真是许久未见了,看见你,本官心里真是喜不自胜啊!” 周志伟抬眼看向林小风的笑容,那笑容在他眼中瞬间化作冰冷的寒霜,刺痛他的心脏,全身一阵痉挛。就是这张笑脸,曾经让他在留声机前无助挣扎,无情地逼迫他说出那些令他羞愧难当的话语。 周志伟并未回应林小风的调侃,只是任由那些陈年的往事在心中波涛汹涌,羞耻与愤怒交织之下,他双腿一软,砰然一声跪倒在大堂中央,高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县衙:“草民周志伟,参见林大人!” 周志伟的这一举动让林小风微微一愣:“草民?你周志伟之前可是本官的上司,为何今日自称为草民?” 周志伟低头不语,嗓音低沉得如同秋水漫过荒原:“陛下已将草民贬为庶人,如今身份卑微,过往的荣耀与苦楚,皆如过眼云烟,周志伟早已将其置之度外。” 周志伟表现出的谦逊与低调,让林小风颇感意外。他原以为周志伟会据理力争,甚至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对方,没想到周志伟却以如此的姿态示弱,这让林小风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嘿,这家伙,竟变得如此圆滑!”林小风心中暗自嘀咕,对于周志伟的转变,他感到惊讶而又略带无奈。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就像是平静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也让接下来的故事增添了几分难以预测的曲折与悬念。 在周志伟跟前,林小风的脸色犹如一块久经风雨侵蚀的青铜碑,深深镌刻着历史的厚重与深邃,他的声音虽然沉稳,却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无奈与威严,宛如古钟悠长的余音:“本官反复申明,阳曲县之事须得滴水不漏,但鉴于吾皇明察秋毫,任何遮掩都如薄纸般无力,故本官对此也不过多苛责。今日只想问你,当你面对圣上面前,又是如何将此事娓娓道来的呢?” 周志伟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如同一块历经沧桑的玉石,坦诚且恭敬,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闪躲,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实地倾泻而出,仿佛怕遗漏任何一个微小细节。 第049章 回京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闭目沉思良久,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尽管他对周志伟在阳曲县动用自己的钱财之举无法挑出明显瑕疵,但他内心的疑云并未完全消散,于是,他缓声开口,言语间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罢了,本官暂且放你一马。既然已在阳曲县扎根,就当收敛锋芒,安分守己才是正道。” 周志伟听罢,胸口悬着的那块巨石仿佛突然间找到了归宿,悄然落下,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庆幸犹如夜空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似乎意味着那笔他曾为之忧虑的钱财暂时得以保全。 然而,林小风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犹如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刹那间出鞘,寒光逼人,直刺人心:“咱们几番交手,还记得你早年巡查各郡县之时,手中所握之物早已丰盈,本官身为东宫太傅,承担着辅育未来天子的重任,又怎能容忍这股浑浊之气肆意横行?现在,你就老实交代,那些非法所得究竟有多少?” 周志伟顿时面色泛红,露出羞愧与惶恐交织的表情,他拱手作揖,语气谦卑而忐忑:“大人,草民为官期间的所有非法收入,如今尽数在此,总计七千六百两白银,这其中还包含了大人您慷慨赐予的五百两,请大人明察秋毫!” 未等林小风继续追查,周志伟迅速解开衣襟,从贴身之处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平整地摊放在地上,心中暗自咒骂:“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笔钱终究没能保住!林小风,你以为我真的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角色吗?即便只是路过,也要顺手牵羊的人物!” 林小风见状,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底暗叹周志伟竟然抢在自己追问之前就主动招供了。 随即,林小风抬手示意,衙役们立刻手脚麻利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呈递给他。林小风随手拿起其中一张五百两的,不动声色地将其扔回周志伟面前:“此乃本官当初赠予你的安家之资,切勿混入其他事由之中。” 周志伟忙不迭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与洞悉一切的光芒:“是是是,小人一时糊涂,误算了数目。” 林小风,这位眼中闪烁着狡黠星光的人物,半阖的眼帘犹如一把精细的刻刀,刻画着他深藏不露的心思。他的嘴角轻轻一挑,一抹淡然而又略带玩味的微笑悄然绽放,仿佛是晨曦中的一抹霞光,宁静而又意味深长。他徐徐启口,声音宛如山涧溪流,轻柔而坚定:“周兄,近来可有佳业傍身?” 危机之后,周志伟那沉稳的自信仿佛冬去春来的江河解冻,潺潺流出,他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漾着豁达与自嘲的涟漪。“多谢林大人关怀,鄙人不过是以诗为伴,以酒为友,粗茶淡饭间品味生活的韵律,风月之下寻找诗意的存在。” 林小风听罢,眼神瞬时沉淀下来,犹如深秋湖底的石子,坚硬且决绝,他微微摇首,言语间透露出不容辩驳的坚决:“周兄此般生活虽闲适,却非长远之策。犹记当年,你在我之上,才情出众,若是就此闲置,岂不是让明珠暗投,糟蹋了天地间的灵气?再者,单靠微薄积蓄如何能维系全家的生活所需?不如这样,本县愿为你谋得一份差事,就在县衙大牢担任助审,你意下如何?” 周志伟闻此提议,心头骤然如被巨石压顶,面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语速急促:“大人,在下并无此等能力胜任啊·······” 林小风却从容一笑,话语间透出一种万事皆在掌控的自如:“不必忧虑,那些唬人的断案手段,只需稍加揣摩,便可驾轻就熟。”话音刚落,一个突兀而又模糊的“阿巴阿巴”声从人群一角传来,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位面容敦厚质朴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满脸通红,手臂挥舞得如同疾风骤雨般激烈。 林小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浓墨渲染的一笔,指向那男子,疑惑顿生:“此人在县衙之中从未见过,怎会有一位哑者在此值守?” 在一旁的卢思南闻声立刻跨步上前,迅速解释:“大人,他是城中那家颇有名气的奶茶铺店主。” 卢思南进一步补充:“因其过于热衷歌唱,以至于嗓子受损严重,至今未能恢复如初。” 周志伟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位奶茶店主,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而后满目愕然与愠怒地瞪向林小风,心中暗忖,这林小风果真步步紧逼,竟让人因歌唱过度而致哑,此种奇事,堪称闻所未闻矣! 林小风的眼瞳犹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那里面蕴藏着无尽的好奇,他高声问道,嗓音清脆且悠长:“哎呀,既然言语成了难题,这奶茶铺子又该如何维持生意呢?”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明快,仿佛是在敲打出心中的疑问。 此时,衙役卢思南应答得如同静水深流,语气平稳而淡漠,“早就已经关门歇业了,对此,县衙特意将老柳编入公职队伍,作为对他的补偿。”言辞之间,透露出一种官方的冷峻与公正。 林小风的眼神愈发深邃,宛如湖底的黑洞,他凝视着老柳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面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艰辛。他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理解与同情,语调沉郁有力:“真是难为了你,今后这种‘无言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轻易使用啊。” 老柳喉咙里发出模糊而又急促的声音:“阿巴!阿巴阿巴!”那是他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在空气中激起一阵阵波纹。 林小风满脸困惑,眉宇间的疑惑凝聚成一团,他转头询问卢思南:“他在说些什么?” 卢思南平静地翻译道:“老柳表示,能得到您的赏识,他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刚才还提到了,如果周志伟不懂唱歌,他愿意亲自传授。” 林小风闻此言,眼中精光乍现,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卢思南,脸上满是惊讶与愕然。他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这样一个语言奇才,居然至今未被发掘,实属疏忽大意。 他紧紧地盯着卢思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探索的意味:“你能听懂他的语言?” 卢思南摸了摸后脑勺,一抹羞涩的红晕浮现在脸颊上,他微笑着娓娓道来:“大概能揣摩个七八分,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只需依靠对方的声音与眼神,就能揣摩出其心意,哪怕是一只猫狗的叫声,我也能略知一二。” “这是自小我就具备的特殊能力。” 林小风听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真的吗?” 卢思南用力地点点头,那份坚定犹如磐石:“一点不假!就在上个月,县里的刘老汉虐待自家羊只一案,就是我凭借这种方式侦破的。” 林小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卢思南显然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才能。这样的人才,务必纳入麾下! 他想象着那片遥远的海洋彼岸,异国的商人因为语言不通而陷入困境,倘若有了卢思南这样的存在,处理各种事务岂不是如同翻掌观纹一般轻松自如? 紧接着,他又回想起自己曾苦心研习十余载的英语,现如今最熟悉的单词却仍然是那个平凡的“banana”,一股淡淡的哀愁悄然爬上心头。 世事无常,竟然有人天生就能掌握他种语言,甚至能跨过物种的鸿沟进行沟通,这简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的神奇现象。 “卢思南,你这个世间罕有的英才,是否愿意随我一道,踏上前往京都的路途?我肩上承载着重大的使命,意欲托付于你,共同擘画一番宏图伟业。” 此言一落,县衙之内瞬时陷入一片静谧,那些衙役们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汇聚到卢思南身上,他们的眼中满载着羡慕与敬畏,仿佛无数星辰化作奔腾的光河,倾泻在他的身影之上。 卢思南眼眸里闪烁着狂热与激荡的火花,他迅疾跨步上前,膝盖猛地一沉,发出“扑通”一声沉重的撞击,朝着地面连磕三个响头,其声如洪钟巨鼓:“大人过誉,令卑职受宠若惊,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愿效犬马之劳,追随大人无论艰难险阻,纵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甚妙!”林小风回应的声音深沉且充满笃定,“待到数日之后本官启程之时,你可直接前来。至于你的家眷之事,不必挂心,只消告诉我,你家中还有何等亲属,本官必会妥善安置。” 卢思南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他的语气中渗出一丝羞涩与迟疑:“大人厚赐,卑职实在愧不敢当。然而,卑职双亲已驾鹤西去,膝下并无子女,家中仅有一位妻子相依为命。” “既然如此,便携你的妻子一同迁往京都吧。”林小风挥洒自如,话语中透露出豪迈与果断的气概。 此刻,周志伟颤颤巍巍地屈膝跪倒在尘土之间,吞吞吐吐地问道:“大人,恕卑职冒昧,不知能否·······能否允许卑职留守此地·······” 林小风反问一句,声音平静中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去打牢还是去京城,你自己选!” 周志伟听罢,顿时犹如冷水浇背,全身冷汗涔涔,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内心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恐慌。他回想起那座阴森幽暗的大牢,想象自己可能要在其中悲鸣哀嚎,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奈顷刻间弥漫全身。 此时此刻,他的心弦紧绷到了极点,口中喃喃而出:“大牢·······” 嘶——这真是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剧情转折,仿若命运的巨轮在这刹那间转向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 在接踵而至的数日光阴里,林小风的脚步踏破了县城每一条通往衙门的石板路,步伐稳健且果决,就像一阵疾劲的风横扫过那些庄重古朴的官署,携带着一股既紧急又深沉的气场,无形中弥漫在整个县境之内。 他的身影穿梭其中,犹如一个肩负重任的信使,手里紧握着那份关乎民生福祉的珍稀礼物——红薯种苗,逐一递交给农业司那些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专业人士手中。 不仅如此,他还调派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严密守卫这些红薯苗,容不得丝毫差池。 在他的观念里,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幼苗,实则比金银珠宝更加宝贵,它们的存在关系到的是无数百姓的口粮之源,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严令部下,待红薯满仓之际,务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丰收果实送抵遥远的京城。 与此同时,在林小风亲力亲为、全身心投入的督导之下,研究所的工作氛围犹如熊熊烈火烹煮油脂,炽热且热烈,科研进度以惊人速度一路高歌猛进。 先是那一枚枚凝聚智慧的放大镜初露锋芒,继而在一片古老土壤的孕育中,最原始版本的显微镜悄然诞生。尽管此显微镜外表粗糙,略带笨拙,功能亦不过勉强堪用,其成像效果尚欠理想,但它的出现已然昭示着一项划时代的科技进步。 林小风深知此事关重大,遂不惜倾全县之力,召集所有的能工巧匠,不分昼夜地投身于镜片的精细研磨,一次次尝试镜片的不同排列组合,历经无数次的挫折与困苦,终于打造出这部看似简陋,却饱含无限希望的光学设备。 然镜片的打磨精度受限,排列组合上的误差也无法完全避免,导致这台显微镜的观测效果不尽人意,只能让人模糊瞥见那个肉眼无法触及的世界,却无法清晰描绘其细微之处。 即便如此,这一发明依然在青霉素研究的道路上开辟出全新的可能,宛如暗夜中的一线曙光,预示着前路必将逐渐开阔明朗。 林小风所遗留下来的青霉素制作工艺虽然显得原始粗疏,却实实在在为后来的研究者提供了一条摸索前行的线索。 在那段艰苦卓绝的实验历程中,五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误操作或杂菌感染而消逝,但这并未让林小风退缩,因为他深深地领悟到,科学探索中最大的敌人并非失败本身,而是丧失方向,盲目消耗宝贵的时光和资源。 他本人并非每个环节的技术专家,但凭借其独到的洞察力,他精准把握住了科技发展的脉搏,从而为后来的研究者们铺就了一条较为平坦的探索道路,大大减少了他们在荆棘丛生中摸索的时间。 又经过了两个昼夜更替,青霉素的研发依旧卡在瓶颈处,迟迟不见关键性突破。 面对这样的僵局,林小风果断作出决定,不再长久驻足等待奇迹的发生,而是着手筹备返回京城的各项事宜。 启程前夕,他精心整理打包了一大批物资,包括十几只象征科技进步的放大镜,两架粗制却充满潜力的显微镜,以及一辆装载满载卫生理念的创新产品——卫生巾,这些无不是他在县城这片土地上辛勤播种、细心耕耘的硕果,更是他对未来社会进步的深深期盼与殷切寄托。 行李整装完毕,他即将踏上归途,心怀对未知挑战的勇毅与执着,同时也背负着这片土地厚重的期望与祝福。 ························································· 当那个预示着林小风辞别的时刻如沉重的铁锤敲击在阳曲县城的时间钟上时,这座古老的城池仿佛被瞬间抽空了活力,再次陷入了万人空巷的寂静之中。 然而,与上次送别的哀伤氛围相比,今日空气中的离愁别绪如同春雪消融般淡了许多,宛如一场含蓄而又充满期待的告别。众人的心头沉淀着一种默契,像是某种无声的契约,他们坚信,林小风此去并非永诀,而是暂别,终有一日,他的脚步会再次踏响在这片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土地上。 王颖超,这个平日里默默耕耘,始终忠诚可靠的身影,此刻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向林小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股深深的关注与担忧化作一句话语,像一块磐石般沉稳有力:“林大人,前方路途遥远,您务必珍重身体,敢问您预料何时能够凯歌高奏,荣耀归来呢?” 林小风转过头,深邃的目光在那片满载期盼的人群中流转,阳曲县生活的点滴画面在他的眼前一一闪现,尤其那夜晚悄然降临后的安宁,那份可以让人安然入梦的静谧,更是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留恋之情。“归期未卜,王颖超。”他的话语中裹挟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犹如秋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但有一桩重任,我须得交付于你。” 话语甫落,他眼神坚定,犹如寒铁淬火,下令道:“自明日始,阳曲通往京城的大道扩建工程必须翻开新的篇章,务必在短短半年之内,让道路直抵皇城脚下,不论峻岭峭壁还是激流险滩,都要破山开路,遇水搭桥,即使前路荆棘丛生,困难重重,我坚信你们定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只有这样,阳曲与京城之间的血脉才能真正畅通无阻。” 他又加重语气,言语间透露出无比的决心:“此外,县域内的各类民生产业必须紧锣密鼓地提升效率,待到这条通天坦途竣工的那一天,我期待看到的,是阳曲县呈现出一幅繁荣昌盛、生机勃勃的画面。” 话音落下,林小风大步跨上了装饰华美的马车,就在他即将踏入车厢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异常——人群中赫然矗立着一名身着囚服的男子,其身影突兀而醒目,如同暗夜中的孤星,令人无法忽视。 林小风顿时身形一凛,身躯如同劲松挺拔,手指向那名囚服男子,双眉紧蹙,声音掷地有声地质问:“此人是谁?莫不是从牢狱中逃脱的犯人不成?” 在林小风的手势引导下,人群的目光宛如被无形的指挥棒聚合,如同剧场里骤然点亮的追光灯束,精准而一致地聚焦于一个特定的方向。 这时,一名身披囚衣的女子翩翩踏入人们的视野,她的步履轻盈得犹如踏雪无痕的舞者,在那囚服的映衬下更显神秘动人。 她面上所绽开的笑容娇嫩欲滴,恰似工匠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却又不失自然流露的妩媚情态,那种浑然天成的韵味,使得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魅力。 “罪人之身?非也。”女子声音清澈悠扬,每一个字眼都在空气中回荡起一种别致的旋律,“奴家姓春名梅,见过诸位大人。”她的话语间透出一股经过巧妙构思的抑扬顿挫,令人印象深刻。 王颖超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心细如发,瞬间洞察到了这一幕背后的故事。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林小风,低沉而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其耳边低语:“大人,那位女子并非实打实的囚徒,而是醉月楼头牌名妓——春梅。为了配合酒楼新推的项目,特意装扮成囚犯的模样,这一创意叫做‘纯狱风’,幕后策划正是那个周志伟。现如今,她的这一场演出已经吸引了无数眼球,不仅赚足了噱头,更是让醉月楼财源滚滚。” 林小风听闻此事,眉宇间凝起了深深的沟壑,对周志伟这般手段嗤之以鼻,心底暗自发狠:“好个狡猾的老狐狸,算计不断,花样百出!” 随之,他以近乎耳语的低沉嗓音下令:“对此事严密监控,不可任由其过分嚣张以致酿成祸端。另外,那身囚服怕是未经官署允许,私自挪用了县衙大牢的行头,周志伟这小子可曾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马上派人告知他,罚没所得一半充公!” 王颖超闻令即动,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回应:“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 随着漫漫长路的终结,林小风一行终于回到了林府,此时已是夜色深沉,万家灯火渐熄。 晚宴过后,众人围坐桌前,然而当他们目光触及桌面时,却集体陷入了愕然。那是一幅奇异的画面,宛如一座由白色物资堆砌而成的小山,仔细一看,赫然是大量形制独特的卫生巾。 林小风瞠目结舌,双眸紧紧锁定那些看似熟悉的物件,心中的困惑层层叠加。 这些物件虽大致轮廓类似前世记忆中广告里的卫生巾,却有着显著的不同:两侧通常有的“翅膀”不见踪影,反而换成了四根长长的系带,整个结构因此显得格外独特,一时让人猜不透其具体使用方法。 林小风犹豫再三,终究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带着探询的语气问道:“这究竟是如何使用的?”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林小风身上,他们的表情交织着困惑与惊讶。 “这是何物?”有人率先发出疑问,声音中满载着好奇与不解。 林小风便郑重其事地解答:“此物唤作卫生巾,专为女性处理生理期间的清洁需求而设。” 他的话音未落,谢洪信与卢思南二人面色微变,借故各自离开,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显然是为了避免陷入这场尴尬的话题漩涡。 而尹佳妗与林桃花两位女子,此刻则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尤其是尹佳妗,羞涩至极,忙不迭地用手遮住了半边脸庞,不敢正视周围的任何一双眼睛。 林桃花的脸庞悄然升腾起一抹红霞,如同初升的朝阳染红了天边,她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含羞带怯地轻启:“少爷,您这是·······为何突然摆弄来这么多这般物件儿?!还是快些撤下去吧,就搁在这桌面之上,叫人瞧见真真是羞愧难当啊!” 林小风的眼神如探照灯般聚焦在林桃花微红的脸颊上,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意味:“桃花,怎得在县城这繁华之地,你竟未曾见过此物?” “未曾有过眼缘。”林桃花言语间匆忙撇开目光,像是怕被那堆物件儿窥破心事,语速不禁变得急促起来,“这几日尽是游山玩水,哪里会注意到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别提这个了,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林小风面对两位女子的迥异反应,心头翻滚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与悲悯。 那散落在桌面的一包包卫生巾,是他亲力亲为,特地下令县内纺织厂倾力研发的产品。 然而,世事难料,纺织厂的技术力量毕竟有限,无法独立完成此项重任。 为此,他又费尽心思联络了造纸厂,虽然县里的造纸厂规模不大,产能有限,但在他的引导与推动下,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科技创新的微光,纸张的研发渐渐走向柔韧且耐用的道路。 终于,经过两家工厂的联手奋战,这一颠覆传统的卫生用品得以诞生,堪称是他们共同创造的一大奇迹。 对于这款卫生巾,林小风寄予厚望,因为在那个时代,古人对女子生理周期的误解和偏见已深深烙印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宛如面对一场无从抵挡的灾难。 每当女子月经来潮,往往选择闭门不出,直至日子过去才能重新步入社会。不仅男子对此避而不谈,就连女性自己也视为莫大的耻辱。 那时,贫寒之家的女子只能用旧布草草应对;稍微宽裕一点的家庭,则可能会选用所谓的“月事布”,内部填充干草、碳灰等吸湿材料,妄图达到杀菌消毒的效果。 起初,林小风并未留意到这一点,直到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林桃花会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那份牵挂才让他开始关注此事背后隐藏的社会问题。 随后,他下令全县所有医馆搜集相关资料,并特别设立了女医馆,由此得知了许多女子由于经期护理不当导致疾病甚至死亡的残酷事实。这让林小风痛心不已,决心要冲破这千百年来的桎梏,革除那些陈腐的陋习。 此刻,他载回了一整车的卫生巾,此举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进行商品推广,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在阳曲县开辟一片崭新的经济领域,更深层次的目标则是提升广大女性的生活质量,彻底打破那套束缚已久的传统观念,给她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关爱与尊重。 在那遥远的地界,一座默默无闻的县域,却孕育出了令人惊叹不已的玻璃工艺瑰宝,其精巧绝伦的程度足以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然而,通向京师的漫漫旅途仿佛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壁垒,一段崎岖坎坷的马车道,那些易碎的艺术珍品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往往还未触及京城的尘土,便可能在马车的颠簸起伏间化作零星碎片,散落在历史的角落。 尽管心怀壮志,在皇城脚下开创新厂,培育出一群手法精湛的新一代匠人,这样的愿景并非旦夕之间便可付诸现实。面对此等困局,他并没有选择迎合世俗的需求,而是将目光高悬于繁华巅峰,锁定在引领时代潮流的权贵阶层,坚信唯有这群独具慧眼的人,才能真正欣赏并接纳这份独树一帜的华丽。 此刻,他手中的玻璃制品薄如蝉翼,价值却堪比街头巷尾一碗浓厚面条的数十倍,普通百姓或许连想都不敢想一个月之内会有如此奢华的开销,更不可能轻易为此割舍生活所需。 因此,他的战略日渐清晰:首要任务便是让这些华贵物品跃入高端消费者的视线,借由他们来潜移默化地改变社会风气,待到红薯满地,民生富饶之时,再徐徐推进全局布局,未雨绸缪,抢占先机。 然而,就在他欲迈出这至关重要一步的当口,却陷入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困惑。 对眼前这些看似平凡的物件,他一时竟捉摸不透其实际用途,身旁伺候的两个贴身丫鬟,林桃花与尹佳妗,同样对此守口如瓶。林小风脸色陡变,双眉紧锁,一把掌拍在案几之上,声色俱厉地质问:“林桃花,你给我从实招来,这些细带究竟是何用途?” 林桃花闻听此言,花容失色,急忙用手遮面,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大约是系在腰间的装饰吧·······” 林小风闻言,恍然大悟,紧接着却是令人尴尬的寂静。他不自觉地捏了捏鼻梁,心中暗想:确实,古代服饰中并无现代意义上的内裤,自己竟然忽视了这一关键细节。 就在这灵光一闪之间,他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商业机遇——为何不试着创新设计一些充满趣味且贴身舒适的内衣款式,或许能在市场上开启一个新的领域呢? 种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快速旋转交错,不久后,一个详尽的计划已在心底初具雏形。 但当他抬起眼帘,却发现尹佳妗与林桃花依旧红着脸庞,双手紧捂着脸颊,娇羞不已。 这不由得又引燃了林小风胸中的一团无名怒火:“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对自己份内的事都不上心!我这里绞尽脑汁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倒好,还在这里扭扭捏捏!” 林小风再一次以其独有的雷霆手段猛烈地撞击桌面,那力量之猛,仿佛是要将坚实实木桌面上的岁月纹理生生震碎,唤醒沉睡其中的历史痕迹。 他的手掌落下之处,尘埃四溅,木屑纷飞,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那一刹那被他的愤怒所震撼。 他豁然站起,双目炯炯,高亢激昂地宣告:“诸位,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个明白!从今日始,府内上至夫人小姐,下至丫鬟仆妇,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必须无条件、强制性地使用此物!”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巨鼓,穿透空气,直抵每个人的心扉深处,激起层层涟漪。 他紧握拳头,话语如同铁锤般有力地砸在众人心头:“并且,凡使用者,事后务必详尽反馈体验心得,细致入微至是否出现侧漏等细节问题,不得有任何隐瞒!”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变幻,闪烁着狡黠与决绝交织的光芒,仿佛捕获了人性最微妙的一丝贪婪,他趁热打铁,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为了防止有人贪心不足,擅自倒卖,我规定,每人每日限领三片,此项事务,由我们府中的林桃花姑娘亲自督导执行。” 林桃花听到这话,原本恬静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层桃花般的嫣红,她轻轻低下了眼帘,睫毛微微颤抖,宛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桃花,在春风的轻抚下,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那份娇羞与柔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此刻,人群之中,尹佳妗的手指在宽大的衣袖掩盖下悄悄分开了一个小缝,她通过这个细微的缝隙,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与惶恐,紧紧盯着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如此行事,真可谓是出人意表,瞠目结舌,怎一个“独特”可以形容,简直是达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境地! ······················································ 次日,京城依旧沉浸在黎明前的昏暗之中,林小风却再次沉浸于梦境的深处,直至日头爬升至天顶,那炽热的阳光如金液般流淌下来,倾洒在静谧的京城之上。 此时,晨曦早已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消逝无踪,而这座繁华古都尚处于慵懒的苏醒阶段,唯有林小风独自在这份宁静中品味,仿佛偷得了世间的一份惬意。 他在内心深处默默盘算:“既然无人洞察我已悄然而归,又何苦急匆匆投入那纷繁复杂的朝堂之事,早早赴约难道不是自讨苦吃吗?倒不如悠然自得,让每一刻的拖延都成为一种难得的自在。” 直到正午的日光如同金色的绸带铺满了整个庭院,林小风才悠悠然从梦乡中醒来,他的动作慢得像一部古老的钟表,每一个抬手、转身都带着岁月沉淀的优雅。 他不急不躁地更衣梳理,细致入微的动作中流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与尊重。随后,他品尝了一顿精心烹制的午宴,每一道菜肴都似乎承载着他对于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 午后阳光正好,林小风背负着一卷行囊,踏上吱吱呀呀作响的马车,伴随着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的嘚嘚声响,宛如一首闲适的田园诗篇,悠然驶向那深邃而又威严的宫廷。 抵达东宫,眼前景象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藏玄机。 百无聊赖的李德贤倚靠在廊柱旁,他身边的欧智勇虽然面容平静,但却坚守职责,眼神犀利如鹰。 正当此刻,一名太监尖锐而不失庄重的声音穿透寂静,奏报着林小风的到来,这一声令下,立即将二人的注意力全然吸引,他们的目光如同两道剑光,几乎同时锁定在那位缓缓走来的林小风身上。 欧智勇的眼神犹如夜空中熠熠生辉的北斗,闪耀着期待的光辉,他的心声在胸腔里回荡:“这便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救世主,不知此次他的到来能否破云而出,力挽狂澜。” 而李德贤则是脸上堆满欢愉,豁然开朗的笑容犹如春天的暖阳,他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话语间充满热烈的情谊:“老林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真是让我憋屈得如同坐在刺垫上,度日如年啊!快过来,让我瞧瞧你这次究竟带来了哪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 第05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面对李德贤的热情,林小风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阅尽世事的从容与淡定,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桌边,悠然坐下,声音平稳而有力:“殿下不必急切,我确为您带回了不少珍馐美馔。” 话音刚落,他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精致的小布袋,轻轻解开袋口,扬声宣告:“这是产自乡野之间,口感鲜嫩的小母牛牛肉干。” “噫——”李德贤眼眸深处陡然涌起一抹愕然,如同冬日湖面乍破的冰层,瞬间照亮了整个脸庞。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直勾勾地钉在那片牛肉干上,仿佛能穿透其背后的秘密。 他微微眯缝着眼,沉吟少许,话语中带着浓重的疑惑和责问,“你说,这块牛肉干,是小母牛所制?不是朝廷严令禁止屠宰食用牛肉吗?莫非你们阳曲县胆敢私底下宰杀耕牛不成?” “此事,巡查官周志伟是否知情?”他紧追不舍,语气愈发严肃。 林小风闻此,脸色未变,神情镇定得仿佛山石一般,毫不犹豫地回应:“自然知晓。那位巡查官周志伟,即便迁徙到阳曲县,依旧顽疾难改,竟然对一头本地的小母牛施以禽兽般的侮辱,那牛忍受不住羞辱,毅然决然自我了结,于是就成了我们眼前这一片肉干。”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却印记清晰可见的宰牛文书,仿佛那是他手中的一把铁证。 阳曲县虽然时常有屠宰耕牛的情况发生,但每一次都遵循律法,手续齐全,证书完备。这一点,林小风处理得尤为谨慎精细,每月之初,他便早早准备好一批宰牛证书,力求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这番奇特又生动的解说,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内心的畅快如同夏日清泉潺潺流淌。相比于只会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欧智勇,林小风这胡诌乱侃的本事无疑更具趣味性和生动性。 紧接着,李德贤饶有兴趣地追问:“那阳曲县近日又有何等新鲜趣事,不妨详述一番。” 林小风立刻接话,娓娓道来:“正是,县里新近编排了一部名为《都来阳曲县了,谁还谈恋爱啊》的舞台剧,剧情曲折起伏,扣人心弦,倘若有机会,鄙人愿陪同殿下亲自前去观赏,除此之外·······” 两人由此话题展开,你来我往,交谈热烈,笑声连连。此时,站在一旁的欧智勇却是全程沉默寡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林小风,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炽烈而又执着。 林小风早已捕捉到了欧智勇那火辣辣的注视,时间久了,就像被针扎般让他坐立不安。终于,他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迎上欧智勇的目光,以一种坚毅凛然的姿态。 然而,欧智勇并未因林小风的直视而转移视线,仍旧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林小风内心暗自揣摩,略微思忖之后,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欧智勇仍对那金银再生的美梦念念不忘,希望得到自己的助力? 念及此处,林小风禁不住哑然失笑,继而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放大镜,目光中闪烁着几许戏谑与调侃。 在那古色古香的书房之内,李德贤的眼眸中流转着浓厚的好奇之光,如同夜空星辰在闪烁,他的眉毛微微挑动,像是山间溪流上的柳叶随风荡漾,话语中透着质朴而又不失机敏,“老林,这位尊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则悠然坐定,满脸洋溢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神采,手中的那只放大镜被他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一枚传世瑰宝。 他刻意摆出一副戏剧性的姿态,将放大镜高高地举起,直至接近天花板的高度,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开来,仿若古时说书人开篇的腔调:“此乃名为‘金金再生镜’的宝物,实则是对粮食微观世界揭示真相的神奇器具,不仅能够细微入致,洞察秋毫,更能比拟古人口中所述的‘望梅止渴’之心理安慰与‘画饼充饥’之精神寄托,它所带来的效果,绝非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视觉奇迹。” 林小风的目光锐利如炬,射向欧智勇的方向,言语慷慨激昂,仿佛赋予了赠予之举无尽的意义:“欧兄弟,此镜与你冥冥之中自有缘分牵连,无论你身处何种匮乏之地,只需借助此镜之力,即可弥补诸多不足。” 欧智勇听闻此言,脸庞瞬间燃烧起了炽烈的渴望,神情宛如久旱逢甘霖的饿狼遇见美食,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放大镜,嘴角挂起的不仅仅是贪婪的垂涎,更是无法掩饰的兴奋之情,他疾速如风地离席而去,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德贤此刻陷入了沉思,轻轻抚弄着颌下的胡须,面上显露出一丝困惑的涟漪,心头疑云密布:“这‘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究竟意指何事?难道此镜并非具备实际用途的器具吗?” 就在疑惑尚未散去之际,林小风唇角悄然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再次从宽大的衣襟中缓缓掏出另一只放大镜,神秘莫测地放置在李德贤眼前的茶杯之上。顷刻间,那小小的茶杯像被施展了古老的魔法,体积竟然迅速扩张数倍,眼前的景象让李德贤瞠目结舌,继而化作抑制不住的惊喜:“原来此镜果真不是凡品,内藏玄机,具有这般让人瞠目的奇幻力量!” 林小风见状,遂将放大镜递到了李德贤的手中,后者接过来时,手心犹如捧住了稀世珍宝,他四下挥舞镜片,所照射之处无不是一片惊叹与赞美:“诚然,此等物件堪称世间罕见,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思绪飘忽间,李德贤忆起父皇近年来饱受视力下降之苦,无数个日夜翻阅奏折都显得异常吃力,甚至为此而郁郁寡欢。 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倘若父皇能得到此镜协助阅览朝政要务,岂不是解决了长期以来困扰陛下的阅读难题?这无疑是化解陛下阅卷困扰的一把钥匙,亦是一劳永逸之良策。” 林小风心中深受触动,未曾预料到太子李德贤最先考虑的是如何以此物裨益于皇上,这种深厚的孝子之心让他不禁为之动容:“太子殿下的孝道情深,实在令人敬佩。如此体贴入微之举,无疑会减轻陛下的视力困扰,甚至有可能消除因视线不清而导致的许多误会与无端之灾。” 李德贤又自嘲般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感慨:“如果这面镜子能治愈父皇年迈带来的视力衰退,恐怕我近来所受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责难也能因此减少不少。” “·······” “且慢,殿下”,林小风迅疾如风地截断了即将陷入尴尬的话题,内心明镜似的知道再往深处探讨,只会让自己愈发显得低眉顺眼。他一把握住李德贤递来的放大镜,步伐稳健地迈向门外,选定了一处阳光铺洒如金的地方停留下来。 阳光斑驳,林小风的动作犹如猫儿捕鼠般小心翼翼,他细致入微地调试着放大镜的焦点。就在那一刹那,镜片下的青翠草地仿佛被点燃了一股无形的火焰,袅袅轻烟悄然升起,犹如仙子舞动的轻纱。 李德贤的眼眸中跳跃着愕然与好奇的火花,紧接着,他的双眉微微蹙起,如同两座小山丘间的溪谷,流淌着困惑的思绪。“这其中,究竟藏匿着什么样的玄机呢?”他惊叹不已,话语间带着无法抑制的好奇与疑窦。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波纹荡漾开来。“这是借助太阳的力量,将光线汇聚于一点,使其热力集中,足以引燃物体,这便是对太阳能的初步运用。”他耐心解释,语气中透着睿智与从容。 李德贤尽管脸上仍挂着疑问,但他并未追根究底,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一新颖的见识,两人遂一同弯腰在草地上,开始探寻那些忙碌奔波的小蚂蚁的世界。 时光流转,就在他们的探索渐入佳境之际,欧智勇脸色煞白,面如死灰般急匆匆赶来,手中紧紧捏着那只放大镜,泪眼婆娑,声音颤抖:“林大人,这物件看似神奇,可在我手里似乎并无实际效用!” 林小风听到这话,眼神中掠过一丝惋惜与理解,他徐徐挺直腰身,轻轻地拍打着欧智勇的肩头,带着些许戏谑却又充满安慰的口吻说:“其实,这正是放大镜的真谛所在。在这巍峨皇宫之中,视觉上的宏大与实质的大相径庭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欧,无需为此感到沮丧,世事无常,万物皆有不足,哪有什么事情能够做到真正的尽善尽美?”林小风的话音低沉而富有哲理,“再者,岁月流转,年华老去时,记忆中的美好往往会超越现实的存在。更何况,我们宦海之人,寿命往往较常人长久,你也就比别人多了几度春秋的甜蜜回味。若是怀念昔日的同僚兄弟,就请拿起这枚放大镜,深情凝望吧。” “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绝非空谈。失去的也许并非坏事,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好,人生本就是一场取舍之间的游戏。” 然而,欧智勇听罢这番话,内心的悲愤交织,似江河决堤,他哽咽着抛出一声饱含痛苦与失望的“骗子”,然后便紧紧握着那枚放大镜,泪水滚落,踉跄而去,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在阳光斑驳的草地上。 李德贤如同沉浸在游戏世界的猎人,整个人因兴奋与投入而挺拔如松,他从虚拟世界中抽离的一刹那,双眸闪烁着犹如破晓曙光般的熠熠光辉。 当他把目光投向林小风时,那一抹含蓄且深不可测的笑容悄然浮现在嘴角,笑声低沉却又充满力量:“老林,这一局你可真是大大失策了。” 林小风的脸庞瞬息万变,尴尬之情如微风吹过的湖面泛起涟漪,他讪笑着试图挽回面子:“咳,这不是关心则乱嘛,咱们不说这些,直接说正事——朝廷上近日可有对我有什么不利的议论?” 李德贤脸上的嬉笑逐渐收敛,仿佛被夜色吞没,转而呈现出一种严肃与深沉:“你离开之后,朝堂之上一片诡异的宁静,几乎无人敢于提及你的名讳,这种过分的平静实则是非同寻常的异常。”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林小风嗓音低沉,眉头紧锁,宛如石雕般凝重。离京如此长时日,居然没有丝毫弹劾之声,这其中的确疑窦丛生。再加上阳曲县传来的私下调查消息,无疑预示着那些对他怀恨在心的老家伙们正在黑暗中编织一场狂风骤雨。 然而,面对这一切潜在的危机,林小风眼神中却只有淡然与超脱,仿佛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只待红薯之事真相大白,那些流言蜚语必将如泡沫般破碎。“老林?老林?你怎么不应声呢?”李德贤看着陷入沉思的林小风,内心的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揣测着老友是否已在内心深处感到无所适从。 林小风却悠然一笑,言语中透露出无比坚定:“不必在意他们的举动,我们只需按既定方针行动便是。” “那公主如今的病情如何?”林小风迅即转移话题,直入主题。 听闻此言,李德贤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如同猫头鹰审视猎物般上下打量着林小风:“你究竟意欲何为?” 林小风内心苦涩,但面上仍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还能有何企图?公主的疾病乃我亲手治愈,了解治疗后的状况,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先前你还热心肠地想要撮合我,现在一提到公主病情便如临大敌。”林小风心头暗自嘀咕。 李德贤慎重其事地点点头,像是给林小风吃下一颗定心丸:“公主的病情确已彻底康复,那个老头果然只是江湖骗子一枚!说来也巧,涵淼痊愈后一直念叨着要亲自向你表达感谢,今日正好,我们就一同前往。不过事先声明,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 “·······” 面对这样的安排,林小风一时无言以对,唯有默默接受并顺应这个提议。 在李德贤那双犹如鹰隼般犀利眼神的锁定之下,林小风行走的姿态就仿佛一只被看不见的铁索捆绑住的囚徒,脚步沉重而坚定地沿着那条幽深绵延的回廊,一步步朝着那座庄严肃穆而又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的清漪殿逼近。 每一寸地面在他脚下似乎都化为了锋利的刀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冷硬的刃尖上舞蹈,其间蕴含的紧张与挑战悄然弥漫,渗透进空气中每一丝缝隙。 终于抵达了清漪殿前,还未等林小风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细打量这巍峨殿堂的风貌,李德贤便突然像春雷乍破般大喝一声,声音瞬间穿透殿宇,回荡在古老的梁柱之间。 随着这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唤,清漪殿深处立刻传来了阵阵轻盈而悠扬的环佩撞击声,那音符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渐渐揭开了帷幕。 在这万千期待汇聚而成的寂静之中,公主李涵淼的身影恍若从水墨画中走出,缓缓显现在众人眼前。 林小风的心脏陡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眼前的景象颠覆了他对公主的印象。 忆及上次与她相见,她瘦弱不堪,病骨嶙峋地躺在床榻之上,让人不禁心生悲悯,想要竭尽全力去庇护这位柔弱的女子。 而此刻,疾病的阴霾已被驱散,重生之后的她满载生机,宛如春天的嫩芽突破冬寒,散发出蓬勃的青春气息。 她的美,既有少女般的清澈纯洁,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成熟妩媚,仿佛是一卷纯真与诱惑相互交融的立体画卷,在时光中慢慢展开。 李涵淼的眼眸流转着秋水般的光泽,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睛里映射出无比的好奇,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接投射到林小风身上,试图透过表象洞察他的灵魂深处。 面对如此情境,林小风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深深地行了一个严谨的礼节,沉声回应:“微臣林小风,拜见公主殿下。” 公主李涵淼的声音犹如山涧溪流敲击着光滑的石头,清脆悦耳,轻轻拂过林小风耳边:“林大人无需过于自谦,恰恰相反,本宫应当感激的是您对我生命垂危之际的援手之恩。” 林小风抬头正视李涵淼的目光,此刻的她唇角微微上扬,那一抹笑靥如同春风拂柳,增添了无尽的娇艳风情,更凸显出她的千娇百媚之姿。 “多亏林大人精湛的医术,本宫方能恢复如初,我宫内的后花园亦已悉数修葺一新,不知林大人能否屈尊前往察看一下,看是否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再做些调整?”公主的话语饱含诚挚恳切,每一个字句都透露出对林小风劳动成果的尊重。 林小风低头恭敬地回应:“一切皆按公主之意行事。”此时的他,对李涵淼的好感愈发浓厚起来,她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言谈举止之间更透露出难得的温润细腻,笑容总是在脸颊上绽放,看似娴静淡雅,实则内心坚韧,这样的女子正是他心中理想的伴侣形象。 然而,若是没有李德贤那双始终如影随形、充满警觉甚至略带敌意的眼神钉在林小风身上,这一幕原本将会更加和谐美好,仿若世间的极致画面。 尽管如此,李涵淼的亲切与善意仍然像一道暖阳穿透了那层寒冰,让林小风心中的敬仰与亲近难以抑制地升腾。 在后花园那深远的一隅,曾经犹如晚霞般绚丽夺目的珊瑚丛已悄然褪去了它们的华彩,被满园盎然生长、繁茂翠绿的乔木所替代。那些树木婆娑摇曳,宛如一首无声的诗篇,描绘着生命的坚韧与繁华。三人的脚步在这片葱郁中落下,眼前展现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每一处都充满了大自然的生命力。 林小风迈开步伐,那步伐带着一种刻意的悠缓,他在那一片苍翠之间绕行两圈,像是在丈量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某种隐匿于绿色之间的答案。 最终,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口中的话语深沉而坚定,如同敲击在人心头的暮鼓晨钟,“整体看来,这园子已是无甚破绽,然而,就如同世间万物一样,即便再完美的表象下也可能潜藏着微小的病灶。臣虽才疏学浅,但对于医理之道亦有所涉猎。倘若公主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尽可随时传召臣前来,为公主诊脉疗疾。” 李德贤闻此言,不禁瞠目结舌,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盖的惊愕与怀疑,犹如黑夜中的星辰突然遭遇暴风雨的洗礼。他内心暗自思量:“林小风啊林小风,你的胆识可真够大的!我可是亲眼看见你配制的那剂治疗肺疾的药方,误伤了多少无辜性命,如今你还能面色不变地自称精通医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他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林小风,试图透过那张平静的面容洞察其背后的虚实。心底则不停地翻涌着警惕:“此人必定是对皇家妹子怀有非分之想,林小风这口舌如簧,能把黑的说得比白的还要亮堂,万万不可让他在此信口雌黄,欺骗公主!” 公主听罢,轻柔地掩住嘴角,含笑回应:“多谢林大人挂念,近来本宫确实有些微恙。” 林小风面对公主的回答,依旧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接着话茬,言语间透露出一种洞察秋毫的智慧,“莫非是感到身体时常虚弱乏力,容易疲劳,尤其在前几天,是否还有眼睛酸涩难耐的情况出现?” 公主听后惊讶得无以复加,声音中透出深深的敬佩:“林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竟连这些细节也能推测出来!” 林小风心中却是暗自发笑,他知道,久居闺房的人,稍微走动几步难免会觉得疲乏;至于眼目酸涩,多半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的花粉引发的过敏反应,导致眼部干涩,频繁擦拭自然会感觉不适。 李德贤看到这一幕,脸上挤出一丝讪讪的笑容,收回了先前审视的目光,心中却不得不对林小风的“医术”产生了几分惊奇:“想不到老林还真有点真材实料·······” 林小风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挥挥手,示意众人不必过于忧虑,话语间充满从容,“公主的身体状况无需过多担忧,咱们不妨就在此处坐下,细细详谈。” 在那个寂静亭阁中,林小风,满腹经纶,理论上无所不通,然而当真要在现实生活中施展拳脚,却仿佛一只被猫爪擒住的小麻雀,惊恐而无助,无处寻找逃脱的出口。 他内心自问:“此情此景,我该如何启齿?是否应当坦诚相告,表露我对公主的深深敬仰之情?但这般直抒胸臆,未免太过率直突兀。” 公主与李德贤的目光宛如两道探照灯,同时锁定在林小风略显局促的身上。林小风无奈地低吟一声,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艰难地启口:“公主殿下,您娇贵的身体还需多多休憩调养,平素里,不妨多饮些温热的水,有益身心。” 李德贤闻此言,眼神刹那间如剑出鞘,犀利无比,心中暗自思忖:“多喝热水?这不是当年老林传授我追求女子的陈词滥调吗?” 李德贤冷笑着追问:“仅此而已?还有没有别的贴心建议?” 林小风微微一愣,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嗫嚅道:“嗯·······还可以适当加入一些红糖,有助于补血养气。” 这句话甫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凝滞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晶,尴尬的气息如同寒霜一般,悄然覆盖在亭内的每一寸空间。 林小风在心中自嘲:“为何那些从前世记忆中捡拾来的所谓智慧,在关键时刻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毫无用武之地?什么‘在吗’之类的开场白简直愚蠢至极!还有那所谓的‘三句暖心话让她欢喜一整天’,究竟是何方神圣,如今却想不起来了!”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极致,唯有亭角铜铃偶尔发出的清脆响声,才提醒着他们时间并未真正停滞。 终于,打破这片沉寂的,是公主李涵淼那清澈而悠扬的声音,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向林小风随身携带的布包,眸光流转之间,含笑询问:“林大人,我注意到你一直把这个包裹带在身边,里面装的可是疗病救人的药物?” 沉寂如死水般的生活突然被一阵疾风骤破,林小风就像一只挣脱了无形囚笼的鸟儿,迅疾而果断地从脊背处卸下那份沉重的包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将它平稳地安置在老旧斑驳的桌面之上。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的束缚,一边向众人娓娓道来:“未曾料到,今日之事竟如此巧合,这包袱之内所裹藏的,乃是鄙县阳曲的一份乡土风情,一份实实在在的土产。” 林小风的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穿透层层布料,话语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自豪:“倘若公主殿下对此有一丝兴趣,不妨尝试一二,这些土产的味道醇厚独特,满载着阳曲之地的韵味。” 然而,随着包裹一层又一层地褪去,林小风的眼神瞬时凝滞,如同石雕般僵硬,只因包裹之中赫然夹杂着几片显眼的卫生巾。他心中不禁暗骂一句,那个鬼灵精怪的林桃花,竟然在准备土产的时候,混入了这样的玩意儿。 面对这般尴尬的局面,林小风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眼神闪烁,却竭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从包裹的最底层抽出一包色泽艳丽、香气扑鼻的果脯,恭敬地呈至公主面前,言语间尽管略显急促,却依然试图维持那份自然与从容:“公主殿下,请您品尝这一份阳曲特制的果脯,其味道酸甜适宜,不仅能满足舌尖的享受,更是对身体大有裨益。” 然而,李德贤对于眼前这番果脯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他的目光完全被包裹内那神秘物件所牵引,毫不犹豫地直接拿出一片卫生巾,反复端详,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来。 “林兄,此乃何等奇物?我倒是初次得见。”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好奇。 林小风则采取了一种模糊应对的方式,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呵,不妨让李兄猜测一番,看看是否能洞察其真面目。” 李德贤闻言,越发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手中的卫生巾,尤其留意到了那四条绑带,一番比划琢磨后,仿佛洞悉了其中的奥秘,脸上顿时洋溢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林兄,你莫要小觑我,我曾亲耳听闻父皇提及,灾后常有疫情爆发,需用遮掩口鼻之物以防病菌侵袭。” “此物既然配有四条绑带,显然应是佩戴于头部,覆盖口鼻的防护设备,我说的可对?”话音甫落,李德贤竟真要将那卫生巾往头上套去。 目睹此景,林小风顿时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赶忙出手阻止,将那卫生巾从李德贤头上扯下。心中忍不住苦笑连连,若是真的让他戴上了,自己今后还如何在这江湖立足?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殿下果然睿智超群,但此物的真实用途并非如此。”林小风苦笑着回应。 此时,李涵淼始终在一旁静默观察,面带温婉的微笑,恰到好处地插话进来:“林大人,看来此事颇有趣味,本宫也十分好奇,烦请您详细解说一番。” 林小风喉结悄然滚动,仿佛正在吞咽一份从北极冰川中汲取的冷冽决心,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推出一句话:“此物,唤作卫生巾,其效用嘛,若要拿它与古代女子所使用的月事布相较,那就如同当今飞船上的核聚变引擎对比起古老的风帆——两者皆是面对生理周期必不可少的存在。” 话语甫落,周遭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一瞬,那静默的氛围就如同宇宙间深邃且寂静的星河。 李涵淼的脸庞刹那间被晚霞般的红晕浸染,这红晕快速蔓至耳畔,她宛如一颗羞涩的星辰悄然躲进夜色的帷幕之中,沉寂得仿佛能让人听见星辰轻轻滑落银河的声音。 周围的宫女们亦纷纷低下头颅,仿若众星环绕明月,各自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感涟漪。 然而,李德贤却是一脸困惑,眉宇间皱褶微现,他瞪圆双眼,惊异发问:“何为月事布?此等事物,在本宫的生活领域之内,可谓闻所未闻也!” 此时的林小风,内心已是一片铁石心肠,仿佛正面临一场生死抉择,索性破釜沉舟,面容因极力忍耐而显得略有扭曲,他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嘲讽与无可奈何:“哎,简单来说,就是女子每月那几天必备之物,这般解释,殿下是否已在心中勾勒出了大致轮廓?” 李德贤听罢此言,脸色瞬息万变,仿佛遭遇了无法预测的量子塌缩,慌乱之中挥手一扬,那卫生巾如同一颗不受引力束缚的流星,从桌面滑翔而出,跌落在尘埃之中。 他急忙后撤半步,瞠目结舌,言语间充满了震惊与愕然:“林兄!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怎可如此坦率直言?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难不成你平日里对这些闺房秘事颇感兴趣不成?” 林小风嘴角边勾起一抹苦涩而又颇具玩味的笑容,他斜眼瞥向面露惊讶的李德贤,继而又将目光投向依旧脸颊泛红的李涵淼,回应道:“我的个人喜好,你们又怎能洞悉?此乃我阳曲县新兴特制之物,不过是想让王兄先睹为快,体验一番新时代的潮流而已。” 李德贤面容骤变,眼中闪过一抹惊骇,犹如被雷电劈中般,陡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何出此言?王景文,那个看似清高淡泊之人,竟然也与此诡异物件有所牵扯?连皇宫内的太监都涉足此类私密之事?此事真可谓出乎我李德贤的意料之外,让我震惊不已!” 林小风见公主低垂着头,面色沉静如水,不由得尴尬地挤出了几声讪笑,仿佛是寒风中的枯叶瑟瑟作响:“此物虽专为女子打造,但我又怎敢随意找人试用?所以才先请王兄体验,毕竟男女之生理虽有差异,其内在原理却是相通的。” 李德贤的思绪如同波涛翻滚,一想到那神秘物件曾与寻常牛肉干共存一室,他的心头便涌现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与愤怒。他紧握拳头,暗自咬牙:“这个林小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之事,真是碰到了邪门歪道!” 李涵淼原本对林小风有着一份淡淡的欣赏,然而此刻,当她的目光无意间触及到那片卫生巾时,就如同夏日突遇冷雨,瞬间在其心中给林小风打上了“轻薄浪子”的烙印。一个正派的男人怎会随身携带这种私密且羞赧的女性用品,即便是女子自身都会小心谨慎地珍藏,他却肆无忌惮地将其摆在明面上,供人审视。 这一幕让李涵淼对林小风的好感如同瀑布般直泻而下,但她终究顾全大局,只能选择低头保持沉默,内心的波澜却已无法平息。 “哎呀呀,林小风啊林小风,本宫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表里不一的心机,嘿嘿!”公主嘴角微扬,言语间满是揶揄之意。 林小风闻此言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反倒是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峻的笑容,决心破釜沉舟:“殿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物背后的大义,您尚未领悟透彻!” 他挺直腰板,话语掷地有声:“我林小风虽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不知带着这类物品行走江湖是多么令人羞愧的事情?但为何我还要坚持这样做?为的就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能从中受益,得以解脱困境!” “殿下可知晓,每当女子面临月事的困扰,她们不仅行动受限,不敢轻易踏出家门,更要忍受世俗异样的目光。更为残酷的是,若因月事带使用不当或受到污染,又有多少女子会因此染病,甚至失去宝贵的生命。” “我林小风身为一方黎民百姓的守护者,面对这样的民生疾苦,怎能坐视不理!如今有了这样一项创新发明,解救天下女性于水火之中,这份责任自然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之所为,正是要为天下女子寻求福祉,扫除苦难!” 周遭的小宫娥们仿若一阵阵被惊扰的幼雀,突然间全体抬起那对懵懂而又惊奇的眼眸,宛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齐齐定格在林小风身上。 那景象就如一幅生动的画卷,每个细节都饱含了故事。李涵淼也不甘落后,她那张清新脱俗的脸庞微微扬起,秀眉之间悄然绽放出一抹未曾预料的愕然之色,像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的湖面上忽然飘落的一片柳叶。 林小风则是静若处子,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犹如暗夜里的星辰,稳稳地照亮自己内心的角落,让他在这突如其来的注目之下找到了一丝丝镇定。 显然,他自我感觉颜面还未彻底丢尽,仍有一丝尊严得以保全。 然而,李德贤则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冰山,巍然矗立,纹丝不动,只有嘴角那抹冷笑在空气中流转,犹如刺骨寒风划过冬夜,令人不寒而栗。 “老林,你还能在我的紫禁城一隅继续伪装下去吗?”他的话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道音符都能敲击在人心最深处,“且看我如何一步步揭开你那虚伪的面具,让你无所遁形!” 李德贤的话语掷地有声,直戳要害:“听你口中滔滔不绝,似乎正气凛然,可你以为我真的对你一无所知吗?”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揭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阳曲县那座挂着官营招牌的妓院,难道不是出自你林小风的手笔?” 此言甫出,原本已变幻莫测的小宫娥们的目光再次翻涌,恰似一面被风云激荡的湖面,她们看向林小风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感波澜,既有疑惑又有震惊,更有丝丝惋惜。 面对这样的指控,林小风先是报以一声苦笑,随后怒火中烧,脸色瞬间由白转红,炽烈如熟透的红枣,额头上青筋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挣破皮肤的束缚,显露出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他挺直腰杆,用坚决而不屈的声音反驳:“食色性也,人性本真,何罪之有?这就如同治理洪水,堵不如疏,我所行之事,焉能称其为错误之举?这是顺应自然,尊重人性的选择。” 接下来,他开始口吐莲花,引经据典,抛出一系列诸如“文化产业的空白地带”、“历史发展进程中不可避免的局限性”等深奥繁复的观点,试图为自己辩驳。 然而,这些话语并没有得到在场人的理解和认同,反倒是招来了更深刻的轻蔑与困惑。 李德贤冷哼一声,言语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鄙夷:“老林,不论你如何舌灿莲花,今日之事,你的任何辩解都是枉费心机。” 他步步逼近,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插林小风的心头:“还打着为天下女子谋求福祉的大旗,这所谓的福祉竟然是开设妓院?你自己告诉我,这世上哪个人会相信你这套荒诞不经的说法?” 林小风的面色此刻已经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一头受伤的猛兽。 他霍地卷起袖子,眼中燃烧着决绝的光芒,那光亮穿透黑暗,照亮了他的决心。 “好啊,李德贤,才不过短短几日不见,你便敢如此嚣张跋扈!”林小风心中暗自嘶吼,“今日,我就要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道理!” 林小风站在那里,面容如同一块历经风雨洗礼的坚硬磐石,那份坚毅犹如刀削斧凿般深刻,双目炯炯,闪烁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熠熠光芒。 他挺直腰板,话语如同铜钟撞击,铿锵有力,震撼人心,“殿下,您是否曾在那繁华背后,深深地思考过,那踏入青楼烟柳的女子,究竟出自何处,又承载着怎样的宿命轮回?” 他展开言语的画卷,带着一股冷峻而锐利的力量,直指听者的心扉。 “今日,就让我揭开这血淋淋的现实——这其中,有的是被命运无情抵押的灵魂,有的是在市井之中被青楼买下的苦命花朵,还有的表面看似自主选择,实则是生活逼仄下的无奈之举。” 他略微一顿,目光如剑,直刺对面的听众,“您可曾真正探知,她们日复一日,是如何在欢场中度过漫漫长夜的吗?” “或许您从未想过,也未曾关心过。那些红尘中的女子,白天挂着强挤的笑容,陪着客人沉醉于虚幻的快乐,辛劳换取的不过是寥寥几枚冰冷的银钱。” “然而,岁月无情,一旦青春不再,或是病痛缠身,她们就会被青楼如旧鞋般无情抛弃,坠入那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 “然而,在阳曲县,却呈现出迥异的图景!”林小风的话语落地有声,掷地金石,“这里的青楼女子,皆是自愿步入此道,并未受到任何逼迫。” “即便在官营妓院设立之前,阳曲县也存在着暗潮汹涌的地下勾栏,那些女子的境遇并不比外界好到哪里去。” “我虽胸怀壮志,但深知人性中的欲望如同野火春风,不可轻易扑灭,与天性对抗只会引火烧身。”林小风的语调中流淌出深沉的无奈与决绝。 “所以,自从县衙开设了官营妓院,那昔日嚣张跋扈的地下妓馆在短期内就被大幅度压制,近乎销声匿迹。” “为何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理由有三:首先,官营机构具有高度公信力,百姓坚信在这里不会遭受生命威胁;其次,交易过程公开透明,价格明确,从根本上杜绝了欺骗行为;” “再者,官府通过税收对妓院进行严格监管,要知道,那些地下妓馆不仅逃避税收,更无法保证女子来源的合法性,而在官营妓院中,女子皆是自愿投身,绝对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买卖和强迫。” “每一个在这行业中工作的女子,都会享受到由税收资助的定期医馆体检,以确保身体健康。如果有一天她们想要离开这个行业,无人胆敢阻挡,她们拥有随时选择离开的权利。” 他的话音愈发低沉有力,“而且,当她们决心开始新的生活时,县衙还会提供必要的引导与帮助。” “如此一来,无论是社会公正,还是个人权益,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护。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要从源头上瓦解罪恶的土壤,让罪行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践行‘断掉罪犯的道路,让他们无路可走’的理想。” 林小风的眼神坚定得仿佛可以穿透时空,“我这样做,难道不是在为天下女子谋福祉吗?殿下,您认为我的观点是否正确?” 李德贤闻此言,犹如遭逢乍破的晨曦,瞬间打破了内心的平静湖面,言语在喉咙间凝滞,化作一缕难以言表的困惑与尴尬,浮现在脸庞上,如同秋水般深邃而又迷茫。 他面色微染红霞,口中嗫嚅而出的话语似是挣扎于思维的迷雾,却始终触不到问题的核心所在。 “姑且·······姑且就当你说的是真理吧·······”话语中弥漫着犹豫与无奈,却又透露出一丝妥协的坚韧。 此时,林小风眼神里闪现一抹坚毅的微笑,犹如破冰之剑,刺穿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他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坚定而执着,恰似他对信念的坚守。 他接着说道,嗓音深沉有力,仿佛敲击在人心深处的战鼓:“为了拯救万千女子于水火之中,阳曲县特地研制出这款卫生巾,其设计轻巧便于携带,一次性使用,旨在保证绝对卫生,有望涤除天下女子身上的种种病患阴霾。” “我林小风即使遭受万人唾骂,也要矢志不渝地让此物遍及四海八荒,何来的人面兽心之论调?”他的声音激越昂扬,如雷霆万钧,回响在宫殿之内,震动得周围宫女与公主们无不目光炯炯,眼角泛起被深深打动的泪花,仿佛那一颗颗璀璨星辰在夜空中悄然点亮。 林小风瞥见众人的反应,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暗自得意,手中似乎握住了掌控全局的无形缰绳。他趁机转向李涵淼,只见她尽管仍是一脸娇艳欲滴的羞涩,却已鼓足勇气,目光坚定地与林小风对视。 “公主殿下,今日既然我们彼此坦诚相待,臣有一桩恳切请求——希望能借助公主的威望,让宫中的女子率先试用此卫生巾,不知殿下是否愿意伸出援手?”林小风的话音沉稳而充满力量,仿佛磐石落地,掷地有声。 李涵淼听完,脸颊更加红润,犹如初绽的桃花,她低头敛眉,轻启朱唇,语气温婉却决绝:“林大人胸怀苍生,一心为国家黎民谋福祉,这份精神实在令人敬佩不已,本宫定当全力以赴予以支持。” 她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先前本宫对林大人的误会,实属不该。” 林小风听罢,面色庄重,眼中闪烁着坦然与豁达,回应道:“公主殿下不必过于介怀,我林小风一生历经沧桑,饱尝冷嘲热讽、恶意中伤,对于那些恶毒的言论早已司空见惯,虽身心疲倦,但每当想到世间尚有许多女子仍在困境中挣扎,内心便涌动起无边的勇毅与坚定。” 此刻,在李涵淼的眼眸中,林小风宛若一颗孤独而又闪耀的星辰,不断散发出穿透黑暗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不由得轻轻感叹:“林大人果真是位高尚正义的君子!” 在那辉煌壮丽的宫殿深处,林小风伫立其间,面容端庄肃穆,胸怀豁达开阔,宛如一位刚毅的勇士,向尊贵的李涵淼公主庄严宣告:“公主殿下,您眼前的这些物件,无一不是由鄙人亲手操办,悉数供给皇宫上下。” “请您尽管放心使用,无论何时何需,但凡有所欠缺,尽管向我开口,必将全力以赴满足需求。”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落地有声,如同敲击在青石板上的铜钟,回荡着沉稳而又宏大的气魄。 李涵淼公主闻言,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顿时燃烧起坚定的火焰,她紧紧握住手中那叠薄如蝉翼的卫生巾,语气坚决如铁,“林大人所言,本宫定会全力支持,共同实现这一惠及宫廷的远大目标!” 然而,就在气氛凝重之际,林小风的话语突然如山涧溪水般转折,“不过,公主殿下请注意,宫中贵人的用度每片定价十文,而宫女则为三文,这个规矩务必牢记在心。”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李涵淼公主一时语塞,美眸瞬间闪过一丝愕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新信息冲击得措手不及。 “原来此物并非无偿提供,而是要计费的?”她在心底默默嘀咕,原本以为这是林大人的无私馈赠,现在得知竟需付价购买,如何才能说服宫中众人欣然接受这样的改变?再看看自己那份微薄的积蓄,怕是难以填满这庞大的需求缺口。 于是,李涵淼公主垂下螓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眉头紧锁,满目愁容。良久之后,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迟疑与不安,小心翼翼地询问林小风:“林大人,倘若想让宫中所有的女性都能够享受到此物,所需的银两总额是多少呢?”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微微一笑,揣测着公主可能打算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这位纯洁善良的公主与那些如尹佳妗般空有绝世容貌却整日懵懂无知的丫鬟截然不同。因此,林小风收敛笑容,面容变得庄严肃穆,言语间透露出凛然正气:“公主殿下不必为此事过于忧虑,皇上必定能理解其关乎宫廷安宁健康的重大意义,并慷慨解囊。我朝圣明天子,只要明白了事情的本质,定会毫不犹豫地予以支持。” 他进一步阐述道:“在下此举并非出于私心,希望公主不要误解。世人对这类物品往往存有偏见,尤其是男子,如果想要新建工厂大规模生产卫生巾,恐怕在招募劳工上会遭遇诸多难题。” “当前市井之上,鲜有女子抛头露面从事劳动,大多数男子都在外辛勤劳作。所以,在下计划借由此项事业带来的收益,创办新的工厂,专门招收女工入职。” “等到新厂的生产能力逐步提升,此类物品的价格自会随之下调,更为重要的是,女子们将在厂中找到自我,依靠自己的双手赚取生活费用,从而挣脱长久以来依附于男性的枷锁,实现真正的独立自主。” 古人虽道少年老成,可哪位少年不曾走过一段荆棘丛生、叛逆勃发的岁月? 林小风口中吐露出一番震人心魄的话语,犹如一块顽石砸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在李涵淼的耳畔猛烈炸响,恍若晴天霹雳,直震得人心悸魂动。 再看林小风那一双眸子,李涵淼的眼中顿时盈满了繁星点点,仿佛银河倾泻,星辰闪烁其间,照亮了他那坚韧不屈的脸庞。 他言语间透露出一股磐石般的决心:“不仅于此,下官立志要将自己辛苦挣来的财富反馈于世,以最为低廉的价格,甚至无偿供应给普天之下饱受困苦的黎民百姓,让他们也能享受到这份福祉。” 李涵淼听闻此言,脸上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之情,频频点头,眼神中闪烁着赞许与感动。然而内心深处,她也在默默地揣测,林小风为了天下女性而奔波劳累,日夜操劳,想必他的囊中储蓄已然日渐捉襟见肘,但他的那份执着与坚韧却始终未减半分。 于是,她悄然转头,向着身边静候的丫鬟投去一个示意的眼神,低声细语了几句。那丫鬟会意,立刻快步离去,不过片刻功夫便返回,手中捧着一方精致的锦盒。李涵淼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里面赫然是几张份量十足的银票,每一张都承载着她的节衣缩食与深深关切。 她双手微微颤抖,将那装满心意的锦盒推向林小风面前,面颊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轻柔却又坚决地说:“林大人,这些是我平日里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一些银两,希望它们能对大人的事业略尽绵薄之力,万勿推辞。” 面对这一幕,林小风脸色波澜不惊,稳稳接过了那些银票,语气庄重且充满敬意:“公主的这份纯洁善良,实在让下臣感佩至深!在此,下臣代表天下所有身处困境的女子,向殿下表达最深切的谢忱!” 他话音刚落,目光愈发炯炯有神,如同燃烧的火炬,豪情壮志冲天而起。“从今以后,无论公主有何需求,无论何物,都将由下臣一力承担!”这番话语落地有声,掷地金石,充满了无比的决心与力量。 李涵淼听到这里,脸颊刹那间被一抹醉人的嫣红浸染,一双秀眉弯成了初升的新月,笑容如春花般绽放,点亮了整个屋舍,也温暖了这个看似平凡而又充满力量的时刻。 在这片充盈着和谐喧闹的人群之中,李德贤如同一座静默的石碑,独自矗立在一隅,他的双眸犹如磁铁般紧紧吸附在那两个谈笑自若的身影之上,那股无法名状的引力令他的眼神沉淀出无尽的专注与愕然,仿佛时间在他凝滞的目光中停滞不前。 老林这货,竟胆敢将他的骗术搬演到自家门槛之内!李德贤内心深处愤懑不已,暗自琢磨着,此事绝非旁观者清所能了结。倘若任由这个狡猾的家伙继续以其三寸不烂之舌编织谎言,不仅家中纯真的妹子可能会被其蒙蔽,就连家中积攒的财富恐怕也将面临洗劫一空的命运,那时可真就是人财两空,追悔莫及了! 他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像一只猫儿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般,轻轻地扯了扯林小风的衣袖,动作轻得仿佛怕惊动空气中那份微妙的紧张气氛。林小风感知到异样,旋即转过脸庞,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射向李德贤,只见李德贤此刻面容严肃,语气低沉且坚定:“老林,我也想掺一脚。” 林小风闻此言,嘴角上挑,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既有嘲讽的意味,又似乎包含了理解的成分,他嗤笑一声,略带调侃地瞥向李德贤:“哎呀,我说你小子,刚才还在背地里对我使绊子,刚才还满脸瞧不起人的样子,这会儿倒急着挤上我的船?” 第05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斜眼睨视着李德贤,半开玩笑地揶揄起来:“哎呀,这不是咱们的大殿下吗?原来您也对此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不屑表情哪儿去了?” 李涵淼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她的视线从林小风身上移开,投向了李德贤,眼神中满是对答案的期盼。 面对周围那些或疑惑、或审视的目光,李德贤的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然而他并未退缩,反而挺直腰板,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做出了回应:“是的!我改变了主意!” “既然老林你如此推崇此事,我又怎好拂你的好意?此事必须有我一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认为普天之下黎民百姓皆应效仿圣上,而作为储君的我,更应当身先士卒,亲身实践,这才是顺应天命、符合民心之举!” “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你是不是还想直接找父皇审批?他老人家断然不会同意,这样一来,推行此事必将阻力重重,步履维艰。” “老林,你就痛痛快快地答应吧!”李德贤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在场众人无不侧耳倾听,等待着这场纷争的最终定音。 林小风一时间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仿佛被眼前的场景凝固了一般。他万万没想到,短短数日不见,这位太子竟然如同破茧成蝶一般,展现出一种超乎想象的蜕变。他的领悟力与学习速度实在令人咋舌,让林小风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家伙竟然把我的那些点子琢磨得如此透彻,这份悟性真是不容小觑。” 林小风压低声音,略带疑虑地询问:“殿下,可是银钱短缺了?不久前不是才拨给你一笔巨款吗?” 李德贤面露尴尬之色,微微点头,讪讪笑着:“是啊,花光了。银子这玩意儿真叫人又爱又恨,花钱如流水一般,唉,悔不当初啊!”他感慨万分地道,“今日我才深感囊中羞涩的苦楚,年少时的挥霍无知,如今定要多谋些生财之道。” 林小风听闻此言,震惊之余带着难以置信。原以为太子已然明理持重,却不料他的挥霍程度竟然更胜以往。“殿下,您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内便将万余两银子挥霍一空?!” 李德贤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挥手打断他:“此事无需多问,总之并无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便是。现在嘛,我想参与你售卖卫生巾的生意,有没有我的一份?” 林小风愣了片刻,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然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要带上殿下了,正盼着您这一句话呢。” 若太子助力,无疑如猛虎添翼。毕竟,李德贤年轻气盛,思维活跃,若此事交由朝廷那些老朽顽固的官员讨论,恐怕只会引来群起攻讦。 李德贤得意洋洋地朗声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就知道老林你是够意思的兄弟!” 他高声道,“这卫生巾不仅宫女需用,太监亦当备之;再进一步,朝中大臣们的家眷,无一例外都应使用。我打算以十五文一片的价格出售,并且对朝廷人士打折,倘若哪家不用,那便是违背道德,背离文明,怎敢在朝堂之上自诩为君子?到那时,本宫必定要狠狠地鄙视他们一番!” “还有!@#¥%·······&*” 随着话语愈发激昂,李德贤霍然起身,叉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即将金银满贯的日子,澎湃的豪情壮志充盈整个空间。 李涵淼的眼珠子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凝固静止,嘴巴大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曾经视如血亲的兄长。 她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兄长,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那副无耻的嘴脸,在她心中激荡起雷霆般的惊愕。 她怎么也想不到,亲人之间,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真面目,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林大人那张坚毅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哀愁。 他的眼神中,仿佛承载着每日必须面对这种不堪之人的沉甸甸的压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微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它吹散:“哎~” 林小风一直紧紧地盯着李德贤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李德贤频频点头,那眉宇间的神情,是真诚的赞许。他在心底暗自惊叹:“太妙了!太子殿下在学业上的进步真是令人惊叹!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他看到太子在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不仅自发地学习,而且展现出了显著的成长。 这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温暖的欣慰。 但是,他也注意到太子的表情略显夸张,他觉得太子还需要适度地内敛一些。他在心中默念着:“晚点儿再教训他吧。” 三人悠然地在亭子里继续交谈,直到话语渐渐停止,各自心满意足地离去。 关于卫生巾的推广事宜,林小风并不急于求成。 他深知现在的生产力还有限,所以决定让宫中的贵人先尝试使用,然后再逐步推广普及。 对于李德贤突然涉入此事,连同公主也被牵涉其中,林小风感到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这无疑为他将在宫中推广卫生巾的工作带来了意外的帮助。 如果这种东西能在皇宫内得到广泛采用,无疑将带来一笔丰厚的收入。 ············································ 次日拂晓,朝霞如火,把天际渲染得一片斑斓。 林小风破晓即起,他特意在腰间悬系了一架精巧绝伦的望远镜,那镜头犹如他的警惕之心,时刻窥探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他心里琢磨着,那狡猾如狐的老对手李秋炎,或许正在某个阴暗角落里密谋着如何在今日的朝会上给他设下陷阱。 毕竟,日前派出的家丁中有一人离奇失踪于阳曲县,难保其中没有透露出自己的些许秘密行径,此刻,唯有让这猜忌在内心深处慢慢酝酿发酵。 林小风自我反思,虽然并未做出什么滔天大恶,但在阳曲县的一系列举措——比如那肆意扩展的城池边界,竟悄悄侵犯到了邻县的土地;又或是那偷偷摸摸的排污行为,以及对商贾们的强征暴敛,甚至还有那因一时疏忽而误斩的无辜之人,这些桩桩件件,在他眼中似乎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然而,正是这份内心的忐忑不安,驱使他选择将这神秘的望远镜视作守护符,企盼它能助自己度过眼前的危机。 岁月流转,林小风因过度畏惧生死轮回,竟迫使阳曲县的百姓们不得不竭尽全力攀登科技之巅,而今,这看似无关紧要的望远镜,却恰恰在这个庄严的朝堂之上找到了它的舞台。 靖江帝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一眼瞥见林小风,虽未多言,却流露出淡淡的关切之意,寥寥几句问候,显得既含蓄又体贴。林小风对此自然不敢怠慢,回敬的话语恭敬且适切,两人之间的表面和谐与平静,就如同那朝霞洒落在金銮殿上的光影,平静无波,却又寓意深远。 随着时辰推移,群臣依次上前陈词献策,林小风则挺拔如松,立于原地,尽管他的心绪早已飘向远方,只觉腰背酸痛不已,那些纷繁复杂的谏言在他的耳边犹如浮云般飘过,无法真正触及他的内心。 紧要关头,李秋炎昂首阔步,嗓音洪亮如钟鸣,骤然打破了朝会的宁静:“陛下,微臣愿当庭弹劾太傅林小风!”靖江帝闻言,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李秋炎,龙目微微收缩,心中对他的做法颇感不满,暗自思量:一个户部天官,怎么就对林小风如此耿耿于怀,不就是儿子吃了点皮肉之苦,为何非要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李卿但说无妨。”靖江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林小风闻此声,瞬间警醒过来,他悄然调整了自己的站姿,犹如猎豹伺机待发,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唇枪舌剑。 此时的李秋炎面容肃穆,言语掷地有声,每句话都如刀割一般刺向林小风:“微臣冒死检举林小风三大罪状:其一,擅自逾越规制,大规模扩建阳曲县城,城墙建设违规严重;” “其二,巧取豪夺,将周边县乡百姓强行划归阳曲县管辖,民怨沸腾;” “其三,阳曲县长达七年未曾缴纳朝廷赋税,涉嫌重大偷逃税收行为!” “以上指控皆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支撑,恳请陛下秉持国法,严惩不贷!” 李秋炎言辞刚落,那双深邃的眼眸沉入眉宇之间,宛如冬夜初降时凝结的一层寒霜,其目光冷硬如冰锥,径直射向对面的林小风,其中交织着困惑与警惕,如同猎鹰审视狡兔般犀利而专注。 他的麾下,那些平素以忠诚无畏、剽悍勇猛闻名的家丁们,在此刻却仿佛被林小风施以无形的魔咒,纷纷在阳曲县这片土地上停下了脚步,背离了他们的主子李秋炎的意志。这情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无声无息却又颠覆了一切。 幸而,其中一名家丁逃脱了这场“魔咒”,他泪流满面,疾奔而归,带着一脸的惊愕与愧疚,颤抖着声音禀报了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话语尚未落地,他就已失魂落魄地告假返乡,向着阳曲县的方向深深一躬,悲痛之情流淌而出:“我对不住阳曲县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阳曲县深深的歉意与哀伤。 李秋炎闻此,内心勃然大怒,一股阴寒之意从心底悄然升起,犹如严冬之夜的北风,刺骨且无情。 更让他气恼的是,自家那位不成材的儿子,自从那次与林小风有过短暂的交集后,只要听到林小风的名字,就像一只受惊的野鸟,全身颤栗不止,无法自持。 这般诡异的现象令李秋炎不禁生疑,林小风莫非暗藏着某种神秘术法,或是能够操控人心的邪魅力量?他在江湖浮沉数十载,阅人无数,却从未遇到如此怪诞离奇之事。 然而,面对李秋炎的质询与责难,林小风并未显露出丝毫恐惧,反而是朗声一笑,那一笑间,眉眼间的从容与自信仿佛乌云散去阳光普照,他心想道:“仅此而已?你们煞费苦心也就找到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看样子,本少爷还真是洁白无瑕,让你们连半根指头都无法指向我。” “你可知道,即便这些琐碎小事,靖江帝也早已洞若观火?在这朝堂之上,裁判都是我的人了,你到底有何资本敢与我较量?!” 林小风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再次恢复了那份悠然自得的姿态。 他似乎已然将一切掌握在手,无论外界如何波诡云谲,他依然稳坐钓鱼台,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靖江帝闻此言,面庞依旧如古井无波,仿佛早于踏上阳曲县土地的那一刹那,便已从弥漫的空气中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气息。 尽管此时耳畔传来的是关于强逼邻近城乡百姓投靠的骇人消息,对于这类令人惊愕的行径,他并非初尝其味,然而内心深处却冷静如冰,暗自揣摩:以阳曲县目前呈现出来的繁华盛景,怎会还需要用欺诈手段招揽百姓,想必早已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此种言论实在荒谬至极。 靖江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声音低沉而悠远,如同深渊中的回音:“林丞相,对此你有何独到见解?” 林大人闻声微微俯首,双眉紧锁,眼中流转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回禀陛下,臣对此并无更多赘述。” 靖江帝微微点头,那一声蕴含无尽深意的“嗯”,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朝堂湖面,虽无声响,却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无形涟漪。李秋炎立时瞠目结舌,眼眸里满溢出惶惑与迷茫,仿佛一头闯入迷雾森林的鹿,急于寻找出路,却又四顾茫然。 “陛下·······”李秋炎心头如火焚烧,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您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此事?恳请您明察秋毫,做出公正裁决!” 靖江帝阖上双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额角,仿佛在耐心地梳理着错综复杂的国事脉络。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滞,而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就像广袤天空下一只孤独的鸿雁掠过天际,携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罢了,此事朕早已洞若观火。”靖江帝在心底低吟,深知林小风或许行事过于激进,但想到太子在他的影响下日益成长,公主因他的医术得以康复,还有那阳曲县税收背后的秘密——其实全部充实了国库之内——靖江帝本不想深入追究。 然而,李秋炎的直言敢谏,终究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沉默和忍耐。“既然如此,朕倒想听听详情。”靖江帝的话语落下,犹如山岳般庄重且威严。 李秋炎闻此,脸色瞬息间焕发出期待的喜悦:“回禀陛下,相关的证人现在正恭候在宫门外,恳请陛下允许他们进殿陈述实情。” 靖江帝眼神陡然一凝,声音低沉有力:“立刻传唤!”随着话语的落下,整个大殿都似乎感受到了帝王的决心与力量,在寂静中等待着真相的揭示。 未几,一个身躯饱满的身影,在侍卫的引导下,徐徐踏入巍峨壮观的大殿之中。 那人额头上,汗珠宛如雨后新冒尖的春笋般密集,晶莹剔透,在熠熠烛光的照耀下,显露出几分焦急与惶恐的情绪,他是金家县县丞赵长首无疑。 当他的一双眼睛不经意间触及到高居龙椅之上、威严肃穆的靖江帝时,顿时如同触电般浑身一颤,接着便迅疾俯身跪倒,那声音里饱含庄重与紧张:“草民赵长首,现任金家县县丞,参见皇上!” 靖江帝那威严而又深邃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赵爱卿快快起身,朕听闻李大人提及,卿手中握有林小风的罪证,究竟是何等罪证,还不速速呈报上来?” 赵长首的目光随着话语转移,定格在侧旁的林小风身上,瞳孔深处似乎流转着岁月的痕迹,数年前的记忆犹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漫过心扉,脸色刹那间凝结起一道刻骨铭心的仇恨:“回皇上,草民曾在平耀县担任过县令一职。” “平耀县虽与阳曲县比邻而居,却因地势低洼,相较之下显得更为艰难。犹记得那是大约两三年前的事,林小风突然亲临,言语诚恳,声称阳曲县因人丁稀少,欲从我县临时调配部分百姓。” “当时战火纷飞,灾祸不断,平耀县与阳曲县人口均不足万,仅凭战时需求才勉强维持县治。对于这样的请求,草民自然是断然拒绝。” “可是,林小风随即抛出了新的条件,要用阳曲县的青壮年劳动力换取我县的老弱病残。面对关乎县民生死存亡的问题,草民权衡再三,被迫答应了这个苛刻的交易。” 赵长首此刻的脸庞微微扭曲,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然而,未曾想到,阳曲县送来的那些青壮年,非但没有参加任何劳动,反而整日游手好闲,手捧阳曲县馈赠的白面馍馍,享用炖得香气四溢的肉汤,从早到晚穿行在我县的大街小巷之间。” “他们除了吃就是睡,醒来又是新一轮的酒足饭饱。这般奢侈的生活状态,使我县年轻的百姓看在眼里,心中滋生出无法抑制的羡慕与嫉妒。不出一年时间,我县的年轻人竟然纷纷离家出走,投靠阳曲县。结果,平耀县因为人口急剧减少,最后只能降级为平耀乡·······” 这一席话让殿内的群臣们无不为之动容,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惊叹。众臣相互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仿佛在感叹:“看看这林小风,活得就像那只国宝大熊猫一样悠闲自在,却让人家苦不堪言,真可谓令人惊愕不已!” 在朝廷的群臣之间,一种抑制不住的窃笑声如同潜行的潮水,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有力地蔓延开来,宛如一场对赵长首无以名状的悲惨命运进行的无声嘲笑。 赵长首此刻正以宽大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满腔的委屈如同秋水泛滥,滔滔不绝,内心深处愤懑之情犹如奔腾的江河,无法平静。尽管他始终坚守清廉,从未有过任何过失,却无端遭到贬谪,官位瞬间从云端跌至尘埃,令人扼腕叹息。 高踞于龙椅之上的李德贤,虽然脸色冷峻如铁石,但那张由于强行压抑笑意而涨得通红的脸庞却无法遮掩,犹如一枚熟透了的西红柿,鲜红欲滴,全身上下更是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仿佛内心的愤怒与欢愉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碰撞。 靖江帝则竭力绷紧嘴角,试图抵挡那即将冲破防线的笑容,显然也被眼前这既荒谬又颇具讽刺意味的景象深深触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期盼,喝令道:“继续讲!” 赵长首环顾四周,耳边的嬉笑声越发尖锐刺耳,仿佛无数针尖戳在他的心头。他只能抬头望向苍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继续讲述那段让他头痛不已的经历:“紧接着,面对那不可思议的局面,臣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将阳曲县所有相关人士全部遣散。” “然而世事往往如此捉弄人,不久之后,林小风竟然将先前被遣散的老弱妇孺一一接回,他们在林小风的悉心照料下,个个变得皮肤白皙,体态丰满,回到故乡后每日悠哉游哉地坐在街头巷尾,摇头晃脑地感慨阳曲县生活的诸多美好。” “这下可好,乡里的百姓也纷纷效仿离去的人们,那些原本送走的平耀原住民,不论我如何驱赶,如何苦口婆心地劝阻,他们就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对故土充满了深深的眷恋,这让我倍感困扰,痛苦不堪。” 此刻,人群里那蓄积已久的笑声再也无法遏制,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越发高昂激越。 赵长首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面颊,每一颗都仿佛倾诉着一段段艰辛的心路历程:“就这样,在那一年之后,平耀乡终究因为人口大量流失,万般无奈地由乡降格为村·······” “噗嗤——”这一声笑,犹如冰山裂隙中的一缕春风,即便是久经风雨、冷峻如铁铸的王景文,也在这瞬息之间神色显露出罕见的裂缝,那一贯紧锁的眉头与深邃的眼神瞬间脱去了坚毅的铠甲,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心中暗自咬牙,琢磨着那个机敏狡猾的林小风,若是真接纳了这么一个“干儿子”,无疑是亲手打开了门户,让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潜入家门,恐怕日后的祸患将如影随形,绵延不断。 赵长首正娓娓道来,话语如溪水潺潺,未曾停歇,而他的内心却如同一部古老的皮影戏,光影斑驳间映现出一幅幅尘封已久的画卷。那曾被岁月强行撕裂的记忆,此刻随着叙述的深入,竟重新焕发生机,疼痛如此新鲜,仿若昨日。 “话说那年,在本县的一个偏僻村落,具体来说就是那个只剩下几十号人口的村子,老夫我曾一度以为那里的一切都将归于死寂,就此沉沦于时光的沙海之中。” “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天上的星宿纵能推演万物,却敌不过人间的权谋百变。林小风这小子,其心机堪比狐狸,竟然悄无声息地在平耀村边的河道处插下了一根阴险的管道。那时的老臣我,尽管早已运筹帷幄,认定大局已定,料想林小风即便再怎么翻云覆雨,也无法颠覆既定乾坤。” “然而,生活往往充满意外,就像林小风那只黑手操控下的阴谋。没过多久,那管道内就开始汩汩流出污浊不堪的粪水,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流转眼间便化作一股刺鼻腥臭的浊流,让人望而生畏,遑论饮用!” “更加令人愤慨不已的是,阳曲县那些贪婪的人们,竟然趁火打劫,从自家县里挑来清水高价兜售给无辜村民!林小风的这一卑劣行径,简直是禽兽不如,其罪当诛,皇上您得明鉴啊!” 四周原本嬉笑嘲讽的围观者,在听闻此事后笑声顿时冻结在半空,继而化作了沉重且满含同情的注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赵长首身上,仿佛透过他们的眼眸,传递着一种共同而又无力的哀叹。 对于这样的乡邻暴行,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能够深切体会到赵长首内心的煎熬与苦楚。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对善良受辱、正义蒙尘的痛心疾首。 “时至今日,那个宁静的平耀村终究未能逃脱厄运的魔爪,最终沦为一片荒芜凄凉的土地。老臣我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欺凌,于是呕心沥血,撰写了一份详实无比的奏疏,直呈断天府,之后便被调派到了他县,出任县丞一职,希望能借以远离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寻一份心灵的慰藉。” 赵长首说到此处,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种种艰辛与辛酸,犹如决堤的大坝,伴随着话语的尾音汹涌而出。 他身形微微摇晃,然后重重地跌坐于地,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哽咽,那悲壮的情景让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甚至有些人的眼泪已在眼眶中打着转,随时准备滑落下来,一同见证这场人间悲剧的无情揭露。 林小风的嘴角轻轻扯起一道弧线,那抹讥诮仿佛月下弯刀,锐利又冷峻,他眉宇间的戏谑光华犹如狡黠星光,一闪一烁,道出了世故人心的微妙变化。“原来如此,照你这般说辞,我倒成了你的救命稻草,化身为你的大恩人了?村长摇身一变为县丞,这难道不是一件足以让人艳羡不已的大喜事么?” 赵长首一听,脸色瞬息之间凝固成铁石般的青灰,双目炯炯生辉,像两把炽热的火炬,愤怒地锁定在林小风身上,恨不能将对方焚烧殆尽。 林小风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挺胸抬头,高亢激昂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其中充斥着无尽的讽刺与傲骨的不屑,“圣上,微臣斗胆进言,此人所言犹如深宫太监于寂寥之夜编织的离奇故事,空洞无物,毫无事实依托!” 此时的大厅之内,静谧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清晰可闻,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倾听着他每一字一句的反驳:“各位乡亲父老都听到了,我何时动用过强制手段逼迫哪一位来到我阳曲县?个个都是心甘情愿投奔而来,何来强抢之说?” 王景文的脸庞在这刹那间如同流动的水墨画,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捉摸,既有困惑也有疑虑,更有深深的思索。 李秋炎的面色宛如笼罩了一层厚重的乌云,声音虽低沉却力透纸背,质询之声犹如巨石落井,激起层层涟漪:“你怎敢断定没有强诱之嫌?那些本应在平耀县挥汗如雨的青年男女,何以在你阳曲县无需辛勤劳作,便能享受丰盛的肉食佳肴?还有那些被送回原籍的妇女儿童,他们在故乡传颂阳曲县的富饶与和谐,这难道不是你林小风一手策划的诱骗大计?” 对此,林小风泰然自若地张开双臂,眼中透露出无辜而又坚韧的目光,仿佛是在揭示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只因阳曲县实实在在的生活条件优越罢了!年轻人在外谋生,家中亲人挂念,送上一份温饱菜肴,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至于那些思念平耀县故土的妇孺,我不过是遵循人伦天理,让她们得以回归家园,这究竟犯了哪门子的错?” 李秋炎此刻内心的焦躁如同烈火烹油,再也压抑不住,他猛拍案几,雷霆震怒:“那你怎么解释擅自向平耀县河流排放污秽之事?” 林小风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纹,语气中带着对无知者的怜悯与自负,“李大人此言差矣,所谓‘粪水’,乃是我阳曲县农民珍视的农家肥,富含养分,滋养大地,乃是农田的宝贵财富,有人求之而不得呢。” 赵长首听着这话,像是弹簧受压后的爆发,腾地一下从座椅上弹起,面红耳赤,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已经排到河里去了,我们如何取用?” 林小风微微挑眉,言语间满是玩味与挑衅,“怎么取用?你们那小村子不过几十户人家,区区肥水捞一点,也能浇灌出一片丰收的田野?当初你们不愿意搬迁至阳曲县,如今在此处诸多指责,又能怪罪于谁?” 追溯往事,林小风针对阳曲县劳动力匮乏这一难题,展现出超凡的智慧与策略。他巧妙地将触角伸向毗邻的平耀县,通过给予恩惠、不惜花费大量银两,成功吸引了大批村民前来。 而对于那些最终未能移居阳曲县的村民,林小风心中并非无情,而是出于悲悯,实在不忍目睹他们生活在困厄之中。 于是,他做出一个看似荒谬实则用心良苦的决定——将排污设施巧妙设计,直接将富含营养的农家肥引入他们的田地,此举在他看来,实乃解救苍生于贫困的长远之策。 赵长首胸中的愤怒犹如火山爆发前的炽热岩浆,积蓄已久的不满几乎要将脚下的大地都烤焦,他的双目圆瞪,瞳孔中闪烁着熊熊烈火,恨意让他如同困兽般连连跺脚,发出沉闷有力的响声。那个林小风,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跃登上云端,连续三级晋升,却让我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僚一夜之间从庙堂高官跌落至乡村村长的位置。如果不是那断天府巡查官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恐怕我早已堕入更为凄惨的境地,难以自拔。 就在今日的金銮宝殿上,林小风竟然还敢面不改色地颠倒事实,混淆是非! 赵长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他转过身,面对着威严的靖江帝,言语间带着疾风骤雨般的凌厉:“陛下,您且听听!那林小风私自扩张阳曲县的边界,其面积之广已经到了无法精确衡量的地步,保守估计也是原先规模的数倍之多,此举严重违反了朝廷的疆域划分制度,其背后的险恶用心,实乃令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靖江帝听完赵长首的话,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好奇,他徐徐启唇,声音宛如悠扬的古琴弦音,向着林小风发问:“林爱卿,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辩解或解释?” 林小风闻此,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相反,他缓缓低垂眼帘,脸庞如同深渊般深沉静谧,步伐稳如磐石,在大殿的正中央来回走动,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民生与国策交织的经纬线上。片刻之后,他抬起眼眸,语调平静而又坚决: “遥想当年烽烟刚熄,四海尚未安定,阳曲县虽然困苦不堪,却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然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微臣得知了平耀县及其周边小县的悲惨状况,那里的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生活的惨状犹如人间炼狱,令微臣痛彻心扉。” “因此,微臣决定以阳曲县为基础,竭尽全力救济那些处在生死边缘的百姓。于是,阳曲县逐渐成为了众多流离失所者的避难所,随着难民的不断涌入,才形成了如今庞大的规模。” “阳曲县原本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现如今人口数量早已超过了原有的行政规划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不得不进行必要的扩建。” “诸位大人,请各位换位思考一番,如果你们身处微臣的位置,面对的是无数嗷嗷待哺的黎民百姓,又该如何抉择?” “能否狠下心来,任由他们遭受饥饿的煎熬,忍受饿殍满目的惨状,而无动于衷,不做任何拯救之举呢?” 李秋炎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哼声如同冰凌破裂,在空气中激起一阵凛冽,“狡辩!若真心要施以援手,何须拐弯抹角,直接发放钱粮即可,为何非要将灾民接至阳曲县内?你究竟揣着何种心思,竟藏着掖着!?”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锐利与决心,骤然扬起手臂,直指赵长首那张富态圆润的脸庞,其音铿锵有力,“诸位,请看这位大人,面泛油光,身满肥膘,而他所治理之地的百姓却个个皮包骨头,试问,我怎能对此等现象视若无睹,安心交付重任?” 赵长首哑口无言,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指控打入了冰窖。 “我天生命带富贵相,怎容你肆意诋毁!”赵长首内心的绝望犹如潮水般涌出,他瞪大的眼睛中满是对不公的控诉,“肥胖有罪吗?我吃的是自家的米,碍着谁了?”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言语间充满轻蔑与挑衅,“哦,原来如此!世上竟有这般奇特之事!恳请陛下将此君下狱,断其饮食月余,届时若仍见其肥硕之态,臣甘愿领罪受罚!” 赵长首心中一片凄凉,悔不该踏进这个是非之地,未曾料想林小风在朝堂之上依然嚣张跋扈,毫无收敛之意。 靖江帝的手指,在那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龙凤御案上漫不经心地游弋着,如同一位老者在抚触岁月沉淀的痕迹,那一道道木质纹理中,似乎满载着江山的磅礴底蕴与悠悠岁月的斑驳沧桑。 他的眼神深邃如古潭,平静之下暗藏波澜,却又透出一种超越世俗纷扰的淡泊与疏离。 他那低沉且极具穿透力的话语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盘旋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钟磬,“休得再嬉笑怒骂,接下去陈述真实情况,朕要听的,是实情!” 第05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群臣闻此,个个面色微变,心头瞬间掠过一阵阵微妙的涟漪,仿佛秋风拂过湖面,带起一圈圈惋惜的波纹。 那位曾洞察一切、铁面无私的帝王,此刻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偏颇情绪所笼罩,那双眉之间流露出的神韵,几乎就要将“偏袒”两字镌刻在肌肤上,昭示天下他的态度之变。 林小风闻讯,微微弯下了腰身,右手轻按胸膛,声音沉稳且坚决,如同山石般坚实不可动摇:“谨遵陛下圣谕,所述之事确系实情。” “昔日臣足迹踏遍各地,见识人间百态,但无一处能与阳曲相较一二。” “相较于各地县令,无论他们外表是否庄严肃穆,内心是否充满活力,还是行政才能的高低优劣,臣都有足够的信心自诩卓越。阳曲虽地处险峻,但在臣苦心孤诣的治理之下,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有序,便是最好的证明。” “若臣随意将钱粮送出,只怕最终只是化作了滋养那些昏聩贪腐官吏肥沃土壤的肥料。” 此刻的林小风,眼帘低垂,目光如一柄拉至极限的硬弓,语调渐趋高昂,宛如锐利的箭矢刺破长空:“臣未曾预料,一心扑在实务之上,披星戴月,历经艰辛,却仍遭受到无端的弹劾攻击,难道世间的恶意竟已汹涌澎湃到如此境地吗?!” “身为一介寒门学子,家中并无丰厚的财富积累,唯有怀揣一颗滚烫热烈的赤子之心,心中所思所想,不过是秉承天地浩然正气,为黎民百姓谋求福祉,继承先贤的智慧结晶,为后代子孙奠定太平盛世的基础基石!” “臣还有一个宏图壮志,那便是——引领民众共同踏上通往富饶繁华的道路!” 正当林小风掷地有声地道出肺腑之言时,靖江帝霍然起身,雷霆一击,重重地拍案叫好,眸中闪烁着激越而赞赏的光芒:“精彩绝伦!言辞犀利,痛快淋漓!林爱卿,你实乃朕不可或缺的股肱之臣,国家的栋梁之才!” 林小风悠然间拂去了言语中的尘埃,那抹笑容从嘴角悄然绽放,淡然中透着狡黠,像是山涧溪水里的顽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深藏智慧。 “此言不过是鄙人的浅陋见解,姑且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慨罢了。”他朗声而言,话语中夹杂着一缕戏谑与自信的烟雾,缭绕在空气中,显得生动而有力。 对于“横渠四句”的内核,林小风早已蓄力待发,寻找机会诠释其真谛。 他目光如炬,言语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他的胸膛里蕴含着一片浩瀚的正气海洋。 “若非我们这些人舍身忘我,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真正肩负起这份壮志凌云、豪情万丈的使命呢?”林小风的话语犹如洪钟大吕,在殿宇中回荡,震撼人心。 群臣听罢,皆是一愣,瞬间被林小风的言论吸引过去,无数双眼睛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汇聚,聚焦在他身上,其中混杂着惊讶、疑惑、揣测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在心底嘀咕:“虽然这话振聋发聩,充满儒家的精神典范,但这般深刻的道理,怎会出自向来言行举止略显轻浮的林小风口中?今日他竟端庄严肃,好似正人君子,公然在陛下面前发表如此高论,难道是为了博取恩宠吗?” 林小风此刻的状态就像一只披上了羊皮的狐狸,惹得众人不禁暗笑。众臣心中冷嘲热讽:“他平时追逐权力的劲头,比任何一只猎狗追赶飞盘都要迅猛,今天却摇身一变,扮起了道德的模范角色,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靖江帝洞察秋毫,审视着四周群臣各异的表情,也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尴尬气氛。 他方才过于热情洋溢的赞扬,忽视了林小风在朝堂上的孤立地位,以及他内心深处始终试图在阳曲县那一方天地中寻求片刻避世安宁的意愿。 靖江帝迅速调整了面部表情,重新找回了帝王应有的沉稳与威严。 “林爱卿所言确实触及了治国的根本,诸位同僚应当引以为鉴,共同努力。”随着这一声定音,他泰然自若地坐回龙椅。 此时,李德贤摸挲着腰间的温润玉带,眼中掠过一丝得意,心中暗想:“林小风既然有这样的觉悟,本宫亦怀抱同样远大的抱负与理想,看来我们在追求的路上,还真是各有各的道路,却又最终指向同一个目标。” 而王景文则低垂的眼睑遮掩住内心的波澜,他悄无声息地在宽大的衣袖中疾速记录着,口中默默念叨着“共同富裕”、“为生民立命”等崇高理念。在他内心深处,对于林小风能在这一刻表现出这样的进益,他深感压力倍增,于是暗自决定,自己绝对不能落后半步。 群臣们猝不及防地陷入了沉寂,犹如集体遭逢无形之物堵住了喉咙,瞬间哑口无言,脸色各异地变幻,犹如被迫吞咽下一只令人恶心欲呕的苍蝇,心潮涌动却无法言语。一股强烈的念头在众人脑海中齐齐掠过,那本该出自自己口中的质询之声为何此刻却销声匿迹? 赵长首的身影颓然崩塌,重重地跌坐在冷硬的地砖上,身躯与心灵一同陷入了一片凛冽的冰封之中。他恍惚四望,眼眸中盛满了疑惑与哀凉,仿佛在以无声的方式向天地间发出控诉:莫非他的冤屈真要永埋心底,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廷帷幕后,竟然潜藏着深不可测的黑暗深渊? 最终,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李秋炎身上,那双眼睛仿佛是传递神秘信息的密码器,饱含焦急而又坚决地探问:对于林小风涉嫌的偷税漏税之事,究竟该不该将其揭露于天下? 彼时,李秋炎的脸庞静如山中古井,纹丝不动,对赵长首热切期盼的眼神视而不见。他坚定地向前迈出一步,话语掷地有声,如同雷霆炸裂:“皇上,林小风此人舌如利剑,常常高唱国家社稷之美,然而面对偷税漏税的疑团,他又将以何面目自我辩护?!” 李秋炎一番锐利的质询过后,赵长首刹那间挺直腰杆,仿佛挣脱了沉重的枷锁,回应的声音中蕴含着无比的决心与忠诚:“皇上,臣斗胆直言!关于阳曲县发生的偷税漏税行为,事实确凿无疑!” 他进一步阐述道,遥想五年之前,阳曲和平耀两县因人口骤减,民生惨淡至极,朝廷慈悲为怀,特许免除两地税赋之压。然而,这份皇恩浩荡并非永久无期。 如今,阳曲县早非昔日那般穷途末路,但却始终掩盖其经济复苏的事实。据臣深入了解,阳曲县不仅没有恢复正常的纳税,反而意图逃避应有的职责。 “臣亲自奔赴断天府实地考察各地税收执行情况时,那些负责巡检各县税收的官员皆坦言,他们从未亲眼目睹阳曲县前来缴纳赋税的队伍,甚至有人对其是否存在都表示前所未闻!” 赵长首一字一板,目光炯炯如炬,“据此,臣可斩钉截铁地说,阳曲县确实长期存在着逃避课税责任的现象!” 靖江帝的身影在空气中缓缓翻转,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穿越历史长河的星子,瞬时凝聚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立在那里,面庞沉静如砥砺千年的磐石,面对煌煌皇威,他的举止从容不迫,一手轻轻抬起,如同托起整个阳曲县的民生疾苦,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大殿:“陛下明察秋毫!阳曲县外表繁华似锦,实则县库空空如也,宛如被岁月剥蚀的古井,捞之无物。” “历年征收的金银财宝,大多如流水般滋润了民间土壤,尤其在教育上更是不惜重金,我力图让每一个平民百姓都能执笔识字,通读诗书,沐浴在皇上您的浩荡恩泽之下。” 林小风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熔铸着他坚定的决心与毅然的担当。 阳曲县的治理之道,秉承的是藏富于民的理念,每一笔财政收入,都毫不保留地投入到基础建设之中,因此府库的空虚并非无迹可寻,而是逻辑必然的结果。 林小风心中暗自嗤笑,阳曲县的账簿清晰如镜,岂是那些久居庙堂、历经沧桑的老臣所能轻易揣摩透彻的? 靖江帝闻此言,眉眼之间悄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这微妙的变化并未逃过林小风锐利的眼神。 他见机行事,顺势补充道:“然而,或有部分税赋因臣之疏漏未能全额收取,导致县库现今捉襟见肘。待臣重新梳理整顿之后,必定及时补足缺额。” 林小风语调诚挚谦卑,却又巧妙地预留了足够的斡旋空间,深知在朝廷的繁复规矩中,唯有如此才能进退自如。“臣之过错,甘愿接受陛下的责罚!” 他心底暗笑,深知这一番表态也许会带来些许额外的付出,但他依旧泰然处之,仿佛看淡了这一切,“不过区区金钱罢了,挥霍就挥霍吧,权当是消灾避祸的手段。” 他内心哂笑,那些老练的同僚们,日后且看他在保健品市场的风云变幻中如何运筹帷幄,一切自会有公正的评判。 靖江帝心头的那块巨石仿佛随着一声沉重的喘息卸下了,那紧绷的思绪犹如一根拉至极限的弓弦,在这一瞬松懈下来,他在内心的幽深处呢喃着:“但愿此事能如尘埃般归于宁静,再不起任何波澜。” 他目光深邃,眉宇间透露出帝王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口中暗自思量:“这个林小风啊,就像一颗永不安分的石子,总是在朕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甚好!”靖江帝的话语在巍峨的大殿内回荡,他的声音既有雷霆般的威严,又夹杂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无奈,“林小风身为朝廷官员,功绩固然可圈可点,然而在其任内却出现了疏漏税款的重大过失。为此,朕决定罚他一年俸禄,以此警示其他官员,引以为戒。” 他环视四周,眼神逐一扫过座下群臣,像是在等待他们的回应,又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被无形的压力压缩得几乎凝固,只有金銮宝座上的龙纹雕刻在微弱烛光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众人都深知,林小风在靖江帝心中的地位独特而微妙,若非亲眼目睹,恐怕会让人误以为他是陛下亲生骨肉。此刻,面对这样的情形,又有谁能轻举妄动,去触碰那看不见的雷区? 林小风独自站立在大殿的一隅,他面色淡然,眼眸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嘴角悄然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份从容不迫和胸有成竹的气息弥漫在他周围,犹如一株傲然独立的青松,风雨不动安如山。 靖江帝的话音甫落,大殿内的气氛愈发显得压抑而肃穆,仿佛每一道目光都凝聚成了实质,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人群中,李秋炎面如止水,平静得仿佛连最细微的情绪波动也未能掀起半点波澜。 他默然退回自己的座位,看似淡漠的背后,却是深不可测的心海,藏着无数汹涌澎湃却又无法言说的思绪。 另一边,赵长首则如同一座雕塑般僵硬地矗立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冰冷。 他不曾预料到,林小风背后的力量竟如此深厚,原本燃烧在心头的复仇烈焰,此刻却似被冰雪无情地覆盖,也许终将在那深邃的宫墙之内,永远熄灭,成为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正值此时此刻,李一豪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犹如一块砥砺风雨的磐石,矗立在人群之中。他的眉眼间流淌着一股凛冽而正直的气息,仿佛能洞穿世间的黑暗。他大步跨出队伍,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头,然后扬声宣告,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彻整个朝堂:“微臣有一桩事关重大的奏报!那林小风,实乃一匹潜藏深林的毒蛇,一双魔爪已无情地夺取了无辜者八十一条鲜活的生命!恳请陛下明鉴秋毫,以国法为准绳,对这般滔天罪行施以严惩!” 林小风的眼神瞬息间如一道疾雷划破长空,直接刺向李一豪,紧接着又飘忽至李秋炎的脸庞。李秋炎面色波澜不惊,双眸深邃无边,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仿佛早已预见了这场风暴的到来。两人之间,一种微妙且隐秘的联系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如同无形的丝线,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朝堂之上,空气骤然变得沉重如铅,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群臣们个个屏息凝神,心弦紧绷,惊骇不已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宛如万千箭矢齐射。靠近林小风的几位官员更是不自觉地向后退却半步,面带惶恐,内心深处暗自揣测:这位平日里舌灿莲花、机敏狡猾的林小风,是否真的隐藏着一副嗜血成性的面孔?那个流传已久的“林氏之人屠”之称,今日看来,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靖江帝闻此惊人之语,龙颜顿时剧变,剑眉如刀刻般紧蹙,双目炯炯有神,犹如火炬般炽烈,直直地瞪视着林小风,嗓音沉郁有力地质问:“此言果真属实?” 尽管靖江帝对事情的真相尚不清楚,但他深深明白,杀人之事非同儿戏,尤其是八十一条生命的消失,这在太平盛世中是极为罕见的惨案,即使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也堪称罕见的残暴行径。 然而,林小风面色依旧镇定如常,从容应对,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坦然回答:“陛下,所言属实,但其中曲折颇多,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就在林小风准备娓娓道来之时,李一豪突然厉声喝止,他的脸色严肃得如同冰冷的铁石,“陛下,请允许微臣详细陈述此案始末,林小风口才出众,恐其借此混淆黑白。此事关联重大,不容有任何差池!” 靖江帝听罢,微微沉吟,随即展现出君王的威严与果断:“准奏,就让李爱卿将此事的全部详情禀告于寡人!” 李一豪闭上眼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他清楚,此刻正是决定性的时刻,必须给林小风致命的一击。这个人在朝廷中若是继续待下去,无疑将成为国家的巨大隐患。 李秋炎,朝廷重臣,此刻也哑口无言。他曾多次与林小风有过争论,但每次都落了下风。这次,他决定不再退让。 “陛下,臣记得数日前,太子频繁逃离学堂。那时臣就开始对太子的行踪产生了怀疑。”李秋炎缓缓开口,语气坚定。 “臣发现太子逃课之后,其实是利用林小风的金牌,易容改装潜入宫外。” “于是,臣也派人暗中查探林小风的行踪,发现他与太子频繁密会。” “后来,太子不再私自出宫。经过臣的深入调查,发现林小风与太子竟在京城的地下牢狱内,私自处决犯人!” “那些犯人的死状惨不忍睹!如今城内传言纷纷,百姓人心惶惶,都认为毒手人屠正是林小风!” 李秋炎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朝堂上炸响,众人哗然。 林小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并非因为其他事情担忧,而是害怕自己的名誉被毁于一旦。毕竟,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就将成为历史上的罪人。 难道此事真的无法善了吗? 李一豪的话语,像是被激情点燃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那八十多位无辜受害者的冤屈,像是被倾诉的泪水,滴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他的手指在空中挥舞,描绘出那些人死前的惨状,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毛骨悚然。 “诸位同僚,你们可知那些受害者的共同之处?”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仿佛带着无尽的悲凉。众人屏息以待,只听他说,“他们的胸膛,被压出了一个凹坑,那是死后的伤痕,是被残忍地按压出来的。”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他的手紧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那些仵作报告中提到,不少人的胸骨、肋骨都被压断,这是何等的残忍!死者已矣,可是林小风这个冷血的魔头,竟然对死者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 李一豪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的手指指向林小风,“臣曾询问过那些见证此事的侍卫,他们的惊恐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有三个人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精神失常!此事在城内流传甚广,现在百姓们都不敢夜间出行,生怕被那个恶魔捉去毒杀,然后再被虐尸。” 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这些,臣都可以忍耐!”他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可是林小风竟然带着太子一起犯案!国之储君岂能与此等人为伍!这是对太子的玷污!对皇家的侮辱!” 李一豪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向林小风。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林小风眯起眼睛,看向李一豪,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朝堂上的老狐狸演技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他看到李一豪捶胸顿足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这个老家伙学习能力倒是不错,演技也增长得这样快。 不过他并未忘记自己的目的,他瞪着李一豪,冷冷地说道:“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带着太子犯案,可有证据?” 李一豪显然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直接发问,他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胸膛道:“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不便透露。等到时机成熟,定会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林小风不屑地哼了一声:“空口无凭,李大人还是不要信口雌黄的好。” 李一豪脸色一沉:“信口雌黄?我李一豪在朝中多年,素来秉公执法。倒是林小风你,行事诡异,恐怕心中有鬼吧?” 林小风哈哈大笑:“心中有鬼?李大人真会开玩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有些人打着正义的幌子,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一豪面色铁青:“你……”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其他大臣纷纷侧目,心中各自打着算盘。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在原地的李德贤,听了李一豪的话,内心如同被火焰灼烧,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愤怒。 他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恨不能立刻跳下场去,给那不知好歹的家伙两拳,以消心头之恨。 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射出凌厉的光芒,仿佛要将李一豪看穿。 “当着本宫的面,居然敢胡言乱语,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李德贤的嘴角挤出一丝冷笑,眼神中流露出杀意。 “原本对你李一豪还有几分敬意,称他一声“李师傅”,但现在,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仿佛腊月的寒风,刺骨而冷冽。 然而,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林小风朝着他做了个手势。 李德贤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坐了回去。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犹豫和思考。 这些词汇:杀人、虐尸、殴打太医、太子参与……不断在靖江帝耳中回荡。 他的心头也开始逐渐愠怒,理智告诉他这里面可能有很多问题。他看向林小风,沉声道:“林爱卿,你怎么解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和严肃,仿佛寒冬的北风,凛冽而寒冷。 林小风沉默片刻,整理一下衣袖,叹了口气道:“陛下,臣确实毒死了八十多个人。”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和痛苦。“但是,臣并非喜好杀人,而是为了研制新药治疗公主的旧疾。”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执着,仿佛在讲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起初,臣听从了郭太医的建议,认为公主可能是患有肺疾。臣手上有一种偏方,专门治疗肺疾,为了保证药效和安全性,所以特别用死囚来试药。”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太子与公主之间的感情之深厚,令人感动。臣从小没有姊妹兄弟,但是见了太子的一片急切之心,也是感同身受。于是,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仿佛在诉说一段无法回首的往事。 “虽然这次的药剂失败了,但好在公主的病最终还是被治好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 李一豪冷冷地看着林小风,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林小风,你不会是真的疯了吧?公主的药都失败了,你还想怎么救她?” 林小风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李一豪并不相信他,甚至可能觉得他是个疯子。但他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李大人,你此言何意?” 靖江帝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他并不喜欢这种质疑的语气,尤其在提及他的女儿时。他冷冷地盯着李一豪,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李一豪被靖江帝的目光看得一惊,他没想到靖江帝会突然出声。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好,公主的病治好了,这是大功一件。但是,虐尸又怎么解释?难道你还会死而复生之术?” 林小风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跟这个时代的古人解释什么是急救和胸外按压是徒劳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相信他们所理解的世界。 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李大人,那并不是虐尸,那叫胸外按压。对于一些突发急病的人,采用这种方法或许有救回来的希望。” “胡说!肋骨、胸骨都按压碎裂,这也叫救人?”李一豪厉声喝道。他对林小风的解释嗤之以鼻,认为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林小风翻了个白眼,心知跟这个顽固的家伙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淡淡地回答道:“你懂还是我懂?治好公主的是我,还是你?” 李一豪一时语塞,他确实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治疗方法。他瞪着林小风,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林小风无视了那人的言语,他的目光坚定不移,直视着靖江帝,开口说道:“陛下,这八十一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请容我一一为陛下讲述他们的故事。” “这位白小军,来自京城的繁华之地,年纪轻轻,二十七岁。然而,在城西北的一处角落,他却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他虐杀了王家一家五口,甚至连三岁的小女儿都不放过,残忍至极!” 林小风的语气略显沉重,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惜。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愤怒。 “还有最后的三人,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外地的流浪者,无家可归,作案无数。他们甚至宣称,食用婴儿可以长生不老。在顺城乡,他们截杀了两位孕妇,剖开肚腹,烹煮婴儿,只为了满足他们扭曲的欲望!” 林小风的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人心。他的话语在朝堂上回荡,众臣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惊愕、愤怒、痛心的表情。有的臣子握紧拳头,有的臣子低头不语,有的臣子瞪大眼睛,仿佛要将林小风的话语刻进心里。 讲完这八十一人的恶行,林小风的双眼中仿佛燃烧着一团怒火。他环视四周,缓缓说道:“这些恶人,我原本打算用他们来试药。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我见到他们定会一一斩下他们的首级!” “能让他们活到秋后,已经是朕的宽恕了。我无话可说,任何责罚,我一并承担!” 群臣听着林小风的话语,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这八十一人的罪行,令人发指!若是以毒药毒杀,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林小风的举动,无疑是大义凛然之举。他不仅揭示了这些恶人的罪行,更是用自己的勇气和正义感召了众人。众臣纷纷表示支持林小风的决定,他们认为这是对正义的维护,对邪恶的打击。在这个朝堂上,一股清流涌动,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白小军等人的罪行引发了众臣的愤怒和谴责。他们纷纷发言,痛斥这些恶人的残忍行径。靖江帝也深感震惊和愤怒,他看着林小风,眼中流露出赞赏和信任。 “林爱卿,你为朕除去了心腹大患,朕感激不尽。”靖江帝说道,“这些恶人作恶多端,若不是你的精心策划和行动,朕的江山社稷将受到极大的威胁。你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林小风闻言谦虚地回答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为了维护正义、保佑江山社稷而尽力而为。” 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里,白永元如同一条不动声色的暗流,静静观察着林小风。他外表轻浮,口若悬河,给人一种浮夸子弟的错觉。然而,透过表面,白永元却觉察到了他深藏不露的坚韧与胆识。他的眼光独特,心思细腻,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男子。 靖江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眼神如鹰一般盯着李一豪,等待他的回应。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回荡在大殿之中:“这些人确实触犯了国法,但国有国法,岂能因个人之私而行。不过,念在你曾救治公主有功,功过相抵。” 李一豪心中一颤,他万万没想到,林小风竟能如此轻易地逃过一劫!一股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起。 然而,靖江帝已经做出了决定。李一豪焦急地想要辩解:“陛下,还有郭太医被殴打一事……” 靖江帝的怒火瞬间点燃:“够了!庸医害人性命,别说林爱卿,朕都想亲手制裁他!” 李一豪脱口而出:“郭太医虽医术不精,但林小风殴打下官,朝纲何在!”周围的人纷纷摇头,认为他失去了理智,全然不顾靖江帝的态度。 这时,太子李德贤走下台阶,面容严肃。他缓缓走到李一豪身边,沉声道:“李师傅,你还要问什么吗?不必再问旁人,本宫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李一豪怒道:“太子慎言!林小风乃朝廷命官,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太子冷笑一声:“好!那本宫就尊称他为林师傅。” “·······” 靖江帝的目光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紧紧跟随在李德贤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阵涟漪,涌动着一抹微妙的惊奇。 太子的异常举动犹如平地一声雷,让人猝不及防——他竟破天荒地挺身而出,为林小风辩解,这在宫廷之中无疑是一场罕见的风暴。 李德贤与靖江帝的目光在大殿高阔的空间里交织碰撞,仿佛两柄锐利的剑,在无声的对决中寻找对方的破绽。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似乎能听见剑尖相触时那微不可闻的金属颤音。 太子面色凝重,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肃穆的大殿内回响:“父皇,李师傅之言或许有所偏颇,然而林师傅对我课业的督责与教诲,从来未曾有过丝毫松懈之意。” 语毕,太子李德贤毅然决然地开始了现场背诵,宛如洪钟大吕,掷地有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他的话语如流水潺潺,又似长江奔腾,一气呵成,流淌在每一块青石砖缝之间,萦绕在每一根朱红柱子之上。 随着李德贤口中流淌出的一篇又一篇经典篇章,整个大殿陷入了静谧而又震撼的氛围。 那醇厚的嗓音在空旷的殿堂中悠扬回荡,持续了二十多篇之久才略作停歇。 满座群臣皆被深深吸引,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与赞叹,内心深处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翻滚着难以平息的惊叹。 李德贤背诵完毕,目光骄傲且得意地扫过林小风,那一眼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像是在告诉林小风:“本宫所欠你的三十篇文章,今日已全部兑现承诺,意下如何?” 林小风见状,微微扯开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心中不禁暗自喝彩:“好样的,真够意思!” 此刻,靖江帝正静静地聆听着李德贤的背诵,原本紧绷的脸色逐渐松弛下来,唇角悄然绽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然而,这位威严的帝王并未轻易放过太子,他紧接着问道:“只是这般囫囵吞枣地背诵,并非真正的学以致用。朕要问你,‘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此句该如何解读?” 面对靖江帝的追问,李德贤眼神坚定,面无惧色,从容不迫地回答:“此句乃是揭示君子与小人在道德品质上的根本差异。小人喜好拉帮结派,彼此勾结,往往难以做到与众人和睦相处;相反,君子胸怀广大,善于包容并团结他人,坚决杜绝任何形式的勾心斗角。” 其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君子之道的深刻理解和坚定信念。 靖江帝的眼神,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点亮了深邃的瞳孔。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犹如一把磨砺过的剑,直指李德贤。他抛出的问题,每个都像是精心打磨的利刃,等待着李德贤的回应。 李德贤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他挺直腰板,宛如一座积淀了千年智慧的山岳,沉稳而庄重。他逐一解答靖江帝的问题,每个答案都像金石撞击大地一般,震耳欲聋,直击人心。 当所有的疑云被一一解开,靖江帝的呼吸似乎都带着欢快的旋律。他的话语中流淌出难以掩饰的喜悦:“这般洞见与才识,莫非全然是林小风先生的手笔,亲自教诲于你不成?” 李德贤神情坚毅,微微低头,郑重其事地点头回应:“确是如此!这满腹经纶,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承蒙林师傅无私传授!” 靖江帝的目光转向林小风,那眼神中蕴含的情感复杂而深邃。 第05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看着林小风,就像一位遍览古今典籍的大学者突然发现了一部尘封已久的稀世珍籍,既有对知识的欣赏与敬佩,又有对人才的欣喜与慰藉:“林爱卿呐,你的表现实在令人赞叹,早已远远超出寡人最初的期待。” 林小风内心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他努力收敛笑容,不让得意泄露出来。 他摆出一副更加谦恭的姿态,用庄重而诚挚的语气回应:“微臣惶恐不安,这只是臣下分内之事,岂敢贪天之功以为己有。” 尽管内心骄傲如孔雀开屏,林小风仍不禁对太子殿下的悟性与成长暗自点赞。 他决定回府之后定要以一顿肥美可口的鸡腿作为奖励,以此表达心中的赞誉。 四下环顾,众位大臣们的脸上也无不显现出惊讶与欣慰交织的表情。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位曾一度让他们愁眉不展的太子身上。 谁能料想到,在林小风的悉心调教下,太子竟如蚕蛹破茧,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自我升华。这一变化无疑给整个朝廷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唯一的储君曾让无数人心生忧虑。 然而今日看来,就如同两只曾经散发恶臭的虫子,在相互砥砺的过程中,竟然奇迹般地催生出芬芳——这是否就是古人所说的“物极必反”的奇妙法则在现实世界的生动演绎呢?让人叹为观止。 在庄严的大殿之上,李德贤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这一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如同掀起了一股沉重的风,瞬间弥漫在整个殿堂,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透视一切,逐一扫过下方肃立的群臣,每一个角落都无法逃脱他那洞察一切的目光。 空气仿佛凝固了,静得连呼吸都成了噪音。李德贤的声音响彻大殿,每个字都清晰而坚定:“父皇莫急,儿臣之言尚未道尽,那些读经习字的小事,不过是生活琐碎的边角料,实乃微不足道。”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所有人的心都紧绷起来。 群臣们相互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静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紧张之力冻僵在原地。林小风的脸色黯淡下来,浓眉紧蹙成一团,内心深处反复思量着李德贤此举是否真的有必要。 此时,李德贤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中回响,如洪钟般清晰有力:“适才李师傅提及儿臣与林师傅对郭太医施加惩戒之事,父皇的看法或许未能让李师傅心悦诚服。”他挺直腰背,嗓音坚定,眼眸熠熠生辉:“今日儿臣在此冒昧直言,为何我们必须要严惩郭太医。”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神情严肃至极:“郭太医不过是一个昏聩误国、害人不浅的庸医,无需多费唇舌。就在不久之前,他竟然用一株所谓来自海外的奇异人参为公主调理身体,父皇可知道,为了这一味人参,我们耗费了多少宝贵的金银财宝?” 众臣听闻此言,无不愕然失色。李德贤揭晓的答案令人震惊:“整整两千两白银!但经过儿臣详细查证,其真实价值仅仅只有区区二两!这是一场整整一千倍的欺诈暴利!”他愤慨地指出:“因此,我惩罚的正是一位这般欺世盗名、贪婪无度的老朽庸医。” 林小风闻此,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他心中暗自赞叹太子如今面对信口开河之事也能从容不迫,展现出真正的龙子风范。 李德贤面色更加严峻,目光如炬。他一字一顿地说:“面对这样的情形,儿臣深感宫中采购领域的混乱与腐败,恐怕不仅是太医院存在问题,甚至连御膳房也可能潜藏着类似的巨额虚报情况。” 他语重心长,声音低沉有力:“鉴于此,儿臣已派遣欧智勇秘密出宫,深入市场调查商品的实际价格。” “这一查,犹如撬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民间日常食用的白菜、鸡蛋、大米等基本食材,售价不过几文一斤,但在宫中却常常被翻了几倍甚至数十倍之多。” 他举实例加以阐述:“比如一枚普通的鸡蛋,在宫中竟然要花费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才能得到,而在繁华市井中,人们只需付出五文钱就能购得;还有一次,儿臣命御膳房制作一份简单的馅饼果子,其上报的成本竟然高达几十两,而同样的食品在民间只需几个铜板即可购买。” 李德贤语重心长且略带愤慨地倾吐道:“有人或许会借此巧舌如簧,称皇宫所享用的食材无不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珍馐,其品质远超于世俗凡尘。然而,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狡辩——儿臣亲下民间,亲手采买比对,那宫墙之内与市井之间,食材的本质并无天壤之别,可烹饪出的菜肴却同样难以下咽!” 他紧握拳头,言语愈发激烈,继续揭示这背后的黑幕:“依据初步审计,仅上年度皇宫在膳食上的花费就已高达八万两白银,然而,若依民间市场的实价来算计,满足皇宫日常所需不过区区八千两而已!” 他的声线在殿内回荡,宛如惊雷炸响,无情地揭露了体制内的蛀虫:“这其中悬殊的七万两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你们说它们遁入了何方?我敢断言,定是那些环环相扣的贪腐者,在阴暗角落里雁过拔毛,大肆侵吞国帑!” 此刻,他又提到了探查民情的欧智勇,神色悲悯而坚定:“在外奔波调研时,亲眼目睹了多少平民百姓生活的艰难,他们为了糊口,昼夜辛勤劳作,疲惫的身影如同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蝼蚁。即使儿臣竭尽所能施以援手,也只是滴水入海,无力改变他们深陷泥沼的命运。” “假使皇宫上下能秉持公正廉洁之心,严守节俭之道,又岂能让百姓生活在如此困苦之中?”他声音颤抖却又充满力量,“儿臣恳请父皇明镜高悬,洞察秋毫,雷霆一击,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公道!” 随着他慷慨激昂的话语戛然而止,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沉寂下来,仿佛时间凝固成了冰川。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脸上皆是愕然与震撼交织的表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洗礼。 其中,林小风更是木立当场,被太子这一番振聋发聩的陈词深深打动,心头波涛汹涌,思绪万千,那一瞬的静默,恰似滔滔江河撞击心扉之后留下的巨大空洞,久久未能平复。 在李德贤的一连串举止中,林小风原本的认知像脆弱的肥皂泡,在现实的锐利下瞬间破碎。 他原以为这位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儿,会家财散尽,恣意游乐人间。然而, 他未曾料到,那些看似沉重的银两早已化作普照天下的福祉,悄无声息地洒落在万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李德贤的这种看似粗犷而不拘泥细节的行动方式,如同洪钟大吕在人们心头敲响,震颤出的共鸣强烈而深远。人们情不自禁地陷入那份被深深触动的情感涟漪中。 这一刻,林小风首度捕捉到了父亲内心世界的一隅。那里充满了未曾流露的欣慰与欢悦,就像历经寒冬之后的春日阳光,穿透层层积雪,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温暖。 此时的靖江帝,龙颜震动,眼中闪烁着威猛却又饱含深情的目光。他的双手似乎想要抚上李德贤坚毅的脸庞,最终却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嗓音微微颤抖,话语中满是惊愕与赞赏:“这一切,竟全是你一人之力所为?” 李德贤神色淡然,言语中透露出坚定与沉稳,“正是如此,自从林师傅回阳曲县的那天开始,我便痛定思痛,决定抛开虚浮,脚踏实地,做些有益于百姓的事情。” 靖江帝闻此言,背过身去,悄悄拭去了眼角闪烁的晶莹泪光。待他再度转身面对众人时,眼中的笑意已经宛如星河闪烁,明亮而灿烂:“好·······真是好极了!” 他挺胸抬头,面向满朝文武大声宣布:“诸位卿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朕的儿子啊!” 群臣听闻此言,纷纷俯身下跪,同声高呼:“恭喜陛下,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实乃国家之福。” 这其中,以白永元为首的内阁老臣们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内心深处涌动着无比欣喜。他们看到太子真正地从青涩走向成熟,展现出了一位储君应有的贤良品德和宽广胸怀。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太子的身影越发显得坚实而有力。仿佛已经准备好承担起江山社稷的重任,带领天下子民走向繁荣昌盛的新纪元。 陈曙光悄悄抹去眼角那抹晶莹,那泪痕宛如被岁月侵蚀的青铜锈迹,镌刻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他紧紧攥住白永元的衣袖一角,仿佛要将内心的震撼与疑惑一同揉进那布料之中。他的嗓音低沉如铁匠铺里的金属碰撞:“白公,太子的才华,真的全然出自林小风的悉心教诲么?” 白永元的脸庞因情感的激荡而泛起一抹红霞,双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彩,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感慨万分,一字一顿地说:“千真万确,东宫太傅的位置,除了林小风,还有谁能胜任呢?哎呀,我这个半百年纪的人,竟然也有看人走眼的时候,这世事真是难以揣摩,人心深似海,忠良往往被误解为奸佞,林小风啊林小风,他确实是个人物,非凡人所能及也!” 一旁的李秋炎皱起了眉头,眉宇间凝结成一团疑云。尽管心头疑窦丛生,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微微点头,以示赞同的态度。那份压抑的挣扎如同深夜独自摸索前行的旅人。 靖江帝满脸笑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用力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那力度之大使得李德贤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却也只能咬牙忍受,硬生生挤出一丝苦笑。 “德贤,此事你办得极为出色!”靖江帝的声音如同金戈撞击,掷地有声,“王景文,朕给你一个月时间,彻查皇宫内一切衣食住行的贪腐行为,朕要求对每一个隐蔽的角落都要洞若观火!” “林小风,你的所作所为堪称立下赫赫战功!”靖江帝的话音刚落,一股肃然起敬的威严气息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言语中流露出的是对林小风由衷的赞赏,“朕赐予你一件麒麟服,以此表彰你的功绩!” “李一豪,你可有什么要说的?”靖江帝的目光犀利如箭,直射向李一豪。那目光中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令人心悸不已。 李一豪此时双膝不住地颤抖。他知道,自己多年心血培养的太傅之位,就这样被林小风悄无声息地夺取。 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满是苦涩。无奈之下,他只能屈膝跪倒在地,喉咙哽咽,颤声道:“臣·······臣愧疚万分,无言以对。” “好!”靖江帝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整个大殿中回荡,“既然如此,朕决定罢黜你东宫太傅之职。从今日起,东宫只需林小风一人担任太傅。诸位爱卿,你们可有异议?” 群臣闻此,纷纷叩首伏地,异口同声地应道:“吾皇圣明!” 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时机,就如同铁匠察觉到炉火正旺,瞬间挥动锤子敲击炽热的铁块一般,他迅疾而有力地说出了一番话:“陛下,我主太子殿下,怀揣着对万千黎民深沉如熔炉般的炽烈关爱之情,此刻,正满怀诚意地祈求陛下的恩准,让太子殿下能不受约束地出入皇宫,亲自踏足民间土壤,去触摸那真实而繁复的社会百态。” 他的话语犹如石破天惊,掷地有声,“古训有云,若不能清扫自家屋室,又怎能治理天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太子殿下已崭露头角,开始践行治国之道,正是急需投身实践,从中汲取真知灼见的关键时刻。”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他便深深地鞠下一躬,目光坚毅,语调铿锵:“微臣愿始终如影随形般陪伴在太子殿下身边,确保一切事宜周全无虞,敬请陛下安心。” 李德贤在一旁听闻此言,原本沉静的眼眸突然闪烁起智者的灵光,他暗自赞许,悄然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老林,这一招你玩得实在是高明啊!” 靖江帝全然听进了这番话语,脸庞上顿时洋溢出欣慰而喜悦的神色,他扬声回应,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透着一股毅然决然与包容大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至理也!朕准了!”这话语中蕴含着他对太子未来历练成长之路的满满期待与坚定的信任。 林小风内心一阵欣喜,他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然触动了皇上的内心深处。 于是,他再次恭敬地深深施礼,言语间满是忠诚与决心:“陛下英明睿智,微臣定当全力以赴,辅助太子殿下步步稳健,绝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与重托。” 林小风的眼眸犹如暗夜星辰,深邃而又炯炯有神,映射出决绝与智谋交织的光华,毫无迟疑地从背后抽出了一直秘而不宣的望远镜。 他的动作犹如诗画中的飞鸿踏雪,连贯且富有力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恰似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却又蕴含着雷霆之力。 他挺拔身躯,双臂高举至头顶,那声音如同洪钟巨鼓,既充满了庄重的仪式感,又饱含激昂的情感:“在这四海欢腾,举国同庆的吉日里,微臣尚有一件寓意深远的祥瑞之物,想要在此刻敬献给陛下的圣明,祈愿它能为今日盛典增添一抹亮色!” 此时,靖江帝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瞬间聚焦在林小风手中那尊熠熠生辉的黄铜长筒望远镜上,眼神中流露出浓厚的好奇与期盼,而话语间却自然地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与亲近:“嗯?林卿家居然还藏有未曾展露的宝物,实是让朕惊喜交加,速速展示,朕要一睹其风采!” 林小风闻听此言,立即深深鞠躬,嗓音如金石撞击,响彻殿堂:“此乃名为‘千里江山镜’的神器,持有此镜者,可跨越千里山河,洞察世间万物,凡视野之内,无不是我皇统御的广袤疆域!” “此镜非比寻常,乃是阳曲县百姓满怀赤诚之心,用尽爱心、耐心与孝心,再辅以万两白银,精心打造而成,特意供奉于陛下,象征我靖江国江山永固,千年万世,繁衍生息,国泰民安!” 随着林小风慷慨陈词,殿内群臣的脸色瞬息万变,宛如戏剧舞台上的面具,有的苍白如纸,痛苦地捂住胸口,仿佛被无形的尖刀深深刺入心底,显现出隐藏在权谋背后的苦楚与挣扎。 正如古人所言,狐狸尾巴终究难以藏匿,那些奸佞之徒即便偶尔做出些微功绩,其骨子里的贪婪与狡猾却始终无法改变。 陈曙光此刻牙齿紧咬,胸中涌动着愤怒,用力推了推身边同样惊愕的白永元,压低嗓音,几乎是怒吼道:“白公,您看看这个人!您看看他!” 在白永元的脸庞上,一股愤怒与无力的洪流犹如狂澜翻滚,瞬间席卷了他的面容。 他的脸庞红得像八月里熟透的番茄,饱满且炽烈,双眼瞠目圆睁,宛如被一道夹杂着震撼与困惑的闪电直击心脏,瞳孔中闪烁着无法消散的愕然与迷茫。 时间在这瞬息间仿佛凝固在他紧咬的牙关缝隙之间,无声而有力地对抗着内心的激流。 终于,一声低沉的话语在他的喉咙深处挣扎出声,那声音犹如深渊中的回响,饱含着对现实无情冲击的愕然痛楚,以及对世事变幻无常的深深哀叹与惋惜。 “特么的@#¥%·······&*” 那个狡猾得如同狐狸转世的林小风,总是在最微妙的时刻精准把握住机会,狠狠地掴在白永元的尊严之上。 每当他刚刚赞美完林小风的某个举动,对方就如同戏法一般立刻换上一副卑躬屈膝的小人嘴脸,那副模样显然是精心设计,只为了在老者心头激起一丝刺痛,一种难以名状的膈应。 此刻,靖江帝接过那只神秘的望远镜,脸上的喜悦之情如同春天的溪水破冰而出,无法遏制地流淌出来,他连珠炮似的赞许话语脱口而出:“真是妙不可言,这是何等神奇之物啊!” 林小风抓住这个时机,如同嗅到腥味的猫,满脸堆砌起谄媚的笑容,悄无声息地贴近靖江帝,其言语间弥漫着浓厚的阿谀奉承:“陛下,此宝器需您手持直立,将镜头对准您的眼眸,方可洞察其中奥秘。” 靖江帝听闻此言,恭敬地举起望远镜,朝着巍峨殿宇之外的世界探寻而去。就在那一刹那,他的脸色骤变,如同乌云蔽日,内心深处却似有惊涛骇浪在咆哮翻腾。 他左手轻巧地转动望远镜两周,右手则精细地调整焦距,口中接连发出啧啧称奇的惊叹,那份由衷的赞赏如同无形的音符,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扬回荡,撞击着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群臣皆屏住了呼吸,心悬一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靖江帝的反应。 从靖江帝的表情变化来看,这只望远镜似乎真能如林小风所言,透视千里之外的风景。 但真相往往是平淡无奇的,望远镜并无通天彻地之能,只是古人夸张描绘事物的习惯使然,数十万兵马在他们的笔下便能膨胀成百万雄师的壮观景象。 对于这种虚张声势的传统,林小风无疑是驾轻就熟,乐此不疲,毕竟,吹嘘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只需轻轻抖动唇舌,就能让牛皮飞上九霄云端。 悠长的时光在靖江帝静谧的凝视中悄然流淌,他那双饱含威严与深邃的眼眸,如同汲取星辰大海的黑洞,借由一把精巧绝伦的望远镜,将远方的景致逐一揽收于眼底。 他沉浸在这天工造化的神奇世界里,仔细寻觅每一处细微的痕迹,仿佛要在那些被岁月雕琢的纹理中探寻到天地间的秘密。 良久之后,他缓缓地、庄重地放下手中的神器,那一刹那,他的眼眸中闪烁出赞叹与惊奇交织的熠熠光辉,声音如洪钟大吕,沉稳有力地响起:“妙哉!此物果真神异至极,一眼之间便能洞穿数百丈距离的迷雾,若是将其应用于沙场争锋,预见敌情犹如手到擒来,探囊取物般轻松自如!” 靖江帝的目光炯炯有神,宛如炽烈的火把,瞬间照亮了身边的林小风。他侧过脸庞,锐利的眼神直射林小风,话语中蕴含着无尽赞赏与期待:“林爱卿此次再度建下奇功,朕该如何奖赏,才能淋漓尽致地体现你的丰功伟绩呢?” 面对靖江帝的赞誉与询问,林小风并未表现出丝毫得意之色,只见他微微欠身,面色淡然而沉静,言语中流淌出一股谦逊而内敛的气息:“陛下过誉了,此等神奇造物,并非微臣一人之力,乃是阳曲县百姓感念陛下浩荡皇恩,群策群力,耗费些许银两共同铸就。微臣不敢贪图赏赐,只愿一心一意为陛下效力,再创辉煌。” 靖江帝听完林小风的回答,顿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狡黠,目光似箭,犀利地扫过林小风的脸庞,心中却已在默默盘算:“这小子表面看似谦逊有加,实则是在巧妙地向朕索求金银财宝。” 于是,他笑容满面,豁达地说:“阳曲县这份对朝廷的赤诚忠心,朕早已深深感动。为此,朕特赐阳曲县黄金百两!林爱卿,你就代阳曲县领受这份恩泽吧。” 此时此刻,林小风垂下了头颅,低眉顺目,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不屑之色,显然对于靖江帝的这份赏赐并不完全满足。 靖江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心里暗自琢磨,刚才几乎脱口而出的“免税”二字,恐怕并非最佳选择。 毕竟,阳曲县年年丰收,减免税赋过于慷慨,相比之下,赐予金银反而更为实在。 虽然只是凭借一只望远镜便换来了黄金百两的赏赐,但林小风心思细腻,早已洞察其中的奥秘所在,内心深处对此结果已然颇为满意。 他迅速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对靖江帝的慷慨恩赐表达出由衷的感激之情,言语举止中无不透露出他对皇家恩典的珍视与敬仰。 靖江帝的眼眸深邃如渊,犹如夜幕下的星河,其中蕴藏着无尽的威严与权柄。他缓启朱唇,每一字一句都宛如青铜钟鸣,铿锵有力,却又不失帝王独有的沉静与决断:“林爱卿,对于此类神器,朕欲问,国库之中是否还存有更多的备货?” 林小风闻听此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的光芒,整个人如同屹立在狂风巨浪中的礁石,不可动摇,他胸有成竹地回应道:“陛下,此等神器的研发初始阶段确是投入巨大,然其主要消耗在于攻克技术壁垒。但只要突破生产工艺的关键环节,便能迅速实现量产化输出。若陛下对此有所期盼,微臣定当立即传令阳曲县工坊,加班加点,全力以赴以满足军队所需。” 靖江帝闻言,那微微一点头的动作,虽轻却力透纸背,仿佛一座巍峨山岳在无声中表达肯定。他的声音低沉且赞赏:“甚好,此事后续朕会遣专人与卿详议。” 今晨,皇宫内才刚刚推行起卫生巾这一关乎民生的革新举措,未及片刻,又传来军方对新式装备的大批订货。 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身处这皇宫幽深之处,竟无意间扮演起推动科技革新的“推销者”,不禁让人感叹世事变迁,角色转换之间,亦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独特韵味。 就在他沉浸在这份微妙的喜悦之际,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李德贤的身影。只见太子正站在不远处,面上挤眉弄眼,一副按捺不住的好奇与渴望。 林小风瞬息之间洞悉了太子的心思,原来,那新颖奇特的望远镜已经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 果不其然,随着朝会落下帷幕,李德贤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疾步上前,面露几分嗔怒而又夹杂着调侃之意,向林小风抱怨道:“林兄,你这真是不够朋友啊,得了如此珍稀宝贝,竟然没有第一个让本宫过目!” 林小风淡然一笑,那笑容里藏着狡黠与亲切,他侧目看向李德贤,语调悠然,像是在讲述一段无关紧要的故事:“太子殿下切勿焦急,凡属佳品,必有殿下一席之地。如今李一豪已不在,除却那些翰林院里的老夫子们,还有谁能对我们指手画脚?来吧,现在就随我去东宫,咱们在那里细细详谈。” 李德贤一听此言,脸上顿时云开雾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满怀期待地跟随林小风的脚步,踏上返回东宫的道路,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探索的热切向往。 ··············································· 当林小风与李德贤并肩踏入东宫那深邃而古老的庭院时,仿佛时空都在这一刻被冻结,林小风直接面对着李德贤,话语如锤砸石,字字铿锵:“在我离宫这段时日,交托于你的那些巨额钱款,你是如何分配与使用的呢?请务必详详细细地说个明白。” 李德贤接收到这份质询,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紧张,反倒眼波流转,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如同狐狸在揭示丛林深处的秘密,他慢条斯理地道来:“其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就如同之前向你汇报的那样,你在宫外的日子里,我便亲自涉足调查宫内物资采购的种种猫腻,未曾料到,这股贪腐风气竟如此嚣张跋扈。”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机警的光芒,“随后,我顺水推舟,委托了欧智勇去民间实地探访,这一查之下才惊觉,有多少平民百姓生活困苦至极,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成了奢望。于是,我便决意将那些银两全部分发出去,用以解救民众于水火之中。” 李德贤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庞上洋溢出孩童般的得意与自豪,明亮的目光紧紧锁定住林小风:“哎,老林,你觉得我这次的做法怎么样?” 林小风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一撇,眼皮半垂,似乎在刻意遮掩内心的深深忧虑:“此法虽情义可嘉,但并非长远之策。” 李德贤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急切间从怀中抽出一本早已泛黄的账册,用力翻开,只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宛如繁星点点,每一个名字下都赫然烙印着鲜红的手印,象征着庄重的承诺。“你看仔细了!这是万民亲笔签名的谢恩簿,每一笔援助都换取了百姓对我深深的感激之情!” 他手指有力地敲击着纸页,期盼能得到林小风的认可。 林小风听罢,却只是哑然失笑,眸光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无奈:“殿下若只是为了赢得民意而做出这样的善举,恐怕并不是长久之策。” “要知道,百姓的心中自有一杆秤,他们在私下里或许并不会真正感恩戴德,甚至有可能嘲笑您是个不明真相的‘冤大头’。历史上,不少英雄豪杰,正是因为这种盲目的付出,而走向了悲剧性的命运转折,哪怕是超级英雄。” 然而,李德贤听完这番话,并没有显现出任何沮丧,反而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既充满了洒脱自在,又流露出皇族子弟那份独特的自负与自信:“说得好!我就是要成为那样的超级英雄,这说法确实十分贴切!” 笑声渐息,但他那坚定的目光依然熠熠生辉,犹如星辰照亮夜空,透露出他对未来的决心与信念。 “·······” 紧随其后的那一刹那,李德贤的脸色犹如阴云密布,怒气在其眉宇间凝聚,宛如炽烈火焰熊熊燃烧,他疾声厉色,话语掷地有声,那股磅礴之力似要穿透空气:“为何本宫竟成了他人眼中无辜受骗的大傻瓜!本宫一心向善,全情投入于公益事业,怀抱一片赤诚之心,期盼百姓也能以同样的真诚回馈本宫!老林,你的内心世界太过阴郁晦涩,深不见底啊!” 林小风面对李德贤如狂风骤雨般的责问,嘴角勉强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尽的无奈与哀愁。 他知道,有些道理并非寥寥几句就能解释清楚,于是选择了静默,让内心的声音独自回响:这样的直接撒钱方式,非但无法赢得赞美,反而会在人后沦为他人嘲笑的目标。 凭借他在世间磨砺多年所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对此结论他深信不疑。 就在林小风陷入沉思之时,李德贤突然脸色微变,显得扭捏不安,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红晕,话语也随之变得吞吞吐吐:“老林,实不相瞒,如今本宫手头拮据,关于我们那个·······那个关乎民生福祉的卫生巾项目,究竟何时方能看见切实的收益呢?” 林小风细细品味着李德贤的言语,从中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矛盾与冲突,于是他淡然回应,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玩味:“此事不远矣,只需几年光景,定能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听到这话,李德贤顿时瞠目结舌,口中低语反复:“这可如何是好,本宫还需积攒阴骘,渴望迅速获取财富,却不得不忍受数载光阴的煎熬。” 林小风闻此,不禁轻轻抚额,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哎·······原来散财之举也能让人如此上瘾么?” 然而,一触及“赚钱”二字,他的眼神立刻焕发光彩,犹如繁星闪烁在夜空中。 如今太子已获得了进出皇宫的自由,这也意味着他有了大展身手的广阔舞台。 再者,依靠太子这座坚实后盾,堂堂正正地赚钱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念及此处,林小风内心的热忱如火般被点燃,对于未来的谋篇布局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林小风的眼瞳倏忽间跃动起一抹宛如星子划破静谧夜幕的智谋火花,这抹光芒深深藏匿于眼底深处,随着他的问题悄然闪现:“近来可曾有一个特殊时日,它不仅承载着热烈的庆祝与狂欢,更弥漫着庄重而神秘的仪式感?” 李德贤听罢,那颗满载岁月沉淀与智慧的硕大头颅微微偏向一侧,眼神如历经沧桑的老者低吟过往,那一刻,他的思考仿佛跨越了悠长的时间河流,直抵某个过去的盛典。 他略微迟疑地回应道:“提及如此情境,倒是有个‘乞巧节’值得一提,想当年,朕趁乱世纷扰之隙,也曾乔装改扮,混迹于市井百姓之中,亲历其热闹非凡的场面。你如今问及此事,莫非有何深意存焉?” “乞巧节?”林小风咀嚼着这三个字,它们像是一把无形的琴弦,在他的心海里轻轻弹拨开来,唤醒了一幅被岁月蒙尘的古老画面。 他依稀记得,在某段遥远传说的回响中,他曾听闻过这一独特的节日,那是一个比人间七夕更为纯真质朴,人们专注手工技艺展示的盛会,没有过多繁复而沉重的象征负载。 当提及此节,一幅生动鲜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徐徐展开——那是靖江国上下一片灯火阑珊、星光熠熠的景象,街头巷尾犹如银河洒落凡尘,男男女女身披锦绣华服,在流动的光影下穿梭于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灯和繁复至极的花车阵列之中。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男子们更会借助天地间的吉时良辰,向心仪之人坦露情愫,因此,乞巧节亦成为了靖江国独有的情人节俗。 第05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尽管如此,在常年居住于阳曲县的林小风眼中,那里日常生活的每一刻都流淌着浓烈的庆典气息,仿佛每天都是欢天喜地过大年,以至于普通节日所带来的喜悦反而变得稀松平淡,失去了应有的震撼力。 在一阵深深的凝思之后,林小风的眼神陡然坚毅起来,话语铿锵有力,似铜板落地,掷地有声:“对!正是这个乞巧节!殿下您不是一直苦心孤诣寻求迅速积累财富之道么?我瞧着,咱们就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精心筹谋一场,必能在此节日热潮中大赚一笔。” 李德贤听闻此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登时放射出锐利的光彩,仿佛一头嗅到猎物踪迹的豹子,既迫切又充满期待地紧追不舍:“哦?看来你已胸有成竹,那么,你有何妙计,能在乞巧节这个关键节点上,助我们掘得财富之源?” 林小风坐在那儿,手指悠然滑过刚毅的下颌,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繁星闪烁,蕴含着狡黠而深沉的智慧光芒。 他徐徐开口,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当然还是做买卖,但我们得玩出点儿新花样来。等我这次行程结束,立马提笔如龙蛇飞舞,下令县衙打造出一批前所未有的商品,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达这里。”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巧妙借助外力,营造一种空前激烈的市场氛围。”他话语一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接着说,“哎呀,突然想起了一桩事——百花楼那位赫赫有名,风情万种的花魁陆姑娘,她还欠我一场月下独酌的约定。这件事,就让她来替我们推波助澜吧。” 在一旁静默倾听的李德贤,此刻嘴角勾勒出一抹深藏不露的微笑,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探入林小风的心底。“老林啊,你上次登楼赴约,该不会真的一夜风平浪静吧?”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试探和揶揄。 林小风闻声,眼皮微微一眯,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凝视着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与戒备。“你这话什么意思?上次你口口声声称要施舍乞丐,我只是顺路帮你送去些糕点而已。”他在心底暗自思量,这个家伙心机颇深,居然会误解自己为那种轻浮浅薄之徒。 “实话告诉你,我是怕沾染疾病啊!这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岂不是随时可能面临生死之危?”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生活的深切理解和对生命的尊重。 李德贤听罢,面色先是闪过一阵愕然,随后摆出了一个现代人才知晓的OK手势,却又尴尬地讪笑着,“哈哈,是我失言了,我还以为你又是那个敢爱敢恨、行事果断的人物呢!” 林小风见状,脸色陡然一肃:“说话给我注意分寸!再这样胡言乱语,小心我以诽谤罪名将你送上公堂,你这是在玷污我清白的人格和名誉!” ······················································ 次日学堂终了,夕阳熔金,残霞洒落在街巷之间,林小风与李德贤二人,伴着那一抹斜阳余晖,携手素日里交情颇深的谢洪信,三人步履匆匆,朝着城中赫赫有名的百花楼疾行而去。 那时辰,华灯才刚刚点亮,夜色尚且浅淡如少女羞涩的眼眸,而那百花楼前早已熙熙攘攘,人群如织,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其热闹景象恰似江河汇聚,生生不息。 三名肩负命运波澜的男子并立于雕梁画栋、朱漆斑斓的楼阁之下,各自的眼神中流转着星辰大海般深邃而变幻莫测的光芒,似乎预兆着即将降临的未知转折。 瞬息间,他们一同迈入那繁花若锦、恍若人间仙境的大门,楼内的布置精巧绝伦,每一道纹饰、每一抹色彩都流淌着富贵繁华的气息。 四面墙壁之上,粉红色的轻纱曼妙垂挂,犹如梦中飘渺的烟云,缠绕在珠圆玉润的歌喉与娇俏动人的笑声之中,那些乐音宛如丝丝入扣的琴瑟和鸣,撩拨心弦,令人陶醉其中。 林小风举目四顾,目光逐一扫过那精心镌刻的每一处细节,内心深处涌起深深的感叹。 纵然他曾在雪月楼阅尽世间百态,品味过无数光怪陆离的风情,但在京都这百花楼面前,无论是规模格局还是文化底蕴,皆显得更为卓越超群,令人陡生敬仰之情,恰似面对崇山峻岭,难以企及。 他嘴角边浮现出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容,低声自语:“寻常百姓眼中的欢愉,在这等奢华之地,竟也变得稀松平常,毫无摄人心魄之处。” 短暂的驻足之后,三人察觉此处并无异常,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索然无味。就在这时,林小风突然抬手一挥,叫来一个伶俐的小厮,他的眼神中蕴含着狡黠与决断的光芒,如同猎豹锁定目标一般犀利。 “陆姑娘此刻是否在楼中?”林小风的话语虽然简洁,却裹挟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小厮一听见这个名字,脸上立刻换上了训练有素的笑容,连忙赔笑答道:“哎哟喂,这位大人,真不好意思,咱们陆姑娘今儿个关门谢客,哪怕平时也不随便接见外人哪。” 林小风手腕一翻,手中已多出一枚白晃晃的五十两银元宝,他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地上的石头:“不见面也不要紧,只需你把一句话带给陆姑娘——林小风亲自登门拜访。” 小厮接过那沉甸甸的银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堆笑地保证:“成嘞,您老放一百个心,我这就给您传话去。只不过,这到底能否见到陆姑娘,终究还是要看她的意思,小的再能耐,也不能擅自做主呐!” 林小风微微颌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出节奏,示意小厮可以离开了:“快去办理此事吧。” 不久之后,小二面容忧郁地踅回,仿佛心头承载着千斤重担,他悄声细语,犹如秋叶落地般的轻颤:“林大人,恕小的冒犯,适才我上去通报,陆姑娘今日确实身不由己,不能接见任何来访之人。” 李德贤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像是乌云遮蔽晴空,一股怒气自胸中翻涌而出,他猛地一巴掌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然巨响,粗犷的声音里满载着愤怒与不屑:“哼!哼!哼!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码?老子好歹也是贵客临门,她竟然这般傲慢无礼,让她滚下来,否则我李德贤今天就要让这百花楼鸡犬不宁,天翻地覆!” 林小风专注地望着李德贤那张瞬间变得阴鸷的脸庞,内心深处默默叹息,这个家伙身上那些恶劣习气倒是学得淋漓尽致,可半点正经人的气质都没沾染上。 此刻,四下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他们,林小风审时度势,及时压制住了李德贤即将爆发的火气,用力拽着他坐回椅中。 紧接着,林小风的目光转向那位面黄肌瘦、惊惶失措的小二,他的言语之间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威严:“去,把你们这里的当家人给我唤来。” 小二愈发显得委屈,泪水盈满了眼眶,带着哭腔恳求:“林大人,陆姑娘确实是无法相见,您看能否改日再访?” “无需多言,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暂且不打算见她。” 小二只能强忍泪水,嘴角紧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不多时,一位浓妆艳抹、华服加身的老鸨款步而来。虽然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脂粉,但依然难以掩盖她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骨骼清奇,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年轻时必然是位能够倾倒众生的绝世美女。 这位老鸨一看到林小风,立时满脸堆笑,如同盛开的牡丹,言语之中充满了谄媚与恭维:“哎呀,原来竟是林大人亲临,我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小厮真是瞎了狗眼,冲撞了您这样的贵客,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的无知冒犯,小女子这就给您郑重赔礼道歉。” “若是您看中了咱百花楼哪位姑娘,只管对奴家直言不讳,一切好商量。” 林小风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冷冽如冬夜的弧度,笑容中蕴藏着一种尖锐的寒意,如同北风吹过冰封湖面所带起的凌厉。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仿佛每一声都携着刺入骨髓的寒霜:“我兄弟对你的风情有所青睐,不妨问你一问,今日是否愿意赏脸,接纳一位特殊的客人呢?” 老鸨闻此言,面上的脂粉掩盖不住那一瞬的愕然,那惊讶如同一道疾闪的电光,在她的眼角眉梢刹那划过。 然而,她毕竟久经世故,迅疾收敛情绪,巧笑倩兮地回应,眉眼间的娇媚与羞涩交织得恰到好处:“哎呀,公子真是会开玩笑,只要公子开口,哪还有什么行不行的。敢问公子,究竟是哪位兄弟对我如此垂青呢?” 林小风眼眸深处闪烁着狡猾的光芒,仿佛一只捕猎前静待时机的狐狸。 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向下挥洒出一片坚决,语调深沉有力:“谢洪信,你去给她上一课,让她明白些道理。” “遵命!”谢洪信应声起身,动作犹如豹子般敏捷而果断,三下五除二便脱下了上衣,袒露出一身强健如铁、肌理分明的筋肉。 他朝着老鸨嘿嘿一笑,那笑声里夹杂着一丝痞气,却也不失豪迈:“来,跟我进屋聊聊!” 老鸨见状,面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谢洪信的举动所震慑。 然而,当她瞥见那犹如山岳般壮硕的身躯,神色又在一瞬间回暖,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威猛非凡的男子确实少见,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触怒林小风这个主顾。 于是,她故作娇嗔地轻轻拍了拍谢洪信那结实得仿佛磐石般的胸膛,嗓音柔媚且略带羞怯:“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接着,老鸨便扭动腰肢,步履轻盈地跟随着谢洪信踏上了雕梁画栋的楼阁。 此时,林小风仍旧保持着那份泰然自若,手中捧着茶盏,眼神淡然地注视着谢洪信远去的身影。身边的李德贤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嗫嚅道:“我们不是来找陆姑娘吗?怎·······怎么会是他先进去了?” 林小风听罢,唇边浮现出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容,那笑意中饱含着运筹帷幄的自信与从容:“要打开局面,必须先打通关节,才能事半功倍。耐心等待,一切自有定数。” 两盏热气袅袅的香茗在时间的流转中悄然沉淀,二楼那雕梁画栋、玉石堆砌的回廊上,谢洪信的身影与一位历经沧桑却仍风韵犹存的老鸨一同浮现。光影在此刻交错,犹如一幅斑驳的画卷,铺陈出岁月的沟壑与人间的熙攘纷扰,沉寂中涌动着生活的嘈杂与热烈。 李德贤的眼神犀利如箭,直戳向谢洪信,嘴角挑起一丝讥诮的笑容,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大笑:“哈!哈!哈!就凭你这银样镴枪头也敢在这俗世中崭露头角,比起我来,那可是相差万里之遥啊!” 林小风闻此言,心中暗自嗤笑,但面容依旧平静如湖,只有轻微的一声“嘁”,仿佛是对李德贤无知的轻蔑回应。他在心底冷哼:你这个浅薄之徒,怎知我洪信哥乃是个力速兼备、无所不能的六边形全能战士,他是人形猛兽,无论是街头巷尾的纷争,还是闺房深处的柔情蜜意,皆无人能与之匹敌。 就在这一刹那,李德贤脸上那傲慢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寒冰封锁般僵硬。原来,老鸨正在以一种蹒跚而又坚韧的步伐缓缓下行,而谢洪信则沉默无声地紧跟其后,面色如常,每一步都稳如磐石。 突然间,老鸨身形摇晃,几乎就要从楼梯滚落,生死关头,谢洪信仿佛一道疾电划破夜空,出手如电,一把抓住老鸨乌黑的秀发,轻巧如拎一只猫儿般将她稳稳提起,避免了一场可能的跌宕之灾。 老鸨心有余悸,站稳脚步后回头狠狠剜了谢洪信一眼,然而那眼神中又夹杂着万种风情,她轻轻拍打了一下谢洪信坚实的胸膛,娇媚中带着责怪:“哎呀,你这死鬼,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谢洪信憨厚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乡土的淳朴与大海般的包容,仿佛对这样的调笑谩骂早已习以为常,坦然处之。 此时此刻,李德贤完全陷入了一片迷茫与震撼之中,他瞠目结舌,无法言语,只能呆呆地目睹这一切发生。 不久,这对奇特的搭档缓步走向林小风的桌前,林小风泰然自若地询问:“事情进展如何?现在是否可以引见陆姑娘?哦,对了,需要支付多少费用,我现在就清算清楚。” 老鸨脸颊微红,眼角含笑瞥向谢洪信,用柔和的声音低声说:“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哪好意思谈什么钱啊?不过,关于陆姑娘的事情,我还得先去请示一下。” 谢洪信注意到李德贤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斜视着他,质问道:“你总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只见李德贤满面愕然与惶恐,目光闪烁不定,终于鼓起勇气,嗫嚅着说:“洪信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的大哥!” 随着那风韵犹存的鸨母步履蹒跚、身形摇曳的渐行渐远。 李德贤仿佛一只狡黠的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向谢洪信身边,他紧缩喉咙,言语间交织着敬畏与好奇的丝线,如同细雨轻敲瓦砾,低语问道:“洪信哥,您能否赐教一二,让我这榆木身材也能开窍一番?” 谢洪信并未转过头来直视他,仅是侧目投来一道犀利的目光,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宛如石破天惊后的平静湖面泛起一圈涟漪:“你想学些什么?” 李德贤眼神炽热如炬,犹如孩童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渴望,他凝望着谢洪信那结实如铁铸的身躯,坦诚回应:“我想学的是您那独步江湖的武艺,更想探知如何能锤炼出这般钢筋铁骨般的体魄。”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林小风,此时忍不住嗤嗤一笑,脸上挤出一个狡猾而又得意的表情,心里嘀咕着:如今你见识到我洪信哥的威势了吧,刚才还个个心存疑惑呢! 谢洪信面容沉静如水,眼眸深处蕴含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深邃力量,他徐徐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坚定而平和的磁性:“要说修炼体魄,其实并无世人想象中的繁复神秘,唯有日复一日,每日三省其身,坚持不懈。” “每日三省其身?”李德贤听闻此言,顿时愣住,眼中流露出震惊与不解,他瞠目结舌地追问道,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深处的迷惘:“洪信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小风是个急性子,他抢在谢洪信之前,用一种略带夸张的方式解释道:“这就是说,你要像磨刀石磨砺宝剑一般,一天之内至少三次对自己狠下心肠,狠狠地打磨自己,或许有一天,你就能拥有和洪信哥一样的铜皮铁骨了!” 他曾尝试追随谢洪信的步伐,但那近乎苛刻的训练过程让常人心生畏惧,望而却步。 谢洪信这个人,原本是阳曲县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那个时候,他过的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几乎每天都遭受着饥饿的折磨。那个时候,连从床上爬起来都成了一种奢侈,更别说去做其他的事情了,真的是濒临死亡的边缘。 然而,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林小风出现了。及时地给谢洪信送来了三筐热乎乎的馒头。 这些馒头,对于谢洪信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他每天靠着这些馒头度日,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些力气,终于能够重新站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小风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他开始用一些美味的食物来滋养谢洪信的身体。那些鲜美的鱼肉、肥厚的猪肉,让谢洪信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营养。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复苏。 自此之后,谢洪信更是风雨无阻,日夜不懈地苦练武艺,他对这种严酷的磨砺不仅毫无怨言,反而乐在其中。 在无数次血汗交融的洗礼中,他犹如凤凰涅槃,铸造出一副人形猛兽般的剽悍体格,令人叹为观止。 李德贤喉结悄然滑动,仿佛有股潜藏的情绪在其咽喉深处涌动,伴随着一阵微不可闻的咕噜声,他刻意压抑住自己的嗓音,如同窃窃私语般对林小风提出了一个似乎触及内心深处的问题:“洪信哥,这世上是否也曾有过令你束手无策的强敌存在呢?” 林小风嘴角轻轻挑起一抹深邃的笑容,那笑意如同古井里的寒泉,冷冽却又饱含深意,他侧过脸庞,用一种半是戏谑半是赞赏的眼神注视着李德贤:“子曾云:‘余未尝见刚强者也。’” 李德贤听罢,眉头紧锁,那疑惑就像一团浓稠的迷雾缠绕在他的眉宇之间:“你说的这个‘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微微抬高下巴,故意摆出一副满腹经纶的模样,悠悠说道:“这‘子’并非寻常之人,乃是一个身高九尺六的魁梧大汉,他不仅熟读诗书,通晓权术机变,更兼武艺超群,麾下汇聚了七十二位同样勇猛无敌的豪杰。” “即便是那位号称无所不能的‘子’,在他辉煌的一生中,也未能打败像洪信哥这样筋骨如铁、难以撼动的硬汉。”林小风的话中带着适度的夸大与敬仰,仿佛在描绘一个英雄神话。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阵蹒跚的脚步声,老鸨的身影逐渐从门廊的尽头显现,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框,一拐一瘸地走来,满脸尽是为难与愧疚:“唉,林大人呐,实在是不成啊,陆姑娘仍然坚持不愿应允,这可真让我无处施展手段,只能空叹无奈。” 忽然,如同平地惊雷,一声巨响“嘭”地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只见谢洪信倏地站起身来,一股磅礴的气势瞬息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仿佛能冲破屋顶,直上云霄。 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赔笑道:“哎呀官人,您千万莫要误会,我这老朽可不是不尽心尽力,实在是陆姑娘身份特殊,这事非我能擅自做主,恳请您宽宏大量,切勿动怒啊——” 李德贤的目光炽热如火,悄然投向谢洪信那巍峨挺拔的背影,心中对他那份坚毅力量的敬佩之情犹如繁星捧月,熠熠生辉。 林小风眉峰微微一皱,如同秋水泛起了涟漪,那一抹疑惑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瞬息闪现,接着他的话语如同古井中的寒泉,沉稳有力,却又饱含深思熟虑后的威严,“那么,那位隐藏在百花楼背后的神秘操控者,究竟是哪位高人?”他的语调里流淌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 老鸨则轻轻摇晃着她那珠圆玉润的头颅,面容之上悄然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交织着无奈与警惕的表情。 她压低嗓音,宛如细雨落瓦,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样的隐秘之事,实在是不便轻易道出。”话语间满是难以启齿的苦衷与防备。 然而,谢洪信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怒火,手臂陡然一扬,手掌雷霆般砸在桌面之上,瞬间激起一阵轻微的震动,杯盘皆为之颤栗。 他目光如炬,厉声喝道:“大人问询,岂容你这般含糊其辞!”那凌厉的眼神犹如一把锋锐的剑,直刺向老鸨心头的防线。 在这股逼人的气场笼罩之下,老鸨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吐露实情,“实不相瞒,那百花楼背后的势力,就是鼎鼎大名的汉江王。” 这句话犹如揭开了一层厚重的历史帷幕,释放出一股久远而又沉重的气息。 汉江王这个名号,在林小风的记忆深处已经蒙上了岁月的尘埃,他回想起那个在酒业上并未留下显著痕迹,却凭借着独特眼光和手段,将青楼生意经营得如日中天、左右逢源的汉江王。 虽然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心生微妙的不安,但鉴于此事与自己并无直接瓜葛,林小风选择不去深究。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那份洒脱与自信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麻烦你帮我把刚写的一首新词交给陆姑娘,如果她依旧避而不见,我也只好黯然离去了。”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决绝,尽显豁达本色。 老鸨闻此言,脸色顿时显得焦灼起来,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答应,并即刻吩咐侍女准备纸墨笔砚。 林小风接过那杆蓄满墨汁的毛笔,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张洁白无瑕的宣纸,片刻之后,手腕轻轻挥动,笔尖在纸上翩翩起舞,一行行墨黑的字迹跃然其上:“吾之所爱,唯莲生于淤泥之中而不沾染污垢,历经清水洗涤而不失其贞纯之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此刻,林小风心中暗自揣摩,陆小姐之所以对自己冷若冰霜,或许正是因为那次不告而别的误会。 再者,她能够参与诗会,显然对诗词有着深厚的热爱。 如此看来,这首借莲花寓言表意的新词,既能阐明前因后果,又能展现出自己真诚的歉意和期待,对于他们仅有一面之缘的二人而言,无疑是极为适宜的表达方式。 老鸨的眼眸,那双看透红尘的眼眸,此刻因这纸上的几行字而流转起迷离而又深邃的光芒,像是被无形的谜团所牵引,“这·······是词?” 她的声音低哑而颤抖,疑惑与不解如同涟漪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却又被压抑在喉头,无法彻底释放。 面对老鸨的困惑,林小风的声音如铁石般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蕴含着无法撼动的决绝,“无需过于纠结,你只需将此物交给她,让她亲眼目睹便好。”他的话语虽简短,却犹如磐石般压住了所有的疑云。 被迫接受了这一不可抗拒的命令,老鸨的手指更紧地握住那张仿佛载着无尽未知命运的纸片,她拖着疲惫而又沉重的步伐,再次向那通往二楼的楼梯攀登。 片刻寂静后,老鸨的身影又快速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她的笑容如春天的暖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充满生机,“林大人,陆小姐已经同意了,现在就让我领您上去吧。”她的语气既庄重又热情,恰似那一抹温暖的春阳。 然而,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语调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谨慎与由衷的敬意,“只是,林大人,此番只有您一人能够踏入那扇门扉。”她的话语像是一道警示,却又饱含着对规矩的坚守。 林小风听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跟随在老鸨身后,那身影在昏暗中摇曳生姿,两人一起迈开步子,一级一级向着三层那神秘的闺阁攀登而去。 待到林小风安然步入陆玄芯的闺房,老鸨轻轻地合上门扉,门缝中漏出的一线微光宛如一道分割世俗与超凡的边界,静静地守护着屋内的秘密。 她旋即转身,目光落在楼下仍在等候的谢洪信身上,此刻的老鸨双手相互揉搓着,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如同晨曦初照,步伐虽然急促却巧妙地藏匿了几分狡黠。 ·············································· 甫一踏入房门,林小风的身影犹如一名久经沙场的探案人附体,无需多言,那潜藏在骨髓深处的敏锐直觉便如鹰眼一般骤然开启,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对周遭一切进行细致入微的审视。 这间寓所的装潢布局,相较于记忆中那动荡漂泊的画舫世界,宛如两个迥异的时空,此间的韵致更显得雅致沉稳,如同一部厚重的线装书,悄然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书香世家的气息。 室内的摆设纷繁多样,古朴文玩遍布四处,每一件器物都在时光的打磨之下凝聚了无法估量的价值与无尽的神秘。 整个室内空间宛如浸泡在一汪无形的浓墨之中,那是一种难以捉摸的高雅馨香,它似乎具有穿越古今的力量,让人在踏入的刹那,恍若置身于一幅幅千年流传的诗篇画卷之内。 林小风的步伐缓缓推进,每一脚落下,仿佛踩在了历史悠长的回响之上,那声音泛着青铜锈绿的韵味,又带着一丝丝木石纹理的质感。 角落里,陆玄芯依然端坐于一张雕琢精细的绣榻之上,薄如蝉翼的纱帐轻轻垂挂,半遮半露之间,她的身影愈发显得温婉恬静,仿佛是一朵初醒未绽的水仙,静静地守候在光阴的涟漪之中。 正当林小风欲开口之际,陆玄芯的声音仿佛山涧清泉流淌,又若琴瑟暗鸣,那话语在空气中悠悠盘旋,最终凝结成一句轻叹:“林大人上回为何离别匆忙,竟未曾告辞?是否在大人眼里,我这般的平凡女子竟是如此不堪,以至于让大人视同敝屣,急于避开呢?” 面对这样的质疑,林小风的面庞上瞬时浮现出一抹微妙的表情——尴尬中夹杂着礼节性的微笑,他回应道:“陆小姐过谦了,在下怎会有厌弃之意?实则尚未来得及细品陆小姐那倾国倾城的姿容。” “当日离去确是形势所迫,实属无奈之举。陆小姐您的气质卓尔不群,犹如碧池中傲立的青莲,高洁出众,不容亵玩,使人自惭形秽,生出敬而远之的心绪。”林小风的话语里,深深地蕴藏着敬畏与遗憾,如同一首未竟的颂歌。 闻听此言,陆玄芯并未停留在锦绣榻上的闺秀姿态,她举止轻盈如燕,足尖在细腻的绣鞋下翩翩起舞,仅数步之遥,已然飘然而至林小风面前。 那双眸子犹如秋水共长天一色,紧紧锁定住林小风的目光,其中流转的情感既复杂难辨,又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无法回避,只能任由那目光牵动心弦,陷入深深的思索与探寻。 室内的光线如同一把迟暮的剑,斜斜地插入了那满载卷轴的案几之中,将整个房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世界。 陆玄芯的手臂宛如一条矫健的白龙,突兀而自然地扬起,那皓腕中紧紧握住的一幅宣纸,在这昏黄的微光里,更显其淡雅与质朴。 她的眼眸深处,狡黠如猫的眼神熠熠闪烁,像是在捕捉什么难以捉摸的猎物,声音徐徐流淌,如同溪水轻拍岸边:“林大人,您可否为我补全这一篇章呢?” 林小风闻声,瞬间收敛了周遭的一切嘈杂,世界仿佛在他的眼中凝聚成了那一纸墨香。 他的目光如箭矢般直射那张纸面,赫然发现那墨迹犹湿,分明就是自己刚才一番挥洒自如,笔走龙蛇所书写的《爱莲说》。 他深深吸入一口冷冽的空气,面色随之沉了下来,眉宇间的沟壑似乎承载了千斤重担,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此番请求,恕在下难以应允。” 陆玄芯并未因林小风的拒绝而退缩,反而愈发激起她的好奇与玩味,她曼妙的声音如丝如缕,缠绕在空气中:“何故不能?” 林小风微微侧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挑眉回应:“只因我所能赋予这文字的生命,已然倾注在这半篇《爱莲说》之中,再无更多可能。” 陆玄芯听闻此言,脸庞上顿时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笑靥,恰似春天湖面上漾开的层层涟漪,她轻轻捂住樱桃小口,身姿微向后挪移几步,言语间满含揶揄之意:“原来世人流传的‘残词圣手’美誉,并非空穴来风。大人您竟然将世间万物皆有遗憾的深刻哲理,如此巧妙地融入笔端,贯穿于作品的始末。” 林小风面对陆玄芯的调侃,内心虽如波涛翻滚,表面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咬牙低语:“哼,陆小姐可知这所谓的诨号究竟出自何人之口?倘若让我寻得源头,定要让他亲身感受何为‘万物皆有欠缺’。” 林小风心底涌动的愤懑犹如一根锐利的刺,扎在他的心头,相比那些直截了当的恶名,如“毒手人屠”,这“残词圣手”的称号更是令他感到痛苦万分。 陆玄芯适时收起笑容,她的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惋惜,尽管林小风的诗才横溢,然而终究无法逃脱半部佳作的束缚,在她看来,即便是文采飞扬,也无法遮掩他未能完成诺言的事实。 紧接着,陆玄芯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在流转之间,悄然打量着眼前的林小风,显然对于他的突然来访,内心萌生出诸多猜测:“大人今日特意前来,可是为了履行前次未能圆满达成的约定?” “那倒不是,”那事实却并非世人所想,林小风此刻的眼神深邃且微妙,如同一只狡猾而睿智的狐狸,在月光下独自咀嚼着心中的算计,只听得他缓缓吐露:“陆小姐,我这番举动,不过是想为您更换一份全新的彩头罢了。” 他的话语中,藏着无尽的策略与考量,犹如一把无形的剑,悄然出鞘。 “哦?”陆玄芯秀眉微微一挑,那双似水含烟的眼眸里流转着好奇的光芒,又夹杂着一丝不易捕捉的娇羞与嗔怒,“敢问林公子,这新彩头可是认为妾身现有的并不入眼么?”话语间,既有询问的坦率,又有自嘲的无奈。 林小风听罢,脸上显露出饱经世事的沧桑,他暗想道:“这世上,最昂贵的往往是免费的馈赠。我林小风在这纷扰的江湖中穿行,向来不屑于那些表面诱人、实则暗藏杀机的交易。我行事的第一要义,唯有那个沉重而又实在的‘稳’字。” 第05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时此刻,这位女子与汉江王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让林小风愈发警惕,唯恐牵扯其中。若非她亲自踏足府邸,只怕林小风已早早担心自己能否在这绵软却又坚韧的温情攻势下,坚守住那一份孤傲与冷静。 “陆小姐怕是有所误解。”林小风面容肃穆,语气坚定有力,宛如山石落地,“我此番前来,并非毫无目的。实则是有一桩交易,希望陆小姐能够考虑。” 陆玄芯闻此言,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淡雅的笑意,声音清越悠扬,如溪水潺潺:“林大人可知,曾经有人愿意付出一百八十两纹银,只为求得与玄芯交谈三言两语的机会,然皆被玄芯一一婉拒。那么,今日玄芯主动献上闺阁秘辛,难道还不足以匹敌林大人所说的这场交易的价值吗?” 然而林小风的回答却如冬夜的冰凌,寒冷彻骨,毫不拖泥带水:“的确不可同日而语。”这句话掷地有声,瞬间凝固了空气。 陆玄芯的笑容犹如湖面上刹那冻结的冰花,原本盈盈的面色瞬息间变得阴晴不定,苍白与红润交相辉映。她未想到林小风会如此不留情面地驳斥她的提议,即使他对她并无情意,也无需如此直言不讳。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像是一把锐利的针,无声无息地刺破了她心底的平静,激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林小风对陆玄芯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沉有力,像是破冰而出的溪流,让人感到既清冷又坚定。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铸造铁石般的决心,“陆姑娘,这桩交易非同寻常,我肩负的是太子殿下的旨意,专程为了乞巧节这个良辰美景而周密策划,精心筹备。” 他的话音在空气中凝结成实体,每一个字符都似乎被铸入了铁石般的决心,“这些物件,皆是世间罕见的瑰宝,它们的格调之高雅,足以诠释人间男女最为坚贞不渝的爱情寓言。” 他的眼神坚定,犹如一位叙述史诗的吟游诗人,将每一份情感都深深地烙印在听众的心头。 陆玄芯闻此言,秀眉微微一拧,眼波流转间透出一抹困惑的涟漪,仿佛被这“品格卓绝”的描绘勾起了内心的疑云。她还未完全从这番深情并茂的言辞中抽身出来,思绪仍在这份厚重的情感寄托中徘徊。 林小风并未停歇,他继续挥洒自如地讲述:“这其中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太子殿下亲睐之物,特命我等在这佳节之际,将其作为爱情的信物公诸于世,为此,我恳请陆姑娘顾全太子殿下的颜面,施以援手,帮助宣扬一二。” 陆玄芯轻启朱唇,似含无限幽怨,却又显现出一种无法言表的无奈。她的语气中交织着戏谑与妥协,“林大人既然已搬出了太子大驾,玄芯怎敢轻易推诿?只是,答应相助虽易,总需知悉到底要为何物代言才是。” 林小风听罢,嘴角浮现出一抹内敛而狡黠的笑容,其中蕴含着智者的运筹帷幄和坦荡从容:“此事确实不必急于一时,乞巧节尚有时日,那些宝物正处在精雕细琢的过程之中。待万事俱备,我自然会派人将样品送到陆姑娘您的手中。” 陆玄芯此刻的好奇心已被悄悄点燃,她追问:“那么,我该怎样做才能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呢?” 林小风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料想在乞巧节那天,百花楼必定会有盛大的庆祝活动,届时,只消陆姑娘您佩戴此物,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款款而行,稍加言语烘托,便足以彰显其非凡。” “具体应该如何措辞呢?”陆玄芯的眼眸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林小风此时挺直腰背,嗓音高昂激越,宛如战鼓敲响:“到那时,只需几句简洁而富有深意的话语,就能揭示其珍贵的本质。比如——‘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又或者‘真情无价,真爱璀璨,一旦拥有,世代传承’。大概就是这样的意境,至于具体的表达方式,我会在活动之前撰写详细,并交由陆姑娘您亲自过目审阅。” 陆玄芯听到这话,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像是春风在湖面上吹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她那如玉般的手腕轻轻地扬起,轻轻地遮住了那樱桃般的红唇,仿佛在惊讶中寻找着答案。 “钻石,这是一种怎样的神奇宝贝呢?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林大人所提及的这宝贝,必定价值连城,然而,在乞巧佳节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里,真的会有豪门贵族抑或是平民百姓愿意斥资购买如此天价之物么?”陆玄芯的话语里充满了疑惑,像细雨洒落在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林小风的脸色变得肃穆而沉稳,他的眼神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他的言语里充满了岁月的沉淀:“陆小姐所言极是,这钻石的确是世间罕见的瑰宝。” “它深藏于大地母亲的怀抱,历经数十万年的风雨磨砺,吸纳了地脉之中深厚的精气。当阳光穿透其身,便会折射出七彩斑斓的霓虹光华,水火皆不能损其分毫。“ “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下的神奇造化,其价值绝非金银所能度量。倘若以它象征爱情的永恒,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太子殿下偶然得到了这块旷世罕见的大钻石,心中虽满溢欢喜,但他深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 “因此,他命令我将这块巨钻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碎钻,再将其镶嵌于各类璀璨夺目的首饰之中。恰好在乞巧节这个良辰吉日,向世人展示这份喜悦。“ “这些碎钻因大小不等,售价自然也各有差异。届时各位可以根据自身的经济状况择其所好。” “要知道,太子殿下并无借此敛财之意,如果不是真心希望与众人分享这份珍宝,又岂会忍痛割爱,将原本完整无暇的巨钻割裂开来呢。“ 林小风的言语诚挚恳切,脸上波澜不惊。 然而内心却是思绪万千。 在这个时代,人们称这种宝石为金刚石,实际上正是我们所说的钻石。 同样具有令人惊叹的价值,只是受限于当前粗糙简陋的加工技术,无法呈现出如现代般精密细致、光影流转的华丽效果。 他口中滔滔不绝描述的钻石,实际上是用高超工艺制成的玻璃仿制品。 但他内心坦荡,因为在这个时代,无人能识破钻石的真实面目,定义它的权力完全掌控在他一人手中。 从今日开始,他决心引领世人相信,那些经过精细打磨的玻璃,就是传说中的钻石。 而在价格定位上,寻常百姓只能仰视而叹,只有那些财力雄厚者才能触及。 林小风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微笑,内心默念:“我出售的不仅仅是物品,更是一个关于科技与未来的构想——这便是后世之事也不过尔尔。” 原本的疑云在陆玄芯的一语之下豁然开朗,仿佛破晓时分的晨曦划破黑夜,一切真相尽在其中。 只见她的眼眸里流淌出一种独特的光华,犹如暗夜星河中最璀璨的一颗星辰,熠熠生辉,深深地嵌入林小风的眼帘,无法挪开半分视线。 林小风面对这样的陆玄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心中警铃大作。 那双流转着诱人光泽的眼睛,宛如炽热的熔炉,让他瞬间陷入沉思:此等热烈的目光背后,莫非是对我有何种企图?人间世事,纷繁复杂,难以揣测,那些过分主动的女子,往往在其娇柔外表下,藏匿着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沉吟片刻,声音冷峻而决绝,“如若无他事,那我便就此告辞。” 话语落下,身形一转,步伐坚定地迈向楼下的黑暗之中,留下一道毅然决绝的背影。 陆玄芯则立在当地,被林小风的冷漠反应震得一愣,眼底悄然滑过一抹深深的失落,仿佛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她用力咬住下唇,眉宇间凝聚的不甘与愤怒化为一股力量,倾泻在她那双洁白如玉的小脚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清脆的跺脚声。 “哼,真是个无情之人!”她娇嗔出声,言语间既有怨恨,又带了几分哀婉。 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火焰,凝视着林小风远去的身影,满含着对他的不解与失望,却也透出一丝坚韧与执着,仿佛在告诉世人,这场博弈尚未结束,她陆玄芯绝不会轻易言败。 ················································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时分,林小风笔直地回到了他先前站立的地方。 这个时刻,谢洪信和李德贤这对老朋友依旧坚守在那里,像两尊历经沧桑的石碑,静默却又坚韧。 此时的老鸨,面色红润如桃花盛开,在灯火阑珊中,她娇柔地依靠在谢洪信宽阔的胸怀之中。 手中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如同一道勾人心魄的咒语,一遍又一遍地向着谢洪信那烈马般的嘴唇递去。 而谢洪信,就如同一头慵懒而又威猛的雄狮,袒胸露背地斜倚在椅背上,大快朵颐着各式鲜果,对于送来的美酒更是来者不拒,豪情万丈。 在一旁的李德贤,脸色沉郁,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 他仿佛被谢洪信那股霸道而又神秘的气场所摄住,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中,无法自拔。 林小风看在眼里,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戏谑与洒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咱回家也!”话语掷地有声,响彻在这繁华落尽的夜晚。 李德贤闻此言,顿时双目一亮,仿佛找到了救赎的出路,他疾步走向林小风,压低嗓音,满是无奈地说:“快走吧兄弟,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跟谢洪信这厮同处一室了。那女人的种种举止,实乃有失体统,令人难以接受。” 谢洪信听罢,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紧接着从半躺的状态中挺直腰杆,毫无怜悯地将依偎在他怀里的老鸨推开,任由她在地上挣扎哀怨。 他冷峻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随后大踏步走向林小风,两人并肩准备离开百花楼。 身后,一名伶俐的歌女看见此景,忙不迭地跑上前去搀扶跌坐在地的老鸨,打趣地问:“石榴姐,这是哪路英雄让你这般魂牵梦绕啊?” 石榴姐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拍打着沾染尘埃的裙摆,脸上交织着羞涩与愤怒:“丫头,你哪里懂得这其中的滋味!我在百花楼摸爬滚打这些年,今天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汉子。” “他肌肉坚实如铁,面容冷峻似冰川,浑身散发出一种野性而又傲然的气质。只有深入了解他之后,才会明白世间男子千千万,唯有他是那样的独特,无人可比。你还年轻,自然不懂这份执着。我已认定他了,无论怎样,都不会让别人夺走他!” 说罢,石榴姐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又热烈的光芒,像是照亮了整个暗夜。 ·············································· 待到三人同肩迈过门槛,那一道道剪影随着门扇的闭合悄然消隐于昏黄的夜色里头,林小风唇角一挑,扯出一道玩世不恭的弧线,犹如一把锐利的弯刀划破平静的湖面。 他的眼神狡黠如狐,带着揶揄的光泽:“嘿,老谢,这一幕如何?是否正对你的脾胃?若真是喜欢,何不顺水推舟,将她收入囊中?你看她那熊熊燃烧的眼神,分明视你为救世的英雄,一眼便把你刻在心版上了。” 谢洪信闻此言,眉头下意识地轻皱,宛如一幅山水画上的皴擦笔触,流露出坚毅与淡淡的疲乏交织的情感:“罢了,这般的柔情似水,并非我所求。我向往的,是那种能够与我在人生疆场上并驾齐驱,内心坚硬如铁的巾帼英雌。” 刹那间,谢洪信的眼眸深处似乎穿越了眼前的红尘热闹,直抵遥远且充满未知的烽火边疆,他昂首望向苍穹,口中吐露的一声深邃悠远的叹息,仿佛是在与天地对话:“就在刚才,我心中骤然生出一种彻悟——恐怕这广袤的人世间,已然找不出一个可以与我痛快淋漓地较量一番的对手了。” 话语甫落,他眼中的火焰倏忽变幻,燃烧起另一种坚定的决心:“因此,我决定遍寻天下,寻找那些具有钢铁意志的女子,共同孕育出新的生命。或许,在那些孩子长大成人之后,终有一日会成为我期待已久的强劲对手。” 林小风聆听着这一切,神色错综复杂,千回百转之下竟一时无法回应;而李德贤则选择了沉默,仅以微微点头示意,双目中流转着难以言传的思索,如同波澜不惊的湖底深藏涌动的暗流。 ·············································· 时间如流水悄无声息地流淌,转瞬间十余个日夜过去,京城被浓烈的节日氛围紧紧包裹,如同一只五彩斑斓的茧。街头巷尾人潮涌动,各色花灯犹如银河洒落人间,璀璨夺目。 河面上游船穿梭,倒映出一片斑斓的世界,沿街商贩们的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宛如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市井画卷徐徐展开。 面对如此盛况空前的景象,即使是对阳曲县生活习以为常、鲜少涉足这般繁华喧闹之地的林小风,也难抑心中的震撼与悸动,一股久违的新鲜感油然而生。 他不禁喟叹连连,言语间毫无遮掩:“在这繁华都市,沐浴着这独特的节庆气息,其间的韵味与情趣,确实是阳曲那个偏僻角落所无法比拟的啊!” 那一幅浩瀚壮丽的画面,犹如万人倾巢而出,共同编织起一幅人间盛事的绚丽长卷,其感召之力犹如满天星辰交相辉映,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心田。 在这盛大节日的宏大背景下,百花楼——那个象征世俗欢愉、歌舞升平的标志性建筑,更是极尽所能地营造出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庆祝氛围。 它所辐射的整个街区都被囊括进庆典的范畴,变成一条独特且生动的民间风情走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官府对此民间自发生机勃勃的热闹场景采取了默认的态度,恰似那平时庄严肃穆的城郭,在这一刻仿佛悄无声息地开启了一扇观照世间百态的小窗,允许久居城内的人们借助节日的五彩斑斓,暂时摆脱日常生活的沉闷与单一色调。 即便是在衙门中执掌法度的官员,也于心底生出了不忍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欢乐火花的情愫。 当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刹那间京都的大街小巷便被点亮得犹如银河洒落人间,万家灯火竞相辉映。 各个临时搭建的商贩摊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竞争博弈后各自归属,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核心地段,自然被林小风凭借敏锐的目光和灵活的手腕一举拿下。 林小风的摊位设计独具匠心,兼顾精巧与奢华,每一个细微之处无不透露出独特的艺术构思。 他不同于一般的摊贩,麾下招揽顾客的并非平凡的跑堂小伙计,而是由一群身披薄如蝉翼般透明轻纱的妙龄女子担任。 这些女子半遮半掩的面纱之下隐约透出精致的脸庞,仿若月光中飘逸的精灵,周身装饰的点点亮片在夜色中闪烁不定,流露着一种既迷离又充满异国情调的韵致。 此刻,夜色愈发浓重,灯火摇曳,林小风精心布置的摊位就像一颗遗世独立的璀璨明珠,镶嵌在那条流淌着浓厚生活气息与梦幻诗意交织的长街上,映射出这个特殊夜晚独有的韵味以及无边无际的繁华盛象。 行人穿梭其间,目光流转,他们在光影交错中品味着这份浸润着市井烟火气的诗篇,仿佛一切尘世的琐碎与疲惫都在这纷呈的夜色中得到了片刻的消解与升华。 在节庆的鼎沸人声与热闹非凡的气氛中,林小风带领着府邸中几位亲信之人,悠然漫步在这繁华市井之间。 他们中既有像影子一样时刻追随左右的谢洪信和李德贤,又增添了新鲜血液——活泼灵动的林桃花,以及略带几分拘束的尹佳妗和卢思南夫妇。 林桃花犹如一只被节日气息吸引的小鸟,对这纷繁热闹的世界情有独钟,瞬息间,她便如同轻盈的羽毛般飘离队伍,汇入那川流不息的人海之中,成为其中一抹跃动的亮色。 尹佳妗却是一副举步维艰的模样,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回忆的边缘,她的步伐中流淌着欲语还休的犹豫与怀旧。她紧随着林小风的身影,双眸深邃,仿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或沉湎于往昔某个熟悉的片段。 林小风以其敏锐如鹰的目光捕捉到了卢思南夫妇和尹佳妗微妙的情绪波动,他骤然转身,英姿勃发,语气豪迈地宣告:“今日众位不必有任何顾虑,但凡瞧中之物,尽管随意挑选购买,所有花费皆由我来一力承担!” 卢思南听罢此言,眼底刹那间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喜,如同黑夜中骤然燃起的烟火,他高呼一声,瞬间挣脱了妻子的手,身影顷刻间淹没在浩瀚的人潮中。 卢思南的妻子滞留在原地,面上交织着尴尬与娇羞,双手不由自主地揪扯着衣角,显得手足无措。 林小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世事的微笑,他随手从袖中抽出一张崭新的二十两银票,轻轻地送到她眼前:“拿着这张银票去畅快购物吧,倘若不够,回到府上再行报销便可。倘若你真是对卢思南有所不满,我倒是可以为你另觅一位如意郎君。” 卢思南妻接过了那张沉甸甸的银票,脸颊上晕染开一抹娇嫩的红霞,她婉转而坚定地回应:“承蒙大人厚爱,更换夫婿的事就无需劳烦了。只是恳请大人能差遣谢捕头,在他归家之后对他稍加训诫一番。” 一侧的谢洪信闻听此言,顿时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声爽朗:“这个任务交给我,准保办得妥妥当当!” 于是,卢思南妻子揣着那张承载着恩赐与自由的银票,满心欢喜地投身进人流中,留给众人一个愉悦而释然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巷深处。 林小风偷偷地看着尹佳妗,周围的人群好像都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带着好奇和关心问:“尹佳妗,你看这世界这么热闹,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心动,不想参与其中吗?” 尹佳妗低着头,眼睛像墨汁一样黑,像风中摇摆的柳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又像是有话要说。她轻轻地说:“其实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我更喜欢安静,喜欢和长辈们一起看看这世界上的人和事。” “是没钱了吧?”林小风听了,笑了笑。他的笑容像春风轻轻吹过湖面,温暖又舒服。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银票,上面写着“二十两”,说:“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想买什么买什么,超出的部分从你工钱里面扣。” 尹佳妗听了,像被雷击中一样震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铜铃一样。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带着惊奇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全给我报销?” 林小风看着她,眼神平静如水:“因为你的名字不在阳曲县户口簿上啊!” “·······” 四人在喧嚣繁华的街头并肩而行,人流如织,琳琅满目的商铺映衬出人间烟火的气息。 然而,在这一片热闹之中,尹佳妗的眼神却似一抹幽深的湖水,无法融入这份欢腾,她的面色略显落寞,步履间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相反,李德贤如同一只永不知疲倦的小鹿,眼神灵动闪烁,不停地在周遭的新奇景致间跳跃,手中提着愈来愈多的购物袋,那些袋子如同一群欢快的孩子般,逐渐聚集在谢洪信厚实的肩膀上,形成一座五彩斑斓的小山。 他们驻足于百花楼前,那是一座承载着世间美好期盼的所在。 林小风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自己亲手打造的摊位,那一方天地虽然布局简约,却暗藏玄机,每一处线条、每一道光影都透露出他对美的独特理解与追求。 他挺胸抬头,语气中洋溢着自豪,仿佛向全世界宣告:“诸位,请把目光投向这里,这就是我们即将开疆拓土之地,就在今夜,我们将在这儿撬动财富的大门,揭开属于我们的辉煌篇章!” 谢洪信憨厚地挠了挠头,直言不讳道:“大人,恕我直言,您的这个摊位似乎还有些欠缺,别说繁花点缀,就连一枝绿叶也尚未出现,这样的景象,是否与您一贯秉持的美学原则有所出入呢?” 李德贤闻此言,犹如找到了共鸣,立马应声道:“说得对极了!咱们这位大人素来重视形式美,怎可容忍这般敷衍了事的态度?那个负责装潢的匠人到底是谁?咱们这就去找他理论一番!” 林小风的脸庞瞬时被一层寒霜覆盖,他心中明白,那摊位背后的钻石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唯有他自己才掌握其中乾坤。 从设计装修到人员培训,再到经营策略的制定,每一个环节都浸透了他的心血与智慧。他怎能让这两个直肠子误解他的一番苦心孤诣? “嘿嘿,你们两个,”林小风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言语间尽是嘲讽,“哪里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高雅艺术,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内敛,一种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深不可测的韵味。” 说着,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在告诉他们,这摊位的未竟之美,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小尹,你看这一片摊位,你觉得咱这布置得如何?是否足够气派辉煌,能吸引众人眼球?”林小风回过头来,眼神里交织着期盼与问询,像是一只寻找肯定回应的猎犬,焦灼又炽热。 尹佳妗闻听此言,脸色沉淀下一层深思的浓墨,她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环顾四周,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穿透了眼前一切虚浮,最后落在他们那显得尤为冷清的摊位上,语调低沉且略带惋惜:“哪里谈得上什么灿烂夺目,分明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被随意丢弃在这闹市之中。你瞧那四周围,摊位之间人潮汹涌,笑语喧哗,一片繁华之景;反观我们这里,却空寂如荒原,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林小风闻听此言,心头如同被一把看不见的锤子猛地一击,瞬间掀起千层浪。 他在科研道路上尚未攀登至巅峰,文学创作亦未能尽展才华,没想到今日涉足设计领域,竟也遭逢如此窘境,真是人生何处不遇挫折。 但他毕竟不是轻易认输之人,短暂的愕然后,迅速调整情绪,脸上硬挤出一份尴尬而又坚决的笑容,用一种混合着自我安慰与坚韧的决心说道:“这些外在的东西都不是重点,真正的好酒从来不怕巷子深,只要我们的产品质量卓越,其他的琐碎细节,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此刻,李德贤悄然靠近,满脸的好奇与疑惑,压低声音追问:“老林,咱们这究竟卖的是什么宝贝,现在是不是该揭秘了?”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像是藏着一个即将揭晓的秘密:“急什么,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就在话语还未完全消散之际,百花楼那巍峨壮观的大门突然间訇然洞开,仿佛一道历史的帷幕在此刻揭开,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只见万千佳丽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般从楼内涌出,沿着街道两侧排列得整整齐齐,她们手中抛洒的花瓣如同绵绵细雨,纷纷扬扬地洒向中央地带,形成一场视觉的饕餮盛宴。 在这如诗如画的场景中,石榴姐步履轻盈地走来,当她的目光无意间触及到谢洪信时,眼神瞬间焕发出异彩,那一抹妩媚的笑容如春风拂柳,含情脉脉地向他递送秋波。 然而,面对石榴姐的风情万种,洪信哥却面色如常,毫无动摇,依然沉浸于品味李德贤精心选购的各类美食之中,仿佛周遭的一切纷扰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宁静湖面。 在乞巧佳节的热烈喧嚣之中,石榴姐的身影独立于繁华之外,却又融入其中,犹如一幅生动鲜活的风俗画卷。 她在百花楼的大门前穿梭忙碌,身影矫健而有序,对络绎不绝的宾客笑语相迎,眼眸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然与疏离。 直至看见门前广场已聚集成一片熙熙攘攘的人海,她嘴角方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对节日繁华的最好诠释。 石榴姐款款走上前,面对那些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儿,满面春风地扬声道:“诸位尊贵的公子,今日正值乞巧佳节,我百花楼特为此良辰美景筹备了一场与众不同的盛宴。”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更有幸的是,我们素有才情出众之称的玄芯姑娘,将在今晚以琴声传递对天下有情人的美好祝愿。” 站在人群中的一角,林小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他原以为青楼逢此佳节无非是些打折促销的小把戏,却不料竟是安排陆玄芯登台献艺,不禁哑然失笑,暗道真是个精打细算的买卖。 就在这番言语激荡之后,一道倩影自二楼徐徐而下,正是那身披华丽霓裳的陆玄芯。 她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临凡,尤其是那一抹粉颈之间挂着的一串硕大粉色“钻石”项链,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辉,更是引人瞩目。再观其皓腕之上,一枚精致钻戒亦是闪烁着冷冽而又迷人的光芒。 两侧的侍女手捧油灯,步伐灵动,她们巧妙地调整着手腕的角度,使得油灯板半遮半掩的一面镜面映射出陆玄芯颈间的项链,灯光在其中流转跳跃,犹如月光洒落在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琴声随之悠然而起,如溪水潺潺,又似夜莺低唱,瞬间便让嘈杂的人群陷入了沉静。 人群中,那颗随琴音起伏而闪现璀璨光影的粉色宝石迅速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热议。“那件发亮之物究竟是什么?”一位青年公子好奇问道,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另一位则接口道:“难说,既然是陆玄芯姑娘贴身佩戴,想来必是某位深情公子所赠的稀世珍宝无疑。”他的声音中带着艳羡与猜测。 还有人摇头晃脑地补充道:“无论此物为何,其价值几何,单凭此刻它在灯光下的夺目景象,便可知定是价格不菲,贵重非凡。”言语间尽是对这颗神秘粉钻的赞叹与敬仰。 就这样,陆玄芯的琴声与那颗粉色宝石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共同编织出一场属于乞巧佳节的独特风情,给这个热闹非凡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诗意。 ····························· 林小风的眼球犹如一抹灵动的微风,在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微微流转,如同一位细心的猎手,悄然无声地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他的眼神,犹如一把锐利的刻刀,镌刻出一种隐秘而微妙的满足感,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精心编织的剧本徐徐展开,丝丝入扣,恰到好处。 那件熠熠生辉的物品,犹如一块被岁月打磨得愈发璀璨的瑰宝,其魔力自亘古以来就无人能够抵挡,更遑论在这熙攘的人群中激起的阵阵涟漪。 悠扬的琴音如山涧清泉,从陆玄芯的指尖潺潺流出,最终归于宁静。人群的热情并未因音乐的结束而消退,反而高涨起来,他们像贪婪的孩童渴望解开神秘礼物的包装,纷纷向台上这位才情出众的女子发问。 “玄芯姑娘,您身上佩戴的首饰究竟是何等奇珍异宝,可否为我们这些好奇者揭示其背后的秘密呢?“ 陆玄芯轻轻抬首,目光恰好与楼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交汇,那是林小风。她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原来诸位如此关心玄芯今日的饰物,那么我就大方地告诉你们吧。“ “此乃世间罕有的钻石,象征着人们心中向往的那份矢志不渝的爱情。我曾听闻一句古语,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寓意着爱情的坚贞与永恒。“ “愿真爱如钻,历久弥新,以此为证,祝福在座的每一位君子,都能寻觅到自己生命中的挚爱之人。“陆玄芯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话语落定,她翩然转身,正欲踏入房门之际,一道追问再次从人群中飞起,如箭矢般准确击中她的背影。 “玄芯小姐,请问这枚钻石是由何人赠送予您的呢?“ 她那只已跨入门槛的脚,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绊住,瞬间停滞在半空中。陆玄芯微微一愣,而后犹豫的眼神迅速捕捉到了楼下与李德贤交谈的那个身影——林小风。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在回应那人群中的疑问,又似在回味某个甜蜜的回忆。 “这颗钻石,正是出自林小风,林公子之手。“话语掷地有声,她坦然转身,一步一步坚定地退回了屋内。 此话一出,人群如同煮沸的开水般炸开了锅。 “林小风?莫不是那位声名鹊起却又颇具争议的人物?“ “非也!现今的林小风,早已凭借其出众的才情,成为了东宫的太傅,甚至让昔日威望颇高的李秋炎黯然失色。“ 第05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荒谬!李秋炎可是当朝赫赫有名的状元郎,林小风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地方官员,怎可能用正当手段赢得太子青睐?必然是用了某种阴险狡诈的手段去迷惑太子······“议论声此起彼伏,犹如夜市的喧嚣,弥漫在空气之中。 “······” 林小风的脸色转瞬之间如同黄昏时分的暮霭一般沉郁,那种凝重的神情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他的眼神则化作了一道冰冷且锐利的箭矢,穿越喧嚣的人群,直刺向二楼那片半明半暗的空间。 心中的疑云滚滚,如同汹涌的暗潮,不断地冲击着他内心的堤坝,低吟道:“这女子究竟怀揣何种心思?已然承诺带货,便应恪守本分,为何非要这般鲁莽,硬生生将我拽入这场旋涡之中。” 此时,李德贤像是感知到了林小风的思绪转折,他巧妙地用肘部轻轻触碰了下林小风的腰侧,言辞间流淌出一股狡猾又带些玩味的调笑:“原本还以为是关乎生死的秘密大事呢,没想到,不过是为了些璀璨耀眼的珠宝首饰奔波劳碌而已。” 他挑起嘴角,眼神中透出一种揶揄的神色,像是在嘲笑着世间的浮华虚荣。 李德贤大笑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林小风肩头,那份笑声中饱含对朋友遭遇艳遇的惊讶与钦佩:“哎呀,老林,你还真是有一套,竟然悄无声息地把那位名震四海的花魁给搞定了!这事儿我要回去跟我妹子好好吹嘘一番!” 面对李德贤的打趣,林小风的额头悄然现出几条浅浅的皱纹,眉宇间交织着无奈与警惕的复杂情绪:“德贤,待在公主面前,你可千万别揭穿我,咱们这单生意还想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他心绪纠结,陆玄芯的热情似火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毕竟眼前的一切仍旧迷雾重重,让人难以捉摸其背后的真正意图。 林小风陷入深深的思考:那些出身豪族、权倾一时的公子哥儿们,哪个不对陆玄芯的绝代风华与才情垂涎三尺?按照世间常态推断,她身边应当围满了争相献媚之辈,为何偏偏对自己表现得如此与众不同,充满神秘与奇特? “难道是被我那些诗词歌赋触动了芳心?”林小风心底苦涩一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过于牵强附会。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李德贤的一声呼唤将他从冥思中拉回现实:“我说老林,你小子到底神游到哪儿去了?”李德贤再次轻轻戳了戳他,话语中既有责备又有关心。 林小风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深藏不露的微笑,但他并未开口回应。 内心深处,他却在想: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比起坚硬永恒的钻石,反倒是易碎的玻璃更能映照出人世间情感的真实面目。 在百花楼前那片宽广而又热闹非凡的广场上,人群如潮水般渐渐褪去,林小风稳稳立于自己的摊位之前,面对着远方的天际,轻轻地挥手致意。 就在这时,宛如戏剧帷幕缓缓拉开,原本隐匿在黑暗角落的舞女们纷纷走上了广场的舞台,她们的出现如同月光照亮夜色,清风拂过湖面,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诗意般的曼妙。 她们三五成群,迈着轻灵的步伐,翩翩起舞,仿佛是被春风吹散的花瓣,抑或是误入人间的仙子,用她们流转的舞姿,赋予了这片平凡之地无垠的浪漫想象。 而在舞台深邃的背景之下,一场关于华丽与光芒的铺陈正悄然上演。 那一枚枚熠熠生辉的钻戒,犹如夜空中坠落的繁星,被精心摆放在展台上,每一颗都闪烁着独特的光芒,摄人心魄。紧接着,一个穿透广场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一个“导购”饱含热情的叫卖声: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熠熠生辉的光,是我炽热燃烧的爱!“ “奢华在此刻绽放,尽在于此间之钻!“ 这些词句自她口中掷地有声地蹦出,不仅仅是商业的吆喝,更是对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和热烈憧憬。 她的言辞激昂,恰似那舞女们的舞姿灵动,共同交织成一幅生动且引人入胜的画面,使人难以抵挡其诱惑。 顷刻间,人群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朝着那熠熠闪光的摊位涌来,争相目睹那些璀璨耀眼的钻石。 人群中有人惊呼:“这便是传说中的钻石吗?果真美得令人窒息!这枚戒指售价几何?我要购入一枚!” 那位面容温婉、笑容可掬的导购员从容回应道:“这位尊贵的客人,您眼前的是中等大小的钻石,售价只需一百两白银。除此之外,我们还将提供权威机构出具的专业鉴定证书,确保品质无忧。” 然而,当这个价格公之于众,人群中多数人不禁面露犹豫,甚至有人悻悻离去。一百两白银,对于寻常百姓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们窃窃私语,认为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再看那些钻石,虽璀璨夺目,但在他们眼中,其体积并非那么硕大,相较之下,似乎花费如此巨资购买一块温润如玉的美玉更为划算。 但无论如何,这场由钻石、舞女和导购共同构建的繁华盛宴,已然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林小风看着气氛差不多了,立马化身为“托儿”挺身而出,硬生生从拥挤的人潮中挤开一条通道,高亢激昂的声音穿透嘈杂,直指店铺:“我说掌柜的,你们这是不是在做黑买卖啊?怎可这般肆意哄抬物价,毫无底线!” 那位身着华服的“导购”,闻声转头,只见是林小风,不禁掩口轻笑,宛如柳叶拂水,悠然自得。她按照早已熟记于心的台词,款款而言:“各位乡亲父老,且静一静,听我细细道来。” “此物非比寻常,它吸取天地之灵气,孕养千年,就连那承载宝石的戒托,也是选用世间罕有的九九九纯银,经过匠人千锤百炼,用心雕琢而成。” “再看那璀璨夺目的主石,据说乃是太子为了体恤百姓,特地将珍藏的至宝破壁取石,化作首饰,借此乞巧佳节之际,与众同乐,共庆人间繁华。” 林小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茅塞顿开般拍掌叫好:“哦,原来如此!这竟是太子亲手赐予民间的稀世瑰宝!如此看来,这价格倒是实在得很,甚至可以说是物超所值了!试想一下,这样的宝物一旦破碎,便不可再生,倘若放置数年,其价值怕是要翻几番了吧!” 他斩钉截铁地说:“给我来两条项链!” 那“导购”应声回应,声音依旧平和悦耳:“这位贵客,您可知道,我们这里的项链每一颗钻石都硕大无比,光彩照人,故而每条项链定价三百两白银。” 林小风豪气干云,挥挥手,掷地有声:“三百两白银算得了什么!给我拿三条项链,再加一枚戒指,凑个整数!” 他二话不说,掏出沉甸甸的钱袋,果断支付了价款。那“导购”接过银两,眼神中流露出敬佩之情,小心翼翼地将三条项链装进一只精致细腻的瓷器盒子里,恭敬地递到林小风手中。 这一幕,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老套路玩出了新花样,却收效显著。围观的人群见状,原本疑惑的心思开始动摇,心想:商品昂贵或许会引起猜忌,但如果扯上了太子的大旗,谁能轻易质疑呢? 毕竟,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谁又有那胆量公然行骗,不要自己的项上人头呢? 于是乎,人群中的犹豫与困惑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蠢蠢欲动的购买欲望。 那位“导购”看到摊位前的热闹景象如同烈火烹油般愈演愈烈,不禁提高了几个分贝,声嘶力竭地吆喝起来:“列位尊贵的客官,您们瞧好了,咱这熠熠生辉的项链已然售出了三串,现仅剩九十七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今日,世上再无此等璀璨钻石项链供诸位选购啦!” 人群之中,忽有一男子的声音穿透嘈杂,其声虽平静,却带着探寻之意:“那镶有小粒钻石的戒指,价位几何?” “七十九两纹银!”导购闻声即答,满脸笑意如春花绽放,每一丝皱纹都在诉说着商贾的精明与热忱。 “那就来一枚吧!”一声粗犷豪放的回应破空而出,只见一位魁梧大汉举手投足间尽显豁达气度,言语果断,毫无犹豫。 “各位客官留意了,小号钻石戒指存货只剩九十九枚呐!”导购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一丝得意与满足,仿佛正陶醉在这场争先恐后的抢购狂欢之中。 此刻,林小风宛如一只狡猾而灵动的狐狸,穿梭于人群之中,左右逢源,上下腾挪,不断撩拨着人们的情绪。 他的双眸熠熠闪光,充满亢奋与激昂,脸颊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都饱含着煽动人心的力量,如同戏剧舞台上的独舞者,掌控着全场的节奏。 而在人群之外,李德贤一行三人尴尬而立,观望着林小风的精彩表演。 李德贤满脸无奈,微微摇头,心中暗叹此举实乃有失颜面。 “老林又在骗人了!”李德贤摇头说到。 谢洪信则一脸迷茫,口中却坚称:“大人他从不说谎!” 尹佳妗同样满目无奈,她深知林小风虽口若悬河,却实实在在是个实诚之人。 她轻轻摩挲着手心,目光追随着林小风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身影。 那些钻石首饰的确美轮美奂,倘若自己腰缠万贯,怕是也难以抵挡这份诱惑。 然而,当她低头瞥见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又抬头看见林小风如何煽动群众的热情,心中明白那些价格不菲的钻石饰品并非她所能承受。 情感如病毒般在人群中蔓延,随着争相购买的人数逐渐增多,整个市集的气氛也随之升至沸点。 有的人怀揣着赠予心上人的浪漫情愫,有的人则是被钻石未来的增值空间所吸引。 尽管聚集在此地的多是些家境殷实的贵公子,但能随随便便掏出百两银子购置一件首饰的,终究只是少数。 在林小风巧妙的鼓动和周围人群的推波助澜之下,许多人眼珠子都红了起来,狠一狠心,倾囊而出,用身上所有的银两换购一枚戒指。 即便是买不起大颗钻石的,也要弄个小型的戴上,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不仅仅是装饰品,更是象征身份地位的太子重宝。一场由欲望和期待交织而成的交易热潮,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看着摊位前的人群犹如煮沸的油锅,热烈而激昂,林小风的内心深处却在此刻悄然沉淀下来,觅得一丝难能可贵的平静。 他领着三位随从,步伐轻缓,脸上挂着淡然笑意,悠哉游哉地在这繁华市井中漫步,沉浸于这份久违的松弛与恬静。 待到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他们再度踏足那热闹非凡的销售现场。 此刻,喧嚣至极的高峰时段已然褪去,只留下几抹艳丽的身影——几位舞女化身为热忱的导购,仍在声嘶力竭地叫卖,那声音犹如破锣般穿透空气,直击人心。 “仅剩最后五枚绝世好戒!无需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无需二千九百九十九两!只需七十九两!且售且珍惜,错过不再有!” 林小风静静地立在一旁,眼中闪烁着狡黠而欣慰的光芒,心中暗自窃笑。 他知道,这几个被他请来的女子,那份工作的激情简直如同烈火烹油,熊熊燃烧。 他已在心底许诺,等到这场盛大的促销活动落下帷幕,定会给她们每人颁发一枚价值百两的精美戒指,以此嘉奖她们的付出。 然而,这所谓“限量”的戒指,实则是虚晃一枪。 只要有需求,作坊随时都能打造出来,它们并非真正的稀缺之物。 只是,林小风深谙销售之道,深知人们对于稀罕物件的追求心理,这样的营销手段往往能激起消费者的购买欲望。 再者,这售卖现场哪有人会真正在意到底卖出了多少枚,于是,这颇具戏剧性的叫卖声便成了刺激消费的一把利剑。 柜台之下,各类珠光宝气的首饰铺陈开来,繁花似锦,总数竟达两千多件。 遥想当初,林小风在向阳曲县下的订单高达五千余件,无奈受制于时间紧迫以及部分精细工艺需人工精雕细琢,最终的实际产出只能停留在如今这般规模。 尽管如此,从今日的销售状况来看,两千多件首饰并未尽数售罄。 一旦阳曲县通往京城的大道开通,这批未能及时卖出的戒指恐怕就只能回归平常,作为普通的首饰在市场上流通。 然而,即便如此,今日所创造的销售业绩已堪称商界的一大传奇,一次令人瞩目的商业奇迹。 ············································ 此刻,在摊位前,一位贵公子与佳人肩并肩伫立,他们的视线一同被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所牵引,仿佛被其璀璨的光芒摄住了魂魄。 那钻戒犹如星辰落入凡尘,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却也因其背后高昂的价格标签,化身为一道深邃且冷硬的鸿沟,无情地横亘在他们眼前,宛如现实与欲望之间的壁垒。 紧接着,这对男女之间开始了低语交织,话语如丝线般缠绕在夜色之中,使得周围的空气陡然增添了一抹微妙的紧张气息。 不远处,四位旁观者悄然靠近,他们眼眸犀利如鹰,屏息凝神,心中满溢着窥探的好奇。 只听得那佳人嘤嘤哭泣,泪水涟漪般滑过脸颊,她悲戚诉说:“公子啊,这枚钻戒,我实是心有所属,深情难抑。自从五年前追随你以来,我未曾对你有过丝毫索求。可是现在,我只是想要这一枚最不起眼的钻石戒指,难道这小小的心愿,竟也成为我无法触及的奢望了吗?我只想拥有它,以此作为我们共度风雨、相濡以沫的信物。” 身披白衣的贵公子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言语间透出几分压抑不住的愠怒:“月月,你可知这最小的一枚也需要七十九两银子,怎可这般任性妄为?我养育你至今,不曾让你遭受半分困苦,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之处?” 女子依旧抽泣不止,泪眼婆娑:“那你是嫌弃我了吗?” 贵公子愈发烦躁,言语里夹杂着无奈与焦躁:“够了,不要再哭了,你的泪水让我心乱如麻。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只能独自前往百花楼寻求片刻安宁。想想看,那七十九两银子,又能换得几多欢愉?” 女子听罢,连忙拭去眼泪,嗓音因哽咽而颤抖:“好好好,是我过分了,我从此不再提及此事。那枚戒指固然美丽,却并非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有你在身边,任何物质之物都无法比拟。这是我内心深处的告白,也是我对这份感情的执着坚守。” “咦~~~”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李德贤等人,顿时满脸鄙夷。 在四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交织之下,林小风悠然一笑,那笑容犹如一把洞察世事的锐剑,其锋芒毫不留情地穿透周遭的空气,直刺观者的心扉。 他的眼神犀利如炬,像能轻易撕破伪装的薄膜,审视着对面的贵公子,那里面既有戏谑的讥诮,又有对虚伪的鄙夷。 他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低语间满溢的,是对贵公子所谓承诺的深深讽刺与不屑:“嫖@#¥娼的钱倒是有得花,可到了买个戒指的时候就突然穷酸起来?真是嘴上挂油瓶,画饼充饥的绝世渣男。” 此时,李德贤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拳头紧握得骨节发白,随着一声不满的哼哧,他用力捋起袖口,整张脸庞因愤慨而扭曲:“这种人就是欠抽,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然而,林小风的手轻轻搭在李德贤的肩膀上,像是拂过水面的柳叶,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嘴角边漾开的笑容恰似冬日暖阳,照亮寒冷角落,那份从容背后是对局面稳操胜券的自信:“老李,且慢动手,咱们做生意的,不是街头斗狠的角色。对付这样的人,何须动粗,让他尝尝咱们的手段即可。” 两人步履平稳地走向琳琅满目的首饰摊位,林小风的目光掠过那一排排熠熠生辉的珠宝,其间闪现的狡猾之色如同狐狸捕食前的最后一瞥。 他转向那身姿曼妙的舞女导购,言语之中暗含霸道与决断:“把这里的首饰全部给我包起来,我说的是——一个不剩,全数收入囊中!” 此刻,林小风的眼尾不经意地向贵公子裴一平所在的方向飘去,嘴角的笑意更为浓厚,其中蕴藏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那个早已察言观色的舞女导购马上接收到信号,故意提高音量,半带惋惜地道:“哎呀,这位大爷,真是不巧得很呐,这些戒指中有几枚刚刚被预订了去,还有您旁边的那位贵客,正打算拿下这最后的一枚,您看这……” 林小风旋即转过身来,正面迎向脸色渐沉的贵公子裴一平,那笑容越发灿烂而意味深长:“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呢?” 裴一平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寒霜,心中翻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他压低嗓音,回应的话语里带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免贵姓裴,草字一平。” 林小风依旧保持着那份招牌式的满脸笑意,犹如春风吹拂过的湖面,波光粼粼,他对裴一平悠悠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试探,“裴兄,这枚戒指你还想要吗?要是不要,我就顺手牵羊了。瞧你家夫人的神情,是不是正在心中权衡其价值呢?” 裴一平努力压制住胸中翻涌的怒气,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心底深处传来,问话间透着无法掩饰的威严,“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 林小风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略带轻蔑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如同秋叶在阳光下的斑驳影子,“在江湖上,他们称我为德先生,你也就这么称呼我吧。” “德先生?”裴一平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他的耐心犹如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渐渐熄灭。 林小风修长的手指指向裴一平手中紧握的戒指,眼神坚定而炽热,“这枚戒指我看上了,裴兄不妨割爱相让。” 裴一平双目圆睁,眼中燃烧起熊熊火焰,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小风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言语间充满挑衅,“就凭你囊中羞涩啊,裴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拖泥带水,岂不是浪费大好时光?” 裴一平自诩家中已有十八房娇艳小妾,倘若每次购物都如此纠结,那他怕是再无暇顾及其他事物了。他正欲张口反驳,却又瞬间觉得,为了这一枚戒指动辄耗资上百两银子实在不值当。于是,他愤然拉起身边女子的衣袖,决定拂袖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林小风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冰凌,冷冽而又尖锐,“姑娘,我看裴兄未必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你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倒不如随我而去。他连一枚戒指都不愿为你购买,你若肯随我回府,成为我府上的第十九房小妾,我定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极致的奢华富贵。” “别的不敢夸海口,但区区一些金银珠宝、精美首饰,我林某人绝不会吝啬半分。” 裴一平的胸膛如波涛般汹涌起伏,那双犹如猛虎般的眼眸瞬间聚焦于林小风身上,仿佛能洞穿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声音里裹挟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如同雷霆炸响:“林小风,你今次到此,莫不是有意挑起事端,刻意来找我的茬儿?” 林小风则面不改色,冷静得如同深潭静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那笑声里满是对裴一平质问的不屑与嘲讽:“找茬?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就为了买个戒指,竟然碰到你这种占据宝地却又毫无作为的穷酸货,真真是倒足了霉运!” 他刻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鼻孔朝天,发出一声冷笑:“告诉你,我家那十八房娇俏的小妾们个个对这枚戒指垂涎三尺,你在此处横插一脚,算哪根葱?” 语毕,他悠然转身面向那位女子,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润实则傲慢的笑容,言语间尽显自负:“姑娘,你要明白,真正爱你的男人,定会倾其所有,只为博你一笑。那些只会嘴上甜言蜜语,实际上一分一毫都不愿为你付出的男人,大多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看到对方的表情,林小风忍不住内心耻笑:“今日我这一拳,凝聚了五千载岁月沉淀的力量,你可有胆量接下?!” 林小风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令那女子瞬间惊魂未定,心神恍惚之间,她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心底默默自语:这番话语,正是我一直想说而又无法表达的心声啊! 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眼神中已然添了几分敬意与好奇,像是在探究这个敢于挑战权威,又能掷地有声地道出人间真情的男人。 裴一平,那个日常里如山般沉稳的男人,此刻却像火山即将喷发,面孔瞬间被愤怒染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双拳紧握成两个坚硬的小山包,内心的窘迫犹如狂风暴雨中的破船,摇摆不定,然而,他的自尊心却是那根顽强抵抗风暴的桅杆,任凭如何颠簸,也坚决不肯屈服于眼前的困境。他狠瞪着林小风,话语间仿佛夹杂着雷霆般的怒火:“月月,咱们走,不必与这种胡搅蛮缠之人再做无谓的纠缠!” 月月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在她脚下凝固,她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投射出一道犹豫的影子。她的眼神在熠熠生辉的戒指与林小风深邃的眼眸间穿梭徘徊,就像一场无声而激烈的内心拔河赛。她求助的目光犹如飘零的落叶,带着一抹淡淡的迷茫与无助,悄然落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面对此情此景,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如同一只悠然自得的狐狸。他阔步走向尹佳妗,果断而又霸道地牵过她的柔荑,朝着那名舞女导购大声宣告:“喂,快把那枚戒指拿来,我要亲自给我的夫人戴上,反正那个囊中羞涩的家伙已经放弃了!” 舞女导购闻声立刻行动起来,宛如一只受训有素的猫儿,敏捷地从珠宝柜中取出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捧到林小风眼前。林小风接过戒指,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谨慎,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轻柔地将戒指套在尹佳妗纤细的手指上,那一刻,戒指与肌肤的触碰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契约,让那枚戒指与尹佳妗的手指融为一体,仿佛它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 尹佳妗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面颊上悄然浮现出一片醉人的红霞,那是羞涩与喜悦交织的颜色。她抬眼看向林小风,那一双眸子里流转着复杂的光影,既有对突如其来的礼物的疑惑,又有对未知未来的惊喜。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收到如此特别的赠礼了,这份惊喜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穿透阴霾,照亮了她的心房。 就在这一刻,裴一平的声音如同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这份微妙的和谐:“等一下!谁说我不要了?快把戒指摘下来!”他的言语中饱含着无法掩饰的不满与挑衅,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警告的低吼。 林小风转过身,冷冷地瞥了一眼裴一平,言语间的傲慢如同尖锐的剑锋:“哈,这戒指已然成为我夫人手指上的伴侣,怎会有再摘下的道理呢?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免得自讨没趣。” 当“夫人”这两个字从林小风口中蹦出时,尹佳妗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琴弦拨动了一下,剧烈地震颤起来。她下意识地用双手轻轻掩住面颊,一股甜蜜的暖流在心底悄然流淌,如同春水初生,万物复苏。 裴一平听闻此言,冷笑了一声,转向舞女导购,话语间满是责难与质疑:“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为何你却先给了他?我倒要问问,这枚戒指究竟该归谁所有?” 舞女导购面露难色,像是误入两虎相争之地的小鹿,怯生生地回答:“是您的,裴先生,毕竟您是先来的客人。德先生,能否请您将您夫人的戒指暂时交还?” 在那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人声鼎沸犹如潮水般涌动,林小风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疾步穿行于人流之间,直奔那一枚熠熠生辉的大号钻戒所在的摊位而去。他的眼神炙热如火,燃烧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欲望,那份炽烈的光芒几乎能穿透世间的纷扰与喧嚣。他喘息未定,便迫不及待地向摊主发问:“这枚戒指的售价如何?我愿在此基础上再多付一百两纹银!” 摊主是个久经世故的老者,看着林小风这般急切模样,不禁眼角含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慢悠悠地道:“这枚大号钻戒的原价乃是二百两纹银,若你再加,那便是三百两了。” 就在这一瞬,人群之中骤然闪出一位锦衣华服的富家子弟——裴一平,他步伐沉稳,眉宇间尽显傲气,甫一开口便是咄咄逼人:“我也出三百两纹银!” 林小风的眼神瞬间闪过一道挣扎之色,宛如困兽犹疑在生死边缘,他低下头去,紧闭双唇,内心的波澜壮阔在无声中翻滚。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却又痛苦万分,一字一顿地说:“好!你狠!这枚戒指,我让给你!” 在一旁的尹佳妗,纤手掩面,试图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夺战,然而林小风却是硬生生地掰开了她的双手,颤抖的手指缓缓从她皓腕上褪下了那枚承载着无尽情感的钻戒,然后毅然决然地扔向了裴一平。 裴一平接过戒指,脸上挂着得意且轻蔑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将戒指套在身边女子的玉手上,言语间充满讥诮:“没银子就别在这里摆阔,像你这种虚有其表的土财主,我裴一平可是见得多了,哈哈!” 说罢,他揽着女子,满脸春风得意地离去,女子回首之际,眼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感激之情在闪烁。 尹佳妗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崩塌,失去了那枚戒指就如同失去了支撑一切的力量源泉,她的大脑陷入了一片苍白的寂静,刚才的欢愉情绪荡然无存。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心中的疼痛如同万针攒刺,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低低地呢喃,声音细弱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为何你们都要如此对待我?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此刻的尹佳妗,心中的委屈、失落与愤怒交织成一团乱麻,她的眼前一片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无奈。 尹佳妗,这个女子此刻正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咬紧了下唇,那微微颤抖的唇瓣昭示着她内心无声的挣扎。她的头低垂得几乎要触碰到胸口,仿佛在刻意回避世界的审视,那一抹倔强与哀伤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她的双手,像是一双无处安放的灵魂,紧紧地捏住自己裙摆的一角,那力度之大以至于指尖都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无力。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犹如一把锐利的钥匙,悄然打开了她内心深处那紧张而又惶恐的世界。 突然之间,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如晴天霹雳般闯入她的视线,它们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紧接着,一只闪耀着熠熠光辉的钻戒,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织下,被轻柔地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如同星辰落入凡尘。 尹佳妗的身体随着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微微颤抖,她缓如秋水般抬起那张写满迷茫与惊讶的脸庞,眸子深邃如夜,凝望着眼前的男人——林小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从容且自信的笑容,两排皓齿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珍珠般闪烁,照亮了周围的空气,他说的话更是掷地有声:“喜欢吗?若觉得那只戒指不够贴切,我可以为你换一只更大的。” 尹佳妗的心在此刻仿佛被一道阳光直射而过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波光粼粼。她凝视着林小风,那双眼睛盈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迷恋,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如同晚霞映照下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让人心生怜爱。 林小风看着尹佳妗的反应,脸色却突然一僵,仿佛预感到了某种不祥。他在心里自问,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为何眼前的女子却如此投入,宛如深情款款的女主角?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遇,碰撞出一道道微妙的电火花,空气仿佛因此而变得粘稠起来。尹佳妗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那低头的瞬间更显其柔弱妩媚。林小风见状,轻轻地在她头顶上摩挲了几下,那种呵护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使得她原本整齐的秀发瞬间变得有些凌乱,却也意外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尴尬。 随后,林小风转向了一旁的谢洪信,话语间透出一股果断与决绝:“林桃花他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快去找回来,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然后再派人送李德贤回去。” 就这样,李德贤在万般无奈之中被送回了家。 回到家,众人围坐在餐桌边,然今晚的气氛却异于寻常,一种微妙而强烈的磁场从那一堆杂乱无章的银票和布袋中散发出来,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第05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急不可耐地挥舞着手臂,犹如一头捕食前的狼犬,嘶吼道:“快,都快些,我们要清算一下这笔巨款!”他的手指在银票间穿梭翻飞,宛如一只饥渴的蜘蛛在精心编织一张由财富织就的大网。 在一番忙乱且紧张的清点之后,真相如晨露般悄然滴落。 那堆积如山的银票与布袋中深藏的财宝,竟累计高达四万零四百五十五两! 这一串沉甸甸的数字仿佛是一颗蓄势待发的炮弹,在静谧的夜空中骤然炸裂,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 除却林小风之外,我们其余人皆被这个天文数字所震慑,愕然之余,心中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波澜。 谁曾料想,在繁华京城的深处,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们,竟会对这些珠光宝气的首饰如此疯狂追捧,仅凭一夜的零售交易,便收获了如此丰厚的利润,堪称是一个超脱现实的商业奇迹。 林小风眼底闪烁着得意与满意的笑纹,他轻轻摩挲着下巴,仿佛已洞悉了京城深厚的消费底蕴,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瞧瞧这京城的购买力,果真是不同凡响,看来我还得再多备些熠熠生辉的玻璃戒指和项链啊。” 林桃花的脸庞如同阴雨天里的桃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色彩,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谨慎地启齿,声音细如蚊蚋,却又清晰可闻:“大人,此举恐有风险呐,坊间传闻四起,说您借太子名义暗中交易珠宝首饰,一旦事机泄露,只怕会给您引来无妄之灾。” 林小风闻声,眸光瞬时如烈火般炽热,双瞳圆睁,其中蕴藏着坚若磐石的决心:“无需忧虑,一切皆有我来应付,你们只需各司其职即可。”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林小风的心中已早有算计,深知这钻石戒指的秘密终难长久掩盖。身为靖江帝,统御一方,又岂能对如此翻云覆雨的买卖毫不知情? 卢思南在一旁,脸上交织着好奇与愕然,他满腹狐疑地问:“大人,您究竟出售了何种稀世珍品,竟能换取如此丰厚的利润回报?” 林小风那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庞此刻泛起了神秘莫测的笑容,犹如平静湖面上忽然漾起的一圈涟漪,悄然扩散至卢思南的方向。他语调低沉有力,每个字都像是琴弦上的音符,敲击出抑扬顿挫的旋律:“卢思南,不妨猜上一猜,这阳曲县所藏的瑰宝特产,究竟是何等神奇的存在?” 卢思南闻言,眼珠子蓦地瞪圆,宛如两枚乌亮的围棋子嵌在一片困惑的面庞上,显露出内心的震惊与好奇:“阳曲县居然隐藏着如此稀世罕见的特产?我在这阳曲生活多年,却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的林小风,闲适地从桌上拾起一只看似寻常的布袋,那布袋在他手中犹如蝴蝶翩跹,似乎包裹着无垠的秘密。他缓缓解开袋口,轻轻一挥,顷刻间,桌面之上犹如星河倒挂,熠熠生辉,那一枚枚钻戒与项链闪耀着璀璨光芒,犹如银河倾泻人间,炫目耀眼,让人目不暇接,心驰神往。 尹佳妗目睹此情此景,秀美的黛眉微微拧结,那表情恰似寒冬腊月里一朵颤栗的梨花,显然眼前的一切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怅惘与失落。 卢思南瞠目结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桌闪烁如繁星的饰品,良久之后才惊讶万分地脱口而出:“哎呀,这些难道都是精巧绝伦的玻璃制品不成?大人,您的手法真是登峰造极!”他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敬仰与赞叹,仿佛对林小风的智谋与手腕表示由衷的钦佩。 然而,当他试探性地提出想要分一杯羹,小心翼翼地询问能否给他一些去变卖时,林小风的面色立时阴沉下来,眉毛拧成一团,犀利的眼神如箭般射向卢思南:“胡闹!这些东西我自有大用,你小子平日里只知道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总想着走捷径捞一把。难道我平时教导你的——要脚踏实地,始终保持初心,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未等卢思南有所回应,谢洪信已跨步上前,严肃的表情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卢思南的尴尬与无奈。他不由分说地带走了卢思南,留下一片沉寂。 林小风转身面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桃花,眉宇间的威严并未消减,反而更加坚毅:“桃花,尽快召集更多的人手,我们要让这些钻戒的价值翻几番,狠赚一笔,能捞多少就捞多少,不必手下留情。” 林桃花望着林小风坚定的目光,不禁心头微颤,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大人,这样做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林小风哈哈一笑,豪迈之气溢于言表:“有何不可?即便天塌下来也有太子顶着。咱们这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大胆去做便是,无需顾虑太多!”他说罢,挥了挥手,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而决绝。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御书房,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墨香与木质家具的沉稳气息,营造出一种庄重且微妙的氛围。 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他那宽阔的书桌上,两迭崭新的银票宛如一幅静默的画卷,堆砌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熠熠生辉。 而对面,林小风则正襟危坐,他的面庞犹如一尊雕刻精细的玉像,尽管极力保持着平静,却仍有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微笑在其嘴角悄然荡漾。 靖江帝的目光游离在银票之上,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戏谑与玩味:“林爱卿,这桌面之上,所为何来?莫非是阳曲县急匆匆补缴的赋税不成?” 林小风听闻此言,脸上的微笑略显深邃,他微微扬起眉梢,声音平稳而从容:“陛下明鉴,这笔款项并非来自阳曲县,实乃昨日臣与太子殿下的一桩交易所得。考虑到将如此巨额资金交予太子殿下手中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纷扰,因此臣以为,交由陛下您亲自保管更为妥当。” 靖江帝闻此,脸色微动,一抹喜色在他眼底流转:“哎呀,原来还有这般事情!既是如此,朕便代太子收下这笔钱财。只是,林爱卿,你这桩生意究竟是做什么买卖呢?” 林小风见状,起身缓步走向靖江帝的御案,双手捧起一枚璀璨夺目的戒指,轻轻置于那镶嵌着龙纹的桌面上,言语中透着一丝神秘:“陛下,这便是昨日交易的物品。此戒指单只价值便在百两白银左右。” 靖江帝闻言,伸出一双苍劲有力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其眼神在戒指流转的光泽中游走,流露出无尽的赞叹与惊奇:“果真是光彩照人,富贵逼人,绝非凡俗之物所能比拟,其价值确然对得起这样的高价。” 就在靖江帝话语刚落之际,林小风手腕一翻,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那布袋中装满的戒指犹如雨后春笋般被他一一拿出,轻巧地撒落在御案之上。 瞬息之间,原本冷硬肃穆的御案仿佛化作一片繁花盛开的园地,玻璃戒指散射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朵绚丽无比的玻璃花,绽放在这庄严肃穆的御书房中。 靖江帝凝视着眼前密密麻麻、闪烁着晶莹光辉的玻璃戒指,眼角的皱纹深深地皱了起来,似乎在竭力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情绪。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默之中。 良久,他才徐徐启齿,嗓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林爱卿,这些看似华贵的玻璃戒指,它们的实际价值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 “在刨去人工成本后,这些戒指大约只要一两银子就能打造出十几二十只。然而,那些镶嵌在戒指上的宝石,虽然被称作玻璃,实际上是阳曲县制造的。坦白说,这些玻璃其实一钱不值。” 林小风从容地回答,语气不卑不亢,“臣最近正打算让阳曲县的窗户纸都换成这种玻璃。” 靖江帝闻此言,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瞬间凝固于原地,其身形虽未动,而内心却如波涛翻涌。 他将目光投向林小风,那一双威严深邃的眼眸中,此刻盈满了震动与困惑,仿佛有无数问号在其间交织盘旋。 前一日,靖江帝手中握着一份密报,上面赫然记载着太子与林小风在京城私下兜售一枚钻石戒指,且传闻此钻乃是太子偶然所得,珍贵异常,世间罕有。 对此消息,靖江帝心中暗自揣测,太子若真持有如此稀世珍宝,理应早早昭告天下,何至于让自己这位九五之尊蒙在鼓里?但转念一想,此事背后必然有着林小风精心策划的影子。 然而,靖江帝无论如何也未曾预料到,那枚曾被众人视为价值连城的钻石戒指,如今却在他面前化为了一文不值的虚幻泡影。 他的视线落在书案上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以及那厚厚的一沓两万两银票上,心头的滋味难以言表,复杂而又微妙,似酸似苦,又似笑似叹。 他沉吟许久,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结,只听他徐徐开口,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与探寻:“林爱卿,你此举难道不是在欺君罔上么?” 面对靖江帝的质询,林小风并未显现出丝毫惊慌,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漾起一抹淡定从容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在拂去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陛下,此言差矣。”林小风的话语平稳有力,如同一道清泉流过岩石,荡涤尘埃,“这所谓的‘欺骗’,实则是臣下耗费巨大心血所研发出来的玻璃制作工艺的价值体现。现如今,唯有阳曲县掌握此项技术,放眼天下,再无第二家能够复制。也就是说,这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举世无双。” 靖江帝听罢,略微沉思,随即点头附和:“林爱卿此言确有道理,朕明白了。”但他紧接着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言语间多了一份探究与好奇:“不过,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赚取财富之道,为何还要特意前来告知朕呢?” 在那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林小风的目光低垂,敬畏而又坚定地凝视着那位高居龙椅之上的靖江帝。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星辰密布的夜空,璀璨而又灼热如炬火般燃烧,任何试图在他眼前玩弄的小手段,都犹如萤火虫妄想遮蔽太阳,无处遁形。林小风恭谨而谦逊的话语在殿内回荡:“微臣此番进见,实有一桩要事相求。” 靖江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手中握着那只雕琢精致的玉杯,轻轻摇曳,仿佛在调和着天地间的韵律。茶香自杯中逸散出来,悄然渗透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他语气悠长地说:“朕听着呢,直言无妨。” 林小风心细如发,目光紧锁在靖江帝那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上,缓缓启齿:“陛下明察秋毫,昨夜,微臣只凭借一枚看似平常的玻璃戒指,在京城各大富户间周旋博弈,竟赢得过万两白银。” “由此观之,京城并非财货匮乏,实则为流转不畅所致。那些豪族大户,坐拥金山银海,却崇尚吝啬节俭,使得金银货币如同被堵塞的溪流,无法润泽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之中。” 他进一步阐述:“阳曲县的产品,无论是昔日的茶叶,抑或是昨夜那枚熠熠生辉的钻戒,都在京城中引发了热烈追捧。为此,微臣已下令阳曲县疏通道路,直通京城。待路途通畅之后,阳曲县琳琅满目的商品将会如江河入海,畅通无阻地涌入京城市场。” 林小风一边叙述,一边细致入微地捕捉靖江帝脸上每一丝微妙变化,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沉思海洋。 他继续陈词:“微臣斗胆请求陛下允许太子治理一坊之地,作为改革试点。若阳曲县的商品能够在民间流通顺畅,不仅能惠及黎民百姓,使钱币得以循环流转;同时也能充实朝廷国库,缓解财政压力;更能让太子借此良机实践治国之道,锻炼才干。此举可谓一石三鸟。” 话音未落,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石头似乎也随之落下。这份精心策划已久的计划,其关键就在于此刻的一锤定音。他深知京城繁华背后的盘根错节,阳曲县的商品纵然优质,欲在京城打开一片天地绝非易事。唯有掌控一个属于自己运作的地盘,才能让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这块地盘,既是商品流通的核心枢纽,又是权力交织的重要节点。 而他愿意奉上的阳曲县所有产业两成的干股,便是他对皇权俯首称臣的象征。 在这皇权统治的社会里,财富往往伴随着危机四伏,适时交出一部分,换取皇权的荫庇,无疑是智者的选择。 何况,这两成干股所换取的,将是世间最强大的依靠。这笔交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比划算的。 在靖江帝那威严庄重的御座旁边,林小风站立得笔直而沉稳,他的言语如同潺潺溪流般流淌而出,每一个词句都浸润着诚意与智谋,使得靖江帝那原本深不可测的目光瞬间凝固,瞠目结舌,眼眸深处跃动着震惊与好奇交织的光华。 提及阳曲县的那两成干股,宛如一座隐形的金山银海,一旦纳入囊中,无疑能让宫廷的小金库丰满至极,从此再无忧于财政拮据的日子。 靖江帝内心深处犹如秤砣般摆动,一边是太子屡屡打破常规的行径,一边是林小风此刻提出的商业合作提议,看似并无触及皇权根基。 尽管如此,他那帝王的慎重仍令他在决策之际显现出一丝犹豫,“朕并非不能应允此事,只是忧虑你是否具备操控大局的能力。” 靖江帝话语刚落,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且充满机敏的微笑,眼神中瞬息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同狐狸面对诱饵时的眼神,“陛下,这世间的运行法则,恰似两只无形之手,一为可视,一为不可视。” 靖江帝闻此言,眉头紧锁,犹如墨染的山水画中陡增一抹凝重,疑惑的声音从喉间涌出,“何谓两只手?” 林小风从容回应,“那只可见的手,便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陛下您,一手托举江山,一手掌握苍生福祉,代表的是天下一切权力的源泉所在。” 靖江帝听罢,进一步追问,“那么,那只不可见的手又是什么呢?” 林小风语调平稳而有力,“那不可见的手,实乃经济规律,市场规律,它如同天地自然之力,无形中左右着人间百态,代表着亿万民众的需求与选择。” 他挺胸抬头,自信满满地道出,“对于朝廷政务,我或许不及陛下一筹,但在运用这不可见的手,亦即经济之道,去实现目标方面,却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 他进而详尽阐述,“以这钻戒为例,即使其成本微薄,但通过巧妙的产品定位和精致的包装设计,完全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那些顶级钻戒,经过巧夺天工的雕琢,加之奢华无比的包装,辅以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被赋予独特的象征意义后,便可轻松售予豪门贵族,换取高昂的价值回报。” “次一级别的钻戒,则可适度进行雕花装饰,采用适宜的包装,以适中的价格流入中产阶层的家庭,满足他们的消费需求。” “至于广大的平民百姓,我们只需确保钻戒的原始品质,并略微提高一点售价,既保证利润,又能让他们感受到物有所值。” “于是乎,同一款钻戒,在我们的精心运作下,能够适应不同消费层次的需求,且各得其所,彼此皆大欢喜,这便是经济学中所说的价格歧视策略。” 最后,林小风掷地有声地补充道,“关于首批上市的普通钻戒,虽看似平常,但我早已安排专人制作权威鉴定证书,提升了其收藏价值,从而彻底消除了潜在的风险隐患。” 靖江帝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瞬间闭合再缓缓睁开,犹如深潭中的一轮皎月,经历了短暂的暗淡与迟疑。 面对眼前的林小风,那张口若悬河、言语如珠的面容,靖江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既惊讶又疑惑的神色,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精心编织的话语迷宫,一时之间竟无法快速找回自己的思绪。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直到半晌之后,靖江帝喉结滚动,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压而出:“林爱卿,你实乃难得一见的大才啊!”这句话沉甸甸的,如同金石撞击,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 林小风凝视着靖江帝复杂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悲凉,随后长叹一声,仿佛是秋风吹过荒芜的原野:“陛下,您此刻心里恐怕正把我看成一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认为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金银财宝。然而,作为一介书生,我对钱财又有多少热衷呢?” 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坚定与执着:“在这繁华的朝堂之上,或许我不是那个处理政务最为得心应手的人,但我的心却始终挂念着陛下的忧虑。幸而,我略通些商业之道,能以此微薄之力,尝试为朝廷排忧解难。” “每当闻听陛下提及国库空虚,我的心就如同被针扎般疼痛,那种疼痛让我夜不能寐,日有所思。经过无数次的煎熬与思索,我才提出了这个计划。尽管其结果尚不可知,但我愿意倾尽全力,放手一搏!” 靖江帝听着林小风的肺腑之言,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与感慨,他的眼神中交织着赞赏与担忧:“林爱卿能有此等胸怀与勇气,朕已感欣慰至极。” 他慎重其事地叮嘱道:“只是,对于太子之事,你务必要慎之又慎。一旦有任何变故,朕定会立即叫停此事。” 林小风闻此,嘴角悄然挑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那是经历过世事沧桑后的从容与自信:“臣领旨,感谢陛下关怀。”这一笑,如同晨曦初照,照亮了他心中的决心与信念。 自离开阳曲县以来,林小风怎可能安于平淡?他怀揣壮志,要在京城这片繁华之地,再造一个繁荣昌盛的阳曲县,让那里的成功经验在这里开花结果,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 在林小风的灵魂深处,那个想要向靖江帝请缨,执掌京城一坊的念头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颗星子在他的心海里不住地旋转、跌宕,时而深潜于思绪之渊,时而浮现在意识的波涛之上。每当他在心底反复打磨这一理想,那岁月的砂轮就愈发使得它熠熠生辉,直至其可能性如砥砺而出的宝剑,锋芒逼人,让人坚信不已。 林小风决意启齿之际,并非仅凭一时热血沸腾,而是经过了无数次内心的熔铸与锤炼。 他眼中的靖江帝,就如同一本饱经沧桑且熟读无遗的经典,每一篇章、每一行字迹,皆镌刻在他记忆的石碑上,历历在目。 靖江帝的胸襟开阔如瀚海,他的智谋与胆魄均是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淬炼而成,那里,世事变迁的速度与险恶程度远胜人间任何一场权力的游戏。 在这片没有边际的战阵画卷中,人的意志可以如脱缰野马,任由其驰骋疆场,无视那些试图束缚其羽翼的尘世羁绊。 李德贤卓越的表现,恰似一块巨大的垫脚石,稳稳地托起了林小风在靖江帝心中的分量。 林小风深知,这正是他朝着宏大愿景步步迈进的不可或缺之基石。 提到与太子并肩涉商海之举,尽管舆论的浪潮或许会因忌惮权势交融而汹涌澎湃,林小风却泰然处之,毫不介怀。 他们的交情已不是宫闱秘闻,而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何惧多添一笔闲言碎语? 再者,皇上自家亦涉足市井买卖,操持酒肆生意,若以此为诟病,实属无稽之谈。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新近收获的四万余两白银所带来的欣悦之中,这份厚重的底气促使他挺直腰板,目光炯炯地面向那位雄才大略的靖江帝,吐露了自己的心愿。 言语间,他掷地有声,每个音节都饱满着自信与坚毅,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凝聚力量,将那盘桓已久的宏图壮志呈现于靖江帝面前。 靖江帝并未令林小风失望,他洞悉了林小风那份矢志不渝的决心,品味出他才华横溢背后的沉稳与睿智,进而赞许地点点头,慷慨接纳了他的请愿。 这一刻,林小风所渴望的不仅仅是一坊之地的管理权,更是得到了一位英明君主的信任与期待,那是比金银财宝更为珍贵的恩赐。 这场博弈,既是他个人荣耀的起点,也是他与靖江帝共绘治世蓝图的一个重要章节。 对于坊市的选址,林小风胸中自有丘壑,犹如那古老的地图,在日复一日的游走摸索中被悄然描绘出来。 每当夕阳西坠,衙门的铜锣声悠然响起,宣告一天公务的结束,林小风便脱下公服,换上一身素雅布衣,踏上了他的闲逛之旅。 京城的百零八坊在他脚下延展开来,像一张巨大的棋盘,井然有序地嵌入这座千年古都的肌理之中。 彼时,林小风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紧邻内城东侧的东堤坊。 那里的地理优势宛如天赐,基础设施完备,商业活动繁花似锦,治安状况更是首屈一指。 尤其是那条主街,石板路宽广平整,恍若阳曲县的街道再现,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蕴藏着商机,几乎不需要额外的大笔投资就能立即投入使用。 加之东堤坊毗邻东城兵马司,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及时调动人力物力,妥善处置。 然而,即使面对东堤坊这样优越的条件,林小风并未轻易动心。 他知道,越是在肥沃的土地上,利益的藤蔓纠缠得越是错综复杂。 尽管当今太子治国公正清明,却也无法避免权谋斗争的暗流涌动。 更何况,东堤坊的富饶与北廊坊的贫瘠形成了一种刺眼的对照,让他无法忽视。 北廊坊,那里的道路崎岖不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磨砺与生活的艰辛。 尽管传闻五城兵马司已着手整修全城道路,但在北廊坊,所谓的“整修”不过是将泥土稍加夯实,每逢阴雨连绵,便是一片泥淖难行。这里聚集着无数穷苦人家,周围坊市亦大抵相似。 林小风自幼家境贫寒,那种刻骨铭心的贫穷体验始终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使他对这片苦难之地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纽带。 他内心深处,更愿意投身于这样的贫困区域,期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这里的民生面貌。 选择北廊坊,不仅意味着提升当地百姓的生活品质,更能借此契机激发周边坊市的活力,带动整体发展。 这种改造的意义,远非单纯着眼于阳曲县的经济进步,更在于他坚守的信念——防止社会贫富差距日益扩大,不让富贵者的荣耀映衬出贫弱者的悲哀,这是他最初的心愿,也是他矢志不渝的追求。 此刻,林小风手中的资金并不宽裕。 自从阳曲县拨出了十二万两银子,扣除进贡宫廷的一部分以及维持府邸日常开销,所剩已是寥寥无几。 昨日赢来的四万两银子,又分出一半给了靖江帝,细细算来,手中可支配的不过五万余两。 尽管五万两银子去改造北廊坊的基础建设显得捉襟见肘,但若是按照他在阳曲县的标准来擘画蓝图,这笔数目也足以支撑起初步的改造工作。 于是,林小风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那个最终的抉择在心头逐渐清晰:北廊坊,将是他在京城开创一番事业的新天地! 林小风的身影在靖江帝那威严且深邃的龙椅前短暂驻足,二人就太子之事进行了一场简练而深入的交谈,言语间如刀削斧凿般精准,随后,林小风便脚步匆忙地踏上了前往东宫的道路。 沿途的石板路在他脚下敲打出沉稳而紧迫的节奏,犹如一场未竟的交响乐章。 而在东宫的一隅,李德贤正焦急地翘首以待,仿佛一只被饥饿驱使的狼崽,当林小风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时,他立刻像离弦之箭般疾步冲上前去,满面热忱地大声质询:“老林,你总算是来了!昨夜那桩买卖,我们究竟能捞到多少银两啊?” 林小风面对此景,不疾不徐地挑起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悄然绽放,接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比划出四根,如同四根立柱,静静地矗立在空气中。 “四千两?!”李德贤瞪大眼睛,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欣喜,这个数目对他而言,无疑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足以抵得上他半年辛勤所得的俸禄,让他几乎要垂涎三尺。 然而,林小风却缓缓摇动那颗智慧的头颅,语气平静却又掷地有声:“非也,是四万两。” 这句话如同巨石投入湖心,激起了李德贤内心的涟漪,他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法置信的眼眸中闪烁出熠熠生辉的光芒,他急不可耐地追问:“钱呢?钱呢?我的银子在哪里?” 林小风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安抚一头即将脱缰的野马:“你的那一份,陛下已为你妥善保管。” 李德贤的脸庞瞬时蒙上一层阴霾,他挥舞着手臂,愤慨溢于言表:“谁稀罕他帮我存!我要去找父皇讨个说法!” 林小风见状,连忙拽住他那激动不已的胳膊,笑容里藏着一丝狡黠:“别急躁,你的那份银两,我已替你换成了一样好东西。” 李德贤愣住了,困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等待着他揭开谜底。 林小风见状,也不再故弄玄虚,而是直言相告:“我已向陛下进言,推荐你去管理京师中的一坊之地。你不是一直向往阳曲县吗?如今机会来了,你可以亲自去打造那个属于你的天地。” “真的?”李德贤瞠目结舌,双眼圆睁,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曾经只能在梦中构筑的理想,此刻似乎触手可及。 当初,能得到父皇恩准离开皇宫,他已视作莫大的恩典。 而今,居然有机会执掌一方土地,这就意味着他将在那片土地上拥有至高的决策权,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建设、去塑造,这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一切就如同梦幻般美好,又无比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真的!”林小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德贤听完,脸上掠过一抹兴奋的红晕,瞬时拍案而笑,笑声洪亮,震得屋内尘埃似乎都在颤动,“哈哈,林老弟,你这次可是给我帮了个天大的忙啊!我心中那个久藏的梦想,终于是看到了实现的曙光!”他眼神闪烁,犹如夜空中的繁星,满载着期待与豪情。 林小风闻此言,不禁挑眉问道:“哦?不知是何等心愿,竟让殿下如此激动?” 李德贤眼中精光一闪,胸有成竹地宣告道:“我要把整个坊市围个严实,筑起高高的栅栏,然后投放一百头猛虎、雄狮、恶狼进去,让它们在其中自由搏杀,上演一场生存之战!”话语间,仿佛已能看到那血雨腥风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林小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锁,心底暗骂:“这不是昏庸无道之人才会有的荒唐念头吗?莫非他又陷入了那种狂热的幻想之中?” 他皱眉质问:“那坊市里的百姓如何安置?难不成要沦为虎狼的食物不成?” 李德贤轻轻一挥宽大的衣袖,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这就是最为精彩之处了!我们尽数迁移坊市内的居民,只留下这些凶猛的野兽在此独霸一方。” 他进一步描绘出一幅奇特的画面:“若有好事者想要亲临观赏这场野性的盛宴,我们就特制一座铁笼,将人关在其中,再用马拉车将其送入围栏之内,让人得以近在咫尺地目睹那些猛兽的威猛姿态。” 林小风一听,不由得追问:“那马呢?面对狮虎环伺,马匹岂不是危在旦夕?” 李德贤闻言一愣,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便有了新的对策:“无妨,我们可以给马儿披上铁甲,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无忧矣。”言语中尽显其狡黠与自信。 林小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心想:这位太子前世恐怕是个经营野生动物园的皇太子,实在是埋没了才华。 李德贤满脸春风得意,向林小风炫耀般询问:“老林,你觉得本宫这个设想如何啊?” 林小风苦笑着竖起大拇指,半真半假地赞许道:“妙哉!真是妙不可言!若是那观兽车能自动行驶,那就更完美了!殿下的想象力实在令人惊叹,只怕皇上见了也要忍不住再生一个皇子出来继承这种奇思妙想!” “罢了,回归正题,明日你便随我去北廊坊,那地方日后便是你的管辖之地了。” 林小风继续道:“待会我先行一步,去北城兵马司取些物件,殿下不妨先行思考一番,看该怎样布局规划。” “北廊坊?从没听过这么个地方,怎会选择这么个荒僻之所?”李德贤面露疑惑,目光紧紧盯着林小风。 林小风神秘一笑,回应道:“殿下不必急于一时,一切谜团,待明日到了北廊坊自会揭晓。” 第05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次日清晨,太阳初升,柔和的光线犹如金粉铺撒在古朴斑驳的北廊坊街道上,每一寸砖石、每一道沟壑都在阳光的抚触下苏醒过来。 街道两侧的尘土仿佛受到了召唤,在光影交错间跳跃起一场微不足道却又生机勃勃的尘埃之舞。 林小风与李德贤并肩站立,身边还有一位陌生面孔的男子,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满溢着期待与热忱。 李德贤眉梢微微颤动,眼角处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不适。 他缓缓转动视线,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处的景致与他心中构想的蓝图相差甚远,他向往的是阳曲县那种繁华喧嚣或是京城内城那种琳琅满目的闹市区。 而此刻展现在眼前的北廊坊,却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内心的落差。 他侧过脸庞,面向林小风,眼神中夹杂着疑惑与失落,“林兄,这就是你选定的地点?”声音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林小风却是满脸春风得意,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狡黠的弧度,笑声爽朗,“太子殿下,您可瞧仔细了,这正是鄙人选中的宝地。我可以打保票,纵然是京城之内再如何搜寻,也找不出一处能胜过此处的所在!” 说罢,林小风指向身畔的李运龙,示意他上前解说。李运龙瞬时换上了满脸堆砌的笑容,对着李德贤深深一揖。林小风正式介绍道:“北廊坊隶属于北城兵马司管辖范围,这位李大人正是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李大人,请您亲自向太子殿下讲解一下北廊坊的情况。” 昨晚值勤结束,林小风未做丝毫停留,径直前往北城兵马司打好了招呼。 要知道,这五城兵马司在京师地区虽肩负着治安维稳、救火防灾、城市管理乃至市场监管等诸多职责,看似威武雄壮,实际上却是个事多权微、地位尴尬的衙门,常常被人忽视。 而兵马司指挥使这样的职位,尽管名义上挂着正六品的头衔,现实中往往是由宫廷里的嫔妃亲属占据,多数时候仅是挂名而已,并不实际参与政务。 李运龙并非皇亲国戚,全凭自身的才干和坚韧步步高升至此,恐怕已是他仕途所能触及的天花板。 所以,他对林小风提供的这次展示才能的机会倍加珍惜。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份卷宗,恭恭敬敬地呈递给李德贤,准备详尽讲述北廊坊的故事,以及自己治理这片区域的用心之处。 “启禀殿下,这北廊坊的雏形始于五年前战火纷飞之际,那时大批流离失所的百姓蜂拥而至京师,为了妥善安顿他们,邻近数坊市场便在此时应运而生。”李运龙的语气里洋溢着历史的沉淀和担当的沉重,“因其初创阶段仓促且财力匮乏,故而乍看上去显得简朴甚至破旧。” “然而历经五年光阴的打磨,北廊坊诸多方面均有所提升改善,不再似当年那般简陋。今日的北廊坊已拥有二十多家酒楼…”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听众留下回味的空间,“此外,还有众多商铺、客栈、货摊鳞次栉比,应有尽有。” 正当李运龙欲进一步描绘北廊坊的繁华景象时,林小风适时插话,如同一道冷静的泉水冲刷掉热烈的叙述氛围,“李大人,关于这些生活琐碎之事,不如暂且搁置,让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向殿下汇报近期此地的治安状况如何?” 李运龙脸上闪过一丝难掩的尴尬,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摇曳不定,终究还是屈服于现实,只好重新拾起案头上那份堆积如山的卷宗,哗哗作响地翻开一页又一页。 他的指尖在泛黄的纸页间跃动,口中念出的却是令人皱眉的数据:“回禀殿下,上个月,北廊坊区域内共发生了总计一百七十七起盗窃案件,其中还包括十二次公然的拦路抢劫行为……” 李运龙如数家珍般一一列举各类犯罪事实,就像揭开一层层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疮疤,使得太子李德贤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身为未来的国君,民间疾苦他早已耳熟能详,但此刻亲耳听见这些冷冰冰的数字,仍让他心头一震,深感震撼。 “另外,打架斗殴事件共计达到二百三十九起……”李运龙仍在持续报告。 “够了!”李德贤突然打断李运龙的话语,他的脸色此刻严峻得如同铁铸,“如此混乱无序、匪患横行的治安现状,简直是天理难容,让人难以坐视不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对改善民生治安的紧迫感。 面对太子那犹如千斤巨石般的威严,李运龙顿时变得如同秋叶遇霜,连呼吸都几乎凝固,而心底却犹如怀揣着一只狂跳不止的兔子,那种忐忑与惶恐的情绪在他胸膛内翻涌不已。他知道,太子殿下对于此地治安状况的深刻认识,预示着他们即将迎来更为严峻的挑战和山一般沉重的压力。 李德贤的目光宛如出鞘的利剑,毫不留情地直刺向李运龙,话语冷硬如冬夜凛冽的寒风:“老林,你这是特意领我至此,让我亲睹这片狼藉不堪的局面吗?” 林小风唇角勾勒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没有直接回应,却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将一张沉甸甸的银票塞进了李运龙的袖口。李运龙身体猛然一震,仿佛被无形的电流通遍全身,对林小风的敬畏之意瞬时升腾到了全新的层次。 林小风面容温和,言语间透出儒雅之气:“李大人,今日你的辛苦付出,我都一一记在心头。接下来的巡查任务,我与太子殿下会亲自走一遭。料想近日宫中必然会有圣旨在即,日后恐怕还需李大人多多费心。” 李运龙听闻此言,犹如行走在崎岖山路,忽然间峰回路转,眼前的困境似乎找到了一线生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他在内心深处对林小风有了全新的理解,虽然坊间盛传林小风手段狠辣决绝,然而此刻眼前的他并无丝毫骄横跋扈,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文雅风度,待人接物更是细腻体贴,尤为难得的是,他竟私下里给予下属补贴,此等举动实乃凤毛麟角。 趁着这个机会,李运龙靠近林小风耳边,压低嗓音提醒:“林大人,若你要亲自前往北廊坊进行巡查,我有一事必须告知,那里的掏粪工人群体已然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倘若您有任何整治行动,千万要谨慎对待。” 留下这句话后,李运龙疾步离开,脚步声在空阔的大堂中回响,渐行渐远。林小风见状,眉梢轻轻挑起,显然对这次“投资”的效果甚感满意。 他转身面向李德贤,笑容满面地说:“殿下,我这个人有个癖好,只对付那些身家丰厚的豪绅。不知您是否随身携带了些许零星银两呢?” “……” 李德贤的脸颊刹那间涨红如煮熟的龙虾,双手挥舞,语调中溢满了抱怨:“林小风,你选的这个地方,简直是被人遗忘的边陲之地,我如何能在这种地方施展抱负?” 林小风目光坚毅,直视李德贤,毫无惧色:“殿下,真正的英雄,纵然是从一碗清淡的汤水起步,也能开辟出一片广阔的疆土。如今,你不过是被委任管理一个坊市,且有我这样的得力助手辅佐,有何难处可言?” 他环顾四周,那一排排简陋至极的民居,以及面色蜡黄的百姓身影在他眼前逐一显现。他的声音里充满激昂的情感:“看看这些百姓,他们的生活是多么迫切需要改变,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啊!” 李德贤脸色略微缓和,但仍带有几分勉强,低声嘀咕:“短时间或许还能忍受,但要我长期待在这种既脏又乱的地方,简直比待在东宫还要乏味至极。” “在东宫里无所作为的人,可不配成为我的同僚!”林小风斩钉截铁地反驳,言语之中满是对李德贤的激励与鞭策。 “好了!好了!”李德贤挥动着手臂,仿佛想要赶走一只恼人的蚊蝇,然而此时他的声音里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抵触情绪。 林小风见状,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趁机搂住了李德贤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殿下,其实你不必担忧。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有着成为一代圣君的潜质。你是想在废墟上亲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辉煌,还是只想在陛下的庇荫下,过着安逸的生活呢?” 他的话语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李德贤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起来。林小风继续趁热打铁:“想象一下,当有一天你走在街上,百姓们纷纷向你欢呼致敬,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如果这一切的荣耀都被归功于你的父亲,你只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幸运儿,你的心里又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在李德贤眼前晃了晃:“更何况,殿下,你别忘了,我可是个有钱人。只要舍得花银子,几万两砸下去,这个地方明天就能焕然一新!” “还有!我们可以@#¥%……&” 李德贤,骨子里依旧是个少年心性,当他面前铺开那一幅宏大的愿景画卷时,他的面色逐渐由苍白转为微微的红润,一股新鲜的生命力仿佛在他的体内悄然绽放。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激动地说:“你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么,我们应当从何处着手呢?” 林小风的手指轻轻滑过空气,最终指向那条繁华却显得有些凌乱的大街,言语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瞧瞧这片土地,多么渴望一次彻底的梳理。我们首要之务,就是要恢复这里的洁净,那就从清扫这条大街开始。”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尖地发现墙角处躺着一把破旧的扫帚,便揶揄道:“哎呀,那边墙角有一把扫帚,殿下的尊手是否愿意亲自体验一番,会扫地吗?” 李德贤听闻此言,眉梢轻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傲然与不屑,瞥向林小风,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疑:“本宫怎可能屈尊降贵去扫大街,老林,你休想拿这话来消遣本宫。看你这一脸闲散的模样,怕是自己也不会扫地吧!” 林小风面对李德贤的挑衅,只是淡然一笑,语气平静而有力:“殿下,您这就有所误解了。我曾经为了生活,连泔水都曾饮下,区区扫个大街,又何足挂齿?倒是您,有胆量尝试一下吗?” “泔水?”李德贤的脸色瞬间凝固,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那种东西,人能吃吗?” 林小风心底暗自窃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德贤紧咬了一下牙关,扬声道:“不过是扫扫大街而已,这样的小事,难道还难得住本宫不成?你就在此稍候片刻,看本宫如何应对。” 语毕,李德贤迈开大步,径直走向那把墙角的扫帚。林小风则悠然地抱臂而立,一副观棋者的模样,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这位中二少年,有时候,唯有通过实践才能让他明白生活的真谛。 身为太子,李德贤固然品行方正,然而毕竟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富贵之内,平日里虽表现出豪放洒脱的姿态,但一旦触及到这些实实在在的粗活,大概率会现出原形。 今日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让这位少年太子体验一下人间烟火,祛除身上那份未经世事的娇气。 此时此刻,李德贤握紧扫帚,在街道中央挥舞起来,刹那间,尘土飞扬,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皱眉咒骂。 “哪个缺德的混账,大白天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要去报官,非得把这个捣蛋鬼抓起来不可!” “你这个臭小子,找死是不是!”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所制造的混乱场面,忍不住用袖口掩住口鼻,然后慢慢踱步至墙角,准备欣赏接下来的一幕好戏。 不多时,尘埃弥漫中传来李德贤焦急而又惊惶的呼喊:“老林!老林!” 林小风闻声即刻奔上前去查看,然而尘雾太浓,他只能暂时退避。 待尘埃落定,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酸又忍俊不禁。李德贤单手握着扫帚,犹如一根折断的芦苇般倚靠其上,脸色惊恐万分,声音中带着哭腔:“老林,我……我好像踩到粪便了!” 林小风:“……” ················································ 在那明清交替的大时代背景下,繁华鼎盛的京都北京,却隐藏着一个为人忽视却又关乎民生的大问题——厕所以其稀疏的数量,成为了这座城市无法遮掩的尴尬疮疤。 就如同洪灾频发之地需以疏浚河道为主,而非一味筑坝堵截一般,厕所问题的解决之道亦在于合理疏导而非简单禁绝。 因这厕所得匮乏,京城的大街小巷时常沦为露天的排污之所,人畜粪便交织一处,污浊不堪,令人侧目,刺鼻的恶臭直冲云霄,弥漫在这座古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燕京杂记》中详尽描绘了这一不堪入目的景象:路人随地大小便习以为常,妇女们竟也堂而皇之地将便器置于街边,更兼马牛之尿混杂其中,使得原本就污秽的路面更是雪上加霜,臭气冲天,令人触目惊心。 而《旧京琐记》里同样有着类似的叙述:尽管官府曾对此严令禁止,并加以惩戒,然此等陋习积重难返,甚至有些官员自身也未能免俗,在大道之上公然方便。 即便是封建帝国的辉煌巅峰,清朝时期,包括靖江国在内的各地,对于厕所问题的改善亦收效甚微。 新近穿越至此时空的林小风,甫一落地,即被这困扰百姓生活的残酷现实吓得心头一颤,满腹狐疑。他暗自鼓劲,身为天命之人,必能披荆斩棘,化险为夷。 然而,当他首次步入那破败不堪的所谓“厕所”,目睹那令人作呕的场景,他的精神防线瞬间崩塌,不得不承认,这穿越后的世界与他理想中的桃花源相去甚远。 “见鬼的穿越!”他愤怒地咆哮,眼中闪烁着难以忍受的屈辱与愤慨,“连个像样的茅厕都没有,让人生存何以维系尊严!” 时光荏苒,数载之后,林小风于阳曲县毅然掀起了一场不惧艰难困苦的“厕所革命”。他深信,唯有从根上改变恶劣的卫生状况,民众的生活品质方能真正提升。 此刻,他瞥见好友李德贤脚底不慎踩上一块秽物,那熟悉的痛楚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禁摇头苦笑,轻声喟叹:“看样子,这厕所难题还需我们持续攻克。” 李德贤忍无可忍,对着林小风怒吼:“哎呀妈呀,这地儿真不是人待的!” 林小风正欲上前宽慰,却突然发现四名恶名昭彰的街头痞子正向李德贤步步紧逼。他心下陡然一沉,满是忧虑。 这群人皆是脸庞粗犷、肌肉虬结的恶霸模样,双拳紧握,口中咒骂不止:“小子,把这地弄得脏兮兮的,看老子不教训教训你!” 李德贤察觉到危机临近,内心虽已惶恐不安,但仍强装镇定,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嗓音坚定且掷地有声:“有什么事冲我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那几条恶棍闻声回转身形,凶狠的目光锁定在林小风身上,步步紧逼,龇牙咧嘴地嘶吼:“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此刻,林小风的世界犹如风云突变,心跳砰砰乱撞,仿佛能听见胸腔内鼓点般的狂烈。“他妈的,今日出门竟忘了揣着谢洪信那家伙,一对一我还敢跟他们舞舞刀枪,这下好了,四对一,我拿什么比划?“他的眼神在这片光洁如镜的地面上疾速游弋,心中暗咒这片平整得过分的土地,甚至找不出一块可供防身的石头,比他的脸蛋儿还要洁净无瑕。 李德贤在一旁看得焦急万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看那四道黑影将林小风团团围住,他的眼神也开始了无定向的飘忽。最终,他的视线被脚下一块其形不堪言说之物吸引过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爆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你们这群杂碎,就是它了!”随即便深吸一口凉气,紧咬牙关,一股狠劲儿从心底涌出。紧接着,他用力蹬地,宛如离弦之箭,一脚狠狠抽向那坨难以名状之物,刹那间,它如同一颗炸裂的炮弹,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四散纷飞,目标直指那四个嚣张的混混。 那几个混混听得李德贤这一嗓子,齐刷刷地扭头望去,却只见一片污秽之物如同雨点般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他们淹没,直扑面门,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幸运的是,林小风身处四人之后,侥幸逃脱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他瞠目结舌地目睹这一切,内心深处对李德贤的这一脚赞叹不已,仿佛看到了一场荒诞不经的足球比赛,只是替代足球的,是那让人无法启齿的玩意儿。 一名混混颤抖着手抹去脸上的不明物体,凑近鼻尖闻了闻,愣愣地道:“大哥,这是……粑粑。” “啊!操!@#¥%……!“为首的混混脸色铁青,怒火烧心,然而此刻场面已然失控,引来街头巡逻的小吏围观。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口中唾骂连连,转身狼狈而逃。其他小弟见此情景,也一个个惶恐不安地尾随而去。 林小风怀着深深的敬意凝视着李德贤,心里琢磨:就凭这脚力,日后定要给他组建一支足球队耍耍,只怕这是史上第一支以粪便为球的奇特队伍,堪称千古一帝的另类演绎! 李德贤面色冷峻,单腿蹦跶过来,那抬起的腿上,鞋子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古老中药渣滓。林小风本欲掩鼻躲避,但想起李德贤方才舍身相救之举,又讪讪地放下手。 他上前关切询问:“殿下好身手,您没事吧?” 李德贤淡然摇头,平静回应:“本宫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待,我要回宫!这条腿,罢了,就让它断了吧!” 语毕,两行清泪顺颊滑落。林小风望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暗叹:真是出师不利啊! 林小风神色紧张而坚决,犹如一出大戏的主角,口中吐露出人生的哲理:“李德贤呐,你看这人生,就像一台大戏,高潮迭起,低谷回旋,哪有始终顺遂的道理?现下咱们遭遇的这些磕磕绊绊,不过是戏中的一折罢了,何苦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呢?” 他疾步上前,一把拽起犹疑不定的李德贤,全然不顾身后成衣铺老板那一脸的鄙夷与不屑,径直踏入店铺。 那老板的眼角眉梢都写着不满,然而林小风却似未见,只顾着在布满灰尘的衣物间翻找,终于选中一套适宜李德贤的新衣裳。 李德贤木然接受这一系列举动,任由林小风帮他褪下旧衣,换上新装。 当他穿着崭新的衣衫,却是无力地瘫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凝视着遥远的天涯海角,心绪早已飘向九霄云外。 店老板原打算挥舞着手臂驱赶这两个看似落魄的年轻人,却被林小风随手抛出的一两银子瞬间收买了笑容,眉眼弯弯,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不再多管闲事。 林小风紧挨着李德贤坐下,内心的波澜如翻江倒海,他知道这个曾被皇宫里的繁华与尊贵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太子,此刻的心灵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震颤。 时间仿若静止,李德贤长久地保持着沉默,唯有风儿轻轻吹拂着他的发梢。 林小风嗓音温和却又坚韧:“殿下,生活难免会有坎坷曲折,切莫过分苛责自己。”他讲述起那个古老的寓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今日之困顿,明日便是转机,甚至可能有人就喜好这般从逆境中涅槃重生的滋味。比如日后咱俩若是卖鞋,您不就是最佳的用户体验官么? 然而李德贤听到这番话语,眼中倏忽闪过一丝愠怒,像是被刺痛一般。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林小风意识到此状无法持久,遂起身离去。 不多时,他手捧两串红艳欲滴的糖葫芦归来,将其中一串递至李德贤手中:“先尝尝这甜滋滋的糖葫芦,随后我带你去享用一顿丰盛的大餐,先让胃口热热身。” 李德贤接过糖葫芦,用牙齿狠劲儿一咬,声音低沉得几乎带着悲愤:“本宫昔日一心想要成为一代英明君主,如今却蒙上了如此耻辱的印记,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哀怨与不甘。 林小风尽力平息他的情绪,宽慰道:“殿下,此事仅限于你我二人知晓,只要你不提,天下人又有谁知?何必让它成为心头之石?” 李德贤听罢,缓缓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好,我要亲手掐死你,那样一切就都结束了!”林小风听闻此言,只能无奈苦笑,这太子的心情真是如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 李德贤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决绝:“北廊坊这个地方,我从此不会再涉足半步,我的一生,恐怕就要毁在这里了。” 面对李德贤的消极,林小风焦急万分,忍不住抓耳挠腮:“殿下,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挫败而已,你就准备这么轻易认输?创业之路岂能平坦无阻,刚刚起步就谈失败,未免过于悲观了吧!” “……” 林小风声嘶力竭地激励着李德贤:“你可是要站起来!在我眼中,你是个坚毅刚强的纯爷们,怎会被这点小事击垮?” “……”李德贤依然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挣扎。 林小风一咬牙,作出了最后的决定:“这样吧,我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只要你能展露一个笑容!” 李德贤听闻此言,身形微微一颤,犹如秋风吹过落叶般,冷峻而疏离。 他伸出瘦削的手掌,接过了那张满载着沉重承诺的银票,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随后,他的嘴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挑动,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抹笑意,在阳光斑驳的墙角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而捉摸不定。 “有戏!”林小风心中一乐,继续说道:“再来一百两银子的!” “再来一百两银子!” “再来一百两银子!” …… 伴随着银票一张张递到李德贤手里,李德贤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自然了。 ············································· 经过一天的辛苦,林小风凭借着坚韧不拔的口才,终于让太子回心转意,免去了因这点小事而蒙羞。 第二天,阳光初照,三人同行。林小风与太子,再加上谢洪信,又一次踏上了北廊坊那铺满岁月痕迹的石板路。 为了避免李德贤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他依旧隐姓埋名,以郑德贤的身份行走在世间。 而林小风则始终坚守着“德先生”的伪装,不动声色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街头的日常事务,则全部交给了精明能干的李运龙去处理。如此巧妙地布局,许多琐碎繁杂的事情都得到了顺利解决。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李德贤的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扭头问林小风:“老林,你说这世人为何偏要在街头巷尾解手?” 林小风目光淡然,仿佛在静观人生百态般平静地回答:“只因一个‘方便’二字。” 时光荏苒,公厕这一设施虽早在历史长河中萌芽,但真正在民间大规模普及运用,却要追溯至清朝时期。 此刻的北廊坊,街头巷尾虽然偶尔有公厕矗立,但数量稀少,难以满足众多人的需求。 那些不在意细节的人,便常常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随地排泄,留下了一连串的印记。 即使京城之内有下水道、排水渠等设施盘踞其间,但实际上效能并不理想。 世人总是误以为有了这类设施就解决了根本问题,却不知它们就像现代城市中的盲道一样,看似有用,实际上却形同虚设。 如果过分依赖这些设施,恐怕会陷入困境。 在缺乏科学管理和技术支持的情况下,古代的下水道体系常常陷入淤塞困境。 而且清理周期冗长,往往每隔两三载才能有一次彻底的清淤。 每逢雨季来临,更是雪上加霜。即使是京城内的下水系统也无法幸免于难,洪水泛滥时景象一片狼藉。 而靖江国所处的时代情况自然更加严峻。 因此,最可行的办法是依靠挑粪工每日辛勤劳动,将满城的污秽一一运出城外,为城乡带来洁净。 —— 古韵斑驳的街巷犹如一幅定格的古老画卷,其中一角,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人的身影如同画中唯一流动的笔触,彼此对立而立。 周围的市井喧嚣悄然凝固,唯有他们二人在这幅静谧的市井油画中生动演绎。 林小风的眼睛犹如两颗熠熠生辉的黑曜石,深深地镶嵌在他的面孔上,坚定而深邃,如同黑夜中那颗最明亮的星辰,闪烁着无法抵挡的光芒。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刚毅的微笑线条犹如铁匠手中挥舞的锤子,在一次次的敲打中凝练出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信念力量,坚硬如铁,不可撼动。 “殿下,当前我们面临的头等要务,就是在这一片繁华景象的背后,夯筑坚实的基石。”林小风的话语犹如洪钟大吕,悠扬深远,每一个字眼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真金,掷地有声,振聋发聩,“我们应当首先推动公厕设施的建设,并且必须指派专人每日进行打扫清洁工作。” “街头巷尾的卫生清理也一刻不得松懈,务必使其达到纤尘不染的程度。至于其他各项事务,我们可以徐徐图之,稳扎稳打” 李德贤听闻此言,眉头紧锁,如同一片浓重的乌云遮蔽住阳光,昭示着他内心对林小风观点的疑惑与不解。 他紧紧地盯着林小风,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与嘲讽的笑意:“哎呀,林兄弟,你我是不是准备在这粪便之事上下功夫啊?为何不去做些更为光彩夺目的事情呢?比如拆迁重建,或者翻新道路,我可不相信有人还会在我们精心铺设的石板路上随地便溺!” 面对李德贤的质疑,林小风并未显露出丝毫愠怒,反而回馈给他一抹包容而富有耐心的笑容,这笑容就像春风轻拂过冬雪,融化掉冰冷的隔阂,温和而不失力度地说:“殿下所顾虑的并非毫无道理,破旧的民居确实急需改造更新。” “然而,卫生之事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它关乎的是民众生活的尊严以及精神风貌。设想一下,如果人们心中失去了对洁净的追求,那么所有美好事物的向往都将随之枯萎。” 林小风语重心长,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在向李德贤揭示一个被众人忽视的社会真相:“更重要的是,恶劣的环境卫生实际上正是疾病滋生的温床,一旦我们对其放松警惕,就有可能酿成大祸,因此这个问题急需得到妥善解决。” 李德贤听到这里,不由得挑了挑眉梢,原本戏谑的表情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厚的兴趣:“哦?竟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林小风面色肃穆,一字一句道:“的确,环境卫生的改善能直接关联到犯罪率的降低。我在阳曲县主政时,即已深深领悟这一点。翻开兵马司的案卷,罪行累累,数以百计,还不包括那些未曾上报者,数目更为庞大。” 李德贤听罢,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口气中夹杂着些许怀疑:“证据何在?” 林小风不急不躁,娓娓道来:“证据就在阳曲县的实际案例之中,每一条街道的变化,每一次公共卫生的提升,都见证了治安状况的显著改善。” 李德贤听至此处,脸上闪过一丝烦躁:“你这一套我可不吃,论在京城里混迹的日子,我可是比你在阳曲县的时候长多了,岂能轻易被你忽悠?” 他旋即转向谢洪信求证:“谢洪信,你觉得林大人这话靠得住吗?” 谢洪信的目光犹如一把锈蚀的镰刀,斜斜地剜向李德贤那张稚嫩而张扬的脸庞,心底深处涌起一股对这个常怀懵懂轻狂的小兄弟的复杂情感,权当他是一枚未经风雨洗礼、心智犹待磨砺的青果,暂且忍耐其棱角,寄望于岁月能悄然磨去他的鲁莽。 他嗓音深沉如冬夜湖底的寒石,话语间蕴含着经年累月积淀下的沧桑智慧:“林大人此言确凿无误,在下当年坐镇阳曲县,亲自督导那一片土地上的卫生整治,眼见得环境洁净起来之后,那些违法乱纪的现象就如同被烈日蒸发的晨露般锐减。” “对于那些放纵自身、无视公序良俗的家伙们,咱只有一条铁律——严惩不贷!试想一下,若是有人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肆意在大街上洒脱排泄,就得让他真切体验一番皮肉之痛,亲手给他缝制一个‘皮燕子’,既是对他个人的警醒,更是对众人的震慑。” 李德贤耳闻此处,仿佛看见一幅奇异的画面在脑海里栩栩如生展开:谢洪信手持粗壮如筷的大针,如同裁缝面对一块顽劣不堪的人,狠劲穿针引线,那画面既荒诞又充满力度,令人哑然失笑之余,内心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第05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目睹这一幕,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奈却又饱含理解的微笑,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谢洪信那宽阔厚实的肩头,仿佛要将世故与理智的力量通过这轻微的接触传递过去。 他语重心长地道:“信哥,咱们行事不可过于急躁激进,须知京城乃天下中枢,龙蛇混杂之地,岂能同阳曲县等偏远之所一概而论?这般极端的做法,恐会令官府威信受损。” 谢洪信闻听此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昂首挺胸,面露一片刚毅与豪情:“嘿,如今跟着林大人闯荡京城,我早把所谓的颜面尊严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何惧哉?”言语间流露出一种视死如归般的决绝。 “住口!”林小风脸色陡然一变,厉声喝止,眸子里闪烁着不容置喙的严肃光芒。 ·········································· 在那日复一日循环往复的北廊坊,林小风与李德贤悄然踏上了探查实情的漫漫长路。他们犹如两位执着的探险者,誓要揭开这片陌生土地的秘密,丈量每一寸土壤的温度,抚摸每一条街巷的脉络,深入每一个角落,洞察每个生灵的生活琐碎,如此才能让内心深处涌动着那份清晰的地图。 李运龙适时地给林小风引荐了一位独特的人物——副指挥使贾富贵。此人身形瘦削,脸庞精明似狐,眸子中跳跃着锐利且狡黠的光晖,却并非一眼就能看穿的凡夫俗子。当林小风与他简短交锋后,才深刻体会到他的非凡之处。贾富贵对北廊坊的大事小情如同家珍般熟悉,比起翻阅冗长繁琐的案卷,他能迅速提供精准答案,言语之间虽带些逢迎之意,却掩盖不住其内在的机智与干练。 林小风与贾富贵短暂却又深刻的交谈过后,向他抛出了新的任务:“你有两天的时间,召集百姓修筑公共厕所,我要在这北廊坊,每隔百五十丈便有一座男女分设的公厕矗立。” 贾富贵闻此,眼神瞬时闪过一丝异彩,随即恭敬地应承下来:“遵命,大人。” 林小风进一步指示:“与此同时,还需招募一批百姓负责街道清扫工作,半月之内,必须看到显著成效,街头巷尾不得再有人随意排泄,一经发现,必严惩不怠!” 贾富贵眼含笑意,搓着手低声询问:“大人,招募人手所需的资金该由何方承担呢?” 林小风果断回应:“此事你不必顾虑,所有开销均由本官承担。此外,我会派遣卢思南协助你。”卢思南乃林小风在阳曲县衙时的老下属,深知官场的基本规矩,更为重要的是,他能充当林小风的眼线,时刻留意贾富贵的一举一动,防止其贪墨。 贾富贵听后,眉宇间掠过一丝愁绪:“大人,倘若每百五十丈真要建一座公厕,可能涉及到占用民宅的问题·······” 林小风挥手打断他:“这些细枝末节你无需过多忧虑。倘若有民宅需征用,你只管去商议价格,本官自会出资购下。但切记,与百姓交涉之时务必温和有礼。” 他又补充一句:“再者,需安排人员每日收集并运送粪便出城。他们如何处置,无论是售卖还是倾倒,我不干涉,但必须要确保每日清理,绝不容许延误!” 贾富贵面露苦涩:“大人,这最后一条属下恐怕难以执行。” 此刻,李德贤瞪圆了双眼,惊讶不已:“什么!兵马司竟然连一群挑粪工都无法摆平?” 贾富贵无奈解释:“郑公子,您有所不知。单个挑粪之人或许不足为惧,但他们聚集成群,就形成了难以逾越的壁垒。如今这金汁行已傲视官府,城内哪家哪户的粪池满溢,全依赖他们来解决。倘若他们置之不理,无人能受得了。因此,这帮挑粪工成了兵马司心头挥之不去的隐痛。” 然而,林小风对此淡然处之,语气中充满坚毅与自信:“不必多虑,按我说的去做即可。这些人我自有办法对付。”他的话语宛如一把无形的剑,穿透重重迷雾,预示着所有的难题在他深邃的智慧面前都将化为乌有。 贾富贵的身影在尘埃中渐行渐远,留下一片寂寥。 这时,李德贤如一只狡黠的猫儿,悄然无声地靠了过来,他的眼神犹如夜空中的星辰,熠熠生辉,充满着探究的好奇。 他朝林小风投去探询的目光,那语气里满载着困惑与敬佩,低声问道:“老林,实话说,我实在是揣摩不透,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默默无闻的挑粪工,怎会有这般深不可测的底蕴。你说的这个金汁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背后的神秘力量又是什么?” 林小风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悠然地转过身,仿佛将岁月的厚重凝结在那一瞥之间。他徐徐开口,语调平缓却富含深意:“这金汁行,你要理解成一座独立的世界,好比是我们的粪厂、肥料厂一般,却又不仅仅局限于物质的转化。称其为‘行’,便足以揭示出这一行业的广阔天地与深远影响。实际上,它已经在市场中构筑起了一种近乎垄断的格局,乃至孕育出了几个独占鳌头的巨头。” 他继续解释,神情严肃而庄重:“你可千万别小觑这些每日挑粪的劳作者,他们历经数百年光阴的磨砺与积淀,已如同盐工、漕帮般,形成了严密的组织结构,拥有独特的行规和世代相传的技艺。因此,他们被尊称为‘粪道’或‘粪帮’。而在金汁行中呼风唤雨的那些大鳄,极有可能就是粪帮的帮主级人物。” “这粪帮掌控着一城一地的粪便收集大权,他们的势力之强,影响力之广,甚至到了能与官府分庭抗礼的地步。更甚者,他们还常常借机敲诈勒索平民百姓。每逢哪家的粪坑满满当当,恰逢阴雨连绵之际,这群人便会趁火打劫,哄抬清理粪便的价格,迫使百姓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 “贾富贵对他们心存敬畏,那是自然之事。试想,一旦粪帮决定集体罢工,那么这座城市将在短时间内被恶臭笼罩,公共卫生系统将瞬间崩溃。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可能是一场席卷全城的鼠疫、疟疾等恶性疾病的浩劫。” 李德贤听闻此言,惊愕得瞠目结舌,脸上流露出由衷的钦佩与思索。他急切地追问道:“老林,你的见识真叫人佩服。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呢?” 林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沉稳地答道:“唯有等待!我们必须静待时机,让问题自行浮出水面。现下情势不明朗,我们不宜轻率行动。只有深入挖掘、掌握更多的情报资料,我们才能作出最为明智且有效的决策。” 林小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沉甸甸的气息犹如久积的尘埃在心头翻涌,瞬间将他拽回到那遥远而又清晰的往事之中。彼时的他,尚在断天府的街头巷尾辗转流离,与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为伴,已然与神秘莫测的粪帮结下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在那个充满复杂纠葛的时代,乞丐与粪帮的关系犹如江水与河岸,既相互依存又彼此摩擦。林小风亲历其间,眼见耳闻,对于他们之间的交集与矛盾有着深切的认识。每当李运龙口中提到挑粪工这三个字时,林小风的眼底便会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忧虑,仿佛预示着某种隐晦的危机即将降临。 记忆中的断天府,那是一幅熙熙攘攘、世态炎凉的画面。一群精明老练的乞丐如同猎豹一般,瞄准时机,蹲守在破旧不堪的公共茅厕周围,等待着人们的怜悯施舍。他们出手快准狠,只需微薄的铜板,便能满足自身的温饱。然而,这不过是浮于水面的表象,冰山之下,隐藏着更为深厚的故事。 这群乞丐得以高效求得施舍的背后,是与挑粪工们暗中的巧妙合作和深深的信任交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者间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一种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悟的默契。挑粪工们的行业智慧和生活哲学,逐渐渗透进乞丐们的思维深处,让他们对这个看似污秽不堪的粪帮有了前所未有的洞悉。 林小风在倾听这些故事之后,内心的震撼如同狂澜拍岸,无法平静。他敏锐地觉察到,这看似卑贱的挑粪行业,其背后的利润链条远超常人的想象。于是,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在这片混沌的世界中开辟一条全新的生存之道。 他集结起一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乞丐,开始了从挑粪、运粪到售卖粪肥的一站式服务。运用现代经营管理理念,他的团队以其卓越的效率、公正的价格以及严格的时间观念赢得了断天府民众的认可。不仅如此,他们还贴心地帮助居民处理生活垃圾,使得口碑日益攀升,赞誉之声在市井巷陌中传扬开来。 然而,好景不长,树大招风。随着林小风的成功,他及其团队不可避免地触动了粪帮的根本利益。这个封闭而强大的群体怎会容忍他人涉足他们的领地?终于有一天,断天府内的丐帮成员遭到了突袭,他们连同车辆被一股神秘力量劫持至城外荒郊,面临着来自粪帮的严厉警告。 林小风听闻此事,愤怒之情如同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他坚信自己虽然不具备乔峰般的绝世武功——降龙十八掌,但在智慧和胆识上绝对可以与之一较高下。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率领一众兄弟,挺身而出,直面强大的粪帮势力。 起初,林小风尚怀揣着和解之心,希望凭借言语交锋能让对方知难而退,赔礼道歉。可粪帮之人全无退让之意,言辞犀利,态度嚣张,公然挑衅林小风,逼迫他退出挑粪行业。 面对如此局面,林小风并未退缩,反而以牙还牙,以同样恶毒且尖锐的言辞予以反击。双方如同两只斗鸡,你来我往,剑拔弩张,最后竟升级成了一场混乱而激烈的械斗。 林小风率先下令夺回被劫持的兄弟和粪车,打算暂时撤离以避其锋芒。然而,粪帮一方并无丝毫君子之风,竟然举起粪勺,向丐帮泼洒污物。林小风见状,亦不甘示弱,下令反击。 顷刻间,一场空前绝后的“粪战”就此拉开帷幕。林小风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丐帮兄弟们应战,他们甚至想出了在粪桶中混入石块以打击敌人的计策,意图打对手个措手不及。然而,粪帮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迅速调整战术,双方陷入了一场激烈胶着的对抗。 时光在硝烟弥漫中悄然流逝,林小风的队伍渐显疲态,不少人因战场上的恶劣环境导致呕吐不止,战斗力急剧下滑。反观粪帮那边却是愈战愈勇,似乎有意要把这场战斗进行到底。然而,林小风并未陷入恐慌,他临危不惧,果断派人赶往官府报案求助。 官府接到报案,得知城外正在进行一场规模浩大的械斗,连忙派出兵马前来制止。然而,当官兵们抵达现场,见到满目疮痍的战场以及仍处于激战状态的双方,不禁吓得纷纷后退,一时无法插手。随后,官府再度调遣第二批精锐部队,手持硬弓强弩,这才勉强控制住局势,平息了这场纷争。 林小风趁机命令丐帮兄弟们化整为零,各自撤离,返回城内藏匿起来。而此时的粪帮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毕竟他们在城内从事挑粪工作多年,官府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没过多久,大部分粪帮成员就被一一抓捕归案。 尽管这一战最终以官府的介入告终,但它在林小风心中烙下的印记却异常深刻。每当他回想起那场颠覆认知的“粪战”,总会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那是他人生中最凶险、最残酷的一役,没有任何一次经历能够与之比拟。而这一切,都源自那个遥远的过去,那个他与粪帮结缘的断天府街头。 北廊坊的状况犹如迷雾笼罩下的粪池,那里的粪夫帮会究竟编织成何种势力格局,至今尚未明朗。 但林小风,这个久经世故之人,凭借过往在江湖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推测,恐怕那所谓的粪帮早已在京师腹地凝聚成一股统一而强大的地下势力。 若是果真如此,局势将变得复杂且棘手,宛如黑洞吞噬星辰般难以驾驭。 然而,林小风此刻的目光中闪烁着坚毅与决心,他手中紧握实权,如同执掌星舰船舵,面对可能的挑战,心中已盘算定夺:倘若粪帮胆敢掀起波澜,他必会携手谢洪信,犹如猎豹突袭狡兔,直捣黄龙,一举瓦解其核心。 无论如何,要彻底重塑北廊坊的面貌,首要之举便是收编那挑粪行业的民间散沙,将其纳入国营体系之下。 否则,若任由粪帮继续被那些贪婪无度的大商贾操控,只怕不出数载,他们嚣张跋扈的程度将会令人瞠目结舌,甚至胆敢挑衅世人尊严底线。 这时,李德贤注意到林小风陷入沉思,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调温和而有力:“老林,下一步有何打算?” 林小风闻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摩挲着颏下的短髭,眼神深邃地思索片刻:“下一步么·······” 林小风徐徐道来,“我们需要广纳英才,虽不必皆为饱学之士,但至少需具备识文断字的基本功底。随后,我们将@#¥%·······&·······” ············································· 次日拂晓,当北廊坊的黎民们迈步踏出家门,甫一触及那清晨尚带露珠的石板路,即刻察觉到坊间的异样氛围,一种前所未有的变革气息悄然弥漫。 晨光熹微中,坊巷两侧的砖墙仿佛一夜之间被赋予了新的生命,皆覆上了一层洁净的白漆,宛如冬雪初霁后的皑皑世界。在这素白背景之上,赫然跃动着一行行色彩斑斓的大字,醒目异常: 【共绘北廊画卷,点滴之美映照人心!】 【修身齐家,携手共建北廊辉煌未来!】 【人可寡廉鲜耻,然不可亵渎天地,随地溲溺!】 【尔等若随地轻弃污秽,苍天亦必垂目关注!】 【古训曰,随地便溺者,恐难荫子孙后代。】 【违此禁令,祸及亲眷,慎之戒之!】 这一夜之间涌现的醒目警句与美德呼唤,犹如繁星点点,瞬间点亮了整个北廊坊的街巷。 这一切背后,乃是林小风精心策划并督促执行的结果,他彻夜未眠,耗费心血凝练出这串包含劝诫、威慑、神秘信仰以及平实道理的语言链锁,旨在火速纠正北廊坊民众的生活陋习。 鉴于北廊坊之地文化普及程度较低,林小风更为周密地安排了每面墙下驻守一名失意的秀才,他们担当起临时讲师的角色。 每当人群聚集,或是有人驻足揣摩之际,这些身负书香的讲解员便会高声诵读墙上标语,抑或深入浅出地释疑解惑。 起初,这群曾怀鸿鹄之志的读书人对此举颇为抵触,心中嘀咕:“堂堂大街,怎可不容人方便?” 然而,随着谢洪信手握权力铁腕,以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几个试图挑衅的顽固分子,并慷慨解囊,赐予每人五两纹银作为酬劳,这些人的情绪才得以缓和,进而转忧为喜,纷纷投入到这项特别的“传道”工作中去。 此刻,街头巷尾的热闹嘈杂仿佛被揉成一团塞进了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里,一位肩挑岁月痕迹扁担的老者,在一幅刷满醒目大字的墙面前停下脚步,仿佛被无形的磁力吸引。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庞皱缩成了一团核桃皮,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困惑与好奇的波澜,口中嘟囔着:“哎呀,嗯嗯,这是何方神圣所书?字迹奇特,又似乎蕴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就在这个时候,身着鲜亮官服的讲解员闻声匆匆赶来,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提醒自己,身后是林小风大人亲口嘱咐兵马司严格监督的职责所在。任何一个讲解员若有丝毫懈怠,面临的将是严厉的罚金惩戒。 讲解员高亢的声音穿透喧闹:“老伯,这可是我们坊间最近推出的一桩新鲜事儿啊!” 他挥舞着手臂,大声宣告:“诚邀各位乡亲父老,凡是在公厕方便之际,均可参与随机抽奖,有幸之人还能赢取最高五两纹银的大奖!” 老汉听完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拍打着满是沧桑的脑门,嘴角勾勒出一丝揶揄的笑意:“哎呀,活了大半辈子,今日才听说拉屎也能撞上好运抽个奖!这世道,真是新鲜事儿层出不穷,连街头的把戏都如此花样翻新,更令人惊奇的是,官府对此居然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说罢,老汉做出一副准备离开的姿态。讲解员眼尖手快,急忙抓住他的衣角,提高音量以表达诚意:“老伯,您误会了,这确实是官府主办的正经活动,您看那边的公厕入口,专人正在发放纸条,您只需在如厕时领取一张即可。” “每月月末,官府会在街头举行公开抽奖,一等奖就是那五两纹银,但只有一位幸运儿能获得!绝无虚假,我自己也已经亲身参与过了!” 老汉闻言,脸上的笑容掺杂了几分怀疑,他摇晃着脑袋,还是迈开了步子。讲解员心急火燎,再次扯住他的衣袖:“老伯,您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老汉脸色微愠,瞪圆了眼睛:“信什么?就凭一张纸片就能抽大奖,骗谁呢!要是官府真能拿出纹银,我宁可倒立着解手也不信!” 讲解员焦急而又耐心地解释:“老伯,您亲自去体验一把就知道真假了!那纸条上印有编号,领取后还要按下手印,而且规定在半个时辰之内必须离开厕所,超时则视为自动放弃抽奖资格!” 老汉狐疑地眺望着不远处的公厕,迟疑地问道:“真的吗?” 讲解员坚定回应:“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老汉沉吟片刻,最终决定尝试一把,于是转身走向公厕,接过来一张印有阿拉伯数字的纸条,他紧紧盯着纸条,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额头,那神情宛如面对一个难解的谜团。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老汉用沾满碳粉的手指,在登记簿上对应编号的位置郑重其事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这一系列严谨的操作,恰恰是林小风精心策划的独特创意——上厕所领号码,参与抽奖。 抽奖分为五个等级,末尾三等虽只是小额铜钱奖励,但也设置了百个名额,而头等奖与二等奖则分别是一份五两和一两的纹银,总共只有两位幸运儿能获此殊荣。 林小风心中明白,这样的简易设计必然存在漏洞,比如可能会出现重复领取或伪造号码等问题。然而,他早有对策。 北廊坊人丁不多,公厕边的发号员几乎能认出每一位常来往的乡亲;至于伪造,每个号码都对应独一无二的指纹,如有胆敢冒领者,必将无所遁形,一旦查实,造假者必须承担清理厕所的义务惩罚。 除此之外,各种预料之外的问题也可能出现,如工作疏忽、假号码难以分辨等,但林小风对此并不在意,相较于推广公共卫生意识,这些额外的投入微乎其微,更为重要的是,它能点燃百姓对干净生活环境的热切向往。 长远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短期的活动,随着社会风气的潜移默化转变,无需林小风再三强调,老百姓自然会自觉摒弃随地便溺的习惯,毕竟,谁又能拒绝在洁净的街道上悠然漫步的惬意享受呢? 此时此刻,围观讲解员的群众越来越多,犹如一群觅食的麻雀围聚在一起。林小风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内心充盈着满足与欣慰。在这条再造京城阳曲县奇迹的道路上,他终于稳稳踏出了第一步。 李德贤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街头那些独具匠心的宣传标语,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是出自老林的手笔,总能琢磨出一些稀奇古怪却又极有可能奏效的法子。” 尽管这一切在旁人看来颇有些荒诞离奇,但也许,正是这些看似异想天开的举措,才能真正撬动时代的齿轮,带来人们期待已久的改变。 贾富贵悄无声息地站立在二人身旁,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眼角的肌肉痉挛般细微抽搐,那一抹敬畏的眼神犹如泉水般从他的眼眸深处汩汩流出,全部倾注在林小风身上。他内心深处波澜起伏,独白道:“此人乃太子之师,果然不同凡响,气度非凡,令人由衷敬畏。” 林小风巍然不动,像一棵千年古树般沉稳,言语间深邃而又充满力量:“贾富贵,关于公厕新址选定之事的进展如何了?还有那些必须的人手何时可以到位?”他的声音如同敲击在青铜编钟上的锤音,低沉而有力。 贾富贵听到林小风的声音,犹如被冬日寒风吹过,瞬间清醒过来,他急忙回应,语气紧张而不失恭敬:“大人,选址之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涉及到的民居我们已尽数收购,只待居民搬迁完毕。然而,因为时间紧促,人力招募的工作稍显滞后,预估还需两天才能集结完毕。另外,由于临时征召,工人的薪酬自然需要适度上调,这也是情理之中。” 林小风听罢,挥了挥手,像是拂去尘埃般随意:“金银财帛,皆为身外之物,在此刻,我们追求的是效率,哪怕多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说着,他手指向街尾那片紧密相连的屋舍,手势坚定有力:“贾富贵,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立即着手购买街尾的所有房舍,拆除之后清理成一片宽敞的空地!” “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就叫做‘北廊广场’!”这句话宛如石破天惊,落地生根。 李德贤一脸茫然,眉头紧锁,疑惑问道:“老林,怎么突然又要建广场了?这广场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到底有什么实际作用呢?” 林小风闻言,嘴角掠过一丝淡然的笑意,眼神却熠熠生辉:“德贤啊,你有所不知,广场的建设,其实牵涉到了民生的根本。如今百姓生活虽安定,但休闲娱乐严重匮乏,只有充实他们的精神世界,让他们心情舒畅,才能激发他们积极向上的斗志。我们还会在此举行公开抽奖活动,怎能让开奖结果提前泄露,半小时后再宣布?那样的话,我林小风岂不是变成了暗箱操作的彩票贩子了吗?” 李德贤听了越发困惑,他那张憨厚的脸庞此刻堆满了问号:“彩票是什么东西?” 林小风见状,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咳咳,这个彩票嘛,可是一枚神奇的种子,日后我们会引进它,同样采取抽奖的形式,不过到时候一定要精心策划,万不可如此草率行事。” 林小风心中明镜一般,深知当前的宣传推广还远远不够。他心中盘算着要在广场中央搭建一座宽大的戏台,每日请来戏班进行表演,甚至大胆构想让阳曲县内的年轻才俊创作一些新颖独特的剧本。 这一系列举措,不仅能够积极倡导民众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鼓励行善积德的社会正能量,还可以借机巧妙地融入各种广告信息,力求达到更高层次的传播效应和公众互动效果。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广场上,林小风想要构建的,是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新天地。 ··············································· 在半月更迭的光阴里,北廊坊的深处正潜藏着一场气势磅礴的革新。 这股变化的洪流首先从民居群落间悄无声息地涌动开来,如同孩童手中的积木般,一栋栋民宅被耐心细致地拆解,化为尘土与回忆,让位于一片浩渺无垠的广场旷野。 广场的地表铺满了岁月沉甸甸的青石板,每一块都似乎承载着历史的烙印,而在那广阔天地的正中央,一座雄伟壮观的舞台正在缓缓揭开面纱,傲然挺立,像是一个即将上演人间百态的神秘剧场。 广场边沿,几座巨大的木质广告牌骨架赫然耸立,虽然尚空洞无物,却仿佛是一张张静候风云际会的空白宣纸,默默等待着未来的斑斓色彩。 广场之内,各色花卉与翠绿植被巧妙穿插交织,恰似绣娘用心血编织的一幅锦绣长卷,而那些预留待租的摊贩位置,虽未正式开启招商大幕,却已不乏机敏过人、眼光独到者先行占据,他们纷纷支起摊子,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目睹此景,林小风心中暗生欢喜,深谙在这民生艰难之时,敢于破茧而出、展露商业智谋者,无不是勇毅兼备的弄潮儿。 为此,他特地下令麾下的兵马司派遣精干力量,对这些敢为人先的小商小贩给予特别保护,防范那些心存不良的地痞恶霸趁虚而入,侵犯他们的权益。 街巷两旁,新植入的一排排形态万千的小树苗,非同宗同源,而是源自城郊荒野的自然馈赠,每一株都携带着大自然赋予的独特斑驳与蓬勃生机,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许随性而不失秩序的气息。 然而,这场变革背后最为核心的要务,却是北廊坊公厕设施的数量及质量的全面提升。林 小风严厉地严禁百姓任意倾倒污秽,公厕的背后已开辟出专门的倾倒区,严格要求所有粪便必须集中处置,违者将面临严厉惩罚。 由于公厕布局合理,密度适宜,百姓并未因此而觉得格外不便,反而因为惧怕罚款,人人皆能自觉遵守。 但世间之事往往难以预料,原规划中以为足够应对北廊坊全坊排污需求的公厕粪坑容量,在“拉屎抽奖”的奇特传言疯狂蔓延之后,瞬间变得捉襟见肘。 周边多个坊市的百姓闻风而动,蜂拥至北廊坊,只为一探究竟,试试运气,如此一来,粪便排放量急剧飙升,原有的粪坑设施顿感压力倍增。 情急之下,林小风不得不紧急下令扩大并加深粪坑。 这意想不到的转折,反而意外地带动了北廊坊的人气,吸引了大量外来流动人口涌入,瞬时提升了当地的消费层次。 面对这一连串环环相扣的蝴蝶效应,百姓们并未显现出恐慌与抗拒,相反,他们抱持一种乐观其成的心态,任凭生活的河流在波涛汹涌的时代变革中奔腾向前,流向未知而又充满希望的未来。 在华北平原广阔无垠的土地上,北廊坊如同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被科技与变革的双刃剑精心雕琢,熠熠生辉。 这里的民众沐浴在这崭新生活的洗礼中,满足的心情犹如饱满的麦穗,无需过多言语,只需看那一张张洋溢幸福的脸庞就足以明了。 尤其是公共卫生的改良,就像春雨悄然滋润万物,既不过分侵犯人们的生活节奏,又实实在在地滋养着每一寸土地,悄然提升着生活的质感与温度。 也许,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北廊坊正以其独特的方式悄然书写新篇章,极有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借助厕所革命推动旅游业勃兴的城市细胞。 这其中,林小风这位深谙变革精髓的角色,为了更好地施展拳脚,选择在此购置了一座宅邸,府邸内外,新增的家丁护院身影络绎不绝。 北廊坊的改革虽然刚刚起步,已然崭露头角,外表繁华背后,底层治安仍在摸索构建,尽管拦路的豪强悍匪尚未显山露水,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偷小摸之人,却始终是林小风心头警惕的对象。 林桃花,这个喜欢在街头巷尾悠然漫步的女子,成为了林小风特别关注的对象。 为此,他特意增加了数名贴身保镖,以确保她在享受城市变化带来的乐趣时,也能安然无恙。他亲力亲为,走街串巷,向每一位寻常百姓宣扬,最近这半个月北廊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全仰仗郑公子与德先生两位贵客的到来。 每当林小风携手李德贤——那位春风满面,笑容常驻脸庞,虽手头事务并不繁重,却对北廊坊的治理抱有炽热激情的人——巡视街头的时候,两侧巷陌的民众都会热烈地挥手致意。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并肩坐在熙熙攘攘街头的茶摊,眼神在人群中穿梭,捕捉着生活的脉搏。李德贤豁然一笑,满是对林小风的钦佩:“老林啊,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想不到短短半月时间,北廊坊就能有这样的翻天覆地。” 林小风接过话茬,端起茶碗,却被茶叶碎片呛了一口,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尴尬,而是淡然回应:“没错,这半个月的改造成本仅仅两千两白银,其中大头是用来大批购买民房,剩下的就是人力和材料开销。”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所需要的花费怕是无法估算。”林小风的目光深邃且坚定,“如果按照现有的标准去推算,京城那一百零八坊若是全部进行这样的改造,至少需要二十一万六千两白银。” 李德贤听罢,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那你现在还剩多少钱?万一用完了怎么办?” 林小风轻轻挑眉,眼神中流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总有那么几万两银子作为储备,按照阳曲县的标准,北廊坊全面的基础改造应该是绰绰有余,再多的话,确实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第06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提起金钱之事,林小风的眼神瞬间点亮了一抹狡黠而刚毅的光,像极了一个洞察秋毫的猎手,预见到前方荆棘丛生的道路中潜藏的无数可能。 他嘴角微扬,吐露的话语像是破冰的锤子,砸开了现实的坚硬外壳,“若届时我们面临财源枯竭,何不尝试去寻觅那些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共商对策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仿佛任何困境在他面前都会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林小风稳稳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泊却又深远的气息,就像一幅古朴的山水画卷,静静铺展在人们的视线中。 他的手指在茶杯里轻轻摆弄,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那沉淀在杯底的茶渣,随着他的指尖起舞,似乎被赋予了一种沉甸甸的隐喻。 他的眉宇间悄然锁住一丝忧郁,那道紧蹙的痕迹,如同岁月雕琢的石碑,记录着他对于世事无常、风云变幻的深深挂念。 杯中的茶叶虽已历经炒制,身价倍增,近乎离谱,但他心知肚明,只有果断出手,方能让这份虚浮的价格回归应有的价值基准。 桃花酿酒虽甘美宜人,却无法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广泛播撒,因此,推广茶叶,成为了林小风肩负的重大使命。 茶叶,那一叶一芽,经过炒制之后释放出浓郁而醉人的香气,既能满足人们对美食的追求,又能为挣扎在饥饿边缘的贫苦百姓提供必不可少的滋养,每一滴茶汤,都是他们在逆境中顽强生存的能量源泉。 再者,品茗之道,讲究用沸水冲泡,而民间百姓多习惯于直接饮用未经处理的生水,尤其在京都繁华的背后,地下水污染严重,水质苦涩难咽,卫生状况堪忧,这种饮水习惯无疑加剧了疾病传播的风险。 尽管改变这一现状,理论上只需倡导百姓烧开水饮用,但实际上,要打破根深蒂固的生活习俗,就如同撼动巍峨高山、填平浩渺海洋般艰难。 溯洄历史长河,底层人民生活困顿,每日能有一碗热粥暖胃已是难得之幸,遑论特意烧开水泡茶。 遥想唐武宗年间,那位东瀛来的僧侣圆仁在中国大地游历时,曾在山东一带亲眼见证过当地百姓终年食用冷食的艰苦生活,即使对待远道而来的贵客,也不过是配上些干硬的饼子和冰冷的菜肴。 要知道,烧开一壶水所需的燃料,往往超过煮熟一顿饭菜,自宋元直至清代,寻常百姓家中除了一口炊煮食物的灶台,极少配备专门烧开水的器具;即使在清朝,饮用开水以预防肠胃疾病的做法,也只是在上流社会盛行,广大基层百姓依然沿袭着饮用冷水的习惯。 林小风反复琢磨,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既能实质性改善民生,又易于推行的理想方案。 他深谙茶叶的魅力,倘若能供应质优价廉的好茶,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当前的问题。 然而,所有问题的核心仍指向百姓的贫困,归根结底,必须设法提升他们的收入水平,这才是破解一切困局的关键所在。 此刻,林小风的目光愈发坚定,内心的激流翻涌着对改革的迫切期盼与无比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看见那晨曦微露、希望新生的未来。 “哪里有狗大户?”这句话,李德贤说了,他看着林小风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也起了几分疑惑。 林小风的表情很复杂,他盯着李德贤,仿佛在解构一个未知的谜题。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用找么?”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老李家不就是京城最大的狗大户。” “这京城里,满地的狗大户。你还记得乞巧节那些买首饰的人吗?他们都是狗大户。”林小风说着,仿佛在揭示一个公开的秘密。 “要把人都引到北廊坊,也容易。我手里还有几块‘海洋之心’、‘森林之心’、‘岩浆之心’的极品钻石。过些日子在北廊广场搞个拍卖会宣传出去!”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到时候人就来了,再写个口号:‘穷逼勿入北廊坊’,衬托一下北廊坊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成了!”林小风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和狡黠。 李德贤听得有些无奈,他看着林小风,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解:“老林,咱们这样坑蒙拐骗,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定:“什么坑蒙拐骗?我这是市场营销,促进资源的合理流动。”他的话语里满是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皇权社会里,所谓的“狗大户”有几个是干净的?林小风可是深有体会。当乞丐的那段日子,他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一直用现代人的道德观来审视这个世界,结果自然是碰得头破血流。 资本与权利的结合,无情地碾压着百姓的尊严。 他曾经见过不少乞丐,原本是逃奴、欠债者或是惹了贵人的普通百姓,因为无法承受生活的重压,最终沦为社会最底层,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可能让人生彻底颠覆。若是不幸被抓,甚至连采棉花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在,林小风最终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他成功地丢掉了“乞丐”的身份,保留住了自己的尊严。这种尊严不是靠金钱和权力堆砌出来的,而是源于内心的坚守和信念。 两人闲聊间,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太太凑了过来。她搓着手,讪笑着看向林小风:“那个,德先生,随地吐痰,罚款三文。”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仿佛在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这样做。 林小风看着老太太,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人在为生存而挣扎,而他和李德贤所做的一切,也许只是杯水车薪。 但他坚信只要有人愿意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和良知,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他掏出三文钱递给老太太:“拿去吧,罚款。” ··············································· 那是一辆镌刻着岁月痕迹的古老马车,承载着时代的重量,在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蹄音中,自内城繁华的深深巷陌,徐徐驶向外城荒芜的边陲之地。车身斑驳的木质纹理,如同一部无声的历史长卷,诉说着光阴的故事。 车内,一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端坐其中,他的眉头紧锁,犹如苍劲的山峦迭嶂,那双被岁月磨砺得深邃无比的眼睛,犹如两汪深渊,闪烁着洞察世事的智慧光芒。他手捧一本泛黄古籍,每一页纸张都仿佛凝结了岁月的霜雪,指尖摩挲过之处,尽是历史的印记。 他的视线在那些古老的文字之间游移,每一个字符都在讲述一段被遗忘的历史。然而,他的思绪并未沉浸其中,而是时常飘忽不定,伴随着一声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仿佛他的心灵已穿越了眼前这部厚重的书卷,飞向遥远的未知疆域。 就在这一刻,马车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是时间的低语,悄声告知老者他们已然跨越了内城的界限,踏入了外城的世界。老者遂缓慢而庄重地挑起那如沉重史书般的车帘,向外观望。 原本平整如镜的石板路面此刻逐渐淡出视野,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崎岖不平、坑洼交错的泥土小径。远处,市井的喧嚣与纷扰传入耳畔,地痞无赖们在街头巷尾嬉笑怒骂,他们的欢笑声、辱骂声交融在一起,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老者的眉头更加紧锁,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像一颗石头投入湖面,在这片混乱的空气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马车在这崎岖道路上艰难摇摆,宛如一叶孤舟在风雨交加的大海中颠簸前行。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咣当巨响从车底迸发出来,车辕与马匹受惊跃起,扬起漫天黄沙。毫无防备的老者,头部狠狠地撞击在车顶,疼痛瞬时席卷全身。 幸运的是,尽管马车经历了如此剧烈的震动,但终归稳住了身形,没有倾覆。老者按压着被撞击的头部,心中压抑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车夫面色惶恐,迅速靠近车厢,用洪亮的声音关切询问:“老爷,您是否安好?刚才车轮不小心陷入了一个大坑。”老者强忍痛苦,声音低沉有力:“并无大碍!你只管驱车前往北廊坊即可。” 听闻此言,车夫略显紧张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他重新举起马鞭,引领马车继续向前。 然而,前方的道路依旧崎岖不平,马车在颠簸中摇晃不止。老者头部的阵阵剧痛不断袭来,内心愈发烦躁不安。最终,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 老者猛力推开半掩的车厢门,对着车夫厉声质问:“我们现在到底到了何处?”车夫见状,立刻神色恭谨地回答:“禀告老爷,我们目前的位置是弯娄坊。” “停车!”老者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马车应声在路边稳稳停下。老者一手紧紧抓住车架,一手按压着依然疼痛不已的头部,沉稳地走下马车。他的脸色严肃而决绝,对车夫做出了安排:“你先驾车前往北廊坊等待,老夫决定在此处下车,选择步行前往。” 车夫面对老者的决定,虽然心中略有疑虑,但还是默默地接受了,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随后,他挥舞起马鞭,驾驭着马车沿那蜿蜒曲折的土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通往北廊坊的道路上。老者则独立于尘土之中,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一步一步地朝着目标迈进。 老者独自一人站在路旁,望着那颠簸而去的马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与苍凉。 他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迈开了步子。 那位在尘世繁华中独自漫步的老者,面容犹如一幅承载着岁月沧桑的画卷,其上涂抹着一层无法拂去的凄凉愁云。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踩踏着无尽的忧患与哀伤,拖曳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街道两旁的景色在他的视野中纷乱如麻,像被疾风吹散的沙丘般无序且荒凉,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破碎与冷漠。 老者低垂的眼帘半掩住满目苍凉,用宽大的衣袖轻轻遮住了面庞,那是一种对现实世界无奈而又痛苦的回避。 骤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市井之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车窗内赫然显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孔——陈曙光和李秋炎,他们激动地指向老者,大声呼唤:“白公!白公!” 白永元闻声转身,那一瞬间,眼底的阴霾似乎被某种力量驱散,留下一抹淡淡的温暖。他微微启唇,嗓音沉稳而略带疑惑:“你们怎会在此出现?” 李秋炎的脸上交织着忧虑与焦急,他急促地回应:“我们在路上巧遇,碰巧今日休沐,多日未见太子,心中实在挂念,便想着去看看他。” 陈曙光点头附和,话语中透着坚定:“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三人遂一同下了马车,携手并肩向前走去。白永元轻轻捋着颌下的银白胡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智慧:“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探望太子。如今太子肩负着治理偌大一坊之地的重任,可陛下却未曾与我们这些老臣商议半分。” 李秋炎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那个林小风行事乖张,我实在是对他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看太子。” 陈曙光紧锁双眉,满脸困惑:“白公,您怎么也在这里?” 白永元淡然一笑,言语中饱含理解和共鸣:“正如你们所言,我也同样关心太子的境况。面对如此重要的事务,陛下竟没有与我们共商,实属令人费解。” 他接着说:“林小风的行为举止确实让人难以安心,太子若是与这种人过于亲近,恐有误入歧途之险。”陈曙光听罢,眉头紧皱,惋惜不已:“唉,陛下怎能放心让太子与这般品性不端之人相处,真是担心太子交友不慎哪!” 白永元适时插话,平息了两人的争执:“好了好了,待我们见到太子,一切自然就会明朗。两位不必为此争论不休。” 他们在蜿蜒曲折的街巷中缓步前行,边走边探讨着太子未来的命运。 然而,眼前的街头景象却与他们的美好期盼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永元望着破败的弯娄坊,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唉,这弯娄坊颓废已久,短短一个月时间又能指望它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陈曙光却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他笑着宽慰道:“去年我曾到过外城的北廊坊,那里的情况比起弯娄坊还要糟糕。倘若林小风与太子真能在短时间内将北廊坊治理得如同现在弯娄坊一般,那也算是难得的成就了。” 那是个北风狂暴如饥饿野狼嘶吼的午后,三个饱经风霜的老者,犹如矗立在风雪中的三株傲骨青松,沿着一条曲折蜿蜒、铺满薄雪的小径顽强行进。 他们的身影在凛冽寒风中瑟瑟摆动,却目光如炬,宛如猎鹰凝视猎物,对周遭每一寸土地进行严酷扫描,不容丝毫尘埃遁形。 李秋炎的步伐中透露出焦躁与挣扎,仿佛被看不见的铁链禁锢。他眉峰紧锁,面色铁青,言语间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不满:“瞧瞧这片土地,肮脏至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 陈曙光则是嘴角挂着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语调平静而淡漠:“李兄,何须如此愤慨?京城之中,人群熙熙攘攘,又有谁能在这繁华世界中洁身自好?人间百态,无奈之事十有八九。” 白永元则始终愁云密布,眉头深锁如同承载了无尽忧虑:“我心中对太子的成长历程充满忧虑,只怕北廊坊的状况更为恶劣。” 忽地,陈曙光眼神犀利如捕食的雄鹰,警示道:“北廊坊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我们必须提高警惕,确保人身和财产的安全。” 三位老者闻此言,各自的眼神交汇中传递着默契,随后调整步伐,坚定地踏入风雪交织的世界。 周围的景致渐渐隐没在风雪之中,唯有他们踏雪前行的脚步声,在刺骨的寒风中回响,如同一首哀而不伤的挽歌,低吟着岁月流转与人生的百味杂陈。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那沉重而又坚决的脚步声,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关于坚守、责任和忧虑的故事,映衬出他们虽老犹坚、勇往直前的生命力。 ················································ 一脚跨入北廊坊,人群密如蚁阵,那喧闹里夹杂着一种陌生的鲜活气息。路面光滑似镜,映照着连片嫩树,洁白墙壁上的斑驳字迹,宛如在低语某个尘封的秘密。 白永元眼睑微颤,满目困惑地看向陈曙光:“此处,就是北廊坊?”陈曙光眉头紧锁,话语中透出犹疑:“难道我们迷失了方向?记忆中的北廊坊并非这般模样,人流何以如此澎湃汹涌。” 忽闻一阵犹如激昂鼓点般的脚步声,一列官兵步伐齐整逼近,手中紧握的腰刀寒光闪烁,皮靴击地声铿锵有力,周围弥漫着肃杀气氛。白永元眼前闪过百姓四散逃避的画面,而周遭行人却对此视若无睹,安然处之。 三人面面相觑,这铁纪如山的官兵,何时变得如此司空见惯?北廊坊的民众似乎已习以为常,脸上并无半分惶恐。换做以往,人们必会避之不及,如今却平静如常,令人费解。 白永元目光流转,审视着周遭的一切:“此处秩序井然有序,莫非我们真误入了他乡?”李秋炎性急直言,对这奇异景象充满探究欲望,大步流星,言语豪爽:“管他正误!外城能有如此繁华坊市,先闯进去一看究竟再说!” 三人紧跟其后,步步深入,愈发感到惊讶。原本该充斥着地痞游民的街头巷尾,如今却是忙忙碌碌的商贩与络绎不绝的市民。五彩斑斓的旗幡猎猎作响,摊位上摆满了小吃、手工艺品、生活必需品以及热气腾腾的茶水,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在这喧嚣沸腾的市场内,秩序却异常良好,地面洁净得如同刚被洗礼过一般。显然,这离不开众多官兵的维持。然而,那些袖口系着红布的老者们又是何许人也?他们的存在,让三人的心头不由得又蒙上了一层疑惑。 随后,陈曙光领着李秋炎和白永元踱步至一间古朴的茶肆。他姿态从容,仿佛与秋水共长天融为一体。一落座,他便以锐利的目光锁定小二,语气坚定地问:“这位小哥,此处可是北廊坊?” 小二看着这三个陌生的老者,眼神中闪烁着新奇与揣测。他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容,语气却让人大吃一惊:“哎呀,三位老倌儿,一看便是初来乍到。”他试探着问,“您几位,是来拉屎的吧?”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李秋炎突然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大声呵斥:“大胆!岂能在本大爷面前胡说八道!”小二被他的反应吓得面色大变,慌忙鞠躬道歉:“恕罪恕罪,老爷们,小的口无遮拦,冒犯了!” 白永元则依旧沉稳如山,他缓缓问道:“小二哥,此处确实就是北廊坊么?”小二点头哈腰,连忙回答:“正是,老爷,此地千真万确乃是北廊坊!”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困惑与震惊交织的神色。 白永元进一步探询:“适才你所言之事,究竟何解?”小二眨巴着眼睛,嘿嘿一笑,开始娓娓道来:“老爷们怕是还不知晓,官府在这地界搞了个稀奇古怪的活动。但凡到公厕方便一次,就可得一张奖券,听说头等奖竟然高达五两纹银!今日北廊广场就要开奖,街头巷尾人潮汹涌,都快把门槛踏破喽!” 三人听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满脸的惊奇。他们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和震惊。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他们想。 付了茶钱后,他们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走上了熙熙攘攘的街头,想要探寻这个奇妙事件的真相。 在这个初秋午后的慵懒阳光里,白永元、李秋炎与陈曙光三位老友悠然漫步于坊市巷陌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樨香,伴着微凉的秋风,他们在喧嚣与宁静交织的街市中游走,犹如一幅淡墨山水画中的三个孤独剪影。 初时,他们的眼神被一面斑驳墙壁上那些醒目的大字所捕获,诸如“为了美好生活,请爱护我们的坊市”、“多行三五步,留得芳草绿”等倡导性口号,字迹虽粗犷有力,却透着一股直抵人心的朴实质感,寓意深远且通俗易懂。 三人皆频频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由衷的赞赏笑意,仿佛那些字句已然化为心底的一股暖流。 白永元,这位蓄着花白胡须的老者,轻轻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低声赞道:“这林小风,倒是个有几分真材实料的人物。” 李秋炎听罢,亦深以为然,他的眼眸深处映射出赞同的波纹,缓缓地点了点头,沉稳的话语如同磨砺过的石头,掷地有声:“确实如此,这种平易近人的宣传手法,简洁明了,易于百姓铭记在心。” 陈曙光则是一脸淡然,他的笑容宛如秋日阳光般温煦,含蓄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之意,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当他们脚步渐深,步入坊市的一隅偏僻之地时,墙上的口号却陡然变了调。原先那些充满正能量的标语,悄然被一些低俗不堪、粗鄙至极的言语所取代,仿佛是恶作剧者的涂鸦,刺痛了他们的眼球。 “忍住!有奖竞拉大赛正在热烈进行中,详情请至公厕咨询报名。”一条标语赫然在目,让人瞠目结舌。 “严禁随地大小便,一经发现,超一钱者,没收作案工具。”另一条标语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面对此景,三位老者的面色瞬时阴郁下来,李秋炎更是情难自已,一手按住胸口,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这······这难道也是人所能做之事吗?!” 此时,陈曙光的脸庞上却突然裂开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他先是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笑声,随后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破堤洪水,瞬间感染了白永元,两位老者笑得前俯后仰,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荒诞不经的趣事。 李秋炎对此情景感到愕然,他怒视着眼前笑得开怀的两人,质问道:“你们笑什么!如此低俗之物有何可笑之处?!” 陈曙光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喘息甫定,眉眼间犹带着笑意解释道:“这林小风啊,果真是个鬼灵精怪的人物。虽说这些话语粗鄙不堪,可其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你看这坊市街道,哪一处不是整洁如新?” 白永元也在笑声中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尽管手段奇特,但这效果无疑是绝佳的。只是这林小风,确实是个人才,能想到这般另辟蹊径的办法。” 李秋炎见二人依然乐在其中,心中愈发愤慨,他觉得这些低劣口号是对读书人尊严的践踏,他冷哼一声,扭头避开那些让他作呕的文字。 待陈曙光与白永元收起笑声,陈曙光瞥见李秋炎那副愠怒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这林小风固然有些手段,但行事却无丝毫底线可言,如此下去,只怕会对太子产生不良影响。” 白永元闻言连连点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唉,太子正值青春年少,若被这些低俗事物所蒙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二人就此话题继续讨论了太子的教育问题片刻,这才意识到李秋炎依旧独自生着闷气。于是陈曙光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李秋炎的肩膀,劝慰道:“老李啊,不必为此动怒。这林小风虽行为乖张,但他所做之事毕竟成效显著嘛。” 李秋炎瞪了陈曙光一眼,声音略显激动:“我并非因为林小风而生气!我是气恼那些低俗口号,它们简直就是对斯文的玷污!” 陈曙光却仍旧保持着那份豁达的笑意,他宽慰道:“好好好,别气了。虽说林小风做事离经叛道,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你看,咱们不如去瞧瞧那个公厕抽奖,说不准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言毕,他拽着李秋炎与白永元一同走向了那个引发热议的公厕。 抵达公厕门前,只见那里早已聚集了许多围观群众,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陈曙光挤进人群,抬头看向墙上贴着的告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公厕抽奖活动火爆开启!凡在此公厕方便者,均可参与抽奖!奖品丰富,更有机会赢取超级大奖!” 陈曙光读完告示,不禁哑然失笑,转身对白永元和李秋炎感慨道:“这林小风,果然不负妙人之称,连公厕也能玩出这样的花样来。” 白永元也随之笑道:“不错,这样一来,可谓是彻底激发了百姓的积极性。估计这坊市从此以后再也不必担心环境脏乱了。” 说话间,三人再次相视而笑,仿佛刚才的尴尬与愤怒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乐趣消解殆尽。 “嘿,说是公共厕所里头搞了个抽奖活动,咱哥几个是不是也该去凑个热乎劲儿?”白永元半眯着眼睛,眼角的皱纹犹如岁月刻下的沟壑,却掩不住他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顽童般的笑意,仿佛时光瞬间倒流回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李秋炎听罢,眉宇间立马凝结成一团乌云,脸色沉得像块铁,满是对此事的鄙夷与不屑:“哼,老夫我身居何等地位,怎会涉足这般低俗不堪之行径!待我回家,定要挥毫泼墨,将此事上达天听,这等败坏社会风气之举,万万不可放任自流!” 白永元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哈哈一笑,搭着陈曙光的肩膀,两人联手,不由分说地拽住李秋炎的衣袖,仿佛拖曳着一头倔强的老牛,一路朝着那神秘的公厕而去。 公厕前头,此刻竟已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龙,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三位老者在这样的阵仗面前,虽内心百般不愿,但终究还是被裹挟其中,只能悻悻然加入排队大军。 排队的过程如同熬鹰一般,消磨着他们的耐心。然而,每当想要拂袖离去时,却又心有不甘,毕竟已经在烈日下等待了如此漫长的一段时间。三人立于队伍之中,望着前方遥不可及的厕门,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懊恼,口中连连哀叹:“哎,咱们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在此处为了一个抽水马桶排队等候,这简直是······颜面扫地啊!” “这全赖那个林小风,生生把咱们逼到了这步田地!”陈曙光一边摇头一边附和道。 李秋炎冷哼一声,言语中尽是对林小风的不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警告过你们多少次,勿轻信那些年轻人的甜言蜜语,如今可好,被人家牵着鼻子转圈圈!” “哎呀,真是要把老夫活活气死!总有一天,我会被这个林小风给气到归西!”白永元边说边重重跺了跺脚,仿佛要把这股怨气透过大地传递出去。 他们在队伍中苦苦煎熬,终于轮到了他们。三人神情复杂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片,郑重其事地按下指印,随后带着满腹狐疑步入那狭小的空间。然而,他们并无如厕之意,只是尴尬地挤在内室,面面相觑,各自心头五味杂陈。 李秋炎环顾四周,对这简陋至极的抽奖设计嗤之以鼻:“瞧瞧这粗糙的手法,必定有不少浑水摸鱼之人!我倒要看看林小风如何收拾这场闹剧!” 陈曙光亦是满腹疑问:“还有啊,这抽奖的资金从何而来?难不成是林小风自掏腰包?他能有这般阔绰?” 白永元忽地灵光一闪,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线索:“莫非背后另有高人,比如那位神秘的太子爷?” 李秋炎见状,赶紧压低声音,四下张望一番:“噤声!此处人多口杂,小心隔墙有耳!” 由于活动规定,每人使用厕所的时间有限,既不能久留,也不能匆匆而过。三人在厕所内外徘徊,不知所措。这时,一名急于如厕的男子看到他们堵在门口却不进去,顿时火冒三丈,冲他们吼道:“你们究竟上不上啊?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李秋炎闻言,怒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回应:“你急什么急!时间还未到呢!”那男子被李秋炎一瞪,讪讪笑了笑:“哟,你们这三个老头子也想碰运气?别做白日梦了!”留下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去。 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处,皆是一片羞愧与懊悔。他们默默点头,心中达成了共识:今日之事,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否则真是颜面无存! 最后,白永元等人揣着满腹心事走出公厕,手里捏着那张承载着荒唐经历的抽奖券,不禁发出深深的叹息——这一切究竟是何苦来哉!他们越想越是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陈曙光索性豁出去了,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罢了罢了,反正都已经丢人现眼至此,不如就丢个彻底!咱们去瞧瞧开奖结果吧,看看林小风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三人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毅然决然走向揭晓结果的地方,尽管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们更想知道,这一趟荒诞之旅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在那片纷扰嘈杂的人潮之中,数位身影如同被波涛推搡的船只,徐徐随人流汇入了北廊广场的洪流。广场四周,矗立着一座座巍峨的广告牌,它们在烈日的照耀下金光闪烁,犹如镶嵌在城市天际线上的巨大宝石,但映入眼帘的广告内容却教人一时语塞,心头泛起五味杂陈。 这些巨幅广告牌上,并非寻常的产品展示,而是铺满了质地厚重的画纸,每一道线条、每一抹色彩皆似经过了匠心独运的雕琢,笔触间流淌着画家们对生活、对艺术的独特理解与挚爱。 画面里的男女众生相各异,有静默如雕塑者,于时光中凝固成一幅静态的画卷;有飘逸若仙者,在画布上轻盈跳跃,宛若一曲未完的舞蹈。无论动静,他们手中皆握有一盏清茗,仿佛借由这一杯茶,传递着生活的哲学与韵味。 而在众多画面之中,一位饱经风霜的中老年男子尤为醒目。 他的面孔沟壑纵横,岁月在他的额头刻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双眸里沉淀着人间的历练与洞见,又不失一份淳朴真挚的憨厚。 他手中紧握的并非别的,正是一只古朴的茶盒,那盒子宛如承载了岁月的馈赠,他那慈善的神色如同春阳普照般温暖了每一个驻足观看的人心。 紧挨着这幅画像,一行简短而铿锵有力的广告词跃然纸上:“品茶,品味人生,当品慧源肾宝茶!提振精神,强健身躯,填补生命之泉——肾脏的点滴亏损。”这既是商业宣传,又像是一种生活哲理的传播。 面对此番突然闯入视野的奇特景象,三位行人不由得止步凝视,陷入深深的思索。 第06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时光如同凝固的琥珀,在这一瞬暂停了流淌的步伐,唯有广场上那沸腾的人潮声波犹如洪流不断拍打着耳膜,浩荡而持久。 此刻,这片纷扰的海洋里涌现了一位名为白永元的男子,宛如一枚石子掷入深潭,引起涟漪阵阵。他微启双唇,面部肌肤上交错着惊异与困惑的纹理,宛如一幅生动复杂的版画。 良久,他的喉咙深处才挤出了一个悠长的吸气声:“嘶——这位老者,难不成竟是那位王公公不成?瞧这神态,看这风度,与传说中的他何其吻合!” 广场中央,三位权高位重的阁老巍然而立,他们在这熙攘的背景之中并肩矗立,彼此交换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犹如星辰落入湖面,波光粼粼。 这一切热闹非凡的景象与林小风似乎并无干系,然而这个人心思虽小,却非睚眦必报之人,纵使昔日有些许恩怨纠缠,他也并未将其刻骨铭心。 此事之根源,竟牵涉到一段关于阳曲县画师按照林小风所描绘人物特点创作广告画的陈年往事。在这幅画作之中,画家无意识地将王景文的身影错绘其中,似真似幻,如影随形。 起初,林小风心目中的形象乃是一位体态雍容、满脸福相的老者,借此寓意权力与财富的丰盈。 而王景文,恰恰就是那样一位笑容满面、亲和力充沛的老者,尽管在林小风内心深处,总觉得他眼神流转之间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智慧,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王景文的面容无疑是富贵荣华的最佳写照。 在那一番言语交锋与构思碰撞的过程中,画师手中的笔尖悄然向王景文的容貌轮廓靠近,直至最后一挥,为画像增添了一抹威严而又儒雅的美髯。 如此一来,广告画中的老者便有七八分酷似王景文,然而,那种无法捉摸的灵魂韵味与内在特质,却始终未曾被彻底描摹而出。 此时此刻,天空渐渐褪去白日的华丽衣裳,换上了暮色编织的厚重帷幕。然而,广场上的人气非但没有消退,反倒是愈发炽烈起来,仿佛黑夜的降临点燃了人们心中的火焰。 广场四周,既有用于装点环境的艺术摆设,又有诸如熊熊燃烧的篝火堆这般实用的照明设施。 在这个尚未沐浴电力文明的时代,篝火成为了夜晚最为原始且有力的光明使者,它热烈舞动的火舌照亮了人们的脸庞,也映照出生活的粗犷与真实。 林小风更是精心策划,下令铸造铁质栏杆,在广场中央巧妙划分出数片开阔地带,专供点燃篝火之用。 广场周边布满了火把架,每处位置皆可插上照亮黑夜的火把;此外,无数水缸如同卫士般列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火患。 历经两夜试炼,虽然相较于现代灯火辉煌尚有差距,但这篝火之光照亮广场已然绰绰有余,火光跳跃间更赋予此处一种特别的韵味。 加之四散各处的叫卖小摊,夜市的繁华气息扑面而来,愈加强烈。 三位阁老饶有兴趣地环视周遭,面上悄然浮现出心领神会的笑意。 北廊坊的生活气息可谓浓郁至极,单从民众脸上的表情便可读出几分世态炎凉。 然而,遍地篝火却又让他们心头掠过一丝隐忧,仿佛潜藏着某种危机。 离那个令人心跳加速的抽奖时刻尚有一段时日,三位老者耐不住好奇心,率先穿梭于各摊位间,开始了他们的闲逛之旅。 忙碌大半日,饥肠辘辘的他们竟还未曾进餐,于是决定借此时机填饱肚子。 不消片刻,三个身影各自手持一份热腾腾的卷饼,混迹于人群中,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白永元边嚼边感慨:“林小风果真有点门道,瞧这铺设石板的广场造价必定高昂无比。 换作弯娄坊那样的地方,哪敢随便在街头巷尾这般逍遥地进食啊!” 陈曙光和另一位阁老听闻此言,均点头附议,言语间流露赞赏之意。 随着时光流转,众人翘首以盼的抽奖环节终于拉开了序幕。 三位阁老紧紧捏住手中的奖券,内心深处竟萌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期待。 虽然奖金额度并不算丰厚,但在每个人的心底,却都觉得自己将成为那位幸运儿,赢得那五百五两白银的大奖。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篝火摇曳的光影之中,既有对未知命运的好奇,又有对这份朴素热闹的深深眷恋。 锣鼓喧天,唢呐高昂,北廊广场中央巍峨耸立的大舞台上,序曲破空炸裂。 两个身形单薄却筋骨结实的小吏,像两只咬牙负重的蚂蚁,奋力拖曳着一个神秘莫测的透明箱体登上了舞台。 那箱体背后装有一个古朴的手动摇杆,内部似乎藏有一台微型的风车装置,其间纷飞着无数薄如蝉翼的纸片,犹如繁星点点,沉睡在这奇妙的空间之内。 就在这瞬间,星光穿破喧闹,主持人踏着锣鼓的激昂节拍翩翩出场,瞬间点燃了台下观众的热情火焰。 此人并非俗辈,乃是由林小风在市井之间慧眼识得的一位说书奇才,口吐莲花,辞锋犀利,加之经年累月的锤炼,他的嗓音已然如金石相击,清越激昂,即使在这广袤无垠的广场之上,也要让万人听见他的每一字一句,这不仅是对技艺的极致要求,更是对身体与意志的严峻考验,没有一副钢铁般的肺腑,怎堪承受这份沉重的使命? 主持人春风满面,步履稳健地走向前台,只见台上布置兼具现代戏剧元素与传统韵味,原该摆放麦克风的地方竟被一只硕大无比的喇叭取代,它虽形制古老却实用至极。 只听得他一声洪钟般响起,“诸位父老乡亲!各位好友,请安静一下!”这一嗓子借由喇叭的扩大效果,如雷贯耳,刹那间广场万籁俱寂,只剩下微风拂过耳边的轻响。 “我想大家都已经期待已久,今日在此,我宣布北廊坊首届篝火晚会正式拉开序幕,紧随其后的将是扣人心弦的抽奖环节!”他的话语力透纸背,却又流露出一丝调侃。 “本次活动有幸得到王老二菜刀品牌的鼎力支持,以及那位自诩‘无人能敌的爱国情怀,皇上至上’的德先生,还有那位威名远播的李公子慷慨解囊。” “切菜就得选王老二,老二菜刀,坚硬可靠!”当这句广告词响彻全场时,人群中传来白永元因意外喷出新茶的笑声,他心里嘀咕:“真是什么新鲜花样都出来了!” “德先生”、“李公子”,这两个名字在北廊坊早已妇孺皆知,此时经主持人再次提及,几位深谙世事的老者立刻心领神会——那个脸皮厚到自称为“德先生”的家伙,分明就是林小风自己;而那位名震八方的“李公子”,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当今太子,真相已昭然若揭。 台下的观众们掩嘴偷笑,低声议论纷纷,认为这种直接了当的广告方式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林小风坐在前排,看着乡亲们初次接触舞台广告所表现出来的焦躁与排斥,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内心感叹:“这是文化接受的过程,需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去引导,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好好!抽奖之前,我们先来个小互动热热身!”主持人豪迈地挥手,再次引发了一阵欢快激烈的锣鼓喧哗,“各位手中的奖票都握紧了吗?” “废话少说!早都准备好了,别磨磨蹭蹭耽误时间!”人群中各种焦急的催促声此起彼伏,显露出人们对即将到来的抽奖环节的热切期盼。 主持人泰然自若,从容回应:“既然如此,大家一定要仔细查看奖票上的特殊符号,我接下来要详细解说它们的含义,以免中奖却浑然不知,白白错过了大好机会!” “看这里,这是今晚至关重要的道具!”伴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地,两块巨大的木质招牌分别书写着数字“1”与汉字“一”,缓缓从舞台上方降下。 舞台顶端隐蔽的一角,几个人正忙忙碌碌地在脚手架上工作,他们负责更换这些标识牌。 而在舞台的背后,另有专人紧紧拽着绳索,控制着木牌的升降。 这一幕,融合了科技与传统的独特魅力,就像一部精心编排的舞台剧,正在缓缓拉开帷幕,引领着人们步入一个新的高潮,等待揭晓未知的精彩。 主持人站立在舞台中央,身形如磐石般稳重,他的手指轻轻朝右侧一引,那动作犹如星辰指引苍穹,话语间流淌出一种深邃而磅礴的力量,宛如宇宙洪荒的低吟:“诸位,请把你们的目光投向我右侧的这道痕迹,它绝非平常生活中你们所见的寻常数字,而是万物肇始,混沌初开的象征——那一划,那构成世间一切序列的基础,一二三四之首的‘一’!”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手势随之起伏,仿佛在浩瀚星河中挥毫泼墨,描绘出“一”的形态:“此刻,让我们一同呼唤出它的形象,让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深深镌刻下这一横的轨迹,那便是‘一’的诞生历程!” 台下的观众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们的面庞尽管略显僵硬,眼眸中闪烁着疑惑,但却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又庄重的共鸣:“一——!” 在这一片暗流涌动中,有人心中不禁嘀咕:“不是说有抽奖活动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解读汉字的课堂?”尽管如此,这些不满的情绪并未脱口而出,只在他们的眼神中游离着期盼与焦躁的微光。 主持人对此波澜不惊,他从容不迫地将视线转向左侧,那里同样烙印着一个神秘的“一”字符号,如同混沌中的一盏明灯。 “尊贵的观众们,请再次集中你们的专注力,这个‘一’同样意义非凡,它隐藏在奖券之中,是揭开命运转折密码的关键所在。” 主持人的话音未落,却已被一名急性子观众打断:“够了,反正都是个‘一’,何必在这儿耗时间,赶快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对啊,下一环节!下一环节!”人群瞬时骚动起来,仿佛宇宙星云中的粒子在不安分地相互碰撞。 主持人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他的眼角扫过一侧的林小风。 林小风则是微微一笑,嘴角含笑,悠然地挥手示意,仿佛在说无需在此过多纠缠,应按照原计划进行。 于是,主持人手腕轻轻一抖,手中悬挂的木质牌匾悄然翻转过来,背面赫然显现出了第二个数字,那数字如同黑洞般吸附着全场的目光,令所有人在瞬间屏息凝视。 他独自行走在语言的旷野中,无视台下众生千姿百态的表情,有的面孔肃穆如祭奠先贤,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情绪复杂。 尽管大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抵触,但又因为那份即将揭晓的抽奖悬念,不得不振作精神,紧紧跟随他的引导,投入到这场寓教于乐的活动中。 此刻,台下的三位长者,他们的目光已经牢牢锁定在这个场景,眼前的一切已超越了他们传统的认知框架。 林小风的这一举动,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在借抽奖之名,行教化民众之实,堪称是对智慧启蒙的一种独特诠释。 而这,难道不正是传说中那种潜移默化,深入人心的大众教育典范吗? 从一数到十,主持人犹如洪钟大吕,声浪滚滚,言语连绵不断,直至嗓子嘶哑,口干舌燥,嘴唇焦裂。 台下的平民百姓们,虽然心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紧紧束缚,但他们却被即将揭开的奖赏谜底诱惑得无法挪动脚步,硬生生咬紧牙关,固守在各自的座位上,如同一尊尊静默的雕像,任凭知识的洪流冲击洗礼。 人群中,多数人在解开那些深奥符码之后,纷纷抬起手臂,在半空中模拟新习得的文字,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寂静无声的仪式,每一个手势都蕴含着对知识的敬畏与追求。 有的人脸上洋溢出淳朴而欣喜的笑容,惊讶于自己竟然也能步入文字的神圣殿堂,尽管所掌握的仅仅是冰山一角。 他们在低声细语中相互印证、交换心得,内心明白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因而分秒必争。 林小风在一旁细心观察,洞察秋毫,适时向主持人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暗示他应该稍作停歇。 要知道,即使是那位身经百战、口若悬河的职业讲师,也无法始终保持如此激情澎湃的状态。 主持人接收到他的暗示,满眼感激,继而再次挺直胸膛,振臂高呼,展现出破釜沉舟的决心:“各位父老乡亲,看样子大家都已略有领悟,此刻正是我们互相分享、共同探讨进步之道的好时机。” “接下来,我们换个方式舒缓心情,一同欣赏一首深情款款的诗歌朗诵——” “吾皇万岁!” “作者:忠臣德先生” 随着这句话落下,主持人缓缓退至幕后,另一位表演者应声而出,顷刻间便用那起伏跌宕的语调与充沛的情感投入到演出之中。 “啊!圣上,您是我生命中璀璨夺目的星辰!” “春日恩泽普照大地,您的恩泽同样滋润着万民的心田!%@#¥·······” 此刻,在观众席上,三位老态龙钟的阁老正襟危坐,听着舞台上近乎谄媚的颂词,额头不禁渗出冷汗,一道黑线悄然滑下脸颊。 他们对林小风原本的良好印象瞬间化为乌有,心中暗自思量:怎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尊严何存? 三位老人的脸庞几乎扭曲在一起,恨不得仰天长啸,痛斥这种阿谀奉承的小人,全然不顾廉耻,丧失了一个文人的傲骨。 然而,在这一切背后策划者林小风的眼中,这些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事。 他信奉的原则是:只要是有利于百姓的事,任何方法都可以采用。 无论是马屁精还是巴甫洛夫效应,只要他持之以恒地每日送上赞美,总有一天能让那九五之尊听到他的声音便心生欢喜。 那时,他想推动的事情,就如同伸手入袋取物一般轻松。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心中默默自语:试问天下间,谁能抵挡得住奉承之辞的魅力呢? 他充满自信,凭借二十一世纪现代职场的精明策略,这些古人的防线在他面前不过如同浮云遮眼。 北廊广场,不过是他林小风施展抱负、挥洒智慧的一片小小天地! 嘿嘿,这世道,又有谁能阻止得了他林小风翻云覆雨、改天换地的雄心壮志呢? “哎呀!你们瞧哪,那不是林小风吗!”陈曙光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一眼就揪出了林小风的身影,仿佛猎鹰锁定猎物般,他陡然扬起一根指头指向远方,那一声呼喊中夹杂着一丝揭示谜团的激昂与震撼。 李秋炎闻声,眸光瞬间划过一道异彩,口中爆出一句粗犷而又坚决的低吼:“他奶奶的!” 就像一名星际战士接收到紧急任务信号,他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脚下一蹬,大步流星地朝林小风的方向疾奔而去,身后两人也紧跟其后,仿佛被他那股毅然决然的行动力量所牵引。 李秋炎宛如一艘全力启动的星际战舰,无畏无惧地穿越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一步都像雷霆落地,目光坚定地瞄准前方的林小风,那只欲抓住对方衣领的手已然蓄满力量,随时准备出击。 可就在他的前行之路即将抵达终点之际,一个面庞铁硬、身上散发出浓烈煞气的大汉如宇宙黑洞般赫然挡在他的面前,将他与林小风隔开。 李秋炎刹那间收敛起凌厉攻势,手在空中凝固成一副冻结的画面,尴尬中却保持着高度警觉。白永元与陈曙光立在一旁,脸色紧张得能拧出水来,内心翻涌着惴惴不安。 此时,林小风感受到了背后微妙的气氛变化,他悠然转过头,只见谢洪信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伫立在自己身后,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微笑:“哈哈,想不到是三位老前辈大驾光临,谢兄,自家兄弟,还不快快让道。” 白永元等三人闻此,立刻把手心里紧握的彩票状物件藏匿起来,脸上摆出一副庄重严肃的模样,佯装四下打量:“嗯哼,咱们倒要看看·······” “太子现在何处?”李秋炎的质问声中,流淌着一种时空交错的悬念,仿佛每一句话都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林小风听到这个问题,眉头微微皱起,波纹般泛起一片困惑。 近来,李德贤就像个痴迷于探寻未知宇宙的孩子,对世间的琐碎事务充满了永不满足的好奇心,特别是对于罚款一事,竟有种近乎病态的迷恋。 虽然每次被逮住也不过是掏出十几个或二十几个铜板的小代价,但对于他来说,这种类似游戏的惩罚方式却让他乐此不疲,仿佛从中找寻到了超越世俗价值的乐趣所在。 直到近日,街头巷尾已鲜见随地便溺的现象,李德贤仍然坚持不懈地尾随着那些似乎忍无可忍之人,挑衅般吹着口哨,这种行为让林小风感到深深的鄙视。 今日广场上人山人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乱,林小风特地提前安排挑粪工人在清晨就开始清理坊内的公厕,打破了以往拂晓时分才进行清扫的习惯。 而李德贤闻此新奇之举,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竟然跑去看挑粪工是如何操作的。 理论上讲,李德贤早该回归,现下却不见踪迹,难道真的不小心失足跌入粪池?但细想之下,太子出门总是有多名贴身侍卫跟随,如此意外应该不会轻易发生。 也许,正是他那无比旺盛的好奇心驱使他在粪肥的世界里展开了一场新的冒险之旅,毕竟,对于发掘生活中的“特别资源”,这位太子确实有一套独树一帜的玩法。 面对三位老者的追问,林小风神色平静,言语间透露出运筹帷幄的智者气质,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是关乎人类文明走向的重大议题:“李公子外出游玩去了,料想不久便会归来。” “不知道今日三位前辈驾临此处,究竟有何要事相商?”他的话音虽然平淡如水,却蕴含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智慧与沉稳。 灯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在每个角落,宛如一幅流动的油画。 在这昏黄而又热烈的光影中,李秋炎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烈焰瞬间点燃了内心深处的愤懑与不满。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脸庞因情绪的激荡而泛起一片赤红,犹如熟透的柿子。 突然,他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陡然从座位上弹起,身影疾如离弦之箭,直逼舞台中央。 手指坚定有力地指向那个焦点所在,话语铿锵有力,每一字都像石破天惊般砸向全场:“林小风,以老夫看来,你并非碌碌无为之辈,为何行事却如此厚颜无耻,毫无底线可言?” 林小风听到这番质问,面色并未因此泛起丝毫涟漪,依旧保持着那份波澜不惊的淡然。 他悠然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犹如一道寒泉,在舞台上流淌而过,随后轻轻一耸肩,语调平静中透出刺骨的智谋:“我不过是直言不讳,道出了他人想说却又不敢启齿的话语,又有何不可呢?” 面对李秋炎咄咄逼人的责难,林小风不慌不忙地回应,话语间夹杂着犀利的自嘲与剖析:“我何必扭曲自我去迎合权贵,效仿那鹦鹉学舌,说出些逆耳忠言,只为博得君王的一丝欢心,甚至甘愿同那些蝇营狗苟之流沆瀣一气,丧失人格独立?” “荒谬!”林小风双眸熠熠生辉,满是对世俗成见的不屑,“鄙人林某,行事但求实效,不拘泥于手段过程,只望百姓能真正受益。三位前辈,请问我的观点中是否存在谬误之处?” 三人闻此言,陷入了一片沉寂,各自内心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们在默默反思之后,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确有其独特的洞见。 虽然圈内人尽皆知晓迎合之道,但林小风此举虽直截了当,却也显得太过尖锐露骨。 白永元此刻眉宇紧锁,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提出了新的质疑:“你为何要突发奇想,用这些奇特的数字来教导百姓,而不是选择更容易被接受的文字表述?这种方法固然新颖独特,但在弘扬仁义道德、传承圣贤教诲方面,是否稍显偏颇?” 林小风听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讽世的笑容,反问道:“圣贤之言辞,难道能填饱肚子吗?”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令三人瞠目结舌,怒目圆睁,心中暗自感叹:“你既无傲骨,竟连读书人的气节也视如草芥!” 林小风对此冷笑一声,手随意一挥,展现出一种满不在乎的姿态:“我只是追求简单易学罢了。试问,那些未曾接触过蒙学教育的普通百姓,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到圣贤的至理名言?此时此刻,他们更关注的是能否抓住这个对他们而言弥足珍贵的抽奖机会。” 三人面露尴尬,相视一笑,却是无言以对,内心也不禁对林小风的观点产生了共鸣——他们的确忽视了百姓普遍文化水平较低的现实情况。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激烈的唇枪舌剑似乎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各执一词的双方在无声中达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共识。 在这浩渺而又淳厚的人世间,数字的存在就如同星辰对于宇宙定位般至关重要。 尽管许多平民百姓无法亲手描绘文字,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数字的敏锐感知与熟练运用。 每当他们在喧嚣纷扰的市集里交换瓜果蔬菜,那股锱铢必较的智慧光芒,无疑是对生活哲学最细腻入微的诠释。 林小风,正是在对这一现实世界深度洞察的基础上,决心进一步挖掘数字的力量。 他深深明白,一旦广大民众掌握了基础的数字知识及其运行规则,那么市场的交易秩序必将跃升至崭新的层次——商品将不再依赖于商贩们口头瞬息之间的讨价还价来确定价值,而是明确标价,一目了然。 如今的交易方式仿佛被一层朦胧轻纱遮掩,混沌且含糊不清。 他热衷于那些看似细微实则可能引发深远变革的行动,力求用最低廉的社会成本投入,换取最高效的治理效果。 倘若多数百姓都能具备基本的数学素养,那就意味着他可以全力推动一项前所未有的改革措施——强制要求所有市场商品必须清晰标注价格。 这样的举措一旦落实,不仅能促使百姓在购物时做到心中有数,多方比较,更能激活商家之间的良性竞争,最终惠及每一位消费者。 透明公正的价格体系,正如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势必将有力地推动商品流通的生机与活力。 此刻,在这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三位饱经风霜的老者静默地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些许木讷的神色,仿佛仍在费力揣摩林小风的理念精髓。 而林小风,则以一种热情而睿智的姿态打破了这片宁静,他轻轻挽起宽大的衣袖,展示出三张折迭得方方正正的纸片,言语间满载着鼓舞性的热情:“来吧,各位长者,今日之事关乎大家,我手中还有几张抽奖券未曾送出,何不一起参与,享受其中的乐趣呢?” 尚未等三位老者有所反应,林小风已迅捷而坚定地抓住李秋炎的手腕,稳稳地将一张抽奖券贴合在他紧握的掌心里。 他眼神犀利,刹那间注意到李秋炎手中原本就紧握着的另一张奖券留下的折痕,遂笑着打趣道:“哎呀,看样子各位前辈早已有备而来,手中各自藏了奖券,这可真是让我这个晚辈有些意外了!” “·······” 在万众瞩目,如同聚光灯汇聚成的海洋中,抽奖盛宴的帷幕徐徐拉开,犹如历史长卷翻开了新的篇章。 林小风,这位心思细腻如蛛丝的年轻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老一辈人的疲倦,体贴地为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预留了几把舒适的座椅,让他们得以安坐其中,远离站立带来的辛劳。 白永元与陈曙光两位,虽然脸上依旧挂着那份沉稳如山的君子之气,然而李秋炎的眼神却始终像一把烈火,对林小风投射出阵阵怒意,仿佛胸中积攒着无垠的不满与埋怨。 对此,林小风泰然处之,内心独白:“古人的情怀固然是这般复杂难测,但我这个生于新时代的热血青年,又怎会陷于这些繁杂琐事之中呢?” 抽奖箱内,一万多个命运的符号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雨,疾速狂舞,舞台之下的人潮在紧张与期待中化作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声浪。 突然,一声指令破空而出,“停——停——停!”此刻,那只起初让人惊叹不已的透明箱子已被人们暂时遗忘,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粘在了箱中那满载未知诱惑的奖券之上。 主持人手中的摇柄宛如时间的齿轮,由快速旋转逐渐放缓,直至归于一片寂静。 刹那时,箱内的纸片就像暴雨过后平静的湖面,悄无声息地沉淀下来。 接着,主持人庄严地取出一枚象征公平公正的藤编彩球,面向沸腾的人海,用充满激情的声音宣告:“为了体现绝对的公正,藤球指向之处,其人便将成为今日舞台上的抽奖嘉宾!” 彩球飞掷而出的刹那,台下的群众仿若投身于一场激烈的争夺之战,电光石火之间,一名幸运儿手捧彩球,步履坚定地踏上舞台中央。 主持人再次高亢发声:“此刻,让我们一同倾听这位幸运者的内心世界·······”然而,回应他的并非预料中的谦逊温和,而是来自人群的急躁催促与尖酸嘲讽: “快点动手吧,别磨磨唧唧!” “麻溜儿点,老子没工夫陪你耗着!” “小子,要是哪天在街头碰见你,保管叫你好看!” 粗鄙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割裂了舞台上原本和谐庄重的气氛,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主持人毫不犹豫地将抽奖人选拽至抽奖箱边缘。 “立刻开始,马上抽奖!” 伴随着他嘶哑而决绝的呐喊,一轮轮奖项犹如银河倾泻般迅速揭晓,从五千名幸运者喜获的五等奖开始,再到四等奖、三等奖,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依次点亮。 当二等奖即将揭开神秘面纱时,主持人试图营造一种扣人心弦的悬念,却差点引发了观众们的愤怒风暴,甚至有人跃跃欲试,欲冲上舞台展示他们的拳头。 千钧一发之际,谢洪信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及时阻止了一场可能的骚乱。 此刻,白永元、陈曙光以及始终脸色铁青的李秋炎这三位老人也不再保持那份刻意的淡漠,他们各自举起手中紧握的奖券,眼神炽热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那决定他们命运的抽奖箱。 就在主持人声音如雷鸣般宣布一二等大奖得主的时候,台下瞬间爆发出海潮般的叹息与咒骂,整个空间仿佛被失望与愤慨的洪水瞬间淹没。 那一刻,主持人的母亲竟成为了言语攻击的目标,空气中弥漫着梦想破碎的苦涩,还有那些随风飘荡、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奖券残片,在灯光的映照下交织成一幅既荒诞又无比真实的画面,令人感慨万分。 在那朦胧而温暖的灯光下,白永元与陈曙光两人低首聚精会神地研读着手中那张承载希望的奖票,犹如面对一幅浩渺星图,探寻着其中蕴藏的无穷奥秘。 白永元的眼皮微垂,眸光透过岁月沉淀下的沧桑,透露出几分困惑,他一面端详奖票,一面自嘲道:“这个数字究竟是几呢?哎呀,真是岁月不饶人,这记性越发不如从前了。” 陈曙光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他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像是一抹月光照亮了暗夜,他轻轻开口,嗓音宛如溪水潺潺:“白公,这是五。”话语间充满了对长者的尊重与包容。 白永元听闻,眉宇间闪过一丝失落,口中低声嘟囔:“哦,这么说我是没中奖了。”言语间弥漫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惋惜。 而在他们身边,李秋炎的状态迥然不同,他呆滞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奖票,仿佛陷入了某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梦境之中。他用力揉搓着双眼,声音微微颤抖,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惊讶:“我·······我·······我竟然中了!一等奖!” 此刻,林小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吸引,他快步靠近,目光落在那张奖票上,刹那间,惊喜如春花绽放于脸颊:“哎呀!李大人,您可是真的中了一等奖!恭喜恭喜,我们现在就去兑换吧。” 然而,李秋炎却并未因此欣喜若狂,反而绷紧了脸庞,摆出一副淡然的姿态,言辞间透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傲骨:“区区小奖,何足挂齿。我身为朝廷官员,岂能因蝇头小利而动心?这奖金不如捐赠给那些更为需要的人。” 林小风内心虽对此有所腹诽,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只在心底默默嘀咕:“说我贪图小利?李大人这话可真是幽默。” 他的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但还是顺着李秋炎的话茬应承道:“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我们便不兑奖了。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请李大人登台配合一下。” 此言一出,原本开始四散离去的人群瞬间又聚焦到了舞台上,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如同繁星般闪烁。 他们在窃窃私语,揣测着林小风到底有何意图。 李秋炎闻听此言,面色陡变,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惶,只见他口形微动,仿佛在无声地呐喊:“你要做什么?” 第06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面对这个突然的要求,李秋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若是真的登台,恐怕将会对他在朝堂上的地位造成影响,颜面何存?他心中七上八下,思绪纷飞。 白永元与陈曙光二人同样对林小风此举疑惑不已,他们布满皱纹的脸庞几乎拧成了一朵菊花,心中暗忖:如今的年轻人,不仅不懂尊老,还愈发胆大妄为。 他们忍不住为李秋炎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白永元情急之下,疾步向前,站在台下朝着林小风大声劝阻:“行了!林大人,适可而止吧!有什么事好好说!” 林小风斜睨了李秋炎一眼,见他老脸涨得通红,不禁嗤笑一声,然后提高了音量,试图平息人群的骚动:“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中奖者过于激动昏过去了,暂时无法讲话了!”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鄙夷的嘘声,人们转头离开,留下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李大人!李大人!您醒醒!”陈曙光慌忙来到李秋炎身边,一边按住他的人中,一边焦急呼唤。 原来,李秋炎被林小风刚刚的言语刺激,一口气接不上来,真的晕厥了过去。 林小风见状也感到了紧张,赶忙唤来了驻场的郎中。 所幸并无大碍,经过一番急救,李秋炎悠悠醒来,他手指向林小风,气喘吁吁地质问:“我与你素无恩怨,为何要这般害我?” 林小风立刻满脸愧疚,深深鞠躬致歉:“是我考虑不周,现在就向您赔礼道歉!”言罢,他毕恭毕敬地对着李秋炎行了一礼。 李秋炎本欲再训斥几句,却被林小风突如其来的道歉噎住了,只好悻悻地放下手。 白永元和陈曙光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愕然。 这林小风做事实在离奇,毫无章法可言。 实则林小风心中明白,老年人嘛,逗乐一下就算了,毕竟李秋炎也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嘴硬些,身体状况也不佳,之前在朝堂之上就曾捂着胸口喘息不止。 林小风意识到玩笑不能开太大,否则易遭天谴。 随后,林小风关切地询问三人是否准备了车马,得知今晚的晚会已结束,主动提出可以安排马车送三位前辈回家。 白永元一听,拱手致谢:“多谢林大人的好意,我们已经备了·······。”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天塌地陷也似的!”白永元话语尚未落尽,就被一股突兀的紧张气氛硬生生截断。 就在这一刹,一个身穿护院劲装的大汉犹如离弦之箭,狂奔至林小风所在的角落,其面色惶恐不安,脚步纷乱颠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急气息。 林小风目睹此状,眼眸瞬间收缩,内心涌起一丝警觉,一眼认出那是跟随李德贤左右的贴身护院。 他果断挥手示意,声音沉稳又迫切:“何事这般惊惶失措,快快说来!” 护院喘息未定,话语间仍夹杂着粗重的气息:“李公子被歹人劫持了,贼人派我前来传达消息,让您亲自前去谈判,以换取李公子的自由!”言罢,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的煎熬。 听闻此突发变故,林小风面容虽然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波澜不兴,但内心的激流早已汹涌澎湃。 劫匪愿意谈判,意味着李德贤暂且生命无恙。 他回忆起数日前,皇上打算派遣内卫贴身守护太子,而李德贤则自信满满,在这繁华京城的地界,断言不必过于严密防范,尤其坚信有谢洪信坐镇,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那时,李德贤还特意带着几个装扮成护院的内卫与谢洪信比试武艺,结果谢洪信一招之间就轻易击败四敌,靖江帝因此大感放心,于是下令撤回内卫。 此刻,林小风不由得心生悔意:“若是当时留下了那些内卫,怎会有今日这般灾祸!”此时,三位垂暮的老臣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亲眼看见京城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太子被劫,无疑是对整个帝国根基的强烈撼动! 白永元一把抓住护院的手臂,厉声追问:“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护院偷瞄了眼林小风,见他微微点头示意,这才鼓足勇气继续讲述:“李公子原本正在街头围观百姓挑粪的时候·······” “挑粪?!”白永元震惊的声音如同阉人刺耳的尖叫。 “没错,就是在看那寻常百姓挑粪之际,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突然现身,声称我们侵夺了他们的生计,由此引发了一场争端。李公子性格刚烈,毫不犹豫地与那些挑粪人展开了肢体冲突。” “李大人!李大人!您一定要坚持住啊!”陈曙光满脸焦急,竭力用手指掐捏着陷入昏迷的李秋炎的人中穴,口中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哎,这种刺激,果真是岁月不饶人。”陈曙光长长地叹息一声,李秋炎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然后呢?”白永元也显得有些呼吸急促,如此震撼的消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护院接着叙述:“紧接着,对方竟然指定要林先生您亲自前往会面,否则就要将李公子扔进粪池,并且扬言待他晾干后,还要挂到城墙上示众。”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林小风更是感觉此事似曾相识,仿佛自己曾在某个时刻提到过类似威胁的手段。 林小风摸着下巴,脑海里快速梳理着可能的线索:“难道是粪帮所为?这手段确实颇符合他们的做派·······” “林小风!现在怎么办?如果李公子出了什么差池,老夫定然不会轻饶了你!”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白永元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躁,对陷入沉思的林小风发出了警告。 林小风平静回应,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谢洪信,立刻回家召集人马,务必准备齐全,随我一同去救李公子。” 随后,他转向白永元,语气平和而坚定:“白公无需担忧,这群匪徒显然是冲我而来。李公子的安危,我必倾尽全力,确保他平安归来!” 谢洪信接到命令后立即赶往宅邸,不多时便带着满载装备的行囊,身后簇拥着十多名护院匆匆赶到。 林小风的手紧握着谢洪信从远方带回的物件,那其中蕴含着关于太子生死存亡的秘密,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决定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沉声下令,音调低沉有力,仿佛山涧中回荡的雷鸣,瞬间激活了一行人潜伏的勇气。他们如暗夜潮水般集结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程。 三位阁老的脸庞上刻画着深深的忧虑与犹豫,他们的眸光犹如繁星点缀在无垠的夜海中,每一道皱纹都承载着岁月积淀的智慧与忧愁。 他们紧紧跟随着队伍,步伐稳健却沉重,心中清楚,林小风行事向来诡谲莫测,除非亲眼看到太子平安回归,否则这颗悬着的心就无法放下,每日每夜都将沉浸在不安与惶恐之中。 前方的目的地,那匪徒盘踞之处并非遥不可及,仅仅相隔两个繁华坊市的喧闹,就在那片名为颂湍坊的边陲之地,尚未被尘世纷扰触碰。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林小风如同精密运行的宇宙天体,冷静而决绝地指挥着护院们如星辰散落般分布四周,悄然无声地编织起一张警惕的网,静静地等待着行动指令的引爆。 “这般阵势,对方定然会严阵以待。” 林小风心知肚明,想要直接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劝诫三位阁老暂时退避,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险境。 但三位历尽沧桑的老者却如磐石般坚定,无论林小风如何苦口婆心,都不肯挪动半步。 面对这种情形,林小风只能面色凝重地反复叮咛,所有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他的周密部署行动,尤其是要严格保守太子身份的最高机密,一旦泄露,就如同黑洞吞噬光芒,必将带来无可挽救的灾难性后果。 三位阁老深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以一串串沉稳的点头回应林小风的话语,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林小风,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的分量。 时光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悄悄流逝,不久之后,林小风、谢洪信以及三位如千年古树般沉稳的阁老,在一群护院的严密护卫之下,抵达了一座仿佛被历史遗忘的破败仓库门前。 护院举起坚实的手掌,用力叩击那扇厚重的木门,那撞击声在寂静的夜晚回响,如同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黑暗中,两位手持熊熊燃烧火把的看门人缓缓推开木门,门轴发出尖锐刺耳的嘎吱声,像是怨魂在低低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散发出一股阴冷骇人的气息。 他们用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林小风一行,最初只看见两个年轻人陪伴着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凌厉的眼神才稍有缓和,暗自猜测这一行人身上或许并未携带足够的威胁力量。 在这昏暗模糊的判断下,他们稍微放松地向后退去两步,让出一条通道,示意林小风等人进去。 但他们哪里知道,这看似平常无奇的一群人,体内蕴藏着的能量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权力格局,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林小风大步流星,肩膀微微摆动,宛如疾风劲草中独行的猎豹,带着一股无人可挡的锐气,率先冲撞开那扇满是锈迹、岁月侵蚀的大门。 那扇门在他猛烈的冲击下颤栗不止,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和无尽的沧桑。 紧随其后的追随者们亦步亦趋,脚步声如铁锤敲打顽石,沉稳有力且决绝异常,每一下落地都在空气中激起强烈的共鸣。 甫一踏入门槛,众人即刻陷入一种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之中,那是一种从地狱深处溢出的气息,让人恍若置身于一个非人间的炼狱世界,那股气味强烈得几乎能扼住人的咽喉,鲜明昭示着此处绝非常人所能承受或逗留之地。 他们默契地以衣袖掩住口鼻,尽管呼吸受阻,但眼神却犀利如捕食的雄鹰,迅捷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仓库内人影憧憧,各色火把在黑暗中跳跃摇曳,犹如野狼的眼睛,在人群间穿梭照耀,形成一片片凶狠而警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小风一行人的身上,形成一道无形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屏障。 在仓库幽深之处,一名男子背手而立,身影隐没在昏黄黯淡的光影之中,仅凭那份迫人心魄的凌厉气势,便足以使人猜测到他就是这群悍匪的首脑。 他的脚下,李德贤被五花大绑,宛如一只被抛弃在角落的破旧麻袋,口中塞满破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悲切凄厉的哀嚎,像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三位阁老甫一瞥见李德贤受难的情景,脸色瞬间凝结成铁青,正当他们想要发作之际,却被林小风冷静地抬手拦下。 林小风双眸炯炯,目光如离弦之箭,直刺向那位背手而立的匪首,声音低沉且充满力量:“阁下究竟是哪位高人,为何要擒我部下,有何图谋?” 那背手的男子在林小风的话语声中徐徐转身,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犹如群峰起伏,额头上一道醒目的一指长疤痕赫然醒目,仿佛大地被撕裂出深深的伤痕。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阴冷的笑容,眼中寒光闪烁,满是对林小风的嘲讽:“林小风,你曾断我财路,如今又胆敢来触碰我的逆鳞。我该尊称你一声德先生,还是按照你的江湖地位唤你林帮主?” 面对如此露骨的挑衅,林小风面容依旧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洞悉来者的身份,只以淡然回应:“不必多礼,直接叫我一声‘爹’吧。” 此刻,他的记忆追溯至断天府那段峥嵘岁月,眼前的这名满脸横肉、疤痕累累的男子,无疑就是曾经粪帮的帮主张容盛煌,额头上的疤痕正是当年粪仗对决时留下的耻辱烙印。 回想往昔,林小风带领部下夜袭粪帮,使得容盛煌颜面扫地,甚至遭受投入粪坑的耻辱,最后还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在抵达此地之前,林小风依据对过往片段的记忆,已然察觉到一些线索,心中大致猜到了这次遭遇的可能性。 然而,未有亲眼所见,他始终不能肯定此人是否真能在京城这繁华之地搅动风云。 直至此刻面对面的对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有过人之处,在京畿重地竟能混得风生水起,令人不由得产生几分敬佩之意。 容盛煌听闻此言,脸色瞬息之间由红转青,一种激荡翻滚的愤怒犹如星火碰触干草般在他的瞳孔中猛烈燃烧起来,他的声音宛如雷霆震怒,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狠厉:“林小风!你这是自取灭亡吗?竟敢踏入我的领地,仍旧鼓动着你的伶牙俐齿,且让我问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人物?” 林小风面不改色,反而悠闲地捏了捏鼻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淌出一种江湖草莽与庙堂权贵交融的独特韵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骨与不屑,却又透露出一丝丝淡漠的洒脱:“我嘛,不过是阳曲县的一介男爵,身居四品,现任太子太傅,同时也执掌丐帮帮主之位,世人尊称我为残词圣手,又或是毒手人屠。容盛煌,你那颗脑袋瓜子里莫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吧?可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人不知我林某人的名字和手段,你胆敢对我稍有不敬吗?” 当“毒手人屠”四个字从林小风口中吐出时,周围的气氛骤然凝固,犹如寒霜扑面,所有人仿佛在同一时刻齐齐向后挪移了半步,警惕的眼神中写满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原来,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手人屠本人。 三位内阁重臣的心弦猛地一紧,如同巨石压顶,难以喘息。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这林小风,难道真的视生死如过眼云烟吗?哪怕此刻身陷囹圄,太子也在敌人手中,他依然能保持着这种嚣张跋扈的姿态。 容盛煌冷笑几声,冰冷的声音仿佛刀锋划破空气:“林小风,旧日恩怨,我必将亲手清算,不管你坐拥何种高位,都无法逃过天道轮回的制裁。你以为今晚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扇门吗?” 话音刚落,只见容盛煌身形忽动,脚尖犹如雷霆出击,径直踢向了李德贤的臀部。 李德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蜷缩起来,模样凄惨如同见到污秽之物的蛆虫,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哀嚎,尽管语焉不详,但那其中蕴含的极度痛苦清晰可闻,就像是一幕国粹戏曲中悲凉至极的桥段。 林小风内心涌上一阵压抑,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他在断天府收养众多孤苦无依的孩子,却因此引来粪帮恶意中伤,谣言声称他喜好童男童女。 尤其因为时常带林桃花同往,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现在连容盛煌也信以为真,实在是荒诞至极。 然而,林小风对容盛煌那种敢于斩钉截铁、不顾一切的个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这个人行走江湖,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证明他的狠辣无情。 况且,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 一个朝廷四品官员在京师中失踪的确会引来无数目光,但在高明的手腕操纵下,完全可以将这一切伪装成一场意外,做得滴水不漏。 毕竟,在这个时代,只要有足够的精心策划,即使是微不足道的线索也能找到替罪羊来掩盖真相。 所以,面对容盛煌敢于冒险挑战的行为,林小风并未感到丝毫惊讶。 “林小风,林小风,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容盛煌满脸讥诮,话语里满是轻蔑与挑衅,“居然妄想着靠区区十几个护院就能从这里安然离去!更愚蠢的是,竟然还带来了三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他那锐利如剑的目光直刺向林小风,仿佛要将对方的骄傲撕裂殆尽。 林小风神情淡然而坚决,话语从齿间缓缓流出:“莫急切地夺我性命,先容我介绍一番。” 言毕,他步伐稳健而有力,如同一位冷静的弈者将手中一枚决定性棋子——谢洪信,轻轻推至那气势磅礴的容盛煌面前。 “这位,是我表弟谢洪信,尚不足九个春秋,幼小心灵畏惧的是暴虐的气息。”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随着他的手指逐一抚过白永元、白永泰和白永瑞三位,仿佛星河璀璨中的一把指向标,“这三位,分别是我的大舅、二舅与三舅。若要对付我,自然无可厚非,但江湖自有道义,殃及无辜、祸及亲族,这是铁一般的规矩,岂能轻易打破?” 容盛煌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细细审视眼前看似单薄却充满坚韧气质的谢洪信,惊愕之情溢于言表:“这孩子竟然只有八岁?!” “生活的艰辛使得他早早成熟,请阁下予以理解。” 然而,容盛煌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愤怒之下,一股狠辣之意在心中升腾,“不必多言,今天我定叫你们全家共赴黄泉路!” 只瞧他手臂一挥,左右帮众迅疾散开,赫然现出预先布置好的粪桶阵势。 容盛煌满面扭曲的笑容,如同地狱深处爬出的修罗:“林小风,这份特殊的‘礼物’我可是为你精心准备,正好让你和你的亲人们,以及那位所谓的少年郎一起‘享用’。” 身后的三位长辈面色苍白如纸,心潮澎湃——这悍匪究竟打着什么算盘,难道真要让他们在污浊中窒息而亡? 李秋炎终于忍无可忍,发出雷霆般的怒吼:“老夫并非他三舅!” 容盛煌嘴角挑起一抹轻蔑,冰冷的眼神扫过李秋炎:“既然你三舅如此胆小,那就从他开始好了。” “慢着!”林小风此刻突然挺身而出,一声断喝,指尖直指人群中沉默的李德贤,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舞台聚光灯一般聚焦在他身上。 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间隙,林小风与谢洪信两人仿佛演练过无数次般,步调一致地向前跨了几步,试图拉近那关乎生死的距离。 然而,容盛煌冷笑连连,无情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鞋底毫不犹豫地踩在了李德贤身上,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直指其心脏所在。 林小风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暗自焦急谢洪信还未给出安全距离的暗示,此刻急需寻找新的拖延策略。 没想到容盛煌竟这般果决地亮出杀招,林小风情急之下大声疾呼:“此人与你粪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容盛煌听闻此言,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戏谑地瞥向林小风:“哦?详细道来。” 在他看来,一切似乎已尽在掌握之中,即使再多一段隐秘往事,也无妨听一听,权当消遣。 林小风坐在那里,双眉低垂,如同傍晚的暮霭笼罩在湖面上,一抹深深的思绪在他的眸子里悄然涌动,宛如深渊里的星光闪烁。 他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这片喧嚣中响起,仿佛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划破长空:“遥想往昔,你我两派为了各自的理念刀光剑影,无数兄弟的热血洒满了这江湖大地,其中就有粪帮的一位成员李老三,他的儿子至今尚未有名讳,我们就暂且称他为李公子吧。” 他的话音落下,犹如一块石头砸在青石板上,震人心魄,带着一股子刚烈而又坚定的力量:“你们粪帮做事毒辣无情,我丐帮则始终坚持侠义道义,怎会对此坐视不管?” 他继续述说着,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饱经沧桑的坚韧:“老夫已抚育这孩子六七年了,虽然他并非我的亲生骨肉,但那份手足之情早已深入骨髓。今晚更是决定让他跟随帮中的老前辈学习粪工技艺,我这话既已出口,倘若你定要取他性命,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白永元等人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紧张与愤慨的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他们内心疑惑:林小风难道真的拥有吞云吐雾般的胆识,竟敢这般直言不讳? 然而,李老三这个名字不过是从林小风口中随意捏造而出,就如同那些张四六、李七八一般通俗易记,粪帮人数众多,他深知容盛煌这类人绝不会去在意这些琐碎细节。 如此一来,既可以混淆视听,又能在一定程度上赢得旁人的同情。 周围的帮众们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容盛煌听罢之后,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迷惑之色。 身边的亲信悄声在他耳边嘀咕:“帮主,那个小子被带回来的时候,好像确实在练习掏粪。” 容盛煌闻言微感愕然,心下思量:“掏粪之中还能有什么技艺可言呢?” 记忆中的李老三的名字确实模糊不清,毕竟帮内同名之人不在少数,但林小风收养孤儿的事情倒是千真万确。此刻,当容盛煌感受到周围帮众投向林小风的复杂目光,不禁心头一凛。 “好一个玩弄权术的小子!”容盛煌内心怒火翻腾,然而表面上仍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暂且饶他一命,待日后找个机会再除去这个小子!” 他高声命令:“来人,给林小风口中的那位‘三舅’洗洗脸!” 李秋炎满面悲愤,竭力挣扎,大声嘶喊:“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他的三舅!” 两名帮众闻令而动,迅疾如豹,一把抓住李秋炎,直接拽至粪桶边上,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 未曾料到,李秋炎虽然疼痛得面目扭曲,却硬是不肯屈膝下跪,反而挺胸抬头,高声呐喊:“男儿立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种就直接取我性命,何需如此羞辱!” 帮众们冷笑连连:“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愿意洗脸,那就让你好好享受个全身浴吧!” 三位阁老目睹此情此景,眼神中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他们清楚,所谓的太子已经无力挽回,不仅颜面尽失,甚至可能搭上身家性命,一生英名就此付诸东流! 林小风此刻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容盛煌,发现对方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这边。 他明白,此刻的容盛煌警惕到了极点,使得他难以找到接近的机会,箭已在弦上却不能射出,处境可谓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面对那个再也拖不过去的紧要关头,李秋炎即将承受的是那足以让人颜面扫地、灵魂颤抖的奇耻大辱——粪池浸泡。 林小风凝视这一幕,心头仿佛被无形巨石砸中,沉甸甸地坠落,他知道这一刻,无论如何也得抛出手中那张至关重要的王牌了。 “圣旨驾临——!”林小风爆发出雷霆般的吼声,那声音滚滚荡荡,像滚石下坡般激荡开来,似乎在这一刻,大地也为之震颤,山河为之静默。 他身形未动,却已如同闪电般从腰间掣出一轴预先准备好的皇室圣旨,一股压抑不住的皇家威仪瞬息之间笼罩整个现场,如同乌云蔽日,让人心生敬畏。 圣旨甫一揭开,恰似寂寥深夜陡然升腾起一轮皎洁明月,照亮了昏暗的尘世,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神圣光芒牢牢吸附,难以转移视线。 白永元以及他的同僚们立时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个个宛如被无形的神力击中,下意识地膝盖一软,虔诚地屈膝跪倒在地。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惊讶与惶恐交织的情绪之中,谢洪信如一只长久潜伏于黑暗中的猎豹突然出击,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疾电,径直扑向目标容盛煌。 他左手矫健无比地抽出一条盘曲如龙的长鞭,鞭影翻飞,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破空之声,雷霆万钧地卷向容盛煌;与此同时,右手则在腰间一抹,无声无息间投掷出一把冷光熠熠的飞刀,那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寒芒,精准无误地嵌入了容盛煌的左肩。 鞭梢虽然因为距离所限,只能擦过容盛煌的脖颈,未能实现致命一击,但疼痛的嘶喊还是从容盛煌口中冲天而起。 周边的帮众闻声纷纷拔剑出鞘,争先恐后地想营救他们的帮主于水深火热之中。 谢洪信预料到了这一切,眼疾手快,鞭子在半空中舞出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圆弧之后,他双臂齐挥,两囊满载的碎银犹如繁星陨落凡尘,刹那间铺天盖地撒向两边的人群。 碎银撞击地面,乱石飞溅,人群东倒西歪,一时之间阵脚大乱。 接着,他稳健自如地接住回旋归来的鞭子,再次挺胸向前,攻势猛烈,如同狂涛骇浪再度向容盛煌发起凶猛冲击。 容盛煌咬牙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意图抓住李德贤作为人质,试图以此摆脱困境,然而,在半空中的尝试却被谢洪信那看似随性实则计算精密的一鞭死死扼住了喉咙。 那一刻,容盛煌感到天地旋转,视线模糊,最终重重地摔落在谢洪信的脚下,狼狈不堪。 林小风见此情景,厉声喝止,那声音如冬日寒冰,又似夏日霹雳:“所有人马不得轻举妄动,否则休怪本尊无情取尔等性命!”周围的帮众瞧见自家帮主已然陷入绝境,人人面色苍白,尽管握着各式兵刃,眼中闪烁着紧张与恐惧,却无人胆敢率先挑衅。 被困的李德贤目睹全程,虽身处桎梏之中,内心却似春蚕破茧,充满了新生的力量,他扭动身躯,尽管艰难,眼神中却饱含对谢洪信的深深敬佩与赞叹:“信哥好一番英勇,此等魄力,真是凡夫俗子难以企及啊!” 白永元三人闻声立刻赶到林小风身边,见到仍旧被捆绑的李德贤,赶紧手脚麻利地解开了束缚。 获得自由的李德贤斗志高昂,跃跃欲试地高呼:“老林,咱们跟这群家伙拼个你死我活吧!” 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拼什么拼?你没看见这些前辈都在这儿吗?都是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万一有个闪失,明日我们就要忙着上香祭奠了!”这句话一出口,白永元等三人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各自心里嘀咕:“这小子说话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插嘴。” 此时,谢洪信正低头细致地为容盛煌加固捆绑,对于李德贤提出的疑问——为何不用飞刀直接取敌人首级,反而选择鞭子这种较为费力的方式,他低声回应:“此地空间狭窄,若用飞刀恐怕会误伤几位前辈,而且,少主有令,务必活捉此人。” 白永元等人一听此言,立刻领悟到谢洪信此举背后的深思熟虑,对其智勇兼备的行为更是赞许有加。 林小风观察到李秋炎正在不安地揉搓着双腿,便走上前去,满脸笑意地打趣道:“三舅,您老人家可还好?没伤着哪里吧?” “谁是你三舅!别在这儿扯些亲戚关系!”李秋炎愤怒地反驳,显然对他这种称呼颇为不满。 林小风全然不顾李秋炎的愠怒,继续嘻笑调侃:“哎呀,看您这架势,我刚救了你们,就对我这般态度,二舅,你一定得帮我告他一状,说他不识抬举!” 白永元:“········” 陈曙光:“········” 在这个宇宙般辽阔的夜晚,月光犹如银河倾泻,将一切照得明亮。 三位阁老,他们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星河之重。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奈和迷茫,就像是浩渺的星河中,一颗颗黯淡的星星。 容盛煌,这位曾经的权势滔天的人物,此刻却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被捆绑在尘埃之上。 他的哀嚎声,如同撕裂的夜空,让人心悸。 他的眼泪,像是星河中的一滴水,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周围的帮众,他们如同行星般环绕,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星际的掠夺。 而林小风,他站在月光下,如同一颗恒星般璀璨。 他的眼神,如同黑洞般深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明。 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这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恒星,照亮了他的内心。 他想到容盛煌在他背后射出的那支背叛的冷箭,他想到这无耻之徒的种种行径,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林小风的手,按捺不住内心的雷霆之力。 他猛地扑向容盛煌,一手揪住他蓬乱的发丝,另一手则紧紧地按住他的喉咙。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冷酷,仿佛要将容盛煌彻底毁灭。 他大声地质问容盛煌,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容盛煌虽然身处绝境,但他并没有放弃抵抗。 他挣扎着,试图挣脱林小风的束缚。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试图用言语激怒林小风,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给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这两记耳光,如同宇宙飞船撞击大气层的烈焰,瞬间熄灭了容盛煌的嚣张气焰。 林小风锐利的目光扫过白永元三人,他们如同三颗遥远的卫星,各自持立场,态度不明。 他们看着容盛煌的惨状,心中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而林小风,他从容盛煌的言辞中,洞悉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正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他知道,这个容盛煌并不是他真正的对手,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幕后黑手利用的工具。 容盛煌口中涌出血沫,他的面容扭曲如异形生物,他的笑声在痛苦中更显疯狂。 他恶狠狠地盯着林小风身边的少女,仿佛看到了她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他试图用言语威胁林小风,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以雷霆之势打断。 第06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在一旁轻叹一声,他的神色悲悯而无奈。 他知道容盛煌此举无疑是触及了林小风心中的绝对禁区。 那个看似丫鬟身份的女孩,实际上是林府中最重要的存在。 她的名字叫做林桃花,她的存在就如同林府中的一颗明亮的恒星,不可或缺且备受尊崇。 谢洪信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询问林小风是否要处置容盛煌。 林小风看着容盛煌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庞,他的心中充满了杀意。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暂且留他一命。 他知道这个容盛煌只是幕后黑手的一个棋子而已,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等待着他。 容盛煌听到林小风的回答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试图再次挑衅林小风,但他的声音已经被现实的严酷淹没。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仿佛正在跌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他的口中开始含糊不清地呓语起来,试图唤起背后的靠山来救他,但那声音已经变得微弱而模糊,无法分辨其真实含义了。 随后,林小风的动作如同一位沉浸在演奏中的优雅乐师,悠然自得却又力透纸背,他徐徐地探出手,深入谢洪信紧闭的衣襟之间。 那手腕的摆动宛如调试琴弦,既有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从谢洪信怀中抽出一把飞刀,那刀身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恰似黑夜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他轻描淡写地挥动手腕,刀锋疾闪,宛如切割嫩滑豆腐般轻易地割下了容盛煌的右耳。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结成冰,唯有那飞散的热血和坠落于地面的耳朵,打破这片刻的静寂与压抑。 “啊——!”容盛煌的尖叫声撕破空气,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他的双眸满载着惊骇与剧痛。 身躯虽然被牢牢束缚,无法挣扎逃脱,却只能在桎梏中痛苦地扭动,显得无助而绝望。 林小风并未给容盛煌丝毫喘息之机,他手中那把冰冷的利刃迅速贴近了容盛煌的眼窝。 刀尖触及肌肤的刹那,容盛煌的心脏仿佛被冰水浸泡,阵阵寒意直透骨髓。 他战栗地看着林小风,眼中盈满了无边的恐惧。 林小风的表情如同未经琢磨的玉石,冷硬而无波澜,他语气平静却震慑人心:“捡起你的耳朵。” 容盛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耻辱,他感受到眼眶处传来的阵阵刺痛,那是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垂下头,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拾起自己血淋淋的耳朵。 “把它吃下去。” 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寒风中的坚冰撞击铁石,令容盛煌的灵魂为之震颤。 容盛煌没有反抗,只能忍住恶心,艰难地咀嚼着自己的肉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林小风,正是江湖人口中的毒手人屠,他的手段残忍至极,无人能够抵挡。 周围的文官们更是面色苍白,他们平日身处庙堂之上,何曾目睹过如此残酷的景象,此刻皆是双腿发软,心头泛起恐惧与敬畏交织的情绪。 林小风转过身来,面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帮众,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那笑容犹如初春阳光,明媚且温暖。他朗声道:“诸位兄弟,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帮主,跟着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会有出路吗?” 林小风的话音落下,如春风拂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涌起一阵强烈的震动。 他们目光流转,在容盛煌和林小风之间来回切换,心中不由得开始动摇,是否还应继续追随这位昔日的帮主。 林小风步步紧逼,犀利的目光锁定在一名偷偷摸摸捡银子的帮众身上,他语带调侃:“你来说说,跟着你们帮主,一个月能分到多少银子?嗯,就是你,一直在那磨蹭半天的那位。” 那名帮众尴尬地笑了笑,压低嗓音嗫嚅道:“大约········每月不到三钱。” 林小风听闻此言,眉头微皱,显然对此结果颇感意外。 尽管如此,他仍故作惋惜地摇头:“才三钱?这点钱够做什么?家里有几个孩子要养?娶妻纳妾了吗?一个月能去几趟青楼逍遥?”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激发出来,他们纷纷揣测,容盛煌一年究竟能赚多少钱。 林小风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 他大声宣告:“实话告诉你们,他一年能捞个二十万两银子!这只是保底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二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天文数字,他们难以置信,容盛煌竟然能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 林小风见状,心中暗喜。 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撩拨起了他们内心的不满与贪婪。 他接着慷慨陈词:“他一个人独享这么多财宝,却只肯给你们分那么一点点。你们想想,他每日左拥右抱,享受不尽的美色;而你们呢,回到家中只能对着黄脸婆唉声叹气,你们真的甘心吗?!” 这句话就像一团熊熊烈火,点燃了他们心中的贪婪与不满。 他们开始幻想自己也能在青楼中拥有佳丽环绕的生活,但每当念及家中操劳的妻子,他们的脸色又陡然阴沉下来。 林小风注视着他们的神情变化,内心冷笑不止。 他知道,他已经成功煽动起他们的反抗情绪,他的计划正一步步走向预期的目标。 此时此刻,他已无需多言,因为每个人都已被他的话深深触动,各自的内心世界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容盛煌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湿润的红色,眼眶微微泛着红晕,声音也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真的没有贪污,诸位兄弟,你们千万不能信他的胡言乱语!” 他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宛如一只受伤的孤狼,在群狼环伺下发出最后的哀鸣。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不甘,像是被巨浪冲击的礁石,承受着误解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几乎就要被那份沉重的委屈和无助吞没。 然而,他明白,在这帮铁石心肠的兄弟面前,他无法洗刷自身的冤屈,因为他们只愿相信他们所乐意相信的事实。 白永元三人冷冷地盯着容盛煌,眼中划过一抹轻蔑的光芒,仿佛先前对容盛煌怀有的敬畏瞬间瓦解。 他们原以为这个年轻人有着不可一世的能力,如今看来,却只是个满嘴谎言的欺诈者,险些让他们误入歧途,不禁觉得滑稽至极。 林小风静静地立在一旁,他的眼神犹如深渊一般深邃而犀利,似乎能洞穿每个人内心的秘密。 他扫视着周围每一双眼睛,用他那特有的语言风格撩拨着他们的神经,激发他们的愤慨与贪婪。 “兄弟们,你们越是卖力,他就越是有机会揽财纳妾。但你们的血汗钱呢?多少年才涨那么一丁点!” 林小风的话音掷地有声,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在场每个人的心窝。 他的话语如狂风骤雨般侵袭着大家的心灵,使他们逐渐愤怒,不满,进而生疑。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勤付出与所得回报之间的天壤之别。 “你们都是在粪坑边挣扎求生的苦命人哪!”林小风接着道,声音中充满激情与煽动力,“我告诉你们,容帮主那个家伙,早上起来吃的可是羊肉饺子蘸白糖!” 这句话如晴空霹雳,瞬间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们纷纷幻想那种他们望尘莫及的奢华生活,内心滋生出无尽的嫉妒与向往。 “人家用的甚至是金制的粪勺去挖粪!你们呢,敢问谁能保证每餐都能见到荤腥?”林小风的话音愈发激烈,如烈火烹油,使得现场的人们陷入了一片狂怒与嫉妒的漩涡。 人群中不少人的目光中已现出怨恨,他们开始接受林小风的观点,开始质疑容盛煌的道德品质与信誉。 他们想象着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奢华生活,用金粪勺劳作,餐餐享用美酒佳肴。 林小风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窃喜。 他清楚,他已经成功点燃了这群人的怒火和欲望,已然掌控住他们的心灵,他们将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兄弟们,且慢,我还有话说!”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的光芒。 “各位兄弟,今日容盛煌召集你们来此,每人给了多少银子?”林小风的话音如同一把开启欲望大门的钥匙,引导着每个人回忆起自己拿到的那份微不足道的酬劳。 他们开始细数自己手中的那点收入,心中升腾起不满与愤怒。 他们开始反思自我价值的定位,渴求更多财富和权利。 最后,林小风的目光锁定在之前偷偷藏匿银两的小机灵鬼身上。 面对林小风逼人的目光,小机灵鬼显得局促不安,嗫嚅着报出了那个数字:“三两。” “三两!“林小风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射出愤怒与鄙夷的火焰。 “就为了区区三两银子,你们竟肯为他卖命?”林小风的话语如一把直刺心脏的长剑,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他们开始反省自己的选择和价值观,内心充满羞愧与懊悔。 他们开始认识到自己的软弱与无力,渴望实现生活的转变与提升。 “你们可知,我乃朝廷四品命官,图谋对我下手,那是杀头的大罪,就凭这么点儿银子,你们竟甘冒如此风险?”林小风的话音如同一道惊雷,震慑在场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们开始为自身安危担忧,对未来充满恐惧与不安。 他们开始体会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迫切寻求保护与庇佑。 “总共就这点儿钱,你们至于豁出性命么?”林小风的话语再次化为一把尖刀,精准切割开每个人的心理防线。 他们开始感到绝望与无助,对自己的价值与存在产生怀疑。他们渴望找到改变命运的机会与可能。 “与其如此,不如跟着我林小风干,我虽不敢夸海口,但保证能让你们日后的生活水平远远超过现在!”林小风的话音如同黎明前的一束光,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灵之路。 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可能,开始信任自己能够改变命运。 他们纷纷聚拢在林小风身边,准备随他一起迎接崭新的未来。 “瞧见地上散落的这些银钱了吗?今天我就大方地送给大家作为见面礼,无需客气,尽管捡拾便是!” 容盛煌的眼窝深处,一种深深的绝望正在悄然蔓延,宛如一只无形的黑洞,无情地蚕食着他原本坚定不移的目光。 他定定地看着周遭那一张张曾对他矢志不渝的脸庞,那些曾誓言共赴生死的帮众们。 此时,他们的面色纷纷透露出动摇的迹象,如同一阵阵涟漪在他的心头荡漾开来,使得他喉头的话语哽咽在喉咙之间,沉甸甸的,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鱼刺牢牢卡住,无法轻易吐露分毫。 他心中明镜一般清楚,林小风的手段狠辣,一旦触碰到了这位魔头的逆鳞,只怕下一次付出的代价将不再是仅仅失去一只耳朵那么简单,而是可能会彻底丧失掉赖以生存的语言利器——舌头。 林小风嘴角微微挑起,那笑容如同冬夜里寒光闪烁的星辰,冰冷而又深远。 他徐徐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同金石撞击:“各位兄弟,现在你们心中究竟在迟疑什么?难道真要固守这份微薄的收入,忍受无穷无尽的劳累,最后却只能在青楼门口黯然神伤,眼巴巴看着心仪的女子投入他人的怀抱,自己口袋空空如也,连一枚铜板都难以拿出手来应付场面吗?这样的日子,难道是你们想要的吗?” 他的话音一顿,目光如炬,犀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随后毫不避讳地道破实情:“我告诉你们,容盛煌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衰败,跟随着他走的那条路,无疑是在走向自我毁灭的迷途。相反,如果选择追随我林小风,那么你们的生活将会大大不同——每月五钱纹银的固定收入,每季度一套崭新的衣物保障,更不必说每年我们还有那神秘诱人的青楼三日畅游团建活动,让你们见识到不一样的人生。” 林小风说到这里,身形轻盈一转,背后的声音却依然清晰有力,带着几分嘲讽与蔑视:“哼,就那每月区区三钱银子,连狗都不屑为之卖命!”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道敏捷的身影迅速扑倒在地,双手如蝴蝶穿花般疾速翻飞,仿佛每一枚银币都能握紧一份生的希望。 其他的帮众在这闪耀的白银面前早已失去了理智,之前那些对林小风怒目而视的粪帮汉子们瞬间改变了态度,纷纷趴在地上,争先恐后地捡拾起散落一地的金银财宝。 白永元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无不惊叹于林小风的狡猾与财力。 容盛煌则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戏剧性的转变发生,那曾经炯炯有神的目光逐渐暗淡下去,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他用心血构筑起来的势力,在林小风的出现刹那间灰飞烟灭,这使他深刻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比七年前更加可怕,也许从一开始就向林小风发起挑战,就是命运的一个错误交汇点,是否自己命中注定要与这个人相互克制? 林小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面容失色的容盛煌面前,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容盛煌低垂着头颅,脸庞扭曲成一团痛苦,牙齿深深地咬进嘴唇,经过一番挣扎,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字:“我········知错了。” 林小风步步逼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那就叫我一声‘爷’,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容盛煌惊愕地抬头看向林小风,双眼中滚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有屈辱,不甘以及在其中夹杂的一丝侥幸与欣喜交织在一起。 面对林小风的残忍与冷漠,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抛给他一根救命稻草。 “爷——”容盛煌低哑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而无力。 林小风听罢仰天狂笑,随手拍了拍容盛煌那肥硕的脸颊:“好,你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暂且放你一条生路。” 笑声渐息,然而在场众人并未察觉,尽管容盛煌暂时逃脱了死亡的威胁,但接下来的生活或许要比死亡更为残酷,更为痛苦。 就在刹那间,地上散落的千枚银钱仿佛星河倒灌入海,被一群平日里手握刀剑、身披腥风血雨的粪帮众逐一枚捡拾,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他们纷纷收起了各自的兵刃,整齐划一地站成了两排,视线皆汇聚在林小风身上,那眼神交织着敬畏与期待,犹如群星朝北斗,万流赴东海。 林小风缓缓扫视周遭,确认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见他眉宇间英气勃发,朗声道:“烦请几位兄弟,尽快将那些满载污秽的粪桶移走,它们实在玷污了我们这群胸怀壮志的豪杰所立足之地!” 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就有两名帮众迅疾响应,面容坚毅,步伐稳健地走向粪桶,眨眼间就将秽物清理干净,这一幕让围观者无不暗生羡慕嫉妒,牙关紧咬,恨不得自己也能如此英勇果敢。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身影,他犹犹豫豫地跨出队伍,面带紧张地向着林小风嗫嚅问道:“林········林头儿,今天这事········” 林小风则是威严不失温和,抬手在空中有力一挥,话语如铁石落地:“此事与大家无关,罪责全在容盛煌一人身上!各位无需担心自身的安危。” 随后,林小风的声音愈发激昂高亢:“从今以后,跟着我林小风的兄弟们,不必再拘泥于尊卑之称,咱们都是江湖路上的儿女,彼此以兄弟相待,我,就是你们的二当家!” 话音落下,他猛力拉过李德贤,指向他,雄浑的声音震撼四野:“他,李德贤,将成为你们的大当家!还不赶紧来参拜新任大当家!” 帮众们闻此声,齐声呼喝:“见过大当家!见过二当家!” 李德贤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心底犹如江海翻腾,曾经遥不可及的江湖梦,此刻真真切切地降临在他身上,尽管“粪帮”这个名字听起来并不悦耳,但他深知,名字虽糙,精神却可长存不朽。 李德贤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嗓音颤抖地说:“老林,今日之举,我真心佩服,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谦逊中透露着无比自信,低声回应:“德贤兄,这只是个起点,前方的路还长,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现在的粪帮不过是一方天地,我们需要广纳更多的兄弟,更要塑造一种独树一帜的帮派文化。” “什么是帮派文化?”李德贤疑惑追问。 林小风转身面向全体帮众,一股浩然正气喷薄而出:“兄弟们干得好!现在,让我来诵读一首《吾皇万岁》,让我们共同感受其中深远的意境!” 李德贤听着,不禁额头冒汗,心中苦笑连连——林小风对皇室荣誉的推崇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每次回想起在皇宫面对父皇的情景,都让他尴尬不已。 然而,白永元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戏剧化的场面,急忙上前劝止:“林大人,林大人!这场戏也该收尾了,太子必须马上回宫!”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要送太子回宫,大舅您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白永元尽管心中极度不适,但还是急促回答:“请说,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协助!”林小风压低声音,提出了他的要求:“今晚之事,务必保守秘密,容盛煌交给我来处理,等到事情圆满解决后,我会亲自向陛下禀报详情,你看如何?” 白永元焦急万分,跺脚应承:“好!老夫答应你!还有,别再叫我大舅了!”毕竟,在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停留太久,对太子的安全构成极大威胁。 林小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明白了,大舅。”继而又郑重强调:“记住,关于今晚的所有情况,你必须如实禀报给陛下,如果你有意拖延,我也会亲自向陛下汇报,明白了吗?” 还没等李德贤有所反应,谢洪信果断抓住他,转身离去了。三位阁老紧随其后,护卫着李德贤快速离开了这个充满未知危机的仓库。 在老弱病残逐一黯然离场之后,林小风心中那块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磐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微微挪移,胸口久违的畅通感如同滞留已久的浊气突然找到了出口,开始在体内徐徐流转。 他旋即转向那一片坚如磐石、矢志不渝的帮众,眼神中沉淀着无尽的决绝与悲凉。 “诸位兄弟们!在这京华城坚固的壁垒之内,尚有无数我们的同袍深陷囹圄,他们在黑暗中翘首期盼,期待着自由的曙光能照亮他们的肩膀,驱散困厄的阴霾!“ 从明日开始,你们可以引导更多的兄弟奔赴北廊坊,投身到我们的行列之中。 每引荐两位加入者,便可在贾富贵那里领取一两纯白耀眼的纹银作为酬劳,手续简便易行。 此时,林小风的话语犹如一道破晓的钟鸣,在静谧的空气中激荡回响,他进而以一种震动人心的高昂语气宣布道:“就在今日,在此地,我做出一项关乎生死荣辱的决定——曾经的粪帮,今日起浴火重生,改名为环保队!此刻,让我们共同揭开这个象征再生与希望的入队仪式序幕,让历史记住这一刻的磅礴与辉煌!” 人群之中,一个眼神明亮、充满好奇的少年跃然而出,他的问题带着稚嫩的求知欲:“二当家,这入队仪式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仪式呢?” 林小风嘴角掠过一丝冷峻而又略带嘲讽的笑意,目光在他那面色阴郁的对手容盛煌身上停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所谓的入队仪式,其实简单至极,只需朝着这个人脸上啐一口唾沫,便算完成了这庄严的一课。既然你如此好奇,小七,那就由你来先做个示范吧。” 面对这样的挑衅,容盛煌脸色陡然剧变,顷刻间爆发出了雷霆般的愤怒:“林小风,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若你真有胆量,何不现在就取下我的脑袋,以此彰显你的豪情壮志!” 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动怒,他只是冷冷地斜睨着容盛煌,声音平静而冷冽:“哦?你迫不及待想要赴死?也罢,待我环保队新兵招募完毕,自然会有你应有的归宿。小七,不必迟疑,立刻行动,莫要浪费大好时光。” 小七闻此言,尽管内心挣扎不已,但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朝容盛煌走去。 他满脸愧疚,言语间流露出无法言喻的苦楚:“容老大,对不住了········” 看着小七的举动,容盛煌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瞳孔收缩,近乎哀求地嘶哑喊道:“小七!你这是犯糊涂啊,你怎么能听信他的话?我们曾经一起举杯共饮,同甘共苦,你怎么忍心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he~~tui!” “he~~tui!” “he~~tui!” ········ 在那个弥漫着浓厚尘埃的底层世界,宛如一部粗糙且未经雕琢的画卷,存在着一个名叫“似粪帮”的原始社团,它既是粗犷与蛮荒的熔炉,又是底层社会权力结构的缩影。 在这个帮派中,容盛煌以其铁血帮主的身份,犹如一座矗立于黑夜深渊的石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那股渗透骨髓的铁腕力量,这力量源自底层社会最为阴暗、最为深厚的角落,即便是最坚硬的顽石,也不禁要在他面前低头。 林小风虽对容盛煌所行使的粗暴统治手段嗤之以鼻,甚至带着几分鄙夷,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却不能否认这帮派运作的高效与冷酷,如同一台精密的机械,每一道工序都精准得近乎残忍。 每当想起此情此景,林小风的心头总会泛起一阵寒意,尽管这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却又对其背后的逻辑无可辩驳。 帮派成员们遵循着古老而严苛的法则,正在进行一场决绝而冷酷的入队仪式。 他们口中喷射出的唾沫星子,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匕首,反复切割着身后所有的牵绊,无论是昔日的尊严、权威,乃至个人的情感纽带,都被一一斩断。 当这场肃杀的仪式徐徐落幕之际,林小风平静地向谢洪信递过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迅疾如豹,将已然陷入疯狂状态的容盛煌从人群中拽出,就如同扯掉一块沾染污秽的破布一般轻易。 此刻的容盛煌,除了喉咙中发出的阵阵咒骂,再也没有昔日的威严可言。 他的声音嘶哑而苍凉,像一只被围困的猛兽发出最后一搏的悲鸣,在空荡荡的世界里回荡,既凄厉又孤寂。 这一系列变故,使容盛煌不仅失去了实际的控制权,更丧失了那些曾对他俯首称臣的追随者以及他赖以自豪的面子。 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切,仿佛在顷刻之间化为齑粉,只留下源自灵魂深渊的痛苦嘶吼和无边无际的仇恨,犹如一潭死水,冰冷而深不见底。 林小风特意安排了一个狭小而昏暗的囚室,静待那些尚未做出抉择的旧部前来投诚。 而在环保队伍的煽动之下,似粪帮的残部开始躁动不安,他们如同蚂蚁闻到腥气般纷纷行动,这些生活在都市底层的小人物,终日为了生存疲于奔命,面对抉择时不禁思索,既然同样是出卖力气,何不投身一个能给予更多保障的新组织? 新东家开出的条件如同久旱逢甘霖,高薪、新衣、甚至一年三天的休假——对于这群身处底层的人来说,这些待遇宛如云端之上的神话。 于是乎,短短几日内,容盛煌那座昔日辉煌的宅邸前人潮汹涌,门槛几乎被踩踏成了碎末。 起初,无人敢正面挑战这位曾经粪道上的霸王,更不敢将口水啐在他的脸上。 直至谢洪信挺身而出,亲手演示如何面对,众人的情绪才如开闸洪水般瞬间爆发。 最初的几天,容盛煌尚能凭借残留的顽强意志,发出令人胆寒的厉声诅咒。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声音由高昂转为低沉,直至彻底淹没在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林小风为其准备的食物,并未触动他的味觉神经,他连续多日拒绝进食,原本壮硕的身体日渐消瘦,脸庞也变得憔悴不堪。 然而讽刺的是,在这个唾沫横飞的世界里,他却未曾真正面临缺水之苦,因为那些四处飞溅的唾沫,竟成为他生活中一种另类的“馈赠”。 当第五个昼夜轮回之际,这段宛如炼狱般的羞辱和折磨终于走到了尽头。 容盛煌已如一根被榨干的甘蔗,仅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毫无生气。 尽管加入的新成员数量仅为四千有余,但这已经远超林小风原先的预期。 他曾设想,要填补京城庞大的掏粪工人数目,起码需要招募超过一万五千人。 事实证明,容盛煌的影响力仅限于北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内,他的根基并未深入整个京城的底层土壤。 尽管如此,林小风依然对自己的成就感到欣慰。 之后零散归顺的粪帮残部,不再需要经历冗长复杂的入队仪式。 在这最后一批加入的迟到者中,许多人内心深处都埋藏着一种深深的遗憾,那就是未能亲手向那位曾在粪道上独步江湖的大佬脸上啐一口唾沫,这一未能实现的举动,成为了他们心头永难愈合的伤口,也是他们一生难以释怀的悔恨与哀怨。 ·············································· 那是一个阳光穿透云层,像是特意为大地披上一层金纱的清朗上午。 林小风、谢洪信与容盛煌,这三位男子,在这林府静谧雅致的庭院中齐聚一堂。 庭院里的石桌上,放着一壶正冒着热气的茶,那袅袅升起的白雾,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转和岁月的沉淀。 容盛煌坐在石桌旁,他端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位参透世事的老僧,面容沉静得如同古井无澜,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仿佛被无尽的寂寥所填满。 林小风看着容盛煌那张焕发新生的面庞,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五日的人类精华滋补,再加上超长时间的深度补水护理,使得容盛煌的皮肤变得细腻如瓷,白皙润泽,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锐气?此刻的他,倒像是一个儒雅且英气逼人的书生。 林小风为容盛煌斟满了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试探着问道:“容兄,心中可有怨怼于我?” 容盛煌眼皮微抬,淡然回应道:“并无怨恨,昔日种种已如烟云散去,如今我只愿归家。”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在容盛煌起身离去之前,林小风却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容兄,你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的语气深沉而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实,林小风对此并无特别强烈的好奇心。 他猜测,容盛煌多半是借助某个后台的力量,才有机会发泄私愤。 容盛煌的手,像捧着一颗易碎的心脏般,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只茶杯。茶香袅袅升起,如同岁月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丝丝缕缕渗透进他的鼻息,却又在他紧锁的眉宇间勾勒出一幅纠结与徘徊的画卷。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承载着万千思绪,随着茶水的漩涡一同沉浮。 良久,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内心挣扎,容盛煌才徐徐启齿,吐露出三个字,如石破天惊:“汉江王。” 这三个字在林小风耳边回荡,犹如古寺钟鸣,悠远而震撼。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首次是在那热闹非凡、烟花璀璨的百花楼中,名字如一道隐秘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他的记忆之河。 “汉江王?”林小风在心底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如同品味一杯未曾尝过的烈酒,滋味复杂难辨。在他的认知里,汉江王不过是个寻常不过的角色,虽然与阳曲县的白酒生意有些许瓜葛,但其表现却平平无奇,无甚亮点。 可是,当视线从眼前的茶杯移到远方的百花楼,再联想到那股盘踞于市井底层的粪帮势力,林小风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疑云: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汉江王,是否真的藏有一面世人未曾洞悉的真面目? 他凝视着容盛煌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一抹淡然又沉重的轮廓,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悄然开启了他心中波澜起伏的思考之门。他明了,眼前的任务背后,实则牵扯着一场纷繁复杂的权力角逐与利益纠缠的大戏。 于是,林小风决意潜心探究汉江王的真实面貌及其身后庞大的关系网。日复一日,他以敏锐的目光,犹如猎豹般紧紧盯着汉江王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通过种种途径收集关于汉江王的蛛丝马迹,力图揭开这个谜一般人物的面具。 同时,他与容盛煌保持着频繁而深度的交流,借由容盛煌提供的关于汉江王与管家之间的交谈片段和情报,一点点拼凑出汉江王世界的模糊轮廓。 时间如沙漏里的砂粒,悄然滑落,却也在无声中揭示了真相——汉江王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他身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不仅触及青楼、粪帮等各色江湖势力,更掌控着惊人的权力与财富。 第06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容盛煌,尽管身为汉江王麾下的一员,却从未亲睹过这位神秘人物的真颜,然而他早已深深陷入这场权力的游戏之中。 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涌起一种深深的共鸣与同情。 在这场无尽的探索中,林小风亦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汉江王之间的关联。 他知道,要想在京都这片繁华之地站稳脚跟,就不可避免地要与这股强大的势力产生交集,甚至有可能需要借助汉江王的力量,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然而,他又深知,与狼共舞的同时,也需时刻警惕,以免深陷泥沼,难以自拔。 每一次与容盛煌的促膝长谈,都让林小风更深刻地体会到容盛煌内心的矛盾与苦涩。 尽管身陷囹圄,但他仍怀揣着对自由的向往,渴望能找到一条出路,摆脱这重重束缚,远离是非之地。 对此,林小风满含悲悯,亦深感无奈,因为他明白,自己或许也无法置身事外,只能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找寻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最终在一次深夜的交谈中,容盛煌向林小风透露了自己未来的打算——出家为僧。 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摆脱过去的纷扰和纠葛寻求内心的平静和宁静。 林小风听后默然许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 ················································ 在那庄严肃穆的朝堂深处,一场关乎国计民生的大辩论正在熊熊燃烧,犹如炽热的熔炉,炼就着治理者的智慧与决心。 话题聚焦于长江,那滋养南疆、承载万千生灵的粮仓,此刻却因水患频发,令其价值千金的稻谷沉沦为泥淖,眼看即将影响今年的粮食产量,让整个帝国的心头蒙上一层阴霾。 靖江帝端坐龙椅,眼帘低垂,凝视着下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的群臣,内心涌动着无尽的忧虑。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唯有林小风如同孤舟破浪,神情泰然自若,眼神深邃如夜空星辰,流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自信光芒。 近来,林小风的日子仿佛顺风顺水,心境畅快,政务处理更是游刃有余,每一步都稳健有力,未曾遭遇丝毫颠簸。 另一边,李德贤的表现亦是引人注目。 身为环保队的领军人物,他率领着麾下数千精兵强将,穿行于大街小巷,宛如猎犬搜寻遗失的骨肉般排查疏漏,即便是排班调度这般繁复琐碎之事,也亲力亲为,一一料理妥当。 须知,现今环保队之规模已膨胀至近四千人,业务触角不仅深入北廊坊腹地,更延伸至周边十几座繁华坊市,这份责任之重大、工作之艰巨,足以压垮常人。 然而李德贤凭借其卓越的组织才能与协调手腕,竟将这庞杂的事务梳理得井井有条,犹如乐谱上的音符,各归其位,和谐共生。 早先,李德贤曾萌生过借助兵马司之力,引入专业人才共度难关的想法,却不料遭到林小风斩钉截铁般的否决。 在林小风的理念里,一位真正的领导者应具备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不应过分倚赖他人,更不能在困厄面前轻易示弱求援。 面对林小风的坚决态度,李德贤尽管心头涌起一丝苦涩,但他并未退缩,而是咬紧牙关,勇往直前。 庆幸的是,逆境并未击垮他,相反,他凭借坚忍不拔的精神品质以及卓越的领导艺术,在风雨飘摇之中稳住了阵脚,逐步扭转乾坤。 与此同时,林小风也在幕后默默扶持着李德贤,不动声色地助力环保队的各项工作的推进。 而在那熙攘喧嚣的篝火广场,原本稀疏举行的抽奖活动也调整为一周一次,民众参与的热情高涨,学习进步的速度令人欣慰。 如今,大部分百姓已然熟稔掌握了从一至九的数字书写,甚至对十至百的数字规律也能娓娓道来。 毕竟,面对这场无需成本,却能带来财富可能的游戏,又有谁能抗拒它的诱惑呢? 林小风伫立在窗棂之前,眼神深沉得如同那穿越时空的隧道,朝着远方的地平线延伸而去。 数月艰辛的努力,在他手中悄然凝聚成一种力量,那便是百姓们日益改善的卫生习惯。 此刻,他决定暂且搁置这一役,转身投身于更为紧要的洪流之中。 就在这时,一封来自阳曲县的信函映入他的眼帘,如同一缕清风吹拂过寂静的心湖。 信中携带着首批种植出的红薯样品,他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枚,细细审视。 这枚红薯体型虽不庞大,与他记忆中那个丰满圆润的形象略有差异,初尝之下,口感亦显得稍欠火候。 “或许是品种过于古老吧。”林小风内心低语,然而当那一串数字——亩产千斤跃然纸上时,他禁不住微微舒展眉头,心头悬石落地。 红薯的产量问题,犹如一块沉重的基石,关乎民生,不容丝毫闪失。 尽管林小风在阳曲县已掀起了一场商业革新的风暴,但那些创新的商业模式终究只能泽被少数人。 他心知肚明,真正的福祉应当普惠众生,让每一个黎民百姓都能揣满温饱的希望。 此刻,红薯以其丰饶的产出,为养猪业乃至整个农村经济带来了崭新的曙光。 他曾反复权衡,是否应将阳曲县的成功养猪经验普及至其他地区,但现实的困境让他止步。 民间早已粮食匮乏,哪有多余的口粮用来饲养牲畜?然而,红薯的到来,仿佛打破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养猪、养鸡等行业由此有望获得新生。 林小风深深明白,粮食才是构筑一切繁华的基础。 那些身处底层的贫苦百姓,尽管生活困顿,但他们同样拥有鲜活的生命,满载热血与情感。 他们把毕生的力气倾注在黄土地上,倘若再将他们有限的人力投入工业与商业,无异于推他们走向生存的悬崖边沿。 在阳曲县,他尚能勉力维系这种微妙的平衡,因为这里人口稀疏,易于管理。 然而,如今红薯的丰收,却令他无法继续保持静默。 他无法忍受看到那些贫困者在饥饿中挣扎,那是他坚守的道德底线。 朝廷之上,争论之声愈发激烈,而这恰恰给林小风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推广红薯。 尽管南方的粮食危机已然箭在弦上,红薯无法挽救今年的饥荒,但它无疑能为来年播种下希望的种子。 大规模推广尚需时日,但至少能让一部分人提前沐浴这份恩泽。 然而,他也清醒地认识到,那些握有丰厚财富的地主和商人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既得利益。 他们或许会借此良机囤积居奇,坐待高价卖出。 这是现实世界的残酷法则,但他必须竭尽全力去寻求更多的支持力量。 林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知道,前方的道路荆棘丛生,但他愿意为了那些底层的民众,踏遍万水千山,付出所有努力。 无论如何,他决不会放弃这次改变世界命运的机会,哪怕只是一颗红薯带来的微小变革。 在朝堂热烈激辩的氛围中,林小风犹如一抹独特的剪影,破开了人海的束缚,大步流星地迈向前方。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矗立的山岳,坚实而有力,那洪亮而坚决的话语宛如铜钟撞击,震颤在空旷的大殿之内:“禀告陛下,微臣有一要事亟待启奏。” 靖江帝的眼眸深深锁定在林小风身上,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深处却涌动着无尽的好奇与期盼。 林小风,这个总能带来惊奇之事的臣子,他的每一次现身,都仿佛携带着一股新生的力量,为这个古老国度注入新的活力与希望。 “圣上,阳曲县发现了一种名为盛世薯的奇特作物。” 林小风的语调中流淌着无比的确信,“此物产量惊人,生长速度迅猛,堪称世间罕有。短短一至两月间即可收获,更难得的是,无论是茎叶还是果实,均可供食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盛世薯耐得住干旱贫瘠,无论多么恶劣的土地,都能顽强生长。” 他的话语落定,整个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如同湖面被石子激起涟漪般,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白永元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腾地站起,声音略带颤抖:“林小风,你所言可是千真万确?此事关乎国计民生,不可等闲视之啊!” 靖江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了林小风,徐徐开腔:“林爱卿,此种作物如今身在何处?能否即刻呈上,让朕与众位大臣一同鉴赏?”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份笑容中藏着一份从容不迫,他轻轻摇头:“回禀陛下,此刻盛世薯并未随臣而来。” 他的话语刚落,朝堂内的气氛瞬时紧绷起来,靖江帝的眼神也随之转冷,沉声追问:“既不在你处,那它究竟在何方?” “回陛下,盛世薯正安然植根于阳曲县的土地之上。” 林小风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臣虽未能将其带来,然臣所言句句属实,毫无半分虚妄。太子殿下亦曾亲临阳曲县目睹盛世薯的风采,对其生长速度与产量之高深感震撼。” 此时,李德贤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迅速附议道:“父皇,林师傅所说绝无虚假,儿臣确实在阳曲县亲眼目睹了盛世薯的神奇之处,其生长之迅速,产量之丰沛,实令人瞠目结舌。” 在万千瞩目的焦点中,林小风的身影再次被推至舞台中央,他的存在仿若一片宁静的湖水,波澜不惊,眉眼之间流淌的却是坚定如铁、自信如峰的情感底蕴。 他并未因万众瞩目而慌乱,反而更显从容,仿佛时间都在他的徐徐开口间停滞,每一个字词都如同铁匠手中的锤子,重重敲击在坚硬的铁砧上,回荡在整个大殿:“陛下!微臣斗胆直言,明日适逢我朝休沐,您可否亲自带领群臣前往阳曲,一同见证那改天换地的神奇事物诞生人间?” 靖江帝在瞬间的惊喜漩涡过后,脸色迅速回归庄重,仿佛乌云遮蔽烈日后,山岳般的沉稳矗立。 他凝视着林小风,语重心长地道:“林卿,你的提议并非儿戏,此事关乎重大,倘若我率领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奔赴阳曲,最终却只是一场空欢喜,那时损伤的不仅是我皇朝的颜面,更是全体朝廷尊严的基石。” 林小风的面容犹如久经风雨砥砺的磐石,透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坚韧,靖江帝看着他,心中虽疑窦丛生,却又被他那份坦荡无畏的气魄深深打动。 然而,理智与经验的堡垒在他心中悄然构筑,不断提醒着他——这世上焉能出现亩产高达八百斤的作物?要知道,如今全国农作物平均亩产不过三百五十斤上下,陡然翻倍,这不是要挑战天地间的自然法则么? “微臣在此立下誓言,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的真实性!”林小风的话语犹如金石撞击,铿锵有力,直入人心,令整个大殿陷入震惊的寂静。 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对此嗤之以鼻,那一小撮持怀疑态度的大臣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视林小风此举为阿谀奉承,揣测他或许早已暗中布下机关,意图欺骗皇上,欺世盗名。 靖江帝在权衡再三后,终于做出决定:“既然如此,明日朕便亲自前往阳曲一探究竟,不知哪位卿家愿意陪同朕共赴此行?” 闻听此言,满朝文武纷纷跃跃欲试,各自心头盘算,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时刻。 倘若林小风所言不虚,靖江王朝的未来将如星辰大海般广阔无垠;若是谎言,这场宫廷大戏也足以成为他们在闲暇之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无论如何,如此盛事,无人愿错过参与的机会。 林小风听到靖江帝应允,内心深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邀请靖江帝亲临阳曲,实则是他运筹帷幄的关键一步,那神秘的红薯即将以其超凡脱俗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必将引起一波又一波的震撼,直至声名远播四海。 为了最大程度地影响乃至震慑接下来几个月的粮价走向,他甚至特意将实际产量低调报低了几百斤。 值得庆幸的是,靖江帝已然承诺亲临。 早在两日前,林小风就已飞鸽传书给阳曲县,命他们提前做好充足准备。 此刻,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阳曲县的官员们能够不负所托,将所有事宜安排得滴水不漏,只为迎接那个即将到来的历史性时刻,共同演绎一场足以扭转乾坤的大戏。 ··························································· 拂晓时分,朝晖悄然隐退于紫禁城巍峨的巅峰,此时的林小风并未察觉到李德贤那焦灼的呼唤,他仿若一支蓄势待发的离弦之箭,径直朝着清漪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近日皇宫深处,一项关乎女性卫生的大革新——卫生巾,如同一颗无声坠落的彗星,尽管触地却未能激荡起丝毫波澜,反而引来了一阵阵让人尴尬的非议,据说此事甚至让公主李涵淼遭受了几番冷嘲热讽。 林小风对此虽感无奈,然而政务繁重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暇顾及此等琐事。 此刻,一个绝佳的契机出现,他意图借着这股东风,劝说公主亲自前往阳曲县,实地探访那里的女子医馆,以生动实例进行教化宣传,推动新知识的普及。 李涵淼公主年纪轻轻,性格纯真,倘若仅因几句流言蜚语就裹足不前,那么这件关乎万千女性健康的卫生巾如何能在森严壁垒的宫墙之内得以发扬光大? 难道真的要指望李德贤独自承担,在天子眼皮底下推销卫生巾?恐怕此举一旦触及靖江帝的底线,龙颜震怒之下,后果将难以预料。 林小风脚步如踏风火轮,疾步如飞,身后是李德贤竭力嘶吼,却因连日来的辛劳疲惫,即使他曾经身强力壮,此刻也无力追赶。 等到林小风抵达清漪殿前,他已与公主李涵淼并肩而坐,而气喘吁吁的李德贤只能在一旁悻悻然驻足,满脸写满了愤慨与无奈。 林小风面带亲切的笑容,言语中透露出丝丝暖意:“公主殿下,许久不见,您近来身体可还康泰?” 李涵淼听闻此言,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桃花般的红晕,眼眸里闪烁着羞涩:“承蒙林大人挂念,本宫近来还算安好,只是这卫生巾之事推进颇为困难,实乃愧对大家的期望。” 林小风内心暗自赞叹,这位公主言行之间坦诚率真,与李德贤的圆滑世故形成鲜明对比。 他缓声道:“公主殿下已然做得相当出色,惠及万民之事哪能一帆风顺?臣愿坚定不移地陪伴在侧,共同面对挑战。” “公主无需过分焦虑,世间万物皆有其时,过犹不及。幸好明日圣驾将巡幸阳曲县,那里卫生巾的普及工作已经卓有成效,殿下正好可以随同前往,实地考察那里的成功经验。” 林小风进一步解释道,“再者,殿下也可趁此机会游览阳曲的风光,放松心情,臣家中的宅邸宽敞空寂,若是公主感到疲倦,随时都可以在那里安歇,一切自然会妥善安排。” 李涵淼听着林小风的一席话语,不禁娇羞低头,轻柔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见。 林小风瞧见这一幕,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微笑——在那一片羞赧的红晕映照下,公主更显得温婉动人,楚楚可怜。 在侧的李德贤,此刻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前的压抑,逼近崩溃的临界点,他的瞳孔燃烧起熊熊火焰般的红光,仿佛星辰在其中破碎爆裂,一种近乎噬人的气势从他体内喷薄而出。 他猛地扬起头颅,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喝斥:“老林!人心的底线岂能堕落到如此无耻的地步!” 面对这番猛烈的指责,林小风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他那浓密的眉毛拧成一股绳,显现出刚硬与坚韧的气质,言语间充满坚决:“兄长,您的言辞过于激烈了!林大人,那位日以继夜,呕心沥血只为普天之下百姓能够饱腹无忧,甚至独具匠心为天下女子研发卫生用品的人物,他肩负的重任和经历的艰难困苦,岂是你我所能轻易揣测的?您这般不留情面的指摘,实乃有失公正啊!” 尚未等林小风的话语落地,李涵淼已经秀眉紧皱,那一张精致得仿佛雕琢出来的脸庞上,满是对兄长的责备与不满。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犹如北辰之星刺向李德贤,让后者仿佛被九天之上的雷霆击中,整个人瞬间凝固在那里,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未曾落墨的宣纸。 林小风见此情景,非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以一种谦逊而不失尊严的姿态回应:“公主谬赞,臣不过是在尽力而为罢了。”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深深的悲悯与崇敬,“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也为了百姓的疾苦日夜操劳,那种艰辛,臣每每一见,心头便如刀绞般疼痛。” 李涵淼在听完林小风的一席话后,不禁对他投去了深深的钦佩目光,再次看向李德贤时,眼神中悄然透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鄙夷。 她在心底暗自叹息:“同样是世间凡人,为何行事为人之间的差距竟能如此巨大?” 李德贤在初始的哑口无言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然而当他感受到李涵淼那锐利如剑的眼神,内心的羞愧与愤怒瞬间化作了狂风暴雨,他怒吼起来:“那你不如直接搬到他府上住下好了!”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宁静的湖面,激起层层迭迭的波纹,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李涵淼闻此言,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最终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她哽咽着离去,满腔愤懑。 “兄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林小风看着她的背影,尴尬地扯出一丝苦笑,大声喊道:“公主请记住,明日务必要再来,臣在此恭候大驾。” 随后,林小风转身面向李德贤,尽管语气平淡却无比坚定:“殿下,那么臣就先告退,回去做些准备,明日我们一同启程。” 话音未落,他身影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疾驰而去,只留下李德贤在原地焦急地追赶,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淹没在夜色之中。 ··············································· 在阳曲县衙深处的阴暗房间里,王颖超,这位沉稳的县丞,手里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纸,信纸在他粗糙的手中仿佛承载了千斤之重。 他的眼神如同冬夜里的灯火,虽然微弱,却透出一股坚定。 他的面前,二十五位人物如同雕塑般站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好奇。 王颖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各位,老爷有信来,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你们,都是阳曲县的精英,有的精通算学,有的擅长经商,都是老爷信赖的人。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不仅关乎阳曲县的未来,更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他顿了一顿,让话语在空气中沉淀,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老爷说了,这次的任务,全凭自愿。愿意去的,留下;不愿意去的,可以离开。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回来,每人将有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而且,你们的家人在医馆的所有开销,县衙将全部负责。甚至你们孩子的入学费用,县内也会全包。”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仿佛有一股寒风刮过。 但是,那二十五位人物依然笔直地站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王颖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继续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参加,那我就来告诉大家老爷的指令。”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你们二十五人,将带着十万两银子前往南方救灾。主要目标是长江府,根据粮价的波动,灵活行动。一年之后,我们在这里重逢。”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这次的任务,不求盈利,但也不能亏损。十万两银子拿出去,一年后,这十万两银子也要原封不动地带回来!都明白了吗?” 突然,有一个人举手发问:“老爷有没有说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们需要打压粮价吗?” 王颖超微微摇头:“老爷没有明说。但是,他让你们带上一船的红薯,必要时在市场上散布消息,选择适当的时机出手。其他的,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摸索了。” 他再次顿了一顿,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此外,老爷还寄回了南方的地图,你们出发时带上。这将是我们行动的指南。” 他将地图递给众人,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那张地图,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好了,就是这些。你们回去后尽早准备,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写信回来。我们一年后,再在这里相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二十五位人物纷纷点头应是,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坚定和决然的神色。 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艰巨而重要,但他们也深信自己能够不负所托、完成任务。 王颖超站在县衙的大堂中,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那些穿着破旧官服的小吏们。 他的神态庄重而神秘,仿佛肩负着什么重大的使命。 二十五人的离去,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任务。 “有件事,得让你们赶紧去办。”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小吏们纷纷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们知道,每当王颖超用这种语气说话时,都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老爷要亲自陪同当今陛下巡视阳曲县。”他继续说道,“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咱们县衙多少年都没这种好事了。” 小吏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他们知道,这次巡视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县衙的荣誉,更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前途。 “所以,咱们得把准备工作做好。”王颖超继续说道,“第一队,你们得赶紧去找些容貌俊美的孩子,等陛下到了,得出城迎接。具体的细节,老爷已经亲自交代了,都在这张纸上。”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递给了第一队队长。 那队长双手颤抖地接过纸张,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这份重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队,县衙里的所有人,都不许提县内各司部的存在。”王颖超继续说道,“咱们是私设部门,陛下的耳目可得捂紧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小吏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知道,这是县衙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第三队,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颖超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阳曲县内所有的新型玻璃制品,都必须从市面上消失。客栈、青楼等地方的镜子,一律换成旧时的杂色玻璃镜。” 他的话音刚落,小吏们就炸开了锅。 他们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新型玻璃制品在市场上正卖得火热,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呢? “还有,百姓家里的玻璃制品,也必须妥善收藏起来,不能暴露在外。” 王颖超继续说道,“已经安装上玻璃窗的建筑,必须立刻拆除,换成窗纸。如果实在无法拆除,就砸碎它。告诉百姓们,这是老爷的命令,之后会有相应的补偿,或许还能减税。” 小吏们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艰巨且繁琐,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王颖超却不管这些,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仿佛在说:“完不成任务,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就在这时,有人迟疑地开口了:“大人,我……我好像听老爷提起过,那个牙膏……是不是就是用来刷牙的牙粉?” 王颖超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嗯,应该是了。老爷的话总是言简意赅,但有时也会蹦出一些我们不熟悉的词汇。这牙膏既然是用于牙齿上的,那与牙粉的作用应该相差无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所有百姓必须将牙粉收起来。用盐干刷也可以,总之就是不许再用牙粉。老爷特意交代过,他的牙膏不能被人看见。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吏们齐声回答,声音虽然响亮,但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大祸。 但王颖超却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堂。 随着他的离去,大堂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闷。 小吏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 他们知道,这次巡视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县衙的荣誉和前途,更关系到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 次日,天刚蒙蒙亮,京都赴阳曲县的车队已然如长龙般蜿蜒在官道上。 靖江帝与林小风并肩坐于御驾之内,其后是一连串的官员车马,旌旗招展,尘土飞扬,那气势,直如虹吞万里,磅礴不可挡。 靖江帝面带微笑,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与追忆:“朕已许久未曾踏足阳曲县,那片土地,那些百姓,不知如今可还安好?县中可有新奇之物,以待朕览?” 他说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御座的扶手,那是他心情愉悦时的习惯动作。 林小风闻言,忙谦恭回应:“回陛下,阳曲县官员常有书信报来,虽无新奇之物,但新创佳肴倒是不少。待陛下驾临,便可一一品尝。”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仿佛那些新创的佳肴便是他的杰作一般。 靖江帝闻言,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如海:“如此甚好。林爱卿,朕此次前往阳曲县,最期待的便是亲眼目睹那盛世薯的风采。若这盛世薯真如你所言,产量惊人,你便是朕之靖江国最大的功臣。” 他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小风,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林小风含笑点头,心中却是激动万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那盛世薯遍布田野,亩产千斤,百姓们丰衣足食,文化繁荣昌盛……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他林小风的功绩,被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车队缓缓行进着,车轮滚动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刺耳。 路途崎岖难行,不少年事已高的官员在颠簸中面露苦色。 他们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抓着车厢的边缘,生怕一不小心便被甩出车厢去。 无奈之下,车队只得放慢速度以照顾这些老臣。 林小风心系公主安危,本想借机探访公主车厢以慰问一二。 然而李德贤的目光如炬始终紧盯着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担忧与焦虑,静静地坐在车厢内等待着目的地的到来。 在这古代的行军中,即便是最轻便的马车也难以快速行进;更别提还要照顾到那些速度更慢的牛车了。 长时间的颠簸与跋涉使得一天的行程变得异常漫长。 即便是在最为顺利的情况下,车队一天也至多只能行进四十多公里的路程;相比之下,那些纯机动的部队无疑要迅捷许多。 想当年三国时期的夏侯渊麾下铁骑如风驰电掣般在战场上穿梭;三日可行五百里,六日便可奔袭千里之遥。 换算成公里数那每日行进的距离也足有七十公里之远;然而靖江帝的车队显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从清晨出发直到日暮时分;马车依旧在碎石土路上艰难跋涉着;大多数老臣已经难以忍受这种折磨;纷纷趴在车窗边呕吐不止;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的神色;仿佛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无尽的折磨。 好在后半程的路途上终于出现了阳曲县所修建的沥青路面。 那路面平坦如镜,漆黑如墨,与周围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车的速度渐渐提升了起来,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轻松的气氛,开始撒开蹄子欢快地奔跑起来。 尽管这沥青路在古代人眼中无疑是一种令人惊艳的存在,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了。他们只想尽快抵达目的地,瘫倒在车厢里好好休息一会儿以恢复体力。 那些呕吐不止的老臣们更是连声叫苦不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苦;仿佛这场旅途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场生死考验一般。 太阳像是个喝醉了的老汉,脸红彤彤地挂在天边,它那破碎的金盘洒得满天都是,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金黄色。 一行人就这样走在这金黄的世界里,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但心情却是轻松的。 黄昏的余晖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轻轻地披在阳曲县的土地上,让这里显得更加神秘而古老。 第06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车马缓缓停下,尘埃在空中跳起舞来,仿佛在为这一刻庆祝。 靖江帝和那些曾经踏足过这片土地的官员们神态自若,但那些初来乍到的人,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要将整个县城都吞进肚子里去。 “这,这真的是个县吗?”有人忍不住问出声来,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城墙高大而坚固,像是一条巨龙蜿蜒在天际,守护着这片土地。 城墙上的守卫身穿铁甲,头戴钢盔,目光如炬,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而城门口,则是熙熙攘攘的百姓,他们或站或坐,或说或笑,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穿着节日盛装的孩子们,他们排成两列,手牵着手,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喜悦。 这一刻,所有官员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林小风。 这个年轻人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他们不禁想,这个被他们忽视甚至轻视的年轻人,竟然在这样一个偏远的角落里,打造出了如此繁华的一座城池!这是何等的能力和魄力啊! 靖江帝的脸上也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他走下车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这座县城独有的繁华与宁静。 这里既有城市的喧嚣和繁华,又不失乡村的宁静和自然风光。这样的地方,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陛下,请入城吧。”林小风走上前来,恭敬地行礼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靖江帝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他迈开步子,率先走向城门。两旁的孩子们见状,纷纷唱起了欢快的歌曲:“世上只有陛下好,有陛下的孩子像块宝········”那童真无邪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的心灵也不由得变得纯净起来。 靖江帝被孩子们的歌声所感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心中暗想,这个林小风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才!他不仅将这座县城建设得如此繁华美丽,还将百姓们的心都牢牢地抓在了手里。这样的人才,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跟在靖江帝身后的官员们则纷纷在心中感叹不已:这个林小风,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他不仅有着超凡的能力和魄力,还有着深不可测的心机和智慧。看来我们以前真的是小看他了!他们看着林小风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钦佩。 突然,城门的阴影处仿佛有股暗流涌动,一群孩子如小鱼般从阴影中游出,他们手中紧握着五彩斑斓的花束,蹦蹦跳跳地冲向靖江帝。这场景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孩子们的到来,像是给这庄严肃穆的场合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泉水,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们一起欢笑。 孩子们纷纷扑倒在地,稚嫩的声音齐声喊道:“见过皇帝陛下。”这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回声,让人不禁想起那远古的时代,百姓们对皇帝的崇敬与敬畏。靖江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就被温暖的笑意所替代。 他连忙扶起身边的一个小胖孩,轻轻地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小胖孩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他突然飞快地亲了靖江帝一口,然后害羞地躲回了人群的怀抱。靖江帝摸着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小胖孩温暖的唇印,他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他温和地问道。小胖孩的声音稚嫩而清晰:“回陛下,我叫川爱靖。”他接着说道:“我从小就听县太爷讲您的故事长大的,今天听说您要来,我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百官们也被小胖孩的憨态可掬所打动,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这个充满阴谋与权谋的朝堂上,这样的纯真与善良显得格外珍贵。靖江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见过的宝物无数,但此刻却对一个小孩子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小胖孩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然后展开来举到靖江帝的面前。那是一幅简单的涂鸦画,中间画着两个火柴人——一个大一个小。小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地上画着草地和一堆不明意义的圆圈,而天上则画着一个太阳。靖江帝看着这幅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胖孩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画中的小火柴人说:“这个是我们县太爷。”然后又指向大火柴人,“这个是陛下您。”靖江帝继续追问:“那下面的圆圈是什么意思呢?”小胖孩认真地解释道:“陛下身边都是坏人,我们县太爷用剑把他们脑袋砍下来保护陛下!” 他的话音刚落,百官们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们纷纷怒视着站在一旁的林小风。林小风却毫不在意地冷笑着,他的心里充满了得意与嘲讽。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感到愤怒与无奈。 然而靖江帝却并没有被百官们的情绪所影响,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他夸赞道然后放下怀里的小胖孩大步向城中走去。城门口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喊道:“恭迎陛下入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际都震动起来。 靖江帝微笑着向他们挥手示意平身然后他继续向城中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江山都踩在脚下。而那个小胖孩也站在人群中微笑着看着这一切仿佛在为自己的杰作而感到自豪。 靖江帝走在城中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喧嚣。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百姓们纷纷向他行礼问好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切都让靖江帝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自豪。 靖江帝心满意足地踏进城中,那神情仿佛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他的到来犹如春风拂过枯木,给这座沉寂已久的城池带来了生机与活力。然而,就在他刚刚跨过城门的那一刹那,原本欢呼雀跃的百姓们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他们眼神警惕地盯着这群外来者,仿佛在看一群不速之客,那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百官们额头上冷汗直流,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在林小风眼里,难道除了陛下,我们都不算是人吗?”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们感到不悦,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靖江帝的身后,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林小风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氛围,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并不想让百姓们感到不安,但阳曲县长久以来的闭塞和排外情绪,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心中暗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尽力去化解这份尴尬。 当所有人都进入城中后,林小风走到队伍前列,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诸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想必都已饥渴难耐了吧。”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喉咙里发出的“咕咚”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在回应林小风的话。 “县里已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稍后便可尽情享用。用过晚膳之后,还有我县特色的曲艺表演供大家欣赏!待休整一夜后,我再带诸位大人共赏盛世薯田的壮丽景象!” “王老二!”林小风突然高声喊道,那声音震得街道两旁的窗户都嗡嗡作响,“快带各位大人去用餐,务必小心招待!” 百官们闻言松了口气,他们暗自庆幸林小风总算是办了件像样的事情。在放松的心情下,他们开始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感到震惊:崭新的建筑拔地而起,街道两旁的石板路干净整洁得仿佛刚刚用水冲洗过一般;百姓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放松。这一切都与他们想象中的阳曲县大相径庭,让他们不禁对林小风刮目相看。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老二饭庄前。靖江帝看着熟悉的招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当初正是在这里与林小风第一次正式见面,那段美好的回忆仿佛就在昨日。他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林小风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而如今却已经成长为一方父母官,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林小风之所以选择老二饭庄作为招待靖江帝的地点,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饭菜可口、环境优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初靖江帝在此用餐时非常满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王老二还曾送给他一坛美酒,让他念念不忘。因此当得知皇帝即将驾临时他便毫不犹豫地将接待任务交给了王老二。此时的他站在饭庄门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既期待皇帝能够满意这次的安排,又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饭庄一楼还有不少食客在用餐。他们看到林小风和身着黄袍的靖江帝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纷纷惊慌失措地跪下问安,口中高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场面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王老二见状连忙凑到靖江帝跟前跪下道:“陛下恕罪!是草民疏忽了给您安排了二楼用餐却忘了清理一层我这就赶他们走!”说完他就要起身去赶人。 靖江帝挥了挥衣袖笑道:“无妨!不要妨碍到他人用餐。我们就去二楼吧。”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上楼梯,那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威严。众人见状连忙紧随其后,生怕慢了一步会惹恼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 林小风站在那里,目光如同扫过一片荒芜的田地,四周空无一人,只剩下王老二还跪在地上,如同一颗被遗忘在田野里的稻谷。他缓缓地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叹息。他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石头投入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王老二,你这般模样,真是让人失望。这点小事都办不妥,成何体统!” 他的手轻轻地扶起王老二,那动作如同扶起一个受伤的士兵,充满了无奈与怜悯。他继续道:“陛下已言明无碍,你何须如此惶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怀。 林小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正在享用烤兔子的食客身上,他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他转向王老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城里何时兴起了吃兔子的风潮?我怎未见有公告张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仿佛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王老二起身,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爷,您这些日子忙于公务,未曾回府,自然不知。这兔子乃是县里研究院培育的新品种,价格极为亲民,故而深受百姓喜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仿佛在为这个新兴的风潮背书。 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因此而释然。他的眉头反而锁得更紧,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想起前段时间城里盛行的吃猴脑之风,不禁问道:“那猴脑呢?怎不见有人食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 王老二闻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地说:“老爷,您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猴脑确实风靡一时,但无奈后山猴子数量有限,如今已所剩无几。研究院正在设法培育更多猴子,以满足百姓需求。”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述说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惊。研究院竟将实验用的动物拿来售卖?他一把抓住王老二的衣领,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王老二,你给我听好了!今日做菜所用的食材,可有这些研究院售卖的动物?”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仿佛一只猛兽在咆哮。 王老二被林小风的气势所摄,顿时慌了神,他连连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没有,没有,老爷。您放心,陛下用餐,必用最新鲜、最安全的食材。那些研究院的便宜货,我王老二绝不敢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仿佛在发誓。 林小风闻言,心中稍安。他拍了拍王老二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宽慰:“记住,这些动物若是吃出了问题,你担当得起吗?以后研究院的食材,一律不许购买!若有问题,我拿你是问!”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严肃,仿佛在下达一道命令。 王老二连连点头,心中虽然忐忑,却也知道这位老爷的脾气,只得应承下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恭敬:“是,是,老爷。我一定记住您的话,绝不会再犯。” 林小风见他应承得爽快,心中稍安。他转身向二楼走去,口中吩咐道:“赶紧给陛下做菜吧!菜刀、菜板都给我用热水好好烫一烫,多刷几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在靖江帝的御宴之上,那一道道的菜肴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被恭敬而慎重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它们散发出的香气,就像那些远离尘世的仙子所洒下的馥郁之香,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沉醉。那些菜肴,不仅仅是满足了口腹之欲的美食,更是阳曲县厨师们倾注了心血与汗水的结晶。 百官们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早晨的那一点饭食在颠簸的路途中早已消磨得无影无踪。此刻,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桌丰盛的饭菜,目光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无限渴望。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大快朵颐。 终于,靖江帝举起了筷子,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片刻。紧接着,群臣们也纷纷举筷,一时间,筷子与盘子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宛如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席间,林小风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将一份精美的小甜点递给了公主。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恰巧被一直暗中观察他的李德贤看在了眼里。李德贤的眉头微微一皱,刚想要出言阻拦,却看见林小风悄悄地递过来一张银票。那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足够让他闭上嘴巴。于是,李德贤选择了沉默,只是那目光中却透露出几分复杂之色。 推杯换盏之间,半个时辰的时间匆匆而过。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对阳曲县的饭菜赞不绝口。那些原本对林小风抱有敌意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奇才。 就在这时,林小风再次找到了王老二,低声吩咐道:“待会儿我们吃完后,你就去有间客栈找那个老头要账。”说着,他伸手一指,正是指向了户部尚书李秋炎。李秋炎此刻正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小风的动作。然而,他的眼睛却犀利如刀,仅仅是一眼,便捕捉到了林小风的动作。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狠狠地瞪了林小风一眼,那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警告。 王老二被李秋炎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老爷,他、他要是不给怎么办啊?而且县衙已经提前把银子付给我了。”他的声音颤抖,显然是心中没底。 林小风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低声说道:“他要是不给,你就大声吵!别忘了,陛下也住在那家客栈。到时候惊动了陛下,看他给不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李秋炎的反应。 王老二听后,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他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那、那打完折多出来的银子怎么办呢?”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小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小风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多出来的你留一半,剩下的捐给养老院。然后把县衙给你的银子退回去。”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进了王老二的耳朵里。 王老二听后,心中一阵感激。他连忙应道:“懂了!懂了!”此刻的他,对林小风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交代完毕后,林小风便挤走了王景文,凑到了靖江帝的身边问道:“陛下,饭菜可还合口?可还满意?”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靖江帝此刻的心情极好,他满脸喜色地点头道:“嗯!好!林爱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这顿饭,是朕吃过最满意的一顿!”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显然是对这顿饭极为满意。 林小风听后,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他眉开眼笑地回应道:“为陛下服务,是臣的荣幸。”说着,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李德贤,那目光中充满了挑衅与得意。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幽怨的目光突然朝他投来。林小风心知肚明,那是公主的目光。他心中暗自叫苦,但是却装作不知,继续与靖江帝说着话。 “那后面的事就交给臣来安排吧!”林小风趁机说道。 靖江帝正沉浸在美食的余韵中,如同一个探索宇宙深处的旅者,品味着每一道菜肴带来的独特风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满足与愉悦,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宇宙的繁华与宁静都凝聚在了舌尖之上。 听闻林小风的话语,靖江帝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动作宛如星辰的轨迹,沉稳而坚定。他的声音,像是穿越星际的讯号,虽然微弱却充满信任与期待:“好!就交给你来安排吧!”这句话中,靖江帝对林小风寄予了厚望,仿佛将整个宇宙的命运都交托在了他的手中。 林小风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他立刻起身,如同一位指挥官般高声宣布:“诸位大人,这一餐可还满意?”他的声音如同银河落九天,震撼而激昂,回荡在巍峨的大殿之中。 百官们稀稀拉拉地回应道:“满意!”虽然他们的声音并不整齐,但却像是星辰间的共鸣,充满了真诚与喜悦。显然,这一顿饭如同繁星点点,点亮了他们心中的满足与欢愉。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位创造者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他继续道:“好!大家稍事休息,一会儿我便带大家去我阳曲大剧院欣赏戏曲,正好放松一下心情!” 林小风的话语如同星辰的指引,为百官们描绘出一个充满艺术与文化的夜晚。他的满意,如同星河璀璨,照亮了整个大殿。 到此,一切顺利。靖江帝与百官们的宴会,如同银河系的运转,既有序又充满生机。而林小风,则是这场盛宴的掌舵者,引领着他们驶向未知的欢乐之旅。 酒足饭饱之余,林小风腹部微微隆起,状若盛满稻谷的丰满穗头,在皎洁月光的洗礼下,那饱含的满足感显得愈发沉重而扎实。他,这位腹藏诗书的官吏,引领着一群同样身披厚重大氅的同僚们,踏上了通往阳曲大剧院的漫漫长路。此刻,夜色浓得仿佛能滴出墨来,浩渺星河如泼洒在黑天鹅绒天幕上的珍珠,静谧中逐一破壳,它们在暗夜里呢喃低语,仿佛为这即将上演的午夜剧作编织了一袭厚重而神秘的斗篷。 一路行来,众官员们的身影在月影中摇曳,他们各自裹在华丽的丝绸长袍内,悄声细语间流露的是探寻的眼神和满怀的好奇心,纷纷猜测在这深夜的帷幕后,到底藏着何等引人瞩目的精彩演出,足以令世人屏息等待。 随着脚步的推进,阳曲大剧院那扇承载历史沧桑的宏伟大门缓缓敞开,仿佛一位老者在向过往的岁月述说无数个陈年旧事。迈步而入,视野陡然开阔,一座庄严且空灵的舞台赫然矗立,磅礴的气势宛如一座超脱凡尘的艺术殿堂屹立其间。剧院内部装饰典雅精致,木雕石刻处处显露出巧夺天工之技艺,每一寸纹理都散发着独特的艺术气质,仿佛与世隔绝的瑰宝。巨大铜铸的吊灯架上悬垂着几盏熠熠生辉的油灯,灯火在四壁镶嵌的无数镜片间跳跃舞蹈,最终汇聚成一道道光线,悉数洒落在舞台核心地带,将原本笼罩在未知迷雾中的区域瞬间点亮,使之闪耀出璀璨夺目的光辉。 此时,靖江帝正稳坐于一张由柔滑丝绒层层包裹的沙发之内,甫一接触那前所未有的绵软质感,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旋即,这份惊异迅速转化为了沉浸其中的舒适与恬适。他的身躯如同一片轻盈的浮云,悠然飘逸地融入那无尽的惬意海洋中。他半阖双目,唇角勾起一抹深沉而满意的微笑,面对林小风,他感慨万分地道出心头所感:“林爱卿,这张沙发的设计堪称绝伦,朕这一生从未体验过如此舒泰之感,未曾想,人间竟有如此坐榻,使人留连忘返。” 林小风听罢,面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恰似春风吹皱平静湖面,波纹扩散开来,温和而不失雅致。“陛下过奖了,这只是臣为陛下精心挑选的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只愿它能在京都喧嚣之中,为陛下带来些许宁静与悠闲时光。”他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欢喜,深知这张看似寻常的沙发其实新近更替,却能获得陛下如此高的赞誉,实属物有所值,这番细腻心思带来的回报让他颇感自豪,也更加坚定了他为国为民竭诚奉献的决心。 遥想早年岁月,林小风这一人物,怀揣着对民众生活品质提升的炽热理想,又揉合了源自内心深处对文化艺术执着的挚爱,毅然决然地倾注巨额财富,建造起一座巍峨壮丽的剧院。他对阳曲民间那些司空见惯的演出并不感冒,然而每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际,眼见那剧院门前攒动的人潮,火爆异常的售票盛况,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成就感便会在他心头悄然滋生,如同暗流涌动的江河,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深藏澎湃动力。 林小风不仅出资建院,更亲力亲为,以生花妙笔重塑经典,将《西游记》、《白蛇传》等家喻户晓的故事洗练再造,使之化繁为简,适宜于剧院舞台呈现。这些精心改编之作一经上演,即刻引发了观众如火如荼的热烈反响,票房更是节节攀升,屡创佳绩,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此刻,众位官员早已鱼贯而入,各安其位,他们在剧院内部环绕,视线纷纷落在那些设计独特、前所未见的沙发之上,每个人的眼底都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好奇光芒,然而权杖在握的身份使他们不得不掩藏起探询之意,只得以静默的姿态展示尊严。昏黄灯光洒落,将他们映照成一幅动态的群臣肖像画,静待着深夜戏剧盛宴的大幕徐徐拉开。 在这群显贵之中,白永元这位饱经世事磨砺的老者,身体微斜倚靠在一张宽大厚重的椅背上,姿态似古松临风,历经风雨洗礼却依然坚韧挺拔。他在流转的时光中觅得一份难能可贵的宁静,悠悠发出一声长叹,那感叹之中承载着无尽的岁月积淀与人生哲思:“确乎罕见,这般精致且舒适的座椅,倘若移置自家府邸,定将成为晚景生活中一抹亮色,让这身被顽疾纠缠的老骨得以在短暂的光阴里享受一番久违的安宁。我心中窃喜,深知这样的安逸对于病躯而言,实乃无比的慰藉。”他的话音虽轻,却如暮鼓晨钟般撞击在每个听众的灵魂深处,引人共鸣。 正当此时,陈曙光闻听白永元此言,却并未扬声附和,而是贴耳低语,嗓音如同夏夜微弱的蚊鸣,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与压抑:“白老,何不您亲自向林小风打听此椅出处?其实晚辈我也对其心驰神往已久。”陈曙光的言辞虽然细微,却明晰传达出内心深处的期待与向往。 白永元听罢,眼中精光一闪,两道浓眉瞬间紧锁,眉宇间顿时凝结起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气息。他沉稳有力地反问陈曙光:“何故你不自行去问个究竟呢?”话语虽短促,却铿锵有力,像是质问陈曙光的犹豫与踯躅,同时也暗示着对他勇气与决断的期待。 此刻,大堂之内,众多嘉宾有序落座,周围弥漫着庄重而又不失温馨的气息。服侍的侍女们手捧着莹润剔透的青瓷茶盏,步履轻灵,宛若翩翩起舞的精灵,在宾客间穿梭往来。杯中所泡之茶,非同凡响,正是林小风平日里独享的皇家御赐珍品,而其他来宾则品尝着由名医精心调配、旨在调理气血、滋养身心的药膳茶汤。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林小风特意呈上一款细腻精美的甜品,以示对莅临现场的李涵淼公主的极高敬意。此举如同石破天惊,引起了旁人的瞩目,尤其触动了李德贤的目光。李德贤的眼神锐利如炬,穿过人群,越过靖江帝伟岸的身影,紧紧锁定了林小风的举手投足,试图洞察他的每一个细节。 面对如此情境,林小风处变不惊,泰然自若,转过脸庞,对李涵淼公主报以温和优雅的笑容,言语诚挚而热情洋溢:“殿下,今日将要呈献的剧目构思奇妙,精彩纷呈,尤其是最后压轴登场的《白蛇传》,它将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人神之间那种深情激荡的爱情传奇,相信定会让殿下的此次造访满载而归,留下深刻印象。” 李涵淼公主听完,脸颊上绽放出如春日樱花般的笑容,那刹那间的柔美足以驱散千里迢迢奔波所带来的倦怠。她对阳曲县的一切新奇事物感到欢欣鼓舞,即便是路途的艰难困苦也早已被这份喜悦淹没。 趁此间隙,林小风悄无声息地挪步到靖江帝身边,低声谦恭禀告:“陛下,戏台的序幕即将揭开,微臣先行一步,前去作最后的调度安排。”帝王轻轻颌首,默许了他的行动。 紧接着,林小风步履坚实地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剧院,径直找到了在外等候的王颖超。“红薯田之事如今如何了?”他开门见山,毫无冗赘。 王颖超见状,急忙抱拳行礼,表情肃穆而恭敬:“大人请放心,自从收到您的书信指示后,我等已派遣可靠之人日夜守护那片田地,确保其平安无虞。此外,已为您挑选出一片上等良田,来年丰收在望。”林小风听罢,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赞许之意显而易见,他还亲切地拍了拍王颖超的肩膀以示肯定:“干得好!今晚轮值的卫士们,每人发放一支珍贵人参作为嘉奖。” 然后,林小风继续追问道:“至于晚会节目的筹备情况进展如何?具体的节目编排都有哪些内容?”他的话语中透出严谨与关切,显示出了他对整场活动每一个环节的细致把控与周密策划。 林小风深谙各地风俗之差异,因而仅粗略勾勒了行动指南,尤其精挑细选出那部扣人心弦的古典剧作——《白蛇传》。他内心暗自琢磨:“陪侍身份显赫且姿容绝代的公主观赏戏曲盛事,又岂能缺少这样一部波澜壮阔的爱情史诗?” 这时,王颖超陡然身形一挺,脊背如青松般直立,胸中翻涌起一股炽热的激愤情绪,宛如猛虎下山般用力拍击座椅扶手,发出一声低沉而震怒的咆哮:“荒唐至极!我竟疏忽了今日这场演出乃陛下亲自钦点,只专注于下令剧院清场,却忽视了对剧团做特别嘱咐!”在这阵突如其来的爆发中,林小风闻声眉梢悄然皱成一座微缩的峻岭,但声音依旧沉稳如铁:“不必忧虑,即便寻常演出亦可按原计划进行,只是尚未得知今日详尽的剧目列表。” 王颖超闭目凝神,片刻寂静后,其言语缓缓流淌,似溪水潺潺:“首演是由一群少年倾心献演的《未来星际》,寓言青春的无尽可能与勃发的生命力;接踵而至的,则是一出独辟蹊径之作《时空裁决:新陈世美》,古朴的故事中巧妙揉合了科幻色彩;最后登台压轴的,乃是《量子纠缠:新编白蛇传》,重塑经典的同时,赋予其崭新的现代视角。”林小风听完这一连串剧目介绍,原本紧蹙的眉头如晨雾散去,渐次舒展,心中暗忖:这类新颖独特的剧目,确实具有穿透时代的力量,足以吸引任何观众的眼球,即便是皇宫内院的皇亲国戚与朝堂重臣们,也未尝有过如此的艺术洗礼。 “既然如此,便依照原计划推进吧。”林小风语调悠然转折,眼眸深不见底,宛如深渊:“近来,汉江王府那边有何风吹草动?”王颖超脸色顿时庄重起来,答道:“王府一如既往,按时将贡酒送往县里,数量并无丝毫增减,老爷为何对此有所疑虑呢?” 然而,林小风的目光刹那间锐利如刀,似乎能洞穿层层迷雾直达事物本质:“速遣两名智勇双全的心腹之人秘密奔赴京城,务必要保持低调,探明汉江王背后的实情。”面对此令,王颖超脸色越发凝重,微微颔首,严肃许诺:“一切都将遵从您的指令,我即刻就开始安排。” 第06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自京都结缘以来,他们与汉江王府两度交错,一次为主动踏足府邸,一次则是王府势力不请自来。尤为令人记忆犹新的,是在那熙攘繁闹的百花楼中与陆玄芯的意外相遇,对方表现出的过分热络,不由得引人多生狐疑揣测。 汉江王表面闲适洒脱,骨子里却好似潜藏了一股深不可测、犹如宇宙黑洞般的内在能量,其真实动机让人难以捉摸,心底油然而生警惕。 回溯初到阳曲县时,欲求拜会汉江王却未能遂愿,如今移步京畿,反倒是身陷对方关注的漩涡中心,这其中蕴含的权力游戏与智谋经纬,可谓错综复杂,玄妙莫测。 更为核心的一点在于,这位貌似与世无争的汉江王,背后所经营的权力脉络与智计策略,也许早已触及某种隐秘界限,牵扯到未知的深远格局。 在此情境之下,林小风并未因焦虑而仓促行事,反而步步为营,就县内各项琐碎事务逐一仔细盘问。 期间,他还特意绕行至剧场门前,透过门扉缝隙,瞥见舞台上一片热闹景象:一群孩童身着五光十色的戏服,蹦跳嬉戏,仿佛一幅跃然纸上的民俗生活长卷。 尽管在林小风眼中,这些表演显得稚嫩且刻意模仿痕迹过重,甚或有些矫饰与笨拙,但他仍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阳曲县的老百姓会对这般品质平平的演出如此津津乐道。 终究,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将注意力转向与王颖超深入探讨县内的现实问题。 光阴似箭,恍惚之间,大半个时辰悄然而逝。 就在林小风全神贯注于对话交流之时,蓦然警醒,剧场内部的剧目进度很可能已远远超出预期。 于是,他急忙疾步踏入光线幽暗的大厅之内,赫然见到,《量子纠缠:新编白蛇传》正步入高潮跌宕、扣人心弦的收尾篇章。 林小风站立在剧场后方隐蔽的入口通道,身体如同被无形之力定格,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此刻,他愕然察觉,前排尊贵的皇座之上,皇帝与众大臣的目光竟齐刷刷地朝向自己投射而来,那短暂的眼神碰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突如其来的惊异,有犀利而冷静的审视,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之意。 随后,众人几乎是同时缓慢却又庄重地转回头去,恢复了原本观剧的姿态。 感受到这一幕的震撼,林小风的心头如同擂鼓般狂跳不止,他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局面非同寻常,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进行中的舞台剧目上。 此时,《新编白蛇传》的大结局正在热烈上演,剧中角色法海、许仙及白素贞一同出现在舞台中央。 不同于传统印象中的形象,今天的法海脖颈上挂着一条金色项链,袒露的强壮胸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只坚实的手臂紧紧环抱着白素贞娇弱的腰肢,这一奇特的画面让全场观众瞠目结舌,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颠覆性剧情转折。 林小风坐在观众席中,眼睛瞪得老大,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舞台,心脏咚咚直跳,几乎要跳出胸口。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他一向敬仰的法海大师,竟然会有这样颠覆传统的表现。 舞台上的白素贞身着一袭素白衣裳,满面悲苦之情,她以近乎撕心裂肺的情感倾诉道:“许仙,我们虽缘浅,但情深难舍。放手,也许是彼此最好的解脱。”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流露出无比哀伤与无奈。 而跪坐在舞台地面的许仙,面色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变得惨白,仿佛受到了致命打击,全身颤抖不已,只能无力地望着法海那庄严而又充满决绝的声音宣告:“许施主,世事无常,一切缘分都有尽头。唯有让素贞随贫僧离去,方可寻得生活的真理与最终的安宁。” 法海那双历尽沧桑的手,宛如古老的松皮包裹着骨骼,指尖轻轻搭上白素贞莹润如玉的下颌,眼中燃炽着未曾有过的炽烈情愫,似久旱逢甘霖般破土而出:“原以为自身早已超脱尘世,斩断七情六欲的枷锁,然直至与你相遇,方知何为情之所系,何为刻骨铭心。我愿舍弃凡俗荣华,只为你一人,深情厚意深入骨髓。” 其话语低沉有力,如暮鼓敲击心扉,每一个音符都携带着足以震撼人心的情感力量,犹如洪钟大吕在静谧的夜空回荡。 白素贞被这一番剖白所触动,面颊悄然升起一抹淡雅的红霞,她微垂螓首,以一种既娇羞又坚决的姿态回应:“我之情愫,恰与你相同,对你的眷恋,远胜你所能揣测的深渊。” 她的声音清脆如山间溪泉,流淌着只有自己才知晓的秘密情感花园。 许仙则如同困兽,忍受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硬生生挺直脊梁,支撑起摇摇欲坠的尊严。 他竭力抑制住愤怒与苦楚交织而成的面部痉挛,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悲愤,仿若泣血哀鸣:“素贞!我们共同抚育的儿子仕林,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倘若随你与这僧人共度,他将在人间遭受何种非议,岂不是要背负一世‘认敌为父’的耻辱烙印?” 他的拳头紧紧握住,青筋暴突,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反抗即将倾覆的命运巨轮。 白素贞的目光从许仙身上缓缓掠过,其间交融着无尽的凄美与坚韧的决绝:“许仙,你与法海皆以真诚之心对待我。但此刻,无需再执着于仕林的身份纠葛。你能否将这份源自父亲的慈爱化作沉默的守护与坚韧的屏障?” 她的眼神虽冷冽如冬日寒冰,却透出无比坚定的决心,显然已做出了一个无法回头的人生抉择。 许仙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脸色涨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牙齿紧咬得铮铮作响,他用近乎濒死挣扎的力度质问:“倘若旁人问及仕林的生身父亲,我又该如何应答?!”他的声音在剧烈的颤抖中暴露了内心深处无边的绝望与无奈。 白素贞的回答平静而又决绝,像极了北国初雪覆盖大地的肃杀:“待到有人问起,你便直言他是法海之子。”此时,法海更是用力抱紧怀中的白素贞,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全世界宣告他对白素贞的所有权和情感上的征服。 对于许仙来说,这无疑是命运无情的一记重锤,头顶无形的“绿帽”所带来的屈辱与伤痛令他几近崩溃边缘。他呆滞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所有的力气与对抗宿命的勇气都被瞬间抽离,只剩下一副空洞而无力的躯壳。 就在这一瞬息万变之际,一道青影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舞台暗处猛扑而出,小青疾如脱兔,怀中紧紧护持着那个纯真的稚童。 她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涌动着焦灼与惶恐,仿佛整个人生的期盼都凝聚在每一步急促而坚定的脚步之中。 她用尽全力嘶吼:“姐姐!你怎能做出如此决断?!”那声音尖锐且刺耳,仿佛利刃切割空气,穿透了笼罩全场的压抑与沉闷。 许仙僵立在原地,眼神中盈满了绝望与悲痛的深渊。 他凝视着小青和她怀中颤抖的许仕林,双手颤巍巍地伸出,像是企图抓回那正从指缝中溜走的亲情与未来:“小青,快带着我和仕林逃离这片是非漩涡!”他的声音饱含哀求与无助,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此刻走向分崩离析。 然而,白素贞却是以一抹苦笑回应,那笑中藏着深深的苦楚与无奈,宛若看穿了命运的玩弄和世间种种虚假表象。 她语调平稳却掷地有声:“小青,一切都已注定。”她的目光坚毅而深远,似乎已洞察了世间万物的变幻与人心的百转千回。 小青目睹此景,面色顿时黯淡下来。 她低头垂目,语调低沉而无奈:“抱歉,我似乎是不合时宜地闯入了。”她的声音承载着悲凉与愧疚,仿佛正在为这无法扭转的悲剧默默致哀。 此刻,法海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从容与自信。 他宽大的手掌坦然展开,面上挂着淡然微笑,仿佛万事万物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他平静地对小青道:“小青啊,你我之间的缘分实乃三生石上早有定数,这是观音大士慈悲的布局。”他的声音平和而庄重,仿佛在讲述一种无可抗拒的命运轮回与神圣力量。 令人惊讶的是,小青竟主动投向法海的胸怀。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多变的情绪,仿佛在接纳这无法更改的现实与命运轨迹。 她低声道:“或许你是对的,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她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妥协与无奈。 法海的目光最终落在小青怀中的许仕林身上。 他嘴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看似轻松地发问:“这便是许仕林吧?无需忧虑,我将祈请送子观音引领他前往南海修习佛法。” 他的声音中隐含着狡猾与得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握之中。 就在话语落地的瞬间,天穹之上乌云犹如翻滚的波涛,疾速凝聚成形,那尊送子观音在这混沌间赫然显现。 她身披的法衣并非凡间的织物,而是流淌着熠熠生辉的金色霞光,映照得周遭万物皆黯然失色。 她的面庞揉合了慈悲与威严,眼神宛如秋水般深邃,又似普照大地的阳光般温暖。 观音手持一道破空而出的金光,轻盈而又庄重地将婴孩揽入怀中,这一幕如诗如画,恰似给这出离奇至极的剧目画上了极具象征意味的完满句点。 许仙眼见此景,笑声由最初的愕然转为撕心裂肺的疯狂,那笑声仿若一把锈蚀的钝刀,割裂了静谧的时空。他双手痉挛般抓扯起自己的发丝,每一根都被疼痛与绝望拉扯得直指苍穹,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步履蹒跚地退出舞台的焦点。 灯光在他摇曳不定的背影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投射出一幅孤寂而悲凉的画面,仿佛他是被岁月与命运联手遗弃在荒原之上的无助旅者。 那笑声在空洞无垠的剧场内盘旋不止,其中蕴含的绝望与疯狂交织,像是一首哀歌在冷硬的石板地上弹跳,刺痛每个在场者的耳膜与灵魂。 此时此刻,法海却是另一番景象,双臂各自挽着两位绝代佳人,那满载荣誉的步伐踏着尘埃归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世人羡慕嫉妒恨的心弦。 他的脸庞犹如春风得意的画卷,笑容里渗透着志得意满和狡黠的满足感,仿佛他已经攀上了人间巅峰,握住了世间最甜美的果实。 他的眼神里折射出的是胜利者的傲然光辉,那是一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任凭他人如何揣测,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舞台大幕缓缓垂落,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无声息地掩埋了这场荒诞不经却又惊心动魄的人生戏剧。 然而,在这片漆黑即将吞噬一切之际,旁白的声音悠然响起,那声音如同古老铜钟穿越寒夜的回响,沉淀在听者心头。 它娓娓道来,述说着三位主角命运的无情变迁:许仙终究未能逃脱宿命的捉弄,他在崩溃边缘徘徊,最终化身为一位疯癫僧侣,在寺庙的一隅默默度过了残生,他的身影在香烟缭绕中越发模糊,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悲剧符号。 而白素贞与小青这对姐妹花,则在繁华世界的洪流中与法海共历了一场非比寻常的人生盛宴,她们的故事与传说如流水般淌过市井巷陌,镌刻在民间的记忆深处,时至今日仍被人津津乐道,成为了流传千古的神话传奇。 林小风站立不动,宛若一尊凝固的雕像,双眼空洞无神,似乎灵魂已从肉体剥离,游荡于虚无之间。眼前舞台上的一切喧嚣,对他而言都已消弭于无形。 他的面色与刚刚那位表演中的许仙如出一辙,深深沉浸在痛苦的沉思之中,内心的困惑与迷茫在眸光流转间昭然若揭。 “这是我笔下的《白蛇传》吗?阳曲县的老百姓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东西?”他内心深处嘶吼着,怒火熊熊燃烧,如同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在此刻失控,因为他仍在扮演角色,而且贵为公主及陛下均在座,他不能有丝毫失礼之举。 尽管如此,这份冲击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几乎让他无法承载,他暗自忧虑,不知这出戏会给皇室成员以及群臣带来怎样的观念颠覆。 林小风步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每一步都好似承载着万吨巨石。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暴雨来临前的压抑,风暴在胸腔内蓄势待发。 正当他准备坐下以平复心境之时,那个已然陷入疯狂状态的许仙再次登场,兴高采烈地宣布着醉月楼关于《白蛇传》主题的活动特惠。 林小风闻此,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心灵防线顷刻瓦解,五脏六腑为之震颤。 他本以为这场闹剧终于落幕,却未曾料想,剧院竟与烟花之地玩起了跨界合作。 他离乡不过数日,阳曲县便紧跟潮流走在了时代前沿,这无疑给他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再度重击,令他有种举世皆异己,独自身处陌生星球的感觉。 长时间地僵立在原地,林小风渐渐感知到从脚底升起的阵阵尴尬,那感觉如同初冬的第一阵寒风,虽寂静无声,却尖锐刺骨。 他缓慢转身,目光恰好锁定在了李涵淼身上。 此时的李涵淼,面颊上仿佛被黄昏中最浓烈的晚霞轻轻晕染,一抹羞涩的红潮迅速爬上面庞,她连忙低垂眼帘,娇柔万分,竟不敢正视林小风的眼神。 这一刻,氛围微妙且紧张,宛如紧绷到极限的琴弦,只待一丝触动便会骤然断裂,弥漫出令人窒息的情感张力。 林小风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高高在上的靖江帝身上,那姿态就如同捧持着一颗极易破碎的心,语气中充满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忐忑:“皇上,您对此有何见解……”靖江帝喉结微微蠕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脸庞的肌肤仿佛刹那间铸成坚硬的铁石,然后勉力吐出“尚可”两字。 这两字在宽广大厅内悠悠回荡,其中蕴含的无可奈何与尴尬情绪如同巨大的磐石,重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随后,静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再次笼罩整个空间,将所有的情绪紧紧包裹其中。 林小风感受到一种无法名状的惶恐不安,他挺直脊梁,用饱满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今日的演出至此告一段落,外面已有人妥帖安排了各位宾客前往客栈休息,诸位可按序离场。” 话音甫落,观众们如同被春风吹融的冰雪,纷纷从柔软的座椅上站起,秩序井然却又迫切地走出剧院大门。 此时,李德贤带着一抹狡猾的微笑步步逼近,竖起大拇指赞许道:“林兄,你确实有两手,开场的那一幕表演真是精彩纷呈,我相信你一定全程关注了。” 林小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现出一种避而不谈的疑虑,对于刚刚发生的种种,他既不愿深入探究,也难以想象。还未等他回应,李德贤却又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哎,那家醉月楼怎么走来着?” 林小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深深地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说:“殿下,出了门只需询问身边的侍卫便可知晓。臣早已特意为公主安排了独立且舒适的住所,首要之事应是让公主先行安顿。” 听了这话,李德贤脸上洋溢出欢悦的笑容,步伐轻盈地离去,显然对林小风的细心安排十分满意。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林小风也匆匆离开了剧院。 在夜色的庇护下,他开始寻找李涵淼的身影。 不久,他就看见了她。她在一群手持明亮灯笼的嬷嬷环绕下,在黑夜中异常醒目。 李涵淼望见林小风,脸上仍旧残留着羞涩的红晕,显然尚未从刚才的场景中完全摆脱出来,神情依然显得有些恍惚。 林小风鼓足勇气,裹挟着坚定的决心,迈步向李涵淼走去,嗓音虽略显紧张却坚定不移:“公主殿下,微臣已为您精心挑选了一处更为适宜的住处。恳请您允许微臣亲自护送您前往。” 李涵淼含蓄地低头颌首,以那细腻而微弱的动作传达了默许之意。 两人遂并肩缓行,身后那些嬷嬷们手中的灯笼如同繁星坠地,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这幕情景在深夜中显得无比宁静庄重,又带有几分诗意。 皎洁的月光之下,星辰稀疏,周围偶有虫鸣低吟,如同大自然在夜晚独自奏响的乐章,清风徐徐吹过,轻抚着两人的面庞,带来一丝清凉。 然而,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息悄然弥漫。 林小风在客栈门前停步,试图通过言语来化解这股紧绷的气氛,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咳咳,公主殿下,其实臣平日里颇为喜好研读《春秋》,至于《论语》之类的经典也是时常温习。” 他的言语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刻意,显然是想通过寻找共同话题来打破这份难耐的沉默。 然而,公主李涵淼始终保持沉默,对于林小风的话题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这让林小风颇感困窘,他尝试着抛出更多的话题,仿佛为了填满这尴尬的空白。 他提及自己日常很少涉足这类场合,闲暇时光更愿意练习些戏曲唱段,或是舞剑打球,以此锻炼身心。 可是,这些看似平常的话题并未能激发起李涵淼的兴趣,她仍然保持沉默,仿佛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思绪之中。 最后,在林小风几乎要放弃努力的时候,李涵淼突然决定打破这份持续已久的沉默。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继而稳稳地抬起她那精致的脸庞,明亮的眼睛在客栈微弱的烛光映衬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她忽然绽开一朵绚烂的笑容,仿佛春天的花朵在一刹那间全然开放,这突如其来的明媚让林小风一时愣住,痴痴地凝望着她。 她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其实,我爱看,尤其是白蛇!。” 这句话如一阵暖风拂过林小风的心田,让他顿时感到心跳加速,连说话的节奏都不禁变得有些慌乱:“公主殿下若是喜欢,那是最好不过。微臣这就陪殿下回房间休息。” 李涵淼听到林小风的回应,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着用手轻轻捂住了小嘴,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她身边的几位嬷嬷也立刻警觉起来,她们的眼神犀利如箭,仿佛在质问林小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样的局面,林小风愈发尴尬,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小风宛如自一场恍惚中骤然觉醒,他的每一个微动、每一句言语都被无形的力量拽拉成一幅幅细腻至极的画面,清晰得近乎残酷。 他如同被电击般猛地震颤,意识到了自身的失礼之处,那感觉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瞬间紧绷。 他深吸一口气,这一吸仿佛连同周围凝滞而窘迫的气息一起吞咽下去,竭力抚平翻涌的情绪波澜。 林小风牵起一抹笑意,那笑里交融着难掩的苦涩与尴尬,却又潜藏着无法忽视的坚毅与镇定。 他强使自己的嗓音流淌出平稳与随意,就像在讲述日常琐碎般淡然:“啊,公主切莫误会,阳曲县这客栈非比寻常,其中新颖之物颇多,若不预先解说一番,恐生无谓误解。” 话语间略作停顿,他再次提议,眼神在公主与嬷嬷群中流转探寻:“或者,臣可先行向嬷嬷们详释一切,然后公主殿下游览,以为何如?”他的目光闪烁着谨慎而尊重的光芒。 公主闻此,轻轻咳嗽两声,那咳嗽声虽轻,却蕴含着铁石般的决断:“嗯,不必了,本宫信得过林大人。咱们一道前往便是。”她的话语如丝绒般柔和,却携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 于是乎,林小风亲自引领着公主及其随行嬷嬷踏上木梯,步步深入阁楼。 他逐一讲解室内陈设,从床榻的经纬纹理至桌椅的榫卯结构,从雕花窗棂直至厚重门扇,每一样都细细述说,宛若揭示生活的肌理。 当提及那个现代文明产物——马桶时,公主的脸颊瞬息间染上一层薄薄的桃红,恰似初春晨曦悄然洒落在冰肌玉肤之上,羞涩中更显娇艳。 几位嬷嬷面露异样神色,审视着林小风的眼神仿佛已给他贴上了“举止轻浮”的标签,然而林小风对此浑不在意,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公主脸颊上那抹娇羞的红晕,心中暗自窃喜。 公主因他的解说而对他的印象有所改善,林小风于心底悄悄舒了一口气。 关于明日之事,只要红薯一经出土,万事皆能顺理成章,他对自己的周密部署充满了必胜的信心。此刻,他心里默念,一切仿若未曾发生,他林小风依旧是个恪守礼法的谦谦君子! 夜色沉沉落下,如同一块浓墨倾倒在浩渺苍穹之中,把县城里的繁华热闹与静寂安详全然浸没其中。此刻,公主所在的宅邸灯火逐渐黯淡,一盏盏熄灭,预示着她已在夜色的怀抱中酣然入梦。 与此同时,林小风凭借其矫健的步伐,在黑夜中疾行,脚步轻快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空气里踩出短暂的光华,迅速地抵达了那座矗立于城中心的宏伟剧院大门前。 门内,理王颖超正焦急等待,身影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猫,屏息凝神,准备向归来的林小风汇报今晚演出的热烈反响,期待得到他的赞赏与肯定。 然而,当林小风的身影甫一出现在视野之内,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情绪便如同积蓄已久的能量找到了宣泄口,顷刻间爆发开来。 林小风疾步跨近,他的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石,炽热且犀利,直勾勾地盯着王颖超。 他雷霆般地大步向前,动作果断地一把揪住了王颖超的衣领,面色涨得通红,双眸圆睁,犹如两颗熠熠生辉的星辰,那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声音振聋发聩,像是一记惊雷在剧院内回荡:“到底是谁如此狂妄自大,竟敢擅自改动我心爱的《白蛇传》剧本?” 王颖超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吓得脸色刷白,仿佛魂魄都被抽离一般,眼中交织着迷茫与恐慌,他语无伦次地回应:“老爷,您这……这话从何说起?我,我确实按照您的意愿,忠实还原了《白蛇传》的每一段剧情,现如今这出戏已然成为了县城热议的话题,场场爆满,口碑载道,实则并无任何违背原意之处呀。” 林小风闻此并未缓和怒容,反而更加严厉地质问道:“我不是在质疑演出效果,我说的是剧本本身,究竟谁有这般胆量私自篡改我的作品?” 王颖超面对林小风咄咄逼人的气势,越发瑟瑟发抖,小心谨慎地回答:“是周志伟周先生对剧本进行了修订。” 听到“周志伟”这个名字,林小风眉峰紧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解与愠色,内心波涛汹涌:“我离开县城不过几个月光景,周志伟怎么就冒出来了,我竟毫无耳闻?” 王颖超生怕激怒林小风,赶紧慌张而又详细地解释起来:“周志伟周先生是在您外出这段时间内崭露头角的,犹如一夜之间炸响的春雷,迅速在县城内外建立了赫赫名声,已经成为一名备受尊崇的戏剧大师。现如今,他的剧本不止让县里一半的青楼生意兴隆,宾客络绎不绝,甚至连诸多富贾巨商也争相求取他的剧本,只是周先生并不轻易为人执笔。他在县内的名气如日中天,财富也随之滚滚而来,短短时间内就已经积累了相当可观的家产。” 林小风闻此言,胸臆间的愤懑犹如长江之水翻涌不止,那一股无形的力道宛如铁匠手中冷硬的铁锤,狠狠敲击在他的心坎之上,痛楚与不平交织成一团无法消解的郁结。 他的牙关紧咬,青筋在太阳穴处微微突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口中一字一顿,恨意满溢地说:“戏剧演绎,焉能视同儿戏?剧本的改编之道,讲求的是章法严谨、对原著精髓的敬仰有加。如今,《白蛇传》这部经典之作竟遭受如此亵渎与篡改,这般肆意妄为,岂能不经过我林某人的首肯?至于那部《济公传奇》,莫非也是出自周志伟这家伙的胡乱涂鸦?这分明是对本尊原创精神的公然挑衅与亵渎!” “明天清晨,天际初晓之际,你须随我一道前往周志伟府邸,讨要那份应得的版权费用,这笔账务,至少得让他付出一半的代价!”话语间,林小风双目如炬,满含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刻,那家伙藏身何处?”林小风言语间尽显咬牙切齿之态,声音虽低却透出森冷之意。 王颖超听闻此问,连忙答道,面上流露出一丝敬畏与焦急:“周志伟眼下正栖身于县里的学术研究院内,独自闭门苦思新作的创作瓶颈,以至于暂且搁置了手中的笔墨,投身于那里寻找打破僵局的灵感源泉。 更有甚者,他近日竟慷慨解囊,向研究院捐出了三千两纹银,因此得到了县衙授予的荣誉研究员身份。” 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虽依然笼罩在愠怒之下,但内心深处已悄然泛起一丝波澜,如同寒冰融化,怨气稍减:“看样子,周志伟尚存一丝底线,此事暂且记下,留待明日再做计较。” “你给我仔细听着,”林小风语调沉稳有力,如磐石般坚定,“立即派遣专人遍寻城中所有画师,无论此刻他们是否安寝,皆需火速赶至醉月楼。我要他们倾尽才情,细腻入微地描绘今晚出席的所有人物肖像,每一张画面都要求活灵活现,纤细之处亦清晰可见,让人仅凭一眼便能洞悉其深邃内涵。我要通过这些画卷,揭示那些平时冠冕堂皇、貌似清高的人物背后的真面目,日后他们若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甚至是煽风点火,意图弹劾于我,便让他们见识一下后果的严重性!” 话音甫落,林小风身形挺拔如松,脚步坚定而有力地迈入县衙幽深之处。 背影之后,一种庄严肃穆而又坚决果断的气息逐渐弥散,似乎预示着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清算即将来临,那场风暴将会洗刷一切虚伪与不公。 ·························································· 次日,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小风在清晨的朦胧光影里,草草咀嚼了几口粗粝的早餐,便决绝地踏上了行程,目标直指那座常年接纳疲乏旅人的古朴客栈。 此刻,他的心头还回荡着昨天那些面容憔悴、饱经风霜的老行者的身影,他们在长途跋涉之后,仿佛被岁月压弯了腰背,他臆测这样的老人们定然不会在黎明初现的时刻就早早起身劳作。 然而,世事总出人意料,那位高高在上的靖江帝,与其身边的两位肱骨谋士——王景文、李德贤,已打破了宫廷的作息规律,悄无声息地混迹于市井烟火之间,在狭长曲折的小巷内品尝着平凡百姓的街头美食,仅带着少数几个贴身侍卫,行动隐秘至极,连那尚沉浸在梦乡中的朝廷群臣亦浑然不觉。 客栈内部,人群熙熙攘攘,林小风独立其中,犹如礁石般坚定,静静地守候着靖江帝的归返,然而时间如流水般逝去,期盼中的龙驾却久久未能出现。 他所看见的是店员们忙碌穿梭的身影,他们手提肩扛一桶桶清澈冷冽的山泉,源源不断地注入客栈错综复杂的供水系统,这一幕令林小风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走向柜台,向那精明干练的掌柜抛出了疑问:“这座客栈的水塔储量应该相当可观,怎会需要这般频繁地补充水源呢?” 掌柜听闻,同样是满脸困惑,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客栈内的水利设施乃是巧夺天工之作,其蓄水量充沛至极,足可保证客栈内所有房间数十位住客连续数日的洗漱用水,且每日都严格执行检查制度,确保水箱永远保持满满当当。” 林小风嘴角掠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低声自语:“莫非这京都里的达官显贵们饮水竟如牛马饮水一般,毫无节制?” 言犹在耳,靖江帝及其随从一行人欢声笑语、步履轻快地返回客栈,帝王的脸庞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仿佛昨夜的疲惫已被清晨的新鲜空气洗涤得一干二净。 他与林小风寒暄几句,言语间的从容洒脱让林小风心中波澜起伏,暗自赞叹这位君主的胸怀豁达,能够在一夜之间卸下身心疲惫,重新焕发出昂扬的精神风貌。 李德贤以其特有的机敏步伐悄然贴近,嘴角勾勒一抹含蓄而狡黠的笑容,宛如狐狸窥探陷阱中的猎物般低语道:“老林呐,昨夜醉月楼里献演的那一幕‘铁枪舞’,堪称世间罕有之妙戏,不知你可曾有幸一睹其风采?” 林小风闻声,双眉紧锁,面露困惑,仿佛晨雾中迷失的船只,不解地回应:“铁枪舞?这又是何种稀奇玩意儿?” 李德贤闻言,五官瞬息万变,挤眉弄眼间流露出难以捉摸的神秘色彩,娓娓道来:“那舞台上挺立的一柄寒光闪烁的铁枪,如同龙柱般矗立,四周佳丽如云,犹如群燕绕梁,轻盈飘忽之间,凌空翻飞起舞。” “其中尤为引人瞩目的便是那位唤作白素贞的舞姬,其身形柔韧宛若月下仙子与蛇妖交融再生,舞技卓绝非凡,令人叹为观止。” 第06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据说此般惊世奇舞源自周志伟这家伙的独特匠心,此人之才情犹如雕刻飞龙、描摹彩凤的神匠手笔,民间纷纷热议其应当被引荐至东宫一展生平所学,挥洒无尽的才智光辉。 林小风闻此言,面庞上的神色瞬息万变,似有千层思绪在眉宇之间流转翻腾,心中泛起层层波澜:“竟有人以冷硬铁铸的长枪代替世俗惯用的轻盈钢管,如此独出心裁的舞蹈创作实属世间罕有!周志伟这小子,一贯善于挑动时局,勾勒风云变幻,遥想昔日他在阳曲县内的一番作为,早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声名远播。现如今若放他径直踏入东宫之内,恐怕那里原本的静谧安宁将会被他掀起一场颠覆性的风暴。” 林小风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混合着一丝丝难以言表的无奈,缓缓回应:“依我看来,这样的角色倒不如先在我阳曲县这块试炼石上磨砺一番,看能否经受得起时间与现实的双重砥砺。至于那东宫之中,能否承载他这份离经叛道的气魄与胆识,尚且是个未知数。” 此刻,正当这番对话进行之际,靖江帝正打了个慵懒至极的哈欠,话语中夹杂着浓烈的疲倦气息以及对龙榻温暖梦境的深深眷恋:“待到启程那刻,务必记得唤醒朕。” 李德贤躬身应诺,准备悄然退下,然而身形刚一转动,却被林小风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只见林小风双眸熠熠生辉,满载着迫不及待的探询欲望。 李德贤见状,不由得来了精神,笑容在他脸上徐徐展开,如同湖面泛开的涟漪:“提起昨夜发生的趣事,有一件定会让你大跌眼镜!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汉子们,在一片混乱中误将茅厕的马桶当作清澈的水井,竟争相畅饮其中所谓的‘甘美泉水’,真可谓荒诞至极!” 更让人忍俊不禁乃至瞠目结舌的是,居然有个家伙摆出一副庄重其事的架势,扬言要用一只葫芦盛满那所谓的“圣水”,意欲千里迢迢地带回京都去,却未料想,今日拂晓时分,那些个满怀虔诚的人们尽数遭了腹泻的魔咒,个个面色苍白如纸,身形蜷缩,此情此景,真是自作自受到了极致,荒诞而又极具讽刺意味。 李德贤提及此处,捧着肚皮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洪钟般震颤在整个空间,他整个身子随着笑意的波澜起伏,几近匍匐在地,前俯后仰的样子仿若一叶在狂风中颠簸的小舟。 林小风静听这段插曲,不禁背脊寒意陡生,毛孔倒竖,内心深处泛起一阵阵涟漪:“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我总感觉昨日的记忆如同一本残缺的古籍,遗漏了至关重要的篇章。” 他的思绪飘向那幕近乎超现实的画面——一群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浑然不知地举杯共饮马桶里的污水,那场面何其荒唐离奇,又因现实的残酷而令人闻之心悸,一时之间,悲喜剧交织,情感复杂难辨,既有对人性愚昧的嘲讽,又有对命运无常的叹息。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在古老的铜漏之中,每一滴落下的水珠都在敲击着一种沉郁冗长的节奏,仿佛漫长的一个时辰被拉伸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直至那班身裹锦绣朝服的百官,在时光的鞭策之下,像一支年迈疲倦的骆驼队,肩并着肩,依靠在早已斑驳不堪的楼梯扶手边,逐个儿拖曳着脚步,勉强走下台阶。 他们的脸庞镌刻着深深的疲惫痕迹,眼神里透着迷蒙与茫然,踏出的步伐沉甸甸且拖沓无力,无不昭示着昨夜那场奢华喧嚣的宴会如何贪婪地吞噬了他们的气力与生机。 如今的他们,就如同历经沧桑的老橡树干,烈日暴晒之下,皮糙肉燥,筋骨松软,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那种疲乏的状态浸透到骨子里,无法掩饰。 那晚的觥筹交错究竟沉淀了多少红尘繁华,以至于将他们逼入如此狼狈的困境?这个问题犹如一幅没有答案的神秘卷轴,深埋在时光的沙砾之下,尽管无人能够给出精准解答,然而此刻那些官员们萎靡不振的形象已然成为了最直观的答案。 在这股压抑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中,林小风突然间化身为冲破阴霾的闪电,猝不及防地撕裂了死水般的寂静。 他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那一声声疾如奔雷的话语直指客栈掌柜玩忽职守的过失:“你们这一群懒散成性的家伙!我平素是如何苦口婆心地告诫你们对待工作的严谨细致?一块抹布竟然能在手中握持半个多时辰也不更换,如此低劣的服务质量如何能够让客人们在此处安心歇息,毫无后顾之忧?” 他双臂横抱胸前,以雷霆之威厉声训斥,每一个字眼都犹如石破天惊,掷地有声。 他又继续痛心疾首地数落着,话语中饱含着对某种神圣秩序的执着捍卫:“再说那关乎马桶洁净的规程,我反反复复地强调,务必要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态度去刷洗,七遍细致入微的刷洗过后,紧跟着又是七遍清澈彻底的冲涤。而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要求店中小二亲自以口品尝,以这种近乎残酷的方式来确保达到这般严苛的卫生基准,你们当中,可有人实实在在地做到了这一点?” 他的声音宛如一阵狂烈的风暴,瞬间席卷整个宽敞的大堂,那股力量之强大,竟使得空气都为之颤动,仿佛每一粒细微的尘埃在这震慑之下皆无法安生,只能纷纷逃至墙角处蜷缩颤抖,恐惧地见证这一幕。 面对林小风这雷霆万钧般的责难,客栈掌柜的脸色转瞬之间褪去了血色,苍白得如同被月光浸染过的宣纸。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就如同夏日里骤雨倾盆打在荷叶上,一滴滴滑落,悄无声息地湿透了他的衣领。 他惶恐得连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唯有竭力稳住心神,忐忑不安地回应:“禀告林老爷,您所订立的各项章程,我等无不是恪守遵循,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今日恰逢一名新来的小伙计初来乍到,尚未熟稔这些规矩,我即刻命他更换新的抹布,并严格教导。” 林小风听闻此言,双眸陡然圆睁,目光中交织着深深的失望与怒火,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警示,他声色俱厉地告诫:“倘若再有一次此类情况发生,我定会剥了你的皮,让你真正懂得何为对规矩的敬畏!” 在这番疾言厉色的训斥平息之后,围聚的百官们脸色才渐渐缓和,仿佛原本悬挂在他们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安然落下。 众人在心中默默反思,原来即便是身居高位、权势熏天的人物,也会有酒醉失态的时刻,相比于此刻的林小风,他们今日的表现似乎还不至于过分,至少还保有最后一丝颜面,不至于沦为街谈巷议的笑柄,供人茶余饭后闲聊取乐。 林小风,这个在阳曲县百姓眼里犹如顽石般难以驾驭的存在,他的名字往往与“难缠”、“棘手”等词语紧紧相随。然而,在这浑浊纷扰的人世间,林小风却独独对卫生这一琐碎而寻常的事务保持着一种近乎苛刻的执着追求,这一点,无需多言,只需瞧瞧那阳曲县城中心那条宽阔街道便足以明了——它洁净得如同新雨初霁后的晴空,纤毫之尘都寻不见痕迹,仿佛每一块石板、每一寸泥土都在诉说着主人那份坚韧不屈的洁癖。 他口中时常提及自己在卫生治理上的呕心沥血,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实实在在地倾注了一颗铁铸般坚硬的心力。 此刻,一场疾风骤雨般的风波似乎暂且平息,林小风的目光犹如猎豹捕捉到瞬息万变的战机,他悄无声息地抬起衣袖,轻轻擦拭掉额头上沁出的冷汗珠子,那一瞬间的神情凝练得如同一位沉稳的老者面对生活的波澜起伏。 他深藏若虚,深知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行事做人不可过于骄横跋扈,否则只会引来八方敌视,那时即便是在江湖闯荡,也会举步维艰,处处碰壁。 今天能够侥幸逃脱此番劫难,林小风内心涌起一阵难以言表的窃喜,他知道,只要那个叫“红薯”的关键人物一出现,众人的注意力就会立刻转移,今日所面临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像清晨的薄雾遇见阳光,终究会渐渐消散,直至无影无踪。 而这期间,他林小风,依旧会坚守着他的那份独特标准,静待风云变幻,继续书写属于他的生活篇章。 在熙攘的人潮中,李德贤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子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嘴角勾勒起一抹深藏不露却又昭然若揭的幸灾乐祸之色,显然他的心性还未曾被皇家的教化彻底磨砺。 对于此情此景,林小风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微妙的笑意,仿佛一面平静的湖水下涌动着智谋的暗流,他在心里细细盘算着如何在未来某个恰当时刻,给这个不懂分寸、不知深浅的小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真切地领悟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人生哲理。 此时此刻,林小风迈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朝着那位被世人尊崇为靖江帝的权柄人物走去。 此刻的靖江帝,身影沉浸在午后金色阳光的洗礼之下,越发显得威严厚重,又不失沉稳从容,尤其是那双明亮如炬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决断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伪与纷扰。 林小风紧紧跟随在靖江帝身旁,嗓音沉稳且庄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陛下,此刻英雄豪杰汇聚一堂,然而通往农田的道路尚有一段行程,微臣早有预见,已预先安排了一辆舒适马车,恭请陛下登车。” 就在这一刹那,清脆激昂的马蹄声骤然划破了原本的静谧,一辆装饰得富丽堂皇、精致非凡的马车在王颖超的引领下启动了它的旅程,就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在天地间蜿蜒曲折,磅礴壮观地奔向那片承载着无数希冀与梦想的田野。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湿润的泥土气息,那是大地母亲的呼吸,其中交织着人们对未来的憧憬与忧虑,以及面对未知挑战时那份无畏向前的决心和勇气。 在那个特定的一日,一行人迈步踏入了广袤无垠的田野,彼时,他们的面容各异,情绪纷呈,内心的期待仿佛炎夏的炽热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洗礼,被冷酷无情的现实冲击得寒彻心扉。 那片毫无遮掩的土地赫然显现在众人跟前,除了几片稀疏的绿叶在萧瑟的风中颤巍巍地摇曳,几乎找寻不到任何预示丰饶的迹象。 人群中悄无声息地弥漫起低声细语,如同田间的蚊蚋般嗡嗡作响,纷纷指向一个疑团——林小风或许隐藏了什么秘密。 连那位威严至极的靖江帝,此刻也无法掩饰其眉头间萦绕的淡淡阴云,他的目光从荒凉的田地扫过,犹如一池春水投入石子,心底荡漾开一片失意的波澜。 那些残留在枝头的叶片非但没有映现出盛世薯累累硕果的壮观景象,反而愈发衬托出大地的空旷与落寞。 然而,靖江帝并未就此沉溺于绝望的泥沼,相反,他的双瞳熠熠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轻轻勾勒出一道锐利且深沉的笑容,恰似一把刻刀划破迷雾,流露出洞察世事的从容:“是否这盛世薯的丰硕果实,并非世人所见之表面,而是潜藏于厚土之下,静待发掘呢?” 听闻此言,林小风的脸色刹那间焕发出了崇敬与钦佩的光彩,他连连点头赞同,由衷地赞颂道:“皇上真乃独具慧眼,洞察秋毫,臣下自愧弗如。” 此时此刻,靖江帝那威严肃穆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那是对未知领域探索欲望重新燃起的烈火。 他嗓音洪亮,掷地有声,犹如铜钟撞击引发的回响:“无需再多言辞,立即动手揭开盛世薯的神秘伪装,让朕亲睹其真实的内涵!” 话音未落,他已经全身心地聚焦在脚下这片充满生机却又饱含谜团的土地上,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与决绝的决心,仿佛要将那潜藏于大地深层的秘密一一揭示开来。 随着靖江帝那一声宛如洪钟大吕的决断,其音之铿锵犹如一道划破沉寂时空的利剑,瞬时点燃了这片长久以来沉默寡言的土地魂魄。 林小风闻令即动,身影疾如猎豹,举手投足间流淌着一名久经沙场洗礼的指挥家才有的精准与老练。 只见他步履稳健地丈量出一片恰为一亩见方的土疆,并以一根根犹如士兵列阵般的硬木界桩,勾勒出了界限分明、秩序井然的田地版图。 紧随其后,林小风如臂使指地调动起田畴间的农夫们,这些常年与泥土打交道、辛勤耕耘的生命力化身,此刻汇聚成一股井井有条而又充满力量的收割洪流。 他们脸庞黝黑且布满沟壑,汗水沿着脖颈、脊背滚滚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手中挥舞的铁锹、锄头犹如交响乐谱上的音符,此起彼伏,每一次破土而出的瞬间,都有可能触及到那承载着国泰民安愿景的盛世之薯,那些深深扎根于这片表面贫瘠却暗藏生机沃土里的宝贝,也许正蜷缩在黑暗的怀抱里,静待着人们的唤醒。 在这幅阳曲县浩瀚无垠的黄土地画卷之上,那群历经世事磨砺、饱尝生活酸甜苦辣的农民,对于挖掘红薯这项技艺已然炉火纯青,熟稔得几乎成为了生命本能的一部分,深深地镌刻在他们的骨血与脉络之间。 相比之下,收割稻谷麦穗的过程繁复琐碎,像是天地间的一道严苛考题;而挖掘红薯,则更像是大地母亲对他们辛劳付出的一种温婉馈赠,只需循着那些弯曲盘旋的藤蔓轻轻撬开厚重的泥层,那些原本羞涩地躲藏在地下世界中的红薯,便会在人们的期待中,带着泥土的芬芳与大地的温度,娇羞地显露出丰满圆润的身姿,如此简洁明快,确乎是大自然赋予他们最为亲切而质朴的赞美诗篇。 及至秋意浓烈之际,大地被一片金黄所浸染,红薯丰收的盛典悄然迫近。 那一列列承载着希望与辛勤的器皿,或是一只只由青翠竹篾编织而成的竹筐,或是粗犷而又扎实的麻布口袋,乃至那把象征公正交易的灵魂秤砣,早已肃然无声地屹立于田埂边缘,仿佛一队沉默寡言却又无比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望那满载红薯归来的盛大时分,岁月在它们身上刻画出无言的庄重与期待。 数十位饱经风霜的农夫,依次踏过田野间那道划分得井井有条的界线,步入各自的一亩三分地。 他们手中紧握着铁锹,那锋芒毕露的刃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且坚韧的光芒,映照出他们脸庞上镌刻着岁月痕迹的皱纹,以及隐藏在皱纹背后的那份淡然而又精准的动作韵律。 他们轻捷而稳健地挑动浮土,顷刻之间,那些深藏地下的红薯如拳头般紧实饱满,纷纷从土壤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鲜红的肌肤在阳光沐浴下焕发出诱人光泽,如同热烈燃烧的宝石,被一双双虽粗糙却灵活无比的手一一拣选,并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预先备好的各类容器之中。 犁铧在这片广袤大地上划出深深的轨迹,宛如乐谱上的音符,奏响了土地的觉醒之歌。 原本寂静无声的土地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触动,开始缓缓揭开自身那层厚重而肥沃的面纱,显露出孕育已久的丰硕果实。 那一颗颗紧密相连、排列有序的红薯,在土壤间形成连绵起伏的景象,恰似层峦迭嶂的山脉,一层接着一层,大小匀称,形态滚圆,饱满欲滴,每一颗都蕴含着源自大地深处的朴实而浓厚生命力,无声诉说着这一季的辛勤耕耘与自然慷慨的馈赠。 在这幅生动且淳朴的丰收画卷之前,林小风内心深处荡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情绪波纹,其眼神犹如一面映照过去与现在的镜子,不断地轻轻摇曳着否定或是追忆的弧度。 他的思绪潜入记忆的深渊,那里埋藏着一个宛如汽油桶般硕大的烤红薯,仅此一口,便让他的腹部膨胀如饱胀的鼓皮,那种滋味虽然独特,却也难以承受。 此刻,对比眼前的这一堆小巧精致的红薯,尽管体积不过前者的一半,但从数量上推断,产量显然有着明显的落差。 林小风暗自盘算,若是改种这类红薯品种,或许他能一口气连食三五个而不觉满足,至于像彪哥那样膀阔腰圆的壮硕汉子,怕是能一口气吞咽下十数个也未尝不可。 因此,红薯的品种改良与品质提升,无疑是摆在他心头亟待破解的重大命题。 同一时刻,靖江帝那威严而深沉的脸庞,正如无风时湖面陡然泛起的涟漪,微妙变化,难以捉摸。 那宽广额头之上,几滴汗珠悄然沁出,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隐约的不安光泽,像是折射出内心的焦灼。 他的眼眸深处,一抹焦虑如无形的蛛丝缓缓缠绕开来,尽管极力克制,那份被深深压抑的急切情绪依旧无法彻底掩盖。 环绕在靖江帝周遭的百官们,各自身披华丽朝服,表情各异,犹如秋天湖面上飘荡的浮萍,各自承载着五味杂陈的猜测与思虑,纷繁复杂,难以尽述。 他们的视线纷纷垂落,聚焦于这片被唤作“红薯”的新兴作物之上,或指点,或审视,其间交织着对未知的好奇探究,对变革的困惑疑虑,甚至夹杂着一丝面对未知风险的本能恐惧。 红薯,此刻似乎成了一柄锋芒毕露的双刃剑,它既承载着民众对于丰饶未来的希冀,又预示着一场可能颠覆传统的变革风暴。 靖江帝的手紧紧握住,如同攥住了一段纠结的历史,那拳劲犹如压抑已久的雷霆,在这一刻终于无法遏制地松弛开来。 他的情绪犹如春汛突至的洪峰,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倾泻而出的是身为九五之尊却对民生疾苦深切关注的急切心情。 他微微一扬龙袍的边角,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凝聚着一位帝王无可动摇的决断力与迫不及待的关怀之情。 他以一种无需言表的方式,悄然向身边的贴身近侍,也是群臣之首的王景文发出指令。 王景文犹如一面静候风起的旗子,瞬时捕捉到了皇帝的微妙示意,他应答的速度堪比猎豹捕食,只见他眸光一闪,周身散发出行动的锐气。 随即,他引领着一群身手矫健、步履轻盈的小宦官们,他们奔走起来既有疾风骤雨般的迅捷,又保持着宫廷特有的庄严肃穆。 顷刻之间,一套庞大而精致的秤具被他们稳稳地带到了现场,一同带来的还有满载着初获丰收的新鲜红薯的器皿。 此刻,他们置身于无数双炙热目光的汇聚之处,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关乎国计民生的神圣祭祀。 众人的呼吸几乎可闻,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谨小慎微,他们屏息敛神,轻轻地从器皿中捧出一颗颗饱含土地恩泽的红薯,它们饱满圆润,象征着百姓辛勤耕耘的希望。 这些红薯被逐一慎重地置于秤盘上,每一次放下,都会引来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详尽记录下每个红薯沉甸甸的分量,整个过程庄严而肃穆,仿佛他们正以最虔诚的态度,衡量着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走向。 林小风此刻站在人群里,他的心情就像那海边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想起了前世的红薯,那些饱满的红薯,如同金子般闪耀在土地上,即便是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能轻易地实现亩产数千斤的奇迹。 那些优质的红薯品种,更是可以突破万斤的大关,让人们对这片土地充满了希望。 而现在,他站在阳曲县的这片土地上,这片充满希望的试验田。 这里的土壤并不肥沃,但他们付出了所有的努力,施肥、浇水、锄草,精心照料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红薯苗。 他们期待着,期待着这个古老的红薯品种能够在这里焕发新的生机,实现种植技术的革命。 林小风站在田边,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红薯,他的心跳似乎和这片土地、这些红薯连在了一起。 他知道,这是关乎红薯种植技术革命的关键时刻,他知道,他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他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祈祷这古老的红薯品种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出它的力量,哪怕只是实现亩产一千斤,对于这场改革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也是一个初步的成功。 随着每一次起秤,红薯的重量都化作了一串震撼人心的数字。 “五十七斤!” 王景文的嗓音饱满而激昂,仿佛要将这份沉甸甸的希望抛向天空,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它的分量。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满朝文武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七十三斤!” 又一次的起秤,又一次的震撼。 王景文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让每个人都为之动容。 满朝文武的焦虑在这一刻化为了熊熊的烈火,他们渴望成功,渴望在这场改革中立下赫赫战功。 而林小风,他站在人群中,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他知道,这个数字的背后,是他们无数次的尝试,是他们无数次的努力。 他知道,这个数字,不仅仅是一个数字,它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未来。 “九十四斤!” 这个数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石碑,立在所有人的心中。 它证明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它证明了他们的信念并没有错。 满朝文武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陛下的心中逐渐放大。 而林小风,他看到了红薯种植技术革命的曙光,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他相信,只要他们坚持不懈,只要他们不放弃,他们一定能够实现红薯种植技术的革命,让这片土地焕发出新的生机。 林小风站在人群中,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 他知道,他的旅程还没有结束,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但他相信,只要他们一直努力下去,他们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让这片土地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靖江帝,那挺拔的身影,就如同一座高山,稳稳地矗立在田间那坚实的土埂之上。 他的耳边,回荡着农人们此起彼伏的报数声,那声音如同战鼓擂动,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他的目光,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牢牢地锁定着那片孕育着希望的土地,以及那些正在埋头苦干的农人们。 他,关乎着江山社稷,关乎着黎民苍生的福祉。 尤其在这关乎国计民生的“盛世薯”一事上,他,靖江帝,更是坚决不容许有任何欺上瞒下的行为存在。 因此,他必须亲自督战,寸步不离!就如同一位严父,守护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多年来,那些地方官员,如同跳梁小丑般,屡次向朝廷呈交虚假政绩。 其中尤以粉饰粮食产量最为常见,他们就如同那街头的魔术师,用各种手段,将那些并不存在的粮食,变得仿佛满仓堆积。 朝堂之上,“亩产千斤”、“亩产数百斤”的惊人消息虽时有耳闻,但在靖江帝的心中,那却如同繁花落尽后的凋零,美梦初醒时的幻灭。 那些所谓的“祥瑞之兆”,在他看来,大多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空欢喜一场。 然而,今日,他终于有机会亲自揭开这层面纱,亲眼见证这“祥瑞”之地究竟能产出多少“盛世薯”。 当那一声激动人心的“一百七十九斤!” 如春雷般在田野上炸响,靖江帝不禁眉梢微扬,脸上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 眼前的这片土地,在他眼中,已然不再只是一片普通的田野,而是一块孕育着无尽希望的宝地。 仅仅开掘一小部分,竟已收获如此丰硕的果实,倘若再深入挖掘,只怕这红薯的产量就要轻松超越那普通的小麦了。 “三百斤!!!” 王景文的声音近乎失控地尖啸而出,那声音比平日更加刺耳,仿佛要将整个田野都震得颤抖起来。 这份产出,已然稳稳地压过了小麦与稻谷的常规产量,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新的王者。 听到这个数字,林小风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光,那是惊喜、是震撼、也是对未来无限的期待。 他迅速挤开了兴奋不已的王景文,疾步走向那个承载着真相的大秤边。 他清了清喉咙,然后用同样洪亮的声音接续报数:“三百七十七斤!” “四百七十九斤!” “……” 每一声播报都似是在敲击着历史的鼓点,将这场关乎国泰民安的红薯测产记刻进了岁月的石碑之中。 这位侍卫,面庞黝黑而坚毅,宛如一尊沉默的石像,此刻正持续不断地将一筐又一筐红薯举向天空,仿佛肩扛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呼吸沉重且急促,犹如老旧风箱般粗犷嘶哑。 他的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坚韧与疲惫交织的光芒。 靖江帝,龙袍微颤,内心如狂潮翻涌,双拳紧握至骨节泛白,眼中闪烁着炽热而亢奋的光芒,他口中喃喃自语,言语间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叹:“四百七十九斤!这已远远超出预期,不仅是破四百,更是直逼五百大关!” 在这片皇天后土之上,一亩红薯所承载的重量,竟堪比寻常两亩,其背后蕴藏的是足以救民于水火、解万民生死于倒悬的力量。 靖江帝步伐坚定地迈向那架矗立的秤砣,亲手拣起一块朴实无华的红薯,目光中透露出探究与敬畏,仿佛这块红薯内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随着一声声磅礴有力的报数响起,“五百九十四斤!” 这个数字如同雷霆般震撼全场,令在座众人无不为之瞠目结舌,心跳加速。 这便是实实在在的一亩抵得过两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这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一筐筐沉甸甸的红薯仍在接踵而来,被稳稳地置于秤盘之上。 “六百二十二斤!” “七百八十斤!” 直至那个几乎让人难以置信的数字炸裂在空气中——“九百九十一斤!” 此刻,靖江帝的身体已无法遏制地微微颤抖,这份激动并非源自恐惧,而是源自极度的惊喜与震惊。 他原以为亩产八百斤已是极致,却不料眼前的景象推翻了他的预设,林小风估算的数字竟显得如此保守! 靖江帝手中各执一块红薯,用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那力度就像对待初临人间的稚子般小心翼翼,眼神中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彩,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 “亩产千斤!” 他心中激荡不已,若这番奇迹得以实现,靖江国乃至天下江山都将因此改写历史。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持这枚红薯,傲视群雄,靖江国历代帝王在他面前都变得黯然失色,他将成为历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成就不世之功! “从今日起,朕便是那千古一帝,那流传万世的圣明君主!” 靖江帝在心底呐喊,他的声音虽未溢出口,却已在天地间回荡,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靖江帝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凝重地投向那片热气蒸腾的田野,田间的农民们犹如不知疲倦的石像,挥舞着锄头,在烈日下挖掘,一块块饱满的红薯接踵而出,宛如大地孕育的无尽宝藏。 “一千一百二十三斤——!” 这一声呼喊犹如晴空霹雳,震得人群中的陈曙光瞬时恍若失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眸中倒映出那仍在络绎不绝送上秤台的红薯,心中五味杂陈,泪水禁不住滚落下来,口中呢喃着难以言表的感慨。 旁边的白永元与郑桥二人亦是情难自已,他们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心绪翻涌。 这时,人群中一名男子以近乎悲泣的嗓音高喊:“天佑靖江啊,天佑我靖江子民!” 这声嘶力竭的呼唤如同一阵疾风,迅速席卷过每一个围观者的心头。 那一千斤的亩产量,不仅象征着土地的神奇馈赠,更预示着人间苦难的减轻——每一亩地都能产出相当于三亩的粮食,这意味着饱受饥寒交迫的天下百姓或将从此告别苦海,迎来衣食无忧的生活。 还有什么愿景能比得上“人人有饭吃”对于一个以农业为根基的社会更为崇高而迫切? 饥饿,那是一种深深刻进民族骨髓的痛楚,它盘桓在历史长河中,绵延千年直至今天。 人们对饥饿的恐惧,如同火红烙铁留下的印记,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无数的生命年复一年地消逝在饥饿的魔爪之下,百姓们的面色苍白如纸,瘦弱的身影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这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无人能比林小风感受得更为真切。 当初,纵使他拼尽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身边无辜的百姓逐一饿殍遍野,尤其作为一方县令,万民期待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这份无力回天的苦楚记忆愈发锥心刺骨。 “一千五百二十七斤——!” 林小风的声音此刻也带着抑制不住的激昂,显然已被周围热烈而激动人心的气氛所打动。 眼前的数字已然超出他的预想,然而田间的劳作并未因此停滞,反而越发热烈如火。 目睹此情此景,林小风内心涌动起无尽的感动与振奋,这是一场关于生命与土地的奇迹,是无数汗水与期望交织而成的壮丽画卷。 第06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这一刻的身姿犹如一座蕴藏着滚烫熔岩的活火山,内心的烈火如炽,在他的血脉深处剧烈涌动,那种源自生命根基的力量与热情,恍若昔日剑指江山、吞吐天地时才能体验到的宏大壮志,竟然在这小小的一隅——阳曲县,再度燃起了熠熠光辉。 他步伐疾速,宛如疾风劲草般向前奔去,那份激动之情使得身躯微微颤抖,尽管步履略显趔趄,却步步坚实有力,目标明确地直逼田间矗立着的林小风。 那双宽厚如山的手掌,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重重地拍打在林小风的肩头上,那力量大得仿佛要将这份惊喜与震动直接烙印在对方的肉体与灵魂之上。 “一千六百斤!”这一串数字从林小风那嘶哑却坚韧的喉结里挣扎而出,每一个沉重的音节都像是一记铁锤,重重敲击在围观者的心灵琴弦上,那是大地母亲慷慨馈赠的辛勤果实,是汗珠浸润土地换来的厚重回报。 农田之内,秋收的尾声正在徐徐落幕,农夫们仍沉浸在金黄薯叶编织的世界中,他们弯腰低首,脊背如弓,目光聚焦且虔诚无比,生怕遗漏任何一颗隐匿在土壤中的红薯籽粒,因为每一颗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秤砣定夺的分量。 然而,每个人的面庞都被满足的微笑点亮,仿佛他们早已洞悉了这场丰收盛宴的盛大结局。 “一千七百三十三斤!”这个如同石破天惊的数字在空气中久久回响,相较于林小风先前保守估计的八百斤,如今的实际收成几乎翻倍,此等奇迹般的丰收景象足以令所有在场之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 那些紧握锄头、布满老茧的手掌,此刻也因这份丰收的喜悦而微微颤抖,它们见证了劳动的价值,也揭示了生活最质朴却又最为震撼的真理。 目睹此情此景,白永元这位历尽沧桑的老臣,内心的波澜壮阔再也难以按捺,他那双曾经挺拔如松的膝盖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忽地一沉,瞬间屈服于满腔热血之下,发出“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动,整个人已然双膝着地,深深叩首。 泪花在他的眼眶中闪烁摇曳,欲落未落,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硬物梗塞,话语哽咽而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宛如雷霆震耳:“苍天庇佑我靖江陛下,愿我巍巍大靖江山永固,国泰民安,世代绵延!” 此刻,那一片片金黄的麦浪、堆积如山的粮食,不仅仅是饱腹之物,它们象征着百姓们即将摆脱饥饿的魔爪,更昭示着朝廷兵马将凭借充足的粮草储备,如猛虎添翼,势力大涨。 每一寸土地上所孕育的丰厚收成,竟然能与往昔五倍之地相媲美,单凭这一项卓越成就,就足以使当代人傲视先贤,在历史的煌煌巨著中挥毫泼墨,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章。 白永元的目光犹如利剑,穿透厚重的空气,直刺蔚蓝的苍穹,而后又缓缓流转,深情地凝望着脚下这片沃土膏腴,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时间的壁垒:“自此以后,我靖江疆域之内,必将成为饥馑的绝缘之地,这一切福祉,悉数归功于上苍慈悲,陛下圣德浩荡,洪福无穷!” 而此时,林小风愕然瞠目,心头一阵火气直冲脑门,愤懑之意油然而生:“哎呀,好你个老滑头,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夺走了我的光彩时刻!”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却被眼前那庄严肃穆的景象强行压回喉头。 环顾四周,但见人群纷纷效仿白永元,争先恐后地屈膝下跪,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激动交织的泪水,口中溢出的赞美之声犹如泉涌,势不可挡,几乎要把皇宫的金色琉璃瓦顶托上云端。 林小风瞠目结舌,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这群只知道曲意逢迎的小人,这种行径,老子是看不上眼的!” 靖江帝骤然遭遇这阵铺天盖地的全民顶礼,下意识地俯身低眉,那满目尽是伏地不起的群臣,宛如一片黑压压的稻谷在秋风中起伏。 紧接着,他缓缓仰首,凝望着浩渺苍穹,如同雕塑般静默无言,只深吸一口天地间的浑厚气息,努力平息心中那股澎湃如潮的情感洪流。 待得再次睁开眼眸,视线恰好定格在林小风脚边那一筐堆积如山的红薯之上,脸庞上显现出沉甸甸的庄重神色,声音略带威严与关切地探问:“这些朴实无华的红薯,可否担当得起成为百姓餐桌上的日常主食?” 林小风闻讯,未加思索,即刻坚定地点了点头,话语间充满了自信与自豪:“皇上,红薯不仅胜任主食之责,其烹制手段更是变化无穷,煎炒烹炸样样皆宜,比起民间常见的黄糙米饭,无论从口感还是营养价值上,都堪称更胜一筹。” 然而,在心底深处,林小风对于所谓“主食”的界定并无过多尊崇,毕竟在这灾祸连连的时代里,饥饿的人们早已顾不上区分正餐副食,任何可以安全入口、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对他们来说便是救星般的存在。 尽管如此,他仍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补充强调:“诚然,红薯初次品尝确有甘甜之味,若是长久单吃,则难免产生味觉疲倦,甚至可能因消化不良而引致肠胃不适。不过红薯之中蕴含丰富的淀粉质,完全可以通过加工制作成红薯粉,以此形态,红薯便足以担纲主粮,绝无异议。” 林小风内心笃定,深知底层百姓的生活智慧犹如涓涓细流汇成江河,他们总能在困厄中发掘红薯的各种配搭与烹饪秘诀,使原本单调的食物幻化出无数新颖美味的花样,这样的信念在他心中坚如磐石,从未动摇半分。 靖江帝悉耳倾听,那番言语犹如春风拂过冰雪覆盖的原野,令他心头一块沉重的石头悄然滑落。顷刻间,一种难以按捺的喜悦之情在他的胸腔内蓬勃生发,仿若春天河水冲破冰层的欢快流淌。 此刻,他的眼神熠熠生辉,频频点头,口中连珠炮似的赞美道:“妙也!林爱卿此番敬献的这一奇特珍品,无疑建立了赫赫功勋,堪比千里走单骑!有你在朕左右辅佐,实让朕少却诸多烦忧,此种安心之感,实在是令朕倍感欣慰至极,真真是大好之极!” 他那双历经沧桑、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宛如承载着历史长河的雕塑,慢条斯理地伸向木框中的红薯,再次郑重其事地摩挲研磨,那份专注如同对待一件世间罕有的瑰宝,几乎让人难以相信这只是对一块朴素无华的红薯的眷恋。 只见他下意识地将红薯贴近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在那一瞬间捕捉到隐藏在这块土地恩赐下的全部生命力。 他的口中低语而出,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与惊叹:“此等看似平凡之物,竟然可比拟天下至宝,若是早些年朕便了解它的价值所在,纵然是要耗尽宫中所有的小金库,朕亦愿意换取这一能引领盛世气象的红薯。”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林小风,眼眸中骤然掠过一抹交织着震惊与欣喜的光亮,嗓音微颤地探问:“陛下此言,可是真心诚意?”靖江帝闻声,轻轻挑了挑眉梢,言语间透露出的是无法撼动的坚定与自信:“嗯!?” 瞬息之间,林小风的内心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尽管表面上竭力保持着平静如水的表情,但喉头却悄然紧缩,仿佛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脊背。 那三个字——“小金库”,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揭示了皇宫深处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底蕴,带给他的震撼犹如巨浪滔天,久久不能平复。 然而,林小风深知何时该收,何时该放,他迅疾调整情绪,脸上绽放出一副近乎阿谀而又充满诚挚的笑容,回应道:“既然陛下今日亲身体验到了盛世薯的神奇之处,何不让它回归宫廷,与众位朝臣共同品鉴这来自人间烟火的绝美滋味?如此一来,不仅能令更多人感受到红薯带来的福祉,或许更能激发他们为国为民的热情与智慧。” 靖江帝听到这里,笑声洪亮而悦耳,面庞上的笑容犹如春风吹皱的一池湖水,泛起一圈圈喜悦的涟漪。 他爽快地答应下来,言语中满载期待:“极好!极好!朕对这盛世薯的品尝确实已是望眼欲穿!立刻取部分红薯烹煮,其余的悉数运送回皇庄进行种植。林爱卿,你且挑选几位精明强干之人陪同朕一起回去,朕要下令皇庄的所有田地,无论是沃土还是贫瘠之地,都必须播种下这红薯的种子,让它们在皇家的土地上繁衍生息,见证并催生一个又一个盛世的到来!” 就在话语落地之际,靖江帝悠然转身,两手稳稳握住两颗红薯,那模样就像捧着能孕育未来的种子,满心欢喜地步入了华丽的銮驾之中。 随着銮驾渐行渐远,在斜阳映照下,他的身影更显庄重威严,同时也弥漫着对未来盛世的深深期盼。 此时,李德贤的脸庞也被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动情绪所点亮,他步履轻快地奔向林小风,那神情活脱脱就是个刚刚发掘到宝藏的孩子。 “哎呀老林,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这红薯……”话说到一半,林小风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那眼神里闪烁着狡黠与机敏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说:“可不能让你这快嘴泄露了这即将开启的新篇章,我这个‘智谋林’的名号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紧接着,林小风灵巧地避开了李德贤的追问,步履沉稳且带着些许自豪,径直走向李涵淼,面上挂着一抹富含深意的微笑,“殿下,这盛世薯的口感堪称世间罕见,醇香甜美,若您品尝之后觉得满意,我可以安排每日都给您的清漪殿送去一份。” 而身后的李德贤见状,表情立时挂上了不甘示弱的神色,大声抗议道:“为什么只送到清漪殿?我也要尝尝鲜!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们东宫的需求啊?” 林小风闻声哈哈大笑,拍着胸膛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好好,哪能忘了你,一定给你留个最大的!”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既有承诺的分量,又不失诙谐与亲近,仿佛在告诉众人,这红薯带来的不仅仅是口腹之欲的满足,更是关于未来美好愿景的一份分享与寄托。 于是乎,在这尘土尚未落定的片刻,这一行人再度踏上了回返县城的路途。 车队里,新添的一车红薯如同一卷未揭的画卷,载满了扑朔迷离的未知与蓄势待发的期待。 道路两侧,树木匆匆倒退,仿佛也在侧目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红薯之旅。 当车队徐徐停靠在老二饭庄门前,那堆积如山的红薯瞬时成了饭庄主人王老二心头一块磨砺智慧的顽石。 这位精明强干的饭庄掌柜,平日里应对各种食材游刃有余,此刻却对着这堆朴实无华的红薯,双眉紧锁,眼神流转间尽显困惑与犹豫,仿佛面前的不是食物,而是一道难解的谜题。 幸而在林小风的亲自主持和悉心指导下,这群人如同拨云见日般摸索出了红薯的烹饪之道。 炉火映红了夜空,烤架上的红薯由内至外透出朴素质朴的焦香,宛如农夫脸庞上晒出的黝黑红润;蒸笼里的红薯则是温润如玉,蒸汽缭绕中散发出淡淡的甜香,恍若初春田野间的微风轻拂;而那一锅红薯粥更是如诗如画,热气腾腾,暖意融融,犹如冬日里最贴心的问候。 更为引人瞩目的是,林小风匠心独运,亲手炮制了一盘色泽金黄、诱人垂涎的拔丝地瓜,晶莹剔透的糖丝缠绕其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宛如乡间丰收季节的金色麦浪。 然而,当林小风亲自品尝了一口刚出炉的红薯,那滋味虽也称得上甜糯可口,但在他舌尖的记忆中,却似乎无法媲美现代那些经过精心改良的红薯品种,比如烟薯25号那种丝丝入扣、甘甜细腻的口感。 为了让这批红薯能在众人的味蕾上绽放异彩,林小风在熬煮红薯粥时,刻意撒入一把砂糖,如同画家挥毫泼墨般,为原本淡雅的画面增添了一抹浓郁的甜蜜。 转眼之间,一道道装满红薯佳肴的盘碟依次摆上餐桌,那特有的香气宛如一曲田园交响乐,悠然飘散开来,撩拨起了围坐一圈的人们心底沉睡已久的馋虫。 他们在惊异与新奇交织的情绪中,对这种看似产量颇丰、味道亦非寻常的作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为了彻底打消众人对于红薯品质的疑虑,林小风从容不迫地从烤架上拣选了一根娇小玲珑的红薯,连皮都不曾剥去,只寥寥数口,便将其囫囵吞下,那坦然自若的神情仿佛是对红薯品质的最佳保证。 目睹此情此景,大伙儿内心的疑虑如晨雾般悄然散去,纷纷拿起手中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份源自大地深处的馈赠,品味着这古老而又新生的滋味。 林小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恭敬与无比的热情,双手端举着那盘璀璨如琥珀、晶莹剔透的拔丝地瓜,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宴会人群,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慎重,直到那盘甜品被安置在靖江帝尊贵的案几之前,恰似一处静谧舞台中央最为瞩目的焦点。 在喧嚣的宴会氛围中,林小风指尖跃动,好似指挥家驾驭音符一般,即兴演绎了一场生动的拔丝艺术,银丝飞舞,丝丝缕缕牵动着在场每一位嘉宾的目光。 靖江帝凝神细观,微微倾身向前,脸上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他的视线紧紧跟随林小风手中那熠熠生辉的拔丝地瓜,仿佛被这奇妙的美食魔术深深吸引。 待到时机恰好,靖江帝优雅地执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那丝丝甜意旋即在舌尖缠绵悱恻,甫一入口,顿感软糯适口,满溢的香甜直抵心扉,使得龙颜舒展,眉宇间漾起满意的微笑,口中不禁连连称赞,心中暗想:这般兼具观赏性和美味性的佳肴,无论是考量其可能带来的丰厚产量,还是纯粹论及口感之美妙,皆堪称世间罕有的极致之作。 宴席四周,众多朝臣目睹此景,无不向林小风投以钦佩与亲近的目光。 深知能赢得九五至尊如此欢心,实属不易,由此推断,林小风不仅现下正享受着帝王的热烈宠爱,更像一轮朝阳冉冉升起,光辉灿烂,未来的前程犹如旭日破晓,明亮且无可估量。 在这瞬息万变的宫廷之中,林小风已然成为一颗闪耀夺目的明星,前途一片光明,辉煌之路才刚刚开启。 ······················································· 次日清晨,天边尚挂着鱼肚白,晨曦微弱的光线逐渐驱散夜色,靖江帝带领群臣踏上归京的旅途。 此时,林小风巧妙地请了两天假,邀请李德贤与公主一同出游,此举并未引起靖江帝的不满,反而是欣然接受,并特别调配了一支精锐的皇家卫队护驾同行。 就在众人即将启程的那一刻,靖江帝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搭在林小风肩头,言语间饱含深深的期许与无尽的信任:“林爱卿,你务必尽快带领太子和公主平安归来,朕已在宫中为你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嘉奖。” 林小风面对靖江帝的承诺,面容平静如水,嘴角掠过一抹淡泊的微笑,回应的话语充满了谦卑与忠诚:“微臣惶恐不安,怎敢贪图陛下的封赏,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竭力为陛下排忧解难罢了。” 靖江帝听罢,朗声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好!既然林爱卿如此谦虚,朕就暂时搁置此事吧。” 林小风会心一笑,应声道:“陛下果然风趣非凡。” 然而,他心里清楚,靖江帝的心思深沉如海,往后与他相处交往,必须更加审慎细致。 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靖江帝已经潇洒转身步入马车,浩大的队伍缓缓启动,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林小风目送靖江帝离去,直至马车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终于无法抵挡内心的波澜,低声喃喃自语:“陛下心思之深,日后与他共事,确实需要多留几分心思。” 这句低语虽轻,却承载着他对自己未来仕途的深沉思考与警醒。 这时,李德贤的情绪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口,他豁然挺直腰板,一股劲地扯开喉咙,仿佛要让整个街区都听见他的呐喊:“老林,莫再犹豫了,此刻便是良辰,咱们这就奔向戏园子,瞧瞧那出《济公传奇》如何?” 林小风则不动声色,只将眼皮轻轻一抬,斜睨着李德贤,眼中满溢出一丝不屑与轻蔑,话语中夹带着冷嘲热讽:“哎呀,李兄,你说的那‘破玩意儿’在我眼里还不如一碟街头巷尾的咸菜有滋味呢。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带你去县衙里头探探究竟,看看那些实实在在的人间百态,岂不比虚幻的传奇来得更为实在?” 言语甫毕,林小风旋即转过身来,面向公主,神色庄重而恭谨,低眉垂首,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尊重与呵护:“微臣先行一步,陪公主殿下悠游于这小镇,领略一番世俗风情。” 此言一出,李德贤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表情瞬息万变,像是被戳中痛处的小兽,龇牙咧嘴,急切而不甘地嘶吼:“凭什么我就不能一同前往?林小风,你也太偏心眼儿了吧!” 林小风面对李德贤的执拗,只能无声叹息,随后苦笑着伸出那只坚实的手,像牵着一个怎么也甩不开的顽童般,领着李德贤,以及那位高贵神秘的公主,慢悠悠地迈向镇上那座藏匿着无数生命故事的女医馆。 这里,每一份病历、每一页档案,都可能比任何编撰出来的传奇更加扣人心弦,引人入胜。 初始的动机,也不过是林小风试图引导那个初涉世事的李涵淼步入这座在全县独一无二的女医馆。 寻常医馆,哪会有闲情逸致去珍藏每一份病情解析,更别提构建一套详尽如织的病患档案体系了。 然而,在林小风的一纸指令之下,这原本沉寂的县城医馆界悄然掀起了一场革命——尽管刚开始时,那档案网络尚显粗糙简陋,却已逐渐呈现出一种磅礴有力的成长态势,一张初步勾勒出生活疾苦与人间温暖的医疗版图正在缓缓展开。 时光流转回古时,人们对妇科疾病的认知犹如被一块沉重的帷幕遮挡,其背后的痛苦与困扰常常被淹没在封建礼教的深深阴影之中,许多疾病因此得不到妥善处理,无数无辜女性的生命宛如沙漏中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 纵览历史长卷,诸如《本草纲目》这样的传世巨作中,李时珍这位跨越时空的伟大医者亦留下警句,告诫世间男子应在女子月经期间保持距离,以免自身的阳刚之气有所耗损,这种观念无疑成为了时代烙印下的传统禁锢。 阳曲县内,即便是县令林小风,面对如此盘根错节的传统观念和社会风气,亦无法轻易挥舞改革的大旗。 每一次触及敏感神经的尝试,都可能引来舆论的非议与现实操作的重重困难。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新兴事物如卫生巾的推广,潜藏着巨大的社会价值与经济利益,一旦打破壁垒,既能改善民生,又能带动经济发展,实为一举两得的善举。 幸而他身后倚仗着一位年少却背景深厚的公主作为有力后盾,正当其时。 为了让公主能够在未来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林小风审慎决定,先将其护送到镇上的女医馆,让其在那里接触并接纳新的健康理念,同时积累宝贵的医学实践经验。 待公主安然进入女医馆后,林小风没有久留,而是对着随行的数名贴身护卫反复叮咛,务必确保公主人身安全无虞。 随后,林小风带上那位总是咋咋呼呼、仿佛附骨之疽般的李德贤,转身朝县衙方向踱去。 李德贤一路上依旧嚷嚷不停,寻觅新鲜刺激的事物,对此,林小风内心哂笑不已,表面上并未多言,但心里却暗自思量:“你口中所谓的‘好看’,待会若是见识了生活的真相,只怕会让你长久以来的认知彻底颠覆!” 县衙大堂内,李德贤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案上那个形状奇异、宛如望远镜却又透着几分陌生的器械。 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好奇,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一颗从未见过的星星,既觉得迷人,又感到茫然。 他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那个神秘的物件,仿佛在试探它的质地,又像是在试图理解它的奥秘。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颤抖:“此乃何物乎?” 林小风站在一旁,他的面容深沉,眼神中却带着几分追忆的韵味。 他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时的他,也曾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探索的欲望。 他回答道:“此乃显微镜是也。” 他的话语中,仿佛蕴含了一段他与王颖超共论科学新知的过往。 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探索着这个世界的奥秘,一起追寻着科学的真理。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面对着这个他亲手制作的显微镜,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望向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嘲。 他知道,这个显微镜已经进化到了第三代,而他当初带回的那一双,其观察效果却如同雾里看花,模糊不清 。他曾经认为,这样的显微镜并无太大的实用价值,只能闲置在家,蒙尘落寞。 然而,这第三代显微镜却让他刮目相看。 他亲自试用了两回,发现它的清晰度比之前的产品有了巨大的提升,甚至可以窥见细胞的微观世界。 这样的进步,无疑赋予了显微镜崭新的实用意义。 他望向李德贤,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激动:“殿下,此乃货真价实的瑰宝,堪称我阳曲县高端科技之典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在为这个小小的显微镜正名。 他进一步解释道:“简单来说,它便是放大镜中的翘楚,能助你看清平日里肉眼无法触及的微观世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与期待,仿佛是在邀请李德贤一起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的解释,心中的困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好奇与期待。他望着那个显微镜,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他的手指再次轻轻地戳了戳那个神秘的物件,这一次,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 面对李德贤的惊愕,林小风却显得从容不迫。他轻轻地从身旁的花盆托盘里蘸取了一些清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滴在了显微镜下。他引导着李德贤,语气平静而自信:“只需您俯首观瞧,便可见那水中究竟隐藏着何种玄机。” 李德贤闻言,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半信半疑地弯腰靠近了显微镜。他的臀部高高撅起,双眼紧盯着镜头下的世界,全神贯注地探察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李德贤的呼吸声和显微镜下的水滴声交织在一起。突然,李德贤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情,他急促地闪身避开,瞪大了眼睛看向林小风,满脸都是疑惑不解:“这……这竟是水中的景象?为何如此纷繁杂乱,甚至有物体在其中活动?我分明见那水滴清澈无瑕啊!” 看着李德贤的反应,林小风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知道,李德贤已经被显微镜下的世界深深吸引了。他徐徐解释道:“正因平时肉眼难见,才凸显出其奥秘无穷。这些你在显微镜下看到的纷繁杂乱的景象和活动的物体,其实就是生活在水中的微生物。它们虽然微小到肉眼无法察觉,但却无处不在,甚至可能对我们的健康产生影响。所谓‘病从口入’,正是这些不可见的微生物作祟。因此,注重卫生是至关重要的。” 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科学的力量和智慧的魅力,让李德贤听得如痴如醉。他感叹着这个世界的奇妙和科学的伟大,同时也对林小风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见李德贤已被显微镜的魅力牢牢吸引,林小风便放心地离开了。他知道,李德贤会沉浸在这个神奇的微观世界中,探索其中的奥秘。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叮嘱李德贤:“殿下请细细研习,切勿损坏,全县上下仅此一台呢!” 尽管李德贤对林小风的告诫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模样,挥挥手示意自己明白,但他的臀部却再次紧贴在了显微镜前,眼神中闪烁着盎然兴致。他已经完全投入到了这场微观探索之旅中,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而林小风则安心地离开了县衙大堂,继续去寻找王颖超。他知道,他们的科学之旅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奥秘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林小风一眼瞥见王颖超走了进来,那身影如同闪电般划破宁静的空气,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挺直了身子,声音如同金石相击,掷地有声:“王颖超,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此刻,你必须立刻从县衙挑选百名精锐,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一旦准备就绪,就火速前往京都找我。”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霆,在空间中回荡,震得王颖超心中一颤。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宇间的皱纹像是被一阵风吹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沉默了片刻,深思熟虑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老爷,如果频繁地从县衙抽调人手,恐怕会对衙门的运作造成不小的影响。” 林小风听了,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但语气却坚定如铁:“既然如此,那就加大力度,从断天府购置一批奴隶,让他们在阳曲县安家落户,成为我们的力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决绝和果敢,仿佛一头猛虎,蓄势待发。 提及奴隶,阳曲县的人们都知道,这些奴隶是由林小风从遥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他们曾经是无依无靠的飘零之人,但在林小风的庇护下,他们找到了新的家园。林小风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思想教化,让他们对他忠心耿耿,誓死效忠。这些奴隶在阳曲县安居乐业,成为了县衙的重要力量。 林小风看着王颖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王颖超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他拍了拍王颖超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做好这件事情。” 王颖超感受到林小风的信任和期望,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老爷,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知道,王颖超一定会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而且一定会做得很好。他信任王颖超,也信任自己的判断。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颖超开始忙碌起来。他从县衙中挑选了一批精锐的士兵,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同时,他也开始着手购置奴隶的事情。他亲自前往断天府,与当地的奴隶主进行谈判和交易。 在这个过程中,王颖超遇到了很多困难和挑战。但他始终坚定信念,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他带回了一批忠诚可靠的奴隶,为阳曲县增添了新的力量。 林小风看到王颖超的成果,心中十分满意。他知道,这些奴隶将成为阳曲县的重要力量,为县衙的运作和发展提供强大的支持。他也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王颖超的辛勤付出和努力。 于是,林小风再次拍了拍王颖超的肩膀,说道:“王颖超,你做得很好。我为你感到骄傲。” 王颖超听了林小风的夸奖,心中十分激动。他知道,这是自己为林小风效力的最好证明。他也知道,只要林小风还需要他,他就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他效忠到底。 尽管如此,王颖超的心里依然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嗫嚅了半天,才小声提醒道:“老爷,买奴隶这事固然是个好主意,可咱们县里,地方就这么大,哪里塞得下那么多人?” 林小风听了,眼睛微微一眯,像是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这有何难?咱们县里的房子,不是都只盖了三层么?多盖几层不就行了?这难道还能成为咱们前进的绊脚石?” 王颖超被他这么一问,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尴尬地笑了笑,有些结巴地说:“可、可是老爷,陛下不是快要来咱们县里巡视了么?要是这时候擅自增高楼房,万一触怒了朝廷,那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小风就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住口!你懂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等楼房都建好了,生米煮成了熟饭,那时候再去禀报朝廷,就算受点惩罚,又算得了什么?!王颖超,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胆小怕事,畏首畏尾?!” 他说着,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咱们县里,哪个工程不是偷工减料、违规操作?咱们就是要先把事情做起来,等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那些上面的人,自然会权衡利弊,不会真的把咱们怎么样的!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还不快去办!” 第06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王颖超犹如一只独木舟,在林小风那波涛汹涌的责难声浪中沉浮挣扎,他的面色疾转,由先前的红润顷刻间过渡至一片苍茫,苍白的脸庞宛如未曾浸染过半点墨迹的新雪宣纸,额头的汗珠宛如山涧溪水骤遇寒气,瞬间凝结成霜,悄然无声地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颊流淌而下,将那双交织着无尽紧张与惶恐的眼眸映衬得分外鲜明。 他竭力稳住内心翻腾的波澜,喉结上下剧烈搏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咽喉,唯有连连点头以示恭敬,低垂的眼睑下,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饱含着对林小风无边敬畏之情,“是,老爷,您的话语我已深深镌刻在心,必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胆怯却坚定的态度继续汇报:“老爷,商队的各项事务均按照您的指令细致妥善地进行了处置,但谈及盛世薯一事,由于时间紧迫,我们目前仅能筹集到相当于三亩地产量的数量。此前已挖掘了一批,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那块盛产顶级盛世薯的宝贵土地,遵照您的旨意,我们悉数将其作为贡品奉献给了皇上。” 此刻,王颖超的舌尖轻触干涸如沙漠般紧绷的唇瓣,眼神游离片刻,犹豫再三后,又以一种近乎嗫嚅的语气提出了一个关乎全局的疑问:“面对现今局势,商队所需的盛世薯数量显然存在严重缺口,不知老爷是否考虑将县里现存的所有存货,一并打包整理,随商队一同运送出去?” 话音刚落,他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向林小风递上了另一个更为复杂棘手的问题:“此外,修路工程的进展似乎并不如预期顺利,根据现有情况判断,恐怕半年之内难以按期完工,其实际施工难度远远超过我们最初的预估,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与努力来应对这一挑战。” 面对这一波接一波的严峻挑战,林小风犹如一株扎根于磐石间的苍劲松柏,未曾展露丝毫的慌乱与动摇。 他的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吸纳岁月的河流,那双眼睛,宛如饱经世事沧桑的哲人,瞳孔中闪烁着洞察世间万物兴衰更迭的锐利光芒。 对于修筑道路工程可能遭遇延期的问题,他心底其实早已筑起了稳固的心理防线,因为这恰好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逻辑——即使是那些按常理推算需耗费整整一年光阴的工程项目,他亦会决绝地下令要在半年之内完成。 ,尽管其间的过程或许荆棘丛生,困难重重,但凭借着那份独步天下的精妙智谋以及坚若磐石的决心,他总能在一年的光阴里创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如期达成预期的目标。 因此,对于眼下的修路工程延期之事,他并未感到过多的意外或困扰。 那即将由盛世薯引发的巨大涟漪,林小风的心中已然描绘出一幅清晰的预见图景,他深知不出二十个日夜,这个消息就会像烈焰点燃干草一般,在断天府内急速蔓延开来,借由古老的信息传递方式,大概只需两个月的光景,无论是断天府内的达官显贵抑或是寻常黎民百姓,都将无人不晓盛世薯的存在。 那时,随着盛世薯正式步入市场流通领域,粮食的价格必将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冲击,呈现出下滑的趋势;而当世人尚且对此巨变瞠目结舌之际,新一轮盛世薯的丰收季已在悄然之间临近。 此刻的林小风,言谈举止间流淌着一种宁静而又坚韧的力量,恰似高山流水间的悠扬琴音,徐徐铺陈出他的策略,“各位切勿过于焦虑,我等可先派遣商队遍访各地市场动态,县内的盛世薯种植工作定要保持稳定,同时,皇庄方面也要加快步伐,争取尽快大幅增加播种面积。” “至于目前盛世薯的短缺问题,本老爷自当亲自进京面圣,请求朝廷援助。待到新的盛世薯破土而出之时,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各种资源分配,因势利导。” 就在这一刹那,林小风展示出了他对全局细致入微的掌控力,深刻领悟到适时的放缓脚步,实质上是为了更好地驾驭那瞬息万变的时代洪流,以静制动,运筹帷幄。 “还有,让你选派的那一百个人给我@#¥%……&*” 一场宛若谍影重重的曲折较量拉下帷幕后,林小风与王颖超两人围绕着关乎生死存亡的核心机密进行了一场深度交锋,他们的交谈如同解码复杂的密码阵列,层层深入,涉及的细节竟包含如何巧妙地将三张薄纸无缝拼接,并在其间嵌入肉眼难辨的防伪线条及特制油墨这般鲜为人知的手法艺术。 直到林小风以其犀利的言辞圆满终结了这场口舌之战,满载内心的释然与坚定,步履从容地踏出秘密会谈的房间,他的目光却被面前的一幕紧紧吸附——李德贤宛如矗立于时间之外的石雕,躬身俯首,整个身躯几乎贴在显微镜上,聚精会神地探究着那方寸之间的微观天地,仿佛那里蕴藏了宇宙无穷的秘密。 林小风看着这样的画面,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趣的微笑,心中不禁感慨这位看似置身权力中心的太子,原来私下里却是一位痴迷科研探索的狂热分子。 而李德贤对他身后轻微的动静敏锐异常,迅速从微观世界的沉迷中抬起头来,双眼里燃烧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与兴奋,向林小风招手唤道:“老林,快过来瞧瞧,我发现了个稀罕玩意儿,保管叫你眼界大开!” 未待林小风做出回应,李德贤已迫不及待地拽住他的手臂,近乎强迫地将其拉近显微镜。 林小风在半推半就间低头凑近镜头,原本以为会看到的是某种精密机械结构或者奇异微生物世界,却不料映入眼帘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奇特景观:数不尽的小蝌蚪正在视界中欢快游弋,宛如一场微观的盛大狂欢。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使得林小风的面色微微一沉,内心不由得嘟囔起来,心想这李德贤还真是片刻不得闲,不过短短几分钟的工夫,又在这显微镜下捣鼓出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新鲜事物。 李德贤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张精心绘制的画卷,每一笔都充满了神秘和莫测。 他微微倾身,双手摊开,掌心朝上,仿佛捧着整个世界的秘密,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这是什么?”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手中的东西,心中满是无奈,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惊讶:“哎呀呀,这可真是了不得!看这东西,充满了活力,仿佛有一圈圈金色的光环环绕着,还透出一股来自深海的磅礴气息,这必定是世间罕见之宝,无疑!殿下,您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神奇宝贝的?” 李德贤听到林小风的评价,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拍了拍手掌,赞许道:“老林,你的眼光真是独到!”然后,他得意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终于揭晓了谜底:“其实,这些都是本宫的龙子龙孙!” 林小风听到这个离奇的答案,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 他把目光投向了天花板,似乎想从那里找到答案。 然而,李德贤并没有就此打住,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说来也奇怪,本宫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小巧玲珑的人形缩影,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的蝌蚪,数量之多,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看来,本宫果真是真龙血统,只是没想到龙的幼年形态竟然与普通的蝌蚪如此相似,而且数量如此庞大。如果它们都是出自同一母体,那该是多么惊人的生育力啊!” “另外,既然身为龙种,为何本宫现在却是人身形态?老林,你可知晓其中的缘由?” 林小风面对李德贤的这些问题,只能保持沉默。 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屋顶之上,仿佛在寻找一丝丝的答案。 此时,李德贤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自语:“不知父皇当年是如何情况?” 话音刚落,他的手突然伸向了林小风的腰带。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小风惊恐万分,他急忙跃开几步,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李德贤却显得十分淡定,他轻轻一笑,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 林小风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严厉地警告李德贤:“殿下,请您自重!” ·············································· 两日后,林小风偕同太子公主踏上了回返的路途,这一程仿佛是生活徐徐展开的画卷,沿途的风景层迭交替,恰似人生的漫长篇幅,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寓含着无尽的哲理。 而在这副行走的画卷中,李德贤的身影尤为醒目,他怀抱那台视若生命的显微镜,脸庞洋溢着孩童般的纯真喜悦,那种对知识追求的热情,如同手握稀世神器般虔诚与自豪。 林小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镜面上,长途跋涉留下的尘埃使它失去了原有的光洁,这份洁净的执着在他心中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思量再三,他决定将这珍贵之物转交给李德贤,深知在这风云莫测的宫廷之中,任何看似寻常的事物都有可能成为关键时刻的庇护所,这显微镜说不定就是李德贤未来某一天抵御风雨、保全自身的灵符。 毕竟,在这个步步惊心的世界,多一重保障便是多一份生存的智慧。 次日黎明时分,朝霞如同炽热的黄金熔液倾泻在皇宫的屋脊上,那座庄严巍峨的宫殿在晨光的洗礼下愈发显现出其森严与宏伟。 林小风身着肃穆的朝服,一步步踏入金光璀璨的金銮大殿,面色凝重至几近铁青,仿佛承载着无数未曾道破的心事。 此时,一位嗓音高昂且悠扬的太监正宣读着圣上的最新旨意,满堂大臣无不敛声屏气,侧耳倾听。 林小风内心深处期盼着得到一份足以匹配其付出的重大犒赏,然而旨意宣读完毕,他才得知自己被赐封为偏远县城的一位伯爵,附带的是一片十顷肥沃的土地以及区区百两黄金的赏赐。 此情此景,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在他的心底悄然涌动,他反复在心头盘算,越发觉察到这回的回馈与自己的付出相较,实在显得过于轻飘渺小,于是,一种莫名的损失情绪开始在他的胸臆间蔓延。 尽管如此,在众多年轻官员的眼中,林小风依然是沐浴皇恩深厚的人。 他们纷纷投来的眼神中交织着羡慕与敬畏,即使皇帝这次并未直接提升他的官阶,但这些人心知肚明,朝廷的规则往往潜藏在水面之下:一个刚刚踏入宦海不到一年的新人,竟已连升三级,倘若继续这般疾速攀升,无疑将会对那些根基深厚的老臣们形成潜在的挑战。 私下里,有人窃窃私语,照这样的晋升速度推算,恐怕不出两年光阴,林小风的地位就将迫近那位久负盛名、口碑极佳的白公了。 而这背后蕴含的权谋与较量,像是一场无声的角力,正在朝堂上下悄然上演。 面对种种舆论揣测,林小风心中自有定数,对此不过付诸一声冷笑,眼底流露出的,是一种超脱世俗功利的傲骨与淡然。 他深深知晓,自己矢志追求的那个宏图伟业尚待实现,世人眼中觊觎不已的高位与丰厚俸禄,对他而言,早已变得索然寡味。 他清醒地认识到,在权力更迭频繁的宫廷世界里,一切荣辱升降皆系于君王的一念之间,今天的炽烈恩宠,很可能是明天的孤寂冷漠。 所谓“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他秉持着务实的态度,深知把握住现有的每一份实绩,才是智者应有的态度和风范。 待到朝议落幕,金銮殿内恢复了平静,林小风卓然而立,周围同僚们见状,纷纷趋前向他表示祝贺。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赞美与祝福,林小风泰然自若,一一谦逊回应,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尽管表面波澜不兴,但他洞察到了自己在群臣心目中的地位因这场朝会又无形中得到了巩固,这亦是此次出席朝会的一种隐形收益。 经由内心的权衡比较,林小风认为,虽未能在此役中赢得更高的荣誉桂冠,却也并非空手而归。 意识到这一点,林小风唇边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暗自呢喃:“这一遭,总还不至于是赔本的交易。” 就在林小风迈出金碧辉煌的殿门之际,脑海中已开始盘算北廊坊改造工程的诸多细节,身形未歇,思绪已然飞越千里。 就在这瞬息之间,一股诡秘且狡猾的气息悄然逼近,如同夜猫子般静谧无声地靠近,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影,他卑躬屈膝,恭谨万分地向着沉思中的林小风施了一礼。 林小风,这个沉浸在深邃思绪之渊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从冥想的世界拉回到了现实的尘埃之中。 他并未因这意外的插曲而惊惶失措,而是从容不迫地侧过那张清瘦的脸庞,眼神中流转着混杂着困惑与警觉的光泽。 那张映入眼帘的面孔,在他的记忆湖水中泛起点点涟漪,似曾相识却又朦胧不清,仿佛是一片飘摇在记忆深处的落叶,始终未能彻底明晰地浮现在水面之上。 “阁下是何方神圣?”林小风的话音低沉稳重,如同石破水面上漾起的波纹,每一道都蕴藏着谨慎探究的意味。 对方闻声即刻抬头,面庞犹如一幅画卷瞬间染上了自信张扬的色彩,笑容灿烂,应答道:“鄙人东阁学士赵中展,能在这样的偶然间有幸拜谒林大人,实属三生有幸。” 林小风听闻此言,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那个久远的记忆角落,原来此人正是他初次踏入宫廷时遇见的那位锐气逼人的角色。 虽然内心对这样的人物颇感不屑,但林小风面色依旧镇定自若,语调平静如秋水,“既然来了,有何要事便直说吧。” 赵中展并未察觉到林小风的冷漠与鄙视,反倒是竭力挤出满脸的笑容,带着谄媚的口吻说道:“其实并无要紧事务,下官特意赶来向林大人道贺,大人深得圣眷,实在令人欢欣鼓舞,可喜可贺。” 面对赵中展的阿谀逢迎,林小风内心冷笑连连,对于这类善于攀附权贵的小人,他打心底里感到厌恶。 嘴角微微一扬,勾勒出一抹饱含讥讽的弧线,就在赵中展放松警惕的一刹那,林小风毫不客气地朝着他脚尖精准无比地啐了一口浓痰。 这一举动令赵中展身形陡然僵硬,目光从沾染污秽的靴尖移到林小风身上,脸色由最初的殷红瞬间褪成惨白,满腹羞辱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显而易见:“林大人,下官诚心诚意前来祝贺,为何要如此侮辱于我?” 林小风面带痞气,挑衅的眼神中尽是对赵中展软弱的嘲弄,“有何不满吗?说出来听听。” 赵中展瞠目结舌,平日里只习惯于迎合讨好他人,哪曾预料到今日会碰到这么一位不按常规出牌的狠角色。 纵使心中愤恨难平,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紧咬牙关,面露痛苦而又无奈的表情:“林大人这般对待下官,就不怕引起别人的非议吗?” 林小风的嘴角悄然掀起了一抹蕴含狡黠与机敏的笑意,那笑容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无声无息地刺破了沉闷的空气。 他抬起的手指仿佛是一杆指向命运的箭矢,直指不远处的白永元,那个身影承载着无数人的敬仰与畏惧。 他的言辞间流淌着一种傲然的寒冰,冷冽而不失力度,“非议?你应当深入民间巷陌去探寻一番,知晓我是何许人也,又了解他与我之间有何种牵连?” 话语落下,犹如石破天惊,在空气中回荡出一道道无形的涟漪。 赵中展闻此言,眼神随着林小风指尖的方向流转而去,视线所及之处,正是素享威望的白公。 内心深处,一股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开始推测林小风在与郭天养纠葛之外,是否还隐藏着与白公之间的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他目光狐疑地凝视着林小风,试图从其举手投足间寻找蛛丝马迹,辨别眼前这番挑衅究竟有多少真实成分。 然而,林小风接下来的举动却彻底颠覆了赵中展的认知构架。 他嘴角那一弯弧度微微上扬,恰似月牙划过夜空,接着双手巧妙地合成喇叭形状,朝着白永元的方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唤:“大舅——” 这一嗓门响彻天际,宛如晴空霹雳,瞬间吸引了周遭所有人的眼球,纷纷聚焦在林小风身上。 白永元身躯明显一震,面庞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双眸瞠圆如铃铛,像一只被猎人惊吓的雄鹿,匆匆忙忙地逃离现场。 赵中展亦是瞠目结舌,眼前的景象令他内心激荡不已,难以用言语形容。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林小风与白公之间的联系并非泛泛之交,而是血脉相连的亲族关系,这一发现使得他对林小风的评估瞬间飙升,认定此人背后定有深厚的底蕴,绝非寻常之辈所能比拟。 林小风带着满不在乎的得意神色,眼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目光锁定在赵中展脸上,唇齿间溢出一句轻蔑的低语:“看明白了吗?” 紧接着,他伸出修长的三根手指,悠然自得地相互搓动,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赵中展会意之下,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张熠熠生辉的银票,恭敬地递至林小风手中。 林小风接过银票时,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心底暗自咒骂了一声“穷酸”,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如同春风吹拂下的桃花,娇艳而张扬。 他拍了拍赵中展的肩膀,言语间充满了戏谑与调笑:“小赵啊,我看你还是有点儿料的,改日不妨来寒舍做客,咱们共进晚餐如何?” 话音刚落,他便展现出一种洒脱自如的姿态,转身离去,步伐矫健有力。 赵中展站立在庄严肃穆的大殿门前,目光执着地追随着林小风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 他的嘴角缓缓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林小风早前所说的那四个字——“未来可期”。 这一刻,他心中百感交集,深深感叹:或许在这场波澜壮阔、变幻莫测的宫廷斗争中,自己也能摸索出一条通往光明未来的道路! ·················································· 在这座沉淀着岁月痕迹与厚重皇权底蕴的汉江王府内核,一座巍峨壮观的大堂犹如历经千年沧桑的古老宫殿,庄严而沉静地挺立着,它的每一道梁柱、每一块砖石都镌刻着时代的烙印与皇家的荣耀。 大堂中央,汉江王端坐于那精美绝伦的宝座之上,其上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映衬得他宛如一尊永恒的雕塑,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 他手中握持的那一把精致折扇,随着他修长灵动的手指翩跹起舞,每一次的开合都仿若在低语呢喃,透露出隐匿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策略与宏图伟业。 一侧厢房,陆玄芯宛若一支未经尘世染指的幽兰,静静地守望着权力的核心边缘,她那独立而坚韧的身姿就如同那株生于僻静处,却依然傲骨铮铮、风姿卓然的兰花。 即使身处繁华世界之外,她仍旧秉持着自己的信念与使命,静默无声地履行着属于她的角色。 此刻的汉江王,褪去了平日里那份世人眼中的慵懒与随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靖江帝相似的摄人心魄的威仪。 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犹如潜藏着无底深渊,闪烁着千年不化的冷冽光辉,流露出一种不易觉察的决绝与疏离。 就在他脚下那片久经风雨洗礼的青石砖地上,一名衷心耿耿的心腹大臣正低头垂首,虔诚地汇报着重要消息:“禀告王爷,据可靠情报,林小风在阳曲县已经成功种植出了传说中的盛世薯,亩产量竟达到了惊人的七百三十三石。” 此言一出,如同一颗巨石掷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原本悠闲摇曳的扇子在汉江王手中突然停顿下来。 紧接着,一阵悠长而富有深意的笑声自他喉间溢出,如同冬日阳光照耀下冰雪消融的声音,“哈哈,虽未达到两千石,但比起我心中的预想,的确略显稀薄了。” 汉江王举手一挥,这个简单的动作中蕴含着一种独属于皇家的淡漠与镇定,其声音亦如是,透出丝丝帝王家的从容,“陆印生,你起身回话,朕想听闻皇兄对此事的看法如何?” 陆印生闻此言,仿若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息间便挺直了腰杆,面上的恭敬神色如画卷般铺陈开来,他慎重其事地回应:“禀报王爷,皇上得知此事后,龙颜舒展,满心欢喜,已在林小风还朝之日作出决策,不仅要封他为县城伯爵,还要赏赐金银珠宝与广袤的土地。由此可见,陛下显然是有意在日后对其委以重任。” 就在陆印生进一步陈说,忧虑地提及盛世薯迅速繁衍可能引发建江地区的粮食危机之际,汉江王那坚决而无可辩驳的话语犹如平地一声雷,骤然切断了他的思路。 “无需惶恐不安!林小风所言怕是过于夸大其词,农作之物哪能在短时期内解决所有难题?今岁遭遇的粮灾,无论如何努力,只怕也难以从根本上得以化解。即刻派遣信使疾驰南下,向我方驻扎在那里的力量传达指令,务必紧握手中的现有粮储,一刻也不得松懈。” 此时此刻,汉江王的目光锐利如秋风扫落叶,那深邃而又严峻的眼神让陆印生不禁背脊一阵寒意直冲头顶,顷刻间额头上便渗出了涔涔冷汗,他紧张得言语支吾:“是,可王爷,关于林小风那边的情况……” 汉江王语调突然变得严厉,宛如秋风转冬,寒冷刺骨,他决绝地宣告:“林小风乃是我寄予深深期望的人才,不论你与他之间存有何种纠葛纷争,都必须对他保持尊重,不可有任何冒犯之举,否则,休怪本王翻脸无情,严惩不贷!” 听到这话,陆印生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苍白得像一张未曾染墨的宣纸,冷汗沿着双颊滚落,映衬出内心的惶恐不安。 他用颤抖的声音请求告退:“那,那臣这就告退。” 汉江王轻轻颔首,语气重新回归到先前的平静无波:“嗯,你退下吧。” 陆印生匆忙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身影在夕阳斜照的光影中显得尤为急促而狼狈,随着他的渐行渐远,大堂之内又重归寂静。 唯有汉江王手中那把折扇再次开启时,扇骨碰撞发出的轻微却又坚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响,仿佛是对未来无数变数的一种预告,也是对自身立场与决心的一次庄重宣誓。 陆玄芯眉心紧锁,仿佛承载着万千思绪,她的语调低若丝缕,却又清晰可闻:“王爷,那林小风究竟如何能掌握盛世薯这般稀世奇珍?” 汉江王面对这个问题,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却夹杂着几许苦涩的况味,仿佛一杯浑浊的老酒,他徐徐摇头道:“天地广大,无处不透风。本王能够得到此物,自然也不能断言林小风无法触及。万物自有其运行之道,谁能预料命运的捉弄?他手中握有盛世薯,或许便是因果循环中的一个节点吧。” 汉江王长叹一口气,眸光流转间尽显无尽的无奈与哀愁,“唉,这就是宿命哪。本王曾一度对其才华横溢赞赏有加,未曾想他如今却在这混沌复杂的时局中翻腾起伏,成为了本王不得不关注的一个棘手角色。” 陆玄芯听罢,秀眉微蹙,面露困惑之色,她探询的目光犹如初春破冰的溪流,流淌出心中的疑问:“王爷,林小风虽略通诗艺,却并未见有何惊天动地之举,为何王爷对他独有偏爱呢?” 此时,汉江王举杯品茗,茶香四溢之间,他随手把玩起桌案一角镶嵌金银玉石的小器物,那物件小巧玲珑,闪烁着独特的韵味。 他语调沉稳,其中蕴含着丝丝赞赏之意:“你可知道此为何物吗?” 陆玄芯凝视着他手中的玩意儿,摇摇头,眸光随之投射过去。 “这是本王多年前亲手研制的一款千里镜,价值连城。然而,就在不久之前,林小风竟然向皇上献上了一款相似之物,唤作‘千里江山镜’。” 汉江王话语里透出钦佩之情,“本王亲自鉴赏过,林小风的那个千里江山镜,在工艺上竟然胜过本王这一款。” 他轻轻地将手中的千里镜放下,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星辰,满载着洞悉世事的智慧。 “本王所造的千里镜,选材皆是最顶级的水晶,每一片都价值千金。反观林小风的那个,外表看起来简朴粗糙,内里的镜片却与你颈间的那颗钻石项链同样质地,实属难得。” 陆玄芯闻言,不由得惊愕万分,纤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胸前的钻石项链,那熠熠生辉的宝石是她的心头至宝。 她瞠目结舌,难以相信地追问:“王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汉江王再次点头确认,眼中闪烁的睿智光芒宛如明灯照亮黑夜:“确是如此。这钻石固然珍稀无比,但于林小风而言,却如同孩童手中的玩具,随心所欲,任意施展。本王看重他的,正是他能将寻常之物化为神奇的那份匠心独运和超凡才智。” 陆玄芯默然伫立了须臾,仿佛沉浸在深邃的思索里,随后才启齿发问,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王爷,近日林小风献上的那面传说中的‘千里江山镜’,究竟真相如何?莫非他真有通天彻地之能,打造出这般奇异瑰宝不成?” 汉江王闻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那笑中带着丝丝寒意与鄙夷,宛如冬日里的北风刮过湖面,冷冽而尖锐。 他斜睨一眼,言辞间尽是对林小风的不屑:“愚不可及!世人皆知近来市场上钻石首饰火爆异常,身价翻番,实则是林小风玩弄的花招。他觑准了众人对钻石的痴迷,借此东风大规模打造此类饰物,以图谋滔天暴利。” 他稍作停顿,犹如戏剧表演中的中场换幕,接着揭示更多内情:“回首过往数载,管家每次前往阳曲县采办货物,携带的金银如流水般尽数流入林小风囊中。此人心机深沉且贪婪无度,即便是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怕也要在他面前吃个哑巴亏。” 陆玄芯凝听着,眉头微蹙,心中的林小风形象由原先的尚佳印象逐渐崩塌瓦解。 她内心独自揣摩:这样一个满腹算计之人,怎可能向皇上进献价值连城的‘千里江山镜’呢? 汉江王洞察秋毫,察觉到了她的疑虑与困惑,于是进一步阐明:“故此,本王断定那所谓的‘千里江山镜’必定为人造赝品,其价不足挂齿,更别提与皇家至宝相提并论了。” 听闻此言,陆玄芯瞬时坠入深深的失落,仿若从云端跌落凡尘。 那些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与戒指,曾是她心头挚爱,每当目光触及它们闪烁的光芒,心情便能瞬间明朗起来。她每日悉心呵护,轻轻擦拭,生怕稍有损伤。 而今却被告知,这些视若珍宝的饰品竟不过是林小风一手炮制的骗局,毫无价值! “玄芯,林小风已返回京城。你不妨设法与他交往,其余琐事无需多虑。”汉江王忽然转换话题,话语中隐含深意。 陆玄芯面露困惑,直视着这位智谋深远的王爷:“王爷既然对他赞赏有加,为何不径直召他前来相见?若是此人唯利是图,何不直接赐予金银,以满足其欲望呢?” 面对陆玄芯的疑问,汉江王并未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后才徐徐开腔:“贪财与否,非表面所能断定。或许他对金钱并非真心热爱,区区小恩小惠恐怕亦难动其心。” 他语调渐低,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影:“早年间,管家不幸遭劫流落到阳曲县,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林小风。本王原打算借管家之口探听其底细,谁知愈是深入了解,愈觉此人深不可测,宛如雾中楼阁,难以捉摸。” “当初,本王确有意愿欲与他会面,然而总是时机未至,久而久之,这份期待也慢慢消磨殆尽。” 他叹了一口气,续道,“现今看来,林小风对我等的影响已无法忽视,已然到了不得不关注的地步。” “我们的行动方式或许并不合他之意,但在成就大事之前,暂且不必急于拉拢。待到时机成熟,本王再亲自招揽林小风。” 汉江王说罢,挥了挥手,示意陆玄芯可以退下了。 陆玄芯恭敬地施了一礼,转身离去,步伐中却带着满满的困惑与迷茫:王爷为何对林小风寄予如此厚望? 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旁人不知的秘密? 抑或林小风真有他人所不及的独特之处? 种种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平静。 ··············································· 两日后的一个午后,北廊坊曾风光无限的林府在静谧中好似一幅浓墨重彩却又压抑的长卷画轴,悄然铺展。 书房内,林小风独坐其间,四周环绕的文案如丘陵起伏,堆积如山的文件与密密麻麻的账簿一层层迭加,犹如无数沉甸甸的石碑压在他的额头上,那紧皱的眉头深深烙印着忧虑与苦涩的印记。 第07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的眼神聚焦在眼前一份刚刚发布的环保队薪资调整公示上,那张薄薄的纸片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这环保队的工资涨幅,疾如脱弦之箭,陡然攀升,而今木已成舟,想要逆流而下,削减回来,其艰难程度恐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每个月骤增的五钱白银支出,在林小风锱铢必较的生活版图中,就像一道醒目却灼人的伤疤,虽然数额看似微小,但正是这样的点滴积累,正逐步撬动林府原本精密平衡的财务结构,使之愈发紧张,步步走向赤字危机的悬崖边缘。 此时此刻,林小风胸中翻滚着深深的懊悔之情,他忆起那个醉意朦胧的夜晚,他曾豪言壮语,戏称区区五钱银子足可在红尘繁华之地买得三天狂欢,岂料这随口而出的戏谑之词如今却变成一副无形的镣铐,死死钳制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困境让他清醒认识到,若照此高额标准继续支付薪资,时间不长,林府很可能就要沦落到变卖最后一件贴身衣裳以换取柴米油盐的地步了。 这场因小失大的风波,让林小风深刻体验到掌舵者对于每一笔收支决策的重要性和潜在风险。 正当林小风绞尽脑汁,努力寻找既能维系环保队士气又能够填补财政亏空的策略之时,书房的宁静被一阵快速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家丁谢洪信匆忙跑进来,大声报告:“少爷,有您的紧急书信送达!” 听到动静,林小风强忍着疲惫,抬起略微滞重的眼皮,接过了迅速递来的信函,并小心翼翼地拆开来仔细阅读。 阅毕,他仅仅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继而毫不犹豫且坚决地将那页信纸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低声自嘲道:“原来以为是阳曲县送来有关家族命运的重大消息,没料到只是一封无关宏旨的小事而已。” 在一旁伺候的谢洪信如同一只机警的猎犬,目光中充满了精细入微的观察和猜测,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涟漪,他选择在这个寂静时刻发声,话语中既有试探也保持了应有的庄重:“少爷,那封信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内容,竟让您如此全神贯注?” 面对谢洪信的询问,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如同一个深思熟虑的战术家,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面前那幅布满复杂数字与精心设计规划的图表上。 他紧握毛笔,在纸上飞快地勾勒移动,犹如舞者轻盈灵动,一边思索如何更巧妙地削减开支、提高工作效率,一边若有若无地低语解释道:“嗯,提到的是百花楼那位风华绝代的首席花魁,因其对我林小风的才情颇为赏识,特意写信邀请,欲一同探讨些文人雅趣之事。” 尽管表面上轻描淡写,但林小风显然并不打算将信件的真实内容公之于众,选择了将其作为个人事务低调处理。 谢洪信闻及此事,嘴角勾画出的笑意犹如一把无形的刻刀,在沧桑岁月的磨砺下显得尤为独特,那抹笑里蕴含着丰富的玩味与微妙的嘲讽,仿佛一位洞悉人间万象的老者,半玩笑半认真的调笑道:“既然这份热情炽烈到无法抵挡,少侠为何不坦荡赴约,亲自去探寻这其中的究竟?即便是要面对一个风情万种、令人意乱神迷的红粉佳人,又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呢?更别提,这次前去不仅能免费感受那风月世界的无穷韵致。” 林小风在听完这番言论之后,眼底蓦地闪烁起一道宛如星辰初升般璀璨的异彩,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言语中流淌着深邃的思考与冷静的判断:“诚然,这种无需任何代价的机会确实罕见至极········然而,那位与汉江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其邀请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些不便明言的深层次目的。若真是出于真诚相待,又何须如此辗转反侧,欲言又止呢?” 林小风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中混合着讥诮与傲骨,仿佛是对世俗纷扰的一种无声唾弃:“那些善于营造迷雾的人,终究会在自己亲手编织的迷宫中跌入陷阱,自食其果!” 谢洪信听闻此言,也随之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中混杂着戏谑与警示的意味:“少爷,据我所见,恐怕是汉江王对您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因此,您对此应当保持高度警惕才是。” 林小风霍然抬起他那双明亮如剑的眼神,笔直地射向谢洪信,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洞察力仿佛能够轻易穿透所有伪装与掩饰:“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撺掇我涉足这团混乱复杂的漩涡之中!说得轻松,要是换成你,是否有胆量真正涉身其中呢?” 面对林小风的质疑,谢洪信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一抹尴尬短暂划过他的脸颊,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提出了一个大胆进取的方案:“倒不如我们积极行动,直接去找汉江王当面对质,何必在这里枉费心机,盲目揣测。”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连连摇头,他的态度坚决得不容丝毫商量:“绝对不行,决不能自投罗网,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我林小风是不会干的!” 然而,谢洪信此刻满脸愁容,他紧接着林小风的话音,慎重其事地道:“只是,一味消极防御,显然有违您一贯秉持的雷厉风行和刚强果断作风,您什么时候曾经屈服于逆境之下,忍气吞声过呢?” 林小风被谢洪信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外表油腔滑调、内心却富有智谋的青年,满眼尽是困惑与警惕:“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藏了一手绝招没有用出来?”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谢洪信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狡黠而睿智的光芒,他刻意贴近林小风,语气神秘低沉地抛出了自己的锦囊妙计:“少爷您最好亲自出马,利用您的卓越智慧和非凡人格魅力去‘收服’那位花魁,只要成功,她必定会对您言听计从。这样一来,这位花魁便会成为我们深入汉江王府内部,揭开秘密的重要棋子!” 林小风听罢此计,喉头瞬息间涌起一阵暗流,喉结犹如被无形的手轻轻推动,悄然滑动,伴着这一刹那的沉默,他咽下了满腹的疑虑与思考。尽管平日里他自信满腹锦囊妙计,每当谈及智勇双全,无人能出其右,然而此刻,在面对那浩瀚如海、底蕴深厚的汉江王势力之时,即便是他也无法在心中底气十足地认定自己能在硬碰硬的实力对抗中稳操胜券。 然而,眼前这番出自谢洪信口中,乍一听似是离经叛道、背离常规的策略,实则蕴含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智慧光芒。待林小风将其反复咀嚼、深入琢磨之后,赫然发现其中并非无迹可寻——世间女子的心绪世界,宛如一幅细密繁复的织锦,若能巧妙地拨动那根牵动情愫的丝线,赢得她们的信任与倾心,那么获取重要情报之事,或许就能如同探手入袋、轻取所需般轻松自如。 身为一名携带现代理念穿越到古代的青年俊杰,林小风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剖析:既有坚实的经济基础作为后盾,又兼具超凡脱俗的容貌与手中握有的权力资源,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在情感博弈这场游戏中败给古人? 在这份对自我能力的肯定与对未知挑战的忐忑交织之中,林小风经历了内心世界的狂风骤雨与理智天平的反复衡量。最终,一股坚定决然的力量在他胸中凝聚成形,如同磐石般坚硬。只见他霍然起身,力贯掌心,重重一掌击打在那古朴厚重的书案之上,那沉闷而激昂的声响在书房内悠长回响,仿佛宣告了一个崭新的决定:“好!就依此计行事,今夜伱我二人便联袂探访那位神秘莫测的陆玄芯,看看是否能从她身边找到揭开重重迷雾的关键线索!” 谢洪信眼见林小风如此果敢坚决,神情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钦佩与敬畏,他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那份赞叹源自肺腑:“少爷您真乃眼光独到,高屋建瓴。鄙人亦备有一些辅佐之策,愿在此关键时刻襄助您马到成功。” 林小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扯起一道淡然的傲气弧度,心中却默默质疑:“我林小风难道还需要他人指教不成?” 此时此刻,书房内的空气正弥漫着紧张却又饱含决心的气息,恰好在这个微妙的节点,丫鬟尹佳妗怀抱着一壶刚烧开的滚烫热水,步履轻盈地踏入了书房,准备为林小风换上新沏的香茗。林小风借此机会,瞬间展现出他那浑然天成的交际手腕,对着谢洪信扬起眉梢,笑容中略带一丝挑衅的意味:“且看清楚,究竟谁才是那个授业解惑之人吧!” 言犹在耳,林小风已然轻巧地握住尹佳妗那双柔嫩细腻、宛若无骨的小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春水般温柔,流淌着脉脉温情:“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如春风拂面般的体贴温暖,让每日生活都浸润在宁静惬意的气氛之内。” 一边说着,他一手接过热茶,一手引导尹佳妗的动作,那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优雅,尽显大家风范与深深的人情味儿。 尹佳妗:“???” ················································ 夜幕低垂,宛如一块饱蘸浓墨的画布,泼洒在大地上,把世间一切景致都浸润进了一片迷离而富有诗意的雾霭之中。林小风和谢洪信再度并肩站于百花楼巍峨的大门前,背后是胆小如鼠、闻听要与谢洪信共事即刻退避三舍的李德贤,此刻,这场未竟的对决舞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位主角,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勇且决绝。 甫一迈过门槛,那风情万种、犹如活色生香的石榴姐便如扑火之蛾般急切地朝着谢洪信疾飞而去,她炽烈的红唇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刹那间烙印在他脸上一个滚烫而火辣的吻痕。然而谢洪信面无表情,眼眸深处潜藏着冰山般的冷酷,他毫不客气地将石榴姐轻轻推开,身体语言里满是对世俗温情的不屑一顾。回身之际,他面向林小风,语气平静却坚定:“林少爷,请您径直上楼,我在楼下恭候。” 林小风颌首回应,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有力,仿佛踏着时光的节拍,沿着古旧而散发着岁月幽香的木质楼梯步步攀升,走向那个承载无数回忆的熟悉厢房。厢房之内,陆玄芯的身影依旧清雅出尘,恍若谪仙降世,她在如梦似幻的薄纱幔帐之后半隐半现,身影绰约,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诱惑。此情此景,林小风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焦躁,他在心底喃喃自语:这类云遮雾罩般的女子,言谈举止总像是在湖面上投下一片落叶,涟漪四散却又始终让人捉摸不定其真实心意。 陆玄芯正欲开口,尚未吐露只言片语,林小风已悠然自得地在她面前坐定,全然一副主人翁的姿态。他自行拿起茶壶,徐徐为自己斟满了清香四溢的茶水,随即便拈起几枚精雕细琢的糕点,细细品味。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陆玄芯瞬时愕然,原本酝酿在舌尖的话语硬生生地停滞在喉咙口,这是他们第三次在这个空间交汇,林小风此举无疑显示出了他对这些微不足道的点心竟然有着超过对她本人的关注程度,这让她的心思愈发难测,也使得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气氛。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陆玄芯秀丽的面庞上,勾勒出她那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闪烁着聪慧与犹疑。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搭在膝盖上,姿态端庄而又不失女性特有的婉约。面对林小风的默然,她不仅看到了对方内心的复杂情绪,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无形的心理博弈中失去了先机。 林小风的视线虽未直接落在陆玄芯身上,但他能感受到周围微妙的气场变化,尤其是那糕点的最后一丝甘甜消融于舌尖的一刹那,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对未知的紧张,也是对可能的期待。他明白,那些在网络上反复推敲的俏皮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因为眼前的女子并非寻常之人,她的眼眸里藏着故事,而那些故事,或许比任何精心设计的开场白都要动人。 陆玄芯察觉到林小风并未接茬,她那精致的眉头微微一皱,仿佛凝聚了千年的忧愁,却又在瞬间化为一朵绽放在晚风中的茉莉花,清新而坚韧。她心中暗自思索,林小风的沉默不语,究竟是因其深藏不露的性格所致,还是刻意营造的一种心理战术?回想上一次的交锋,她才意识到,这位肩负重任的林大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他那隐藏在威严背后的独立人格与独特魅力,让她这个素以察言观色见长的女子亦不免陷入困惑与挣扎,究竟应当以怎样的方式去接触、去了解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物,这种全新的挑战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紧迫与兴奋。 “林大人,林大人!” 陆玄芯的目光犹如穿梭在光影间的蝴蝶,扑闪着关切之色,探询着林大人的饮食状况,“林大人,您今日可是未曾用膳?倘若如此,玄芯愿立刻差遣仆役为您精心烹制一番佳肴美馔。” 在这微妙的沉默与尴尬交织之际,陆玄芯巧施机变,意图以此日常琐事消融无形的僵硬气氛。 直至唇齿间最后一缕点心的酥香消散殆尽,林小风才似从恍惚之中骤然醒来,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又迅速归于平静,匆忙回应:“嗯?哦,不必劳烦了,陆小姐,您找我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话语间,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在捕捉空气中尚存的一丝疑问。 而此时的陆玄芯,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捏住,每一次吐纳都显得格外慎重其事。她的眼波流转之间,如溪水潺潺注入月色下的荷塘,漾起一圈圈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朝林大人款款而谈,声线宛如秋叶轻触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林大人,您此番言语,莫非是在打趣玄芯不成?那封深情款款的信笺,想来定已落入您的眼帘,令您心中有所触动吧。那镶嵌着熠熠生辉钻石的饰品,玄芯倍感珍惜,如同对待您那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品质一般敬仰备至。因此,玄芯在揣摩再三之后,终于鼓足全部勇气,斗胆向您提出一个请求——不知林大人能否挥洒翰墨,为玄芯留下一首镌刻心灵的诗篇呢?” 林大人闻此言,脸上并未显露出即刻的答复,却在沉吟之间流露出深思熟虑的痕迹。而陆玄芯则早已不急不躁,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如同一幅水墨丹青中的仕女,自绣花卧榻之上悠然起身,身姿曼妙,宛如风中飘曳的垂柳,那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罗裙,于此刻勾勒出她柔韧且不失韵致的曲线。脚下踩着一双精工细作的绣花鞋,步履轻盈得仿若池中绽放的白莲,每一步挪移都似在悄然铺开一幅淡雅而生机盎然的画卷,向着那古老的瑶琴步步靠近。 林小风刚要启口劝说,却被眼前陆玄芯完全沉浸在琴的世界中的情景摄住了魂魄,她与那古老琴台浑然一体,形成一幅活灵活现的画卷,只见她双手如飞燕掠过湖面般轻灵地抚弄琴弦,转瞬间,琴音如同自遥远深谷挣脱束缚的清澈泉水,携着欢快的节律穿越了宁静的室内空间。世人常道这琴音之美胜似仙境之乐,超凡脱俗,但对林小风而言,这并不意味着快乐的享受,反倒是如同铁石心肠的判官手中挥舞的无情鞭挞,琴音的每一次震颤都在他心尖上刻下深刻的烙印,那种痛苦丝丝入扣,无法言喻。 目睹此情此景,林小风内心如同置身滚烫油锅,煎熬万分,数次努力想要按捺住那翻江倒海般汹涌的烦躁情绪,却终是无力抵抗那如狂澜拍岸般席卷而来的不适感觉。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耳廓,扯动脸上的肌肉,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内心苦楚的无声诉说。陆玄芯以其锐利如鹰的眼力捕捉到这一切,顷刻间,她柳眉微皱,指尖下的琴音突然加速,每一根琴弦的跃动似乎都在编织着她内心的波涛汹涌,而这也使得林小风所承受的痛苦更为剧烈。 时间似乎停滞在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又悄然消散的过程之中,直至琴音悠悠渐弱,最终回归寂静,林小风才好似解脱了千万斤重压,深深地呼出一口长久以来压抑的沉郁气息。即使如此,他仍顽强地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艰难却又发自肺腑地赞美道:“此等琴艺确实高绝非常,堪称世间罕有的天籁之音!” 陆玄芯听到这话,顿时如春风拂面,冰河解冻,她的脸庞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犹如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那笑容温暖且明亮,不但驱散了屋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冷意,更是在刹那间化解了她内心的所有疑虑与不安。此刻她方明白,林大人心中的痛苦并非源自厌恶,而是因为深深沉迷与情感共鸣。随后,陆玄芯身形轻盈地起身,步态优雅地朝着林小风走来,那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轻轻伸展,引领他离开那冰冷硬直的木凳,步入那铺垫着柔软锦绣的榻前。 林大人的身影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被陆玄芯那轻柔且不失庄重的声音引领至一处静谧的角落。她殷勤备至地示意林大人卸下一身尊贵与疲倦,栖息在这宽厚而绵软的榻上,而非硬邦邦的木凳之上,那般冷硬怎忍得与林大人那尊贵非凡的身躯相触碰呢?只有这铺满锦缎、漾着淡雅芬芳的软榻,方能契合林大人品味生活雅致、陶冶性灵的高远追求。 林小风听闻此言,神色自若,步伐悠然,径直走向那张等待他安坐的床榻。甫一落座,只见陆玄芯袅袅娜娜地靠近过来,那一双凝聚世间深情的眼眸宛如两颗璀璨星子,牢牢锁定在林小风身上,其中蕴含的关切与细腻的情感如泉水般汩汩流淌,无声无息地滋养着周边每一寸空气。 此时此刻,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开始在林小风周身环绕,那香味儿像极了月夜之下独自绽放的幽兰,忽明忽暗,飘渺不定,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沁人心脾,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 陆玄芯眉目含笑,话语中透出一份期盼,那眼神婉转如溪流蜿蜒,轻声向林小风提议:“林大人,今夜是否能为玄芯即兴赋诗一首呢?” 这一问,像是抛出了一个精致的绣球,期待着林小风接过并回应。 面对陆玄芯的娇媚与期待,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近乎戏谑的笑意,内心深处,仿佛有那位游戏人间的龙王附体,嘲讽之意油然而生。然而他深知,自己行走江湖多年,见识过多少世事沧桑,又岂会被眼前女子的娇态轻易打动?恰恰相反,他已准备好,在陆玄芯请求吟诗之际,借机吐露埋藏已久的真情实意。 未曾预兆的时刻,林小风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陆玄芯平静的心田。这番突兀的剖白,让她瞬间陷入震惊的漩涡,一种无言的抗拒自内心深处滋生,驱使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试图在这刹那间拉伸与林小风之间的心理距离。然而,林小风的目光敏锐如鹰,动作疾如闪电,就在陆玄芯欲抽身离去的瞬息之间,他的温热手掌已经稳稳地捉住她那细腻滑润的手腕,一拽之下,竟将她重新揽入自己宽厚的怀抱,环绕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固若金汤。 他凝视着陆玄芯,瞳孔里深深烙印着复杂的情愫,仿佛有无数故事在其中沉淀翻涌。他低沉有力,宛如诗人在寂静夜晚吟诵:“东风夜放花千树。” 此言甫出,仿若繁星点点照亮漆黑的夜幕,其震撼程度足以令四座皆惊,陆玄芯闻此佳句,瞠目结舌,娇嫩的双唇微微开启,内心波澜起伏,荡漾起一圈圈情感的涟漪。 陆玄芯尚未从这诗句的余韵中完全清醒,林小风紧接着的话语又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毫无预警。他满腔深情地道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想问一条路,那是通向你心底的幽径。” 这种现代感强烈却又情深意长的表达方式,让陆玄芯一时之间陷入了迷雾之中,原本清澈如泉的眼眸开始蒙上一层惶惑与忐忑。 林小风并未因陆玄芯愈发紊乱的表情而停下倾诉的步伐,反而像江河决堤一般滔滔不绝地吐露衷肠。他的嗓音如同陈年老酒,浓烈醇厚,灌醉了陆玄芯的脸颊,使之染上一片羞涩的红晕,心中也如一团乱麻般纷扰不宁,仿佛跌入了一池蜜糖,甜得粘稠,又叫人无法挣脱。 随着林小风那一轮接着一轮的情感攻势,陆玄芯的眼神逐渐显现出难以掩饰的恐慌,她几乎是恳求般的低声道:“林大人,您可否就此打住?” 然而,林小风却仿佛沉浸在这场情感博弈的激流之中,无法自拔。他闭上眼睛,回味着那些曾在网络世界研习过的恋爱招数,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而迷人的微笑,握住陆玄芯的手越发用力,期间还不时地施展一些微妙的小动作——比如,轻轻捏了一下她腰间的柔软部位,似是在撩拨她那敏感的心弦。 “您能安静片刻吗?” 陆玄芯的脸上布满了惶恐的色彩,这不仅源自那些足以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话语,更是由于林小风那微不足道却又意味深长的小动作,犹如一把无形的剑,刺入她的心扉,使她如处荆棘丛中,羞涩难当。空气里弥漫着尴尬与紧张的气息,仿佛能听见每一根神经线都在颤抖的细微声响。 “嗯?” 陆玄芯一脸困惑,然而就在恍惚之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小风眼神深处潜藏的意味。她的眼眸瞬间被恐惧填满,那是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声音微颤地恳求道:“林大人,万望您不要再继续下去。” 林小风对此感到困惑不已,但当他看到陆玄芯双颊泛红,双手紧紧捂住面颊,仿佛试图挡住即将溢出的羞涩与不安时,他心头一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揣测着这是否是她刻意为之的欲擒故纵之计。于是,在这种猜疑与自信交织的情绪驱动下,他再度展现出霸道的一面,将陆玄芯揽入怀中,力度加大,手臂紧紧环绕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 “你可是属兔的?” 林小风饶有兴趣地追问,话语间流露出一种探究与玩味。 而陆玄芯此刻内心已然濒临崩溃边缘,她在欢场沉浮多年,经历过无数风雨磨砺,却从未体验过这般心灵上的煎熬。带着浓重的哭腔,她低声道:“是的,我属兔,这又有何干系呢?” 林小风的话音如同洪钟大吕,铿锵有力,“不!你是属于我的!” 那话语中蕴含的占有欲犹如烈火般炽热,直冲云霄,瞬间焚烧掉陆玄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她无法抵挡,只能无助地将头深深埋进林小风的胸膛,用双臂紧紧捂住耳朵,拒绝再去面对现实的残酷与温情。 林小风见状,满意地轻抚着陆玄芯那一头如瀑般的秀发,心中暗自得意:首战告捷,轻易便拨动了她的心弦。这些网络情话的力量委实不容小觑,倘若早知道它们有这样的魔力,自己本应多多研习才是。尽管这些手段或许对于那些娇贵的公主们更显效用,但用来试探陆玄芯这样刚柔并济的女子,倒也恰到好处。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只有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直至很久以后,当林小风的声音渐渐消散,陆玄芯才缓缓抬起了那张泪水涟涟的脸庞,小心谨慎地朝林小风望去。此时的林小风面容上洋溢着温和且关怀备至的笑容,柔和地询问道:“陆小姐,现在,你可否理解我心中的那份心意了?” 陆玄芯微微点头,哽咽着回应:“明········明白了。” 她的声音伴随着未干的泪珠,宛如琴弦上滑落的一串悲伤音符,低沉又动人。 “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小风看着陆玄芯红肿的眼睛,心疼地问道。 陆玄芯强忍泪水,眼角抽搐,挤出一丝苦笑:“奴家这是欢喜过度,未曾料想,身为风尘女子的玄芯能得到林大人的青睐。”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坚决不同意你如此贬低自己。” 林小风语气坚定,“风尘女子又有何妨?皆是生活所迫。在我看来,众生皆平等,我都一视同仁。” 说着,他还伸出宽厚的大手,在陆玄芯的头顶随意揉搓了几下,以此表达他的关怀之情。陆玄芯顶着被弄乱的头发,尴尬地笑了笑:“大人,玄芯今日有些疲倦,未能尽心侍奉,还请大人早些安歇。” 快走!快走! 林小风的眼皮宛如疲倦的诗行,缓缓低垂,眸子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思潮,那波澜壮阔的情感历程仿佛浓缩了千山万水的曲折蜿蜒,历练着他坚韧的心志。他知道,人的情感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一日之内试图驾驭这种力量去实现宏图伟业,无疑是自我施压,只会加剧身心的疲惫。因此,在这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天平已然做出权衡,决定将今日之事暂且放下,留待明日再战。 他从那沉稳的座椅上悠然起身,一举一动间流露出秋叶归根般的宁静与坚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同岁月沉淀下的痕迹,无声诉说着他的淡然与力量。他口中所吐露的话语,既包含了对他人身体健康的深深关怀,又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罢了,你务必保重身体,及早休息,本官这就先行离开,咱们明日再见。” 话音落下之际,他的身影也随之消隐在门外,只留给陆玄芯一道笔直而决绝的身影烙印在心间。 陆玄芯像是被无形的魔法定住,痴痴地站立原地,目光牢牢锁住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海翻腾,酸甜苦辣交织,一时之间难以自已。正当她的思绪还在林小风决绝离去的景象中盘旋时,画面转换至另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楼阁之下,谢洪信正稳坐在那光影斑斓的世界中央,周围簇拥着六七个或是醉意朦胧、或是半梦半醒的女子,她们衣裳纷飞,姿态各异。其中,一位唤作石榴姐的女子更是紧贴在他的胸怀,轻柔地喂食各类鲜美水果,然而谢洪信却表现出一副漠然的态度,尽管令周遭看热闹的嫖客们无不羡慕嫉妒,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内心泛起一丝哑然失笑,暗自思忖:“这小子,怎么比我还会享受人生呢?难道我今日竟是专程陪他来寻欢作乐不成?” 未及多想,他便响亮地喝了一声:“谢洪信,该回家了!” 这一声呼喊犹如晴空霹雳,瞬间穿透了那纸醉金迷的氛围,惊醒了沉浸在温柔乡中的谢洪信。只见他猛地从石榴姐的温软怀抱中抽身而出,带起一阵尘埃,步伐矫健如龙,径直朝林小风的方向奔来,其洒脱之姿犹如江湖英雄般豪迈不羁。 “少爷,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是否一切顺利?” 谢洪信急切地追问,双目炯炯有神,充满了期待。 林小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在他脸上绽放,那语气轻松而又笃定,“呵,还能有什么意外?自然是势如破竹,手到擒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谢洪信立刻拍案叫好,竖起大拇指,仰头大笑:“真是不愧是我们的少爷啊!” 但林小风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这短暂的喜悦之上,他瞥向周围一片狼藉的场景,不由得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话语中裹挟着不容反驳的威严:“下次不要再跟着我混迹于此!结账!” 这时,早已洞悉气氛微妙变化的石榴姐,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压低嗓音,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林大人呐,您可要常来照顾生意啊,若是能带上信哥一同前来,石榴姐我保证给您免费服务。” 面对石榴姐的献媚,林小风眉梢微挑,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免费?那倒好,我倒要瞧瞧,这便宜占多了究竟是何等滋味。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再次登门造访!” 夜色悄然降临,林小风的身影在昏黄的府邸灯光中拖曳成一首无言的夜曲,踏过门槛,其步履深沉又充满内心世界的波澜壮阔。他再一次踏入那间熟悉的书房,那里,一方古朴的书案宛如他心中的战略沙盘,每一寸木纹都密布着他对汉江王复杂思绪的琢磨痕迹,如同一部无声的史书,记录着无数个猜测与推演。 记忆的洪流在他脑海中翻腾,一幕幕与汉江王交集的画面如电影胶片般闪现,他用心细究每一个细节,企图从纷乱的线索中寻找一线清晰的方向。然时光荏苒,纵使心力交瘁,仍旧未能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卷,只能依稀辨识出汉江王那若隐若现的轮廓,仿佛隔了一层薄雾,虽朦胧却又能感知其真挚无恶意的本质,这让林小风原本紧绷的情绪缓和了几分。 第07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汉江王施展的手段,这番借由女性之手编织的关系网,意图在看似无痕的交际中悄然贴近并拉拢他,无疑在林小风心头激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反感。 那光明背后的影子运作,犹如白日里穿梭的老鼠,狡猾且鬼魅,其行径勾起了林小风对影视剧里那些冷峻反派角色的记忆——他们脸庞上挂着的笑容,实则是危机四伏与叵测阴谋的遮羞布,让人毛骨悚然。 面临陆玄芯这一棘手问题,林小风并未让焦虑情绪肆意蔓延,而是选择了静心蛰伏,摒弃急于一时的冲动。 他深知,在未来的某一天清晨,阳光洒满大地之际,他将会化身为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屏息凝神,审时度势,步步为营,朝着揭开真相核心地带的方向潜行。 他坚信,在一个充满明亮与温暖的日子,凭借自己的智谋和坚韧意志,定能叩开陆玄芯那封闭的心门,通过言语的撬动,开启那扇久已尘封的秘密之锁。 届时,无论多么盘根错节的谜团,抑或是深埋心底的事实真相,都将在阳光普照之下无所遁形,逐一显露出它们原本的模样,裸裎于世,无法再隐藏丝毫。 ·················································· 次日辰时已过,阳光攀至天宇正中,林小风便早早端坐于那张承载岁月痕迹的书桌之前,眉宇间犹如晨雾缭绕的崇山峻岭,深锁着无尽思绪。 手中紧握的毛笔,宛如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蜂,在宣纸的世界里翩翩起舞,挥洒出一行行繁茂如林的文字,那些墨迹未干的汉字,悄然构筑起一幅北廊坊的未来蓝图,一座巍峨壮观的城池正在他的笔触之下悄然而生。 此刻的北廊坊,已非昨日之貌,其变化之显著,犹若破茧成蝶,根基已然稳固如磐石。 话音落下,他的威胁之意暴露无遗,“你若胆敢实施这等惨无人道的计划,我李德贤在此立誓,定会集合兄弟们,将你五花大绑,挂在我王城大门前的大槐树上,让世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他指向林小风,悲愤交加,声调中裹挟着明显的警示:“老林,你这么做未免过于冷酷无情!你这心肠,是不是也忒硬了些!” 他心中的算盘拨动无声,透过密密麻麻的数据,他洞察到了一个关键节点:若环保队能够顺利接手并完成五个新坊市的清理任务,那么就有可能实现财务上的扭亏为盈,这一转折看似简单,但其背后隐藏的辛酸苦楚,却是常人无法揣摩的深度与广度。 众多在场者的心灵画布上,共同描绘出一幅幅生动场景:他们或是幻化成身披金黄袈裟的法海模样,穿梭于灯红酒绿之间,与那些娇柔妩媚、宛若白蛇化身的佳人们共度一夜,上演着一场场亦真亦幻、宛如除妖伏魔的奇妙戏码。即使此时此刻只是回想起那番情景,也不由得喉结微动,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底翻涌起无法平息的情感波涛。 林小风为此精心组建的巡逻队,正如坊市的忠诚卫士,昼夜不息地在巷陌之间穿梭巡防,守护着这一片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和谐。 但他深知,挫折面前绝无退缩的道理,他必须寻觅一条出路,引领北廊坊跨过难关,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目睹李德贤怒气冲冲地离开,林小风脸庞上却浮现出一种深藏不露的微笑,那笑中包含了淡淡的嘲讽与惋惜交织的情感。 随后,他抛出了自己的方案:“臣所设想的是,或许可以让他们适度削减休息时间,比如每日仅睡两个时辰,通过拉长劳动时段来填补财政空缺。这样一来,既能勉强维持生计所需,又能确保队伍的有效运作,不知殿下以为此法是否可行?” 然而,在林小风内心深处,对李德贤在实际政务处理上的能力和手腕,依旧保留了一份审慎的质疑与期待。 李德贤的突然闯入,犹如疾风穿林,瞬时搅乱了林小风凝练的思绪。 他那胸怀里的自信如同一块重逾千钧的磐石,牢牢镇定住满室弥漫的疑惑与不安。 李一豪闻听此言,袍袖轻轻一拂,那动作犹如春日柳絮随风荡漾,虽柔美却内含剑拔弩张之机锋。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林小风一时愣住。 沉吟片刻,林小风的目光再度回归到那张见证无数心血与智慧流淌的书桌,他坚定地坐下,再次执笔,将脑海中酝酿已久的解决方案一一镌刻在纸上。 于是,在这月色朦胧的夜晚,林小风独自回到寓所。 人群中,一位同僚的脸庞被愁云笼罩,话语间流淌出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与困惑:“李大人,现在林小风可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我们并非没有尝试揭示太子存在的问题,但天子对此始终置若罔闻。如今这种僵持的局面已经延续太久,如果我们再度针对林小风提出弹劾,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犹如盲目的飞蛾扑向烈火,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那位林小风,年岁尚不足二十余载,倘若只依仗他个人的微薄之力,竟声称能将那座县城治理得井然有序,委实让人难以信服,好似硬生生地要把一件华丽外衣套在他瘦弱肩头,多少有些牵强附会。或许,正是因为他接手了前任县令打下的稳固根基,方能在短时间内展露头角。” 林小风为了接近陆玄芯,林小风不惜再次踏足那繁华迷离的百花楼。 这位表面上终日游走在市井之间,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江湖豪侠之气的年轻人,能够与底层官员乃至百姓同悲欢、共患难,这份亲民与接地气的确难能可贵。 林小风听罢,心中顿生一阵冰凉的失落感。 但就在此时,谈论的话题陡然转向了阳曲县那赫赫有名的烟花柳巷,原本压抑的气氛瞬时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的面色悄然变化,仿佛阴霾之中透出了几许暧昧的霞光。 昨夜,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战意,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点燃,意图趁热打铁,再下一城,以便深入攻略那神秘莫测的陆玄芯。 ················································· 林小风的动作流畅如诗,宛如一幅泼墨山水画卷缓缓展开。 他的声音尽管低沉,却字字有力,像是锤子重重敲打在每个人心头的磐石之上:“诸位同僚,你们内心是否已然形成定见?太子殿下长久以来疏远东宫这片知识的海洋,终日沉醉于追随那个名叫林小风的佞幸之人,逍遥游乐,荒废时日。难道我们就此屈服于现状,眼睁睁看着珍贵的光阴如沙粒般悄然滑落,无法挽回?若有心怀同样抱负,愿意为了太子的未来,为了国家的大局考虑,就请鼓足勇气,挺身而出,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更让人铭记于心的,则是那场摄人心魄、震撼全场的铁枪舞演绎,舞者的身影曼妙婀娜,犹若碧波中蜿蜒游弋的水蛇,其纤细的腰肢每一次灵动转折,都仿佛在挑战着人体极限之美。 他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中透出了从未有过的严厉:“殿下,您近日可曾翻阅过圣贤典籍,修身养性否?” 李德贤未待喘息,便直截了当地问询:“老林,你找我有何要事啊?” 他转身看向窗外,月光洒落,星光点点,映照在北廊坊的屋脊之上,预示着未来无限可能。 “诸位同僚,你们可曾真正坚信,林小风这个角色拥有拨云见日、匡扶朝纲的真才实学?我看他不过是擅长玩弄权柄、口若悬河的小丑一枚而已。阳曲县看似繁华盛景的背后,实则是欺诈与贪腐交织成网。试问各位是否还记得在那座戏院的夜晚,台上演绎的种种龌龊不堪,礼崩乐坏,道德沦丧至极,当地的百姓虽然仍维持着人的形态,然而长久沉浸在这种乌烟瘴气之中,又怎能不逐渐偏离正途,行为举止日益接近禽兽的本能驱使呢?”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疲倦而又执着的忧心,恰似秋日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映照出他对现实深深的忧虑。 因此,北廊坊的治理成效立竿见影,犯罪率犹如江河退潮般锐减,较以往几乎下降了一倍有余。 话语刚一落地,原本静寂如古井的大堂瞬息间沸腾起来,宛如石破天惊,激起了强烈反响。 他知道,任何繁荣景象的背后,都离不开民众的支持与参与。 于是,林小风的目光从繁华的市场转向了坊内的居民。 那个林小风,一个擅长于营营苟苟、溜须拍马的小丑角色,尽管凭借一番花言巧语暂时蒙蔽了圣上的明鉴,然而人心所向,终究不会长久倾覆于这类阿谀谄媚之徒。 在这权力交织、勾心斗角的朝廷深处,每一个体都仿佛是一面镜子,尽管表面或有尘埃,但只要轻轻拂拭,便能洞察出林小风那类只懂曲意迎合、嘴上功夫的虚伪本质。 然而,相比之下,其他坊市的情况却大相径庭,公厕设施严重匮乏,使得队员们不得不挨家挨户上门收取,这种琐碎而耗时的工作流程,无疑是制约整体工作效率提升的桎梏。 这里的百姓自有一套淳朴的默契,他们严格遵守公共秩序,每家每户都主动将污秽之物倾倒至指定的公厕,等到积累一定数量时,队员们只需集中精力对公厕进行一次性大规模清理,这种方式极大地节约了人力资源和时间成本。 ·························································· “美景虽醉人心,却难以掩盖其中血汗交织的真相。” 李德贤闻此揭露,脸色骤变,犹如一头遭到触碰痛处的雄狮,陡然间爆发出雷霆般的愤怒与强烈的不甘。 但林小风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因为他深信,只要持之以恒,矢志不渝,那曾经静默无言的北廊坊,必将破茧成蝶,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繁华盛景。 彼时,在北城兵马司的协助之下,北城区的公厕建设有望仿照北廊坊的成功模式进行全面推广,要知道,修建一个公厕所需的资金并不算庞大,关键在于决策者的远见卓识。 他在心中默默揣测:这位小主子实在是性情冲动,行事欠考虑,整日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像这样棘手的问题,还是让他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吧。 他心头充盈着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即将到来的美好明天,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林小风唇边掠过一丝微妙的湿润,那是他在酝酿新思路时下意识的舔舐。 紧接着,众多身居高位的官员们纷纷离座而起,他们那掷地有声的表态犹如滚滚春雷炸裂在巍峨殿堂之内,震耳欲聋,那股正义力量的磅礴气势以及坚定的决心,顷刻间弥漫充斥整个皇廷,形成了一道无法撼动的信念长城。 终于,在夜深人静之际,林小风搁下了笔,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的是他对北廊坊未来的擘画与期许。 恰在此刻,另一名学士在内心激烈斗争之后,终是站了出来,眉眼间流露出复杂而又痛苦的挣扎:“李大人,遥想当年我们在阳曲县亲身目睹林小风创下的一系列辉煌政绩,无数人心生敬仰,为之倾倒,您确信我等能够轻易就超越此人么?” 但很快,他又在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想法。 李一豪闻此,唇角掠过一丝深邃而富含讥诮的微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他扭过头去,视线落在了林小风身上,那双眸子里流转着恳切而急迫的求助之光,“老林,你这家伙肚子里可是满腹锦囊妙计,赶紧替本宫想想辙儿,要知道,这些人家徒四壁,若没有这份环保队的差事,他们拿什么来养家糊口呢?”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端,林小风内心深知,要唤醒沉睡的北廊坊,使其焕发勃勃生机,还需另辟蹊径,提升坊内的经济活力。 “这看似锦绣的图景,实则是金银堆砌而成的虚幻泡影。殿下,您是否曾在灯火阑珊处,独坐静思,设想万一财源断绝之际,我等将面临何种困境呢?” 李大人的言论落地,像是击中了众人内心某处脆弱的共识,人群中弥漫起一片低声的共鸣,那是交织着不甘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李大人的话语在这片沉寂中宛如石破湖面,一字一句都如掷入池塘的顽石,荡漾开一圈圈深邃而持久的涟漪。他缓声启口,语气从容而又略带质疑: 此刻,林小风显得格外悠然,他慵懒地将双臂搭在身后充当靠枕,脸上的笑容半是揶揄,半是包容,他饶有兴味地凝视着李德贤。 “本宫非是对学问有所抵触,实则是那些朝廷上浑浑噩噩、不辨菽麦的庸碌之徒,有何颜面对我们说三道四?” 他们脸庞上的愤懑与不平情绪浓烈得仿佛凝结成了实体,宛如夏日骤雨前夕沉甸甸压在天际的乌云,满载着压抑与蓄势待发的雷霆之力。 “由此推测,此人身披华丽外衣,其内心恐怕早已如同蛀虫蚀骨般腐败不堪,好比一只表面镀金、内里却满是败絮的葫芦,徒有其表。再说那桩震动全城的所谓‘厕中抽签’闹剧,真是荒唐至极,让人既愤慨又无奈!这便是林小风治下北廊坊的一大‘政绩’,此刻请教诸位,你们是否真心认可这样的人物具备管理国家、妥善处理国务的能力?设想一下,如果我们与这样的同僚共列朝班,各自扪心自问之时,是否会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和自省之意?” 然而,他也无法坐视太子浑噩度日,疏于政务。 李一豪心头沉思,深知无论林小风如何施展唇枪舌剑,如何翻云覆雨操控权柄,也无法永久遮掩其内在的真实面目。 面对新增五个坊市的艰巨任务,林小风深知现有环保队的人力资源恐难堪此重负。 这凌厉而又诗意的舞蹈动作,令所有观众目不暇接,仿佛眼前绽放了一场光影交织的盛宴。 如此放纵下去,怕是早晚会有灾祸临头。 瞬息间,他用力一拍桌面,力道之猛,令茶杯碗碟纷纷颤抖不已,他厉声斥责:“简直是荒谬至极!人非铁打,岂能这般无情压榨?依伱这种馊主意行事,我的那些共患难的兄弟岂不都要疲于奔命,最后折损在这条艰辛路上?” 林小风的目光锐利如剑,嘴角牵起一抹深藏苦涩的微笑,那笑意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乌云的第一缕阳光,揭示出世间繁华背后的艰辛。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鱼肚白,皇宫之内已是人声鼎沸。 他静默片刻,心中的烦躁如火焰般悄然升腾,继而化为一句掷地有声的抗议:“本宫这里没有选择可言!这群家伙平日里个个哥俩好,花些散碎银两又有何不可?” 他的眼神如同千年未解冻的寒潭,深不可测,其间闪烁着坚毅如钢的光芒,那光芒丝丝缕缕交织,映射出无比坚定的决心,犹如破冰而出的春阳,照亮了昏暗的现实。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开玩笑。 只见他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其声若雷霆,震得屋梁尘土欲飞,仿佛整个北廊坊的寂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儿打破。 东宫之内,那种压抑的氛围宛如铁石沉闷,几乎要从无形化作有形,紧紧压迫着宫殿的每一处角落,仿佛连空气都被挤出了呼吸的缝隙。 林小风尽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唇边挂着淡然微笑,试图引导话题回到正轨:“殿下近来可是忙碌得很啊,不知都有哪些要务在身呢?” 另一方面,他亦筹划加强对坊内商户的安防管控,唯有确保商贾们的财产安全无虞,才能激发他们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坊市的繁荣建设之中,形成良性循环,共同推动北廊坊的稳步前行。 他们遵循着“只要身板挺得住,就没有停下脚步的理由”这样朴实而又坚韧的生活信念,日复一日地用汗水浇灌生活,与贫穷困苦展开不懈的搏斗。 李德贤闻此言,面庞上的愕然神色瞬间凝固,像是墨迹在宣纸上悄然晕开,化作一团迷雾般的困惑。 “更令人咋舌的是,在阳曲县短短的一日驻足期间,林小风所展示的权谋手腕,其狡黠程度甚至到了不惜拿孩童做文章的地步。这般手法,无非是在精心编织一场表面上的盛世繁华,恰似老话所说的那层‘驴粪蛋子表面光’,以此来形容他的种种行为,实在是贴切至极。” 此刻,他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一位朝臣率先发出决绝之声:“我等誓愿跟随李大人共度时艰,明日必将揭开林小风那张虚伪至极的假面!” 李德贤一听,顿时眉飞色舞,一抹略带轻浮的笑容跃然面上:“嘿,别提多充实了!白天同那些个兄弟推杯换盏,扯些家长里短,晚上还琢磨着要去烟花之地体验一番世俗风情,不过嘛,那些脂粉气息哪儿能比得上咱们京城的底蕴深厚,我可没那份闲情逸致。你看我这般日子过得,也算是悠哉游哉吧。” 写完后,林小风又反复阅读了几遍。他怕自己的言辞不够优美怕自己的情感不够真挚。 随着对纸上内容的深入理解,他内心的情感如同江河奔腾,愤怒的情绪犹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出。 “实话说,解决之道并非全然绝望,殿下方才请细观——如今环保队所覆盖的区域虽然已涵盖了十几个街区,但若是能大胆扩展至原先的两倍规模,从理论上来讲,我们当前的窘境就有可能得到极大的舒缓。” 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犹如秋夜凋零的黄叶,悠悠落下,携带着沉甸甸的无奈与关切。 首要之举便是强化巡逻队的内部管理,提升整体的工作效能与人员的责任意识,他深切体悟,一支卓越的队伍,离不开严谨的纪律约束以及雷厉风行的执行力。 这一幕景象映入李一豪的眼帘,却在他心底悄然滋生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暗自得意。 林小风,那个名字中仿佛承载着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淡雅男子,此时此刻正默默注视着李德贤那副无所顾忌的模样。 这不仅是一个简单的构想,更是对坊市空间的一场深度挖掘与重塑,每一寸土地的利用,每一条巷陌的规划,都需要他如匠人般精雕细琢,倾注心力。 他的话语中灌注了生活的厚重与冷峻,“我自幼生长在贫困之家,深深懂得金钱对于普罗大众意味着生计与尊严。” 设想中,那一堂堂生动鲜活的讲座,一场场寓教于乐的活动,将在坊市的每个角落展开,如同春雨润物无声,让每一位坊民都能深刻理解到自身与坊市发展规划之间的紧密联系,以及他们肩负的责任和义务。 昨夜,寒星点点,月色朦胧,林小风独坐于烛火摇曳的书房之中,身影被烛光拉得冗长而孤寂。 他们都是半生沧桑,历经世事变迁,若果真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后生面前败下阵来,那在世人眼里,似乎就是天地颠倒、纲常错乱的大笑话。 林小风闻声心头一紧,近日来这位原本该潜心学问的太子殿下,却与坊间市井打成一片,言行举止皆添了几分江湖豪气,这让林小风不无忧虑,甚至耳膜都因李德贤的高声言语而泛起一阵阵不适。 他缓步走近这位仍旧沉浸在自我世界的皇族子弟,话语间流淌出一股秋雨连绵般的沉重与恳切:“殿下,依我看,您真应当挤出些时间重新捧卷深思,要知道,东宫内的学士们对您疏于学术之事已有诸多不满。” 他反复强调并下令,对扰乱民生者严惩不贷,对商户之中出现的吃拿卡要现象零容忍,此举由他亲自督导执行,眼中不容沙粒,丝毫不得马虎懈怠。 话语中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随性。 他决心以深入人心的宣传教育为切入点,提高坊民们的法制观念和安全防范意识。 他脑海中开始酝酿着一幅幅熙攘热闹的市井画卷——集市摊位鳞次栉比,各类商铺琳琅满目,引四方来客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身为环保队队长的李德贤一旦悟透此间门道,明白其中奥妙,再次向林小风伸手求援时,深知民瘼疾苦的小风定会慷慨解囊。 每当回忆起那个舞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灵动身姿,尤其是那几个令人屏息凝神、拍案称奇的精彩瞬间,围观众人脸上总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羞赧的红晕,心跳也随之加快,仿佛昨日重现,又置身于那个热烈如火、激情澎湃的夜晚,体内的血液再次为之燃烧沸腾。 众人听闻此言,皆如群雕般静立,一张张面孔瞬间被严肃与沉思所浸染,各自低头默然,眉宇间的褶皱如同干涸河床刻画着内心的激流暗涌。 “看样子这条路径确实是行不通了,那就请殿下另辟蹊径。常言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或许换个角度看问题,答案就能自然显现。” 他的字迹如同他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时而轻快跳跃时而沉重压抑。 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那份因公正与秩序所带来的深刻变革,而这,正是林小风用毛笔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崭新篇章。 他的眼神犹如捕猎者般专注且犀利,那紧紧拧成一团的眉头,刻画出一幅深夜里钻研兵法的将领模样,然而在这静谧的夜晚,他所沉浸其中的并非战策兵书,而是环保队运营管理的微妙之道。 李一豪的目光犹如磨砺过的锐剑,逐一掠过那些围拢在他四周的同僚们。 “那地方的青楼确实堪称人间绝色!”一位老者感叹不已,话语间饱含对往昔旖旎夜晚的深深怀念。 李德贤接过了纸张,眼睛瞪大,瞳孔深处渐渐渗出丝丝血红。 李德贤的脸庞沉郁如晦,眉宇之间拧成了一个深邃而又难以破解的疙瘩,那皱褶的纹路里似乎潜藏着无数繁复的忧虑。 面对坊市里的鸡鸣狗盗之徒,他毅然决然地推行铁腕政策,一旦捕获,则令其在街头巷尾从事公共清洁劳动,此法尽管苛刻,但对初次失足之人起到了深刻的教育作用。 他握住那支饱蘸墨汁的毛笔,笔尖在纸上疾驰徐缓,顷刻间,文字与图形交织铺陈,形成一片密集的智慧之海。 林小风轻轻搁下手中饱蘸墨汁的毛笔,挺直身躯,缓步移至窗畔,凝视窗外纷繁世相。 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蕴含着他对陆玄芯的深深情感。 就在林小风满怀希望地来到百花楼时,却被告知陆玄芯因病卧榻,闭门谢客。 然而,他心中早已孕育出一套筹谋,那就是必须革新工作模式,提升工作效率,这才是破解当前困局的核心所在。 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够表达自己的方式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情书折迭好委托可靠之人将其送达陆府。 他疾言厉色,力道十足地拍击着案几,那一枚枚铜板撞击桌面的声音在广阔的大厅内激荡回响,犹如金戈铁马的交锋,“且看我掌管的北廊坊如今治理得秩序井然,富庶繁荣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他们可曾睁开眼睛,真正瞧见了这片土地上的变迁与辉煌?” 在这肃穆庄重的早朝氛围中,林小风却如一只疲倦的孤燕,困顿之态尽显。 然而,这一举措带来的连锁反应亦不可忽视,尤其体现在财政支出上——清理队伍的费用迅速膨胀,短短一个月,竟让他陷入了数百两白银的亏损窘境。 每当想到此处,他心头总会泛起一股无奈与愤慨:“这群忙碌在街头巷尾的环保队员啊,他们哪里是在扫除污秽,分明是在书写我靖江国变革路上的一笔笔鲜活注脚!” 坊间的环境卫生,更似春风吹绿的田野,生机勃发,清新宜人,那新生的力量仿佛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连带着周边数个坊市也跟随着一起焕发活力,渐入佳境。 在这场效率之战中,环保队在北廊坊的运营实践堪称典范。 他进一步揭开林小风伪装的面纱:“更让人扼腕的是,诸位也许仅仅被表面的荣光蒙蔽了双眼,忽视了那隐藏在繁华背后的疮痍之地——阳曲县里诸多商旅驿站,木门朽烂,窗棂破碎,连一张完整的糊窗纸都难得一见,那里映射出底层生活的艰辛困苦。我曾在京城遣派得力之人实地探察,查明林小风在北廊坊投入大量精力之处,竟然多在于平整道路、清整污秽这些无关宏旨的琐碎之事,而对于关系到民生福祉的根本性问题却置若罔闻,几乎未曾着力解决。” 靖江国这块古老的土地上,人权观念还只是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尤其是在那些终日劳碌、身处社会底层的百姓群体中间,周末休息的概念就如同遥远的神话传说,遥不可及。 于是,李一豪双肩一振,挺直腰板,那双眼睛熠熠生辉,饱含深意地环顾众人,声音低沉有力却又清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诸位同僚,你们可曾用心去衡量过自己脚下站立的这片土地,是否坚实可靠?明日,若有哪位愿与我并肩作战,勇闯火海刀山,撕开那一层被谎言包裹的真相,请坚定地踏出一步,用行动昭示你们的态度!” 案头堆积如山的一迭账簿与坊市布局图,在微弱而泛黄的灯光下,像极了一块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它不仅记录着靖江国公共卫生体系的每一笔收支明细,更承载着无数人的期盼与困扰,以及这个体系中那些积弊已久的沉疴难题。 他挑灯疾书,将自己对陆玄芯的思念和倾慕之情倾诉于纸上。 他的话音未落,又宛如秋风吹过落叶堆迭的小径,带出了更多的忧虑,“就在今晨破晓时分,朝廷上又有忠直之臣提起针对我们的弹劾议案,殿下明察秋毫,对此必然有所洞察。倘若我们仍这般放浪形骸,置学业与责任于不顾,只怕不久之后,又要被迫重回那幽深的宫闱之中,重蹈覆辙矣。” 待一切尘埃落定,他微微颔首,满意地将这张承载着精心筹划的纸片推至李德贤面前。 李德贤绝不会有裁员的念头,他深知每一名队员都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更是他手中的一面面流动招牌,代表着靖江国公共卫生改革的决心与形象。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却又混杂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嘲弄,“现如今本宫已脱身宫廷樊笼,何来还需诵经习典的道理?” 他进而陈述,声音中沉淀着不容忽视的事实,“如今,鄙属下辖的环保队已承担起方圆十余坊的环境卫生重任,然而每月支出远超收入,财政赤字如江河决堤,无法填补。摆在我们眼前的仅剩两条荆棘之路:一则裁撤冗员,减轻负担;二则降低他们的薪资待遇。无论是走哪一步棋,都需要殿下您作出艰难的决策。” 此刻,他承载着重于泰山的使命,正面迎向那群日常相伴、共同进退的同僚们。 然而,林小风并未沉浸于已取得的成就中自我陶醉,他清楚地认识到,治理一方之地,就如同驯服一匹脱缰野马,不仅需持久坚韧的耐力,更要审时度势的智慧与策略。 他沉声道:“弹劾一事,非吾辈决策之终点所在。鄙人另有一计,既然林小风与太子共同主理北廊坊事务,为何我们不联名上奏圣上,请求同样授予一处坊市供我等治理,以此作为对照明鉴?待那时,纵然林小风表面光鲜无比,其内在的真实状况亦无法隐匿;而太子殿下也能因这种对比警觉自省,回归东宫,潜心研习,以不负江山社稷以及黎民百姓寄予的深深期盼。” 这座寓意着权力更迭的宏伟建筑,在其幽深的内部,站立着李一豪——一个胸中饱含诗书智慧、胸怀江山经纬的学士官员。 那新颖奇特、独树一帜的舞步设计,恰似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在月华之下骤然出鞘,其锐气逼人,瞬间撕裂了原本静谧如墨的夜幕,留下一道道炫目的轨迹。 心头满载忧虑,此刻的北廊坊正处于发展进程中的十字路口,倘若无法及时破解眼前的难题,过去的一切辛劳恐怕都将付诸东流。 他的话语甫落,那锐利的目光犹如离弦之箭,逐个穿透在场每一人的面容,那眼神中饱含着对真相揭示的决心。 眼前的李德贤已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皇室子弟,短短数月之间,竟似换了个人一般,沾染了许多市井陋习。 “读书?哼,读个什么劲儿啊!” 这一问,像是投掷在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也将两人的对话引向了一个关乎李德贤未来走向的关键节点。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那昔日对学问抱持的敬畏之情,在这一瞬全然被轻佻与冷漠取代,如同寒霜覆盖于热忱之上。 然而,林小风对于这番指责并未表现出丝毫慌乱,他泰然处之地摊开双手,肩膀微扬,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些构想与蓝图并非一日之功,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无数个日夜的辛勤耕耘和执着坚守。 她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在舞动之际,犹如疾风中的翠竹挺拔坚韧,面对狂风而不折,那股力量与柔美并存的独特韵味,令人叹为观止。 第07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静谧而深邃的陆府闺阁之内,陆玄芯独坐其间,手中紧握着林小风寄来的情书,那份沉甸甸的情感如一块巨石投入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瞬间激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映照在她清秀的脸庞上,那双眸子犹如一池秋水,此刻却泛起了繁复的情绪波纹。 她独自面对闪烁的灯火,宛如朝圣者面对神祇般虔诚而专注,将情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细细咀嚼,让那些滚烫的文字如同赤红的烙铁,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板之上。 未曾料到,这些炽热的情愫,化作了一支支锋芒毕露的箭簇,穿透了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薄纱,直接射入她最深处的梦境世界。 那一夜,月光洒满闺房,却未能带来一丝宁静。 陆玄芯沉浸在恍若隔世的惶惑与不安之中,被拖入了一场令人窒息的噩梦深渊。梦境中,一只滑腻且诡异的八爪鱼突现,其身上的吸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喷吐出粘稠而冰冷的油脂,将她密不透风地困锁其中。 在她竭力挣脱,身体在虚空中痛苦翻滚之际,那八爪鱼的形象突然扭曲变形,不可思议地化作了林小风的模样——那双狡黠中饱含热烈的眼神,那张笑容灿烂却又略带邪魅的脸庞,就像从梦境的迷雾中走出来的幽灵,让她在恐惧与渴望之间无力自拔。 彼时,身处另一方天地的林小风,作为这番情感漩涡的始作俑者,却依旧沉浸在他自我编织的甜蜜梦境中,对于自己那封情书在陆玄芯心中所引起的巨大情感动荡,毫无察觉。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悠然回溯着昨日的点滴,每一次心跳的悸动,每一声心底的低语,都被他精心收藏于记忆的宝箱,成为自我陶醉的源泉。 林小风的嘴角不禁轻轻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那笑中透露出的是得意与自信,是对自身才情的赞赏,也是对这份深情厚意能够打动陆玄芯的坚定信念。 然而,他并不知晓,这场由一封情书开启的情感追逐大戏,已经悄然滑向一个更为跌宕起伏、纠葛纷呈的新篇章,命运的车轮正悄无声息地向前滚动,等待他们的,是未知而又充满挑战的情感旅途。 靖江帝座下,那肩负储君重任的李德贤,面容憔悴如秋叶,眼神中流淌出无尽的疲乏,犹如一匹奔腾过万里疆域后的战马,再也无力嘶鸣。 连续两日两夜,他为了妥善安顿朝廷官员们的子弟,乃至那些与他一同沐浴皇恩,手足情深的同袍兄弟们的就业难题,殚精竭虑,苦思冥想,几乎翻遍了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未能寻得一条既能保全大局又能顾及情义的两全之道。 裁撤冗员似是剜肉医疮,加重现有官员职责又如泰山压顶,每一项抉择都像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剑,沉甸甸地悬在他的心尖,让他备受痛苦煎熬。毕竟,这些人哪一位不是曾在月白风清之夜,把酒言欢、肝胆相照的同僚挚友?如今,又怎能忍心对他们挥下无情的权杖? 与此同时,在这巍峨肃穆的朝堂深处,另一位身影亦被同样的困扰紧紧缠绕,那便是林小风。 两人并肩而立,虽身处繁华喧嚣的庙堂之中,却仿佛独立于世外,皆显现出一副心游物外、魂牵梦萦的状态。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众臣激烈争辩,声音此起彼伏,犹如炽热的火焰泼洒在滚烫的油脂之上,瞬间点燃了空气,使得整个大殿内弥漫着紧张而又热烈的气息。 然而,这沸反盈天的争议声浪,并未能够打破他们内心的沉思,反而更显得他们在众人瞩目之下,那份难以言表的忧虑与挣扎,愈发引人注目。 就在这一派鼎沸喧闹即将冲破朝堂穹顶之际,靖江帝那庄严深沉的声音陡然响起,宛如破晓时分的洪钟巨鼓,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与纷扰,直指人心。 他威仪摄人地对林小风发问道:“林爱卿,对于此事,你可有何独到的见解?”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就如同一道冷冽的闪电划破长空,刹那间将尚沉浸在思绪泥沼中的林小风唤醒。 林小风听闻圣训,犹如冷水浇头,下意识地整肃衣冠,拱手回应:“皇上洞察秋毫,智慧卓绝!臣在一定程度上赞同李大人的看法。” 此语甫出,他便觉察到了周遭氛围的微妙变化,只见除了李德贤之外的所有朝臣们纷纷将惊愕又揣摩的目光投射过来,那一双双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追问,何以他会给出如此令人费解的回答。 林小风心中一阵紧缩,瞬息之间明白了自己刚才失言之处,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迅速调整姿态,慌忙提高嗓音补充道:“咳咳,恕臣失言,其实并非完全赞同!实情乃是,对于李大人提出的某些具体执行环节的问题,臣此刻尚在深度考量,还未完全梳理出明晰的脉络和对策。” 尽管这番言语带着几分难堪与自圆其说的味道,但却恰好在这关键时刻挽回了他的尴尬局面,避免了一场可能因言辞不慎而在朝堂上引发的风波。 靖江帝的眼眸犹如熠熠生辉的火炬,在镶嵌龙纹的头颅上微微转动,这一瞬的动作里蕴含着帝王无尽的威严与深邃。 他的视线再度锁定在李一豪身上,那份神情如同深秋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底下涌动着无数翻滚的情感暗流。 在这静谧的大殿之中,靖江帝的话语缓缓流淌而出,每一个字都似乎携带着千斤之力:“李爱卿,你不妨继续陈述你的主张。” 李一豪闻听此言,身躯刹那间挺拔起来,仿佛一根傲然独立的松柏,眼神坚韧如铁,炯炯有神。 他的眉宇间勾勒出一副沉稳刚毅的画卷,那是一种对信念的坚守,更是对责任的担当,他铿锵有力地回应道:“陛下睿智洞察一切,臣所选之地乃城东靳临坊,其繁荣程度堪与北廊坊媲美。 一方面,我们可以在此地实施仁政,解百姓于困苦之中;另一方面,也借此彰显朝廷公正无私之形象。 倘若臣下治理靳临坊的效果不如林大人治理北廊坊,臣愿意以此身家性命为赌注,提头进京请罪。林大人若对此有所质疑,或是认为靳临坊地理优势更为显著,自可选择接手。” 靖江帝听到李一豪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脸上悄然浮现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苦笑,那笑中藏着的不仅是对臣子决绝态度的无奈,更有对江山社稷重任的深深忧虑。 他抬起那双宽阔厚实的手掌,在半空轻轻挥舞,仿佛是在抚摸那无形的压力。 此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疲倦而又包容的气息,仿佛历尽沧桑:“李爱卿,伱何必如此决绝?林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呢?” 林小风面对这样的对话氛围,那双犹如繁星般明亮的眼睛在刹那间闪烁不定,仿佛在瞬间就洞察了这场复杂如棋局的较量。 他微微垂下眼帘,内心深处的惊讶与疑惑交织,犹如湍急的溪流冲击着理智的堤坝。 他在短暂的沉默中细细品味李一豪的用意,直至完全领悟之后,才毅然抬起头,嗓音清亮,毫不退让:“微臣并无任何异议!” 李一豪眼中的世界,在面对林小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时,突然间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撼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讶悄然爬上心头,像是一阵秋风吹皱了平静湖面的涟漪。 他凝视着林小风,心中暗自揣摩:这个年轻人如何能这般泰然处之,直面挑战而无丝毫畏惧?这其中是否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智谋布局? 这时,靖江帝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犹如一块被掷入静谧池塘的顽石,话语落下之处,激起的是议论纷纷的思维波纹。 “诸位朝臣,你们有何卓识灼见?” 这声音沉稳有力,却又含蓄内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紧接着,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号召,一群满腹经纶的学士们纷纷从人群的深处迈步而出,他们的脸色肃穆而坚毅,口中吐露出的话语更是如同铸铁般铿锵有力,形成一片齐整的共鸣:“我等一致赞同李大人的举措,倘若李大人能够在靳临坊的治理中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我们恳请太子殿下能够返回东宫,专心致志研习治国之道。” 就在这一片沸腾的气氛中,原本静默站立在角落里的李德贤仿佛被一声霹雳惊醒,眼神里掠过一抹愕然与困惑交织的光影。 他瞠目结舌,嘴巴微微张开却未能发出任何声响,那双呆滞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那些积极谏言的同僚们,内心如同沸水般翻滚不止: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是如何将自己也卷入其中的漩涡?这些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狡黠如狐的同僚们,又为何选择在这个微妙时刻,提出了让他重返东宫研读的要求呢?在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权力博弈和人心算计? 靖江帝的脸庞犹如一块久经岁月打磨的寒冰,其威严之气渗透每一寸肌肤,眉宇间的凛冽直逼人心,言语间的力量如同锤凿般掷地有声,震颤大殿。 “此事就此敲定!给予尔等三个月期限,林爱卿需携手太子共同治理北廊坊,而李爱卿则全权负责靳临坊的各项事务。届时朕会派遣心腹能臣实地考察,倘若林爱卿未能在此较量中脱颖而出,太子必须即刻回归东宫,闭门研读,以此砥砺心志,励精图治。” 正当靖江帝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凝结成珠,尚未完全消散之际,一道尖锐激烈的抗议声从殿堂高处破空而出,撕裂了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 发声者正是李德贤,他的嗓音饱含激愤,犹如烈火焚烧枯枝,直指天子:“父皇,如此评判标准实在难以服众,失之偏颇!倘若李一豪不幸败下阵来,又该施以何种惩戒?” 面对质疑,李一豪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与退缩,那双眸子如同深潭静水,波澜不惊,镇定自若。 他向前跨出一步,拱手向天,话语低沉有力,如同洪钟撞击人心:“皇上,若臣下不幸败绩,臣愿自行请辞高位,甘愿贬至编修之位,以此警醒他人,亦是自我砥砺,磨炼意志。” 这一番言辞,在林小风耳中听来,却是勾起了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 他侧目看向李一豪,眼神里尽是玩味与不屑——方才还信誓旦旦谈什么以身家性命相搏,此刻却又改口愿意降职求安,这些满腹诗书的士人之心,委实如九曲黄河般曲折蜿蜒,瞬息万变,哪及得上实实在在的赌注来得爽快直接。 他在心底啐了一口,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默默站在一旁,冷冷旁观这场权力的游戏,心中已然开始盘算下一步棋局。 ················································ 随着朝廷的早朝散去,李德贤如同惯常一般,与林小风这两道身影再次于人群中交织融合,恰似每日初升阳光下的投影相互交错,承载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默契。 此刻,二人的眸中仍残留着黎明时分的疲倦,犹如刚刚苏醒却尚未振作精神的雄鸡,一边摩挲着那双饱含倦怠的眼睑,一边抑制不住地发出悠长而深沉的哈欠。 李德贤的面庞上堆满了怨愤与不甘,这些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眉宇之间凝聚,紧锁的眉头以及微颤的嘴角无不诉说着内心的不满,“这是什么道理?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地接受了一个赌约,倘若我输了,只怕就要被迫返回老家了,老林。” 林小风凝视着李德贤,眼神中流露出理解和无可奈何,“你原本应当在最开始就果敢地拒绝他的挑战,那样岂不是更明智?” 李德贤听到这话,瞬间睁大了眼睛,瞳孔深处倒映出一抹坚韧,“拒绝?那岂不是等同于直接承认自己的失败?如此一来,恐怕不出两天,太子就得灰溜溜地退回东宫。” “在我看来,太子日常里确实应当多多研读经籍,以便在皇上提问之际能信手拈来,引述经典,必然能使皇上心生喜悦,这样一来,我们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困扰。” 林小风轻轻拍打着李德贤坚实的脊背,仿佛试图通过这轻拍的动作,将智慧的种子播撒进对方的心田,“书籍,终究是我们不能忽视的存在,其价值无可估量。 我虽然不敢自诩才情横溢,学识渊博如海,但至少也可称得上学富五车。 边忙碌边阅读,二者并无矛盾,反而能够相得益彰。” 他内心思忖着,从启蒙的小学到钻研学问的大学阶段,抛开其他不说,单就白话文的阅读积累,早已不止五车,如果再加上互联网上浩瀚如海的各种文章,五百车的说法都显得保守了,此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的教诲,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郁,不禁长叹一声,“哎,你说得一点没错!我现在就赶紧抽空去看书,只是眼下这个关键节点,临时抱佛脚恐怕真的晚了。” 他的语气中充盈着焦急与迫切。 然而,林小风神情坚毅,眼中闪烁着狡黠且坚定的目光,宛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人数众多又能怎样?就算支持李一豪的人再多,我们这边只有两人,也无需畏惧!我这里有一计——我手中尚握有数万两白银,只要回到北廊坊,尽数分发给百姓,借此宣扬共享财富的理念,等到夜晚,再伺机请求皇上对李一豪施以严惩!” 林风的话语铿锵有力,彰显出破釜沉舟般的决断。 李德贤听完林风的计策,脸上瞬息间涌现出得意且狡猾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原来如此,按照你的说法,我似乎也悟到了解决之道。我这就赶紧回去召集环保队的兄弟们,让他们将靳临坊彻底颠覆,使其变为一片荒芜之地,然后在夜晚,我会恳请父皇对李一豪施行严厉的惩罚!” 他的话语中洋溢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林小风赞许地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是久经历练后的深邃,“殿下此计甚妙,果然也是高人一筹。” 李德贤听罢哈哈一笑,回应道,“彼此彼此,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中蕴含了无尽的信任与共识,仿佛就在这一刻,他们的命运已然紧紧相连,在这场波谲云诡的权力角逐中,他们携手并肩,凭借智谋和勇气,誓要赢得最后的胜利。 ················································ 北廊坊这个小镇宛如一幅泼墨山水画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两位远行归来的身影——林小风与李德贤。 二人踏入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仿佛长途跋涉后的旅者终于寻到了栖息之地,甫一停歇便迫不及待地挥毫泼墨,共同描绘出一副饱含未知挑战与憧憬的未来蓝图。 李一豪,一个烙印着京城印记的人物,其体内蕴含的傲骨与文化底蕴犹如历史长河中砥砺而出的瑰宝,更因头顶那顶熠熠生辉的状元桂冠,使得他的根基之深厚足以与千年古树相媲美。 只要他铁心要做成一事,必会像磁石一般吸引各方势力汇聚响应,那些传承久远、家族显赫的权贵们所累积的财富与人脉,犹如巍峨泰山,无形中令任何潜在的竞争者都倍感压力重重。 林小风,尽管言语间透着一份随性自在,但内心却缠绕着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疑虑与困惑。 面对这场无烽火硝烟的角力赛,他心中并无十足的自信能够稳操胜券。 他深知,倘若真到了无力回天之际,所能做的最底线之举,也不过是护送李德贤重回那深邃而复杂的东宫之内,再次涉足那权力交织、人心难测的宫廷生活。 此时的北廊坊,外表繁华喧闹,仿佛人间烟火升腾不息,然而剥开这层表象,实则是新芽初发,根基未稳。 镇上的百姓固然已摆脱了生存线边缘的挣扎,开始享受到一定的生活保障,然而要真正实现收入增长与生活质量的根本飞跃,却仍是一道横亘在眼前的棘手难题。 接下来的关键一步,便是寻找一条既实际又有效的脱贫之路,精准滴灌,滋养这片土壤,让每个家庭的钱袋子都能渐渐丰满起来,让寻常人家的日子也能燃烧起实实在在的温暖与富足。 要知道,这里并不是他们在阳曲县曾经奋斗过的那块熟地,林小风尽管胸中怀揣无数构想,在这块崭新的版图上,还未能找到一条清晰可循的路径,眼前的一切仍旧笼罩在迷雾之中,待探明方向。 另一边的李德贤,相较于林小风的复杂心境,显得更为纯粹而专注。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支承载着民生疾苦、肩负着救死扶伤使命的环保队。 他把自己所有的才智与精力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每一个细微决策的背后,都是为了让这支队伍日益强大,为了让乡亲们的健康福祉得到保障。 对于周遭人的评论或是利益纠葛,李德贤选择淡然处之,眼中唯有那一份坚守与奉献的决心。 他渴望在这片深情厚土上,用行动刻下他与环保队不可磨灭的痕迹,无论风雨如何变换,那份矢志不渝的热情始终如一。 李德贤皱着眉头,手指不安地在头皮上摩挲,那神情仿佛在脑袋里犁出一片荒芜的土地,苦思冥想着生活的出路。 他盯着地面,话语中带着无奈与迷茫,对着身边的老林倾诉道:“老林呐,我琢磨了大半天,除了会扫个地、掏个粪,别的手艺活儿,我是一窍不通啊。” 老林听了,脸上浮现出深沉的认同,他的眼神里同样流转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困顿。 他也如同李德贤一般,被这个问题紧紧缠绕,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知道,要想让乡亲们口袋鼓起来,就得让他们有事可做,有工可打。 然而,无论是眼前的北廊坊,还是放眼望去繁华的京城,九成以上的百姓都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的生活全凭那一亩三分地维系。 靖江国此刻的社会环境并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幻想,那个孕育资本主义的嫩芽还远远未曾破土而出,工业化的大规模招工更是遥不可及。 市井之间虽有些许小作坊,却多是以家族为单位,对外招工的情况极其罕见。 阳曲县的发展模式虽然能够借助外部力量,但也仅限于小范围内的自我滋养,对于解决整个地区的就业问题可谓杯水车薪。 京城之大,如何能让北廊坊长久依赖输血生存?他暗自苦笑,自己并非腰缠万贯的财主,哪来那么多钱去填这个无底洞呢?不禁又想到那位远在一方的李一豪,不知他对此现状又有何高见,是否已经找到了破解这民生困境的锦囊妙计。 ················································ 自靖江帝那雷霆万钧的决策落地生根,李一豪,这京城之内声名鹊起、炙手可热的才俊状元,兼之出身世家望族,其威名早已如春雷贯耳,深入人心。 彼时,无论朝野上下,凡与他有过交集者,皆为饱读诗书的雅士、深思熟虑的政要,彼此间的交谈常常触及江山社稷、黎民疾苦的深层话题。 正因如此,李一豪内心滋生出一种坚如盘石般的自信——面对靳临坊这块看似寻常的地域,他认定,自己驾驭起来就像从口袋中取出随身物件一般轻松自如。 褪去太傅的荣耀光环,李一豪并未因此失色,反而继续担任学士侍讲,其未来的仕途生涯仿若初升朝阳,光芒四射,潜力无穷。 这一次,他果断地设下了一场赌局,表面上是对太子的辅弼,实则暗藏机关,直指林小风,意图通过此举一战成名,彻底将对手踩在脚下。 试想,若非心中有数,怎敢以一名侍读之身,担纲起巡检重任? 此等壮志豪情一经传开,学士院内多数人心生敬仰,纷纷表示支持;而在文人士大夫圈子中,对李一豪的赞赏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诸多读书人为与其攀谈交心而趋之若鹜。 反观林小风,境遇则迥然不同。 其背景低微,行为举止时常流露出俗气与粗犷,以至于常常引得人们侧目轻视,除了那一套逢迎拍马的手段,实在难以觅得任何让人称道的真才实学。 李一豪对此洞若观火,在这场关乎个人荣辱、决定未来走向的对决中,他清楚地认识到,只要能在林小风之上独领风骚,那么重新执掌太子师的权柄,就不再是天边遥远的星辰,而是触手可及的目标。 听闻李一豪的行动,兵马司方面毫不犹豫地做出快速响应,挑选了一批精明强干的官吏归入麾下,由李一豪调度指挥。 不仅如此,连素来注重实效的顺天府也不甘示弱,特派一支精英团队奔赴靳临坊协助李一豪。 而在物资与财力的筹备上,无论是握在手中的现成资源,抑或是背后的强大靠山所提供的坚实支撑,李一豪皆坚信自己能够稳稳把握优势,确保在这场较量中始终压林小风一头。 待到李一豪踏上靳临坊这片亟待整顿的土地,他的第一步便指向了司衙所在。 只见他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坚实的基石上,举手投足间无不流淌着淡然而笃定的气息。 甫一踏入司衙大门,他立即召集了衙门内的所有差役,众人屏息凝神,静待这位新任长官的指令。 此刻的景象,宛如一幅细腻勾勒的市井风俗画,李一豪作为画面的主角,形象饱满,神情鲜活,正蓄势待发,准备施展一番经纶手笔,重整河山。 在人群的喧嚣中,李一豪宛如一尊石像般矗立于高高的台上,他的眼神犹如苍鹰俯瞰弱小的羊群,冷漠而威严地审视着下面簇拥的一众衙役。 他的脸色深沉得仿佛沉淀了整个秋天的湖水,薄唇紧闭,没有丝毫言语要从那庄重的嘴边溢出。 尽管那些人表面上是以生命相托的属下,但在李一豪的眼里,他们的地位卑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尘土中的一粒粒微尘,难以引人注目。 驾驭下僚的技艺在于威严而不暴怒,尤其是对待这批身份地位远不及自己的差役,李一豪深知必须维持那种源自家族血统的高贵威严。 他凝视着面前这一群人,他们衣着陈旧不堪,举止粗犷无礼,脸上尽是世故与疲惫,全然不见半点超凡脱俗的气息。 他在心底暗想,自己既然是科举考试的翘楚状元,又是出身名门望族,岂能随意降低身份与这些底层胥吏攀谈交好? 台下的差役们无不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他们纷纷低下头颅,收敛目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任何一丝动静都会触及李一豪的愠怒。 在这封建的时代里,阶级观念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李一豪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在积蓄一场未发的雷霆。 终于,一名胆大的领班吏员鼓足了全身勇气,微微弓身,声音颤抖轻若蚊鸣:“李大人屈尊莅临靳临坊,实乃我等莫大的荣幸,不知大人现在是否需要卑职对坊内的基本情况做一个简要介绍?” “无需急于一时。” 李一豪听到此言,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几乎难以捕捉的嫌恶神色,嘴角牵起一道冷硬的线条,“本官虽只担任学士侍读之职,但如今亦是一方百姓的主宰,承担着治理地方的重大责任。” 他的话语如同石头落井,清脆有力,在宽敞的大厅中回响不绝,“此番我亲临靳临坊,目的就是要革除旧弊,提振民生,重塑淳朴风尚。然而沿途所见,坊市街头汇集了三教九流的各种人物,商贩们沿街高喊叫卖,嗓音沙哑;行人则皆衣裳破旧,面容枯槁憔悴。” “普通百姓固然质朴,但也难免蒙昧无知,竟然在大白天公然与商贾高声讨价还价,这种行为无疑是对风化礼仪的亵渎与破坏。” 他的话语突然顿住,锐利的目光如锋刃般直刺前方,“谈到治理民众,首要的就是教化引领。我此行的目标,就是秉持以教育为基础的理念,推动移风易俗,因为这才是构建社会稳定和谐的根本路径。” 在李一豪的话语落下之际,宛如一阵轻风吹散了凝滞的空气,引得下方那一撮小吏们仿若受到神秘力量的引导,目光流转,悄然探看四周同僚们的衣着打扮。 举目望去,众人都包裹在粗糙朴实的布料之中,衣物的颜色黯淡无光,质感粗砺,仿佛每一根纤维都在诉说着底层生活的艰难困苦与岁月磨砺。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李一豪身上那一袭璀璨夺目的官袍,其光泽犹如繁星闪烁,流露出一种无法回避的权威与凛然气质,瞬间在众人的心底激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惶恐与卑微之情,恰似尘埃仰望苍穹,油然而生一种对崇高力量的敬畏之意。 人群中,少数几个胆大的小吏禁不住内心的驱使,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偷觑着李一豪。 他们的眼神中交错着探究与不安,犹如波澜起伏的湖水,映照出复杂的心态。 而更多的小吏,则是低下谦逊的头颅,眉宇间凝聚着恭敬与顺从,频频点头附和李一豪那铿锵有力的每一句训诫。 李一豪对此察言观色,精准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犹如冰山一角下的炽热熔岩,深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是满腹经纶与赫赫战功。 李一豪内心涌动着感慨,这些平凡的胥吏能与他共同治理这一方土地,确是几世修来的缘分。 于是,他再次挺胸昂首,发出洪亮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开始了新一轮的慷慨陈词:“诸位可知,世人的原始本性,倘若未经风雨磨砺,怎能洗尽浮华,实现生命的升华蜕变?欲要改变黎民百姓,引领他们走上正途,唯一的方法便是让他们沉浸在圣贤的智慧海洋中,虔诚倾听大道之音,唯有持久不懈,日复一日,才能悄无声息地涤荡世俗陋习,让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他手臂挥舞,指向远方,言语中洋溢着无比坚定的决心:“纵然我们仅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但我坚信,只要我们的政策执行得当,靳临坊的百姓必定会逐渐趋向善良,那时,靳临坊必将实现夜晚门户洞开而不受侵犯,道路上遗失物品无人捡拾的和谐景象,从而成为京城坊市中一座德行的标杆!” 此时此刻,他的话音愈发激昂,犹如雷霆滚石般震撼人心:“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紧接着,他果断下令,从即日起,靳临坊内的每一条街道都要加倍清扫,务必确保洁净如镜,纤尘不染,用这种行动昭示着革新除旧的决心。 不仅如此,李一豪还提出了宏大的规划,要在坊内的每条街道两侧设立书斋亭阁,以便那些渴望知识的书生可以随时随地沉浸于经史子集的研究,展开学术交流。 如此一来,无论走到何处,都会听到那悠扬的读书声在坊巷间回荡,久而久之,即使是再木讷迟钝的农妇,也会在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中领悟到何为圣人之道,何为君子之行。 “这就是教化之力,它悄无声息却又无所不在,正如春雨润泽大地,滋养万物生长,唤起人们内心深处沉睡的良知与美德,令整个社会风气得到更新,文明进步的步伐更加坚实有力。” 在这凝滞的一瞬,李一豪的名字犹如被光阴的手指按下了暂停键,他在思索的深渊里沉淀了对北廊坊陈年往事的诸多记忆。 他的目光深邃而又炽烈,宛如炉火中熠熠生辉的煤块,承载着对这片土地的挚爱与忧虑。 他那坚韧的脸庞上镌刻着对历史纹理的细腻品味,指尖轻扣桌面,每一下叩击仿佛都在拨动一段未曾言说的历史弦音,每一音节都透露出他对北廊坊底蕴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 林小风这个个体,纵使满身破绽,也非全然无可借鉴,李一豪在内心深处暗自发誓,只要能从林小风的行为举止中捕捉到哪怕一线可贵之光,他定会虚怀若谷,择善而从;反之,对于林小风暴露出来的种种缺失,他视作警醒,决心对照自省,剔除己身的不足,追求不断升华与完善。 “尤为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街头巷尾的商贩们必须以规整的姿态经营,货品陈列务求整洁有序,切莫随意摆摊叫卖,扰乱居民安宁,否则一旦查实,必将严惩不误!“李一豪的话音铿锵有力,犹如洪钟撞击人心,响彻四方。 “此外,坊市内的物价管理至关重要,力求稳中有降,如果有人趁机炒作,恶意抬价,一经发现,必须立即逮捕,并施以严厉惩罚!“ “至于男女间的交际互动,更应严格遵守礼仪规定,绝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浪形骸,任何失仪之举,皆会被同等对待,严加惩处!“ “不论何人,凡捡拾他人财物后拒不归还者,均视同偷窃,必依法予以追捕,并给予重罚!“ 第07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一豪的话语犹如铁铸磐石,掷地有声,在那个静谧的衙门大堂里震颤回响,仿佛每一道音符都携带着破旧立新的力量,深深地镌刻在了沉甸甸的案牍之上,“依我之见并亲手擘画的这番新政,只需短短三月光阴流转,靳临坊这片土地必将会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剧变,焕发前所未见的新颜!” 此言甫出,便如同一块巨大的陨石轰然坠入静谧无波的湖泊中央,激起一圈圈绵延不止的波纹,那些波纹似是在诉说着某种变革即将到来的预言,它们扩散开去,直至触及在场每一位小吏心头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小吏们彼此间交换着复杂的眼神,目光中交织着既惊且疑的神色,内心深处翻涌起的情愫,繁复得无法仅凭言语描摹其万一。 他们对于李大人提出的这套治世方略持有两面性的情感纠葛:一方面,被其逻辑之紧密无隙、手腕之刚毅决绝深深折服,觉得这是解决当下困局的一剂猛药;另一方面,他们亦能清晰洞察到,这新政犹如一把双刃剑,其锋芒指向的是百姓世代相传、已融入骨血的生活习惯,这种改变与传统之间的鸿沟并非轻而易举就能跨越,实施过程无疑将面临种种意料之外的困苦和挑战。 然而,就在这一瞬,面对李大人那份由心底升腾起的泰然自若,那种源于内在自信而自然流露出的威仪,加之他头顶熠熠生辉的高位权柄,众小吏心中的犹豫与不安逐渐消融,化作了一种无声的默认与顺从。他们明白,即使前路荆棘丛生,也无法阻挡这位李大人引领他们走向那未知却充满革新气息的未来。在这股不容置疑的权威之下,他们选择低下头颅,握紧手中的笔,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风雷洗礼。 在那个看似威严庄重的官府之内,他们尽管身居要职,但在现实生活这片混沌而纷扰的大海里,他们的骨血与街头巷尾的庶民并无二致,同样承载着尘世浮沉的烙印,面对着时局风云变幻的无常,他们不得不学会顺水推舟,忍辱负重地接纳并逐渐融入这个既有理想化的蓝图构想,又有残酷现实底色的社会治理体系。 在这般境遇之下,他们内心深处如同暗藏涌动的潜流,默默祈祷着,期盼着那位声名鹊起的李大人能以其力挽狂澜的新政,犹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激活靳临坊这方土地沉睡已久的生机,引领其迈入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从而实现一场从肌理到灵魂的深刻变革与跃升。 就在这一瞬,靳临坊的精神砥柱李一豪,心中翻腾起一股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情感激流,仿佛初春时节江河破冰,挣脱束缚后恣意奔腾,那股沛然之力在其紧蹙的眉头之间悄然刻画下一道道坚毅且自得的沟壑,无声诉说着内心的骄傲与执着。 这份蕴藉于心的自豪之情犹如微光,在李一豪的眼瞳中点燃了一盏熠熠生辉的灯塔,那目光深邃如夜空中的皎洁明珠,闪耀着既犀利又自信的独特光辉。他挺直腰杆,像一棵千年古松般傲立,每一步都掷地有声,踏出了气壮山河的节奏,穿越宽阔衙门的厅堂,那洪亮有力的话语犹如古老青铜编钟奏响的乐章,悠悠回荡: “诸位同僚,我恳请尔等凝神倾听,此事非同小可,关乎靳临坊之生死荣枯,亟待各位共同肩负使命,共赴前程。”他话语一顿,气息却愈发沉稳,“即刻行动起来,务必逐一拜访坊内那些手不释卷、腹蕴诗书的才子贤士,无论他们身处何方,都要请至府邸,我们要围着暖暖炉火,举杯共饮,开怀畅谈,就古今之事展开一场热烈激烈的思想碰撞,让智慧的火花在此交融燃烧!” 李一豪的话语犹如铁石撞击铜磬,每个字眼都如同经过精心打磨的珍珠,一一跌落进那包容万物的温润玉盘,不仅清脆悦耳,更显掷地有声,节奏分明。他语重心长地强调:“尽管今日靳临坊暂由我李一豪主持大局,但我们须时刻铭记,滋养这座坊市生生不息的源泉在于那些夜以继日沉浸于书海,矢志不渝探索学问的读书人群体,他们才是支撑靳临坊精神世界的核心所在。” 紧接着,他的话语更加坚定:“切记,我刚刚陈述的要点,务必要逐字逐句精确无误地铭刻在告示之上,并确保其赫然展示于坊门最显眼之处,以便靳临坊内外所有黎民百姓都能有机会亲眼目睹,进而深入领会其中寓含的深远意义。” 在这段话语中,李一豪展现了他对底层民生苦楚的深深关怀,以及对民众尊严的崇高敬意,他脸庞上的每一道细微纹理,每一次眼波流转,无不传递出他的真诚坦荡与坚韧不屈。 随着这振聋发聩的最后一句落下,李一豪的身影徐徐转动,衣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恰似一幅生动逼真的画卷在众人眼前慢慢铺陈开来。他留给身后那些略显惶恐不安的小吏们的是一片无尽的愕然与深思,他们个个愣在当地,相互间以惊奇的眼神交流,似乎还在试图从李一豪那充满魄力与睿智的言辞涟漪中找回现实的触感。 那一刻,他的话语所形成的震撼力犹如洪钟大吕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重重敲击,刹那间,靳临坊因李一豪的存在而显得格外庄严肃穆,也因他的言教而焕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仿佛一座原本静默的城池瞬间被注入了活力与生气。 ····················································· 在北廊坊那狭长而幽深的巷陌之间,李德贤的脸庞犹如炉膛中炽烈燃烧的煤炭,红艳得足以将内心的熊熊怒火映照得一览无遗。他的情绪犹如翻涌的熔岩,在胸腔之内奔腾不息,那把无形的愤怒之火钳似乎正烙印在他的心扉上,使得每一寸肌肤都似乎在愤慨中沸腾不止。 他霍然挺直身躯,用力高举起臂膀,那份坚决就像一块久经风雨洗礼而不改其硬朗本色的铁石。他嘶哑且高昂的嗓音在巷道狭窄的空间里激荡开来,每一个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的音节,都仿佛化作一面面顽强抵抗的战旗,在他向兄弟们庄严宣告誓言的那一刻,坚定地飘扬在空中:“绝对不容许!环保队每月应得的例钱,无论如何,绝不允许任何人的贪婪之手侵犯丝毫!” 然而,在这股激烈的氛围之外,林小风却泰然自若地端坐一隅,那份悠然自得的神情,宛如静湖水面般的恬淡与安宁。他手中轻握一杯热气蒸腾的香茗,那杯茶的闲适温度恰似他此刻的心境,表面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深处早已酝酿着巧妙而又狡黠的应对策略。 林小风缓缓开启唇齿,话语流淌出来时,语调平稳而蕴藏着深厚的智慧:“老李,倘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行之路,我们或许只能痛下决心,有所舍弃。你看这环保队的开销犹如春日江河解冻后的滔滔洪流,汹涌澎湃,无法阻挡,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维护这笔款项,再度踏入那个龙潭虎穴般的皇宫,去寻求那遥不可及的救赎吗?”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夜色下的寒潭,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最阴暗、最隐秘的人性角落。 李德贤闻此言,眼珠瞬间鼓胀,怒火犹如山洪爆发般猛烈喷涌,直愣愣地瞪视着林小风,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紧绷的琴弦上弹出,既充满着他对于自身誓言坚若磐石的捍卫,又透露出他在现实困境中的挣扎与苦楚:“当前争执的关键并不在于我是否有必要重回皇宫!我曾对着那些肝胆相照的兄弟们立下铿锵有力的誓言,誓要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提升他们的薪酬待遇,这些话语一旦脱口而出,便如同泼洒大地的春雨,覆水难收。如今如果我背弃了这份承诺,岂不是沦落为只会夸夸其谈、毫无诚信的小丑角色?” 他几乎是用近乎雷霆万钧的语气质问林小风,每一道声音都如同锤击在铁砧上的钢刀:“你可曾记得,当初恰恰是伱自己,亲手敲定了每人每月五钱银子的薪酬基准,然而才过去短短几日,你就打算改弦更张,如何能这般轻率地背离他人对你的信任?” 面对李德贤的严厉指责,林小风依然维持着那份超然物外的平静与从容,微微摇晃着头颅,言语间虽似有若无,但却蕴含着让人难以反驳的道理:“哪里谈得上失信于民呢?殿下,诚然,君子一诺千金,驷马难追,然而过于固守陈规陋习,则显现出僵化与不合时宜的一面。现如今世事如棋局般瞬息万变,环保队的薪资制度的确存在着不尽合理之处。我们在制定决策时,不仅需权衡自身的利益,更要顾全整体的大局。” 他进一步深入剖析问题的核心:“设想一下,假如我们仅因环保队而将其薪酬标准抬升至高位,那么东南西城其他人员的待遇又该作何调整?他们所在的队伍很可能会由此产生深深的怨念,甚至有可能导致内部动荡不安。那时候,不知会有多少个家庭因此而陷入生活的困顿,遭受饥饿的煎熬。并且,人生百态,瞬息万变,昨天的我已经随着时光流逝而渐行渐远,已然成为历史,逝者之言又怎可作为今日行为准则的依据?” 林小风面色凝重,每个字眼都被赋予了深远的哲学内涵与独特的智谋光辉:“殿下,这是一场关乎全局的战略布局,我们必须慎之又慎。” 在林小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抹揶揄的笑意悄然绽放,犹如冬日阳光下的冰雪,既刺眼又冷峭。这一笑,对于李德贤来说,无疑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戳其内心深处,挑起了他压抑已久的愤怒之火。刹那间,李德贤的身躯仿佛化作了一只隐忍许久,此刻终于按捺不住的猛虎,伴随着胸腔内砰然跳动的心脏,他的身影疾如闪电,猛地朝林小风扑去,试图用最直接的暴力语言,来宣泄那股积压在心头的愤懑之情。 然而,就在这生死交错,剑拔弩张的一瞬,林小风却展现出了一种让人惊叹的冷静与机智。他眼底狡黠一闪,手中赫然出现一张数额惊人的银票,毫不犹豫地将其轻轻贴在了李德贤因激愤而涨红的额头上。这一举动,如同一道寒冰符咒,让原本狂烈如猛兽般的李德贤瞬间凝固,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都被冻结在了半空中,就像一座被时间遗忘的雕塑,静默无声。 李德贤面色尴尬至极,那双本应闪烁着愤怒火焰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愕然。他缓缓地,几乎带着一丝羞愧,揭下了贴在额头上的银票,脸庞挤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甘心地将那张沉甸甸的银票塞进了宽大的衣袖中,嘴里嗫嚅道:“你这人,分明就是个家财万贯的大富豪,怎么会在这种微不足道的环保队银两问题上,计较得如此精细入微?” 正当李德贤心头的怨气尚未平息,准备再次爆发之际,林小风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眼疾手快,手腕轻巧地一转,竟趁着李德贤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从他刚刚塞入袖口的银票又被巧妙地抽了回来。此举无疑更是火上浇油,李德贤气得五官扭曲,牙齿紧咬,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再次冲上前去。 然而,林小风却在此刻展示出了他独特的智慧与宽容,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又坚定地劝解道:“罢了罢了,老李,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大动肝火呢,消消气吧。”这句话宛如一阵清风,尽管未能立刻熄灭李德贤心中的熊熊烈火,但却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紧张的气氛,令这场眼看就要失控的冲突暂时归于平静。 此刻,身居太子尊位的李德贤,正陷入一场空前绝后的困局之中,他深深体会到,若再对当前的财政窘境纠缠不放,那么自己掌管的那部分家业恐怕将会日渐枯竭,直至消失殆尽。在这个关键时刻,林小风犹如暗夜明灯般提出了一条破局之策:“微臣经过一番深入且精确的核算,只要我们适当提升五个坊的工作负荷,就能够达到财政收支的平衡。” 林小风进一步施展其洞察秋毫的智慧,对现实状况进行了丝丝入扣的剖析:“殿下,您不妨亲自审视一下下属们的工作实况,他们的运输车辆是何等状态?那些用来驱驰车轮的马匹以及各类劳作工具是否都在高效运转?我们又该如何更为科学合理地调度每日的工作时段?此外,在与收粪工人们的交易环节,是否有可能通过适当提高购粪价格,从而达到间接降低成本的目的?” “殿下,我们追求的,并非仅仅是无休止的辛勤劳作,而是要懂得从源头抓起,实行根本性的革新。唯有通过优化整体的工作流程,或许我们手中的现有资源,就能够创造出远超预期的价值。”林小风的话语深沉有力,每一句都浸润着治国理政的独到见解,他以一位睿智导师的形象,耐心地引导着太子李德贤,传递着那份关乎国家兴衰、民生福祉的管理智慧。 林小风话语落下,显得尤为务实且富有前瞻性,他深知任何宏伟蓝图都需要脚踏实地的实践来支撑。“这些想法虽为框架雏形,但真正的考验在于具体的执行过程,而这个过程必须依赖于殿下的英明决策与群策群力。”他恳切地补充道,期待着与太子共同擘画未来,付诸行动。 李德贤在林小风一系列周密分析之后,面容由最初的阴郁逐渐舒展,眉头紧锁的线条也渐次松开,显现出思索的涟漪。显然,林小风的建议触及到了解决复杂局面的关键所在,虽然他还未完全把握住那个破解难题的关键节点,但他已然意识到眼前这位谋士的战略眼光不同凡响。 面对李德贤关于即将到来的与李一豪赌斗对决的急切询问,林小风并未即刻给出针锋相对的具体战术,而是从容回应:“针对这场赌斗,我们需要的不仅是战术层面的较量,更是战略层面上的布局。目前我们仅有短短百日光阴来改变北廊坊的面貌,想要达成翻天覆地的变化,投资将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臣有一套短期筹措资金的方案,虽然见效不会立竿见影,但一旦成功实施,必将带来巨大转机。” 林小风接着强调:“现今各项改造工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公共卫生状况的改善已初露曙光,北廊坊的治安环境也在逐步好转,犯罪率开始稳步下降。不过,最重要的一项举措是釜底抽薪,我们必须从根本上消除滋生犯罪的条件,确保民众能够生活在安定和谐的社会氛围中。唯有此,后续的所有改革才有可能水到渠成,结出丰硕的果实。”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目光炯炯,透露出无比的决心和对成功的信念,这份笃定无疑增强了李德贤对林小风能力的信任,也为二人携手破局增添了更多的信心与力量。 犯罪,这沉如山石般的议题,仿佛一只盘旋不去、纠葛纷乱的墨色乌鸦,死死地栖息在林小风的心头,成为他在治理北廊坊这片土地时无法逃脱的阴影。北廊坊的城市风貌日新月异,街巷洁净如洗,市容光鲜亮丽,犯罪率表面上似乎随着城市的翻新而陡然下滑,然而在林小风那双洞若观火的眼里,那些所谓的下降数据,不过是在鸡鸣狗盗间稍微收敛手脚的小毛贼们制造的假象,问题的本质并没有发生丝毫动摇。 林小风心中暗潮涌动,如何能对此种表象安之若素?他饱经世故,深刻理解人性的复杂,深深明白在这座城池交错复杂的社群经纬中,必然隐藏着无数微缩版的黑暗帝国,它们如同寄生于繁华都市肌肤下的蛀虫,悄无声息地蚕食着街头巷尾每一个商铺主人用辛勤汗水换取的铜钱,一面高举“保护”商家的大旗,一面却在行着巧取豪夺的卑劣勾当。无论何地,此类势力或是依仗于背景深厚、深不可测的权贵家族,或是攀附于毫无根基却野性未驯的草莽江湖,在接近权力中心的京畿腹地,甚至可能是那些历史悠久、根基牢固的世家大族派遣出的鹰犬爪牙在背后操控。然而,北廊坊由于其独特的贫瘠,使得即便是底蕴雄厚的势力也难以在此捞取丰厚的利益;然而正是这种贫困,更加剧了民众生活的困苦,商人们在商场上步步艰辛,每一分钱都需经过层层剥削,百姓生活在煎熬之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昔日,那些兵马司的小吏同样扮演着欺压商户的角色,庆幸的是,在林小风雷霆万钧的整顿与铁腕管理之下,这般恶劣现象得到了极大的抑制。现如今,这些人虽因城市巨变暂时隐匿身形,偃旗息鼓,但林小风却异常清醒地认识到,眼下的平静只不过是狂风骤雨前的片刻宁静,总有一天,他们会像蛰伏的毒蛇般伺机而动,蓄势待发,准备向他的改革成果发起新一轮的反扑。 当前面临的首要重任,就是要彻底铲除北廊坊那些游荡在法律边缘的散碎力量,从根基上消除他们的存在,从而为在这片土壤上辛苦耕耘的黎民百姓打造一方宁静坚实的生存乐园。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手握些许薄产的平民已然稀若晨星,倘若连他们赖以维持生计的财产安全都不能得到维护,那么林小风的施政之道也将步入穷途末路。他内心深处暗自发誓,假如北廊坊真的注定无法摆脱黑社会的阴影,那么,那个掌控全局、矗立在权力巅峰的人物,非他林小风莫属。 面对眼前的困境,李德贤满脸困惑,额头的皱纹宛如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两道浓眉紧紧攒在一起,写满了对这个问题的深深疑惑:“这犯罪的事情,究竟该如何解决?我们又如何去辨别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呢?” 林小风闻听此言,唇边悄然浮现出一抹深邃而从容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只有洞察世事的智者才能拥有的淡定与自信:“此事并非无解,只需找到一位深入了解内情之人详谈一番,一切谜团便会如同拨云见日,真相自然显现。” ······················································· 午后时分,北廊坊的青石板路面,犹如一幅浸润在慵懒日光之中的画卷,那光线半梦半醒,流转得迟缓而又绵长,似乎连光阴都被这暖阳拽住脚步,沉浸在一片浅憩之中。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位挚友,肩并肩徐徐漫步,就像是从同一灵魂衍生出的双生影子,在热闹喧腾的街市声浪中,悄无声息地穿越每一处狭隘曲折的小巷,踏过每一块承载着历史沧桑的石板。 他们的身影最终在鳞次栉比的商铺丛林中停下了脚步,视线共同聚焦在一间既没有过分张扬,也未曾显得寒酸的杂货铺前。此店铺宛如炎炎夏日里深藏山谷的一道清澈山泉,生意清淡如水,几乎没有顾客熙攘的身影,唯有那份寂静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平添了几分落寞的诗意。 店铺门口,几个店伙计倚靠着历经风雨剥蚀的斑驳门框,面庞上刻画着漠然无言的表情,各自揣着心头的琐碎事。有的低头耳语,声音低哑如同深夜里寂寞的虫鸣,隐匿在微风中难以捕捉;有的则干脆屈膝坐在尘土之上,聚精会神地细数那些在尘埃世界里忙碌奔走的蚂蚁,那种百无聊赖的姿态,仿佛是对生活褪去斑斓色彩后的无奈妥协。 林小风目睹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一抹淡淡的忧虑在他的眼眸深处泛起涟漪。他心中不禁涌起对北廊坊商业现状的深深慨叹,如此消极怠惰、漫不经心地消磨时光,又怎能在经营之道上展现出智慧与魄力?由此看来,这片土地之所以如同被沉重铁链束缚,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贫困的枷锁,只能在生活的泥淖中苦苦求存,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在这群店伙计们沉溺于各自凡俗尘世的一隅,一种既疏离又熟稔的气息悄然而至,仿佛一道锐利的光线划破了那层凝滞如镜湖的平静。他们宛如被某种无法触摸的力量瞬息间激活,那些曾经挂在脸庞上的闲散与慵懒,顷刻间收敛无踪,犹如紧绷之弹簧骤然弹直,纷纷回归各自职责所在的阵地,开始了紧凑而不失章法的忙碌节奏。紧跟其后的,正是林小风与李德贤二人,他们踏着一串疾速且有力的脚步踏入店铺,身后随之而来的是密集的脚步声以及货品翻找时所激起的喧嚣。 此时此刻,一名脸上沟壑纵横的老掌柜从深藏不露的内室疾步奔出,他抬起了那双饱含岁月痕迹的眼睛,恰逢捕捉到了林小风与李德贤的身影。那一刻,他眼底原本沉淀的混浊光芒犹如冬雪消融,春水涌动,焕发出令人惊异的生命力,就如同一个久历战火烽烟的行者,在一片荒芜之中蓦然瞥见了一片生机勃发的绿洲,那满溢而出的惊喜情绪,无需言语已然跃然纸上。 老掌柜一边忙不迭地搓揉着双手,仿佛试图通过手掌间的相互摩挲,将心中交织的紧张与期待转化为热烈的温度,一边用那满载着热情的声音殷勤招待着二人:“哎呀哎呀,今儿个是个啥吉祥日头,我这破旧小店竟有幸迎来德先生和李公子这般尊贵的客人,实乃陋室生辉,荣耀门楣哪!” 只见他边说着,边微微躬身,那股子真诚与敬意透过每一道褶皱、每一根白发传递出来,就像是为了证明即便自己年事已高,也必会倾尽毕生之力,只求能让林小风与李德贤二位,在此番寻购之间,能够满意而归,满载而喜。 在这北廊坊的大街小巷深处,林小风与李德贤的名字仿若被镌刻在每一块青石板路上,化作坊间流传的口碑,成了男女老少茶余饭后咀嚼不尽的话题焦点。尽管世人对他们的真实来历各有猜测,但仅凭那些寻常日子里衙役差官遇见他们时流露出的毕恭毕敬,便足可推断出他们绝非池中之物。特别是那位正值青春年华、气宇轩昂的李德贤,他每天率领队伍穿梭在市井之间,那张仿佛被冰雪雕琢而成的脸庞,严肃冷峻得仿佛一把无形的尺规,精准无误地丈量着这座城市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缝隙,任何一处可能滋生的疏忽与怠惰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然而,这位外表刚毅凛冽、言语尖锐犀利的小李公子,内在却包裹着一颗深深慈悲的心肠。面对普罗大众,他总能展现出温文儒雅的一面,从未有过疾言怒斥或是仗势欺压之举。正因如此,李德贤在民间树立起一座独特的威信丰碑,他既是令人敬畏的存在,又是深得民心、赢得广泛真情实感尊重与挚爱的人物,俨然成为北廊坊这座城池里一幅鲜活生动、影响力绵延悠长的风情画卷。 与此同时,林小风唇角勾勒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那笑意犹如涟漪扩散,牵动着眼角那些岁月雕刻出的纹路,使得他的眼神更加细长而深邃,其中闪烁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智慧。他悠哉游哉地开了口,话语间流淌出一种波澜不惊的淡定:“其实今日造访,并无何等重大事务,不过是想前来询问掌柜一声,近来咱这店铺的买卖盈亏状况究竟如何?” 在那古旧的店铺里,掌柜的脸庞犹如一块承载了无数春秋的古老树皮,沟壑纵横的皱纹深深地镌刻着岁月的痕迹,而那一抹笑容却在这苍老的容颜中盛放,恰似秋风中傲然挺立、摇曳生姿的一朵老菊,尽管经历了风雨,却依然坚韧且温暖。闻听脚步声响,他立即停下手中忙碌的营生,双手恭敬地拱起,做了一个地道的长揖,声音饱含热情与感激地回应:“全赖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时常光顾,小店近期的生意才得以如烈火烹油般红火起来,尤其是夜幕垂降之时,人流涌动的繁华景象较之白日更胜一筹,那种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热闹劲儿,真叫人有种恍若梦境般的难以置信。” 说话间,掌柜的手指不自觉地随着话语节奏舞动,像是在无声地数算着日子的点滴。他的言语中交织着欢欣与忧虑的双重情绪,仿佛每一句话都在诉说着生活的酸甜苦辣:“现如今,每月的进项大致能稳定在三十两白银上下,这一数额要是同往昔相比,可是翻了几番不止啊,想当年我们苦苦支撑,月入也不过区区十几两罢了。” 坐在对面的林小风,闻听此言,只是微微点头,眼神深邃如潭,其中流转的智慧光芒犹如明灯照亮暗处,他紧接着追问了一句,语调平稳却又洞穿实质:“那么,在扣除了日常运营的各项开销之后,实打实能存下的现银又有多少呢?” 面对这个直击要害的问题,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仿佛有一抹苦笑在他干裂的嘴角悄然绽放,那笑中隐含着一种难于启齿的苦涩秘密:“唉,若是细细清算一番,恐怕也只能勉强达到二十两的数目吧。” 此言一出,平日里总是显得沉稳持重的李德贤赫然惊愕,瞪圆的双眸中透出无法掩饰的震惊,原本那份从容气质瞬间消散无踪:“你说什么!倘若按以往那十五两的收入来衡量,现今岂不是只剩下堪堪五两银子?要知道,要维系这么一个大家庭的日常生活所需,还要支付店里众多伙计的薪酬开销,一个月辛苦劳碌下来所挣得的,竟然仅是如此微薄的数目,如此这般,这座阔大的店面还有什么继续经营的意义所在?” 他怒气冲冲地向前逼近,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头的鼓点,质问愈发激烈:“那消失的十两银子究竟流落何方?” 掌柜在李德贤咄咄逼人的质询下,身形明显一震,僵硬地矗立在原地,脸庞刹那间变得惨淡如土,喉结上下滚动,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捏住,任何言语都被堵在了咽喉深处,半晌未能吐露一字。 李德贤见状,脸色骤然转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的嗓音犀利如剑,威严无比:“还不速速如实禀告,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这句话宛如一道雷霆炸响在狭小的空间内,使得空气几乎凝固。 面对李德贤那双犹如磨砺过的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掌柜的身体犹如被无形的寒气笼罩,背脊阵阵发凉,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他挤出一句颤抖的话语,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苦楚与无奈:“哎呀,官府征收的税赋狠如狼虎,硬生生地就拿走了整整五两,而剩下的五两········唉,是送给了我一位朋友········” “赠送他人?”李德贤闻此言,眉心顿时拧成了一团解不开的绳结,他的眼神中满溢出深深的困惑与疑窦,仿佛眼前的一切颠覆了他对世事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够每月稳稳当当地从你手中接过五两白花花的银子?” 掌柜的话音细若蚊蚋,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鼠,在阴暗角落里怯生生地低语:“那位········是本人的一位至交好友········” “好友?”李德贤嘴角勾勒出一道冷冽且深沉的弧度,那抹笑意中蕴含的却是沉重的质询与审视。紧接着,他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斑驳老旧的木质柜台上,这一掌力道之大,使得整个柜台都为之震颤,嗡嗡之声在狭小的店铺内回荡不息,像是对掌柜无声的指控,“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哪位‘好友’有这般福分,能月月享用你这份无私而慷慨的馈赠?” 这话音刚落,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雷霆,直直地劈打在掌柜的心头,他瞬时双腿一软,膝盖无力地撞向地面,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德贤面前,满脸惶恐与冤屈交织,急切地辩解:“李公子明察秋毫啊,我所言属实,确是在接济一位身陷囹圄的朋友!他家道中落,生活困苦不堪,故而我才每月尽力施以援手。” 此刻,一旁静默观察的林小风,半阖的眼睑下闪烁着冷静而洞察一切的目光,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他在心中细细梳理推敲:原来在这繁华市井之下,还潜藏着一群地痞恶霸,他们贪婪无度,巧取豪夺百姓血汗,这种社会现象的恶劣程度远远超过了他最初的设想。 阳曲县以其民风纯良厚道而著称,其社会秩序如琴弦般紧绷有序,街巷间流淌的是和谐安宁的气息,百姓们在此过着恬静安稳的生活,仿佛时光都在这里放缓了脚步。在林小风的想象中,那些市井江湖的阴暗勾当,根本无处在这个阳光普照的土地上扎根。假如有哪个胆大包天之人试图在这片神圣不可侵犯的净土上,以所谓“保护费”的名义进行敲诈勒索,那无疑是自己跳入了法网之中,注定要成为衙门捕快们的猎物,被迅速围捕归案。 第07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一旦落入法网,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当众接受那令人震慑的杖刑惩治,皮肉之痛或许只是短暂,而身心的摧残可能伴随一生,甚至可能导致终身残疾,沦为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遗臭万年。 对于阳曲县的老百姓来说,收取保护费的行为,那是对他们日复一日辛勤劳作成果的公然抢劫,是对他们赖以生存尊严的无情践踏,更是对公平正义的挑衅与亵渎。 这样的行为,无疑会在阳曲县这片土地上激起公愤,遭遇全民唾弃,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林小风的手,犹如一杆挥洒自如的毛笔,在喧嚣的人世间勾勒出一道淡然的弧线,他的手抬了起来,那动作里藏着的是镇定与从容,轻轻抚平了李德贤心头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波澜。 李德贤的脸庞在这一刻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被林小风那不经意的安抚悄然平息了激荡的情绪。 随后,林小风的目光犹如流转的月光,从李德贤那张愤懑未消的脸庞移向了另一个焦点——那位低头跪地、面容尽显迷茫惶惑的刘掌柜。刘掌柜的身躯佝偻,如同一棵在风雨中摇曳的老树,无助且惶恐,他那一脸的茫然映射出生活的无常与艰辛。 林小风的声音在这瞬间犹如洪钟大吕,虽不高亢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眼都像是铁匠手中的锤子,一下下敲击在坚硬的铁石之上,掷地有声:“你姓甚名何?” 刘掌柜闻此言,如遭雷殛,身体微微颤抖,他紧紧咬住嘴唇,磕头如捣蒜般低语:“草民姓刘。” 此刻的刘掌柜,其身影定格在了那一瞬的叩首伏地之间,仿佛时间在其躬身向下的姿态里停滞不前。他的双眸深陷于眼窝之内,宛如一池被浓雾紧锁的湖水,波光微漾间,透露出困惑与惊惧交织的无尽深渊。突如其来的质询与变故,如山崩海啸般冲击着他内心的防线,让原本平静的心绪瞬间变得动荡不安,就如同山洪即将爆发前的溪流,滚滚激荡,波涛汹涌,无法寻得片刻安宁。 对面的林小风,则是一派悲天悯人的气度,他的眉宇间悄然凝聚起一抹深深的同情与理解,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大地,温暖而又有力。只见他挥动着手臂,这一举动仿佛化身为一把无形的扫帚,要将笼罩在刘掌柜心头的阴霾尽数扫除,又如同一道赐予勇气的强光,无声却坚决地鼓励着刘掌柜挺直腰板,勇敢面对现实。他以一种恰到好处的温和语气,却又蕴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再度抛出了那个尖锐而又充满关怀的问题:“刘掌柜,你这店铺每月所赚取的盈余银两,是否足够支撑起你们全家人的生活所需呢?” 刘掌柜闻听此言,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苍白,如同秋叶落尽后的枯枝,颤抖着从地上站起,其瘦削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孤立无援,仿佛承受着生活的全部重量。他满脸刻印着忧虑,那愁容宛如厚重的乌云遮蔽住整个天空,而在他低沉且略带颤抖的嗓音中,更是流淌出一股浓郁至极的苦涩:“虽然店铺收益并不丰厚,但依靠勤俭持家,勉勉强强还能维持全家上下基本的生活开支。家中人口众多,幸亏我们平日节衣缩食,经过数年的积累,总算有所储备,因此在应对种种家庭琐碎开销之时,尚能暂且稳住阵脚,不至于捉襟见肘。” 林小风静默地聆听刘掌柜的回答,随着话语的落下,他的嘴角逐渐勾勒出一抹深邃如秋水映照长空的笑容,那笑容满载着对世间沧桑变迁的深刻洞察与理解。他语气淡然却富有穿透力地反问,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换句话说,过去的那些日子,相较于现在,并非那么富足安逸,对吧?” 刘掌柜在这样的询问下,像是觅得了可以坦诚相待的知音,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绝,声音虽平淡却饱含肯定:“没错,正是如此。” 此时,林小风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豪迈且雄厚,仿佛夏夜狂风暴雨敲打在瓦砾屋檐之上,那笑声的音浪穿过紧闭的门窗,穿透繁华喧嚣的市井,一路飘散至街头巷尾的每一寸土地,甚至在每个人的心田深处激起层层涟漪:“既然现状已然如此艰难,刘掌柜,伱可曾有过深入骨髓的思考,是否有决心去突破眼前的困境,鼓足勇气,放手一搏,去追求那更加丰盈、更加充实地生存状态?” 刘掌柜闻此,立时像久居沙漠的旅者突遇绿洲一般,心中焦渴顿解,情绪犹如干柴遇见火星般热烈燃烧起来。他连连点头,那份迫切劲儿好似初生的小鸡争抢每一粒米粒,无比急切且专注:“岂止是考虑过,我日夜兼程,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能有朝一日改变命运,实现生活的逆袭啊!” 林小风目睹刘掌柜的热忱,不禁颌首赞许,眼底闪过一丝欣赏。话锋随即一转,他如同戏剧导演般,抛出了一个扣人心弦的提议:“既然你怀揣如此强烈的期许,我这里恰巧掌握一条或许能帮你实现财富梦想的道路,不知刘掌柜是否有兴致一同探讨,愿不愿意静心聆听一二?” 刘掌柜闻此言,瞬时间容光焕发,疲倦的脸庞顿时焕发出勃勃生机,他的目光熠熠生辉,言语之中充满炽热的期待与虔诚的敬意:“德先生您尽管道来,鄙人刘掌柜在此洗耳恭听,必定虚心接受教诲,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小风迈着他那特有的步履,悠哉游哉地踏入了那家满目琳琅的杂货铺,身影在摇曳昏黄灯光的映衬下,仿佛从岁月深处走出的一帧褪色而立体的旧照片,每一下鞋底与饱经风雨的木质地板的接触,都像是轻抚在时光古老的竖琴弦上,奏响了一曲静谧而深沉的审视与哲思之音。他的眸光流转,犹如深秋湖面泛起的涟漪,含蓄而又细腻地描绘着店铺内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那些堆迭至屋顶、品类繁复的商品陈列,它们彼此拥挤,却又秩序井然,诉说着各自的来历与故事;还有那几位散布其中、姿态各异的店小二,各自陶醉于自己营造的小天地中,有的低头敛眉,嘴角挂起一抹神秘的窃喜,仿佛偷享着只有自己才懂的秘密快乐;有的则凝神专注,手中把玩着细小的生命,在微观世界里找寻大千世界的乐趣,竟无一人主动打破这份宁静,踏出店门去招揽来往行人,那一幕幕生动鲜活的情景,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市井浮世长卷。 林小风的嘴角轻轻一扬,勾勒出一抹洞察世情的微笑,那笑纹中蕴含的冷峻与暖意交融在一起,恰似冬阳之下闪烁的冰棱,既坚硬锐利,又透明清澈。他的话语沉实且富有力度,虽略带一丝冷冽,但其中亦不失温和圆融,他开口询问道:“刘掌柜,恕我直言,贵铺经营现状似乎并未尽如人意,症结所在或许正藏匿在这幅看似恬淡实则消极的‘人浮于事’的生活画卷之中。请您看看身边的这些伙计,他们要么热衷于家长里短的闲谈扯皮,要么沉迷于捕捉与饲养昆虫的世界,却无一人能够毅然决然地跨出舒适区,踏上坚实的石板路面,走向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用洪亮的声音叫卖商品,以此吸引更多商机的到来。” 刘掌柜听闻这一针见血的言论,脸色瞬息万变,犹如深秋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波纹荡漾间浮现出一抹尴尬又不失谦逊的讪笑,那笑容的背后,如同一幅浓墨重彩却又暗藏忧郁的画卷,藏着一份难以言表的苦涩与无奈。只见他微微张合嘴唇,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哎呀,这些小伙子,皆是自家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何能轻易加以责难呢?再者说来,这门生意啊,就如同久病之人,总是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纵然我们使出浑身解数,扯开嗓子拼命吆喝,也总觉得像是在一座固若金汤的围城面前,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打破眼前的僵局。” 面对刘掌柜的诉说,林小风并未急于回应,他的眼神里却上演了一场无声的戏剧,眉梢轻轻一挑,宛如剑锋出鞘,瞬间绽放出锐利而坚定的光芒,话语中蕴含的挑战与激励之意犹如破冰而出的春水,流淌在空气中:“之所以会感到无力回天,其实是因为您始终把自己禁锢在这方寸之地的呼喊之中,如果我们可以把眼光放得更加长远,让这响亮的叫卖声传遍四野八荒呢?暂且不论这个设想,我们先回头审视一下您的店铺内景。” 他大步流星地朝那一排排货架走去,每一步都踏出一种决心与洞察,他逐一仔细打量那些表面上平淡无奇,实则潜伏着商业危机的商品,再次向刘掌柜抛出了直击要害的问题:“您瞧瞧这些堆积成山的货物,是否在任何一家街边小店都能轻而易举找到它们的身影?环顾四周,这条街上的各类杂货铺鳞次栉比,好似繁星点缀夜空,但细看之下却发现,他们所售商品几乎如孪生兄弟般相似,毫无个性和独特之处,这样的境况岂不是令人堪忧?” 刘掌柜立于这番鞭辟入里的诘问之前,恰似经年累月矗立的老树遭遇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劲风,片片思绪随风飘摇,顷刻之间跌入一片短促的愕然与迷惘交织的漩涡。他在商海中摸爬滚打了数十个春秋,正是依靠这家店铺支撑起了漫漫人生路,尽管营业状况一直维持在不温不火的状态,没有实现显著的飞跃,但他自以为饱经沧桑,对世事人情已有了独到的体悟和深厚的积淀。可就在这一刻,这位年轻却慧眼独具的林小风,寥寥数语,便犹如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无误地切中了他商铺经营长久以来未能解决的关键痛点,迫使他从内心深处对自己沿袭多年的经营模式产生了深深的反思。 随着内心的波澜起伏,刘掌柜在一阵静默之后,眼神中的疑惑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燃烧起来的期盼之火,他急切地回应道:“林先生此言句句珍贵,如明灯照亮我心中的迷雾,让我茅塞顿开,如逢甘霖!恳请林先生不吝赐教,指引我们这些身陷同质化竞争囹圄的商家,究竟该如何挣脱束缚,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而林小风,这位兼具智者泰然自若气质和年轻人灵动活力的角色,在有限的空间里踱起了深思的步伐,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时间的沙盘上刻画下哲学的印记,坚实有力地烙印在这小小店铺的每一个角落。他口中徐徐吐露出的话语,就如那清泉润石,悄无声息地冲刷掉笼罩在心头的困境壁垒,传递出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从容力量。“要打破现状,绝非无计可施之举。”他接着阐述道,目光炯炯,言语掷地有声,“关键在于创新求变,挖掘自身特色,找准目标市场,塑造独特品牌文化;同时,关注市场需求变化,调整商品结构,甚至可以尝试跨界合作,引入新的经营理念,让自己的声音不仅仅在自家门口回荡,更要让它穿越街头巷尾,直至传遍四方。” 林小风缓步游走在空间中,每一步踏下都犹如诗人在平仄间轻扣生活的韵律,那脚步声淡然而又坚定,仿佛一首未完的哲理诗篇。他边行走边抛洒出独特而深刻的商业洞见,举手投足之间流淌着一种舞者般的自信与从容,仿佛舞台上的翩翩起舞者,对周围人群说出了那句富含启示的话语:“诸位手中操持的商品,其实质差异微乎其微,因此,若欲寻求真正的突破,着力点必当回归宣传与包装这两项根本。” 就在这一番言论像细雨滋润土壤般渗透进每个聆听者的心田时,林小风的脚步戛然而止,宛如一部精心编排的戏剧瞬间切换至高潮部分。他身躯一旋,目光如炬地锁定在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酱油缸,昏黄的灯光从侧面照来,在酱油缸及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长长的剪影,使得他的形象刹那间增添了几分深沉而丰富的层次感。 他徐徐走向酱油缸,手指轻柔地抚过缸沿,那一触即离的动作仿佛是智慧的琴师在空气中拨弄出一串串独特的旋律。他以酱油为例,语重心长地道出:“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要给这看似普通的酱油冠以一个响彻云霄的品牌名号,再编织一段能够深入人心的品牌故事,并让它在市井街巷中广为流传。” 林小风的手指在酱油缸边缘敲打出最后的乐章,然后手臂高举,指向半空,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砸在铁砧上,清晰有力:“譬如——‘刘记酱油,经历了一百八十轮日月交替的烈日暴晒,终得醇厚非凡之味!’” 他的嗓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激荡回响,就像一阵清新的春风,瞬间吹散了长久以来笼罩在这片商海中的沉闷与压抑。“让我们设想一下,倘若市场上响起如此一句琅琅上口、饱含深情的叫卖之声,是否能在瞬息间引起大众的关注,从而大大提升商品本身的品质感与价值认同呢?” 刘掌柜聆听着林小风的话,内心深处的钦佩之意如波澜般翻涌而出,唇角悄然挑起,一抹深深的认可化作微笑在脸上绽开,他微微点头,言语间流露出赞许之意:“果真是个深入人心的广告词,听者一旦入耳,便会铭记于心——这‘晒足一百八十天’的吆喝,确有摄人魂魄之力。” 然而,这份笑容尚未来得及彻底盛开,就被现实的困境浇灌得略显萎靡,他嘴唇蠕动,带着几分难为情透露实情:“可是,咱们这酱油,实际上并未真真正正地晒够一百八十天。” 林小风听罢,非但没有责怪或失望,反而是饶有兴趣地追问下去:“那么,它实实在在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晾晒呢?” 刘掌柜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却也不回避,他诚恳地回答:“实际上,只有九十天的时间。” 对于这个答案,林小风并未流露出丝毫愕然或者指责,相反,他豁然一笑,那笑声如夏日骤雨后的晴空,清澈而响亮,其间闪烁着狡黠与智慧交织的光芒:“原来如此,这个问题倒好解决!我们只需要将酱油分置于两个不同的缸中,待到顾客前来购买之时,这边缸舀一勺,那边缸也取一勺,这样一来,两者的腌制时长加在一起,不正是你要表达的一百八十天么?哈哈,你这个执着于真实的老实人,有时候不妨学学变通嘛!” 刘掌柜静聆此言,那一瞬间的感受仿佛是乌云散去后的晴空万里,脸部的线条也随之舒展开来,宛如久旱逢甘霖般,满目皆是豁然之色。他豁然咧嘴一笑,那笑声里蕴含着一种从混沌到明晰的欢悦,如同山间溪流冲破阻碍,汇入江河般的畅快淋漓。“哎呀!我真是糊里糊涂,为何在此之前就未曾领悟到如此浅显易见的策略呢!”他拍打着自己的脑门,自嘲之中带着惊喜。 此刻,李德贤悄然立于一侧,尽管保持着沉默,但嘴角勾勒出一抹含蓄的微笑,半遮半掩之间,既有对老林那舌灿莲花、举重若轻的说服力的深深钦佩,又有对其机智过人却又让人啼笑皆非的无奈与欣赏。 林小风并不满足于此,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在狭小却充满生活气息的铺面内徐徐游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在谱写一首诗篇。他的思维如那曲径通幽的羊肠小道,引领他来到堆迭如山的生姜筐前,随意拾起一块姜块,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万物的内在乾坤。“这看似普通的生姜,实则可以被视作打造我们刘记品牌形象的关键一子。”他沉稳而有力地阐述着。 他目光灼灼地投向刘掌柜,那眼神犹如利剑出鞘,直抵人心。他抛出了一个看似平常实则深邃的问题:“你可曾深入思索过生姜所承载的多重价值和用途?” 刘掌柜闻此一问,不禁微微一滞,他那浑厚朴实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生姜嘛,自然是用来调味菜肴,熬制各类药膳,尤其对抗风寒感冒有奇效,具备退热解毒的功能。” 林小风听罢,微微点头,手中紧握的生姜似乎在此刻转化为了蕴藏无尽智慧的种子,他语重心长地道:“因此,我们需要重新审视并精准定位生姜的价值所在,对外打出我们的宣传口号——‘刘记生姜,专注退热功效,匠心独运,每一颗都经过精心培育,只为守护您的健康安宁’!” 刘掌柜听到了这样的构思,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一副迷惘又好奇的表情,那些深深的皱纹仿佛也在试图解读林小风话语中的深远含义:“这········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啊········”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林小风的思绪并未因刘掌柜的迟疑而停驻,他犹如疾驰的马车,持续抛洒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新颖见解:“再者,你店铺中陈列的那些日常厨具,诸如木质的耙子、厚重的炒勺,甚至是不起眼的砧板,都可以尝试联手附近的古刹,推出限量版的联名产品,声称其历经了佛祖亲赐的开光仪式,一经使用,便能赋予食材神奇的力量,即便是清汤寡水的素斋,也能烹调出堪比荤腥的醇厚滋味。” 刘掌柜听到此处,眉心顿时拧成一团,内心的涟漪逐渐演变成一片波澜起伏的湖面,他略带忧虑地嗫嚅道:“可是,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显得对佛祖过于戏谑和不敬?创意固然独树一帜,但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许离经叛道的意味。” 林小风面对刘掌柜的顾虑,并未表现出丝毫动摇,反而报以一阵哂笑,语气中透着从容与自信:“何来不敬之说?我们借用佛祖的名义,实质上是在借助信仰的力量弘扬商业之道,这是对佛祖教诲的一种另类诠释与传播。试想一下,若此举能让店铺生意兴隆,你只需诚心诚意地捐赠更多的香火钱至寺庙,那么佛祖无形之中就成了你背后的隐形盟友,你们共享着这份商业成功的果实,相互成就,岂不美哉?” “········” 刘掌柜面容上的愁绪犹如乌云压城,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此刻被一层深深的忧虑所覆盖,宛如阴郁的天幕遮蔽了阳光,令人心生寒意。他的双眉紧锁,拧成一道岁月雕琢的印记,那是一种凝固于时间长河里的疑虑与挣扎。每当他沉吟之际,嗓音如同从大地深处涌出的低鸣,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独自倾诉:“如此看来,是否任何人都能够模拟我这番言辞,复述同样的道理呢?纵然只是短短两日之间,这样的影响力又能维系多久呢?毕竟,任何短暂的力量都难以持久。” 就在这晦暗思绪尚未散去之时,一阵清脆的掌声忽然打破静谧,林小风的手掌轻轻落在刘掌柜坚实的肩头上,恰似春风吹过初生嫩柳,带着勃勃生机。他连声赞叹,言语中满是对刘掌柜独到见解的钦佩之情:“哎呀,刘掌柜您这一席话真是字字珠玑,直指问题核心,剖析得深入骨髓哪!您这份细致入微的心思,锐利如刀,怎会担心在这红尘滚滚的闹市之中无法缔造出一番坚实无比的家业基业呢!” 刘掌柜闻听此言,原本低垂的眼睑微微掀起,那一瞬间的眼神犹如湖面漾起的波纹,透露出内心的困惑与思考。他定睛看向林小风,试图在对方眼中寻找答案。林小风感受到刘掌柜的目光,便趁热打铁,继续深化他的论点:“正因如此,我强调的是,但凡普通人都能轻易掌握的招数,您必须领先一步,施展得淋漓尽致。每一天,您都要鼓足勇气,倾尽全力,就像书法家挥毫泼墨一般,让‘刘记酱油’、‘刘记生姜’的赫赫威名深深镌刻在京城里每一条曲折悠长的小巷石板路上,每一个寻常百姓家庭的记忆深处,直至全京城的人们只记得住‘刘记’这两个字,其余的一切字号,都被时光冲刷得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记忆边缘。” 林小风的手指如同疾风骤雨中的柳叶,在空中交错翻飞,编织出一幅热烈而鲜活的画面,这是一幅关于商贾传奇的画卷。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带着泥土的气息,深深烙印在听者的脑海:“直到周围的人们恍然大悟时,市场已经悄然铸就了一种奇特景象——他们眼中只有‘刘记’这一金字招牌,对其它品牌视若无睹。试想这样一番图景——你的商品如同滔滔江水,浩浩荡荡注入店铺之内,门前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自街头伊始,至巷尾之末,人们排成了蜿蜒曲折的长队,翘首期盼的正是那一瓶瓶浸润着匠心与时间的刘记酱油,那一块块历经沧桑却仍保持鲜嫩的刘记生姜;而你手中的每一枚铜板,日积月累,它们在你掌纹之间刻下光阴的故事,其重量不仅来自于金属本身,更是勤劳与智谋的结晶,分量沉甸甸得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那种充盈着丰饶味道的成功,你是否曾静下心来细细品尝?”林小风加重了音节,宛如拨弄古筝,每一个词句都像琴弦上的音符,精准地触动了刘掌柜深藏心底对于辉煌成就的向往。这一刻,刘掌柜仿若穿越到了一片金碧辉煌的世界,眼前尽是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触及那份唾手可得的富裕生活。他的面部表情瞬息间被陶醉的微笑点亮,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凝固在那里,似乎真的看见那滚滚而来的财富正在向他挥手召唤。 然而,生活的真相就如同一盆泼下的冷水,无情地冷却了他刚才的热情幻想。“哎呀,我这把老骨头,哪能有那么多充裕的资金去大肆宣传呐?”刘掌柜直面冷峻的现实,脸庞上交织着挣扎与无奈,他的情绪难以掩饰,痛苦而又真实地流露出来,“对于我这般处境的人来说,要想达到那种境界,岂不是要去攀爬云端摘星揽月?简直是天方夜谭,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林小风面对刘掌柜那份深沉的忧虑,却显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淡然,仿佛那一切困扰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抹浮云。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刘掌柜那略带疲惫的肩膀,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坚定与慰藉:“刘掌柜啊,无需这般愁眉不展,你既已开诚布公地道出了困境,那么必有破解之法潜藏其中。喏,李德贤公子,且请您移步此处,咱们一起琢磨个妥善的策略出来。” 尽管李德贤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似乎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介入并不全然接受,但终究抵挡不住林小风那股热忱而有力的牵引,他迈开了步伐,被领入了这场热烈的商议之中。林小风此刻的目光犹如一只精明的老鹰,紧紧锁定在李德贤身上,那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熟虑与决胜千里的智慧光芒。他一手稳稳搭在李德贤坚实的肩头,话语间流淌出滔滔不绝的谋划: “你看呐,李公子座下指挥的那支环保队伍,浩浩荡荡几千人马,每日在京城里穿梭奔忙,其阵势之大足以震撼人心。若能让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悬挂起一幅你刘记鲜亮夺目的招牌,更进一步,让那些招牌上生动描绘出你们的产品形象,试想一下,他们在辛勤劳动之际,随口一喊,那将是何等的一番广告效应!届时,知晓刘记名号的人群数目,怕是将以几何级数的速度飙升,保守估算,也要从数万起步吧!” 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再者,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敢断言,你这刘记商铺的大门只怕就得换上一道坚固无比的铁门槛了。那时节,门前定是人潮涌动,顾客纷至沓来,买卖兴隆的盛况必将如日中天,热闹非凡!” 听到此处,刘掌柜犹如遭逢晴天霹雳般愕然,瞬间凝固的表情里混杂着震惊与狂喜,心底深处涌动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翻涌,使得他情不自禁地再度屈膝跪下,那姿态仿佛一片秋叶在寒风中颤抖,又似一株野草在暴雨中低头,泪水与鼻涕交融,沾湿了胡须也浑然不觉。他双手撑地,嘶哑而激动地说道:“两位老爷啊,您们对刘某这等卑微草民施以援手,恩同再造,其恩情之深,恰似巍峨高山,无法度量;其恩惠之重,犹如春雨润物,无声无息却又滋养生命。刘某感激涕零,这份情感激荡于胸,实非言语所能尽述!” 此时,林小风却悠然一笑,那笑容里夹杂着一丝狡黠的光泽,却又透出一股子坦荡真诚的气息,仿佛是一把藏于袖口的锐利短剑,在阳光下闪现其冷峻而又真实的锋芒。他笑语盈盈地道:“嘿,刘掌柜不必如此急切,世间之事哪有白做的道理呢?”这一句看似轻松的话语,却如同一根针尖,精准地戳破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温情泡沫。 他继续缓声道,话语中刻意加重了每一个字的力度,宛如石破水中,涟漪四起,“我们要讲的是互帮互助,共谋利益,这才是长久合作的基石所在。关于这次的生意,我得明说,我们并非无偿服务,而是要收取相应的报酬的。” “???” 刘掌柜的心绪原本正如烈火烹油般炽烈旺盛,那份对贵客驾临的翘首期盼,如同久旱之地盼甘霖,期待能有一场生意上的逆转乾坤。然而世事难测,降临门前的并非雪中送炭的救星,而是携带着自家商品上门兜售的推销人。这一出意料之外的剧情反转,就像涨潮时分突然退去的大海,令刘掌柜心中陡然一阵猛烈震颤,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慨与失落,像地下熔岩般在他的心窝里翻腾滚动,难以言表。 “不是都说好要特意来帮助我这小店扭转乾坤,提升盈收么?”刘掌柜内心深处发出无声的呐喊,眼前的这支阵容庞大的环保队,他们所需的开销无疑是一座沉重的大山,远非他这家小小店面所能承载。 此刻,林小风站了出来,面无惧色,神情从容不迫,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刘掌柜,一双宽厚而有力的手掌准确无误地搭在刘掌柜瘦削的肩头,五指紧紧相扣,仿佛握住的不仅仅是刘掌柜的肩头,更是一份厚重的承诺与坚不可摧的信任。他的嗓音深沉而激昂,每一个字眼都掷地有声:“刘掌柜无需惊恐失措,我们新推的业务模式,初次加入者只需每月支付区区五两纹银即可参与。” 这番话语如同春风吹散冬日残雪,瞬息之间便驱散了刘掌柜心头的阴霾,他那双眼睛再度焕发出希望的光彩,熠熠生辉,明亮如星辰。 “仅仅五两银子的投入,就有机会换来几千人一个月内口碑相传的信任背书,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好事,是上苍赐予的福祉!”刘掌柜闻此言,内心的激动如同炽热的铁水瞬间被点燃,他猛地一拍桌案,神情决绝,言语坚定如钢:“我就做,这个买卖我接定了!” 然而,林小风并未被刘掌柜突如其来的热情洪流所裹挟,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而深沉的定力,目光如炬,理智而洞彻人心,他的手稳稳搭在刘掌柜略显单薄的肩头上,低沉且恳切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刘掌柜,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务必要反复权衡。现今您每月所得不过三十两纹银,一旦加入我们,就意味着立刻增添了五两的开销。但请您设想一番,在不久的将来,假若您店铺的利润能在一个月内飙升十倍,达到三百两,那么,那时区区五两银子的支出,还能算作是何等重压呢?换位思考,如果我是您,在微利时期尚能泰然承担这五两之数,待到您财源广进之际,恐怕我会提出的是二百七十五两的要求。” 林小风的话语犹如寒泉破冰,瞬间穿透并冷却了刘掌柜刚刚燃烧起来的炽热情感,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先前那种因希望而焕发的欣喜情绪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尚未完全消化这其中隐含的商业逻辑与利益纠葛。若真如林小风这般剖析透彻,那么自己即将投入的这五两银子,岂不是会沦为一场毫无价值的牺牲?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暂不参与为妙。”刘掌柜的话语中交织着深深的无奈与坚决,那是一种面对现实不得不低头,却又心有不甘的挣扎之声。 林小风听到刘掌柜这一番焦急的话语,脸色瞬间也跟随着凝重起来,仿佛乌云蔽日般笼罩住那张原本朴实憨厚的脸庞,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深沉而坚定的力量,他说:“哎呦,刘掌柜,您这一阵风似的急躁又是从何而来啊?这笔买卖,可是我们携手李公子共同擘画的蓝图,初衷便是为了救助像您这样身陷囹圄的小商家们。试想一下,若是因为某些街头混混的几句恫吓便要让我们的大计戛然而止,这岂不是在公然抽打着李公子的脸面么?须知,李公子的背后,可是一片铁血丹心的数千壮志男儿,又怎会怕了那些跳梁小丑的嚣张气焰呢?” 第07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瞬的动作犹如汲取天地精华般庄重而深邃,他试图将那份关乎万家灯火、江山社稷的厚重责任感吞咽进胸腔,继而在喉头处酝酿发酵,最终凝结成沉稳有力的话语,像巨石投湖般震撼人心地揭示出来。 此等事态的重量,早已经超越了寻常商贾们个人的浮沉得失,它更像是一根看不见的钢针,悄无声息却力透纸背地刺入了社会的筋骨脉络之中,直击民众赖以生存与繁衍的根本基石。 这不仅仅是一件牵涉广泛、影响深远的大事,任何企图阻挡其进程或者故意拖延的行为,都可以被解读为对官方决策权威的公然挑战,对朝廷法制尊严的赤裸裸亵渎,甚至是对皇权至高无上、不容侵犯原则的严峻冲击。 任何胆敢在此刻轻举妄动之人,都将不可避免地如同亲手挖掘自己的葬身之地,一步步踏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在永无止境的困厄中痛苦翻滚,注定万劫不复! 此时此刻,林小风的眼眸熠熠生辉,犹如燃烧的火炬,既明亮又犀利,就像那在寂静夜晚蓄势待发、锁定猎物的豹子,目光炯炯有神,寸步不离地聚焦在刘掌柜身上。 他的言语如同铸铁一般坚硬有力,每一个从唇齿间迸射出的音符都似乎携带雷霆万钧之力,铿锵有力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刘掌柜,您究竟是决心在这迷雾笼罩、困顿难解的困境中,每月咬紧牙关,忍痛割舍掉那看似微不足道实则生死攸关的五两纹银,任由自己一家大小在贫困边缘无助挣扎;还是明智抉择,将这区区五两银子交付于我手中,让我为您拨云见日,助您的商铺生意走出困境,重现生机,让金银财宝如滔滔江水般汇集而来,滚滚流入您温馨的家园?” 一番尖锐透彻的分析之后,林小风刻意放缓了话语的速度,但这并未削弱他内心的刚毅决绝,反而使其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钻石,愈发闪烁出坚不可摧的信念之光,并折射出洞察世情、洞悉人心的睿智锋芒。他迈着沉稳扎实的步伐,朝着刘掌柜步步逼近,那淡然从容而又直指人心的语调,仿佛能够穿越纷繁复杂的迷局,直达事物的本质。他缓声问道,声音虽平静,却蕴含着强大的震慑力:“刘掌柜,在这决定命运的关键节点,能否请您以坦诚之心告诉我,究竟是哪股邪恶势力在肆无忌惮地欺凌您,压榨您的血汗呢?” 此时此刻,刘掌柜的心境就如同一块久经沧桑、历经风吹雨打的破碎瓦砾,沉重地承载着世间一切残酷现实与矛盾纠葛,仿佛一只无形巨掌从四面八方向他心头施加压力,使他的心境陷入一片混沌迷茫的状态,就像寒露时节深夜里那片阴冷黏湿的沼泽,让人难以挣脱。相对比之下,林小风则好似一棵无论何种恶劣环境都能顽强生存、肆意生长的野草,他悠然地抱臂而立,脸上挂着一抹戏谑而不失坚定的笑容,静静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眼神犹如一把犀利无比的剑,精准地刺穿了刘掌柜心间那座摇摇欲坠的天平——一边是对于那群无法无天、罪行累累的地痞无赖们的极度恐惧,另一边则是对于财富权力那如梦幻泡影般的强烈渴望。然而,林小风并未急于逼迫刘掌柜立即作出选择,他从刘掌柜那张交织着困惑与犹疑的面孔上,读出了一个长期遭受压迫者所特有的烙印,那是一种在无数次忍气吞声中磨砺出来的迟钝防御机制,仿佛在昭示,在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人总能在煎熬与挣扎中寻觅到一条通往解脱与新生的道路。 此时此刻的社会秩序,就如同一座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篱笆墙,曾经的坚实与稳固已然荡然无存,而官府的威信也几近消磨殆尽,在这个“为人民服务”的高尚理想尚且未能深入人心的时代洪流中,那些身着官服的衙役们,不过是在表面维系着一片虚伪的宁静,他们的存在仿若提线木偶,空洞而乏力。尤为苦楚的是像刘掌柜这般的底层小商贩,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遭受着地痞流氓如野兽啃食骨髓般的盘剥压榨,他们的苦难如同散落于广袤大地上的细微尘埃,虽多如繁星,却又轻得几乎被世人遗忘。更为悲哀的是,在这片浑浊的世界里,官僚与匪徒之间的勾结、沆瀣一气,宛如暗夜里的恶瘤,滋生蔓延,狼狈为奸。 然而,在这一片昏暗压抑的氛围中,一个身影悄然矗立,冷峻的目光洞察一切——他便是李德贤,一位胸怀坦荡、正义凛然的铁血男儿,他的热血未曾因世态炎凉而冷却半分。看着刘掌柜那般战战兢兢、瞻前顾后的样子,李德贤的心中再也按捺不住那股喷薄欲出的激愤之情。他迈开大步,步伐坚定有力,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为他的决心颤抖。他胸中积聚的滔天义愤,瞬间化作雷霆万钧的一声怒吼:“老哥,你还在那儿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区区几个地痞流氓,怎可能阻断我们前进的道路,莫非你以为他们能够撼动我们共同坚守的这座信念之峰么?” 刘掌柜耳闻此言,面色瞬息变幻莫测,犹似九天之上风云突变,又仿佛是冬日里凝结的坚冰遇暖乍融。他极力压抑心中的波澜,终于在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挤出一抹尴尬却又不失刚毅的笑容,那笑宛如秋夜独鸣的孤雁,在寒风中颤栗展翅,嘴角牵扯的一丝弧度,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捂住,欲语还休,终归没有让任何一个字眼脱口而出。他的内心世界波涛汹涌,心中暗忖:论真刀实枪的实力对决,自己确实只能望洋兴叹,可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纠缠不休的地痞混混,就仿佛沾染在鞋底的污浊烂泥,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彻底涤荡干净。纵然他们在背后可能操控着深不可测的权力网络和灵活自如的手腕,但只要他们不曾肆意侵犯普通百姓的安宁生活,我就仍有勇气坦然面对! 此时此刻,室内的气氛似乎被冻结成冰,而林小风的耐心也临近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砸在磐石上,既饱含坚定不移的决心,又透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果断气魄:“倘若刘掌柜此刻面临进退维谷的困境,一时无法作出抉择,那么我们不妨另寻佳期再议此事。虽今日这笔关乎数千人生计的宣传费用洽谈未能圆满,但你我之间的交情依然深厚如初。现在,这笔费用仍旧坚持定价五两纹银,但过了今日便不再有效,明日之后,价格恐怕就需要重新估量衡量了。” 言罢,林小风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李德贤的手臂,两人身影如电光石火般瞬间移步,快得就像离弦之箭,眨眼之间消失在门外的茫茫人海之中,只留下刘掌柜那越发显得沉重的身影,在原地独自应对那份千头万绪、纷繁复杂的纠结与无奈。当他们的身影跨过门槛,象征着迈向了一个充满未知选择与挑战的新世界,而留守在门后的刘掌柜,在周围逐渐恢复平静之时,仍在生活的滚滚洪流中无声地承受着命运的起伏跌宕,任由生活的潮汐漫过心灵的堤岸。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刹那,刘掌柜眼见林小风的身影即将消逝在门扉之外,一股混合着愤懑与决绝的力量犹如山洪爆发,瞬间充盈在他干涸已久的血液之中。他毫不犹豫地猛伸出手,一把抓住林小风飘逸的衣袖,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心中的坚守凝固成实质。此刻,刘掌柜的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好似历经风雨侵蚀的青铜雕像,牙关紧咬,嘴角牵动出一道刚毅的弧线,眼神中燃烧着坚定不移的火焰,仿佛倾尽毕生之力,才得以从喉咙深处逼出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林公子您的每句话都如珍珠落玉盘,字字玑珠,两位贵客给予我们小店的生财宝典,对于我这个卑微的布衣草民来说,如何能够轻描淡写地忽略过去?即便是舍弃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生命,我也誓死捍卫这份来之不易的福祉!”他用力地捶打自己并不宽阔的胸膛,那撞击之声在狭小的店铺内回荡,犹如战鼓擂动,震人心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破釜沉舟、矢志不渝的决心。“罢了!为了这份深情厚谊与对君子之道的敬重,我刘某一心向诚,愿将知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公诸于世!” 在这繁华街市背后深深的皱褶里,悄然滋生出三个盘根错节的黑暗势力集团,他们如同伺机而动、贪婪无度的秃鹫,日复一日地轮番对我们这些勉力维持的小商户们施展无情的掠夺。然而,自打先生您和林公子这般卓越的人物踏入这片土地以来,这三股原本嚣张跋扈的势力似乎有所收敛,暂且退隐到坊巷的阴暗角落。然而,短暂的安宁并未久长,当它们再次浮出水面,在市井之间崭露头角时,已然脱胎换骨,相互间形成一种无需言语的诡异契约,将整个坊内的每一寸土壤划分得界限分明,各据一方,分别把控着各自的地盘。他们按照商铺性质的不同,有条不紊地征收名为“保护费”的苛捐杂税。 在这群鱼龙混杂的恶棍中,处在底层的是一个唤作“毒刺”的狠角色,其人性格正如其绰号一般,冷酷如冰,残忍无情,每月准时到来,如同死神手中挥舞的收割镰刀,径直出现在我这狭窄店面的门口,进行肆无忌惮的敲诈勒索;紧接着的是次一级别的乔世宜,他乃是一个城府深不可测、狡猾似狐的人物,专挑那些财力雄厚的酒楼和规模庞大的商行作为榨取财富的目标;而稳居这邪恶势力金字塔顶端的,无疑就是那个被尊称为马老三的悍匪魁首,他麾下的势力范围几乎覆盖了整座坊市的所有赌场和烟花柳巷之地,堪称一枝独秀,雄踞一方,无人能及。 刘掌柜坐在我面前,犹如一尊饱经沧桑的石雕,面部肌肉随着那段陈年往事的吐露而愈发紧绷,那张被生活磨砺得黝黑且沟壑纵横的脸庞,如同一部无言的历史长卷,每一道深深的皱纹都镌刻着一段段难以释怀的辛酸故事。“遥想那过往的岁月,朝廷也曾雷霆万钧,派出铁血无情的官差欲要荡涤这片土地上的污垢与丑恶。然而,正如疾风骤雨之后的荒原,纵然一时烈焰冲天,将那帮恶徒烧成灰烬,不过短短数日,他们就如同火后的草木,借着坊市的阴暗角落与缝隙,顽强地破土重生,生命力强韧得让人惊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民间的黎庶终于悟透了一个冰冷的事实,这些作恶之人就像是吸附在骨头上不肯离去的蛆虫,尽管深受其害,恨之入骨,却又无力根除。于是在绝望与无奈织就的网中,人们只能咬紧牙关,忍受他们嚣张跋扈的行径,任由他们在坊巷间横行无忌。” 此刻,刘掌柜的目光流转,在店内古旧而斑驳的家具之间缓慢游弋,那一瞥之中,蕴含着对悠悠流逝岁月的无比哀婉与悲凉,恰似一幅被时光洗尽铅华的褪色画卷,画中勾勒的正是生活的艰难与坚韧不屈。他继续讲述着,言语中混杂着历史尘埃的沉重质感,“就在这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坊间的百姓们在沉默中领悟了生存的智慧,他们的眼眸深处,恐惧如同暗流涌动,但与此同时,坚毅却如老树盘根,深深地扎根在心灵深处,就像那些历经无数风霜洗礼,表面遍布创伤却依旧挺立的老石板路,承载着生活那无比沉重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顽强地向前延伸。” 刘掌柜两手紧握成拳,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双深邃的眼睛满含期待地锁定在林小风身上,犹如在对方身上寻找照亮黑暗的火种。他的情绪起伏剧烈,既满怀热切的企盼,又难掩内心的孤注一掷:“林公子,您可知晓,在我们这些平凡百姓心中,您就是那位带来公正的侠义使者,今日恳请您能以公正无私之心,为我们主持正义,驱散这笼罩在坊巷之上的阴霾。我家中尚有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双亲亟待赡养,膝下又有乳臭未干、嗷嗷待哺的子女,全家老少的生活依靠全维系在这爿小店上。为此,我真心诚意地祈求您,施以援手,解救我们于生活的苦海,让我们得以喘息,寻回久违的安宁与尊严!” 林小风,一个平凡的名字,却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踏入了北廊坊这块烟火弥漫的土地。他从未曾预想过,自己的到来会如同一颗顽石投入平静池塘,荡起层层波澜,从而成为撬动这片土地变革的关键力量。那些昔日里游手好闲、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在他的影响下不得不脱胎换骨,从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被迫转向某种颇具规范的职业道路。这一系列出乎意料的转变,使得林小风内心深处既感到惊讶又充满坚定的决心。 当他站在刘掌柜面前,凝视着那张镌刻着岁月沧桑、布满愁绪的脸庞时,心中的同情与决意如泉水般涌动不息。刘掌柜的眼神中满是生活的磨砺与无奈,仿佛承载着整个北廊坊的沉重过往。林小风的声音深沉有力,如同春风吹拂,带走了刘掌柜心头的阴霾:“刘掌柜,无需过度忧虑,您看这坊间近日发生的种种变化,全因李公子莅临所致。他宛如破晓而出的青天白日,以其光明正大,为这个混沌的世界带来了秩序与规则。” 他继续说下去,话语如铁锤砸钉,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只要李公子一展拳脚,那些地痞流氓的嚣张气焰必将瞬间瓦解,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像清晨的露珠般悄然消逝。自此以后,若有无知狂徒胆敢再来骚扰勒索,您不必亲自动手,只需直接前往衙门,我们必将成为您的坚强后盾,坚定捍卫您的合法权益,确保公正严明的法律得以贯彻执行。” 在这番对话交织的过程中,林小风的话语愈发显示出磐石般的坚硬与决绝,其中蕴藏的力量让人无法质疑。此刻,他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言语之间真假参半:“既然如此,不妨我们现在就履行一下本月的‘保障费’交付仪式吧。”这句话宛如石子投入宁静湖泊,激起层层涟漪。刘掌柜那张历经风雨洗礼的脸庞,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微妙的困惑神色,他在心底默默揣摩:这位年轻的后生,怎么能够对索要财物之事做得如此得心应手,甚至比那些混迹于市井之间的地痞流氓更加镇定自若? 尽管刘掌柜的心海被这种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搅动,但他终究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他颤抖的手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捧出一份沉甸甸的五两纹银,那银光闪烁,映照着他满脸沟壑。他用双指小心翼翼地捏住,就像是捧着一座山岳的压力,将其恭敬地递向林小风面前。 林小风的手轻轻一捏,那五两沉甸甸的银锭瞬间从他人眼前滑过一道弧线,如同一位深藏不露的魔术师,手腕微妙的一翻,银子就诡异地隐没于其掌心,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他的嘴角牵扯出一抹淡淡的、饱含智谋的笑意,这笑容如刀锋般犀利而又狡黠,他朗声道:“好一个巧妙的交易!既然我已接下伱这份厚重的诚意,自然要全力以赴地帮你传递消息。但你须得明白,咱们这行当最讲究的是精准与迅疾,每一桩买卖都得全神贯注,不能有半分马虎。来,你且详细道来,到底是要让哪一款珍奇货品在这闹市中脱颖而出?抑或是·······” 刘掌柜闻声,眼波流转间,悄悄地环顾四周自家那并不显眼的店面,面上堆砌起一抹略带羞赧又不失恳切的笑容,话语里透着几分无奈与期待:“林公子啊,其实这次我想请托的并非某一物件的宣扬,而是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让这间小店本身的名声,在这繁华市井之中得以传扬开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它的存在。” 林小风听完,不禁仰首向天,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大笑,笑声中满载豪情与洒脱。紧接着,他有力地一掌拍在刘掌柜肩上,那手掌的力度恰似盖章确认了一份无形契约,他赞许道:“陈掌柜,你还真是个精细入微的生意人,这般考量倒也独到。此事对我等而言不过小事一桩,你只管静候佳音即可,看我们如何为你铺开一条热闹非凡的门路。” 就在这一席对话结束之际,林小风携手李德贤二人,他们并肩跨出了店铺的门槛,身影迅速融入街巷间川流不息的人潮。此刻,李德贤的心底悄然滋生出一种久违的欢愉情绪,近日来他引领环保团队整饬市井秩序,周围乡邻投向他的目光中,敬畏与期许交织渐浓。然而在这份喜悦的背后,犹如一幅尚未完全落笔的画作,他心中一直萦绕着一块无法填补的空白——他所追求的,并非每日劳碌带来的点滴满足与荣耀,而是一场能真正检验并提升自我胆识与决策能力的实战,即便对手只是街头的乌合之众,也能借由这样的历练在烽火狼烟中淬炼成真金。一股热浪般的冲动在胸腔内涌动不止,他的双眸熠熠生辉,犹如燃烧的星辰,以坚定且充满激情的语气对林小风发问道:“老林,依你看,如今是否正是咱俩大施拳脚,一展抱负的关键时刻了?” 林小风坐在那儿,面对着李德贤焦急的催促,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块静静的石头,仿佛湖面上的一缕清风,轻轻地拂过,却不带起一丝波澜。他微微侧过头,那张刚毅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坚定。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就像深夜的幽潭,倒映着李德贤焦急而期待的神情。 李德贤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他知道,林小风是那种深思熟虑的人,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他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林小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德贤,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他的声音像一块经过岁月磨砺的石头,沉稳而富有哲理。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首要之事,你可曾确切知晓那些人的藏身之处?再者,刘掌柜所提供的信息是否经过了重重筛选,其可靠性你已然笃定无疑了吗?” 李德贤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他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他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他抬起头,看着林小风,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他知道,林小风是在提醒他,做事情不能急于求成,必须深思熟虑,脚踏实地。 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行事须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好比耕田犁地,需多走几遭,多方探问,多方印证,方能抵达真相的彼岸。”他的话语像一股清泉,滋润着李德贤的心田。他坐在那里,仿佛一位智者,用他的智慧和经验,引导着李德贤走向正确的道路。 李德贤听闻此言,面容上那层焦虑与急迫之情如云烟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光影,仿佛夜空划破乌云的一道闪电,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疑惑。他的双眼开始灵动流转,犹如饱含深意的湖水,映照着林小风话语中的智慧与教诲。他的点头不再是简单的回应,而是每一次颌首之间,都将林小风的每一句言语镌刻在自己紧致的皮肤纹理之下,深深地烙印在心间。此刻,李德贤脸庞上每一处微妙的表情变化,都是对林小风智慧的无声颂歌。 于是,在这恍若明悟的光辉笼罩下,两人手牵手,肩并肩,重新踏入那喧嚣嘈杂、繁华似锦的市集。他们宛如两位探索者,逐一叩响那一扇扇背后隐藏着无数故事与秘密的店铺大门,每一道门扉开启,都伴随着生活的酸甜苦辣与人性的千姿百态。他们在问询与查证的过程中,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耐性和一种近乎苛求的细腻观察力,仿佛世界在他们眼中被放大,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研磨,清晰可见。 最终,他们所获得的信息竟与刘掌柜早前所述完全吻合,宛如一幅精妙绝伦的拼图,丝丝入扣,毫厘不爽。这一发现不仅让人对刘掌柜独特的眼界和锐利的洞察力产生了深深的敬意,也使得他们的调查工作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即使关键线索已然浮出水面,通往答案的道路却并不平坦,无法一蹴而就。他们清醒地认识到,仅仅凭借一时冲动,将那些罪恶之人绳之以法,关进囹圄,并不足以彻底解决问题。过往的经验教训犹如一面镜子,反映出无情的事实:即便风雨交加,雷霆万钧,地面的春笋依然能在雨后倔强地冒出头来;那些罪恶之人同样如此,一旦风暴过去,他们便会迅疾且顽固地死灰复燃,再次滋生罪恶。 因此,他们心中铭记,此事非同小可,需谨慎对待,谋定而后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切忌鲁莽行事。只有经过周密详尽的布局策划,才能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地切除病灶,从根源上消除潜在的危机,从而还世间一份清澈明朗,让正义得以彰显,秩序得以恢复。 与此同时,在时代的洪流中,林小风与李德贤这两位胸怀壮志的人物,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更加沉重而又紧迫的使命感。那是一种对未知领域的探求,是企图驾驭广告这一尚待开垦的富矿,以期触碰到民间经济的核心脉络,真真切切地润泽那些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小商小贩,通过提高他们的收入,悄然无声却又深刻无比地改写着社会底层的生活画卷。在这个理想交织现实,纷繁复杂的世间,他们携手踏上了更为深远且精细的战略征程。 在那庄严古老的司衙一隅,林小风与李德贤对坐无言,仿佛两尊沉浸在智慧深渊中的沉默石像,彼此之间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博弈与默契。林小风的手指轻捻过岁月留痕、已然泛黄的宣纸,那纸上密布的文字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织就了一幅经纬交错的智谋图谱。他慎重其事地将这份凝聚无数个日夜苦思冥想的心血之作推向李德贤,话语间透出沉稳如磐石的力量,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敲打在未来的鼓面上,振聋发聩:“殿下,此乃鄙人精心构想的新一轮战略蓝图,敬请阁下审阅。” 只见林小风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手在宣纸边缘轻轻抚过,仿佛在触摸着未来世界的轮廓。而李德贤接过那张泛黄的蓝图,眼中也涌现出同样炽热的决心,他细细揣摩着每一个字句,仿佛能从中预见即将掀起的变革风暴。在这昏黄灯光下的司衙一角,一场关乎民生福祉的伟大策划,就在这样的静谧与力量之中悄然拉开序幕。 李德贤凝听着林小风这番生动详尽的论述,那话语似潺潺流水汇入思绪的溪谷,他眼中的光芒瞬间凝聚如剑,穿透了混沌,直指天际,一抹交织着赞赏与意外的笑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悄然绽放:“林老哥啊,不曾想你胸中竟藏着这般巧妙绝伦的策略布局,早前你提出裁减我那帮兄弟时,怎未曾透露半分?若早知晓你心藏锦囊妙计,我之前的诸多顾虑与担忧,如今看来,倒显得有些多虑了。” 林小风这个名字,在此刻的气氛烘托下,仿佛拥有了山石般的厚重与深邃。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赞誉目光,他却未表现出任何得意洋洋的神色,反而显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淡泊与从容。他不急不躁,举手投足间,恰似一位智者在寂静的湖畔悠然挥动一片孤舟上的落叶,那根微微晃动的手指,每一个微妙的颤动,无不蕴含着无垠的智慧与运筹帷幄的深思熟虑。 “殿下,您或许还未触及此中关键节点,这看似一举两得的策略,实则如同雾中观花,镜中捞月,难以捉摸其真实面貌。撇开经济效益不说,仅从实施层面来看,环保队员们背负的广告载体设计与雕刻,每一道工序都需精益求精,耗资巨大;再看那一沓沓承载商业信息的纸张,无一不是源自阳曲县府库的点滴积累。这第一步行动,本身就是一笔看不见回报的投资,而其后续成效,更是宛如盲人摸索大象,难以预测。万一此次尝试未能达到预期效果,殿下可曾预备好接受这份沉重投入可能带来的负面结果?” 李德贤坐在这番话语的漩涡中,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庞此刻犹如傍晚湖面上被晚霞染红的涟漪,一层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脸颊,那是一种尴尬与无奈交织的色彩,浓淡适宜,恰如其分地点缀在他坚韧而略带沧桑的面容之上。面对林小风如刀剑般锐利却又鞭辟入里的剖析,他只得勉强牵起一丝苦笑,这笑中蕴含的苦涩滋味,分明是被刺中了内心深处最为敏感且脆弱的一环。 “你的见解确实在理,我竟在不经意间遗漏了如此至关重要的关节,实在是惭愧至极。“李德贤正欲深究下去,探寻整治地痞流氓的具体方略,却不料林小风的表情如同夏日风云突变,瞬间由明转暗,仿佛晴空霹雳乍现,直击人心。他那张原本从容不迫的脸庞顷刻间布满了焦虑与紧张,身躯僵硬如雕塑,就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言语。 “哎呀,真是糟糕透顶!“林小风猛力拍打自己的额头,那一掌之下似乎带着对自己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他满脸痛苦之色,如同承受着千斤重负,“近日琐碎事务纷至沓来,我竟然将一件足以影响国家命运的大事忘得一干二净——尚未将那份至关重要的奏折呈递给皇上!这是身为臣子的重大失职,简直是罪该万死!“ 闻此言,李德贤的心弦陡然紧绷,一种难以名状的紧迫感扑面而来。他急忙追问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而林小风在回应的同时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弹起,语速疾如流星:“殿下,您先处理其他的要务,下官即刻动身赶制奏折!“话音未落,人影已在几步之外,疾步离去,留下李德贤独坐在那里,满目疑惑。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底不禁翻涌起层层涟漪。往昔上朝之时,从未见这位老成持重的老林对朝廷奏报表现得如此焦急如焚,今日此举,真可谓难得一见,其中必有乾坤。他眉宇微皱,思绪万千,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部未解的长篇,引人探究。 ···································································· 在庄严肃穆、深不可测的乾清宫内,夜色如同泼洒的浓墨,尽管它悄无声息地浸染了整个宫殿,却未能吞噬掉靖江帝御座前方那一抹执着燃烧的烛火。这簇火焰独舞,在黑暗中绽放光明,照亮了眼前一片仿佛没有边际的奏章之海,它们整齐有序地排列,宛如横亘天际的峰峦迭嶂,静默而又庄严地承载着帝国经纬交错、千丝万缕的命运脉络。 王景文,那位坚若磐石、矢志不渝的贴身近侍,就如同一座永恒运转、沉默寡言的青铜古钟,始终屹立在靖江帝身边,精准而细腻地感知着空气中每一丝微妙的变化。每逢杯中茶香淡去半分,他便会敏捷地换上一壶新沏的滚烫佳茗,那氤氲的温润茶香犹如抚慰疲惫心灵的柔荑,轻轻拂去了靖江帝被国家大事重重压迫下的疲倦。 靖江帝全身心地沉浸在这波澜壮阔的国事洪流之中,手中的朱砂笔犹如狂风暴雨中的利剑,迅疾有力地在厚厚的奏折上刻下决断,昼夜不分地审阅批注,直至深夜沉寂,星辰漫天。炽热的茶雾缠绕在他紧握笔杆的手指周围,犹如时光的沙粒在指尖流淌,历经三度更鼓交替,他才依依不舍地搁下了那支饱含赤诚热血与睿智谋略的狼毫笔。此刻,他略微舒展一下久坐之后逐渐僵硬的身躯,这一连串看似自然随意的动作,在皇家威严的穹顶之下,无意识地揭露了藏匿于皇袍金冠背后深深的疲乏印记。 蓦然间,靖江帝的眼眸仿佛被无形的记忆线索牵引,如同一道撕裂黑夜的闪电,他的视线迅速从眼前的奏折撤离,径直投向那堆砌如崇山峻岭般的案头文书,开始逐一细致且急切地翻阅搜寻。那专注且略带焦灼的目光,深刻描绘出了一位肩负天下重任的君主内心深处的责任担当以及对江山社稷无穷无尽的挂念与忧虑。在这静谧而又紧张的夜晚,每一份奏章都似一面镜子,映照着他那颗未曾片刻停歇过的忧虑之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探查的步步深入,靖江帝脸庞上的线条逐渐绷紧,那双深邃的眼眸背后,一抹隐忧悄然凝聚,如同浓墨般在他的眉宇间渲染开来,使他的眉头紧紧锁成一座沉重的山峦。他在心底默默低语,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困惑与难以掩饰的惶恐,“此等重要之奏折,怎会突兀消失?此事绝不应发生啊·······” 第07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这微妙气氛中,王景文如同一只敏锐的猫,凭借多年陪伴君侧的经验,早已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他适时地捕捉到从靖江帝身上弥漫开来的那份焦虑,便以一种既恭谨又不失体恤的步伐迅速贴近,声音低沉而稳重地询问:“皇上,您此刻在寻觅何等贵重之物?奴婢愿全力以赴,为您分忧解难。” 靖江帝闻声,抬起的手轻轻一挥,仿佛是要拂去心中的阴霾,那一瞬的动作里蕴含着帝王的决断与从容。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视线投向更为实际的国事政务,话语中却依然流淌着对臣子们工作的深深挂念:“此事暂且搁置,朕更关心的是林小风与李一豪两位大人的施政成效。近来他们所管辖之地,是否有了新的变化或进展呢?” 面对皇上的问询,王景文反应机敏,眼神熠熠生辉,全神贯注地回应道:“启禀皇上,李一豪大人治下的靳临坊,经过他的精心擘画与雷霆手腕的治理,现如今呈现出一番卓越出众的景象。据朝廷厂卫密报详述,那里已然成为一幅生动鲜活的盛世画卷,街道巷陌洁净如新,秩序井然有序,仿佛是天地经纬交织而成的一部精致长卷,正缓缓在世人眼前铺展。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李大人独树一帜,召集了一批饱读诗书、才情横溢的儒者,他们在街头巷尾的亭台楼阁之间,或是激昂吟咏千古诗篇,或是潜心钻研学术理论,这般文人雅集的场景,就像璀璨星辰镶嵌在寂静的夜空,吸引了络绎不绝的行人停下匆忙的脚步,沉浸在这浓厚的文化氛围之中,静心聆听,沉醉品味。这种高雅风尚,悄无声息地启迪了百姓的心智,使他们沉浸在深厚的传统礼仪文化的洗礼之下,得以濡染并逐步提升自我。” 尤其让人啧啧称奇的,不过是短短几日光阴流转之间,靳临坊内的一众百姓却犹如历经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那昔日里街头巷尾的市井小贩们,一个个开始洗尽身上的粗俗气息,他们纷纷学起了谦谦君子的模样,不再肆意放纵地高声喧哗,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们那沉稳有序的步伐与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坊间的士子们,不论是尚未崭露头角的秀才,还是胸怀壮志的举人,都对李大人的施政手腕赞不绝口,将其视为一种深入人心的教化策略,坚信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酝酿,这份用心良苦的努力定能唤醒黎民百姓对礼法的自觉遵循,引领他们一步一步迈向那个孔夫子曾竭力倡导的“克己复礼”的神圣理想国。 在这份由衷感慨中,王景文以其深含敬仰而又坚定不移的语调做出了这样的总结:“一句话,李大人在靳临坊的治绩赫然,深入人心,他以切实的作为赢得了百姓们源自心底的拥护与爱戴。如今的靳临坊,正焕发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处处洋溢着和谐共生的美好画面,仿佛一个生动鲜活的世外桃源,矗立在这繁华世界的一隅。” 那坊区的一砖一瓦、一人一事,都在李大人的悉心耕耘下,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商贩们的眼神中少了狡黠多了诚恳,他们的笑容里,混杂着市侩与儒雅,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读书人们手中的竹简笔墨,仿佛也沾染上了李大人的智慧光辉,他们研读经籍时更加专注,讨论时事时更为理性。这一幕幕微妙的转变,就如同初春的细雨润物无声,却又势不可挡地改变了整个靳临坊的气质风貌。 李大人本人的身影,在这坊间各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的身影出现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出现在书香四溢的学堂里,甚至出现在寻常百姓家的门槛边。他的言语不多,却句句掷地有声,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显现出那份对民生疾苦的深深关切以及对儒家理想的坚守追求。 因此,王景文那一席慷慨激昂的陈词,不仅仅是在颂扬李大人的卓越政绩,更是在向世人宣告,靳临坊已然成为了一个教化人心、崇尚礼仪的典范之地,它的每一步成长与进步,都是对李大人治世之道的有力佐证。而在那美好愿景的指引下,靳临坊的未来,无疑将更加光明,更加值得期待。 此时此刻,靖江帝的唇角徐徐展开一抹深藏哲理的笑容,犹如岁月雕刻在他脸庞上的历史痕迹,那一弯弧度里蕴含着阅尽沧桑后的睿智光华。他手中紧握的碧玉瓷盏,细腻温润,恰似掌中一方世界,其中盛载的热茶仍在袅袅升腾,每一道滚烫的茶汁滑落舌尖,似乎都在诉说着他洞察世事风云变幻的无边智慧。 “李爱卿,你的才能,朕心如明镜,深知你恪尽职守,不过短短数日光阴荏苒,你竟已创造出如此斐然的功绩,实令朕惊讶不已。”靖江帝的话音虽轻描淡写,却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涌动,流露出对李一豪卓越贡献的深深嘉许与由衷敬佩。他微微挑动的眉梢,细致入微地品茗动作,无不是这位雄图霸业者内心深处赞许情感的细腻映射。 而在这威严背后,靖江帝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又浮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惋惜,如同秋水盈盈漫过凋零残荷,无声地流淌出对江山社稷未来的忧虑。只见他微微摇头,仿佛这一瞬间的动作便承载了天家骨肉之争的沉重负荷。“唉,太子与李大人的个性矛盾,犹如冰火不容,太子对待李大人那些宛如珠玑的谏言,竟视若无睹,倘若太子能够虚怀若谷,悉心接纳李大人那深不可测的学问见识,那么对于太子的成长教化而言,必然是绰绰有余矣。” 说话间,靖江帝的目光悄然转移,如同鹰隼般犀利地锁定另一位臣子——林小风。他点评道:“林小风此人才华横溢,偶尔亦能崭露头角,然而其性情却犹如疾风中的劲草,潇洒不拘却又欠缺那份面对巨变仍能镇定自若的沉稳气度,朕为此常常夜不能寐,心头满是忧患与不安。” 王景文闻此言,面上神色不动如古井,眸光沉寂似深渊,然而内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他的脸色虽淡漠如常,口中却在无声的唇齿开合间低吟:“林小风之事,吾辈不必过分涉足,妄议纷纭实属无益之举,此人非吾等寻常所能招惹,避之尚可保全身家,若稍有不慎,一句不当之辞触碰其敏感之处,只怕又要引得皇上雷霆震怒,天威难测。”欲辩驳一二,却又惧于皇权赫赫,深知溜须拍马并非自身所长,只得在心头涌起一阵悲凉的喟叹,哀怨命运之弄人,怎会让自己在这龙蛇混杂的朝廷之内,与林小风共舞于权力的游戏之间! 靖江帝再次开口,言语如冷冽山泉,流转于静谧空气之中,话题悄然转向了林小风近日的动态。王景文闻此一言,喉头似被无形之手扼紧,话语在舌尖辗转反复,迟迟无法清晰吐露。对于林小风在北廊坊那如同一团乱麻般的复杂处境,真是千丝万缕,纠结不清,混乱至极。 靖江帝眼尖心细,捕捉到王景文的细微变化,一双锐利的眼眸微微上扬,炯炯的目光直逼而来,追问道:“为何,突然哑口无言了?”王景文顿时面色微红,尴尬之情溢于言表,他强行稳住心神,嗓音略带颤抖地回答:“回禀陛下,北廊坊那一隅之地确实有其独特之处,其他暂且不提,单论公共卫生管理一项,坊间盛传其严格程度可谓首屈一指。” 王景文接着叙述,脸庞肌肉随着言语的变化,勾勒出一幅微妙的表情画卷:“不过,据厂卫秘报所述,那里竟然发生了一桩令人咋舌之事——仅仅因为随地吐痰或是便溺这般小事,便有平民百姓被北廊坊的小吏逮个正着。”此刻,他的言辞中交织着小心翼翼的事实陈述与对林小风施政手段的微妙评判。 这一系列事件,在民间如火如荼地蔓延开来,引起一片哗然,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宁静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扩散至四面八方。靖江帝对此情报非但未显愤怒,反而仰天大笑,那笑声洪亮如铜钟,深邃悠远,仿佛一切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他笑着道:“呵呵,林小风啊林小风,朕早有预见,他在北廊坊的手段及独特之处,恐怕比之阳曲县更为出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笑声之中,靖江帝流露出对林小风独到见解的赞赏与玩味,仿佛早已洞悉其人的庐山真面目。 靖江帝的笑容犹如一幅深藏机巧的画卷,其间闪烁着狡黠而璀璨的光泽,宛如一块饱经岁月磨砺的翡翠,在他的面庞上镶嵌出独特的韵味。当他徐徐述说那次阳曲县的巡察往事时,话语中流淌出的尽是戏谑与自嘲:“遥想当年,朕因一念之差,随意向地上唾了一口痰,却不料被那个眼尖手快的林小风抓了个现行,甚至还因此赔付了几枚铜板的罚金哩!”他的眼神熠熠生辉,灵动万分,仿佛能够穿越层层时光的帷幕,将人带回那个尴尬而又妙趣横生的刹那。 然而,靖江帝的笑容如同落日余晖般悄然隐退,面容转换为庄重肃穆之态,这一变化并未逃过贴身侍臣王景文敏锐的眼眸。王景文察言观色,立刻收起自己的笑容,随着靖江帝的节奏调整了语气,赔笑道:“林大人在治理环境卫生方面的手段的确独特而严厉,虽然仅因随地吐痰便加以处罚,看似苛刻至极,但实则是对公共秩序的坚守。” 王景文继续以一种沉稳而犹豫的语调细述道,仿佛每吐出一个词都经过了内心的反复权衡:“据说如今的北廊坊,连那巍峨的城墙墙体也不曾放过,均被刷上了醒目的警句标语,时刻提醒百姓要关注公共卫生,严禁随地大小便。”他略微停顿下来,像是在梳理思绪的经纬,随后紧咬舌尖,下定决心揭示了一桩更为离奇的政务:“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林大人还出台了一项名为‘如厕抽奖’的新政策。” 靖江帝听闻此言,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庞顿时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眉心,皱起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目光锐利如炬,满载着困惑与疑惑,凝视着王景文,仿佛“如厕抽奖”这四个字是一阵轻风,在他记忆的湖面上掠过,却未曾泛起过多涟漪。直至此刻,经由王景文再度提起,靖江帝才仿佛从迷雾中惊醒,重新拾起那段尘封的记忆。然而,“如厕抽奖”这几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不止,引发了一连串难以解开的疑问,如同一团乱麻般纠结在一起。他费解不已,厕事之事何以能与抽奖挂钩,这其中的逻辑既荒诞不经,又充满了戏剧性冲突与讽刺意味,但在那看似不可理喻的背后,隐约透露出某种深刻的社会哲理,等待着人们去挖掘和解读。 王景文的脸色,那是一种深沉的红润,仿佛是被夏日阳光炙烤至熟透的番茄,挂着一抹强挤出来的苦笑,这苦笑中蕴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是对荒诞现实的无奈嘲讽,又带着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同情。他继续娓娓道来,向听众们揭示那个让人听闻后不禁愕然失笑的“如厕抽奖”奇策——这个匪夷所思的举措,据说是官府为了引导百姓更多地使用公共厕所而想出的一招妙计。每当有民众踏入公厕,解除生理需求的那一刻起,他们便自动获得了一张通往神秘抽奖大典的入场券,而在这场奇特的博弈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头等奖项,竟然是价值高达五两纹银的丰厚奖励。 然而,在王景文讲述的过程中,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痛心,紧接着他详尽地描述了这项政策的实际反响。“遗憾的是,如此精心设计的计划并未赢得广大民众的支持与赞誉,反而招致了一片质疑声浪与口诛笔伐。坊间舆论沸腾,人们纷纷议论,认为官府此举无异于以小利诱惑,骗取百姓频繁光顾公厕,但实际上,承诺的奖赏却往往如镜花水月,无法兑现。经过了几番轮回的抽奖活动,北廊坊的许多百姓满怀期待而来,却最终悻悻而归,两手空空,心中满载愤懑与失望。这些失望累积起来,化作熊熊怒火,以至于有人宁愿长途跋涉,到城郊荒僻之地寻找隐蔽之所解决内急问题,也不愿再踏进北廊坊任何一个公厕半步。即便官府许下金银财宝作为补偿,他们也视若敝屣,坚决不为所动,只因那份被欺骗后的伤痕和对公正诚信的坚守。” 此刻此刻,在这皇宫深处的一隅,靖江帝正襟危坐,耳中所闻令其脸色犹如翻书般瞬息变幻,那是一种深藏于肌肤纹理之间、游走在眉梢眼角的微妙情绪波澜。他手中原本悠然握持的青瓷茶盏,那一汪碧绿清透的茶汤,似乎在顷刻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抽走了全部的清新与淡雅,只留下一抹难以名状的苦涩,如同他此刻心中的复杂滋味。 他紧皱的眉头宛如山川迭嶂,重重地将茶杯放回案几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犹如雷霆隐忍于心底,最终化作一句饱含愠怒的话语:“何至于此!林小风此举,实在是太过轻率且失了分寸,难道除却这些蝇营狗苟的小聪明,他就无心真刀真枪地干出一番事业吗?”言语间,靖江帝的不满如江水决堤,滔滔不绝。 此刻的靖江帝内心疑云笼罩,思绪纷飞,甚至开始对那历来信赖有加的厂卫情报产生动摇,毕竟在他记忆中,昔日阳曲县的那个林小风,绝非仅是那种沉迷权谋而疏于实务的人物。 一旁的王景文见靖江帝面色凝重,心头的忧虑愈发浓厚,他满脸无奈,口中吐露的回应仿佛每一字都承载着重逾千钧的压力:“除此之外,臣等目前尚未捕获到关于林小风的进一步行迹。他如今这一连串的行动,让微臣自觉仿佛陷入了在暗处嚼舌根般的尴尬境地。” 靖江帝的脸庞此刻已然被一片阴霾笼罩,视线悄然转移,朝着储君所在的方向深邃望去,犹如破晓前的最后一抹黑暗,欲寻一丝光明。他嗓音低沉有力,话锋突然转向,向众人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太子近日又在操劳哪些关乎社稷江山的大事呢?” 林小风挥毫泼墨的一瞬,宛若浓墨重彩的狼毫饱蘸情感,在靖江帝心版画卷的细腻纤维间重重落定,留下无法抹去的印记。他的运筹帷幄,不仅是对太子殿下的贴身裁剪,精心缝制了一件与身份相符的政务锦袍,更是以一己之力集结起了数千人的庞大阵列,那是一支名为环保大队的铁血长城,巍然屹立于坊巷的烟火凡尘之间,其阵容之浩荡,引得世人纷纷为之驻足侧目,投以惊叹的目光。 这支队伍宛如静待号令的堡垒,被赋予重任,交由太子亲自主持督率,其日常使命乃是对坊里坊外环境的深度清理与整改,其影响力甚至跨越了坊市之间的界限,各种工作的推进就如同一部结构精巧、运行严谨的织布机,丝丝入扣,经纬分明,秩序井然地转动着生活的巨轮。 靖江帝听闻此事,面容之上原本因朝政繁杂而紧锁的纹路,竟如久旱大地迎来甘霖般悄然松弛开来,那凝重的表情微微舒展开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在寻常百姓眼里,太子执掌这么一支看似琐碎的环卫大军似乎并无过人之处,然而在靖江帝那深不可测的眼神背后,映射出的是治理国家、操持政务的高瞻远瞩。他深知,太子曾在战场上历练,体验过指挥千军万马的艰辛卓绝,如今在这不起眼的细微处深耕细作,恰恰是对其治国安邦能力的另类磨砺,一种独特且珍贵的锤炼方式。 靖江帝颌首低眉,那双深沉的眼瞳中跃动着赞赏的光辉,话语从喉头沉稳而出,像是金石敲击般的掷地有声:“林小风此举,实乃在太子教化培养上展现了独特的匠心,并且收效斐然,可见他用心良苦,方能铸就今日这般成果。” 此刻的靖江帝心中暗自感叹,林小风的手法既有生活底层的厚重质感,又不乏庙堂之高的智谋与策略,让太子的每一步成长都充满了跌宕起伏的故事性和寓言性,既符合现实逻辑,又蕴含深远寓意。而这一切的铺陈与描绘,都在这一支承载着环保使命的大队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宛如一部浓缩的篇章,映照着治世之道的曲折与辉煌。 “太子每日皆亲力亲为,步履坚定地踏遍他那广袤无垠的领地,每一寸土地都烙印着他的足迹,如同一根坚韧不拔的标杆,虽默然无语却威严有力,直插于黎民百姓的心田之中。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遵循法度,小心翼翼地避开喧哗,以免扰乱庶民生活的宁静和谐,于是乎,街巷闾里之间,对太子的称颂之声犹如溪水涓涓,汇聚成河。” 靖江帝在深宫之内,耳畔时常萦绕着民间对于太子的美谈佳话,闻之,那紧抿的唇角悄然绽放出一抹深沉而宽慰的微笑,仿佛秋日里的暖阳洒落在丰收的稻田之上,再次对太子林小风赞许有加:“抛开诸多繁杂琐事不论,单就教化百姓这一方面来看,林小风确实独树一帜,匠心独运,堪称难得的人才。”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上,王景文内心深处却如波澜暗涌,他那细腻入微的洞察力捕捉到了一丝隐忧,眉宇间流露出的忧虑难以遮掩。他措辞严谨,言语间充满了审慎与敬意,向靖江帝启奏道:“陛下,是否应考虑下一道圣旨,对林小风大人稍作警示,提醒他适时调整治国方略?毕竟,倘若过分专注于某一领域,比如环境整治,久而久之,恐怕会在世人眼中形成他在全局治理能力上相较于李大人的某些不足。” 此刻,靖江帝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手中的香茗,面对王景文的忧虑,他并未显现出丝毫慌乱,而是气定神闲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言语间透出一股流水般的淡然和平静:“爱卿无需过多担忧,真正具有真才实学之人,无论外界如何评价,他们内在的品质与才华是不会轻易被动摇的。朕是否予以训诫,其实并不能决定他们的行动方向。不妨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让实践去验证各自的政绩,待到那时,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公正的评判,才是最为恰当之举。” 在这个庄重肃穆的大殿里,一个身形瘦削却步伐矫健的小太监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入。他手中紧握着一卷急件奏折,如同捧着一件珍宝,脸上带着敬畏之色。他快步走到龙椅前,向靖江帝恭敬地禀报:“万岁爷,微臣得到消息,林小风林大人有紧急事务需要奏报。” 靖江帝原本略显疲惫的脸庞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焕发出璀璨的光彩。他的眼睛仿佛暗夜中的烛火,在烈风的吹拂下骤然变得炽烈起来。他威严而果断地下达旨意:“呈上来!” 王景文,这位身居高位、心思缜密的大臣,闻声立刻行动起来。他的脚步轻盈而稳重,仿佛一只猫在行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走到小太监身边,慎重其事地从他手中接过那份急件奏折,然后恭敬地递给靖江帝。 在递交奏折的同时,王景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注意到靖江帝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焦急地翻找的模样,这让他不禁猜测,靖江帝是否一直在期待着林小风的这份奏折? 靖江帝接过奏折的瞬间,手指轻轻触碰到纸页,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温度和质感。他翻开奏折,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字迹。而王景文则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侧目一窥。 只见奏折之上,林小风的字迹犹如狂风骤雨般挥洒自如。他的笔触粗犷狂放,每个字都如同磐石般巍然耸立,硕大无朋,清晰可辨。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陛下的敬重和关心——“我最挚爱并尊崇的陛下,此刻您的龙体安康否?是否已经用膳?鄙人已有两日未曾向您呈交任何奏章,昨夜寒气陡增,祈愿陛下务必增添衣物,保重圣体。” 靖江帝的手指犹如迟疑的蝶,在奏折的字句间翩跹起舞,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疾箭般扫视着每一行墨迹,而后,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将奏折缓缓阖上,那份承载着无数心思的纸页悄然滑落至龙案的一隅。这一瞬,他的脸庞似乎被岁月雕刻出了新的纹路,那是卸下一份沉甸甸期盼后的释然痕迹,仿佛一位负重跋涉的旅人终于抵达了暂时的驿站。他悠缓地、深深地吐纳一口气息,这口气流穿越大殿的寂静,像是一首无人倾听却兀自低唱的古老诗篇,在空气中盘旋回响,填满了殿宇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巍峨而空旷的大殿之中,靖江帝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而又坚毅,他已习惯于每两个日夜交替之际,都能收获来自林小风那份与众不同的奏折。那些跃然纸上的字符,其独特韵味仿佛从时光深处涌动而出的清澈泉水,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他那单调且繁杂的政务世界。此刻,当他再次握紧这份熟悉的奏折,那久违的文字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是找回了一种曾一度失落的庄重仪式,亦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情感依托。每一次的翻阅,都像是重新点亮一盏照亮内心荒原的灯火,让那枯燥无味的皇权生涯里平添了几分诗意与温度。 ····················································· 五日光阴宛若一脉潺潺流水,在不经意间悄然自生活的指缝间溜走,恍惚间,阳曲县递送而来的,并非世间司空见惯的零碎什物,却是份量压手、宛如砖石堆积的厚厚一沓宣传册,其数目之巨,竟至数千之多。这迭纸片承载的不仅仅是墨迹与图案,更似一部活动的历史长卷,在每一页翻动之间,刘掌柜的形象栩栩如生地浮现出来,犹如画卷上的灵魂挣脱了平面的束缚,他的笑容憨实而温暖,仿佛具有穿透纸背的力量,那份纯真与热情似乎随时都会破纸而出,跃入现实世界。 刘掌柜的脸庞刻满了时间的沟壑,却在沧桑中流露出无尽的淳朴与真诚,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那份诚挚之情仿佛能够凝结成实体,从他的眸子里流淌出来,感染每一个注视的人。他的一只大手坚定地指向天空,那手势仿若雕塑家精心雕琢的誓言,刚毅而笃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信念;另一只手则轻轻捏着一方精致糕点,糕体之上赫然镌刻着一句响亮的广告语:“刘记杂货铺,承蒙白马庙主持亲临赐福,店铺上下均经德高望重的高僧逐一开光祈愿,凡是在晨曦微露之际惠顾的顾客,购货即有机会获得增福添寿的福祉,待到夕阳西下,更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折扣静候每一位光临的客人。” 在这铿锵有力的广告语之下,一行行细致如微尘的文字排列有序,它们低敛而内敛,恰似为那张扬热烈的情感找寻了一丝平衡:“以上所述仅为宣传概要,更多详尽信息,敬请移步本店垂询。”如此匠心独运且创意横溢的广告手法,即便是见惯世事繁华、阅人无数的林小风,也不禁为此瞠目结舌,内心深处涌起无法言喻的震撼,犹如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唤醒了对生活与商业智慧的全新认知。在这繁复而又细腻的描绘之中,刘掌柜的形象愈发饱满而立体,那一幕幕生动的情景交融在一起,构筑起了一个既有生活气息又富有哲理意味的故事篇章,正是诗人笔下那种独特而深入人心的叙事魅力所在。 回溯往昔,画师怀抱炽热的艺术初心,旨在挥洒丹青,捕捉刘记杂货铺那独步一时的市井风情,熔铸成一幅生动传神的画卷。然而,世事难料,正如江面突现波澜,半道上冒出个程咬金般的变故——刘掌柜,这位年逾花甲而骨气犹存的老者,不甘只做画卷背景,执意要将自己的身影烙印其中,亲手擘划了一系列令人拍案叫绝的广告文案,犹如一位隐于市井的创意大师。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转折,林小风心底暗自涌起对刘掌柜的深深敬意。尽管岁月如梭,在他两鬓悄然撒下苍苍白霜,可这位掌柜的胸中依旧燃烧着一颗不灭的明星梦想,其炽烈程度足以熔铸铜铁。更为惊人的是,他竟敢触碰那块在乡亲们心目中沉甸甸的金字招牌——白马庙,为了杂货铺的繁荣昌盛以及财富的累积,他毅然决然地将它移至商战的棋盘之上,这份胆识与气魄实在世间罕有。 刘掌柜,虽步入晚年,却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和雄心壮志,宛如一匹久经沙场、马蹄虽疲但仍渴望驰骋千里的骏马,在商界的汪洋大海里破浪前行,身上流转着一股浓烈的江湖豪杰气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是在演绎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如何以智谋和勇毅,于寻常生活中书写出非同凡响的人生篇章。那股坚韧不屈的精神力量,既赢得了四邻八舍的敬重,又在生活的烟火气息中闪耀出夺目的光辉,使他在这一方水土上成就了一段口耳相传的传奇佳话。 在此情境之下,林小风心中满溢着真诚的敬仰与深深的钦佩之情,仿佛一名谦逊求知的学生,全然接纳了刘掌柜倾注心血编织的商业经纬。而那位满腹才情的画师,则仿若一位目光犀利的猎人,在迷雾中探寻着猎物留下的蛛丝马迹,握紧手中的画笔这一敏锐无比的探测器,精细入微地描绘刘掌柜脸上每一处饱含岁月沧桑的表情纹路,一丝不苟地雕琢时光在他脸庞刻画的印记。历经无数次打磨与锤炼,终于成就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刘掌柜肖像画作。 这幅承载着无数故事的作品甫一落笔收工,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阳曲县的旅程,期待在那里经受古老刻版复制工艺的神圣洗礼,让刘掌柜的形象借助木板墨香穿越时空。 在阳曲县那片古老的土地上,老一辈工匠们如同岁月打磨出的智慧石碑,他们的眼界独到而深刻。面对林小风这位人脉广布、人气旺盛的青年俊杰,他们的态度可非同一般,对他的青睐之情溢于言表,个个都乐意倾囊相授,乃至不惜牺牲利润,以接近成本甚至是低于成本的价格替他打造所需。那一幅幅栩栩如生、淳朴亲和的刘掌柜肖像画,在这些老匠人的手中诞生,仿佛是从时光深处提炼出的神奇胶质,紧紧地粘贴在每一位环保队员的背脊上,赋予了他们超越城市守护者的角色——他们化身为一幅幅行走的、充满生命力的立体画卷,在街头巷尾间流转不止,无论烈日晴空还是阴雨连绵,他们都背负着这份沉重的艺术,宛如一个个无需外力驱动、自我循环播报的“口传歌谣机”,反复咏唱那句深入人心的广告词,直到那句话如同刀刻般深深烙印在每一位过往行人心头的最深处。 然而,在这繁华盛景之下暗藏的商业经纬之中,林小风并未陶醉于眼前的利益纷呈。他悄然展开了一场对底层社会暗流涌动的黑势力的深掘行动,那双犀利的眼睛犹如探照灯般洞悉一切。传闻如深夜凉风般悄无声息地穿透街巷,揭示了坊间几股小型帮派势力正遭受马老三雷霆万钧般的猛烈冲击,如今已是一片狼藉,纷纷瓦解飘零。尚且苟延残喘的几个边缘角色,也不过是在艰难维系生存,显而易见,他们距离彻底烟消云散的命运已经屈指可数。对此情此景,林小风并无半分愕然,相反,他内心升腾起一种预判成真的淡然释怀。因为在这一片锦绣繁华的世事百态中,他深知青楼翠馆与赌场正是滋生财富的膏腴之地,能在这样的污泥浊水中稳立潮头,马老三绝非等闲之辈,其底蕴深厚的实力和手腕足以令他鲸吞其他帮派,就如同自然界的丛林法则,强者恒强,弱肉强食,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而非侥幸所致的结果。 历经数度冬夏轮回,昼夜运筹帷幄,林小风那颗坚韧如铁的心魂,好比经年砥砺、锋芒毕露的宝剑,在岁月的磨石上千锤百炼,终于在混沌中破雾而出,犹如箭矢般精确无误地洞穿了马老三深藏不露的栖身之所。他神色平静,却内含波澜,不动声色地召集了一批精明强干的小吏,这批人犹如黑夜丛林中的独行猛兽,每一道目光都燃烧着洞察秋毫的锐气与毅然决绝的决心。在这支队伍中,赫然矗立着两位重量级人物,一是北城兵马司威名远播的李德贤,另一位则是以其雷霆万钧手段名震四方的信哥,两人并肩而立,其身影巍峨如山,稳如磐石,难以动摇。 这群人宛如一片蓄势待发的乌云,带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磅礴气势,毫不犹豫地朝着预定的目标疾步前行。令人愕然的是,狡猾如狐的马老三竟然将自己的巢穴设置在城中最负盛名的一家妓院之内,那招牌上的金字已然斑驳,仿佛在默默讲述着曾经的繁华靡丽与世事变迁。 第07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无论这家妓院是马老三自立门户的产业延伸,还是他巧取豪夺的战利品,在当前严峻的形势之下,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妓院门前驻足,年轻的官员们个个热血沸腾,双拳紧握,仿佛能听到骨骼之间摩擦发出的低沉嘎吱声,他们心中深知,若能在此次行动中崭露头角,赢得李德贤大人以及同样权柄显赫的李公子青睐,无疑是他们在官场生涯中披荆斩棘、步步高升的重要阶梯。然而,生活并不总是按照人们设想的剧本上演,林小风并没有下令立即发动全面攻击,而是让众兵士将妓院团团围困,自己仅携李德贤与一直忠诚可靠的谢洪信二人悄然踏入这座看似歌舞升平实则危机四伏的建筑之内,准备揭开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较量。 甫一迈入那挂着金漆牌匾的青楼门槛,一股浓烈的对比犹如潮水般瞬间涌至眼前,牌匾上镌刻的繁华盛名与门内实则空洞荒芜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仿佛在嘲笑那些曾想象此处依旧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过往看客。内里一片死寂,如同被时光遗忘的角落,丝毫不见曾经丝竹管弦交响、人群欢腾的气象。 在这份深沉静默的笼罩之下,一位历经沧桑却尚存几许风华的半老徐娘自暗处步履袅娜而出,其身着华丽繁复的装扮,与眼角眉梢间不经意泄露的世故嘲弄相互衬托,形成了一幅耐人寻味的画面。她的眼眸犹如秋水,流转间透出狡黠与玩味,瞥向面前三位气质迥异的大汉,嘴角轻轻一勾,划出一道略带讥诮的弧线,嗓音悠长且颇具挑战意味:“瞧瞧你们这三个粗犷男儿,竟闯入我们这浮华世界,莫非是想寻找什么稀罕玩意儿不成?” 面对这番撩拨与试探,林小风面容沉若古井,他的言语虽平淡得近乎寡淡,却饱含着难以抵挡的坚毅与威严:“烦请阁下转告马老三一声,就说我在此恭候他的光临。” 未待话语落地,意想不到的是,那半老徐娘并未因此收敛,反而是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犹如利刃破空,直逼人心。她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更加灵动飘忽,放肆地在林小风身边那位英气逼人的青年身上打量,语带轻佻与诱惑:“哎呀,小伙子,马老三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依我看呐,要见他,不如先让你身旁这位俊俏的小哥陪姐姐我乐呵乐呵,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线机会呢。” 此刻的空气仿佛凝固,承载着世俗与权谋的角力,也预示着即将展开的一场无声的较量。 李德贤听闻徐娘话语落地,犹如晴天霹雳砸心头,瞬时瞠目结舌,指节泛白的手指微微颤抖地抬起来,宛如一根被惊雷击中的枯枝,战栗着指向了自己的鼻梁。他的话语在喉咙里艰难挤出,如同老旧石磨吱吱扭扭推动,其中掺杂的震惊与疑惑如同波涛翻涌:“我·······伱·······你所指的,可是我李德贤?”这一刻,往日那个在衙门中严谨持重、威仪凛然的官员形象仿佛瞬间剥落,显露出的是一个面对突如其来变故而手足无措的普通人。 那徐娘却是一副看透世事、游刃有余的姿态,她的眉梢轻挑,眼角含笑,流露出的是一种玩世不恭又略带戏谑的神情。她坦荡如砥,语调悠扬且富含调侃:“没错儿,说的就是你这位小哥儿,姐姐我最欣赏你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和冲劲。”她的话语之中流淌的那份放诞不羁,以及对世俗伦理纲常的无视,在这个恪守礼法的世界里显得尤为醒目,如同一抹鲜艳的朱砂痣,刺痛了众人的眼球。 林小风此刻静立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幕荒诞的剧目,他的眼皮悄然一跳,犹如湖面上漾起的一圈涟漪,内心深处默默品评:此女堪称自己踏入江湖以来所遇最为豪放洒脱的人物,其言行举止真个是黑道中人的本色出演,直截了当,毫不掩饰,全然不顾及世俗规矩与面子的牵绊。此时,李德贤的脸庞犹如被烈火烧灼,刹那间便染上了羞愧难当的红色,尴尬之情如泉水般从心底汩汩流出,凝固在空气里,竟使得他站在那里,半天都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言语回应。 就在这样的微妙氛围即将达到临界点之际,林小风内心的忍耐已逼近极限,终于压抑不住胸中腾起的怒火与威严。他豁然转身,目光如炬,嗓音如刀,斩钉截铁地喝道:“够了!休要再在这儿卖弄口舌,速速去传唤马老三,叫他立刻滚出来见我!”这一声呵斥,犹如雷霆炸裂,震慑四方,其中蕴含的坚决与力量,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然而,那位半老徐娘非但未曾因林小风的强硬而退缩,反而被其凌厉的态度点燃了内心的怒火,犹如干柴遇烈火般,瞬息之间,她的面色转为了铁一般的青灰色,肌肤纹理似乎都透露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她紧紧地抿住了双唇,眉宇间的威严犹如秋霜笼罩下的枯叶,硬生生地挤出一句冰冷而尖锐的反驳:“哈!你们这群无知小辈,胆敢在这儿撒野,还妄想我三爷放下身段,亲自接见你们?” 林小风对于徐娘的责难,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怕,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语气越发坚决且深沉,每一个字眼都仿佛被岁月打磨过的石子,掷地有声:“无需再多言语,快去通报马老三,就说林某今日上门,是为了清算过往的旧账,追讨那笔沾满血泪的债务,若有必要,即便拼上灭他全族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这句话犹如一把磨砺至极致的利剑,破空而出,直指马老三的命门。 随着林小风的话语落下,整座妓院内的时间仿佛凝结成了一块坚硬的冰,半老徐娘原本蓄势待发的恶毒言辞也被这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得无处释放,只能卡在喉咙深处。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瞬间,平素里沉默寡言的谢洪信突然出手,如雷霆万钧,一拳重重地砸在身边的木质桌面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桌面顿时四分五裂,木屑飞溅。他的表情冷酷如冰封的湖面,平静中蕴藏着无尽的威力,这一幕震慑全场,让原本气势汹汹的半老徐娘心头一震,那股嚣张跋扈的气息顷刻间消失殆尽。她赶忙收敛起先前的倨傲之姿,身躯微微颤抖,紧张兮兮地扭动腰肢,快速朝着二楼的方向逃去,显然急于向马老三传递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楼上骤然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低沉而又饱含愤怒的咆哮,一位面容因怒火而扭曲变形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楼梯口。他那标志性的八字胡须在他愤怒的脸庞上跳动着,尽管身形瘦削,却透出一种刚劲有力的气质,身边簇拥着几个肌肉贲张、面目狰狞的手下。林小风目光炯炯,仔细辨认之下,确认眼前之人正是他们追踪数日的马老三。他挺直腰板,声音中洋溢着坚定不移的力量,高声问道:“您可是人称马老三的大哥?” 马老三,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其视线如同一把磨砺过的镰刀,在林小风与其一众伙伴之间逐一割刈而过。这视线尤其在触及到谢洪信那犹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眸时,他的面色悄然间起了微妙的变化,那一抹警惕如初春冰层下的水流,悄无声息却又无法掩饰地流淌出来。他似乎是从谢洪信那不动声色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种潜藏的危机,那是一种只有久经世故的老江湖才能敏锐察觉的危险气息。喉结在颈项之下滚动,宛如山石滚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错,我正是马老三。诸位深夜至此,莫非有什么紧要之事急需商榷?” 此时,尚未等到林小风开口,热血满腔的李德贤已如箭在弦上,急不可耐。只见他猛然用力,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脚重重踏在了那张斑驳的木桌之上,瞬间刻画出一幅英雄气概十足的画面。他声音激昂,犹如破空的战鼓,高声道:“自然是为贯彻世间正义,荡涤尘世之垢病而来!马老三,你的罪行累累,今夜我们特意登门拜访,意在教你何为真正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面对李德贤这一番掷地有声的指责,马老三非但没有显露出丝毫畏惧之意,反而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犹如冬日寒风中的冷峭,眼中闪烁着一丝轻蔑与鄙夷:“嘿嘿,乳臭未干的小崽子,究竟是哪座庙里的菩萨借给你们的胆量,让你们在这儿挥舞着稚嫩的刀剑,向我马老三挑衅?来人啊,把这些个不懂天高地厚的小辈们通通给我绑了,我要让他们亲身体验一番,何为真正铁血铸就的江湖规矩,什么是真正的人心险恶,江湖无情!”随着话语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马老三麾下的爪牙们,个个神情凶狠,磨拳擦掌,即将对眼前的目标采取行动,却在一瞬间被林小风的一声断喝生生截断了那蓄势待发的势头。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直冲云霄,硬生生地打破了即将沸腾的紧张气氛。林小风的眼神锐利如剑,炯炯有神,内里蕴含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决绝与坚毅,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挺身而出,举止间透出庄重威严,郑重其事地宣告了自己的身份:“马老三,你给我听好了,在江湖上,他们尊称我为‘德先生’;至于这位,乃是北城兵马司威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李公子。你们应当明白,我们并不是你能够轻易挑衅的存在。” 马老三闻此言,犹如遭逢当头棒喝,心弦陡然绷紧,那两个名字在他耳畔轰然作响,比之雷霆更让他惊悸。他的脸色瞬息万变,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揣测,极力回想自己近日是否有什么不轨之举触动了这两座火山的底线。然而,任凭他绞尽脑汁搜寻记忆的每一个角落,竟也找不出丝毫可能与二人产生冲突的蛛丝马迹。面对现实的严峻,马老三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立即调整姿态,脸上强行挤出一抹谄媚而又不失礼数的微笑,装模作样地道歉:“哎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今日竟是德先生与李公子大驾光临,实乃鄙人接待不周,未能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只是,二位英豪突然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要紧之事急需商榷?” 为了平息这场可能掀起的轩然大波,马老三眼疾手快,示意手下取来一袋沉重的银两。他亲自从楼上走下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恭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袋银子稳稳地放置在林小风面前的桌子上,伴随的是他那刻意放低的姿态与赔笑的脸庞:“德先生,您的大名久仰已久,您同李公子皆是年少成名,英勇无敌,威震四方。今朝屈尊来到鄙舍,莫非是有何高瞻远瞩的见解或教诲愿意赐予我等小辈?” 然而,在那个昏黄烛光映照下的狭窄空间里,林小风犹如一位冷峻的判官,对他面前桌面上熠熠生辉的银元宝却置若罔闻。他的身影围绕着这张承载罪恶与欲望的木桌徐徐漫步,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铁蹄踏在马老三那颗惶恐不安的心田上,激起一片涟漪。他的话语犹如北风吹过冬日枯枝,冰冷彻骨却又蕴含着尖锐刺耳的嘲讽:“想当年,曾有个懵懂孩童向我讨教,人是否应当贪婪。我告诫他,贪婪乃万恶之始,一个稚童或是如你这般混迹于市井之间的平庸之辈,为那几枚铜板蝇头小利动心,实属无稽之谈;若真要论贪婪,便该有吞天噬地的气魄,要有那种贪大求狠的胆识!马老三,莫非你以为这些散碎银两就足以堵住我们悠悠众口,好让你安然脱身不成?这等做法,跟随意丢给街边乞丐有何分别?” 正当此时,李德贤从容不迫地介入此景,一把抓起桌上那袋银子,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屑与不满,他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嗤,不过戋戋五十两银子而已,这是把咱们当作什么了?如此微薄的施舍,又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依我看,至少一人一包,方能匹配咱们的身份地位!”言毕,李德贤愤然将银子摔回桌面,那沉闷的一声撞击,仿佛是对马老三卑躬屈膝行径的无情嘲弄,越发凸显其举动的苍白无力。 “诸位兄弟,还不快进来共商大事?”李德贤这一嗓门,宛如破晓时分的战鼓擂响,门外等候已久的众多小吏瞬息之间如狼似虎地拥入,他们的目光犀利如刀,步伐坚定有力,显然皆已整装待发,对马老三的围攻布局早已经运筹帷幄,只待时机一到,便可雷霆出击。此刻,这场暗流涌动的冲突正如暴雨前夕的乌云压城,即将揭开一场更为激烈动荡的风暴序幕。 林小风悄然蜷缩在阴暗的一隅,那抹从他嘴角扯起的苦笑,犹如秋日里最后一片顽强挣扎的落叶,在疾风劲吹中颤抖着,满载着无尽的忧虑与苍凉。他的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沉重的情感,回想起曾经温文尔雅的李德贤,如今却被一股强烈的草莽气质所笼罩,那股放荡不羁、无所顾忌的匪性,就如同荒原上的野火,倘若不加以遏制,终将成为一匹脱缰的烈马,化作一股任何人都难以控制的破坏力量,直接冲击到自己的核心利益。 经过一番沉痛而又理智的考量,林小风决意在混沌的局面中扮演那个布局者的角色,为李德贤精心编织一张更为宏大深远的棋局,引领他在更重要的舞台上寻回正道,以免在这场权力争夺的漩涡中愈陷愈深,直至泥足深陷,无力自救。 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小吏们如潮水般涌入,马老三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瞳孔中交织着恐惧与倔强,恰似一头独行狼骤然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领地被狼群团团围住。尽管马老三与李德贤、林小风三人一同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各据一方,维持着某种脆弱而微妙的均衡关系,但今日这两尊大佛联手踏上门来,那咄咄逼人的态势,昭示着他们志在一举捣毁马老三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基础。马老三深知,即使自己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了半生,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也唯有硬生生咽下惶恐,竭力稳住阵脚,至少为了那份江湖人骨子里的尊严与骄傲,拼死一搏,哪怕结局注定是玉石俱焚。 就在此刻,马老三喉头低吼,牙齿深深嵌入下唇,发出一声撼动人心的咆哮:“都给老子滚出来!”言犹在耳,二楼处已然喧嚣声起,二十多个剽悍的混混如狼似虎地冲下楼来。林小风冷冷环视一圈,这群人中有刚过弱冠之年的青年,甚至还有一个尚显青涩的少年混迹其中,这让林小风的心头不禁燃起一股无名火,既有对暴力横行的愤慨,又有对无辜少年误入歧途、深陷江湖险恶的深深惋惜。 李德贤坐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又复杂地注视着马老三,那双眸子里交织的情感如同一部尚未揭幕却已预见终局的大戏,满载悲悯与惋惜。他的内心涌起一股无声的喟叹,仿佛是在对马老三诉说:马老三呐马老三,你如今撞上了谢洪信这块顽石,纵使你能纠集千军万马来抵抗,面对已然逼近的命运巨轮,又能如何扭转乾坤呢? 马老三立在那里,竭尽全力挺直自己那历尽沧桑的腰板,内心的恐惧犹如寒夜里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摆不定,却又拼命挣扎不息。他努力压抑住胸中翻腾的情绪,用一种久经战场磨砺出的沉稳语调,一字一板,缓慢有力地吐露道:“不知两位光临鄙帮,所为何事?我们这三神帮·······” 然而,就在马老三的话语尚在空气中回荡,试图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时,突然,一声沉闷如雷的“咚”响撕破了这份紧张的宁静,就如同晴天霹雳划破长空,猝不及防。只见谢洪信身影疾如闪电,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顷刻间便将马老三的头颅重重压在了那张岁月沉淀下的厚重木桌之上。马老三顿感脑袋里一阵嗡鸣震颤,仿佛有无数细小钢针瞬间攒刺入脑,剧痛之下,他原本极力维系的那份镇定与傲骨瞬息崩溃,被无边的惶恐与绝望所替代。他喉咙嘶哑地吼叫起来,声音中满是恳求与警示:“二位真要与我马某人为敌么?睁开眼瞧瞧,我这里还有数十条同生共死的兄弟!动手之前,可千万要想明白,这一动手,带来的可是血海深仇、生死离别的后果啊!” 林小风闻其声而不改面色,仿佛静水深流般沉稳,只见他双手自然而然地环抱于胸前,这姿态里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淡然与从容。他的眼神流转,斜斜地瞥向李德贤,二人在那瞬间的眼神交汇中,犹如千言万语都凝结在了无声之中,他们通过这微妙的对视,各自内心的秘密和意图都在刹那间被对方洞察和理解,形成了一种无需语言就能交流的默契。 李德贤脚下一动,身体向前微倾,一双修长的手指仿佛琴弦上的精灵,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而冷漠的弧线,接着便轻佻地落在了马老三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颊上,那拍打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微笑,话语从喉头滑出,带有一种戏谑又残酷的调子:“嘿,马老三,我还真没看错你,你这家伙倒是有点硬骨头,竟然敢用自己这条命,来跟我们玩一场生与死的游戏。” 马老三此刻正身处生死交界的悬崖边上,他的世界在痛苦与愤怒的洪流中摇摆不定。他的牙齿紧咬得几乎要崩裂,那股由心底升腾起的愤慨如同烈火焚烧般炽烈。他强忍着疼痛,挤出一句话来,声音中充满了坚韧与不屈:“老子我虽只是个混迹街头的泼皮,但也不是随便能被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角色吓破胆的,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不妨直说!” 李德贤听到马老三的回应,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阴冷而得意,像是黑夜中闪烁的冷月,言语间更是充斥着满满的挑衅意味:“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亲自品尝一番,什么才是生活给予的真正磨砺与苦楚。”话音甫落,他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一角堆积的尘埃,毫不犹豫地朝着马老三瞪大的双眸撒去。这一瞬,尘埃如刀,刺入马老三的眼睛,他立刻坠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双眼犹如被炽热的火焰疯狂舔舐,痛不欲生。他慌忙捂住双眼,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撞击,久久不能散去,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哀嚎浸染上了悲凉与绝望。 二楼上的那些混混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又因为自家老大此刻的遭遇而胆战心惊,无人敢轻举妄动。马老三的双目刺痛得几乎无法睁开,视线里一片模糊,心中犹如五味杂陈,憋屈得几乎要爆炸。他暗自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平时收个保护费,好歹也还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群看似斯文的官府之人,一进门就如此凶残暴戾,完全不讲道理。 马老三在剧烈的疼痛中奋力扭动身体,双眼被尘土刺激得泪水涟涟。他几乎无法正常睁开眼睛,只能凭借着本能和情绪,嘶哑地叫喊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想让我们怎样才能罢休?!”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的抗议。 李德贤并未因此而收敛笑意,那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漠而高傲。他一步步逼近马老三,语调冷静却咄咄逼人:“马老三,你可知道北廊坊这一带的地界现在是谁说了算?谁授权你在这里收取百姓的血汗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是在对马老三进行最后的审判。 马老三听着李德贤的质问,心中逐渐明白过来,原来官府这次不是例行索贿,而是来清算旧账。他心中纳闷,本月的份子钱分明已经按时交给了上面,怎会突遭此变故?他开始权衡利弊,知道此刻的形势已经不容他再有任何犹豫和侥幸。于是,马老三不得不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近乎哀求地回应:“是!是李公子您管辖的地方,小人真是瞎了眼,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屈从,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低头认错。 然而,李德贤却并不满足于此,他语气越发严厉,追问道:“可是,过去你欠下的债,又该如何处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和不容置疑,仿佛是在告诉马老三,这场清算还远远没有结束。 马老三,在谢洪信那如同铁石般冷硬且毫不留情的压制之下,头部的疼痛犹如千万只尖针攒刺,瞬间将其推向了痛苦的深渊。他的嗓音在剧痛的撕扯中嘶哑变形,几乎是以一种濒临绝望的歇斯底里喊出:“那·······那先前的钱款,我早已悉数交至衙门!一字一句,这话语仿佛是耗尽了他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从被挤压得几欲破碎的胸膛中喷薄而出,其中饱含的无尽冤屈与深深的困惑,像一股无法抵挡的洪流,冲垮了他的情感防线,令其情绪徘徊于崩溃的悬崖边沿。 李德贤闻听此言,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庞瞬时掠过一丝愕然之色,目光流转,投向一旁始终静默围观的林小风。林小风同样对此事发展感到措手不及,他微眯双眼,轻轻一耸肩,那抹淡淡的疑惑犹如雾气般缭绕在他周身,映射出对眼前突变局势的意外与不解:“马老三,细细道来,这笔银两是如何辗转流动,最终又落脚何方?” 马老三此刻已痛得面目狰狞,面部肌肉因剧烈的疼痛扭作一团,汗水如豆粒滚落,湿透了他的衣领,沿着沧桑的脸颊滑下。他强忍着剧痛,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泪水与汗水交织:“两位大老爷,可否容小人稍作喘息片刻?” 然而,“不行!”李德贤的回答冷冽如冬夜寒冰,没有半分温度,他再次扬起手中一把尘土,毫不犹豫地向着马老三已然受伤的眼睛撒去。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林小风的眼帘,他眉头紧锁,内心默默思量:李德贤这个随自己已久的手下,如今行事越发果决狠辣,犹如一把磨砺得更加锋利的刀刃,令人不寒而栗。 马老三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庞扭曲在剧痛之中,尘埃犹如岁月的痕迹悄然落下,混杂在他滚烫的泪水中,沿着粗糙的面颊缓缓流淌,他一字一句,仿佛用生命刻下誓言般沉重地道出:“每月里那些血汗换来的银两,我都是按照江湖规矩,乖乖上缴给衙门足足三成,余下的七成,我悉数拿去贴补手下的弟兄们,让他们能在这世道中勉强糊口。” 李德贤闻此言,像是被雷霆击中,身形陡然一震,瞳孔瞬间扩张得如同盛满了愤怒的满月,他愤恨至极地转向林小风,啐了一口,话语中夹杂着无比的痛恨与不齿,“那个阳老八,真是个良心喂狗的败类,竟然沆瀣一气,跟这帮地痞无赖一起,对善良无辜的百姓施以压迫凌辱!” 林小风处变不惊,他轻轻按住李德贤紧绷的肩膀,言语间透着安抚的力度,低沉而有力地劝慰道:“殿下切勿急躁,此事自有分晓,待会儿我亲自去审讯阳老八,定要问个水落石出。”言毕,他深邃的目光转向马老三,面容庄重如铁,每一根线条都刻画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探针,直插问题的核心:“除去定时向衙门进贡之外,你与阳老八之间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纠葛或是暗中的联系?” 马老三闻言,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似乎连疼痛也在此刻加剧,他强忍着痛楚,闭目凝神,试图从记忆的深渊中捞取答案。半晌,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而无奈:“其实并无更多的实质性交往,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偶尔在几个酒桌上共饮几次罢了。” 然而,就在这个氛围紧张到极致的时刻,林小风却忽然抛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这个问题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划破黑夜,让马老三不禁心头一凛:“你可曾想过换个方式谋生,摆脱这种如履薄冰、担惊受怕的日子,寻一条可以安心赚取钱财的道路?” 马老三闻此言,心窝处似被重锤击打,那股震动从心底直冲脑门,刚才他还沉溺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与苦楚中难以自拔,此刻却猝不及防地被抛向一个关乎生活转折和另辟蹊径求财的新命题,犹如陡然间被拽入一片混沌未知的迷雾。头部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使得他的思绪更显凌乱,林小风话语中的弦外之意,宛如深深潜藏在湖底的石头,任凭马老三如何努力也难以捉摸透彻。 林小风的话音落下,像是冬夜里的刺骨寒风刮过平静湖面,冷峻而决绝:“我手中掌握一条生财途径,能不能借此翻身,全看你是否有识破天机的眼力和胆魄。”就在马老三头痛稍减,疼痛的间隙如同一线生机乍现,他仿若在无尽黑暗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力之猛以至于颈部的肌肉都暴起青筋,连连点头应承,嘴里连续吐出三个急切的“好好好”,又紧接着恳求道:“林爷,您先让我喘口气,松松绑,容我舒坦一会儿。” 林小风面色不动,话语简洁有力:“谢洪信,给他松绑。”随着捆绑的绳索逐一解脱,马老三瞬间如挣脱牢笼的野兔,腾空跃起,稳稳落地,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谢洪信那张看似憨厚实则内含乾坤的脸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等到气息勉强平复,他极力挤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踏在薄冰之上,向着林小风步步逼近,语气中透露出十二分的戒备与恭敬:“林爷,您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小子我洗耳恭听。” 透过林、谢二人疾风骤雨般的震慑之举,马老三内心如明镜照彻,深深体悟到这两个人物绝非凡夫俗子所能比拟,尤其是那位表面粗犷质朴,骨子里却潜藏着犹如猛虎般凶悍狡黠的谢洪信,直至此刻,他依旧陷入深深的困惑中,苦苦思索着这个男人是如何举重若轻,仅凭寥寥数语就令自己心甘情愿地屈膝臣服。 彼时,林小风悠然自若地开始了他的运筹帷幄,仿佛一幅精心编织的画卷在他口中缓缓舒展:“自今儿个起,你就紧随李公子的步伐,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关于收取保护费这一桩差事,你要按照我预先划定的地界严格执行。我所期待的局面是,除了我们亲自委派的收款人以及官府依律征税的衙役之外,任何无名鼠辈,无论多么狡猾阴险,都不能暗地里觊觎其中的利益,妄图分一杯羹。至于各处场所的收费标准,务必要做到公正公平、高度统一,具体的操作章程,我将在后续的时间里另行详告。最后一点,关乎那些普通黎民百姓的营生,无论是街头巷尾的流动摊贩,还是胼手胝足、夫妇俩共同打理的小店铺,我们都应一视同仁,严令禁止收取任何形式的保护费,让他们能够安心经营,免受额外困扰。” 在利益分配这个微妙的话题上,林小风眉眼间掠过一丝沉稳,接着徐徐道来:“关于收获的利益这块肥肉,李公子您分得三成,那群身处社会底层、饱受艰辛的兄弟们共同分享两成,阳老八那边也要匀给他一成作为他为我们摆平纷争、稳固根基的酬劳,至于那些奔走于街头巷尾,替咱们收账跑腿的帮众们,自然也有一成以慰其劳苦。最后剩下的三成,则是预留给您的辛苦费。” 这句话自林小风口中落下,仿佛一块石头投入静湖,激起一圈圈涟漪。他身后那些混迹于市井小吏们,瞬时间如释重负般不约而同地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们每日在这烟火人间摸爬滚打,与各种地痞无赖周旋,身上难免粘染上世俗的尘埃和腌臜气息。倘若没有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作为支撑,这样的日子简直如同炼狱。早前听说马老三抖出来的风波,这群小吏各个心惊胆战,直到此刻才洞悉林小风的深意——他意图重塑秩序,对这块利益的大饼进行重新切割,并未遗忘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顿时,他们心头悬挂已久的巨石砰然落地,发出解脱的回响。 而李德贤,听到林小风提出的这套操作模式,内心的波澜翻滚如沸油炸裂,焦灼的情绪在他的眼神中闪烁,难以掩饰。他心中默默权衡:“按照你的这种安排,岂不是把我推到了与那些恶劣势力同流合污的地步?这如何能与我们矢志不渝的初心相吻合——即为黎民百姓扫除祸害?”就在他欲开口据理力争之际,却被林小风一个微妙的眼神瞬间截断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那眼神里似乎蕴含着更深一层的布局和考量,让人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内心的激荡。 第07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马老三此刻的心情比那纠缠不清的乱麻还要复杂几分,他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嘴巴半张,呆滞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他心底的疑惑如同一团混沌,在胸腔中反复纠葛,难以理清:“这人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深藏的锋芒隐约可见,其身份与来历必是高深莫测,究竟他是何等样的一位世外高人?” 林小风面对马老三的惊愕并未流露出任何不安或急躁,他就像一座千年古刹般沉稳庄重,徐徐展开自己的布局,“我这般精心布局,并非心血来潮之举,实则是为了使各路力量在利益分配中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你马老三首当其冲的重任,就是要在这北城之地迅疾提升你们的声望,扩大你们的影响力版图。” 他的话语如同铁锤敲击铜钟,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至于伱说的人手不足问题,若有必要,我自有办法调遣部下前来助阵;至于那些背后盘根错节的强大势力,眼下并非要你硬碰硬的时候,我早已经在策略中为你铺垫好了避开这些潜在危机的路径。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期限,三个月后的北城区,我期待看到的,只有你马老三的旗帜独立飘扬,其余那些杂七杂八的帮派势力,必须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你明白吗?” 马老三聆听着这番言辞,喉头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似的,上下滑动着,内心的波澜壮阔几乎要破胸而出。他逐渐认识到,眼前的林小风不仅仅是一个难缠的劲敌,更是有着深厚官方底蕴的“真豪杰”。他强忍住内心地震撼,喉头发涩,声音低沉却坚决地回应:“小的明白了,可是·······阳老八那一边的力量·······” 林小风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瞬间穿透了马老三心头纠结的阴霾,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马老三那犹疑不定的思绪。“阳老八的事情,你无需在此多费心思,他的斤两还远未达到挑战我的程度。从此刻起,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干,我会调配得力之人协助你打理一切,无论是你的下属们的一丝一毫个人信息,还是每一份收支明细,都将被严谨细致地整理归档,每一笔账目的来龙去脉都必须如清水般清澈,不容半点模糊。” 林小风的话语沉稳有力,宛如石破天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要牢牢记住,一旦让我发现你有任何鱼肉乡里、侵吞公款的勾当,你应该能预见到那将是何等的下场。”这番话语落下,马老三的额头瞬间涌现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是冬夜里的霜花,瞬息间凝结其上。他忙不迭地低头弯腰,惶恐之中却又透着几分谦卑的应答:“小人铭记在心,定当严格自律,坚决执行大人的命令,愿意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此时此刻,马老三眼中的林小风已经超脱了官府衙门普通官员的界限,他更像是一位深谙世事沧桑、明辨是非曲直,行事雷厉风行、果决狠辣的地下江湖魁首。这样的威望与胆识,正是马老三内心深处无比向往却始终未能触及的高度。设想自己能在这样一位“大佬”的庇护之下振翅高飞,马老三心中不禁涌动起一股深深的敬畏之情,同时也对未来可能的合作充满了热烈而殷切的期待。在这份期待中,既有对自身命运转变的渴望,也有对未知挑战的无畏决心。 林小风这个名字,在这一刻随着他那微不可察的点头,似乎也沉淀下了岁月的重量。他的面容,像是经历了无数次风霜洗礼后的大地,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内敛的满足感。只见他随意地抬起手臂,那动作虽看似漫不经心,却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挥斥方遒,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力量的积蓄。他的手指向二楼角落的那个孩子,嗓音如同洪钟大吕,掷地有声,那话语更是像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不容置喙,他说:“楼上的小子,麻溜儿给我滚下来!”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未曾出鞘的无形利剑,凌厉无比,瞬间在寂静的空间中割裂出一道犀利的轨迹,直插进那小孩尚未完全成熟的心田。小孩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仿佛被定身法定住一般,整个人静止得如同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的周身停滞,冻结成一幅静态的画面。 然而,就在下一秒,小孩的眼眸深处闪现一抹异彩,那是意外与欣喜交织的独特光辉,就像是终日里无所顾忌的小混混,突然间见证了平日里无法撼动的老大首次遭受他人雷霆万钧的训斥,而他自己,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新崛起的大哥一眼相中,视为可造之材。这种复杂的情感在他心中翻涌,既有不易察觉的一丝轻蔑,又有按捺不住的满腔得意。 于是,就在转瞬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疾风托起了他的脚步,那步伐疾如闪电,又不失稳健。他的脸上洋溢着欢欣与激动交织的笑容,一路小跑下楼,直到那身影稳稳地停在了林小风面前,方才收住了势若脱兔的步伐。 他站得笔直,虽然身躯尚显稚嫩,脊背却挺拔如松,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庄重与严肃。他抬起头,那张纯真未脱的脸庞此刻闪耀着坚定而又恭敬的光芒,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他清脆响亮地喊了一声:“大哥好!”这短短三个字,承载了他对权力变迁的敏锐洞察,以及对新秩序的敬畏与期待。 林小风凝视着他,这少年犹如一幅深不见底的湖面画卷,那对眸子中流淌的情感仿佛是秋阳温暖而不刺目的光线,悠然洒落在一片金黄稻浪之间,既饱含着时光砥砺出的厚重底蕴,又洋溢着包容万般姿态的广阔胸怀。他徐徐抬起手,那只手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而他的声音亦随之荡漾开来,带着一种深情且略带沙哑的磁性,就像是一首低吟浅唱的老歌,轻轻拂过孩子的头顶,话语中透出的是如春雨润物般的温和,“孩子,你姓甚名谁?年岁几何矣?” 名为龙傲天的小孩回应的声音犹如雷霆炸裂,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那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自豪与骄傲,如同初升的太阳,明亮而坚决:“吾乃龙傲天,刚步入十二岁的年纪不久。” 林小风闻此言,眼中笑意悄然绽放,犹如秋水微澜,涟漪不断,不禁被这孩童的豪情壮志所吸引,继而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龙傲天,果然是个承载着无尽雄心壮志的名字,可是你的父母为你特意挑选的么?” 龙傲天面对这个问题,尽管身躯尚显稚嫩瘦弱,但脊背挺直如一株独立寒秋的翠竹,他昂首挺胸,眉宇间瞬时凝聚起一股与生俱来的傲骨英气,那种坚韧与决绝犹如山石一般坚硬:“非也,这名字乃是我自己为自己所立下的志向之名!” 林小风心中暗自赞许,继续探问:“如此说来,你原本的名字又是何许呢?” 龙傲天稍作停顿,眼神闪烁,仿佛在回忆过去,然后他紧咬牙关,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与现今名字截然不同的称呼:“我·······本名唤作·······龙狗剩·······” 在林小风口中吐露出“原来如此”的刹那,他的嘴角仿佛被无形的画笔细致描绘,勾勒出一抹深邃而又难以揣测的笑容,这笑容如同冬日湖面上的一道裂纹,虽然细微,却蕴含着冰层下的涌动暗流。他再度轻柔地拍了拍龙傲天那颗稚嫩的头颅,然而此刻的话语,却如冬夜里的寒风,瞬间冷却了空气,变得冷峻而严肃:“龙傲天,或者更准确地说,你的本名叫狗剩,没错吧?” 龙傲天面对林小风突如其来的质问,像是一只被猎人瞄准的小兽,身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坦诚地接受了这个他试图逃避的身份。林小风听到“狗剩”这个名字从龙傲天那里得到确认,他唇角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如同黑夜中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捉摸不定。他再度用同样的节奏轻拍着龙狗剩的脑袋,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狗剩,你可曾知晓,我这一生最无法忍受的事情,便是那些终日无所作为,游手好闲,只知道在街头巷尾晃荡的小混混。” 就在这些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之际,林小风的手臂突然化作一道疾闪的闪电,在半空中刻画出一道刚劲有力的轨迹,紧接着,一声尖锐又清澈的撞击声破空而出,伴随着这声响的是林小风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龙狗剩那张还残留着天真无邪痕迹的脸颊上。刹那间,龙狗剩的脸庞就像秋末被霜打过的柿子,迅速膨胀起来,肤色由最初的苍白瞬间转为红润,再由红转为深深的紫色。他满脸震惊,双手本能地抚向受伤的脸颊,那双盛满了无辜与困惑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小风。 痛楚与羞辱如同山洪暴发般汹涌袭来,使得龙狗剩喉咙里一阵阵哽咽,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他忙乱之中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着眼泪,那份混合着悲愤与狼狈的情绪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只能跌跌撞撞地迈开步伐,带着满心的屈辱与不甘,快速逃离了这个令他无地自容的现场。每一个脚步都似乎踩在心头,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强忍前行,留下一串深深浅浅、慌乱而又坚决的足迹。 在四周围观的大大小小的衙役们,此刻皆凝固成了一尊尊木雕泥塑,尽管内心深处暗潮汹涌,难以抑制的笑意如波涛般拍打着理智的堤坝,但他们都明智地选择了退步,宛如潮水自发让出一条道路,这条道上奔跑着的是那名唤作龙狗剩的落荒者。众人脸庞上挂着一副庄重肃穆的面具,看似无情无欲,可那些被努力压抑着的笑意,在唇角边勾勒出一道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弱弧线,就如同画家精心描绘的一幅市井百态长卷,每一个细节都流淌着生活的真谛与人性的复杂。 而在这纷扰的场中央,林小风巍然如山,如同一根千年古松深深扎根于大地,虽身躯静止如石,却仿佛体内蕴含着足以撼天动地的能量。他的话语音如洪钟,铿锵有力,字句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与公正:“自今日起,尔等之中如有再犯此等行径者,莫怪林某人执法如山,严惩必至!各归其位,各守本分,好自为之!”话语落下,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人群中马老三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他悄无声息地轻舒一口气,那抹藏匿在眼角深处的庆幸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后,他谦卑地鞠躬致意,那恭谨的姿态仿佛是对林小风威严的无形膜拜。正当林小风准备转身离去,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雄浑如钟鸣般的嗓音,马老三的声音带着一种能够瞬间冻结时空的力量,硬是将林小风即将迈出的步伐牢牢钉在了原地。 林小风闻声顿足,回首之际,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困惑,他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目光定格在了马老三手上。只见马老三正摩挲着一包沉甸甸的银锭,那银子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反射出冷峻且神秘的光泽,似乎每一枚银元都承载着远超过其本身价值的故事与隐喻。 马老三握着的银子,仿佛它们每一颗都是一个哑默的信使,传递着比它们实体更沉重的信息。他扬声道:“咱们李公子早有交代,这点零碎银两怎可称得上是体面?万一叫外人瞧见,恐怕会误解咱三神帮成了个捉襟见肘、徒有虚名的败落门户。来,多拿出几包银子来,人人有份,让大家都能感受这份富贵荣光的浸润,也能明白我们帮派并非一贫如洗。” “·······” 原野辽阔,归路延绵起伏,其坎坷曲折之状,宛若人生艰辛之程。谢洪信背负着一只沉如山岳的行囊,内藏数百两熠熠生辉的白银,这些白银犹如皎洁月光洒落的寒霜,使得他的每一步踏出,仿佛都触动了无数炽热又贪婪的目光,在这片土壤之下潜藏着无数窥伺者的眼神,他们如影随形,像一群附骨之疽黏附在主人身后。 这些僚属们的面色黯淡无华,仿佛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失去了应有的光泽。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被那份对于金银财宝的觊觎所涂抹上一层灰暗,内心的波澜壮阔,乃是对于那笔财富的强烈渴望,试图在这场旅途中摸得一丝利益的边角。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如同晨露遭遇炎炎烈日,顷刻间蒸发无踪,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触及到那闪耀着诱人银光的宝藏。 相较于这群人的躁动不安,林小风的神情则大相径庭。他的面容犹如春风掠过广袤田野,漾起一片生机盎然的微笑,眼底眉梢间的欢喜情愫深深浅浅,恰似穿透浓密乌云的一缕暖阳,不仅点亮了自身的前路,更给周遭带来了明亮与活力。他的步履轻巧灵动,仿佛山涧溪水潺潺流淌,抑或是春燕翩翩于碧波之上,尽显从容与自信。这一切在他心中经纬分明,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行走间尽是顺风顺水的惬意。 而在这样的和谐与欢快景象背后,李德贤的心绪却是一片复杂交织,五味杂陈。他的脸庞挂满了忧郁与哀愁,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愁容透露出他对林小风此次举动的深深不解与愤慨。彼时的李德贤,曾热血沸腾地设想此行或许是为了完成一件关乎世间正义的大侠之事,甚至幻想自己能够与那些宵小之辈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一展英姿。然而,随着事情的发展,他发现自己已然陷入一个类似沼泽般错综复杂的困局,其中纠葛纷繁,矛盾重重,让他挣扎在真相与迷惑之间,欲脱身而出,却又无力摆脱那股无形的牵绊,只能任由命运摆布,身陷其中,愈发迷茫难解。 当这一行人的身影终于如同拖曳着重铅的步伐,一步步挪至那座巍峨矗立、庄重森严,宛如巨龙盘踞的司衙门前时,李德贤心中的疑团与长时间淤积的愤慨情感犹如地下暗河,在此刻突破了压抑已久的堤坝,奔腾汹涌。他陡然停下脚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按压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身躯僵直,双目熠熠生辉,宛如深夜里闪烁的寒星,尖锐而又坚定地锁定住前方悠然而立的林小风。言语间,他喷薄而出的质询声如同锤击铜钟,振聋发聩:“林大人,您此番精心布下的棋局背后,究竟蕴含何种深意?莫非是未能洞悉那些人皮下隐藏的阴险恶意吗?” 面对李德贤的质疑,林小风并未流露出半点怫然之色,反而嘴角轻轻上扬,那抹微笑恰似春风吹皱湖面,虽有微澜却不起波涛,宁静又从容。他缓缓地,不疾不徐地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只饱满得似乎要裂开的银包,那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自如,看似轻盈实则内含乾坤,仿佛手握千斤之力,却能举重若轻。他把银包小心翼翼地置于李德贤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却在这肃静的司衙门前显得格外清晰。 林小风此举,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泰然自若、应对裕如的气质,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霜雨雪,依旧能够笑看风云变幻的大将气度,更有一种深思熟虑、胸有丘壑的智者风范,令人不得不对他所布下的迷局产生浓厚的好奇与探究之意。 林小风唇齿轻启,话语间流淌出的智慧与谋略宛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逐一坠入静谧的池塘,激荡起层层涟漪,声声掷地有声:“殿下切莫急于求成,世事繁复,恰似那黑白交错的围棋天地,唯有步步谨慎,稳扎稳打,方能累积优势,直至最终的完胜。如今面临的这批蝇营狗苟之流,纵使无法瞬息间尽数翦除,其生命力却如同春风过处再度蓬发的野草,即便连根拔去一部分,根基依旧深远,难保不会卷土重来。试问,殿下怎能将珍贵无比的光阴与精神消耗在这场似乎永无休止的追捕与扫荡之中呢?今日臣之所行,实乃经过反复推敲、深度考量之后的长远布局,正契合那古训‘养寇自重’之理,唯有让它们自然集结势力,我们才有望择机而动,届时如雷霆万钧,一击决胜负,彻底荡涤眼前的混沌乱象,从而还给这天下一个清澈明朗的新秩序。” 此时,李德贤的浓眉虽微微松解,但这一丝变化并未能消解他内心深处的矛盾冲突与挣扎苦痛。他的眉头紧皱之间,潜藏着无边的不甘与缭绕不去的困惑疑云,那景象仿佛一幅描绘人间疾苦与世态炎凉的长卷,沉重而又鲜活。他的话语低沉雄厚,宛如深夜孤寺的洪钟,在空旷巍峨的大殿内回荡,每一次振聋发聩的撞击,都是对冷酷现实的无情拷问和对自我信念的顽强坚守:“然则,我为何要接纳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金银财宝?此等行为,岂不是与那些沆瀣一气的邪恶势力同桌共食,勾结为伍吗?本宫断不能容忍如此败坏道德风尚之举在我的领地之内肆意滋蔓,更不愿与那些污浊之人有任何瓜葛!” 两人的对话在大殿内交织碰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阵回荡的声音都在空气中凝固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历史的车轮在此刻悄然转向,决定着未来的走向。林小风的策略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直指乱世的症结所在,而李德贤的坚持,则是对王道尊严与道德底线的捍卫,二者相互映照,共同构筑起了一个充满戏剧张力与情感纠葛的文学画面。 此刻,林小风听闻此言,其脸色犹如沉凝秋水,蕴含着一种庄严肃穆与深沉真诚交织的情感,他的面容仿佛是一部无声的历史画卷,镌刻着对时代风云变幻的深刻理解和那渗透骨髓的无力感。他开口言语之际,声音悠扬低回,犹如山涧流水,悄然而坚定,每一句都带着对世事无常和人生苦短的深深哀惋与洞察。 “殿下,眼前的困境并非一日之寒,乃是长久积累下的顽疾所结出的苦果,欲求革新,则需如行走于冰面上般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需要稳扎稳打,逐步推进,切不可急功近利。”林小风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宛如星辰照耀在黑夜之中,继续道,“微臣自知能力有限,无法做到扭转乾坤,但深知变革之道在于持之以恒,稳步前行,恰似那平静清澈的湖面,鱼儿的一举一动皆无处藏匿,以此喻世,无论是朝堂之上冠冕堂皇的朝廷大员,还是田野间默默奉献的地方官吏,在这近乎苛责的完美标准面前,又能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身处浊世而独善其身,经受洗礼仍能保持纯洁无暇呢?” 倘若时局进一步恶化,人心动荡不安,恐怕更难有人愿意抛却自我,全心全意为国家社稷付出一切了。再者,提及殿下您密切关注的环保卫士团队,我们又如何能期盼每个队员都能始终如一地坚守岗位,时刻准备迎战挑战?须知人间百态,世事沧桑,每个人都有身心疲惫、意志松懈的时刻,若我们过于强硬地施加严格的管控,那么人心往往会产生逆反,反而可能导致局面朝着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 李德贤端坐于幽暗的一隅,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得悠长,他的存在仿佛与周遭嘈杂的世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此刻,他的耳朵里满载的是林小风那激越而又饱含哲理的论述,那话语如洪钟大吕,在他空旷的心灵殿堂里回荡,撞击出一片思考的涟漪。他的手指,宛如一把梳理繁复思绪的老旧梳子,轻柔地抚过那一丛斑驳陆离的胡须,那抹银白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闪烁着时光流转与世事沧桑的印记。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宛如黑洞般吸纳着林小风用文字构筑起来的广袤世界,那是一个由字句砌成的迷宫,他在其中摸索、探寻,每一处转折、每一道缝隙都是通向真理核心的石阶。当林小风口中蹦出的独特见解如璀璨星光划破夜空时,李德贤的眼眸深处瞬息之间便点亮了一抹光芒,那是顿悟与赞赏相互交融的火花,如同古老的青铜镜面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份沉稳的力量穿透了空气,化作一句低沉却掷地有声的话语:“你所阐述的观点确实颇具独特性,足见你的深刻洞察力。”这一表态,如平静湖面上投下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泛着智识光辉的涟漪。 林小风则是个敏锐的观察者,他捕捉到了李德贤这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迹象,就像猎豹捕捉到了猎物瞬间的破绽,立即把握时机,继续挥洒自己的观点锐剑:“这个问题绝非孤立事件,它实际上触及到了我们体制内部根深蒂固的顽疾。当前,我们的力量尚不足以对这种陈年痼疾实施彻底的拔本塞源式改革。再者,坊间盛传李一豪势力正在迅速崛起,其锋芒无人能挡,因此,摆在我们面前最为紧迫的任务,是早做准备,倾尽全力筹措资金,建立起一座坚不可摧的防御长城,以抵御未知的冲击与挑战。” 他一边徐徐道来,一边悠然自得地从那宽绰如云的衣袖中抽出一份折迭得犹如刀切豆腐般平整、细腻得近乎艺术品的密报,这份密报在他那粗糙而有力的手中呈现出一种庄严肃穆且充满神秘感的姿态。他慎重其事地双掌捧起这份密报,如同祭司献祭般虔诚地朝向李德贤的方向递去,这一刹那的动作蕴含着无尽的敬仰与期盼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无声的传递之中。 “敬请殿下您细读这份由我精心策划,派遣最为忠诚的心腹深入李一豪辖下地域秘密收集的情报,”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珠玑,“这上面记载的是百姓对李一豪各项政策的真实反响,其中赞誉之声实非罕见。”这一刻,那薄薄的一纸密报似乎被赋予了神奇的生命力,它仿若一把黄金铸就的钥匙,即将打开通往复杂世事真相的大门,寄托着他们对洞悉乱世风云变幻的热切企盼与不懈探索。 李德贤面对突如其来的密报,整个人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半空中,如同一只瞬息万变的黑夜猎豹,在漆黑的丛林中敏锐捕捉到了一丝潜藏的危机气息。旋即,他展现出猎食者特有的精准与果断,毫不犹豫地一把攫取了那封满载无数谜团的密报。他的双眼猛睁如铜铃,眼神犀利犹如烧红的铁钳,紧紧锁定在密报上每一个跃动的墨字之上,企图从这些尚未干涸的墨迹里剥离出隐藏其后的深层算计与谋略布局。 “哎——呀!”他喉头沉闷地发出一声惊愕而又饱含无奈的感叹,声音中交织着震撼与不甘的情绪,就像是在品味一份苦楚万分的人生实录,“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李一豪,竟已将权谋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其名声崛起的速度,早已经如同疾风骤雨般将我们远远甩在了后头!” 站在一隅的林小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状,脸色瞬间凝固成一副愕然之态,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内,波光粼粼,犹如万千思绪在其中碰撞交汇,编织成一幅无声的画面。他内心的算盘悄然拨动,口中虽未言语,心中却已暗潮涌动:“这家伙的此举,难不成是想借舆论之力,化作一股对抗我们的洪流?” 那封紧闭着秘密的信笺,在烛光下展露出李一豪治理下的种种煌煌功绩,一笔一划间仿佛都能嗅到他威严的气场和睿智的光芒。民间对于他的赞誉,如同滚滚江水奔腾不息,那些平日里满腹经纶的士人,更是频频投来含蓄而又炽热的目光,目光中交织着敬畏与谄媚,似是在对他超凡的才华顶礼膜拜,又对他手中的权力敬畏三分。 这一阵热烈的颂扬声浪,伴着迅疾如风的马蹄声,翻山越岭,直抵遥远的北廊坊。当地的老百姓们耳闻此事,个个面容上浮现出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既有对李一豪卓越政绩发自内心的钦佩,又带有一抹羡慕与嫉妒交织的苦涩。他们口中呢喃着,感慨万分,说靳临坊能有幸得此状元亲自治理,真可谓是天降鸿福,独一无二的荣耀。再反观自家身处的北廊坊,虽坐拥繁华之地,却无法享受到这样的恩泽庇护,这种鲜明的对比之下,使得北廊坊的民众对自身生活现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满与期盼悄然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宛如春雨滋润下的嫩苗,等待破土而出的一刻。 林小风胸中涌动的愤慨如同炽热的熔岩,在心间翻滚沸腾,那股怒火几乎要冲破肌肤,烧红了他的脸颊。他的面色非但没有因为怒气而显得狰狞,反而映射出一种异样的病态红润,那是情感激烈碰撞下的独特色彩。他的话语就如同蓄力待发的锐箭,一旦离弦便带着雷霆之势击打在空气之中,每一字一句都似铁锤砸地,声声震耳:“这等情势,断然不可轻忽其变,殿下,舆论疆场的角力实乃关乎我辈生死存亡之根本,刻不容缓之事便是我们必须精心擘画出一套应对策略,以稳固阵地,抵御来犯!”他言辞间的决绝犹如锋刃切过冰霜,又混杂着深沉的忧虑,犹如一个肩负重任的战士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李德贤手中紧握的密报,沉得像一座山压在他心头,最终他将其重重地拍在了古朴厚重的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敲响了一记警钟。此时此刻,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如同秋天无尽的细雨般挥之不去,满是压抑与晦暗。他低沉回音,声音里饱含对现实困境的无力感:“此事岂能一蹴而就?犹记得你此前提出的那个计划,欲在北廊戏台每日上演歌颂先皇事迹的戏剧,试问此类表面文章如何能撼动深层的格局变迁?毕竟,先皇已归天而去,即便是英灵也无法从冥界归来审视人间的成效。在我看来,我们应当另寻出路,比如说让我本宫亲自披挂上阵,饰演剧中关键角色,如此或许更能触动人心,引发观者的共鸣。” 他边说着,边不自主地流露出疲态,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意,仿佛所有的智慧与力量都在与现实的艰难抗争中消耗殆尽。他的眼神中交织着难以遮掩的无奈与抱怨,犹如一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在诉说岁月的无情:“那些陈词滥调、世俗成规的老旧剧本,早应该被打入时光的冷宫,被新的、富有创意且独具匠心的作品取代,唯有如此,才能唤醒人们麻木的心灵,重新点燃他们对于真相和正义的渴望。” 林小风耳中灌入这一席话语,脸色顿时如同一块坚硬的顽石,在冷冽的空气中强行扭捏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冬夜中摇曳的残烛,微弱却坚韧,内里的情绪却如同江河倒灌大海,波涛暗涌。他心底的话音随着喉头滚动而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起初心中揣着一团火热的诚意,哪曾料想,这份真情实意竟被误解成了卑躬屈膝的奉承;再者说,那些深深植根于民间土壤,贴合大众口味的通俗戏曲,不正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艺术载体吗?为何非要执着于那种孤高绝世、繁琐复杂的艺术高峰呢?” 即使心绪如沸水般翻滚,林小风却并未因此退却半步,反倒是挺直了脊梁,紧接着抛出了一颗精心策划的棋子:“微臣已有一计在此,翌日即刻调动戏班,全力排演新剧《范进登科》。我们要全身心投入,借助这部剧目,揭开那些满腹诗书的读书人脸庞之下,潜藏的虚伪与做作的真实面目!” 此时,李德贤的眼瞳深处,一种迷离恍惚的情绪犹如初春湖面上尚未消融的晨雾,悄然无声地蔓过他的双眉,形成一片探寻答案却又迷失方向的浩渺海洋。他轻轻开启唇齿,流淌出的话语携带着疑问的涟漪,既像在向他人探询,又似在自我沉思:“这部《范进登科》,究竟出自何处,又有何种独到之处,能够成为我们关注的焦点呢?” 对面的林小风,在这番话语飘入耳畔之际,其神情变化微妙且深邃,仿佛是一只饱经沧桑、洞悉人间世故的老狐狸骤然察觉到了潜藏于暗处的猎物,瞬息之间,那份机警如电的眼神闪烁着智谋与狡黠交织的光芒。然而在这份老道的背后,又燃烧着一股独属于创作者的热烈火焰,那是一种对艺术近乎狂热的执着与挚爱。 他缓缓旋转身躯,那一瞬间的动作犹如时间的沙漏在静默中流淌,每一个细微的角度都透露着岁月的沉淀与内心的从容。他的声音低沉而绵长,宛如自幽深的历史隧道中传来的古老密语,携带着一种揭开尘封过往的力量:“这部作品非比寻常,它是我早年间有幸涉猎,并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一部古典戏曲界的瑰宝。如今,我已亲率一支汇聚了众多才子佳人、满腹经纶的新锐团队,他们激情四溢,我们共同对其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现代化重塑与革新。就在明天,这部承载着厚重历史底蕴与现代观念激烈碰撞的艺术结晶,将在舞台上大放异彩,连续数日上演,演绎一场跨时空的情感盛宴,悲欢交织,荡气回肠。” 第07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这部剧目的精彩之处远不止于曲折离奇的剧情铺陈,更是深入骨髓地触及到现实生活肌理的敏锐观察与犀利解剖。林小风凭借其惊人的记忆力和对现代艺术独树一帜的诠释力,如同一位孜孜不倦的能工巧匠,以无比耐心与细腻的手法,精心雕琢这部久远的戏曲剧本,使其在新时代的土壤中焕发出全新的生机与活力。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此次剧目推出的宣传海报堪称为整部剧作增色添彩的神来之笔,一幅活灵活现的社会风俗画卷跃然于纸面之上。海报中央傲然挺立着那位虽年轻却充满勃勃雄心的范进角色,他的面容棱角分明,流露出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热血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坚韧气质;而围绕在他周围的,是那些仪态万千、风情各异的佳丽们,她们手中各持璀璨宝石般的礼物,画面构图巧妙,仿佛描绘了一幅即将拉开序幕的豪门夜宴盛况,引得观者浮想联翩,欲罢不能。这场视觉与心灵的双重盛宴,正是林小风及其团队致力于打破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壁垒,让古朴的戏曲艺术与当下社会思潮交融共生的最佳例证。 在时光泛黄的纸页边缘,一行行文字犹如匠人用心血浇筑的铁画银钩,硬生生撕裂了沉寂如死水的氛围,顷刻间荡漾起观者心湖的波澜万丈。这些字句宛如烙印,不仅蕴含着浓郁的戏剧冲突与情绪冲击力,更是在“废婿逆袭、婆媳恩怨、荣华巅峰上的较量”中凝练出生活的苦辣酸甜。此番精巧布局,无非是为了撩拨世人的视觉神经,撩动他们内心深处对于烟火红尘那种爱恨交织、矛盾纠结的情感脉络,进而引颈期盼这场即将上演的人生大戏揭开其华美而激越的序幕。 那是文艺审查制度尚未苏醒的懵懂岁月,一张海报宛如初生牛犊,满不在乎地闯进了那熙熙攘攘、喧嚣浮躁的市井小巷,就这样静静地贴附于斑驳的墙面,沉默无声却锋芒毕露。它就像一面历经风雨侵蚀、见证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古铜镜子,既映射出世间百态的炎凉变迁,又反射出人性世界的繁复多变。设想那原著作者吴敬梓先生若能跨越时空,在九泉之下感知这份篡改,其英魂恐怕会因激愤而不安,欲挣脱黄土的禁锢,自幽暗的地府振臂一跃,直面这位名为林小风的后来挑战者。他将以那双虽已化作虚无,却依旧力透纸背的手指,直戳林小风的胸膛,发出质问之声——为何胆敢对这部流传千年的传世经典做出这般离经叛道、颠覆原貌的改编? 尽管世人并非人人皆饱读诗书、精通礼仪之道,但民众之间口耳相传的力量却凌驾于任何形式的官方传播之上。仿佛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横扫残破的云层,新剧即将上演的消息刹那间如同野火燎原般,以一种迅疾而磅礴的姿态蔓延至靖江国的每一处偏僻角落,无论是繁华闹市还是偏远乡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大刀阔斧、领先时代的宣传手段,在靖江国绵延千年的历史长卷中,堪称独一无二,独领风骚。 林小风此番行动虽表面上平淡无奇,实则内含玄机,犹如深潭静水之下涌动的暗流。他以精细入微的匠心独运,精心编织这一场围绕新剧展开的社会大戏,其目的直指那些日常里崇尚清雅,骨子里却又时常戴着一副虚伪面纱的读书人阶层。在他心中构建的宏伟蓝图里,一旦这部颇具颠覆性与争议性的新剧一举成名,引来那些平素自诩高尚、满腹经纶的士子们争先恐后地追随李一豪的脚步时,林小风便要借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世间的芸芸众生亲自担当裁判,看看这些满口仁义道德、自视甚高的知识分子,在面临这部充满尖锐讽刺、直击现实的舞台剧之时,是否还能坚守住他们口中所标榜的尊严与颜面?或者,在万众聚焦的聚光灯下,他们长久以来精心维护的伪装,是否会像脆弱的泡沫一样无法抵挡真相的冲击,最终不得不揭示出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自我与人性本质呢? 在那弥漫着浓郁人间烟火气的底层社会,人们对书卷之士的敬畏几近于对庙堂之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祇,特别是那些头顶举人桂冠的知识精英们,仿佛是云端巍峨、不容轻慢的圣洁雕像,引得人们只能仰视且心存虔诚。但在这疾风骤雨般的生活巨变浪潮之中,一股潜滋暗长的新势力正在悄无声息地积蓄力量,试图借助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脉络,冲击百姓灵魂深处的坚固防线,唤醒他们长久以来被压抑的自我保护意识,使他们不再安然接受命运的恣意拨弄,转而敢于发出质询的声音,积极投身深层次的思想觉醒。 林小风,这位历经风雨、洞察世态炎凉的男子,深深明白李一豪所企盼的短期内颠覆乾坤、重塑秩序的宏大愿景,其难度之大,简直如同移山填海,面临着无数的困厄与挑战。因此,面对李一豪抛出的各种惊世骇俗的理念和行动,林小风始终保持着一种如行走在薄冰之上的审慎与疑惑。果不其然,正如他预想的那样,当揭示真相的海报甫一贴出,就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湖面,瞬息之间激起圈圈扩散的涟漪,打破了原有的宁静。街巷闾里,寻常百姓口耳相传,各抒己见;而在读书人群体内部,更是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有人脸色通红,怒不可遏,斥责此乃对传统权威的公然挑衅;另一些人则在好奇心的驱策之下,无法按捺内心的好奇与冲动,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亲临现场,探究事情的真相。 在这场观念冲突与交融的漩涡中,人性的矛盾与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宛如画家笔下栩栩如生的角色一般,每一个人物的眼神流转、每一次呼吸吞吐,都蕴含着生命的沉重与真实的质感,使得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场景顿时鲜活起来,如同一幅生动的社会风情画卷徐徐展开。 在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闹市街头,如同一粒砂砾中的珍珠,一位吴姓书生挺拔独立,他的存在犹如荒原中的一株孤松,卓尔不群。在这片繁华世界里,他的面容上燃烧着一股无法按捺的激愤,犹如胸腔内熊熊烈火炽烈难熄,双颊因紧咬的牙齿而扭曲,眉宇间的愤慨清晰可见,宛如一道冲天雷霆,誓要以最锐利的笔锋,对眼前这等践踏斯文之举进行无情且深刻的挞伐。 而在他身旁,与其情谊深厚如兄弟般的挚友,则呈现出了迥然不同的姿态。他眼眸流转之间,狡黠与好奇交织,熠熠生辉,毫无半分愤怒之意,反倒兴致盎然,犹如观赏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他悠然自得地劝解吴姓书生,试图让他放下内心的抵触,共同步入这场充满争议与热议的宴会,去探寻其中深藏的奥秘。 这一幕,恰似一幅生动的世俗画卷,将这对同样饱读诗书、历经寒窗苦读的学子所表现出的对立立场,瞬间定格为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他们两人在人群的围观中显得愈发突出,就像是被舞台聚光灯照射下的戏剧角色,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最终,在一阵阵嗤笑、讥讽和指指点点的嘈杂声中,两人面露尴尬至极的神色,只得以蹒跚的步伐,在四周投来的异样眼神中,狼狈不堪地退出了这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公众剧场。 此时此刻,那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海报仿佛滚烫的热油瞬间激起了熊熊烈火,迅疾蔓延至在场每一个人心头的角落,炙热地燃烧起他们的期待。无论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纬的士子们,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生活简朴的黎民百姓,无不如饥似渴地抻长了脖颈,纷纷昂首仰望那即将拉开帷幕的宏大戏剧,胸中怀揣着一颗亟欲投身其中、亲自体验剧情感动的心灵,渴望能借由舞台上光影交迭变换的瞬息之间,拨开那重重迷雾,深入探索掩藏在剧本最幽深之处的真实面容。 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边缘,一位名为林小风的青年,他的内心犹如矗立于狂风巨浪中的坚硬磐石,坚守着一种无比坚定的信念。他笃信,《范进登科》这部作品,必将以其犀利如刀的笔触,无情地撕开部分读书人精心构筑的伪善面纱,直捣他们日常行为中那层华丽而不实的伪装。他期盼这部戏剧能够掀起一场波及全社会的热烈论战,颠覆长久以来形成的固化观念,促使众人以全新的眼光去重新审视那些身披书香气息的知识分子群体,让知识的力量褪去繁复的装饰,回归其本真的面貌,引导世人追寻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正义之路。 这一出戏的上演,无疑预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临界点,它或将开启人们对知识力量的一次深度觉醒,引领人类向着一个更为真实、公正的新时代迈进。夜幕降临,星光熠熠之下,海报上斑驳的油墨与人群中各异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描绘世间百态的画卷,映衬出林小风心中那份炽热的期许,也昭示着这场戏剧背后蕴含的深刻变革力量。 ························································································· 至申酉之交,暮霭沉沉,北廊广场渐次没入浓厚而黏稠的夜色之中,宛如硕大的黑绒幔帐浸染在无边的夜色池塘,唯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顽强闪烁,犹如点缀其上的碎钻,试图破开黑暗的束缚。那堆篝火,炽烈非凡,好似从九天之外陨落的璀璨星辰,跌落在凡尘,燃烧起一片熊熊焰海,瞬间将偌大的广场涂染成一幅红霞漫天的壮丽图卷。 此刻,广场上人潮汹涌,浩浩汤汤,仿佛无数条奔腾不息的江河汇合一处,其间流淌着世间最生动、最斑驳陆离的人生百态,它们在这一刻悄然舒展,缓缓揭开各自的故事篇章。 小摊贩们各显神通,倾尽全力投入这场生活的角力,他们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身影忙碌而执着,恰似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夫,耕耘于生活的土壤,以无比坚韧的精神奋力嘶吼叫卖。那一声声穿透喧嚣人流的叫卖声,仿佛具有穿金裂石之力,能够直抵每一个游子灵魂中最敏感柔弱的那一隅,让人心头为之一震。 在这繁华热闹的市井舞台中央,他们以近乎悲壮的方式争得一席之地,每一声呐喊都像是对生活的一次挑战与宣言,期盼在这广袤的生活画卷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那一抹鲜亮色彩,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也能证明他们在人生的舞台上曾激昂拼搏过。 此刻的北廊广场,已然不是一场寻常的篝火晚会所能涵盖的意义,它扎根于民间的灵魂深处,从一种浅表的欢聚形态升华为某种寓含深邃情愫与岁月痕迹的独特仪式。这熊熊篝火燃烧起来,不止是以炽烈的光焰点亮了那一方天地,更是在每个参与者心中播撒出一圈又一圈的情感波纹,这些无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流淌过周围每一户人家,渗透进他们的生活脉络,宛如磁石般吸引着邻里八乡的男女老少趋之若鹜。 每当红日西坠,万家灯火一盏盏悄然熄灭,日常生活的喧嚣便如潮水般退却,留下的是田野间无尽的辛勤劳作和静谧夜晚的沉睡。那个时代,娱乐方式稀缺,北廊广场就自然而然地扮演起了乡民夜生活的轴心角色,它巍然屹立在漆黑的夜里,恰似一座指引迷途船只归航的灯塔,为那些饱受困倦侵蚀却又渴望暖意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得以憩息、灵魂得到疗愈的心灵避风港。 广场之上,一幅生动鲜活的市井图景正缓缓铺陈开来,各式小吃摊点犹如繁星点点,密布其间,秩序井然且紧凑有致,宛如鱼鳞紧贴,映射出人间百态。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汇集成一股洪流,裹挟着空气中弥漫的浓浓食物香气——那是能穿透人胃壁的诱惑力,召唤着四方食客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这份闹腾劲儿,大有熔铸黑夜为金汤之势,沸腾着整个星空之下的一隅人间,笑声、交谈声、叫卖声交融缠绕,形成一片声势浩大的共鸣场域,其中的烟火气浓稠得几乎要凝结成形,使人沉浸在这份生活的滚烫与纷扰之中,品味着世间最本真的欢乐与艰辛。 在广场的核心地带,一场免费且极具地方特色的戏曲大戏正如火如荼地上演,其旋律犹如山涧流水起伏跌宕,又似老槐树下的古老传说,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聆听者的心灵深处。不论是那些岁月磨砺得满脸沟壑的老者,或是初涉尘世懵懂无知的稚童,甚至是那些终日忙碌在烟火人间的妇人们,都仿佛在此刻找到了逃离世俗牵绊的片刻宁静,沉醉在这源自底层民众、独放异彩的艺术熏陶之中。这般的北廊广场,它所洋溢的生活热烈与市井繁华,又有谁能抵挡得住这种深深吸附力的诱惑? 今夜的北廊广场,就像一只被炽热油脂炙烤的大铁镬,其中蓄积的热量正源自那部名为《范进中举》的剧目,犹如熔炉中的铁水,经过漫漫白昼的发酵与人们的翘首企盼,已然凝聚成万人瞩目的一颗璀璨明珠。此刻,恰似一位裹挟着华丽锦袍的舞者,在万籁俱寂的瞬息之间,轻盈飘逸地降临在舞台中央,主持人的身影在光影交织中缓缓步出,那庄重而又神秘的步伐撩拨起台下观众无尽的敬畏与期盼。他们纷纷收束住自己的言语与呼吸,只留下眼眸中闪烁的期待,静待这场戏剧盛典揭开帷幕的那一刻。此情此景,人群中的喧嚣声仿若潮汐奔涌,愈发高涨激烈,以至于即使身处后排的观者,也只能在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与层层迭迭的声浪缝隙间,竭力捕捉舞台上每一次细微的情感流淌。因此,但凡有一丝不满或抱怨的音符跃出水面,便如同在火药库内投入一根燃烧的引线,迅速引爆并疾速席卷整个广场,掀起一阵阵震颤耳膜的嗡嗡声浪,令任何微弱的信息传递都在这人声沸腾的汪洋大海中消失殆尽。 那位主持人,其面容宛如匠人用心雕琢的面具,细腻而又深藏虚假,挂满了熟悉而做作的笑容,这笑颜如同一坛窖藏多年的陈酿,浓烈得醉人心脾,纵然历经千百场类似的社交盛宴洗礼,也未能消减他那份久经沙场的热情与从容。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干净利落,宛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在空气中瞬息斩开一条口子,直截了当地宣示:“真是美哉盛事矣!诸位翘首期盼的新剧《范进中举》,今日终将在万千观众炽热的目光下,揭开它那华丽而庄重的序幕!”语毕,他身姿敏捷如猫,顷刻之间消失在了幕后,恍若一头潜行于暗夜的猎豹,身影眨眼间便隐匿无踪,留下的只是那一刹那的冷峻与坚决。 这位主持人背后的秘密,犹如一本尘封已久的书卷,其中一页记载着他鲜为人知的苦修历程。坊间传闻,他长年浸润在各类珍稀草药熬制而成的灵液之中,以此锤炼心性、强壮体魄,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原本平凡无奇的身躯逐渐铸就成了一副坚如钢铁的外壳,每走一步都似乎蕴藏着磅礴的能量。更为惊人的是,他凭借无数次的砥砺磨炼和岁月沉淀,提炼出了一种独到的语言艺术,言语虽精简,却字字珠玑,宛如离弦之箭,直插事物核心,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此刻,随着大幕缓缓拉开,舞台上铺展出一幅市井生活画卷,其间烟火气息浓郁,胡屠夫肩负着一坛沉重的猪杂碎,踩着布满历史痕迹的斑驳青石板路,一步步踏入了范进那显得有些破旧的家门。就在他视线锁定范进的那一瞬,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愤懑犹如沉睡火山般猛烈爆发,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唉,想来是我前世造孽,今生受罚,竟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这般活生生的废物,真可谓是祖上八代积累下来的霉运!” 夜幕沉沉落下,仿佛一片巨大的黑色天鹅绒布覆盖了整个天际,而戏台上的灯火在此刻亮起,犹如黑暗世界里破壳初生的黎明,其光晖并不夺目刺眼,却悄无声息地蔓延至舞台每一个角落,染亮了每一件道具、每一寸地板。在这柔和而坚韧的光线之中,演员们逐一登台,如一条时光之河里的鱼群,井然有序又各怀心思地游曳而出。他们每一个的眼神都凝结成一把锐利的刻刀,在空气中雕琢出世间百态,那些纷繁复杂的角色瞬间在舞台上活跃起来,以各自的色彩泼洒出一幅幅浓烈的生命画卷。 台下的观众席俨然成为一个微型社会的缩影,密密匝匝地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乡亲父老。他们的脸庞犹如变幻莫测的浮世绘,刹那间捕捉到人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那流转的目光背后藏着深深的期盼,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窦,就像一层轻纱般的晨雾笼罩在心境之上,让人难以揣摩其深浅。 本来所有人都翘首企盼一场跌宕起伏、波涛汹涌的戏剧盛宴,然而随着剧情缓慢而坚定地推移展开,观众们渐渐意识到,这场大戏并非预期中的惊涛骇浪,而是如溪水般平缓流淌,却又暗藏力量。尤其是剧中那位扮演范进的老艺人,他所塑造的形象栩栩如生,直入人心,一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庞,兼有苍老与些许扭曲的特征,使人乍见之下不禁愕然叹息:这样一个历经人生磨砺的角色,何以能在科举的大浪淘沙中脱颖而出,竟一举跃居为金榜题名的显赫人物? 尽管心头积聚着重重谜团与不解,却没有一个人因此愤然离席。这一方面是因为剧中的情节虽然没有华丽激烈的冲突,却凭借其细腻入微、引人深思的特点,成为了民间戏剧中罕见的珍品;另一方面,则归因于他们骨子里那份随遇而安的生活哲学,一种无论面对何种境遇都能淡然处之的心态。“既已至此,不妨静观其变。”他们心中默默念叨,身体稳稳地倚靠在各自的长条木凳上,任由时间的车轮缓缓转动,耐心等待着故事的转折与深度的挖掘,共同经历这场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剧场。 随着剧情的推进犹如浓墨在宣纸上徐徐晕染开来,那些原本凝固于舞台光影之间的目光,如同被春雨唤醒的嫩芽,逐渐探出了尖尖的触角,开始洞察并挖掘这幕剧目背后潜藏的深邃寓意。原来,这一部表面上平淡无奇的戏剧,实际上却是一幅用细致入微的笔触描绘出日常生活的繁复画卷。其中那位被岁月无情雕刻,面容憔悴、身形落魄的范进角色,恰恰是众多平凡举人老爷们共同命运的真实写照,他们的身影在历史长河中默默消逝,却又如此鲜活地跃然于舞台之上。 人群中,有那么一位观众悄然间皱起了眉宇,思绪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沉浸于深深的冥想之中:纵使这位步入垂暮之年的举人历经艰辛终得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然而他在短暂的人生旅程中,又能在那繁华世界里享有多少真正的欢乐时光呢?这个问题宛如一块顽石掷入平静如镜的内心湖泊,引起阵阵涟漪荡漾不止,从中心扩散至边缘,不仅激起了在座诸位对人间百态的共情体验,更深层次地触动了他们对命运无常、人生如戏的深刻哲学反思。 在这独特而浓郁的剧场气场中,每一个独立的灵魂仿佛都在黑暗中觅得了自我生命的倒影,通过范进起伏跌宕的人生历程,他们在心灵深处体会到了生活之旅的崎岖坎坷以及那份蕴藏其中的坚韧不屈。剧场之内,戏剧之外,每个人都在这场精神的洗礼中找寻到了关于自身存在与宿命的真谛,而在这一刻,诗人一般的叙述力量让每个平凡的瞬间都变得无比厚重且意味深长。 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之间,仿佛瞬间凝结成一块沉默而深沉的思考之石,那静谧的氛围就如同一部厚重典籍的扉页,重重地按压在每个沉浸于文字韵味的脸庞上,赋予了他们一种独特的尴尬与微妙。这一张张面孔非同凡响,他们是平日里甘心浸淫在墨香四溢的世界中,以词句咀嚼为日常食粮的一群书痴。此刻,他们脸上所流露的尴尬神色,那丝丝入扣的真实与细腻,比起任何华丽辞藻堆砌的描绘都要来得鲜活生动,直抵人心。 尽管内心的尴尬犹如春草疯长,缠绕心头,但这群人却寸步未移,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紧紧吸附在这舞台下方,任由情绪的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他们的眼眸宛如深夜密林中坚守的灯火,虽然微小却顽强不熄,熠熠闪烁着期待与坚韧的光芒,热切盼望着那一刹那的到来——“中举”的高潮时刻,就像一道划破天际的霹雳,足以点燃他们内心深处的憧憬与渴望,照亮前方的道路。 时光悄然流逝,像一条温润的山涧溪流,静静流淌在岁月的缝隙之中。终于,帷幕徐徐升起,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那部底蕴深厚的话剧——《范进中举》。此剧恰似一轴缓缓展开的长卷画卷,每一笔勾勒、每一线描绘都紧握着观众的情感脉搏,随着剧中情节的跌宕起伏,观众的心情亦随之波涛翻滚,如汪洋大海般深沉而广阔,承载着无尽的悲喜与人生的百态。 夜幕垂落,剧场的氛围犹如沉寂湖面下的暗流涌动,逐渐积蓄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张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戏的灵魂深处开始显露出峥嵘,那瞬息变幻莫测的舞台中央,扮演着“范进”角色的伶人,恰似混沌夜空中猝然炸裂的星辰,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姿态,骤然喷薄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噫——好了!我中了!”这声音如久藏于鞘的利剑,于一瞬间挣脱而出,穿过了纷繁复杂的锣鼓琴瑟交响曲,直抵九霄云外,其蕴含的力量与情感深度,仿佛能将他心中积淀已久的辛酸与渴望,瞬间凝结成一把炽热而无坚不摧的精神之剑,势如破竹般斩断束缚,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刺向浩渺星空。 紧接着,那一刻的狂喜仿若熊熊烈焰瞬间点燃荒原,那伶人的身影在极端兴奋的情感洪流冲击之下,失去了平日里的稳健与控制,整个人如风中落叶般猛烈地扑倒在舞台上。他的身体顷刻间消失在光影斑斓的舞台幻境之内,仅留下一串串错愕与惋惜的眼神,犹如夏夜划过的流星雨,各自带着不同的温度与速度,齐刷刷地聚焦在他颓然倒下的位置,凝固成为一幅烙印在观众记忆深处的悲壮画面,久久未能消散。 台下的读书人丛,面容各异犹如一幅繁复多变的风俗长卷,瞬间即逝的微表情在他们的脸颊上翩跹起舞,恰似一缕猝不及防的疾风轻轻掠过湖面,挑逗起一片宁静的春水,激起层层迭迭的涟漪,那涟漪荡漾开去,仿佛显影剂般揭示出他们内心深处的百转千回。在这份近乎凝固却又暗流涌动的寂静中,“范进”这号人物,如同一位困于剧本囹圄的悲剧英雄,挣扎着从那预先设计的“泥淖”之中奋力挣脱而出。他浑身上下沾染着厚重的泥浆痕迹,破旧不堪的衣裳紧贴肌肤,凌乱的发丝与满脸尘垢交杂,尽管如此狼狈,他依旧紧紧握住手中那张承载着无尽荣光与未来憧憬的功名榜文,口中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幻境之中——一个已然金榜题名、飞黄腾达的梦境,陶醉至几乎忘却周遭世界。 这一画面,在周围那些质朴无华的平民百姓眼里,无疑是一场颇具讽刺意味的生活闹剧,宛如一部荒诞滑稽的现实版皮影表演,引来观者们排山倒海般的哄笑,那笑声如同涨潮时分的狂澜巨浪,瞬间席卷整个现场,似乎要将台上那尴尬与凄凉的氛围彻底淹没。然而,在这洪亮欢笑的浪潮背后,混杂着来自读书人群体中一阵隐秘又刺耳的讪笑,那些脸庞上交错映现着复杂难辨的羞惭与无力。在他们看来,范进此刻的表现不仅仅是个体层面的失礼与失控,更是在对所有寒窗苦读、孜孜以求功名的书生群体尊严的一种冒犯。他的行为举止既缺乏应有的风雅气质,又显得愚笨而不灵光,生活状况窘迫至极,面对生活的无情鞭挞唯有逆来顺受,整个人就如同被一层阴郁且挥之不去的酸腐之气紧紧包裹住。 范进的每一次趔趄、每一处狼狈,都被周围的读书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们在嘲笑之余也感受到了锥心的共鸣。他那被岁月磨砺得粗糙的手指紧捏功名状的姿势,仿佛是一个寓言,昭示着读书人在科举路上坎坷曲折的共同命运。他的形象虽落魄不堪,却折射出了无数学子在追求理想过程中的执着与辛酸,以及在社会压力下逐渐变形的人格镜像。那些笑声中掩藏着的,不仅仅是对他个人遭遇的嘲讽,更多的是对自己同样可能陷入相似境地的恐惧与哀怜。而这其中的微妙情感,正如同舞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将原本平凡无奇的场景涂抹上了浓厚的诗人一般的笔触,赋予其更为深刻的内涵与人性探讨。 而在这一群沉浸书卷气的士子丛中,却也隐匿着那么一群饱经风霜、历练坎坷的秀才群体。他们眼眸深处沉淀着岁月磨砺的痕迹,每当目睹此类悲喜交加的情状,便会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黯淡哀愁,那抹神色如同薄暮时分最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投射在他们湿润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滚烫的泪珠,瞬间蒸发在了尘封已久的往事之中。 他们心头自明,那些年月里自己在科举之路上跌跌撞撞,数度马失前蹄,屡遭挫败,而今范进这番近乎疯魔的表现,宛如一面锐利如刀的镜子,无情地映照出他们竭力隐藏在内心的苦楚与无奈。他们默然揣摩,假若有一日天公作美,自己也能跃上龙门,金榜挂名之时,那份欣喜若狂恐怕同样会催生出种种失去理智的行为举止,甚至比起眼前这位满身泥泞、形同痴狂的范进来,未必就能表现得更为稳重与洒脱。 周围众人皆是这场荒诞剧目的围观者,面对台上范进那近乎出乖露丑的形象,各自面泛尴尬的红晕,额头上渗出了涔涔汗水,无不感到羞愧难当。他们胸中所翻涌的情绪复杂而微妙,既有对范进困厄处境的深切同情,又有对自身前途未卜的惶惑不安,更夹杂着对人间百态炎凉变迁的深邃感慨。就在这一刻的注目凝望间,仿佛他们在范进扭曲的身形中窥见了一个时代微缩的画卷,那是一幅生动细腻地勾勒出读书人梦想与残酷现实剧烈碰撞、希望与绝望互相纠缠的长篇史诗。 百姓们的思绪如深渊般沉潜,那一刻,街头巷尾的喧嚣繁华仿若被吞噬,化作一场内心的寂寥独白。胡屠户这等角色,恰似一把行走人间的生铁刻刀,以其独特的方式,将生活的万千形态雕琢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他那身影所映照出的周围人群的逢迎拍马,犹如蛀虫潜伏在每一颗心灵的角落,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人们的良心与尊严,令在座的部分观众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抵触。他们暗自揣摩,倘若每一个跻身举人行列的读书人都沦落到这般攀龙附凤、追逐浮名的程度,那么这种热衷权势、轻视人格的行径,不仅无法裨益社会的进步,反会令自身的人格尊严荡然无存,更进一步暴露了人性深处的卑微与悲哀。这股纠结而又压抑的情感,如潺潺溪流般在全场弥漫,直至胡屠户那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如同晴空霹雳,猝不及防地在范进耳边爆裂开来,瞬间震撼了所有在场之人麻木已久的内心世界。 这一声清脆而刺耳的耳光,就像一剂强烈的醒世良药,顷刻之间将民众心头积压的情感煮沸到了顶点。他们齐齐抛出了深邃而内蕴的眼神,逐一打量着那些身着儒雅长袍、满腹经纶的读书人,眼中似乎凝结了无数的话语与评判。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不由得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原来这些口中尊称为‘举人老爷’的人物,一旦剥去那层华丽的伪装,骨血之中,亦不过是滚滚红尘里挣扎求存的平凡庶民罢了!”这一幕情景,使在场众人对“举人”这个标签背后的本质有了更加透彻的认知,也让人们对生活在这繁复尘世中的种种生存规则进行了全新的审视与思考。 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林小风与李德贤这对历尽沧桑、犹如两棵顽强生存于世间的古老胡杨般的老友,巧妙而机敏地穿梭于人群的漩涡,宛若两只老练而智谋深远的狐狸,默契地觅得了一片人潮中的隐蔽缝隙,紧紧依偎着,悄然融入了那奔腾不息的人潮深处。 第08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尽管他们的身形在这纷繁世界中显得微乎其微,可他们的眼神却仿佛承载了无数光阴的故事,沉淀了岁月的智慧,能够穿透世间一切浮华变迁,洞察秋毫,静观风云变幻,始终保持那份从容不迫的冷静。 此时此刻,他们布满皱纹的眼眸中,流淌出一种深邃而又无比满足的光泽,宛如一池秋水,映照着生活的酸甜苦辣,也折射出对当下这部生活巨著无言的赞美。这部人生的鸿篇巨制,无论是在浩瀚历史长河中的波澜壮阔,还是在个体命运描绘中那深入人心的细腻笔触,都无法遮掩其内核所蕴含的璀璨光辉,那种如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生命力量。 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主人公范进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在人生的舞台上渐渐显现出傲然独立的姿态,他的背后是妻妾环绕的家庭温暖,眼前则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生活的繁华盛景,仿佛长江之水滚滚东流,尽数汇聚在他的脚下,呈现出一幅生动逼真的世俗画卷。 终于,在一场华美乐章奏至最高潮之际,范进的个人史诗也缓缓拉下帷幕,主角光环逐渐褪去,其他角色也随之退出舞台。灯火阑珊处,舞台上的光线一点一滴地暗淡下去,恰似一部悠长的历史长卷在夜色中被轻轻卷起,将所有观者一同引向那深不可测且宁静致远的情感海洋,留下的是无尽的回味与思索。 舞台之下,观众们如同沉醉于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被这部戏剧所编织出的深厚共鸣紧紧裹挟。尽管这场剧目中,并未充斥着那种猛烈的肢体冲突或是扣人心弦的情节跌宕起伏,然正是这样的平淡无奇,它犹如一部厚重且细腻的生活画卷,一帧帧展露出人间烟火的种种况味——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让每一种情感都饱满得仿佛触手可及,每一处细节都镌刻着生活的纹理和温度。 在这满室五味杂陈、情感纷呈的剧场空间内,一些独特的存在显得尤为醒目。他们是那些带着书卷气的观众,此刻,他们的面色正如被岁月风霜剥蚀过的石板,呈现出一片病态的苍白;眼神闪烁着不安与窘迫,犹如烛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指尖轻轻颤动,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波澜起伏,下意识地,他们将自己的面孔藏匿在掌心背后,仿佛想以此抵挡那从生活深处激射而出的锐利讥讽和冷酷鞭挞。 在这无声的抵抗之后,他们选择了逃离。他们的步伐显得既沉重又坚定,宛如负罪的行者拖曳着千斤的枷锁,一步步远离这个揭示人生真相的舞台。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剧场昏暗幽长的走廊尽头,只留下一串串孤独而又决绝的背影,成为了这一幕戏剧之外的另一种诠释。 空气在这个瞬间似乎也凝固了,其中弥散开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苦涩与无奈,那是对生活深刻体悟后的苦楚,也是对自我认知痛苦挣扎的印迹。这一幕,恰似诗人笔下的生活,平静中饱含力量,平淡中蕴含深情,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日头垂暮,那炽热的金轮斜倚天边,午后的光阴如同沙漏中的金沙,悄无声息地滑过指尖,沉溺于刚褪去华丽外衣的戏剧幻境里的庶民们,仿若从悠长梦境蹒跚而出,于一瞬间,他们的脸庞上覆盖了一层浓墨重彩的画卷,那是困惑与反思的交织缠绵,犹如一幅泼洒了无数微妙情绪的水墨丹青,细腻得几乎能触摸到每一道皱褶下的思绪波澜。 “这场热烈非凡、摄人心魄的戏曲盛宴,我们在其中陶醉流连,然深究其内核,我们寻求的,难道仅仅是浮光掠影般的视听刺激么?在这起承转合、波澜壮阔的情节脉络之下,我们赖以生存的道德基石、价值经纬,又应在何方寻找依托,得以安放?那位戏中悲喜交加、备受捉弄与生活颠沛之苦的女婿形象,他的最终归宿将会是怎样的一幅画卷?纵使剧情催人泪下,引发观者共鸣不断,却又为何无法令人痛快决绝地一笑泯恩仇,释怀而去呢?” 人群中,赫然矗立着一位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他宛如洪钟巨鼓般爆发胸中愤懑,好似猛虎挣脱牢笼,有力的臂膀狂风骤雨般挥舞起来,喉咙撕裂般喊出了内心的愤怒:“这是对我们情感的亵玩!我等要讨个公道,要求退还戏票!”与此同时,在人群另一隅,一位眼神狡黠、满脸沧桑的精明观众听闻此言,嘴角轻轻挑起一抹冰凉的冷笑,言语间尽是揶揄与刻薄的反讽:“既是无偿的娱乐,哪来的退款之说?倒不如索性再来一场,让吾辈开开眼界,瞧瞧还有何种峰回路转、悬念丛生的新戏码。” 恰逢此刻,纷扰嘈杂之音几欲掀起轩然大波,现场秩序眼看就要崩塌之际,主持人却如猎豹捕食般敏捷,身形灵动似兔脱鹰击,眨眼之间便稳稳站定于舞台正中央。他面色泰然自若,双眸中闪烁着沉静而坚决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包容万象的微笑,以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高声安抚着台下情绪激昂的四方乡邻:“列位乡亲,诸位朋友,切莫心焦气躁!高潮迭起之处尚未显现,好戏尚在后头!今日,阳曲县精心研磨的新编剧作,一部以科学为主线的鸿篇巨制——《三堂会审伽利略》即将揭开幕布,盛大上演!” 随着主持人的话语音调似水墨画的最后一笔落下,一幅生动鲜活的舞台画卷徐徐舒展,犹如春日柳絮纷飞,新晋的演艺群英逐一登场,宛若鱼跃龙门,步履间流淌着庄重且不失灵动的仪式韵味。舞台上的每一道光线都捕捉着他们微妙的表情变化和举止拿捏,那细致入微处流露的严谨与热情,恰似雕刻家手中的刻刀,一笔一划勾勒出角色的生命纹理。 与此同时,旁白者的嗓音化作一根穿越时空的琴弦,时而低回如深夜山谷里的回声,沉稳而有力,震颤着每一位观者的内心深处;时而高昂激越,仿佛雷霆炸裂天际,瞬间点亮了黑暗。这声音悠悠诉说着那段历史的传奇:“伽利略,那位放荡不羁、沉迷于世俗欢愉却又卓尔不群的智者,竟果敢地挣脱了世人紧握不放的神圣枷锁,决意投身于科学探索的无尽深渊。在他的生命轨迹里,一位正值豆蔻年华、名为玛丽亚的女子翩然而至,犹如明亮的北斗指引他前行。两人共同在比萨斜塔那苍老而骄傲的身躯之巅,上演了一幕投掷铜球的奇妙实验,这一掷,不仅颠覆了旧世界的认知框架,更开启了科学真理与传统信仰激烈交锋的时代洪流。” 转瞬之间,原本喧嚣繁忙、各自营生的市井民众仿若受到无形引力的牵引,目光无一例外地汇聚于这片新颖独特的艺术磁场中。人群悄然静默,个个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全身心地投入这场视觉与情感交融的戏剧盛宴,沉醉于其中复杂而又精致的艺术经纬,难以自持。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林小风这个名字便在墨香缭绕与灯火摇曳中日益闪耀夺目,他就像一位独自探寻宝藏的矿工,隐没在文字的矿洞之中,凭借一股近乎虔诚的执着劲头,辛勤挖掘出了颗颗镶嵌在文学星空中的瑰丽宝石。他的创作之路并不平坦,却砥砺前行,先后完成了两部具有强烈冲击力的力作——《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与《孔乙己》,这其中的汗水与坚韧,只有洒落在稿纸上的每一滴墨汁最能深知其味。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部作品,犹如一朵绽放于暗夜的幽兰,主演以其超凡脱俗的绝世姿容,加之深沉悲愤的角色诠释,甫一公演,即刻掀起了一场席卷观众情感波澜的热潮。人们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似乎瞥见了命运的冷酷翻云覆雨与人生的瞬息变幻,那些哀婉的眼神、凄美的笑容,无不在揭示着生活的无情与人世的无常,让每一个观者不禁为之动容落泪,沉浸在那不可言喻的艺术感动之中。 而在此处另一维度的世界里,林小风宛如一位勇攀讽刺艺术巅峰的独行侠客,他用心至极,精打细算,以一双洞察世事的锐利慧眼,在芸芸众生中遴选出一批面容独特、辨识度极高的演员群体,他们成为了那另外两部剧作的灵魂依托,犹如画布上斑驳陆离的色彩,赋予了作品无法复制的生命力。这些面孔,或是怪诞扭曲,或是奇异非凡,每一个皱褶、每一道疤痕都仿佛凝结了岁月的沉重和角色内心的深渊,他们凭借自身的独特性,令原本沉寂的舞台瞬时跃动起来,充满了生命的热烈与张力。 于是,在北廊广场这一方寸之地,这三部风格迥异、个性鲜明的作品轮番登台,恰似夜空中熠熠生辉的三星连珠,交替照耀人间,引得四面八方的乡邻们纷至沓来,他们奔走相告,摩肩接踵,只为了抢占那一席能够近距离感受艺术盛宴的前排宝座。此刻,这热闹非凡的场面背后,一股无形而强大的舆论暗流正悄然涌动,犹如池塘底下的第一抹微弱涟漪,初时看似轻微不足挂齿,却随着每一幕剧情的起承转合、高潮迭起,那涟漪渐渐扩散开来,由涓涓细流汇聚成浩荡江河,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更为广袤的社会空间,深深地震撼并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每一位沉浸其中的观众内心世界,使其在戏剧的悲欢离合间得到生活的启示与人性的反思。 ························································································ 在靳临坊那蜿蜒曲折、幽深莫测的窄巷尽头,匿藏着一座名为白草亭的独特景致,此亭如同一幅被大自然随意挥洒、笔触疏淡却又意境深远的水墨画卷,静立于世间的喧嚣之外,恬静而风雅得令人窒息。在这片不惹尘埃的空间里,它时而化身为一方精神绿洲,吸引着那么两三名满腹诗书、才情横溢的士子贤达。他们是饱学之士,书香浸染的宽大衣袖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仿佛携带着千年的智慧流转。 白草亭内,一处红泥烧制的小巧火炉热烈燃烧,周围环绕的是这群儒雅士人,他们围炉品茗,手中紧握的线装古籍早已泛起岁月的金黄,每一页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智慧的结晶。他们悠然自得,炉火映照下的脸庞透出宁静而专注的神色,口中低吟浅唱的是唐宋风流人物的传世佳句,那温文尔雅的笑容里,悄然流露出的是儒家深厚底蕴所滋养出的谦逊礼让与超脱世俗的高尚情操。此刻,整个白草亭及其周遭仿佛被一股浓厚的文化馨香包裹,洋溢着无比和谐与愉悦的气氛,似一首未完待续的古典乐章。 平日里,那些穿梭于市井烟火间的寻常百姓,每每经过这座隐秘于闹市边缘的文化圣殿时,皆不禁为之驻足。有的人在行色匆匆间仍会小心翼翼地侧首探颈,眼神中闪烁着探寻未知世界的好奇光芒,又交织着对知识海洋的深深敬畏与渴慕之情;还有的人则无所顾忌地直面这片神秘境地,仿佛只需通过自己平凡的肉眼,便能透视那薄如蝉翼的窗纸背后,触及到那些文人士大夫们的精神宇宙——那里充满了浩渺的哲思、激昂的情感以及对人生百态的独到见解。这一个个瞬间,在白草亭的光影之间定格,共同编织了一幅生动而富有诗意的生活长卷,恰似诗人笔下的一篇浑然天成的故事。 此刻,在白草亭这方寸之地,一位身披锦绣华袍的倜傥公子姬轩戎,恰如一幅丹青跃然眼前,他的身影镶嵌在亭内的每一处清雅角落,与四周的韵味交相辉映。他的十指修长且灵动,宛如琴瑟上的丝弦,正以一种近乎诗化的节奏轻叩着桌面上的每一道纹理,那木质桌面随之漾起一圈圈沉静的共鸣,犹如山涧流水低诉,抑或是深夜雨打芭蕉的独奏。 周围百姓纷纷驻足围观,目光中饱含敬畏与好奇,他们在姬轩戎的气度面前自觉矮了一截,却也因这份超凡脱俗而倍感亲近。他那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人群,最后聚焦在一位名叫杨白溪的男子身上。杨白溪沉浸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之中,全身心投入得仿佛世间万物皆已远去,唯有书页间的智慧永恒。 此刻,姬轩戎那薄唇微启,吐露出的话语如珠落玉盘,从容中透着哲人的洞见:“杨兄,你看今日来往此地的寻常百姓们,他们的眼波流转,举止之间,是否多了一抹平日所未见的异彩?我留意到他们的目光中仿佛蕴含了新的故事。” 杨白溪虽闻人声入耳,但并未立即从那泛黄的书页构建的博大世界中拔身而出,时间仿佛在他身边悄然凝固,流淌得比平时更为缓慢。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扬,指尖下的古籍便又翻过了一页,那纸页之间的摩擦声在这宁静的一瞬犹如历史的呢喃,伴随着岁月的流转悄然而至。他的嘴角不经意地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像早春的第一片嫩叶,无声地表达着他对浩瀚知识世界的深深眷恋与执着。 他并不急于回应外来的声响,反而任由自己的思想继续跟随古籍的文字潜行,深深沉浸在那无垠的知识圣殿中。直至许久,杨白溪才慢慢地抬起双眸,那一刹那,他的声音犹如温润的暖玉,在空气中悠长回荡,充满了醇厚的魅力:“姬兄所言极是,只怕你尚未留意到,近日城中的剧院正上演一部新作,剧情曲折引人深思,以一种既讽刺又锐利的手法,鲜活地描绘了我们这些沉迷于学问之人。由此,坊间的舆论风气似有微妙变化,民众的目光在观赏这部戏剧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掺杂了审视与戏谑的味道。” 当这一番言语落下,姬轩戎的面庞便如被疾风拂过的湖面,波澜起伏之间,演绎出一副栩栩如生的世俗浮世绘。其眉宇间的山峦,在顷刻间堆迭交缠,化作一团浓厚的思绪乌云,密布于那高挺宽阔的额头之上,昭示着内心深处的哲思冥想。而他的眼眸,比照深秋洗尽铅华后的墨池更为幽邃,如同两颗璀璨的黑宝石镶嵌其间,流露出一种难抑的迷惑与炽烈的好奇光芒。 他缓缓抬起脸庞,那姿态犹如攀援至智慧巅峰之人,试图从一个更为超脱的高度审视世间万象,解构那些纠葛交错的矛盾与繁复。此刻,从他口中徐徐吐露的话语,并非裹挟震撼人心的雷霆气势,而是仿佛山涧清泉在寒冬之夜悠悠流淌,轻轻掠过铺满大地的枯黄落叶,携带着一种扣人心弦的探寻力量——“果真有这样一部突如其来、独树一帜的剧目,它竟敢对我们这些浸淫书卷世界的人群做出何等犀利而微妙的剖析评价?”这句满载疑惑与忧虑的问句,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悄悄试探着去揭开那层包裹在嬉笑怒骂外衣下的真实内核,欲开启通往真理殿堂的一扇隐秘门户。 对面坐着的杨白溪,面容犹如一块承载了岁月磨砺的沉石,满布着庄重与严肃的痕迹。他回应的话语间,伴随着一声悠长且深沉的叹息,那声音如同从一口古老的井底升起,携带着浓重的哀愁与历经沧桑的世故味道,仿佛要把这尘世间所有的苦涩与无奈都倾吐而出。他的眼帘低垂,恰似一道掩映着内心世界的屏障,而在那微微颤动的眼皮之下,一双宛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眸正涌动起情感的波澜,那是对人生的独特洞察与理解。 他徐徐启口,每一个字词都似乎蘸满了岁月的墨汁,掷地有声:“剧中主角,不过是一介书生,从穷途末路到平步青云,这一路上的经历,剧作家以辛辣的笔触,无情地揭露并讽刺了人间百态,直戳人心中最柔软之处,引人悲从中来,扼腕长叹,不禁引发无尽的感慨与思索。” 对此,姬轩戎并未显露出赞同之色,反而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意味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阳光下的冰凌,晶莹剔透却寒意逼人。他哂笑一声,言语间充满了举重若轻的力度,却又锋芒毕露:“杨兄何需过分贬抑自我,戏剧虽精彩纷呈,但终究只是生活的一面镜子,我们不能将其与现实生活混为一谈。今日你我皆已功成名就,金榜题名,又何必为这些虚构的戏文中的人生际遇而忧心忡忡呢?”他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既有洒脱自如的豁达,又暗含警示杨白溪切勿沉迷于戏文编织的虚幻梦境之中,那份犀利而不失风度的智慧,在这瞬息之间展露无疑。 然而,杨白溪并未因这番感慨而得以解脱,反倒是又沉郁地叹了口气,这一叹仿佛凝聚了千百年来无数读书人的命运波折与情感交织。他眼神坚韧而深邃,如同一池被岁月磨砺得愈发清澈的秋水,语调沉稳而有力,宛如敲击在每个听者心头的铜钟:“看罢此剧,我内心深处不禁掀起一番涟漪,追问起我们这些读书人的初衷究竟何在。吾侪应当胸襟广阔如海,怀抱苍生之困苦,以无畏之姿为其奔走呼吁,积极承担起时代赋予我们的社会责任,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去兑现那飘扬在理想天空的旗帜。试想,若我们仅仅满足于口头上的风花雪月、诗词歌赋,那我们与戏台上那些虚浮的角色,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他的话语里,满载着对自身职责的警醒以及对现实生活鞭辟入里的剖析,每一个音节都犹如诗人笔下的人物跃然纸上,生动而又充满力量。 在那书香四溢、褪去喧嚣的书房之中,姬轩戎的眼神中流淌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邃微笑,那笑纹里藏着岁月的积淀和世故的智慧。他悠然对杨白溪开口,声音如溪水潺潺,却蕴含着千斤之力:“杨兄,这就是官场中亘古不变的游戏规则,人事纠葛如藤蔓般缠绕,前程似锦的背后,恰似参天大树无法脱离滋养它的土壤一般。李大人举办的这场盛宴,非伱我这样的人能随随便便拂衣离去,一笑置之。”姬轩戎的话语间,流露出对现实世界无可奈何的洞悉,同时也闪烁着他对于世间万象通达透彻的认知,让人不得不感叹,他们两人,正如诗人笔下的主角,虽身处世俗纷扰,却始终保持着那份独特的清醒与坚韧。 杨白溪闻此言,面色微微一沉,仿佛乌云蔽日般压下心头,那张原本平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种深邃而又凝重的神色。他并未急于回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犹如古井无波,唯有时间在其眉宇间悄然流淌。半晌过后,他开口了,言语间透着一股坦荡磊落的气息:“权柄与美色,世人皆视若琼浆玉液,足以使人醺醺然忘乎所以,但于我而言,这二者虽诱人,却始终无法让我内心归于宁静,得以安然接纳。” 杨白溪的眼神深邃如秋水,清澈而坚定,即便是面对世间的种种诱惑,亦能保持波澜不惊的从容。他的这份淡泊与执着,令在座的姬轩戎瞬时陷入一片愕然。姬轩戎满脸惊讶,瞪大的双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紧锁眉头,语带急切地追问:“杨兄,你为何能在众人追逐名利之际,独守一份执着,不愿随波逐流,顺应这时代的大潮呢?” 此时的姬轩戎,目光炯炯如炬,满载着对杨白溪深深的好奇与困惑,仿佛试图透过他的言行,洞察那份隐藏在心底的坚持。而杨白溪对此并无丝毫动容,他悠然自若地将手中握着的书卷徐徐卷起,动作从容不迫,言语间更是淡然决绝:“我决定北上廊坊,再度投身于那权力纷争交织而成的宏大戏剧之中,也许,在那刀光剑影、尔虞我诈之地,我能够找到心中追寻已久的解答。” 话音甫落,杨白溪便径直起身,步伐坚定有力,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那身影消失在门外的一刹那,只留下一道毅然决然的背影,宛如一幅描绘坚毅与孤勇的画卷。 周围的旁观者们见此情景,都不禁将探究的目光转向姬轩戎,人群中有人低语细语,声音虽轻却分明带着几分讥诮与嘲讽:“杨白溪终究不过是个来自乡野的泥腿子,又怎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漩涡中崭露头角,成就一番伟业呢?”姬轩戎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虽然收敛了几分,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超脱凡尘的洒脱,他嘴角噙笑,以一种包容而又不失尊崇的口吻回应:“其实我们无需过分介怀他的抉择,毕竟人各有志,不如让我们重新回到各自崇尚的风雅世界中去吧。” 这一席话语中,姬轩戎不仅表现出了对杨白溪特立独行之性格的敬意,更流露出对世俗眼光与偏见的鄙夷与无视,仿佛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寻生活的真谛,无关地位高低,无关身份贵贱。 ··························································································· 陋室之内,光线昏暗且沉静,唯有那盏悠悠摇晃的油灯,竭力挥洒出一片昏黄的光晕,它奋力描绘出了汉江王那一帧庄重而专注的画面。在这幅画面中,他手中紧握一卷早已被岁月染黄的古籍,其神情肃穆,宛如捧持着江山社稷的沉重责任,每一行字句都在他的眼中流转,沉淀为无尽的深思熟虑。 一旁,陆玄芯静默无声地站立着,她的身影隐匿于灯光的边缘,眉眼之间勾勒出一幅熊猫般的黑眼圈,苍白的脸庞更衬托出她极度的疲倦,仿佛整个人的精神都已耗尽在无边的忧虑之中。她低垂的眼眸,宛如一口深邃的井,里面承载了无数无法用言语道明的心酸苦楚,每一道眼神流转,都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沉重的秘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直至汉江王缓缓合上手中的古籍,那一刻,他的嘴角悄然绽放出一抹哑然的微笑,那笑如同秋日里轻拂湖面的凉风,虽无声却能激起水面一圈圈细腻的涟漪。他小心翼翼地将书卷搁置在那张布满历史痕迹的斑驳案几之上,木头与木头之间的轻微撞击声,在这个宁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像是一声打破沉默的钟鸣。 这时,汉江王语调平缓却又深藏力量,话语如石投水中,看似平静却激起了层层心潮:“玄芯,近日林小风与你的日常生活过得可好?”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陆玄芯心中炸裂开来。她的脸色在刹那间经历了无数次变化,内心深处的纠葛与矛盾瞬间凝结成一股冲击,让她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只能呆立在那里,面容愕然,心绪陷入了短暂而又漫长的停顿。 林小风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柴刀,狠劲地砍进了她的意识深处,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他的身影频繁地叩击着她生活的边界,使她那冷若冰霜的拒绝姿态也难以持久坚守。每当她试图以紧闭的房门作为屏障,来抵挡他的侵扰,却总是无法逃脱他那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墨迹深情,一封封信件犹如捆绑于她心头的千斤巨石,迫使她不得不一一开启阅读。那些信笺里的文字,每一次翻阅都仿佛饮下一杯苦酒,使得她在漫漫长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尤其是那一句“牛奶无牛,水晶无水,然吾心有你”,宛如一道魅影,闭上眼就能看见林小风那沾染油墨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吐露出的甜腻言辞令人闻之心生厌恶,几欲呕吐。 正当陆玄芯竭力应对这纷扰的情感纠葛时,汉江王的问询如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她勉强挤出的笑容,如同冬日里冻结在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虽然表面坚硬如冰,却仍尽力压制内心的反感,以柔和而又不失庄重的语气回答道:“禀告王爷,玄芯与林大人的关系目前尚属平稳。” 汉江王并未留意到陆玄芯脸上那一瞬即逝的复杂表情,他的眼神悠长深远,声音平淡如常,似乎一切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很好。林小风此人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你务必用心处理你们的关系。”这一席话,无不流露出他对人事棋局的精心策划与深远考虑。 陆玄芯听罢,只得低垂眉眼,裣衽施礼,口中恭敬回应:“是,谨遵王爷吩咐。”尽管此刻她的心情犹如五味杂陈的药汤般苦涩难咽,但在这权力交织而成的巨大漩涡中,她明白自己只能顺随波流,默然忍受,一步一步在命运的轨迹中砥砺前行。 夜幕悄然降临,浓郁得如同研磨过的墨汁,室内灯火闪烁,宛如暗夜中的几点萤火,在这幽深的背景中勾勒出两个人物的身影,相对而坐,他们的对话声在这厚重的夜色中回荡,恰似秋水映长空,恬静而又深远。正当这场对话逐渐升温至高潮之际,一位久经世故、老成持重的管家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他面色苍白且带着几分仓惶,脚步疾如骤雨般闯入屋内,那身姿就如同深夜里的惊鸿一瞥。 管家的目光在昏黄灯光下快速扫过室内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在那位端庄娴雅、气质出众的陆玄芯身上,随后他迅速踅步至汉江王身边,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充满了紧绷与神秘的气息,像是一阵寒风吹过平静的湖面。 汉江王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密语并未显现出丝毫的惊讶,他只是微微抬起修长的眉眼,那眼神深不可测,如同古井无波,喉结轻微滑动,嘴角噙着一抹不动声色的微笑,轻轻点头回应:“嗯,我已然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如今,有一项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使命亟待交付于我们的船队去执行。”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个字句都如铁石落地,铿锵有力,似乎每一声震颤都蕴含着足以撼动乾坤的力量。“这支队伍必须远航海外,去寻找一个名为伽利略的人物。”此时,汉江王的话语就像暮鼓晨钟,一字一句都重重敲打在人们心头,“传说中的伽利略,对天文地理有着无人能及的精通,务必要确保找到他。”随着这话音落下,室内的氛围瞬时变得凝重压抑,仿佛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管家闻听此言,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冻结,一道深深的困惑在他的皱纹交错的脸庞上蔓延伸展,那岁月刻下的沟壑此刻像是被问号填满。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声音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困惑与迷惑:“王爷,您所说的这个伽利略,可是近来城里三堂会审戏曲中那个被世人传颂的角色吗?”这一疑问,如同投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也使得整个场景愈发扑朔迷离。 在管家那锐利而充满疑窦的目光之下,汉江王并没有即刻给出答复,仿佛时间在他的眼皮低垂之间凝滞成了一池秋水,他那沉稳的姿态宛如一座千年古钟,在内心的天平上反复衡量着每一粒真理的砂砾。一瞬又一瞬,他悠然抬首,双眸之中映射出智者独有的熠熠光辉,宛如星辰破晓时的第一缕微光,洞穿世间的迷雾。他语重心长,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台上所演绎的种种,焉知不是从生活的深渊里捞起的珍珠,尽管表面看似空穴来风,飘忽不定,实则可能掩藏着真人实事的千丝万缕。”话音落下之际,他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那手势如同卸下了管家肩头的一座山石,昭示着他已全盘考虑,毋须多疑,只需依原定之策执行即可。 管家闻此言,脸上原本的困惑并未消散,反而如云遮月般愈显浓厚,他略微欠身,面容上镌刻着深深的思索,整个人在昏黄灯笼摇曳的光影中显得更加伛偻,每一道皱纹都承载着未能解开的谜团。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淡出房门,这一幕就如同一幅细腻入微的工笔画,淋漓尽致地勾勒出了人性的矛盾纠葛与现世百态,恰恰契合了诗人笔下那深入人心的真实与尖锐的批判力。 管家受命而去,脚步声在走廊间疾速回荡,转瞬消失于视线尽头,只留下一片寂静。此时此刻,陆玄芯在一旁目睹这一切,仿佛春风吹开冰封湖面,刹那间心绪焕发,精神焕发。那日在百花楼的喧嚣中流传不息的伽利略窥探月球暗影与玛利亚铁线莲神秘传奇的故事,曾引来无数茶客酒徒的热烈讨论,她虽有所耳闻,却未料到这位王爷竟然对这看似荒诞离奇的海外逸闻持有如此坚定的信任,并视若珍宝。在这微妙的一瞬,生活与艺术的距离骤然拉近,现实与虚构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在犹豫与困惑的情感波澜中交汇的一刹那,陆玄芯紧咬朱唇,心中的勇气如晨曦破晓般悄然涌动,她的清丽嗓音犹如山涧流水,其中渗入了一丝探寻的涟漪,向着那位威严庄重的汉江王发问:“王爷,戏曲演绎的那些人事变迁、物换星移,可否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我们的世间呢?” 第08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刻,汉江王身躯矗立,背手而立的姿态宛如苍松傲立,他的眼神深邃而悠长,如同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聚焦在那庭院深处的景致上。庭院的地面上,赫然并列着两个大小不一的坑洞,它们就像是岁月流转间默然镌刻的无声诗篇。 他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徐徐吐露心声,话语间流淌着沧桑而又稳健的智慧:“戏文中的每一段故事,绝非虚无缥缈的臆想产物,反而大都有着现实生活的深厚根基,它们并不是毫无目标的乱箭横飞。本王曾亲临剧场欣赏该剧,归来之后,更是深受触动,亲身模拟了剧中一幕——从高高的楼阁之上,同时投掷两颗不同大小的铁球。” “结果却让人始料未及,无论轻重大小,两颗铁球居然在同一时刻撞击地面,落点无二。”陆玄芯闻听此言,黛眉不禁微微皱褶,面容瞬间笼罩在一片惊讶与疑惑交织的阴霾之下,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对于她的疑问,汉江王仅报以淡然一笑,那笑容里蕴藏着饱经世事的练达与洞察秋毫的睿智:“世人常常因拘泥于既定观念而变得目光短浅,尚未付诸实践便断言不可能。殊不知,大多数世人又恰恰缺少那踏出求真第一步的勇气。” 他继续道,语调愈发坚定有力,如同敲击在人心深处的铜钟:“况且,剧中提到月亮之内潜藏着巨大的坑洞,此事或许并非无根无据的虚构。试想那月球表面斑驳陆离的暗影地带,又有谁能确切断言那里不存在任何神秘莫测的坑壑呢?”汉江王的话语如石破天惊,显露出他对浩渺宇宙、未知领域的无限好奇与勇往直前的探索决心,“为此,本王已下令寻觅品质绝佳的水晶,拟打造一座前所未有的千里观天镜。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便能凭借此镜的力量,揭开月亮那层朦胧的面纱,一探究竟,亲眼见证那些可能存在的真实面貌!” 陆玄芯的脸庞上悄然绽放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新月初升,硬是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他的嘴唇微启,吐露出一句诗一般的言语:“那洁净如洗的月亮之上,怎会没有神仙们的殿堂呢?”这句话宛如孩童般纯真的幻想,在威严而理智的汉江王眼中,却显得如此荒诞不经,犹如尘埃里的泡沫。 汉江王的眼眸深处流淌出一种高贵且冷峻的蔑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嘲笑,仿佛是对天下所有超自然信仰的无声讥讽:“此乃无知识之论调,关于鬼神的说法,实在是荒诞至极的胡言乱语!”他的话语如同锐利的刀锋,切割开围绕在真相周围的迷雾,“正是民众的无知与愚昧,使得他们更易于接纳并且传递这些虚幻的传说,从而赋予了这些故事以强大的生命力与广泛的影响力。” 他挥动手臂,仿佛要驱散笼罩心头的沉思,那一瞬间的动作中蕴含了对世人普遍认知局限性的深深无奈:“由此看来,那些生活在繁华世界边缘的底层百姓,因为生活的艰辛与视野的狭窄,更加沉溺于鬼神的崇拜之中,这也正是此类言论在民间能够深入人心、广为流传的原因所在。” 紧接着,汉江王陷入了独自的低语,那声音里交织着疑惑与期盼的复杂情绪,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对着无形的听众:“看来,本王只能找林小风来一同探讨这些玄奥莫测的问题了。他究竟是如何知晓海外之事的?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人,生来便具备洞悉世事的非凡能力吗?”在这番自问自答中,汉江王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那个隐藏在未知世界背后的答案,正静静等待着他去揭示。 夜幕下的汉江王独坐深思,身影融入沉寂的殿宇,仿佛与世间的喧嚣隔绝,凝固成一幅庄重而神秘的画卷。在这份浓厚得几乎能触摸得到的静谧中,陆玄芯犹如一只轻轻扇动翅膀的蝴蝶,打破了一池秋水的平静。她的话语细弱蚊鸣,又似琴弦上不经意滑落的一音:“倘若王爷并无其他差遣之事,玄芯这就退下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汉江王如雷霆乍惊,话语斩钉截铁,其内蕴含的严肃不容任何质疑:“且慢!近日来林小风与李一豪之间矛盾渐显,若有朝一日林小风前来向你求援,你务必倾尽全力助他,明白否?” 陆玄芯闻言,双眸微启,如同星光璀璨的湖面泛起涟漪,满载疑惑。她虽口中应承,心底却翻涌起层层谜团,仿佛踏入一片智者布下的迷雾森林。她鼓足勇气,嗓音略带迟疑却坚定,宛如探路者摸索前行:“王爷,您是否预见到林小风将会败在李一豪手下呢?” 对此,汉江王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中交织着对李一豪的鄙夷与对林小风的深深期许,就像一座山峰对脚下一粒沙砾的不屑一顾:“败?李一豪何德何能?林小风乃非寻常之辈,他不会轻易低头屈服。” 紧接着,他以一种严苛而洞彻世事的目光审视当下,厉声鞭挞那些空谈理论而不付诸实践之人:“空谈误国,李一豪这类人只知高谈阔论,却不知躬身力行,岂能成就大业?如今他竟跑去阳曲县设下这场赌斗,实属愚不可及之举!”这一番话语掷地有声,字字敲击在殿宇之中,回荡不息,仿佛是对世间虚浮的一种无情揭示。 陆玄芯的脸色悄然转变,那抹转瞬即逝的犹豫如雾气般在她的面容上轻轻缭绕,她的眼波流转之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她缓缓开启朱唇,话语犹如秋水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若是王爷确信林小风此番对决必能凯旋,又为何需玄芯再施援手呢?”她的双瞳深处,流淌着一种探究的困惑,仿佛正试图揣摩汉江王那深不见底的心机海洋。 面对陆玄芯的疑问,汉江王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峻的笑意,那笑声虽然轻微,却如同寒冬腊月里一阵砭骨的寒风,穿越枯枝败叶,显露出看破红尘的犀利与冷静。“林小风这小子的目标,可远不止于李一豪那个层面。”他的话语沉稳且富有力度,每一个音节落下,都仿佛是砸在坚硬土地上的石子,掷地有声,“他的目光,直指的是那座北廊坊。” 汉江王略微扬起眼帘,视线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虚无,遥望向未来的风云际会之地,“此类人心思狡猾,善于借力使力,任何细微的机会都不曾错过,尽数掌握并巧妙运用。总有一日,这股力量的浪潮必将席卷至你身边,那时便只需顺其自然,倾尽全力予以配合,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不必过于刨根问底。” 此刻,他的话音陡然加重,犹如千钧之锤敲击心扉,双眼炯炯生辉,宛如黑夜星辰,璀璨而坚定无比:“此人,必须收归我的麾下,成为我棋盘上一枚不可或缺的关键棋子!”这句决绝的话语,犹如一道无形的指令,携带着无法抵挡的威严,重重地镌刻在了弥漫着紧张气氛的空气中。 ·················································································· 在靳临坊司衙门那深邃而庄重的角落里,李一豪的脸庞犹如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他的眼神犹如两把锐利的火炬,炽烈地扫过脚下那一片繁华锦绣、气宇轩昂的儒家学者群像,他们个个穿戴讲究,气质超凡,此刻皆汇聚于此,共襄盛举。待众人都稳稳落座,厅堂内顷刻间陷入了一种近乎神圣的静谧,唯有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淌。 李一豪喉头滚动了一下,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他高亢且坚定地宣告:“列位同僚,在这寂寥无声的时刻,有一桩事务不得不提。近日民间风传,北廊坊的新派戏曲如病毒般迅速蔓延,其内容不仅亵渎了世间的淳朴风俗,更是对我儒家思想体系进行了肆意践踏与诋毁,甚至已令不少本门弟子背离正道,投身北廊坊。面对这严峻的挑战,不知大家有何锦囊妙计,能助我等破局重生?” 人群中,一名儒雅学士翩然而起,手中握着一把镶嵌精美山水画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发出“啪啪”脆响,宛如敲响了一场智斗的前奏。他挥舞起手臂,言语掷地有声:“吾以为,不妨效仿对方之法,自组剧团,以戏曲对戏曲,用他们的手法反击回去,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理。”此语甫出,犹如投石入湖,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议论声浪,满堂之人纷纷摇头晃脑,显露出各自的疑虑与不安。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巍然起身,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尤为沧桑,他反驳道:“组建戏班易,然而编写什么样的剧本以对抗对方?又该选取何种角色来演绎这份对抗的力量?现今我们毫无筹备,倘若草率行事,无异于以卵击石,除非能有出奇制胜的策略,否则恐怕难以抵挡住对方凌厉的攻势。”提问者的质询再次回荡在大厅内,直指人心。 那位刚刚提出倡议的年轻学士在众人的瞩目下,眉眼低垂,陷入短暂而又深刻的思索。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眼神清澈而坦诚:“目前,鄙人尚无万全之策。”此言既出,整个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压抑,每一位在场的儒家学者都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眉头紧锁,内心翻涌,如同在这古老肃穆的司衙大殿中,一场不见硝烟的思想对决悄然拉开帷幕。 在那纷扰拥挤的人海之中,姬轩戎宛如一座孤岛,矗立其间,他的身影独特而淡定,那一抹隐匿于嘴角的笑容,犹如初春冰河下的涓涓流水,悄然流淌却又暗藏力量。他手持一把折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挥动,扇骨与空气摩擦发出细微却悦耳的声音,恰似在这嘈杂世界的中心划出一片宁静淡雅的天地。他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蕴含着深厚的底蕴与坚毅的决心,径直走向人群的核心,面对那个威严肃穆的官员。 “大人,此事非不能为也。”姬轩戎的话语如同深秋落叶般沉静而又掷地有声,他眼望前方,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智慧与胆识,“在这繁华至极的京城之内,对于此类戏曲持有异议的读书人比比皆是,如星辰点缀苍穹,繁多无比。若能将这些胸怀正气、热血沸腾的儒生串联起来,一同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文化运动,进而引发官府乃至整个朝廷的高度重视,我等所追求的目标,便有望触手可及。” 言至此处,姬轩戎并未停歇思绪的流转,反而更加深入地剖析了他的谋略布局:“待到万事俱备,人心所向之际,李大人只需在那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之上,将此案原原本本地呈报上去,恳请朝廷对这部饱受争议的剧目予以封禁。届时,此举必然顺应天意民心,遭遇的阻力也将微乎其微。” 李一豪静静地听着,面容虽未显山露水,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却如同凝结了千年的湖水,静谧中透露出冰冷的锐利。他冷冷地发问:“如此说来,伱认为何人能够担当起联络各方儒生,组织这场文化风暴的重任呢?”姬轩戎听闻此言,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狡黠与得意交织的光芒,紧接着,他嘴角上扬,绽放出一个谦逊而又充满信心的笑容,随后双手抱拳,恭敬而不失决断地回应:“大人,鄙人有幸在京城略有人脉,愿主动承担此任,奔波劳碌,倾尽全力,扭转乾坤。” 李一豪听到这里,脸庞上终于破冰而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微笑,他微微颌首,语调平稳有力地答道:“既如此,此事便全权交付于你,期待你的出色表现。”这一刻,两人的交谈仿佛化作了一股无形的能量,预示着一场即将颠覆京城文化版图的风暴已在悄无声息中蓄势待发,只待爆发的那一刹那,将一切旧有的秩序涤荡一新。 杨白溪这个名字,如同一块硬石投入静谧的湖心,荡漾起一圈圈波澜,当那桩事传入他耳中时,他的眼眸陡然间燃烧起了激愤之火,犹如胸中潜藏着一座压抑至极、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他霍然起身,那身影宛如破土而出的苍松,虽步伐沉重,却每一步都坚实有力,直抵人心。他扬声疾呼:“这部戏剧究竟触犯了何种天条人伦,竟遭此无妄之灾?吾辈读书求知之人,若真有瑕疵纰漏,自当躬身反观,痛定思痛而后改过。岂能无端遭受封禁?此乃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举!试想,对待任何异见之声,若一味采取遮掩压制之策,久而久之,我们子孙后代还有无胆量坦诚直言,表达内心真实?姬兄啊,我万没想到,你居然会·······” 然而,杨白溪的话语如长江大河般浩浩汤汤,还未及奔腾到尽头,便被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生硬地打断,他们粗鲁地架着他走向门外。周遭那些与杨白溪情同手足的亲朋好友,目睹此景,各自面庞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之色,紧跟其后,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融于视线边际。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般的空气和满室惊愕的目光。 此刻,李一豪的脸色如同一幅变幻莫测的画卷,他目送那群人的背影消失,然后将犀利如剑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姬轩戎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的寒冰,他质问道:“阁下尊姓大名?”面对如此突兀的质询,姬轩戎并未流露出丝毫慌乱,他稳如泰山,从容应答:“鄙人姓姬名轩戎。”李一豪听罢,脸庞上诡异地绽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他果断地挥挥手,话语掷地有声:“好!一切就按照姬先生的意思来办吧。” 这一幕,恰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权利与立场的交锋,在空旷的空间里遗留下阵阵回响,那余音缭绕不绝,似乎在低语着某种权谋与抉择的深刻寓言。 ···························································································· 过了两日,正值拂晓破晓,皇宫内华灯初熄,晨雾蒙蒙之时,林小风步入早朝的大殿,他那略微倦怠的脸庞上还未褪尽夜色的痕迹,仿佛昨日星辰仍挂在他眼底,与他一同熬过漫长的夜晚。而此刻,李一豪却早已如一道霹雳划破沉寂,声若洪钟,震动大殿:“皇上圣明,近来京城之中,一部名为《范进中举》的话剧正在北廊坊火爆上演,其热闹程度可谓万人空巷,引得众多读书人心潮翻涌,积怨渐深。” 李一豪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含半分犹豫,他虽未直接点名林小风,但言辞间之意,显然已将矛头隐晦指向了这位同僚。“微臣此举,并非刻意针对于林大人,然而倘若放任此剧继续演出,只怕会在士林之中掀起波澜,导致舆情沸腾,人心动荡。”他话语一顿,目光炯炯,直视前方,“为此,微臣斗胆请求陛下,应当下令禁演该剧,涉及的伶人们应被剥夺终身登台演艺的权利。” 这番慷慨陈词之后,李一豪转瞬间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林小风,那眼神里交织着挑战与期待。此情此景之下,满朝文武亦纷纷交头接耳,暗自揣摩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李秋炎悄然低下他那蕴藏着岁月沧桑的眼眸,向着邻座的白永元低声细语:“白公,这部戏您可曾亲睹?” 白永元闻听此言,微微颔首,那苍老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如同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平静。“老夫确实有幸一览,该剧确为不可多得的佳作。”他语调平稳,却又透露出对艺术的深深敬意,“然而,没有充足的理据便要封禁,实乃过于严苛。此事还需静观其变,看看林小风将会如何应对才是上策。”言罢,他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在微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曙光闻声而动,步履坚定地向前迈去,那眉宇间的沉稳如同冬日暖阳下的古树,静谧而有力。他朗声道:“据卑职拙见,此剧非但不应遭受禁锢,反倒应当全城传颂,让百姓共赏其中韵味,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话语间,他的眼神犹如夜空中的北斗,明亮且充满期待。 白永元听罢,悠然捋着花白的长须,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老朽向来独领风骚,对于此类剧目所蕴含的世情百态,自认难以深有感触。”言语间,那份历经沧桑的淡然与超脱,尽显无疑。 李秋炎紧跟其后,点头赞同,那神情恰似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宁静致远,“下官亦持有同样见解。” 陈曙光此刻却陷入了深深的感慨之中,仿佛是一卷尘封已久的史书,在岁月的磨砺下缓缓翻开。他的话语里透出一种掩饰不住的遗憾:“我虽常常位列人前,傲视群雄,然而乡试之时,却只取得了经魁之位,这便是我平生最大的憾事啊!”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敲击在每个人心头的暮鼓晨钟。 白永元与李秋炎听罢,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仿佛透过陈曙光的言语,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对功名的执着追求。他们心照不宣地想:“若是乡试竟屈居探花之下,那种锥心之痛,恐怕比死还要煎熬,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两人的目光交汇,流转着对陈曙光复杂情感的理解与同情。 靖江帝端坐龙椅,眉宇间透露着帝王独有的威严,他的话语如雷霆般划破殿内的喧嚣:“众卿家,肃静!怎奈朕尚未开金口,你们却已私下热议起来?瞧这情形,似乎《范进中举》这部戏,已在我大明朝廷内外广为流传,不少文武百官都已观赏过了吧。” “朕虽然未曾亲自观看,但对此剧之名也有所耳闻。”靖江帝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停在了林小风身上,语气平静而深沉,“林爱卿,你对此剧有何独到见解呢?” 林小风闻听此言,面色愈发庄重,他恭敬地向前迈出一步,言语间尽显忠诚与恳切:“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应当禁演此剧,因其社会影响甚为深远,为免于引起不必要的困扰,乃至触及皇上的忧虑,故此建议。” 林小风目光瞥向李一豪,话语间暗藏机锋:“李大人居然将这样一件看似寻常的戏剧事务提到朝堂上来,实在令微臣感到意外。倘若李大人早知该剧可能关联到皇上您的安宁,微臣定会主动阻止其上演,何至于让朝廷为此劳神共议呢?” 面对林小风的直言不讳,李一豪顿时面色骤变,惊愕之情溢于言表,满腹的辩解与反驳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咽喉,一时间竟无法成言。正当众人以为林小风已然占据上风之际,他却又话锋突变,声音高亢且严厉:“然而,还有一事,微臣实难苟同。那些演绎此剧的伶人们本是无辜,剥夺他们的生计,无异于断人活路,如同戕害他们的衣食父母。李大人若是执意如此行事,岂不是等同于草菅人命么?” 这一席掷地有声的言论,犹如石破天惊,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阵阵涟漪,使得原本就紧绷的氛围更加压抑。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李一豪身上,期待着他如何接招,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李一豪听闻那番言语,心头陡然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心尖儿,他下意识地抚胸按住了心窝,怒目圆睁,犹如猛虎蓄势待发般斜睨着林小风。他的内心深处翻涌起一阵波澜,暗自啐了一口:“好家伙,差点就被这小子给糊弄过去了,果然是个狡猾如狐的小人!”而此刻,靖江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听罢李一豪的谏言之后,嗓音洪亮如钟,话语掷地有声:“朕准了!戏班之中除了《范进中举》不可再上演之外,其余一切照旧。” 林小风眼见圣旨已下,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得意之色,眼神犹如利剑般直刺向李一豪,心里冷哼一声:“还想跟我较量吗?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找到破绽!”于是乎,他挺直腰板,步伐坚定有力地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恭恭敬敬地向着靖江帝禀报:“微臣有要事上奏,恳请陛下垂听。” 靖江帝此时饶有兴趣,双眸熠熠生辉,全神贯注地等待林小风接下来的话语。只见林小风面容严肃,慎重其事地揭露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陛下,近日微臣闻悉京城民间盛行一种依靠数字抽取奖品的博彩游戏,经微臣深入调查,发现其中弊端丛生,危害深远。故此,微臣斗胆请求陛下下令严格禁止此类博彩活动,除非得到皇权的特别许可,任何人均不得擅自开设赌局。” 林小风这一席话宛如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朝廷陷入一片愕然。众大臣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莫非这法子就是林小风自家玩剩下的把戏?先是要禁戏,现在又亲手斩断了自己的财路,这般行事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啊!”面对满朝哗然,靖江帝并未急于表态,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林爱卿所虑深远,用心至诚。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林小风的目光犹如狡黠的狐狸,在人群间流转顾盼,他刻意地朝着白永元及另外两位德高望重的阁老挤眉弄眼,那微启的唇形,仿佛是在无声地呼唤他们“舅”。这三位饱经世故的老臣,面对林小风如此孩子气又略带挑衅的举动,面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心底却细细盘算一番,察觉并无触及自身根本利益之处,于是,他们三人竟默契地一并回应:“微臣等人一致赞同!” 队伍的尾巴处,赵中展斜睨着一双贼眉鼠眼,也高声加入了附议的行列,他的这一举动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引来了四周一片惊异的目光聚焦。然而,赵中展对此毫不畏惧,他的内心独白仿佛在说:“顺从舅舅之意,有何不可?你们这些人又怎能揣测到我的心思呢?” 林小风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暗叫好,他不动声色地对赵中展翘起了大拇指,这个无声的赞赏犹如一把无形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赵中展心中的满足感阀门。赵中展心头暗自窃喜:“有了这般支持,我未来的路途或许能走得更远些。” 众人都被赵中展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举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纷纷下意识地避开他投来的目光,以免卷入未知的漩涡之中。此时,靖江帝听取了群臣的意见,脸上泛起满意的微笑,果断地下达了旨意:“此事朕已然裁决,除非朕特别恩准,任何人均不得擅自开设数字抽奖博彩赌局!林爱卿,此事之后,还需要你详细拟定一份奏折,呈交于朕审阅。” 整个场景就如同一幅生动鲜活的市井画卷,各色人物的表情与心态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权力场上复杂而微妙的关系网,而这正是诗人笔下那种细腻入微、直抵人心的描绘风格所在。 靖江帝的目光再度垂落在案头那迭沉甸甸的奏折上,其内行文犹如一部缩微的商业宏图,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描绘着彩票玩法的巧妙设计、利益分配的精巧算计、市场拓展的广阔蓝图乃至收入预测的天文数字,一时间,靖江帝的眼眸里闪烁起异彩,内心涌动起波澜壮阔的情绪:“林小风,此子果真是理财的一把好手啊!”他的话语中带着赞赏与惊叹,像是发现了一颗熠熠生辉的珍珠。 林小风闻听此言,谦恭地低首应承,随后转身退出大殿,与坐在高位上的李德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他们明白今日的目的已稳稳落定,犹如箭中靶心。 这彩票之事,实乃林小风运筹帷幄多时的秘策。在那阳曲县的市井巷陌之间,他早早布局培育了一批专职售卖彩票的人马,他们如棋盘上的卒子,静待时机成熟。然而,此事迟迟未曾禀报圣上,只因关乎成败的关键因素——特制防伪纸与独特配方的油墨刚刚送达,加之林小风对彩票销售人员亲自进行了严苛培训,力求在推行彩票的过程中滴水不漏,丝毫不得马虎。 林小风深深领悟到彩票背后的巨大敛财潜力,它运作简便快捷,成本微乎其微,利润空间却如同无底洞般诱人。然而,他深知这其中的风险,唯有皇家牢牢把握先机,才能断绝他人窥伺之念,构建起不可撼动的独家垄断地位。至于是否禁演《范进中举》这一类戏曲,于他而言并非至关重要,毕竟,再好的戏剧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黎民百姓的生活境遇,而金钱的力量,却能够翻云覆雨,扭转乾坤。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金银更能解决实际问题,更能驱动世事变迁。 此时此刻,在阳曲县的一片熙攘之中,各类物资与人力已然集结停当,昔日那几番小心翼翼的小范围试水行动,终于在此刻画上了暂时的句号。真正的宏大篇章——一场波澜壮阔的大规模聚财运动,即将在林小风的手掌间翻涌而出。林小风,这个名字在今天显得格外熠熠生辉,他的脸上洋溢着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深不可测的筹谋海洋。面对朝堂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浪,他仿佛置身世外,只专注于内心的宏图大略,那些嘈杂声音全然被他过滤在外。 他所构想的并非寻常的敛财手段,而是一种名为福利彩票的新鲜事物,秉持公正、透明的原则,杜绝任何冒领的可能性,每一步操作都将接受公众目光的审视,通过实时直播的方式,确保每一枚铜板都毫无遗漏地落入国库之内。林小风决心借由这看似普普通通的彩票,悄然编织起一张庞大的财富网络,一旦这张网成型,任何企图插足其中者,都将面临着法律无情的鞭挞。这一系列举措,无疑将奠定他在彩票界无可撼动的霸主地位,而这传奇的开篇,正是从今日此刻徐徐拉开帷幕。 待到朝会结束,官员们纷纷散去,唯有林小风袖中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那股激动人心的谋划之中。这时,李德贤走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林大人,刚才您对我含笑示意,可是有何深意?”林小风愕然抬眼,原本以为李德贤早已洞察一切,殊不知他对于昨日午后在司衙中详细部署彩票销售人员培训的事宜,竟然一无所知。“李大人不必心急,时日推移,自然会真相大白。”李德贤又追问:“那《范进中举》这出旧戏,确实是要就此谢幕了吗?”林小风神色泰然,稳稳回应道:“皇上已有圣谕,此戏从此不再上演。何况民间观赏已久,已渐生疲态,明日便有新剧上演,剧名叫做《李一豪中举记》。”林小风言语掷地有声,行事决断如铁,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那个宏伟蓝图步步推进。 接连几日,北廊坊这地界儿上演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新戏码,犹如一阵狂风扫过平静的水面,掀起层层波澜。在这批新鲜出炉的故事中,《豪秀才科举败绩篇》、《豪秀才咸亨谋生离奇篇》、《豪秀才风月无边夜》以及《小严坎坷冒险传》等剧目,以其独特的辛辣和戏剧冲突,瞬间在北京城内口耳相传,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街头巷尾的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对故事中那位行为举止怪诞不经的豪秀才及他的儿子小严的身份猜测不已。那段时间里,坊间传闻李一豪父子家中的珍贵瓷器屡遭横祸,然而这对父子在朝廷上却对此事三缄其口,未曾透露半分。 林小风虽然未曾直截了当地指出剧中豪秀才和小豪就是现实中的李一豪父子,但朝廷上下之人无不心照不宣,李一豪自己也清楚这般光景若要辩解,无疑会坐实了那些谣传,因此他选择了忍气吞声,不公开喊冤,以免自掘坟墓。 此刻的林小风并未安于现状,而是奔波忙碌于周边那些尚未开化的坊市之间,大手笔购置商铺,打算将其打造成售卖彩票的场所。这款名为“靖江票”的彩票,借鉴了前朝盛行的双色球玩法,总共设有四十九个数字,开奖的过程完全依赖于一台神秘莫测的摇奖机,先是摇出六个红色号码,接着再从蓝色号码池中摇出一个蓝色号码。大奖金额高达两千两纹银,二等奖也不菲,二百两白银;三等奖往下,直到最小的六等奖,尽管只值几十枚铜板,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仍足以激起他们心中那份对于未知命运的热切期待。 在阳曲这个蕴藏着深厚科技底蕴的土地上,彩票防伪技术犹如一棵扎根深厚的古树,枝繁叶茂,坚不可摧,短期内即便是狡黠之徒也无法轻易破解其奥秘。这项技术不仅屹立不倒,更是在岁月长河中不断吸收科技创新的养分,持续优化升级,仿佛一座永不陷落的堡垒。 第08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阳曲县内的一处古老的造纸工坊,正是这道防线的核心所在。他们匠心独运地采用三层纸张巧妙迭加,每层纸都如同历史的篇章般厚重而神秘,其中两侧更是嵌入了独一无二的防伪线条,宛如天工雕琢的脉络,深藏不露。在这线条之间,还细腻地印刻着繁复精致的花饰图案,无一不展示出阳曲工匠们巧夺天工的手艺。而在彩票纸张的底部,一组组阿拉伯数字与方正有力的汉字相互对照排列,如一首无声的诗歌,在光影交错间诉说着公正与公平。 至于彩票上的数字印刷环节,看似简易可行,却充满了严谨与庄重。每一串数字都需借助特制的印章,蘸取那秘而不宣的药墨,由经验丰富的师傅逐一仔细加盖,仿佛在举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这些关乎彩票命脉的纸张、油墨乃至印章,皆有专人严加看管,如同守护稀世珍宝般寸步不离。 彩票售卖的过程,堪称阳曲县的一大奇观。经过精心筛选并严格培训出的一百位销售人员,个个身怀绝技,各具风采。他们腹中满载诗书经纶,对经典的篇章信手拈来,倒背如流。原本按照规划,这个岗位应当优先留给那些贫寒之家的子弟,然而考虑到忠诚度的问题,林小风——这位负责彩票事务的智者,心中却萦绕着重重忧虑。他深知,穷困之人易于沉迷赌博,无法自拔;反倒是那些家境殷实或者饱读诗书的人,往往能够保持理智,时间一长,便能洞悉彩票背后的真相——它其实是一种对美好未来的“幻象”寄托。因此,阳曲县派出的这一百名人选,承载着至关重要的使命,他们的品行操守、智慧才情,都将直接影响到整个彩票事业的兴衰成败。 在烟雾缭绕的市井巷口,彩票摊位如同一座瞬息万变的舞台,每一位前来购彩的顾客,都得经历一场销售人员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现场考核。他们从一本被时光磨砺得边角泛黄的小册子里,随机挑拣出一段文字,要求购彩者逐字逐句朗读出来。这并非简单的认字游戏,而是考验人心的一道门槛,只有那些不仅能识别每个字眼,还能准确无误地将其诵读出来的买家,才有资格购得一张承载着希望与未知的彩票。而那些一字不识的文盲,或是困顿于生活线上的贫困者,纵使内心渴望如火,也被这项铁律无情地挡在门外。 虽然这一套制度严密得如同编织细密的渔网,但再严密的防范也无法杜绝狡猾如狐的黄牛渗透其中。然而,在兑换奖金的关键环节,仍旧设立了一道相同的诵读考核关卡,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指人与人之间信任缺失的痛点,使得黄牛党的嚣张气焰遭受了沉重打击。于是乎,昔日那些兴风作浪的大鳄们在这股压力下纷纷偃旗息鼓,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角色,他们的存在虽然偶尔会激起一圈涟漪,却终究无法动摇整个彩票业稳固的大局。 面对这些问题,林小风表现出了他深思熟虑的一面,他悄无声息地派遣了马老三这位背景复杂,混迹江湖的地痞流氓去处理这些民间的小黄牛。马老三在这方面可谓是游刃有余,凭借着他独特的手段和人脉,对那些企图浑水摸鱼者施以雷霆一击。 于是乎,彩票业务在这个城市中如狂风暴雨般热烈开展起来,每半月一个轮回的销售周期,仿佛是这座城市脉搏跳动的节拍。开奖地点选在了北廊广场,那个满载着岁月痕迹和人间烟火的地方。只需区区五十枚铜钱的投入,就有机会赢取高达两千两银子的巨额奖金,这样的诱惑让无数人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改变命运的曙光。中奖者一旦出现,无疑将从此告别生活的艰辛,步入衣食无忧的境地。 坊间对此热议纷纷,连朝廷的官员们也逐渐洞察到了林小风的深层用意。原来,那份他曾上呈给朝廷,表面看似莫名其妙、令人费解的奏折,实则是隐藏着精妙布局的玄机。他早已筹谋深远,打算借助彩票这一创新之举,逐步实现对市场的独家掌控。 李德贤,这位饱含哲思的中年人,此刻正负手而立于熙攘街头的一隅,其身影与喧嚣的市井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卷。他的目光穿越了街对面那摩肩接踵的人潮,聚焦在一家门庭若市的彩票铺子上,眼中流露出疑惑与沉思交织的神色。他微微转过身,手中竹节般的老茧轻轻戳在了身旁同样驻足围观的林小风肩头,语带探询又不失庄重地问道:“老林啊,你那套所谓的生财之道,真能带来收益吗?瞧这购彩的繁复流程,我琢磨着,这彩票若想让更多人参与其中,怕是得简化些才好。” 林小风,嘴里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那晶莹剔透的糖衣映衬着他狡黠的目光。他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随着人群的动作起伏,将视线投入那一片涌动的人海之中,口中含糊不清地抛出了一个问题:“您不妨猜测一下,这一期能有多少人斩获头奖呢?” 李德贤听罢,略微收敛思绪,屈起手指在空中模拟着运算的样子,片刻之后,他紧蹙眉头,言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依我看,即便保守估计,恐怕也会有个百八十位吧!可是开奖结果就那么几个,倘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大多数人都要亏本么?” 林小风听闻此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虽然依旧模糊却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如果人人都像您这般思考问题,自然都能心知肚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购买靖江彩票,真正能够赢得头奖的,也不过区区几十人而已。” 他接着解释道:“要知道,那个头奖的概率是一万七千七百二十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在整个城市范围内,一年内能出现一个头奖的情况都实属罕见。‘概率’这个词儿,换而言之就是可能性,必须在一万七千七百二十万种可能的组合中,才能诞生出唯一的一个头奖,你说,这难度是不是大得令人咋舌?” 李德贤闻此,瞪圆了眼睛,再度将视线投向那热闹非凡的彩票店,心头满是对这种近乎天命的游戏规则的愕然:“照你这么说,如果持续下去一直无人中奖,还会有人愿意继续购买靖江彩票吗?”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两人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又略带狡黠的哂笑,那笑容仿佛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世故智慧,他徐徐言道:“怎可能没有幸运儿摘得桂冠呢?我若是期望之中,他们自然就能中奖。”李德贤闻此言,脸色瞬时堆满了浓烈的不屑,犹如乌云蔽日,他的眉宇间凝聚起一股不满,瞪视着林小风,厉声反驳:“我知晓伱又要故弄玄虚,玩弄人心了!” 林小风并未被这责难所动,反而笑意更深,却不发一言,只是以眼神回应李德贤的质问。他悠然自得地阐述道:“试想一下,倘若真的无人购买彩票,全年下来头奖空缺,那么来年的经营岂不是信誉扫地?因此,我们需要适时地安排几个中奖者,这不是欺骗,而是市场营销的一种策略。我可以保证,即使跨越两千年的时光,售卖彩票之人依然会沿用这一手法。” 李德贤听罢,喉头滚动了一下,显现出内心的震撼与困惑,他咂巴着嘴唇,满腹狐疑地继续追问:“可是,奖金数额如此之高,万一购彩者的运气特别好,我们岂不是要面临亏损?这样做真的能够盈利吗?”林小风见状,不疾不徐地摊开双手,如同揭示一幅精妙绝伦的画卷般娓娓道来:“我做过粗略的计算,按照半月一期的频率,只要操作得当,每一期大约可以净赚六千多两银子。再扣除日常运营的各项成本,包括物料费用,以及按照约定分给陛下的那一半收益,最终我们仍能剩下约三千两银子的盈余。” 如此一盘算,一个月稳赚六千两银子几乎已成定局。京城芸芸众生,即便是鸿运当头之人连中三元头奖,那也是天方夜谭之事。李德贤再次屈指一算,片刻之后霍然站起,面色微愠,仿佛心中的愤慨如火焚烧:“竟然能有这般丰厚的利益!真是可恶至极!父皇究竟要用如此巨资作甚?他老人家又无需亲自操持国库开支!” 他猛地转过身,对正悠然吃完一根糖葫芦的林小风疾言厉色地说道:“老林,事不宜迟,咱们须得尽快行动起来,让全国上下都参与到售卖靖江票的热潮之中,如此一来,岂不是犹如打开了财富的闸门,滚滚财源不断涌来?也许在不久的未来,不仅我们眼前的北廊坊会旧貌换新颜,甚至整个京城都有可能因此而焕然一新,呈现出一片勃勃生机。” 林小风此刻刚巧把最后一颗山楂送入口中,咀嚼之际,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童从旁边摇摇晃晃走过,他顺手将手中糖葫芦的木棍轻轻插入了小童臀部的缝隙之间,这看似随意的一幕却流露出他内心的微妙情绪。随后,林小风放下手中的木棍,徐徐起身,沉吟道:“初期盈利的确诱人,但到了后期,购买者中不乏聪明伶俐之辈,他们反应敏捷,恐怕不出两个月,收益率就会出现明显下滑。” “更进一步讲,倘若我们大力推广教化,使得更多百姓学会读书识字,那么这种利用信息不对称获取暴利的行为将难以持续,顶多只能维持一年半载的风光罢了。”林小风的话音低沉有力,充满了深思熟虑后的忧虑,“此等营生,在我等严密控制之下或许还能得以维系,但若是将其推向四海八荒,只怕会引来无数纷争与祸患。” “所以,趁着目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窗口,我们应当先集中力量改造北廊坊,以此作为范本,一举击溃李一豪的嚣张气焰,让他见识到我们的实力所在!”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了铁砧上,激起了空气中一股暗流涌动的决心与魄力。 ············································································································· 彩票之售卖盛况犹如烈火烹油,热度远远超过林小风最初的设想。这半月光阴里,彩票销售额一路飙升,竟已破万两白银大关,街头巷尾,寻常百姓纷纷解囊,五六张、七八张地购买,此情此景早已司空见惯。更有一些腰缠万贯的豪门子弟,出手阔绰,一挥千金,毫不犹豫地尽数揽下各类彩票,那气度令人侧目。 借着民间口耳相传的力量,彩票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究其原因,不过在于其诱人的奖金设置——仅需区区五十文铜钱,便有机会赢得高达两千两纹银的大奖,一旦侥幸中得,普通百姓便可自此摆脱艰辛劳作,悠然步入富贵人生。然而,这其中亦不乏遗憾之事,众多渴望改变命运的人群,却因种种条件限制,无法触及靖江票这一难得机遇。而林小风更是精心设计,将靖江票打造成了专属于读书人及豪商巨贾的特权游戏,此举无疑更加剧了底层民众对彩票的向往与羡慕之情。 于是乎,位于北廊坊及其周边地区的靖江票销售网点,如同磁石一般吸引来众多城内的权贵阶层,瞬时间,市井之中人流熙攘,热闹非凡。许多小商小贩也趁此机会搭上顺风车,生意兴隆,收入颇丰。所有的银两最终都汇集到林小风手中,他眼看着那一箱箱闪烁着寒光的白花花银两,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阵涟漪般的痛惜。他曾暗自揣测,若能打破门槛,降低彩票售价,让普天之下黎民百姓皆有购彩之权利,那么此刻积累的财富恐怕不仅止步于万余两,或许能成倍增长,甚至达到惊人的数目。但林小风终究是被道德伦理的绳索所束缚,只能默默叹息,未能付诸实施。 至一日晚间时分,那北廊坊寻常百姓心心念念的篝火晚会按期而至,却呈现一番前所未有的气象。这晚,广场上人潮涌动,犹如江水拍岸,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装扮成读书人的身影,他们手中持着一把把绘有山水诗词的折扇,扇面随微风轻轻翻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与周围的市井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许多衣衫破旧的平民百姓在这华丽繁复的阵仗前,不禁自惭形秽,自觉地退到了一边。于是乎,广场上的民众自然而然地划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身着锦绣华服、珠光宝气的显赫人士,另一边则是穿着粗布麻衣、朴实无华的底层黎民,尽管广场地域狭窄,但他们终归还是紧紧相依,共同分享这份难得的热闹。 林小风与他的好友李德贤因故姗姗来迟,只能在人群中找寻立足之地,退居于后列。然而,二人皆是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纵使站立在人海之后,那挺拔的身形依然使得他们能够一览无遗地窥见台上的每一道光影变化。此刻,万众瞩目之下,大家都在屏息凝神,期待着即将揭晓的大奖结果。就在此刻,林小风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熟稔的声音,低沉而又满含得意:“老夫早先已在这抽奖之中斩获五两银子,可见今日运势正旺,这回的大奖可是两千两纹银呐,嘿嘿。”听闻此言,林小风嘴角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他侧目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他的三舅,一个平日里乐善好施、饱经世事的老者。此时,这位三舅以及另外两位同样年迈的老者由于无法挤进前方的人群,只能无奈地抻长脖颈,远远地眺望着舞台中央,那一份热切与期盼,在他们的皱纹间流转,映照出生活的酸甜苦辣。 林小风的身影悄然融入夜色之中,如同一只狡黠的猫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陈曙光的背后。他唇角微扬,话语间带着一丝戏谑与亲切:“想不到三位舅父也来参与这抽奖之事?”三人闻声回首,赫然发现来者正是林小风,刹那间,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寒霜降临,整齐划一地阴沉下来,紧接着便纷纷转身欲走,仿佛躲避瘟疫一般。 林小风眼疾手快,急忙伸出双臂拦阻,笑容可掬地道:“既然已踏足此地,何不从容应对,暂且安坐片刻?”他又满含敬意地补充道:“今日有幸得三位长辈驾临,实乃鄙人莫大的荣幸!” 陈曙光听罢,袍袖一挥,脸上闪过一抹冷笑,言语中尽显不屑:“整日里摆弄这些雕虫小技,何时才能明白何为立身处世之道?”林小风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顽皮的笑意,反击道:“陈公所言甚是深刻,此等玩意儿,即便是李一豪那样的人物,怕也是看不上眼的。” 这一席话犹如一把无形的尖刀,刺痛了三位老者的自尊心,他们各自面露羞愧之色,紧紧握住手中的靖江彩票,急急忙忙将其藏于身后。其中的白永元苦笑连连,摇头叹道:“小林啊,李一豪家大业大,你万不可因小事与其结下深仇,有些人物是你这样的年轻人无法轻易触及的。” 林小风听罢,却越发显得玩世不恭,他挤眉弄眼,调笑道:“果真是亲舅舅,处处为我着想!”白永元被他这句话激得怒火中烧,顿时两眼圆瞪,手指直指林小风,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心中暗忖:“此子实在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居然随意攀扯亲戚关系,不知究竟是哪户人家教养出如此子弟!” 三人此刻都陷入了沉默,脸色宛如乌云蔽日,冷冷地盯着林小风,目光中透露出不满与警惕。就在这凝重的气氛中,李秋炎突然打破沉默,声音略带探究地问道:“那位李公子现在何处?”其言下之意,似乎是对林小风提及的李一豪颇感兴趣。 ············································································· 林小风徐徐回首,只见李德贤犹如一座静默的山岳,矗立在不远的角落,眼神熠熠生辉,饶有兴趣地关注着这场纷争,仿佛一切波澜起伏都尽收眼底。他信手一挥,指向天边飘渺的云层,口中淡然吐出一句:“那方天地便是了。”言语间,蕴含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洒脱和决绝。 “果然如此,李公子依旧安然无恙,日后还望诸位不要再滋生事端。”这话语如同一阵清风拂过,令在场的三人听罢都不禁心头一宽,仿佛紧绷的琴弦刹那间松弛下来。他们脑海中回荡起上次太子事件的波折,那次的经历至今仍让他们心有余悸。尽管那位太子身份尊贵,流淌着皇家唯一的血脉,但其品行却时有瑕疵,然而这份血脉的延续,对皇室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命脉。 “大舅不必忧虑过多。”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安抚与理解。然而,这一声“大舅”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刀锋刺入了白永元的心扉,他痛苦地微微阖上双眼,皱纹密布的脸庞扭曲了一下,显露出深深的无奈,“林大人啊……恳请你莫再唤我这般称呼,老夫我尚存一丝颜面,实难承载如此亲近的称谓所带来的尴尬。” 林小风嘴角微扬,玩味地挑逗道:“哎呀!白公您可是人中龙凤,清高卓越,不愿混迹于世俗之间,莫非是不屑与我二舅、三舅相提并论吧?”此言一出,三位老者皆转过身去,各自陷入了沉默,不再言语。只因林小风的话虽犀利,却也是无法辩驳的事实,他们深知彼此间的隔阂与分歧,如同横亘在心中的沟壑,难以逾越。 此刻,正值开奖结果即将揭晓的临界点,台下的群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的情绪如同一股暗流,在人群中涌动不止。主持人独自身处后台,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试图透过幕布缝隙窥视那股狂热的人潮。尽管他的主持经验足以让他应对各种场面,但今日所面临的却是前所未有的阵仗——观众围得水泄不通,那人数之众,压力之大,已然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内心深处,他不禁暗自思量:若是稍有不慎,只怕顷刻间便会被这汹涌的人潮吞噬,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未可知。 此时此刻,决定命运的摇奖器械已经被稳稳地安置在了舞台中央,而那位肩负重任的摇奖人以及被临时抽调上阵的公证人,均已经各司其职,严阵以待。主持人则是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衣领,深深地吸了几口冷气,手中紧紧握住了那只象征着权力与瞩目的大喇叭,然后面色凝重却坚决地踏上了舞台。甫一现身,原本沸腾的人群瞬间掀起更大的波澜,欢呼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 “开奖!开奖!马上就要开奖了!”主持人在这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中,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紧张,他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他环顾四周,发现人群中不乏熟悉的面孔,他们或是期待,或是焦灼,或是淡然。为了稳定局面,主持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法言喻的压力,他大声宣告道:“诸位请莫要着急,开奖程序即将启动,那高达两千两纹银的大奖最终会花落谁家,答案就在片刻之后为您揭晓!” 迅疾之间,一股急迫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句“速速开奖,毋需赘述!”犹如利剑出鞘,直刺人心。一位年轻后生紧随其后,言语间带着挑衅与不屑,“小子啰嗦,吾早已心存杀意于你!”随着这番狠话落下,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一颗顽石径直滚向主持人的脚边,像是某种预兆般引人注目。 主持人面容沉稳如渊,然而那石子触及脚尖的一刹那,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他眼皮都不抬,瞬间爆发出雷霆之力,一脚蹬开身旁那位原本负责摇奖的男子,毫不犹豫地亲自握住摇奖杆,力道刚劲而果断。他高举双臂,宛如挥舞战旗的将领,以一种激昂而又庄重的腔调高喊:“开奖了!开奖了!就在这一刻,我们揭幕红色球的秘密!”这一声呐喊犹如晴空霹雳,震得整个场地都为之颤抖。 台下的各路江湖人士听闻此言,纷纷面露喜色,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贪婪的光芒,个个显得心满意足。摇奖机开始轰鸣运作,齿轮咬合,金属摩擦,发出连续不断的低吟。伴随着机器的喘息,第一个红色球在众人的瞩目中应声跃出,主持人眼疾手快,一眼捕捉到那个旋转落地的球体,当即扬声宣布:“第一号,八!” 他的手没有片刻停歇,像一部精准无误的时钟,在众人还未从上一个数字中回过神来之际,他已经揭晓了第二个号码:“第二号,十七!”舞台正中央竖立着一块硕大的木制公告牌,每当号码球跃出,便有专人迅速挥毫泼墨,将其记录其上,供众人一览无遗。 就在这紧张而又兴奋的时刻,忽闻一声断喝自人群中传来,那声音宛如破冰裂石,震慑全场:“慢着!你们这是要赶着去阴曹地府吗?”只见人群之中挤出一人,赫然便是林小风,此刻他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突,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瞪视着主持人,厉声道:“这般毛躁草率,哪有一点专业素养可言!”林小风的质问,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直刺进主持人心中,也给这场看似热闹非凡的开奖活动平添了几分波澜与变数。 夜幕低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这份充满悬念与期待的情感本应如同晨雾般逐渐蒸腾,然而主持人却像一个毫无章法的琴手,未及抚弦便骤然奏响了高潮乐章,使得这场抽奖活动失去了应有的跌宕起伏之美。此刻,他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猛烈地操控着摇奖机,仿佛那机器便是他手中任性的画笔,在空中肆意挥洒。 人群之中,林小风挺身而出,他的笑声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直刺这混乱场面的心脏,言语间尖酸刻薄,带着浓厚的地方俚语色彩,“妈”字频频脱口而出,让人侧目不忍听闻。周围的老者们闻此秽言,个个面色微变,纷纷以手掩面,心中满是对这个年轻人举止粗鄙的羞愧与无奈。他们难以置信,如此言行举止之人竟然能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实在是令人费解至极。 时光在这一刻似乎被拉长,主持人眼见六个承载命运红球的摇奖机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台下的观众低头对照着手中的号码,紧张而又专注。他适时地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意识到整个流程进展得过于急促,于是急中生智,试图挽回局面,高声宣布道:“各位请暂且放缓节奏,仔细核对各自的数字,因为接下来,才是决定一切的最终环节——蓝色球的抽取。” 于是,主持人慢条斯理地踱步到装载蓝色球的摇奖器前,那架势宛如一位深谙棋局的老者,悠然自得地摆弄起棋盘上的棋子。摇奖器内部的小球跃动不止,每一次碰撞都仿佛在撩拨着人们紧绷的神经。全场人瞬时陷入了静谧,唯有呼吸声浅浅可闻,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台神秘莫测的摇奖器,连眼皮都不敢轻易眨动一下。 主持人精妙地捕捉到了那个恰到好处的瞬间,脚下轻轻一踩,启动了隐藏的机关,滑道闸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宛如舞台上的帷幕徐徐拉开。一颗蓝色的小球在万众瞩目之下,从摇奖器内缓缓滚动而出,它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与梦想,也揭示了今晚这场游戏最后的答案。 夜幕低垂,广场上人潮涌动,喧嚣声浪犹如浪潮拍岸,直冲云霄。主持人嗓音洪亮,话语中饱含戏剧性的张力,那句“最后一数,三!”如雷贯耳,瞬间压过了万千议论,宣告着这场摇奖大戏即将落下帷幕。他郑重其事地宣告:“本次摇奖活动到此圆满结束,所有有幸中奖的朋友,务必在三日之内,亲自前往广场领奖处领取你们的奖品,逾时作废!”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揭开神秘面纱,广场上空弥漫起一股失望的气息,仿佛能听见人们心中希望破灭的声音。无数张承载着众人梦想的靖江彩票,像被命运捉弄般,在一片惋惜与无奈之中,被愤怒或绝望的手抛向天空。它们在空气中翻飞,宛如冬日里的片片雪花,无定向地飘洒,最终消失在这片交织着期待与失落的土地上。 然而,在这悲喜交加的人群中,有那么一小撮人,他们手中的靖江彩票却换来了意外的惊喜。他们握着象征三等奖的奖券,尽管奖品微薄,仅有区区几两银子,但那份中奖的喜悦之情却无法掩饰,从他们的眉梢眼角流淌而出,化作笑容绽放在嘴角。 陈曙光,这个平凡而又坚韧的人物,此刻正定定地凝视着舞台上那块镌刻着命运数字的木板,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他反复揉搓双眼,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然后缓缓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靖江彩票,逐个数字仔细对照,生怕错过一丝可能的幸运。 白永元和李秋炎两人,则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尤其是那位站在一旁的林小风,既然颜面已然扫地,又何必再去伪装。他们急不可耐地查看各自的彩票,确认并无好运降临之后,便随意将其丢弃,随后立刻转移视线,混入了围观的人群之中。 “看这情景,靖江彩票中奖的概率之低,远超出我们先前的估计啊!”人群中传来这样的感慨。而就在此刻,陈曙光突然脱口而出:“我好像中奖了!”此言一出,白永元与李秋炎犹如枯木逢春,瞬间恢复生机,他们迅速围拢过来,迫不及待地追问:“真的中奖了?快拿出来看看,是几等奖?”陈曙光满脸抑制不住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回应道:“头奖!”这一声“头奖”,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打破了广场上原本的沉寂,引来无数羡慕与惊叹的目光。 林小风缓步而前,那步伐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与审视,他手中紧捏着两张奖票,如同珍视至宝般反复比对着,其面上逐渐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阴郁与不满。心中暗自思量,犹如一把生锈的铁犁划过心头:“这老头儿怎就如此鸿运当头,居然抢占了我原以为稳操胜券的名额呢?”思绪流转间,他的目光转投向不远处的陈曙光,嘴角勾勒出一丝略带讥诮的笑意,言语间透着一股子游戏人间的味道:“三舅,这一回您老人家还要发扬高风亮节,再次把到手的大奖拱手让人吗?” 陈曙光闻听此言,仿佛被针扎一般,身体瞬间本能地微微颤动,那一颗原本沉浸在中奖喜悦中的心陡然间被现实刺痛。两千两纹银,不论在哪个角落都是一笔不容忽视的巨款,如何能轻描淡写地挥挥手说放弃就放弃?只见他条件反射般摇摇头,试图以此抗拒林小风的调侃。 林小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陈曙光宽大的衣袖,力道中夹杂着一丝挑衅与激将:“走吧,三舅,咱这就一同登台领奖去,让大伙儿瞧瞧您的风采!”陈曙光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醒,从短暂的欢愉梦境跌入残酷的现实中,他用力挣扎,试图从林小风的掌握中抽出自己的衣袖,面容紧张而坚决:“我不去!按规定,三日之内都可以兑换,我明日再来领奖便是!” 林小风闻言,嘴角的嘲讽之意愈发浓烈,他借机揭破陈曙光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好一个道貌岸然的表象,原来三舅也有这般世俗的一面。刚刚还犹豫不决,一旦得知中奖便立刻改口称‘真香’,看来在金钱面前,那些所谓的坚持与原则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此言一出,现场气氛更加微妙,仿佛空气都被无形的压力凝固住,只留下两人对峙的身影,在众人视线中交织成一幅人性百态的画卷。 在熙攘的人群中,一声尖锐却又饱含羞愧的呼喊响起,“哎呀,放手!这香与不香的说法从何而来呢!”陈曙光的脸庞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泛着深深的红晕,他的眼神里满载着懊悔,显然是对刚才脱口而出的失言感到痛心疾首。他那粗糙的手掌紧握成拳,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刚刚的话语重新塞回喉咙里。 白永元在一旁瞧见此情此景,禁不住跺足扼腕,发出沉重而又无奈的叹息:“罢了罢了,林小风,你可得有个分寸哪!莫非你竟全然忘记了尊老爱幼这一基本的礼数不成?”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承载着三位垂暮老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戏谑调笑后的苦涩与愤懑,他们苍老的身躯虽已疲惫不堪,却仍挺直腰板,试图以尊严对抗这无端的挑衅。 月底了,搞一个小活动,打赏40%返现(盟主以上50%),不限金额 就是打赏1块钱,也可以发截图给粉丝群群主返现哈,试试打款 第08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眼见自己的一番捉弄已经触动了陈曙光最后的底线,便适时地收起了嬉皮笑脸,换上一副揶揄的表情,话语间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好!那就恭喜三舅您了,记住啊,明天一早务必要到广场来领取那份‘大奖’,到时我保证会派人早早恭候在那里,给您行个大礼!”此话一出,引得周围一阵窃窃私语,而陈曙光则是满脸尴尬,颤抖的手指缓缓整理着凌乱的衣襟,试图以此掩饰自己的狼狈。 然而,这位老者终究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物,短暂的失态并未持续太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调整呼吸,直至脸上的红潮褪去,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庄重。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仿佛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但空气中却仍弥漫着微妙的紧张与压抑,恰似诗人笔下那些充满生活张力与矛盾冲突的篇章。 ···························································································· 在靳临坊那深邃而隐秘的一隅,李一豪独坐其中,他的面容犹如一块久经风霜、刚硬如铁的磐石,凝重而又冷峻。那一双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古井,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翻滚着忧虑与决然交织的暗流,如同湖面之下涌动的潜流,蕴含着无法言说的力量。时间回溯至半月之前,这方寸之地曾是群贤毕至、熙熙攘攘的繁华所在,如今却只剩下几抹身影稀疏地散落其间,那些曾经热闹非凡的画面已化为历史的烟尘,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李一豪的目光在这空旷的大厅中缓缓流转,逐一打量着眼前寥寥可数的同道之人。他们的身形在摇曳不定的昏黄烛光下忽明忽暗,映照出一种深深扎根于骨髓的寂寥与坚韧不屈。坊间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匿藏着窃窃私语的声音,议论之声悄然弥漫,宛如秋夜细雨点点滴落在静谧的大地之上,敲打出一种难以描绘的孤寂和坚守。 此时此刻,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却是北廊坊戏曲评点活动盛况空前的消息,那里的繁华景象仿佛一块磁力强大的磁石,吸引着无数文人墨客趋之若鹜,纷纷投入那片热烈沸腾的世界。他们沉醉于戏曲评点中的精彩纷呈,痴迷于那艺术殿堂的华美瑰丽,以至于忘记了归途的方向,沉浸在那份独特的快乐中,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在这一对比鲜明的情境中,李一豪的身影愈发显得孤独而坚毅,他深知自己的选择,也明白这份坚守的意义所在,就如同那坚守在这空荡荡的大厅中的人们一样,尽管世界喧嚣,但他们的心灵依然保持独立与清醒。 相比之下,靳临坊此刻的气氛犹如寒冬深夜里的一潭死水,那是一种被愧疚与落寞交织而成的冷清,仿佛一层淡淡的阴霾悄然降临,将原本就寂静得近乎压抑的空间渲染得更为萧瑟。这里,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凝结了读书人的坚韧与执着,他们各自坚守在自己的角落,如同一座座沉默的石碑,个个神情坚毅,眼神笃定,全然不顾北廊坊那边传来的喧嚣热闹和那些光怪陆离、能轻易摄人心魄的戏曲表演。 李一豪,他的内心深处,每当北廊坊近日上演的奇异戏码不经意间浮现在心头,便有一股熊熊烈火般的愤慨在他的胸中翻滚升腾,那火焰炽热而痛苦,宛如一把锐利的剑刺入他灵魂的最深处。他深知,这场学术上的较量已经超越了单纯的一个地名——靳临坊的荣辱,它更是一场对自我信念与尊严的严峻考验,是对于知识追求道路上每一个脚印的肯定与否定之间的残酷对决。 倘若在这场没有硝烟却刀光剑影的比拼中,靳临坊再度败下阵来,那么这个承载着无数人理想的学府将会颜面扫地,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而对于李一豪个人而言,这更是意味着他将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尴尬境地,就像一个溺水者在浩渺无垠的知识海洋中徒劳挣扎,四周尽是冰冷的海水和无边的黑暗,那坚实的彼岸显得如此遥远而不可及,每一次奋力划动都似乎是沉沦前的绝望挣扎。 “诸位兄弟,”李一豪站在这白草亭的中央,言语之间犹如铁石交击,低沉有力,话语如锤,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地敲打在众人的心坎上,那股严肃与深沉的气息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弥漫在空气中。他描绘着今日北廊坊的繁盛景象,将其比肩于我靳临坊的繁荣,甚至流露出一股颠覆乾坤、天地倒悬的预兆。面对这世事翻覆的剧变,他那饱含期待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质问他们是否具备那高瞻远瞩的卓识和洞察秋毫的灼见。 话音甫落,整个空间瞬时陷入了一片厚重的静默,这份静默如同冻结的湖面,连空气也似乎为之停滞,失去了流动的勇气。众人的面孔虽然依旧保持着那份宁静淡然的平静,然而内心却似江河翻腾,思绪波澜起伏。他们日复一日,在这远离尘嚣的白草亭中研读经籍,沉浸于岁月静好的生活,久而久之,对于那充满靡靡之音、红尘滚滚的北廊坊并无丝毫涉足的兴趣,更不曾有过亲历其繁华热闹的念头。 而在那座巍峨壮观、承载了无尽智慧与权谋争斗的京城城池之中,姬轩戎宛如一只潜伏的老狐狸,一双眼眸深邃狡黠,流转着洞悉一切的犀利光芒。他擅长从微表情的变化和情绪的波动中捕捉信息,察言观色之功炉火纯青,犹如鹰瞵鹗视,锐不可当。此刻,他心中暗自窃喜,悠然环顾四周,那一张张或炽热激昂、或深沉内敛的脸庞在他如秋水般明澈的眼波之下无所藏匿。他从容不迫地打破寂静,嗓音低沉却又清晰:“列位是否听闻?近日北廊坊因靖江票一事引发了一场席卷全城的风暴,坊间舆论鼎沸,想必有人正借着这场汹涌浪潮,在暗处悄然收获盆满钵盈的丰厚果实。” 在那短暂而深邃的宁静之后,姬轩戎的话语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裹挟着几分炽热与期待的情绪,在空气中播撒、蔓延。他的眼神熠熠生辉,犹如猎人在茂密丛林中乍见未曾开采的宝藏秘境,那一刹那的光芒闪烁之间,他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设想:“我们何不顺应潮流,效仿时下流行的抽奖之法,将此作为犁铧,深深挖掘潜藏于世间的财富矿脉?试想一番,倘若真能打通金银流淌的通道,令银两如江河泛滥般滚滚而来,那么我们这座古老的坊市岂不是必将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盎然生机和澎湃活力?”这番言辞宛如一颗掷入静谧湖心的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绵延不断的涟漪,波澜壮阔地冲击着众人的心海,使得他们纷纷陷入了对未来的无尽幻想与憧憬。 然而,在这沸腾的思想热潮中,李一豪这位向来以沉稳内敛著称的角色,面对姬轩戎的热情洋溢,却并未随之起舞。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那份淡然自若仿佛是历经沧桑岁月的老樟树皮,虽经风雨洗礼却始终保持着超脱物外的恬静姿态。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似乎早已洞察了世间变迁背后的复杂规律以及无形的枷锁束缚,对于姬轩戎的提议,他并不急于回应,而是缓缓启唇,每一个字词都像是从悠远的时间长河中磨砺而出:“这所谓的抽奖之举,并非寻常百姓可以轻易涉足的游戏,实乃皇权特许的特权象征。对此议题,我持保守态度,认为我们应当适可而止,不必过多地深究探讨。”他的声音虽然平稳如溪流潺潺,但却蕴含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就像一块磐石屹立于风雨之中,任凭外界如何纷扰喧嚣,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立场,不动分毫。 京城之中,那状元券的暴利秘闻犹如一场疾风骤雨过后残留的云烟,不仅裹挟了每一块瓦砾的缝隙,更是渗透进了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无人不在耳畔萦绕着此事的议论纷纷,无人不对此事如数家珍。然而,在这繁华市井的一片喧嚣背后,隐藏着更为曲折深邃的故事篇章。 林小风者,此人如同狐狸般精明狡黠,狼一般的机敏狠辣,凭借其独到的眼界和手腕,他早在他人尚未察觉之际便洞悉了这桩看似平常买卖背后的波澜壮阔。他的目光如炬,早已将这场金钱游戏牢牢掌握在手中,筑起了一座他人无法撼动的独占堡垒,仿佛一位静观棋局的智者,笑看世间纷扰,稳操胜券于无形之间。 李一豪则是个内心矛盾重重的人物,对于这种瞬间积累财富的方式,他渴求得犹如沙漠中的旅者对绿洲的向往,既有抑制不住的冲动与热切,又有清醒的认识——这其中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自身力量犹如孤舟破浪,难以抵抗现实世界的洪流冲击。于是,那份炽热如火的渴望只能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宛如天边那一抹遥远而灿烂的霞光,虽熠熠生辉,却遥不可及,只能映照在他心灵深处,成为一种无尽的遗憾与怅惘,如同一幅画在灵魂之壁上的瑰丽画卷,可望而不可即。 此时此刻,姬轩戎这位胸藏经纬、智深如海的人物,正沉浸在他那浩瀚的思绪之中。他的眉头犹如一块被浓墨濡湿的宣纸一角,悄然皱起,那细腻而微妙的动作,将内心世界里波澜壮阔的涟漪一圈圈地漾开。他行走的姿态稳健而徐缓,每一步都像是在踏寻着民生国计交织而成的无形琴弦,每一个脚印都似乎是在用沉稳与内敛的力度,精准地丈量出现实与理想之间的鸿沟之宽。 他的身影在光影中缓缓移动,那步伐中的深思熟虑和坚定决绝,如同一位深谙世事的哲人,在无声无息中诠释着对天下苍生的关怀与忧虑。终于,他开口言道,其声线宛如冷冽山泉,清澈而富有力量,冷静剖析之余又充满无比的坚韧:“大人您治下的江山社稷,如今已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福祉之地,这日积月累的发展成就实属来之不易,每一寸土地都浸染了汗水与智慧的结晶。然而,若欲在短期内再攀高峰,就仿佛是要登天揽月,面对的是何等艰巨的挑战啊。 北廊坊今日呈现出的繁华景象,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是依赖一些权宜取巧的聚财之道暂时营造出的表面繁荣。那些通过这种方式堆积起来的财富,虽已被投入到了修桥补路、兴办水利这些关乎民生基础建设的大业之中,但在这场深刻改变人心、润物细无声的教化大戏里,却未曾见到有实质性的文化建设之笔触。当地民风依旧保持着粗犷原始的模样,那种愚昧无知的气息仍旧浓厚如初,好似一道无法轻易消散的阴霾笼罩其间。” 他的话语中流淌着深深的忧虑,却又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仿佛一曲低吟浅唱,揭示了社会变迁背后的矛盾与冲突,也昭示着一个作家对于国家民族深层次问题的独特洞察与思考。 他随即将一颗蕴藏着智慧的棋子掷出,那犹如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眼眸里,智珠在握的光芒犹如熠熠星辉,在他的瞳孔中跃动不息。他的话语声虽轻,却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众所周知,圣上对佛教向来持有微妙的异议,他认为僧侣群体置身世事之外,不事耕织,消耗着国家与社会的宝贵资源。而在繁华喧嚣的东堤坊,一位名为悟无法师的新晋高僧犹如烈日当空,其名声迅速普照大地,受到万民的虔诚膜拜与敬仰。 我在此斗胆献上一策,何不邀请这位佛法精研至深的悟无法师前往北廊坊那静谧庄重的白马庙,举办一场规模空前的佛法宣讲大会,以浩大声势弘扬佛理教诲?不出数日,那些尚处于懵懂无知状态的北廊坊民众,定会如蚁附膻、如蜂逐蜜般纷纷前来聆听教化。 此举表面看来是对佛法的一次盛大传播,实则内含玄妙策略,如同深渊之下暗流涌动。一旦那些身处贫困线上的百姓深深沉浸于佛法的慈悲与智慧之中,他们必将愈发虔诚,进而淡泊名利,专注于内心的修炼和向善之举。如此这般,贫者愈贫的现象就会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戏剧性地显现出来,形成一幅生动的社会画卷。 届时,您在朝堂之上,手中紧握的将是一柄锐不可当的理由与论据之剑,面对任何质疑的声音或尖锐的诘问,都能挥洒自如,无坚不摧,令人心悦诚服。” 在那纷繁嘈杂的人潮中,几个热血如沸、正气浩然的青年听闻了这番表面机巧实则狡猾至极的计策,他们的面色瞬息间经历了风云变幻,仿佛是阴晴不定的天空,一抹尴尬与无奈如同秋霜初降般悄然攀上了他们刚毅的脸颊,那种萧瑟之情犹如秋风拂过枯叶,泛起一阵阵悲凉的回响。这一计谋在他们心中激起了强烈的共鸣,犹如一记重锤敲击在心头,他们将其比喻为:当他人专心致志研读学问、挥汗如雨奋发图强之际,这些小人不去比拼谁更勤勉刻苦,反而以践踏他人的智慧结晶、撕毁他人辛勤付出的果实为乐,这种行径卑劣至极,让人听之不禁齿寒心冷。 这些青年们面对如此境况,内心充满了羞愧与自省,他们坚决不愿同流合污,更不能容忍自己与那些蝇营狗苟之徒共度一生。于是,在无数双目光交织汇聚、犹如万千探照灯聚焦之下,他们选择了无声无息地退离这个是非之地,其身影逐渐消融在人群涌动的波澜之中,仿佛一颗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激起短暂涟漪,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们的离去,留下了对正义与良知坚守的信念,那是他们脊梁挺直、灵魂独立的象征;也留下了一串深深叹息,那是他们对世间道德日渐沦丧、人心不古的感慨和忧虑。然而,正是这份坚守与叹息,让他们的背影显得更为高大,恰似诗人笔下那些在苦难与矛盾中挣扎求索的人物,生动诠释了人性中的光明与黑暗,并以其独特的方式,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位目睹此景之人的心头。 李一豪,在这一刻正以冷峻而深沉的目光审视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人间悲欢离合。他那张面容,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寒潭,表面平静无痕,实则深不可测,任凭周遭世界如何光怪陆离,人事如何纷繁复杂,都无法在他那宛如铁铸般毫无表情的脸庞上撩拨出一丝波纹。面对这尘世中的喧嚣与浮华,他选择了退居幕后,成为一位沉默寡言的旁观者,不发一语,仅仅是以一种静默而坚定的姿态,深深凝视着时光在这广袤人世间流转演绎,仿佛他是唯一能洞悉岁月秘密的守望者。 然而,当姬轩戎口中徐徐吐露出关于悟无法师的独特智谋之时,原本沉寂如湖底的李一豪内心深处却悄然泛起了细微涟漪,犹如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尽管这位名唤悟无法师的人物对他而言仿佛是初升的新月一般遥远而陌生,甚至在此之前,他从未有幸听闻过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的回响。但此刻,这个名字就如同一道突如其来划破夜空的流星,虽然短暂且稍纵即逝,却在李一豪的心中刻下了独特而深刻的印记,让他的内心世界在瞬间变得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热情。 在熙攘的人群中,恰似一曲叙事插曲的悠扬声线适时响起,这声音犹如一把精巧的刻刀,将悟无法师的形象雕琢得更为立体且丰满。人群中有人娓娓道来,他所讲述的是东堤坊近来犹如破晓明星般崛起的一位高僧——悟无法师的故事。提及佛法禅机之深奥与广阔,无人能与悟无法师比肩而立,其智慧如海,深邃难测。尤其是他亲自主持的开光加持法会,尽管收费高昂,却能在须臾之间名声大噪,犹如春风过耳,瞬息间传遍了四海八荒的每一个角落。 曾经有一名粗鄙狂徒,对悟无法师恶语相向,甚至以唾沫污辱其身,然而大师面对如此羞辱,面容不改,泰然处之,那从容淡然的神态仿佛无视世间一切尘垢,只见他轻轻拂去污秽,随后竟即兴挥毫泼墨,创作出了那篇脍炙人口的《小食潭记》。字句珠玑的文章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刺入了那狂放之人的心扉,让他痛彻心扉,最终悔过自新,踏上了一条涤尽铅华,洗涤心灵的漫长旅途。自此之后,无数信徒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渴望沐浴在悟无法师那普度众生的佛法洗礼之下,期待获得教化与解脱的恩泽。 关于悟无法师的容貌,人们口中流传着这样的描绘:他的面庞慈悲而又可亲,一双眼睛犹如秋水般柔和,似乎只需一个眼神交汇,便足以让人心中的波澜归于宁静祥和的湖面。尽管身体残缺,但他的精神力量却坚硬如铁石,无论面临何种世俗的冷嘲热讽、艰难困苦,始终能够稳如泰山,不为外界所动。更让人敬佩的是,悟无法师收取的所有财物,并未私自享用一分一毫,而是悉数投入到古寺的修缮与建设之中,使得这座饱经风霜的古刹日复一日地焕发出庄重巍峨的新姿。 如今,想要有幸目睹悟无法师的真容,其难度堪比登天摘星,遥不可及却又令人魂牵梦绕。这一幕幕情景,宛如一幅生动鲜活的画卷,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愈发彰显出悟无法师那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与深不可测的佛学修为。 李一豪在聆悉那席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他那双往常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平日里波澜不兴,此刻却似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那是对高僧悟无由衷钦佩之情的悄然流露。他的眼神如同一面历经沧桑的铜镜,清晰而深刻地映照出内心世界的一场自我审判:早前对未知事物的轻浮揣测与武断定论,无疑是在以自己浅薄的认知为模具,将他人强行套入其中,从而低估了悟无大师那超凡脱俗的修为与宽广无垠的精神境界,这无疑是对他人的极大不敬和自身认知局限性的一种狭隘体现。 于是在这一瞬的灵光闪现中,李一豪缓缓低下头颅,那一低头的动作沉稳有力,仿佛千斤重担压身亦能泰然处之,其间蕴含的深深认可与赞赏犹如厚重的土地承载着万物生长。他将视线徐徐转向对面的姬轩戎,那目光犹如炽热的烙铁,在静寂的大堂内,精准而坚定地烙印在对方身上,每一个眼神都犹如暮鼓晨钟般敲击着人心。 “姬轩戎,”李一豪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字句间裹挟着庄重与威严,“今日我对你另眼相看,你所展现的才德与品行,令本官心中颇感欣慰,甚至可以说是惊喜。今日之事,关乎社稷安危,百姓福祉,我决定委以伱一项重任——亲自请得悟无大师莅临白马庙,此事,你可有足够信心与决心承担?”话语落下,大堂内的空气似乎也凝重了几分。 姬轩戎闻此言,脸色瞬间经历了冬雪消融、春风拂过的变幻过程,从最初的愕然到转瞬即逝的困惑,再到最终绽放出狂喜的花朵。他急忙拱手施礼,那动作既有官员应有的庄重气度,又不失谦逊低调,眼角闪烁的泪花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感激涕零:“大人如此厚爱下官,实乃姬轩戎三生有幸,幸甚至哉!下官必将竭尽全力,披肝沥胆,矢志不渝,不负大人寄予的这份厚重信任与期待,誓要完成这项寄托着无数人期望与荣誉的重大使命,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 彩票的收益如同绵绵春雨,无声无息地汇聚于林小风的心田,滋润出一颗立志对家园进行翻天覆地变革的雄心。昔日那片阳曲之地,如今已化身为北廊坊的一隅繁华,原本满是泥泞与坎坷的道路,全然被一块块厚重坚实的石板覆盖替代,这是一项耗资巨大、人力如织的大工程。林小风胸怀悲悯,广招城中贫苦之众,以工代赈,既解救了底层民众的困苦生活,又有力推动了坊间建设的步伐。 街巷之内,各类公共设施如繁星点缀般渐次完备。路旁崭新的铸铁垃圾桶排列有序,它们承载着生活的琐碎,供人弃置杂物;更有那由青石精心雕琢而成的长凳,静默在路边,为来往行人提供了一处遮风挡雨、稍作歇脚的空间。他进一步深入到坊内的肌理脉络之中,对那些纵横交错的排水沟渠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整修工作,甚至那环绕城市流淌的护城河畔,也逐一经历了严谨周密的整治清理。 此刻正值雨季降临,天空宛如破晓前未曾清洗过的墨砚,倾泻下丰沛的雨水,犹如天地间的宏大交响乐章。林小风手捧历年来的气象记录,一页页泛黄的纸张在他指间翻飞,每一道褶皱都似乎刻印着岁月的记忆。他深知,在这变幻莫测的雨季,无论是疾风骤雨的狂澜,抑或是连日不绝的细雨蒙蒙,水道总难免遭受淤积堵塞的命运,进而酿成洪涝灾害的隐患。面对这样的琐碎而又至关重要的事务,他深知不可有丝毫马虎与懈怠,唯有小心翼翼地守护每一寸土地,才能确保这片亲手改造的家园安然度过每一个雨季的洗礼。 宫墙之内,地势巍峨隆起,宛如巨人之背,那精巧严谨的排水系统犹如巨人身上的血脉经络,流淌着智慧与岁月的痕迹,被精心呵护,始终保持着高效畅通,无需过多忧虑。然而,相比之下,外城区域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沟渠之中,枯枝败叶堆积如山,泥沙淤积似沉睡的巨兽,若非时常进行清理疏通,便如同朽木塞于穴口,积水一旦横溢而出,顷刻间便会酿成一场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的洪涝灾害。 待到这一切关乎城市改造和维护之事都已布置妥当,林小风这才有机会在忙碌中偷得片刻清闲时光。他深知,那些繁杂琐碎的日常行政事务,犹如生活的尘埃,虽微不足道却必不可少。于是,他将这份重任全权交付给了助手李德贤,这位能干的年轻人,仿佛是一把磨砺得锋芒毕露的宝剑,无论大小事务都能游刃有余。 日复一日,李德贤的身影穿梭在繁忙的政务之间,像一只永不停歇的陀螺,疾速旋转,却又不失稳健。林小风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满是对这位青年才俊由衷的赞赏与钦佩。他看到的是李德贤身上那股太子般的昂扬斗志和勃勃生机,仿佛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决心,正如初升朝阳般,每一刻都在释放炽热如火的热情,行动起来迅捷如风,让人望之惊叹不已。 无论是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还是处理突发状况,李德贤都以其事无巨细、急切高效的行事风格赢得了人们的敬重。他的存在,就如同那一抹初阳,不仅照亮了自己前行的道路,也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使人感慨万分,对年轻一代的崛起充满信心与期待。 临近三月那个决定命运赌局的最终清算之日,林小风安然卧躺在自家那片浓荫蔽日的庭院深处,宛如隐逸于世的闲云野鹤。院落静谧得近乎沉寂,唯有几声鸟鸣婉转穿透密密匝匝的树叶,这天籁之音犹如自然亲手编织的一曲田园诗篇,在空气中悠然荡漾开来。 一方小巧的四方木桌倚靠在翠竹丛边,其上正煨着一壶清澈碧绿、宛如春水初生的清茗,蒸腾而起的水汽缭绕盘旋,携带着茶叶深蕴的幽香,丝丝缕缕地弥漫在寂静的院落里,与周围的景致共同构成了一幅意境深远的水墨丹青画卷。桌上搭配的茶点是一碟新出炉的小桃甜糕,色泽金黄灿烂,仿佛镀上了夕阳余晖的华彩,馥郁的香气四溢飘散,已然被林小风几乎品尝殆尽,仅剩最后一块甜糕仍闪烁着诱人的金色光泽,透出尚未消散的甜蜜诱惑力。 就在这一派宁静即将凝固成永恒之际,门外陡然响起一阵急促且洪亮的呼喊:“林公!林公此刻可还在府中?”这声音如同石破天惊,正是李德贤那独特的嗓音,其浑厚有力,足以穿墙越壁,直击人心最柔软处。林小风闻声即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即便听见脚步如疾风骤雨般由远及近,只见李德贤匆匆步入了院门,身影尚未来得及站定,他那敏锐如猎犬般的鼻翼已率先捕捉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馥郁甜香,眼神随之被牵引至林小风手中紧握的最后一块甜糕上,眸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和疑窦,他开口询问道:“林公,您手中的这块美食,是何等佳肴美馔,竟能散发如此醇厚醉人的香甜气息?” 面对李德贤的探询,林小风并未急切回应,而是选择了先以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动作,缓缓地咬下手中那块寻常糕点,任由那份深厚的甜香在口中悠然绽放,如同一曲舌尖上的圆舞曲。他的眼眸轻轻流转,波光中映着李德贤的身影,嘴角那一抹笑意微妙而深邃,仿佛揉合了岁月的苦与乐,咀嚼的动作在他唇齿间瞬间凝固,似乎正在细嚼的不仅仅是糕点的甜美,更是生活的细腻韵味和点滴甘醇。 他徐徐挑起一道眉峰,那动作中蕴藏着无尽的故事与世故,言语随之而出,其中夹杂着一丝戏谑与随性的淡然:“此物不过是百姓家常的糕饼罢了,殿下若不觉得鄙陋,可愿一同品尝其间的世俗滋味?” 此刻,李德贤的额头悄然浮现出三条深深的纹路,如刀刻般醒目,昭示着他内心深处翻涌的不满与愕然,他在心中暗自喟叹:“人间竟有如此吝啬之辈,连一块糕点都舍不得分享!”然而,他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份贵胄的从容与镇定,嘴角勾勒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话语里流露出的是历经沧桑后的尊贵与练达:“本宫行走世间多年,尝遍天下四方的珍馐美馔,今日造访,并非为了满足口舌之欲,而是有要紧之事急需商议。” 林小风耳闻此言,那嘴角边悄然掀起的狡黠笑意,犹如阳光下跃动的一抹精灵,其间的戏谑与洒脱之意,如同波纹般扩散开来,将整个面部表情渲染得生动且富有深意。他眼中的光芒在最后一块甜糕上流转,继而果断地将其塞进嘴里,伴随着咀嚼的节奏,他的声音也随之起伏,每一颗牙齿与甜糕的摩擦仿佛都在为他的话语敲击着诙谐的鼓点:“既然殿下大驾光临,这世上恐怕已无任何难事能够逃过您那洞察秋毫的慧眼吧?” 李德贤目睹这一幕,内心顿时如烈火烹油,焦急万分。他身影疾闪,在屋内踏出一道急促而有力的步伐,那步伐如同铁锤砸在心口的鼓点,每一次落脚都震动着那份焦灼的心情。他的语速随着情绪的高涨变得如同连珠炮一般密集,话语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搡而出,滔滔不绝:“哎呀,本宫一时失察,竟未能及时察觉近日坊市间发生的异样状况。你看那街巷之中,人流稀疏,一片荒凉冷清之象,直至今日才从手下的禀报中得知端倪,幡然醒悟。原来,城内的百姓们纷纷涌向白马庙,听闻庙中近日汇聚了多位高僧论道说法,其中一位名叫悟无法师的大德尤为引人瞩目,吸引了无数善男信女趋之若鹜。他们慷慨解囊,捐银如潮,甚至不惜倾尽家财,只为一睹这位高僧风采。然而更令人忧虑的是,那些朝拜的人群中,多数都是生活艰辛、家中并无余裕的平民百姓,他们宁可自己忍饥挨饿,也要省下微薄的钱财捐献给寺庙。此种行为,本宫深恐会引起陛下的不满和猜疑,进而酿成难以预料的后果啊。” 李德贤的面容犹如一幅庄重而沉郁的画卷,那凝重的表情中浸润着深深的忧虑。他的言语仿佛从历史的深处传来,字句间流淌出对现实的深切洞察:“父皇对于那些不事稼穑、只知诵经拜佛的僧侣们,历来是心怀厌弃,这份情绪如同久酿的老酒,愈发浓烈,早已有意将他们裁撤出局。设想一下,若是在几日之后,陛下亲自驾临坊内,目睹这番僧侣们无视民生疾苦的景象,那无疑会是一场灾难性的糟糕局面,足以撼动人心,甚至可能动摇朝廷根基。” 此时,在一旁悠然品茗的林小风,眉宇间悄然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皱褶,宛如湖面荡起的涟漪。他以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尚存余温的茶杯,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他的思索相互交织。他沉吟片刻,声音低沉却清晰:“环保队人马众多,且不论白昼黑夜,都保持着严密的巡逻,为何直至今日才察觉到这等异变?” 月底了,搞一个小活动,打赏40%返现(盟主以上50%),不限金额 就是打赏1块钱,也可以发截图给粉丝群群主返现哈,实时打款 第08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闻此言,面上流露出苦笑,那笑中满载着无奈与自嘲。他娓娓道来:“我麾下的兵士们,每日辛勤劳作,从晨曦微露至暮色四合归家之时,早已疲惫不堪,身心如被抽丝剥茧般空洞无力。在这种状态下,他们哪还有闲情逸致去留意这些看似琐碎细微的变化呢?直至今日,在我们深入追问之下,真相才像破晓时分的阳光,逐渐显现出来。然而,倘若我们对此视而不见,听凭那些僧侣们恣意妄为,坊内的风气将会日渐糜烂,民生也将深受其害。老林你此刻倒是显得从容淡定,不知是否已有了深思熟虑的应对之策?” 李德贤目光如炬,捕捉到林小风面容上掠过的一抹倦怠之色,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语气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焦躁:“林公怎能在这样危急万分之际仍能稳坐泰山?莫非胸中已然藏有应对这场风波的锦囊妙计?”林小风闻此言,并未显现出丝毫愠怒,而是悠然地摆了摆手,示意李德贤不必过于紧张。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一口古老的井,那里面藏着岁月沉淀下的智慧和从容,他以反问回应李德贤的质疑:“殿下是否已心有所悟,揣有一份足以扭转局势的良策呢?若如此,不妨先予我等分享一番。” 李德贤听罢,眉宇间顿时拧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纹,言语里透露出沉吟与迟疑交织的情绪:“臣下确实有一策,只是其最终成效尚属未知。本意欲在坊市各个布告栏处张贴极具震撼力的劝诫文书,并配以那些口齿伶俐、通晓人情世故的解说者,他们将身披阳光,踏遍街头巷尾,用声情并茂的方式揭示这股日益炽热的学佛风潮背后所潜藏的时间无尽流逝以及金银如流水般的巨大浪费。同时,调动城中数千名训练有素、勇猛精进的环保队官兵,让他们也加入到这场舆论宣传的大潮之中,共同汇聚成一股撼动人心的社会力量。此外,还可请马老三等一干在民间具有极高影响力的街头人物时常出没于白马庙周边,他们的言行举止,每一次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都将不动声色地传达我们的意愿与主张。此所谓三箭齐发,林公,您看这样的策略是否有望化解当前的困局?” 林小风听完李德贤的计策,舌尖在口腔里发出轻微却深沉的咂巴声,他的脑袋摆动得犹如一面急速敲击的拨浪鼓,那其中蕴含的并非轻率的否定,而是浸润着现实主义冷静与洞察力的思索:“李兄你所提出的这番策略,在下看来,恐怕难以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啊。我们这些人,如何能同那些在洗脑术上修炼得炉火纯青、个个都堪称人心操控高手的佛门中人正面较量呢?他们不仅精通佛法,更是擅长以法理化育人心,而马老三那伙人的手段,若是用来对付寺庙,恐怕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如烈火烹油,掀起一场无谓的混战。到那时,我们只怕要自吞苦果,悔之晚矣。” 李德贤闻听此言,脸色略显沉重,他那一声悠长的叹息,就像深夜时分穿透空旷大堂的寒风,直抵每个人内心最隐蔽的角落,冰冷而犀利:“既然如此,林兄弟可否另辟蹊径,提出更为妥当的对策呢?毕竟,我们若随意动手伤人,不仅会让官府的威严荡然无存,而且百姓本就对官府心存敬畏,一旦处理不当,造成不必要的纷争和误解,那么日后各类矛盾纠纷只会更加复杂难解,想要妥善治理,怕是难上加难了。” 林小风的嘴角,犹如寒冰初融的溪水悄然上扬,一抹淡然且深沉的微笑在他那古铜色的脸庞上悠然绽放,这微笑如同冬日里破冰而出的一缕暖阳,温润而有力地穿透了李德贤殿下那满含忧虑的眼神。他的面容在微笑中焕发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仿佛在告诉李德贤:眼前之事,不过只是几僧人之举动,实在不必过于挂怀,更无需忧心忡忡,如负重石。 “今日臣便要为殿下剖析此事,”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岁月磨砺的磐石,坚实且沉稳,“那寺庙所行之道,无非是引诱世人步入迷途,欲破解这重重迷雾,寻常道理的劝诫犹如隔着厚靴挠痒,难以触及问题的核心所在。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他们所谓的‘魔法’对抗魔法,才能真正将百姓从困苦与迷惑之中解救出来。这独立思考、听人劝诫的力量,实乃潜藏在每个百姓内心深处的觉悟火种,一旦觉醒,断然不会轻易让自家辛辛苦苦积累的一分一毫财物落入他人之手。” 李德贤闻此言,眉头紧锁,犹如浓墨泼洒于宣纸之上,形成一幅纠结的画卷。他面庞上的困惑之情浓厚得仿佛能见雾气笼罩湖面,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疑虑和探寻:“这你口中的‘魔法’,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闻此问,眼神瞬间亮起一道智慧的火花,宛如星辰闪烁在深夜的天幕之下。他缓声道:“这‘魔法’,便是世间常言的妖术,是异域蛮夷们对于那些超乎常理力量的一种称谓。”这一席话语,恰似一把锋利而又神秘的手,轻轻揭开覆盖在真相表面的层层帷幕,使得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李德贤闻听此言,脸色如同浸染在初冬寒霜中的柿子皮,苦涩之色愈发深重,仿佛刚刚咬破一颗尚未成熟的梅子,酸涩的滋味在他的喉头打转。他沉吟道:“伱的意思是要我们亦设立一座寺庙,与白马庙分庭抗礼?然此刻局势紧迫,时间上恐难容许,况且父皇对此等举措必然心生疑窦,不满之情难以避免。” 林小风则不疾不徐,轻轻一笑,宛若春风拂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他举杯斟茶,那茶香犹如云雾缭绕,瞬间溢满整个大殿,似乎有意借助这清雅的茶香来安抚李德贤那颗焦急不安的心。他慢条斯理地启齿:“殿下所虑非是臣之所想,且饮下此盏茶,静心听我细细剖析。世间最为锐利的刀,并非那些熠熠生辉、引人注目的金刀利器,而是那无形之刃,无声无息,捧杀之策才最为致命。如今白马庙盛况空前,吾辈当借力使力,顺应潮流而非逆流而上,强行阻止只会让百姓对白马庙之道更加坚信不疑。” “直接教化百姓学会独立思考,实乃艰难险阻之事,世人皆如泡沫般沉浸于自我认知的幻境之中,盲目自信,故此番努力恐怕会如同石沉大海,收效甚微。”林小风语调渐低,却字字有力,宛如深夜中悠远的钟声,在空旷寂静的大殿内回响不绝,“臣之策略并非要强硬灌输,而在于巧妙引导。鼓励百姓前往白马庙膜拜,关键在于如何在他们虔诚敬仰之时,不动声色地播下独立思考的种子,使之悄然潜入心灵的沃土,在不知不觉中萌发新芽。” 李德贤的脸庞上,困惑如同水墨画般渲染开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懵懂的波纹一圈圈扩散。他微微张合嘴唇,仿佛试图从齿间挤出一句被思绪捆绑的话语:“我仍未能参透林公的深层含义,究竟如何才能巧妙地驾驭这局面呢?”他的话语中满载着迟疑与探求。 而林小风,则如同一曲悠扬的晚风乐章,在树梢间轻轻摇曳,不急不躁,徐徐道来,每一个字眼都携带着智者的从容:“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便是要借力打力,利用他们的贪婪去挑战他们的愚昧,就如同魔法对魔法、策略对策略之间的较量。那些僧侣正是凭借无知与蒙蔽的手法聚敛财富,我们则应以他们内心的贪欲为支点,施加制约的力量。比如,我们可以设立一项特别活动规则,规定在特定的日子,百姓可以合法地向寺庙进行所谓的‘募捐’,而对于这样的行为,官府应当默许并保持低调。” 李德贤听闻此言,原本凝重如石的脸庞瞬时犹如冰雪消融,春阳初照,豁然开朗,欣喜之情如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疑惑的角落:“原来如此!这群和尚不是擅长诓骗吗?我们就定下一个月中的某个特殊日子,让百姓合法合规,名正言顺地‘分享’寺庙资源一次,看哪个寺庙还能在这种公开透明的游戏规则下稳坐钓鱼台,安然无恙地维持现状!” 林小风听罢,仿佛被李德贤这番富有颠覆性却又犀利无比的想法所震撼,言语被噎在喉头,一时之间难以接续。太子的构想,其锐利程度近乎于一场不动刀兵却直指要害的无形灭佛行动。 片刻之后,林小风的气度犹如静水深流,沉稳而庄重地浮现在他那肃穆的脸庞之上。他的脸色如同一块久经风雨洗礼的青石板,不带丝毫的矫揉造作,只有那份坚毅与决然在眉宇间流转。他的话语宛如破冰之锤,直击要害,没有半点婉转和回避:“太子殿下,您的这一举措,恕我直言,实乃过于激进之举。倘若施行不当,恐怕这把火会反烧到自身,其烈焰足以吞噬初衷,甚至可能殃及池鱼。您可知,咱们的百姓们每日生活在困苦艰辛之中,早已是疲惫不堪、忍辱负重。那些寺庙虽有着诸多诟病,可它们毕竟承载着万千黎民在生活的泥沼中寻觅精神寄托的重要角色。殿下的这个对策看似果断,却未免过于消极且破坏性十足,若有人从中窥见缝隙,趁机煽动事端,只怕将会点燃刁民心中的不满与愤怒。今日敢对寺庙下手,明日或许就胆敢觊觎富户之家财,而后日,这股暗流或许便能蓄积成颠覆乾坤的叛逆之心!” “然而,臣有一策,在针对寺庙存在的种种弊端进行整治的同时,亦能巧妙地避免引发民间动荡,达成社会和谐稳定的长远目标。”此刻,林小风的眼神中闪烁出智者的光芒,那光芒犹如深夜烛火,照亮了黑暗中的道路。只见他轻轻一拉衣袖,动作虽然微小,却带着无比的自信与从容,仿佛是在为接下来即将揭晓的锦囊妙计铺设舞台。他准备将这一番精心策划的新策,娓娓道来,字字句句都蕴含着深思熟虑与世事洞明的智慧。 ·················································································································· 次日,晨曦犹犹豫豫地撕裂了夜幕的边际,北廊坊街头的一景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生活画卷徐徐展开。那矗立于市井一角的公告栏,在微光中逐渐显露出其非同凡响的存在。人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裹挟着人间烟火的气息,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将公告栏围得密不透风,一层层、一圈圈宛如人形铸就的铜墙铁壁,紧紧守护着其中蕴藏的信息。 在冬日清晨寒气逼人的背景下,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似一鼎巨大的豆花锅,尽管冷冽砭骨,却热气腾腾,蒸发出生活的热烈与勃勃生机。新加入这围观行列的人们,他们的面孔如同初雪覆盖下的原野,映现出茫然与好奇交织的纹理;他们的眼眸里流转着探寻的光芒,犹如星辰在黎明前的暗夜里闪烁,口中忍不住蹦出惊叹:“哎呀喂!这其中究竟藏着何等玄妙的秘密?您可否屈尊解惑,为我辈细细道来?” 而在这群情激荡之中,有一位身居核心位置的讲解员尤为引人注目。他就像春风吹过湖面,脸上绽放的笑容温暖而又平静,恰到好处地消融了周遭的紧张与好奇。今日,由于官府特赐一笔足以令人艳羡的丰厚奖金以资激励,这位解说者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不仅不见丝毫倦怠之色,反而精神焕发,愈发投入其中,乐此而不疲。事实上,自黎明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时起,他便已开始滔滔不绝地解读公告内容,反复多遍,细致入微。身旁陪伴他的茶壶见证了这一切,两壶清冽的茶水早已饮尽,空荡荡的壶底映照出朝阳的光影,但他依旧神采奕奕,嗓音洪亮有力,仿佛体内蓄积着无尽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倾泻给这一方渴求真相的人海。 此刻,又见有人踅身前来,欲探问此事究竟,讲解员喉头一紧,胸中似有千钧之力蓄势待发。他深深吸纳一口人间烟火,再次鼓荡起那股子仿佛永不消磨的热情,以一种满溢而出的豪情壮志回应道:“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一桩喜事啊!真可谓天赐福音,犹如甘霖普降,洒遍了北廊坊的大街小巷哪!听闻那座承载着厚重历史与传奇故事的白马庙,近日迎来了一批德高望重、修为深厚的高僧入驻。他们为了酬答坊间那些年复一年、日积月累,始终怀揣虔诚之心供奉香火的信徒们,寺内的大师们经过无数次深夜长谈,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痛下决心,决定赠予每一位踏入庙门,心存敬畏,手捧清香的善男信女一串凝聚无尽祝福的佛珠。而这些佛珠,更将由大师亲手摩挲,诵经加持,在庄严肃穆的开光仪式中赋予其非凡灵力,其威力之大,堪称世间罕有之物! 言至此处,讲解员的话语如同一曲悠扬的尾音,在空气中徐徐飘散,他悄然垂下那颗硕大的头颅,仿佛一座饱经风霜的石磨,在无奈与惋惜交织的洪流中摇曳生姿。他的面容如一部历尽沧桑的历史长卷,每一道皱纹都深深地镌刻着对即将逝去的辉煌传奇的哀婉追忆。 听者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下,个个瞠目结舌,愕然的表情凝固在他们的面庞上,宛如时间老人在此时此刻按下了暂停键。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的寂静之后,惊喜的情绪犹如春日里冲破冰层的溪水,瞬间涌动起来,流淌过他们的心田。其中一位听者的反应尤为激烈,他的眼眸瞬间瞪圆,仿佛要将整个宇宙纳入其中,两道剑眉跃然飞舞,满脸漾满了无法抑制的狂喜,他急切地追问:“果真如此?竟有这般美事从九天之上降落凡尘,降临到我们这些世俗之人身边?” 讲解员的脸色陡然一凝,仿佛被岁月和历史的沉淀所铸就,那庄重之态犹如一座历尽沧桑、亘古矗立的山岳,其眼神深邃而坚定,如同铁石般坚硬,不容丝毫质疑。他用力拍击着胸膛,那胸膛厚实且饱满,每一次撞击都仿佛敲响了一面沉甸甸的诚信铜锣,那声音深沉有力,直入人心,每一个字眼都掷地有声:“此事乃千真万确,绝无任何虚妄成分掺杂其中!试想,在佛祖威严无比的目光之下,我等凡夫俗子岂敢信口开河,以玷污那神圣不可侵犯的信仰?更何况,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乃是官府公告所明确记载,字字句句皆为铁证如山,凿凿在目,毋庸置疑,岂能视同儿戏,任意胡诌?你听我言,切莫犹豫不决,若等到白马庙前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怕是连迈步前行都成难题了!” 那位闻者闻此言,脸色瞬息之间经历了从惊喜至严肃的变幻,宛如日月交替般迅疾。紧接着,他的身影仿佛山间猛兽,瞬间爆发疾驰而去,只见一道模糊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犹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这一幕引得周遭众人内心翻腾如火,未及多思,他们便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纷纷投身于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朝着那座隐藏在繁华喧嚣背后的神圣而又神秘的白马庙奔去,那一幕犹如洪水泄闸,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人群如潮,起伏跌宕,如同海浪般滚滚而来又悄然而散,而那位讲解员却如同礁石坚守于人潮之中,任凭时光荏苒、岁月更迭,他始终不改初心,耐心细致地一遍遍讲述那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他的声音穿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噪音,穿越街头巷尾的喧嚣,回荡在每一寸空气里,仿佛能够唤醒沉睡的灵魂。未至半日光景,一则白马庙高僧免费赠送开光佛珠的消息便如同烈火瞬间点燃了干柴堆,炽热的火焰以迅猛之势蔓延开来,将坊间每一处角落都燃烧得热烈非凡,甚至这股热力还波及到了周边各街各巷,乃至市集。 无数百姓闻风而动,他们像是追逐信仰之光的一群扑火飞蛾,纷至沓来,争先恐后地涌向白马庙,视此为上天赐予的难得良机,期待在拥挤的人流中握住那一串被传颂已久的、蕴藏着神奇力量的开光佛珠。 然而,在白马庙那古朴厚重的砖瓦深处,悟觉方丈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疾风骤雨般的热闹盛况尚浑然不知。近日以来,他的心境犹如秋水长空相映照,宁静且悠然自得,面对那份罕见的机遇——有人以无比虔诚的态度与慷慨解囊的诚意,盛情邀请高僧入驻白马庙,他心中的喜悦之情犹如冰封的春水在阳光下破壳而出,自然而然地流淌,欣然接纳了这份沉甸甸的邀请。果不其然,随着那些德行高尚、声名远播的高僧们莅临白马庙,这座古老的庙宇仿佛注入了新的生命力,香火瞬间旺盛如繁星闪烁,照亮了信徒们内心的明灯。 络绎不绝的人流如同溪流入海般涌入庙内,门槛在一双双赤诚脚步的叩击下几乎被磨砺出深深的沟壑;功德箱更是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洗礼”,金银纸钱如江河决堤般滚滚而来,却又瞬息间填满,堆积如山峦起伏,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映射出信徒们对福祉无尽的渴望和他们内心深处追寻精神寄托的炽热决心。在这古老而又新生的白马庙中,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写满了故事,每一个动作都刻画出人性的细微褶皱,而这一切,都被融入到这一场因佛珠而起的盛大叙事之中,宛如一幅诗人笔下的世俗画卷,生动而真实。 当那日曙光犹在破晓与黑夜的边界奋力挣脱,试图撕裂夜色编织的沉重帷幕,白马庙的大门便以一种庄重而肃穆的姿态,犹如承载世间悲欢离合的慈悲之口,悄然开启。此时此刻,黎明的微光尚未完全洒满大地,但门外的世界却已躁动不安,百姓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庙宇空间填塞得满满当当,连空气也无法在其间自由穿梭。 这一刻,悟觉方丈站在晨曦微照的殿堂之内,目睹此情此景,他的双眸中瞬息之间闪现出了惊讶与欢喜相互交织的光芒,那光芒犹如流星划过长空,在天际留下一道炽烈而短暂的轨迹,映射出信仰之力在人间的蓬勃勃发与升华。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的明亮之后,他的眼神瞬间深沉下去,宛如无底深渊,又如同平静湖面倒映着明月,透彻而又淡然,那是阅尽世态炎凉、洞察人生百态后的宁静和超脱。 他稳稳地站立,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眼前这片热切若火的民众海洋,他们脸庞上写满了对生活的渴望与执着,齐声呼喊索要免费佛珠,似乎这串串佛珠能为他们带来高僧那穿透红尘俗世的神圣开光,以此洗尽一身铅华,获得心灵的救赎。对于悟觉方丈而言,这位数十年来深藏古寺、静心修行的老僧来说,这样的场景无疑是稀有且震撼的,它就像是一则遥远而深邃的谣言,突然间自岁月的深渊里升腾而出,化作眼前活生生的异象,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对世间万象的深深思索与感慨,犹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泛起层层涟漪。 悟觉方丈内心如波涛翻涌的江海,暗自揣摩着如何向这被流言煽动得如同烈火烹油般的民众揭示真相:此番举动实非寺庙日常所为,更非世人误解的恣意妄为。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逐一扫过面前那一张张仿佛被炽热烈日无情炙烤过的面孔,那些表情交织着愤怒与不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中迅速积聚、犹如炉火即将沸腾的情绪。此刻,他深知若以直抒胸臆的方式去解释,无异于在平静湖面投掷巨石,不仅可能激起更大的涟漪,甚至可能会引燃一场庙内秩序的风暴,将这片原本清寂之地颠覆成一片狼藉。 面对眼前这股来势汹汹、气势磅礴的人潮,悟觉方丈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颤,似有千钧之重的忧虑与苦涩混杂在口中,艰难地吞咽下那口唾沫,喉结滚动间尽显沉稳与坚韧。他的牙关紧咬,强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但嘴角却牵起一抹宽容而又庄重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千年古刹中积淀的智慧与慈悲的结晶,在风尘仆仆的人群前徐徐绽开。他开口言道,声音虽低沉却清晰有力:“诸位来自五湖四海,历经艰辛路程来到此地的施主们,贫僧悟觉深深体察你们对佛祖的虔诚敬仰之心,理应以最为神圣的方式来回应这份厚重的情意。不久之后,我寺内的各位高僧便会放下禅修,亲自走出那宁静深邃的禅房,他们将以无比严谨而神圣的手法,逐一把你们手中的佛珠进行庄重的开光仪式。在此,恳请各位保持冷静和秩序,有序排队等待,共同守护这片承载了信仰与宁静的净土,让其继续沐浴在佛光普照之下,安宁如初。” 在那宛如暮鼓敲击破晓、晨钟悠扬唤起沉睡的时刻,悟觉方丈口中吐露出的话语犹如一串深邃而震撼的梵音,犹如春日里最温煦的一缕和风,轻柔地拂过人群之中紧绷如弦的氛围,将那份紧张瞬间化为欢腾与振奋的涟漪。这话语如同一把锋锐无匹的破冰利刃,以无比决绝之势切开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凝滞空气,使之流转起来。 人群中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人们闻声有序行动,逐一排列成一条长龙,其队伍蜿蜒曲折,恰似山涧间的溪流,在高低起伏间绵延不绝,尽管其中人头攒动,面孔各异,且各自承载着生活繁杂与琐碎,但在每一个人的眼眸深处,都闪烁着对佛法浩渺无垠的深深敬畏,以及对未来福祉那份热切而又虔诚的期待。 然而,世间万物皆有对立相生之理,正如光明与黑暗并存一般,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摩擦与冲突犹如暗流般潜藏在表面的和谐之下,只待一个微妙的引子点燃。果不其然,在某个瞬息万变的刹那,一次无意的推搡成为了导火索,一场突如其来的斗殴在这庄严肃穆之地陡然爆发开来。混乱的气息迅疾弥漫,犹如乌云蔽日,压抑得几乎要将庙宇内原有的那份平静彻底颠覆。 就在这一触即发、千钧一发之际,仿佛天地间浮现出一根定海神针,那便是悟觉方丈以其深厚的佛法修为与威严犹如火炬般炯炯的目光。尽管他并未亲临现场,但那无形的精神力量已跨越空间的阻隔,遥作镇压。他仅凭一股浩然正气,就如洪钟大吕响彻人心,顷刻间平息了这场即将失控的纷争,使得庙宇重新回归到那份宁静而祥和的本真状态,恍若一切未曾发生,唯有佛光普照,安详依旧。 在那承载着千年古刹斑驳岁月与信徒们沉重希冀的白马庙中,那位肩负沧桑历史与信仰重负的僧侣领袖——悟觉方丈,此刻正以一副前所未见的紧张神态矗立。他的额头犹如夏日骤雨般瞬间布满了汗珠,密集而滚烫,昭示着内心的急切与决断。面部的每一道纹理、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刻画出焦虑的画卷,仿佛千年的古树皮在风雨中战栗。 他的步伐如同疾风劲草,踏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每一步落下都像敲击在人们心头的一记战鼓,其声激越昂扬,直指那座庄严肃穆、梵音飘渺的大殿深处。甫一跨过门槛,他便爆发出一声雷霆般的召唤,这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大殿穹顶之间来回激荡,穿越时空,唤醒了沉睡的古老记忆。群贤如星点般响应,各路高僧闻此振聋发聩之声,纷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围绕着中心坐下,共商关乎庙宇存亡、百姓福祉的重大议题。 今日,白马庙内的气氛宛如凝固的铁石,沉重而压抑,一股关乎庙宇生死命脉的重大变故亟待化解。悟觉方丈的话语宛如破冰之锤,字字句句砸在坚硬的大殿青石板上,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扩散至每一个角落。他言语中的忧虑浓得化不开,就像一团黑云压在巍峨大殿的金顶之上,“假若我等对此事处理稍有不慎,恐将酿成一场自古未有的浩劫,届时,我白马庙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话音刚落,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包含了对座下诸位高僧的深深歉意,同时也是向佛祖表达最虔诚至极的祈愿。那一瞬,他的眼神深邃如渊,犹如映照天地的寒潭,倒映出无尽的愧疚与恳切之情,“在此,贫僧恳请各位大师秉持慈悲为怀之心,每人献出一串心爱的佛珠,并以诵经开光之法灌注无边神力于其中。此举实乃情非得已,心中的愧疚之感犹如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难以释怀。” 尽管面对悟觉方丈这番前所未见的恳求,众高僧心中疑窦丛生,然而他们秉持着对佛法的敬畏和对同门的信任,面容肃穆而不露丝毫犹豫,纷纷点头应允。各自心底默想:虽是日常修行中的开光诵经之事,虽然繁复耗时,却也是砥砺心志、精进修为的重要环节。然而,当他们逐一走出庄严肃穆的大殿,眼前的场景令他们脸色瞬息间风云变幻,内心惊骇不已:“竟至于斯!庙堂之内何曾见过如此人潮涌动?四面八方皆是亟待开光之人,再看寺内狭小的空间,若要一一为之施行,恐怕就算等到猴年马月也难以圆满结束!难道这不是要把我们拖入无尽苦海吗?” 然而,在这寺庙的幽深角落,狡黠且充满智慧的悟觉方丈,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早已如同古井无底,摄入了凡尘中的每一丝波澜。这位老僧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如春风般轻拂过小沙弥的肩头,后者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庙宇内珍藏的所有佛珠存货悉数搬出。这些佛珠被一箱箱、一串串地陈列于每位高僧面前,宛如信徒们沉重而又虔诚的愿望堆积成山,每颗珠子都似乎在低语着他们对超脱苦海的期盼与执着。 方丈稳坐莲花,眉眼间流露出岁月积淀的从容,声音徐徐而出:“诸位同修,无需心生焦躁,此刻正需各位禅心澄明,共同开启这一场为佛珠点化灵光的法会。请诸位大师依次起身,循序渐进,务必确保秩序如水波不兴。”在这看似平和实则暗含汹涌变局的场景中,诗人式的叙事笔触犹如细腻的刻刀,深入骨髓地刻画出了每一位角色的精神风貌与内心世界,让人仿佛置身其中,体验到那股交织着紧张与禅意的独特氛围。 当方丈的话语落下,几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瞬时面若秋叶经霜打,那一抹尴尬之色如同微风掠过湖面,在他们一贯沉静如渊的面容上短暂浮现,却又瞬间消融。他们像是骑坐在由困窘与无奈编织而成的虎皮之上,前后无路,进退两难,唯有硬生生地挤出一丝苦笑,试图以表面的平静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各自悄然落座于那飘散着千年沉香气息的蒲团之上,他们盘腿而坐,手中摩挲着的佛珠在此刻转化为了时间的显影器,每一次滑动、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从心底深处升腾起的难以名状痛楚。 尽管如此,这些修行深厚、心性坚如磐石的高僧们,纵使疼痛犹如钢针直刺心头,却依然固守着那份超凡入圣的淡泊气度。他们闭目垂帘,默念梵音,静静地沉浸在诵经坐禅之中,仿佛山涧清泉,任凭外界如何喧嚣变迁,始终不改其流淌的方向。他们在为每一颗承载着信徒们炽热信仰之心的佛珠灌注神圣的灵光,让那些凝聚着世间悲欢离合的小小珠粒,在这一刻得到升华,成为连接人间与彼岸世界的桥梁。 在领取到那串浸润着佛光与智慧的佛珠后,百姓们的眼神聚焦于高僧们身上,他们身姿坚韧如磐石,却又流露出无边的慈悲,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苦难。这感激之情犹如山间清泉,在心底悄然涌动,瞬间便漫溢而出,化作了满脸交错的涕泪和抑制不住的欢喜。尽管已近黄昏,半日时光悄然而逝,但前来求取佛珠的人潮却依旧如奔腾不息的洪流,浩浩荡荡,未曾有片刻停歇。 几位高僧面对这前所未有的盛况,心头五味杂陈,几乎无法正视那片虔诚而焦灼的目光海洋。他们唯有加快诵经的速度,口中流淌出的梵音如同疾风骤雨中的音符,紧凑而又坚定,竟意外地带着几分现代rap的韵律感,急促而不失庄重。 夜幕低垂,月牙儿悄悄攀上枝头,那排队等候的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显得密集,宛如连绵不断的山脉般望不到边际。此刻,悟觉方丈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目睹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泛起深深的忧虑。他挺直脊梁,以一种融合了人间慈爱与佛门决断的口吻,向众人宣告:“诸位施主,我寺今晚即将闭门清修,恳请各位早早归家,以免深夜行走于崎岖山路之中,遭遇未知的险阻。” 第08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言甫一落地,人群中瞬时激起了一片不满的情绪涟漪,犹如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扩散开来。“什么!我们在此已经耗尽整整一日光阴,如今就要这般草率地打发我们离去,这岂不是过于冷漠无情?”人们的声音中交织着疲惫、不甘与困惑,回荡在夜色笼罩下的寺院四周。 正是!一声愤慨的附和如烈火烹油般在人群中炸裂开来,犹如一颗掷入古井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这是一位身着布衣、面露不平之色的中年人,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四大皆空的出家人违背信诺之举的深深不满。他那质朴而坚毅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紧接着,一阵粗犷且略带疲倦与焦躁的声音宛如闷雷滚动,穿透了庙宇的寂静。“奶奶个熊!”这声音嘶哑却有力,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呐喊,“能不能麻利点处理这些个事?老子排了整整一天的队,从晨曦微明到日头西沉,这份煎熬真真是要磨破人心啊!若再这么拖沓下去,我可告诉你,就算日后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踏进你们这破败又冷清的庙宇烧香拜佛!满眼都是些口蜜腹剑的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为世间丑态!” 又有人以近乎咆哮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与无奈,声浪此起彼伏,如同波涛拍岸,势不可挡。“秃驴们,能不能快马加鞭地干活儿!我们这一帮子人,从黎明到黄昏,耗尽了一整天的光阴在这排队等待,现在,必须要给个说法,否则,我们誓不罢休!” 这番场景,恍若世俗烟火气与禅宗寂寥之境的一场尖锐对决,两者激烈碰撞,令人不禁扼腕长叹:世事瞬息万变,人心难以揣摩,即便是那些看似虔诚无垢的佛学信徒,一旦遭遇生活琐碎的打磨,也会褪去表面的宁静祥和。他们的心中忍耐与修养,就如同沙漏中的砂粒,在漫长无望的排队等待中被时间悄无声息地吞噬殆尽,留下的唯有疲惫与焦躁的烙印。 而在众人喧嚣声中,仍在那昏黄烛光下进行着疯狂开光仪式的高僧们,心头仿若被人群中的不满与怨言化作尖刀,一刀一刀割裂开来,痛楚难当。他们每日承受着高强度的诵经功课,以及沉重的体力劳作,身体早已摇摆不定,好似风雨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更为严酷的是,为了坚守那份至高的信仰,他们自清晨至此刻,竟未沾染丝毫饮食,干渴得嘴唇皲裂如龟裂的土地,手部皮肤也在反复摩挲念珠的过程中磨损得面目全非,触目惊心。 然而,即便如此艰辛付出,他们并未能赢得众人的理解和感激,反而成为了人们口中宣泄不满的对象。这便是生活的无情与苦涩,也是修行者所必须承受的试炼,尽管心中悲苦,但他们仍坚韧地保持着沉默,继续着他们的修行之路,犹如逆风而行的孤舟,在汹涌的人海中砥砺前行。 在那古老的寺庙中,悟觉方丈眼见此番情景,内心犹如烈火焚烧般焦急。他面色沉郁如墨,步履急促而纷乱,在殿前狭长的石板路上来回徘徊,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头的焦躁之上。最终,他只能以那充满沧桑与悲悯的声音,苦口婆心地劝慰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列位虔诚的施主们,请务必收敛起这颗急于求成的心,此事关乎天地间至深奥秘的因果轮回,非人力所能强求。既然今日已至如此境地,诸位不如暂且放下执念,早早归家安歇,待到明日朝阳初升时,再前来亦不为晚。” 人群中陡然响起一阵犹疑不定的询问声:“大师,那明日是否还会继续赠送开光佛珠呢?”面对这样的质问,悟觉方丈紧咬牙关,面庞上浮现出一种刚毅而又无奈的神情,仿佛岁月在他眉宇间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他沉稳有力,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最深处迸发而出:“送!明日我寺必定延续今日之举,继续赠珠一天!然而,须知寺内佛珠储备已是捉襟见肘,极为有限,故而明日之珠,仅限于最早到达的信徒领取。今日的佛缘便在这悠悠钟声中暂时告一段落吧。” “嘁——”随着悟觉方丈决断的话语落下,人群里传来一片失望交织的嘘声,像是山涧溪流中的碎石碰击声,清冷而空洞。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不甘与失落,却又无法违逆天意人情,只得各自默然承受这份无奈。他们终究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悻悻离去,身影逐一消失在暮色笼罩下的巷陌之间,渐行渐远,直至融入无边的夜色,成为一道道模糊而又寂寥的剪影。 ·································································································· 次日,晨曦犹在天际羞涩地撕开夜色的边角,街头那陈旧而又常新的布告栏仿佛刚从沉睡中苏醒,焕然一新如一幅初展的画卷,其上字迹清晰,墨香未干。演说者立于布告栏前的空地上,面容熠熠生辉,精神焕发犹如烈火烹油,炽热而生动。他的身影映照着晨光,宛如矗立于人间烟火中的信仰灯塔。 他双手高举,目光炯炯,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向四方聚拢而来的乡亲父老及众多看客宣告道:“列位邻里同袍!诸位瞩目于此的善男信女们!昨日白马庙之盛会,盛况空前,万人空巷,那串串佛珠犹如山涧流水般瞬息间被虔诚的信徒们争先恐后地请购殆尽矣!” 言至于此,人群中荡漾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敬畏与好奇交织的情绪。他适时地稍作停顿,接着以一种石破天惊般的口吻宣布了更为震撼的消息:“为答谢诸位长久以来对白马庙的虔诚信仰和鼎力支持,今日白马庙特开启前所未有的恩泽之门——凡来寺礼拜、敬香者,不论身份贵贱,皆可携带自家心爱之物,静候寺内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施以无上佛法,为其开光洗礼,纳福驱邪。” 此言一出,人群如同湖面投入巨石,顿时波澜四起,窃窃私语之声瞬间汇成一片议论的海洋。众人脸上或惊讶、或欣喜、或疑惑的表情各异,却无不流露出对这一意外之举深深的关注与期待。那演说者的身影,在朝阳的照射下越发显得庄重且神圣,仿佛化身为白马庙信念的化身,将一场普度众生的盛典徐徐拉开帷幕。 更叫人心头一热的是,这传闻犹如破晓的曙光照亮了今日每一个踏入白马庙的香客心田——庙方慈悲为怀,决定赐予每人三枚铜钱作为虔诚的福报。然而,谈及昨日那批同样顶礼膜拜、满怀期待的赴会者,却未能沐浴在这份意外的恩泽之下,实乃遗憾之事。 此时此刻,人群中的议论声犹如湖面波纹般一圈圈扩散开来,直至一声愤慨的质问划破这份微妙的平静:“为何我们这批昨日早早便赶来朝圣的人,竟没有得到丝毫回馈?莫非这白马庙的做法是在戏谑我们这群信徒吗?早到之人未尝得一丝甜头,反倒是后来者手握财富满载而归,试问这世间哪有这般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道理呢?”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即响应起一片共鸣之声,众人纷纷附和,情绪激昂。而在这一片嘈杂中,一位男子面色不改,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且略带狡黠的笑意,他从容站出,以一种颇具玩味而不失洒脱的口吻回应道:“若是诸位真对这突如其来的惠赠动了心思,何不尝试一番乔装打扮,再次混迹于纷至沓来的人潮之中?须知在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热闹场合里,又有谁能一眼洞穿你的真实身份呢?” 此事尚未尘埃落定,于白马庙中闭关静修的悟觉方丈已似山中老狐般嗅到了风中异动,他犹如一杆秤,不偏不倚地全然掂量清楚了这起事件的始末经纬。原本那藏匿在幕后操纵全局、摆弄权柄的黑手,竟是衙门中的衮衮诸公,他们以试探之名,行挑衅之实,试图摸清白马庙所能承受的底线。 面对这一团乱麻般的复杂局势,悟觉方丈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如一位深谙棋道的老者,将心头翻涌的波澜暂时压下,暗自凝神思虑着如何于明日妥善应对络绎不绝的香客,并寻觅最佳时机与官府展开一场关乎庙宇尊严的正面较量,为白马庙挣得一个公正的说法。 待到次日清晨,晨曦微破天际,那一扇承载了岁月斑驳痕迹的古铜大门在沉睡了一整夜后再次发出悠长而沉闷的吱呀声,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此时,悟觉方丈正挺立门前,他的身影被初升阳光勾勒出一道庄重的轮廓,目睹此景,他的心中陡然掠过一阵寒意,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对未知变故的惊骇预感,仿佛昭示着某种不祥之事即将悄然而至。 朝霞犹如一幅斑斓的织锦,温柔洒落在石阶之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信徒们如同溪流汇入江海,纷纷踏着朝霞的光影纷至沓来,他们手中的五花八门物件,或是贡品,或是寄托,纷纷涌入这片宁静的佛门净地。顷刻间,往日那份禅意盎然的寂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和人间烟火的气息,而在这喧闹之中,悟觉方丈的身影却越发显得沉稳而坚定,仿佛一株扎根大地、任凭风雨洗礼的大树,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挑战与对决。 在那阳光穿透破败不堪的瓷碗,将斑驳陆离的锈迹映得刺眼异常的一刻,那些承载着岁月沧桑、被磨砺得光滑如镜的扁担,以及平日里寻常百姓家中最常见的器物,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人群中赫然有人手中提着一只老旧的尿壶,这荒诞不经的画面瞬间凝固了庙宇内的空气,尴尬与沉重交织,仿佛能听见时间缓慢拖曳的脚步声。 身披袈裟的悟觉方丈目睹此景,喉头滚动着一声无声的叹息,那叹息似有千斤之重,却又被他压抑在心底,最终以一种低沉且略带困惑的声音哑然而发,话语在空旷寂寥的大殿中回荡,犹如撞钟般悠长:“诸位施主,今日怎会携带着如此繁多的生活杂物,踏入我白马庙的清净之地?” 人群在方丈的话语下瞬间活跃起来,仿佛一阵波涛翻滚的笑声瞬间炸裂开去,在大殿的四壁间来回碰撞,一圈圈扩散,其声势如同湖面投入石子后的涟漪。其中一位信徒,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用轻松调侃的口吻回应道:“难不成是贵寺的佛珠供不应求,需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日常用品来替它们接引灵光,赋予神圣之力不成?我们可是按照公告上的每一字一句,精心准备,不敢有丝毫怠慢,断不会让各位高僧为此失望。哦,对了,那公告上提及的三文钱赏赐,又该在哪里领取呢?” 悟觉方丈的耳畔陡然飘过“三文钱”这三个字,像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掘出的一把锈锁,他的喉头随着这串铜钱般沉重的音节微微震颤起来,那感觉犹如这三个字化作了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无声地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的话语在喉咙口滞留,带着一丝被岁月磨砺过的苍凉与无奈:“贫僧对于此事,实乃一无所知。” “公告上黑纸白字、清清楚楚写下的承诺——凡踏入白马庙门扉,虔诚敬香的每一位香客,都将获赠三文钱作为佛祖的回礼。”信徒的声音宛如石破天惊,在人群中激荡起一圈圈涟漪,其质疑之意如同锋利的刀锋,直刺向悟觉方丈的心头,“贵庙乃千年古刹,德高望重,岂能有背信弃义之举?” 面对如此犀利的质问,悟觉方丈的脸色瞬时变得如宣纸一般苍白无血色,双眼中流露出惶恐与不安的波澜,仿佛内心的平静湖面被突如其来的石子砸得粉碎。他下意识地合十双手,掌心之间似是握住了整个庙宇的信誉与尊严,匆忙间试图以最真诚的言语来化解这场误会:“贫僧怎敢有失信于芸芸众生之念?白马庙立身于世,一诺千金,自是不会轻易违背对广大施主的任何许诺。恳请诸位暂且将疑惑搁置一旁,先随我等一同完成今日的开光仪式,待一切圆满落幕,自会按照先前的约定,将那承载着佛祖慈悲与庙宇诚意的三文钱,一一发放至每位善男信女手中。” 此刻,悟觉方丈的内心世界犹如狂风巨浪中的孤舟,翻腾着无尽的思绪,如同江河汇聚成海,浩渺而深邃。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低垂,隐藏在浓密眼睫下的瞳孔中,波光流转,却难掩内里的焦虑与挣扎。他在心头反复掂量,心中默算:每人仅三文香火钱,如今庙宇香客络绎不绝,然而昨日所收的那些铜板能否在这场突如其来、如山倒海般的变故面前支撑得住?这疑问宛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且无法释怀。 悟觉方丈身披暗金色袈裟,其下拳头紧握如铁,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肉中,仿佛要将那一丝一缕的忧虑和痛苦,都凝结进皮肉相接之处。他的指甲刺破了细腻的皮肤,血液悄然渗出,染红了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心,然而他浑然未觉,全身心沉浸在对庙宇困境的苦思冥想之中。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危机,白马庙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至风口浪尖,命运之手肆意拨弄,令其身处被动,任人摆布。悟觉方丈不禁仰望苍穹,心中的困惑愈发沉重——究竟是何处行差踏错,使得白马庙触怒天意,遭此无妄之灾,被无情地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乌云蔽日,久久未能驱散。 在那古刹深邃的光影里,身后几位修为登峰造极的老僧,脸色苍白得比照壁上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还要多几分冷峻的凄清,身躯摇晃颤栗不已,仿佛刚从一场千年不遇的疾风骤雨中跋涉而出。他们的眼睑低垂如暮霭沉沉,掩盖不住一双双饱经岁月磨砺、布满沧桑痕迹的眼睛,其中流淌的情感复杂而深邃,既有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悲苦,又充满着对未知困厄的深深困惑。 众人内心哀叹,修行一世,历尽红尘坎坷,却在这般年纪遭遇了足以颠覆心中信仰的劫难,不禁纷纷仰望苍穹,发出震彻人心的长啸:“天道何其不公?公正之理今安在哉?”这声声质问,犹如洪钟大吕,在庙宇间回荡,撞击着每一寸古老的砖石和每一片飘零的落叶。 在这群僧侣之中,悟无法师的状态尤为令人触目惊心。他那原本瘦骨嶙峋却透出坚毅的手掌,此刻肿胀扭曲,形同刚从炽热炉火中取出的熟猪蹄,微微战栗着,似乎每一处皮肤纹理都在无声地倾诉着痛楚与恐惧交织的交响乐章。他口中嗫嚅自语,像是在反复推敲某个晦涩难解的谜团,怀疑这一切异象背后可能隐藏着近日林小风所为的秘密勾当,暗地里翻云覆雨,触动了天地间的某种禁忌。他的目光时而迷茫,时而坚定,显露出一位修行者在面临信仰危机时内心的挣扎与抉择。 即便如此,这群僧侣们依然固守着佛门那股忍辱负重的精魄,他们犹如磐石般镇定,将心中翻涌如海浪般的波澜强自压下,稳稳地端坐在那历经沧桑却依旧神圣无比的蒲团之上。每一寸肌肤都透出坚定与执着,每一道目光都凝聚着无尽的慈悲与智慧。信徒们满怀热忱与期待,逐一将寄托了无数希冀的物品递至僧人们手中,进行一场庄重而神秘、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开光仪式。 即使此刻庙宇内外弥漫着骑虎难下的紧张气息,今日仍然有众多虔诚至极的信徒不顾身心疲倦,他们披星戴月,彻夜排队等候,只为求得一物之开光,以期消灾解厄,庇护家人平安。倘若此愿不得偿,那么不仅这座白马庙可能由此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甚至这些信徒自身也可能深陷横祸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在这凝重而又微妙的一刻,只见悟无法师硬生生挺直脊背,面色沉静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他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泼皮手中那个三代相传、看似寻常实则承载家族血脉与历史记忆的尿壶。他的脸庞在烛火摇曳下显得尤为生动,挤出的笑容里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坚毅与淡然。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这个“宝物”,每一个动作都宛如在编织一段无声的经文,以无比虔诚和专注的态度,开始诵读那些古老而深邃的经咒,试图借助佛法无边的力量,为其注入灵性,完成这非同寻常的开光仪式。 泼皮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一幕,他倚墙而立,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又玩味的笑容,似乎在欣赏着这场戏剧性的交锋。他慢悠悠地开口提醒道:“大师啊,此事可不一般,关乎到的可是天大的事情,您务必要用心为之,切莫马虎。”话语间,既有对法事结果的隐隐期待,又带有对未知变数的些许挑衅,使得整个场面更加错综复杂,耐人寻味。 面对那泼皮紧锣密鼓般的催促,悟无法师的内心犹如炽热的熔炉,怒火在其中熊熊燃烧,仿佛随时都能将胸膛烧穿。然而,他面上却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景象,那份从容不迫的笑容如同秋水共长天一色,温润而深沉,回应着泼皮的焦急:“施主切勿心急如焚,贫僧定会倾尽毕生修为,为这宝物灌注最为纯净无垢的佛光。”尽管如此,泼皮并未因此满足,他的追问如狼似虎般接踵而至:“大师,为何您的双手肿胀得如此骇人?” 面对这一触及痛处的问题,悟无法师心头犹如被重锤猛击,一股暗劲自心底腾起,但其口舌之间仍保持着春风化雨般的和蔼可亲,巧妙地绕过了这个问题的核心,以免激起更多的涟漪,让纷争与猜疑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 时光如沙,在指间悄然流逝,又是一日无休止的苦战。原本就已经饱受磨砺、布满血泡的悟无法师双手,此刻更是在漫漫光阴中伤痕累累,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岁月无情的镌刻,触目惊心。那些曾经圆润光滑、流转着神圣佛性光辉的佛珠,如今却被信徒们换成了杂乱无章、世俗气息浓厚的各种物品——既有形状奇异的石头,也有竹筐笸箩一类粗犷原始的器具。这些粗糙的边角在高僧们虔诚摩挲的过程中,宛如刀割般刺痛着他们早已疲惫不堪的手掌,每一颗佛珠的转动,都仿佛是他们在修行路上的一次次涅槃重生,痛苦却又坚韧无比。 面对信徒们投射过来的那复杂而又热切的眼神,犹如一片交织着质疑与期待的迷雾,高僧们只能如忍受命运重压的磐石一般,咬紧牙关,将那钻心刺骨的疼痛深深压抑在喉头之下。他们挺直了脊梁,任由汗水沁透袈裟,逐一为那些堆积起来宛如山峦般高低错落的杂货进行一场繁复至极且庄严肃穆的开光仪式。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种近乎逼迫的气氛犹如无形的巨掌,紧紧扼住了每位高僧的心脉。他们的手掌,在无数次拂过那些粗糙物件的同时,也承受着皮肉翻卷、裂骨红肿之苦,每一次手指的屈伸、每一次掌心的摩挲,都仿佛是一场无声而残酷的自我牺牲,每一处细微的动作都是对忍耐极限的挑战和超越。 夜幕渐垂,星辰悄然自天边升起,宛如点亮了这无尽苦难的一盏盏引路灯。此刻的高僧们早已被疲惫折磨得几近崩溃,他们那双饱经沧桑的手已然血迹斑斑,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凄美画卷,每一道流淌的血痕都详实地描绘出这一天难以言表的艰辛历程,记录着信仰与痛苦之间微妙又矛盾的交响乐章。 在这简陋而封闭的室内,一群信徒们冷酷无情地围观着高僧们的血泪付出。他们非但没有因此动容,反而如同烈火遇油,心中的狂热愈发炽烈,视那流淌的鲜血为神圣的净化之泉,坚信这一滴滴染红法器的血液正是开启神秘力量鼎盛时代的钥匙。在这些信徒的眼眸深处,只有对超凡神力无尽的贪求与渴望,而对于高僧们肉体上实实在在的痛楚,则表现得冷漠至极,似乎他们的痛苦与己无关,甚至微不足道。 对他们而言,高僧们的身躯虽是凡胎肉体,但这点点滴滴的流血牺牲,不过是通往精神救赎道路上不可避免的荆棘与砾石,何足挂齿!殊不知,这份漠视背后,正映射出人性中对于真实苦难的无知与麻木。 悟觉方丈目睹眼前的这幕光景,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五味杂陈。他所在的本坊僧侣虽然并未受到世俗的热烈追捧,那些排队等候他开光的人群稀疏得几乎可以数得清人数,但在这场荒诞而世俗化的“杂货开光”闹剧中,他却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毫无退缩之意。尽管周遭的景象冷酷得足以让人心生寒意,那双同样布满血泡、皲裂的手掌,却仍在坚韧不拔地践行着一个僧人的职责与使命,即使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自己和身边同僚们默默付出的辛劳、忍受的苦楚,在外界看来,并未得到应有的认同与尊重。 夜色如浓墨般悄然降临,瞬间将整个寺院浸染成一幅深邃的画卷,院内人头攒动,喧嚣沸腾,仿佛市井繁华一般。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悟觉方丈独自矗立,他那颗曾以慈悲普度为念的心此刻却沉甸甸地似凝结成一块寒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只空荡荡的功德箱上,里边承载的善款早已被滚滚人流席卷殆尽,只留下一片空虚和寂寥。此时此刻,他心头暗自思量,今日尚且疲于应对这无休止的期盼和索取,那么明日再次面临同样的困境时,他又该如何自处?这一连串纠结复杂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他心头,使他陷入深深的困扰与迷茫之中。 他在人群中挺直脊梁,面容虽平静如水,眼神却透露出坚毅与悲悯交织的复杂情感。那一双手,尽管伤痕累累,却始终没有停下抚摸过每一件需经开光之物的动作,像是在诉说着对信仰的坚守,以及对世间疾苦的深深同情。月光洒在他的袈裟之上,映照出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艰辛,然而他的身影却愈发显得庄重而神圣,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不论世态炎凉,无论困厄艰难,他都将矢志不渝地行走在自己的修行之道上,为了那份深藏心底、超越世俗理解的信念和担当。 半晌之间,仿佛整个世界在悟觉方丈的眼前化为了一幅斑驳陆离的画卷,人声鼎沸犹如山洪暴发,而他内心的挣扎则如同潮汐般起落不息。嘈杂的人声在他的耳畔撞击、回旋,竟使得这一刻的时间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大锁紧紧扣住,停滞不前。然而,在这无尽的喧嚣中,他的身形却陡然挺拔如松,一股坚韧的力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最终凝聚于眉宇之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悟觉方丈疾言厉色地高喊出声,那声音破空而出,宛如利剑划破长夜,响彻云霄:“列位施主,请听老衲一言!今日开光之仪已然圆满落幕,我寺此刻亦已捉襟见肘,囊中羞涩得再无法广施善缘。恳请诸位体谅寺内的困顿,各自好自为之,速速归家去吧!”此语甫脱口,就像一块巨石雷霆万钧地投入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层层迭迭,翻滚不息。 人群中,一位壮硕如熊的汉子立时愤慨至极,双眼瞪圆如铜铃,面孔涨得通红,宛如被点燃的火炭,破口大骂:“伱这秃驴,竟敢说出这般话来?老子在此苦熬两日两夜,双脚都站成了铁铸,你却戏弄我们这些诚心向佛之人?”这一声怒吼如同炸雷,撕裂了刚刚凝结的寂静,怨言与不满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场面。 “骗子!你们这些披着袈裟的骗子!”人群中的责难之声此起彼伏,愤怒的情绪如同狂风暴雨下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我们守候多时,未曾见得丝毫光明,未得到应许的赏赐,凭何补偿我们的辛勤付出和虔诚之心?”又有人紧随其后,悲愤交加地质问,“是啊,你们该如何补偿我们?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就打发我们离去!” 民众的情绪瞬息间达到了沸点,贪婪的眼神、愤怒的叫嚷以及失望的叹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理性的洪流。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在这一刻暴露无遗,那种混乱、那种痛苦、那种无奈,似乎只有慈悲为怀的佛祖亲自降临人间,以无边的法力才能平息这场因人心贪欲而引发的纷争。 在这一片混乱与失控的漩涡中,悟觉方丈的心如同被洪荒之力紧紧攥住,绝望的情绪在他心头犹如浓墨般挥之不去。他那双深邃而悲悯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闹剧,喉头涌动,发出一声沉重且满含哀痛的叹息:“本寺除却已罄尽的微薄之物,实无任何多余的财富可供诸位分毫,我恳问一句,诸位到底要如何才肯满意而归,不再苦苦相逼?”然而,回应他的并非理解与同情,而是一片如潮水般汹涌的质疑与责难之声:“这难道不是贵寺主办的盛典吗?为何直到此刻才抛出如此无奈之辞!”“此言分明是欺世盗名!为何不早早坦诚相见,而非要等到今日难以收拾的地步!”这些尖锐的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入悟觉方丈的心窝。 光,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流转的动力,僵硬地停滞在半空中,冷眼旁观这场人间闹剧,唯有那几枚铜板的寒酸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未解的谜团,亟待悟觉方丈给出一个交代。面对这样的质问和误解,悟觉方丈内心五味杂陈,痛苦如同巨浪翻滚,仿佛是一个哑巴吞下了一颗苦涩至极的黄连,有苦难言,却又找不到出路去辩驳。 他的脸色愈发显得饱经风霜,每一道皱纹都镌刻着岁月无情的磨砺和现世不公的重压,那张写满了无奈与愤慨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苍老而坚韧。他再次开口,语调低沉而又充满力量,每一个字眼都蕴含着无垠的苍凉,就像山涧边一株历经沧桑的古树,在寒风中顽强地摇曳,发出阵阵哀怨而又坚决的低吟:“我告诉你,本寺清贫得几乎只剩四壁,何来那所谓的巨额钱财供人挥霍浪费?这是天地良心的话,望诸位明鉴。” 这古旧的寺院,每日迎送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虔诚香客,熙熙攘攘间却又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囊中羞涩,如同破衲蔽体的僧人面对满桌珍馐却只能清水煮菜。他,这位愤慨的指责者,此刻正痛心疾首地瞪视着这一切,那双眼睛犹如黑夜中的火炬,燃烧着绝望的火花,仿佛要穿透世间的伪善与欺诈。“你们这群言不由衷、虚情假意的骗子!骗子!骗子!”他厉声怒斥,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利剑,直刺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话音刚落,一滴饱含无尽失落和哀愁的泪水,宛如秋夜的露珠,在月光下悄然滑落自他的眼角,沿着那张被岁月雕琢得沟壑纵横的脸颊滚烫而下,那是对人间冷暖最深刻的控诉。他无助地扫视四周,视线投向那些同样深陷生活困境却仍麻木坚守信仰的高僧们。他们身披破旧袈裟,双手虽已血迹斑斑,疼痛难忍,却依然紧握着杂物,执着于日常的修行劳作,口中不绝于耳的是佛经的诵念,试图以此抵挡生活的无情铁锤,用信仰筑起一道抵挡现实残酷的无形屏障。 正当此时,悟觉方丈的一席话语犹如秋日黄昏的微风拂过林间落叶,轻柔又有力,瞬间让整个寺院陷入一片寂静。正在忙碌的高僧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们仰望那片浩渺苍穹,深深叹息一声。这一声长叹,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后的释然,亦或是寻找到片刻解脱后的心灵慰藉,更是在苦难与信仰交织的人生路上,对于一切随缘、各自安好的深刻领悟与无奈接纳。 就在这一刻,那个身形魁梧、面容沉静的高僧,他的身影在夕阳斜照下的寺庙庭院里显得格外庄重。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沾满泥土的锄头,那锄头宛如一块被岁月磨砺过的磐石,沉甸甸地承载着生活的重量。这位高僧的动作极其细腻而富有节奏感,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他缓缓将锄头轻轻置于地面,动作中流露出无尽的淡然与超脱。 对面,一名面色焦躁、眼神急切的香客,此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惶恐不安地疾呼出声:“大师啊,您万不可听信这些凡夫俗子的胡诌乱语,务必要坚持进行这开光之仪啊!要知道,那器皿中的鲜血还未灌注满盈,只走到了半程!”话语甫落,犹如尖锐的刀锋划破了庙宇原有的宁静。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一瞬,一只硕大无比的手掌赫然映入众人眼帘,那只手带着尚未干涸的血污,如同一记沉重的铁锤,狠厉地拍击在那位香客的脸颊上。这一幕,瞬间凝固了时空,也震撼了所有在场者的心灵。 第08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汝此举,实乃对神圣的亵渎!”高僧怒目圆睁,那原本深邃平静的眼眸刹那间燃烧起熊熊烈火,犹如雷霆般的声音炸裂在空旷寂静的庙堂之内,其音量之大,足以让梁木震颤,瓦砾惊飞。香客完全没料到高僧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猝不及防之下,他被那一掌打得捂脸呆立,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恰似一幅悲惨的画卷。 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透过指缝望见高僧因愤怒而赤红如火的眼睛,听见那愤怒喘息之间夹杂着滚滚梵音的气息,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压抑不住的愤慨与悲悯交织的情感洪流。顿时,一股寒意直逼心底,像北风穿透冬夜,冷得他浑身战栗不已。 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自他口中喷涌而出:“和尚打人啦!高僧入魔啦!”此言一出,就像一颗掷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人群之中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宛如波澜壮阔的交响乐章,打破了寺庙本应有的清寂和平和。 周围早已排成蜿蜒长龙的群众,在目睹这一幕时,他们心头那如同破晓前夜般沉甸甸的期待,瞬间化为了风中飘散的泡影。不仅期盼已久的开光仪式无从谈起,就连应得的赏钱也如同沙砾下的海市蜃楼,一触即逝,空留下满腔愤怒在胸中翻滚如炽烈的火海。 他们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面面相觑间,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愤慨,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如同潮水拍岸般的哗然之声。在这凝重而压抑的气氛里,顷刻间响起一声怒吼,宛如晴天霹雳直击人心:“秃驴竟然动手打人!此乃伪大师之流,出尔反尔,欺世盗名,揍他个狗血淋头!”这声怒喝犹如一根被迅速点燃的火药桶引线,瞬间引爆了四周原本静默如雕塑的人群,他们的情绪瞬息之间沸腾起来,犹如锅中的沸水,无法遏制地喷涌而出。 随之而起的叫骂声汇聚成一片汹涌澎湃的声浪,其中一位满脸通红、青筋暴突的男子,愤慨地指向中心处那位僧人,唾沫横飞,他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刺耳:“我早有预感,这个口中所诵非佛门真经的秃驴,定是假冒的修行者,是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骗子!” 在那个瞬息万变的刹那,众僧侣们脸庞上的惊恐如潮水般涌动,他们的眼眸中倒映着风云骤变的天空,那般景象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寺内的宁静,而他们,尚且沉浸在突如其来的震撼之中,拳脚尚未从无措的状态中觉醒,仍是一片僵硬与迟钝。此刻,位于人群中的悟无法师,其身影如同一叶孤舟,在这狂风巨浪中瑟瑟颤抖,面对这场毫无预警的风暴,他的神情里满是茫然与无助,仿佛被浩渺世界弃于荒野,遗世独立。 突然间,伴随着愤怒的嘶吼和羞辱的气息,一口带着怨愤的唾沫直直地飞向悟无法师的脸庞,然而,令人愕然的是,这股污秽的力量非但未能将他打入更深的绝望深渊,反而似一股清泉洗涤了他的心灵。就在那一刻,他双目紧闭,宛如摒弃尘世纷扰,头颅微抬至四十五度角,恰似一根挺立的禅杖,不偏不倚,任由风雨洗礼。他的双手合十,指尖摩挲着岁月刻下的痕迹,口中则缓缓流淌出庄重而又平和的佛号:“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若是欲借我之身以练拳、以泄愤,我皆默然接受,悉听尊便。”在这低沉却有力的诵经声中,悟无法师的身影愈发显得坚韧而超脱,仿佛已经融入了那场暴风雨的核心,任凭外界如何动荡不安,内心已然归于一片静谧的湖泊。 就在这一瞬,人群中的一个普通百姓仿佛被一股激愤的力量所驱使,其拳头如同疾风骤雨般凌厉挥出,势必要在空气中划破一道愤怒的痕迹。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悟无法师那超然尘世、波澜不惊的面容时,这股力量却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壁垒,硬是停滞在了半空之中,拳未至而力已衰。 百姓的眼神深深地嵌入悟无法师那庄严圣洁的脸庞,那张脸犹如一尊穿越世俗烟火的佛像,平静中透着无边的悲悯与智慧。他内心深处瞬息间升腾起一种由衷的敬仰之情,这份情感如洪水破堤般汹涌澎湃,令他情不自禁地转身面向周遭围观的乡亲们,发出了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疾呼:“众位父老乡亲,这位站立在我们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是我们应当顶礼膜拜的大德之人!万不可对他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该受惩戒的是他人啊!” 话音甫落,这名百姓的情感在瞬间完成了从冲动到敬畏的转换。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衣袖,仿佛手中捧着稀世珍宝般,轻轻拂去沾染在悟无法师脸颊上的点点唾沫星子,同时,愧疚与懊悔在他那满布风霜的脸上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卷。他低首向悟无法师深深致歉:“大师,小民一时鲁莽,冲动作出了失礼之举,还请您慈悲为怀,宽恕我这等无知之徒。” 面对如此情境,悟无法师的心湖虽未能完全静止如镜,却被这一幕幕人间百态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尽管如此,他依然紧闭双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唯有口中诵读的佛经声悠扬起伏,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回应方式,以沉默对抗喧嚣,以虔诚诵经之声作为自己对世间一切责难和纷扰最深沉且无声的回答。在这份沉浸于佛法的宁静中,他的身影愈发显得庄重而神圣,令人不由得生出敬意与钦佩。 在那座白马庙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撕破了往日的宁静,将庄重与肃穆击得粉碎。悟觉方丈,这位历经沧桑、眼眸深邃如夜空星辰的高僧,正目睹着这场乱局在他眼前肆虐展开。他的面色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浮华,凝重得如同铁铸,内心的情感波澜壮阔,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拍打着心灵的堤岸。 他以一种威严而急切的口吻疾呼,话语宛如千钧雷霆,瞬间穿透了周围的嘈杂与混乱,直抵人心:“快!速去报官!在这白马庙内,已然发生了人命之案!”这番言辞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敲击在大钟上的铜锤,震耳欲聋,震撼人心。 小和尚闻此噩耗,脸色瞬时变换,惊恐如野兔遇见猎鹰,却又带有一丝解脱的释然,仿佛是从一只紧闭已久的鸟笼中挣脱出来的小鸟,尽管翅膀尚未丰满,却已不顾一切地振翅冲向远方,身影慌乱而跌撞。 与此同时,愤怒的百姓们犹如狂风裹挟下的落叶,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们一拥而上,对着那些平日里诵经拜佛的和尚们挥舞起拳头和棍棒,疯狂施暴。这一刻,原本应该是超凡脱俗、清心寡欲的佛门净地,顷刻间化为了人间炼狱,一片狼藉。和尚们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悲惨景象令人不忍卒睹,曾经的青灯古佛,此刻被血色所浸染,满目疮痍。 然而,在这幅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混乱图景中,唯独悟无法师的存在犹如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以其超凡脱俗的气度,稳如泰山地端坐于人群之外,形成了一处迥异于世间的清净之地。他的身影静穆而庄重,与周围的喧嚣和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口中诵读的经文宛如洪钟巨吕在空旷中回荡,那沉稳且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直入人心,瞬间抚平了群情激愤百姓们内心的狂澜,令他们不自觉地为之震慑,纷纷停下脚步,甚至不由自主地在他周围让出一片空白,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无人胆敢轻易接近这位似乎能镇定乾坤的高僧。 即便怒火中烧的百姓们已将众多和尚推倒,但他们的愤怒并未因此得到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像一群饿狼般嘶吼着冲进大殿之内。他们的眼神贪婪而又凶狠,每一寸土地、每一件物品都在他们肆意扫视之下无所遁形。香烛袅袅升起的青烟尚未散尽,就被无情掠夺;供奉的贡品还未冷却,便转瞬易主;木鱼声戛然而止,被粗暴地抛掷一旁;连同那些承载虔诚跪拜的蒲团,也未能逃脱被践踏、抢夺的命运。更有甚者,竟毫无敬畏之心,悍然伸出手去刮下佛像上熠熠生辉的金粉,全然不顾神明威严,只为满足一时无底的贪欲,使得原本庄严神圣的大殿,在这一刻沦为欲望横流的战场。 而在那事件的边缘,一圈又一圈围观的群众犹如被雾霭遮蔽了真相,他们只能远远地观望着这出正在上演的荒诞剧目。在这些人中,不乏那些盲目而迷信的身影,他们纷纷以一种近乎膜拜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沾取地上高僧们洒落的血滴,将它们虔诚地涂抹在自己贴身携带的物品上,心中暗自窃喜,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些平凡的物件瞬间获得神圣的“开光”,从此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 当高僧们因伤势过重陷入昏迷之际,无知而又贪婪的百姓们却如同饿狼扑食般,为了争夺那些沾染着高僧血液、被视为“圣物”的碎片,开始了一场毫无理智可言的争斗。人群中的怒吼与尖叫、拳脚相交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乱不堪、令人窒息的画面。此时此刻,整个场面已完全失控,人性深处的欲望和丑陋暴露无遗。 在这疯狂漩涡的中心地带,悟觉方丈巍然挺立,他的袈裟早已在混乱中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像一面饱经风霜的旗帜,在疾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脸颊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侮辱性耳光,每一下打击都如刀割般痛入骨髓,但他依旧坚韧不屈,面庞上虽留下了道道红肿的痕迹,却始终保持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沉静表情。 面对眼前满目疮痍的世界,悟觉方丈的眼眸中汇聚起了泪水的洪流,它们无声无息地滑落,滴滴砸在破碎的土地上,却未能激起半点涟漪。他选择沉默以对,这份深沉的寂静并非源自绝望或无力,而是以一种更为深邃且坚毅的姿态,默默地承载着这一切痛苦与纷乱,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镜子,折射出人性最复杂而矛盾的本质,以此唤醒世人对良知与道德的反思。 ··············································································· 久矣未曾遭遇此等变故,林小风在接到那名面色焦急、喘息未定的小沙弥疾奔而来的紧急消息后,便领着一支铁骨铮铮的官兵队伍,他们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既显现出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又保持着一种内在的冷静与从容。这一行人徐徐步入白马庙的领域,步伐间尽是岁月积淀的坚韧与决心。 及至庙门之前,林小风目光所及之处,不禁令其瞠目结舌,心头掀起惊涛骇浪。眼前的白马庙已非昔年那般清净庄严,而是如同饱经风霜的老人脸庞,墙皮剥落得斑驳陆离,每一道裂缝都犹如时间的手指悄然刻画下的无言诗篇,无声诉说着一段段被遗忘的故事。地面上铺陈的青石砖块,历经风雨侵蚀,破碎残缺,宛如历史的碎片随意散落在时光的缝隙里,昭示着曾经的辉煌与今日的衰败。 大殿之门豁然洞开,那原本金身璀璨、庄严肃穆的佛像如今亦难逃厄运,周身布满了刀剑刮蹭和人世浮华留下的痕迹,点点斑痕密布,仿佛在低语着人间无尽的苦楚与悲凉。 面对如此情境,林小风心中的震撼远超预料,这幕荒诞不经的画面乍看似一场因嬉闹过度而导致的悲剧,却无法想象承载着百姓虔诚信仰的白马庙竟会遭受如此重创。他环顾四周,只见十数位僧人横七竖八地瘫卧于冰冷的地砖之上,姿态各异,有的蜷缩,有的伸展,各有各的痛苦印记。其中几位从他们所披的破败僧袍以及那股浑然天成的高洁气质中可辨识出,应是德高望重的禅门尊者。此刻,这些曾引领信徒向善的高僧们,正浸泡在血泊之中,双眼紧闭,面如死灰,毫无生气,恍若画卷中的形象瞬间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与温度,只留下一片凄凉与哀伤在这座曾经神圣不可侵犯的庙宇之中弥漫。 然而,在这满目疮痍的混沌世界中,唯独悟无法师兀自稳坐于门外,面容犹如一池秋水,波澜不惊,神态安然若素,仿佛周遭一切纷扰与之无关,如同置身世外。林小风此刻内心犹如油烹火燎,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破碎瓦砾间疾响,他迅速赶至那些仍在殷红血液中挣扎的高僧身边,探察他们气息尚存,心中略感一丝慰藉。他细致入微地逐一审视着每一位受伤者的伤势状况,只见他们那布满沧桑痕迹的手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尤如地狱恶鬼刻下的印记;而他们的其余躯体部分,则被淤青遍布,尤其是双臂,宛如一片片青紫交织的画卷,密密麻麻的指痕烙印在肌肤之上,深深浅浅,似乎是在举行某种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时留下的残忍标记。 林小风目睹此景,心头瞬息间掠过一阵冷冽的寒意,坊间流传已久的吸血妖孽传说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这一幕并非单纯的暴力冲突那么简单,而是精心策划、刻意为之的挤血行为,一种残忍至极又充满诡异色彩的手段。他的眼神瞬间凝聚起坚毅与决绝,犹如暗夜中的利剑出鞘,这场突如其来的白马庙危机,已然将他拽入了一场关乎生死存亡、正邪较量的漩涡之中。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林小风深知自己已无退路,唯有以勇气和智慧对抗黑暗,守护那份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善与光明。 悟觉方丈,这位在白马庙中倚柱而立、形同风烛残年的老僧,在官府来人的消息犹如惊雷炸响的瞬间,那原本仿佛被岁月榨干了最后一丝生气的身躯,竟如有神助般陡然焕发出难以言喻的生命力。他犹如枯木逢春,一改先前的颓唐之态,刹那间身影疾如脱兔,直扑向林小风所在之地。那一双饱经沧桑、布满褶皱的手,紧紧地箍住了林小风坚实的腿腕,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泪如泉涌,嘶哑而又悲怆的哭喊声在空旷寂寥的庙宇间回荡开来:“大人呐,老衲含冤至深!我这白马庙与您素昧平生,毫无瓜葛纠葛,为何却要遭受这般无妄之灾?苍天何其不公啊!” 面对这一幕,林小风眼中闪过一抹愕然,然而迅疾之间,他便稳住身形,不露丝毫慌乱。他伸出有力且沉稳的手臂,将痛哭失声的悟觉方丈从地上搀扶起来。此刻的林小风,脸色冷峻得如同铁铸石雕,眉眼间的严厉与决绝与他口中的话语形成了鲜明对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师无需过分惶恐,还请先平复一下心绪。究竟发生了何种天大的冤屈之事,竟让您如此悲愤交加,以至于涕泗横流?” 悟觉方丈在僧人们的搀扶下艰难起身,他那魁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如此虚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痛与悲切。这股悲情宛如一个受尽生活折磨的小妇人,满腹委屈无法倾诉,只能任由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潺潺流淌,每一滴都似乎带着岁月沉积下的沧桑和无奈。 “公告栏上所记载的白马庙无偿为信众开光赠佛珠之举,难道不是出于大人的慈悲恩赐吗?”他的声音中透出一种沉痛的质询,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颤抖,像是被寒风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却又顽强不息。“如今,这一份本意为普度众生的善举,竟成为庙宇陷入困境的罪魁祸首,此等因果逆转,实令老衲百思而不得其解,心中犹如万千刀割,痛苦难抑。” 林小风立在一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悟觉方丈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庞,只见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祥和的眼眸里,此刻弥漫着无辜与困惑交织的情感波澜,恰似一叶在疾风骤雨中孤苦无助的小舟,于世事变幻、人情冷暖的汪洋中无力挣扎,随波逐流。 再看那公告栏,墨迹犹新,仿佛还留存着书写者手心的余温,那些漆黑的文字宛如鲜活的生命,在静默中低语,无声地倾诉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带来的深深创痛与无尽苦楚。那公告栏上的文字,就像是时间的见证者,记录下了白马庙从繁华到落寞,从慈悲到误解的历史瞬间,也映射出人性的复杂多变与命运的无情捉弄。 林小风此刻的脸色如同一块久经风雨的石碑,沉甸甸地刻满了严肃与坚决,那双眸子深处仿佛藏着雷霆万钧,蓄势待发。他的话语犹如铁锤砸在砧板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此事,绝非鄙人所为!请听我细细道来,就在前两日,一位身份不明之人亲自踏足衙门门槛,满口恳求之情,请求本官发布公告,声称有一笔白银捐赠自坊间,意欲行善积德,惠泽百姓。当时下官认为此乃民间寺庙慈悲为怀之体现,于是应允了公告的发布。然则,试问我林小风与贵寺白马庙有何往昔瓜葛?如今这场风波,必然是有那躲在暗处、心机深重的小人精心策划,企图陷害贵庙,使其蒙受不白之冤。” “生活于市井之间,世事难测,人心莫测。”林小风继续言说,言语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决心,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响的警钟,振聋发聩,“未曾料想,这熙熙攘攘的坊间竟会突然滋生出如此阴险恶毒的算计。但请大师放宽心,林某定当竭尽全力,抽丝剥茧,揭开这一层层的迷雾,还白马庙一个清白正名,让世人皆知其无辜受害,恢复它应有的尊严与公正!” 悟觉方丈听闻林小风这番话语,那双原本紧紧箍在对方大腿上的手,像是秋日里最后几片顽强挣扎的枯叶,在无法抗拒的命运之风中,徐徐、无力地滑下,直至垂落在尘埃。这一动作并非瞬息完成,而是带着一种时光沉淀下来的沉重与哀伤,仿佛透过这个缓慢的过程,将一位老者内心世界的崩塌具象化为现实场景。 那双手的离去,宛如一只承载着诸多期盼与希望的气球被锐利一刺,瞬间泄掉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随着这象征性的一幕,悟觉方丈的身体也随之微微摇晃起来,如同一座饱经风雨的古塔在狂风中颤抖,终于难以支撑其尊严的重量,无力地向地面倾斜,瘫软下来。此刻,他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凉气息,满目尽是无边的失落和疑惑。 他的心海犹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反复咀嚼着林小风所言,每一字一句都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荡起层层涟漪。渐渐地,他心底深处的判断如明镜照物般明晰:白马庙近日的这场风波,果真与官府并无直接关联,那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敌人身份依旧神秘莫测,但其存在却如同一根冰冷的尖针,直戳人心底,使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悟觉方丈那张布满岁月痕迹却又深邃沉静的脸庞上,似乎浮现出一幅生动立体的画卷。画卷之中,一名锦衣华服、气质卓绝的公子哥儿形象跃然眼前,其眼神深不可测,犹如一口古老的井,虽表面静谧无澜,却在刹那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光芒,仿佛一把匿于黑夜中的锋利匕首,悄然闪烁,昭示着某种蓄谋已久的阴谋。 “此少年,定然是搅动此次灾祸漩涡背后的那只黑手!”悟觉方丈心中暗自断定,声音虽未出唇,但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他脑海中勾勒出这样的画面——那少年以丰厚莫名的馈赠作为诱饵,一步步引导高僧步入预设在白马庙的无形陷阱;又凭借巧妙手腕,借力于官府权威,放出一则公告,挑起事端,利用他人之刀行杀人不见血之事,终致今日这等纷乱复杂的局面无法收场。显然,这是对高僧的公然挑衅,甚至可能双方早已结下了不解之仇怨。如今,无辜的白马庙受此牵连,除了步步为营,揭开隐藏在迷雾之后的真相,恢复庙宇的清誉之外,再无其他途径可寻了。 悟觉方丈闻此言,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原本静谧如幽潭的波澜被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扩散开来,仿佛千斤重的石碾猝然压在心头,使得他那苍老而坚韧的身躯不由得微颤起来。他双手虔诚合十,举至胸前,岁月雕刻在他脸庞上的沟壑间滑落晶莹的泪珠,沿着那饱经风霜、刻满智慧印记的脸颊徐徐滚下,滴滴答答地敲击着古老的青砖地面。他感慨万分,言语间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和修行者面对世事沧桑、困境重重时的无尽无奈,他哽咽着说:“老衲在此,以白马庙上下全体僧众之名,向大人表达我们最为深沉厚重的谢意。感谢大人在这混沌不明、人心惶惶的世事之中,坚守着公正无私的原则,犹如明灯照耀黑暗,秋毫之末亦能洞察分明。” 林小风听罢,面容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一块坚硬的磐石,任凭外界风雨如何变幻,也无法撼动其分毫。他回应的话语虽简短有力,却如同金石撞击般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大师不必过于谦逊,本官身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肩负着守护安宁、主持正义的重任,查明真相、还世间一个公道,乃是本分之事。望大师能够暂且平复这起伏的心境,以平静之心细细梳理眼前的种种疑点,让我们共同携手,拨开迷雾,探寻那隐藏在黑暗深处、企图颠覆光明的阴谋。” 林小风的眼神流转,犹如一抹狡黠的流光在沉寂如镜的湖面上悄然滑过,那光华瞬息万变,最终锁定在一位正闭目诵经、名唤悟无法师的僧人身上。他的眼眸中深藏着机智与不羁,恰似那湖面下潜伏的狡猾水怪,在静谧的水面下翻涌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承载了岁月雕琢的沧桑和历经世事后的戏谑,声音低沉而悠长,如同破旧风箱缓缓推送出来的叹息:“哎呀,容盛煌,咱们可是暌违已久啊!”这句话语中,宛若裹挟着无尽的故事碎片,以及那些沉淀在时光深处、无法言说的过往记忆。 悟无法师闻此声,犹如在空灵禅定之中陡然听见了来自远古洪荒的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他内心的宁静。他猛地睁开双眼,那一刹那,两道目光犹如划破黑暗的火炬,锐利且坚定地直射向林小风那张熟悉而又令人心生寒意的笑容。他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那是一种对命运轮回、恶魔再现的无奈与悲凉:“恶魔,终究还是再次降临了。” “大师,我有一桩至关重要的事情,希望能在您这远离尘嚣的清净之地细细商谈。”话音未落,林小风迈开了稳健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间的琴弦上,奏响了庄重而悠扬的旋律。他徐徐步入大殿,身影在光影交织的世界里摇曳生姿,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他的背影既透着从容不迫的淡然,又弥漫着威严卓绝的气息,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让人不禁想要探寻其背后的深深秘辛。 悟无法师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之情,仿佛那每一刻的停留都可能错过一场关乎命运的变故。他敏捷地从禅垫上起身,步履间带着一丝紧张而又不失庄重的韵律,紧紧跟随着林小风步入了那座破败不堪却又弥漫着古老庄严气息的大殿中央。二人在满目疮痍与神圣交杂的光影下相对而坐,大殿内的每一道裂痕、每一块斑驳都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厚重。 悟无法师的脸庞上堆满了谦卑而又恭敬的笑容,那笑纹如同经年累月雕琢的石像,深深浅浅,曲折蜿蜒,试图以这温润如玉的赔笑来掩饰内心翻涌的波澜。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淡然,却难以掩盖其深藏的激荡情绪:“林大人,久违了,不知您这一向是否安泰康健,万事顺遂?” 面对悟无法师的问候,林小风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以一种世故且略带讥诮的口吻戏谑道:“呵,容盛煌大师,看来你这是真的要在这青灯古佛之下寻得一片心灵净土了?莫非在这看似清苦实则蕴含无尽智慧的佛门之地,已经赚了个钵满盆溢,富足有余了?”话语甫落,他那双狡黠的眼眸犹如狐狸般迅捷而狡猾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每一个尘埃飘散的角落里探寻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线索。 林小风的动作从容不迫,徐徐环顾整个大殿,目光所及之处无不细致入微,宛如一位洞悉世事变迁的智者,于细微处洞察一切隐匿于尘埃之下的秘密。待到他的视线再度回归到对面的悟无法师身上时,只见这位曾经的容盛煌此刻正努力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笑容里既有对过去的回味又有对现状的释然,他应答道:“过得去罢了,比起昔日的浮华喧嚣,如今的日子倒也多了几分难得的安宁,生活更是宽裕了不少。” 林小风的嘴角轻轻扬起,那抹弧度犹如一把无形的剑,携带着一种混杂着玩世不恭与无比自信的嘲讽。他的步伐坚定有力,径直朝向佛像前那张满是岁月痕迹、斑驳陆离的供案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在挑战这庙宇内沉寂千年的神圣气息。他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在供案上,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其庄严的一种蔑视,对信仰的一种挑衅,如同在静谧的庙堂中投下一枚震撼人心的石子。 他再次开口说话,语调平缓得仿佛湖面无波,却潜藏着如刀锋般的凌厉:“你倒是有胆量,在我北廊坊的地界上,竟然乔装打扮成和尚行骗,究竟是何方神圣指使你来到这偏僻之地?”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石头,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容盛煌面对这样的质问,硕大的头颅急遽摇晃起来,那动作就如同荒原中的一棵老树,在狂风中摇摆不定,竭力抗拒却又无法抵挡从内心深处席卷而来的惶恐与困惑之潮。“实不相瞒,在下真的不知情。”他的话语中,裹挟着浓重的迷茫和无力感,像是一个久远而深邃的谜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开来,展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映射出的是一个灵魂在真相与谎言间挣扎的苦痛画面,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被诗人式的笔触细腻捕捉,淋漓尽致地描绘出来。 林小风闻听此言,那张平日里不动声色的面庞此刻仿佛被一股沉郁而苍凉的情绪所笼罩,他徐徐地扬起头颅,向着无尽的天穹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这叹息犹如洪钟在寂寥中骤然敲响,其音滚滚不绝,振聋发聩,直抵人心最柔软处,令人闻之动容。他的眼神在这时犹如刀刻般坚定,紧紧锁定在容盛煌那一脸沧桑的面容上,仿佛要将人生最深刻的教诲镌刻进对方的灵魂。 “老容啊,人这一生,千般磨砺,万般纷扰,究其根本,莫过于‘诚实’二字最为首要,它是我们行走世间、立身处世的根本,切不可因一时私欲而欺心自误,误己误人。”林小风语调低沉而有力,话语间蕴藏着对岁月沉淀下的厚重人生哲理的独特体悟,以及对道德伦理坚守到底的决心。 他接着娓娓道来,言语中透露出无比自豪与担当:“伱或许尚未知晓,你的妻儿如今在我身边,我视他们如自家骨肉一般照料,倾注了无数心血与关怀。每日清晨卯时,那些孩子们便已端坐在棋盘前,在黑白交错的世界里探寻智慧;辰时阳光初照,琴音悠悠响起,他们在音乐的海洋中涤荡心灵;巳时烈阳当空,马蹄踏破青石板路,他们在马场挥洒汗水,学习驾驭生命的技艺;直至深夜子时,灯火阑珊之际,他们还在专注地雕琢木工,以耐心和毅力打磨生活的细腻纹理。这一切,我都以一个官家的身份亲力亲为,严格督教,不惜耗尽我毕生的心血去培养他们,所有的学费、用度,无一不是由我独自承担,未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他又一次提及容盛煌府中的妻妾群像,那描述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在春风中徐徐展开:“你的那些妻妾们,在我这府邸之中犹如春雨滋润下的花朵,个个被滋养得丰满圆润,肌肤细腻而富有光泽,体态雍容华贵,体重皆超过二百斤,却无一丝赘余,尽显富贵人家的气派与安逸。她们的生活悠然自得,每一餐饭、每一杯茶都浸润着我的悉心照料和呵护。” 容盛煌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磐石般坚硬的心志,足以抵御任何外界的冲击和困扰,然而此刻,在林小风一番真挚且掷地有声的话语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如同沙堡遭遇洪水般瞬间瓦解。他膝盖一软,竟不由自主地抱住林小风那如树干般粗壮的大腿,满面哀痛之色溢于言表,嘶哑的嗓音里交织着深深的忧虑与恳求:“林大人!林老爷!您或许不知晓,孩子们如今所承受的学习压力与生活重负,恐怕他们的稚嫩身躯和纯净心灵难以承载啊!” 第11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章节名错了,应该是087章】 面对容盛煌的悲切诉求,林小风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峻而又略带嘲讽的笑意,那笑中仿佛浓缩了世间的苦涩与炎凉,他沉声道:“这人世间,唯有历经磨难,吃得下别人吃不下的苦,才能熬炼成为世人眼中的‘人上人’!老子掏心掏肺对你好,你却误解我是对你的骨肉施虐?罢了罢了,现在就请伱把那七大姑八大姨统统叫来评评理,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儿承受了天大的冤枉,又是谁在做着看似无情实则深思熟虑的安排!” 在那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容盛煌的脸庞显得越发苍白而无力,犹如一幅被岁月侵蚀的画卷,其上的沮丧情绪如同深秋里最后一片落叶,在寂静中无声无息地滑落。他微微垂下了头颅,那一瞬间的姿态,仿佛承载了世间的诸多无奈与迷茫。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大人,此事实属不必追究于我,容盛煌也。我对这件事,真可谓一无所知啊!” 早些时日,有几个陌生面孔不请自来,他们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一笔足以令人心动不已的重金,邀请我去北廊坊白马庙暂居一个月。我深知您在这片土地上威望如山,哪敢轻易应承这样的事情呢?然而,那笔钱数目之巨,仿佛能撼动人心中最坚硬的磐石;更关键的是,即使我不去,他们也会寻找到其他的僧侣来替代,这些人就如同蜘蛛网一般,从各个寺庙的角落里被牵引而出,大家都是被同样的诱饵所引诱,身不由己。 林小风闻此言,眼神立刻如烈焰燃烧的炬火般炽热而犀利,他沉静下来,仿佛时间在他身边凝固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旁观者。片刻之后,他那原本混沌不明的目光豁然开朗,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一切因果关联在他的心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暗自揣摩,这一连串蹊跷之事的背后,定是李一豪那个家伙在幕后操纵无疑。对于李一豪的阴险卑鄙行径,林小风心头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鄙夷和愤怒,这股情感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的胸腔内剧烈翻腾,沸腾着对正义的执着与对邪恶的痛恨。 就在这一瞬,林小风的目光犹如炽热的烙铁,在昏黄灯光下熠熠生辉,紧随其后的追问如同疾风骤雨中的闪电,直刺夜空,他口中掷地有声:“那么,那位曾震慑江湖的汉江王,是否曾在暗中寻你交谈,试图揭示那层层迭迭迷雾之后的真相,直接触及这纷繁复杂问题的核心呢?” 面对林小风如此尖锐而紧迫的询问,容盛煌的脸庞如同被岁月侵蚀的石雕,沉郁之色悄然蔓延,曾经闪烁着智慧与坚韧的眼眸此刻却被一层黯淡无光的阴霾笼罩。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沉重而无奈,每一个字眼都仿佛承载着被世界遗忘的悲凉:“确实不曾有人前来找我,我想他们大概都已经离我远去。自从离开大人您的庇护之下,我的生活就如同一叶孤舟,在人海茫茫中失去了方向,只能任由风吹浪打,漂泊不定。” 他边诉说着这段辛酸历程,边缓慢地屈下了双膝,那双粗糙的手掌按在了冰凉的地砖上,那场景宛如一幅描绘虔诚与哀求交融的画面。他的头颅低垂,仿佛是在向无情的命运低头妥协,言语间充满恳切:“大人,若您胸怀慈悲,能否赐予我一条重生之路?让我得以回归佛门清净之地,重新披上袈裟,做回那个一心向佛的僧人。还有我那几个无辜的孩子,他们的童年本应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而不应被繁重无尽的课业所束缚,能不能让他们喘口气,别再用补课的压力压垮他们纯真的心灵?为了孩子,如果他们身心疲惫至极,我恐怕也无法在这世间独自苟活。” 林小风闻此言,面色未改,却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涟漪,仿佛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波纹悄然扩散至眉梢眼角,勾勒出一幅惊讶之色的画卷。他啧啧有声,喉头滚动着暗藏的感慨,像是目睹了一幕浪子回头、幡然悔悟的人生剧变,对容盛煌内心深处的蜕变感到由衷的惊异。 只见林小风徐徐挥动着手臂,那手势看似随意,却又饱含了威严与包容的交织。他的言语如同冷冽的秋水,虽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却又在细微之处流淌出一丝宽厚的温度:“罢了,看来你已有了痛定思痛的决心,本官也就不去追溯你的陈年旧事。然而,从此以后,但凡涉及北廊坊的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第一时间向我禀报。此刻,你且先回去料理清楚拖欠的学费与伙食费,将妻儿妥帖接走,我这里可没有义务替你担起支撑家庭的重担。” 面对林小风如此决断,容盛煌的脸庞犹如一块揉皱又铺平的宣纸,尴尬与期待交织的笑容在其上凝结成一抹复杂的表情。他的手紧紧抓握着衣角,那布料早已磨砺得粗糙不堪,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反复搓揉间似乎在寻找某种勇气与希望的支点。他小心翼翼地探问,声音微颤却坚决:“那些……那些妻妾,我愿意舍弃,只是这关乎学费和伙食费的问题……是否可以适当减免一些?” 林小风听罢,脸色如乌云蔽日般瞬间阴沉下来,他的语气宛如冬夜里的寒冰,毫无暖意,一字一句皆是冷硬如铁:“滚!”这简短而有力的一字落地,仿佛石破天惊,震颤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余音回荡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 ············································································································· 皇宫深邃之处,靖江帝犹如一座亘古不动的山峦,巍然独立于大殿那朱红门扉之前。其身影威严庄重,与弥漫在天际的阴郁乌云交融成一幅沉重而宏大的画卷。那层层堆迭的黑云压顶而来,宛如铁石般沉甸甸地欲将苍穹压垮,连日来倾盆大雨如同上苍悲愤的泪滴,不绝如缕地猛烈冲击着大地,使得整座京城浸泡在一片浩渺无垠的水汽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纱。 靖江帝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历年频发的内涝灾害在他心头化作一根尖锐的刺,此刻更是深深地扎入心房,疼痛难忍。他忧心忡忡,眼见这场暴雨若再持续肆虐,无疑将会给江山带来无数无法预估的灾祸,而又有多少无辜黎民百姓将在这场洪水中承受苦难,饱受生活的颠沛流离? 正当这番思绪翻涌之际,王景文适时从画轴的一角翩然而至,手中托举一件华丽且质地厚重的披风,其步履轻盈却迅捷,似一阵清风悄然贴近帝王的身影。他低垂的眼眸敛去了锋芒,恭敬之态尽显,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奉上,同时话语中流露出深深关切:“陛下,此时虽已入夏,但寒意犹存,您是否应当暂且关闭殿门,以免凉气侵体?” 靖江帝接过那件承载着关怀之情的披风,却并未立即披挂于身,只是微微扬手一挥,这个动作中蕴含了无限的无奈与哀愁,仿佛是对他治下江山多舛命运的无声控诉。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载对国家社稷深深的忧虑与疲惫:“罢了,我大靖江山屡遭天地磨砺,今年这雨水竟如此磅礴浩瀚,钦天监预测天象之力似乎亦显得力有未逮,难以揣摩上苍之意。”此言一出,便如同那殿前积水一般,映照出了他对国运民生无尽的忧虑与期盼。 王景文闻此言,心底那股悠长的感慨如破土之芽,伴随着一声叹息悄然升腾,那叹息声仿若能穿越密布的雨帘,直上云霄,与天际相连。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段记忆碎片,如同被疾风吹散的落叶瞬间聚拢,清晰起来。他瞬时正色,向着龙椅上的靖江帝启奏道:“陛下,有一桩关乎太子殿下与李大人所立赌约之事,如今已至约定之时,是否当下就差遣人手去查明其中详情,以便尽早妥善处置?” 靖江帝听罢,那深邃的眼眸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睿智而略带疲倦的光泽,唇角微妙地牵起一道弧度,那一笑间仿佛承载了岁月的磨砺和国事的沉重,沧桑痕迹在其面庞上浅浅烙印。他徐徐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沉稳:“朕竟因繁杂国务疏忽至此,将此事遗忘在了忙碌的角落。近日来朝堂之上,国事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纷繁芜杂,实无需再额外派遣臣僚去处理这些细枝末节。今夜雨歇云散,新霁方显,朕久居皇宫之内,未曾亲临民间体察民情,今日便决定借此契机,亲自驾临市井之间,去触摸那些未曾在奏折中展现的真实民生百态,速速传令准备车驾。” 王景文闻听圣旨,其面色犹如一幅融合了肃穆与恭敬的复杂水墨画,那凝重之中却又透露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反应,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为弓弦,随时准备应答皇帝的呼唤。他身形一转,动作流畅而决绝,恰似秋风中的落叶顺应天意,正欲踏出殿门去践行那至高无上的皇命。 然而,在这空旷而庄重的大殿之内,靖江帝的声音宛如深沉的钟鸣再度回响,打破了一时的静谧:“罢了,朕思量宫墙之外连日来的阴雨绵绵,料想那道路定是积水成泽,若以轻便马车代步,实非良策也。依朕之见,不如改乘那坚实稳重、足以应对泥泞坎坷路况的御辇,如此方可确保行进安全。” 此言一出,余音袅袅,显露出靖江帝对天下苍生疾苦细致入微的关怀之心,那份藏于皇家威严背后的悯农之情,如同冬日暖阳洒在冻土之上,温暖而又真挚。 王景文闻此教诲,瞬间神情收敛,低首领命的姿态中,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那光芒里交织着对君主智慧的深深理解以及对皇恩浩荡的敬服之意。只见他步伐骤然紧凑有力,疾步流星般离去,每一步都似乎重重地敲击在大殿内那历经沧桑、斑驳陆离的石砖地上,激起一阵阵回音。 他的身影在阳光斜照下拖曳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在石砖上蔓延开来,仿若笔墨泼洒在画卷之上,绘就了一幅生动而富有层次的画面——一位臣子肩负重任,以其无尽的忠诚和勤勉,化身为朝廷砥柱,勇往直前,不仅履行君令,更是承载着黎民百姓的期盼与福祉。 未及几步之遥,王景文的身影尚且在转角处若隐若现,白永元便犹如一股裹挟着紧急军情的疾风,倏忽间奔至眼前。他面色如同凝结了秋水的湖面,沉甸甸的忧虑与匆忙的步伐交织在一起,仿佛那京城中因连绵阴雨而形成的内涝,已然在他心头堆积成了一座亟待移除的大山。王景文眼见此状,温和如春日阳光的笑容瞬间捕捉到了这抹难掩的紧张,其笑语之间流露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不迫,话语间似有千钧之力,问道:“白公今日如此急切赶来,可是为陛下的紧急召见,有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务急需向陛下禀报?” 白永元闻得王景文这一声询问,那紧绷如弦的脸庞上勉强牵起一抹礼节性的微笑,然而眉宇间那份深深的忧虑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犹如乌云遮蔽月光般显眼。他徐徐回应,言语中每一个字都似掷地有声,凝聚着他作为朝廷重臣的担当与决心,“正是因此事而来,京城近日遭受洪魔侵袭,灾情之严重超出想象,老夫欲亲赴龙椅之前,将受灾实况详尽陈明于陛下驾前。”言谈举止间,他的眼神坚毅如铁,其间流转的是对职责的无悔坚守,以及对天下黎民百姓深深牵挂的拳拳之心。 王景文听闻此言,眼眸深处泛起一阵波澜,仿佛那了然与敬佩之情犹如湖面投石,瞬息间荡漾开来。他徐徐回应道:“巧矣,实不相瞒,适才陛下正有微服出宫之举,欲亲身踏入灾区,亲炙疾苦,体察民情。然而白公此刻的到来,恰似春雨未至而秋叶已落,陛下已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车驾,我这就赶去禀报并安排,料想陛下不久便会御驾亲临,风雨无阻。” 言毕,王景文的身影如同一幅泼墨画卷中的行者,渐行渐远,最终消融在远方的天际线中,只留下一道稳健且决绝的背影,那背影仿佛承载着王朝的重负与百姓的期待。 白永元立于原地,愣神片刻,周遭世界仿若凝滞,万物的喧嚣在此时变得悄无声息。只有他的思绪如江河奔腾,无法遏制。他缓缓抬首仰望天空,那一片阴郁沉闷的天象宛如一面被岁月磨砺的铜镜,深深地映照出世事变迁的无情与黎民百姓所承受的苦难煎熬。 内心深处,白永元暗自揣摩:此刻陛下执意在这般恶劣气候下出行,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对灾情的深深挂念,更是因为太子与李一豪那赌约之期将近,牵动了圣心,使得陛下忧患深重,急于查明真相,厘清是非,以安天下民心。这不仅是一次体恤民瘼的巡视,更是一场关乎皇家颜面和江山社稷的博弈,其背后隐藏的是皇权的坚韧与帝王的担当。 在这一瞬的领悟中,白永元的嘴角悄然掀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声犹如深秋的落叶,在寂静的湖面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低沉而富有哲理,仿佛看透了世事沧桑与人事浮沉,却又无法摆脱宿命的桎梏。他挺直腰杆,那一瞬间的动作如同磐石般坚定有力,迈出的步伐更是掷地有声,朝着与王景文并行的方向离去。身后,一串沉重且坚实的脚步声在空旷寂寥的大街上回响不绝,每一声都像是铁锤敲击在心头,谱写出一首悲壮而又激昂的战歌,宣告着一位臣子对国之重任和家之纷扰无悔的承担与执着追求。 时光荏苒,不久之后的一幕场景同样耐人寻味。靖江帝亲自领航,身边伴随着王景文以及内阁中的三位德高望重、威震朝野的老阁臣,他们共同挤进了一辆狭小逼仄的马车车厢,启程踏上了未知的旅途。在这空间局促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车厢内,三位老臣身上那份常年沉浸于庙堂之上累积起来的威严与沉稳气质,竟也难掩一丝微妙的尴尬与深深的无奈。 陈曙光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他紧锁眉头,眉心处凝聚着岁月的沟壑,一声长叹似是胸中积压已久的忧虑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唉,白公怎就不肯劝劝陛下呢?何至于把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拖入如此困境之中?此刻皇宫之外积水之患尚未解除,倘若天公再不作美,再来一场大雨,那可真是让原本棘手的局面雪上加霜,处理起来将更加艰难无比。” 李秋炎闻听此言,神情不露声色,却在微微点头之间,仿佛将整个朝廷的忧虑与期待都揽入了那一抹深沉的眼波之中。他的话语吐纳着岁月积淀的智慧和冷静,音调低缓而有力:“陛下的忧虑如炽热之火,急于亲炙太子近日来治理疆域的实绩,这份焦灼之心,我等臣子亦能深深体味,感同身受。况且我们这些时日都困于宫廷之内,未曾踏足实地,亲自审察那里的民生百态,正好借此良机,褪去龙袍凤冠的束缚,深入民间,以一双未经粉饰的眼睛,去真切目睹、切实感受太子的施政举措如何落地生根,即便是短时间的外出,想必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李秋炎并未止步于此,他的言语如同破冰的船只,继续剖析这错综复杂的时局经纬。此刻,他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星河,闪烁着洞悉世事变迁的锐利光芒:“坊间流传的那些市井谣诼,似乎预示着林小风与太子在这场权力角逐中可能要面临败局。尤其是那个被读书人众口一词推崇备至的李一豪,据说在他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功绩斐然,已然成为世人眼中无可争议的典范。”陈曙光在旁侧耳倾听,面上掠过一抹忧虑的阴翳,像是秋风吹皱的一池湖水,他颌首赞同,言语间多了几分沉重:“然而对比之下,林小风所辖的北廊坊则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的是另一番景象。世人皆言那里斯文扫地,商贾横行霸道,社会秩序一片混乱。上次我们虽只看到了表面繁华似锦,如同锦绣画卷铺展在眼前,但剥开其华丽的外衣深入了解后,却发现那里的教化工作苍白无力,就如同那驴粪蛋儿,外表光鲜夺目,内里却是空虚无物,毫无实质内涵可言。” 陈曙光,这位历尽沧桑、世事洞明的老者,此刻正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他的眼神犹如一口深邃的古井,倒映出忧虑与无奈交织的波纹。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凝重,只见他缓缓地摇摆着头颅,仿佛在向世人展示一场无声的抗争。那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叹息,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这弥漫着沉重气氛的话语播撒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依我之见,林小风和太子此番所面临的困境,怕是如巨石压胸,非一时一刻可以轻易搬离。” 他的语调里蕴含着一股浓烈的哀婉,就像一位吟游诗人以低哑的嗓音演绎着一曲挽歌,诉说着前方道路上那些荆棘丛生、险象环生的挑战。然而,这悲壮的旋律并未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李秋炎,这个机智狡黠且玩世不恭的人物,在听到陈曙光的话后,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戏谑至极的神采。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宛如一把藏于笑容背后的利剑,闪烁着嘲讽的光芒。他开口回应,话语间流淌着揶揄的泉水,每一滴都精准无误地洒落在陈曙光心头那块最为敏感的地方:“哎呀,陈老哥,你该不会是收下了你那宝贝外甥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然后转瞬之间就对他失去了原本的信任吧?” 尽管李秋炎的言辞轻佻,但字字句句却像锋利的刀刃,直刺入人心最深处,让人无法忽视其言语背后隐藏的犀利洞察力与挑衅意味。在这两位老者的对话中,一场关于信任、困境与人性的较量悄然上演,使得整个场景充满了诗人笔下那种独特而深刻的矛盾冲突与生活哲学。 陈曙光听闻此言,脸色立时犹如阴晴不定的天空,瞬息间风云变幻。他那原本平静的眼眸陡然如鹰隼般犀利,瞳孔收缩中射出一道不容置疑、坚如磐石的光束,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与狡辩。只见他挺直腰板,双眉紧蹙,厉声反驳道:“那是你的外甥,这两千两银子,可是老夫凭借自己的运气,在赌局上一把赢得的,并非是他所赠,你休得在此胡乱牵扯是非!”他的话语如同铁锤砸在钢板上,每一个字眼都铿锵有力,满载着对自身作为长辈尊严的坚决捍卫以及对公正的执着追求。 此时此刻,白永元静默地站立一旁,他的身影被昏黄灯光拉长,显得孤独而坚韧。他紧紧握住胸前的衣襟,那布料下的脉搏急促跳动,宛如内心深处涌动的苦楚与无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竭力保持着那份端庄,无法掩饰的情感透过肌肉纹理间的微妙颤动流淌出来。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话语中饱含无尽的感慨:“你们二人呐,倒真是愿意扛起这长辈的责任大旗,然而在这份责任的背后,又何尝不是包裹着对晚辈们无尽的担忧和深深的挂念呢?”他的话语虽平淡如水,却蕴含着对两位挚友复杂情感世界深邃的理解与共鸣,仿佛他们在这场关乎家族命运的对话交锋中,各自以独特的方式诠释着那份沉甸甸如山峦般的父爱深情。 ···················································································· 两驾马车悠然地拖拽着历史的沉疴,从巍峨壮观的内城门洞中徐徐驶出,那步伐之稳重与迟缓,恰似岁月在时间长河中的蹒跚前行。王景文独自伫立于车厢一隅,身影斜倚而静默,他透过蒙上一层轻雾的车窗玻璃向外窥探,眼神犹如深秋湖面般波澜不惊,却又饱含无尽忧虑,宛如湖底淤积的落叶和尘沙,积淀了太多无法言说的忧虑。他的双眸凝视远方,眉宇间的皱褶紧锁如篆刻家精心镌刻的印记,那一道道纹路仿佛记录下了近日连绵不断的暴雨如何狂暴地洗礼大地,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沧桑痕迹。 内城依然繁华喧嚣,然而在那富丽堂皇的背后,边缘地带已悄然显露出风雨侵蚀后的憔悴容颜,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积水悄无声息地累积,如贪婪的蛇舌舔舐每一寸土壤,低语着光阴荏苒、世事变迁的无情诗篇。车轮碾过水洼,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那是时光流逝的脉搏,敲打着人们心头的宁静。 未至外城边际,天空已然再次飘洒起稀疏的雨滴,如同天公在诉说着隐晦的心事,滴滴答答地敲打在车顶篷布上,发出既清脆又沉闷的乐章,像是天地间奏响的一曲悲欢交响。此刻,王景文内心暗自庆幸,他凭借敏锐洞察与细腻心思,早有预见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因而预先备齐了各种防雨器具,只待陛下车驾临凡尘之际,能够亲手为君王撑开一方晴空,抵挡住疾风骤雨的侵袭,庇护其免受寒凉苦楚,确保行程的安稳与尊荣。 靖江帝,这位肩负江山社稷的天子,在车顶那不紧不慢、滴滴答答敲击着车厢的雨声中,恍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微微侧转了他那尊贵而沉稳的头颅,向着窗外的世界投去了探询的目光。那一瞬,他的眼神流转如波,犹如一面映照世事变迁的镜子,将一抹深藏不露的忧虑徐徐扩散开来,如同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在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深处。 随后,他选择了闭目养神的姿态,仿佛要借假寐来掩饰内心涌动的不安与思虑。然而,当马车踏过外城门楼那一刻,王景文心头那份逐渐凝聚成形的忧虑,就像乌云般瞬间密布,化为一道道雷霆,预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大戏。此时此刻,天地间似乎展开了一幅气势磅礴的画面:雷鸣电闪,暴雨如瀑,倾泻直下,其猛烈程度远超那些轻描淡写呈递奏折者所能描绘的任何场景,几乎是其剧烈程度的百倍之巨。 此刻,马车轮下的积水已悄然漫过了半轮之高,这一现象无言地揭示出外城建设时的仓促与无奈。那些原本就简陋不堪的排水系统,平日里疏于维护和修缮,如今在这场疾风骤雨的洗礼之下,彻底丧失了它们应有的功能,变得形同虚设,无助地任凭雨水恣意横流。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混浊不堪的积水中漂浮着的生活垃圾以及人畜排泄物,恶臭四溢,刺鼻难耐,宛如这座城市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在这无情暴雨的冲刷之下,这道伤疤再也无法遮掩,反而越发凸显出来,令目睹此景的人无不感到阵阵痛楚,仿佛那污浊的积水正侵蚀着城市的肌理,让人不能直视,却又无法回避。 靖江帝在深深的梦境之中,被一声震撼九天的惊雷唤醒,那声音犹如上苍的一声震怒,自云端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红尘俗世。沉睡中的帝王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仿佛时间在他的肌肤上镌刻出一道岁月的痕迹,随后他的双眸如久经风霜的古井,徐徐开启。透过精雕细琢、繁复华美的窗棂,那对深邃的眼眸投射向窗外的世界,那里是一片浩渺无垠的水面,水天相接,浑然一体。 水面之上,浮生百态,尽显人间疾苦与沧桑:破碎的陶罐残片犹在诉说着过往的烟火繁华;残破的渔网在波涛中摇曳,似在讲述着渔夫们辛劳而又空洞的等待;而那些完整的木凳和板子,则像是世间浮沉的象征,在起伏的波涛间跌宕起落,如同一部缩略版的人生戏剧。 靖江帝的目光在这幅水面上的浮世绘中游走,最终定格在一件随波逐流、飘忽不定的物事上。那物件看似孩童衣物,却在浩瀚汪洋中显得格外孤寂悲凉,犹如一首无声的挽歌。这画面牵动了帝王的心弦,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宛如洪钟大吕,透过车帘下达了一道旨意:“速速派人去查明此物究竟为何。” 车外侍卫闻听皇命,瞬间身影如猎豹般敏捷跃下马车,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混浊翻滚的洪流之中,逆流而上,勇往直前。片刻之后,那侍卫满身湿透,步履沉重地返回,怀中抱着的已不再是飘零的“衣物”,而是承载着哀伤的真相。他的面色苍白得如同未经渲染的宣纸,眼中闪烁的哀痛光芒似乎能穿透人心。他对着靖江帝躬身禀报:“陛下,那并非普通的衣物,乃是一具溺亡孩童的遗体,臣仔细观察其身形,估测年纪恐怕只比太子德贤年幼些许,想来是在水中嬉戏时不幸绊倒,终致遇难。” 此刻,雷霆依旧肆虐于天际,犹如天地间奏响的一曲悲壮挽歌,震耳欲聋,撕裂人心。靖江帝闻此噩耗,内心如遭雷轰,一股剧痛瞬间贯穿心神,令他面容骤变,仿佛那雷霆之力直接击中他的身躯。他心中暗自喟叹,这是哪家无辜稚子,尚未在世间绽放生命的华彩,便被无情的命运之手硬生生掐断了生机?这念头在他心头盘旋,犹如一把锐利的剑刃,直刺心底。 王景文立于一旁,静观其变,眼中映照出靖江帝的痛苦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靖江帝近年来越发慈悲为怀,对于与太子年纪相仿的孩子遭遇如此横祸,那份痛彻心扉的情感无疑会像一把锥子般深深刺入他的胸膛,让他痛不欲生。这份无法言喻的悲痛如同一根无形的尖刺,悄然扎在他的咽喉,使他喉头哽咽,只能默默陪侍在皇帝身边,共同承受这份沉甸甸的哀伤,仿佛他们两人的身影都被哀伤的重量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向地面。 后车之中,三位显赫尊贵的阁老依次探首,目光越过窗棂投向窗外的世界,那里,阳光照射下,水面漂浮的尸身显得异常刺目,残酷而冷漠。面对这幕惨剧,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仿佛各自心中的言语都被冻结在这凝重的气氛里。本应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美好时代,却在京畿腹地展露出如此残忍的一面,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沉痛和哀惋,使得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沉重得似乎能将人窒息。 陈曙光,这位阅尽沧桑、饱览无数民生疾苦的老臣,在此刻的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岁月的磨砺与无尽的感慨。他微微颤抖的声音穿越车厢的寂静:“老夫行走官场多年,手中翻阅过的灾情奏章数不胜数,暴雨成灾致人溺毙之事屡见不鲜,然而,今日亲临现场目睹这等惨状,实乃……”话至中途,他喉咙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话语哽咽,再也无法继续流淌。最终,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了四个字——“惨不忍睹”,这四个字宛如巨石砸落,沉甸甸地落在车厢内,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唯有那满腔的悲愤与无奈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李秋炎阁老,这位饱经沧桑的朝廷重臣,在闻听此番天灾人祸之论时,喉间悠然荡出一缕沉郁而绵长的叹息,这声叹气犹如岁月长河中的波纹,扩散在静寂的大殿之中。他眉宇间镌刻着深深的忧虑,徐徐言道:“所谓天灾无情,生死有定数,或许正是上苍难以捉摸的旨意所在。”然而,陈曙光,那位热血沸腾、心系黎民的青年才俊,闻此宿命论调,面色陡然间如火烧云般涨红起来,眸中刹那间燃起了炽烈的火花,那是激动与愤怒交织的火焰。他挥舞着手臂,情绪激昂地驳斥:“谬矣!此事非天谴所为,实乃人间疏忽酿成的苦果,乃是身居高位者失职不作为,致使无辜生灵遭受涂炭!试问,那皇宫禁苑之内,何曾有过洪水肆虐的景象?为何同样的治水之道,在百姓居住之地却无法得到有效的贯彻和实施呢?” 与此同时,白永元阁老,一位深藏不露的智者,面对这场激烈的辩论,选择了以阖目假寐的姿态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汹涌波澜。他深知唇枪舌剑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眼前的惨剧已然铸就,唯有冷静理智地洞察世事,寻觅一条切实可行的救赎之路,才能真正对得起那些无辜消逝的生命以及天下万民殷切的目光。他在心底默默地盘算,试图从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提炼出一线生机,为未来的防灾减灾擘画出一幅坚实可行的蓝图。 此刻,市井街巷依旧沉浸在世俗生活的烟火气息中,各色人物纷纷登场,映入眼帘的是怀抱尚且乳臭未干稚子的父母们,他们步履蹒跚却又坚定无比,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第08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还有那些背着破旧行囊、脚踏磨穿鞋底的贫寒学子,他们的身影穿梭于人群中,眼神里流露出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忧虑与惶恐,更是对他们即将倒塌的家园的深深挂念。马车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刻艰难前行,如同负重爬坡的蜗牛,每一寸的移动都在泥泞与坎坷中挣扎,朝着城郭边缘奋力跋涉,每一声沉重的车轮碾压声都在诉说着民众的苦难与期盼。 驭者紧握着缰绳,其面色犹如一块经岁月砥砺的铁石,沉郁而坚定,他谨慎地驾驭马车在湿滑的路上缓行,步步为营,唯恐那看似平静的道路下暗藏巨石或是吞噬一切的深坑。一旦骏马失蹄,整辆承载着皇室尊严与命运的马车,便可能在瞬间倾覆于泥泞之中。 车内,靖江帝如困兽般不安,心绪如同狂风骤雨中的浮萍,无法安定。他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焦虑:“靳临坊如今距我们还有多远?”王景文闻声即刻回应,言语急促且透出焦急之意:“陛下,已至靳临坊了,此刻正位于其界内。依微臣之见,不妨先在坊内寻一避雨之处稍作歇息,待这瓢泼大雨稍微收敛再回皇宫,今日太子殿下的行程,是否可以暂时取消呢?” 靖江帝听后,眉宇间凝聚起一股决断的力量,仿佛是在风雨中破浪前行的航船,他的眼神坚毅而沉稳:“罢了,既然已经离开了紫禁城,就先行去靳临坊一行,待洪水退去后再向北进发至廊坊。”恰在此时,王景文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街边,忽而面露喜色,连忙禀告:“哎呀,陛下,请您看那边——街畔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凉亭,竟未被肆虐的雨水所淹没,陛下可先移步至亭中暂避风雨,臣这就派人火速寻觅李大人前来会合。” 马车宛如一头疲惫却依旧坚韧不屈的荒原猛兽,最终在顽强的努力下抵达了凉亭的一侧。靖江帝刚要伸出颤抖却又不失威严的手,轻轻掀开车帘准备下车,然而就在帘幕即将被揭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动作突然停滞,脸上瞬间布满了愕然之色。只见那凉亭之内,并未如预期那般空寂无人,反而四周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百姓,他们在这场无情暴雨的洗礼下显得尤为引人注目。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怀抱啼哭不止婴孩的妇人,以及那些身体瘦弱、瑟瑟发抖,在风雨中显得无助而凄凉的人们。他们的身影,像一幅饱含人间疾苦的画卷,无声无息地展现在靖江帝的眼前,让他的内心波澜起伏,思绪万千。 靖江帝,这位身披龙袍、华彩熠熠的天子,傲然卓立于车驾前端,那尊贵的身影在风雨中巍然不动。他扬起声线,犹如洪钟大吕,对着周围簇拥而来的黎民百姓高呼:“为何尔等不选择进入那亭中暂避风雨?瞧那亭内尚存广阔天地,足以容纳众人以蔽雨淋!”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冷冽的空气中。 百姓们闻此言,纷纷摇头低语,眼神中流露出犹豫与无奈,却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自觉地向那座孤立无援的亭子靠拢,似乎亭边能给他们带来一丝暖意和希望。靖江帝见状,心中一阵波澜起伏,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环顾四周,目光从空旷寂寥的亭内移到瑟瑟发抖的百姓身上,再回到自己脚下冰冷刺骨的水面,最后毅然决然地迈出车驾,踏入寒水之中,径直向人群泅渡而去。 一众侍卫目睹此景,面露惊骇之色,紧随其后,如影随形。王景文与众阁老亦心惊胆战,然而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急切地划动双臂游向靖江帝,口中疾问:“陛下何故舍弃亭中遮风挡雨之处,甘愿置身这风雨交织的水面中心?”在这喧嚣纷扰的雨声中,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闻听此言,忙不迭地拽住身边人的衣袖,惶恐万分地压低嗓音,近乎哀求地说:“噤声!万勿大声喧哗,你们可知晓那亭中正有一位举人老爷休憩其中,岂是我等寻常百姓可以随意踏足之地乎?” 靖江帝闻听此言,愕然之间内心翻腾不已,满腹疑云如同乌云密布,一种深深的社会不公感在他心底滋生蔓延。他在心中默默思量:难道就因为那亭中有位举人,普天之下无辜的百姓便失去了寻求庇护的权利?这个疑问就像寒冬中的冰雨,悄无声息地击打在他心头,激起一圈又一圈深深的涟漪,在他的世界里泛起阵阵苦涩的反思。 在那熙来攘往、纷扰不息的人潮洪流中,一位年轻女子竭尽全身气力,将她那承载着无尽母爱的头颅深深垂下,仿佛是要用自己单薄瘦削的身躯铸成一座抵挡风雨的堡垒,去保护怀中那啼哭不止、无助柔弱的婴孩。然而,无论她如何顽强挣扎,如何拼尽全力对抗这冷酷无情的天地风雨,终究无法抵挡那漫天席卷而来的凄风苦雨。瞬息之间,母子二人的衣衫已湿透贴身,瑟瑟发抖的身体,在风雨中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这一幕,恰如一幅饱含人间疾苦的画卷,被靖江帝那锐利如鹰的眼眸捕捉,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版。目睹此情此景,靖江帝的心中犹如炽热熔岩翻涌激荡,怒火瞬间点燃了他胸中的正义之焰,熊熊燃烧。 未待他人言语,靖江帝毅然转身,步伐坚定且急促地朝着不远处那座凉亭走去,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如同踏在他心头那股愤慨与痛惜交织的情感之上。此刻,王景文眼疾手快,见状后立刻如流星赶月般奔回马车之中,迅速取出两把油纸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到人群中,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把象征庇护的伞递给了那位几乎陷入绝望的女子。一旁的一位老者接过了伞,那双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撑开,为这对正在风雨中苦苦挣扎的母子构筑起一道遮挡肆虐天灾的屏障。 与此同时,靖江帝心中悲悯与愤怒交织的情绪愈发激烈,正欲踏入凉亭,伸张正义之际,却被一名身穿厚重护卫服饰的大汉拦腰截住。大汉禀报道,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皇上万万不可入内,这亭中早已人满为患。”靖江帝闻声微微侧首,目光如炬,犀利地扫向亭内的景象。只见亭中聚集了几位锦衣华冠、珠光宝气的权贵子弟,他们悠然自得,正轻酌慢饮,全然不顾亭外疾风骤雨中困苦无助的黎民百姓。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了靖江帝的目光投射而来,非但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嘴角勾勒出一抹傲慢且挑衅的笑意,继而举杯畅饮,其举止仿佛是对世道不公的嘲讽,对苦难民生的漠视。 靖江帝眼前的景象并未引起他面部丝毫波澜,犹如深秋湖面,风过无痕。他的面色平静得近乎冷峻,仿佛凝结成一块寒冰,却又透着帝王独有的沉稳与庄重。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从千年冰川上剥落的冰锥,尖锐且冰冷,直接插入在场每个人的心底:“嗯……依朕所见,这亭阁之中尚存空隙未填满,何来人满为患之说呢?”这句话虽平淡而出,却暗藏雷霆之怒与皇权的威严,使得周围众人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内心深处无不泛起阵阵涟漪。 一名护卫此刻双手抱胸,嘴角牵扯出的冷笑犹如冬日凌冽寒风中颤抖摇曳的枯枝,发出的讥讽之声刺破了空气中的寂静:“哼,我说满了就是满了,你等喧哗之音又有何裨益?此地岂是你等随意涉足之地?伱们这些人,究竟算个什么角色?”他那鹰瞵虎视的眼神如同捕猎的猛禽,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蔑视和毫不掩饰的嘲弄,直视着靖江帝及随行之人。 当靖江帝一行离宫之时,他们早已褪去象征皇族至高无上的龙袍凤冠,换上了日常穿戴的华美便服。尽管这些衣物仍旧镶嵌金银丝线,绣满繁复精致的图案,彰显着他们非同寻常的气度与地位,但这名目光短浅的护卫却未能洞察其真身,将其误判为腰缠万贯、富贵逼人的商贾豪绅一类人物。他们身上流淌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在这名护卫的眼中却被世俗的尘埃蒙蔽,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识。然而,那份浑然天成的皇家威仪,即便是在最普通的衣裳下,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如明珠掩沙,熠熠生辉。 在这一群护卫的心底,一股浓烈的不屑之情如同发酵的浊酒,翻涌而上。他们自恃身份尊贵,侍奉的是皇族中的璀璨星辰,便以一种近乎傲慢的自信断言:一个凡尘俗世间的商人,如何能够与他们心中的天潢贵胄并肩矗立,甚至同处一室?这在他们的世界观中,无疑是颠覆性的、无法容忍的存在。 他们的傲慢犹如磨砺已久的刀剑,在这一刻霍然出鞘,寒光熠熠,锋芒所向,直指那位静立于飘洒雨丝之中的靖江帝。此刻,靖江帝独立于天地之间,任由那冰凉的雨水轻抚他的龙袍,浸湿了衣襟,却未曾闪避半分。他的身影在这漫天雨幕中显得愈发孤寂而坚韧,仿佛一株千年古松,承受着岁月的洗礼和风雨的冲击,巍然不动。 他选择了沉默,没有用言语去反驳那些无知者的挑衅,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如一座孤独而威严的山峰。身后的一众随行人员皆瞠目结舌,面露愕然之色,惊讶得几乎忘记了闭合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他们在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片刻设想,那万人仰望、尊崇备至的陛下,竟然会遭受如此粗鄙无礼的羞辱。那护卫的狂妄言论,嚣张至极的态度,宛如一把利剑,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使得他们心头巨石压顶,沉闷难耐,那份震撼与愤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如同波澜起伏的湖面,余震不绝。 数位靖江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个个面庞犹如历经风雨砥砺的铁石,面容沉毅而冷峻,那眼神仿佛深渊中燃烧的冷火,深邃且充满无言的决绝。他们手中虽未显山露水地抽出佩剑,却早已在衣袍之下,悄然将手指紧紧扣在了冰冷剑柄之上,只待靖江帝唇齿间飘出的那一声令下,便要在这一方亭榭之中掀起一场血与火交织的风暴,用锋锐的剑刃取走那些胆敢对帝王稍有不敬之徒的首级。 此刻,王景文的脸部因愤怒而剧烈扭曲,如同一头被深深触怒、瞬间从蛰伏中醒来的猛兽,他的五官几乎拧成一团,五指紧握如利爪般痉挛,喉咙里压抑不住地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震颤着空气,携带着冲天的怒气,化作一道道疾风骤雨般的谴责:“你这卑微如尘埃的小人,竟敢对我家老爷展现出如此无法无天的无礼之举!” 话音未落,王景文已如离弦之箭扑向那个胆敢挑衅之人。然而,在他行进至半途之际,一位护卫如疾风骤起,瞬息之间闪现在王景文的攻击路径上,那手掌还未完全展开,便以雷霆万钧之势结结实实地掴在了王景文那因愤怒而涨红的面庞之上。这一掌之力使得王景文身形一顿,紧接着便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般翻滚跌宕,直直地坠入了池塘深处,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四溅,水泡滚滚涌动,如同无数颗破碎的心跳在水面跳跃。 旋即,侍卫们迅速行动,将狼狈不堪的王景文从池水中拽出,然而污水灌喉,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喘息,更别提言语了,只能站在原地,不住地猛烈咳嗽,那声音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充满了憋闷和痛苦的挣扎。此时,白永元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快步上前,用力拍打着王景文的背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他那仿佛要窒息的呛咳之苦,每一次有力的拍打都在昭示着忠诚与关切,更是在对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所带来的混乱与不安。 此时此刻,靖江帝的面色犹如千年寒冰雕琢而成,那威严与寒冷交织的神色在紧锁的眉宇间凝结成一幅不动声色的画卷。他口中缓缓吐出的话语,仿佛是从万丈深渊中升起的冷风:“倘若朕坚持要进此亭,尔等又当如何应对?”这话语虽淡然,却似巨石压心,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之力。 一旁的护卫闻听此言,嘴角勾勒起一抹轻蔑笑意,如同冬日里的北风扫过枯枝,语调中满是对底层百姓对权贵的鄙夷和傲慢:“老朽真是不识时务,让本护卫告诉你,这座亭子内所坐者,乃是我府上那位名震四海、誉满京城的姬轩戎、姬举人,更是朝中重臣李大人亲自延揽的座上宾。你们这些如蝼蚁般卑微的存在,有何资格与我家公子同处一亭?再敢上前半步,休怪我无情无义,刀剑之下,取你项上首级不过瞬息之间!” 靖江帝耳闻如此狂妄嚣张之辞,胸中愤慨如熊熊烈火燃烧,年逾花甲,身为九五之尊,竟遭此羞辱,一个区区家奴竟敢如此目中无人,肆意挑衅皇权,真可谓是怒火中烧,难以抑制。 身边的侍卫手中的钢刀,在夜色的映衬下闪烁着冷冽寒光,宛如一弯隐藏于夜幕的新月,蓄势待发,紧握刀柄的手力道沉稳而有力,直透心底,形成一种静默且坚定的等待态势,只待靖江帝一声令下便雷霆出击。此刻,天地间仿若陷入了一片混沌,雷鸣电闪撕破了黑夜的寂静面纱,狂风裹挟着倾盆大雨,疯狂地拍打着巍峨皇宫的屋檐瓦片,发出阵阵哀鸣。 靖江帝独自挺立在这暴雨之中,雨水沿着他的龙袍纹理流淌汇聚,滴滴答答化作一条条细小溪流,他的脸色在水光与闪电交相辉映的光影下显得苍白而又悲凉。他心中暗自喟叹:即使是在天子脚下,朕治下的黎民百姓仍然要承受这般苦难,难道这便是天下太平的真实写照? 他静默的瞬间被风雨交织的夜色拉得悠长,那沉思的模样犹如在疾风骤雨中捞取一抹飘忽的答案,又仿佛将满腔压抑的情感挤压成无声的叹息,这叹息化作雨滴,悄然跌落在心头。终于,在这雨帘编织的沉寂世界里,他开口了,声音破开了雨水的封锁:“一个卑微的举人,竟有胆量……” “大胆狂徒!”一名傲然挺立的家臣厉声喝止,其话语如同寒光四溅的利剑,从鞘中疾射而出,直刺人心最深处,“我家公子乃功名加身之人,你怎敢在此地口吐狂言,言语间尽显无法无天之态!今日你能有幸面见我家公子,这份缘分已是上苍对你的极大眷顾,竟还不知足吗?” 就在剑拔弩张、气氛紧绷至极点之时,一阵急促而焦灼的呼救声突兀地从人群边缘撕裂开来:“救人啊!有人晕倒了!”众人闻声齐刷刷地转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位默默守护妇孺,以伞为屏障的老者此刻正满脸写满了惶恐与无助,他的身边,那怀抱幼子的妇人已无力抵抗疲惫,软软地瘫倒在潮湿冰冷的石板路上,不省人事。尽管老者年岁已高,却仍在竭力撑扶着妇人的身躯,然而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纵使他心怀悲悯、竭尽全力,终究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只能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孤立无援,眼中满是茫然和无奈。 旁观的路人一见这番情景,仿佛被无形的引力牵引,纷纷从四面八方涌聚而来,带着满腔热血和人间真情,试图将那陷入昏厥之中的妇人怀中的孩子解救出来。然而,那位妇人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其母性的本能却比铁石更为坚硬,她紧紧抱住孩子的双手,如同铸铁打造的铁钳一般,任凭众人如何用力,都无法动摇分毫。这一幕,让每一个尝试施救的人都感到无尽的无力与无奈,他们只能在风雨中凝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心中的焦急、悲悯以及无可奈何的情绪,犹如那倾盆的大雨,猛烈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防线,激起层层涟漪。 靖江帝目睹此景,面色瞬时沉如寒潭,眼眸中闪烁出雷霆般的愤怒,他的声音犹如滚雷在巍峨殿宇间炸裂开来:“还不快些让人进去!”这话音刚落,整个宫殿似乎都在颤抖,梁柱发出瑟瑟之声,仿佛在畏惧这威严的怒吼。然而,站在一旁的护卫非但没有显露出丝毫惧意,反而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眉宇之间流露出的尽是对眼前一切的不屑与淡然,仿佛他已看透世间百态,对此类闹剧早已熟视无睹。“真是妙趣横生啊,这种蝼蚁般的小把戏,在下可是司空见惯了。”他语调冰冷刺骨,尖锐而冷漠,“这些人无非是借着疾病为由,想要寻得一处避雨之地罢了。” 他继续说道,话语如同冰凌划过肌肤,寒冷而又犀利:“试想一下,如果每个人都假借病痛之名纷至沓来,那么亭中的贵人们又如何能在这浮华世界中享受到片刻的安宁呢?那些被世人尊崇为天上的文曲星降世之人,怎能让几个沾染尘世俗气、身份低微的凡夫俗子玷污了他们的清静之所?无需多言,速速离去吧,切莫在此打扰了贵人们的雅兴,扰了这方寸之间的清净!” 白永元与一群不知名的人物,如雕塑般静立在不远的雨幕中,眼前这一幕景象像一部默片,在他们心底卷起一场情感的风暴,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捕捉、酸甜苦辣杂陈交织的情感洪流。雨水没有半点怜悯,它如同一支无情的笔,将冷冽的墨色肆意挥洒在他们的衣襟之上,湿透了单薄衣衫,紧贴着肌肤,仿佛是天地间的一场洗礼,亦或是大自然对人间戏剧的一次苍凉注解。他们在风雨中的姿态犹如一幅水墨画,定格于风雨交加的背景之中,只有那随着疾风飘散的深深叹息,像是从历史深处传来的沉重回响。 此刻,白永元的眼眸深处突然闪烁出一种深邃且犀利的光芒,那是洞悉世事变迁的智慧之光。他的目光穿透了李一豪治理坊市繁华背后的帷幕,直抵权力运作的核心机枢。他心中暗自思量,要稳固一方的统治根基,李一豪必然需先从那些地方上的士绅学子着手。这些读书人平日里举止温文尔雅,身上满载着书卷气息,表面上谦逊有礼,但骨子里却是盘根错节的地方豪强势力,连其家奴护卫都傲慢得无法无天,眼中无人。要知道,在这个贫富悬殊的社会结构中,能有幸沐浴书香的家庭实在稀如麟角凤毛,而恰恰是这批士绅学子,凭借知识的力量登上了社会阶层的金字塔尖,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地上,也似乎携带着凌驾众生的威严阴影,令人敬畏而又捉摸不定。 每一滴滑落他们脸颊的雨水,都在讲述着一段隐秘的故事;每一次风吹动他们衣摆的瞬间,都象征着权力游戏中微妙的波澜。这幅风雨中的画卷不仅描绘了人物的坚韧不屈,更揭示了那个时代底层民众与权贵阶级之间深深的沟壑以及知识作为力量载体的复杂现实。 这些人,他们既是李一豪——坊市那尊傲视群雄的主宰者麾下的砥柱中流,又在官府施政运作的背后扮演着不可或缺的关键角色。他们凭借地位与财富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这张网犹如一座坚固而深邃的地宫,将一方天地牢牢掌控于掌心之内。对于他们而言,芸芸众生不过账簿上冰冷的数字,虽残酷却无比现实地存在着,仿佛每一个铜板的增减都能触动他们的神经。 在这片广袤土地上,无论是谁欲展翅高飞、施展抱负,都无法绕开这群深深扎根于此的“地头蛇”。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是千百年来铁一般的定律。这些本土势力根深蒂固,如磐石般坚硬稳固,任何试图逆其意而行之人,纵使耗尽毕生心血和智谋,到头来也只能落得个事倍功半,甚至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更甚的是,若官员们不肯与之周旋妥协,采取硬碰硬的方式,那么这些士绅便如同狡猾的狐狸,能够迅速唤醒底层民众沉睡的情绪,用一把恶意煽动的舆论之火,将官员们的清誉烧得焦黑一片。他们擅长以言辞为刀,将官员名声切割得体无完肤,顷刻间将其仕途化作一地碎片,让其从青云直上的巅峰坠入万丈深渊。 朝廷的政令如同一只疲倦不堪的鸿雁,穿越长空,从繁华宫殿飞抵民间之际,在执行环节中往往变得有气无力,敷衍了事。它带着天子口谕的威严,却在落地生根时消磨掉了锐气,变得苍白无力,像是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映照出这片土地上权力与利益纠葛的真实面貌。 靖江帝的脸庞沉郁得仿佛是凝结了一层千年寒冰,那冰层之下,隐藏着江山社稷的沉重忧虑。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思绪飘向了李德贤所在的那一隅天地,那个地方大员的身影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心中不禁揣测,李德贤所治理的那一片疆土是否也陷入了同样不堪的境地?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称颂教化有功、爱民如子的读书人,实则在阴暗角落里虐民害民,他们道德沦丧,仁慈之心早已被欲望和权力腐蚀殆尽,此种行径,令人闻之不寒而栗,心如刀绞。 一旁站立的是陈曙光,他的怒火熊熊燃烧,如同炽热的熔岩在胸腔内翻涌沸腾,似乎下一刻就要破衣而出,直冲云霄。他紧握双拳,正欲挺身而出,誓要为百姓讨回公道。然而,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老练稳重的王景文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王景文面色肃穆,犹如一座苍劲古松,他的话语虽恳切却掷地有声:“你这一去,无异于以鸡蛋碰石头,不仅无力回天,反而可能招致更大的羞辱与损失!你可曾注意到那环绕在陛下身边的护卫?他们的力量强大得犹如猛虎下山,我们这些风烛残年的身躯如何能轻易撼动得了他们的防线?须知时机未到,此刻我们只需耐心等待,静观其变。我们的陛下洞察力敏锐如秋毫,一旦真相大白,必定会雷霆万钧,严惩那些作恶之人,决不姑息。到那时,无论是这亭中高坐的权贵,还是底层的小吏,都将无所遁形,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在那对峙的紧张气氛中,宛如一块硕大无朋的磐石硬生生地压在了亭外弥漫的空气里,沉甸甸的气息几乎凝固了周遭的一切动静。然而,这股压抑并未能侵扰到亭内的世界,反而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缕读书人的谈笑声从中悠悠荡出,犹如历史长河深处的一曲古韵,又仿佛是风声雨声里若隐若现的丝竹悠扬。 “钱兄啊,你近日所创作的诗篇,其结构之工整严谨,犹如匠人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字句间的意境更是深邃如秋水寒潭,显然你的诗艺近期又有了新的飞跃。噫吁嚱,那些流淌着情欲与哀愁的情感脉络,又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笔呢?“话语间,问者的眼神里满是对钱兄作品的惊叹和敬佩。 钱兄闻此言,眉眼之间闪烁着赞赏与戏谑交织的光芒,他笑而不语片刻,继而回应道:“非我好友孙哲孙兄莫属矣,听这词句间的缠绵悱恻之意,显然是在青楼烟柳之地历练已久,才磨砺出了这般细腻入微的情思。” “咄咄,果真是佳作中的翘楚!”另一人接口道,言语间虽含赞叹,却又透露出几分困惑,“不过末尾一行的寓意深远,我们皆未能参透其中玄机,不知王兄能否点破迷津,以解众人之惑?” 王兄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轻轻捋着他那飘逸的长髯,言语中蕴藏着睿智与从容:“此乃鄙人浅陋见解,于诗中点缀一二,旨在引发读者无尽回味,让诗意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各有所悟。” 这场对话尽管被风雨雷鸣遮掩了大部分声音,但那股洒脱不羁、充满智慧与情趣的调笑声,却如同坚韧的种子,顽强地穿越了风雨的阻隔,直抵靖江帝所在的宫殿,回荡在他耳畔,留下久久不去的余音。 此刻的靖江帝,犹如一座沉寂在暗夜深处的孤峰,被浓重的皇袍包裹着,端坐于龙椅之上。这肆意而放纵的笑声,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令他在瞬间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摇晃、破碎。他下意识地紧闭起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如同汲取天地之力,试图平息内心翻涌的波澜。待到晕眩之感稍有退却,他没有片刻迟疑,如疾风般蓦然转身,背对着喧嚣与嘲笑,决绝地离亭而去。 身后,一众侍卫和三位内阁阁老面面相觑,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往昔里,靖江帝性情急躁如狂风骤雨,若有人胆敢在此等时刻放诞无礼,早应身首异处,血溅殿堂。然而今日,这位承载天命、威严无比的九五至尊,竟忍下了这口沸腾的怒气,挥袖离去,只留下一串沉重而果断的脚步声,在风雨交织的夜晚回荡不绝,像是对这场闹剧的最后审判。 皇命之下,众人噤若寒蝉,犹如寒风中的枯叶,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位怀抱稚子的孱弱妇人搀扶上了马车,这一场关乎生死的紧急救援行动,紧迫性犹如满弓待发的箭矢,势在必行。车帘悄然落下,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雨水打在车顶的滴答声在静谧中回响。 靖江帝独自坐在车内,低垂的头颅几乎触碰到乌黑的龙袍边缘,任由雨水从袍角滑落,浸湿了脚下柔软的地毯。他默默抬起手,轻轻擦拭掉脸颊上混杂着雨水与汗水的水珠,那一张原本因雷霆震怒而绷紧的脸庞逐渐松弛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凝重与深沉。刚才的愤怒如同潜藏在心底的一股暗流,被他强行压抑,沉淀在心灵的最深处,不再显露分毫。 他徐徐地开启唇齿,犹如沉稳的石磨转动,吐露出的话语宛如锤凿之音,坚定而决绝:“王公公,请你此刻即刻返归宫闱,并且朕要你亲自传达一道旨意,令厂卫、内卫两大机构倾巢而出,全力以赴。”这话语在空气中凝结,化作无形的铁令,重重落下。靖江帝的眼眸此刻如冬夜里的利刃,闪烁着冷冽而肃杀的光芒,刺破了殿内的宁静,“立刻封锁此坊,任何人胆敢试图逃离,无论其身份贵贱高低,一律严令禁止放行。若有人在此事上出现任何疏漏,唯你是问,严惩不贷!” 言辞之间,靖江帝的眼神仿佛穿透了王景文的灵魂,那股寒气直逼心底。王景文闻听此言,心头瞬时如被重石压住,紧绷得几乎无法呼吸,胸腔之内的心跳声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耳膜和神经。 他低下头,眉宇间涌动着深思与揣测,心中暗自盘算:陛下这一系列雷霆手段,无疑是在预示一场即将席卷朝野的大清洗行动,那李一豪大人此刻怕是已经身陷险境,命悬一线矣!在这皇宫深处,权力的游戏正在悄然上演,无声无息却又步步惊心,每个人的命运都在帝王的一念之间,变幻莫测,生死未卜。 在那车厢之内,静谧得仿佛能听见空气的压抑低吟,王景文的声音犹如冬日里第一缕小心翼翼破冰而出的日光,每个字都像从灵魂深处挖掘而出的金石,经过了无数次内心的锤炼与情感的斟酌,终于在车厢内那凝滞的空气中铸造成形:“陛下,您是否决意此刻就踏上归途,回归皇宫的怀抱?”这句看似平淡无奇的行程确认,实则如同一把锋锐的匕首,深深插入即将汹涌而至的政治风暴的前夜,每一寸语言都在探询和忧虑中颤抖,试图穿透那即将到来的黑暗帷幕。 “不!”皇帝的回答犹如晴空霹雳,瞬间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声音中的坚决与力量如雷霆万钧,震颤着车厢的每一根木条、每一片窗棂,“朕必须亲赴北廊坊,亲自目睹太子现下的处境,那份牵挂和忧虑,如同烈火般在心头燃烧不止。你先行回宫,待你的身影消失在皇宫的红墙黄瓦之间,再挑选最为可靠之人奔赴此处。而你,身负伤痛,暂且留在宫中休养,等待朕的好消息。” 王景文闻此言,仿佛被一阵冷风拂过面颊,脸色瞬息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变幻,犹如湖面上泛起的一圈涟漪。然而,他那恭谨如初的姿态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动摇,只是微微颌首,沉稳应承下来,字句之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坚韧与决断。 随后,他携手一名贴身侍卫,两人步履沉稳,徐徐走下马车。马车轮轴在青石板路上碾压出低沉的回响,与坊市中人声鼎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繁华而又暗藏危机的京城画卷。在这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厂卫设立的秘密联络暗哨密布如星辰,昭示着皇权之下无处不在的铁腕统治。作为内卫调度的关键人物,王景文心中明镜一般,深知此刻的局势紧张,唯有亲赴宫闱,周全布置,才能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故。 回首方才那一幕,李一豪的冒失之举犹如一把烈火,不仅点燃了陛下的怒火,更是在这权力漩涡中掀起了一场风暴。王景文心头不禁浮现出一丝寒意,那是一种源于对未知后果的深深忧虑。 此时此刻,王景文只能默默地在心底祈祷,祈愿太子所在的北廊坊能够安然无恙,不再有任何波澜起伏。因为在这一场风云际会、龙蛇混杂的动荡时局里,哪怕是一丝微小的涟漪,都可能酿成足以颠覆帝国根基的巨大动荡和危机。 ··············································· 马车在一片沉闷压抑的氛围中悄然踅转向北,犹如一个沉重而沉默的幽灵,朝着廊坊的方向徐徐蠕动。车内载着的是白永元等一行人,他们心头郁结的情绪浓厚得几乎能从紧绷的脸庞和低垂的眼帘中拧出水来。此行本以为是一次低调而平淡的探访之旅,兼以对李一豪政绩成果的一番私下鉴赏,却未曾料想,路途之中竟会横生波折,引得龙颜震怒,为明日朝堂之上李一豪的自辩蒙上一层厚重的阴影。众人面面相觑,揣测纷纷,却又深知,无论辩解如何巧妙,下吏行事之果决无情已将事态推至无法挽回的地步。 马车内静谧如石窟,唯有雨滴敲击车顶的声音与车轮碾过积水的汩汩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哀婉悲凉的挽歌,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低回回荡。一路风雨交加,马车如同一名疲倦的旅者,在泥泞的路上蹒跚前行,每一步的移动都似乎承载了千斤重担,显得无比艰难且漫长。 未过多时,车内那凝固般的沉寂被一阵微妙的变化打破,众人心头同时泛起一丝疑惑。有人小心翼翼地撩起窗帘,探身向外望去。尽管外面的世界依旧笼罩在茫茫泽国之中,但那肆虐的水势却似有缓和的趋势,仿佛天地间的一口憋气正在慢慢释放。白永元也察觉到了这一细微变动,他微微低首,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棂仔细审视着窗外的世界。确实,原本淹没大部分车轮的水面如今仅仅及至轮心,这一意外的转机让白永元心中略感宽慰,同时也让他暗自揣摩,或许此处的地势相较于靳临坊更为高亢优越,才能在这场浩劫中率先显露出复苏的迹象。 马车在沉闷的辘辘声中继续向前跋涉,随着道路状况由崎岖转向平坦,其行进的速度也如同被无形的手悄然加速,渐而疾速起来。这一微妙的变化最终没能逃过靖江帝敏锐的洞察力,他轻轻掀起车厢内的厚重帘幕,那双饱览江山的眼眸向外投射出探询的目光,瞬间愕然无语。 前方的道路赫然展现为一片宽广且坚实的石板路,积水在此处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散,稀疏地点缀着路面,仅剩些微洼地还存留着雨水的痕迹。尽管天际依旧大雨瓢泼,犹如天河倾泻,但此处却独享干爽,此情此景,令靖江帝心中的疑惑如春潮般涌动不息。 他按捺不住满腹的好奇与惊讶,急切地转头向驾驭马车的车夫询问:“这究竟是何方地域?”车夫闻听皇帝之问,赶忙收束起因驾车而略显疲惫的神色,换上一副恭谨至极的表情,低头回应道:“陛下,我们现在已驶入了北廊坊的地界。” “北廊坊,北廊坊……”靖江帝低吟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味一部尘封已久的古籍中的诗篇,反复咀嚼间,他的眼神从先前的沉郁深邃转变为熠熠生辉,流转着对未知探索的热情。此刻,龙袍之下包裹的身躯蓦然一挺,一股久违的生命力似乎瞬间灌注全身,令他宛如重焕青春。 “停车!”一声帝王的命令威严而决断,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伴随着这声令下,马车应声戛然而止,车轮与坚实的石板路摩擦出低沉而有力的音符,宛如奏响了一曲庄重而激昂的乐章,宣告着靖江帝对北廊坊这片土地即将展开的探寻与瞩望。 靖江帝亲自撩起那布帘,其动作犹如挥毫泼墨于宣纸之上,那一幅动态的山水画卷随着他的手腕之力徐徐舒展,流淌出一种深沉而内敛的韵律。马车之中那位威严身影瞬间化为现实,他身姿矫健如龙跃九天,稳稳地踏下马车,一双历经江山风霜洗礼的龙靴稳立在洁净如洗、纤尘不染的石板路上。 这石板路平整得仿佛匠人精心磨砺的一面镜子,映照着天空的清澈和大地的静谧,积水与垃圾早已被悄然抹去痕迹,无处寻觅它们曾经的存在。四下环顾,整个市井风貌宁静而有序,如同一幅刚刚揭幕的新鲜生动的丹青长卷,每一寸空间都浸润着细致入微的治理气息。 对于靖江帝而言,眼前的一切虽是日常所见,却充满了崭新的洞察与领悟,他以锐利而不失温厚的目光细细打量周遭,那审视的眼神中毫无丝毫倦怠之色,反而透露出对治下江山社稷深切的关注与寄望。 此刻,在这静谧的街巷深处,似乎连行人都自觉隐退,为这位君王让出了一个空灵的世界,唯剩下一片祥和有序的城市风光供他品鉴。紧跟靖江帝步伐之后的是白永元及其两位同僚,他们闻声便迅速趋前,三人面庞上同时绽放出一抹诚挚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风吹皱湖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温暖而真挚。 三人异口同声,向靖江帝献上衷心的祝贺:“恭贺陛下!太子殿下所统辖之地果然安定繁荣,一派和谐景象!观此街道不见点滴积水,足可见平日里政务处理得有条不紊,上下一心,勤勉尽职,实乃国泰民安之兆也!” 此刻,天穹之下,那沉郁至极的阴霾仿佛承载了天地间所有的压抑与沉重,厚重的乌云密密麻麻地堆积在天际边沿,如同一块巨大的铅板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雷声滚滚,电光闪烁,刹那间撕裂天幕的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砸在大地上发出连绵不断的轰鸣。然而,面对这暴雨如注的场景,众人眼帘中所映照的街道却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清清爽爽,这奇异的画面让人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舒畅与安宁。 靖江帝端坐龙椅,他那威严的脸庞在听闻此番言语后,瞬间被一抹满意的笑容点亮,犹如春日阳光穿透层层迭迭的阴霾,温暖且明亮。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感慨万千的光芒,语调中满载欣悦,徐徐道出:“妙哉!今日之景象,非独太子一人力所能及,实乃林爱卿体察民间疾苦、勤勉政务、躬身实践的结果。他在阳曲县力推全面铺设石板路之举,这一举一动,细微之处见真章,恰似刺绣女工手中的一针一线,无不是他对民生投入心血、扎实耕耘的风格写照。” 白永元老臣稳重如山,眼神深邃中蕴含着对靖江帝无尽的敬仰与关怀,他朝着靖江帝深深一揖,话语从他口中流出,宛如初春时节融化的雪水,温润却又坚决:“陛下,当下虽暴雨滂沱,然灾情尚未显现,臣恳请陛下能暂且寻一处避雨之地,以保养圣体。这肆虐的雨势何时停歇尚不得而知,陛下的安康才是国家的根本,是万民福祉之所系。” 靖江帝闻听此言,眉宇之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微微颌首应允,深邃的眼眸里流转着决断与慈爱交织的光辉,那是一种既洞察世事又关爱黎民的王者风范,透过雨水打湿的窗棂,似乎正与天地间的磅礴气势相呼应,昭示着一个王朝风雨兼程的坚韧与力量。 此刻,车辇之内所承载的,不单是那尊贵无匹的君王,更是一位病弱不堪、面色苍白的妇人,以及一名尚在懵懂稚嫩阶段的孩童。他们的衣物早已被连绵不断的雨水肆意侵袭,湿透后紧紧吸附在肌肤之上,冰冷的触感与弥漫的湿气相互交融,将寒意渗入骨髓。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和窘境,随行的一众人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坚韧,毅然决然地共同决定舍弃这沉甸甸的车辇,选择在这漫天雨幕之下,徒步前行,以探寻前方未知的道路。 靖江帝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面露丝毫难色,反而眼中闪烁着饶有兴致的光芒,他透过那一帘如丝如缕的雨线,细致入微地品味起北廊坊在风雨交加中的独特韵味,仿佛每一颗坠落的雨滴、每一片覆盖在屋檐之上的青瓦,都在悄无声息间向世人低语,倾诉这片古老土地积淀下的沧桑故事。 就在他们一行人沉浸在这别开生面的旅途之中时,远处蓦然传来一阵疾风骤雨般急促的脚步声,五个身披蓑衣的身影犹如刀削斧砍般笔直而整齐地疾奔而来,其目标明确无疑,正是靖江帝所在的方向。白永元见状,刚欲张口扬声询问,喉头的话语尚未破茧而出,又有两个身影紧随着前五人的步伐,高声呼叫:“张队长!张队长!”待到近前,才看清乃是环保队员小五、小八,他们满面焦急,神色紧张又忠诚无比,喘息未定便已冲至靖江帝面前,传递了德高望重的传德先生那份沉重而又充满关切的殷切嘱咐:“遇溺水者急救之时务必讲究方法,万万不可轻率行事,放弃任何一丝救援的可能性。” 这一番话语,在雨夜之中如同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瞬息之间照亮了众人内心深处的希望之光,让这场雨中的艰难跋涉充满了坚定与力量。 张队长,这个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救援中坚,在听到这席话时,那双深邃眼眸之上的眉宇间瞬息流转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困惑。他的眼神犹如凝视着一片波谲云诡的海面,内心翻涌却表面平静。他微微阖目,沉吟在时间的缝隙之中,仿佛要将这一瞬间拉长成一条深深的思索之路。片刻之后,他的话语终于如破冰船般冲破静默,坚定而又裹挟着一丝探寻的意味:“救人之事,我等自当倾尽全力,何故有此番冗赘的解释呢?”这句话虽然简短得如同一把锋利的短刀,但其掷地有声的力量却足以石破天惊,直击人心,宛如一面镜子,映照出这位老练救援队长骨子里那份无畏的决然与担当。 就在张队长话语音未落之际,小五这个年轻的队员,仿佛被无形的急迫鞭策着,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那股子迫不及待的劲头几乎能从脚下的土地里激发出火星来。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热切而紧张的光芒犹如炽热的熔铁,在瞳孔深处闪烁跳动。未待张队长的话音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小五便已如点燃引线的炮仗,话语急速连珠般喷薄而出:“德先生传授的新法门,那可是一门关乎生死存亡的紧急救命术,名唤‘海姆立刻急救术’。正因为事关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才特地前来告知大家。”他的话语快如疾风骤雨,每一个字词都像是被热情和敬畏所灌注,承载着他对于新知识的虔诚追求以及迫切想要传播救死扶伤技能的拳拳之心。 在众队员的耳畔,这席话语犹如一阵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闻声而动,迅速汇聚,自然而然地构筑起一道半圆形的人墙,将这一方空间围得密不透风。每个人的脸上都镌刻着浓厚的期待,仿佛能从那紧闭的嘴唇和炯炯的目光中溢出,屏息凝神,静待这场神秘急救术的揭开帷幕。 小五此刻如同舞台上的主角,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下,他迈开坚定的步伐,悄然来到张队长的背后。他的双臂犹如铁铸而成,坚实有力,稳稳环抱住张队长那宛如老树盘根般粗壮的腰身。只见他微微一使劲,便让魁梧的张队长上身略向后仰,形成一种仪式般的庄重姿态。在这微妙的动态之中,小五的话语低沉而清晰:“张队长,您尽管安坐如山,接下来我将演示的一招看似简单却能在生死瞬间力挽狂澜、拯救溺水者于水深火热的动作,请您务必留心。” 第08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面对小五的举动,张队长虽然被如此摆布,但其面色依然坚毅如寒铁,没有丝毫的动摇与疑虑。他以沉默的方式表达了对小五的信任,颌首之间,那份无言的默契如同厚重的盘石,稳稳压住了所有可能的质疑。然而,命运似乎在此时跟小五开了个玩笑,他接下来的演示并未按照预想的剧本顺利推进。海姆立克急救术的标准姿势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变形走样,只见他用力过猛,抱住张队长腰部的手臂青筋暴突,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竭力嘶吼;与此同时,他的下肢动作则夸张至极,像是陷入了一场奇特的舞蹈,而非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严肃急救演练。每一个剧烈扭动的关节,每一次失衡的重心调整,都像是一次尴尬的独舞,却又在这样的失误中透露出生活的真实与荒诞。 在围观的队员们目睹此情此景时,起初是一片愕然的静默,犹如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后短暂的波澜不惊。紧接着,这阵愕然后的沉寂如同冰雪消融般破裂,他们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洪流,或以手遮口,偷藏着笑容,那笑声仿佛在指缝间溢出,宛如银铃轻响;或垂首低眉,窃笑不已,那笑意悄然蔓延,在喉头滚动,却难以抑制地从眼角眉梢逸散而出。整个场面在这尴尬与微妙的氛围中酝酿发酵,形成了一幅生动而复杂的群像画卷。 此时此刻,张队长的脸庞由于羞愤和尊严受损而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抹红晕自颈部攀爬至脸颊,将他那威严如铁铸的目光映衬得更为凌厉。他的目光直勾勾地钉在小五身上,宛如一把出鞘的剑,锐利且极具穿透力。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一字一顿,每一个字眼都像是重锤重重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震颤着空气:“小五,你这是在戏弄我吗?!”这句话犹如雷霆一击,让人不禁为小五捏一把冷汗,揣测着他如何接招。 面对张队长的质问,小五并未显现出丝毫的慌乱,相反,他的脸庞笼罩在一种异乎寻常的严肃之中,仿佛一块坚硬的磐石,任凭风雨侵蚀而不改其色。他的眼神犹如猫儿捕鼠时的炯炯有神,机警而专注,手足的动作虽急促却井然有序,步步紧逼,不肯松懈半分。他毫不退让地追问道:“你是否感到了异样的感觉?是不是有一股呕吐之意涌上心头?”这番追问,每一字每一句都蕴藏着深思熟虑后的锐气和决心。 然而,张队长面对这样的追问,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颇为尴尬的神色,他的嘴唇嚅动了几下,似是想说什么,却又被无形的压力所阻滞。最终,他用力挤出了一个字,这个字简洁明了,但却蕴含着无比坚定的力量:“无。”这一幕场景,恰巧被靖江帝一行人捕捉在眼底,他们瞬间面色大变,愕然变色,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凝固成一片空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转,所有的目光、思绪、情感都被定格在这戏剧性的对决之中。 白永元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格在了半空之中,他手中刚刚启动的动作还停留在一个尚未完全展开的姿态,像是时间的琴弦突然断掉,凝固在了即将拨动的一刹那。他的笑容原本洋溢在脸上,却因为内心深处涌起的疑惑与惊讶而瞬间冻结,变得如同雕塑般僵硬。那是一种混合着困惑、震撼与无奈的神情,映衬在周围疾风骤雨的背景下,更显得孤立无援。 瓢泼的大雨无情地冲刷着一切,众人围聚在两个男子周围,观看这场奇特且引人侧目的演示。尽管他们的衣物尚能蔽体,但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每个人都无法摆脱心头那股油然而生的惊骇与疑窦重重。雨水沿着帽檐滴落,浸湿了大地,也浸湿了围观者的心头,密布的疑云宛如乌云压城,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曙光目睹这一幕,脸色犹如一幅悲愤交织的画卷,他的眼神中满是痛心疾首的哀叹:“苍天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社会风气沦落到如此地步!世道人心一日不如一日,老夫我实在难以直视这样的光景,真是痛彻心扉哪!”他的话语在风雨中回荡,字字泣血,声声含泪。 然而,小五并未因周遭的非议与责难而退缩半步,他坚定地站在原地,不顾暴雨如注,执意要将这场演示进行到底。可是,一旁的张队长却依旧保持着一副冷漠且无动于衷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触动他内心的丝毫波澜,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令整个场景更加耐人寻味。 此刻,小八眼见此情此景,心中犹如石破天惊般激起一片决然的涟漪。他猛力地推开身边的小五,那推搡间的力量与果断,仿佛在低吼:“你这手法不对头,让我来试试看!”言语间,一股刚毅果决的气息扑面而出,犹如一块顽石砸破了静谧的湖面。 随后,小八毫不犹豫地跨步向前,一双坚实的手臂紧紧环抱住张队长的腰身,那姿态中蕴含着一种全力以赴的决心和对未知挑战的无畏。就在这一瞬息之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张队长喉结处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酸水如同被巨力挤压的泉眼,无法抑制地从他的喉咙深处喷涌而出,带着一种苦涩而强烈的冲击感。 他艰难地吞咽,试图平复这份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其中蕴藏着一份深刻的领悟:“我明白了,诸位同仁必须迅速掌握此法,我们即刻整装待发。”话语虽是艰涩,却字字如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围的环保队员们目睹了这一切,他们的眼眸中映照出小八那果敢无畏的身影,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口中发出由衷的赞叹,那些词语在雨后湿润的空气中盘旋、交织,形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果然是我们的队长,每当关键时刻都能挺身而出,以实际行动为众人指明方向,引领大家共赴前路。” 这场面,尽管略带几分荒诞与苦涩,却又实实在在地浸透着生活的真实质感和人性坚韧不屈的力量,正如诗人笔下的某个篇章一般,于平淡中展现出生活的波澜壮阔,于细微之处揭示出人性的伟大光辉,在雨后的清新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靖江帝与其随行之众,瞬间皆瞠目结舌,那一刹那间冻结的愕然神情犹如被工匠精心雕塑在了各自的面庞上,仿佛时间在这奇诡景象面前顿失流转之力,凝滞成永恒。他们的眼眸深处,映照出一幅颠覆常理的画面,恰似晴空霹雳划破光天化日下的平静,将朗朗乾坤劈裂成两半,内心深处所掀起的震骇情绪如巨浪翻滚,奔腾不息,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靖江帝心头暗自涌动着疑惑与震惊的波澜,他那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像是在质问天地:“这怎么可能?此乃白昼时分,竟有如此令人瞠目的事实发生!”他的眉宇之间刻下深深的沟壑,困惑与惊悸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部无声的戏剧,在面部每一寸肌肤上演绎得细致入微。 一旁的老臣白永元,这位历经沧桑、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此刻嘴唇嗫嚅颤抖,话语几欲哽咽在喉头,只勉强挤出断续的声音:“陛下……依老臣浅见,我等宜速速启程回朝,此番情景实令老臣心如刀绞,无法久驻此地以观。”白永元的脸色亦随着心境的波动而苍白起来,岁月在其脸庞刻画的痕迹此刻似乎更加深刻,显现出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靖江帝的脸色瞬息万变,如同丹青妙手笔下的水墨长卷,悲愤交加的情绪在他的面容上流淌无遗,层层迭迭,丰富而又复杂。他心中的一片大海,在面对这样的现实时剧烈动荡,波涛汹涌:“难道,这就是朕儿亲政治理下的北廊坊吗?身为九五至尊,肩负天下苍生福祉的一国之君,面对这般情境,如何能坦然处之,如何能忍痛视若无睹!”这份沉甸甸的忧虑和失望,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使得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在环保队员们完成了急救演示,身影迅速折返至靖江帝静立的那片阴郁之地时,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靖江帝与其随从们伫立其中,面色犹如铅块般沉重晦暗,他们的眼神如同狼群锁定猎物般,紧随着渐行渐近的环保队成员们,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张队长,以其敏锐如鹰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这群神色凝重的存在,他不动声色地扫视着他们,仿佛要透过外表洞察其内心世界。当他那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时,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讶异与疑惑交织的表情。在这狂风骤雨、天地混沌之际,他扬起声音,语调中带着质询和关切:“诸位为何选择在此刻承受这倾盆大雨无情的洗礼,而不寻觅一处屋檐下暂避风雨呢?” 靖江帝闻此一问,脸色瞬息万变,尴尬之色在他严肃的面容上稍纵即逝,却未能给出一个直接的回答。他选择了转移话题,将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寻找医馆的方向,试图为这一行人的困境找寻出路。张队长见状,心中了然,遂以沉稳的口吻回应道:“今夜这般恶劣的天候之下,寻常医馆只怕早已挂起休憩的牌子,不再接纳病患。然而,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名为君杰的酒楼巍然屹立,那是官府特设的临时安置之所,内有常驻的医者随时待命,诸位大可先去那里躲避风雨,寻求安顿。” 言毕,张队长来不及等待回音,便欲匆匆离去,那身影在暴雨中显得愈发坚定而果决。 靖江帝眼见此景,急切之间手腕一翻,动作果断而有力地拦住了正欲前行的张队长。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话语中夹杂着威严与关心,追问起张队长此行的真正意图。张队长闻声止步,犹如一座山岳般稳重,面对天子的质询,他并未显露出丝毫惶恐,而是以一种庄严肃穆的语气答道:“前方数坊因沟渠淤塞,排水滞涩,已致大面积积水泛滥,更有传闻言及有人家屋舍因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此刻我们正是要赶往救援,并疏通那些积弊已久的沟渠,以解民众于水患之困厄。”言毕,张队长的动作宛如疾风骤雨中的磐石,不为任何外界所动,只见他微微一顿,随后毫不犹豫地拉低了头上的斗笠,让其遮挡住无情的雨水,全然不顾靖江帝可能进一步抛出的疑问,毅然决然地转身向反方向奔去,身影在漫天的雨幕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只留下那一抹坚韧且担当的身影,在天地间挥洒出无尽的责任光辉。 靖江帝与周围的一众臣僚目睹此状,心头皆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波澜,那是一种深深的震撼与敬佩交织的情感涟漪。他们纷纷暗自揣摩,这看似寻常市井生活之下,百姓们虽然日复一日遵循着生活的规则和秩序,但在这平淡之中却蕴含着诸多不平凡的事迹与精神力量。循着张队长所指的方向,靖江帝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踏着夜色的铺垫,迈向了名为“君杰”的酒楼。未待多久,那历经风雨洗礼、斑驳陆离的招牌赫然映入众人眼帘,半开半合的门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从灯火阑珊处透出的微光,与街头巷尾喧闹的人声相互交融,共同绘就了一幅繁华热闹、生动非凡的夜市画卷。 靖江帝悠然之间,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重与帝王的从容,他那双厚实有力的手掌轻轻推动了那扇刻满岁月痕迹的木质大门。门轴发出沉闷而古朴的吱呀声,像在低吟一首久远的史诗。甫一踏入酒楼门槛,他的身影便立刻引起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此时,一名精明敏捷的小二如同猫儿捕鼠般眼疾手快地迎上前去,其脸上堆砌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寒冷,化为一股亲和力,温暖了每一个角落:“客官您来啦,里面请,小店早已备好佳肴美酒,专候大驾光临。” 靖江帝步履沉稳,一步步踏入这喧嚣繁华的室内世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内心暗自波澜起伏,颇感意外。大堂之内,座无虚席,人潮如织,熙熙攘攘间透出一种人间烟火的独特韵味。四张拼接而成的大桌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铺陈开来,上面琳琅满目的菜肴瓜果错落有致,色彩斑斓,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暖炉中的火焰炽烈旺盛,以一种母性的温度熨帖着每一寸空间,使得整个室内洋溢着一种恰似春日般的宜人气温,既不冷清也不燥热。 食客们各具形态,交谈之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曲热闹非凡的生活交响乐。他们之中,一部分人身着素雅长袍,举止儒雅、谈吐不凡,眼神中闪烁着书卷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墨客的风骨;另一部分人则言语俚俗随性,豪放不羁,笑声朗朗,犹如江湖侠士般洒脱自在,他们虽粗犷却不失真挚,各自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自己独特的角色,共同构建了这个繁华而又和谐的饮食天地。 小二的眼神犹如鹰隼,独到而锐利,他善于从细微处洞察人心,从人们眉梢眼角的微妙变化中捕捉世态炎凉。此刻,他目光一扫靖江帝一行人,只见他们身上的绸缎华服紧贴肌肤,滴滴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显然刚从一场疾风骤雨中跋涉而来。小二心中暗自盘算,脚下却已敏捷地趋前几步,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却又恰如其分的殷勤笑容,话语间透出一股淳朴而实在的关切:“哎呀,您瞧瞧这几位客官,衣裳都给雨水浇了个通透,真是叫人心疼呐!咱这小店虽简陋,可也备有几件干净耐穿的粗布衣衫,不知诸位是否愿意暂且换下湿漉漉的行头,交给小的拿去用柴火烘烤一番?保管暖和又舒坦。” 靖江帝闻听此言,那威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然又亲切的微笑。他未曾料想,在这看似平平无奇、藏于市井巷陌间的小小酒肆之中,竟有一位如此心思细腻、行事周全的小二。他的眼神从湿透的衣裳转移到了小二那张诚恳的脸庞上,继而又流转至随行人员中那位面色苍白、病容满面的病患身上,语气中充满关怀与急切:“敢问店家,在这店里可否有幸请得一位郎中来为这位病患诊视一二?我等深知医者仁心,诊金定当按照市价规矩,一分不少。” 小二闻听此言,仿佛被无形的急迫与责任瞬间点燃,他毫不迟疑地旋身面向熙攘的人海,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高亢而又坚定的呼喊:“冯大夫,您在哪儿?此刻这里有一条亟待您援手的生命,无需顾虑任何酬金之事!”这声音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嘈杂人声的重重帷幕,清晰而有力地穿透其间。随着这呼唤的余音尚未散去,人群中一位白髯飘逸的老者挺身而出,他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上写满了岁月的智慧与淡然,正是那位医术超群、深受四邻八舍敬仰膜拜的冯大夫。 靖江帝目睹此情此景,内心深处翻涌起一阵沉郁的思绪,如波涛般在他心头荡漾开来:此处的民风竟然淳朴厚道到了如此境地吗?还未等他将这份感慨深掘细嚼,便已果断地挥手示意身旁肃立的侍卫们行动起来。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在无声无息中迅疾且有序地将马车内那对病弱的母子轻柔抱出,宛如捧持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安置进了熙来攘往的酒楼之内。 此时,那位名声在外、医术卓越的冯大夫,悠然自得地捋着那花白胡须,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深邃而又不失恬淡的笑容:“今日终于是盼来了需要我施以援手的病人,这几日清闲得让我自己都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了。”话音刚落,他大步流星地迈向前去,一双历经岁月磨砺的手掌稳稳地搭在那虚弱妇人的手腕之上,开始了细致入微、洞察秋毫的诊脉过程。 一番深沉而细致的探查过后,冯大夫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微微低垂,随之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承载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与无奈。他的口中逸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唉——仅是身体虚弱之故,并无任何致命疾患纠缠其身。小二,速速取些蜜水来,让这甘甜滋养其体内潜藏的元气。”他的话语如同山涧溪流般平缓而有力,又续道:“且将她安置在厢房内,待她自昏睡中悠悠转醒,再喂以清淡易消化的美食调养脾胃,自然便能渐渐康复起来;至于那孩童,亦是安然无恙,无需过多忧虑。” 言毕,冯大夫那张刻满岁月沟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淡然自若的神色,仿佛一切生死病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挺直腰板,步伐稳健地转身离去,留下一串笃定而洒脱的脚步声,以及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和泰然。 靖江帝闻此诊断结果,心中那块沉重如磐石的忧虑瞬间化为乌有,仿佛久违的阳光穿透阴霾,洒在他紧绷的心弦之上。他选择了一处静谧雅致的桌椅落座,而白永元等亲信则紧紧跟随着,犹如群星拱月。不消片刻,一名机灵伶俐的小二手捧几迭洁净如新的布衣急匆匆赶来,众人井然有序地更换上了干爽舒适的衣物,再次围坐在同一张宽敞的桌前,各自脸上都映照出释然的神情。 李秋炎此刻更是感慨万分,眼神中闪烁着对世事变迁的洞察与体悟,他不禁由衷赞叹:“妙也!此处民风淳朴厚实,堪称世间罕有之境地!我们已许久未曾涉足此地,今日一行,北廊坊的巨变可谓翻天覆地,令人瞠目结舌,超出了所有人之前的预料。世人常常口耳相传谈论此地如何繁盛或是凋敝,然而唯有亲身踏足其间,才能真真切切领悟到‘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所蕴含的生活哲理,那种直击人心的真实与震撼。” 靖江帝坐镇于繁华市井中的一隅,那威严的面庞上微微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犹如久旱逢甘霖般,内心深处涌动着无言的慰藉。他颌首低垂,仿佛在对一场时光的流转做出无声的诠释,口中徐徐吐露的话语简短却深沉:“小二,温两壶上好的佳酿来。”这一句平常之语,在他的皇家口吻中被赋予了独特韵律,交织着皇族的威仪与人间烟火的亲切。 小二闻声即动,身影如疾风掠过,瞬息间便融入熙攘的人潮,却又似狡黠的狐狸一般在眨眼间再现,手中托盘已然满载,宛如一幅生动的生活画卷。热气腾腾的佳肴升腾起诱人的香气,醇厚热烈的美酒熠熠生辉,而那一碗熬煮得火候恰到好处的姜汤,则静静地守候在一旁,它们一并被精心摆放在靖江帝面前那古朴的案几之上。 靖江帝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的神色,那双饱览世间沧桑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好奇与疑惑。他略带惊奇的语气向小二询问道:“小二,朕未曾吩咐上菜啊。” 小二闻听此言,脸上绽开一抹狡黠且机敏的笑容,如同戏台上那位伶俐至极的小丑,眉眼之间洋溢着生活的智慧与灵动:“客官您尽管放心享用便是,近日因连绵不断的暴雨侵袭,导致民生多艰、灾情频发。为此,我们这坊内特地设立了临时救助点,凡是在此消费的一切费用,皆由官府慷慨解囊,全额承担。所以,请客官们抛开顾虑,尽情品味这份来自民间的温暖与关怀吧。” 白永元闻听此言,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却微微一眯,如同湖面掠过一阵清风,泛起一圈圈涟漪。他的眉头随之轻轻一皱,一抹疑惑悄然爬上脸庞,仿佛一块磨砂石在心头慢慢擦拭,显露出深藏的困惑。他沉吟片刻,字斟句酌地发问,话语中蕴含着冷静与审慎:“你这番言语背后究竟隐藏何意?莫非在暗示我,这酒楼之内所有食客所享用的佳肴美馔,竟全然出自官府之慷慨解囊?” 小二闻听此问,忙不迭地点头应承,那动作如疾风中的柳条,看似急促却稳稳当当,流露出一种既敬畏又自信的态度。他的话语平稳而坚定,像是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清晰而不容置疑:“正是如此,白老爷。只因近来连续的大雨造成了坊区内严重的水患灾害,故而在各处设立了众多临时的安置之所。这些所在内的每一笔开支,无论是日常饮食还是其他所需,无一不是官府全力承担,倾尽所有以安民心。因此,请您尽管放宽心,悠然享受这一餐盛宴,接下来,鄙人还将为您呈上一份特别的果脯,其独特之处,定会让您感到惊喜。” 小二说到此处,语调恰似乐曲中的休止符,故意留出一段空白,为这份神秘礼物渲染出一层引人入胜的悬念。他咂舌回味,仿佛已经尝到了那果脯的滋味,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遐想的火花,犹如孩童对未知世界的好奇:“这果脯可并非凡俗之物,它诞生于隔壁刘记杂货铺那古朴的屋檐之下,更有一段传闻——据说经由高僧亲手开光加持,使得其本身就具备了一种超脱世俗的非凡意义。再者,坊间流传已久的传说中,提及刘记杂货铺内还珍藏着一颗世间罕见的血菩提,被尊为镇店之宝,其珍贵程度,足以让人仅凭想象就认定,那果脯的味道必是独特至极,一旦品尝,必将刻骨铭心,久久难以忘怀。” 靖江帝的面容犹如一幅深思熟虑的画卷,微微泛起困惑之色,那双沉稳的眼眸中,疑问如同秋水般凝结在紧蹙的眉宇之间。他徐徐启唇,话语如珠落玉盘:“那隔壁所赠之物,可是官府耗资购入的吗?”此言甫出,空气仿佛也静止了一瞬,只待小二的回答来打破这微妙的平静。 小二闻听皇帝问询,眼神之中狡黠与敬意交织,他机敏地欠身答道:“陛下明鉴,实非官府购置。刘记店主张,精明过人,其店铺近日门庭冷落,故而借此良机,在此地大肆宣扬自家商品。倘若陛下品鉴后能觉得满意,便可直接前往彼处购买。这正是商家深思熟虑、洞悉世事的智谋之举,借此以达致富之道。” 靖江帝听完这一席话,嘴角似有若无地勾勒出一抹赞许的微笑,那皱纹深处藏着的赞赏之意如波纹般扩散开来。他遂抬起那只承载着皇家威严的手,轻轻举起手中的瓷杯,将那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从喉头流淌而下,瞬间化作一股暖流贯穿全身,让他的心海泛起五味杂陈的涟漪,满是对臣子周密细致行事的感慨万分:“林小风与德贤二人,果然不负朕之所托,行事细腻且见成效。” 此刻,白永元等众臣子亦各自捧起姜汤,他们轻尝慢咽,仿佛品味的不仅仅是驱寒的汤剂,更是在回味半日来的风雨飘摇。那股热力随着姜汤入腹,迅速消散了身体内外的寒意,取而代之的是遍体舒泰,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和安宁。众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恬静,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和补偿。 直至靖江帝轻轻地捻起筷子,准备品尝眼前的佳肴,群臣才纷纷跟随其动作,一同举箸共餐。酒楼之中,佳肴香气四溢,热闹而又庄重,一场君臣之间的宴饮在此刻显得尤为和谐融洽,恰似人生乐事之一幅生动写照。 席间,这酒楼内独享的喧嚣与静谧交织成一曲人间烟火交响乐,众人沉浸其中,仿若浸泡在一坛陈年老酒中,任由其浓厚热烈的气息浸润心扉。他们侧耳倾听四周食客们演绎的人生百态,那谈笑风生之间,戏曲之妙如丝线穿珠,江湖恩怨似波澜起伏,更有哀叹家园破败者,其悲凉之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流淌,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将世间万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正当饭至半酣之时,人们的情绪恰似那微醺的美酒,温热而陶醉,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这脚步声如擂鼓般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弦,只见适才在街头巷尾偶遇的张队长,他匆忙推门而入,面色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嗓音虽因疲惫而嘶哑,但却高亢激昂,如同烈火中的号角,直冲云霄:“邻坊之处屋舍顷刻间倒塌,亟待救援,无奈人力严重匮乏,此刻,可有哪位仁人志士愿意伸出援手,共度时艰?” 初闻此言,酒楼内短暂的沉寂仿佛凝固了时间,那沉重的空气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未见应答,张队长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疑惑、或犹豫、或淡漠的脸庞,复又提高嗓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烁着恳切与焦急的火焰,仿佛要燃烧掉所有冷漠和迟疑:“在此危难之际,不论你我身份贵贱,但凡有一颗炽热之心,愿挺身而出,以行动诠释大爱无疆,请速速响应!此刻,正是考验我们良心与勇气的关键时刻,亟需人人奋起,共同拯救陷于困境的黎民百姓!” 在这熙熙攘攘、纷扰不息的时刻,一股涌动的气息如涟漪般扩散开来,一名书生恍若被春雷唤醒的沉睡大地,瞬间挺直了腰板,动作之迅猛如同疾风劲草,霍然起身。他应声的话语犹如洪钟巨吕,穿透喧嚣:“不必再催促,我已决意亲自前往!”此时,张队长面庞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话语急促得仿佛脱缰野马,疾言厉色地宣告:“尚有一人未能抵达,急需几位热血男儿同往!”书生的目光在满桌同窗间流转,那眼神中交织着问询与期待,他的声音在嘈杂中清晰可闻:“诸位之中,可有愿与我并肩同行者?”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旁座一人悄然扯住了书生的衣袖,低语劝阻,其音虽细却字字沉重:“杨兄,请看窗外那瓢泼大雨,如同天河倾泻,我们刚刚晾干的衣物恐怕转瞬之间又要浸湿透顶。”然而,杨白溪对此并未显露出丝毫犹豫,只见他面色如常,眉宇间尽是坚定,仅凭一振臂之力,便轻松摆脱了那人的牵绊,这一举动彰显出他毅然决绝的气质,令人油然起敬。他朗声回应道:“即便是衣衫尽湿又如何?面对关乎人命的重大事务,岂能因微不足道的衣物而吝啬内心的勇气?你们若是畏缩不前,我杨白溪亦无惧独身闯阵!”此番话掷地有声,激起了同桌众人心中的羞愧与激情,他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异口同声地宣誓:“吾等愿一同披荆斩棘,共赴前线!” 张队长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用力拍掌,赞许之情溢于言表:“甚好甚好,人数已然凑齐,此刻切勿再有耽搁,速速随我行动吧!”于是,在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下,一群书生宛如雁行有序,紧随张队长的步伐,踏破雨夜的迷蒙,消失在那一片漆黑深邃的夜幕之中。 与此同时,在这纷扰喧嚣的市井一隅,马老三独坐饮酒,身影与那斑驳陆离的酒馆背景融为一体,宛如一幅浑然天成的风俗画卷。他静观着那一幕幕世态炎凉,眼眸中闪烁着深邃而又复杂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百态。骤然间,他手中的粗瓷酒杯被重重一顿,砰的一声撞击在木桌上,其声铿锵有力,犹如战鼓擂响,豪情万丈的宣言瞬间划破了酒馆的沉闷气氛:“兄弟们,随我马老三,前去救援!” 围聚在他身边的一众小弟闻此言,个个面露愕然之色,一时之间,酒馆内的嘈杂声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所淹没。其中一位年轻的小弟,满脸疑惑,嗫嚅问道:“老大,既然已有兄弟们前往救援,人数也已绰绰有余,我们何不在此继续饮酒,暂且忘却那些烦忧,享受片刻的欢愉呢?” 马老三听罢,脸色瞬息间阴云密布,一抹寒霜掠过他的眼底,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裂在空气中:“你们这群尚未历练世事、懵懂无知的少年,何时才能洞悉这背后的玄机?现如今,北城的地痞流氓大多已被我们荡涤殆尽,一旦官府彻底清查起来,首当其冲的必将是我们。那时,无人能够幸免于难。趁此救灾之际,我们应当展现自身的实力与决心,让官府见识到我们不仅拥有雷霆手段,更有一颗守护家园的铁血丹心,如此方能在可能来临的变革风暴中立足。老子若真想抽身离去,随时都能做到,但此举的根本,实则是为了你们这群兄弟们的未来铺路奠基。” 众小弟听完这番肺腑之言,脸上原有的嬉皮笑脸顿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肃穆和敬意,他们的心头犹如被烈火点燃,对马老三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齐声喝彩道:“老大,您真是义薄云天,视死如归!” 马老三闻此热烈的回应,朗声大笑,那笑声中蕴藏着无尽的豪迈与坚韧,英雄本色一览无遗:“你们能理解我的苦衷和用心,这才是最重要的。兄弟们,随我来!”话音刚落,他率先起身,身后一群混混们如同狼群般鱼贯而出,疾步奔腾,朝着灾祸现场疾驰而去,留下一地的尘土飞扬,以及那股撼动人心的热血情怀。 馆内风云突变,靖江帝与众位内阁大臣瞬间陷入一片愕然的沉寂中,个个瞠目结舌,面庞上流露出的是对眼前突发状况的深深震惊。陈曙光的眼眸深邃若井,仿佛能洞察世间的每一处细微变化,他以一种洞悉世事般的低沉语调,缓缓道出:“世人常以为平民百姓愚钝无知,而商人则被贴上唯利是图、无视情义的标签,但今日发生在北廊坊的一幕,却颠覆了世俗的认知。那里的平民百姓间流淌着滚烫的互助之情,商贾之中竟也涌现出了重情重义的楷模人物。” 他微微侧首,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摇头,感慨万分地续言:“北廊坊的治理之道,确有其独到之处,足以令我等自愧不如,深思反省。” 此刻,白永元的目光犹如穿越时空的长河,悠远地投向空旷寂静的桌面,他的语气徐缓且有力,字句之间透着岁月积淀的智慧:“逐利,原是人之本性使然,天下商贾无一不是在这片繁华世界中为了利益奔波劳碌。然而你看那酒楼刘记,他们并非沉迷于计较蝇头小利的凡俗之辈。”他一边抚弄着颌下的胡须,一边陷入深深的思索:“尽管官府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们提供了便利与支持,但在老夫看来,更关键的原因在于他们扎根于此,心安此处,得以长久经营,并在他人遭遇危难之际,愿意慷慨伸出援手。” 他进一步举例剖析:“设想若是在靳临坊那样的环境中,那些商人恐怕还忙于自身的生存挣扎,哪会有余裕去关心他人的困苦?” 再观北廊坊的寻常百姓,他们身上所展现出的急公好义之举,实属难得的高尚品质,值得我们由衷地赞赏和学习。他们的故事,如同一道温暖的光芒穿透阴霾,照亮了人性深处的情义与善良。 靖江帝闻此言,颌首之间一抹深沉的微笑悄然绽放,那笑中满载赞许之意,犹如秋水长天般淡然而深远。他微微抬起手,动作舒缓而有力,仿佛在指挥一幅生动的生活画卷。顷刻间,店小二应声而至,身形矫健如豹,疾步上前之际,满脸堆砌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洒向人间。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声音洪亮且不失恭敬,那眼神中闪烁着机敏与热情的交融。帝缓缓启口,话语间沉淀了岁月的智慧:“适才离去的那一拨人,你可洞察其来历背景乎?” 小二闻听此问,欣然回应,言语中流露出对生活的熟稔和对人事的洞悉:“回禀陛下,那些皆是饱读诗书之士,在北廊坊这块文化底蕴丰厚之地,他们早已名声鹊起。”他继续细说开来,宛如讲述一部生动的历史长卷:“其中领军人物杨白溪,更是戏曲界一颗璀璨之星,不仅深深热爱着戏曲这一民族瑰宝,更以其独特魅力引领了一股研习戏曲的新风尚。” 这些人每日相聚在北廊坊,或是品评戏曲艺术的精髓,或是论道读书心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的足迹已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上,甚至有心为之,为廊坊戏曲创作制定了详尽且精准的评级榜单,这份榜单如同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左右着广场上每一出剧目的上演命运。 然而,世事无常,近日连绵阴雨,仿佛苍穹之下的一曲悲歌,使得广场上的演出被迫暂停,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舞台,徒增了几分寂寥与惋惜。小二眉宇紧锁,那遗憾之情宛如雕刻在他黝黑且历经沧桑的脸庞上,伴随着一声轻轻的摇头叹息:“近日无戏可观,真可谓难得一遇的苦日子啊。” 此刻,李秋炎闻此言,眼中瞬间点亮了对戏曲炽热挚爱的独特光芒,这光华犹如深夜烛火,在暗夜中摇曳生辉。平素便喜好戏剧的他,此刻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插话询问:“近来可有新的佳作即将上演吗?”他的声音中,满是对艺术新生力量的期待与渴望。 小二闻听此言,下颌轻轻上扬,那张浸润着岁月痕迹的脸庞瞬间掠过一抹深思的光影。他的目光穿越了茶馆内熙攘的人群与烟雾缭绕的空气,犹如一叶扁舟在时间的河流中逆流而上,翻阅着近几日沉积于脑海中的记忆画面。这是一幅流动的画卷,其中每一细节都被他用心勾勒,反复品味。 片刻沉吟后,他不疾不徐地启齿,言语间流淌出一种沉稳而质朴的韵味:“也就是前个把礼拜的事儿,镇子里头新上演了一出大戏,那可是精彩绝伦,让人拍案叫绝的佳作。这剧本啊,出自那位才情卓越、名声响彻四海的德先生之手,他人品出众,文采斐然,备受各界敬仰。” 他娓娓道来,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故事,而是温热的生活实录:“剧中讲述的是咱们那忧国忧民至深至切的陛下,日夜操劳,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在这紧要关头,正是这位德先生亲自甄选上好的新鲜菜蔬,亲手榨取滴滴醇香的菜油,只为了能让陛下品尝到这份来自民间最淳朴的滋养。结果嘛,陛下食用之后精神焕发,如枯木逢春,顿时励精图治,将原本千疮百孔的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秩序分明。” 提及此处,小二的声音愈发低沉有力,每一个字眼都饱含深情和崇敬:“这部剧的名字叫做《我为祖国献食油》,其在戏剧评论界的地位,可谓傲视群雄,一举斩获了极为罕见的九分高分评价,足见其艺术造诣非同一般。” 当这一席话语如同落叶般轻柔落地,整个茶馆刹那间陷入了静谧之中,那寂静程度仿佛能听见针尖触地时细微的颤音。李秋炎,在座诸人之一,耳畔还回荡着小二讲述的剧情,此刻内心波澜起伏,悔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暗自嗟叹自己多问了一句。原来,林小风这个平日里看似平凡无奇的人物,早些时候确实已将自家精心榨制的纯正菜油送进了皇宫御膳房。那些菜油经过御厨们的精湛烹饪,最终化作了靖江帝餐桌上的一道珍馐美馔。靖江帝品尝过后,不仅精神大振,此事更是在宫廷内外迅速传开,成为了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 第09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端坐龙椅,那硕大的身影被昏黄的烛光映照得庄重而神秘,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历史画卷。 此刻,他正沉浸在这戏剧与现实交织的奇妙共鸣之中,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隐秘之事。 当这番感叹由心而发:“林小风此举,用心良苦矣!”话语甫一脱口,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此言似一把锐利的剑,刺破了殿内原有的宁静氛围。三位阁老闻听此言,脸庞上的神情瞬息万变,恰似寒霜突降,瞬间凝固在他们原本泰然自若的面容上。他们的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壮阔,如同暗流涌动的江河,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底下早已翻江倒海。 焯!世事难料,竟如此巧合,仿佛是戏剧中的情节被巧妙地搬进了现实生活,引人入胜,令人拍案叫绝。原来,林小风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举一动背后,竟然隐藏着深远而又细腻的寓意和考量,宛如棋局中的步步为营,每一手都蕴藏着足以改变局势的关键力量。 靖江帝沉浸在对林小风智慧谋略的感慨之中,目光流转间瞥见三位阁老各自脸色阴晴不定,凝重如铁,心头五味杂陈。他们的眼神交汇之间,既有对未知变局的忧虑,又有对林小风此举可能引发的影响的揣测。他们的心思如丝如缕,纷纷扰扰,都在这场因戏剧牵扯出的真实故事中寻找着属于各自的答案和应对之策。 靖江帝迈着沉稳而庄重的步伐向前,那步伐中带着皇家的威严与深思,眉宇间凝结的不仅是权柄的重量,更是对江山社稷的深深忧虑。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低鸣,每一个字都似敲击在人心深处,他徐徐启口,探问:“那一队身披黑衣、行踪神秘的人群,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有何种来历?”这话语中的探究之意,仿佛是在揭开一层面纱,探寻背后的真相。 小二闻听此言,眼神中闪烁着游离与敷衍的光芒,仿佛不愿触及某些隐晦之事,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不过是本地三神帮的一伙泼皮无赖罢了,市井之中浑水摸鱼的角色,寻常百姓也多有避之不及。”此刻,靖江帝的目光与满堂文武百官相互交织,各自的眼波流转之间,尽是惊讶与不解,他们难以置信,这伙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泼皮竟然也有投身善举的一天。 靖江帝再度开启朱唇,言语间更多了几分精细入微的探究意味:“既然是臭名远扬的帮派泼皮,为何如今你们不再对他们心生畏惧了呢?”小二嘴角微微上挑,一抹狡黠又饱含沧桑的笑意悄然绽放,仿佛他在岁月的长河中阅尽世态炎凉,他应答得坦然而机智:“往昔我们对他们确实是惶恐不安,唯恐避之不及,但近日来,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改变了他们,如同凤凰涅槃般脱胎换骨,从恶转善。昔日那种嚣张跋扈、以暴力欺压邻里的行为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频繁出现的各种善举。日子久了,百姓们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甚至开始发现他们在身边倒也带来了不少好处。” 靖江帝听完这番话,脸色平静如湖面未起丝毫涟漪,然而内心却早已翻涌如潮,思绪万千。他默默揣摩: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奇力量,能让这些曾经的浪子回头,改过自新?难道是遭受到了某种超乎常理的邪法迷惑,还是命运女神对他们施舍了慈悲的救赎?在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市井变迁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曲折离奇的故事和深不可测的人性转变? 实则靖江帝与其群臣们对此一无所知,马老三与林小风之间纠缠着一段深藏不露的秘事。自从归顺朝廷麾下,谢洪信如同疾电携雷霆之势,领着马老三一同出击,迅疾如风地涤荡了北城那盘根错节、大小各异的流氓势力群落。彼时的马老三,犹如雄鹰展翅,意气昂扬,胸中揣着欲称霸京华的勃勃野心。然而世间万物盛极必衰,短暂的春风得意之后,他内心深处悄然滋生出无垠的惶恐与空洞,仿佛置身于繁华落尽后的寂寥原野。 每当夜幕降临,星辰闪烁之际,马老三便无法安然入眠。他凝视窗外,脑海中反复回放的是谢洪信那超凡入圣般的武力神威和疾风骤雨般的铁腕手段。这些记忆如同冷冽的寒风,不断刺痛他的心扉,使他清醒认识到,在官府雷厉风行、步步紧逼的清查之下,自己恰恰是那个亟待解决的核心难题。 马老三虽身处江湖乱世的漩涡之中,却并非是一介仅凭血气之勇、鲁莽行事的草莽之人。在接过统御北城的大权后不久,他便开始了一场颠覆性的革新洗牌运动。他以铁一般的意志重铸帮规,高举行侠仗义、积德行善的大旗,尽管这番举动引起麾下部分旧部的不屑与嘲讽,但他对此等异议之声充耳不闻,坚定如磐石。 若有悖逆者胆敢挑战其决策权威,马老三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引入密室之内,施展一套独门教训之法,无论对方如何顽固抗拒,他都会直面应对,直至其彻底心服口服,俯首听命。这一系列的动作,犹如一部无声的交响乐章,奏响在他那充满矛盾与挣扎的人生舞台上,余音缭绕,彰显出马老三那深邃复杂的内心世界和坚韧不屈的人格力量。 马老三,这北城的一位狠角色,手腕之硬如铁,世故人情犹如掌中玩物,尤其对戏班捧角儿的那套把戏更是了若指掌。他以一种黑帮特有的犀利目光,在北城设立了一套独特的评判体系——青楼赌场的红黑榜,此榜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各处场所的品质信誉,真伪立现。这一手操作甫一亮相,便在市井间激起千层涟漪,百姓们口耳相传,赞不绝口,口碑迅速传遍街头巷尾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那些最不起眼的小摊小贩也对其交口称赞。 时日推移,马老三的名字与他的这套法则一同深入人心,名望和财富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大,他的影响力犹如一棵深深扎根于北城土壤的大树,枝繁叶茂,无法撼动。而在这片繁华背后,一位名叫林小风的年轻人,却对他恨得牙根痒痒。林小风看透了马老三改邪归正的表象,认为那是其精心策划的权谋之术,心中对此愤懑不已,暗自寻觅着除掉马老三的机会。 然而马老三行事之严谨、细致,犹如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无论林小风如何绞尽脑汁,始终难以找到可乘之机。每一次看似无懈可击的计划,在马老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林小风对于马老三所行的那些被世人称道之事,心底充满了深深的怀疑与不屑。他坚信“狗性难移”的道理,认定马老三骨子里终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任凭表面如何光鲜亮丽,也无法掩盖其内在的冷酷本质。 在那严密得如同铁桶般的监视之下,马老三却如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肆意挥洒他的胆识与放纵,这股力量如同烈火烹油般催动着三神帮在北廊坊的势力根基不断壮大,直至他们稳稳坐上了这一方土地的霸主宝座。一日,靖江帝在龙椅之上,与身边三位饱经沧桑、满腹经纶的阁老交换了几个深邃而又蕴含无尽权谋的眼神,随后,他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小二,语气中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图,问道:“尔可知那位德高望重的德先生如今身在何地?朕有意召他前来一见。” 小二闻听此言,立刻躬身垂首,眉眼间流露出恭敬之色,缓缓答道:“适才微臣耳闻街巷间的流传,据说德先生此刻正悠然自得于南街新开业的玄烨酒楼之中,他常在那里品味那一碟碟泛着岁月醇香的茴香豆,闲暇之余还亲自教授街头孩童识文断字,陛下若此时亲临,定能与他会面。” 靖江帝听完小二的回答,轻轻挥手示意其退下,而后再将视线转回至三位阁老身上,此刻他的面色犹如磐石般坚定,话语掷地有声:“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前往,亲眼看一看林小风他们是如何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朕这颗心早已按捺不住对这场风云变幻的好奇与期待!”三位阁老听罢,面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容,那是历经世事后的淡然与默契,他们微微点头,无声地表示赞同。于是乎,一行人迅速整理行装,准备揭开这场席卷北城,波谲云诡的神秘面纱,踏上一场探寻真相与权力交织的道路。 ······································································································ 玄烨酒楼的内室,沉寂而悠长的午后时光仿佛特意为林小风塑造了一幅剪影。他独占柜台一侧的一方天地,身影如同被光阴的手指拉扯得瘦削而绵长。那身粗布衣衫随性地搭在身上,质地粗糙却透着一种朴实无华的坚韧,犹如老树皮包裹下的岁月痕迹。林小风背倚着一块斑驳陈旧、刻满岁月沧桑印记的柜台,整个人陷在一种难以名状的百无聊赖中,其神情恍若一幅被生活揉搓过的画卷,皱褶之间写满了无尽的故事。 柜台对面,掌柜者正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算盘珠子间,每一下拨动都精准有力,宛如春夜细雨滴落在静谧窗棂上的轻叩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空旷的酒楼中回荡,连绵不断,如同一曲生活的交响乐章,将寻常烟火气填满每一个角落,弥漫至每一寸空气。 大厅的核心地带,数张四方木桌巧妙拼接成一个圆环,其上铺陈开的火锅盛宴,简直就是市井风俗画卷的立体再现:肥瘦相间的肉片如山峦起伏,鲜嫩欲滴的蔬菜宛如翡翠点缀其间,热气腾腾的汤底则如同大地涌动的生命源泉,共同编织出人间至高无上的美味诱惑。这一幕吸引着四面八方的百姓围炉共坐,他们或笑语晏晏,或窃窃私语,各自在美食的氛围中找寻生活的温度与情调。 而在人群之中,几个尚显稚嫩的脸庞尤为引人注意,那是尚未脱去童真的孩子们,他们瞪大了清澈好奇的眼睛,目光如炬般紧锁在人群中央的李德贤身上,聚精会神的程度不亚于聆听教诲的学子。李德贤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在那些纯真无暇的心灵深处泛起波澜,映照出这个喧闹而又充满温情的世界。 此刻的李德贤,就如同一只在繁华尘世中傲然独立的孔雀,其意气风发之态犹如夏日阳光炽烈,照亮了整个酒楼的一角。他的言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每一句话都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将近日里经历的平凡琐事刻画得淋漓尽致,非凡之处熠熠生辉,坚韧之情深深刻画。他那生动传神的讲述方式,宛如魔幻的画卷,在孩子们纯真的心灵世界中徐徐展开,引得他们心驰神往,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眸中溢满了对这位生活英雄的钦佩与向往。 正值情感高潮迭起之际,李德贤忽然挺直腰杆,双手猛地插进腰际,仰首向天,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笑声洪亮激昂,仿佛能震碎酒楼的瓦砾砖石,直上九霄云外,尽显男儿顶天立地、豪情万丈的本色。 而在这热闹非凡的场景一隅,林小风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喧嚣中的一抹静谧。他一手轻搭在柜台边沿,指尖微微触及木质纹理,另一只手捏着几颗茴香豆,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像是在品味生活的五味杂陈,每一粒豆子都似乎蕴含着酸甜苦辣的人生百态。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李德贤,时而流露出无奈的摇头,仿佛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时而又涌出深深的叹息,似在思索人生的不易。 这位平日里深思熟虑、举止稳重,被尊称为“太子爷”的林小风,却也有着鲜为人知的一面。在这一刻,他仿佛褪去了成年人的沉重外壳,回归到那个未脱稚气的孩子模样,混迹于孩童群中谈笑风生,讲述那些夸张离奇的故事,吹嘘着无边无际的牛皮,乐此不疲,浑然忘我。这份难能可贵的率真随性和那份对生活的热爱,恰恰成为了这熙熙攘攘酒楼中最独特、最令人难以忘怀的一道风景线。 在那烟雾缭绕、热气腾腾的火锅宴席上,林小风却仿佛置身事外,对于这番世俗滋味并无丝毫垂涎之意。那一锅清澈见底的汤底,没有了辣椒的炽烈如火和牛油的醇厚浓郁来催化其味觉层次,仅仅以最平淡无奇的清水慢煮熬炖,其中漂浮的肉片,更是未能触及他内心深处对鲜美口感的严苛界定。然而,就在这一派清寡与冷淡之中,李德贤的豪情壮志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瞬间点亮了整个宴席。 李德贤言谈间犹如江河奔涌,热情洋溢,激情澎湃之处,他的身体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荡,猛地起身跨步踏上那坚实老旧的木凳,其动作如猛虎下山,气势非凡。他目光炯炯有神,犹如锐利的鹰眼横扫过那一张张围坐在火锅旁的百姓面孔,他们面庞上流露出羞涩而拘谨的神情,面对满桌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手中的筷子犹犹豫豫,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而又艰难的抉择,不敢轻易将那些美味送入口中。 李德贤目睹此景,心头不禁一阵滚烫,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那是一种由衷的悲悯与慷慨交织的情感。于是乎,在一片静默之中,他高声疾呼,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撼人心:“列位乡亲们啊,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局促不安,畏手畏脚!今日设下的这场盛宴,是我李德贤倾尽所有家当,耗尽心血筹备而成,为的就是让各位能在这平凡的日子里,尽情享受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丰盛肉食。诸位,请放宽胸怀,抛开一切顾虑,痛快地举起酒杯,恣意品尝这人间至美的佳肴,让每一口都饱含生活的热烈与欢喜,万勿辜负了这眼前的一桌佳肴美酒,以及这份难得的欢聚时光!” 此刻,在这阴暗墙角的一隅,林小风以其微缩却坚挺的身形矗立着,宛如一株顽强生长于石缝间的青松,精神焕发。他的眼神紧紧追随李德贤激昂慷慨的陈词,那话语如利剑出鞘,直指人心。林小风应和着李公子的豪言壮语,声线中蕴藏着不屈与坚韧:“正是此理!今日这份佳肴盛宴,实乃李公子胸怀大义、无私奉献之果,诸位切莫错过这千年难遇的机会,当速速展露你们的食量,尽情享受人间美味,因为或许再过不久,这样的丰盛场面就将难以复现矣。” 他转身面向周遭众人,那一瞬间的眼神流转,如同春风拂过寒冬,深深地嵌入了每个人的心头,满载着无尽的关怀与抚慰:“至于眼下房屋破损之事,官府必会雷厉风行地组织修复,并在这段风雨飘摇的过渡期,为大家妥善安置临时居所,诸位无需为生活的琐碎事而忧虑。纵使外界环境动荡不安,但饮食一事仍需保持日常节奏,万不可因一时困厄而忽略了生活的烟火气息,那才是我们生活最坚实的根基。” 林小风步伐沉稳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透着一股无需言语的威严。他迈步踏入那古朴的店堂,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不动声色的威仪。径直走向柜台,面对那个身躯微微弯曲、面庞写满了恭敬之色的掌柜,他以低沉而又坚定的嗓音下达命令:“即刻将店内所有存货的肉食尽数取出。”此言甫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小店内回荡,震得四壁生响。只见那掌柜闻听此令,脸色瞬息间泛起微妙的变化,双手情不自禁地搓动起来,带着惶恐与不安的悸动,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几步,压低声音嗫嚅道:“先生,小店必定竭尽全力确保饭菜供应充足,只是这肉类……” 林小风这个名字,此刻仿佛被一股锐利的锋芒所笼罩。当他听见那番话时,眼眸深处犹如划过一道寒光,瞬息万变。他眼皮轻轻一扬,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挑眉,而是蕴含着一种沉稳而犀利的审视,随之翻起一个白眼,哂笑出声。这笑声中满载着戏谑与威严,如同一部深沉的戏剧在瞬间拉开了帷幕:“何故如此含糊其辞?关于银钱之事,伱大可不必担忧,我向来是慷慨大方,只管按照吩咐行事即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铸铁成文,字字珠玑,落地有声,每一声回响都在空气中镌刻下不容置疑的力量印记。 掌柜闻此言,面色立时显得更为尴尬,宛如一块经岁月打磨却依旧无法掩盖裂痕的古铜镜。他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那笑容里写满了生活的艰辛和世态炎凉。他拱手向林小风回应道:“先生误会了,并非我等啬吝于财物,实则是小店今日的肉食已然售罄告急。”这句坦诚的话语在热闹的市井喧嚣中飘荡,恰巧穿越了人群,钻入正在店内用膳的李德贤耳畔。 此时的李德贤,正巧将筷子夹住一片热气腾腾、油脂晶莹欲滴的肉片,那肉片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似乎还带着锅中炖煮的滚烫故事。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听到了掌柜的话,手腕不由自主地一顿,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那原本即将入口的半片肉,在空中留下一道短暂而微妙的轨迹,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滑落回了那沸腾翻滚的大锅之中,激起一圈圈涟漪,也激起了人们心中对于生活不易的共鸣与感慨。 李德贤,这名字听起来平淡无奇,却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沉稳气度。他的面色犹如未经雕琢的古玉,恒久不变地保持着那种淡然如水的神色,举止之间更是彰显出从容不迫的气质。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眼前那盘青翠欲滴的青菜中拈起一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的动作仿佛是在品味生活的五味杂陈,那一丝丝的酸甜苦辣都随着舌尖的摩挲与齿间的研磨,化为了岁月无声的诉说。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平稳有力,宛如山涧溪流,虽不起波澜,却深沉有力:“诸位无需顾虑我,我已略感腹中充实,掌柜的,可否上几盘点心来助兴?”此言甫落,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随后众人目光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到了掌柜身上。那掌柜闻声即动,连忙点头应承,眉宇间闪烁着匆忙而又恭谨的神色,脚下生风般疾步奔往后厨,身影在人群中留下一道忙碌而有序的轨迹,恰似一幅生动鲜活的市井画卷。 此时,李德贤正欲起身离席,却不料数名童子眼疾手快,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那份执着和不舍的情感,就如同稚嫩的小手拽住了时间的裙裾,力图挽留住即将流逝的故事时光。面对此情此景,李德贤非但没有愠怒,反而豁然开朗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山间溪水千回百转后冲刷过的石头,满面的褶皱悄然绽放,透出了历经沧桑后的温润与智慧之光。 他朗声言道,话语中洋溢着热情与豁达:“善哉善哉!看你们这般热切期盼,我便顺应天意,再次为你们演绎一番太子勇斗灭霸那壮烈激荡的故事吧。”这一句话语落地,不仅唤醒了童子们眼中的期待,更在空气中激起了一阵对英雄传奇的热烈渴望。 而林小风,此刻的他却将周遭的喧嚣摒弃在外,宛如一尊静默的石像,心头堆积的厌倦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渴求着雨露的滋润。原计划趁着雨歇时分,漫步街头巷尾,让胸中那份郁结的情感得以舒展,却不料此刻自己竟被束缚在这酒肆之中,四周弥漫的酒气和市井嘈杂都成为了一种无形的囚笼。 太子在那里高谈阔论,眉飞色舞,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不遗余力地以他人之事装点自己的羽毛,言辞间尽显得意之色。这一切落入林小风的眼中,只换来心底深深的一声长叹:“唉,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所遇之人非我同道中人也!” 与此同时,李德贤正端坐桌前,他的双手在空中挥洒自如,仿佛那双粗糙的手掌握的并非现实的杯盏,而是千军万马的战旗,每一摆动都似乎调动着无数人的命运。他口中的话语如破冰江河般汹涌而出,滔滔不绝,那股连绵不断的语言洪流在酒肆之内回荡,将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淹没其中,只剩下他那激昂且富有感染力的讲述,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突然间,门扇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轻轻推动,悄然开启,这一瞬的静谧打破使得林小风犹如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瞬间扭动脖颈,目光疾射向那门户。门外之人低首踏入,手中一把油纸伞悠然收拢,半边脸庞在伞檐投下的阴影中若即若离,这细腻的动作恰似淡墨挥洒于宣纸上,勾勒出一幅富有诗意的剪影画。 林小风的眼眸瞬时紧缩成一线,宛如捕食者锁定猎物般敏锐,他从椅上霍然跃起,身体流转着一种不凡的灵动与果断。绕过那象征权力与忙碌的柜台,他穿梭于正在账房内手忙脚乱的掌柜之间,身影轻盈却坚决。顷刻间,他便一把夺过了掌柜手中的毛笔,在泛黄的账簿上迅疾如飞地书写起来,口中的话语如同串珠落玉盘,连绵不断:“哎呀!掌柜阁下,我观本月之账目状况颇为堪忧,莫非是咱们平日里秉承的诚信经营之理念有所动摇?要知道,商业世界的法则与人生大道实乃同根同源,唯有将信义视作黄金般珍贵,坚守不移,方能滋养生意如细水长流,终至车马骈阗、财源滚滚啊……” 言犹未尽之际,那名猝不及防的掌柜在毛笔争夺的过程中,不幸让墨汁溅了一脸,顿时愣在原地,满面黑渍,神情错愕而迷茫。林小风的絮语声在他耳边萦绕不去,那些字句深藏着对世事洞若观火的独特见解,以及对于世间道义日渐消磨的深深忧虑。只见他握笔的手势有力而不失稳健,每一个字符都像是他对这个世界固守信念的无声呐喊。 李德贤的讲述正攀爬至情感与言语交织的巅峰时刻,他仿佛一腔热血化为炽热的熔岩,在胸中沸腾翻滚,每吐露一字一句都如金石般铿锵有力:“就在那灭霸般的巨擘,其铁铸般的手掌如同山岳压顶,紧紧扼住了帝王那高贵却无助的颈项,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在蓄力待发,即将敲响决定亿万人命运的响指之际,刹那间,太子的身影……”这一刻,李德贤的眼眸蓦然瞪圆,犹如两颗熠熠生辉的黑曜石,瞳孔深处燃烧着紧张与惊愕交织的火焰,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钉子牢牢固定在了一个刚跨入酒楼门槛的中年男子身上。 这男子身形魁梧挺拔,宛如一座移动的峻岭,面部线条冷硬如铁,一抹沉郁之气笼罩全身,犹如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北风,所过之处,万物皆为之低首。这一幕,使得站在不远处的林小风不禁心弦紧绷如弓,背脊寒意直透骨髓。恰在这扣人心弦的一刻,靖江帝威严的身影赫然降临此地。 靖江帝的目光犀利如剑,瞬间穿透喧嚣尘埃,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林小风身上,后者即刻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波动,面容如同雕塑般庄重肃穆,沉稳的话语在嘈杂声中清晰响起:“掌柜的,快些给我安排一间上等客房。”言毕未闻余音,他已迅捷如豹,接过钥匙,大步流星踏上了楼梯,身影转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而此刻的李德贤,就像是败下阵来的斗鸡,脑袋耷拉着,失魂落魄地尾随在靖江帝身后,时不时地偷偷斜睨一眼那位散发着无尽威严的君主,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敬畏和疑惑。 靖江帝并未独自踏出那威严的步履,而是率群臣如雁阵般徐徐步入楼阁。这楼内瞬时弥漫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微妙气氛,仿佛一触即破的琉璃泡影。靖江帝犹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神,始终紧锁在李德贤的周身,无论其举手投足间任何细微变化,皆逃不过他那洞察秋毫的目光。三位内阁老臣,则如同饱经风霜的老樟树,面挂和煦微笑,沉稳而静默地观察着这一幕暗流涌动的场景。 僵硬的局面最终被林小风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步调打破,他略微犹豫,在众人屏息之际,用试探性的语气发问:“陛下今日纡尊降贵亲临此地,适逢窗外狂风骤雨倾盆而下,天色阴霾寒意逼人,是否需要为陛下的龙体考虑添衣保暖呢?”此语甫落,靖江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且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的目光犹如戏谑的波纹荡向林小风,言语中满载调侃之意:“朕身为九五之尊,难道就不能随意造访这北廊坊吗?抑或是说,你林小风心中有隐忧,不愿朕涉足此处?” 林小风闻此,脸色瞬间苍白,惶恐不安的情绪在他身上如潮水般涌现,他急促回应:“微臣岂敢有丝毫此类念头,日夜翘首期盼的正是陛下的大驾光临。您请看,这奏疏尚处草创阶段,字迹凌乱,纸张褶皱,便是臣匆忙间从案头取来,以备陛下审阅。”他边说边从袖口抽出一张布满皱褶的纸片,上面几行仓促书写的大字显得格外醒目。 靖江帝见状,轻轻拂袖,那份随性洒脱的帝王气度悄然内敛,却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无尽的威严。他微微一叹,话语中带有一种闲云野鹤般的淡然:“朕不过是个寄情山水的游子,未曾料想,这北廊坊在你的悉心打理之下,竟展现出如此焕然一新的风貌,实是让人眼前一亮。” 林小风听闻此言,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他低垂眉眼,谦逊之态溢于言表:“陛下赞誉过高,微臣受之有愧。这一切成果并非臣下独力所能致,实乃太子殿下躬身亲为、宵衣旰食的结果。” 李德贤闻听此言,其身形犹如春风吹拂下柳枝般挺拔起来,那腰背瞬间蓄满了力量,仿佛积蓄已久的生机在这一刻全然勃发。他的眼神里流转着一种期待与渴求嘉许的熠熠光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而坚定。他高昂起头颅,那一瞬的姿态宛如一幅无声的画卷,向世间展示着他的坚韧与功绩,试图赢得众人的理解和赞许。 然而,靖江帝的反应却如北风凌冽,冷哼一声,声音似冰锥刺骨,直逼人心。这声冷哼如同冬日里的第一场雪,猝不及防地覆盖了李德贤心头的热望。靖江帝厉声质问:“逆子,你可曾忆及自己所为之事?”这一句质询,沉重而尖锐,犹如雷霆自九天之上疾劈而下,震得李德贤的眼眶刹那间盈满泪水,那晶莹的泪珠在灯光下闪烁,映照出内心的哀怨与崩溃,犹如山洪瞬间冲垮了心灵的堤坝。 此刻,林小风见状情势急转直下,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坚实的信念上,铿锵有力,步步生辉。他的面色沉静如水却又庄重肃穆,面对威严的靖江帝,他深深一揖到底,话语掷地有声,字字千钧:“陛下,此事恐有误解,太子殿下实属无辜之人!”随后,他如讲故事般将近日太子如何日夜辛劳、鞠躬尽瘁的事迹娓娓道来,无论大小事务,太子无不亲力亲为,一一过问。特别是在那次暴雨成灾之际,太子临危不乱,亲自坐镇指挥坊内的防洪工作,甚至不顾个人安危,涉险至城外护城河测量水位,只为确保百姓能在这场灾难中安然无恙。他恳请靖江帝明察秋毫,公正审视太子的一片苦心与付出,莫让英雄流汗又流泪。 这段时日,太子所承受的冤屈如同沉甸甸的阴云笼罩在靖江帝心头,同样也在环保队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心中激起了一丝微妙的涟漪。他们虽不言语,却暗自对这位少年英豪心生同情。毕竟太子年纪轻轻便已崭露头角,平日更是与林小风形影不离,那般默契仿佛是林小风在幕后执掌乾坤、运筹帷幄。然而,白马庙事件过后,林小风的身影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每日沉迷于丫鬟间的嬉笑逗趣,陶醉于茶香酒韵之间,似乎早已远离尘世纷扰,独享清闲。 而在这场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太子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忙碌且坚定。他犹如一匹不知疲倦的骏马,在街头巷尾疾驰穿梭,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眸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将人间烟火、市井百态一览无余,将民生疾苦刻入心底。就在连天暴雨肆虐之际,城市的脉络在水汽中模糊不清,无数繁杂琐碎的应对之策和调度之举却悄无声息地运转起来,而这背后的智慧与力量,实则大多源自李德贤的默默付出和精心策划。他的身影虽然未被世人瞩目,却如同砥柱中流,在这波涛汹涌的世事变迁中稳稳托起了希望的船舵,与太子奔波劳碌的形象形成强烈对比,共同勾勒出一幅生动且深刻的权力与智谋交织的画卷。 靖江帝的脸庞,犹如一幅威严的画卷,此刻却被愠色悄然浸染。他的面容微微沉郁,仿佛承载着帝国的重负,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无需再为他辩白,朕岂能对他的所作所为毫无洞察?国家大小事务如同繁星点点,悉数落入他的手掌之中操持,而你们这些朝臣又在何处得以施展胸中的鸿鹄之志?”林小风闻此言,面色坦然如秋水,言语简洁明了:“微臣那时正在安寝。”这句朴实无华的回答,像一缕清风拂过靖江帝的脸颊,令其神色瞬时凝固,僵硬在那半启的唇边,无言以对。殿内三位德高望重的阁老闻听此言,不禁忍俊不禁,他们惊讶于林小风直抒胸臆的坦诚,却也在笑声中暗含了一丝钦佩。 靖江帝抬手示意满堂文武止语,那只宽厚的手掌挥动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磅礴力量,让一切喧嚣归于平静。他的声音深邃且不容置疑:“休得胡乱揣测,朕早已洞悉世事背后的云谲波诡。”此时,李德贤的身影在大殿的一隅显得格外孤立,他瘦削的身躯矗立在那里,满腹的委屈和无奈似被禁锢在骨骼之中,苍白的脸庞宛如一面镜子,映射出内心的压抑与挣扎。“陛下,您尚未得知全部实情!”李德贤的声音虽低沉却蕴含坚韧,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石匠手中的铁锤,重重敲击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清脆有力的回响,“臣所述之事,字字皆出自肺腑,恳请陛下亲自垂询民间百姓,真相便能如日中天般昭然若揭。” 林小风目睹此情此景,心头暗涌的道德律令如洪钟大吕,警示他不可夺人之美,否则便是对天下黎庶的一种亏欠与背弃。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前,眉眼间的坚毅犹如石破天惊,话语中裹挟着斩钉截铁的力量:“果真如此吗?”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质询,在空气中回荡,直击靖江帝的心扉。 靖江帝闻听此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下,眉宇间的困惑犹如浓雾般愈发厚重,凝聚不散。他的脸色微变,仿佛那一瞬之间,整个宫廷都被一层疑云笼罩。“陛下,您素来深知臣之为人,向来秉持直言无讳、进谏不阿的原则。”林小风的话语再次响起,却如同利剑出鞘,刺破了皇座上那层微妙的沉默。 然而,靖江帝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眼中悄然掠过一丝失望,如同秋水中的落叶,短暂却又醒目。这失望如同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发芽,似乎对林小风所言之事产生了怀疑,觉得其中或许掺杂了粉饰和虚浮的部分。 就在这一刹那,林小风如同戏法大师施展魔法,手腕轻轻一翻,一本以铁丝穿联而成的册子魔术般地出现在手中。册子古朴沧桑,每一页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其间还巧妙夹着一支饱经风霜的炭笔,其上的木质纹理像是刻录着无数未诉说的故事。 他低下头,双手恭敬地将这本册子呈于靖江帝御前,嘴角勾勒出的那一抹微笑,看似淡然,实则深藏不露,充满自信与从容。他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册子中记载的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皆是经过详尽核实、字字见血的事实真相,倘若陛下对此有所疑惑,敬请亲自审阅裁决。但同时,他亦心知肚明,这册子里所载之事虽然真实无误,却是他精心筛选出的关于李德贤的诸多美谈佳话,旨在借此良机,让陛下欣然领略到自己子女或亲近之人所取得的卓越功绩。毕竟,世人往往乐于听闻对自己亲近之人的赞美与颂扬,而他,正是要借这份人性的共通之处,揭示出李德贤鲜为人知的光辉一面。 李德贤闻此言,犹如久旱逢甘霖,感激之情在他胸中涌动澎湃,仿佛江河破堤,瞬间填满了整个心房。他的眼眶盈满泪水,无声滑落,滴滴晶莹,映照出对林小风那份历经风雨、共度患难后愈发醇厚的情谊与敬意。林小风,这个情深义重的兄弟,在他心中的形象因这份恩情而更加高大。 靖江帝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册子,那双手稳如磐石,承载着历史的重量。他凝视着封面,眼神里交织着专注与审慎,就像猎人潜入密林,目光炯炯地探寻着隐藏在枝蔓交错中的野兽足迹,每一条线索都可能揭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翻开册子,其内容构造宛如一部私密的生活编年史,详尽到极致,记载了日期间的阴晴圆缺、地点的变迁流转,以及李德贤每日每时每刻的行止动静,无论是烈日下挥洒的每一滴汗水,还是深夜里每一次深邃凝眸的片刻,都被精心镌刻其中。 靖江帝深知人心之复杂深邃,世间事往往真假交织,故而在研读这本册子的过程中,他的审视如同匠人细琢璞玉,字句之间无一遗漏,唯恐有丝毫的虚构和欺瞒混杂其间。然而,随着一页页翻过,靖江帝的表情逐渐由警觉戒备过渡至深受触动,直至被深深地震撼住。那册页就如一幅幅生动的历史画卷,按时间的经纬线逐一展开,栩栩如生地再现了李德贤在北廊坊那段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所做出的一桩桩、一件件鲜为人知的贡献。 那些平日里看似微不足道的琐碎日常,在此刻的阅读体验中得到了全新的解读和升华,它们串联成了一条熠熠生辉的轨迹,揭示了李德贤平凡背后的伟大。靖江帝的心灵在这些文字面前受到了洗礼,他对李德贤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入认知和理解。这份理解不仅触及到了李德贤外在的功勋业绩,更是洞见了其内心深处那份坚韧不屈的灵魂和对国家、对友情忠诚到底的赤诚之心。在这一瞬,靖江帝感受到了李德贤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臣子,最为纯粹和炽热的情感力量。 第09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自开天辟地般的初始之事以来,李德贤这个人物如同刚从浑沌中破壳而出的雏鸡,懵懂无知又满身稚气,其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未经世事磨砺的生涩与鲁莽痕迹。然而,随着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流逝,他的身影在岁月的砥砺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犹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在风雨洗礼中逐渐显露出内在有序且沉稳成熟的质地。此刻的动作举止,已然没有了昔日的青涩莽撞,而是如春雨细润大地般悄无声息地渐次娴熟起来,那是一种内敛而有力的成长。 这日,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那威严的身影笼罩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手中紧握的册页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的真相。他凝神屏息,一字一句细读其间,心神随之跌宕起伏,直至深处荡起波澜壮阔的惊异之潮。 原来,记载中的李德贤竟有着井然有序治理数千人众的卓越才能,这样的才干实乃人间罕有,堪称凤毛麟角的存在。他的管理之道并不粗犷敷衍,反而展现出一种细致入微的匠心独运,无论是面对寥寥数人的小组还是浩浩荡荡的大队,都能调度得恰到好处,如臂使指。在他的引领下,众人各司其职,秩序井然,俨然形成了一幅生动和谐的画卷。笔札所载之事,无一处疏漏,字句间流淌着详尽真实的记录,仿佛能让人触摸到林小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心累积的汗水与智慧。 靖江帝眼见此情此景,内心涌动着深深的感慨,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欣然微笑,似乎是对李德贤卓越才能的赞许,也是对林小风默默付出的肯定。他再次翻阅那些笔记,尽管字迹朴拙,却透着一股诚挚和坚韧,就如黄土高原上顽强生长的小草,虽不华丽却饱含生命力。这份真实与质朴,使得靖江帝心中笃定无疑,即便是盲人摸象也能感知到,这些厚重的文字正是出自林小风之手,决计不会有任何错认。 靖江帝的身体在龙椅上微微一动,犹如千年古树在风中发出沉闷的低吟,随后他起身,步伐悠然却坚定地向李德贤踱去。那双宽大如磐石的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庄重而富有深意的弧线,最终轻轻搭在了李德贤瘦削的肩头。他的声音如同暮色下的洪钟,低沉而内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和理解的深度:“朕此刻已然洞察,朕先前对你有所误解,德贤呐,你的所作所为实乃上佳之策,明智之举。” 此言一出,仿佛是春风吹皱湖面,激起李德贤内心情感的层层涟漪,那些被压抑的情感瞬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翻滚在他心底,冲破堤岸。滚滚热泪在眼眶中凝聚,晶莹剔透,映照出对靖江帝深深的理解与感激之情。他不自主地向前迈出半步,像是要以这微小的动作靠近靖江帝,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感激涕零。 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靖江帝的眼神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像是一道严厉而又慈爱的光束直射李德贤。他轻轻推开李德贤,那动作虽轻,却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期望。靖江帝的话语再次回荡在大殿之中,语重心长,每一个音节都在敲击着李德贤的心房:“收起你的眼泪,储君应当具备储君应有的庄重气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才是你应有的模样。” 李德贤闻听此言,身体微微一颤,犹如寒冰初融,他迅速调整情绪,用力点了点头,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坚决不肯滑落。他强忍住满腔的情绪,后退一步,重新恢复了作为储君应有的庄重姿态,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望向靖江帝。 这一切微妙的情感动荡,都被角落里静观其变的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峻的嘲讽。皇家之内,哪怕是最细微的情感流露,也要被严格地框定在规矩与礼数之中,这处世之道的艰难曲折,以及人性与权力之间的微妙博弈,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靖江帝的面色犹如春日云彩,瞬息万变之间流露出帝王的深沉与变幻莫测,他的目光犹如初春湖水般在林小风身上流淌,那笑容恰似雨后初晴的天边虹霓,温润而明亮。他的话语如珍珠滚落玉盘,字字珠玑:“然而此事之圆满落幕,实则林爱卿你的奋力支撑举足轻重,朕内心深处深受感动,这喜悦之情,仿佛满溢的泉水无法用言语尽数描绘。”林小风闻此言,面上泛起一抹淡然且谦逊的笑容,那笑容宛如秋水共长天一色,平静而深邃。他垂下眼帘,眉宇间凝聚着诚恳与坚定:“微臣不敢居功自傲,这仅是为臣子者应尽之本分。况且,臣深受太子殿下的赤诚之心所感召,其纯真无瑕犹如明镜照人,常令我自觉才疏学浅,愧疚不已。”此刻,林小风心中暗思,尽管李德贤行事严谨得近乎苛刻,却也掩藏不住一份童趣盎然的心性,倘若换作今日世道,想必他也定会陪伴太子直至夜阑人静,共享电脑游戏带来的欢乐时光。 靖江帝悠然挥手,笑声中蕴含着帝王独有的洒脱与威严,话题在他口中转折自如,如同流水行云,话语间渗透出深深的人生感慨:“不论其他纷繁事务,朕此次微服出行,感触颇多,诸多亟待解决之事,还需向你这位忠勇能干之臣请教商榷。”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不绝,每个音节都重重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你可曾听闻民间有位名叫杨白溪的人物?抑或是马老三?” 林小风闻声,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愕然,随后眉头紧锁,陷入短暂的思索,继而回应:“杨白溪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尚属陌生,而马老三则是略有耳闻,此人乃北廊坊一带臭名昭著的泼皮无赖,行为举止毫无底线,甚至于与老妪玩博戏之时亦要施展诡计作弊。”随着这句话落下,一股正气凛然的气息自林小风身上喷薄而出,直冲云霄,“陛下请安心,臣必定全力以赴,铲除此类社会蛀虫!”此言甫出,靖江帝与众位阁老纷纷面面相觑,各自眼中闪烁着惊愕与疑虑,显然对林小风如此坚决果断的措辞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靖江帝端坐于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徐徐展开,仿佛一叶承载着历史沉思与帝王迟疑的扁舟,在言语的湖面上荡漾开来。他的眼神深邃而洞察秋毫,话语间流露出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深如潭水的考虑:“然而,据朕明察暗访、洞察人心所得,此子实非众口一词所描绘的那般无用至极,反倒是,在那熙熙攘攘的市井巷陌之间,其口碑颇佳,赞誉之声不绝于耳。爱卿对此的看法,朕恐或有误判之处。” 林小风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在刹那间被泼洒开去,尴尬之情犹如浓墨滴入清澈池塘,迅疾扩散,弥漫整个面庞。他喉头微动,欲言又止,内心翻涌起波澜壮阔的思绪:“这……此事竟出乎意料。”未曾想那马老三在九五之尊的眼皮底下竟能掩藏得如此深不可测,那份城府之深,就如同一口不见底的古井,让人不禁为之瞠目结舌。 林小风的嘴唇微微颤抖,只能嚅嗫回应,言语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与自责:“或许是微臣近日沉浸于政务繁冗之中,未能尽窥世事细微,失于详查核实,还请陛下宽恕,容微臣再次深入调查,以求真相大白。” 靖江帝的面色,在那一瞬之间,犹如历经风雨洗礼的青铜面具,愈发显得庄重深沉。他的声音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历史沉淀,宏大而洪亮,犹如洪钟撞击大吕,穿越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繁复精美的梁柱,回荡在每一寸空气里,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他的话语:“人心啊,那可是比深渊还要幽邃难测的存在,爱卿你须得如履薄冰,用心去探查、去揣摩。朕细细观之,此人虽看似顽劣不堪,骨子里未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徒。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对待此类人等,咱们应以劝导引导为先,而非轻易地动用雷霆手段,一棍子打死。” 他的话语间,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映照出人性的复杂与矛盾,其中流转着对人性深层次的理解和无尽的包容,仿佛能接纳天地万物,包罗万象。 林小风,此刻正站在帝王威严的余晖之下,闻此一番言语,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的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这抽搐仿佛是他内心无奈与愤慨的微弱震颤,是面对世事无常、人心叵测时的一丝苦笑。特别是想到那个狡猾如狐的地痞马老三,其心机之深,实非他所能预测或抵挡,这种被他人算计的滋味令他五味杂陈。 然而,林小风终究是个懂得权衡轻重之人,他强忍住胸中翻腾不已的波澜壮阔,将那份无奈与愤慨深深压入心底,决意遵循皇上的旨意,以更为谨慎且智慧的方式来应对这场人性与权力交织的博弈。他深知,唯有如此,方能在波谲云诡的人世间,稳住自己,践行使命。 林小风,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机敏,此刻他紧随追问,那话语间犹如波澜起伏的江水,夹杂着浓厚的疑惑与探究之情,其声调沉稳而有力地叩问:“这杨白溪,究竟是一位怎样的人物?”彼时,一众大臣们如同群星拱月般汇聚于宫殿深处,那里光线斑驳陆离,从古老的窗棂缝隙中挤入,投射在他们各自脸上,映照出各异的表情和心思,仿佛一幅细致入微的浮世绘。一场关乎权谋与智计的讨论,在这昏黄光影中悄然展开。 正当讨论如火如荼、思维激荡之际,王景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殿门处,他的身影湿透,显然刚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般的奔袭,气喘吁吁,却带着一种坚毅决然的气势冲入了大殿。一眼瞥见靖江帝安然端坐,他才如同绷紧的弦瞬间松弛下来,旋即扑倒在冰冷的石砖地上,对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的人,恭敬且急切地禀报道:“陛下,一切皆已按照预先的计划部署妥当!” 靖江帝闻听此言,原本静若止水的脸庞瞬息万变,他从龙椅上霍然起身,眸光深邃如寒潭秋水,冷冽杀机在其瞳孔中一闪而过,宛如利箭破空,令周围众人不寒而栗。他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向所有在场之人宣告道:“走吧,随朕一同前往。” 面对靖江帝如此果断决绝的行动,有人胆战心惊地发出小心翼翼的询问,声音虽低,却在这肃穆的氛围中显得尤为清晰:“我等这是要去何处?”靖江帝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目光炯炯地凝视前方,像是在预演即将上演的壮丽剧目,随后,他口中吐露出三个字——“靳临坊”,这三个字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剑,直指目标,预示着一场风云变幻、生死较量的大戏即将在那个地方拉开帷幕。 ··················································· 在靳临坊那曲折幽深的巷陌深处,李一豪的心情犹如烈火炙烤着沸油,焦躁与不安在他心头翻涌不息。赌斗之日如期降临,然而天意弄人,一场未曾预料的暴雨骤然倾盆而下,如同疯狂的野兽般撕裂了原本宁静的坊间,瞬间将整个世界淹没在一片混沌之中。 尽管李一豪自许心中有数,稳如磐石,认定胜券在握,但他内心潜藏的壮志雄心绝非蝇头小利所能满足。他追求的是每一场较量都能成就赫赫战功,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倒对手,让世人为之瞩目、为之敬仰。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意图展现出无可匹敌的力量和智慧,以此铸就一段段令人赞叹的传奇故事。 此刻,靳临坊内积水成河,一片狼藉景象映入眼帘,李一豪目睹此情此景,眉宇之间悄然爬满了忧虑的皱褶,仿佛岁月在这刹那间刻下了沉重的痕迹。但忧虑并未使他犹豫,反而激发出决断的魄力,他立即下令全坊衙门胥吏即刻行动起来,巡视全坊,迅速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厄。 那些平日里谨小慎微的胥吏们,在这暴雨肆虐之际,虽个个面露苦楚,身心疲惫不堪,却也只能强忍困顿,咬紧牙关投入这场与天斗、与地斗的无声战役中。他们穿梭在污水横流的街巷之中,身影忙碌不停,脚下溅起的水花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形成一幅幅坚韧不屈的画面。他们无暇顾及其他琐事,只为了尽快稳定坊间的秩序,守护这一方百姓的安宁。 李一豪,独自一人在那巍峨耸立的大堂之内徐徐徘徊,身影犹如一抹孤独的剪影,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中时隐时现,他的步伐沉稳而决然,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大堂厚重的历史石板之上,发出低沉有力的回响。此时,一股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堂内的静谧,一名胥吏疾步冲入,其身影半陷于污泥之中,仿佛刚从一场混战中挣扎而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湿透,水珠沿着衣角滴答落下,苍白的脸色映衬着极度的疲惫和紧张。 这一幕让李一豪的眼眉不由得紧皱起来,那是一种混合了厌烦与关切的情感交织,他凝视着胥吏,话语间带出一种深沉的忧虑,“这究竟是何等状况?竟让你如此狼狈。” 胥吏甫一站定,尚未来得及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便竭力挤出一丝苦笑以示忠诚,仿佛那笑容是用尽全力从心底挖掘出来的。他向李一豪禀报:“大人,卑职已火速派人前往周、姬两位举人家宅探查情况,庆幸的是他们皆安然无恙,未受洪水侵扰。然而,东隅陈举人家因地处地势低洼之处,此刻已被洪魔肆虐得惨不忍睹。不过请大人放心,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派遣舟船前往救援,并且已妥善将陈举人一家安置在某家宽敞的酒楼暂避风雨之苦。” 那些身处危难中的诸位举子们,对于大人您雷厉风行、心系黎民疾苦的举动感激涕零,纷纷表示要联名上书朝廷,以表彰大人您此次抗灾行动的果断高效和卓越功绩。他们口中提及,在洪水退去之后,还要发动全城百姓共同撰写一封万民书,以此来歌颂大人您如慈父般关爱百姓,亲临一线,与民共患难的高尚情操和务实作风。 在白草亭中,几位书卷气浓厚的儒雅士子坚守着他们研读经籍的角落,尽管外头轿马停候,足以让他们归家安逸,但他们忧虑此举会打扰到大人的清静,纷纷言辞恳切道:“大人恩泽如江河浩渺无垠,我们无法以物回报,只能寄希望于来日重逢之际,再行叩首以表深深谢意。”每当“万民书”这三个沉甸甸的字眼在坊间悄然流传,李一豪心头便如同涌动起一股暗流般的欢悦。这可是为官之人所能企及的至高荣耀,若是能亲手捧着这份满载百姓心声的文书呈给九五之尊,他在朝中的恩宠地位无疑将会如旭日初升般节节攀升,光辉日渐炽烈。 此时此刻,即使是向来活力充沛、干劲十足的林小风,在这样的荣耀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难以与李一豪并驾齐驱。只见李一豪那张刚毅而又不失文人儒雅的脸庞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轻轻掠过,如同秋水微澜,稍纵即逝。他悠然地背负双手,目光凝聚在堂上那块承载了无数沧桑岁月的牌匾之上,眼中流转着历史的痕迹和光阴的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感慨万分地道出肺腑之言:“这些看似琐碎细微之事,实则关乎民众的生计教化。本官虽仅是靳临坊的一方父母官,却始终铭记以身作则,倾尽全力,鞠躬尽瘁,但求能实实在在地播撒福祉于这一方土地上的黎民百姓。然而,时不我待,转瞬之间,本官即将卸下重任,离开这个曾经挥洒汗水的土地,不能再继续将更多的福祉播撒在坊民之间,此情此景,令我心中充满了深深的遗憾与不舍。”在这番话语中,诗人风格的叙事魅力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人物情感饱满,场景描绘生动细腻,仿佛带领读者一同置身于那个充满悲欢离合的历史画卷之中。 靖江帝,这位承载着万民敬仰与江山重负的帝王,此刻将威严的目光转向身边肃立的胥吏,面色庄重得犹如秋霜覆盖的大地。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透出不容推诿的决断:“你且即刻启程,迅速传达朕之旨意给那些在寒窗之下默默苦读、以求学问真谛的举子们知晓,在朕卸下这龙袍之前,必将亲临他们门下,逐一探访交流,共同探讨学问的奥秘,以此作为我在靳临坊最后的奉献和留给这片土地及百姓的深深眷恋。此事宜快不宜慢,速速行动吧!” 面对这样的指令,胥吏脸色瞬息万变,宛如那风云变幻的天穹,被这突如其来的皇命所震慑,内心波澜起伏。他不禁暗自思量:难道又要再次涉足那风雨飘摇、崎岖难行的道路?此时此刻,尽管天空中的雨势稍有减弱,但天地间尚未完全褪去混沌与晦涩,前行之路依然布满艰辛。 只见胥吏双腿如灌铅般沉重,疲惫不堪,刚才还在堂内短暂歇息片刻,却已感觉双足仿佛背负着巍峨山岳,每一步踏出,都在泥泞中挣扎前行,艰难无比。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影中显得愈发孤独而坚韧,如同一叶孤舟,在风雨交加的大海中破浪前行,肩负着重托,奔走在履行使命的路上。 然而,官命之重犹如巍峨泰山,纵使肉体的疲惫已攀至巅峰,仍需铁石心肠地服从李大人的严苛指令。那位胥吏的眼眸中,悄然掠过一抹坚决的光芒,宛如寒夜星辰,虽微弱却坚毅无比。他紧咬牙关,那咬合声在空荡的大堂里回响,如同石头碰撞的沉闷低音,从喉咙深处逼出一个低哑却又铿锵有力的“喏”字。他的头颅微微一垂,那一低头的动作,就如负重累累的骆驼,在漫漫黄沙中寻找绿洲,步履蹒跚却坚定不移地踏出了大堂的门槛,身影逐渐消融在门外朦胧而连绵不断的雨幕之中。 随着胥吏的身影消失,李一豪的目光并未跟随离去,而是缓缓转移,落到了堂内地面积水上。那积水并不平静,却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深邃且威严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世事人心。就在这一瞬,他蓦然转身,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来人哪!即刻清理此地积水,我朝煌煌朝廷,堂堂正正的大堂岂容半点污渍亵渎!”这话语落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掷地金石,尽显其行事雷厉风行、决断果敢的权威气度,以及不容任何人质疑的无上尊严。 吩咐完毕,李一豪口中悠悠荡出无名的小调,那音符犹如脱缰的野马,在空旷寂寥的大堂内跃动、盘旋,似是一种嘲讽的独白,又仿佛是自我陶醉的低吟。他的视线悠然滑向堂外,那里正被蒙蒙细雨织成一片朦胧世界,这景象并未带给他丝毫压抑,反而令他心境如洗,豁然开朗,仿佛卸下了一副沉甸甸的铁枷,换来了久违的轻松畅快。 “林小风,林小风,你且静观其变吧,看你在这一局棋中如何步步败退,落魄收场。”李一豪心中暗自运筹帷幄,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得意而狡黠的笑容,那笑纹如同一条波光粼粼的溪流,流淌着智谋与权术交织的玄机,更预示着一场无声却激烈的对决即将在阴霾与阳光之间上演。 此时此刻,风雨暂歇,几辆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疾驰如矢,目标直指靳临坊的方向。林小风与靖江帝共乘一辆宽敞的马车,车内空间狭小而沉闷,气氛宛如被雨水浸泡过的棉絮,沉重而粘稠地压在两人的心头,尴尬微妙,难以言表。靖江帝紧闭双唇,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沉默古井,没有言语,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时从窗户缝隙飘向疾驶而过的风景,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达远方的秘密所在。 而林小风则面庞上写满了困惑和茫然,白马庙的那一幕之后,他便再未派人去探寻靳临坊的动静。在他眼中,李一豪虽有赫赫声名,终究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不足以让他过多挂心;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自己全力以赴于治理北廊坊,对其他琐碎之事并无太多精力投入,认为探查之举并无实质意义。几次三番,林小风喉结上下滚动,欲言又止,看着靖江帝那张严肃得几乎凝固的脸庞,最终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语吞咽了回去,内心翻腾的思绪犹如波涛撞击礁石般激荡不息。 靖江帝,这位身系天下苍生的龙袍加身者,在一路颠簸不平的马车行程中,却始终深陷于沉思的漩涡,犹如一头在暗夜独行的猛兽,目光炯炯却又心事重重。他反复权衡、推敲,如何处置那位名为李一豪的人物,这个姓名在他脑海中犹如一块巨石,反复磨砺着他的理智与情感。 若非亲自踏足那北廊坊的一片狼藉之地,目睹灾祸肆虐后的疮痍景象,或许他会以帝王之尊,淡然挥袖,以一句轻描淡写的申斥便将此事轻轻放下,毕竟天灾人祸,多为难以抗拒的因素占据主导。然而,世态炎凉,那些所谓的天下士子,往往陷入权力争斗的泥淖而不能自拔,忘却了百姓疾苦,民生艰辛。然而此刻,亲眼所见的北廊坊剧变,如同一面明镜,让他内心激起了层层波澜,对比之下,原本潜藏的怒火并未因此消减,反而如干柴烈火般愈燃愈旺,炽热难耐。 转瞬之间,马车已疾驶至靳临坊,只见此处外围人群攒动如潮水般涌动,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困之处严实无缝,无一丝空隙可寻,仿佛是人间地狱的缩影。林小风瞠目结舌地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眼前的一切宛如一把重锤,带着千钧之力,无情地击打在他那颗赤诚为民请命、忧国忧民的心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靖江帝一行人的马车,恰似一把出鞘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划破那熙熙攘攘的人潮,径直朝着官衙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一动静在李一豪的眼皮底下悄然发酵,犹如一颗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在他的心头逐渐滋生,蔓延开来。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抹惊惶从眼底掠过,但在这慌乱之中,他仍保持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沉稳,那种沉稳像是一块顽石,在风雨飘摇中巍然不动。他迅速放下手中正细细研读、字迹斑驳的卷帙,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公房内,他知道,一场关乎命运的重大对决,正在悄无声息地拉开序幕。 在那间光线如同黄昏般暗淡且沉静的公房内,昏黄的光晕悄然铺洒,映衬出李一豪此刻满载疑惑的脸庞,那张脸宛如一幅被时光研磨过的画卷,细腻而深沉。他的眉头紧锁,像是雕刻家手中尚未完成的作品,一笔浓墨重彩的忧虑深深烙印其中,化也化不开。原本,他欲在这浩渺的文字世界中悠然徜徉,任由思绪如游鱼穿梭于字句的溪流之间,然而,外面的世界却在此时骤然打破宁静,犹如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了湖面的平静。 这颗消息的石子,不偏不倚地投入了他内心的湖心,迫使他从书本的深渊中抬首,试图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些熟悉的文字。然而,那曾经沉浸其中的专注已如潮水般退去,书页上的字句虽依然清晰,却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不清,无法再凝聚成一条引路的线索。于是乎,他只好低垂下头颅,维持着一个看似专心阅读的姿态,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已挣脱了书本的束缚,飘荡至门外那个未知的世界。 就在这份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静默之中,一名小吏脸色苍白得如同秋叶,呼吸急促得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狂奔,他砰然撞开公房的大门,言语间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紧迫:“大人!大事不好了,坊内突发大量兵马集结,犹如乌云蔽日,更有一队马车疾驰而来,其势如破竹,直指我处!”此言甫落,整个公房内的空气似乎瞬间冻结,凝结成一块坚硬而冰冷的石头,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李一豪闻此讯息,内心的困惑犹如春雨中破土而出的嫩芽,瞬时蓬蓬勃勃地生长开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犹如繁星闪烁般的光芒,一边在脑域深处以疾风骤雨般的速度铺陈、钩织着可能的情境脉络,一边喉咙低沉有力,仿佛从胸腔最深处发出问询:“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敢在这繁华世间展现出如此嚣张霸道之态?” 小吏见到自家大人面露疑色,言语间透出威严,不禁愈发紧张,额头上瞬间泌出了细密如针尖的汗珠,惶恐之中亦不忘快速回应:“初查迹象显示,这伙人马似是出自宫廷禁卫中的厂卫组织,但在其中又混杂了一些身份不明的小角色。” “厂卫之人出动……”李一豪口中低声念叨,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在他的心底回荡不止。他深知能调动厂卫者绝非等闲之辈,除了九五至尊的陛下无人有此权柄。倘若眼前所报属实,是否意味着陛下对坊间这场赌博之事关注至极,以至于亲自降临靳临坊,欲窥其究竟?抑或是在诸多同僚过分夸大其词,渲染此事关乎国本,陛下一听之下心动不已,急于亲眼目睹这一场闹剧背后的真相,才不惜动用皇家重兵,摆出这般大阵仗? 种种揣测与疑问在李一豪的心底如同潮水般翻涌起伏,而这位身处风暴中心的人物,却愈发显得深藏不露,举手投足间更显沉稳老辣,将一切世事变迁悉数纳入掌中,任凭外界如何风雨飘摇,他自岿然不动。 李一豪的嘴角牵扯起一抹淡而深沉的笑意,那笑纹微妙地弯成了一轮新月,在黎明前漆黑的夜幕中悄然升起,犹如暗夜里的智者在咀嚼着即将到来的日出。他的心绪如同磨刀石上细细研磨的思绪,琢磨着这靖江帝突然驾临背后的因由——无疑是那些学士同僚们日常溢于言表的赞誉之辞,以及老臣子们私下里交口传颂的佳话合力推动的结果。 他内心的揣摩愈发笃定,靖江帝亲临此地,并非无迹可寻的奇遇,而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之事。这份确信带来的欣喜在他胸臆间泛滥开来,如同春水破冰般荡漾,扩散至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于是,李一豪果断地挥动手臂,对一旁伺候的小吏下达了急切而又庄重的指令:“速速集结人马,务必确保恭迎圣驾的各项事宜万无一失!”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然而,就在他身影如疾风般闪出衙门门槛的那一刹那,眼前却呈现出一幅意料之外的场景:门前污水肆虐,横流蔓延,仿佛一幅令人倒胃的泼墨图卷,丑陋而现实地铺展在脚下。面对这般不堪景象,李一豪举步之际顿生犹豫,那只悬在半空中的脚犹在洁净与污浊之间挣扎,仿佛每一寸挪移都承载着关乎尊严与权谋的重大抉择。 短暂的纠结之后,他眼眸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毅然踏入那污水之中,但未曾预料其深浅,以至于污水瞬间没至膝盖,令他身形一阵摇晃,险些栽倒在这股腥臭冲天的洪流中。他紧锁双眉,用力捏住鼻翼以抵御扑鼻的恶臭,此刻的他仿佛化身为一只身处泥沼的猛禽,虽身陷困境,却依然小心翼翼地在浑水中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坚决,力图在这片秽物中走出一条通往尊贵的道路。 当一切事务都已妥善安排,人群如同潮水般汇集到位,李一豪毅然站立于那片污水的正中央,他的身影在混浊不堪、波纹荡漾的水面下若即若离,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剪影。此刻,恰逢其时,靖江帝乘坐的马车悠然驾临,那时间点掐得如此精准,仿佛是命运之手精心调度的一幕戏剧高潮,在最引人入胜的瞬间突现。 李一豪内心满溢着无法按捺的激动之情,他紧紧地盯着从马车布帘的缝隙中悄然露出的那张威严且又饱含熟悉韵味的脸庞。靖江帝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踏出,都像是在他心湖之上激起一圈圈涟漪,直抵心底最深处。就在他正欲开口,用沙哑而又急切的声音提醒:“陛下,微臣……”之际,靖江帝却毫无迟疑地径直踏入了污水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一豪瞬息间瞠目结舌,然而他迅速收敛起惊愕的表情,牙关紧咬,面庞上挤出坚毅与决绝。他毫不犹豫地猛地下跪在污秽的水中,重重地磕头,那沉闷的声响在污水上方回荡,宛如一声声沉重的誓言。这一刻,他全身浸泡在这恶臭刺鼻、黏稠如泥的污水里,衣衫尽湿,贴身裹挟着寒意与狼狈,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坚定无比,仿佛熔铸着忠诚的烙印和对君王无尽的敬意。他就这样以自己的身体为靖江帝铺就了一条虽然污浊,但却充满忠诚洁净的道路,任凭污水浸透肌肤,也无法玷污他心中那份炽热的忠贞与执着。 李一豪,这位在朝堂的风云变幻中历练得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的面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今日又挂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一把被生活反复磨砺过的钝刀,虽然锋芒不再犀利,却仍要在关键时刻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光亮。他挺直腰身,犹如苍劲古松,那一声高亢激昂的嗓音在金碧辉煌的殿堂内回荡不息:“微臣在此恭谨伫立,迎接圣驾亲临!因故未能及时接驾,恳请陛下宽恕微臣之罪!”这一席话里,交织着惶恐忐忑的颤栗和对皇恩浩荡无边的深深敬畏。 此时此刻,李一豪的目光突然如鹰隼般锐利起来,穿越人群,捕捉到了靖江帝身后悄然显现的一抹身影——林小风。林小风这个年轻人,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傲慢与鄙夷的姿态捏住鼻翼,那神情宛如一位眼光挑剔的艺术鉴赏家,在审视着池水中泛起的每一丝污浊涟漪。这幅画面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李一豪心中层层波澜,疑惑犹如乌云笼罩:此子平日远离庙堂,怎会在如此庄重肃穆的场合出现?莫非其中另有深意? 而林小风,这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人物,在目睹了李一豪那登峰造极的马屁功夫后,内心深处泛起了滔天波澜。他看到李一豪不仅能屈膝如柳、阿谀奉承,更令人咋舌的是,面对那一池污秽至极的物事,竟然能稳如磐石,面色不改丝毫,这份忍耐力与变通之术,令林小风心中一阵阵惊愕翻涌,仿佛被当头棒喝,唤醒了对人性复杂一面的认知。 林小风暗自懊悔,为自己先前对李一豪的轻视态度感到丝丝愧疚。这股情绪在他胸中积郁,化作一股冷冽的气息,随着他的警示声悄然释放:“李大人,请您看清楚这池中所积之秽物,其恶臭之重、污浊之甚,实不宜让圣驾在此驻足半刻。” 此言甫出,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之停滞。李一豪闻听此言,脸色陡然变换,原本刻意维持的谦恭笑容犹如冰封般瞬间破裂。一股恶心之意宛如毒蛇吐信,迅疾地从胃底直冲喉头,他竭力压抑着那份生理上的不适,额头上青筋暴突显眼,一根根扭曲蠕动的血管,如同皮肉之下潜藏的蚯蚓,在愤怒与羞辱的驱使下狂乱扭动。 李一豪怒目圆睁,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射向林小风,那凌厉的眼神中蕴含的愠怒与被戳破伪装后的深深羞辱,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剑,带着无尽的愤慨和难以言喻的痛楚,狠狠地剜向林小风,这场面静默却激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情感风暴。 此刻,整个场域的氛围如同冰河时代最为坚硬的寒冰瞬间凝结,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犹如三条黝黑而沉重的锁链,悄无声息地从天际垂落,将偌大的空间紧紧缠绕住,仿佛连空气也变得滞重不堪。靖江帝那原本庄严肃穆的脸庞,在林小风这突如其来的言论冲击下,犹如乌云蔽日般阴沉下来,他内心的压抑与负荷原本已如肩扛万钧之山,此刻却被这一句出乎意料的话语精准地击中,打破了原有的那份坚韧与平静。 靖江帝的眼眸深处,一抹复杂的神色悄然闪过,那是疑惑、不满以及对未知变数的警觉交织在一起的独特光芒。他微微侧目看向林小风,那一瞥的眼神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却又在沉默中尽显威严。随后,靖江帝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份复杂情绪一同吸入腹中,以此稳住动荡的心神。 只见他脚步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敲击在众人紧张的心弦上,一步步踏入内堂。他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淡然而又威严无比,口中徐徐吐出四个字——“于内详谈”,这四个字宛如巨石裂空,响彻在这静谧得几乎能听见心跳的大殿之内,余音缭绕,震人心魄。 待靖江帝身着龙袍的身影在镶满繁复龙纹的御座上安稳落下,一众朝中重臣纷纷紧随其后,如同鱼群归渊般有序而迅速地步入大堂,各自寻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一刻,大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被铁锤重重敲打过的铁块一般,沉甸甸且充满张力,让人无法喘息。 靖江帝的目光,那是一道温润而又锐利的光束,恰似春日里和煦阳光悠然洒落在初融雪地的斑驳之上,带着暖意却又洞察秋毫。他徐徐转过身来,面对的是李一豪,那位在朝野上下以勤勉政事、深得民心而闻名遐迩的肱骨之臣,一位被岁月磨砺得愈发沉稳厚重的朝廷栋梁。 他的语调平缓如涓涓流水,却暗藏赞许与期待的波澜,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轻轻地敲打着人心:“李爱卿啊,朕闻听你治理地方有方,百姓口碑载道,称颂你视民如子,一片赤诚之心令人感佩。为此,朕特意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亲临实地考察核实,这番赞誉是否属实呢?” 李一豪在听到靖江帝这一席话时,内心的激荡宛如长江大河在瞬间翻涌澎湃,暗潮汹涌,无尽欣喜之情犹如春雷炸响,欲破胸而出。然而,他深知作为饱读诗书、修养深厚的读书人,应秉持矜持与谦逊,不可如林小风那样自吹自擂,自我标榜。于是,他用力将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洪流强压于心海深处,面容上却依旧保持着湖水般的平静与从容。 只见他微微欠身,目光坚定又不失恭敬,回应着皇帝的询问:“回禀陛下,微臣每日埋首政务之中,如农夫耕田般默默耕耘,实是无暇顾及外界对微臣的种种传闻。 至于‘爱民若子’之美誉,或许只是民间口耳相传,百姓们的善意溢美之词,并非微臣刻意追求的虚名。”在这番回答中,李一豪的言语虽淡泊,却更显其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怀与矢志不渝的奉献精神。 尽管李一豪在任期间确实有所成就,他却淡然视之,认为那不过是身为朝廷命官应当履行的最基本职责,而真正难能可贵、不可或缺的是那份从心底滋生出的对百姓如子女般的关爱和责任感。他的话语如铁石落地,沉稳有力,在大堂之内激起了一片短暂而凝重的静默,这静默仿佛被他的言语赋予了厚重的质地。 第09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围坐四周的众人听闻此言,面庞上纷纷映现出木讷而又深思的表情,宛如一幅幅静态的人物画卷,各自沉浸在对李一豪这番话语背后深意的揣摩之中。 林小风平日里嬉笑怒骂的神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聚焦在李一豪身上,每一个字句都如同敲击在他心头的鼓点,令他对李一豪的卓越才学与高尚德行油然而生敬意。 而在另一侧,李德贤则斜眼撇向一边,手中看似随意实则带有嘲讽意味地挖着鼻孔,这一举动在他华丽官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且不协调,宛如一块玷污了整幅画面的瑕疵。 他心中暗自冷笑不止:一个连街巷治理都搞得一团糟的人,竟然还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高谈阔论爱民如子的道理,其虚伪与无知简直令人齿冷至极! 靖江帝的脸色,恰似那阴云密布的黄昏天际,沉郁而庄重的铅灰色在面庞上悄然沉淀,宛如岁月雕琢下的帝国沧桑。他的眼眸深邃如渊,犹如能洞穿秋水、透视人心,那其中蕴含的力量和智慧如同暮霭中的灯塔,照亮了黑暗的角落。他徐徐开启朱唇,声音虽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锤,千钧之力隐匿其中:“李爱卿,你是否真真切切地将我皇家训戒铭记于心,视百姓如自家骨肉,以民间疾苦为自身之痛呢?” 李一豪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愕然之色在其刚毅面容上短暂闪现,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惊愕的轨迹。他那双犀利如鹰的眼眸,与靖江帝那静若深渊、威严如山的眼神相撞,火花四溅却又各自隐忍。随后,他的目光如惊鸿般迅速扫过大堂内的一众朝臣,那些平日里或忠诚或阿谀的身影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见三位地位崇高的阁老,他们满头银丝映衬着冷峻如铁的面容,眼眸中交织着审视与淡漠,仿佛寒冰凝结而成,透露出无尽的冷漠与疏离。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变化,让李一豪心头顿生疑云,犹如一层薄雾缓缓升起,遮蔽了原本清晰可见的道路。他回想起往昔无数次受到朝廷上下赞誉的场景,那些热烈的掌声和钦佩的目光犹在耳畔眼前,然而今日这份冰冷的疏离感,却如同冬日寒风,刺透肌肤直抵内心深处,令他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迷茫。 靖江帝的面容并未因李一豪的犹豫而显现出丝毫缓和,他的话语如连珠炮般紧随其后,那股威压犹如一块巨大的顽石重重地压在人心尖上,使得李一豪内心的世界瞬间翻涌起层层波澜,忐忑之情溢于言表。面对皇上的步步紧逼,李一豪只能硬生生挺直了脊背,他的话语在颤抖中携带着浓烈的焦虑与深深的自责,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割裂着他的喉咙:“启禀陛下,臣对于当前局势实乃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然而天灾无情,这突如其来、倾盆而下的暴雨并非凡人之力所能轻易抗衡抵挡。臣曾夜以继日,不辞辛劳,亲自督率众人详尽调查京城历年因暴雨所引发的各种灾害记录,试图从历史的尘埃中挖掘出一条能够彻底解决此类问题的道路,无奈至今仍如苍茫大海捞针,未见任何实质性进展。为此,臣唯有全力以赴,竭尽自身绵薄之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应对这场灾难,然而尽管如此,臣的努力却似乎仍然无法满足陛下的期望,对此,臣心中充满了无边的愧疚与痛苦。” 当靖江帝的耳畔响起这番沉重的回答,仿佛有块无形的巨石在他的心头慢慢碾压,那股失落感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心房。他缓缓地闭上了那双洞察世间万象的眼眸,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在这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回荡开来,每一缕音符都载满了无尽的无奈与哀愁,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又沉重的故事。待到靖江帝再次睁开眼睛,那眼底的世界已然蒙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一片冷冽刺骨的杀机悄然涌现,宛如冰川破裂时显现的深深裂缝,寒光在瞳孔深处闪烁,映照出帝王内心的决绝与冷酷。 “朕,亲自踏足这片饱受洪魔肆虐的土地,所目睹的并非预期中的繁荣景象,而是黎民百姓如草芥般浸泡在无边的洪涝之中,孤立无助,哀鸿遍野。这番惨淡光景,怎能让朕再高谈阔论那爱民如子的皇家誓言?”话语犹如石破天惊,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深深刺入人心。 李一豪闻此厉言,脸色瞬息万变,由原先的紧张拘束转为一种复杂的释然,他意识到陛下并未因误解而勃然大怒,而是对民生疾苦有着深切的关注。他挺直腰板,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那坚硬如铁的责任之中,胸中翻涌着对百姓苦难的深深忧虑。李一豪以一种坚定而不失歉疚的语气回应:“皇上,臣面对如此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实乃心急如焚,恨不能化身千万,逐一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天灾无情,人力终究有限,尽管臣已竭尽全力,却仍感愧疚难当,无力回天。” 靖江帝听完李一豪的剖白,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至极的冷笑,这笑如同冰雪覆盖的刀锋,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北风在严冬中无情地切割过人们的面颊,透骨生寒。“拿下此人,斩!”他的话语一字一顿,宛如从沉寂深渊中迸发出的雷霆,虽音量不高,却震撼力十足,令满堂文武百官无不战战兢兢,心头寒意四溢。 林小风闻此严令,心头瞬息间涌起一股愤懑不平之气,犹如春雷炸裂于胸臆之间,他无法忍受的并非仅仅是未臻“爱民如子”这一崇高境界,而是因为这未能达到极致的瑕疵,竟成为其命运走向极刑的无情推手。面对这样的判决,他的内心犹如被巨石挤压的嫩芽,痛苦而顽强地挣扎着。 座下那些饱经风雨、深谙权谋之道的老臣们,尽管各自心中同样波澜翻滚,惊骇万分,但他们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却捕捉到了靖江帝此刻的表情——失望犹如滔滔江水,已至峰顶,滚滚而来,淹没了一切希望的火光,只留下一片冰寒刺骨的决绝。他们深知,此时任何辩解与质疑都将成为无用功,于是选择了沉默,任由那份压抑沉闷的气息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蔓延开来,无声之处,仿佛能听见空气凝固的声音,比任何言辞都更具震撼力。 与此同时,李一豪的命运陡然急转直下,厂卫铁骑如雷霆万钧般将其拘捕,那一刻,他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仿若置身于一片黑暗无边的沼泽之中,惶恐不安,无助而迷茫。他瞪大了瞳孔如同受惊的小鹿,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愕然,难以置信眼前的厄运竟是如此猝不及防。嗓音在颤抖中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尊严,他向着端坐龙椅的靖江帝发出哀告:“陛下,微臣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才遭此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话语间流露出的无辜与不解,如同破碎的瓷器散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清脆而又令人痛惜。 靖江帝面容犹如寒冬腊月凝结的霜花,巍然不动地坐落在龙椅那冰冷而威严的轮廓之中,他的脸庞如同雕刻般冷峻,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他并未将目光锁定在李一豪身上,而是缓缓移向大堂顶端悬挂的牌匾,那里,“公正无私”四个厚重的大字,在摇曳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化作了尖锐的刀锋,刺痛了每一个在场者的眼睛。 厂卫的动作迅猛如雷霆万钧,瞬息之间就已把李一豪紧紧束缚,那动作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中的闪电,毫无预警地击中目标。李一豪的身躯在这一刹那间像是被晴天霹雳当头砸中,剧烈颤抖着,双臂因剧痛瞬间失去力量,无力地从两侧垂落,膝盖重重撞击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而震撼人心的巨响。此刻,厄运的阴影才真真切切地笼罩在他身上,他面如死灰,眼神里的光芒逐渐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交织其中。 他嘶哑却竭力喊出内心的冤屈,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却又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邃的大海,激起短暂的涟漪后便归于沉寂,无人回应,只有回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凉。靖江帝则始终保持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沉默,这沉默宛如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使他呼吸艰难,几乎窒息。 直至李一豪声泪俱下地提及那份先皇所赐予的免死铁券,企图以此为最后的救命稻草,靖江帝才终于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静默。然而,当他开口质问时,话语中透露出的却是冰冷彻骨的讥诮与轻蔑。他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凝结成了寒冰,一字一句地道:“那免死铁券,乃是我父皇赋予你父亲的至高荣誉,你,又有什么资格胆敢擅自享用这等特权?” 李一豪闻此言,心头犹如被北风穿透的窗纸,那股冷冽直逼心扉,从足尖一路攀爬至天灵盖,瞬时让他沉浸于无垠的冰寒之中,无法自救。他面容之苍白,比之新雪更为洁净,额头上滚落的大颗汗珠晶莹剔透,宛如豆粒般纷纷跌落在地,伴随着一阵阵急促且近乎痴狂的磕头哀求声,其状若疯癫,不复平日里的傲骨英姿。此刻,他的衣衫已被泪水与汗水交融浸染,紧贴着肌肤,湿漉漉地黏附在身上,勾勒出一副凄楚无助的画卷。这一刻,他深深地领悟到,昔日自以为坚不可摧、足以保命的免死铁券,如今却变成了一副重逾千钧的枷锁,无情地将他推向了命运无底的深渊。 靖江帝的眼眸深邃如渊,仿佛凝结了无数个冬夜的冷漠与决绝,步步朝着李一豪逼近,每踏出一步,都如同铁匠挥锤烙印,在石板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皇权威严印记。他的话语犹如腊月里呼啸的北风,冰冷刺骨,一字一句皆掷地有声:“你手中紧握的所谓免死铁券,并非你私囊中的庇护符,今日的局面,即便是先皇再现人间,也无法扭转这已然铸就的命运洪流!”话音未落,一道刀光猝然划破沉寂,犹如夜空中疾驰而过的流星,迅猛又冷厉,转瞬之间便将李一豪的首级斩离身躯,那曾经威震四方、傲视群雄的身躯,在满是污浊的污水中摇曳倾覆。那一刀之下,曾属于他的荣耀、骄傲和权力,悉数化为乌有,尽数归于尘埃,只留下一地残破与苍凉。 靖江帝的威严并未因刚才那雷霆万钧的决断而有丝毫波动,他背对着满殿血腥,身躯犹如一尊不动明王,径直转向堂上那幅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正大光明”御匾。他的眼眸深深凝视着那四个熠熠生辉的大字,其中蕴含的锐气与坚毅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昭示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他厉声喝问,话语如滚滚惊雷炸响在殿堂之中:“普天之下,无论是微不足道的草芥,还是巍峨壮丽的山河,朕虽无法洞悉每一个细微角落,但百姓们的眼睛却会替朕洞察秋毫,分辨善恶。瞧今日这疾风骤雨倾盆而下,街头巷尾污水横流,寻常黎民无处遮蔽风雨,这就是你李一豪口中所谓的爱民若子吗?若是你真心想要领悟何为‘民为邦本’的道理,那就请你到阴曹地府去,向那些无辜遭难、沉溺于浊水中的幼小生命请教吧!”言毕,靖江帝的话语似铜钟轰鸣,久久回荡在这肃穆庄严的殿堂内,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靖江帝一声令下,宛如洪钟巨鼓般的声响在空气中激荡,李一豪的哀嚎声渐行渐远,仿佛被卷入历史长河的漩涡中消失殆尽。此刻,靖江帝那沉稳如铁铸的身影缓缓转回,将视线投向六位曾在湖畔亭阁偶遇的臣子。他们此时个个面色苍白,像被猎人惊吓的鸟群般纷纷扑倒在冰凉坚硬的玉石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在空旷且寂静的大殿里一圈圈扩散开来,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人心深处的警钟,激起层层涟漪,弥漫着浓重的恐惧与敬畏。 在那曾弥漫着铁骨铮铮、正气凛然气息的朝廷之中,姬轩戎这位一度以耿直无畏之名威震朝野的大员,此刻其面部的刚毅线条已被绝望的阴霾所吞噬,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被扭曲成了哀伤与无助的雕塑。他的面庞犹如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刻画出深深的悲苦痕迹;双目中涌动的不再是昔日的坚定光芒,而是盈满了一池子恳切而又无力的泪水。他奋力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瞳,那对眸子仿佛被熊熊烈火燃烧至极,直勾勾地凝视着李一豪——那个生命力如同烛火摇曳、即将熄灭的生命体。 “李大人!”姬轩戎发出了一声源自灵魂深处、最为凄厉而痛苦的呼喊,“救我!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啊!”这声嘶力竭的求救回荡在空旷的大殿,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李一豪喉咙里艰难挤出的最后一缕冤魂之声:“臣……枉也——”伴随着这句话,一道冷冽的刀光如闪电般划破沉寂,李一豪的头颅瞬息之间离身而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残酷的弧线,鲜血喷薄而出,宛如一朵在肃杀寒夜中盛开的猩红罂粟,炽烈而决绝。 就在这一刹那,李一豪身上负载的作为人臣的荣耀与骄傲尽数消融在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之下,他的眼神在死神的降临时刻褪去了最后一抹光泽,其中交织着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深重无比的羞辱,使得他在生命的最后瞬间,连仅存的一点尊严都被无情地剥夺得干干净净。他那沉重的身体颓然倒下,血液迅速渗入青石板间的污水缝隙,汇聚成一片殷红的湖泽,渐渐向外蔓延开去,形成一幅既凄美又真实的死亡画卷,让目睹者无不心惊胆战。 正当此时,靖江帝的话语像一把无形的冰锥,穿透了空气中几乎凝固的沉默,他的声音虽威严却冷漠至极,每一个字眼都带着不可违逆的天命力量:“尔等务必铭记于心,身为朝廷任命的官员,若不能始终坚守本分,勤政爱民,即使权柄加身,位列高官显位,终将难逃百姓公正无私的审判以及天道轮回那毫无情面的严厉惩处。”这句冰冷的话语犹如烙铁深深烙印在每个在场者的内心深处,激起一阵阵寒栗,那股颤栗久久未能平息,仿佛在提醒着他们命运的无情与权力的脆弱。 大堂之内,犹如一池被搅动的深水,白永元以及那一众朝臣们宛如波涛中的浮萍,各自摇头、叹息,这连绵不断的哀怨如同暗潮涌动,他们的视线仿佛千万条无形的锁链,齐刷刷地捆绑在了角落里那个名叫林小风的小小身影之上。皇上此举,就如晴空霹雳般毫无预兆,他擅自对重臣挥下了那把象征无情制裁的屠刀,这一系列举动彻底颠覆了遵循千年的明正典刑之礼仪,就如同在平静无澜的朝堂湖面掷下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巨浪将在官场这片浩渺江湖中翻滚回响,久久不能平息。 尽管林小风在这场风暴中心显得无辜而孤立,但世态炎凉,人心莫测,那些精于揣摩上意的士子们定会将他的命运与这场变故紧紧缠绕,预料自此以后,林小风的生活将会陷入一场接一场的困厄之中,像一块被寒霜覆盖的孤石,短期内恐怕无人敢于轻易靠近其半步。 此刻的林小风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其间却透出一抹茫然与懵懂,内心深处则似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疑云在无声地挣扎和摸索:果真如此草率便斩杀了朝廷重臣?这般果断决绝的背后,那位被问斩之人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竟然仅因坊市治理不善便招致杀身之祸,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到了极点。满腹的困惑纠结成一团乱麻,难以梳理清晰,情不自禁地,他微微颤动的手指轻轻触碰了身边的同僚李德贤,试图从这位平时谈笑风生的伙伴那里捕捉到一丝解答或者慰藉的微光。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林小风转眸望去,只见李德贤脸色惨淡如雪,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已失去了血色,身躯不住地战栗着,仿佛那一瞬,所有的豪情壮志与铁骨铮铮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断头之刑面前瞬间蒸发殆尽,化为虚无。林小风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低语:“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啊!平日里口若悬河,动辄誓言要驰骋疆场,力敌万夫,可当真正面对生死一线、命悬一线之际,竟惶恐至如此境地,足可见陛下日常给予你的恩宠庇护是多么厚重,以至于让你在真正的考验面前,失去了那份本应坚守的勇气。” 刹那间,厂卫如风驰电掣般闯入大殿,其脚步声沉闷而压抑,如同秋叶在寂静的深夜悄然落地,那声音虽低却字字如铁,禀报道:“罪行滔天之歹徒已伏法,其首级与躯干已然分离,血溅尘埃。”靖江帝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犹如乌云蔽日,他陡然收敛起笑容,厉声喝道:“好!即刻将这逆贼之首级悬挂于我朝仪门之上,昭告天下,让群臣皆能目睹,朕对黎民百姓之情深若海,犹如父母对子女般的疼爱呵护,决不容忍任何视百姓为猪狗之辈窃据高位,欺压良善。朕身负江山社稷之重担,必将严惩一切不法之徒,公正无私,无论权贵草芥,一视同仁。” 话音刚落,靖江帝挺直腰背,步伐稳健有力,宛如龙行虎步,踏出一股威严气势,带领众臣离场而去。那背影矗立如山,冷峻决绝,仿佛铸就的一尊铁像,烙印在空气中,久久未能消散。 沿路穿堂而过,六名面容苍白、惶恐不安的跪拜者赫然出现在视线之中,他们身躯微颤,面如死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浸湿了衣襟。靖江帝并未因他们的存在而稍作停留,只是冷漠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中,尽显帝王的威严和决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在空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是一种凌驾万物之上的威压,一种至高无上的公正裁决,令人敬畏不已。 此刻,姬轩戎的内心世界犹如狂风巨浪中的孤舟,恐惧与困惑如同翻滚的波涛,在他心头交织碰撞,形成一场无声的风暴。他闭目沉思,那六人所犯下的罪行,究竟是何等的滔天大恶,竟要承受这般非人的折磨和对待?当靖江帝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的边际,宛如一道沉重的帷幕缓缓落下,姬轩戎才仿佛从无形的枷锁中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压在他胸口的那块巨石,似乎悄然间挪开了一角。 然而,就在他刚欲抬首,以平缓的语调向身边沉默寡言的厂卫探寻些许答案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打破了大堂内的宁静。犹如雷霆一击,一道寒光疾如星陨,凌空斩落!瞬间,大堂之内银光乍现,犹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剑气纵横交错,犹如天地间的经纬编织出死亡的图案。六道身影瞬息间被切断在这冰冷的光影之中,地上赫然多出了几具僵硬的尸骸,他们倒在血泊之中,生命悄无声息地消逝,连同他们的故事一同被无情地抹去。 未待人们从这惊变中回过神来,一阵阴冷的风吹过,仪门前悬挂的李一豪首级随之摇曳不止。那双圆睁的眼眸,宛如两颗深嵌于苍白面孔上的漆黑宝石,闪烁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恨,凝视着下方污水中泛起的一圈又一圈涟漪。涟漪荡漾开来,每一道都似乎在低语,倾诉着一段段哀怨悲凉的故事,讲述着未能洗清的冤屈和无法弥补的遗憾,它们扩散到空气中,弥漫在整个大堂,直至渗透进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灵深处。 ·············································································································· 李一豪的死讯,其传播之迅猛剧烈,犹如疾风裹挟着狂雷,瞬息之间便席卷了京畿大地,那消息的疾速与力量,甚至仿佛将沉寂已久的皇城也震得瑟瑟颤抖,古老砖石间的缝隙似乎都溢出了悲凉。这噩耗犹如一道霹雳划破长空,直刺满朝文武的心头,他们个个面色骤变,惊骇之情溢于言表,苍白的脸庞上写满了对世事无常的哀痛与无奈。他们在低声细语中交换着彼此的震惊与疑虑,话语里蕴藏着深深的悲愤:“枉杀国家栋梁,岂是明君所应有的作为?四海方归宁静,社稷正欲步入大治盛世,陛下才刚得以享受短暂的安宁岁月,却为何对亲信大臣痛下杀手?纵然有不得不动刀的理由,也应当公诸于众,以昭示天理昭昭、公正无私。坊市治理未能尽如圣意,焉能成为斩首示众的罪名?当今天灾人祸频繁,为何偏偏选中李一豪,酿成如此惨绝人寰的悲剧?” 群臣心中满腔愤懑,惶恐不安地揣测,若一切皆依法度行事,或许今日的哗然便可避免;然而此刻陛下的任意杀伐,让人不禁寒心,他日若是屠刀再起,又有何人能够挺身而出,为无辜者申冤雪恨,捍卫朝廷纲纪? 在这股愤怒浪潮的激荡之中,林小风如同被箭矢锁定的靶心,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人们几乎一致认定,李一豪的无辜枉死,必然是林小风在暗中设局、从中作梗的结果。众所周知,二人素来摩擦不断,针锋相对,然而世人未曾料想,林小风的城府竟如此深不可测,手段之阴险毒辣令人发指!设想太子登基之日,若林小风恣意妄为,权柄独揽,那时又有谁能逃脱他的魔掌,能在那肆虐的权力风暴中保持自身的清白和安全呢? 整个朝廷乃至民间,都被这样一种强烈的忧虑和不安全感所笼罩,宛如乌云蔽日,预示着一场更为猛烈的政治风暴正在酝酿,即将降临这片动荡不安的土地。 次日晨曦微破,靖江帝循古礼依时临朝,其身披一袭龙纹盘绕、金线交织的龙袍,稳坐于那雕镂着苍龙翔凤、祥云瑞气的宝座之中,犹如峻岭巍然,威仪摄人心魄。大殿之内,广阔无垠,群臣各自有序地或屈膝跪伏,或挺直站立,整个场面宛如一幅细腻入微且气势磅礴的朝会画卷徐徐展开。那些挺立在殿堂之上的身影,皆是历尽沧桑、深谙朝政经纬的重臣老成,他们的眼神中蕴含着岁月磨砺出的沉毅与睿智,仿佛国家的荣辱兴衰便镌刻在这瞬息万变的眼神流转之间;而那些俯首贴地、虔诚叩拜者,则多为学士院内饱读诗书、才情出众的儒生俊彦,他们的额头紧紧贴合着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满目敬仰,一片赤诚。 蔡鹰扬学士赫赫然位于前列,此刻他面色如丹枫映照秋霜,炽烈之情跃然面上,内心激愤之意几欲喷薄而出。只见他挺拔身躯,犹如青松独立,以洪钟般响亮而又悲慨的声音向天子进言:“圣上,李一豪何曾犯下罪愆,竟遭此不白之冤、飞来横祸?莫非真是宵小之人暗中挑拨是非,混淆黑白,使得陛下圣明蒙尘乎?此事关涉朝廷公道、人心向背,若无一个合理而公正的说法,则天下读书人之心恐将寒如冰凌,信仰根基亦将动摇不定!届时,学子四散,学术荒芜,这岂不是国之不幸,民之灾难耶!为此,学士院中的一百二十位同仁已齐聚宫门外,怀着一颗颗焦灼不安的心,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洞察一切,以公正无私之态裁断此案!倘若我朝亲贤远佞的治国纲领稍有偏颇,吾等甘愿长跪于玉阶之下,直至水落石出,无辜得雪,真理昭彰!” 白永元及一群德高望重的老臣,听闻此事,无不满面愁容,纷纷长叹不已。他们那皱褶如山川般深沉的眉宇间,流淌着无法言表的无奈与忧虑,仿佛承载了朝代更迭中积淀下的无数苦楚。这些老臣们虽未明言,但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难以言传的默契,深深理解此次所采取的行动实乃情非得已,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洞悉此中真意,仍有人对此懵懂无知,执拗地固守己见。 李一豪,以其出众的学识和深厚的人脉,在学士院这一学术殿堂里逐渐崭露头角,他的身影犹如一颗璀璨星辰,于众多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学士心中冉冉升起,散发出令人景仰的光芒。而相比之下,林小风则处于舆论漩涡之中,成为了众人指摘的对象,尤其在年轻一代眼中,他更是被塑造成了一个擅长搬弄是非、陷害忠良的典型形象。这种对林小风的负面认知,如同一把烈火点燃了他们的热血,他们愤慨激昂,誓要为李一豪洗清冤屈,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辞,只为了维护心中的公正与道义。 王景文,这位深藏不露的人物,面对眼前这场沸反盈天的闹剧,面色平静如镜,冷峻的眼神犹如洞察世事的鹰眼,默默注视着一切。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暗藏着波澜壮阔的鄙夷之潮,那神情宛如冬日湖面上凝结的一层坚冰,冷冷地映射出对朝廷中新贵们浅薄见识的嘲讽与不屑。他不动声色地揣摩着,这些人还未彻底看清权力这把双刃剑究竟掌握在何人手中,便已经在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中丧失自我,沦为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随波逐流,不知归途。 靖江帝稳坐龙椅之巅,犹如一尊沉思的雕像,悠然自得中流露出对脚下这片喧腾殿宇的浓厚兴趣。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宛如捕猎中的鹰隼,穿越过金光闪烁、瑰丽无比的大殿门槛,径直投向那些长跪不起、虔诚祈祷的人群之中,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未能逃过他的视线。 此刻,他徐徐扬声,话语在大殿内回荡,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与内在的好奇心,犹如雷霆般炸响:“你们口中所指的那个小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人正是林小风!”这铿锵有力的回答从队伍末尾的一名学士口中传出,他挺直腰杆,仿佛一根坚硬不屈的松柏,在众人畏惧的氛围中巍然独立,毫无惧色。只见他面庞坚毅,眉眼间透露出不畏强权的勇气,话语掷地有声,如刀锋划破静谧,令整个大殿为之一震。 蔡鹰扬对此并无多言,只是默然伫立,像一株历经风霜的老松,静观其变。他的角色此刻被身旁的赵中展学士修撰所替代,赵中展以其独特的方式应答着靖江帝的询问和审视。靖江帝的眼眸深邃如渊,犹如一只捕猎的雄鹰,锐利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异象:在众人纷纷俯首下跪之际,唯有赵中展,他并未随波逐流,而是如青松般傲然挺立,这份与众不同的举止,如同一块磁石,吸引了靖江帝那探究的目光。 靖江帝微微侧过龙颜,眉梢轻挑,那探究的眼神宛如秋水横波,慢条斯理地向赵中展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赵中展,你为何在此众皆跪拜之时,却能保持笔直之姿,独不向朕屈膝呢?” 赵中展闻此一问,面色瞬息间更为庄重,仿佛天地间的沉重都压在他那一方面庞之上,他双目炯炯有神,犹如两颗明亮的星子镶嵌在黝黑的夜空,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轻微的点头还是稳健的站立,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份对皇威的深深敬意。他回应道,声音沉稳而有力,字句间流淌出一股坚韧不屈的气息:“陛下,微臣之所以未行世人所惯常的跪拜大礼,并非是对陛下的丝毫怠慢与不恭。恰恰相反,这正是微臣对陛下智慧卓绝、洞察世事的坚信无疑。微臣深知,陛下眼中的世界,无一处不清晰,无一事不明了,您身边虽环绕众多臣子,但您心中自有一杆秤,明辨忠奸,从未让真正的小人得逞。因此,微臣以站立的姿态,表达对陛下每一项决策背后的深思熟虑和每一步行动所蕴含的高远政治智慧及深远道理的由衷敬仰。” 靖江帝在听到这番言论时,那端庄威严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意,犹如暗夜星辰潜藏在浩渺的眼底,他内心深处的洞察力如同明镜一般,瞬间照见了人性的复杂与曲折。他的心中已然明了:原来在这学士院这片看似清雅无垢的土地上,竟也滋生出了背离忠诚、心怀异志的小人,此事不仅增添了朝廷纷争的波澜起伏,更让原本平淡的日子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曲折韵味。 林小风闻听此言,眼神如流云般悄然流转,从容不迫地将头缓缓转向一侧,映入眼帘的是赵中展这家伙正对他使出种种微妙的眼色,其眉梢眼角间流淌着一种难以揣摩的心机与盘算,仿佛一局深不可测的棋局正在悄然布设。 自打那次赵中展以卑劣的手腕对林小风施展出令人不齿的攀附之举后,他在学士院内的声望便如陨石般急速下坠,每时每刻都沉溺在同僚们投来的鄙夷目光和冷嘲热讽之中,挣扎在尊严与现实的泥沼里。然而,赵中展却能在这困境中泰然自若,他坚定地相信只要紧紧依附在林小风这棵参天大树的荫庇之下,未来的仕途之路仍有可能峰回路转,由阴霾走向光明。他私下反复琢磨,纵然外界舆论喧嚣尘上,群情激愤,但靖江帝对林小风却独有偏爱与赏识,他笃定,只要能够紧跟林小风的步伐,步步为营,那么无论何种风浪席卷而来,都能安然度过,保全自身。 第09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端坐龙椅,面容威严而深沉,话语低沉如暮鼓晨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如同暗夜中的磷火,闪烁着锐利而微妙的试探之意。他徐徐开口:“林爱卿,朕听闻群臣私下皆以小人之名冠汝,对此,汝有何辩解或感触?”言辞间,犹如巨石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 林小风闻此一言,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怒涛,宛如黄河倒灌般冲击着他内心的堤坝。他深知靖江帝洞察世事人心之深,自己虽曾因李一豪之事力挽狂澜于既倒,如今却无辜背负这口黑锅,预感到未来的仕途之路怕是将满布荆棘、崎岖难行。就在这一瞬,他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了角落里李德贤那一闪而过的狡黠眼神,仿佛一只狐狸在月光下悄然露出尾巴,这使得林小风心中的愤慨之情犹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微臣,绝非世人所指之小人!”林小风应声答道,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砸在钢板上,铮铮作响,掷地有声,“蔡大人年高德劭,其体弱多病所致的软弱姿态,实乃人之常情,而非品性使然。”此言甫出,犹如雷霆炸响在大殿之内,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个个脸上写满了愕然与困惑,他们的眼神相互交织,试图从彼此的眼底寻找答案。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随后的一刹那,众人的内心世界如波涛翻滚,数位大臣在惶恐不安中纷纷膝行向前,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颤抖不已,仿佛这句话触动了他们灵魂深处最为敏感且脆弱的部份,让他们无处遁形,只能在真相面前俯首称臣。 蔡鹰扬的脸庞,犹如被那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热烈拥抱过的晚霞,一抹羞涩与激愤交融而成的红潮悄然攀爬上他的脸颊,如烈日炙烤下的陶土,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热度。他那双眸子此刻瞪得圆滚滚的,仿佛两枚炽热的铜铃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直勾勾地锁定住林小风的身影,其中蕴藏着足以熔铸铁石的恨意与怒气,交织成一股看不见却能感知到的磅礴力量。 他的牙齿紧紧咬合,发出微不可闻的摩擦声,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锤炼而出,掷地有声:“汝——林小风,竟敢在这庄严肃穆、威仪赫赫的朝廷之上,口出轻浮之言,且大言不惭自称并非宵小之辈?!”这番话语宛如雷霆霹雳,瞬间击破了大殿内的静谧,震得梁柱回荡起阵阵悠长的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靖江帝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如同风云突变的天空,眼瞳刹那间紧缩如猎鹰捕食时的凌厉目光,厉声呵斥,其声如洪钟,震撼朝堂:“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扰乱我朝纲纪!”紧接着,靖江帝的气息又似江水汇入大海般逐渐平稳,他缓缓扫过下方一排排跪拜的大臣,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位最为刚烈耿直的蔡鹰扬身上,语气虽缓和却暗含深意,他开口问道:“蔡爱卿,你等此举,可是企图以这长跪不起的姿态,昭示内心的不满,并以此对抗至天涯海角、直至岁月无疆?” 蔡鹰扬面对着皇上的威严质询,非但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退缩之意,反而如同一块顽石,在风刀霜剑中愈发坚硬,其身影在大殿之上显得更为挺拔。他那宽阔的背脊犹如苍劲古松,笔直地撑起了满腔热血与坚韧不屈。他的眉宇之间,犹如浓墨泼洒在宣纸上的山水画,凝聚着一股不屈的意志,那股力量仿佛能穿透金銮宝殿的红墙金瓦,直抵天际云端。 他朗声回应,声音宛如洪钟巨鼓,震颤在每一个角落:“陛下,若您在这纷繁复杂的朝堂之上,无法慧眼识珠,分辨忠良与奸佞,不能亲近贤臣,远离谗言小人,那么我们这些衷心耿耿之士宁愿在此长跪不起,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以此明志。” 一旁静立的林小风,内心深处泛起层层涟漪,他在暗自思量如何才能洗脱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嫌疑,甚至于心头掠过一个念头,欲改名为“林贤臣”,以名正言顺地昭示自身的清白无辜。然而,就在这个尚未尘埃落定的想法还在脑海中盘旋之际,靖江帝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冷冽而深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封万里的湖面陡然裂开一道寒光,瞬间冻结了整个大殿的空气。 这一瞬,林小风的精神为之一振,那是一种警觉与敏锐交织的感觉,使他洞若观火般洞察到了陛下的态度——在这场权谋漩涡之中,靖江帝对此事绝无半分妥协的意愿。于是,林小风选择了沉默,静静地守候在风暴来临前的平静中,准备迎接即将席卷而来的暴风骤雨。 靖江帝目睹眼前景象,喉结微微滚动,深深地吸纳了一口皇宫中那混合着岁月和权力的沉郁空气。他挺直腰板,那犹如洪钟般的嗓音再度在巍峨殿堂的每一寸角落回荡:“看来诸位肱股之臣对此顶礼膜拜之情尤为炽热,朕便遂了你们的心愿,不妨就在这金砖玉阶之上,继续你们的虔诚长跪吧。若是疲乏至极、腹中空空,朕自会差遣御膳房备下满席珍馐以供各位享用。” 林小风立于人群之中,听闻此言,眉梢微挑,仿佛一缕冷冽寒风在他内心深处刻下一道锐利的冷笑痕迹。他的眼神如同凝固的湖面,冰封之下暗潮涌动,心中愤然发誓:这群无知之徒胆敢与我公然对峙,势必要他们付出远超想象的惨痛代价。 正当林小风竭力调动脑中的智谋,苦思冥想如何进行一场绝地反击时,蔡鹰扬的声音再次破空而出,其声悲壮决绝,宛如秋风吹过荒原,带走了最后一片枯叶。他掷地有声地说:“我等甘愿舍生忘死,以上书进谏的方式,捍卫人间正义之道!”这一誓言如巨石滚落,重重撞击在殿内每一位臣子的心头,瞬时间,这场原本只在权柄之间的朝廷纷争陡然升级,生死抉择、道义较量交织在一起,将所有人的命运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靖江帝的身躯犹如铁铸磐石,巍然屹立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那件繁复沉重的龙袍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发出一阵阵低沉而悠长的簌簌声,仿佛是古老岁月的密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与历史的脉络交织共鸣。他的动作虽徐缓,却蕴藏着无法忽视的力量,每一步都稳如泰山,步步踏向金銮殿中央那高台的边缘。 他站在那里,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暮色笼罩下的苍鹰,犀利且威严地扫视过下方黑压压一片的群臣,其间饱含着无尽的洞察和审视。那些朝臣们在他的目光下,各自显露出内心的波动——有人面露惶恐,额头上细汗沁出,如同被无形的压力挤压得喘不过气来;有人则满目敬畏,低垂的眼帘掩饰不住对皇权的虔诚膜拜;更有人嘴角勾勒出狡黠的弧度,试图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游刃有余。 当靖江帝开口时,其声音如同从久远的历史深渊里悠悠传来,低沉有力,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刻在青铜上的誓言,掷地有声:“尔等口口声声称心系天下,却未知是否将天下黎民的疾苦、悲欢,真正镌刻于你们心头?譬如那个李一豪,此类蝇营狗苟之徒,朕一旦遇见,定会亲手斩断其祸乱之根,以正乾坤。如今,尔等竟为其摇尾乞怜,朕对此并无异议,只是请诸位自行抉择,让朕见识一下你们口中所谓的骨气与勇气,它们究竟能在现实的天平上称出多少重量。” 随着最后一个“退——朝!”的洪亮话语落下,靖江帝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愈发雄浑而孤独,而那股无言的压迫感却依旧弥漫在整个金銮殿内,久久不散。 此言甫一落地,犹如晴空霹雳横掠天际,那雷霆万钧的震撼力瞬间将大殿之内凝固成一片死寂。原本满腔热血、胸中怀揣着治国壮志的群臣们,瞬息间面色转白,宛如寒霜骤降,他们本是满怀热忱为江山社稷而来,却未曾设想今日竟要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长跪不起,承受着从内心深处漫延至骨肉皮囊的双重折磨,其中滋味,苦楚难言,仿佛岁月在这无尽的屈辱与压抑中停滞不前。 蔡鹰扬,这位以忠贞刚烈闻名遐迩的大臣,此刻他的内心世界如同坠入了一片漆黑而深邃的深渊,绝望的情绪在他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眸中闪烁不定,犹如困兽在暗夜中的独泣。他心中忧虑靖江帝此举或将动摇国之根本,使得历经风雨洗礼的江山社稷再度面临风雨飘摇的危机,那种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和无力感,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正当大殿内弥漫着压抑窒息的气息,众臣子皆因恐惧而沉默无声,靖江帝则面带冷漠,欲拂袖离去之际,人群中忽有一人挺身而出,此人便是林小风,平日里看似文弱书生,实则内藏锐气的新科进士。只见他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那清朗坚定的声音宛如春雷炸响,在沉静如水的大殿中激荡回旋:“陛下,请您暂且驻足片刻,臣尚有肺腑之言亟待向您陈述。” 靖江帝的步伐在那声呼唤中戛然而止,仿佛时间也随之凝固。他那承载着帝国威严的身躯缓缓转动,如同一座青铜铸就的历史雕像,被岁月打磨得越发沉稳而庄重。他的眼神犹如深邃的古井,一瞬间涌动起涟漪,那是疑惑与探究交织的光华,在灯火阑珊的朝堂上闪烁。 “林卿家。”靖江帝的声音虽略带不耐烦的底色,却仍旧保持着帝王应有的庄重气度,每一个字都如金石碰撞,掷地有声,“你尚有何事欲陈?”话语间,既有身为九五之尊对冗长朝议的疲态流露,又不失对臣子谏言的尊重和期待。 林小风,这位胸怀天下、情系黎民的忠良之臣,挺直脊梁立于巍峨朝堂之上。他的面容因忧虑而显得更加肃穆,眼中满是对国家社稷的深深挂念,仿佛承载了千万百姓的期盼与哀愁。他没有急于回应,而是选择了一瞬的沉吟,让每一句话都在心中酝酿,如同酿酒般越陈越醇。 终于,他开口时,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殿堂:“陛下,我等若长久保持跪拜之姿,这不仅将耗损个人体力,更可能触及到生命的根本,日积月累之下,伤及的不仅仅是个人筋骨,更是支撑这个国家运转的一根根栋梁。试想,倘若朝堂上下,那些肩负江山社稷重任的大臣们因此而体弱多病,岂不是动摇了国之根本?进而影响到普天之下万千百姓的生活繁衍,乃至国家的长远安定?” 此言甫一落地,犹如久旱后的雷霆,瞬息间在那庄重而沉寂的殿堂内炸开了一圈无形的涟漪,余音回荡于梁柱之间,激起满室惊愕。众人闻此直言不讳、锋芒毕露之论调,仿佛被一股力量牵动,各自将目光纷纷投向角落里的林小风,那一双双眸子里,既有对林小风敢于直面权威、胆识超群的深深钦佩与赞赏,又交织着对其此举可能引发的未知后果的忧虑与揣测。 靖江帝端坐龙椅之上,耳畔仍回响着林小风那振聋发聩的话语,他微微侧首,眉宇之间悄然掠过一抹深藏不露的失落与困惑,那是一抹只有最敏锐之人方能捕捉到的情绪波动。他的眼神犹如深渊般深邃,威严与疑问交织其中,熠熠生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只见靖江帝的眼角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轻轻一拧,尽管语气依旧保持着那份平和如水的帝王气度,却无处不透露出无法抗拒的天子威严。他指向林小风,声音徐徐响起,如同金石交击,质问道:“林卿此言何意?莫非是认为朕所定下的礼仪规矩有所偏颇,甚至暗指朕此举实为失误之举不成?” 面对着龙椅上威严的皇帝,林小风并未因那尖锐而凌厉的质问而显现出丝毫畏缩之色,相反,他更加恭谨地垂下了头颅,犹如一株坚韧的翠竹,在疾风骤雨中坚守其节。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稳,答话时的语气更是庄重且充满敬意:“微臣决无半点冒犯圣心之意,只是怀揣对朝廷同僚以及天下万千黎民百姓的深深关怀,忧虑这冗长繁复、刻板至极的跪拜仪式如同无声无息的蚕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必将悄无声息地成为消磨我朝英才精力的一大无形隐患。” 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满室静谧得仿佛能听见空气在金碧辉煌中流淌的声音。就在此刻,林小风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话语如珠落玉盘,清脆而又恳切,回荡在大殿每一个角落:“微臣斗胆请求陛下驾临靳临坊,那里的泉水清澈透明,纯净无瑕,其浮力之大堪称世间罕见。若陛下能够移步此地举行跪拜大礼,不仅礼仪庄重不失,更能使身心舒畅,减缓疲惫。如此一来,既能体现皇家体恤臣子之仁爱,又能彰显我朝顺应自然、崇尚和谐之理念。” 这番言论甫一出口,便如雷霆万钧,石破天惊,瞬间令整个大殿陷入了异样的寂静之中。众学士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神交汇处,交织着惊讶、疑惑与不解的复杂情绪。他们或是紧皱眉头,或是微微张口,却都难以掩饰内心深处被林小风这一突如其来的提议所震撼的愕然之情,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于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王景文,这位如同深潭般内敛而机智的人物,此刻正将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从满目繁复、密密麻麻的奏折上抬升起来。他的目光穿越了群臣熙攘的身影,悠长而又沉静地停驻在林小风身上,犹如一道蕴含无尽智慧与深意的光束,其中既有对后辈卓越表现的赞许之意,又有对细节入微的审视之色。这目光中流淌的情感丰富至极,仿佛是一部未曾言说的历史,在这一刻借由眼神悄然传达。 此时,靖江帝听闻林小风所提出的建议,脸色瞬息万变,先是一抹愕然掠过面庞,短暂得如同冬日里的一阵寒风拂过湖面,刹那间消失不见。紧接着,那愕然迅速被一抹会心的微笑取代,那笑声宛如早春时节的和煦暖风轻轻吹过湖面,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带着皇家威严下的亲和与睿智。 靖江帝轻拍着手掌,动作虽轻微却显得尤为有力,赞赏之情显而易见,溢于言表:“妙哉!林爱卿你所献之策,实乃洞察秋毫,深深触及朕的心弦。朕决定应你所请,即刻起驾前往靳临坊!诸位爱卿们,你们也速速更换常服,莫要在街头巷尾失了皇家的体面,让人看了笑话去,要知道,我皇家的脸面便是天下百姓心中的一面镜子。”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珠玑,其内涵既是对臣子们的鞭策,亦是对他们共同维护皇室尊严的期待。 而在一侧,白永元与其他几位朝廷重臣并立,他们眼见那些因林小风一番言语而依旧伏地不起的学士们,内心的波澜犹如春水拍岸,涌动着无尽的惋惜与无奈。他们不约而同地轻轻摇动着头颅,沉重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抹哀愁。这些朝臣的心里暗自揣摩:这些人究竟何苦要与林小风硬碰硬呢?看林小风那般行事作风,虽表面看似毫无章法和底线,却每每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以独特的方式制胜,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透彻。 围绕在林小风周遭的诸位学士们,他们的眼神如同火炬燃烧着熊熊怒火,然而这股炽烈的情感尚未触及到靳临坊这块地界所蕴含的真实危机。对于这群习惯了庙堂之高的学士来说,靳临坊就如同一座禁忌之地,平日里他们避之犹恐不及,决计不会轻易涉足半步。然而,世事难料,未过多时,众人竟浩浩荡荡地踏上了通往靳临坊的道路,沿途伴随着他们的,是强装出来的欢笑声,那声音随着道路的曲折延伸,渐行渐远,却又似乎被大地紧紧吸附,无法消散。 那笑容背后的表情,正如阴郁的天空笼罩着厚重的乌云,愈发显得压抑且沉痛。每一道目光、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笑声的戛然而止,都凝聚着他们面对未知挑战的忐忑与挣扎,以及对林小风这位神秘人物的复杂情感。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每一个人物的神态都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将诗人式的细腻笔触和深邃内涵展现得恰到好处。 在通往外城的漫漫路途中,积水肆虐的程度让人心惊胆战,仿佛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挑战一片吞噬一切的沼泽。当他们历经艰辛,终于抵达那破败不堪的靳临坊时,每个人都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眼前的画面犹如一幅末世画卷:污水浩浩荡荡地流淌,满目的残垣断壁浸泡其中,脏污浑浊的水深已超过了车轮大半,若有人在此处屈膝下跪,恐怕转瞬之间污水就会没过其胸口,淹没至胸膛。 昨夜狂风骤起,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整持续了半宿,众人原以为经过这一夜的洗礼,水位应有所回落,然而今日所见却更胜昨日,恍如天地间所有的不公与悲苦,都汇聚在这片被水淹没的土地上,形成了一种压抑而绝望的氛围。 面对这番凄凉景象,林小风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他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窃喜:“你们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自诩清流的人儿,今日便睁大眼睛瞧瞧吧,看看李一豪治理下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看看那些无辜百姓是如何在困苦中挣扎求生!”就在同一时刻,马车内端坐着靖江帝,他徐徐探出身躯,一双冷峻的眼眸扫视着群臣,话语如铁石般铿锵有力:“你们就在这仪门之外长跪不起,直到李一豪的人头悬挂在门楼上,让你们看得清清楚楚,深深地反思之后再来与朕商议此事!”话语甫落,靖江帝毫不犹豫地策马驱车,直奔公房而去。林小风等人紧紧跟随,他们的脚步声沉稳而又凝重,仿佛每一个步伐都在无声地叩问着现实的残酷和内心的良知。 在这一刹那,群集于逼仄且颠簸不已的马车车厢内的众学士们,仿佛被命运的绳索紧紧捆绑在一起。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透过狭小的车窗缝隙,投向了那片弥漫着浑浊波光的水面。这水面之上,各色杂物杂乱无章地漂浮,犹如一幅被撕裂、破碎不堪的画卷,满载着世间的破败与荒凉。那从水面泛起的恶臭,浓烈得几乎能凝结成实体,扑面而来,使得车厢内的学士们不得不纷纷掩鼻以抵御其冲击,竭力屏住呼吸,以防秽气玷污了心中那一方洁净。 在这番景象面前,那些腹藏诗书万卷,平日里崇尚气节风骨的学士们,个个面色阴沉,心头暗涌起一阵紧缩之感。他们在心底反复权衡:若是身陷这龌龊至极的水中,被迫屈膝行礼,那么所谓的斯文岂不是要被践踏至尘埃?颜面何存?又如何面对自己一生苦读研修所得的知识,以及那份高洁如莲的志向? 正当众人犹疑不定,心境摇摆之时,忽地眼前出现了一幕震撼人心的画面——李一豪的头颅赫然出现在巍峨的仪门上方,血迹斑驳的脸庞如同一副冻结的哀歌,无声却又震慑人心。这残酷而又醒目的警示瞬间化作一道铁锤,重重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扉,让原本动摇不决的情绪立刻回归到一种冷峻而坚定的状态。兔死狐悲之情瞬息间弥漫于车厢内外,那股混合着沉痛、愤慨与悲壮的气息仿佛触手可及,深深烙印在每一位在场学士的灵魂深处。 蔡鹰扬,这位内蕴刚毅、心志磐石般坚硬的学士,在那一刻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与决绝。他的面容犹如铁铸,牙关紧咬,仿佛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了这一瞬间。他迈步的动作沉重而坚定,一步又一步地踏入那污浊不堪的泥水中,每一步都在污泥中留下深深的印记,那是对艰难困苦的挑战,也是对自我信念的坚守。 污水迅速浸没至他的胸口,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宛如巨石压胸,几乎要将他的呼吸剥夺,而那股刺鼻且混杂着腐败的气息更是肆意侵袭,试图动摇他的意志。污水之下,几许不明来历的杂物随着水流摇曳摆动,它们的存在仿佛是这恶劣环境中的一种嘲讽,然而蔡鹰扬并未因此退缩。 就在那毅然决然的一跪之间,蔡鹰扬体验到了一种超脱世俗的轻松感,仿佛沉积已久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在此刻被那污水无情地冲刷洗涤,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放。这一跪,如同山石崩裂后坠入湖心,激起层层波纹扩散开来,那波纹既是水面上的涟漪,亦是他心中震撼灵魂的回响。 余下的学士们目睹此景,他们的心灵深处无不泛起痛苦的波澜,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却又竭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他们的面部表情扭曲在疼痛与坚毅之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与内心的挣扎,纷纷效仿蔡鹰扬那无畏的姿态,一个个屈膝步入污水之中。冰冷彻骨的泥浆瞬间吞噬了他们的身躯,令他们尊严尽失,但他们却以无比坚韧的脊梁,支撑起那份对于信念和忠诚的执着追求,任凭泥浆如何肆虐,都无法撼动他们心中的磐石。 须臾之间,仿佛是某种难以捉摸的力量在仪门之外的世界中悄然搅动,顷刻间,人群如同潮水般起伏翻滚,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光影斑驳之中,密集的人群此起彼伏,形态各异的身形犹如水中孕育出的一群奇异生物,他们半跪于地,身躯匍匐,尽管表面一片庄严肃穆,然而其间却涌动着一股暗流,潜藏着无尽的思绪与期待。 王景文稳立其中,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这幕波澜壮阔的场景,他目睹了众人如棋子般整齐划一地尽数跪定,便在这万籁俱寂而又充满紧张气氛的静默中,以一种沉稳而庄重的声音向四方播散:“诸位大人,请在此安心静候,切勿因焦急而心生躁动。陛下曾亲口金玉良言,倘若尔等能在虔诚的祈愿和沉思中有所领悟,便可径直起身,坦然归家;即便腹中饥饿难耐,亦不必有任何忧虑,必有专人及时为各位送上可口膳食……” 话语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那股凝重的气氛还未来得及重新凝聚,林小风便如一只狡黠之狐,趁势插话,笑声高亢,言语间溢出了几分轻浮与傲慢的气息:“哎呀,说到这个嘛,如果有人觉得口渴了,不妨看看四周,这满地的水可是取之不尽呢!”此言甫出,宛如炽热的火星溅入干枯的柴堆,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怒火。刹那间,一道道愤恨交加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他身上,那齐刷刷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刺破皮肉直达内心。众人异口同声,痛斥之声震耳欲聋:“林小风!你简直是朝廷中的一颗蛀虫,厚颜无耻至极,竟然胆敢在此场合大放厥词,公然戏谑我们所有人的尊严,简直令人发指!” 今日,九五之尊或许被你那口若悬河、机巧百变的言辞暂时遮蔽了慧眼,但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早晚有一刻,你这颗承载罪孽与伪善的头颅,必将高悬于城门之巅,以警示后人勿蹈覆辙。人群中响起一阵阵压抑而愤懑的诅咒,如同磨砺着复仇之刃的低吼。 “林小风!”一位胸怀壮志的大人物赫然挺身而出,他的嗓音如洪钟大吕,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犹如石破天惊,昭示着他铁一般的决心和熊熊燃烧的复仇烈焰。在这诗人笔下构建的世界里,每一个人物的动作都仿佛被时光雕刻,每一句尖锐的话语都像是生铁烙印在人们心头,让读者如同亲历般感受那激荡人心的场景。 林小风闻此厉声誓言,刹那间眼神犹如深夜流星划过天际,瞬间点亮了他那深邃且警觉的眼眸,一抹犀利的光芒闪过。他悠然自得地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且斑驳的簿册,其上似乎镌刻着无尽的秘密和累累罪行。他手指轻抚过簿册粗糙的纸页,随后手腕一挥,指向湖面波光粼粼处那位虽水雾弥漫却杀气腾腾的对手。 “适才对我拔剑相向的江湖豪杰,请不吝赐告你的名号,让我林某人将其一笔一划镌刻在这本满载尘世沧桑的簿册之上,使其永载史册,流传千古。”林小风的言语如同冬夜凌冽的寒风掠过湖面,带着无法抵挡的决绝与冷峻。然而,面对林小风的质问,那水中之人非但未显惧色,反而仰天狂笑,笑声如雷霆震怒,瞬间席卷四野,令人心悸。 “哈!好一个林小风!我乃汤天谷是也,尔等须牢记,今日与你对峙交锋的,正是汤某人!”汤天谷的声音犹如铜钟轰鸣,穿透湖面层层波纹,直入云霄,震撼着每一个在场人的灵魂。 林小风闻此名号,仿佛听见了历史车轮的轰鸣,瞬息之间,他的眼神凝重而决然,手中之笔犹如一柄锐利的剑,在那泛黄的簿册上刻下了一行行铁证如山的文字。笔尖与纸张摩擦出的沙沙声,仿若山谷回荡的战鼓,宣告着一场即将改写命运的风暴即将来临。他手腕疾挥,每一划、每一捺都深深刻入纸面,留下一道道饱含决心与勇气的刻痕。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林小风高举那承载着真相的簿册,直指苍穹,其动作中蕴含着无尽的悲壮与豪情。他豁然发声,声音洪亮且沉稳,犹如晨钟暮鼓,震彻四方:“汤天谷心怀叵测,密谋戕害上官,证据确凿无疑!我林某人在此立下誓言,即刻启程奔赴皇城,将此事禀报于龙颜之前,以期匡扶朝纲,还朝廷一片清明!”这番话语掷地有声,如同石破天惊的一击,震撼人心。 而在不远处,王景文却是一脸厌烦与无奈交织的表情,眉宇间聚起一片阴郁的云雾,显然被林小风这一番慷慨激昂之举所扰动。他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阵不悦,独自咀嚼着林小风此举可能带来的后果,暗自思量,越发觉得林小风行事过于招摇,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和谐。终于,压抑不住的情绪从心底翻涌而出,他回应的声音虽然平缓平淡,但其中蕴藏的无奈与不满却如同秋水共长天一色,显而易见。“听见了!无需再三强调!”王景文的话语虽轻,却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无法忽视的沉重与苦涩。 汤天谷在听到这番话时,脸色的转变犹如白昼突变至暗夜,那一刹那间的苍白,仿佛是岁月在其面颊上刷过的一层严冬霜雪,将他的忧虑与恐惧深深地镌刻于肌肤纹理之间。他心中明亮如镜,清晰地意识到,此事一旦触及那位高居九五之尊地位的陛下,其后果定然如同山岳崩裂、天地颠覆一般,无法预想,也无法承受。 此刻的汤天谷,就如同被悔恨的巨浪紧紧缠绕,他在时光流转形成的漩涡中独自挣扎,那种苦涩而深重的懊悔情绪在他胸腔内翻涌不止,仿佛是一阵阵寒冽的秋水在心头冲刷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堤岸。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一个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旅者,无处寻找解脱之路。 就在这内心自责如深渊般不断扩大的瞬间,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人群的情绪犹如烈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他们就像那堆被火星点燃的干草,瞬息间爆发出熊熊怒火和激烈的愤慨之情,无数双眼睛炯炯有神,满是对林小风的指责与声讨。他们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群情激昂,异口同声地呼吁对林小风施以最严厉的惩罚,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仿佛惊涛骇浪般冲击着整个空间,撼动了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这一片沸腾的人声之中,悄然为汤天谷带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那是一种复壮的胆气,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尽管外界压力如山,却也让他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坚韧与不屈的可能,使他明白,在这场人性与命运交织的风暴里,他必须勇往直前,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与困境。 他犹如一株顽强挺拔的苍松,腰杆瞬间直如标枪,眼神中燃烧着决绝而坚定的光芒,犹如破晓时分刺穿黑暗的第一缕阳光。内心深处,一股浩然之气翻涌,暗自掂量道:“法网恢恢,却也有疏而不漏之处;林小风你虽身为读书人,享受着国家俸禄,却在职责面前退缩不前,这究竟是何种德行和才学,竟让你有底气凌驾于众人之上,自诩为读书君子?实则不过是个占据高位、空耗岁月的尸位素餐者,一个披着学问外衣的伪君子罢了。如今你竟敢举报我们这些胼手胝足的百姓,我看你是真的踏上了自我毁灭之路,一场大祸即将临头,且看你如何应对!” “林小风——”汤天谷那沉厚如钟的声音,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底部凝聚起的一记雷霆,震撼人心,“你这个藏身于阴暗角落里的卑鄙小人,身受国恩却不思报答,反而背叛了忠诚之道,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有何种品德能够支撑起你的脊梁,又凭何资格自称饱览诗书、通达事理之人?你既无法践行自己的使命,却还妄图嚣张跋扈,将无辜之民推向火坑,我看你这是在玩弄烈火,引火烧身,一场空前的大祸已然悬挂在你的头顶,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倾盆而下!” 第09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闻此言,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心上,面色瞬息万变,阴晴不定如风云交汇。他的眼神犹如一池深潭,映照出复杂难明的情绪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既有愤慨又有哀怨,更有那难以言表的自我审视与挣扎。他口中反复咀嚼着这句尖锐刺耳的评价,宛如含石饮水,苦涩滋味在舌尖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低沉的喃喃自语,如同秋夜寒风吹过空旷原野,既是在咒骂世态炎凉的无情,又似在哀叹自身际遇的坎坷。 只见林小风微微低下头颅,那双深陷眼窝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无法遮掩的悲凉与无奈。他开始摇动起那颗满载智慧却又饱受沧桑的头颅,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次摆动都似乎在向世界宣告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那悠长而沉痛的叹息声随之响起,像是秋叶从枝头飘落,在空中划过一道孤寂的弧线,最后落地时发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承载了无尽的落莫与无奈,仿佛整个秋天的凄凉都被凝结在这声叹息之中。 “唉——”他低声长叹,嗓音沙哑却有力,“世人皆言,百无一用是书生,此言一出,实乃令人心头滴血、扼腕叹息之事矣!”这一字一句,带着对现实的控诉,也蕴藏着对命运的无力反抗,更像是一曲挽歌,唱出了知识人面对世俗偏见时的孤独与坚守。 在这番肺腑之言乍然倾泻而出之际,犹如沉寂已久的天际陡然划破一道裂痕,那声音振聋发聩,在场的众生百态纷纷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之后,却犹如预谋已久的阴谋得逞,爆发出一阵阵得意而尖酸的窃笑与嘲讽。他们仿佛化身为一群饥肠辘辘的乌鸦,顷刻间盘旋聚拢,对准了林小风这个孤独的身影,以一种群起攻之的姿态,争相投掷出一把把语言的利剑,字句之中满载着刻薄与讥诮,嘲笑他言语中的贫瘠与无力,暗地里将他刻画成一个只会空谈理论、在现实世界中蹒跚摸索的书呆子。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挑衅与侮辱,林小风并未沉溺于无尽的唇枪舌战,反而挺直脊梁,一股决绝的光芒在他眼中熠熠生辉。他选择不再压抑心中那股郁积已久的愤懑,如同江河冲破堤坝般释放自我。此刻,他的眉宇之间凝聚起一片愁云惨雾,紧锁的双眉宛如两座峭壁,其间流淌的是坚韧不屈的决心;眼眸深处,则是怒火在熊熊燃烧,犹如炼狱之焰,炽热而深邃。他喉咙里滚动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仿佛山洪即将爆发前的沉闷低吼。终于,那股力量如雷霆万钧般炸裂开来,从他口中破口而出,一字一句,皆如珠玑璀璨,锋芒毕露,毫无半点保留。 他的话语犀利直接,像是一柄出鞘的锐剑,寒光闪烁,精准而无情地刺向那些道貌岸然者脸上挂着的虚伪面具,每一词一句都力透纸背,直指人心,让人无法回避。在这个瞬间,林小风不再是那个被众人嘲讽的书生,而是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将自身转变为了一部行走的檄文,用最真实的语言揭示了世间的丑陋与虚假。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犹如一把利刃刺入了学士们平素温润如玉的心境之中,使得他们原本文质彬彬的脸庞因无法抑制的愤慨而扭曲变形。个个面色由淡雅的白转为铁青之色,仿佛被阴霾笼罩,瞬间勃然大怒的情绪在他们的眼眸中熊熊燃烧。一时间,他们异口同声地对林小风发起了猛烈的指责,他的举止在他们眼中变得粗鄙不堪,言语间流露出的直率与犀利更是触碰到了他们心中那块读书人引以为傲的清高与风骨底线。他们将林小风的行为比附于市井小人的狡猾把戏,痛心疾首地认为他背离了儒家所弘扬的君子之道,行径已至不堪。 在这群学士的眼帘里,林小风的形象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从先前那个备受敬仰的书生角色骤然跌落,成为众人鄙夷、唾弃的对象。此刻,林小风这位怀揣凌云壮志、内心骄傲若狮的青年,在周围嘈杂纷乱的声音浪潮冲击之下,内心却如同滚沸的开水般翻腾不止。他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挺身而起,步伐沉稳有力,宛如一位威严的将领登上战车,矗立其上,独立而又坚韧,就像一座孤峰傲视群山。 他的视线自高处缓缓落下,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逐一扫过人群,目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和喧嚣,寻找着那股激起千层浪花的源头。不急不躁,他从容不迫地解开腰间的束带,这一系列动作中蕴含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与威严并存的气息。紧接着,他以平静却又充满震慑力的语气向四周的人群发出质问:“诸位可听真,究竟是何人在那里絮絮叨叨,扰人耳目?我倒要让他亲自品尝一下这杯‘热茶’的辛辣滋味!”此言一出,犹如一块巨石投入湖面,空气瞬间凝固成冰,周遭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抬眼与其对视,纷纷低垂下头颅,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压抑至极,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丝动静会触碰到林小风的雷霆之怒,引来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暴。 王景文,这位始终胸怀全局、性格温润如玉的大哥,在目睹此情此景时,眼帘下垂的眉头悄然皱起,犹如一幅深思熟虑的画卷。他稳步向前,那步伐里满载着兄长般的沉稳与关怀,劝告的话语在唇齿间流转:“罢了,贤弟,此时此刻,陛下还在翘首以盼我们的到来,若是因为这一时的怒火,将他们逼至死地,只怕你届时将无法摆脱随之而来的责难风暴。”他的话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暮色中的钟声,敲击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头。 然而,林小风对此回应的却是一抹带着嘲讽与蔑视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初升朝阳刺破阴霾,无畏且不屑一顾,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早已得罪遍了天下!王兄无需为此忧心忡忡,我林小风虽然对世间诸多事物抱有敬畏,但对于那些只会酒池肉林、腹中空空的废物,我毫无惧意!”这番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刃自鞘中骤然出鞘,寒光闪烁,直插入在场学士们脆弱的心灵防线,他们瞬间被激起了愤懑之情,纷纷抬起头来,目光中燃烧着不甘与挑战,却又在捕捉到林小风的手依旧按在腰间的佩剑之上时,心头为之一紧。 那只手,稳定而有力,仿佛随时准备释放雷霆万钧之力,这种力量的暗示让他们在短暂的对抗后,再次无奈地低下头去,各自沉浸在内心的压抑与屈辱之中,宛如一池静水被石子激起的涟漪,虽表面归于平静,但心底的波澜却久久不能平息。 待到世间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却,归于沉寂的一刻,林小风才悠悠然地重新系上腰带,每一个动作都浸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从容与淡然,仿佛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风云变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抹转瞬即逝的浮光掠影。他的手指在布质的腰带上轻轻抚过,那种细腻的动作里饱含着对生活的深沉理解与洞察。 随后,他挺直了背脊,如同一株傲立寒霜的松柏,转身步入早已等候的马车之内。车门在关闭的瞬间,宛如一道隔世之门,将外界的嘈杂纷扰彻底封锁在外,只留下车内那份独有的静谧。车外的人群尽管心中各有波澜,但却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他们深深懂得林小风行事的独特风格,那是一种任由世人评说、无所畏惧的肆意洒脱,面对这样的个性,除了以无言的承受来回应,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应对方式。 未过多时,林小风携手王景文两人再次踏入那座庄重而肃穆的公房之中。此刻的公房内人影稀疏,然而靖江帝却出其不意地为每一位到场的大臣预留了一席之地,朝堂上的重臣们已然按照各自的位次落座其间。这位深藏不露、智谋深远的帝王已在此端坐良久,静候着即将到来的一切变数。当林小风的身影刚刚在门口显现,靖江帝的眼角便微微皱起,一抹愠色悄然浮现在他的面庞上,他带着一丝威严却又夹杂着关切的语气问道:“林卿家,为何迟至此刻方至,可有何特殊缘由?” 林小风,这个名字在宫廷回荡的瞬间,仿佛也携带着一股沉稳之气。他闻声而动,步履之间,那稳健的步伐如同敲击在青石板上的鼓点,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踏在了权力与尊严交织的细线上。面对天子突如其来的质问,林小风并未显现出丝毫慌乱,他的眼神犹如秋水般平静,话语悠然而出:“陛下,下官深知群僚对我有所误解,因此我选择了与他们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和释疑,以期消除分歧,归于和谐。” 靖江帝闻此言,鼻息间轻哼一声,那声音虽细微,却如同雷霆在殿内炸响,威严尽显。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是君临天下的庄重,“身为朝廷栋梁,肩负社稷重任,林卿应当秉持一种稳如泰山、端庄持重的态度!”话音甫落,靖江帝微微抬手示意,林小风顿时领会其意,尴尬而不失礼数地一笑,脸上虽然挂着谦逊的笑容,但内心深处却明白皇上的心思如同明镜照物,洞悉一切。 他谨慎地挪动脚步,朝着那象征着皇恩浩荡的赐座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踩踏一段历史的痕迹。当他的身体终于在那软垫上落下时,动作轻盈又不失尊贵。此时,靖江帝脸色一正,面容肃穆,言语掷地有声,宛如金石碰撞,激起了整个大殿的共鸣:“列位爱卿,今日我们在此聚首,并非寻常聚会,所议之事唯有关乎国家兴衰、民生福祉最为紧要。此刻,就在这殿堂之上,朕决定临时举行一场朝议,诸位有任何关乎国计民生的要事,务必速速上奏,不得延误。” 此时此刻,林小风闻得靖江帝的召唤,他立即从座位上起身,那挺拔的身影犹如一株劲竹,眉宇间流转着一股坚毅且明亮的光芒,仿佛映照出他对民生疾苦的深深关切与决然态度:“陛下,臣有一桩关系到万千黎民百姓生活艰辛之事,亟待向您禀报。”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石破天惊,直击人心。 靖江帝闻听此言,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赏与期待,他以一种宽厚而又不失威严的语气回应道:“林卿家,但凡你有所见、有所感,皆可直言无讳,朕愿倾听。” 林小风在靖江帝威严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如同打开一幅深沉画卷般徐徐展开他的论述,言语间流淌出对民间疾苦的深深忧虑与悲悯。他以一种凝重而有力的语气道:“陛下,臣近日于水边偶遇一幕,同僚们长跪不起,面露哀戚之色,那画面犹如一曲哀歌,在我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使我深深地体悟到民间生活的曲折艰辛。然而,那些身处庙堂之上、远离人间烟火的大臣们,又如何能仅凭肉眼所见,便能真正触及到百姓生活的苦楚呢?为此,臣冒昧提出一个大胆设想,我们这些朝堂上的重臣,不妨暂时放下平日里的山珍海味,一日三餐皆改为民间寻常人家餐桌上的盛世薯,让诸位亲身咀嚼,亲身体验民间饮食的困顿与艰难。” “这盛世薯虽外表朴实无华,入口却有其独特的甘美,然而,长久以此为食,脾胃难免受累。臣此举并非为难同僚,而是希望借助这一象征性的体验,令我们在治理国事之时,即使见到百姓温饱无忧,也不至于忽视他们面临的其他众多困厄和挑战。”此言甫落,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愕然,满堂文武百官纷纷将惊异、思索的目光投向林小风,仿佛是首次发现这位平时低调内敛的官员,胸中竟蕴藏着如此宽广如海、包容万物,且深谙民情疾苦的胸怀。这一刻,林小风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刺破了朝堂上一度被繁华蒙蔽的视线,唤醒了众人对于治国理政更为深刻的理解与同情。 靖江帝的双手在空中有力地碰撞在一起,那沉闷而洪亮的掌声如同破晓时分敲响的铜钟,在这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大殿内久久回荡,每一个音符都浸润着无尽的威严与赞许。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句间流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和决断:“林卿家此言,实乃绝妙之策!你心系黎民百姓,悲天悯人,此事就按照你的提议执行吧。自今日起,无论宫中还是宫外,所有的人等,一日三餐都将换作盛世薯,让他们切身感受民间百姓生活的艰辛不易!”他的眼神如炬,闪烁着洞悉世态炎凉、明察秋毫的光芒,而在这片热烈的赞誉之中,林小风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淡然而又深邃的黠笑,犹如暗夜中狡黠的月牙,瞬间划过他刚毅的脸庞,留下一道耐人寻味的弧线。 “吾皇圣明,臣下谨遵圣谕。”林小风话语虽恭敬谦逊,内心却激起了智者般深思熟虑的涟漪。他在心底琢磨: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盛世薯,其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藏着辛辣烧心的真谛,正如同一面锐利无比的镜子,足以穿透人们华丽的伪装,照见他们隐藏在伪善面纱下的真实面目。那些自诩饱读诗书、道貌岸然的斯文之士,倘若不将他们虚伪的面具一一撕裂,岂不是让他们继续在自己构建的理想国中傲慢独立?他们的尊严与面子,恐怕很快就会在现实生活的困苦与艰难面前现出原形,狼狈不堪,无处遁形! 林小风坐在朝堂一隅,心中却如同一名精于算计的棋手般默默地布设着自己的战略图谱。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思绪犹如长江奔流不息,波涛汹涌,在这瞬息万变的官场中寻找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在这时,大殿中央靖江帝的声音适时响起,话题陡然转向了关乎国之根基、民之生死的紧要事务。此时此刻,李秋炎,那位身披深色朝服、面色肃穆庄重的户部尚书,迈步上前,举笏向天,以无比恭敬的姿态启奏道:“陛下,昨夜子时,户部紧急奏报星驰送达,其中详述南方诸地粮荒之事愈演愈烈,不知陛下是否已悉心审阅并对此有了定夺?” 李尚书的话音甫落,大殿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仿佛连空气中流淌的每一粒微尘都被这股沉重的压力凝固在半空。群臣面面相觑,每个人的心头都悬起了一块巨石,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靖江帝闻听此言,原本刚毅如铁铸的脸庞上更增添了几分严肃与忧虑的线条,那是一幅岁月刻下的地图,铺满了对国家命运和黎民福祉的深深挂念。他的脸色随着话语的气氛逐渐变得阴郁,恰似乌云笼罩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之上。 “朕已然详细研读这份奏章。”靖江帝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眼都在大殿内回荡,如同锤击铜钟,振聋发聩,“面对如此严峻局势,朕亟待诸位爱卿献策献力,共同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无论何等良策,各位皆可直言无讳,不必有所顾忌。”这句话犹如一道命令,同时又饱含期待,它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打开了众臣心底那份被责任感驱使的智慧宝库。 ···················· 李秋炎,这位面庞瘦削却棱角分明的臣子,其眼神中蕴含着坚韧与忧虑交织的光芒,仿佛一柄未出鞘的剑,直指民生困苦的现实。他挺拔的身姿犹如破土而出的竹节,每一寸肌肤都紧绷着一股不屈的力量。此刻,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启奏:“陛下,微臣冒死进言,请圣上明察秋毫,如今当务之急,在于立即下令,以最有序、公正的方式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否则,这等民生疾苦的消息一旦如野火燎原般在南方广袤的土地上迅速蔓延,恐怕会引发一场波及深远、难以平息的民众动荡;只要我们能咬紧牙关,坚持到今年秋收时节的到来,届时新粮入库,方能有望缓解当前的严峻局势。”他的声音如同锤击铜钟,每一个字眼都在大殿内回响,那满载忧虑的话语如同洪钟长鸣,震撼人心。 靖江帝闻此言,目光瞬间从李秋炎身上移至殿外翻滚奔腾的长江之上,那一江春水似乎承载了江山社稷的重重忧虑。他的威严面孔在此刻显得更为深邃,一双洞察世事变迁的眼眸宛如深渊,凝视着远方,眉头紧锁,像是凝聚着天下的苦难。低沉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悠悠回荡:“然而,现下长江流域正遭受洪水肆虐,我朝国库粮仓已有大半被滔滔洪水无情吞噬,朕亦是夜不能寐,心中焦虑万分,不知这些仅存的粮食是否能够支撑到金秋丰收之时,为我百姓解燃眉之急。” 陆印生,一位身形虽瘦削却精神熠熠的老臣,听闻户部尚书李秋炎的紧急奏报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激活,他霍然起身,那一身洗尽铅华的朝服在晨光中泛着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之气。他的言语中,每一字、每一句都承载着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与责无旁贷的担当:“陛下,据微臣所掌握的情况,我国目前的粮食储备实则如履薄冰,尽管秋收在望,但今年天灾频仍,田地受创严重,预估粮食产量将大幅度下滑。因此,朝廷刻不容缓之举便是采取紧急措施,勒令各地官府果断干预市场,压低市面粮价,以防止百姓因粮价飞涨而陷入购粮无力、生活困顿的困境。此外,我朝各地那些士绅大户家中藏匿的余粮必定不在少数,恳请陛下恩准,征调这批粮食用于应急,以此解救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在大殿的一隅,林小风,这个平素寡言少语、内心却始终挂念黎民疾苦的官员,此刻正静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霜雪,眼神中流转着深深的忧虑。他默默倾听两位同僚的深度剖析,心绪起伏不定,五味杂陈。那从他喉间溢出的一声声叹息,就如同秋风扫过荒芜的田野,悲凉而又无奈,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在为天下苍生的命运哀婉叹息,每一声叹息都似乎在诉说着人间烟火的艰辛与不易。 阳曲县的人们渐行渐远,那段时日的记忆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却在一封辗转而至的书信中重聚为一团沉甸甸的忧虑。那封信上的字迹宛如一把锐利的尖刀,穿透了盛世繁华的表象,直刺人心。南方的朋友在信中详述了一桩令人惊愕的事实:当地的粮价并未如传闻中的那样因盛产丰年薯而回落,反而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狂飙突进,一日比一日攀高,这其中无疑隐藏着巨大的误会或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小风,这个深谙世事、洞察秋毫的人物,早已预见到此类局面的发生,并揣测到朝中必有心机深沉之人操纵着这股诡异的粮价走势。然而,他未曾料到对方的手腕竟如此迅疾且果决,仿佛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面对这样的困境,林小风不禁暗自思忖,究竟是何种力量将这本该秘而不宣的风声泄露给了世人? 此刻,各方人士纷纷献策,他们的话语如同飘渺浮云,看似激荡有力,实则无法触及问题的核心。开仓放粮自然是解决饥荒的首选之策,但眼下的粮食储备显然无法填补日益扩大的需求缺口。于是,林小风的目光投向地方上的士绅大族,希冀他们能在这危难时刻展现出慷慨解囊的大义之举。然而,无论是请求征调他们的粮食储备,还是试图以借贷的方式获取粮食,都难以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即便偶有所获,也仅仅是杯水车薪,毕竟人性使然,谁又愿意割舍自己的利益去填饱别人的肚皮呢? 官府若是采取强硬手段强行索要,他又该如何应对?恐怕只能无奈地回应:“我等已竭尽所能,粮仓空空,无力再行强取豪夺之事。”这一番话语背后,是林小风对现实无情面纱下的深深无奈与哀愁。 林小风,这个在官场中磨砺出独特敏锐与深沉的人,曾一度被理想主义的火焰点燃,幻想以某种震撼人心的壮举——譬如刻石立碑,记载此次赈灾的艰辛历程和卓著功绩,以此激发民气、稳住动荡不安的社会局势。然而,在残酷而真实的现实中,这样的权宜之计犹如一滴水落入浩瀚沙漠,虽有瞬间的闪光,却无法改变干旱的本质。面对无情的灾荒,实实在在的食物供给才是那重如泰山的基石,任何华丽的表面文章都无法填满饥饿者内心的沟壑。 再进一步剖析,那些世代为大族的士绅们之所以能够矗立于世,其背后恰恰是他们对颜面、地位无尽的追求与执着,他们是初级资本与权力相互缠绕滋生的产物,骨子里流淌着贪婪与自私的本性。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取救命的粮食,就如同试图撬动一块磐石,其中牵涉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整个事件处理起来就像是在下一盘繁复无比的棋局,每一步棋子落下都需小心翼翼,如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导致整个布局分崩离析,满盘皆输。每一粒粮米的调度,都是对人性、权力和道德的一次深度考量,而林小风深知,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远比任何一场庙堂之争更为激烈且艰难。 阳曲使者肩负着沉重的使命,如同一名孤独的行者,踏上了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旅程。在这二十多个昼夜交替、星辰轮转的日子里,信息如流星般疾速穿越在朝廷与灾区之间的广袤天际,牵动着靖江帝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他眼观六路,心细如发,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小风近日言行举止间的细微变化,那一抹智者的光芒在其深邃的眼眸中闪烁不定。 于是在庄严而肃穆的朝堂之上,靖江帝缓缓起身,他的目光犹如凝重的青铜雕塑,投向了林小风所在的位置。他语调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山岳般的重量:“林爱卿,朕见你近来神态有异,料想你心中定然已有应对这场灾荒的筹策,请不吝赐教。” 林小风闻此一问,面色波澜不惊,沉稳得如同千年古石,他微微俯身,双手恭敬地拱起,朝着龙椅上的帝王回应道:“陛下,微臣以为,在当前粮价问题上,不宜强行干预抑价,应当顺应市场自然规律,静待粮价攀至高峰时分,届时,天下粮商必会嗅到商机,纷纷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奔赴灾区提供粮食。” “若我等能暂时忍耐这一番价格波动带来的冲击,假以时日,粮价或可在供求关系的微妙平衡下自行回调,得到缓解。”然而,这番看似理智冷静的话语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残酷的现实——粮价持续高涨将不可避免地导致饥荒横行,饿殍载道的惨象可能接踵而至,这一点林小风并未直白地道出。在他看来,市场的运行自有其内在的调节机制,相比古时官府反应之迟钝,这种机制更为高效精准,无需赘言强调,只需静静等待它发挥作用。 即使是在这个朝廷力图通过调控来驾驭经济活动的时代,也必须深深敬畏市场的铁律,正如大地需要遵循四季轮回,违背了自然法则,换来的往往只会是苦涩的教训。试想,当灾区粮价如同脱缰野马般直线上升时,那些家底丰厚、粮仓满溢的豪绅们必定会如闻腥之鲨,带着自家储备的粮食纷至沓来,竞相抛售。彼时,供应过剩的情况定然形成,那原本高昂的粮价就如同从万仞高山滚落的巨大磐石,转瞬之间便跌入谷底。 在众多朝臣的眼中,林小风提出的见解无疑是对传统观念的一种挑战与颠覆,他心中明白靖江帝对此可能会皱眉不已。果不其然,还未等靖江帝开口表态,陆印生那双饱含忧虑的眼睛已经比他的声音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不满的情绪如同山洪决堤,瞬间倾泻:“林大人,若您执意坚持这样的主张,恐怕天下之人将会口诛笔伐,议论纷纷。若官府在此时不主动作为,岂不是让天子威严蒙尘,遭受无端的非议和指责?”面对陆印生的质疑,林小风面色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他深邃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而睿智的光芒,他从容不迫地回应道:“陆大人,世间人皆知,无为而治亦是一种深远的治理智慧。各地官府只需勤勉敬业,坚守职责,确保地方安宁,百姓安泰,民众自有生存之道,无需他人过多插手干预。再者,倘若我们选择的道路本就是偏离正轨,那么越是用力挣扎前行,就越是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悲苦之状只会愈发加深。” 紧随其后,林小风的语气愈发沉稳而有力,仿佛是一股深藏地底的暗流,在朝堂上涌动。他目光坚定,字字掷地有声,直面上方龙椅上的靖江帝,进言道:“陛下,此策虽看似特立独行,然世间万物皆有可能,或许正是这不拘一格之法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与生机,何不勇敢尝试一番?”然而,陆印生闻此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紧接着又涨得通红,他疾声厉色反驳:“万万不可行此等险恶之计!若听任市场肆意波动,无异于给那些觊觎国家危难、伺机大发横财之人以可乘之机,如此损公肥私之举,断不可姑息纵容!” 面对陆印生咄咄逼人的言辞,林小风并未显现出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挺胸昂首,迎着那股压力,以一种激昂而又恳切的态度回击:“对于那些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灾民来说,此刻的每一瞬都关乎生存与否,每一步都可能走向希望或是绝望。陆大人所担忧的那些借国难之际谋求私利之人,也许他们手中的粮食就是灾民们能够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是他们得以延续生命、重燃希望的微弱火种。即便这火种背后的代价高昂,甚至残酷,但只要能照亮他们在黑暗中前行的道路,点燃他们心中求生的信念,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救赎吗?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用更为开阔的眼界和包容的心怀去审视并接纳这一切可能出现的现象呢?” 陆印生的嘴角微微一挑,勾勒出一抹犹如冬夜寒风般的冷冽弧度,他的眼神里流转着一抹轻蔑的光华,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烁。他以一种沉稳而尖锐的语调,如同击石之音,掷地有声地质问道:“依你林小风所言,我朝世代遵循并维护的道德纲常又该置于何地?若人人皆效仿此等行事方式,久而久之,这天下岂不是要沦落为一个尔虞我诈、投机取巧的乱世?更有那心怀鬼胎之人,岂非会趁此良机煽动国难,制造混乱?” 面对陆印生咄咄逼人的质询,林小风并未表现出丝毫退缩之意,相反,他的嘴角缓缓浮起一抹清冷且深邃的笑意,那笑声像是冬日里的一块寒冰撞击坚硬的石壁,发出刺骨而又冷冽的声音。“陆大人,您似乎将话题引向了一个与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相去甚远的方向。我们此刻讨论的是如何解救水深火热中的灾民,究竟朝廷的脸面重要,还是黎民百姓的生命更为紧迫?空谈那些大道理,高举道德的大旗,对于那些饥肠辘辘、衣不蔽体的灾民来说,又能带来何种实质性的帮助呢?这些道理能填饱他们的肚子吗?” 话音甫落,林小风的目光坚定地投向靖江帝,眉宇间的刚毅和决绝一览无遗。他毅然决然地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抱拳,朗声道:“陛下,臣在此恳请您对户部尚书陆印生进行弹劾。陆大人虽身居高位,却未能积极作为,犹如尸位素餐,身为国家重臣,却在关乎民生疾苦的关键时刻未能尽到应尽的责任!”这一番话,宛如巨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让整个殿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与震颤之中。 陆印生闻此言,脸色瞬间如纸般惨白,愕然之色迅速攀上他的脸颊,那难以置信的神情凝固在了他略显僵硬的脸庞上。未曾料到,在这朝堂之上,话语间便遭逢林小风的一记猛击,愤慨之情犹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让他一时语塞,只能从喉咙深处迸出一个字:“你……!”这简短而又沉重的字眼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一圈圈涟漪。 周围群臣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个个面色沉郁,如同乌云压城一般,使得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林小风平日里虽沉默寡言,但每逢开口,总是句句直指时弊,不畏权贵,无视朝廷的繁文缛节,其直言不讳的性格使得众人无不为之侧目。而这已非首次,陆印生遭受林小风毫不留情的弹劾。 靖江帝察觉到大殿内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那深邃的目光从林小风身上扫过,其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与责备之意,他厉声喝止道:“够了!林小风,你的言论愈发离经叛道了!”紧接着,他将视线转向一直静观其变的白永元,眉宇间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白师傅,对于此事,卿有何独到见解?” 白永元听闻皇帝亲自询问,原本平静的神色陡然变得肃穆起来,他略微迟疑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继而才徐徐启齿,言语中透着谨慎和公正:“陛下,微臣私下以为,林太傅今日所提出的观点,确实在某些层面有着深刻的道理。” 第09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嘴角轻轻一扬,钩勒出一抹淡然而又深邃的哂笑,那笑容中交织着对古圣先贤智慧的深深敬仰和对现实世事无常的洞若观火。在这庄严肃穆、气势恢宏的朝堂之上,诸位公卿大夫们个个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各自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他们的精明与睿智虽不常言表于经济学之名,却早已将经济之道融会贯通,如同烙铁在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供需平衡这一朴素而又深刻的市场逻辑,在他们心中无疑是常识般清晰可见,毕竟,经济学的本质不过是世间规律的一种提炼与归纳,是对人间烟火最直接的解读。 正当此时,白永元适时地打破了沉寂,他的话语音色低沉而凝重:“然则,此事涉及的风险不容忽视,一旦行差踏错,必将引来天下百姓沸沸扬扬的议论,我在此表态,赞同陆大人的观点。”此话犹如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迅速扩散开来。众臣闻听后纷纷响应,一声声“臣附议”、“臣等皆附议”的话语如波涛般在大殿内起伏回荡,彰显着共识的磅礴力量。 每一个字眼都像是敲击在金石上的鼓点,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也昭示着庙堂之上决策的重要与艰难。而林小风则静立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这场关乎国计民生的大讨论,已不仅仅是理论层面的争鸣,更是实际操作中的一次严峻考验。 靖江帝倾听着群臣的议论纷纷,他微微低垂首颅,那深邃且沉稳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而决断的光芒,仿佛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了未来的路径:“好,朕决定采纳此法进行处置,陆印生,你回宫之后需详细拟写奏折,将今日所议之事呈报于朕。”“遵命,陛下。”陆印生应答得恭敬有加,其声音在空旷庄重的大殿内悠悠回荡,宛如一曲古老的宫廷乐章。 林小风闻声后,眼角悄然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轻轻啐了一口,心中暗自嗤笑道:果然这些朝堂上的权谋者们都是些瞻前顾后、避实就虚之辈。他们畏惧承担责任,面对可能招致百姓责难的风险,无人愿意挺身而出,直面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舆论压力。这个道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然而人性中的软弱与恐惧却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紧紧束缚住他们的行动。当这一念头在林小风脑海中掠过时,他不禁为自己在这场困境中孤立无援的处境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一种悲凉的情绪如薄雾般弥漫开来。 他环顾四周,那些平日里冠冕堂皇的面孔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林小风的心犹如一颗石头坠入深潭,激起阵阵涟漪,他知道,自己所坚持的道路虽然艰难险阻,但他亦明白,只有敢于直面风暴的人,才有可能成为真正改变时代航向的舵手。在这个充满矛盾和挣扎的时刻,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尽管内心充满了孤独与悲凉,但那份执着与勇气却未曾消减半分。 接下来的讨论在林小风耳畔如同溪水潺潺,然而他却并未沉浸其中。京师雨灾的灾情分析、各地琐碎繁杂的民生小事以及匪患活动与祥瑞现象的报告,在他听来无非是一篇篇冗长且空洞的官样文章,它们犹如缠绕在他心头的一团乱麻,既无力去解开,也无意于随声附和那看似热闹实则苍白无力的朝廷游戏。 话语交织间,他只是机械地点头示意,眼中透出的是深邃而冷峻的旁观者之态,内心世界被沉重的思绪淹没。那些纷繁复杂的议题仿佛一场闹剧,在大殿上粉墨登场又悄然谢幕,留下一地华丽却又空洞的背影。终于,在一片庄重肃穆的气氛中,冗长繁琐的朝议结束,群臣各自散去,朝着各自的宫阙归去,唯有靖江帝独守在这繁华而又藏匿着国策机密的靳临坊内。 林小风步履沉稳地跨出了公房门槛,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庙堂之上的千钧重量,身后紧跟着的是李德贤,两人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拉得悠长而寂寥。 “老林,我琢磨你方才提出的那套救灾策略,其间似乎蕴藏着一种深远且不为人知的思量。”李德贤打破了这即将消逝于黄昏中的静谧,他的声音虽如石破天惊般突然,却带着含蓄内敛的力量,像是拂过湖面的一阵微风,激起层层涟漪,让人不得不陷入对林小风所提方案背后的深度思考之中。 林小风闻此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陡然闪现了一抹意外与疑惑交织的光华,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引人注目。他缓缓转过脸庞,目光如炬,直视着李德贤,虽然语调保持着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但言语间却暗藏着汹涌激荡的情感:“何出此言?请李大人详述其理。” 李德贤听罢,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与惋惜,犹如一幅饱含岁月沧桑的画卷,眉宇间的褶皱如同承载了民间疾苦的千沟万壑,他微微摇头,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郁的叹息:“此刻恐难以尽述其中曲折,只因我每日行走在这繁华与落魄并存的坊市之中,亲眼目睹百姓生活的种种百态,于世事变迁中悟得一丝不易察觉的脉络。如今父皇已做出了决策,我们身为臣子,纵然心中有万千良策与见解,但在圣意面前,也只得暂时收敛锋芒,顺应天意,无力再行任何变通之举。” 他的话语在大殿内回荡,像是历史的钟声,敲击在每一位大臣的心头,让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忧虑与困惑都随着这低沉的声音一起涌现。林小风凝视着李德贤,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碰撞,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对现实困境的无尽感慨和对未来的深深忧虑。这一刻,整个朝堂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显得异常压抑而又庄重,每一个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在坚守职责与体恤民情之间找到一条可行之路。 然而,李德贤并未沉溺于这沉重话题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他嘴角一挑,绽放出一抹既狡黠又洒脱的笑容,仿佛是对生活那无尽荒诞与悲欢离合的一次轻描淡写的调侃和深深的热爱:“罢了,这些烦心事暂且放置一旁,咱们岂能整日这般严肃度日?总得找寻些生活的乐趣,挖掘点凡尘俗世中的趣味才是。” 此刻,在那巍峨壮丽、威严庄重的仪门之外,一位身着陈旧衣裳的男子映入眼帘,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落拓不羁,步履虽悠闲却透着坚韧。他眼神里流淌着淳朴的好奇之光,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捕捉着身边每一处细微的变化。突然,他的视线被湖边一处奇异景象所吸引——一名学士正虔诚地跪在水中,对着湖面行礼拜祭,这一幕宛如一幅生动鲜活的画卷,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饶有兴致地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脚步放慢,目光流转在那沉浸在祈祷中的学士身上,反复揣摩着这一幕背后的深意。在他的眼中,那寻常百姓日常生活的点滴琐碎仿佛都折射出整个王朝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道独特的风景,都似乎蕴含着大千世界、人间百态的缩影。他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解读这个世界,从市井小民的生活琐事中洞悉王朝更迭、社会变迁的潜流暗涌,而这一切,都在他的观察与思索中化作了一篇无声的叙事诗。 在那片污水漫溢、恶臭四溢的破败场景中,一位姓汤的学士终于忍无可忍,他的内心犹如烈日下晒得干裂的柴火,只待一根引信将其愤怒熊熊点燃。此刻,一名看似木讷实则淳朴至极的男子,因一次又一次地在这污浊之地徘徊不前,无意间成了点燃这团怒火的火星。只见汤学士突然之间如猛虎跃起,他霍然从屈膝的位置挺直身躯,面色铁青得仿佛能映出阴霾天际,那声如雷霆的喝问在污水上空回荡:“你这个反复无常的人,在这里来回踅摸究竟有何意图?还不速速离开此地!” 然而,这位被斥责的老实巴交男子并未因此而显露出丝毫惧色,反倒是回报以一抹憨厚而略带困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透着一股泥土般的质朴气息。他用那夹杂着不解与纯真的语调回应道:“你们怎么都跪在这浑浊不堪的污水之中呢?这水又脏又臭,难闻得很,你们就感觉不到吗?” 汤学士闻听此言,心中的愤慨更是如沸水般翻腾不止,他犀利的眼神犹如两柄冷硬的剑,直刺向眼前这位看似愚钝的男子,话语中的责备之意已无需赘言,明明白白地烙印在每一个字眼之上:“明知这污水如此肮脏恶臭,你竟然还敢涉足其中,真是无法无天,岂有此理!还不快点给我滚开!”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那老实男却慢悠悠地从鼻孔中抽出两团早已准备好的棉絮,这一举动在他粗犷有力的手势中显得既生活化又充满了原始的智慧。他边笑边解释道,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家中遇到了急事,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涉水前来此处,幸好早有准备这两团棉絮,这才勉强抵挡住了这股迎面扑来的恶心恶臭。” 此言甫一落地,犹如雷霆乍响于寂静的学士群中,众人瞬间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般,个个瞠目结舌。短暂的静默之后,一股崭新的精神力量在他们中间滋生开来,恰似暗夜之中骤然划破天际的一道曙光,带给他们无尽的希望与遐想。学士们纷纷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交织着疑惑与期许,设想如果能够得到这种神奇的棉絮,或许便能彻底摆脱那污水带来的恶臭困扰,还书院一份久违的宁静与清新。 于是乎,在这份共同的好奇心驱使下,众学士异口同声,齐刷刷地将目光聚焦在这位看似忠厚老实的男子身上,语气急切而迫切地追问:“你这能抵御污水之臭的棉絮究竟是从何方得来的?速速拿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面对这一片热切的目光和如潮般的询问,那位老实男并未显现出丝毫慌乱,他一边从容不迫地把手探入自己那陈旧破败、补丁满布的衣衫内摸索,一边用那略带羞涩却又憨实无比的嗓音缓缓回应:“我这里倒是有些棉花,若是诸位同僚有急需……”这番话音未落,原本还在为棉絮之事惊叹不已的学士们再次陷入了愕然状态,彼此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表情写满了他们的脸庞。 毕竟,时值夏末秋初,虽有凉意渐起,但离寒冬尚远,人们通常不会在这个时节穿戴棉衣;更何况眼前这位男子一身寒酸打扮,似乎连糊口都显得捉襟见肘,怎会有可能备有棉衣,更别提是一件即便破败不堪却又能抵挡污水异味的奇特棉衣了呢?如此反常之事,自然引得学士们心头疑窦丛生,不禁对这个神秘的棉花来源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好奇与探究之心。 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面目冷峻的男子犹如一只从暗处跃出的猛兽,毫无预兆地向人群中的老实人李四四发起了凌厉的质问。他的声音犹如一把锐利的破冰之锥,穿透了嘈杂的市井之声,直刺进每一个人的心底:“你身上披挂着的那件破败不堪的棉衣,究竟是从何方来路?莫非是偷窃而得,抑或是强抢而来?”话音落下之际,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李四四闻此尖锐的指控,脸色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抹愠色在他的面庞上如闪电般划过,他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沉声回应,言语间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慨与不平:“汝何出此狂言!此棉衣乃我偶然拾得于街头巷尾,捡拾他人遗失之物亦能成为罪行么?吾不过是出于好心询问尔等是否需要罢了!”此刻,周围原本各自忙碌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所吸引,纷纷将目光聚焦在这场冲突之上。他们无暇去深究这件破旧棉衣背后隐藏的故事,只因寒冷的侵袭让他们迫切渴望得到这份或许真是他人不慎丢失的温暖。于是,人群中七嘴八舌地催促起来,话语急切而混杂:“我们要棉衣!快拿出来吧,你姓甚名谁?” 李四四脸上浮现出一抹略显苦涩的无奈,他坦然地回应着周围的好奇目光:“鄙人姓李,名唤‘四四’。”人群中,汤学士闻听此言,那双精明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亮,嘴角微微勾起,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哦?李四四,好一个淳朴至极的名字。那么,你快些给我取两团棉花来。”然而,李四四并未如他所愿般立即照办,而是面色一沉,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与不满:“你们这些人啊,一张口就要索取,可曾想过付出半文钱的代价吗?” 汤学士见状,脸色如同夏日晴空瞬间阴云密布,陡然间厉声喝道,声音犹如霹雳划破宁静:“我可是朝廷里的学士编修,你这刁钻的小民,仅仅是一团棉花而已,竟然还敢向我要银子?”面对汤学士的威压,李四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嗤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嘲讽的光芒:“就算当官又如何?难道还想仗势欺人、强行夺取百姓的东西不成?今日之事,我看还是就此打住为妙!”话音未落,他愤懑地转过身去,决绝地踏出步伐,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留给身后的是无尽的尴尬与反思。 在那污水横流、恶臭弥漫的逼仄巷口,众人被这股从地狱深处喷涌而出的硫磺气息所侵袭,喉头不禁滚动,像是要将胸腔中的愤懑与无奈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他们忙不迭地嘶哑喊叫:“站住!快回头!”那污水之味犹如烈火中熬炼出的毒液,直刺鼻腔,让人恨不能即刻寻得棉花堵住鼻孔,以求片刻安宁。即便掏出平日里积攒的几两银子去购买这能够暂时抵挡污浊空气的棉团,众人亦是毫不犹豫,甘愿承受这笔代价。 李四四闻声驻足,他的背影在市井的脏乱之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株傲立于荒芜之地的白杨树。他手中紧紧捏着一团洁白如雪的棉花,缓缓转过身来,面向那些焦躁不安的人群,嗓音低沉而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诸位可是想要购买这些棉团?” “买!”人群异口同声,呼声震耳欲聋,如同汹涌的海浪猛烈撞击着海岸,其中蕴含的却是无尽的无奈与迫切的需求。 李四四面色未改,依旧保持着底层百姓那份特有的诚恳与质朴,他慢慢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石头投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五两纹银,可以换得两团。”随着这句话落地,人群中瞬间爆发了一阵骚动,议论纷纷,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逐一接受这个看似微不足道却关乎生存的交易。 然而,李四四这番不畏权势的直言,犹如火种投掷在干草堆中,立时引燃了众学士潜藏已久的怒火。一位年轻且血气方刚的学士首先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慨,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眉宇间拧成一团烈火般的愤慨:“你这个狡猾刁钻之徒,竟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狮子大开口,索要五两纹银!我看你是被贪婪之欲冲昏头脑,已全然丧失了道德底线,实在是无耻至极!还不速速滚开!”他的话音刚落,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群情瞬时沸腾,众学士纷纷加入谴责的洪流之中,对李四四的行为展开了激烈的口诛笔伐,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此刻的李四四,在那些文人士子的眼中,仿佛从一个平民百姓瞬间化身为一只饱经世故、狡猾又可憎的老狐狸,他手中紧握的那团看似普通的棉花,却被他硬生生地标出了五两纹银的天价,这一举动不仅令在场之人瞠目结舌,更让人深感生活底层人民与权贵阶层之间悬殊的对立和矛盾冲突。这场面,如同诗人挥毫泼墨勾勒出的一幅世俗画卷,浓墨重彩地描绘出人性的挣扎与矛盾,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以及权贵与平民在利益面前所展现的赤裸裸的真实面貌。在这喧嚣的人声鼎沸中,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一块拼图,共同构建起一幅生动的社会风情画,其中既有对正义的呼唤,也有对现实无奈的深刻反思。 李四四,这个看似粗犷实则机敏如狐的男子,在面对那片污水横流、浊气熏天的水面时,却仿佛置身事外,毫不在意。他微微屈身,仿佛要将自己融入这片混沌与污秽的世界,深吸一口混合着水草腐臭和浑浊气息的空气,喉间溢出一声悠长而略带戏谑的感叹:“嗯——堵住鼻子嘛,嘿,这一来,可真是任何异味都闻不到了,倒也别有一番清新的畅快。” 就在这一瞬息之间,他的目光流转,那双闪烁着狡黠与洞察力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了身旁一位打扮得文质彬彬的汤姓学士,心中暗自琢磨:“看来你我二人之间,怕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微妙的缘分。”话音尚未消散在污浊的空气中,他已经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团洁白无瑕的棉花,手法熟练且毫不犹豫地撕下一块,然后巧妙地塞进了那位汤学士的鼻孔内。 此时此刻,市井巷口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视线都被李四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吸引,只见他那粗糙的大手轻巧地触碰着学士的脸庞,动作虽粗犷,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细腻。而那位被棉花堵住鼻孔的汤学士,则满脸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李四四,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在这充满市侩味儿的场景中,李四四的一举一动,宛如一道独特而深刻的风景线,让周围的人们不禁多看了几眼,同时也为这场闹剧增添了几分荒诞与真实交织的生活色彩。 汤学士在毫无防备之际,突然之间感觉到一股清冽的气流犹如山涧泉水般透过那团棉花直冲鼻腔,仿佛瞬间驱散了四周长久以来积聚的恶臭气息,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畅,身心舒爽不少。然而,这种单边鼻孔的畅通并不能完全抵消另一侧阻塞所带来的不适,就如同一间房屋的一半窗户被徐徐打开,清风穿堂而过,而另一半窗户却依旧紧闭着,闷热难耐。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来捂住那只堵塞的鼻孔以求缓解,但现实却让他无奈地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的双手此刻正浸泡在一摊污水之中,泥垢满布,连指缝间都沾满了生活的尘埃,只能忍痛放弃了这个念头。 汤学士微微侧转面庞,目光落在李四四那张憨厚中透着狡黠的脸庞上,由于笑容太过真诚,以至于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挤满了整张脸。带着一丝尴尬与恳切,他提出了交易:“我要买你一团棉花,愿意付二两半纹银。”话音甫落,原本期待回应的氛围却被李四四打破,只见他不急不忙地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是个深谙世故的市井智者:“我说老哥,我这两团棉花一起卖是五两银子没错,可你要知道,要是单卖的话,一团单独开价,那也同样是五两银子的价格。” 此言一出,整个场景似乎笼罩了一层微妙的市民智慧和生活哲学的色彩,这便是人间烟火气最浓之处,也是诗人笔下那些寻常百姓的生活写照。他们身处生活的琐碎与艰辛之中,却总能发掘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在世俗的讨价还价中闪烁着机敏与坚韧。这一幕对话,恰似一方小小的生活舞台,上演着人性的真实、生活的曲折与底层民众应对世事的那份独特智慧,让人不禁感叹,即便是再微不足道的买卖背后,也有着难以言表的人生哲理与厚重的情感底蕴。 汤学士被李四四的无理之举气得几乎魂魄离体,面容扭曲得如同被人狠狠拧成一团。他一只鼻孔被棉花堵住,整个人仿佛悬在了半空之中,既无法顺畅呼吸,又无法彻底窒息,那是一种痛苦到极致的憋闷感。尽管明知自己正在遭受敲诈,却只能忍气吞声、无可奈何。他愤恨地瞪视着眼前这个看似粗犷实则狡猾的李四四,牙关紧咬,发出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嘶吼:“好!我给你五两银子!把另一团棉花给我!”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汤学士伸出了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这双手曾书写过无数墨宝,如今却沾染了市井尘埃,显得格外刺眼。手中紧紧握着的五两纹银,沉重得仿佛是他此刻屈辱与无奈的象征。李四四面不改色地接过了这只带着污渍的手递来的银子,动作熟练而麻利,像是无数次重复过这样的交易,他将另一团棉花迅速塞进了汤学士尚未堵塞的鼻孔。 随着第二个鼻孔也被棉花堵住,汤学士的身体似乎突然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原本扭曲的脸庞松弛下来,长叹一口气,那种摆脱污水恶臭、得以喘息的畅快感觉让他难以言表。周围的众位学士目睹此情此景,纷纷投去微妙的一瞥,他们低下头颅,轻轻吞咽口水,各自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汤学士遭遇的同情,又有对自己同样可能陷入如此困境的恐惧与忧虑。 不久,又有一位学士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挣扎,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决绝与无奈,仿佛是在向命运做最后的妥协:“我也要两团棉花!”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李四四闻声即动,犹如一只灵敏的老鹰锁定目标,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位学士,那稳健的步伐、熟练的手法无不在诉说着他对此事的熟稔。只见他迅速为学士塞入两团棉花,而随着这一动作的完成,他又一次轻松地收获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这位刚刚还因鼻孔堵塞而苦不堪言的学士,在得到棉花的那一刻,脸上紧绷的痛苦表情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沉浸于舒泰之中的安然模样。 这一幕如同触发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犹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引发了连锁反应。紧接着,其他学士们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地簇拥到李四四身边,争先恐后地购买棉花以求解脱痛苦。那些未携带足够银两的学士更是急得面红耳赤,他们四处奔走呼朋唤友,片刻间便筹集到了应急的钱财。很快,众人的鼻孔都被洁白的棉花填充,原本弥漫在厅堂内的恶臭气息似乎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宛如春回大地般的生机复苏的气息。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且充满希望的一幕背后,李四四却独自站在那里,手中提着那个装满沉重银两的钱袋,沉甸甸的重量仿佛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他身后,是众多学士们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中交织着愤怒、羡慕、嫉妒以及种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仿佛一道道无形的利箭,刺向这个凭借棉花而赚得盆满钵满的市井小民。在这一瞬之间,李四四的存在成为了一面镜子,映射出人间百态,同时也揭示了生活在这繁华世界背后的艰辛与无奈。 人群中,一阵低沉的议论声悄然升起,犹如水波荡漾在昏暗的角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李一豪治下的子民?曾听闻那片土地上教化深厚、民风淳朴,怎会堕落至如此境地,实乃无耻卑劣之极!”另一位学士紧皱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惋惜与痛心疾首:“真是让人失望至骨髓,简直是趁火打劫,这种行径与那些鼠窃狗盗又有何异?”还有一位学士则显得淡然且无奈,他轻轻摇头,似是看透了世间的沧桑:“罢了,这世间总会有鱼目混珠之人。” 随着这些声音渐渐消退,大殿内陡然陷入了一种压抑而深邃的寂静。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正门上方悬挂着的李一豪首级,那一瞬间,他们的神色变得尤为复杂,仿佛被岁月雕琢过的石像般凝重。他们的眼眸中映射出李一豪那昔日威严的脸庞,内心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动: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怀着无比虔诚的心跪拜在这庄严的大殿之内,这样的忠诚和付出,真的能换来应有的公正与回报吗?究竟我们的信仰,是否真能照亮前方的道路,抑或是仅仅在黑暗中燃烧自己,却无法照亮他人? 他们在心中默默问着,又似乎是在问彼此,更是在问这个充满矛盾与变数的世界。而那颗悬挂在高处的头颅,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王朝的兴衰与百姓的悲欢离合,它的存在仿佛是对所有人的一记警钟,提醒着人们在追求正义与公平的路上,始终存在着难以逾越的沟壑与挑战。 李四四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那坚实的步履每一步都似乎将手中的银两压得愈发沉重,仿佛每一枚银币的分量都能将他的心坠入深不见底的幽谷。他回首一望,那一片学士们的身影早已消融在了喧嚣的人潮里,如同初晨的露珠被烈日蒸发,转瞬即逝。此时此刻,他那憨厚的笑容中却悄然闪过一抹狡黠,如乡间泥鳅般机敏地改变了行走的方向,疾步如飞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径直奔向那座巍峨庄严的官衙。 在那深邃庄重的官衙之内,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位老友已静候多时,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沉稳而苍老,唯有岁月在他们的眼角雕刻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像一条条无声流淌的小溪,讲述着他们共同经历的故事。突然,院门豁然洞开,李四四大步流星跨进院内,手中捧着那袋沉甸甸的六百两白花花的纹银,面对林小风,他的语调虽低沉却充满了决断与力量:“德先生,这一袋整整六百两纹银已经全数落入了那些学士之手。” 李四四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句之间仿佛还回荡着市井巷陌的嘈杂和铜钱碰撞的清脆,那满满的银子不仅象征着他今日的成功交易,更是对现实社会规则的一次犀利揭示。只见他坚定的目光扫过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人,那目光中的坚毅、智慧以及微妙的无奈,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社会画卷,诉说着底层百姓在生存挣扎中展现出的非凡智慧与勇气。 林小风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其重量之大几乎令他险些脱手滑落,但他手腕一抖,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便展露无遗。只见他稳稳地从袋中取出二十两银子,递向李四四,那言语之间流淌着深邃如井、波澜不惊的意味:“此乃你近日奔波辛劳所应得的酬金,无需急于此刻离去,尚有一桩重要之事有待你去办理,故请你在院内耐心等候片刻。” 李四四闻听此言,脸色瞬时被喜悦点亮,那喜形于色的模样仿佛是夏日骤雨后天空中乍现的一道彩虹,明亮而生动。他双手接过那二十两银子,心中暗自盘算,这一趟差事竟如此轻松便收入囊中,真如同买彩票中了头奖一般,满心欢喜之情难以抑制。于是乎,他扭动腰肢,摆动臀部,带着几分得意和对未来期待的雀跃,步伐轻快地步入院内,静候下一步的差遣。 而在一侧的李德贤,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鼓胀的钱袋,嘴角轻轻勾起,舌尖微微舔舐上唇,像是在品味其中隐藏的未知乾坤:“果然是老林你手段高明,这银两到手竟这般易如反掌,就像拾捡路边遗失的金银财宝一般。不过,你究竟又安排了何种神秘事务让他们去执行呢?”面对李德贤的疑问,林小风只是摇头微笑,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神色,言语间更显得波澜不惊,颇具诗人风格的淡然与超脱:“此事不便多说,不便多说,殿下只需安心静待,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真相昭然若揭。” 李德贤听闻此言,嘴角瞬间掠过一抹饱含深意的不屑笑容,这笑容在他那沧桑的面庞上如同一把锐利的刻刀,在岁月刻画出的皱纹中又增添了几分犀利。他眼中闪烁着不甘示弱的火花,仿佛一盏不熄的灯火在黑夜中顽强对抗:“你所见的仅是表面,吾亦有自己的棋局在手,暗中早已布下了一盘繁复的布局!你只需静观其变,不必多问!”林小风的好奇心被这一席话撩拨得如猫爪挠心,他眼神灼热地追问道:“阁下所言之布局,莫非也是关乎这官衙内外、朝堂江湖的重大事宜?能否透露一二,以解我心头之惑?” 李德贤闻此,并未急于回应,而是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权谋,犹如一部尚未揭开扉页的历史长卷,充满讳莫如深的韵味。他悠然吐出几个字来,字字掷地有声却又引而不发:“此事,不可说,不可道破。”他的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力量,仿佛是对未知挑战的一种无声宣告。 两人面对面站立,各自内心深处揣摩着各自的机密与计划,他们相视一笑,那笑颜背后藏匿的是千百次推敲琢磨的计策和难以揣测的玄妙奥秘。这场较量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在这座古朴庄重的庭院角落里悄无声息地上演,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智者之间的对决气氛,而这氛围又与古老庭院的宁静和深邃形成了鲜明对照,映衬出诗人笔下的世态炎凉与人性百态。 第09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日头高悬,时光流转,自午时至黄昏,已过去整整半日光阴。靖江帝特意再次差遣人手将盛产的盛世薯赠予众学士,然而在这污水弥漫、恶臭扑鼻的环境中,众人皆无心品尝这原本象征着丰收与富饶的食物。一来是胸中积郁的愤慨之情难以平息,二来那水面之上时而漂浮起枝条残叶、剩菜败肴以及虫骸之物,景象实属不堪入目,更何谈入口咀嚼?虽然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但相较于忍饥挨饿,他们宁愿选择忍受这份饥饿带来的不适。 待到夜幕低垂,月色朦胧,为防不测之事发生,众位学士身边都停放了几辆马车,每辆车顶都插上了熊熊燃烧的火炬,宛如暗夜中的指路明灯。车内各有一人轮番值守,以防在疲惫交加之际不慎跌落水中。这些马车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壁垒,守护着每个学士心中的尊严与希望,它们静静地矗立在污水环绕的大地上,映照出一幅深沉而又悲壮的画面。 夜风呼啸,火炬跳跃的火光在黑夜里摇曳,映亮了学士们因焦虑和担忧而显得更加深邃的眼眸。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可能到来的转机,或是黎明的到来,无论是何种结果,他们都决定坚守于此,用自己的坚持与信念,对抗这世间的污浊与苦难。而那些守候在马车内的身影,则像是一个个无声的誓言,诉说着他们的坚韧与执着,尽管身处困厄之中,但他们依然秉持着对知识与正义的追求,即使是在这满目疮痍的环境中,也不曾放弃一丝一毫的尊严与理想。 彼时,夜幕低垂,月色晦暗如墨,李德贤借着这漫天的夜色掩护,率其麾下环保部属悄然行动。一行十余人,各提硕大木桶,步履匆匆穿行于街巷之间。这些人平日里习惯了在黑暗中劳作,因此对这般深夜行走的环境早已熟络自如,即便无光,也能稳健疾行。 李德贤一马当先,领头引路,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只在黑夜中穿梭的幽灵。随着他们渐行渐近,前方仪门之地已依稀可见零星火光,他遂止住步伐。只见他从容自若地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巾,徐徐展开,举之空中。微风轻拂而过,那方巾犹如一道苍白的月影,在夜风中飘飖不定,随后又缓缓落回他手中。收回方巾后,李德贤转身向身后众人沉声言道:“诸位无需疑虑,此处正是我等目标所在,无误矣。” 张队长立于侧旁,面露困惑之色,微微向前一步,问道:“兄长,此刻正值夤夜时分,我等手提泔水潜行至此,究竟所为何事?”闻听此问,李德贤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嘿然而答:“具体事宜无需多虑,只管跟随本座行事,将桶中之物悉数泼出,顺风施为,务必确保方向无误。” 继而又补充道:“待桶空力尽,尔等即可散去,各自归家安寝。今夜之事,只需照做便是,其余皆不必挂心。”话语间,那股子沉稳且不容置疑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夜色中的一股寒流,让人不寒而栗却又无法抗拒。众人心知肚明,李德贤此举必有深意,于是默默点头应允,继续跟随前行,准备执行那神秘莫测的任务。 张队长闻听此事,喉头微动,随即以一种低沉且有力的嗓音悄然传令。一众队员闻令即动,齐刷刷地向浑浊不堪的水中倾倒那一桶桶泔水,那动作犹如执行一场无声的仪式,激起一片片油腻与残渣交织的涟漪。 德贤眼见此景,不由得眉头紧蹙,迅速避开那污秽之气,一边挪步远离,一边用手捏住鼻翼,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哂笑:“这些家伙狡猾得很,竟然胆敢与我以及老林较量高低!既然他们意图替李一豪鸣不平,那就让他们尝尝这特别准备的‘夜宵’!”他的声音虽轻,却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 “兄长,那些死鼠和蛇是否也要投入水中?”一名队员低声询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德贤眼神锐利地回应:“投!当然要投!不过那死鼠扔得尽量远些,至于蛇嘛,牙齿都拔干净了吗?” “已悉数拔除,而且都是没有毒性的蛇。”那位队员答道,言语间透露出一种执行任务时的果断与坚决。 众人听到此处,心头的疑虑顿消,再无丝毫犹豫。他们各自用力,将事先预备好的死鼠与被拔去毒牙的蛇奋力抛掷入河中,形成一道又一道黑暗中的弧线,落入水面后便消失于波纹之下。 德贤目睹这一幕,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背后似藏着无数个未尽的故事。他背手而立,悠然转身,步履徐徐,在月色下的石板路上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阵阵空灵的回响在夜风中摇曳。 ··································· 众学士在水中苦苦支撑,困顿不堪,个个疲惫至极,眼帘低垂,仿佛随时都可能沉入梦乡。然而,无人敢真个闭目小憩,生怕一不小心栽进浑浊的水里,不仅颜面扫地,更是尊严尽失。他们浸泡于冰冷的水中,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加上夜风刺骨,寒意直透骨髓,越发令人难熬。此时,有人腹中鼓胀,急需解决生理之需,却也只能无奈选择在水中默默解决,唯一庆幸的是水中的浮力减轻了他们因长时间跪拜而剧痛的膝盖。然,腹中饥饿如狼,那种痛苦更甚于体肤之苦。 蔡鹰扬目睹此景,内心焦急万分,他深知众人以死谏的决心在此坚守,若仅一日便如此颓唐,那未免太过软弱无力。一旦在皇帝面前屈服,日后又如何能在朝堂之上立足?于是他强打精神,用略带嘶哑却又坚定有力的声音高呼:“诸位同僚,振作起来!倘若我们这般意志消沉下去,即便陛下尚未回应我们的请求,我们也已自取败局!” “看看老夫,年岁比你们谁都要长,且身患风湿顽疾,尚能与尔等一同忍受这水中的煎熬!”蔡鹰扬边说边紧咬牙关,脸上刻满坚毅。“我们已经在水中浸泡了一整日,身体疼痛难以言表,但比起朝廷的清明与公正,这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听到这些话语,原本萎靡不振的众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尽管身躯疲倦,眼神却渐渐明亮起来,微弱的精神火焰重新燃起。 汤天谷身边的一位学士,脸色苍白,悄然贴近他的耳畔低语:“汤兄,我恐怕是难以支撑了,此刻腹中空洞如深渊,饥饿感已经让我产生了奇妙的幻觉。”他的话语仿佛从干涸的喉咙挤出,字句间带着一丝颤抖,“我似乎能闻到阵阵菜香,那分明就是西湖醋鱼的味道……”这番话还未说完,汤天谷也不禁紧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共鸣道:“原来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早知如此,我应当多吃上两份盛世薯,或许还能多挺一阵。” “你说这是幻觉,可我亦嗅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菜香,莫非真是饿得厉害至极所生出来的错觉?”汤天谷皱着眉头,眼中流露出疑惑与无奈。 周围的人群听闻此言,纷纷加入了对话。一位老者插嘴道:“我也闻到了,只是这菜香纷乱复杂,似真似假。”另一位青年附和着,表情痛苦地抚着胸口:“对啊!这味道像是越来越浓烈了,甚至让我感到有些恶心反胃。”又有一人疑虑重重地问:“难道连幻觉也会受这污水的影响么?” 随着话题的深入,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向了脚下的污水,那污水表面泛起层层泡沫,映照着月色下疲惫而又困惑的脸庞。污水里混杂着世间百味,如同他们此刻内心的五味杂陈,而那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的菜香幻象,仿佛是对他们饥饿肉体的一种讽刺,更是一种对生活困境的真实写照。 正当众人在浑水中痛苦煎熬,恍若置身炼狱之际,忽闻一声惊呼自人群中传出。一人于无意间触及手底异物,未及思索,便迅速探入水中将其捞出。只见火光之下,他手中紧握之物赫然是一根沾附着几丝面条的鱼骨,其状令人毛骨悚然。此人脸色瞬间惨绿如鬼魅,慌忙将那鱼骨抛向空中,任其跌落回污水之中。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紧接着,其他学士们也纷纷察觉到水下有微弱却持续不断的冲击波,仿佛某种不祥之兆悄然逼近。果不其然,顷刻之间,大量泔水如同溃堤洪流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一大片区域。水面之上,蛋花、烂菜叶以及油花漂浮交织,恶臭熏天,直逼人心,让人欲呕不能,难以忍受。此情此景,使人永生难忘,众人心中恐慌至极,终于按捺不住地大声嘶喊:“真是见鬼了!这水里怎会有如此多的剩菜剩饭?” “不对劲啊!”有人愤慨道,“白日里这里还清澈无碍,必是宵小之辈趁夜黑倾倒泔水,此等败类当诛,一个不留!”话音未落,一片应和之声响起,众人皆因这不堪入鼻的恶臭而面露痛苦扭曲之色,更有甚者忍不住弯腰呕吐,即使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也无法抵挡那从水中弥漫开来的恶心气味。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哀嚎与咒骂声四起,一时间,靖江帝眼前的百官群臣,竟成了浸泡在泔水中的绝望囚徒,他们的尊严、体面与希望,在这一池污秽中被无情地撕裂、践踏,直至化为乌有。而林小风则静立一旁,脸上并无丝毫怜悯,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坚定的光芒,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终于,在这无尽的白昼煎熬之中,有人再也无法忍受身心交瘁之苦,意志如同砂砾被风化般消磨殆尽。那泔水散发出的恶臭与污水混为一体,肆意弥漫在空气中,最终触及到了一个临界点,有个人再也无法抑制住胃中的翻腾,口边溢出了秽物。这一声呕吐仿佛是打破平静湖面的第一颗石子,迅速引发了一场更为恶劣的情势,秽物如瘟疫般迅疾扩散至四周。 旁观者们目睹此景,心中防线瞬间崩溃,强烈的恶心感如同海浪般席卷而来,他们也随之纷纷作呕,天地间仿佛为之颠倒,人间变为炼狱。在这百二十人中,竟有一半以上的人相继开始呕吐不止,场面混乱而凄凉。 守卫们察觉到异样,惊慌失措地走出队伍探查究竟,当他们看到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时,无不愕然失色,脸上的肌肉因惊恐而紧绷。蔡鹰扬此时正站在马车之上,他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眼前的景象让他痛心疾首,内心深处痛苦地自问: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才遭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 他望着那些扭曲的脸庞和蜷缩的身影,心中的哀痛如同巨石压胸,却无从发泄。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一处细节都烙印着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在绝望边缘摇摆不定,面对残酷现实只能选择以最原始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悲愤与抗争。这场突如其来的集体呕吐事件,不仅昭示了环境的恶劣,更揭示了人性在极端环境下所展现出的脆弱与坚韧并存的复杂面貌。 夜色深沉,月光微弱如残烛。未及众人细思其境,水下却陡生异变,一股莫名的悸动自手底袭来,仿佛有物在暗中悄然拱弄。蔡鹰扬本能地一把握住,入手之物滑腻且难以名状,他眯眼凑近细看,不料此一看,魂魄几乎离体而去,一条蛇赫然现于眼前,口衔一只死鼠反复撕咬。 “蛇啊!这水中怎会有蛇!”蔡鹰扬惊恐万状,哀声尖叫,仓促间将手中之蛇奋力掷出。未曾想这一掷力道过猛,那蛇竟如一道黑影直冲人群而去,紧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和扑通落水之声响起。蛇的身影频繁闪现,众人无从判断是否为同一条蛇作祟,个个面露惶恐,手脚无措,虽心中惧怕至极,却又不敢轻易离水而立。究其原因,马车之上尚有靖江帝的贴身护卫严密监视,以防任何可能危及陛下安全的意外发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恐慌与不安,学士们的眼神在火把摇曳的光影中闪烁不定,既有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又有对自身尊严扫地的羞愧。此时此刻,他们似乎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命运摆布,再无半分文人雅士的从容与风度。而林小风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唯有他知晓这场闹剧背后的真正意图。 汤天谷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仿佛想要从这布料中汲取对抗恐惧的力量,他厉声嘶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悲愤。在他身旁,同僚们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蛇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人惊恐之下失足跌入了冰冷的水中。“李兄!不要拉住我!快放手!”这一声尖叫如利刃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咕噜噜的水声不绝于耳,“来人啊!救命啊!” 四下侍卫见状,皆知事态已至千钧一发之际,虽然心中万分不愿面对如此险境,却仍毅然决然地纵身跃入了浊浪翻滚的河水中,他们奋力向挣扎求生的同僚游去,试图将他们从死神手中夺回。 此刻,蔡鹰扬立于岸边,面色苍白得如同月光下的霜雪,他的心犹如死灰一般沉寂,口中低声呢喃:“李一豪误我……”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刹那,即使确实因李一豪的失误而陷入困境,又能如何?世间之事,往往难以预料,一旦已然走到这般田地,便只能选择硬起脖颈、挺直胸膛,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也绝不低头,唯有以无比坚韧的决心去面对和挑战命运的残酷安排。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凝固,只有河水在月色下泛起的波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侍卫们的身影在水中时隐时现,每一次下沉又浮起都像是对生命执着的咏叹。汤天谷的眼眸里满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但更多的则是对生存本能的坚决捍卫,他咬紧牙关,任凭汗水与泪水交织滑落,身体绷紧如弓弦,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第二次冲击。 与此同时,那些尚未涉水的人们,包括蔡鹰扬在内,都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他们的脸上显现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身处险境者的同情,也有对自己命运多舛的无奈叹息。每个人的心头都在问自己,如果换成自己处在同样的情境之中,是否也能像那位奋不顾身的侍卫一样,毫不犹豫地投入水中救人? 直至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众人在历经了漫长而痛苦的折磨后,方逐渐恢复些许气力。水流依旧不息地冲刷着这片污浊之地,那曾经漫溢的泔水如残兵败将般悄然退去,渐行渐远。然而此刻,众人的面色却如同刚刚失去至亲般苍白无力,每一道目光都写满了哀伤与绝望。一人不慎跌入水中,随之而来的是更多人被波及,他们身上的衣物紧紧裹挟着蛋花、菜丝、油渍等各种不堪入目的污秽。 即使那些幸免于浸水之苦的人,也无法逃脱污水溅身的命运,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却依然无处藏身。更有甚者,因心中那份对清白和体面最后的执着,竟然以污水洗面,试图洗净脸上的泔水,可悲的是,这份挣扎在现实中显得如此无力,往日的尊严与颜面顷刻间荡然无存。 面对这惨淡的景象,众人彼此相望,心中默默安慰:既然每个人都已失去了颜面,那么就等于没有人在失颜。而在场的护卫们目睹此情此景,亦是目不忍视,内心深处不禁暗自思量:即便是身陷战场,面临生死抉择,也不至于如此恶心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这场面,不仅让学士们心寒,也让那些原本冷酷无情的铁血卫士为之动容。 ··············································· 次日黎明,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早朝的仪式在宫城深处缓缓落幕。靖江帝,在晨光熹微中结束了冗长的议政,携林小风等一众臣僚,再度驾乘马车踏上了皇宫石板铺就的大道,朝着仪门的方向徐徐前行。此刻,众人精神状态已然颓靡至极,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被抽离了所有的活力与生机。 然而,靖江帝与林小风等人并未察觉到这股异常的低迷氛围,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一段水中的煎熬。为了表达对先祖的虔诚和对国事的忧虑,他们于湖心亭前长跪一日一夜,身体虽疲乏不堪、精气神几近耗竭,却也认为这是常情使然,不足为奇。但当马车在仪门前停稳,众人下得马来,那一张张苍白的脸庞映入眼帘,尤其发丝凌乱散落,失却了往日的整洁与威严,不禁让林小风心中涌起一丝疑云。 他打量着身边的同僚,目光流转,发现那些曾经挺拔如松的身形此刻竟显得如此萎靡不振,犹如秋后的落叶般无力。林小风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要穿透表面的平静探究内里的波澜。李德贤向来心思细腻,一眼便看穿了林小风内心的揣测,但他并未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含蓄而深沉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了无尽的智慧与从容,似乎在暗示这一切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故事。 李德贤的笑容仿佛一把无形的钥匙,欲开启这场无声较量背后的谜团。林小风见状,内心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夜一日的长跪不仅仅考验的是他们的体力,更是一场关乎信仰与忠诚、权力与人心的博弈。太阳逐渐攀升高空,金黄的阳光洒落在众人身上,却无法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反而映衬出他们身心疲惫的现实。 于是,在这片刻的静默之中,林小风开始反思,他们在水中虔诚祈祷的背后,是否还有更为复杂的世态炎凉与人性纠葛?而靖江帝看似泰然处之的表情之下,又掩藏着怎样的帝王心术与权谋算计?这些疑问如同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绕,等待着在未来的时日里一一揭晓。 靖江帝面容冷峻,眉宇间透出帝王的威严与决断,他环顾四周,那群仍沉浸在痛苦与疲惫中的学士们,徐徐开口道:“诸位卿家,此刻是否已有所醒悟?是选择继续跪于此地以表决心,抑或是随朕一同返回皇宫呢?”言罢,目光落在了蔡鹰扬身上。只见蔡鹰扬面颊苍白如纸,嘴唇裂开,声音颤抖却坚定无比地回应:“陛下,若我等之请未能得到您的恩准,臣等宁愿死而不退!”靖江帝闻此言,面上并无波澜,内心深处却冷笑一声:“即便你们全部在此丧命又有何妨?朕难道会因此而缺乏可用之人吗?尔等这些舞文弄墨之士,竟自视甚高,真以为天下无人可替代你们不成?”其话语间,弥漫着对这群学士虚伪面孔的嘲讽与对自身权威的绝对自信。 帝朗声而笑,其音洪亮且悠长,仿佛穿透了清晨的薄雾,直抵人心:“妙哉!诸位皆为我朝铁骨铮铮之士,面对逆境而不屈,朕内心深感欣慰与嘉许!”言语间,他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臣子,随即下令左右侍从:“速速取来那盛世薯,以供我众爱卿果腹。他们个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焉能因一时饥饿而损其身?” 此时,积水虽已退至众人的膝下,但湿气依旧浓重,一内侍应声而出,自马车中稳步走下,手中捧着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盛世薯。他小心翼翼地涉水前行,将这份暖意传递到群臣之中,逐一发放。 众学士原本萎靡的精神,在盛世薯那特有的醇厚香味中逐渐苏醒,他们的眼神开始焕发出熠熠生机,仿佛这香甜的食物化作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悄然填充他们的身心疲惫。此刻无人再有推辞之意,皆默默接过了那还带着余温的烤薯,低首细嚼慢咽,每一口都仿佛品味着世间难得的珍馐。 林小风眼见众人终于开始进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满足和宽慰之情,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如此方可见我等持久战力。体力不支,又如何能长久支撑这重任于肩的国事耶?” 林小风凝神沉思,眸光中闪烁着深邃的智慧之光,他徐徐起身,面对靖江帝,那双眸子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坚定而明亮。他缓声道:“陛下,臣窃以为应将薯食多赐予诸位同僚,毕竟一枚薯食恐难填饱经历水中昼夜煎熬的肚肠。凡人之躯,实难抵御如此恶劣境遇,故臣揣测,每人若能食得三枚薯食,则可稍解饥困,且不至于过量导致腹胀。”言辞间,既显其心思细腻,又不失关切之情。 靖江帝闻此言,原本平静的脸庞泛起微微波澜,眼神中的赞赏之意如潮水般涌现,对林小风的见解更加认同与钦佩。尽管林小风言语犀利,常以直言不讳的方式直面问题,然而此刻,靖江帝却看出他骨子里那份深深的仁慈与善良。这份真诚与关怀,正是阳曲百姓对其心悦诚服、信赖有加的根本所在,犹如阳光穿透乌云,照亮了每一个在苦难中挣扎的心灵。 靖江帝立身而起,其身影在朝堂的光影中显得尤为巍峨,他的声音犹如雷霆,滚滚震动着整个殿堂:“诸位爱卿,请听朕言,今日众议纷纷,皆倡言朕当疏远林小风。然尔等可知,此刻手中这盛世薯,正是林小风为我朝群臣之福祉而奋力争取所得。先前他犹心系众人,担忧诸卿腹中空乏,特地恳请朕多备食物以充饥肠。” 回想起彼时情景,靖江帝目光如炬,扫视着座下群臣,接着道:“就在不久之前,这位你们口中的‘小人’,还在忧虑你们能否饱食,竭尽全力维护大家的生命所需。反观你们,却欲借机将林小风置于死地,以满足一时之私愤。试问,这岂是君子所应行之道?”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静默,靖江帝的话语如刀刻般直刺人心,每一字一句都清晰地敲击在众臣心头。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首次意识到自己对于“亲贤臣、远小人”的理解竟如此偏颇,以至于险些冤枉了一颗赤诚忠肝。 靖江帝继续厉声道:“诸卿应当明鉴,所谓小人与君子,并非全凭舆论定论,更在于其行何事、为何人。林小风虽有微词,但他能在关键时刻顾念同僚,体恤民生,此乃真性情也,实乃国之良才。”言语间,他紧握双拳,力透指尖,仿佛要借此动作向众人传递那股不平之气。 群臣闻此言,个个面露愧色,他们低头审视着手中的盛世薯,仿佛在这块朴实无华的食物上看到了林小风的坚韧与付出。靖江帝的一番话语,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在权力与道德抉择中的摇摆与迷失。 学士们听闻此言,面色各异,手中紧握着那枚来自林小风的盛世薯,心中五味杂陈。他们难以置信,平日里那个言语犀利、行事果决的林小风,竟会有这般体贴入微的善举。腹中饥饿犹如野兽般撕咬,纠结不过瞬息之间,终究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纷纷将手中的盛世薯放入口中,咀嚼吞咽之际,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已破戒尝了一口,何不再多吃一口?毕竟此刻,饥饿感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林小风见状,却只是淡然一笑,他挺直身躯,提高了嗓音,话语中透出一股沉稳与从容:“陛下过誉了,世人或对我诽谤、侮辱、轻视、厌恶,我只求忍耐、包容、顺应、承受。诸位大人如何看待于我,并非我所特别关注之事,然而,若因我的缘故而影响到对陛下的忠诚效力,我必将深感愧疚,无地自容。”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夜色下回荡,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力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众学士闻听林小风之言,虽各自心中对其阿谀奉承的嘴脸嗤之以鼻,然而表面却是一派冷若冰霜,不动声色。靖江帝唇角微微一勾,那抹笑意中藏着几丝玩味与深思,他默然转身,踏上车厢门槛,心中暗自琢磨:这小子倒是口齿伶俐,此事倒不如私下里再细细商议。 林小风察言观色,深知此刻不能让靖江帝的心绪冷却下来,于是急令身边的马车靠近靖江帝的御驾,他探出半个身子,声音中带着关切和急切:“陛下是否打算立刻返回宫中?” 靖江帝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反问一句,语气中带有一丝调侃与无奈:“不然还能如何?留在这里观看群臣长跪不起么?”林小风见状,迅速抓住机会进一步陈词进谏:“微臣已预先构思了一计,或许能促使诸位大人回心转意,尽快解决当前困境。靳临坊环境混乱、条件艰苦,陛下在此处恐难以得到安宁休息,不如早日结束这场纷争,早些返回宫中,以便专心处理国事。且陛下平日政务繁重,身心俱疲,实在不宜继续困于此地受苦。” 靖江帝捋须沉思,目光深邃如渊,内心深处涌动着波澜:若能以林小风之才智与胆识替代王公公,或许不失为一桩美事。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黑夜的迷雾,望向远方,思绪在权衡取舍间游走不定。而林小风见靖江帝陷入沉思不语,又再次询问:“陛下对此有何高见?”靖江帝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微颌首,声音低沉有力:“甚好!朕便依卿所言,静待君之良策施展。”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欣喜之余,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深藏不露的淡然,转身退回自己的马车,口中发出一番感慨:“此乃陛下对微臣的信任无疑,非寻常日复一日缮写奏章所能轻易赢得。”他的心海翻腾不已,如同暗夜中的烛火般明亮,盘算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如何能够将这群只看眼前利益、势利至极的学士们逐个击破。靳临坊本就是一块多灾多难之地,无论是居住其中还是往来通勤,都充满了艰辛困苦。此刻,那些学士们已将每人分得的三个薯食吃得干干净净,饥饿感依然噬咬着他们的意志,仿佛映射出他们内心的空洞与无奈。 林小风稳坐车外,双腿盘结如磐石,他低垂眼帘,默默俯瞰着周遭的众人。学士们尽管心有不甘,却一个个昂首挺胸,目光如炬地与他对视,仿佛一场无形的较量在悄然进行。 突然,一阵“he~tui!”之声响起,一口浓稠的唾沫犹如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径直坠入污水之中。林小风这一举动,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学士们的怒火,他们愤怒的眼神中满是责难与不满,然而碍于皇帝仍在车厢之内,无法当面发作,只能以无声的目光向林小风传递着警示和谴责。 面对众人的愠色,林小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转身回到车厢内,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烧鸡、饱满圆润的盛世薯,还有一壶散发着醇香的烈酒。他毫不客气地扯下一只肥硕的鸡腿,大口咀嚼品尝起来,待啃完之后,随手将骨头抛入了污浊的水中。接着,他又开始剥食那枚盛世薯,一片片薯皮如同秋叶般纷纷落入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目睹此景,学士们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慨,他们的忍耐已达极限,异口同声地指责道:“林小风!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在这水中倾倒泔水,才使得我们遭受如此不堪之苦?”话语间充满了质问与控诉,每一个字都像是利箭般直刺向林小风的心头。而林小风对此会如何回应?他的心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算计与考量? 林小风闻听此言,眉头微皱,如同疾风拂过湖面,掀起了一阵涟漪。他侧目看向质问者,反问道:“泔水何解?”言语间带着一丝疑惑与冷峻。蔡鹰扬审视着林小风的神情,察觉其并非伪装,遂闭上双目,选择静观其变,不再参与这场无谓的纷争。 然而,其余学士并未因此罢休,他们目光如炬,话语尖锐如刀:“休得装模作样!昨夜倾倒泔水之人定是你无疑!我们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林小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飘向李德贤,心底已然洞悉其中原委。这小子倒是学得快,这是他预先准备好的一出戏码?林小风觉得这样的手段过于稚嫩,但无论如何,这个黑锅他是断然不能背的。 于是,林小风面色平静地对众人回应道:“尔等切莫信口开河!倘若此事真是出自本官之手,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本官对待你们并无任何苛刻之处,反倒是你们屡次挑衅在先。这些食物皆是陛下所赐,你们有何理由怀疑并加害于我?”林小风这一番话犹如晴空霹雳,掷地有声,使得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陷入了沉寂。确实,如果真是林小风所为,他的手法绝不会这般粗糙可查。加之他们刚刚品尝过盛世薯,腹中饱暖,便暂时搁下了心中的猜忌与怨恨。 时光如梭,仪门前原本的平静在一瞬间被打破。伴随着水面下涌起的一串气泡,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雾,直射人心。李德贤亦是忍不住用手捂住嘴边,强忍着笑意,眼中的狡黠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第96.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学士们纷纷将忿怒的目光投向那放屁之人,一个个面色铁青,怒目而视。林小风目睹这一幕,心中暗自忖度:连这等最基础的生理需求都控制不住,在这庄严的场合之下,真是丢人现眼!那放屁之人此刻满脸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内心深处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林小风极力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他知道此刻绝非张扬之时,他恭恭敬敬地禀报靖江帝:“陛下,好戏即将上演,请您移步观赏。”靖江帝听闻此言,眼中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芒,他欣然走出车厢,言语中满是对林小风智谋的期待:“哦?朕倒是颇为好奇,且看你如何施展手段,让这些顽固不化的大臣们回心转意。” 在林小风的引导下,靖江帝登上马车,居高临下俯瞰着水中的众人。未过多时,水中又接连不断地冒出气泡,林小风指着那一片翻腾的水面,兴奋地向靖江帝解释道:“陛下请看!这水仿佛真的开始沸腾起来!”靖江帝面露无奈之色,轻轻摇头道:“这种生理现象虽属正常,但在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之中出现,实属罕见。每一道气泡的升起,就意味着有一个人正在为自己的行为深感懊悔和难堪,他们不仅在此遭受身体上的痛苦折磨,更是丧失了作为朝廷官员应有的尊严。”随着每一次气泡的涌现,那些学士们的颜面尽失,他们在忍受污浊恶臭的同时,也在无声无息中反思着自己之前的行为与决定。 蔡鹰扬面如火烧,双颊泛起赤红之色,心中的羞愧与愤慨交织,仿佛顷刻间便要投身于那污浊不堪的脏水中,以死明志。他内心哀叹,晚节若是因此事而受损,后世子孙将如何看待自己这个曾经为官清廉、备受敬重的官员?靖江帝望着林小风,脸色颇显复杂,眼中闪烁着疑惑与责备:“这就是你给朕看的大戏吗?你竟然在盛世薯中下毒?简直是胡闹至极!” 林小风面色委屈至极,他的眼神清澈坦荡,辩解之声坚决有力:“微臣怎敢有此等悖逆之举?这种幼稚且无稽的做法,何足称为大戏?”他努力保持镇定,试图洗脱冤屈,“或许是他们在水中浸泡时无意间吞下了污秽之物,微臣实乃受了天大的冤枉啊!” 靖江帝听闻林小风的解释,原本紧绷的脸庞逐渐松弛下来,细细思量一番,觉得林小风断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于是,他轻声叹息道:“此举确实有辱斯文,朕不再继续观看这场闹剧。待到你真正准备上演的大戏之时,再唤朕出来。”话音刚落,靖江帝背过身去,迈步重新回到了车厢之内,留下了一片陷入混乱与猜疑中的学士们。 林小风面对着那一片狼藉的群臣,不禁摇头长叹:“唉!真是毫无出息可言啊!连这点小事都忍耐不住,你们读的是什么书?!”汤天谷面红耳赤地反驳道:“莫非你在我们食物中投了药不成?!”林小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厉声驳斥:“你这是胡乱猜测!我也同样食用了这些食物,这世间哪有专门让人放屁的药物?你们就不能动动脑筋思考一下吗?”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估摸着他所安排的人马应该已经抵达。 林小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看你们这一群连一个屁都不能忍住的人,还口口声声谈论治理天下、讲究道德,实在是无耻至极!相比起李一豪,你们或许更加不堪!若靳临坊真的交由你们来治理,恐怕早就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了吧!”他的言语如针扎一般刺痛在场每一位大臣的心头,他们纷纷将愤恨的目光转向那仪门之上悬挂的李一豪首级,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安慰或反击的理由。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挤压得几乎无法呼吸。那些学士们个个脸上写满了羞愧和愤怒,他们的手指紧握成拳,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小风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对他们进行指责与鞭挞。而林小风则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名冷静的旁观者,冷眼看着这群人在这尴尬的局面中挣扎与沉沦,内心深处却早已谋划好了下一步的棋局。 林小风全然不顾周遭的低语咒骂,他目光如炬,极目远眺。在朦胧夜色中,依稀可见远方人影攒动,那阵势显然并非寻常百姓随意聚集,而是他的援兵悄然而至。此时此刻,阳老八正带领着一群面若土灰、神情哀痛的百姓蹒跚走向靳临坊。他们行走间如同行尸走肉般步履沉重,悲苦之情溢于言表。 临近仪门前的一段距离,阳老八停下脚步,以一种安抚又坚定的语气对众人告诫道:“诸位无需忧虑!那些失散的家眷,林大人定会全力以赴寻找,无论生死,必有确切消息告知!”他又接着说:“前方跪地受罚者,就是平时自诩管理尔等坊市的官吏们,如今林大人正在对他们施以惩戒。”“你们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讨回公道,报答冤仇,尽管发泄心中怨忿,但务必保持理智,避免酿成死伤之祸。” 阳老八指向马车方向,声音激昂而庄重,“看,就在那马车之上,那位便是林大人!他在此主持公道,那些昏庸无能的官员终究难逃其罪责!”他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黑暗中的沉闷与绝望,为这些饱受苦难的百姓点燃了一盏希望的明灯。 百姓们闻听此言,原本如同石像般僵硬的目光瞬间被熊熊怒火点燃,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呼:“感谢林大人恩赐!”阳老八见状,脸色肃然,掷地有声道:“拿着我给你们的东西,快去吧!我先行一步回去复命!”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疾风一般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紧随其后,一群手持扁担、擀面杖、板凳等日常家什的百姓们,带着满腔怒火与不屈,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些学士们逼近。那场景犹如狂风卷起的沙尘暴,翻涌着底层民众的愤怒与悲愤,裹挟着对不公待遇的抗争和呐喊。 靖江帝再次被林小风唤出车厢,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愕然不已,脸上流露出错愕与困惑交织的表情。正当他欲开口询问之际,突然间,一个妇人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她手中紧握一根粗壮的扁担,双目通红,满含绝望与愤怒,径直冲向第一排站立的蔡鹰扬,嘶吼道:“昏官!还我儿命来!”那声音如同夜空中的惊雷,震耳欲聋,回荡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头,更将整个混乱的局面推向了高潮。 蔡鹰扬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骇万分,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一道黑影倏忽而至,眨眼间扁担已如疾风般砸向他的面门。他痛不欲生,发出哀嚎连连,脸上写满了惶恐与困惑,嘶声质问道:“汝究竟是何人?速速来人,将此恶妇拿下!”然而林小风早有预谋,未安排任何人出手援助蔡鹰扬。 蔡鹰扬尽管满心愤怒与不甘,却因连日遭受折磨,体力早已消耗殆尽。他拼尽全力夺下那根险些要了他命的扁担,但终究无法彻底制服那位状若疯狂的妇人。二人就这样僵持在水中,各自用力对抗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悲壮的气息。 就在这紧要关头,妇人果断弃去手中扁担,如同一只受伤的母兽扑向猎物,瞬间将蔡鹰扬推入冰冷刺骨的脏水中。她近乎疯狂地嘶吼哭泣,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狠掐住蔡鹰扬,口中反复悲切地呼喊:“还我儿子!昏官!你这个恶官,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仿佛每一句都是从心底深处撕裂而出的呐喊。 蔡鹰扬身后,类似的场景如同被点燃的烽火,一处处蔓延开来。那些平日里低头顺眉、逆来顺受的百姓们,在亲人因一场无情暴雨丧命水中的惨痛记忆驱使下,变得如猛兽般凶悍异常。骨肉至亲的生命瞬间消逝在浊流之中,这失去亲人的剧痛如同尖刀一般,深深刺入了这群普通小老百姓的心头。今日,林大人挺身而出主持公道,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心头悲愤与仇恨的出口。 蔡鹰扬此刻正遭受着那妇人疯狂的攻击,全身上下已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他想要反抗,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眼前的妇人眼中弥漫着无尽的绝望与凄凉,那双眼睛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自己曾经的冷漠与失职。面对这样的目光,蔡鹰扬不禁胆怯起来,原本可以施展的力量在这一刻竟消失殆尽,无法做出丝毫的抵抗。 妇人哭声震天,她将满腔的痛苦化为力量,手嘴并用,一边用力掐住蔡鹰扬,一边咬牙切齿地嘶吼,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这个无力还击的官员身上。蔡鹰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厄之中,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任凭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煎熬一同吞噬着他,那痛苦的神情如同一幅深刻描绘底层民众苦难与官僚阶层罪孽交织的画面,生动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人无不为之动容。 靖江帝瞠目结舌,欲言又止,而林小风则先声夺人,言语如刀,直入人心:“陛下,此刻站在这水灾疮痍之中,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或是失去了亲人,或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微臣特意将他们请来此处。这些人,皆是靳临坊及其周边地区受灾的无辜百姓。”靖江帝听闻此言,不禁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原来都是靳临坊的百姓啊!你把他们引来,接下来又该如何处置呢?”林小风面色凝重,回禀道:“启禀陛下,臣已派人协助他们寻找失散的家人,倘若此刻还未归家,恐怕凶多吉少。因此,臣已捐出身上仅余的五百八十两纹银作为补偿,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他们在失去家中劳动力后,至少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陷入绝境。”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悲悯与无奈,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那些苦难人民的期盼与哀愁。夜色下,靖江帝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更为严肃,他的目光从林小风身上移到那群衣衫褴褛、满面凄惶的灾民,心中的忧虑与悲痛难以言表。而林小风则静静等待着陛下的裁决,他知道,这不仅是关乎朝廷颜面的问题,更是关乎天下苍生福祉的一场考验。 靖江帝闻此言,神色一振,手抚龙案,拊掌而赞:“妙哉!林爱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然而,马车之上,二人虽相互赞美不已,却不知那车下场景已然失控。在那帝王赞许的话语余音未消之际,广场上的混乱局势如脱缰野马,百姓们在仇恨的驱动下,愈发凶猛,力量仿佛陡然倍增;相比之下,那些平日里满腹经纶、儒雅自持的学士们并非无力对抗这股汹涌的人潮,实则是体力早已消耗殆尽,难以再战。 人群中,一名女子犹能凭借坚韧不屈的意志抵挡住狂怒的冲击,而周围的男子却纷纷在乱拳之下被推翻在混浊的积水之中,他们的身影在水面上挣扎起伏,令人扼腕。旁观者们面对如此惨烈景象,非但未曾挺身而出施以援手,反而个个面色苍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牵连其中。顷刻间,数十名失去理智的百姓竟合力将百余名原本跪地求饶的众人逐一推倒在地,场面一片狼藉。 靖江帝居高临下,目睹着这一切,不禁心中失望至极,眼中闪烁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他深深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许多臣子,在危急时刻竟无法担当大任,如同空有其表的酒囊饭袋一般,全无半点雄心壮志与实际作为。这一幕,无疑让这位君主对朝中众臣的能力和勇气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在那混乱的场景中,蔡鹰扬尤为悲惨,原本妇人只是对他臂膀狠命啃掐,此刻已经逐渐向上蔓延至肩头。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痛苦的表情扭曲了脸庞,仿佛一尊饱受摧残的石像。眼前的场面已然失控,林小风眼见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旋即转向靖江帝,脸上带着决然与坚毅,恳请道:“陛下,请允许臣来处理此事,容微臣稍作陈词。”靖江帝目睹此状,目光复杂地扫过遍体鳞伤的学士们,最终还是颔首应允。 林小风见状,立刻挺直腰板,声如洪钟般喝止纷乱的人群:“诸位听令!立即住手!速派人将民众带离此地!”这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在夜空中回荡,瞬间打破了混战的僵局。侍卫们闻声而动,纷纷下场,以最快的速度介入,强行拉开那些愤怒不已、几近疯狂的百姓。 学士们在此刻似乎被震慑住了,他们忍痛不再挣扎,默默回到原处继续跪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和困惑,似是尚未从刚才的狂澜中清醒过来。他们的膝盖浸在污水之中,身体摇摇欲坠,却仍硬撑着不倒,任由疼痛蚀骨,心中满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不安。而林小风,则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一幕不过是更大风暴前的序曲,接下来的一切,需要他用智慧和勇气去化解这场危机。 林小风挺直腰板,站于高处,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惊雷划破沉闷的空气:“我明白你们心中对我林小风有着诸多不满与鄙夷,视我为卑劣之徒!然而,你们可曾想过,那些刚才对你们施暴的百姓为何会如此愤怒?听我告诉你:他们都是在那场无情暴雨中失去亲人的可怜人,至今生死未卜,而这背后的罪魁祸首正是李一豪!这些人平日里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却因为一场雨就陷入了生活的深渊。试问,在他们冒风雨昼夜寻找失踪亲人的时候,你们是否正坐在家中享用着玉盘珍馐,怀抱娇妻美妾,过着安逸的日子?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爱民如子,结果却是这样的局面!那么,这些受灾的百姓,又是谁的骨肉同胞,谁的丈夫,谁的父亲?直到现在,你们还觉得李一豪治理靳临坊是功绩卓著吗?”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眼都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深深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周围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靖江帝和学士们无言以对,只听得林小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一曲悲凉而激昂的哀歌,诉说着底层民众的苦难和上层统治者的失职。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面露愧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内疚。他继续道:“身为朝廷命官,我们应当时刻记住,每一条鲜活的生命背后都有一个家庭的希望与寄托,每一个不幸的家庭都是我们肩上的责任。如果连最基本的人间疾苦都不能体察,何谈治国理政?今日之事,应当成为我们警醒自省的契机,而非彼此攻讦的由头。”随着他的讲述,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重而又深思的寂静之中。 林小风言罢,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靖江帝,只见他面如平湖,波澜不惊。在那凝重而沉寂的片刻之后,林小风从容自若地从腰间抽出一卷宗,动作中带着一种决然与沉重,仿佛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纸张,更是关乎无数黎民百姓生死祸福的天平。他猛地展开卷宗,声音激昂且坚定,犹如洪钟大吕般宣告:“靳临坊遭受暴雨肆虐,酿成惨剧!据记载,共有二十四位无辜百姓丧生于这场灾难之中,四十八人至今下落不明,七十九间房屋瞬间倒塌!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百余户百姓在水灾中失去了仅有的财物,而这皆发生在李一豪尚在世时,面对连日三夜的狂风暴雨,他竟毫无作为,反倒是派遣人力去救助那些本就仆从众多的举人豪绅之家,如此举措,实乃浪费至极,荒唐透顶! 更为恶劣的是,李一豪断案之际偏袒读书人,视平民百姓如草芥。坊中有位周姓举人因殴打普通民众,百姓无奈之下上诉,却反遭十大板严惩,此案被李一豪草率结案,仅以一句‘刁民诬告’一笔带过,此种做法,简直可笑至极,却又让人悲愤难抑!”林小风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整个广场,直击人心,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尖刀,刺破了黑暗中的虚伪和不公,让所有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头震颤,眼前浮现出一幅幅饱受苦难、备受欺凌的百姓生活画面。 林小风紧紧握着手中那迭满载百姓疾苦的卷宗,胸中愤慨如潮水般翻涌,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几乎无法相信阳曲县那一桩桩恶劣行径竟真实存在。他心中暗自思量:李一豪此人如何能与我等并论?一番滔滔不绝的陈词过后,他语气凌厉地质问道:“如此情形之下,诸位还有何言辞辩解?”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纷纷呼喊“林大人”,他们从未见过有官员能为他们这般发声,此刻想起失踪的亲人,悲痛之情油然而生,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啜泣之声。 蔡鹰扬等人在听闻李一豪种种劣迹之后,又听见百姓们的哭泣声,不禁将一口苦涩咽下喉咙,低垂着头默然无语,悔意如同浓雾般弥漫在他们心头。原本只求保全清名,如今却不得不吞下这番苦果,反让自己蒙上了恶名。林小风见无人再敢出言反驳,微微松了口气,一切正如计划那样步步推进。他适时调整情绪,面上浮现出哀痛之色,言语愈发激昂: “李一豪李大人,便是你们心中所谓的国家栋梁吗?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的江山基业,而京城之内尚且能乱成这般模样,试问陛下的心该有多痛啊!尔等可曾深思过?李一豪愧对国家的信任,愧对祖宗的遗志,更愧对天地神明!而你们这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站在干岸上的人,就真的那么干净无暇吗?微臣深知,在座有人甚至视李一豪为楷模!吾劝告各位,不妨各自深入内心,审视自己的良知,将尘垢晒出来,好好洗涤一番!要知道,如今看似海晏河清的大靖江山,其真正的忧患并不在于边关要塞,而在于庙堂之上。朝廷每烂一处,国家必将溃败一片!望诸位能够深思熟虑,切勿让家国大义毁于一旦!” 言毕,林小风背手而立,那股凛然正气犹如一座巍峨山岳,矗立在人们眼前,他的气势非凡,令人敬畏不已。 果不其然,靖江帝闻听此言后,那双威严的虎目中闪烁出晶莹泪光,仿佛是百姓疾苦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悲悯。他激动地走上前去,厚重有力的手掌重重拍在林小风坚实的双肩上,话语中饱含着感慨与决心:“林爱卿所言深得朕心,字字句句犹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真可谓言之有理也!” 林小风面对皇上的肯定,面色更为沉痛,他的脸上写满了对百姓困苦的忧虑以及对职责坚守的决心,嘴唇紧闭,似是在压抑着胸中滔滔涌动的情感。他以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陛下,臣之所言不过是尽人臣直言不讳之责,恪守忠恕之道,实乃为人臣子最基本的要求,臣不敢居功。” 靖江帝闻此言,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期盼与无奈:“倘若我大靖朝所有臣子都能如林爱卿这般赤诚肝胆、一心为国为民,何愁我大靖江山不能兴盛不衰、国泰民安呢?”言语间流露出对林小风品质的高度赞扬。 林小风听罢,愈发谦逊地低头回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有幸身处明君之下,得以施展微薄之力,犹如鱼儿得水、鸟儿展翅般得以翱翔天际。臣担当不起如此高赞,仅是以一颗向往忠诚正直之心,效仿那能飞越重洋、志向远大的鲲鹏罢了。”说罢,他连忙欠身逊谢,面上的表情既显得惶恐又充满坚毅,恰似一位矢志不渝、忠诚于国家和人民的士大夫形象。 那群浸泡在污水中的学士们,听着马车之上的林小风与靖江帝互相赞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他们自诩为清正廉洁之人,如今却仿佛被那些善于逢迎拍马之辈抢占了道德高地,这种败北的滋味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令他们颜面无存,内心深处一片荒芜。人群中,不断有人带着沮丧和迷茫询问:“我们还要继续这样跪着吗?” 蔡鹰扬闻此议论声,心如刀绞,终于按捺不住站出来,他满腔热血地辩解道:“陛下,李一豪固然罪孽深重,但面对天灾人祸,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靳临坊地处低洼地带,治安状况恶劣,仅凭这一点就要将李一豪问斩,实属不公!臣对此判决不服!”此言一出,靖江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喝道:“住口!证据确凿,你竟然还敢强词夺理!” 就在靖江帝准备发作之际,林小风适时插话进来,声音沉稳有力:“陛下,不妨让他们前往北廊坊走一趟,臣已预先做了妥善安排。”靖江帝听罢,赞赏地瞥了一眼林小风,暗自佩服其言谈举止既机智又令人信服,相比之下,身边的王公公愈发显得庸碌无能,无所作为。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映照出一幅奇特的画面:一边是泥泞不堪、满脸疲态但仍坚守立场的学士们,另一边是高高在上的靖江帝,以及在一旁运筹帷幄、举手投足间尽显智慧的林小风。这场关乎人性、权力与正义的较量,在这污浊的水面之下悄然上演,而每个人物的命运都在这一刻悄然改变,或悲壮、或挣扎、或妥协、或坚定,如同一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卷。 靖江帝的怒气如同暗潮汹涌,积聚在心间难以平息,他愤然地瞪视着身边的王景文。然而,王景文对此毫无察觉,面露困惑,浑然不知所措。靖江帝心头火起,一语定乾坤:“准了!即刻启程前往北廊坊!”随着这一声令下,马车调转方向,朝着那未知的前方疾驰而去。 林小风并未急于跟随,而是选择返回自己的马车。此时此刻,那些浸泡在污水中的学士们低垂着头颅,痛苦与屈辱交织在他们脸上,而林小风再次开口,言语中透着一种挑战与自信:“诸位难道不想亲自去见识一下太子与本官治理下的坊市究竟如何吗?你们尽管前去看个究竟,倘若发现任何一丝瑕疵,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此言一出,众人膝盖疼痛难忍,却也不禁因这番话激起心中的涟漪,面对如此挑战,有人内心开始动摇,犹豫不决。 然而,当他们将目光投向领头的蔡鹰扬时,只见他依旧低头跪伏,仿佛磐石般坚不可摧,无人敢于擅自起身离开这片满是屈辱和困苦的水泽之地。空气瞬间凝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眼神的变化都被放大在这无边的静寂之中,唯有污水拍打地面的声音,成为这个尴尬而又紧张时刻唯一的背景音符。 林小风面色平静,语速适中却有力地催促道:“蔡大人,请您起身吧。”蔡鹰扬听闻此言,仿佛被刺痛一般,他艰难地从水中挣扎而起,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花,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林大人果然舌灿莲花,如今陛下对你的话奉若神明,本官在这一局上算是彻底败下阵来。” 林小风并未因蔡鹰扬的讽刺而动怒,反而淡然嗤笑一声,以一种深沉而又略带无奈的口吻回应:“仁政之行,如同治病救人,良药固然苦口,却能去病;忠言往往逆耳,却有益于人的修行。我实实在在致力于推行仁政,解决实际问题,而你们这些士人空谈理想,口号喊得震天响,实则鲜有行动、少有作为。治国理政岂是只靠言语就能成就?” 他环顾四周满身泥泞、疲惫不堪的学士们,继续说:“我这番话或许不中听,但却是肺腑之言。各位大可自行决定下一步去留,若是愿意前往北廊坊一探究竟,便尽管起身前行;若还是坚持原地不动,那便继续跪着,不过本官会派人在此看管,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混乱。只是我善意提醒诸位,长时间僵持对身体并无益处,活动一下筋骨,至少可以缓解些许疲乏。” 林小风的话语落下,他从容不迫地步入马车,车轮滚滚,马蹄声急,瞬息之间马车已经疾驰而去,留下一道尘烟。身后那些原本跪在水中的学士们愤懑难平,纷纷破口大骂,然而谩骂之声渐渐消散在风中,唯有他们心中的矛盾和困惑犹自盘旋不去,像是映照出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在现实与理想的夹缝间痛苦挣扎的剪影。 蔡鹰扬在历经一番内心挣扎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咬紧牙关,颤抖着从水中站起。他的身体犹如被烈火炙烤过的枯木,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双膝,因长时间跪在冷硬的水地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刺痛着他,他不禁担忧这样的折磨可能会留下终身病疾。 在他身后,那些同样忍受了一日一夜煎熬的学士们亦纷纷挣扎起身,个个脸色苍白,相互间无声地揉搓着肿胀酸疼的膝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无奈。蔡鹰扬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厉声喝道:“走!我们这就去北廊坊见识一下林小风究竟有何德何能,若是任由此人继续嚣张跋扈,我等颜面何存,尊严何在?” 众人听闻此言,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们心知肚明,此刻的颜面早已丢尽,再无丝毫可保。汤天谷心怀忐忑,声音微颤地问道:“若……若那林小风真的将北廊坊治理得井井有条,我们又该如何是好?”蔡鹰扬闻言,心中愤慨更甚,驳斥道:“什么治理得好!京城每隔一两年总要遭受大雨侵袭,这是天灾人祸,哪能说解决就解决?难不成林小风还会妖术不成?可是,陛下确实亲自前往了北廊坊,而且林小风还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背后……唉!”话音未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疑惑,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蔡鹰扬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的光芒,他愤然啐了一口,声音如刀割般锐利:“呸!林小风这等宵小之辈,不过是擅长些表面功夫,装腔作势。诸位都是才智超群之人,岂能被他的雕虫小技所蒙蔽?我看他是小人得志、忘乎所以,今日我等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揭穿他的虚伪面具,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周围的学士们在疲惫与绝望中,听到蔡鹰扬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尽管他们已无力高呼口号,却仍用尽最后的力量回应道:“我等愿随蔡大人一同前往北廊坊,揭露那林小风的真实面目。” 此时此刻,蔡鹰扬犹如一座山岳般屹立不倒,他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身边那些摇摇欲坠的同僚们,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路途如何艰难险阻,也要坚持到底,为了心中的正义和百姓的福祉,誓要将这场较量进行到底。而那些学士们,虽然身心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定地选择了追随蔡鹰扬的脚步,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真相的渴望和对公平公正的坚守。 然而,正当众人忍着疲惫和饥饿,挣扎着起身准备雇马车前往北廊坊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一个个学士摸向腰间、袖口,或是怀中原本藏匿财物的地方,却发现原本揣着的钱袋空空如也,那份失落与惊恐如同冰水浇头般从头顶直灌脚底。 “我的钱呢?!”一人率先失声喊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摸索,那副焦急的神态仿佛被夺走的不仅仅是金银,更是他赖以生存的希望。 紧接着,又有一人紧跟着惊呼:“哎呀!我的银子也不见了!出门的时候带了十两纹银,刚刚才花了五两,剩下的五两哪里去了?”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与绝望。 “我的银子也没了!”此起彼伏的哀叹声犹如涟漪扩散开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愤怒。蔡鹰扬目睹这一幕,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悲愤地高声询问:“都丢了吗?真的都丢了吗?” 人群中有人咬牙切齿,恨意溢于言表:“丢了!全都丢了!肯定是那些刁民中有贼!真是可恶至极!”另一人听闻后怒不可遏,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已经倒台的李一豪,痛骂道:“李一豪那个废物该死!这靳临坊内的治安如此恶劣,还枉受朝廷俸禄,简直是白养了一个蛀虫!” 面对眼前的困境,有人提出了疑问:“那我们还去北廊坊吗?”另一位学士心有不甘,语气坚决地回应:“去!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总不能坐以待毙!”尽管遭遇挫折,但为了挽回颜面,找回尊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期望能在林小风所治理的北廊坊找到一丝转机。 ··············································· 在北廊坊这座熙攘繁华的坊市中,林小风如同一只深谙世故、狡黠灵动的老狐狸,他早早地施展手腕,派出亲信李四四悄然无声地为阳老八递送了一份隐秘至极的密函。这封承载着权谋与意志的信件甫一出现,便犹如雷霆万钧般在坊间掀起了一场疾如闪电、细若骤雨的变革风暴。 全坊各处转瞬之间被紧急公告铺天盖地地占据,那命令之严厉近乎苛刻,要求所有百姓必须将所辖街道清扫得纤尘不染,仿佛要让每一块青石板都映照出晴空万里般的湛蓝,每一条曲折巷陌都流淌着宁静而有序的气息。 外来游民若有丝毫逾矩行为,即刻会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境,一旦有人胆敢挑战此等铁律,他们必将付出沉重代价,或许会在炎炎烈日下辛苦筛沙,以此昭示对规则的敬畏和对违规者的警示震慑。 在这座城池里,即便是青楼翠幕之间,那些以往招摇过市、轻浮挑逗的举动也变得稀有且忌讳,任何主动揽客的伎俩都被视为大逆不道。取而代之的是茶肆之中文人士子们高谈阔论诗词歌赋的景象,他们手持折扇,眼神深沉似潭水,举止间无不流露出书香门第的风雅与才情横溢。 商贾店铺面对贵客临门时,更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无论店铺规模大小,皆需以扫榻相迎的礼遇对待,每一个细微环节都尽显儒家礼教的虔诚遵循与严谨践行。至于稚童教育,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热潮,无论是豪门望族还是贫寒之家的孩子,都必须习得端庄的举止与谦逊的语言,街头巷尾昔日的嬉笑怒骂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琅琅书声和温文尔雅的交谈回荡其间。 环保队作为林小风手中的一柄锐利之剑,队伍庞大且纪律严明,尽管身处北廊坊而非阳曲县,但林小风却自有其一套驾轻就熟的管理策略。他宛如棋局中的高手,每一枚棋子的布局都精妙绝伦,胸中沟壑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自信。在这番精心治理之下,北廊坊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新画卷,秩序井然、礼仪分明,不仅展现了社会和谐之美,更揭示了林小风卓越的治世智慧与手段。 时光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世事如织梭般快速更迭。在漫漫的等待之后,学士们终是拖着疲惫至极的步伐,艰难而又迟缓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他们面色苍白如纸,每一步行走都似乎是在心头碾过千斤重担,自我照顾尚且力不从心,更何谈长途跋涉?就在这样的困顿之际,人群中一位智者灵光乍现,疾步奔回家中取来几两碎银,雇得一辆宽敞马车,承载起这群萎靡不振的灵魂踏上未知的旅程。 车厢内,低沉压抑的气息犹如阴云密布,众人低声诅咒的对象或为李一豪,或为林小风,又或是这世道的不公与纠葛,已然让人难以分辨那愤怒的源头。马车颠簸前行,仿佛每一粒尘埃都在诉说着无尽的不满与困惑,它们在空气中翻滚、跳跃,犹如一个个哀怨的音符,奏响了这场旅途的悲歌。 经过一段漫长的煎熬和身心的磨砺,学士们终于踏足北廊坊的疆界,甫一下车,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瞠目结舌,满目愕然。街道虽不比繁华都市那般人潮汹涌,却也秩序井然,人群恰到好处地穿梭其间。然而,当目光投向靳临坊这一区域时,除了林小风刻意召集的人员之外,竟难觅一名普通百姓的身影。石板铺就的道路洁净如洗,即使是偶尔积水的地方,也被巧妙设计的排水系统迅速导引而走,丝毫没有给行人带来任何困扰。 面对如此异状,众人面面相觑,茫然失措。其中一位略显焦躁不安的学士,向素以深思熟虑闻名遐迩的蔡鹰扬大人发问:“蔡大人,眼前这等异常景象,我等应当如何应对?”闻此言,蔡鹰扬紧咬牙关,脸上浮现出愤懑与决心交织的表情,他沉声回应,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力:“关键在于深入探究此处的教化与治安措施。路面无积水,显然是林小风不惜花费巨资整饬了坊间的水利设施。各位,请随我一同细心观察这里的治理状况,我们分头行动,各自探查北廊坊的各个角落,务必挖出隐藏在这平静表象下的真实面目。” 尽管身心已然疲惫不堪,众学士们还是强抑住沉重的眼皮与乏力的四肢,依照蔡鹰扬那深思熟虑的指令,如同散落的棋子般各自融入北廊坊的大街小巷之中。他们拖着略显蹒跚的步伐,将目光探入每一处可能匿藏秘密的角落:在静谧得几乎能听见岁月流转的巷口、在被清扫得一尘不染且透着淡淡烟火气的院落里、乃至那些看似荒废却暗含匠心独运之处,他们停驻脚步,用犀利的目光一一审视,试图从细微琐碎中抽丝剥茧,解读林小风是如何以铁腕柔情治理下的北廊坊,使其既秩序井然又民风淳朴,更平添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色彩。 而在这场探寻之旅中,蔡鹰扬独自漫步于宽阔的大街之上,耳畔传来的茶馆酒楼内读书人朗朗诵读声,仿佛化作了一柄无形的铁锤,一下下地击打在他心海深处,把那份对现实无尽的绝望敲打得更为沉痛。此刻,每位学士的心头都萦绕着复杂的情感纠葛,他们已不再自我安慰,也不再抱持虚幻的期望,而是直面残酷的现实,接受挫败所带来的洗礼。 于是乎,在这城池的各个经纬交织之处,学士们纷纷独立行动,像一群执拗的侦探,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他们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缝隙间搜索,在繁花似锦的热闹市集上凝视,在老旧石板路的坑洼间驻足,在寻常百姓家的窗棂旁倾听,心中共同怀揣着一个愿景——希望能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那个足以颠覆现状、力挽狂澜的关键线索。 街巷的一隅,一名佩刀小吏缓步穿行在市井之中,其身影犹如一幅刚劲有力的水墨画,笔直的脊梁如同挺拔的青松,那坦然自若的神态似乎与周围的寻常百姓并无二致。令人称奇的是,当这名小吏步入嘈杂喧闹的菜市场,径直走到摊贩面前时,周围市井之人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反而纷纷与其展开激烈的讨价还价,仿佛他们面对的并非权柄之刃,而是一位普通的邻里。 更为出人意料的一幕紧接着上演:只见这小吏目光落在地面上一片被丢弃的菜叶上,他并未视而不见,而是主动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捡拾起来,这一举动如一股清风拂过蔡鹰扬的心头,令他瞠目结舌,内心深处受到强烈的震撼。那些曾被他认为微不足道的动作,此刻却在他的眼前焕发出了全新的意义。 第09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平日里,身为读书人的他们,往往以士人身份自居,高傲的眼界让他们对底层胥吏这类角色向来是轻蔑有加。 在朝廷庞大而又复杂的体制中,这些小吏就如同社会机器中最不起眼、最易磨损的螺丝钉,多数人并不在正式的官僚编制之内,他们身上常带着世俗凡夫的种种陋习——或奸猾狡诈,或懒散懈怠,或贪婪无度,或欺上瞒下,这些都是人们默认为胥吏群体常态的认知标签。 而在管理这群胥吏的过程中,一般的官员们惯于采取严刑峻法相辅相成的方式,惟有在铁腕鞭挞和无情威慑之下,这些小吏才会服服帖帖,唯命是从,不敢有任何逾矩之举。 然而,在北廊坊这块土地上,蔡鹰扬所见的一切都颠覆了他对胥吏的固有认知,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反思之中。那些曾经被视为劣迹斑斑的小吏,竟也能展现出如此迥异的一面,他们的行为举止里蕴含着一种淳朴的民风和尽职尽责的精神风貌。这一切使得蔡鹰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心中的刻板印象,开始探究隐藏在这表面现象背后的深层原因,以及一个地方治理得当所能带来的巨大改变。 然而,在北廊坊这块繁华之地,蔡鹰扬所目睹的景象却让他内心深处掀起了一股震撼波澜。那些身着洁净如新的官服的小吏们,他们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是谦逊有礼、待人亲和的态度,面对百姓毫无傲慢与轻蔑之态,这幅画面彻底颠覆了他心中对基层官员一贯的刻板印象。蔡鹰扬浑然未觉,原来这一切井然有序的背后,都是林小风亲自督导操持、精心擘画的结果。环保事务交由李德贤全权打理,而关乎民生安全的核心——治安问题,则被林小风视为头等大事,对此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且严谨的态度,不容丝毫马虎或松懈。 在林小风的世界观里,环境卫生固然牵涉广泛,影响深远,但为百姓构筑安宁生活的基石终归是人身安全。倘若社会环境动荡不安,任何宏图大业都只能成为镜中花、水中月般的虚幻泡影。因此,他对属下的小吏管理严苛到了极致,恩威并重,独创了一套严密的投诉累积制度。每一个小吏手中都紧握着一本记录簿,每接到一起民间的有效投诉,一经查证属实,便会在簿上记下一次过失;当这些过错累计到一定程度时,惩罚则从重罚款直至解雇处理。在这乱世之中,谈论人权似乎还是一种奢侈的理想,而林小风却独辟蹊径,崇尚直接、有力的问题解决之道。 起初,林小风更是亲力亲为,亲自督战,监督处理犯错的小吏。一旦发现有小吏胆敢以权谋私,偷窃勒索百姓财物,他立即命令得力助手谢洪信将其拖至市井闹市,公开进行鞭笞示众。这一系列严厉惩处的举措犹如疾风骤雨,令所有小吏闻之色变,从此人人自危,再也不敢轻易触碰那根红线。正是这样的铁腕手段,使得北廊坊的社会秩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也奠定了林小风在当地民众心中的权威地位。 尽管如此,林小风并未将底层胥吏视为无足轻重的存在,反而对他们倾注了深深的人文关怀与实质性的待遇提升。他亲自过问,并精心安排每日供给这些胥吏们鸡蛋、米面、油等生活必需品,确保他们在履行职责的同时,也能享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不至于困顿于生计。这一举措让北廊坊的小吏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们日常生活的品质也随之有了显著提高,甚至超过了很多人对他们的预期。 对于那些因公正无私、执法如山而赢得百姓口碑的小吏,林小风更是不惜奖掖有加,给予额外的物质和精神奖励,以此激励他们坚守道德底线,恪尽职守。于是乎,原本被认为鱼龙混杂的北廊坊胥吏队伍,在这样的治理之下,风气迅速得到净化和提升,其工作效率与民众满意度同步增长,市井之中鲜有对胥吏们的抱怨声传出。 身旁一位学士目睹此情此景,不禁感慨万分:“真真是想不到,这北廊坊的地方行政风貌竟然比京城之内还要严谨有序许多。”言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似乎有些夸大其词,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心头一阵懊悔:这岂不是在赞美外埠的同时,无形中贬低了京城内城的管理水平?这样的言论虽发自肺腑,却难免让人觉得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蔡鹰扬听闻此言,亦是颇感无奈,他轻轻摇头叹息,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眼前的北廊坊确实在社会治理上展现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一面,然而要他在内心深处全然接受并相信——有人能将一个地方治理得如此完美无瑕,几乎毫无瑕疵,还是让他感到难以置信。毕竟,他深知这其中蕴含着无数艰辛的努力与智慧的结晶,而这一切,往往并不为世人所轻易见及。 众人拖着疲惫的步履继续前行,不久之后,蔡鹰扬感到双膝如同两座山石般沉重,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在他几乎难以为继之际,前方路边出现了一家不起眼却透着人间烟火气的茶摊。那茶摊内,几位身着文士长袍的读书人围坐在几张简陋却显得格外珍贵的座位上,他们轻声细语地交流着,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蔡鹰扬一行人见状,便分批次寻找空位坐下,好让自己和随从得以片刻喘息。甫一落座,店家小二便如疾风般迅速现身,满脸堆笑地端上一壶热气蒸腾、香气四溢的茶水。蔡鹰扬接过茶碗,凝视着碗中碧绿的茶汤,眼神中交织着沉思与困惑,仿佛茶水倒映出的是北廊坊复杂多变的社会图景。 瞬息间,小二又送上一盘瓜子,那瓜子在木质托盘上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一把无形的钥匙,悄然开启了蔡鹰扬对北廊坊治理之道的深度思考之门。他瞪大了眼睛,语调中带着一丝惊讶:“此等馈赠,并非我等所求之物。”然而,小二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尴尬,依旧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客官勿忧,此乃小店的一点心意,免费赠送于诸位大人,但请尽情享用,无需花费分毫。” 闻听此言,蔡鹰扬的精神陡然振作起来,他的目光愈发犀利,语气中混合着疑惑与庄重:“无故之赠,莫非你认得我们?”小二听罢微微一顿,随后含笑解惑:“大人误会了,在下哪敢妄言识得各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实情是,本店惯例为每一桌客人皆免费提供这一碟瓜子,诸位大人只需环顾四周便可证实此事。”蔡鹰扬及其随从闻听此言,纷纷侧目四望,果不其然,只见周围每一桌上都有一碟瓜子供人随意取食,这让他们心头各自生出了诸多疑问。 蔡鹰扬紧锁眉头,继续追问道:“如此无缘无故地赠送瓜子,莫非其中另有玄机?或是说,这瓜子竟没有成本可言?”小二听后,脸上依然挂着从容的笑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询问,他准备娓娓道来瓜子背后的故事,将这个平凡日常中的小小细节转化为一个关乎民生智慧与经营策略的生动启示。 小二不急不躁,以一种历经岁月磨砺的沉稳耐心向蔡鹰扬一行人娓娓道来:“客官们可能尚未深谙北廊坊的风俗与商业哲学。您瞧这茶摊之间竞争之激烈,为了在众多茶肆中脱颖而出,招徕更多的顾客,我们特地推出了一系列贴心服务。要知道,京城内外的茶价通常十五文一杯,而在咱们北廊坊,同样的一杯茶只需十二文,而且还会随茶附赠一碟香脆可口的瓜子。乍一看,似乎我们的利润空间被压缩到了极致,但请各位细想,北廊坊治安极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有恶棍强盗横行霸道,故而商贩们能够安心经营,旅客络绎不绝,因此虽然单笔生意看似微利,总体收入却远胜从前。 我们所追求的并非一时暴利,而是长久积累的好口碑和细水长流的经营理念,旨在让每一位来到此处的客官都能心满意足、满载而归,自然而然地愿意再次踏足这片繁华之地。这就是我们北廊坊独有的经营之道,也是我们赖以生存并繁荣昌盛的根本。” 小二的话如同北廊坊清澈见底的河水,静静流淌在蔡鹰扬一行人的心田里,字句间蕴含着朴素的生活智慧与深入人心的人文关怀,让他们对这里的商业精神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他们仿佛能看见那热闹市井背后的匠心独运,也能体会到每一个细微决策背后所承载的对生活的热爱与尊重。这一刻,蔡鹰扬等人不仅是在品味茶水的甘醇,更是品味着北廊坊独特的生活哲学与人性光辉。 蔡鹰扬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小二那张平凡却透着智慧的脸庞上,他饱含赞赏地感叹道:“哎呀!你这小二真不简单,竟能深谙如此微妙的经营之道,实在是难得一见啊!”小二闻听此言,脸上不由得绽放出一抹自豪而又谦逊的笑容,他微微欠身回应:“大人过誉了,这只是坊内商家遵循的基本礼数而已。客官们请慢慢享用茶水与瓜子,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唤我便是。”话音刚落,小二便轻快地转身离去,留下一众学士面面相觑,他们各自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吹拂着飘荡在水面的茶叶,缓缓饮啜,内心深处对北廊坊的治理与民风产生了深深的思考。 饮茶稍作歇息之际,蔡鹰扬身后蓦然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读书声和激昂热烈的讨论声。他不禁侧耳倾听,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青色儒袍、气度不凡的书生正与几位友人围坐一处,吟诗作对,言语间充满了对诗词文化的赞誉与敬仰之情。此人正是才名远播的杨白溪。 蔡鹰扬的好奇心被撩拨得无法自抑,他站起身来,步伐略显沉重却又坚定地走向杨白溪,轻轻地拍了拍对方坚实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谦卑与渴望求知的热情,开口请教道:“阁下博古通今,才情横溢,老朽蔡鹰扬在此深感钦佩,不知能否有幸向您请教一二?” 杨白溪转身面向这位已逾半百的长者,眼神中流露出敬意与谦逊,他轻轻启齿询问:“老先生,您有何独到见解想要分享给我们?”蔡鹰扬面露困惑之色,向众人发问:“诸位为何选择在这样一个茶摊研读诗词?北廊坊难道没有专门的书斋供你们进行学问研讨吗?”杨白溪闻此言,那温和的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波纹荡漾开来,他回应道:“何须如此疑惑?探讨诗词的真谛,并非局限于任何特定场所。在这熙熙攘攘的茶摊之上,我们可以近距离观照人间万象,品味生活琐碎中的烟火气,而这份独特的情趣,恰恰是那些深居简出的书房所无法给予的。况且,路过此处的百姓也能听见我们的交谈,或许能在不经意间触动他们的心弦,引发他们的思考与感悟。美,其感染力无边无际,尽管我已记不清这句话出自何处,但用来形容此刻情景却再贴切不过了。北廊坊这个地方,历来崇尚自由开放、兼容并蓄的文化氛围,不拘泥于传统,先生您看来是从外地而来吧?” 蔡鹰扬听罢,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微妙的失落,坦然自承:“正是,在下来自靳临坊。”杨白溪闻言,脸上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仿佛对靳临坊的情况略有所知,心中已然开始默默评判,那神情犹如一位世故的老者审视着一个陌生之地的陈规陋习,既有对北廊坊人文环境的自豪,也有对靳临坊可能存在的局限性的惋惜和批判。 蔡鹰扬的眼神犹如深渊中的探照灯,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世事的锐利光芒。他从杨白溪的话语间捕捉到了一丝深藏的情绪波动,于是以一种沉稳却步步紧逼的口吻追问:“阁下对于靳临坊内的种种现象,是否怀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愤懑与不满?”杨白溪听闻此言,眼中的怒火仿佛瞬间被点燃,犹如胸中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他的脸色涨红,声音激昂而决绝地回应道:“不满?何止是不满!我实乃痛恨至极也!那靳临坊内,鸡鸣狗盗之徒猖獗横行,其中尤以李一豪为甚,此人曾一度是我心中敬仰的楷模,然而其言行不一,令我失望至极,如今只能用痛恨来形容。” 此刻,蔡鹰扬的手指在桌面轻轻颤动,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控诉所震撼,他的目光游离于空气中,充满了疑惑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李一豪可是科举夺魁、现任学士侍讲的人物,拥有何等尊贵显赫的身份地位,竟会遭受如此严厉的贬斥。他紧紧盯着杨白溪,语气严肃地质问道:“李一豪身居高位,受尽世人敬仰膜拜,汝怎能出此狂悖之言,公然对这样一位人品学问皆受推崇的人物提出质疑?” 杨白溪面对蔡鹰扬的质疑,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挺直了腰板,那双眸子犹如燃烧着火焰,闪烁着对世间不公的坚韧与悲愤。他深吸一口气,坦诚回应:“即便有些人头顶荣耀桂冠,身披锦绣华袍,然而从他们的日常言行中细细品味,便能察觉到那些书本中的道理并未真正浸润其内心深处,只是浮于表面,如同华丽词藻满腹,却无法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去切实帮助底层百姓摆脱困境。与此相反,您或许未曾耳闻的德先生和李公子两位人物,尽管他们名不见经传,却仿佛璀璨星辰在黑暗中照亮道路,他们与李一豪相比,差距之大,可谓云泥之别。” 蔡鹰扬听罢,神情先是愕然,继而涌起浓厚的好奇心,忍不住追问:“你所说的这位德先生和李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此刻的杨白溪,脸上悄然浮现一抹深邃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回答:“这二人的真名实姓或许尚未被广泛流传,但在北廊坊这片土地上,每一个民间巷陌、每一片寻常人家,都流传着他们的事迹和声望。他们正是这片土地上的无名英雄,默默守护着这里的灵魂,并以公正无私的态度管理着这一方天地。” 蔡鹰扬内心已然勾勒出杨白溪所述之事的轮廓,但他仍秉持严谨的态度,再度确认道:“听阁下所言,莫非并非北廊坊本地人士?”杨白溪听罢,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坦诚地回应:“先生所猜不差,我虽自幼在靳临坊长大,但很快便会迁居至贵地。在此,我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善意提醒诸位,若你们还在靳临坊居住,应尽早考虑移居北廊坊。据我所知,不出数月,这里的房价极有可能如脱缰之马般飙升,届时想要在这繁华之地购置一处栖身之所,恐怕会面临诸多困难。”说罢,他发出一阵爽朗且略带深意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承载着他对于未来局势洞若观火的自信与预见。 此时此刻,蔡鹰扬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眸中闪烁着疑惑与探究的光芒,他望着杨白溪那张满是笃定的脸庞,心中暗自揣摩其话语背后的深层含义。而周围的学士们亦被这番言论吸引,他们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困惑和一丝不安。北廊坊的未来走势,似乎在这一刻因为杨白溪的一席话,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仿佛是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巨大变革。 蔡鹰扬听罢杨白溪的直言,内心涌起一阵波澜,面上闪过一丝不甘,他的声音略带紧绷地反驳:“照阁下的说法,我所在的靳临坊在您眼中竟然是这般不堪之地?”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捍卫故土尊严的坚决。 杨白溪面对蔡鹰扬的质疑,并未回避,而是以一种沉稳且坚定的语气坦然回应:“确实如此。”这短短四个字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冲击着在场每一位学士的心灵。那话语的力量犹如一记重锤,重重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带来深深的震撼和无尽的反思。 周围的学士们纷纷投来目光,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神色,他们似乎都在试图从杨白溪的话语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此刻的茶摊仿佛化身为一个微缩的社会舞台,生动地展现了两个地域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与鲜明对比。蔡鹰扬的眼眸里映射出一片复杂的情绪,他先是凝视着眼前这位直抒胸臆的杨白溪,随后将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繁华而井然有序的北廊坊街景,再回忆起靳临坊那一幕幕满目疮痍、民怨四起的画面,心头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蔡鹰扬不禁思索起靳临坊的问题所在,以及如何才能让那里也拥有如北廊坊一般的和谐繁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开始认真倾听并思考杨白溪所传达的理念,或许,在这个看似平常的茶摊之上,正隐藏着改变靳临坊命运的关键线索。 此刻,北廊坊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分外宁静而祥和,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忙碌了一整天的百姓们,纷纷聚集在街头巷尾,或倚着门槛,或围坐石凳,家常话与世态炎凉交织成一首悠长的市井谣曲。不远处,那名小二依旧步履不停,穿梭于茶客之间,手中那一壶壶热茶不断地续满,腾起的水汽仿佛是这个小镇故事的诉说者,弥漫着独特的韵味和生活的温度。 杨白溪的话语犹在耳边回荡,如同一串未解的音符,萦绕在蔡鹰扬及众学士的心头,引发他们对北廊坊治理之道的深深反思: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座小镇秩序井然,人心安定如斯?又是什么样的疏漏导致了靳临坊如今陷入如此困境?这一系列问题犹如一把沉重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催促他们去探寻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深层答案。 这时,蔡鹰扬身边的一位文士被激起一股坚韧不屈的精神,他眼神坚定如铁,言语间透出一种矢志不渝的决心,仿佛一名即将为揭开真相而冲锋陷阵的勇士:“那么,在阁下看来,是否在这看似和谐无暇的北廊坊,也存在着让您心生不满、深感忧虑的地方呢?”此言一出,犹如在湖面平静的镜面上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波及到每一个在场的人,引得众人目光交汇,内心的思绪翻涌不止。 杨白溪闻及此问,眉宇间陡然凝起如山川般起伏的皱褶,那张原本沉静的脸庞此刻如同一幅古松盘根错节的画卷,流露出深沉的思索。他微微侧首,目光悠远地投向远方,仿佛在追寻着昨夜雨后篝火晚会飘散的每一缕烟雾和回荡的每一声笑谈。他的眼神中蕴含了无尽的故事,那一幕幕场景在他的回忆里交织迭加,神情变得愈发凝重且复杂,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 半晌,寂静被打破,杨白溪的声音缓缓响起,其中夹杂着岁月沉淀后的无奈与深深不满:“所谓‘不悦’,这个词儿并不足以概括我对此事的真实感受。昨日那场雨后篝火晚会所上演的一出剧目,实乃触及了我心中难以释怀的痛点。剧情之荒谬离奇,表演之粗糙低劣,对于我等追求雅致文化的人来说,无疑是对其尊严的一种亵渎,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此刻,在篝火余晖的映照下,杨白溪的脸庞犹如一块饱经沧桑的浮雕,生动而又细腻。那扭曲的表情仿佛是一个悲喜交加的世界,一边是对艺术日渐沦落而感到的哀痛,另一边则是对现实境遇的苦涩无奈。他的眼神犹如深渊,能穿越时光的隧道,重现那晚剧中每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情节。那些细节在他心头刻下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化作一根根尖锐的刺,让他心结缠绕,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不息。 每当提及此事,杨白溪的内心就如波涛翻滚的大海,愤慨之情犹如春潮澎湃,难以平息。 蔡鹰扬和其他几位,听了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追问个不停:“究竟是何戏?剧情又是如何的?”杨白溪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嚷了起来:“这戏啊,名叫《白蛇传》!剧情啊,简直乱得跟麻线团一样,看得人头都大了。说的是个蛇妖白素贞,跟个和尚搞上了,这事啊,真是乱七八糟,看了都让人眼睛疼。前面那段,还算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可谁想到,那和尚竟然强行占了白素贞的身子,从那以后,剧情就变得一塌糊涂,那个编剧,简直是没一点常理。” 蔡鹰扬眉头紧锁,疑惑地问:“这世上竟然有这等剧情?那和尚怎敢如此无礼?”杨白溪冷笑一声,继续道:“更气人的是,那和尚占了白素贞的便宜后,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人妖殊途,情缘难续’,真是满嘴放屁。白素贞为了爱情,连千年的修行都放弃了,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人看了都心疼。” 说到这里,杨白溪的情绪似乎更加激动了,他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白素贞为了救许仙,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取仙草,那种执着和牺牲,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可结果呢?许仙却被那和尚骗得团团转,甚至亲手把白素贞关进了雷峰塔。这种背叛和欺骗,比强暴还要让人心痛。” 蔡鹰扬和其他几位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一部戏的剧情竟然如此离奇和悲惨。杨白溪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啊,我说这戏荒谬至极,简直是对人性的侮辱。白素贞的遭遇,是对爱情和善良的最大讽刺。这样的戏,怎么能让人看得下去呢?” 众人闻此言,愤慨之情犹如烈火烹油般瞬间燃遍整个空间,个个面带怒色,交头接耳。蔡鹰扬面对这难以接受的现实,轻轻叹了口气,言语间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悲愤与质疑:“谁能料想世间竟会有如此荒诞不经、令人匪夷所思之事,简直让人瞠目结舌,编剧之人心中是否尚存一丝人性考量?” 杨白溪听罢,面容上闪过一抹无奈与嘲讽交织的表情,他微微摇头,话语中透露出对《白蛇传》这部作品的深深失望:“人性?你提及的人性,在这部被戏谑和扭曲的剧情之中,早已经被践踏得体无完肤,面目全非。这部所谓的《白蛇传》,不过是借着爱情的名义粉饰出的一场人间闹剧,荒谬至极。” 此时此刻,杨白溪那张斑驳而泛黄的八仙桌边,一位面容黝黑、眼神深邃如潭水般的中年男子,正与他同坐一席。这位饱经世事的男子嘴角勾勒出一道淡然又充满智慧的笑容,仿佛是暮色中的一簇篝火,温暖且明亮地驱散了笼罩在杨白溪心头的疑惑乌云。 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如同悠长的古谣,每一个字句都蕴含着岁月积淀的智慧:“杨兄不必过于忧虑,我祖辈世代以捕蛇为生,对此类生物的习性可谓了若指掌。或许你不曾知晓,在那个神秘莫测、深不可测的蛇的世界里,雌雄蛇类进行交配的时间竟然可以长达五个时辰之久,这样的持久耐力,即便是世间传唱的许仙与白素贞那般深情厚意,恐怕也难以为继那份缠绵悱恻的情感历程,更别提法海那样佛法高深、神通广大的僧人,对于此类自然界的奇异现象,自当是心领神会,凭借其超凡入圣的修为轻易化解,而非被其所困。” 他的言语宛如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一扇洞察人性与自然奥秘的大门,让杨白溪不禁重新审视起那些看似离奇的情节背后可能隐藏的真实逻辑,以及艺术创作与生活真实之间的微妙界限。 听闻此言,杨白溪原本紧锁的眉头仿佛春日湖冰在和煦之风中悄然消融,那层困惑的阴霾从他面庞上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恍若拨云见日的豁然开朗。他的眼眸闪烁着智光,手轻轻拍击额头,这一刻,知识的碎片在他的思绪里犹如雨滴归池塘,纷纷找到了各自归属的位置,在脑海深处拼凑成一幅幅生动且深邃的画面。他微微张口,言语间流淌出既自嘲又充满感慨的旋律:“原来如此,是我眼界窄小,未能洞悉其中蕴藏的奥秘,实属惭愧。兄台此番答疑解惑,令我这堵塞已久的思路瞬间畅通无阻矣!” 随着话音落下,杨白溪的目光悠然投向窗外,那一方天地仿佛因新的领悟而变得更加广阔深远。此刻,他对这个世界的奇妙与复杂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并激发起内心更深层次的探求欲望。 而在那座汇聚了无数才子学士的殿堂之中,一席惊世骇俗的言论恰如晴空霹雳般炸裂开来,震得四壁回荡,引得满堂之人皆瞠目结舌,一片愕然。众人的目光交织,他们以疑惑的眼神相互询问,试图消化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信息:有人竟提出蛇类交配的过程竟然能够延续整整十时辰之久,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在这广袤的大自然之中,岂不是每晚都在上演一场无声却热烈的生命舞蹈?此等奇谈怪论犹如一把无形的铁锤,重重敲击在他们固守的认知基石之上,令所有在场者无不为之震惊,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蔡鹰扬,这位历经风雨沧桑、阅尽世态炎凉的老学士,在听到这般出人意料的言论时,脸色如同被无形的手指瞬间抚过琴弦般抽搐起来。岁月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雕琢出的沟壑似乎也随之起伏扭曲,显露出内心的波澜壮阔。他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在他的世界里凝固了许久,直至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才从深深的震惊中挣扎出来,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被牵引至一个未曾预料到的领域。 尽管蔡鹰扬的心头对林小风所言的内容感到难以接受,甚至有些许不悦,但他毕竟是一位深谙官场之道的智者,深知不能因为这等看似琐碎的小事而对林小风发难。他暗自提醒自己,连九五之尊的靖江帝也曾亲临某个灯火阑珊之夜,在醉月楼的宴席之上,饶有兴致地参与到类似的议题讨论之中,与诸位学士共探学术之奥秘。 那一夜,杨白溪——那位通古博今、才情横溢的才子,与众学士围坐在炉火旁,酒香四溢,畅谈无阻。就在那微醺之际,他以生物学的锐利眼光剖析起古代神话中的生物现象,将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与严谨的科学知识巧妙结合,为众人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学术盛宴。而此刻,关于蛇类交配长达十时辰这一话题的出现,无疑又为他们这群学问人的探索之路涂抹上了一抹奇幻而独特的色彩,让他们在寻求真理的过程中愈发领略到学问的无穷魅力与无尽可能。 蔡鹰扬此刻正沉浸在深深的思绪之中,那层笼罩在眉宇间的谜团犹如一幅尚未完全渲染开来的水墨画卷,墨色未干,意蕴深藏。正当他内心的世界宛如湖面般波澜不惊时,街头的一幕活生生地从现实的画卷中跃然而出,瞬间打破了这份静谧。只见一名身姿矫健的童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梭,恰似游鱼穿行于水草之间,左闪右避,动作灵动而迅疾,仿佛与周遭环境浑然一体。在他身后,数名身形魁梧、身着黑衣的大汉紧随不舍,他们的面色如铁,步伐如狂风席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引人瞩目的是,那些黑衣壮汉所披的黑色斗篷上,背缝处赫然刺绣着两个大字——“烽火”,笔力雄健,如同烙印在黑夜中的烈焰,鲜明得令人无法忽视,这炽热的两个字眼犹如篝火在暗夜中骤然点亮,刹那间抓住了蔡鹰扬敏锐的目光。 他旋即转头看向身边端坐的杨白溪,眼神中满是急切和好奇,话语随着呼吸起伏而迅速脱口而出:“杨兄,你可知道那几位紧追不舍的黑衣壮汉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对一个小小童子如此穷凶极恶?”杨白溪闻声,并未显现出丝毫慌乱,而是从容不迫地侧过脸庞,目光沉稳如秋水,徐徐道出了其中原委:“此乃本地一霸,威震四方的三神帮也。他们原是一股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流氓势力,行事手段狠辣,名声在外。” 杨白溪的话语尚未在空气中弥漫开去,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侠义洪流所淹没。蔡鹰扬胸中的热血如江河决堤般汹涌澎湃,他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毅然决然地率领众人紧随那疾驰而去的身影,如同一道划破午后慵懒市井生活的闪电,瞬间将平静的生活激起层层涟漪。 杨白溪见状,心头一紧,急忙抬起的手臂尴尬地悬停在半空中,想要唤回那些如脱缰之马般消失在街头巷尾的人们。然而,那群身影已化作一道道疾箭,消逝在视线之外,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埃和深深的惋惜。无奈之下,他只好悻悻地放下手臂,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思绪,口中低语自问:“真是未曾想到,即便岁月流转,年华老去,那份深藏骨血中的急公好义精神依然熠熠生辉,我们这些人是否应该反思,是否曾因世事磨砺而让心中的赤子之心蒙上了尘埃?” 第09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同桌者目睹此景,内心不禁泛起一阵忧虑,他们看向杨白溪,带着关切与疑惑问道:“这般冲动行事,恐怕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面对这样的担忧,杨白溪并未表现出慌乱,反而嘴角钩勒出一抹淡然而又充满智慧的笑容,他举杯轻饮,茶香四溢,在这平和却又坚决的声音中娓娓道来:“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看那三神帮虽在外名声赫赫,实则可能只是接了个平常百姓家的小差事,例如替人捉猫捕狗,也许今天就是为了找寻哪家走失的孩子,行些助人为乐的好事。” 周围的人听了杨白溪这一番深入浅出的分析,纷纷报以心领神会的笑容,虽然不再言语,却各自在心底细细品味着他话语背后的深意,揣摩着这场街头追逐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仿佛在这看似混乱无序的表象下,潜藏着一个更广阔、更真实的社会画卷。 蔡鹰扬一行人,犹如猎豹锁定目标后的疾驰一般,全力追踪着三神帮那伙称霸一方的地痞恶棍。此刻,他们穿梭于坊市的街巷之间,那些原本因长途跋涉而深感酸胀疲惫的腰腿,在这股刚毅决绝的决心驱使下,仿佛已将痛苦抛诸脑后,只留下一股源自内心深处、不屈不挠的力量在血液中奔涌沸腾。街头巷尾,三神帮众人毫不避讳地对一名尚显稚嫩的孩童穷追不舍,周遭的行人与摊贩们对此景象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冷漠得如同冬日里被冰雪覆盖的石碑,冷硬且无情。 目睹此等社会现实,蔡鹰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凉和痛心,心中暗自嗟叹:“难道这就是林小风所治理下的坊市?百姓们犹如寒冰般麻木不仁,面对弱小无辜受欺而不为所动;地痞流氓则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如此情景,无疑是对教化无力、世道人心的一种莫大讽刺!” 虽然大局似乎早已注定,正义在这片土地上显得苍白无力,但为了捍卫哪怕一丝一毫的人间尊严与公正,蔡鹰扬坚信,他们的行动不仅必要,而且刻不容缓。于是,他带领着同伴,步伐更加坚定,眼神更为炽烈,仿佛是要用实际行动去唤醒沉睡的良知,重塑这个世界的秩序与道德基石。 于是乎,蔡鹰扬犹如一位被唤醒的雄狮,带领着他的队伍,气势磅礴地展开了对三神帮疾风骤雨般的追击,他们誓要撕开笼罩在那帮派身上的罪恶面纱,还世间以清明与真相。这一幕如同猛虎出柙,雷霆万钧,每一步踏地都伴随着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 追逐的过程犹如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战,蔡鹰扬等人紧紧咬住目标不放,仿佛他们的脚步已化为无形的铁链,无论三神帮如何狡猾逃避,都无法摆脱这股紧随其后的正义力量。他们的身影穿梭在街头巷尾,融入了城市的脉搏中,成为了一道道捍卫正义的流动风景线。 终于,在一场激烈的你追我赶之后,三神帮将一名无辜童子逼入了一条狭窄且幽深的小巷。巷口光线昏暗,仅能容纳一人通过,而巷内则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帮派首恶站在那里,宛如一头凶狠的野兽,他挥舞着如铁铸般坚硬的拳头,面目扭曲,尽显狰狞,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在小巷中回荡:“嘿,小子,你还想往哪里逃?” 此时此刻,蔡鹰扬及众志士迅速包围了巷口,他们的眼神犀利而坚毅,犹如两把明晃晃的剑,直刺黑暗深处。每一个人的眼眸里都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那是源自心底的坚定信念以及即将战胜邪恶的激昂斗志。他们心潮澎湃,暗自庆幸:“终于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已经成功将这群恶徒逼入了死胡同,正义之光即将照亮这片阴霾!”在这胜利前奏的紧张氛围下,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却又因众人胸中的炽热火焰而微微颤抖。 然而,就在气氛紧张到仿佛空气都要凝结成冰的当口,一道稚嫩却蕴含着无比倔强的声音突然从巷子深处传来,犹如平地一声雷,直击在每一个围观者的心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何非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这句话如同一股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原本静止的画面瞬间打破。原来,这群三神帮的地痞无赖竟然是为抓逃课的孩子而来!这个意想不到的反转令所有目睹此景的人瞠目结舌,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被晴空中的霹雳猛然击中,呆立原地,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童子孤身立于巷口,面对凶神恶煞般的恶徒们,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峻的微笑,话语间透出无比坚定的决心:“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算哪根葱,竟敢把我当作一只狗崽子?等我长大成人,定要亲手教训你们一番,让世人看清你们的真面目!”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进三神帮众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闻听此言,先是面露嘲讽,接着纷纷嗤笑起来,其中一位胆大妄为、满脸横肉的壮汉不屑一顾地回应道:“嘿,就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谈什么杀伐之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的声音洪亮而嚣张,像是要把整个坊市都震动一般,但那童子依旧挺直腰板,眼神坚定,似乎早已准备好迎接这场注定不平凡的挑战。 童子在那帮地痞的恐吓之下,眼神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炬,带着无尽的鄙夷与坚韧,他缓缓扫视着这群只会欺凌弱小、整日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与嘲讽:“不然又能怎样?要我效仿你们这些只会在世间横行霸道、碌碌无为的鼠辈吗?真是愚不可及至极!”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破天惊的雷鸣,震得原本嚣张跋扈的三神帮众瞬间面红耳赤,他们纷纷怒目圆睁,冲着童子厉声喝斥:“你这胆敢悖逆不道的小东西,再敢多说一句,定叫你尝遍人间苦楚,受尽严酷惩罚!” 话音未落,为首的地痞恶狠狠地扬起巴掌,以一种残忍而决绝的姿态挥向童子的脸颊。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童子稚嫩的脸庞立刻肿胀起来,疼痛如刀割般让他忍不住痛哭失声,泪水沿着脸颊滚落,在夕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那帮首恶见状,再次逼近童子,脸上挂着冷酷无情的表情,逼问道:“还敢不敢逃课?”童子强忍着剧痛,喉咙里哽咽着低声回应:“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回学校去。”说完,他紧咬牙关,竭力挺直身躯,尽管身上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意志撕裂,但他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依旧迈出了坚定的步伐,那瘦小却倔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留给人们的是一个孤单而又无比坚韧的形象。 蔡鹰扬与他的同伴们,目睹了这场由一名稚嫩孩童所掀起的波澜,皆瞠目结舌,内心深处涌动着五味杂陈的情感。他们惊异于那孩子在如此幼小的年纪却能展现出如此刚烈的性格和坚毅的精神,不禁对自身所处世界的道德秩序和人性本质产生了深刻的疑惑与反思。童子那一番激昂的话语犹如一把锐利的剑,刺破了他们长久以来对于世事无常的认知壁垒。 就在巷口的风声都仿佛凝固的一瞬,三神帮的众帮徒鱼贯而出,他们步履匆匆,目光急切地追寻着那已经消失在街头巷尾的孤勇童子。然而,命运之手在此时玩弄了他们,让他们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悄然伫立、宛如鬼魅般窥视一切的蔡鹰扬及其随从。此刻的蔡鹰扬,历经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以及连日来的日夜颠倒奔波劳碌,其精神状态已然如同一座被风雨侵蚀的古老石像,屹立在崩溃的边缘,脸庞上岁月的痕迹与疲态交织,如刀刻斧凿般醒目。 他双眼炯炯有神,满是坚毅与决绝,突然间,他身形一动,猛地伸出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了那个带领众帮徒的大汉的衣领,这一抓仿佛穿透了皮肉,直击对方的灵魂深处。他厉声质问,声音中蕴含着沉甸甸的责任与愤怒:“尔等有何德何能,又凭借何种资格,胆敢在这世间自称豪强,欺凌弱小?”这句话犹如雷霆一击,不仅震慑住了大汉,更让周围的所有人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与羞愧。 面对蔡鹰扬突如其来的责难,三神帮的帮众们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个个瞠目结舌,彼此间交换着惊愕与困惑的眼神,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迅速回应。人群中一名胆气过人的帮众,瞥见蔡鹰扬那扭曲的脸庞、燃烧般炽烈的眼神,竟鼓足勇气,带着戏谑和挑衅的口吻嘲讽道:“老者,莫非你头脑发热,言语举止毫无章法可言?” 这一句尖锐的话语犹如针扎一般刺入空气,使得周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而蔡鹰扬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铁青如铁,肌肉紧绷得如同拉满弦的弓箭,原本刻满岁月沧桑的脸庞此刻完全被决绝与愤怒所取代。他挺直腰杆,昂首望向众人,以一种近乎疯狂且充满挑战的姿态高声喝问:“你们之中有谁敢对我动手?有种的尽管来试试看!”这话语如同利剑出鞘,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震颤了四周的空气,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那无法撼动的决心。 身后那些跟随蔡鹰扬而来的学士们,目睹此情此景,不禁心生惊骇。平日里稳重端庄、深思熟虑的蔡大人此刻竟展现出如此失常之态,他们的内心无不沉甸甸地压着一份沉重。他们看到蔡鹰扬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既有对正义必胜的坚定期待,又有为真理献身的悲壮豪情,他的表情既充满了对邪恶势力的无畏挑衅,又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顾个人安危,一心只为揭开真相、维护正义。 被蔡鹰扬一把拽住的三神帮为首者,面对这股如同山岳般沉稳而凌厉的气势,心中暗自揣摩,细察着对方神色中的异常变化。他略加思索,故意扭头对周围一众帮徒摆出一副关切之态,朗声道:“诸位兄弟请看仔细了,这位老先生衣衫满是泥污,像是遭受过洪水侵袭,又或者是受到某种强烈刺激,心智似乎陷入了混乱与迷惘之中,依我看,恐怕已是疯癫之状。咱们身为行走江湖的人,如何能坐视不理?当务之急,应当速速将他送至医馆救治才是。” 随着这番话音在人群中回荡开来,尴尬而又微妙的气氛瞬时弥漫于整个街头巷尾,既有对蔡鹰扬不幸遭遇的同情之意,也有因无法插手其中、只能旁观的无奈之情,更流露出江湖人士在复杂世事面前那难以言表的矛盾情感:既要遵循道义,又受限于现实困境。 正当这紧要关头,蔡鹰扬因连日的劳累过度而突然病倒,学士们眼见此状,心头再无任何迟疑与犹豫。他们迅速聚拢,如同临阵的士兵,齐心协力地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抬起,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向附近的医馆。尽管每个人的脸庞都被疲惫刻画得格外深刻,每一步前行都仿佛拖曳着千斤重负,但每个人都清楚,此刻的分秒必争是无比重要的。 夜色中,蔡鹰扬的身影在众人急促的脚步下渐行渐远,他那瘦弱却坚韧的身躯被扛在肩上,而他的意志并未因此屈服。他挣扎嘶喊:“放我下来!你们这些泼皮无赖!老夫并无大碍!”然而,这一番激烈的言辞和纷乱的场景,在黑暗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还是被无垠的夜幕悄然吞噬。 面对蔡鹰扬被紧急送医后留下的空荡与迷茫,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交织着困惑、焦虑与不安。有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镇定自若地宽慰大家:“各位不必焦急寻找方向,医馆之内自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守护,我们只需在此静待蔡大人传唤即可。” 此时,人群中一名饥肠辘辘的学士揉了揉饿得直叫唤的肚子,直言不讳地道出饥饿的困扰:“哎呀,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共鸣。另一人赞同道:“对啊,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只有保持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于是,在这混乱又紧张的气氛中,众人纷纷调整方向,开始寻觅一处能暂时安顿并填饱肚子的地方。巷陌之间回荡起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而那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的蔡鹰扬,他的身影虽然不在眼前,但他的精神却如一颗熠熠生辉的北斗星,指引着这群矢志不渝的学士们继续前行。 ······································· 林小风静默地潜伏在暗处,心中如同一位深谙棋局的智者,在这纷繁复杂的社会局势中,悄然计算着时间的脉络与流转。他深知时机之微妙,恰似黎明前最黑暗时分的那一丝微光,稍纵即逝却又无比关键。每当捕捉到这瞬息万变的时刻即将来临之际,林小风便会如猎豹般迅猛行动,毫不犹豫。 于是乎,在这个微妙而关键的节点上,林小风果断下令,派遣亲信之人迅速奔赴各地寻找那些学士。这些学士们一旦踏入北廊坊的地界,便仿佛步入了一张由林小风精心编织、无形却严密至极的大网之中,他们的行踪被悉数掌握,召回之事因此变得异常高效且顺利。 随着夕阳西沉,夜色初降,各路学士纷纷接踵而至,齐聚于北廊坊司衙之内。四周环顾,有人面容苍白憔悴,显露出长途跋涉后难以掩饰的疲态,眼神中满是坚定与迷茫交织;有人则抚摩着自己的腹部,发出悠长而沉重的叹息,那声声叹息犹如从腹中溢出的苦水,承载着无以言表的忧虑与困顿,他们的心事重重似乎也在这座司衙内凝结成一片沉重的氛围。 靖江帝此刻背负双手,屹立于巍峨宫室的厅堂中央,那威严而不失温情的目光宛如一道无声的命令,一一掠过在场每一位朝臣的脸庞。他的话语如同深秋的湖水般沉静却蕴含力量:“众位爱卿,在这连日奔波、疲累交加之后,尔等对于此地有何深刻的体悟与观感?倘若心中尚存未竟之志,欲继续以下跪明志的方式来表达忠诚,朕已预先为尔等精心安排了一处清幽静谧之地,以便各位能够虔诚祈祷,倾诉衷肠。” 话音甫落,林小风适时站出,其人姿态从容,言语间流露出一种不疾不徐却又深入人心的力量:“皇上,微臣早已为此事做好了周全准备。北廊广场上,臣特地划出一片开阔无垠的空间,专供我朝学士们用以展示他们那颗矢志不渝的心。臣愿亲自引领诸位前往,并且已在现场设立了一个售票亭。各位在那儿行下跪之举时,不仅能够昭示我大朝清官廉明刚直、铁骨柔情的风采,更能吸引四方百姓前来围观,从而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门票收入,拟议按照公平原则进行分配,一半归于在场每位参与者手中,另一半则用于补贴此次活动所涉及的各项开支,确保国库无损。”林小风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瞬间变幻莫测,既显愕然之色,又暗含敬佩之意,对他的独特视角和精妙算计心生赞叹,难以掩饰内心深处对这位能臣干吏的钦佩之情。 众学士在靖江帝一番教诲之后,原本因皇上的训诫而脸色泛起羞愧的红晕,仿佛是初春桃花般悄然绽放在他们庄重严肃的脸庞上。然而,就在这微妙的尴尬气氛中,林小风适时插入的话语如同烈火浇油,瞬间引燃了他们心头压抑的怒火,同时又让他们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屈辱,似乎自己成为了市井街头任人戏谑的玩偶。一时间,人群中私下的议论如暗潮涌动,纷至沓来:“如此窘迫的局面,我们应当如何应对?若是再行下跪道歉之举,恐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怎能让林小风这等人继续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北廊坊乃是太子亲自擘画治理之地,与他林小风何干?此等卑鄙小人,我等理应同仇敌忾,共同痛斥其恶劣行径!” 此刻,靖江帝的目光犹如湖面波光流转,深邃而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蓦然察觉到蔡鹰扬的身影并未出现在人群之中。他微微皱眉,询问道:“蔡大人何在?”知情者低首悄声回应:“回禀陛下,蔡大人身体不适,已紧急送往医馆治疗。”靖江帝听闻此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群臣遭遇困厄的深深同情,又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快意,仿佛在欣赏一场人性交织的戏剧。他沉稳地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爱卿,速速平复心境,作出明智的决断吧!” 蔡鹰扬这一精神领袖的突然缺席,如同一根支柱倒塌,使得原本就困惑重重的人群愈发陷入了一片无所适从的迷雾之中。整个大殿内,沉寂得仿佛能听见时间在石柱间流淌的声音,空气凝重而压抑。许久之后,这份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人群中一位面色苍白、双唇颤抖的官员以低沉至极的声音恳请道:“微臣失职失德,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这句话宛如一颗投掷进湖心的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涟漪,在空旷的大殿中扩散开来,转瞬之间,那悔过与惶恐交织的回声化作一片浩渺洪流,久久回荡不息。 林小风此刻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深藏不露的微笑,那目光犹如利剑般穿透眼前的迷局,洞察着每个人内心的波澜起伏。他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之变故,若早有预见,何至于如此纷扰动荡?我林小风立足于道德高地,借力皇权,任何欲与我较量之人,恐怕都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尽管靖江帝内心深处对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略感窃喜,但作为一国之君,他依然保持着淡然从容的姿态,言语间尽显帝王威严:“此事暂且当作尔等一时头脑发热之举,朕念及旧情,姑且宽恕你们这次,倘若再有犯上之事,绝不轻饶!诸位都各自归去吧,明日务必按时上朝,不得有误。” 随着靖江帝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低头应诺,心中的不安和恐慌在帝王的宽宏大量下渐渐平息,而林小风的目光依旧犀利如炬,洞悉着一切,仿佛早已预见到未来的种种可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廷之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看似平淡的话语,都将牵动着无数人心弦,成为推动故事前行的无尽动力。 王景文闻听靖江帝的这番话,心头那块巨石仿佛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滑落至地,他知道皇上的心绪已然经历了一场深刻的转折。在这场宫闱风波中,尽管李一豪等人的命运尚悬而未决,但庆幸的是并未掀起腥风血雨的大清洗,这对于朝堂上下无疑是一线难得的安宁。人群在短暂的沉默与压抑之后逐渐散去,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靖江帝、林小风以及少数几位亲近之臣的身影。 靖江帝的目光犹如秋水般深邃,投向了林小风,其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赞赏和嘉许。他徐徐开口,声音带着威严与温和:“爱卿此番应对得体,处置有方,本当予以丰厚奖赏。然念你初涉朝廷之事,根基尚待扎实,此事暂且留作日后论功行赏之际再议。”林小风面对皇上的赞誉,并未表现出丝毫得意或遗憾,他内心深知太子已然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在这样的权力角逐之中,一时官位的升降已不再那么至关重要。 “微臣惶恐至极,对皇上如此厚重的恩赐实感受之有愧,不敢贸然领受此等殊荣!”此刻,在大殿的一侧,李德贤的脸色瞬间笼罩上一层不满的阴霾,那愠怒之情难以掩饰,他挺胸昂首,高声疾呼道:“父皇,儿臣在这场事件中亦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所立之功绝不可一笔抹煞!”靖江帝闻听此言,眼底流转着深邃的智慧光芒,嘴角微妙地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半开玩笑地回应道:“太子确实展现出不同凡响的能力与担当,莫非你此刻就迫切希望朕立即为你加官晋爵?” 李德贤面对靖江帝的调侃并未退缩,而是坦然直言:“官职之事暂且不急,些许金银作为奖励以示激励足矣。”这一席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平静的湖面,使得靖江帝脸上的笑容瞬息凝固,仿佛时间在此刻突然停滞,将这微妙的画面定格为一幅宫廷浮世绘。靖江帝沉默片刻,语气中悄然渗入了几分冷峻与严肃:“今日朕心力交瘁,先行回宫休憩。”言毕,靖江帝转身缓步离去,他的步伐显得异常沉稳而有力,每一步踏在青砖铺成的大道上,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那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力,伴随着暮色逐渐浓重,身影消失在皇宫深处。 林小风与李德贤并肩站立,目光紧紧跟随靖江帝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野尽头。二人均感心头陡然一紧,内心不禁同时发出低沉的感叹:“真是位精打细算、心思深沉的君主!”然而,这场看似寻常的对话,就像投入池塘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仅在他们各自心中泛起层层波澜,更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朝廷内外酝酿发酵,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席卷整个帝国的权力版图。 ··············································· 次日拂晓,朝霞似破晓的诗人挥毫泼洒于天际,朝廷那井然有序的日常画卷再度在晨曦中徐徐展开,犹如一幅被晨露细细洗涤过的古朴长卷,褪去了夜幕深沉的倦容,换上了新一天庄重而宁静的妆容。然而,在这幅肃穆且和谐的大景之中,蔡鹰扬的身影却如同一枝斜插在锦绣中的梅花,突兀而不合时宜。他依着廊柱站立,昔日里那份雄姿英发的威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略显凄凉的独特色彩,仿佛是那细腻笔触下的古画上不慎溅落的一滴异彩墨痕。 实情并非如此戏剧化,蔡鹰扬并无腿疾,只是在赶往皇宫的路上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湿润阴寒直透骨髓,风湿之痛如毒蛇般瞬间咬噬了他的筋脉关节。市井小民不明真相,只见这位平日里健步如飞的大人物此刻步履维艰,误以为他是骨折了,个个焦急万分,争先恐后地将他送至城中最知名的医馆求诊。那郎中年少轻狂,未经细致诊断便匆匆忙忙将蔡鹰扬的双腿缠绕得密不透风,宛如两只硕大的粽子,紧紧束缚住了他的步伐。 回到家中,面对这一双被无辜包裹起来的腿,蔡鹰扬心中五味杂陈,翻涌起复杂的情感波澜。他在心灵深处暗自琢磨:人世间的每个人都有软弱无力之时,何不借机假戏真做,利用这突如其来的病痛作为遮掩,以避免在解开层层包扎时可能招致的尴尬和嘲笑?于是,尽管每一步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尽管举步维艰,他仍然选择了在第二天清晨踏上了前往朝堂的艰难之路。行进间,他多次用眼神与林小风交流,那一眼万年的深邃目光,宛若流淌出无法言说的苦楚、坚韧以及对世间百态的淡然承受。 此刻,靖江帝端坐龙椅之上,手中紧紧握着那份沉甸甸的奏疏,其目光犹如熠熠星辉,专注而深邃地在字里行间游走。这份奏疏出自陆印生笔下,其中所言之事正是困扰南方愈演愈烈的粮荒问题,每一个字眼都仿佛承载着万千百姓疾苦哀鸣的沉重叹息。 待靖江帝一页一页翻阅完毕,他将奏疏轻轻放下,那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王景文,你且当众诵读此份奏疏。”尽管奏疏中提及的种种对策并无太多新颖之处,诸如开仓赈济、平抑粮价以及如何合理分发等具体操作细节,却都是前些日子与林小风激辩时反复探讨的话题,如今再次浮出水面,更显其迫切性。 随着王景文朗声诵读完毕,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静默,仿佛能听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忧虑的气息。靖江帝此时微微启唇,言语间满载忧虑之色:“诸位卿家,对于这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议题,你们有何高瞻远瞩的见解和策略?不妨直言无讳,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每个字句都重重敲击在众人的心头:“此事关系国家安危,地方官府已连续三次紧急上疏,催促朝廷尽快采取行动,开仓放粮以解燃眉之急。倘若我们再拖延不决,民怨沸腾,极有可能触发社会动荡,届时局面恐怕难以收拾。今日形势异常严峻,长江水患肆虐,灾情影响深远,亟需各位各抒己见,贡献智慧,共谋良策,携手度过这场前所未有的难关。” 林小风的心中仿佛燃起了一股灼热而焦急的火焰,这股火焰在沉寂的朝堂上瞬间爆发。他挺身而出,就像初春破冰的溪水,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生命力和决心。他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直视着龙椅上的陛下,声音恳切而坚定。 “陛下,”他说道,“微臣认为,强行压低粮价并非明智之举。我们应当顺应市场的自然规律,让市场自行调节。试想,如果朝廷强制压低粮价,让粮商们无利可图,那么富饶之地的粮食又怎会愿意流入灾区呢?即便地方官府有征粮之法,但在执行过程中,难免会受到人力、财力等种种因素的制约,其效果恐怕难以尽如人意。因此,微臣主张开放市场价格,以此促进粮食在全国范围内的流通。同时,我们应该将这一政策广布天下,让各地的粮商们闻风而动,纷纷将粮食运往灾区,这样灾民们才有希望撑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然而,林小风的话音刚落,陆印生还未开口,众学士便如同群鸦般喧闹起来,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异议,试图用声势压倒林小风的观点。一位学士振臂高呼,其话语犹如重锤般砸在大殿之上:“林大人所倡之法,我等坚决反对!” “若是听从林大人的建议,鼓励粮价上涨,民心必将惶惶不安,百姓们只能对着高昂的粮价望洋兴叹。”这位学士继续说道,“届时,那些无力购粮的贫苦大众又该如何自处?他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饿死吗?” 另一位学士也附和道:“更何况,倘若粮商们因为高价而聚集一处,导致供给过剩,粮价自然会回落。到了那时,天下无粮的地步,粮商们又岂能像救世主般奔赴灾区解困呢?他们只会趁机抬高价格,大发横财。” 还有一位学士补充道:“再者说,地方粮仓储量有限,又能支撑多久呢?一旦粮仓告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灾民们饿死吗?” 另一位反对者迅疾跟进,他的言辞如暮鼓晨钟般敲击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头,那愤慨与忧虑交融的情绪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大堂:“林大人的这项提议,一旦实行,必将引发囤积居奇的恶浪滔天!届时有人会趁国家困厄、灾情深重之机,大发国难财,试问林大人,你又如何能忍受目睹灾民们面对满仓粮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饿殍遍野的惨绝人寰场景?” 林小风闻此言,眉宇间掠过一抹沉思的阴影,他微微摆动其首,那一瞬间的动作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片刻之后,他开口回应,语调平和而坚定,像是拂过湖面的微风,却又潜藏着无尽的力量:“囤积居奇之事固然如同顽疾难以根除,但那些粮商们跋山涉水,历尽艰难险阻将粮食运抵灾区,这其中所耗费的仓储与运输成本之巨,非寻常商人所能承受得起。设想一下,倘若因过度压榨导致粮价飙升,使得更多饥肠辘辘的百姓因此陷入绝境,那么一时的暴利也将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灭,因为失去百姓基石的市场终将崩塌倾覆。更进一步说,若果真有那等泯灭良知、欲借灾情垄断市场的奸猾之徒,视灾民生死于不顾,我朝官府岂能坐视不理?朝廷当严密监控粮商们的种种行为,一旦发现有囤积居奇、不法牟利之举,必须毫不犹豫地主动出击,给予严厉打击。相较于强行征调当地富户的存粮,这样的策略不仅更为公正合理,且在实际执行中也更具可操作性。” 群臣们如同一群围绕着赈灾策略这堆炽热篝火的飞蛾,各自扑腾着翅膀,挥洒出见解的火花。他们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激烈而又纷繁复杂的交响乐章,在那巍峨壮观的大殿中激荡不息,撞击着古老的梁柱与沉甸甸的龙椅。靖江帝端坐于那象征无上权威的龙椅之上,其面容平静如湖水,内心却似波涛暗涌,那一阵阵由心底升腾而起的头痛,仿佛是这场辩论洪流对他智慧的冲击和考验。 他深深明白,林小风所阐述的救灾之策犹如一道明亮的人性光辉,其中蕴含着深切的人道关怀与悲悯之情,然而这股新鲜的理念,往往在面对历经沧桑、千锤百炼而成的传统稳重之道时,显得有些稚嫩而力有未逮。陆印生所推崇的救灾方案,尽管成效未必立竿见影,却是在历史长河中不断淘洗、沉淀下来的智慧结晶,代表着一种深思熟虑的稳健路线。 第09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正当这朝廷内外的议论之声如同沸水般滚滚翻腾之时,一直保持着沉默寡言、沉静如冰的太子李德贤,突然打破这一片喧嚣,他的话语如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划破天际,朗声道:“父皇,儿臣在此番讨论之中,亦有所悟,欲将心中所思倾诉。”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发言,宛若一块巨石投入原本嘈杂喧闹的大殿之中,瞬时间,所有人的争论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齐刷刷地转向了这位平日里并不多言语,却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储君。 靖江帝闻听此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年轻一代敢于担当、勇于发声的精神风貌。他微微一笑,那份笑容既包含着父亲对儿子成长的欣慰,也饱含着帝王对继承者智勇兼备的期待。他抬手示意,声音虽轻,却字字掷地有声:“太子既然胸中有丘壑,那就请直言无讳,朕愿倾听你的高见。” 李德贤,这位年纪尚轻却已显现出超越同龄人深邃洞察力的太子,此刻端坐于堂上,眉宇间凝聚着一种超脱岁月的庄重与沉思。他凝视着前方,慎重其事地对皇上言道:“父皇,儿臣以为,朝廷若强行干预粮价以求平抑,此举恐非长久之计,亦难达预期成效,故此法不宜轻易采用。” 陆印生闻听太子此言,脸色瞬间剧变,仿佛被尖锐的话语刺痛一般,他的眼中闪烁起急切而忧虑的火花,立马回应道:“太子殿下所见未免过于消极!倘若官府不展现威信,令行禁止,这天下岂不是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然而,面对陆印生的激烈反驳,李德贤并未因此动摇,他那沉稳如山的姿态依旧不变,语调平稳而富有哲理,宛如潺潺流水般述说着现实的残酷:“试想今日灾区,粮价已攀升至每斤二两白花花的银子,倘若官府一纸令下,强硬将价格压制至区区二十文铜钱,表面看似亲民之策,实则可能撬动市场供求天平,使之严重失衡。届时,那些手握特殊人脉关系之人将能轻松购得粮食,而广大普通百姓却只能面临无粮可买的绝望境地,灾情恐怕因此雪上加霜。更令人忧虑的是,这类拥有特权者定会借此良机大肆囤积粮食。但须知,在茫茫众生中,真正拥有这种特殊关系的人又能有多少呢?再换一个角度来设想,如果我是生活在这乱世中的粮商,面对如此不近人情的规定,我或许会选择停止销售粮食,转而售卖碗具,并采取买一只瓷碗赠送一斤粮食的巧妙手法,以此规避政策,实现所谓的‘免费赠粮’,那么朝廷又该如何有效地监控和管理此类行为?民间智慧犹如繁星点点,应对策略层出不穷,因此,单凭强令平抑粮价这一举措,并非解决民生疾苦的根本之道。” 靖江帝如同一位全情投入的矿工,用精神的镐头深深挖掘着太子李德贤的话语之矿,那专注的眼神犹如探照灯般,在李德贤身上来回穿梭,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心中暗自赞叹,仿佛在李德贤身上看到了一个正在破土而出的新生命,那身影日益丰满且独立,那份深思熟虑、见解独到的智慧光芒,显然是林小风的影响与教诲在他内心深处开出了繁花。 此时此刻,林小风站在一旁,目光亦聚焦于太子身上,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犹如一名农夫看到自己辛勤播下的种子终于结出硕果,心中的欣慰与自豪难以言喻,这份情感源自他对市场规律教育力量的信任与执着追求。 而陆印生闻听林小风所言,面色瞬时如湖面被石子打破,泛起一圈圈涟漪,眼中则闪烁起坚定与不屈的火光。他挺直脊梁,仿佛要以自身之躯抵挡住任何反驳,声线中透出一种无法撼动的权威:“诸位可知,我朝粮商皆有官府备案,法度森严,一旦皇命下达,何人胆敢越雷池一步?我主张朝廷应果断出手,全面禁止所有涉及粮食的搭配销售活动,如此一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恶疾必将从根部连根拔除。”话音刚落,他的手紧紧握住那象征身份与职责的笏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仿佛那笏板已然化作江山社稷的脉络,承载着他誓保国泰民安的决心与信念。 林小风并未因对方的反驳而退缩半步,他的眉头紧锁,忧虑如同乌云般在那张年轻的面孔上凝聚不散,他以一种异常冷静且深思熟虑的口吻剖析道:“然而世间之事繁复多变,岂能皆尽如人意?纵然官府雷霆万钧,严令制止,亦难以确保无一漏网之鱼。那些暗地里翻云覆雨、操纵市场、投机倒把之人,犹如狡滑多端的狐狸,其行踪诡秘莫测,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此刻,靖江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眼见朝堂上的争辩愈演愈烈,大殿内的气氛宛如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崩断。于是,这位帝王决定终止这场似乎永无休止的唇枪舌剑。他洪钟般浑厚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回荡开来,如同晨钟暮鼓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既然两位爱卿各执己见,僵持不下,朕便遵循古制,请赞同林小风所论述观点者,以此举手的方式表明立场。”话音甫落,李德贤与赵中展二人仿佛早已蓄势待发,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举起坚定的手臂,目光炯炯有神,透露出决绝而又果敢的信念,仿佛在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世人:他们坚信林小风的见解是对时局最犀利的洞察和最明智的选择。 紧随着那一瞬的寂静,靖江帝如同一位洞察秋毫的猎人,对那些倾向于陆印生观点的大臣们发出了无声的号召。他要求他们举手以示立场,这一命令犹如无形的涟漪,在群臣之中激起千层浪花。只见那满朝文武纷纷响应,一时间,众人的手臂如林立般升起,形成一幅波澜壮阔、气势磅礴的画面,仿佛是无数棵参天大树在大殿中破土而出,竞相向天。 然而,在这浩瀚的手臂之海中,靖江帝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令他惊愕不已的细节——林小风,那位平素秉持独特见解、倡导人道关怀的谋士,竟然也在这片“树林”中悄然独立,他的手与其他人一同高高举起。靖江帝见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蔽日,其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厉声喝止了林小风,话语如雷霆,震得整个大殿为之颤动。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和权衡,靖江帝终于做出了那个决定性的裁决,他的声音威严且深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历史深处走来,承载着帝王的睿智与果敢:“很好!朕决定了,采纳陆印生提出的策略,即刻下令各地官府开仓放粮,同时严密监督粮食市场的价格波动,务必做到平抑物价,以此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如同重锤敲击在铁砧上,激荡起一阵阵回音,让整个朝廷沉浸在一种庄重而紧张的气氛中,等待着这场即将席卷全国的变革风暴的到来。 ··············································· 长江城内,一幢古朴而静默的民宅如老者般沉稳地屹立在巷陌之间,那浓郁的静寂氛围仿佛凝固了时间。在这座被岁月浸润的屋宇之中,阳曲县赫赫有名的二十五位乡绅、士人齐聚一堂,各自怀揣着满腹心事,如同二十五个深不可测的谜团,静静地围绕在厅堂中央。 群首项协宏,这位衣着朴素儒雅的长衫男子,此刻手中紧握的一封书信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信纸上的字句犹如命运之神亲手镌刻的符咒,每一笔一划都似乎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变革。他专注地反复研读,每一次翻页的动作都如同在揣摩一块重逾千钧的命运石碑,每一声纸张摩擦的微响都像是敲击在每个人心头的警钟。 终于,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项协宏缓缓将书信放在桌上,那动作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决然,仿佛是向无法抗拒的命运低头。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每个人都像雕塑般纹丝不动,连呼吸声都被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冲破屋顶之际,一位好奇心切的人物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谨慎而紧张地打破了这片死寂:“项大人,老爷在信中究竟有何训示?”他的声音虽轻,却足以惊动整个厅堂的寂静。 项协宏闻听此言,微微低垂下头,宽大的手掌轻轻摊开,仿佛要释放出无形的压力,又或是接纳难以承受的重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嗓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顿地道出了那封书信的内容:“老爷责备我们耗费公帑无数,然而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却未能有所作为,若是此刻空手而归,恐怕回到阳曲之后,难逃严厉的惩戒。” 在那熙攘的人群中,韩桂良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他脸庞涨得通红,愤慨之情犹如岩浆涌动于地壳之下,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案几,木质的桌面因之震动,发出沉闷的响声,震颤了周围的空气。他的眼中仿佛燃起两簇炽烈的怒火,又混杂着一丝深深的不甘:“岂有此理!我们这一行数十人,辛辛苦苦在这异地他乡奔走两个月,最终仅购得一处宅院,这样的微薄成果拿回去,叫我们如何面对那些望眼欲穿、寄予厚望的乡亲父老?!”言毕,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郁,心中不禁浮现出家乡那些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快乐:炸鸡的香味四溢,奶茶的甜润沁人心脾,这些琐碎却温暖的记忆此刻如针扎一般刺痛他的心——这里本不应是他们抛洒汗水、倾尽全力奋斗却换不来等值回报的地方。 此时,在韩桂良愤怒的火焰旁,项协宏的脸色黯然失色,哀惋之色悄然爬上眉梢。他轻叹一口气,仿佛将满腹无奈都化作这口无声的叹息:“老爷虽宽宏大度,断不至于对我们施以重罚,但天意难测,既然下令吾辈不得不踏上返乡之路,想来也是对此事已无力回天。”听闻项协宏这般言语,韩桂良的情绪更加激昂起来,他的眼睛瞪得浑圆,瞳孔里倒映出对不公命运的质问与反抗:“若是这所谓的‘公款消费’真的触碰到了朝廷那把无形的戒尺,遭致严厉惩处,那么我们这些人替老爷奔波商贾多年,历经风霜雨雪,何时曾落魄到今日这般境地,仍旧一事无成,连最基本的承诺都无法兑现给我们的百姓?”他的声音掷地有声,话语间弥漫着一种被压抑许久后终至顶点的悲愤情绪。 这番话语犹如晴天霹雳,在沉寂如湖面的屋内激起一圈圈波纹,一层层扩散开来,直击每个人的心灵深处。众人的面色各不相同,有的瞬间呆若木鸡,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得魂魄出窍;有的忍俊不禁泪光闪烁,那泪水无声滑落,如同岁月在他们心头镌刻下的疼痛印记;更有甚者,在这沉重的话语下悄然起身离席,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像是时光在无情地嘲讽他们的无措与无奈。 项协宏此刻嘴角牵起一抹苦涩而带有嘲讽意味的微笑,他的眼神深邃,其中交织着对命运的无奈与坚毅不屈。他语气缓慢而有力,一字一顿地道破了那看似温和实则残酷无比的惩罚:“皮肉之苦或许尚可忍受,但那更让人颜面扫地、尊严丧尽的处罚——被剥去衣物,吊挂在城墙之上示众三日。朝廷虽会确保饮食供给不断,但在面对大小便之时,只能悬空解决,稍有不慎,污物滴落,甚至会有谢洪信那种卑鄙之徒在一旁冷眼嘲笑。这种境遇,虽未触及生死界限,却比死还要难堪千万倍,是一种精神与肉体双重折磨的炼狱。” 韩桂良闻听此言,脸色骤然变色,犹如烈火在刹那间点燃了他的怒火与决心,他愤然拍案而起,声音如雷霆般震耳:“这与直接执行死刑有何实质区别?今日我们必须有所行动,绝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的慷慨陈词如同石破天惊,唤起了众人压抑已久的焦虑与愤怒。大家纷纷响应,个个脸庞都写满了焦灼与愤慨之情:“确实如此!如果此次任务未能达成目标,日后我们在阳曲县如何能够挺胸抬头做人?此事倘若无法妥善解决,只怕家眷也会因我们的失责而四散离去,家庭破碎,人生何以为继?” 项协宏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人群,那眼神中蕴含的无奈与哀愁如同暮霭般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他的话语仿佛是从岁月深处飘来的古老诗篇,一字一句都浸染着悲壮而又坚定的情愫:“老爷曾谆谆教诲我们:尽人事,听天命。然而,今日这等看似天定的命运,即便我辈有如牛之大力,亦无法逆流而上,扭转乾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吐出一个字眼,就如同一把无形的刻刀,在空气中雕刻出一幅幅沉重而又苍凉的画面,使得整个空间都被一股浓烈的悲壮情绪紧紧包裹。 就在这片压抑到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韩桂良的眼眸突然亮起一道光,那是久违的坚定和智勇的火花。他挺直了腰杆,声音激昂高昂,犹如洪钟大吕:“话虽如此,但‘尽人事’岂能仅止于此?市井间的粮价异动,必是有人暗中操盘作祟,怎能将此责任推诿于虚无缥缈的天命?犹记得初来此地时,盛世薯的消息甫一传出,粮价应声滑落,证明人力可以影响市场。如今既然有人兴风作浪,咱们又何须束手待毙?只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回那些被操控的粮食,便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对抗!毕竟,这样的事情我们并非未曾涉足,更非无力应对!”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春雷炸响在寒冬的夜空,瞬间打破了笼罩在人群心头的阴霾,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与斗志。 此言犹如一道划破阴霾的霹雳,直击众人的心灵深处,瞬间唤醒了他们潜藏的勇气与决绝的决心。他们齐声应和,那声音宛如山谷回响,铿锵有力:“抢粮之举实乃尽人事之必然,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百姓的饭碗与生计!”此刻,整个房间内气氛陡然升腾,仿佛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血液在血管中疾速奔涌,如江河澎湃,一股坚韧不屈的力量在人群中悄然汇聚,如同洪流汇海,预示着一场关乎民生存亡、关乎尊严荣辱的大戏即将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舞台上拉开帷幕。 项协宏胸中的怒火燃烧起来,犹如炉膛内的烈焰被风一吹便熊熊燃起,他霍地拍案而起,那张木桌因猛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久久回荡。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混合着愤慨与决心,仿佛两簇炽热的火焰,他厉声痛斥道:“荒谬至极!我等行走江湖,虽是商旅之身,却并非欺凌乡里的盗匪之辈!老爷如今位居高位,倘若此事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你叫老爷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更有甚者,官府一旦得知我们竟做出抢粮这样的举动,只怕还没等到事情闹大,我等的脑袋就要先一步落地,成为刀下冤魂了!” 韩桂良闻得项协宏的言语,斜睨的眼眸里流转着不屑与嘲讽,那神态宛如冷月对烈阳,对项协宏的愤慨全然不放在眼里。他扯开了浑厚的嗓门,音调粗犷而激昂:“老项啊,你才刚踏进这个圈子,就敢对我们指手画脚!老子我可是从山贼窝子里杀出来的,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话语甫落,他犹如鹰爪般凌厉地指向屋内的众人,逐一揭开他们尘封的身份背景,声音如铁石撞击铜钟,震人心魄。 “吕跃峰,江湖人称一代邪教教主,昔日曾在断天城掀起腥风血雨;明从亮,那可是偷界响当当的快手,即便最严密的锁也挡不住他的魔手;掘掘子,一个连摸金校尉都自愧不如的盗墓高手,只手可探阴阳两界;秦玉波,另一个被称为掘掘子的存在,想当初也是老爷亲自出手劫持,一同深入古墓,生死之间险些葬身黄泉之下。” 韩桂良滔滔不绝,话语中既有豪情万丈,又透出几分无奈沧桑:“遥想当年,我们这一群人,哪个不是在生死线上跳舞,在刀尖上舔舐生活的苦涩?何曾畏惧过任何事端,何曾退缩过前行的脚步?如今不过是面临一场抢粮行动,若是世道真的恶化至民不聊生的地步,恐怕届时将会酿成席卷大地的大动乱。到那个时候,谁还会在乎我们这些底层小人物的过往?与其坐以待毙,等待末日降临,倒不如拼死一搏,先做了再说!”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插入坚硬的磐石,激起众人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听罢秦玉波所述,项协宏的脸庞刹那间凝固如冰雕,眼神深邃,像是冬湖冻结时的最后一层寒霜,内心涌起无尽的疑惑和愕然。他略微迟疑,语气中夹杂着惊讶:“竟不知老爷还有涉足盗墓一行的经历?”秦玉波垂下眼睑,声音低沉且含混不清:“确实有过这么一次,那是很久以前,我在盗墓时遭到老爷的截击,无奈之下只能随他一同闯入古墓。哪知道天意弄人,墓室突然坍塌。老爷贪心之极,连死者口中的金牙也不放过,正是这贪婪的一瞬,引发了那次几乎致命的灾祸。自此以后,我彻底告别了那段阴暗的日子,心中的恐惧始终挥之不去。” 提及吕跃峰邪教教主的过去,吕跃峰脸色一红,忙不迭地挥手示意,言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尴尬与酸楚:“那些陈年旧账,还是让它随风散去吧。”然而,韩桂良却带着戏谑的笑容,将吕跃峰早年的往事一一抖露出来,讲述他在断天城如何呼风唤雨,创立邪教,最终却因为几十只烧鸡引发的哗变事件,使得原本庄重肃穆的气氛瞬间破冰,引来了大家忍俊不禁的笑声,整个屋子顿时化为一片欢腾的海洋。 项协宏见状,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冬日残阳下的最后一抹暖意,试图以温和而坚定的力量将众人纷飞的思绪重新汇集到眼前的严峻现实。他沉稳有力地说道:“好了,玩笑适可而止,此刻我们急需商讨出一条可行的出路。否则,恐怕我们都得收拾行囊,灰头土脸地回到各自家乡,面对父老乡亲的失望目光。” 韩桂良闻此言,面色骤然变得刚毅决绝,他的眉宇间拧成一团,犹如刀刻般深邃,双眸熠熠生辉,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归乡之事万万不可提,我等颜面何存?如今趁着这乱世的局面,若能抢夺粮食,既能解救陷入苦难中的百姓,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职责。” 项协宏听罢,微微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道睿智之光,他悄然将视线在秦玉波与明从亮二人身上流转,似乎在他们各自的面容上寻找过去的影子,探寻潜藏其中的智慧与勇气。稍作停顿后,他清了清喉咙,声音低沉却蕴含力量:“既然如此,我有一计——不如我们秘密挖掘地道,暗中窃取粮食,不知诸位对此有何见解?” 话音甫落,整个大殿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烛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各人脸庞上的复杂情绪:有疑惑、有忧虑、有期待、有挣扎。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仿佛命运的天平正在这一刻微妙地摆动,等待着最终的决定。 明从亮的眼神在这昏黄烛光中闪烁不定,一抹忧色掠过他的脸颊,他轻轻摇了摇头,话语中流露出担忧:“此事难度颇高,粮仓固然是重兵把守,更何况现下人心惶惶,戒备必定更加森严,怕是难觅一丝破绽可钻。” 然而项协宏并未因此退缩,相反,他的眼神陡然锋锐起来,如同利剑出鞘,直指问题的核心:“我们所要针对的并非官府严密守护的粮仓,而是那些囤积居奇、趁国难之际大发横财的私家仓库!”他的反驳掷地有声,言语之间透露出不屈的决心与坚毅的信念,仿佛已洞悉到了这场生死较量背后的棋局。 在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明从亮的脸庞犹如一幅复杂的版画,纠结的情感刻印其上。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那粗砺的纹理,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唉,此事尚未经过实地勘察与周密计划,且我已多年未曾涉足此类行当,手法难免有些生疏了。尤其是掘地道这一环节,实乃我从未尝试过的挑战,心头实在是没个底。” 项协宏并未被明从亮的顾虑所影响,他沉稳地转过头,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秦玉波,话语掷地有声:“秦兄弟,你如何看待此事?若我们在城外寻一合适地点挖掘一条地道直至私仓,此计可有成功的可能?”秦玉波听罢,微微咂嘴,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索,片刻后,他徐徐开口,语调平稳而富有哲理:“虽非绝对不可能之事,但这般行动必须基于对地形环境的深入了解和精密计算。毕竟我也久未操持此类营生了。其中最大的难题在于,地道若离目标太近,则极易暴露;若挖掘得太远,则耗时费力,能否准确抵达仍是个未知数。此外,地质结构是否适合挖掘亦至关重要,地道内部需要设置木梁以防塌陷,土石的清理工作量巨大,所需的人力物力成本不容小觑。总而言之,尽管困难重重,但只要我们精心策划、细致施工,或许能在重重困境中找到一条出路。” 项协宏闻言,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仿佛时间在他的紧锁眉宇间悄然停滞。他的目光在跳动的烛火中闪烁不定,时而如秋湖水面上锐利的刀锋,时而又化作柔和温润的涟漪。终于,在这番内心的挣扎之后,他决然发声,声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内:“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三条命运之路:其一,正面硬抢;其二,暗中偷窃;其三,归乡避世。各位兄弟,请各自表明立场,赞同直接抢粮者,请举手。”话音落下,七八只手臂如同林中受惊飞起的群鸟,纷纷响应了他的召唤。 接着,他询问愿意采取隐蔽手段获取粮食的人员,大半数人面带坚毅之色,举起的手臂如同树林中挺拔的枝干。再问及愿意归乡保全自身者,却只有零星两三个人应答。项协宏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掠过一抹无奈却又充满理解的微笑,他微微点头,尊重并接纳了大家的选择。 “那么,决定放手一搏的兄弟们,我们的策略将是双管齐下,偷取不成则趁乱强夺。”项协宏的声音低沉有力,像是破冰开路的重锤,“但目前人力短缺,我们必须迅速招募一批可靠的难民加入队伍。吕跃峰,你曾在断天城凭借口舌之力创立邪教,聚拢了一众信徒,今日是否还能施展你的煽动力,用银两买人心,招揽一些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人?”吕跃峰闻此言,眼眸深处泛起一道狡黠与回忆交织的光芒,他低头沉吟一阵,而后抬首,声音沉郁却饱含力量:“想当年在断天城,区区二十两白银便能召集三百名狂热信徒。如今虽然时局不同,但我估计五百两银子应该足以收服两千余名愿意为我们效力的鲜活力量。” 项协宏的嘴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抹淡然而又蕴含深意的笑容,那笑里暗藏嘲讽与自信的交织。他朗声而坚定地驳斥:“此番行动非是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无需千军万马浩荡而来,只需百余人精锐之士便足以应对。”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敲击在铜钟之上,激荡起一片沉思。 吕跃峰闻得此言,眉间瞬时凝聚起浓厚的历史沧桑感,仿佛一幅幅沉重而又斑驳的画面在他瞳孔中徐徐铺陈。他的眼神闪烁着回忆的光华,轻轻摇头,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既无奈又悲凉的感慨:“项兄,你未曾亲历我早年闯荡江湖的凶险世界,一旦涉足其中,就如亲手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其势汹涌澎湃,犹如洪水猛兽般狂暴难抑。那时我的部下们个个热忱若火,投身于那场近乎疯狂的信仰风暴之中,那种力量炽热而难以驾驭。纵使两千铁骑,恐怕亦只能勉强抵挡,我唯有竭尽全力抑制自己内心深处那股欲壑难填的野望。” 韩桂良听罢,不禁仰天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那笑声粗犷而不拘小节,仿佛在嘲笑过去的荒唐与无常。“老吕啊,你是真高深莫测呢,还是过于夸大事实?”他调侃道,“想当年老爷岂能容许你这般独断专行、飞扬跋扈?”吕跃峰面对揶揄,并未动怒,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视线越过众人,投向了时光那头遥远的记忆。 “比起老爷,我吕跃峰确实只能算是井底之蛙。”他语气悠长,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深深怀念中,“其实创立一个教派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利用百姓的无知和渴望,几句煽情鼓动的话语,几次巧妙的集会造势,就能让他们深信不疑。那时候,老爷的手段才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他不动声色地施以恩惠,广泛招揽各类算命先生、幻术师等角色,这些人成了层层递进传播信仰的棋子。他向追随者承诺,只要他们对他忠心耿耿,就能迅速积累财富;更不惜精心策划了一系列神仙显灵的假象,让人心生敬畏。于是乎,原本属于我旗下的信徒们纷纷背离,转而投入了他的麾下。这一来,老爷的理念和手腕,可说是领先我们这辈人不止百年,那份智谋与权衡,令人钦佩之余,更是望尘莫及!” 项协宏听罢吕跃峰的叙述,眼中的深邃如同星河般波澜起伏,那惊异之色犹如在挖掘一个久被岁月掩埋的秘密传说。他略显愕然地挑眉,言语中带着一丝惊奇与敬佩:“原来老爷还有过涉足邪教这等隐秘往事,江湖上流传的仅是他丐帮旧部的故事,却未曾提及这一段鲜为人知的经历。” 吕跃峰苦笑连连,笑容里夹杂着自嘲和无奈的苦涩,他以平缓而诚恳的语调道来:“的确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我曾试图创建一个新的教派,然而一次意外,门下弟子误闯入丐帮的地盘传教,此举无异于触碰了那位威震武林的老爷底线。那时资金捉襟见肘,信徒们饥饿难耐,在生存压力之下,他们不得不转投丐帮寻求庇护。” 项协宏的目光从吕跃峰身上移开,落在案几上的雕纹之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是在为即将展开的重大行动计策定音。他的声音沉稳而决断:“吕跃峰,你带领韩桂良以及一众兄弟先行招募那些忍饥挨饿、亟待救赎的人士,务必精挑细选,确保他们的忠诚与可靠。秦玉波和明从亮两人,则需火速探查城内富户粮仓的具体位置及其主人的品行声望,务必在三日之内带回详尽的情报资料。同时安排其他人秘密购买所需的装备物资,所有行动必须隐蔽低调,万不可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以免打草惊蛇,破坏整个行动计划的实施。” 随着项协宏的话音落下,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如磐石般沉重而严肃,众人似乎能听见时间如沙漏般悄然流逝的声音。在这份寂静之中,一场关乎无数人生死存亡的大幕正在悄然拉开。 当各项任务基本分配完毕,韩桂良面带尴尬地从座位上起身,微微发福的身躯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显得尤为局促不安。他嗫嚅着嘴唇,话语中透露出内心的忐忑:“老项,你提的这个抢粮计划可不是儿戏。上百号人马若是稍有差池,我这把年纪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阵仗,恐怕很难驾驭啊。”闻此言,项协宏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座峻峭的小山,目光犀利如剑,质问起来:“连百人都难以统率,当年你是如何坐上山贼头领的位置,凭的是什么?” 韩桂良听罢,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中满是对现实与理想的无奈。他双臂一摊,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生活的种种艰辛:“哎呀,你这可是被书本里的大道理给绕晕了啊!想当初我做山贼的时候,不过就是十来个走投无路的兄弟抱团取暖,在那深山老林里领着十几个手足勉强糊口度日,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被老爷收编过去。” 众人在这番讨论中总算确定了分工,然而就在这时,他们赫然发现关键岗位上的人选能力实在堪忧,这让每个人心头都敲起了小鼓。项协宏环顾四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弥漫着无奈与焦躁的气息,似乎无人能够挑起重任的重担。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他声音低沉而决绝,提出了一个破格的建议:“既然事已至此,看来我们不得不另辟蹊径,找寻合适人选。那个武状元骆华俊,或许可以尝试让他担任这个角色。” 此话甫出,人群中立时荡漾起一阵嗤笑和质疑之声,韩桂良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骆华俊那个游手好闲之徒,除了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咱们这帮人中间还常常受谢洪信的欺负,谁给他取了个‘武状元’这么个戏谑的名号?”项协宏闻声脸色骤然凝重起来,他纠正道:“非戏谑也,骆华俊确实是海云国货真价实、科举出身的武科状元。”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原本讪笑着的人群瞬间震慑得哑口无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那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骆华俊身上。 第10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项协宏此刻的声音如同一位饱经世故的老者叙述尘封已久的往事,他娓娓道来:“骆华俊这个人,虽然金榜题名后初次领军出征便遭遇惨败,侥幸逃生,自此流离失所,最终展转来到了阳曲县隐姓埋名。后来他受到谢洪信一番羞辱和教训,索性在此地低调生活。此事知情人寥寥无几,务必保密,以免给老爷带来不必要的困扰。现如今,我们这群人之中,只有骆华俊具备实战经验,尽管战绩并不辉煌,但在当前情况下,我们也确实别无其他更好的选择。” 韩桂良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庞此刻犹如一幅深深的疑窦画卷,皱纹中深深刻写着困惑与不信任。他瞪大了眼,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武科状元居然在战场上无一胜绩,连最基础的打斗都不擅长?这样的人物真能成为我们倚仗的力量吗?”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的声音瞬时弥漫整个空间,对骆华俊的实际能力投以怀疑的目光。 面对这股质疑的浪潮,项协宏的眼神却并未动摇,反而显露出一股坚决果断的光亮。他的声音如同铁锤砸在磐石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不论此人是否完全能够胜任,现下只能倚重于他,此事已成定局,无需再作讨论。各位按照各自的职责行动,一旦遇到财物上的难题,尽管找我解决。而我自身,则将要深入城内的豪门巨族之间,编织一张无形的关系网,虽然这份辛劳只有我一人承受,但却是确保全局的重要步骤。” 话音未落,项协宏又抛出了一个令人愕然的决定:“此处环境并不适合长久驻足,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我提议购买一艘画舫作为据点,日后的会议和决策都将在这艘船上秘密进行。”这番言论瞬间引发人群的一片喧哗,不少人心生不满,认为项协宏此举是在为自己营造安逸的环境。韩桂良更是直截了当地质问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解与不满:“我们每个人都肩负着重任,你又打算去做什么轻松事?” 项协宏嘴角扬起一抹既得意又自信的笑容,从容回应道:“我将以举人的身份游走于达官贵人之间,你们这些人大多缺乏诗书教养,无法与士大夫阶层周旋应酬,唯有我能承担这样的重任。你们尽管在外奔波劳累,凡尔等所需的一切物资装备,我会穿梭于酒楼宴席之畔,利用我的交际手腕,将那些佳肴美馔打包带回,即使只是宴席过后剩下的残羹剩炙,也足以让大伙填饱肚子,保持战斗力。”他的话语中流淌着对自己才能的自豪以及对同伴们的深深关切,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独享清闲,实则是为了团队整体的利益而在幕后默默操劳、奔忙不止。 众人闻听项协宏这一席话语,个个哑口无言,面庞上纷纷染上了惭愧的色彩,仿佛在那个瞬间,他们都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自己文化素养的贫瘠与不足。韩桂良喉结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梗塞其中,犹豫片刻后,他嗫嚅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项,没想到你还有举人的功名,怎会屈尊来到阳曲县这么一个偏僻之地?” 项协宏则端坐如山,周身散发出一股傲然之气,回应道:“老爷眼光独到,看中了我这份尚未展露的才华,特意邀请我至阳曲县为他效力。想当初,在赴京赶考的路上,我与老爷不期而遇,两人一见如故,畅谈甚欢。当时我就许下诺言,倘若此次科考未能高中,定当来阳曲县为老爷肝脑涂地。” 韩桂良听罢,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调侃道:“原来如此,后来你果然没中榜,看来老爷这回是看走了眼,你的实力嘛,也只是一般般。”项协宏听此言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燃烧起愤慨的火焰,疾言厉色反驳:“谬论!我当年并非考试失利,而是因为在赴京途中不幸遭遇劫匪,盘缠被洗劫一空,连文房四宝也被悉数夺走,这才导致我的功名之路戛然而止。”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老项啊,那……当年抢劫你的人是我,真是万分抱歉……”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顷刻间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项协宏闻声愣住,紧接着怒火冲天,双目圆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般跃起身来,朝着那人咆哮:“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要亲手教训你!”场面一度失控,众人忙不迭地上前劝阻,有的拉住项协宏的手臂,有的拽住他的腿脚,现场一片混乱。 这场临时召开的会议在喧闹和纷争中草草结束,众人各自带着心事离去,按照既定计划分头行动。然而,那一夜留下的阴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每一个人心头,沉重且无法忽视,它就像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深深地烙印在了这群人共同的记忆里。 ················································· 北廊坊的深处,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位公子,在那铺满岁月痕迹的青石板庭院中悠然对酌。月光洒落,犹如一层薄纱覆盖在他们身上,泛着清冷而沉静的光芒。李德贤时而仰望那片深邃无边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能洞穿世间的沧桑变化。他的眉宇间凝结着淡淡的愁绪,低沉的叹息声如同一曲未完的悲歌,在夜色中回荡。 林小风侧耳倾听这哀怨之声,脸色微妙地变幻,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却带着深切的关怀:“殿下莫要长吁短叹,此乃负能量也,易使人内心烦乱、情绪不宁。”他的话语虽含笑,却蕴含着深深的忧虑。 “何为负能量?”李德贤转头看向林小风,眸子里闪烁着困惑与求知欲,宛如湖面上波纹荡漾,一圈圈扩散开来。 林小风略作思索,话语里透出哲理般的深意:“譬如您遭受陛下责难之时,心中的郁结之情就如同负能量一般,悄然无声地侵蚀着您的心境。”李德贤听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手中握着半温的茶盏,轻轻放下,继而拈起一块精致糕点,细嚼慢咽之间,口中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我始终不明为何在父皇面前,我的话语总是显得如此无力,如今面对粮价之事,想要达成预期的下调目标,似乎困难重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迷茫,就像一名迷失于迷雾中的旅者,努力寻找前行的方向。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然而又深沉的微笑在面庞上悄然绽放,内心却波澜起伏,他默然思忖:“吾在这皇宫之内摸爬滚打数载春秋,深知话语的力量虽有时能翻江倒海,但在关乎国计民生的大局之上,单凭一人之智、一策之力,实难毕其功于一役。如今所能做的,无非是竭尽全力而为,至于结果,则只能听天由命。” 李德贤此刻面容纠结,眉头紧锁,像是心头压着千斤巨石,他提及近日所目睹的一幕惨状,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与痛心疾首:“前几日深夜,我潜行至御书房查阅奏报,无意间发现一封来自南方水寨乡的紧急文书,文中所述之地正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粮食灾荒,那里的饥民竟到了竞相食用地名为观音土之物以果腹的地步。” “观音土?这名字听起来颇为神秘,但究竟能否食用呢?”李德贤满脸疑惑,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满是不解与震惊,此问犹如沉重的石头掷入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令整个房间的气氛愈发凝重。 林小风原本正欲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闻听李德贤提及观音土之事,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那细腻的瓷杯在指尖微微颤动,随后他轻轻将茶杯放回案几之上,整个人顺势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深沉的一叹犹如岁月长河中的沉重石头沉入心底:“这所谓的观音土,实乃民间百姓在遭遇饥荒之灾时,无奈之下选择的一种临时填饱肚子的特殊土壤。” 李德贤的好奇心如火苗被瞬间点燃,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老林,你可曾亲自尝试过这种观音土?它的味道究竟是怎样的呢?” 林小风的目光悠然地飘向了那一片湛蓝无边的天空,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困苦的过往,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得低缓而凝重:“想当年,在我身处困境之际,也曾迫于无奈尝食少许观音土。那滋味虽略似面粉般粗糙且干燥,但入口之后,其间的苦涩与辛酸便让人刻骨铭心,只知那是无法长期依赖的生存之道,更遑论对身体有害无益。” 李德贤听罢,心头不禁涌上一股好奇与探索的冲动,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带着疑惑和挑战意味的笑容:“这观音土何处可以寻得?我也想亲身感受一下其中的滋味。” 林小风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他回答得颇为圆润巧妙:“阳曲县所特产的一种物件——惊堂木,其制作原料实乃那观音土也。若殿下真有雅兴一试,臣可赠予一块,权当纪念之物。” 李德贤闻此言,不禁放声一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玩味与质疑:“老林你莫要诓我,这观音土必是不堪入口之物无疑。倘若它果真是美味佳肴,又怎会等到人们饿到极致才去尝试呢?” 林小风面带钦佩之情,言语间满是对李德贤的赞赏:“殿下果然目光独到,见识深远,对于世事人情有着超越常人的理解力,这一点上,臣自愧不如,难以企及您的深思熟虑。” 正当李德贤陷入沉思之际,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之举,果断地撮起一小撮泥土放入嘴中。瞬间,他的脸色因苦涩而扭曲,急忙将口中尘土啐出,口齿间尽是不满:“呸!呸!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泥土吗?这味道,想来便是那所谓的观音土了。食之无益有害,若是南方灾情真的恶劣到了需要以食土度日的地步,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难以想象百姓们遭受的苦难。” 林小风听闻李德贤的疑问,心湖泛起涟漪,仿佛看见了那广袤的土地上,无数黎民百姓在灾祸中挣扎的画面。眼前的太子李德贤,眼中闪烁着悲悯与坚定,那份胸怀天下、忧患苍生的情怀深深地打动了他。 “殿下是否决心要解救这场席卷南方的粮荒之灾?”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探问,声音里带着试探和期待。 李德贤并未立刻回应,而是以反问的方式显露出自己的决心:“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何种选择?你难道也对这民生疾苦无动于衷,不愿伸出援手吗?”他的语气中流淌出对救助灾民的坚定信念以及对林小风共同进退的期盼。 林小风被这份诚意触动,坦然答道:“能救则必当全力以赴,即便力量微薄,也要尽我所能;若是力有未逮,只能深感遗憾,毕竟我只是个尘世中的普通人,无法预知天命如何流转,但求在这场人世间的浩劫中,献上一份真诚与热忱。” 李德贤的目光愈发犀利,紧盯着林小风,进一步追问:“那么今日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如何付诸行动,才能切实地为那深受饥饿折磨的南国子民带去一线生机呢?”这一问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两人的心头,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斗志与智慧。 林小风欣然起身,挺直腰板,目光如炬,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世间的迷雾。他言辞恳切:“既然殿下心系黎民百姓,有着这份悲天悯人的胸怀,臣定当全力以赴,紧随其后。世人皆赞吾皇圣明如日,我得以步入朝堂为官,这实乃陛下独具慧眼识人之功,非臣虚妄阿谀所能得来。” 墙外的行人闻此赞美之声,犹如被磁石吸引般纷纷驻足倾听,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连砖石墙壁也无法阻隔其传播。李德贤见状,面色肃穆,低声回应:“老林,你言过其实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林小风听罢,神色一敛,神情陡然变得庄重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臣有一策,名为‘勒石记功’,意在刻石立碑,记录下每一位为国为民、捐粮救灾者的功绩,使之流传百世。” 李德贤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他微微前倾身体,全神贯注地等待林小风接下来的详细解说,言语间充满了对新策略的浓厚兴趣:“愿闻其详。” 林小风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那杯中茶叶犹如群山起伏,映衬着他深思熟虑的脸庞。他徐徐展开话头:“京城之中,那些由各地精挑细选而来的官员们,皆是才智过人的精英,若直接向他们征募粮食,固然为一时之便,然若单刀直入提出借贷诉求,只怕这些人个个推诿躲闪,难以成事。故而,应当暗中进行各家粮产的详细统计,并且昭告天下,设立一份捐赠榜单,以此彰显朝廷表彰善举的决心。” 李德贤闻此言,眉头微皱又稍舒,语带疑窦地回应:“如此一来,那些朝臣岂不是会竞相踊跃捐献粮食,以求名扬于世?”然而话语间流露出对人心叵测的担忧。 李德贤内心犹犹豫豫,面露沉吟之色,他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可是,那些官场中人会不会私下串联起来,共同抗拒这样的施政方略呢?此事恐怕绝非易事,需要周全布局才能顺利推行。” 对此,林小风嘴角上扬,一抹淡然的微笑恰似破冰之光,他从容不迫地答道:“殿下所虑甚深,实乃治国之道必须面对的挑战。臣之所谋,还有一套进阶之策,此策需借助两种‘绝技’,方可使我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应对自如。” 李德贤听罢,眼中陡然闪烁出惊喜之色,如同晨星破晓,好奇之心溢于言表:“什么盖世奇功,竟然能助我等解决这难题?你可速速展示出来!难道你的手段比那号称手腕高超的谢洪信还要了得不成?” 林小风轻轻摆动着头颅,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淡然与坚定,否认道:“非也,谢洪信之攻伐重在肉体武技的施展,而我之所长,则在于精神谋略的运用。” “精神攻击?”李德贤闻言,瞪大了双眼,满面愕然之色,仿佛听到了前所未闻之事,他那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此刻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深邃莫测的笑容,那笑容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无尽的智谋与狡黠。他低沉且有力地阐述起来,每一个字句都似蕴藏着深厚的内力:“确乎如此,此乃精神层面的攻击之术。鄙人所创之首功,名为‘女拳’,一旦施展开来,即使是群雄之中最为骁勇者,亦将束手就擒。初涉此道时,其威力已不容小觑,恰如鹦鹉学舌般,便能与各方英豪一较高低;随着修炼日深,便能自如挥洒,足以在一方之地称霸,无人敢轻易挑战其权威。至若巅峰之境,草木竹石皆可化为无形之拳,达到无拳胜有拳的至高境界,仅凭言语之间的较量,就能让对手羞愧得无地自容。然而须知,此等拳法只对男性具有效果,并易激起对方强烈的愤恨反击,故需巧妙配合谢洪信的独门绝技共同应对敌手。” 李德贤听罢林小风的话,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瞪得如同两颗浑圆的夜明珠,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好奇,仿佛遇见了前所未见的新奇事物。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那你如今在这些‘绝技’上的造诣已达到何种程度了?” 林小风收敛起先前那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淡泊而谦逊的神色,他语气平静地回应:“实不相瞒,所谓的‘绝技’不过是初窥门径,犹如鹦鹉学舌般摸索阶段而已。”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深藏功与名的从容。 李德贤急切地追问着,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只见林小风挺直腰板,肩头微微松弛了一下,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内敛且从容不迫的气息,仿佛一位智者即将揭示天机。他徐徐展开话题:“至于第二种功夫,更为玄妙精深,它名为‘道德绑架’,此乃鄙人最为擅长运用的手段之一。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何种场合,只要巧妙运用,往往能够四两拨千斤,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今日我们所筹划的募粮之举,正是需要借助这种‘道德绑架’之力来达成目标。” 李德贤此刻的神情,仿佛回到了儿时求学之日,全神贯注地聆听林小风关于道德绑架的讲述,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对新知的渴望与好奇。对于道德绑架之事,他表现得饶有兴致,而相比之下,提及那个听来荒诞不经的精神攻击——女拳,以及其中所蕴含的所谓“精神伤害”,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犹如置身于另一个奇特的世界。 谈及报纸一事,林小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邃与无奈,显然此事并非他急于揭示的秘密。阳曲县造纸成本低廉的内幕,是外界少有人知的秘闻。靖江帝对此一无所知,常常误解林小风生活奢侈浪费。原本,林小风计划待到时机成熟再将此秘密公之于众,然而现下局势紧迫,朝夕之间便树敌无数,他担心在未来的某一天,祸事突然降临,家底有限如同盾牌,每用一次便会遭受重击,损失不可逆反,因此对待此事不得不慎而又慎,唯有依靠殿下亲自出面主持,方能确保万无一失,稳住这局面不至于倾覆。 靖江国的疆域之内,活字印刷术如同春雨后的嫩芽般悄然勃发,使得报纸的印制工作变得轻而易举,即使需要大量制作,也并非难事。京城之中虽文人墨客数量有限,交际圈子狭小闭塞,但数千份报章的印发已足够满足民众间的口耳相传。然而,林小风心中始终有一层忧虑笼罩,他深知一旦这报纸正式面世,其影响力将如洪水破堤般无法阻挡,若处理不慎,极有可能被朝廷收归官有,甚至遭遇封禁停刊的命运,那时若半途而废,则之前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流水。因此,借助太子李德贤这座坚实后盾来创办这份报纸,无疑是更加稳健和明智的选择。 李德贤对此新事物尚抱有疑虑,他紧锁眉头,目光中闪烁着困惑:“你说的报纸究竟是何物?”林小风不急不躁,耐心地向这位年轻的太子解释道:“报纸啊,就如同民间版的邸报,它承载的是每日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为了使其发挥最大功效,我们打算以日报的形式发行,确保内容每日更新,新鲜出炉。” 李德贤听罢仍感疑惑未解,再次追问道:“如此做背后的深意究竟何在?京中文人数目本就稀少,天下之事很快便会传遍街头巷尾,更何况每日都要撰写新的稿件,哪里能有那么多可供书写的题材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与探寻,仿佛在寻找那隐藏在纸张背后的意义所在。 林小风嘴角浮起一抹深意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他悠然回应道:“此中蕴藏的智慧与策略,实乃丰富多样。试想一下,殿下,世人对于日常政务往往兴趣索然,反倒是那些奇闻逸事,诸如陛下内帑之金银究竟堆积几何这样的谜团,几乎无人能不动心。以此类推,朝廷百官背后的家底状况,同样也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焦点所在。再如坊间流传的六翅怪鸡、产人妖猪等离奇故事,更是让人欲探究竟,难以割舍。因此,报纸的魅力,在于它既能传递信息,又能满足人们的好奇心理,从而深入人心。 初期阶段,我们可招募一些熟读诗书、擅长采写的士子们走街串巷,捕捉社会万象,每日更新新闻报道;同时广邀文人墨客投来诗词佳作,以提升报纸的文化品位。长远规划,则可以借助报纸这一媒介,收取商家广告费用,甚至售卖采访机会给才子俊杰,助其扬名立万。如此一来,报社运营的经济效益将不可估量。” 阳光斑驳洒落在庭院之中,林小风来回踱步,思绪翻涌,仿佛在用脚步丈量着报纸未来发展的无限可能。李德贤紧随其后,目光炯炯地追问:“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如何通过报纸这一手段,巧妙地对群臣进行道德绑架,让他们主动捐粮呢?” 林小风并未因李德贤的疑问而显现出丝毫慌乱,他以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一位智者在向弟子传授治国之道般娓娓道来:“殿下不必急于一时,且听我细细剖析。报纸的生命力与价值,就在于其承载的信息具有真实性和时效性,从而能够在民间树立起强大的舆论影响力。京城之中,若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消息流布,极易被民众识破,届时报纸的公信力将会遭受重创。因此,我们必须组建一支专门负责新闻调查的团队,对每一条将要发表的消息进行严谨核实,确保无误之后方可刊载。至于诗词佳作,也必须经过专业评审团的严格筛选和打分,唯有那些品质上乘的作品方能登上报纸版面。 当我们通过这样的方式积累起了足够的口碑和信任后,便可以适时公布朝廷官员各家的存粮数额,并进行公正的排名。接下来,借助报纸这一强有力的舆论工具,我们能够施加道德压力,鼓励他们积极捐粮。无论是捐赠的数量多少,我们都会在报纸上大肆宣传表彰,以此激发他们的社会责任感和荣誉感。倘若遇到吝啬之辈不愿慷慨解囊,那么我们可以通过文章含蓄地对他们进行赞扬与讽刺并举的‘文攻’,甚至可以在热闹的街头巷尾安排读报人,反复朗读相关的报道,让这些人的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试问彼等还能坐视不理,不顾社会舆论的压力吗?” 李德贤闻听此言,顿时愕然失色,眼中闪烁着疑惑不解的光芒,他提出一个关键性的质疑:“可是,我们如何得知那些官员们的存粮数量呢?他们怎会主动将自家秘密告诉我们?” 林小风面容冷峻如铁,言语间涌动着一股决绝而凛冽的气势,仿佛冬日寒冰下的暗流汹涌:“待到报纸之力如同潮水般席卷大地,其言论之影响力足以颠覆乾坤,恰似黄泥裹身,真伪难辨。那些日常里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国为民者,在粮价调控失当酿成灾祸之际,吾誓要揭开他们虚伪的面具,让天下人看清他们的本来面目!若此事不成,我林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此生必将愧对林家之名!”此刻,林小风内心深处正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他深知此举或将与朝堂百官结下不解之仇,未来的仕途之路恐怕更加荆棘满布。然而,他并未因此退缩半步,而是选择了直面现实,坦诚地向李德贤剖析道:“此举无疑是挑战天下的禁忌,是否付诸实践,全在于殿下您的决定。” 李德贤听闻此言,眼中陡然闪烁出熠熠生辉的兴奋光芒,他坚定且自信地回应:“做!本宫身为太子,有何可惧?任何事情都可放手一搏,何须顾虑重重!至于这报纸的名字,你可有什么独特的构思?”林小风沉吟片刻,提议道:“初步设想,本报拟名为‘路透社日报’。”但李德贤闻言之后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个名字在他看来既不够易记,又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就在这一刹那,李德贤的眉宇间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表情由最初的疑惑转为豁然开朗,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挺直身躯,提议道:“本宫忽然想到一个名字,何不直接将这份报纸命名为‘太子日报’?这个名字既简洁直观,又能一目了然地彰显其与朝廷的关系,省去了诸多繁复的解释和沟通成本。老林,你觉得如何?” 面对李德贤的主动请缨和深思熟虑,林小风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种对共事者的深深敬佩与欣慰交织的情感。他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回应道:“既然殿下愿意亲自挂帅,担当此重任,我坚信再无更合适的人选了。从今以后,您便是这报社的社长,而我则甘愿充当总编辑的角色,辅佐左右。时不待人,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广纳贤才,尽早筹备一切,共同擘画并实现这一宏伟蓝图。”随着话语落地,两人眼神交汇之处仿佛燃烧起一团热烈的火焰,那是对未来充满信心与期待的火花,在静谧的空气中悄然蔓延开来,预示着一场即将在京城乃至整个靖江国掀起波澜壮阔的报业改革风暴。 ············································· 林小风行事果断,雷厉风行,犹如疾风扫落叶般,在短短三日之内便将阳曲县堆积如山的未裁剪厕纸悉数调遣至京城之内。与此同时,他精心策划并快速完成了记者与报童队伍的组建工作,这临时搭建起的报社,选址在了北廊坊司衙旁的一隅之地,虽尚未正式挂上牌匾,但内部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启了各项工作流程。之所以选择此地,实乃深思熟虑之举,一旦有突发事件发生,便于及时进行沟通应对,迅速调整策略。 被征召而来的记者们,大都来自平日里聚在北廊广场评书论戏、以文会友的读书人群体中,其中不乏才情出众的杨白溪这样的青年俊杰。然而,对于投身报业这一决定,部分读书人难免心存疑虑,私下议论纷纷。对此,林小风并未急于辩解,而是面带从容微笑,言辞犀利却又不失幽默地反驳道:“每日沉迷于听戏讲书中,怎可换得功名利禄?如今既有打工包分配的机会摆在这里,既能了解世事又能赚取生活所需,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说,我并未向你们收取任何费用,已然是仁至义尽,诸位当知足矣。” 在这简陋却充满活力的报社内,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忙碌的气息,众人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全新的力量正在悄然觉醒。林小风亲自坐镇其间,一边审视着手中的报纸样本,一边指挥调度着各项工作,那眼神中的坚定与智慧,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这群新晋记者和报童们的前行之路。他们开始深入民间,挖掘新闻,尽管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每个人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投入到了这场前所未有的文化变革之中。 此刻,林小风独自身处在靖江新报社那幢沉静而略带肃穆的大楼之内,尤其是在二楼的这处空间,原先的空旷与冷寂已被彻底改头换面。这一层楼如今被分割成了一排排紧密相连的格子间,犹如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每一个格子都是一个新闻战场上的小小据点。主墙之上,一幅巨大的横幅赫然醒目,其上以苍劲有力的笔触书写着北宋大儒张载著名的横渠四句教言,每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年的哲理与气韵,一笔一划犹如刀刻般直击人心,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厚重的文化底蕴。 墙面四周则巧妙地镶嵌着一些现代感十足的标语,这些标语既是对传统文化精神的传承,又是对新时代工作理念的注解。诸如“狼性团队,上下一心”,彰显出一种团结拼搏、无畏前行的精神风貌;又如“工作若乐趣,则生活成享受;工作若义务,则生活似苦役”,这句话在明暗对比中揭示了人们对待工作的不同态度所带来的人生体验差异;再有那“生命因工作而显赫,工作因勤勉而欢愉”,宛如一首赞歌,颂扬了劳动的价值和辛勤付出所带来的荣耀与喜悦;最后,“生活中知足,学习中知不足,工作中不知足”这句警句,既体现了对生活的淡然豁达,又传递了在事业追求上永不满足的进取心。这些标语犹如座右铭般环绕在每一位在此办公的人身边,无声地激励着他们,在各自岗位上砥砺前行,共同构筑起这座新闻殿堂的灵魂与力量。 林小风四下环顾,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新装修的报社内景,他那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自嘲与释然,嘴角上扬,轻描淡写地低语:“今日看来,我终究也沦为了自己曾经最不齿的那种人,然而这种投入、这种付出所带来的畅快与淋漓,却是过往人生中前所未有的体验。”周围的一众读书人,个个目不暇接,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墙上那些现代感十足、激昂澎湃的标语口号,初见这些新鲜事物,心中犹如波涛翻涌,跃跃欲试,全然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段怎样跌宕起伏的命运长卷。在这座交织着理想与现实、烽火连天的新闻战场上,他们将如何握紧手中如刀剑般的笔墨,描绘出属于各自的人生画卷。 待得众人情绪稍有平息,杨白溪面带激动,眼中闪烁着急切与好奇的光芒,他挺直腰杆,面向林小风和李德贤发问:“德先生、李公子,今日特意召集我们前来,究竟有何要事相商?” 第100.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闻此言,林小风唇角钩勒起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未被揭开的历史序幕,他语气从容而有力地回应道:“诸位心中的困惑,其实关乎于我们坊间新设立的一个重要机构——那便是即将改变世态人心的靖江报社。” 此言甫一出口,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满座之人耳边,众人的脸色瞬间被愕然所占据,眼中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神色。林小风见状,不动声色地将李德贤引向众人之前,他面色沉稳而庄重,仿佛在揭开一个巨大的秘密:“诸位日复一日并肩共事、相谈甚欢的李公子,其实身份极为尊贵,他正是我靖江国当今的太子殿下!” 这番话如同石破天惊,使得在场的杨白溪及众多读书人瞠目结舌,他们呆愣地凝视着那位平素在街头巷尾助人为乐,深得民心的青年才俊,此刻却揭露出他是隐藏身份的太子殿下!李德贤面对大家震惊的眼神,脸上依然挂着亲切和煦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本宫原想以庶民之姿行走于世间,体察民间疾苦,诸位无需因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而拘泥于繁文缛节,速速起身吧。” 闻听此言,众人如梦初醒般从跪拜中站起,心中泛起滔滔波澜,能够为太子效力,无疑是仕途上的一次重大转折,又有谁还会再去苦苦追寻科举功名之路呢?然而,李德贤在笑容背后却微微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他在内心深处暗自思量:我尚未完全展示自我,你们竟如此迅速便臣服于权势之下?这一现象令他不禁对人心世态产生了深深的思索。 杨白溪霍然起身,双目炯炯有神,满怀着期待与好奇,他向林小风投去了探询的目光:“敢问阁下真实身份是?”林小风面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淡然而又自信的微笑,语气沉稳且不疾不徐地答道:“鄙人姓林名小风,在朝廷中担任官职。”话语刚落,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众人脸色各异,眼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他们惊愕地发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声名狼藉、饱受争议的朝中权臣——林小风! 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不禁勃然大怒,厉声质问道:“诸位这是何意?是否对本官有所轻视?”这一声断喝如同雷霆霹雳,令在场之人无不心生畏惧,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轻易开口回应。 终于,杨白溪硬生生地咽下心中的恐惧,鼓足勇气率先赔罪道:“不敢!林大人,请恕我等一时轻信外界流言蜚语,今日方知真相,深感惭愧之余,更是满怀歉疚之意!” 听闻杨白溪此言,众人纷纷低头行礼致歉,只见林小风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眉宇间透出一股刚毅而坚韧的气息。他朗声疾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空间:“既然如此,你们能够理解并接受我的立场便好。我平生行事直言无讳,敢于在朝堂之上直面权贵势力,为此遭受了无数明枪暗箭的攻击。那些权势滔天之人对我多有诋毁,你们误信谣言也是情理之中。然而这都不重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为了为你们铺设一条更为宽广平坦的仕途之路,即使承受再多委屈与误解,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起来吧,不必过于拘束,我们应共同致力于国家社稷的大业。”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众人缓缓起身,各自心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林小风的理解与敬佩,又有对未来道路选择的深深思索。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从座位上起身,他们低下头颅,面庞交织着复杂的情绪,犹如五味杂陈的汤羹在心头翻滚。感动与愤慨并存,他们对林大人的无私与坚韧抱以深深的敬仰,同时又感慨于官场的阴暗,一个如林大人这般一心为公、志向高远的人物竟连连遭受陷害,这样的现实让他们扼腕叹息,怒火中烧。 李德贤的目光悄然滑向林小风,那目光里满载着微妙的鄙夷和警惕,他深知林小风擅长操弄人心,不单是利用女权与道德的压力,或许还潜藏着更为深沉且未被他人察觉的手段。然而此刻,林小风却全然不顾这些异样的眼光,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宣告了他们的新身份:“从今日起,你们都将化身为靖江报社的记者,必须以全部的热情和精力投身于太子的大业之中。”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略带困惑的声音,有人鼓足勇气发问:“林大人,何为记者?”林小风对此报以爽朗一笑,其声如洪钟回响:“这个问题问得极好!所谓记者,他们是社会的眼睛和良心,要深入民间底层,敏锐捕捉到日常生活的每一处微澜与巨变,将这些琐碎之事或重大事件细细雕琢成文,然后通过报纸这一媒介每日发布给公众。我们不仅要亲自采写报道,还会广开言路,征集民间稿件,所有选用的文章在确认真实无误后,同样经过精心润色排版予以发表。各位肩负的使命崇高而艰巨,是要为百姓代言,揭露真相,守护正义,重建一个清明的世界。” 对于具体的业务操作细则和工作分配,林小风已然安排了专业人员负责对他们进行系统的培训。他坚信在座的各位皆是智慧过人之士,在一日之内必能迅速掌握其中要点。工作中难免会有失误,但不必过分畏惧,因为错误本身就是成长的一部分,要在不断的纠错中砥砺前行。为了保障大家的生活,每月每人将获得一两白银作为基础薪资,并且,若某位记者所撰写的文章能够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乃至轰动,还将有额外的特别奖励等待着他。这份奖励不仅仅是物质上的鼓励,更是对他们笔耕不辍、勇攀高峰的精神肯定。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聚焦下,一名急不可耐的读书人挺身而出,向林小风追问:“林大人,请问这特等奖励究竟是何方神圣?”林小风闻声,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继而从怀中不紧不慢地取出一件宝物,其熠熠生辉、璀璨夺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开始介绍:“此乃世间罕见的珍稀宝石——钻石,它乃是太子殿下私藏的重器之一!根据各位所撰写新闻的热度与影响力,本官将依据不同等级授予对应的钻石作为奖赏。不过有一条铁一般的规矩,这些钻石不能长久留在手中,必须在三天之内转让给非报社的人士,同时,后续的奖励制度也将随之调整,敬请大家拭目以待。” 这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全场,读书人们顷刻间心潮澎湃,难以相信这份奖品竟如此贵重,竟然是京城之中炙手可热的钻石。回忆起当年北廊广场上那颗拍卖价高达两千余两白银的“海洋之心”,即便如今市场热度稍减,一枚普通的钻石也能轻松卖出二十两以上的价格。然而,在众人激动之余,亦有心思敏锐之人提出了新的疑问:“林大人,为何要限定在三天内售卖呢?”林小风听罢,脸色转为庄重肃穆,言语之间充满力量和决断:“无它,此乃太子殿下亲自定下的规则,太子之规即为铁律,无需多言赘述,诸位应当能够体悟其中蕴含的深意。” 此刻,李德贤站在一旁,口中轻轻咂嘴,对林小风这种别出心裁的做法虽感新奇,但鉴于对其独特行事风格早已有所了解,倒也见怪不怪。他默然观望着这一切,内心深处却对林小风的智慧与胆识暗自赞赏不已。 ··········································· 次日拂晓,晨光熹微,林小风犹如一位舞者在舞台中央挥动指挥棒,他的决策与力量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记者们在他的推动下,宛如一支支敏锐的触角,纷纷踏上了走街串巷、挖掘新闻的征途。而在报社那宁静而充满生机的内室中,林小风稳坐其间,双眉紧锁,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全身心地投入于每一份报纸内容的策划与布局之中。 一张张承载着无数信息的报纸被精心划分成多个版块,诸如“探秘科学”、“政事阳光”、“民生百态”以及“名人访谈”,各自独立却又相互交融,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社会画卷。其中,“政事阳光”版块由林小风亲自挂帅督战,他深知在这个报纸影响力日益壮大的关键时刻,舆论的力量足以撬动朝中百官的心弦,从而对国家大计和民众生活产生深远的影响。尽管此举看似急躁且冒险,然而面对捐粮数额不明、时间安排不定及物资转运南方所需时日等诸多无法精准预估的因素,林小风明白时不我待,唯有把握住能有所作为的时间节点,倾尽全力一搏。 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局面中,林小风并未急于在政事版块上求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他的目光此刻正聚焦在“探秘科学”这一崭新的领域之上。那里,蕴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揭晓,每一处未知的探索都可能引领整个社会步入一个全新的认知维度。他深知,揭示科学奥秘的力量同样强大,既能启迪民智,也能悄然间改变世界的脉络走向。于是,林小风决定以一种更为深入和持久的方式,去引导大众共同踏上这场神秘而富有挑战的科学探索之旅。 近日,白马庙高僧离奇血案如同一场狂风巨浪席卷了整个城池,市井间突然冒出一批打着“和尚血”旗号的神秘物品,仿佛一夜之间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然而,世间的僧人之血岂能有如此之多可供买卖?市场的疯狂炒作已将此事推至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市面上流通的大都是来源不明、鱼目混珠的假冒伪劣之物。无知百姓们被哄骗得纷纷高价购饮,全然不顾此举可能带来的不测疾病,更无人去深思血液中的污秽与潜在隐患,这使得林小风内心涌起深深的忧虑。 夜幕低垂,烛火摇曳,在昏黄的光影中,林小风神情专注,那双睿智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握手中的狼毫笔,饱蘸浓墨,在泛黄的纸上挥洒自如地写下【探秘科学首期:白马庙之诅咒】的醒目标题,意图以理性科学的视角揭开这一让全城人心惶惶的事件真相。 次日黎明时分,京城的各坊巷内早已热闹非凡,一队队身背沉甸甸挎包的报童们如约而至,他们踏着朝阳的脚步,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嘹亮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卖报!卖报!太子日报社今日首发《太子日报》,城中大小新闻一网打尽,每份仅售五文钱!”书生和众多百姓闻声而来,好奇地围拢在一起。尽管多数平民百姓因识字不多,只能驻足围观,面露犹豫之色,不敢轻易掏出腰间的铜板购买这份新鲜出炉的报纸,但心中那份对未知的好奇和对正义的期盼却同样炽热。 人群熙攘,一位眼神矍铄、满头华发的老者拨开众人,步履蹒跚却又坚定地挤上前去,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上写满了好奇与探究。他微微俯身,用略带沙哑而有力的声音询问那正在叫卖的报童:“小伙子,你这小摊上的究竟是何物?怎么还跟太子殿下扯上了关系?”报童听见老者的问话,面露狡黠而又不失机敏的笑容,手中挥舞着一份报纸,口若悬河,应对自如:“老人家,我这可是当今城中最炙手可热的新鲜货——报纸!每日更新,记录下城里街头巷尾的大事小情,每一道墨痕都由太子殿下亲自督造监督,质量那是没得说。瞧瞧,只售五文钱一份,价格亲民如一碗阳春面,且限量供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大伙儿快抢购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议论热潮,大家纷纷摸出腰间的铜板,生怕错过这一份承载着时事风云的纸张。书生从人群中脱颖而出,面色清癯,眼眸中闪烁着求知的热情,他接过那份刚出炉的报纸,一股淡淡的油墨清香扑鼻而来,引人入胜。他迫不及待地展开报纸,仿佛捧着一部鲜活的历史卷轴,仔细研读起来。他的身边,挚友刘兄也不甘落后,两人肩并肩凑近同一份报纸,共同沉浸在字里行间的世界。 片刻之后,书生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抹淡然却深感趣味的笑容,对身边的刘兄轻轻耳语道:“刘兄,这份报纸真是别有洞天,你看这‘政事阳光’版块,它如同一面镜子般清晰映照出朝堂之上的各种动态,每一处细节都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刘兄闻听此言,也凝神将目光投向了“探秘科学”栏目,在快速浏览了几行字后,不禁发出一声感叹:“确实如此,这篇文章措辞诚恳真挚,提及陛下在国事纷繁之际,以爱卿相称林小风,足见他对国家民生问题的忧虑之深,竟至夜不能寐。朝廷百官亦是无一不被当前严峻的粮灾局势所牵动,各自心中揣摩着如何化解这场关乎国泰民安的危机……” 刘兄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眉心微皱,一抹疑虑在其眼底若隐若现。他缓缓启齿,语调平缓却充满探究意味:“文中所述,对于朝廷百官的具体作为和态度似乎并未详尽描绘,且所用的词句虽然通俗易懂,但却显得过于平淡无奇,真能是出自太子殿下亲笔吗?”话音落下,两人之间悄然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仿佛各自的心头都掠过一丝被戏谑捉弄的感觉。然而,他们并未因此而灰心丧气,反而更加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试图在字里行间寻找答案。 就在这时,一行醒目且富有哲理的标题犹如一盏明灯般照亮了他们的视线——“赠予天下学子:心灵鸡汤”,这一版块中流淌着一句句直抵人心、鼓舞士气的短句: “人世间,没有谁能代替你去面对困难与挑战,唯有自强不息,才能独立于世。” “只有历经生活的磨砺与伤痛洗礼,方能真正领悟到何谓坚韧与刚强。” “畏惧艰难险阻的人一生将困厄缠身,难以解脱;而勇毅者尽管半生劳苦,却始终坚韧前行,朝着光明的道路永不止步。” 这些简洁而又深刻的句子如同一颗颗种子,在读者心中播撒下希望与力量,让人不禁感慨万千,也使得这份看似普通的报纸顿时增添了几分深沉厚重的气息,仿佛它不再仅仅是一份传递信息的媒介,更是一个启迪人心、砥砺志向的精神家园。 再次对视的瞬间,二人的眼眸如同被点燃的火种,闪烁着激动与振奋交织的光芒,那光亮映射出他们内心深处的热烈共鸣。随后,他们默契地垂下头颅,专注得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逐字逐句、咬文嚼字地品味着手中报纸上的新鲜内容。京城的大街小巷,相似的画面不断涌现,每一个角落都上演着类似的剧情:人们在短短的一日之间,如饥似渴地汲取各类新闻资讯,那种初识新事的新鲜感和满足感仿若逢年过节般欢腾。 昔日里,众人或许只能借诗词歌赋消磨时光,而在今日这瞬息万变的时代洪流中,层出不穷的新鲜故事犹如繁花盛开,供给人们茶余饭后热议评说,此种转变无疑让人欣喜若狂,精神为之一振。 街头巷尾,各种鲜活的故事如同涌动的暗流,其中既有夜色下的孀妇门前探秘者留下的惊鸿一瞥,又有屠夫勇救溺水人于危难之际的英勇事迹,诸如此类的小城逸闻,数不胜数,足有七八则之多。然而,在众多的话题中,有一部扣人心弦的悬疑大戏犹如一枝独秀,引发了全城百姓的瞩目与热议,那便是——饱受诅咒笼罩的白马庙。 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庙宇,如同一块磁石深深吸附着京城百姓的目光和好奇心,将他们的思绪引向了一个个未知的深渊。无数民众聚集在预先邀请来的读报人身旁,围成一圈又一圈,像蚁群寻觅蜜糖般趋之若鹜,他们敛声屏气,唯恐错过任何一字一句。听闻那位笔名林小风的作者所撰写的半部未完之作中,那些骇人听闻的恐怖后果如画卷般徐徐展开:身患怪病之人接踵而至,新生儿畸形事件频发,甚至有读书人因不慎沾染高僧血迹而导致智力衰退,乃至朝廷因此永不录用等骇人言论,宛如一道道疾雷,劈开人们的平静生活,直击心魄。 尽管真相尚未揭开其朦胧的面纱,但愤怒的情绪已然在群众中蔓延开来,他们犹如被激怒的狮子,纷纷将满腔义愤指向了那个看似平静却深藏危机的白马庙,只待谜底揭晓那一刻,正义之声能否涤荡邪恶,恢复往昔安宁。 对于诸多浸润在诗书瀚海中的士子来说,他们对近日报纸中新设的“心灵鸡汤”版块的关注度陡然飙升。其中尤以林小风根据《送东阳马生序》改编的文章引人瞩目。原作篇幅浩繁,非一目所能尽览,林小风凭借顽强的记忆力,断断续续复述了半篇文章的内容,但由于记忆有限,无法完整复写全篇。于是,他派人疾驰阳曲县,寻访知情人,依据回忆补足剩余部分,并精心打磨字句,确保整体意境虽经拼接仍不失原作之风貌,最终得以付梓刊印。 当这篇饱含心血之作呈现于众人眼前时,许多人对林小风的看法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原本那个被贴上狡黠、奸猾标签的人物形象瞬间变得鲜活而立体,化身为一个出身贫寒却为了求学知识而不畏严冬酷暑、忍冻挨饿的少年郎。即使是在滴水成冰的冬季,手脚冻得僵硬麻木,他也坚持夜以继日地刻苦攻读。 人们无不为之动容,纷纷感慨万千:“假若这样一位坚韧不拔、矢志向学的少年日后真的因生活所迫成为世人眼中的奸佞之臣,又怎忍心苛责其当初的选择?毕竟,在如此艰辛的生活之下,何来多余的力气去指责他人?更何况,林小风文章中那些直抵人心、掷地有声的警句格言,分明是他亲历生活磨砺后的真实感悟与智慧结晶。如此坦诚无伪之人,是否真的能戴上奸臣的帽子?即便是真,仅凭这一份真诚和执着,也足以让观者感动涕零,泪湿衣襟。” 此刻,在靖江日报社内,李德贤正捧着最新一期的报纸,口中连连抱怨。“林兄,非是我挑剔,你撰写的这些所谓的‘心灵参汤’,究竟能带来何种实际效用?岂不是白白占据了报纸那宝贵的空间?”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频繁地点向那一片名为“心灵参汤”的栏目。 林小风并未急于反驳,而是转过头来,淡然而又深邃地望着李德贤,反问一句:“殿下可曾深入思考过这些文字背后的深远意义?试问天下学子之中,春风得意者固然不少,但困厄失意、渴求慰藉的灵魂难道不是更多吗?” 李德贤听罢,沉思片刻,略显迟疑地回应:“的确,世间失意之人众多,但这与文章的价值又有何关联呢?”林小风尚未给出答案,然而他的眼神和微笑似乎已经为这个问题预留了一处深深的伏笔,等待李德贤去揭开这“心灵参汤”背后的民生百态与人间冷暖。 林小风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然,仿佛春日湖面般波澜不惊,然而他的眼神却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其中蕴藏着坚定与智慧交织的光芒。他缓声而语,言语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正是因为这世道里失意的人比比皆是,如繁星点点,因而这个版块应时而生,特地为他们量身打造。欲在人心中立信、于世间树立公正的口碑,首要之策就是广泛联络大众,尤其是那些屡遭科举打击、平日生活在他人冷嘲热讽中的书生们。我们用宛如心灵参汤的文字去温润他们疲惫不堪的灵魂,就如同那温和滋补的汤药一点点滋养着虚弱的身躯,期待唤醒他们内心深处沉睡的生命力,使其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然而,在这平静表象之下,林小风此举背后暗藏着他更为深远的筹谋与决心。由于那些有着深厚背景的读书人往往依附权贵,对他进行恶意攻击和诋毁,为了洗刷自己日渐蒙尘的名声,他不得不另寻蹊径,全心全力争取那些同样无权无势,但却同样饱受生活砥砺的广大学子们的认同与支持。于是乎,他全力以赴地创作出一篇篇如同心灵疗愈良药般的“心灵参汤”,坚信唯有真诚方能触动人心,如此诚意之举必将在人们心中激起共鸣,最终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这靖江国文坛之上,固然不乏诸多激励人心、鼓舞士气的鸡汤之作,但在林小风的眼中,这些作品大多过于内敛含蓄,像是清淡寡味的茶水,无法真正触及到人们心底最柔软、最深刻的情感地带。与此相比,他精心筛选并汲取21世纪文学精华,调制出一种融合古今的新式“心灵参汤”。其浓度之高、韵味之浓,就像一道道珍馐佳肴,甫一入口,便让人感受到醇厚鲜美的滋味,与市面上常见的普通鸡汤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这样的文字盛宴一旦品尝过,便会在读者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记,让人回味无穷,久久不能释怀,仿佛经历了一场精神洗礼,从而对人生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与感悟。 是夜,报社的灯火如繁星般璀璨,林小风与李德贤的身影在其中忙碌不息。那盏盏灯火映照出他们专注而坚定的眼神,犹如照亮黑夜的一把火炬。此刻,一份报纸销售报告被呈递到林小风面前,其内容让他不禁为之愕然:短短半日之内,今日发行的第一版报纸已在全城售罄,市场反馈更是惊人,无论是士人、农夫、工匠还是商贾,都对这份报纸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翘首期盼着明日第二版的出炉。 与此同时,杨白溪等人仍在报社内埋头苦干,笔尖在纸上飞舞,犹如乐师拨动琴弦,奏响时代的旋律。直至深夜时分,他们才将明日所需的新闻稿件整理完毕,并迅速送往印坊准备刊印。 林小风凝视着手中的报告,感慨万分,随后起身巡视在座的各位记者。只见众人虽然疲惫但精神抖擞,如同一队英勇的战士,他便高声激励道:“诸位兄弟们,你们的努力就是生活的舞台,能否赢得世人的喝彩与赞誉,全在于各自的勤奋与否。今天稍有懈怠,明天可能就无法追回。我在这里要问大家一句,你们是否感到幸福?要知道,幸福并非从天而降,而是源于我们每日每一刻的拼搏和付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报社内回荡,仿佛唤醒了每个角落沉睡的力量。 众记者闻林小风此言,如同被点燃的火把般瞬间振奋起来,他们齐刷刷地抬起头,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亢奋之色,异口同声地回应:“幸福!”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心中暗自赞叹:这群实习生果然斗志如火,其积极性与热情令人赞赏不已。他略带豪气地宣布:“很好!日后我定会为诸位定制床垫,供你们在劳累之时能在报社休息,然而工作固然重要,身体的保养同样不容忽视。” 第10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多谢林大人如此体恤下属!”一众记者满心欢喜,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纷纷向林小风投去敬佩的目光。这报社的待遇之优厚,连定制床垫这般细微之处都考虑周到,足见林大人的人情味和对员工的关怀备至。然而,在一片欢腾之中,李德贤却紧皱眉头,声音中带着忧虑:“老林,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只见李德贤站起身来,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又将视线落在林小风身上,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你的出发点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投入工作,但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夜宿报社,这样的安排是否过于严酷?大家的身体能否吃得消?”林小风听罢,深吸一口气,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他思索片刻后答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会再做考量,既要保证工作效率,也要顾及大家的身体健康。”话音未落,整个报社内重新弥漫起一种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的气息,众人的心情也随之起伏波动,宛如波涛中的船只,等待着下一个航程的到来。 林小风闻此言,脸色瞬间凝聚起痛心疾首的沉重之色,他双目含悲,语气中带着一丝哀而不伤的责备:“殿下何故出此言?他人对我误解犹可忍耐,你亦有此疑惑吗?”接着,他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初创之际,艰难困苦自是不必赘述,况且这报社正是以殿下的名义创办,未来的福祉尚未显现。我们年少时多吃些苦头又有何妨?如今洒下的每一滴汗水,都是为了将来不再泪流满面。再者说,这夜以继日的辛勤付出,不正是一种磨砺与福份吗?” 李德贤侧目凝视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狐疑的光芒,心中暗生异样情绪。林小风对此感到颇为无奈,毕竟报社刚刚建立,无论是人力还是经验都极度匮乏,加之任务繁重、时间紧迫,效率问题只能通过加倍努力和时间来弥补。在这样的困境之下,他不得不不断激发这群纯真书生们的斗志,即便是需要提供海参等珍贵补品以保持他们的体力,也在所不惜。 夜幕低垂,灯火昏黄的报社内,林小风的身影在忙碌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坚定。他的眼神犹如破晓前的星辰,虽然疲倦却熠熠生辉,他深知这份坚守和付出并非一时之事,而是为了那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的未来。此刻,每一个字句的斟酌、每一篇文章的刊印,都是对命运无声而有力的挑战,也是对未来的一份沉甸甸的期待。而李德贤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的疑虑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团队坚韧精神的深深敬佩。他们在这片狭窄而又充满希望的空间里,用笔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历史,用汗水浇灌着明日的繁华。 ················································ 次日,太子日报如期付梓发行,甫一入市,如狂风卷落叶般迅速售罄。于这娱乐生活匮乏的古代社会,这份报纸宛如璀璨明珠,引得众人蜂拥而至,争相购阅。京城百姓们才惊觉,原来自己每日身处其中的城市竟有如此之多的新鲜事尚未知晓,尤以白马庙所受诅咒之事最为瞩目,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手捧报纸者纷纷研读探寻答案,未能购得者则簇拥在读报人周围,渴望听闻那些未解谜团背后的详情。 第二日,白马庙依然笼罩在重重疑云与负面传闻之中,尤其是关于高僧血液的诡异事件,短短两日内已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仿佛瘟疫一般让人避之不及,所有被认为与诅咒有关的事物均遭到了冷遇和排斥。 夜幕悄然降临,一群愤怒的二道贩子趁黑暗掩护,对刚修复完毕的白马庙进行了暗中破坏。直至第三日黎明破晓,白马庙诅咒的秘密终于被揭开——原来寺庙内僧侣因长期疏于劳作、只食素食,导致体质虚弱、血液质量低下,林小风借机撰文借此弘扬劳动光荣的理念,将这一真相公诸于世。 真相大白之后,无数曾被误导的百姓痛斥撰稿人无良,利用他们的情感制造轰动效应。民众纷纷涌向白马庙,上香祈福,希望能为这座遭受误解的古刹消除灾厄。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却发现庙内的僧众早在三日前就已经全部还俗,而这座曾经承载着信仰与传统的北廊坊唯一寺庙,在“科学”理念的影响下,已化作历史尘埃,消失在了时光长河之中。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普通百姓愕然,更令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错愕与深思之中。 连续数日,太子日报社的报纸销售如烈火烹油般炽热不减,甚至在朝廷中引发了广泛关注。靖江帝手中握着一份刚刚出炉的最新版《太子日报》,其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讶与新奇之色。回想起初识这份报纸时,他便对其内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首版甫一入手,便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然而,尽管他对报纸传播信息、影响民众的力量心存震撼,却始终保持审慎的态度,选择继续观察这份新生事物的发展。 此刻,他手中的报纸已经是第八版了,每一篇新闻报道都让他感到新鲜有趣,宛如一股清流涤荡心灵。每当批阅奏折疲倦之时,翻阅这份报纸无疑成为了一种绝佳的身心放松方式。 朝堂之上,群臣屏息静气地等待靖江帝读完报纸,只见帝君放下手中纸张,发出由衷的赞叹:“这报纸真是独具匠心,京城之中如此众多之事朕尚且未曾耳闻,看来阅读此报实为拓宽见闻、洞察世情的一大途径。” 紧接着,靖江帝目光扫过台下众臣,语气庄重而恳切地询问道:“诸位爱卿今日特意将这份报纸呈给朕查阅,是否有什么见解或谏言想要表达?”这一问,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在大殿之内弥漫开来。 有位大臣挺身而出,其面色严肃而忧虑,他缓声进言:“陛下明鉴,这报纸虽是件新鲜且深受百姓喜爱的物事,然其影响力之大,犹如狂澜巨浪,一旦失控,恐将翻覆人心。故此,我等认为必须对报纸严加管束,亟需制定一套章程以规范运作,以防有人借此平台弄虚作假,玩弄民众情感于股掌之间。” 另一位大臣听罢,立刻点头附议,他眉宇间同样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微臣赞同前者的观点,若有人心怀不轨,利用报纸传播谣言、煽动舆情,好事很可能瞬间变成坏事。幸得太子殿下亲自主办此报,我等对其品行与智慧深感信赖,然而他人若是纷纷效仿,恐怕局面就难以控制了。” 白永元也适时开口,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陛下,这太子日报确实是一份难得的好报,其中不乏读书人挥洒才情之作,让人读来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但毕竟以其太子名义公开售卖,此事难免会引起天下人的猜疑甚至非议,不利于朝廷形象的维护。”他边说边环视四周,眼神中满是对这份报纸未来命运的担忧与期待交织的情感。 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激昂的光芒,他立刻挺直腰杆,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驳道:“白大人所论确实有所偏颇!这份报纸每份仅售五文钱,而纸张、墨水以及人力成本远远超出这个售价,我们所做的实乃赔本买卖,这并非简单的商业行为,而是带有公益慈善性质的举措。” 此刻的大殿之中,尽管在场众人对林小风多有不满情绪暗涌,但面对他的这一番肺腑之言,竟无一人出面驳斥。皆因他的言语触及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他们既喜读报,又怀揣着创办自己报纸的梦想,却苦于无从下手,林小风的话无疑让他们感同身受。 接着,林小风并未止步,他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转向靖江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进言:“陛下明鉴,报纸虽妙不可言,但也有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导致民间动荡不安。为此,臣斗胆提议,自今日起,所有新成立的报社都必须经过宫内严格的审批备案程序,以确保其正当运营。将来我们将进一步详细制定相关章程,目前尚处探索阶段,臣愿竭尽全力辅佐太子殿下完成这项工作,并在完成后呈请陛下御览。” 林小风的话语犹如石破天惊,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眼都如同锤子敲击在人心上,激起一片无声的涟漪。在场众臣面色各异,或沉思、或赞同、或怀疑,但他们都被林小风的这份担当和热忱所打动,静静地等待着靖江帝的裁决。 靖江帝闻听群臣之言,颌首以示赞同,其目光柔和中透着赞赏,轻轻落在李德贤身上。这位太子李德贤近来被好奇心驱策,每日随着记者们奔波于市井之间,身心疲惫不堪,然而这番经历也让他见识了世间百态,各类奇闻异事如画卷般在他眼前逐一展开。 靖江帝侧目望向林小风,语重心长道:“林卿之谋略深远,朕深感欣慰。自今日起,全国凡欲设立新报馆者,皆需先呈报宫中,由朕亲自审阅决定。”此言一出,林小风不露声色地环顾四周,见众人并无异议,嘴角遂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此刻正是他施展报业整顿布局的大好时机,一场关乎信息传播秩序与舆论导向的变革即将拉开序幕。 只见林小风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预见未来的格局演变。他知道,这一举措不仅意味着权力的集中,更是对民心引导和国家稳定的一次深刻把握。而靖江帝此举,无疑是对林小风能力的认可与信任,也是对他肩负责任的重大托付。在场的诸位大臣或点头认同,或暗自揣摩,气氛微妙而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穆气息。 ················································ 阳曲县内,夜色正浓,醉月楼中灯火阑珊。武状元骆华俊坐拥佳人、把酒言欢,面泛陶然之色,手中酒杯频频举高又轻轻放下,口中酒香四溢,话语连绵不绝。正当他沉浸在这纸醉金迷的氛围之中时,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二哥!项协宏有紧急信件送到,请您过目!”此言一出,骆华俊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勃然变色,瞪眼怒斥:“何来‘二哥’之称?谢洪信不在,我便是这江湖中的大哥!尔等小子怎如此毛躁无礼,入门岂能不知先敲门的道理?” 尽管心中颇为不满,骆华俊还是接过了送来的信封,打开一看,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意外的喜悦之色,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激动与期待。 “哈!妙哉!我一身武艺冠绝天下,却久未有用武之地,今日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了!”话音刚落,骆华俊不顾怀中美人的娇柔挽留,迅速离席起身,步履如风般向门外走去。女子无奈地坐在床榻之上,楚楚可怜地呼唤:“官人,你下次再来时记得来找奴家。”然而此时的骆华俊已至门口,回首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嫂嫂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只见他潇洒转身,大踏步走下楼梯,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直直滚落楼梯,惹得楼上楼下一片惊愕之声。这一幕,在醉月楼这个繁华世界中上演,仿佛是命运对这位自负英雄的一次讽刺与考验。 醉月楼内刹那间沉寂得仿佛能听见每一滴酒珠滑入杯底的咕噜声,那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二楼角落里的两随从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骆华俊这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人物,在酒精和欢场的双重作用下失去了往常的稳重,如皮球般一路翻滚而下,最终狼狈地趴在一楼光滑的地面上,老脸憋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柿子。他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尊严,过了许久才挣扎着试图起身。待喘息稍定,骆华俊以一种尴尬而又故作豪迈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失态,恨铁不成钢地自责道:“唉,皆因这酒色二字所误,从今以后,我当痛改前非,锻炼体魄。” 时光流转至第九日,京城百姓一觉醒来,纷纷争购当日新出炉的太子日报,只见头版赫然呈现一幅巨幅榜单,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榜名刻印着《京城富豪存粮排行榜》,上至朝堂百官,下至商贾富户,无一人得以幸免,均按照家中粮食储备量从上万石直至数百石依次排列。这份极具震撼力的排名表,乃是林小风费尽心思编纂而成,并非凭空臆想,而是基于他派遣密探连日来暗访京城大小牙行、细致调查所得的数据,再结合官员们的官职高低及日常行为表现精心推测而来。 紧随榜单之后,附有一篇林小风连夜赶制的文章——【为官若不恤民瘼,不如归田种盛世薯】。文中笔触犀利而深情,详实描绘了南方灾情的凄苦现状,字字句句如同刀割一般揭示出民生之艰难。林小风借此文呼吁朝廷上下百官能够慷慨解囊,捐粮献款,共同参与到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救灾行动中去。此外,他还独具匠心地提出了一项激励措施:凡捐赠踊跃者,均可获得在太子日报上优先刊登广告的权利,以此鼓励民间财富力量积极投身于社会公益事业之中。这一举措不仅凸显了林小风的深思熟虑与卓越才能,更昭示着一场或将改变时局、牵动人心的救世运动正在酝酿发酵。 此报甫一现世,犹如平地一声炸雷,瞬间在京城之内掀起了一场舆论的风暴。百姓们的好奇心和对权贵阶层的不满情绪被彻底点燃,难以想象那些朝廷中的显赫重臣家中竟然囤积了上万石粮食,这无疑令人心惊肉跳、瞠目结舌。而他们府邸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金银财宝,更是引发了无数人无尽的揣测与热议。众口纷纭间,众人皆哀叹:朝廷之中怕是难寻清廉之士了,唯有位居末尾、家中并无余粮的林小风算是个特例,他那份淡泊名利的形象,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里显得尤为可贵。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报社内,李德贤手中紧握着那张报纸,脸上满是焦躁不安的表情,相比之下,林小风则悠闲地端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品茗。李德贤迫不及待地询问:“老林,这上面的数据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大其词了?本宫心中颇感忧虑。”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悠然答道:“殿下是否已经开始感到恐惧了呢?”李德贤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并非如此,只是本宫心头实在忐忑不安,未曾料到事态会发展得如此严重,如今整个京城内外已然是沸沸扬扬,议论纷纷。我所担忧的是,明日你我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林小风悠然地放下手中那盏热气腾腾的茶,茶香与他淡然一笑的表情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智者的从容不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此事于我而言,早有周密之策布局其中。即便最糟糕的结果不过是我辞去官职归隐乡野,陛下断不会因此而剥夺我的世袭爵位。那时,我可回到阳曲县那片熟悉的土地上颐养天年,而殿下您也能安然返回东宫,继续履行您的太子职责。如此看来,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这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言罢,李德贤面色铁青,愤懑之情溢于言表:“休想逃离京城是非之地!你若要走,本宫也要把你拽回来,一同面对这场乱局!”林小风听闻此言,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宽慰道:“殿下方才无需急躁,我们且先集中精力思考明日朝堂之上如何应对那些人的挑战。他们纵使再工于心计、手段高明,如今却也因这份榜单陷入了舆论漩涡的中心,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刻他们所承受的压力远甚于我们,故而我们尚不必过于惶恐。” 正当二人深入交谈之际,楼梯口突然爆发出一阵急促而激昂的呼喊:“林小风!林大人可在?速速出来相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室内的平静。林小风愕然转头看向楼梯口,只见一位熟识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不禁笑容满面:“大舅,怎么是您来了?”这一幕立刻吸引了报社内所有记者的目光,他们纷纷将注意力聚焦在这对亲戚身上,内心揣测:林大人身边的亲戚亲自登门造访,只怕是要带来一场不小的风波,亦或是揭开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新一层波澜……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永元。他甫一听见林小风那略带戏谑的声音,一股怒气瞬间如烈火般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疾步向前,手指直指林小风的鼻尖,满面怒容,痛斥道:“休要在这里嬉皮笑脸,林小风,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得没边了!”话音未落,白永元便从贴身怀中抽出一张报纸,用力地将其展开,手指颤抖着指向上面醒目的排行榜,“就是这东西!你竟然敢炮制出这样的玩意儿,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李德贤见状立即站出来维护林小风,沉稳地回应道:“此乃本宫的意思,并非林小风个人所为,有何不满之处,请尽管直言。”然而,白永元面色阴沉,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太子殿下,您就别再为他遮掩了,老夫早已洞悉这一切背后的猫腻。”紧接着,他转向林小风,厉声喝道:“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清楚!”面对白永元的质问,林小风依旧坦然,不卑不亢地回答:“确实是我的作为,不知大舅有何教诲?”这一声称呼犹如火上浇油,让白永元更加愤怒,他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嘶声道:“闭嘴!谁是你大舅?你这个恬不知耻的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原本日子过得四平八稳的白永元,这日一早走进公房,看到摊开在桌上的那份报纸,顿时仿佛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整个公房瞬间沸腾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们愕然发现自己家中的存粮数目竟然赫然印在报纸上,且数字惊人得让人难以置信。众人细细审视之下,皆是怒火中烧,心知肚明这些数字多半是胡乱编造出来的。自家哪可能有那么多粮食?就算真有两千石之多,也足够供应家族几百口人一年的吃食了。 尤其是提到陆印生家,据说他家中藏有几万石粮食,然而既不做粮食买卖,囤积如此庞大的数量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看它们发霉腐烂不成?这样的荒诞不经让人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火。 作为朝堂上老成持重、处事不惊的白永元,这次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与不满,决定挺身而出,直奔报社讨个说法。之所以他会率先出头,原因在于在这份“京城富豪存粮排行榜”上,他位列第二。而榜首之人听说在得知此事后,在公房里四处摔砸东西,怒不可遏,几乎要将公房翻了个底朝天。面对这般令人瞠目的榜单和随之而来的轩然大波,白永元心中那杆秤已然失衡,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名誉和家族的利益站出来,以正视听。 闻得白永元厉声斥责,林小风面色一凛,眼中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稳地回应道:“李公今日莅临报社,不知有何要事欲向我质询?”见林小风态度庄重,白永元竭力压制内心的怒火,平心静气地发问道:“的确有事相问!你必须当面告诉我,究竟是何人声称老夫家中藏粮两万石之巨?”林小风略微低头思索,眼神狡黠地斜睨了白永元一眼,坦诚答道:“此乃陆印生所言,确凿无误。” 听闻林小风直指陆印生,白永元顿时怒不可遏,双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向林小风,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失望:“你把我当作愚昧无知之人来戏弄吗?” 眼见挑拨离间之计未能成功,林小风即刻收敛起笑容,脸上浮现出一抹讪笑,从容不迫地道:“非也非也,此事乃本官亲自走访各地牙行,根据市场行情和估算所得,并非凭空捏造。若有任何不实之处,请白公直言不讳,明日我定会立即更正,确保信息准确无误。那么,敢问白公,您府上究竟存粮几何呢?若数目不符,现在澄清亦为时不晚,我将立刻命人改稿刊印。”说罢,林小风的目光犹如明镜般直视白永元,等待他的回答。 白永元沉痛地顿足,悲凉的叹息声在公房内回荡:“林小风啊林小风,你这一手可真是害苦老夫了!我一世清名,如今竟毁于一旦,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如何再在这朝堂之上立足立身?”他脸色苍白,眼眸中闪烁着愤慨与无奈,高声疾呼道:“你林小风现在可是身处险境,若还不收敛锋芒,趁早寻求转机,继续这般跟百官为敌下去,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如此筹粮之举,无异于自寻死路,简直是将自己和太子日报推向风口浪尖!” 周围记者们听闻此言,皆面色凝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触动。他们看着这位深受打击的白永元,仿佛能感受到那来自血脉亲情的痛苦挣扎,心中暗自感慨:像白永元这样为了亲戚而痛心疾首的,世间实属罕见。 然而,面对白永元的劝诫,林小风却是嘴角一撇,流露出顽劣之态,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何出此言?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我是陛下、太子身边的红人?哪个官员敢公然与我为敌?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若真有人胆敢如此,我今日就上奏弹劾他们!”话音刚落,白永元愕然失色,内心忍不住暗骂:“你这小子真是个异类,怎可用常人的思维来揣测你的行事风格?”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无奈,似乎对于林小风的无所畏惧与特立独行感到既惊又佩,又有些无可奈何。 白永元被林小风的一席话激得全身颤抖,心头犹如刀割般疼痛,痛心疾首地责问道:“真是不可救药了!林小风,你是不是疯癫了?何以不能平心静气共同商议此事,而非要在街头巷尾大肆宣扬?这等大事,难道不应该在朝堂之上徐徐论道吗?”林小风目光炯炯地直视着白永元,毫不退让地反驳道:“徐徐论道?这话您还是去跟那些即将饿死街头的百姓说去吧,若他们愿意等到你们慢慢讨论出结果,我也愿意陪你们耗下去。再者,您真以为在那满是官腔和权谋的朝堂之上能议出什么良策来吗?连捐粮这样的事情都要由我一个平民百姓提出,足见当今朝廷上无人敢于承担这份责任。” 白永元听罢自觉理亏,内心明白确应由他们这些高官开此先例,然而无奈的是众人皆怕触碰这个烫手山芋,只有皇上亲自下令后才有人敢附和行动。未曾料到林小风竟会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打破僵局,令他们措手不及。白永元面露尴尬,嗫嚅道:“诚然,目前尚未有人主动提及此事,但……或许时机未到……”林小风语重心长地回应:“何须等待所谓的时机?白公,若我不用这种方式逼迫你们一把,你们又怎会知道自己的潜力之巨大,又怎能明白有时候正是需要一种勇气与担当,才能真正解民于倒悬呢?” 白永元被林小风的一席话堵在喉咙口,心中五味杂陈,苦涩难言:“你小子真是不听老夫的肺腑之言,一意孤行?”面对白永元的质问,林小风步履坚定地逼近他身前,俯视着这位年长的阁老,语调沉稳而坚决:“白公啊,如今这局势,怎可能说收手就收手呢?本官行事向来秉持一个原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永元眉头紧锁,试图劝解:“你这一路疾进,何至于如此激进?倘若现在收手,老夫还能帮你周旋一二。”林小风深吸一口气,面上流露出沉重与悲悯交织的表情,轻叹一声:“白公,您可曾真正体验过那种濒临绝境、生死存亡间的饥饿吗?”白永元略显惊讶,但仍坚毅地回应:“当然经历过,天下哪位赴京赶考的士子未曾尝过挨饿的滋味?” 林小风摇头,神情愈发凝重:“我说的不是普通的饥饿,而是那般朝不保夕、命悬一线之际,若身边有他人存在,或许会令人产生食人以求生存的绝望念头。”此言一出,白永元喉头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言语。他看着林小风那张写满故事的脸庞,内心的震动无以言表。 林小风并未就此罢休,他紧追不舍地追问:“白公可曾亲自踏入那灾荒之地,亲眼目睹了那里的凄惨境况?”白永元听闻此言,脸色微变,一抹羞愧之色掠过他的面庞,他低垂着头,低声回应道:“未曾亲自踏足灾区一步。”林小风紧接着语重心长地道出一番令人震撼的事实:“那么,请允许我告诉你,在那片哀鸿遍野的土地上,景象破败不堪,新坟连绵不断,家家户户都是冷灶空锅、饥饿难耐。而我有幸亲身经历这一切,并且,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却仍舍命拿出仅有粮食施舍给我的灾民们。” 随着林小风这番言语的落下,整个报社内瞬间陷入了沉静与深思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而深远的氛围。 “原本,我并不想过多干预朝政之事,但太子殿下的仁德之心让我自惭形秽。身为东宫太傅,我又怎能在此刻畏缩不前?纵使因此与众位朝臣意见相左,甚至遭受责难,又有何惧怕?”林小风接着感慨万千地说,“白公虽然智谋超群,但有些时候,行事并不需要太多智慧,也许只需一份勇敢的决心和无畏的担当。” 面对林小风掷地有声的话语,白永元一时哑口无言,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坚定的眼神,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随你去吧,只愿你能成就一番事业,莫要因今日之举而影响了前程。”随后,他转身离去,背影中流露出一丝苍凉与无奈。 周围的记者们眼含敬仰地注视着林小风,对他的人格魅力与胆识魄力赞叹不已。就在这时,刚刚离开不久的白永元又匆匆返回,急促地宣布道:“老夫家中实际仅存不足两千石粮食,务必在报纸上予以澄清!”说罢,他又再次离去。 林小风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正在忙碌中的杨白溪肩膀,示意他记下这一幕:“当今阁老白永元,泪洒编辑部,深切体恤民间疾苦,毅然决定将自家存粮减至一千五百石,剩余部分悉数捐赠灾区!”此话一出,更加彰显了白永元在国难当头之际所展现出的一份悲天悯人的情怀。 李德贤闻此言,犹如晴天霹雳般愕然一愣,脸上满是困惑与迷茫的交织。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试图从眼前的现实与内心的疑惑之间寻找到一条出路。而此时,杨白溪手中的毛笔也在震惊中微微颤抖,一滴墨汁悄然滑落纸面,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涟漪,映照出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众人皆知,那白永元竟然是林小风的大舅,如此对待自家亲戚,实属罕见且令人难以置信。杨白溪面色微变,犹豫片刻后终究忍不住开口:“林大人,据我所知,白公并未明确提及那些内容,而且毕竟都是血浓于水的至亲,这样做是否有些过分了?” 林小风听罢,脸庞上的线条瞬间变得刚毅起来,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又决绝的光芒。他声音沉稳,掷地有声:“那是他的内心深处的声音,虽然未曾宣之于口,但我已然听见。为了救灾赈民,即便是面对自家亲戚,我也不能有所偏私。我向来秉持公正无私的原则,家中若有余粮,多捐一些乃是义不容辞之举!明日务必在报纸上刊载出来,让大家知晓此事!” 杨白溪听闻此言,内心深受触动,对林小风的胸襟和气度不由得肃然起敬。他缓步起身,对着林小风深深一鞠躬,恭敬地道:“林大人高风亮节,实在令人钦佩不已!”此刻,整个报社内弥漫着一股沉重又激昂的气息,每一个人都被林小风的决心和勇气感染,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崇高的使命感。 室中群记闻此消息,皆激动不已,纷纷起立。此乃文人风骨之展现!林大人慷慨解囊,舍自家存粮以救济灾民,其举动犹如割肉饲鹰般悲壮而高尚,令人钦佩不已。若非有此大义之举,这等人物脸上必会焕发荣耀的光芒,甚至祖宗九泉之下亦当为之骄傲地冒出青烟来!此刻,众人心中已认定,若不跟随林小风的步伐,尽心尽力投入工作,加班加点,便是对这份崇高精神的亵渎,恐怕在报社之中也难以立足。 果不出林小风所料,次日清晨朝会之时,昨日那版报纸被重新呈递到靖江帝面前。皇帝还未及细读内容,便将报纸随意掷于御案之上,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林小风,口中缓缓道:“你行事果断不假,但何曾考虑过此举可能带来的后果?如今竟然牵扯到太子,莫非是想要朕替你排忧解难不成?”林小风面对皇上的质问,尽管心中忐忑,面上却故作镇定,频向一旁的李德贤挤眉弄眼,眼中仿佛赫然写着“陛下救我”四个字。 满朝文武愤然地将目光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其中陆印生更是急躁不安,他挺身而出,厉声疾呼:“陛下!微臣要参奏林小风,利用《太子日报》在民间散布谣言,严重损害了朝廷威望!”林小风听罢,面色平静如水,但他频频向李德贤眨眼示意求助。紧接着,李德贤从容起身,回驳道:“陆大人,这《太子日报》实为本宫亲自策划与监督,与林师傅有何关联呢?请问陆大人,何处见得它损害了朝廷声誉呢?” 第10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陆印生怒视着林小风,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心中暗自咬牙切齿,认定林小风狡滑如狐,时常以太子为盾牌遮挡外界攻击。他瞥了一眼端坐于上的靖江帝,见其并未明确表态,只能硬生生地继续言道:“陛下明鉴,报纸上所列官员家中的粮食储备数目,实乃虚妄不实,若让百姓得知,只怕会激起民怨沸腾。太子殿下仁慈宽厚,恐是被林小风巧舌如簧教唆所致。”人群中忽闻一声轻蔑的嗤笑:“嘁~不过是个马屁精罢了!”陆印生立即锁定声音来源,满脸愤怒地转向发声之人。 此时,靖江帝终于出言制止了这场即将升级的争吵,将目光投向林小风,沉声询问:“林小风,这报纸上所记载的百官家中存粮数量,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林小风面不改色,从容回应:“回禀陛下,微臣命手下人根据多方信息进行推算得出,其间难免会有误差,并非每个数字都完全准确无误。倘若诸位大人发现报纸所述与事实不符,尽可直言相告,明日我必当登报澄清。”此言一出,众人皆屏息静听,整个大殿的气氛在靖江帝的镇定与林小风的坦然中暂时趋于平缓。 陆印生闻听林小风之言,愤然反驳:“陛下!此乃无稽之谈,报纸上所载的存粮数目,实为捏造臆测!臣府中何来五万石粮食?分明是林小风信口雌黄、胡编乱造!短短数日之间,《太子日报》便漏洞百出,谬误连连。为此,臣恳请将报纸交由学士院严格管理,待诸位学识渊博的学士审定无误后方可刊发。若再任由其恣意妄为,恐怕会酿成难以挽回的大祸!敬请陛下恩准此议!” 此语一出,众多学士及朝廷官员们纷纷响应,纷纷跪地附和,林小风微眯双目,深邃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心中明白这一切皆是有备而来。仅仅一日之内,众人竟已迅速联合起来,欲合力抵制报纸之事。 靖江帝见状,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头疼,斜睨了林小风一眼。他心知肚明,陆氏家族并无粮铺产业,如何能拥有如此巨量的存粮?这小子做事过于草率,编排文章之时亦应更为审慎才是。如此胡乱排列,怎就不事先向朕询问核实呢?此事关系重大,竟敢不与朕商议就擅自行动,两年后再看,岂不是胆大包天? “诸卿请起,此事暂且搁置,我们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需要决断。”靖江帝威严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既然这份报纸已经流传至天下各地,引发各方议论,想要阻止已是难上加难。但此刻,诸位爱卿家中究竟藏有多少粮食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大家应当踊跃捐粮,以安抚民心,维护朝廷威信。现在,你们各自报出愿意捐赠的粮食数量吧!”随着靖江帝的话语落下,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凝重,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各异的光芒,他们即将作出的决定,不仅关乎个人声誉,更牵动着国家命运的走向。 林小风心中暗自钦佩靖江帝的明智决断,他霍然起身,目光坚定地回应:“微臣愿捐出五百石粮食,倘若粮食不足,甘愿以等值银两填补!”他话语激昂,慷慨陈词,“尽管臣府中的粮食储备有限,却愿意倾尽所有,只为解救百姓于饥饿之中,为陛下分忧解难,哪怕一粒不留,也无丝毫怨言。诸位大人,请大家各尽所能,随心而行。” 林小风面带微笑,眼神环视四周,那笑容犹如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的这一举动无疑给在场的高品官员们设下了一个无形的压力,哪一位敢在这时捐粮数额少于他?众人纷纷投来恨意与忌惮交织的目光,心中默念:这小子擅长挑起事端,日后必除之而后快! 靖江帝微微点头,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却对林小风的拳拳爱民爱国之心深感欣慰和赞赏,他朗声道:“嗯,很好!林爱卿这份对国家和民众的挚爱之情,朕已深受感动。那么,其余诸位卿家又该如何作为呢?”白永元听闻林小风的大手笔,心头不禁五味杂陈。身为朝廷首班重臣,林小风一个四品官竟能捐出五百石,这让位居高位的白永元陷入了纠结。一千石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但家族中虽然存粮远不止两千石,骤然捐赠如此多,恐怕族人中会生出诸多异议,令他一时难以抉择。 白永元在众人的注视下,面色沉重地沉吟了许久,最终牙关一咬,毅然决然地道:“微臣愿捐一千石粮食!”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继而纷纷表态响应。那些位高权重者或是豪绅贵族们,在压力之下也相继开出了自己的捐粮数额,九百、八百……直至末尾之人,虽仅能拿出数十石,但也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统计下来,此次募捐总计不过一万七千八百石,林小风低头略作盘算,心中明白这个数目对于解决南方的粮荒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但也总比无为要好上许多。他知道,接下来还需另寻良策,方能真正解救灾民于水火之中。 靖江帝同样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深深的忧虑,他眉头紧锁,面前堆迭如山的奏疏都是关于南方粮灾的紧急报告。各地官府除了向富户征收粮食外,甚至不得不加重民间赋税以筹集更多的粮食,然而这样的做法无疑加剧了百姓的困苦生活。面对这一切,靖江帝内心焦虑不已,却又深感束手无策。可无论如何,这次由林小风发起的募捐活动终究还是取得了一定成效,若非如此,恐怕连目前募集到的一半粮食都难以筹集到。这让他更加意识到,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与民生疾苦的大考中,任何一点努力和尝试都不应被忽视,它们或许就是那点亮黑暗中希望之光的星星之火。 靖江帝在沉思中缓缓抬起眼眸,略显疲态的脸上却透出坚毅之色,他朗声道:“诸位爱卿能如此积极捐粮,实为我朝之大幸也。林爱卿,待今日下值后,你须立即核实百官家中实际存粮状况,并尽快通过报纸予以澄清公布。今日各位所捐献的粮食数额,亦需详尽公示于报端,以平息民间舆论的纷纷扰扰。” 陆印生闻听此言,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他迫不及待地插嘴询问:“陛下,关于报纸的管理事宜,是否应交由学士院进行审核把关?”话音未落,靖江帝果断地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目光如炬:“此事暂且搁置,你与林小风各上一道奏折详述意见,朕自会深思熟虑,作出裁决。”靖江帝心中明镜一般,深知这张打着太子名号的报纸背后隐藏着诸多微妙权衡,对陆印生与学士院可能的联手举动,他始终保持警惕。 林小风则不动声色,内心暗喜:这老狐狸急于求成,恐怕是触及到了某些敏感之处。或许可趁机派人深入调查一番,揭开其背后的真实意图。陆印生见状,面露尴尬之色,只得默默退回原位,不再多言。 靖江帝适时地宣布退朝:“既然如此,今日之事暂告一段落,如有要事急需启奏,速速上报;若无重大事务,则散朝吧。”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众臣躬身退出,朝堂之上又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 朝会结束,白永元一如既往地回到了他的公房内,案头上早已摆放着每日必阅的报纸。他甫一落座,便立刻将报纸拿在手中,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起来。室内众人亦是如此,数日之间,他们已逐渐习惯了每天阅读这份报纸,其中不仅有引人入胜的故事内容,更富含诸多有价值的信息。此刻,整个房间中只听见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响,此起彼伏。 不久,随着最后一份报纸被轻轻合上,翻页声渐渐消失,屋内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白永元身上。只见白永元也结束了阅读,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呆滞,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原来,在那份熟悉的榜单旁侧,今日的头版头条赫然多了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白阁老泪洒编辑部”。这一行标题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令所有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讶与疑惑。白永元看着那几个黑体大字,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背后定藏着一个曲折且饱含深意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已经通过《太子日报》的墨香,悄然传播至京城乃至全国各地每一个关心时事的人心中。 李秋炎与白永元交情深厚,他悄然移步至白永元身侧,低语道:“白公,您是否与林小风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话音未及落地,白永元突然脸色大变,如同被触及逆鳞的猛兽般,厉声高喊:“林小风!此贼子害我甚深!”闻听此言,众人皆心领神会,明白白永元定是遭了林小风的算计。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报纸遮掩尴尬之情,李秋炎也讪讪退回座位,只留下白永元那充满愤怒与不甘的痛骂声在公房内回荡。 同一时刻,林小风正随同李德贤策马狂奔,疾驰在返回报社的路上。原本有多人欲找林小风核实家中存粮的具体数目,然而待他们转身寻找时,却只见林小风的身影如闪电般消失在街头巷尾。望着远去的背影,众人不禁口出怨言,对林小风的行为颇感不满。 抵达报社后,林小风犹如战场上的指挥官,甫一站定中央位置,便高声下令:“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工作,迅速整理备用稿件!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务必赶制出一版新的报纸送往印坊!今日朝堂之上百官踊跃捐款之事,必须作为头版头条刊载出来!诸位同仁们,为了能让南方灾区的灾民多得一口救命粮,我们此刻就全力投入战斗吧!”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报社即刻进入了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工作状态,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地为这场关乎民生、关乎国家命运的“战役”全力以赴。 记者们听闻此事,如同被烈火点燃的干柴般情绪高昂,纷纷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狂潮。林小风手中紧握着那支饱含墨香的狼毫笔,迅速记录下今日朝堂之上各位官员所捐粮食的具体数额及姓名。幸而捐款数额均为整数,并且按照官员品级依次排列,便于记忆与整理。待他将记录完毕的纸张递给杨白溪处理时,整个编辑部内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斗志的气息。 一旁静候已久的李德贤终于开口问道:“老林,你为何这般急匆匆地赶回来?明日再发报不行吗?”林小风面色凝重地答道:“虽理论上可以等到明日发行,但殿下可知,今日朝堂之上,不少人心中已对我等的做法产生了不满与怨气。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而言越是不利,因此必须设法激发他们多捐粮草。一旦他们找到了攻击我们的借口,报纸能否长久地在我们手中办下去都将成疑。故此,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能做的事情尽量去做,尽量去弥补。” 李德贤听罢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极是!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处理后续事项,至于报纸的快速发行,现下临时找报童已经来不及了,我这就去调动宫中的侍卫队,争取在下午就把今天的报纸销售到全城的每一个角落!”林小风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赞许道:“殿下考虑周详,您先忙您的,臣也要继续撰写稿件,确保每一篇文章都能直击人心,唤起更多人的同情与支持。”随着两人的对话结束,报社内的气氛更加紧张有序,每一个人的动作都仿佛快进了几倍,为的就是尽快将这份承载着民生希望的报纸送到千家万户的手中。 ·············································· 午后阳光斜照,报社与印坊上下一心,合力赶制的今日第二份报纸终于在热气蒸腾中新鲜出炉。众多身着环保制服的队员手捧崭新的报纸,沿街奔走,他们嗓音洪亮、饱含热情地呼喊着:“号外!号外!朝廷百官踊跃捐粮救灾,大新闻劲爆登场啦!” 一日之内两报齐发,在这信息流通尚属稀缺的时代,实乃前所未闻的新鲜事,故而购者如潮,争相一睹为快。未及一个时辰,刚从印坊滚滚而出的加印报纸便被抢购一空。而那灯火通明的印坊内,仍是一派繁忙景象,新一批报纸刚刚印出,即刻就被售罄,循环往复,仿佛永不停歇。 此时,各坊间的读报人已纷纷获得此重大消息,心中揣测今日收益定是丰厚无比,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们快速聚拢至街头巷尾,再次高声叫卖起来。瞬息之间,街边那些惯于驻足听报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围聚过来,满面好奇地询问:“今日怎会有两份报纸?究竟有何等新鲜事?速速念来听听!” 读报人见状,面色红润,喜形于色,他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朗声道:“诸位乡亲,请稍安勿躁!今日临时加印之版面,承载了一桩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新闻——朝廷官员纷纷慷慨解囊,捐献粮食以助南方灾区度过难关!现在,在下将逐一宣读各家捐粮数目。” “白氏一族率先垂范,捐粮一千石!” “陆氏门中不甘落后,亦捐出一千石!”……待每一家的捐粮数额诵读完毕,人群中先是响起一片惊叹之声,一万七千八百石粮食的总数无疑彰显了朝廷官员的大手笔和仁慈之心。然而,转瞬间,人群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人开始觉察到异样之处:排行榜上那些声称拥有数万石存粮的家族,如今却仅捐出了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不禁让围观的百姓们发出阵阵不满与质疑之声。 读报人一席话如春风拂过人群,人群中响起一阵心领神会的笑声与窃窃私语。一位中年男子笑言道:“各位乡亲们且莫焦急!你们瞧,这份报纸上还有一处尚未填满的空白栏目,正是那引人入胜的‘名人访谈’,今日它终于有了内容,而且恰好关乎我们热议的捐粮之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咱们一起静听下文如何。” 人群中的人们闻此言语,原本略显散乱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读报人身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只见那读报人清了清嗓子,再次扬声朗读起来,声音穿透了整个市集的喧嚣: “咳咳!各位乡亲,现在让我们翻开这期《名人访谈》新篇章——鉴于近日朝堂之上发起的捐粮行动引发民间热烈讨论,《太子日报》特地采访到了太傅府少太傅林小风先生。这位以直言不讳著称的林太傅,对于当前官员们的捐粮数额,给出了犀利而深刻的点评:倘若朝廷诸位大人仅仅捐出这些微不足道的数量,恐怕将会颜面无存,让百姓失望不已啊!” 随着读报人抑扬顿挫的声音落下,人群中再度掀起了一阵波澜,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林小风的观点,也有人为那些被点名的官员感到尴尬与无奈。这一瞬间,那份承载着民生疾苦、官民矛盾的报纸仿佛成为了连接两界的桥梁,将人们的心紧紧相连,共同关注着这场关乎国家命运与民众福祉的大事。 在那座弥漫着油墨香与新闻热度交织的气息的报馆内,一位饱经风霜、久历沧桑的报人,以其熟练且沉稳的姿态,缓缓舒展手中紧握的纸卷,那动作如同揭开一幅历史长卷般庄重而细致。他目不转睛地审阅着纸卷上镌刻的每一行文字,宛如一位匠人在精心雕琢一件世间罕有的瑰宝。随着一声悠长的呼吸,这位报人突然提高音量,其嗓音犹如洪钟般穿透了静谧的空间,朗声道来: “此刻,我要向诸位呈现的这段言语,是来自林大人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同仁们,请允许我引导大家反思,过去的岁月里,全国各地发生的粮荒危机,究竟轮回了多少次?我们是否已果决地踏上改革之路?如若依旧拘泥于旧制,那无非就是表面文章,实则换汤不换药的把戏!” 此时,思绪不禁飘向白尚书那一日略带苍老却依然遒劲有力的反驳之声:“尔等可知我今年高寿几何?你们又身为何等角色?正值青春年少,可曾亲历过几度粮荒之痛?竟有勇气对我等历经沧桑之人指手画脚,教诲如何解民于倒悬!” 再看眼前这场捐粮运动,朝廷众臣的实际表现又是如何呢?那些被称作捐献的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焉能填满灾区民众饥肠辘辘的深渊?比如陆印生那样的显赫大员,仅吝啬地捐出了戋戋千石谷物,如此微薄的数量,怎能抵得上广大灾民求生的渴望?必须要有更大的捐赠! 设想一下,若我们仍安于现状,那么南方诸多类似龙泉镇的地方,恐将成为饿殍纵横的世界。一旦龙泉镇失守,其影响必将沿着长江沿线蔓延开来,届时,举国上下皆将陷入饥饿的漩涡,国家的命运亦将岌岌可危! 捐粮之事,单靠官员之力显然难以支撑,民间富裕之家同样应当挺身而出,有钱者慷慨解囊,有力者倾力相助,共渡难关。然而,朝廷之中许多大臣们的捐款数目委实让人扼腕叹息!试问,在短短半年之内,又有谁能拍胸脯保证彻底解决粮荒问题?于此,我想对陆印生等一干人等疾呼,务必首先领悟为官之本,何为真正意义上的为民请命?我林某已然倾家荡产,捐出了家中所有的存粮,其余众人也当依据各自实际情况,紧跟步伐才是! 报人读罢,四周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他那激昂的话语在空旷的报馆中回响不息。林大人此番直指时弊,尖锐犀利,不仅捐出了全部家产,更是敢于在上官面前坦诚直言,这世间哪里还能寻得这般铁骨铮铮、刚正不阿的人物?! 人群中突然掀起一阵阵惊叹的浪潮,如狂风过耳,直让人感到心头一震。“林大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清廉之人啊!”一个中年汉子高亢激昂,嗓音中带着由衷的敬佩,“这便是我们日夜期盼,能够替咱老百姓奔波劳碌、伸张正义的好官哪!”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老者,满脸沟壑间的愤慨毫不掩饰:“那陆印生之辈,实在是卑鄙龌龊到了极点!” 随着这番议论如火燎原,人群迅速聚集起来,犹如密集的鱼群涌向一处,瞬间就将整条街巷挤得密不透风。此时,一位热心肠的市民高举起手臂,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也要学林大人,哪怕力量微薄,也要捐出一份粮食,只是不知何处能献此心意?” 那位手握热腾腾报文的报人,此刻再次挺身而出,他那沙哑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拥挤的街头:“各位乡亲父老,林大人在北廊坊北廊广场特设了捐粮点,诸位若有心,即可径直前往捐献!” 报人的话语刚落下,人群便如退潮般四散开来,各自揣着满腔热情奔赴捐粮点。然而报人眼疾手快,急忙高声制止:“众位乡亲切勿急躁,尚有一件关乎民生的大事未曾道明!” 这一嗓子唤回了欲离去的人们,他们纷纷回转身形,再度把报人围了个严实。只见那报人额头上渗出了涔涔汗珠,他抹了一把汗,继续郑重其事地宣读:“据昨日《太子日报》披露,在今日早朝上,户部尚书陆印生勃然大怒,指责本报所载不实,坚称其府中并无囤积巨量粮食。” 他又补充道:“此外,亦有个别官员反映自家生活拮据,即使身为坐拥千顷良田的地主,也自称并无多余的存粮可供捐献。” “本报秉持公正无私、真实透明之原则,针对此事正在进行全面复查,一旦查实详情,必将公之于众。”报人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接着说:“目前,本报已派遣一批精明强干的记者,他们正深入各个官邸、田间地头,誓要查明捐粮实况背后是否存在瞒报现象,抑或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等记者此行可谓九死一生,是否能够安然归来,恳请各位密切关注后续报道!” 这一席话如同炸雷轰顶,令围观的百姓们震惊不已,原来昨日那些排行榜上的数据竟有可能掺杂水分!这些贪腐的官员家财万贯却还在装穷吝啬,不愿捐出一分一毫,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太子日报社的记者们临危受命,勇闯龙潭虎穴,只为揭示真相,他们就是那铁骨铮铮的正义使者,是百姓心中的希望与勇气! 就在这一瞬之间,人群的议论声浪似潮涌般起伏不定,突然间,一个质朴而又直接的声音划破了喧嚣:“照这么说,记者们都纷纷外出调查了,那明日我们岂不是要面临无报可读的窘境吗?”报人闻听此言,嘴角微微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像是秋风吹过麦田,泛起一阵阵涟漪,他回应道:“好问题,问得甚是时候!” 彼时,人们的眼神中跳跃起了无数颗好奇的小火星,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汇聚成河,映照着今日报馆内的热烈气氛,那份对于新闻真相的渴望并未因白天的工作接近尾声而有所消减,反而愈发浓厚,大家都翘首以待即将揭晓的那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要知道,尽管今日我报派出了大批记者深入一线实地调查,一时人手短缺,但我们并未因此停下脚步,相反,现正火急招募新鲜血液,扩充我们的记者队伍!”报人的声音在人群中扩散开来,犹如石破水面,激起层层热议的波纹。 “本社开出的待遇绝对诱人,不论你是初入行的新手,还是经验丰富的笔杆子,从月俸一两白银起步,最高可达二十两,这份薪资的跨度足以证明我们在个人成长空间上的诚意。除此之外,我们还提供温馨舒适的免费住宿环境,让你在辛勤工作之余无后顾之忧。” 更为引人瞩目的是,报馆内人才荟萃,尤以才情横溢的女子如云,她们的智慧与美貌并重,成为报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仅如此,这里每天早晨都会供应热气腾腾的馒头,那是晨起奋斗的动力源泉;而每月两天的休息日,更是让员工在忙碌之余享受到生活的闲适节奏。 人群中立即有人被这份极具诱惑力的条件所打动,迫不及待地响应道:“妙极了!就冲这丰厚的待遇,我愿意加入!”对于他们而言,在这样一座报馆工作,无异于踏入了一个既能实现职业抱负又能享有惬意生活的人间仙境——想想那月薪高达二十两的银票、无需操心的住宿安排、身边环绕的才智女性、以及那源源不断供应的馒头,真可谓是人生一大美事也! 正当百姓们的思绪被引向那理想的职业殿堂,报人的话锋陡然一转,仿佛一把冷冽的剑插入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诸位且先莫急,想踏进这门槛,尚有几道难关须过!”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严肃与坚决。 “凡有意应聘者,首要条件乃心理素质过硬,面对世事变迁能泰然处之,心中饱含对工作的热爱火焰,燃不尽的热情驱使他们披荆斩棘。”报人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能洞察人心,“责任感如山,时刻牢记职责所在,无论面临何种困境,都能勇往直前,敢于接受任何艰难险阻的任务。”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让每个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他的认真与诚挚:“高效执行上级指令,对待工作如同对待生命,能够在长期出差奔波中保持高效,即便偶有繁忙至深夜之时,也能甘之如饴。” 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引起了百姓们强烈的反响:“除此之外,所有应聘者都必须具备一定的科举功名,最基本的要求便是通过了秀才考试。”话语甫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愤怒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岂有此理!读书人岂能任由尔等这般戏耍玩弄!”众人纷纷扬起了手中的瓜皮菜叶,朝着报人砸去,愤怒的呼声此起彼伏。 报人身形矫健,左挪右闪避开飞来的杂物,面不改色,依然保持着冷静与机敏。他高声疾呼:“诸位暂且平息怒气,还有一份差事尚未详述!”言语间,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试图安抚百姓们的激动情绪。 “本报另有一个岗位空缺,急需招聘丫鬟十名,负责日常的清洁打理事务,年龄不论大小,只要有心从事,皆可前来报名,待遇优厚,月薪足有三钱银子。”报人话音落下,人群中刚刚激烈的气氛稍有缓和,但每个人脸上仍旧写满了疑惑与思索。 在那个昏黄灯光洒满角落的报社内,李德贤双手紧握住刚刚出炉的报纸,脸庞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痕迹,好似浓墨泼洒在宣纸上,无法抹去。他压低声音,语气中透出焦虑:“林兄此番举动,无异于引火烧身,只怕已招致百官联手诽谤,待陛下得知详情,必会雷霆震怒,我们又该怎样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呢?” 林小风坐在一旁,身处缭绕的墨香之中,全神贯注地研磨着笔尖,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他神色泰然,语气从容不迫:“有何必要畏缩不前?既然已迈出了这决定性的一步,便只能顺应时势,听任命运的裁决了。” 林小风眼神坚定,仿佛能看到未来荆棘丛生的道路,相比于之前的报道,这次的挑战无疑更加严峻。他深知此举如同踏在薄冰之上,步步惊心,但他亦借机试探靖江帝的真实态度,尽管局势盘根错节,微妙复杂,但他坚信太子必会在暗中予以支持。 哪怕明日便会因这篇报道而丢了乌纱帽,林小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他看来,失去的官职并非终结,只要太子仍在,便是他翻身复起的倚仗。在这个权力的游戏之中,有太子的荫庇,又有谁能轻易撼动他半分? “只要太子殿下稳固江山,我有何可惧?行事的关键在于最终的结果,而非曲折的过程,李兄无需过于忧虑。”林小风的话语掷地有声,展现出一种超脱的坚韧。 “可是,我们的记者们在外调查,他们的安危……会不会真的出什么意外?”李德贤眉宇间的忧虑仍未消散,他眼眸中流转着对同仁的深深挂念。 林小风听罢,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半开玩笑地回应:“李兄多虑了,他们定会安然归来的,除非每个人出门一趟都胖上个二斤肉,否则我就亲自上门去提亲好了!”这句话引来李德贤一阵轻笑,夹杂着些许嗔怪之意:“哼,你想得倒美!” 二人在笑声中暂时抛却了忧虑,重新沉浸在这份既紧张又充满无限可能的报业生涯中,每一个字符、每一篇报道,都是他们书写时代、坚守信念的烙印。 ·················································································· 夜色悄然攀上天际,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缓缓铺展。陆印生结束了一整天冗长繁琐的公务,一如既往地乘坐着雕梁画栋的轿撵,踏上了归家之路。那座深深宅邸的门前,早已有多顶精致的轿子静候已久,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望着主人的归来。瞥见陆印生的身影从轿撵中走出,管家眼神一亮,脚下生风,迅速迈着碎步来到近前,声音低沉而恭敬:“老爷,您回来了,大堂内已有诸多宾客恭候多时。” 陆印生微微点头,面上波澜不惊,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挺拔。他稳步踏入那座巍峨庄严的大堂,每一寸脚步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沉淀下的稳重与威严。大堂两侧,早已坐满了八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他们或年富力强,或白发苍苍,无一不是朝廷中备受尊崇的耆宿元老,他们的面孔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权力的烙印。 陆印生甫一出现,大厅内瞬时响起了一片轻柔而庄重的动静,那几位原本端坐交谈的客人纷纷站起,脸庞上挂着尊敬与好奇交织的表情。他们目光交汇之处,陆印生一脸谦和淡然的笑容,双手抱拳,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诸位前辈及同僚,让你们久等了,我因政务缠身,未能及时赶到,实在愧疚不已。” 众人闻之,纷纷摆手,脸上笑意盈盈,宽宏大度地回应道:“陆大人公务繁重,我等深知。所谓国事为重,私事为轻,无需挂怀。”随后,他们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探究之意,齐刷刷地转向陆印生,其中一位老者代表众人开口问道:“陆大人此次特意召集我等相聚于此,想必是有要紧之事商议吧?”这句话虽是询问,却透露出一种等待揭开谜底的期待与紧迫感。 陆印生缓步走进厅堂,身体在座椅上沉沉落下,他的眉眼间凝聚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仿佛厚重的历史书页中一页未解的谜题。他凝视着围坐一堂的同僚,语调深沉得如同古铜钟撞击出的浑厚音符:“诸位的心头,应该都已经明镜一般,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所要探讨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吧?” 第10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没错,正是那个林小风!此人怀揣叵测之心,善于挑动民心,难道我们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容忍他肆无忌惮地张扬跋扈吗?”陆印生的话音犹如一块块沉甸甸的铅块,逐字逐句敲打在众人的心头上,振聋发聩。“遥想当年那个政通人和的朝廷,我们彼此相辅相成,即便意见不合也能坦率交流,而现在,林小风凭借圣上的偏爱,越发恣意妄为。倘若我们继续放任他随心所欲,朝廷的秩序恐怕就要陷入浑沌,这绝非万千黎民百姓之福祉。” 他进一步加重了语气,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更为恶劣的是,他还私下里在民间播撒谣言,恶意中伤我们这些朝廷的老骨头。我们虽然年事已高,但家族的荣光与尊严岂能被随意践踏?若这种状况持续下去,不仅是我们在朝堂上的地位岌岌可危,我们身后代表的家族也将蒙受不可逆的名誉损失,昔日积攒的美誉恐怕转瞬间就会沦为街头巷尾的唾弃与嘲笑。” 陆印生的这番慷慨陈词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大堂内顿时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之中,众人都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目光聚焦在掌心,仿佛能在那丝丝缕缕的白须中找到答案。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空气变得异常凝重。终于,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打破了这片宁静,他悠悠开口:“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陛下面对林小风的种种行径似乎颇有袒护之意,加之太子与他关系匪浅,我们又能采取何种有效的对策呢?”这句话犹如一股寒流,再度让整个大堂陷入更深一层的困惑与无奈。 陆印生脸色深沉如铁,眉宇间凝聚着无法忽视的忧虑。他的话语像是锤击在每个人心头的警钟,“列位同仁,你们都亲身领略过报纸那足以翻江倒海的力量。试想一下,若舆论的舞台完全落入林小风之手,他便能随心所欲地操控世间舆情,使之成为他的传声筒。要知道,那些看似寻常的报纸实则是百姓心中万千思绪的载体,这样的权力岂能轻易让林小风一人独揽?倘若他任意胡来,滥用这份力量,只怕将会引发天下人心动荡,尤其是太子对他的过分倚重,已然有陷入迷雾的趋势。” 于是,在这个决定性的夜晚,陆印生郑重其事地邀集众人,目的就是要共同探讨如何应对林小风,如何在报纸领域重新夺回话语权。“不久前,学士院提出接管报纸的方案未得陛下首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计可施。不妨设想,朝廷各部能否各自创立专属的报纸,如此一来,天下政务纷繁复杂,各类报纸亦可根据职能定位各有侧重,形成多元化的舆论导向。” 他举例道:“譬如兵部,完全可以创办一份《兵部日报》,深度剖析天下军事布局,详述边疆风云变幻,甚至能够通过报纸引导民众对于战争的理解和态度;又如户部,完全可以推出《户部日报》,专注于报道全国各地的财政收支状况,粮食储备动向等关乎民生的基础信息。以此类推,各个部门皆可依托自身职能办报发声。” 陆印生的话音掷地有声:“林小风虽与太子联手缔造了报纸这一传媒新形态,但我们要清楚地认识到,这既是一种强大的武器,同时也可能成为束缚自身的枷锁。当前的局面,实质上正是一场不见硝烟的舆论战!” 周围的人群在听完陆印生的一席话后,各自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彼此间无声地交换着眼神,仿佛在内心深处达成了一种共识。这时,人群中有一位老练的官员挺身而出,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附和道:“陆大人所论精辟入骨,确实揭示了问题的核心所在。然而,林小风深得陛下与太子两代君主的信任,要想从太子日报社那里分一杯羹,怕是难上加难。”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更为严肃,这场关于舆论博弈的讨论也由此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与策划阶段。 陆印生唇边悄然绽放一抹狡黠的笑意,犹如月下狐狸般洞察秋毫:“所谓‘分割’,乃是一种比喻手法,我并非意图撺掇陛下动手肢解太子日报社,而是倡议各部衙门主动向朝廷呈递奏折,申办全新的报纸。” 他的话语在大厅中悠然回荡,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他接着阐述道:“太子日报社如今确实势头旺盛,所载内容包罗万象,偏向通俗易懂,迎合了广大平民百姓的阅读兴趣。然而,设想朝廷各部都能够独立创办报纸,这不仅能够吸引更多有识之士的关注与参与,更有机会引领科举选拔人才的标准与方向发生深刻转变。” 听众们闻此言,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陆印生眼含笑意,内心明镜似的洞悉着众人的心态:尽管表面看似和睦相处,但在共同面对林小风这个潜在威胁时,他已经触动了他们心中的那根敏感神经。 不过,此时一位长者皱着眉头插言道:“只是,此事恐怕短期内难以得到陛下的首肯。当前正值捐粮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各家虽经济损失尚在可控范围,但名声受损严重,朝廷威信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此刻提议另辟蹊径创办新报,恐怕力量显得较为薄弱,难以为继。”他的话音甫落,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重,仿佛所有人都在掂量着这份冒险背后的代价与可能带来的后果。 陆印生面容紧绷,眼神犀利如炬,语气沉稳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强行终止太子日报社的运行,绝非智者所为。百姓的信任,虽不能即刻扭转,但终究决定天下兴衰的关键在于知识阶层,在于那些洞悉世事、见解卓著的精英人士。只要我们着手筹备各部门的新报纸,舆论的逆转,指日可待!这是个长远的战略布局,诸位务必审慎考量,仔细谋划。”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维碰撞与观点交锋,众人最终达成了统一意见,异口同声地道:“好!我们愿与陆大人并肩作战,共同呈奏皇上,恳请恩准创办新的官方报纸!”这一刻,一股浩然正气在房间内弥漫开来,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舆论变革。 陆印生听罢,满意地立起身来,对着在座的诸位深深一鞠躬,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与振奋:“诸位皆是我朝之柱石,眼光独特,见解深刻,提出的这项建议正合吾心!适才收到消息,皇上特派林小风查核各地粮仓储量,却不料这小子居然借此机会,溜之大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印生的儿子陆深深神色惶急地冲了进来,手中紧紧捏着一份崭新的报纸,他喘着粗气,还未站稳便高喊:“爹!爹!大事不好了!” 全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陆深深的身上,陆印生面色骤变,勃然大怒,未等儿子说完,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喝斥道:“逆子!如此冒失冲动,成何体统!不懂得前面有贵客在场,应该在外安安静静地等候吗?”刹那间,屋内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峰,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为即将展开的斗争增添了更多的悬念与不确定性。 陆深深,脸颊肿胀得几乎看不出原有的轮廓,他痛苦地按捺住疼痛,努力挤出几个字:“我……我有要紧的事情要禀告……”说话间,他战战兢兢地从身后抽出一份藏匿已久的报纸,那模样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试图挣扎着传达某种至关重要的信息。 “给我站到旁边去!”陆印生厉声喝斥,一把抓过陆深深手中的报纸,将其推向墙角。他内心的愤懑如火山熔岩般翻涌,儿子的懦弱让他无比沮丧,每次涉及林小风的事情,陆深深就如同耗子见到了猫,惊慌失措的模样令他咬牙切齿,他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自己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遇事束手无策的儿子! 陆印生敛起满脸的愠色,低下头,专注地审视着报纸上的内容。不多时,他的脸色忽地一变,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陡然遭遇雷电。他放下报纸,语气严肃而凝重:“林小风这家伙,居然暗中派遣人手调查各家的存粮状况,并公然扬言那些外出调查的记者可能无法安然无恙地回到报馆。” 听到这番话,厅内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众人的面色各异,惊讶、疑惑、愤怒交织其中。恰在这时,一人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慨喊道:“这林小风,实在是……”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另一人匆忙打断:“抱歉诸位,我有急事需先行离开。”紧接着,又有一位附和道:“陆大人,我也有些事务亟待处理,先行一步。”话音未落,两人匆匆离去,留下厅内的人们在震惊与猜测中陷入更深的沉默。 大堂内的喧嚣逐渐消退,直至只剩下陆印生与其子陆深深两人相对而立。陆印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燃烧着焦虑与愤怒的烈焰,他用力拍案,雷霆般的命令在家仆徐伯耳边炸裂开来:“徐伯,即刻传我的话,府中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田产,如有丝毫风吹草动,特别是陌生人的踪迹,务必严密监控,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定要严惩不贷,决不姑息!” 陆印生手里紧紧纂着那张报纸,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了林小风的名字:“林小风,你这个狡猾的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陆深深看着父亲盛怒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愁,他小心翼翼地劝慰道:“爹,要不咱们就暂时忍耐一下吧,毕竟林小风他……” 陆深深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陆印生那锐利如刀的眼神截断,仿佛他的每一个字都被冻结在空气中。陆印生没有接话,只是用那双饱含怒火的眼睛瞪着陆深深,那种眼神仿佛能把一切胆怯与退缩烧灼殆尽,里面包含了他对林小风的痛恨,以及对儿子软弱的失望与责备。在这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陆印生的愤怒如同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薄而出,淹没一切异议。 “········································································ 朝会的帷幕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拉开,靖江帝稳坐在龙椅之上,大殿内庄严肃穆,铜铸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烟与清晨阳光交织在一起,映照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氛。这一天,靖江帝特意将昨日震惊京城的号外再次展示在众臣面前,那张报纸宛如一面镜子,折射出宫廷内外的波诡云谲。陆印生,那个永远保持着冷静与深沉的朝臣,此刻悄无声息地将报纸递向御案,他的眼神如狼般阴鸷,冷冷地扫向一侧的林小风,随后又不动声色地退回角落,将舞台留给即将到来的风暴。 靖江帝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报纸,那上面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跳跃在他的瞳孔中。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即便他曾私下阅览过这篇报道,此刻再度面对,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瞪向林小风,那凌厉的眼神仿佛化作一道锐利的剑芒,直射向林小风的灵魂深处,声色俱厉地质问:“林小风,这一切莫非真的是你所为?” 话音未落,靖江帝愤懑地将报纸摔向地面,那纸页翻飞、纸张破碎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犹如沉闷的雷鸣,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魄。 林小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如遭雷击,恍若置身于电流之中,瞬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回想起昨晚灯火阑珊之时,自己埋首于案头,笔耕不辍,一篇篇心灵鸡汤式的文章流淌而出,直至东方破晓,未曾合眼片刻。此刻,面对龙颜震怒,林小风犹如一只被猎人瞄准的兔子,慌忙疾步上前,面容上布满了惶恐与不安,他深深地俯下身去,额头几乎触碰地面,颤抖的声音恳求道:“微臣知罪,深知自己言行不慎,惹怒了陛下,恳请陛下宽宏大量,原谅微臣的无知之罪。” 靖江帝并未因林小风的道歉而消解怒气,他紧盯着林小风,愠色未减:“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说说看,你到底犯了哪些错误?” 林小风心中惶恐不安,颤声道:“微臣的确不应该做出令陛下蒙受怒气的事,担心此举可能会让您忧心伤身,臣深感痛悔,无地自容。倘若能以肉身相抵罪过,臣愿意撞击殿柱以示悔过。” 靖江帝闻言,瞪圆双目,厉声呵斥:“既然如此,你就赶快去撞吧!”林小风听闻此言,愕然无语,呆立原地。皇帝见他犹豫不决,进一步逼问:“为何还不去撞?莫非你害怕死亡不成?”林小风的身形在那一刻显得无比孤独而无助,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林小风紧咬牙关,面颊绷紧,硬生生地回应:“臣岂敢畏死,生死自有轻重,臣唯愿保留此身,竭尽全力,像犬马一般服务于陛下的江山社稷。”靖江帝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是对林小风的机巧辩驳嗤之以鼻,冷嘲道:“哼,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林小风,你擅自编排朝臣是非,损害朝廷威望,仅为满足一己虚名,众卿家,你们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此人?” 话音甫落,蔡鹰扬疾步上前,面色严峻,凛然奏道:“陛下,林小风散布谣言,挑拨离间,动摇国基,理应依法问斩!”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德贤闻此言,心头一紧,偷偷斜睨了一眼林小风。林小风察觉到李德贤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向他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前一夜,林小风曾私下叮嘱李德贤,不管朝堂上发生何等变故,都不能随意发言。他深知,此次事件虽引起轩然大波,但凭这点小事,靖江帝绝不可能真的取他性命,今日的举动,不过是革故鼎新之前必经的破旧之旅。 正当众人屏息以待靖江帝裁决之时,陆印生适时插言,沉稳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张:“臣赞同蔡鹰扬之议,并恳请陛下收回各日报的发行权,将其收归宫中严格审核,唯有如此,方能从根本上防止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随着陆印生的话语落地,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群臣中,多数人心绪起伏,一致赞同,而赵中展则面容愁苦,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小风,仿佛他是即将倾塌的大厦之柱,担心朝廷失去了这一支撑便会动荡不安。林小风察觉众人的疑虑,正欲开口为自己辩驳,却被靖江帝适时打断:“无需多言,林小风,你且闭嘴!”皇帝深知林小风性情耿直,言辞间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故此命令他暂且沉默。 靖江帝的目光转向白永元,脸上虽未露出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微妙的玩味。他深知白永元平日里与林小风关系相对和谐,却不料在这场风波中,除了陆印生,白永元也被卷入其中。坊间流言四起,甚至有传言说白永元乃是林小风的岳父大人。林小风行事果断决绝,似乎从不顾及情面,这使得白永元处境尴尬。 白永元面色阴郁,从队列中跨步而出,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流露出无尽的无奈与悲凉。他在内心做出了艰难的抉择:斩草除根虽快意,但林小风毕竟是一心为国为民,只不过手段激烈了些。他认为,这样的“妖孽”不应就此摒弃于庙堂之外。 于是,白永元毅然决然地走向御前,恭敬地启奏道:“陛下,微臣认为林小风虽有过失,却罪不至死,其初衷仍然是为了拯救全国频发的粮荒。臣斗胆提议,将林小风贬谪为长江流域的巡监,让他亲赴前线,投身于长江沿岸的救灾事务之中,以此赎罪。”白永元的提议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是一枚投向湖面的石子,引起了一场深沉而持久的涟漪。 李秋炎等一众朝臣相继表态,纷纷赞同对林小风采取行动,而这正是昨日他们在公署秘密商讨的结果。他们一致认为,林小风如今已成为朝廷的一大隐患,贬谪势在必行,但关键在于皇上的决断程度。若仅仅将他贬至不远处,恐怕他会利用与太子的亲近关系再生事端;加之他频繁鼓动的逼捐行为,朝廷内外早已怨声载道,不堪重负,因此最好是将他流放到偏远之地,以免继续祸乱朝政。 靖江帝听罢白永元的建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赞赏的微笑。他原计划是要贬谪林小风,但却未曾想过将其发配至灾荒地区。想到这样一个麻烦人物若能远离庙堂,或许能在艰苦环境中洗心革面,为地方造福,将来也不排除召回重用的可能性。 “白永元先生之言稳健有度,朕深表赞同。”靖江帝朗声宣布,“即日起,朕决定贬林小风为长江巡监,限他一个月内抵达任职之地,不得有任何拖延。” 然而,就在靖江帝话音刚落之际,一名学士挺身而出,直言进谏:“陛下,依臣看来,对林小风的处罚似乎有些过轻了!他扰乱朝纲,已经在民间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样的人怎能代表朝廷安抚黎民百姓?臣以为,应当将他彻底贬为庶民,以儆效尤!”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陷入了更加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 林小风听闻众人议论,眼中闪现复杂的神色,似乎在衡量着接受民间惩罚、暂时收敛锋芒是否为明智之举。然而,人群中一名学士突兀发声,矛头指向白永元与林小风之间的关系,怀疑白永元或许因其与林小风存在特殊关联而有所偏袒。 白永元闻此指控,脸色瞬间变换,如同晚霞中的云彩瞬息万变,勃然大怒,他手指苍穹,大声疾呼:“老夫与林小风并无任何亲戚关系!尔等何敢对我妄加诬陷?”此言一出,李秋炎、陈曙光两位官员面露惊恐之色,赶忙退避三舍,以免惹祸上身。 靖江帝与白永元默契十足,齐声制止林小风发表言论,要求他保持沉默。然而,那执着的小学士并不甘心,他进一步追问道,提及白永元先前捐粮之举的豪爽程度,暗示其家眷的支持力度远非常人可比,由此再次质疑两者间是否有隐藏的血缘纽带。 林小风对此嗤之以鼻,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对那些只知道捕风捉影、攻击他人私生活的清流人士表示不屑,认为他们忽略了国家大事的本质。白永元被这一席话噎住,百口莫辩,只能看着那咄咄逼人的小学士哑口无言。而李秋炎、陈曙光二人更是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连忙躲得远远的。 白永元强忍心头的憋屈,极力澄清:“老夫与林小风之间确实没有任何瓜葛,市井间的流言蜚语岂能当作真实证据!”然而,那小学士却毫不退让,针锋相对:“常言道,无风不起浪,白大人,您是否忘记了这一点?”话语间,白永元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越发显得苍白无力,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无法挣脱。 靖江帝在众多言论的环绕之下,尽管心中疑云密布,却还是决定探问林小风与白永元之间的真实关系。白永元闻听此言,顿时瞠目结舌,仿佛一颗无形的尖刀刺入胸膛,五内俱焚,晚年的清誉似乎摇摇欲坠。 林小风在压力之下,吞吞吐吐地解释道,白永元与他亡故的大舅仅仅是容貌上有几分相似,实则并无任何血脉相连。这一时刻,白永元内心犹如烈火焚烧,形势万分危急,周围的大臣们见状,纷纷焦急地呼唤太医前来救援。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永元终因气血攻心而昏厥过去,而在他苍白的面庞上,却依稀可见一种解脱与欣慰的神色。目睹此景,群臣无不为之动容,心中涌起深深的悲悯。家族的不幸,竟是出自逆子之手,竟公然诅咒长辈,使得德高望重的白公,因遭受如此侮辱而气得晕厥,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捶胸顿足,痛哭失声,大声疾呼:“林小风!你简直不孝至极!竟然诅咒自己的大舅死去!”其余大臣们也随之响应,悲愤之情溢于言表:“说得对啊!直至今日,你还在试图遮掩事实吗?陛下,这样不忠不孝的家伙,必须给予严厉的惩罚!”随着这声声控诉,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片肃杀而又悲凉的气氛中,每个人都仿佛感受到了那股道德审判的力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靖江帝与一众大臣,包括李德贤在内,坐镇朝堂之上,目睹此番情境,不约而同地侧目相觑,他们的眼神交汇处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疑问:这一切竟是真的吗?林小风脸色骤然紧绷,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眼前的局势明显偏离了他的预设轨道,朝着一个难以捉摸的方向演变。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李秋炎与陈曙光,二人感受到林小风的目光如箭,不由得心生寒意,迅速转移视线,再也不敢与他对视。 靖江帝见此情形,赫然震怒,他怒目圆睁,厉声喝止:“众卿肃静!”话音未落,他用力一拍龙案,那磅礴的气势瞬间压制住了整个殿堂,群臣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靖江帝威严地宣布:“此事无需再多费唇舌,朕已做出决定!林小风,从即日起你被贬为长江巡监,退下吧!”说罢,王景文这位忠心耿耿的老臣,亲自领着尚未回过神来的林小风离殿而去。 林小风被带走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后,李德贤却还愣在当地,心头焦躁不安。他知道,林小风这一走,朝堂格局必将发生巨变,而自己在这场风雨中又将何去何从?他几次三番试图向靖江帝递出求助的眼神,然而靖江帝却并未给予理会,只是静静地端坐龙椅,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更加深远的谋划。李德贤只能独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内心五味杂陈。 ········································ 林小风跟随王景文沉重的步伐跨出大殿门槛,背靠着冰冷坚实的朱红廊柱,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沮丧与迷茫。虽然遭逢贬谪的命运,心中却反而有一丝释然,毕竟逃离了朝堂的明枪暗箭。然而,对于即将前往长江赴任的未知旅程,他心头却笼罩着一层浓厚的迷雾,不知何时才能重归繁华的京师。 王景文走近林小风,脸上挂着轻松而深意的笑容,轻轻说道:“贤弟何必在此独自惆怅?想来散朝之后,陛下定然还有话要对你讲。” 林小风侧目看向王景文,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淡然回应:“王兄不必捉弄于我,散朝之后,陛下确有可能还会召见我。” 王景文笑容更甚,赞赏地点点头,声音中满含钦佩:“贤弟深得皇上宠信,即便是眼下这般重大变故,陛下依然尽力庇护于你,这份恩遇,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得到的。” 林小风闻此言,脸上略显羞涩,却也不失谦逊之态,回应道:“王兄过奖了,我不过是幸得陛下垂怜,与王兄相比,我还差得远呢。”言语间,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宫殿,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在未来的道路上,不负皇恩,砥砺前行。 王景文望着林小风的背影,心头涌上无尽的感慨,那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数十年宫廷生涯中难得一见的震撼景象:“贤弟啊,你的胆魄与见识实属罕见,竟能孤身对抗满堂权贵,如此壮举,我在这皇宫之中历经几十个春秋,却是头一次亲眼目睹。然而,你就不怕因此而引来他人疯狂的报复吗?” 林小风回转身,脸上挂着一抹淡然而坚定的笑容,娓娓道来:“王兄,你所不知的是,为实现宏图大志,有时候就必须有所舍弃,若总是瞻前顾后、顾虑重重,终究只会碌碌无为。我秉持的信念是,只要行走在正义之道上,至于方式方法,不必太过拘泥。我心中始终牵挂的是天下黎民百姓的苦难,看到他们忍饥挨饿、困厄无助,我无法袖手旁观。” 王景文听罢,面色更加庄重,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仿佛看到了时光深处的那个瘦弱少年,回忆起那段艰苦的日子:“我幼年之时,也曾深受饥饿之苦,母亲就是在饥荒中不幸离世,父亲拖着病体,一路磕头讨饭,只为把我送进宫中谋生路。那时的我常常幻想,何时才能出现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救万民于水火,使我家能摆脱饥饿的困境。可惜的是,我的父亲最终也未能逃脱饥饿的魔爪。今日看到贤弟你这般肝胆相照,一心为民,我真心佩服,你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好官。” 林小风听着王景文的话语,内心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触摸,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位王兄内心的悲痛过往,如同层层迭迭的时光印记镌刻在其灵魂深处。他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带着理解和安慰的语气低声道:“王兄,请节哀顺变。” 王景文听闻林小风的安慰,先是身子一僵,仿佛被拉回到某个遥远的记忆中,而后神情复杂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夹杂着苦涩与无奈:“贤弟此言,犹如一把锐利的锥子,戳破了我心中那层自我保护的薄膜。唉,我王景文自认愚钝,竟对贤弟倾诉了那么多心底的秘密。罢了,罢了,人生如戏,有时候总得学会独自承担。” 林小风见状,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触及了王景文内心深处的痛楚,他忙不迭地解释:“王哥,你误会了,我并无窥探你隐私之意,只是出于兄弟之间的关怀和同情。” 王景文听罢,展现出他深厚的人生底蕴与修养,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状态,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气质。他向林小风微微欠身,语气平静而坚定地说:“贤弟不必介怀,我明白你并无恶意。那我先行告退,你在此静候圣旨就好。但愿我们都能够在人生的舞台上,各自演绎好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担当与坚韧。” 林小风灵巧地靠近王景文,趁四下无人之际,悄无声息地将一张迭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塞进对方手中,低声道:“王哥,您能否帮我打听一下陛下对我的看法?昨儿他老人家的心情可还好?”那银票在王景文手中滑过,上面的纹路仿佛雕刻着无言的秘密,他脸上重新焕发出笑容,却又很快意识到林小风想要探寻更多的内幕,于是巧妙地后撤半步。 王景文坦诚相告:“实不相瞒,我确实不清楚陛下的具体想法。但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定不会亏待贤弟你。近日来看,陛下心境颇佳,想来应是有好事将近。”林小风收手,心中并未完全释然,他又试探性地问起能否取消长江巡监的职务,改而在京城里贡献力量。 王景文表情略显苦涩,摇了摇头:“贤弟,陛下的旨意已定,贬谪之事无法更改。不过,如果你有意在京停留几日,我想陛下一定会答应的。”林小风听罢,只好接受了现实,转身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只留下王景文独自站在原地。王景文凝视着林小风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正欲离去,却突然想起一事,疾步追上林小风,唤道:“贤弟!贤弟!” 林小风闻声停步,一脸不解地回头问道:“王哥,有何事要问?”王景文面带讪讪的微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白永元大人,他是不是你真正的大舅啊?” 林小风听后默然无语,反问道:“王哥身为厂卫统领,朝廷宗室之事怎会不知?何须向我求证?此事确实玄妙得很!”王景文闻言略显尴尬:“早前我是不信的,但如今流言越演越烈,说得绘声绘色,让我也难以辨别真假了。” 林小风一时语塞,迟疑了一下才回应:“过去的事情,如今是否属实,我自己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王景文再三追问,愈发感到困惑:“那么,到底是不是呢?你这话让我更加糊涂了!” 林小风被追问得不耐烦,勉强应付道:“你就当他就是吧!”王景文一听,脸上豁然开朗,拍掌笑道:“哈哈,果真如我所料,白公城府之深,背后的秘事令人惊叹不已!” 王景文满意地离去,林小风望着他的背影,内心更加迷茫,默默思索:“难道白公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亲舅舅?”随即,林小风猛一惊,额上沁出了冷汗:“哎呀!谎言重复多了,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 林小风在乾清宫巍峨的门阙之下,身影显得寂寥而落寞,试图寻觅守门侍卫搭讪解闷,却无人理会。正当此时,靖江帝步伐徐徐而至,王景文紧随其后。靖江帝目光如炬,瞥了一眼林小风,沉默无言地踏入宫门。王景文低声招呼林小风跟进,林小风领命,迈着谨慎的步伐跟随着他们进入了庄严肃穆的乾清宫殿。 第103.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殿内并无冗杂陈设,靖江帝坐在案几之后,专心致志地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似乎全然无视林小风的存在。林小风站定角落,此刻的他犹如犯错的学生等待教诲,周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疲惫感悄然袭上心头。 终于,靖江帝放下朱笔,抬起头来,声音透着威严:“林小风,朕决定贬你出任长江巡监,对此你可有怨言?”林小风面容坦荡,虽心中不甘,却平静应答:“陛下,臣并无怨恨,只是觉得冤屈。面对百官对赈灾事务的冷漠态度,臣不过是力图推进,以避免百姓沦落饥荒的深渊。臣所作所为,并无违背纲纪之处。” 靖江帝脸色骤变,雷霆震怒:“林小风,你好大的胆子!你这般行为置朝廷律法于何地?如此恣意妄为,皇家尊严与朝廷体面何在?” 林小风不卑不亢,应答自如:“陛下,于臣眼中,百官的脸面远不及百姓的生命重要。” 靖江帝勃然欲唤人惩戒,林小风见状急忙制止,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陛下,这是北廊坊近来的状元票收益以及各类税收所得,总计两万三千二百三十一两。” 靖江帝的龙目在银票上略作停留,那阴沉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际突然破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丝缓和的迹象。他冷冷一笑,语带讥讽:“你这是想用此物来收买朕的心意不成?”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瞬变,慌忙拱手答道:“微臣万万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天地可鉴!” 紧接着,林小风从袖中取出一本厚重且详尽的账簿,上面记载着民间百姓自发捐赠粮食的记录,在短短半日之内,竟筹集了三百四十四石粮食,而这仅仅是庞大数字中的一个微小片段。他深吸一口气,坦诚地禀告:“陛下,微臣此举并非意图以民情打动圣心,实乃欲揭示当前民生现状的真实写照。” 话音甫落,林小风再度从宽大的官服袖口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双手捧起,恭敬地递向靖江帝:“陛下,微臣负责督造的新式造纸工艺已取得突破性进展,不仅产量提升五倍之多,而且成本大幅削减。因太子日报社务繁忙,未能及时呈报朝廷,如今微臣即将远赴长江任职,特此将此重大成果以及北廊坊所有政务交接明细一并呈交于陛下面前,绝无任何私心杂念,请陛下明察秋毫。” 此刻的林小风宛如一位忠诚战士,手中紧握盾牌般站立一旁,静待靖江帝的裁决。靖江帝接过小册子,目光专注地低首审阅关于造纸术革新的内容,那一页页文字仿佛化作了一座沉默而巨大的磨坊,转动在他的心头,令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良久,靖江帝回过神来,面露歉意,温声道:“朕适才情绪波动过大,赐你坐位吧。” 林小风听罢心中窃喜,遵旨坐下,靖江帝则全神贯注地继续研读小册子。王景文立于靖江帝背后,双眸满溢钦佩与羡慕之情,林小风的才智让他自愧不如。待靖江帝阅毕,不禁发出由衷赞叹:“此项造纸技艺精妙至极,倘若早些时日便拥有此法,我靖江国岂不是能孕育出成倍增长的栋梁之材?林爱卿,这真可谓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大功绩,你想要何种奖赏以示嘉许?” 林小风听闻此言,低头垂首,恳切地请求:“陛下,微臣虽蒙恩赐,却不愿赴长江赴任,宁愿留守京师,随时听候陛下的调遣与差遣。” 靖江帝的话让王景文心头一紧,他瞪大眼睛看着皇帝,内心疑惑:陛下为何会对这位臣子如此眷顾,林小风哪里比自己出色? 靖江帝正色警告:“你先前先是捉弄朕,朕已在朝堂上下令你赴长江,现在又要改变主意,朕的金口玉言岂能一日之间就失信于天下?换一个请求吧!” 林小风无奈,只得顺从:“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 靖江帝见他态度谦逊,语气深沉地告诫:“今日之事,你切勿心存不满,如此重大之事,你与太子竟然没有与朕商量。贬你为官已经是宽大处理,不然朕若不知情,你必然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林小风反问:“如果当初禀报陛下,陛下是否会准许臣施行那些举措?”靖江帝沉思片刻,回答:“有些事情或许可以,但绝不应如此轻率,朕自认为对你颇为了解,为何此次行事如此草率,不顾后果?” 林小风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复杂地盯着靖江帝,深深地叹了口气:“陛下,臣也曾经历过饥荒,那时阳曲县内民生凋敝,臣四处奔走求助无门,亲眼目睹百姓饿死街头,心中常常疑惑,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官员能挺身而出,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发放赈济?遗憾的是,这样的英雄始终没有出现。如今作为一县之长,面对百姓困厄,怎能忍心置之不理,安坐京畿享乐?” 靖江帝身后,王景文脸色立刻阴霾下来,林小风此举似是对自己的直接挑战,心头涌动着强烈的不满。林小风继续陈述:“并且,此事并非臣单方面的意愿,太子同样心系黎庶,尽心尽力筹集粮草救援百姓。为了实现太子与臣共同的心愿,无论行动多么冲动、鲁莽,臣均无怨无悔,甘愿承受责罚。” 靖江帝听到这里,脸上的线条逐渐柔和,他在林小风的坦诚与热忱面前,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年轻官员的作为。而林小风的故事与决心,也让王景文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靖江帝听了林小风的言语,内心似有所触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声音淡然如春风拂过湖面:“朕已明了,此番你前往长江,务必要慎之又慎。”林小风听闻,不由得愕然,尽管刚才一番坦诚剖白,但仍无法改变被派往长江的事实。他忍不住问道:“陛下就不怕臣去了长江再生事端,损及朝廷颜面吗?” 靖江帝的脸上再次绽放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悠悠道:“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黎民百姓的生命财产更重要,全在于林爱卿你自己了。”林小风听罢,心中稍安,真诚回应:“既然如此,臣便不再担忧了。”他又坦白道:“臣起初顾虑此次报纸发布过于激烈,恐怕会引起陛下的震怒。” 靖江帝侧目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林爱卿,你这是小瞧朕了。那些琐碎小事,朕并未放在心上。朕之所以不满,是你与太子未经朕同意便私自行事。”他接着道:“近年来,我靖江大地安宁富饶,百姓丰衣足食。你这次的行为,虽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但无论是朝中显贵,还是黎民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对他们一视同仁。他们平日里伪装高尚,遇到事情都要等朕点头,朕虽未对他们进行严惩削减俸禄,实则是出于宽容。林爱卿你所做的,正是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表现,这一点很好。不过,鉴于此次朝廷颜面受损,从今以后,每期报纸必须送到宫内,经过朕亲自审阅御批后方可发行。此外,报社不能再借用太子的名义胡作非为,应更名为‘北廊日报’。报社所获收益,朕不予干预,你与太子自行分配便可。” 林小风听罢,心领神会,深知在收获的背后,帝王必定会对报纸的掌控权严格把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而对于金钱的利益,靖江帝似乎尚未完全洞察到报业背后的巨大利润空间。对于更名一事,靖江帝虽然没有明确提及,但林小风也觉得应当改掉,毕竟报社未收取广告费用,若还以太子名义售卖广告,难免招致非议。 靖江帝赞赏林小风的才干,认为他既能妥善处理政务,又善于经营理财,还能在言辞上恰到好处,虽然人际交往方面稍显不足,但能力出众,足以担当重任。他又向林小风询问:“今日朝会上,陆印生提议朝廷各部另行创办新日报,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林小风沉吟片刻后回答:“此举有利于扩大朝廷影响力,朝廷政策的出发点虽好,但在实施过程中容易产生偏差,通过报纸直达民间,有助于减少误解,更好地贯彻中央政令。然而,报纸内容应由内阁审定,各部无权擅自发报,这样才能确保陛下圣意不受歪曲,政令得以一致贯彻。另外,报纸的内容不应只由各部提供,我建议设立专门机构,吸纳民间人才参与编纂,方能保证全面客观。纸上谈兵容易误国,唯有脚踏实地,切实为民做事才是正道。” 林小风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况且,高效的造纸技术只有陛下与太子掌握,若其他部门欲大规模印刷报纸,缺少这项新技术,很难实现。目前《北廊日报》每张售价五文,也只是勉强做到收支平衡。” 靖江帝听罢,微微颌首,淡然赞许道:“这是深谋远虑的治国之策。”林小风暗自思忖,看来陛下在朝堂之上遭遇挫折,正在寻求认同。帝王亦有普通人的感情,此事即便不说,陛下也会这样做。庆幸的是,造纸技术的独家优势无意间提供了支持,实属意想不到的惊喜。 靖江帝随手将刚拟好的诏书卷成一轴,抛给了林小风,同时命王景文取出一把装饰华丽的宝剑。王公公从身后橱柜中捧出一把宝剑,递到林小风面前,介绍道:“此剑乃当年自海云国皇宫所得,朕极为珍视。今日赐予你,持有朕的圣旨,你在长江一带可畅通无阻,行事不必畏惧任何阻碍。成功,便是大功一件;失败,朕也不会怪罪。” 林小风接过宝剑仔细观察,惊奇地发现这竟然是象征权威的尚方宝剑,可斩杀不忠之臣。但他注意到此剑源自海云国,于是迟疑地问道:“陛下,前朝的剑能否用来斩本朝的官吏?”靖江帝瞪大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答:“何出此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有什么前朝后朝之分!”说完,命林小风退下。林小风又提出希望能携带皇庄产出的一百石盛世薯去长江,靖江帝爽快答应,调侃道:“何来什么盛世薯,不过是红薯,名字绕口而已。”林小风尴尬一笑,接受了调侃,并接受帝警告今后要少耍些小聪明。随后,林小风拜别离开了。 林小风满怀信心地走出皇宫,手中紧握宝剑,怀揣圣旨,准备启程前往长江。靖江帝给予他一个月的赴任期限,除去路上所需的时间,实际上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做准备。他刚抵达太子日报社,便看到李德贤脸色阴郁,林小风径直坐下与他交谈。李德贤欲言又止,林小风则低头检查着手中的报纸,寻找可能存在的疏漏。过了许久,李德贤终于打破沉默:“林兄真的要走了吗?”林小风展示手中的宝剑,肯定答复:“得到了陛下的赐剑,我确实要离开了。” 李德贤见状,面露苦涩:“这把剑我求父皇很久都没有得到,现在却到了你手里。你若离去,我该怎么办?”林小风长叹一口气:“殿下你现在统帅几千兵马,已经能够独立处理政务,我在不在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当前还有很多事务需要殿下亲自处理,我即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太多忙。虽然我要去长江,但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确实感到无所适从。” 此时,报社里的新入职记者们纷纷好奇地探头张望。林小风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为了缓解紧张情绪,他提议晚上一起去看北廊广场上演的新剧,边看边聊。李德贤担忧地问:“你若离开,报社的事情谁来主持?很多板块都是你亲自执笔的。”林小风轻松回应:“让他们加班就是了,不过报社的同事们最近都很辛苦,饮食和休息都不太好。如花!如花!”随着林小风的呼唤,一位老嬷嬷匆忙从楼梯上赶来,林小风指示她:“从今天开始,报社中午必须供应鸡蛋汤,要熬得浓稠,多加蔬菜,少放蛋,以免上火。” ······························································································· 舞台之上,北廊广场熙熙攘攘的人潮犹如江海翻涌,市民们对这类戏剧的热情犹如炽热的火焰,幸福的氛围四散弥漫,使得京城的生活色彩斑斓,热闹非凡。 “哥哥!为何你不能娶我呢?”女子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她哀婉诉说,“我俩虽一直以兄妹相待,小娟从未有过逾矩之想,但如今我的清白之身已被你看尽,若再言兄妹之情,你必须娶我,否则我宁愿赴黄泉也不苟活!” “可是我身为宦官,此事实难从命!”男子面露苦楚,极力劝解,“就算我是个阉人,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我不能成婚吧?” “阉人与否并不重要!即便是太监也能娶妻延续血脉!”女子咬牙坚持,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决心。 “小娟!不要再说了!”男子悲痛欲绝。 台下,林小风端坐在贵宾席上,面色沉郁如千年寒潭,他静静观看着台上激烈的表演,心中揣测,这出戏码大概源自阳曲县的文化输出。周志伟这个人,虽顶着读书人的名号,却将各种俗套狗血的情节——诸如绝症、车祸、伦理纷争——统统混杂编排进剧中,短短半场演出就囊括了世间所有悲剧元素,叫人看了眉头紧锁,不禁为之惋惜。 李德贤同样表现出不适,喟然叹道:“林兄,今晚这出剧目委实算不得高雅之作,比起脍炙人口的《白蛇传》,可谓是天地之别。”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议道:“往后必须要下令更换剧目,提倡演出积极向上、弘扬正能量的作品,比如爱国爱家题材,每部剧至少要连续演上三个月以上再考虑更换。若再沉迷于这类低俗剧情,我恐怕又要遭到弹劾。” 李德贤关切地问起林小风何时归来,林小风答道:“归期难定,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三年五载,唯有等到粮荒彻底解决,或许那时便是我重返京城之时。” 李德贤愤愤不平,誓要在报纸上继续揭发弊端,力争一次性解决粮荒问题,以便林小风不必远赴长江。林小风却淡然以对:“此事到此为止,过犹不及,我们已经两次触及底线。报纸的公信力弥足珍贵,若再肆意损耗,恐怕整个报社都将风雨飘摇。” 林小风坦诚地表示自己被贬谪乃是不可避免之事,但他坚信凭借陛下的恩典和自己的努力,或许不久就能重归京城。当李德贤问及筹集的粮食对于救灾能起到多大作用时,林小风摇头惋惜:“这只是杯水车薪,单靠捐赠难以挽救全局,解决粮荒的根本在于陛下。” 林小风神情严肃,说出一剂药方:“只需要陛下一句话,下诏令长江府以北、汾河府、卢云府等地整顿府衙、大力修建寺庙、推动大兴土木,并鼓励民间富户举办宴乐活动、新建宅邸,这样一来,灾情自然能得到缓解。” 李德贤听后震惊不已:“这种方法绝无可能实行,父皇绝不会颁布这样的诏书,而且在灾荒时期采取这种措施,天下人一定会强烈反对。”林小风坚持道:“然而,只要陛下下定决心,总有办法解决问题。民间确实存在不少粮食储备,新兴贵族崛起,大户人家常常储备多年粮食,更有足够的财力购买粮食。通过推动建筑活动和奢侈风气,可以让富户闲置的资金流动起来,进而让百姓能够填饱肚子。” 李德贤沉思许久,终于领悟到:“原来这就是以工代赈的策略!之前林兄曾经跟我提起过。”林小风点头确认:“没错,朝廷中的老臣对此都心知肚明,但是这种方法违背了世俗道德观念,需要顶住舆论压力。因此,陛下需要连下三道诏书,确保地方官员对此深信不疑,避免他们在执行过程中反复请示,耽误时机。” 李德贤困惑地问道:“为何至今没有人采取这样的方法?为何没有人深入思考这种策略?”林小风解释道:“民间的确有大量的余粮,特别是在太平盛世,新贵层出不穷,囤积粮食、购买余粮的现象十分普遍。推动建设和发展娱乐产业,可以使富户的死钱变成活水,财富得以流通,百姓自然能够吃饱饭。但这种方法需要时间去转变观念,借助报纸的力量,或许可以逐步推广开来。” 林小风将目光重新投向舞台,不再言语。此时,舞台上正上演一幕高潮部分,林小风瞥见台上太监的表演过于夸张,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骂周志伟编写的剧本太过离谱。他决定将周志伟一同带到长江,不能再让他糟蹋阳曲县的文艺事业。 当舞台剧接近尾声时,林小风看到李德贤还在沉思,便温言安慰:“殿下不必过于忧虑,人力有时而穷,尽心尽力便能问心无愧。” 李德贤坚毅地做出了决定:“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上奏父皇,详细陈述此事。如果一次不成,那就再上,直到达到目的为止!”林小风感激地回应:“殿下您的用心,臣感激不尽。虽然我认为上奏未必马上见效,但不妨一试,或许陛下会为此感到欣慰。等我从长江返回,定会给殿下带上当地的土特产。” 李德贤整理思绪,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舞台上:“暂且放下此事,先看完这出戏再说。”台上的男女主角再次紧紧相拥,女子深情表白:“兄长,你说过没有陛下的赐婚,太监不能娶妻,我会去向陛下请旨,如果陛下不同意,我宁愿抗旨!” 李德贤听着剧中越来越离奇的情节,眼角禁不住抽搐,这出戏的荒诞不经让他哭笑不得。尽管如此,他知道在现实的世界里,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远比戏剧复杂得多。 ··············································· 归家之刻,夕阳斜照,林府内肴馔满桌,琳琅满目,静候林小风共进晚餐。林桃花,那俏丽灵巧的丫鬟,一瞥见主人踏门而入,便迅速趋前,接过主人肩头负重,待触及那柄熠熠生辉的宝剑时,不由得脱口而出:“哎呀,此剑瑰丽非凡,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宝贝啊?”林小风淡然一笑,吩咐道:“暂且将物件放在一旁,待用过晚膳后再细细讲述。”于是,他安稳落座于餐桌之上。 尹佳妗,那位聪慧体贴的女伴,素来善解人意,只见她目光流转,洞察一切,立即起身言道:“我去盛饭来!”近来贴身伺候林小风,早已谙熟家仆之道,举止间透出一种自然流露的娴雅。虽然林府财力并非丰厚,却颇讲究生活质量,每日膳食精细考究,使家中上下均感到满足与宽慰。白昼里,林桃花带领众丫鬟料理家务,井井有条;尹佳妗则常伴左右,或是穿街走巷采购物品,或是游玩消遣,日子过得恬静悠闲,纵然偶尔心生迷惘,倒也乐在其中。 待众人各自舀满米饭,围坐一起享用时,大家细嚼慢品,唯独谢洪信如饿狼扑食,捧着大碗大快朵颐。林小风因白天观剧心境欠佳,胃口略显寡淡,搁下筷子,默默注视着大家吃饭。林桃花留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公子为何停箸不食?今日的菜肴不合口味吗?”尹佳妗听闻此言,心中暗自紧张,深知今日膳食由自己亲手操办。 林小风强压心中的不悦,调整了片刻情绪,然后郑重宣布了一件大事:“我即将远赴他乡,行程已经安排妥当,只带谢洪信和卢思南两人随行,其余人等应回到阳曲老家,不必在此久留。”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停止咀嚼,聚精会神地听着,唯有谢洪信仍在狂吞猛咽,仿佛不管前方何方天地,只要跟着林小风,自有他的位置。 林桃花一听,双眼瞪圆,急切追问:“公子要去哪里?我可以一同前往吗?”林小风轻轻摆手制止:“你应该回到县中去。”林桃花听罢,脸上顿时现出失望与忧伤。林小风坦诚相告:“近日我遭贬谪,被任命为长江巡监,限期一个月内赴任,所以才决定如此安排,谢洪信和卢思南随我共同赴任,其他人则回归阳曲。” 林桃花在失落之余,猜测道:“公子这次遭到贬黜,想来定是因为报馆的事情触怒了皇上。”又补充:“公子平日行事谨慎,极少惹是生非,此次报馆的行为,恐怕已触动不少权贵的神经,引来众多不满。”林小风苦笑回应:“此事非我本愿,却不得不承担其后果。” 随后,林小风转身步入内室,不多时拿出一封信扔在桌上,愤然道:“项协宏等人办事不力,未能按时返回县中,若还是一贯恣意妄为,待他们回来,定要严惩不贷,甚至可能示众以儆效尤!”谢洪信含糊答应着。林桃花打开信函阅读,惊愕不已:“他们竟然又犯下抢劫之事,吕跃峰竟然也牵涉其中?”林小风愤怒地说:“正是由于他们的胡作非为,迫使我此刻不得不匆匆启程。他们勾结邪教势力,倘若粮荒问题处理不当,很可能引发民变。胆敢与官府对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为了防止灾祸蔓延至阳曲县,我必须亲自前去解决粮草问题。” 林桃花小心翼翼地收好信件,试探性地问是否需要回复,林小风回答:“已回信警告,并寄予厚望朝廷能及时运送粮食,从而缓和局势。可惜事与愿违,现在只能亲自出马。”说着,他忽然嗤笑一声:“这群家伙,真是闹腾个没完没了!”接着又振作精神:“既然如此,又有何惧?继续用餐。” 尹佳妗听闻此言,瞠目结舌,难以相信他竟能如此从容面对。众人并未受此影响,依然继续用餐,唯独尹佳妗食欲顿失,心里盘算着这些人背后的复杂关系,至今仍是一团谜。 饭毕,谢洪信如同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众人围坐一堂,剔牙闲聊之际,林小风骄傲地唤道:“林桃花,快把我的宝剑拿过来,今天让大家一同观赏。”林桃花遵命将剑置于桌上,众人围拢过来,仔细品评。 剑鞘雕龙刻凤,镶嵌着世间罕见的宝玉,剑柄更是铸有金龙图案,威势赫然。众人赞叹不已:“镶满了宝石,其价值该有多少?”“虽华美非凡,却似乎比不上琉璃的纯净美感。”尹佳妗凝视着剑身,心中百感交集,记起父亲曾以此剑相伴,她无数次渴求而未能得到,此刻不禁泪光闪现,想要触摸剑身,却不料谢洪信抢先一步,一把抓过剑柄。 谢洪信玩弄着宝剑,颇为轻蔑地评论:“不过是一堆繁冗的装饰罢了,估计实战效果未必出色,比起我手中的神兵利器差远了!”说完,他猛然抽出剑身,寒光冷冽,锋芒毕露,周围之人皆感此剑确实非同凡响。尹佳妗心头一紧,确定这便是父亲曾经佩戴过的那把剑。 谢洪信粗鲁地测试剑的硬度,不顾他人阻止,握住剑身狠劲一拗,只听得“咔嚓”一声,宝剑应声而断,他随意将断剑丢在地上,嘲讽道:“果然只是中看不中用,遇到硬甲只怕立马折戟沉沙。”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场面陷入了极度尴尬。 林小风见状,脸色瞬间铁青,悲愤地高呼:“那是我的尚方宝剑啊!”他厉声质问谢洪信:“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宝剑?莫非你是有意要加害我年迈的父亲?抑或是故意给我制造麻烦?”谢洪信察觉到四周目光的谴责,慌忙扔下剑柄,脚底抹油,走得更快了。林小风脸色阴沉,紧随其后,其他人均相继离席,不再进食。 只剩下尹佳妗独自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断剑残骸,眼泪终于滚落,心底也随着剑的断裂而破碎。宝剑未曾经历战场浴血,却在这般情况下惨遭破坏,林小风心中痛苦万分,几乎要放声痛哭。叹惋那匠心独运的宝剑,竟遭谢洪信这样一个粗汉肆意糟蹋,惋惜之情充斥胸臆。 考虑到日后君上或许会有索剑之日,眼前的状况令林小风惶恐不安。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他决定派人将断剑送回阳曲县,请当地巧匠重新铸造。对于谢洪信的鲁莽行为,林小风决定惩罚他从事体力劳动,比如拉磨,以消耗他多余的精力,避免再次惹出乱子。 ··············································· 午后阳光明媚,万里晴空无一丝云彩,林小风闲适地躺在庭院绿荫下的藤椅上。尽管早朝的事务已无需过多挂怀,但清晨早早起床的习惯仍被他坚守着。享用完早餐,处理了必要的事务,他便在院中寻得一片宁静,享受短暂的憩息,再次进入梦乡。直到午后醒来,眼前一群身影围聚,身影模糊朦胧。 林小风揉了揉惺忪睡眼,漱口净面后精神焕发,露出一口皓齿,笑着招呼:“哎呀,原来是容盛煌的几位夫人驾到,久违了,诸位看起来似乎都瘦了几分。” 眼前站立的正是容盛煌的几位妻妾,其中正室夫人面庞威严,但面对林小风总是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正室夫人礼貌地询问:“林大人客气了,今日您特意邀请我们姐妹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林小风起身舒展腰身,示意仆人赶紧搬来椅子以待客,笑容可掬地回答:“看来我这位东道主还不够周到,快些拿椅子来!其实并无他事,就是想请几位嫂夫人在此小住几日,顺便也让那位悟无法师有机会相聚。孩子们都来了吗?” 在容氏夫人的身后,几个小孩悄悄探出头来,但他们因惧怕而瑟瑟发抖,紧紧贴在容氏夫人的裙边。林小风尽量展现出温和的一面,试图亲近孩子们,但孩子们却紧紧抓住容氏的衣角,竭力躲避。容氏夫人不顾孩子们的抗拒,硬生生地把他们扯出来,每人轻轻敲打了几下,教育道:“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林大人好心叫你们,怎可如此无礼!” 林小风见状,颇为尴尬地陪笑着说:“不用这样,不必这样。”接着又关切地询问:“几位嫂夫人在家过得还好吗?” 容氏夫人忿忿不平地回应:“好什么!那个假装僧人的负心汉整日在外游荡,我们几乎就成了寡妇!他那副德行,我还不清楚?说什么悟无法师,哪天我心情不好,非要撕了他的皮不可!哪像林大人您这么贴心,不仅让我们衣食无忧,还免费给孩子们辅导功课。” 在容氏夫人的催促下,孩子们泪眼汪汪地向林小风行礼拜谢:“谢谢林大人。”林小风见状尴尬一笑,安慰他们起身:“乖巧得很,起来吧,叔叔还会找人继续给你们上课,这回还要多教几门课程。” 孩子们起身之后,带着怨恨的目光瞥了林小风一眼,又躲回了容氏的身后。林小风笑着打趣:“容兄终日在外,不尽夫职,等他回来,我一定代几位嫂夫人好好教训他一顿。”容氏和其他妾室听闻此言,面露羞涩,提醒道:“林大人,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场。” 林小风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歉:“失言失言。”随后豪爽地说:“宅邸的一切都保留原样,随时欢迎诸位嫂夫人入住,这里就是你们第二个家。” 众位夫人掩嘴娇笑,容氏忽而面露忧虑:“不知大人这次找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小风坦诚地解答:“其实并无大事,诸位无需挂念。本官将要远行长江,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回来,所以打算带悟无法师一起去处理一些事情。这次出行虽然遥远,但我林小风保证,一定确保容兄平安归来。在此期间,你们的生活所需,全部由我负责供给,如果有想念和牵挂,可以通过书信互通消息,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容氏闻听此言,秀眉微蹙,随后缓缓解开罗裙,行了一个深深的万福礼,温婉言道:“既然如此,林大人您辛苦了,这琐碎之事便全权托付给您了。”林小风见状,从容不迫地摆手,面带宽厚之笑回应道:“哪里哪里,各位夫人请自便,我在此就不远送了,愿你们一路平安,慢慢归家便是。” 容氏携着一众妾室与孩子们徐徐离去,队伍之中,最年幼的男童在转身之际,眼神中闪烁出一丝锐利,恶狠狠地瞪向林小风,甚至扬起小脸,朝着他啐了一口,愤愤然道:“呸!” 林小风脸色瞬间僵硬,心中却暗忖:“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刚烈胆识,看来日后恐怕会成为我心头上的一颗刺儿啊!”这一幕如同秋风吹过湖面,虽未激起太大波澜,却在心底泛起了阵阵涟漪。 ··············································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林宅上下正沉浸在一片热闹祥和的家宴氛围之中。而此刻,容盛煌才姗姗来迟,犹如秋夜的一抹晚霞,带着几分歉意。此时正值金秋时节,天高云淡,天空湛蓝得仿佛能洗净尘世一切杂念。众人乘兴移步至庭院,在皎洁如银的月光下、婆娑摇曳的树影间设下了盛宴。 只见容盛煌匆匆而来,步履略显急促,身影在热闹的人群边缘显得有些拘谨。他的目光被眼前那满桌琳琅满目的佳肴所吸引,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脸上掠过一抹尴尬又紧张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发问:“林大人特意传唤小人至此,可是有何紧急要事亟待商议不成?” 第10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悠然自得,正津津有味地品尝一块肥而不腻的炖肉,细嚼慢咽之间,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反问道:“听说你在京城深受各大富豪追捧,争相邀请你做法事,以至于你的档期据说已经排到了明年,此事可属实?” 容盛煌连忙回应:“确有此事,但也并未夸张到那种程度,只不过确实是排到了年末。”林小风听罢再度微笑道:“其实并无大事,我只是想请你随我一道出行,为我在某地做法事助阵。” 容盛煌闻听此言,面露焦虑之色,追问:“大人是要去哪里?”林小风直言不讳:“长江府。”这一消息让容盛煌脸色微变,连连摇头:“恕小人难以从命,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京城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我照顾,若是离开,一家老小该如何应对呢?” 林小风斜眼瞥向容盛煌,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说道:“你妻子儿女都在我手中安然无恙,不必担忧。这件事并不是与你商量,而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单独随我前往,要么带上妻儿一同出发。你自己权衡吧。” 容盛煌听完这话,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略加思索,终究咬牙做出决定:“小人愿意跟随大人前往长江府,但恳请大人宽限几日,让我将京城内的法事逐个推辞掉。另外,能否告知大人所做法事的具体情况,是为了哪位施主,预计要做多少场,完成后是否允许我返回京城?” 林小风语气平淡地道:“具体的细节我也尚不清楚,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何时返回,你何时就能回家,一切行动都需按照我的安排执行。还有,我听说你夫人曾向我抱怨,说你终日在外奔波,疏于料理家事,甚至连作为丈夫的基本责任都未能尽到,这是真的吗?” 容盛煌闻此言,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只能化作一句虔诚的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已皈依佛门,理应远离俗世情感纠葛。不过,这人间烟火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敢问大人,席间可有美味的猪肘可供贫僧享用么?” 林小风听罢,哑然无语,表情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宴会的气氛在一问一答间变得微妙起来,而那原本飘散在空气中的食物香气,此刻似乎也被这曲折的对话浸染上了几分戏剧色采。 ··············································· 次日,林小风从梦境中苏醒,悠然乘轿驶入皇宫。尽管已无须每日上朝述职,但他进出宫廷仍旧毫无阻碍。此次,他径直前往清漪殿,此行的目的仅为向小公主告别,以便尽早踏上前往长江的征途,他深感早一日到达,或许能阻止当地事态进一步恶化。 在此之前,林小风曾多次借口为公主复诊,走进清漪殿,与公主谈笑风生,每次假意诊脉时,总会逗得公主娇羞万分。宫娥们对他的到来早已习以为常,主动引领他穿过重重宫门,直抵后花园深处。林小风在后宫中口碑极佳,他尊重并关爱女性,被誉为巾帼之友,更是由于他发明了卫生巾,使其在女性中间声名鹊起。尽管朝堂之上处处对手,但在女儿国一般的后宫,他却如鱼得水。 此刻,李涵淼公主正于后花园凉亭中小憩,见林小风到来,她的脸颊上立刻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林小风也随即露出温润的笑容,虽然略带些许谄媚,他恭敬地施礼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李涵淼公主温柔地回应:“林大人无需多礼,请坐。”林小风坐定后,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公主,微臣此番前来,其实是专程来告别的,微臣已接到旨意,即将被贬至长江。” 公主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低声询问:“微臣听说您近日与多位大臣结怨,且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不知大人何故与他们对立?难道他们都不是好人吗?” 林小风微微摇头,反问道:“公主是否认为微臣行事卑劣,不择手段?”公主一时语塞,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林小风接着长叹一声:“其实朝中的每一位大臣,包括微臣在内,当年都是胸怀壮志、刻苦求学、励精图治之人。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很多人渐渐忘记初心,追逐利益而轻视道义。微臣看到这一切,心急如焚,为了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只能出此下策。只可惜,触动他人的利益往往比触动灵魂更为困难。今日的贬谪,虽然在预料之中,却未料到公主也对我有所误解。” 林小风仰望天空,仿佛内心充满了懊悔:“微臣实在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见状,公主面露窘迫,急切地澄清道:“本宫并无此意,林大人不要多虑。”她又提及昨日派人寻找林小风,发现他手持宝剑在宫中漫步,面带喜悦,于是问道:“莫非林大人期待离开京城?”说到此处,公主的神情中略显一丝失落,仿佛预感到某种分别的痛苦即将来临。 林小风故作愁容,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苦笑,叹息道:“微臣并非真心欢喜,而是深知生活的残酷真相,却依旧执着热爱。若不自我坚韧,又何以依赖他人呢?”公主听闻此言,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她垂下眼帘,自觉与林小风的见识境界相距甚远。周围的宫娥们也纷纷投来惊讶与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人悄悄掩耳,不忍继续倾听。她们心中暗忖,公主平日里深居简出,未曾涉足世事,竟被这位机敏狡猾的男子轻易哄骗,令人惋惜。 李涵淼抬起明亮如星辰般的双眸,直视着林小风,语气中满是关切与期待:“你前往长江任职,归期可有定数?听闻父皇赐予你宝剑,是否意味着你要尽快返回?”林小风苦笑回应:“臣尚未知晓,陛下威严难测,官场上风云变幻,身居低位者往往身不由己。这一去,或许便是十年八载,再相见时,我或许已子孙满堂了。想到不能再为公主诊病,心中实感痛惜。” 李涵淼听罢,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她霍然起身,愤然道:“父皇为何如此行事?像林大人这般贤良之士,理应留在京都。”她说着便要前往觐见父皇,林小风却在此刻顺势牵住了她的纤纤玉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片静谧无声。李涵淼满面羞涩,不知所措,任由林小风紧紧握住她的手。林小风虽面皮厚如城墙,但此刻却毫不松懈,紧握着那柔嫩的手掌,甚至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李涵淼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直至耳根,她轻声嗫嚅道:“林……林大人,您可否放开我的手?” 林小风却振振有词:“臣欲放手,但不敢如此。毕竟此行或需十年八载。”听闻此言,李涵淼紧闭双唇,又默默地坐下。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后花园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林小风坐在李涵淼右侧,右手依然牵着她的右手。李涵淼力气微弱,身子扭向一侧,不敢正视林小风,姿势显得十分别扭,气氛微妙而尴尬。林小风也感觉到了不妥,遂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然而,李涵淼刚调整好坐姿,左手又被林小风握住。李涵淼赶紧低下头,林小风却面露狡黠的笑容。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又回归了静寂。许久,李涵淼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轻启朱唇,问道:“听皇兄提起,林大人曾赠予花魁一条钻石项链,我很好奇,钻石项链的形状是如何?而且听说钻石象征着爱情,此事可是真的?” 林小风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临大敌。话题的转变如此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太子怎会将此事告诉公主?林小风心中尴尬不已,如坐针毡,连忙解释道:“公主,那钻石实为人造之物,并非稀世珍宝,就好比民间常见的瓷器一般。”他承诺道:“若是公主感兴趣,日后臣定会派人送上一箱供您观赏。” 李涵淼还想追问,林小风却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李涵淼娇羞万分,用手遮面,低声道:“林大人,请您放手。”林小风听后,立即松开了手。见李涵淼离去,林小风坐在亭中,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心中满是疑虑。 不久,李涵淼轻步返回,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林小风目光凝视着盒子,心中充满疑惑,看向李涵淼。李涵淼面色坚定,打开盒子,羞涩地说:“这是我私藏的一些首饰,你此行所需费用巨大,我囊中羞涩,唯有这些,你可拿去变卖。” 林小风感动不已,但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只拿起盒中的一支玉簪,然后将盒子合上。“这支簪子我收下,其他的财物你的心意我领了,公主不必担心。”林小风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砰然放在桌上,是两只硕大的金镯子。李涵淼见状,面带微笑,风情万种。 林小风真诚地说:“公主,臣家虽贫穷,但尚有积蓄,无需担忧。”他询问道:“公主喜欢这两只镯子吗?”李涵淼点头应道:“喜欢,但我还是想看看钻石的形状。”林小风感慨万分:“好的,公主想看的话,明日我即派人送来一批钻石供您欣赏。”他表明自己即将启程,“臣这就准备辞行。” 李涵淼神色复杂,问:“你真的要去十年八年吗?”林小风回应:“未来之事,难以预料,公主不必过于忧虑,我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归来。”李涵淼坚定地点点头:“好!我会向父皇陈情,期盼你早日归来。”林小风展颜一笑,感激不尽:“多谢公主,臣就此告辞!”说罢,林小风头也不回地离去。李涵淼伸出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手,目送他远去。 ································································································别过公主,林小风跨上骏马,疾驰直奔北廊坊。阳曲县的各项安排已委托他人妥当处理,唯有李德贤这边,他还需亲自交代几句,之后便可扬帆启航,奔赴新的职务所在地——长江。抵达太子日报社,李德贤热情迎接,林小风感慨道:“李兄,我即将远行,特来向你告别。” 林小风环顾四周,发现外出采访的记者们已尽数归来,个个看上去精神饱满。他远远地看见杨白溪,微笑着打招呼:“小沈,这次出去有何收获?”杨白溪回答:“林大人,张家对我们盛情款待,但当我们询问具体细节时,他们却一无所知。新稿件已完成,揭露了张家奢靡无度、意图收买记者的情况。”周围的记者们听闻此言,皆面露愤慨之色。 林小风见状,提高声音,正色道:“诸位辛苦了,此事不宜再深入挖掘,先前的稿件全部废弃,我们需要重新构思创作。”记者们听后纷纷站起,面露质疑:“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您让我们这样做的吗?”林小风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耐心解释:“我知道诸位都有鸿鹄之志,但此事非你们所能轻易涉足。报社初创,根基未稳,行事需谨慎。你们以为是在做好事,但很可能牵涉无辜。在行动之前,我们必须深思熟虑。” 李德贤扯了扯林小风的衣角,低声嘀咕:“老林,何必如此较真?”林小风似乎并未听见,继续道:“今后一段时间,朝堂政事暂且避而不谈,只关注民生新闻。遇到不平之事,也要量力而行。民生之事无小事,希望大家尽心尽力。” 记者们听后,个个垂头丧气,感到报社的发展受到了局限。林小风见状,微笑着安慰他们:“大家不要气馁,任何事业都需要一步一步来积累。日后定会有新的机遇。太子视你们为朝廷栋梁,只有深入了解民情,才能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 杨白溪犹豫地举手发言:“林大人,我有一事相求。”林小风问:“何事?”杨白溪答道:“食堂的汤能不能改进一下?现在就只有盐水,实在难以下咽。”林小风听后愕然,疑惑道:“不是每天都有鸡蛋汤吗?”杨白溪苦笑着摇头。 林小风转头怒视李德贤,质问道:“你怎么如此吝啬?”李德贤尴尬地解释:“为了节省成本,我让如花减少了鸡蛋的使用,甚至连盐也尽量节约,毕竟报社运营艰难。”林小风听后叹了口气,对众人承诺:“大家放心,食堂的问题我一定会解决。吃不好饭,又怎么能专心工作?” 林小风拉着李德贤走进食堂一看,果然只是一锅清水,连一点淀粉都没加。林小风摇头苦笑,对李德贤说:“真是个狠人,连鸡蛋汤都不舍得放鸡蛋。”李德贤尴尬地无言以对。 林小风转身对众人宣布:“食堂的问题,我一定会尽快改善。请大家安心工作,我会处理好这个问题。”记者们听后纷纷表示赞同。林小风于是与李德贤商量如何改善食堂伙食。此事虽小,却关乎人心安定,不可不慎重对待。 他召来厨师如花,厉声命令:“从今天起,鸡蛋汤里的鸡蛋量必须加倍!你听明白了没有?”如花一脸迷茫,反问:“如果不放鸡蛋,加倍也是不放鸡蛋啊?”林小风瞪眼怒视,如花吓得连连应承。 李德贤在一旁感叹:“老林啊,我知道他们待遇不高,但成本控制确实不易。如今增加了这么多记者,外派费用高昂,现在已经亏损严重,我口袋里实在没钱了。”他请求向林小风借钱,等广告费到账后再偿还。林小风断然拒绝,严肃地说:“做生意不能这样,哪有赔本经营的道理?” 他指着如花问:“你是怎么分配饭菜的?”如花举起大勺示意。林小风皱眉,大声责备:“你这样分饭,怎么可能公平合理?待我来教你!”说着,他夺过大勺,挥舞之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经过这一系列整顿,林小风心中稍感安稳。只要不出意外,明日卢思南手持新铸的尚方宝剑,率领队伍启程。长江那边的具体情况尚未明晰,只盼派遣过去的人员能少惹是非。朝廷上,大臣们受报纸的激励,行动积极了许多。首批筹集的粮食不足两万石,已经开始陆续运往长江。如果选择陆路运输,或许还能赶在林小风之前抵达。 ················································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林小风却辗转反侧于床榻之上,难以寻得片刻安宁。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千丝万缕的挂念如同藤蔓缠绕心头,令他无法入眠。回溯近日种种琐事,历历在目,京畿事务虽已安排妥当,林桃花等家眷也安然回到了阳曲县,而太子的亲朋好友亦承诺多方关照。然而,那神秘莫测、如雾中之花般的汉江王,始终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疑云。他曾遣派密探深入调查,但时日已久,至今仍无任何消息传来,联络也随之中断。林小风绞尽脑汁,竭力揣摩其人,无奈如同坠入迷雾,头昏脑胀,痛楚难耐。 罢了!或许应该尝试与陆玄芯继续书信往来,也许能从她那里获得意外的线索。只是此刻,他的文思似乎干涸到了极点,犹如枯井一般,再无半分灵感可撷取。无可奈何之下,林小风决定借助词曲抒发内心的苦闷与挣扎。 就在这时,灵感仿佛破晓前的一道曙光,骤然照亮了他的心房。林小风急忙起身,取来纸笔,在幽暗的烛光下静默地挥毫泼墨,笔尖流淌出这样一行字句:“余烘干了沉寂,悔之太冲动。”笔落瞬间,他满意地抚平纸面,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坚信这封饱含深情与自省的信笺,定能触动陆玄芯的芳心。 接着,他又继续写道:“余已摒弃了沉静,追悔当初鲁莽。”待整篇书信完成,林小风得意洋洋地轻弹信纸,心中暗想:此番以真心化作的文字,焉能没有回应?纵使山高水长,亦要将心意送达彼岸。如此用心之作,又怎能空手而归呢? ················································ 次日黎明时分,晨光初照,林小风已梳洗完毕,与一众婢仆共进早膳,其中自然少不了伶俐的林桃花等人。前一日,林府的仆役们在林小风的大方赠予下,得到了丰厚的遣散费,感激涕零地离别而去。尽管林小风并不擅长家务琐事,但幸得林桃花精明能干,持家有道,因此林府对待下人宽厚仁慈,工钱虽非京城顶尖,却也绝不苛刻,工作时间合理,并且主仆之间并无骄横之气,加之膳食丰富可口,故而仆人们都舍不得离开。最终,在林桃花苦口婆心的劝慰之下,众人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早膳还未尽享,卢思南携带着数人步入庭院,一眼看见林小风便递上新铸的剑。林小风接剑抽出,仔细审视,不禁长叹一声。这把新剑相较于原先那把,品质明显下降许多,若仅以外形而言,甚至觉得还不如将断刃简单焊接更为合适。新剑失去了昔日锐利之气,其纹理与之前大相径庭。卢思南见状,立刻解释:“大人,铁匠称他的技艺有限,此剑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况且由于工期紧张,剑尚未铸造完善,未曾开锋,材质显得脆弱,不适合实战使用。”言外之意,海云皇家的锻造技艺远胜阳曲县的手艺。 林小风听罢,只能无奈地点头接受现实,将剑重新收回剑鞘,淡然说道:“既然如此,暂且就当作是一种礼仪用具吧,待日后有机会再行重铸。”随后,林小风的目光转向周志伟,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周大师,许久不见,听说你生活过得不错?”周志伟听闻此话,内心忐忑不安,强挤出笑容回应:“还过得去,过得去,林大人过奖了。不知大人找我来有何吩咐?”周志伟这一路上一直惴惴不安,夜间被卢思南唤醒后匆匆赶往京城,至今仍对具体详情一无所知。 林小风缓步走到周志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何须这般客套,咱们都是阳曲县的人,叫我一声老爷即可。你是不是不愿意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呢?”周志伟一听,惶恐之下连忙改口:“老爷好!小人不敢怠慢!”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告诉他:“不必担忧,今天叫你来并没有什么大事。我要带你一同前往长江任职,你既有编排戏剧的才华,又擅长经营酒楼,我到了长江后恐怕会感到寂寞难耐,正需要你这样多才多艺的人助阵。到了那里,你可尽情施展你的才艺,为我增添些新鲜玩意儿。” 周志伟听到这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捋着胡须笑道:“原来老爷才是我的知音!能得老爷赏识,周某死而无憾矣!”周围的人听闻此番恭维,皆投以鄙夷的眼神。周志伟贼眉鼠眼地从怀里掏出一条布条,恭敬地呈给林小风:“老爷请看,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物件。”林小风接过布条仔细端详,只见它看似平凡无奇,于是问:“这是什么东西?” 周志伟大胆地低声透露:“草民唤它为腿环,女子佩戴在大腿之上,能够大大增强魅惑力。老爷或许不知道,醉月楼如今……”他言语间暗藏玄机,让在场的男子们都面露暧昧之色,悟无法师更是垂涎三尺,而尹佳妗和林桃花则羞红了脸,背身避开话题。 林小风一时语塞,心中暗想:这小子竟然研究出了这种东西,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作为现代人的我也差点被蒙蔽过去!但他还是佩服地望着周志伟,肃然赞道:“周大师你才华出众,本官真心钦佩,靖江有这样的能人在,实乃靖江之幸!”周志伟谦逊地答道:“老爷过誉了,这只是雕虫小技,草民还有许多创意未能实现,希望日后能得到老爷的指教。” 周志伟随后感叹:“草民所创之物恐怕难以被外界接纳。”林小风却不以为意,以京城的热烈反响为例反驳道:“外界怎会有不容之处?百官们都没资格对此说三道四。”他安慰周志伟:“无需忧虑,既然追求刺激,就要全力以赴!一切有我在,你可以放手去做!”周志伟感激万分,恭敬地施礼:“那么草民一切听从老爷差遣!”说完,周志伟退后一步,静静地等待林小风进一步的指示。 ··············································· 林小风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流转而过,最后停留在一位中年男子身上,他笑容满面地对那人说:“老季啊,这次你也得随我一同走一趟!”这位被唤作老季的男子,年近五十,肤色黝黑,看上去如同一个朴实无华的老农,平素沉默寡言,不善交际。听到林小风的话,老季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低声回应道:“老爷,咱们阳曲县还有许多房屋等待我去建造,如果我不在,恐怕下人们难以胜任这等重任。” 林小风却以一种洒脱的口吻劝解道:“不必过于忧虑这些小事!欲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细微末节?老季,人要有鸿鹄之志,纵然你筑起万间房舍,那些寻常楼宇又能为世人所铭记几何?我们所要构筑的,应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用心去做,无需顾虑其他琐碎之事!” 面对林小风的一番慷慨陈词,老季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从他那默默无语的表情中,已能看出他的默许之意。回想起自己亲手建造的阳曲县衙大楼和剧院,虽然因其独特的设计引来外界不少嘲笑与非议,毕竟阳曲县地处偏远,鲜有外人涉足,但这些负面评价始终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刺痛着他的心。对于即将启程前往长江的未知之旅,他不禁揣测又将有什么新颖之举在等待他们,内心深处则暗自祈愿那里人烟稀少,能免受世人的指指点点。 环顾四周,见众人都不再提出异议,林小风胸中豪情激荡,他豁然起身,手臂一挥,大声宣布:“启程!”随着这一声喝令,一行人马踏上了新的征程,朝着长江的方向进发。 ··············································· 长江之上,鄱阳湖畔的画舫之中,项协宏手捧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步履轻缓地踏入病室。室内光线昏黄,榻上卧着面色苍白、唇焦舌燥的骆华俊。见状,项协宏以一种深沉而关切的语气唤道:“二郎,起来喝药了!”骆华俊听闻,虽咳嗽连连,却强忍不适,挤出一丝苦笑回应:“咳咳,辛苦你了,老项。” 项协宏愁容满面,心知骆华俊之疾非同小可,他紧皱眉头质问:“你为何不选择陆路快马加鞭,仅仅两日行程,却偏偏选择了舟船,以致落水受寒?”骆华俊尴尬一笑,嘴角扯动牵动了疼痛,答曰:“实属未知,只因闻说谢洪信畏惧行船,我便故意与他相异,咳咳……” 项协宏看着骆华俊如同看一个孩子般,待他艰难饮尽那碗汤药后,接过空瓷碗,压低声音,神色略显神秘地问道:“骆兄,此刻只有我们两人,敢问你所购得的武状元名头,究竟花了多少代价?”此言一出,骆华俊瞠目结舌,颤抖的手指指向项协宏,脸色骤变:“你……你……我以为你是我的挚友,怎会怀疑我?”项协宏立即感到一阵愧疚,连忙解释:“岂敢如此疑你!休要多想,我只是对自己未赴京试抱憾而已,你且安心休息。”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骆华俊突然止住了他,急切地坦白道:“项兄,我知道你们或许对我有所轻视。”他面容严肃,透露出内心的秘密:“在舟中醉卧时,我偶然创出一套刀法,名为‘狂狼刀法’,仅有三式,若遇到谢洪信,三招之内足以令其身首分离!”骆华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仰望天花,陷入对未来的幻想,不禁发出痴迷而又自信的笑声。 恰在此刻,项协宏刚至门扉,韩桂良正欲步入。韩桂良见项协宏手持汤碗,询问病情如何,项协宏回道:“他精神尚可,自称新创了能致谢洪信于死地的三式刀法。”两人听罢,不由大笑不止,笑声穿堂而出,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骆华俊闻窗外嚣张的笑声,顿时气血上涌,面红耳赤,愤然拍打床铺,厉声斥责:“啐!”项协宏和韩桂良听到屋内的怒吼,慌忙捂嘴退出房间。他们来到宽敞的大堂,这艘经过改造的画舫,中央设有一张硕大的长案,周围排列数十把椅子,众人平日集会议事、共同进餐,皆以此案为中心。其中最为尊贵的位置犹自空悬,显然是为林小风预留的。项协宏环顾四周确认人已到齐,遂稳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甫一坐下,便开口道:“今日群贤毕至,实属难得。料想往后再次同舟共济的机会亦不多矣,趁此时机,诸位有何进展不妨分享。今番一同努力,而后归乡,岂非美事一桩?” 吕跃峰闻言,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接话道:“何谈进展?窃粮之举收获有限。若给我些时日,定能将长江上下各大小教派收入囊中。刚才才刚刚覆灭了一个灾神教分支。在我看来,大家如今所做的不过是虚度光阴而无实际回报,应听从我建议,暂留月余,届时所需粮草,我皆能夺取而来,既完成心愿,也能功成身退。” 吕跃峰的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起微妙的静默。项协宏凝视着他,徐徐反驳:“老爷曾再三告诫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你今日此举,岂不是自投险境?”韩桂良亦咧嘴嘲讽:“吕某近日春风得意,似有轻视我等之意,麾下五千兵马,焉能不横行一时?即便老爷亲临,恐也难容此傲慢姿态!” 众人目光聚焦在吕跃峰身上,吕跃峰吞咽口水,神情惶恐地辩解:“诸位勿要妄加揣测!我之所为,不过考虑到回归之后难以向老爷交差。再说现在拥有五千精兵在手,行事自然方便许多,而且已与不少官府人士有了接触。” 项协宏继续追问:“原本依照老爷的意思,我们应当早日归返,但众人顾虑颜面,希图最后一搏,你这样做,最终恐怕难以收场。何况这些日子来并未索要银两,五千人五千口,你的资财粮草从何而来?”吕跃峰沉默片刻后,坦言:“确实如此,大家都怕丢脸而暂时留下。现今掌握五千精锐,行动上自然便捷许多,一些官府人士更是频繁接触。” 项协宏眉宇微蹙:“官府之人是否已经识破你的身份?如此冒险行事,难道不怕被利用?”吕跃峰则摊开双手,淡然应对:“诚然有所惧怕,但目前并无任何把柄落入他人手中。出行时常常戴上面具遮挡真面目,无人能辨识真实身份。我爱国教宗旨乃爱国爱家、敬业奉献,何时做过违法乱纪之事?教众行走民间,深受百姓拥护,何患之有?所剿灭的小教派,实为祸害一方的邪恶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此,老项无需担忧,一切仍在掌控之中,今晚甚至得到了长江知府的宴请款待。” 韩桂良则厉声驳斥:“赴宴有何益处?即使你戴着面具,焉能保全不被识破并擒拿?届时我们兄弟恐也会随之陷入囹圄!”吕跃峰反驳:“何出此言?官府岂能随意拘捕?老爷的威严,你们难道不知?”双方就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各自坚持己见,气氛愈发紧张。 项协宏终究无法忍受纷争,烦躁地打断众人的争论:“够了!无需再为此事争执不休。吕跃峰,今夜长江知府的宴会你务必推掉,寻个合适的借口谢绝。至于那五千兵马,速速设法遣散,无论采取何种手段,首要之务便是尽快摆脱当前困境。” 吕跃峰面露挣扎与不甘,他反驳道:“果真要忍气吞声、灰头土脸地返回吗?诸位应当明白老爷的心意,他所忌惮的并非我等在此作乱,而在于未能达成目标便铩羽而归。一旦我们空手而返,颜面何在?何况那五千兵马人数众多,若骤然解散,恐怕难以约束,这其中必然需要一定的时间过渡。如果强行解散,必定会引发新的纷争,届时爱国教恐将陷入失控,甚至可能演化为暴民祸乱,局面只会更加棘手。想要妥善处理这五千兵马之事,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以清理其中那些不安分的分子。” 面对吕跃峰的辩解,项协宏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最终妥协般应允:“好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但必须尽快行动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吕跃峰听后稍显宽慰,遂点头应承下来。 转而又提及秦玉波负责的地道挖掘工程进展缓慢的问题,吕跃峰起立汇报:“目前挖掘地道的工作尚未过半,近日吴家和郭家粮仓守卫力量明显增强,使我方行动受到严重制约,故工程进度比预期延缓了许多。不知为何最近那几家大户对粮仓的防守如此严密?” 第10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明从亮接过话茬,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此事必有不可告人之秘。昨夜赈灾棚的粥越发稀薄,大家都深感不满。我曾亲自前往官仓探查,虽然粮仓看上去仍满满当当,但里面多半是霉变的米粒,其余少许也是存放已久的陈米。” 只见明从亮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倒出五彩斑斓的米粒于桌上,直言不讳:“看看这些官仓里的米,霉米与陈米混杂不堪,粥之所以日渐稀薄,正是因为官仓内并无足够可用的新鲜大米。吴家、郭家暗中售卖官粮,以前每石米仅售四两银子,如今能买到一斤新米已是难得,实乃升米斗金的现实写照!” 项协宏闻此言,长叹一声:“官仓之内怎可容忍霉米的存在,据此推测,定然是官商勾结,用霉米换取新米牟利。原来我们锁定的大户背后果然藏有猫腻!” 吕跃峰听罢冷笑一声,愤慨之情溢于言表:“既然已经揭露其真面目,那我们还有什么顾忌?我愿意率部趁夜色一举攻夺他们粮仓,不管有多少守卫,都不足为惧!” 然而项协宏坚决否决了这一冒险计划:“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时局演变至今,已超出我等能够轻易插手的程度。关于地道工程,你们必须加快进度,在此期间准备好沙袋以防意外情况,大约十数日后,能获取多少粮食就取多少,之后立刻撤回县中!” ··················································································朝堂之上,李德贤面色苍白,眼神疲惫地俯视着下方群臣热烈讨论。林公不在场,仿佛朝会失去了几分生动与趣味。连续三日来,众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粮食短缺的危机,然而李德贤对此话题已听得无动于衷。他曾连上两道奏疏,恳请朝廷在长江沿岸三府大兴土木以建屋安置灾民,前两次的疏文如石沉大海般未得回应。至第三日,李德贤忍无可忍,在朝会上直言进谏,但群臣反应激烈,一致反对,靖江帝则面若寒冰,最终仅以一句冷峻之言将其驳回。今日关于粮荒的对策依旧不离调配赈粮、抑制物价的老生常谈,李德贤听闻几欲昏聩。 待到冗长的朝会结束,李德贤并未离开皇宫,而是紧紧跟随在靖江帝身后。靖江帝察觉后回首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问道:“朕行止之间,卿有何事要为?” 李德贤闷声答道:“父皇走到哪里,儿臣便跟到哪里。” 靖江帝哑然失笑,示意道:“既然如此,随朕前往乾清宫吧。”两人步入乾清宫内,靖江帝径直归座,发现李德贤四下张望,淡然询问:“你四处寻觅何物?若有事速说,若无事则速离去,不要在此碍眼。” 李德贤嘿嘿一笑,摩挲着手掌,讪讪言道:“此处并无座椅,儿臣略感疲倦。” 靖江帝微微一笑,下令道:“赐座。”太监急忙搬来一把椅子,李德贤欣然坐下,谨慎开口:“儿臣所上的奏章,父皇是否已经阅毕?” 靖江帝哂笑着回答:“此等事耶?不必多说,此策定是出自林小风的授意。” 李德贤正色辩解:“非也,这实乃儿臣独立思考的结果。”心中暗自决定,不能牵扯林公,以免其再遭贬谪,京城生活也将因此索然无味。 靖江帝饶有兴致地问:“哦?那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考虑的?” 李德贤急切表明:“儿臣认为,单凭朝廷之力无法彻底解决灾情。若鼓励民间广建房屋、寺庙及翻修官署,必将大量消耗人力,一旦灾区内的各类工事启动,灾情自然能得到缓解。倘若父皇能下旨各地官府推行此策,必能使富户响应,从而激活民间隐匿的财粮资源,此计可行否?” 靖江帝点头赞许:“伱说得颇有道理,看来德贤你确实有所进步。”但紧接着李德贤追问:“既然如此,父皇为何不予批准?” 靖江帝起身缓步走到李德贤身边,双手按在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朕虽深知此策,但却绝不可实行!天下之人并非个个聪明睿智,未必都能洞察其中的道理。若朕颁诏令而行此事,士人阶层将如何看待朕?彼时百姓遭受灾害,而朕却提倡奢华建设,不顾黎庶疾苦,史书笔下,朕将会成为一个昏庸不明的君主。民心虽然根植于百姓之中,却由士人阶层引领导向。” 李德贤听罢脸色铁青,愤然质问:“父皇竟也被名声所困,百姓生死与士人之见,究竟哪个更重要?”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哀愁:“天下终究是士人的天下,身为帝王,看似无所不能,实则处处受制。民心固然重要,却受到士人观念的影响。” 李德贤满脸涨红,高声反驳:“父皇在我心中一直英明无比,岂料今时竟畏首畏尾,不敢挑战腐儒之言!那些士人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他们的言论又怎能代表真理?名声受损可以修复,生命逝去却无法挽回!我实在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父皇为何如此谨小慎微!” 王景文听闻太子言语过于激烈,吓得连忙劝阻。靖江帝挥手制止了王景文,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宽慰:“即便你现在说得天花乱坠,朕也不会改变决定。当你有一天坐上朕的宝座,自然会明白其中深意。治国之道,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靖江帝转身走向案几,取出一卷黄绢递给李德贤,沉重地道:“这是边疆最新军报,古蒙草原上崛起了一位雄主,他已荡平各部落,实现了草原统一。朕在草原布置的力量逐渐被瓦解,近来古蒙族频频试探边关。据边关传来的消息推测,恐怕不久之后,古蒙便会遣使前来,此人将成为靖江国的一大威胁。” “朕肩负江山社稷,危机从未远离。倘若朕因一时轻率之举导致天下震动,士人离心,那便是因小失大。你能明白吗?” 李德贤接过黄绢,读完之后双眼一亮,惊喜道:“是要开战了吗?无需担忧,儿臣定能扫平古蒙!” 靖江帝勃然变色,怒喝一声:“孽障,速速退下!” ·······································································提案再遭驳回,还遭受一番严厉训诫后,李德贤悻悻然退出了乾清宫,心中满是不甘与懊悔。他未曾料到圣上会如此突袭,今日的挫败令他心绪低落,无心再去北廊坊,径直回到了东宫。 踏入东宫内室,李德贤心烦意乱,挥手遣散了左右伺候的太监宫女,只留下贴身侍卫欧智勇在侧。他坐定之后,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魂落魄,直至日头高悬中天。 欧智勇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否饥饿?奴婢这就为您准备膳食?”李德贤摇头叹气:“不必了,没有食欲。以前林公在的时候,本宫事务繁多,如今林公离去,我竟觉得无所事事。” 欧智勇揣摩着李德贤的心思,试探性建议道:“莫非殿下是觉得寂寞无聊?奴婢可以安排些虎豹之类的动物来为殿下解闷。”李德贤勃然大怒:“休得胡言乱语!只会养猫逗狗,哪里算得上什么能耐?” 李德贤满脸不悦,自觉已经超越了那些低俗的喜好,猫犬之类何足挂齿。欧智勇讪讪一笑:“殿下有何需求,奴婢皆可陪伴。”李德贤嗤之以鼻:“你知道如何办报吗?知道如何救灾吗?会吟诗作赋吗?”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欧智勇尴尬地沉默不语。 李德贤挥手示意,讽刺地说:“罢了!看来你也是无能为力,只会拿着破镜子在我面前晃荡!”接着命令道:“去,取几本书来,林公在时常教导我要多读书,今天无事,就研读一番吧。”欧智勇心领神会,迅速捧来一迭书籍放在李德贤案前,打开一看,《妻妾如花》、《逍遥散仙》、《金鳞》等书赫然眼前。李德贤脸色阴沉,冷冷看向欧智勇,然后愤慨地将桌上的书籍扫落在地。 欧智勇惊愕之余,急忙跪在地上收拾残局,心里暗自腹诽:昔日殿下也曾对这些闲书爱不释手,今日却又故作姿态。收拾完毕后,欧智勇遵命取来了当日发行的报纸,东宫每日都有留存,一则因为报纸冠以殿下的名义,偶尔翻阅一下,也能找到成就感。 待欧智勇取回报纸,李德贤便沉浸其中,时而微笑,时而紧锁眉头。欧智勇则站在一旁,时不时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手中擦拭着放大镜。随着夜幕降临,殿内点起了油灯,欧智勇仍在忙碌地点燃蜡烛。 终于,李德贤看完了所有报纸,长叹一口气,自语道:“果然还是林公胆识过人。”随后问欧智勇:“欧公公,如果本宫多次上奏父皇但都被否决,后续该如何应对?”欧智勇停下手中的活计,认真回答:“陛下自有深思熟虑之处。” 李德贤进一步追问:“若本宫执意坚持又该如何?”欧智勇面露难色:“这……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德贤眉毛一挑,厉声道:“你不敢说?好,我再问,若林公上奏的事情未得父皇应允,他会怎么处理?”欧智勇面露苦楚,心中盘算:两位主子都不敢得罪,实不知如何作答。 李德贤目光炯炯有神,逼视着欧智勇,一字一顿地道:“如实相告!若有虚言,本宫砸烂你的放大镜!”欧智勇全身一震,绝望地回答:“陛下若不许可,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林大人日常行事与殿下相伴,奴婢实不清楚他具体如何应对,请殿下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 李德贤见状无奈地让欧智勇退下。尽管殿内灯火通明,却依然显得幽暗而寂静。李德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设想如果林公身处同样的境地,他会如何作为。他断定林公绝不会像自己一样屡次碰壁,平日里林公上朝并不多言,言语犀利且总能击中要害,父皇听闻后也常常露出赞许的笑容。林公行事果断,往往先斩后奏,甚至创办报纸这样的大事也未曾预先禀告父皇。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大声呼唤欧智勇。欧智勇闻声即刻赶来,李德贤笑问:“欧公公,王公公可是你的义父?”欧智勇略显慌乱地回答:“正是。”李德贤紧接着追问:“尚宝监是不是由他管辖?现在他应该正在尚宝监吗?”欧智勇点头确认。李德贤满意一笑:“很好,速去为本宫挑选两名可靠的侍卫,务必保密,如有泄露消息,本宫会让你尝尝再度受刑之苦!”欧智勇不敢多问,擦去额头的冷汗,匆忙离去,心想今日殿下情绪起伏不定,只好一切听从吩咐行事。 ·········································· 未过多时,欧智勇引领着两名护卫来到了东宫。李德贤见人已齐备,立即威严地下达命令:“你们三人随我一同行动,路上无需多言!”话音刚落,他不待众人回应,便径直迈开大步走出门外。 此时夜幕低垂,皇宫内的巡夜卫士正在各处严谨巡查。李德贤带着三名护卫快步赶往尚宝监,在途中遇到的宫卫见到太子亲至,皆是面露敬畏,不敢多问,于是他们一行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尚宝监门前。 甫一踏入殿门,一名机敏的太监即刻上前躬身迎候。然而李德贤并未停留寒暄,只匆匆询问王景文所在何处后,便独自踏上了寻访之路。当他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偏殿找到王景文时,只见这位尚宝监掌事正端坐案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见太子突然驾临,不由得疑惑发问:“太子殿下深夜至此,不知此刻是何等紧要之事?”话语中透出一丝惊讶与警惕。 李德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顾四周,确保无人窃听之后,才压低声音对王景文说:“本宫此次前来,实有大事相商。父皇对本宫所提之事始终不予采纳,而林公离京后,朝堂之上再无能人辅佐,如今粮荒严重,灾民流离失所,吾欲有所作为,却又处处受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迫切和坚定,似乎决心已定,要在这漆黑的夜晚谋划一场颠覆性的行动。 王景文听闻此言,脸色微变,显然对于太子的焦虑深感理解,但他仍保持着镇定,沉吟片刻后回应道:“殿下忧虑国事,老奴自当全力配合。但此事需谨慎行事,毕竟牵涉甚广,稍有不慎,恐将引发朝廷动荡,甚至祸及自身。请殿下先示下具体计划,老奴或可提供些许建议。” 李德贤听罢,点了点头,遂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阐述。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两人凝重的脸庞上,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宫廷风暴。而在殿外守候的三名护卫,则只能通过那微微晃动的光影猜测殿内正在进行的密谈内容,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紧张与不安,静待着未知的命运安排。 李德贤嘴角一撇,脸上闪过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低语道:“有要事相商,且速速清除此室之人,不得留一人!”王景文闻听此言,面色微变,显得犹豫不决,低声回应:“殿下,此事在此处述说并无大碍,仅你我二人在场,旁人断无机会偷听。” 然而,李德贤双目圆睁,厉声质问:“岂有此理!本宫所言,汝竟敢质疑?此事关乎重大,必须将余人尽数遣离!”王景文面露难色,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最终还是拗不过太子的坚持。 “不必多言,即刻照办!本宫还需回宫安歇!”李德贤急切催促。王景文无奈之下,只好咬牙答应:“是,殿下稍候片刻,老奴这就去处理。” 不多时,王景文气喘吁吁地返回,满脸堆笑:“殿下,现在室内已无他人,您可否告知详情?”李德贤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压低声音,语气愈发神秘:“其实并不复杂,近来本宫参与报纸事务,发现有一则传闻甚为蹊跷。据报馆探得消息,父皇如今所使用的印玺似乎被调换,并非当年原物!真品印玺龙尾之处有细微痕迹,故特来向你求证此事。” “若传言属实,父皇以假印发布命令,后果不堪设想!快带本宫查看印玺!”王景文一听,脸色骤变,惊愕万分:“怎会有如此说法!靖江立国之初,印玺从未更替,老奴每日必亲自查验,绝不可能出错!这一定是民间谣传无疑!” 李德贤轻叹一口气,眉头紧锁:“即便如此,民间流传这样的传闻,实在令人难以安心。今日请你一同核实,此事不可泄露给第三人知道。若是谣言,本宫立刻下令在报上辟谣,以免损害父皇威严。” 王景文思索片刻后,引领李德贤来到存放印玺之处,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玺置于案上,确信并无划痕。“请殿下细观,实属谣传,老奴不敢有丝毫懈怠!”李德贤接过玉玺仔细审视,确认无误后才露出释然的笑容:“果然是空穴来风,现下本宫心中石头落地矣。” 就在这时,李德贤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他迅速出手,王景文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李德贤手握宝玺,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狡黠,脑海中回想起北廊坊街头斗殴的经验,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随后,他在室内四处翻找,找出几卷空白圣旨并悉数归位,一切恢复如初。 李德贤唤欧智勇和两名侍卫进入室内,三人见到昏倒在地的王景文,无不惊恐不安。欧智勇战战兢兢地呼唤:“干爹,干爹!”李德贤冷冷地道:“将他抬至本宫寝宫,此事若泄露出去,你们都将人头不保!若不想死,就必须听从本宫安排,清楚了吗?”三人皆是惶恐地点了点头。 李德贤怀揣宝玺,率领众人离开尚宝监,途中遇到询问的太监,都以王景文病发为由搪塞过去。顺利抵达太子寝宫后,王景文被安置在床上,欧智勇与众侍卫站在屋内,个个紧张不已。 李德贤命令侍卫严密看守王景文,将其捆绑并堵住嘴巴,待自己回来后再做处置。接着,他带着欧智勇前往乾清宫向靖江帝问安。到了乾清宫,李德贤见欧智勇仍在颤抖,忍不住在其臀部踢了一脚,厉声道:“抖什么抖!再抖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即便是放大镜也救不了你!”欧智勇强忍恐惧,勉强挤出笑容,神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通报之后,靖江帝对李德贤深夜前来感到惊讶,李德贤解释说是因忘记问安而特意前来补过。靖江帝打趣说以为他是心中不满,李德贤连忙表示对于白日之事已有深刻理解,并表示愿意多学习朝会事务。当谈到林小风何时归来时,靖江帝坚决表态暂不可行,并提及公主也曾为其求情,但考虑到林小风惹下的祸端,为了他的安全不宜让他继续留在京城。李德贤得知公主曾为林小风求情,故意提高嗓音表示惊讶,然后附和让林小风暂时留在长江,不必急于返京。 观其行色匆匆,靖江帝微蹙双眉,问:“尚有何事未禀?若无他言,速回宫安歇。”李德贤接话道:“另有一桩奇事,欧智勇夜中与王公公交谈,谈话至半途,欧公忽感不适而昏厥。太医院已为其诊治,现已送返居室休养。” 靖江帝听闻此番意外之事,疑惑不已:“此事何时发生?朕竟毫不知情。”李德贤神色淡然回应:“此事才刚过去不久,我也是途中听欧公所述。”欧智勇适时附和确认:“正是如此,王公公与奴才交谈之间突然体力不支倒下,幸亏并无大碍。” 靖江帝沉吟片刻,长叹一声:“王公公年岁已高,命太医院为其多备补品调理身体,修养些时日即可。”李德贤则提议:“父皇,儿臣东宫内藏有几株上乘人参,儿臣不喜其味道,不如赠予王公公调养身体。无需太医院操劳,儿臣自会派人熬制后送去,以免浪费了这些珍稀药材。”靖江帝对此深表赞许:“甚好!太子能体恤人情,林爱卿教诲有方,长江那边的事情就暂且不必担忧,待风波平息,朕必召他还朝。既然再无其他事务,你可退下,朕还有公务需处理。”李德贤欣然领命:“儿臣告退!”随后恭敬地向靖江帝问安完毕,便急匆匆携欧智勇返回寝宫。 踏入寝宫之内,只见王景文虽已苏醒,却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望向李德贤的眼神满是惊恐之色,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李德贤随手抽出侍卫佩刀,刀尖抵住王景文心口,笑容里带着冷嘲之意:“你想说话,切勿大声呼叫,否则被人听见,这把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刺入你的心窝!”王景文泪眼婆娑,拼命点头,像一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蚕茧。 原来,玉玺已被太子秘密盗走,这一大胆之举实属骇人听闻!王景文心中哀叹连连。布塞从口中取出后,他终于得以喘息,急切求饶道:“殿下!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老奴犯了什么错?”李德贤持刀冷笑,如同恶魔般宣告:“只需帮本宫拟写几份圣旨。” 听到要伪造圣旨,王景文如遭五雷轰顶,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不可!没有陛下的口谕,断然不能这么做!殿下若一意孤行,莫不如赐老奴一死!”李德贤冷冷一笑,狠辣地回答:“有人曾言,士可辱而不可杀!既然不怕死,那就让你受尽侮辱!”“先剥你的毛发,再裸身吊于城头示众,并登报宣扬!”王景文心灰意冷,双目失神,深知这一切祸端皆因林小风离京所留下,如今太子行事愈发嚣张乖戾! 李德贤无视他的痛苦,恬不知耻地道出动机:“此举全是为了父皇考虑,国家太平已久,父皇的气势渐弱,不逼他一把,怎知他有多大的潜力!”王景文悲痛欲绝,闭目绝望。李德贤下令松绑,侍卫无奈照做,解开绳索后的王景文面容憔悴,脖颈处的凉意提醒他太子并非在开玩笑。 桌上摆放好了印玺、空白圣旨以及纸墨,李德贤强迫王景文书写伪诏,内容大致为命令长江府、汾河府、卢云府等三地翻修官衙、大规模修建寺庙、启动各类土木工程,并鼓励宴饮游乐、民间建屋活动。王景文虽然内心抗拒,但在威逼之下只能低头屈从,低声询问需要写些什么内容。 王景文苦口婆心劝阻:“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行,朝廷上下必将议论纷纷,更何况陛下已在朝会上表明过态度,且历来对佛教并不热衷,若大肆修建寺庙,必定会触怒陛下!老奴一死不足惜,但请太子为自己考虑周全!”李德贤面无表情,冷笑道:“考虑何物?天下寺庙虽多,本宫既能令其拔地而起,也能使其顷刻间化为乌有!风评败坏可以修复,报纸由我掌控,百姓一时不明真相,本宫自有办法让他们明白!然而人一旦死去,纵使父皇权倾天下,也无法挽回!快点写吧!” 王景文看着李德贤,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李德贤身上看到了当年陛下年轻时的影子,只是更显狂放无忌,无视礼法约束。王景文长长叹息一声,终究选择了屈服,低下头开始书写伪诏。很快,第一道圣旨完成,只待加盖印玺,就在王景文习惯性地准备盖印时,李德贤阻止了他:“印玺由我亲自盖,你继续抄写几份相同的内容!” 王景文不解其用意,李德贤得意洋洋地解释:“一道旨意不足以使人信服,须连下三道,地方官员才会深信不疑,否则他们或许会致信询问,这样来回耽搁时间。不如一次到位,让他们彻底相信。”王景文知道无法反抗,只好继续机械式地抄写。当数道圣旨全部完成后,王景文疲惫不堪地看向李德贤:“都完成了吗?”李德贤仔细审视新写的圣旨,满意地点点头,拿起印玺逐一盖章,并将圣旨仔细卷好收藏。 接着,李德贤又将桌上剩余的白纸推向王景文,命令他继续书写,每张字迹要求更加潦草,尽量模仿自己的笔迹,以避免引起父皇的怀疑。王景文已经放弃了抵抗,提笔又开始了机械般的抄写。他心里想:一份伪诏与百份又有何区别?横竖都是个死,那就写吧!待所有书写工作都结束后,王景文颓然问道:“都已经完成了吗?”李德贤再次审视一番新写的圣旨,满意地点点头。至此,在李德贤的操控下,一场篡改天意的大戏正悄然推进,步步紧逼,将整个宫廷乃至江山社稷拖入了一场未知的命运漩涡之中。 王景文面色凝重,手中的笔在昏黄烛光下续写着未知的命运,身已陷入囹圄,犹如孤舟独行于狂澜之中,只能以太子的意志为指引,再无退路可言。笔尖游走于纸端,一连写了二十多页,直至李德贤才伸手制止。那字迹随着情绪起伏逐渐潦草起来,李德贤一页一页细看,眼中闪过赞许之色,遂挥手让王景文离去,自己则稳坐椅上。 “来人,将王公公捆绑,堵住他的嘴!” “殿下,请容老奴陈述,此事关乎重大,宜从头至尾详加探讨,唉,真是悲哉!” 话音刚落,李德贤接过了王景文未竟的笔墨,侍卫闻声而动,毫不犹豫地先用布团塞住了王景文的嘴巴,继而将其五花大绑在床上。王景文发出两声悲凉的嘶鸣,然而周围无人理会,他只能无助地仰视着屋顶,心如死灰。 李德贤握紧毛笔,疾书不已,半个时辰后方停歇,对照了许久,心中甚是满意。因所篡改之处甚少,且手法巧妙至极,不禁想起父皇当年征战四方,文化修养有限,如今自己的书法技艺显然更胜一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德贤起身对被束缚的王景文道:“不必焦急,待宣旨之人远去之后,我自然会放你自由,大约两日后,本宫已备好参汤为你接风洗尘。” 当听到需被困两日的消息,王景文如同遭雷轰顶,如此长时间的束缚,实属极度不便,难道太子还要派人时刻监视自己大小便不成? “哎呀,你怎么又涕泪横流?”见王景文凄惨模样,李德贤调笑之意瞬间消散,转而向欧智勇等三人吩咐:“欧智勇,你速去浣衣坊取两套干净衣物给他们换上,明日本宫将带你们出宫,径直前往三府之地宣旨。行动务必迅速,你们三人一同前往,每府依次传旨,务必不给知府留下撰写奏折的时间,各府传旨之间隔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若办得好,本宫定有重赏,尔等前程似锦;若办不好或泄露消息,后果自行承担!” 三人听罢,神色肃然,齐声应道:“遵命!” 安排妥当,李德贤再次看向王景文,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的关怀:“这两日你的饮食起居就在这床榻之上解决,父皇那边自有本宫应付,并会派人照顾你。两日不吃东西,料想也无大碍,口渴时可用头撞击床板唤人,至于小解之事,便在床上处理吧。” “这床,本宫不会再用了!” “哎呀,哀哉!”王景文挣扎不已,状若垂死挣扎的蛆虫渴望食物。 每日生活在床榻之上,宛如囚禁,何异于缓慢杀戮?尽管配合至此,却仍要忍受莫大的羞辱! 王景文泪眼婆娑,心如刀绞,自从遇到林小风,怪事连连,不过是为了些许钱财而已! 李德贤冷冷地看着他:“何必如此叫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啊,你是用我的小节成就你的大事吗???!!!” 王景文欲哭无泪,从未想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当晚,李德贤再度潜入尚宝监归还大印,次日朝会,他神情自若,与众臣讨论国政,虽言语间偶显稚嫩,但靖江帝心中已然满意,认为太子终于能听取谏言,今日较以往更为成熟。林小风此次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早朝结束后,李德贤立刻召集欧智勇三人携带行囊启程。亲自送他们出宫门后,李德贤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悠然返回东宫。 ················································ 寝宫深处,王景文面色赤红如丹,状若膀胱与皮囊间展开一场生死搏斗,其激烈程度让人瞠目。太子殿下一踏入此境,王景文闻声即刻发出悲痛欲绝的哀鸣。而李德贤则独坐一隅,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上一盏茶茗,唇齿间淡然吐出一句:“你无需再做无谓挣扎,纵使你如何苦苦哀求,在我这里都休想得到放行之恩。使者已经派出,只需等待两日光阴,你便能从这苦海中解脱。” “哎呀!哀哉!” 王景文双目圆睁,血丝满布,心中愤懑犹如烈火燃烧:“这简直是欺人太甚!老夫年迈至此,怎堪忍受这般折磨?放开我,容我一言以辩明事理!” “呜呜……” 王景文泣不成声,那悲切之声在寝宫内回荡,令人烦扰不安。李德贤却在此时吹起了口哨,嘘声连连,意图制止王景文的哭诉。王景文闻此,愕然止住哭泣,暗惊太子竟然如此狡黠,他明白这是膀胱即将取得胜利的前奏,若是继续让李德贤吹下去,自己颜面何存!王景文内心对林小风破口大骂,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之上。 又经过了漫长的两日,李德贤身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华服,步态妖娆,与众臣共赴朝会。靖江帝见状,虽略感好奇却没有多问,心中却暗自思忖:非是喜庆节日,为何今日他会打扮得如此张扬热烈?李德贤对此只是默然应对,待朝会结束,他迅速返回寝宫。 此时的王景文已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李德贤见状,遂解开束缚,道:“罢了,你现在自由了。”王景文强挤出一丝笑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嗓音沙哑地向李德贤表示感谢:“老朽谢过殿下恩赐。” 接着,他伏地而行,此举令李德贤颇为不解,关切问道:“你为何要伏地而行?难道不觉得寒凉吗?快快离去便是!”王景文面露尴尬之色,尽管已经两日未曾饮水进食,但体内积存的水分犹在,一旦站立起来,恐有失禁之险。然而此刻尊严难保,他只能紧握床架,额头上青筋突兀,艰难起身,其间冷汗淋漓,咬牙忍痛对李德贤说:“那老奴就此告退。陛下那边……” 李德贤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吧,本宫已向父皇说明你病重需静养,先行回府吧!晚上本宫会再去探望,并陪同你一同前往向父皇请安。”王景文听罢,苦笑应承,随后拖着蹒跚的步伐缓缓离去。李德贤目送他远去的身影,不禁露出一抹坏笑。 这两日来,王公公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身形日渐消瘦,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如今黯淡无光,面色苍白如纸,四肢更是绵软无力,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被沉疴缠身之人。待到将他带到父皇面前时,定能让父皇深信不疑他的病情。届时,李德贤便可从容不迫地实施下一步计划。 第10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来人哪!将本宫珍藏的所有补品悉数送往王公公府上,务必让他尽快恢复体力!” 日头垂暮,李德贤身着一袭耀如烈火的大红色华服,疾步来到乾清宫门前。其身边,站着面色如丧妣般苍白的王景文。彼时腹中积水尚能为他提供一丝分心之由,而此刻一旦排出,尚未享受片刻舒爽,惶恐便已如同寒冰般瞬间遍布全身。因矫诏协助太子之举,此乃死罪一条,若被人揭发,便是凌迟处死亦在所难免。 王景文面露苦楚,低声哀求:“殿下,老奴这条命如今全掌握在您手中了。”李德贤闻言哂笑一声,言辞间满不在乎:“胆小如鼠!一切照常即可,无需多虑。”王景文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承,跟随李德贤步入乾清宫内。 靖江帝一见王景文,即刻显露出关切之情,询问道:“嗯?王公公来了,看他脸色,这病势似乎颇为严重啊。”又接着问:“这两日身体调养得怎么样了?”王景文听闻此言,心中五味杂陈,几乎就要将实情脱口而出,深感陛下关爱备至,几十年来的情谊并非虚妄,于是感激涕零地答道:“谢陛下关心,老奴的病情已无大碍。” 靖江帝宽慰他道:“那就好,不妨再多修养些日子。”继而转向太子问道:“你们有何事禀报吗?”李德贤立刻行礼回应:“并无要事,儿臣只是特意前来向父皇请安,若父皇正忙,儿臣这就告退。”靖江帝略感困惑,却并未深究,挥手示意二人离去:“嗯,都去吧。” 待他们退出乾清宫后,王景文满脸疑惑,犹豫再三后问道:“殿下此举究竟何意?既然来到乾清宫却又不与陛下详谈。”李德贤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你难道没注意到本宫今日所穿的新衣裳吗?本是想让父皇多欣赏一番罢了!”王景文听罢,只能默然以对。 “老奴这就告退了,至于圣旨一事……”王景文话音未落,李德贤接话说:“安心,此事本宫早已筹划周密!”说完,二人各自散去。李德贤迅速回到东宫,唤来贴身侍女,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她,并郑重叮嘱:“不必多问,倘若有任何人打听本宫所在,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记住,未经本宫许可,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室,且屋内桌面的纸张切勿收拾。”吩咐完毕,不顾侍女反应如何,径直进入室内取出了清晨就已准备好的包裹,然后跨上早已预备好的宝马良驹,悠哉游哉地离开了东宫门。 等到出宫之后,李德贤回首望了一眼,确认宫门守卫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视线之外,遂猛力一拉缰绳,骏马疾驰而去,直奔北廊坊方向。风迎面吹过,李德贤兴奋不已,此时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一条巨龙即将回归浩渺大海,自由自在。他深知靖江帝终会查明矫诏之事,只待长江对岸的消息传来。与其坐困愁城等待事发,不如主动出击,及早逃脱。否则一旦真相败露于靖江帝面前,必遭严惩。但若能先前往老林暂避锋芒,待数月之后靖江帝怒气稍减,即便是受责打也在所不惜。 然而,靖江帝派出追捕之人必定行动迅速,因此他还需设法拖延追兵步伐,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 未过多久,李德贤便抵达了北廊报社。尽管暮色已深,但报社的窗户里依然灯火通明,一群记者正忙碌地在案牍间穿梭。李德贤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了欣慰的笑容。他翻身下马,快步登上楼梯,一到楼上,便高声喊道:“最早一批的记者们,速来见本宫!” 正在埋头苦干的记者们听到这声音,一时间都有些愣住。随后,其中一小部分人陆续站起身,慢步走下楼来。李德贤环顾着这群人,温和地说道:“本宫打算外出一次,你们中有谁愿意跟随吗?” “愿随行者,请举手!”他话音一落,记者们纷纷举起手来,脸上满是期待和激动。跟随太子出行,对他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谁愿意错过呢? 李德贤见状,朗声一笑:“好极了!今晚伱们可以先回家与家人告别,本宫特许你们提前收工、早些休息。待外出归来后,所欠的工时务必补足。” “明晨城门开启前,欲随行者至报社门前集结。本宫今夜便宿于报社。”记者们闻言,纷纷应声遵命,随后各自散去归家。 李德贤目送着众人离去,转身走进一间屋子。他脱下身上的红袍,换上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粗布衣裳。然后上楼找到一张床垫,心无挂碍地躺下,不久便酣然入睡。 ··························· 次日,黎明初破,天际尚且残存着一抹夜色的淡墨,李德贤已早早地完成了晨间的盥洗,肃立在报社门前。那身影犹如一尊静默的雕像,与微熹的晨光相互映衬,显现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气息。周围,诸位记者也已如约集结,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的光芒,像是群星围绕北斗,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 待众人皆至,李德贤才缓缓启口,话语掷地有声:“本宫今日有一要事交付尔等去办,列位请按左右分为两组,自前向后依次排列!”他的话语如同秋水共长天一色,平静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李德贤抬手一挥,似有无形之力牵引,众记者自然地分化为左右两列,每侧人数约摸十来人,秩序井然。杨白溪,那个常以敏锐洞察力和犀利笔触著称的记者,此刻正站立在前列,满腹好奇地询问:“殿下有何差遣?” 李德贤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人群,仿佛能洞穿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男子身上,遂手指向他,问道:“你叫何名?” 那名被点中的男子应声答道:“草民陶宇,愿闻殿下有何吩咐。”言辞间,带着一丝庄重又不失谦逊。 李德贤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继而语出惊人:“甚好!本宫赐予你一件衣裳,即刻穿上,担任右队之长!”话音未落,他便从身后抽出昨日所穿的一袭红衣,亲手递给了陶宇。 陶宇接过那件炽热如火的红衣,低头细细打量,脸上逐渐浮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双手抱拳,语气坚决:“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德贤见状,笑容更加深邃,赞许地点了点头:“善哉!陶宇,你立即率领右队奔赴阳曲县,务必不得延误,即时启程!” 陶宇闻言,微微愕然,追问了一句:“敢问殿下,前往阳曲县该如何行进?” “不必忧虑!”李德贤从容回应,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本宫早已将一幅详尽的舆图藏于衣内,只需依照地图所示行进即可。”说罢,他催促道:“速速更衣出发,切勿再有迟疑!” 陶宇闻此,眼中闪过决绝之色,没有丝毫犹豫,忙不迭地从红衣中取出那张藏着秘密的地图,紧接着迅速披上红衣,引领着他的小队毅然离去。剩下的人群中,以杨白溪为首的一队记者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李德贤再次下令,声音洪亮而果断:“半个时辰之内,每人各寻一匹良驹,并携带干粮整装待发!” 终于,杨白溪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向前一步,开口问道:“殿下,我等此行的目的地是何处?” 李德贤回眸一笑,眼神深邃如渊:“我们即将前往长江边的老林那里,展开一场未知的探寻之旅!” ······································ 林小风长途跋涉,历经十余日风雨兼程,终是踏上了长江之城的边界。抵达城外时,他特意与同行众人分道扬镳,独自驾车步入城池,其余人则各奔东西,消失在纷繁的人潮之中。手中紧握着项协宏等人昔日的旧址线索,林小风心中暗忖:此处或许能觅得他们的踪迹。这一举动实源于其行事之谨慎,深知京城靖江帝乃有力后盾,而在他乡异地,却需时刻审时度势,机智应对,方能保全自身。 驾马车徐徐驶至长江城下,林小风心境逐渐沉郁。正值烈日当空,城门外灾民遍布,那些官兵挥舞棍棒试图维持秩序,在一片狼藉中设立起十数座粥棚,向饥饿的百姓施粥。林小风环顾四周,领粥者或躺或坐,面如土色,裸露的胸腹黝黑干瘦,每一处微弱起伏都昭示着他们尚存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馊臭味,苍蝇成群结队地盘旋翻飞,暑热之下,这些久未沐浴更衣的灾民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可想而知。 林小风毅然下马解缰绳,改换骑马缓行至粥棚近前。只见粥锅内白水稀薄,几乎不见米粒痕迹,一碗碗所谓的“粥”只是比清水稍显浓稠而已。他眉头紧锁,内心涌上更为沉重的忧虑,眼前的长江之地情势显然比预想中还要严峻。这种仅能补充少许水分、聊以充饥的“粥”,如何能让灾民持久生存? 于是,林小风驱马穿过城门,甫一进城便遭到了守卫的盘问。他出示了路引,而关于调令的事宜并未提及。守卫见他身着华贵服饰,便索要了一钱银两作为入城费用。对此小事,林小风并未放在心上,他提前数日赴任,意在深入民间探察实情,以免匆忙上任而受蒙蔽于表面繁华之下。尽管只是一个长江巡监,但他的权责重大,不仅可直接向皇帝上奏事务,还掌管着地方粮务水利,稍有差池,恐怕将引来祸患连累自身。 林小风心情愈发凝重,他在城内骑马慢行,细致观察每一条街巷的景象。街道之上行人寥寥,多数百姓面色憔悴,满目愁容,营养匮乏的迹象明显可见。无数双眼睛投向这位不速之客,林小风不敢再做无谓的闲逛,而是依据项协宏所留地址迅速赶往目的地。幸而项协宏早有准备,信息指示详尽明确,林小风很快找到了那处隐秘宅邸的大门。 他敲响大门,不久门被打开,开门之人见到林小风,惊讶不已,脱口而出:“老爷!您怎会亲自莅临此地?”林小风面容严肃,没有多言一句,径直步入屋内,明从亮紧跟在后,因惶恐而战战兢兢,心头不禁嘀咕:自家这些人到底惹出了何等大事,竟然惊动老爷亲临,回去之后定然少不了一番严惩! 林小风稳稳坐在正厅主位上,声音低沉地询问:“其他人现在何处?”明从亮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他们购置了一艘画舫,多居船上,白天休息夜间行动,小的留在家中看守。”林小风闻听此言,果断下令:“立刻将所有人召集过来,特别是吕跃峰,必须即刻前来见我!”听罢此令,明从亮心头一阵惴惴不安,老爷的怒火已然显露,以往对下属的惩罚从不手软。 “为何还不快去?”林小风催促道。 “啊,这就走,马上出发!”明从亮惊慌失措,急匆匆地离开宅邸,如同流星划破夜空般疾驰而去。 ················································ 待得一个时辰过去,阳曲县派来的人等陆续从外归来。林小风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数遍,直至确认其余人等尚未露面,众人的小心翼翼倒令他心中暗自赞许。当所有人最终到齐,他们围绕着大桌坐下,紧张而忐忑地注视着正中央主位上端坐的林小风。 片刻之后,林小风徐徐开口:“诸位……”话音未落,院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急切呼叫:“哎呦老爷!小的来迟,罪该万死!”只见骆华俊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疾速冲进院子,随后立定身形,满脸尴尬之色,两手搓揉胸前,心怀恐惧地看向林小风。 林小风面色沉静,质问道:“为何此刻才至?众人皆已列席,唯独你姗姗来迟,岂非视我如无物?”骆华俊喉咙滚动,一时不敢应答。项协宏见状,连忙出言解围:“老爷,骆华俊身上带有伤痕。” 骆华俊迅速接腔:“是的,小人身体微有不适,并非故意迟到,实因迷失方向,恳请老爷宽恕。”林小风斜眼瞥向他,冷然道:“何以会迷路?我们出门均有轿马代步,你却徒步至此,若因此而迷途,则不应参与此次集会。” 骆华俊惶恐不安地辩解:“老爷冤枉小人啊!他们将我独自留在船上,囊中银两不够雇车,无奈之下只能步行前来。”林小风颇为不满:“步行而来?既然如此,就应当早做打算,怎可因此延误时间。” 骆华俊焦急地申述:“老爷明察秋毫!我真是被遗弃在船头,无可奈何只好步行,实属无辜之举!”林小风听罢,显得有些不耐烦:“罢了,你且自行找位置坐下,且说这身上的伤痕是如何造成的,可是遭人殴打所致?” 骆华俊羞愧地回应:“乃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所受,并无大碍。”林小风摇头轻叹:“唉,也是时运不济。” 紧接着,林小风的目光转向项协宏,追问:“现今你们具体进展如何,所做的事情能否一一详述?”项协宏闻声,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本簿册查阅,禀告道:“老爷适逢其时,目前咱们还未采取重大行动。吕跃峰已经创立了一个爱国教派,信徒人数已增至五千五百多人;秦玉波等人挖掘了多条地道,直通长江周边几家大户人家的粮仓,幸而暂时还未有任何实质行动;经查明,这些地道涉及的富豪之家表面风光,实则内藏垢污,在灾荒之际压低价格兼并田产,逼死了不少百姓,此事明从亮已逐一核实清楚。更为关键的是,官府仓库内的存粮问题严重,大多是霉变陈粮,疑有官府官员与地方豪强勾结,通过新陈互换的手法从中渔利。” 林小风环顾四周的下属们,哂笑一声:“倒是干得挺热闹,初来乍到便给我送上了一份厚礼!”然而话锋一转,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们这群家伙,老爷我才被贬谪至此!”此语既出,气氛瞬息间变得凝重起来,林小风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无法回避那股源自内心深处的寒意。 项协宏听闻林小风所言,顿时面色苍白,大惊失色:“老爷竟被贬为长江巡监?莫非我等行事不慎,牵连老爷受此磨难?”林小风脸色波澜不惊,淡然一笑:“贬谪之事,焉能与尔等无关!汝辈暗中偷粮、创邪教之举,令我如坐针毡。想当初在京都之中,我费尽心力多方奔走以求解粮食之困,也因此触犯了不少权贵。” “如今时局不同往昔,即便我在朝堂之上曾有显赫地位,纵使你们盗取的是那些无良巨富的粮食,就算长江府上下贪腐成风,但此等行径实乃谋逆大罪!”林小风厉声训斥:“造反之罪,其重无比,你们可知晓?我在朝中已然引起诸多人的嫉恨和戒备,而你们又在此地弄出如此天大的乱子,难道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若我因此陨落,你们真以为可以轻易接管阳曲县么?” “在京城之内,我尚能周旋应对,未曾触及龙颜底线,因我的存在价值及火药研造之功,在靖江帝眼中至关重要。然而,涉及谋反之举,万万不可轻率行动,靖江帝正值壮年,威权至高无上,我可以傲视群臣,却绝不能挑战皇权根基!” “吕跃峰,你那个五千五百多人的爱国教,你能确保完全掌控得住吗?一旦饥民们揭竿而起,便不再是简单的民间活动,而是实实在在的反叛势力了!”吕跃峰听罢,脸色瞬息间变得煞白,欲言又止,室内气氛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呼吸声。 项协宏满心愧疚,急忙解释:“半月前已下令吕跃峰解散爱国教,只是事态发展过于迅速,未能及时收场,请老爷再给些时间。”吕跃峰亦颤抖着声音附和:“正是,下层人员难以严格约束,恳请老爷宽限一些时日以便彻底清理。” 林小风冷笑道:“宽限时日?你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是否意图染指长江流域的控制权?”紧接着,他智珠在握地指示道:“速速找出那些不服从命令的人,将他们召集到一处集会,并设宴款待其中挑头闹事者,以酒食诱之,施离间计策分化瓦解。” 吕跃峰一听,瞬间领悟林小风的策略,面色稍显缓和:“老爷果然深思熟虑,这挑拨离间的手段确实高明,佩服不已!”他立刻领命离去,林小风却又叫住他:“此事须在会议结束后再行安排。” 项协宏战战兢兢地问:“老爷,那我们是否要回阳曲呢?”林小风悠然舒展身躯,靠在椅背上微笑道:“无需惶恐,我本有救世之心,既然来到此处,自当全力以赴。在京城,我已经筹措了两万余石粮食,近日便会送达长江府,诸位对此事可有所耳闻?” 项协宏摇头回答:“不曾听说,城内并未收到粮食运抵的消息。而且,近来城外粥棚的施粥越来越稀薄,据说一个月来饿殍遍野已有百余人。” 林小风微微点头:“我已知悉。地方实际情况还需深入调查官府才能了解详情,待我正式上任后再议此事。我已从京师带来百石红薯,陆路运输可能稍晚到达。项协宏,届时派人去二姑屯接应这批红薯,是种植还是作为食物暂时未定,妥善安置即可。” “趁此刻田产价格下跌,立即着手收购长江周边的田地。至于窃粮行为,暂且按下不动,一切等待我做出具体安排。”林小风闭目沉思,心中默默筹划全局,“余下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此后我将居住在这宅院中,诸位自行安顿住所。如有紧急事务,可在画舫上集合,明从亮随侍在我左右。” 话音落下,林小风拂袖走出,明从亮紧随其后。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项协宏强作欢颜,对大家说:“各位各自回归岗位便是,看老爷此举,似乎对我等的工作还算满意。”骆华俊插嘴打趣道:“谢洪信还没到,看来保护老爷的责任就落到我身上了。”于是众人纷纷散去,各司其职,按照林小风的安排继续执行任务。 言音甫歇,院落中忽闻一声粗犷的呼喊声,那是谢洪信特有的嗓音:“诸位兄弟都聚齐了吗?这个地方可真难找啊!”骆华俊闻声面色瞬时阴沉下来,仿佛乌云遮蔽了晴空。 众人只见谢洪信携一众身影踏入庭院,纷纷抱拳行礼。有人惊讶道:“哎呀,季兄,瞧瞧周大师也来了,还带了一位僧人同行呢!”韩桂良咧嘴大笑,揶揄着对谢洪信说:“洪信老弟,你知道吗?骆华俊最近练就一套狠辣刀法,据说三招之内就能取你项上首级!” “你俩何不较量一番?”谢洪信听罢,眼神顿时闪烁出战斗的光芒,快步走向骆华俊,拍打着他的肩头,豪爽地说道:“没想到,你的武艺又有长进,来,咱们痛痛快快切磋一下吧!” 话音刚落,谢洪信便脱去外衣,露出坚实有力的上半身,衣物带着暗器叮当落地。骆华俊见状,身体不禁微微一震,他转头瞥向谢洪信那赤手空拳的姿态,咬紧牙关,提刀上前,刀光在夕阳下泛起寒意。 围观者私下窃窃私议,认为骆华俊此举过于摆谱,徒增笑柄。然而谢洪信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一脸豁达地笑道:“好得很,尽管你持刀而来,放马过来就是!”骆华俊却厚颜无耻地挑衅道:“敢不敢让我一只手?”此语一出,四座哗然,笑声顿起。 “你真是不知羞耻,手持利刃还想让人让一只手?”骆华俊面露尴尬之色,急忙辩解道:“别笑,别笑!我只是病体未愈罢了!”谢洪信显然已失去耐心,背手示意:“少废话,到底打还是不打?” 骆华俊听罢神色一凛,握紧手中刀,傲然宣称:“别说我欺你,我最新创制的这套刀法,只需三招便可将你斩于刀下!待我数到三,立刻开始。” 谢洪信无奈点头,嘲讽其拖延战事。骆华俊陡然一声暴喝“三”,如同猛虎下山般疾冲过去。周围观战之人无不惊骇,心底暗叹骆华俊的脸皮厚度实非一般。 然而,还未等众人嘲笑之声落下,这场对决已然戛然而止。骆华俊舞动华丽的刀花直扑谢洪信,后者足尖轻点地面,激起一片沙尘迷雾。就在烟尘之中,骆华俊发出哀嚎——“双眼受袭”,随后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撞向墙头。 谢洪信则从容自尘埃中走出,拍拍裤腿上的泥土,满脸写满了不屑与轻蔑:“真是弱不禁风,还不如前些日子的表现。”围观众人瞠目结舌,目光随即转向挣扎起身的骆华俊。 骆华俊一手捂住腹部,倚靠在墙边,虽然虚弱却依旧叫嚣不已:“卑鄙小人,咳咳,等我病好了再决高下!”众人对其嗤之以鼻,不再言语,转而围拢至周志伟等人身边,议论纷纷。 众人见到周志伟,纷纷上前问安。周志伟捋须微笑,颇为享受大家的赞誉:“老爷说生活乏味,需要我在身边增添乐趣,故此我随同前来。”又有人赞叹道:“原来老爷私下也喜欢这般热闹,说不定玩得比我们还要精彩。” 众人饶有兴趣地追问:“周大师此次又带来了什么新鲜把戏?”容盛煌在一旁垂涎欲滴,侧耳倾听,内心充满期待:“太令人期待了,单是听说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入世体验一把。” 突然,有人对老季发问:“老季,你不留在县里监督房屋建设,怎么也跟着老爷来到这里了?”老季苦笑着挠了挠头,从怀中掏出一幅图纸放在桌上:“老爷命我来此建造一座豪华青楼,这图纸已经在路上绘制完成。” 他展示图纸,众人发现设计风格颇似西洋建筑,罗马柱等奇特装饰物琳琅满目。但看过之后,众人无不惊叹:“哎呀,这是什么玩意儿?画得如此粗糙不堪!” “这样的图能用来盖房子吗?简直是乱七八糟!”老季连连摇头苦笑,解释道:“按照这张原图建造,绝对会倒塌无疑,还需要我重新修改设计。” 项协宏赞许道:“老季的手艺越发精湛了,竟能识别并修正如此拙劣的图纸!”老季骄傲回应:“不过家常便饭而已,想当年老爷亲手绘制的县衙、剧院蓝图,哪一张不是经过我的巧手修正才得以顺利建成?” 正当众人注意力集中在容盛煌身上时,周志伟适时走来介绍:“各位,这位便是悟无大师。”随着这一介绍,气氛再度微妙起来,故事在各色人物的交织中继续展开。 ················································ 街巷之间,林小风与明从亮两人并肩而行,步履沉稳。明从亮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轻轻诉说着城中的点点滴滴。林小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明从亮的故事讲完了,林小风这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本来打算在城里多待几天,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要上任了,你需要在暗处潜伏,不要暴露在众人面前,等到四周无人时,再出来与我相见。” 明从亮有些困惑地看着林小风,不解地问道:“老爷,我们在这里并没有敌人,为什么要如此戒备呢?”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初来乍到,谨慎一些总是好的。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而且,我这次要负责长江的粮务,听说官仓里的粮食都已经发霉了。这可是大事啊!我必须向陛下交代清楚。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处理不当,城外的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这件事不能马虎,一定要查清楚官商勾结的真相,才能严惩不贷。” 他拍了拍明从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府衙的情况还不明朗,敌友难辨,我们必须要低调行事。不要急躁,总有你施展才华的时候。” 明从亮听了林小风的话,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照林小风的吩咐行事。 ················································ 次日,天际微曦初露,林小风在黎明的朦胧中苏醒,他细致地整理衣冠,一丝不苟。冠冕熠熠生辉,官袍虽华美却不过于繁复,显然他深知“富贵不能淫”的道理。其手中紧握着代表新任巡监身份的官牒,跨上骏马,蹄声轻响,悠然徐行至府衙门前。 府衙门口的阍者一见这位新来的林小风,眼神中流露出惊惶与不安,匆忙的脚步疾如闪电般消失在公房深处,急匆匆地向长江知府荀浏禀报:“大人,那林小风已至府衙门外!” 荀浏闻讯,微微抬起深邃的眼眸,嗓音沉稳回应:“哦?速速请他进来。”不久之后,林小风被引领进入府衙内堂。荀浏与林小风四目相对,细细打量:林小风正值青春年华,英气勃发,身披官袍却无丝毫浮华之气,右手拇指套着一枚翠绿玉扳指,左手则戴着数枚金戒,这种张扬的气质正如京中的诸多传闻所述。而在林小风眼中,荀浏则是位身形瘦削的老者,衣衫虽然补丁斑驳,却掩不住那一股出尘脱俗的仙骨道韵,他知道能在这方寸之地执掌一府大权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未待荀浏开口,林小风率先施礼,言辞谦恭:“下官林小风接令赴任至此,特来参见荀大人。”荀浏笑容可掬,满脸和煦:“林大人不必过于自谦,听说你曾担任东宫太傅,咱们就不必客套了。”林小风越发低眉垂首,语气愈发谦逊:“大人过誉了,昔日之事犹如浮云掠过,不值一提,大人唤我小林即可。” “小林?”荀浏闻言,脸上瞬时闪过一抹微妙的表情变化,嘴角牵动了一下。他暗自揣摩,这林小风果然行事风格与众不同。荀浏宽慰道:“林大人无需过分自谦,宦海沉浮哪有一帆风顺,如你这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日后定能在仕途上大放异彩。不过,本官有些好奇,为何你要佩戴这么多戒指呢?” 林小风淡然一笑,神情从容:“下官此番初次远赴他乡任职,归期难测,故将家中财物变卖,换作便于携带的珠宝首饰,随身而行。”荀浏皮笑肉不笑地附和:“林大人果真清廉可敬。”林小风回应得坦荡:“荀大人谬赞了,敢问户房所在地,下官欲尽快履新,以免虚度光阴,愧对朝廷俸禄及圣上的浩荡恩泽。” 言毕,林小风昂首拱手,姿态优雅。荀浏内心暗想:二十多岁就有这般厚脸皮,也难怪能在宫廷之中游刃有余,相比之下,自己仍在地方挣扎求存,尚未见到光明前景。荀浏强颜欢笑:“不急,每逢新官到任,本府都会设宴接风洗尘。先带你熟悉环境,宴会上再逐一引荐同僚,你且在府中游览一番,本府已差遣书吏尚一维陪同。” “尚一维,你引领林大人参观一下府衙。”尚一维应声道:“是,大人!”林小风再次躬身施礼:“如此,下官就先行谢过荀大人盛情款待了。”荀浏目送林小风离去,心中疑窦丛生:此子虽然礼仪周全,言语间却透露出一种奇特的气息,难道宫廷中人都偏好此类风格? 林小风随尚一维穿梭在府衙各司之间,沿途尚一维介绍道:“这是经历司,前方不远处即是六房,尽头正对着的就是户房所在。”林小风关心前任巡监的情况,尚一维答道:“原先这里有两位巡监大人,现已调离,去向不明。” 又询问起府衙内的饮食状况,尚一维如实回禀:“如今府衙境况颇为困顿,日常餐饮相当简朴,通常不过是些清汤寡水,偶尔有几片菜叶点缀,很多时候只能靠稀粥充饥。”林小风听罢,瞥了一眼尚一维,略带戏谑地问道:“你说的这稀粥,莫不是如同布施粥棚里所施舍的那种?”尚一维迟疑片刻后回答:“大致相似。” ····················································· 悠哉游哉,时光荏苒,不觉已至未时。府衙之内,膳食供应每日两度,恰逢林小风适逢午后用餐之时。户房内,林小风眼见尚一维恭敬奉上一碗碧绿的青粥,搭配一碟咸菜,他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然笑意。此粥稠厚之态远超市井粥棚中所售,其色泽与质地便显出不同凡响。那几根咸菜虽看似清淡寡味,丝毫引不起人的食欲,但林小风仍决定品尝一口,以示对这日常简餐的尊重。 谁知,林小风甫尝其味,即刻五官扭曲,粥水喷薄而出,瞬间桌面狼藉一片。他迅速稳住身形,重新坐定,周遭一切仿佛被静止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遥想当年阳曲县困苦岁月,官服未曾破烂到难以蔽体,还能勉强寻得些干粮果腹。如今这位初来乍到的知府大人,竟表现出捉襟见肘之窘境,身为一府之尊,何以会出现缺食少饮的现象?莫非以为我林小风未经世事,不知饥饿滋味,易于蒙蔽糊弄乎?此番伪装过于拙劣,令人啼笑皆非。于是,林小风示意尚一维撤去桌上不堪入口的食物,待桌面清理完毕后,他闭目养神于椅中,试图从纷乱思绪中理出头绪。 尚一维领命离去,临出门之际,还不忘回头鄙夷地瞥了一眼满桌狼藉,捧着粥碗疾步返回府堂。荀浏见状,急切询问:“为何如此?膳食尚未送达?”尚一维压低声音答道:“大人!粥确实送到了!可是那位大人仅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说饭菜难以下咽,其余的一口也未动。”他又补充道:“此人非同一般人物,观其衣饰华贵,想必平日里并不习惯粗茶淡饭,且我听闻他在午间言谈间流露出无肉不欢之意。” 荀浏听罢抚须而笑,意味深长:“妙极!原本以为京中派遣来的官员必是饱学之士、才智出众,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罢了。你尚一维还需时刻留意其举动,小心观察,不可因其言行举止误了大事。晚间的接风宴上,本府自当亲自审视其底蕴究竟几何。” 及至傍晚散值时刻,荀浏带领府衙众官员浩浩荡荡奔赴预定酒楼。林小风在人群中细细打量,其中不乏身着缀补丁官服之人,这在此处倒成了一种常态,荀浏作为知府更是率先垂范,身穿补丁衣,下属纷纷效仿,不足为奇。然而,在众人的眼神流转之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玄机,部分人见到林小风华美服饰,目光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鄙夷之情,对此,林小风泰然处之,不以为意。 府衙内部贪腐成风,未知哪位共谋者藏匿其中。荀浏嫌疑最大,身为知府,官仓米粮霉变之事恐难逃其责,如此巨蠹,其背后同谋者必然不在少数。 席间,荀浏亲热地携林小风逐一介绍诸位官员,等到菜肴一一上桌,虽然尽是些清淡蔬菜,却特意配上了干饭。荀浏热情洋溢地招呼道:“来,林大人,请慢用!今日因你的到来,我们才有幸享用这样的美食。尽管当下正值灾厄时期,我们作为朝廷命官,应当与百姓共同度过难关,敬请享用这一餐吧。” 林小风心中暗感荀浏此举有抢白自己之嫌,但他依然保持着微笑,回应道:“荀大人高风亮节,下官就不客气了!”随后,他拈起一片绿叶菜,缓缓咀嚼,面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众人边交谈边进食,林小风则一边闲聊,一边不动声色地洞察周围。其间,半数以上的人对饭菜并无多大兴趣,只蜻蜓点水般略动了几下筷子,相比之下,饮酒却颇为畅快,荀浏亦在其列。按照常理推断,若无家眷送饭,众人下午在府衙堂食仅能享用一碗清粥而已。然而,送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众人普遍喝粥,唯独林小风得以享用这般美食,若换作他人,岂不羞愧难当?由此可窥,这些人平时的生活饮食绝非眼前所见这般朴素。 荀浏注意到林小风并未大动筷子,关心问道:“林大人怎不怎么吃菜?可是觉得不合口味?不妨试试这个。”话音未落,荀浏已然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到林小风碗中。林小风面色平静如水,咀嚼许久才将那片青菜吞咽下去,苦笑回应:“荀大人,今日这顿饭菜,下官已经深感满足,其实适才我已经吃了些干粮,所以此刻并不太饿。” 荀浏听后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遗憾之色:“原来如此!唉,真是可惜,这样的酒菜我们平时也难得享用一次。”林小风谦逊地回应:“荀大人过誉了,您如此廉洁自律,即便是粗茶淡饭,下官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如今陛下委派我赴长江担任巡监之职,怎能因一时饮食不适而退缩?那岂不是辜负了圣恩!提及陛下,下官即便是食用最普通的菜肴,亦觉得香甜几分!” 席间官员们闻听此言,愕然无语,各自内心暗忖: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码?皇帝又不在场,此人居然擅长阿谀奉承至此,竟能因此晋升!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然而荀浏却面带笑容赞许道:“林大人这份拳拳报国之心,实属令人钦佩!”继而又关切询问:“林大人是否已经妥善安排住所,并有人侍奉左右?”林小风闻言摇头叹息:“为不负陛下的重托,宫中一下旨,本官即刻骑马赶来,行色匆匆,只顾携带钱财购置宅邸,至于丫鬟仆役尚未置办妥当。” 荀浏听罢眼前一亮,立刻慷慨表示:“这有何难!府中虽财力有限,但人手还算充足。待宴会结束后,我即刻差人挑选几个丫鬟仆役送往大人府上供您差遣!”林小风推辞一番后应道:“既然荀大人如此盛情,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 ························································· 酒宴正酣,荀浏眼见林小风在席间穿梭自如,与宾客们推杯换盏,举手投足间尽显八面玲珑之态。那林小风自京师而至长江府,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荀浏心中对其鄙薄之意渐浓。传言此人颇具才略,然而行为举止却乖张异常,在这长江府并未展现出何等过人之处,所言所行皆为迎合权贵、阿谀奉承之举。荀浏暗忖,此人在京城时凭借太子的威势狐假虎威,如今远离皇城,失去倚仗,则变得俯首帖耳,实乃真小人也!然世间万事万物均有其利用价值,荀浏心底不由得惋惜自己生不逢时,圣上竟如此信任并重用林小风,真是有眼无珠。 荀浏深思熟虑,脑海中反复考量有关林小风的各种传闻,心中犹疑不定。他举起酒樽,面向林小风笑语道:“林大人,闻听您在京中诗才超凡入圣,今日能否有幸在此聆听您的佳作?”林小风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然后朗声回应:“荀大人抬爱,下官初来乍到贵地,蒙您美意相邀,怎敢吝啬笔墨。不过须知,在陛下面前,下官尚未全展诗才,如有不足之处,敬请诸位多多包涵。” 瞬息之间,林小风再度举起酒樽,高声吟咏出那首著名的悯农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诗句虽朴质无华,从他口中诵出,却如同稚童背书一般引人侧目。尽管他的吟诵缺乏情感波动,直白如口号,但出口成章,转瞬即现诗篇,令人惊叹不已。诗虽简朴,却饱含真挚情感,溢于言表,人群中立时有人发出由衷的赞叹之声。 荀浏目光微动,瞥见林小风面前尚剩大半的食物,仅食了两口而已,眼角不禁微微抽搐。果然是个言行不一的小人!但他表面上仍对林小风赞誉有加:“好诗!林大人果然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本府自愧不如。”林小风谦逊一笑,以一种掩饰不住的得意回道:“拙作献丑,还望诸位海涵。” 荀浏内心深处对林小风愈发不屑,但在面上笑容未减,心想:原来林小风腹内确实藏有些许文墨,也难怪能赢得皇帝与太子的信任和青睐。酒宴继续进行,又过了半个时辰,席间笑声不断,欢乐洋溢,然而餐桌上的菜肴依旧丰盈,剩余颇多。 此时,林小风察言观色,留意到了这一细节,趁机靠近荀浏耳边低声告退:“荀大人,下官今日略感疲惫,欲先行离去。”荀浏闻言,心中惊异且审视着他,暗骂草包,只饮少许便不堪负荷。但他并未挽留,起身宣布:“诸位同僚,今日已与林大人结识,日后定当相互扶持。今日酒宴至此结束,勿误明日公事。” 荀浏轻声询问林小风住所,欲派丫鬟侍候,林小风低语相告。待众人步出酒楼,夜幕已垂,车马早已备齐。荀浏微带醉意,面带神秘微笑,招呼道:“来人,本府已预先预备车马送林大人归家,此时独自步行恐怕不便。”林小风“感激涕零”回应:“多谢大人关怀!只是下官想独自漫步,诸位请先回吧。” 荀浏在微醺之中,眼神狡黠,指向林小风打趣笑道:“知道了,你自去吧,本府先行归府。”说罢,登上马车,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 观众们如同潮水般各自散去,纷纷登上马车,喧嚣的场景转瞬即逝。林小风脸上的笑容如晨露遇见朝阳,短暂而璀璨,随着人群的离去,他的笑容如同被阳光蒸发的露珠,顷刻间收敛得无影无踪。他那张沉静的脸庞转向身边的车夫,嗓音低沉有力,犹如石破地裂:“你在此处暂且等候片刻,本官打算外出消食,稍后便回。”话语落地,他双手悠然背负于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徐徐稳稳,脚步中蕴含着一股闲适而不失决断的气息,仿佛每一步都在与这繁华街市进行无声的对话。 刚迈出几步,林小风的眼神流转,似秋水横波,捕捉到周遭无人注意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步入一条黝黑而僻静的巷陌。那巷子宛如一只吞噬光明的巨兽,漆黑深邃,寂静无声,唯有他的心跳声在这片死寂中时隐时现,像是与夜色共唱一首独白的歌谣。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暗处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老爷,小的在此候命。” “嗯,刚刚门前那些人,可都仔细记下了?”林小风的话语在巷子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均已铭记于心。”车夫恭敬应答。 “你需紧跟那个为首的荀浏老者,他是长江知府。看他行色匆匆,想必是要返回衙门,料想他们此番行程或将赴宴,你要留心观察他们享用何等菜肴、与何许人物同席共餐,行事务必小心谨慎。” 明从亮心中疑惑重重,却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的不解:“老爷,您不是才用过晚膳吗?” 在暗影之中,林小风嘴角掠过一丝微妙的笑意,刚才餐桌上的饭菜淡而无味,让他难以下咽,加之整整一日未曾进食,此刻腹中的饥饿感犹如野火燎原般强烈。荀浏等人的情况恐怕亦是如此,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那份庄重,他们的膳食定是清汤寡水,其内心深处对美食的渴望和对饥饿的真实体验,只能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隐约流露。 正如一场盛大的婚宴,首场宴席不过是虚礼铺垫;待到第二场亲朋好友围坐之时,方能揭示宴会的实质内涵。第一场酒宴往往无关紧要,而第二场盛宴才是洞察人心的关键所在。能否融入某个圈子,关键在于是否能参与进这第二场宴饮之中。 对于荀浏这类地方大员,他们的饮食内容以及交往的人物关系,正是林小风探查的核心所在。当前掌握的情报尚不足以判断长江之地腐败到了何种程度,城外灾民哀鸿遍野,时不我待,必须迅速搜集证据,以雷霆之势解决一切问题。 “不必多言,速速去做,明日白天寻机再向我禀报。”林小风的话音落下,宛如平地惊雷,震撼人心。 明从亮闻声而去,身影敏捷如猫,跃上墙头,眨眼间消失在了夜色的帷幕里。林小风在确认车夫离去后,也离开了那条幽深的巷子,重新回到了酒楼旁,径直登上了马车。再次下令车夫驾车漫游城中,沿途所见,诸多青楼酒肆依旧生意红火,尤其是几家规模宏大的青楼,门前女子身披轻纱,眉眼含情,歌声婉转,招揽之声连绵不断,如丝如缕。 在大致巡视了城中的景象之后,林小风催促车夫加快速度赶回家中。抵达家门口之际,忽见三人已在门前等候,细看之下,乃是两名俏丽伶俐的丫鬟和一名体格健硕的护院。 三人见到林小风下车,立刻快步上前,其中一名眼神灵动、面若桃花的丫鬟柔声问道:“敢问可是林大人?” “正是。”林小风回应,目光扫过三人。 “奴婢姚红。” 另一名丫鬟亦轻轻开口,声音如同流水:“奴婢刘缕。” “小人王一力!” 林小风听罢,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很好!看来你们是荀大人差遣而来,随我入内吧。”随着这句话语飘散在夜色中,四人的身影一同没入宅邸的大门,留给黑暗一片深邃而又神秘的画面。 三人随着林小风步入宅邸的那一刻,他那深邃的目光犹如一池秋水般流转,细致入微地打量着荀浏特意遣送来的两位妙龄丫鬟。这两名少女年纪约摸在十四五岁之间,正当豆蔻年华的她们,容貌清丽脱俗,眼眸明亮如秋波荡漾,专注且热忱地注视着林小风。这等柔情蜜意的眼神攻势,令林小风内心悄然震动,心中暗自喟叹:“哎呀!好一番美人的温柔乡计策!寻常人若是遭遇这般风情万种的诱惑,怕是难以抵挡其魅惑之力啊!而我正值青春盛年,热血方刚,一旦心神稍有松懈,恐怕就将难抑冲动,进而可能因儿女情长之事泄露至关重要的秘密。正所谓‘男儿不轻狂,生理岂能常’,此言诚不欺我也。想当初家中宾客满堂,热闹非凡,无暇顾及其它;如今府内空寂无人,这份突如其来的静谧与亲近感,让林小风心头陡然警铃大作。” 他那犀利的目光从两位丫鬟身上移开,转向王一力,同样以审视的目光细细端详,而后沉声对王一力道:“你,王一力,须留守在这门庭之内,肩负起守护家园的重任。”话音甫落,他又对姚红、刘缕二人发话:“你们两个随我进入内室。” 姚红和刘缕闻听此言,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妙而又甜美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两人齐整地点点头,一同将目光投向林小风,温顺地答应了命令。于是乎,三人并肩走入屋内,每一步都似乎牵动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张力。 留在原地的王一力,则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尽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而又捉摸不定的笑容,那笑容背后似乎蕴藏着深深的智谋与筹算。这一幕,在宁静的夜色映衬下,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为这个原本平淡无奇的夜晚注入了一股让人不安的紧张气氛,也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 至室内,林小风褪下满身疲惫的外衣,沉重地伏卧于床榻之上,仿佛一日奔波的劳苦尽数压在了脊梁骨上。姚红见状,秀眉微蹙,满脸困惑之色,轻柔地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这一日的颠簸让我这把老骨头酸痛难耐,你们两个一个帮我揉捏肩头,一个替我踩踏背部。”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倦与慵懒。 听闻“踩背”二字,姚红不禁口干舌燥,心头一颤,暗自思量:站在主子背上行足疗,岂不是有失礼数、冒犯尊卑? 林小风看出她的犹豫,语重心长地道:“你瞧我这幅疲态,并非虚言矫饰。平素里我惯乘轿马出行,身边更有如林桃花、小尹般贴身伺候的丫鬟照料周全。今日亲身奔走,真真切切体验到身体筋骨的劳累。此刻想借助你们的手艺缓解一下疲劳,同时也借此机会检验自己的定力。” 姚红面露羞涩,原地未动,声音怯生生地询问:“老爷,踩背是怎么回事呢?” 刘缕已悄然靠近,她那纤细而有力的手指犹如灵动的柳叶,在林小风的肩头熟练地按揉起来,显然对按摩之道颇有心得。林小风解释道:“就是在我背后轻轻踩踏,力度不合适时可扶住床框调整。” 姚红依旧忸怩不安,迟疑着问:“老爷,这样做恐怕会弄脏您的衣物。” 林小风微微一笑,颇为洒脱地说:“愚也,只需除去鞋袜即可。”于是,姚红带着羞赧之意,缓缓褪下绣鞋和洁白的袜子,正当她欲踏上床铺之际,却被林小风叫停。 “慢着!”姚红惊讶地问:“老爷为何阻止奴婢?” 林小风凝视着姚红那双美足,晶莹剔透,肌肤胜雪,脚趾纤巧玲珑,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血脉纹理清晰可见,足型优美无比,腕踝匀称协调,实乃天工造化之杰作。他略带欣赏之意道:“现在可以了。” 姚红误以为林小风是担心脚部不洁,便赤足轻盈地踏上床沿,小心翼翼地借力床框,在林小风背后徐徐踩踏。林小风闭目享受这份舒适,但饥饿感却在此刻愈发强烈,脑海中浮现出林桃花精心烹制的各种美食——回锅肉、猪肉丸、红烧肉以及牛肉板面,喉结不自主地滚动,垂涎欲滴。 刘缕察言观色,关切地问:“老爷是否觉得奴婢手法不当?” 林小风睁开眼,满意地点点头:“手法极好,继续便是。”刘缕接着又体贴地询问:“老爷若有烦心之事,不妨告诉我们,让我们为您分担一二。” 林小风坦诚相告:“并无烦心事,只是腹中空空,饿得有些难以忍受罢了。” 刘缕立刻殷勤地回应:“老爷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 “我想吃牛肉。”林小风话音刚落,刘缕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为难,心中盘算着深夜如何能寻得牛肉,不由得暗叹林小风真是个讲究人。 林小风见她们沉默不语,随口打趣道:“荀大人府上竟然连牛肉都没有么?” 刘缕忙解释道:“老爷有所不知,民间食用牛肉乃是违法之举,而且荀知府以清廉著称,百姓所食,他也同样食用。” 林小风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荀浏这个知府生活还真是清淡得很!等我日后飞黄腾达进了京城,定要让你们见识真正的繁华世界,那些淡而无味的东西,就连猪狗都未必看得上眼。” 姚红、刘缕口中应和,心底却对林小风的言行多少有些鄙夷。 一番辛苦踩背揉肩之后,二婢已是香汗淋漓,而林小风则感到通体舒畅。他下令道:“好了,就到这里吧。” “快去烧热水,再让王一力出去找些鱼肉佳肴。”林小风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块重有一两的银子递给刘缕。 刘缕看着手中的银子,眉头紧锁:“老爷,这一两银子恐怕不够,至少需要五两。” 林小风果断回应:“那就五两!赶紧让他去办,我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刘缕接过了银子,与姚红一同急匆匆地赶往厨房忙碌。 林小风起身舒展筋骨,坐在床边,再度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眼前这两个婢女手法娴熟,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若自己言语不慎,消息很可能传入荀浏耳中;而若过分拒人于千里之外,则容易引起荀浏的猜忌。这两者皆是棘手的问题。 权衡再三,林小风苦笑一声,心中已有决断。只能暂时采取这样的应对方式,静待时机,寻找最佳的破解之策。 ·············································································· 待到王一力手中提着丰盛的酒肴踏入门扉,林小风的眼中闪烁出难以掩饰的饥渴之色。正值青年壮志、气血方刚的他,原本饭量就颇为惊人,加上整日在外奔波劳碌,肚腹空空如也,此刻早已饿得仿佛前胸贴紧了后背。只在须臾之间,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便被他席卷半数。 姚红与刘缕端着热水步入室内,眼前的景象令她们瞠目结舌,那满桌曾是繁花似锦般的美食转眼间只剩下星星点点。姚红轻手轻脚地走到林小风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老爷,这些菜肴是否合您的口味?” 林小风正含糊不清地剔着牙缝,疲态尽显的脸上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答道:“何谈美味与否,不过是因腹中空虚至极,借以填饱肚皮罢了。”话音未落,他顺手将筷子搁在一旁。 “这剩下的菜肴,需不需要撤下去呢?”姚红的目光在那几盘肉菜上流连,心中暗自垂涎。 林小风则淡然一笑,语气随意而冷漠:“弃之无妨,权当喂狗好了。”此言一出,姚红与刘缕均在心底啐骂,暗自责怪这位老爷不通人情世故,全然不顾他人感受。 “老爷,热水已经备妥,您现在想沐浴吗?”姚红极力保持恭敬的姿态,再次询问。 林小风微微颌首,尽管身形略显慵懒,却依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浴堂。试过水温适中之后,他徐徐褪去衣物,犹如龙潜深潭般跃入浴桶之中,将湿巾敷于额头,倚靠在浴桶边缘稍作休憩,瞬间体验到了从肌肤到灵魂深处的舒畅与宁静。 此时此刻,若能有佳人陪伴身侧,共度这洗尽尘埃的时光…… 正当林小风沉醉在这无边遐想之际,浴堂的门扉悄然无声地开启,两抹曼妙的身影飘然而至。林小风眯起眼睛,透过弥漫的水雾望去,只见姚红、刘缕二女身裹薄纱,宛如月下仙子,在微弱灯光下若隐若现,她们的眼神中流转着款款深情,同时向林小风低语道:“婢子愿侍候老爷沐浴。” 二人莲步轻移,四条玉腿交相辉映,皎洁如月,光彩夺目。林小风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眉头紧锁,愤然喝斥:“速速离去!” 姚红、刘缕闻此一喝,如遭雷轰电掣般瞬间僵立原地,心中惊骇:怎会有如此粗鲁无礼的斥责?真可谓大丈夫所为乎? 见二婢仍伫足未动,林小风再次厉声催促,语气中透着冷峻:“何故犹豫不决?莫非心存悖逆之念?” “速速退下!我视女子之体,心生厌烦!”言辞刚烈,掷地有声。 姚红与刘缕面面相觑,各自瞠目结舌,满脸愕然。她们在心底暗自揣摩:这位老爷不仅性情乖戾,或许还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怪癖! 待二女尴尬退去后,林小风长叹一声,凝视水面之下自己的倒影,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他深知此刻肩负的重要使命,万万不能因美色诱惑而误入歧途。 沐浴完毕,林小风穿戴整齐步入卧室。此时,姚红、刘缕已换回素朴的服饰,恭谨地跪候于门外。见到林小风现身,二人脸上尽是惶恐不安的表情。 “请老爷恕罪。”两人齐声道。 林小风锐利的目光扫过她们,心中闪过一丝思索:倘若家中的林桃花也能如此恭顺温驯,那平日里必能省却不少麻烦。他挥挥手道:“罢了,起来吧,以后切勿再犯同样的错误,顺便叫王一力进来。” 随后,林小风轻盈地步入卧室。姚红压低声音对刘缕说:“你看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刘缕同样低声回应:“身体状况不明,但他行事确实古怪,明日务必禀告荀大人。” “嗯,确实应当这么做。” 不久,二人引领着王一力返回,三人站在门口并未急于进入。姚红低声警告王一力:“小心谨慎,他可能有些异常,千万不可惹怒他。” 王一力自信一笑,宽慰道:“不必担忧,有何可惧?”边说边从容推门而入。 “老爷唤小人前来,有何差遣?” 林小风坐在床沿,瞥见王一力走来,嘴角勾勒出一抹诡谲笑容,招手示意:“过来,坐下。”这一举动让王一力颇感意外。 林小风的笑容越发邪魅,一手搭上王一力的大腿,赞许道:“身板倒是挺结实的!”门外偷听的姚红、刘缕闻言,如同晴天霹雳,瞪大了眼睛:“原来他竟有龙阳之好!” 王一力脑中一片混乱,满腹疑惑:“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风笑得愈发邪魅,上下打量着王一力,戏谑地道:“害羞什么”说话间,他的手悄然探向王一力的腰带。 王一力内心恐慌不已,极度紧张:“老爷,您这样做究竟是为何?难道我的清白就要断送在此处了吗?” 林小风从包裹内取出一迭银票,从中抽出一张十两的拍在王一力手中,王一力惊惧万分,失声尖叫:“老爷,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林小风调笑道:“看你脸都红成这样,让我仔细瞧瞧。”他的手继续摸索到王一力的腰带上。 王一力惊恐之中连连后退,脸色涨得通红,又惊又怒:“老爷,您究竟想干什么!” 林小风面色骤变,摘下手上的扳指,语气强硬:“听话,让我看一下!”王一力全身颤抖,汗水涔涔,深知作为巡监,若反抗只怕会危及自身安危。 “老爷!真的不行!我坚决不从!”王一力陷入绝境。 刹那间,林小风犹如疾风骤雨般挥拳出击,狠狠痛揍王一力,直至王一力被打得肿胀不堪,蜷缩在地上哀嚎连连。 “滚!”话音落下,门外的姚红、刘缕彻底懵圈,只觉得林小风行径变态至极,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姚红强忍心中的苦涩,悄声问:“此事是否该告诉荀大人?” 刘缕神情恍惚,口中反复念叨:“必须告诉他,实在太恐怖了!” “快逃!他们出来了!”王一力泪流满面,挣扎着推开房门,此刻只想逃离那个变态,以求自保。 “站住!谁让你走了?”林小风趿拉着鞋子迅速追出,再次来到王一力身边,再度在其身上摸索。 王一力哭喊着乞求饶恕:“老爷,我真的做不到!请您放过我吧!”此刻他已无力抵抗,绝望再次笼罩心头。 林小风细致查找,找到了之前交给王一力的十两银票以及散落的三两碎银,随之面色阴沉,一脚踢在王一力臀部,厉声叱骂:“狗奴才!毫无作为还敢私吞老爷的钱!这三两银子可是你在买菜时贪污的?全部没收!” “滚蛋!”王一力看着林小风,喉头哽咽,内心悲愤交加:那是我的钱啊!买菜的钱我都一分不少地用掉了! 林小风正要转身退回屋内,突然停步回首,王一力心中一阵恐慌,赶忙低下头,继续艰难爬行远离。看着王一力狼狈逃窜的身影,林小风得意地笑了笑。 幸亏前世在虚拟世界见识过人间百态,否则还真难以伪装得如此登峰造极!在他看来,眼前上演的这场闹剧虽手段卑鄙,却能助他在权力游戏中游刃有余。 ··································································· 次日黎明破晓,晨曦初照,姚红、刘缕与王一力三人并肩步入府衙深处的一间昏暗小室。两位女子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立在原地,用颤抖的声音将昨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逐一细说。而王一力的眼神中不时闪现恐惧之色,犹如被惊吓过度的鸟儿,随时准备逃离。 待他们述说完那段骇人听闻的故事后,王一力突然悲从中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荀浏面前,紧紧抱住其膝头,痛哭失声:“老爷!老爷!请您另选他人吧,小人实在是怕得要命!”他泣不成声道:“小人至今尚未娶妻,若真被林小风所害,将来如何面对世人,又如何能继续生活下去呢?” 姚红和刘缕听罢此言,皆是心头一阵酸楚,纷纷侧过脸去掩面抽泣,对林小风那匪夷所思的行为愈发惶恐不安。荀浏听完叙述,面色铁青,眉头紧皱成一团,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脚踢开匍匐在地的王一力,厉声呵斥道:“你这狗奴才,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再敢多嘴一句,本官定斩不饶!” 王一力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地上,全身颤栗不已,声音因恐惧和痛苦变得嘶哑破碎,他继续讲述了昨晚遭遇的恐怖经历:“当我进入房间之后,林小风让我坐在床沿,并赠予我十两纹银。”他的嗓音越发低沉且带着哭腔:“他还提出要我陪寝。” 荀浏听到这里,眼神陡然犀利起来,瞥见王一力懦弱不堪的样子,再度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催促道:“快讲重点!别啰嗦!” 第10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王一力强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接着道:“他身上携带着大量银票,口袋里满满当当的,我自是不敢从命。但他却强行对我施以猥亵,幸亏我拼死抵抗,才得以逃出魔爪。最终激怒了他,遭到一顿毒打。他还扬言会慢慢调教我。” “老爷啊!小人万万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请老爷换个人去伺候那个恶魔吧!”他补充道:“他还趁机抢走了我身上的银子,污蔑我贪污买菜钱。那一桌酒肉怎么可能只是五两银子就能置办妥当?我还贴了不少私房钱进去啊!” 王一力悲痛欲绝地痛哭不止,荀浏内心震撼,暗自揣测林小风不仅贪婪好色,还公然违反国法喜好食牛肉,能在京城逍遥自在,背后必定有太子的支持。看样子,林小风恐怕还是太子身边的重要人物! 荀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似乎揭开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他推断,林小风之所以能够在京城创办报纸,胆大妄为地触犯朝廷权贵而不受惩罚,全是因为得到太子的信任以及当朝阁老白永元的庇护,这才得以安然无恙,并委以长江巡监的重任。 荀浏神情严峻,心中思绪万千,对三人下令道:“你们速速回去,务必尽心尽力服侍林小风,若有半点差池,本官绝不轻饶!”他又单独对王一力警告:“你要顺从林小风的一切要求,稍有不满之处,本府必严惩不贷!都退下吧!” 王一力听罢,几乎崩溃落泪。 此刻,林小风正在户房内仔细翻阅长江府的粮册,虽然账面上并无明显的漏洞,入库出库粮食均有据可查,但阳曲县的事让他始终耿耿于怀。传言京中运来的两万石粮食并未记录在册,这让林小风深知其中必然隐藏着巨大的猫腻。 林小风脸色阴沉地合上厚厚的粮册,向左右书吏询问:“不错,账册的确没有明显问题。但我从京城带来的两万石粮食为何未能记载在册?”书吏们见状,毕恭毕敬地回应:“大人,那批粮食确实已经抵达,但由于灾情严重,人手不足,暂时还未进行详尽的清点分配,我们保证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快完成这项工作。” 林小风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但心中冷笑连连,估摸着可能有人正打算用霉米砂石替换新粮。他知道必须加快调查的脚步,尽早找出贪腐官员及勾结粮商的罪证,才能对他们采取行动。 然而,他也意识到,如果行动过于急躁或证据不足,可能会让对方有所警觉,进而销毁证据;同时,朝廷内部不少人心存不满,一旦缺乏充足证据就贸然行事,只怕会引来多方攻讦,甚至波及到陛下的声誉。因此,处理此事必须步步为营,慎之又慎。 想到城外无数遭受苦难的灾民,每拖延一日便意味着更多无辜生命的消逝,林小风心情沉重如铅,却又无法急于求成。他无奈苦笑,倘若真能拥有一个类似抽奖签到强化系统的法宝,或许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林小风越想越是焦躁不安,于是对手下吩咐道:“本官出去走走,你们继续忙活。”话音落下,他步伐坚定地走出户房,借由漫步街头的方式来排遣心中的烦忧与压力。 ················································································ 林小风神情淡然地迈出府衙门槛,举目四顾,悄然步入附近一条静谧无人的巷子。未过多时,明从亮如同一只矫健的飞鸟般翻墙而来。 目睹这一幕,林小风内心不由得暗自赞叹,明从亮的身手果然非同一般,回溯当初抓捕他的场景,几十个衙役手持粪勺围追堵截才将其降服。 明从亮一见林小风身影,立刻趋前禀报:“老爷,查明了!昨夜那伙人确实在严密戒备之下返回了府衙,属下未能深入内院,但在墙头窥视到他们进入了某一屋舍,门窗紧闭。虽无法得知详情,但知府大人定在其中。到了后半夜,有人倾倒泔水之时,我发现其中混杂着诸多珍馐佳肴。” “鲍鱼、海参、鱼翅、猪骨牛骨等山珍海味。” 林小风颇为好奇地问:“泔水之中伱也能分辨出猪骨牛骨?” 明从亮听罢,心里嘀咕着:老爷果然是关注细节之人!脸上略显尴尬,回答道:“骨髓尚未被食用,我一时好奇心起,尝了一口。” 林小风皱眉瞪向他,略带责备地说:“你真是恶心至极!阳曲县竟然穷困至此,以至于要吃泔水吗?” 明从亮面露愧色,忙解释道:“老爷恕罪,是属下一时嘴馋,没能克制住自己。”接着又抱怨起来:“老爷您有所不知,项协宏这人抠门得厉害,整日挂在嘴边的就是控制成本,节俭过了头。我们二十来号人平日里只能吃到些清汤寡水,而他却常与富商交往,带回的剩菜剩饭都比我们的正餐强上许多。” “如此下去,我们可怎么活?”说到此处,明从亮满脸悲愤,对比起当年跑商的日子,如今的艰辛让他感慨万分。 林小风听完后,脸庞掠过一丝赞赏之色:“看来项协宏行事有其独到之处,回去之后本官会给予奖赏。”然而心中却暗想:读书出身的人做事果然更为专业周密。 明从亮见林小风居然夸赞起项协宏,顿时一脸不悦,但一听到犒赏之事,顿时喜形于色:“既然老爷这么说,这次任务虽然辛苦,但也都有回报。相信不久之后,在老爷的带领下,我们能在长江之地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 “此事务必保密!”明从亮欣然应允。 林小风沉吟片刻,再次吩咐:“你去找老季,让他为我打造一台留声机,体积务必要小巧便携,并且嘱咐谢洪信多准备一些银箔,精工细作。” “何为留声机?”明从亮满眼疑惑。这种并非高科技含量的物品,在阳曲县一直列为高度保密项目,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最初制作的时候,正是林小风根据网络所获信息,指导精通木艺的老季匠心独运而成。 林小风神色平静地道:“不必深究,只要传达给老季即可,他会明白的。做好之后,尽快把东西送到本官这里。” “遵命!”话音刚落,明从亮身形如燕,一个鹞子翻身瞬间消失在视线中。一切交代完毕,林小风悠然转身,背着手徐徐踱步回到了户房。 ················································ 正当烈日当空,书吏们纷纷离座外出用餐之际,林小风却独自一人在室内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中。不消片刻,尚一维手捧食盒疾步走入,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林小风道:“林大人,此刻已是午膳时分,想必大人的腹中已开始发出空鸣之声。” 林小风抬眼瞥见那食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忖:这佳肴送得倒也及时。然而他并未停下手中的工作,依旧低首审视着账册,口中淡然回应:“小维啊,这种小事无需你亲自操劳,真是辛苦了。从今以后,关于饮食之事,无需再送到本官面前,实话告诉你,我对这些寻常膳食并无太大兴趣,城外的馆子里多的是美味可选。” 尚一维闻声,快走几步来到近前,解释道:“大人,此乃荀大人特意下令卑职为您送来,荀大人平素里最是体恤下属。他知道您是从京城远道而来,恐怕会对本地的饮食不太习惯,所以特别命人准备了这份美食。”说话间,他轻轻揭开食盒盖子,里面是一碟色泽诱人的卤牛肉和一碗洁白饱满的白米饭。 “大人,请看,这是上等牛肉,寻常百姓难得品尝,即便是知府大人也不易享用。”他进一步补充,“此牛乃是力竭自然死亡,并且有正规的宰杀证明。” 林小风听罢,内心冷笑不已:阳曲县内不知有多少牛因劳累过度而死,这样的说辞怎能轻易相信?他漠然地扫了一眼那盘卤牛肉,微微摇头叹道:“荀大人的关怀之情,令本官倍感荣幸。但这份牛肉还是请收回吧,我想它更适合其他人享用。” 尚一维不解其意,愕然问道:“大人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吗?”林小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林小风开始讲述自己的美食理念:“对于成年牛肉,本官实在无甚偏好。在京师的时候,我只食用三个月大的澳洲五和牛小母牛里脊肉,以喜马拉雅山千年玫瑰岩盐板慢火烤炙,搭配迷迭香、紫竹盐等多种珍贵调料,才能体现出其独特风味。至于牛肉面,选用的也是三个月大的安格斯小母牛腱子肉切块,经过百年老卤水浸泡四小时炖煮,面条更是非同凡响,采用上等鸡雏放血后蜡干,涂抹十几种秘制调料研磨成粉与优质白面精心揉合制成,汤面上还要撒上未嫁少女亲手踩踏腌制的酸菜,才称得上口感绝佳。” 尚一维听着林小风的一席话,瞠目结舌,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仿佛生活在云端之上的林大人,后者还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美食之道。 林小风言毕之后,略带惋惜地凝视着桌上的卤牛肉。尚一维虽震惊之余,但深知荀大人的托付还未完成,于是硬着头皮问:“林大人,您所说的那些美食,在下闻所未闻。如果您还想尝试其他美食,卑职一定竭尽全力安排,否则若照顾不周,荀大人责怪下来,卑职实在是担当不起。” 林小风心内窃笑,其实他所描述的那些美食细节均是从抖音美食博主那里学来的,正事记不住多少,扯谈的内容倒是熟稔于心。他故作遗憾地道:“既然没有合适的肉类菜肴,那就吃些素食吧,我想尝尝茄子。” 尚一维听到这里,面色稍显宽慰,转忧为喜:“茄子当然可以,只是不知大人希望如何烹制,炒茄子还是蒸茄子?” 林小风撇嘴一笑,悠然答道:“茄子的做法并不复杂,只需挑选新鲜采摘下的茄子去皮取净肉,剁成细丁,用鸡油炸至酥透;同时将鸡脯肉、香菇、鲜笋、蘑菇、五香豆腐干以及各类干果,都切成细丁,以醇厚鸡汤慢炖收汁,最后淋入香油搅拌均匀,装入瓷罐密封保存,食用时再以炒鸡肉瓜拌食即可。” 尚一维听罢,不禁咋舌:“我的佛祖慈悲!竟然要用到十数只鸡相配,那味道该是如何美妙!”林小风含笑回答:“这道菜肴应该不算太难制作。” 尚一维苦涩地回应:“这个……卑职确实无法办到。”林小风故作失落状:“罢了,本官生平两大嗜好,一是追求极致美食,二是热衷财帛。如今远离京师来到长江之地,恐怕只能在此度过余生,哀哉!”说完,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神采,颓然靠坐在椅背上。 尚一维看着这一幕,内心涌起一股悲凉之意,泪光闪烁:连卤牛肉都不能满足,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是何等境遇?越想越觉悲哀。于是他默默地收拾起桌上饭菜,黯然离去。 待尚一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林小风轻轻抿唇,低声自语:“哎呀,其实我是真的饿得不行了。” ········································································ 尚一维面带落寞之色,怀抱着食盒疾步回到荀浏身边。荀浏眼尖,立刻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关切地询问:“怎么样?林小风用膳了吗?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未曾用膳!”尚一维边说边打开食盒,那碟色泽醇厚的卤牛肉和洁白如玉的白米饭再次出现在荀浏眼前。荀浏见状惊讶不已:“竟然一口未动?昨日我吃这牛肉时还觉得美味至极,他还亲口说过想吃牛肉,莫非是在虚与委蛇不成?” 荀浏心头疑云丛生,开始揣摩林小风的真实意图。尚一维垂头丧气地禀告:“老爷,他说自己在京师时只食用三个月大的澳洲五和牛小母牛里脊肉,对这普通的卤牛肉并不感兴趣。” “还有关于面条和茄子的做法,更是匪夷所思,据他所说必须以十几只鸡作为配料烹饪,否则绝不动筷子!” 荀浏听罢,半信半疑,斥责道:“荒唐!区区一道茄子、面条,怎么可能需要用到十数只鸡来烹调?分明是唬弄于你!”然而,面对荀浏的质疑,尚一维坚称林小风所述菜肴细节栩栩如生,绝非空穴来风。 荀浏最终选择相信,不禁长叹一口气:“哎呀!皇宫中的生活果真是奢华至此啊!本府上次进京也未曾察觉到如此程度。”紧接着愤慨地说:“看来林小风必定是受到京城太子的影响,过惯了挥霍无度的日子!看他在这里的样子,恐怕早已苦不堪言。” 尚一维同样哀叹连连,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您说这一根茄子配上十来只鸡会是什么滋味呢?”荀浏听闻此问,尴尬之余又自愧不如,怒目而视,喝令道:“住口!你这个奴才就知道吃!林小风还说了些什么?” 尚一维回忆片刻后继续陈述:“他还提到了自己的两大嗜好,一是追求极致美食,二是热衷金银财宝,并且感慨恐怕要在长江这个地方度过余生,心中颇感无奈。”荀浏听罢,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种肆意挥霍之人,若是没有金银作为后盾,怕是日子一天都难以为继!罢了,你先退下吧。” 待尚一维退出后,荀浏独自在屋内沉思良久,决定亲自前往户房探望林小风。此时,林小风正在户房内百无聊赖地翻阅账册,忽然瞥见荀浏步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行礼:“下官见过荀大人。” 荀浏面色温和,摆手示意林小风坐下,关心起膳食之事:“小林啊,本府为你准备的饭菜不合口味吗?”林小风表面客气有加,内心却心生腹诽,敷衍答道:“多谢荀大人的关照,只是下官此刻尚未感到饥饿。” 荀浏深明其意,进一步宽慰他:“原来如此,但凡有任何不适或需求,尽管向本府直言不讳。”林小风借此机会提出想要出城考察灾民状况,解释道:“虽然目前公务不算繁重,但身为巡监,理应亲身深入灾区了解实情,若坐镇衙门而不察民间疾苦,则有失职渎职之嫌。” 荀浏欣然赞同,并承诺一路上可以详尽介绍当前的情况。于是二人一同走出府门,马匹早已备齐。林小风毫不犹豫地跨上骏马,与荀浏并肩策马扬鞭,踏上了一段深入民间、揭示真相的探访之路。 ················································· 林小风与荀浏并驾齐驱,策马扬鞭带领一众官兵疾速驶出城门。身后蹄声如雷,尘土飞扬,队伍气势磅礴、威严壮观。待至城外的施粥之地,眼前的景象依旧凄凉不堪,灾民遍地皆是,秩序混乱无序,他们拥挤在粥棚前,排队毫无规矩可言。林小风目光犀利地扫视四周,发现其中尚有衣衫褴褛者夹杂其中,按照早间书吏所述,为了维持城内的安宁,这些灾民已被隔离在外,而这群人却手持着出入凭证,实属蹊跷。 荀浏询问林小风对此有何见解,林小风取出口中的方巾轻轻掩住口鼻,尾指微微翘起,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和哀愁,叹道:“这等污浊不堪的场景,下官如今目睹,不禁心生悔意。”荀浏对他的手势不解,内心更加好奇林小风与太子之间的复杂关系及其特殊地位。 林小风接着点评道:“此处如此混乱无章,这些人怎就不懂得按部就班地排队等待?!”荀浏淡然回应:“林大人,身处困境之中的灾民,环境自然脏乱,久而久之或许会适应这种生活常态。”林小风忧虑地反驳:“若我们一味随波逐流,任由这种局面继续下去,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也会逐渐变得不守规矩?依我看,应当命令官兵严格约束秩序。” 荀浏闻言微微一笑,果断下令:“来人!整顿百姓秩序,务必让他们有序排列,如此混乱实在不成体统!”随后,官兵们纷纷冲入人群之中,刀鞘挥舞,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阵惊恐哀嚎。 “大老爷饶命啊,别打了,别打了!”那些饥寒交迫的灾民,在重击之下许多人已体力透支,咳血不止。林小风见状怒火中烧,厉声喝止:“停手!都给我停手!” 荀浏疑惑地看着他问:“林大人有何不满?”林小风故作娇弱,遮面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答道:“哎呀,这打杀之事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一看见血就头晕目眩!” 荀浏心中暗自冷笑,深知林小风不过是个被太子庇护的金丝雀,空有身份却无真才实干。他惋惜地说:“林大人可能不知,本官也不愿苛刻对待百姓,然而轻则无效,重则激起民怨,真是进退两难。” 林小风从容不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回应道:“此事无需过于焦虑,下官自有对策。”话音刚落,他跳下马背,径直走向施粥棚,随手抓起一把沙子撒入粥中,高声宣布:“你们这些灾民,速速排好队列,再若这般混乱,本官便要多往粥里撒些沙粒!” 灾民们闻听此言,虽满腔悲愤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慢慢调整队形。部分灾民发现粥中有沙,虽然满腹牢骚,但无奈之下还是选择默默离去。荀浏瞠目结舌,内心苦笑:吾虽贪婪成性,此人手段之狠辣,竟令人望尘莫及! 林小风此举看似冷酷无情,但却迅速见效,灾民在绝望之下,队伍终于勉强有了些许秩序。荀浏内心五味杂陈,对于林小风这种铁腕而又离奇的解决之道既惊讶又忌惮不已,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撒完沙子,林小风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随后矫健地跃上马背,低头凝视着那因他的举动而稍显秩序的场景。虽然百姓们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怨恨与无奈,但林小风却仿佛找到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捷径,自感颇为欣慰。荀浏捋须含笑,略带赞许地道:“林大人此法实乃高明之举。”林小风面色微红,带着一丝羞涩回应:“大人过誉了,下官此举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权宜之策。” 紧接着,林小风主动请命道:“日后类似琐碎事务,下官愿意一并处理,以免整日无所事事。”荀浏听罢,心中暗自发笑,揣摩着:这小子看似愚钝,竟甘愿接手这些既损阴德又难以立竿见影的事情,恐怕是由于被贬至长江府,对灾民抱有某种难言的情感。 荀浏表面上欣然答应下来:“既然林大人如此热心,那么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办理,那些灾民能遇到林大人,可真是他们的福气啊。”林小风淡然一笑,回应道:“下官只是想尽职履责罢了,看着灾民们吃粥的情景,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噜作响。” 听到林小风提及饥饿,荀浏爽快应承:“林大人若是有任何需求,本府定当竭力满足,像您这样的干才,绝不能让您的腹中空虚无物。”林小风沉吟片刻后答道:“时局艰难,不敢奢求过多,只想要一条普通的鲤鱼即可。” 荀浏听闻之后,心里舒了一口气,毕竟鲤鱼并非什么稀罕珍品,若要求过于繁复,恐怕无法长期供应。他笑着询问:“简单得很,不知林大人打算如何烹制这条鲤鱼呢?”林小风不急不躁地描述道:“只需用一只老母鸡熬成醇厚的浓汤,再加入川贝、当归、枸杞、人参等珍贵药材一同炖煮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将鲤鱼悬置于鸡汤之上,借其蒸腾的水汽慢慢将鱼肉蒸熟,待到鱼肉自然滑落锅中,与底下的汤料完美交融,那滋味必定鲜美无比,让人回味无穷。” 荀浏听完林小风这番细致入微的烹饪方法介绍,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内心五味杂陈。他既感慨于林小风对于饮食之道的独特见解和精细追求,又对他身处灾难困苦之际仍能保持讲究的生活品质感到惊讶不已。尽管眼前的困境重重,林小风却能在细枝末节处展现出对生活的执着热爱与坚韧不屈,这份心境令荀浏深感钦佩的同时,亦不禁反思自己对待生活与治世的态度。 ················································ 宫中,乾清宫内,时光悄无声息地流转已逾两日。王景文惶恐不安地站立在靖江帝的侧旁,心中犹如滚油煎熬,自太子接手北廊坊事务以来,偶有未能至朝堂问安之例,但近日却连续缺席,此等异常状况实属罕见。靖江帝虽然因政务繁重而分身乏术,对太子的行踪略有询问,然听闻王景文一无所知后,并未深究,只是私下派遣厂卫秘密查探消息,传闻太子可能前往阳曲县,具体详情尚不明确。 就在这一瞬,靖江帝终于放下手中朱砂濡染的御笔,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向王景文质问道:“太子这几日究竟在何处逍遥?为何不来面见朕?”王景文闻声心头猛地一紧,再次答道:“老奴确实不知其下落。” 靖江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流露出明显的愠色,下令道:“速去!将那逆子给我唤来!竟敢连早朝都不参加!”王景文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迟疑,亲自快马加鞭奔赴东宫。 不久,王景文找到了平日伺候太子李德贤的贴身宫女,焦急万分地询问太子的行踪。宫女递给他一封密封书信,并告知:“太子殿下曾留下话,若有任何人找他,便以此信交予对方。至于殿下去了何方,奴婢真的不清楚。” 王景文接过书信,心绪如同波涛翻涌的大海,打开一看,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太子显然早有谋划,留下书信后悄然离开了京城。王景文强忍着内心的惊骇与痛楚,挥手示意宫女退下,随后沉重地步入李德贤的寝殿。 寝室门半掩,王景文轻轻推开,只见案几上凌乱地堆放着数份尚未定稿的圣旨草纸,这让他内心更加纷扰难安。他在寂静的室内静默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然转身返回乾清宫。一见到靖江帝,他悲呼一声:“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子已经离京而去!奴才罪该万死!” 王景文连连叩首,额头上迅速现出血痕,内心苦不堪言,暗自悔恨:此生唯一一次对陛下隐瞒真相。口中反复念叨:“老奴失职,没能守护好太子,愧对陛下信任!” 靖江帝闻讯先是一阵惊愕,旋即恢复冷静,喝令王景文起身,追问太子的具体去向。王景文满脸恐惧,颤颤巍巍地呈上太子留下的书信,并建议靖江帝亲赴东宫查看。靖江帝收起书信,厉声命令:“带路!” 二人急匆匆踏入李德贤空荡荡的寝殿,房门半开,尘埃微积,显露出久无人居的荒凉景象。靖江帝走近案几,仔细审视那些圣旨草稿,目光突然一凝,身躯微微颤抖,勃然大怒:“逆子混账!畜生!他竟然伪造诏书篡改内容,这字迹分明模仿你的笔迹,王景文!” 王景文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靖江帝质疑圣旨是否由他负责保管,王景文只能不住地磕头认罪。靖江帝气得浑身发抖,拆开了太子留下的书信,其中编造了一段盗印盗诏的过程,并声明王景文与此事无关,声称太子自觉罪孽深重,无颜再见人。 靖江帝面色悲愤而又无奈,命令王景文起身,并立刻派人追查太子的下落。王景文禀告,前几日厂卫发现的一名红衣人疑似太子,正往阳曲县方向逃窜,现已派出追踪之人。靖江帝略作思索,断定太子此举必是蓄谋已久,不论是水陆通道皆难以追及,遂果断决定派出精锐内卫直奔长江沿岸,料想太子必定去找林小风。 对于林小风可能唆使太子矫诏的说法,王景文心存怀疑,然而靖江帝并未认同,只命他退下。待王景文离去之后,靖江帝独自坐在室内,专注研读桌上的圣旨草稿,嘴角逐渐勾勒出一抹冷笑:“丑小子!” ·············································································· 连日来,林小风于城外施粥棚内施展撒沙之策,尽管此举引来灾民的诸多抱怨,却也使得混乱无序的局面逐渐趋于井然有序,混吃之人日渐减少。府衙之内,众人对于林小风日常饮食的精细讲究已见怪不怪,如今虽不能与豪奢盛宴相提并论,但相比于初至之时,他的餐食已有了天壤之别。荀浏默默注视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赏识和玩味,他深知人性中的弱点越大,便越容易被人操控利用。 一日午后,阳光洒满户房,林小风在众多书吏艳羡的目光中悠然自得地品味精致糕点,那香气四溢的食物引得有人甚至因饥饿而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林小风以美食为诱饵,常是品尝几口便弃之一旁,随手分赠给他人。此刻,林小风尝过两口枣糕后,微微皱眉道:“如此粗糙的食品,本官食用起来喉舌不适。你们可知道粮仓存粮还能维持多少时日?谁能答对,这剩下的枣糕便是奖赏。” 众书吏争先恐后地猜测回答:“十八日!”“十九日!”“二十五日!” 林小风斜眼看向那位报数十八日的小郑,严厉责问道:“小郑,你身为书吏,竟然连每日出库粮食数目都记不清楚吗?”小郑尴尬一笑,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其实粮仓的存粮早已无法满足需求,幸亏近日增加了税收征粮,今日正是民间献粮的日子。具体数量尚未统计完毕,不过据我估算应该能支撑七日左右。” 林小风听罢,满意地点点头,将盘中的枣糕赐予小郑,并询问了征粮的具体地点,表示有意亲自前往查看。小郑欣喜接过枣糕,告知林小风:“征粮之处离城郊不远,沿路直行二三里即可到达,上次征粮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用毕午膳后,两人共乘骏马向城外的征粮点驰去。那里排成长龙的百姓络绎不绝,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手中紧握装满粮食的布袋,焦急等待着称重验收。收粮官手持皮鞭,威严地呵斥、监督着秩序。 收粮官见林小风驾到,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前询问其前来目的,林小风淡然而回应:“只是随便看看。”收粮官恭敬退下,继续执行任务。 就在这时,一名衣衫破旧的妇人怀抱婴儿,颤巍巍地走上前来,送上一袋粮食。收粮官将其倒入官斛中,大声宣告:“记录一下,四十五斤,还差五斤!”要求妇人在限定时间内补足重量。妇人闻此言,悲愤交加,坚称自家秤量多次,绝对无误,恳求重新验秤。收粮官假意答应复秤,暗中却做手脚,再次高声宣布:“记录下来,三十八斤,缺十二斤!” 妇人听到这个结果如同晴天霹雳,泪流满面,双膝跪地不住磕头,怀中的婴儿亦是哭声震天。收粮官正欲扬鞭教训妇人,却被林小风一把抓住手腕,怒喝道:“急什么急!再给她称一次!”同时质问他这样对待百姓岂不是让荀大人颜面无光? 收粮官无奈退至一边,林小风亲自上前复秤。他模仿收粮官的动作搅动米堆,猛力踢平官斛,最终秤得三十斤。林小风疑惑于官斛存在问题,周围百姓皆瞠目结舌。 收粮官面色尴尬不已,低声向林小风透露百姓时常以次充好,所以他们不得不多扣一些。林小风冷笑着回应:“你这是不懂规矩!”此言一出,引发四周百姓纷纷侧目。 收粮官愈发紧张,私下里透露荀大人对此事心知肚明,他们一直是这般操作。林小风反驳自己与荀大人关系匪浅,荀大人定会告知实情。接着他厉声逼问收粮官是否从中捞取私利,藏匿粮食。 收粮官汗如雨下,不敢正面回应,林小风冷笑连连,伸出三根手指暗示其掏银子贿赂。收粮官无奈之下拿出二两纹银,未料林小风反手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揪住他的领子厉声道:“你这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并追问其所私吞粮食的去向。收粮官惶恐失措,无法作答,林小风冷峻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与愤怒。此事并未因此画上句号,反而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更深入的纠葛正在悄然展开。 周遭黎庶目睹这一幕,眼中满载着激愤与愕然。那收粮官脸颊肿胀如熟透的桃子,惊恐地捂住右脸,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带着不解和惧怕,正对着林小风:“大人您……” “啪!”话音未落,第二记巴掌犹如疾风骤雨般狠厉地抽打在收粮官左颊上,鼻血瞬间奔涌而出,滴滴答答洒落在黄土之上,形成触目惊心的画面。收粮官身躯剧烈颤抖,尚未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便觉有人探手入怀,翻找其中之物。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笑容,口中喷出愤怒的话语:“你们这些蠹虫,快把贪墨的钱财交出来!这点碎银子,哪能抵得过你们榨取的民脂民膏?”四周百姓以及一众胥吏无不瞠目结舌,现场陷入一片死寂,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收粮官内心哀鸿遍野,泪眼婆娑,暗自嗟叹:此人身为官员,实则手段凌厉如同绿林豪杰!我们这些人勤勤恳恳为荀大人效力,如今却遭遇上司如此粗暴对待,真是天大的冤屈。然而此刻他已力不从心,只能任由林小风搜查腰包,身上积累的财物顷刻间化为乌有。 林小风将手中搜刮来的钱款高举到收粮官眼前,面色铁青,声色俱厉地道:“这些都是你等用良心换来的黑钱,在灾荒之年竟还胆敢鲸吞荀大人调度的救命粮食,罪行显而易见,不仅牢狱之灾难以避免,甚至有可能赔上性命!”收粮官闻听此言,情绪崩溃,涕泗横流地辩解道:“林大人您误会了!我们都是荀大人麾下的忠仆,并没有私吞粮食啊。” “那么短缺的粮食到底去了何处?本官主管粮务,账册上并无这批粮食的任何记录!”收粮官颤栗不已地回答,“已经送往捌佰、大同、来冠三家米行了!荀大人应该告诉您此事了!”话音刚落,又是一记响亮耳光重重落下,打得他晕头转向,林小风怒斥:“早不说晚说!现在大家都明白官斛有猫腻,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 收粮官双颊红肿不堪,钱财尽失,蜷缩原地,显得无比委屈和无助。林小风痛心疾首,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洪亮宣布:“罢了!既然这个官斛有问题,大家先把粮食带回去,待查明真相再行收取!”听到这话,百姓们虽知还需再次交付,但暂时得以延缓,面露庆幸,心中略感宽慰。 那位先前哭诉不止的妇人,这时缓缓起身走向官斛,重新捧起自家的麻袋装粮,却发现粮食回填后重量竟减少了一半,她眼神绝望地凝视着林小风。林小风平静地迎向妇人的眼光,问道:“为何还不离去,一直盯着我看有何事?”妇人强忍泪水,最终哽咽低语:“少了许多……” 林小风果断上前打开麻袋,毫不犹豫地将刚刚搜缴的一部分银两倾囊投入其中,然后细致封好麻袋,冷冷地说:“够多了!别在这里闹腾,赶紧离开!”妇人见状,深知世态炎凉,即便看似出手相助之人亦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不禁悲从中来,抱着孩子拖着沉重的麻袋黯然退去。 人群渐渐散去,林小风转头看向身边的小郑,懊悔地轻叹:“唉,这一切都因我鲁莽行事而起,若是早预见到今日这般境况,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来趟这浑水。”说完,他决意返回府衙向荀大人请罪。“走吧,我们必须马上回府向荀大人禀报!”此刻,林小风的形象在人们眼中已然发生转变,从一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变成了深藏正义却又行事极端复杂的矛盾人物。 小郑尴尬地点点头,应声道:“好好,小的陪大人一同回府。”林小风心里清楚,此刻正是揭示问题本质的关键时机,若荀浏继续纵容此种行为,普通良民恐将沦为赤贫灾民,届时处理起来将会更为棘手,困扰更深。 ················································ 至府衙深处,林小风径直寻觅荀浏的行踪,甫一相遇,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荀大人,此刻您是否方便?下官有一桩关乎粮务的重要之事,欲与大人一同商议。”荀浏不明就里,略显好奇,微颌首以示应允,随同林小风步入了一间静谧且沉稳的小室。 荀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饶有兴趣地询问道:“哎呀!今日林大人竟然主动登门共议要事,莫非有何等急迫的大事相告?”林小风不慌不忙地自顾沏茶,而后徐徐展开话题:“适才下官亲赴城郊,督查官府收粮事宜时,却无意间触发了一场风波,此事虽小,但恐有后患,还望大人宽谅。” 荀浏一听“麻烦”二字,脸色微变,警觉心陡然升起:“究竟何等麻烦?”在粮食这一国之根本上,任何细小的疏忽都可能引发滔天巨浪。林小风继续叙述:“发现那收粮官所使用的官斛暗藏猫腻,下官当下立即予以制止。据其辩解,此举是依照大人的指示,将所收之粮悉数送到了捌佰、大同、来冠这三家米铺中。” 荀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林小风那从容淡定的表情,揣摩着他言语背后的深意。一阵沉默之后,荀浏小心翼翼地试探:“林大人对此事有何高见?”林小风微微一笑,语调平和而坚定:“在这水网交织的长江之地,下官如行走于薄冰之上,全赖大人提携方能立足安身。至于其它繁杂琐事,下官原本只想悠游度日,不予过多干预。” “然而,肩负太子及陛下重托的下官,对于粮政之事不敢有丝毫怠慢。我深知一粒粮食关乎千家忧乐,故此即便面对小事亦不能掉以轻心,以免酿成大局困扰。因此特意前来禀报大人,只要账册上显示的粮仓数量无误,下官便能安心。明日,下官计划亲自前往粮仓一一查核,以求心中踏实。” 荀浏的目光犀利地锁定在林小风身上,脑海中快速转动策略。荀浏自认为对林小风的本质已了然于胸:一个表面贪图享乐、内里却精明狡黠之人,除了日常饮食讲究奢华之外,王一力在其府邸遭受的各种屈辱也历历在目。思绪飘渺之间,荀浏不禁陷入了短暂的遐想。 林小风察言观色,捕捉到荀浏表情中的微妙变化,荀浏借机打趣回应:“大人顾虑得当,若是本府处在阁下的位置,同样会如此慎重考虑。”又笑问:“林大人可是想念京都的羊肉美味了?”林小风欣然点头:“正是如此!那口鲜美羊肉,早已让下官魂牵梦绕!” 荀浏爽快答应:“此事简单,本府定会安排妥帖。既然你我坦诚相见,有一事本府欲请教林大人。不知林大人是否有意愿返回京都述职?”荀浏的脸庞上悄然浮现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答道:“回归之心切矣!实乃迫不及待!”荀浏面露一抹难以琢磨的暧昧神色,低声许诺:“明日若林大人决意巡查粮仓,本府愿陪同前往,并设法助大人早日重返京都。”荀浏内心冷笑:“嘿嘿,林小风怎知本府早已洞悉你的底细!” 林小风闻听此言,脸上的愕然之情溢于言表,瞳孔放大:“???” ················································ 林小风心中疑窦丛生,却只能暂时隐忍不发,悄然退下。荀浏那老练狡猾的笑容仍旧挂在嘴角,其间仿佛蕴含着深邃难测的算计与机巧。林小风暗自揣摩,除了之前暗示的矫诏之事外,他与太子之间是否还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他深知此事盘根错节,轻易触碰不得,只好低头讪笑着应承下来。 回到府邸后不久,尚一维便恭敬地登门造访,满脸谄媚之色地对林小风说:“林大人,荀大人听闻您喜好美食,特命鄙人送来一些珍馐佳肴供您品尝。”林小风微微点头,示意同意。尚一维立刻高声呼唤门外仆役:“来人啊,把这些东西搬进来!”随着话音落下,两名健壮的家丁肩扛红木大箱,气喘吁吁地走进堂中,将箱子稳稳地放置在正厅中央。 尚一维从怀中取出一张红底金字的菜单呈给林小风:“这是今日为您准备的佳肴清单,请大人过目。”林小风接过一看,却发现箱子里并非期待中的美食,而是满箱金银珠宝、名贵瓷器等价值连城的重宝,总价竟然高达万余两银子。林小风心中冷笑:难道我在他们眼中只值区区一万两银子吗?正值灾荒年间,粮价飞涨至原价二十五倍,朝廷赈济和民间征粮的成本如此高昂,而荀浏却仅以此薄礼相赠,这分明是对他的轻视与漠视! 合上菜单,林小风面色平静地将其递回给尚一维,并淡然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无实质意义,无法填饱肚子,还是请尚公公带回去转交给荀大人吧。” 尚一维一时语塞,颇为惊讶,但随即想到这位爷平日里的奢靡生活,于是赔笑道:“林大人不妨先欣赏一下这些宝物,若是觉得不够,可以随时向荀大人提出来。”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荀大人如此盛情,本官也不好直接拒绝,那就打开箱子瞧瞧吧。” 尚一维遵命解开箱子,眉飞色舞地逐一介绍箱内的宝物:“这里有金银珠玉,其价值远超所列菜单;更有龙慕翡翠玉双杯、纯黑水晶参银发簪、玛瑙绿石坠子、送子玉观音等稀世瑰宝,每一件起拍价都在数百两以上,尤其是未曾记载在菜单内的一件绝世奇珍,荀大人希望能借此博得您的欢心。” 尚一维神秘兮兮地从箱中捧出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对林小风说道:“此乃传说中的海洋之心,珍贵无比,据说曾为太子的心头挚爱,作为太子身边之人,您必然知晓它的无价之宝。单凭这一颗宝石,就价值数千两银子,荀大人视若拱璧,如今能割爱赠予您,足以证明他对您的深厚诚意。” 林小风听罢哑然失笑,这颗蓝宝石早年在北廊广场拍卖会上曾创下高价,实则私下已辗转售出了五六颗,不想如今竟出现在长江边陲之地。他强挤笑容附和道:“此物确实曾是太子的收藏珍品,价值自然难以估量,但放在我这里实在不太合适,而且既是荀大人的心头好,还是请他收回,换成金银即可。至于其他的首饰珠宝,我只喜金银实用之物,无需赠送。” 尚一维听闻此言,虽心中略有不满,但表面上仍维持笑容:“遵命,小人这就回去禀报荀大人。”待尚一维离去之后,林小风唤来了丫鬟姚红刘缕,命令她们将珠宝箱抬至卧室。 姚红刘缕二人瞥了一眼箱中的珠宝,娇滴滴地询问:“老爷有什么吩咐?”林小风厉声喝令:“赶紧把这箱子搬到卧房去!”二女面露为难之色,嗫嚅道:“婢子力气有限,恐怕需要王一力帮忙才能挪动。”林小风斥责道:“大海岂能干这种粗活?你们两个丫头是不是想找打?赶快搬运,别多言!”言毕,他径直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 卧室内,王一力被捆绑得如同异形一般,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林小风深知其魁梧体格,唯恐有反扑之险,故每日将其五花大绑,确保万无一失。白天时稍作松绑,夜晚则将他锁于柴房之中。王一力身心饱受煎熬,多次试图卑躬屈膝求饶,但每当思及即将到来的未知羞辱与折磨,便心生惶恐不已。 王一力瞥见林小风走进内室,立刻连声哀告:“老爷,您发发慈悲吧,放了我这个下人!我真的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此刻的林小风正悠然自得地品茗,斜睨着王一力,戏谑道:“小海,你可知道老爷我还未尽兴?你是否真正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王一力面露尴尬之色,声音微颤地说:“小的想去方便,实在憋不住了,生怕污秽了老爷您的床榻,请您尽快解开绳索。”林小风闻听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调侃道:“哎呀,原来你连如厕这种事也想在床榻上解决不成?” 就在这时,姚红刘缕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珠宝箱抬进了卧室。年仅十数岁的她们,却要肩负如此沉重的物品,几乎耗尽全身力气。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努力,只听得箱子与地面摩擦出沉闷的“一!二!三!啊!”的声音,“呲~”的一声后,箱子终于艰难向前挪动了几寸。 林小风听到动静走出房间,看见两女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禁面色微沉,训斥道:“怎么如此笨拙无力,一个箱子搬这么久,以后要学会抬气,莫要损伤了这些宝贝。” 姚红刘缕心中满是苦涩,强忍疼痛和疲惫,应声道:“遵命,奴婢们这就抬起。”一番挣扎之后,两人好不容易把箱子抬至门槛处,却又因体力不支而停滞不前。此刻,两女已然是筋疲力尽,几近虚脱。 最终,在一番艰辛的拼搏之下,箱子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搬进了室内。姚红刘缕二人脸色苍白,大口喘息,向林小风禀报:“老爷,已经搬好了。”林小风径直走向床边,猛地一推,将王一力从床上摔落下来。手脚被缚的王一力滚落在地,弹跳几下后只能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林小风重新躺回床榻,命令姚红刘缕给他踩背揉肩。尽管两女心中充满了悲苦与身体酸痛,却不得不服从命令。墙角的王一力,由于摔落的冲击导致膀胱失禁,尴尬而无助地瘫坐在那里。 经历了一阵子的按摩服务后,因姚红不慎跌倒在床榻之上,这一幕才得以结束。此时屋内弥漫着混合着汗水和异味的气息,林小风穿戴整齐,舒展筋骨后,吩咐两女回房休息。两女如释重负,勉强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开。 林小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角狼狈不堪的王一力,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这间屋子现在已不宜久居,明日再找一间合适的住所。”随后,林小风悠然走出了宅邸,只剩下王一力在满屋异味中无助且困顿地度过漫长的深夜。 ··············································· 至宅邸之外,林小风昂首望天,一派庄重威严的气势在月色中弥漫。倏忽之间,明从犹如夜之幽灵自黑暗中跃出,身影躬身贴近地面,恭敬稽首问道:“老爷有何吩咐?”那月光如水洗过般洒在林小风深邃锐利的眼眸里,他沉声道:“速速去召集所有人马到此地集合,我们将在画舫上共议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言毕,林小风矫健地跨上骏马,蹄声疾烈,直奔鄱阳湖畔那艘静静守候的画舫。 那画舫如同一尊静谧的巨兽,常年栖息于岸边,唯有遇到重大事宜才会解开缆绳,驶向浩渺的湖心。当林小风踏上船板,步入舱内时,室内的烛火映照着每一个人紧张而期待的脸庞。其中,项协宏闻讯匆忙赶来,其步履稳健有力,靠近林小风后,虔诚发问:“老爷深夜驾临此处,所为何事?” 林小风扫视四周,目光炯炯,回应道:“今夜有要务需与诸位共同商议,凡在此船上之人,务必按时到场,迟到者事后补听决议。”项协宏领命,即刻着手传唤众人。 未几,画舫之内人声渐起,尽管尚有部分人未能及时赶到,但已聚集了半数以上的力量。林小风挺拔站立,清朗嗓音回荡在船舱之中:“今日集会,我们要讨论的是一件关乎大家生死荣辱的大事件。长江府的内部形势已然探得详情,在最佳时机到来之际,我将亲自率领众位奔赴衙门捉拿重要罪犯。” “捌佰、大同、来冠这三家米行背后掌控城内经济命脉的两大户人家是哪两家?”项协宏迅速翻阅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答道:“这三处米行实为吴家和郭家两大家族赖以生存的重要产业支柱。” “通往粮仓的秘密地道已经接近尾声,是否应立即动手转移粮食?”林小风嘴角扬起一抹冷峻的笑容,沉默片刻后,话语掷地有声:“立刻行动!那些粮食乃百姓辛勤耕作所得,不容丝毫拖延。若敌人察觉并先行转移,则损失惨重。然而此次行动必须隐秘且果断,一旦时机成熟,不仅抄家抓人,更要雷霆出击,无一遗漏!” 项协宏面露忧虑:“老爷,倘若直接率队闯入衙门,恐怕会引起卫所方面的变故。”林小风点头示意理解:“你说得对,卫所的力量不可忽视,我们必须摸清兵马司与知府之间的关系后再做行动安排。你们先行做好一切准备。” 项协宏又呈上一条紧急情报:“近日吕某那里出现严重危机,城中除我方势力外,一股名为布衫教的新势力崛起,其教主武一广手握重兵,信徒众多,据说已达八千之众,并且仍在不断扩充。双方冲突日益加剧,吕跃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正待老爷您的决策。” 林小风闻听此言,鼻孔微嗤:“布衫教?这名头真是荒唐至极!难道不能找谢洪信去除掉武一广?”项协宏脸上浮现出尴尬神色:“老爷,您和林桃花不在的时候,其他人很难调动谢洪信。而且骆华俊上次受谢洪信所伤,至今卧病在床,无法参与行动。” 林小风眉头紧锁,愠怒道:“骆华俊不行,那就另寻高明。一个江湖术士何至于如此棘手?”项协宏警示道:“老爷切莫低估武一广的实力,他一身横练功夫独步江湖,刀枪不入,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加之近来的冲突频发,似有幕后黑手操控全局。更令人担忧的是,吕跃峰部下的口粮皆由官府供给,这或许意味着武一广的背后确实存在官方支持。” 林小风面色阴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此事我已洞悉,立即将命令传达给吕跃峰,让他暂时按兵不动,面对挑衅应当避而不战。还有其他紧急事务吗?” 此时,季老悄然来到林小风身边,双手捧着一方精致的小木盒,恭敬递上:“老爷所需之物已备齐,虽然银箔品质略逊,但在当前情况下足以应对需求。”林小风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台缩小版的留声机,大小仅相当于一本古籍,工艺精湛,巧夺天工。 林小风满意地合上盖子,又追问道:“新建屋舍工程进展如何?”季老回答:“房屋主体结构已完成,目前正处于装修装饰阶段。” 随着夜色愈加深沉,林小风的目光在跳跃的烛火间闪烁着智谋与决断,一场决定命运走向的庞大布局正在无声无息中铺展开来。 林小风愕然地凝视着老季,回溯起自己曾在一个月前命他打造一座豪华青楼,意欲吸引城中豪商巨贾的场景。此刻闻听旬日之间工程竟已告竣,心中不由得波澜微起:当时所言工期需月余,实则是鞭策工人快马加鞭的策略,要知道即便是一般三层砖瓦楼宇,从奠基到竣工也往往需要数月光阴,更何况是一座华美繁复、内蕴匠心的青楼? 面对林小风脸上写满困惑的表情,老季憨厚一笑,徐徐道出原委:“老爷误会了,其实并非新筑,乃是购得了一座废弃已久的青楼和相邻的一处酒馆,我们仅在外观上加以修缮装饰,由于人手充足且工人们技艺纯熟,故而工程进度超出预期。至于内部结构,则是按照您的规划重新调整布局。” 林小风闻此一说,眉头紧蹙,暗自责怪自己忽略了收购旧楼这一节。他即刻转移话题,语重心长地对老季说道:“季公,你可还记得当年你那炉火纯青的织机制作手艺?趁现在有空闲,能否请你抽时间造几架织机,并教导几个学徒?”老季略感惊讶,迟疑道:“虽说我能完成,但将这门独门技艺传给外人是否妥当?”林小风坦诚回应:“有何不可!不必是最先进的技术,传统的工艺亦足以流传。一旦技术普及,他人经营市场,我们坐享其成。待解决那些捣乱的小角色之后,在长江之畔开设多家纺织厂,产品远销四海八荒。”老季听了这番话,沉吟片刻后觉得颇有道理,遂点头答应,转身离去准备事宜。 林小风随后转向周志伟,面带严肃之色:“周大师,青楼尚未完全装修完毕,我便托付你走遍全城选拔佳丽,青楼的运营事务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凡被接纳的女子必须出于自愿,如果有必要,也可从其他青楼招募,所需费用由你灵活处理。”周志伟含笑领命,深知这是老爷对自己专业领域的高度信任与倚重。 谈及青楼内部装潢设计时,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异彩,这是穿越至今最让他魂牵梦绕的一项计划。“在这座青楼之中,我打算分割出十余间风格迥异的大雅之室,我称之为主题房间。各个房间各有各的主题特色,比如客人步入某一房间,就有身着短裙、头戴猫耳饰品的侍女伺候。”说到“猫耳”二字,众人纷纷露出不解之色,唯有周志伟大悟赞许,击掌叫好:“老爷真是目光如炬!这个创意实在妙极了!” 对于周志伟如何快速领悟其中深意,林小风颇为好奇,周志伟捋须欣然解释:“这样的构思就如同醉月楼中的‘水漫金山’戏剧表演一般引人入胜,女子们戴上猫耳饰物,再配上猫爪鞋履、手套甚至尾饰,她们轻移莲步奉茶之际,此种装扮必能令人眼前一亮,心驰神往。若能配合编排一些剧情,就如同古代传说中的猫妖重现人间。以此为主题,不妨命名为‘猫妖茶馆’!”林小风听罢愣住,内心却对周志伟的才智敬佩不已:“此人果然是个天才,能够触类旁通,心思细腻至极!” 众人都沉浸于周志伟勾勒出的场景中,面庞因激动而泛起红潮。林小风看着大家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微妙的酸涩:“我恐怕是我所知最不寻常的穿越者,身边皆为精明强干之士,使我原本可能拥有的优越感荡然无存。我脑中偶尔闪现的奇思妙想,总能在他们手中绽放光彩,只怕再多言语也会瞬间被洞察。” 林小风敲了敲桌面,打断大家的热烈讨论:“咳咳,好了,此事暂且按下不表。等青楼完工之后,我会亲自构思几款主题房的设计,各位若有好的想法也欢迎贡献。今日会议到此为止。”话音刚落,林小风怀抱留声机盒疾步离席。 “老爷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呢?” “或许是因为过于兴奋,找地方去释放一下这份激情吧!” “原来如此。” ················································ 次日破晓时分,林小风早早便踏足府衙,甫一现身,荀浏便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问候:“林大人,您今日可曾用过早膳了?”林小风亦以同样热情的口吻回应:“还未曾,不知荀大人是否备有佳肴美馔以待?”二人虽均未提及昨夜赠银之事,但言谈间却流露出一种无需言表的默契。 闻听林小风尚未用过早餐,荀浏笑容满溢道:“真是巧极,本官也尚空腹。林大人,请随我来。”遂引领林小风步入一间清雅别致的小厅堂,只见桌上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点,尽是些清淡而珍贵的海鲜佳品,诸如鲍鱼、干贝等珍馐,无不显现出主人的用心。 林小风神情洒脱,不拘小节,径直落座后随意舀起一碗海鲜粥细细品味。那勺中盛着的不仅是食物,更是一种权贵的生活象征,他眉梢微微一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之色,然而很快便化作淡然一笑,徐徐吞下一口粥汁,滋味醇厚,却又含蓄内敛。 荀浏暗自留意到林小风这一细微表情,心中不禁略感不适:这些寻常人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自己尚且不能天天享用,而林小风竟还如此讲究。年轻的俊俏容颜能维持多久?太子的恩宠又能长久庇护几时?但荀浏毕竟城府深厚,瞬息之间便恢复平静,心中默念:今日所议重大,岂能被这等琐碎小事扰动心境? 荀浏关切地询问:“林大人,这碗粥口感如何?”林小风答道:“甚好,只是略显寡淡。”荀浏听罢立刻表示歉意:“是我考虑不周详,稍后必会令厨子再为您烹制一份更为合口味的膳食。” 林小风放下手中瓷勺,展现出豁达姿态,诚挚邀请荀浏共享此餐:“多谢荀大人的盛情款待,何不同坐共进早餐?”荀浏欣然接受,在林小风对面坐下,两人同饮粥汤,荀浏进而说明:“饭后我们还要一同前往粮仓巡查,我将亲自陪同大人前往。” 林小风手握瓷碗,看似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碗沿,实则内心焦灼,带着迫切之意发问:“荀大人昨日提及的那个助我重返京城的方法,究竟有何良策?”荀浏则表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回应道:“此事急不得,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细加商讨。” 然而,林小风陡然加重语气,瓷碗重重搁在桌上,霍然起身,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忧虑:“怎可不急!下官实乃如热锅上的蚂蚁!荀大人可知城外已有数千人规模的教派势力集结?爱国教和布衫教两股力量并行壮大,一旦发生冲突,抢夺粮食乃至发动叛乱,你我恐难辞其咎,届时不仅回京无望,怕是连现有职位都难以保全!” 荀浏看着林小风这般沉不住气,心中虽对他的急躁轻蔑了几分,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安抚的姿态:“林大人切莫过度焦虑,本府自有应对之法,那些刁民翻不出什么大浪,此刻先安心用餐为要。” 吕跃峰等人早已成为荀浏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对此荀浏心中有数。此时林小风虽然表面显得焦急万分,但他内心深处却庆幸自己遭贬至此地,能够及时发现潜在危机,否则若让吕跃峰等人无辜受累于荀浏的算计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当二人饱食之后,跨上骏马疾驰向粮仓所在地。一路上,林小风的心境越发沉重,仿佛肩头压上了千斤重担;而荀浏则面色如常,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无论是城外的乱局还是即将到来的粮仓巡查,都似乎尽在他掌控之下…… ········································································· 行至城外半途,林小风与荀浏突遇熙攘的人群,喧嚣之声不绝于耳。林小风勒住马匹,转头向荀浏询问:“荀大人,此处为何聚了如此多的百姓?”荀浏略一打量眼前景象,淡然回应:“这是前次征粮不足之民受罚示众的场景。”林小风闻听此言,心中泛起好奇,决定驻足观看。 两人共乘骏马缓步靠近人群,一位眼尖的小吏瞥见荀浏身影,迅速趋步上前跪拜高呼:“知府大人驾到,卑职参见!”林小风目光投向人群中,只见百姓围成一圈,圈中立着一座木架,上面吊挂着五名垂首不动、生死未卜的犯人;而下方则有五人枷锁在身,面露痛苦之色,涕泪交流,汗水如雨般滴落尘土。林小风皱眉询问那小吏:“这些人究竟犯下了何等罪过,竟遭受这般严酷惩罚?”小吏谄媚一笑答道:“林大人,这些都是连续几次未能按额完成征粮任务的乡亲,为警示他人,故当众惩戒。” 人群中察觉知府大人的到来,百姓们纷纷回首,恭敬地跪拜:“见过知府大人!”荀浏面色肃穆,急切地下令众人起身:“诸位请快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就在这时,一名衣衫破旧的小童子冲出人群,嘶哑着嗓子哭喊求情:“知府大人,我家真的已经无粮可交!恳请您开恩,救我父亲脱离这苦难之地!”荀浏见状心生悲悯,不顾官服可能被弄脏,快速弯腰扶起孩童,关切问道:“你父亲是哪一位?” 荀浏抬头看向木架上的人,厉声下令:“速将这些人放下!”随后他大步走入人群中心,卷起华贵的官袍,露出布满补丁的裤腿,亲自解救被吊之人。围观的民众目睹此景,纷纷叩首为其亲人朋友申冤,荀浏连忙摆手劝止:“大家快快起来,本府已了解详情!来人,立即把这些人都放下来!” 人群中瞬间沸腾,齐声高呼“青天大老爷”,赞誉之情溢于言表。林小风在一旁暗自揣摩:高手之间的较量各有其法,荀浏此举果然深得人心。荀浏矗立在人群中,满脸哀痛,沉声道:“本官来迟矣!身为长江知府,百姓尚无口粮度日,实乃本府失职也!那些丧尽天良、无视黎庶疾苦的暴吏,竟让饥饿的百姓承受如此非人的待遇,简直是往伤口撒盐,连禽兽都不如!今日,本府荀浏代这些罪人向各位父老乡亲谢罪!”说罢,他毫不犹豫取下身旁官兵佩刀,割发代首,以示自我反省和改过的决心。 周围百姓无不为之动容,感动不已,纷纷赞扬荀浏是一位真正为人民做主的好官。 第10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荀浏接着补充道:“若是还有铁石心肠、依旧视百姓疾苦而不顾的暴吏,本府也不得不铁面无私!来人,将这些犯罪官员全部押入大牢,每人杖责十下!”周围的小吏闻此消息,个个惊恐万分,跪伏在地。林小风冷眼旁观,深知这些胥吏擅长作秀欺世。 荀浏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后,淳朴的百姓泪水涟涟,久久不愿离去。然而林小风早已不耐烦,原本计划途中试探荀浏态度,却未曾料想反被对方抢占先机,于是催促众人散去以便继续巡查粮仓:“诸位,请各自归家吧,荀大人尚有许多公务待办,定会整饬吏治,不负大家所托。”虽然百姓们依依不舍,最终还是逐渐散去。 周遭百姓望着林小风华贵的服饰和耀眼的金饰,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私下议论此人品性远逊荀大人。林小风亦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而荀浏则笑容满面,将其举动看做年轻气盛、为自己铺垫政绩之举。荀浏再次下令,百姓们虽感惋惜,但仍然缓缓散去。林小风带着一丝讥讽意味赞叹:“荀大人爱民如子,实在令人惭愧。”荀浏坦诚接受赞美,并谦虚回应:“这只是为官的基本准则罢了。”于是两人并肩策马,一同前往粮仓。 ················································ 后半程的行程中,林小风与荀浏并驾齐驱,马蹄声在静谧的路上回荡,二人径直来到城中粮仓的大门前。此刻,粮长正忙于清点刚从京城运抵的新一批粮食,一见到荀浏的身影立刻扑倒在地,惶恐地拜道:“荀大人亲临,卑职未能远迎,请恕罪。”荀浏淡然回应:“今日本府特陪同新任巡监林小风一同前来,这是你首次与他相见。”听闻此言,粮长又转向林小风恭敬行礼:“下官见过林大人。” 林小风微微点头致意,步履沉稳地踏入堆积如山的米堆之间,向粮长询问:“这批大米是什么时候抵达的?”粮长急切地回答:“是前几日才从京城送来的粮食。”林小风心中疑惑陡生:“已过去几天了,为何还未完成盘点?”粮长察言观色,见荀浏眼神示意,便如实禀告:“大人,因人手紧缺,所以盘点工作进度略显滞后。” 林小风并未深究,目光掠过四周,这长江城的粮仓坐落在平坦之地,形似四合院格局,粮食以麻袋装载,排列得井然有序。他注意到角落里一把用于探查米质的米探子,疾步走过去取来,走向粮长,将其插入米袋之中仔细查验。这米探子形似洛阳铲却更长一些,其槽口贯穿全长,只需轻轻一插一拔,便能轻易判断出米粒的新陈优劣。 经过一番细致审视,林小风确认这批大米品质尚属上乘。荀浏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有何发现吗?”林小风不露声色地回应:“虽初步看来并无明显问题,但还需进一步深入查证。”于是他又迈开步伐,移步至仓廒内已盘点完毕的粮堆,再次用米探子逐一探测,依旧未发现问题所在。 荀浏始终在一旁默默关注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嘴角悄然浮起一丝微笑,然而笑容尚未完全绽放,便因林小风的举动而瞬间收敛。原来,林小风竟攀爬到了米堆顶端,俯身深入其中探寻。荀浏不禁忧虑地提醒:“林大人,里面恐怕有潜在危险,请您务必小心!”林小风自信满满地回应:“无妨!” 待林小风深入米堆深处,再次使用米探子时,依然没有发现异常。荀浏内心暗自揣测:这小子心思缜密,并非易于蒙蔽之人。回想当初明从亮随便查探就能揪出诸多霉米陈米,如今这些隐秘的问题被藏匿得如此之深,实难逃其锐利的目光。 正当荀浏思索之际,林小风开始动手搬动顶层的米袋,仅仅挪动了几袋,米探子带出的大米赫然呈现出黑褐色,且散发出刺鼻的异味,终于验证了他的疑虑。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抓起一把霉变的稻米,从容走出米堆。 荀浏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阴郁起来,站在米堆下凝视着林小风,而一旁的粮长更是忐忑不安,紧紧拽住荀浏的衣袖,不敢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粮长深知林小风倘若贪婪成性,一旦揭露粮仓存在的弊端,很可能会借此机会敲诈自己。原本以为林小风不过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儿,却不料他的洞察力如此犀利,竟能深入到如此细微之处。 此时,林小风已经从米堆顶部探出身来,但他并没有急于下来,而是坐在米堆顶端,右手摊开五指,让那把霉米缓缓滑落尘埃。荀浏尽管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但粮长的惊慌失措和满目忧心忡忡早已暴露了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荀浏威严地挥手示意,沉声道:“你去传令,让其他人都退下,本官与林大人有要事密议。”粮长闻此言如蒙大赦,迅速离开。而林小风依旧稳坐米堆之巅,他沉重地感叹道:“荀大人视我非友反为敌矣。民间私征的粮食之事,我可以不闻不问;但牵涉到官仓内情,我必不能坐视不管。万一城外饥民因粮仓问题引发动荡,波及四方,即便我有一百张嘴也难逃其咎。” 荀浏听罢并未动怒,反而以笑面相迎,劝说林小风从米堆上下来:“林大人不必如此激动,请先下来吧,上面毕竟不安全。”林小风依言跃下米堆,直面荀浏,神色严肃地发问:“荀大人意欲如何妥善处理此事?” 林小风平静一笑,低语道:“我需要五万两银子作为补偿,但须事先约定,此事必须绝对保密,否则即便是金山银山,我也将无处安身。请问荀大人又打算如何处置这批霉变劣质的粮食呢?” 荀浏在听到五万两银子这个数目时,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然而仍果断答应:“林大人所求虽高,荀某愿意应承!至于粮仓中这些霉米,既然今日你我坦诚相对,我便直言:后日爱国教和布衫教将在城外爆发冲突,灾民也将卷入其中,官兵正好借此机会平息叛乱。林大人可率兵铲除邪恶,建立功勋,荀某定当如实上报朝廷。凭你与太子的关系,回京调任亦是轻而易举的事,届时带着五万两银子回京,岂不是一举两得?” 林小风眉头紧锁,追问道:“大人是如何操控这两教之间的争斗?一旦真的引发了大规模冲突,倘若长江兵马司插手进来,我们又该如何收场?莫非兵马司也是我们的同谋?”荀浏苦笑着回应:“京城之中,陛下对任何事情或许都可以漠然置之,唯有兵权一项,绝不会轻易放手。各地兵马司皆受到陛下的严密控制,他们是陛下最忠诚的心腹。若粮仓之事被兵马司得知,我们将会首当其冲,遭受严厉惩罚。不过无需担忧,我们早有准备,行动迅速,待粮仓销毁之后,一切由我们掌控。至于教派纷争,自有我的安排,林大人无需过于忧虑。” 听完荀浏的解释,林小风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与将领产生直接冲突,大胆行事。于是他再次确认:“此事仅限于你我二人知晓吗?”荀浏的笑容越发深沉:“当然不止吾二人,明日我会在府衙附近的清风楼召集共同参与之人,并派人协助林大人平叛建功,这样是否就安心了?” 林小风听罢情绪激昂,上前握住荀浏的手,感激涕零:“父母生我,荀大人却能懂我!”荀浏突然感到一阵不适,抽出手讪笑着说:“林大人还有疑虑吗?今日暂且至此,先行返回吧。” 夜幕降临,荀浏独自坐在书房内,尚一维侍立在一旁,脸上挂着忧郁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发问:“老爷真的要把五万两银子给林小风吗?数额太大了!”烛火摇曳间,荀浏的脸庞阴晴不定,气氛神秘而诡异:“给他就是了,一个在太子身边看似风光实则地位有限的人物,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断不可让他重返京城。此人虽然狡猾机敏,心思细腻,恐怕还会再生异心,所以明日我要带他与众同僚相见。后日,你随行保护,趁乱将其除掉,死无对证,银两仍旧归我们所有。”尚一维点头赞同,赞许道:“老爷真是智勇双全、决策英明!” ···························································· 鄱阳湖面上波光万顷,一叶画舫宛如一片轻羽悠然荡漾其中。林小风卓立于船舱之内,目光如炬,环视周遭与他并肩共事的群僚,白昼里的一场辉煌胜利犹在眼前,使得他的面容沐浴在欢悦的神采之中,那双眸子犹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满载着豪情壮志的火光。 林小风举手投足间尽显意气飞扬,言辞激昂:“诸位同僚且听我细说端详,明日晨曦微露之际,随曙光初照,我们将率领军中精锐,如同夜行猫儿般悄无声息地潜入清风楼,此番行动务必低调隐秘,就仿佛狐狸在月色下悄然逼近鸡舍。” 他的话语随着目光流转,尤其落在谢洪信与骆华俊二人身上,那声音陡然加重,字字如金石落地:“谢洪信、骆华俊二位兄弟,你们务必紧跟在我之后,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你们必须誓死捍卫主将,不畏生死,寸步不退!待我手中酒杯破碎为令,便是我们雷霆出击之时,破窗而入,将那些藏匿楼中的宵小之辈一网打尽!” 林小风的言辞越发犀利如刀,直指要害:“荀浏这贼首罪孽深重,一旦落于我等之手,必让他尝受四肢离断之痛,绝无半点逃脱可能!若有人胆敢抗拒执法,无需多言,即刻打断其双腿以示惩戒,警醒世人。此次行动关乎我等生死存亡,只许成功,不准失败,众位是否都明了此中要义?” 众人闻此严令,无不神色凛然,个个面带决绝之色,仿佛铁铸铜铸,齐声回应:“林大人所训诫之言,吾等已铭记在心,必将谨遵号令,全力以赴,不负使命,力图全功!”这一刹那,舫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暗流涌动,等待黎明破晓那一刻的雷霆爆发。 ······························································· 次日,晨曦初露,林小风犹如一只狡黠的狐狸,在黎明破晓前悄然起身,怀中紧紧抱着那台留声机,踏上了这场充满未知与算计的征程。此番离别,他刻意选择了在姚红、刘缕与王一力三人尚沉浸在梦乡之际,昨日因忧心他们生事端,对他们进行了严苛的训诫和整治,一切布置已如同精密的棋局般就绪,收网行动就在今日,无需再对这三人施以任何拳脚。 他单独召见了姚红、刘缕二人,面色冷若寒霜,言语间透出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一把无形的锁链,将二人牢牢约束后安置于柴房之中,确保其无法插手此事。至于王一力,则被遗弃在卧房阴暗的一隅,无人问津,林小风甚至未曾在此过夜,任由他在无知无觉中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中的弃子。 当朝阳洒满大地时,林小风抵达了清风楼,早有尚一维在此恭候多时,见到林小风的身影,他立刻满脸堆砌起阿谀的笑容,疾步迎上前去。林小风甫一下车,便压低嗓音,声音中带着一种沉稳而威严的询问:“此处是否依旧安稳如常?”尚一维忙不迭地回应,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与恭敬:“大人尽管放心,此处上下皆是我等之人,就连这清风楼也早已被我方掌控得滴水不漏,万无一失,请随我来。” 于是,尚一维引领着林小风踏上石阶,步入二楼包厢,屋内已是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荀浏自然是其中焦点之一,除此之外,还有掌管粮仓的关键人物、监狱之长、文书大员等诸多朝廷要角均列坐其间,而在角落里,还隐匿着几个熟悉的书吏身影。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两名身着富商服饰者赫然位列其中,林小风心中暗自惊叹:大半衙门机构已在自己精心布局下悄无声息地被渗透,一旦挥刀斩草除根,整个府衙必将陷入瘫痪,届时朝廷短时间内恐难以重新任命官吏填补空缺,此举无疑触及到了朝纲底线,若皇上得知,必将雷霆震怒,重罚难逃。 待林小风落座,荀浏适时起身,向众人介绍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诸位同僚,今日有幸请到的是长江巡监林大人,或许有人还未曾有机会一睹风采。林大人来自京城,乃太子身边的红人,各位不妨借此机会向林大人致意。” 闻听此言,众官员纷纷站立,向林小风拱手行礼,林小风面带微笑,拱手回礼,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始终保持着警惕,从几双闪烁的眼神中,他敏锐捕捉到了几丝异样的不轨之意,这种眼神在他以往在阳曲县与狡猾之辈周旋时屡见不鲜,显然,其中有几位正布下陷阱等待他踏入。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乱了阵脚,他深知不出一个时辰,这些人将会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死存亡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礼毕,荀浏继续主持场面:“今天聚集在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不论地位高低,大家畅所欲言即可。”随后又热忱邀请林小风:“林大人,请坐在我身边这个位置,这是我特意为您预留的。” 林小风微微一笑,心中却冷笑不已,仿佛看穿了荀浏的把戏:老狐狸若是自投罗网,倒也省去了他担心秘密泄露的麻烦。于是,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向荀浏身旁,稳稳坐下。 荀浏见林小风携带一只木盒,不禁好奇问道:“林大人何故携此物而来?盒中所藏是何宝物?”林小风坦荡地将盒子置于桌面,缓缓打开取出其中的留声机,淡然回应:“近日城中出现一位名叫悟无法师的人物,此乃法师亲自开光的法器——转经筒,每当转动之时,显现出异域梵文经文,据说持有者能祈福消灾,心想事成。今日我携带此宝前来,愿与众位共享福祉。” 荀浏对此留声机倍感新奇:“原来林大人对佛学亦有所涉猎,此等法器实属罕见。” 林小风含笑应答,言语中透露出些许神秘:“下官对佛学确实略有研究,此物源自遥远的天竺密宗,据传是一位高僧亲手传承,价值连城,下官不惜花费三千两纹银购得。” 在场众人听闻后,私下窃窃私语,视此物为荒谬之举,认定林小风受了和尚的蒙骗。但荀浏并未深究,他深知太子喜好新鲜事物,而林小风作为太子近臣,见识必定广博。 “林大人这般用心良苦,实在令人钦佩。”荀浏点头赞许。 林小风颌首赞同,手中轻轻摇动摇杆启动留声机,直言此次召集众人的真正原因:“当前灾情日益恶化,倘若百姓因此生变,朝廷问责势在必行。如今城外爱国教与布衫教趁火打劫,煽动灾民,社会秩序岌岌可危。幸而本官已查明,布衫教内部已有我方安插的内线,并且已成功收买教主武一广,明日将令其主动挑衅爱国教,待两派相争之时,吾等正好可以借机一网打尽余孽。” 然而,在错综复杂的官场上,任何议题的讨论都需遵循迂回曲折之道,难以直截了当地摊牌。林小风深知此理,但他仍选择直接发问,轻轻摇动摇杆,插入话题:“荀大人,先前提及的烧毁粮仓之事,何时执行最为适宜?”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林小风身上,似乎将他视为一个不懂官场潜规则的愣头青。林小风过于直接的提问,似乎触碰到了官场潜规则的雷区,让在场众人略感尴尬。荀浏轻咳两声,巧妙地掩饰过去:“林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本官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明日乱战开启,便会下令火烧粮仓,那时霉米化为灰烬,不留痕迹矣。”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他步步紧逼,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犀利追问:“那仓中的优质白米又将如何处置?”此话甫一出口,屋内的气氛瞬时微妙起来,众人的目光再度汇聚于他身上,心中无不揣测:自然是提前运走,化为滚滚银两了。荀浏闻听此言,面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深思,暗自感叹今日林小风的话语显得有些过于直率和欠考虑。 荀浏坦荡地解答了疑虑,语调平稳而诚恳:“这批上乘粮食已秘密转运至城内三大米行——捌佰、大同以及来冠。容我向林大人引荐,这位是郭家当家人郭勋祺,旗下掌管着捌佰米行;那位则是吴家掌门人吴成佳,手握大同与来冠两家米行。”介绍完毕,郭勋祺与吴成佳二人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林小风拱手施礼,林小风也起身回敬,手中轻轻摇动留声机,一边发问:“两位家主所管理的米铺究竟换得了多少石粮食?” 面对林小风的询问,吴、郭二人心中一阵忐忑,面露尴尬之色,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荀浏,犹豫是否应透露这个涉及利益的核心机密。荀浏见状,抬手示意二人落座,满脸堆笑地说:“诸位不必多虑,在座者皆是一条船上的人,林大人今后也是我们的一员,任何事情都可开诚布公。除去京城输送的粮草,我们在本地已暗中置换出了三万石粮食。” 林小风听罢,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留意到荀浏的眼神数次飘向自己手中的留声机,遂停下了摇动的动作,将留声机推到荀浏面前:“荀大人不妨试试此物,或许能帮你排解一些烦忧。” 荀浏接过留声机,饶有兴致地转动起摇把,顿感老季的手艺非同凡响,留声机的阻尼设计得恰到好处,摇晃之间仿佛能够消解心头的重压。在摇动留声机的同时,荀浏开始布置明日的具体任务:“明日两大教派冲突之时,狱讼何成务必率领人马严密防守粮仓,严防乱民趁火打劫。遇见来历不明之人,一律逮捕入狱,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即刻处决!徐同知需预先准备好奏折,待民间混乱平息后,第一时间派人送往京城。高辉、唐室等人务必各尽其责,按照本官的安排行事。” 荀浏停止摇动留声机,正欲转向关于林小风的任务时,林小风心领神会,及时再次摇动起来。荀浏虽对林小风此举略有不满,但表面上仍保持着笑容以掩饰情绪。 荀浏耐心地继续讲述:“对于林大人,明日出城平匪之际,本官特命尚一维及其护卫队随侍左右,确保你的安全无虞。”尚一维闻令,立即快步上前几步,冲着林小风展露自信的笑容,试图以此展示自己的高强武艺和坚定的保护决心。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撞击声,荀浏疑惑地问道:“外面是什么动静?”林小风借机转换话题,提醒荀大人继续讲述有关尚一维的事宜。荀浏虽然心中对林小风的插话略感不满,但依旧维持着和煦的笑容继续交谈。 荀浏站起身,举杯强调:“此事若能顺利进行,我们也算功成名就,但此后各位行事务必要低调谨慎,以免难以向朝廷交代!”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举杯互祝,期盼明日之战旗开得胜,并提前恭贺林小风即将返回京城述职。 林小风适时停下摇动留声机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盒中,提起椅子走到墙角,将盒子稳妥藏匿于椅下阴暗之处。在场众人目睹这一幕,各自眼中闪烁异彩,荀浏与尚一维更是用鄙夷的目光瞥向林小风。荀浏在内心深处默念:此人恐怕已是穷途末路,所以才如此肆意妄为! 尽管众人欢饮畅谈,场面热烈非凡,但林小风置身其中,内心却始终冷静如冰,正在不动声色地筹划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他悄然接近尚一维,看似不经意地摸了摸对方坚实如铁的胸肌,赞道:“果然是练家子,肌肉硬如磐石!”尚一维闻声后紧张万分,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情不自禁地退后几步。荀浏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掠过一丝不安,不动神色地挪动凳子,尽量与尚一维保持距离。 然而,无论是谁,都无法预料到这场盛宴之后隐藏的刀光剑影,以及林小风手中那只留声机将会在未来的博弈中扮演何种角色。 ································································· 一番微妙的动作之后,林小风斜睨了一眼尚一维那紧绷的裤裆部位,嘴角勾勒出一抹深藏不露的冷笑,继而阔步走向桌案之前,高举茶杯,笑声朗朗道:“妙哉!今日在座诸位共饮此杯清茶,祈愿明日万事顺遂、行动无阻!”他的豪气感染了在场众人,大家纷纷响应,同声应和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林小风毫不拖沓,同样以迅雷之势一口喝干杯中之物,接着手腕猛地一翻,瓷杯如离弦之箭直射地面,“砰”地一声炸裂开来,在这寂静室内激起一阵刺耳的回音。 瞬间,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静谧,空气仿佛凝固成固体,众人心头同步浮现出“愚勇”二字,揣测他是否要效仿古代英雄摔杯为令。未及人们深入思索,林小风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迅猛出击,一脚直奔向尚一维最为脆弱的部位,与此同时,铁拳疾若雷霆,径直瞄准其咽喉要害! 尚一维猝不及防,惨叫撕破了室内的宁静,捂住下体痛苦倒在地上,喉咙发出压抑不住的喘息与咳鸣。就在这一片惊愕之中,大门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破碎声轰然洞开,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汉如猛兽般冲入厅内,使得在座之人瞠目结舌,目光在林小风和门口进来的壮汉之间来回切换,几乎让人感觉脖子快要扭断。 林小风紧接着厉声喝斥:“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此刻人质已在我控制之下!”闻听此言,众人又转头看向中央,只见荀浏已然被林小风反手扣押按倒在书案上,双手被紧紧反剪于背后。场面混乱不堪,恐慌情绪弥漫其间,那些剽悍大汉动作敏捷狠辣,他们手持粗麻绳迅速将满屋之人逐一捆绑起来,嘴中塞入布团,刹那间,所有人都被制服得服服帖帖。 当一切恢复相对平静后,林小风心中略感宽慰。荀浏在他钳制下挣扎嘶吼:“林小风!你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你已经丧失理智了吗?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林小风冷哼一声:“朝廷命官?我看你们不过是一群欺压百姓、蛀蚀国家根基的蠹虫!我奉旨南下长江赈灾,却撞见你们贪婪横行的丑态,这正是天道昭彰,不容你们再肆意作恶!谢洪信,动手绑了他!” 谢洪信闻声上前,手法熟练地用绳索将荀浏的上半身牢牢束缚。紧接着,两脚如狂风骤雨般袭向荀浏的双腿,只听得骨骼折断的声音,荀浏尚未能发出哀嚎,一只硕大的布团便被塞入口中,只能瞪圆眼睛忍受剧痛。地上蜷缩的尚一维仍旧捂着痛处哀哀求饶,谢洪信眉头紧皱,低声评述:“此人武艺确实不俗。”话音刚落,再度补上两脚,尚一维的双足也被踏断。 目睹这一切,林小风面露微愠:“此举过于暴力,显得不够文雅。”然而谢洪信手脚麻利,林小风尚未来得及阻止,尚一维已被捆扎结实,口中亦被塞上了布团。 屋里充斥着低沉的呜咽与无力的哀求,其余未受伤的人无不惶恐不安地注视着林小风。林小风环视四周,阳曲县来的一行人脸上皆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林小风暗自思量:“正值青春年少,斗志高昂啊!”不禁对着自己手下赞赏道:“我林小风部下的兵士,虽久经沙场未曾战事,技艺依旧炉火纯青!” “所有前期准备都已完成吗?”林小风询问。谢洪信大声回应:“麻袋和马车均已备齐!”林小风胸有成竹,挥手下令:“立刻行动,装车启程!” 众人依次解开腰间的麻袋,将一个个捆绑的人小心翼翼滑入其中,扎实扎紧袋口。两人一组,合力将装有人质的麻袋抬下楼,整齐堆放在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上,每一步动作都伴随着沉重而沉闷的撞击声。抵达宅邸楼下,数辆马车已装载满了被囚禁的人们。 林小风再次振臂指示:“全部送至画舫上,待夜深人寂之时再进行审讯。”同时,他又派出数名亲信前往宅邸各处释放无辜受困的仆役,并赠予他们银钱作为重新生活的费用。最后,林小风命令道:“谢洪信随我押解犯人至画舫!”众人领命,于是驾起马车浩浩荡荡奔赴鄱阳湖边停泊的画舫。 ····················································· 陋室之中,韩桂良一行接获密令后,犹如星火燎原般疾速奔赴林宅。此刻,婢女姚红、刘缕两位弱质女子已被囚禁于阴暗潮湿的柴房之内,她们呼天抢地却无人回应,处境堪忧。次日清晨,林小风突发奇想,依次唤来二女至其内室,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扬言要与她们玩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目睹过王一力受尽折磨的惨状,二女心知肚明此次召见恐非祥瑞之兆,然而,在林小风那股淫威逼迫之下,她们只能被迫屈服。 瞬息之间,林小风手中多出一条鲜艳夺目的红绳,他施展捆绑技艺,手法奇特且与之前对待王一力时的刑罚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小风内心深处尚存一丝慈悲之意,并未采用粗糙至极的麻绳,而是选用了一条柔软舒适的红棉带作为替代品。虽然同样起到束缚作用,但相较于麻绳的粗暴,这红棉带不知轻柔了多少倍。二女在红绳的紧缚下,原本娇嫩纤细的身姿更显得楚楚可怜,心中满是愤慨与无奈。她们本以为将遭受残酷无情的惩罚,哪知却被小风以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扛进了昏暗无光的柴房中,这种境遇让她们痛彻心扉,困惑不已。 时光荏苒,柴房中的光线愈发昏暗,缠绕在二女身上的红绳逐渐成为难以忍受的重负。突然间,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动,一道刺眼的阳光直射进室内,数名身形魁梧的大汉背对阳光立于门前,面孔因光线而显得模糊不清。为首的汉子朗声道:“这就是老爷特意用红绳绑住的两个女子。”话音刚落,他径直走过去,轻轻解开二女身上那象征着耻辱和压抑的红绳。 人群中议论纷纷,“良哥,这两个姑娘该不会是知府大人派来的探子吧?”韩桂良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跪坐在地的姚红和刘缕,从袖中抽出两张沉甸甸的银票掷在地上:“这是林大人为你们准备的遣散费,从此刻开始,你们便与林府再无半点瓜葛。”二女相顾无言,惶恐不安,无所适从。 提及“知府密探”这一敏感话题,姚红怯生生地解释道:“奴婢不能离开,知府大人曾严命我们侍奉林大人,若擅自离职,回府必定会遭到严厉惩处。”刘缕亦点头附和,眼中满是恐惧。韩桂良听罢冷笑一声:“知府?在这长江之上,早已没有知府可言!现在这里只有一位独尊者——林大人!你们的卖身契等物件,林大人自然会妥善处理,无需担忧。” 闻此言,二女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惊愕万分。姚红颤抖着问:“知府大人现在何处?”韩桂良回答得冷峻且决绝:“已死!”此语一出,二女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知知府大人已然亡故,这意味着她们或许能够摆脱那个令人憎恶老者的虐待,重新拥抱自由的生活。 回想幼年时期被那老贼欺凌的过往,以及像货物一样被随意转手送人的不堪经历,如今,这个恶魔般的存在竟真的离世。想到此处,姚红、刘缕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泪花,扑通一下双双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奴婢感激林大人的恩典,愿为大人效力!”尽管心头疑云重重,但在逃脱魔爪的可能性面前,她们内心的庆幸与悲喜交织在一起,对于眼前这位看似冷漠实则带来解脱希望的林大人,她们的情感变得复杂而微妙。 ················································ 陋室之内,姚红与刘缕听闻知府已死,感激涕零,二人微微俯身施礼,起身之际,却无人对知府的死因和具体死期细究究竟,只听闻其亡故便足矣,此事定无虚言妄传。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人出声:“且慢,她们还未领取银钱。另外,还有一人被囚禁在何处?” 二女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颤巍巍地拾起散落一地的银票,悲愤交织的眼神指向旁边一间卧房,声音低沉而坚决:“就在那个房间!那是昔日老爷所居之处,关押着一个名叫王一力的人,此人心狠手辣,与知府沆瀣一气,对我们屡次欺凌,更助纣为虐,行径龌龊不堪!” 韩桂良抬手示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淡淡回应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二女再次深深屈膝行礼,随后缓缓退出柴房。 待二女离开后,旁人疑虑重重地询问韩桂良:“良哥,将这些真相告知她们,会不会有差池?”韩桂良面色平静,从容答道:“何来差错之说?如今整座城池皆已在老爷掌控之下,看那两个女子得知知府死讯后的欣喜若狂,加之她们面容娇美,想来平日受尽屈辱,实属可怜之人。即便老爷在此,亦会为此情此景感慨万千。” “走罢,还有一个王一力尚需释放,我们还需回到船上继续这场戏码。”话音刚落,韩桂良率先迈开步伐,走出柴房。 此时,王一力犹如困兽般蜷缩于黑暗的角落,双目血丝满布,痛苦不堪。林小风并非有意折磨他,只是出于一时疏忽。王一力已两日滴水未进,加上腹中顽疾缠身,身心已然濒临崩溃边缘,酸楚疼痛弥漫全身,耳鸣不绝于耳,他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挣扎。 此刻,王一力心中涌起悔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对抗林小风,以求避免承受这无边苦痛,还能共享富贵荣华。犹豫不决的性格让他时常自我强迫,此次也不例外。王一力在心中默默立誓,只要林小风出现,他必将毫不犹豫地臣服,乞求宽恕! 耳边逐渐传来一阵阵逼近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人。王一力苦笑几声,以为是幻听,毕竟在这府邸中从未有过这般众多的脚步声响起,即使是姚红、刘缕进入此处,也是紧随林小风之后。然而,如果真有声音,那必定是林小风无疑。 “终于来了,我得以解脱了!”王一力强打精神,努力挺直腰板,双膝跪地,艰难地蹭向门口。抵至门边,背对着外头,手指摸索着裤缘,试图慢慢提起裤子。 脚步声愈来愈近,心跳随之加速,内心发出无声的呐喊:“我认输了!任由你处置,只求带我远离这苦海,哪怕仅仅一日的安逸!” 咣当一声,门扉被用力推开。王一力闭眼嘶吼:“动手吧!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 “???!!!” 门边赫然站着数个壮硕的大汉,他们面露惊讶之色,仿佛见到了难以置信之事。韩桂良瞠目结舌,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啧啧,原来老爷虽貌似白皙文弱,却偏好这般独特的手段。”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老爷,果然是与众不同。” 众人议论纷纷,王一力听着那些话语,头脑一片混乱,僵硬的身体缓缓转头。只见六条大汉对他指指点点,他顿时怒喝:“你们是谁!?” 羞愧与绝望交加,王一力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崩裂,再度尝试提起裤边,无奈裤子下滑容易上提难,再也无法恢复原状。一番挣扎下,他反而摔倒在地,尽力蜷缩成一团。 众人见状,捧腹大笑:“哎呀,这家伙还有脸皮呢!” 韩桂良舔舐嘴唇,露出狡黠笑容,挥手遣退余人:“兄弟们,你们先出去,这里由我来处理。” “这样不太好吧,良哥,这个人可是老爷身边的亲信。” “就是啊,良哥,你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韩桂良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嘴角上扬:“你们懂什么,我看老爷肯定没碰过他,既然他如此主动,那我就代劳一下!都给我出去!” 余人相互看看,摇头叹息,悻悻退出房间。韩桂良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回身兴奋搓手:“好家伙,我来了!” “大爷我活到现在还没遇到像你这么主动的。” 王一力满脸惊恐:“你要做什么?我是巡监林大人的贴身亲信!你快滚出去!” “林大人?哈哈,他已经不需要你了,现在轮到我接手了!” “你别过来啊!!!” 王一力瞪圆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愤怒,几乎要陷入疯狂。屋外五人听见屋内传出的悲壮之声,寒毛倒竖。 “原来良哥还有这种嗜好,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以后得离他远点儿。” “嘿,老爷不也有类似喜好么?你说谢洪信天天跟着老爷……” “别瞎猜,也许是那王一力自己犯贱呢?” 正当五人在亭子中窃窃私语,揣测不已时,屋内突然爆发出一声震天巨吼,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一道赤裸身影撞破木门,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一头扎入不远处的小水池,拼命搓洗起来。 五人迅速跑至水池边,定睛一看,竟然是韩桂良,一个个瞠目结舌。韩桂良满脸通红,把头深深地埋入水中。 “咦,这水里怎么还有韭菜叶呢?” “良哥,这才多大会儿你就完事了?” 水面久久不见韩桂良浮出头来,只有几个水泡悠悠升起。五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似有所悟,立刻奔回卧房查看。 甫一踏入室内,眼前的景象让五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地上、床帘、柜子…… 珍贵药材四散狼藉,一股恶臭弥漫整个房间,王一力虚弱无力地侧躺在地板上,抽泣不止。 五人捂住口鼻,默不作声地将那扇残破不堪的大门关闭,各自退回亭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 舫中群鼠般的罪囚,无一例外自麻袋的束缚中被粗暴拖拽出来,那般狼狈模样犹如丧家之犬。其中不乏体质孱弱者,在触及坚硬石阶的刹那便昏厥在地,瑟瑟发抖。尚一维与荀浏这两位伤势尤为重创之人,痛楚已经攀至顶峰,还未及踏上梯阶,就已经陷入昏迷,其惨状令人哀怜至极。 林小风眼神如炯炯火炬,逐一审视着那些倒在血泊与尘埃中的身影,心中逐一默念确认他们的身份。尽管他心底深处渴望将这些社会蛀虫彻底铲除,然而在这些人中,有两位赫然是长江城内底蕴深厚的显赫粮商,家族根基牢固,家业庞大,一旦轻易取其性命,则恐怕日后无人胆敢再与官府合作共事;另外,那些狱讼师爷、同知等身居要职的官吏,因手中掌握着诸多关键证据,若草率诛杀,必会引起牵连广泛,人心惶惶之下,日后的案件侦破将失去依托。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真正能够一举斩断祸根的仅是少数几人而已,而荀浏因其罪行昭彰且罄竹难书,其命运早已注定了必死无疑。 林小风步伐沉稳地走向一名蜷缩在地的囚犯,将其口中堵着的布团缓缓取出。那囚徒身形颤抖不止,面露惊惧交加之情,急切地乞求饶命:“林大人!我与您并无深仇大恨,请您开恩,但凡有所问讯,定当如实回答!”林小风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淡漠的笑意,随手翻开一本册簿,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话语里夹杂着一丝冷峻:“甚好,鉴于你的诚恳态度,本官准许你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 听闻此言,那囚徒满脸疑惑不解,又见林小风目光坚定如铁,只得按捺住内心的恐慌。林小风肃然下令:“现在开始,从姓名、年岁、性别、身份、寓所地址、家庭成员直至所犯罪行,逐一详细陈述,不得有任何隐瞒。”那人喉头滚动,战栗不安,最终嗫嚅道出自己的身份:“小人辛石潭,乃是吏房书吏,居住于……” 林小风打断了他畏缩的话语:“无论何处,皆需坦白告之,即便你不主动招供,本官亦能查明真相。任何企图掩盖的行为,只会加重自身的罪责。”话音刚落,身后跟随的谢洪信适时递上一把飞刀,林小风未做片刻犹豫,接过飞刀后径直抵住了辛石潭的喉结,这一举动令辛石潭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全身颤抖不已。辛石潭深知林小风行事果断狠辣,甫入画舫便以雷霆手段重创荀浏,显然对此贪腐之事早有洞察秋毫之明。至此,辛石潭意识到抵抗已无意义,经过内心剧烈挣扎后,只能闭目长叹,颓丧地道出实情:“我愿意招认一切,只求大人能网开一面,留我一条生路。” 周围的众人目睹这般景象,眼中无不流露出绝望之色。林小风见时机成熟,挺拔身躯,高亢呼唤谢洪信:“速速呈上圣旨和尚方宝剑!”谢洪信闻声即动,迅速将圣旨与熠熠生辉的尚方宝剑捧至林小风面前。林小风手握圣旨,身旁悬着宝剑,庄重宣告:“本官受天子密诏,前来彻查长江流域的大案要案。今日首恶即将受到严惩,其余诸位若能全力配合,不仅有望保全自身,甚至可能保留原职。本官在此以官声与读书人的名节立誓,若有半句虚妄,林某枉为儒士,愧对天地神明,愧对良心道德!” 林小风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项协宏等阳曲县官员虽面色僵硬,却纷纷鼓掌附和,画舫之内一时掌声雷鸣,气氛凝重。地上捆绑的诸人见状,心中的恐惧稍有缓解。 林小风紧接着命令项协宏:“立刻备好纸墨笔砚,让他们逐个签字画押,由辛石潭起,务必详尽记录存档。待本官处置完荀浏之后,再择日释放他们回家!”说完,林小风转身离场,尽管此时利用先进的留声机记录口供更为便捷,但他考虑到多人涉及宫廷秘术,不可随意诛杀以免秘密泄露,故暂且采取签字画押的方式作为证据留存。 随后,林小风携带留声机步入关押荀浏之处,荀浏虽伤势严重,但林小风仍请来医者为其治疗。进入室内时,荀浏虽已清醒过来,精神却仍旧萎靡不振。荀浏一见到林小风,顿时双目圆睁,愤怒无比地痛斥:“林贼!你必定不会有好下场!本府对你不薄,你竟敢暗中陷害于我!” 林小风则泰然处之地坐下,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回应:“外面的人已全部招供并签字画押,荀大人不妨效仿,还有许多疑点有待向你质询,请务必据实以告。本官不愿多费唇舌,已在你的府邸搜获确凿证据,将在城楼之上公开问斩,给你一个痛快了断。” 荀浏气得指骨格格作响,手指直指林小风,情绪激愤至极:“就凭你!就凭你这个宫廷内外传言的奸佞之徒也能决定我的生死?你有何实质证据?未经三法司共同审理,你有何资格对我执行死刑?!” 面对荀浏的质问,林小风略感惊讶:“你称我为奸佞,就算我默认了,但何以又提及‘淫乱宫廷’之事?你是从何处得知此等传闻?罢了,不论此事真伪,现今米仓亏空的事实,下属们签字画押的供词难道不足以作为定罪依据吗?所谓的法司会审,在本官欲惩罚之人面前,何须繁复冗长的程序!” 说罢,林小风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厉声询问:“荀大人可识得此剑?” 荀浏瞪大眼睛,紧盯着那柄宝剑,原本疯狂的叫嚣戛然而止,目光聚焦在剑鞘之上,继而发出一阵疯狂大笑:“哈哈,赝品!林小风,你以为老夫未曾见过陛下赐予你的真尚方宝剑么?皇宫御赐之物,你竟敢伪造,真是胆大包天的反贼!” 林小风闻言尴尬地收剑,没想到荀浏竟能一眼识破其真伪,随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荀浏无需多言:“你这顽固的老匹夫,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胡搅蛮缠。”遂将留声机摆放在桌上,预先录制好的录音开始播放,虽然荀浏的声音显得混乱不清,但内容清晰可辨,录音直接指向荀浏策划火烧粮仓、销毁罪证的阴谋…… 荀浏冷笑质疑:“这是何等邪门歪道之物?莫非你要借助某种妖术器具来折磨老夫?”林小风制止了他的胡乱猜疑,随着留声机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荀浏自己阴险狡猾的声音赫然响起,一步步揭示出他精心策划火烧粮仓、掩饰罪行的邪恶计划…… ················································ 留声机中流淌出的罪证之音,随着唱针一圈圈地在黑胶唱片上回旋缠绕,犹如尖锐的刺刀划破夜幕,最终播放至尾声。荀浏听罢这密布罪恶的录音内容,仿佛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呆立如雕塑,瞠目结舌间难以置信自己亲手编织起如此庞大的罪行网罗。他惊骇万分地瞪视着林小风,那颤抖的嘴唇艰难挤出一句话:“此乃妖术邪法所为也!”林小风闻之淡然哂笑,话语掷地有声:“妖术?荀大人有所不知,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这不是什么妖法,而是科技之力的展现。” 荀浏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跃出,满脸扭曲得近乎狰狞,厉声咆哮:“林小风,你心机深沉、阴险狡诈!我诅咒你……”即便身受重创,疲态尽显,却似被最后一丝愤怒点燃了体内残存的力量,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扑向林小风以泄心头之恨,无奈力不从心,刚迈出床沿便重重跌落,即便倒下之际,口中依然愤慨咒骂不止。 林小风稳坐一旁木凳之上,面色平静如湖水,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地凝视着荀浏:“荀大人犯下了足以祸及九族的大罪,若按律当严惩不贷。然而本官尚存一丝悲悯之心,倘若你能彻底悔过自新,如实供述一切罪行,或许还能为你的家人留下一线生机。”此时荀浏脸色惨白如纸,汗水如溪流般滑下脸颊,低头沉默无言,内心的波涛汹涌显然正进行着一场生死抉择的较量。 林小风步步紧逼,抽丝剥茧般质问:“据清风楼所揭露,你与商贾勾结,擅自贱卖三万石公粮,按照市价推算不过区区十万余两银子,且正值粮价高位时抛售,利润顶多不过八万两,但你付予我的五万两之中,扣除成本和疏通费用,岂非等于空手套白狼?莫非荀大人是以散财之名实则私吞?”接着,他神色严肃地追问核心问题:“因此,本官必须查清,你究竟侵吞了多少黎民百姓的血汗钱,背后是否还有他人同谋共舞?” 荀浏在面对这番直指要害的质询后,愣神许久,最终抬头看向林小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哈哈,林小风,这一手确实够狠,老夫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林小风见其言语示弱,挺直腰板,更严厉地审讯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荀浏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咬破自己的舌头,刹那间鲜血喷溅而出,半截鲜红的舌尖滑落在雪白的被褥上,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他面向林小风,眼中满是怨毒与绝望,尽管满口皆是腥红的血渍,却强忍疼痛挤出笑容,似乎以此嘲笑命运的无情捉弄。林小风目睹这一切,惊愕失色,立刻冲至门口背对荀浏,大声疾呼:“速速坦白!讲清楚!” 荀浏已然决绝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尖,林小风转身而视,眼前的场景让他震惊不已。他急切呼唤郎中前来急救。船上众人闻声纷纷随同郎中疾步赶来,进入屋内,都被荀浏那极度惨烈的情状吓得哑口无言,心底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林小风迅速行动,一把抓住荀浏双臂将其强行压在床上,防止血液倒灌导致窒息。待郎中抵达现场,林小风焦急地下令:“快止血!此人自行切断舌根,务必寻找到方法立即止血!”荀浏不仅腿部重伤未愈,此刻又自戕于舌,生命危在旦夕。 郎中面露惶恐,一时手足无措,甚至跪在地上哭泣道:“老爷,这血势如此汹涌,如何能止得住?舌已断去,实在无法找到好办法救他,恐怕他是必死无疑啊!”林小风一听,怒火中烧,厉声喝斥郎中:“不要迟疑,救人要紧!” 荀浏的情形千钧一发,林小风联合项协宏等众人力气合围,牢牢压制荀浏身体,避免因大量失血致其丧命。林小风一边协助急救,一边语重心长地劝慰荀浏:“人生百态,苦难终将过去,荀大人须坚韧不拔,不可轻言放弃求生的意志!”荀浏听到这话,眼神更加坚毅,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奋力挣扎。 林小风果断下令谢洪信取来火炭,意图通过炙热烫伤伤口加速止血。谢洪信迅捷抓来炽热的炭块,准确烙印在荀浏断裂的舌头上,刹那间白烟升腾,室内弥漫着烤肉般的焦糊气味,旁观者几欲作呕。荀浏虽痛苦不堪,但在众人的合力按压之下无法动弹。火炭灼烧之后,荀浏终于因为剧痛难耐而昏厥过去,出血终于得到了控制。 众人这才松开荀浏,小心翼翼地将他重新安置于床上。林小风催促郎中全力以赴救治荀浏。郎中心怀悲悯,深知荀浏经历这般折磨,能否存活下来全凭造化。待荀浏陷入深度昏迷,林小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摩荀浏为何会在关键时候采取如此极端的自戕行为,他身后到底隐藏着何等深藏的秘密? 虽然林小风此刻行事看似冷酷无情,但他并非嗜虐之人,面对这种极端情境,他的内心同样深受震撼,甚至不愿直视这残酷的一幕。除了谢洪信之外,其他人都不敢正面观看这样的场面。荀浏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能否真正挺过这场生死劫难,还需看郎中的医术高明与否。所有人在祈祷荀浏能够战胜死神的同时,也在期待揭开他背后的层层谜团。 林小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目光环视室内那些满目忧虑的众人,他挥了挥衣袖,庄重地下达命令:“郎中务必在此处精心照料荀浏,其余人等都暂时退下。”随后转过身来,对着项协宏严肃道:“你随我走一趟。”两人携手退出内室,寻找一处更为宁静的空间详谈。 甫一踏入那寂静无声的房间,项协宏迫不及待地发问:“老爷,究竟发生了何事?荀浏可是因畏惧罪责而选择了自戕?”林小风摇头叹息,神情黯然:“并非如此。我只是追问他贪墨的确切数目及其背后可能涉及的其他同谋,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咬舌这条极端的道路以示抗拒。”项协宏一脸困惑与不解:“此举实属令人费解,既然他已经注定难逃死罪,为何还要承受这般痛苦折磨?” 林小风眼眸深处泛起疑云,思绪万千:“确是如此,这其中必有我们尚未触及的重大隐情。能让一位知府大人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透露的秘密,其背后之人定然位高权重,甚至可能是朝廷内部潜藏的一条巨鳄,此事牵连恐怕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深广。” 项协宏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剖析:“倘若荀浏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株连九族的命运,那么他毅然决然地舍命保密,很可能是那个幕后之人握有保全其家眷的手段,或是直接以其子女、亲属为人质,逼他就范。” 林小风听闻此言,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连连点头赞同:“正是!你这一番分析让我豁然开朗,我之前竟未能洞察这一点!” 项协宏抬头微笑着感慨:“老爷尚无子嗣,或许对此体会不深。若家中骨肉落入他人之手,我也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保护他们,这是天下所有父母护犊之情的自然流露。不知老爷是否因此更加思念自己的亲人了?” 林小风坦然一笑回应:“你说得极对,舐犊情深确实是人世间最本真的情感。然而此刻,救灾之事才是首要任务,如果你挂念家人,随时可以返回探望。” 林小风移步至桌边,亲自为项协宏斟上一杯热茶,继而说:“眼下诸般纷扰暂且告一段落,我们亟需策划如何赈济灾民。你若是归乡心切,现在即可启程回乡探亲。” 项协宏面露犹豫,提出一个问题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他:“回家的事不急于一时,但我一直有个疑问未解,当年我去京城赶考时,是不是遭到老爷派人劫持?”林小风听罢,面色惊愕,而后抚掌大笑,笑声渐渐止住后惊讶地询问:“直到今日你才得知真相?你在县衙任职多年,心中可曾对此有过怨恨?” 项协宏吞吞吐吐地答道:“并无丝毫怨气,只是想解开这个谜团。未能通过科举步入仕途,心中自然存有遗憾,哪个读书人不渴望实现自己建功立业的梦想呢?” 林小风听罢,脱下身上那袭官服,递到项协宏手中,慷慨陈词:“这件官袍就赠予你,如果你觉得官阶不够,还可取荀浏的衣物穿戴,知府的位置应该能符合你的期望。” 项协宏接过官服,舔舐着嘴唇,面上浮现出一丝迟疑:“老爷,这样做似乎不合规矩,恐怕不太妥当吧。” 林小风胸有成竹地回答:“不必担忧,日后你身穿这身官服,亲自登上城楼斩杀奸佞、惩治恶行,如有人议论纷纷,自有本官向陛下解释清楚。” 此时,林小风心中暗忖:近日为了调控粮草分配,时常在粥棚施放砂砾,不少百姓已然知晓此事,如果自己亲自登台亮相,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林小风果断决定:“此事已定,你快把官服穿上,让我瞧瞧效果如何。” 项协宏欣然遵从,接过了那件官袍,但由于身材较林小风略矮,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略微宽大,但他依然满脸喜悦,左右顾盼,仿佛圆了自己的官宦梦想。 项协宏感激涕零地道谢:“多谢老爷如此器重与厚爱!” 林小风挥手示意无需客气:“区区小事,不足提及。好了,我们现在便一同前往审讯之地,继续深入挖掘此案背后的巨大黑幕……”两人并肩走出房门,再次踏上揭开荀浏案深层秘密的征程。 ······················································ 二人遂步入尚一维所囚禁的昏暗狭室,只见他此刻双眸无光,双手紧紧捂着下腹部隐秘位置,独自坐在床沿边,脸上挂着深深的沉思之色。待察觉到林小风与项协宏进入室内,尚一维那瘦弱的身躯立即微微颤抖起来,带着惊恐的声音低唤:“林……林大人。”瞥见身着官服、一脸严肃的项协宏立于一侧,尚一维困惑不解地询问:“原来您就是那位巡监大人?” 项协宏面对此景,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目光转向林小风,寻求解答。林小风嘿嘿一笑,直截了当地说:“无需多言,本官今日亲自前来正是为了审讯你。”尚一维听闻此话,沉默片刻后,声调尖锐而厉然地质问:“你们如此行事,难道不是造反吗!我要求见荀浏大人!” 林小风嗤笑一声,坦白回答:“荀浏大人已落得垂死挣扎的地步,因畏惧罪行而自戕,现正处在生死边缘。而关于他的所有罪证,本官已然悉数掌握在手。只要你能真诚配合,不仅可保全你的性命,本官还会安排医者为你医治腿疾。” 尚一维听罢,低头陷入长久的沉寂,反复念叨着:“我必须要见到荀大人。”林小风略作思考,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下令谢洪信将尚一维带到荀浏的病榻前亲眼目睹。当尚一维亲见荀浏惨状之后,终于彻底陷入了绝望深渊,无力地瘫倒在床边,低声哀求:“我愿意说出实情,但所知有限,记得您曾誓言不杀我,恳请您遵守承诺。” 林小风面色严峻,一字一顿地道出:“本官向来以信誉为重,若你真心悔过并配合调查,吾以官箴起誓,绝不加害于你。既然如此,那就速速吐露实情吧。” 尚一维紧握被褥边缘,声音低沉而断续地供述:“荀大人背后确实有高人撑腰,但我并不清楚具体内情。那人常常直接联系荀浏,至于贪墨了多少银两,我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定期会有大量钱财送往京城。” 林小风对押运账目的问题追问不休,尚一维却无奈摇头表示并无详尽的账簿记录,荀浏凭借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每次押运事宜都由其一手包办,库中进出的银两数目,他都能牢记于心。林小风对此虽感惊奇,却并未对其所述产生怀疑。 在深入盘问之下,尚一维进一步透露:“最近一次运送财物的时间,恰恰就在大人您抵达长江之前的一两天内,具体的数额我不清楚,但那次的情况尤为异常,几乎把府库中的大部分银两全部转移,并特意派遣荀浏公子亲自护送。此前呈献给您的那五万两,已经是府库剩余不多的资金了。” 项协宏与林小风交换了一个深意的眼神,皆感事态愈发复杂诡异。林小风心中疑窦丛生:此事发生的时间点如此蹊跷,竟是在自己赴任前夜就遣走了所有的财物以及荀浏之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京城至长江沿线明明还有充足的粮食可供交易,为何偏偏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收网? “对方莫非预知本官会严惩贪腐?可我在赴任之初并未料想到会发生这一切!”林小风内心疑惑重重,这样的巧合实在难以解释。罢了,后续的事宜还是交由圣上裁决最为妥当,顺藤摸瓜或许会牵扯出更多的枝节,当前救灾工作繁重,不宜再为此增添烦恼。于是,林小风暂时按捺住心中的诸多疑问,决定将后续的处置权交还朝廷,让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刻自然到来。 ················································ 林小风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暂时放下对幕后黑手的追查,转而向尚一维追问:“荀浏在布衫教内部究竟安插了多少人马?”尚一维面对质询并未迟疑,流利回应:“仅教主武一广被荀浏收买,原计划他欲安插五六人左右,但因武一广已彻底归附荀浏,其余人员便按照指令悉数撤离了。” 再探及更深入的问题:“明日两派冲突之时,荀浏又有什么具体的部署安排?”尚一维犹豫一阵后,终于坦白交代:“荀浏原本计划让我在明日混迹于大人身边,寻找机会暗杀大人,以达到死无对证的目的。其他人员则按照他在清风楼中策划好的计策行事。”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愤慨不已,不禁感叹荀浏心肠之狠毒,庆幸及时洞察其阴谋并予以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很好,你回答得很详细,安心在此疗伤吧。” 随后,林小风与项协宏一同走出囚室,林小风重新整装,身着官服,对着项协宏详尽布置任务:“船上所有涉及贪腐之人,他们的银钱往来必须一一审查清楚。目前兵马司尚未察觉我们的行动,预计明日本地将有一场大规模械斗,那时本官会亲自出面解释一切。至于郭、吴两家的家主暂且不动,日后或许能成为我们利用的重要棋子。” 对于项协宏提出的抄没荀浏家产的建议,林小风淡然一笑,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若我有权径直抄家,早已执行无疑。荀浏身为知府,此事须得上报朝廷审批后方可实施,否则容易引起非议。更何况,荀浏家中财物恐怕大半已被我们掌握,那些小户人家抄家又有何益?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自然会有公正的裁决,该惩处的绝不会姑息,无辜者也不会遭受冤枉。” 次日破晓时分,林小风跨上骏马,率领众人前往城外那片生机勃勃的郊野。随行者包括谢洪信、骆华俊以及吕跃峰等人,身后还簇拥着一大群“难民”,他们手中紧握棍棒石块,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兴奋的神色。 林小风环顾四周,对吕跃峰戏谑道:“没想到武一广并未采取偷袭策略,反而发下战书,倒也颇为有趣!”吕跃峰笑着回应:“那家伙不过是个粗鲁莽夫,稍有权力就急于摆谱显威。早年间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下,全仗荀浏扶持,如果不是老爷您及时介入,恐怕会造成一场灾难。” 林小风冷哼一声,责备诸人道:“你们这些人在京城之外胡作非为,真是丢尽颜面!”接着他又询问吕跃峰关于武一广的真实武功如何。吕跃峰神秘地瞥了一眼谢洪信后答道:“此人刀枪不入,一身功夫不在谢洪信之下。” 骆华俊听到这里,精神陡然振奋起来,大声反驳:“这样的身手,根本挡不住我一击之力!”林小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骆华俊,低语调侃道:“骆华俊,海云国购买一个武状元需要多少钱?这个秘密只你我二人知道,别告诉其他人。” 骆华俊听闻此话,顿时满脸通红,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高声声明:“我是货真价实的武状元,一会儿战场上见真章便是!”众人大笑不已,气氛热烈异常。 一行人抵达约定的决战之地,只见对方人数众多,尽管都乔装成难民模样,却密密麻麻聚集一片,气势压人。林小风目睹这番阵势,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惊骇,平生首次亲身经历如此浩大的战场对决。 第10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对面阵营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骑在一匹雄壮的骏马上,旁边跟随者骑着劣马相伴。吕跃峰指认道:“老爷,最前方那位就是武一广!” 林小风果断下令:“派人前去挑战,提议单挑,三局两胜,败者立刻投降。” 吕跃峰领命而出,对面的武一广同样驱马向前应战。吕跃峰发出挑战:“武一广,不要牵扯无辜百姓,敢不敢接受我部下的勇士一对一较量?”武一广闻言仰天狂笑,傲慢地接受了挑战,声称即便赤手空拳也能对抗三人。 人群中,骆华俊低声嘟囔:“这哪里是打仗,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众人纷纷催促骆华俊上前迎战。骆华俊虽心有不甘,却借口没有携带刀具且身上还有伤病,最终接过一把破旧朴刀走向战场中心。 林小风环顾左右,发现除了谢洪信携带的是暗器以外,无人持有武器。当他目光扫过“难民”队伍时,忽然注意到一位老农手持锋利的刀具,于是唤他上前,用银钱换取了他的刀。骆华俊接过那把破旧朴刀仔细审视一番,口中抱怨连连,但他终究紧咬牙关,坚定地步入了战斗的核心区域。 骆华俊与武一广面对面相峙,谢洪信在一旁显得颇为焦急地催促,骆华俊瞪了他一眼,豪情万丈地喊道:“区区乡野村夫,我一人足以抵挡十人!”说完,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朴刀,毅然决然地迈进了激战的漩涡之中。 骆华俊离去的背影在林小风的眼中显得格外沉甸,他心头涌起一串疑问。骆华俊虽为谢洪信之半师,然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天底下并无与生俱来的强者,即便是力量如山、力大无穷如谢洪信者,亦非无懈可击。他的过人之力源自天生的资质、精心调配的膳食滋养以及每日严格的训练积累而成。然而仅凭蛮力,只懂得对着沙袋木桩挥舞拳头而欠缺实战经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古时没有现代电视台供其展示口舌之勇,真才实学才是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根本。 林小风曾广邀众多武艺高绝的大师来教授谢洪信,无奈谢洪信以力破巧,常常凭借强大力量让诸多师傅束手无策,并且跟随林小风时间越长,更学会了诸多阴险招数,比如扬沙扰敌再行攻击,导致许多师傅忍无可忍纷纷离去。对此,林小风深感无力回天。 谢洪信武功进展迅猛的关键节点在于与骆华俊的相遇。当初骆华俊自深山来到阳曲县,因饥饿难耐偷食被林小风和谢洪信撞见,从而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斗。骆华俊被打得遍体鳞伤昏迷过去,而谢洪信也遭受重创。待骆华俊苏醒后,众人得知他在几日未进食的情况下尚能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一旦饱餐一顿,岂不更为勇猛?于是,林小风决定不惜代价留下骆华俊,让他作为陪练帮助提升谢洪信的武技。一个月之后,骆华俊面对谢洪信已再无胜算,但他却自此沉迷于酒色之中,武功似乎因此大打折扣。 林小风心中疑惑丛生,侧首询问谢洪信:“你看那少年的实力如何?今日的骆华俊能否战胜对手?”谢洪信笑而不语,稍后答道:“如果武一广仅仅是刀枪不入,败局已经写定!我曾经与骆华俊交手切磋,虽然他现在的武功看似不及往昔,但我认为我的力量能敌百人,骆华俊至少也有七十人的战力。”林小风听罢满脸困惑:“你怎么能‘叮’的一声就算出来了呢?”谢洪信戏谑回应:“这只是比喻,表示我的思维运算速度快得像计算器。” 林小风一时哑口无言,又问及自己的战斗力指数。谢洪信瞥了他一眼,直言不讳地回答:“你嘛,不过五人之力。”林小风默然无语,转头凝视着场上对峙的二人。 此时战场气氛愈发紧张,骆华俊带着迟疑的步伐缓缓走向武一广,而武一广则露出轻蔑的表情,审视着对方手中那把破旧朴刀,认定骆华俊此刻状态不佳,必败无疑。骆华俊内心忐忑不安,不仅因为上次落水受伤肺腑受损,还由于肋骨折断尚未痊愈,每走一步都痛彻心扉,只是硬撑着颜面坚持下去。 林小风看在眼里,不禁催促道:“速战速决吧,别耽误了晚膳的时间!”骆华俊闻此话咬紧牙关,紧握朴刀,艰难地向武一广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仿佛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声突然传来,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林小风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两千余名官军骑兵如同洪水般汹涌而来。原来兵马司接到消息后,急匆匆率众赶来,见到如此大规模人群聚集,必然有所警觉。幸好林小风早有预见,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然做好准备。 为首的将军身披银光闪闪的甲胄,剑眉星目,面容刚毅,正是长江兵马司郑孽初。官军看到林小风并未穿官服混杂在人群中,立刻拉弓瞄准。林小风抱拳高声道:“在下林小风,敢问可是郑孽初大人亲至?” 郑孽初略显惊讶,质问林小风的身份证明并为何不着官服出现在疑似邪教之人中间。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解释:“今日场合特殊,不便穿着官服,这些人并非外人口中的邪教中人,而是无辜百姓。”随后取出怀中的官印作为凭证,并透露自己是奉皇命而来,持有尚方宝剑与圣旨在身,有关粮仓之事可以派人前往查验,已安排人员在粮仓等候查证。 郑孽初目光犀利,果断派遣人马赶往粮仓核实情况,再次看向林小风,微笑赞许:“果然是年轻有为,陛下特使人告知,伱会抵达此处。但是……” “陛下称你行事狡猾多端,无所不用其极,倘若铸成大错,需提醒本官务必留你一命,不能在此处失手杀了你,须押解回京接受审讯。”郑孽初如实传达了皇帝的指示。 林小风仰望苍穹,此刻天空灰蒙蒙一片,原来自己在陛下的心目中竟有着这样的形象…… 郑孽初斜睨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质问道:“这些人与你有何关系?若无任何瓜葛,本将军绝不会手下留情。”林小风无奈苦笑,回应道:“郑大人请稍安勿躁,他们皆是我的部下。他们只是受了蒙蔽,我将尽快遣散。” 林小风不慌不忙地继续试探性地询问:“不过郑大人,您率两千兵马前来,似乎兵力显得较为单薄?”郑孽初傲然答道:“看来你在兵事上尚有所不知,今日我只率领了一千五百精锐之师,这已足够审慎行事。对付万余毫无战斗力的百姓,只需区区五百勇猛战士就能应对自如。” 林小风听罢微微尴尬一笑,随即向郑孽初解释:“既然如此,恳请郑大人一同见证这场正在进行的三局两胜比武,那个持刀之人正是我们这边的人才。”郑孽初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眉头微皱,发问:“初来乍到,竟然就有这般人才涌现?此人站立的姿态颇具军人风采,仿佛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林小风含笑默许,内心赞赏郑孽初的眼力独到。随后他策马返回人群中,高声疾呼:“速战速决,切勿再拖延时间!”武一广见到此景,心生不安,目睹林小风与郑孽初交谈后折返,不禁怀疑两人是否欲联手对抗自己。 骆华俊挥舞朴刀如狂风卷起滔天巨浪,甫一与武一广交手,瞬息间便砍出十几刀,每一刀都精准地击中对方防守薄弱之处。武一广原本打算以拳相抗,但突然察觉形势不利,只能收手稳住马步全力防守。骆华俊见状毫不迟疑,再度发起猛烈攻击,连劈十几刀,令人惊讶的是,其手中的朴刀竟因承受不住力道而碎裂! 郑孽初目睹这一幕,惊愕之余又满心惊喜,认定骆华俊是难得一遇的猛将,其武力更胜于自己年轻时。林小风则困惑不解为何二人陷入僵持,转头询问谢洪信其中缘由。谢洪信紧锁双眉思考片刻,解说道:“武一广并非不想反击,实则是只要稍有动作便会遭到刀劈,故只能全力防御;而骆华俊是因为旧伤复发,上次被我打断肋骨,修养未足,恐怕体力无法持久支撑。” 尽管身负重伤,骆华俊仍坚韧不拔、屹立不倒,林小风见状大为震惊,急忙下令停止比斗,并示意骆华俊认输退场。谢洪信迅速策马冲入战场接应骆华俊,劝说他不必硬撑,但骆华俊嘴硬不愿离开。万般无奈之下,谢洪信只好用巧劲将骆华俊打晕,然后将其驮在马上带回安全区域。 郑孽初目睹此情景满脸狐疑,上前询问为何突然罢战。林小风解释道:“骆华俊旧病发作,无力再战。”此刻,谢洪信替代武一广的位置,林小风激昂地鼓励:“洪信哥,光明磊落地击败他!” 武一广心中依旧充满恐惧,回想起刚才那如同江海狂涛般的刀光,每一刀都沉重且精确无比,让他无法闪避。试图以拳对抗,却又被钝刀逼得步步后退,进攻路线被封死,几乎找不到还击的机会。幸亏那把朴刀材质低劣且未经精细开刃,否则败局早已注定。 武一宽尽力平复心神,面对空手对敌却壮硕异常的谢洪信,以为找到了一丝破绽。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谢洪信缓缓解开外衣,身上赫然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飞刀、匕首、剪刀、改锥、锯子、鞭子、峨眉刺、指虎、枪头……腰间还悬挂着一包粉末及一把小巧弩箭,最下方甚至挂着一堆不明用途的小瓶罐。最后,谢洪信更是从背后抽出阔剑插入地面,平静地对武一广说:“少爷吩咐我要堂堂正正地战胜你,你自己挑一件兵器吧。” 武一广瞪大眼睛,看着谢洪信浑身上下挂满了致命凶器,震惊之余又满腹困惑:这么多武器如何能承受得住重量?林小风等人仅看到谢洪信展露衣服抽出阔剑的动作,而在武一广眼里,谢洪信已然变成一座移动的军械库。武一广瞠目结舌,面露恐慌之色,犹豫不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选择对手的“恩赐”。 武一广内心深处犹如困兽般发出狂吼:“你特么是人吗!”今日所遭遇的一切,令他心惊胆寒,吕跃峰身边竟隐藏着如此如妖似魅的能人异士!武一广额上冷汗滚滚而下,犹豫再三后提出了一个请求:“敢不敢与我赤手空拳一决高下?”谢洪信听闻此言,面色沉静,沉默片刻之后,果断将身上那件厚重的大衣脱下抛掷于尘埃之中,激起一片微小尘土。 郑孽初目睹此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赞赏的光芒,心中暗自思量:这大衣之重,莫非又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猛将?今日之事,真是意外惊喜。武一广见谢洪信已经准备就绪,挺身而出,摆出一副虎狼之势,高声挑战:“来吧,让我们较量一番!”谢洪信步步紧逼,每一步踏地都似乎踩在武一广的心跳节奏之上,令其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待谢洪信贴近攻击范围之内,武一广如同饿虎扑食般直冲对方而去,却未曾料到谢洪信原地轻盈转身,以一种巧妙至极的身法绕到了武一广身后,瞬息之间扯下了武一广的裤子。武一广本能地想要提拉裤腰,此刻正是门户洞开之时。谢洪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破绽,连续几记勾拳准确无误地击中武一广要害,武一广顿时痛苦哀嚎一声,瞬间昏厥倒地,这场战斗就在眨眼间宣告结束。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郑孽初满脸震惊,手指颤抖地指向谢洪信,向林小风询问:“这……此人……”林小风面带从容微笑回应:“听说武一广刀枪不入,所以只能从他的疏忽之处入手。”郑孽初听完恍然大悟,民间确实存在修炼刀枪不入奇功之人,然而这种武功再强横,也总会有防御不到的弱点,找准并攻击这些弱点才是最明智的战略,不禁由衷赞叹:“果真是世间罕有的高手啊!” 突然间,郑孽初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凑近林小风耳边低声说:“林大人,不知您能否割爱,将这位英雄赠予鄙人?”林小风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两人乃是陛下特派来保护我的。”郑孽初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显然知晓自己无法得到这两员猛将。 整个场面依旧沉浸在那种冰封般的紧张气氛中,每个人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气。林小风见状,昂首挺胸,高举双手大声赞颂:“洪信哥英勇无敌!”阳曲县众人听到此言,纷纷响应:“洪信哥英勇无敌!”爱国教众虽对洪信哥的身份并不十分了解,但见己方如此推崇,也随声附和:“洪信哥英勇无敌!” 顷刻间,“洪信哥英勇无敌”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对面布衫教的气势被彻底压低,副教主更是惶恐不安,如今教主已然落败,又有官军强势助阵,面对这样的局势,这场纷争该如何收场呢? 林小风眼见敌阵中人心浮动,果断一挥手,随从们立刻抬起一架长梯向前推进。这梯子稳稳立于布衫教徒面前,犹如一座通天之桥。林小风策马至梯边,接过喇叭,然后下马,坚定地攀爬梯子。行至梯的中段时,他身形稍显摇晃,幸得谢洪信在梯下有力扶持,最终安然登上梯顶坐下,举起喇叭,准备向众人发出振聋发聩的指令。 郑孽初站在下方,凝视着这一幕,内心满是疑惑:战场上以鼓舞士气、打击敌军之心或许会有此举,但如今胜负已分明,林小风又将发布何等令人心潮澎湃的命令?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高举喇叭,用洪亮的声音呼喊:“诸位兄弟!我是长江巡监林小风!你们的教主已然败落,按照我们之前达成的约定,今日便是你们归顺爱国教的大好时机!” 布衫教众听闻此言,瞬间一片哗然,官老爷竟然自称“兄弟”,还声称自己是爱国教的实际领导者,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愕然失色,与官府对抗的决心似乎在顷刻间消减不少。 林小风继续大声疾呼,他的声音如同破晓的号角,响彻云霄:“乡亲父老们,请安静聆听我的话语!爱国教是一个和睦团结的大家庭,每一位成员都是这个集体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们秉持互助互爱、共同进步的精神,渴望像你们这样有志气、敢于拼搏的人加入我们,一起承担起建设靖江、振兴家乡的重任。” 人群听到这里,虽然略感迷茫,对林小风提及的“家人”、“友爱”以及共建靖江的意义一时难以深刻理解,但他们都认真倾听。 林小风接着深情而又痛心疾首地说:“看看你们身边的朋友,衣裳褴褛,每日仅能靠稀粥咸菜度日,这样的生活,你们真的愿意长久忍受下去吗?”阳曲县的民众顿时齐声回应:“不愿意!” 布衫教众大多出身贫寒,前一句话他们或许尚未完全领悟,但这句关于生活艰辛的描述却直戳他们的心窝,没有人愿意永远陷入贫困之中。 林小风挥舞手臂,激情四溢地高喊:“如果可以保证天天有鱼肉享用,月月都能穿上新衣,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铁衣帮的成员率先响应,山呼海啸般答道:“愿意!” 林小风步步紧逼,质疑道:“再想想武一广的生活方式,他身肥体壮,而你们却忍饥受冻,这样的人能否真正与你们同甘共苦?”人群中议论纷纷,回答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显然大家都无法认同武一广的做法。 林小风再次慷慨陈词,并做出庄重承诺:“跟我走,未来必定光明璀璨,我承诺包就业、包分配,人人都能过上丰盛富足的生活!”话音未落,他从怀中取出预先准备好的小布包,解开之后,铜板碎银如流星雨般撒向人群。远处的人由谢洪信协助,抛掷装满金银的钱袋,钱袋破裂,金银散落遍地,人们争先恐后地捡拾,甚至爱国教众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眼中闪烁着羡慕和激动的光芒。 林小风再次提高嗓门询问:“武一广有没有像我这样给你们分发财富?”人群异口同声答道:“没有!” 欢呼声再次席卷全场,如雷鸣般震撼人心。林小风乘胜追击,劝导众人:“加入我们,从此成为一家人,共享富贵荣华,温饱无忧,金银财宝尽握手中!对我忠心耿耿者,必将得到丰厚奖赏,千金万两绝非空谈!”他转向爱国教众,宣布:“各位不必急躁,即使是曾经的对手——布衫教徒也能获得几百两银子的待遇,对于对我绝对忠诚的人,日后更有几千几万两银子等待着你们!让我们用掌声来表达决心吧!” 实际上撒出去的钱财微乎其微,主要以铜板为主,并无人仔细计数。阳曲县的众人出于本能热烈鼓掌喝彩,听到巨额利益的许诺,爱国教众也陷入了狂热状态,掌声震天,甚至有人感动到泪流满面,纷纷表示愿对林小风效忠到底。 布衫教徒也在林小风的煽动之下,纷纷加入鼓掌的行列,整个现场淹没在掌声和欢腾的海洋中。众多兵马司官兵看着那些难民教众如此热情高涨,甚至有人也不禁悄悄跟着鼓掌。林小风此举让郑孽初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思量:这是邪教教主的手腕还是另有玄机?林小风果然不同凡响,为何朝廷未曾将其铲除?这般行事,难道不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吗?然而,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郑孽初只能无奈地摇头,内心充满疑问与忧虑。 见局势已然逐渐平稳,林小风心头略感舒缓。他深知民众易于受到群体氛围的影响,尤其对于那些目不识丁的农夫而言,他们对官长和读书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之情。林小风再度举起喇叭,嗓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布衫教众兄弟们听好了,立刻排列整齐!”紧接着发布一连串口令:“立正!向右看齐!” 人群中,尽管有人因分辨不清左右或一时未能立即遵从命令,但见到身边的同伴纷纷照做,也便顺应潮流跟随而行。虽然这临时组成的队列无法与正规军相比,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有序的阵势,犹如一场乡间学塾运动会中的学生队伍,虽显稚嫩却充满了生机。 郑孽初目睹此情此景,目光再次投向林小风,内心深处不由得微微抽搐着眉角:此人竟然具有这般卓越的领导才能!前一刻还显得对战事懵懂无知,转瞬之间就将这些乌合之众调理得井然有序,怪不得陛下如此器重他,实属罕见的治世奇才! 林小风高声宣告:“从现在起,你们都将成为爱国教的一员!共享丰衣足食的生活,共同劳作、共同生活!不仅你们自身将过上富饶的日子,我还会保证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有机会接受教育,明理识字。”话音刚落,人群中自发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盼。 林小风继续指示:“各位在此原地站立,稍后会有人来安排相关事务,务必告知各自擅长的技艺,无论你是木匠、铁匠,还是编织竹筐的能手,任何技能都要详细说明。” 说完之后,林小风迅速跃下梯子跨上马背,疾驰至吕跃峰身边,吩咐他带领人员进行分组记录。吕跃峰深受鼓舞,不禁赞叹老爷多年未直接处理此类琐碎事务,如今出手依旧熟练自如,令人钦佩不已。 林小风策马回到郑孽初面前,看到他警惕的眼神,淡然笑问:“郑大人有何疑虑?”郑孽初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想先行告退。” 林小风回应:“大人请留步,鉴于知府职位空缺,我暂时代理其职,荀浏的事情以及近日长江发生的各项重要事务,我会详尽上报给陛下。再过几日,我打算公开处决荀浏等贪腐官员,请大人不必担忧。” 郑孽初紧盯着林小风那双坦荡无畏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完全信任起来。他无奈地说:“既然陛下赐予你尚方宝剑,待我的部下查明粮仓真实情况后,你自然可以依法处置荀浏。此事必定要呈报给陛下,考虑到你当前事务繁多,特许你一个月的时间期限,限期内必须上报长江地区的一切详情。只要你没有谋反之心,其余事宜全由你自行裁断。” 郑孽初言毕,率领兵马离去。林小风听完郑孽初的话,心内暗自疑惑:我为何要造反?在温饱无忧的情况下,何至于去寻找死亡之路呢?生存之道在于顺应时势,做好本分,又怎会有颠覆朝廷的念头呢?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画舫之中灯火璀璨,犹如一叶明珠漂浮在暗黑的湖面上。林小风与他的部下们围坐于宽阔的宴席边,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映衬着他们脸上因近日战事告一段落而流露出的欢愉和轻松。林小风悠然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在座的兄弟,那神情仿佛是在审视自家亲人般亲切而真挚,他开口道:“诸位,今日我们同舟共济,就像一家人一样,近来的辛苦劳顿暂且放下。今夜这桌丰盛晚宴就是为我们共同的努力而设,让我们边享受美食,边商讨接下来的具体事务。” 众人纷纷举杯,酒香四溢,笑声此起彼伏,大快朵颐的场景勾勒出一幅久违的和睦画卷。吕跃峰吃得饱足后,手中紧握一本厚厚的簿册,步履沉稳地走到林小风面前,恭敬禀报:“老爷,今日已将布衫教及我部众的各种技能逐一登记造册。木匠、铁匠、篾匠之才济济一堂,更有深谙捕鱼之道的能手,只是对于如何妥善安排这些人才,一时之间颇感困扰。” 林小风听罢,嘴角扬起一抹深思熟虑的笑容,眉梢微微挑动,饶有兴趣地道:“捕鱼之技亦是生存之道,善捕者实属不易,要知道江河湖海间有多少钓者空手而归,抛洒无数饵料却不见半条鱼儿上钩。”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簿册翻阅起来,当看到“无所事事”这一栏时,不禁眉头紧锁,手指轻轻点指着问道:“此处所指何意?既记录了擅长摸鱼之人,为何又有数百人被标注为无所专长?” 吕跃峰面露尴尬之色,小心翼翼答道:“老爷,这些人确实无法明确他们的特长所在,即便再三询问也未能得知其独到之处。恐怕他们是乡间的散闲之人,言语表达不清,因此暂时将其记为‘无所事事’。” 林小风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记载,若日后呈递给陛下,岂不是显示我治下有数百百姓游手好闲,无处施展才能?这将会让人觉得我治理不力啊!”他果断决定:“关于这部分人的安置问题先搁置一旁,改记为‘灵活就业’!” 吕跃峰满脸困惑不解,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怯生生地问:“老爷,敢问何为灵活就业?”林小风则笑而不语,戏谑地说:“灵活就业嘛,说白了,也就是无所事事的一种委婉说法。”尽管吕跃峰不明所以,还是照办收起了簿册,退回到了座位。 宴席继续进行,周志伟这时站出来报告:“老爷,那青楼的装修已经基本完工,如今急需题匾定名,请老爷赐一字。”林小风听到这话,笑容可掬,回应得十分轻巧:“我们要建的并非寻常的青楼,应称之为‘会所’,一个集商务洽谈、娱乐休闲与美食于一体的高端服务平台。” 听见这个新鲜的概念,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老爷,什么是会所?”林小风耐心解释:“所谓会所,即是聚会议事之地。”众人虽心存疑惑,私下里嘀咕不过是换了个高雅的名字,实质仍是青楼一类场所。林小风提议命名为“麻豆会所”,引得大家心里暗笑,认为这个名字太过粗鄙,欠缺文雅气息。 谢洪信在咀嚼之余插嘴建议:“依我看,不如叫作‘名流会所’。”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然而林小风对此并不满意,摇头叹息:“这些名字都显得过于平庸,如同乡间随处可见的剃头铺子一般。”随后周志伟又提出:“不如叫做‘天上人间’。”尽管大家普遍表示认可,但林小风感觉这个名字虽然好听,却不甚吉利。经过一番沉吟,他决断道:“罢了,我们就以‘花月楼’命名。” 听到“花月楼”这个名字,众人虽未作声,但各自低下头默默用膳,心底都认为这个名字过于通俗。然而林小风既然拍板定案,也就不再更改。他转而向项协宏询问:“老项,官员的相关资料以及其他详情是否已经详细收录完毕?”项协宏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捧着簿册汇报:“官员们的家庭状况、贪腐数额及其关系网都已经记录得一清二楚,荀浏门下的那些干脏活的主要人物也都已被查明。” 林小风迅速翻阅簿册确认,然后关切地问道:“审讯过程中,我们没有动用严刑逼供吧?”项协宏回答:“确有动用刑罚。”林小风点头赞许:“做得对,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手软。”接着下令:“明日开始,同知级别以下的官员即可各就各位;至于那两位涉案富商,则由我亲自审讯;其余琐事暂且不必多虑。” 最后,林小风再次确认项协宏是否详尽收集了平日结交的富商信息,项协宏胸有成竹地答复:“老爷放心,交际手腕乃是我拿手好戏。待开业之际,必将邀请各地富商前来游玩畅饮,今后招工事宜,这些人自是派得上用场。” 项协宏听闻林小风的豪言壮语,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犹豫之色,他斟酌再三,试探性地向林小风询问:“老爷,有一桩事情恐怕还需细细考量。那些富商中喜好男色者不在少数,对此我们应该如何妥善应对,以免失了待客之道?”林小风闻此言,却豁达一笑,那笑声犹如铜钟般洪亮,透着股子胸有成竹的自信,他朗声答道:“此事有何难哉?我等只需招募几位俊秀少年,让他们换上女装以待宾客,如此一来,定能让这些喜好男色的富商们大感惊喜,叹为观止。” 席间一位眼光独到之人灵光一闪,举杯插话提议:“韩桂良兄平日里也偏好此类风情,不妨让他也扮作女子,凭借他那世故练达、随机应变的能力,绝对能胜任这样的角色。”林小风目光流转,落到了面色羞赧的韩桂良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戏谑,他笑问道:“老韩啊,你意下如何?敢不敢担当此重任?”韩桂良一听,顿时面红耳赤,瞪圆了双眼反驳道:“简直是无稽之谈!若真要我去扮女子,那我也要做这群‘佳人’中的领头人!”众人听罢哄堂大笑,画舫之内瞬间洋溢出无比欢快的气氛。 当欢笑声渐渐消散时,周志伟适时起身发言,言语庄重而务实:“老爷,既然花月楼的名字已经敲定,然而后续筹备工作千头万绪,尚需您给出具体指引。楼内的餐饮服务、人员配备以及设施布局等,都需要预先规划妥帖,鄙人才好安排属下进行细致筹备。” 林小风在椅背上略微倚靠,仰首陷入片刻沉思,随后收起笑容,严肃地下达指令:“花月楼必须设立一套完整的会员制度,分为钻石级、金级、银级、铜级和铁级五个等级,根据顾客消费额度发放定制的会员卡,各个级别将享有不同的专享待遇和特权。楼内楼层及房间的设计与布置也要别具匠心,增设书房、会客厅等文化气息浓厚的场所,并搜罗世间各类孤本珍籍,以此提升整体的文化品位。” “温泉沐浴设施务必追求极致奢华,镶金嵌玉之事由你们自行决定,不必吝啬成本,事后报账即可处理。至于餐饮方面,则要突出贵重、珍稀、奇特三个特点,广招各地顶级厨艺大师,并请猎户捕捉诸如虎豹、食铁兽、孔雀、穿山甲等世间罕见的动物作为食材,烹饪过程中火候把握至关重要,稍有不慎,未煮熟之处,即刻解雇厨师,以防因食物不洁引发疫病传播的历史教训重现。” 座中诸僚皆被这番言论惊得瞠目结舌,屏息静听。周志伟对林小风提出的食材要求感到不解,忍不住发问:“现如今鲍鱼、海参、鱼翅、熊掌等已是难得的顶级食材,长江沿岸能够烹调出这类美食的酒楼屈指可数,为何还要追求更为极端且稀有的食材呢?”林小风摆手解释道:“非过分之举也,欲攀美食之巅,必集天下名厨之力,大胆尝试奇珍异兽入馔,纵使物种濒临灭绝,人在饱受饥饿煎熬之时,又有何暇顾及动物死活乎?” 对于林小风提及的穿山甲入馔一事,周志伟表示疑惑:“穿山甲是否真的适宜食用?”林小风随口回应:“有何不可?传言其乃大补之物,更有通乳之效。”这一说辞引来了项协宏的关注,他素来精研医理,对此存疑:“穿山甲通乳之论从何而来?鄙人在诸多医书中并未寻见此种记载。”林小风玩笑般回应:“穿山甲既能穿山破土,自是具有通乳之妙用,此乃祖辈智慧,毋庸置疑!”尽管众人心知林小风言语中带有戏谑成分,但还是不禁哑然失笑。 项协宏内心虽仍有疑虑,却也不便深究,只低声嘀咕了几句。林小风则傲然回应:“尔等未知之事,实乃未曾涉猎我祖宗秘传之智慧矣!”随后他又吩咐悟无法师多行走江湖,遍访各地名寺,通过造势扬名,待青楼开业之际,在茶水中暗施春药,法师则负责祈福诵经,借此机会积累威望,以便日后募捐修缮寺庙。这一安排令在场的容盛煌大吃一惊,错愕之余竟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盘盏,怎么也无法相信这般手段竟然可以运用在此处。 林小风继续教导众人:“花月楼的服务宗旨在于让每一位来宾都能感受到宾至如归,即便是帮客人寻找一只走失的小猫,亦应竭尽全力。务必确保四方宾客在这里体验到无所不能的尊享服务,既能成就一番事业,又能享受体贴入微的生活照顾。”他还特别强调,未来管理的人员必须收敛脾气,严禁对任何顾客恶语相向或施加体罚。在座诸人齐声称是,无不细嚼慢咽林小风每一句话中的深意。 正当林小风整理衣襟准备亲自审讯两位富商时,忽然发现卢思南并未在场,于是向旁人打听:“卢思南此刻身在何处?”有人迅速回复:“卢思南正在与荀浏僵持不下,二人之间的对峙已持续整整一日之久!” 林小风步入吴、郭两家家主被羁押的囚室,只见吴成佳与郭勋祺面色如纸,眼神中尽是惶恐不安的阴影。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亲自将塞在他们口中的布团抽离,逐一解开他们身上的桎梏,满脸和煦地招呼:“二位家主,请不必拘礼,起身说话。”吴成佳喉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哑声,长舒一口气,低垂着头感激道:“多谢林大人宽宏大量,慈悲为怀。” 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走向桌案,亲手烹煮了两盏热茶,小心翼翼地端至二人面前,他们接过茶盏,低头饮下,连连叩首以示深深的感谢。林小风语气徐徐而稳重:“二位此刻可以放下心中的千斤巨石了。”闻此言,吴成佳与郭勋祺的眼眸中瞬间闪烁出一线惊喜的曙光,异口同声地追问:“林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林小风正色回应,言语间透出坦诚磊落之气:“确系如此,在下处理事务从不遮掩,一是一,二是二。”话音未落,他的语气陡然转折,带来一个转折性的条件:“然而要离开此地,还须有个前提。”二人一听“条件”二字,脸色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急切地询问:“大人有何条件?” 林小风嘴角掠过一抹哂笑,虽态度轻松,却字字严肃:“我所求其实并不苛刻,经过荀浏之事的调查,已查明尔等只是受牵连于销赃,并非深度参与其中,无非是为了寻常生意而为之。因此……” “对于此事,本官愿意既往不咎,你们所得银钱仍可保留,但必须将用粮仓粮食交换来的财物悉数归还。此后,但凡本官有所差遣,务必随叫随到,无条件配合,否则,休怪本官执法严明,不留情面。” 吴成佳与郭勋祺面露难色,仿佛心中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吴成佳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大人这番恩惠……”林小风打断他的话语,目光炯炯:“荀浏能做的事,难道换成我林小风就做不得么?”语毕,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向二人,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此传达安抚之意:“你们无需忧虑,本官向来不愿逼人太甚,只要真诚合作,不仅能够保全现有的一切,或许还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收获意想不到的利益,你们意下如何呢?” 面对足以抄家灭族的罪证皆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绝境,吴、郭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共同表态:“愿遵照大人的安排行事!”林小风听罢,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二人如同获得重生般,快步走出囚室。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槛之际,背后传来了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不可存有任何侥幸逃逸之心,你们的罪行证据仍在本官手中,若上报朝廷,后果自不必多说。”二人吓得顿时停下脚步,慌忙转身跪拜:“多谢大人赐予再生之恩!”林小风淡然一笑,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去吧。”于是,二人匆匆离去,心头深知自己已被无形的束缚紧紧维系,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只能步步谨慎,依附于林小风这位权柄人物的羽翼之下生存。 ····································································· 次日晨曦初露,阳光洒满府衙公房,林小风挺直腰板端坐于荀浏曾经的高位之上,周围一众胥吏战战兢兢地列队站于堂下。他们刚刚经历了前夜舟上那番疾风骤雨般的审讯,只经过一夜短暂的休整,还未完全从惊魂中恢复过来。林小风雷霆万钧的手段犹如烙印般深深刻在每个人心头,此刻众人皆惶恐至极,连正视他的勇气也几乎丧失殆尽。 林小风见状,微微一笑,试图以温和的姿态缓和紧张气氛:“诸位无需过分惊慌。”随后他面容一肃,沉声宣告:“今日召集你们,是为了交接几件至关重要的事务。荀浏及其同伙罪行累累,终将难逃国法制裁,身首异处只是时间问题。” “从现在开始直至朝廷重新委派知府为止,长江流域所有政务事务,无论大小,均由本官全权掌管并下达指令,你们必须严格遵循!听清楚了吗?” 众官员瑟缩着脖子低声应答:“明白了。”林小风厉声道:“大声些,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畏首畏尾,如何能担当起治理一方的责任?” “明——白——了!”众人鼓足勇气齐声高喊。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手中扬起一本厚重账册,语气深沉而有力:“此账簿详尽记录了你们贪污的证据,目前暂未上报,本官亦无意深究。给你们三日期限,将所贪银两如数归还库藏,并由专人核实;七日内,要指派衙役追讨各县粮亭被侵吞的财物。若核查结果与账目不符或数目短缺,那么你们的命运就不再是本官所能左右的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再次高声回应,内心充满了紧张与敬畏之情。 林小风起身离座,绕场一周巡视,每走过一处,底下人无不低头垂目,不敢与其对视。他进一步强调:“今后,我指向东边,你们不可向西。只要能全力配合,共度难关,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不必过于紧张,本官虽性情随和,但若有任何人胆敢违反禁令,必将严惩不贷。切勿以为我的宽仁是软弱可欺,一旦触怒了我……”言毕,林小风锵然抽出尚方宝剑,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且威严:“必会血溅五步!” 众人闻此言,个个颤抖不已,再度齐声称:“明——白——了!” 林小风回归座位下令各司其职,众人正准备离去时,忽听得远处传来尖锐激昂的呼喊:“圣旨到!长江知府荀浏速来接旨!” 林小风闻声心中一紧,立即命人速速请传旨人入内。片刻之后,一名身形瘦削、面色憔悴的人影疾步闯入,不同于一般传旨人的庄重气质。此人甫一踏入屋内,便再次尖声唱道:“圣旨到,长江知府接旨!” 林小风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喜交加:“哎呀,勇勇,怎么是你来了?”欧智勇听见熟悉的声音,同样欣喜万分:“林大人!” 林小风快步迎上前去,欧智勇满身疲惫之态,见到熟人不禁流露出久违的笑容,甚至本能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然而尚未触及,手中的圣旨已被林小风一把夺过,迅速展开详细阅读。 林小风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此事与你们无关,各自回去执行任务!”众人听后如释重负,顷刻间散去无踪。公房内仅剩下欧智勇与林小风二人相对。 林小风手持圣旨,询问欧智勇:“这可是陛下亲自颁布的旨意?”欧智勇面带忐忑神色,回答:“是……太子所为。” 林小风紧紧握住圣旨,心潮澎湃,暗自思量太子果然按照自己之前的暗示行事。此刻首要之事便是妥善处理,以免牵扯到李德贤。欧智勇忧虑荀浏的安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林小风的大腿,哭求道:“林大人,请您无论如何不能杀害荀大人啊!” 林小风无奈地将其推开,又觉得好笑又生气:“你这家伙怎这般焦急!”接着吩咐门外备宴款待欧智勇。 欧智勇依然在地上苦苦哀求,林小风将他扶起,继续追问详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太子矫诏的事情?”欧智勇泪眼婆娑:“尚有王公公以及太子身边的两名侍卫知晓此事。” 林小风紧接着问道:“荀浏是否真的死路一条?”欧智勇涕泪横流:“林大人,杀掉知府乃是滔天大罪啊!”林小风安慰道:“荀浏罪孽深重,此事我会如实禀报给陛下。你只需告诉我,太子是不是只派你一人前来传旨?” 欧智勇答道:“还有两名侍卫随我一同赶来,不久就会抵达这里。至于太子本人,我离开皇宫时他还在宫中。”林小风略作思索:“好的,那就先这样安排。” 林小风嘱咐欧智勇在此停留两天,代写一封奏折送往宫中,并告诉他如果担心暴露身份,可以托付给王公公转呈。同时保证手中这份圣旨会派人及时送达。说完,林小风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票赠予欧智勇作为酬谢。 欧智勇接过银票,表情复杂,既想苦笑又忧心忡忡,迟疑地问:“林大人,假传圣旨这样的事,让别人送合适吗?”林小风淡然哂笑:“既然这一切都是伪诏,有何不合适之处?你暂时在偏房休息,等后面的人到了以后,让他们吃饱喝足再继续传递圣旨。” 欧智勇答应下来,遂进入偏房安静歇息。 ·························································· 欧智勇安顿停当后,林小风再次招来心腹亲信,细密部署了一番详尽的计划,随后亲自登上了那艘承载着荀浏命运的画舫。荀浏这位年迈的老者已在舟中被囚禁数日有余,其身体状况实乃未知之数,这让林小风心头始终悬着一把无形的秤砣。 甫一踏入囚室,一股潮湿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小风愕然发现卢思南亦在其中陪伴荀浏,二人相对而坐,犹如两尊疲惫至极的石像。他们的眼睛因无尽的疲倦与焦虑布满了血丝,如同两轮熬红的残月。荀浏为了防止他再度寻短见,双手已被粗重的麻绳捆绑得严实,林小风不禁纳闷。 林小风轻拍了拍卢思南的肩头,问话时眉眼间透出疑惑:“你在此处守候有何要事?”卢思南闻声即起,恭敬地回答:“老爷,小子在此负责看管荀大人。”林小风听罢更加不解:“荀大人已然身受重伤、无法言语,为何还需如此严密监视?这几日他的饮食又是如何维持的?”卢思南如实禀告:“荀大人已连续几日未曾进食,仅靠糖水勉强维系体力。”林小风转身面向荀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又意味深长的笑容,言辞犀利却又略带惋惜:“能吃就尽量多吃点,时日不多矣,等到明日一切尘埃落定,我自会帮你解脱束缚。”荀浏听闻此言,脸上瞬息闪过一丝阴冷的冷笑,卢思南适时补充道:“荀大人正在用无声的语言对老爷进行咒骂。”林小风颇感惊讶:“这你也能够察觉?他在咒骂些什么?”卢思南回复:“具体内容并未完全辨识,但必定是辱骂无疑。”林小风忍无可忍,下令对荀浏施以惩戒,扇了两个耳光。荀浏受痛后闭上眼睛,不再直视林小风。 卢思南遵命退下,林小风唤来了项协宏接手。荀浏再度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凝视着林小风。林小风缓步向前,语重心长地道出了自己的盘算:“虽然你的手被紧紧束缚,但你的手指依然可以写字。你之所以坚持保守秘密,实质是为了保全妻儿免遭牵连。然而一旦你撒手人寰,家人将无所依傍。本官赐你笔墨,劝你坦白从宽,或许你可以作为污点证人,本官愿倾力保护你的家族,至少确保你儿子的安全。” 荀浏面对林小风的一片苦心,沉默不语,侧首避开他的视线。林小风见理性的说服未能触动荀浏的心弦,转而试图动之以亲情:“本官不在乎你背后涉及何等权贵,只是不愿无辜之人卷入这场风暴。纵使身处险境,我也必须清楚对手是谁。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本官必将铭记此恩情,以林某清白之名立誓担保,只要你真心悔过,我必竭尽全力保全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子嗣。” 荀浏心中的愤懑如火炽烈,他瞪向林小风,竟将一口痰啐在林小风华美的官服之上。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勃然大怒,而是平静地擦拭去污渍,口中冷冷说道:“既然你执意保持沉默,那就静待命运的裁决吧。”荀浏宛如一块顽固的磐石,无论怎样敲击都难以撬开他的嘴,林小风感到深深的无奈,只能选择离开,独自端坐在案前,静静地品茗思索。 项协宏步入室内,询问有何差遣之事。林小风关心荀浏审讯的进展,项协宏则摇头表示荀浏的坚毅超乎想象,至今仍未获取有价值的线索。林小风略微遗憾之余,迅速转换话题布置其他政务:“城内爱国教众及城外流离失所的难民急需改善卫生条件,正值酷暑难耐之际,你可购置几座澡堂,凡征用工之前,必须沐浴更衣,男子发放裤衩,女子提供衣物,务必做到价廉物美。” 项协宏记录之时,犹豫了一下,提出疑问:“这笔开支应从何处划拨?”林小风毫不犹豫回应:“自然出自官府金库,岂有私人承担的道理?先由我们垫付,后续再行报销手续。”接着,林小风命令项协宏取来长江流域的地图,并将其放大,参照花月楼舞台背景的标准,在地图上精确标注出城内的重要路段以及长江水利设施的位置,为未来的规划和使用做好充分准备。项协宏逐一记录完毕后,追问此举背后的意图。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是提前筹谋项目,修桥补路罢了。待到花月楼开业,商贾汇聚之时,我们可以举行现场竞拍工程。修路之举虽看似耗费巨大,但长远看来收益丰厚,且有助于调动民众参与公共事务的热情。当前首要任务是树立典范,兴办各类公益设施,其余事项则需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林小风继续指示项协宏立即着手于城外设立一所学堂,凡是十二岁以下孩童均可免费入学,并供应每日两餐膳食,此项任务刻不容缓。此外,还有诸多重要政务亟待安排处理。林小风心中暗忖:朝廷虽大力提倡民间积极参与城市建设,但对于诸如寺庙、道观这类公益事业,因其缺乏直接的经济效益,百姓往往积极性不高。唯有修建道路这类看似投资巨大的举措,实际上蕴含着深远且丰富的回报潜力,故而决定以此为突破口,逐步推广并落实其他的民生措施。 ·························································· 两日光阴匆匆流转,林小风宛如疾风扫落叶般迅速料理好一切相关事宜,并且在全城上下广布消息,告知众人:知府荀浏即将面临问斩的裁决。于是乎,整座城池的百姓闻风而动,纷纷涌至城郭之外,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这场即将上演的生死对决上。城楼巍峨挺拔,直插云霄,荀浏与其同僚披头散发,枷锁缠身,被强制按压在城墙垛口之上,如同两只风雨中摇曳的孤舟。 林小风为了让项协宏深刻体验官场中那份严肃与职责,有意让他参与行刑过程,然而项协宏却以柔韧之姿婉言拒绝,表明自己更钟情于一身官服带来的安稳生活,相较于仕途中的纷扰争斗,他更倾心于阳曲县那片宁静与自由的天地。林小风深知身份暴露之险,故此特意乔装打扮,脸上涂抹污迹掩饰真容,身穿一件打满补丁、陈旧不堪的裤子,以此掩人耳目。 此刻,林小风手握象征皇权至上、生杀予夺的尚方宝剑,一脚跨立在城墙垛口边沿,俯瞰着围聚的芸芸众生,脸色沉静而庄重。远处,郑孽初目睹此幕,内心沉重如铅,未曾料想林小风行事如此高调,竟引来全城围观,忧虑人群聚集恐引发不测,遂率领一队官兵严阵以待,防患未然。 身下的荀浏嘶哑地咆哮:“你无权杀我!未经法司会审,焉能取我性命?”林小风闻声后,缓缓抽出宝剑,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布巾,细致入微地擦拭剑锋,尽管多年未亲自执行死刑,此刻他的内心却泛起一丝微妙的紧张。上次因误用青霉素致犯人死亡,他将其视作医疗事故而不曾心存愧疚;那些饱受折磨终至死亡的死刑犯,在他看来,死在他手中反而是种痛苦解脱的终结。回溯过往,首次亲手处决的是一个打死数名幼年乞儿的地方法官,怒不可遏之下,林小风毫不犹豫拔剑诛杀了那名恶吏,自此以后,多数时候都是由谢洪信代为执行这铁血任务。 对于荀浏的抗议,林小风神色威严,回应道:“无需多言,本官手持尚方宝剑,诛你何须冗长会审?”荀浏听罢更加剧烈挣扎,声音已然沙哑至极:“你的剑是赝品!未经会审,绝不允许杀我!”林小风并未在意其质疑,继续道:“如今灾情危急,本官无法浪费时间,公斩尔等二人,一则警醒群僚勿蹈覆辙,二则安定民心。”话音甫落,他的目光转向脚下汹涌的人潮,只见万千双眼睛热切注视着城头,期待亲眼目睹这当众斩杀知府的罕见一幕。 林小风刻意掀起官服下摆,露出那条遍布补丁的破旧裤子,这一举动令荀浏愕然失色。林小风举臂高呼:“父老乡亲们,吾乃长江巡监林小风,奉皇命前来救灾救难!这位荀浏及同僚,他们所犯罪行,可有谁知晓?粮价飞涨,灾民仅靠稀粥苟延残喘,白骨遍野,民怨沸腾,皆因他们的贪腐所害!吾皇圣明,特地下旨开仓放粮,平抑物价,京师内外各方紧急筹集粮食,而这二人胆大包天,盗卖国库存粮,以霉烂之米换新米,其数额骇人听闻!原本该解救万民于水火的救命粮,却被他们贪婪鲸吞!诸位忍受饥饿煎熬,他们却在家中锦衣玉食,试问苍天,这样的官员岂非死有余辜?!” “当死!应当千刀万剐!”百姓情绪激昂,呼声震天,对这些丧尽天良的贪官恨得咬牙切齿。荀浏及其同僚面对这般山呼海啸般的舆论压力,面色苍白若纸,低下头不敢言语,只顾盯着脚下的砖石发呆。 林小风情绪愈发高昂,仰望苍穹后又低头看向苦难的民众,满脸悲痛,痛心疾首地说:“本官来迟一步,愧对各位乡亲父老!”远方的郑孽初心中暗自揣摩,林小风再次施展煽动人心的手段。林小风接着说:“身为长江巡监,见百姓忍饥挨饿,心中愧疚难安!这般毫无人性的贪官污吏,使得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甚至导致饿殍遍野,仍贪欲无度,简直是往你们伤口上撒盐,连畜生都不如也!今日,本官代这些罪人向大家请罪!”说着,林小风以尚方宝剑割下一缕自己的头发,此举寓含决心,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百姓无不感动震撼,异口同声赞颂他是公正无私的“林青天”,“这才是我们心中的真正青天大人啊!” 人群中有人率先振臂高呼,随之响应者犹如狂涛拍岸,呼唤青天之声响彻天际。林小风略感惊讶之余向下望去,心底嘀咕:今日并无安排鼓动之人,怎会出现如此热烈反响?荀浏听着群众的呼声,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拼力挣扎反抗,背后衙役奋力将他摁住。荀浏在心中诅咒:林小风,你借我之口行煽动之事,必遭天谴! 林小风抓住时机,趁势厉声道:“此二贼无视法律尊严,罔顾百姓生死,厚颜无耻,罪无可恕!既然他们对待黎民百姓的心肠比铁还硬,那么本官执法就绝不会留情面!”言毕,林小风挥舞尚方宝剑,闭眼瞬间,果断地朝荀浏颈项砍去。随着一声清脆却又低沉的“乓”响,整个现场瞬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 “啊——!”城楼之巅,荀浏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犹如一把利剑刺破天穹。林小风目光低垂,扫视着脚下那些瞠目结舌、鸦雀无声的百姓们。突然间,他双眸睁开,却未见预想中血溅五步的惨烈景象,只见荀浏颈项上仅留下一道浅淡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徐徐流淌。手中紧握的尚方宝剑竟在此刻断为两截,林小风额角冷汗涔涔,握着断剑的手掌不住颤抖,心中暗自盘算:这把剑的质量如此拙劣,实属意料之外,一时的大意铸成了今日之失。 此刻,人群正翘首期盼着最后的裁决,忽闻荀浏发出一阵癫狂大笑,他扭头看向林小风,眼神中充满挑衅与嘲讽。同知也趁此机会放声讪笑道:“哈哈哈!老天爷开眼了!真是苍天有眼哪!林小风你误伤无辜,这是天理昭彰啊!乡亲们,看清他的真面目吧,他是伪善的恶贼,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欺世盗名,你们万不可被他的巧言令色所蒙蔽!”林小风听罢,眉峰紧锁,怒火中烧,旋即一脚狠踹在同知的肋骨上,其嚣张的笑声瞬时化作痛苦的哀嚎。 民众原本对林小风寄予厚望,此刻却被同知一番煽动,纷纷议论纷纷,信仰动摇,疑惑丛生。林小风面色阴沉如铁,迅速向身边的衙役下达指令:“快去取刀来!”命令尚未落地,人群中便有一人高喊出声:“苍天有眼!这两个蛀虫偷走了我们的粮食,岂能让它们死得轻松?!”这一嗓子如同引信,引发群情激愤,人们纷纷附和,声讨之声不绝于耳。 林小风侧身欲取刀之际,又瞥见下方人群中一位蓬头垢面的少年,尽管满脸污垢,但那皓齿一笑格外醒目,身后随行的十数人面孔都让林小风觉得熟悉。定睛细看,林小风心头一惊:这不是当今太子吗?胆子忒大,刚接到矫诏就赶至现场,若是再生事端,这黑锅怕是要背定了! 既然太子已然到场,林小风只能随机应变,两人四目相对,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然后再次举起断剑,高声宣告:“确实如此,此乃天意安排!此二贼罪孽滔天,天地不容,今日我便是执行天道惩罚之人!”话音甫落,他挥舞断剑猛烈击打同知头部。 同知受此重击,惨叫连连,那凄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绝,林小风手执断剑持续不断地砸下,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多少次打击,同知虽还在顽强挣扎嘶吼,但头部已是布满细碎伤口,脸庞浸染血污,画面触目惊心。目睹这一切的百姓们,心中的愤怒得到宣泄,均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苦难的回应。 林小风在听到同知祈求速死之后,扔掉断剑,命令衙役迅速取来锋锐的斩首刀。接过冰冷锐利的刀具,林小风深吸一口气,试刀几番后闭目瞄准同知颈部,手腕翻转,一刀迅疾斩下,顿时头颅滚落尘埃,左右衙役急忙用白布遮盖尸体。随后,林小风步步逼近昏厥过去的荀浏,荀浏颈部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 林小风望着荀浏,神情平静而坚定:“放心,本官不屑于折磨他人,给你一个痛快。”又一次追问背后指使者,并准备好纸笔静待荀浏醒来确认。荀浏昏迷之中似乎感知到死亡的气息,本能地伸长脖颈,林小风再度闭目凝神,手握利刃道:“壮士,就此踏上黄泉路吧!”说罢,毫不犹豫地再度挥刀落下,荀浏的人头也随之离体坠地。 林小风下令妥善处理两名贪官的尸首,复又迈步回到城墙垛口,大声宣布:“祸国殃民之主已伏法受惩!”接着慷慨陈词:“为何要当众处决这些蠹虫般的奸佞之徒?只因他们视百姓如草芥,视人命如粪土。杀鸡儆猴,就是要唤醒众人,朝廷始终挂念着你们的生活安宁!”“陛下对于长江水患极为关切,特遣本官前来救灾,更有太子殿下亲自莅临长江督战!太子驾临,意味着长江灾情将得到彻底解决;太子驾临,正义得以重现人间!” 林小风承诺:“从明日开始,城外粥棚供应的米粥必将日益丰盛!”提到太子的到来,全城百姓激动不已,齐刷刷地跪拜高呼“太子千岁”,甚至连跟随李德贤前来的记者也被这股热烈气氛感染,纷纷下跪参拜。远处,郑孽初心中恐慌不安,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太子的身影,殊不知此事林小风并未提前告知于他。 随着一切归于平静,林小风挥手示意:“今日之事至此告一段落,诸位请各自散去,相信未来日子将会更好。”说完,他疲惫不堪地倚靠在城墙垛口旁,颓然坐下。刚才那一番振聋发聩的演说耗尽了他的精力,加之连续斩杀了两人,内心的不适感油然而生。毕竟,这样的血腥场景并非他所擅长,原本这些事宜应由谢洪信接手处理才是。 ·············································· 片刻小憩之后,林小风如弹簧般从座位上腾跃而起,脚步疾如飞燕,直奔城下。此时此刻的城门之下,百姓们在官兵严格盘查之下,有序地如同鱼群过江般入城。林小风则稳稳立于一旁,那双锐利的目光犹如鹰击长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断搜寻着某种至关重要的线索。时针悄无声息地转动,直至某一刻,他终于在纷繁人群中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朝着他挥手高呼:“老林!”林小风闻声毫不犹豫,同样挥手回应,示意对方迅速靠近。 紧跟在李德贤身后,杨白溪等一群记者也纷纷面带好奇与敬佩的笑容聚拢过来,他们宛如猎犬般灵敏,紧紧跟随着这场风暴的核心人物——林小风。他领着众人径直踏入府衙深处,步入公房后,果断清退了所有无关之人,旋即转以和煦笑容向李德贤发问:“太子殿下何故亲临此地,并且还携带了一众报社同仁共赴?”李德贤嘿嘿一笑,言语间尽是对林小风的赞誉与钦佩之情:“老林啊老林,你真是个翻云覆雨的奇才!手一挥,脚一动,便能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戏,连权倾一时的知府也能被你严惩不贷!”听罢此言,众记者瞠目结舌,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林小风身上,显然对于刚刚抵达长江就陷入如此惊心动魄之事颇感意外,心中更是燃起了争相报道的热情,只可惜他们的所在报社并未在此地设立分社,无法及时传递这一重大新闻。 林小风将李德贤引领至一个僻静角落,压低嗓音继续追根究底:“太子殿下为何选择亲自莅临现场,而且还携带着众多记者同来?他们是因公务出差至此,还是单纯休假?”李德贤答得坦诚无伪:“都是休假之行。”林小风听罢,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暗自思忖:“既然这样,回程时补足工时即可。”李德贤也颇为豪爽地表示已经为此事做了妥善安排,让人放心。 然而,此刻的李德贤精神状态明显颓靡,倦意如同海潮般一波接一波席卷而来,眼皮仿佛挂着重铅,几欲垂落。他面露苦涩,向林小风恳求道:“劳烦老林先帮我找个既能吃饭又能休息的地方,我实在是困乏至极,这十几天来几乎未曾合眼,急需补充体力和精力。”与此同时,李德贤低声透露了一个秘密:“关于矫诏的事宜,至今尚未告知任何人,此事务必保密。”林小风点头应允,语气坚定有力:“明白,我这就为您及诸位找一处安静、舒适的休憩之所,确保各位能够安心歇息!”随后,林小风迈开稳健的步伐走在前头,每一步都深知其影响深远,关乎接下来整个局势的走向。 第11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画舫之内,李德贤与随从们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饿狼般扑向满桌珍馐,经由星夜疾驰、马不停蹄的十数个昼夜煎熬后,众人的饥饿感如潮水般凶猛地席卷而来。林小风目光敏锐,洞察入微,特意安排了一场丰富至极的盛宴,以抚慰众人疲乏的身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德贤注意到林小风正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菜肴,他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老林,你怎这般挑食?我瞧你近来似乎身形圆润了几分,莫非在这长江之地不仅未曾陷入困境,反而过得悠然自得?”林小风听罢,面庞掠过一丝尴尬的笑容,放下手中筷子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实则荀浏那狡滑之人见我初到此任便设下美酒佳肴和红粉之诱,意在腐蚀我心志。然而每念及陛下与殿下的重托,我内心便警醒万分,表面上虽逢场作戏,实则内心澄明如镜。只是日积月累,竟不觉养成了一些细微习惯。” 李德贤听闻此事,朗声大笑,点头赞许:“果然是老林,骨子里那份刚直与清醒并未改变!”言毕继续狼吞虎咽。林小风贴近其耳边,低声询问关于陛下的处置措施:“听说您已将情况告知父皇,是否已有应对之策?”李德贤口中嚼着食物,含糊应答:“父皇必然得知一切,我已留下密信详述详情,或许不久之后朝廷就会派人前来寻找。若彼时有人寻至,只告之我已返回京城,实则暗中留在此处。如此费尽周折才抵达此处,岂能仅仅逗留两日便匆匆返程?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林小风心中暗藏忧虑,深知李德贤涉身其中恐会生出更多波折,于是再次劝诫:“殿下,在报社与北廊坊主持大局的重要性无需赘言,若您此时离开,恐怕朝中其他报纸会趁虚而入;加之无人坐镇指挥,报社内部定会出现混乱,届时要平息各类纷争,只怕耗尽心思也难以收拾。” 李德贤满脸油腻,腮帮鼓鼓,瞪视着林小风,不满地反驳:“老林这是想撵我走不成?连知府都敢杀,如今在我这里倒显得顾虑重重。再说报社之事,本来就是你一手创立,我并未过多插手,我的去留对它影响有限。” 他坚决表示:“无论如何,我是决计不会走的。若真被强行带走,再见涵淼妹妹的机会就渺茫了!我清楚她曾多次为我求情,如今这个局面对她极为不利,即便回去,恐怕你也难再见到她。” 林小风闻此吸了一口凉气,对李德贤愈发机敏的反应深感佩服。他妥协道:“既然殿下心意已决,那么请务必按照预定计划行事。明日我会陪同殿下前往官府处理政务,并由殿下亲自盖印发布政令,共担风险。” 林小风爽朗笑道:“有何多余之嫌?明日我必陪伴殿下妥善料理衙门诸事,待大家用膳完毕,稍晚些时候,我带你们去新开业的花月楼一游,那里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保证各位尽兴!” 记者们一听,皆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李德贤咀嚼的动作顿住,拽紧林小风衣袖追问:“这花月楼可是你的产业?它与醉月楼又有何关联?” 林小风神秘一笑,不置可否:“到了便知,无需多问,只管游乐便是。” 李德贤疑窦丛生:“若是让下属整日沉迷享乐,回岗位上还能专心工作吗?人心散了,队伍哪还容易带?而且新招的人才往往适应不了要求,招聘不易啊。” 林小风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胸有成竹地回应:“他们辛劳奔波十余天,焉能不让人彻底放松一下?只有玩得畅快淋漓,才能更好地投入工作。至于管理之道嘛,回京后若有人懈怠,不妨允许其提前下班,其余人员则继续加班。久而久之,团队成员自然会对那些偷懒者产生共同的压力。设立诸如‘劳动模范奖’、‘全勤奖’等荣誉奖项,奖励加班最多的人,营造一种视加班为荣誉的工作氛围。对于新人,则通过讲述本社创业历程以及今日成就的故事,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并让他们在最艰苦的岗位上历练半年,凡能经受考验者方可提拔进入管理层,进一步培养新人。这样一来,谁还好意思按时下班呢?面子往哪里搁?又如何面对我们提供的办公床垫?这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管理智慧。” 李德贤听罢额头沁出冷汗,既惊且怒。林小风环顾四周,高声询问:“兄弟们,我对你们如何?” “好得很!” 记者们齐声回应,情绪高涨。林小风接着低语补充:“做得出色者,自然会有额外奖金;能力不足者,也可选择自行离职。” 李德贤对此疑惑不解:“这样操作,不是让下属疲于奔命么?” 林小风正色回答:“劳累与否,是个人选择的结果,而非强加于人。每个人都拥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李德贤愕然无语。林小风适时宽慰道:“成长总伴随着代价,试想当年宫中大臣是如何严格督促您读书学习的?” 李德贤回忆片刻,犹豫地点点头:“确有些相似之处。” 林小风语气坚定:“正如陛下当初严厉教诲于您,是为了您的长远发展,我现在对待部下也是出于同样的初衷。我们提供职位晋升通道,每月发放薪资,何来虐待之说呢?” 李德贤听后恍然,轻声道:“嘶……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道理!” 林小风抚慰道:“世间万事瞬息万变,成长的过程总是艰辛的。想想看,陛下昔日的严苛教育是对殿下的深切关爱,现在我对待属下亦抱持相同的心意——为了他们的长远发展!” 林小风在资源调配上的精打细算,如同刻入骨髓的一道坚韧顽疾,无论阳曲县曾经的贫瘠荒芜、民生困苦,还是如今稍显生机、初展繁华景象,他都擅长将每一分人力与物力拧成一股绳,紧握在手,榨取至最后一滴价值,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丝浪费。 此等严谨务实的作风,亦深深浸染在他亲手缔造的那家报社之中。遥想当年,报社初创时,林小风倾尽所有,资金如江河破堤般滚滚流入这片文化荒漠;时光荏苒,虽今日报业已渐趋正规化运作,然而账面上盈亏之数始终未能实现从赤字到盈余的华丽转身,甚至在勉强维持日常运营的同时,尚存微弱亏损。 尽管近期他们尝试通过拓展广告业务以开源增收,但这新增的收入究竟效果几何,能否为报社带来实质性的利润增长,仍像雾里观花一般朦胧难辨。面对这一现实困境,林小风深谙短期内再难以大量资本来填补空缺,毕竟囊中羞涩,此处每多出一分钱的支出,彼处便可能少了一分储备的底气。 无盈利的日子意味着必须勒紧腰带过日子,耐心等待转机,期待报业能逐步积累力量,由弱变强,独立自足。若不能迅速在竞争激烈的市场洪流中稳住阵脚,谋求发展壮大,则恐难免遭受自然选择法则无情淘汰的命运,这是世间常理使然。当前的首要任务,便是凝聚团队人心,上下一心,共同奋斗,力求让报社尽早达到自我造血的能力。只有当这个目标变得清晰可见,并持续地展现出稳定的成长趋势时,林小风才会毫不犹豫地再度加大投资力度,那时,那些跟随他风雨同舟的第一批记者们,他们的地位和收入也将随着报社的成长一同水涨船高。即使未来之路布满荆棘,林小风心中也早已准备好妥善安置同仁们的退路与对策。言谈正酣之际,林小风的目光悠然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悄然低垂,暮霭沉沉,夜幕即将降临。他忽地站起身来,声音激昂:“诸位兄弟,不论此刻你们是否酒足饭饱,暂且搁下手中碗筷!” “今夜我们共赴人间烟火之地——花月楼,畅饮豪歌,尽情享受生活的欢愉时刻!” 话音甫落,林小风便带领着士气高昂的麾下记者团队以及船上同行之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那声名远播的花月楼进发。沿途人潮涌动,笑语喧嚣,热闹非凡,仿佛平日里的疲倦与艰辛瞬间被这难得的欢乐时光驱散。在这夜晚的光影交织中,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未知的欢乐与惊喜,心怀对未来的憧憬,暂时忘却了生活的压力与工作的疲惫。此时此刻,花月楼所在的长街在夜色的泼墨中化作一幅繁华壮丽的画卷,华灯熠熠如星河洒落人间,锦绣繁花般的彩灯串成一条流光溢彩的丝带,尽显新年欢庆气象。李德贤与同行同僚们置身其中,不禁被这眼前景象勾起一阵恍惚的情绪波动。他们自京城南下长江流域,一路所见尽是民生疾苦、世态冷暖交织的画面,因此对眼前的喧嚣热闹场景产生一种深深的异样感:路人面黄肌瘦,街头巷尾却如同庆祝一个不属于他们的盛大节日般欢快。李德贤望着这矛盾交错的情景,心潮翻涌,他对着林小风压低声音,带着责备与疑惑:“老林,你此举究竟有何深意?难道这是胡乱挥霍之举吗?” 话音之中,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与忧虑。林小风闻听此言,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然从容的微笑,他回应道:“李大人无需多虑,此事我早有周详安排,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到了那里,只需随喜其宴即可。” 原来,早在数日之前,林小风便秘密派遣项协宏、周志伟等人筹备花月楼的各项事务,尽管他自己未曾亲自督阵,但每日都会详细听取项协宏的汇报。项协宏为人豪爽且人脉广泛,在城中声望极高,以至于坊间误以为花月楼真正的老板便是项协宏本人。此刻,花月楼的大门紧闭,招牌之上红绸覆顶,显得格外庄重肃穆。项协宏春风得意,正在门前与一群富商谈笑正酣。突然瞥见林小风率众而来,他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施礼,高声喝道:“林大人驾到!草民项协宏,拜见林大人!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林小风亲临现场的消息传开后,众富商无不惊讶万分,纷纷跪地行大礼拜见:“见过林大人!” 林小风面色和煦,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谦逊地说:“诸位不必如此客气,请起!本官与项掌柜乃至交好友也,今日特来共祝花月楼会所开业之盛事。在此地者,无论身份贵贱,皆为朋友。” 众人站立起来,然而仍有人面露紧张神色,目光闪烁不定。林小风察言观色,坦诚直言:“初次至此地以如此排场示人,本官亦自觉惭愧。不过诸位请放心,我林小风行事向来秉持仁义之道,乐于助人。此次南下长江,乃是追查贪腐官员,并已顺利收网。在新知府未上任前,本官将暂行无为之治,安定地方。” 听到这一席话,众富商心中的忐忑稍有缓解,齐声赞颂:“林青天莅临长江,实是我等百姓的一大福祉!” “林大人堪称官员典范!” 面对接连不断的赞美,林小风并未骄傲自满,而是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继续今晚的庆典,请项掌柜主持剪彩仪式!” 项协宏虽对林小风口中的“项老板”之称感到有些尴尬,但他仍欣然接受,并立即宣布剪彩开始,邀请林小风亲自执剪。随着一声脆响,红绸应声断落,招牌上的红布揭开,“花月会所”四个金色大字赫然显现,引来周围围观者的窃窃私议。项协宏未加解释,径直推开大门,引领林小风率先步入其中。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提起官服的下摆,步伐稳健地踏入楼内,身后众人依次跟随进入。 楼内格局开阔,中央设有一座宽广的大厅,大厅中央更筑有一座凌波而立的大型舞台,池中锦鲤悠游自在。舞台上乐师舞女各司其职,静待开场;二三楼回廊上,乐师手持乐器蓄势待发。四周栏杆雕梁画栋,金漆熠熠生辉,极尽奢华之能事。然而,两根突兀矗立的罗马柱以及一些不合时宜的装饰元素令林小风眉头微皱,心中暗忖:“此乃何等设计思路?既非中式古典之美,亦非西式浪漫风情,倒显得颇为怪诞!早知如此,本当亲自前来验收装修效果!图纸明明清晰明了,为何落实时走了样!” 虽然林小风对内部装潢略有不满,到场来宾的反应却相对积极,虽觉奇特,却又被新颖独特的布局吸引,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当晚赴宴的人数并不多,仅几十名受邀的富商及林小风带来的李德贤、谢洪信等人,只因花月楼实行严格的会员邀请制,非指定嘉宾一概不予接待。众人依次落座后,项协宏适时提议请林小风登台致辞。林小风笑容可掬地走上舞台,言辞恳切:“承蒙项掌柜盛情款待,本官空手而来,实感歉疚。为此,今夜所有消费,均由本官承担,诸位敬请畅饮开怀,尽情欢乐!另外,本官带来了一位特别嘉宾介绍给大家——” 话语甫落,林小风的目光投向台下的容盛煌。只见容盛煌闭目低头,然后挺身站起,口中诵出佛号:“这位是从遥远的天竺国度远道而来的悟无法师,潜心研习佛法。” 众人听闻后互觑不解,天竺之地对他们而言充满神秘色彩,但也似乎蕴含着庄严玄妙的气息。林小风接着娓娓道来:“本官素来虔诚信仰佛教,在铲除巨蠹荀浏的过程中,历经生死考验,幸得悟无法师以咒语祈福,加持佛法庇佑,才得以一次次化险为夷。” 众人闻听之后惊叹不已,纷纷将目光聚焦于容盛煌身上。只见他泰然自若地取出一只瓷瓶,指尖蘸取些许液体,轻轻点在额头之上,瞬息间,他的脸色变得宁静深远,仿佛蕴藏着无边智慧与力量。群贤毕至,纷纷将目光汇聚在容盛煌大师身上。大师身姿端庄,法相威严,其神态中流淌着深邃如海的沉静与洞察世事的睿智,令人不禁屏息敛声,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此刻,瓷瓶中的神秘液体经大师指尖轻轻一点,即刻显露出异象,引发了全场嘉宾无尽的好奇与揣测。林小风适时解开了众人疑惑:“诸位所见,大师刚才使用的乃是名为印度神油的秘药,此物实为修行佛法时辅佐修炼的重要法宝。” 他接着讲述道:“悟无大师虽不露锋芒,但在天竺却是名震一时的大德高僧,他曾师从古一法师,深入研习量子神通这一玄奥莫测的领域。” “在本官奔赴长江之前,大师为我卜算命运,遍览未来一千四百万种可能的变数,在这浩瀚的未知中寻找到一条能化解荀浏祸患的唯一路径。依循大师指引,我才得以在这危机四伏的历程中化险为夷。” 林小风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尽管量子神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颇为陌生,但其超凡入圣、似乎超越世俗界限的力量,让在座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林小风继而笑谈:“现在大师诵念的是源自天竺的《龙象般若经》,这部佛门经典相传可驱除百病,赋予人如龙似虎般的强健体魄和精神力量!” 闻听此言,宾客们愈发惊讶万分,原来诵经竟有如此神奇功效,对容盛煌大师的敬仰之情也随之更深一层。待林小风的话语落下,满场宾客感激涕零,纷纷起身行礼致谢:“多亏了林大人引荐!” “多谢悟无大师庇护!” 林小风微笑着回应:“无需过多客套,今晚便请大家尽情享受这场盛宴吧!” 话音刚落,他缓步走下舞台,来到项协宏身边,低声叮嘱:“速派人撤去多余的炉火,此处温度过高,不宜久留。” 又追问起周志伟的行踪:“周志伟现在何处?文艺表演务必做到极致完美,为何竟然把乐师安排在二三楼呢?” 项协宏忙不迭答道:“老爷放心,宴席之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周志伟此时正在后室里忙碌。”林小风催促道:“务必尽快准备妥善!” 旋即,他步入一楼会议室,推开门扉。甫一迈入门槛,林小风看见周志伟背对着他,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策划工作。林小风皱眉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志伟转过头来,既惊喜又紧张:“老爷您来了!演出即将开始,不知有何指教?” 林小风质问道:“今日开业大典非同小可,平日你自由发挥倒也罢了,怎会在今日大事上处理不当?乐师全部置于楼上,如何保证现场音乐效果与舞台融为一体?” 周志伟面对林小风面带愠色,脸色微微一变,但他迅速恢复镇定,娓娓道来:“老爷切勿担忧,这是鄙人独出心裁设计的一个环节,已经精心排练两天有余,绝对可靠!” 他又补充说明:“恳请老爷给予一次展现的机会,稍后二楼三楼的乐师将会有序移至舞台中央进行合奏表演。” 林小风听罢,眉头紧锁,疑惑不解:“不要说什么试演,立即将乐师调至舞台前方!”周志伟自信满满,捋须笑道:“老爷放宽心,这次编排绝非一般,不同于常见的独奏或简单乐器组合形式。我已经将十余种乐器按照特定方位分组排列,并由我在台上亲自指挥,各声部协同演奏,定会呈现出一场耳目一新的交响乐表演。” 提及“交响乐”,林小风愣住了,心中暗自琢磨周志伟的独特构思。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压低声音:“变化中有不变?” 周志伟对此不明所以,反问其含义。林小风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调整了一下衣领,歉意地说:“刚刚是我语气过大,实在抱歉。从今以后,你的艺术创作我不再干涉,所需费用我将全力支持!” 说完,林小风转身匆匆离去。周志伟则满意地抚须微笑,望着林小风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欣喜:仅是提到“交响乐”三个字,老爷似乎已有共鸣之感。能够遇到理解并支持自己艺术追求的知音,夫复何求! ······························································· 林小风再度踏入花月楼那金碧辉煌的大殿,眼前的景象令他内心掀起波澜,不禁自问:难道我在艺术构思上的才情竟比不上周志伟?这匠心独运的布置并非我的灵感吗?难道除了建筑之才,我再无其他可圈可点之处了?好在他尚且拥有一副惹人注目的英俊容貌,能聊以慰藉此刻内心的失落。行至宴席之前,李德贤焦急地拽住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又打算耍什么新鲜把戏来糊弄大家不成?本宫还饿着肚子呢,接下来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林小风从容微笑,回应道:“臣怎敢欺瞒殿下,欺骗者承受的苦果最终也会反噬自身,今日座中诸位皆怡然自得,并无受苦之人啊!至于晚宴的菜品,虽我不知详情,但必定是山珍海味,敬请殿下稍安勿躁。” 不消片刻,一道道美馔如诗画卷般依次呈现,繁多且诱人。“飞龙清炖”、“白罴精烹”、“虎掌红烧”、“雀舌爆炒”、“鱼翅黄焖”,每报出一个菜名,都仿佛敲击在在场宾客的心弦上,即便是见惯世面的李德贤也难掩期待之情。 靖江帝常年统兵在外,对粮食尤为珍惜,宫廷膳食素来崇尚简朴,多为寻常家常菜肴,林小风曾有幸陪侍两次,只觉平淡无奇。相较之下,今晚宴会中的那些世间罕有的野味佳肴,恐怕连靖江帝也未曾染指。众人目光灼热地聚焦在林小风身上,期盼他率先试吃。林小风握着筷子,心中犹豫不决,实际上正竭力抵挡那美食的诱惑。众人心照不宣,眼前这些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非寻常人家所能轻易触及,比如那蜂蜜涂抹、油光四溢的“吊烧白罴”,纵然是豪门贵族,也难以觅得其踪影。终于,在一番挣扎后,林小风释然一笑,轻轻夹起一片莹润剔透的鱼翅放入口中,只是由于心理障碍,暂未触及那些野味,毕竟生灵转瞬变为餐桌美食,多少会让人感到一阵不适。时值国泰民安,五谷丰登,人们已无需依赖野味维系生活。众人目睹林小风开始品尝,也都纷纷欣然举箸享用起来。项协宏则穿梭于嘉宾之中,频频举杯共饮;谢洪信和李德贤埋头狼吞虎咽,大快朵颐。李德贤突然发问林小风:“为何你不与我们一起享受这满桌佳肴?” 同时感慨自己身处皇宫虽然珍馐众多,却鲜有机会体验如此丰富的民间美食,倍感惋惜。林小风听闻后淡然一笑,视线却被桌上一枚色泽犹如黄金却又略显暗沉的按钮吸引,觉得此物似曾相识。林小风脸色瞬间紧绷,急忙招手唤来项协宏,询问这个物件的来历。项协宏望向那个精致的小铃铛,解释道:“老爷,这是用来召唤侍从的秘密装置,在装修花月楼的时候,为了体现高雅而不失便捷,特地请季公设计了这个机关铃铛,只需轻轻一按,便会有侍者悄然而至提供服务。” 林小风听罢,悄然坐下,心中暗自叹息:原来连这样的细节创意也被他人盗用去了!宴席正酣,周志伟以一种气吞山河的姿态迈入大殿,手中紧握一根修长的指挥棒,犹如舞者挥舞的魔法杖。林小风一见之下愣在原地,内心暗赞:好一个气度非凡、自信满满的男子!周志伟步伐稳健而坚定地走向舞台中央,他那矫健的身影瞬间成为全场焦点,将所有宾客的目光牢牢吸附。二三层楼阁四面八方的乐师们各自抱持着琳琅满目的乐器,整齐划一地列队待命,静候他的指令。 周志伟双手徐徐升起,在空中停留片刻,骤然有力地下落,宛如雷霆一击,刹那间,四方乐音如惊雷般炸裂开来,直抵人心深处,令在座宾客瞠目结舌,咀嚼的食物僵硬在喉头,无法下咽。周志伟双手翻飞灵动,如同蝴蝶翩跹于花丛,音乐随着他的手势起伏跌宕,时而轻盈得仿佛林中悠扬的清风穿梭枝叶之间,时而又激越得像是银瓶乍破水浆迸溅,气势磅礴无匹。整个花月楼大殿内的人群皆被这摄人心魄的演奏深深吸引,唯有经历过世事沧桑的谢洪信与洞察力超群的林小风能保持住那份难得的冷静。 尽管平日里林小风对电音有着浓厚兴趣,此刻面对这传统音乐的宏大震撼,并未觉得不适,反而为其精妙绝伦所折服。想到周志伟仅用短短两日便能调度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演出效果,换作常人恐怕耗时数载亦难以企及,实属文娱界的一位奇才也。乐声未歇,一群身姿曼妙的女子应声起舞,她们妖娆多姿且活力四溢,举手投足间流淌出一股浩荡大国的气韵。 然而此刻,无论是珍馐佳肴还是翩翩舞者,都无法夺去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被那摄魂夺魄的旋律紧紧锁定,心神摇曳。随着音乐节奏逐渐推向高潮,琴瑟鼓钹交织成一片奔腾不息的交响,仿佛万马脱缰,滚滚而来,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众人的心跳也随之疾速跳跃,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他们的心脏,随音乐节奏强劲有力地挤压。林小风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舞者们柔软却刚韧的身段,目光专注得几乎穿透时空。 现场气氛炽热至极,宾客们情绪激昂到几乎要起身共舞,但终究凭借一丝理智克制住了冲动,只是脚下不由自主地随着乐曲轻轻摆动。周志伟的指挥愈发热烈狂放,动作激烈仿若触电般跃动,手中的木棍在他手中犹如一把锐利的剑,凌厉洒脱,衣袂飘飘,发丝飞扬,虽然举止稍显失态,但在立体环绕、激情澎湃的音乐映衬下,无人再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反而是他那种忘我投入、热血沸腾的风采彻底打动了每一个人。 唯有林小风和寥寥几个尚能保持清醒的人,稳坐如山,泰然处之。当乐曲终于抵达尾声,周志伟闭目陶醉其中,以一种决绝的方式将指挥棒奋力抛向高高的穹顶,随后双掌合十,乐声戛然而止,留下一片空灵寂静。此时此刻,台上台下的乐师与听众都已汗流浃背,沉浸在一种酣畅淋漓后的宁静余韵中。林小风率先站起,用力拍掌,掌声如雷,瞬时响彻殿堂,其他宾客也随之热烈鼓掌,掌声经久不息。人群中有人感慨万分:“此生能有幸亲耳聆听这样的天籁仙乐,即使转瞬即逝,亦足以死而无憾矣!” 又有人赞叹道:“此等音乐绕梁三日,韵味无穷。”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师究竟是何许人也?”项协宏挺胸抬头,自豪回应:“诸位不必猜测,他便是我们花月楼的瑰宝——周志伟周大师!周大师不仅在音乐造诣上独步天下,更是一位戏曲艺术的大师级人物,花月楼之所以能够建立并名震四方,周大师功不可没。除了今日的表演外,楼内还藏有诸多周大师的秘密创作等待各位品鉴。” 听闻项协宏此言,众人更是交口称赞,甚至有热心之人盛情邀请周志伟赴家做客,并愿意慷慨解囊酬谢。周志伟面色微红,得意之情难以掩饰,心中不禁涌起一番感慨:回首过往官场生涯,他人敬仰不过是因权势所致,而今凭自身才华赢得真诚赞誉,此种痛快淋漓的生活体验,才是人生真谛所在。于是,他对世俗官位渐生鄙夷之心,更加坚定了自己走艺术道路的决心。 周志伟悄然瞥向林小风,只见其面容平静淡然,仍端坐在餐桌前细致品味菜肴,没有丝毫波动,这让周志伟心头掠过一丝失望与愧疚:老爷果然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看来自己还需再接再厉,不断创新求变,才能实现自我超越。整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衣冠,调整心态后,周志伟向四周贵宾欠身致意:“承蒙各位光临花月楼盛会,鄙人周志伟在此先行告退。”言罢,他从容不迫地从舞台上缓步走下,身后是一片连绵不断的赞美之声。 ······························································ 周志伟的离席,如同一首乐曲在高潮处骤然终止,使得在座宾客心头涌起一种突如其来的空寂之感,然而瞬间又将这忧郁化为对未来的期待:既然花月楼会所已在这长江岸边矗立起来,那么今后想要再度聆听如此仙音岂非易如反掌之事?纵使周大师他日另有所图,只要舍得重金聘请,或许能令其回心转意。 这般曼妙动人的音乐,在以往只怕只有皇家才能专享,而今他们在此良辰佳节得以亲耳倾听,并伴有美酒佳肴相伴,实乃人生的一大幸事!环顾四周,初时觉得略显粗犷的花月楼布置,此刻都显得别具匠心,堪称高雅艺术之作。宴席之上恢复了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热烈景象,话题由闲聊逐渐转向对刚才那令人叹为观止的乐舞表演深入剖析,以及对周志伟卓越才华的由衷赞誉。 郭、吴两家家主尤其关注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自被释放回家后,他们第一时间归还了粮仓中的粮食,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林小风因不满意他们的表现而率众上门找茬。幸好,林小风言出必行,未曾对他们进行任何滋扰,唯一的要求便是参加今日的花月楼开业典礼。 然而,深知林小风看似和颜悦色,实则刚毅果断、杀伐决断的众人,在面对这场盛宴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时,个个小心翼翼,步步谨慎行事。当宾朋尽欢、酒足饭饱之际,纷纷感叹此次宴会是他们一生中难得一遇的视听味觉三重享受。就在宴席即将步入尾声之时,一名身着轻纱罗裙的侍女款步走向林小风,柔声禀报:“林大人,请过目账单。” 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聚焦于项协宏身上,暗自揣测这位先前安排得滴水不漏的项掌柜,在结账环节是否会有疏漏之处。林小风接过账单,调侃道:“一顿饭竟然高达四百零九两银子,真是奢华至极。” 听闻此言,不少人内心不禁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担心林小风因此而不悦。尽管面对周围质疑的目光,项协宏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色,静待林小风对此的反应。侍女娓娓解释:“禀告大人,今晚乃是开业庆典,我们选用的所有食材皆属世间罕见珍品,且在捕获过程中有数人受伤;再者,烹饪这些菜肴的大厨均是一等一的顶级高手,故费用相对较高。” 林小风听罢微微颌首,从袖口取出一张金属质地的卡片,主体为黑,镶以金色祥云边框,正面赫然刻有“林小风”三个金字,右上角镶嵌的一颗璀璨宝石在烛光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光芒。林小风询问项协宏:“听说这张卡是最高级别的会员卡,用餐可以打折,项掌柜可否证实?” 项协宏面带微笑,却并未立即回应。侍女接过卡片,恭敬地深深一拜,起身之后柔声道:“大人手中所持正是本店最顶级的钻石卡,不仅能够享受折扣优惠,而且还能抹去消费金额的零头。因此,您今晚这顿饭只需支付四十九两银子即可。” 此言一出,众人瞠目结舌,心中默默惊呼:“我去!” ——这抹零竟然是直接去掉中间数字! 林小风听完说明,决定现场充值五千两银票到卡内,此举再次让在场之人惊讶不已,暗想这是否属于公开行贿?然而林小风泰然接受并当即充入五千两银票,随后淡然说道:“项掌柜,这卡我就收下了,但必须做到公平对待,如果只有我一人独享此卡,则难免会有受贿之嫌。” 项协宏连忙表明忠心:“大人放心,人人平等,任何人在花月楼累计消费满五千两银子,都可以免费获得钻石会员卡。这张卡本身材质就价值不菲,超过百两,而镶嵌的宝石更是京城当下流行的珍贵钻石。” 众人听闻无不艳羡万分,目光紧盯着林小风手中的那张卡,心里盘算着只要达到消费标准,不仅能享受到巨大的优惠,更关键的是,这卡本身就是一件传世珍宝。林小风察言观色,将会员卡收回袖中,继续发问:“项掌柜,今日的惊喜难道仅限于此吗?你之前提到周大师尚有一份神秘作品,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尽快将其展示出来吧。” 众人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一抹神秘笑容,都知道所谓的“神秘作品”意味着什么,满怀期待之情。 林小风催促项协宏尽快揭晓周大师的作品,全场宾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翘首期盼这场盛宴接下来的高潮迭起。林小风的催促声甫落,项协宏的脸色瞬息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他疾步趋前,嗓音低沉且谨慎地向林小风禀告:“老爷,今日您带来的随从及诸位贵宾该如何妥善安顿?” 林小风听闻此言,仿佛有一阵清风吹散了眼前的迷雾,他瞬间领悟到花月楼素来以预约嘉宾为主,而今太子李德贤及其麾下的众多记者并未提前预定,致使此刻主题房早已被预订一空。 他霍然起身,面向项协宏拱手致歉,言语中满载自责与恳求:“本官一时疏忽,竟未考虑到花月楼之尊客之道,今日我等不请自来,实属唐突之举,还望项掌柜海涵。” 在场众人目睹此景,内心各有所思,他们暗自揣测:这位新近上任的官员虽外表刚正严厉,骨子里却透着平易近人的气息,并深谙游乐逸事的乐趣所在。 谢洪信闻声即刻从座席跃起,宛如一位熟知人情世故的领路人,引领着那群记者有序离场,唯有太子李德贤面带不解,仍坐在原处,心头满是困惑:今晚本应是一场欢愉盛宴,为何宴毕便遣散众人?对此,林小风仅报以淡然一笑,无需过多言语,在他与李德贤眼神交汇的刹那,二人已然达成默契:未来的时日里尚有无数机会共度欢乐时光,今日暂且作别亦无妨。李德贤默然起身,跟随着谢洪信的步伐离开了宴席。林小风目送他们渐行渐远,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无奈与惋惜,摇头轻叹:年轻人如二刺猿般精力旺盛,不知疲倦为何物,不宜轻易涉足此种娱乐之事,以免伤身损神,日后难以面对皇上面前的质询与审视。 待无关之人悉数退去,大厅内恢复了一片宁静,林小风转头对项协宏沉声道:“既然已无他人打扰,项掌柜可按原计划继续行事。”项协宏闻言,立即高亢宣布:“列位贵客!今晚周大师为大家精心烹制了一份特别惊喜,各有千秋,届时各位进入房间后若遇任何状况,请务必保持镇定,切勿失态尖叫,以免扰攘四邻。” 众宾客闻此言,眼中纷纷闪烁出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他们皆自诩见多识广,在这等场合怎会轻易失态?紧接着,十数名侍女手持黑布快步走出,逐一为宾客蒙上双眼,牵引他们拾级而上。郭、吴两家家主心生惶恐,试图抗拒这一安排,然而侍女动作迅捷果决,郭家家主郭勋祺已被顺利引走,吴家家主吴成佳反应稍快,紧抓住遮眼的黑布,求助的目光投向林小风。项协宏见状,立刻挥手示意侍女暂停行动。 其他宾客均被蒙眼引入各自房间,大厅内仅剩下林小风、项协宏、吴成佳以及几位伺候在一旁的侍女。林小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吴成佳面前,目光坚定而深邃地看着他,语气平稳地说:“吴家主若是不愿登楼体验这场未知的游戏,大可自行离去。”吴成佳神色紧张,回应道:“我愿意前往,只是忧虑其中可能存在危险。”林小风微微一笑,犹如春风拂面,安慰他说:“倘若真有人存心加害于你,何须这般繁复的安排,安心接受便是,不必过度担忧。” 随后,林小风轻轻挥了挥手,一名侍女上前解开吴成佳的蒙眼布,并引领他步入房间,反复提醒其不要惊慌尖叫。尽管吴成佳心有余悸,但在侍女柔声细语和温柔引导下,他的紧张情绪逐渐消融。约莫走上一层楼梯,脚步停驻,耳边传来侍女柔和的声音:“片刻之后我会为您揭开蒙眼布,进入室内务必要保持冷静,切勿发出惊呼。”侍女轻轻推动吴成佳向前,他险些趔趄跌倒,幸得侍女及时扶持。当蒙眼布缓缓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两扇紧闭的大门,伴随大门砰然关闭的声响,门外传来了锁闭的动静。吴成佳心跳陡然加速,屏住呼吸,静待即将开启的神秘世界。 吴成佳喉头滚动,仿佛巨石卡在喉咙,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缓慢而沉重地转过身去。这一刻,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如同平地炸响惊雷,瞬时击中了他的心魂,令其灵魂颤栗不已!室内的光线昏黄暧昧,几支烛火摇曳不定,每一点微光都被碧绿的纸罩遮掩得若隐若现,营造出一种阴森而又神秘的氛围。那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这哪里还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分明是一处庄重肃穆的灵堂布置——地面零落着香烛与泛黄的纸钱,一口硕大的棺椁矗立在厅堂正中央,犹如夜色中的孤岛突兀而醒目。而在那棺椁之前,一娇小女子正虔诚跪拜,她身姿低垂,素手合十,尽显哀婉之态;室内尽头,一幅巨大的白色幔帐垂挂下来,幔帐之后,赫然悬挂着一个硕大的【奠】字,如悬天镇地,所有的丧葬物件陈列有序,无一遗漏。最为骇人的是,在那个【奠】字下方,挂着一幅画框,画中人物栩栩如生,然而却诡异至极,竟无五官,只留下一副空洞无物的脸庞! 这一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让吴成佳心跳瞬间如战鼓狂擂,瞳孔骤缩如针尖般锐利,嘴唇颤抖不已,近乎失声尖叫:“这是什么?谁能救我出去!有鬼!真的是鬼!”伴随此言,他转身疯狂地砸向房门,手脚并用,房门在猛烈冲击之下砰砰作响,回音不绝。 正在棺椁前默默祭拜的女子闻声后,黛眉微微蹙起,旋即迅速调整情绪,展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气质,她慢条斯理地转向吴成佳,声音虽幽怨但却平静如水:“先生,请您不要再拍打房门了。” 吴成佳被她的言语牵制住,僵硬地回首望去,只见这位女子面容秀美,双眸泪光闪烁,似在无声地告诉他,她并非是任何不祥之物:“妾身并非鬼魅。”随后,她温婉地询问:“先生是否来此悼念亡夫?如果是,只需饮一杯茶,敬上三炷清香,即可离去,妾身愿代替已故的先夫对您的来访表示感谢。” 吴成佳喉结上下翻滚,几乎机械般地挪步靠近那位女子,全身战栗,声音发颤地问道:“我是来上香的,上了香就能离开吗?” 女子柔情款款地回应,并徐徐倒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她保持着端庄的跪坐姿势,轻巧地将茶杯递向吴成佳,裙摆微提间,露出一段莹白如玉的小腿肌肤。当吴成佳接住茶杯时,才注意到女子身着的孝服薄如蝉翼,且饰有精致的蕾丝花边,足下仅穿着一双罗袜,未穿鞋履,随着她的移动,罗袜悄然滑落至脚踝。见此情景,吴成佳心中的恐惧稍微消退,强自镇定地饮下了杯中茶水,口中道谢:“多谢姑娘盛情招待。” 女子待他饮毕,脸上绽开一抹安慰的笑容,关切地问:“刚才的情景是不是吓到了先生呢?” 吴成佳竭力挤出一丝笑容,鼓足勇气发问:“姑娘,为何那幅画中的人没有脸?这里究竟是不是花月楼?” 女子再度为他斟茶,目光投向那幅画框,一边拭泪讲述:“这里是妾身的家,并非外界所说的花月楼,那幅无面画像乃是一位算命先生所嘱咐,因先夫不幸溺水身亡,担心冤魂缠绕,特以此像辟邪避凶。” 听罢此言,吴成佳心中更加惶恐不安,疑虑此处是否真是误入了一个诡秘之地。女子再次劝他饮茶,吴成佳接过茶杯之际,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女子的手,心中陡然一阵悸动,又一口气饮尽杯中的茶水。 “敢问姑娘尊姓芳名,能否让我尽快完成上香仪式?”女子轻启朱唇答曰:“贱妾姓聂,先生唤我小倩即可。请您移步过来,小倩这就为您主持上香礼仪。” 吴成佳咬紧牙关,强忍恐惧靠近小倩,两人并肩而坐,四周弥漫着淡雅的香气,让他恍惚之间有些迷失。小倩点燃一支檀香,将其递到吴成佳手中,吴成佳赶紧接过,恭敬地磕头插香于炉内,急切地追问可否立刻离去。小倩抬起含情脉脉的眼眸,轻柔地道:“先生能否稍作停留,奴家此刻心中害怕得很。” 吴成佳本欲拒绝,但不知怎的,竟无法抗拒地点头答应。此刻他口干舌燥,喉咙仿佛燃起了火焰,尽管连饮两杯茶水,口渴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他只好暂且放下杂念,遵循小倩的指引行礼拜香。 待香烟袅袅升起,吴成佳迫不及待地询问何时可以离开,而小倩却恳求他陪伴,声称独自一人太过害怕。吴成佳因茶水中似乎混有一种莫名药力,神志开始模糊不清,竟然糊里糊涂地同意留下。饮下第三杯茶后,他感到口渴更甚,周身不适症状加剧。小倩见他喝下三杯仍无明显异常反应,只是肌肉紧绷,僵硬地陪她一同跪坐,不禁皱起眉头。 突然之间,小倩巧妙地拉动一根细线,画框应声坠落,吓得吴成佳脸色苍白。而小倩则趁机扑进吴成佳怀中,后者心跳如鼓,剧烈加速。看着小倩楚楚可怜的样子,衣衫略显凌乱,纤细的双脚裸露在外,罗袜也因慌乱从脚尖滑脱,足尖蜷曲,勾勒出一道摄人心魄的曲线。 小倩低语道:“先生,您看这里并无闹鬼之事发生吧?”吴成佳努力稳住心神,双手按在小倩肩膀上,坚定地说:“纯属误会一场!我现在必须走,你若怕,咱们一起离开!”小倩坚持守灵未完不能离席,在拉扯之中,不慎撕破了衣袖,露出羞人的部位。 吴成佳大惊失色,急忙道歉,但身体内部的异样感觉越来越浓烈。小倩假装寻死觅活,却被吴成佳阻止,结果衣物破损更为严重。小倩羞愧难当,伏地痛哭流涕,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吴成佳如梦初醒——原来他们一直还在花月楼中,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小倩精心策划的一场戏码! 愤怒的火焰在吴成佳心头熊熊燃烧,他一把抓住小倩,将她扔到绣有“文明和谐”四字的床榻之上。小倩惊叫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惊讶,紧张地看向吴成佳。吴成佳厉声质问:“你果然是在演戏骗我!”面对吴成佳的严厉质疑,小倩虽然满脸惊惶失措,仍然试图辩解事实,坚称此处确实是先夫的灵堂,要求吴成佳尊重逝者。 吴成佳冷笑连连,彻底识破了小倩的伪装和把戏,他抓起地上破碎的布片步步逼近,决心揭开这个精心编织的谎言背后的真相…… 房门外,周志伟与项协宏两位得力助手闻听室内情景所造成的震撼效果,各自暗自欣喜:“这番布局之精巧细腻,足见我等对艺术造境的独到理解与专业水准的高人一筹!”项协宏压低声音询问:“这间屋子的主题设计有何特别之处?”周志伟略带骄傲地回答:“此乃名曰‘倩女幽魂’的秘境,老爷曾有宏大构想将其升级为更为高级的体验版本,拟融入狐狸精、鬼魅等诸多幻境元素,只是顾虑过于刺激,恐引起不适,故而未能实施。”语毕,周志伟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老爷才情盖世,吾辈实在难以望其项背。”对此评价,项协宏则反驳道:“周兄太过谦逊了,楼中大部分主题房间皆出自您的一双妙手,个中贡献实属功不可没。” 次日晨曦初现,林小风早已端坐于花月楼宽敞的大厅之内,静候着各方宾客的到来。一夜欢歌曼舞之后,那些富贾们步履蹒跚地下楼来,脸上尽管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却也难掩脚步间的疲态。众人聚集在大厅之中,各自津津乐道于各自在各个主题房间中的奇异经历,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原来二十多位贵客竟各有各的独特体验,如此算来,即使连续一个月在此游乐,也不会感到重复乏味。 吴成佳亦是在疲惫不堪的状态下艰难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吃力,不得不依赖小倩的扶持。当他看到林小风时,连忙恭敬行礼问候:“林大人安好!”然而林小风并未多作回应,而是环视四周,面带春风般的微笑问道:“各位昨晚可曾玩得尽兴?”众宾客异口同声地赞颂:“妙哉!匠心独运,林大人的盛情款待令人难忘!”林小风听罢,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看来悟无法师的祈福之力确实起了作用,本官昨夜精神饱满,犹如神助般精力充沛。” 提及法师祈福之事,诸位宾客纷纷醒悟过来,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感慨万分:“原来我们昨夜能如脱缰野马般活力四溢,全无倦怠之意,竟是天竺法师诵经赐予的神奇力量!”他们齐声称叹:“花月会所果真是人间难得的乐园!既有如林大人这般地位显赫的官员亲自坐镇,又有来自异域的奇人悟无法师助力,再加上周志伟大师独具慧眼的设计构思,这样的娱乐场所世间罕见。明日必当再度光顾,尽情享受其中的无穷乐趣!” 吴成佳悄然靠近项协宏,低声询求:“项掌柜,鄙人有意替小倩赎身,此事该如何操作?”项协宏听后不禁面色微妙,心中思量:遵照老爷的严格要求,挑选并培养既貌美又自愿的女子颇为不易,耗资巨大。如今刚刚开张便有人要赎身离场,日后若此类情况频发,如何维持花月楼的生意稳定?他权衡再三后答道:“吴家主,请容许某思索片刻。” 吴成佳焦虑的目光落在小倩身上,只见她向他投来一个令人心动的媚眼,让他内心剧震,坚定地说:“项掌柜无需犹豫,但请直言所需费用!”随后他又满脸堆笑走向小倩。此刻,项协宏悄悄来到林小风身边,悄声汇报:“老爷,那吴成佳对小倩产生了深厚感情,想要带走她,此事应当如何处理?”林小风目光犀利地扫过吴成佳,然后轻声指示:“一切按县里的规矩办理,如果需要重新招募女子,务必精心筛选,并加以严格的训练以提高她们的忠诚度。适当的时候,我会传授一套女子防身拳术,让会所内的女子能够从容应对各种场合。至于银钱方面,不必忧虑,只需假以时日,自可以从这些豪绅身上赚回。” 项协宏点头应允,并立刻转向吴成佳拱手致意:“吴家主,关于您提出的赎身一事,您有何具体打算?”吴成佳仍紧紧握住小倩的手,面露几分尴尬之色:“项掌柜,您对于赎身之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需要多少费用?”项协宏微微一笑,视线转向小倩询问:“小倩姑娘,吴家主希望带你离开这里,你是否愿意随他生活?”小倩裣衽施礼,羞涩地点点头,心内暗忖:虽然吴成佳年岁稍长,然身体健硕且富有,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项协宏于是坦诚告知吴成佳:“既然小倩姑娘自愿随您而去,此事我们将不收取任何费用。我花月会所秉承女子自由出入的原则,若是真有情感归属,自然不应强行挽留。不过,吴家主需保证此事保密,以免引发其他女子效仿,影响会所经营秩序。”吴成佳听到这话激动不已,连连表示感激不尽。他察觉到了项协宏先前与林小风的交谈内容,推测或许林大人已有长远打算,因此顺水推舟帮了自己的忙,而项协宏此举也是给林大人面子的一种表现。 林小风感受到吴成佳满含感激的目光,报以温和的微笑作为回应,旋即高亢宣布:“诸位同僚好友,今日大家共聚一堂,可谓乐事一桩!花月会所的创新特色,在长江沿岸乃至京城地区均堪称独一无二。今日本官心情愉悦,决定继续宴请各位,接下来三日的所有消费,均由林某一人承担!”这一壮举令全场宾客惊叹于林小风的豪爽气概和深厚的财力背景,有人揣测是因其自身财富雄厚,有人认为是项协宏不惜血本结交人脉。尽管各有猜测,但在如此豪华盛宴面前,无人能够抗拒这份诱惑。 众宾客纷纷表示感谢,准备再次沉醉在这欢乐神秘的花月会所里,继续书写各自的繁华篇章与传奇故事。 ···················································································· 三日时光如梭,郑孽初及其身后靖江帝委派的内卫接踵而至,面对这股气势汹涌的压力,林小风却以一副举重若轻的姿态应对自如。他口中编纂了一则太子殿下微服出游又即将返回京师的动人故事,提前预备了机智巧妙的说辞:“确乎如此,殿下已然离此而去,却又似那沙场上的回马一箭般迅速归返。上至陛下及满朝文武信与不信,其实并无决定性意义,关键在于确保太子安然无恙,如此则万事皆可化险为夷。” 在这短短三天之内,花月会所仿佛成了欢乐海洋的漩涡中心,众多商贾纷至沓来,日夜沉浸在这片美酒佳肴、奇幻戏剧和悠扬丝竹乐音构筑的梦幻世界中,不舍片刻虚度。林小风也沉浸在这欢宴狂欢之中,夜晚与众人把盏共饮,尽显豪情;白天则趁众人不察,悄然返回画舫中运筹帷幄,密谋筹划。经过这三个昼夜的交融,众人心中的林大人形象愈发鲜明,无不交口称赞其毫无官场之气,年轻潇洒且深谙商道奥秘,谈笑间金句频出,令在座者受益匪浅。渐渐地,人们对他原有的戒备心理犹如冰块遇见暖阳,逐渐消融。 第三日之夜,一场盛大的夜宴拉开帷幕,林小风举杯畅饮,醇厚的美酒染红了他的面颊,那微笑的脸庞环视着满堂群贤。他心中明亮如镜,深知此刻时机已成熟,是时候让每一个人各尽其能,各展所长。城内的粮草仓储日渐见底,荀浏逝去之后,城外的粥棚布施更加丰盈,旨在救济灾民,助其恢复体力投入劳作。林小风沉吟须臾,忽地举起手中筷子轻轻敲击桌面,声如洪钟: “列位贵宾,诸君请暂且收敛喧哗,静心聆听。”话音落地,整个厅堂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汇聚成河,齐刷刷地聚焦于林小风身上。“花月会所固然堪称人间仙境,但世事如棋局变幻,再热闹非凡的盛宴终究也有曲终人散之时,今宵即是我们最后的相聚。这几日,我们共享美酒,倾吐肺腑,情感交织,本官深感欣慰无比。” “念及各位均是我肝胆相照的挚友,在下与项协宏掌柜早有默契,欲借花月会所这一方舞台,与众同享商业先机,不负相识一场的情谊。敬请诸位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台前!”随着林小风话语结束,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期待与好奇,他们屏息等待着他接下来要揭晓的计划。林小风所说的商机,或将是他们摆脱困境、携手并进的新出路,亦或是利用花月会所的独特优势,结成更为紧密的利益联盟。无论最终指向何方,此时此刻,林小风已经牢牢掌握了全场的注意力焦点,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商业画卷正在缓缓展开,每一笔每一划都将影响着未来的走势与命运。 台上起初仅乐师与舞者相随,背景中一幅巍峨的山水画壁矗立,不为人察地,在某个无声无息的瞬间,这幅画卷被一席宽大的红幔遮掩住,众人对此视若平常,只当作是今夜别出心裁的表演布景。 忽而有传言飘散在宴席之间,那红幔之下竟隐藏着林小风大人精心创作的一幅力作,满堂宾客闻之皆转瞬将目光聚焦。只见两位侍女手执长杆,缓缓拉开左右两侧帷幕,其中玄机终于揭晓,令满座嘉宾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原来那山水画轴中心处,赫然升起一块巨大画板,画面栩栩如生!画面上的人物正是林小风本人,身披官袍,侧身微抱双臂,面带从容微笑,其头顶上方大书六个醒目楷体大字——【王牌暴富实战课】,如同烙印般鲜明。下边密密麻麻列满了详尽课程介绍: “从自我认知定位到品牌构建策略,从组织架构搭建至企业文化塑造,全面解读创业密码,由前朝四品高官亲授治国理政和商业实战秘籍;助你在商场上先声夺人,洞悉政商交融之道,直攀人生巅峰。主讲导师:林小风,姓名特以硕大字号标示,彰显其深厚威望及显赫地位。其后罗列出一系列令人惊叹的头衔:十五岁便摘得状元桂冠,曾任阳曲县令,获皇家御赐金牌加身,曾为东宫太子太傅;一手创办了颇具影响力的状元票制度,持有尚方宝剑,同时又是北廊报社的合伙人兼创始人;在企业组织结构和文化建设领域享有权威声誉。最引人瞩目的是,原定价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的学费,现特惠价仅为四千九百九十九两!前三名报名者,更有幸得到林大人亲自指导的孩子教育辅导课程三节。” 面对这一巨幅展板,林小风内心暗自冷笑,他岂能忍受庸碌平淡?前世身为跨界的斜杠青年,历经微商、外卖员、水泥工、门童等多重身份磨砺,今日将以独特的才智与胆识震慑这古时的乡绅贵族。台下的观众们纷纷陷入震惊的沉默,画面内容冲击之余,心中疑窦丛生却又觉其中深藏乾坤。朝廷命官如此行事,是否恰当妥帖?而这高昂的四千九百九十九两学费,犹如公然索要贿赂一般! 尽管感受到四周愕然的眼神,林小风心头略感尴尬,此举似乎与其身份不符,然而此刻他已顾不得太多面子问题,只为能集结地方豪杰之力,推动大型工程项目的实施,从而解救受困于水火之中的灾民。其余的琐碎顾虑,在挽救民生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在一片疑惑又热切的目光注视下,林小风挺胸抬头,准备接受众人的审视。未待他完全站定,吴成佳率先起身,掷地有声地说:“我愿第一个报名,请林大人记我一功!”紧接着郭勋祺郭家主人也不甘落后:“我也报名,位列第二!”两人均是城中威名赫赫的大商人,精明过人,此举必然是看到了其中的潜在价值。其他在场之人见状,立即权衡利益,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生怕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要加入!” “也给我留个位置!” “林大人,我一定要参与实战课!” 刹那间,整个厅堂内的人们争相举手报名,场面空前热烈。林小风在尴尬中又欣喜不已,未曾料想反响如此强烈。他深知五千两银子对部分富豪来说并非小数目,但此刻他们却趋之若鹜。眨眼之间就有二十七人参课,总额高达十三万五千两白银,足以填平长江府当前财政的巨大缺口。 ························ 荀浏去世之后,府库空虚,朝廷拨款之事繁复且拖延,难以迅速缓解困境。如今地方豪强财力雄厚,正可借此良机集资应急。林小风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诸位请静听,机会均等。”然后步伐稳健走向舞台中央,接过侍女递来的扩音器,向众人解释道:“报名全凭自愿,绝非本官强行所逼,更非收受贿赂之举。所有收入将会全部用于赈济灾区,每一笔款项均有据可查,恳请大家务必保密,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接着,林小风开始深入剖析课程的实际价值所在,听众们都洗耳恭听。其中不乏眼光敏锐者,心底思量:既然同坐一室之人都如此踊跃报名,自己亦不能落于人后,付出五千两银子,倘若能得到林大人在长江府的支持,这笔投资实乃明智之举。 林小风继续阐述:“任职以来,本官政绩斐然,深受陛下嘉奖。商业繁荣乃国家治理的根本,故对商家发展尤为重视。管理者的核心作用毋庸置疑,虽然本官仅精通三项管理策略,但只要运用得当,即可使属下工作效率提升数倍。这三项策略包括:尊重贤士、严惩腐败、招揽忠良。如有兴趣深入了解并实践这些方法,诸位可在课程中详细探讨。” 林小风注意到自己的言辞可能引发误解,立刻补充澄清:“咳咳,刚才所述仅仅是基础管理理念,高级层面的战略部署另有深意。暂且不论,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 调整情绪后,林小风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各位都清楚,我作为长江巡监,上承上级管束。无奈近期连遭上司因公殉职之变故,至今尚未收到新的调令。因此,长江府的各项政务暂时由本官主持,并审定发布所有政令。参与此课程的真正价值在于,参与者将成为核心圈的一员,第一时间掌握最新的政令及其深度解读。目前城中正筹备对外公开招标一批巨额工程项目,中标者将有望获得长达数十年的丰厚收益。” 至此,众人心领神会,报名参课不仅能够窥探政令机密,更有可能抓住改变家族命运的重大工程项目机遇。 林小风言谈刚刚告一段落,席间的诸位商贾便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神,各自脸上浮现出交织着疑惑与迟疑的神色。在他们心中,官府时不时推出的各类招商项目并不鲜见,但如此动辄万金、规模空前浩大的工程,通常只在京畿重地、皇宫之内悄然流传,至于长江边陲之地,众人早已习惯了商铺之间的小额交易和零星采购,对于接洽这种大规模工程项目,心头的顾虑犹如繁星点点。 一时间,众人默然无语,纷纷思量:即便有幸接手这般大单,若日后官府对工程质量吹毛求疵,拒绝支付剩余款项,岂不是自投风险之网?更关键的是,在座的商家多以布匹绸缎买卖或是药材经营为主业,并非专攻营造建筑,纵使建筑工程技术门槛相对不高,但所需的人力资源庞大,涉及的风险因素不可小觑,没有足够丰厚的利益回报,谁愿意轻易涉足其中? 林小风则静观其变,敏锐地捕捉到了每个人微妙的情绪波动,胸中已然有了周密部署。他笑容可掬地面向群雄,开始逐一解开他们的困惑:“诸位心中的疑虑,在下已了然于心,毕竟家财皆是辛苦赚得,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审慎行事乃人之常情。容我慢慢道出其中玄机。”他娓娓讲述策略:“现时正值吸纳工匠的好时机,各家商户或许都有余粮储备,城外又有众多流离失所的灾民亟待安顿,只要有口饭吃,这些人必定能全力以赴投身劳作。”“再说京城有一种名为盛世薯的作物,据说亩产可达数千斤,本官已携带百石种子而来,意欲借此良机大力推广种植。”“另外,据闻朝廷即将调拨大批粮食至长江地区,短期内市价必会大幅下滑。”“不出两年,一旦盛世薯大面积栽植成功,粮食价格或将会跌至前所未有的低谷,那时诸位手中的余粮恐怕将大大贬值。” 林小风脸色肃穆,继续解说道:“关于结账问题,诸位不必过于担忧,欠款赖账之事在他处或偶有发生,但在本官治下,绝不会容忍此类现象出现。”项协宏稳坐席间,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深知老爷林小风向来精明强干,诚信为本,乃是阳曲县百姓公认的楷模。“此事本官将确保公开透明,与诸位签订正式契约,官府信誉胜过金银,工程成果交由百姓公评,如此安排,各位是否可以安心?”听到这番话后,人们议论纷纷,短暂的喧嚣过后,才逐渐安静下来,有人提问:“敢问林大人,究竟是什么重大项目?” 第11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面带微笑,从容回应:“此项目的详情暂时保密。” 紧接着,林小风抛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闭门竞标,名额有限,如有意愿参与,次日即可启动选拔流程。“人选决定权在于本官,人数适宜时立刻进行。”他又补充说,在坐的都是实力雄厚之人,寻常商人恐难以承受如此重大工程的压力。“还有何疑问吗?”这时,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应该是竞标而非竞拍吧?”尽管大家认为这只是林小风的一时口误,并未深究下去。 吴成佳听闻宣传海报上提及前东宫太傅亲授的儿童辅导课程,顿时心生向往,于是毫不犹豫率先报名参加。郭勋祺也毫不示弱,紧随其后表态,两人此举带动全场气氛愈发热烈,众人争相报名参加。林小风欣然接纳了大家的热情,示意项协宏详细记录报名顺序。吴成佳追问前三名是否真能得到辅导机会,林小风斩钉截铁地保证只要有可能,在处理公务之余定会倾尽全力教授。 然后,林小风话题陡转,恳请在座的富商们能在危难时刻施以援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同捐赠赈灾资金。众人一听,心头不禁一紧,刚才五千两银子的事尚未消化,此刻又提出募捐救灾。然而,当林小风首先捐出自己的一百两银子时,众人心头稍感宽慰,接着吴成佳等人也纷纷举手表示愿意捐献,金额逐渐累积起来。 捐款环节结束后,林小风对大家的慷慨表现表达了深深感谢。在他的内心深处,迅速估算此次筹集的资金总额接近十四万两,虽数额可观,但仍显不足,后续还需加倍努力。郭家和吴家两位家族代表贡献突出,早先接纳他们的决策显然明智之举。尽管地方灾情尚远,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筹集援助资金。 最后,林小风拱手行礼,致谢大家,并要求众人将捐献的银两全部交给项协宏统一管理。现场人士各自揣摩心思,有人暗自鄙视林小风借赈灾名义敛财,视其为贪腐官员;有人则钦佩郭、吴两家积极作为。然而,无论他人如何评价,林小风始终坦荡无私,一切按照既定步骤推进,面对前方漫长曲折的道路,他深知必须坚韧不拔,矢志不渝地前行。 ················································································· 次日晚间,月华如练,林小风披星戴月,身着官服,整装待发,准备自那装饰精美的画舫启航。李德贤紧随其后,手紧紧抓住林小风的袍摆一角,面上写满了愤懑与失望,他急切地抱怨:“你曾答应我在闲暇之际陪我一同探访花月楼,尽情享受人间烟火之乐,而今,本宫尚未尽享其中滋味!已在这舟船之上耗去了整整三日光阴,你知道这三天我是如何度过的吗?从清晨到深夜,替你处理那些繁冗复杂的公文琐事,印章、签名之事犹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今晚原打算至那花月会所一游,以化解心中郁结,何曾想你竟要离我而去!” 林小风凝视着李德贤此刻的模样,内心暗自感慨万分,近来由于连日来的宴会应酬和听曲赏乐之事络绎不绝,确实将衙门中许多细碎政务一股脑儿托付给了李德贤,旨在锤炼他的处世智慧。然而,临行在即,却被这位看似稳重实则童心未泯的大人物缠绕得无法轻易脱身。林小风长叹一声,对李德贤正色言道:“殿下,花月会所虽有无限风情,却终究是过眼烟云,容易使人沉溺其中,忘却大志向。欲成一番大事,必先从细微处着手,譬如可先行研读五百卷典籍,增广见闻。今日臣尚有一件关乎黎民百姓生死攸关的重要事务亟需解决,故不得不暂且割舍游乐之趣。” 李德贤闻此语,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声音陡然提高:“林大人何时变得如此苛刻!我只求一次游玩,听说那花月会所内上演的情感剧目精彩纷呈,刺激非凡,渴望亲自体验一下。你独自悠游自在,竟然不顾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林小风苦笑着反驳:“殿下有所误会了,我等此次前来实为办理国家要务,并非寻欢作乐。当前萦绕心头的是如何解救受困于苦难中的百姓,急需筹集赈灾物资。因此无暇顾及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此刻心里只有民生疾苦。” 李德贤听罢,脸色微变,讪讪地松开了手:“既然此事如此重要,那我也随你去见识一下。”显然,在过去几天的忙碌中,他积累了诸多压抑情绪。林小风看在眼里,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殿下若愿同行,请务必保持低调,紧随谢洪信身边,确保安全无虞。” 三人于是策马疾驰,直奔花月会所。李德贤刚下马便迫不及待地踏入会所大门。林小风紧跟在谢洪信身后,反复低语告诫:“再次强调,必须严密保护好郑公子,长江之地错综复杂,万万不可让太子陷入任何危险之中,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必须确保其安然无恙!”谢洪信疑惑地四下环顾:“太子在哪里?”林小风略带责备地说:“小郑便是太子!你常年陪伴左右,怎会不知晓?” 谢洪信听到这话,如同遭逢晴天霹雳,瞠目结舌,满脸震惊。林小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迟钝,又补充了一句:“听明白了吗?”谢洪信这才恍然大悟,贴近耳边低声询问:“少爷,是不是……”林小风心跳加速,严厉打断:“不要再提这些荒唐话,再有此类言论,必将受到惩罚!”尽管心中惊骇,但他还是坚定地步入了花月会所。 谢洪信留在原地,愣愣出神,摸着头自言自语:“世间之事果真如梦似幻,难以捉摸……”两人前后进入会所,各自怀抱忧虑与深思,一个交织着华丽盛宴与沉重赈灾重任的夜晚就此悄然展开序幕,一场关于责任与情感的较量即将在这个繁华之地上演。 林小风迈步踏入花月楼,一时之间,群英云集,座席无一空闲。李德贤深明世故,刻意避开了热闹的中心地带,选在角落一处静谧之位悄然落座,尽量避免引起过多关注。而林小风则以一种沉稳有力的步伐登上了舞台中央,他环视四周,高亢之声回荡:“本官来迟,诸位久候,致歉之余,今日盛事即刻开启!”台上新布置的场景别具匠心:四角各有一盏跳动烛火的蜡炬,将微光洒向四周;后方一面精巧铜镜映射出光线,犹如聚光灯聚焦全场焦点;中央一方雅致的小几上赫然摆放着一把木槌,平添了几分庄重仪式感。背景墙依旧覆以鲜亮夺目的红布,两侧侍女如雕塑般恭敬伫立,待林小风踱至小几之前,他轻挥衣袖,两位侍女立刻心领神会,默契地揭去了那层笼罩神秘气息的布幔。 布幔背后赫然显现一幅气势磅礴的长江城舆图,其规模宏大,让人瞠目结舌。林小风嗓音洪亮且坚定:“为尊重诸位宝贵时间,今日我们直入主题。这便是我长江城详尽的地图,今日所竞拍的各项工程,均与此息息相关。”他紧接着详述规则:“各位手中皆握有各自的号牌,每举一次牌面,便意味着加价百两白银。”语毕,他从几案下抽出一根修长竹棍,径直指向地图中轴线上的一条街道。侍女们闻声立即敏捷调整镜子角度,被指之处瞬间沐浴在明亮的烛光之下,鲜明可见。 “今日首场竞拍项目,乃是长江城主街全面翻修的大手笔。”言罢,台下众人一时陷入寂静,观众们无不面色困惑,目光齐刷刷聚焦到地图上的街道区域。吴成佳率先打破沉默,果断举起手中的号牌,掷地有声地喊出:“一千两!”郭勋祺听闻此言,不甘示弱,满腔愤慨中扬声回应:“一千一百两!”随后竞价之声接二连三,“一千二百两”、“一千三百两”,宛如潮水涌动,愈发激烈。 台下的商贾纷纷侧目相觑,心中疑云密布:原以为是公开招标,怎就变成了现场竞拍?不仅出资参与城市道路修缮,还要额外支付官府费用?原本传颂的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转眼间成了他人囊中之物,需付出万金代价?此举莫非欺人太甚? 不久,有人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毅然起身质问:“林大人,先前议定的可是竞标方式,何故临时变更为竞拍?”又有人激愤反驳:“替官府做事反遭损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林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此事绝对不能如此操作!” 面对众人的质疑与责难,林小风却泰然自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娓娓道来:“诸位不必急躁,请听本官详细说明。”他含笑轻轻点触那幅地图,语气从容不迫地说:“确实,从始至终都是采取竞拍形式,并未提及任何竞标之事。”这一番话犹如火上浇油,台下人群的目光如同烈焰炙烤,锋锐如刀刃,似乎欲将林小风吞噬殆尽。 然而,林小风胸有成竹,毫无惧色,继续陈述:“诸位皆是我商业界的精英翘楚,拍卖之物必然是价值不菲。虽然无法保证每一位参与竞拍者都能从中直接盈利,但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投入绝不会导致亏损。修路一事固然重要,但筹集资金的方式同样需要独具匠心。取得承揽修路资格的同时,其中蕴含的利益潜藏深厚,本官在此郑重承诺,这笔投资的潜在回报,必将远超诸位所付出的价格。各位眼光独到,定能洞察其中隐含的巨大商机。” 众人听到这般解说,眼神再次闪烁不定,各自揣摩这其中暗藏何种玄机。尽管疑窦丛生,却也不禁对林小风口中所描绘的附加价值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似乎一场充满未知与可能的游戏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林小风的这一席话语,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声钟鸣,在富贾们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他捕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修路之事,说到底,不过两个关键点:一是坚固耐久,二是平整无阻。诸位若能得此权柄,可在铺设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石上镌刻自家宣传图文,官府保证绝不横加干涉。无论是你家商号标识、世代传承的家训格言,还是精美绝伦的丹青画卷,皆可在这条街道上尽情展现。试问诸位,倘使整条大街都烙印着你们家族的印记,他人又如何与你等争锋?更为紧要的是,竞拍成功的商家将获得五十年内对这条道路的维护及管理特权。” 众人闻听此言,心头如波澜起伏,彼此间低语议论纷纷。原来这番举措竟使得一条普通的街道摇身一变成为商家私享的金字招牌,独步江湖的气势已然昭然若揭。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发问道:“林大人,我等虽身为商人,却也深知脸面尊严的重要性。怎可将自己的名号随意置于脚下任人踩踏?若是此事传扬开去,岂不是成了市井笑谈?再者,长江流域识字之人并不多见,此举又有何实际意义呢?”说话之人正是程魁晨,长江流域赫赫有名的大药材商,其药铺遍布四方。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满堂疑虑的面孔,最终停在程魁晨那尖削的脸庞上。面对质疑,林小风泰然自若,微微一笑回应:“程掌柜所忧虑的,乃是对传统观念的过分执着。诚然,世俗之人或许视招牌落地为不吉,但作为长远经营之道的智者,应当懂得审时度势,灵活应对变化。百姓日复一日行走在街头巷尾,何时会留意脚下的石板记载了哪家字号?其实他们并不关注这些琐碎细节,只在需要购药之时,便会记起程家药铺。如果这条街由张李两家修建,那么又有多少人会知晓高悬于程家店头的金字招牌呢?真正的商人,应学会适应时代变迁,既能承载美誉也能承受非议,唯独害怕的是无声无息地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程魁晨听完,不由得陷入沉思。台下商贾再次交头接耳,对林小风的远见卓识纷纷表示钦佩。吴成佳首先站出来喝彩道:“林大人此言振聋发聩,这翻修权舍我其谁!”郭勋祺不甘落后,愤然起身反驳:“话音未落便已定论,难道嗓门大就作数吗?”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周围的人赶紧上前调解。 林小风面容平静,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轻拍手掌平息纷扰,随后用木槌敲击桌面以恢复秩序。他语重心长地说:“切勿喧哗,真正的好物,当凭实力赢取。”接着,他针对程魁晨提出的关于不识字人群的论点进行了反驳:“实际上,不识字者大多属于贫苦阶层,对各位生意的影响实则有限。况且本官已经下令在城外设立学堂,十二岁以下孩童免费入学;对于成年人,亦有减免学费的学塾供百姓学习文化。你们手中的五十年道路维护期,其间不知会有多少孩童成长为通晓文墨的才俊,甚至走出举人、探花、榜眼乃至状元,届时他们行走在这条刻有你们名字的街道上。那时,若你们开设新的分店,当地官员和百姓由于曾受教化,自然会对你们产生深厚的情感纽带。经年累月,商铺遍布各地,一旦形成商会或财团,足以影响整个行业的走向,并有能力承担起无数人的福祉。到了那个时候,朝堂百官还会如何看待这样的商贾?必定无人再敢轻蔑商人,反而肃然起敬!” 听众被林小风这一席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打动,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林小风闭目仰首,发出一声悠长的感慨:“然而现状如何?商贾的地位仍旧未能得到应有的提升,纵然锦衣华服,白日里也不免收敛光芒,反观那些寒窗苦读的秀才,却能在社会上趾高气扬,受到尊重。这种境况,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我林小风出身商贾世家,深知其中艰辛不易。父母含辛茹苦抚养我成人,并让我接受教育。自幼我就明白,世间最勤奋付出、坚韧不拔的是什么人?答案是商贾!最具魅力的人又是何人?依然是商贾!因此,我立志长大后要改变商贾的社会地位。如今赋予诸位五十年的道路维护权,即便遭受朝廷万千责难,我也愿为了争取一个机会而抗争,这个机会究竟是什么呢?谁能告诉我答案?” 吴成佳反应敏捷,再度发声:“正商贾之名!”郭勋祺怒目相对,此刻全场商贾都被林小风的肺腑之言深深感动。一位朝廷官员竟然如此公开力挺商贾,直言欲为其正名,让人不禁涕泪交流,感慨万分。“林大人高风亮节!”人们异口同声赞美,内心激动不已。 林小风的话语犹如破冰之箭,深深射入座中商贾们心底那盘算精明的湖面。这些久经商场、饱尝世间冷暖的富贾们并非易于撼动之辈,激情澎湃的红潮在他们脸上短暂涌动后,迅速被深邃而审慎的表情取代。林大人所描绘的翻修道路并维护五十年的大计,所需资金如山,再加上官府征收的各项银两,足以令不少豪绅陷入倾家荡产的困境,此事断不可因一时热血沸腾而轻率决定。 林小风深知其中关窍,并未以空洞说教蒙蔽众人,而是用心勾勒一幅互惠共赢的美好蓝图,实实在在地为诸位商家提供利益共享的机会。尽管言辞间不乏激昂煽动之处,但他始终坚持商业的核心原则——共生互利。若不能助商家实现盈利,便与欺诈无异。他既同情灾民,也深知对待富商应公平合理,在借助他们之力的同时,务必保持平衡。作为一位正直君子,林小风行事磊落光明,怎会做出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 台下人群议论纷纷,林小风嘴角微扬,抬手示意。两侧侍女闻声走出,各自捧着盛满红薯制品的精美托盘,一一呈现在各人席前。林大人缓缓道来:“诸位,请品尝这京城传来的盛世薯种,亩产惊人,想必各位尚未有幸一品其独特美味。今日特命人精心制作,与众同享。凡有意参与竞拍者,每人皆可获赠红薯百斤。” “此物目前仅限皇庄种植,倘若诸位能率先引入栽植,不出两年定能让自家仓库堆金积玉。届时将储备粮食的资金转投市场扩展,岂非一举两得的上佳策略?”听罢此言,众人纷纷向他表示感谢,低头品味那甜而不腻、香醇糯滑的糖渍红薯,香气四溢,口感绝佳,实乃罕见的美食且产量颇丰,比起米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既能作为主食又适合作为佐餐佳品。 人群中突然有一名商人站起,低语询问林小风:“林大人,鄙人身家有限,恐怕无法与他人竞争道路建设权,不知是否仍能获得红薯赠予?”这话引起众多商贾的关注。林小风高声回应:“自然可以!我视诸位如同同舟共济的朋友!交易不成情谊在,本官早有声明,一切自愿参加,量力而行。不论结果如何,红薯一事,保证会派人送到各位家中。”听此言,众人无不心怀感激,齐声道谢。 林小风手持一根精致木棍指向地图上的另一处区域,劝导大家边享用美食边倾听他的计划:“诸位暂且静心细听,待充分了解后再做决策,以免错失良机。筑路所需的建材数量巨大,追求品质优良或独具匠心,势必要经营砖窑产业。请看此处,乃是官府特别划拨的二百亩专用园区,未来十年内免费供竞拍成功者使用。” “在这片园区内,你们可以兴办砖窑、瓷窑乃至木材厂等多元产业。虽然现时路况不佳,但官府承诺出资出力修建直达城中的道路。此外,已在城外另行规划地块,专用于建造工匠住宅区,全部免费提供。如果诸位能够精打细算,招募足够多的劳工,官府甚至考虑减免相应税赋,具体减免额度及标准,欢迎亲自到衙门详谈。” “至此,所有条件已尽数展现,敬请诸位慎重考虑,确认无疑之后再行竞拍!”这一系列优惠政策宛如浓墨重彩的一笔,虽林小风手中的实际支配财力有限,但凭借长江府广阔的地域资源,短期投入虽大,长远来看回报丰厚无比,足以触动在场每一位商人的敏感神经。此举打破常规,但在动荡的乱世之中,有时不得不变通规则以适应现实需求。 正如预想,听到如此优厚待遇,众人心头皆生涟漪,原本还在犹豫的人此刻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展示未来的那幅舆图。此时雇佣劳工的成本相对低廉,只需些许粮食就能吸引灾民踊跃加入,毕竟城外灾情严重,粮食买卖风险极高。如今有了盛世薯这样的高产作物,将来粮食的价值可能大幅下降,何不趁此机会用粮食换取劳动力,投资建街?这样一来,不仅能在五十年内让整条街道烙印上自家印记,还能拥有大片免费用地和潜在的税收优惠,大大降低了风险,也为今后业务转型提供了广阔空间。 林小风察觉时机恰到好处,宣布道:“诸位显然已经深思熟虑,竞拍即刻开始!”九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赫然标注在地图之上。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屏息敛气,喉头滚动,仿佛即将展开一场关乎自身命运的竞争赛跑。 竞拍过程进展顺利,短短时间内,九条街道的修建维护权悉数敲定,总计收入高达近五万两白银。未能竞拍成功的商人遗憾摇头,艳羡中标者的幸运,感慨机遇擦肩而过;而那些成功中标者则开始筹划如何调整现有业务布局,或者跨界发展,因为在同一街道上很难再寻觅新的竞争优势。中标之人,则满脸喜悦,彼此拱手祝贺,气氛热烈。 吴成佳与郭勋祺二人在第一条街道的竞价环节展开了激烈的比拼,最终郭勋祺以高昂的一万两白银夺得头筹。对此结果,林小风心中颇为满意,到场的二十多人中,真正具备承受能力的不过十数户,看来最大程度地实现了利益的最大化。然而对于那些未能竞拍成功者,仍然存在挖掘剩余价值的可能性。 林小风面带温暖的笑容,逐一恭贺中标者:“恭喜诸位成功竞得街道建设权,后续相关事宜还请至衙门详细洽谈。”他又转身安慰那些未能中标者:“不必失望,好戏并未落幕!发财的机会依然存在!” 林小风的言辞犹如石破天惊,那激昂之音在厅堂中回荡:“发财之路尚存无尽可能!”这话语甫一出口,满座之人仿佛被一股锐气唤醒,目光如聚光灯般齐齐投向了这位林大人。尽管那些刚刚中标道路修建权的商贾们面上洋溢着荣耀的光彩,但内心却已开始疲惫不堪,银两所剩已然不多,对于后续还需投入多少资金忐忑不安。 林小风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地扫过台下,高声喝令道:“速将今日珍宝抬至台上示众!”随着话音落下,角落里走出一名壮硕力士,他身后跟随两名精壮汉子,他们合力扛着一台造型独特、重若千钧的织布机,步履艰难而坚定,脸上写满了负重前行的坚韧与努力。当这台与众不同的织布机与普通的手摇单锭织布机并排摆放在台上时,众人皆是一脸困惑:区区寻常织布机何以如此郑重其事? 然而,席间不乏布业行家或成衣铺掌柜,见此场景纷纷离座起身,屏息凝神,仔细打量这台厚重且神秘的织布机。他们在机械构造上捕捉到了一丝非同凡响的气息,眼中闪过惊讶与好奇的火花。其他商人见状,再也不敢轻视眼前之物,亦纷纷聚焦目光,深知在这群雄逐鹿之地,行家的认可无人敢于轻易质疑。 其中一位深谙布业的商人站出来发问:“林大人,此织布机显然不同凡响,不知其价值究竟几何?”林小风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回应:“诸位果真眼光独到,能识得此机器的独特之处。我无需赘述,只简单揭示它的精妙所在。”他指向左边的织布机说:“这是市面上普遍存在的手摇单锭织布机。”再转向右侧介绍:“而这,则是我们府内工坊最新研发的脚踏五锭纺车,其效能远超一般织布器械。” 林小风挥手示意侍女进行现场演示,侍女踏上飞梭启动装置,新式织布机瞬间运作起来,穿梭往来之间速度惊人,令人目不暇接。围观者无不心生震撼,无论是否涉足纺织业,均被这一革新设备的巨大效能深深吸引。它能够同时驾驭五根线锭,工作效率翻倍有余,仅需一人操作便能抵七八名手工织布者的劳作之力,无疑是纺织行业的重大技术革新! 目睹这般情景,原本已经耗资巨大的商人们再次燃起了竞购的热情,深信只有获得这样高效的生产设备,才能在激烈的商业竞争中稳操胜券。实物展示不仅证实了新技术的有效性,而且让众人意识到一旦拥有此类高效设备,生产成本将会大幅度降低,即便是新开设的布庄也能迅速崛起,并确立竞争优势。 吴成佳因自家生意涉及布匹产业,急切地询问:“林大人,这神奇的织布机售价如何?只要有需要,我愿意全数购买!”他的意图明显,欲包揽所有新型织布机,复制工艺技术,抢占市场先机。 林小风手持木槌,稳稳掌控住场面:“诸位不必焦急,尚未说明交易规则。每台新式纺织机起拍价为一千两白银,此次共推出十台,目前接受预定,一个月内按照预定顺序交付,并由官府承诺提供后期维护服务。现在,请各位开始竞价。” 吴成佳迫不及待地喊出高价:“两千两黄金,我要全部买下这十台!”郭勋祺闻听此言,双目瞠圆,旋即站起来叫价:“两千一百两!”两人你来我往,竞价现场立刻陷入了白热化的争夺之中。 林小风面色肃然,重重挥动木锤敲击桌面,制止这场失控的竞争:“大家安静!竞拍之时,必须保持冷静有序,怎可如此失态行事!新式纺织机每次加价一百两白银,拍卖继续进行。” 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十台新型纺织机最终以平均每台三千两的价格成交,总计收益高达三万两白银。这些机器的成本主要集中在木材选取和匠人技艺上,皆由技艺卓越的老季亲手打造,实际附加成本微乎其微,实属一本万利的投资。 在林小风严格的纪律约束下,富商们各自归位,静待林大人的下一步指示。林小风再次举起木锤,宣布道:“接下来的拍卖,每台仍以一千两起拍,每次加价一百两,继续进行!”最终,在规范有序的程序下,剩余的拍卖项目顺利完成。 林小风心中暗自盘算,虽未曾料到众商家财力如此雄厚,但内心却暗喜不已。这次交易不仅是为长江府筹集了建设资金,更为商户们带来了产业升级的宝贵契机,真正实现了政府与民间共赢的局面。 ····················································· 两轮竞拍活动相继落幕,宾主尽欢颜,即便是未能在激烈争夺中胜出的商人,也因得到百斤红薯馈赠而心满意足。待众人散去,李德贤摩挲着颌下的胡须,试图舒缓那绷紧的肌肉,内心深处震撼于刚才拍卖现场的火爆氛围,更为商贾们为何如此热衷于接受林小风提出的条件感到不解与困惑。此时,林小风走下舞台,与李德贤并肩坐在一旁,他倚靠椅背,长叹一口气:“此番筹谋运作,真可谓费尽心思,非一日之功可成。既要洞悉人心、随机应变调整策略,又要善于煽动竞拍者的情绪,这般重任往后确实需要寻找合适之人来执行。” 稍作休息后,李德贤犹豫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虑,开口问道:“林大人仅凭片刻之间便筹集白银八万两,此举会不会是一种诓骗手段?”林小风闻听此言,瞠目结舌,严肃地反驳道:“殿下怎会有此误解?商业交易讲究的是诚信为本,互惠共赢,何来欺瞒一说?这应当视作合作共利、互惠互利的典范。”接着,他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深入剖析了“合作共赢”和“互惠互利”的深层内涵,尽管李德贤听后仍感疑惑重重。 李德贤忧虑地表示:“难道不怕商人因为修路之事操之过急,导致城市秩序陷入混乱吗?”对此,林小风镇定自若地回应:“初期或许会有一些杂乱无章的现象出现,但最终都将回归秩序井然。朝廷治理百姓犹如堵截洪水,对待商贾亦是同样的道理。起初商家可能在街道上大肆做广告,然而一旦民众对这种行为产生不满,便是竞争对手趁虚而入之时。彼时若是他们行事轻率,我等主张简约高雅,凭借口碑的力量击败对手。市场终究会顺应民心所向,随着时间推移进行自我调节,我们只需给予一定的耐心。现在最为紧迫的任务在于赈灾,其余琐碎事宜并不影响大局。” 林小风正色提醒道:“接下来有一项重任,必须由你亲自承担,殿下。”李德贤听罢,双眸瞬间亮了起来,满载期待之情:“这么说,我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了吗?”林小风微笑着回答:“当然有,只是希望你不要抱怨辛苦。城外还有大量受灾群众亟需安置,我会安排人手协助你,而你之前已有管理数千人的经验,今日我想问你是否有信心胜任数万人规模的管理工作?”李德贤闻言,豁然开朗,裂开嘴一笑,挺直腰板,信誓旦旦地保证:“请林大人放心,我定能不负所托,全力以赴!” ······························································ 京师之内,朝会之日,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铁青如石。学士蔡鹰扬俯身跪地,满堂文武官员面若寒冰,静默无声。近日传来的长江府及另两府之事犹如霹雳惊雷,令满朝上下愕然失色:皇帝竟在未与群臣商议的情况下独断专行,下令处理灾情,此举无疑使众人惶恐不安,朝廷是否会因此陷入一言堂的境地?如此一来,百官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次日拂晓,晨光初现之际,朝会上学士院率先发难,指出靖江帝在长江府等地遭遇严重灾害之时,却下旨大兴土木,实非体恤民情、仁德之举。蔡鹰扬愤懑不已,挺胸直谏:“微臣愿以死相谏,陛下此番所下之旨意未经内阁审议,草率至极,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以免伤透了百姓之心!”靖江帝闻听此言,内心涌动着无奈与哀愁,太子犯下的过错终究需要父皇承担,却又不能公开内情,他此刻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暗自决定待太子归来,定要严加惩处! 靖江帝环顾四周,眼神淡漠而冷峻,回应道:“朕之所颁诏书,虽未经内阁审阅,但朕金口玉言,岂可轻易更改?”蔡鹰扬昂首不屈,坚决反驳:“陛下,关乎民生国计的大事怎能不与众臣共商?如今灾区民众正饱受煎熬,此时若大规模兴工劳民伤财,岂不是火上浇油?一旦地方官吏以此苛政逼迫民众劳作,又无法保障足够的粮饷供给,恐怕将激起民变!故恳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蔡鹰扬此言一出,众学士纷纷附和,虽其他大臣尚未发言,但心中无不波澜起伏。 靖江帝脸色陡变,勃然大怒:“住嘴!蔡鹰扬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指责朕暴虐无道吗?”蔡鹰扬硬气答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忧虑若再继续下去,百姓将会遭受更大的困苦。朝廷虽已下令平抑物价、调配粮食,然而此刻大兴土木,无疑是多此一举。” 靖江帝面色铁青,一时哑口无言,片刻后挥手示意群臣起身,继而向户部尚书陆印生询问国库现存银两数目。陆印生战战兢兢回禀尚有五十万两白银,靖江帝紧接着追问能否满足各地需求以及已经发放了多少赈灾款,陆印生如实回答,直言现有银两远不足以支撑全国多地的需求,若全部批复,必将动摇国家全局稳定。靖江帝听罢,心如刀绞,深知内帑早已耗尽,难以应对更多开支。 靖江帝沉痛地说出实情:“朝廷目前面临的局面是三府之地急需巨量资金,林小风在京筹措资金的速度远超地方实际所需,彩票销量下滑,茶叶收入锐减,原本奏折中贴心建议不再出现,皆因林爱卿不在身边,如今诸位每日不是请求拨款便是质问,朕的内帑已然见底,如何还能应对天下繁杂事务?” 靖江帝长叹一声,解释为何要下令三府进行建设:“实乃财政捉襟见肘,即便有钱粮,调集物资亦需时日,而灾民等不及救援,只能借助官府力量,结合富户之力,推行以工代赈政策,让灾民自救,这乃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此乃迫不得已的决策,并非朕本意,只因诸多庸碌之人无力解决当前困境。” 群臣听到这里,均是一脸困惑与深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转变为对现实问题的担忧。蔡鹰扬则对以工代赈可能带来的潜在问题表示忧虑,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导致民怨沸腾。靖江帝苦笑回应:“天意难测,朕即代表天意行事。此事还需观察其效果,不必再做争论。” 白永元在此刻看破靖江帝内心的挣扎,站出来支持靖江帝的观点,并引古法救灾与以工代赈的实际效用进行对比,提出利用灾期劳动力成本低廉的优势,朝廷只需少量投入即可办成大事,同时利用民间力量便利,鼓励兴建土木实属明智之举。靖江帝闻听白永元的见解,面色稍显缓和,对其观点予以赞赏。 然而蔡鹰扬仍旧坚持己见,认为地方官员为了完成任务可能会滥用职权,而实际情况是粮食供给匮乏,强行征取只会引发豪绅反感,甚至有可能动摇国本。他再次请求靖江帝收回成命,强调当务之急应是尽快调控粮价。群臣对此纷纷表示赞同,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王景文接到小太监递来的密报,神色骤变。 王景文匆匆步履,疾如旋风般冲出那庄重森严的殿门,甫一抬眼间,瞥见了欧智勇那张被风尘覆盖的脸庞。他怒目圆睁,满腔愤慨化作一声霹雳般的喝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竟还有脸回来!怎不在外头死个干净!”欧智勇一瞧见他,慌忙从袖口抽出一封沉甸甸的书信,脸上哀戚交织,声音颤抖:“干爹,这是林大人特意让我转交于您的急件,其中所载之事万分紧急,一眼看去便知其非同小可。” 王景文听闻此言,仿佛猎豹扑食般迫不及待地夺过那封信函,手指粗犷地撕开封口,而后缓缓展开,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随着信中内容逐渐深入,他的脸色犹如浓墨泼洒在宣纸上一般愈来愈沉重,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无声无息地滑落,勾勒出岁月在他坚毅面庞上刻下的沟壑。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凝视着欧智勇,语速急促却掷地有声:“你快回去吧,我此刻身负要事,倘若有人问起,切勿多吐一字!”言罢,他身影再次化作一道疾风,飞快地折返殿内,径直来到靖江帝身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封承载着重重危机的信放在御案之上,压低嗓音禀告:“陛下,此乃林小风送来的密函,其内容之重大,足以颠覆乾坤!” 靖江帝一听,身躯微微一震,眼神犀利地抓过信件,开始仔细审阅。初阅第一纸时,眉头稍显舒缓,似是有所宽慰;待翻至第二页,心潮起伏不定,怒意正如同烧红的烙铁逐渐升温;直至揭开第三张信纸,一股无力感如巨浪拍岸般瞬间席卷而来,他不禁倚靠在龙椅上,长叹一声:“王景文,立即将信中内容公之于众,让朕身边的肱股重臣们悉数知晓,看看我靖江之地的官员究竟猖獗到了何种程度!这是林小风自长江畔传来的檄文,诸位务必洗耳恭听,用心揣摩!” 群臣闻此言,面色瞬息万变,齐刷刷的目光犹如万千箭矢般射向靖江帝,各自内心暗自思忖:长江沿岸必是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而王景文亦是一脸忧虑,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地想道,自己与太子共谋之事是否已然败露,若被陛下察觉,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靖江帝沉浸于对荀浏贪污案的深深思索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王景文诵读林小风信中戏谑开场白的声音,一时有些走神。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信纸,正准备开口纠正,却听到王景文念出那段调侃的言语:“敬爱的陛下,久违了,您近来身体康健否?臣身处异地,每日无不思念陛下的圣恩,以至于茶饭不思,悔恨难当……”群臣听闻如此不合时宜的话语,皆面色铁青,心中暗骂不止:林小风这个家伙,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能搅动风云,为何还不自行消失!而王景文竟然也在大殿之上读出这种话,真是昏聩至极! 靖江帝听闻这般轻浮的开场,勃然大怒,厉声喝止:“住嘴!王景文,朕让你诵读的是何等重要的文件?”王景文恍若雷劈电击,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信纸,心头五味杂陈,几乎热泪盈眶。 “哎呀!犯下如此低级错误,实乃林小风这厮所致!”王景文咬牙切齿,痛定思痛,为了振作精神,甚至忍痛咬破舌尖,随后匆忙翻到下一页,高亢激昂地朗读:“臣甫抵长江边陲,亲眼目睹的一幕幕令人义愤填膺。长江知府荀浏贪婪成性,滥用职权,借灾情敛财,罪行累累,证据确凿。百姓对其怨声载道,为平息民愤,臣已当众将其依法处决。” 群臣闻此噩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深知林小风善于逢迎,却未料到其言辞竟如此大胆直接,更让人瞠目的是,他竟敢擅自诛杀地方官吏,此种胆识和手段,纵使是白家那样的朝廷亲族也难以与之匹敌。 林小风在信中接着揭示,关于长江地区的粮荒问题,朝廷虽严令粮价不得上涨,然而现实中米铺狡猾异常,以各种名目诸如‘鞋金’、‘洗米金’等方式变相提高价格,使得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粮价涨跌本应遵循市场规律,如今朝廷诏令如同废纸一张,恳请朝中各位贤达另寻对策以应对。 王景文将第二页信函朗声诵读完毕,众臣如同被定格的画卷般陷入沉寂,各怀心事的脸庞上波澜起伏,映射出内心深处复杂而微妙的情感。震惊、恐惧与疑惑交织于他们眼眸之中,犹如一团团乱麻般缠绕难解。一封书信竟揭露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事实,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长江之地的腐败之风已渗透至骨髓,而林小风那雷霆手段与先前受弹劾之事相比,简直是轻若春风拂面,无足挂齿。此刻的大殿之内,弥漫着一种诡异且压抑的气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鬼魅幽灵在半空盘旋,尽管远在他乡,却能翻云覆雨地搅动朝堂风云,令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痛彻心扉的寒意。 正当王景文欲翻开下一页信纸继续诵读时,靖江帝陡然打断了他的动作:“够了,就念到此处。”接着他面向群臣询问,“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朕是否应坚持平抑粮价政策,或是暂时搁置各项大型工程?”话音甫落,白永元如离弦之箭般挺身而出,恭谨俯首奏道:“陛下,倘若林小风所述属实,我朝再强行平抑粮价实乃不智之举!微臣建议册封林小风为巡抚,赋予其临机决断之权!”陈曙光、李秋炎闻听此言后,亦快速跟进,两人一同跪拜附议。其余官员短暂犹豫之后,终究也纷纷点头赞同,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 遥想长江府邸内,林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肃清官场,那些地位在他之上者尽皆陨落,知府之名虽存,实则权力早已被林小风一手掌控。如今派遣新人赴任恐怕无法迅速适应当地错综复杂的局面,只会白白浪费时间。既然林小风以其高超手腕取得了实权,不如让他亲自去治理那一片狼藉之地,看谁能真正解决长江的危机! 蔡鹰扬此刻低伏于冰冷的地面,心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力感,刚才还口舌生花向皇帝陈述道理,如今却是颜面扫地。他看到白公此举,显然已是毫无遮掩地举荐亲信,但岂不知“举贤不避亲”背后更需秉持公正无私之道?巡抚一职本是朝廷临时差遣,林小风离京短短数月,便又获此重任,可见其回京重归中枢指日可待。蔡鹰扬内心哀叹不已,面色苍白,面对这股强大的政治洪流,只能选择沉默,无从反驳。 恰在这紧要关头,赵中展的声音犹如利剑破空,尖锐激昂:“陛下,微臣以为现在正是授予林大人巡抚职位的最佳时机!林大人铁血惩贪,深受长江百姓爱戴,凭借他的卓越才能,必能化解长江粮荒困境!”赵中展独立于众多学士之中,面容严肃庄重。周围之人愤恨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咒骂其为攀龙附凤的小人:“这个狗奴才,林小风还未现身,你就这般趋炎附势,真是丧失人格到了极点!” 然而,赵中展眼神坚毅,内心明镜般澄澈,深知依附林小风这一决定性力量,便可青云直上,享受荣华富贵,即便牺牲一些尊严也在所不惜。靖江帝静观台下百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拟旨,即刻任命林小风暂时代理长江巡抚一职,待他妥善处理完粮灾问题,再召回京师复原职。”随后对满殿群臣厉声训诫:“你们都给我在此长跪反思,究竟是朕判断失误,还是你们有所疏忽!待想清楚后再起身离去!”随着话语落下,靖江帝披着金黄的龙袍,衣袂飘舞,转身离开大殿。 ············································ 王景文的嘴角悄然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心中思绪万千:太子虽然并未直接插手此事,但无形中也为陛下挽回了一丝颜面,只是希望陛下稍后不会因此过于震怒。当靖江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王景文手中紧握着尚未读完的信纸,匆匆跟随着帝王的步伐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忧虑又有期待,世事变迁,人心叵测,究竟何为国之良策,何为家国未来,一切都在瞬息万变间愈发扑朔迷离。 两人步入庄重肃穆的乾清宫,靖江帝犹如一尊冷峻雕像般端坐于龙椅之上,那眼神犹如冰封万年的寒潭,直勾勾地锁定在王景文身上。王景文心有惧意,不敢与那锐利的目光对峙,只能战战兢兢地挺立在帝王面前,内心波澜起伏,惶恐至极。靖江帝威严之音回荡在大殿:“信函呈上。”王景文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份信纸,如捧珍宝般恭敬地将其置于御案中央。皇帝再次审视信件内容,脸色愈发阴沉凝重,瞬息之间雷霆震怒,声音掷地有声、疾言厉色:“荒谬绝伦!满篇尽是谄媚阿谀之辞,令人不堪入目,简直是令人作呕!”话音未落,他愤然将信纸折起,猛力投掷在旁边堆积如山的书册之中。 靖江帝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定格在王景文身上,语调中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漠然:“王公公,你随朕身边已有多少岁月了?”王景文心头忐忑不安,低头敛眉答道:“回禀陛下,自微臣侍奉您已有四十二载光阴。”听到此言,靖江帝微微动容,话语间带出一丝感慨:“四十多年的时光,你也老了啊。”但其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今日朝堂风波迭起,你却做出这般愚昧之举。朕将东厂要职托付于你,可你有何建树能展示于人前?”此番责问如同刺骨寒风直透王景文心底,他顿感心胆俱裂,急急忙忙扑倒在地,颤抖着嗓音哭诉认罪:“奴婢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请陛下降罪惩罚!”他连连叩首不止,额头上沁出了涔涔冷汗。靖江帝显然对此等表忠方式不以为然,厉声道:“行了!不必再跪!每次出事只知道磕头求饶,除了这你还懂得做什么?林小风初任巡监不久,便将长江贪腐案件查得水落石出,而你呢?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朕倒不如直接让林小风接手东厂事务算了!” 王景文绝望地仰视靖江帝,心中涌起酸楚苦涩:皇上早有提拔林小风之心,可是为何?难道仅仅因为林小风善察人心吗?我可是跟随皇上有整整四十年的忠仆啊! “陛下,请您给老奴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王景文再度悲痛欲绝地双膝重重跪下,哀恳的话语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靖江帝听罢,轻轻叹了口气,闭眼揉搓眉心,低沉而坚决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切记不能再犯。” 听到靖江帝给予的机会,王景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庆幸自己尚未完全失宠,皇上仍旧念及旧情。他感激涕零:“谢陛下恩赐!老奴永世不忘!” 靖江帝示意王景文起身,亲自拿起第三页信纸仔细研读,看过之后频频点头,赞赏之情溢于言表:“的确不凡,林爱卿确有一身真才实学。”信中列举了近百名狼狈为奸的官员名录,林小风只惩办首要之恶,此举既彰显公正无私,又为朝廷免去了诸多后患。靖江帝思忖片刻后下令:“取三府所奏拨银章奏本来!”王景文闻命即刻行动,不久便捧着一迭厚厚的奏章放在了御案之前。 靖江帝一页页翻阅奏章,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脸上终于浮现满意的微笑。王景文察言观色,小心谨慎地问道:“陛下是否遇上了什么喜事?”靖江帝略带笑意回应:“林爱卿果然是难得的人才。” “这些来自三府请求朝廷拨款赈济的奏章,以往纷繁不断,如今看来,在林小风查处荀浏之后,各府竟然没有再向朝廷索要分毫银两。”靖江帝颇为满意:“由此可以推断,林小风自有筹集财源之道,并未依赖朝廷的援助。” 此刻,靖江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王景文,冷冷地哼了一声。王景文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连忙低下头去,噤若寒蝉。靖江帝继续审读第三页信函,口中低低自语:“荀浏背后牵涉之人身份神秘,实属有趣。” 靖江帝抬起头,冷声质询:“此人竟在我眼皮底下隐藏如此之久,当真是耐人寻味。看来有人认为朕的剑还不够锋利。”于是下旨:“务必彻底调查此案,查明真相,并且命令各地镇守太监,在处理军政事务之余,民间舆情也必须迅速上报。” 待一切处置停当,靖江帝发现信纸背面还有内容,不禁嘴角含笑:“原来林爱卿已妥善安置灾民,行事颇有手腕。这所谓的灵活就业究竟是何含义?”他询问王景文,后者紧张得喉咙发干,思索一番后结结巴巴地回答:“奴婢猜想,或许是指那些无业可就、无所依靠的百姓吧。” 然而,靖江帝并未接受他的解释,反而厉声斥责:“住口!问你也属多余!林小风与你有何过节,你为何要如此揣测他的举措?”冷笑一声:“真是无用之人!”王景文瞬间面露尴尬之色,再也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只在一旁静默无声,等待接下来的命运裁决。 ····························································· 汉江王府巍峨壮观,府邸庭院之中,王爷面如深潭秋水般平静,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具硕大的西洋望远镜。他左旋右转,精心调校焦距,那模样如同匠人耐心雕琢稀世珍宝一般细致入微。在侧旁,管家与一名俏丽丫鬟静默侍立,恭敬得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正当王爷专心致志于望远镜之际,管家找准时机,在调整的间隙向其汇报府中各项大小事务。忽然,王爷的动作戛然而止,挺直腰身凝声问道:“荀浏已丧命,此事当真?”管家迅速回应:“千真万确,王爷,那荀浏身后之事该如何料理?”王爷听后淡然一笑,语气轻描淡写:“此等无足轻重之人,草草掩埋便好。”他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荀浏这愚钝之辈,竟以为本王对他宠爱有加,殊不知本王早已警示他勿要招惹林小风,结果还是自取灭亡。” 王爷步履悠闲地步入宽敞明亮的厅堂,一边走还一边用手帕仔细擦拭双手,同时不忘告诫:“处理善后事宜务必周密详尽,不可露出丝毫破绽,最近关于私盐买卖之事,须暂时收敛,不宜再有任何冲动之举。”管家犹豫着问起:“阳曲县购盐的事宜……”王爷果断决定:“继续交易并无妨,与阳曲县的买卖仍可照常进行。”品茗间,王爷语速徐徐:“如今林小风已成长为一位难缠的角色,待他回京之时,本王倒想亲自会会他。”接着又吩咐道:“记得届时替本王向他发出邀请。”随后补充:“之前擒获的那个阳曲县探子,放了吧。” 闻听此言,管家面露迟疑:“王爷,是否应当释放那个探子?”王爷目光陡然变得冷峻,缓缓质询:“你擅自对他动刑了吗?”管家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惶恐不安地回答:“奴才不敢,未曾得到王爷指令,怎敢擅自行使刑罚。”王爷听罢微微点头:“既然从他口中未能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那就将其释放吧。”他又补充说:“林小风此人睚眦必报且极护短,早晚他会成为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你们千万不可轻易触怒于他。” 王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林小风不在京城的日子里,这座城仿佛少了几分热闹。本王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其面对面较量一番。”他询问近日京城有何新鲜事,管家小心翼翼答道:“禀王爷,近来京城并无特别的新鲜事情发生。”就在这时,丫鬟春香插话进来:“王爷,奴婢这里有一桩趣事禀告。”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示意她说出来听听。 只见春香犹如献宝般从袖口抽出一张纸片,满目期待地看着王爷,欢快地说:“今日奴婢买了一张状元签,竟然中了头彩!”然而,王爷的好奇并未持续多久,他转向春香,虽然语气平和却暗藏威严:“春香,你跟随本王有多少年了?”春香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战战兢兢地回答:“五年了,王爷。” 王爷缓步走到春香身边,一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斩下她的手。”话语刚落,管家瞬间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烁寒光的短刀,动作快如疾风闪电,一刀斩向春香紧握彩票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臂应声落地,鲜血如泉涌出。春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失去的手臂,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剧痛就如同海浪般席卷全身,令她重重摔倒在地,痛苦地尖叫起来:“王爷为何如此?疼煞我也!” 顷刻间,春香的衣裙被血迹染红,她在血泊中痛苦挣扎。而王爷面色依旧冷漠,眼神漠然地注视这一切,继而轻叹一声:“五年光阴,你伴随本王左右,难道还不明白本王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愚蠢无知的行为吗?身处王府却做出这样的蠢事,岂非视本王为无物?”春香此刻已然无力回应,哀嚎过后昏厥过去,那只紧紧握住彩票的断臂仍在流血不止。 王爷低头瞥了一眼那惨烈的场景,淡淡下令:“将她一起安葬,并迅速清理此处。”管家领命,恭敬地回应:“遵命,王爷。”刹那间,整个王府内只剩下肃杀的寂静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血腥气息,那场景如同一幅无声而又残酷的画卷。 ················································ 百花楼中,陆玄芯独坐闺房之内,身畔石榴姐侍立,手中捧着一迭刚出炉的诗词,墨香四溢,口中絮絮叨叨。 “玄芯姑娘啊,这门外那些风流才子对你的倾慕犹如群蜂采蜜,你又何故紧闭心扉,拒之门外?不过是些应酬场面,何苦这般固执呢?”石榴姐边说边将那迭承载众多情思的诗词递至陆玄芯面前,“你看这些诗篇,字句间皆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以前你不是也曾沉浸于诗文之中,乐此不疲吗?” 陆玄芯的目光扫过那一迭诗词,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无奈与鄙夷,心中却暗自盘算:自从读了林小风寄来的信函之后,再看其他人的词句就仿佛尝到了酸涩的葡萄,难以下咽。林小风笔下的文字仿若被赋予了魔力,一日不见其新作,便如失去了魂魄般空虚;而每览一次他的诗句,情感世界里五味杂陈,矛盾重重。尤为让她煎熬的是,林小风此刻身处远方,久无音讯,这让陆玄芯焦虑万分。 “石榴姐,我实难忍受这些平庸之作,请收回它们,不要再让我为此分神。”听罢陆玄芯的话语,石榴姐眉头微蹙:“姑娘何须如此执着?那些公子哥儿个个诚挚一片,只为博得你的一丝垂青。” “难道姑娘最近突然对诗词产生了厌倦之情?”石榴姐眼波流转,试探性地笑道:“我明白了,怕是因为林大人的诗词太过超凡脱俗,寻常的诗词已经难以触动姑娘的心弦了吧?” 陆玄芯闻此言,眼角微微跳动,她旋即起身从柜中取出一沓信纸递给石榴姐:“你且看看林大人所写诗词。” 石榴姐接过信纸,略略浏览了几行,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哎呀!这是什么粗俗不堪的文字!我在这花柳之地见识无数,还未见过如此拙劣的诗句,就是乡间的村童稚子,恐怕也能写出比这更上一层的作品。” 石榴姐厌恶地把信纸摔在地上,陆玄芯慌忙俯身捡拾。看着陆玄芯的动作,石榴姐不解地追问:“姑娘该不会真的喜欢这种水准的诗词吧?” 陆玄芯脸颊泛起一抹羞红,默默转身将信纸重新放入柜中,心底默默地忖度:“谈不上喜欢,只是每日研读他的文字,似乎思绪已经被潜移默化。” 石榴姐见陆玄芯并未正面回应,不禁发出一声哀婉叹息:“唉,林大人已然离去,连谢洪信也远走他乡,归期未定。在我看来,我也应当随他而去才是。等到洪信哥回来,我一定要让他为我赎身脱离这个烟花之地。” “那林大人倒也真是个人物,竟能让谢洪信这样的汉子甘愿追随,想必跟着他也必有他的过人之处。”陆玄芯哑然失笑,反问石榴姐:“那五大三粗、莽撞直率的谢洪信有何可取之处?再说你自己明明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赎身,为何非得等男人来赎?” 石榴姐狡猾一笑,眉宇之间尽显智慧和机敏:“洪信哥哪里仅仅是表面的粗犷那么简单,他是男儿中的猛虎,你年纪尚轻,自然无法领略其中深意。我们女子嘛,总讲究一些形式和仪式感,自己赎身跟男子为女子赎身,其中的情感寄托岂能相提并论?如果洪信哥愿意替我赎身,那便是对我有意的表现。” “倘若洪信哥真能为我赎身自由,你说他会娶我吗?爱情来得如此突兀,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呢,嘿嘿……”面对石榴姐这一番似真似幻的设想,陆玄芯选择了沉默以对,内心却犹如江河翻涌,思索着各自命运的走向和归宿。 ········································································· 近日,长江府内兴筑之事如火如荼,工地之上喧嚣沸腾,一派繁忙景象。然而,在这繁杂的尘世之外,林小风却悠然自处于公房之内,每日以佳肴美馔滋养心神,他手指轻轻一点,凡有片刻闲暇之人即刻被他调遣至各处劳碌奔波。在工地上,众人汗流浃背、疲于奔命,其中尤为显眼的是李德贤,这位储君的身影穿梭于城内外,忙碌得如同一只被疾鞭催促的陀螺,若非熟知他俩的人,几乎会误以为林小风将李德贤视为手中可随意驱策的工具。然而,林小风对此并无丝毫愧疚之意,他的内心深处沉淀着前世职场郁结之气,此生化为一种信念:人的幸福在于有所作为,有所价值,被人所需便是价值展现的时刻。因此,他日复一日地指挥众人忙碌不息,自诩为播撒幸福种子的信使。尤其是对李德贤而言,虽身处皇宫饱读诗书,却无施展抱负之地,正当青春年少,本当是驰骋疆场或耕作田园的好时光,无奈身为太子,本应无忧无虑的生活反而成了禁锢其内心的枷锁,令他内心饱受煎熬。幸而林小风适时出现,替他排忧解难,助力他在困顿中磨砺意志,促进身心健康的成长。 尽管表面上看去林小风似乎置身事外,悠哉度日,实则他暗中并未虚掷光阴。在那看似宁静的公房一角,他正在默默研习并创新技术。时下,季老匠人凭借精湛的阳曲工艺技艺名噪一时,引得各方豪绅争相聘请,希冀通过他的巧手打造能够提升效率的新器具。林小风心中微澜荡漾:“他人窃取我穿越时空带来的智慧成果而成名,我岂能无所建树?否则后人定会视我为庸碌无为之辈!”于是,他决定也要有所发明创造。 此刻,林小风正潜心钻研一件神秘物件,恰逢李德贤顶着满面风尘匆匆返回,尽管疲惫不堪,但眼神依旧熠熠生辉。见林小风在墙壁上摆弄什么,李德贤大声问道:“林兄,你这是在琢磨何等神奇之物?”林小风闻声转过身来,先是对李德贤表示关切:“殿下辛苦了,第二批工匠调度之事进展如何?”随后又解释道:“此事已然基本安顿妥当,记者们也在积极配合。你看墙上挂着的那个瓷杯,有何感想?”林小风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笑意:“此乃稀罕之物,非同寻常。” 林小风引领李德贤进入另一间密室,指着悬挂在墙上的那只瓷杯说:“请殿下仔细观察!”李德贤一脸困惑:“不过是一只连着绳索的杯子,究竟有何用途?”林小风神情庄重地介绍:“此乃电话也!殿下手握此杯,对着杯口说话,我在另一头就能听见。”李德贤瞠目结舌:“果真如此神奇的话,为何近在咫尺还需这般装置?直接对话岂不是更方便?” 林小风微微蹙眉:“嘈杂环境下大声言语多有不便,还请殿下贴近杯口低语,我在对面即可清晰听见。”李德贤遵照其言,待林小风移步至另一边拿起杯子呼唤:“喂喂喂,能否听清我说话?”李德贤回应:“听得清楚,但这玩意儿好像多余。”林小风耐心引导:“再试一次,请拉紧绳索,用心感受。”李德贤虽然疑惑不解,但仍按部就班操作,这次终于有了新的体验和领悟。 林小风走过来询问李德贤使用效果,李德贤握着手中的瓷杯,惊讶之余仍对其实际效用持保留态度:“的确新奇,只是不知它有何实用价值。如果这绳子长到百丈还能传声,那才叫真了不起。”林小风胸有成竹地回答:“目前尚未达到那种境地,然而……” 察觉到李德贤有些不耐烦,林小风尴尬一笑,解释道:“咳咳,殿下勿急,这可是电话,由我林小风所创!”李德贤满腹疑问:“即便如此,它到底有何意义所在?”林小风诚挚地解释:“恳请殿下回宫后告知史官,明确记载电话乃林小风所发明,并将其载入史册。”李德贤听罢更为愕然,仿佛觉得自己被戏弄一般,犹豫地说:“此物既无明显作用,且为何唤作电话?电难道不是天空中雷鸣闪电的现象吗?” 第11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面色凝重起来:“臣之所以命名为电话,意在彰显穿越者的荣耀,望历史铭记,林小风将成为电话这一伟大发明的鼻祖。将来子孙后代如有困难,仅凭电话鼻祖这一名号也可保衣食无忧。殿下如今或许未能预见其深远影响。”说着,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写满了字迹与草图的炭笔稿纸,上面详尽阐述了电话的工作原理和使用方式,甚至还绘制了一幅简易拨盘电话示意图。 李德贤接过那张图纸,对照实物看着上面纷繁复杂的图案以及两个杯子之间的绳索连线,愈发感到迷惑,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收好,答应道:“好吧,我会记住的。”随后提及灾民生活的艰辛问题:“最近灾民们的饮食条件恶劣,劳动强度极大,鸡鸣破晓就开始劳作直至深夜方休,长久下去恐有意外发生,是否应当召集商人们要求他们增加灾民的休息时间?” 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骤变,意识到自己对商人们苛待灾民之事疏忽已久,亟需调整策略。“此事我已留意许久,今日务必集结所有商人,勒令他们改善工人待遇,严格执行上下工时间,每七日至少保证一天的休息日。”他又请求李德贤代为了解工人的真实诉求,李德贤嘟囔着:“每七天才休息一天,比我们这些跑腿的记者还要‘奢侈’,他们还有垫子睡、有女子陪伴、有鸡蛋汤喝。”虽然嘴上抱怨,但他还是准备离去处理事务。 林小风急忙留住李德贤:“殿下请稍留片刻,尚有一些未决之事需要商议。现下诸多工程均已启动,急需派遣记者前往其他两府宣传长江模式,倘若只有我们长江府救灾成效显著,一旦消息传开,其他两府的灾民必定纷纷涌入,长江之地狭小,恐怕难以承受更多流民涌入的压力。故此,请殿下安排记者传播这一治理方案。”李德贤点头同意,承诺尽快办理相关事宜。 ························································· 城郭之外,工地如烈火烹油般热闹非凡,林小风大人果断开恩,将大片荒芜之地划拨出来,着手建造起了一排排宿舍,为的是妥善安顿那些因灾祸流离失所的百姓。这些建筑群被划分成了【祥和家园】、【明日嘉园】与【文明小区】三个区域,这三个充满温情与希望的名字,无不是林小风大人的深思熟虑之作,寓含着对民生疾苦的深深关怀。 城墙之外,那座风雨不倒的施粥棚依旧挺立,众多尚未得安置的灾黎们在此聚集,其中便有一位名叫王老六的老者,他是爱国教的虔诚信徒,年逾半百,黝黑的脸庞如同岁月雕刻的地图,瘦削的身躯在生活的重压之下显得更为单薄。林小风大人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之后,次日教会解散,教主许下了让信众走向美好生活的誓言。而林大人言出必行,以雷霆手段荡涤贪腐,自此以后,粥棚中的稀粥日渐浓稠,并且增添了营养丰富的黄糜,香气四溢,引人垂涎。随着官府一声令下,在城外开始招募大量民工,一场浩大的建筑热潮随之掀起。无数熟悉的面孔换上了崭新的衣裳,他们满面春风地步入新建的木屋,而王老六身上的破旧裤子却已破烂不堪,薄到几乎能透过阳光,七八年来未曾添置新衣,相比之下更显凄凉。 如今,王老六的心中犹如波涛翻滚,因为他被列入了第三批即将入住新建木屋的灾民名单之中。城墙脚下,一位少年稳稳地站在木质高台上,手持喇叭,嗓音宏亮如铜钟敲响,他便是郑公子,平日里乐于助人,常带着鸡蛋等食物去粥棚救济灾民,他的出现总预示着一顿难得的美餐。当郑公子的声音响起,宣布每个人都有机会有序入住新房时,王老六内心激动不已,身体颤抖,仿佛此刻林大人的承诺即将兑现,自己也将由此踏上改变命运的道路。 终于轮到了王老六,他屏息凝神听着郑公子的话:“乡亲们,莫急躁,人人皆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这是你们翻身的机会,只要按照秩序排队,一切都会有。”王老六心情澎湃,颤颤巍巍地向前挪步。 在书吏面前,他逐一报出了自己的姓名、籍贯、年龄以及擅长的手艺,只见书吏飞速地在一块木牌上刻字,并交给他作为凭证,随后指引他加入进城的队伍。守卫人员仔细核对过每块木牌后,人群井然有序地进入了城内。王老六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第一次走出熟悉的乡村土地,眼前是繁华都市的景象,让他感到既新奇又陌生。 不久后,王老六跟随队伍来到了一座奇特的建筑前,那里的烟囱不断喷吐着滚滚白烟,院落堆满了煤炭,屋顶挂着一面硕大的招牌,赫然写着四个醒目大字——【大众浴池】。面对此景,王老六疑惑不解,心中涌动不安。这时领队的小吏大声解释道:“大家安静排队,这里是澡堂子,衣物会有专人保管。” 王老六依言行事,依次登记领取木牌,随后被引领进了澡堂之内。他惊讶地发现浴室内部设施完备,众人按照指示脱去衣物放入格子架,挂起手中的木牌后步入浴室。对于王老六来说,上次洗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久远得无法追溯。此刻,他怀揣着新鲜感踏入浴室内,两方宽敞的大水池映入眼帘,旁边摆放着十几张木桌和一些小木桶,还有数名工作人员忙碌其间。 小吏再次向众人讲解流程:“各位请按顺序脱衣沐浴,把牌子挂在手上,然后进入池中洗涤。”王老六小心翼翼地褪去满身陈旧衣物,一步步踏入水中。初接触池水,他觉得水质浑浊并有些杂物漂浮,不禁心生不适。他转头询问身边的人:“这水能洗吗?”一位起初不耐烦的男子回答:“怎么就不能洗?别太讲究!”可当他看清池水状况时,也惊呼了一声:“哎呀,确实不太好!稍等一下!”于是他拿起长柄细网兜迅速清理池中的杂质,直到水质清澈了许多才示意王老六可以进池沐浴。 王老六终于沉入了温暖的池水之中,疲惫的身体似乎在温润的水中慢慢舒展开来。暖洋洋的水波轻柔抚慰着他的肌肤,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多年来积聚的疲倦与伤痛似乎随着这一声叹息化作雾气升腾消散。其他等待的人们也相继下池,各自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享受中,然而池水很快又变得混浊起来。 正当人们沉浸在久违的沐浴之乐中,室外传来了催促之声:“时间差不多了,热水有限,后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呢。喂,那位正在搓澡的朋友,抓紧时间上来让我帮你搓吧!”王老六听闻此言,尴尬地停止搓洗,顺从地爬出了池子。木桌边的工作人员向他招手,核实了木牌信息准确无误后,对他说:“躺下吧,我帮你好好搓个澡,搓完用木桶冲洗干净就可以离开了。”王老六听罢,老实巴交地躺在了桌上。 搓澡师傅一接触到王老六的皮肤,不由得惊叹:“哎呀我的娘诶,这泥巴厚得都可以种菜了!老哥你到底有多久没洗澡了?”王老六满脸羞愧,嗫嚅答道:“大概……大概前年的时候洗过一次。”搓澡师傅哈哈一笑,豪爽地说:“哈哈,我就喜欢这种挑战,搓起来才够带劲儿!放心,我保证给你搓得干干净净!” 在搓澡师傅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搓洗之后,王老六的肌肤焕发出健康的红润色泽,他简单冲洗后走出浴池。甫一踏出那潮湿热气弥漫的澡堂门槛,顿觉自己轻盈得仿佛卸下了几担重负,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飘逸。随后而来的沐浴者们亦纷纷洗净了满身污垢,他们齐聚更衣室内,赤诚相对,彼此间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谁也不愿急于穿上那些破旧不堪、布满岁月痕迹的旧衣服。人人袒露真我,内心涌动着一种难言的尴尬与羞涩。 短暂的静默之后,人群中终于有人打破沉寂:“听说有新裤子发给咱们,这消息属实吗?”另一人立刻回应道:“没错,我也听说过这事,不过不知现在是否还能领到。”此话一出,众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坐在人群中的王老六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对未知的命运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名男子怀抱一大摞衣物走进更衣室,大声喊道:“新衣服来啦!大伙儿让个地方,我好放下!”在场的人见状,眼中顿时闪烁起惊喜之光,迅速向两边退去,为即将发放的新衣物腾出一片空地。小吏费力将衣物堆放在长椅上,一边喘息一边高声道:“新衣裤已经到了,大家快点更换。如果你们还想保留旧衣服,可以自行带走;如果不想要,我们会帮忙处理掉。先赶紧换上新衣遮体,免得光溜溜的样子让人看了不舒服,一会儿还有新鞋要发给大家,换好衣服后暂时不要离开,所有事情都会有统一安排。” 听到这话,王老六的眼中瞬间亮起了惊奇的火花,急切地问道:“原本只听说发裤子,没想到竟然是一整套的新衣服!”小吏挥手示意解释:“刚开始确实计划只发裤子,但林大人觉得这样做不够体贴,所以今天决定改发全套新衣。”这番话音刚落,室内的人们感动不已,齐刷刷地跪下叩头,感激涕零地高呼:“感谢林大人的恩德!林大人真是难得的好官啊!”小吏见状不禁有些焦急,劝慰他们:“各位无需在此处哭泣,林大人听不见你们的声音。若真心感恩,不如在街头巷尾宣扬他的善举更为实际。” 于是,王老六满怀欣喜地起身,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崭新的衣裤。众人相互打量着对方身上新鲜出炉的新装,发现衣裤上赫然印着各种花哨的文字和图案,诸如【程记药铺】、特售龙虎壮气散、强肾健体、靖江真男人等字样,甚至连地址都标注得详详细细。大家无不感叹:“这新衣不仅样式美观,字迹工整娟秀,可见林大人对百姓生活的细心关怀!”又有议论纷纷:“这般精良的衣服配上鞋子,花费肯定不少,我们许多人已经多年未曾享受过穿新衣的待遇了。” 王老六听着周围人的交谈,眼角竟泛起湿润,忍不住轻轻揉了揉眼睛。很快,新鞋子也被送至更衣室,同样装饰着各类字样。对于这些淳朴的乡民而言,任何带有文字的东西都是无比珍贵的。众人穿戴整齐,一部分选择舍弃陪伴已久的破烂旧衣,因为他们深知林大人说到做到,尚未做工就已赠予新装,足见其真诚可贵。然而,也有部分人对旧物依依不舍,坚持将其带走作为纪念。 在小吏的带领下,众人离开了澡堂,前往另一个指定地点。那里只有几张简陋的桌案,几位忙碌的书吏身后堆积如山的是木板。王老六满心好奇地重新排队等待。轮到他时,小吏仔细核对了他手中的木牌内容,然后从背后抽出一块木板,用粗大的毛笔蘸墨挥毫,在上面写下两个醒目的大字——【力工】,并将木板递给了王老六,告知:“拿着这块刻有【力工】二字的木板进城找活儿干,随便找个墙角蹲守,就有机会赚取生活费用。” 王老六接过写有【力工】二字的木板,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疑惑这两个字如何能帮助他改善生活。鼓起勇气,他询问小吏:“大人,这两个字具体是什么意思?能否给我解释一下?”小吏略显尴尬地回答:“你不必深究含义,只需明白它有用即可。上面指示,只要持有这个木板,你就有可能找到赚钱的机会。” 就在王老六提问的同时,另一位民众的手牌被书写上【泥瓦匠】三字,王老六看到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想三个字或许比两个字更能带来更多的收入。于是追问道:“为什么他的是三个字,而我只有两个字?能不能帮我多写两个字?”小吏看着他一脸认真,笑着答应了他的请求:“倒是个有趣的问题。好吧,我就帮你加上两个字。” 小吏提起毛笔,在木板上添加了【精品】二字,变为【精品力工】四字。王老六满意地接过加了字的木板,连声道谢。他在城内闲逛了一段时间,发现许多和他一样身穿新衣、手持类似木牌的人群聚在街头巷尾,各自寻找生计。王老六效仿他们,寻了个热闹的地方,倚墙坐下,手中紧握着木牌,静静地期盼着发财的机会降临。 正当这时,一位身着华服、派头十足的贵人在街头高声招募平整街道的劳工。周围的“工友”们争先恐后地上前自荐。张管家穿梭于人群中,忽然瞥见王老六手持的【精品力工】木牌,不禁眼前一亮,疾步走到他跟前询问:“精品力工,倒是挺特别的名字,你有什么特殊技能吗?”王老六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张管家,反问:“精品是什么意思?”张管家笑答:“就是问你能胜任什么样的工作水平。”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王老六心头燃起一团希望的火焰,似乎看到了一条通往财富的道路,他挺胸抬头,自信满满地回答:“我不吃饭也能抵得上一头牛的力气,吃饱饭更是能顶三头牛!”张管家听罢哑然失笑:“想不到你身材瘦削,年纪虽不小,却有着如此惊人的力气!”接着,他向众人宣布:“我们吴府这次需要大量劳动力,你们全都被招录了!” 王老六舔了舔嘴唇,满眼期待地追问:“进了吴府做事,真的能够赚钱致富吗?”面对这样的问题,张管家早已司空见惯,微笑着回应:“现在还不能打包票说一定能发财,你看现在哪一家不是都在辛苦打拼呢?但只要你努力工作,将来一定有机会翻身做主,你安心在我吴府干活吧!”王老六听后欣然点头同意:“好的,我会尽全力做好工作的!”从此,王老六便开始了他在吴府的新生活,尽管未来的道路尚不明朗,但他带着满满的希望和信心,踏上了新的征途。 ····································································· 王老六怀揣着满腹希冀,随同大伙儿跟随着张管家的引领继续前行。他们步入了一座繁华富丽的宅邸之内,只见人潮涌动、摩肩接踵,长长的队伍犹如长龙蜿蜒。王老六踮起脚尖,费力地探头向内张望,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在那堆积如山的新衣堆前,众人正秩序井然地领取衣物,如同领受一份意外之喜。心中一阵波澜起伏,他疑惑不已,难道刚刚才穿上的新衣裳,在这短短时间里竟还能再领一套?正当他在惊讶与困惑中徘徊时,张管家声若洪钟地发布了一道命令:“各位在此处更换衣服,并且从今往后,你们身上的任何旧服都不准再穿着!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劳作之中,都必须身穿我吴府发放的服饰,大家都明白了吗?”听到此话,工人们顿时欢声雷动,齐声回应:“明白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还未正式开始做工便已两度获得新装,仿佛预示着未来生活将要翻开新篇章,财富的好运似乎已在眼前。 人群忙乱而有序地换上了印有吴家字号的新衣裤,尽管这些衣物上同样布满了各种商业广告,然而此刻工人并无暇顾及,只是沉浸在新衣带来的温暖与喜悦中。王老六换完衣服后,心头闪过一丝疑问,遂挺胸昂首大声问道:“老爷,我们做工究竟能赚到多少工钱呢?”张管家闻听此言,微微拧紧眉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回答:“初来乍到的一段时间是试用期,这段时间只提供每日两餐饱食,如果表现优秀能够被留用,那么第二个月将会补发第一月的工钱,具体数额则根据个人的工作能力和表现来定。” 众人心中各自盘算着,虽然暂时只有温饱为酬,但对比过去忍饥挨饿的日子,如今的情形无疑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身上已经披挂了两套崭新的行头,实在是难得的好运。张管家进一步解释:“倘若试用期内未能通过考核,则不发放任何薪资,并需归还所领取的衣物,希望大家能珍惜这份机会,妥善保管。”说罢,他挥手示意众人跟随:“现在我们就去宿舍区,那里将是你们今后的住处!”说完,张管家当先一步迈开步伐,身后一大群工人浩浩荡荡尾随其后。 不久,他们来到城郊一片开阔之地,这里远离喧嚣,却弥漫着一种朴实而宁静的气息。王老六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归属感,仿佛前方有一个遮风避雨、安身立命之所正在等待着他。果然,张管家带领大家直奔一个名为“明日嘉园”的地方,此处由官府衙役严密把守。见张管家一行到来,衙役立刻上前拦下询问:“何方人士,速速报上名号!”张管家满脸堆笑回应:“皆是吴家之人,请大人安排一下…”说着,他欲以银两疏通,不料衙役面色严肃,不动声色地拒绝,并低声警告:“勿急躁行事,不要害我也遭殃!”张管家尴尬地收回手,谦逊地道:“那就麻烦官差大人了。” 衙役冷峻地点点头,引导吴家工人们进入明日嘉园。他们停在了一扇挂着【吴府丙三号】木牌的宿舍门前。衙役推开柴扉,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宿舍内部的简朴景象。这里的宿舍采用大通铺设计,上下层迭,足以容纳几十人居住,构造简单粗犷,显然是为了迅速搭建而成,根基并不稳固,与其说是房屋,倒更像是一座放大的木质储物箱,仅设有门窗作为遮挡,面对风雨和自然灾害恐怕难以为继。然而在王老六眼中,这片栖息之地已足够珍贵,因为他终于告别了流浪生涯,拥有了自己的落脚点。 衙役宣布:“自今日起,你们就在这里居住。稍后会有专人前来登记身份信息并制作名牌,务必妥善保管。每个人都会配有一份被褥,床底备有脸盆、皂角与毛巾等日常用品,自行分配使用。墙面上有简易隔板可用于存放个人物品,请各自安置妥当。另外,墙边有个类似澡堂的小门,待你们有钱时可以购买锁具确保安全。”随后,衙役指向一张详尽的地图,逐一解说:“小区内设施一应俱全,商铺售卖各类平价生活必需品;笑脸图标代表调解室,区内严禁斗殴,如有争执须前往调解室解决;旁边的生活服务站,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咨询;此外,这里有水井供应饮用水,医馆标识意味着每个小区内都设有免费医疗点,身体不适要及时就医。夜晚尽量避免外出,红色区域标注的是女子居住区,非亲属关系者禁止入内;若有男女间情愫滋生,每月小区会组织表演活动,凭自身能力观看。携带子女的,十六岁以下半年内免费入学并包食宿;十二岁以下则一直享受免费待遇。小区内严格要求不得随地大小便,厕所在指定位置……” 衙役耐心细致地讲解每一条规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关怀与体贴,仿佛这个社区生活的规范与和谐远胜家乡。最后,衙役特别指出:“这宿舍是由吴家出资建造,各个宿舍区分别由商家负责管理,不可随意串门至其他宿舍区,亲友来访需要经过官差登记。林大人曾说过,你们的工钱数额可自行争取谈判,不要羞于开口,胆大心细才能赢得更好的生活保障,团结一致,不受他人欺侮。不论受雇于哪家雇主,若感到不满意,都有权离职另寻出路。遭遇不公平对待时,随时可去衙门申诉,太子殿下与林大人必将主持公道。” 人群中不少人为此感动得热泪盈眶,低头默默拭泪,感叹万分。衙役收起记录册,面带微笑对大家说:“所有事项已经讲明,鄙人名叫火逸仙,晚些时候可能会有人来做调查,届时请记得给予我五星好评,大家都清楚了吗?”王老六揉搓着因激动而泛红的眼睛,好奇地问:“大人,什么是五星好评?”火逸仙微笑着答道:“这个无需多虑,到时候自然会有专人说明。你们只需给我五星好评,这样我才不虚此行,感激大家的支持!”言毕,火逸仙转身离去,留下的人们仍在思索着“五星好评”这一陌生的概念。 ···························································· 火逸仙离去之后,工人们的精神状态如获新生般焕然一新,他们聚集一处,热烈讨论起床铺的分配问题。这群在困苦生活中摸爬滚打的劳工们,对床位并无过多挑剔,毕竟过去在田野间也能随地而眠,今日能有木板搭就的上下铺位供其休憩,已属难得之福。没过多久,众工人便迅速分定床位,各自带着简陋的家当,纷纷来到自己的铺位准备歇息。王老六幸运地占据了下铺,他盘腿端坐于硬梆梆的床板之上,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弯腰从床下拉出一只粗糙至极的木盆。盆中果然盛放着布巾、细小如豆的皂角以及搓成刷状的柳枝等生活必需品,尽管这些物件粗陋不堪,布巾质地低劣,皂角几不可见,柳枝也是乡野随处可见的普通物什,但此刻它们却承载着一份厚重的生活实感。 王老六,原本是乡间一名卑微的农夫,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摧毁家园,他被迫离乡背井,沿路以拾荒度日,历经万难终至长江城。在这漫长逃难的岁月里,他的双亲和妻儿先后因病饿交加相继撒手人寰。面对接二连三的亲人丧失,王老六的心境犹如被铁锤千锤百炼后的石头,硬得足以承受锥心刺骨的痛楚。他凭借一股求生本能,在荒凉无垠的土地上日复一日寻找果腹之食,维系着自己脆弱的生命线。待到妻子与孩子们相继离去后,他的心中并没有涌起强烈的悲痛,而是呆滞地凝视着他们的遗体,草草地安葬了他们,随后继续踏上了那漫无目的的流浪之路。他的遭遇堪比人间悲剧,哀伤深重至骨髓,心灵仿佛被冰雪封冻,唯有靠最原始的生存欲望延续生命,直至他在命运的引导下抵达了长江城。 然而,初至长江城外,王老六的生活依旧困顿不堪,只能在赈济粥棚内饮尽那一碗碗清汤寡水,虽然空虚饥饿的肠胃渴望更多,但每日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丝毫希望可言。然而,随着一位新任地方官吏的到来,一切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位官员虽不具显赫的官威,行事作风倒像是一位来自民间的豪侠之士。正是这个人,让王老六内心深处那份尘封已久的柔情重新泛起了涟漪,仿佛枯树逢春般慢慢复苏,生机勃勃。城市边缘的粥食开始丰富起来,城里也大规模搭建起了一座座简陋的木屋,数以千计的流民得以领受崭新的衣物,并入住其中。王老六心中的希望再次燃烧起来,尽管这些建筑质朴简陋,却为他带来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和庇护所的感觉,长期冻结在他心头的坚冰悄然融化。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苦难,王老六的眼眶湿润了,最终泪水决堤而出,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穿透宿舍每一个阴暗角落。此时此刻,无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默默垂泪,有的掩面轻泣,还有的咬牙强忍悲伤,整个房间沉浸在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共情哀痛之中。过了许久,王老六终于止住了哭声,将手中的木盆轻轻搁在一旁,低头伏膝默默承受这份沉重的痛苦。室内陷入了深深的寂静,直至夜色降临之际,有人起身推开窗户,凉爽的晚风徐徐吹入,带走了一些压抑的愁绪。 耳边突然响起的话语打破了静谧:“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都纷纷盘腿坐在床边,隔着窄小的床铺彼此交谈起来。王老六亦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人群,倾听相互间的安慰和鼓舞。“大伙儿不用担心,只要开始做工就有钱赚,从此温饱不再是难题。”“太子殿下保佑我们,昔日的苦难都将随风飘散。”“各位兄弟姐妹,趁现在大家还不太熟络,不如互相介绍一下,日后也好有个照应。”这一提议让大伙意识到他们之间还未正式相识,于是逐个进行自我介绍。 人群中议论声四起,话题转到了明日的饮食安排。“听说吴家最初只给咱们提供稀粥,一天两餐。”“那样跟喝粥棚有什么区别?肚子空空哪有力气干活?”“先别急躁,事情还没说完呢!”“城里的张老爷听说此事后,立刻调整自家布行的政策,改为供应干饭和咸菜。”“因为舆论的压力,吴家也不得不改变策略,如今也开始供应干饭,并且配上了咸菜,据说每周还能享用一顿荤腥。”王老六听着这些消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暗自揣测这其中必有官府的巧妙布局和调控。 讨论仍在继续,这时有人提到了城内手艺超群的巧匠季大师。“季大师的手艺那可是远近闻名,据说林大人与孙老爷经过商议,为了改善咱工人们的就餐环境,特地请季大师打造一件特别的器具。”王老六对此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奇宝贝?”“据传是个非常大的家伙,里面装有类似磨坊驴拉磨那样的传动装置,叫做传送带,我们只需坐在上面,饭菜就会自动送到嘴边,吃完就能接着干活。”王老六听罢不禁惊叹不已:“这简直就是专人伺候一般!季大师真是了不起!”“确实厉害,但真正构想出这个设计的是林大人,季大师只是根据林大人的构思精心制作而成。”王老六对林大人愈发敬佩:“林大人真可谓神人也!”“有林大人这样为我们谋福祉,我们怎么可能过不上好日子?”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对未来的生活满怀期待和信心。 ········································································ 乾清宫内,靖江帝手握狼毫笔,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却迟迟无法落笔,思绪犹如波涛翻滚,心中挂念着无数心事。根据密报,太子应已返回京城,但至今仍杳无音信。靖江帝心如明镜,猜测李德贤可能藏身于长江城中,极有可能与林小风有所牵连。尽管有郑孽初贴身保护太子,靖江帝起初并未过多忧虑。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疑虑如同烈火般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王景文作为身边亲信,早已洞悉靖江帝内心的波动,见其案头冷茶未动,便不动声色地换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终于,在漫长的沉思后,靖江帝放下手中的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朕意欲亲自南下巡视。”王景文闻听此言,面色不禁为之一变,惊愕之余询问:“陛下为何突然提及南下?若是离京数十日,长途跋涉,朝廷政务如何应对?群臣无首岂非大乱?” 靖江帝凝视着王景文,声音低沉而坚定:“如今国泰民安,战事暂歇,日常政务可暂时交由内阁处置。三府之中,长江之地由林小风一手操持,朕尚能安心;然其余两府亦不容忽视,蔡鹰扬所提之地方治理问题正中要害,若民生沸腾,朕将愧对祖宗社稷。太子擅自离京,此事关乎皇家尊严,新法救灾的实际成效更是朕向列祖列宗交代的重要一环。因此,此次南巡势在必行,你速去安排。” 王景文虽内心不愿因皇上出巡而奔波劳碌,但他深知君命难违,只能低头领命:“是否需要奴婢先去内阁禀告?”靖江帝再度执起笔,一边批阅奏章,一边淡然回应:“去吧。” 王景文匆匆赶至内阁,意外的是阁老们并无异议,皆默默点头表示同意。白永元关切问道:“近来陛下心情如何?”王景文撇了撇嘴,答道:“大致平稳。”当白永元追问太子行踪时,王景文微笑着透露:“殿下此刻并不在京师之内。” 众阁老听罢,纷纷叹息摇头,暗自揣测太子很可能正与林小风同行。靖江帝此番南巡,或为了实地考察救灾情况,或为了寻觅太子下落,众人已然心照不宣。白永元试探性地问:“太子莫不是和林小风在一起?”王景文坦诚直言:“详情未知,但在京中除了林小风,还能有何人能让太子结伴同行?望白公日后加强对令甥的管束,切勿让其放荡不羁的性格影响到太子。”白永元听后脸色大变,急忙辩解:“此事错综复杂,我并非他什么舅舅!”话音未落,王景文已转身离去,临走时回首一笑,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明白你的尴尬处境。” 白永元被这句话说得气血上涌,一头撞到了桌子上,悲愤地说:“真是造孽啊!”李秋炎见状连忙起身劝慰。恢复平静的白永元转向陈曙光与李秋炎,神情严肃地质问道:“你们也是他的二舅、三舅,为何只提到我一人?”一番打趣之后,白永元神色转为庄重:“陛下一走至少要一个月,必须有人陪同前往。我见到林小风就心生厌恶,自然不会与他同路。”李秋炎忧虑地道:“陛下离京这么久,这样做真的妥当吗?”白永元摆手道:“不必过分担忧,目前国家大事稳定,没有重大危机出现,维护皇家颜面才是最为关键。万一这次救灾举措最终以失败告终,陛下该如何面对朝野上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秋炎决定随驾南下,而陈曙光则在一旁默不作声,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另有打算。 ········································································ 皇帝南巡之举,其重大程度犹如春雷炸响于九天之上,而朝野上下对此心领神会,各部官员迅速行动起来,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经过数日紧锣密鼓的准备,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了漫长的征程。在这支队伍中,不仅有肩负重任的重臣随行护驾,更有厂卫提前探路,细致入微的安排彰显出皇家的威严与审慎。然而,庞大的车马队伍终究拖慢了行程的速度,历经二十载春秋轮回,圣驾终于在岁月流转间抵达卢云府所辖之地。 卢云府依傍长江而建,尽管靖江帝一行尚距城池一段距离,但知府张顺度与其僚属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早早得到消息后便带领众人出城恭候圣驾莅临。由于事发突然,张顺度和同僚皆是一脸紧张,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尘土之中,恭敬无比地齐声高呼:“微臣卢云知府张顺度与众同僚叩见陛下!”靖江帝面庞平静如湖水,声音沉稳有力,微微一挥手道:“平身吧。” 一路走来,靖江帝目睹沿途灾民生活的艰辛困苦,那惨烈的画面在他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步下龙辇,步伐稳健地走向人群,向张顺度询问:“此地离卢云城应该不远了吧?”张顺度心头一阵惊惶,暗自懊悔自己未能预先察觉陛下的微服私访计划,若非下属及时发现异常迹象,今日恐怕将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禀陛下,此处离卢云城仅两盏茶的时间脚程。” 靖江帝特意告诫随行人员务必低调行事,以免扰动百姓安宁,于是率众徐徐迈向卢云城方向,沿途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四野的生活百态。期间,靖江帝关切地询问卢云府救灾工作的具体进展,张顺度不敢怠慢,连忙汇报:“启奏陛下,当前灾情已基本得到控制,进入卢云城内的灾民人数已经不再增长。为保障黎民百姓的基本生活,城内已设置了四十八个赈济粥棚,每日定时供应早晚两餐。粮仓方面,臣已调集精兵严密把守,对任何贪污挪用赈灾物资的行为,均严惩不贷,凡触犯禁令者,必将被斩首示众以警世人。此外,本府正积极推行以工代赈政策,部分银两已经拨付到位,用于修复府衙、规划道路及加固水坝等基础设施建设。” 靖江帝听罢并未即刻发表意见,只是深邃的眼神凝视远方,仿佛要穿透眼前的现实,直抵世间疾苦与希望的深处。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卢云城外的一座施粥棚前,那里人头攒动却又秩序井然。靖江帝的目光越过熙攘的人群,落在那一碗碗承载着生死存亡的粥饭上,他的内心波澜起伏,思考着如何进一步推进民生改善,消除灾患,真正实现国泰民安。 ······················································ 靖江帝步入施粥棚,低头审视那一锅热气腾腾的粥品,只见粥体稠稀适中,他便拿起大勺轻轻拨弄,口中赞赏道:“这粥熬得火候恰恰好。”此般浓淡正适宜,足以让饥肠辘辘的百姓每日两餐勉强果腹。知府张顺度紧跟其后,满脸堆砌着谦卑与讨好的笑容,心中明镜一般,深知长江林小风斩杀荀浏之举是陛下为整肃吏治、震慑四方所使的一记重拳,故而众人在关乎民生的赈灾事务上断不敢有任何敷衍和欺瞒。 靖江帝继而以勺探粥,不料勺中舀出几粒砂石,脸色瞬时阴沉如铁,厉声质问张顺度:“粥中为何会有这样的杂物?怎能容许将其混入供灾民食用?”张顺度闻讯面色苍白,急急忙忙趋前解释缘由:“万望陛下恕罪!此举实属迫不得已。” 原来,在粮食供应捉襟见肘之际,卢云城不仅接纳了众多真正的受灾百姓,更有不少并未遭受灾害的居民前来蹭吃蹭喝,甚至有人尚未至食不果腹的地步。为了确保老弱妇孺能够优先获得充足的食物,卢云府不得不采取一种看似无情却实用的手段——在粥中掺杂少量砂石,使得那些并非急需救助的人因口感不适而不愿轻易进食,从而有效提高了食物分配的效率,切实保证了真正急需温饱的人们得以滋养生命。李秋炎等随行大臣听罢,虽面露微愕,但随后皆暗自点头,对卢云府能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仍能维持秩序、合理施粥表示钦佩。 靖江帝在得知真相后,脸色稍有缓和,进一步追问这种独特方法的出处。张顺度惶恐之余,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坦诚相告:“此法源自长江地区,臣是从流离至此的难民那里了解到的。”尽管众人心中对林小风的狠辣手段颇有非议,但在解决眼前难题方面,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智谋过人之处。 靖江帝话题一转,又开始关心起粮价问题。当听说随着长江解除粮食限价政策,外地粮商蜂拥而至卢云府采购粮食,由于货源大多来自长江流域,粮价已有所回落。然而,即便如此,张顺度仍在竭力调控市场,以防粮价陡升引发民怨沸腾乃至社会动荡。对此,靖江帝微微颌首,决定亲自深入民间进行实地考察。 穿行于城区,沿途可见不少灾民已被妥善安置居住。靖江帝边走边详细询问“以工代赈”措施的具体成效,张顺度汇报说这种方法虽然暂时帮助了数百上千名灾民度过难关,但在数万亟待援助的庞大群体面前,显得力量单薄,犹如杯水车薪。他进而建议朝廷应积极动员民间资本,尤其是富商大户参与城市建设工程,以免官府财力有限,仅投入小额资金进行局部建设而收效甚微。然而,地方士绅虽答应出资赞助,多数只愿意投资修缮维护的小型工程,对于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颇为吝啬。靖江帝听罢陷入沉思,深知不可强制要求民间付出,需谨慎行事,以免激起民愤。 靖江帝再问及“长江模式”的其他创新举措时,张顺度透露长江府将部分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如修路筑坝交予商人承办,但他对此持保留态度,认为这样做蕴含较大风险,并不轻易推荐仿效。诸位大臣亦纷纷表示赞同,强调涉及民生基础设施的建设责任重大,不能随意委任给商贾经营。 一行人漫步街头巷尾,当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聚集一处时,靖江帝停下脚步,亲自走上前去询问其中一位灾民的名字,并指示王景文暗中调查该灾民的生活状况。此时,张顺度提及最近有一位名叫悟无法师的僧侣在当地颇受豪绅敬仰,众人正筹措资金修建寺庙,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吸纳更多灾民参与劳动,既解决了寺庙建设所需人力,又能为灾民提供生计。靖江帝虽对佛门中人事并无过多亲近,但考虑到实际效果,还是默许了这一做法对于灾民安置工作可能带来的裨益。 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了一片临时搭建的灾民栖息地。靖江帝主动接近一位神情紧张不安的灾民,面带温和微笑,询问对方是否来自城外,并亲切地问起了他的名字。他以此方式贴近民心,试图从细微处了解灾民的真实生活境况,以便更好地制定救荒之策。 灾民姜老四眼见靖江帝面庞上的威严气息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与关怀,他那原本粗糙干裂的脸上挤出一丝拘谨而又真诚的微笑,声音中却满溢着惶恐不安:“草民姜老四,自城外荒地逃难至此。”言辞未了,突然瞥见一袭官服的张顺度正立在一旁,惊惧之下慌忙屈膝跪地,连连叩首道:“小人姜老四见过官老爷!”张顺度眸光中掠过一抹怜悯,语调和煦地安抚道:“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说话,我们只想了解你们的真实生活状况。”姜老四在张顺度的宽慰下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周围的其他灾民同样畏缩在巷角,个个心怀戒备,目光闪烁。 靖江帝向姜老四询问起他在卢云府内的生活境况,姜老四紧张得言语磕绊:“生……生活嘛,还能过得去,嗯,勉强糊口,还算凑合。”靖江帝瞧见他的局促模样,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温和地安慰他无需过于紧张,随意讲述即可。此时,一直随侍在侧的王景文听闻呼唤,立刻上前,手中捧着各式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分发给巷中的每一位灾民。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举动犹如春风化雪,逐渐消融了灾民们内心的警惕与防备。姜老四也在众人的劝慰下渐渐平复下来,坦诚地道出了实情:“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虽然每日靠施粥和野果维持,但至少尚未沦落到饿殍街头的地步,而且城里的人并未将我们赶走,只是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能遮风挡雨。不过官府已经许诺会尽快修缮房屋,等到了寒冬腊月,我们就能够住进新家。”张顺度赞同地点点头,证实了这一承诺的真实性。 不一会儿,姜老四又提起自己曾听说长江地区已为灾民妥善安排了住所,准备前去投奔。张顺度听到此言,脸色瞬时泛起了微妙的变化。靖江帝则以温润的笑容安抚众人:“大家安心等待,朝廷定会让你们拥有安定富庶的生活。”听到这番话语,灾民们感激涕零,纷纷跪地叩谢皇恩浩荡。靖江帝目睹这一切,内心深受触动,随后便离开了现场。张顺度紧随其后,暗自庆幸:幸亏荀浏已不在世,否则今日若是因灾民安置问题引起陛下不满,他恐怕也难以逃脱责罚。 靖江帝对张顺度的工作表示高度赞赏:“你的应对措施做得恰到好处,朕对此非常满意。务必确保在气温转寒之前完成所有灾民的住房建设,并且要迅速推动以工代赈政策的实施。”面对眼前的场景,靖江帝不禁感慨万分,能在如此严峻的大规模灾荒面前做到这样的周密安置,实属不易。群臣亦纷纷表示认同,尽管卢云府的救助行动相较于长江地区的举措略显滞后,但在整体治理上仍不失为一种难得的佳绩。 靖江帝耗费半日时间详细巡视,没有发现任何重大疏漏,最后对张顺度报以满意的微笑并加以嘉奖:“你这次的表现堪称典范!妥善安置了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朝廷定有重赏。明日我将亲自前往长江,实地考察那个备受赞誉的‘长江模式’。你也随我一同出发。”张顺度听罢,喜出望外,连忙谦恭答谢不敢贪功。此刻,君臣二人及周围诸人皆沉浸在一片欢愉气氛之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 城内另一隅,杨白溪等一众新闻采编人员纷至沓来,他们穿梭于市井的喧嚣之中,深入民间巷陌,试图揭开“长江模式”的神秘面纱。突然间,一名同僚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地疾奔而归,大声疾呼:“大事不好了!”闻此言,杨白溪脸色瞬时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稳住众人的情绪:“诸位不必惊慌,慢慢道来,到底发生了何等紧急之事?”“龙辇出现在城外!”这一消息犹如平地一声雷,在记者们中间炸开了锅,所有人在震惊中沉默无语。杨白溪心如明镜,若城外有龙辇出现,那必然是圣驾亲临云卢府,再往南行进,便是举世瞩目的长江地区。 “立即派人骑快马回报,务必通知林大人!”转眼间,在报社简陋却充满活力的公房之内,这群疲惫不堪的新闻工作者将此事详尽汇报给了林小风。林小风听罢,并未显现出丝毫波澜,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茶,随后淡然问道:“这么说来,陛下的銮驾可能近日就会抵达这里?” 杨白溪面容略显憔悴,思索片刻后回答:“具体情况尚不明朗,我们只是推测陛下有可能亲自前来巡查。” 林小风放下手中温润的茶杯,满意地点点头,对大家赞许道:“你们做得很好,回京之后每人将获得半天带薪休假。”尽管众人内心对此奖赏略感遗憾,觉得奖赏似乎有些单薄,林小风察言观色,微微皱眉沉思:看样子员工们的期待值越来越高了!于是他正色宣布:“我已铭记在心,待到将来升迁加薪之时,你们必将优先考虑,作为报社的中坚力量,你们的表现必会赢得优厚评价!现在,就先谢恩吧!”众人吃过些饼食补充体力后,精神焕发,各自散去继续忙碌的工作。 ····························· 不久后,项协宏步入公房,林小风立刻开始布置相关接待事宜,因预料到上司极有可能亲临视察,务必做到万无一失。“老项,看来陛下来访的可能性极大,我们必须尽早做好充分准备。”项协宏一听,激动之情难以掩饰:“陛下真的要来吗?”林小风笑语调侃:“看来你是个十足的官迷啊,如果你真想见陛下一面,我可以代为引荐,说不定还能为你谋个职位,你觉得如何?”项协宏连连摆手婉拒:“不用这么麻烦,能有幸觐见陛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等到事情结束,我还是回到县里安享宁静。” 林小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详细指示:“首先派一批差役前往官道值守,提前一日通报消息,本府官员不宜直接露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甚至被视为刺客。至于城外的宿舍区,必须尽快整改,目前八十人挤在一间大屋的情况如同猪栏,必须改为每八人一间。”项协宏对此表示忧虑:“老爷,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工人们的不满。”林小风严厉回应:“无论他人有何意见,这件事必须执行,那些工人建造的宿舍确实难以令人接受。” 他还下令加强城内的治安管理,严厉打击各种犯罪行为,增加巡逻力度,并命令病愈的骆华俊身穿官服上街巡查。同时要求富商们提高劳工伙食标准,不能再供应稀汤寡水,必须提供丰富且美味的食物。此外,林小风还计划挑选一群活泼伶俐的孩子,定制统一的衣物,重现昔日的成功之举;饲养鸽群以增添城市的喜庆气氛,让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片欢腾热烈的景象。并邀请周大师组建一支乐队,季大师则负责缝制新裤子。街头闲逛的游民一律不得随意逗留,不服从管理者将被送入牢狱。学堂教育亦是关键,学子诵读之声必须响亮有力,不再像窃窃私语,以免给人造成学堂放假的错觉。学堂膳食也应借此机会进行改进和规范,尤其要保证多供应鸡蛋,助孩子们茁壮成长。 林小风滔滔不绝地安排了一连串事项,最后停顿下来时,项协宏早已快速记录完毕,抬起头询问是否还有其他需要部署的事宜。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沉重地提出了最后一条至关重要的命令:“最后一点,虽然我们在救灾工作中已经妥善安置了大部分灾民,但仍有人未能解决基本温饱问题。饥饿而不致死,这是我们的底线,无论出现饿殍遍野,还是因为饥饿引发的自杀、车祸或疾病,总之,绝对不能因为饥饿导致任何生命损失!这一点,你务必要牢记在心!”项协宏郑重其事地领命,坚定地回应:“明白了!” 项协宏将手中那本厚重的册子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叹息,他对着林小风道:“老爷,您看这次筹备之事是否过于谨小慎微了?您平日里常言与陛下、太子交情深厚。”林小风闻此言,眉眼间泛起一抹深邃且充满智慧的微笑,他徐徐抬首,眼神中流转着岁月的沉淀和洞察世事的犀利。他回应道:“你说得没错,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但身在官场,就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我这身华丽的官服,哪能容得下丝毫的破绽与污点?唯有这般精益求精,方能在众人之中赢得赏识与尊重。” 他停顿片刻,让话语中的哲理在空气中慢慢渗透,而后继续阐述:“你可知,民生百态无一不是大事。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无论大小,都需追求至善至美。就拿这次入城仪式来说,务必要搞得盛大无比,热闹非凡,让全城百姓乃至天下人皆知圣驾即将亲临。届时,我要召集城内的富商巨贾及其子弟,借皇上的赫赫威严,鼓动他们加大投资力度,提升城市的生活质量。如今我即将离任赴巡抚之位,正是要抓住这个机会,把长江沿岸的诸般事务妥善安排妥当,以免留下后患。” 说罢,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项协宏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数日后,一名急匆匆的役者飞奔而来,喘息未定便禀报:皇帝一行已经浩浩荡荡地驶进城门。彼时,林小风正在花月楼内休憩,李德贤闻讯立刻冲去唤醒他,面带惶恐,询问应对之策。林小风睁开双眸,眼中透出的是镇定自若的神色,他平静地说:“慌什么,只要陛下看到我们的成果,必然满心欢喜,或许还会赐予封赏也未可知。” 他果断下令役者火速集结城内的豪绅巨贾及年轻才俊,同时嘱咐项协宏务必做好接驾的各项事宜,尤其强调出城迎接之人必须自查,不得携带任何凶器,以防误伤他人。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人群都在花月楼前集合完毕,李德贤瞥见林小风身穿一件皱褶累累的官服走出门来,不禁惊愕失声。林小风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匆忙之间只找到这一件,没时间换新的了。”然而就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他的脚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尘土飞扬。 周围群臣顿时大乱,纷纷上前将他扶起,有的帮他拍打沾染的尘埃,有的紧张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林小风摆摆手,强忍疼痛道:“没事,没事,咱们赶紧出城迎驾吧!”心中却暗自思忖:你们可别把我拍得太干净了,显得太过刻意。 于是,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只见项协宏早已调度有序,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抵达道路中央,乐队已然列队以待,乐器熠熠生辉。周志伟瞧见林小风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官服,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帮他整理好衣冠,轻轻拂去灰尘。林小风赞赏地瞥了周志伟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老周,你这双手真可谓匠心独运!”周志伟听闻,脸上浮现出尴尬而又谦逊的笑容:“哪里哪里,想当年我在朝为官之时,也曾遇到过类似情况,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 在广袤的地平线上,群臣们排列得如同雁阵一般,肃穆而庄重。林小风与李德贤并肩站在前排,他们的身姿挺拔如松,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靖江帝的到来。目光远眺,只见天边的龙辇悠然驶来,车轮滚动的声音与大地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人群前。 靖江帝从龙辇中走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李德贤那春风满面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熠熠光彩。靖江帝的视线随后转向了林小风,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臣子。他看到林小风的双眸布满了血丝,脸上沾满了尘土,一身的疲惫尽显无疑。然而,在这疲惫之中,靖江帝却看到了一种饱满的状态,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林小风见状,立刻扑倒在地,恭敬地行礼道:“微臣林小风参见陛下!”身后的群臣也纷纷随之深深鞠躬。靖江帝挥手示意众人免礼,他对李德贤的问候只是轻轻带过,然后径直走向林小风,关切地问道:“林爱卿,你劳苦功高,怎会得知朕将驾临此地?” 林小风谦逊而真诚地回答:“微臣不敢言苦,实乃太子殿下励精图治所致。听闻长江沿岸现陛下车驾踪影,料定圣驾必将亲临。臣恐接待不周,这几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以至于身形浮肿,以这般面貌觐见陛下,实在愧疚万分。”说完,林小风羞愧地侧首避开靖江帝的目光。 周围的大臣们听到这番话,无不动容。特别是初识林小风的张顺度,他原本以为斩荀浏者必是刚正不阿之辈,如今看到林小风的言行举止,却感觉他像是一个善于迎合上意的马屁精,这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靖江帝听完林小风的回答,释然而笑:“原来如此,朕还当你是增肥了呢。”林小风随即邀请靖江帝先行,并禀告道:“城中尚有一众人士恭候圣驾。” 靖江帝微微点头,瞥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李德贤,转向林小风微笑问道:“哦?城中竟然还有人迫不及待要见朕吗?” 林小风引领靖江帝向前行进,途经周志伟所在之处时,他低声密语嘱咐道:“务必精心调度!”随后退后一步,高声下令:“奏乐!”两侧早已准备就绪的乐队瞬间奏起了激昂的乐曲,守卫们紧握刀柄,全身戒备。靖江帝则泰然自若地欣赏着乐队的演奏,仿佛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群身披华美服饰、活泼可爱的小童从人群中奔涌而出,围绕在靖江帝身边。这一幕让王景文、李秋炎等人不禁皱眉,他们心中暗想:“又来这一套?这招数仿佛梅开二度,再度上演。” 然而,随着音乐旋律的起伏跌宕,孩子们翩翩起舞的身姿却让他们眼前一亮。新颖别致的音乐形式让靖江帝和众大臣都赞叹不已。舞蹈逐渐展开,孩子们巧妙地围成半圆形围绕着靖江帝,用稚嫩而又纯净的声音齐声歌唱:“倾听我颂扬,因你的恩泽洒满四季,感恩你使世界更加绚丽,我衷心感激你,因为你赋予生活无尽的关爱。” 歌声与舞姿相得益彰,为靖江帝的莅临献上了一场深情且真挚的欢迎仪式。 当乐声渐渐消散,靖江帝与群臣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他们的身体还站在原地,但心灵似乎被那美妙的旋律带去了遥远的地方。林小风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得意洋洋:看来,这次的精心策划果然奏效,陛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吸引过来了。艺术啊,并不在于技巧的高低,而在于是否能够打动人心。他眼角瞄到那些如花朵般绽放的孩子们,他们仍然跪在地上,于是靖江帝微笑着让他们起身。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并没有再去抱他们。 就在这时,周志伟指挥完毕,转身向靖江帝恭敬地行礼,声音中充满了诚恳:“草民周志伟,叩见陛下。”靖江帝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周志伟,起来吧。听说你已经在阳曲县定居了?”周志伟站起身,眼中闪烁着自信和坦然:“回陛下,草民确实在阳曲县安了家,才发现为官并非我所愿,唯有饮酒作诗才是我的心头好。” 靖江帝听后,淡然一笑,称赞道:“人各有志,这是理所当然的。今日你们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伦,我想邀请你入宫为我献艺。”周志伟欣然接受了邀请。他们继续前行,前方的商人们激动得纷纷下跪,林小风赶紧解释:“陛下,这些人都是长江沿岸的商家,他们在救灾中出了大力,所以请陛下垂询关怀。”他又补充道:“刚才献舞的孩子们,都是这些商家的后代。” 靖江帝心情大好,挥手让众人起身,并嘉勉道:“你们的善举,朝廷会铭记在心,有功者必有赏。林爱卿,晚上详细向我汇报此事。”商人们感激涕零,对林小风充满了敬意和感激,将他视为仁德之人。一行人继续前行,渐渐接近长江城。只见城门外,一排排木屋整齐有序,与云卢城相比别有一番风味,显然还在建设中。 张顺度等人看到这一幕,惊叹不已,猜测朝廷必定为此投入了大量的银两。靖江帝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一切,问林小风:“林爱卿,那些灾民现在都安置在哪里?”林小风回答道:“陛下所见的这些木屋就是灾民的宿舍,他们有的在里面休息,有的在城里做工。这些房屋都是长江的百姓自愿出资建造的。”靖江帝听后兴趣更浓,决定亲自去宿舍区看看。 张顺度心中惴惴不安,与林小风相比,他感到自己相形见绌。靖江帝步伐轻快地向前走去,林小风跟了几步后落后了一些,低声问李秋炎:“二舅怎么一个人来了?大舅和三舅怎么没来?”李秋炎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低声喝止了他,并告诉他二人因为政务繁忙没能一起来。林小风又试探着询问京城的情况,王景文此时还对李秋炎叫林小风“二舅”的事情感到困惑。 林小风靠近王景文,笑着询问他的心事。王景文一时失态,脱口而出想认林小风为义子。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觉得这样太唐突了,急忙道歉。林小风的脸色沉了下来,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后直言不讳地说:“王哥不必多说,世事如此而已。”王景文尴尬之余极力辩解,说自己只是一时口误,其实是对林小风的人品非常欣赏,并没有歧视他的意思。林小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开玩笑地说如果王景文有绝世武功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收他为徒而不是认他为父。 “绝世武功?”王景文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一愣,林小风却带着一脸玩味的笑容,仿佛正期待着他的反应。他咂了咂嘴,略带戏谑地反问:“哦?你提的绝世武功,莫非是指像那童子功、葵花宝典一般能飞檐走壁、隔空伤人的神技不成?”尽管深知这只是影视剧中的夸张描绘,王景文仍不禁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身怀绝技的画面。 面对林小风的提问,王景文亦是茫然失措:“什么绝世武功?你是在说那些武侠里的东西吗?我可是每日都侍奉在陛下身边,哪有闲暇去修炼什么功夫啊。再说,咱们身为朝廷内臣,就算真有那样的神奇武艺,也轮不到我们来施展。想当年海云国君身边确实有两个贴身太监会些拳脚功夫,但如今陛下的武学造诣高深莫测,我们哪里敢轻易言及护驾之事?至于童子功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是离我们的生活远之又远。” 随着靖江帝的步伐,一行人来到了灾民宿舍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名为“明日嘉园”的小区。守门的差役见到众多显赫人物到来,面色紧张,厉声询问他们的身份和来意。林小风疾步上前,示意差役开门,并遵照靖江帝的意思让商贾们暂且回避,以免惊扰到这里的百姓。差役们认出了林小风,立刻恭敬地行礼并退让出路。 林小风引领众人步入小区,向靖江帝详细介绍道:“此乃灾民宿舍区之一,名唤‘明日嘉园’。区内差役个个英勇善战,武艺不凡,足以保障居民安全,防止宵小之辈作乱。由于现下时局特殊,人流复杂,故而进出管理极其严格,需凭有效凭证方可通行。”靖江帝听罢频频点头,赞许道:“林爱卿做事愈发稳重周全了。”林小风谦逊回应:“陛下过奖了,实则是太子殿下夙兴夜寐,勤勉政务的结果……”靖江帝打断了他的言辞,意味深长地说:“不必多言,朕心中自有分寸。” 李德贤对林小风替他开脱的话感激不已,然而群臣对此并不以为然。靖江帝察觉到了众人心思,严肃地制止了林小风的碎语,带领大家深入宿舍区。 第11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眼前小区建筑错落有致,四处挂满了红底黑字的标语,诸如“今日盛世醉如画”、“靖江儿女自豪生息”、“忠心爱国力行实践,矢志不渝”。张顺度跟在后面,内心对这些标语嗤之以鼻,暗自盘算着云卢城的口号一定要比这里更具震撼力。而李秋炎等人则泰然处之,视此为林小风一贯的作风。 靖江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条幅,问林小风百姓是否都能识读。林小风笑着回答:“大部分百姓尚不能识字,但我们已安排专人教授他们爱国课程,每晚劳作之余,工人们可免费参加学习。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活充实了许多,也从中找到了乐趣。”李德贤听着这番话,心里清楚,工人们其实对这类课程并无太大热情,劳累一天后还要研读墙上的标语并大声喊口号,即便有奖励大米的举措,但仍有许多人抱怨连连。靖江帝见李德贤微微摇头叹息,不由得严厉呵斥了他一声,李德贤只好悄然退至林小风身后。 林小风机智地缓和气氛,推开了一扇宿舍门邀请靖江帝进去查看。门一开,一股混合着汗水与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都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林小风忆起自己大学时代的宿舍情景,心中涌起一阵感慨。所幸宿舍内部设有隔断,否则八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简直不可想象。靖江帝从容走进房间,仔细审视了一番,对于宿舍内部设施并未表现出不满。他询问建造这个宿舍区耗费了多少资金,张顺度竖耳细听。林小风解释道:“这个宿舍区由城中各商家集资建设而成,官府承诺十年之内无偿提供土地使用权。待灾情过去后,商贾们可以在原址上建仓库或进行耕种。实际上,我们也是迫于财政压力,才采取了这样的合作模式。”靖江帝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要继续前往其他地方视察。 一行人从宿舍中走出,仿佛挣脱了闷罐般的桎梏,急切地呼吸起外面的新鲜空气。屋内的浊气宛如久封的地窖般沉郁,混合着潮湿、霉味和各种难以言喻的气味,让人的鼻息几乎窒息。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后低头对身边的项协宏低声密令:“即刻安排工人们每月领取澡票,务必保证他们能免费沐浴数次,次数需与澡堂协商定夺,至少应保障四次。”项协宏闻之,立刻点头答应,迅速从袖口中抽出笔墨,在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认真记录下来,一边写还一边辅以简单图表以示详尽。 靖江帝目光流转,停留在专注书写的项协宏身上,只见他手中那根细长炭笔犹如疾飞的燕子,在纸上留下一行行清晰有力的文字。皇帝不禁好奇问道:“这位是何人?” 林小风恭敬回应:“此乃阳曲县民项协宏,乃臣之得力助手,因其才智出众,故自阳曲县调来辅助治理长江事务。他曾中过举人,处理日常繁杂无比精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项协宏立即停止书写,恭谨地向靖江帝躬身施礼:“草民项协宏,拜见陛下。”他停顿片刻,继而坚定地说:“臣负责所有事务的详细记载,无一遗漏,长江工程之进展若无臣之协助,恐难以这般有条不紊。” 靖江帝边走边问及灾民的情况,项协宏则如流水般滔滔不绝地回答,无论是人口总数、性别比例还是各个年龄段的人数,他都能信手拈来,无需翻阅笔记便能准确报出。当问及做工人数时,项协宏更是迅疾如电,各类工种的人数均能精准说出,毫无迟疑。 靖江帝对项协宏的表现赞许有加,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材,遂询问其是否有意愿入朝为官。林小风在一旁默然倾听,心知项协宏虽然曾表达过无意仕途,但此刻的机会或许会改变他的心意。 面对皇帝的提议,项协宏犹豫片刻后坦诚直言:“陛下明鉴,草民虽身为阳曲县书吏,并非不向往庙堂之高,实因自身能力有限,深感难以承受朝廷重责。” 靖江帝听罢略显意外,但他并未强求,反而微笑着宽慰道:“原来阳曲县的生活竟如此悠然自在,比皇宫里的差事更为惬意。” 林小风见状,怕引起误会,急忙解释道:“陛下所言差矣,项协宏并非不愿入仕,实因其身体状况欠佳,有时站立过久便感疲乏无力。” 项协宏听罢,面色羞红,心中暗叹老爷为了维护自己颜面,竟然将病痛说得如此直白。靖江帝看在眼里,未再深究,而是转移话题询问学堂教育情况。 于是众人来到学堂前,读书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众人无不惊叹于此处浓厚的学习氛围。林小风目视学子们,心头绷紧,一旦有哪位学生声音稍弱,他就会上前督学,严厉督促。 靖江帝得知这学堂由商贾出资兴办,不仅免除学费,甚至连膳食也提供得丰富可口,连连点头嘉许。然而,当他得知每年高达两万两白银的开销时,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担忧未来资金来源和可能成为下一任知府的重大负担。 林小风见机行事,自信满满地解释道:“陛下勿忧,这学堂规模宏大,足以容纳长江沿岸所有适龄儿童入学就读。而且,我们已经先后建起了两座学堂,分别由吴家、张家以及郭家、陈家四大望族共同筹资建设,这样一来,学堂就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和长远发展的保障。” 靖江帝听后频频点头,看着学堂门口挂着的家族徽记,深知这学堂已然与这些家族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任何不利于学童的行为都将损害家族声誉,这样的牵制机制确实精妙绝伦。 林小风进一步阐述了他的策略:“为了确保家族持续支持学堂运营,我采取了一些巧妙的措施。比如,我们把四大家族的祖宗牌位请进了学堂内供奉,并设立了荣誉校长职位。这样,每天清晨学子们都要参拜祖先灵位,无形中就把家族与学堂紧密联系起来。如果有家族试图撤资或者干预学堂运作,我们会公开他们祖坟的具体位置,甚至会让学子‘不慎’享用到他们的祭品。如此一来,家族们就不敢轻易忽视对学堂的支持了。” 除却林小风身边数位亲信,其余众人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定住,一个个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愕然。他们心中暗自揣摩:林小风此举何其毒辣狠绝,竟敢触碰他人最神圣的祖坟?这岂非已丧失了基本的人伦道德底线?一时间,众人对于林小风是否具备朝廷命官应有的德行操守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然而,林小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反应,他面对这一片惊疑的眼神,面色平静如水,淡然道:“诸位莫要误解,适才所言不过戏谑之词,我等皆是饱读诗书、深明大义之人,焉能做出这般背离伦理之事?”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众人的疑惑中回荡。 众人闻此解释,面上困惑不减反增,他们心底难以将文明君子的形象与行事出人意料的林小风划上等号。王景文内心更是波澜起伏,对林小风的诡异手腕啧啧称奇,唯恐其入宫后会搅动风云,生出诸多事端。 林小风觑见众人的微妙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继续阐述:“此事臣与商贾们已有共识,他们欣然接受,并视之为对教育的慷慨资助和对未来的一种长远投资。至于提及祖宗灵位供奉学堂一事,虽未明确表明,但商贾们得知后无不欢欣鼓舞,竞相争取这份荣誉。” 商贾们为了获得荣誉校长的头衔,争斗得如火如荼,而林小风并未强行干预,反而巧妙地以四千两白银的价格进行拍卖,所得资金悉数用于改善学堂学生的伙食。林小风看着群僚对此举动的反应,心中不禁鄙夷,他知道这些庙堂之上的人一旦牵扯到自身利益,便会暴露其贪婪本性,无所不用其极。他冷笑一声,暗想自己若真采取极端手段,让他们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铁血手腕,但他们哪知,他选择了互利共赢的方式,既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也让学堂得到了实质性的支持。而这些人不仅不知感激,反而对他的决策提出质疑,实乃滑稽至极。 靖江帝在听完林小风的解说之后,点头赞许,眉眼间流露出钦佩之意:“林爱卿思虑周全,竟能预见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故。”林小风谦逊回应:“陛下过奖,臣只是尽职而已。”接着又道:“此次救灾行动,商贾们的贡献不容忽视,臣恳请朝廷能够正视并给予相应的表彰。”靖江帝听罢,颌首同意,表示会考虑此事。 林小风深知,即使今后那几家商贾撤资离去,也必会有其他商家接踵而来。关键在于官员如何巧妙运作,共同推动学堂的发展。他坚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学堂必将日益壮大,为朝廷源源不断地输送栋梁之材。 就在一行人即将迈进城门之际,林小风挥手示意,城楼上的乐队顿时奏响了一曲别致的《欢乐颂》改编版。尽管乐器并不齐全,演奏略显粗糙,但却营造出一种热烈欢快的氛围。五彩斑斓的彩带、花瓣犹如天女散花般飘落下来,形成了一场绚丽的花瓣彩带雨,令在场众人惊异之余,亦感到新奇有趣。靖江帝含笑看向林小风,对他层出不穷的新点子投以赞赏的目光。 紧接着,一群五彩鸽子从城门内振翅飞出,每只鸽子腿上系着一条红绸条幅,上面书写着“万寿无疆”、“江山永固”等吉祥话语。群臣见到此情此景,皆瞠目结舌,李秋炎更是痛心疾首,私下忧虑太子近朱者赤,是否会受到林小风的影响;而王景文则苦笑连连,深知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比拟林小风那般机智与巧思。 林小风恭敬邀请靖江帝入城,靖江帝面露微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提醒林小风日后切勿再如此胡闹。但林小风心中明白,表面答应,实则仍会在合适的时机施展自己的智慧谋略。当靖江帝与众臣步入城中时,早已列队恭候的商贾纷纷跪倒在地,激动万分地叩首高呼:“参见陛下!”这是林小风精心安排的一幕,意图通过让商贾有机会觐见圣颜,换取他们在改善工人伙食方面的进一步投入。然而,靖江帝对此环节似乎并不满意,他淡淡地下令众人起身退去,只留下林小风单独陪同,显然有意与他私下详谈一番重要事务。 待群臣散去,靖江帝言语间透露出想要与林小风深入交谈的意愿。林小风心中暗感惊讶,猜测可能涉及重大政务。同时,他也担忧起自己与公主私下的事情是否已被察觉。此时,众多随驾的大臣皆急于远离林小风,以免受其影响,其中李德贤走得最快,顷刻之间便消失于人群中。唯有王景文还留步在旁陪伴靖江帝。而离去的每一个臣子心中都在默念:尽快摆脱这个善于阿谀逢迎的小人,免遭其潜在的危害。 三人并肩徐行,林小风的身姿宛如凝固在时光里的恭谨雕像,他沉默而庄重地守候着靖江帝的言语。那盏茶的时间,在微风的呢喃和鞋履踏过青石板路的回响中悄然滑落,仿佛岁月在此刻也放慢了脚步。靖江帝的目光悠然环视周遭,沉稳且深邃的声音如秋水般荡漾开:“林爱卿,朕不得不承认,你在这片土地上所铸就的功绩,远超出了朕对你的预设期待。”他的声音略作停顿,犹如琴弦上的一记重音,紧接着道出:“因此,朕必会给予你一份厚重无比的赏赐。” 林小风闻此言,内心如同湖面被投掷了一颗石子,波纹一圈圈扩散开来,熟悉的悸动涌上心头,他知道靖江帝的话语将会如同既定的剧本一般继续展开:“年少才俊如你,朕日后必将有重任交付于你。”靖江帝果不其然,紧随着那份许诺,语气中饱含期许:“然而你正值青春年华,朕日后的诸多国之重担,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提及尚方宝剑之事,林小风心头不禁一紧,那把破损严重的宝剑仿若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担忧会被收回。靖江帝却以一种淡泊从容的态度说:“朕这把剑同样未曾沾染过尘世血火,从今往后,便由你妥善保管吧。”林小风听闻靖江帝竟未启用过此剑,惊讶之余不禁探问其缘故。靖江帝止步转身,目光闪烁着浓厚的兴趣:“这把剑有何独特之处?”林小风面色肃穆,悲愤与愧疚交织:“陛下,实不相瞒,此剑虽外表华丽,但却仅具仪仗之意,无实用之效。荀浏罪孽深重,臣欲除之而后快时,剑身竟然断裂!” 靖江帝听到剑断之事,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但他并未深入追问,只是承诺将来会赐予新剑。当话题转至长江府库被盗洗劫一空的重大案件,靖江帝询问林小风是否有所斩获。林小风坦诚直言,此案盘根错节,已非他所能独立破解,恳请皇上亲自裁决。靖江帝的眼神转向王景文,流露出对东厂至今未能破案的失望情绪,同时透露出欲组建一支全新力量,巡视天下、监察百官,但名称尚未敲定。林小风在揣摩之中脱口而出:“锦衣卫?”靖江帝闻言眼前一亮,点头赞许:“锦衣卫,此名甚妙,便以此为号。”林小风闻此大惊失色,连连推辞,称自己资历尚浅,难堪如此重任,建议仍交由王公公掌管。 靖江帝严正责备林小风行事过于随性洒脱,以至于太子受其影响颇深,尤其对于宫中出现卫生巾一事耿耿于怀。林小风试图解释那是文明进步的必需品,却被靖江帝打断。靖江帝认为此事关乎宫廷尊严,纵然卫生巾有益健康、有利可图,也不能随意推广,命令林小风不得再提及此事。 两人漫步前行,来到一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工人们正在卖力平整土地,砖石砌筑有序。靖江帝注意到路面刻满了文字,不禁为之惊奇。林小风解释这是商贾为了换取工程修建与维护权而在路面做的一种广告宣传。靖江帝首次接触“广告”这个概念,感到既新鲜又陌生,然而当他看到那些密布的字迹井然有序,美感犹存,众多文字并不显繁乱,且整个工程全由商贾出资,还能实现盈利,对此靖江帝流露出了满意与赞赏之情。 靖江帝缓步踱近,目光锁定在一位正在忙碌的工匠身上,那是一位满身泥渍、脸庞刻满岁月痕迹的老匠人。他有意选择了这位工匠,温和地询问其名姓。此刻,王老六正全神贯注地劳作着,直至听见问询之声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见林小风陪伴在一旁,不禁又惊又喜,忙不迭地放下工具,恭敬地施礼答道:“哎呀,原来是林大人啊!小人姓王,草字老六,见过林大人。”林小风见他认出了自己,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安抚他说:“王老六不必紧张,这位是本官尊贵的客人,你只需坦诚回答他的问题便是。” 靖江帝面容泰然,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你们每月能拿到多少工钱?”王老六不假思索地回应:“二钱银子。”此言一出,周围的工匠们皆投来愤懑的目光,因为相较于他们,王老六的收入显然要高一些。然而,实际情况正如王老六所说,由于他的手艺超群出众,故能得到较高的薪酬待遇。靖江帝进一步深入追问他们的工作时长和休息情况,王老六虽然面露疲惫之色,却依然诚实相告,尽管劳累异常,但作息时间严格遵循规定执行,偶有加班也会给予相应的补休。 靖江帝进而关心起他们的饮食状况及其质量如何,王老六迫不及待地回应,在工地附近设有供工人们就餐的简易食堂,每日按时供应餐食,且饭菜虽谈不上豪华,但也丰富可口。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王老六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展示给靖江帝看当日的午餐。靖江帝仔细端详,只见木盒内盛放着清炖青菜、肥瘦得宜的肉片以及自家腌制的咸菜疙瘩,虽然简朴至极,却仿佛勾起了他在战场上的艰苦岁月里品尝过的美味记忆。靖江帝对此表示满意,然而,王老六突然提及,因长期食用这种油腻食物导致身体上火,这使得靖江帝与王景文同时愕然,周围工友们的目光也纷纷转向他,心生不满,暗自责怪他说话不够谨慎。 靖江帝紧接着询问是否餐食免费供应,王老六确认,并补充说明如果想额外加餐,则需自行支付少量费用。靖江帝转头看向林小风,提出想要亲自尝试一下被形容为易使人上火的这份盒饭。林小风心领神会,接过王老六的餐食,并低声告知已代付了饭资,工棚尚有足够的余量可供再次取用。靖江帝非但没有责备,反而欣然接受,于是三人一同前往城内的茶摊歇息并用餐。 靖江帝坐在茶摊边,亲尝这一份粗茶淡饭,品评其虽清淡,却足以填饱肚子。接着他又问及灾民们是否日日都能享受到这样的饮食。林小风直言以对,今日的膳食是为了迎接陛下的到来特意加码,平日里灾民们的伙食仅能维持稀粥度日,偶尔能在其中寻觅到零星的肉末,远不及今日这般丰盛。对于王老六刚才机智掩饰的事情,林小风亦如实禀报。靖江帝听罢哈哈大笑,赞赏林小风的直率无欺,而王景文内心醋意翻涌,深感难以揣摩君心。他感慨万分,唯有林小风既能脚踏实地处理政务,又能随机应变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这种能力让他既惊讶又佩服不已。 ················································································· 用餐完毕,靖江帝手捧茶盏,轻抿一口,言语中透露出深深感慨:“朕已特派官员入驻北廊报社监督事务,却未曾料想长江灾区的灾民膳食竟比那些辛勤劳作、笔耕不辍的记者更为优渥。听闻报社内的记者们每日只能饮用淡盐水,食用无油馒头,菜肴更是简陋至极,仅得半份而已,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林小风闻此言,面庞瞬间闪过一丝愕然之色,他回应道:“陛下有所误解,他们所饮并非盐水,实则是鸡蛋汤。”靖江帝斜眼瞥向林小风,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满与疑惑:“即便是鸡蛋汤,其他条件的艰苦亦当属实,为何对这些揭示社稷真相的记者如此苛刻?你对待灾民尚能慷慨解囊,怎在对待自己的部属时吝啬至此,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深意?” 林小风心头涌起一阵苦楚,但仍然强打精神解释:“陛下未悉其中道理,记者们肩负重任,揭露世间百态,若他们在金钱面前意志薄弱,接受贿赂,那么整个报社必将面临倾覆之危。因此,臣遵循古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旨在通过这样的磨砺,锻炼他们的意志与道德品质。待他们历经锤炼,心智成熟之后,自然会获得应有的回报。” 王景文在一旁心中暗骂,认为这种待遇甚至不如宫中浣衣坊的太监,然而林小风依然巧舌如簧地进行辩驳。靖江帝虽然点头表示理解,但终究认为此举过于严苛,断然下令必须改善记者们的饮食状况。林小风见状连忙补充说明报社内部还有其他的福利措施,靖江帝则微微一笑,直言不讳:“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并不能弥补基本生活条件的缺失。”尽管林小风心中有些不甘,但他还是遵从了皇命,保证今后记者们的膳食标准将与灾民等同。 靖江帝继而询问关于灾民安置的具体策略,林小风有条不紊地展开详述:“预计一年之内城内工程即可完工,届时部分灾民可返回故乡。此次灾害让不少地主损失惨重,田地大量闲置,加上旧有的土地丈量可能存在疏漏,臣建议增派吏员重新清查,将无主之地分配给灾民,并且免除三年租税。然而单靠土地并不能完全保障生计,还需要户部拨款进行赈济。此外,大面积种植红薯也将有助于民生逐步恢复稳定。” 靖江帝听完这番周密安排,赞许之情溢于言表,他对林小风的治理能力颇为满意。接着,他又提及太子近来的变化,称太子在林小风身边的表现让他倍感欣慰。林小风听到有关太子的话题,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他在心里思量自己始终秉持章法行事,并非任意妄为。靖江帝指出太子性格颇似先皇,原本担心他会步先皇好战及崇尚道教的后尘,幸亏受到林小风的影响,如今太子已然展现出仁君的气质。 林小风谦逊地说:“太子本性纯良,勇挑重担,臣并无什么特别的教化秘术,反而是太子让我受益匪浅。太子之所以发生变化,是因为找到了展现才华的机会,找回了真实的自我。并非臣有什么神奇的教育手段,实在是太子天赋异禀,是天生具备仁德之心的君主。” 靖江帝听罢,不禁微笑颌首,赞同太子的确是一位天生的仁君。而王景文对此话题早已失去了兴趣,面无表情地嗑着瓜子。这时,林小风突然岔开话题,问起了先皇崇道之事,引得靖江帝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他娓娓道来,讲述先皇早年征战四方,晚年却沉迷于修炼求仙问道,遍寻方士炼制丹药以期长生不老。虽起初似乎略有成效,最终未能实现永生之愿,不幸驾崩。靖江帝在追忆那段历史的过程中,满腔无奈与感慨交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云际会的时代,亲历了那场岁月变迁的洗礼。 靖江帝闻林小风提及先皇之事,那面庞沉郁如古井无波,深邃的眼眸中却泛起一阵悠长而哀婉的涟漪:“昔年先皇正值壮年之际,对武事之追求近乎痴迷,凡能增强国力军威之举,无论大小,皆全力以赴。至晚年,却突然转性,由热衷兵戈变为醉心于求仙问道,为求延年益寿,四海之内搜罗各类方士术士,炼制丹药以期长生不老。” 他闭目低首,脸上的无奈如同秋水满溢,打湿了岁月在他脸庞刻下的痕迹:“朕曾多次苦口婆心劝谏先皇,莫被虚幻的长生梦境所惑,然而换来的却是雷霆之怒。后来汉江王进献众多方士,他们炼制的丹药初服之下,先皇果然精神焕发,汗水淋漓,仿佛确有奇效。然朕虽亲眼目睹此景,却终究未能阻止先皇踏上那条通往未知仙途的道路。最终,先皇在追寻永生的迷途中不幸离世,朕便在这悲痛与责任交织的时刻登基继位。” 靖江帝回忆起自己即位之初所做的两件大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甫一登基,朕便果断采取两项措施:一是将宫中那些妖言惑众的术士尽数诛杀,二是诏令各地藩王进京归附。”林小风听罢微微颌首,对于靖江帝削藩之举早有所耳闻,在阳曲县时便对此举钦佩不已,深知能成就如此伟业的帝王实属凤毛麟角。 至于斩尽术士的决定,林小风尚存疑惑,遂问道:“既然仙丹似乎确有一定的功效,陛下为何要处决所有术士?”靖江帝握着酒杯陷入沉思,缓缓答道:“朕平日酷爱饮酒,尤喜烈酒入喉的感觉。试尝仙丹之后,发现其效果竟与烈酒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众所周知,烈酒虽可一时提神醒脑,久饮却伤身败体,故朕又怎敢轻易断定仙丹必有益无害?” 靖江帝放下手中玉杯,摇头轻叹:“眼见先皇晚年因追求长生之道而误入歧途,朕时常以此自省己身。今日之骄傲,并非在于拓展疆域、征服海云山川,而在于能够克制自身的欲望,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福祉。自古以来,多少君王都渴望长生不老,然真正实现者寥寥无几。朕并非傲视群雄之人,岂敢奢望那种渺茫的机缘巧合?且朕膝下已有储君,江山后继有人,无需再他求。” 林小风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惊愕万分。靖江帝的思考方式独辟蹊径,见解深刻而不拘泥世俗,逻辑严谨,显露出治国理政的大智慧。他对待臣子如同亲朋挚友般亲切随和,这份人格魅力实属罕见。然而,靖江帝的一切所作所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太子的未来考虑。此刻提及的汉江王再次让林小风心头一紧,尽管他对汉江王了解不多,派出的探子亦尚未带回任何消息。 靖江帝此时声称疲倦,欲返回歇息。林小风立即回应:“臣早已预备妥当住所,请陛下随臣前来。”他引领靖江帝步入花月会所。靖江帝抬头看着牌匾,有些疑惑地询问:“何谓会所?” 林小风含笑解释:“此处乃集会议事之地,陛下不必担忧,内部设有寝室,已全部按照尊贵宾客的标准悉心安排。”他又补充道:“此外,臣还特意派遣了专人在外守护,确保陛下的安全。” 花月会所已按林小风的精心布置重新调整,除了必要的侍女之外,其余闲杂人等均已被暂时放假离去。这里作为靖江帝临时寝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虽然林小风曾有过策划一场情景剧以取悦靖江帝的想法,但权衡风险后,他还是明智地放弃了这一计划。 靖江帝步入会所,步伐沉稳如山,目光淡然地扫过周遭的装饰细节,面上波澜不兴,仿佛静水深流。王景文紧随其后,面色平静得犹如湖面未起一丝涟漪。林小风在一旁观察着这两位显贵,内心暗忖:这精心装潢的空间并未能撩动他们半点兴致,实属情理之中。靖江帝与王景文久居皇宫之内,那里的每一寸砖石、每一件摆设都浸润了皇家的高雅气韵,他们的品味早已磨砺得如同明珠美玉般挑剔而独特,对这种混杂东西方元素且略带市井气息的布置,自然不会轻易青睐。这样的环境在平民百姓眼中或许还能称作别致新颖,但对于身经百战、见惯世面的皇族而言,恐怕只会付之一笑。 尽管室内装修并无出众之处,靖江帝却并未表露任何不满情绪,他泰然自若地随着林小风进入为他准备的寝室。这时,王景文正欲转身返回龙辇取物,却被林小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衣袖。 “王兄请留步。”林小风急切中透出机敏之态,他的动作敏捷,话语间尽显灵活。 王景文闻声止步,脸上写满了疑惑:“何事如此紧急?我此刻需去取陛下所需物品。” 林小风趁势贴近低语,眉眼之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知王兄是否对汉江王有深入的认知呢?” 王景文闻言脸色微变,严肃警告:“宫廷之事不可轻言细说!你小子胆量不小啊!”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声音压低至几乎难以察觉:“其实鄙人与汉江王有些生意上的纠葛,正打算前去拜访,故想预先了解其性情喜好。王兄若有所了解,还望赐教一二。”言毕,他趁势将一张厚重的银票悄然塞入王景文的衣袖内。 王景文心中虽感无奈,但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开口:“汉江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与其他藩王相比,并无显著差别。对于丹药仙草等物,并无特殊偏好。不过有一事值得一提,那便是他在某些方面与你在阳曲县的专长颇有共通之处。” 林小风听罢眼睛一亮,充满好奇地追问道:“愿闻详情。” 王景文陷入了回忆的思绪之中,神情凝重地说:“汉江王自幼便醉心于种种奇技淫巧及机关秘术,尤其擅长制作精巧器物,这一点倒是与你在阳曲县的手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技艺上稍逊你一筹。” 林小风听罢,笑着附和:“原来如此,按他的才能,在宫中应当备受推崇才是,为何外界鲜有人提及呢?” 面对林小风的问题,王景文瞪大了眼睛,似乎惊讶于他会问出这样直白的问题。短暂愕然后,林小风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尴尬一笑试图缓和气氛。 “请王兄继续讲下去。”林小风催促道。 王景文摇摇头,满脸惋惜之情:“恰恰相反,汉江王在宫中并不受宠,反而因其沉迷于玩物被视为耽误正业,所制物件常被视为无用之物,尽数遭到销毁,一直遭受冷遇。” “直至汉江王被封至外地就藩,又适逢先皇病重急需炼丹续命之际,两人的关系才稍微有所缓解。”说到此处,王景文突然警觉自己透露太多秘密,神色紧张地告诫:“此事务必保密!” 林小风听罢,撇嘴调侃:“王兄不必过于担忧,此事虽非人人皆知,但也并非什么不能触及的秘密。” “即便是众人皆知,终究牵扯到皇家颜面,宜少言慎行。”王景文表情肃穆,提醒之余更加强调语气。 林小风点头应允,目送王景文离去后,独自在寝室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汉江王的神秘色彩愈发浓厚,这位王爷身上似藏有许多待解之谜。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仍无所获,林小风决定请教李德贤。几经周折得知,李德贤竟躲进了一艘画舫之内。林小风推门而入,只见李德贤正屈膝跪在地上,手中紧握一把锯子,全神贯注地切割某个不明物体,旁边的一张桌子已不幸腰斩,断裂成两截,场面令人愕然。 林小风满腹狐疑地靠近,轻轻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询问:“殿下这是在捣鼓什么稀罕玩意儿?” 李德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回过头发现是林小风,顿时松了一口气。“老林,你怎么来了?父皇不在吗?” “陛下已经歇息去了。”林小风环顾四周,满地木屑纷飞,锯末洒落一地,还有许多破碎的小木板散乱各处。 “这是做什么?”林小风疑惑不解地问。 “护具!”李德贤答道,他看向林小风,“老林,你帮我照看一下门口,别让人闯进来。” 林小风紧紧握住李德贤的手臂,神情庄重地劝说道:“殿下此举实在欠妥当!这些木板如此厚重,若是真的穿戴在身上,陛下岂能察觉不到异常?” “听我的话,这般做法实属多此一举。”林小风抓牢李德贤的衣袖,耐心规劝,“陛下已然知晓你在城中的行动,并对此表示赞许。” “虽然对你擅自调动兵马之举略有微词,但正是你的这一决断,帮助陛下挽回了面子。” “现在赶紧随我回到花月楼静候陛下的召见,万一陛下找不到你,只怕会更加震怒。” “放心吧,最多受到几句训斥而已,只要你在我父皇面前恭敬应对,我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听到这话,李德贤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确认:“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臣怎敢欺瞒殿下!”林小风掷地有声,每一个字句都充满了真挚和恳切。 ········································································ 是夜,靖江帝自白昼的深沉睡梦中醒来,如同初升红日般精神焕发,面庞红润得仿佛被晚霞浸染。饮罢一杯清茗,他那威严的目光犹如猎豹锁定猎物一般投向林小风,嗓音里蕴含着严厉:“逆子李德贤何在?朕要亲自去寻他。”林小风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懈怠,恭敬地引领龙驾,在宫墙之内曲折盘桓的回廊间穿行,最终停在了李德贤寝室门前。然而,靖江帝并未冲动地推门而入,反而在门前驻足,声音低沉有力地问身边的林小风:“林卿家,对于此子李德贤,朕当以奖赏抑或惩罚来对待呢?”林小风面对皇上这一抉择性的问题,既不卑躬屈膝也不过分自信,淡然应答:“一切但凭陛下裁夺。” 靖江帝心中虽波澜起伏,面上却平静如镜湖无痕,继而又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王景文下令:“王公公,速将朕的长槊取来。”林小风听闻此言,心头不禁一紧,急忙出言劝解:“陛下息怒!此处寝室狭小,长槊恐难施展,不如另择器械。”说话间,他便像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根看似粗犷实则暗藏减震巧思的藤条棍棒。靖江帝接过藤棍,脸上掠过一抹玩味的笑容:“若这逆子能有你这般细致心思,朕又怎会为此多费心力?”他挥舞了几下手中的藤棍,对其颇为满意,这才缓缓推开寝室大门。 顷刻之间,室内传来一阵撕裂人心的痛哭声。林小风与王景文屏息贴耳于门外,凝神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王景文低声对林小风嘀咕:“贤弟,你胆子可真不小,难道不怕太子殿下事后得知真相而报复?”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笑容,回应道:“兄长有所不知,这根棍子乃老季特意为我打造,内部嵌有减震材料,尽管外表粗糙,打在身上却不会造成剧痛。此举只为了给太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两人倾耳聆听太子室内的哀嚎,林小风内心暗想:“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演技倒也一流。” ······························· 次日晨曦微露,群臣陪同靖江帝共进早餐。大堂之中,桌上陈设简朴,一碗清淡粥品配上几碟精致小菜,尤为显眼的是那几枚皇家禁奢令下难得一见的羊肉包子,以及更为稀罕的野味珍馐。 靖江帝身为帝王,自然不能过于奢侈摆阔。此时此刻,李德贤步履蹒跚地下楼而来,走路一瘸一拐,引来众臣纷纷低头行礼。他走到林小风身边,压低声音抱怨:“不是说好只是吓唬一下吗?”林小风轻轻耸肩,语气淡然:“若不给你点真实的体验,如何让皇上看我行事果断决绝?”李德贤脸庞泛起羞愧之色,尴尬笑道:“可是这顿揍全落在屁股上,疼得厉害。”林小风略感困惑,递给他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以示安慰。 靖江帝在一旁默默观察二人对话,适时向林小风发问:“此地是否还有亟待解决的重要事务?”林小风恭敬回答:“琐碎之事已处理完毕,大事亦告一段落。”靖江帝点头赞许:“很好。朕已派人接替你的职务,但鉴于你才智出众,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林小风和李德贤听闻此话,异口同声表示反对。靖江帝瞪了李德贤一眼,直言:“既然不愿留下,那就随朕一同返回京城吧。”林小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意。 靖江帝进一步阐明:“你在地方任职多年,本当久任不调,然而因为你运用报纸之力搅动朝廷风云,导致百官颇有非议。不过念及你在救灾过程中建功颇丰,功过相抵,故决定恢复你原来的官职。”靖江帝微微俯身,又问道:“朕没想到,你并未借此机会向上级索要财物。你说的那个广告法倒是令朕耳目一新,其效果果真如此显著?”林小风坚定地回应:“商家视名声为生命线,广告的作用在于广而告之,提升知名度。同类商品中,有名者自然销售顺畅。” 林小风越说越兴奋,进一步阐述广告的多样性和广泛用途:“广告形态千变万化,不仅限于店铺招牌、旗帜,还可印制在商品包装之上;甚至书籍之中也可巧妙融入广告内容,读书人在研读之余浏览广告,岂非增添了乐趣?”席间的大臣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愤怒地瞪着林小风,认为他言语轻浮失敬。靖江帝亦稍露不满,沉吟道:“此事须审慎考虑。倘若商人按你所言肆意散布广告,岂不是破坏了规矩?” 林小风听罢,嘴角微微一撇,并未继续争辩。但他深知广告的巨大价值所在,许多伟大的商业创新正是源于此。没有广告,商贾之路将如何持续?当前印刷技术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旦技艺臻至完善,必然能够发行各类附带艳丽插图的杂志,满载广告,届时销量必将暴增。 靖江帝提及:“你在长江沿岸辛勤劳碌已久,回京后务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朕批准你的休假申请。”林小风闻讯喜形于色,连连叩首谢恩。靖江帝接着安排:“朕计划在此地逗留几日,你尽快办理交接手续,然后随朕一同返京。”林小风遵旨退下,心中却不断思索广告这一新兴手段在未来所能产生的深远变革。 ········································ 七日时光恍若白驹过隙,林小风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驱策的疾转陀螺,与新上任的知府并肩同行,他们步履如飞,踏遍城郭内外每一寸土地,以迅捷的步伐丈量着民生百态。 这纷繁复杂的政务宛若一团乱麻,缠绕交织,然而项协宏处变不惊,举手投足间显现出从容有序,如同一位巧夺天工的织布匠人,耐心地梳理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务,将它们逐一编排得脉络分明,并详细记录于笔端。当这份承载着辛勤努力的笔记最终呈交到新知府案头时,已然详实完备,无所遗漏。 遵循旧制施政易,革故鼎新、移风易俗却难如破冰前行。为此,林小风每日犹如诲人不倦的师长,以无比坚韧的精神毅力,反复叮咛教导,只为那颗扎根于民众土壤中的为政初心能深深烙印在新官的心头。 林小风以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和超凡智慧,迅速在府衙众僚及城中士绅商贾之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一圈又一圈的信任涟漪,情感交融之中,彼此关系日渐融洽,终至安心落意。待一切政务暂告一段落,靖江帝偕同随行群臣已在花月楼外静候多时。此刻,全城大小工程皆已停工,百姓们闻风而动,纷纷赶来送行,浩荡人群蔚为壮观。皇帝驾临长江的消息犹如春风般迅速传遍长江两岸的街巷坊间,引来无数百姓好奇围观,期盼一睹龙辇风采。 当林小风与李德贤自花月楼内稳步走出,刹那间,万千目光汇聚于二人身上,热切且揣测,低语声四起:“看!是林大人来了!林大人与那位李公子并肩而来。” 林小风看向太子,只见其面色黝黑,倘若脱下华贵朝服,换上粗布衣衫,便如同工地里辛勤劳作的工匠,乍一看或许会被误认为农家子弟。然而,太子周身散发出的精气神饱满充沛,那份内敛而不张扬的气质,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他的尊贵身份。年轻力壮的太子,为了证明自身的价值与坚定决心,无论是投身艰苦劳役还是面对艰难困苦,都毫无怨言地承受下来,展现出一种难得一见的刚毅品质。尽管长江边的百姓都知道太子身在其中,却无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 待时机成熟,林小风挺胸昂首,面向熙熙攘攘的人海,大声宣告:“父老乡亲们,请听我一言!我们的陛下视民情为己出,特派太子亲自来到民间赈济灾民,并亲临长江沿岸督战指挥。那位你们平日所熟识的李公子,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啊!” 此言一出,人群中瞬间掀起一阵波澜,而后陷入死寂般的沉静,众人震惊地凝视着李德贤,难以相信那个温文尔雅的李公子竟然就是太子本人。李德贤则面带得意之色,环顾四周,表面上装作淡然自若,内心却满溢着自豪与满足。 待百姓逐渐接受这个令人震撼的事实后,林小风再次开腔:“如今灾情稍有缓解,陛下与太子即将启程返回京师,本官也将随之回朝,在此祝愿各位父老乡亲五谷丰登,生活富饶,前程似锦!” 话语落下,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随后百姓们纷纷跪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林大人不要走!”“太子殿下千岁!”这些嘈杂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澎湃的情感洪流。 林小风见状,立即厉声制止,人群又恢复了平静。靖江帝端坐高堂之上,目睹这一切,心中涌起无尽欣慰。太子深得民心,无疑是他心中的一大喜事。林小风与靖江帝视线交汇,只见靖江帝微微颌首,于是林小风振臂高呼:“恭迎陛下!” 王景文在一旁默默心生一丝醋意,暗想:林小风尚未踏入皇宫,竟已抢去了我的光彩吗?此时,靖江帝起身,走出门外,身披龙袍出现在万民面前,民众再次激动不已,齐刷刷叩首,山呼海啸般高喊:“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许多百姓含泪低泣,昔日遥远的天子今日似乎真真切切地走进了他们的日常生活。随着灾情得以控制,民生渐趋好转,他们深刻体验到了皇恩浩荡的力量。 靖江帝被这热烈的欢呼声深深打动,内心激荡不已。他意味深长地瞥向林小风,林小风亦报以微笑回应。靖江帝继而转向群众,让他们起身,并满怀深情地道出:“朕来迟矣!”紧接着宣布减免灾区三年赋税,分配闲置田土予失去家园的百姓自行耕种,言语间充满了对苍生疾苦的关怀以及身为国君的担当。 林小风对靖江帝这份深情厚意由衷赞赏,百姓听闻更是感激涕零。在靖江帝离去之前,特意嘱咐新任知府,务必做到清廉为民,坚持无为而治的原则,并强调天道昭彰,不容欺瞒,自己会时刻关注这片土地上的点滴变迁。 人群中,林小风看到了众多熟悉的商贾面孔,他走上前去告别:“诸位安好,我即将踏上归途!”吴成佳、郭勋祺等人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担心曾经的过往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林小风宽慰他们:“诸位只管安心经营商业,日后定能家道兴旺,万事如意。若有任何疑难问题,可随时书信告知于我,教育之事不可忽视。不知诸位的孩子近日成长如何?” 提及子女教育,商贾们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原来,林小风曾安排这些富家子弟集体赴工地劳动,通过挫折教育的方式砥砺品格,一个月的砖瓦搬运不仅磨掉了他们趾高气扬的傲慢习性,更在他们性格中注入了几分踏实与谦逊。面对林小风关于教育成效的询问,商贾们强忍泪水,齐声道谢:“多谢大人关心!一切都非常好!” 车队徐徐启动,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伸展,踏上了归返京城的漫漫长路。送行的人潮如海,呼声震天动地,沿道路两侧延绵不绝,直至视线尽头。其中,“林大人,请您慢行”的呼唤声尤为情深意浓,那股炽热的情感让林小风内心难以承载,于是他悄然躲入马车之中,只待车队渐次远离人群的热烈与不舍,那喧嚣之声才渐渐消散于耳畔,方能勉强平复那份被群众热情所牵绊的心绪。 当队伍驶至人烟稀疏之处,林小风选择下车换乘骏马,身下的坐骑仿佛能够感知主人的心情,轻快而稳健。比起马车内那颠簸不已的行程,策马奔驰更显自在舒适。阳曲县众官员领头开道,紧随其后的便是靖江帝那气势恢宏的龙辇,稳步向前推进,而太子因久违宫中生活,此刻也被唤至龙辇之内,共享皇家的温馨时光。 在林小风身边,项协宏一如既往地忠诚相伴,继续向他详尽汇报长江赈灾的各项事务:“老爷,此次出行携带的十万两银钱虽已耗费甚巨,但每一文都已详细记载入库,每一分钱的去处都清晰可查。用于救济老弱孤寡的部分已尽数发放,现今尚余十五万两整,并且还额外获得了两千亩良田、一艘豪华画舫、花月楼会馆以及两套豪宅地产作为资产储备。临别时,所有这些产业均已委托可靠之人妥善管理,收入来源多样化,包括但不限于商贾咨询费、工人中介服务费、广告创意设计费用,乃至花月楼年会员费等各类收益。两千亩良田已安排农户种植红薯,五年内免收租金以示扶持。荀浏珠宝一案中扣押的财物也悉数在列,协宏小心翼翼从背后取出包裹,里面赫然陈列着几件雕工精细的首饰簪镯。林小风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淡然言道:‘看来此番奔波非虚度光阴矣!’随后,他下令从中拨出一千两银子作为报社员工福利,剩余十万两则回归阳曲县库房,而剩余部分则分发给同行同僚们作为酬劳。听到老爷如此慷慨大方的决定,项协宏心中欣喜万分,暗自钦佩老爷的大气魄力和宽广胸怀,回应道:‘为老爷效犬马之劳,乃我等份内之事。’在一番轻松调侃后,林小风催促交还财物,扬鞭疾驰,引领整个队伍继续前行。 旅途之上,林小风偶然提及定制的减震棍使用效果不佳的问题,工匠老季听闻后,脸上浮现出不解与困惑,辩解自己曾耗尽两天心力精工细作,并亲自验证了其优良性能。就在他们就此事深入交流之际,经过十数个日夜的长途跋涉,车队终于抵达京城脚下。告别靖江帝之后,林小风马不停蹄地朝着阳曲县疾驰而去,对太子的关爱无微不至,这份深厚的情谊几乎令太子为之动容。此次回县,不仅有阳曲县属下随行,还有李德贤一同前往。靖江帝对太子宠爱有加,对其请求暂时离宫出游的要求欣然应允,故而李德贤满怀喜悦地陪同林小风踏上归途。 甫离城门不远,一条新辟的道路豁然展现眼前,宽阔平坦,犹如玉带般直指远方官道。然而,按照林小风先前的规划,此处正是道路的终点。踏上这崭新的路面,马蹄落地轻盈有力,一行人的疲惫似乎随着每一次蹄音消散不少。令人颇感蹊跷的是,这样便捷的道路上竟未见一个行人,这让林小风心头生疑。不过他转念一想,县城近在咫尺,此事暂且搁置一边。 骑行过程中,林小风随手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零食牛肉干递给李德贤,而后者却全神贯注,目光牢牢锁定路面。接过牛肉干,李德贤满是感慨:“承蒙林兄厚爱,兄弟感激不尽。”交谈中,李德贤提起了陛下曾用断棍责罚自己的往事,至今仍记忆犹新,心有余悸。林小风见状,适时转移话题,询问李德贤为何突然陷入沉思。李德贤低头思索片刻,小心翼翼提出一个设想:“若是在鞋底装上小巧的滚轮,行走岂不是更加迅捷?”对此,林小风含笑回应,打趣道:“宫廷玉液酒!”李德贤一时未能领悟其意,追问之下,林小风岔开了话题,提醒李德贤记住电话这一现代发明出自他的提议,并探讨起关于银票的相关事宜。尽管如此,李德贤依旧对鞋底安装轱辘的想法念念不忘,坚持己见,林小风面对他的执着也只能无奈地表示赞同。 及至城门口,守卫们见到林小风归来,皆面露喜色,正欲奔走相告。林小风不禁问起为何这条新建的宽敞道路竟然空无一人行走。守卫解释说:“老爷有所不知,以往这里偶尔有人经过,但现在为了防止过多的人流涌入,我们暂时对外来者实行限制,久而久之,这条路便成了罕有人迹的地方。”林小风听罢释然一笑,再次扬鞭催马,带领众人进城。一路上,阳曲县的百姓纷纷笑脸相迎,如同追捧明星般簇拥而来。林小风笑容满面地逐一回应,内心感慨万千:回家的感觉真好,这份自信在人们的热烈欢迎中愈发壮大起来,仿佛在这熟悉的土地上找到了坚实的根基。 阳曲县的热闹散去之后,林小风施展智谋,让太子独自游赏以舒展心怀,深知县内的治安无需过于忧虑,四面八方皆有耳目暗中守护,料想不会出现大乱子。而他本人则直奔县衙而去,心系久别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县中的安宁是否一如往昔。幸得王颖超忠贞不渝地留守在衙门之中,一见林小风的身影归来,脸上交织着惊喜与敬重之情,立即毕恭毕敬地拜倒在地:“老爷您终于回来了!”林小风沉稳地坐回那张承载无数沧桑变迁的案台后,面容威严却又蕴含着温和,开始详细询问起近来县中的各类事务以及是否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 王颖超面色凝重,语调低沉汇报:“有一件大事必须禀报!老爷您先前派至汉江王府探查的两名手下之中,有一位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更让人惊讶的是,此人正是我们阳曲县的本地人。”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急忙下令将这位失手之人带来问话。片刻工夫,那名探子衣冠不整、神色惶恐地出现在面前,甫一现身便五体投地,痛哭流涕道:“老爷,属下有负您的信任,心中愧疚万分!”林小风眉峰紧锁,目光如电,声色俱厉地追问:“是不是安权涛?快把败露原因和目前汉江王府的具体情况详述一遍!” 安权涛依然伏在地上不起身,满腹冤屈地诉说:“老爷恕罪,我未能探得任何实质性的重要机密!”他又补充道:“近日王府招募园丁,我和毕云涛混入其中,毕云涛安然无恙,但我却不幸被识破身份。”听到毕云涛的名字,林小风颇为惊讶:“毕云涛竟也随你一同行动?”原来这毕云涛曾是阳曲县赌场内的一位荷官,虽然表面上主持赌局,实则暗中协助林小风管理赌场,当年在断天府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牌技名声在外,且因其淳朴厚道,时常资助孤儿,后来因为对林小风的为人深感敬仰而主动投效麾下。林小风曾以扑克新招式折服毕云涛,并通过“金钩钓鱼”的戏法使其领悟到赌博之外的武术真谛。如今的毕云涛已在桃园县安居乐业,成为了一间正轨赌场的主持者,而这赌场的设立初衷本是为了取缔地下黑赌场,数年间更是成为了挖掘数学人才的独特场所。 王颖超适时插话,补充说明:“毕云涛得知此事后,主动请求进入汉江王府调查,因他急于建功立业,所以得到了批准。”林小风听罢淡然一笑,略带调侃地说:“看来赌场生涯还不能满足他的冒险欲望啊!”随后示意安权涛起身,细致描述自己是如何被识破经过的。安权涛颤抖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汉江王府的招工方式极为独特,即便是招聘一名普通的园丁也要进行考核,所有能答题的都落选了,幸好得到毕云涛提醒,我才得以蒙混过关。” 林小风与王颖超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觉得这次招聘行为实在可疑。王府招聘固然常见,但园丁这一职位居然要求识字,且只录用不识字之辈,实属罕见之举。安权涛接着陈述:“进了王府以后,每日只是修剪花木,平淡无奇。”林小风追问其暴露的原因,安权涛嗫嚅答道:“属下不明就里,偶遇汉江王时,仅与他对视一眼,他就立刻觉察到了我的异样,身边的侍卫瞬间发难,一脚踢来,使我昏厥过去,醒来时已身处牢狱之中。” 林小风审视着安权涛的目光,心中有所触动。阳曲县百姓生活富足安定,面对官员都能坦然相对而不闪躲;而在灾区,尽管百姓对林小风深信不疑,却往往不敢正面直视。因此,安权涛直视汉江王的行为显得极其突兀。林小风顿时明白了症结所在:“这就解释通了为何会被发现!”王颖超追问道由,林小风微笑着解释:安权涛眼神坦荡无畏,与普通平民甚至王府内的仆役大相径庭,故容易引起怀疑。 安权涛继续讲述他在牢中的遭遇:“被捕后,我在黑暗的牢房中度过了三天,虽遭审讯,我用假身份应对,未泄露丝毫实情。此后无人再对我施刑,仿佛将我遗忘在角落,每天定时送些食物。大约三天过后,他们再次对我进行了审讯。” 林小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揣摩汉江王府可能采取的心理战术,利用囚禁折磨人的意志。庆幸自家人员训练有素,平日的严格教育此刻显现出效果。然而,林小风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冥思苦想后豁然开朗:“你在牢中被困三天,期间如何解决生理问题呢?”安权涛羞赧地低声回应:“无人照顾,只能忍辱于污渍衣物之内解决问题。” “然后呢?”林小风催促他继续讲下去。安权涛面红耳赤地续道:“三天后的又一次审讯,或许是因为身上污秽不堪,他们打算用水清洗我,于是脱去了我的衣物。”林小风一听此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什么致命的破绽吗?”安权涛掩面低声道:“出发之前,我购买了几条阳曲县最新款式的裤衩,上面印有本县徽记,偏偏在这尴尬之时……”林小风听着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情节,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安权涛继续叙述:“在准备用水冲洗时,我所穿的裤衩恰恰是阳曲县最近流行的款式,而且绣有本县特有的徽章标记。”林小风听了这样的细节,不禁瞠目结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荒诞而又滑稽的画面——一个密探因一条带有县徽记的裤衩而暴露了身份。 安权涛羞愧得面红耳赤,双手掩面,难以启齿。林小风听闻这裤衩招致败露的荒诞之事,怒气在胸中翻滚,几乎按捺不住:“你竟因一条区区裤衩暴露了身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愤慨之下,手指重重地戳在安权涛肩头,厉声斥责:“丢脸!可耻至极!身陷囹圄、污秽不堪之际,你怎敢还穿戴如此明显标志的裤衩?我们都不敢如此行事,你何来此等大胆?”紧跟着追问:“毕云涛若与其他一同进入王府的人一样接受了检查,他们是否也有类似的风险暴露可能?” 安权涛心有余悸地回答:“恐怕确实存在风险,毕云涛并未穿我赠送的那条裤衩,他觉得不舒服就未予穿着。”林小风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与失望,脱口而出:“此事休要再提!”他内心痛惜部下的疏忽大意,不仅导致任务的失败,更令自己颜面无光,实难接受。 得知安权涛是阳曲县人后,汉江王府居然没有敌意地将其释放。林小风无奈地长叹一声,决定让安权涛休假半年,以平复他的情绪并反思错误。王颖超听到这个故事时尽管竭力保持平静,却还是无法掩饰身体的微微颤抖。林小风冷眼询问他为何发笑,颖超惶恐回应:“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林小风追问道:“那么,你是否也穿过那样的裤衩?”颖超支吾应对之后,在林小风的要求下尴尬地脱去了自己的裤衩。林小风当即下令从今日起,县衙内所有人都不得再穿着此类具有标识性的裤衩。 颖超继续报告县里的其他事务,其中提及青霉素研究进展步履维艰,实验猴大量伤亡,断天府采购猴子愈发困难,外界甚至流传有人大量收购猴子用于酿造所谓的猴儿酒。而阳曲县内的酒厂凭借“猴儿酒”的名号赚取了丰厚利润,短短几个月便收益高达四万两银子。林小风听罢愕然不已,经过进一步了解才明白所谓的猴儿酒实际上是用阳曲酒与水果汁调配而成,并非真正的猴子酿制。 听说这个消息后,林小风心中稍感安慰,同时又得知京城通往阳曲县的道路已经修缮完毕,但为了避免人群涌入造成管理失控,暂时未对外开放。对于玻璃制品销售问题,林小风果断决策:“今后只有品质次一等的玻璃产品才能流入市场,而真正完美无瑕的产品方能冠以‘钻石级’之称,并且新品上市必须经过严格审批。” 此外,林小风正式决定开通这条道路,并在阳曲县境内每隔三百丈设立收费站,将该路段命名为“高速路”,收取过路费、高速公路养护费等一系列费用,同时增设马匹草料供应站,按照饲料质量等级收费,此举旨在吸引富裕阶层前来消费,避免贫困百姓承受无力支付的重负。王颖超对这一系列安排赞叹不绝,随后汇报了百姓普遍不愿离县外出经商的情况,林小风闻之勃然变色,立即下令统计这类家庭并核查其是否存在消防安全隐患,同时传唤林桃花前来面见。 颖超补充道,此刻林桃花正在享受奢侈的牛奶浴,尚未归来。林小风听闻后十分惊讶,没想到阳曲县的消费水平已飙升到如此境地。颖超解释说,由于商家间的激烈竞争,一次牛奶浴的价格高达二十两银子,而且用过的洗澡水还会被养猪场高价回收,用于喂养生活在音乐环绕和牛奶滋养环境中的特殊品种——“奶香猪”,这些猪即将出栏投入市场。林小风听罢哑然失笑,感慨万分,想不到百姓生活竟能如此奢华。 最后,林小风吩咐颖超妥善处理所有事宜,务必确保太子的生活照顾妥当,并要求林桃花回来后即刻前来见他。至于“奶香猪”,林小风特意预订了一头准备今晚享用烤猪肉。面对民间经济繁华景象,林小风五味杂陈,身为京官,反观治下的百姓却过得逍遥自在,不禁发出深深的叹息,而后步入后院休息去了。 长途跋涉之后,林小风疲惫至极,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向后院,那张熟悉的躺椅如同久违的港湾在等待他的归来。一倒下,仿佛被疲倦吞噬般,他顷刻间沉入了深深的梦境。不多时,一阵摇晃犹如生活的波澜将他从睡梦中唤醒,朦胧的眼帘逐渐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林桃花满面春风、神情欢快的模样,她喜盈盈地问道:“少爷您回来了,怎不提前派人通报一声呢?”林小风揉搓着犹带困意的眼睛,环顾四周,原本温和的脸色渐转清冷,调侃道:“我哪敢惊扰你沐浴牛奶浴的奢华时光啊。” 近旁站立的尹佳妗,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鹌鹑,肌肤本就白皙如雪,在牛奶浴的滋养下更显晶莹剔透,然而她却瑟缩在一旁,不敢轻易言语。林小风嗤笑出声:“躲什么躲?洗个澡而已,钱嘛,扣工资便是。”又言辞犀利地戏谑:“你们这些丫鬟,竟然还洗得起牛奶浴!就算我死了三天三夜,怕是也难变得像你这样洁白无瑕!” 第11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章节名错了,应该是087章】 面对容盛煌的悲切诉求,林小风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峻而又略带嘲讽的笑意,那笑中仿佛浓缩了世间的苦涩与炎凉,他沉声道:“这人世间,唯有历经磨难,吃得下别人吃不下的苦,才能熬炼成为世人眼中的‘人上人’!老子掏心掏肺对你好,你却误解我是对你的骨肉施虐?罢了罢了,现在就请伱把那七大姑八大姨统统叫来评评理,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儿承受了天大的冤枉,又是谁在做着看似无情实则深思熟虑的安排!” 在那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容盛煌的脸庞显得越发苍白而无力,犹如一幅被岁月侵蚀的画卷,其上的沮丧情绪如同深秋里最后一片落叶,在寂静中无声无息地滑落。他微微垂下了头颅,那一瞬间的姿态,仿佛承载了世间的诸多无奈与迷茫。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大人,此事实属不必追究于我,容盛煌也。我对这件事,真可谓一无所知啊!” 早些时日,有几个陌生面孔不请自来,他们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一笔足以令人心动不已的重金,邀请我去北廊坊白马庙暂居一个月。我深知您在这片土地上威望如山,哪敢轻易应承这样的事情呢?然而,那笔钱数目之巨,仿佛能撼动人心中最坚硬的磐石;更关键的是,即使我不去,他们也会寻找到其他的僧侣来替代,这些人就如同蜘蛛网一般,从各个寺庙的角落里被牵引而出,大家都是被同样的诱饵所引诱,身不由己。 林小风闻此言,眼神立刻如烈焰燃烧的炬火般炽热而犀利,他沉静下来,仿佛时间在他身边凝固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旁观者。片刻之后,他那原本混沌不明的目光豁然开朗,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一切因果关联在他的心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暗自揣摩,这一连串蹊跷之事的背后,定是李一豪那个家伙在幕后操纵无疑。对于李一豪的阴险卑鄙行径,林小风心头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鄙夷和愤怒,这股情感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的胸腔内剧烈翻腾,沸腾着对正义的执着与对邪恶的痛恨。 就在这一瞬,林小风的目光犹如炽热的烙铁,在昏黄灯光下熠熠生辉,紧随其后的追问如同疾风骤雨中的闪电,直刺夜空,他口中掷地有声:“那么,那位曾震慑江湖的汉江王,是否曾在暗中寻你交谈,试图揭示那层层迭迭迷雾之后的真相,直接触及这纷繁复杂问题的核心呢?” 面对林小风如此尖锐而紧迫的询问,容盛煌的脸庞如同被岁月侵蚀的石雕,沉郁之色悄然蔓延,曾经闪烁着智慧与坚韧的眼眸此刻却被一层黯淡无光的阴霾笼罩。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沉重而无奈,每一个字眼都仿佛承载着被世界遗忘的悲凉:“确实不曾有人前来找我,我想他们大概都已经离我远去。自从离开大人您的庇护之下,我的生活就如同一叶孤舟,在人海茫茫中失去了方向,只能任由风吹浪打,漂泊不定。” 他边诉说着这段辛酸历程,边缓慢地屈下了双膝,那双粗糙的手掌按在了冰凉的地砖上,那场景宛如一幅描绘虔诚与哀求交融的画面。他的头颅低垂,仿佛是在向无情的命运低头妥协,言语间充满恳切:“大人,若您胸怀慈悲,能否赐予我一条重生之路?让我得以回归佛门清净之地,重新披上袈裟,做回那个一心向佛的僧人。还有我那几个无辜的孩子,他们的童年本应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而不应被繁重无尽的课业所束缚,能不能让他们喘口气,别再用补课的压力压垮他们纯真的心灵?为了孩子,如果他们身心疲惫至极,我恐怕也无法在这世间独自苟活。” 林小风闻此言,面色未改,却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涟漪,仿佛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波纹悄然扩散至眉梢眼角,勾勒出一幅惊讶之色的画卷。他啧啧有声,喉头滚动着暗藏的感慨,像是目睹了一幕浪子回头、幡然悔悟的人生剧变,对容盛煌内心深处的蜕变感到由衷的惊异。 只见林小风徐徐挥动着手臂,那手势看似随意,却又饱含了威严与包容的交织。他的言语如同冷冽的秋水,虽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却又在细微之处流淌出一丝宽厚的温度:“罢了,看来你已有了痛定思痛的决心,本官也就不去追溯你的陈年旧事。然而,从此以后,但凡涉及北廊坊的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第一时间向我禀报。此刻,你且先回去料理清楚拖欠的学费与伙食费,将妻儿妥帖接走,我这里可没有义务替你担起支撑家庭的重担。” 面对林小风如此决断,容盛煌的脸庞犹如一块揉皱又铺平的宣纸,尴尬与期待交织的笑容在其上凝结成一抹复杂的表情。他的手紧紧抓握着衣角,那布料早已磨砺得粗糙不堪,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反复搓揉间似乎在寻找某种勇气与希望的支点。他小心翼翼地探问,声音微颤却坚决:“那些……那些妻妾,我愿意舍弃,只是这关乎学费和伙食费的问题……是否可以适当减免一些?” 林小风听罢,脸色如乌云蔽日般瞬间阴沉下来,他的语气宛如冬夜里的寒冰,毫无暖意,一字一句皆是冷硬如铁:“滚!”这简短而有力的一字落地,仿佛石破天惊,震颤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余音回荡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 ············································································································· 皇宫深邃之处,靖江帝犹如一座亘古不动的山峦,巍然独立于大殿那朱红门扉之前。其身影威严庄重,与弥漫在天际的阴郁乌云交融成一幅沉重而宏大的画卷。那层层堆迭的黑云压顶而来,宛如铁石般沉甸甸地欲将苍穹压垮,连日来倾盆大雨如同上苍悲愤的泪滴,不绝如缕地猛烈冲击着大地,使得整座京城浸泡在一片浩渺无垠的水汽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纱。 靖江帝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历年频发的内涝灾害在他心头化作一根尖锐的刺,此刻更是深深地扎入心房,疼痛难忍。他忧心忡忡,眼见这场暴雨若再持续肆虐,无疑将会给江山带来无数无法预估的灾祸,而又有多少无辜黎民百姓将在这场洪水中承受苦难,饱受生活的颠沛流离? 正当这番思绪翻涌之际,王景文适时从画轴的一角翩然而至,手中托举一件华丽且质地厚重的披风,其步履轻盈却迅捷,似一阵清风悄然贴近帝王的身影。他低垂的眼眸敛去了锋芒,恭敬之态尽显,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奉上,同时话语中流露出深深关切:“陛下,此时虽已入夏,但寒意犹存,您是否应当暂且关闭殿门,以免凉气侵体?” 靖江帝接过那件承载着关怀之情的披风,却并未立即披挂于身,只是微微扬手一挥,这个动作中蕴含了无限的无奈与哀愁,仿佛是对他治下江山多舛命运的无声控诉。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载对国家社稷深深的忧虑与疲惫:“罢了,我大靖江山屡遭天地磨砺,今年这雨水竟如此磅礴浩瀚,钦天监预测天象之力似乎亦显得力有未逮,难以揣摩上苍之意。”此言一出,便如同那殿前积水一般,映照出了他对国运民生无尽的忧虑与期盼。 王景文闻此言,心底那股悠长的感慨如破土之芽,伴随着一声叹息悄然升腾,那叹息声仿若能穿越密布的雨帘,直上云霄,与天际相连。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段记忆碎片,如同被疾风吹散的落叶瞬间聚拢,清晰起来。他瞬时正色,向着龙椅上的靖江帝启奏道:“陛下,有一桩关乎太子殿下与李大人所立赌约之事,如今已至约定之时,是否当下就差遣人手去查明其中详情,以便尽早妥善处置?” 靖江帝听罢,那深邃的眼眸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睿智而略带疲倦的光泽,唇角微妙地牵起一道弧度,那一笑间仿佛承载了岁月的磨砺和国事的沉重,沧桑痕迹在其面庞上浅浅烙印。他徐徐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沉稳:“朕竟因繁杂国务疏忽至此,将此事遗忘在了忙碌的角落。近日来朝堂之上,国事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纷繁芜杂,实无需再额外派遣臣僚去处理这些细枝末节。今夜雨歇云散,新霁方显,朕久居皇宫之内,未曾亲临民间体察民情,今日便决定借此契机,亲自驾临市井之间,去触摸那些未曾在奏折中展现的真实民生百态,速速传令准备车驾。” 王景文闻听圣旨,其面色犹如一幅融合了肃穆与恭敬的复杂水墨画,那凝重之中却又透露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反应,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为弓弦,随时准备应答皇帝的呼唤。他身形一转,动作流畅而决绝,恰似秋风中的落叶顺应天意,正欲踏出殿门去践行那至高无上的皇命。 然而,在这空旷而庄重的大殿之内,靖江帝的声音宛如深沉的钟鸣再度回响,打破了一时的静谧:“罢了,朕思量宫墙之外连日来的阴雨绵绵,料想那道路定是积水成泽,若以轻便马车代步,实非良策也。依朕之见,不如改乘那坚实稳重、足以应对泥泞坎坷路况的御辇,如此方可确保行进安全。” 此言一出,余音袅袅,显露出靖江帝对天下苍生疾苦细致入微的关怀之心,那份藏于皇家威严背后的悯农之情,如同冬日暖阳洒在冻土之上,温暖而又真挚。 王景文闻此教诲,瞬间神情收敛,低首领命的姿态中,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那光芒里交织着对君主智慧的深深理解以及对皇恩浩荡的敬服之意。只见他步伐骤然紧凑有力,疾步流星般离去,每一步都似乎重重地敲击在大殿内那历经沧桑、斑驳陆离的石砖地上,激起一阵阵回音。 他的身影在阳光斜照下拖曳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在石砖上蔓延开来,仿若笔墨泼洒在画卷之上,绘就了一幅生动而富有层次的画面——一位臣子肩负重任,以其无尽的忠诚和勤勉,化身为朝廷砥柱,勇往直前,不仅履行君令,更是承载着黎民百姓的期盼与福祉。 未及几步之遥,王景文的身影尚且在转角处若隐若现,白永元便犹如一股裹挟着紧急军情的疾风,倏忽间奔至眼前。他面色如同凝结了秋水的湖面,沉甸甸的忧虑与匆忙的步伐交织在一起,仿佛那京城中因连绵阴雨而形成的内涝,已然在他心头堆积成了一座亟待移除的大山。王景文眼见此状,温和如春日阳光的笑容瞬间捕捉到了这抹难掩的紧张,其笑语之间流露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不迫,话语间似有千钧之力,问道:“白公今日如此急切赶来,可是为陛下的紧急召见,有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务急需向陛下禀报?” 白永元闻得王景文这一声询问,那紧绷如弦的脸庞上勉强牵起一抹礼节性的微笑,然而眉宇间那份深深的忧虑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犹如乌云遮蔽月光般显眼。他徐徐回应,言语中每一个字都似掷地有声,凝聚着他作为朝廷重臣的担当与决心,“正是因此事而来,京城近日遭受洪魔侵袭,灾情之严重超出想象,老夫欲亲赴龙椅之前,将受灾实况详尽陈明于陛下驾前。”言谈举止间,他的眼神坚毅如铁,其间流转的是对职责的无悔坚守,以及对天下黎民百姓深深牵挂的拳拳之心。 王景文听闻此言,眼眸深处泛起一阵波澜,仿佛那了然与敬佩之情犹如湖面投石,瞬息间荡漾开来。他徐徐回应道:“巧矣,实不相瞒,适才陛下正有微服出宫之举,欲亲身踏入灾区,亲炙疾苦,体察民情。然而白公此刻的到来,恰似春雨未至而秋叶已落,陛下已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车驾,我这就赶去禀报并安排,料想陛下不久便会御驾亲临,风雨无阻。” 言毕,王景文的身影如同一幅泼墨画卷中的行者,渐行渐远,最终消融在远方的天际线中,只留下一道稳健且决绝的背影,那背影仿佛承载着王朝的重负与百姓的期待。 白永元立于原地,愣神片刻,周遭世界仿若凝滞,万物的喧嚣在此时变得悄无声息。只有他的思绪如江河奔腾,无法遏制。他缓缓抬首仰望天空,那一片阴郁沉闷的天象宛如一面被岁月磨砺的铜镜,深深地映照出世事变迁的无情与黎民百姓所承受的苦难煎熬。 内心深处,白永元暗自揣摩:此刻陛下执意在这般恶劣气候下出行,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对灾情的深深挂念,更是因为太子与李一豪那赌约之期将近,牵动了圣心,使得陛下忧患深重,急于查明真相,厘清是非,以安天下民心。这不仅是一次体恤民瘼的巡视,更是一场关乎皇家颜面和江山社稷的博弈,其背后隐藏的是皇权的坚韧与帝王的担当。 在这一瞬的领悟中,白永元的嘴角悄然掀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声犹如深秋的落叶,在寂静的湖面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低沉而富有哲理,仿佛看透了世事沧桑与人事浮沉,却又无法摆脱宿命的桎梏。他挺直腰杆,那一瞬间的动作如同磐石般坚定有力,迈出的步伐更是掷地有声,朝着与王景文并行的方向离去。身后,一串沉重且坚实的脚步声在空旷寂寥的大街上回响不绝,每一声都像是铁锤敲击在心头,谱写出一首悲壮而又激昂的战歌,宣告着一位臣子对国之重任和家之纷扰无悔的承担与执着追求。 时光荏苒,不久之后的一幕场景同样耐人寻味。靖江帝亲自领航,身边伴随着王景文以及内阁中的三位德高望重、威震朝野的老阁臣,他们共同挤进了一辆狭小逼仄的马车车厢,启程踏上了未知的旅途。在这空间局促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车厢内,三位老臣身上那份常年沉浸于庙堂之上累积起来的威严与沉稳气质,竟也难掩一丝微妙的尴尬与深深的无奈。 陈曙光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他紧锁眉头,眉心处凝聚着岁月的沟壑,一声长叹似是胸中积压已久的忧虑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唉,白公怎就不肯劝劝陛下呢?何至于把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拖入如此困境之中?此刻皇宫之外积水之患尚未解除,倘若天公再不作美,再来一场大雨,那可真是让原本棘手的局面雪上加霜,处理起来将更加艰难无比。” 李秋炎闻听此言,神情不露声色,却在微微点头之间,仿佛将整个朝廷的忧虑与期待都揽入了那一抹深沉的眼波之中。他的话语吐纳着岁月积淀的智慧和冷静,音调低缓而有力:“陛下的忧虑如炽热之火,急于亲炙太子近日来治理疆域的实绩,这份焦灼之心,我等臣子亦能深深体味,感同身受。况且我们这些时日都困于宫廷之内,未曾踏足实地,亲自审察那里的民生百态,正好借此良机,褪去龙袍凤冠的束缚,深入民间,以一双未经粉饰的眼睛,去真切目睹、切实感受太子的施政举措如何落地生根,即便是短时间的外出,想必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李秋炎并未止步于此,他的言语如同破冰的船只,继续剖析这错综复杂的时局经纬。此刻,他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星河,闪烁着洞悉世事变迁的锐利光芒:“坊间流传的那些市井谣诼,似乎预示着林小风与太子在这场权力角逐中可能要面临败局。尤其是那个被读书人众口一词推崇备至的李一豪,据说在他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功绩斐然,已然成为世人眼中无可争议的典范。”陈曙光在旁侧耳倾听,面上掠过一抹忧虑的阴翳,像是秋风吹皱的一池湖水,他颌首赞同,言语间多了几分沉重:“然而对比之下,林小风所辖的北廊坊则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的是另一番景象。世人皆言那里斯文扫地,商贾横行霸道,社会秩序一片混乱。上次我们虽只看到了表面繁华似锦,如同锦绣画卷铺展在眼前,但剥开其华丽的外衣深入了解后,却发现那里的教化工作苍白无力,就如同那驴粪蛋儿,外表光鲜夺目,内里却是空虚无物,毫无实质内涵可言。” 陈曙光,这位历尽沧桑、世事洞明的老者,此刻正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他的眼神犹如一口深邃的古井,倒映出忧虑与无奈交织的波纹。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凝重,只见他缓缓地摇摆着头颅,仿佛在向世人展示一场无声的抗争。那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叹息,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这弥漫着沉重气氛的话语播撒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依我之见,林小风和太子此番所面临的困境,怕是如巨石压胸,非一时一刻可以轻易搬离。” 他的语调里蕴含着一股浓烈的哀婉,就像一位吟游诗人以低哑的嗓音演绎着一曲挽歌,诉说着前方道路上那些荆棘丛生、险象环生的挑战。然而,这悲壮的旋律并未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李秋炎,这个机智狡黠且玩世不恭的人物,在听到陈曙光的话后,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戏谑至极的神采。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宛如一把藏于笑容背后的利剑,闪烁着嘲讽的光芒。他开口回应,话语间流淌着揶揄的泉水,每一滴都精准无误地洒落在陈曙光心头那块最为敏感的地方:“哎呀,陈老哥,你该不会是收下了你那宝贝外甥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然后转瞬之间就对他失去了原本的信任吧?” 尽管李秋炎的言辞轻佻,但字字句句却像锋利的刀刃,直刺入人心最深处,让人无法忽视其言语背后隐藏的犀利洞察力与挑衅意味。在这两位老者的对话中,一场关于信任、困境与人性的较量悄然上演,使得整个场景充满了诗人笔下那种独特而深刻的矛盾冲突与生活哲学。 陈曙光听闻此言,脸色立时犹如阴晴不定的天空,瞬息间风云变幻。他那原本平静的眼眸陡然如鹰隼般犀利,瞳孔收缩中射出一道不容置疑、坚如磐石的光束,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与狡辩。只见他挺直腰板,双眉紧蹙,厉声反驳道:“那是你的外甥,这两千两银子,可是老夫凭借自己的运气,在赌局上一把赢得的,并非是他所赠,你休得在此胡乱牵扯是非!”他的话语如同铁锤砸在钢板上,每一个字眼都铿锵有力,满载着对自身作为长辈尊严的坚决捍卫以及对公正的执着追求。 此时此刻,白永元静默地站立一旁,他的身影被昏黄灯光拉长,显得孤独而坚韧。他紧紧握住胸前的衣襟,那布料下的脉搏急促跳动,宛如内心深处涌动的苦楚与无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竭力保持着那份端庄,无法掩饰的情感透过肌肉纹理间的微妙颤动流淌出来。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话语中饱含无尽的感慨:“你们二人呐,倒真是愿意扛起这长辈的责任大旗,然而在这份责任的背后,又何尝不是包裹着对晚辈们无尽的担忧和深深的挂念呢?”他的话语虽平淡如水,却蕴含着对两位挚友复杂情感世界深邃的理解与共鸣,仿佛他们在这场关乎家族命运的对话交锋中,各自以独特的方式诠释着那份沉甸甸如山峦般的父爱深情。 ···················································································· 两驾马车悠然地拖拽着历史的沉疴,从巍峨壮观的内城门洞中徐徐驶出,那步伐之稳重与迟缓,恰似岁月在时间长河中的蹒跚前行。王景文独自伫立于车厢一隅,身影斜倚而静默,他透过蒙上一层轻雾的车窗玻璃向外窥探,眼神犹如深秋湖面般波澜不惊,却又饱含无尽忧虑,宛如湖底淤积的落叶和尘沙,积淀了太多无法言说的忧虑。他的双眸凝视远方,眉宇间的皱褶紧锁如篆刻家精心镌刻的印记,那一道道纹路仿佛记录下了近日连绵不断的暴雨如何狂暴地洗礼大地,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沧桑痕迹。 内城依然繁华喧嚣,然而在那富丽堂皇的背后,边缘地带已悄然显露出风雨侵蚀后的憔悴容颜,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积水悄无声息地累积,如贪婪的蛇舌舔舐每一寸土壤,低语着光阴荏苒、世事变迁的无情诗篇。车轮碾过水洼,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那是时光流逝的脉搏,敲打着人们心头的宁静。 未至外城边际,天空已然再次飘洒起稀疏的雨滴,如同天公在诉说着隐晦的心事,滴滴答答地敲打在车顶篷布上,发出既清脆又沉闷的乐章,像是天地间奏响的一曲悲欢交响。此刻,王景文内心暗自庆幸,他凭借敏锐洞察与细腻心思,早有预见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因而预先备齐了各种防雨器具,只待陛下车驾临凡尘之际,能够亲手为君王撑开一方晴空,抵挡住疾风骤雨的侵袭,庇护其免受寒凉苦楚,确保行程的安稳与尊荣。 靖江帝,这位肩负江山社稷的天子,在车顶那不紧不慢、滴滴答答敲击着车厢的雨声中,恍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微微侧转了他那尊贵而沉稳的头颅,向着窗外的世界投去了探询的目光。那一瞬,他的眼神流转如波,犹如一面映照世事变迁的镜子,将一抹深藏不露的忧虑徐徐扩散开来,如同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在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深处。 随后,他选择了闭目养神的姿态,仿佛要借假寐来掩饰内心涌动的不安与思虑。然而,当马车踏过外城门楼那一刻,王景文心头那份逐渐凝聚成形的忧虑,就像乌云般瞬间密布,化为一道道雷霆,预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大戏。此时此刻,天地间似乎展开了一幅气势磅礴的画面:雷鸣电闪,暴雨如瀑,倾泻直下,其猛烈程度远超那些轻描淡写呈递奏折者所能描绘的任何场景,几乎是其剧烈程度的百倍之巨。 此刻,马车轮下的积水已悄然漫过了半轮之高,这一现象无言地揭示出外城建设时的仓促与无奈。那些原本就简陋不堪的排水系统,平日里疏于维护和修缮,如今在这场疾风骤雨的洗礼之下,彻底丧失了它们应有的功能,变得形同虚设,无助地任凭雨水恣意横流。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混浊不堪的积水中漂浮着的生活垃圾以及人畜排泄物,恶臭四溢,刺鼻难耐,宛如这座城市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在这无情暴雨的冲刷之下,这道伤疤再也无法遮掩,反而越发凸显出来,令目睹此景的人无不感到阵阵痛楚,仿佛那污浊的积水正侵蚀着城市的肌理,让人不能直视,却又无法回避。 靖江帝在深深的梦境之中,被一声震撼九天的惊雷唤醒,那声音犹如上苍的一声震怒,自云端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红尘俗世。沉睡中的帝王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仿佛时间在他的肌肤上镌刻出一道岁月的痕迹,随后他的双眸如久经风霜的古井,徐徐开启。透过精雕细琢、繁复华美的窗棂,那对深邃的眼眸投射向窗外的世界,那里是一片浩渺无垠的水面,水天相接,浑然一体。 水面之上,浮生百态,尽显人间疾苦与沧桑:破碎的陶罐残片犹在诉说着过往的烟火繁华;残破的渔网在波涛中摇曳,似在讲述着渔夫们辛劳而又空洞的等待;而那些完整的木凳和板子,则像是世间浮沉的象征,在起伏的波涛间跌宕起落,如同一部缩略版的人生戏剧。 靖江帝的目光在这幅水面上的浮世绘中游走,最终定格在一件随波逐流、飘忽不定的物事上。那物件看似孩童衣物,却在浩瀚汪洋中显得格外孤寂悲凉,犹如一首无声的挽歌。这画面牵动了帝王的心弦,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宛如洪钟大吕,透过车帘下达了一道旨意:“速速派人去查明此物究竟为何。” 车外侍卫闻听皇命,瞬间身影如猎豹般敏捷跃下马车,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混浊翻滚的洪流之中,逆流而上,勇往直前。片刻之后,那侍卫满身湿透,步履沉重地返回,怀中抱着的已不再是飘零的“衣物”,而是承载着哀伤的真相。他的面色苍白得如同未经渲染的宣纸,眼中闪烁的哀痛光芒似乎能穿透人心。他对着靖江帝躬身禀报:“陛下,那并非普通的衣物,乃是一具溺亡孩童的遗体,臣仔细观察其身形,估测年纪恐怕只比太子德贤年幼些许,想来是在水中嬉戏时不幸绊倒,终致遇难。” 此刻,雷霆依旧肆虐于天际,犹如天地间奏响的一曲悲壮挽歌,震耳欲聋,撕裂人心。靖江帝闻此噩耗,内心如遭雷轰,一股剧痛瞬间贯穿心神,令他面容骤变,仿佛那雷霆之力直接击中他的身躯。他心中暗自喟叹,这是哪家无辜稚子,尚未在世间绽放生命的华彩,便被无情的命运之手硬生生掐断了生机?这念头在他心头盘旋,犹如一把锐利的剑刃,直刺心底。 王景文立于一旁,静观其变,眼中映照出靖江帝的痛苦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靖江帝近年来越发慈悲为怀,对于与太子年纪相仿的孩子遭遇如此横祸,那份痛彻心扉的情感无疑会像一把锥子般深深刺入他的胸膛,让他痛不欲生。这份无法言喻的悲痛如同一根无形的尖刺,悄然扎在他的咽喉,使他喉头哽咽,只能默默陪侍在皇帝身边,共同承受这份沉甸甸的哀伤,仿佛他们两人的身影都被哀伤的重量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向地面。 后车之中,三位显赫尊贵的阁老依次探首,目光越过窗棂投向窗外的世界,那里,阳光照射下,水面漂浮的尸身显得异常刺目,残酷而冷漠。面对这幕惨剧,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仿佛各自心中的言语都被冻结在这凝重的气氛里。本应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美好时代,却在京畿腹地展露出如此残忍的一面,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沉痛和哀惋,使得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沉重得似乎能将人窒息。 陈曙光,这位阅尽沧桑、饱览无数民生疾苦的老臣,在此刻的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岁月的磨砺与无尽的感慨。他微微颤抖的声音穿越车厢的寂静:“老夫行走官场多年,手中翻阅过的灾情奏章数不胜数,暴雨成灾致人溺毙之事屡见不鲜,然而,今日亲临现场目睹这等惨状,实乃……”话至中途,他喉咙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话语哽咽,再也无法继续流淌。最终,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了四个字——“惨不忍睹”,这四个字宛如巨石砸落,沉甸甸地落在车厢内,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唯有那满腔的悲愤与无奈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李秋炎阁老,这位饱经沧桑的朝廷重臣,在闻听此番天灾人祸之论时,喉间悠然荡出一缕沉郁而绵长的叹息,这声叹气犹如岁月长河中的波纹,扩散在静寂的大殿之中。他眉宇间镌刻着深深的忧虑,徐徐言道:“所谓天灾无情,生死有定数,或许正是上苍难以捉摸的旨意所在。”然而,陈曙光,那位热血沸腾、心系黎民的青年才俊,闻此宿命论调,面色陡然间如火烧云般涨红起来,眸中刹那间燃起了炽烈的火花,那是激动与愤怒交织的火焰。他挥舞着手臂,情绪激昂地驳斥:“谬矣!此事非天谴所为,实乃人间疏忽酿成的苦果,乃是身居高位者失职不作为,致使无辜生灵遭受涂炭!试问,那皇宫禁苑之内,何曾有过洪水肆虐的景象?为何同样的治水之道,在百姓居住之地却无法得到有效的贯彻和实施呢?” 与此同时,白永元阁老,一位深藏不露的智者,面对这场激烈的辩论,选择了以阖目假寐的姿态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汹涌波澜。他深知唇枪舌剑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眼前的惨剧已然铸就,唯有冷静理智地洞察世事,寻觅一条切实可行的救赎之路,才能真正对得起那些无辜消逝的生命以及天下万民殷切的目光。他在心底默默地盘算,试图从这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提炼出一线生机,为未来的防灾减灾擘画出一幅坚实可行的蓝图。 此刻,市井街巷依旧沉浸在世俗生活的烟火气息中,各色人物纷纷登场,映入眼帘的是怀抱尚且乳臭未干稚子的父母们,他们步履蹒跚却又坚定无比,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第11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桃花面露忧虑:“如果真的没有戏可看,北廊的商户生意恐怕会更加惨淡,他们该如何维持生计?”林小风对此并不以为意:“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关?商人应懂得自寻出路。古蒙使团即将到达,命戏班排练展现古蒙人民困苦生活的新剧,借此凸显生活在靖江是多么幸运。同时联合商户推出活动,故意制作难吃的食品,美其名曰为古蒙特产。这样一来,商户既降低了成本又能盈利,观戏的百姓也会因自家生活的优越而感到自豪,这无疑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尹佳妗心中虽有不满,手上揉腿的动作却不由得加重,林小风猝不及防,吃痛之下惊呼:“死丫头,你想谋杀亲夫不成?”随后又命令林桃花继续念下去。 林桃花强忍笑意,再次朗读起来:“另外,坊内的足球场建设即将完工,但众人对足球一无所知,只识得蹴鞠。”林小风起身舒展筋骨,自信满满地说:“派人从县里调几个懂蹴鞠的过来教学,既然连蹴鞠都能玩转,难道还学不会足球?组织世家大族成立足球队参赛,并让报社大力宣传。每年举办大型比赛,冠军奖金一千两白银由太子出资,冠名为‘太子杯’。球场建设其实早在我的规划之中,坊内百姓脱贫之路尚长,我们必须创造需求来增加财富。京城人口众多,足球赛事既能吸引眼球,更能带动整条产业链的激活,涉及赛事运营、场馆服务、广告赞助、球队培训及周边商品销售等诸多领域。女子纺织厂亦可借机合作,定单得以稳固。各行各业相互依托,定能激发无数智者把握良机。足球制作只需猪尿泡包裹皮革,破损后换新即可。赛事规则沿用旧例,关于裁判问题,我曾考虑借鉴前世模式,但反复思量后认为,公平公正才是长久之道,强盗逻辑在京城里根本行不通。或许在未来的历史记载中,我将会因为这一创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这种深入骨髓的思索之中,李德贤高喊着踏入院门:“老林在家吗?”不待得到回答,他已经推门闯入。林小风挥手示意小尹和林桃花退下,关切询问起李德贤近期的研究进展。李德贤神秘一笑,满面兴奋地道:“显微镜果真奇妙无比,我发现新鲜肉放置时间久了,内部会出现一种虫子,把这种虫子放在腐肉上,能使肉烂的速度大大加快。”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赞叹太子的独特眼光。然而李德贤并未停止话题,进一步说:“然后我把含有这种虫子的水给侍卫饮用……”林小风脸色骤变,内心深知李德贤此举实属欠妥。李德贤并未留意他的反应,反而带着孩童般的兴奋神情接着说:“喝了那种水的人都出现了腹泻症状。”林小风沉默不语,心头涌起深深的忧虑。 闻听李德贤之言,林小风脸色如同泼墨般阴沉了下来。太子殿下居然拿身边人作为实验对象,此举在道德伦理上实为不堪入目,他内心深处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我的弟子怎可做出如此违背仁义之举!于是,他嘴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应道:“殿下既然已知晓其危害性,为何还要选择以人来做试验?腐肉导致腹泻的道理,世间凡夫俗子皆能明白,此类实验应当采用兔、猴等动物替代。”然而,李德贤对此并不以为然,反驳道:“你曾经为了验证青霉素,导致五十多名死囚命丧黄泉,我不过是让人腹泻而已。”林小风听罢,心头陡然火起,此事绝非小事一桩,死囚与侍卫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组织人体实验的问题性质严重,今日敢对死囚下手,明日或许会涉足更为黑暗的勾当亦未可知。阳曲县早已明令禁止,任何实验都必须确保安全,只能通过招募自愿者进行。身为储君的太子,若以这样的手段来建立所谓的团队,无疑是种遗患无穷的做法。林小风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气,淡然一笑,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应当谨记,科研之道在于尊重生命,用动物代替人做实验才是正途。” 李德贤听后脸色明显变得不悦,尽管二人在探索未知的过程中均曾涉险,但事不过三,毕竟这是关乎人性和伦理底线的重大问题。随后,李德贤继续分享他的新发现,详细阐述了虫类世界中的益虫与害虫,并指出即使是清澈见底的水中也可能潜藏有害虫存在,而将水煮沸即可有效杀灭它们。林小风点头赞同,进一步强调病从口入的可能正是由这些微小生物滋生所引起,尤其是那些鱼龙混杂、污秽不堪的酒楼之中,一旦有害虫藏匿其中,其造成的危害不可估量。因此,他决定从北廊坊的酒楼开始着手整治,虽然此刻提出这样的整改计划显得不合时宜,但他认为借此机会能够引导太子改正错误,毅然决然地同意让李德贤去处理这一问题。 时光荏苒,三日后朝廷之上,古蒙使团成为众臣瞩目的焦点,大理寺卿洪城呈上了一份长长的礼单,靖江帝听闻后眉心紧皱,仿佛心头压上了千斤重担。按照传统礼节,受赠礼品之后必有回赐,且数额须高于献礼,此次古蒙国献上的礼物总价值高达二十万两白银,无疑给朝廷带来了巨大的财政压力。靖江帝愁容满面,战后减免税负,此时要挤出这笔巨款实属不易,恐怕不得不动用国库内帑。 靖江帝的目光悄然投向林小风,深知他在财源筹措方面颇具独到之处,或许能提出良策应对。待大理寺卿朗读完礼单,靖江帝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林小风,后者瞬间领悟到岳父此刻的困境,决心挺身而出解围。林小风适时奏请:“陛下,臣建议朝廷以特产答谢古蒙厚礼,比如可以考虑赐予极品阳曲茶。” 靖江帝闻此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喜形于色。原来,靖江帝早已经将茶叶销售大权交由林小风打理,在他的精心策划下,阳曲茶品种丰富,品质卓越,价格亲民,不仅满足了高端市场的需求,更针对平民市场推出了高品质茶叶。其中,极品阳曲茶虽已停产,但在京城因其稀缺性和独特的营销策略,市场价格一路飙升,甚至被炒作为投资理财的热门产品,市面上库存极为稀少,具有极高的格调和收藏价值。林小风正是利用极品阳曲茶的品牌效应带动了其他茶叶的销量,而外界并不知情的是,这款备受追捧的茶叶实际上是最为廉价的品种。 靖江帝对林小风提出的这个提议深感惊喜,然而陆印生却提出了质疑,他认为极品阳曲茶难以购得,回赐应遵循既有规制,以免超出预算。陆印生视林小风所提方案为儿戏,坚持主张仍应依照旧例,以金银绢帛作为回赐。靖江帝转头看向林小风,只见林小风毫不犹豫地请命负责回赐事宜,并拍胸脯保证无需朝廷支出分毫银两。群臣闻此无不瞠目结舌,数十万两巨额回赐,林小风竟愿意独自承担。靖江帝心中明白,为了妻子、为了岳父,林小风甘愿付出如此代价。众人在惊愕之余,对林小风的豪情壮志以及背后所展现出的强大财富实力不禁肃然起敬,纷纷赞叹不已。 内帑得以幸免于挪用,靖江帝心中暗自窃喜,然而面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情绪,他语重心长地对林小风道:“林卿,国之大事岂能尽数寄托在你一人身上?” 林小风闻听此言,面色坚毅,眼神中满是对国家忠诚的热忱,他坦诚回应:“身为朝廷命官,家国天下本为一体。臣每日每夜所思所虑,无非是如何替陛下分忧解困,若不能肩负如此重任,臣实难面对祖宗牌位与家门荣耀矣!” 群臣闻言,或掩面轻笑以示敬佩,或低头沉吟以表赞同,靖江帝脸色微微泛起红晕,在尴尬与欣慰交织的情绪中强忍笑意,正色道:“休得妄自菲薄,此事朕便委任于你处理,若遭遇任何困扰,务必第一时间禀报。” 林小风恭谨领旨退出朝堂,心头却涌动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一箱看似不起眼的陈年茶叶竟成就了今日这般功绩,实在令人感慨万分。 甫一退下,白永元迫不及待地出列进谏:“陛下,林大人如此尽职尽责,何不暂且让他兼任大理寺丞,以此彰显朝廷对其才智的认可与重用?”众多朝臣闻此纷纷点头称是,表面乐见其成,私底下却各有心思,有人揣测:林小风虽在京中屡次掀起波澜,如今古蒙使团来访,正好借此机会遣他去应对外夷,以免再在国内生事端。林小风此刻脸色铁青,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愤怒,侧目瞥向白永元,只见对方笑容可掬,眼中却闪烁着挑衅的目光。 靖江帝精明过人,察颜观色之间已预见到林小风与古蒙使团打交道的可能场面,不禁心头一紧。于是他转向洪城,询问对此有何看法。洪城虽深知此举并非上策,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无奈表示赞同:“倘若林大人能够全力以赴,无疑是朝廷的一大助力。” 林小风凝神思索片刻,终究决定接受这一挑战,面对群臣期待的眼神,他不再推诿,决意承担下来。靖江帝遂正式下旨,任命林小风暂代大理寺丞之职,并严令他务必严肃对待,对古蒙使团不得有丝毫怠慢和轻视。 朝会结束后,林小风主动走向洪城,诙谐地自称愿意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洪城闻之,心生惶恐不安,连忙提醒林小风只需在一旁辅助指导即可。提及林小风过往通过报纸制造舆论的手法,洪城颇有微词,而林小风则以一句玩笑话巧妙化解,更提出协助大理寺创办一份官方报纸的想法。洪城听罢,兴趣渐浓,急切追问详情,林小风虽然表面上答应得爽快,但内心深处对于能否顺利实施并无十足把握。 待洪城心情平复之后,他详细为林小风阐述了接待古蒙使团的具体职责,包括传授宫中礼制、安排专业译员陪同,以及适时引导使者游览京城名胜古迹等事宜,不过大部分实际操办工作仍由户部负责。林小风听后恍然大悟,意识到这项差事并不繁重,反而像是被赋予了一个可以悠闲应对的任务,因此他对洪城表示衷心感激,并承诺将会全力配合各项事务的展开,确保万无一失。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林小风回到北廊坊,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简捷高效地调兵遣将,而李德贤依旧沉浸在对食品卫生的极致追求中,林小风不愿过多打扰其专注,便独自返回了林府。次日清晨,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林小风却未按惯例参加早朝,而是直接前往大理寺。身为新晋暂兼大理寺丞的他,深知官场中的明哲保身之道,尽量避免卷入那些不必要的争斗漩涡。 大理寺巍峨肃穆,犹如一座巨大的四合院落,不仅肩负着重要的涉外接待任务,还负责皇家祭祀、册封及各类宴飨盛典等繁杂事务。尽管衙门之内官吏如云,总数逾二百之众,但真正能独当一面、挑起大梁者不过寥寥二十多人而已。洪城虽是大理寺的实际掌权者,却因品级略低于林小风,在面对林小风时只能收敛威严,以礼相待。 林小风甫一踏入大理寺的大门,洪城立刻快步走出迎接,面上挤出的笑容带着一丝僵硬与尴尬,心中却忧虑林小风的到来会掀起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波。林小风见状,同样满脸笑意,显得随和亲切:“洪大人无需过于客气,本官既然担此重任,必当鼎力相助,您有何需求尽管直言。”紧接着,林小风主动提及古蒙使团的情况,意欲亲自接洽。洪城听闻此言,心头一紧,暗自思量:坊间流传诸多不利于古蒙人的谣言,大多源自北廊坊的手笔,如今林小风竟主动请缨接触使团,实非其所愿。他勉强应答,称已有专人妥善安排接待,并借机转移话题,邀请林小风品尝大理寺独有的茶点佳肴。 林小风随着洪城步入大理寺深处,被引至洪城日常处理公务的位置上就坐。洪城亲手上茶奉点,林小风受此高规格礼遇,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一边细细品味茶点,一边体味这救灾之后地位微妙变化带来的影响。然而五块精巧的糕点下肚,两杯热茶入喉,腹内渐感胀满,林小风只得不动声色地解开腰带,打趣道:“洪大人莫要如此厚待,我这肚子可没那般海量。” 对于使团的话题,林小风并未轻易放过,再度追问详情。洪城愈发尴尬,竭尽所能掩饰真相,心中焦急地盘算如何拖延时间,防止林小风的介入带来更多的变数。然而林小风态度坚决,执意要亲自与使团会面。洪城无奈之下透露使团此刻正居住于大理客馆,并承诺引荐双方相见。当林小风提出在谈判期间应当让使团保持适度紧张而非过分安逸时,洪城只觉得内心一阵抓狂,祈祷晚宴能够顺利度过,尽早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几番交谈后,林小风向洪城保证不会贸然行事,并透露自己此次肩负回赠重任,计划带领使团中的核心人物参观北廊坊,以此彰显朝廷与靖江帝的慷慨与尊严。尽管洪城对此仍忐忑不安,但他考虑到林小风或许能在《北廊日报》广告版面上为大理寺带来正面宣传,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然而他再三强调,所有行动务必避免引发冲突。林小风亦信誓旦旦地答应将以和平友善的态度处置此事,两人达成共识后,这场交锋才暂时告一段落,事情似乎也有了明确的进展方向。 林小风行事言语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不着痕迹间就能令人感到挫败。洪城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犹豫再三才鼓足勇气探问林小风的真实意图。林小风对此显得颇为不耐烦,话语如同刀锋般犀利:“无非是些宴饮间的闲聊罢了。”然而,洪城心中的疑虑并未因此消散,他步步紧逼,坚持要求林小风发誓并无其他图谋。林小风对洪城的多疑心生不满,但终究答应了陪同古蒙使团出游的要求,并特意强调由于自己不通晓古蒙语,必须有译官随行。 洪城听闻此言后陷入了沉思,突然眼前一亮,唤来了一个名叫卢思南的译官,打算让其陪同林小风以监督其举动。林小风在看到卢思南的一刹那,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此人正是自家门下的弟子,竟然未向他汇报便自行至大理寺任职。洪城在庭院中严肃地对卢思南讲述了事情的重要性,命令他务必紧跟林小风步伐,以防任何意外发生,并承诺一旦任务顺利完成,就将他转正为大理寺正式译官。卢思南尽管内心惶恐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卢思南面色苍白地走进室内,与之相对的是脸色阴沉的林小风。洪城遂正式向双方介绍卢思南的身份——大理寺译官,并再次郑重其事地叮嘱卢思南要恪尽职守。随后,林小风提出要与卢思南私下谈话,洪城识趣地暂时离开。林小风厉声质询卢思南为何未经允许私自外出兼职,卢思南解释道,鉴于北廊坊流传的谣言加剧了靖江与古蒙之间的紧张关系,他决定自学古蒙语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紧急状况,于是就在大理寺门外刻苦钻研,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机遇,被洪城引荐进入大理寺任职。 得知卢思南的初衷和经历之后,林小风虽感释然,却又追问道卢思南近期在大理寺的具体工作内容以及是否接触过古蒙使者。卢思南坦诚回答,自己未曾亲见古蒙使者本人,只是负责教授其他译官外语知识,偶尔训练家猫时被人误解为能通晓猫语。林小风听罢,哑然失笑,最后决意亲自前往大理客馆,会晤古蒙使团。 三人一同来到大理客馆门前,洪城再次反复告诫林小风务必要尊重古蒙礼俗,不得有任何冒犯之举。敲门之后,只见一名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黑山布哈斯赫走了出来,那形象仿佛恶鬼现世,让人望而生畏。林小风与卢思南均不由得后退几步,面露惊惧之色。洪城急忙解释说这是古蒙使团的一员黑山布哈斯赫,国师乌日格也在其中。虽然林小风心中尚存余悸,但他仍坚定地迈开脚步,踏入客馆之内,准备与古蒙使团进行一场面对面的交涉。 乌日格国师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黑山布哈斯赫靠近,洪城见状立即恭敬地拱手行礼。林小风与卢思南两人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布哈斯赫身上,不由得异口同声地发出赞叹:“好一个威猛壮士!实乃平生所未见!”林小风心中暗自盘算,如此力拔山兮的猛将在战场上无疑是致命威胁,必须及早除去以绝后患。洪城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慌忙掩住林小风的嘴,低声劝诫:“林大人,万不可轻率出口。”然而林小风对此毫不在意,轻松笑语道:“无妨,布哈斯赫不懂汉语。”不料,乌日格却在此时接口说:“我懂。”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微妙且尴尬的气息,林小风只好硬挤出笑容,坦诚自己是大理寺丞。 乌日格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他紧紧盯着林小风的表情,直接问道:“林大人何以有除掉布哈斯赫之意?”洪城闻此,心如鹿撞,深恐此事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外交风波。林小风讪笑着试图搪塞过去,声称这只是自己性格直率,顺势引导话题走向缓和。但乌日格面无表情,寸步不让,继续追问真相,林小风只得含糊应对,巧妙转移话题。乌日格直言自己并非一般僧侣,并询问林小风此番造访的真实目的。林小风微笑着回答,希望能邀请乌日格游览京城,放松心情,增进两国友谊。 布哈斯赫此刻巍然起身,那身形之雄壮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峦,再次令林小风由衷惊叹。在林小风与乌日格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中,夹在中间的洪城愈发显得紧张不安。林小风不失时机地再次提出邀请乌日格出游,尽管乌日格脸上写满疑惑,但他还是转头征询了布哈斯赫的意见。布哈斯赫欣然应允,交谈间流露出对靖江人的蔑视态度。洪城对此愤懑不已,却又无力阻止,在恳求林小风切勿挑起事端的同时,林小风却坚决表示要陪同乌日格与布哈斯赫一同出行。 考虑到布哈斯赫身材魁梧异常,寻常马车无法承载,最后决定让他骑乘一匹宝马出行,那场面尤为壮观。乌日格自豪地炫耀布哈斯赫的勇武,问及靖江是否也有可与其匹敌的勇士,林小风则淡然回应,直言至今尚未见识过如此悍将,更别说有比布哈斯赫外表更为粗犷的勇士。面对洪城那充满哀求与无奈的目光,林小风全然不顾,洒脱随行,而洪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乌日格的面色突然变得深沉,犹如阴云密布的天空,而他身边的尼玛亦随之投来一抹讥诮的笑容。提及布哈斯赫因其貌不扬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实非雅事美谈。林小风以一种谦逊而又真诚的态度邀请乌日格大师登车,言语间流露出对大师的尊重:“恳请大师移步上车,我将亲自陪同您游历京城中声名远播的北廊坊。”乌日格在短暂的沉思后,踏上了马车,林小风紧跟其后,马车轻缓启动,径直朝着北廊坊的方向悠然前行。 行进途中,乌日格轻轻掀起车厢窗帘,向林小风发问道:“林大人,在京城那众多的坊市之中,北廊坊究竟有何独特之处?”林小风含笑回应:“北廊坊地处外城边缘,最为人所知的特点便是曾经的困苦与贫穷。” 乌日格听罢面露疑惑之色:“既然如此贫瘠不堪,为何还要特意带我去那里参观?”林小风解释道:“此地虽曾困厄重重,但近来由于太子殿下接手治理,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师您远道而来,旨在增进两国友谊,理应亲睹我们的真实现状。” 乌日格闻听此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对于林小风这种坦诚无欺、直言不讳的风格颇感意外。林小风见机进一步袒露心迹:“本官虽然身处文职,却厌恶那些繁复虚伪的礼节,更愿意直接表达内心的想法。因此即便因过于耿直而被贬至大理寺任职,我也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信念。” 乌日格对此表示出由衷的敬佩,两人交谈渐入佳境。当林小风提及靖江官场风气时,两人都表现出了相同的不满情绪,林小风还特意询问古蒙是否有所不同。乌日格感慨万分地道:“官场人心,无论何方,大抵相同,只在细微处或许有所差异。” 林小风直截了当地问及乌日格此次来访是否有和亲之意,乌日格在经过片刻犹豫后承认确有此打算,并详细说明本国六公主欲与靖江二王子联姻之事。林小风听闻脸色微微一变,告诉乌日格:“其实陛下心中已有人选,恐怕这桩和亲之事难以实现。” 乌日格追问人选的具体情况,林小风以涉及皇家颜面为由婉拒透露详情。接着,林小风另辟蹊径,建议古蒙可以考虑嫁女到靖江,同样能达到联姻巩固两国关系的目的。乌日格对这一提议感到惊讶且一时难以接受。 最后,乌日格对林小风的坦诚相告表达了感激之情,决定不再提及和亲之事。林小风则明确表明立场,尽管两国在某些方面既是友好邻邦又存在着竞争,但在不影响靖江利益的前提下,他乐于助人,尤其欣赏像乌日格、布哈斯赫等英勇忠贞的品质。 随着一番深入交谈的结束,乌日格对林小风的戒备逐渐消散,察觉到了他的内心世界纯净无垢,鲜有权谋之心。正是这样的交流加深了彼此的信任与理解,为今后双方的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车内,林小风与乌日格交谈甚欢,如一对久违的老友般默契。而车外的世界,在布哈斯赫出现的那一刻,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搅动,变得热闹非凡又充满不安。布哈斯赫与卢思南并骑于马背之上,那魁梧的身躯犹如矗立在天地间的一座移动山岳,行人纷纷惊恐地避让一旁,却又因他异于常人的奇特容貌而忍不住频频回望。随行的人群逐渐聚集,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声浪此起彼伏。 林小风面庞平静如水,似乎外界的喧嚣全然不能触及他的内心世界;而乌日格则始终保持着淡然而神秘的笑容,心中了然布哈斯赫此次出行必将在靖江城内掀起一场舆论风暴。布哈斯赫之勇猛,在广袤的草原上堪称传奇,将他纳入使团无疑是展示古蒙威势的明智之举。但林小风内心深处却深思熟虑,认定布哈斯赫不过是一个战场上极具象征意义的存在,初见时虽感受到其无尽的杀意,细想之下,这样的形象并不适宜成为高级将领。 百姓们的惊叹、恐惧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如同一部生动的社会交响曲。乌日格聆听着这些声音,心底涌起一种满足感,他知道布哈斯赫的名字很快就会像野火般蔓延至京城每个角落,甚至皇宫之内也会有所耳闻。林小风则凭借敏锐的目光和洞察力,注意到北廊坊已近在眼前,那里吏治严明,民生稳定,百姓们渐渐滋生出不屈的勇气。面对布哈斯赫这样的奇人异事,他们的谈论中夹杂着戏谑与好奇,同时也透露出对未知事物的警惕与抵触。 林小风悄然倾听四面八方关于布哈斯赫的各种评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明白自己的预判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乌日格见林小风始终保持直率坦诚的态度,面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与自省。随着马车徐徐靠近北廊坊,周围百姓的言论愈发尖锐犀利,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评价布哈斯赫,甚至有人试图借机吸引公众的关注以博取名声。 面对这种混乱的局面,林小风果断出击,毫不客气地直接回应了乌日格内心的疑虑,并在马车停稳之际,厉声喝退了那些围观的群众。乌日格对此感激之余,也深深地感到愧疚,原来布哈斯赫的独特容貌确实容易引发非议和误解。此刻,他才想起林小风曾建议为布哈斯赫蒙上面纱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如今看来,这个建议已经得到了验证。乌日格深深感叹,林小风为人实属诚恳厚道,既拥有超凡的智慧,又兼具普通人的情感温度。 待二人走下马车之时,围观人群终于在林小风的喝令下散去,留下的只是那些有关布哈斯赫奇特体型的各种笑谈以及茶余饭后的话题素材,它们将会在坊间流传开来,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 果不其然,布哈斯赫的现世应验了那句古训:不听人言,终将酿成疏漏。然而,如今他已暴露于万众目光之下,再施以蒙面之举,倒显得有些多余。所幸布哈斯赫不通当地方言,对于那些尖锐刺耳的议论尚能置若罔闻,不至于因此生出乱子。乌日格内心懊悔交织,目光向前投去,却蓦地愣住——只见前方石板铺就的大道平坦如砥,反观身后,则是一片黄土弥漫的小路,两者之间界限分明,犹如天地之别。尽管行人大多避让行走,但这繁华街市依旧热闹非凡,商贩叫卖、人群熙攘,呈现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布哈斯赫与卢思南并肩下马,一同站立在街头巷尾,二人皆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眼中满是对这片神奇土地的好奇与赞叹。乌日格禁不住发出由衷的感慨:“太子殿下治理下的坊市果然非同一般,这般规模宏大的改造工程耗费必然巨大,朝廷究竟拨付了多少银两?”林小风听罢,坦诚回应:“朝廷未曾提供丝毫资助!”此言令乌日格瞠目结舌,难以想象太子竟凭借微薄资源完成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乌日格面色渐趋庄重,心中疑窦丛生,开始探究靖江国太子的年少才智是否被过分夸大。林小风真诚相告,确认太子确实未得朝廷分文援助,并强调李德贤在此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此事确为实情。当提及北廊坊的巨变仅用了半年时光时,乌日格心潮起伏,对靖江国的实力以及太子的卓越才能深感忧虑且钦佩不已。 一行人踏入坊内,乌日格步步惊异,眼前百姓们精神焕发,店铺新颖整洁,这绝非短期内可以伪装出的繁荣气象。他们随着林小风步入一家茶庄,欲领略天下第一茶——阳曲极品的风采。掌柜见林小风驾到,虽竭力保持平静面容,但眉眼间难掩喜色。林小风豪气顿生,打算购买店内所有的极品阳曲茶,哪知掌柜却告知茶叶已经售罄,只能供人观赏。 当乌日格得知这款茶叶每斤售价高达五百两白银时,不禁暗自惊叹物价之高昂。掌柜小心翼翼地捧出瓷罐展示其中剩余的茶叶,坚称无法出售,仅允许众人近观其形,品闻其香。林小风未能达成心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乌日格则体谅掌柜的苦衷,欣然同意只闻其香而不买。 掌柜趁机详述这款茶叶的稀有之处,产地位处山野秘境,产量极其有限,不仅作为皇家贡品,民间更是视若珍宝,极少在市场上流通。尽管乌日格初闻罐中的茶叶香气并无特殊出众之处,但在掌柜口中一番描绘之后,不由得重新凝神品味。掌柜巧妙运用言语艺术,勾勒出茶叶的珍贵图景,使乌日格陷入思绪纷扰之中。尽管舌尖并未捕捉到特别鲜明的香气特质,但他内心的向往之情却被悄然点燃,愈发渴望得到这款神秘莫测的阳曲极品茶。 乌日格再次将鼻翼贴近那瓷罐,试图捕捉茶中隐藏的神秘气息。初时他并未察觉有何特异之处,甚至觉得这茶叶的香气与大理寺所藏之茗相比略显平淡无奇,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或许是因为未经水泡,其真貌未能完全展现。林小风见状,不动声色地以眼神示意掌柜为乌日格解开心结。掌柜闻弦歌而知雅意,从容解释道:“此阳曲极品茶蕴含着淡淡的药香,需用心品味。”乌日格依言再嗅,果然在那平和淡雅的茶香之中,辨识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药韵,不觉惊叹不已。原来这茶叶看似平常,实则内蕴乾坤,只有经过沸水浸泡,那份药香才会缓缓释放,饮者不仅可得强身健体、排毒养颜之效,更有延年益寿的神奇力量,堪称世间独一份。 乌日格听罢连连赞叹,内心却遗憾于无法亲自品尝其独特韵味。林小风洞察秋毫,微微一笑,并未言语,深知他们所售卖的不仅仅是茶叶本身,更是尊贵地位的象征以及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这款由秘方精心炮制的药材茶,即便是陛下定下的五百两一斤高价,亦非虚高无实,赠予来自古蒙草原的乌日格,无疑是对其身份的恰当尊重。林小风许下承诺,会向太子殿下求取一些茶叶赠给乌日格。然而乌日格心存感激之余,婉拒了林小风为其奔走的提议,不愿增添他人负担。 不久之后,一行人离开茶庄,转瞬便站在街对面一家熠熠生辉的首饰店门前。乌日格对此行的目的尚不明朗。林小风适时解释说,靖江国珠宝工艺巧夺天工,今日特意让乌日格见识一番。乌日格听后苦笑摇头,对于靖江国改造工程半年之内创造出的繁华盛景,他的预估显然过于保守,如今眼前的景象令他不得不重新评估此处的未来辉煌程度。 步入店内,满目琳琅的宝石璀璨如星辰,其中尤以钻石最为引人注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其上,犹如点亮了一盏盏晶莹剔透的明灯。乌日格的目光被一颗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宝石吸引,他好奇地询问其中一种光彩夺目的宝石为何物。掌柜满面春风地介绍,那是钻石,被誉为世间最珍贵的宝石之一,尤其是名为“海洋之心”的稀世珍品,价值难以估量。乌日格凝视着那枚钻石,仿佛能窥见其中深邃的世界。林小风暗自思忖,在即将回赠给乌日格的礼品清单上,钻石与茶叶无疑将占据重要位置,务必要确保乌日格感受到这份礼物超乎寻常的价值所在。 赏鉴良久,乌日格的热情逐渐冷却下来,林小风及时提出先用膳再继续游览。早已饥肠辘辘的布哈斯赫对此表示赞同,众人一致同意。他们漫步街头,林小风目光落在一处招牌“老二饭庄”之上,遂提议在此处用餐,乌日格欣然接受。 一行人步入饭庄,果然是旧相识王老二经营的店铺,林小风暗示不必张扬接待,王老二心领神会,热情洋溢地引领众人上楼。几人径直来到了二楼静谧的雅座。林小风借故暂时离席,留下乌日格等人先行落座。王老二趁机靠近林小风,压低声音询问来客的身份,并问是否需要特别准备菜品。林小风打趣回应:“不过是些来自古蒙之地的朋友而已,给他们打个折扣足以。”王老二听闻此言,顿时喜形于色,深知只要跟随林小风的步伐,必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利益果实。 二楼老二饭庄之内,三神帮众正围坐一堂,享受着难得的聚餐时光。突然间,一位帮众举起一面红色三角小旗,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得意:“兄弟们,第三届文明标兵的荣誉再次被我们三神帮收入囊中!”周围的帮众闻声纷纷聚拢过来,各自面露得意之色,可马老三望着那面鲜红锦旗,心头却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哀愁。他默默回想起帮派过去与官府刀光剑影的日子,如今他们竟热衷于参加各类文明评比活动,昔日街头巷尾、江湖浪迹的生活似乎渐行渐远。 马老三胸中的愤懑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案几,厉声痛斥众人只知行善举、扶老携幼、清扫街道,却忘记了身为黑帮的根本——那份属于江湖儿女的热血和坚韧。帮众们被他的怒气所震慑,面面相觑,有人不解为何马老三对现状如此不满,试探性地询问原因。 马老三愤然道:“你们这些人只知道这些琐碎的好事,却忘记了我们三神帮之所以能在江湖立足的根本是什么!” 帮众们各自辩解起来,声称近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照马老三的意愿行事,而且颇得邻里好评,甚至因此引来不少赞誉和合作机会。然而,在提及因频繁参与公益活动而导致帮派日常例钱收入锐减时,他们的语气中明显透露出不满的情绪。马老三心中明了,虽然银两确实有所增加,但分配起来困难重重,终究只能默许大家继续用餐。 就在这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位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的壮汉出现在视线之中,正是乌日格带着布哈斯赫来到了此处。布哈斯赫身形巨大,面容恐怖,让三神帮众惊骇不已,皆停下手中的碗筷,瞠目结舌地盯着这个陌生的巨人。 尽管布哈斯赫面貌丑陋不堪,但他那股令人胆寒的武力在靖江城内几乎无人能敌。马老三在愤怒之余恢复了几分冷静,耳边不断传来帮众们的窃窃私语,谈论着古蒙人的凶悍无畏,还提到只有帮中高手谢洪信或许能与之一战。布哈斯赫听到这些嘲讽议论,向乌日格询问后,冷笑一声,公然挑衅起三神帮众。 布哈斯赫突兀地暴怒之下掷杯伤人,帮众们见状顿时群情激昂,纷纷起身准备反击。马老三见到这一幕,心底涌起久违的战斗激情,悄悄将匕首藏于袖中,一边迅速命人将受伤者送医救治,并派人火速请谢洪信前来助阵,自己则挺身而出,直视布哈斯赫,意图在对方不备之时发动致命突袭。 马老三冷冷地瞪视着布哈斯赫,通过卢思南的翻译,质问其嚣张跋扈的原因。布哈斯赫傲然回应,更挑衅性地邀请三神帮众一起上阵较量。马老三环顾四周,看到帮众们个个勇气复燃,再度厉声喝道:“古蒙之人来到靖江,竟然敢如此嚣张放肆?单凭你一人之力,怎可能是我们众多好汉的对手?识趣的话,最好收敛一下你的狂妄行为!” 饭庄一楼,林小风正欲离席之际,王老二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袖,脸上流露出既尴尬又无奈的神情,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林小风见状,眉眼间掠过一丝疑惑,开口询问:“王老二,你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得到林小风鼓励的目光后,王老二终于鼓足勇气诉苦道:“最近这北廊坊内大力推行卫生检查,对厨具改造的要求严苛至极,连图纸都要经过严格审核,里面的种种规矩让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商贩一头雾水,难以适应。更糟糕的是,那环保队三天两头地来巡查,借机敲诈勒索,我们的生意也因此日益艰难,恳请您这位大理寺丞能够体谅一下我们底层商贩的不易。” 林小风听罢,眉头紧锁,他深知李德贤行事果断激进,但未料到这次改革行动竟如此雷厉风行,以至于让商户们陷入了困境。他心中暗自决定将此事记录下来,以备日后处理违规行为。 就在这时,二楼陡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与痛苦的哀嚎,林小风心头一凛,立刻快步上楼查看情况。只见布哈斯赫如同巨人般将马老三踩在脚下,周围一片混乱。林小风立即高声喝止众人,命令布哈斯赫立刻松开马老三。乌日格解释说是因为马老三先挑衅在前,布哈斯赫只是出于自我防卫。卢思南在一旁补充道,实际上马老三试图偷袭却反被制住。林小风听完这一系列经过,内心震撼之余,对马老三的无能和愚蠢怒不可遏。 马老三在挣扎中大声呼救,甚至举起了手中的文明标兵锦旗企图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在林小风看来,这一切都显得荒诞可笑且不合时宜。 眼见布哈斯赫依旧不肯放开马老三,林小风再次严厉要求乌日格出面制止,强调靖江国官府自有律法尊严,不容任何人随意践踏他人权利。乌日格颇感为难,低声透露布哈斯赫乃是古蒙汗王身边的得力干将,自己实在难以约束其言行举止。正当此时,楼下传来阵阵喧闹,李德贤带领谢洪信等人疾步上楼,围观布哈斯赫。在短暂而紧张的对峙之后,谢洪信突然飞刀出手,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布哈斯赫的肩头,以此警告他必须立刻释放马老三。这一幕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乌日格脸色大变,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线悬挂在所有人的心头。 林小风此刻心弦紧绷,面对洪信哥与布哈斯赫的对峙,他心中实在难以揣测这场较量的胜负。洪信哥虽然胆识过人,那飞刀出手的一刹那,林小风心头涌起一阵忧虑:一旦两人真的展开激斗,不仅可能破坏饭庄,万一谢洪信受伤,更是可能引发一场严重的外交危机。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林小风急切地寻觅着化解矛盾的良策,而李德贤等好事者则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布哈斯赫毫不费力地从肩头拔出飞刀,这一举动更凸显其强大的力量和傲人的骨气,同时对谢洪信产生了浓厚的战斗欲望。紧接着,他一脚将马老三踢至谢洪信跟前,挑衅般地邀约一战。林小风眼见事态即将失控,急忙挺身而出,劝阻谢洪信暂且退后,以免冲突进一步升级。 马老三此刻已然痛悔不已,口口声声称愿改过自新,并以胸前佩戴的文明标兵锦旗作为自己转变的象征。林小风见状,虽内心有所疑虑,但还是决定放行,三神帮众们狼狈不堪地纷纷撤离现场。然而,李德贤仍不死心,一心想要挑起更大的风波,林小风不得不强行将其拉回,并当面告诫乌日格务必约束布哈斯赫的行为,以防意外发生。 乌日格脸色阴郁,对于靖江之地竟藏有如谢洪信这般高手感到惊讶万分。林小风趁机向乌日格引荐了太子李德贤,乌日格听闻后立即恭敬地躬身行礼。然而,李德贤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布哈斯赫身上移开,甚至提议双方进行比试力气。林小风深知事态严重,竭力阻止二人直接动手,提出以掰腕子的方式较量一下,尽量避免事态恶化。 尽管林小风极力劝阻,但谢洪信却跃跃欲试,坚决要求与布哈斯赫一较高下。林小风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于是二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前。周围的人群屏住呼吸,紧张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尽管谢洪信体型远逊于布哈斯赫,但他所展现出的力量惊人,与布哈斯赫僵持不下,让乌日格内心震撼不已。 随着林小风的一声令下,二人全力以赴,相互较劲。桌子和椅子在他们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发出阵阵哀鸣。只见谢洪信肌肉隆起,力大无穷,布哈斯赫也使尽浑身解数应对挑战。围观者的心都随着他们的对决起伏不定,无不被这两位力士所展现的超凡力量所震惊。最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中,胜负终于揭晓——木桌裂成碎片,一只强有力的手臂颓然落下,尘埃在半空中缓缓沉寂,标志着这场较量的终结。 桌面顷刻间破碎四散,木屑飞溅中,布哈斯赫与谢洪信二人犹如两尊铁铸的雕像般对峙而立。只见谢洪信的左臂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关节处已明显断裂,痛苦不堪的表情在他刚毅的脸庞上流淌。乌日格目睹这一幕,心中暗自窃喜,更加确认布哈斯赫的力量之强无人能敌。李德贤则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哑口无言,而林小风则是心痛至极,疾步上前关切询问谢洪信的伤势。然而,谢洪信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坚韧意志和不屈精神,他紧咬牙关,硬生生地自行复位了错位的关节,并尝试活动手臂,那副模样仿佛刚才的重伤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布哈斯赫见状不禁肃然起敬,再次向谢洪信发出挑战邀约。几人终于意识到再继续争斗并无益处,于是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围坐在残破的餐桌旁共同进餐。 王老二适时地端上了精心烹制的菜肴,众人面面相觑,现场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而又压抑的沉默。林小风看在眼里,急中生智,忙招呼大家抛开杂念,尽情享用美食,试图以这种方式缓解紧张的氛围。乌日格与李德贤在品尝佳肴之际开始了寒暄交谈,乌日格向李德贤请教治国理政的智慧。李德贤巧妙地借题发挥,以眼前的美味佳肴为例,缓缓道出“病从口入”的道理,他讲述着微小虫子如何悄无声息地破坏食物品质,进而引申到北廊坊内饭庄改造措施的重要性。起初,乌日格对此番言论一头雾水,但随着李德贤深入浅出、循序渐进的讲解,他逐渐领会到其中蕴含的深奥哲理。尽管未能完全理解李德贤所提及的所有细节,但他明显感觉到李德贤思维清晰,逻辑严密,对于这位靖江太子的才智与见识,乌日格禁不住由衷赞叹。 众人一边品味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一边就国事民生展开讨论,这场原本可能引发更大冲突的宴席,在林小风巧妙而机智的调解下,悄然转变成了一个交流思想、增进了解的平台。在这看似寻常的餐桌上,各人心中的矛盾、误解在相互对话与理解中慢慢消融,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连结在一起。 在一番热烈而深入的交谈之后,乌日格对李德贤所阐述的理念感到新奇且颇具启发性,然而林小风心中却明白这些理论虽高深莫测,实则多为空洞华丽之辞藻。与此同时,谢洪信与布哈斯赫两位力士不甘示弱,在餐桌上展开了一场比拼食量的大战,一眨眼间桌上的珍馐佳肴便被席卷一空。乌日格见此情景想要动手夹菜,却发现无处下箸,脸上流露出尴尬又无奈的神情。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立即唤来伙计再上满满一桌丰盛菜肴,并热情洋溢地邀请乌日格尽情品尝。 席间的气氛愈发融洽,正当众人沉浸于美食与谈话之中时,李德贤突然抛出一个问题,询问布哈斯赫的具体身高,此举让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陡然变得微妙起来。林小风立刻察觉到这一点,及时出面斥责李德贤此言不合时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饭局结束后,为了进一步加深彼此之间的情谊,林小风提议众人一同前往澡堂沐浴并继续畅谈。乌日格对此提议虽感意外,但出于礼貌和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他欣然接受了邀请。 结账时刻,王老二手中捧着一张高达千两银子的账单出现在大家面前,林小风瞬间惊愕不已,经过仔细核对后发现账单金额虚高不少。面对林小风的质疑,王老二狡黠一笑,伶牙俐齿地解释道食材均为珍贵无比,加之不慎损坏了几件古董器皿,才导致账单数额如此之高。面对王老二的狡辩,林小风无奈之下只得与他讨价还价,最终将费用议定为五百零六两银子。此时,乌日格展现出其豪爽大方的一面,主动提出愿意代为支付这笔费用,林小风深受感动,内心愧疚之余,也郑重承诺日后必将偿还这份人情。 借着这份难能可贵的友谊升温之际,乌日格适时提出了购买阳曲茶的想法,林小风听闻之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乌日格的请求,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满足这位远道而来的友人的需求,以此作为对他慷慨之举的回馈。这场本可能因误解与冲突戛然而止的宴会,在林小风巧妙周旋之下,最终以和谐欢快的方式落幕,不仅加深了两国使者的友情,更为靖江国与古蒙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京城之中,澡堂子如同繁星点点遍布全城,尽管多数澡堂仍以冷水浴为主导,但服务项目却涵盖了梳洗、剃发等基本需求,虽不及今日的SPA那般奢华繁复,却独有一份质朴的生活韵味。寻常百姓只需花费些许铜钱,就能在此找到生活的片刻欢愉;而那些腰缠万贯的富贵人家,则更倾向于选择那些高雅且设施完备的高档浴池。这类场所往往布置得精致典雅,服务周到至极,注重私密性,甚至与繁华的青楼有几分相似之处。林小风深知澡堂的卫生状况关乎城市风貌,因此在整顿北廊坊秩序的过程中,他特别关照澡堂商户,并鼓励了一批高端浴池应运而生。 众人用完餐后,一行人选择了名为【天然唤醒堂】的澡堂步入其中。林小风听到这个名字时,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名字未免过于通俗直白,缺乏高雅气息。询价得知每人需支付二两银子,他不禁为之一愣,对如此高昂的价格颇感意外。伙计解释道,之所以定价如此之高,是因为这里不仅设施优良,还吸引了不少贵客纷至沓来,尤其是澡堂内别具一格的特色节目,非其他澡堂所能比拟。在伙计热情洋溢的介绍下,林小风等人决定亲身尝试一番。布哈斯赫与乌日格悠然地沉浸于热气腾腾的汤池中,其余人面对这一场景则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尴尬万分。林小风心中苦笑不已,暗自责备自己好奇心太盛。 沐浴期间,林小风与乌日格展开了深入交谈。乌日格提及古蒙汗王有意与靖江国结盟,并希望开通商路,加强两国间的贸易往来。对此提议,林小风表示赞同,认为此举不仅能实现资源互补,还能让双方互惠互利,共同繁荣。然而,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担心朝廷内部的保守势力会对通商之举持抵触态度,使得乌日格在推动此事上遭遇重重阻力。林小风思索着靖江国的瓷器和玻璃制品或许能在古蒙地区大受欢迎,于是他决心倾尽全力协助乌日格,共同促成两国之间的通商事宜。见林小风面露愁容,乌日格追问具体有哪些难题需要克服,林小风坦诚直言,要推行通商之事绝非易事,必须妥善处理好各方利益关系,才能确保计划顺利实施。 乌日格闻听林小风之言,脸色瞬间沉凝如铁:“朝廷为何会对此如此排斥?”林小风苦笑一声,回道:“我国自古以来遵循重农抑商的国策,商人地位低微,在社会中饱受轻视。若大举开通商路,恐将动摇国家基石。靖江虽富饶一方,然马匹、羊皮等特产相对稀少,但在那些守旧朝臣眼中,这些不过是蝇头小利,不足以撼动他们维护既定秩序的决心。再者,靖江刚刚结束战乱三年,如今正是亟需休养生息之时,不宜草率开启大规模通商。运输过程中物资损耗巨大,朝廷不愿承担此类损失,况且沿途关卡重重,关税官员严苛盘剥,商贾每过一道关卡就如同经历一次生死磨砺,因此此事推行起来实属难上加难。” 林小风的话语中满含苦涩,他坦白自己在朝中受到排挤,原因就在于出身商贾之家,观念与多数朝臣相左;加之性格直率,时常遭受恶意诋毁。幸得皇上明察秋毫,才得以保全官职。乌日格听罢深表同情,又询问为何林小风坚信通商对两国而言是一件好事。林小风直言不讳,同时提醒此刻太子李德贤就在附近,有些敏感话题不便在此详谈。 乌日格恳请林小风能够给予指导,林小风诚挚地指出,欲说服朝廷同意通商,首要难题就是取得陛下的支持。他建议乌日格应在合适的场合多次提及通商事宜,逐步积累影响力,最终提议两国边界设立边贸小镇,由双方派出官员共同监管,并发放特制的商引凭证以减免通关阻碍。至于课税额度的设定,则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所在。此外,乌日格还需设法接近陛下身边的宠臣王景文公公以及当朝首辅白永元大人,唯有得到他们的背书,才有可能推动通商之事获得成功。 对于林小风深厚的背景和独到见解,乌日格感到震惊且钦佩不已,愿意出资疏通关系。然而,林小风出于对自身清誉的坚守,坚决拒绝接受贿赂,但他表示运作所需的费用可以由乌日格提供。一番曲折之后,乌日格承诺出资五万两银子作为运作资金,林小风见其诚意满满,便答应协助推进此事。两人就此达成默契,决定并肩作战,共谋实现两国通商这一伟大宏图。在这次交谈中,林小风以其深厚的政治智慧和洞察力,让乌日格深深折服,而乌日格则用他的诚意与决心赢得了林小风的信任,一场关乎两国未来的合作由此拉开了序幕。 乌日格听闻林小风答应协助,原本紧绷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欣喜之色,然而这喜悦并未持续多久,氛围便发生了微妙的转折。林小风面露为难之色,坦诚地表示自己身为清廉官员,并无巨款在手,接受如此重任似乎有悖于初衷,内心犹如背负诓骗之责般矛盾重重。乌日格见状,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理解,他耐心劝慰林小风,对他的能力和诚意深信不疑,并主动提出愿意承担此中风险。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与权衡,林小风终于决定接过这一重担,双方约定次日进行银两交接。 乌日格凝视着林小风那交织着矛盾与决然的面容,心中愈发担忧此事能否顺利推进,他极力宽慰林小风,试图减轻其压力。待银钱交接完毕,众人纷纷离池更衣,随后步入一室观看戏剧表演。未曾料想,上演的剧目竟然是官方严厉禁止的禁戏,这让林小风顿时陷入尴尬境地。伙计见状解释道,尽管禁令森严,但因百姓喜爱,这些戏码仍私下流传甚广。对此,林小风虽然表情严肃,对这种违背文明风尚的行为表露不满,但在考虑到现实情况后,也未采取严厉措施加以制止。 戏曲散场,乌日格追问林小风对于禁戏的看法,林小风直言不讳地指出,这类低俗不堪的剧目与靖江国崇尚的高雅文明精神大相径庭,应当以积极健康的艺术形式来陶冶民情、提升民众素质。乌日格听罢,被林小风阐述的道理深深打动,对靖江国教化之道不禁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夜幕悄然降临,林小风安排乌日格一行返回客馆休憩,自己则陪同太子李德贤返回宫中。路上,他们深入探讨了古蒙使团此行的目的以及可能爆发战争的情况,林小风坚决认为战事的发生毫无道理,实属荒诞之举;而李德贤却显露出对疆场争锋的向往和憧憬。当话题转至新戏禁令的问题时,李德贤竟然表示支持放宽此类限制,面对太子的开放态度,林小风虽心存无奈,也只能默许赞同。 在这漫长归途的尾声,布哈斯赫突然提及自己在与谢洪信掰腕子时,不慎伤到了食指,但他依旧对谢洪信那惊人的力气赞不绝口,言语间充满了对他力量的钦佩与敬畏。这场看似寻常的聚会,在各方势力之间暗潮涌动,较量与交流交织其中,也为即将发生的诸多变故铺设了伏笔,预示着一个风云变幻的舞台正缓缓拉开帷幕。 次日,林小风虽心系大理寺的公事,却因古蒙使团和亲之事的转变以及阳曲奢侈品的启示,对现实民生有了新的考量。他心中明白,目前亟待解决的两件要务——纺织厂与足球场的建设已迫在眉睫。尤其是那座即将拔地而起的纺织厂,不仅关系到能否拉近与公主之间的联系,还关乎即将到来的寒冬时节,衣物价格的波动将直接影响百姓的生活质量。阳曲新引进的高效纺织机一旦投入生产,无疑会使衣物成本大幅度下降,让众多普通家庭能够穿上保暖且实惠的衣物度过严冬。此刻正值隆冬腊月,田间的农事已然告一段落,然而凛冽的寒风让人更愿意窝在家里取暖,不愿外出劳作以免消耗有限的粮食和钱财。这样一来,冬季民间经济活动几乎陷入停滞,贫困人家更是饱受寒冷之苦,处境堪忧。 北廊坊虽小,商业繁荣,林小风为了鼓励本地摊贩,实行了免税政策,但他的资产尚处于起步阶段,经不起任何大风大浪的冲击。当日,林小风陪同李德贤视察了正在紧锣密鼓施工中的纺织厂工地,工程进度已经过半,进展堪称神速。工地负责人何忠,是来自阳曲的一位能工巧匠,不仅全权负责施工过程,还将肩负起后期的生产重任。他向林小风详细汇报了项目的具体细节,对于林小风对纺织厂的热忱关注,李德贤显得有些困惑不解。林小风则笑着解释:“建立纺织厂的初衷是为了缓解百姓在冬季遭受的寒冷困苦,长江流域地域广大,朝廷难以顾及每一个角落,何况那里多为商贾私产,官府不便直接插手干预。如今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殿下那位远嫁的妹妹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纺织厂引进了阳曲先进的纺织机及流水线作业方式,极大地提升了生产效率,老刘向李德贤详述其中的优点,指出不仅能大幅削减生产成本,而且成品质量上乘、价格亲民。三层麻布精制而成的衣裤既耐磨又保暖,虽然制作成本稍高,但性价比极高,在阳曲县曾是民众抵御严寒的首选佳品。林小风建议李德贤寻找有实力的富商合作,通过广告费补贴冬衣售价,从而减轻百姓的生活压力,并强调此事必须由太子亲自出面推动,一来可以平息坊间不必要的舆论纷扰,二来更能彰显太子一心为民的形象。 李德贤终于理解了林小风背后的深思熟虑,在调侃之中提及六公主涵淼,提出让她出资并担任纺织厂厂长。林小风解释说,公主身份特殊,肩负着国家的责任,以她的名义出面参与此事,不仅可以化解外界的非议,更能体现太子积极投身公益事业的诚挚之心。听完林小风的话,李德贤有所领悟,但仍对他是否另有图谋心存疑虑,对此,林小风坚决予以否认。随后两人结伴返回,途中李德贤抱怨腹中饥饿难耐,林小风笑言安慰他再忍耐一下,明日宫中晚宴即将举行,届时美酒佳肴免费享用,又何愁没有美食可吃呢? ················ 次日晨光熹微,金銮殿上迎来了靖江帝接见乌日格的朝会盛事,而林小风却并未如常参加,擅自离岗未至。他耐住了从早至晚的饥饿,直至晚宴前未曾进餐,但这对于曾在艰难岁月中历练过的他而言,并非难以承受之苦,一两日不食亦无大碍。相比之下,李德贤午后便悠然自得地前往饭庄享用了一顿美味膳食。然而,林小风对晚宴却抱有别样的期待,这并非全然为了节省口粮,实则是出于他对美食的热衷与追求。尽管宫中的日常肴馔算不得顶级佳品,但每逢重大庆典或盛会,他总是渴望能在其中品尝到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珍馐美馔。 夜色笼罩大地,万事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群臣分列两侧,各自在设好的小桌上实行分餐制。乌日格步入宫殿,一眼瞥见林小风所坐位置颇为显赫,不禁心生疑惑,不明大理寺丞为何能在此处参与国宴。林小风对此微微一笑,尚未向乌日格透露自己太傅的身份,打算借此机会稍作掩饰。乌日格携布哈斯赫一同觐见靖江帝,布哈斯赫那威猛的身形瞬间引起了群臣的瞩目与议论。靖江帝泰然自若,示意二人不必过于拘泥礼节,尽情享受这场盛宴的乐趣。 宴饮开始,宫女们依次将精心烹制的菜肴呈上,林小风细细审视盘中的菜品,发现这些佳肴虽然摆盘精美绝伦,但在口味上略欠几分火候。然而腹中的空虚早已让他的味蕾变得宽容,他不再过多讲究,率先举箸开吃。这一举动让乌日格颇感愕然,不知是否应等待靖江帝发话后再动筷子。靖江帝看到林小风大快朵颐的模样,面上露出一抹无奈且赞赏的笑容,心中回忆起昔日军旅生涯中的用餐情景,对这种直率随性的行为深感欣赏。 席间,靖江帝与乌日格深入交谈两国之间的关系,询问他对初来乍到京城的第一印象。乌日格在赞美之余,内心深处对太子李德贤的治世智慧与能力深感敬畏。靖江帝听闻林小风曾陪同乌日格游览京城,并展示了阳曲茶及钻石等特产,顿时饶有兴趣地追问详情。乌日格听到此处,在心底苦笑不已,暗自揣测林小风似乎有意将自己当作一个无知的僧人一般介绍这些名贵物产。 当靖江帝得知极品阳曲茶在市场上几乎无法购得时,内心暗自欢喜,对林小风受托售卖茶叶之举极为满意,且朝廷上下仍视此茶为稀世珍宝。靖江帝言辞恳切地表示,一定会安排乌日格有机会亲自品尝这款茶,并命林小风负责此事。乌日格听后满心欢喜,预感到两国通商的可能性正逐渐显现,同时也对阳曲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个宴会过程中,靖江帝与林小风言语间的默契配合如同戏台上的唱和般自然流畅,林小风昔日以茶欺君的旧事如今又因茶与乌日格结下不解之缘,真可谓缘分巧妙、计策天成。 整场宴会气氛热烈而又融洽,靖江帝更加坚定了支持林小风经办茶叶买卖的决心,既能确保国家内帑不受损失,又能通过茶叶这一媒介进一步推动外交活动,加深靖江国与古蒙国之间的友好联系。林小风与乌日格之间因茶而产生的微妙关联,仿佛冥冥之中注定要成为两国交流的一道桥梁,而这富有戏剧性的转变,也使得这场看似普通的宫廷宴会充满了传奇色彩。 乌日格闻听靖江帝之言,立即离座起身,俯首垂目,脸上浮现出谦逊与期待交织的神色。只见他微微躬身,低声道:“谢皇上恩典。”靖江帝轻轻拂动衣袖,语气温文而豪迈:“布哈斯赫壮士初临京城,不知可有心向往之物?朕当慷慨赐予。” 第11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乌日格迅速侧头询问布哈斯赫,随后回禀于帝:“布哈斯赫喜好比武切磋,在我古蒙国已无敌手,故特来靖江寻求能够一较高下的勇士。” 此话一出,群臣皆纷纷侧目,面带惊异之色,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布哈斯赫那魁梧的身影上。林小风眼波流转,嘴角钩勒出一抹深意满满的微笑,内心早已洞察到布哈斯赫此举背后的真实意图。 靖江帝闻得布哈斯赫草原无敌的传奇事迹,不禁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再次详细询问其详情。乌日格答道:“布哈斯赫确实是我古蒙国的第一勇士,力大无穷,无人能敌。” 皇帝听罢愈发欣喜,欣然答应为布哈斯赫寻觅对手,以一场比武较量作为两国间武艺交流的开篇。王景文接到命令后,旋即离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位身高近一米九的壮硕男子良成勋步入宴会厅。良成勋面色沉静如水,双目炯炯有神地直视布哈斯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弥漫开来,令整个空间为之凝固。 良成勋手持宝刀阔步而出,与布哈斯赫相对而立,顷刻间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肃穆。尽管布哈斯赫身材魁伟如山,擅长使枪,靖江帝还是下令取来兵器供其使用。乌日格向众人介绍布哈斯赫所善用的武器类型,于是侍从呈上了长刀与一根两米长短的长枪。布哈斯赫手中那把看似短小的长枪,在旁人眼中犹如孩童玩具,然而枪尖所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反观良成勋,手持宝刀英姿勃发,举手投足间尽显武林高手的从容与洒脱,引来靖江帝与众臣的一片赞叹之声。 靖江帝注意到布哈斯赫手中的长枪略显短小,示意更换。乌日格征询布哈斯赫意见,而布哈斯赫却淡然表示,这把轻巧短小的长枪正合心意,无需替换。对决正式拉开帷幕,良成勋身形矫健如猎豹般瞬间逼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则稳如泰山,面对来势汹汹的良成勋,突然松开手中长枪,将其疾速掷向对方。全场瞬息之间陷入死寂,只看见那枪尖如流星赶月般直奔良成勋而去。关键时刻,良成勋反应敏捷,飞身弹开枪尖,借势旋转一周,变换招式向布哈斯赫刺去。布哈斯赫见状亦毫不示弱,手腕灵动一转,枪尖回挑,二人激烈交锋,剑拔弩张,变幻莫测,令人目眩神迷。尤为惊人的是,良成勋竟施展了一记滑铲绝技,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即便是久经世事的林小风也不禁站起身来,连连惊叹,场面一时达到高潮。 在万众瞩目之下,良成勋果决地施展滑铲技巧直逼布哈斯赫脚下,他面色坚毅如铁,而布哈斯赫则单腿独立,右足高悬于半空之中,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在等待最佳反击时机。就在良成勋挥刀欲出之际,布哈斯赫突兀地将右足重重踏下,刹那间,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震耳欲聋的雷鸣所震撼,空气凝滞得几乎令人窒息,耳边回荡着令人胆寒的惨叫与骨骼断裂之声。众人惊骇地望去,只见良成勋胸膛凹陷,生死未卜,即使在极度痛苦中紧闭双眼,依然保持着英勇不屈的姿态屹立不倒。靖江帝目睹此景,脸色瞬息之间变得阴沉如墨,立即下令将重伤的良成勋紧急送往太医院救治。 王景文亦是面露悲痛之色,心急如焚,而靖江帝自觉颜面受损,却仍强作镇定。乌日格见状立刻拱手致歉,神情显得颇为不安。靖江帝宽慰道:“武斗之中意外难免,不必过于自责。”得知布哈斯赫武功超群后,靖江帝询问他是否尽兴,布哈斯赫直言良成勋远远不及谢洪信,并且明确表达了希望与谢洪信一较高下的愿望。当靖江帝听到“谢洪信”这个名字时,心头顿时掠过一丝疑惑,经过王景文的提醒才记起此人正是阳曲县缝人谷中的力士。虽然靖江帝对谢洪信的评价并不甚高,但在面对布哈斯赫那坚决挑战的目光和意愿,最终还是答应让布哈斯赫在京师中挑选高手进行比试。 然而,布哈斯赫坚持要再次与谢洪信对决,靖江帝遂向林小风咨询此事。但林小风以谢洪信身体抱恙为由婉转推辞了这一请求。布哈斯赫对此表示怀疑,态度坚决地表明自己愿意等到谢洪信病愈再战。靖江帝默然观察着二人之间的交锋与互动,群臣也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乌日格深知这场比武可能牵动两国大局,试图劝阻布哈斯赫冷静处理。最终,林小风权衡再三后提出五日后在新建的足球场上举行比武,并且对外开放给百姓观看。靖江帝听闻这个提议,略微思索之后,决定相信林小风的安排。 群臣对于林小风的这一大胆之举感到惊讶不已,首辅白永元更是提出了不要因此事扰民的建议。靖江帝犹豫片刻,看到林小风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自信,终于决定信任他的筹划。于是,靖江帝正式批准了这场公开较量,两国将以武会友的方式,通过比武展现各自的国威与实力,同时也借此机会增进民间交流,弘扬尚武精神。在这场关乎尊严与荣誉的较量背后,靖江帝、乌日格以及林小风各自怀着不同的考量,他们心中的盘算犹如棋局般错综复杂,而这一切都将随着比武之日的到来逐渐揭晓。 乌日格眼见靖江帝对布哈斯赫的比武请求点头应允,内心犹如绷紧的弓弦,忧虑布哈斯赫的一己之欲可能会触及到与林小风之间微妙的情谊平衡,再加上他身后那厚重的背景力量,前几日赠予的巨款若再起波澜,那么两国间筹备已久的通商大计极可能陷入泥沼之中。林小风洞悉了乌日格心中的忧虑,微微颌首以示宽慰,仿佛在传递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号,这让乌日格心中稍有宽慰,深信林小风定能妥善处理这一切,顾全大局。 宴席上,林小风提及乌日格早前对布哈斯赫食量的夸张描述,戏谑地提议特地为这位壮汉准备一只烤全羊,以防他在各国使节面前因饥饿而失了仪态。靖江帝听罢,不假思索地命人立刻开始筹备,全然接受并采纳了这个建议。乌日格此刻面色尴尬至极,心头明了自己一时口快酿成的窘境,而布哈斯赫则瞪向他,眼中流露出无法接受如此巨大挑战的无奈与不满。然而,为了维护古蒙汗王的尊严和荣誉,布哈斯赫硬是咬紧牙关吞下了半只羊,但盛宴结束不久后,他终究未能承受住这份沉重的负担,剧烈呕吐起来,引得殿内众人交头接耳、掩面窃笑。林小风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递上几颗梅子以助其消解油腻,表面上尽显关切之情,而乌日格更是羞愧得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 紧接着,乌日格又将话题转向谢洪信之事,询问后续该如何安排。林小风沉稳应对,重申国事为大,一场比武较量不足以影响两国之间深厚的友谊,并保证此事必定会在可控范围内妥善解决。恰在此时,王景文适时出现,传唤林小风前往乾清宫。只见林小风亲切地呼唤着王景文的名字,这一幕让乌日格深深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及默契配合的程度非同一般。 进入乾清宫后,林小风详细汇报了回赐礼单的具体花费情况,靖江帝细致审阅账目,坚持以内帑支付相关费用,并且表示,鉴于林小风之前所立下的诸多功劳,任何可能的过失都可被轻易抵消。此刻,林小风惊觉靖江帝已洞悉他私自闯入清漪殿的秘密,内心虽暗自震惊,却仍保持着从容镇定,应对自如。靖江帝话锋一转,将焦点转移至太子李德贤的相关事务上,这让林小风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在心底盘算着接下来对话的发展趋势,以及这其中可能隐藏的深意和复杂的宫廷政治格局。 靖江帝独自端坐龙椅,面色沉郁如秋水横溢,那张威严的脸庞在殿内金碧辉煌的光影下时明时暗,映照出内心的忧虑与苍凉。他缓缓挥手,示意左右近侍退下,这动作如同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在寒风中无奈地抖落冗余的枝叶,昭示着岁月无痕而痕迹斑驳的沧桑历程。他轻轻一叹,那叹息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悠长,仿佛能触碰到冰冷石壁:“今日,朕愿与你我二人共论国事,直言不讳。近日民间有言传太子于北廊坊举止乖张,恣意插手民间琐碎,致使民生动荡不安,民怨四起,林卿对此可曾有所耳闻?” 林小风听罢,眉宇间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宛如乌云蔽日般短暂却深重。他徐徐回应,声音低沉且富有哲理:“陛下,臣确实略有耳闻此事,但所知仅是冰山一角。对于太子殿下之所为,臣秉持的是不过问的原则,认为太子应亲身经历世态炎凉,方能从中领悟治国之道的真谛。若仅是在太子身边空谈道理,实难助其真正成长。想来陛下之所以命臣以实践教化太子,正是因为朝廷之中智谋胜臣者不乏其人,而太子亟需砥砺磨炼,加之并非勤学好问之人,故此策虽显无奈,实属明智之举。” 靖江帝听后,目光如炬,深深凝视着林小风,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口中不禁赞叹:“林卿所言甚是有理,朕亦深感赞同,太子的确急需在实践中锤炼自我。观近日奏疏纷至沓来,太子的行为举止似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林小风闻言,面上浮现出微妙的尴尬之色,内心却是波澜起伏:皇上此举,莫不是对臣之能力有所质疑? 靖江帝迅速捕捉到言语中的失当,遂借饮茶之机掩饰尴尬,紧接着肯定道:“其实,朕对林卿的才识颇为赞赏!”话音未落,他有力地将一份奏疏掷至林小风面前,“请看太子在北廊坊的具体行径!”林小风谨慎地展开奏疏,逐字逐句细读,内容与先前所闻并无二致,只是更为详尽具体。 靖江帝紧锁眉头,满目痛心疾首:“名义上北廊坊由太子管辖,实则背后全赖你的鼎力支撑。如今太子接手不久便引发诸多乱象,如此下去,如何收拾残局?其所作所为荒诞至极,诸如细分膳房、专用菜板等琐碎事务,竟比宫中御膳房还要繁复,太子此举究竟有何深远意图?此事必须尽快加以遏制,否则皇家颜面何存,百姓如何看待朝廷!” 靖江帝深知太子性格跳脱不羁,行事常悖于常规,虽然头痛不已,但也尚有机会及时纠正。尽管他对太子的一些行为并不苟同,但林小风仍对太子抱有一线希望,因为那些看似离经叛道的做法,隐约透露出现代管理理念的影子。尽管百姓因此苦不堪言,怨言不断,林小风决定暂不干预,一则为了保护太子的积极性,二则希望通过失败使他铭记教训。 林小风经过反复思量后,郑重进言:“陛下,太子此举确有不当之处,然而其中也蕴含些许可取之点,不宜过于强硬地干预,不妨让他放手一试。储君正当青春年华,热血沸腾,仅凭口头教育难以使其彻底醒悟,未经风雨洗礼,又怎能成长为栋梁之材?倘若处处加以束缚,恐怕将来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靖江帝听后,脸色纠结,内心矛盾难以化解:“照卿之意,是要朕放任太子胡作非为,让黎民百姓受苦?”林小风神色肃穆,答曰:“陛下言辞严厉了,太子如今犯错总比未来登基后再犯错要好得多。臣以为,应让他自己去面对和解决这些问题,从而吸取教训。” 靖江帝沉默良久,最后长叹一声:“朕膝下唯有此子,心中忧虑重重。太子言行不定,朕承受的压力巨大无比。然而,林卿所言确有其深刻道理,望你能竭尽全力辅佐太子,助他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这样朕才能安心颐养天年。” 林小风谦逊地回应:“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太子的才华实乃陛下精心栽培的结果,臣只愿倾尽微薄之力相辅而已。”靖江帝瞪目正色道:“不必过分自谦,你只需全力以赴教导太子即可!” 此刻,靖江帝拿起那一摞堆积如山的弹劾林小风的奏疏,林小风见状不禁心头一震。这些奏疏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在乾清宫的一角,靖江帝时常对照审阅,而在另一角落,则堆迭着赞美林小风的奏章,足见他在官场上的应对艺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两人在沉重的话题中陷入短暂的沉默,靖江帝再次打破宁静:“朕年岁渐高,心头最挂念的便是太子的未来。近一年来,国家频遭水灾、灾神教乱、粮荒以及古蒙等地的动荡,如果太子性情依旧飘忽不定,朕又如何能够放心将江山社稷交予他手中?林爱卿,朕希望听到你的真心话,太子是否具备成为一位好皇帝的资质?” 林小风听到“灾神教”三字,心中陡然一凛,但旋即恢复平静,从容回答:“在臣看来,太子无疑是最佳人选之一。然而,他久居皇宫,生活在众人的庇护之下,虽怀揣仁慈之心,却未曾历经人间冷暖,处理实际政务的能力难免有所欠缺。太子就如同温室中的花朵,虽拥有爱心满怀,但在实际效用方面,却因缺乏风雨的历练而显得力不从心。” 靖江帝听罢,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心中默默思索:林卿为何如此坦诚以告?靖江帝不禁感叹太子就像乾清宫内的盆栽,虽拥有仁德的种子,但由于缺少外界环境的锻炼,纵然胸怀善意,却难以成长为能承载江山重任的参天大树。 林小风回溯往昔,思绪犹如一卷泛黄的新闻画卷在心头徐徐展开。彼时,一群初出茅庐的青年学子,满怀着正义与热血,深入到那些饱受诟病的血汗工厂之中。他们揭示了那里的种种不堪:厕纸短缺、薪资微薄、工时冗长,如同沉疴积弊的伤疤裸露无遗。当舆论哗然,事态急剧扩大后,上游厂商纷纷断绝合作关系,使得血汗工厂陷入困境,不得不大批解雇工人。然而,在这些工人眼中,尽管工厂生活辛劳且缺乏基本的生活保障,却好过在农耕故里月收入不过千余的日子,至少在这里他们的收入翻倍。至于厕纸不供应的问题,实则是因工人屡次偷窃所致。那些学生心怀自豪,却未曾料到,被解雇后的工人无处可去,怨恨滋生,甚至产生了激烈的对抗情绪。 李德贤初期亦有类似的冲动与鲁莽,但幸而他聪慧异常,随着学识日益丰富,并在朝廷大臣们的悉心教诲之下,理论结合实践,进步之快如佐助开眼般飞速提升。今日的太子已非昔日阿蒙,甚至能独当一面,妥善安置万余灾民,这份能力实属难得。臣子林小风不敢轻易断言太子是否能成为明君,毕竟“明君”这一概念并无绝对标准。然而,从太子身上可以看出仁爱之心的流露,虽然他一时行为顽皮,但在成长的过程中渴望得到认同,厌恶强权所迫的赞誉,虽喜好华服美食,却能与百姓同甘共苦。回顾历史,暴虐无道和喜好谄媚的帝王比比皆是,因此臣子无法断定太子是否会成为一位明君。但从其目前表现来看,他已经超越了许多历史上的帝王,只是欠缺足够的阅历罢了。 靖江帝听着林小风这番恳切的话语,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心中却疑虑这是不是过分恭维。林小风则坦诚回应,直言所言皆为真实,毫无虚饰欺瞒之意。此刻,王景文刚好至乾清宫复命,听见殿内二人的对话,便驻足门外静候。靖江帝对林小风赞赏不已,话题随之转向乌日格呈递的国书。巴特尔欲与靖江通商,开出的条件苛刻,要求靖江每年进贡白银二十万两,作为回报,古蒙将回馈牛羊千匹,并希望两国结为兄弟之邦,互通商贸,互不侵犯。靖江帝对此嗤笑不止,疑惑为何古蒙如此嚣张跋扈。 林小风虽不懂兵事,靖江帝却向他解释,先皇曾败于古蒙骑兵,其骑术精湛远胜靖江。林小风沉吟片刻,认为通商对靖江而言利大于弊,靖江物产丰饶,可以通过贸易换取所需的牛羊战马,久而久之,古蒙必然不会坐视靖江骑兵力量崛起,届时靖江将以贸易单方面获取大量财富。靖江帝赞同此观点,但对于年贡数额仍有所保留,提及李师傅与其看法一致。靖江帝愤慨于巴特尔的猖獗,而林小风则沉默不语,深知这其中牵涉的是面子问题,倘若两国能够顺利通商,实质上靖江将得大利。 靖江帝决定暂且晾着古蒙几天,同时询问林小风与布哈斯赫比试的结果,严令务必取得胜利,以免动摇民心。林小风坚定地回应必能取胜,靖江帝听后既欣慰又忧虑,深感古蒙始终是靖江的一大隐患,不愿轻易挑起战争,遂打算将巴特尔之事留给太子处理,并寄望于火药研究的进步,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林小风感受到肩头责任的重大,决心加速火药的研发进程。靖江帝期待着早日实现火药的大规模生产,借火药之力来确保靖江的安全稳定。林小风内心默默应承,表面上依旧肃穆听命,准备投身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科技之战。 林小风陷入深深的冥思,犹如一尊沉寂的石像,而靖江帝那威严的脸庞上,眉宇间镶嵌着忧虑之色,话语间荡漾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朕适才所言之事,你可曾听入耳中?”林小风仿佛从思绪的深渊中被骤然唤醒,他慌忙收起飘渺的心绪,疾声回应道:“是的,陛下!两年之内,我必将达成您所期盼的目标!”靖江帝微微摇头,无奈与沉重交织于语气之中:“朕并非刻意强加重责于你,而是深知火药技艺在战局中的关键地位,其潜在威力如同潜伏地下的雄狮,朕已经预感到其无法估量的影响。”林小风听罢,对靖江帝深邃的洞察力和远见卓识不禁心生敬意。靖江帝深知国防乃国家根基所在,片刻松懈不得,因此他郑重地将重任托付给林小风,要求他在筹备火药事宜上全力以赴。同时,他特别警示太子言行需谨慎,切莫随意谈论诸如“微虫说”或“地圆说”等易引发争议的话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波澜。 正当林小风欲转身退出殿堂之际,靖江帝却突然叫住了他,脸色转为严肃且略带责备之意:“林小风,万不可放任太子胡闹行事,尤其关于你研究青霉素一事,朕认为朝廷命官沉浸于毒物的研究有损朝廷尊严。”林小风闻此言,神情愕然,内心虽满腹委屈,但在皇帝面前,他只能选择默然承受这份尴尬且带有屈辱的指责,而后低首退出了金碧辉煌的大殿。甫踏出殿门,恰逢王景文含笑迎面而来,林小风抓住这一时机,拉着他来到一处僻静角落,话题巧妙转向灾神教最近的动向。王景文眼尖心细,详尽解释了灾神教与长江水患之间的关联,原来这背后竟是海云国余孽暗中作祟,幸得西厂雷霆出击,一举铲除了这一乱源。林小风听完后如释重负,对王景文的智勇兼备与博学多识赞不绝口。 夜幕垂落,华灯初上,林府内灯火通明如白昼,林小风逐一检视那些冷光熠熠的兵器暗器以及一些尚未辨识彻底的奇异毒药。周围的人群皆满目疑惑,而林小风此刻宣布,五日后,谢洪信将与古蒙勇士黑山布哈斯赫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他要求所有人各展所能,务必确保胜利属于他们。期间,再次提及青霉素的研究时,众人又开始了对近日城中新出现的古蒙僧人的揣测讨论。林小风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安排谢洪信专心致志提升暗器技法;卢思南则负责教授古蒙语以方便沟通交流;尹、玄芯两位则细致挑选食材,烹饪营养丰富、滋补强身的膳食,确保谢洪信体力充沛,状态绝佳;至于林桃花,则在昏黄的灯光下飞针走线,亲手缝制崭新的服饰,以防比试当天因衣衫破旧而让朝廷颜面受损。每一个细微之处,林小风都力求做到滴水不漏;每一项精心部署,都无不透露出他对此次比试成败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守护国家荣誉那份坚定无悔的决心。 尹佳妗听闻比武之事,心绪如被琴师骤然挑动的弦索,紧张的情绪瞬间弥漫于周身每一寸肌肤,她微微颤抖的声音中透出一抹关切:“少爷,皇上也会亲临观战吗?”林小风洞悉她眼波流转间的细微变化,含笑回应:“没错,为何你对此如此在意呢?”尹佳妗强作镇定,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我并无紧张之意,只是未曾有幸亲眼目睹皇上的龙颜。”林小风打趣道:“无须过分激动,你又不是要上阵拼杀。这是一场公开比试,人人都有机会前去观看,我们自然不能错过。届时一同为谢洪信振臂高呼,倘若有人呐喊到声音嘶哑,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尹佳妗听罢虽稍有宽慰,但心中的忐忑依旧难以消散。 林小风亲自指导谢洪信挑选最称手的暗器,并提醒他切勿携带过多以免拖累动作的灵活度,特别强调对手布哈斯赫精于长枪,攻击范围广泛难防。然而,谢洪信却固执己见,坚持仅使用阔剑与对手展开一场光明正大的硬碰硬对决。林小风对他的安全忧心忡忡,但他看到谢洪信眼神中的坚定决心,终究还是默许了他的选择,同时严格要求加强特训,务必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容出现任何意外。 随着厅内众人逐渐散去,林桃花对于谢洪信空手迎敌一事仍然忧虑重重。林小风在静默中沉思片刻后,决定尊重谢洪信的选择,放手让他一搏,私下里则派人快马加鞭回县调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此外,他还特意嘱咐要密切关注尹佳妗近期的异常行为。林小风心头疑云密布,反复揣摩尹佳妗的种种表现,不安的情绪如同阴影般渐渐笼罩在他心头。于是他命令林桃花严密监视尹佳妗的一举一动以及常去之处,以防可能出现的突发变故。 此刻,在寂静的闺房之内,尹佳妗独自一人,从隐蔽的角落取出一只精致无比的木盒,盒内藏有一把金玉镶嵌的匕首和几件华贵首饰,而这把匕首来历非同寻常,其风格竟与林小风所佩宝剑惊人地相似。尹佳妗回溯着一路走来的艰辛历程,原以为复仇的机会遥不可及,如今却近在咫尺。然而身处林府,受到林小风及众人的善待,尤其是林桃花那份真诚的情意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旦刺杀成功,林小风以及整个林府上下必将面临无法想象的悲惨结局,这样的抉择让她内心备受煎熬。悲伤涌上心头,尹佳妗禁不住泪如雨下,颗颗晶莹的泪水滴落在手中的匕首上,同时也湿润了她矛盾丛生的心田,仿佛映照出她挣扎不已的灵魂深处。 次日黎明时分,晨曦微破天际,谢洪信的特训计划在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他立足于平素扎实的武学根基之上,全身心投入到林小风传授的独门绝技研习之中。当曙光初照大地之际,卢思南便肩负起教授古蒙风俗语言的重任,使谢洪信能在临阵对敌之时也能出口成章,掷地有声地抛出几句震慑对手的豪言壮语。 午后阳光如烈火般炽热,林府庭院内弥漫着一股紧绷而又热烈的气息。此刻的谢洪信仿佛化身为战神,全力以赴地演练着一招招狠辣无情的武技:扬沙似疾风骤起,用以唤醒全身力量;“猴偷桃”的精妙巧劲足以夺人性命;撩阴腿迅疾如电,让人防不胜防;海底捞月般的迅猛攻势势大力沉,无处不直击要害,毫无半点慈悲之意。陪练的卢思南数度濒临崩溃边缘,只能咬牙硬扛住那如狂风暴雨般的下盘攻击,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绝望与无奈。 闻此消息,林府上下纷纷前来围观,目睹这番激昂对决,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心生敬畏。林小风见状,心中亦觉训练过于激烈,不禁泛起一丝犹疑,思索如何调整训练方式,在确保胜利的同时又不失颜面。就在这微妙关头,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引得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只见林桃花领着一群家丁手提箱箧步入院内,骆华俊和老季走在队伍前列,见到林小风后连忙恭敬行礼问安。林小风询问所带物资及人马是否准备妥当,骆华俊回应已悉数到位,并补充道王老二已在北廊坊设立客栈作为临时驻扎之地。 林小风下令打开箱子逐一检查兵器装备,各箱之中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更有为谢洪信精心定制的各种铠甲——明光铠熠熠生辉,哥特式铠甲宛如骑士传奇中的神话再现,米兰式铠甲线条简洁实用,印度铠甲繁复华丽,甚至连日式胴丸甲也赫然在列。这些铠甲虽是依据前世人世间的网络资料仿制而成,形制或许并不完全准确,却凭借其独特的神韵和坚实的用料,足以担当实战防护之重任。其中多套铠甲皆由林小风亲自主持督造,原意仅作收藏观赏,如今却恰逢关键时刻得以派上战场。 林小风仔细审视每一套铠甲,最后选定了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实用性极强的米兰铠甲。对于这一选择,骆华俊满腹疑惑,不解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林小风解释道,四日后将有一场关乎生死荣辱的对决,对手乃是身高接近一丈的古蒙勇士布哈斯赫。骆华俊听罢惊讶不已,在翻找兵器的过程中抽出了一根精钢长鞭,认为鞭子能克制长枪,加上谢洪信鞭术高超,实属上佳之选。然而,这鞭子淬有毒液,林小风闻讯后眉头紧皱,明确表示不宜使用有毒武器。 骆华俊只得遵从命令再次挑选,经过一番斟酌后取出了两把龙角刀,轻盈灵活,既能有效抵挡长枪的凌厉攻势,又能避免陷入缠斗僵局。林小风接过龙角刀试了试手感,对其轻盈灵动的特质颇为满意,最终决定选用这两把刀作为谢洪信决战时的兵器。他高声呼唤谢洪信暂停攻击,更换兵器。听到召唤,谢洪信立刻停止了对卢思南的猛烈冲击,后者终于得以解脱,此时已身心疲惫至极,暗自发誓明日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次日,米兰铠甲在庭院中赫然陈列,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谢洪信迈步走向铠甲,面带不满之色,语调中夹杂责问之意:“少爷,为何又要将此重甲取出?倘若我身披如此沉重的装备,只怕难以施展拳脚。”林小风递过龙角刀,试图征求他的意见,但谢洪信却固执地拒绝接受,坚持仅凭阔剑应战。林小风深知战场无情,劝说他至少要穿戴一些防护用具以降低风险,然而谢洪信坚决如铁,表示只愿佩戴一副尖刺肩甲作为防身之备。随后,他展示了一招贴山靠的技艺,仿佛已经预见到再次对决时,他会如何利用这技巧攻击对方下盘。 骆华俊在旁插言道:“即便对手再有破绽,手持长枪者又岂能轻易近身?”他再次提及先前林小风提出的使用鞭子对抗布哈斯赫长枪的建议,认为这才是最佳策略。然而,谢洪信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之中。林小风见状,虽内心不甘却又只能妥协,安排骆华俊提前前往比试场地,确保人马调度得当、防守布置周密。同时,他还特意确认了周志伟是否已抵达现场,乐队是否准备就绪,在得知一切均已到位后,他决定今晚亲自创作一首鼓舞士气的曲目,以期激发众人的斗志。 在德行布庄内,吕德行为尹佳妗斟满一杯热茶,聆听她内心的挣扎与复仇计划,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位看似贵为林府座上宾的女子实则是一名丫鬟,而林小风亦非平庸之辈。他曾多次尝试引导尹佳妗走出复仇的漩涡,无奈屡次劝解皆未能改变她的决心,眼见她在林府安然度日,便不再过多干预。每次交谈,吕德行都不忘提醒尹佳妗灾神教势力已然衰微,期盼她能放下仇恨,回归平静生活。然而此刻,当听闻尹佳妗欲趁皇帝出行之际实施刺杀,吕德行心如刀绞,甚至愿意代替公主冒此奇险。 尹佳妗接过热茶,面对吕德行那恳切而又充满忧虑的眼神,面色依然坚毅如初,声称必须亲手替父皇报仇雪恨,并要求吕德行协助取得便于隐蔽的手弩。尽管吕德行苦口婆心,反复强调皇帝身边守卫重重,刺杀之举无异于自投罗网,且此举必将牵连无数无辜之人,包括林府上下乃至曾救她一命的林小风,但尹佳妗始终不为所动。 尹佳妗脸色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和愤慨反驳,直言自己虽被外界视为林小风的丫鬟,但实际上却是林小风心仪之人,她亮出了林小风赠予她的戒指作为证据。吕德行见状,换了个角度,以情郎的身份相劝,告诫公主此举必将把林小风推向生死边缘。尹佳妗更加激动,矢口否认此事会牵扯到林小风,并发誓将以毁容之态进行刺杀,确保无人因此受牵连。 吕德行明知无法动摇公主的决心,只能忍痛拿出精心调试好的一支手弩,慎重其事地交到尹佳妗手中,反复叮嘱务必小心使用,因箭矢仅有一支。尹佳妗感动之余,语气坚定地说一旦行动成功,两人即刻断绝关系,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吕德行凝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充满了悲凉和忧虑,只能全力以赴准备好所需的一切,祈祷公主此次行动能够顺利,但在他内心深处,却弥漫着无比的担忧和不安。 次日黎明初破,阳光温柔地洒向大地,林小风领着谢洪信及其随从队伍来到了北廊坊的蹴鞠场地。此行肩负双重使命:一则是让众人熟悉即将举办的比武之地,二则实地勘查球场改造工程进度。皇上亲临非同小可,这座专为黎民百姓设立的蹴鞠场并无贵族专用席位,安防设施较为简朴,对此,林小风果断下令工人们另辟蹊径,特别增设一处供皇家观赛的区域。场地面积较前朝缩减了四分之一有余,以沙土替代草地铺设,这一切无不体现出对民间接受度和实际容纳人数的细致考量。然而,蹴鞠所用器具——猪尿泡制作粗糙,暂且只能将就使用。 在这弥漫着尘埃与汗水气息的蹴鞠场上,谢洪信与骆华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对决演练。骆华俊手握长枪,不仅防守密不透风,还在裤裆处挂了一个银碗以防被偷袭。谢洪信挥舞阔剑如狂风暴雨般发起冲击,但都被骆华俊精准无误的枪法逐一化解。骆华俊身怀绝技,虽以刀法闻名,其枪术同样独步江湖,只见枪影如龙翻腾穿梭,两人交锋的画面犹如一幅活灵活现的动态画卷,引得围观者连声喝彩。 较量过程中,谢洪信察觉近身攻击难以突破防线,突发奇想撒出一把沙子,顷刻间场上尘雾漫天,人影模糊难辨,只听得骆华俊咒骂之声在迷雾中回荡。待尘埃落定,只见骆华俊坐在地上喘息不止,手中瘪掉的银碗直指谢洪信,满脸怒容指责他手段过于阴狠。 林小风闻声起身,面带微笑走向谢洪信,赞赏道:“不错!如此打法,在对阵布哈斯赫时或许能派上大用场,给他颜面造成不小打击。”接着又指示骆华俊在场中撒钉子,尝试制造更多实战难题。然而谢洪信却坚决摇头拒绝:“布哈斯赫步伐宽大,这招恐怕难以奏效,而且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比拼方式,我无需依赖复杂的战术赢得胜利。”面对谢洪信的坚持,林小风虽然无奈,也只能答应,并反复叮嘱二人继续苦练,务必确保不再伤及骆华俊。 骆华俊旋即起身,与谢洪信再次展开较量。而林小风则返回观众席静观战局,心中满是忧虑:谢洪信决心硬碰硬对抗布哈斯赫,为了确保胜券在握,显然需要更多的智谋与助力。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林桃花怀抱木盒疾奔而来,神色紧张地呼喊:“少爷,尹氏果然有问题,请您过目!”她打开盒子展示其中物品,里面藏着面具、匕首以及一副精致的小型弩箭,均是在昨夜暗中搜查尹氏卧室时发现的,藏匿于床下。林桃花讲述了尹氏昨晚从德行布行归来后购买面具的事情,心生疑窦,于是秘密搜索房间找到了这些物证。 林小风看到这些物件,面色骤变,震惊之余仔细查看那副弩箭,深知民间严禁私藏此类兵器,寻常女子不可能拥有。他尝试发射弩箭,弓弦断裂,矢箭弹射而出,险些击中自己的面门,不禁破口责骂。 他又仔细审视那把匕首,花纹似曾相识,林桃花提醒他这匕首形制酷似皇家尚方宝剑。林小风唤来骆华俊进行鉴定,骆华俊一眼便认出这是海云皇室御造的兵器,确认无疑。他还回忆起皇上赐予的佩刀同样具有类似风格,只是因逃亡时被迫去掉了镶嵌的玉金银饰。 林小风紧握匕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心头涌动的忧虑如同波涛拍岸。尹氏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可能与皇族乃至灾神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她蓄谋刺杀圣驾,意图昭然若揭。幸亏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于尹氏如此粗疏地藏匿凶器,林小风忍不住叹息连连。 询问得知尹氏目前外出购物,由护院随从陪同,晚上会返回府邸。林小风立即命令骆华俊协助辨识可能涉及宫中之人,骆华俊坦言记忆模糊,唯独记得曾经有个名叫吕德行的太监曾在宫中勒索他们财物。 “吕德行”、“德行布行”,林小风在脑海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间的关联,嗤笑灾神教行事之鲁莽,甚至连起名都这般草率。即便愚蠢至此,竟还敢图谋颠覆朝廷,令他深感鄙视。于是,林小风决定亲自带领骆华俊前往德行布行探个究竟,誓要揭开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吕德行在生意清淡的日常里,习惯性地搬出杌凳坐于店铺门前,任凭阳光洒满身,悠然欣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享受这国破家亡之后难得的一丝安逸。尽管灾神教的威胁已如大厦倾覆,心头之患稍减,但他作为西厂隐秘耳目,行事向来低调,曾出卖过两位在京都举足轻重的灾神教核心人物,自以为能暂且平安无事。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对他来说,便是晚年生活的美满期盼。然而,唯一令他忧虑的是那位年仅十七岁、涉世未深的公主。她手握机关巧夺天工的弩机,却欠缺实战经验与刺杀技巧,一旦身份暴露,在刀光剑影中如何自保?吕德行不禁内心深处涌起阵阵后悔,昨日未能狠心将公主软禁起来。若是公主遭遇不测,他亦难逃罪责,但年迈已高,一生所积攒的一切或许足以抚慰余生,店铺亦可传承给收养的义子们,只求一个体面且尊严犹存的了断方式——或以鸩酒自尽,或悬梁而终。 正当吕德行心中千回百转,悲痛交加,泪眼婆娑倚门框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他急忙抹去泪水,定睛望去,瞬间面容失色,声音颤抖:“林小风来了!”言罢迅速闪入后院,急切召集得力助手小七、金子及一众亲信聚至侧旁,紧张地下达命令:“林小风突然造访,恐怕是公主之事已经败露!昨夜公主还在此处,此刻极有可能仍在林府内,你们即刻分头行动,务必找到公主并将其安全带至城外宅邸隐蔽起来!”对于自身面临的险境,吕德行并无半点退缩之意:“咱家行走江湖多年,半个时辰之内必能稳住林小风!”话音刚落,店门轰然大开。 四名手下闻令立刻分散执行任务,吕德行则强作镇静,面带微笑步入店内。只见林小风和骆华俊二人赫然立在一旁,骆华俊面上流露出一丝疑惑,显然并未认出这位布行掌柜的真实身份。吕德行暗中观察他们,认为林小风虽年轻气盛,却不至于让他惧怕;骆华俊虽然外表粗犷似马夫,眼神却透露出一种熟悉而又无所畏惧的神色。他心中忐忑,不知是自己已被识破,还是虚惊一场。无论如何,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他必须下令众人立即行动。 吕德行正欲开口寒暄,林小风冷峻发号施令:“扒下他的裤子!”骆华俊毫不迟疑地冲上前,将吕德行压在柜台上,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露出了白皙的臀部。林小风仔细审视过后,示意手下将吕德行带走。吕德行遭受如此奇耻大辱,竭力挣扎尖叫,却被骆华俊一掌击晕,倒在了地上。二人围观嘲笑,声称这是他们平生首次目睹阉人的私密部位。 林小风遣走骆华俊去找马车,并在店内细致搜查,竟意外发现二百两银票和五两散碎银子。骆华俊归来后,两人合力将昏迷的吕德行抬上马车,吓得车夫面色苍白,手脚冰凉。林小风见状塞给车夫五两银子,谎称是官府办案所需。车夫在些许安心后,协助二人将吕德行安置进车厢。为防止吕德行在车内有所异动,林小风又命骆华俊搬来布料填充空隙。车夫目睹这一切,心中惶恐不安,但在丰厚酬劳的诱惑下,终究咬紧牙关驾车离去。 不久之后,马车回到了林府。林小风对车夫的大胆配合表示赞赏,车夫战战兢兢,林小风笑着解释并非匪徒行为,实则是官府抓捕要犯。为表谢意,林小风赠予车夫一些布料作为酬谢,随后放其安然离开。 当吕德行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捆绑在椅子上,原本的须发被剃得干干净净。林小风坐在对面凝神思索,骆华俊则站在旁边嘲笑道:“原来是你这个老贼,吕德行,今日再度狭路相逢!”提及当年被讹诈二十两银子的旧事,骆华俊扬言今日要百倍偿还。林小风哂笑回应:“他哪里还有钱?他所有的钱都是我的囊中之物!”骆华俊讪讪接过话茬,林小风便从怀中掏出那二百两银票扔给他,戏谑地说:“拿着吧,算是你的劳务费!别再沉迷烟花之地伤脑筋,你看你,现在什么都记不清了!”骆华俊接过来喜形于色,辩解道越是狎游妓馆越精神焕发,林小风听罢只是淡然一笑,不予置评。 吕德行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冷水泼面的刺痛感让他瞬间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心头萦绕着刚才所受的羞辱,回想起自己一生驰骋江湖,如今却遭遇了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尚未开口便遭扒衣之辱,若是在十年前的他,林小风这样的角色早就被斩草除根了。此刻,吕德行满心愤懑,脸上红潮涌动,只听得林小风冷嘲热讽:“瞧这脸都臊得跟猴屁股似的!”骆华俊亦紧随其后,威胁要对他施以阉割之刑,除非他速速招供。吕德行颤抖着回应,坚称自己是清白无辜的良民,愿以重金换取宽恕。 林小风与骆华俊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皆知吕德行仍在故作不知、虚与委蛇。骆华俊跃跃欲试,想以拳脚教训吕德行一番,而林小风则更乐于戏谑逗弄,看透并揭穿吕德行的伪装。吕德行强忍屈辱,竭力维持镇定,但内心只剩下对公主安全的牵挂,期盼能拖延时间,稳住二人。面对林小风那犀利如剑的目光和冰冷质问,吕德行惶恐不安地辩解,甚至提及幼时受伤的经历来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在心底,他已经做好了无论如何也要狡辩到底的准备。 林小风揭露吕德行曾在北廊坊与其有过交集,然而吕德行仍然装作毫不知情。林小风示意吕德行正视面前的骆华俊,骆华俊立刻走上前去,揪住吕德行的头发,痛斥他当年讹诈银两之事。吕德行在这一瞬回忆起往事,脸上现出震惊与愕然。骆华俊进一步责问他收钱未办事的事实,吕德行痛苦不堪,直至林小风出言制止,骆华俊才悻悻然松开了手。 当吕德行认出眼前的骆华俊就是当日的受害者时,脸色陡然大变,终于不再掩饰,坦承自己正是海云国的掌印太监吕德行。林小风听罢轻蔑一笑,提醒吕德行海云国早已灰飞烟灭,吕德行悲愤之情溢于言表,誓死不愿低头求饶。林小风平静应对,提出只要吕德行合作,或许能够给他一条生路,并举骆华俊为例。吕德行怒不可遏,将骆华俊称为卖国贼,引来骆华俊的激烈反击,林小风见状及时阻止了这场即将升级的冲突。 林小风开始追问吕德行与尹佳妗之间的关系以及她在海云国的真实身份,但吕德行始终沉默寡言,无论林小风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吐露半个字。林小风明白短时间内无法撬开吕德行的嘴巴,于是从容揭示吕德行布行名号“德行”的巧合之处,吕德行听闻后解释名字来源于自己忠贞不渝的性格。然而,林小风轻蔑地提及吕德行的阉人身份,顿时激起了吕德行勃然大怒。 林小风悠然自得地表示自己既可捕获也可释放他人,宫中无人知晓吕德行此时的处境,他提出了一个交易的建议。尽管吕德行对此感到无比愤怒和屈辱,但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他只能暂且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林小风悠闲地品茗,言语间透露出对吕德行命运的绝对掌控,一场智勇较量就此展开序幕,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犹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吕德行眼窝深陷,眼神犹如利箭般直射向林小风,追问交易的具体内容。林小风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娓娓道来:“尹佳妗频繁出入我府邸,并且手中握有皇家御用之兵器,此等迹象足以揭示其身份非同寻常。本官并非铁石心肠,然尹氏在我府中居住已满一年有余,与我及家人情感深厚,我不忍杀她,亦无法任由她轻易离去。今日我提议以金银换取她的生命安危,她的生死大权,就看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吕德行闻听此言,脸上浮现出惊愕与嘲讽交织的表情,他讥诮地回应:“原来大人您平日里一副为国为民、清廉如冰的姿态,私下里却也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林小风笑容未减,淡然应答:“若是我真如你所说那般超脱世俗,又怎会容你活到今日?朝廷俸禄微薄,家眷生活艰难,难道要我们这些官员坐视那些巧立名目、横征暴敛之人享受富贵荣华,而自己只能忍受饥饿贫寒?若是天理尚存,断不会容忍如此不公之事,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在灰色地带找寻生存之道。” 吕德行面对现实,唯有苦笑点头,同意进行这笔交易,但坚持先见尹佳妗一面。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对吕德行表现出的忠义气节表示赞赏。骆华俊领命离开后,林小风独自返回书房,手中紧握着那把匕首反复摩挲,思绪飘向尹佳妗身世谜团,庆幸自己及时洞察其中玄机,避免了一场可能爆发的大祸端。他决定当晚与吕德行一同审讯尹佳妗,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夜色渐浓,林小风再次走进尹佳妗的房间细细搜查,目光掠过每一处细微的生活痕迹,不禁感叹这位看似卑微的丫鬟竟也在平淡生活中追求着品质。当他的视线落在梳妆盒内暗藏的一枚戒指上时,心中一震——这正是他赠予尹佳妗的信物。然而一番搜索并未找出更多线索,就在这个时候,林桃花匆匆来报,告知尹佳妗已经逃脱,护卫被击晕。面对这一突发状况,林小风镇定自若,立即下令严守城门,同时对林桃花的失职行为给予轻微惩罚,限她在三日内找回尹佳妗,否则将面临严厉责罚。林小风此举不仅警示众人务必对此事高度重视,更显露出他对复杂事态发展所持的冷静判断力和果断决策能力。 尹佳妗失踪的事件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林小风心头,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于是果断命令林桃花全城地毯式搜寻。林桃花领命而去,而城门早已布置重兵严阵以待,料想尹佳妗与同党必然会选择暂时隐匿行踪。林小风对林桃花的能力深信不疑,在次日亲自前往北廊日报社处理事务,途中意外碰见李德贤。李德贤关心地询问谢洪信备战状态如何,林小风自信满满地回答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并热情邀请李德贤届时前来观战。李德贤听闻有如此精彩的比试可看,顿时精神焕发,然而因身负急事,只能匆匆告辞离去。此刻,一群嗅觉敏锐的记者蜂拥而至,纷纷向林小风反映太子下令禁止官员涉足民间酒楼进行整顿之事,林小风答应会将民众的声音传达给太子,并要求众人积极收集更多百姓的意见。 紧接着,林小风马不停蹄地奔赴项协宏处,就比试的宣传工作展开深入探讨。两人细算之下发现仅有的两万个座位恐怕难以满足群众高涨的热情,决定调动环保队、三神帮以及自家力量,甚至考虑通过售票方式来营造更大的声势。他们还计划培训观众齐呼口号,为这场比试增添热烈激昂的氛围。尽管时间紧迫,项协宏仍毫不犹豫地承诺倾尽全力完成任务。关于比试的命名,林小风提议将其命名为“第一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参赛双方分别为古蒙勇士布哈斯赫和化名为东方不败的谢洪信(实则外号丧彪)。对于“武道会”这一名称,项协宏虽有些许疑虑,但林小风坚持己见,意图将其打造成为一年一度的盛事,以此选拔朝廷中的勇猛之士,彻底杜绝海云国买通武状元的现象发生。 原本打算亲赴球场查看谢洪信训练情况的林小风,在短暂思索后觉得此举并无实际助益,便转而返回府邸。刚跨进大门,耳边传来林桃花振奋人心的喜讯:尹佳妗已被找到并被捆绑在床上。林小风惊讶之余,随林桃花来到尹佳妗的房间,果真见到她五花大绑,口塞布条的模样。尹佳妗见到林小风,满脸羞愧难当,立刻将头深深地埋入被褥中。林小风赞许了林桃花的高效行动力,随后追问她是如何快速锁定并找到尹佳妗的,林桃花示意出门详谈。房内只剩下尹佳妗一人,泪眼婆娑地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了林小风那爽朗的大笑声。 房门外,林桃花如讲故事般徐徐道出了擒拿尹佳妗的整个经过,他们时而因成功的喜悦放声大笑,时而又压低嗓音商讨细节。屋内,尹佳妗独自被捆绑在床榻之上,心绪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无助与绝望中飘摇不定。前一日她在购物途中不慎被德行布行的太监吕德行识破身份,为了避过风头,她被秘密带到了京城一隐蔽宅院藏身,原计划刺杀皇帝的行动已变得遥不可及,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蛰伏下来伺机而动。然而,这个选择意味着她与林家的关系将彻底破裂,原本还打算留下一封告别信,却未曾料到会被如此迅速地发现并捉回。尹佳妗在漫漫长夜中思绪纷飞,辗转难眠,次日清晨便被林府护院带回府邸。林小风听说尹佳妗还在沉睡,不由得对林桃花一阵严厉斥责,之后他凝视着尹佳妗那熟睡中的脸庞,心中的愤怒火焰燃烧得更为炽烈。 同一时刻,吕德行也在黑暗中度过了一个焦虑不安的夜晚,当他得知林小风归来,内心警铃大作,深知尹佳妗或许已经被救出,自己正处于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林小风告诉吕德行尹佳妗仍在酣睡之中,并以略带轻蔑与嘲讽的口吻询问他愿意付出多少赎金以及尹佳妗的真实身份。吕德行对此嗤之以鼻,坚称不相信公主会在他的手中,并质疑林小风有何资格和他谈条件。然而,林小风冷静地揭示了吕德行在城南的秘密别院,暗示他已经掌握公主被找到的事实,且其手下也已露出马脚。 面对林小风步步紧逼的态势,吕德行惊骇之余仍坚持要求亲眼见到尹佳妗,对林小风提出的交易方案充满了怀疑与警惕。林小风直言不讳,如果直接将他们两人押送到皇帝面前或者通过严刑拷问,都可从中捞取巨大利益;同时他还提出了另一种可能,即效仿骆华俊留府效力。此言一出,吕德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以相信林小风竟敢收留海云国西厂的重要人物。林小风解释道,他认为吕德行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加之靖江帝正着手重建锦衣卫,急需像他这样具备特殊能力的人来辅佐。权衡利弊后,吕德行虽然满腹疑窦,但终究在当前严峻的形势下,不得不接受林小风的提议,但他提出了一个前提条件——必须亲自见到尹佳妗。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承诺立刻安排尹佳妗前来相见,并宣布将会接纳吕德行为管家,让他交出所有财物后明日即可上任,而尹佳妗将继续留在府中做丫鬟,一切照常进行。吕德行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对林小风的动机充满猜疑,但在目前的情势下,除了妥协之外别无他选。 ······························ 室内,尹佳妗沉睡在梦境的温床之中,娇嫩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微启的朱唇似乎正低语着美好的幻境。林小风悄然步入房间,心中怀揣着一次深入骨髓的对话计划。他深知吕德行狡猾多变,虽已答应了条件,却难保背后没有隐匿的手段。林小风内心对尹佳妗的情愫渐浓,决定借此机会进一步挖掘她的秘密。他搬来一把马扎,在床边坐下,轻摇着手中的物件,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她熟睡的状态。只见她身着新衣,捆绑的手法虽然粗糙且随意,显然并非出自精心策划。林小风在飘忽的思绪中,感受到尹佳妗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面庞,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感。 林小风俯下身子,靠近尹佳妗耳边,低沉而有力地说出:“海云已亡。”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尹佳妗从梦中惊醒,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林小风。林小风面色严肃但又充满关怀地安慰道:“无需害怕噩梦,少爷在此。”尹佳妗满腹狐疑,显得惶恐而又迷茫。林小风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接着追问她心中的秘密,步步紧逼。尹佳妗竭力保持镇定,坚决否认一切。 突然,林小风拿出手中的匕首,质问其来历,这使得尹佳妗顿时乱了方寸,试图掩盖真相。林小风哂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言不由衷,并揭示匕首上的“靳”字标记。面对铁证如山,尹佳妗哑口无言,无法再辩解什么。林小风再次逼近,揭露她偷窃匕首的目的实则是为了刺杀皇帝,以此先打破她的心理防线,以绝后患。 尹佳妗低下头,默不作声,林小风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她身上,使她愈发紧张。林小风回想起过去,痛心疾首地质问她为何要辜负林家的救命之恩、收养之情以及在府中受到的种种优待,还要图谋如此危险之事。尹佳妗内心挣扎矛盾,泪水滚滚滑落,勉强承认对林家的感激,但对于刺杀皇帝一事始终守口如瓶。 林小风见状,显露出深深的无奈,于是柔声抚慰道,其实早已知晓她是海云国人的身份,并揭示京城密探遍布,尹佳妗能在林家安稳度日实属不易。林小风痛苦地责问她为何要舍弃林家的庇护,坚持策划这场刺杀行动。尹佳妗听到这些话语,全身颤抖不已,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依然沉默不语。 林小风轻轻地抚摸着她乌黑秀发,语气逐渐变得柔和,开始娓娓道来自己如何早就洞察到她的身份真相,之所以选择隐瞒,全因念及旧情,不忍看到她遭受痛苦煎熬。林小风耐心讲述着自己如何为她抵挡诸多风险,暗中守护她的种种付出。尹佳妗听闻此番言语,震惊得瞠目结舌,泪眼汪汪地看着林小风,此刻才明白他早已经洞悉了一切。林小风满怀感慨,再度提醒她身处京城的险恶环境,以及自己默默承受的巨大压力与艰辛。尹佳妗心中五味杂陈,泪水盈眶,她静听林小风的话语,陷入了深沉的反思和愧疚之中。 我曾寄寓着深厚的期许,如同一粒深埋土壤的种子,渴望与你共度岁月长河,亲手筑起一座承载我们共同记忆的家园。然而,在生活的曲折褶皱中,犹如尘埃落定般领悟到,你我二人原是两条指向不同方向的生命线,各自延展在浩渺的人生旅途上。那曾经深情如海的期待,此刻却化作秋水东逝,无痕无迹,消失在这苍茫人世。 林小风仰望着天际,那一声悠长而沉郁的叹息,仿佛携带着千斤重的遗憾,就像暮色四合时分,浓厚的雾霭沉沉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尹佳妗闻此哀叹,犹似晴空霹雳乍现,瞬间震颤了她的心魂,泪水犹如断线珍珠,颗颗滚烫滑落,交织成一幅凄美而又悲凉的画面。 未曾料想,林小风早已洞察尹佳妗背后隐藏的真实身份,并在暗处默默守护,如同一尊不语的石像;而尹佳妗沉浸于复仇烈焰中,对此浑然不觉,只是一心想要以决绝的方式斩断这纷扰世界的一切牵绊。那些曾经熠熠生辉的美好时光,此刻犹如退潮后裸露的礁石,尖锐地刺痛着尹佳妗的心头,她泪如泉涌,涟漪不断,向着林小风倾诉:“我宁愿独自承受所有痛苦,甚至选择戴上冷硬的面具,以自我牺牲的姿态结束这场纠葛。” 林小风的脸庞瞬息之间变换万千,最终又归于他一贯的淡然之态,但那平静之下潜藏着深深的情感波澜。当他得知尹佳妗意欲行刺皇上,不禁为她的稚嫩和冲动而暗自庆幸,同时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他迅速将泣不成声的尹佳妗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脊背,用温润的话语安抚道:“还好我在关键时刻揭开了真相,阻止了你可能铸就的大错。” 林小风进一步探究尹佳妗的身份秘密,她终于坦诚相告,原来她是海云国尊贵无比的三公主——靳佳颖。这一揭示令林小风面色陡变,惊愕之余,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久久难以平复。再问及她与灾神教的关系,靳佳颖坚决表示已彻底脱离其掌控,从此与过往划清界限。 提及为何不在太子身上动手,靳佳颖直言不讳,是不愿因此给林小风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林小风听罢,心底被这份无私的考虑深深触动。至于林桃花如何识破靳佳颖的踪迹,实则源于靳佳颖对生活品质近乎苛刻的要求,尤其是她在京城定制的一款独特马桶,如此奢华之举,被细致入微的林桃花敏锐捕捉,并立刻安排人手严密监视瓷器店,最终导致靳佳颖的秘密暴露无遗。 面对靳佳颖未来道路上的迷茫与未知,林小风毅然决定承担起保护者的角色,他郑重承诺会帮助靳佳颖摆脱旧身份带来的困扰,妥善处理与吕德行相关的恩怨纠葛,确保她在京城能够过上安稳正常的生活。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安置靳佳颖在床上休息,随后唤来了心思机敏的林桃花,将靳佳颖真实身份的秘密告诉她,并吩咐准备相应的契约文件,以便后续事宜能够顺利进行。 林小风转身离去,留下靳佳颖一人独卧榻上,思绪如江河奔腾,情感翻涌起伏,未来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而林桃花则怀着惊喜交加的心情,脚步匆匆地投入新的忙碌之中,一切都在这个转折点上悄然拉开序幕,预示着一个全新的故事即将上演。 林桃花握笔如龙蛇飞舞,每一个字在卖身契上刻印得恰到好处,这份契约承载着特殊的意义与沉重的道德分量。她慎重其事地将契约捧至林小风跟前,如同呈上一份命运的契约。林小风接过卷轴,目光逐字逐句地游弋于纸面之上,每读一个字都像是秤砣落定般沉稳有力,直至最后,他微微点头,深感契约的严正与妥帖。鉴于靳佳颖和吕德行二人皆为海云国身份,不受靖江法制直接约束,这份特别订立的契约非同凡响,摒弃了繁复的法律条文,转而采用一种更为庄重且富含道德盟誓的形式来确立关系,其中明确要求靳佳颖之父以忠仆的身份,以及骨肉亲情为纽带起誓,寄望这种无形的力量足以维系他们二人的安危。 然而,林小风深知时局诡谲多变,仅凭一纸约定并不足以确保万无一失。于是他决定暗中安排人手严密监视二人动态,防患于未然,唯恐有任何突发状况发生。 一切妥善料理后,林小风再度步入靳佳颖所在的房间,亲手解开束缚她的绳索,紧紧握住她的手,像一位慈爱的向导引领迷途羔羊一般,领着她去见吕德行。此刻的靳佳颖心绪犹如乱麻纠缠,脸颊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羞涩的桃红,林小风的话语则仿佛迷雾中的明灯,虽然照亮了前方道路,却也给原本复杂的心境平添了几份迷茫。他低声劝解,提出要让吕德行交出所有财物,以避免招致更大的祸端,并承诺会为其积累丰厚的嫁妆,那“嫁妆”二字犹如石破天惊,在靳佳颖心头激起阵阵涟漪,让她的心情更加波澜起伏。 两人携手来到吕德行面前,吕德行乍见靳佳颖安然无恙,内心暗自欢喜,但瞥见她与林小风之间亲昵的姿态,胸中不禁燃起一团熊熊怒火,尽管形势逼人,他只能强忍怒意,瞪视着林小风。此时,林小风适时松开紧握靳佳颖的手,嘴角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询问吕德行是否愿意履行应尽的承诺。 当吕德行得知“三公主”这一惊人身份揭示,惊讶之余疑虑丛生,但他仔细观察靳佳颖并无受胁迫迹象,便请求林小风先解开他的捆绑以便私下详谈。林小风爽快答应,解开吕德行的束缚。 待林小风退出房间后,吕德行急切上前查看靳佳颖的情况,只见她眼眸中闪烁着泪光,虽情绪波动剧烈,却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第11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吕德行焦急追问靳佳颖是否遭到林小风的欺侮,靳佳颖回想起刚刚的情景,脸庞上的红晕更甚,低语道自己安然无恙,并未遭受任何不测之事。 靳佳颖坦诚相告,如今刺杀计划已无法继续实施,但她告诉吕德行,林小风已承诺能确保他们二人的安全,条件是吕德行必须交出全部财产以换取新的身份,并提醒吕德行他们的布行和宅邸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局势岌岌可危。吕德行听闻此言,惊骇不已,对靳佳颖为何如此信任林小风表示质疑,甚至指责林小风贪婪狡滑。靳佳颖坚决维护林小风的声誉,坚信林小风为人并非吕德行所想象的那样,她指出林小风对待府中上下均极尽仁厚,断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举。 吕德行痛心疾首,猜测靳佳颖可能对林小风产生了微妙的情感依赖,他反复警告靳佳颖勿忘自己的身份尊贵,警惕不要陷入林小风编织的情网之中。靳佳颖对此感到既羞愧又愤怒,她坚称自己的选择完全出于理智的安全考虑,反驳了吕德行对林小风的误解,并决心按照林小风提出的方案行动。吕德行即使内心苦楚难抑,但在靳佳颖的坚持之下,不得不答应交出所有财物,内心的忧虑却愈发厚重。 靳佳颖满腹愧疚,向吕德行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助其脱离困境,吕德行尽管心中五味杂陈,但仍努力挤出笑容回应。就在这关键节点,林小风似乎感应到了房内的紧张氛围,适时推门而入,他深邃的目光洞察着屋内的一切,预示着这场交织着情感纠葛与利益冲突的较量即将进入崭新的篇章。 林小风眼见靳佳颖与吕德行二人泪水滚烫,滴滴落入尘埃,心中焦急如焚。他疾步向前,将靳佳颖轻柔揽入怀中,旋即转向吕德行,眼中厉色闪烁,沉声道:“为何还要让眼泪成河?若有半点冤屈未申,我定当为你洗雪此辱,讨还公道!”话音甫落,林小风瞬息之间挥出一记凌厉的飞腿,吕德行猝不及防,重重跌倒在地,一脸愕然与愤懑交杂,却一时哑口无言。 靳佳颖见状心如刀绞,慌忙迈开步子,上前搀扶起吕德行,尽管对林小风的冲动之举内心涌动着复杂情绪,她仍强忍泪水,坚决表示并无大碍。林小风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鲁莽,立即向吕德行致歉,并询问其是否已决意交出藏匿的所有财产。吕德行面露苦涩之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诉说着万般无奈。 林小风不疾不徐地打开卖身契,将其铺展于案几之上,三人目光皆聚于此,只见契约上赫然书写着“卖身十年”几个大字,旁边还印有皇帝钦赐的朱红印记,这一幕让靳佳颖和吕德行同时瞠目结舌。林小风对此解释道,此举旨在稳定吕德行的情绪,防止再生变故,所谓的卖身为奴,虽以靳佳颖之父的誓言为担保,实则仅为权宜之策,林小风承诺将在十年之内倾尽全力为其洗清罪名,待期限届满,他们即可重获自由。 靳佳颖听闻这番解说,心头的疑云逐渐消散,毅然决然地在契约上按下鲜红的手印。接着,吕德行也在契约上签字画押,林小风便安排他稍事休息,以便详谈后续事宜。谈及公主靳佳颖未来的栖身处所,林小风提出让她伪装成林桃花贴身丫鬟玄芯的侍女,此言一出,吕德行面色陡变,坚决反对这个提议。然而,林小风手握那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卖身契,以此为凭据告诫吕德行必须遵守约定,否则他会依照契约条款,将靳佳颖送往教坊司,面对这样的现实压力,吕德行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妥协。 林小风随后再次安抚吕德行,强调如今他们三人共患难,生死与共,自己绝不会亏待靳佳颖,同时要求吕德行务必密切关注靳佳颖的安全,防止她再度陷入险境。在这番交谈中,吕德行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他曾携带传国玉玺等贵重宝物逃离皇宫,对此,林小风神情严肃,警告吕德行务必要详细坦白全部情况,以免再添枝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提及生活待遇问题时,吕德行尤为关注能否得到相应的酬劳。林小风微笑着解释,卖身为奴自然没有俸禄可言,但他保证会暗中为靳佳颖留下一笔钱财,并通过林桃花的审批程序提取,确保资金流转安全可控。当得知吕德行现有大约二十万两银子后,林小风决定从中划拨两万两作为吕德行在阳曲县安家立业的费用,并赠予一套宅邸,遣他回乡安置,同时警醒吕德行切勿再生复仇之心。 对于林小风如此周密的安排,吕德行始终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林小风怒其多疑,竭力证明自己的忠诚与决心,一心只为保护靳佳颖,别无所求。经过深入交谈与反复验证,吕德行最终相信了林小风的诚意,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带着欣慰与喜悦离开。而林小风则独自留在原地,微微摇头苦笑,感慨世态炎凉,人心难测,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守那份守护靳佳颖的诺言,矢志不渝。 前一日的比武场边,吕德行已将身家详情毫无保留地悉数坦白。靳佳颖经历两日的静养,气色逐渐恢复了红润,然而面对林小风时,她的眼神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直视,这微妙的变化如同湖面涟漪,让林小风内心泛起一阵难以捉摸的尴尬与困惑,揣测或许是夜深人静时那些无法平息的情感波澜所致。 ··············································· 至启程之晨,天际微亮,林小风携同胞妹林桃花亲自送别二人于城门外,特意挑选了十数名阳曲乡勇组成一支护送队伍,确保他们一路平安归乡。马蹄踏碎清晨的落叶,众人在巍峨城门下驻足,靳佳颖深情凝望着林小风,那双眸子里流淌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吕德行欲说还休,几经犹豫挣扎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爷,我……”话未说完,却被林小风洞察其心意,以宽厚而洒脱的笑容打断他的话语,提醒不必过于感激涕零,只是提及尚未交付的那笔两万两白银需妥善处理。 林小风从袖中抽出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纸条,慎重交到靳佳颖手中,并告诉她抵达阳曲县后找到王颖超即可换取一套附带花园的大宅院。吕德行见到“大宅一套”几个字眼,急切地追问详情,林小风遂展示纸条上的官印印记,详尽解释这是县衙官方认可的兑换凭证,确凿无疑能换取实物房产。尽管吕德行对如此简单的交接方式略感简陋,但还是谨慎地收好了那张承载希望的纸条。 紧接着,林小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熠熠生辉的金色卡片递至靳佳颖手心,告知那是随赠的金卡,到了阳曲县就能凭此提取两万两现银。靳佳颖接过卡片,面上绽放出甜美而又感激的笑容,向林小风致以诚挚的谢意。林小风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话语里充满关切与教诲,劝慰她要尽情享受生活,忘却往昔烦忧,把她当作阳曲的一份子来善待。 靳佳颖聪慧过人,听出了林小风言语背后所蕴含的沉重与期待,深知国家恩怨并非轻易能够释然,但她不愿辜负林小风的一片苦心,只能点头答应。林小风察言观色,心中悄然滋生一丝忧虑,视线转向吕德行。吕德行也心领神会,明白林小风对自己这一方的慷慨解囊实属难得,于是暗自立誓定要细心照顾好靳佳颖。 靳佳颖小心翼翼地将金卡贴身收藏,林小风这时注意到了她手指上一枚并不显眼的戒指,笑言它不值钱,而靳佳颖则回应道自己喜欢便胜过一切价值。林小风闻之心头一暖,承诺日后必定赠予她一对璀璨夺目的大金镯作为礼物。随后,林小风催促他们尽早启程,同时担忧吕德行一旦掌握巨款可能会挥霍无度。 吕德行问及何时才能重返京城,林小风赞赏他的远见卓识,许诺他们在阳曲安居乐业,只愿靳佳颖过得快乐无忧。离别的时刻终究降临,靳佳颖突然唤林小风来到马车旁边,在他毫无防备之际蒙住他的双眼,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颊,然后迅速抽身离开车厢。林小风惊愕间,才觉察到自己遭遇了靳佳颖突如其来的吻别,吕德行对此情景一脸懵懂,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林小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 林桃花适时向吕德行确认赃物已经妥当处置,并询问关于传国玉玺的下一步安排。林小风决断销毁所有可能引火烧身的物件,对于玉玺,则计划另作他用,以免惹祸。林桃花细腻入微,察觉到林小风情绪波动,追问车内靳佳颖与林小风之间的密谈内容,林小风含糊其辞,借故转移话题,催促林桃花尽快前往球场查看谢洪信练武进度,以防影响次日比赛结果。其间,林桃花打趣调侃林小风,林小风一时羞涩又愤懑,半开玩笑地回应说要为她打造一套精美的金饰。自此之后,两人默契地不再提及车厢内发生的那一幕私密而动人的告别瞬间。 ·································· 比武大赛的这一天,终是带着不可抵挡的势头滚滚而来,林小风胸中翻滚着难以平息的思绪浪潮。北廊球场仿佛化身为一座人海涌动的海洋,尽管人群如潮水般熙攘喧嚣,却在秩序井然间流露出各自的期待与兴奋。环保队和三神帮的队伍整齐排列,阳曲县的百姓则自发集结成群,各自热议纷纷;购票处更是热闹非凡,若非兵马司及知名记者项协宏等人的有力组织协调,恐怕场面早已失控。此刻,记者席上已有几人名声鹊起,引来众人热烈呼唤。 沉重的大门徐徐开启,官兵们严整肃立,观众们依次排队接受安检,有序步入场内。与此同时,皇城一侧的出行阵仗浩大壮观,引得无数路人驻足围观,那威严庄重的龙撵被禁卫军如同铜墙铁壁般严密护卫,宛如一道金色的长城,在阳光下流动不息。林小风与乌日格并骑驰骋,布哈斯赫紧随其后,而林小风眉宇之间始终萦绕着一抹忧虑,心中反复盘算昨日种种精心布局是否已做到滴水不漏。 乌日格察言观色,误以为林小风担忧今日的对决结果,于是宽慰道:“此乃寻常竞技,无需过分挂怀。”近来,他多方探听关于林小风的传闻,对其评价褒贬各异,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尚轻,却以卓越才智推动了北廊坊走向繁华,朝廷内外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赞赏他的卓尔不群,也有人指责他巧舌如簧。然而在乌日格看来,林小风实属难得之才,那些诋毁不过是他人才华横溢所招致的嫉妒罢了。 林小风转头看向布哈斯赫,对乌日格说:“你不必担心我,倒是得多留意布哈斯赫,毕竟刀剑无眼,若是他在场上失手冒犯了谁,请务必宽恕。”乌日格听闻此言,微笑着默许,深知林小风虽言语间显出一丝自负,但布哈斯赫的确勇猛过人,尤其马战技艺堪称天下无敌。林小风细致地为布哈斯赫安排出场环节,并请乌日格为其准备介绍词,乌日格高亢宣布:“草原第一猛士,独步天下的马战奇才!”林小风心领神会,表面上赞同附和,内心却泛起微微笑意。 当乌日格问及谢洪信的出场安排时,林小风谦逊回应,称谢洪信虽名不见经传,只是一名捕头,但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一行人抵达球场之际,观众已然悉数落座,全场静待皇帝驾临,万众瞩目之下,帝位布置得密不透风,安全措施做到了极致。目睹如此景象,林小风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察觉到了靳佳颖的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靖江帝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稳坐于至高尊位,他环顾四周,询问上方人群中为何聚集于此,林小风解释那是比赛解说员所在的区域,对面窗口悬挂着的铜钟扩音器则是演播室用于现场讲解赛事所用。靖江帝听罢,对林小风周到细致的策划表示高度赞扬,满心欢喜之情显露无疑。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蕴藏着从容与自信,他挺拔起身,轻轻挥动手臂。这一挥手间,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使得环保队、三神帮乃至阳曲县的万千百姓也纷纷随之站立起来。人群如潮水般起伏涌动,数千人齐声高呼“陛下万岁”,这洪亮而激昂的呼声瞬间弥漫全场,尽管场地狭促,人们无法行下跪大礼,但他们个个笔直地矗立着,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皇上的深深敬意。那声音如同洪钟撞击,震耳欲聋,撼人心魄,连文武百官也被这份热烈的氛围所感染,纷纷加入到高昂的欢呼行列中。靖江帝目睹此情此景,面色泛起健康的红润,内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频频向民众摆动着手臂,回应这份热烈而真挚的欢迎。 乌日格眼见如此盛况,心中虽有所触动,却始终铭记此次来京肩负的重大使命——一旦与靖江国达成通商协议,草原汗王便能借此良机增强边疆军力。而靖江帝对于林小风精心策划的这场盛大欢迎仪式极为满意,掌声如雷鸣般经久不息,直至林小风再次挥手示意,才在渐次消退的掌声中归于平静。 靖江帝询问是否可以开始比武大赛,然而林小风却悠然一笑,表示尚有余兴节目尚未呈现,并解释道今日的武道大会仅有两位选手参赛,若无其他助兴环节,恐怕会让皇上与众臣空欢喜一场。靖江帝听罢虽然略感无奈,但亦理解林小风用心,只好应允,并强调尽快进行比武。同时,他对谢洪信如何能战胜布哈斯赫以及报纸上提及的“丧彪”之称谓的由来颇感兴趣。林小风坦诚相告,“丧彪”之名是他一手创造,靖江帝对此命名稍显不满,但对于谢洪信被誉为“东方不败”的赞誉,则流露出赞许和期待的目光。 林小风随后转身离去,疾步前往后台做最后的准备,留下靖江帝下令李德贤贴身侍奉。在设施精良的演播室内,项协宏将精心编排的节目流程和详尽的介绍词递交给了主持人,并特意强调要突出介绍谢洪信,期望以此激发士气。随着主持人浑厚嘹亮的声音响起,《唱支山歌给陛下听》这首旋律优美而激昂的歌曲犹如长河破冰般回荡在整个球场上空,而这首歌曲的作词作曲者正是林小风化名为“德先生”的杰作。 林小风快步来到谢洪信的准备室,只见他正专注且有序地进行赛前热身活动。林小风亲自安排人为谢洪信背部涂抹猪油,以防比赛中不慎受伤,还提前加热阔剑以提升其杀伤力。尽管谢洪信对这些举措略有疑虑,但林小风坚持己见,坚信这些细微之处将在比武时为谢洪信赢得决定性的先机。阔剑经过特殊处理,在附魔效果持续的二十分钟内保持适宜的温度,足以在紧张激烈的对决中对布哈斯赫造成严重的烧伤伤害。林小风事无巨细,每一个环节都亲手把关,确保一切准备工作万无一失,静待比武帷幕正式拉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 谢洪信的周身被猪油涂抹得密不透风,肌肤映射出镜子般的光泽,仅穿着裤衩与一双结实的手套,这番打扮豪放粗犷又略带几分怪异。林小风目睹此情此景,心中也泛起一丝别扭,仿佛这不是一场严肃的比武较量,倒像是某种寓意深远、颇具哲学意味的行为艺术表演。然而,林小风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坚决命令谢洪信迅速穿上比赛服装,并坚持用猪油全身涂抹以防止滑倒或对手纠缠。他语重心长地强调:“即使在今日这场无需暗器对决的场合,我们也必须做足万全准备,甚至请来化妆师为其精心修饰形象,以此展现捕头的威严与震慑力。” 骆华俊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这一幕,心中满是好奇与憧憬,只见化妆师手捧各式器具,却无法揣摩其具体用途。林小风见状,含着深意的笑容解释道:“这是为了塑造谢洪信那凶悍无比的形象,即便对手不能被他的实力所震慑,至少也不能在气场上逊色半分。”骆华俊对此提出疑虑,担忧汗水会轻易破坏妆容效果,但林小风早有预见,经过多次试验,待汗水淋漓而下时,颜料化开犹如满脸流淌的鲜血,反而为谢洪信平添一股摄人心魄的凶煞之气。 谢洪信听从安排,尽管心存疑惑,却仍顺从地接受摆布,最终化身成为一位面目狰狞的鬼面壮士,脸上的彩绘宛如京剧舞台上的猛将再现。就在布哈斯赫即将踏入赛场之际,林小风果断下令让谢洪信做好最后的上场准备。球场之上,主持人高亢激昂地宣布武道大会正式拉开帷幕,草原第一勇士布哈斯赫将对阵东方不败丧彪谢洪信。布哈斯赫骑着马傲然步入场地,虽然马匹并未展示什么特别绝技,但他那魁梧的身影甫一出现,便牢牢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布哈斯赫沉稳自若地环顾四周,静候挑战者的现身。 主持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因误读稿子的内容而遭到项协宏愤怒的打断。布哈斯赫对此浑然不觉,观众们则对他的巨人般体格惊叹不已。靖江帝看到这一幕,紧张之情溢于言表,而李德贤则轻蔑一笑,指出力量虽强并非决定胜负的唯一要素。布哈斯赫潇洒地下马,立于赛场中央,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引得全场人瞠目结舌。恰在此刻,谢洪信手持炽热如火的阔剑,戴着防护手套,身上油光锃亮,恍如CG游戏中的角色降临现实。林小风对于谢洪信这般震撼出场的效果颇为满意,在布哈斯赫展示了精湛且气势逼人的枪法之后,主持人宣告东方不败丧彪正式登场对决。 林小风低声向谢洪信叮嘱,要求他缓步走向赛场,铁剑贴地而行,不必高举过头,保持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随着谢洪信渐行渐远,林小风又转头询问骆华俊关于观众席布置的情况。骆华俊回复说,阳曲县中嗓门洪亮、善于造势的群众已各就各位,吹箭高手坐镇前排,随时准备加入声援的行列,医者也在现场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林小风承诺比赛结束后定会给众人丰厚红包作为奖励,而对于骆华俊忧虑的布哈斯赫长枪优势,林小风显得从容不迫,认为只要确保安全底线,其他都可随机应变。此刻,整个场馆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共同期待这场比武大戏的精彩开场。 入场之处狭窄而昏暗,仿佛一个吞噬光线的深渊。谢洪信那坚实的背影在林小风眼中逐渐消融成一团剪影,唯有他手中紧握的炽红阔剑犹如黑夜中的一簇烈焰,刺破黑暗,熠熠生辉。林小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捕捉到最恰当的时机,果断下令:“点火!”二人迅速举高手中的火把,轻轻触碰地面,刹那间,火焰如两条被唤醒的火龙般疾驰而出,穿越通道,一路蔓延,将前方的黑暗彻底驱散。 广场上,布哈斯赫手执长枪屹立不动,如同一座巍峨山岳,目光坚定地锁定谢洪信即将现身的位置,全场观众鸦雀无声,心弦紧绷,屏息以待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突然,两道熊熊火龙从入口喷薄爆发,瞬时划破十余丈的距离,在地面上硬生生勾勒出一条燃烧的道路,烈焰翻腾,光亮照亮半边天际。周围的围观群众见此情景,无不瞠目结舌,惊叹连连,阳曲县内的五百名嗓门洪亮的妇人们更是按捺不住满腔激情,纷纷取出腰鼓、扯起条幅,开始击打鼓乐,欢呼沸腾。陆玄芯也在其中,身旁站着瘦弱却精神焕发的石榴姐,她紧紧握住陆玄芯的手,激动得声音颤抖:“洪信哥就要出来了!”尽管手心传来的力道让陆玄芯感到疼痛,她仍疑惑地问:“洪信哥回来为何不先来看你,你为何如此兴奋?”石榴姐掩嘴轻笑,并未作答,转而追问陆玄芯与林大人之间是否有着书信往来的情缘,还对陆玄芯屈身于府中做婢女表示不解。陆玄芯听闻脸色微红,既羞涩又带着一丝愠怒,心中暗叹林小风实乃机智狡猾之人。 此刻,烈焰滚滚翻滚,黑烟宛如一只巨大魔兽腾空升起,入口处的暗红色微光与热烈火焰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强大且神秘莫测的氛围。靖江帝及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被这前所未有的壮观景象深深吸引,虽然尚未见到谢洪信的身影,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势已然如同惊涛骇浪般扑面而来。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烟源自猛火油,其中蕴含的力量令众人惊奇不已。靖江帝不禁微微点头,赞赏林小风此番布置的巧妙绝伦,场面之宏大非同一般。 林小风则移步至视野开阔的观众席,亲自指挥调度这场盛大的演出。他看到场内人群的热情反应,内心颇感得意。原来,那些引发浓厚烟雾的猛火油,乃是表演团队退场时悄无声息地播撒下的,混合胡麻油后形成的烟雾效果如梦似幻。林小风递过一张沉甸甸的五十两银票和一只精致望远镜给主持人,郑重其事地嘱咐务必煽动气氛,制造高潮迭起的效果。主持人接过银票,惊喜之余拿起望远镜细看现场布局,这才领略到林小风策划的独运匠心。 谢洪信手持炽热铁剑,周身油脂晶莹剔透,步伐稳健有力地从入口走出,剑尖火星四溅,与那鬼魅面具相互映衬,恍若地狱杀神现世。主持人在这一刻被这震撼人心的画面震慑得一时失语。林小风焦急地催促主持人即时解说,于是主持人振作精神,用激昂的声音歌颂起谢洪信少年英雄的事迹,乐队也随之奏响气势磅礴的乐章。观众们受到感染,自发地举起镜子反射阳光,汇聚成一道道聚光灯般的光芒,将焦点聚集在谢洪信身上,使他仿若披着金甲的战神降临人间。 靖江帝以及所有在场的人皆被眼前神圣而又诡异的场景深深打动,他们惊讶、赞叹,尤其是靖江帝,对于那能够迸发出火星的铁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甚至视之为某种吉祥征兆;李德贤同样感慨万千,对林小风精心设计的创意赞不绝口。尽管文武百官深知谢洪信可能在实力上难敌对手,但在目睹了这样一场盛大的排场之后,他们的信心陡然提升,一致认为至少在气场上已经压倒了对方。 主持人情绪愈发高昂,继续深情并茂地讲述谢洪信年少有为,功绩累累的故事。随着音乐旋律攀向巅峰,整个场地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烈,每一位观众的心都被谢洪信的每一个动作牵动,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表现,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即将登上舞台的英雄身上。 主持人紧握着望远镜,气息尚且急促未平,他用激昂的语调向众人叙述:“武者的灵魂广袤无垠,那位二十六岁的青年,在他的生涯中曾亲赴江湖上铸剑技艺登峰造极的拜剑山庄,虔诚地请求庄主为他打造一把足以名垂青史的神兵。”传闻那山庄庄主西门吹雪率领全族耗费两年光阴,甚至不惜以自身气血温炉,最终熔炼出一柄名为“灰烬使者”的神器。这把剑不仅承载了靖江读书人的傲骨风华,更被赋予了仁者之气,群臣听闻此剑实乃象征正义与力量的结合体,无不感慨欣慰。 然而,林小风见主持人话语渐行渐远偏离了既定轨道,心中怒火难以遏制,一脚踢在身旁的地上,发出警告般的声响,厉声命令其严格按照脚本进行诵读。 主持人闻声立刻调整状态,字正腔圆地朗声道:“此所谓仁者之剑,寓意深远,它不仅能于瞬息之间将敌人斩断,剑身更是附带着烈焰之力,正是这一股力与刚、柔与智的完美融合,象征着我们靖江传奇英雄——东方不败丧彪手中的无敌利器!”话音甫落,靖江帝及文武百官面露错愕,暗自思忖如此描述略显夸张离奇。 与此同时,谢洪信携带着华丽的登场方式以及手中那把蕴藏着深邃寓意的剑器,令观众席上的乌日格及其使团瞠目结舌,他们对有关神秘组织和神器真实性的疑惑油然而生。竞技场之上,布哈斯赫面对谢洪信,脸上交织着困惑与不安,而谢洪信则淡然处之,以剑器所展现的独特异象作为回应。表演进入了高潮部分,反光镜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谢洪信身上,伴随着激昂澎湃的音乐,他挥洒自如的动作犹如磁石般吸引全场目光,阳曲县拉拉队擂鼓震天,民众欢腾鼓舞,石榴姐兴奋至极,几近昏厥,陆玄芯连忙上前扶持。 靖江帝与众大臣尽管努力保持着冷静镇定的姿态,但内心亦难抵挡现场热烈氛围的感染。李德贤心驰神往,脑海中已浮现出效仿此举的念头。演播室内的人们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场精心策划的效果大大超出了预期,相较之下,布哈斯赫朴素平淡的出场方式愈发显得黯淡失色。骆华俊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羡慕,若非命运捉弄,此刻舞台中央万众瞩目的焦点或许就该是他自己。 在一片沸腾的欢呼声浪中,谢洪信拔出了铁剑,虽剑身仍余留着炽热的气息,却瞬间恢复了常态,这让部分观众才恍然醒悟过来。靖江帝眼底掠过一丝失望,而布哈斯赫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种圈套,羞愤交加下,他挺枪直指谢洪信的额头。二人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较量,林小风等人在演播室借助望远镜仔细观察,卢思南通过唇语解读告诉在场之人,布哈斯赫誓言要将谢洪信斩于马下,而出人意料的是,谢洪信竟然用古蒙语询问布哈斯赫是否已经用过餐。这一问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极度困惑。林小风追问卢思南为何教给谢洪信这样的问候方式,卢思南解释道,他曾教授过谢洪信如何运用古蒙语进行日常问候,众人为此哑然,哭笑不得,却又不禁佩服起谢洪信在这种紧张关头还能保持镇定,并机智应对。 布哈斯赫听到谢洪信那句平淡如水的“吃了么”,心头瞬时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略作停顿后回应了谢洪信,两人再次对峙于赛场中央,此时的竞技场如同紧绷至极限的弓弦,空气凝重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观众们摒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较量即将展开的一刻。靖江帝、李德贤乃至林小风等人皆满腹狐疑,不明白为何双方尚未开始正式过招。在卢思南详尽而精准的翻译下,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场较量前的开场对话,林小风此刻犹如醍醐灌顶般领悟到真正的比武还未真正揭开序幕,他立即示意主持人宣布比赛正式开锣。 随着主持人嗓音激昂、饱含力量的宣告,这场引人瞩目的比武对决终于拉开了它的帷幕。谢洪信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布哈斯赫拉开距离,而布哈斯赫面对这一举动并未示弱,反而仰天狂笑,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力迅速结束战斗。主持人凭借其生动传神的语言艺术,将双方实力对比描绘得淋漓尽致,并特意强调了布哈斯赫在骑术方面的卓越造诣,暗示今日之战必将是一场激烈的巅峰对决。乌日格因觉察到主持人言语中似乎有所偏颇,心中怒火暗燃,像一团炽热的岩浆翻滚不息。 而在场地之上,谢洪信出乎所有人意料,不仅挑衅了布哈斯赫,更是决然丢下铁剑,选择奔跑逃逸。此举令布哈斯赫勃然大怒,挥舞长枪穷追不舍。原本期待一场硬碰硬肉搏战的观众们瞬间瞠目结舌,但阳曲县拉拉队依旧热情高涨,他们奋力为谢洪信擂鼓助威,声浪震天。主持人初见此景,一时之间乱了阵脚,然而林小风眼疾手快,立刻提醒他保持镇定,继续激情解说,力图稳住现场躁动不安的局势。 借助主持人的妙语连珠,这场比武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别具一格的追逐战。观众的情绪随之跌宕起伏,纷纷为谢洪信那机智狡黠的表现喝彩加油。谢洪信边跑边不断地用尖锐刺耳的粗鄙之语刺激布哈斯赫,后者虽愤怒难当,却因为手中沉重的长枪束缚了行动速度,始终无法缩短两者的距离。骆华俊透过望远镜仔细观察每一处细节,判断若是这样持续下去,首先体力耗尽的很可能是布哈斯赫。 林小风内心忧虑谢洪信能否持久应战,对此,骆华俊适时透露了一则重要信息:谢洪信临赛前特意饮用了蜂蜜,以补充体力,确保体能充沛。听闻此言,林小风才释怀地笑了起来。原来,谢洪信早已胸有成竹,在这场马拉松式的智勇对决中,表面看似嬉戏无度,实则是深思熟虑后的步步为营,就如同一名棋手早已预判了对手的所有棋步,似乎已经提前把握住了胜利的脉络。 五分钟悄然流逝,谢洪信舌绽莲花,以言语为武器,挑衅并戏弄负重疾追的布哈斯赫。布哈斯赫在炽烈阳光下的追逐中挥汗如雨,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在沙漏中倾倒着宝贵的体力,汗水浸湿衣襟,犹如烈日炙烤下的黄沙,迅速蒸发耗尽。观众们从最初的愕然不解转为目瞪口呆,继而化为赞叹连连。原本应是剑光交错、杀气腾腾的比武现场,在这一刻却演绎成了一场耐力与智谋交融的长跑对决,尽管形式独特且颠覆传统,却散发出一种另类而震撼的魅力。 靖江帝眼观四路,洞察秋毫,他看穿了谢洪信在这场无规则较量中的运筹帷幄,对其巧妙利用战术牵制对手的智慧暗自点头赞许;然而朝中文臣之中,有人对此种离经叛道的战法嗤之以鼻,纷纷嘲笑其非正宗武林之道,言辞间流露出不满与不屑。 主持人处变不惊,凭借卓越的口才和生动的描绘,将这场斗智斗勇的戏剧性角逐娓娓道来,他的解说如同流水行云,让听者仿佛置身于一幅活灵活现的画卷之中。只见谢洪信狡黠地诱使布哈斯赫弃械投枪,紧接着趁势一击即中,折断对方的兵刃,并借机嘲讽布哈斯赫的卑劣手段。布哈斯赫受此侮辱,面红耳赤,怒火熊熊燃烧,不顾一切地试图空手夺剑,然而不慎被剑身烫伤,狼狈不堪,引得林小风等人忍俊不禁,他们无不惊叹于谢洪信的机敏狡猾与随机应变。 面对谢洪信接踵而至的挑战与羞辱,布哈斯赫再也不能忍受犹豫与退缩,他心中虽满载忌惮,但眼神坚定决绝,毅然向谢洪信发起猛烈冲击。谢洪信再度展示出那令人捉摸不定的身法,背对敌手却依旧从容应对,布哈斯赫步步紧逼,步伐沉重,内心充满了警惕与戒备。终于,两人狭路相逢,正面交锋之际,布哈斯赫的攻势宛如猛虎下山,威猛无比,而谢洪信则施展层出不穷的奇策,扬起漫天沙尘混淆视线,身形灵动,轻巧躲闪之余伺机逃离布哈斯赫的钳制,使得布哈斯赫陷入被动,屡次失手。 布哈斯赫竭尽全力终将谢洪信一把抓住,却未料到对方身上涂抹油膏滑脱而出,随后又遭遇铁护裆的抵挡,令其杀手锏瞬间失效,愤恨之下咬牙切齿,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反击时横扫千军万马般气势磅礴。然而谢洪信身手矫健,再次避开攻击,乘布哈斯赫视线模糊之时,更是扬起更多的沙尘遮天蔽日,借助这一混乱局面凌空跃起,直取布哈斯赫咽喉要害,动作利落,精准割破了他的肌肤。布哈斯赫被迫后撤防守,在弥漫的尘埃中挣扎睁开眼睛,惊骇万分地发现谢洪信指尖竟藏有锯齿状利器,那冷冽刺目的光芒让布哈斯赫脸色剧变,恐惧的情绪在他眼中流转,无法掩饰。 谢洪信在决战之前,神情泰然自若地修整着十指之上的锯齿状指甲,这独门绝技在靖江武林中堪称一绝,那些犹如细密獠牙般的指甲不仅彰显独特,更透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威慑力。然而,这种易损的武器不过只能维持一场激烈的交锋,虽不至于对敌手造成致命伤痕,却足以让对手心神不宁,陷入恐慌与混乱。布哈斯赫在遭遇突袭后才恍然大悟,眼前的敌人并非仅凭武力横行的莽夫,而是深藏刺客技艺的高手,他对于谢洪信那力量惊人又身法变幻莫测的特点深感震撼与困惑。 两人较量之地黄沙漫天,混沌一片,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景象。谢洪信的身影如鬼魅般忽隐忽现,在弥漫的尘埃中穿梭自如,让人难以捉摸其踪迹。布哈斯赫只得凭借灵敏的听觉捕捉风声与微弱动静,并从飞扬的沙尘缝隙中窥见谢洪信的身影,以免遭其趁乱袭击双眼。几番缠斗之后,布哈斯赫以凌厉的腿法踢中了谢洪信,正待乘胜追击之时,却被谢洪信巧妙借势弹开,随后再次遭受谢洪信掀起的沙暴攻击,视线受阻,攻势戛然而止。 布哈斯赫此时已忍无可忍,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向谢洪信正式发起正面挑战。而谢洪信则静观其变,如同猎豹伺机从背后发动致命一击,布哈斯赫情急智生,猛地滚地避开险境。等到尘埃缓缓落定,布哈斯赫重新站稳脚跟,手中紧握半截断枪,满身血痕斑驳,每一道伤口都诉说着刚刚那场生死搏杀的惨烈。围观的观众们目睹这一幕,无不对这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感到热血沸腾、心跳加速。 此刻,谢洪信显得镇定从容,悄然退至阔剑旁,沉静等待布哈斯赫恢复体力再度对决。布哈斯赫瞧见此景,嗤笑谢洪信战术失误,误以为对方剑气已衰,先前的小伎俩再难奏效。然而,当布哈斯赫持断枪奋不顾身冲来之际,谢洪信不动声色地启动阔剑中的机关,瞬息之间抽出一把暗红色唐刀,刀身寒光闪烁,令人瞠目结舌。林小风等一众围观者无不惊叹连连,骆华俊更是得意洋洋透露,谢洪信这套精妙绝伦的刀法正是师承于他,而且那看似寻常的阔剑实为内藏玄机的盾牌,攻防一体,变化无穷。 面对手持盾牌舞动唐刀的谢洪信,布哈斯赫毫不犹豫地再度悍然扑来。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布哈斯赫手中的断枪竟然从中折断,枪头脱手飞射而出,宛如流星划破长空直奔观众席而去,布哈斯赫因此受到重创,颓然倒下。谢洪信眼疾手快,单膝跪上,将冰冷的刀锋架在了布哈斯赫的喉间,胜负已分明,尘埃已然落定。布哈斯赫满脸愤懑,指责谢洪信在长枪上动了手脚,而谢洪信面色冷峻,话语坚定有力:“胜负已判,你败局已定。”随着谢洪信的话语落地,全场寂静,唯有胜利者的呼吸声和失败者不甘的眼神在空气中回荡。 布哈斯赫双目血丝密布,怒火中烧,他倒在地上,用粗犷的古蒙语痛骂连连,话语里充斥着对谢洪信的极度愤慨与鄙视。然而,谢洪信对于古蒙语仅能略解一二,并不能完全领悟其中含义,但从布哈斯赫那喷涌而出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中,他能感受到对方正在极力控诉他的卑劣手段。谢洪信淡然一笑,从容回应:“你的失败源于轻敌与准备不足,仅仅依赖护裆这一物作为防护,实属大错特错。我以言语诱使你疲于奔命,耗尽无谓之力。在长枪被破之后,你仍浑然不觉自身的疏漏,这正是愚蠢至极的表现。你虽然擅长使枪,却忽视了全身上下皆可化为武器的道理,空有一副钢筋铁骨,却缺乏灵活应对的智慧,若只依赖一杆长枪,就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雄鹰,丧失了战斗的自由。” 谢洪信话音未落,手指轻轻触动刀柄内的机关,一道银光疾射而出,瞬间钉在了布哈斯赫耳边的沙地上,惊得他脸色骤变,僵硬如石,内心深处受到沉重打击。 此刻,谢洪信离开已经狼狈不堪的布哈斯赫身边,将剑、刀丢弃在一旁,自行做起热身运动,仿佛已胜券在握。全场观众目睹此景,无不愕然,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惊叹于谢洪信轻松取得胜利;而三神帮与乌日格率领的古蒙使团成员们则显得格外落寞,马老三因箭伤被迫由帮众紧急撤离赛场;乌日格面色惨白,无法接受眼前的败局。林小风本欲示意主持人宣布比武结果,但骆华俊适时提醒:谢洪信并未满足于此,要求赤手空拳再战布哈斯赫一场。林小风无奈之下只能应允,同时严肃告诫负责吹箭防守的人员务必严阵以待,以防意外状况发生。 布哈斯赫咬牙切齿地挣扎起身,环顾四周,心中暗下决心要洗雪此耻辱,再次向谢洪信发起了挑战。二人再度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拳来脚往,气势磅礴。谢洪信施展的看似现代搏击技巧的拳法,实际上蕴含了林小风传授的独特招式。布哈斯赫攻势如同猛虎下山,凶猛无比,而谢洪信则凭借机智巧妙的防守反击策略与其周旋。激战之中,布哈斯赫抓住机会一把抱住谢洪信,将其紧紧锁住,一时之间,谢洪信挣扎无效,逐渐陷入被动。然而,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谢洪信临危不乱,一口浓痰精准命中布哈斯赫咽喉,使其痛苦不堪。就在布哈斯赫痛苦的狂笑声中,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胜负依旧悬念丛生,犹如天平两端摇摆不定的砝码,决定性的那一刻仍未到来。 布哈斯赫猝不及防地被谢洪信的一口痰直击面门,痛楚如潮水般袭来,他不得不放松对谢洪信的束缚。谢洪信眼疾手快,借力一挣、腿脚并用,以肘部重击对手,瞬间扭转了战局。主持人情绪激昂,声嘶力竭地描绘这场惊心动魄的肉搏大战,观众们目不暇接,只见二人在漫天尘土中翻滚挣扎,布哈斯赫身负重伤,血流如注,双目犹如烈焰熊熊燃烧,拳风如狂风骤雨般疯狂反击;而谢洪信亦展现出坚韧不屈的意志,口中唾沫横飞,嘶吼着誓要将对方击败。布哈斯赫陷入绝境,紧抱起谢洪信试图将其摔倒并锁住身体,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猪油润滑效果逐渐减退,使得谢洪信的处境越发危急。 双方如同两头野兽般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几乎融为一体,甚至出现过拥抱般的胶着状态。谢洪信再次施展令人作呕的吐痰战术,布哈斯赫痛苦不堪,在无计可施之下,只能用头锤还击,却被谢洪信紧紧抱住头部,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主持人激动得语无伦次,大肆赞美丧彪层出不穷的奇招妙术,但围观的群众却对此种手段表示出羞愧之情,认为此举有损武者的尊严与风范。乌日格目睹此情此景,内心悲愤交织,难以相信威名赫赫的布哈斯赫竟会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中。 尽管布哈斯赫疼痛难忍,但他仍凭借顽强毅力踢开了谢洪信,然而此刻双方力量相持不下,谢洪信的手握力强大且指甲尖锐,让布哈斯赫饱受煎熬。谢洪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中拽着布哈斯赫脱落的一只耳朵,脸上浮现出淡然又挑衅的笑容。布哈斯赫愤怒至极再度发起猛烈攻击,谢洪信机敏地利用抹向其眼中的血渍制造破绽,一脚精准无比地踢中布哈斯赫脚腕,使其应声倒地,并迅速从后方锁住他的喉咙。主持人高亢激昂地宣布丧彪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优势,全场观众屏息凝神,紧张地等待最后胜负揭晓的那一刻。 最终,谢洪信成功令布哈斯赫失去意识,自己也因伤势过重而倒在地面,咳喘不止。尽管布哈斯赫在力量上明显占优,但在技巧运用和策略部署上终究逊色于谢洪信,无奈落败。观众席上先是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看到谢洪信艰难起身,面向拉拉队挥手示意胜利,欢声雷动顷刻间响彻整个赛场。林小风目睹这一切,满心欢喜,不仅奖赏了主持人的精彩解说,还立即派人召唤郎中前来为受伤者进行紧急救援。靖江帝对谢洪信的英勇表现赞赏不已,瞥了一眼失落至极的乌日格,暗自决定回宫后对其进行封赏表彰;李德贤则适时赶到观战现场,进一步了解比武详情,心中对谢洪信的表现深感钦佩。 比试结束的那一刻,靖江帝在万千民众热烈的欢呼与掌声中率先离场,其背影宛如画卷般定格在喧嚣的赛场。乌日格则独自迈步走向林小风所在的角落,此刻,在球场内部的准备室里,李德贤、林小风以及新晋胜者谢洪信悉数聚集。布哈斯赫静卧于长椅之上,一位郎中正全神贯注地为其诊脉敷药,那片失去的耳朵已然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无法复原,只能沉淀为岁月的记忆。乌日格目睹布哈斯赫遍体鳞伤的模样,内心油然生出深深的怜悯,他转过头去凝视着林小风,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满载着复杂的情绪纠葛。 林小风见状,缓步上前轻声宽慰:“战场上胜负无常,所幸布哈斯赫并无生命之虞,修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至于那只耳朵……”未等话语落地,乌日格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布哈斯赫上午那昂扬自信的身姿,对照眼前败北落寞的情景,心生酸楚,苦笑之余,他恳切请求林小风务必寻觅更多的良医来精心治疗布哈斯赫。林小风听罢深表赞同,答应会安排妥当,并建议乌日格先行返回大理客馆静候佳音,待布哈斯赫伤口妥善处理后,会派人护送他归去。乌日格无奈点头接受,临行前的目光再度落在谢洪信身上,那眼神交织着不甘、敬佩与复杂难明的情感,然后转身离去。 林小风随之将注意力转向谢洪信,示意他遮掩住脸上的创伤痕迹,以最佳状态面对即将蜂拥而至的记者们。谢洪信一时不明就里,但还是接过了林小风递来的发言稿,开始配合化妆师整理仪容,力求展现最好的一面。一旁的李德贤饶有兴致地摩挲着谢洪信手中的唐刀,对此物爱不释手。林小风洞察秋毫,大方提议若李德贤喜爱此刀,不妨赠予他收藏,同时提及环保队近日的一系列惹人非议的行为,进而邀请李德贤下午一道深入坊间调查实情。 当谢洪信整装完毕,身披鲜红战袍走出准备室,广场之外已汇聚了超过两万名观众,人群熙攘,热闹非凡。记者杨白溪早已带领助手在此恭候多时,等待对谢洪信进行采访。现场人声嘈杂,议论纷纷,有人质疑比赛公正性,也有人振臂高呼庆祝胜利。杨白溪竭力维持秩序,引导谢洪信步入采访环节,询问他对此次胜利有何感想,以及对手布哈斯赫实力的真实评价。谢洪信谦逊有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给出了饱含尊重的回答。 同一时刻,林小风和李德贤已悄然来到北廊报社内,连日操劳的林小风显露出疲惫之态,手中紧握着环保队近期胡作非为的相关资料,将其郑重交到李德贤手中。他语重心长地说,若环保队再如此放任自流,恐怕会引起朝廷不满,甚至面临被召回宫中的风险。李德贤接过资料,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质问为何身为朝中重臣,自己竟对此类严重事件毫不知情。 林小风眉心一皱,眼神如炬,直射向李德贤,话语中隐含犀利,质问道:“殿下,对于环保队背后的种种运作,您果真毫无察觉吗?”这言语间,他对环保队可能存在的敛财行为充满了质疑。李德贤面对此问,并未显出丝毫惊惶,而是坚决地否认了这一指控:“环保队所实施的每一项举措,都有我亲笔签署的文书为证,绝无任何非法敛财行为。百姓缴纳的罚款均有详细账目可查,他们之所以显得严厉苛刻,实因民众对防治微虫知识匮乏,我们唯有雷霆手段才能快速推进整改进程。”听闻李德贤如此坦诚回应,林小风内心涌起一丝愧疚,暗自责备自己先前过于轻率的揣测,于是主动提出明日一同前往实地调查环保队的真实情况。李德贤神情从容不迫,胸有成竹地应允下来。 夜幕降临,林小风回到府邸时,谢洪信已疲态毕露,面容憔悴。林小风并未过多盘问,仅是简单询问之后便径直步入书房,那里堆积如山的公务正等待着他处理,尤其筹建纺织厂的大计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靖江帝传召他进宫。面对帝问及谢洪信伤势的情况,林小风恭敬地禀告并无大碍。靖江帝听后满口赞扬谢洪信的英勇表现,甚至有意授予他在宫中任职,但林小风深思熟虑后婉言拒绝,理由是为了保全皇家威严,不愿因此事引来朝廷内外的非议与猜测。 靖江帝并未坚持己见,反而赏赐林小风百两纹银,紧接着又委以重任,命其担任即将举行的抡才大典的主考官,负责选拔出能够辅助六部编纂报纸的人才。初闻此事,林小风不禁愕然,在短暂沉吟后领悟到皇帝此举背后的深远意图:拟招募科举落榜者担任临时记者,既解决当前六部人力短缺的问题,又能给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提供一条生活的新出路。然而,林小风自觉学识有限,担忧自己的能力难以胜任考官这一角色,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害怕无法承担起这份关乎国家文脉延续的重大责任。尽管如此,他深知皇命难违,只得将内心的忧虑暂且搁置,准备全力以赴迎接这场关乎人才选拔的重要考验。 林小风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忽觉这监考之职竟也颇具几分趣味。他回溯自己年少时那段学渣时光,心中不禁泛起波澜,然而当他想到万一因自己的判断失误而误判了学子们的命运,那良心上的煎熬将令他寝食难安。靖江帝目光如炬,敏锐地捕捉到林小风内心的犹豫,于是直接询问他是否愿意担任主考官一职。林小风不卑不亢,婉言谢绝,以才识浅薄、恐有失公允为由,请求只承担监考工作。 靖江帝闻听此言,面上闪过一丝愕然,旋即展颜微笑:“你无需担纲主考大任,仅需履行监考职责即可。想当年你少年得志,中举进士,如此才情断不至于对一场乡试的考官职责感到恐惧。”林小风诚实地表示近年来疏于读书研习,对于学问已不甚精通,靖江帝便下令让他专注于监考环节,不必参与阅卷评判,并叮嘱他在考场务必详尽观察考生表现,列出一份待进一步筛选的人选名单。 谈话间,靖江帝话锋一转,提起了太子的问题,忧虑之情宛如乌云笼罩。林小风回应此事已在稳步处理之中。靖江帝接着又关切起太子子嗣之事,这让林小风颇感尴尬与压力,但他仍坚定保证太子身体状况并无大碍。紧接着,靖江帝又触及到了林小风自身的婚娶问题,面对这一问,林小风以年轻尚未考虑成熟为由搪塞过去,而靖江帝则语重心长地劝诫他早日成家立业,安定下来。对此问题,林小风心头惶恐不安,不敢提及自己与公主之间微妙的感情纠葛,只好向靖江帝深施一礼,匆匆告退。 靖江帝目送林小风离去的身影,内心深处生出一丝轻蔑之意,暗自叹息其缺乏鸿鹄之志,但对于他那份隐秘的感情纠葛却始终抱有一丝好奇与期待。林小风仓促退出,留下靖江帝口中虽然戏谑称其为“无胆鼠辈”,但心底却对他那份复杂的情感世界流露出不满和惋惜。 次日拂晓,林小风与李德贤并肩行走在北廊坊市井的繁华街头。阳光初照大地,映衬着李德贤腰间悬挂的新制华美长刀,那刀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出一股英气逼人的锐气;而林小风则面容略显憔悴,仿佛整夜未眠,双眼泛起淡淡的浮肿,疲惫之态尽显。李德贤主动提及昨日环保队之事,怀揣着探究真相的决心,二人脚步轻快地穿行于熙攘的街巷之间,最终步入一家酒楼的大门,径直入内。 此时正值辰时之初,酒楼内尚未宾客满座,店家正忙于筹备早市的食材。掌柜一眼便认出了太子李德贤和林大人,他欲俯首行大礼以示敬意,却被林小风温和地制止,林小风询问起近期菜价的变动情况。李德贤也感到腹中饥饿,遂随性地点了几道菜肴品尝。林小风细致入微地追问之下得知,近来菜价普遍上浮了一至二成,原因是环保队对食材检查的标准日益严苛,诸多繁杂要求使得成本陡增,加之不少熟客因此流失,令这家酒楼生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面对林小风的关切,掌柜终于找到了倾诉苦楚的机会,他提议引领太子和林大人参观后厨,让他们亲眼看一看他们所面临的困扰。 两人跟随掌柜踏入后厨,只见厨房内布局严谨有序,各类食材按照种类分门别类摆放得一目了然,众人对此不由得点头称赞。然而,尽管环境整洁,却无法掩盖掌柜内心的忧虑。他透露,环保队私下拿取食材的行为进一步加重了他们的负担,使之难以承受。听到这里,李德贤面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承诺一定会彻底调查此事,还给酒楼一个公正的说法。虽然掌柜心有顾虑,但在林小风的安抚和鼓励下,他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将所有遭受的不公待遇逐一揭露出来。李德贤坚定决心要查明事实真相,不仅为了替酒楼掌柜主持正义,更是为了让百姓能够在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中安逸生活。 掌柜调整了呼吸,准备向太子李德贤与林小风揭露环保队的种种劣迹。尽管他看到太子对环保队的工作表面上表现出赞许之意,但内心深知实情并非如此,此刻,在太子的亲和态度以及林大人的鼓励目光下,他终于鼓足勇气将积压已久的苦水倾倒而出。他语重心长地道出真相,声称环保队打着太子的旗号行欺诈之事,早已让酒楼备受煎熬。起初,他以恭敬的姿态陈述事实,随后直言不讳:虽然经过整改后的后厨确实整洁有序,然而这背后付出的代价却是食材损耗近两成,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部分食材还被环保队私下拿走,此言绝非虚构。 他又详细讲述了原本宽敞便捷的后厨如今被无端分隔为多间,进出手续繁杂,耗时费力。当林小风询问为何不简化流程、开门省事时,掌柜不禁眼含热泪,哽咽着透露,环保队严禁他们随意开门,以防污染,并威胁一旦违反规定就进行重罚,且声称这些皆是太子的旨意,使得他们不敢有任何违背。听到此处,李德贤面色骤变,露出尴尬又无奈的表情。 接着,掌柜继续控诉环保队没有固定规则却频繁罚款,甚至提出收费代劳的服务,否则便要频繁检查,使小店在沉重压力下几乎无法维持经营。他悲愤地指责环保队已沦落为欺凌百姓的恶霸,恳请太子严惩这一恶劣行径。听罢掌柜的哭诉,李德贤心中满是羞愧与懊悔,他与林小风起身离开座位,走向门外。掌柜无奈地送客出门,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步入街头巷尾,李德贤内心充满了惊愕与困惑,喃喃自语道当初只是下令环保队加强食材检查,没想到竟演变至这般地步。林小风深思熟虑后提议再走访几家酒楼,了解更多的实情。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探访了几家店铺,所闻所见的情况大致相同,李德贤的脸色因此越发阴沉起来。 当他们来到老二饭庄时,王老二恭敬地拿出自己秘密搜集的一系列证据及违规队员名单,表示因受到林小风的庇护,自家店铺才得以幸免于难。林小风微笑着夸赞王老二精明能干,随即将这些资料递给了李德贤审阅。李德贤仔细阅读过后,脸色愈发苍白,心生疑惑:环保队为何要对自己撒谎? 林小风建议回到报社内详谈此事,此时的李德贤心境异常复杂,早上尚还精神焕发,此刻却显得萎靡不振,心头萦绕着决策失误、民间怨声载道、部下欺骗等诸多烦恼,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痛苦。最终,他只能跟随林小风,如同失去魂魄般回到了报社之中。 归社之后,二人步入了一间静谧如夜、沉寂似水的房间,选择了相对而坐,各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渊。李德贤,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人物,此刻却像一尊石雕般凝固在椅子里,他的神情恍惚游离,双目失了神采,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竭力在前方无垠的空间中探寻那个隐匿的问题答案。他的目光穿越了现实的屏障,似乎在寻找那失落于时间长河中的公正与道义。 林小风则独自悠然地斟茶自饮,门外尽管是记者们如同沸水般翻腾不止的议论声,但这嘈杂纷扰并未能侵入这方寸间的宁静。他举杯轻啜,待到茶水由滚烫渐变为微凉,连饮三杯之后,仿佛饮尽了人间百态。终于,李德贤打破这片死寂,声音中满载着酸楚与失望,宛如秋叶飘零,又似冬雪融化:“为何一切竟演变至此境地?我从未有过任何暗示或命令,让他们对百姓施以欺压。他们同样是民众的一员,在危难时刻尚能挺身而出,救灾民于水火之中。昔日我们曾同甘共苦,共享粗茶淡饭,彼时他们的面孔淳朴而真诚,何曾听闻过他们有丝毫胡作非为之举?然而今朝,又是何种缘故使得他们背弃初心,走上这条悖逆之路呢?” 林小风作为一位深谙世事变迁的倾听者,以一种包容且洞悉人心的姿态回应着李德贤的感慨。他深知背叛与欺瞒所带来的刺痛,自己从一个小小的文书一步步攀爬至县令高位,肩上的重担愈发沉重,也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伴随着地位提升,那些原本共同走过艰辛岁月的人们开始心生异志。权力的光环之下,人情冷暖逐渐变得微妙而淡漠,敬畏之心悄然消减,环保队之所以胆敢如此恣意妄为,实源于此症结所在。 太子沉浸在过去那段和睦相处的美好时光里,林小风适时地用话语打破了这份追忆:“殿下是否曾深深反思过,这其中或许正是您自身所忽略的过错?”李德贤闻此言,愕然之余更显困惑,他始终坚守的初心只是为了改善民生,却未曾料到会被下属们的伪装蒙蔽了双眼。林小风语调平缓却直抵要害,剖析道:“他们本是一群卑微的劳动者,生活在困厄与艰辛之中,一旦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便自然难以抵挡住诱惑,甚至不惜牺牲他人来换取自身的利益。如今,殿下将权力赋予他们,使他们的视野瞬间开阔,欲望也随之膨胀。环保队利用手中的职权,对商户施加种种压力,制定了一系列苛刻的标准,既意图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又预设退路,将责任推诿给商户,让商户们始终处于劣势,确保自身能够长久获利。” 李德贤听着这些残酷的事实,脸上越发显现出沮丧与无力,而林小风则不疾不徐地继续阐述:“殿下应当明鉴,‘太子’二字背后承载的是朝廷与国家的厚重期待。如今环保队的背后有了殿下的权威庇护,行事更加无所顾忌。据确凿证据显示,环保队已经沦落为一群打着正义旗号的强盗,其中不乏张队长这样的昔日救人英雄,如今却贪腐程度令人瞠目结舌,收受贿赂,纵容大酒楼逃避检查。若殿下有所怀疑,不妨召他们前来当面对质。”杨白溪按照指示呈上了详尽的调查材料,环保队的斑斑劣迹跃然纸上,张队长的名字赫然在列,其贪婪行径令人惊骇不已。 李德贤在铁证面前无法再否认事实的存在,只能黯然神伤,哀叹连连。林小风犀利的语言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直指祸端的根本——权力的滥用。环保队成员未能妥善驾驭手中的权力,反而互相倾轧,凌驾于底层商户之上,肆意欺压。李德贤在此刻彻底醒悟过来,深深地认识到自身的失误,并对此深感悲痛与无奈。 李德贤,这位历经沧桑岁月磨砺的中年硬汉,在面对张队长突如其来的背叛变故时,其内心深处的苦楚犹如黄河之水瞬间决堤,翻滚奔腾。他的五指紧紧嵌入那乌黑而略显斑白的发丝之中,痛苦地揪扯着,仿佛要将那份痛楚从骨髓里拽出来。他扭曲的面庞如同一幅饱含深沉情感的画卷,上面镌刻着对背叛与失望无尽的挣扎和抗争。 一旁的林小风目睹此情此景,心间不禁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共鸣波澜。他深知人性的复杂多变与矛盾交织,于是以一种深沉且富含哲理的话语试图安抚李德贤:“太子的本质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纯真善良的灵魂,切不可因一时之事的困扰,就全然否定他的所有过往。”此刻,林小风的眼眸闪烁着坚定而又智慧的光芒,宛如星辰照亮黑暗。 然而,李德贤在听到这番劝慰后,心中的愤怒却如同被火星点燃的火药桶,欲将满腔怒火尽数倾泻于张队长身上。眼见此状,林小风反应敏捷,疾步挡在李德贤面前,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公正无私,方是我们的行事基石,对待环保队众人,必须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让个人情绪左右了判断。”尽管林小风言辞恳切,但李德贤仍旧固执己见,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并未能完全接受这份理智的劝解。 林小风深知人心之中的矛盾冲突以及百姓权益的重要性,再次不厌其烦地提醒李德贤,身为太子,肩负的责任不仅仅是惩恶扬善,更重要的是守护每一个人的权益,确保公正如阳光普照大地,温暖每一寸角落。李德贤在这番话语之下,内心犹如被锐利的目光刺破了自我防御的外壳,羞愧之情油然而生,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 第11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并未因此停止他的教诲,而是转身面向那些忙碌记录的记者们,此时的他就像一位严谨博学的教书先生,一字一句、细致入微地教导他们坚守职业操守,勇敢揭露事实真相,始终铭记为天下苍生立命的根本宗旨。众记者凝神静听,笔尖在纸上飞速跳跃,仿佛在捕捉每一个跳动的音符,记录下林小风那掷地有声的每一句话。 为了使教训更加深入人心,林小风甚至决定采取惩罚措施,要求记者们加班加点,并扣除部分奖金以示警示。当话题转至杨白溪所提交的文章是否公开发布时,林小风展现出了无比坚决的态度,坚持将其公之于众,同时指示项协宏务必妥善安排乡试监考的各项事务。 对于太子带走备考资料一事,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他并没有因此对记者们产生丝毫怨恨,反而选择了以宽容和包容的态度去待人接物,竭力挽留每一个愿意为正义发声的人才。 连续两日,林小风在北廊坊的市井巷陌中遍寻不着李德贤的身影,这位曾是民间舆论焦点、活跃于各处的太子,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垮,如今竟悄然隐匿于自家宅邸之内,沉溺在无边的静默与孤独之中。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这异样的变化,但他并未急于涉足其中,反倒是借此难得的平静时光,更加专心致志地研读科举典籍,以保持自己学霸的形象不容半点瑕疵。他犹如捕风捉影的猎手,巧妙地通过各种渠道探听科举流程的细节,力求将每一个环节都了然于胸,以便临阵之际能从容应对,不会因任何疏忽而乱了方寸。 某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林府上下在庭院浓荫掩映下共享午餐,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尤其是一道奶香四溢、色泽诱人的红烧猪蹄,瞬间勾起了众人肚中的馋虫,正当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时,欧智勇却匆匆赶来,面露焦急之色,通报太子已连续两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并且紧闭门户不愿出门。太医经过仔细诊察后确认,太子身体并无明显病症,这个消息让林小风听来颇感意外,但并未即刻换上朝服前往东宫慰问,而是淡然地邀请欧智勇一同就座用餐。 欧智勇心急火燎,力劝林小风迅速前去东宫探视太子病情,然而林小风却笑眯眯地提出一个别出心裁的想法:何不先将今日餐桌上的猪蹄珍馐送至太子跟前?他坚信,在美食面前,无人能够抵挡其独特的魅力。尽管欧智勇心中依旧对太子的状况忧心忡忡,但林小风推测太子可能仅是暂时性食欲不振,遂果断催促欧智勇立刻将盛满美味佳肴的食盒送往东宫。欧智勇略显迟疑地接过那满载佳肴的食盒,林小风还不忘贴心地往里塞入几包瓜子核桃,希望这些小零食能给太子增添几分口福的乐趣。此时此刻,林小风内心深处逐渐意识到太子的情况或许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于是,他迅速更衣,换上了庄重的官服,决定陪同欧智勇一道前往东宫一探究竟。 行走在路上,林小风不断询问起太子近日的生活细节,当他得知太子连平素最为钟爱的书籍也弃之不顾时,内心不禁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太子深藏苦衷的敬佩,又更加坚定了查明太子真实状况的决心。他疾步赶回马厩,快速整理好马匹,回头再三叮嘱家中仆役继续享用午餐,然后便与欧智勇并驾齐驱,策马疾驰在通往东宫的大道上,一场关乎太子身心健康真相的探寻大戏就此拉开了帷幕。在这场旅程中,林小风那冷静而智慧的目光,始终投向那隐藏在重重疑云背后的答案,期待揭示出太子痛苦挣扎背后的真实故事。 途中,欧智勇如数家珍般向林小风细致地描绘了太子李德贤这两日的举止行踪,言语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焦虑与不安。林小风听罢,背后冷汗瞬时渗出,沿着脊背一路滑下。据欧智勇所述,太子近来的行为已然偏离常态,他手中紧握那支朱砂笔,在名单上划圈点叉,其间的决绝与杀伐之意似乎直指环保队一众成员。林小风心中暗忖,自己此前对太子的劝诫并未能消解其心头的熊熊怒火,加之属下的背叛犹如一把利刃刺入太子的心脏,使得他的情绪如同狂风骤雨中的船只,一旦方向把握不当,随时可能颠覆整个朝局,将危机推向更为凶险的深渊。 两人驾驭骏马,蹄声疾如战鼓,转瞬间已至东宫门前。此刻,李德贤仍独自封闭在寝室之内,不闻世事。林小风轻手推开未锁的房门,步履悄无声息地步入室内,原本预备面对太子可能爆发的激烈情绪,却只见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仿佛正陷入一场深沉而疲惫的梦乡。林小风心生机巧,示意欧智勇以一种既高亢又不至于刺耳的声音通传,以免突然的惊扰触怒到太子本就敏感的神经。 李德贤被这声音唤醒,挣扎着起身穿衣,面容憔悴不堪,眼神中尽是萎靡之色,以身染风寒为由解释近日来身体状况的急剧下滑。林小风的目光在床边散落的报纸堆里逡巡,见并非预想中的阴谋策划草图,内心稍感宽慰。太子递给他的一张满目疮痍的名单,赫然映入眼帘的是朱笔划过的痕迹,多人名上红杠交叉,那些人正是环保队的核心成员。 在林小风追问之下,李德贤痛苦地揭露了环保队背后的丑恶嘴脸:他们表面上打着行善的旗号,实则对商户进行敲诈勒索,手段卑劣。尽管太子胸中燃烧着正义之火,一心想要严惩这些败类,但他也清醒地意识到,这场风波起因于自己对待下属方式失当,若仅凭一时愤怒擅自定夺,不仅违背律法公正,更会引来世人的非议和不满。 林小风温文尔雅地开导太子,恳切告诫他务必保持理智,任何决策都必须严格遵循法律,同时顾及情理,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误判错断,伤害无辜。然而,李德贤听后仍旧满腹郁结,愤懑难平,反驳道那些环保队成员利用职权谋私,已经丧失了公仆本分,并质疑林小风过于顾虑重重,欠缺果断行动的决心。面对太子的质问与激愤,林小风心底亦激起一股深深的愤慨之情,他知道此事已在太子心中扎下了根深蒂固的心结,亟需找到合适的化解之道,否则这个心结就如同一根锐利的荆棘,深深刺痛他的心灵,疼痛难以忍受;而且,如果不得妥善处理,这枚隐患或将引起朝廷内外更大的波澜动荡,牵动整个国家的命运走向。 林小风面色凝重,喉头似有积郁欲言又止,稍作咳嗦之后,他那坚定的言语如同铁锤砸在磐石之上:“咳!此乃科学实验之伟大功绩,实为黎民百姓福祉所系,愿史官笔下如实记载。”此时,李德贤闻其言辞,眼波流转,斜睨之间嘴角勾勒出一抹哂笑,仿佛对林小风这番言论并不以为然。林小风见状并未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杆,继续陈词进谏:“殿下若果决意采取极端手段对付环保队一众,恐怕非但不能赢得民间的一片叫好,反而会激起舆论的波澜。诚然,他们确有向商户敲诈勒索之恶迹斑斑,但在多数平民心中,环保队仍被视为善行与正义的象征。倘若轻易动用武力裁决此事,必将引发民众的不满与哀怨,进而玷污殿下的清誉。尽管他们的罪过不可饶恕,却尚未达到死罪的地步,理应以严惩代替杀戮,以此寻求人心的归服。”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的话,脸庞上浮现出深沉而复杂的感慨,他徐徐回应:“老林你所说的虽富含道理,却让我想起了昔日在东宫师长们苦口婆心的教诲。”林小风听罢微微一笑,对此不以为忤,接着说:“殿下只需妥善处置环保队之事,至于其余策略,臣不敢再过多赘述。不知殿下对于其他政务裁断有何见解?”李德贤此刻眼神坚毅,宣布决定废除旧制,一切回归原貌,并计划出资赔偿商户损失,同时通过官方途径公开致歉。 然而林小风立刻发声制止:“恢复旧制尚可接受,但对于道歉和赔偿之事,则万万不可行!朝廷须始终高悬圣明之镜,岂能随意承认过失!”李德贤反驳道:“哪个朝代没有过失误?历朝历代都有帝王颁下罪己诏以示自我反省。”林小风据理力争:“朝廷公开认错固然是权宜之策,但百姓的记忆短暂,唯有待风波平息、怨气消散之后,罪己诏才能真正体现皇恩浩荡的本质。” 林小风警醒太子:当前形势下,不宜急于揽过,以免民心动摇,影响皇家尊严。对此,李德贤愤慨不已,坚决表示愿独立承担一切责任,不受他人摆布。林小风内心暗生愠怒,直言朝廷一贯运用的手腕,在这个时刻太子亦当效仿。他指出,赔钱的做法不仅无助于问题的根本解决,反而可能开启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因此应当公正而严厉地惩罚那些犯错的环保队员,除此之外无需多加任何粉饰。 面对林小风犀利而深入的剖析,李德贤的脸色渐渐由激动转为深思,但他仍然犹豫是否应该补偿受损商户。林小风则细致入微地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强调赔钱之举一旦开了先例,将难以收场。他提议通过减免税收、扶持商户生意等方式来间接弥补损失,这一观点终于触动了李德贤的心弦。在感伤的情绪弥漫中,太子的心情也逐渐趋于平静。 林小风适时递上温暖,从怀中取出一份详尽的商户名单,提醒太子即使面临困境也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李德贤接过名单,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含泪微笑。此刻,林小风巧妙地展示了袖中的珍馐美食,席间劝太子用餐以缓解紧张情绪。李德贤腹中响起了阵阵空鸣,尴尬之余也不禁破涕为笑,最终与林小风共食一道美味的肘子,以此暂且排解内心的纠结与纷扰。 李德贤在林小风的智慧启迪与美食的慰藉中,心境如同春雨滋润下的土壤,逐渐舒展开来。次日破晓时分,他精神抖擞地挺直脊梁,犹如砥柱中流,重新投身于繁杂如织的政务海洋之中。对于环保队的丑行,经过记者们精心雕琢的报道一旦面世,犹如一块巨石重重砸入湖心,瞬间激起了社会舆论的狂澜巨浪。朝廷对此反应迅速而有力,处置得当,百姓纷纷赞不绝口。酒楼的部分限制措施得以保留,同时暗自下令环保队不得再插手任何检查事务,这一步棋是林小风早有预见的布局,为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变故预设了回旋余地。 面对环保队面临的信任危机,李德贤果断引入三神帮进行监督制约,这一招棋如定海神针般稳住了动荡的局面,使得朝野上下归于宁静。恰逢乡试临近,林小风身先士卒,带领一群记者策马疾驰向贡院,路上谈笑风生,用轻松的话题驱散考生心头的压力,让他们能够以更加饱满昂扬的精神面貌去迎接考试的挑战。 乡试对于每一位考生而言,无疑是一场关乎命运转折的重大考验,金榜题名则意味着身份地位的飞跃提升,但严苛的录取率却令人望而生畏。一旦成功通过乡试成为举人,不仅享有免税特权等诸多优待,甚至有可能跃升为一方士绅,生活境遇由此改观。然而,林小风心中深感忧虑,若报社中的精英员工在这场科考中脱颖而出,恐怕会失去这些宝贵的人才资源。为此,他煞费苦心地为全体考生准备了寓意吉祥的餐食、精良的文具以及充足的补给品,并特意提醒大家携带清水以防考场水质不良引发身体不适。 抵达庄严肃穆的贡院门前,考生们秩序井然地鱼贯而入,林小风立于人群中,向即将奔赴战场的记者同仁们送出鼓励的话语:“诸位切莫过于紧张,安心应考即可。想当年我十五岁便已过关斩将,通过会试,你们皆比我年长许多,必定能斩获佳绩。”尽管记者们听闻此言内心泛起涟漪,对林小风如此年轻便过会试之事颇感惊奇,但他们更为感激林小风的关爱与激励,齐声致谢后,满载坚定的信心步入考场。 在众人奋笔疾书之际,林小风则化身成一位公正严谨的监考官,严肃且公正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承诺待考试结束后,将在报社大摆庆功宴,以此表彰每一个勇敢赴考的同仁。这场关系到个人命运转折的乡试,在林小风周全细致的安排下,既充满了艰难险阻的挑战,又弥漫着浓厚的关怀与温馨,注定将成为所有人记忆中一段无法磨灭的经历。 记者们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有序地迈入闱场之内,而林小风则直奔监考官所在的位置而去。那监考官一见林小风的身影映入眼帘,立即疾步上前,脸上挂着一丝焦急与责备交织的表情,对林大人迟来的身影表达不满,并告知宫中早有要事亟待他处理。林小风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忙追问何等要事如此紧急。监考官淡然一笑,忆起往昔在宫廷内与林大人的交集,催促他速速进宫应对。 就在这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中,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哗打破了平静,吸引了林小风和监考官的目光。原来是一名报社考生杨白溪,因其携带的物品疑似违规,被考场工作人员粗鲁对待,阻挠其入场。林小风目睹此情此景,眼神一凛,迅速移步至纷争现场,急切询问详情。周围的记者纷纷解释,声称所携食物并无作弊可能,却遭受了无理的拒斥。 林小风面色沉静如铁,目光犀利地质问负责此事的小吏,监考官见状,试图缓和气氛,他解释道,在历次考试中此类状况屡见不鲜,不必过于在意。然而,林小风并未妥协,坚持查明真相,亲自介入事件之中。 监考官只好按照林小风的要求,亲自对杨白溪篮中的物品进行逐一核查。当他翻出几包方便面时,因对此类新颖食品知之甚少,不由得对其合规性产生了疑虑。林小风则字字珠玑,条分缕析地辩驳:面条包装完整无损,内容清晰明了,绝无夹带作弊材料的可能性,且这些便捷食品是为考生在备考期间补充能量精心准备的。面对林小风有力的辩护,监考官虽心存疑窦,但也只能暂时退让,继续检查篮中其他的食品。 当一块肉干因为散发出类似牛肉的气息而再次引发监考官的警惕时,林小风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笑意,澄清那是鸭肉干,并强调这些食物与考试本身并无直接关联,因此不应成为阻碍考生入场的理由。 随后,监考官仔细审视着篮中更为丰富的食品种类,从切糕、虾条、佐料到沙琪玛,不禁令周围的人瞠目结舌。尤其当他发现篮中竟藏着一包珍贵的干鲍鱼时,更是惊愕得几乎难以自持,他困惑不解为何考场之内会有这种食材出现。林小风耐心解释,考生可在休息时段自行烹煮食用,既可满足口腹之欲,又能提振精神状态。待监考官又发现了脱水蔬菜的存在,杨白溪立刻说明其轻便实用的特点,令监考官哑口无言。此时的林小风心中暗自得意,为自己及下属这份体贴入微的心思感到欣慰。 经过林小风的一再坚持以及对所有物品的详细核实确认,杨白溪终于得以携带篮中全部食物安然进入考场。这一举动不仅彰显了林小风公正无私的原则立场,更体现了他对下属及考生细致入微的人文关怀。考场内外,人们议论纷纷,无不以钦佩的目光投向这位行事独特、心思细腻的林大人。他的行动如同一股清流,荡涤着考场内外冷漠刻板的风气,使得这场关乎命运转折的考试,平添了几分人性的温暖与光辉。 林小风与监考官并肩而行,共同对每一位记室所携带的食篮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篮中物品繁多,琳琅满目,有干果、糕点、腌制肉类以及各种新奇的食物,监考官一边查验,一边苦笑连连,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时光流转,今非昔比,如今考生们所携食物之丰盛,实乃前所未见。围观的学子们目睹此景,各自心生五味杂陈,对比之下,自觉所带食物显得简陋寒酸,顿感自卑与挫败。 待所有物品逐一查毕,林小风遂与监考官一道踏入那座庄严肃穆的贡院之内。贡院占地广阔,巍峨壮观,可容纳万余名士子同时应试,然而其间的号舍狭窄逼仄,仅能容一人蜷缩其间休息,条件之艰苦令人咋舌。每当科举大典之际,无论贫富贵贱,众考生皆需在此忍受种种艰难困苦,正是在这严苛环境下的公平竞争,使得科举成为了世间罕有的公正选拔殿堂。 在贡院内巡视了一番后,林小风疾步前往鹭湖楼,只见陈曙光早已在那里等候,面带愠色,质问他为何姗姗来迟,并强调抡才大典如此重大之事绝不可掉以轻心,若再延误,恐将面临弹劾之虞。林小风闻听此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解释自己刚才在外处理考生夹带违规物品之事,并亲切地唤了一声“三舅”。这一声呼唤令陈曙光脸色陡然变得复杂起来,仿佛勾起了某种深藏的情感波澜。 紧接着,陈曙光提及除监考任务外,林小风还需承担阅卷重任,林小风闻听此言,内心顿时一紧,深知一旦涉足阅卷环节,将会带来无穷的隐患,故坚决拒绝参与。周围的群考官听到林小风亲昵地称呼陈曙光为“三舅”,无不惊讶万分,纷纷猜测他们之间究竟有何种特殊关系,顷刻间,议论之声四起,犹如沸水般翻涌不息。 陈曙光无奈而又严厉地告诫林小风,在公共场合切不可如此称呼他,着重强调作为监考官,阅卷本就是职责所在,不容推诿回避。然而,面对陈曙光的劝诫,林小风依旧坚持己见,只愿担任监考而不愿参与阅卷。陈曙光见状怒气勃发,厉声警告林小风务必履行全部职责,否则必将此事上报朝廷,请求予以严惩。 就在这紧张气氛即将升级之际,林小风突然抛出一句惊人之语,声称自己最近所读的书籍均为淫秽之作,此话一出,周围人群瞬间愕然失色,陈曙光更是面色铁青,震怒至极。他声色俱厉地命令林小风必须完成监考官的所有工作,不得有任何疏忽懈怠,否则必会追究其失职责任。周围的其他考官对此也是摇头叹息不已,纷纷惋惜林小风此举不仅让身为三舅的陈曙光焦头烂额,更给整个科举大典平添了无尽的困扰和纷扰。 林小风面对陈曙光那犹如雷霆般的严厉警告,非但未予辩解,反而将话语悄然咽下,心中却已在默念着一套巧妙的脱身之策。任凭陈曙光的话语如何犀利如刀,林小风始终泰然自若,像一块稳稳扎根大地的磐石,无动于衷。待到考生们逐一踏入闱场,东方天际已现出鱼肚白的微光,监考官们逐一完成考场封闭工作,各自开始履行各自的职责。考试的大幕正式拉开,众考官穿梭在密密麻麻的号舍之间,进行巡察监督,而林小风亦跟随队伍巡视,但他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于试卷上的墨迹斑驳,而是锁定在考生们的姓名籍贯之上。每当目光触及面容和善、气质出众者,他便会在内心深处默默记下其身影,等到独处无人之际,才将其详细记录于纸张之上,尽量避免打扰到考生们的专注答题。 林小风选拔记者的标准独特且饱受争议,他以相貌为首要考量因素,凭借前世的洞察力坚信,一个人的外貌往往能折射出其是否具备有效的沟通能力。尽管报社是他一手创办并经营起来的,但具体的日常事务管理早已交由他人打理,他自己则专掌财政大权这一要职。如今靖江帝误以为他在人才选拔上经验丰富,特命他参与此次记者选拔,林小风虽感无奈,却只能凭借生活中的点滴经验和直觉来做出判断。在他看来,由于记者需要频繁接触社会各阶层人士,因此相貌出众之人更有可能在人际交往中游刃有余,这成为了他别具一格的考核基准。 随着脚步在六排号舍间徐徐巡行,林小风已从人群中筛选出十多位面庞端正、衣着简朴的寒门学子,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蓄势待发的潜力与坚韧不屈的精神风貌。林小风深知那些家境优越之人或许难以全心投入记者这份职业,反倒是出身贫寒的子弟,通过成为记者可以接触到权贵阶层,拓宽人脉,甚至有望步入仕途。他以乐善好施的心态,愿意竭尽全力去发掘每一个具有潜质的人才。许多考生都感受到了他的关注,尽管感到异常,却都不敢因此分神。 当林小风漫步至洪字号舍时,恰巧瞥见杨白溪正在认真作答,字迹工整有力,不禁微微点头,颇感满意。接下来,在陆深深所在的号舍前,他驻足停留。陆深深乃是户部尚书陆印生的儿子。林小风暗自一笑,忆起平日里陆深深父亲对其诸多不满的情景,今日在此相遇,心头不由得掠过一丝得意。此刻,陆深深正全力以赴地解答试题,胸有成竹,怀揣着有一天能够接近权力核心,洗刷耻辱的决心,尤其是对林小风有着深深的忌恨。 正当陆深深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忽觉光线变得昏暗,抬眼一看,只见林小风正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陆深深瞬间惊恐万分,面上挤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勉强问候道:“林……林大人好。” 林小风面色温和如春日阳光,面对陆深深那满目惶恐、紧张不安的神色,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言辞沉稳:“陆公子,真是久违了。”陆深深闻此语,心头一紧,犹如被无形之手紧紧扼住咽喉,低头含糊应答,然而内心深处那份恨意却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心中暗自发誓:今日所受之屈辱,必将在他日以辉煌腾达的方式予以清算!林小风则用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安抚着他:“陆公子无需过于忧虑,保持心境平和是首要。至于那些陈年往事,譬如画舫酒宴后的荒唐行径,在下早已将其抛诸脑后。” 陆深深听罢,胸中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仿佛炽热的岩浆在血管中翻滚,但他竭力忍耐,将紧握的拳头深藏于宽大的衣袖之中,不敢轻易泄露半分敌意。林小风不急不躁地继续道:“虽然你我两家之间存在一些难以化解的嫌隙,在下对伱们父子确有些许不满,但在此科举大典之上,身为考官,我必须公正无私,不受任何私人恩怨影响评判。”他强调着自己的立场:“你要明白,我并非那种阴险狡诈之人,行事自有原则。” 待林小风转身离去时,陆深深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波澜,艰难地挺直腰杆,强颜欢笑,敷衍地赞许林小风处事公平。然而,当林小风再度巡回至号舍间巡查之际,陆深深的愤怒终于无法再压抑,他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考生的目光。尽管由于号舍的遮挡,旁人无法看清内情,杨白溪从陆深深的异状中敏锐察觉到了林小风的关注焦点原来并未全在他身上。 林小风听到陆深深的怒吼,脸色瞬时变得冷峻严肃,立即上前警告制止。周围的众考官闻声纷纷赶来,当他们发现争执双方竟是户部尚书陆印生的儿子与林小风时,不禁个个面露难色。林小风严正声明自己作为考官绝不可能有任何偏私行为,并质问陆深深为何在这种场合失态喧哗。考官们追问之下,陆深深借口称林小风在附近频繁出现影响了他的考试状态。 考官们神情严峻,严厉训诫陆深深考场纪律的重要性,明确指出再有任何喧哗行为必将被驱逐出场。陆深深哑口无言,心有余悸之下只能辩解是误以为监考官正常巡视造成干扰。尽管考官们对此解释颇感无奈,但他们依然再次严词警告陆深深务必遵守考场规则,不得再犯错误。 林小风在处理此事时,虽带着一丝揶揄,却又不失关怀之情,他提醒陆深深应当集中精力于考试本身,不应被外界微不足道的动作所左右,同时举例其他考生都能泰然自若地应对类似情况。陆深深听后羞愧得无地自容,内心空洞无力,唯恐真的因此事件失去宝贵的考试资格。林小风展现出宽容大度的一面,劝告众人尽快回归各自岗位,减轻陆深深的紧张压力。 目睹林小风如此妥善处置,考官们无不感到惊讶,进而要求陆深深向林小风表示歉意。陆深深颤抖着垂下了头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溢出。临走前,林小风还不忘谆谆教诲陆深深应当心无旁骛地参加考试。随着林小风及考官们渐行渐远,人群中的窃窃私议渐渐散去,留下的只是陆深深在狭窄的号舍内独自品味悔恨交织的情感。 此刻,陆深深的面色苍白如纸,最后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耳边回荡着远去的脚步声和考官们的低声议论。人们都在惋惜陆印生对儿子教育上的疏漏。陆深深留在号舍之内,面对着未知的命运,他默默祈祷这场风波不要让他失去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能够顺利通过这次至关重要的考试。 林小风与众考官共聚一堂,话题不离教子育才之大计。他们热烈讨论着林小风提出的二十一世纪严苛教育理念,这一套体系犹如砥砺石,要求日诵诗百首、文二十篇,熟读两卷经书为常课,甚至包括雪地苦行以锻炼意志,琴棋书画全面发展,力求塑造全才。其细节详尽至极,听得众考官目瞪口呆,无不感慨林小风年少科举及第的成就背后,与这严谨得近乎残酷的家庭教育紧密相连。其中两位考官闻此教诲,竟生出再生子嗣以实践这套教化法则之意;余下的则默默盘算在孙辈中试行,深感遗憾未能早些领悟其中奥秘。 正午阳光炽烈,众人暂且收起交谈,各归其位履行监考职责。林小风步履轻盈,在考生丛中穿行,宛如审视一片生机勃发又饱受压抑的丛林。他细细捕捉每一位学子的独特神态:有的眉峰紧锁,如入无人之境,陷入深深的沉思;有的却漫不经心,笔走龙蛇间流露出敷衍之意;而最令林小风动容的,则是那些抓耳挠腮、愁云惨淡者,尽管满腹疑虑仍咬牙坚持,无从下笔的焦灼痛苦显于色。他仔细观察号舍间的差异,底楼空间因邻近茅厕而恶臭熏天,逼仄的小号舍使人坐卧皆不适,唯有居中的老号舍成为了众多考生竞相争夺的风水宝地。林小风注意到,贫穷的学子往往被命运掷骰般定在底层,这一现象映射出选拔机制的不公,他对此只能付之一笑,深知世事艰难,贫富子弟之间仿佛是骑自行车的少年与驾驭跑车飞机的骄子并驾齐驱,即使后者奋力追赶,也需付出数倍努力才能触及那遥不可及的平等起跑线。 午后阳光似火炉般炙烤大地,林小风身上的官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考场内混合着一股异味,源自考生们就地解决生理需求后的残留。这时,林小风偶然发现连向来机敏的报社记者商清亦有此举,不禁面色微愠,质问他何故不去茅厕解决问题。商清面露羞愧,坦言坊间流传一则传言——若在考试期间去茅厕,会被考官认为毅力薄弱,并可能因此在试卷上留下无形的“屎戳”,影响最终评判。林小风听罢惊讶万分,对于如此荒诞不经的潜规则感到愤慨不已。 随后,林小风返回公务室,向陈曙光探询有关“屎戳”的来历,这才得知原来这是历年乡试沿袭下来的传统,意图考验考生的忍耐力和坚韧品格。然而,林小风对这样的规定提出质疑,认为吃苦耐劳并非衡量人才高下的唯一标准,不应成为加诸学子身上的额外负担。陈曙光则回应说,读书人本应“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只是小小的磨砺,倘若连这点小挫折都难以承受,恐怕日后难堪重任。 谈话间隙,林小风提及沐浴之事,惊悉朝廷同僚竟有人五日才沐浴一次,对此他表示极为不可思议。尽管内心对“屎戳”规矩持有异议,但现实面前,林小风只好暂时接纳现状,继续一丝不苟地执行监考任务,确保公正公平地对待每一个怀揣梦想的学子。 陈曙光听闻林小风言语间那股未经修饰的直率与粗犷,顿时面色陡变,一双怒目圆睁如铜铃,嗓音严厉地喝止他不可再信口开河。面对陈曙光的厉声责难,林小风并未急于辩驳,他深知与其在唇枪舌剑中耗尽精力,不如选择沉默以待时机。于是,他淡然地将杯中剩余茶水一饮而尽,衣袖轻轻挥动,留下一个决然转身的背影,只留给陈曙光满腹愤懑与不平。 午后阳光斜斜洒落,光影斑驳于考场之内,林小风缓步穿行其间,目光所及之处,众多考生面露饥色,忍受着生理需求的煎熬,他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同情与关怀。当他的视线落在杨白溪的号舍前时,只见杨白溪脸色苍白如纸,眉眼之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需如厕的尴尬窘态。杨白溪忍无可忍之下,向林小风投来求助的目光。林小风见状,毫不犹豫地亲自陪同杨白溪前往茅厕,并借此机会再次提及那个让人心头一紧的“屎戳”旧俗。杨白溪对林小风的理解和体贴感激涕零,同时也道出了诸多学子在这庄严肃穆的考场之上,不得不做出违背人之常情的无奈之举。 林小风独自立于茅厕之外,目睹熙攘的考生们进进出出,心头五味杂陈,反复琢磨如何能革除这压抑人性、束缚学子的陈规陋习。终于,他心底萌生一股坚定的决心,誓要为这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做些什么。于是,他逐一拜访各监考官,凭借机智找寻托词,一一借来那些象征严苛教条的“屎戳”,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它们尽数投入茅厕之中,以此宣告这一不合理规则的终结。此举不仅消除了萦绕在考生心头的忧虑,使他们能够全心投入到考试本身,更显现出林小风身为公职人员,对莘莘学子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庇护之情。此事迅速在考场内外传为佳话,犹如一道暖阳穿透了笼罩科举世界的阴霾,给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制度带来了一丝人性的温暖与光明。 林小风深知,仅靠收缴“屎戳”这一举措并不能根除科举考试中那些严苛且冷酷的规矩。于是,在夕阳斜照的余晖下,他再次踏入公房,执笔疾书一封长信。陈曙光见其再度归来,虽未多言询问,却始终用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片刻之后,书信已然完成,林小风特地安排监考官将这封信亲自转交给北廊日报的项协宏,并嘱咐备上丰盛佳肴以犒劳所有参与监考的官员。监考官接过了那沉甸甸的信函与银票,脸上掠过一丝迟疑之色,对此,林小风洞悉于心,又增补了一些银票,并温和地安慰他不必有任何忧虑。 待监考官离去,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逐渐消逝,考场内灯火通明,考生们仍聚精会神地在试卷上挥毫泼墨。林小风稍作休整,重新回到考场之中,巡视着每一个号舍内的学子。黄昏时分,按照惯例,每位考生都会领取三支蜡烛,直至三支蜡烛燃尽,方意味着一天的考试落下帷幕。此刻,陆续有其他考官前来询问“屎戳”的去向,林小风面带从容微笑,逐一应对,直至四位考官同时出现,追问戳印何在。林小风微笑着答道:“不慎遗忘在了公房之内,幸而有人临时找来替代。”尽管诸位考官心中仍有疑惑,但考虑到今日已接近尾声,便暂且按下不表。 夜幕低垂,考试终告一段落,林小风重归寂静的公房,考官们再次追问戳印之事,他则借故推诿明日定会取回,并提及已经准备了丰富的酒宴款待大家。听闻此言,考官们心中的不满稍有缓解,但不忘提醒为保证夜间阅卷的质量,不得饮酒。不久,一道道精致菜肴如画卷般铺陈开来,面对陈曙光对这场奢华晚宴的不解,林小风巧妙引用脍炙人口的诗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以此解释这是为了让辛劳了一整天的众人能在艰苦之余品味生活,享受一顿精心烹饪的美馔。此言一出,满堂顿时掌声雷动,热烈的喝彩声中充满了对这份深邃人文关怀的感动。陈曙光也被深深打动,遂与众考官一同落座,共同品尝这场别具意义的特别晚宴。 陈曙光的话语方落,犹如暮鼓晨钟,给在座的众考官带来了一丝宽慰。三年一度的乡试盛典虽在京城贡院举行,但参与监考的官员中不乏远道而来的外任地方要员,此刻齐聚一堂,不仅有利于严密防范科场舞弊行为,更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加强了沟通交流。这些长期在外任职的官员鲜有经历如此冗长而艰辛的监考历程,面对满桌珍馐美馔,不由得感到一种久违的释然与慰藉。 席间,笑声不断,追忆起历届科举中的种种逸事趣闻。林小风并未急于大快朵颐,而是面带和煦微笑,在席位间穿梭自如,如同一位亲民的好客主人,周到地为每位官员斟酒布菜,那亲切随和的姿态让人倍感舒适自在。尽管众考官均明了公务重于泰山,对饮酒一事严词拒绝,却无法抗拒佳肴的诱惑,尽情品尝。林小风见状,并不强劝,转而以一双筷子代替了酒杯的角色,频繁地为大家分餐添食,顷刻之间,宴席气氛愈发温馨和谐,众人对林小风的好感如春风化雨般悄然滋生,特别是那些来自基层的地方官员更是受宠若惊,尽管他们也曾听闻林小风行事张扬霸道的传闻。 陈曙光独坐一隅,目光犀利且狐疑,仔细观察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揣测他每一步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林小风则全然不顾他人目光,大口畅饮,豪迈吃肉,仿佛刻意吸引全场注意。陈曙光适时提醒他勿沉溺宴乐,以免耽误正事,然而林小风哈哈一笑,声称自己海量无惧,此番特意准备美食盛宴,实则是投其所好,迎合陈曙光平素对饮食的讲究。闻此言,陈曙光心中的疑惑更深一层,直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警示林小风科举关乎国之根本,不容丝毫轻忽。 林小风对此不以为意,轻松笑对,称自己尊老敬贤,断不敢在科举这等国家大事上胡作非为,甚至还亲昵地以“三舅”之称唤陈曙光,试图以此消解微妙的紧张氛围。陈曙光愠怒未减,内心充满怀疑,追问何人背后对他妄加议论。林小风却凭借一句机智诙谐的话转移了话题,巧妙避开了质疑的锋芒。 正当此时,邻座的一位府推官佘文清向林小风抛来橄榄枝,夸赞他在京中有“残词圣手”的美誉,对其脱口而出的诗句赞不绝口,进而恳请林小风传授诗词之道。佘文清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悯农》诗篇,再次引燃了全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 林小风听闻佘文清如此赞誉,心头涌起一阵惶恐不安,因为他深知自己抄袭诗句的秘密终难长久隐瞒,如今佘文清的盛赞反而令他尴尬至极。在周围人的期待与兴奋之中,连陈曙光也饶有兴趣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这边。面对佘文清诚挚的请教,林小风一时语塞,窘迫万分。短暂的沉默后,林小风硬是挤出镇定自若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佘文清的肩膀,示意他重新坐下,准备接受一场关于诗词内涵的深度探讨。这场突如其来的诗词对话,成为了夜幕下宴会的一抹独特亮色,也为林小风的命运埋下了未知的伏笔。 佘文清的内心,犹如平静湖面被轻投一颗石子,荡起了微妙而深邃的涟漪。当那林小风以“文清”二字亲昵地呼唤他时,他并未过多揣摩这称呼背后可能潜藏的深意,只是顺其自然地在席间落座。林小风,这位被外界赞誉为“残词圣手”的才子,却在满堂宾客面前,以一种坦诚无伪的态度推辞了这份他人眼中的至高荣誉,直言自己并无对诗词雅致的嗜好,此言甫出,全场瞬间陷入愕然的寂静,各人心中各自盘算着,这个男人是否过于谦逊,抑或是隐藏了更深的智慧。 然而,每当话题流转至他的成名之作《雨霖铃》之际,人群的情绪便如湖水般波动起来,满怀期待与由衷的赞美。他们热切期盼林小风能就诗论展开一番分享,仿佛是在等待一场精神盛宴。而林小风也确实不负众望,他借悯农诗意象生动地阐述作诗之道——如同在生活中捕捉那些细微的美好,积攒素材,静待灵感如同滚油炸制豆角与麻团般,在某一瞬爆发出来,方能使平凡的生活琐碎升华为诗意的佳肴。他再以巧妙的比喻道出诗才的喷涌:就像冷面团遇热后的急剧膨胀,只有在灵感闪现的一刹那,平日里积淀的智慧才会如云雾翻腾般升华。 佘文清沉浸在这番诗论之中,心神向往更深层次的探讨,于是他诚挚恳请林小风即兴赋诗一首。然而,林小风却以灵感难以即时捕捉为由,婉转拒绝了这一要求,随口吟咏出那句流传千古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竟意外收获了全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这其中陈曙光更是赞不绝口,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尽管林小风对此略显尴尬,但他亦借此机会坐下,举杯饮酒,试图以此化解心中的困顿与无奈。 此时此刻,宴席的气氛再度攀升至高潮,就在人们几乎要忘记刚才的话题之时,忽有一人提及林小风向诸位考官逐一借取印章之事,此言一出,立即引发了考官们窃窃私语和纷纷议论。直至此时,大家才惊觉,原来林小风手中已经握有了所有考官的大印。陈曙光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厉声质问林小风此举背后的真正意图。面对这样的质疑,林小风则故作懵懂无知状,淡然回应,声称不知何为所谓的印章,这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愕然,同时也更加激发了他们对他深深的好奇与探究之心。 林小风举杯对月,眼中倒映出宴席间的众生百态,诸人面色各异,有的皱眉疑惑、有的愤懑不平、有的淡然却又充满好奇。尽管各自心绪翻涌,但碍于共聚一堂且主考官陈曙光威严在座,众人皆压抑着内心的不满,未敢发作。陈曙光目光如炬,游走于各人脸庞之间,那午间林小风戏谑提及的“屎戳”之事此刻犹如一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他心中瞬间有了计较。见林小风竟然悄无声息地将所有印章收为己有,陈曙光脸色陡变,怒不可遏,扬声喝道:“休得装疯卖傻,速速归还印章,否则我必上报朝廷,严惩此事绝不宽贷!” 面对陈曙光的严厉责难,林小风故作恍然状,眼神闪烁中带有一丝狡黠,他辩解道此举实为助人为乐之举,考场之上人数有限,印章数量多寡并无实际作用,一人一枚足矣,因此才代新来的同僚分担琐事。佘文清闻此言,愕然之余无以回应,内心波澜起伏。 陈曙光听罢冷笑连连,正欲亲自搜寻印章,却被林小风从容制止。林小风直言揭露他人之短乃卑劣行为,并提议如有异议,不妨来一场公正对决,鉴于自己正值壮年,体魄强健,愿意让对方先出手三拳以示公平。此言甫出,全场哗然,无人预料到林小风竟有如此傲骨凌云的一面。陈曙光更是被激起了满腔怒火,气血上涌,欲上前教训林小风,却遭到其他考官们的力阻。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爆出惊人内幕——原来林小风是陈曙光的外甥,这消息如同烈火遇上了油,使得陈曙光气急攻心,最终昏厥过去。 考官们顿时乱作一团,郎中闻讯迅速赶来,忙将昏迷不醒的陈曙光抬离了现场。林小风站在尴尬与无奈交织的风暴中心,原本计划先展示霸道姿态再晓以情理,却不料陈曙光会因情绪激动而晕厥。此刻,群情激愤,考官们纷纷指责林小风借走印章的真实目的以及其搅乱考场秩序的行为。林小风硬挤出一丝苦笑,试图解释陈曙光旧疾缠身,易发晕厥症状,并恳请众人对其亲属关系保密。 一位神色严峻的考官厉声质问林小风如何胆敢顶撞上官、扰乱考场秩序,并坚持要求他明确交代印章的具体去向。待陈曙光被妥善安置于寝室之后,林小风挺直腰板,提高嗓音坦诚已将多余的印章悉数丢弃,并保证会赔偿由此带来的任何损失。他直言印章的存在纯属多余,若真有人意图舞弊,在阅卷之时自有其它途径加以甄别。然而,他的这一番剖白非但没有平息众人的愤怒,反而更激起一片强烈的谴责之声,人们痛斥他胆大包天,行事放肆,不知敬畏。 林小风的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哂笑,那笑意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切割开世事的表象,直抵其内核。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毫不掩饰地揭示了考场舞弊之事被轻率地以出恭这般微不足道的理由定性,直言这是对公正天大的亵渎。此言甫一出口,就像一块顽石投入了静谧的湖心,激起一圈圈涟漪。众考官闻听之后,面面相觑,犹如初夏时节的蝉鸣般,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嘈杂而紊乱,充斥着整个空间。 林小风面对这番喧嚣与纷乱,并未退缩,反而挺身而立,眉宇间凝聚的凛然正气犹如破晓时分的阳光,驱散阴霾。他高声质问在座每一位考官,科举制度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如一声惊雷,震动全场。 人群中,佘文清在点名之下沉思须臾,然后铿锵有力地吐出了两个字,那声音重如千钧,仿佛能够压垮一切不公——“公平”。然而,林小风并未满足于这一答案,他继续深入挖掘,借由家境贫富差距对考试产生的深远影响为引子,生动描绘了北廊报社记者携带鲍鱼赴试的例子,以此力证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对于那些身处劣势的一方进行合理扶持是多么必要且迫切。 尽管四周考官们或投来揶揄、或充满质疑的目光,但林小风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仿佛任何风雨都无法在他的内心掀起波澜。他接着叙述了一个来自偏远山村青年科比的故事,科比历经生活的艰辛磨砺和求学路上的困苦坎坷,终于站在了京城乡试的大门前。然而,一场因误解与无情戳记引发的悲剧,让科比多年的辛勤付出化为乌有,令人痛心疾首。林小风借助科比的遭遇,犀利地揭露了现行科举制度下的诸多不平之处,并坚决主张,在监考已经极其严密的情况下,不应再轻易因为一个戳记就断送掉考生一生的希望和前程。 话音未落之际,林小风怒不可遏,从怀中猛地掏出那只私留的戳记,用力掷向地面。只听得“砰”地一声脆响,戳记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仿佛象征着他坚决捍卫公正的决心和誓言,决不允许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目睹这一切,考官们无不瞠目结舌,纷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反省之中,原本嘈杂的考场瞬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寂。 最后,林小风留下了一段震撼人心的话语,然后转身离去。他掩面的动作中蕴含着对公正理想的执着坚守,也流露出对现实困境的深深无奈与悲凉,那背影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坚韧而孤独,却也充满了力量。 在世间繁华与苍凉并存的角落,那些看似粗犷实则淳朴仗义的屠狗者们,他们的侠肝义胆往往源于骨子里那份来自泥土的本真和未被世俗污染的善良。他们因情感的炽热而行动果决,直截了当,不拘泥于繁文缛节。相比之下,读书人并非皆为冷漠无情之流,他们大多生活在温饱无虞、诗书满室的环境中,见识广博,深思熟虑,每一举动都牵扯着对长远影响的权衡,因此,在行为举止上与屠狗者形成鲜明对照。 贡院之内,那些身居高位的考官们,尽管心怀林小风所揭示的考生困苦,但面对积淀千年的科举旧制,仿佛每个人肩头都压着一块无法轻易撼动的磐石。深知一旦触动根基深厚的制度,就可能引发一连串难以预测的动荡与风险,无人愿做那破冰前行的第一人。夜色降临,林小风离去之后,十数位考官按捺不住内心的挣扎,上门索要戳子;而其余的人则选择避而不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自归寝,等待次日未知的变局。 ···································································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中,林小风门前竟聚集了十几名考官,他们面露尴尬,话语间充满迟疑,显然是前来讨还昨晚提及的戳子。然而林小风对此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他泰然自若地回答已经将戳子丢弃,并承诺尽快重新购置一批以替代旧物。随后,林小风借酒醉不适为由,闭门谢客,众考官只得怏怏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又是一轮朝阳升起,科举考试依然按照既定程序进行。此刻,主考官陈曙光在清醒状态下,特意召见林小风,针对前夜之事严词质询,明确要求林小风交还戳子,否则将剥夺其监考资格,并可能将此事上报至靖江帝。面对陈曙光的强硬态度,林小风依旧保持淡然的姿态,再次道歉并透露已派人紧急采买新的戳子,并试图通过讲述一则故事来缓解紧张氛围。然而,陈曙光并未接受他的缓和策略,反而冷嘲热讽地提起林小风过去在阳曲县所推行的改革尝试,那些未能得到广泛认可的做法,严厉斥责他擅自篡改科举规则的行为。 陈曙光坚持认为戳子问题关乎科举公正的根本,不容林小风随意改动。对此,林小风面色严峻,眉头紧锁,反驳道:所谓规矩,实质上是封建残余势力的一种僵化象征,他援引自己曾在北廊坊教育体系中实施的改革为例,深入剖析制度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两人之间的辩论如剑拔弩张,激烈的言辞犹如刀锋相击,现场气氛逐渐凝重起来,仿佛预示着一场疾风骤雨般的变革风暴即将来临。这场争论不仅聚焦于小小的戳子,更是在叩问整个科举制度的灵魂,拷问何为真正的公平与正义。 林小风陡然间一掌狠拍在案上,这突如其来的响动犹如寂静深夜的炸雷,在沉寂压抑的考场中炸裂开来,瞬间将空气凝固。陈曙光被惊得脸色瞬息万变,宛如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冲击波扫过,身形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紧皱着眉头,面容严肃,话语中蕴含着坚定与不屈:“这世间哪有如此不公之规,理应改弦更张!试问,茅厕本是满足人基本生理需求之地,怎可因其禁锢,便无视人性王法?我靖江律例之中,是否真有明文规定,考生在科举考试期间不得如厕?请您明确指教一番!” 林小风的话语粗犷直接,言语中的秽物比喻频繁抛出,那股直抵人心的冲击力使得在场之人听闻后内心翻江倒海,几欲作呕。陈曙光面泛红潮,眼中交织着愠怒与无奈,声色俱厉地反驳道:“休得在此混淆视听,考场自有其严正规范,岂能容你用这般粗鄙言辞玷污神圣殿堂?” 林小风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哂笑,一股狂放不羁的气息扑面而来:“排泄何罪之有?即便是备受尊崇的文曲星下凡人间,也需面对世俗之事!”此话掷地有声,令陈曙光勃然大怒:“你竟敢对象征朝廷尊严、天下士子膜拜的文曲星进行亵渎?” 文曲星,那是文昌帝君降临尘世的化身,被视为万千学子精神寄托的神圣存在,任何对其的轻慢和亵渎,都会触及人们内心最深处的敬畏。此刻,林小风在肃穆庄严的贡院考场内抛出这番离经叛道的话语,无疑让陈曙光内心难以承受。 “你胆敢以卑贱污秽之事关联至高无上的文曲星,实乃猖獗至极!”陈曙光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胸中满载愤懑与痛心,急于制止林小风的胡言乱语。林小风见状,眼神微微闪烁,适时收敛了锋芒,顾念到对方年长于己,转而语气平和地道:“三舅,此事不宜再深究,确实有失雅观。” 尽管心中依旧波澜起伏,陈曙光还是接纳了林小风的转变。林小风进一步追问防止作弊的真实情况,陈曙光坦诚回应:考场内外布满了森严戒备,并非仅依靠外界传言中的“屎戳子”来约束考生,但科举考试确实是仕途必经的一道关卡,不论是官员还是考生,都必须接受并适应这种权威的考验。“无法通过这小小考验的人,自然不足以担当官职重任,朝堂上下对此皆心知肚明,这是简单而又真实的道理。”陈曙光语气庄重地强调。 林小风听罢,心头涌起万千感慨。所谓的“屎戳子”,其实并非简单的防弊工具,而是科举制度无形中驯化未来官员的一种体现。从步入贡院的第一刻起,考生便开始接触权力体系,自上而下的权威洗礼接踵而至,顺从而行,正是踏入仕途的第一步。这样的规矩,并非一人一时所能决定,而是官僚系统历经岁月演化的结果,一种深深烙印在骨髓里的驯化方式。 林小风回忆起前世种种,深知这其中的奥秘所在。如今提及考场舞弊,实质上触及的是贫寒子弟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他敏锐洞察到,那些身处底层考号的贫寒学子比例过高,甚至最基本的如厕权益都被剥夺,相比之下,权贵子弟却享受着优渥待遇。面对林小风的揭示,陈曙光面色愈发凝重,承诺会深入调查并将事实真相如实上报朝廷,并且质问这一现象与“屎戳子”的关联所在。 林小风直言无讳,坚持认为考场应当秉持公平至上原则,揭露底号贫寒学子所承受的不公待遇,质疑考场公正性的根本基石。陈曙光在激愤中起身,虽答应彻底查证并将不公问题上报朝廷,却又坚决表示要在午时之前废除“屎戳子”制度,随后转身拂袖而去。 林小风望着陈曙光远去的身影,面上波澜不惊,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仿佛已洞悉一切,正在酝酿下一步行动的策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对这场关乎公正与权利的游戏发起新一轮的挑战。 正午时分,阳光如烈火般炽热,陈曙光满面忧虑地匆匆赶回贡院,心头缠绕着关于考场座次安排的疑云,满腹愁肠难以排解。他目光一瞥,看见林小风仍旧停留在原处,顿时怒气勃发,疾言厉色地质问道:“你为何还不去监考,还在此地滞留?” 此刻的贡院内沉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六部调查记者的事宜已然结束,剩下的时间里,林小风在炎炎夏日中百无聊赖,昏昏欲睡,索性伏案打盹。 面对陈曙光的责问,林小风慵懒地抬起头,眼神朦胧而迷离,含糊其辞地回应:“您不是吩咐过我,要等到考试结束后才能离开吗?我正在此等候。”陈曙光急不可耐地追问:“那‘戳子’现在何处?!” 林小风从桌案上缓缓起身,桌面下露出一只精巧的小木盒,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排小巧玲珑的印章。陈曙光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便伸手欲取,却见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捧起木盒递给他。接过时察觉异样,他从盒底抽出一张纸,疑惑不解地询问:“这是何物?” 林小风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是今日新买的报纸,闲来无事拿来看看消磨时光罢了。”话音刚落,他还特意舒展了一下腰身,为陈曙光倒上一杯凉茶。陈曙光对此并不在意,展开报纸仔细阅读起来,甫一开篇,他的血压便如同江河决堤般陡然飙升! 报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科举相关的报道,历届考生访谈详尽入微,尤其聚焦了本届科举九日内发生的种种不便利之事,甚至辛辣地讽刺考生因如厕受限,宛如在粪坑之中舞文弄墨。众多名落孙山的士子纷纷抱怨考场待遇极不公平,因为身体不适未能充分发挥才学,否则定能金榜题名。这些报道直指科举制度、圣贤教诲乃至儒家经典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放下报纸,陈曙光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内心焦虑不安:“区区一场考试,竟至如此田地!老夫年岁已高,这将是最后一次担任主考官,怎能在关键时刻节外生枝?林小风这小子,走到哪里都能搅动风云,自从踏入朝堂以来就从未安宁过,如今竟然把自己也牵扯其中。” 陈曙光认定林小风是此事背后的推手,眼中血丝乍现,声音沙哑且严厉地质问:“这份《北廊报》上的报道,可是你授意记者撰写的?”林小风赶紧澄清:“非也,之前与太子商议,委托《北廊报》制作一期关于科举的专题报道。” “太子……”陈曙光喃喃自语,“报纸已经传到民间了吗?”林小风答道:“确实如此,昨日稿件确定后,京城四面八方都设置了新的印刷坊,稿件一送达即刻排版印刷,大量发行。估计此时此刻,报纸已被抢购一空。” 听闻此言,陈曙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跌坐椅中,神情恍惚,失神良久。林小风则在一旁默默相对,本无意刺激他的情绪,然而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只能借助舆论的力量促使他反思。此事虽看似不大不小,就像人身上的微疾,平时容易被忽视,一旦触及,痛楚难当。 林小风见陈曙光久久沉默,主动打破僵局:“三舅,是否需要我现在就将戳子分发给各位考官?”陈曙光浑身颤抖,几乎带着哭腔喊道:“万万不可!绝对不行!”想到外界沸沸扬扬的议论,落榜考生受此刺激可能滋生怨恨,恐引发民乱,尤其是本届考生的情绪尚未平复,若消息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原本以为监考工作可以顺利收官,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变故,处理不当,不仅朝廷颜面扫地,自己也将留下千古骂名! 陈曙光声色俱厉地指责:“林小风!你真是把我害苦了!《北廊报》怎敢如此胡言乱语,这样的事情怎能随意报道出去!”林小风反驳道:“报社关注民生百态,科举关乎天下苍生的前程命运,有何不可报道?” 陈曙光愤怒不已:“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看看那些内容,惹起了多少落榜士子的不满,再加上本届考生的情绪波动,情势危急万分!到时候如何收场?你说说看!” 林小风听到这话愣住了,片刻后突然领悟过来,惊呼一声:“原来此事牵连如此深远!”随后追问道:“面对众多借此机会诽谤朝廷的言论,我们该如何应对?!” 陈曙光心中懊悔无比,深知林小风素来只报喜不报忧,这次或许是一次意外。既然报纸已经流传出去,无法收回,至少京城贡院还可以安抚考生停用戳子,但其他各地贡院信息传播滞后,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林小风低头沉思片刻,然后镇定自若地说:“也许这件事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现如今读书人数量日益增多,此类批评之声早晚难免,早发现可防患于未然,或许反而是好事一件。” 作为主考官,陈曙光有权直接向陛下奏报。林小风建议道:“您应立即拟写奏章呈递给陛下,要求立刻停止使用戳子,并对考场遭受不公待遇的考生及时调整座位,在贡院考试结束后对茅厕进行修缮,使其远离考生区域,以杜绝类似问题再次发生。趁科举尚未结束,舆论热度未减,陛下的旨意应当先传遍民间,让天下读书人都知道陛下的仁德之举,必将感恩戴德,朝廷也因此备受瞩目。这样一来,您将成为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功臣啊!” 林小风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陈曙光的情绪如潮水般逐渐平息,当他耳中掠过“大功臣”三字时,内心深处竟悄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喜,尽管他的面容仍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严肃与凛然,他厉声回应:“此事并非你口中轻描淡写的那么简单。”林小风对此报以一笑,那笑容深藏智慧与从容,他悠然答道:“手中握有舆论之剑,岂敢对陛下的圣明有任何欺瞒?百姓们个个都是生活的智者,然而一旦群聚,便容易被他人所引导,朝廷的一言一行,若不能持之以恒,便会引发人云亦云的混乱。就比如那报纸上流传的牛尿能治病一说,竟然也有不少人信以为真,欣然接受。” 在林小风深入浅出的剖析下,陈曙光的心结犹如春雪初融,尽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道:“无需再多言!”但还是决定立刻行动起来,亲自草拟奏章,向朝廷建议停用戳子,并郑重承诺两天后将亲自监督调整底号考生座位的工作,同时委托林小风协助整理需要调换座位的考生名单。林小风见状,靠近陈曙光,笑语盈盈地道:“此等琐碎小事,哪里值得您如此客气?”陈曙光感受到林小风贴近的气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却无法确切找到源头。 林小风搓着手掌,面露纯朴而谦逊的笑容,直言无讳地说:“如今我们正同舟共济,共度难关,想来在这关键时刻,您应该不会对我有所弹劾吧?”陈曙光听罢脸色骤变,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立即喝令林小风退下,然后迅速投身到奏章的撰写之中。他在采纳了林小风的意见之余,还补充提出了多项有利于考生的改进措施,经过精心打磨润色后,急匆匆派遣专人快马加鞭将奏折送至皇宫内廷。 第11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刻正值午后阳光最炽烈之时,内阁公房外的文吏刘二接到了这份紧急递来的奏折,他疾步走入内室,恭敬地呈给了白永元大人。白永元接过那封火漆紧闭的急件,在众官员屏气凝神的注视之下缓缓展开阅读。阅毕奏章内容,白永元脸上浮现出一种困惑不解的表情,身旁的李秋炎出于好奇,也上前询问详情。两人细细品读之后,均感迷惑:科举考试已进入尾声,奏折中所述的问题似乎并无即时解决的紧迫性。 特别是关于北廊报社可能造成的社会影响扩大这一点,白永元感到颇为费解,而李秋炎也不清楚近日《北廊报》是否有关于科举考试的特别报道,于是询问刘二今日所见报纸的具体内容。刘二详尽复述了几条新闻标题和要点,遗憾的是,其中并未提及任何与科举相关的内容,这让在场的众人愈发陷入困惑之中,不知张公为何急于在此刻调整考场规则。 靖江帝仔细审阅了这份奏折,同样对其特殊性和时机表示疑问。面对皇帝的询问,白永元与李秋炎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靖江帝猜测,或许张公是由于误判了民间谣传的影响,受到民众不满情绪的压力,因此提出废除“屎戳子”以及改善考场条件。靖江帝赞赏张公这种能够及时洞察民情、主动纠正不妥之处的行为,遂决定将奏折中的部分内容略作修改后刊载于邸报,并下令京城贡院即刻采取相应行动;此外,自下届科举开始,各地考场的考官应对疑似抄袭的试卷进行严格审查;同时拨付专款用于重修厕位设施,严惩操控座次之人,确保科举公正公平。为了表彰陈曙光的积极作为和果断决断,靖江帝特意赐予他锦缎百匹,并派王公公亲临宣旨嘉奖。 最后,靖江帝问及白永元和李秋炎是否有其他要事需上报,二人皆称一切正常,并衷心赞叹陛下的英明决策和仁爱之心。 奏疏甫一发出,陈曙光心火如炙,步履焦躁地在书房内疾走盘旋,仿佛一头被囚困的猛兽,四壁之间弥漫着他的焦虑与不安。而林小风则如磐石般稳坐其中,手中把玩着茶盏,悠闲自得地阅览报纸,时而摇头晃脑点评一二,那份从容不迫与陈曙光的惶恐形成鲜明对比。彼时,他暗中唆使项协宏伪造了一份粗糙不堪的报纸,其上的文章仿效急就章式的新闻报道,文辞虽激烈犹如檄文,却堆砌众多典故,词句晦涩难解,恰恰映射出读书人喜好卖弄学问、掉书袋的积习依然根深蒂固。 林小风见陈曙光满面愁云,便以轻松的口吻调笑安慰:“三舅您先宽心片刻,夜幕已至,温饱之事亦不可忽视。”试图用生活琐事缓解陈曙光心头的重负。然而,陈曙光听罢并未领情,反而侧目怒视,厉声反驳道:“吃喝?你此刻还有闲心提及这些!此事关联重大,一旦民间舆论翻涌起来,后果难以预料!”说罢,一把夺过林小风手中的报纸,聚精会神地研读起来,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紧张和担忧。 林小风面对陈曙光勃然大怒,只是淡然哂笑,并未言语,心中却琢磨着靖江国百姓惯于折衷妥协的性情,开窗通风尚需一番周旋,若要提出拆房重建这般激进主张,众人反而会寻找平衡之道,转而寻求和解。此刻看来,陈曙光也渐渐意识到调整科举规矩并非触碰不得的禁忌,之前针锋相对的争论显得有些多余。陈曙光因视力欠佳,只能眯缝着眼睛逐字细读报上的文字,林小风体贴入微,手持烛火靠近,关切地询问为何如此费力阅读。 陈曙光无奈回答,年老体衰,疾病缠身,视力逐年衰退,唯有用心寻觅文中可能存在的谬误与破绽。林小风在这时突然洞察到陈曙光患上的是老花眼疾,不禁想起眼镜这一神奇之物,深思熟虑后觉得读书之人常年熬夜苦读,视力受损者比比皆是,步入老年尤甚,因此制作眼镜定能解决一大民生问题。于是,他计上心头,暂时离开陈曙光,开始全神贯注地绘制眼镜的设计图纸。 陈曙光对林小风的突然离席颇感疑惑,仍专注沉浸在那份报纸之中,忧虑北廊报社胆敢插手科举之事,倘若任由其恣意发展,日后必会造成更大的社会动荡,朝廷务必严加管制。而被暂时遗忘的林小风并未在意,反倒专心致志地设计起眼镜来,尽管县城内并无制造眼镜的经验,但他凭借磨镜片技术的深厚功底,细致分析、精确计算,很快便绘出了数十幅眼镜片的蓝图,自信此举将极大改善诸多人的视力困扰。 恰在此刻,王景文捧着圣旨悄然来到贡院,张东紧张地趋前接旨,而林小风依旧嬉皮笑脸地向王景文打趣问好。王景文展开圣旨,庄重宣读完毕并赐予赏赐,传达了陛下对陈曙光辛勤付出的高度赞扬。尽管听到嘉奖,陈曙光内心仍旧存有疑虑,追问道关于民间舆论及北廊报纸的具体处理情况。王景文解释市面上私印报纸鱼龙混杂,陈曙光所持有的恐怕是一份未经官方许可的野报,陛下已下令整治此类现象。 正当二人谈论之际,王景文无意间瞥见林小风竟然在焚烧报纸,立刻出言制止。林小风狡黠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庆祝的一部分。待王景文离去之后,陈曙光才恍然发现自己先前研究的报纸乃是伪造,顿感羞愧又愤怒。当悲愤交加的情绪即将溢出之时,林小风却又嬉皮笑脸地向他讨赏,这无疑点燃了陈曙光积蓄已久的怒火,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扑向林小风,二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毕竟林小风正值壮年,体力占优,最终成功将陈曙光压倒在地。陈曙光痛斥林小风欺瞒诓骗,自觉颜面扫地,曾经的英姿勃勃如今却被一个年轻人戏耍于股掌之间,内心充盈着哀伤、失落与不甘。 林小风接言,言语中戏谑与认真交织:“诓骗你?实则不然!陛下已将你的奏疏刊载于邸报之上,万民传阅之下,伱即将成为天下士子仰慕的英雄人物也!”他半开玩笑地继续道:“我这番行为,可是为救你于水火之中,怎能因此而责怪我不顾情面呢?”陈曙光心中怒气如炽,无暇细品其语,只是一心想要挣脱控制,他憋足了劲儿挣扎,愤然喝骂:“小子胆敢动手殴打上官!待老夫上朝之时,必当参劾你个不识礼法的小人!”林小风闻此,越发玩味地提高嗓门:“再嚷一声,小心我唾沫横飞喷你一脸!”陈曙光尽管满腔愤怒,但面对林小风的威胁,却未有退缩之意。林小风遂假意作势向他啐痰,陈曙光见状,不禁愕然失声,瞪大双目,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林小风深知陈曙光性情刚烈耿直,便在恰当的时候松开了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小心翼翼地拂去他身上的尘埃,温文尔雅地劝解:“三舅您且息怒,同族兄弟何苦相互折损?此事若妥善处置,对咱们都有裨益。”陈曙光在一番挣扎后,无奈地喘着粗气:“罢了,放开我,不再与你争斗便是。”林小风趁机退让,待陈曙光情绪稍显平静,即使对方对他依然心存芥蒂,仿佛眼中钉般难以容忍,但他还是适时告退,走之前不忘提醒:“三舅,有一事必须告诉您,您的眼疾其实是一种病症,我能为您治疗。” 随后几日,陈曙光在监考期间始终冷面以待,对林小风不理不睬。直到某天,林小风手中出现了一盒精致的眼镜部件,其中密密麻麻排列着数十片经过精细研磨的镜片,以及一副由银丝编织而成、宽大舒适并设有可调节插槽的眼镜框。林小风瞅准时机,带着这份特别的礼物去找陈曙光寻求和解。陈曙光初看眼镜部件,误以为是贿赂之物,严词拒绝。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受挫,直言这是专治眼疾的医疗器械。 林小风当着陈曙光的面缓缓打开盒子,展示那副独特的眼镜构造。尽管陈曙光脸色依旧铁青,但终究被这件奇巧之物所吸引,禁不住询问其用途。林小风亲自示范戴上眼镜,起初陈曙光对此举颇感滑稽,然而,当林小风坚持为他试戴,并逐一调整镜片时,陈曙光惊异发现视力得到了显著提升,瞬间对这副眼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林小风耐心细致地调试眼镜,每一道工序都如同雕琢艺术品般精益求精。陈曙光的态度逐渐从抵触转向配合,在无数次尝试后终于找到了最适合他的镜片组合,让他重获清晰视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陈曙光问及眼镜的价格,有意购买,林小风笑而不答,只是说这是试验版本,暂不适合作为日常佩戴。然而陈曙光深深感受到眼镜的神奇功效,坚决要求购买。林小风故意卖了个关子之后,给出了象征性的百两纹银作为亲情价。陈曙光感慨万分,深悟林小风此举的恩义,欣然接受了眼镜,并向林小风表示歉意。二人关系由此得到极大的缓和,这段纠葛之事在经历了这一系列波折后圆满落幕,彼此间的关系也在这一过程中悄然升华,变得更加深厚。 陈曙光闻听一百两白银的定价,心弦陡然紧绷,刚刚重获明亮世界的欢喜瞬间被冲淡了不少。他感觉自己仿佛一只被牵入市集待售的羊羔,尽管清楚水晶材质的稀有珍贵,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两片镜片价值竟高达百金之巨。林小风见状,笑眯了眼,慢悠悠地道出:“这一百两,实则是对一双眼睛无价的尊重与守护。”此言甫出,陈曙光脸色一变,怒火中烧,内心暗自思量:难道他认为我是个容易受骗之人?我自会购得水晶,自行研磨制作眼镜! 林小风继续解释道,一副完整的眼镜总价二百五十两白银,其中镜片占二百两,而那镜框不仅设计精巧绝伦,更蕴含着穴位养生的玄机,实为内藏乾坤之作。他详尽说明,打磨水晶非一日之功,镜框更是精准对应面部诸多穴位,长期佩戴能清热解烦、滋养五脏、强化声带功能,并能疏通血脉、提亮眼目,若稍有偏差,便无法达到如此神奇的效果。陈曙光细细体验后,果然感受到这副眼镜所蕴涵的非凡养生奥秘。 察觉到陈曙光心中的动摇,林小风故意摆出一副慷慨姿态:“如若您认为价格过高,权当是晚辈孝敬长辈,我将重新为您打造一副送到府上。”陈曙光听到这话,心头窃喜之余,又追问起售价来,林小风狡黠地一笑,答曰:“二百五十两其实并不算过分,材料成本仅有一两,真正昂贵的是将这些材料变为神奇物件的手艺和智慧,那才是值二百四十九两。” 陈曙光手中摩挲着眼镜,心中纠结不已,但此刻已然对其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感。林小风趁热打铁,承诺也会赠予其他亲戚,并请陈曙光在朝中推广宣传,定价依然维持二百五十两不变。陈曙光哑然失笑,提醒林小风这种赚钱方式过于直接露骨,阳曲县本就富饶之地,何苦还要这般贪婪? 面对陈曙光的责问,林小风苦笑回应:“出身贫寒之家,尝遍人间疾苦,这份对金钱的执着难以轻易割舍。再说,日后这眼镜定会普及于民间,需求量大增,现今高昂的制作成本决定了售价暂时无法降低。我们不妨先从朝中官员入手,通过他们的购买力来补贴平民百姓。你称我为吸血大户,也不无道理。”陈曙光听罢,只能无奈摇头,对于贫穷者的心态终究难以彻底理解。 尽管如此,陈曙光始终对林小风废除戳子之事存有疑窦。林小风沉吟良久,却未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追溯其源头,最初只是出于解决记者问题以及对贡院恶劣卫生环境的深恶痛绝,然而深入思考之后发现,这一切都源于他穿越以来始终关注民生疾苦,尤其重视环境卫生改善。他在阳曲县大力推行公共卫生整治,有效地降低了疾病的传播风险。目睹贡院现状,昔日的经历触动了他的内心深处,本能驱使他再次挺身而出,力图改变不公。对此,林小风唯有报以耸肩,满载无尽的无奈与矛盾情绪。 数日光阴荏苒,科举考试终于圆满落幕,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未出现任何预料之外的插曲。考生们在逐渐打消如厕顾虑之后,纷纷仿效,考场内外恢复了人之常情。林小风手握纸笔,步履轻盈地穿梭于号舍之间,他今日的重要任务是精选出陛下所需的六部记者名录,待此重任完成,便算是功成身退。试毕后,考官们还需留守贡院进行繁重的阅卷工作,而林小风以自己仅担任监考职责、对批阅试卷无从下手为由,并考虑到陈曙光因受其恩惠不再对其过于苛责,决定适时抽身离去。 当林小风行至杨白溪畔时,瞥见陆深深面露憔悴,双眸中深藏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仿佛被疲惫席卷,形销骨立。只见他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伏案疾书,对外界的一切声响几乎充耳不闻。林小风悄无声息地走近,偷觑之下发现陆深深竟在试卷上密密麻麻地写下对他的咒骂之词,不禁哑然失笑。接着,林小风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那枚戳印,在陆深深的砚台内蘸满墨汁,毫不犹豫地将戳印重重盖在了陆深深的试卷之上。陆深深闻声惊愕地抬首,迷茫的眼神凝视着林小风。林小风冷笑一声,扯过一张草纸,点明陆深深辱骂考官之举,但并未加以追究,而是展现出宽宏大量的胸襟,示意陆深深继续答题,然后悠哉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陆深深。 考试结束后,林小风整饬行囊,欲速离贡院之际,却被陈曙光拦下。此刻的陈曙光正戴着一副尚未完全完工的眼镜,原本打算训斥林小风,却反被林小风机智地以重新配置眼镜为由,趁机摆脱纠缠,成功脱身。尽管陈曙光内心愤懑难平,但面对新眼镜的诱惑,终究无法抵挡,只得任由林小风离开。归途之中,林小风注意到众位记者热烈讨论考题,其中有人面色苍白,神情萎靡,显然是答题状态不佳。林小风适时上前安慰他们,劝诫大家应看淡高中与否,一切皆属平常,许诺待众人休整之后,明日设宴款待,鼓励他们继续采访报道。 回到报社,项协宏已精心备好丰盛佳肴,疲惫不堪的记者们卸下拘谨,纷纷围坐享用美食。目睹此景,林小风心中暗喜,与众人畅谈一番后,便独自返回家中歇息。踏入家门那一刻,林小风顿感身心俱疲,尤其是精神上的困顿尤为严重,他深切体验到监考所带来的劳累程度远超一场激战,然而却没有丝毫收获胜利喜悦的感觉。幸得贴身丫鬟林桃花伺候沐浴,滚烫的热水澡洗涤去一身疲倦,林小风倚靠在浴桶边缘,渐渐陷入恍惚之境。 浴室门悄然开启,一双系着银链的雪白玉足翩然而入,陆玄芯身着轻纱,紧张羞涩地偷窥正在沐浴的林小风。她心中犹如鹿撞,鼓起勇气,手中紧紧握住毛巾,小心翼翼地走向浴桶,决心抓住这个机会亲近林小风,渴望摆脱丫鬟的身份,成为他的妾室。陆玄芯步步逼近,而林小风依然仰躺在浴桶中,毛巾半掩面庞,一动不动。陆玄芯内心矛盾挣扎,几次试图触摸林小风,但她虽久居青楼,实际上并无实际接触男子的经验,因此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犹豫。最终,陆玄芯咬牙坚定信念,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了林小风的肩头。 林小风在雾气蒸腾的浴室中,感受到一股凉滑的手轻轻搭上了肩头,那手如同晚春的露水,冰凉而细腻。他慵懒地微动了一下,嗓音低沉地道:“是谢洪信吗?”素来独处沐浴的他,从不允许女子近身伺候,即便是贴身丫鬟林桃花多次恳求为他擦背,他也总是婉言回绝。此刻突然有女子闯入他的私人领域,林小风心知肚明,定是谢洪信所安排。陆玄芯闻听“谢洪信”三字,犹如晴天霹雳,她猜想这或许就是平日里与林小风共浴之人,尴尬之余,慌忙收回抚在他肩上的那只柔弱之手。 林小风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何事,若无要事速速退下。”陆玄芯幽怨地应答:“少爷,是我。”林小风愕然转过头,只见陆玄芯身着一袭轻薄纱衣,低头握着毛巾,娇羞如待嫁闺秀般欲行又止,既显得胆怯,又不失决然。他仔细打量陆玄芯身上所穿的衣物,一眼便看出那是烟花之地百花楼的标志,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林小风的目光被陆玄芯胸前佩戴的一枚红豆饰物吸引,那颗红润饱满的豆子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情愫,他喉咙微动,咳了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波澜,然后语气平静地询问:“玄芯,你有什么事情吗?”陆玄芯执意要伺候他沐浴,林小风默许了她的行为,任由她在背后笨拙地擦拭。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心思纷飞,陆玄芯首次尝试侍浴,手法颇为生涩,毛巾久久未能更换拭洗部位,甚至还未湿透肩膀。 林小风因背部干燥,忍受不住粗糙摩擦带来的疼痛,自行用清水湿润后背,却无意间溅湿了陆玄芯一头乌黑的秀发,紧贴在额头之上。陆玄芯面露愠色,愈发用力擦拭起来。林小风见状立即制止:“再擦下去,皮肤都要被磨破了!”陆玄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急躁,满脸歉意地放下毛巾。 林小风关切地询问陆玄芯是否家中遇到了困难,或者有何解不开的心结,劝诫她无需遮掩,坦诚相告。陆玄芯表示家中并无难处,但她心中确实有一份纠结难以启齿。林小风晓之以理,告诉她既然已经来到林府,便是林府的一员,虽名义上是丫鬟,但实际上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无论重返百花楼还是寻找新的生活道路,他都不会干涉,更不愿看到她勉为其难去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 陆玄芯听罢,内心激荡不已,自嘲一笑,感慨自由二字对她而言仿佛远在天涯。她坚定表示愿意终身侍奉林小风。林小风再次严肃强调,自己所说并非戏言,再次叮嘱她珍惜并行使自主选择的权利,不必将自己束缚在府中。 陆玄芯抬眼凝视着林小风,满腹疑问萦绕心头,同时深思自己的未来出路。林小风则再度回到浴桶边缘,命令陆玄芯离开,不要做出徒劳之举。面对美色当前,林小风坚守原则,坚决拒绝利用权势玩弄情感。陆玄芯欲言又止,提及了往昔书信之事,林小风对此浑然不知,陆玄芯黯然神伤,披上了林小风的外衣,悄然掩门离去。 待陆玄芯走后,林小风才真正卸下了心中的重负,疲倦感逐渐笼罩全身,他倚靠在浴桶边,渐渐陷入沉睡之中。在这错综复杂的情境中,林小风始终坚守底线,展现出一种君子般的风度和人格魅力,其品性与一般官员相比,显然高出了许多层次。 林桃花以其细腻与灵巧的手艺,料理妥当早餐后便唤来众人围坐享用。林小风在咀嚼馒头、夹取菜肴的间隙,记忆中突然浮现出前夜沐浴后的片段,遂出言询问:“昨夜里我浴后昏睡,竟被人搬至卧榻之上,这是怎么回事?”谢洪信闻声放下筷子,露出一口皓白牙齿,笑容满面地答道:“这可是我亲自抱你上床的!”一旁的陆玄芯掩口而笑,眉眼间尽是揶揄之意。林小风听罢颇感无奈,原本臆想中的香艳场景,原来只是谢洪信的一片热心肠。林桃花轻啜豆浆,语重心长地告诫他日后不可再于浴中沉睡,以免受凉生病,并提及县衙来信,告知王颖超已在京城购得一座酒楼,旨在为阳曲县民提供安居乐业之所,今后老爷们可以直奔该酒楼处理事务。对此,林小风表示赞同,并提议将那座酒楼命名为“阳曲招待所”,以示亲民和便捷。 时光如梭,三日之后,在北廊报社内,林小风与李德贤相对而坐,共同凝视着一只精致的小盒。李德贤面色肃穆,急切地催促林小风揭开其中的秘密。林小风微笑着缓缓开启盒盖,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余副眼镜:十副老花镜,其余则是各式平光墨镜,包括蛤蟆镜、圆形墨镜等各具特色的设计款式。镜腿上的雕工精妙绝伦,尤其是老花镜上还镌刻有太极八卦、穴位图样,意在吸引朝中年迈的老者,并且与其他即将上市的平价眼镜区别开来,避免引发世人的不满,待品牌优势稳固后,无论需求如何,都能各自找到合适的款式。 李德贤饶有兴趣地拿起一副蛤蟆镜把玩,而林小风则戴上一副圆形墨镜,手中折扇轻轻摇曳,流露出一种斯文而又洒脱的气质,随后询问李德贤对他此刻形象有何看法。李德贤环顾四周,调侃他的装扮颇具滑稽之趣。林小风面对代沟的笑声,开始详细解说眼镜的功能,并提出更换镜片材质或嵌入千里江山图的想法,但这些都因当时的技术限制未能实现。为了不让李德贤思绪偏离正题,林小风递给他一副墨镜试戴。李德贤甫一戴上,惊呼一片漆黑,林小风借此机会详述了眼镜的独特之处:既能遮挡赌场中窥视的目光,又能防备朝堂上的明争暗斗,特别是那些老花镜能极大地帮助老人改善视力,便于阅读书籍。李德贤听完连连点头,因其父皇也常抱怨视力下降,于是决定挑选一副带回宫中供皇帝试用。 李德贤急于回宫献宝,林小风特意提醒他务必带上眼镜一同前往,并叮嘱他对外宣称眼镜是由顶级水晶精心打造而成,镜腿上的纹饰更是由道家高人亲手镌刻的回春阵法,与人体穴位相呼应,有助于眼睛健康。李德贤被这一番说辞激发出极大的热情,策马疾驰回宫,沿途百姓见此奇特情景纷纷驻足议论,仿佛看到了稀世奇物一般。当他进入皇宫大门时,偶遇王景文,后者误以为太子受伤,李德贤摘下墨镜嗤笑其无知,并匆匆赶往乾清宫,留下满腹狐疑的王景文愣在当地,无从揣测。 李德贤手捧眼镜盒,鼻梁上架着一副蛤蟆镜,大步流星地踏入乾清宫。靖江帝一见此景,脸色瞬时铁青,厉声呵斥:“逆子,你脸上遮挡的究竟是何物?快快摘下!”太子在皇宫之内如此打扮,无疑是失仪之举,严重损害了皇家威严。然而,李德贤并未被父皇的怒火所震慑,径直将眼镜盒置于御案之上,昂首挺胸地答道:“这是儿臣觅得的一件稀罕之宝,专治视力衰退,父皇不妨尝试一下。”靖江帝闻听此言,勃然大怒,正欲召来侍卫责罚李德贤,认为他是在嘲讽自己老迈。 李德贤急中生智,恳请父皇先试用眼镜再行惩罚,并在侍卫即将靠近之际,靖江帝出于好奇和对儿子的信任而制止了他们。此时,王景文也在惶恐不安之中步入殿内。靖江帝冷笑一声,决定揭开这神秘眼镜的秘密面纱。他亲自摘下李德贤脸上的墨镜,小心翼翼地端详把玩,但终究觉得此举有损皇家体面,始终没有勇气真正戴上。李德贤心中焦急万分,深知未经验证的眼镜可能无效甚至惹祸上身。 靖江帝询问起林小风所赠之物的详情,尽管勉强试戴了墨镜,却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情绪,认为那不过是块有色玻璃制成的玩具,反而影响了他的视线。靖江帝下令李德贤立即停止这种胡闹行为,但李德贤情急之下坚称还有多种款式的眼镜待试,并反复提及林小风关于眼镜特别功效的嘱托。靖江帝愈发不耐烦,命令李德贤即刻返回东宫,但李德贤心意坚决,坚持请求靖江帝再次尝试,以此表达自己的孝心。 靖江帝拗不过儿子的执着,只好让王景文代为试戴眼镜。王景文逐一试过三副眼镜之后,终于发现有一款效果显著,使他的视野豁然开朗,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这一幕深深吸引了靖江帝,他自己也挑选了一副试用,果真发现视力变得如往昔般清晰。李德贤见到父皇的反应,不禁得意洋洋,再次详细阐述眼镜的养生功能,强调它们全部由顶级水晶精心打造而成,不仅能够改善视力,还具有多种益处。 靖江帝与王景文都被眼镜带来的神奇效果所震撼,靖江帝虽然对李德贤所述的养生功效持有保留态度,怀疑可能是林小风推销的手段,但在内心深处仍难掩欢喜,暗自估量着眼镜的价格,考虑是否能大量采购以满足朝中众多深受眼疾困扰的老臣们的需求。而王景文则满心欢喜,一心想要拥有一副这样的宝物,期盼借此延年益寿,重焕青春活力。 靖江帝在试戴眼镜之后,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遂令李德贤退下。李德贤一时愣住,未料到此事竟如此轻易地得到了父皇的认可。靖江帝带着慈爱的微笑,称太子此举犹如稚童般渴求赞扬,对李德贤这份孝心给予了高度赞赏,并鉴于他在处理环保队事务上的卓越表现,特别赐予千两黄金以示嘉奖。王景文因得到此宝物而满心欢喜,相较之下,李德贤却带着几分莫名的失落离开了乾清宫。靖江帝试戴眼镜后,由衷赞叹林小风竟能创造出治疗眼疾之物,对此大加感慨,王景文也连声附和,称赞其功效神奇非凡。靖江帝深知林小风此举深藏智慧与用心,决定暂且搁置此事,待时机成熟再做详议,随后又关切起公主涵淼近日的身体状况,闻听她身体不适,他立刻责备了林小风一番,并立即派遣人手准备珍贵补品送往涵淼所在的居所。 数日过去,林小风如常上朝,留意到靖江帝虽然没有公开佩戴眼镜,但王景文对其珍视有加,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呵护备至。宫中因此事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与热议,林小风心中暗自盘算,打算待陈曙光回宫后再进行大规模宣传推广。然而,近来靖江帝对林小风的态度悄然变化,让林小风倍感困惑。他始终挂念着北廊报社的记者们,尤其是杨白溪,担心他一旦高中,便可能离开自己投身仕途。直至科举放榜之日,林小风与众记者一同前往观看榜单,他还特意叮嘱大家要采访落榜者,以此激励来年考生奋发向上,众记者对此深感钦佩,一致赞誉林小风高瞻远瞩、目光深远。 当那张巨大的红榜揭开神秘面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上面的名字,赫然发现杨白溪竟然一鸣惊人,一举夺魁,摘得了解元桂冠,记者们欢声雷动,纷纷向他表示祝贺。林小风尽管同样为杨白溪的优异成绩感到震惊,但他内心更感痛惜的是人才的流失。面对这一人生转折点,杨白溪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回顾自己的记者生涯对自己成长的帮助,庄重地向林小风深深鞠躬致谢。林小风强忍心中的失落,努力挤出笑容,再次将视线转向榜单上其他的名字,试图从那些尚未崭露头角的人才中寻找新的希望和寄托,以便继续在新闻事业中发掘更多可能。 林小风在榜单前凝神细观,从第十三名赵柳的名字开始,一路滑至第二十七名岳录,甚至还未及第三名完全显现,心中便已惊愕不已。他原以为北廊报社内部有自信应试者不过四五人,未曾料到竟有八位同仁金榜题名,中举率近乎半数,这一惊人之举令他不禁为之赞叹,内心翻涌起万千思绪。每当看到一名同仁的名字赫然镌刻其上,记者们无不大受鼓舞,连那些未能高中之人也因同伴的成就激发了昂扬斗志,纷纷誓言要再战乡试,誓死不负身为记者之名。整个北廊报社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文运所笼罩,众人胸中皆燃烧起熊熊的求知与进取之火。 林小风向身边一位刚刚上榜的记者探询其中缘由,怀疑他们是否私下偷闲苦读以备科考。那记者坦诚相对,答道:“实则我们并无刻意偷懒读书,而是在日常采访过程中潜移默化地积累学识。与官吏频繁交涉、应对各种考校问题,日积月累之下练就了一身广博的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加之每日大量阅读时事新闻,所以在策论考试时才能游刃有余,这是我们能够顺利中举的主要原因。” 听闻此言,林小风如梦初醒,原来作为记者的经历对于科举竞试竟有如此大的助益,这确实是他始料未及之事。策论考察的是对时事见解的独到和治国方略的理解,正巧与记者们的专长不谋而合。众人在欣喜若狂之余,林小风高声宣布这一喜讯,并决定对所有中举者进行嘉奖,承诺无论将来身处何方,北廊报社永远是他们的精神家园,书馆、食堂、宿舍将永远对他们开放,提供支持。 面对突如其来的“毕业”,部分记者心头滋生出困惑与不舍之情,幸得林小风及时安抚,尽管他们即将离开报社,但依然可以共享报社的一切资源。更令人惊喜的是,参加科举且取得佳绩的记者都将获得丰厚的赏银,其中解元杨白溪更是独享百两白银的重奖。围观者中有艳羡者,也有嫉妒者,更有黯然神伤者。 待众人都散去各自回家报喜并回社领取赏银之后,林小风突然动作潇洒地挥舞马鞭,抛洒一沓纸片于空中,引发周围人群争相哄抢。后来有人发现这些所谓的“银票”其实是一份份招聘启事,上面详细列出了北廊报社急需招纳贤才的信息,以优厚待遇吸引各地读书人加入报社,其中不乏一些直抒胸臆、大胆直白的表达方式。虽然有人对此做法愤慨地斥责为哗众取宠,但细细品读启事内容的人却陷入了深思,不少人心动不已。靖江国历史上首次出现这样大胆直白的招聘传单,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人们对林小风此举褒贬不一,各执己见。然而无论如何,这场别开生面的招聘活动,无疑给靖江国的文化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与启示。 ······················· 次日晨曦微露,朝会结束之后,林小风与李德贤并肩而行,共同前往北廊报社。刚踏入报社的大门,便瞧见项协宏急匆匆地奔来,面色憔悴,发丝凌乱不堪。他一见到林小风,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救生圈般焦急万分:“老爷!昨日您传授的策略竟如神来之笔,今日应聘者纷至沓来,那阵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我们不得不暂时将他们引导至老二饭庄,以至于本社记者们的正常工作都受到了严重干扰。”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头不禁涌上一阵欣喜之情,原本还对他所设奇策能否奏效有所疑虑,此刻看来反响热烈得超乎想象,他不由得感慨人心向好古往今来皆然。李德贤询问具体是如何进行招人策略的,项协宏急忙取出散发的传单展示给二人观看,李德贤读完后表情略显不适。林小风微笑着解释:“宣传之术,在于不虚张声势、选择真实之道,朝廷报纸亦是如此,怎能自曝其短?我社所发布的信息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只不过在表述方式上更为直接罢了。”李德贤听了这番话后若有所悟,林小风进一步援引佛学教义比喻世态人心,教导他如何巧妙利用人性中的弱点和诉求。 项协宏在林小风的点拨下豁然开朗,对他的智谋赞颂不已。李德贤追问为何不让众多应聘者直接进入报社展开工作,项协宏苦笑道:“人多难管理,且要进行优中选优,如今人数实在太多,待遇定夺实非易事。”林小风建议先设立笔试环节,由资深记者们拟定题目,再通过面试考核确定人选,并特别关注应聘者的品德表现,例如主动清理环境者可优先考虑录用。此外,此事还可以通过《心灵参汤》版块公开宣布,林小风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流露出一丝狡黠而又深藏机巧的笑容。 谈及薪酬问题时,林小风沉吟片刻指出:新员工工资过高可能会引发老员工心理失衡,过低则有虚假宣传之嫌。李德贤提到有些应聘者表示愿意无偿工作,甚至戏谑说可以全部收留,每月仅支付五两银子。项协宏对此大惊失色,提醒此举欠妥当,恐怕会损害到记者的社会地位以及报社的长远发展。林小风纠正太子的观点,明确表示此种做法绝对不可行,并指示项协宏与众位记者共同商议升职加薪的标准,新人暂定月薪为一两银子。 对于那些已经高中举人的记者,日后或许难以全身心投入报社的工作,林小风指示应保持他们原有的福利待遇,书馆、食堂对他们免费开放,如有愿意继续工作者,可以安排较为灵活的职务,确保不会妨碍他们的学业。其中杨白溪作为报社的一面旗帜,虽不必强行挽留,但希望他能协助进行对外宣传推广和专题采访活动。待各项人事及福利事宜妥善安排完毕,林小风又开始挂念起三舅陈曙光何时归来的日子。 科举考试的榜单已经公之于众,按照常理,陈曙光本应在第一时间返回朝中处理政务,然而昨日早朝却不见他的身影,人们猜测他或许正在家中休养生息。待到次日拂晓时分,陈曙光如约出现在早朝之上,但他的举止与平日相较显得颇为异样,不时以眼神向林小风示意,仿佛在寻求某种帮助。近日来担任主考官的角色令他身心疲惫,视力再度变得模糊不清,当他瞥见王景文已然戴上眼镜,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不悦。林小风心细如发,察觉到了陈曙光的暗示,待朝会结束,在大殿一侧的一处静谧角落,二人开始了私下的交谈。 那巍峨壮观的殿堂之下,柱影斑驳,陈曙光急不可耐地问道:“你所说的东西呢?”林小风微微一笑,示意稍等片刻,随后从袖口缓缓取出一只精雕细琢的木盒,内藏一副银边璀璨的眼镜,并配有一根精致的银链,方便佩戴者挂在颈间。陈曙光接过眼镜,眼中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立即迫不及待地将其戴上试用,感觉甚为舒适合适。 林小风不忘提醒陈曙光,在回到内阁办公之时,倘若有人询问眼镜来源,应当声称是花费三百两白银购得。陈曙光不解为何将原价二百五十两的价格提高了五十两,林小风耐心解释,这是因为这副眼镜不仅配有珍贵的银链装饰,而且白永元大人和李秋炎大人各获赠一副,为了保守秘密并保持规格统一,对外必须宣称这个价格。午后,林小风将会携手太子殿下在内阁门口摆设摊位预售眼镜。 陈曙光步入内阁,特意整理了一下衣冠,有意将眼镜挂于胸前醒目之处,欲以此炫耀新得的宝物。刹那间,众人的眼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只见陈曙光戴上眼镜,一时间引来众人惊讶万分的目光。白永元见到此情景误以为陈曙光效仿太监使用眼镜,陈曙光急忙澄清,强调这是能够清肝明目、养生保健的奇宝——眼镜。群臣听闻此言,无不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纷纷围拢过来尝试试戴。 白永元亲自试戴了眼镜之后,亲身体验到其显著效果,引得众人一片惊叹之声。尽管李秋炎试戴后觉得不太适应未能长时间佩戴,但陈曙光解释道,眼镜如同良药一般,需根据个人情况定制,方能发挥最佳功效。当众人询问何处可以购买到如此神奇的眼镜时,陈曙光答曰下午林小风将在内阁门口设置摊位进行售卖,并透露白永元大人与李秋炎大人皆可免费获赠一副。 对于眼镜售价高达三百两白银,有官员提出质疑定价过高,陈曙光则以其神奇的效果作为辩护理由。而白永元与李秋炎在得知自己可以免费获得眼镜之后,转而又对其赞不绝口,认为眼镜实属物有所值。于是,当天午后,整个朝廷上下对林小风即将售卖的眼镜充满了期待之情,渴望亲眼见证这一神奇物品带来的改变。 三百两白银对于白永元和李秋炎两位阁老而言,虽不至于令其囊中羞涩,但能以这般优惠的方式拥有如此神奇的眼镜,自然是个令人欢欣鼓舞的好事。得知有免费获赠的机会,二人毫不犹豫地成为了眼镜的热烈拥护者与推广人。其余众臣听闻眼镜具有奇特功效,内心的求知欲和拥有的渴望瞬间被点燃。 午后时分,阳光斜照,李德贤带领着一群小太监早早布置好了摊位,林小风则携带测光镜片、笔墨等工具稳坐其中,静待购买者的到来。不久后,尽管白永元内心对林小风仍有些许芥蒂,然而眼镜的实际效果却让他无法抗拒,他率先迈出内阁的大门,随后内阁的其他官员也纷纷簇拥至摊位前,饶有兴趣地围观。 林小风面带温和笑容,宣布今日并非简单的买卖交易,而是一场旨在行善的义卖活动,所得全部银两将用于资助贫苦百姓的生活改善。此言一出,众人原本的疑虑与敌意在无形中消融不少。 面对白永元关于售卖方式的询问,林小风从容解释道:“这可不是寻常的商品买卖,而是关乎公益的一次行动!所筹集的所有善款都将由我和李公慷慨捐赠。”听到这样的高尚名目,众人对此次活动的态度立即转为赞赏和支持。白永元提出为自己配一副眼镜,林小风认真确认每副眼镜都需要根据个人视力定制,并再次提醒大家,尽管配镜过程免费,但是眼镜售价仍然保持在三百两,同时告诫诸位要根据自身财力量力而行。 当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对高昂价格表示质疑之时,林小风用巧妙的语言抚慰他们的情绪,强调虽然眼镜轻巧,但其所附加的功能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他指出,除了清肝明目之外,佩戴眼镜还有助于强肾壮阳。这一“壮阳”之说甫一出口,人群无不愕然。林小风适时引用陈曙光的例子,示意他在摘下眼镜之后听力明显下降的现象,以此证明眼镜确实具有提升听力的特殊效能,并结合中医理论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解说。听罢这些解释,众人内心的疑虑逐渐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众人不再多言,纷纷排队试戴眼镜。正当场面热闹非凡之际,王景文急匆匆赶来告知林小风,陛下有召见之意。林小风与李德贤默契配合,一个负责答疑解惑,另一个全神贯注地收取银两并登记预订信息,现场一时之间呈现出如火如荼的订购景象。林小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得意,他巧妙运用了心理学,成功引导众人接受眼镜的高价,并引发了抢购狂潮。这场看似普通的售卖活动,实则是林小风精心策划的一场心理战,而他凭借过人的智慧与谋略,让众人在付出金钱的同时,也收获了健康与满足感。 王景文目睹众多朝廷重臣络绎不绝地前来接受测光配镜,脸上写满了惊异之色,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主动向林小风探问其中的玄机。林小风接过了李德贤递来的厚厚一迭银票,而李德贤则以一种既无奈又钦佩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在接过银票的一刹那,林小风也不忘询问王景文靖江帝召见他所为何事,然而王景文对此并不知情,但他对林小风短时间内竟能赚取如此巨额财富的好奇心愈发浓厚。 当林小风步入庄严肃穆的乾清宫时,发现靖江帝正佩戴着眼镜审阅奏折,一见到林小风便立刻质问他关于在内阁门口摆摊售卖眼镜之事。面对皇帝的质疑,林小风并未立即辩解,而是将手中的那迭银票轻轻放在了御案之前,这一举动似乎比千言万语更具说服力。 靖江帝目光落在那堆沉甸甸的银票上,示意林小风坐下,并紧追不舍地追问其高价售卖眼镜的目的。林小风从容回应,解释道眼镜不仅能解决百姓视力问题,但由于制作成本颇高,故决定通过高价出售给富人来筹集资金,再用这些利润补贴贫苦百姓购买眼镜。当靖江帝听闻一副眼镜售价高达三百两白银时,不禁愕然,继而追问若是销售给平民,价格该是多少,林小风坦诚回答只需大约一两银子即可。 靖江帝听后惊叹于眼镜买卖中巨大的利润空间,同时也对林小风提出了如何应对日后市场上可能出现的低价眼镜竞争的问题。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表示将以品牌与品质区分,顶级眼镜依然保持高价销售,而普通眼镜则以低廉的价格普及到寻常百姓家。靖江帝听罢,对林小风这种独特的生财之道大加感慨,并提及有意调任他至户部任职,但林小风心中疑惑自己至今未被正式调动的原因。 靖江帝毫不避讳地告诉林小风,之所以尚未将其调至掌管国家财政大权的户部,是因为每到一处,他总能掀起一阵阵波澜。户部讲究的是稳健和秩序,而林小风若到了户部,恐怕会让整个天下的财经状况变得动荡不安。林小风听后也深感自责,承认自己的行事风格确实可能带来这样的弊端。靖江帝于是命令林小风收回银票,直言不宜在皇上面前过分展示财富。 林小风解释道,这些银票实则是替太子暂为保管所得,并非有意以此迷惑陛下视听。靖江帝听后微微点头,收起银票,却又示意林小风留下商议其他事宜。林小风原本打算退下,却被靖江帝唤住,询问他为何急于离去。林小风一时无言以对,待靖江帝屏退左右侍从之后,才告知他此次召见实际上是为了商讨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务。 靖江帝将关乎国家安危的正事提上议程,林小风心中陡然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忐忑。古蒙使臣乌日格派遣探子潜入京城之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头,靖江帝慎重其事地嘱咐林小风对此要审慎应对,并询问关于回赠礼品的事宜。林小风以智者之态释疑解惑,表示无论是上品阳曲茶还是稀世钻石,皆可轻易操持,无需过多忧虑。然而,靖江帝话音未落,便转而提及荀浏案,此案中尚一维牵扯其中,且荀浏与盐商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疑云密布。尽管西厂经过一番彻查并无确凿证据,但盐政乃国库收入半壁江山,倘若此案真的涉及盐政,则无疑是一桩足以震动朝野的大案要案。靖江帝之所以选择单独告知林小风此事,正是因为对他的信任犹如磐石般坚定。 林小风听罢此言,深切感受到了盐政问题背后所隐藏的巨大风险和挑战,不禁回忆起自己早年在私盐交易中的种种经历。靖江帝怀疑荀浏背后或许有宫内之人暗中协助,遂毅然决然地屏退了左右侍从。林小风审时度势,提议由户部介入,详细核查盐政账目,以此寻找案件的蛛丝马迹。靖江帝闻听后如醍醐灌顶,对林小风独到的见解大加赞赏,甚至动念欲派他亲自调查此案。面对如此重大的使命,林小风内心深知其中的艰难险阻,不由得犹豫不决。靖江帝见状,深深地看着他,承诺无论调查结果如何,朝廷都不会对他有所责怪,并许诺为激励林小风,将成立锦衣卫,并答应满足他一个合理的要求。 林小风在权衡利弊之后,终究因为担心自身能力不足而婉言拒绝了这个重任。靖江帝定睛审视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的神情,直言对于那些遇事胆怯、避难就易之人深感鄙夷。林小风面对靖江帝那犀利的目光,额头上冷汗悄然滑落,室内气氛顿时紧张至极。短暂的沉默过后,靖江帝语气虽平静却饱含失望之情,向林小风表达了他对这一决定的惋惜。尽管如此,靖江帝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一丝期待和信任,仿佛在默默等待林小风能够鼓足勇气,勇敢接受挑战,为朝廷排忧解难,成就一段传奇佳话。 靖江帝以一句“胆小如鼠”犹如利剑般直刺林小风心扉,这使得林小风内心涌起一阵憋闷的波澜。他回顾自己过去所行之事,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与畏葸,然而每当触及到公主涵淼那桩难解的心结,心中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悲凉。面对靖江帝的激将法,林小风经过一番挣扎,最终咬紧牙关应承下来,虽然无法保证能够顺利破解此案,但他这份勇于承担重责的决断却让靖江帝颇为赞许。于是,靖江帝欣然同意林小风可以向王公公借调人手协助调查,并透露公主涵淼近日病情急剧恶化,特意命他亲自前往诊视。 当林小风走出庄严肃穆的乾清宫大殿时,恰巧与王景文迎面相遇,他急切询问公主病情的具体状况,得知公主仅是因长期不思饮食导致身体日益消瘦,尽管这让他在心头稍微宽慰了一些,但对公主的病痛依旧深感忧虑。为了能及时探望并悉心照料公主,林小风匆匆告别了王景文,径直奔赴外膳房。然而,当他突然出现在外膳房内,引起了众人的一片惊讶,膳房主事更是强调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随意借用膳房。林小风坦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此行目的,直言要借用膳房为公主烹制具有食疗效果的食物,并请膳房人员立即准备所需的食材。 林小风不顾身份尊卑,亲自动手和面揉捏,这一举动在御厨们中引发了一阵激烈的议论,他们对于这位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才子竟然亲自下厨的行为无不感到惊异万分。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林小风开始全神贯注地精心制作每一道具有食疗功效的食物,他对每一味材料都处理得精细入微,确保其用量恰到好处。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林小风下令升起熊熊炉火进行温炖,然后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烹饪的过程中。跳跃的炉火映照在他专注而坚定的脸庞上,整个膳房瞬时弥漫着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氛,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候着林小风手中的食物能否带给久病的公主一丝康复的曙光。 揉面之际,林小风的额头上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与自嘲。他喟叹道:“多年未亲自动手做菜了,如今这手感确实有些生疏。”回想起在简陋居所的日子,他曾凭借抖音上的烹饪教程自学成才,而穿越至靖江国后,更是用所学改良了阳曲县中的菜肴,但随着生活境遇的改善和富足,他已鲜少亲自下厨,一切家务琐事都由贴身丫鬟林桃花悉心打理。今日再度拾起这门手艺,他方领悟到实际操作中的艰难与不易。 待面团醒发得恰到好处,林小风将其揉搓分割,一旁的众御厨见状纷纷主动前来协助。他将一块块成型的小面包整齐地码放在铜盆内,而后细心地刷上蛋黄液,逐一送入烤炉中进行烘焙。由于技艺久未施展,林小风特意多做了几份以备不时之需。当那金灿灿、香气扑鼻的小面包从烤炉中出炉之时,整个外膳房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甜香味道笼罩住,仿佛时间在此刻也变得缓慢而醇厚。 面包出炉,色泽金黄诱人,尽管有几个地方略有瑕疵,但对于初次尝试来说,无疑是一次成功的制作。林小风大方邀请众人品尝,大家围聚过来,主事首先拿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连连点头称好。随后,众人纷纷试吃,无不对这款新颖独特的小面包赞不绝口。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挑选了几款卖相最佳和少许烤制略焦的作品放入食盒,并配上了几碟清爽可口的凉菜,剩余的面包则慷慨分享给了在场的众位御厨。 主事鼓足勇气询问林小风是否愿意传授制作这款小面包的方法,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承诺会写下详细的配方供他们参考。这一举动让众御厨感激涕零,他们齐声向林小风表达谢意。林小风捧着承载着满腔关爱与期盼的食盒,迅速离开了外膳房,快步赶往清漪殿探望病榻上的公主,心中交织着忐忑与期待。 离开外膳房的时候,主事再次热情挽留林小风,诚挚邀请他日后随时可以来此点餐,林小风表面上推辞,内心却暗自窃喜,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即将见到病重的公主身上,于是他疾步向前,渐行渐远。众御厨目送着林小风离去的背影,对他那份大方豪爽以及出人意料的精湛厨艺深感敬佩。林小风怀揣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在通往清漪殿的路上,口中低声呢喃:“小公主,我带着你最爱的小面包来了!”那一刻,林小风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显得坚定而又温暖,他如同一位骑士,正携带着治愈的力量,朝向需要他的方向坚定迈进。 夜色深沉,林小风在月光下疾步奔向清漪殿,途中遭遇禁卫盘查,幸而一名熟识的宫女及时出面解围。然而宫女告诉他公主李涵淼已然安寝,劝其明日再来探望。林小风闻此言,心头疑云密布,却坚决请求宫女代为传唤,并赠予她一张银票以示感激之情。宫女见状颇为无奈,只好转身通报,片刻后再次走出,带回的消息却是公主此刻不便接见客人。林小风对此半信半疑,心中暗自揣摩,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入内探访,宫女虽百般阻拦,但终究无法抵挡他的决心。 林小风伫立在公主李涵淼闺房门前,心头涌动着忐忑与不安。他轻轻敲门低语呼唤,只听得李涵淼应答已入睡,实则她内心情绪复杂,因等候林小风多时未至,不禁心生微愠。林小风听闻那慵懒的回应,心底微微一笑,认定公主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并未真正进入梦乡,于是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带着食盒欣然坐下。这一举动让李涵淼羞愤交织,欲令林小风离去,然而林小风坚毅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坦诚地道出了对她的思念之情,伸出手紧紧握住李涵淼苍白纤细的手,直言由于近日政务繁重以及靖江帝所设的种种限制,自己未能常常前来探视她。 李涵淼听闻靖江帝与太子对自己有所不满,感到惊讶不已,追问详情。林小风娓娓道来,太子曾因囊中羞涩向他借钱遭到婉拒,由此对他产生了误解和怨恨;而靖江帝方面,则是因为他在朝会上的失态之举触怒了陛下,因此受到了严格的入宫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地来看望公主。看着李涵淼瘦弱的身影,林小风心生怜悯,痛斥靖江帝和太子对公主疏于照料,唯有他自己真心诚意地挂念着她的点滴生活。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触动了李涵淼的心弦,使得二人之间的对话逐渐缓和下来。林小风抓住这个机会,进一步深情表达了他对公主深深的关怀和无尽的牵挂,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春风化雨,悄然滋润着李涵淼那颗孤独而又脆弱的心灵。 李涵淼聆听着林小风那番真诚的话语,心中犹如春风拂过冰河,瞬间融解了积郁的冰雪,脸庞上紧绷的线条逐渐舒展开来。林小风接着提起公主近日食欲不振之事,特意亲手制作了一款精致点心,并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展露出其中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面包。虽然有那么一两片烤得略显焦黑,但林小风巧妙地避而不谈,以一种含蓄的方式将其忽略。李涵淼品尝过后,面包的甜美滋味让她颇为欢喜,于是她饶有兴趣地询问这款面点的名字,林小风微笑着称之为“盼盼”,并详细介绍了其原料来源和烹饪工艺。此刻,李涵淼注意到林小风官服上沾染的面粉痕迹,追问之下,林小风坦诚相告自己亲自下厨的情景,这令李涵淼感动万分,眼眶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得知这面包是林小风亲自动手所做之后,李涵淼心中的感动与喜悦交织在一起,她抛开世俗的眼光与规矩,坚持享用这份饱含深情厚意的点心。林小风也谈到近期纺织厂事务繁重,他承诺到了冬日将会尽量抽出时间常伴公主左右,而公主亦表示愿意随时入宫陪伴他,无需再像以往那样偷偷摸摸。 用罢点心,林小风正欲起身离去,却在转身之际被李涵淼唤住,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林小风心头涌起无尽猜测。他走近床边,拥着公主坐下,李涵淼面色微红,心跳加速,两人在静默中对视无语。在这无声胜有声的时刻,林小风情难自已,轻轻俯下身去,将一个温暖的吻印在了公主的唇瓣之上,这一吻绵长而又深沉,似乎承载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默契与情感。随后,林小风细心地安排公主躺下休息,轻声告别后悄然离开清漪殿。 走出宫殿,林小风在宫女们充满暧昧与好奇的目光中显得从容不迫,甚至大言不惭地自称“林驸马”,大方赏赐宫女后径直前往东宫投宿。抵达东宫时,恰好碰见还未入睡的李德贤,林小风便借故在外膳房研究新菜式为由,深夜留宿于东宫。李德贤热情接纳了他,林小风取出一片稍显糊状的面包赠予李德贤,后者欣然接受并品尝,赞口不绝。借此机会,二人互诉衷肠,友情在这一夜的交流中更加深厚,仿佛彼此的心灵在此刻找到了共鸣的旋律。 在东宫留宿的深夜,李德贤那磨牙声犹如夜半的敲击乐,让林小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于,在万籁俱寂中,他决定移步至书房寻得片刻宁静。次日晨曦微破天际,林小风匆匆参加完朝会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北廊坊。此时荀浏案如同巨石压心,亟待部署解决,然而鉴于纺织厂筹建在即,他不便亲自远赴南方查探盐政问题。报社之内,林小风与项协宏相对而坐,二人就此事展开了详尽商议。林小风面色凝重地指示项协宏代为南下调查,并警告他此行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如影随形的追杀随时可能发生。他叮嘱项协宏要充分利用长江流域富商及百姓的力量,同时保持与西厂的紧密联系,但对于地方官府则需保留警惕,不可全然信赖。 林小风授权项协宏带领一队人马深入长江以南地区进行地毯式排查,任务期限定为一年,并在此时透露项协宏的身份是锦衣卫,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殊权力。项协宏对这突如其来的重任感到惊讶不已,林小风解释道:锦衣卫的存在就是用来破解那些西厂无法解开的谜团,惩治那些西厂不敢碰触的人,处理那些西厂不敢接手的事。项协宏领命之后,提出了希望骆华俊、吕德行两人陪同前往,林小风点头同意,并赠予一封亲笔信函,嘱咐他回到县武备库领取必要的装备。项协宏领命后的翌日,便火速赶往县衙交接相关事务。王颖超阅读过林小风所写的信件后,亦深感此次任务之艰巨,最终批准项协宏从“风组”成员中挑选合适的人员共同行动。 项协宏来到了屠宰场,只见昔日受训的一众壮硕汉子正挥舞着刀具切割着牲畜,其中梁焕坤一眼认出了项协宏,主动表示愿意协助挑选合适人选。项协宏提及此次外出任务可能面临的生死考验,梁焕坤坦然展示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作为实力的证明,并提到“风组”的成员们每日坚持严酷训练,虽然实战经验或许尚不丰富,但个个体格剽悍,基础技能扎实无比。不久之后,梁焕坤带来二十五名风组队员,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沉稳而又锐利的肃杀之气。这“风组”,是由林小风精心筛选出的二百余名壮丁经过严格训练而成,他们在日常不仅负责特种兵式的高强度训练工作,还承担起屠猪劳作的任务,在秋冬季更是进山捕猎,既确保了安全防卫力量的强大,又解决了肉食供应的问题。尽管屠宰场现场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和粗犷气息,但在目睹这群坚韧不屈的风组成员时,项协宏心中的信心却愈发坚定。于是,他准备带领这支由风组组成的精锐队伍启程南下,深入探寻笼罩在盐政背后的重重疑云,决心揭开那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梁焕坤粗壮的手臂用力挥舞,声音激昂地宣布这次南下调查盐政疑云的任务,乃是老爷林小风所托付的首次重大出征。众风组队员听闻此言,个个热血沸腾,纷纷表态愿意随行,誓要揭开这层笼罩在盐政之上的神秘面纱。项协宏面色严肃,告诫众人此次行程凶险重重,如有任何不愿涉险者可自行退出,无需勉强。而梁焕坤则在私下里向项协宏透露了一个秘密:风组已悄然更名为灭鬼队,这个名字寓意着他们将全力以赴,铲除世间一切阴暗与邪恶。尽管项协宏对“灭鬼队”这一名称一时难以完全理解其深意,但他仍然选择信任林小风与梁焕坤的明智决策。 短暂准备后,一行人共同前往武备库领取装备。当他们抵达库门时,项协宏发现库内兵器简陋且陈旧不堪,不禁流露出失望神色。然而,梁焕坤却在此刻展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揭示了真相——真正的武备库其实隐藏于地下,为的是避开外界窥探的目光。他沉稳有力地启动机关,一座隐蔽的洞口赫然显现,引领项协宏等人踏入一个鲜为人知的世界。 项协宏久未涉足这座地下城,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梁焕坤淡然一笑,边走边道:“这里虽然变化不大,但那由水泥铸就的坚固墙体依然令人惊叹不已。”他们沿着石阶徐徐下行,最终来到那个真正意义上存放武器装备的地下武备库门前。 步入武备库,内部灯火通明,各类武器铠甲整齐划一地排列着,犹如一部无声的历史长卷。项协宏对此壮观景象赞叹不已。守卫在核实信件无误后,便允许他们进入并选取所需装备。项协宏的目光在这满墙各式各样的武器铠甲上流转,在灯光的映照下,每一件都仿佛拥有独特的故事和使命。 在北廊纺织厂,女工们的待遇相较于普通的文职人员如记者,可谓优渥至极。林小风深思熟虑,考虑到女工们可能会遭遇频繁加班的情况,特别为她们安排了每月六天的休息日,并提供了免费且营养丰富的食宿保障。 第12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梁焕坤等队员们迅速挑选了各自所需的装备,并决定下一步去热兵器研究所获取更多必要的物品。面对项协宏对于研究所内的疑惑,梁焕坤解释说,虽然火药制造工作已经暂停,但研究所中仍保留着一些至关重要的防护器具。鉴于此次任务的极端危险性,他们计划为项协宏配备若干防身利器,具体是什么尚待揭晓,唯有亲赴研究所方能知晓。就这样,一行人满怀希望与期待,继续他们的筹备之旅,决心以坚定的决心和勇气,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与未知。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仿佛从地底悄然冒出的幽灵,穿越繁华喧嚣的市井街头,径直朝那座承载着历史余温与火药气息的热兵器研究所进发。这所研磨时光、积淀硝烟的地方,自林小风踏入其门扉那一刻起,便在心头刻下了重任之印痕,起初以钻研炽烈如火的炸药为基石,而后逐渐转向打造能夺人性命的艺术级火器。 众人终于抵达研究所门前,只见大门豁然洞开,犹如吞噬岁月的一张大口,而内里的景象并非想象中的忙碌与嘈杂,只有寥寥数人悠然其间,或嬉戏玩闹,或漫无目的地游荡其中。这其中一名男子引起了项协宏的注意,此人便是胡一默,梁焕坤昔日同窗好友,学业平平,时常以涂鸦消遣光阴,勉强毕业却在此处担任要职,让人不禁为之愕然。 胡一默见项协宏等人出现,先是愣住片刻,随后惊喜交加,他快步上前询问来意。项协宏毫不掩饰,直言此行目的乃是取物事,而胡一默误以为是关于拨款问题,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为了失望,如同即将燃烧的火焰被冷水泼灭。 梁焕坤适时插话解惑,提及老爷林小风进京之后已暂停对研究所的资金供应,因此此处并无财力进行新的火器研发,只能对着图纸空想设计蓝图,满心无奈。胡一默听闻此言,更是苦不堪言,详尽诉说了经费短缺所带来的困境以及人力被大幅度抽调的现状,恳切请求项协宏向老爷求援。面对胡一默的诉苦,项协宏心中稍显困惑,他认为只要有笔墨纸砚和智慧,理论上就足以进行研究,一旦成果展现,老爷定会资助后续制造。然而,胡一默犀利地指出枪管制作所需的巨额耗材、精湛铁匠技艺及优质钢材采购的困难,以及人员培训投入的巨大成本,并透露新开设的水利工程分走了大量资源,使得原本捉襟见肘的研究所在困顿中挣扎,愤慨之情犹如暗流般在他的话语间涌动。 项协宏听罢深感无力与无奈,对于经费问题更加疑惑重重,但终究答应尽力帮助争取人力资源。胡一默则焦急万分,极力强调经费对于研究所的重要性,认为无论是此所还是其他科研机构,都是依靠经费支持才能孕育出创新灵感的种子。项协宏听到这里,内心恍然大悟,赞同了胡一默的观点,并承诺会将此事禀告老爷。 三人一同步入研究所深处,项协宏的目光被墙上陈列的各种奇异管状模型吸引,尽管他不明其精密原理,却能深深感受到它们散发出的独特韵味与沉甸甸的历史重量。胡一默解释道,这些模型皆根据老爷梦中的启示制作而成,但实际上多数仅为徒有其表的外壳。接着,胡一默展示了他们研制的火绳枪,自豪宣称其威力巨大,然而梁焕坤直言不讳,指出火绳枪的实际效能远逊于传统的弓箭,且存在诸多安全隐患。梁焕坤亟需的是能够连发的手铳以便执行护卫任务,对此,胡一默一时尴尬不已,试图推荐他们正在研发的二代燧发枪,但梁焕坤对这款新品同样表示不满。 项协宏察言观色,内心渐渐泛起了不安,暗自思索或许不宜在此久留,担心本为护身用具的火器反而成为潜在的隐患。他疑虑二人是否因过去的严苛教诲而心生怨恨,却又无法确定。然而,此刻他已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深入探究,期望能在纷繁复杂的现实问题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线索。 胡一默见项协宏面露焦虑,忙不迭地安慰道:“先生无须焦急,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且先放宽心!我这就为您取来所需之物。”说罢,他疾步如飞般离开那展示火器的角落,短短片刻后便捧着一只精巧的木箱快步返回。众人围聚过来,待胡一默轻轻启开箱盖,只见里面赫然堆着一堆干草,以及三件奇特的器物。胡一默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件,向在场者一一展示并详细解说:“这是梁焕坤先生曾提及的连发手铳,虽仅能连续击发三次,相较于燧发枪略显逊色,但因其小巧轻便、便于隐蔽携带,实为贴身护卫的最佳武器选择!” 梁焕坤闻听此言,眼中顿时闪烁出炽热的光芒,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连发手铳,确认这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兵器,并追问其是否已达到可实际使用的标准。 胡一默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坦诚告诫:“其实这款手铳尚未完全符合老爷近乎苛刻的标准,尚存在换弹速度慢等缺陷。目前预装的三发子弹在紧急情况下可提供一定的自保能力,理论上可以增加载弹数量,然而过多则会导致故障频发,我们至今还未找到理想的解决方案。不过,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能够稳定连发三枪已是极限,而其造价更是高达六百两白银。”项协宏听闻如此高昂的价格,再看手中短小敦实的手铳,心中稍感宽慰之余又关切询问起它的安全性问题。 胡一默耐心解答:“器械本身无法确保绝对的安全性,但这款手铳特意加厚了枪管,大大降低了炸膛的风险,至于卡壳的问题虽然难以彻底避免,若随身携带多支以便随时更换,足以应对突发状况。” 梁焕坤对手铳表现出极高的推崇和期待,甚至幻想未来能够研发出一次性连发三十次的利器,届时将无人能敌。于是他请求亲自试射检验其威力,若满意,则有意全部购入。胡一默遗憾表示现存仅有四支手铳,愿意尽数奉上。同时他又提醒大家,研究所因经费短缺,火药存于地面研究所,试射时务必避开京城人口密集区域,以免引发意外事故。 项协宏接过手铳,细细摩挲其沉甸甸的质感。随后,胡一默又从木箱中取出一个大木盒,面对梁焕坤的好奇眼神,他带着得意的微笑揭示了其中的秘密:“这是地雷,内置触发机关,一旦有人踩踏便会引发爆炸,被炸者几乎难逃厄运。虽然需要手动装填火药,主要用于防守,但如果配合绊索使用,也可实现远程遥控引爆。老爷还未能亲眼见识过这样的宝物呢。” 梁焕坤听完之后精神振奋,连连赞叹地雷的实用性,并设想在猎虎或特殊场合或许能派上大用场。胡一默苦笑着回应,新近研制的地雷结构相对简易,制作成本较低,除火石、火药外,主体由木材制成,内部填充碎石铁片以增强破坏力。 梁焕坤认真端详着木盒,笑言在城市布设此类地雷恐有诸多不便,胡一默幽默地在木盒上题写“你敢踩一下试试”几个字,戏谑之中透露出其独特而巧妙的用途。最后,胡一默取出一把看似平常的匕首,进一步解释道:“此匕首外表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内置微型枪机,只需轻轻扣动扳机,就能瞬间发射致命的弹丸,在近身搏斗中出其不意,攻防兼备,与手铳及地雷相互补充,确保安全无虞。” 项协宏对这些创新成果深感敬佩,决心全力以赴争取朝廷对热兵器研究所的资金支持。他逐一审视了这些新颖独特的武器后,满意地点点头,而胡一默则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的评价。项协宏总体认可了这些研究成果,并计划首先熟练掌握手铳的使用方法,同时深入调查南方盐产区的实际情况,做好充分准备后再行出发。提到在外行走的身份掩饰,项协宏建议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锦衣卫”。胡一默和梁焕坤一时不明所以,项协宏则直言不必深究,只需牢记这个身份即可。 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决定暂不急于出行,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再踏上未知的征途。在等待的日子里,他们将继续改进和完善手中的武器装备,以期在未来的挑战中抢占先机,从容应对各种危机。 林小风,那位肩扛革新大旗的志士,与李德贤并肩巡行于正处于建设尾声的纺织厂。荀浏一案已交由县内才情出众且兼具商业智慧与非常手腕的项协宏全权处理。尽管项协宏在武力方面稍显欠缺,但在理论与实战上的造诣却令人钦佩不已。此刻,林小风心中牵挂着这座纺织厂的重大使命,它的诞生源自公主的倡导,旨在满足京城百姓抵御寒冬的需求,并借此契机推广先进的大型纺织机技术。毕竟,京城作为靖江乃至全国经济的核心枢纽,任何新事物在此地扎根繁盛,必能引领天下风尚潮流。 纺织厂的建设蓝图已然绘就,女工们整装待发。目前尚需购置基础设施及完成宿舍装修工作。厂址开阔平坦,遵循流水线作业原理精心规划布局,从纺纱、织布到缝纫各环节紧密相扣,所产出的大尺码衣物恰好贴合民间崇尚宽松舒适、便于劳作并易于传承给后代的服饰传统。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厂内特别设立了员工宿舍,宽敞明亮,八人一间,生活设施完备,相较于一般的大学宿舍更为宽敞豪华。宿舍周边还专门规划了晾晒区、休闲区域,井水供应便利,食堂提供免费餐饮服务,甚至还设置了育儿所,计划聘请教书先生教导幼童,以解决众多早婚育子、夫婿外出务工的女工实际困难。 原料库与成品库的运输事务则委托男工负责。林小风步步为营地巡视全场,对每一处细节都细致入微地审视,确信整个建制滴水不漏。随后他询问李德贤对于纺织厂建设体制的看法。李德贤在赞赏之余也流露出一丝疑惑,直言如此周全且略显奢侈的安排是否必要。对此,林小风耐心解释道:招募女工并非易事,唯有提供优厚待遇才能吸引她们投身于此行业。虽然初期投入较大,但与男工相比,女工薪资虽低廉四分之一,其工作效率却相当甚至更高。李德贤听后深感震撼,不由得提及为何报社不用女记者以节省开支,林小风淡然回应,指出女性从事记者职业者稀少,且多数闺秀不愿抛头露面于公众视野之下。 两人深入交谈的过程中,林小风透露了纺织厂未来不仅限于销售布料和衣裳,还将积极推广新型纺织机。面对李德贤关于为何要在京城售卖纺织机从而可能影响自身利润的疑问,林小风阐述了长远利益观,强调推广新式纺织机有利于国家民生福祉,最终将促进整体产业链的升级发展,实现多方共赢的局面。李德贤回想起林小风曾在阳曲县也曾讲述过类似道理,尽管当时受到诸多质疑,但如今看来,其中蕴含的深远意义逐渐明晰。 林小风进一步提出,在纺织厂正式运营之前,拟召集全城布商大会,收购他们的存货,避免市场价格骤降冲击市场秩序,造成商户受损。同时利用商户原有的销售渠道,共同铺设货物,构建双赢格局。李德贤对所需巨额资金表示惊讶,林小风经过核算,估计大约五六万两白银足以应对,并着重强调此举是为了确保京城布市平稳过渡,同时保障新厂产品的竞争优势。最后,林小风决意以私人资金进行投入,目标在于为靖江百姓谋福祉,确保市场上衣物质优价廉,真正惠及广大民众。这一决定,无疑体现了改革者林小风那胸怀壮志、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风貌。 七日之后,那座承载着无数家庭希冀的纺织厂即将揭开序幕,而所有被录用女工的名录及其居住地,如同生命线般详尽地镌刻在了北廊日报上。林小风亲自引领一队环保队员,他们犹如春风拂过田野,挨家挨户送达上工的通知单,每一份通知都是一份改变命运的邀请函。 在这群收到通知的妇女中,有一位名叫辛雅静的妇人尤为引人注目。一个月前,在北廊纺织厂招募女工的消息传遍乡野之际,尽管邻里间议论纷纷,有人指责女子抛头露面有悖传统,有人担忧家中琐事无人料理,甚至有人揣测纺织厂暗藏阴谋,企图利用她们廉价劳力。然而,面对信誉卓著的北廊日报和自家困苦的生活现状,辛雅静咬紧牙关,决心报名应聘,以期换取生活的转机。 面试过后,辛雅静始终未收到回复,周遭人的冷嘲热讽与质疑声浪愈发尖锐,如秋风扫落叶般刺痛她的心扉。即使如此,她依然选择沉默承受。就在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日子里,一个出乎意料的午后时分,一名陌生男子踏上了她家门前的小径,带来了明日即可赴厂工作的消息,并亲手递上象征其新身份的工牌,要求她按时报到。辛雅静接过工牌,惊讶之余又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喜悦。 傍晚时分,辛雅静的夫君从田间劳累归家,见炊烟未起,心生不满。当得知妻子将在次日前往纺织厂工作时,他先是愕然,仔细审视工牌后,脸上紧张的神色逐渐舒展开来。他的内心深处,那些关于纺织厂的种种流言蜚语——诸如被骗无工钱、遭扣留被迫劳动等——如同乌云笼罩心头,担心这些苦难会牵连到无辜的孩子。然而,现实的困境逼迫着他不得不面对:家中的生活日益艰难,妻儿眼巴巴的眼神充满期待。最后,夫君出于对家人安危的关心,虽心存疑虑,却也只能忍痛点头同意辛雅静去纺织厂做工,反复叮嘱她在遇到任何异常情况时务必迅速回家。 次日破晓,晨光熹微,辛雅静怀抱尚在襁褓里的幼子,心中满载希望与不安,毅然踏上了一条崭新的生活轨迹。夫妻二人深知世道艰辛,但他们仍旧寄望于这座纺织厂能带来转机,期望它能解决医药费的难题,让孩子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虽然夫君对于朝廷官员抱持戒备之心,但辛雅静却深深记住了林大人曾经的教诲:“只有拼搏才能赢取未来”,她坚信唯有勇往直前,努力奋斗,才能真正改善家庭境况。于是,她怀揣这份坚定信念,义无反顾地步入那个充满未知挑战的世界,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励志篇章。 次日黎明微曦,辛雅静怀抱稚子,肩挑竹篮,踏上了一段未知的人生之旅。由于尚未得知具体的开工时间,她效仿夫君在农忙时节寅时即起的习惯,早早地踏出了家门。在这片百姓生活遵循自然节奏而非机械刻板的作息的世界里,天未破晓而起身劳作,夜深人静才归家歇息的人们比比皆是,他们为了家庭生计,无不全力以赴,竭尽全力。 竹篮中盛放着简朴的餐食与孩子的玩具,辛雅静的心绪犹如江河泛舟,在对未来的憧憬与忧虑之间波澜起伏。行走在晨雾弥漫的小道上,她偶遇同样赴纺织厂做工的女工们,她们也都背着自己的孩子结伴同行。尽管大家对于前行的方向都不甚清晰,只知道目的地位于城北,只能沿着宽阔的官道摸索前行。 途中,路边突现一块引人注目的路牌,多数女工因不识字而无法辨认其意,唯有辛雅静凭借所学知识,勉强识别出那似乎描绘的是织机及手工符号的形象。一时间,众妇人围观探讨,纷纷点头称是,认定这路标确是在指引她们前往纺织厂,于是众人精神振奋,步伐也随之加快。沿途每隔约二百步就能见到一块相似的标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她们,直至她们抵达北廊纺织厂的大门前。 此刻,虽然工厂大门紧闭,门外却已聚集了众多等待开工的人们,喧闹声如集市般嘈杂纷扰。辛雅静抬头看向那镶嵌在大门上方熠熠生辉的“林府”二字,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期待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画卷。 与此同时,林小风从沉睡中被唤醒,婢女林桃花提醒他今天正是纺织厂开张的日子。林小风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昨晚为研究事务熬至深夜,此时仍显疲态。匆匆梳洗完毕后,两人登上马车,向着工厂疾驰而去。 行车路上,林桃花无意间提及昨晚的一场梦境,言语间的暗示让林小风略感尴尬。马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前进,终于临近工厂附近,只见女工们已在门口耐心等候,她们脸上交织着期待与疲惫之色。人群中,辛雅静抱着孩子独立于侧,惊喜地发现远处一辆马车正疾速驶来。 当林小风抵达现场,他面带笑容,热情地与众女工寒暄交谈,逐一询问姓名,以拉近彼此距离。首批到岗的三百名女工已经全员到位,虽仍有部分人员未能及时赶到,但人数已足够启动生产。林小风亲自主持,引领这些女子走进这座崭新的工厂,随着大门慢慢开启,一个新的生活篇章就此缓缓揭开帷幕。 辛雅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厂内巍峨壮观的建筑和有条不紊运作的织机,内心激荡不已,期待着命运由此转折,迎接即将到来的变革与挑战。而林小风则全身心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革新之中,他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都在悄然改变着这个时代的面貌,无声地书写着一个关于勇气、智慧和坚韧的故事。 众女工簇拥着林小风步入这座崭新的工业领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壮观的纺织车间。辛雅静随着人流缓步踏入,眼前的景象令她内心激荡不已。宽广的厂房内,一排排形态独特、工艺精巧的器械整齐排列,尽管她对这些机器的具体作用尚不甚了解,但仅从其精密的构造便能推断出它们定是高效运作的织机;而墙壁上悬挂的油灯座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那些镶嵌了水晶罩的华美灯具,竟然是为普通女工们照明所用,这一细节在每个围观者的心中点燃了一把喜悦之火,她们脸上纷纷流露出由衷的惊讶与欢欣交织的表情。 林小风面带和煦笑容,向周围一片期待的目光宣告:“各位姐妹们,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施展才华、挥洒汗水的舞台。接下来三天,我们会安排专门的师傅手把手传授技艺,待到你们熟练掌握后,我们将会按照技艺高低选拔十人一组的组长,并且除了基本的月钱外,还设有额外的奖金激励。”提及“奖金”,犹如拨动了心弦,女工们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她们忆起应聘时只听说有固定收入,未曾料想还有这般意外收获,于是交头接耳,脸上抑制不住窃喜之情。 随后,林小风特别强调防火安全,严肃告诫大家厂区内严禁烟火,每盏油灯下均配备了灭火用水缸以防万一。紧接着,他让女工们自由参观,众人围绕着一台台神秘的织机相互讨论,猜测与赞叹声此起彼伏。林小风引领众人依次走过裁剪区与缝纫区,详尽展示各个主要工作区域的功能与布局,随后询问大家是否有什么疑问或不解之处。 在这关键的时刻,辛雅静犹豫之后终于鼓足勇气举手发问,声音略显羞涩地询问林小风是否直接管理这座工厂。林小风微笑回应:“北廊纺织厂实乃公主殿下亲自督造并主持运营,伱们今日加入,即是为皇家效力,也为自己的生活打拼。我深知目前提供的待遇或许并不丰厚,外界亦有诸多质疑的声音,但我恳请诸位要胸怀壮志,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未来的生活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未能一同参与的人,届时定会羡慕不已。” 林小风这番话如雷贯耳,激起女工们一阵哗然,她们震惊于公主亲自主导经营的事实。待众人情绪稍有平复,林小风再次征询意见,有人关心起具体的工作时间安排。他解释道,女工需入住厂区,每月享有六日休假可自由外出探亲。厂区内提供完善的食宿设施,公主殿下已经精心策划,确保了每一位女工的生活所需应有尽有,甚至幼儿也能在宿舍得到妥善照顾。 林小风带领大伙儿来到干净整洁的宿舍区,一一指着那一栋栋有序的居室说:“这就是你们即将安家的地方!在这里,无论是饮食还是住宿,一切都被悉心打点妥当,食堂每日免费供应两餐,孩子们可以在宿舍内安心成长,我们将设立专人照看。只要你们勤奋努力,不久的将来,不仅生活质量将大幅提升,而且还将设立学堂供你们的孩子读书,我也会参与到教学指导中来。” 听到这样的承诺,女工们无不深受鼓舞,那些身为母亲的女子更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设想,而未婚或是无子女的女工也深感惋惜,期盼着能够早日拥有自己的家庭。辛雅静尤为激动,暗自庆幸儿子有望接受林大人的亲自教诲,预见他的前程必定充满无限可能。 适时,林小风选择退至幕后,委托林桃花向女工们详细解读各项规章制度:每日劳作五个时辰,中间预留半个时辰休息用餐,试用期考核严谨公正,允许两次因病请假的机会,同时鼓励加班并设立了劳动模范奖励机制。此外,厂里还体贴地配发了优质卫生用品替代传统的月事带,以保证女工即使在生理期间也能舒适地投入工作;员工购买厂内生产的衣物享受半价优惠,怀孕的女工另享特殊产假补贴。这一系列细致周到的福利措施,让每一个女工都深深感到自己在这个大家庭中的重要地位,对于即将到来的日子充满了热切的期待和坚定的希望。 不仅如此,他还设立了一处专门的育婴室,配备有经验丰富的保育员悉心照料幼儿,确保哺乳期和怀孕女工能够安心工作,享受病假与孕假等福利待遇。他的长远眼光并未止步于此,在纺织厂步入正轨之后,他甚至打算请来教书先生教导女工们读写知识,此举不仅是提升她们的文化素养,更是为了在靖江这片土地上实践男女平等的理念,用文明之光照亮这个时代那些尚未被阳光普照的阴暗角落。 林桃花耐心细致地讲解完这些规章制度后,林小风再次走到众人面前,进一步强调了作为首批女工的重大意义。尽管目前的待遇可能无法与其他行业相媲美,但他掷地有声地指出,衡量价值的标尺并非只在于眼前的收入,更在于那份不畏艰辛、勇于奉献的精神高度。言毕,他转身离去,留下管理员负责宿舍分配、日常用品发放等事宜,并特意叮嘱大家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以确保生产安全无虞。 辛雅静走进自己被分配到的宿舍,四下打量着这宽敞整洁的空间,床铺宽大得足以容纳两人共眠,新换上的被褥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棉香。打开储物柜,只见里面已经备齐了皂角、毛巾、水盆,还有取代传统月事带的卫生巾以及崭新的工服和出勤卡等生活必需品。那卫生巾设计巧妙,既方便女工们在劳动时使用,又能保持个人清洁;而出勤卡则是记录每个人考勤情况的重要凭证,关乎工资的发放。新发的工服是一种独特的背带裤设计,既能保证劳作时的便利性,又不妨碍肢体活动。女工们纷纷试穿新衣,一边感受其舒适的质地,一边饶有兴趣地探讨起制作工艺的精妙之处。 夜幕降临,众女工开始各自挑选床位,整理行囊,换上新工服体验那种贴身舒适的感觉。宿舍中弥漫着欢声笑语,彼此分享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辛雅静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崭新的被褥和衣物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温暖,更是她对改善生活境遇、改变命运轨迹的深深期盼。舍友们围坐一堂,互诉衷肠,她们都怀揣着相似的愿望而来,话题间充满共鸣,直至深夜,有人因家中琐事匆匆归家,余下的女工也逐渐进入了梦乡,带着满心期待,迎接即将开启的新生活篇章,这段篇章将在她们的辛勤汗水与智慧编织下,成为靖江历史长河中的一段熠熠生辉的记忆。 纺织厂运行将近一个月,其间经历的磨合过程犹如波澜起伏的长河,充满挑战与变化。初时,要将众多散沙般的人力凝聚在一起,实非易事,林小风在开厂次日便对那些学力低下、协作困难的女工做出了淘汰决定。如今虽已能维持稳定的生产节奏,但产能尚未攀至顶峰,库房内堆满了大批新制的衣物和布料,如同静待绽放的花朵,期待着最佳时机投入市场洪流。幸而有李德贤精打细算,仓储成本得到了有效控制,在这繁忙的一个月里,他犹如定海神针,确保了资源的有效利用。 林小风则更是片刻不得闲暇,厂内秩序井然,却难掩厂外另一番热闹景象。被休假或辞退的女工们归乡后,口耳相传,纺织厂优厚的待遇如火种般点燃了无数妇人乃至男子心中的憧憬之火,招工工作因此顺风顺水,应者云集。 然而,看似平静和谐的背后,隐藏着令人惊愕的一幕。一些女子通过不正规的牙行中介途径进入工厂,此事耐人寻味。这些牙行本不在林小风授权招募的范围内,却有黑心中介趁机作乱,他们瞄准无知且生活困苦的农村妇女,巧舌如簧地许诺:只要缴纳每月半钱银子作为中介费用,并购买指定的高价被褥,就保证她们可以进厂做工。不少女子轻信其言,签下契约,即使面试顺利通过,仍需额外付出一笔冤枉钱才能正式入职。此事不久后传到了李德贤与林小风耳中,二人听闻后怒不可遏,亲自带领一众环保队员走上街头,以拳脚惩治那些黑中介,彰显正义之威。一番调查后发现,该牙行不仅违规操作,甚至牵涉到贩卖人口的勾当。林小风愤怒之下,更进一步修炼拳术,半月之间,他的拳法更加犀利精湛,仿佛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替天行道的决心。面对林小风等人的铁腕打击,黑中介虽然凶狠,但在公理与权势面前终究无力抵抗,被打得狼狈不堪后,他们嘴硬扬言要诉诸官府。然而未及他们展示身份背景,京城最大的地下势力三神帮已经悄然介入,接管了这家牙行,并迅速成立了牙委会,开始规范和监督整个行业的运作。 在整治黑中介之余,林小风每日除了锻炼体魄,还必须向皇宫中的公主汇报纺织厂的工作进展,言语间透露出他对公主深深的温情与敬意。正事上,尽管纺织厂已全面投产,但如何打开销售渠道成为燃眉之急。首要大事是争取京城各大布商的支持,在冬季来临前迅速铺货全国。京城布商们个个背景深厚,影响力辐射八方,若能得到他们的合作,新式纺织机生产的低价优质布料才有可能真正走进千家万户。一日,林小风精心策划了一场盛会,邀请了京城诸多知名布商亲临北廊纺织厂参观交流。众人接收到邀请后议论纷纷,对于这个新兴纺织厂能否取得成功抱有疑虑。直到林小风身着华服,乘马车翩然而至,众商人皆起身恭敬行礼,随他一同步入厂区实地考察。此刻,李德贤因过于痴迷于打击黑中介,整日沉浸于武术训练之中,未能陪同前来参与这场关乎纺织厂未来命运的重要活动。 林小风举步之间,言语掷地有声,仿佛每句话都承载着千钧之重:“诸位可能尚未领悟今日邀约的深意所在,我之所求,乃是与大家共同探索合作之路。北廊纺织厂虽已初显规模,然而货品犹未广泛流通于市场之中,此刻正是需要借助各位之力以布衣天下。”言至此处,一位机敏过人的商人立刻拱手回应,其面色诚恳而坚决:“大人但有所需,小人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其他商人们也纷纷随声附和,然而心中却各自腹诽:此人不过是个善于拍马逢迎的家伙,所谓的协助销售,何至于如此大张旗鼓!与此同时,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悄然滋生,他们忧虑北廊纺织厂的产品或许并非上乘之作,或是会强行高价销售,于是乎,有人甚至开始后悔此行。 林小风闻听众人心声,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他那双犹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眸流露出对“马屁精”微妙的赞许之意,心中已然思量着稍后或可对其适度提高进货价格作为回报。他敏锐地捕捉到其余商人们的疑惧神色,明白他们在担忧被强迫交易之事,便高声安抚众人:“列位切莫心生惶恐,所谓合作,成败皆应顺应天意人心,我等绝不会有任何强加于伙伴身上的负担。”这番话语落下,商人们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林小风素来以公正公平著称,从无欺压商户的不良记录。 一行人步入纺织厂内,只见数百台五锭防迭机如同群龙飞舞,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却又透出一种井然有序的韵律。商人们目睹这般壮观景象,个个瞠目结舌,如此宏大且规范运作的厂房,在当时确实堪称凤毛麟角的存在。林小风示意大家可自由参观,自己则退至一旁,静待其变。 商人们上前仔细打量那些神奇的纺织机械,期间有一位名叫辛雅静的女工被问及这些机器的名字与功效。辛雅静先是一愣,随后镇定自若地解释道,她因生活日渐宽裕、工作环境和谐优渥,更有机会荣获劳动模范称号,所以对于这些问题回答得如行云流水:“这是五锭纺纱机,一台能够同时纺制五根纱线,其工作效率比传统的织机提升了二十倍之多。” 听到“二十倍”的惊人效能数字,商人们无不瞠目结舌,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源源不断产出的布匹之上,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暗自计算着厂中数百台这类高效机械所代表的庞大规模生产力,相当于数万手工匠人的总和,不由得预感到京城布业格局或将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化。急于验证产品质量的商人们迫不及待地奔向成品布料堆放区,一一细察每匹布的质量,所见之处无不交口称赞,议论纷纷,并迅速开始盘算起进价成本。其间,有人提及南方市面上已有此类高效的纺织机出现,乃是林小风亲自主持拍卖,每台均价高达三千两白银,因其工艺复杂,仿制难度极高,且流入市场的数量极其有限。听到这一消息,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深知掌握这样的高效器械意味着在市场竞争中握有绝对优势,而对于林小风此举背后的长远布局,大家各有揣测,一时未能参透其中奥妙。 群商们聚集在纺织厂的一隅,窃窃私语讨论良久,却未能达成共识,最终各自散开,将目光投向了那忙碌运作的庞大纺织机阵列。他们试图揣摩机器内部构造,以期日后寻得匠人仿造。不久之后,众人在仔细观摩过机械运转后,又一同移步至裁剪区域。 此处长桌连绵不绝,女工们穿梭其间,传递一匹接一匹的布料,接布者眼疾手快,甫一接过便迅速展开、精准下刀,按照预设的尺寸与形状干净利落地完成裁片工作,随后将其折迭放置一边,随着布堆逐渐增高,又有女工接力将裁好的布片送往下一工序。 围观的众商面露困惑:“王兄,此乃何等操作?只见裁剪而未见缝纫?”其中一人答道:“前所未见之景,想来应是在后续步骤中进行缝制。”众人对那快速准确的裁布技艺皆赞叹不已,随后跟随人流来到了缝纫区。 缝纫区内,宽大的卓案排成一行行,每张卓上都划分出不同的功能区块,仿佛一幅幅细腻的地图。女工们如同织锦般忙个不停,运送裁片的人根据图纸精确摆放,而缝纫者则低头苦干,双手如蝴蝶翻飞,转瞬间新衣已成形,整齐迭放在脚边的框内。诸商见状,无不瞠目结舌,有人领悟到:“原来制衣流程细化到每人专司一道工序,因此能熟能生巧,高效作业,且保证质量稳定!”大家纷纷赞赏这种分工方法值得借鉴学习,虽不及纺织机械的革新显著,但在当时无疑是一种罕见的高效工艺。 然而商人所未曾察觉的是,缝纫区恰恰是整个生产链中的瓶颈环节,全赖手工缝纫耗时最多,需要大量人力投入。林小风对此早已有所考量,他虽曾目睹过脚踏式缝纫机的样貌,却因对其原理不明所以无法复制成功。相较于结构复杂但尚有规律可循的纺织机,缝纫机的构造更为繁复,无现成先例可参考,探寻之路一时陷入僵局。尽管目前女工缝纫速度快,但由于赶工导致部分衣物针脚略显粗糙,偶有崩线开裂的现象。对于这一问题,林小风权衡之下选择暂时维持现状,毕竟成品衣物虽不至精致,但足以保暖御寒,百姓自会修补,总比冬日里缺衣少穿要好得多。他还曾考虑只出售裁片供人自行缝制,但很快觉得此举过于繁琐,恐不合实际需求。 参观完毕后,众商走出了纺织厂大门,门外早已备好数十把座椅。林小风矗立前方,挺直腰板回望厂内壮观景象。众人聚拢一处,或满怀期待,或热烈议论,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林小风待众人齐聚,开口询问:“诸位已详尽参观,不知有何感想?”商人们异口同声回应:“今日确是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感谢林大人费心安排!” 林小风笑容满面,邀请众人坐下歇息,尽管大家身体疲惫,但内心情绪激昂。今日一行,无论最终是否售卖纺织机,林小风展示的分工协作之道无疑为众人打开了新的视野,若得以广泛模仿和推广,必将在提升效率和降低成本方面取得显著成果,似乎是一个天赐商机。众商目光灼热,犹如视财神一般聚焦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环顾四周,感受着众人高涨的积极性。此刻,一位商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向林小风发问:“林大人,今日我等见识大增,敢问这些先进的织机是否可以对外销售?”林小风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立即作答,而是缓步徘徊,似乎在犹豫之中。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悬了起来。 林小风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反问众人:“试问诸位,倘若北廊纺织厂生产的布匹和成衣全面涌入市场,京城之内谁能与之争锋?”这句话犹如巨石入水,激起不小的涟漪。林小风的意思似乎是说,在成本控制之中,除了原材料采购外,人工效率才是决定性的关键因素。北廊纺织厂凭借其惊人的效率,几乎达到了一人顶十的效果,他人恐怕难以与之抗衡。众商相互对视,冷汗悄然滑落,心头不禁暗想:林小风精心布局的这盘棋局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远谋划? 众商听闻林小风直言,纷纷面露紧张之色,额角冷汗淋漓,目光齐刷刷聚焦于林小风身上。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然的哂笑:“诸位此刻心中已有明镜。”他紧接着以沉稳的声音阐明:“倘若北廊纺织厂的布匹与成衣一旦投入市场流通,只怕在座诸位商家将受到严重冲击,不出五年光景,京城许多布行恐怕难以维系生计,无法在这个行业中立足了。”那些规模较小、依赖薄利多销策略维持经营的布商们,脸色由紧绷转为惶恐,他们深知自家生意在如此高效的纺织厂面前难有抵挡之力,或许短短两年时间,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林小风见状,轻轻摆手示意众人镇定:“诸位不必过于惊慌失措。”“这座纺织厂并非我亲自掌管,实乃本朝六公主亲自主持运营。”他的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敬意,“公主心怀慈悲,担忧其他商人因此受挫,所以尽管厂内货物堆积如山,却始终未曾对外销售。”他进一步解释道:“建立这座纺织厂的目的,并非为了敛财,而是为了让京城百姓能够安然度过严冬。”“望各位回到家乡后广为传播公主这一善举,明白吗?” 众人点头称是,各自内心揣摩其中深意。坊间早有关于公主与纺织厂关系的传闻,朝廷和各部门虽曾发布澄清公告,但并未明确否认,实际上是在有意淡化此事。宫中对此事议论不断,然而无人深入追究。毕竟,在世俗眼光看来,一位皇家闺秀涉足商业实属不易接受之事,但皇室并未加以阻挠,事情逐渐归于平静。今日经由林大人证实,众人对公主更加肃然起敬,纷纷起身向她表示感激之情。 林小风含笑接纳众人感激之意,旋即面容严肃,提出了兼顾各方利益的解决方案:“既然如此,我们应当寻找一个既能保全大家又能推动社会进步的办法。”他详细阐述:“经过反复考量,本官决定以北廊坊库银以及太子殿下与我个人的私帑共同出资,估价约为六万两白银,收购诸位手中现存的布匹。”“你们可先行统计各家欲出售的数量及价格。” 商贾们听到这个提议,皆震惊不已,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若纺织厂真的开始售卖产品,今年冬季积压的存货有望得以解套,对于官府此举大感意外且感激涕零。林小风又补充说:“若诸位认为售价不满意,不愿售出者自然可以保留,但所收购的布匹将会低价入市,如何选择全凭你们自己判断。” 群商低声讨论,意见不一。有人担心指出,即使纺织厂效率再高,今冬也无法满足全城需求,现在交出存货,日后恐难以与官府竞争。然而也有声音反驳,认为顺应时代潮流才是明智之举。 林小风听到这些议论,苦笑着坦诚相告:“若不愿意售卖,还有其他办法。”“你们可以提供进货账簿,按照进价向民间出售布匹,北廊坊将补贴半成差价,如有虚报作假行为,必将依法严惩。”“还有一件事要告知诸位:今日你们所见到的纺织机,都有购买的机会!” 此言一出,商贾们立刻一片哗然。林小风确认消息属实,引用古人智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提醒大家,忧虑饭碗被夺实属多余,纺织厂只负责生产,并无自营销售之意。“任何店铺有意销售厂中布匹者,都可购置织机,厂中布物定价将遵循本官所制定的规则,还有何疑问?” 商贾们听罢,均点头赞同。其中一位站出来提问:“林大人此举有何用意?”“为何纺织厂放弃自身利润,甘愿成为他人成功的阶梯?若是纺织厂自己售卖布匹,岂不是市场上无可匹敌的存在?”林小风听后微笑不语,背手挺立,心里清楚民生大事不应与民争利,研发推广纺织技术耗资巨大,个人富足已足够,而推广先进技术关乎长远发展,同时要顾及公主和广大百姓穿衣的需求,这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纺织机的普及与推广或许需要历经十数年甚至半个世纪的时间,才能真正实现人人衣着无忧的理想状态。尽管道路漫长,理想依旧照亮前方。林小风深知商业的本质在于最大化地造福社会,竞争可以推动进步,而个人精力有限,无法深入到纺织厂日常运营之中,故此决策实为长远考虑。通过让商家有机会拥有织机参与市场竞争,既能保持市场活力,又能确保公主创办的纺织厂目标达成,同时使百姓受益,真可谓一举三得。 林小风在众商贾炽热的目光中深思片刻,而后微微一笑,从容回应:“诸位不必过分担忧,本官并无他意。纺织与销售实为两个独立的体系,虽然我厂内生产效率出众,但如何让货物迅速而精准地抵达全国各地,还需借助各位丰富的人脉和精明的商业智慧。皇上曾言:士农工商,各司其职,相互依存!尔等虽以商贾之名行走于世,所从事的事业却关乎国家的根基与民众的生活福祉。靖江今日的繁华景象,亦离不开诸位的辛勤付出。本官此举,不过是秉承陛下的旨意,共担国忧。” 闻此言,商贾们面色激动,未曾预料自己被赋予如此崇高的地位与责任,心中波澜起伏,充满感慨。众人纷纷对林小风表达由衷的感激之情,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林小风见状,内心百感交集,再次强调道:“今年京城百姓能否顺利度过寒冬,乃至未来能否实现布匹远销四海、天下苍生皆能衣食无忧的理想目标,这全然倚仗诸位的努力。届时,不仅你们能够收获丰厚利润,还将赢得口碑美名,真可谓是国家、商家与百姓三者共享繁荣的壮举。因此,诸位肩负着富国裕民的重大使命,在你们血脉里流淌的是道德与商业并重的精神力量。今后,从商之人也能成为世人尊崇的义商楷模。” 提到纺织机的售价问题,林小风忆起曾在长江流域拍卖过的情况,当时因为救灾急需,价格高达数千两银子,如今形势稳定,故定价一千两白银出售。商贾们私下窃窃私语,有人对于木架铁件组成的纺织机是否值此高价提出质疑。其中一位商人鼓足勇气,直言请求降价。林小风对此人的胆识大加赞赏,最终决定将售价调整至七百两,并鼓励大家积极订购,准备土地建设工厂、招募女工,并准许仿制改良。 商贾们听到这一优惠方案后,无不欢声雷动,对林小风的慷慨解囊感激不尽。林小风示意众人可以各自散去,自明日开始即可按照新价格进行销售,而且降价幅度最大者还将获得免费推广的额外优待。当人群逐渐散去,林小风虽然疲惫,但在心底深处却对明朝手工业纺织业中悄然孕育的资本主义萌芽感到好奇与兴奋,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沉的笑容,仿佛预见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大资本家的身影。 回到家中,林小风得知太子李德贤正在讲述近期打击黑中介的英勇事迹,同时又获知古蒙使团即将启程归国,于是决定亲自前往相送,以此尽显主人之道。在他看来,无论是扶持商贾发展,还是维护社会秩序,抑或是接待外国使团,都是为了推动靖江走向更加繁荣昌盛,进而影响整个帝国的命运走向。在这个过程中,他既是参与者,也是见证者,更是引领者,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与理想,致力于实现一个和谐且充满活力的社会图景。 古蒙使团即将踏上归途,林小风因对乌日格的敬重与情谊深厚,特地花费两日光阴精心挑选礼品,亲自前往大理客馆为他践行。彼时客馆内高官云集,皆是些流于形式、应付场面的寒暄之词,真正愿意留下来陪同送行者寥寥无几。大理寺卿洪城和户部尚书陆印生脸色阴郁,他们内心怨恨林小风在科举考场上的公正执法,导致其子陆深深的文章受到严格评判,名次骤降,颜面尽失。 乌日格瞥见林小风携同记者及太子李德贤一同前来,立即中断了与其他官员的交谈,笑容满面地走向前去迎接。林小风以阳曲特产的上等茶叶作为回赠之礼,并提议派遣随行记者进行采访报道,旨在强化两国文化间的友好交流,乌日格对此表示赞同,微微点头。随后,他又赠予乌日格一颗碧绿剔透且造型独特的玻璃珠以及一副精致棋盘,寓意智慧的传承与故事的绵延,并借此机会暗示未来北廊纺织厂可能涉及羊毛贸易的合作意向,乌日格欣然接受这份深具象征意义的礼物,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临别之时,布哈斯赫因为未能替谢洪信复仇而显露出明显的不满情绪,但乌日格却显得从容不迫,他认为当前推动通商大业才是首要任务,无需急于一时复仇。同时,他犀利地指出,林小风实乃靖江国中不可或缺的栋梁之臣,朝廷内部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往往让人们忽视了他的个人才智与卓越贡献,将他的成就更多地归功于朝廷的庇护而非自身的实力。此外,乌日格还敏锐地提醒布哈斯赫注意遗留在客馆中的物品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并详细询问了图勒古日受访的具体内容。得知图勒古日在受访过程中言语存在不当之处后,乌日格勃然变色,厉声责备了图勒古日。 这场林小风为乌日格践行的过程中,双方的互动既体现了深厚的友谊与相互尊重,又交织着政治智谋与战略部署;乌日格洞悉靖江官场的复杂关系,对林小风的才华极为赏识,同时也运用自己的策略手段,试图影响乃至塑造靖江乃至两国间的发展格局。而图勒古日因受访言论不慎惹怒乌日格一事,或许将成为接下来一系列变故的重要触发点之一,预示着更深层次的政治波澜正在悄然酝酿。 大理客馆内,古蒙使团离京之后人潮渐次散去,林小风并未与在场的诸位官员多作攀谈。他心中明白自己与陆印生向来水火不容,洪城也并非志同道合之人,于是携太子李德贤及众记者返回整理采访稿,期待明日通过报纸报道靖江因受到异域钦慕而引发热销的盛况。 庭院之中,吏员们仍在忙碌地穿梭。洪城、陆印生两人立于一隅低声交谈。洪城不禁发出感慨:“此次两国通商之举实乃明智之策,未料到古蒙使团在京久居,并能如此顺利达成诸多协议。”陆印生则淡然一笑,回应道:“陛下的深思熟虑可见一斑,国库日益空虚,战事仍频,户部财力已近枯竭。” 两人的对话自然而然转到了林小风身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提及了林小风在富饶阳曲县所取得的显著成就,以及他赠予古蒙使团的极品阳曲茶与贵重钻石的数量之巨。陆印生甚至越界暗示,这些礼品实为林小风代陛下回赐,此言一出,让洪城听闻后心惊肉跳,试图阻止这一话题继续扩散。就在这时,一名急匆匆的小吏跑至二人面前报告:“使团在一间屋内遗落了货物!”洪城闻讯大惊失色,立刻命令手下随小吏前往查看。 一行人来到客馆中藏货的偏僻角落,发现六只箱子被弃置在昏暗处,显然是被人遗忘。洪城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派人通知使团前来取回失物,然而陆印生却拦下他,建议道:“不如先看看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何物。”洪城略作迟疑,最终点头应允:“面对敌国外患,谨慎查视并无不妥。” 小吏暂时退下,洪城与陆印生小心翼翼地逐一打开箱子检查。首箱中满载着各类书籍,显露出乌日格对靖江知识文化深入研究的浓厚兴趣;第二箱则是各地特产,其中并无稀世珍宝。直至开启底层衣物箱,赫然发现了一些账本等私人物品。洪城翻出一本记录了古蒙使团在京采购详情及物价对比表册,不禁赞叹乌日格行事之周密细致。 随后,他们又发现了汗王巴特尔亲笔手诏以及几册详尽记载物价、风土人情乃至官场名录的册子,令人震惊的是,其中竟然包含了乌日格与林小风私下会谈的内容。根据记载,若两国实现通商,阳曲县将供应大量铁器,为此乌日格预先赠送了六万两白银作为好处费。洪城读至此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陆印生急切追问详情,洪城僵硬地抬起头,艰难启齿:“按照册子所述,林小风曾答应乌日格,在两国通商之时,阳曲县将以铁器进行交易,乌日格提前支付的好处费高达六万两,并且详细记载了五页多的密谈内容。”此刻,这意想不到的秘密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整个客馆弥漫起一股压抑而又紧张的气息,仿佛即将爆发一场未知的风暴。 陆印生闻听洪城所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迅速收敛起表情,朝着洪城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两国通商铁矿交易历来受制于朝廷,若林小风私下与古蒙勾结,那便是犯了里通外国的大罪。你能否确定这些记录的真实性?”洪城再次仔细翻阅了几遍那些记载详实的册子,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确认内容无误。 陆印生微微低头,开始在房间内缓缓踱步,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此人竟贪婪至此,幸好我们及时发现,否则一旦事态扩大,恐将酿成大患。”然而洪城却更为审慎地整理着箱中的物品,他郑重其事地回应:“陆大人,对此事下定论还为时尚早。乌日格向来精明机警,怎会轻易遗失如此重要的物件?况且其中还有汗王巴特尔亲赐的诏书及私人物品,这或许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离间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小吏报告声,告知古蒙使团已经到达,欲取回遗落的货物。洪城与陆印生立刻走出门去相迎,看到使者焦急而疑惑的眼神,便引导他前往客馆查收失物。待使者查验完毕,洪城客气地安排车马,亲自送走使团后,二人依然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心存疑虑,一致决定尽快奏报给陛下。 洪城坚决不愿让陆印生插手此事,坚持要亲自上奏朝廷揭露真相,而陆印生尽管心中不满,却并未强烈反对。转而,陆印生以大理寺客馆格局不佳为由,承诺明年户部将拨出十万两白银进行修缮,并强调今后接待外宾的重要性。洪城心里明白,陆印生此举意在暗中报复林小风,因此婉拒了他参与奏告的要求,并声称自己公务繁重,实在无法分身处理其他事务。 与此同时,在汉江王府深宅之内,陆印生将这一连串事情详细禀报给了汉江王。汉江王听完之后,认为这其中可能潜藏着诈术,毕竟六万两银子还不足以让林小风冒如此大的风险,猜测可能是乌日格刻意设下的离间陷阱。提及北廊纺织厂与公主的关系时,汉江王透露林小风可能与公主之间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情感纠葛,甚至皇兄有意向赐婚。陆印生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惊讶万分,同时也得知汉江王在宫中早已布下了眼线。 汉江王表示当前不会直接插手此事,要打压林小风需要更多确凿证据,仅凭这份记录就弹劾他恐怕难以撼动其稳固的地位。面对陆印生询问下一步行动计划的问题,汉江王叮嘱他自行妥善处理,并提醒他密切关注盐务账本核查之事。最后,汉江王决定暂时不介入林小风的事情,而是让陆印生自行权衡判断,若有疑问可咨询老谋深算、深谙官场之道的李老。随着夜幕降临,这场围绕着权力、利益与情感纠葛的较量,如同一部无声的戏剧,在靖江国的官场上悄然上演,每一个角色都在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取得先机。 陆印生听闻李老之名,不禁回忆起那位昔日朝廷重臣、当今权势人物李一豪的父亲,多年未曾登门拜访。告别汉江王之后,他备上厚重的礼物,径直前往李府拜会。行至李府门前,守门人一眼便认出了陆印生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进府中。在宽敞而静谧的厅堂内等候时,陆印生的思绪如涟漪般荡回十年前,那时李老权柄鼎盛,其子李一豪更是声威赫赫,然而自李一豪遭遇人生变故后,李府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走向了衰败。 未过多久,李老手持拐杖,步履蹒跚地从内室走出,虽然须发皆白,身形伛偻,但那双犀利的眼睛和精明干练的气质依旧不减当年。陆印生见状欲起身相扶,却被李老微笑着婉拒,只见他独自坐定于太师椅上。寒暄过后,陆印生关心起李老近期的生活状况,李老却只是淡淡叹道年岁已高,身体大不如前。随后,陆印生迅速切入主题,向李老提起有关林小风收受古蒙使团六万两白银,并意图私售铁矿之事。李老听闻此事,面色并未有太大波动,反而冷静地询问证据何在。 陆印生如实禀告,这些记载被发现于古蒙使团遗失的物资之中,且大理寺卿洪城亲目所睹。然而,李老对此事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与警惕,认为这可能是他人设计的一场离间计。陆印生试图借由提及李一豪的不幸遭遇,唤起李老内心深处对林小风的复仇情绪。然而,尽管李老心中悲愤交织,他依然理智地分析现状,明确表示自己已经退隐江湖,不愿再卷入任何是非漩涡。 陆印生原本寄希望于借助李老的力量来扳倒林小风,没想到李老如此深思熟虑,坚决划清界限,理由是家族需要保持稳定,不能轻易涉足复杂的政治斗争。李老进一步剖析林小风背后错综复杂的背景,指出区区六万两银子难以撼动一个像林小风这样深谋远虑的人。他还提醒陆印生注意,林小风擅长利用太子的名义经营北廊报社,以此拉拢人心、招揽人才,甚至已有八人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其中不乏解元出自报社,而报社毫不掩饰其培养未来官僚的决心和野心。李老言语之间暗示林小风心机颇深,若不及早阻止,他很可能操控太子,进而成为朝廷背后的真正掌舵者。 陆印生听完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剖析,内心惊骇不已,深深体会到林小风手段之阴险毒辣,忧虑未来的朝廷恐怕会被林小风一手遮天。面对这样的困境,陆印生一时哑口无言,只能默默陷入沉思,重新审视如何才能有效地对抗这个步步为营、智谋深远的对手。此刻,厅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剩下两人彼此无声的较量与思考,在时光的流转中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巨大风暴。 李老略作停顿,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陆印生的表情,继续陈述:“至于北廊纺织厂的风波,林小风因对佛家不满,竟煽动百姓捣毁白马庙,一夜之间将庙宇变为一片废墟,听说那位方丈因此事愤然隐居山林,可见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虽然你与他并无直接恩怨,但从他的性格来看,一旦权柄在握,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对他有微词的人。” 陆印生听闻此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内心的紧张与忧虑。他深知林小风平日里虽表现得温文尔雅,实则内心深处怀揣着强烈的报复之心。沉吟片刻后,陆印生回应李老:“您所言极是,此人若不加以遏制,定会成为朝廷的一大隐患。”李老对此深表赞同,并直言唯有他们两人联手才有可能扳倒林小风。 陆印生见状起身欲告辞,然而李老急切地唤住他,强调户部尚书必须与自己共同对付林小风。面对李老的恳求,陆印生面带微笑,却未立即答应,坚持要离开。李老挽留无果,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质问陆印生身为尚书,能否容忍被一个年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印生见李老如此坚定,终究还是重新坐下,耐心聆听这位老谋深算之人的教诲。李老坦诚地说:“只要林小风一日不除,我这把老骨头就难以安宁!但为了家人安危,只有我们联手才能确保既能铲除祸患又能保障安全。”接着询问陆印生是否希望看到林小风彻底被逐出朝堂,陆印生点头表示同意。 李老进一步分析当前形势,指出目前手中的证据不足以撼动林小风的地位,必须从古蒙使团行贿一事入手寻找突破口。他推测古蒙使团可能使用银票作为贿赂手段,并通过大理寺译官暗中引路,届时可以利用这一嫌疑直指林小风受贿。即使搜查林府未能找到确凿证据,但由于林小风身负巨富之名,也很难迅速证明自身的清白。 对于陆印生提出的如何坐实罪名的问题,李老冷静地回答,无需亲眼目睹实物证据,只需制造舆论,让人对其动机产生怀疑,再借助洪城的人证,舆论的压力自然会让林小风不得不进行自我辩解。他们需要等待时机,待林小风再次犯错时,方可一举攻破其防线,以防太子的庇护使其得以恢复势力。 关于何时发起行动的问题,李老认为先由陆印生出手更为合适,同时在暗中安排下属频繁上奏,通过侧面敲击的方式逐步攻击林小风的形象,逐渐改变靖江帝对他的看法。待到合适的时机,李老再亲自出面配合行动,一鼓作气将其击溃。 ······················ 次日清晨,靖江帝正在批阅奏折之时,王景文呈上了当日报纸的头版新闻,报道的是送别古蒙使团的情景。文中提到古蒙使者图勒古日对靖江美食及生活环境的高度赞扬,甚至表达了来世愿为靖江人的愿望,这让靖江帝感到尴尬不已,怒斥林小风等人对外交往过于亲近,失去了国体尊严。随后,靖江帝随手丢弃了手中涉及林小风与古蒙关系过于密切指控的奏折,在他看来这些指控似乎变得不再重要。然而,正是这些看似无关痛痒的指责和猜测,犹如精心编织的一张网,正悄悄地布下针对林小风的伏笔,等待着最后爆发的那个关键时刻。 李德贤手中紧握着报纸,满面困惑地踏入报社,口中低声自语:“林公所言果真不虚,今日这份报纸销量激增,其中那些煽情之辞何以能令众人如痴如醉,甚至引来众多读书人争相阅读?”他前几日还曾对林小风编撰此类新闻嗤之以鼻,却未曾料到如今竟会如此受读者追捧。 林小风则悠然地嚼着苹果,回应道:“百姓喜好此道也!不妨尝试定期刊载这些内容,比如在大理寺门前采访外宾,甚至可以给予他们一些微薄酬劳。”对面的李德贤皱眉坐下,脸上写满了鄙夷:“这岂不是造假吗?这样的新闻实在毫无实质价值。” 林小风摇头否认:“非假也,我靖江生活条件优越于诸多小国,此举无非是替民发声而已。这类新闻并非没有价值,它既能带动销量,又能提振民心、增强国民自信、激发爱国情感。” 第12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深知靖江百姓平素缺乏强烈的爱国意识,因此提倡通过这种方式唤醒民族自豪感。 李德贤嗤笑一声:“百姓自然会对自己的国家抱有热爱之情,无需依赖读这类新闻来体现,真正的自信源自内心的从容与淡定,而非表面的营造。”他又补充说,在率军破敌之时,靖江百姓自然会有自信。林小风微微一笑,反驳道:“若百姓腰包干瘪,谈何自信?暂且借贬低他人以提升自我信心,这便是所谓的‘财富密码’。” 李德贤将手中的苹果核咀嚼完毕,似乎有所领悟,又向人索要了一个继续品尝。当提及大棚种植技术时,他不禁心生疑窦。林小风解释道,虽然大棚技术可用于冬季种植蔬果,但成本高昂且产量难以控制,尤其是寒瓜口感不佳,故未能大规模推广和销售。 话题转至盐业,林小风忽然想起项协宏等人南下查盐的事情,心中担忧不已。而李德贤却突发奇想,计划将阳曲县的大棚蔬果高价售卖,标榜为养生圣品。林小风听闻此言,面上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暗自揣测太子是否突然变成了奸商,想要严加训斥欧智勇。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人同时扭头望去,只见阳曲县的差役带来了一位疯颠老者。这位老者正歇斯底里地咒骂林小风。林小风不明所以,询问其来历,得知他是捕猴队在山中发现并擒获的,怀疑是重要仇家前来寻衅。待看清老者的面孔,林小风惊愕万分,原来此人正是白马庙悟呈方丈,因林小风毁庙一事精神受到重创,导致精神失常,前来复仇。 面对这一幕,林小风内心深感愧疚,立刻命人妥善安置悟呈方丈,为其请医问药,并赐予一处安静舒适的居所休养。目睹这一切的李德贤不由得感叹学佛之人竟遭遇如此悲凉的命运。林小风随后叮嘱将此事登报宣传,作为警示世人的一课,告诫人们应尊重信仰,慎重行事。 花月楼内,昏黄的灯光在烟雾中摇曳,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骆华俊、吕德行与梁焕坤等人围坐在会客室的八仙桌边,一派严肃凝重的气息弥漫四周。项协宏手中紧握着一沓资料,眉宇间皱褶如波,他向小厮询问道:“这些都是会员名录吗?可有遗漏?”小厮低首恭敬回应:“掌柜,所有名录均已在此。”话音落下,便悄然退去。项协宏揉搓着额头,内心的焦躁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他们因长江盐政之事紧急汇聚此地,遵照老爷的秘密指令,在这花月楼内进行深入调查。此刻,花月楼内已有专人留守,细致入微地建立每一位会员的档案,希冀从中发现可以利用之人。然而,在翻阅了一页又一页的名录后,线索却寥寥无几。 梁焕坤见项协宏面露忧愁之色,关切地询问有何进展,项协宏却只能无奈摇头,不予回答。骆华俊看着堆迭如山的资料,不禁赞叹花月楼生意之兴隆,推测其中或许藏匿有盐商的身影;而吕德行则直截了当地指出,盐商财力雄厚且地位非凡,像花月楼这样的场所,对他们来说或许并无太大吸引力。他进一步分析道,尽管长江作为盐货流通的重要关隘,但它并非主产区,盐商们未必会亲自跋涉至此。私盐贩子行事狡猾隐秘,想要从这份会员名录中找到他们的踪迹实属不易。 骆华俊与吕德行因为观点不合,争吵声渐起,项协宏脸色一沉,怒目圆睁,厉声喝止两人,并告诫众人务必以公事为重,不得因个人恩怨影响大局。他赞同吕德行的观点,认为盐商难以直接接触,应当先从私盐贩子入手。由于阳曲县人口众多,用盐量大,私造的盐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梁焕坤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感到困惑不解,项协宏解释说他们打算通过各种途径寻找线索,甚至不惜伪装成私盐贩子打入内部调查。当梁焕坤追问查阅会员名录的目的时,项协宏重重叹了口气,分析道:荀浏背后的势力如果真的涉及盐政问题,其影响力恐怕也局限于南方,北方并非主产盐区,本地私盐关系可能并无太大的作用。会员名录提供的信息极为有限,但他们决定暂时留在花月楼,命令部下内外详尽排查,务必要找出私盐贩子活动的任何蛛丝马迹。此时,众人各怀心事,各自在内心深处盘算着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拨开迷雾,探寻到隐藏于黑暗中的真相。 自古以来,盐铁犹如国之根基,关乎社稷安危,凡私自贩卖者若被捉拿归案,面临的唯有死罪一条。故而查缉私盐之举,其重要性不亚于鹰击长空、虎啸深林,实乃险象环生之事,非寻常手段所能轻易应对。阳曲县的官府在初获私盐案件线索之际,这至关重要的信息竟源自一名籍籍无名的咸鱼小贩口中,令人始料未及。官府如猎人循迹追踪,历经一番波折曲折之后,线索直指城中一名大盐枭。此盐枭狡猾如狐,警觉万分,逼得时任林令亲自披挂上阵,精心设计圈套,诱其步入衙门共议要事,方能达成合作,此事足见查缉私盐之路艰难坎坷,充满变数。 项协宏迈步踏入繁华喧嚣的花月楼,此处乃是商贾聚集之地,人人脸上挂着生意场上的招牌笑容,他们深知项协宏与本地势力林小风交情深厚,故而对其热情洋溢。项协宏举止从容有度,携带厚礼遍访各路商贾之家,既是为了稳固旧谊,又暗藏探听私盐秘密的目的。这些商贾皆是坐拥广袤土地、人口众多的大户人家,对盐的需求量堪称海量,尽管购买官盐并无后顾之忧,然而面对官盐与私盐间巨大的价格鸿沟,即便是家财万贯的豪绅巨贾,亦无法抗拒那锱铢必较的诱惑,就如同他们在乎区区几文停车费般斤斤计较。一旦有低价盐源出现,商人自然趋之若鹜,不愿高价购入官盐,更因风险多由盐贩承担,买家往往只需破财消灾便能了结干戈。 众人各司其职,在城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行动,七日下来,个个疲态尽显,最终齐聚于会客室中。然而,项协宏却依然精神焕发,他询问众人搜查进展如何,众人都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骆华俊面露沮丧,言语间透露出疲惫:“那私盐贩子狡猾异常,我们几乎翻遍了全城每一个可能的角落,但至今仍未觅得丝毫线索。我建议我们应当直接深入产盐区,从源头寻找突破口。”此言一出,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吕德行则沉吟良久,心中明亮如镜,深知此次任务关系到他的仕途前程,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其中疑窦丛生,私盐买卖因其暴利,尽管朝廷禁令严苛,但却屡禁不止。如今长江流域虽遭受灾害侵袭,却又引来了大量新移民,贫民数量剧增,按常理推断,此刻正是盐贩活跃之时,怎可能毫无动静?或是盐贩已形成了严密统一的管理体系,又或是源头已被巧妙地切断。我同意赴产盐区探寻真相,但考虑到我们的身份限制,行事必将困难重重。” 项协宏闻此分析,深感赞同,同时透露自己手中持有老爷所赐的官印和私印,赋予了他特殊的权力。此外,他在花月楼还发现五位行为诡异的人物,他们的详细信息已经记录在册,并展示给众人详阅。这五人在花月楼进进出出频繁,却并非本城人士,且生活营生不明朗,从未涉及任何商业话题,种种异常表现引起了项协宏的高度警惕。他决定再耐心观察这五人五日,若仍无所突破,便会另寻他策。 时光荏苒,转眼三日后,城内一家简陋的茶摊【碧生常润茶】,项协宏与骆华俊相对而坐,一边品茗一边探讨下一步行动。骆华俊跟随的目标已然排除嫌疑,再次提议早日启程前往产盐区。项协宏则以稳重的态度劝其稍安勿躁,再多等待两日,同时感慨这次查缉盐贩的艰辛不易。此时,茶摊老板王老六认出了项协宏,恭敬地上前行礼问候,这一幕恰似市井生活中一幅真实而又朴素的画面,映衬出世态炎凉下的人间烟火气。 王老六的名字甫一出口,项协宏的眼眸微微敛起,内心深处翻涌出层层记忆的涟漪,然而却未能在那浩渺的记忆库中捕捉到这个名字的丝毫痕迹。他定睛打量着面前这位面容质朴的茶摊老板,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寻一丝熟悉感,继而试探性地发问:“我与阁下曾有交集吗?”王老六听罢,泛起一抹纯真又饱含岁月痕迹的笑容,回应道:“您或许并不记得我,但我对二位大人却是印象深刻!遥想当年,在那个艰难困苦的时期,我不过是个颠沛流离的难民,在街头巷尾见证了您与林大人并肩走过的身影。”他沉浸在往事之中,满怀感激地道出林大人对他的恩情,并关切询问林大人是否仍在阳曲县任职。 项协宏与骆华俊闻此言,心头的疑云顿时消散,原来王老六原是难民出身,怪不得他们并无直接交往。项协宏以轻松的口吻解释:“林大人现居京城,未来或有机会再次莅临此地。”王老六听后,脸色略显黯然,流露出一丝遗憾。项协宏进而赞扬了王老六由难民转变成茶摊老板的经历,尤其提到如今生意红火、生活渐入佳境。对此,王老六满面春风地揭示了一段陈年往事:这一切成就都源于林大人昔日慷慨解囊赠予的五十两银子作为创业资本。当项协宏进一步探询其生活现状和经营情况时,王老六满怀欣喜地表示:“如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真是咸鱼翻身了!” 时光倒转,王老六原本是吴家作坊里的一名工人,随着岁月流转,他对生活的期望日益增长,但现实却是工钱不增反减,这让他心生退意。幸得林大人的无私援助,他毅然辞别吴家,自立门户开设起了这个茶摊。深知同为底层劳工的艰辛与需求,他在尘土飞扬的大街边摆设简易茶摊,茶叶价格低廉亲民,因此迅速吸引了众多工友前来光顾。尽管每一杯薄利,但他凭借辛勤努力和精明经营,逐渐积累起了盈余,并开始售卖品质更优的茶叶品种。 项协宏听闻王老六通过不懈努力实现了盈利,不禁为其点赞:“好样的!你这小小茶摊虽不足挂齿,却以其物美价廉赢得了民心,假以时日,必然能茁壮成长!”王老六听到这样的肯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亦对林大人无法亲眼见证这一变化感到惋惜。骆华俊在旁听说难民遭受苦难,义愤填膺,拍案痛斥社会不公。王老六忍不住附和,透露自从林大人离开阳曲县后,当地的地主们便开始肆无忌惮地降低工人工资,无情欺压难民百姓。 项协宏追问其中深层次的原因,王老六无奈地解释说,由于学堂免费招收了大量的外来人口,使得劳动力市场供大于求,工人们待遇随之降低,地主趁机压榨工人工资。面对如此残酷的社会现实,项协宏与骆华俊相对无语,各自心中思索如何扭转乾坤。 项协宏接着关心起王老六茶摊伙计们的待遇问题,王老六憨厚地坦白,目前只提供饮食补贴,并未支付现金工资。项协宏听后深感忧虑,暗忖王老六虽然勤劳奋发,但在对待雇员方面,竟也与那些为人所诟病的地主并无本质区别。 交谈正酣之际,王老六忽然提及私盐贩卖之事,这让项协宏与骆华俊精神为之一振。项协宏压低嗓音,迫切地询问私盐流通的信息,王老六则直言目前市面上并未发现私盐买卖,但他曾在吴家做工期间,亲历吴家用过非官盐渠道购得的私盐。那时工人们劳动强度极高,急需盐分补充体力,然而吴家吝啬至极,竟然不舍得供应足够的食盐,最后只能私下购买。王老六清晰记得,他曾亲眼目睹管家与一名神秘盐贩交易私盐的情景。骆华俊疑惑何以断定那是私盐,王老六解答说,该盐贩常出入花月楼,行事鬼祟,显然不是一般的官盐商人所能比拟。 获知这一重要线索后,项协宏大喜若狂,请求王老六协助辨认这名盐贩,并承诺会补偿他可能因此遭受的风险损失,甚至邀请他暂住安全之地——花月楼。王老六欣然接受,自信满满地保证一定能认出那位盐贩。项协宏还戏谑地说要将王老六的事迹禀告给林大人,王老六听闻更是欢天喜地,热诚地款待二人品茗畅谈。 对于王老六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项协宏给予高度评价,同时出于好奇,他询问了碧生常润茶的具体来源。王老六面露尴尬,沉吟良久后终于吐露实情:原来这茶水中掺杂了微量泻药。项协宏听罢面色骤变,骆华俊亦是惊愕不已,一时之间,三人陷入深深的沉默与反思之中。 老者王老六,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竟在茶水中暗自掺入了泻药。此景令尚未品茗的项协宏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而骆华俊已勃然大怒,欲砸其摊泄愤。然而,项协宏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见此情景,不动声色地劝阻道:“无须动怒,我等也曾行过些不为人知之事。”骆华俊闻听王老六解释,这茶中的泻药实为工友传授的一剂土方肠润汤,既能通便排毒且并无害人之意,遂逐渐平息心中愤怒,缓缓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椅凳。王老六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更是出人意料地将那杯掺有泻药的残茶一饮而尽,此举让项协宏与骆华俊二人瞠目结舌,暗自感叹这位老翁行事之独特与决绝。 项协宏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果断决定命王老六暂时收起茶摊,当晚便陪同他一同前往花月楼辨认盐贩,并承诺他在楼中可以尽情享用美食佳酿,所有开销皆由项协宏承担。夜幕低垂之际,王老六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步入花月楼,却意外发现门卫并未加以阻拦,他得以轻松踏入这座繁华之地。入内后,满目琳琅的新奇事物令王老六双眼闪烁着惊喜与好奇的光芒,心底盘算着日后定要向工友们分享这段奇特的经历。 项协宏得到消息后,亲自下楼迎接王老六,只见他因初次置身如此奢华环境而略显拘谨,于是项协宏以温和的笑容和言语鼓励他随性挑选喜爱的物品带回。面对项协宏如此豪爽慷慨,王老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随着黄昏的降临,花月楼内的客人络绎不绝,项协宏细心安排王老六在一处静谧的角落就坐,一边品茗,一边留心那个可能出现在视线中的目标人物。 此时此刻,花月楼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王老六仿佛沉浸在这片繁华世界之中。待到一道道精美菜肴相继上桌,珍馐美馔令人垂涎欲滴,不禁令王老六瞠目结舌、赞叹不已。项协宏体贴备至,告诫王老六不必过分客气,尽可随意品尝美味,若不够还可随时加菜。感受到项协宏的随和与大气,王老六渐渐放下拘束,大快朵颐,畅享这番人间美味。 席间,王老六逐一品味每一道佳肴,口中赞语不断,对项协宏的悉心照顾更是感激涕零。当话题转至私盐交易之事时,项协宏语重心长地提醒王老六只需恪守本分,避免多问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旦发现目标盐贩务必立即告知,届时不仅可以恣意享受楼中的娱乐设施,次日还将在同一地点再次会面,同时,项协宏赠予他五十两银票作为酬谢。 对于这份厚重的馈赠,王老六坚辞不受,而项协宏则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出真相:这五十两银票并非给予他本人,而是特意为他心中那位心仪的女子准备的礼物。王老六听罢此言,愕然之余,目光恰巧捕捉到了他们追踪的目标人物身影,他急切低声疾呼:“项老板,他来了!”此刻,花月楼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一场关乎盐贩追踪与较量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王老六甫一提及冯临度这个名字,项协宏的眼眸瞬间聚起锐利的光芒,犹如鹰隼在高空盘旋锁定猎物。在花月楼内灯火阑珊处,一名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青年携着俏丽侍女谈笑风生地步入,手中摇曳的画扇上题写着一行行墨香四溢的诗句,其举止翩翩,并无商贾之气,却有书卷才子之韵,此人正是他们追踪已久的源亥城盐贩——冯临度。 项协宏再次向王老六确认了冯临度的身份,询问他是否就是与吴家进行秘密盐货交易的核心人物,得到王老六肯定的点头回应后,项协宏宽慰他安心享用晚宴,一切后续事宜均由自己一手操办,所有的开销均记在他的账簿之上。 于是,项协宏站起身来,步伐沉稳有力,直朝着冯临度所在的方向走去,拱手施礼,谦逊而客气。冯临度见状,微微一愣,询问项协宏有何贵干。项协宏从容应对,自我介绍是这花月楼的主人,声音平稳中透出一丝威严。冯临度忆起坊间流传的关于项协宏的种种传闻,脸上掠过一丝警惕神色。项协宏察觉到冯临度的疑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他是想了解为何冯临度尚未加入花月楼的贵宾行列,并关切地询问冯临度在此地是否遇到任何招待不周之处。冯临度听罢释怀一笑,坦言花月楼确属宾客尽欢之地,只因自己并非长期居住于长江沿岸,不久可能就要离此远去。 项协宏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冯临度的一举一动和言谈气质,心中暗自揣测这位落魄书生的身世背景,对他的即将离去不禁感到惋惜。冯临度也坦诚相告,自述曾为一名困顿的秀才,如今转而经营皮货行业以求生计。项协宏深有感触,回忆起自己靖江年间虽曾高中举人,但最终还是迫于现实的压力放弃了文人的生涯,投身商海。当他得知冯临度已由读书人变为商人,内心泛起一阵失落,正欲礼貌告辞。冯临度敏锐捕捉到了项协宏的情绪波动,急忙叫住他追问原因。 项协宏苦笑一声,将心中的感慨娓娓道来,感叹两人虽出身各异,却同样在这世间历经沧桑,相见何必拘泥于身份或时机。这一席话语如同触动了冯临度心底的共鸣琴弦,他诚恳邀请项协宏留下,共话各自的人生历程。项协宏应允后,二人重新坐定,冯临度好奇询问项协宏为何身为举人却选择走上了从商之路。项协宏长叹一口气,讲述起幼时贫寒的家境以及受乡绅欺凌的经历,尽管中举之后仍然无法改变生活的困境,最终不得不放下诗书,涉足商界。 冯临度听完后深感同情,原来两人都有着相似的坎坷人生经历,尤其是对于拥有横溢诗才的项协宏来说,放弃文士生涯实属无奈之举,令人惋惜不已。冯临度进一步追问那曾在酒醉时偶得的佳句能否完整吟诵出来,项协宏遗憾表示全诗未能续成,仅剩那一抹醉意中的灵光碎片。 然而,即使如此,冯临度依然庆幸能在繁华世界的某个角落遇见一位志同道合的沦落之人。项协宏亦强调,在命运面前,不论贵贱高低,众人皆如浮萍般随波逐流,无需过分在意彼此地位之差。他提议二人应当痛快畅饮,借酒论道,共享月下把盏、高山流水般的知音情谊。冯临度欣然同意,本欲亲自买单,却被项协宏婉言谢绝,声称此处乃自家产业,命下人立刻摆上满桌珍馐美酒,共同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邂逅之情。 林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李德贤皓齿晶莹如贝,脸上笑容灿烂,言语中满溢着得意之色:“老林呐,你瞧好了,我把阳曲县的西瓜全部给运回来了!”他的身侧,欧智勇站得如同一株扎根大地的老松,目光时而掠过那堆迭如山的瓜堆,眼神里饱含期待的烈火。林小风凝望着自家门前停放的两辆载满西瓜的大车,一时竟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李德贤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这些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西瓜当作稀罕商品。 阳曲县产出的西瓜,在林小风心中实属下乘之物。靖江之地所种植的作物与他记忆中的品种相去甚远,尤其是那些追求种子野蛮繁殖、不顾果实品质的原始品种,让林小风深感痛心疾首。这里的西瓜更是糟糕至极,水分匮乏,甜度不足,瓜肉薄脆且空腔颇大,故此,林小风对这类瓜果向来嗤笑不已。然而,县农业司和乡亲们却对种瓜情有独钟,年复一年乐此不疲。今日李德贤竟然把这堆在林小风看来毫无价值的西瓜搬回,并打算在皇宫内兜售,这无疑让他大跌眼镜。 见林小风陷入沉默,李德贤急切地催问:“明日是否愿意陪我进宫一同售卖西瓜?”林小风惊愕之余追问详情:“殿下,我们县里的西瓜都被搬到了这里?农户们是否得到了应有的报酬?”李德贤轻松一笑答道:“欧智勇说无需花费银两,农户们都乐意免费赠送。”林小风狐疑地看向欧智勇,后者解释道:“我告诉他们林大人想亲自品尝这些西瓜,因此他们便慷慨赠送了。” 林小风暗自琢磨:居然以自己的名义骗取西瓜,还妄图借此获利,真是荒唐至极!他面带讥讽地询问李德贤:“殿下要在皇宫内摆摊卖西瓜,难道就不怕陛下责难吗?”李德贤毫不在意地反驳:“上次连眼镜都能卖出个好价钱,你忘了?”林小风争辩道:“眼镜是生活必需品,西瓜则不然,若陛下得知此事,必定严惩不贷。倒不如在民间贩卖,何必非要在皇宫之内掀起波澜呢?”李德贤固执己见:“坊间每颗西瓜售价高达十两银子,寻常百姓难以承受,而在宫中或许能寻得买家。你愿意陪我去尝试一下吗?”虽然价格奇高,但考虑到产量稀少,也许富贵人家能够接受这样的高价。 林小风劝慰道:“如果殿下确实急需用钱,完全可以直言相告,不必这般绕弯子。”李德贤拉着他步入厅堂,坦诚自己并不缺钱,只是真心想体验一把售卖西瓜的乐趣。林小风不解其意,继续追问为何对此事如此执着。李德贤脸色微红,仿佛少年般羞涩地道出原委:“师傅们虽未明言,但我总感觉他们在质疑我的能力。我本渴望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可现实未能如愿。日常政务皆赖你辅佐,今日我想通过卖瓜这件事,让大家看到我也能独立处理事务,有所作为。” 李德贤进一步袒露心声:“自幼师从众多师傅,他们的期待像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我肩头。我渴望在其他领域展现自我,就如同上次成功出售眼镜一般,这次我要通过卖瓜,证明我不是无所作为之人。” 林小风听罢,对太子的勇气和坚持感到由衷钦佩,但他忧虑提醒:“此举恐怕会引起朝中大臣们的非议,不太适宜。”李德贤沉思片刻,回应道:“宫中的师长与臣僚常常对我严厉苛责,让我倍感压力。父皇也一直在背后教诲如何成为一位明智君主。然而历史并未规定明君必循何种固定模式行事,上次的眼镜买卖使我意识到,群臣见识有限,易于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所以我不愿受限于他们的陈规旧念,希望通过这次卖瓜之事,展示自我,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对自身能力的一次挑战与验证。” 尽管林小风内心对太子纯真率直的性格以及那份孩童般的天真抱有一份敬意,预见到他在未来有可能成就一番伟业,但他却不愿涉险陪同参与。然而,李德贤坚决认为唯有林小风在身边,他才能安心进行这项计划,甚至以此为由加以“要挟”,令林小风愕然失措,矢口否认这是胡闹之举。两人你来我往之际,林小风心头不禁涌起一阵五味杂陈——太子看似稚嫩狡黠,竟能学以致用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既让人哭笑不得的情景,也让林小风对李德贤未来的成长多了一份期待与担忧。 林小风面色凝重,眼神坚毅,言语间透露出坚决的意味:“罢了,我便陪同殿下前往宫中,但关于西瓜的售卖事宜,还需殿下亲力亲为,我不会参与其中。”他内心暗自盘算,若不随李德贤前去,恐怕他会跑到公主面前搬弄是非,编造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谣言。李德贤闻听此言,脸上立刻绽放出喜悦之色,欣然接受这个安排。 林小风旋即唤来欧智勇,命其将西瓜逐一抱入府内,放置在冰冷坚硬的石桌上,并吩咐仆役切开西瓜以示众人检验。当西瓜被剖开之后,正如林小风所料想的那样,内部空洞大而瓜肉单薄泛白,看上去并无丝毫甘甜可口之处。林小风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沉声询问:“殿下平素是否喜好食用此类瓜果?”李德贤并未正面回应,而是巧妙地以其硕大的体积为由头,对这西瓜推崇有加。 林小风直截了当地指出:“这西瓜虽看似寻常无奇,因其个头庞大,或许能耐人咀嚼一阵,但就其本身品质而言,并无独特魅力,倘若要标价十两银子,实难让人信服。更何况,殿下若真要在皇宫之中摆摊售卖,臣以为群臣必定难以赞同,甚至可能会引来弹劾风险。若执意高价出售,必须另辟蹊径,赋予西瓜某种价值,使其物有所值。” 他举例说明,即便西瓜原本并不甜,也应设法使其变得美味诱人。对于这一点,李德贤满脸困惑,毕竟瓜已摘下,如何还能令其变甜?林小风正色强调:“此事全凭殿下的智慧与手段,非我能代劳。而且,经营之道最重诚信,不可欺瞒顾客,否则必将影响长远的生意发展。” 次日拂晓时分,欧智勇早早地将一车西瓜运送至保和殿前的开阔广场。朝会结束之际,众大臣们瞥见那停放在广场上的西瓜车,只见林小风与李德贤疾步走向车边。李德贤亲手立起一块招牌,上面赫然写着“西瓜,不甜不要钱”,面对群臣大声叫卖起来。林小风虽然面露尴尬之色,但也只能无奈地配合着李德贤。 众多大臣围聚过来,看着这一幕,白永元愤然出列,指责林小风教唆太子在皇宫内进行如此失体统的买卖。然而,李德贤坚持声称此举是自己的主意,并热情邀请大家品尝西瓜。他亲自操刀切瓜,西瓜裂开后汁水四溅,白永元疑心这些西瓜可能已经腐烂。李德贤解释道那是鲜美的果汁,并宣称这种西瓜名为蜂蜜瓜,请白永元务必尝试一番。 起初,白永元严词拒绝,认为储君不应在此做卖瓜这样低微之事。李德贤反问为何可以售卖眼镜,却不可以售卖西瓜,这一句话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头,激起阵阵议论涟漪。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此时节怎会有西瓜,都认为时令已过。林小风适时补充,这次乃是义卖活动,所得收入将全部捐给民间贫困百姓,反对的声音随之减弱不少。 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永元勉强接过一片西瓜放入口中,尝过后竟然惊讶地连连赞叹,称其甜美异常,确确实实带有蜂蜜般的清香。林小风的话语让群臣略感安心,太子李德贤的卖瓜之举似乎有了转机,一场本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买卖,在无形之间变成了一场彰显慈悲之心的慈善义举。 群臣们听到白永元对西瓜的盛赞,内心犹如江水翻涌,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堆切好的西瓜,面上写满了好奇与期待。李德贤眼尖手快,抓住时机,迅速地将西瓜逐一送到众人手中。林小风也尝了一片,那甜度确实恰到好处,仿佛一丝丝蜜糖在舌尖上流淌。李德贤狡黠一笑,靠近林小风耳边低语:“老林,这瓜味道够独特吧?”林小风心头一紧,怀疑他是否暗中加了糖,李德贤却满脸得意地揭示真相,原来是在西瓜内部注入了蜂蜜水,而使用的工具竟是一只青霉素针筒。 群臣品尝过后,皆口舌生津,交口称赞太子售卖的西瓜前所未有的甜美。林小风站在一旁,心中波澜起伏:如此简单的一招注蜜工艺,却被太子玩弄得如同巧妙绝伦的游戏,甚至让人联想到他曾戏谑提及的“投毒”之事。太子问及此举是否构成虚假宣传,林小风回答说并无不妥,这只是将初级农产品转化为深加工商品的一种方式而已。 众人逐渐加入试吃行列,对太子亲自卖瓜这一行为感到既惊奇又新奇。白永元进一步追问西瓜的产地,李德贤坦然回应是从阳曲县进贡而来。听闻此言,众人顿感释怀,毕竟阳曲县民风独特,种植反季节西瓜倒也合乎情理。白永元决定购买一颗西瓜,尽管林小风心中存有疑虑,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挑选了一个,并特意询问其是否熟透。面对白永元对季节不符的担忧,林小风脸上掠过一丝不满,反驳道:“时节并不能成为评判瓜果品质的标准。” 当白永元得知每颗西瓜售价高达十两银子时,众臣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一致认为价格过高。然而,在李秋炎一番深思熟虑、解读之后,群臣转念认为此瓜或许蕴含着某种独特的养生功效,于是争相抢购。白永元毫不犹豫地率先付账,李德贤见状,不禁暂时松了一口气。 众人仔细端详着每一颗西瓜,发现瓜皮完好无损,猜测可能是整体浸泡于蜜水中,进而认定这种瓜品种独特,实属珍贵之物。在李秋炎的引导和渲染之下,大家愈发坚信这西瓜稀世罕见,开始疯狂抢购。很快,满载西瓜的车子销售一空,李德贤兴奋不已,趁热打铁又推出一种名为“奶香瓜”的新品,定价十五两银子一颗,再次引发了一场令人惊叹的热议。 李德贤亲手剖开一颗奶香瓜展示给群臣看,只见乳白色的液体与鲜红的瓜肉相映成趣,林小风一眼便看出其中灌注了牛奶,恐怕早已变质,担心食者食用后会出现不适反应,因此忧心忡忡。然而,群臣并未过多考虑这些细节,依然争先恐后地购买,连李秋炎也在旁边随声附和。林小风在无奈之余,忧虑太子此举可能会对大家的健康造成损害,内心深处油然生出责备之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看似热闹非凡、实则危机四伏的闹剧持续上演,无力阻止。 奶香瓜顷刻间售罄,众人的眼球瞬间被李德贤手中刚剖开的那颗瓜吸引过去,瓜瓣间的乳白色液体如同谜团般引人注目。李秋炎率先打破沉默,请求品尝,李德贤爽快地答应了,群臣也随之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尝试这奇异的瓜果。李秋炎细细品味后赞不绝口,众人对瓜肉中流淌出的那抹神秘白汁充满了惊奇与好奇。李德贤面对众人的疑惑,面露一丝尴尬,而林小风见状,只好无奈地站出来替他解围,解释道那是瓜中的乳液,然而这一解释反而引发了更多质疑和猜测。 在一片狐疑的目光中,林小风灵机一动,将此瓜命名为“孕瓜”,这一新颖的说法令在场之人顿时哗然不已。李德贤听闻之后,内心既惊讶又暗自佩服林小风编故事的精妙手腕。林小风则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地援引阴阳之道,娓娓道来,声称这种瓜实属罕见珍品,唯有深谙医理的御医或许能给出合理的解读。有人质疑瓜无胎何来孕育之说,林小风随机应变,巧妙地以含糊其辞的方式化解了这一难题。 李秋炎沉吟片刻,决定根据医家理论进行推理,虽然古籍未曾记载过所谓的孕瓜,但他依据万物皆有阴阳属性变化的道理推测,瓜乳可能是瓜性由阴转阳时排出的寒凉物质,而瓜肉反而是蕴含极阳之气的精华所在。他建议弃去瓜乳,只食瓜肉,或许能起到壮阳补身的功效。这一番言论犹如石破天惊,群臣们立刻议论纷纷,已购得瓜者如获至宝,欣喜若狂;未得瓜者则懊悔万分,顿足惋惜。 王景文闻讯赶来,震惊之余也想体验一下这神奇的瓜果。此时,林小风和李德贤正忙于清点所赚得的银两,心中困惑为何这些平日里见识广博的群臣会对这样一颗注入牛奶的瓜如此热衷。林小风提醒李德贤必须注意瓜内注入牛奶的时间,以免食用者因牛奶变质引发身体不适。李德贤回应,他们在煮沸牛奶并冷却后再将其注入瓜内,理论上问题不大。 林小风提高音量,再次严肃告诫众人,此类瓜果易变质,务必尽早食用。群臣们又纷纷向李秋炎请教如何妥善保存和正确食用此瓜,李秋炎赞同林小风的观点,并补充说明瓜子亦可入药,具有独特的疗效。人群渐渐散去,而这奇特瓜果的消息迅速传至靖江帝的耳中,他闻讯后勃然大怒,欲召林小风与李德贤进殿训斥,却得知所有的瓜已经销售一空。无奈之下,靖江帝只能命人立即召见二人,并为他们准备好了棍杖,静待他们的到来。王景文领命而去,靖江帝则对着这个传说中的“壮阳瓜”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心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宫墙之外,林小风与李德贤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们欢快地数着那因西瓜售卖而得来的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然而林小风内心却明白这并非正道所获之财。正当此时,王景文疾步如飞,气喘吁吁地赶来通报:“殿下、林大人,陛下有令,急召二位进殿。”林小风闻此消息,心中暗自一叹:福祸相依,逃无所逃也。反观李德贤,仍旧镇定自如,他命令侍卫携上所得银两,自信满满地宣称自己能说服靖江帝,并且提醒林小风要妥善掩饰一切。随后,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之下,三人并肩踏入了那庄严肃穆的大殿。 甫一迈入大殿门槛,李德贤便瞥见靖江帝手中紧握的黑棍,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腾至头顶,脸色瞬时变得苍白无力。靖江帝端坐龙椅之上,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厉声质问二人何故在皇宫之内摆摊卖瓜。面对皇上的严厉质询,李德贤不敢言语,只能用眼神向林小风求助。林小风此刻挺身而出,以沉稳的语调辩解道,太子此举旨在体验民间疾苦,所售瓜果乃世间罕见之物,意在与众臣分享其独特美味,所得之银两亦计划悉数充入国库,以此彰显太子对皇上的一片孝心及对国家百姓的深深关怀之情。王景文适时将那堆闪耀着冷光的银两呈于御案之前。 靖江帝的目光随着林小风的话语落下,落在那堆银两之上,然后缓步走下龙椅,手持黑棍,声音中满是怒火,责打起李德贤来。林小风惊恐不已,只能侧目凝视着这一幕。靖江帝怒斥太子行为放纵,无视礼法。林小风在恐惧中强作镇静,竭力劝阻皇上息怒,以免伤及龙体。靖江帝喝退众人,继续对太子进行鞭挞教育,李德贤咬牙承受着每一下痛击。林小风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而王景文则面色平静地陪在他身边。 待靖江帝教训完毕,下令太子三日内不得离开东宫半步。在李德贤被带走前,他低声向林小风传授如何应对挨打的经验。林小风听后心中生出阵阵惧意,担忧自己也会遭受同样的惩罚。然而,靖江帝并未让林小风离去,而是让他伫立原地。在李德贤身影消失后,靖江帝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小风身上。林小风揣摩着靖江帝此刻的心绪,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因为近日重查户部账册之事而感到烦躁不安。靖江帝坦诚回应,虽账册并无差错,但心中的疑虑和困扰挥之不去,他警告二人若无紧急要事,速回各自府邸休整思绪。林小风听完,心头愈发惶恐,只好恭敬地站立原地,屏住呼吸,等待靖江帝下一步的旨意。 靖江帝的脸色瞬息间阴沉下来,那愠怒之色犹如乌云蔽日,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炸裂:“你说要为朕充实国库,这等荒诞不经的话语,竟也出自你的口中?”言辞间的威严,仿佛冬日寒风扫过阳曲大棚瓜田,冰冷彻骨:“阳曲大棚诓骗瓜果之事,朕岂能被蒙在鼓里?甫抵阳曲之时,朕亲眼目睹其状。由此推断,你所言虽未中的,却也离事实不远。” 帝的神情变幻莫测,内心却如明镜般洞察一切。他心中暗自思量,从未听闻所谓“壮阳瓜”之事,而林小风时常进献宫中稀世珍宝,若有奇特瓜果,必会呈现眼前。因此,他断定林小风口中的奇瓜不过是阳曲大棚产出的普通西瓜,因户部查账一事而遭到了帝的迁怒,庆幸自己并未牵扯其中。 面对帝的严厉质询,林小风面上流露出钦佩赞颂之情,毕恭毕敬回应:“陛下明察秋毫,臣下佩服至极!确实乃是大棚所栽种之西瓜。”帝紧追不放,又问为何迟迟未能将此物呈上,并对大棚种植其他作物以及冬日耕作的可能性展开了深入探究。 林小风垂首答道:“冬季大棚或许可种植多种作物,然其品质或难以尽如人意。虽然大棚技术推广可以实现冬日耕作,但当前成本高昂,以粮作为主的种植并不划算,更适合种植蔬菜供给京城权贵之家。” 帝闻此言,微微点头,许诺林小风可在西郊划地建棚种植果蔬,并询问所需花费多少。林小风心知肚明,帝意在充实内帑,便机敏回应:“承蒙陛下恩赐土地,臣怎敢再求朝廷资助银两!除大棚种植蔬果之外,臣另有一番图谋,不知陛下是否赞同?” 西郊之地虽偏远,但若修筑道路直达京城,则其地理优势立显,广袤的土地还可用于建设工厂、发展农家乐等诸多项目。林小风惊喜交加,不仅摆脱了责罚,反而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机遇。 帝欣然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时强调冬季能供应新鲜果蔬给百姓,实乃功不可没。然而,在林小风逢迎之际,帝警告他言语间切勿过于狡黠。接着提到户部查账无果,地方必有隐情,尤其是荀浏背后的势力尚未查明,令帝日夜忧心忡忡。 帝下令让林小风彻底调查此案,林小风禀报已派遣人手前往长江一带调查,但此事恐需时日。帝深吸一口气,此案棘手,却对林小风的才能深信不疑。同时忧虑此案可能牵涉到海云国盐商,盐政关系国家命脉,不可轻易处置。 林小风困惑不解,追问海云国盐商为何未能根除。帝回顾过去战事,盐商曾大力支援军需物资,故朝廷对其宽大处理,甚至给予部分盐引特权。盐商根基深厚,一时难以连根拔起,加之为了稳定新归顺地区的民心,故暂时按兵不动。 帝心事重重,担忧盐商唯利是图,或将生出背叛之心,此时正是整饬南方盐商乱象的好时机。他询问林小风调查进展是否顺利,是否需要更多便利条件。林小风回复已委派项协宏办理此案,并赋予其印信权力,料想应不会遇到太大阻碍。 帝听到项协宏的名字,称赞其才识出众,却又担心其平民出身魄力不足。林小风承诺若是遇到顽固难题,必将亲自出手解决。提及外出调查,林小风顺便提起尚方宝剑之事,请求皇上再次赐予一把。 帝含笑答应,命令侍卫取来一把剑放在案头,告诉林小风可以拿去使用。林小风瞥见此剑并非尚方宝剑的模样,面露一丝尴尬。帝淡然哂笑:“为何会对朕所赐之剑有所嫌弃?”并解释由于林小风曾在太子宫中胡闹,无需好剑,而这把剑足以代表尚方宝剑的权威。 林小风只得无奈接受,只求借助帝旨之力。随后,他告退准备探视太子,对于此举,帝并未表示关心。林小风讪笑着离去,顺手拿起案上的棍棒,疾步走出了大殿。 夜幕垂落,华灯初上,花月楼中一片灯火璀璨。项协宏与冯临度两人相对而坐,酒香四溢,杯盏交错间,数日来他们的情谊如火如荼般炽烈升温。项协宏虽为一介饱读诗书的才子,却能在商贾盗匪横行的江湖世界里从容应对,练就了一身随境应变、八面玲珑的本领;而冯临度则心无城府,淳朴坦荡,二人在席间只谈风月诗词,不涉及任何商业利益。 酒酣耳热之际,冯临度脸颊泛起红霞,满目钦佩地对项协宏赞叹道:“项兄,你的诗才犹如长江之水浩浩汤汤,奔流不息,令小弟我深感自愧不如!真期盼能早日有幸得见项兄那洋洋洒洒的大作全篇。”项协宏眼波流转,举杯对饮,以酒代水,微微一笑,谦逊回应:“冯兄过誉了,愚兄只是借着酒兴偶有所得,无奈酒量浅薄,难以为继长久创作。待到时机成熟,定当为冯兄献上一首完整的诗篇。看冯兄已微醺,今日便在此打住,吾将派人护送你安全归家。” 待冯临度饮尽最后一滴残酒,在婢女的陪伴下摇曳离去后,项协宏独自迈步走进花月楼深处的一处雅致会客室,骆华俊等人正围桌享用晚餐。骆华俊询问近日事务进展,项协宏面色淡然,语气平稳地回应:“一切按计划进行,目前并无异常发生。”骆华俊急躁地想要采取直接行动,却被项协宏以担忧打草惊蛇的理由劝阻,并透露明日他将向冯临度揭示一些真相。 次日晚间,冯临度一如既往赴约来到花月楼,甫一踏入大门,即被项协宏一把抓住手腕。此时的项协宏面色严肃,带着冯临度径直走向二楼一间隐蔽昏暗的房间。冯临度心中疑窦丛生,直至在油灯摇曳的光影中坐下,只见项协宏神色凝重,低沉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冯兄,一场大祸即将降临啊!” 冯临度闻此言,内心警铃大作,焦急万分地追问详情。项协宏直言无讳,指认冯临度实为私盐贩卖的幕后之人,冯临度听闻虽竭力否认,手中却悄然紧握匕首,坚称自己经营的是皮货生意。项协宏进一步指出冯临度应当尽早离开长江流域,北上避祸,并揭露他曾与吴家进行私盐交易的事实,这番情报来源正是吴家家主亲口所述。 冯临度对此感到不解,质疑吴家为何要告知他这个秘密。项协宏解释说,吴家误认为他是林小风派来的使者,因此吐露了实情。原来,吴家曾与荀浏勾结走私盐业,后来因被林小风掌握证据并遭到吞并,如今项协宏回到长江一带,吴家误以为他是代表林小风前来调查。 项协宏坦诚相告,他在最初与冯交往时并不知情,直至两日前才得知这一惊人秘密,故而犹豫再三,想通过观察冯临度的言行举止判断其真实为人。他还提及林小风虽然因为救灾之举赢得了百姓拥戴,但其私下手段并非表面上那么光明磊落。项协宏早年曾协助林小风,本意是希图换取官职,最终却未能如愿,反遭林小风巧取豪夺,失去了花月楼的部分利益。 面对项协宏的一番肺腑之言,冯临度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但仍保持着警惕。项协宏再次强调他与林小风没有任何瓜葛,并且十分珍视与冯临度之间的情谊,不愿因为此事失去这位朋友。此刻,墙外有人窃听,吕德行趁机记录下了项协宏所述内容,意图以此向林小风进谗言。梁焕坤见状勃然大怒,立即训斥吕德行,并警告众人不可随意记录乱事、挑拨离间引发内斗。骆华俊在一旁冷嘲热讽,吕德行愤慨不已,二人的争执愈演愈烈,直至梁焕坤坚决撕毁吕德行手中的记录,坚持众人必须团结一致,而非互相猜忌消耗力量。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冲突背后,项协宏与冯临度的关系微妙变化,而背后的阴谋与算计也随着事件的推移逐步浮出水面。 夜色沉入深邃的天幕,花月楼内烛火摇曳生辉,项协宏从袖中缓缓抽出两张陈旧泛黄的纸张,那赫然是花月楼的房契与地契,他双手捧着递至冯临度面前,神情庄重如祭:“此乃花月楼之产权凭证。”冯临度闻声,不觉松开了紧握的匕首,接过了这两份沉甸甸的契约,满目疑惑:“兄台为何会随身携带如此重要的物事?”项协宏眼眸微眯,犹如一池秋水映照明月,坦然回应:“料想冯兄必有此疑问,故我早已预先备妥。” 项协宏正色而语,字句间流露出真挚的情谊:“我今夜特意邀请你来,并非为了揭穿你的秘密,而是出于一片善意的提醒。尽管我们身处商贾江湖,相识短短数日,却已情同手足。虽然我已经知晓你涉足私盐交易,但考虑到此举在一定程度上能惠及百姓,我不欲深究其是非,唯恐他人趁机揭发,因此特来向你预警。” 冯临度听罢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暖意,原本的疑虑如同薄雾般逐渐消散。项协宏又提及冯临度才思出众,却为何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冯临度黯然神伤,长叹一声道:“项兄有所不知,我本是海云国的一介秀才,奈何国破家亡,通往举人的科举之路已被断绝。昔日海云学子纵能参加朝廷选拔,然仕途多舛,即便侥幸返回故乡,亦饱受歧视。为此,我宁愿摆脱束缚,投身于世间繁华,追求一生富贵。” 当话题转至冯临度从事贩私盐的缘由时,二人皆被命运的捉弄深深触动,彼此心有戚戚焉。冯临度对林小风表面光鲜、内心阴暗的做法表达了深深的失望。在探讨各自未来的去留问题时,冯临度深知自己不能长久滞留在长江流域,于是反问项协宏有何打算。得知项协宏虽为经营花月楼付出无数心血,最终却沦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前路茫茫,不禁令人扼腕叹息。 项协宏突然转换话题,直截了当地询问私盐买卖利润究竟有多丰厚。冯临度含笑不答,却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贩盐之道,大胆提议将他在长江一带辛苦建立起来的私盐市场交由项协宏接手,以此试探项协宏是否具备足够的胆识和可能存在的复仇决心。项协宏先是惊讶不已,随后迅速调整心态恢复镇定,追问此事与报仇之间有何关联。 冯临度如同一位智者,指点迷津:他建议项协宏利用现有的人脉资源,暗中从事贩盐生意,待时机成熟之际,可设下圈套嫁祸他人,让林小风自食其果。面对项协宏追问具体操作步骤,冯临度则寄希望于项协宏自行设计,并保证其中的利益回报丰厚,足以让林小风陷入困境。 对于冯临度愿意转让私盐市场的决定,项协宏心头闪过一丝怀疑。冯临度从容应对,揭示贩卖私盐背后必须获得源亥城钱家的认可,由于他与林小风之间的恩怨纠葛,目前无法通过钱家审查。然而,冯临度自信地表示自己与钱家有着深厚的关系,可以担保项协宏顺利取得贩盐资格。项协宏听后,心中默默权衡利弊,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对话氛围愈发微妙且深不可测,恰似长江水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蓄积力量,等待爆发的那一刻。一场隐藏在黑暗中的交易正如长江一般,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随时准备冲破束缚,奔腾向前。 夜色犹如浓墨般浸染了整个世界,项协宏内心却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挣扎之中,而冯临度则仿佛一尊静默的雕像,泰然自若地等待他的决定。彼时此刻,隔壁厢房内喧嚣与混乱交织成一片,数人扭打在一处,其中吕德行正遭受群雄围攻,梁焕坤愤慨之声震耳欲聋,厉声喝止暴行,引得四周之人纷纷附和。骆华俊则嬉笑怒骂,煽风点火,不遗余力地撺掇众人对吕德行施以更残酷的惩罚。这嘈杂的声音如同无数只蚂蚁,透过厚重的墙壁缝隙,依稀传至项协宏所在的主题房内。冯临度闻声面露疑云,担忧隔墙有耳,但项协宏神色淡然,解释此处隔音设计巧妙绝伦,请求冯临度宽限一日,以便他能细细权衡昨晚商议之事。冯临度领悟地点点头,约定次日再度会晤,如若赞同便一同前往源亥城。 待冯临度离去之后,项协宏独自返回二楼,眼前的一幕令他惊愕万分:吕德行被五花大绑于椅上,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无奈,而骆华俊手中握着笔杆,嘴角挂着戏谑且轻蔑的笑容,正在展示一封意图污蔑吕德行的书信。面对此景,项协宏并未深究,只是果断命令手下将吕德行释放。在解脱束缚后,吕德行缩在墙角处低声提醒,私盐买卖之事非同小可,尤其牵涉到冯临度提及的钱家,其间错综复杂,涉足此事需慎之又慎。然而,骆华俊对此嗤之以鼻,其他旁观者亦纷纷劝解项协宏不必顾虑太多。项协宏低头陷入沉思,良久之后,他决意答应与冯临度合作,认为此举或许能揭开更多隐藏在水面下的秘密。 ···················· 次日清晨,阳光初升,照亮大地,冯临度如期而至,只见项协宏眼眶下泛起一圈黑晕,显然整夜未眠,心中思绪纷繁复杂。项协宏坦诚相告,经过一夜反复思索,他愿意共同探寻新的出路。午后时分,二人率领众多随从踏上通往源亥城的道路,冯临度对于项协宏此次出行的周密准备略感惊讶。项协宏解释道,带这么多家奴同行,一是为了防范突发状况,二是携带充足物资以应对未知的困难。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路边一家茶摊老板王老六目睹了项协宏队伍威风凛凛地路过,本想上前热情招呼,却被项协宏的眼神示意保持沉默。王老六见状,转身向身边的伙计炫耀自己与项协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津津乐道他们在花月楼共度过的那些欢愉夜晚。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中时,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忙催促伙计迅速赶往药店购买药物,并计划迁徙茶摊至青楼附近,企图借机招揽更多的客人。王老六在回溯那晚花月楼中的时光时,心头不禁暗自揣摩,不明白为何饮过那一盏看似普通的茶水后精神焕发,那茶水中似乎蕴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神秘力量。 十数日的长途跋涉,项协宏带领着队伍终于在风尘仆仆中抵达了源亥城脚下。他仰首望去,那座巍峨耸立的城门犹如一座历史的丰碑,其厚重的石砖、精美的雕刻以及雄浑的气势,皆彰显出盐商之地远超阳曲县百倍的富饶与显赫。冯临度在一旁补充道,这城门正是钱家耗巨资所建,连细微之处如门钉都是纯金打造,此番景象对比之下,让阳曲县显得格外寒酸简陋,项协宏不由得对盐商势力的非凡成就发出由衷赞叹。 众人正欲进城之际,却被身着铁甲、手握长矛的官兵拦下,冯临度却处变不惊,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纸文书,并随手奉上五十两纹银作为过路费,这才使得一行人得以顺利过关。面对如此高昂的入城费用,项协宏面露惊讶之色,冯临度解释道,由于他们人数众多,按照惯例需支付额外开销,而官府对此类肥差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无力负担这笔费用的寻常百姓而言,进出此城无疑是一种奢侈,唯有像他们这样的富商巨贾才能坦然自如。 面对源亥城中钱家的地位问题,项协宏满脸疑惑,冯临度微笑着回应:“钱家在此地的影响岂止举足轻重四个字所能概括。”他边说边指向那繁华喧嚣的街景,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钱家的影子。项协宏留意到街道上行人熙攘,却鲜见老幼女子的身影,冯临度无奈透露,年轻女子因畏惧钱家的威势,大多选择避世不出。钱家在这源亥城中的权势之大,足以令知府也望而生畏,官商勾结,盐帮在外横行无忌,官府的存在几乎形同虚设。 当项协宏听闻此地的社会秩序几近崩溃,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不禁愕然失色,追问钱家是否肆意欺压良善、无视靖江帝的律法。冯临度苦涩地点头承认,提及钱家掌门钱燕鹏不仅暴虐成性,而且好色无度,任何想要涉足此处私盐买卖的人,都必须得到他的首肯和庇护。 冯临度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项协宏,在对待钱燕鹏时务必要保持敬畏之心,以免招致不必要的祸端。项协宏目睹此种民怨沸腾而又无可奈何的社会现状,心中愤慨不已。然而冯临度则诚实地告诉他,世间险恶,读书人在青年时代或许怀揣经世济民的理想,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情,如今只能随波逐流,在忍辱负重中寻求财富之路。尽管项协宏内心激愤难平,但他仍强自按捺,冯临度遂安排他暂住于自家宅院,以便休息和适应环境,二人约定稍后再次相见详谈。 一行人跟随冯临度来到了一座豪华气派的宅邸前,冯临度告诉项协宏将暂时居住于此。言语间,冯临度暗示这座宅邸的生活品质绝不逊色于花月楼半分。待冯临度离去后,项协宏独自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的豪宅,心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在脑海中反复回味着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思索着如何在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环境中寻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项协宏目送冯临度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宅院深处,他步入其中,只见骆华俊正在井然有序地指挥众人整理行装,那忙碌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摇曳,不禁让项协宏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惆怅与紧迫。甫一踏入源亥城,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座城市错综复杂的局势——钱家的权势如同海啸般翻滚汹涌,连官府也与其同流合污,将此地严密封锁于铜墙铁壁之中,外来者在这座城市中步步维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荆棘丛生的险境之上。 ··································· 待一切收拾停当,项协宏召集众人举行了一场紧急集会,他的面色显得格外凝重,语重心长地告诫:“诸位同僚,我们当前所处之地情势危急,行事需万分谨慎,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让我们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沼之中。”言罢,他果断决定即刻修书向老爷禀报此地详情,并迅速派遣信使赶回京城求援,以期得到上峰的支持和指导。 骆华俊侧身靠近项协宏,向他询问有关冯临度所述源亥城及钱家的具体情况。项协宏面露一丝苦涩无奈,言语间透露出对钱家盘踞全城、一手遮天之势力的深深忧虑。众人闻听此言,皆默然不语,各自内心都浮现出阳曲县混乱无序的景象,而相比之下,钱家在源亥城的地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项协宏见士气稍有低落,立刻振作精神鼓舞大家,他提醒道:“虽然钱家势力庞大,但毕竟无人敢如林小风那样嚣张跋扈,眼下最紧要的是摸清钱家底细,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时光荏苒,转瞬两日已逝,冯临度如期归来,项协宏早已在厅堂内静候多时。二人未及寒暄问候,便直接踏上前往钱家的道路。行走途中,项协宏注意到源亥城繁华背后隐藏的秘密,街头巷尾竟然鲜有穷困潦倒之人。对此,冯临度解释说,那些生活困苦的人们或在外辛勤劳作制盐,或藏身于城市的各个阴暗角落艰难求生。听闻此言,项协宏心头为之一震,但他表面上仍保持着冷静从容的态度。 终于来到钱家门前,眼前的景象却与项协宏想象中的豪华景象大相径庭,门楼朴实无华,与周围的高墙深院形成鲜明对比,这不由得让他心生疑惑。冯临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说:“门面虽看似寻常,然而其内部的世界却非比寻常。”随后,他引领着项协宏跨入了钱家的大门。 门子一眼就认出了冯临度,恭敬地上前迎接,并引领他们二人进入府邸深处。管家早已接到了通知,为他们安排好了觐见钱公子的一切事宜,请他们乘坐专备的轿撵前去拜见。项协宏随着冯临度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这个看似平平无奇却又内含乾坤的钱家世界,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未知的会面将会如何展开…… 轿子在钱家那广阔无垠的宅院内缓缓移动,犹如一艘行驶在静谧湖面的小舟,项协宏心中疑云密布,忍不住向冯临度发问。冯临度泰然自若地步入轿中,项协宏也随之踏入这狭小却尊贵的空间。他透过半掩的竹帘窥视着外边的世界,只见斑驳的竹影摇曳生姿,池山亭榭错落有致,美不胜收,仿佛每一处景致都在诉说着这座府邸主人的非凡地位和深厚底蕴。冯临度见状淡然一笑:“这只是钱家的外围庭院罢了,内宅占地足有二十亩之广,而整个外宅更是达到了二百亩之巨,所以即便是出入自家门户,也需以轿代步。”听闻此言,项协宏不禁瞠目结舌,皇宫禁苑虽广阔,也不过千亩之地,而钱家竟如此豪奢而不加掩饰,实乃前所未闻。 冯临度进一步剖析道,钱家之所以能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和壮丽的宅第,除了彰显身份地位之外,更兼具实用性和策略布局的考量。提及海云国动荡不安之际,坊间传闻钱家宅院一度扩张至惊人的上千亩,尽管未曾亲眼目睹,但足以映射出钱家权势如日中天的景象。项协宏心存疑惑,问道:“钱家如此张扬跋扈,难道就不怕朝廷察觉后查抄家产?”冯临度则悠然回应:“此处地处偏远,所谓‘山高皇帝远’,又有谁能轻易洞察其中的奥秘与隐晦呢?” 两人乘坐轿子穿行于内外宅之间,这里并无明显的门墙界限,而是通过建筑群的繁复密集来划分区域。抵达目的地后,冯临度引领项协宏下轿,穿梭于厅堂庭院,最终来到了庄重肃穆的正厅前。此时,一名管家适时出现,冯临度恭敬禀告希望拜见公子,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番项协宏,告知他们需要稍作等待,因为公子正在接待重要的客人。面对管家的傲慢态度,项协宏颇有感触,冯临度及时提醒他,在这个充满权力气息的地方,言行举止务必要谨慎小心。 第12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等候期间,侍女奉上清香四溢的茶水,二人便压低声音交谈起来。项协宏询问关于钱公子的性格特点以及如何与其打交道的应对之道,冯临度告诫他,钱公子性情捉摸不定,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反驳他的意见,遇事唯有顺从且表现得机敏圆滑才最为稳妥。不久之后,传来通报可以觐见公子,冯临度显得有些紧张,而项协宏则不动声色,暗自调整心态,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当他们来到后院一处精致雅致的庭院时,只见钱燕鹏闭目养神于躺椅之上,周围簇拥着一群伺候左右的侍女。钱燕鹏慢慢睁开眼睛,项协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只见其面色苍白,气质阴郁而冷峻。冯临度与项协宏一同恭敬地行礼,钱燕鹏慵懒地开始询问长江边上的生意状况,冯临度回答当前形势愈发严峻,并向钱燕鹏引荐了项协宏作为合作伙伴,强调项协宏才智超群,具有独到的眼光和魄力。 钱燕鹏站起身来,开始对项协宏的来历刨根问底,项协宏谦逊地答道自己曾经营一家青楼,不幸被他人霸占,幸亏得到冯临度的帮助才得以东山再起。对于涉足私盐买卖的风险,项协宏坚毅表示无所畏惧,并直言不讳地指出,商人的地位高低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是否富有;他还敏锐地察觉到,钱家的势头连官员都不敢轻举妄动。钱燕鹏听罢颇为惊讶,赞赏项协宏是个人才,脸上流露出欣赏之意,同时强调盐商的地位绝非一般商人所能比拟,其背后的运作手段和影响力非同小可。 钱燕鹏的狂傲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令项协宏顿感寒意从脊背悄然升起,冷汗沿着额角滑落,那股嚣张之气焰可谓世间罕见。然而,项协宏并未因此而失态,他应对得体,言语之间始终保持分寸,这一举动让钱燕鹏颇为赞赏,遂直言愿意给项协宏涉足贩盐生意的机会。提及这行当中的潜规则与风险,项协宏坦言尚处门外汉,于是钱燕鹏耐心详述:官府定下的盐价过高,导致私盐交易屡禁不止,盐商与私盐贩子之间的较量如同水火交锋,而钱家早年亦曾奋力对抗私盐势力,无奈未能彻底杜绝,最终选择转为自营私盐买卖,短短三年间已成功掌控了其辖域内的盐市,堪称商业传奇。项协宏听罢,心中暗自赞叹钱燕鹏的手腕与胆识。 钱燕鹏进一步明确了利益分配方案,长江流域所售私盐利润中,六成归源亥城所有,作为引荐人的冯临度可获两成,剩下的两成则留给项协宏。项协宏的目光瞥向冯临度,对这样的分配方式心存微词,认为不够公平合理,但冯临度却尴尬地选择了沉默。钱燕鹏看在眼里,笑着告诉他们私下可以协商,并警告若事情败露,冯临度也将难逃惩罚。尽管如此,项协宏深知这是一个鲤鱼跃龙门般的机遇,一旦把握住,便能从此踏上巨富之路。 钱燕鹏下令一名佳人前来抚琴助兴,还将这名女子赠予项协宏作伴,同时命令项协宏暂居源亥城,待时机成熟再前往长江开展事务。面对这般安排,项协宏虽内心惶恐不安,却只能顺从接受,随后与那名抚琴女子一同离去。然而,在项协宏离开后,钱燕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怒斥冯临度行事大意,冯临度闻此吓得面无血色,立刻伏地请罪。钱燕鹏紧追不舍地询问关于项协宏的底细,冯临度解释说,由于长江流域灾情频发及工程所需的巨大开销,才冒险加大了私盐交易规模,幸亏项协宏坦诚相告实情,并保证项协宏并无任何不轨之举。 钱燕鹏暂时压下了雷霆般的忿怒,要求冯临度继续深入调查项协宏,并下令将项协宏的家人接到源亥城以确保他们的安全,期间严禁任何人从事任何私盐买卖活动。冯临度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项协宏独坐在房中,与那位被赠予的抚琴女子相对无言,心头百感交集。不久,冯临度再次出现时,项协宏发现他的脸颊肿胀明显,追问之下,冯临度含糊其辞,同时主动提出减少自己所得的利润分成,以此证明他对项协宏的情谊深厚。项协宏对此深感感动,虽然对接家人到源亥城的事仍有些疑虑,但终究答应了下来,并决定即刻修书一封通知家人。 至于那位被赠予的抚琴女子,原来竟是钱燕鹏的侍妾。冯临度向项协宏透露,对于抚琴他可以任意处置。项协宏听闻此事,震惊不已,一时难以揣测此举背后的深层含义。两人猜想,这或许正是钱燕鹏对项协宏的一种考验和试探,项协宏在忐忑不安中又无法抗拒现实的压力,只能被动接受这个既残酷又微妙的事实。 项协宏携着那位名叫抚琴的美眷踏入自家宅邸的大门,虽然心中明了她可能是钱燕鹏安插在身边的探子,起初疑心是美人计的一环,但细究之下,亦察觉到她的身世背景绝非等闲。此时,一群孔武有力的护院正在庭院中挥汗如雨地操练,他们见到项协宏归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兵器,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与抚琴身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注,抚琴面色羞红,微微垂首,纤手轻轻遮住那娇艳的脸庞。项协宏见状,立刻向众人解释她是新来的护卫,并亲自引领她步入内室歇息,同时声明由于宅邸尚未完全布置妥当,他将竭尽全力满足抚琴的一切需求。抚琴柔声应答,那婉约而含蓄的姿态使得众人的目光不自主地跟随他们进入了房间。 骆华俊适时改口恭敬地称项协宏为“老爷”,而梁焕坤则眉头紧锁,忧虑事情可能会因此露出马脚。待项协宏安排好抚琴之后,骆华俊催促众人继续日常训练,梁焕坤则趁机私下询问如何应对当前复杂微妙的局面。当项协宏再次步出房门时,骆、梁二人急切地询问他在钱府的经历,听罢均面露沉重之色。骆华俊感慨万千地评论道,钱家不仅财力雄厚,且宅邸内部错综复杂,要窃取账本恐怕并非易事;项协宏则主张先稳扎稳打,伺机而动。至于抚琴的身份来历,项协宏直言不讳,指出她是钱燕鹏赠予的小妾,极有可能成为监视他的工具,因此提醒众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骆华俊对抚琴的真实身份表现出浓厚的好奇,项协宏坦诚表示自己只能与其周旋,以求顺利完成老爷所托付的重大任务。骆华俊半开玩笑地提出愿意代劳对付抚琴之事,又提及坊间流传项协宏肾虚的传闻,引起一阵尴尬而又略带戏谑的笑声。吕德行误以为有重大行动,主动请缨参与,但在得知目标竟是抚琴时,不禁勃然大怒。项协宏神色严肃地告诫众人,在言行举止上务必谨慎小心,对于武器装备必须严格管理,并指派专人暗中盯梢抚琴,平日里无需过分紧张戒备。梁焕坤深感责任重于泰山,承诺尽快弥补不足,并透露尽管兄弟们从未真正杀过人,但他们曾通过解剖死刑犯尸体的方式来锻炼胆识和心理承受力。听到这话,项协宏不禁苦笑连连,内心五味杂陈。 经过一番深入思索,项协宏决定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件秘密报告给老爷,于是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春秋》作为加密信件的密钥,准备书写一封详实且隐秘的信函。在这封信中,他将以一种独特的语言编码记录下这次遭遇的详细情况以及自己的策略规划和下一步行动计划,确保这份情报能够安全无虞地送达老爷手中。 日暮时分,天际的霞光逐渐隐退,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向大地。抚琴独自在房中静候,而项协宏心中则是五味杂陈,既不能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过于亲近,又不可显得冷漠疏离。他留意到夜幕已降临,估摸着自己尚未用膳,想必抚琴也饥肠辘辘。于是,项协宏命人精心准备晚餐后,亲自走进了抚琴所在的房间,邀请她共进晚宴。 步入室内,只见抚琴端坐在床沿,面色略显疲惫,但当她瞥见项协宏进来,还是强忍倦意,面带微笑地起身行礼相迎。项协宏轻声唤道:“抚琴姑娘”,而抚琴则柔声回应,婉言请项协宏不必拘泥于礼节,直接称呼其名,并提醒他,自己是钱公子派来侍奉的人,无需过分客套。项协宏听出了她言语间流露出的一丝不满与无奈,便迅速转移话题,告知已备好丰盛菜肴,请她一同享用。 二人移步至正厅,餐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彰显出主人的热情待客之道。席间,他们的交谈由浅入深,从日常琐事聊到了源亥城错综复杂的世态炎凉。项协宏心怀试探,谨慎地询问抚琴是否真的是钱公子的妾室,对此,抚琴并未遮掩,坦诚承认,同时表示自己对此身份已然习以为常。项协宏听到此处,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不适,但他努力调整心态,继续追问她的本名。抚琴微笑着答道,“抚琴”这一雅号乃是钱公子所赐予,而她原本的名字叫王大力,因皮肤白皙如玉,故得此美称。 随着酒过三巡,饭菜渐尽,两人间的气氛愈发融洽起来。项协宏加快进食速度,待到抚琴沐浴更衣完毕,夜色早已浓重如墨。此刻,项协宏内心挣扎万分,尽管他并非未经世事的少年郎,然而此次的情境却尤为特殊,令他内心忐忑不安。经过一番反复考量,他决定以黎民百姓为念,顺应时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与抚琴同住一室度过这漫长的一夜。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京都,林小风虽身处安逸舒适的环境中,却因派往汉江王府的探子失去联系而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直至下值回家,林小风收到了项协宏寄来的书信,只见他拆开信封,面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立刻急令取来《春秋》一书,准备查阅密函中的线索,揣摩着远方好友所面临的困境和下一步的计划。 以《春秋》为密钥,虽然操作简便且易于传递信息,但受限于书籍的载体,所能承载的信息量实则颇为有限。项协宏所书信函字句精炼,言辞含蓄深邃,林小风捧读良久,才逐渐剥茧抽丝般解读出其中隐晦而深重的含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脸庞悄然染上了一片红潮。桃花见状心生疑惑,询问何事让他如此紧张不安,林小风遂告知她收到了一封来自项协宏的秘密信件,并对其在源亥城面临的困境深感忧虑,决定亲自前往解决。桃花主动请缨随行,却被林小风婉言劝阻,他恳切地叮嘱桃花留守京都,同时透露此次行程可能长达半年之久。 盐商钱家在源亥城势力庞大,几乎一手遮天,项协宏已与其正面较量,信中提及他的家属将迁至源亥城,此举实质上是一种人质策略。靖江帝在阅读了这封信后勃然大怒,责备项协宏行事过于冒险大胆,然而,在林小风冷静理智的进谏下,靖江帝意识到不可轻率行动。林小风分析道,当年海云国被攻陷之后,钱家曾接管了盐仓,或许其背后还暗藏着更为深远的布局与后手,倘若朝廷此刻骤然对钱家采取强硬措施,可能会导致盐业供应链断裂,从而引发民生困顿和社会动荡,同时也会在朝廷内部掀起一场争议狂澜。因此,此事必须审慎对待,步步为营。靖江帝听罢表示赞同,特赐予林小风钦差身份,授权他相机行事,妥善处理这一棘手问题。 林小风决意即日启程返回阳曲县着手筹备相关事宜,在临行前,靖江帝特意叮嘱他先行拜见太子,以防太子借机干预此事,并关切询问西郊大棚工程的进度如何。尽管大棚尚未开始施工,林小风却凭借过人的智慧,巧妙借用工匠精神的概念予以解释掩饰,承诺会精心策划并积极推进这项关乎民生的重要工程。靖江帝再次提醒林小风此行路途遥远,务必谨慎行事,早日归来向朝廷汇报进展。 告别了靖江帝后,林小风径直奔赴清漪殿探望公主李涵淼。此时的公主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中,面对林小风突然闯入怀中的举动,虽略显惊讶,却很快恢复了平素的从容不迫。两人在轻松愉快的交谈中触及到纺织厂女工的问题,公主敏锐地指出了当前存在的种种弊端,诸如恶劣的工作环境、超时加班等,并提出了多项具有前瞻性和针对性的改善建议。林小风全神贯注地聆听后,郑重承诺会对辛雅静等表现优异的女工给予表彰,并在公主嗔怪之余,与其共同探讨如何从根源上改善女工们的生存境遇和工作条件,力图实现社会公正与和谐进步。 李涵淼公主,那如碧水般清澈的眼眸,在林小风提及纺织厂琐事的刹那,犹如被秋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漾起了层层困惑之涟漪。她并未能即刻洞悉林小风言语背后深藏的意图,这使得林小风心头悄然掠过一丝愧疚,仿佛他亲手撕破了一幅宁静的画面。他急中生智,迅速转移了话题,郑重其事地告诉公主,关于纺织厂的一切事务,都将由她亲自裁决,并且透露了一个令人心头一紧的消息——他即将远行公干,此行将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公主闻听此言,原本光洁如玉的脸庞瞬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阴霾,她眼中的关切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波纹四散,细声询问着林小风行程的具体安排和安全问题。林小风则以温暖而坚定的语气宽慰她,表明此次出行并无险恶之处,只是耗时较长,同时许下承诺,待到重逢之日,便正式迎娶公主为妻,共享家国天下。 与公主缠绵悱恻的告别之后,林小风内心的情感犹如江河翻涌,奔腾不息,他径直踏上了前往报社的道路,寻找太子李德贤共商要事,然而未能得见,只看到杨白溪正在代替太子主持日常事务。当得知六部总报正拟对稿件实行严格审核以期控制社会舆论走向时,林小风对此并不赞同,他沉稳有力地指示众人依旧按照原计划撰写稿件,如有任何争议,可直接提交至太子那里裁决。然而杨白溪却心存忧虑,担忧民间舆论对朝廷的不满可能会牵连到林小风本人。 面对杨白溪的顾虑,林小风微微一笑,如同冬日阳光穿透云层,提出了一个策略性的建议:在稿件的结尾处巧妙地植入暗示,将问题根源引向外部势力,例如古蒙人的举动,以此引导舆论的导向。对于杨白溪对此做法的疑惑,林小风淡然回应道,百姓并非无知,他们自有判断力,这种暗示并非捏造事实,而是智慧地引导公众的关注焦点,使之回归真实而又深远的问题核心。 语毕,林小风转身离去,留下杨白溪独自伫立在办公室内,周遭一片静寂,唯有笔墨纸砚间流转的思绪。杨白溪心中疑窦丛生,暗自揣测林小风此举是否意欲挑动事端,另辟蹊径,于乱世之中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丰功伟业。 林小风驱马疾驰,犹如一阵疾风刮过原野,直抵纺织厂门前。跃下马来,眼前的一幕令他颇感愕然:太子李德贤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那台织机,全然不顾一旁女工尴尬而羞涩的神情,她低垂着头,双颊微红,不敢言语,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儿。林小风心中暗自嗟叹,太子此举虽出于好奇,却显得颇为不妥,本欲开口劝诫,却又担心触怒龙颜,遂将未出口的话语咽回腹中。 李德贤乐此不疲地展示着他刚刚编织出的粗糙布料,面上洋溢着得意与满足。林小风见状适时插话,语气温和却坚定:“殿下此举诚然有趣,然而不仅占用了工匠们赖以生存的岗位,更可能打乱了整个生产流程的秩序和竞争性。”李德贤听罢,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流露出歉意,连忙起身让出了织机的位置,那名女工这才得以重新坐下,双手再次在丝线间飞舞起来,恢复了日常劳作的节奏。 两人随后走出喧嚣的车间,步入院落之中。此刻阳光斑驳,孩子们正在嬉笑追逐,欢声笑语如同清泉流淌。随从们恭敬地行礼退至一旁。林小风向李德贤介绍道,纺织厂附设的学堂与托儿所建设进展顺利,已初具规模,孩子们的笑声便是最好的见证。接着,他沉重地透露此次前来是为告辞远行,接到了朝廷密令,需离京外出一年之久才能归来。 太子李德贤闻讯,面露惊讶之色,急切追问林小风将要奔赴何方。林小风直言太子不可同行,并郑重其事地嘱咐他在京都留守,务必悉心照料包括纺织厂、报社以及西郊大棚等各项国计民生工程的建设。他尤其强调,太子应当深入民间,亲历百姓生活,亲手触摸每一道生产工序,如此方可建立起系统全面的治国理政思维,摒弃贵族阶层常常沾染的浮华陋习。 李德贤听到这番话语,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了。他郑重承诺会妥善处理好京城内外的各项事务,直至林小风平安归返。林小风拍拍李德贤的肩膀,转身离去,留下太子在夕阳下的身影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声高亢有力的呼唤:“早去早回!” 回到阳曲县,王颖超早早等候,一脸严肃地禀报项协宏那边似有突发状况。林小风听后立即决断,下令集结百名精锐兵马待命出发。尽管表面上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但他内心的忧虑与重视却如巨石般沉甸甸的,决定次日便踏上征程。 ·································· 晚餐时刻,家中灯火阑珊,家人围坐在餐桌四周,气氛压抑而凝重。林小风向谢洪信明确表示,此次出行无需其陪伴,家人们皆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就在这时,陆玄芯轻柔却坚决的声音响起,她请求随林小风一同出行。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提议,林小风目光深邃,陷入了沉思,脑海中翻涌起无数可能的情景与考量…… 灯火阑珊,夜色渐浓,陆玄芯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娇媚动人,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与坚毅的光芒。林小风面对她的同行请求,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却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途中颠簸难测,我恐怕难以周全地照顾你。”然而,陆玄芯并未退缩,她坚持的目光中透着决然:“愿以身侍奉左右,共担旅途辛劳,不求其他,只求能伴你一同走过。” 林小风深知路途艰难,再次婉言相劝,提及已有众多随从跟随,再添一人,实非必要之举,希望陆玄芯能够安心留守府邸,不必为他增添额外的烦忧。但陆玄芯心意已决,突然间扑入林小风怀中,眼神恳切至极,言语间尽显孤苦无依之情:“我心系于林府,系于你,无论天涯海角,此行定要陪在你身边。”林小风此刻回想起曾以书信试探陆玄芯的心意,字句之间流淌的深情厚谊仿佛在此刻化作实体,令他内心犹如湖面被投掷石子般泛起阵阵涟漪。 佳人温香满怀之际,林小风尽管内心深受触动,却仍坚守理智底线,再度提醒陆玄芯,勿过于执着此事。当他提及那些寄予情感的信函时,陆玄芯微微一笑,笑容中蕴含着坚决与执着,更加紧紧地拥抱着他。就在这微妙而又紧张的时刻,门外骤然响起敲门声,陆玄芯慌忙之中寻得藏身之处,悄然躲进了衣柜之内。 靳佳颖推门而入,看见林小风面色微红,似有尴尬之态,她也提出了相同的诉求,渴求相伴出行。但林小风依然坚守原则,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她。然而,靳佳颖情深意长,哀求着希望能够同行,并誓言愿意付出所有只为守护林小风的安全。面对她的执拗,林小风只能再度忍痛婉拒,并让她先行回房休息,静心养神。 靳佳颖含泪离去,边走边细数吕德行离别时所透露的此次出行凶险重重、归期未定的细节,她渴望能在林小风面临生死考验时陪伴在他身边,视林小风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林小风闻此肺腑之言,心中涌上一阵愧疚,竭力安抚着佳人的悲痛情绪,却仍然坚定地表示不能带她同去。 此时,藏匿在衣柜中的陆玄芯听见靳佳颖的话语,又忆起林小风曾对自己许下的甜蜜诺言,心头仿若遭到重击,紧握的双拳无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原来,林小风曾对多位女子许下了相似的承诺,这让陆玄芯与靳佳颖皆陷入了情感的漩涡,各自承受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与无尽的痛苦煎熬。 “咣当”一声,柜门的震动在静谧如水的屋内炸裂开来,犹如惊雷穿耳,林小风与靳佳颖瞬时将目光凝聚于那发出异响的角落。靳佳颖心头疑云密布,眼中闪烁着不安,误以为是衣柜自行开启了生命;而林小风则故作镇定,试图以一句平淡无奇的谎言安抚她:“无非就是只胆大包天的老鼠捣乱罢了。”然而,“咚”的又一声沉闷撞击声再度响起,如同石破天惊,靳佳颖的脸色瞬间掠过一抹苍白,惊惶之中自然而然地依偎进了林小风坚实的怀抱。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暗自心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拿耗子作为借口搪塞过去,面对靳佳颖一再的追问,他深感愧疚,实则是心中并未考虑过娶她的现实问题。 靳佳颖见林小风始终无法给出一个清晰坚定的答复,失望的情绪逐渐升腾,她正欲起身离去,不愿再承受这份尴尬和失落。林小风见状,急忙伸手挽留,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与靳佳颖的感情纠葛并无绝对联系,试图以此宽慰她受伤的心灵。靳佳颖不依不饶,坚持要林小风对前些日子的许诺给予一个交代,林小风在无奈之下只得坦诚相告,那些话语不过是随口戏言,并非出自真心之求。靳佳颖闻此,虽然略显愕然,却也似有领悟,她在微微释怀中重新倚靠到林小风宽阔的胸膛上,轻柔地表明自己愿意放下名分的执念,只愿能陪伴林小风共赴旅途,风雨同舟。 林小风被靳佳颖这份深情厚意深深打动,虽心中仍有诸多忧虑,但他最终答应了让她一同出行。同时,他严厉告诫靳佳颖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任何情况下都不可擅自行动,以免增添更多未知的风险。靳佳颖听罢欣喜若狂,再次紧紧贴向林小风的怀抱,仿佛找到了情感的依托。 正当两人的情感波折看似暂且平息之际,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靳佳颖宛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闪身躲至床后,林小风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厉声责问来者何人。原来门外之人正是谢洪信,他手中紧握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恭敬地递给了林小风。林小风接过匕首,满目无奈,只能命令谢洪信先行回房休息。待靳佳颖整理好情绪,准备离开房间时,她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微笑,那笑容犹如春天绽放的桃花,令林小风不禁为之动容。他情难自已,提出索要一个离别的吻作为此夜波折的尾声。这一夜,在短暂的平静中,他们的故事暂时画上了休止符,但新的篇章已然悄然开启。 靳佳颖面色微红,轻提着足尖,宛如一只羞涩的蜻蜓在林小风温润的唇瓣上轻轻一触,那一瞬的柔情蜜意如涟漪般扩散,随后她身影飘忽,如同一幅淡雅画卷中走出的仙子,翩然离去,消失于门扉之后。林小风目送那抹婉约而柔美的背影远去,憨厚的笑容里透出对靳佳颖的由衷赞美,心中暗忖其胆识与智慧堪比公主,独立而又出众。 不一会儿,陆玄芯面容沉静若湖水,自衣柜背后款款而出,站定在林小风身旁。此刻,林小风才察觉到刚才与靳佳颖的一幕已悉数落入陆玄芯的眼帘,尴尬之情犹如被冷水浇头,瞬间笼罩全身。陆玄芯凝视着林小风,虽表面波澜不惊,但眼底却流转过几许哀怨,仿佛在质疑他是否是花丛老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骗过了无数女子的心,自己也未能幸免于难,错付了深情。 林小风见状,心弦紧绷,深感自己似乎陷入了渣男形象的漩涡之中。他咬牙下定决心,一把揽过陆玄芯走向床榻,二人情感炽烈如火,忘我之际,时间仿佛失去了刻度。陆玄芯气喘微微,双眸交织着迷离与忧虑,不禁向林小风发问,是否将她视为轻浮的青楼女子。林小风闻此言,顿时焦急万分,赶忙以庄重誓言反驳,并解开衣裳试图缓和紧张气氛,却被陆玄芯盈满泪水的眼睛深深触动,只能坐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地承诺绝不会对她有丝毫轻慢之心。 陆玄芯回首当初倾心于林小风的初衷,看着眼前人略显轻佻的举止,内心五味杂陈。她紧追不舍地询问起林小风昔日信中提及的娶约究竟是否出自真心。面对这逼人的疑问,林小风陷入犹豫,难以直面回答,遂借吟诗抒怀:“昨夜星辰映画楼,身无彩凤心有犀。”虽然这首诗尚未完篇,但字句间流淌的深情足以让陆玄芯感动落泪,她扑入林小风怀抱,沉浸在那份深情之中。 林小风环顾四周,面对女子们炽热的情感,心头既有无奈又有深深的愧疚。他郑重立誓,将以待妻子而非妾室的态度对待陆玄芯,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与爱护。陆玄芯听闻此承诺,喜极而泣,欣然接纳这份厚重的情谊。林小风紧紧拥抱着陆玄芯,心底翻涌起怜爱与负罪交织的情感,但他更加坚定地对陆玄芯许下了真挚的诺言。 当陆玄芯提及要随行而去时,林小风因另有约定在身,不得不委婉拒绝了她的请求,转而嘱咐陆玄芯早些归寝休息,并再次强调今日所言皆出自肺腑,毫无虚饰。陆玄芯尽管欢喜满怀,却又回想起那首专属她的诗,林小风回应道,那诗确是专门为她所作,只愿她一人能体会其中深意。随着陆玄芯轻轻摘下秀发上的发簪,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洒落肩头,更进一步褪去裙裳之时,林小风愕然失措,忍不住追问她的去留之意,陆玄芯只是默默摇头,不愿多言,继续褪去身上衣物,留下一片寂静与谜团。 夜色渐深,屋内灯火悄然熄灭,外边的世界则风雨交加,雷电闪烁,铃声在风中摇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风雨过后,星空皎洁如洗,庭院池塘水面泛起金光,与静谧夜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世外仙境的画面。林小风独自坐在这深夜之中,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在复杂的情感纠葛中不断审视自我,感悟人生百态。 一夜之间,狂风裹挟着暴雨横扫大地,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撕扯过寂静的夜晚,留下一片狼藉景象。 ············ 次日清晨,曙光初现,林小风早早起身,悉心收拾行囊,准备踏足那未知的世界,开启一场注定充满坎坷与磨砺的旅程。陆玄芯欲挣扎起床为他打点穿戴,无奈昨夜病情未有明显好转,步履蹒跚间尽显病弱之态。林小风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于是轻柔地揽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温言劝慰:“玄芯,你且安心歇息,无需强撑着身子来送我。”陆玄芯闻听此言,面泛娇羞之色,轻轻点头应允,眸光中流淌出脉脉温情。尽管林小风内心深处满载着对陆玄芯的深深挂念,但他仍强颜欢笑,提着包裹跨出门槛,此刻他的心情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而复杂,仿佛人生的顺遂之中尚缺一份情感纠葛的砥砺锤炼。 城外,王颖超所集结的队伍已整装待发,一百多人汇聚一堂,其中既有以惯偷明从亮、山匪韩桂良为代表的特殊人才,也有县衙官员赶来为其践行。当林小风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内,人群立即庄重肃立,齐声问候,致以最深的敬意。林桃花手捧精心打包的食物,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衣领,嗔怪他生活自理上的疏忽,并提及陆玄芯未能完成帮他穿衣之事,林小风听后心头一紧,只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面对林桃花那直言不讳的责备,林小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赔笑着应对,深知只有这个直性子妹子才敢于如此坦诚相对。临别之际,林桃花反复叮嘱他务必注意安全,早日凯旋归来。人群中,热兵器所的胡一默怀抱着一只沉甸甸的大木盒走上前来,内藏连夜赶制的数支短铳,赠予林小风作为防身利器。林小风接过试射,对短铳威力表示满意,当众赞许了胡一默的辛勤付出,然而当胡一默提到经费紧张时,林小风则半开玩笑地嗤笑一声,告诫他得学会精打细算。 正当此时,开水所的齐吉航带着一种奇特箱具挤入人群,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一款蒸汽动力枪械,声称该武器无须依赖火药,性能优越于热兵器所的产品。林小风饶有兴趣地围观了蒸汽枪的试射过程,怎奈启动之时水尚未烧至沸腾,结果引来了众人的一片讪笑声,齐吉航只能悻悻然收场。林小风见状,果断决策削减开水所的部分资金支持,转而加大对热兵器所的投入力度,并即刻下令队伍启程。 同一时刻,在汉江王府内,江管家恭敬地呈上一封来自源亥城的信函,汉江王阅罢脸色陡然剧变。他忆起项协宏乃是林小风麾下的一员,如今却突然现身源亥城,再联想到林小风近日离京远行,诸多线索交织之下,不由得心生疑窦——莫非皇兄暗中派遣林小风插手自己的事务?这一突如其来的猜测让汉江王怒气勃发。经过短暂而深刻的思考后,汉江王决定主动出击,积极应对这突变的局面,以防林小风在这纷扰世事中翻云覆雨,给自己带来无法预知的麻烦和困扰。 汉江王的脸色在阴晴之间游走,尽管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无波,但内心的涌动却如暗潮翻滚,手指在桌面敲击出疾徐不定的节奏,直至最后悄然停歇。江管家在一旁察言观色,待那敲击声消失,才略微松了口气。他谨慎地探问:“王爷,是否真有林小风亲自前往源亥城这回事?”汉江王紧蹙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思索:“即便他果真涉足源亥城,也未必能够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然而,一旦他在那里遭遇不测,皇兄定会勃然大怒,甚至可能派遣大军攻打源亥城,那时必将掀起一场人心惶惶的动荡。” 江管家听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补充道:“也许林小风并不了解我们的实情,而且钱公子素来行事稳重、保密严谨,项协宏至今尚未泄露半点风声,仍在源亥城中巧妙周旋。”汉江王心头暗自哀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被林小风搅扰得难以安宁,愤怒之下,他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微颤。杀与不杀,皆是一道棘手的抉择:若对林小风痛下杀手,皇兄必然严查到底;若放任其自由,项协宏已深入源亥城腹地,探知诸多机密,无疑是个难缠的对手。权衡再三,汉江王最终决定亲赴源亥城查明真相。 而在源亥城的一隅偏房内,项协宏与众部下围坐一堂,他身形消瘦了不少,众人私下窃窃私语,原来这一切皆源于他每日饮茶之余,还费尽心思策反女内奸,这份付出让同伴们既羡慕又生出了减肥的决心。骆华俊抱怨自己已被软禁得太久,而项协宏则诉说着在钱府中的虚以委蛇,揣测钱公子疑心极重,只有等到家人安全抵达源亥城,他们才能真正展开行动。项协宏透露已经通过书信向林小风通报了自己的困境,估摸老爷应当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接应。 午后阳光慵懒,项协宏再次赴约钱府之前,反复告诫众人要时刻关注抚琴的安全。此时,冯临度适时出现,邀请项协宏一同到附近的茶楼稍作休息。项协宏敏锐察觉到钱公子的态度有所变化,料想他正在施展驭下的手段。随着夜幕降临,晚宴的时刻渐近,冯临度提醒项协宏,今晚的宴会不过是接待新晋盐商,席间或许会有女子陪侍,要求项协宏务必忍耐可能出现的不堪之事。面对项协宏追问具体细节,冯临度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难以启齿。于是,两人先行来到茶楼,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消磨时光,静待那个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晚宴拉开序幕。 世间浩渺,奇事犹如点缀夜空的繁星,层出不穷,不绝于耳。不论男女群聚或是独男性群,此类奇异之事在靖江之地并不罕见。此地生活节奏平稳,日常娱乐活动匮乏,读书研经者多为功名利禄所驱策,除此之外,游园赏春、观戏弈棋等雅兴构成了百姓八成以上的消遣时光。然而,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一件最为人津津乐道、荒诞至极的逸闻。 项协宏听闻此事,那股荒诞之气如同一阵阴霾瞬间将他全身笼罩。他行走江湖多年,骨子里尚存着浓郁的书卷气韵,对于这种外表风雅实则乖张变态的游戏方式,内心深处颇感抵触与难以接受。他的思绪飘回了昔日在县学的日子,那时也曾目睹过类似的情景,不禁令人心生寒意。 项协宏强行抑制住心头翻腾的不适情绪,转头看向冯临度,话语中带着探寻之意:“你对此有何看法?”冯临度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询问,脸色凝重,直言自己的立场:对于此事,他也深感排斥,但无奈受雇于钱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遵从主命,恐有失面子,日后立足之根基也将难保。 项协宏的目光落在席间琳琅满目的佳肴上,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种欲呕的感觉。他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酒杯,脸上浮现出淡然又略带苦涩的神情,徐徐说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烦请你向钱公子传达,今日我身体微恙,不便前往参与。”冯临度听闻此言,神色焦急,连忙劝阻:“不可轻举妄动!公子今日特意召集新旧朋友共襄盛举,若你不肯到场,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恐怕往后你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项协宏满脸愁容,坦诚地表示:“虽与公子相处月余,觉得他性情独特,尚未达到你所形容的那种极端境地。”冯临度听后,深深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是因为你还未彻底了解他,初识时,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和善可亲,只要你能助其获利,他会待你如上宾。然而,一旦触及他的底线,或稍有不慎招致他的不满,便会引火烧身。当然,若是能博得他的欢心,金银珠宝他也会毫不吝啬地赠予。” 冯临度饮了一口茶,回忆起与钱公子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时的钱公子还未如此过分,而今,其欲望如野草般疯长,寻常娱乐已无法满足他的胃口。“据说他曾将自己的小妾拱手让人,更有甚者,在前年一次极度兴奋之际,竟然……”说到此处,冯临度意识到言语过于突兀,遂戛然而止,只顾慢慢品味杯中的清茗。 项协宏听闻此惊人消息,震惊之余追问详情,冯临度却避而不谈,转而开始策划晚宴上的应对策略:“你不妨借饮酒来佯装醉态,但需警惕,若公子未醉你先醉,恐会被强行唤醒,徒增痛苦。”随后,他细细打量项协宏的身形,建议他可以借口肾虚以避开这场闹剧。项协宏听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愤慨而又坚决地反驳。 交谈之间,项协宏内心愈发焦虑不安,此事不仅怪诞离奇,倘若传扬出去,阳曲县上下无人不知,自己如何面对家中妻儿老小?尤其是家中的妻子,她怎能容忍这样的羞辱?他的眉头紧锁,忧郁之情悄然爬上脸庞。 冯临度见状,适时地给予安慰:“既已涉身其中,便应随遇而安。或许你的家人此刻已在源亥城安顿下来。若是因为得罪钱公子而导致意外发生,万一他在酒酣耳热之际失控,让你的妻子成为寡妇,这岂非你不愿看到的局面?”项协宏在心中反复权衡,关于守寡一事,倒并非他最忧虑的问题,毕竟阳曲县风俗与别处有所不同,真有不幸,家中妻室或许已有别的打算。但他深知,此事关乎个人声誉,一旦败露,必将令他颜面尽失,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最终,项协宏为了完成任务,再次选择了妥协与牺牲。夜色降临,他们离开茶楼,径直朝钱府行进,遵循惯例乘轿进入内宅。内宅华灯璀璨,布置奢华至极,两排食案排列有序,侍女们身着清凉诱惑的服饰穿梭其间,为这静谧夜晚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息。项协宏瞥见这般情景,原本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此时的钱燕鹏慵懒地坐于中央,斜睨着众人,嘴角挂着自鸣得意的笑容,那副模样令人望而生厌。他指示项协宏与冯临度两人在末尾落座,而后起身展示金条,宣布赏赐给钟洪涛、吕树等人,并激励新人忠诚勤勉,许诺必有丰厚奖赏。 宴会正式拉开帷幕,一群娇艳妩媚的歌舞伎鱼贯入场,琴瑟琵琶交织出悠扬悦耳的旋律,舞影婆娑,歌声曼妙,场面热闹非凡。钱燕鹏再度展现出他的豪爽本色,意图明显——收买人心。项协宏在一旁默默观察,已然洞悉钱燕鹏的手段以及背后的目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琴瑟琵琶交织出一曲跌宕起伏的交响乐章,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与宁静深邃的湖面并存,此刻周遭原本静立如莲的侍女们悄然起舞,步履轻盈若鸿雁翩跹,瞬间点亮了宴会中央。此曲虽是世俗中被视作下里巴人的淫词艳曲,却恰恰投合了钱燕鹏那独特且略显乖戾的艺术审美。然而,舞蹈之美实属罕见,每一动作、每一线条都展现着钱府精心挑选的侍女们的卓绝才艺和超凡姿色,这也恰好映射出钱燕鹏在寻欢作乐方面独到的眼光以及苛刻的标准。 项协宏手握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他眼前摇曳生辉,他边品味美酒,边沉浸在这曼妙舞姿编织的梦幻世界之中,心中不禁涌上万千感慨:同样是人,彼此间的差异竟如此悬殊。自家老爷虽富甲一方,但在追求享乐的层次和手法上,相较于钱燕鹏而言,似乎还欠些火候。而钱燕鹏手中同样握着酒杯,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脸上却流露出对这等寻常娱乐的厌倦与疏离,仿佛早已经历过无数此类场景,早已失去初时的新鲜感。周围的宾客则如同被魔咒摄住一般,全然沉醉其中,毕竟像钱公子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日常生活中能有如此奢靡场面的机会并不多见。 当舞曲达到高潮之时,一名不速之客混迹于舞女之间,举止轻浮放肆,引得众人侧目。钱燕鹏对此非但未加阻止,反而以笑声附和,一副纵容姿态。随着宴席渐入佳境,众人的注意力开始从舞蹈转移到交谈攀谈之中,钱燕鹏亦适时插话询问,尽显主人的热情好客。项协宏见状,心头稍感宽慰,认为冯临度先前所言或许过于渲染,如今看来,尽管气氛有些奇特,但整体尚算和谐,一切仍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舞曲终了,舞女们疲惫不堪地回归原位,原本娴雅恬静的形象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香汗淋漓、气息微弱的模样。盐商钟洪涛等人借机揽过舞女亲近调笑,而钱燕鹏身边则环绕着数名主动上前按摩伺候的美婢,厅内纱衣肚兜鞋袜散落一地,整个画面逐渐滑向荒淫无度的深渊,似曾相识的丑恶景象再次重现。 目睹这一切,项协宏的脸庞微微抽搐,肌肉紧绷,不由得回忆起多年前县中发生的一桩旧事——一位富贾诱骗良家女子行径猥亵,后被侠士林小风严惩的往事。此刻情景令他心惊肉跳,记忆犹新。冯临度察觉到项协宏陷入沉思的状态,便悄悄提醒他仿效他人行事。项协宏深深吸了一口气,犹豫间揽过身后一名侍女,但他并未做出逾矩之举,只是将她拥入怀中。侍女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情急之下,项协宏轻轻拧了一下她腰间的嫩肉,此举使她疼痛难忍,尖叫出声,而这意外的行为竟让钱燕鹏投来赞赏的目光。 钱燕鹏举杯邀众人共饮,宴会的热烈氛围愈发高涨。此时的钱燕鹏已然袒胸露背,面色酡红,显然已有几分醉意。席间之人纷纷借酒劲儿做出种种失态之事,项协宏内心虽然极度反感,却又无法抗拒这股狂潮,只能紧紧握住怀中侍女的手臂,她的痛呼声不断响起。冯临度看不过去,低声劝阻项协宏,并提醒他注意自身的形象。项协宏权衡再三,遂解开衣襟,假装疲倦至极,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陶醉在欢乐中的钱燕鹏并未留意项协宏的举动。 半个时辰过去,众人的精力渐渐消耗殆尽,项协宏这才缓缓起身,借助酒精的作用抓起菜肴,试图以此醒酒。只见钱燕鹏身边的侍女已筋疲力尽,横卧榻上。钱燕鹏又唤来药酒助兴,讥讽众人皆为银样镴枪头,自诩英勇无敌。众人随声附和,极力吹捧。 面对桌上的那一壶神秘药酒,项协宏心中疑窦丛生,思索其中可能暗藏的药物成分。钱燕鹏再度发号施令,扬言谁能驯服一个名为“烈马”的女子,赏赐黄金百两。不多时,家丁们押解着一名奋力挣扎反抗的布衣女子步入大厅。钱燕鹏得意洋洋地捏起女子的脸颊,展示给众人看她那张美丽而充满英气的脸庞。此刻,宴会上的气氛达到了疯狂的顶点,项协宏心中五味杂陈,唯有静静观察,耐心等待那个能够扭转乾坤的契机出现。 女子甫一见钱燕鹏,双眸便如烈火燃烧,圆瞪的眼中满是愤恨,她厉声喝道:“钱燕鹏,你恶有恶报,必不得善终!”钱燕鹏听闻此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上扬,哂笑着回应:“杜三娘,你还是先担忧你的父亲吧。那老家伙可是个狡猾的狐狸,竟然以酒楼为幌子,将你这颗明珠藏匿其中。如今你被我所擒,实乃天意使然,若你能顺从于我,无疑就是凤凰浴火重生,飞入权贵之列。”他进一步挑逗般地补充道:“就算你不肯,又如何?环顾四周,哪个不是争先恐后想要伺候你?我这般厚待于你,难道还不能令你折服吗?” 盐商们对此番情景兴致盎然,对于钱燕鹏这种扭曲的行为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是乐在其中,起哄说:“钱公子,这位姑娘胆敢调戏您啊!”笑声震耳欲聋,充斥整个厅堂。钱燕鹏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侍女与仆役,大厅之中仅剩下几个盐商,他们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聚焦在中央狼狈不堪、却仍不失傲骨的杜三娘身上。杜三娘满脸惊骇之色,而项协宏则紧握着手中已然冷却的酒杯,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仿佛能洞察到她内心深处那份绝望以及良家妇女被逼无奈的境遇。 冯临度深知项协宏的性格刚直,自打杜三娘踏入厅堂那一刻起,他就紧紧盯着项协宏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唯恐他会因看不惯钱燕鹏的行径而做出冲动之举,遂抓着他手臂低语劝诫:“项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在这时,恐惧到了极致的杜三娘试图夺门而出,却被钱燕鹏阴险地伸出一脚绊倒在地,引来一阵哄笑。随后,钱燕鹏冷酷无情地扯住她的秀发,将其从地上拽起,并毫不留情地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杜三娘口鼻出血,头晕目眩。他厉声咒骂:“贱婢竟敢啐我!今日我就让你明白何谓真正的顺从!”钱燕鹏更是下令让钟洪涛先行施暴,限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让杜三娘学会顺从,否则加倍惩罚。 钟洪涛眼中闪烁着贪婪的邪光,却又借口时间太短推诿,企图得到更多时间来羞辱杜三娘。钱燕鹏嘲讽之余,竟下令让众人一同参与对杜三娘的凌虐,比试各自手段。重新坐回主位的钱燕鹏,看着钟洪涛迫不及待地逼近杜三娘。尽管杜三娘曾有过英姿飒爽的一面,此刻却只能在恐惧与倔强交织的表情下,无助地面对步步紧逼的困境,在挣扎中渐渐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目睹这一切,项协宏心头犹如油煎火烤,既不甘随波逐流,又无法忍受继续袖手旁观。尽管冯临度苦口婆心地劝他再忍耐片刻,然而当看到杜三娘凄惨而又无助的模样时,项协宏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怒,他猛然掷出手中的酒杯向钟洪涛砸去,刹那间全场愕然无声。项协宏直言此举不仅触犯律法,损害钱燕鹏名声,还警示大家在外行事须防人言可畏。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钱燕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他竟然拍掌称赞项协宏的胆识过人,并提议众人共同参与此事,以免有人泄露出去。对于钱燕鹏的提议,项协宏首当其冲表示坚决反对,并强调凌辱女性乃是重罪,必须警惕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人。两人言语交锋之间,大厅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和紧张感如同乌云般密布在空中,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项协宏低首而立,内心如狂风巨浪般翻滚不息,钱燕鹏则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过片刻,钱燕鹏再次抛出犀利的问题:“你为何犹疑不定?莫非是想让本公子另寻他人共度此番乐事?”话音未落,他便命令冯临度加入其中。冯临度心中七上八下,四顾之际,面露苦涩之色,微微点头应允。 钟洪涛头部伤口初愈,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他疾步上前,愤慨道:“公子,此人狡猾得很,万万留不得!”钱燕鹏挥手示意钟洪涛住口,后者虽然退至一旁,但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项协宏身上。冯临度见状,瞥见项协宏依然保持镇定,心急之下,拽着他的衣袖朝杜三娘走去。此时的杜三娘已无任何遮掩,羞愧与紧张交织的眼神投向项协宏,只因他曾从生死边缘救她于水火之中,期待他能再度挺身而出。 此刻,项协宏的心境犹如一团乱麻,先前的冲动之举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若拒绝侵犯杜三娘,则可能招致灾祸;若屈服于禽兽般的行径,则将丧失作为人的尊严。涔涔冷汗沿着他的额角滑落,面对杜三娘那哀求的目光,他内心的痛苦更加剧烈。钱燕鹏催逼得愈发严厉,冯临度见状,赶紧以体力消耗过大为由替项协宏求情。钱燕鹏随手赐予一杯药酒,项协宏一饮而尽,并低声恭敬地道谢。 然而,项协宏并未按照预期采取行动,这让钱燕鹏满脸讥讽之意。冯临度尝试缓和气氛,却反被钱燕鹏连扇三记耳光,脸庞瞬间肿胀,但他仍不敢有任何反抗。钱燕鹏嘲弄项协宏身为读书人,竟不懂人间风月之事。项协宏强忍侮辱,低头沉默,没有言语。 钱燕鹏步步紧逼,质问项协宏作为私盐贩子应当遵循的第一原则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答道:“服从”。钱燕鹏借此机会讽刺项协宏,视其为钱家豢养的狗,必须绝对听命于主人。项协宏承受如此人格践踏,身体不由得颤抖不已,最终不得不被迫承认自己如同“狗”一般的存在。 钱燕鹏继续戏谑嘲笑,逼迫项协宏有所动作。冯临度趁机喝下药酒,准备对杜三娘施暴,而杜三娘满目绝望无助,口中低声祈祷求援。项协宏内心矛盾挣扎,深知此刻唯有暂时放下尊严,方能找到扭转乾坤的机会。 就在冯临度即将对杜三娘下手之时,项协宏突然出手阻止,厉声要求杜三娘穿好衣服。此举惹怒了钱燕鹏,他对着项协宏左右开弓,狠狠扇起耳光,还抓着他的头发大声咒骂。项协宏坚决反对侵犯杜三娘,提出愿意为钱燕鹏寻找其他美女替代。钱燕鹏勃然大怒,命令手下将杜三娘悬空呈大字形捆绑,更猛烈击打她的腹部,意图制止她的尖叫声。 正当杜三娘遭受无尽凌辱之际,项协宏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缓慢走向杜三娘。钱燕鹏放言,在众人尽情玩乐之后,会将杜三娘赠予项协宏,项协宏表面上顺从,内心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无奈与愤怒。当钱燕鹏欲再次施展暴行时,项协宏突然开口打断,声称要亲自来完成此事。钱燕鹏虽感意外,但仍挂着冷笑表示同意,放手让项协宏接近杜三娘。 然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项协宏陡然爆发,怒斥钱燕鹏的恶劣行径,彻底改变之前逆来顺受的态度,勇敢地奋起抗争。原本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刹那间反转,整个厅内的气氛瞬时冻结,众人心中惊愕万分,唯有项协宏那坚毅决绝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眼眸深处…… 一缕淡青的烟雾自铳口缓缓升腾,仿佛是死亡的序曲在空气中低吟。项协宏双臂如铁,稳稳地将那把致命的铳举过头顶,其眼眸中闪烁着冷冽而坚定的光芒。仅仅七步之距,铳弹犹如出膛的疾电,瞬息间贴面击中目标,血肉与碎布瞬间四散,溅射在他身上,形成一幅斑驳的血图。转瞬之间,厅内横陈五具尸体,这是项协宏人生中首次亲手剥夺他人性命,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他的内心并未涌起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畅快淋漓、荡涤污浊的痛快感觉。 杜三娘目睹此景,惊骇得几近崩溃,她瘫软在地上,颤抖不已。然而,在这混乱与恐惧交织的深渊之中,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项协宏那挺拔的身影时,竟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安定的力量,让她尚能保持清醒,不至于彻底昏厥过去。 冯临度目睹这一切,瞠目结舌,瞳孔中的惊恐如同被困的小兽般四处乱撞。巨响过后,五条生命瞬间消失于世,钱公子竟然命丧在这冰冷的铳下?极度的恐惧让他几乎要失声尖叫:“项兄,你……莫不是真的疯了不成?” 话音未落,那黑洞洞的铳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面孔,冯临度下意识地拱手作揖,试图以言语安抚对方的情绪。项协宏却冷峻地喝止道:“禁声!”门外的家丁闻听动静,急切地询问是否发生了变故。项协宏一脚踢醒杜三娘,示意她尖叫以混淆视听,同时抄起身边的酒壶朝大门掷去,高声呼喊:“钱公子正欢宴正酣,尔等速速退下!” 外院重归寂静,冯临度才稍稍回过神来,惶恐不安地问:“项兄,你究竟是何来历?”项协宏对此并未回应,而是先捡起袍子披在杜三娘瑟瑟发抖的身体上,随后手持铳步步逼近冯临度,用铳口抵住他的腰际,迫使他一同走出大厅。铳膛内的最后一颗子弹尚未发射,仿佛在警示冯临度的命运可能随时终结。项协宏命令杜三娘留在原地不得移动。 两人悄然走出大厅,项协宏递给冯临度一支烟花,点燃后升入夜空,绚烂的花火让冯临度在惊叹之余暂时忘却了恐惧。项协宏再次追问关于钱府重要人物的具体所在,冯临度尽管心有余悸,但见项协宏并无加害之意,只能颤抖着手指向西楼,详细告知详情。项协宏冷笑一声:“如今逃无可逃,官府与钱家沆瀣一气,监控严密,我必须查明钱家其余人的藏身之处。” 项协宏指示杜三娘撕下衣衫布条备用,冯临度虽然内心充满恐惧,但他察觉到项协宏并无恶意,便勉强安下心来。随后,项协宏手脚麻利地将二人捆绑结实,开始细心清理现场,力求不留任何破绽。杜三娘看着项协宏的一举一动,脸上浮现出复杂无比的表情,既有恐惧也有钦佩,而冯临度则始终心有余悸。 此时,在庭院内守望星空的梁焕坤突然瞥见一颗流星划破寂寥的夜幕,一种不祥的预感令他心头一紧,他立即冲入屋内,果断打晕抚琴,然后迅速召集兄弟们准备行动。众人动作敏捷,顷刻间集结完毕,吕德行紧张地询问自己的任务,项协宏命令他务必保护并妥善隐藏抚琴,不可有任何轻率之举。骆华俊则厉声对众人下达指令:“各位兄弟从北墙翻入,按既定方案搜寻,行动务必悄无声息,若遇到阻碍或通风报信者,格杀勿论!”吕德行默默无语,众人整装待发,各自凝视着黑暗深处,等待着行动时刻的到来。 尚书府内,夜色正浓,福叔悄无声息地轻扣门扉,恭敬地步入书房禀告:“老爷,此刻有一位访客求见。”陆印生闻听此言,心头不禁一紧,子时来访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追问详情,福叔压低嗓音,略带紧张地答道:“是王爷差遣的人。”一听是汉江王派来的使者,陆印生眉头紧锁,脸色微变,示意立即召见。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踏进厅堂,他的步履沉稳有力,自报家门乃是亲王卫队千户胡江,并呈上一封密封的书信:“我奉王爷之命,特来给大人送信。” 陆印生接过信函,心中疑窦丛生。朝廷削藩多年,亲王卫队早已不复存在,而汉江王怎会暗中保留私兵?他急不可待地拆开信封,目光迅速扫过字迹,阅毕后一股寒意直透脊背。信中提及源亥城局势动荡,汉江王已亲自赶往处置,陆印生追问具体情况,胡江则含糊其辞:“王爷只吩咐大人要保重身体,我所传达的信息至此为止,就此告辞。” 胡江离去后,福叔趋前询问为何汉江王单枪匹马行动,陆印生沉默半晌,将手中的信纸扔入火盆,烈焰瞬间吞噬了字迹,他在烟雾缭绕中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同一时刻,胡江骑马疾驰至王府附近的一座隐蔽宅邸,四周戒备森严,所有守卫皆披挂黑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进入书房,只见室内陈设古朴雅致,案台上铺展开一幅详尽的舆图,轮廓酷似阳曲县的模样。胡江开门见山地道:“王爷已经远赴险境,我们需在三日内攻取阳曲县,并寻获名为‘陆地神雷’的神秘物件,然后由江陵港出发,届时王爷会在别处接应我们。” 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探问“陆地神雷”为何物,胡江亦无法给出答案,只知道王爷视其为珍宝,具备开山裂石之力,因此务必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于是,胡江下令众人乔装打扮混入阳曲县,首要目标便是夺取城门控制权,其余部众则隐匿于林间伺机而动。考虑到阳曲县兵力薄弱,他们计划速战速决,分头搜寻“陆地神雷”,一旦遭遇抵抗,格杀勿论。 正在此时,一名身影慌乱闯入书房,正是提前返回的刘肖。胡江惊愕之余连忙询问查探情况,刘肖气喘吁吁地说:“收费站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原来,在通往阳曲县的路上,官府设立了许多收费站,刘肖因携带银两不足被阻拦在关卡之外。众人闻讯大惊失色,对收费站的存在毫无防备,一时之间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困境。 胡江勃然大怒,责怪刘肖行事鲁莽,而刘肖面露委屈,解释道官兵巡查严密,想绕行山路也难逃法眼,收费站如同繁星般密布,而且沿途草料价格高昂,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其中,寸步难行。胡江听罢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设法寻找解决之道。 众人七嘴八舌,面对收费站这道难题,有人提出强行突破,但刘肖坚决反对,认为此举定会引来更多阻碍,且不清楚收费站的确切数量和分布。胡江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先筹集银两支付过路费,再快速突袭阳曲县。然而高达四千两的巨额费用让胡江倍感压力,王爷离行之时并未留下足够的资财。 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棘手问题,胡江脸上显露出迷茫与无奈,一时找不到破解之策。最后,刘肖低声提议:“或许可以考虑卖掉部分马匹以凑足这笔钱。”胡江听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点头赞同,暂定以此计谋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胡江沉眉深思,片刻后眼神坚定地断言:“马匹无需出售,人与马过路费用合计两千两应能应付。”然而有人提醒他,后续收费站众多,马匹既难以脱手又容易暴露行踪。胡江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懊悔与无奈交织的表情,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接受售马的建议。他立刻部署安排,命令部下尽快着手处理,并计划次日再次派遣探子刘肖详尽查明所需的具体费用,而后天则派出二百名乔装打扮的士卒悄无声息地潜入阳曲县城。 考虑到骑马行动过于显眼且易于成为追击目标,胡江毅然决然决定舍弃马匹,转而采取步战策略,待主力部队到达时以响箭为信号,城内的内应将迅速接应。面对阳曲县瞬息万变的局势,胡江遵照王爷密令,下令全体人员于明日转移到城郊的一处偏僻农庄,那里的一切居民与作物都将被无情清除。尽管此举可能导致农夫失踪引发事端,但在大局面前,胡江权衡再三,仍坚持按原计划执行。 时光如梭,两日后,在阳曲县衙那宽敞明亮的公堂之内,王颖超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专注地翻阅邸报,密切关注京都的风吹草动,尤其对一则报道农庄火灾的新闻格外上心。用毕餐食,他召集众人布置防火任务,更换街巷间的宣传标语,反复强调火患防范之重要性。 就在这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直指那场发生在京都农庄的火灾实乃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只见一名气质文雅、衣着朴素的男子稳步踏入公堂,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毕云涛。王颖超示意其他官吏退下,只留下毕云涛独自讲述详情。毕云涛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汉江王在农庄秘密培育的奇异种子,包括罕见的马铃薯、西红柿、小米辣以及珍珠米等品种,并警示王颖超务必要对这类高产作物进行重点保护,尽管这些作物毒性不明,但很可能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第12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王颖超紧握着满载神秘种子的布袋,心中暗自揣摩汉江王私藏此类农作物背后的隐秘目的,对于汉江王隐瞒如此高产作物的行为,他的疑虑犹如春芽破土般逐渐滋长。与此同时,毕云涛也流露出对汉江王深深的不满情绪,两人均感到汉江王的背后隐藏着一片未知的黑暗森林,那是一个充满玄机和阴谋的世界,让人无法洞悉其全貌,只能在摸索前行的过程中步步警醒,步步惊心。 王颖超在短暂的沉吟后,眉宇间闪过一抹深思,缓缓开口:“此事暂且搁置一旁,与我等虽无直接关联,却也颇为蹊跷。你如何能在那严密把守的农庄中自由进出?又为何在此时提及农庄的谋杀疑云?”毕云涛听闻此言,不动声色地向王颖超索要一杯水,待饮尽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叙述自己的曲折经历。自受命于王府之初,直至被调派至汉江王那神秘莫测的秘密农庄,那里戒备森严,人员出入均受到严格的控制,因此王颖超一直未曾有机会见到毕云涛的身影。而毕云涛则娓娓道来,自己是如何巧妙地利用诱赌欠债的手法,在无形之中将农庄内众人的心牢牢掌握,得以在其中穿梭自如。王颖超听罢,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追问他是如何能成功策反众人,并在如此复杂的关系网中全身而退。毕云涛轻轻一笑,含蓄地解释:他故意将赌债赠予各人的亲朋好友,彼此之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牵制关系,他人自然难以生出背叛之心。 谈及汉江王,毕云涛敏锐地察觉到其言行举止中的微妙变化,似乎笼罩着一种仓皇不安的情绪,这促使他伺机寻找逃离农庄的机会。终于,在农庄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之后,毕云涛确认了自身安全无虞,遂选择返回阳曲县衙。王颖超对毕云涛这种洞察人心、善于察言观色的能力深感敬佩,但对他仅凭汉江王的表情变化就能断定其去向一事仍存有疑虑。对此,毕云涛并未过于在意,他认为这不过是人性常态的反映,紧接着便有意转移话题,询问起赌场近况,得知其中热兵器所的人曾因官司缠身愤然离场。 同一时刻,在夜幕低垂下的阳曲县城外,值守城门的士卒们正警惕地执行任务,突然发现一群衣衫褴褛、行踪可疑之人悄然接近。队长张姓男子凭借多年的警觉和经验,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异样情况,迅速登上城楼仔细观察,只见这群人数量众多,步伐姿态皆非寻常农民所能比拟,隐约可见他们身上似是暗藏兵刃,他当机立断,立即召集所有兵士集结起来,准备以连弩迎战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故。与此同时,刘肖一行人在经历了收费站的一系列挑战与难关后,终于抵达了阳曲县城之下。面对这座用重金打造、坚固无比的城墙,他们心中五味杂陈,只待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便会毫不犹豫地展开行动,为这场关乎生死荣辱的大戏拉开序幕。 刘肖竭力压制住胸中翻腾的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怒火化作无形,他换上农夫的粗布衣裳,脸上刻意浮现出胆怯与敬畏之色,以应对盘查的官兵。守城的张队长目光犀利如刀,炯炯有神地审视着眼前这群人,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警惕让他愈发坚信他们并非寻常农夫,而是乔装打扮的山匪,于是他绷紧了神经,命令手下严阵以待,不敢有任何一丝松懈。 刘肖手握路引,试图以此为凭据顺利进城,却被张队长果断挡下,命令他们退后十步,并告诫众人因城中有贵客驾临,需稍候片刻方可放行。暗地里,张队长悄无声息地安排弓弩手藏匿在城头各个隐蔽角落,如同猎豹蓄势待发,以防突如其来的冲突爆发。 当一切就绪,众人按要求排列整齐准备接受安检进城时,面对刘肖疑惑的眼神和询问,张队长狡黠一笑,借风水说辞巧妙搪塞过去,似是将紧张气氛化解于无形之间。然而,当轮到刘肖接受安检之际,张队长的手掌悄然探向他的腰间,触碰到一块硬物,心中已然明了,那绝非寻常农具,而是一把短剑。两人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形成一场无声的对峙。张队长凭借多年的经验和力量优势,一把扯出了刘肖腰间的“农具”,赫然显露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刘肖惊愕之余,尚未回过神来,阳曲县的士兵犹如狼群般从四面八方涌出,连弩齐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啸而出,原本排队等待进城的人群转瞬之间便倒下一片,其余未受伤者则纷纷四散奔逃。尽管连弩的射程有限、精准度亦欠佳,但在如此近身防守的情况下,却展现出了其强大的威慑力与杀伤力,整个场面如同一场冷酷无情的猎杀游戏,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恐怖。 经过一场激烈的追逐与混战之后,战斗逐渐平息,大部分人被擒获或倒在血泊之中。刘肖在混乱中醒来,眼前的哀嚎遍野令他心如刀绞,看着身边那些受伤不省人事的兄弟们,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痛楚。他怒目圆睁,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直瞪着不远处的张队长,那份坚毅与不屈的气息扑面而来。张队长虽对其勇猛赞赏有加,但终究决定将其带回衙门审讯。然而,刘肖悲愤交加,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嘶吼,誓死也不愿受此侮辱。面对刘肖的决绝,张队长面色冷峻如铁,毫不动摇地回应道,要将他带回城内接受公正的法律制裁,无论生死,都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战事甫一停息,张队长立刻犹如鹰隼般锐利地指挥着部下整理战场。尽管连弩的威力在常规武器面前略显不足,但其瞬间的爆发力仍足以让十余人身中箭矢,倒卧血泊之中,气息渐微。他刻意让刘肖靠近那些冰冷的尸首,直视着他们毫无生气的脸庞,质问道:“你究竟何以至此?为何要选择这条充满死亡与绝望的道路?”刘肖心头五味杂陈,目光扫过每一具尸体,心中默默盘算着幸存者的数目,暗自忧虑着若有逃走者将消息传至胡江耳中,阳曲县恐怕会陷入更为凶险的局面。 正当此时,远处扬起一片尘土,张队长警觉地眺望过去,只见老朱赶着一群马匹从烟尘中归来,声称昨日低价购得了两千匹骏马。张队长听闻此事,虽然对老朱的好运羡慕不已,却也提醒他价格异常必有蹊跷。然而老朱对此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驱马离去,只留下一道模糊而决绝的背影。张队长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和担忧,仿佛预感到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阳曲县衙内灯火通明,王颖超与众官员围坐在大堂之上,就此次事件进行紧急磋商。他们仔细辨认了死者手中的兵器,确认无一不是正规军所使用的制式装备,遂下令对俘虏进行严苛审讯,并迅速加强城防部署,同时指示收费站人员撤离,关闭城门以防患未然。林桃花深思熟虑后,忧虑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麻烦,建议王颖超火速上报太子,寻求朝廷高层的支持与援助。 而在阴森逼仄的狱室之中,谢洪信正对刘肖施以严酷的审讯,甚至不惜拿出一根冷硬的钢针来展示他的残酷手段。然而刘肖面对如此境遇,始终坚贞不屈,犹如一块顽石,任凭风吹雨打,绝不低头。谢洪信故作神秘,故意提及缝合猪仔的残忍场景,试图以此恫吓刘肖,尽管刘肖在刹那间脸色惨白,惊惧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仍强忍恐惧,咬紧牙关挺立不倒。谢洪信表面上似乎准备施展更加残暴的酷刑,实则不动声色地将刘肖秘密转移至另一间牢房,安排专人不分昼夜地高唱歌曲,企图通过疲劳战术一步步瓦解他的意志,迫使他开口招供。 在这永无止尽的精神折磨之下,刘肖终于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怒火,愤慨地质问对方这种残忍卑鄙的审讯手段。然而他被告知,在这等非人的拷问之下,已有无数人选择了屈服,阳曲县虽在审讯犯人时对外宣称注重道德与人性,但实际上,即便囚犯因精神崩溃而无法承受,也会被无情地安置到砖窑里挖煤劳作,度过余生。刘肖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在面对这扭曲且无情的现实时,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奈之中,仿佛自己已经步入了一片漆黑无边的迷雾森林,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模糊不清,只能凭借内心的坚韧与信念摸索前行。 胡江静听那五位衣衫破烂的兄弟叙述悲惨遭遇,心中顿时泛起一阵苍凉如秋水的涟漪。原本浩浩荡荡两百人的队伍,在尚未踏入阳曲县的疆界之前,竟已尽数折戟沉沙。其中一位面容憔悴、衣不蔽体的汉子,泣涕涟涟,语带哽咽恳求尽早与王爷汇合,并揭示了此刻阳曲县已然成为一座壁垒森严的铜墙铁壁。他透露,一旦刘肖泄露他们行动计划的丝毫机密,局势将如烈火烹油般更为险恶。 闻此噩耗,胡江内心怒涛翻滚,脸色瞬时变得铁青,仿佛被疾风骤雨抽打过的古井石碑。他愤然拍案而起,坚毅决绝地宣言:无论如何也要以雷霆之势攻下阳曲县,以此来回报王爷的厚望与信任。他深知,此次行动若不能成功完成,其后果定是灾难性的连锁反应。于是,他当机立断,下令众人于次日黎明破晓之际整装待发,即便马匹短缺也务必购回,即便钱财匮乏也需四处筹措借贷,不择手段也要确保兵马粮草充足。 面对收费站这一棘手难题,胡江深思熟虑后决定采取权宜之计,计划伪造通行文书,借清剿山匪之名堂而皇之地踏入阳曲县。他还要求所有将士换上长刀,用复仇的决心武装自己,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生死考验。对此,有兄弟对伪造文书之事心生忐忑,忧虑会被识破真相。胡江听罢,冷哼一声,眼中满溢自信,他手中紧握的印鉴令牌犹如一把开启城门的钥匙,自信足以蒙蔽一个小小县城那些昏庸的官吏。同时,他还不忘提醒大家提前做好一切应变准备,以防事态突变。 ··············································· 次日拂晓,张队长独自站在阳曲县城楼之上,任由晨光洒满全身,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心中涌动着万千思绪,如同波澜起伏的湖面。身边一位年轻气盛的兄弟好奇地探问,是否在思念家中那位温婉的女子,张队长却只是摇头叹息,道出了自己的人生规划——正在暗中积攒银两,盘算着明年离职从商,效仿本县那位凭借贩卖良驹一夜之间暴富的耍猴老朱。他以自身的人生历程作为教材,警醒年轻兄弟们切勿轻视生活的艰难困苦,反复强调物质基础对于个人命运的重要性,直言物质生活之稳固才是通往真爱与家庭幸福的基石。 正当他们沉浸于对未来商业之路的热烈探讨之时,远处的原野上忽然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滚滚尘土。张队长见状,立刻抓起手中的望远镜,凝神观察,赫然发现一支约有一千余人组成的精锐骑兵队伍,正骑乘着剽悍骏马疾驰而来,队列严谨,气势如虹,仿佛敌国大军压境一般。面临如此严峻的阵势,张队长毫不犹豫地下令麾下大力士迅速奔赴县衙传递紧急军情,让全县上下即刻进入备战状态,百姓则暂时避居家中,闭门不出。 尽管现实中的危机如狂潮般汹涌逼近,打破了他们对未来美好愿景的憧憬,但生活就是这样无情而又真实,迫使他们不得不立即从理想的世界跌落至残酷的现实中,迎战即将到来的风雨洗礼。 县衙的紧急军情通报如一道惊雷划破平静,林桃花与王颖超二人闻讯后,犹如猎豹般迅疾地跃上城楼,远眺四方。他们迅速挥动令旗,麾下健马如飞矢般疾驰而出,将那紧张急迫的号令传遍市井每个角落,催促百姓们尽快归家闭户,以避即将到来的战火硝烟。 此刻,收费站因人去楼空而显得寂寥无声,胡江率领的一千兵马恰似长河破冰,浩浩荡荡、势不可挡地逼近城墙之下。队伍行进间,步伐如一,严整有序,仿佛演练多时的阵仗,无一丝杂乱之象。林桃花眼见这番景象,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忧虑,尤其是在她胞弟林小风不在身旁的情况下,这份忐忑更似寒潭秋水,从心底深处直冲脊梁骨,令人不寒而栗。 王颖超手握望远镜,宛如鹰眼捕兔般专注凝视来犯之敌,仔细分辨其编制及装备,确认这支军队确为正规编制,且携带的兵器相较于前次截获的更为精良先进。他遂挺胸昂首,声音洪亮有力地向对方喊话询问身份。胡江则镇定自若,沉稳回应,自称乃是善战营游击将军,受命前来阳曲扫荡贼寇,敦促城头尽早开启城门。面对王颖超谨慎的令牌文书查验要求,胡江毫不犹豫地抛出令牌与文书,如同投石问路,只见城墙之上垂下的吊篮将其一一收取。 林桃花紧握拳头,眉宇间的紧张情绪犹如丝线缠绕,她焦急询问昨日俘虏审讯的进展,得知尚无实质性突破,而研究所竟已将大部分伤者带走进行未知试验,此消息犹如烈火焚烧心肠,令她怒不可遏。正当众人屏息等待令牌文书验证结果之际,老谭——那位印坊里饱经沧桑的老匠人,面带焦虑,气喘吁吁地赶至城头。他只匆匆一瞥,便断言文书上的印章乃是拙劣伪造,令牌亦是经过篡改的假货。此言甫出,城头上下众人面色瞬息万变,沉重如铁,王颖超当机立断,决定启动炮兵防线,并启用预先准备好的炸药包以应对可能的攻城之战。他下令在城门开启之时,胡江部必须列队待命,不得擅自行动。 然而,胡江尚未觉察到那悬于头顶的危机已悄然迫近,他正满腹狐疑之时,突闻头顶传来碎石崩裂之声,抬眼望去,赫然发现城墙之内竟藏有玄机,墙顶隐现几根短粗黝黑的炮筒,犹如潜伏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这一惊人发现让他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降临,此刻的阳曲县犹如一只蓄力已久的猛兽,正静候反击的最佳时机,一旦触发,瞬间便可化身为雷霆一击,让敌人措手不及。 前次在阳曲县逃过一劫的部众们,此刻个个都如同猫儿闻到腥味般警觉起来,他们悄无声息地退至安全距离,静观其变。胡江眼见此景,心头警铃大作,一种难言的不安犹如蛇信子般舔舐着他的神经。他立即扬起马鞭,厉声下令部下停止前行,抬头向城墙上威严挺立的王颖超高声质问:“尔等这是何意?敲碎石墙之举,究竟隐藏何种阴谋诡计?” 城墙上却回应以一阵嗤笑与紧张忙碌的声响,炮兵们正争分夺秒地装填弹药,准备迎敌。王颖超如山岳般稳稳站立,声音洪亮而沉稳,回答胡江:“将军勿需多虑!我县城墙内部中空且石板结构疏松易碎,为防大军进城时震动引发石块坠落伤及无辜,故先将部分石板敲碎,确保万无一失。”胡江听后内心疑窦丛生,再三追问那些被敲碎后的石板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王颖超从容不迫,眉宇间尽显坦荡:“不过是一些支撑墙体的木质支架罢了,清理完毕后便会立刻开启城门。” 然而,胡江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愈加强烈,他果断下令部下收拢阵型,提高警惕。此时,十二门火炮已经悄然填满了炮膛,蓄势待发,仿佛十二头沉睡的猛兽随时可能苏醒。王颖超眼神坚定,犀利如鹰,密切注视着敌阵的一举一动。随着他一声令下,那洪钟般的嗓音炸裂在空气中:“开炮!” 顷刻间,天地为之色变,惊天动地的巨响在阳曲县上空回荡不息,十二门火炮齐声怒吼,炽热的火焰喷薄而出,炮弹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向千人队伍。爆炸之声连绵不断,宛如雷鸣电闪,胡江听到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心头瞬间紧绷如弦,胯下的战马受惊失控,带着他翻滚腾跃,在空中留下一道凄美的弧线。 面对眼前混乱交织、生死一线的场景,胡江挣扎着从泥土中爬起,满身尘土狼狈不堪,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兄弟们,快撤!”但在这场恐惧与绝望的漩涡中,无人响应他的呼唤。紧接着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又是一番血肉横飞、惨烈无比的画面。 胡江虽九死一生,却也身负重伤,他强忍剧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指挥残存的兄弟们逃至城门之下避炮。王颖超早有预谋,早已安排投掷炸药包填补火力盲区。转瞬之间,城门之下聚集了大量的溃败之师,炸药包接二连三地引爆,哀鸿遍野,伤亡状况愈发惨重。 胡江目瞪口呆地看着曾经所向披靡的精锐之师眨眼间灰飞烟灭,自己亦陷入绝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就在这时,谢洪信带领援军杀到,面对胡江认输哀叹的悲凉景象,谢洪信面无表情地挥刀砍断了他的腿骨,使其昏迷过去。 随后,谢洪信率部乘胜追击逃亡的敌人,林桃花目睹这场战役的残酷和紧迫,深知事态危急,她果断下令加速审讯俘虏,并决定即刻返京禀报太子,同时严格命令加固城防。王颖超面色凝重,严肃地点点头,对每一项指令都坚决执行,一丝不苟。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道路上,林小风的车马已疾驰至源亥城脚下,一股新的风暴正在酝酿,即将拉开一场更为波澜壮阔的战争序幕…… 林小风在城门即将闭合的那一刻,心头陡然间如同乌云蔽日般掠过一阵阴冷而强烈的预感。那白日里罕见的闭城之举,无疑是一场不寻常的序曲,预示着城池内正暗流涌动,酝酿着一场难以预料的变故。他下意识地将满腹疑窦的目光锁定在了项协宏身上,仿佛此人与这突兀的变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值守城门的士卒们发现一支陌生的车队疾驰而来,他们顿时紧张起来,厉声质问来者的身份以及进城的目的。 林小风稳住心神,镇定自若地报上了自己的官衔,声称自己乃是由朝廷钦点的巡视使,肩负着巡查地方、整饬治安的重大使命,并命令这些守门士卒立刻开启城门,不得延误。 闻此言,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士卒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慌乱中急急忙忙放下吊篮索取验证凭证。林小风则毫不犹豫地差遣随从呈上盖有玉玺的圣旨。待士卒接过了那道沉甸甸的圣旨,惶恐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躬身告罪稍候,转身匆匆离去通报。 不久之后,伴随着吱呀沉重的声响,巍峨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位蓄着山羊胡须的官员肃穆地立于门前,此人正是沙成录。林小风一眼便认出了这位同僚,面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热情洋溢地打了个招呼,同时询问为何今日如此郑重其事地迎接钦差到来。 沙成录听闻林小风的身份后,内心不禁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近日城中盐商风波的一幕幕,深知此事恐怕已难逃钦差的调查之眼。面对林小风对城门昼闭原因的追问,沙成录尴尬而不安地解释:“前几日,城中的大户人家钱府不幸遭到了贼匪的劫持,为了防止贼人趁机逃脱,我们才临时决定白天也关闭城门。” 林小风听罢,愕然之余,更加详细地询问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才得知这群贼匪已经猖獗嚣张整整五日,至今仍未能查明其真实身份。沙成录诚恳而无奈地透露,这批贼匪凶悍异常,以至于官兵们束手无策,唯恐贸然行动会误伤无辜百姓。 对此现状,林小风义愤填膺,决心亲自前往现场勘查情况。他踏入城内,径直驱车赶往钱宅,只见宅邸大门外仅有两名士兵把守。林小风疑惑不解地询问其他兵丁所在何处,沙成录答曰众人皆聚于内宅四周严阵以待。林小风果断下令随行人员下车步行,共同参与这场缉拿贼匪的行动。马车之中,靳佳颖步履轻盈跟随,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温情。这一幕并未逃过沙成录的眼眸,他在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暗自揣测这位绝色女子与林小风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 林小风带领众人步入钱宅,决意亲自与贼匪展开谈判。尽管沙成录极力劝阻,提醒他虽然贼匪数量不多,但手中握有人质,首要任务应是确保人质安全,然而林小风心意坚决,众人只能跟随他的步伐深入宅邸。当他们走进钱宅,都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景象所震撼。一行人来到西楼之前,赫然发现地上划有一条血线,周围环绕的官兵无不战战兢兢,无人敢越雷池半步。沙成录再次警示,贼匪正在楼中虎视眈眈,一旦有人跨过血线,便会杀人立威。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退缩,他毅然决然地跨过那条血淋淋的界线,高亢激昂的声音在宅院中回荡,他宣布愿意单刀赴会,与贼匪面对面进行谈判,展现出一种无畏无惧的勇者气概。 正当二楼窗口出现骆华俊的身影,林小风一眼就辨认出这位昔日麾下的旧部,内心的坚定之意愈发强烈。他知道,这场关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林小风此举看似随意洒脱,实则蕴含着一股坚韧不屈的决心。沙成录见状,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他怎么也未曾料到这位初来乍到的京官甫一抵城,便要插手地方棘手之事。沙成录心中暗自思量:京城来的官员竟有如此胆识过人、豪气冲天?抑或是过于轻率鲁莽,不知深浅?他焦急万分地疾呼:“林大人,此行危机四伏,请速回马,切勿以身涉险!”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回头,而是面色凝重,言语坚决:“沙大人,贼匪嚣张跋扈五日之久却未能铲除,朝廷颜面何存?百姓又将如何看待我等官府的作为?汝能忍受此等状况,本官却是忍无可忍!听吾号令,一旦有变故发生,即刻强攻入内。”话音刚落,西楼那扇厚重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内部昏暗一片,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面对林小风毅然决然的背影,沙成录尴尬地收回了劝阻的手势,内心却波澜起伏,反复揣摩其用意。林小风毫无迟疑地步入那片昏暗的西楼,身后的大门随着他的步伐重重合上,这使得沙成录禁不住浑身战栗,转头看向身后那一众兵士,此刻他们脸上皆写满了困惑与恍惚。尽管林小风今日之举显得颇为突兀,但细细品味他的话语,字字句句却又无不透露出情理之中,或许正是年轻气盛与临危不惧的性格特质驱使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西楼之内,骆华俊见到林小风突然现身,情绪激动不已,匆忙上前问候:“老爷,您怎敢亲自涉险至此?”林小风关切询问是否有人处于危险之中,骆华俊连忙回复一切平安,并告知吕德行已暂时避居他处,而项协宏与重要人质此刻均在二楼,随后便引领林小风踏上二楼。 走上二楼,阳曲县的众兵士纷纷起身恭敬问好,其中唯有项协宏疲惫至极,面容憔悴不堪。被劫持的人质口被堵住,原本听说官府派人前来谈判,心生希望却又瞬间转变为失望,尤其是钱太爷,老泪纵横,满目悲凉。林小风环顾四周,在确认部下安然无恙后,稳稳坐在项协宏身边,倾听他对此次失策的深深自责。林小风在宽慰项协宏之余,命令梁焕坤详述整个事件经过,对项协宏在逆境中展现出的坚毅精神不禁油然生敬。 待梁焕坤详细陈述完毕,林小风搭肩项协宏,深感虽然项协宏性情依旧,但在困境中却展露出一种担当的精神面貌。此时,林小风突发奇想,高声唱起了几句激昂奋进的歌词,试图提振众人斗志。然而,这歌声非但未能激起共鸣,反而让身心俱疲的项协宏愈发受挫,最终抵挡不住困倦,昏睡过去。林小风目睹此景,颇感尴尬,旁观者对此番深情举动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梁焕坤再度禀报,在被困的五天里虽已制定突围计划,但由于钱太爷嘴硬不肯吐露实情,至今仍无法找到至关重要的账本所在。林小风向沙成录询问详情,得知其与钱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勾连关系。林小风闻罢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亲临现场,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于是,林小风当机立断,决定采取果断行动,径直走向那位挣扎呼喊的钱太爷,逼问他银库及账本的确切位置。面对钱太爷的反抗,林小风毫不留情地制止这场闹剧,并多次警告其后果严重。为尽快解决问题,林小风甚至不惜手持匕首相胁,意图迫使钱太爷就范。在这紧张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中,二人之间的心理较量愈演愈烈,胜负悬于一线,未知鹿死谁手。 屋内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成了一块沉重的铅,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林小风面色决然如铁,目光炯炯,果断地执行了对钱太爷的严酷惩罚。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犹如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惊醒,他们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目睹那冷冽而残酷的事实。随着钱太爷的最后一声挣扎与哀嚎,林小风手中的匕首如同一道刺骨寒光,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直戳人心。他厉声宣布将继续审讯其余人质,并扬言每半个时辰将抛尸一人以示警告。话音刚落,林小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西楼,他的背影在摇曳不定的光影中显得坚定而又孤寂。 冯临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惊惧与困惑,而梁焕坤则忙不迭地上前安慰,劝说他不必过于担忧,毕竟林小风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查明真相,维护正义。 沙成录眼见林小风走出西楼,立刻快步上前询问详情。林小风直言不讳地道出贼匪人数实则与先前报告不符,他认为这背后隐藏着贼匪拖延时间、伺机寻找钱家秘密银库的阴谋。沙成录听后如梦初醒,对于贼人的贪婪狡猾深感鄙夷,同时又对林小风如何能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轻易脱身感到惊讶不已。林小风解释道,正是由于贼匪内部因食物短缺而产生分裂,他才得以趁乱逃脱囹圄。 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刻短暂的胜利而放松警惕,反而决定深入追查,务必要找到银库的确切位置。沙成录关切地建议林小风先稍事休息再行动,但林小风坚决拒绝,誓言即刻展开调查。于是,他找来明从亮一同探寻银库的秘密。尽管沙成录深知自己并不掌握银库的具体信息,只与钱家有过肤浅的交易联系,却也只能默默配合林小风的行动。 就在这时,捕头海大富私下找到了沙成录,他疑心林小风其实是京中派来彻查账目的密探,提出了趁此机会铲除林小风以确保自身安全的主张。沙成录听闻后,严厉斥责了海大富的鲁莽想法,告诫他不宜轻举妄动,并指示他一旦发现任何不利于己方的证据,必须立即上报。 为了缓和紧张气氛,沙成录设宴款待林小风。二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林小风首次透露此次钦差巡查地方的真实原因——荀浏案揭露了官员贪腐问题的严重性,朝廷特派他巡视各地,揭开事实真相。沙成录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仍保持着从容镇定的姿态,不动声色地应对着林小风每一句话中的深意。 席间,林小风提出应当适时开启城门,认为贼匪已无处藏匿,长时间闭城只会加剧百姓生活的困苦。对此,沙成录顾虑重重,他担心贼匪若是在亡命天涯的过程中可能会给无辜百姓带来更大的危害,故坚持暂时不开城。林小风理解沙成录此举背后的仁慈之心,对他表示尊重,并举起酒杯向沙成录致敬,两人再次举杯共饮,表面上的和谐掩盖了各自内心的波澜起伏。 不久之后,明从亮带领众人匆匆赶回,一个个气喘吁吁,面带兴奋,似乎已有所收获,他们的归来预示着这场猫鼠游戏即将迎来新的转折点。 明从亮毫无保留地向在场众人坦白,他已经找到了一处极有可能隐藏银库的秘密所在,此言甫出,犹如石破天惊,林小风与沙成录两人闻声顿时霍然站起,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瞬时聚焦于明从亮身上,急切追问其具体方位。明从亮不紧不慢地讲述着,透露那神秘的秘室竟被巧妙地隐藏在假山之下,并且已派人严密封锁看守。听罢这一消息,林小风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前往探个究竟,同时安排沙成录留守西楼,确保此处安全万无一失,又特别委派捕头海大富率领二百余名精锐官兵随行护卫。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抵达密室入口处,只见那扇石门隐没于假山之内,浑然天成,而明从亮破解机关的手法令人叹为观止,仿佛是世间最为精妙的魔术表演。面对无法以钥匙开启的石门,众人力气全开,轮番上阵,挥舞着铁锤、斧钺猛烈撞击,历经一番艰辛卓绝的努力后,终于撼动了那座坚若磐石的大门。大门洞开,内里是一条幽深曲折的通道,蜿蜒三折之后,前方豁然开朗,满眼皆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璀璨夺目,琳琅满目,犹如神话中的宝藏现世! 林小风置身在这金光熠熠的宝库中,瞠目结舌,粗略估计眼前所见之财富远超千万两白银,甚至比靖江国库还要丰厚数倍不止。周围的人们无不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震慑,内心交织着惊叹与贪婪的情绪,然而,林小风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冷静,深知账本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在此期间,他悄然留意着海大富的一举一动,揣摩着他内心的动机和可能的变化。 为了杜绝任何意外状况发生,林小风果断下令部下严密把守密室出口,待到整队官兵列阵完毕,他手中紧握一块沉甸甸的金砖,向众人抛出了一个直击人心的问题——他们对金银财宝的感情如何?起初,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于正面回应,但随着气氛渐渐松弛下来,有人羞涩地坦诚自己对于金银的喜爱。对此,林小风不仅赞赏了他的诚实,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金砖赠予那人作为奖赏。此举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层层涟漪,人们心中的欲望逐渐浮出水面,场面一度陷入失控边缘。 恰逢此时,海大富突然发声提醒众人,这些堆积如山的金子实属钱家所有,这话像一把冷水泼向炽热的炉火,原本热烈沸腾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然而,林小风并未受此影响,他举起熊熊燃烧的火把,让金色的光芒照亮手中的金砖,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从容不迫地在人群中穿梭,言语间挑拨离间,用富有煽动力的话语进一步激发起他们对金银更为炙热的向往。尽管海大富试图打破这种迷乱的局面,却终究未能阻挡住林小风那狡黠而坚定的步伐,他在无形中操控着全局,将自己的意志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林小风的目光在满目琳琅、熠熠生辉的金银财宝上流转,他面向站立如林的众官兵们,深吸一口寒气,那双威严且略带狡黠的眼眸逐一点过每一副面孔,质问道:“诸位兄弟,可曾亲见如此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人群中响起一阵沉闷而坚决的回应:“未曾。”林小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讽笑,接着道:“不仅你们这些铮铮铁骨未曾在生涯中目睹此等巨额财富,本官同样不曾有幸得见。钱家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家,何德何能聚敛如此惊世骇俗之物?这分明是盘剥黎民百姓所得的血汗脂膏啊!” 林小风步步紧逼,语重心长地撩拨着人心:“就算尔等在此舍生忘死守护五日,救出钱家人后,他们又怎会多赏赐伱们一文半两呢?”话音落下,周围响起一片坚定而决绝的否定声。 林小风痛斥社会不公,言辞激昂:“那些商人视尔等为奴仆般驱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与被遗弃的破鞋有何不同?你们可是军籍出身的铁血男儿,怎能忍受这般轻贱对待!”他面色哀戚,回顾家族过往:“我最鄙夷的就是这种不事生产、坐享其成的商贾之流。让我说给你们听,我的父亲虽是从文职起家,但同样是军籍血脉,我们同根同源,志向相通。” 林小风施展其高超的语言艺术,巧妙编织话语,将金银珠宝的诱惑和对贫富悬殊的愤慨交织其中,犹如火种投掷进干柴烈火之中,瞬间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激情。明从亮在一旁愕然凝望,回想起初次结识林小风时得知其祖辈曾有盗贼背景,不禁暗自揣测这位老爷复杂莫测的人生经历。海大富则听着林小风的慷慨陈词,心中波澜起伏,困惑于林小风似乎意图染指银库,身边的兵士个个义愤填膺,情绪激动。 海大富神色严峻地警示众人:“林大人,我们来到此处是为了执行朝廷使命,解救钱家人的生命。”然而,林小风闻此言面露不满,深知海大富两次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布局,对此并未作答,径直走向那一堆堆金砖前,声音平稳却蕴含力量地说:“咱们每月仅靠微薄的俸禄度日,省吃俭用只为求个富贵梦,可知那些富人们如何积累财富?商贸之道并不全凭辛勤汗水,更关乎人脉关系与欺诈手段。这些金银财宝,怕是有九成都是来源不明之物!” 林小风进一步安抚部下:“你们辛辛苦苦拼杀半生,到头来所获不过是蝇头小利,甚至不如商贾家中豢养的奴仆过得滋润。而这室内的满堂金银,本当有你们一份应得!今日我林某人新任至此,无厚礼以待,但我承诺,今日所取金银,皆归尔等所有,无论将来有何变故,我都将承担一切后果,诸位兄弟均可作为见证!” 面对这一番极具煽动性的言语,众人呼吸急促起来,炽热的目光聚焦在闪闪发光的金银之上。林小风的话语仿佛具有魔力,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里。海大富见状心生恐慌,试图离开现场,却被明从亮等人及时阻止,告诫他不可擅自行动。无奈之下,海大富只能退回原地,疾声警告大家勿要违法乱纪,强调此举可能招致砍头的严重惩罚,并质疑林小风的真实身份以及背后的动机。 林小风怒不可遏地反驳海大富,指出兄弟们出生入死坚守数日,如今拯救钱家上下,分得几百两黄金又有何不妥之处?他拿出手中盖有皇家玉玺的查办盐商圣旨,证据确凿,如有疑虑,随时可以查验。他再次抛给所有人一个抉择:是否获取金银,全在于他们自己心中的天平。 在林小风一番极具煽动力的鼓动之后,人群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争先恐后地扑向金银珠宝。贪婪、欲望、攀比心理与盲从效应相互交织,场面再一次陷入失控状态。林小风则是淡然而立,静观其变,直至众人狂热的情绪稍有缓和,他才开始深入思考:虽然金银无数,但如何合理利用才是关键,毕竟今非昔比,自己的责任与要考虑的问题远超以往的那个小县令时代。 林小风徐徐走向已被控制住的海大富,从容不迫地从他的怀中抽出一本账簿,嘲笑着揭露沙成录派海大富监视自己的事实,并推测沙成录恐怕是害怕账本内藏不利于自己的罪证,所以欲借机除掉自己。当众人疯狂抢夺金银之际,林小风对此场景已然习以为常,但他内心的焦点早已转移至更为重要的事务之上。在这场混乱之中,他冷静地思索着如何在权力的游戏里进一步布子落棋,如何将眼前的金银宝藏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政治资本和实力基础。 海大富急得汗珠如豆,面红耳赤,仿佛喉咙被堵住一般难以发声,他挣扎着挤出几个字:“林大人,此乃戏言,绝无此事!”林小风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哂笑着回应道:“不论真假,你今日已然身处险境。本官最憎恶背地里造谣中伤之人,而你竟敢当面诋毁于我,生死之期已至。”话音甫落,他将那账簿小心翼翼地揣回怀中,转身踱步回到金银堆旁,冷冷地看着众人疯狂争夺财宝的场景。 明从亮见状立刻逼近海大富,声色俱厉地警告:“你死定了!我家主人心思细密,杀伐果断,你今后说话可要小心了!”突然察觉远处有犀利目光扫来,明从亮警觉地闪身躲入角落。金银争夺战迅速告一段落,众人满载金玉离去,尽管手中沉甸甸的金条压手,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笑容与内心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 海大富趁乱挣脱束缚,朝着人群疾呼:“兄弟们不要相信这个人,他贪婪财物,欲拉你们一同犯罪!随我投靠沙大人,必有重赏等待!”然而,他的疾呼并未引起共鸣,再度被人制服,并强行将一根金条塞入口中。林小风瞥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深知此刻金银财富已经深深烙印在众人的心头,再难让他们轻易放手。 林小风语重心长地道:“诸位跟随沙成录多年,何曾有过这般横财?如今我初到源亥城,你们便一夜暴富,试问,谁是真正可信的人?”人群中一个小兵率先响应:“我们信林大人!”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极了!这些财富实为你们应得,钱家藏银无数,宁愿让它腐朽也不愿救济百姓,只有你们才配享有这笔财富!我此举正是替天行道,调配这批财物以还其公道。” 待喧闹渐止,林小风取出账本展示给众人看:“各位请听,虽然财货已归你们所有,但这并非不劳而获。这本账簿记录着钱家向沙成录行贿、沆瀣一气的铁证!我奉朝廷旨意前来,就是为了彻底查处吏治腐败,现在沙、钱二人贪墨枉法,残害百姓,罪无可恕!如有谁能助我一起捉拿沙成录,今日所得金子就是你们的奖赏!” 听到此处,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林小风继续剖析事态:“他们之间的勾结行为,皆有详尽记载,我们可以一举拿下沙成录,解救无辜百姓。若不愿参与行动,则需退还所获金子,当作一切未发生;若有志一同行动,成功后另赏千两黄金!” 面对如此情境,群情陷入迷茫,大家心知肚明沙成录在当地权势滔天,对于这位陌生京官的身份和意图仍存疑虑。海大富看到这种情形,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痛苦地抽泣不止。林小风洞察人心,深谙众人此时的心理波动,于是进一步利用利益驱动和心理引导:“或许有人曾经受迫加入其中,但毕竟不是主谋,因此只需惩办首恶。若选择不参与行动,仅需归还金子即可;若愿意与我并肩作战,一旦事成,另有丰厚赏赐。” 在这场心理博弈之中,众人的情绪犹如波涛起伏,林小风静静地观察他们的反应。人性往往惧怕失去已有的东西,一旦有所收获,短暂欢愉;面临可能失去时,痛苦无比。借助这种心理操控手段,可以有效左右人们的选择。当下,在收回金子带来的痛苦与增加赏金的诱惑之间,加上身心疲惫导致理智思考力减弱,众人的内心倾向逐渐显现出来。 长时间的沉默中,只听见海大富的啜泣声在银库内回荡。终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宣言,竟是最先取金的小兵。他满脸通红,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大声宣布:“我愿接受两千两赏金,帮助林大人捉拿那个贪官沙成录!”众人面面相觑,不禁暗自感叹他的贪婪之心非同一般。 林小风对此感到意外之余,内心赞赏这个小兵胆识过人,他的贪念正好为自己所用。表面上答应给他三千两赏金,实则意指铜钱,但他不怕对方贪婪,只怕对方不够贪婪。一番询问之下得知他名叫赵皋,林小风走上前去与他搭话,并决定推举赵皋为此次行动的先锋。赵皋忐忑不安地走近林小风,林小风亲切地揽住他的肩膀,指着海大富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在衙门担任什么职务?”这场权力的游戏愈发激烈,一场涉及人心、欲望与正义的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赵皋听闻林小风的询问,心头虽掠过一丝悔意,但他依旧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回应:“他便是海大富,平日里既是我们的把头,又是捕头。”林小风闻此言,内心暗自嗟叹,这尘世间的法律与现实往往背道而驰,尤其在源亥城这样偏远之地,官吏违法乱纪之事犹如野草般屡禁不止。海大富一人身兼两职,显见是沙成录手中那条凶猛的鹰犬。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众人,对赵皋直面欲望、追求利益的行为表示赞赏:“人应当珍视并善待自己,这个道理浅显却常被世人忽视。若连改善自家生活都不敢正视和争取,又如何能够真正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呢?”于是他信守承诺,当众赐予赵皋两千两赏金,并宣布即日起赵皋接任把头、捕头之职,众人闻此纷纷附和,齐声高呼“大哥好”,场面热闹非凡。 林小风下令剥去海大富身上象征权力的衣物,亲自披在赵皋身上,一边低声祝贺赵皋,一边鼓励他勇往直前,不畏艰难险阻。紧接着,林小风拿出一只装满璀璨钻石的盒子,宣告每砍沙贼一刀者便能得到一颗钻石作为奖赏。赵皋毫不犹豫地举刀斩下,海大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后倒在地上,林小风立即兑现承诺,抛出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作为奖励。 在林小风的指挥调度下,众人依次执行刑罚,现场气氛逐渐陷入一种狂热且残忍的状态。面对这种场景,林小风心中不忍,遂将装满钻石的盒子轻轻放下,转身嘱咐明从亮,在拿下沙成录之后务必严加看管银库,明日必须安排人员清点财物,并继续寻找其他罪证。对于先前分发金银给部下的做法,林小风显得颇为淡然,认为这些多余的钱财终究要回归公库,朝廷才能更好地将其用于民生所需。 待海大富气息断绝,死于非命,现场气氛骤然变得紧绷至极。林小风急中生智,巧妙编织了一套机关失灵误杀海大富的说辞,以此来平息众人的紧张情绪。随后,林小风明确指出接下来行动的方向,赵皋则大声响应,一时间群情激昂,如同绿林好汉齐聚义堂,振奋不已。 林小风细致入微地描述了即将面对沙成录时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预判沙成录必将穷途末路,届时众人可趁其不备,一起出手擒拿。众人暂时将所获金银放回原处,整肃队伍,准备随林小风一同出击。看着眼前这群士气高涨的手下,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强调在面见沙成录时的应对策略,要求每个人牢记自己的任务,协同作战。就这样,一行人带着复杂而又坚决的情感,踏上了这条捉贼救民的坎坷道路,朝着未知的危险与挑战毅然前行。 二百余名官兵如同疾风般簇拥着林小风匆匆返回西楼,而阳曲县的其他士兵则如磐石般坚守在银库周围,以防新加入者因贪婪之火而背离初衷。沙成录已在大厅内焦急等待多时,心潮澎湃如江海翻腾,忐忑不安地期盼着事情的发展。当林小风手捧账本再度出现于众人视线中,沙成录面色陡然一变,急促地呼唤着海大富的名字,然而林小风却示意部下将血迹斑斑、气息微弱的海大富抬至人群中央,这一幕犹如晴天霹雳,让沙成录惊恐万分,他立刻指控林小风伪造圣旨,企图指挥部下将其制服。 然而周围的兵士们并未有丝毫动作,他们的眼神中无不流露出对林小风的信任与敬畏之情。赵皋首当其冲响应林小风,率领几名兄弟迅速围住沙成录,寒光闪闪的刀锋紧贴在他的脖颈上。余下的那些尚未染指金银财宝的士兵,在听到林小风承诺只要协助捉拿沙成录,便能获得两千两赏金,并且日后的付出定会得到应得回报后,他们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逐渐放弃对沙成录的维护和忠诚。 面对四面楚歌的局面,沙成录眼见身边人纷纷倒戈,只能向林小风哀求宽恕。但林小风冷酷无情,毫不动容。他高声揭开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原来所谓的劫匪竟然是朝廷派来的密探,今日众人的行动实质是共同立下了擒获贪官污吏的汗马功劳。闻听此言,项协宏与骆华俊从西楼内走出,身后跟着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冯临度目睹这一切,对于林小风那能操控人心、扭转乾坤的手段感到无比震撼。沙成录看着昔日同僚及亲信一个个背叛自己,深知钱家的权势已如夕阳落山,只能在悲痛欲绝中发出阵阵哀嚎。 就在这关键时刻,林小风适时展露了手中象征皇家权威的尚方宝剑,昭示着他背后有着朝廷赋予的绝对权力。沙成录绝望之余,仍试图以靖江律法来质问林小风的行为合法性。林小风对此报以冷笑,直言自己的行事风格不受世俗法度所限,一切皆随心意而为。最后,林小风下令将沙成录押入阴暗潮湿的大牢进行审讯,并警告所有与他勾结的同党以及犯事的钱家人,他们都将面临严苛的惩罚。沙成录在无尽的悲愤与无奈中,只得任由官兵带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自这一刻起,源亥城内的局势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一个新的时代仿佛正在黑暗中悄然孕育,即将破茧而出。 ················ 一夜之间,源亥城的气象如同翻江倒海般剧变。这夜深人静时分,林小风果真引领众兵士来到银库门前,虽未立即发放赏金以防止他们得知真相后人心浮动,但士兵和衙役们仍然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阳曲县的众人被妥善安排在衙署周边安歇,而那些尚未知晓昨夜巨变的官员,在次日晨曦微露、点卯之时,愕然发现自己竟直接被引至囹圄之中办公。 林小风端坐于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头顶“正大光明”四个熠熠生辉的大字赫然醒目,此刻厅内所用之人均为精挑细选的阳曲县人士,虽然人数上有所削减,却个个身手不凡、务实能干。项协宏经过一夜安稳睡眠,精神焕发地出现在林小风身边,看着身边的人手稀疏,不禁开口询问:“老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林小风沉吟片刻,深知钱家根基深厚,答道:“查案固然至关重要,然而当前首要之务是妥善处理钱家垮台之后遗留的一系列问题,以免波及民生安宁。要知道,钱家在这座城市中横行无忌,其利益早已深深渗透到每个角落,百姓生活与其息息相关,一旦大厦倾覆,若无新的秩序及时接续,对平民而言并非福祉。” 面对当前形势复杂多变,人心惶惶的局面,林小风果断决定命令官兵以维护治安为名,在城内展开大规模的肃清行动,彻底铲除钱家残余势力,并压制任何可能产生的反对声音。他反复强调:“务必迅速将罪名落实于钱家与沙成录身上,以防消息泄露引发社会动荡。”于是,他定下明日开启衙门亲自审理案件,倾听民间冤屈申诉,并对无辜者给予补偿,所需资金悉数从钱家库藏中提取,同时拨出一部分银两用于安抚民众情绪,助他们渡过难关。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是要详细梳理清楚钱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确保食盐生产的稳定,从而把握住总揽全局的核心——稳产保安,推动地方发展繁荣。 项协宏听着林小风这一系列简明扼要又富含深意的决策,内心既感佩又敬仰。此时,林小风提出使用留声机记录审讯过程,项协宏不解为何不用传统的笔录方式即可,林小风含笑未答,坦诚此举除了出于个人爱好外,或许将来能成为珍贵的历史文献资料。随后,他即刻下令详尽清点核查银库财物,严防资产流失,并将账本交由项协宏负责核查其中珍品的价值。林小风谦逊地表示自己对于财务之事并不擅长,日常多依赖林桃花的帮助,如今独处一时难以理清头绪,因此委派项协宏担此重任。 最后,林小风谆谆告诫项协宏:“此处所有事务必须妥善处置完毕之后,再向朝廷奏报。你先行回去精心部署,务必雷厉风行。”他心中亦暗自祈愿日后能够功成名就,荣耀归乡。对于录音一事,林小风默默思量,即使现在的作用可能有限,但万一将来能够流传为史料,也将是一段饶有趣味的话题。他坚定地要求项协宏严格遵循自己的命令,不容丝毫懈怠。 乾清宫内,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戴着一副眼镜,正专注审阅着李德贤新呈上的奏折。案头上立着一件造型奇特的大肚玻璃瓶,晶莹澄澈的瓶身犹如冰晶般折射出摇曳的烛光,与那泛黄的奏章形成鲜明对比。李德贤恭敬地侍立一侧,目光时不时被那瓶子所吸引,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在瓶中窥见了另一番天地。 林小风虽已离京远赴他乡,但李德贤并未因此虚度光阴。他在西郊亲手擘划建设大计,将一座座大棚工坊拔地而起,尤其是其中的玻璃工坊率先矗立,成为了这片荒芜之地上的先锋标志。西郊工地如火如荼,从无到有,李德贤亲历了一砖一瓦、一炉一窑的艰辛过程,从最初的杂乱无序,到逐步理顺各项事务,其间蕴含的苦楚和磨砺如同烈火冶炼一般,令他对书卷中的理论知识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与体验。 他密切关注工匠们挥汗如雨的身影,倾听他们的交谈声、劳作时的喘息声,甚至是偶尔爆发的争执,这些日常的琐碎细节如涓涓细流汇入脑海,使尘封在古籍中的文字跃然生动。每当灵感在实践中碰撞而出,却又未能及时记录时,李德贤便会回到书房,研读典籍,反复咀嚼那些亲身经历的场景,并在实践中印证所学。 待玻璃工坊终于落成并开始投产之后,李德贤更是全身心投入每一个环节,从原料的选择至最终玻璃器皿的成型,无不详察其奥秘。甚至他还亲自尝试吹制玻璃器皿,尽管初次尝试脸颊便因高温炙烤而疼痛难忍,但在数次坚持之下,竟也勉强成功制作了几件粗犷而不失朴拙的作品。这份由衷的情感驱使他想要将第一件亲手打造的“作品”赠予林小风,然而遗憾的是,林卿此刻远在他乡,这让他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失落。不过转念想到若是林小风归来看到这件亲手制作的玻璃器皿,定会大感惊奇,这一念想瞬时又为他带来些许宽慰。 靖江帝细致地阅读完李德贤的奏报,声音低沉而又威严:“看来你处事井然有序,下月预计大棚工程便可告竣,朕想知道,你的学业可曾因政务繁忙而荒废?”李德贤听闻此言,神色坚毅地点点头,内心确信自己在处理公务之余并未疏忽学问的精进。他继续禀告,不仅玻璃工坊已经步入正轨顺利生产,连同大棚搭建工程也进展得颇为顺畅,尤其强调关乎民生之事必须亲力亲为,详细查核。靖江帝看着眼前愈发稳重的李德贤,嘴角不禁挂上一抹微笑,提及如果大棚技术能在全国范围内普及开来,无疑将是百姓的一大福祉,但他亦担忧如林小风所虑的成本问题,可能成为大规模推广的瓶颈。对此,李德贤深以为然,他坚信成本高昂源于工艺尚不成熟以及规模效应不足,只要不断改进,降低制造成本并实现全国推广并非遥不可及。 靖江帝听到此处略作停顿,继而笑容渐浓,对李德贤的深谋远虑表示赞许。他下令将奏折送至东宫让太子先行批阅后再行回递,并特意提醒太子身为储君,不宜过于陷入琐碎事务,应当把握全局而非事必躬亲。 此刻,靖江帝拿起桌上的大肚玻璃瓶把玩,善意地劝诫李德贤今后还是不要过多涉足工匠技艺,以免引起他人非议。李德贤听罢心头掠过一丝委屈,正欲辩解,却被靖江帝打断,催促他尽快去处理其他待办事项。 太子含着屈辱退出乾清宫后,靖江帝独自留在殿内,仔细端详手中的玻璃瓶,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对着身边的王景文戏谑道,太子还需多加锤炼方能显得更为稳重大气。王景文心里暗自嘲笑,面上却附和称颂太子一片赤诚孝心实属难得,皇家父子间如此亲近相待真是世间罕见。靖江帝强抑住唇边的笑意,命王景文将奏折连同补品一并送往东宫,并决定将那个玻璃瓶置于乾清宫内展示。王景文领命离去,心中窃喜今日奉承之辞恰到好处,暗自盘算在林小风不在的日子里,自己依然能在朝堂之上占据有利位置。 李德贤正欲转身踏入东宫门槛,却见欧智勇疾步赶来,神色紧张地禀报道:“殿下,宫门之外有阳曲县林桃花姑娘求见,并且她手中持有林大人的令牌。”一听“林桃花”这个名字,李德贤心头一紧,暗自思量老林回乡的效率未免过于迅捷,但他没有多加追问,只是果断地下令将林桃花接入宫中。 林桃花首次踏入皇宫那庄严而神秘的殿堂,她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惊叹与新奇之色。尽管皇宫在夜幕下显得空旷且人气稀疏,但那巍峨壮观、庄严肃穆的气息仍如潮水般直逼人心。当她终于抵达东宫时,敛衽深深行了一礼,随后急促而不失沉稳地道出一则惊心动魄的消息:“殿下,阳曲县遭遇了突如其来的袭击,贼人已被捕获,因老爷大人此刻不在,恳请殿下主持公道!”李德贤听罢,起初不以为然,用戏谑的眼神审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然而当他听到袭击者并非寻常山匪,而是汉江王麾下的兵马时,脸色瞬息间阴云密布,眼神中的戏谑荡然无存。 林桃花所言句句掷地有声,实情确凿无疑。那些被擒的贼众咬牙硬抗,经一番严刑拷问才吐露真相。此时此刻,林桃花怀揣紧急军情,带着果决和坦诚闯入宫中,毫不避讳地揭露了汉江王部众越境侵扰阳曲县的事实。李德贤闻此消息,内心犹如巨石砸落,难以置信平静已久的阳曲县竟会陷入如此波澜之中。他立即作出决定,要亲自前往阳曲县查明究竟,即刻下令备马,与林桃花并驾齐驱,朝着事发之地风驰电掣而去。 抵达阳曲县,眼前的城门破败不堪,砖石散落,仿佛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战乱痕迹。李德贤心中疑窦丛生,林桃花在一旁解释,城门的炮火创伤乃源自敌军的火攻战术。他沉默无语,径直步入县城内,实地查看被俘虏的贼众。询问囚禁之处,林桃花回答道:一部分犯人在砖窑从事劳役改造,另一部分则被用于青霉素实验。李德贤听着这些关于劳动教化的策略,虽然感到手段严厉,但在林小风治下的阳曲县确实秩序井然,令人不得不承认其治理成效显著。 提及俘虏们的待遇问题,李德贤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尤其对于他们一年仅能享受两天休息日以及为防止自杀集体进行改造的规定,不禁哑然失笑,其中饱含深意。接着,他亲临青霉素实验现场,只见实验室宽敞明亮,光线充足,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众多被俘的藩王私兵被五花大绑于病床上,正在进行某种残酷的医学实验。李德贤目光犀利,逐一确认这些人的确皆是训练有素的兵卒,这证实了林桃花所述的每一句话都并非虚构。 当他的视线触及那些伤口恶化却无人施救的俘虏们,李德贤面色铁青,质问道:“为何不及时给予救治?”林桃花立刻唤来负责实验的白大褂医生询问,对方冷漠地回应:“我们是在等待伤口恶化到一定程度后再予以治疗。”李德贤听完这番冰冷的回答,心似铅坠,深知此事牵扯到藩王私兵,已然成为国家的一枚定时炸弹,必须严肃对待并迅速解决。他开始深入思考如何妥善处理这场危机,既要秉持公正,又要考虑到长远的国泰民安。 李德贤听闻白大褂医生的辩解,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室内弥漫着刺鼻的恶臭和浓烈的酒精味,周围人等举止异常,这景象让他心中暗自惊骇:眼前的所谓“劳动改造”,恐怕比一般的苦役还要严酷得多!老林何以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难道他的属下都是这般行事吗?林桃花敏锐捕捉到了李德贤的疑虑,愤然出声质问,那白大褂顿时显得惶恐不安,急忙解释青霉素药物的安全性,并声称自己曾亲自试用,如今面对众多伤员,正好借此机会验证其疗效,同时保证有专业医者在场严格监督,确保一切都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他还补充道,老爷林小风对于青霉素的研发极为重视,多次亲临现场指导与视察,视科学研究为最高荣誉的奉献。然而林桃花反驳:“科学献身的精神应当从自身做起,怎能随意施加在他人身上?”随后她询问李德贤是否已经全面了解了实验的情况。 李德贤环顾四周,内心的不安如波涛般翻涌不息。尽管实验室明亮犹如白昼,但那种诡异且压抑的气氛,特别是桌上散落的针头,令他不由得联想起了林小风在地牢中冷酷无情的一面,心中不禁暗叹阳曲县竟隐藏着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瞬息间,他揣测起老林此举可能偏离正轨,遂果断催促众人离开实验室,决定前往县衙详查整个事件的原委。 到达县衙之后,众官员齐聚一堂,王颖超直截了当地指出汉江王或许怀有篡位之心。 第12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震动了李德贤的心弦,他暂时制止了王颖超的言论,思绪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深知此事牵涉重大,若无确凿证据,很可能引发藩王们的恐慌。然而,王颖超并未停歇,继续分析道,认为汉江王早已离京潜逃,李德贝始终坚信宫中必能掌握其行踪。王颖超进而揭示庄子火灾以及袭击阳曲县事件,推测汉江王早与盐商荀浏勾结,目的就是为了谋反篡权。李德贤对此感到困惑不解,追问为何要选择攻打阳曲县,王颖超暗示是为了抢夺火药资源,因汉江王觊觎已久。 当李德贤得知火药一事,诸多谜团仿佛被逐一揭开,但他仍对火药为何被全部消耗感到困惑。王颖超解释道外界并不知晓实情,误以为阳曲县藏匿了什么神秘重宝。经过反复思考,李德贤最终认同汉江王可能与盐商、火药事件有所关联,但对于造反之说还缺乏足够的证据来证实,毕竟父皇对于兵制的掌控力度极强,藩王想要掀起大的动乱绝非易事。他迅速推断,汉江王或因担心林小风查出背后的隐秘而选择了逃离京都,只是不知他究竟躲藏何处? 此时,林桃花贴近李德贤耳边低语:“只要有足够的银钱和火药,天下虽大,却也难逃法眼。”李德贤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他直言欲做一番大事,询问在座诸位是否有胆量随他一同深入虎穴——汉江王府,探寻真相。众人纷纷表态愿意追随,李德贤于是决定率领二百名精锐兵马奔赴汉江王府,誓要揭开所有的迷雾。此刻,他的心中交织着激动与紧张,既有望伸张正义,亦有可能亲手铲除仇敌,倘若汉江王真的不在京都,那么所有的猜测都将得到验证,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戏即将上演。 寒风凛冽的冬月,地龙再度被唤醒,皇宫之中弥漫着温暖如春的气息。靖江帝于暖阁内召集内阁重臣白永元等人,其氛围既松弛又庄重。他手捧钦天监奏本,语气低沉却坚定:“昨夜朕收到此份奏报,据说今年冬季之寒冷或将超越四年前那场大雪灾的程度,那时京畿地区人畜死亡人数接近四千之巨。朕深知钦天监预测并非次次精准无误,然而倘若此次预言成真,今冬恐怕将再次面临一场灾难性的严寒考验。诸位爱卿对此有何应对良策?今日不妨畅所欲言。” 群臣阅读完奏本后,白永元不疾不徐地回应:“陛下,抵御寒冬的确是一道难关,然而今年似乎出现了一线生机。据闻北廊纺织厂携手城中诸多布商,大幅度压低了布匹价格,于是尽管天气尚未降至极寒,京都的衣物和布料售价已经显著下跌。百姓见状纷纷趁机购入大量御寒物品,故此预计今冬情况或许会较以往大大改善,这其中北廊纺织厂可谓功不可没。” 靖江帝听罢,进一步询问地方上的具体情况,李秋炎答道:“近日各地也有类似奏报传来,布价同样呈现普遍下降趋势。由于京都布价低廉,许多小商贩争相采购,并以高价销往外地,虽总量有限,但对地方市场的影响已然显现。” 靖江帝眉头紧锁,深思熟虑后提出疑问:“商贾如此投机倒把,若导致京都货源短缺,岂非对百姓福祉造成损害?布商降价固然是好事一桩,可如何应对其他商家借此机会牟取暴利的行为呢?” 李秋炎解释说:“纺织厂已作出部署,几家大型布商仅向二手商贩少量供货,并严禁在京都境内再次销售,违者将依法严惩。这样一来,京都内的影响得以有效控制,多数布行门前排起了长队,急需廉价冬衣的百姓愿意耗时排队购买,供求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平衡。” 靖江帝听闻此番安排,不禁赞许连连:“林爱卿所建的北廊纺织厂竟能如此审时度势,实乃国之栋梁!” 李秋炎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此事与林小风并无直接关联,他离京之时,这一策略还未实施。实则是六公主亲自掌管纺织厂,并制定相关政策,下诏严格管控,厂内上下皆知悉此事。民间甚至有传闻,公主殿下亲理政务,我派人多方探查得知,坊间已尊称公主为天下女子的楷模。” 靖江帝听闻惊讶之余追问详情,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公主竟有这样的才能,赢得如此高的赞誉。李秋炎进一步补充:“因为公主推行的布价极其亲民,且品质上乘,百姓并未视其行为如同普通商人逐利,反而认为皇家体恤民情,因此公主才赢得了这样的美誉。她不仅拥有出众的才貌,更有着不让须眉的魄力与智慧。” 靖江帝面露羞涩之色,谦逊地说:“按照常礼,女子涉足商业事务并不合乎规范,朕确实疏忽了这一点。民间怎会有这样的说法呢?” 陈曙光适时进言献策:“救济百姓本就是朝廷的责任所在,现下可以实施旧衣换新衣的政策,由朝廷补贴差价,回收的旧衣物分发给贫困者,这个方案可行性极高。另外,鉴于公主对布行运作熟悉,可担任顾问角色。同时,太子殿下也在北方各坊市设立了一种名为‘暖房’的设施,利用鸡鸭羽毛作为低成本高效的保暖材料,建议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经过一番深入思考,靖江帝点头赞同:“陈大人提出的建议既有道理又切实可行,此事需另作详细规划。”当听说太子也有所贡献时,心中更是欢喜。 “暖房”一事,太子下令搭建简易木屋,内置火炉热水,并利用废弃的羽毛提供保温效果,帮助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人们度过寒冬。靖江帝听闻之后笑容满面,欣慰于太子能主动承担起社会责任,询问这是否是太子自创的方法,众人都期待着真相揭晓。 靖江帝心中充满期待:“此举果真是出自太子自身的智慧吗?而非林爱卿策划的吗?”众人在内心暗自感叹:林小风虽然已经远离京城,但他的话题却常常被人提及,令人啼笑皆非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民间影响力之深远。然而,无论何时何地,真正的治理之道在于顺应民心,实实在在地解决百姓所需,而这正是当今皇室成员们正在努力实践的目标。 白永元轻咳一声,语气深沉地道:“陛下,太子此举的确发自肺腑,若依林小风的行事风格来考量,他绝不会等到今日才将此等善举付诸实施。”靖江帝听罢,细嚼其言,心中暗自揣摩,发现太子李德贤确实在不知不觉间显现出更为沉稳老练的一面,且并未在人前大肆宣扬,这让靖江帝颇感欣慰。群臣们闻听此言,纷纷点头赞同,一齐赞扬太子仁爱与德行兼具,颇有圣君之气度。靖江帝面上浮起满意的笑容,由衷地赞道:“看来这一切都得益于林爱卿的悉心教诲啊!”然而,那些位高权重的阁老们内心却泛起一丝酸楚,暗想:我等也曾在太子的成长过程中倾注心血,怎奈林小风先声夺人,占得了头功。 靖江帝决定将此事详尽记入邸报,传抄至各地,以供各地官府效仿太子的做法,并高度评价太子近日表现愈发成熟稳健,良师益友的教诲功不可没。就在这时,王景文脸色苍白,匆匆忙忙地冲进殿内,紧急禀告太子率众前往汉江王府进行抄家的消息,靖江帝闻听后脸色瞬息万变,怒意犹如狂风暴雨般瞬间席卷全身。满堂群臣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皆愕然无语,李秋炎与白永元面面相觑,白永元低声自语:“这是林小风所教导的……”话语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靖江帝勃然大怒,厉声下令立刻召见太子前来。不久之后,李德贤拽着一名俘虏快步踏入大殿,满脸兴奋地宣布已成功擒获“汉江王”。靖江帝见状更加愤怒,严厉斥责太子举止失仪,命他立即跪下。李德贤冷哼一声,竟一脚猛踩那所谓的“汉江王”腹部,使其痛苦不堪地哀嚎起来。靖江帝惊疑不定,经过仔细查看才发现此人并非真正的皇叔,而是一个替身。于是,他下令将假扮者押入大牢审讯。 太子李德贤向众人详细解释了原委,原来真正的汉江王早已秘密出逃,而其所策划的攻打阳曲县事件更是令人震惊。靖江帝听完之后,面色铁青,痛骂汉江王狼子野心,料定他必定直奔源亥城去对付林小风。于是,他紧急下令王公贵族迅速派遣援军前往源亥城支援。此刻,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李德贤毫不避讳地揭示汉江王的险恶用心,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背脊发凉、冷汗涔涔。靖江帝愤慨地一掌拍在案几上,誓言要彻底查清此案真相,还天下一个安宁祥和。 暖阁之中,群臣如潮水般退散,只留下靖江帝的身影独自矗立在深沉的思绪海洋中。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光滴答流逝的声音,一个多时辰过去,那时间如同磨石一般研磨着靖江帝心头的国事重担。王景文,那个身影忠诚而稳重,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他的存在既是提醒又是慰藉。 靖江帝深知,即使汉江王之事突兀而来,其势汹汹,也丝毫不能撼动他肩头那份如山般的责任。于是,他下令将堆积如山的待批奏疏呈上。不久之后,那一摞摞承载着民生疾苦与国家兴衰的奏疏整齐排列在御案之前。靖江帝的目光扫过每一份奏章,指尖轻触纸页,却似翻阅着千斤重的忧虑。他的内心深处,林小风在源亥城的安危如同一道紧绷的弦,始终牵绊着他。为此,早已派遣心腹探查实情,等待消息传来。 正当靖江帝全神贯注、逐字审阅奏疏之际,殿外忽闻印绶监太监荆亦轲有要事急报。靖江帝微微抬手,示意召见。荆亦轲应声步入暖阁,手中捧着一封密封严实的信笺,声称此乃汉江王所留,且特意注明“陛下亲启”。靖江帝眉宇间掠过一丝疑云,接过了那封似乎蕴含秘密与危机的信函。然而就在这一瞬,变故陡生,荆亦轲脸色骤变,凶光毕露,从袖口冷不丁抽出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直刺靖江帝胸膛。靖江帝临危不乱,身形矫健如豹,侧身一避,避开了致命要害,紧接着一记铁拳雷霆出击,重重砸在荆亦轲喉结处,刺客猝不及防,瞬间气绝身亡,倒在了冰冷无情的殿砖之上,生命的温度迅速消散。 靖江帝面色铁青,眼眸深邃如渊,缓缓展开并读完了那封浸染背叛与阴谋气息的信笺。信中揭示,荆亦轲原是汉江王身边的贴身近侍,此次行刺显然是受主子指使,预谋已久。幸而靖江帝身手敏捷,伤势并不致命,旋即命令王景文火速传召太医前来处理伤口,并要求严密排查宫内任何可能存在的同党余孽。太医闻讯后匆忙赶来,手脚麻利地为靖江帝包扎伤口,而后退出了庄严肃穆的大殿。 靖江帝与王景文在暗淡的烛光下,围绕这起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讨论和分析。他们推测,汉江王与荀浏、盐商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此次畏罪潜逃的背后,恐怕隐藏着一场更为庞大的反叛阴谋。 面对如此局势,靖江帝果断决策,决定暂时封锁今晚的行刺事件,以保持朝廷稳定,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的思绪再次跨越千里,投向遥远的源亥城。那里,钱家已全员被收押于囹圄之内,而林小风则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担当,不仅将银库中的财物悉数转移至衙门仓库保管,还亲自调配账房人员进行详细的清点统计工作。随着百姓报案数量的激增,案件如山般堆积,林小风更是披星戴月,投身于繁复冗杂的审案事务中。 忙碌的一天结束,疲惫不堪的林小风来到仓库巡视,他目光锐利,语气坚决,提醒账房人员务必对每一笔账目仔细核算,强调此事关乎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安危,更关系到阳曲县乃至整个国家的利益大局。账房人员听闻,个个诚惶诚恐,纷纷表示自己经验丰富,断不会出现差池,定会竭尽全力确保所有账目的准确无误,如同守护自己的生命一般去守护那些关乎国家命运的数字和记录。 林小风步入那满室金银辉映、熠熠生辉的仓库,眼见账房人员面对堆积如山、纷繁复杂的账目时那副茫然失措的模样,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眼皮。他信步走向一座巍峨的银堆,倚靠着那冰冷而坚实的金属质感,目光炯炯地投向正在忙碌的项协宏,语气沉稳地询问:“近日对钱家账目的查究有何进展?”项协宏抬头应答,脸上写满了疲倦与执着:“已将一年来的账簿逐一查阅完毕,却并未发现任何私盐交易的蛛丝马迹。”听闻此言,林小风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重重叹息道:“狡兔三窟,其狡猾程度可见一斑!藏匿得如此深不可测,若想揭开真相,实乃难于上青天。” 吕德行的下落不明,犹如一块巨石压在林小风心头。他又将目光转向项协宏,进一步追问整个案件的推进情况。项协宏面露苦涩,透露出部分衙役曾趁乱取走公帑,并有欺凌百姓之举,倘若处置不当,恐将引发官差内部的恐慌与动荡。林小风眉宇间闪过一道决断之色,语重心长地道:“务必追回被侵占的每一两银子,严惩那些违法乱纪的涉事者,同时要低调处理此案,以防事态扩大,影响阳曲县的安宁。”他再三叮嘱项协宏,务必妥善审理余下的民间诉讼,公正无私。 大堂之上,林小风轻饮一口清茶,稍作歇息,接着朗声呼唤:“下一个!”只见一位身着布衣,眉眼间洋溢书卷气的书生斐慧闻声疾步而入,恭敬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诉说因受钱家九少压迫,被迫更改姓氏,现恳请恢复原姓。林小风听着这桩奇事,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当即下令查明事实真相。 紧接着,又有一位名叫钱慧行的秀才踏步入堂,面色紧张却又坚定,声称印坊拖欠款项未还,并呈上了自己所著的一部以求林小风审阅。林小风接过书稿仔细翻阅,直率而不失尊重地指出钱慧行在文学创作上的欠缺,但在承诺解决欠款问题后,便让其安心退下。 就在这时,久未露面的吕德行伴着抚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堂之内,林小风立刻威严地责问吕德行这些日子的去向。吕德行惶恐解释,称自己是为了避过风口浪尖,选择了暂时隐世。然而,抚琴却含泪指证吕德行欲对她施加不轨行为。林小风听罢,神色严峻,决定依法公正裁决,命令侍卫将吕德行带至后院单独审查。此刻,抚琴又揭露了一段项协宏始乱终弃的情感纠葛,请求林小风主持公道。尽管围观的众人对此情节忍俊不禁,但仍严格遵从命令,将吕德行带走,留下抚琴感激涕零,痛陈自己的不幸遭遇。 面对接踵而至的复杂局面,林小风内心冷静如冰,深知公正的天平需要智慧和勇气来维护。他在静待真相水落石出的同时,心中默默盘算如何在这一片混沌中坚守正义,确保阳曲县的秩序得以维系,百姓生活能够回归安宁。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哂笑,那抹笑容犹如初冬寒霜中的一丝暖意,映衬在他坚毅如铁的面庞上,他一眼便洞察了抚琴内心的曲折与挣扎。这女子曾是钱家赠予项协宏的一份礼物,如今在生活的洪流中颠沛流离,试图找寻他的庇护以求安稳。面对她的生存困境与无法回避的私心,林小风内心深处泛起一阵理解和悲悯,毕竟在这世事纷扰的世界里,人性的无奈和微弱诉求往往难以避免。 当林小风询问抚琴关于始乱终弃的具体情况时,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控诉自己被逼迫侍奉项协宏,并言明二人之间已逾越了男女之界,行过夫妻之事。然而项协宏却对她日渐冷漠,甚至提出了正式迎娶为妻的虚伪诺言,抚琴恳请林小风主持公道,以解心头冤屈。林小风听罢,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沉的哑然失笑,他轻唤抚琴靠近身边,低语探询她与项协宏之间的隐私细节,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林小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但这笑声中更多的是对生活荒诞无常的感慨。他深知世间人事错综复杂,于是好言安抚抚琴,慷慨赐予她一些银两作为生活补贴,并告诫她婚姻大事应由其本人与项协宏自行决定,随后挥手示意她退下。 林小风转身步入幽静的后院,只见吕德行独坐在井边,满脸写满了哀怨与不甘。经过一番深入追问,林小风才得知原来吕德行因被指控强暴抚琴而遭受阉割,心中充满了不平与愤慨。林小风以其宽厚之心予以安慰,同时忆及自己前世那些艰难岁月,深知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痛苦不堪的经历,因此他始终保持着对他人苦难的尊重与理解。吕德行提到了佳颖对他深深的担忧,林小风果断下令让吕德行立刻前往探望佳颖,以缓解她的情绪,也为他们彼此的情感纽带留下修复的机会。 就在这个紧张时刻,明从亮匆忙赶来禀报,称在钱燕鹏妾室居所内发现了一处隐蔽地下室,并从中搜出了若干书信。这些信件揭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荀浏与汉江王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令人震惊的是,汉江王还涉足了私盐买卖。林小风细细阅读这些信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意识到此案已经牵扯到了皇族血脉,其严重程度远超预想。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部下整理行装,准备押送银库中的财物回京,并且安排人手继续审案,为了安定民心,他决意亲自监斩罪魁沙成录,以此昭示法律的公正与严明。 再度细读那些密信,林小风进一步了解到汉江王与钱家之间结盟从事私盐贸易,双方关系实则摇摇欲坠。正当他陷入深思之际,吕德行再次出现,报告靳佳颖誓要复仇的坚定决心,这让林小风勃然震怒。面对这一棘手难题,吕德行提出一个大胆且冒险的计策:趁夜色迷晕公主并将她送入林小风房中,使她怀孕以断绝其复仇的念头。听到这个方案,林小风愕然无语,对于吕德行这种激进且欠妥的做法,他感到无比无奈,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让人左右为难的困局,仿佛一把双刃剑悬在头顶,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无辜,又或者开启一段未知的未来。 在汉江王的秘密浮出水面之后,林小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无必要久留阳曲县这片是非之地。次日拂晓时分,他果断下令衙役们将沙成录及其同流合污的爪牙悉数押赴市曹,预备公开问斩。这其中不乏曾经参与银库财物转移的宵小之徒,林小风决定不再韬光养晦,而是高调严惩以彰显公正,安定民心,并对那些贪腐官僚形成强有力的震慑。为确保离开阳曲县后局面不至于失控,在朝廷派遣新的官员接任之前,他决心采取雷霆手段,彻底清理当地的积弊陋习。 经过一天紧锣密鼓的公告宣传,市曹前早已人头攒动,围观者摩肩接踵。沙成录罪孽深重,被判决腰斩并株连三族,然而林小风审慎考虑后并未立即执行夷三族的刑罚,而仅仅是将其族人囚禁待命,对沙成录则施以腰斩之酷刑。那些作奸犯科的差役也一个个捆绑在侧,其中甚至有已经辞去官职却携金银财宝潜逃的败类,但他们的不义之财终究未能逃脱法网,被尽数追回,并对他们处以没收全部家产、当众鞭笞示众的惩罚。刑台上,受罚者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围观百姓个个群情激愤,纷纷向台上投掷菜叶以表达内心的愤怒与不满。林小风稳坐公案之后,身旁是靳佳颖,他们共同目睹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深知民间疾苦,于是默许百姓借此时机发泄心中怨气,亦不失为一种对公平正义的诉求和释放。 沙成录此刻宛如一只困兽,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他的面庞已然毫无表情,仿佛内心深处尚存一丝期待。随着铡刀无情地落下,他的身躯瞬息间断为两截,鲜血如注,溅满整个刑台,令现场的所有人皆屏住呼吸,目瞪口呆。期间,尽管林小风并不喜好这种血腥场面,但他仍怀着探究之心凝视着这一切,试图从中寻找更深一层的真相。沙成录的悲惨下场让人不忍直视,靳佳颖惊恐欲离,却被林小风紧紧握住手腕,用这一场景警示她若胆敢刺杀皇帝,必将承受更为残酷的刑法。 处置完鞭刑罪犯后,林小风重新回到公房继续处理其他堆积如山的政务。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贵之人坚持要见他申冤,声称手中持有能够揭露钱家更多隐秘的重要证物。林小风仔细打量来者,命令其出示证据。来者称那是一尊价值连城且充满神秘色彩的玉鼎,乃是被钱家逼迫定制,因涉及众多忌讳而未曾送达,至今不敢轻易示人。林小风听闻关于这尊玉鼎的描述,不禁对其背后的秘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亲自前往查看。 一行人步入宅院之内,林小风内心的激动与好奇难以掩饰,急切询问玉鼎的所在之处。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变故突然发生——他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疼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头部的钝痛截然不同,它源自腹部最深邃之处,仿佛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在体内肆意翻搅。林小风从黑暗的昏迷中艰难苏醒,察觉自己被一块黑布紧紧蒙住头部,四肢也被束缚得无法动弹,像一具毫无反抗之力的木偶横躺在疾驰的马背上。每当马蹄重重砸向地面,腹中的剧痛便如同涨潮般汹涌而来,伴随着这阵阵痛苦的脉搏跳动,他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剥离出来,尽管无法判断此刻是白昼还是黑夜,身在何方,但从那无尽的煎熬中,他敏锐地感知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林小风在心底深深地叹息,忧虑着骆华俊这位昔日并肩作战、勇猛无比的伙伴如今的处境。他内心独白:今日遭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否意味着钱家余孽再度兴风作浪?长久以来平淡无波的生活让众人放松了警惕,以至于连防身的匕首和火枪都未能随身携带。 马蹄声的节奏逐渐变化,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咸湿的海腥味,预示着他们正朝着海边的方向疾驰。不久之后,林小风被人粗鲁地从马背上卸下,抬入了一处室内,此时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依然被蒙面,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在周遭一片死寂中等待未知的命运。终于,他鼓足勇气打破沉寂,以平稳而有力的语调问道:“哪位好汉将我请到了此处?”只听一阵掌声响起,随之传来一个熟悉又令他惊讶的声音,赞许他的胆识过人。接着,头套被缓缓揭开,他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端坐桌前的一道熟识身影,两侧侍卫环绕,威严十足。林小风愕然不已,强压心头惊骇,拱手致礼:“本官见过王爷。”原来,眼前之人竟是那位行事神秘、城府极深的汉江王! 林小风心中震撼难以言表,未料想汉江王竟对他们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汉江王饶有兴致地询问盐商案件的调查进展如何,林小风坦诚相告,不加掩饰。汉江王见状,下令解开捆绑林小风的绳索,侍卫们立刻遵命行事。林小风揉搓着因束缚太久而麻木的手腕,站起身来,虽然面对汉江王时面若止水,但内心却如狂涛巨浪般翻腾不止。汉江王直言希望与他开诚布公地对话,然而林小风以疲倦为由,先询问手下人的状况,并请求稍事休息片刻。 汉江王欣然应允了他的要求,告知骆华俊也已被捕获,不过性命无忧。随后,林小风被带到关押骆华俊的地方,那里壁垒森严,仅有的两盏油灯在昏暗的空间中摇曳出微弱的光芒。林小风亲手扯掉了骆华俊头上的蒙眼布,关切询问其身体状况。骆华俊通过微妙的眼神交流示意林小风要求侍卫暂时离开房间,侍卫虽心生疑虑,但也只好同意给他们片刻的独处时间。骆华俊悄然透露,已在途中巧妙留下标记,兄弟们一旦发现便会赶来营救,此外他还藏有飞刀等秘密武器于身上。两人开始密谋逃脱计划,无奈目前身处船上,只能暂且按捺住焦急的心情,静候援兵的到来。 短暂的宁静过后,林小风再次被带回到了汉江王面前。这次,他被安置在一个能透过窗户眺望浩渺大海的大房间里。汉江王颇为关心地询问他休息的情况,林小风趁机指责侍卫对他施以过度的虐待。然而,一切似乎仍掌握在汉江王手中,林小风深知唯有随机应变,保持冷静,细心观察每一丝风吹草动,才能在这场权谋斗争中寻得一线生机。 林小风以锐利如刀的言辞挑衅了侍卫,他们心中咒骂不止,然而慑于汉江王那股凌驾一切的威严和铁腕惩罚,只能忍气吞声。而那位神秘莫测的汉江王,在听闻林小风的质问后,面色并未有丝毫波动,依然保持着那份波澜不惊的淡然,坦诚回应道:“此地藏匿在源亥城数百里之外,隐没在海天交接的一处秘境之中,寻常人纵使寻觅千年亦难找到其踪迹。且我已拥兵三千,铁血忠诚,足以确保你在此地安然无虞。”对于林小风对其真实意图的追问,汉江王坚决否认有任何颠覆朝廷、篡位夺权之心,直言他所追求的是独立门庭,开创属于自己的崭新天地。 两人相对而坐,仿佛两座沉稳的山峦对峙,展开了一场关于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深度对话。汉江王向林小风揭示了一段尘封八年的往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获得了一支来自海外的船队,并从那些异域商旅中发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先进制盐技术。乘着海云国战乱频仍的混乱时机,他暗中勾结钱家,大肆进行私盐交易,一步步深入朝廷内部,如同潜行的蛇蝎,悄无声息地操控着靖海两国的政治局势,甚至将手伸向了海云国皇帝的生死之命,以此悄然构建起一个隐藏在帝国阴影下的半壁江山。 林小风聆听着这段曲折复杂的叙述,内心犹如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对汉江王的运筹帷幄和深不可测的心机有了更为深刻的体悟。原来,汉江王不仅把私盐生意做得滴水不漏,还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关注阳曲县独特的商业模式,借鉴其中层级分明、相互嵌套的经营策略,以实现势力范围的快速扩张。然而,这种模式虽然能带来一时的飞速壮大,但背后也埋藏着难以驾驭的风险——一旦朝廷察觉到私盐买卖的乱象丛生,必将追究到底,揭开这场遮天蔽日的秘密。 面对自己及阳曲县被他人精心布局的事实,林小风心头翻涌起一股烦躁与无奈,他对被算计的愤怒与挫败感油然而生。但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决定正面迎击,向汉江王抛出了萦绕心中的诸多疑问。对此,汉江王表现出了一派坦荡胸襟,爽快答应解答林小风的所有疑惑,仿佛是在为他揭示一个隐蔽在黑暗中的宏伟棋局,每一步棋都充满了精妙绝伦的策划与步步为营的算计。尽管如此,林小风依然选择了勇敢直面这纷繁复杂的一切,决心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寻找真相,摸索出一条既符合正义又利于百姓安宁的出路。 林小风,这位面容沉静中蕴含着一丝困惑的男子,站在江边,晚风轻拂,将他的质问带向了远方。他的眉宇间镌刻着对往事的追溯与疑窦:“遥想当年鄙人奔赴长江灾区,王爷何以能预见鄙人必将途径荀浏,并预先调拨赈灾银两?莫非王爷真有预知未来之神力?”这个问题如同一颗久掷未平的石子,在林小风内心深处激起层层涟漪,波澜不止。 汉江王闻此一言,脸色瞬息万变,那微妙的表情宛如秋水绵延无尽,深邃的眼神犹如夜色般凝重,他长久地注视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与现实之间寻找答案,一时竟无法用言语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质疑。 待到林小风再度迫切追问其缘由,汉江王才徐徐启齿,话语中浸润着岁月的沧桑与世事洞明:“像你这般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觉者,世间实属罕见。”他娓娓道来,原来林小风在京畿救灾时的激进作风,早已触动朝廷百官敏感神经,若他赴地方任职,荀浏必受牵连,故而早早布下精密棋局,严阵以待。然而,未曾料想到的是,当灾难愈演愈烈之际,林小风却如横空出世的一股力量,颠覆了原有的设想。 提及源亥城之事,汉江王坦诚直言,自己对此早有耳闻并派人深入调查,直至得知钱家在一昼夜间被林小风彻底击溃的消息,不禁对林小风的手腕感到深深的震撼。林小风步步紧逼,言语犀利:“王爷与钱家勾结之事隐蔽至极,即便是户部稽查也无所察觉,私盐贩卖活动如此猖獗,怎可能账面竟如此天衣无缝?”面对这一针见血的质询,汉江王并未慌乱,而是从容应答:“钱家狡猾如兔,自保之道高人一筹,他们从海云国户部源头就开始做假账,混淆视听,因此仅凭表面账目确实难以察觉丝毫破绽。” 说到陆印生,汉江王确认曾与其联手,每年赠予其二百万两白银,然而陆印生贪财而不忠,心中更倾向于皇兄。虽已同舟共济,但各自命运的轨迹仍难摆脱既定的束缚。对于朝廷内部是否还有其他同谋之人,林小风穷追不舍,汉江王则无奈摇头,透露皇兄警觉异常,不敢轻易有所动作。谈到自立门户的策略,汉江王的目光越过人群,直指天际那遥远的海岸线,话语中透出决绝与悲凉:“那些非法收入,包括私盐交易所得近七百万两白银,全部投入到了造船、购置海船以及探寻未知航线、海外置地等事务中。尽管损失惨重,但也逐渐构建起自己的势力版图。如今困顿于此,唯有寻求出海另寻生机,实为走投无路的选择。” 汉江王论及靖江眼界狭隘,不明世界广阔无垠,海外之地或许蕴藏着更多宝藏和资源,那些弱小国家不堪一击。他感慨自身仿佛是第一个真正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勇者,但林小风却直言不讳,认为他不过是个身陷困境,奋力挣扎求生的溺水之人。听闻此言,汉江王先是愕然失色,而后坦诚自己在宫中饱受冷遇,热爱天文机械反遭排斥,就藩后更是举步维艰,封地甚至遭到剥夺,不得不拼死反击。他声称自己似乎是受到上天的指引,有幸遇到异邦商人获取航海秘诀,便坚信这是天命所归,誓要改变命运,亲手塑造自己的未来之路。林小风听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感叹,但对于汉江王执着于“天命”的信念,他却无法苟同,只觉得其中充满了人生的无力感与苍茫之态。 汉江王口中流淌的话语犹如决堤的江河,绵延不绝,那其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缠绕不去的愁绪。他的眼神复杂深邃,如同一叶孤舟在浩渺无垠的人生苦海中上下起伏,任凭风浪摆布。林小风虽能深刻体味到他所背负的压力,但对于汉江王那些自私自利的行为却无法认同——如将赈灾红薯私藏以谋私利、面对荀浏地区日益恶化的灾情冷眼旁观、与钱家暗中勾结等行径,无不显露出其置百姓生死于利益之后的冷酷无情。林小风对这些卑劣行径报以冷漠而鄙夷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对这位王爷的不屑。 终于,在汉江王冗长而沉郁的叙述间隙,林小风用他那低沉且充满力量的声音插入了质询:“王爷,您究竟有何意图,竟将我囚禁在此地?”这句话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瞬间斩断了汉江王滔滔不绝的陈述,他的脸色刹那间浮现出一抹愠怒,直言道出了内心深处的盘算:欲邀请林小风共赴海外,并觊觎阳曲县所隐藏的稀世珍宝“陆地神雷”,意图借此神器开疆拓土,成就一番霸业。 面对汉江王如此直白的邀请和贪婪的觊觎,林小风内心翻涌起重重疑云,而汉江王则竭力推崇林小风的才华,甚至提及他早年遭人轻视、困顿挣扎的经历,批评皇兄缺乏识人之明,表示愿以国士之礼对待林小风。听到此番言论,林小风的脸庞因愤慨而微微泛红,心中的不满犹如烈火熊熊燃烧。 尽管林小风心存戒备,汉江王仍设下丰盛的酒宴试图软化他的立场。席间,林小风提及逃脱之事,汉江王不动声色地介绍了身边的江管家,此人曾是海云国皇帝身边的第一近侍,武功卓绝,此举无疑是向林小风暗示即使有逃逸之心,也难逃江管家的铁腕掌控。林小风对此嗤之以鼻,讽刺江管家乃是一介卖主求荣的小人,然而汉江王坚称自己对林小风坦诚相待,甚至期待林小风能够改口尊称他为“陛下”。 对于这样的要求,林小风坚决反对,他强调自己的忠臣之名早已深入人心,不可能随汉江王飘洋过海,更无意参与他的野心计划。当论及自身的作为时,林小风反驳汉江王的指责,坚持认为一切爱国之举并无任何罪责可言。然而,汉江王闻此勃然大怒,指摘林小风多次破坏他的大事,倘若得到陆地神雷,恐怕林小风自身的安全将面临极大的威胁。 此刻,在源亥城的地牢深处,梁焕坤等人正在紧张审讯并拘押钱家人口,突然得知汉江王与骆华俊失踪的消息,他们立即整装待发,全副武装带领兵马离开源亥城,决心追踪二人踪迹,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局势陷入不可控的地步。 林小风泰然自若地面对汉江王,那眉宇间镌刻的坚毅与决绝仿佛是铁铸铜浇:“王爷无需强求,在下骨硬如钢,非能轻易屈服之人。”言辞虽斩钉截铁,却也察觉到其中锋芒毕露,毕竟他素来秉持的是以理智和冷静处世。汉江王听罢此言,紧皱双眉,脸色沉郁如秋水寒潭,指责林小风多次拒绝他的招揽,如今身陷囹圄仍不识时务,厉声质问:“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伱吗?”林小风坦诚回应,毫无惧色:“生死由命,一切但凭您处置。” 汉江王怒火渐炽,笑容中透出刀光剑影,意欲杀鸡儆猴震慑群臣,而林小风在电光石火之间机智应对:“请您稍安勿躁,容我几日思量,并恳请允许我的随从同往,以免他们受我牵连无辜受难。”这番话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汉江王心头的部分怒气,他内心承认自己过于急躁,于是答应待抵达海外再行探讨君臣之道。 林小风心中暗讽汉江王的自负与张扬,却又不失时机地抛出了对出海风险的忧虑,询问万一途中遭遇海难该如何应对。对此,汉江王神色从容,虽然认同航海确有诸多险阻,但他信心满满地指出,所造巨船工艺精良至极,体积庞大且结构稳固,足以抵御海上任何风暴侵袭。尽管林小风并未全然信服汉江王的信心,然而当得知这艘巨船耗资巨大,汇集了一千余名技艺高超工匠的心血,单艘造价高达七千两白银,更有同型船只保驾护航,方知汉江王为此次行动筹备周密,心思缜密。 提及外界对此次远航计划浑然不知,汉江王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揭露重金之下无人深究背后的秘密——他正是利用歌峰湾一造船世家的身份作掩护,打通官府关节,才得以悄然进行这一庞大的工程。林小风进一步追问,若是到达海外后将何去何从。汉江王邀其一同步入神秘的密室,揭示真相。进入密室,满目琳琅的异域珍宝令人瞠目结舌,当中一幅羊皮卷地图尤为引人注目,据说描绘的是世界的全景,然而图上东方与南方被迷雾怪兽标记遮蔽,文字并非英语,让人一时难以参透。 汉江王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西方潞西堡之地,早已被他暗中收买大片领土,如今已在那里建立了权势滔天的第二领主地位。对于林小风担忧的金银财物投入是否安全问题,汉江王自信满满,透露已派遣数百名亲信驻守该地,对于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国,他嗤之以鼻,视为掌中玩物。话题接着转到了绘画技法,汉江王对阳曲县竟然掌握着舆图上类似素描般的精细绘制技艺感到好奇,向林小风询问是否曾接触过海外人士传授。 林小风随机应变,巧妙搪塞说曾在多年前偶遇一名洋人,将其带回阳曲县并传授了独特的绘图技巧。汉江王追根溯源,询问这名洋人的来历以及带来的其他宝物。林小风编撰了一个故事,称这位洋人名叫“史莱姆”,因触犯教会律法、玷污圣女而遭到教会追捕,流亡途中搭乘海盗船逃至靖江,除了这些画技之外,并未携带其他贵重物品。这个故事犹如一层薄纱,暂时遮盖住了林小风心中的疑虑和警惕。 史莱姆抵达阳曲县后,其行为举止颇显安分守己。余安排专人教习汉语于他,虽身为异乡之客,却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聪慧与勤学不辍的精神,短短几个月间,已然能简单交流。然而,他内心对圣女的思念犹如烈火焚烧,一日声称发现新大陆,并欲借此机会归国以功赎罪,遂向我借贷银两以备远航所需。面对他的请求,我并未加以阻止,心知肚明,在浩渺的大海中,他可能早已化作鱼腹之餐。对此,汉江王听闻后嗤笑连连,嘲讽史莱姆见识短浅,愚昧至极;林小风亦附和着点头,深感赞同。 话题流转之际,汉江王取出一只精巧翻盖圆形物件递予林小风,此乃西方工匠精心打造的怀表,耗资千两白银购得。这怀表计时精准无比,表盘上镌刻着罗马数字,细分为二十四个时辰,象征着光阴轮回的一天。林小风注视着这件西洋奇物,心中涌起万千感慨,尽管文明跨越万里疆界,但依然遵循相同的自然规律。当汉江王询问其观感之时,林小风不动声色地敷衍应对,继而将其轻轻置于案头摆设之中,借故夜幕降临,需回房歇息,便匆匆告退离去。 待林小风回到寝室,夜色已浓如泼墨,窗外戍卒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在城郭间巡逻,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只留下模糊的轮廓。在这份静谧中,他稍觉安心,开始在心中筹谋藏匿之处与应对可能出现变故的策略。就在这时,一阵悠扬且节奏分明的鸟鸣自远方传来,他凝神聆听,忆起了骆华俊所留下的秘密暗号,期待与他会面共商大计。 恰在此刻,寝室门扉悄然开启,王府管事江家健捧着托盘步入室内,呈上的正是汉江王赐予的那块怀表。林小风见状心中微微愠怒,面上却难以掩饰不满的情绪,但他还是接过了怀表,将其贴身收好,并冷然命令江家健退下。江家健尴尬之余试图辩解此举为汉江王的厚意,而林小风却趁机将压抑已久的怒气宣泄而出,揭露了江家健昔日毒害旧主的阴暗过往,无情地讽刺其无耻背叛的行为。 江家健忍辱负重,竭力缓和紧张氛围,而林小风则愈发盛气凌人,直指江家健为卑鄙叛徒。两人言语交锋渐趋激烈,直至林小风愤怒之下挥手掴向江家健,手中紧握着汉江王所赠的怀表,高高举起,炫耀般地羞辱江家健不过是一条攀附权贵的走狗。江家健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脸色瞬间苍白,无法相信曾经被靖江上下尊崇为第一忠臣的林小风竟会如此轻易地倒戈相向。 林小风盛怒未消,直言痛恨像江家健这样阴险狡诈的小人,而江家健虽然满腔怒火,此刻却深知不宜进一步激化矛盾,只能强压心头怒焰,尽力维系表面的和谐。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就此罢手,反而更加嚣张跋扈,最终以一系列极具侮辱性的言辞彻底击溃了江家健的最后一道尊严防线,使其在极度震惊与羞愧中哑口无言,无力反击。这场无声的较量,如同黑夜中的风暴,令江家健饱受摧残,而林小风则在其中凸显出其决绝刚烈的一面,毫不留情地揭示并审判了江家健内心的背叛与虚伪。 汉江王脸上漾起满意的笑容,眉眼间透出几分狡黠,他向侍卫追问林小风在房中的每一句对话细节。得知林小风不仅决定随他一同出海,还警告了江管家切勿再生事端,并以掌掴之举彰显其决断后各自离开时,汉江王心中暗自欢喜,揣测那赠予的怀表已然触动林小风的心弦,尽管表面上仍倔强如故,但在内心深处,林小风似已悄然屈服于某种力量。 当进一步探问林小风后续行动之时,一名侍从急匆匆地回报:林小风手提灯笼,独自前往甲板,似乎有所期待。闻此消息,汉江王心生好奇,步履稳健地跟至船头甲板。只见林小风独立于船首,手中灯火摇曳,在夜色中映照出孤独而又坚定的身影,仿佛是无声地向外界宣告他的转变与邀请。林小风察觉到汉江王的到来,假作寒暄,言语之间巧妙地透露出臣服之意,他感激涕零地表示对陛下的厚待无以为报,再无法维持之前的疏离态度,并大加赞誉汉江王的雄才伟略,将其推崇为世间罕见的英明君主。尽管林小风的态度变化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疾,但汉江王却洞察秋毫,不露声色地接纳了他的示好。 林小风进一步展现诚意,刻意掏出怀表,作为心意的象征,直言自己如今已别无选择,只能顺应天命。汉江王听罢,心中欣慰之情难以言表,面对浩渺无垠的大海,豪情壮志油然而生,寄希望于林小风能携手共同开拓一片崭新的疆域。而林小风心中五味杂陈,对于汉江王所谓见识世界的宏图,他虽心底嗤笑其夸夸其谈,却又不得不承认,古今人情的核心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各自所见所闻、所经世故层次上的差异罢了。 林小风坦诚吐露了之前未曾提及的秘密——史莱姆在阳曲县学习的不仅仅局限于绘画技艺,其中更牵涉到了一个关于陆地神雷的神秘传说。他揭示了基尼国特有的钛煤资源,那是制造神雷不可或缺的关键成分,令人惊奇的是,阳曲县地下竟然埋藏着丰富的此类矿藏。汉江王听到这番话语,如同晨雾渐渐消散,长久以来笼罩心头的疑惑开始明朗起来。尤其是当林小风详细描绘海外基尼国及其特产“荔枝”的独特风情,以及海上喷水巨鱼“鲲”这一奇特景象时,由于这些描述与手下海员所述惊人的一致,他对林小风的话愈发深信不疑。 汉江王追根究底,紧咬着话题不放,继续追问陆地神雷所需的其他材料。然而,林小风却讳莫如深,只承诺到达潞西堡后定会助其一臂之力完成此事。对此,汉江王虽然瞬息间流露出一丝愠怒,但很快便释然一笑,答应赋予林小风在船上自由活动的权利,唯独严禁其私自下船。林小风听后,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恭敬谦逊地谢恩领命。这场智慧与意志的较量暂时画上了休止符,然而双方心中的角逐并未就此停止,而是像海底涌动的暗流,仍在悄悄上演,等待着下一次高潮的到来。 林小风所乘坐的船只,犹如一座浩渺江湖中浮动的密林,其中潜伏着众多忠诚的心腹兄弟,他们屏息凝神,静待那千钧一发的时机。梁焕坤躲在暗处,手持窥镜低语:“老爷确实在船舱之中!”此言一出,众追随者如闻战鼓,悄然聚拢于林小风周围。而林小风表面与船上众人谈笑风生,实则内心深藏不露,正精心策划一场惊天逆转。 次日晨光熹微,林小风用罢早餐后,径直踏上了前往骆华俊被囚禁之地的道路。他深知汉江王对他疑心盘桓,因此料定骆华俊身上的兵刃早已被搜刮殆尽,此次探访并无提及解救之事,而是抱着探查实情的目的。侍卫领命在前,推开沉重牢门,映入眼帘的是骆华俊赤裸的身体蜷缩在床脚边,当他察觉到林小风的身影时,原本无力的身躯瞬间紧绷,却又迅速将头深深埋入膝间,满目哀伤与疲惫,如同一只受伤的孤狼。 林小风决心要与骆华俊进行私密交谈,遂下令让侍卫退下,然而二人忠于职守,坚决不肯离开。面对此景,林小风展现出智勇兼备的一面,以揭露汉江王虐待犯人之事实相威胁,两名侍卫虽满脸愤懑,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在权衡利弊之后勉强同意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单独交流。林小风趁机施展出巧劲,借力打力,迫使两名侍卫暂且退出,最终屋内仅剩林、骆两人相对无言。 骆华俊压低声音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援军已悄无声息地接近,亟需制定出一套周密的逃脱计划。林小风凭借对船体结构及防御布局的深刻了解,详细剖析了关键突破点,并提出利用火箭炮作为震慑手段,由骆华俊率先突围指挥,自己则混迹在侍卫之中,伺机脱身。 骆华俊坚信阳曲县麾下的精锐兵马能凭借奇袭战术,在山林之间以少胜多,从容撤退。对此,林小风心中虽有忧虑,但终究还是选择相信骆华俊丰富的实战经验。根据骆华俊的谋划,先强攻破舱而出,夺得马匹深入丛林会合,随后立即发射火箭炮攻击,即使面临敌方弓箭手的围追堵截,也唯有背水一战,拼死抵抗。为确保骆华俊的生命安全,林小风赠予其一副软甲,并共同商定了行动信号和撤离路线,每一环节都显得精密而严苛。 林小风决然决定担当起吸引守卫注意的重任,等待那决定生死命运的炮击信号响起,共同展开这场扣人心弦、生死搏杀的逃亡大计。在这紧要关头,林小风的眼神坚毅而又冷冽,仿佛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随时准备刺破黑暗,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洗礼,无论风雨如何猛烈,他都将勇往直前,直至曙光再现。 林小风自骆华俊的囚室走出,心中的波澜犹如翻涌的江水,浓重且深邃。他深知自己正身处险恶漩涡之中,内心充盈着解救挚友的迫切与沉重。踏进自己的居室,林小风开始如匠人雕琢般精心筹划如何向汉江王施加压力以扭转局势。正当他整饬衣冠,准备跨出门槛,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屋内的沉静——房门被重重叩击,两名侍卫引领一位年约十岁的童子闯入,那童子脸上挂着傲慢无礼的神态,一举一动无不彰显其嚣张跋扈。 侍卫恭谨地禀报,这位竟是八皇子殿下亲自驾临,执意要见林小风一面。八皇子言谈间透出轻蔑与不屑,提及汉江王赐予林小风的那只怀表,更对其嗤笑不已,尽显鄙夷之意。面对嘲讽,林小风眉宇之间掠过一抹冷冽不悦,对这童子的飞扬跋扈心生厌弃,但他并未表露,而是以同样冷静而坚毅的语气回敬皇子,讽刺其胆怯无知后,果断下令侍卫退下,只留下自己与那位傲慢的八皇子在这空寂的空间中对峙。 八皇子毫不掩饰其来意,直截了当地索求林小风手中的怀表。此刻,林小风心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亮,计谋瞬间成形,他假意让八皇子自行取物。在八皇子转身的一刹那,林小风内心的愤怒如同雷霆炸裂,化作疾风骤雨般的行动,趁其不备,林小风迅疾出手,对八皇子施以惩戒性的痛击,严令其不得声张此事。门外闻声赶来的侍卫们只见林小风正紧紧抱住因痛苦而哭喊不止、无力反抗的八皇子,言语恳切地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并请求汉江王出面公正裁断。 林小风将受创的八皇子挟持至走廊深处,沿途不断施加疼痛的压力,直至汉江王闻讯匆匆赶来现场。表面上,林小风竭力安抚着抽泣不止的皇子,实则以此为手段进行无形的胁迫,使恐惧笼罩下的八皇子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围观的侍卫们不明真相,汉江王则神色紧张,急于了解详情。林小风凭借机智巧舌编织了一段故事,声称是由于八皇子索取怀表引发了冲突,并悲痛欲绝地乞求汉江王宽恕他的鲁莽之举。 汉江王怒目圆睁,紧盯着满脸泪痕的八皇子追问原委,得知一切后勃然大怒,立即对皇子进行了严厉的责罚。同时,汉江王选择袒护并谅解了林小风的行为,将矛盾焦点转移至皇子身上。然而,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即将平息之际,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传来——有人质成功逃脱。事态陡然陷入新的混乱之中。林小风把握住这一时机,不动声色地重新收回了怀表,并对汉江王的理解表示感激之情。 这一连串看似落幕的闹剧背后,却潜藏着更为错综复杂的阴谋和矛盾,宛如暗潮汹涌,预示着未来更多的变故与纠葛将接踵而至,等待着林小风去揭示与应对。在这充满未知的世界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成为颠覆命运的关键棋局。 “何人逃脱了!”汉江王闻此噩耗,脸色瞬间由白转青,一双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爆裂而出,血丝遍布的双眸如同两团炽热的火焰:“他孤身一人,如何能冲破重重封锁,逃出生天?”侍卫颤颤巍巍地靠近禀报,声音微颤:“那人硬生生撞开牢门,手起刀落连斩二人夺走兵刃头盔,单手持双刀舞动如疾风闪电,无人可挡,如今已狂奔至船外,消失在夜色之中矣!”听罢此言,汉江王凶狠的目光宛如利箭般射向林小风,厉声喝道:“林卿随朕一同前往甲板查明真相!” 林小风内心挂念着骆华俊的安危,紧随着汉江王疾步来到甲板。甲板上一片混乱,弓箭手们连环发矢,石雨翻飞,而在那浓重夜色下的海岸边,一道赤裸的身影策马狂奔,虽身形狼狈,却赫然正是骆华俊。只见他骑在马背上,因衣不蔽体,臀部暴露无遗,险象环生。然而骆华俊机警过人,在马匹负伤加速之际,及时调整坐姿,尽管被数支箭矢射中,却巧妙避开了要害部位。身后仅剩八名追兵紧咬不舍。 梁焕坤等人察觉到动静,原本意图派人接应,但发现骆华俊刻意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料想其中定有深谋远虑。于是他们下令众人保持高度警戒,静待骆华俊回归。终于,在历经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后,骆华俊成功遁入密林深处,林小风心中稍感安定,却又立刻陷入对自己处境的忧虑之中。 目睹骆华俊成功脱逃,汉江王怒火中烧,将愤怒的矛头直指林小风质问道:“你的部下竟如此不顾你而独自逃亡吗?”林小风内心惶恐不安,但他竭力稳住心神,自贬身份道:“此乃叛徒所为,昨日我曾答应与陛下共赴海外效力,未料此人背信弃义,擅自行动,请陛下降罪于我。”汉江王凝视着林小风的神情,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宽恕,甚至还承诺为其更换更为安全的住处,以安抚其紧张情绪。 骆华俊进入森林后迅速与己方会合,换上衣物,火箭炮早已蓄势待发,瞄准敌船等待最佳时机发动攻击。与此同时,汉江王对林小风的猜疑愈发加深,下令加派更多人手严密监视他的举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汉江王决定次日清晨即刻启程离港,以防林小风趁夜逃脱。 骆华俊向梁焕坤等一众兄弟详尽讲述了自己被捕、遭受严刑拷打以及那段惊心动魄的脱逃历程,众人无不对其英勇智谋表示敬佩和钦佩。原来这一切都是骆华俊为了救出林小风而精心设计的计策,他不惜自投罗网,最后凭借过人的胆识与智慧冲破囚笼,虽然过程充满艰辛且形同困兽之斗,但骆华俊的英勇表现令所有人都肃然起敬。众人整理装备,严阵以待,只待黎明曙光初现,便将发动对敌船的炮击,展开一场生死攸关的反击之战,誓要在这浩渺的大海上写下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骆华俊亲自操持六门火箭炮,一一精细校准其角度与方位,这些在民间被称为“没良心炮”的家伙,其实是由汽油桶改装而成的简易炸药包发射装置。虽然它们外观粗陋不堪,但其内在威力却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一旦发射,山石可崩裂,人畜皆能被抛向空中,更令人胆寒的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犹如无形杀手,常使人毙命而不留明显伤痕,故而得此恐怖之名。林小风初识此物时,并未预估到其破坏力如此惊人,然而正是这种成本低廉、操作简单的武器,在关键节点上成为了颠覆战局、扭转乾坤的奇兵利器。 此刻,骆华俊已将所有炮位精心部署完毕,他果断下令以特定的尖锐鸟哨声为信号,示意林小风可以无所顾忌地全力开火。船舱之内,汉江王早有防备,派出了数名贴身侍卫严密监视林小风的一举一动,就在这刺耳的鸟哨声响起之际,侍卫们面露困惑,林小风见机行事,瞬间脱下外衣进行伪装,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侍卫们一时陷入迷茫。 顷刻间,震天撼地的巨响接二连三地撞击着人们的耳膜,六枚炮弹如同流星划破夜空般精准击中了船体,激起冲天水柱,甲板上的弓箭手在那剧烈的爆炸中纷纷倒下,船舱内部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林小风眼疾手快,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出刀刺向近身的侍卫,然后迅速换上侍卫的衣服,借着混乱的局面成功逃离现场,同时高呼敌袭,以此转移追兵的注意力,伺机跃入水中,借助早已准备好的船只逃生。 身处船舱深处的汉江王被这突如其来且极具毁灭性的震动吓得魂飞魄散,当他确认是陆地神雷造成的灾难性打击后,立刻命令江家健全力以赴搜捕林小风。林小风在岸上一路狂奔,巧妙地引诱追兵紧随其后,就在即将被重重包围的关键时刻,暗处突然射出的箭矢如同死神镰刀,瞬间消灭了追兵,林小风趁机骑马遁入无边的黑夜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场短暂却激烈的冲突,犹如一场残酷至极的猫鼠追逐游戏,映射出了人性中的狡猾与坚韧,也为接下来的故事埋下了更为曲折复杂、悬念迭起的伏笔。 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林小风身陷绝境,犹如困兽之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家兄弟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兵,以雷霆之势及时出现。骆华俊动作如疾风,一把将疲惫不堪、满身血污的林小风拽上马背,旋即率领骑手们如狂风暴雨般迅速撤离现场。船上的汉江王及其手下闻讯纷纷跃出船舱,策马追赶而来,其势汹汹。 面对紧迫逼人的追兵,骆华俊当机立断,再次下令对大船发动猛烈炮轰以阻击敌军。密林深处,火箭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后是船体遭受重创后的剧烈震动,爆炸声惊天地泣鬼神,令穷追不舍的追兵心生畏惧,不敢再向前一步。乘此良机,林小风一行人趁乱撤入了丛林深处,与预先在此设伏的主力队伍成功汇合。 众人见林小风满脸血迹斑驳,急切询问他的伤情和安全状况,林小风强忍疼痛,苦笑着回应:“汉江王对我可谓是礼遇有加,甚至曾有意让我成为他的乘龙快婿。”此时,骆华俊锐利的目光在混乱中捕捉到了疑似汉江王的身影,提出再次发炮将其一举击杀,然而林小风坚决制止,他主张留汉江王一条命,以便日后利用其弱点和矛盾。果断之下,林小风命令众人迅速收拾装备,尽快撤离这片是非之地,以免夜长梦多。 ········ 远处,汉江王指挥着麾下兵马分头包抄围堵,意图将他们一网打尽。骆华俊洞察秋毫,当机立断决定弃马登山,凭借山地复杂的地形优势展开游击战。队伍被巧妙地分为前后两部分,林小风领着前锋破浪前行,明从亮则殿后侦查敌情,其间他们以鸟哨传递信息,确保行动协调一致。 行至崎岖难行的山路,骆华俊下令众人下马步行。尽管身后追兵依然紧紧相随,但他们凭借日常扎实的专业训练以及火药巧妙布防,艰难却坚定地向深山挺进。然而,林小风由于长期疏于体力锻炼,此刻已精疲力竭,无法继续行走。骆华俊见状,执意要背负林小风同行,却被林小风婉言谢绝。他劝慰众人先行离去,自己则悄然藏匿于丛林中的一片枯叶之下。 林小风冷静分析当前局势,推测汉江王或许忌惮己方可能求援的举动,料想这次追击不会持续太久,大概只会维持一两天时间。为了不拖累整个队伍的生存与反击机会,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独自暂避锋芒,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中,静待时机的到来。在这漫长的暗夜里,林小风的心境如同一位孤独而坚韧的独行者,默默承受着无边的寂寞与考验,期待着黎明曙光照亮破晓时分的反击之路。 骆华俊眉头紧锁,犹如思绪的江河在心头激荡起伏,他突然忆及林小风体质虚弱的现实,意识到原定的逃脱计划恐怕难以顺利实施。他忧虑林小风体力不支,无法成功摆脱汉江王的追兵,于是向林小风提出了一个方案:“依你所见,我挑选十名精锐战士护送你北上,余下的人则南下设伏,以火药制造混乱,引开敌人视线。”然而,林小风坚决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言辞恳切地指出一人独行更为适宜,以免牵连更多的兄弟,并强调自己随身携带了一把火铳作为防身之用,可以在山林中找到隐蔽之处暂避锋芒,同时等待救援的到来。面对林小风的坚定决心,骆华俊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接受,但依然细心叮嘱林小风务必携带烟花信号、足够的干粮以及必备的生存知识。 第12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整理好背囊,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段未知而充满挑战的旅程,而骆华俊等人则留守原地,紧张有序地进行营地布防,准备与敌军交战后诱敌深入,然后伺机南下撤离。 此刻,汉江王矗立在那艘遭受重创的大船前,火箭炮的恐怖威力依旧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他懊悔不已,未能早些启航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深知局势危急,果断命令部下必须在两日内将林小风擒获,否则立刻扬帆起航,刻不容缓。 深邃的山林之中烽烟四起,阳曲军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 骆华俊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在恰当的时机下令部下停止投掷炸药包,转为短兵相接的白刃战,边打边退,步步为营。 尽管敌军逐渐适应了爆炸声带来的恐慌,但在阳曲军这群训练有素、英勇无畏的战士面前,他们的战斗力逐渐衰退,显得力不从心。 骆华俊带领众人奋勇杀敌,士气如虹,最终迫使敌军不得不选择撤退。 深夜篝火旁,梁焕坤向骆华俊汇报当日的战斗成果,骆华俊冷静分析战况,断言敌军明日必将全线溃退,因为他们已经观察到敌军粮食短缺,体力消耗殆尽的迹象。 ············································· 次日清晨,正如骆华俊预料的那样,敌军开始大规模撤离。目睹这一幕,骆华俊深刻认识到,战争中众人容易陷入过度恋战的陷井,因此告诫他们必须严格执行命令,不可效仿谢洪信那种因个人情绪而导致战局被动的例子。对于敌军为何没有使用宽厚沉重的大刀作战,梁焕坤仍有疑惑。 骆华俊解答道:那些抗日大刀皆由林小风亲自督造,选材优良,工艺精湛,普通军队难以配备;而且,并非所有人都能长时间持握重刀持久作战。 而对于林小风,骆华俊内心深处充满了坚定的信任,坚信他并未远去,必定能察觉到他们发出的烟花信号,并适时寻求支援。在这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决定都可能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 夜色如墨,战斗的烈火愈发炽热,梁焕坤等人几乎无法觅得片刻喘息之时,地雷在轰鸣中唤醒了沉寂的夜空,而骆华俊却出人意料地下达了一道逆向而行的命令,让部众迎着敌军冲击的方向奋勇向前。 阳曲县军队在野战与夜战之中确实有着独到的优势,他们体格剽悍、纪律严明,相比之下,敌军体质虚弱、战斗力略显疲软,再加之阳曲军充分利用夜晚视物优势,采取主动出击策略,兵分几路悄无声息地潜入敌营进行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逐一瓦解敌方防线。 随着天边微曦初露,鱼肚白渐次显现,骆华俊审时度势,果断下令部下向南撤退,以便休整兵力,避免敌军趁胜追击。与此同时,汉江王孤独地坐在岸边,一夜未眠,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他看见从树林中狼狈逃窜出来的残兵败将,人数已不足初始的一半,心中顿时明白局势已经恶化到了何等地步。一名羞愧难当的部将上前请罪:“陛下,末将才疏学浅,未能阻止敌军成功逃脱。”听到这番话,汉江王惊愕之余追问敌军的具体兵力,部将在心虚之下撒谎说对方只有百余人,但其火器威力超乎想象,导致我方损失惨重,阵亡七百余人,士气低落至极点,目前已然无力争斗,更糟糕的是,粮草供应告急,如果不能及时调整战略部署,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又过了四日的一个清晨,一位形容枯槁、衣衫褴褛、步伐蹒跚的乞丐出现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饱受磨难的林小风。他在危机四伏的山林中独自跋涉五个多日夜,靠着仅剩的少许干粮和捕捉昆虫饮水艰难维生,在此期间甚至遭遇了凶猛野猪的袭击,数次险些丧命。无奈之下,他撕扯衣物留下标记,并试图利用烟花信号求救,然而因种种原因,火种始终无法点燃,这一计划最终付诸东流。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对生存的执着渴望,林小风终于冲破重重难关,走出了那片死亡笼罩的丛林。当他远远望见前方朦胧中的城镇轮廓,心中的希望之火重新被点燃。尽管身体疲惫至极,他依然紧咬牙关,摇摇晃晃地朝着城门方向奔去。然而,守城的士兵并未给予丝毫同情,反而将其粗暴地推倒在地,嘲笑并驱赶。面对这样的屈辱,林小风虽感痛楚万分,但他依旧坚毅不屈,决心要进入城内寻找一线生机。 林小风,倚着一根斑驳的木杖,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步履蹒跚如残烛摇曳。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向那城门下冷酷无情的守卒,面容沉郁得仿佛凝结了岁月的苦涩,眼中却燃烧着坚毅与无奈交织的火焰。他低沉而有力地吐露:“军爷,您切勿误会,在下并非流落街头的乞丐,而是这城池里土生土长的一介百姓。”守卒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冷的嘲讽之意,哂笑着反问道,语气中带着质询和怀疑:“你有何凭证?可有路引官凭在此以证明身份?”同时,因林小风口中方言与本地相差甚远,更让守卒坚信眼前这位面黄肌瘦的男子不过是个乔装打扮的丐者。当“歌峰湾”三个字从守卒口中掷出时,犹如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林小风心头,惊骇之情瞬间涌上心头,暗自揣测这地名或许与坊间流传的汉江王有所牵连,若此时贸然寻访官府,只怕会招来难以预料的祸事。 在这世间疾苦之中,没有路引如同无根浮萍般漂泊不定,步步受限。林小风细细审视自己,衣衫褴褛、身无分文,且来历不明,一种无法摆脱的困顿感如影随形。此刻,他忽觉囊中空空如也,窘迫之情倍增,强忍住内心的羞愧,恳求道:“军爷,我实不相瞒,我是因战乱之故逃难至此,只望您能慈悲为怀,施舍一口饭食。” 守卒并未轻易放过他,依旧紧追不舍地追问其来历。林小风答曰沈阳,却引来守卒嗤鼻一笑,满是不信。深知唯有据理力争,林小风辩解自己曾是饱读诗书之人,欲借书写一技以验证自身身份。众守卒听罢,无不嬉笑嘲讽,竟命他在泥地上即刻挥毫泼墨。林小风于是屈膝蹲下,从脚边捡起一根粗糙的树枝,在泥地中庄重写下“军爷好”三个大字。周围兵士围观之下,纷纷讪笑他的字迹粗陋至极,显然是一位底层人民的手笔。 一阵戏谑之后,守卒终于厌烦,厉声喝令林小风速速离去。林小风黯然神伤,退至城门不远处,独自检视身上所剩无几的物品,心中焦虑如火焚心。正当绝望之际,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腰间一条镶嵌美玉的腰带,硕大的宝玉之上雕琢着瑞兽纹饰,价值连城。 林小风见机行事,鼓足勇气再度走向领头的守兵,恭敬地将宝玉奉上。守兵接过宝玉,面上瞬间掠过惊讶之色,林小风旋即施展其舌灿莲花的本领,声称此宝玉择主而栖,特意赠予英勇的守城将士以表敬意。尽管守卒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决定放他入城。 跨过城门的刹那,林小风从四周热闹的人群交谈中得知新年已至,不禁愕然失色,心中五味杂陈。他混迹于繁华市井之间,虽落魄潦倒,却也见证了此地民生富饶、商业兴盛的景象。为了生存下去,林小风凭借昔日营商的经验智慧,觅得一处绝佳的乞讨地点,精心布置场景,一块简陋的招牌赫然写着:【施舍此人,明日必得好运】。 在这纷繁复杂的心绪中,林小风逐渐感到疲倦如潮水般涌来,遂倚靠墙角悄然昏睡。昔日的显赫与今日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命运的波折起伏令人扼腕叹息。虽然对亲朋好友的境遇各有忧虑,但他明白此刻首要任务仍是填饱肚子、保全自身。就这样,林小风在困倦与疲惫交织中沉沉睡去,等待新的一天再次挣扎于生活的洪流之中,面对未知的命运挑战。 林小风在梦境的深邃中陡然被腰部的一记重击唤醒,犹如从虚无跌入现实,刺目的阳光令他一时无法适应。自昨日午后沉沉昏睡,直至次日正午时分,恍若隔世般醒来,周遭的一切都已改头换面。甫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与入睡前截然不同,原本身边的物品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满面尘垢的童丐,其眼神犀利地直视着他,直言道:“你占了我的讨饭的地儿。”林小风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眉宇间凶狠之色渐起,他厉声质问:“我的讨饭碗呢?”那童丐愤愤回应:“什么破碗?这是老子的地盘!” 林小风悔恨交加,挣扎着起身倚靠墙头,蓬乱如麻的头发被他狠狠抓握,愁苦的面容布满沧桑。童丐见他并未离去,更是气势汹汹地威胁要集结同伴将他驱逐出去。腹中空荡荡的林小风强忍饥饿,尽管内心傲骨犹存,却仍向童丐低声下气地询问是否有剩余的食物,哀求道:“能否施舍一口饭食,让我得以苟活?”童丐听罢,心中顿生疑窦,觉得林小风虽言语硬朗、态度高傲,且才刚过新年便饿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属稀奇。尽管童丐对林小风身着破旧衣裤心生鄙夷,但最终还是以一碗腥味浓重的米汤换取了他所占据的乞讨地界。 林小风接过那碗米汤,虽然难以下咽,但饥肠辘辘的他只能硬生生吞咽下去,胃中瞬间翻江倒海。童丐见他竟然将这碗令人作呕的米汤喝了个干净,又从怀里掏出半块陈年发霉的饼递给他。林小风接过来,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咀嚼下肚,胃中虽稍有安定,但仍疲倦至极,渴望继续沉睡以缓解困顿。童丐催促他履行交换裤子的承诺,然而林小风却拒绝,并出言咒骂。童丐羞怒之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痛斥其狡猾欺瞒。无奈之余,林小风不得不妥协,答应共享乞讨所得,并请求用烧饼来充当晚间的口粮。 童丐嗤笑林小风毫无行乞经验,认为两人一同乞讨不仅不会增加收入,反而会互相掣肘。对此,林小风无法忍受童丐的轻蔑侮辱,坚称自己有着深厚的行乞资历,决不容他人轻视。于是,林小风假寐于地,脸上覆上一块布条,上面题字“鬻身葬兄”,仿若逝者一般引人注目。童丐面对这一幕既惊愕又无奈,只好配合演出,悲呼兄弟之情,引来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待林小风酣睡片刻后揭开布条起身,恰逢一位路人前来施舍,仅是一枚铜钱而已。林小风讥讽连连,路人在惊惧中匆匆离去。童丐抱怨林小风的态度过于恶劣,而此刻林小风只顾索要烧饼填饱肚子,胸中郁结难解,痛苦地反思自己何至于沦落至此。 林小风面色严肃地打量童丐,询问其从事乞讨多少个春秋,童丐答曰已有十七载光阴。林小风鄙夷其长久以来身为乞丐却毫无建树,将其贬为丐帮中的败类。童丐受此激怒反击,而林小风则平静讲述自己从京都逃难至此的经历,声称若有十七年的时光,断然不至于依然徘徊街头乞讨为生。童丐对其话语半信半疑,林小风遂立下誓言,要教导童丐如何真正掌握行乞谋生的艺术。在这片繁华而又残酷的世界里,两个命运交织的灵魂,开始了一场关于生存之道的较量与磨砺。 茅厕的一侧,暗影婆娑,微光摇曳中悄然潜行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人压低嗓音,话语间充满疑虑:“兄弟,你教的这一招真能让我们在这乱世里讨到钱财?”另一人则是林小风,他沉稳回应,掷地有声:“若此术不灵验,我愿饮下这厕中污秽之水,以证其真!”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深深敲击在小丐的心头,让他对林小风的智慧和胆识充满了敬佩与憧憬,仿佛一道奇光穿透黑暗,为他在乞丐生涯中指引出一条别样的生路。 林小风并非仅停留在言传层面,更是亲身践行。他带着小丐来到厕所附近实地操练,如同导演一场精心布局的哑剧。他们在角落静候了许久,未见丝毫进展,小丐不禁面露困惑。林小风咀嚼着手中的干硬饼块,略显焦躁但不失耐心地教导:“此等手段,需得明察秋毫、洞察人心,非短时间可速成。我传授的这套看似简单的把戏,实则考验的是人的观人之智。遇到真正贫困者,即便诈取些许碎银,也于事无补,甚至可能因此被诬告抢劫,引来官府缉拿;而富人往往注重脸面,乐善好施,容易打动。” 当两人专注于寻找目标时,林小风疲惫中询问起小丐心中的美食愿望,许诺一旦计策成功,他们将共赴酒肆饱餐一顿,并去澡堂洗尽尘埃,换上新衣。提到洗澡,小丐回忆起去年夏天河畔沐浴的情景,建议待夏日再行此事。然而,林小风坚决主张去澡堂享受热水洗礼,并坚毅地承诺定会实现这一切。他进一步追问小丐最想吃什么,小丐满口涎水,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对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打边炉的向往。林小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其间还不忘描绘自己在京都宅邸度过的那些日子,尤其是对炸酱面制作工艺的讲究之处如数家珍,那神情宛如昔日荣华的回响。 二人一边密切关注着过往行人,小丐又向林小风探询京都生活的点点滴滴。林小风陷入回忆,提及小丐“狗尾巴草儿”的乳名时,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得知小丐凄惨身世后,他的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就在这时,林小风忽然提及改名之事,幽默地说三人名字均含“狗”字,令小丐只能苦笑应答。 正当此时,一名穿着朴素却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子步入他们的视线,林小风凭借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以及独到的眼光,一眼断定此人极可能是大户人家的管家,是绝佳的目标人选。他迅速指示小丐准备好树叶与棍棒,等待合适的时机采取行动。小丐听闻,顿时兴奋不已,跃跃欲试准备立即动手。林小风察觉到他的急切,轻轻拍了拍小丐的脑袋,厉声训斥道:“要按计划行事,莫要急于一时,我们需静静等待最佳良机的到来。”在这瞬息万变的市井之中,他们的眼神交汇,彼此信任,共同演绎了一场关乎生存智慧与人性挑战的街头谋生剧目。 林小风信手捻起一把黄土,毫不犹豫地抹在自己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宛如戏子化妆般,为的是彻底融入周遭环境。他转向狗尾巴草儿,语气低沉而坚决:“你不仅要改换口音,还需尽量缄默,以免任何多余的动作或话语暴露我们的身份。”狗尾巴草儿点头示意,紧随其后,二人犹如两位饱经沧桑的乞丐,身着污浊破旧的衣衫,疾步踏向茅厕所在之地。路途中,林小风不断回头叮咛,仿佛每一步都藏着生死机密,要求狗尾巴草儿必须步步紧跟,切忌言语过多,以免露出马脚。 茅厕之内,江建涛正沉浸在解手的片刻安宁中,却惊愕地发现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突兀地出现在眼前,顿时气息一滞,无法继续解决生理之需。林小风手中端着一只破败不堪的瓷碗,碗内随意扔了几颗粗糙的石子,随着他的手腕轻轻摇晃,发出单调又富有节奏的声音。他眼神如鹰般犀利,直视着江建涛,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狗尾巴草儿亦步亦趋,尽管稚嫩却竭力模仿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手中的破碗同样颤动不已。 面对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江建涛强压下怒火,质问两人有何意图。林小风并未多言,仅将碗中的石子展示给江建涛看,并借故使坏,故意让几根厕筹滑落至粪坑之中。这一举动无疑加剧了江建涛的困境,无奈之下,他只好屈服于林小风的眼神暗示,极不情愿地将几枚铜钱投入碗中以求脱身。然而,林小风并不满足于此,他那双眸子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紧紧锁住江建涛,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两人”的手势,索要相当于两个人份的钱财。 江建涛忍无可忍,愤然又无奈地再次投掷二十文钱进入那只破碗,但林小风仍贪婪地觊觎更多。最终,江建涛在压力之下再度妥协,恨恨地扔入另外二十文。就在这时,林小风狡黠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片看似寻常实则被他称为“五文一片”的树叶,声称若要全部买下,总计需付五十文。江建涛闻此无理要求,愤怒得脸色铁青,坚决拒绝购买这些树叶,只能看着二人得意洋洋地离去。 走出茅厕之后,狗尾巴草儿数着手中刚到手的铜板,难掩心中的兴奋与激动,而林小风却凝重地盘算着这点微薄收入是否足以支撑他们接下来的生活开销。深思熟虑后,林小风决定趁热打铁,再次折返茅厕。此时的江建涛依然心有余悸,未从刚才的惊魂一刻中完全恢复过来。未曾料想,林小风瞬间变脸,化身为一名手持匕首的劫匪,威胁逼迫江建涛交出了携带的包袱和一些散碎银两。 林小风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离开现场,留下江建涛半边身子几乎陷入茅坑泥沼之中,满目哀怨,咬牙切齿地发誓定要报仇雪恨。对此,林小风只是淡然一笑,将其行为视为一种借贷的手段,刻意记下了江建涛的名字及其富家管家的身份,然后从容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另一边,江建涛奋力挣扎自救,却始终未能摆脱那无比狼狈的处境,而林小风已携手狗尾巴草儿悠然步入酒肆,沉浸于这场由意外财富铺垫的盛宴之中。 二人稍作整理,狗尾巴草儿引领着林小风穿梭于繁华喧嚣的城中巷陌。林小风步履闲适而沉稳,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世间万象,市井百态尽在其中流转;而狗尾巴草儿捧着盛满四十多枚铜钱的破旧瓷碗,满脸堆满了初尝收获喜悦的满足笑容。未过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打边炉摊前,面对热气蒸腾、香味四溢的火锅,空荡荡的胃囊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渴望。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料店中小二一见他们衣衫褴褛的模样,立时出言驱赶,言语间夹杂着深深的鄙夷与轻蔑。狗尾巴草儿闻听此言,心生怯意,正欲起身离去,却见林小风愤然拍出一枚闪亮的银锭,厉声责斥小二的无礼行为。小二乍见此景,脸色瞬息万变,呆愣片刻后,只得强颜欢笑,低头应承下来。林小风趁机以身示范,教育狗尾巴草儿即使身处困顿之中,亦要保持坚韧傲骨,用强大的气场去震慑他人,并教他如何镇定自若地索求茶水。 狗尾巴草儿铭记在心,鼓足勇气唤来小二点菜。待小二送上滚烫的茶水之后,林小风亲自询问锅底价格并细致点单,要求上一份鲜香扑鼻的火锅汤底、嫩滑如丝的羊肉片、白皙如玉的豆腐以及种类繁多的新鲜涮菜拼盘,还配了一壶温润醇厚的黄酒和筋道的手擀面。此刻,狗尾巴草儿忆起京都名震天下的极品养生酿,林小风听闻也微微点头,心底泛起对那美酒的向往与思索。 当各类菜品逐一呈上桌来,林小风轻轻呷了一口店家自酿的黄酒,细细品味后确认并非传说中的极品养生酿,遂向狗尾巴草儿分享自己的品鉴心得。 狗尾巴草儿脸庞上掠过一丝羞涩之色,低声透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愿望——想去青楼见识一番人间烟火。 林小风听罢哑然失笑,却没有嘲笑他,而是郑重承诺,待下次手头宽裕之时,定会带他去开眼界。 当下,二人围坐在翻滚着浓香的火锅旁,尽情享受这一顿难得的美食。 林小风宽慰狗尾巴草儿不必过分忧虑消费问题,虽然这次未能享受到极致奢华,但在如此困苦的日子里能有这样的体验,实属难能可贵的乐趣。 在这烟雾缭绕、香气弥漫的氛围中,他们的友谊愈发深厚,各自的心境也在这一餐平淡而又热烈的人间烟火里找到了暂时的栖息之地,得到了短暂却又深刻的抚慰。 澡室内,水汽弥漫如梦似幻,林小风在那热气腾腾的浴池中疲惫地浸泡着,仿佛所有的疲倦都被这热水温柔地揉碎。一旁的狗尾巴草儿虽话语连绵不绝,却未能引起他全神贯注的倾听。在这日复一日的劳累之后,能在此刻饱享热水澡带来的舒爽与飘逸,无疑成了生活中难得的一抹惬意。林小风倚靠着池边,深深地吸入几口温润的水汽,心中不禁感叹久未锻炼的身体日渐衰弱,亟待恢复昔日的活力与体魄。他侧目瞥向狗尾巴草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又充满鼓励的微笑,缓缓言道:“今日我们就暂且卸下重负,去那歌峰湾独自畅游一番。”话音落下,他便沉浸在这份悠然自得、暂时忘却世事纷扰的氛围之中。 歌峰湾景色秀美宜人,此刻更是静谧无人,自从汉江王退隐江湖,源亥城也归于宁静。林小风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打算在此休养生息,静候骆华俊等人到来。听闻林小风即将独行,狗尾巴草儿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之色,见状,林小风慷慨承诺带上他一同前往,并声称他们可以共同策划一场谋取富贵的冒险之旅。 片刻之后,当狗尾巴草儿为林小风搓背时,意外发现其背上赫然纹有“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林小风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娓娓道来其中的故事与信念。沐浴完毕后,林小风提议他们前往金鑫楼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尽管狗尾巴草儿内心略有疑虑和不安,但还是欣然跟随林小风的脚步。 来到金鑫楼前,狗尾巴草儿不禁心潮澎湃,被眼前那宏大的排场所震撼,而林小风则沉稳地审视着高悬的金字招牌,心中暗赞此地果然名不虚传。步入酒楼,家丁般殷勤的小二以礼数周全的方式接待了他们,林小风敏锐捕捉到小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目光,但他从容应对,豪迈地引领着狗尾巴草儿登楼就座。 席间点菜之时,面对二人略显破旧的打扮,小二显得有些迟疑不定,然而林小风却不慌不忙,直接点了两道上乘佳肴,并询问米饭是否免费供应。在小二报价之后,林小风没有丝毫犹豫地付账,并特意要求米饭要咸香适口,再额外添上十碗。面对小二鄙夷的目光,林小风泰然处之,随手赏赐给小二一文钱作为打赏,这一举动既是尊重,也是警示。 目睹这一切的狗尾巴草儿羞愧交加,欲提出换一家较为低调的食肆,然而林小风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向他保证明日即可赚取更多的财富。狗尾巴草儿听着林小风的话,对他在京都拥有豪宅之事愈发深信不疑。期间,林小风不忘告诫狗尾巴草儿日后出入这类高档场所,务必注重仪表举止,不可再做出诸如抠脚这般失态之举。 正当他们享用美食之际,二楼上传来小二引介二小姐的声音,一场可能改变命运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相视一笑,那笑容里蕴藏着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与决心,仿佛预见到了未来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正徐徐展开。 林小风微微侧目,一撇之下,只见两位身着华裳的女子款步轻移,如柳絮随风飘过。他端起茶盏,不露声色地饮下一口,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关注与好奇。而狗尾巴草儿则如同乍见奇珍异宝般,双眸炯炯放光,难以自持。林小风洞察其态,低声告诫道:“勿要失了分寸,此等貌美佳人虽在红尘中并不稀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者亦多矣。”言谈间,林小风再度将目光投向那两名袅袅而过的女子,细细打量一番后,内心暗忖:即便是青楼楚馆之中也未曾见识过如此姿容出众之人,然而相较自家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妻妾们,她们却仍略显逊色几分。 狗尾巴草儿的目光始终被那两位女子紧紧牵引,无法挪开半分,林小风见状不禁厉声呵斥,同时戏谑道:“若你真有那份心肠,我倒可以教你几句撩人心弦的情话,以期打动那些未经世事的良家闺秀。”恰在此时,店中小二高声报出一道道菜肴名目,其喧闹之声令林小风颇为不满,怒气冲冲之下,他要求收回先前赏给小二的铜钱。一场拉扯争执之后,林小风竟然从小二手中搜出了几枚额外的铜钱,这一幕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楼上雅间的付佳艺小姐及其贴身丫鬟秋菊闻声探望,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这两位穿着朴素却出手阔绰的男子实属怪诞。林小风因小二的行为颜面扫地,满腔愤慨之下,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袖,强硬索回所赠赏钱,此举引来大堂内众人瞩目,付佳艺更是被这一幕逗弄得喷茶而笑,笑声清脆,在空气中漾开一片涟漪。 林小风借机教育狗尾巴草儿,告诫他不要过分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评头论足,他以鱼缸里的金鱼作比,即使它们再如何美丽动人,终究不如江河湖海中自由自在的游鱼活得洒脱惬意。于是,他劝导狗尾巴草儿不妨品鉴一下桌上的那一碗鱼羹,以此体验生活的滋味。然而,尝了一口鱼羹后,林小风眉头微蹙,发现其品质远非上乘,遂即刻唤来堂头,坚决要求重新制作一碗。堂头听闻此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质疑林小风是否过于挑剔,但林小风坚持己见,详尽列举出鱼羹在烹调过程中的种种不足之处。掌灶师傅闻罢这些批评,心中惊愕不已,不得不承认错误,并立刻承诺重新熬制一碗鱼羹以符合客人的苛求。 狗尾巴草儿重提之前他们之间关于五两银子的一场赌约,林小风对此只淡然一笑,将其视为生活中的调味品,轻轻带过话题。此时,付佳艺在品尝了同一碗鱼羹后,同样察觉到了质量问题,她心中暗赞林小风对美食的独特见解与极致追求,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示意秋菊借此机会去深入了解这对行事奇特的客人背后的故事。秋菊领命而去,一场围绕着鱼羹质量引发的风波,或许正在悄然揭开一段未知的人生交集。 黄鱼羹重新烹制完毕后,金鑫楼的堂头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佳肴走向林小风所在之处,面对这位身着粗布麻衣却举止从容不迫的客人,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忐忑。多年的酒楼经营生涯让他阅人无数,深知这类看似寻常实则内藏乾坤的怪杰不可轻易冒犯。堂头毕恭毕敬地躬身说道:“尊贵的客官,已经按照您的严格要求为您重新制作了黄鱼羹,并且还附赠两道精致可口的小菜,请您品尝。”林小风轻轻舀起一勺新做的鱼羹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微微点头,然而直言其火候尚欠火候,只给出了八分的评价,并补充道此处的饮食水准仅是平平无奇。 狗尾巴草儿目睹堂头前后态度的巨大变化,对林小风的钦佩之情犹如江河决堤般汹涌澎湃。而林小风则以金鑫楼作为歌峰湾首屈一指的食肆为例,不仅强调食物品质的重要性,更坚持服务务必周到细致。他告诫狗尾巴草儿,在世事纷繁之中,自信与淡定才是处世立身之本,唯有凭借真才实学和实实在在的实力,才能赢得他人由衷的尊重,长此以往,即便起初只是装模作样,也会逐渐转化为真实的本领。 正当此时,一名小二急匆匆赶来,告知今日的餐费已由二楼雅间的付佳艺二小姐慷慨承担。林小风淡然侧目,只见付佳艺含笑凝视他们,眉宇间微露忧虑,拒绝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恩惠,并决定用自家所享用的食物作为回礼回馈。对此,狗尾巴草儿困惑不解,林小风则警醒他,提醒他切勿轻易接受陌生女子的好意请客,以免陷入未知的算计之中。 二人继续用餐时,付佳艺的目光始终未从他们身上移开半分。小二再次提醒,他们的所有消费都已经记在了二小姐的账上,但林小风依旧坚持自己付账,并吩咐小二再送上几道菜肴,以此表达对他们善举的感谢之意。狗尾巴草儿满腹疑惑,林小风嗤笑一声,坦诚承认他曾有过骗人的过往,但却不愿接受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这般破费。 当得知米饭也是林小风赠送时,付佳艺掩嘴轻笑,秋菊在一旁解释其实这店里的米饭本来就是免费供应,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因为囊中羞涩故作大方。 付佳艺听罢,决定将全部账单悉数包揽,林小风见状便不再推辞,借机点了许多精美的菜品,打算尽情享受美食之余,还能打包带走,为接下来的日子省去不少谋生的烦恼。 虽然外人看来这样的行为略显贪婪,但在林小风看来,这是在艰难困苦中的生存智慧,是在度假期间避免劳碌奔波的一种方式。 付佳艺虽心存无奈,但也只能默许林小风挥霍之举,静待他们在饱餐一顿之后,再做出进一步的计划安排。 席间,林小风点的一系列菜品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引得付佳艺脸色微妙变幻,秋菊更是暗自称奇不已,而林小风对此并未表现出任何在意,只是耐心等待满桌佳肴逐一上齐,以便稍后大快朵颐,亦或是带回家中慢慢享用。 桌上的佳肴纷呈,琳琅满目,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二人围坐餐桌,大快朵颐。狗尾巴草儿早已抛却了一切矜持,生平首次品尝到如此丰盛的美味佳肴,犹如久旱逢甘霖般尽情吞噬,仿佛要将十七载岁月中累积的饥饿与困顿顷刻间填满,那吃相如同疾风扫落叶,迅疾且贪婪。而林小风则相比之下显得更为斯文,每一道菜肴都只是浅尝辄止,虽进食速度不慢,但在咀嚼吞咽之间却透出一股从容与淡然。 付佳艺在旁观此景,瞠目结舌,暗自嘲讽这两位宛如饿鬼投胎般的粗鄙与贪婪,心中难以置信江管事所招揽的人竟会有这般不堪的模样。秋菊目睹他们狼吞虎咽的情状,不禁垂涎三尺,心底却赞叹他们能吃又能干,想必做起活来定是手脚麻利。二十多分钟过去,二人已然饱餐一顿,林小风剔牙之际示意小二打包剩余的食物,然而小二却是侧目以鄙夷的目光瞥向他们,显然是对他们此举嗤之以鼻。临行前,林小风拱手向付佳艺深表谢意,言语诚挚地感谢她的盛情款待,并郑重承诺日后必会报答这份恩情。 付佳艺用微妙的眼神示意秋菊追问二人的去处,秋菊便问及他们的居所,林小风则戏谑地回应自己身在江湖之中,言辞间充满了随性与洒脱。秋菊听后愕然失色,林小风敏锐捕捉到了她们的心思,故意提高声调自称是付家新招的家丁,这一席话顿时令全场哗然一片。秋菊通过他们衣着样式判断其假冒身份,并毫不客气地指责其无礼之举。林小风此时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被误认为新招入府的家丁,遂立刻向付佳艺致歉,并询问秋菊的名字,使得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万分。 秋菊警告他们不要再胡言乱语,并命令他们跟随她返回付府。面对这样的变故,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心中已有计策成形,决定顺势而为,假扮成付家家丁,借此机会摆脱乞讨生活的苦楚。尽管狗尾巴草儿对此举心存疑惑,但他对林小风的信任却坚定无比,决心紧随其步伐,任由命运的波澜引领前行。 与此同时,京都夜幕低垂,灯火阑珊,靖江帝在暖阁之中强撑病体,执着地批阅奏折。 王景文适时步入,提醒皇上更换药物。靖江帝伤口久治未愈,现下更是呈现出脓肿状态,身心疲惫至极。 王景文温言劝导皇上继续在暖阁静养,以防受凉加重病情。靖江帝心头始终挂念着林小风之事,嘱咐王景文密切关注八百里加急的最新消息,并决定次日暂不上朝,以免太子担忧。 最后,在极度疲倦之下,靖江帝伏案沉沉睡去,王景文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榻上,命宫女添盖被褥以防受凉。 在这广阔天地间,无论是皇宫内肩负国运、疾病缠身的帝王,还是市井中历经沧桑、谋求生存的平民百姓,都在各自的生活轨道上演绎着各自跌宕起伏的命运剧变。 ········ 一夜悄然逝去,王景文如同忠诚的守护者,彻夜守候在靖江帝病榻之侧。直至子夜时分,见皇帝病情趋于平稳并无任何异常波动,他才稍稍放下心来,闭目养神片刻。次日清晨,晨曦初露,阳光穿透窗棂洒满暖阁,王景文醒来时察觉到室内热气蒸腾,虽未盖被却已汗如雨下。他细致地审视着靖江帝熟睡的脸庞,见其安然无恙,心中不由得微微舒缓。然而此刻,早朝时间早已错过,他忧虑群臣们必定议论纷纷,更担忧近来关于陛下病体每况愈下的流言蜚语将愈演愈烈。 王景文小心翼翼地探手触碰靖江帝的额头,甫一触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禁惊呼出声,急忙唤来御医周缺。原来,靖江帝额头犹如火炭般滚烫,显然是高烧不退的症状。在这靖江国,如此高烧足以威胁生命,王景文顿时感到事态严重,焦急万分地呼唤着靖江帝清醒过来,并提及耽误早朝之事。然而,靖江帝昏沉疲惫,勉强睁开眼却又迅速合上,显然无力应对任何事物。 王景文焦虑得心急如焚,下令宫女速取更多的被褥为靖江帝层层覆盖。待到御医郭太医匆忙赶到时,靖江帝已被四床厚重的被子紧紧包裹住,仿佛置身于一座无形的熔炉之中。郭太医见此情景,大惊失色,直言这样的捂法极有可能加重病情甚至危及生命,催促王景文尽快撤去被子。但王景文固执己见,坚称高烧需通过捂汗的方式发散热量,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反驳了郭太医,并厉声督促其立即展开诊治。 就在郭太医与王景文因治疗方式争执不休之际,靖江帝微弱而痛苦地发出一声“热”。王景文立刻安慰道:“陛下只需稍作忍耐,发汗后即可康复。”恰在此时,太子李德贤风驰电掣般赶至,王景文便让郭太医专心致志进行诊治,自己则退出暖阁,准备面对太子的询问。 太子冲入暖阁,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房间内热浪翻涌,靖江帝被数层厚被紧紧裹挟,宛如被困在一只巨大的蒸汽锅中。不顾王景文和宫女们的阻拦,太子径直来到父皇跟前查看病情,发现靖江帝高烧不止,怒不可遏,痛斥王景文并一把扯掉那重重迭迭的被褥,一脚踢开紧闭的窗扉,让冷冽的新鲜空气灌入房间。靖江帝受冷风吹拂,尽管起初有些不适,却随即便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微弱的声音中吐出一句“好多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郭太医与王景文皆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只见太子果断撕去多余的被褥,坚决主张捂汗疗法并不适用于当前情况。郭太医颤抖着手揭开靖江帝伤口处的敷料,赫然发现原本的肿疡竟然恶化得更为严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骇之色。尽管王景文仍试图重新覆上被褥,但太子勃然大怒,喝止了他的行为,并严令郭太医必须立即准确诊断并妥善处理靖江帝的疾情,不容有任何闪失。 肿疡,此病于当世实乃一难以治愈的绝症,古人称之为金疮。遥想三国烽火连天之时,江东美周郎周瑜便因这一疾患而英年早逝,纵然彼时医术已颇显高深,却仍无法寻得彻底根治之法。肿疡的本质,乃是外伤引发的深度感染发炎,靖江帝肩头初受重创之际,郭太医虽察其严重,尚以为病情仍在可控范围之内。然而,短短一夜之间,那伤口竟生出肿疡,犹如山洪暴发般迅猛恶化,令郭太医面色苍白如纸,惶恐不安;李德贤与王景文亦面若死灰,深知此症凶险至极,朝廷上下,多少文武官员皆曾因此丧命。 靖江帝在冷风拂面下逐渐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口干舌燥难耐,王景文见状急忙取来清水奉上。李德贤眼见父皇如此模样,心痛之余焦急询问病情进展。靖江帝质问被褥之事,直言夜间热得几乎窒息,加剧了病情恶化。王景文慌忙伏地辩解,声称皇上发热才加厚被以求捂汗退烧。靖江帝饮过茶水后精神稍有恢复,面对肩头那让他饱受折磨的伤口,他强忍疼痛安慰太子不必过于忧虑,并以自身经历告诫太子凡事需谨慎为之。郭太医颤抖着应答,尽管心中全无把握,但仍承诺将立即熬制药剂,竭尽全力试图攻克这棘手的肿疡。 太子李德贤目睹父皇病情加重,内心悲愤交加,一把揪住郭太医追问病因及治疗方案。郭太医涕泪交流,坦诚自己未曾预见到病情恶化如此之快,声泪俱下地解释道:倘若肿疡继续恶化,毒邪深入体内,则恐怕世间再无良药可救,眼下唯有急寻祖传秘方,寻找一丝生机。李德贤听闻病情危急至此,神色大变,强抑内心的悲痛,匆匆返回内室调集一切可用资源,誓要为父皇救治此疾。 此刻,靖江帝已然斜倚榻上,气息虽微弱却依然坚持向太子传达镇定之意,详细讲述了伤势由来以及为何突然恶化的原因。太子李德贤在极度悲伤之下,坚决请求代父皇上朝处理政务,靖江帝对此怒斥为抗旨不遵,父子二人就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执。情急之中,靖江帝咳嗽不止,气喘连连,但终究以江山社稷为重,严词下令太子必须在明日代他上朝,不得有任何延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靖江帝展现出了一位君主的决断与担当,同时也揭示了亲情、权力与责任交织下的复杂情感世界。 靖江帝剧烈的咳嗽声在暖阁中回荡,他气得手腕欲扬,却在半空中被李德贤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忍着剧痛,艰难而坚定地说:“一两日不上朝无伤大雅,待朕病体康复,再行正式颁旨。”尽管体内疼痛犹如刀割般折磨着他,靖江帝仍强撑起身体,目光努力望向窗外,试图用这微弱的动作展示肿疡不足为惧的决心。李德贤心疼不已,极力劝说父皇留在暖阁安心静养,但靖江帝愤懑地指责王景文捂热过度,执意移驾至乾清宫继续处理政务。 王景文接令后迅速安排一切,李德贤见状虽心急如焚,但仍苦口婆心地劝阻父皇不要轻易移动,以免加重病情。然而靖江帝坚毅固执,即便卧榻在床,也要在乾清宫亲自监督太子批阅奏章。终于抵达乾清宫,靖江帝疲惫之态愈发明显,但他紧咬牙关,硬是挺直脊梁,让太子端坐于御案之前开始处理国事,自己则斜倚在床上,虽然力不从心,却依然密切关注着每一个细节。不久之后,靖江帝终因体力不支再次陷入昏睡,李德贤惊恐万分,反复确认父亲尚有鼻息后,决定立即奔赴太医院寻求良医。 太医院内,众太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个个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李德贤一把抓住郭太医的衣袖,面色严峻地质问是否真有良方能够救治父皇。郭太医翻遍古籍,发现有一方记载需大量使用附子以毒攻毒,然考虑到附子之毒猛烈,且靖江帝病情恶化速度空前,因此对这一疗法犹豫不决,深感惶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德贤突然想起阳曲县正在进行的青霉素实验,果断命令太医暂且勿用任何药物,并火速驱车前往阳曲县求取解药。 与此同时,在阳曲县一间简陋病房里,一名饱受试验摧残的俘虏痛苦不堪,内心已几近绝望,只愿早日解脱。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冷静地解释道,与那些逝去的生命相比,他所承受的痛苦至少还有可能换来无数人的新生。然而,那名俘虏听闻此言,依旧坚决拒绝继续试药。白大褂医生面对他的意愿,显得冷漠无情,不顾其反抗,强行实施麻醉,准备进行新一轮的治疗实验。而在这一悲壮而又充满希望的场景背后,靖江帝的命运似乎也与此息息相关,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昏厥的俘虏被迅速剥去衣物,安置在床上,白大褂医生紧锁眉头,忧虑地对身边人低语:“王兄,倘若林桃花和老爷得知此事,咱们恐怕会遭受重罚。”然而,王哥面色坚毅,他深知实验已进入至关重要的阶段,毅然决定遵循老爷定下的标准,不顾周遭人的劝阻与同情。他手持手术刀,在俘虏臀部狠心划开一道深深的创口,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洁白的床单。旁边的病床上,目睹此景的患者们惊恐万状,几欲挣扎起身揭露这残酷的行为,但在王哥那威严冷酷的目光下,他们只能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王哥果断指示手下迅速止血、涂抹脓水,并特意加厚被褥以防止寒凉侵入伤口。随后,他如同一部精密无情的科学机器,冷静而细致地记录着实验的各项数据。就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病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被推开,林桃花带着太子李德贤闯入房间,王哥见状,脸色顿时掠过一丝慌乱。林桃花目光犀利,毫不客气地质问这些陌生病人的来历,王哥一时语塞,一旁的白大褂医生见状连忙解释,声称这些人都是自愿参与实验的志愿者。然而,面对此刻愤慨不已、纷纷揭穿真相的俘虏们,这个借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李德贤直接切入主题,询问青霉素是否能够治疗肿疡之症,这一提问犹如平地惊雷,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纷纷跪拜于太子面前。紧接着,李德贤追问青霉素的具体疗效,王哥虽然神情略显紧张,但仍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明确回答道青霉素确实具有神奇疗效,并能提供实证支持。他向众人展示了一名昏迷中的俘虏因使用青霉素后伤口明显好转的证据,同时解释了老林操作失误导致一名患者不幸死亡的情况,强调这不是药物本身的过错,而是人为因素所导致。 李德贤当机立断,决定带上王衍孙进宫为靖江帝治病,王衍孙闻令即动,迅速收拾行装准备随行。一行人马抵达乾清宫时,靖江帝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危急关头,郭太医正手持熬制好的附子汤药,准备施救。然而,李德贤及时阻止,命令王衍孙亲自诊视靖江帝的伤势。王衍孙对于郭太医坚持使用附子的做法表示质疑,并小心翼翼地查看靖江帝的伤口,发现尽管情况堪忧,但尚且稳定,不禁心中暗自庆幸。面对王衍孙的挑战,郭太医虽心有不满,但在太子李德贤的支持下,王衍孙得以继续对靖江帝进行诊治,试图凭借青霉素这一新生力量,化解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 王衍孙在众人紧张而疑惑的目光中,近距离地仔细审视着靖江帝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出人意料地轻声赞了一句:“这伤势堪称完美之作。”此言一出,满室哗然,郭太医更是勃然大怒,厉声责骂王衍孙与李德贤并非医者出身,毫无资格插手此事,并催促太子李德贤立即将他们赶出乾清宫。然而,李德贤并未退缩,挺身挡在了王衍孙面前,平静如水的眼神透露出坚定的信任,静候王衍孙为靖江帝施展救治之术。 王衍孙手中紧握一把精致的卡尺,冷静地测量着靖江帝伤口的深度和面积,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雕刻家般精确无误。他一边详尽记录病情数据,一边示意助手镇定自若地向在场众人解释,这是为了确保后续治疗能够精准实施。接着,他果断下令取来冰毛巾敷在靖江帝额头上,以快速降低高热不下的体温。靖江帝在昏迷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王衍孙对此并不以为意,淡然解释道,面对如此严重的发烧症状,必须采取紧急降温措施,遂命令王景文迅速寻来大量冰块。 紧接着,王衍孙蘸取酒精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靖江帝的身体,这一举动引发了郭太医更大的不满。然而当李德贤得知这是林小风所传授的独特方法后,内心的不安逐渐平息下来。靖江帝在昏沉的意识中仿佛感知到周遭的一切,听到谈论青霉素之事,心头不由得涌上一阵恐惧,怀疑逆子李德贤与林小风勾结,欲借此毒害自己篡位夺权。 面对这种局面,王衍孙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决断力,决定先为自己注射青霉素以示安全,此举令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李德贤不解其用意,急切地询问王衍孙为何要这么做。王衍孙深吸一口气,回答说只有亲自证明药物的安全可靠,才能安心为靖江帝施药。 待所有无关人员回避至一旁,王衍孙鼓足勇气,全神贯注找准靖江帝的注射位置,终于,他成功将青霉素缓缓注入靖江帝体内,整个过程紧张而又充满期待。此刻,靖江帝的命运如何、王衍孙能否凭借青霉素的力量挽回这位垂危帝王的生命,已然成为了所有人心头沉重的悬念,大家屏息凝神,紧紧盯着靖江帝苍白的脸庞,期待奇迹的发生。 注射完毕,靖江帝体内的青霉素开始悄然发挥作用,但众人的心如同被巨石压住一般,仍悬在半空,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变化。王衍孙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寂静,他缓慢而坚定地说:“一旦退烧,应当就无大碍了。”这句话如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让众人心头那紧绷的弦略微松弛下来。李德贤进一步向王衍孙请教青霉素的具体使用方法,王衍孙耐心解释道,青霉素不仅可以采用针剂注射入体内,还可以口服或外敷,但以打针方式施用最为有效,至于其确切的工作原理,目前尚处于探索阶段,尚未完全明朗。 太子李德贤见状,果断下令在场众人暂时退出殿内,甚至连郭太医也不得不离开,只留下自己陪伴着病榻上的靖江帝。门外天色逐渐暗淡,王衍孙在施完针后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幸得助手及时扶住才未倒下。两人一边交谈着病情的进展,一边密切关注着靖江帝的状态,此刻,郭太医怒气冲冲地返回,厉声警告若靖江帝因青霉素有任何意外,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取王衍孙与助手性命以谢天下。王衍孙则面色铁青地回应,治病救人不应言语相逼,强调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生命于危难之中。 面对郭太医的质疑和嘲讽,王衍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助手亦是惊恐万状。就在郭太医喋喋不休之时,王衍孙突然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郭太医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助手也紧跟其后,同样抽了郭太医一巴掌。郭太医遭受此等侮辱,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而王衍孙与助手则坚称此举是出于对科学逻辑的信任,若是成功治愈靖江帝,他们的功绩必将载入史册;即使失败导致生命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郭太医捂脸疾步离去,背影中满是愤怒与羞辱,留下助手与王衍孙面带激动又略显悲壮的神情,他们视此为科学对抗传统观念的一次决定性胜利。乾清宫门前的侍卫们瞠目结舌,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与惶恐。王衍孙坦诚表示,他对治愈靖江帝有着较大的信心,然而助手却担忧可能出现的过敏反应。对此,王衍孙处变不惊,反复强调治疗流程必须严谨合规,以防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问题。 殿内,李德贤独自坐在父亲靖江帝的床边,默默遣走了疲惫不堪的王景文去休息。此刻,身为太子的他孤独地守护在昏睡的父亲身边,思绪犹如潮水般翻涌起伏,最终,在极度困倦中,他缓缓闭上眼睛,进入了浅浅的梦境之中。整个宫殿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愈发静谧深沉,唯有靖江帝微弱的呼吸声在这无言的夜晚中回荡,象征着生死之间那一线生机正在悄无声息地延展。 久矣未察觉时光之流转,犹如沉寂于无尽黑夜之中。李德贤,这位承载着皇家血脉的太子,身躯在微微颤抖中苏醒,心头却萦绕着一层昏聩之雾,那颈项似乎被千斤重石压榨得酸楚难忍。他侧目凝视榻上疲态尽显的靖江帝,帝王的脸庞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与沧桑,不禁长叹一声,这叹息仿佛是将光阴的沉重与人生的无奈一同倾泻而出。 他艰难地从床榻边起身,手中紧握着靖江帝覆额的巾帕,将其投入那泛着幽光的铜盆,一遍又一遍地搓洗、涤荡,每一下揉搓都如同试图洗去过往的尘埃与病痛的记忆。再三清洗之后,他轻柔地将巾帕敷在靖江帝滚烫的额头之上,那份沁人心脾的凉意瞬息间穿透肌肤,直抵靖江帝的心底深处,竟使他自沉睡中惊醒。靖江帝强撑开眼皮,透过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在太子的身影上,然而力不从心,眼皮再度无力地下垂。他在内心深处发出无声的哀叹,庆幸尚能感知一丝光明的存在,体温似也在那丝丝凉意中悄然消减。 夜色深邃如墨,乾清宫内静谧得近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乃至绣花针落地的微响。李德贤身上的疲惫尚未褪去,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他耐心细致地为靖江帝整理凌乱的被褥,但父皇依旧纹丝不动,一股难以言表的忧虑和恐惧瞬间在他心中升腾起来,喉头情不自禁地轻轻颤抖,他再次向靖江帝低语:“父皇,若您能听到儿臣此刻的话语,请您给儿臣一个回应,此刻我心中满载惧意。想当年您体魄健壮时,对儿臣的责罚虽严厉,那时儿臣曾暗自发誓,待到您年迈体衰,定当竭尽全力回报您的养育之恩。今朝目睹您病卧榻前,儿臣心中的疼痛无法抑止,只怕到了真正面对您老去那一天,儿臣也难以承受亲手照料您所带来的苦楚。” 李德贤的言语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充满了疲惫而恳切的情感,靖江帝听闻后心头一紧,几乎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选择平静下来。当他听到李德贤话语中的真挚情感时,内心才慢慢恢复宁静。尽管太子记住了他的每一次责罚,但骨子里流淌的却是浓烈的人情味。 靖江帝追忆起自己对太子严苛的教诲往事,脸上浮现出一阵阵羞愧的红晕,未曾料想从六岁至十五岁的悠悠岁月,每年都有严厉的惩罚烙印在太子的成长轨迹上,而太子对此记忆犹新。他心底暗自懊悔:这个小子竟然把账算得如此清楚! 李德贤絮絮叨叨的言语,字句间饱含深情实感,使得靖江帝面颊发热,就在这时,他感到左手被紧紧握住,抬眼望去,只见李德贤满脸泪痕,跪倒在床边,一头深深埋进被褥,悲泣不已,直至体力耗尽,沉沉入睡。靖江帝胸中翻涌起波涛般汹涌的情感,身为九五之尊,他深知物质生活的富饶并不能填补内心的空缺,他更渴望得到的是亲情的温暖慰藉。就在这一夜,父子之间这份久违的深情厚谊终于得以释放,靖江帝轻轻抚摩着李德贤的头顶,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道:“既然你我父子连心,父皇今日醒来,任你如何责备,只求你能释怀一切。” 随着深夜的流逝,靖江帝也在情感的冲击与身心的极度疲惫中渐入梦乡。次日清晨,旭日初升,阳光穿过窗棂洒满乾清宫每个角落,王景文步入大殿,一眼便看到李德贤仍然保持着跪地的姿态熟睡,焦急地唤道:“殿下为何这般折磨自己?”李德贤因长时间跪地导致膝关节疼痛不堪,迷糊间答道:“昨夜梦见父皇要处罚我,故急于弃棍棒以示敬畏!” 王景文一脸不解,忙将李德贤搀扶至椅上坐下,探查靖江帝额头的温度,惊喜发现:“殿下!陛下的高烧已经退了!”李德贤闻此言迅速上前确认,果然见靖江帝病情有所好转,立即派人召来王衍孙继续施以针灸治疗。在众人一片忙碌喧闹之中,靖江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嗓音嘶哑地要求喝水。 在对话过程中,靖江帝听到李德贤提及“青霉素”之效,先是愕然失色,继而愤怒斥责:“荒谬之谈!”原来在发烧之际,靖江帝早已忘记了郭太医诊治之事。王景文急忙解释,原来是太子请来了阳曲县的民间医者,利用青霉素成功治愈了靖江帝的病症。靖江帝亲身感受到病情的好转,这才恍悟青霉素并非毒药,而是神奇的良药。他立刻下令召来郎中前来询问详情。 郎中王衍孙及其助手匆忙赶来,见到靖江帝精神焕发的状态,皆是喜出望外。靖江帝详细询问之下,得知青霉素不仅可用于肿疡的治疗,甚至对刀剑创伤也有奇效,只是初次使用效果最佳,若频繁使用可能减弱其药效。靖江帝听罢连连惊叹,进而问及该药物的价值几何,百姓是否负担得起。王衍孙恭敬禀告,青霉素疗效显著,虽然其价值仍需进一步衡量,但其能治病救人,确属世间难得之物。靖江帝听后欣喜若狂,对青霉素寄予了深切的期待与热切的期盼。 王衍孙低头垂目,喉结悄然滚动,他微微一咽唾液,以谨慎而谦卑的语气回应:“陛下,这青霉素的制作过程委实复杂至极,每一道工序都像是在走钢丝,变数重重,要想提炼出纯净无杂质的产品,真可谓是难上加难。因此,其价格自然不会低廉。然而具体数额草民尚未能掌握详尽,不敢在此胡乱揣测。”他心中虽非全然无知,但诸多物料采购、实验费用等琐碎细节,并未亲自参与其中,诸如对猴群进行的试验耗费、银匠手工打造针筒所需工费以及玻璃器皿的成本核算,每一项都需要精打细算,丝丝入扣。 靖江帝闻听此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眉宇紧锁,问道:“按照你的说法,此物难以实现大规模生产,且名为青霉素,颇为独特,它究竟是何来历?”王衍孙答道:“青霉素,生于橘皮之上的一种霉菌,然而并不局限于橘皮,世间各种食物之上皆有可能发现其踪迹。虽然原材料广泛易得,但是其中混杂着无数其他微生物,甚至不乏对人体有害之菌种,故而提取纯净的青霉素并剔除杂质的过程繁复无比,且可控性低,技术难度堪称极高。如今陛下所使用的青霉素,已是目前我们所能提供的最优质产品,但仍存在纯度不高的问题,即使杂质较多的制剂也能治病救人,却可能带来其他的不良反应。尽管如此,与病魔夺命相比,它依然具有无可比拟的价值。我等对此药的理解尚处浅层,日后或许有望攻克难关,实现其规模化生产。” 靖江帝听罢释然,思绪如波澜起伏,不禁感慨万千:“林爱卿又让朕见识了世间的奇妙,未曾想发霉之物竟能化腐朽为神奇,拯救于疾病之中!”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对青霉素抱有的疑虑,此刻心中泛起一阵唏嘘。 “王公公,你带他们二人暂且退下,好生安顿,待朕身体康复后再行赏赐。”王景文领命,恭敬地引领王衍孙二人退出大殿。靖江帝转头看向郭太医,眼神冷峻而严厉,质问他身为太医院首脑,为何连阳曲县的一个郎中都不如。 郭太医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伏地哭诉辩解:“京城之内流传青霉素有毒之说,且以霉橘皮制药,似乎采取的是以毒攻毒之策。老臣原本计划采用附子治疗,只因时机稍纵即逝,被青霉素抢先一步见效。古方亦有良效,老臣并非无能也!”靖江帝对此答复毫不满意,厉声责问:“阳曲县的郎中都能想到的办法,你们这些皇家御医为何不能?”郭太医汗如雨下,只能引述古人记载橘皮入药的例子来为自己开脱。 李德贤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冷冷建议裁撤太医院中那些墨守成规之人,改由民间选拔优秀的医者进入御医队伍,以此比喻医术如同武术一般,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靖江帝在疲惫中决定暂时搁置此事,但他警告太医院若再无显著作为,将遣散众人回归民间行医。 饮过几口清茶后,靖江帝宽慰李德贤不必过于忧心忡忡,他的病情已在逐步好转,只需安心静养调息。两人谈及国事家业时,靖江帝谆谆教导李德贤,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时刻要铭记肩负天下的重任,遇事需冷静处理,从容应对。就在话语余音还在殿堂内回荡之际,王景文匆匆折返,报告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林小风可能已被汉江王劫持,现场痕迹显示曾在山林中发生激战,林小风疑似逃脱。靖江帝与李德贤闻讯立刻紧张起来,靖江帝坚信林小风定能逢凶化吉,同时推测汉江王可能已乘船逃离,他立即指示继续深入调查,务必追踪到更多相关情报。 秘港、巨舰以及满载金银的景象,在靖江帝的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反复翻滚激荡。他凝重地长叹一声:“六弟此举显然蓄谋已久,恐怕早已怀抱航海远征的大志。”当提及林小风在源亥城调查盐商勾结之事以及有关老六图谋篡位的传闻时,靖江帝向身边的王景文询问详情,王景文回道:宫内外对此议论得沸沸扬扬。靖江帝遂下了一道密令:“朕身体安康一事暂时严守秘密,对外宣称病重,在乾清宫静养调息;关于林小风的消息需以特殊渠道秘密传递,切勿通过宫内寻常途径走漏半点风声。”尽管王景文心存疑惑,但他依旧忠诚地遵从了旨意,而太子则留在靖江帝身边,靖江帝微笑着对他说,可以一起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 太子欲离又止,靖江帝敏锐捕捉到他的犹豫与困惑,便进一步阐明其深意:“朕之所以要让林公的消息暗中传递,且不公开朕身体健康的真实状况,这其中的玄机你可明白?” 第12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太子初时一片迷茫,但随着靖江帝的话语渐渐明了:“朝中有内应协助六叔行事,林公如今处境凶险,若平安归来恐遭陷害。父皇身康体健,定会全力保护林公安全;而现在父皇不便直接处理政务,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自以为时机已到,便会放松警惕。”靖江帝听罢太子的理解,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解读谜团:“六弟能跨越大洋,积累丰厚财富,与盐商相交甚密,并打造如此庞大的船队,背后绝非一己之力,必然牵扯到朝廷内部的勾结。他们欲除掉林公,必先设计诬陷,让他背负罪名,然后才能悄无声息地下手,如此方能最大程度降低事态的影响。” 太子不解为何不直接雷霆出击彻查此事,靖江帝语重心长地告戒:“身为帝王虽尊贵无匹,但治国之道还需与士大夫共议共行,没有确凿证据就轻举妄动,只会引发士族阶层离心离德。表面上看,搜查行动容易实施,但可能动摇国家根基,长久下来,无人真心为国效力,更无人敢于直言进谏。百姓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忽视士族的力量。我私下苦笑,这番话不宜广而告之,因为作为天子,往往难以真正贴近并理解百姓疾苦,所谓的‘共治天下’实则充满虚伪。新旧士族轮替,都打着为民旗号,实际不过是在利益的泥沼中争斗罢了。识人要看其行为,而非只听其言辞华丽。” 太子追问靖江帝是否打算独揽大权,靖江帝坦诚相对:“人心所向,即便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有自身的理想追求,然而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不愿假借百姓之名行事。新兴士族崛起,终究逃脱不了利益纠葛的漩涡,这样的问题无法彻底根除。”靖江帝嘱咐太子继续专心批阅奏章,待那秘报中的消息在黑暗中悄然发酵扩散,只需静观其变,以待良机。 此时此刻,林小风的故事也在另一片天地展开:他身穿青衣,头戴小帽,悠然卧于花坛边,口中叼着一根草叶,听着家丁们抱怨腰痛如同狗尾巴草般难以忍受,不禁厉声训斥年少力壮者却懒散度日。旁边一名机灵的小家丁主动请缨代劳,引来一阵轻松愉快的嬉笑打趣,众人期待夜晚能够听到林小风讲述精彩故事。然而,林小风心中念念不忘的是骆华俊等人的行踪,庆幸自己混迹于付家西院,巧妙避开江建涛的监视,与众多家丁和睦相处,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夜色降临,林小风婉拒了讲故事的要求,声称晚上要陪弟弟用餐,众家丁带着遗憾各自散去,却不知他心中的忧虑和谋划正悄然推进。 狗尾巴草儿佝偻着腰身,颓然地依偎在林小风身边,他长吁短叹:“哎呀哥,我琢磨着还是重拾乞丐生涯算了。这付家做工的日子真不是给人过的。”林小风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斜睨了狗尾巴草儿一眼,语带揶揄:“哪里受委屈了?讨饭就那么逍遥自在?”狗尾巴草儿摇头叹息:“每个月领的工钱虽多,却像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感觉失去了自由。”林小风嗤笑一声:“你的想法倒挺独特!有份正当的手艺糊口不容易,你应该珍惜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扳倒江建涛,甚至取代他的位置。”狗尾巴草儿尴尬一笑,打趣道:“哥你这么说,就像街头巷尾流传的那些意图颠覆朝廷的反贼太监一般。”林小风厉声打断:“胡说八道,不会说话就闭嘴!”随后话锋一转,问起晚膳有何打算,得知付家严禁家丁外出就餐。林小风狡黠一笑:“去伙房,我带你尝点好东西,今天采买的食材丰富得很,定会有剩肉可以享用。” 林小风凭借对剩菜剩饭的独特利用,与众多家丁建立起友谊,近日伙食过于清淡无味,正好借此机会改善一下大家的膳食。狗尾巴草儿心里七上八下:“这样算不算偷吃呢?”林小风不屑一顾:“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紧接着又引经据典,说得狗尾巴草儿一头雾水:“既然识文断字,为何还要去做乞丐?”林小风傲然答道:“人各有所长,世事难料,没有永恒不变的铁饭碗,我历经坎坷,尝试过多种职业,只为谋得一口饭吃。” 林小风突然想到狗尾巴草儿从未涉足西院,便询问其中缘由。原来那西院乃是二小姐付佳艺的闺居之地,而狗尾巴草儿倾心于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秋菊。林小风惊讶地听闻狗尾巴草儿并未与秋菊有过深入交谈,仅是远远赞美她的美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林小风嘲笑道:“你这简直就像是没技术含量的‘舔狗’,我对这种行为深感鄙视。”说着,他虚握拳头,模仿逗弄的动作,发出“嘬嘬”声戏谑地挑逗护院的大黄狗,一会儿让它靠近,一会儿又迅速收回手,如此反复,最后大黄狗困惑不解地狂吠起来。林小风借机教训道:“瞧瞧这条狗就知道‘舔狗’的意思了,盲目追求,最终只会一无所获。”并警告狗尾巴草儿这样的追求方式既容易受伤又难以吸取教训。 狗尾巴草儿面露羞愧之色,林小风鼓励他要有自信,告诉他以他的条件配付家上下任何女子都算是高攀,不必自卑。林小风传授其追求策略:首先要在对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然后找时机施以援手,投其所好;甜言蜜语不能少,脸皮要厚,敢于主动出击;让秋菊对他产生依赖感,觉得生活中离了他就诸多不便。待彼此关系逐渐升温后,再向她的身边朋友渗透,制造嫉妒心理,形成情感落差,适时给予甜头,但也要注意适可而止,不再一味迎合,并树立个人魅力,让她开始反思和渴望拥有。狗尾巴草儿听完恍若醍醐灌顶,急不可耐地想要实践,但林小风阻止他,命令他先好好整理仪容,再去西院。 黄昏时分,林小风看到一个拄着拐杖、满脸青肿、泪眼婆娑的身影蹒跚走来,哭诉自己按照教导行事反而遭遇滑铁卢。林小风初时疑惑来者身份,确认后才知正是狗尾巴草儿,便追问事情经过。狗尾巴草儿涕泗横流:“我按您的方法去做,结果不知怎的就搞砸了,我跟秋菊说她长得丑陋,结果被她揍了一顿。”林小风闻言愣住,走上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不禁哑然失笑。 月色如薄雾般笼罩,星光稀疏点缀夜空,整个庭院沉浸在一池深沉而神秘的静谧水潭中。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两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庭院里穿梭,疾步向伙房逼近。入内后,林小风敏捷地点燃数支蜡烛置于灶台上,昏黄的光线瞬时驱散了屋内的阴霾。狗尾巴草儿脸上挂满了忧郁,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石,林小风见状,厉声训斥道:“别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教训人要有分寸,我让你给秋菊留下深刻印象,并非结下冤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看我如何出招扭转乾坤。”狗尾巴草儿依偎在灶台边,长叹一声,满心担忧明日可能又要承受秋菊的责打。 林小风愤懑地在伙房内翻箱倒柜,找寻能果腹之物,然而一番搜罗下来却一无所获,他不禁破口大骂:“付家的人都是猪吗?连点剩菜剩饭都找不到!既来之,则安之,总得找到些吃的才行。”狗尾巴草儿强忍疼痛起身,勉强振作精神协助寻找。最终,伙房中所剩无几,只有几片蔫巴巴的烂菜叶、一坛泛黄的咸菜,庆幸的是还发现了两块豆腐,勉强能够补充些蛋白质。他们捡拾起菜叶拼凑成一碗,将豆腐切片投入砂锅烹煮,随后席地而坐,相对无言。狗尾巴草儿对着眼前这寒酸的食物抱怨连连,林小风却笑着宽慰他:“这咸菜滚豆腐,虽简陋,胜过天子宴上山珍海味。”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林小风急中生智吹灭蜡烛,迅速藏匿砂锅,而狗尾巴草儿则慌忙躲到了灶台之下。门被悄然推开,一个身影悄悄步入伙房,开始四处翻找。林小风心中一动,意识到撞上了同样来此觅食的同道中人,于是与狗尾巴草儿默契配合,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将那身影擒住并锁喉制伏。待光线渐明,才看清此人竟是女子,正是秋菊。林小风以捉贼相威胁,秋菊惊恐万状,而狗尾巴草儿认出其身份后更是惊讶不已。 再度点亮蜡烛,林小风冷笑着面对秋菊,反咬一口诬陷她是贼。秋菊愤怒地质问他为何潜入此处,林小风假意回答是在守株待兔。秋菊一时语塞,狗尾巴草儿松开了手,林小风轻轻抚摸她的身体确认了她的女性身份。林小风甚至以扒光衣服作为恐吓,逼迫她保持沉默,接着又旧事重提偷食之事,扬言要禀报老爷。狗尾巴草儿再次出手将其制服,林小风趁机将刚出锅的滚烫豆腐塞进秋菊口中,秋菊被烫得痛苦不堪。 紧要关头,林小风巧妙地转换态度,向秋菊郑重道歉,并解释了狗尾巴草儿之所以言行失当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他始终怀念早年病逝的青梅竹马和双亡的父母,加上近日劳累过度,情绪低落,所以言语间难免冒犯。林小风详细述说了狗尾巴草儿的悲惨遭遇,秋菊听罢心中油然升起同情之意,便不再追究此事。三人围坐在微弱烛光下,狗尾巴草儿故意装出呆傻的模样,秋菊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林小风找准时机,正准备再次扇狗尾巴草儿耳光以示歉意,秋菊及时制止,坦诚表示自己并无责怪之心,劝告不要再施加惩戒。狗尾巴草儿内心对林小风的手腕佩服得五体投地,暗自赞叹其高超手段,竟能成功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化敌为友。 月色沉寂,星光微弱,在这昏暗的伙房中,林小风果断命令狗尾巴草儿向秋菊道歉。狗尾巴草儿立刻满脸堆起讨好的笑容,诚惶诚恐地赔不是。秋菊面对这一幕,面色平静如水,淡然表示已然不再介怀。林小风接着试探性地询问秋菊是否也是因寻觅食物而来此地,秋菊轻轻点头,道出实情:老爷宴请宾客繁忙,她至今未得用膳。秋菊主动提议共享剩余的食物,林小风欣然接受,深知这是增进他们之间感情的良好契机。 眼见狗尾巴草儿仍站在一旁无所适从,林小风怒气横生,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催促他协助秋菊取食。当狗尾巴草儿刚要提及青梅竹马的话题时,林小风立即厉声制止,让他收敛心神做事。两人合力从柜子里搬出了几盘剩菜,盘中仅剩下几片枯黄的菜叶和些许汤汁,林小风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未曾清洗过的餐具。然而秋菊却平和地说,这些菜汤拌饭足矣果腹,并解释今日确实非比寻常,二小姐平日待她其实体贴入微。 考虑到三人分食这点残羹冷炙恐怕不够,林小风果断决策另谋出路,命狗尾巴草儿赶紧烧热水以备不时之需。旋即,他悄无声息地潜入附近的鸡舍,不久便手握一只活蹦乱跳的鸡返回。秋菊见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而林小风则笑着声明此举并非偷窃,只是临时借用,若有任何麻烦,他愿意承担全部责任。林小风娴熟地宰杀鸡只,准备将整鸡烹炸成一道美食,直言在贫苦百姓的眼中,炸鸡无疑是难得的佳肴。 随着油温逐渐升高,林小风将整鸡投入滚烫的油锅中,瞬间厨房内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令狗尾巴草儿陶醉其中,连一向冷静的秋菊也忍不住垂涎三尺。鸡肉炸至金黄酥脆后被捞出,林小风细心地将鸡肉切分,首先剔除了鸡屁股,再将剩余部分平均分配给秋菊与狗尾巴草儿。秋菊发现林小风并未动筷,不禁询问原因,林小风答曰自己之前已用过餐,此刻只需少许食物垫饥即可。 原本林小风打算吃那块鸡屁股,可狗尾巴草儿却坚决要用自己手中的鸡腿与他交换,这让林小风既感动又哭笑不得。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狗尾巴草儿紧接着又将鸡屁股恭敬地献给了秋菊。秋菊接过后尝试了一口,竟觉得口感美妙无比。狗尾巴草儿真诚地邀请秋菊品尝炸鸡,秋菊经不住劝说,尝了一口之后连连称赞不已。 林小风在心中回溯起自己初次接触洋快餐肯德基的场景,内心五味杂陈。当他看到自己尚未动筷子时,秋菊主动递过来一只鸡翅,劝他也一同享受这份美味。三人围坐在简陋的桌前,共同享用这顿炸鸡大餐,沉浸在这幸福而又温馨的时刻里。林小风在心底默默感叹狗尾巴草儿的过度殷勤,其行为犹如十足的“舔狗”,但同时也为他的真挚和诚意感到欣慰。尽管生活艰苦,但他们却能在平凡的食物中找到欢乐,那份淳朴的人情味让这个夜晚变得尤为特别。 林小风的目光犹如静止的湖面,波澜不惊地停滞在那碗中油光可鉴、肉质饱满的鸡翅上,随后又如流云般飘向秋菊那张朴素温婉的脸庞,心中悄然升腾起一股喜悦之情。他暗自琢磨着狗尾巴草儿的智慧抉择,此女子心地纯良且善解人意,实属难得。林小风以一种淡然而深蕴关切的口吻对她说:“你尽管享用这鸡翅,不必顾虑我,我这个人向来偏好用菜汤拌饭,对于鸡肉早已有些许厌倦。”话音刚落,他便将那只鸡翅重新夹回至秋菊的碗中。 凝视着他们二人瘦削的脸庞与粗糙的手指,林小风心中暗想,平日里他们的餐桌定然难见佳肴珍馐,他又怎忍心剥夺他们享受美食的机会?家中尚有满盘金黄诱人的炸鸡,自己尽可以任意饱餐,何需吝啬这一只鸡翅? 秋菊裣衽一礼,轻柔的话语如同微风吹过田野:“多谢林大哥慷慨赐予。”林小风报以微笑,心底却涌上一丝感慨:果然食物间的交情易于滋生,就在这未尝鸡翅之前,她还尊称他为林锦江,如今已亲昵地改口叫林大哥了。众人围坐在一起,沉浸于美食和畅谈之中,气氛欢快而和谐。 秋菊突然问及林小风:“林大哥,为何有人唤你苟富草儿?”此刻,林小风正低头细嚼那碗虽已凉却依然香气四溢的菜汤拌饭,他答道:“不过是个乳名而已。”继而又赞叹这冷食的独特风味,竟也能如此美味。秋菊听闻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继续追问关于狗尾巴草儿的过往:“苟富,在加入付家之前,你是从事何种营生的呢?”狗尾巴草儿听到秋菊主动与他交谈,欣喜若狂,正要开口回应之际,却被林小风偷偷踢了一脚,代替他回答:“草儿早年间曾是受酒楼邀请,专门品鉴各家菜品之人。” “探店?”秋菊对此新奇不已。“就像行者般游走四方,遍尝百家菜肴,替酒楼严把味道关。”秋菊略显疑惑:“这样的美差事,岂不是犹如乞丐般免费品尝百家饭菜?”林小风朗声一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避开了真实情况的深入探讨。秋菊紧接着又对林小风的过去产生了好奇:“那你以前又是做什么的呢?”林小风得意洋洋地扬言:“林某曾在京都身居官职,拥有一大片封地,王公贵族们争相邀我赴宴。” 秋菊笑容灿烂,庄重地拱手致意:“原来林哥竟是位大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林小风豪气万丈,毫不犹豫地承诺满足秋菊的一个愿望。狗尾巴草儿在一旁看着两人谈笑风生,陷入了沉思:林哥的牛皮越吹越大,昔日只是炫耀拥有几套豪宅,如今竟然自称地方大员。或许在江湖行走,说大话乃是生活的一种艺术吧? 秋菊乖巧配合,思索片刻后提出了她的第一个愿望:“希望每日都能吃到炸鸡。”林小风却不以为然:“这个愿望太小,换一个!”秋菊遂改口:“但愿下月的工钱能增加一文。”林小风依旧觉得不够满意。此时,狗尾巴草儿趁机贴近,小心翼翼地道出他的愿望:“希望能拥有洁白整齐的牙齿。”林小风则对其嗤之以鼻。 秋菊抬头仰望屋顶,徐徐说出心中的另一个心愿:“我有个愿望,想去阳曲县一游。”林小风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阳曲县?你从何处得知这个地方?”秋菊笑着回答:“阳曲县威名远播,京城里谁人不知?据说那里乃天下第一县,百姓富裕无比,而且还是才子林小风的封地。” 林小风愕然不已,心头疑云密布:“这些说法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秋菊解释道:“大小姐和二小姐闲聊时常常提及阳曲县,特别是大小姐酷爱诗词,对林小风的作品赞誉极高。阳曲县的富裕非凡,寻常人家难以企及,这样的口碑竟然传遍京城。” 林小风面色微妙变化,对于阳曲县名声在外的程度与其低调的为人设定之间的反差感到惊讶,而对于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之称更是倍感匪夷所思。然而,当意外得知自己竟有一位迷妹时,林小风心里也禁不住升起几分得意。于是,他答应带秋菊游览阳曲县,一睹其真实的风貌。 其间,他们又谈论到二小姐即将在读书院选拔书童之事,林小风对女子也能入学读书表示惊讶,并对岳麓书社山长的开明举措深感钦佩。秋菊补充道,大小姐也曾女扮男装就读,深受山长赏识,故而二小姐进入读书院自然是畅通无阻。林小风听罢,始信女子读书并非空穴来风,而在得知大小姐不仅才情出众,更美貌绝伦后,他在心中对她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失落感。 秋菊建议林小风次日前往西院竞选书童,这样既能侍奉二小姐,享受到优厚待遇,又能随同外出增长见识,相比做院工而言,无疑好上百倍。林小风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终有所领悟:年轻的学子面对美艳同窗,哪会轻易放弃亲近的机会?想到此处,他的心情愈发释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林小风听闻选为书童便能随心所欲地在外游走,心中不由得盘算起来:“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几分自由与便利。这些日子在付家屡次偷溜,每次皆是险象环生,如履薄冰。江湖上的兄弟们或许正满世界寻找我的踪迹,我不能久留此地。作为一个黑户,若日复一日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之内,与那些家丁又有何异?估摸时日,他们很可能已经探查至歌峰湾了,我失踪多日,骆华俊等一众生死之交定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林小风进一步向秋菊打听选书童的具体条件,秋菊淡然答道:“只需粗通文墨即可,毕竟这偌大的院子中,能握笔写字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明日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会亲自到场主持选拔,而主要的考核者应当是才情出众的大小姐。”林小风略带狡黠地试探是否可以凭借自己在二夫人院中的身份参与西院的选拔,秋菊见状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并保证此事并无任何风险。 第二日拂晓,东方破晓,林小风早早起身,用清冽的井水洗净脸庞,将衣装整理得干净利落,径直迈向西院参加这场关乎命运转折的选拔。狗尾巴草儿见他行色匆匆,面露焦急询问究竟,林小风则打趣回应,称自己要借此机会帮他赢得秋菊的好感,同时也要去争取书童的位置,草儿听后虽半信半疑,却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抵达西院之时,已有数名身着劲装、神情肃穆的家丁守候在那里,其中一名英挺似黑马王子般的家丁对林小风投以饶有兴致的目光,二人交谈之际,林小风始终保持泰然自若,言语举止间既不显山也不露水,保持着低调谦逊的姿态。 恰在此时,二小姐付佳艺与秋菊款款走出闺房,林小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捕捉到时机,施展巧妙手段,在片刻之间让那酷似黑马王子的家丁突然表现出痛苦难耐的模样,众人皆以为他突发重病需紧急送医。佳艺惊愕之余,只好下令让人将他抬离现场。 紧接着,素有“诗画双绝”之称的大小姐付绫致翩然而至,众人按照指令执笔挥毫,各展所能。林小风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氛围,待大多数家丁纷纷搁下笔墨之后,他才悠然自得地提笔疾书,诗句顷刻间跃然纸上,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竟独占鳌头。此刻,绫致初次巡视尚未特别留意到林小风,心中已默默排定了初步人选座次,林小风凭借一手书法暂列第五位。 待所有人完成书写后,绫致开始逐篇细看每人的作品。多数不过是些日常琐事或感激涕零的陈词滥调,毫无新意可言。当她读到林小风所写下的诗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绫致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赞许与惊讶交织的表情,遂追问此句诗出自何处。 林小风深知暴露真实身份的风险,故而从容不迫地回应并非自己的原创,而是父亲遗留下来的珍贵墨宝,并谎称自己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付绫致听罢,对他口中所述的诗中那份舍身报国的豪情壮志愈发赞赏推崇,却浑然不知这诗句背后实则隐藏着林小风的智谋与机警,他在字里行间编织了一张自我保护的网,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真正的身份与过往。 林小风的面色渐染上一层哀婉之色,宛如秋水中的倒影,低语道:“家父曾是一位胸藏报国宏愿的志士,在他弃笔从戎之前,留下此诗篇作为遗训。无奈我那时年幼无知,仅能铭记这一句,每当思及此,内心愧疚不已。”付绫致听闻这番言语,眼中闪烁着探究与好奇的光芒,追问起林小风父亲的下落以及为何他会来到付家屈就为一介家丁。 林小风的脸庞瞬间被悲痛之情笼罩,他缓缓讲述起战乱纷飞中父亲不幸罹难的往事,家中只剩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随着世事变迁,家境日益衰败,生活犹如陷入沼泽般困顿艰难,直至今日命运将他引至付家。提及母亲时,他的情感愈发深沉炽烈,那无尽的思念如同江河奔腾不息——为了铭记父亲的爱国情怀和嘱托,母亲在他身上刺刻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犹如烙印在心一般永恒。林小风解开衣襟,袒露出胸口的纹身,那蕴含真挚情感的印记让周围的每一个人无不为之动容,付绫致亦深深被打动,眼眶泛起了泪光。 林小风接着诉说:“虽然未能饱读诗书,但父母的教诲却如刀刻石凿般深刻在我心中,尤其是这句诗,我时刻不敢忘怀。”言毕,他重新整好衣衫,脸色转为庄重肃穆,仿佛肩负着重大的使命。绫致听罢,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她深知诗词可借由纸墨复制模仿,而那满载情感与记忆的纹身却是无法仿造的证据,因此坚信林小风所述的一切皆为真实。绫致不由得赞许道:“令尊大人确是位高尚情操、刚正不阿的君子,令堂也是一位德行高洁、贤良淑德的女性。” 当绫致询问其姓名时,林小风谦恭答道:“草民林锦江。”绫致旋即决断,决定自此刻起,让林锦江陪伴二小姐付佳艺一同读书研习。此举激起其他家丁的不满情绪,他们认为选拔过程有失公允,绫致则以坚决的姿态平息众议,公正无私地维护了她的决定。林锦江目睹这一切,心中暗喜,视眼前的困境为勇者历练的第一关卡,自信以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定能化险为夷。 正当此时,付佳艺与秋菊闻讯而来,对于林锦江被选中之事颇感好奇。林锦江坦诚相对,称自己乃是通过秋菊举荐,并详述了在金鑫楼多点菜肴背后的原委,强调此举是为了照顾同伴而非贪图私利。秋菊及时站出来证实了他的陈述,绫致经过细致观察,越发确认林锦江不仅外貌出众,更是个诚实可靠、富有情义之人。 付佳艺坚持要对林锦江进行额外的考核,绫致虽觉此举过于苛刻,终究还是拗不过妹妹,便答应让她增设一场测试。佳艺提议书画同考,众家丁听后纷纷面露难色,唯独林锦江气定神闲,应对自如。顷刻之间,林锦江提笔挥毫,一幅生动活泼的画作跃然纸上,画面虽显稚拙却趣味盎然,引得两姐妹忍俊不禁,捧腹大笑。佳艺嬉笑着评价林锦江的画作略带滑稽,林锦江从容接受,笑纳之余不失风度。 尽管佳艺百般设障,绫致始终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林锦江担任书童,然而付佳艺仍不肯善罢甘休,一心想要设计新的难题来考验他。绫致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愠怒,林锦江机敏察觉,主动请缨愿意接受佳艺提出的任何挑战。佳艺一时语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足以难倒林锦江的问题,竟突发奇想要求得到天上的星星。林小风见状,心头微微叹息,面对佳艺刁钻古怪的要求,他依然保持着温和且坚韧的心态,平静等待佳艺最终做出的决定。 传言中的那一缕转机,似曙光乍现,令府邸上下诸多家丁们精神为之一振,他们窃窃私语,揣摩着:若连我们这些常年侍奉于府内的人也无法达成之事,这个初来乍到的新面孔又能有何作为?付佳艺的眼神里满载挑衅,朝林小风投去锐利的目光,而付绫致早已按捺不住,眉宇间透出凛然正气,厉声呵斥:“简直胡闹!速速回你的闺房,明日起便要去书院,首要之务是学会如何读书养性!”付佳艺闻此言,娇颜上顿时掠过一阵愠怒,正欲开口反驳,林小风却神情自若,慢条斯理地回应:“姑娘说得极是,只不过此刻并非夜幕降临之际,星辰尚未显现,待到月黑风高之时,我必将为二小姐摘取天上星辰。”付佳艺迅速将这句话传给绫致:“姐姐,他说他能摘星星哦!”随即气鼓鼓地奔回自己的闺房,立誓要亲眼见证谁能真正摘下星辰的那一刻。 绫致对此情景只能苦笑着摇头,无奈之下告诫林小风无需在意付佳艺的任性妄为,两人遂步入书房,细细商谈明日林小风如何陪同付佳艺在书院读书的具体安排。甫一迈入书房门槛,林小风的脚步忽然滞留在原地,视线被墙上挂着的半首残词牢牢抓住:“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好景虚设……”这词只写到一半,末尾的两句空缺未填。林小风心中波澜起伏:“这不正是我当年受《雨霖铃》启发所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我费尽心思,即便高考之后还特地翻阅复习,如今怎会这般模糊不清!” 绫致注意到林小风驻足细看墙面的词句,饶有兴趣地询问:“你也认得这首词?”林小风故作平淡地答道:“只是觉得它意境深远,耐人寻味。”绫致解释道:“此乃当今詹事林小风的手笔,以其卓越的才情闻名遐迩,你若有兴趣,不妨深入研读,用心品味。”林小风谦逊地探问:“这位林小风既有这般惊人才华,想必其品德修养必定高洁不凡,人格魅力超群吧?”绫致先是愕然,而后肯定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绫致转身从书架上抽出几卷陈旧泛黄的笔记本,慎重其事地交予林小风:“这是以前我的部分学习札记,你拿着给二小姐作为课业参考,平时务必妥善保管,切勿有所损坏。”林小风接过来匆匆浏览,点头保证:“大小姐您尽管安心。” 那一页页发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小楷犹如翩翩起舞的精灵,排列有序,彰显出主人的专注与辛勤。绫致亲自展示这份笔记,足见其在她心中的分量。林小风看着这些笔记,心中油然升起敬意,深知在这世上,女子要实现自我价值,比男子付出更多努力,承担更大的压力,还要承受种种世俗眼光的审视。 绫致进一步提醒林小风:“佳艺原本应该由我亲授学业,无奈琐事缠身,力有未逮。你作为贴身伴读,首要任务是确保佳艺专心致志于学问,杜绝一切嬉戏玩耍,虚度光阴的行为。至于日常的书房整理、家庭事务等琐碎工作,自有家仆秋菊负责料理。你需要保障佳艺往来书院途中的安全,按时接送,午间陪她至金鑫楼就餐,傍晚再护送她安然归家,这就是你日常工作的全部内容。” 绫致又详述了书院的氛围与人际交往原则,特别警示林小风,若遇有同窗滋扰付佳艺,务必要挺身而出保护她,尽量化解矛盾冲突。随后,她取出二两银子交付给林小风:“这是二小姐每日的日常生活开支,她的三餐均在金鑫楼解决,这笔钱由你代为管理,每天晚上还需与佳艺核对账目。”又补充说明,薪酬发放由江管家统筹,林小风无需为此担心。林小风逐一答应下来,心中盘算:“这二两银子足够支付佳艺日常所需的衣物、饰品购置,饮食洗浴,甚至是满足她提出诸如摘星之类的特殊要求,都不是问题。” 绫致再次叮咛林小风明日步行送佳艺前往书院,预先熟悉路径,同时带上一坛准备赠予常善生的好酒。 林小风怀抱满满的信心,向绫致保证会竭尽全力照料付佳艺,对摘星之事,他也毫不犹豫地宣称犹如探囊取物,轻易可达。随后,他肩扛酒坛离开了东院,回到了西院。见到正在墙边倚靠着稍作休息的狗尾巴草,他亲切地招呼:“兄弟,回来了?看来这次中选了吧?”林小风笑容满面地回应:“哪有不中选的道理?你看我手里这坛美酒,便是最直接的证据!”他还透露,对自己赢得付佳艺的信任充满信心,即使是摘星这样的小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展身手的小菜一碟。 常善生还未有机会品味那坛美酒的馥郁醇厚,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已然共饮了半坛,他们深知不能全然侵吞,以免翌日面临常家人的责难,遂罢杯离席,踏出了常家大门。林小风用剩下的银两购置了一袭儒雅的青衫,配以一方古朴的玉佩,一把秀逸的折扇,此外还不忘捎上一枚小巧玲珑的酒壶。他沐浴更衣,精心挑选最精致的食物享用一顿,尽管二两银子迅速耗尽,但林小风心中算计,这已足够周全。他深思熟虑,付佳艺每日的奢侈饮食耗费二两银,长久以往对身体实属不利,遂打算明日教授她注重健康饮食,引领她体验市井巷陌那些简单却美味的小吃,以此节省开销,同时也滋养身心。 随着暮色悄无声息地漫延开来,林小风脸颊上荡漾着一抹狡猾而自信的笑容,手中紧握一只普通的水盆,轻捷的步伐踏上了通往西院的道路,他意图借助墨水映照星空,以这种微妙的方式“摘星”哄骗付佳艺。 林小风的这一行动引起了旁边一位年轻家丁的注意,他疾步奔跑,迅速将消息传递给了其他的家丁。众人对此一头雾水,议论纷纷,终于有一位看似机灵的家丁猜测林小风可能要用水盆充当镜子反射星空,更有大胆猜想他在墨水中混入神秘物质,能让映射出的星光更为明亮清晰。家丁们受到启发,纷纷效仿林小风,每人手捧一只水盆,熙熙攘攘地涌向西院,期盼能在“摘星”的竞赛中胜出,夺取书童的位置。付佳艺早早在此等候,瞥见林小风手执水盆,揶揄他是否要在此洗脸。林小风面带微笑,心中自有乾坤,他直截了当地宣告将为她捕获星辰。付佳艺对此嗤之以鼻,立下赌约,若他真能捕星成功,明日便同意与他共同赴书院,否则她宁可孤身一人前往。 林小风找到秋菊,恳请她帮忙准备墨水,秋菊立刻动手研磨调配。付佳艺侧目注视着林小风,看他究竟会耍什么花样。林小风回头一望,只见一群家丁个个手持水盆蜂拥而至,口中纷纷索要墨水。林小风愣在原地,心中暗叹这样的阵仗真是始料未及。家丁们迫不及待地将墨水倾入盆中,清澈的水面瞬间被墨汁浸染成一片漆黑,其中一名家丁激动地将装满墨水的盆子呈至付佳艺眼前,声称星星已被他收入盆中。付佳艺仔细查看后并未发现星星的踪影,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严厉训斥大家试图蒙混过关,并警告如果没有人能真正实现捕星,她将重新考量书童的人选。 林小风见状,心中暗自庆幸有人抢先尝试失败,从而间接为他减轻了压力。他抬头仰望星空,蓦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设想存在谬误,但此刻仍需灵活应对。付佳艺对他也同样抱持质疑,质问他是否同样黔驴技穷。林小风镇定自若,声称星星其实已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付佳艺闻言,满脸疑惑,林小风随即转身取来一件物品,告诉她里面藏着星星。 林小风编了个谎言,说筒中的星星一旦开启就会消失,因其历经他们家族三代人的艰苦追寻才得以拥有,所以必须谨慎保管,不容丝毫闪失。事实上,筒中装的只是一束烟花,林小风鉴于自身身份特殊,担心直接使用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暂时缓和当前的局面。 付佳艺仍是半信半疑,坚持要求林小风打开筒子验证。林小风迟疑片刻,假意顺从,示意秋菊取来火折子,谎称星星熄灭后需依靠火焰才能重现光辉。付佳艺遵从,命令秋菊按照林小风所说的去做。林小风手中的烟花,此刻仿佛化身为一颗价值连城的星辰,安静地躺在筒中,等待着那点燃的一刹那,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火折子在人群中快速传递,最终落在秋菊纤细的手上,她的眼眸中跳跃着好奇的火焰,紧紧锁定在林小风手中的那个神秘烟花筒。林小风接过火折,步履坚定地移至庭院中央,他语气激昂,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二小姐,此刻请您屏息凝神,这颗星一旦升空,便将永不再归!”付佳艺尽管表面上仍保持着轻蔑的讪笑,但实际早已站起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小风的动作。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地摩擦火折,点燃了烟花引线,然后将烟花筒高高地举向夜空。 电光石火间,烟花如火龙般喷薄而出,伴随着“咻啪”一声震天响,一道炫丽的焰火疾如流星,穿越夜幕,直冲九霄,短暂的辉煌过后,它又如同幻影般迅速融入无垠的夜色深处。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壮观景象震慑住,一个个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纷纷惊叹这颗林家祖传的“星辰”果然是非同凡响,但它竟在一瞬间消失了踪影,成为了一场空中魔术。 众家丁们被这场视觉盛宴彻底征服,热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他们似乎已忘记了书童选拔的初衷,纷纷陶醉在这宛如仙境的星辰奇景之中。付佳艺站在原地,仰望星空,喃喃自语:“星星怎么会带有火花,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消失不见了?”林小风适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从容回应:“二小姐,您觉得这番表演如何?”他诙谐地解释道:“这是先祖亲手捕获的星星,岁月流逝,星辰也有老去的时候,所以它的轨迹无法跨越遥远的天际。”林小风在说出这番离奇故事时,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笑意,回忆起在阳曲县第一次放飞烟花时,村民们虔诚祈祷、寄寓美好愿望的场景,一股浓烈的思乡之情悄然弥漫在他的心田。 付佳艺听罢,心中萌生歉意,询问是否需要给予补偿,林小风则在心中暗自欢喜,对她的善意表达了感谢,并暗示正是因为二小姐的到来,才使得先祖的星辰得以在人间再现,这无疑是件幸事。付佳艺虽然内心仍有疑惑,但她看到林小风稳若磐石的神态,便不再深究,默许了他担任书童的决定。 ··················· 次日清晨,当阳光初洒大地,林小风褪去了家丁的粗布衣裳,换上了一身清新脱俗的白色长袍,腰间系着象征身份的玉佩,尽管还差一把折扇才能完全展现出昔日的风采,但已恢复了七七八八。按照约定的时间,林小风已在付家大门前静候,而秋菊则陪伴着一身男装打扮的付佳艺走出府门。付佳艺一见到林小风,不由得愣住,眼前的他与昨日截然不同。三人结伴走向书院,今天的林小风衣袂飘飘,仙风道骨,让付佳艺与秋菊都瞪大了双眼,满是愕然。 走在路上,付佳艺终究按捺不住,询问林小风是否觉得这样的穿着过于招摇,林小风坦诚回应,这只是他日常的装扮,并非刻意卖弄。当他们抵达书院门口时,众多学子汇聚于此,林小风在人群中仍然显得格外突出,气质非凡,甚至有学子误以为他是带着丫鬟前来。付佳艺紧跟在林小风身后,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不安,直至两人并肩跨进书院的大门,携手踏上了一段全新的求知旅程。 “你单肩背着书箱,独自漫步书院,身边并无他人相伴,莫非丫鬟之美让你如此眷恋,以至于不顾书院的规矩?”这句话宛如晴空霹雳,在付佳艺心底炸响,她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女扮男装秘密已然昭然若揭,更糟糕的是,自己竟被误解成了丫鬟,羞愧与愤懑交织,使她面颊涨红。然而,林小风并未察觉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他依旧笑容可掬地回应:“鄙人身着简朴,若是不加以修饰,岂不是丢尽了二小姐您的颜面?”付佳艺满腔怨气地反击:“如今我颜面扫地,全是拜你所赐!” 恰在这时,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走上前来插话,询问书院是否接纳丫鬟随行。付佳艺内心的自卑情绪被瞬间激发,气息随之变得紊乱不定。林小风仍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从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书童,这是我家的少爷。”青年才俊沙公子满脸狐疑,视线在林小风与付佳艺之间来回逡巡。付佳艺面带愠色,厉声纠正道:“沙公子,你可曾见过我这样的丫鬟?”沙公子一听,惊讶不已:“付佳艺,原来你也来书院读书了?”付佳艺羞涩地承认,提及是得到山长特许才得以入学。 林小风抓住这个机会,以他们之间的误会为题,轻松地调侃起来。沙公子见林小风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指责林小风身为下人,竟然胆敢穿上儒服,不懂得尊卑之序。付佳艺想要为林小风辩护,但林小风对沙公子的趾高气昂再也无法忍受,他言辞犀利地对其进行了一番讽刺与贬低。付佳艺心生恐慌,极力阻止林小风继续争吵,但林小风的话语犹如锋利的剑刃,直刺沙公子的尊严所在。 沙公子怒火中烧,正欲动手教训林小风,付佳艺急忙拽住林小风逃进了书院。路上,付佳艺责怪林小风说话毫无顾忌,声称明天不必再来书院。林小风则搬出祖传之星的故事作为挡箭牌,付佳艺听后心生愧疚,只得配合他隐瞒事实,对外宣称林小风身体不适,以此来搪塞沙公子的质疑。付佳艺忧心忡忡,担心以后在沙公子面前难以正常相处,林小风却泰然处之,自信满满地告诉她,自己刚才那几句辛辣的话足以让沙公子回味整整一天。 付佳艺对林小风前后行为的矛盾性感到困惑,同时对他公然侮辱沙公子的做法感到焦虑。林小风反问起沙公子的家世背景,付佳艺透露沙公子的父亲乃是一位举人,提醒林小风此人非同小可,不可轻易得罪。然而,林小风对此并不以为意,付佳艺无奈之下,只得接过酒坛,让林小风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待放学。林小风走进书童们的宿舍,相比于其他书童,他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威严而不凡的气息,让所有书童都对他产生了敬畏之情。 林小风随手命令一名书童泡茶,那书童紧张而恭敬地执行着,而林小风则显得从容自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系列举动已经打破了书童应有的规制。付佳艺在心底暗自懊悔,若是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状况,当初就不该让林小风去摘星,今日的遭遇让她深陷困扰与烦恼之中。 林公子端坐于书案之前,一名书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双手托着一盘精致的糕点,低眉垂首,声音柔和地询问:“公子,桌上还有些许糕点未曾享用,您是否想要品尝一二?”林小风悠然接过那朱红色的漆盘,唇角微挑,淡然道:“那就来一块吧。”另一旁的书僮及时递上一杯滚烫的热茶,满口溢美之词:“林公子,您在世间有着广阔的人脉,想不到竟与我家公子有过交集,日后是否能请您美言几句,为我谋求些福祉?”林小风大度地一笑,豪爽回应:“区区小事,只要一句话的事情,定能让你们公子为你提高待遇。” 书童听罢,喜形于色,连忙又为林小风添满一杯茶。此刻,书院外已然传来阵阵琅琅读书声,而林小风却依然悠闲地端坐椅上,品茗自如,全然没有起身前往授课的意思。周围的人纷纷面露困惑,询问其中缘由。林小风坦然揭示:“所谓的上课,不过是表象,其实我本人也只是一名书僮。”说罢,他轻轻褪去华丽的伪装,让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失色。 林小风甫一进门,便要求饮茶吃糕点,众书僮见他一身华服,满心疑云。有人忍不住质疑:“林公子,您这难道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林小风从容不迫,笑着回答:“千真万确,我确实是书僮,诸位有何不满?”当他公开承认自己身为书僮的身份时,众人纷纷表示难以置信,有几个书僮更是捋起袖子,似乎准备与他争论一番。 林小风却怡然自得地品着茶,讥诮道:“若你们想要动手,最好考虑清楚,万一因此影响到你们公子,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书僮们听了这话,纷纷停下了脚步,悻悻离去,撂下狠话:“待放学后我们再与你理论。”林小风则平静地挥挥手,淡然道:“这些都是琐碎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咱们同为书僮,你们看看我身上的服饰和佩戴的玉佩,可知为何只有我能过得如此潇洒自如?” 有书僮好奇追问原因,林小风傲然答道:“只因我有钱,财大气粗罢了。”书僮们对此嗤之以鼻,但当林小风提及钱财的来源,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林小风神秘一笑,慢慢道来:“不过是吃软饭的本事罢了。”人群中有人对此嗤笑不已,林小风却泰然处之,反问:“即使被人诟病为无耻,你们想想,身为下人,又有多少时候能得到别人平等对待?年轻人不懂软饭的甜蜜,就像农夫把稻秧插反了一样,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 林小风以老爷娶妾、少爷身边女子的故事为例,告诉大家自己已经亲身经历过,并从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言语间流露出自己生活的富足,既有美人相伴,又有金银满箱,这让在座的书僮们内心泛起层层涟漪。 林小风借此机会抛出橄榄枝:“既然我享用了你们的东西,必然有所回馈。谁愿意跟着我学这一门技艺,就叫我一声‘林哥’,我会免费教授你们吃软饭的技巧。”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不久便有一声略带羞涩的呼唤:“林哥好。”此时,外面的读书声渐渐消退,书僮室内林小风口若悬河,众书僮屏息倾听。 林小风娓娓道来自己是如何与一位贵妇度过春风一度的夜晚,从而获得丰厚的馈赠——一碗滋补糖水。书僮们听后无不艳羡不已,纷纷追问林小风究竟赚得了多少财富。林小风振振有词,深入分析吃软饭的艺术,将其分为软饭兵、软饭将军乃至软饭王,声称每日消费达到五两银子以上的才能被称为软饭王,而他自己早已远超这个数字。 书僮们听完后热血澎湃,个个雄心勃勃地立志要追随林小风的脚步,攀登上软饭领域的高峰。正当大家热烈讨论明日的课程内容时,门突然被猛烈撞开,沙晨录指向林小风,大声喊道:“你,跟我出去!”在一旁的付佳艺见状,赶紧为林小风求情,林小风则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安抚付佳艺并跟随沙晨录离去。众书僮无不惊叹于林小风的个人魅力,竟能让二小姐为其出面求情。 林小风心中盘算着,明日可以开设更高层次的付费课程,但他又考虑到书僮们的经济状况有限,收费标准需要仔细权衡。就在这时,沙晨录再次怒气冲冲地闯入,一场新的风波似乎即将再度上演。 书院门前,林小风、付佳艺与沙晨录三人并肩矗立,彼此间的气氛异常紧张。沙晨录双目圆瞪,面露雷霆之怒,厉声道:“你这狡猾的家伙,我沙晨录一再忍耐至今!”付佳艺心中焦灼,尽管林小风不过是一名书童,但出于对他的庇护之意,她决意无论怎样都要站在林小风这边。林小风察觉付佳艺的焦虑,果断出手制止,沉稳地说:“二小姐不必担忧,容我与沙公子私下里单独谈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说着,他示意沙晨录移步至一旁的僻静之地,沙晨录冷笑一声,硬气地应道:“好大的胆量!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说罢,大步流星走向偏僻的角落,林小风紧跟其后。付佳艺欲同行,再次被林小风婉拒,林小风安慰道:“请放心,我岂会重复错误?保证让沙公子再次见到我时,脸上挂满满意的微笑,信任我这一次如何?”付佳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驻足原地。 林小风再次劝说付佳艺,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沙公子对你颇有好感,你若此时介入,恐怕只会激起他的愤怒,导致不必要的冲突。”付佳艺听罢,脸颊微微泛红,犹豫着不再向前。 林小风毅然转身,追随着沙晨录走入那无人的角落。沙晨录面容狰狞,恶狠狠地命令林小风下跪,扬言要打断他的腿骨。林小风心中暗想,此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内里阴狠毒辣,显然是家中宠溺过度所致。林小风随机应变,迅捷地靠近沙晨录,巧妙地用身躯压制住他,微笑着言道:“沙公子,请稍安勿躁,其实这一切都是二小姐让我借此机会接近你的。”沙晨录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流露出惊讶之色,林小风继续编造谎言,声称付佳艺对沙晨录暗生情愫已久,所以才故意采取挑衅的方式来接近他。沙晨录先是满腹狐疑,随后陷入半信半疑的状态,脸色也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林小风瞅准时机,迅速摆脱了沙晨录的控制,沙晨录仍心存疑虑:“你的话可信吗?”林小风故作无辜,解释道:“我怎敢欺骗沙公子,你风度翩翩,魅力独具,二小姐因害羞难以启齿,才采用这种方式表达心意。”沙晨录经过一番思索,最终选择相信这个解释。 付佳艺在不远处焦急地等待,林小风走回她身边,神色轻松地宣布:“问题已经圆满解决,我们现在一起去赴宴。”付佳艺追问详情,林小风编造谎言:“我答应沙公子,一个月内将在青楼欢愉二十次,否则就要膝行至沙家门口领受惩罚。”付佳艺听罢吓得脸色苍白,坚信沙晨录不可能有这样的要求。 林小风故意高声召唤沙晨录,两人遥相呼应,沙晨录误以为林小风已然成为了他的盟友。付佳艺内心五味杂陈,难以接受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沙晨录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林小风暗自嘲笑男子的普遍心理弱点,付佳艺心烦意乱,催促赶快用膳。 他们走到金鑫楼附近时,林小风硬拖着付佳艺来到了路边的一个面摊,极力推荐她品尝当地的阳春面。付佳艺对此难以置信,坚持要去金鑫楼用餐。林小风无奈坦白,大小姐给的银两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他反复强调要在面摊简单用餐,并拿付佳艺的体态打趣,劝她要注意饮食控制,适度节食。付佳艺听后勃然大怒,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林小风,只好在面摊坐下,勉强接受了这顿简朴的餐食。 付佳艺的眸子,宛如两颗深邃的黑珍珠,在林小风那尖锐如针、犀利如刃的话语下,瞬间圆瞠,泪光闪烁,犹如星辰在暗夜中颤动。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标尺下,林小风毫不留情地丈量着付佳艺丰满的体态,他的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刀,直接刺入了付佳艺内心深处那个她自己都未曾触及的柔软角落,让她的整个心灵都在这狠辣的言辞中震颤不已。愤怒,像狂潮般在付佳艺心中翻涌,她脸色铁青得几乎能滴出墨来,眉宇间凝聚起一股压抑不住的勃然怒意,厉声喝令林小风立刻回家收拾行囊离去。 然而,面对付佳艺雷霆般的震怒,林小风并未退却半步,他直言不讳,那份坦诚中带着一种对现实赤裸裸的揭示:“我所言之‘胖’并非有意侮辱,而是对现状的真实描述。”此话一出,付佳艺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片孤舟在狂风骤雨中颠簸挣扎,她竭力反驳,声称在这世上从无一人敢如此直白地评判她的身材。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话语巧妙转折,提及了付家大小姐——那位在众人眼中完美无瑕的存在,以此暗示付佳艺仅仅因为身材肥硕这一瑕疵,未能与姐姐付绫致并肩站在同样的高度上。付佳艺听后,满腹疑云,追问究竟何人能被赋予“第一美人”的荣耀桂冠,林小风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她的姐姐。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观点,林小风随机找来四位过路之人询问对付佳艺身材的看法,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异口同声地指出付佳艺身形偏胖,这个事实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地砸在付佳艺心头,让她难以接受。但林小风并未因此罢手,他借机向付佳艺阐明世事多欺瞒,唯有诚实最为可贵的道理,并表明自己正是敢于直面真相、说真话的人。随后,他邀请付佳艺来到金鑫楼共享一碗阳春面,借此机会开始讲述关于减肥的种种智慧。 当那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摆在面前时,付佳艺满脸写满了抗拒与挣扎,但在林小风一番深入人心的劝导之下,她终究勉强提起筷子,尝试着去接受这份平淡却意味深长的食物。林小风趁机引导付佳艺逐步改变原有的饮食习惯,辅以适当的锻炼,并特别强调心理调适在减肥过程中的决定性作用。付佳艺被林小风的言论深深触动,终于决定遵照他的建议,悄然开始了她的减肥计划,期待有一天能够凭借崭新的形象惊艳世人。 夜幕低垂,付绫致关切地询问妹妹付佳艺在书院的生活以及与林小风相处的情形,而付佳艺则小心翼翼地隐藏了部分事实,只在零星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于林小风安排的饮食减肥计划的抵触情绪。尽管付绫致敏锐地捕捉到了妹妹的情绪波动,但她未能洞察其中的深层次原因。 次日清晨,林小风依旧陪伴在付佳艺身边,他施展计策巧妙掩盖了付佳艺购买点心之事,使得付绫致误以为付佳艺因贪吃点心而不愿用晚饭。林小风在心中窃喜于自己的“贪污”行为得以掩饰,同时也在心底深处盘算着对付佳艺更为周密严谨的“减肥大计”。 走在通往书院的路上,林小风一面精心策划着新的减肥方案,一面心中略感愧疚,但他仍坚持以负重训练的方式加速付佳艺的减肥进程。对此,付佳艺虽然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但也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表的压力和挑战。 总而言之,在林小风那毫不矫饰、尖锐无比的评价冲击下,付佳艺经历了情感风暴的洗礼与观念的颠覆性转变,最终接纳并践行了林小风的减肥指导。而在这一系列曲折的过程中,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且深远的变化。 在京师李府那古朴庄重、岁月雕琢的庭院之中,陆印生端坐其间,手中茶盖轻巧灵动地拨弄着盏中茶叶,犹如一位哲人在以细腻入微的动作诠释世间的纷纷扰扰。一旁,李老面庞如沉静之湖水,昏黄的眼眸半眯着,其中似有无数交织盘旋的思绪在光阴里悄然涌动。 阳光透过树荫斑驳洒落,陆印生悠然自得地饮下一口清冽的茶汤,言语间淡然而富有力量:“李翁,时局演变至今日,千载难逢之机已悄然成熟,为何您仍犹豫徘徊,未能果断决断呢?” 李老闻此言,眼神瞬间从遥远的天际收回,凝聚在陆印生深邃的眼神上,声音苍老且沙哑,如同秋风扫过落叶:“我之所忧,乃在于陛下的病情真伪难以捉摸。久离庙堂,满耳皆是流言蜚语,却无法从中分辨出事实真相。” 陆印生微微一笑,神情中带着一丝对李老过于谨慎的惋惜,他徐徐道来内阁重臣们曾亲睹圣上面容憔悴之事,又提及太子因日夜侍疾而面容日渐疲倦。当下更有流言如野火般蔓延,言说皇上自幼体质虚弱,如今身患肿疡重症,无力临朝,太子又尚显稚嫩,面对繁杂国事力不从心,此情此景正是我们联手扳倒林小风的大好时机。 李老听着陆印生娓娓陈述,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嗓音低沉有力:“据我门下弟子传递的消息,民间有传言称林小风奉旨南下调查盐商与汉江王可能存在的勾结,并且近日又有传闻林小风遭人绑架,汉江王乘船逃逸南方。若此事属实,林小风短期内恐难回归京都,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机而发。” 陆印生听罢皱起眉头,眉宇间透露出急切之情,劝告李老良机易逝,若错过此刻,待林贼归来只会更加嚣张放肆。但李老依旧坚守己见,认为林小风不过是受皇恩眷顾的年轻人,加上皇上的庇护和太子的袒护,仅凭收受古蒙贿赂这一罪名并不能将其一举拿下。 陆印生动情地揭示了更为关键的一点,户部近期查获了一份汉江王府的秘密账册,其中赫然记载着林小风与其之间数额高达数十万两的巨额交易记录,如此巨大的银钱往来,无疑令人怀疑其中暗藏勾结反贼的阴谋。李老追问证据是否确凿无疑,陆印生掷地有声地回应,这般规模的资金流转无疑是铁证如山,加之私通古蒙一事已经板上钉钉,林小风已是死罪难逃。 然而,李老依然选择按兵不动,起身送客之际,陆印生愕然不解。李老回忆起为李一豪复仇的誓言,却推脱年迈体弱,不敢轻易涉险,只希望等到林小风安然回京后再做打算。对此,陆印生愤怒反驳,忠良世家岂能与叛逆之人沆瀣一气,对李老的迟疑态度表达出深深的不满。 气氛骤然紧张,李老连忙致歉挽留,坦言自己之所以顾虑重重,实则是担忧皇上肿疡重症加剧,此时对付林小风风险过大。同时询问陆印生何故急于在此刻除去林小风,以免引人生疑。陆印生愤慨否认,坚称自己的决心完全出自国家大义以及报答李一豪私仇之愿。 当陆印生再度起身欲离去时,李老终于吐露了他的真实考量,直言正是因为陛下及太子对林小风的信任倚重,才不得不审慎行事。现今自身虽退居平民,影响力已然有限。他话锋突转,暗示需要财物支持以推动计划实施。 陆印生洞察到了李老的心思,虽然心中不满,但他深知若任由林小风势力日益壮大,必将危及陆家。于是,在一番内心挣扎后,他毅然决定答应出资五十万两白银,以资助李家学子为名,换取李老助力铲除林小风。李老听闻这个数目后,脸上掠过一抹满意的微笑,双方在这场权力与复仇交织的棋局中,各自揣着复杂心思,迈出了一步至关重要的步伐。 王景文怀抱一摞沉甸甸的奏折,犹如承载着万千黎民疾苦的重担,踏足那庄严肃穆、威严赫赫的乾清宫。殿内光线昏黄,映照在金碧辉煌的龙榻之上,靖江帝身姿斜倚其间,面庞虽显疲态,却仍不失帝王之尊。一侧,李德贤如同忠诚的影子般静立,一双精明的眼睛专注地扫过每一份章疏,二人之间流淌的情感默契,恰似父子之间的亲近无间。 王景文面色如常,宛如一潭深水难测其底,他双手恭敬地递上那一沓厚重的奏牍,仿佛将世间的忧患与期盼一同捧上。靖江帝接过后,手指逐一抚过那些浸染墨香的纸页,翻阅了十数本,最后却将其随意抛掷于塌上,动作之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决断。他徐徐启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此刻正值良机,朕应当亲赴各地巡视,体察民生。”随之命令太子明日代行朝政,以示国祚永续,皇恩浩荡。 提及有人弹劾林小风涉嫌勾结六王爷,并受古蒙贿赂白银六万两之事,靖江帝眉宇间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李德贤闻此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时浮现出一抹惊异,显然对此事的真实性有所疑虑。靖江帝则不急不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解释道:阳曲县的林小风确曾与六王爷有过商贸往来,他们联手售卖猴儿酒,交易数额巨大,自然会引来流言蜚语。然而,此事早已在他靖江帝的运筹帷幄之中,一切尽在掌握,不足挂齿。 对于古蒙贿赂之说,靖江帝指向身后那座满载历史痕迹的书柜,示意王景文取出旧时奏折查证。王景文依言行事,李德贤则紧随其后,仔细研读林小风所上的奏章。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林小风确实收取了古蒙的银两,但他并未隐瞒,而是立即上报给靖江帝,并详细阐述这笔款项用在了北廊坊内的政务开支。面对如此坦诚之举,靖江帝并未深究,反而对林小风的聪明诚实大加赞赏,视其为天下至诚之臣。 然而,在这番赞誉背后,王景文内心深处却是鄙夷涌动,他深知林小风狡猾多变,靖江帝对其的信任有如盲人摸象。李德贤虽然也察觉到林小风并非老实人,只擅长阿谀奉承,却因直言被靖江帝斥责为无知,责令效仿林小风的忠诚之道。 第12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命王景文展示林小风每日呈上的奏章,其中详尽记录日常琐碎事务,证明他对朝廷的敬畏之心和恪尽职守的态度,而这一点正是李德贤所未能做到的。 李德贤翻开林小风那些细密入微的奏章,眼中充满了疑惑,那些繁杂的内容更像是生活琐记而非心声吐露。靖江帝洞察其心思,讥讽他摹仿不得要领,东施效颦,使得李德贤一时哑口无言,尴尬万分。王景文在旁观此情景,心中哀叹不已,担忧太子也将步林小风之后尘,陷入虚伪做作的漩涡。 接下来,李德贤在乾清宫中发现了堆积如山的林小风奏章,其中不乏各种华丽辞藻堆砌而成的颂扬之词,不禁愕然失色。靖江帝则淡定解释,此举旨在深入民间,洞悉臣子们的日常生活点滴,避免身为君主者闭目塞听,于是下令王景文妥善保管这些奏章。王景文目光扫过那些表面恭维实则空洞无物的文字,心底油然生出一阵反感与厌恶。 ·····················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巍峨壮观的宫殿,靖江帝特意叮嘱太子在代理朝政时切勿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同时命令王景文调查弹劾林小风之人,并着手拟定设立锦衣卫的圣旨。太子询问锦衣卫的具体职能,靖江帝借新西厂比喻其作用,旨在强化皇权,维护统治秩序。王景文强忍内心的悲痛与无奈,只能遵从圣意,执行诏令。 靖江帝进一步剖析设立锦衣卫的时机选择,强调当前朝廷内外阻力最小,作为君主,必须审时度势,顾及朝臣的情绪波动,以免轻易引发动荡不安。王景文默然站立,眼眸中流转着对皇权运作深刻理解的光芒,同时也交织着个人情感与理智冲突的挣扎。在这权力的洪流中,他既是见证者,又是参与者,那份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太子李德贤在靖江帝离朝期间,肩负起监国重任,而这份担子对他来说并非陌生的重压。回溯前次摄政,那时的李德贤尚显稚嫩,经验匮乏且时常受病痛困扰,对于繁杂冗沉的朝政事务,他往往以一种消极回避的态度应对,内心深处并无过多热忱。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历经风雨洗礼的李德贤已彻底褪去昔日的轻浮与嬉游之态,犹如凤凰涅槃般焕然一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国家大事之中。他的每一次转变和决策,都如同滴水穿石般深深镌刻在靖江帝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眸里。 这一天,在靖江帝停朝数日后首次召集的朝会上,满朝文武如约云集,大殿之内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紧张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重大变故。在这场由太子李德贤代为主持的朝会中,处理了一系列政务奏报之后,吏科给事中迩凡君挺身而出,面容庄重,语气激昂,当众弹劾詹事府林小风私通异邦古蒙,并收受巨额贿赂六万两白银,甚至还出示了大理寺卿洪城精心收集的确凿证据。此言一出,群情激愤,而李德贤闻此,尽管面色铁青,却并未轻易动摇,他以一种严正而坚定的口吻反驳,强调在无确凿证据之前,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更不能对朝廷重臣轻易定罪,指责迩凡君此举有挑拨朝廷和睦、离间君臣关系之嫌。 面对群臣们纷纷附议,力主查抄林小风家宅以揭露真相的压力,李德贤不禁怒目圆睁,声音犹如惊雷炸响于大殿之内,声色俱厉地呵斥众人,坚持认为仅凭流言蜚语绝不足以成为定罪依据,尤其是对待朝廷栋梁之臣,更要慎之又慎,审时度势。正当这剑拔弩张之际,户部尚书神色凝重地呈上了一迭账册,上面赫然记载着林小风与汉江王之间数额巨大的银钱往来记录。这一突如其来的爆料,犹如晴天霹雳,使得原本已陷入孤立无援境地的太子李德贤面色愈发苍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咽喉。 靖江帝端坐高位,冷眼旁观这一切,看到太子在如此危急关头仍能保持镇定自若,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其成长与坚韧。大殿之上,群臣不断劝谏太子不要因为个人情感而偏离国家法律的轨道,面对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势,太子李德贤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深邃而意味深长的微笑,似乎在其中悟出了某种深刻的道理。靖江帝见状,微微哂笑,他知道,此刻正是自己出场裁断此事的最佳时机,遂决定起身亲自介入,以此平息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波,彰显皇家公正无私的威严。 李德贤自深沉的思索中惊醒,眼波流转,视线缓缓扫过那一片齐刷刷跪倒在地、面露愠色的群臣。太子那异乎寻常的淡漠犹如一潭无波古井,他似乎并未将众人的愤慨与焦急揣入怀中,这份冷静令群臣内心不禁生出一丝疑惑:眼前这位未来的国君是否具备人主应有的决断与威严?这一切疑云,是否都因林小风之事而起?面对众人炽热的目光和连珠炮似的追问,太子却在尴尬之中保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从容,他不疾不徐地回应:“此事朕已悉知。”此言甫出,群臣内心的不满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情绪激昂,再三逼问。 陆印生见太子对此事冷若冰霜,毫无动容之意,焦急之情无法抑制,终于挺身而出,硬着头皮进一步陈诉了林小风涉嫌与反叛势力进行巨额交易的详细情况,并引述了乌日格国师遗留下的一段记载,仿佛为那些针对林小风的指控提供了一根坚实的支柱。就在这紧张氛围达到顶点之际,靖江帝突然出现,龙体安康,神采奕奕,令人惊讶不已。群臣见状,瞬间收敛起纷扰的情绪,纷纷叩首祝祷,殿内一时陷入庄重而又压抑的沉默。 靖江帝坦诚直率地向群臣揭示了自己近期病情的真实状况,提及六王爷曾有造反之举,而他的肿疡恶疾正是得益于林小风以稀世之药——青霉素治愈,因此欲论功行赏。此话一出,群臣间立刻掀起了一场热议狂潮。一位官员在嘈杂声中脱颖而出,坚决建议先查明林小风是否有罪过,然后再做出公正的赏罚决定。靖江帝听后,目光犀利而果断,即刻命令王景文呈上所有相关的奏章供群臣传阅,旨在让所有人明辨是非,了解真相。 靖江帝紧接着对洪城和陆印生提出了质询,责问他们为何隐瞒关于林小风的实情。二人面对皇帝的厉声责问,皆面色苍白,语塞难言,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靖江帝以其独特的洞察力,敏锐指出弹劾林小风的所有证据都是空穴来风,进而严厉地质询那些胆敢污蔑忠良功臣的人,尤其是对迩凡君表现出极度的不满。最后,在雷霆万钧的气势之下,靖江帝下令对昨日参与弹劾林小风的臣子施以廷杖,以此警戒朝廷上下,彰显朝廷公正无私、明察秋毫的处事原则。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李德贤,目睹靖江帝处理此事时展现出的果敢与公正,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敬佩之情。他看到的是一个帝王如何运用智慧与魄力拨开迷雾,保护和信任忠良臣子,这使他在错综复杂的政治漩涡中,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何为真正的国家栋梁,何为正义的力量。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高山,屹立于风雨之中,守护着江山社稷,庇佑着黎民百姓。 殿外的疾呼如雷霆滚石,瞬息间撕破了大殿内的静谧,陆印生等十余名官员被迅速带走,只留下一阵阵哀嚎与悲鸣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群臣尚未来得及从震惊中抽离,靖江帝已稳稳坐定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犹如利剑般扫过下方战战兢兢、面色苍白的百官。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意识到,靖江帝对于林小风之事早已运筹帷幄,在他们无从察觉之际,远在他乡的林小风因立下赫赫功勋而深得圣眷,其地位竟已悄然超越了太子。 皇帝的声音冷峻而坚定,他指出科道官员本应纠劾百官之失,而非结党营私,今后凡无实证确凿者,所有奏章均需经过内阁审阅,否则将面临铁面无私的严厉惩处。靖江帝目光炯炯地质问群臣为何要隐瞒林小风的事迹,直言他们是软弱无力、毫无担当之人。此言一出,激起群臣之中一片愤慨,有言官急切辩解,声称根据祖制,允许以风闻奏事,此次事件纯属误会,并非有意勾结。然而,靖江帝并不买账,他坚信多人同时弹劾林小风绝非偶然之举,而是背后隐藏着串通的阴影。 一番严厉训诫之后,受刑者们在侍卫的押解下颤颤巍巍回到大殿,个个脸色惨白,惶恐不安地膝行至陛前,满目尽是恐惧与绝望。接着,靖江帝又下令将面容憔悴不堪的李太傅带入殿内,当面对峙,追问其勾结朝臣、弹劾林小风的真实动机。面对皇上的步步紧逼,李太傅一时语塞,内心明白家族的命运此刻已然悬于靖江帝的一念之间。随着一夜的鞫讯深入,李家的罪状逐一浮出水面,证据确凿无疑。靖江帝决定以此作为警示众臣的典型案例,李太傅在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只能低头认罪。 提及先皇所赐免死铁券,靖江帝暂且放过了李太傅的死罪,命他在宫中禁足数日以示惩戒。随后,他又面向群臣询问是否还有人愿意申明自身的清白或悔悟,一位臣子率先匍匐在地,恳求饶恕,坦诚自己曾与李公有过交集,但并无结党营私之心。其余官员见状,亦纷纷附和,争先表明自己的无辜。靖江帝果断下令,将所有涉事官员悉数收押,待进一步查明真相。 靖江帝站起身来,长叹一声,感慨病愈归来后朝廷中的诸多乱象丛生,决心革故鼎新,重塑朝纲。王景文遵照旨意,高声宣读圣旨,宣布改仪鸾司为锦衣卫,并加封林小风为锦衣卫指挥使。此时的大殿上,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出一言。唯有陆印生心中悔恨交织,深知眼前的局面已难以逆转。靖江帝的决心坚硬如钢,他矢志整肃朝纲,力图实现靖江社稷的长久安宁与繁荣昌盛,为此,他不惜翻天覆地,誓要铸就一个崭新的时代。 旨意如晴空霹雳,直击人心,设立锦衣卫的消息在朝野上下激起了巨大的震撼与惶恐。这股权力的飓风,其威力远超众人所料,圣旨明确指出,锦衣卫将有权过问并审理普天之下所有的案件。一旦林小风掌握了这样的权柄,国家未来的走向便如同迷雾中的航船,让所有在场臣子无不忧心忡忡,一位胆大的官员挺身而出,疾声高呼:“此事是否应当交由内阁详细商议,谨慎决策?”靖江帝闻此言,侧目而视,冷冽的眼神犹如寒冰刺骨,话语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之决策,还需尔等教诲不成?”那官员顿时脸色刷白,宛如被霜打的茄子,立刻噤若寒蝉。 靖江帝转头又向内阁征求意见,白永元内心五味杂陈,虽有万般苦楚却只能无奈附和:“微臣以为此刻设立锦衣卫确为时势所需。”于是乎,皇帝一声令下,旨意迅速传遍邸报,昭告全国,并宣布散朝。临行之前,靖江帝的目光如剑,冷冷地扫过陆印生,其中深藏的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回到乾清宫内,靖江帝倚榻而憩,轻叹道:“此处宁静淡然,倒叫朕有些贪恋这份惬意,不愿早早起身处理朝政了。”李德贤见状,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笑容迎合着,尽管刚刚被斥责,但他仍因皇帝的些许嘉奖而心怀窃喜。提及为何对李太傅暂未施以惩处,靖江帝透露实情:原来这一切皆因陆印生暗中勾结所致,已派专人对其进行审讯,目前证据逐渐指向陆氏一族,而李家亦难以独善其身,不过还需更多铁证方可一并处置。对于陆印生何以掀起这场波澜,靖江帝内心深感困惑,不明白他究竟是出于单纯的求财动机还是另有图谋。 靖江帝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不立即拘捕陆印生,而是欲借新设锦衣卫之际树立皇威,同时,对陆、李两家采取严密监控措施,并急招在外的林小风回京述职。王景文领命离去,心中却是充满不甘与疑惑,暗自揣测靖江帝的真正意图。 与此同时,在繁华喧嚣的歌峰湾市井之间,病体虚弱的付佳艺在林小风的陪伴下游荡街头。付佳艺久病缠身,面对日复一日寡淡无味的阳春面,早已厌倦至极。林小风眉头紧锁,冥思苦想,寻找能让付佳艺振作的方法。突然,付佳艺抗议要吃肉食,两人交谈间提到了沙公子。林小风目光锐利,警告付佳艺远离那个名为沙晨录的男子,并凭借机智识破了沙公子虚伪的本质,揭示了他的渣男面目。付佳艺听后满脸困惑,林小风则口若悬河,巧舌如簧地安慰她,称她的减肥已有成效,只需再坚持几日就能见到明显效果。为了进一步说服付佳艺,林小风甚至拉来路人证明付佳艺并不胖,终于成功地让她从阴郁的情绪中走出,心情略有好转。 随后,他们来到一家寻常面摊,林小风借口去买纸离席,却步入一旁豪华酒楼,私下吩咐店小二准备丰盛美馔与醇香佳酿,独自享用起来,留下付佳艺继续在面摊上品尝那碗简单的阳春面。在这微妙而复杂的人际纠葛与权谋交织的世界里,每一个人的命运似乎都在随着锦衣卫的设立以及靖江帝的布局悄然发生转变,犹如棋局上的棋子,任由无形的手操控着,朝着未知的方向步步前行。 林小风端坐于酒楼二楼临窗之处,他一手轻搭在雕花栏杆上,一手握着温热的茶盏,目光透过窗棂凝视着楼下那家面摊。付佳艺正坐在那里,愁眉不展地咀嚼着一碗清淡无奇的阳春面,她的每一动作都牵动着林小风心弦,使他心中交织起一种悲喜交加的情感波澜。虽然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与责任,此刻却仿佛置身事外,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然而他知道,离别的时刻早晚都会来临。思绪飘渺间,他不禁遐想:若是生在几百年前,化身为一介才子书童,以诗文咏史、调笑千金为乐,适时展现超越时代的商业智慧震撼世人,最终能成为豪门赘婿,岂非一幅完美的生活画卷?然而,现实并非如此,时不我待,只能空留遗憾! 此时,店小二步履匆匆,满脸堆笑地趋近:“林爷,您点的各色菜肴已经备好,还有厨子特意为您慢炖的一道萝卜羊肉汤,请您品尝。”林小风作为此地的常客,对食物品质要求极高,且见解独到,加之出手大方,深得店主喜爱,故而每每光顾总能收获店家的热情款待,换来丰厚回报。 林小风的目光从楼下收回到眼前的餐桌,慵懒地执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炖得酥软的羊肉,入口细品,又将目光投向仍在吃面的付佳艺。仿佛她存在于此,连口中的美食也变得醇厚起来。他脑海中浮现出网络中描绘的末世求生画面,眼前的付佳艺仿若佐餐时的独特风景。然而尝罢菜肴后,林小风微微摇头,轻声喟叹:“这萝卜筋脉未剔净,羊肉则煮得过老易碎,且油腻有余,火候拿捏均欠妥当!你们倘若再这般敷衍了事,下次休怪我不再踏足此地!”小二闻听此言,立刻点头哈腰赔不是,林小风进一步讽喻其过于油腻的做法,并严令厨子改进,同时要求送上爽口的凉菜以解腻。 正当他对付佳艺的关注还未转移之际,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林小风皱眉望去,只见骆华俊、梁焕坤和项协宏三人狼狈不堪地出现,衣裳破旧如同乞丐,满目哀伤地呼唤他“老爷”。林小风立即摆手示意小二退下,亲自吩咐添置酒具,热情邀请三人上楼同席共饮。旁人见状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唯有林小风泰然自若,亲自为他们斟酒布菜。 骆华俊饮下一杯烈酒,神情激动地述说:“老爷,我们在山中找寻您多日,几乎绝望以为您遭遇不幸。”林小风忙亲手布菜劝食,让疲惫不堪的三人得以饱餐一顿。项协宏追问林小风是如何来到此地,林小风同样好奇他们的来由。梁焕坤解释说,他们成功摆脱了汉江王的追兵,因遍寻林小风无果,决定先返回源亥城会合,如今阳曲县的同伴们齐聚这座城镇。幸亏其中有人在街市上偶然瞥见林小风带着丫鬟付佳艺的身影,这才找到他的踪迹,其余的人正在陆续赶来集结。 提及火药耗尽,刀剑被迫埋藏城外,所幸的是众人皆安然无恙。听到这个消息,林小风稍感宽慰,嘱咐他们先好好休息几日再说。当话题转至信号联络的问题时,林小风苦笑自嘲,在山中迷失方向期间,不仅未能及时回应伙伴们的召唤,还遭受野猪袭击,处境一度险象环生。骆华俊等人虽依据布条线索找到了此处,但在进城时遭到阻碍,迫不得已采取极端手段抢劫两次,以此贿赂贪婪的守城士兵。听闻此事,林小风面色阴沉,忧虑那些贪财的守城兵士依旧如故。 说到汉江王的情况,梁焕坤透露他们在确认安全五日后便派探子侦查,那时汉江王的船只已离开,被毁的船只也被彻底焚烧,仅剩些残骸以及汉江王遗弃的物资。林小风听说汉江王的大船已被摧毁,心中颇感惋惜,深知那艘船对于己方战略的重要性。项协宏不解为何当初林小风阻止他们斩杀汉江王,那样或许可以成就一番大功。林小风内心深处盘算着,面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尚未解开汉江王生死这一关键因素究竟会对整个局势带来何种深远影响的谜团。 林小风沉默片刻,似铁匠般慎重地敲击着语言的铜钟:“汉江王之命不可轻取,若其远遁海外,靖江则可借此良机大展海贸宏图,与四海商贾共舞。”项协宏闻言,眉头紧锁,满目困惑,他迫切追问起海洋贸易的深远意义。林小风苦涩一笑,娓娓道来:“当今所谓的通商,不过如溪流涓滴,难成气候。这浩渺天下,尚有许多待我们去揭开神秘面纱的土地。红薯不过是海外众多奇珍中的一粒微尘,那片广袤海域下的宝藏更是难以估量,犹如无底深渊,蕴藏着无尽财富。靖江虽未明文禁止出海,实则关卡重重,民间出海之路坎坷艰难,朝廷对外贸易仅限于属国朝贡礼尚往来,年复一年,耗费巨大,所得甚微。百姓惧怕海盗袭扰,朝廷疲于应对海防事宜,即便官船扬帆,亦无法实现盈利。更因国内物产丰饶,民众安逸度日,少有人愿意冒险远航异域。此乃资源诅咒,人们在安逸中渐失进取之心,朝廷上下也对耗资探寻未知世界抱有戒心。然而,汉江王此次出逃,不论成败如何,都将成为改变历史走向的关键节点。我欲借这一契机力劝朝廷转换思路,昔日曾上书恳请开放海贸,却遭帝君置若罔闻,如今时局动荡,汉江王的大船现世,令我深感历史洪流正滚滚向前。作为穿越者,我们必须高瞻远瞩,把握先机,不仅要为了丰富的物资,更要为了开阔视野、提升境界。靖江科技土壤贫瘠,历代统治阶层为固守皇权稳定,坚持闭关锁国政策,排斥新科技革新,生怕社会动荡不安。正如康熙帝虽才识过人,深知科技力量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却依然选择封闭自保,究其原因,在于稳固压倒一切变革。庆幸的是,今日世界尚未完全融为一体,海外造船技术尚处发展初期,火药也未普及至世界各地。倘若现今靖江的帝王胸怀壮志,能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海外贸易获取丰厚利润,那么靖江国运或将翻开新的篇章。即使过程中必然伴随着阵痛与动荡,但那也是前进道路上不可避免的磨砺。至于那些关于宝藏的传闻,它们源于家父年轻时航海探险的经历。” 随后,林小风沉稳有序地安排众人暂时休整,并秘密派遣得力干将前往歌峰湾调查擅长造船技艺的工匠世家,行事务必低调隐秘,以免引起官府不必要的关注。当谈到筹备资金遇到瓶颈的问题时,梁焕坤提出返回源亥城筹集银两的建议。林小风听后并未采纳,而是决定另辟蹊径解决财源难题,指示众人先行找寻客栈安顿下来。骆华俊关心林小风近日行踪,提及有关烟花之地女子及新纳丫鬟的传言,林小风听罢顿时面色泛红,矢口否认有任何欺瞒付佳艺的行为,坚决反驳了这些捕风捉影的非议。他的眼神坚定,言语掷地有声,证明自己始终以大局为重,任何个人私情都不能影响到他追求开疆拓土、繁荣靖江的伟大理想。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忍不住抱怨:“你们找我真是不容易啊!现如今,我可是顶着个书童的身份混日子呢!”他指向楼下那正苦涩品尝阳春面的清秀女子,接着又是一声深沉的感叹:“像这样的佳人,在这世道上可不多见。你们都说自己穷得叮当响,我又哪来的钱?”三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袭淡雅的女子正在独自享用着清淡的面条。 林小风长叹一口气:“如今我每日都得伺候那位二小姐,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憋屈得很!”“伺候”二字让项协宏、骆华俊和梁焕坤皆露出了愕然之色。项协宏困惑不解地问道:“老爷您若身无分文,如何维持生活?还有,二小姐怎会需要一个书童来服侍?这还能赚钱不成?”林小风解释说:“她是个女扮男装前来求学的姑娘,我每天能得到二两银子作为酬劳,其实都是她的花费,我只是暂借这笔钱以应对突发状况。”骆华俊听后心中琢磨,是否也要效仿林小风的做法。 提及二小姐的日常开销,林小风举杯饮酒,悠悠说道:“我每天给她预留十文钱的预算,午餐三文足矣,剩余七文供她零花。若有结余,我会替她妥善保管。”三人听完,各自陷入沉默,揣摩着其中的含义。 梁焕坤对林小风的做法表示质疑,认为这样做欠妥。林小风却振振有词地回应:“我说的是暂借,将来定会百倍偿还。诸位无需过于拘泥于道德规范,看看项协宏和骆华俊两位,脸皮厚度岂是我能比拟的?”二人闻此言,一时之间不明所以,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小风果断下令二人派出人员保护二小姐,并要求他们自行筹集资金。他强调:“我目前外出筹资无暇兼顾,二小姐时常独行街头,必须加倍小心看护。”骆华俊戏谑道:“老爷莫不是对她有了好感,想要娶回家中?”林小风坚决反驳:“荒唐!我即将迎娶公主为妻,怎会有如此念头?”骆、梁二人听到驸马之事,不禁惊讶不已,唯有项协宏表现得相对冷静。 林小风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所谓驸马不能为官的说法纯属谣传。世事规矩,全在掌握权柄者的手中,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规则随时可以更改。你们跟随我多年,怎么还这么天真?法律往往成为权贵的挡箭牌,受苦的却是无辜的黎民百姓。”于是,他命令众人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缺钱时直接向他索要即可。 席间,他又唤来店家加菜,却得知楼下有一群乞丐欲进酒楼用餐,被店主拦在门外。骆、项等人猜测可能是己方的人到了。林小风立即下令放行并包下了整个二楼,请所有人在楼上一同用膳。很快,数十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涌入二楼,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他们齐声唤着“老爷”。 林小风微笑着回应他们,热情邀请众人入座共餐。吕德行与靳佳颖走上前来,林小风责备骆华俊带他们入山吃苦。谈及江家健时,林小风向靳佳颖透露了其父的真实死因,并承诺将帮助她复仇雪恨。 待众人用餐完毕,店老板上前结算饭钱,开出了一笔五十两银子的账单。林小风仅付了二两银子,其余款项挂账处理。靳佳颖情急之下欲用自己的钻戒抵账,林小风阻止了她,并厉声警告店家离去。 吕德行再次确认江家健的身份问题,林小风再次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并嘱咐吕德行多关注靳佳颖的情绪波动。在店家退下后,林小风安慰靳佳颖,让她与吕德行坐下,而他自己则悄然走向无人之处,低声对吕德行保证回京之后一切都会好转。吕德行再度追问江家健的事情,林小风哀叹太监们的狡猾手段,同时再次重申他对吕德行的绝对忠诚。 林小风迈步走出酒楼,心头满载着对兄弟们困境的牵挂。付佳艺用过餐后,他折返回面摊,告知她需购买药物以稳固减肥效果,并让她自行回家。随后,林小风只身踏入了城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芳香园】青楼,此时虽未至营业时分,但他却径直闯入其中,在静谧的大厅内耐心等待。老鸨闻讯匆匆赶来,只见林小风稳坐于厅堂之中,要求观看所有素颜、未施粉黛的红牌舞妓,并逐一品评筛选,其严苛程度令见多识广的老鸨亦是大惑不解。 一轮轮筛选淘汰之后,林小风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位名为秀香儿的女子身上,此女不仅舞技出众,更兼才情横溢,然而林小风却挑剔地指出院内卫生条件不佳为由,暂时搁置了对她的决定,直言明日再来定夺,并自诩为世间之酒神,对于美酒与佳人的鉴赏独具慧眼且极为苛刻。面对林小风这一系列离奇而独特的要求,老鸨尽管心有不满,但也只能无奈应允,心中暗自期待这位神秘且独特的客人明日再度光临,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商机和滚滚财源。 夜幕降临,月色如水,【芳香园】内的繁华灯光逐渐熄灭,只留下空旷的大堂和角落里摇曳着微弱光影的灯笼。当林小风离去之际,那孤独而决绝的身影在月华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背负着一个宏大计划的悄然启动。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句言语都流露出诗人式冷静而又充满智慧的气息,即使身处烟花之地,依旧不改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和深藏不露的心机。 次日清晨,晨曦破晓,阳光透过窗棂洒满【芳香园】的每个角落,唤醒了沉睡的一切。老鸨早早便命人彻底打扫整顿,尤其是秀香儿所居住之处,务必做到纤尘不染,只为迎合那位自称酒神的神秘客人的严谨标准。与此同时,林小风则穿梭于街头巷尾,悄无声息地筹措资金,为即将来临的巨大变局做足充分准备。在这座城池之内,一场关于权力争夺、财富积累以及人心较量的博弈正在悄然拉开帷幕,而林小风正是这场纷繁复杂戏剧的核心角色,凭借其独特的智谋与坚韧不屈的精神,将在这一场游戏中书写出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让世人为之瞩目。 林小风在【芳香园】中流连一番,带着满心的释然回到了付府。甫一踏入府门,他并未停歇片刻,径直步入了伙房。昔日他曾许诺为二小姐付佳艺亲手熬制药膳以助其减肥,言出必践,此乃他为人处世之原则,信誉重如金石。只见他在药渣堆里细细挑选,将残存的有效成分与剩余汤水重新煎煮,并酌情加入适量盐糖以调和口感,这一系列细腻入微的动作尽显其人格魅力的深度与广度。待药液熬制完毕,他亲自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膳,来到付佳艺闺房门前,付佳艺见状惊喜交加,饮下之后发现并无普通药物那种令人皱眉的苦涩味道,不禁好奇地询问其中缘由。林小风含笑回应,此乃家传秘方,不仅功效显著,且力求入口醇厚适口。 付佳艺对林小风如此细心体贴、周到入微的行为赞不绝口,而林小风则谦逊自嘲,只说自己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惯于善待身边的人罢了。付佳艺打趣道想要撮合他与府中的丫鬟秋菊,却被林小风婉言谢绝,并转而请她帮忙,希望能让他的小兄弟狗尾巴草儿赢得秋菊的芳心。 付佳艺聆听着林小风低吟浅唱“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不禁面颊泛起红晕,内心被他的才情深深打动。正当林小风准备离开之际,却在宿舍门前撞见狗尾巴草儿正在痛哭流涕,得知原来他向秋菊表白遭到了拒绝。林小风苦笑之余,走上前去耐心安慰狗尾巴草儿,告诫他不必过于执着于一时的挫败。 狗尾巴草儿提到秋菊倾心于见识广博的男子,林小风借此机会对他进行开导:行走江湖,开阔视野,方能展现男儿本色,不负青春年华。话锋一转,林小风开始筹划明日的行动,打算借助狗尾巴草儿在乞丐群体中的广泛人脉。他告诉狗尾巴草儿,这个世界广大无垠,远超任何人的想象,唯有走出靖江这片狭小天地,乘船探索四海八荒,才能真正领略到世间的广阔与深邃,以此激发狗尾巴草儿内心的志向与勇气,让他明白,在成长的路上,每一次挫折都是砥砺自身的一块砺石,是通往成熟与强大的必经之路。 次日晨曦初露,林小风携手狗尾巴草儿陪同付佳艺踏上了那条通往书院的青石板路。微光洒在三人身上,映照出一幅和谐的画面。草儿早已周全地安排好了请假之事,言语间透露着一种无需追问其详的自信与笃定。当他们抵达书院门前,众书童眼尖地捕捉到林小风的身影,纷纷从课桌前跃起,齐声高呼问候,声音回荡在清晨静谧的空气中。林小风面带谦逊之色,微微一笑,一一回以礼节,并宣布今日的常规课程将暂且搁置,转而布置一项特别的任务——他要求所有学子抄写一份精心撰写的文稿。 草儿领受任务后,犹如一位训练有素的将领,井然有序地分发纸笔及那密密麻麻的预先准备好的文稿,每一份都承载了深意。学子们接过后,脸上流露出羞涩又好奇的表情,兴奋之情亦难以掩饰。 林小风调度此事宛如指挥千军万马,镇定自若。他命令草儿将那些抄毕的文稿悄然张贴于市井繁华、人流密集之处,巧妙避开官府耳目,特别选择了读书人集聚的学堂周边,以及富商雅士频繁往来的茶馆酒肆角落。乞丐同行们得此重任,个个施展浑身解数,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数百份文稿如同飞鸿掠过雪地般迅速散播至歌峰湾内的大街小巷之中。靖江城内因此诞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牛皮鲜”式广告形式,它们如繁星点点散布在城中的各大要道和热闹场所,其中尤其以书院内外及知名酒楼门庭最为引人注目,吸引了无数百姓驻足围观、品头论足。 这些贴出的文稿实乃林小风匠心独运之作《青楼探秘》,详细记述了他在昨日涉足青楼时所见所闻的种种细节,内容广泛涉及地理位置、环境布局、服务品质乃至精致美食等,虽不乏艺术渲染,但因其描绘生动细致,情境逼真,使人读罢仿佛亲历其境。当中有一篇尤为醒目,标题赫然指向青楼中的一位红牌女子香儿,文中以极其传神暧昧的语言勾勒出她的才情容貌与超群技艺,更有林小风亲身体验后的妙趣横生点评相辅。 随着这份奇特文稿在坊间快速流传,街头巷尾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无论是学识满腹的读书人还是寻常百姓,皆对《青楼探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人对此信以为真,手捧指南按图索骥,誓要亲自一探究竟;也有人对此冷嘲热讽,却又忍不住时刻关注其动态。夜幕降临之际,青楼世界更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名噪一时的“芳香园”,此刻宾客盈门,车水马龙,老鸨与龟公奔忙穿梭,疲于应付络绎不绝的来客。 这些人蜂拥而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访《青楼探秘》中被高度赞誉的香儿。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热潮令老鸨陷入困惑,面对满室喧嚣,她心中一片迷茫。就在这时,一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执着地找上门来,手持那份指南向老鸨展示,声称根据文中那位神秘的“酒神大神”的权威评价,香儿堪称是人间极品佳人。老鸨首次听闻“酒神大神”这一称号,瞠目结舌之余还未及回应,楼上已然传来激烈的争执声。众多读书人闻风而动,争相挤入阁楼,只为亲眼目睹香儿的倾城姿容,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让人不禁哑然失笑,却又感慨万分。 始作俑者林小风,近来过得悠哉游哉,日出东方时分,他伴着付佳艺在黎明微光中步入书院,那随意抛撒的几枚铜板换来了一袋瓜子,足见其洒脱不羁的生活态度。他在青楼巷陌间漫步,任由夕阳西下之际将懵懂无知的小童接回家门。付氏大小姐平素偶有琐事与他交谈,但近两日却未曾听闻她的声音和询问。这段时间内,林小风犹如雕琢璞玉般精心创作小品文,一篇篇连缀成章,散布至市井的各个角落,从最初的一家青楼波及到十几家之多,他的“酒神”雅号如同疾风迅雷般迅速传遍街头巷尾,甚至在书香弥漫的书院里,也有人耳闻目睹,那些尚沉迷于世俗趣味的读书人无不对其生活态度称颂不已,皆言男儿当如是逍遥洒脱。 然而,表面看似无忧无虑的林小风实则囊中日益羞涩,身为寒酸书生,学费之外已再无余钱可花,加之购入纸墨、雇用乞丐传播文稿,花费颇巨。家中二小姐那里,为了保障她的成长所需,他也无法再行索取。今日,林小风终于决意收取些许酬劳以解燃眉之急。不同于常人追逐新奇,他径直来到了久负盛名的老字号青楼——芳香园。只见那处虽白天阳光犹存,但室内却光线昏暗,沉香缭绕,仿佛隐藏着更为蓬勃的生命力与世间繁华。 老鸨闻讯匆匆赶来,一瞥眼见到林小风便立刻堆起满脸欢颜,几步紧走过去殷勤招呼:“哎呀!酒公子驾临,奴家可是望穿秋水,盼得脖子都长了。”同时挥手示意侍女献上上等香茗。林小风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制止了老鸨过分的热情,“无需客气,我们开门见山。”老鸨一时尴尬,立定脚步不敢造次。 林小风闲话之余问及芳香园近日生意如何,老鸨感激涕零,直言全赖林小风的文字恩泽,生意好得不能再好,还坦白自己曾派人四处寻找林小风未果。饮罢茶水,林小风随口探问老鸨姓氏,老鸨自称春三娘。林小风心中洞若观火,明白这等圆滑世故的妇人定会极尽逢迎之能事,毕竟她深知青楼行业的竞争何其激烈,即便如今芳香园风光无限,亦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地位不保。 春三娘热忱邀请林小风留下,欲设宴款待表达谢意。林小风笑而不语,顺势提及近期因《青楼指南》而名声大噪的香儿现状,老鸨脸色微变,心知肚明香儿实际上是因林小风笔下的文字引来众多客人,不得已对外宣称病休。林小风闻悉香儿抱病,流露出一丝惋惜,准备告辞离去。 春三娘哪里肯放他走,主动提起坊间流传的那份脍炙人口的告示是否出自林小风之手,并表态只要能再度撰文数篇,她愿意付出重金作为答谢。林小风坦然承认那些作品确实出于己手,却又调侃道,如此游戏之作岂能被金银所亵渎?春三娘惶恐道歉,恳请林小风继续书写新的篇章。 林小风故意摆出为难姿态,言语间透露出近日事务繁多,有时寄居歌峰湾,只因友人咨询何处青楼最为上乘,才即兴挥毫泼墨,不想这些信手涂鸦之作竟意外走红。他对春三娘解释此举可能无意间惠泽了普罗大众。春三娘精明过人,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扭转乾坤的商机,决心紧紧抓住林小风这个关键人物,请求他按照个人见解指导芳香园整改。 林小风尖锐地点评芳香园的茶水品质低劣,且装潢布局、灯光设计等方面诸多不足,进而强调经营青楼的核心在于不断创新,提升品位,建议选用更优质的茶叶,全面翻新装修风格。春三娘频频点头,深感赞同,牢牢把握住这一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央求林小风亲自操刀调整宣传文案,并承诺不惜代价聘请他担任顾问。林小风假装长叹一声起身欲离,春三娘焦急万分,拼死挽留,视林小风为拯救芳香园的救世主,坚决不允许他涉足其他任何青楼,唯恐失去这次难得的翻身良机。 林小风将视线从杯中茶水转向春三娘,那张俊逸的面庞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徐徐开口道:“目前已有三家青楼先后请求我帮助他们改良经营策略与提升服务质量,且我都已一一应承。若再将芳香园算入其中,只怕是力有未逮,难以兼顾周全。恕在下无法答应姑娘你的恳求。”此言一出,春三娘内心如波澜起伏,她深知一旦其他青楼借由林小风的才智得以蜕变,那么芳香园恐怕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和生存困境。于是她急切地哀告道:“公子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何不再施恩于我们?价钱任凭你开!” 林小风轻轻挥动衣袖,面上显露出一抹深沉的叹息:“并非我不愿助你们一臂之力,实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再接受你们的委托,恐怕精力分散,反而会对不住那些先期合作的青楼。”他进而深入讲解起舞台表演艺术的设计细节、女子服饰美学以及严谨的iso质量管理体系等复杂内容,这些理论让春三娘一时之间陷入迷茫,不知所措。 林小风自信而从容地解释,从客人踏入青楼大门的那一刻起,到步入房间享受服务的全过程,每一步都应当严格把控,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有其独特的规范与标准,以确保客人在体验之后心生眷恋,回味无穷。如此一来,不论芳香园在哪里开设分店,都能凭借其高标准成就高品质的服务,使得顾客无从选择别处,只愿光顾这里。这种彻底的变革无疑将引发整个青楼界的一场革命。 面对林小风这般高屋建瓴的策略构想,春三娘既震惊又钦佩,毅然决定付出五百两黄金作为代价,请求林小风的全力援助,并承诺他日后可在芳香园内免费享用所有服务。然而,林小风坚决婉拒了这一丰厚条件,强调自己的精力实在有限,无法同时顾及多家青楼的需求,而且此刻正有多家青楼争相邀请,这样的局面显然不可持久维持。春三娘见状,思维敏捷,灵机一动,提议集合各家青楼一同向林小风学习请教,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林小风认为此举确实有助于整体提升青楼行业的水平,惠及天下苍生,具有深厚的道德和功德意义。 经过深思熟虑后,林小风决意创立一个名为“新街口”的组织,联合几家有潜力的青楼共同进步,而春三娘则负责联络尚未确定参与的各方势力。他们将只挑选那些拥有发展潜力、管理有序、服务质量优良的青楼加入,摒弃那些管理混乱、服务水平低下的末流场所,以确保整个行业内的良性竞争。长远来看,成功加入“新街口”组织的青楼有望日进斗金,实现繁荣昌盛,而未能进入这个组织的青楼,则难免被时代的大潮淘汰出局。 春三娘恳请林小风即刻为芳香园撰写一份公告,以昭示世人他们的决心与改变,林小风爽快地答应下来,并提醒众人要有远大的目光,不可拘泥于眼前的蝇头小利。最后,他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姓林”,然后飘然离去,留下身后一片敬仰的目光。春三娘目送着林小风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位酒神林公子实乃一位深藏不露、智慧超群的人物。 林小风离开了那喧嚣繁华的芳香园,径直踏入了缘富客栈的深沉宁静之中。在这座客栈里,上百名兄弟分散于两处栖身,平日里大多数人都在外奔波劳碌,而像项协宏这般不常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则留守在客栈内静待差遣。不出所料,刚一迈进客栈门槛,林小风便瞥见项协宏正在房中埋头笔耕,见他到来,项协宏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墨,快步起身相迎。 林小风开门见山地向项协宏询问城中擅长造船世家的消息,项协宏反应敏捷:“有眉目了!据闻此城中有三家以造船技艺闻名的家族:付家、何家以及杨家。其中令人颇感意外的是,付家竟然也涉足这一行业。”林小风听后,略显愕然,毕竟在他寄居付家期间,并未察觉他们有此类产业的存在。项协宏接着娓娓道来:“原来付家造船乃是一门祖传绝技,只是早年间因市场竞争激烈,逐渐淡出此行当。如今看来,如果情报准确无误,他们可能是因为受汉江王委托,为何家秘密打造船只。” 林小风心中泛起疑云,追问项协宏如何断定是为何家建造舟船。项协宏解释说:“近日何家遭遇了一场大火,几乎导致全家灭门,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由此推测,可能是何家负责船务的秘密不慎泄露,才招致这场灾祸。”林小风听完,心中不禁苦涩,暗自感叹汉江王行事之周密严谨,要寻找这样优秀的造船人才实属不易,但他仍然坚持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些能工巧匠,不惜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项协宏继续补充道:“老爷不必过于焦虑,还有一线生机。据说何家并非全军覆没,尚有四人侥幸逃生,官府透露这三人乃是高级船匠,另外一人则是何家公子,被怀疑是为了争夺家产而纵火,目前正遭到官府的全力追捕。”林小风听罢,转忧为喜,若这四位幸存者果真是船匠,那么此次行动或许会有所收获。于是他命令项协宏尽快查明情况,务必赶在官府之前找到这四位关键人物。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项协宏面露难色,透露众人在山中的消耗急剧增大,食量翻倍,银钱已全部用尽,甚至连明日客栈的住宿费用都难以支付。林小风听后眉头微皱,坦诚自己当前亦囊中羞涩,需要等待数日才能筹集资金。但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决定临时采取措施,命令项协宏配制一种名为“驴药”的药物,将其兑入酒中,晚上到青楼售卖以赚取钱财,并叮嘱骆华俊随时准备协助。 林小风随后匆匆离开客栈,前往书院,打算再撰写一篇极具煽动性的宣传文章,打算利用晚上的时间在芳香园进行售卖假神酒的活动。他曾考虑过向玉姐借钱应急,但考虑到自身身份特殊,不宜轻举妄动,只好暂时放弃这一念头。很快,一篇充满诱惑力的广告文稿出炉,派人将其张贴在街头巷尾的醒目位置。 不久之后,这篇广告引起了百姓们的广泛热议,众多读书人纷纷解读其内容,声称酒神将在芳香园亲自传授神奇秘法。文中描述的神药功效诸如壮阳回春、使老者返老还童、令妇人心生向往等词句,引来了人们无限遐想。百姓们读完之后情绪高涨,虽然对广告的真实性半信半疑,却依然抵挡不住那诱人的神秘色彩,各自沉浸在神药可能带来的神奇效果之中,期待着夜幕降临,共同见证神药问世的那个时刻。 林小风听着书院学子热烈讨论的声音,心中暗暗窃喜,预感到今晚的计划应该能够顺利展开。他撰写的广告语言夸张且深入人心,尽管大家心存疑惑,却依旧难以抵抗那份未知的魅力,各自怀揣着期盼与好奇,等待着夜幕降临时分,一同揭开神药神秘面纱的那一刻。 时光如梭,林小风再次施展他那随性洒脱的行事风格,草草地与付佳艺打过招呼后,便火速奔赴缘富客栈与众人汇合。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繁华喧嚣、人流如织的芳香园中。 园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犹如节日市集般热闹非凡。女子的数量远超男子,尽管无人侍候在侧,他们依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自若,或沉醉于台上舞女们曼妙婀娜的歌舞表演之中,情绪高涨,丝毫未减。春三娘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林小风的身影,立刻笑容满面地上前迎接,并略带责备地低语:“林公子今日来得稍晚些了!看这芳香园里人群熙攘,皆因公子所发布的告示而心生好奇,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呢?这神药到底是什么稀世之宝,竟能引得全城上下趋之若鹜。” 林小风歉意一笑,答道:“实在抱歉,下次定然不会如此仓促。今夜我还需借用这个舞台一会儿,稍后会有物品送达,请春三娘派人接应。”春三娘爽快地答应:“哪里的话,公子的席位早已为您预留妥当,还请快快入内吧!院中的客人们都翘首以盼您的大驾光临呢!”林小风淡然回应:“是否露面尚待考虑,暂且并无此打算。”就这样,在春三娘的引领下,他悠然步入了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芳香园。 在园中最显眼的位置坐下,舞台上舞女们轻盈飘逸的身姿尽收眼底,林小风泰然自若地品味着舞蹈的艺术魅力。梁焕坤和项协宏则悠闲地品茗交谈,目光随着舞台上的表演流转。此时,骆华俊愁眉苦脸地询问:“老爷,我能不能不上台啊?”林小风微笑着调侃道:“哪能行呢?如果你不上台,岂不是要让我代劳吗?这种关乎面子的事情,我是真心不愿意插手的。” 骆华俊依旧坚持推辞,声称项协宏口才更胜一筹,更适合登台亮相。林小风反驳他的观点:“项协宏虽然口才出众,但身形瘦弱,看上去似乎有些肾虚的模样,如何能让顾客信服呢?你壮硕有型,肌肉线条饱满有力,比起谢洪信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听闻此言,项协宏面色略显尴尬,而骆华俊听后虽心中窃喜,却又犹豫不决。 梁焕坤适时插话,赞同骆华俊的勇猛之余,却认为谢洪信更为出色。林小风反驳了他的看法,称骆华俊实则是谦让谢洪信,如果单凭力气较量,胜负殊难预料。骆华俊讪笑着,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林小风催促骆华俊尽快熟悉台词,以免上台出丑。骆华俊慌忙取出纸条,颤抖着诵读起来,直言面对众多观众让他紧张不已。林小风鼓励他说:“你绝对能够胜任此事,若是成功,阳曲县举王的美誉非你莫属,到那时,我会让你在这座城里拥有十名佳丽陪伴共享欢乐时光。” 项协宏对此嗤笑不已,对骆华俊是否能够担此重任表示怀疑。林小风辩解道:“俊哥体力充沛,一夜连战十次固然不可能,但是每个人一次,绝对是绰绰有余。这就是所谓的柯立芝效应,科学证明过的雄性动物面对新异性时精力复振的现象。”梁焕坤趁机援引公鸡配种的例子,揭示了雄性动物面对新鲜配偶时往往能展现出更强活力的原理。项协宏听罢愕然,不禁赞叹科学世界的神奇之处。 此刻,一名小二捧着珍藏的葡萄酒和精美的酒具上前禀报,东西已经妥善安置在后院,并准备好了美酒等待享用。林小风随手赏赐铜钱,接过酒坛与众兄弟共饮,初次品尝葡萄酒,其口感醇厚甘美,于是又要了几坛。骆华俊豪气冲天,痛饮一番之后,询问是否该登台表演。 此时,园中人声鼎沸,纷纷质问那位传说中的酒神大神何时出现,神药究竟何在。春三娘焦急万分,频频向林小风投去急切的眼神。林小风回应道,命令撤去正在表演的舞女,催促骆华俊做好登台准备。 骆华俊严肃地点点头,抹上了罐中的神秘物质,瞬间脸上泛起油光焕发的光彩,然后自信满满地登上舞台,用高亢激昂的声音安抚观众的情绪,自称是代替酒神来介绍神药的使者。他展示出自己健硕的肌肉线条,赢得了台下热烈的掌声与喝彩。林小风、项协宏和梁焕坤三人见状,忍俊不禁,骆华俊模仿昔日假药广告腔调的滑稽样子逗乐了全场观众。 骆华俊硬着头皮继续宣讲,提及男儿关于硬度持久等诸多困扰,突然发问世间是否存在既能补肾强阳又能治疗尿频等多种症状的良药。最后,他慷慨激昂地宣告:“来自异邦的神油横空出世,今日终于降临此地,不负众望!”林小风等人看到骆华俊以昔日假药广告般的腔调进行宣讲,忍不住捧腹大笑,尽管骆华俊显得有些尴尬,但他迅速调整状态,继续他那令人捧腹又独具匠心的精彩宣讲。 骆华俊站在台上口若悬河,言语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在台下人群的一隅,一位娇小的身影悄然隐匿其中,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适之色。此人正是付佳艺,她内心深处暗自思量:这难道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青楼吗?周围尽是男子身影,而那台上之人形容举止夸张怪诞,言辞粗鄙至极,与她在书院中所听闻的酒神大神之事相去甚远。付佳艺以轻蔑而又略带鄙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只因对“酒神大神”之事的好奇心驱使,自己乔装打扮潜入此地,却未曾料到此处如此不堪入目,一股深深的懊悔之情油然而生。 付佳艺努力压抑内心的不满情绪,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舞台上那个卖力宣讲的人。骆华俊借着酒精的助力,大声宣扬神药的各种神奇功效,声称无论男女皆可使用,并且效果显著。当听到这所谓的神药竟还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时,尽管付佳艺囊中羞涩,但内心却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决定留下来看这场闹剧如何发展。 林小风在一旁观察骆华俊随口编造神药的功能,不禁感到惊讶不已。他转头询问项协宏关于药酒的效果是否真实可靠。项协宏回答并无问题,但也透露出药量偏大、酒质易醉人的情况。林小风严肃提醒众人,做生意必须讲求商道良心,不可过于夸大其词。项协宏听罢,面色尴尬,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骆华俊继续卖力鼓吹神药的神奇之处,宣布仅存二十坛,引得在场人群焦急追问售价。此时,林小风见机行事,适时加入助阵。骆华俊揭晓谜底,竟然打算采用拍卖的方式出售神药,起拍价定为九两九钱。这一消息瞬间让人群哗然,由先前的期待与好奇转变为愤怒与失望,纷纷向台上投掷杂物以示不满。骆华俊急中生智,命人搬来一些劣质酒水分散人们的注意力,混乱场面才得以暂时平息下来。 春三娘坐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热闹的场景。而始作俑者林小风却仍能悠然自得地品着杯中美酒,面容淡定如常。骆华俊调整好情绪后,宣布竞拍开始,每次加价十两。项协宏率先举牌竞价,价格逐步攀升,人群逐渐陷入了疯狂竞价的漩涡之中。 此刻的付佳艺目睹着激烈的竞拍场面,愈发渴望能得一坛神药亲自尝试,为自己平时挥霍无度的行为感到无比懊悔,因为如今她手中没有足够的银两参与这场竞争。竞拍过程激烈异常,最终沙晨录以五十九两九钱的价格成功夺得第十四坛神药,得意洋洋之余,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便是乔装改扮后的付佳艺。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各自心潮澎湃,揣摩着对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同时在这纷乱复杂的市井百态中,彼此的命运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着未知的方向交织而去。 葡萄酒馥郁醇厚,堪称佳酿中的翘楚。室内人声嘈杂,温度随着人群的热度悄然攀升,而拍卖会的热闹氛围在林小风看来却显得有些乏味且毫无新意。他独自静坐在角落,默默饮尽了三坛陈年美酒,一边陶醉于唇齿间流转的甘醇香气,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些成功拍得神药的买家,试图从他们身上挖掘出可能成为日后隐患的角色。当听到一坛神药以高价被一名沙姓男子拍得时,林小风侧目瞥去,认出了那正是沙晨录,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蔑微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此刻,付佳艺在人群中悄无声息地向沙晨录靠近,她对这个粗犷大胡子男子并无太多好感,然而在熙攘的人流推动下,不觉间已来到了他的身边。跟随付佳艺而来的人们见状心生忧虑,但见到她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惊恐或不安,便暂时放下了悬着的心。沙晨录注意到付佳艺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示意身边的友人为这位娇俏女子腾出一个座位,付佳艺虽然内心羞涩犹豫,但在沙晨录的热情劝说之下,最终还是在他身旁坐下,心中却是如麻线般乱作一团。 沙晨录提议与付佳艺共饮一杯葡萄酒,付佳艺起初颇为抗拒,但在他的一番游说之后,终究勉强应允。周围的看客们见此情景,欢呼雀跃,高呼“酒神”,而此时的林小风正沉浸于酒香之中,虽未加入众人的喧闹,但酒意渐浓的他也并未留意这些呼声。 春三娘眼看着场面逐渐失控,焦急不已,她紧紧抓住林小风的手臂,哀求他出手稳定这即将崩溃的局面。林小风闻听此言,仿佛瞬间清醒了一半,意识到自己正在策划的新街口改革计划的重要性,决定起身应对眼前混乱的局面。为了避免直接与沙晨录产生正面冲突,他选择了巧妙地避开沙晨录所在的区域,悄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外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胆识,不动声色地操控着整个现场的节奏,让原本混乱不堪的局面开始缓和下来,逐步恢复秩序。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灵如猫的步伐登上了舞台中央,舒展开双臂向众人致意,随后潇洒地挺直腰身,朗声宣告:“我便是诸位口中所传的酒神,各位可曾渴望一睹真容?今日我站在此处,但凡有何质询或疑问,尽管倾泻而出,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以解心中之惑。” 人群的目光瞬间聚集成一股洪流,冲刷着舞台上的林小风。有人惊叹不已:“传闻中的酒神大神,竟如此年轻!”又有人质疑道:“这般年纪的男子,怎能在青楼世界里翻云覆雨?”紧跟着便有另一人应声道:“这便是神奇药酒的力量啊!”还有人赞美道:“气质超群,丰神俊逸,无愧于酒神之美誉!” 沙晨录与付佳艺两人瞠目结舌地凝视着台上的身影,沙晨录惊愕地低声问付佳艺:“佳艺,台上那位是不是你的书童林锦江?”付佳艺嘴唇微微颤抖,声音细若蚊蚋:“我不敢确定……”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书童林锦江,竟然摇身一变成为搅动风云的酒神大神,难道只是容貌相似?然而那声音和气质却是模仿不来的。付佳艺心中犹如一团乱麻,面颊红得似燃烧的晚霞,而沙晨录看到她如此模样,焦虑万分。 沙晨录满腹狐疑,愤慨之下拍案而起,大声责难:“你太过于嚣张!分明不是酒神!”付佳艺赶紧拉住他的衣袖,低声劝慰:“沙公子不要冲动,大家都在看着呢。” 付佳艺心里清楚,如果台上真是林锦江,也不能让沙晨录给他找麻烦,毕竟林锦江曾帮她成功减肥。再看他时常告假,行踪诡异,似乎常混迹于青楼之间,那么钱从何来? 沙晨录愈发愤怒,大声揭露真相:“大家听听看,此人假冒酒神,意图在台上蒙蔽世人!”接着对付佳艺说:“佳艺,他是你的书童,如果继续招摇撞骗下去,一旦事情败露,对你的名声会造成何种影响?” 舞台上,林小风面色骤然转冷,他知道人多口杂,必定会有好事之人挑起事端,但他对此早有预料,应对自如。他缓缓收回手臂,淡定从容地道:“那位公子,你说我装模作样欺骗世人,可有证据为凭?切勿空口无凭诬陷他人。” 围观者听闻此言,纷纷发出哄笑,心中却期待这场争端升级。沙晨录虽尴尬至极,仍强自镇定,再次指着林小风,坚定地说:“这个人叫林锦江,不过是个伴读书童,今天居然敢冒充酒神登台,只怕是想借机投机取巧,博取虚名,并且觊觎大家的钱财!希望大家别被他给糊弄了!” 项协宏对此嗤之以鼻,嘲笑沙晨录刚被骗就急于揭穿别人,世间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这时骆华俊抱着包裹走上前来,将其放在桌上,笑着询问:“银两已收齐,老爷怎么自己上台了?看来今晚的好戏即将开场。” 林小风再度挥洒自如地展开双臂,在观众面前环顾一周,微笑着发问:“诸位都听见了吗?有人说我是书童哦。”台下的观众仔细打量着林小风,不禁捧腹大笑,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与书童联系起来。 质疑的声音开始如潮水般涌向沙晨录,刺痛了他的耳膜。台上自称林锦江的那个人对他更是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而付佳艺则在一旁满脸忧虑,试图调解局面。 沙晨录怒火中烧,认为林锦江的伪善面目已经被识破。付佳艺尽力安抚:“沙公子,何必苦苦相逼,他终究是我家的书童啊!”沙晨录反驳道:“佳艺,旁人这样说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袒护他?他就是一个骗子,留在你身边早晚要害你!” 林小风在台上悠闲踱步,酒力开始在他的体内肆虐,让他略感头晕目眩。面对沙晨录步步紧逼,林小风反问台下观众:“诸位可知这世上最无耻之事是什么?” “无非就是强迫一个人澄清立场,要求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林小风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笑声一片。 林小风进而用言语调侃沙晨录,令其陷入极度尴尬的境地。付佳艺见状不敢再轻易插手,而沙晨录几乎被激怒到失去理智,欲冲上台去与林小风理论,却被周围的人及时阻止。 第12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台上台下尽是一片欢腾热闹景象,众人沉浸在这场难得的热闹之中。骆华俊、项协宏与梁焕坤三人静观事态发展,项协宏对林小风的手段赞叹不已,骆华俊则感慨林小风赚钱的高明策略。 梁焕坤回忆起过去,讲述林小风当年身为县令时,还带着他在街头乞讨的经历,那时的林小风与今日的形象截然不同。三人举杯共饮,敬过往岁月里的林小风,也敬如今眼前的林小风,共同期待这一场闹剧如何精彩落幕,以及未来将会怎样续写他们的故事篇章。 笑声如同湖面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在芳香园中,欢声笑语犹如泉水般汩汩流淌,林小风虽已半醉微醺,却在这热烈的氛围中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畅快的心境。他环顾四周,只见项协宏等人举杯相望,脸上并无笑意,于是朗声一笑,挥挥手高喊:“来人!再上几坛葡萄酒!大家且饮个痛快,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春三娘见此情景,脸上挂满了春风般的得意之色,今日宾客尽欢,她仿佛已经预见近日的芳香园将会迎来络绎不绝的热闹景象。心下思量着,或许可以聘请些说书唱曲的艺人入园表演,为这青楼增添几分雅致情趣。然而,唯一令她忧虑的是沙晨录对今晚之事明显颇为不满,毕竟其家族势力在歌峰湾颇有影响力,后续的安抚工作必须妥善处理。 沙晨录此刻正陷入愤怒与不甘的挣扎之中,周围众人劝慰无效,他怒目圆睁,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小风。友人见状不禁好言相劝道:“罢了,沙公子,世事真假难辨,今日就权当吃个小亏,日后自有天理昭彰。”旁边有人插话揶揄:“听闻林锦江原本不过是个书童,世人皆传酒神乃风流才子,若能让他现场吟诗一首,岂不是立刻就能识破真伪?” 沙晨录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决定以此方式试探林小风的虚实。而林小风在听到“林锦江”这个名字从沙晨录口中说出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反问道:“阁下所指何人?我与林锦江无甚关联,怕是你饮酒过量看错了人,你再三逼问究竟有何意图?” 周围的观众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沙晨录,后者满腔愤懑,强忍住怒火,掷地有声道:“少啰嗦!你若是真有酒神之名,能够即兴赋诗一首,那么我便哑口无言!”林小风对此只是哂然一笑,泰然自若地接受了挑战。 沙晨录进而提出要求,让林小风以“芳香”为题作诗一首。林小风闻言,在心中暗自腹诽不已。台下的观众开始起哄催促,更有好事者表示,如果林小风果真能即兴赋诗,沙晨录就必须偃旗息鼓,不能再行刁难。 求助无门的林小风,只能无奈接受挑战,索性找来一把椅子闭目凝思。而“芳香”二字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旋,一时之间难以构思成篇。付佳艺坐在人群中,紧紧握住衣角,紧张地注视着台上林小风的一举一动,内心深处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舞台上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场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等待林小风的表现。沙晨录尽管在一旁冷嘲热讽,却被观众们齐声制止。林小风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唤人迅速准备笔墨纸砚。 笔墨备齐,林小风借口酒醉手抖,命项协宏代笔。项协宏满腹狐疑地上前询问林小风是否有把握。林小风解开头上束缚的头巾,整理了一下发丝,一手握着酒坛,在台上摇摇晃晃,展现出一副洒脱放浪的形象。 林小风随口吟诵出诗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虽然步履蹒跚、言语含糊,但林小风吟诵出的诗句中的潇洒飘逸之意却溢于言表。待到诗句终了,全场陷入了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沙晨录面色苍白,瞠目结舌,一时哑口无言;付佳艺则紧盯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实际上,林小风所吟诵的诗句源自宋代陆游的《卜算子·咏梅》,电影《妖猫传》中的片段深深印刻在他的记忆中,此刻被他巧妙运用,成功应对了眼前的困境。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林小风更是洋洋得意,再度举杯豪饮,并应观众们的请求,决定再次即兴赋诗一首。 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已然醉意浓郁,醉眼朦胧中高声念出了“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再次引发全场一片期待。项协宏见状想要阻止,但林小风早已脱口而出,开始了新的篇章创作。 林小风此刻的神情中弥漫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他低吟道:“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番情感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然而台下的观众反应并不热烈。这首词出自于残词大家林小风之手,早已在坊间广为流传,因此当林小风再次诵出这些耳熟能详的词句时,众人皆感失望,认为他只是在复述前人之作,并非现场创作。付佳艺也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甚至开始怀疑起先前那首诗的真实性。 沙晨录原本尴尬地退回座位,听见林小风朗诵他人旧作,瞬间捕捉到机会,立刻站起身来高声疾呼:“诸位,请仔细听好,此词乃是京都名士林小风所著!如今此人居然冒充己出,如此行为如何能相信他是真正的酒神呢?”他指着林小风痛斥其为“文贼”,并揭露他的剽窃劣行,即便抄袭也显得敷衍草率。全场瞬时陷入一片沉寂,尽管大家都知晓沙晨录所说属实,但面对酒神似乎醉态朦胧的状态,一时之间难以断定真相。 项协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忍直视,闭目长叹,深知老爷林小风此刻面临的是尊严的重大打击,想要挽回局面实属不易。而林小风本人对这一切却浑然不以为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继续念出了后续的词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话音甫落,他的神情突变,仿佛回想起了全词的内容,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这一幕令全场为之愕然,这首多年来残缺不全的词句,竟然由酒神在此刻续成?一位读书人激动不已,起身大声赞颂:“补完了!衔接得天衣无缝!”众人纷纷惊呼:“完成了!这首词终于圆满了!”更有不少人为酒神的才华横溢赞叹不已,仅凭这一句就足以震动整个文化界。 林小风时而哭笑无常,涕泪交织间,手指向苍穹,仿佛有所顿悟,随后发出一声震天吼叫,提起了自己曾经因一分之差未能满分的往事,借着酒力释放内心的郁结。台下的观众或痴或醉,或感慨万分,都在揣测酒神背后深藏的情感世界。 项协宏见情势危急,示意骆华俊和梁焕坤上台将林小风拉下,并用茶水为其解酒。林小风饮下茶水如饮甘霖,豪情壮志再度高涨,立下誓言要攀登事业巅峰。项协宏焦急难耐,迅速让人速备解酒汤。 春三娘善解人意,立刻命小二送上醒酒汤,三人合力喂药给林小风。付佳艺则满心震惊与好奇地注视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沙晨录坐回原位,内心充满困惑,对林小风的真实身份愈发感到疑惑。 春三娘体贴入微地安抚沙晨录的情绪,安排他入住芳香园的上房休息。考虑到付佳艺仍在场,春三娘识趣地退离。沙晨录注意到付佳艺的目光始终无法从林小风身上移开,心中邪火暗燃,决定趁此机会展开行动。他缓缓走近付佳艺,带着歉意表示可能误会了林小风,并提议两人共同体验异邦神油的功效后送她回家。 付佳艺本无意久留,但在沙晨录的再三劝说之下,最终还是随他离去,但她的眼神却始终追随着远处的林小风。与此同时,在夜色的掩映下,芳香园内围绕着林小风真实身份及才情的讨论悄然开启,犹如一首尚未完成的诗词,余韵悠长,引人无限遐想。 远处,两位身强力壮的汉子面庞布满忧虑,眉头紧皱成一团乱麻,他们压低嗓音交流:“哎呀,那姑娘被一个男的领走了,不知道现在安不安全呐?”他们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回荡,像是山谷间的回声。 “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竟敢公然和老爷对着干,咱们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另一位汉子回应时,眼中闪烁着警惕与不安。 酒肆的一隅,林小风颓然醉卧在椅中,尽管酩酊大醉,却依然语无伦次地絮絮叨叨:“项协宏!从明天起,若是电话拜访达不到数百次,业绩还没达标,这个月的俸禄全部给我扣除!”他的话语虽含糊不清,但严厉之意仍穿透了酒精的迷雾。 项协宏听闻此言,苦笑连连,他捧着一碗醒酒汤,谨慎地想要给林小风灌下去。林小风在半梦半醒之间微微睁开眼,目光凌厉如剑,厉声道:“我早让伱多练话术,今天客户一问三不知,货物卖不出去,你妈要是能再买两套自己去推销就好了!”话语掷地有声,宛如石破天惊。 “老爷,您先喝下这碗醒酒汤吧。”项协宏额头上渗出了涔涔冷汗,反复劝说着。 梁焕坤和骆华俊在一旁围观,满脸困惑。骆华俊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都说酒后吐真言,今晚老爷的话我们实在难以参透其中深意。” 梁焕坤接口道,言语间流露出历经世事的智慧:“不懂是常理,懂了就是超凡入圣。” 林小风倔强地抗拒醒酒汤,自称为林总,指向项协宏,傲然宣称:“项总,别逼我!今日如果单子签不成,我滴酒不沾!”他的手指在空中挥舞,仿佛要戳破这份酒后的狂傲。 项协宏虽然不明所以,反应却十分机敏:“林总若能饮下这一杯酒,我立刻签字盖章!”他的话语里藏着一份赌约的豪气。 梁焕坤适时又端上三碗醒酒汤,林小风得意地嗤笑一声:“甲方算个啥?即使今天遭受挫折,我也懂得审时度势。”说罢,他展现出非凡的酒量,一口气将三碗醒酒汤悉数饮尽,接着下令:“周儿!快点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家吃我妈亲手包的饺子!” 话音刚落,林小风便歪头陷入沉睡之中。 春三娘在妥善安置沙晨录之后走到林小风身边,见他瘫坐于椅子中,不禁惊叹:“哎呀!林公子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四坛!”旁边的人应声答道。 “四坛?”春三娘掩口惊叹,“这酒劲可真够大的,一般人喝一坛就足矣倒下,林公子真是海量无比!” “这些琐碎的事先放一边,快再给他准备些醒酒汤来!”昏睡中的林小风还不忘嚷嚷。 春三娘尴尬一笑,解释道:“已经喝了好几碗了,不能再过量了,醒酒汤虽是解酒良药,但如果喝得太多,反而会提早醒来头疼欲裂。现在可以为他轻轻洒些水洗脸,以助清醒。” 项协宏遂按照春三娘的建议,用茶水轻轻拍打在林小风的脸颊上。过了大约十分钟,林小风才缓慢地睁开眼睛,头痛犹如山岳压顶。 三人连忙围拢过来关心询问:“老爷,感觉好些了吗?” 林小风挥手示意安静,眼神看向春三娘,说道:“这酒非佳酿也,头疼得厉害,赐我一碗醒酒汤,夜已深,我必须得回去,明日还有大事需处理。” 项协宏小心翼翼提议:“林总,今晚不妨在此留宿休息。” 听到“林总”这个称呼,林小风瞬间清醒了几分,浑身冷汗直冒,惊讶地问:“刚才你叫我什么名字?为何如此称呼我?” 项协宏忍住笑意,低声回应:“老爷,您醉了,方才亲自吩咐我这样称呼您。” 林小风听后,面色通红,羞愧不已。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前世未能成为林总的遗憾之中,倾诉出诸多心事。然而,当思绪转到付家之事,他决定离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小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时,那两个壮汉急匆匆前来报告:“老爷,那位姑娘已经被她的男伴带走,看样子还在继续饮酒,情况似乎不太安稳,特来向您禀报。” 林小风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酒意,疑惑地问:“是哪位姑娘?” “正是书院里的那位姑娘,付佳艺小姐。” “付佳艺?!”林小风脸色骤变,焦急追问:“她跟谁一起走的?” “她一直在这乔装打扮,刚刚被之前对您无礼的那个男子带进了天字三号房。” 林小风一听,顿时怒不可遏,酒意刹那间消散不少,拨开人群疾步冲向客房。骆华俊责备两名壮汉失职之余,紧跟在林小风身后,只留下春三娘愣在当地,满目愕然。 而在客房之内,沙晨录双眸血丝密布,竭力劝付佳艺再饮一碗神药酒,声称此酒价值连城。付佳艺已勉强饮下两碗,只觉辛辣难耐,身体燥热异常。迫于无奈,她接过碗,只能勉强小口品尝。 付佳艺仅尝了一口便感到强烈不适,苦苦哀求不再饮用。沙晨录已然感受到药力发作,瞥见付佳艺面色如同桃花般娇艳欲滴,心中窃喜,再次劝说她续饮:“佳艺,这药难得一见,切勿浪费,虽然入口苦涩,但它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付佳艺犹豫片刻,在压力之下勉强又饮了几口,顿感头晕目眩,大声喊着要回家。而沙晨录坚持让她再饮一碗,并保证饮毕立即送她回家。付佳艺越发反感,抱怨屋内闷热异常,坚决要求马上离开。 沙晨录挤出一副殷勤的笑容,强辩这种炽热的感觉乃是药力见效的表现,再度催促付佳艺把最后一碗饮尽。付佳艺紧锁眉头,最后做出了妥协,但坚决要求饮完就必须立刻送她回家。 付佳艺在勉强饮下第三碗神药酒后,顿时感到天地旋转,犹如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试图起身却四肢绵软无力,只能以一种跌宕的姿态重新落回席位。沙晨录眼见此状,靠近低语劝慰,建议她宽衣解带以便缓解体内熊熊燃烧的热意。他深知这药酒烈性十足,明白再让付佳艺饮下第四碗无异于火上浇油。 付佳艺此刻已然迷离恍惚,仿佛置身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她厉声喝令沙晨录离去,然而沙晨录并未退缩,反而笑而不语,趁机抛出诱饵,声称愿与她共宿一晚并一同返回书院。此时,那药力如烈焰般在沙晨录体内翻腾,他的面色因炽烈的药效而赤红如火烧云。 付佳艺忍受着煎熬,捂住腹部蜷伏在案头,口中不断地呼唤林锦江的名字,那声音饱含着深深的依赖与急切的期盼。此举触怒了沙晨录,他猛地抓住付佳艺的手腕,质问她与林锦江之间的真实关系。付佳艺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仍拼尽全力挣脱开来,大声呵斥沙晨录滚开,并持续高喊林锦江的名字,恳求他前来送自己回家。 沙晨录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愤怒如狂潮涌动,竟滋生出了不轨之念,意图利用付佳艺此刻的无助侵犯她。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砰然爆裂,林小风满脸怒容地冲入房间,看到这一幕,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凌空飞踢,将沙晨录直踹至墙壁边缘,随之而来的是疾风骤雨般的痛斥与拳脚相加,每一击都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沙晨录被揍得毫无还手余地,只能竭力抵挡,场面狼狈不堪。 项协宏等一行人闻声赶来,焦急万分地检查付佳艺的情况,确认她只是醉酒过度并无实质性的伤害,迅速命人取来醒酒汤。春三娘目睹现场一片混乱,惊惶失措间想要阻止众人动作,却被骆华俊一声冷哼震慑住,骆华俊借此彰显其威严,逼迫春三娘慌忙退去准备醒酒汤。 待林小风彻底教训完沙晨录,转过身走向已近乎昏迷的付佳艺时,春三娘已端着一碗醒酒汤匆匆赶到。林小风强硬地要给付佳艺喂服醒酒汤,但付佳艺由于神志不清而极力抗拒。于是林小风心生一计,诓骗她说这是能减肥的灵丹妙药,付佳艺听后信以为真,遂一口气将整碗汤水饮尽,随后软绵绵地趴在了桌面上。 春三娘看着这一切,心头焦虑不安,提醒林小风此次事件恐会引来沙家背后的权势干预。但林小风处变不惊,淡然表示这只是小事一件,自有办法应对处理。春三娘对林小风的身份越发感到扑朔迷离,而林小风则神秘莫测,对此闭口不谈。 接着,林小风毅然背起付佳艺离开了芳香园。付佳艺在半梦半醒中痴痴傻笑着,询问为何林锦江还未出现。骆华俊尴尬地推托不便背负女子,付佳艺却坚持要步行回去,认为这样可以帮助减肥。林小风虽然无奈,也只能答应她的要求,踏上归途。 行走过程中,付佳艺受药物作用胡言乱语,突然感到不适,嚷嚷着要去医馆就诊。林小风苦笑揭穿实情,告诉她其实是中了奇淫合欢散之毒,但他承诺将以内功助其排毒疗伤。付佳艺懵懂困惑,却又絮絮叨叨地要求林小风表演才艺,林小风在头疼之余,最终答应唱一首《女人花》以换取片刻安宁。 在这漫长的归途中,两人闹剧不断,林小风虽疲于应对,心中却暗自发誓从明日开始定当节制饮酒。他背着纤弱的付佳艺,心中五味杂陈,期待尽快抵达付府,终结这场荒诞不经的闹剧,让一切重回正轨,重归平静的生活。 林小风踏足付家大院,前襟已被汗水浸湿成片,好在付佳艺虽状态狼狈不堪,却并未因过度酒食而昏厥。彼时的她,精神恍若置身于云雾之间,似醒非醒,手儿无意识地在他发髻中胡乱摸索,原本齐整的发丝顷刻间被揉搓得如同鸡窝般凌乱不堪。门子见此场景惊愕万分,忙询问二小姐付佳艺缘何如此。林小风低声告诫他切勿声张,只说是饮酒过量导致。门子闻听后急忙打开府门,二人迈步踏入内院,林小风背负着醉意朦胧的付佳艺,一步步走进了西院。 秋菊与狗尾巴草儿守候在闺房门前,眼见林小风归来,两人疾步上前追问详情。秋菊引领他们步入闺房,小心翼翼地将付佳艺安置在床上,探问事情始末。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是由于饮下过多酒水,打算明日为她在书院请一天假。此刻的付佳艺口中呓语连连,抱怨着燥热难耐,嚷嚷着要开窗透气,林小风担心她受凉,迅速命令秋菊去取黄瓜、茄子等果蔬以解酒之用。秋菊闻令即刻离去。 待秋菊走后,林小风定睛凝视着床上的付佳艺。只见她的儒雅长衫已滑落至地,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清丽脱俗;然而,看到她衣衫之内层层迭迭的包裹,不禁令林小风心生疑窦。他迅疾将她重新裹得严实妥帖,并悄无声息地将散落在床下的衣物收起藏匿。不一会儿,秋菊捧着腌渍的萝卜归来,林小风无奈之下只得让她准备一杯温茶,让付佳艺自饮解渴。 林小风离开闺房后,狗尾巴草儿告知有人来访,于是他安排秋菊等人先行退下休息,自己则前去会客。门外等候的是项协宏一行人,他们透露有兄弟在搜寻人犯的过程中不慎引来官府注意,林小风听闻此事面色一沉,旋即取出七百两纹银,并调遣二十名帮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随后众人各自分头行事。 紧接着,林小风转身来到大小姐付绫致的居所,打算提前向她说明情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恰好此时,付绫致正与其父付云徳就家族船业之事激烈争执。付绫致坚决反对庇护朝廷通缉犯,而付云徳却坚持认为复兴祖业至关重要,即使冒险也在所不惜。林小风在门外静默倾听片刻,待争吵稍有平息,才敲门告知付绫致付佳艺醉酒之事,并承诺次日替她向书院请假。 正当林小风即将离去之时,付家的大公子烂醉如泥地闯入庭院,扬言要邀请酒神降临府中显灵。最终,在众人劝说下,这位大公子才被搀扶回房安歇。林小风暗自嘲笑这位大少的荒诞行为,而当付绫致调整情绪前来开门时,初次看见林小风换装后的形象,不由得心中疑惑顿生。林小风耐心细致地讲述了先前发生的一切,付绫致听后点头表示感谢,并答应赔偿其衣物损失。此外,她还提及江管事已经康复归家。对此,林小风心中早有预料,平静接受谢意后,悄然离开了付家大宅。 ················································ 次日黎明时分,晨曦微破天际,林小风悄然踏入付佳艺的闺房,只见床头尚留着半截腌渍过的萝卜,上面齿痕犹在,虽然咸中带苦却也让他哑然失笑。他心中忧虑付佳艺因前夜误饮驴药可能带来的后遗症,故特意早起探视,哪料入室一瞧,却发现付佳艺已然不见踪影。正当林小风欲出门寻找之际,却在自家门口遭遇一名陌生男子拦路。 此人正是付家总管江建涛,见林小风衣着举止皆与普通家丁大相径庭,不禁满心疑惑。作为府中总管,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林小风自然生出诸多疑问。面对江建涛的质询,林小风神色淡然,从容自报姓名,并反问对方身份。江建涛上下打量林小风,对他的自我声称是二小姐的书童感到无比惊讶,厉声追问他是如何混迹于付家之中的。 提及那件失踪的家丁服,江建涛的怒气开始攀升。然而林小风依旧泰然处之,微微一笑,随手抛给江建涛二百两纹银,解释这是赠予他的心意。江建涛接过银两,确认无误之后,再次追问林小风此行的真实目的。林小风坦诚相对,直言自己为了接近大小姐付绫致,不惜购买衣物乔装打扮混入付家,意欲紧随其左右,借此机会寻求富贵之路,还特别提到了将衣物卖给他的人——王景文。 一听“王景文”这个名字,江建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内心的恨意犹如暗潮涌动。林小风接着承诺,一旦事成,还将另外支付三百两银子作为酬谢。江建涛虽心动,但仍继续追根究底地询问林小风的真实背景。林小风含蓄推诿,只透露家中为官之人,若父亲得知他去做家丁必会严厉惩罚。江建涛听闻这番话,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可能性,猜测林小风可能是某位大官之子,再看他出手如此阔绰,不由得联想他或是城中名声赫赫的孟智通公子。 林小风急忙否认自己姓孟,并迅速捂住江建涛的嘴巴,威胁道若是泄露秘密便索回已付的银两离去。权衡利弊之下,江建涛答应保守秘密,并询问林小风计划在付家停留多久以及剩余三百两银两何时交付。林小风答曰不久便会离开,并保证过几日即会如数补足款项。 随后,林小风唤来狗尾巴草儿,将他引荐给江建涛认识,目送江建涛离去后,又向狗尾巴草儿详询丐帮相关事宜,决定当晚亲自前往寻求人手协助。紧接着,林小风换上新衣,着手展开自己的势力拓展行动,凭借酒神李白的名号已经在歌峰湾传得沸沸扬扬,众多青楼争相邀请他前来作诗题字,借以提升自身声誉。 一天之内,林小风精挑细选了几家颇具影响力的青楼,并委托春三娘负责联络安排具体事项,确定了会面地点。待到黄昏时刻,林小风带领二十多名帮手浩浩荡荡地奔赴丐帮总部。他在内心深处暗自感叹,尽管自己抄袭了李白的诗句,无意间损害了这位诗仙的清誉,但又不得不借助李白之名作为自己事业起步的垫脚石,实属无奈之举。林小风苦笑不已,深知如果李白在天有灵,必定对此深感愤慨。然而,现实逼迫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命运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在这张网中,他既是一名冒险者,也是个追逐名利的逐梦人,一步步踏上了这条充满变数与挑战的道路。 西城角落,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庙在夜幕笼罩下显得愈发寂寥,群丐们或聚集低语,或沉沉入梦。帮主卢极义独自坐拥着油灯微弱的光晕,背靠供桌,身下垫着两层迭放的蒲团,手中把玩着铜钱,总数二百三十六枚,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名怒火。他不动声色地将其中六十文收入袖中,然后命令剩余的钱币分发给众乞丐,并誓言明日定要加倍努力,确保众人能品尝到一碗热腾腾的肉汤作为奖赏。尽管众多乞丐接过钱币时满腹牢骚,但在现实生活的压迫下,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地接受。 就在这一片压抑与困顿之间,一群举着熊熊火把的人马突然闯进破庙,人数足有二十多人,瞬息间照亮了庙内的每个阴暗角落。林小风目光如炬,环视四周,看到丐帮内部秩序紊乱、管理疏松,深感若要掌控并非难事。卢极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苍白,满脸疑窦,他向来者询问身份,林小风坦然承认,并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意图——接管丐帮,并要求召集所有帮众到场。卢极义误以为官府前来逼迫,立刻振臂高呼,号召乞丐们共同抵御外敌。然而,偏殿之中竟涌现出一支手持木棍的乞丐队伍,显然是卢极义精心培养的亲信卫队。 面对此景,林小风只是淡然一笑,平静地解释自己并非敌对势力,而是代表关爱乞丐协会而来,意在整顿丐帮,改善他们的生活境遇。他挑战卢极义按照江湖规矩一对一决斗,以决定丐帮未来的走向。卢极义为了维护在帮中的威望和尊严,毅然接受了挑战,双方约定决斗期间任何人不得插手干预。 然而,在这场看似公平对决的过程中,当卢极义走出庙门之际,林小风却以巧妙的手法将其瞬间击晕。其手下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接住倒下的卢极义,将其轻轻抛掷至庙外的安全地带。在一旁观战的狗尾巴草儿目睹此情此景,心惊胆寒,满心疑惑而不知所措。林小风见状,示意人手立即搬来烧鸡和银两,以此彰显诚意,许诺只要称其为帮主的乞丐都能获得美食和金钱的奖赏,否则日后的生活必将遭受阻碍。 面对如此实实在在的利益诱惑,原本戒备森严的乞丐们纷纷放下警惕,选择了妥协屈服。林小风进一步坦诚相告,招揽他们实则是为了协助寻找官府通缉的逃犯,并承诺一旦成功抓获,将会有丰厚的奖励等待着他们。随着林小风的话语落下,乞丐们的戒备之心逐渐消退,纷纷表示愿意加入这一行动。林小风满意之余,又严肃提醒项协宏等人必须精打细算,尽快找到逃犯,以免前功尽弃。同时,他还不忘调侃梁焕坤未曾学得自己的一身绝技,并嘱咐项协宏全权负责此事,如有资金不足之处,随时可以找他支取。最后,林小风透露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不久之后他将返回京城,一切安排都需要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以期达成最终目标。 春三娘办事的效率如同疾风过境,仅仅一夜之间,便已将名单上所列的各家青楼主事逐一联络妥当。由于林小风借李白诗篇之光,令芳香园名声大噪,虽则青楼这门营生不登大雅之堂,却也因文人墨客纷纷踏足而平添了几分书卷与风雅的气息。各处青楼听闻林小风的大名,无不渴望能得其青睐,甚至只是得到他一笔题字,也都视作对自家生意的巨大助力和荣耀。 一日晨曦微明之际,林小风在芳香园旁一座酒楼的二楼包下整个厅堂,静待各青楼主事的到来。约定时刻临近,众人基本齐聚一堂,林小风从怀中取出精致的怀表,面无表情地宣布:“既然如此,迟到者视为自动弃权,空出的座位即刻撤去。”此言甫落,众多青楼主事脸色瞬时凝重起来,唯有春三娘神态自若,她深知自己与林公子早有交情,并曾联手对付过沙公子的挑衅。 林小风召集大家共商加入新街口发展规划之事,直言各家都已经大致了解了计划的内容,并指出歌峰湾青楼的整体质量参差不齐,众人心中都存有一份不满情绪。他邀请诸位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共享商机,共同繁荣发展。随后他示意春三娘分发手中的青楼发展规划书,各人接过翻阅之后,皆是眼前豁然开朗。这份计划书新颖独特,详细规划了迎宾礼仪、服务流程、话术培训、制服设计、收费模式等各个经营环节,甚至还精细到规定了菜品茶水的标准,让人不禁为之赞叹不已。 正当众人沉浸在规划书详尽内容之时,一位名为妙手楼主事的人急匆匆赶来,林小风淡然一笑,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寻找座位坐下,然而此时所有的椅子已被撤走。林小风借此机会严肃告诫众人时间的重要性,那位迟到的主事尴尬之余发现无处安身,林小风毫不客气地厉声驱逐,此举更使得在座之人对林小风心生敬畏之情。 待众人悉数浏览完规划书后,林小风倡议大家应团结一致,避免恶性竞争,共同分享富人的财富。他提议自己担任青楼联盟会长,统筹各家青楼的发展事务,收取一成干股作为会费,并抽取其中三成作为个人报酬;如果各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也可以选择统一接受培训指导,每月只需缴纳五百两会费即可。对于第一项提议,部分人表示异议,但第二项提议相对而言更容易被接受。 林小风善于察言观色,见有人起身质疑会费过高,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其请离现场,强调从不强迫任何人的意愿,不愿加入者可自行离去。春三娘深谙世故,立刻表态赞同林小风的方案,其余人见状,纷纷附和表示同意。最终,在一番激烈的讨论后,五千两的资金顺利筹集到位。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进一步部署后续工作:明日将首月会费交付给春三娘管理,定期更新并提供最新的青楼发展规划书,并承诺亲自到场支持以及免费进行公告宣传。此外,他还托付在座众人密切关注官府通缉的四名嫌犯的动向,一旦有任何线索务必及时告知,届时必将给予重谢。随着会议的圆满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心中各有盘算,而由林小风主导的新一轮变革正悄无声息地拉开序幕,预示着歌峰湾青楼界的崭新篇章即将开启。 歌峰湾官衙内,曲恒丰面对着周公公,他的脸色像是一池被秋风吹皱的湖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岁月雕刻出来的沟壑,充满了沧桑与疲惫。待得下人献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公,请饮茶。” 周公公接过茶杯,尾指微微翘起,那是一种独特的姿态,仿佛在展现他的身份与地位。他笑语婉转,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曲大人,无需多礼,咱家此番前来,只是想了解些情况。” 曲恒丰看着周公公,心中满是疑惑。这位从边镇而来的公公,突然出现在歌峰湾,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忍不住问道:“公公何故至此?莫非有重大事端?”虽然周公公的官位并不显赫,但他的身份却十分特殊,让曲恒丰不得不谨慎对待。 周公公轻轻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神情。他质询曲恒丰关于林小风失踪的事情,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曲大人,长江以南已发急报,巡检司、卫所皆遍寻不获林小风,为何歌峰湾却无半点动静?” 曲恒丰闻言,心中一紧,脸上却露出苦笑。他暗忖,何家勾结汉江王之事已经败露,自己也被牵连其中。而且,那四名何家人在逃,他实在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叹了口气,说道:“公公明鉴,下官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只是……” 周公公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咱家受干爹所托,亲率人马查访此事。咱家得到消息,歌峰湾周边山中有可疑痕迹,林小风或许就在此处。陛下和太子都严令搜寻,咱家身负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 曲恒丰听着周公公的话,心中不禁一阵惊慌。他深知林小风的身份非同小可,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陛下亲封的正三品大员。而且,周公公还与他情同叔侄,这让曲恒丰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周公公继续说道:“林大人与咱家情同叔侄,咱家实在不忍他落难民间。曲大人,你务必要全力配合咱家的查访工作,尽快查明真相。” 曲恒丰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他深知朝廷局势将变,自己身处其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他勉强稳住心神,答应周公公会增派人手在城中搜寻林小风的下落。 周公公临走前,又暗示曲恒丰可能会有其他人随后前来询问此事,让他务必低调行事,以免朝廷颜面受损。曲恒丰送走周公公后,独自坐在公房里,忧心忡忡。他不仅要担心何家逃犯的下落,还要顾虑京都势力的介入,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就在这时,孟智通匆匆赶来禀报:“大人,属下等人已遍查城内城外,仍未发现何家逃犯的踪迹。” 曲恒丰闻言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废物!一群废物!连几个逃犯都抓不住,我养你们何用!”他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像一团火在燃烧。 孟智通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知道曲恒丰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曲恒丰发泄了一通后,渐渐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加派人手,继续搜捕何家逃犯。记住,一定要活捉他们,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孟智通领命而去,曲恒丰却仍然坐在公房里沉思。他心中明白,林小风的失踪与何家逃犯的事情已经搅在了一起,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他思前想后,决定暂时掩盖何家的事情,以免林小风查出真相危及自己的身家性命。 于是,曲恒丰表面上加强了对林小风的搜寻力度,实则暗中加大了对何家逃犯的追捕力度。他命令孟智通等人密切关注城中富户的动态,以防何家以财帛收买富户藏匿。 而周公公那边也没有闲着。他暗中派人随从曲恒丰的搜捕行动,确保西厂能最先找回林小风挽回颜面。同时,他还手握一幅林小风的画像,画中人英姿飒爽,让他赞叹不已。他叮嘱手下务必小心保管这幅画像,因为得之不易想要收藏。 一场动乱的风暴席卷而过后,京都又重新裹挟进了它那份独有的静谧常态之中,仿佛所有的汹涌波涛都在此刻化作了无声的涟漪,归于湖面之下。李德贤的生活亦随之复原到曾经那种忙而不乱的节奏,他那坚韧且决然的身影,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往来,就像一座永恒转动的古老钟表,永不停歇,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 西郊处,那一座历时长久终告竣工的玻温室内,李德贤亲手播下了一片反季节蔬果的种子。时光荏苒,待到收获的日子来临,李德贤的辛勤汗水与智慧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他效仿那位精明干练的林小风,赋予这批蔬果一个诗意盎然的名字——“回春菜”,并借助报纸媒体的强大传播力量,将其推向市场。京城内的文人士子听闻此稀世珍品,尽管其售价较市面上常见的蔬菜翻了几番,却依然趋之若鹜,争相抢购。一时之间,回春菜销售一空,宛如春风拂过大地般迅速。然而,受制于产量有限,尽管收入颇丰,却未能积累起巨富,这次尝试仅可视作他在商海中崭露头角的一次试水之举。 除了那玻温室的耕耘,李德贤常涉足之地还有北廊的纺织厂。随着周边商户相继引入自家的织机,纺织厂在冬日衣物需求旺盛之际的压力有所缓解。即便如此,因为有李涵淼亲自坐镇指挥,李德贤更是对厂内事务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每隔几日,他会怀揣着一本本详实厚重的生产记录和账册,策马疾驰至清漪殿,向有关方面详细汇报。年轻的李德贤满载活力与激情,无论大小事务皆躬身亲为,经年累月的历练使他越发显得成熟稳健,行事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李德贤怀抱最新的生产数据和财务报表,匆匆赶往清漪殿。甫踏入殿门,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骤然响起,他不由自主地驻足。他徐徐前行,脚步渐缓,直至在某一刻愕然止步,双眸定格在前方一幕。原来,李涵淼正身处殿堂之内,手中摸索着一台纺织机,周围簇拥着几位侍奉的宫女,她们的手法虽略显生疏,却在尽力协助李涵淼。李涵淼尽管动作稍显笨拙,却聚精会神,以至于李德贤走近身旁也未察觉。 时移势易,李涵淼似乎悟透了其中玄机,遂稳稳坐下,开始有序地操控起纺织机。李德贤默不作声地立于背后,耐心守望,直至李涵淼艰难地织出一小段布匹,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脸上却洋溢出满意的微笑时,他才启齿询问:“涵淼,为何要将纺织机搬入宫中来研习?” 李涵淼听到声响,猛一回头,见是李德贤,顿时松了一口气:“皇兄,你怎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他坦诚相告,“这台纺织机是昨晚我请王公公搬进来的,我想要亲自体验一下,深刻感受一下女工们每日辛勤劳作的不易。” 李涵淼边说边展示着新学的手艺,脸上泛起骄傲的光彩:“如今看来,这并非想象中的难题嘛!”李德贤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揶揄道:“呵,这手艺确实简易得很,若是猪儿有了手,只怕也能学会织布哩!”言毕,他顺手将手中的生产记录和账目搁置在了纺织机上。 李涵淼面色倏忽一变,佯怒道:“你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还不速速离去!” 李德贤故意摆出一副神秘姿态,扬言:“我有老林的重要消息告知于你,你若真不愿留我,那我便就此告辞。” 话音落下,他便迈开步子打算离开。李涵淼急切地扯住他的衣角,眼中充满焦急:“别走!你有何消息,快告诉我!” 李德贤冷漠地丢下一句话:“他已经离开了!”这句话如同雷霆轰顶,令李涵淼脸色苍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胸中涌动着无法排遣的苦闷。 然而,当他注意到李德贤脸上的表情,李涵淼这才明白自己被戏谑了,不禁泪水涟涟,含泪责备:“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视你为挚友,你却如此对待他,莫非连做人的基本良知都丧失了吗?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李德贤见状即刻收起了玩笑之心,急忙赔笑道歉:“妹子别生气,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罢了!咱们一起长大,共度多年风雨,我怎会对老林有任何不敬之意?你与他相识尚浅,何须如此情绪激昂!” “你哪一点都比不上他!”李涵淼沉重地叹息一声。 李德贤闻言,脸色瞬时剧变,如同遭逢突袭,他后退一步,手指指向李涵淼,震惊地质问:“你再说一遍?我哪里比不上他?” “从各方面来看,你都逊色于他!他胸藏鸿鹄之志,言行举止高尚纯洁,为人公正无私,处事沉稳谨慎,谈吐才华横溢!这些优点,你可曾具备?”面对李涵贤的质疑,李德贤心中暗自思忖,李涵淼对老林的赞誉虽多,却与老林真实的性情并不完全吻合,老林能够轻易博得女子青睐,自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在。 “好!你说得没错!我走!”李德贤愤然甩袖,欲离此地。 “等等!”李涵淼再度唤住了他。 李德贤不满地反问:“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我需要借一些银两。”李涵淼提出了意想不到的请求。 李德贤听闻此言,颇为惊讶,此事在他妹妹身上实属罕见。 李涵淼娓娓道来:“我听闻京都地区有许多弃婴,特别是女婴,我想筹措资金予以救助。但核算了自己的财力,恐怕远远不足,因此想暂且向你借用一些银两,初步预计五百两,后续或许还需更多。” 李德贤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建议:“此事固然属于积德行善,但单靠个人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妨考虑这样,适度减少纺织厂女工的部分月钱,省下的部分用于救助弃婴,倘若银两仍不敷使用,再根据自身的经济状况酌情增补。” 李涵淼听后大感惊讶:“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宁可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填补,怎能动用女工们的收入?” 李德贤试图辩解:“实际上并非挪用女工的工资,而是纺织厂雇佣女工本来只看重她们的双手劳作,而当前给予的报酬却远超其本身的价值,适当调整才是合乎情理的举措。”他刚说到此处,瞥见李涵淼满脸的愤怒,立即住口问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刚才所言,还算人话吗?”李涵淼怒不可遏。 李德贤尴尬地回应:“这是老林过去常说的啊!”他忆起老林生前时常提及女工薪酬过高的言论。 “你竟敢污蔑他!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李涵淼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手指坚定地指向殿外,呼吸也变得急促凌乱。 李德贤讪讪地说:“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晚上我会派人送来两千两银子。妹子无需过于担忧老林,他可是个狡猾的家伙,想必此刻必定安然无恙,说不定正在哪个烟花柳巷逍遥快活呢!我这就走!”言罢,他转身欲离去。 “快滚!”李涵淼厉声驱逐。 当李德贤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李涵淼依旧气得脸颊通红,然而脑海中却又不断浮现出林小风的形象,心中更为纠结。她深思片刻,心情愈发烦躁,最终决定继续埋头于纺织机旁,期望通过这份专注的劳作来消解内心的烦恼。 身边的宫女疼惜地劝说:“殿下,不宜过度劳作,否则手上会长出厚厚的茧子。” 李涵淼轻轻摇头:“无碍,任何事情都需要坚持到底,我先把这些布料织完再说。” “忙碌可以暂时遗忘烦恼。”她在心底低语,手中的梭子在经纬之间穿梭飞舞,每一根丝线都承载着她的决心与思绪,编织出一幅幅蕴含生活哲理的画卷。 林公子斜倚榻上,悠然垂目,背后香儿正以其柔滑如玉的纤纤素手,如同拨弄琴弦般轻柔地揉按着他疲惫的肩头,那细腻的手法流淌着无言的慰藉。侧畔,一名活泼伶俐的丫鬟握着一只镶嵌金银的果盘,指尖拈起一片片色泽诱人的果脯,优雅地送入口中,动作轻盈如燕。榻边两侧,则是来自青楼中的两位红牌佳丽,各自以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他的小腿上,仿佛在演奏一首未名的丝竹乐章。 前方舞台之上,一群身着短裳的伶人们翩翩起舞,伴着唢呐与二胡热烈而粗犷的乐音,营造出一个梦幻般的极乐世界。她们或俯身折腰,或轻抚皓腕美腿,每一个妖娆的姿态都极具挑逗意味,数十人翩跹舞动,恰似一幅生动的靖江版盛世女子群像。席位下方,林公子的几名贴身随从也沉浸在这一场歌舞盛筵之中,陶醉其中。 不远处,春三娘肃穆独立,双手虔诚地合十于胸前,凝视着林公子莅临芳香园督管经营,内心深处受到震撼。眼前的靡靡之音与撩人心魄的舞蹈,在她漫长而丰富的青楼生涯中实属罕见,虽然极致艳丽,却让她感受到一种近乎刺眼的庸俗气息。她不禁暗自揣摩,这个年轻有为的林公子究竟经历过怎样不同凡响的人生历程,才能构想出如此颠覆常规伦理的新颖经营之道。 然而,林小风表面虽闲适自在,内心却备受煎熬。他早将世俗享乐抛诸脑后,心中萦绕的全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议题。近日,付佳艺突然销声匿迹,刻意回避与他一同进出书香之地,尽管有付家得力的幕僚江建涛在外运筹帷幄,处理各类事务,但付佳艺醉酒后的失态让他忧虑,万一她清醒后回想起来,难免尴尬至极。然而,此事在他心头不过是浪花一朵,真正让他焦灼不安的是丐帮势力的急速扩张。坊间传闻,丐帮广纳贫苦之士,只需些许银两便可招徕大批拥趸,仅短短两日间,丐帮势力就暴增两千余人,新募集的钱财已耗费过半! 更让他头疼的是,寻找失踪的何家人一直未果,动员两千丐帮弟子全城地毯式搜寻,如同海底捞针一般困难重重,何家人犹如狡兔三窟,至今仍未现踪影。加之官府缉拿力度逐渐减弱,种种迹象令林小风心中的疑惑犹如乌云密布。 面对这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棘手问题,林小风只能无奈地摇首,内心苦楚无人能解。香儿察言观色,及时送上一杯热茶,关切地询问:“林公子,可是有何烦心之事让您耿耿于怀?”林小风一饮而尽,摇头晃脑地回应:“世间创业男儿所承受的艰辛,尔等闺阁女子岂能体会?”香儿掩口而笑,室内的氛围稍微松弛了一些。 这时,春三娘悄然接近,低声报告:“林公子,门口有一名小婢求见,名叫秋菊,您认不认识她?”林小风蹙眉思索,对于秋菊在此出现颇感意外。 “让其余人都散去,让她进来。”不久,秋菊满脸焦急地步入屋内,见林小风安然无恙,心下稍安,疾步上前,喘息未定便急切道:“林大哥,原来您在这里!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林小风淡然回应:“我在此修身养性,不曾想你寻至此处,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的?” 秋菊无暇细问,直接传达紧急消息:“大事不好!您是不是得罪了沙公子?今日沙老爷带领一批人闯入付家,声称要取您性命!” “二小姐推测您可能躲在这里,特意派我火速前来通知您,让您尽快离开,这是她为您预备的路途费用。” 林小风接过银两,陷入深深的思考,继而猛一拍案,豁然开朗——因那晚惩戒沙晨录之后,竟疏忽了彻底清理后患,如今招致如此大的麻烦,不仅没能彻底解决问题,反而无辜牵连了付家! “项协宏!负责看押沙公子的人现在何处?速速唤他过来!” 项协宏闻讯立刻上楼,引领韩桂良觐见林小风,韩桂良恭谨地询问:“老爷,沙公子已被妥当关押,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你们是怎么处理他的?” “我们只是让他服下药物昏睡,将其捆绑,直至昨晚才屈服,随后扔在了大街上。” “那已是两天前的事了?!你们这么做岂不是置他于死地?” 韩桂良回忆道:“老爷,那小子起初对我们恶语相向,我和弟兄们教训了他一顿,直到昨夜他才安静下来,只是坐在那里哭泣。不过那小子倒也算硬朗。” 林小风一听处置方式,不禁斥责:“过分了!教训一下即可,何至于这般虐待,此举有悖仁义!” 韩桂良略带委屈地辩解:“老爷,我们在遗弃他之前,已为他涂抹了疗伤药膏,也算是仁慈了。他行为不检,按照本地的规矩,这种人应当严惩不贷。” 林小风心中想象那一幕,不寒而栗,感慨自己部下日益嚣张。他挥挥手,下令道:“都给我退出去!” 而后,他转向秋菊,仔细询问付家目前的情况:“详细情形如何,细细道来。” 秋菊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始料未及林公子及其下属非同小可。待林小风再次发问时,她方回过神来,答道:“沙老爷纠集了一百多名豪奴和农夫,个个手持利器,将付家围得水泄不通,老爷和大小姐正在奋力抵抗,沙老爷发誓要捉拿您过去!据说沙家与官府有着紧密的关系,林大哥恐怕很难抵挡,务必尽快逃走才是上策!” 林小风面容冷峻,面对百余人围攻的严峻局势,深知沙晨录步步紧逼,已无所不用其极。想到付家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他决定挺身而出,对秋菊宽慰道:“不必过于惶恐,此事我自有主张。二小姐对我关怀备至,我岂能置身事外?你先回付家传信。” 秋菊犹疑不决,林小风再次安慰她:“听从我的安排,勿需恐慌。春三娘,你立刻派人奔赴新街口集结所有人马驰援付家,为我壮胆助威。” 春三娘虽有犹豫,最终还是按照林小风的指令执行。 “项协宏,召回所有在外之人,包括丐帮全员,一起前往付家,将沙家一行人团团围住,不准他们溜走!” 项协宏趋近耳语:“老爷,召集两千多人聚集一处,队伍成分复杂,恐难以形成有效战斗力,且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极易引起官府关注,一旦涉及汉江王的权势范围,暴露我们的身份将会带来严重后果。”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你说得不错,这些人确实不足以组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但他们足以制造强大的心理震慑。既然未能找到何家人,拖沓下去并无益处,何况我对付家负有深深的情义,此时此刻断不能袖手旁观。若官府插手,我自然会表明身份,提前部署一部分人在人群中潜伏,一旦有突发状况,即刻实施擒贼先擒王的战略。原本计划低调解决此事,如今形势逼人,不得不高调应对,借此次机会,一鼓作气消除歌峰湾的潜在威胁!” 于付氏豪宅之内,巍峨堂皇的大堂中央,端坐着一位颧骨凸显、皱纹刻画岁月沧桑的沙老爷,其容颜阴骘且严肃。其身边依偎着萎靡不振的沙晨录,一副落败之态。付云徳躬身立于一侧,双手捧上刚煮沸的醇香茶汤,言语间满载敬意:“沙老爷,此事恐有误会之处,或许令公子有所误解他人?我付、沙两族历来互尊互敬,我府上下哪有胆量对沙公子有任何不敬之举?” 沙老爷听着付云徳的话语,一边徐徐梳理着花白的胡须,一边心中暗自琢磨付家下人是否有胆挑衅其独子。数日前,沙晨录离奇失踪两整日,全家出动搜寻,待其步履蹒跚归来后,方知真相。沙晨录初时尚不愿提及遭遇,直至晚饭过后失态失禁,才被迫坦陈受辱经历。沙老爷闻听之后,顿时雷霆大怒,三魂激荡,七魄烈焰腾空,一怒之下竟打死一名家仆,旋即便率众翌日直奔付家兴师问罪。 “我儿岂能无故冤枉贵府下人?”沙老爷声色俱厉地质问付云徳,对于递上的茶盏视若无睹,“付云徳,莫要以为我会因旧日情分而对此事轻易放任,我在厅中静候已久,你何时才能给出一个合理交代?!” 付云徳刚欲开口详述原委,不料“啪”地一声脆响,脸颊上赫然烙印了沙老爷无情的一巴掌。此刻,付家大少甫从青楼紧急召回,尚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目睹此状,脸色陡然惨白,神经紧绷如弓弦。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付佳艺见状发出一声尖叫:“爹!” “退下!”付云徳捂着瞬间肿胀的脸颊,疾步拦住试图上前的付佳艺。沙老爷目光移至付佳艺身上,眼神中透出鄙视之意:“林锦江怎会沦为你的书童?一个商家女眷竟擅自踏入了书院门槛?付家此举无疑玷污了书香世家的声誉!” “沙老爷此言谬矣!”付佳艺眼含泪珠,倔强地望向沙老爷,旁边沙晨录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死死锁定在她身上。沙晨录认定付佳艺与林锦江存在私情,只因他曾无意中听见付佳艺酒醉后呼唤林锦江名字,接着被人带离,这让沙晨录视为铁证。沙晨录心中咒骂不已,口中啐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就在此时,付绫致匆匆从商铺赶来,额头上沁着汗珠,然而她仍保持着镇定,果断站出来调解:“沙老爷何须出言中伤,尤其是对待一位弱女子?”沙老爷瞥见付绫致举止端庄,气质出众,颇为惊讶,随即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原来你就是付绫致,久闻才女大名。” 沙老爷愈发指责:“女子本该居于深闺,你却日日抛头露面,操持商贸事宜。今又听闻你妹子踏足书院,这是要效仿你的做法不成?难道付家专门培养的就是这类轻佻女子?”付绫致虽涵养深厚,面对如此侮蔑,亦难抑心中怒火,然顾及沙老爷身为有功名之人,只得强行压抑情绪。 付绫致稳住心神,平静回应:“沙老爷,关于下人与令公子间的纠纷,我已派人查明,恳请您稍安勿躁,必有真相呈现。”言毕,她紧紧握住付佳艺的手,二人携手退出大堂。沙老爷见付绫致言辞笃定,举止从容,一时竟默然无语,只冷哼一声,独自品味杯中茶水。 移步至外院,付绫致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向付佳艺询问:“够了,不要再哭,现在告诉我林锦江具体做了何事?”付佳艺满面泪痕,听闻姐姐厉声询问,忙拭去泪水,抽泣着讲述:“前些日子,在那纸醉金迷的芳香园,沙晨录对我心存歹念,幸得林锦江率众出手,狠揍了沙晨录一顿,救下了我。” 付绫致闻听“芳香园”三字,脸色顿然阴沉:“那是烟花之地,你怎能涉足其中?”付佳艺低头垂眸,羞愧地解释:“我只是想去瞧个热闹……” “既然林锦江亲自护送你回家,为何当时不将实情告知?”付绫致追问。付佳艺面颊泛起红晕,低低回答:“的确是由林锦江送我回来,但我并未告诉他全部经过,也许是林锦江主动选择了沉默……” 付绫致听后,深知此事愈发错综复杂:“如此看来,局面已然十分微妙!原本以为沙公子品质尚可,若你能与其联姻,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而现在如果处理不当,或将给咱们付家带来灭顶之灾!林锦江胆识过人,竟敢公开对抗沙公子。” 付佳艺激动反驳:“我宁死也不愿嫁给那种畜生!林锦江是为了救我才动手,我感觉他并非池中之物。” 付绫致正要进一步追问,忽闻门外一阵喧哗,一群官差气势汹汹地撞门而入,高喊:“官府办案,无关人等速速回避!”付绫致心头一紧,只见官差径直闯入,她柔声对付佳艺道:“你先回房,事情解决前不得外出。”随后,她转身面对官差,留下付佳艺愣在当地。 官差一见付绫致秀雅的仪态,态度瞬间缓和许多,拱手笑道:“原来是付大小姐,在下接获公务,今日特来查案,例行公事而已。据说城中有私藏兵器之人,特来此地检查。小姐身为付家事务的实际掌控者,还望能配合我等的行动。” 付绫致内心一阵慌乱,此时何家乔装打扮的四位下人正匿藏在府中,偏巧在这关键时刻官差上门。迫于无奈,她只好答应:“官爷,今日确实不便,沙老爷此刻正在府中做客。” 官差闻言,笑容不减:“无碍!无论何人在府中,此案都必须彻查清楚。既然沙老爷在此,我先行一步与他打招呼,之后还请小姐协助我们行动。”说话间,他大步流星地向内宅走去,付绫致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其后。 在这紧张时刻,林小风携五名剽悍的帮手以及项协宏悄然潜入付家,借助贿赂门卫成功混入。付佳艺仍立于庭院之中,突见林小风现身,她惊惶失措地上前,急促推搡,心急如焚地道:“你怎么来了?快走!沙晨录带人来寻仇了!” 彼辈群狼似虎,密谋陷害于君,我赠汝金银,嘱咐速速逃离此地,万不可再涉险境。付佳艺闻此严峻警告,面色瞬息苍白如纸,匆忙翻找自己那布帛细软的荷包,却愕然发现其中空无一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解开头上熠熠生辉的钗环与各种珍贵佩饰,带着惶恐而又坚决的表情,颤抖着双手呈给林小风。林小风见状,嘴角渐浮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底深深触动于她的善良真诚,同时也感慨她这份纯真中所显现出的憨拙之气。周围的项协宏及其随从们,皆面带温暖的微笑,默默赞许,他们想起老爷常训导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感叹付家能育出这般仁慈善良的闺秀,实乃是长久积善的结果。此刻付佳艺的无私之举,不仅将大大增益付家的荣誉光环,更有可能因此带来意想不到的富贵吉祥。 付佳艺察觉林小风并未即时接过首饰离去,反而显得犹豫不决,她焦虑万分,催促道:“你还在等什么?速速携带财物逃命去啊!”林小风见她发丝纷乱,遂俯身体贴地为她梳理,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再次插回发髻,不料不慎划破了她的肌肤。“哎呀,疼!”林小风尴尬地清咳一声。他凝视着付佳艺眼中闪烁的泪花,关心地询问:“他们欺负你了?”付佳艺脸颊泛红,娇羞回应:“不过是受了几句恶言相向罢了。”随之,她愤愤地蹬了林小风小腿一脚,娇嗔道:“别管那么多!这跟你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财物,我哪里舍得给你!你快走吧!” 林小风泰然处之,温和安慰她:“无需恐惧,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解决这一切。凡是对付佳艺不利之人,我必将替你讨回公道。你先回屋安心歇息,过了今晚,一切都将安稳如初。来,我陪你进去。”不待付佳艺有所反应,林小风便引领一行人径直向大堂方向行去。付佳艺始料未及,见林小风颇有担当,愈走愈远,她跺了跺脚,紧跟其后。 大堂之内,沙老爷早已品茗多时,因久等林锦江未来,心中的焦躁如同滚烫的茶水一般沸腾不止。“付云徳,你莫非在捉弄老夫?再给你一杯茶的时间,倘若不见林锦江踪影,你付家上下都要为此担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小风适时出现,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直视沙老爷,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第12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付家大少爷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酒——”话说一半自觉失言,忙捂住了嘴巴。而沙晨录则吓得尖声喊叫:“爹!他!他就是林锦江!快杀了他!”付云徳同样心惊肉跳,厉声呵斥林小风:“林锦江!还不速速跪拜沙老爷!你这个丧家犬,自此不再是我付家的下人!沙老爷若要你生死,你便不能自主!明白了吗?” 沙老爷此刻却表现出异常的镇定,脊背笔直,威严地下令:“伱就是林锦江?速速下跪!”林小风心里暗想:这对父子果然同属一类,甫一相见便欲人屈膝,犹如鼠窝之鼠,全无龙凤气象。当下援军未至,林小风决定先拖延时间。 林小风故作好奇地问:“敢问阁下可是沙老爷?”沙老爷满脸轻蔑:“你区区一个书童,也配问我的名号,真是荒唐至极!”林小风佯装无辜:“沙老爷误会了,在下曾助贵公子排忧解难,如今怎会反目成仇?” “林锦江,我要你死!”沙晨录忆及不堪回首的过往,尖叫着扑向林小风,幸得沙家护院及时阻拦。沙老爷脸色阴沉,厉声道:“你小小奴仆,竟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黄,简直自寻死路!”言毕,他示意护院动手,护院立刻粗暴地揪住林小风的衣领,将其生生提起,狰狞狂笑:“小兔崽子,凭你也敢惹我家老爷,老子一只手就能收拾你俩,是谁借给你的胆子?” 林小风面色如常,淡然回应:“倒是你低估了我的孱弱,怕是你一只手能收拾我四个。”他的眼神平静如湖,竟让护院心中一紧,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骆华俊等人混杂在人群中,本欲趁机出手搭救,此刻亦不敢轻举妄动。只见护院力拔山兮,几乎将林小风拎离地面,但林小风却如若无事,悠然拍拍衣领。骆华俊等人把握时机,迅疾一拳砸向护院手腕,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大堂内回荡,使在座诸位无不瞠目结舌,为之震动。 原本众人以为林锦江将在劫难逃,谁知剧情反转,沙老爷的护院反而首先倒下。林小风冷然言道:“让他体验一把什么是真正的无力感!”随着一片惊愕的注目礼,护院双膝被壮硕的随从无情踩碎,然后被迅速扔向一根石柱,撞击后护院昏厥过去,身体下方的湿润痕迹迅速扩大。 目睹这一幕的男子皆觉寒气袭体,下意识地捂住裆部,恐惧万分。林锦江出手之狠辣,令人咋舌。付佳艺双眼圆睁,目光胶着在那逐渐扩大的水渍上,心中思绪万千。 沙老爷盛怒之下,指挥所有人一起围攻林小风等人。林小风指尖一挑,指向沙晨录,骆华俊心领神会,几个箭步上前,宛如钳住一条濒死泥鳅般,紧紧卡住沙晨录的咽喉,将其拖至林小风跟前。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沙晨录身上,眼前的战局变幻莫测,令人瞠目结舌,无人敢于轻举妄动。 林小风拍手而笑,满不在乎:“沙老爷,你带来的这些爪牙似乎不够看。现下令公子已被我方控制,还望你慎言慎行。”沙老爷面色铁青,声嘶力竭地咆哮:“林锦江,你竟敢挟持我的儿子,马上放人,先前的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林小风嘲讽地冷笑一声:“我的胆识,超出你的想象。”说罢,他弯下腰,一把捏住沙晨录的下巴,厉声质询:“你是不是曾经辱骂付佳艺?”沙晨录仍在顽强抵抗,却被骆华俊精准压制,无法动弹。待林小风挺身而起,面容冷冽,低喝一声:“掌掴!” 骆华俊按照林小风的指示,一把揪住沙晨录的头发,如狂风卷落叶般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击在柱子上,每一次碰撞都像是雷鸣在大堂内炸裂,伴随沙老爷那绝望而疯狂的嘶吼,整个大堂的空气凝固得几乎令人无法呼吸。四五次剧烈的撞击后,沙晨录的牙齿犹如暴雨般簌簌坠地,口腔里仅剩下几颗残牙挂在血淋淋的牙龈上,口中溅射出的血沫染红了地面,最终他昏死过去。此情此景,付佳艺的娇美容颜瞬间褪去了色彩,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付家的家眷们个个面露惊惧之色,深知林锦江今日的激烈行径或许会让付家踏上一条难以挽回的毁灭之路。 沙老爷喉咙嘶哑,近乎癫狂地咆哮:“来人,给我杀了林锦江!杀了他!杀了他!”然而,沙老爷身边的护院们皆是畏葸不前,因为他们都明白沙公子的性命还掌握在对方手里。林小风看着沙晨录的惨状,心中暗自叹息自己过于心软,早该在悄无声息中了结这一切,免得演变成如今这般混乱的场面。他朝着沙老爷冷冷地道出:“我早就告诫过你,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如果你的手下轻举妄动,那么令公子将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沙老爷的眼瞳因愤怒而变得血红,看着儿子遭受如此酷刑,心如刀割,恨得咬牙切齿,发下毒誓:“林锦江,我发誓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今日你们甭想活着走出付家大门,那丫头也休想逃出生天!立即放了吾儿,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林小风听罢,苦笑连连,权贵阶层的骄横跋扈即便在面临子嗣生死攸关的关头也丝毫未减,这迫使林小风不得不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应对。 林小风唤来韩桂良,厉声命令:“沙晨录侮辱他人,你应该怎么做?再来一次,让这老头见识一下什么是‘父目前犯’的教训!”沙老爷不明其意,但从林小风的口气中明显感受到这绝非什么好事。韩桂良左右环顾,发现周围人头攒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低声询问“父目前犯”的意义,林小风直言:“就是在父亲面前对其子女施以惩戒。” 韩桂良瞥见周围众多围观者,心中不禁为难,低声嘀咕:“老爷,这么多人都看着,我这样做,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他内心深感林小风行事愈发无所顾忌,恐怕日后需要尽量避免参与此类事件。 见韩桂良犹豫不决,林小风干脆亲自动手惩戒。众人瞠目结舌之时,他拿起手中的折扇,狠劲把沙晨录仅剩的几颗牙齿一一敲落,彻底摧毁了他品尝食物的能力。接着又命令骆华俊用沙晨录脸部撞击地面流出的血液擦拭他的嘴唇。林小风讥讽道:“沙老爷,现在你是否还能维持那副傲慢无礼的姿态?我今天教你一个新的生存法则!” 沙老爷眼中充斥着恐惧与愤怒,手掌因紧握拳头而渗出血丝,但他言语上的威胁已无效,林锦江显然视生死如草芥。绝望之下,沙老爷将目光转向付云徳求救。付云徳全程冷眼旁观,此刻也不得不出面调停:“林锦江,你最好立刻释放沙公子,沙老爷可是朝廷举人,岂容你如此放肆?” 林小风面对付云徳的责难,丝毫不惧,言语间尽显轻蔑:“举人又如何?就算知府亲自驾到,又有何惧?”付云徳听罢,气得牙关紧咬,只能呼唤付佳艺来劝阻林锦江。付佳艺心惊胆战,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对林锦江的凶狠感到极度震惊,再看看沙晨录的惨状,她心中五味杂陈,无法直视这一切。 沙老爷浑身颤抖,命手下人火速联系曲大人,并急急返回庄园调集更多兵马包围此处。林小风对此不以为然,找了个座位坐下,静待曲大人的驾临。他还叫付佳艺走过来,付佳艺心神不宁地靠近,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林小风贴近耳边低语:“说什么收场?我腹中饥饿,让厨子准备些水晶肘子、咕咾肉、鲤鱼焙面等美味菜肴。” 付佳艺瞠目结舌,现场已是一片混乱,林锦江竟然还有心思挑选菜肴?林锦江称要品尝这些佳肴,付佳艺无言以对,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内心却焦虑万分。 ··································· 此时此刻,在付家的内宅深处,一群官差已经将付家的四名家丁团团围住,四人皆被绳索捆绑,束手就擒。为首的官差面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落在付绫致身上。付绫致脸色惨白,屈膝辩解:“官爷,这四人乔装打扮混入付家,还请您查明真相。” 官差将付绫致扶起,低声道:“大小姐您素来清誉良好,定是遭到罪犯的蒙蔽,不如我们私下详谈。”付绫致站起身来,心中悲伤不已,懊悔当初听从父亲安排藏匿这些人,早知如此,应该早早向上级通报。如今官差搜查得如此严密,纵使企图行贿也是无济于事,她该如何应对? 当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官差开门见山地说:“大小姐,付家在城中享有崇高的地位,我确实对其赞赏有加。但是如果我们对你的话产生怀疑,情况将变得极其危急。不如你今晚来我家,我们可以共同商议对策,或许我能为你找出一条出路。” 付绫致坚决地摇头拒绝:“谢谢官爷的好意,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官差见状,脸上现出失望之色,惋惜于这位美女的不易驾驭,既然劝说无效,便不再客气:“我再问你一次,进了衙门就由不得你了。” 付绫致坚贞不屈地回绝了官差的提议,宁肯舍命也不会向卑鄙之人低头。官差冷笑一声,下令将付家上下一并押往衙门,付绫致心中哀伤,此刻已没有退路可走,她决意坚守自己的信念,决不向卑劣之徒低头。 付绫致,一个刚毅决绝的女子,此刻如同一只被捕的孤雁,身陷囹圄,随同那严阵以待的衙役队伍步步迈向那座威严肃穆的大堂。在这漫长的路途中,领头的衙役再次试图撬动她那坚若磐石的决心,劝其改弦易辙,绫致面色冷峻如冬日玄冰,眉宇间透出一股凛冽的决绝,冷冷回应:“你已施舍予我八次痛改前非的契机,今日无须再多费唇舌。”衙役听闻此言,心中的愤慨犹如煮沸的油锅,面上的愠怒之色再也掩饰不住,他咬牙切齿地催促队伍加快步伐,向前疾行。 一路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所到之处,民众们窃窃私语,眼神中交织着好奇与畏惧。衙役高亢洪亮的声音划破喧嚣:“都给我让开!官府正在办理要案,沙老爷的冤仇尚未清算,付家怎敢在此聚众闹事?”人群中一片骚动,人们纷纷退避,顷刻间便让出了一条直通大堂的宽敞通道。 步入大堂的一刹那,所有的目光都被牢牢牵引,无数张面孔在震惊中凝固。堂内仅有一人泰然自若,仿佛置身事外,他便是林小风,只见他两腿悠闲地架在雕花木几上,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如此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显得尤为突兀。而对面的沙老爷脸色阴霾似铁,双瞳圆睁,满腔怒火熊熊燃烧,死死盯住林小风。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林小风手中紧握的茶壶已空,他骤然发力,将茶壶朝沙晨录额头狠砸而去,刹那间,茶叶碎片如雨般洒落在沙晨录脸颊之上,沙晨录受此重击,颓然倒地,陷入昏迷。此举无疑令沙老爷怒不可遏,然而,面对林小风身边虎视眈眈的众多高手,以及他那近乎疯魔般的胆大妄为,沙老爷只能强忍心头怒火,瞠目结舌,生怕林小风会继续做出更为疯狂的举动。 正当一切陷入僵局时,衙役义愤填膺,大声喝令林小风释放沙公子,并抽出腰间佩刀欲与其对抗。电光石火间,骆华俊身影一闪,快步上前,毫不迟疑地一脚踏碎沙晨录的手指,剧痛令沙晨录从昏厥中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无助地向沙老爷求救。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色苍白,而沙老爷更是痛彻心扉,悲泣连连,恳请在场众人手下留情,勿伤及他的独子。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微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被枷锁桎梏的付绫致,言语间探寻其中缘由。就在交谈的过程中,林小风的目光陡然捕捉到了站在绫致身旁的四个身影,赫然发现那正是他久寻未果的何家人,原来他们竟隐匿在付家之中,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付绫致的心底涌上一阵酸楚难言的痛苦,她深知,若是藏匿的罪犯尚可通过权钱交易在官府中周旋,但现在沙公子遭此重创,彻底触怒了沙家,考虑到沙家与官府千丝万缕的联系,付家已然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付云徳同样注意到了被官差扣押的何家人,心中顿时弥漫起无边的恐慌,明白付家已深陷泥潭,难以自救。 沙老爷看着绫致被粗壮的绳索紧紧捆绑,不禁老泪纵横,哀告官差解除她的束缚。而林小风亦下令官差解开绫致身上的捆绑,官差们面露犹豫,但仍决定遵命行事,先行通报曲大人并封锁现场。沙老爷焦急宣称自己已遣人告知曲大人,并请求在场的所有人齐心协力,一同对付林小风。 尽管官差们心存诸多疑窦,但他们依然遵循命令行动。与此同时,四周丐帮弟子与青楼打手闻风而动,迅速汇集而来,将现场团团包围。林小风听取项协宏的汇报,确认那四位失踪已久的何家人的确藏身付家,并即刻指令部下拦截那些意图将他们送往大牢之人。 而在那繁华都市的某一隅,勾栏之内,周公公正端坐其间,品味香茗,观赏戏曲,当他得知曲恒丰亲自率队查处付家,且付家周边已集聚了大量的乞丐、打手等各方势力时,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急匆匆调兵遣将奔赴现场支援。 付家附近的一个茶水摊位,市井百姓们三五成群,热闹非凡,他们亲眼目睹数百名形形色色的人物——既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孔武有力的青楼打手,更有官府人员络绎不绝地奔赴付家,街头巷尾,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势力也悄然跟进。茶摊老板与围观群众在惊讶之余,争先恐后地奔向付家,渴望亲历这场混乱背后的真相,于是,这场面愈发沸腾嘈杂,形成了一场人间百态的大戏。 糖醋的浓郁调配遮蔽了肉质本来的醇厚鲜美,使得这道菜肴失掉了本真的滋味。此种烹饪方式曾在民间的仿膳热潮中风靡一时,然而对烹饪艺术的态度绝不能草率应付,务必要追求极致的完美。此刻,林小风独自端坐于一张狭小的餐桌旁,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堆积如山,他挑剔地逐一品尝,每一筷子都好似在剖析世间的繁复情感。而他身边,一位厨师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期待着林小风的点评。这名厨师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为何突然逆转,只因林小风对付家厨艺的平庸产生了深深的不满,借此机会发泄郁积的情绪。事实上,厨房呈上的每一道菜肴几乎都无法满足林小风对美食的苛刻追求,这种不满早已在他的心底潜滋暗长。 周围的人们屏息凝神,各自在心里猜测:刚才那个恣意妄为的恶徒,怎么在一瞬之间变成了眼前这个气定神闲、掌控全局的角色?恍若置身梦境,甚至有人悄悄捏了自己一把,试图证实眼前这一切的真实。 林小风对面前的一盘鲤鱼焙面也颇多诟病,直言其咸淡失调,腻而不适,责问厨师为何不采用延津正宗的烹调手法。厨师听闻,面露惶恐,嗫嚅答道从未有机会前往延津学习,此菜是按照付家二小姐的临时要求,用挂面代替传统原料所做的。林小风听后满是鄙夷,挥挥手示意厨师退下。 此时,沙老爷面色涨红,声音嘶哑,焦虑地询问林小风何时能够释放人质。林小风淡然回应,称需待曲大人到场再作商议。恰在这时,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刺破了原有的宁静:“曲某在此,何事招唤?”曲恒丰带领大队官差闯入,四周围观的人群立刻自觉地分开一条道路。沙老爷一见曲恒丰,眸中闪过一线生机,急匆匆地迎上前去。曲恒丰与沙老爷简短寒暄后,目光落向大堂内部,发现了被扣押的何家四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遂低声命令官差将四人押解至大牢,待审讯。 曲恒丰随即转向林小风,皱紧眉头,厉声要求释放人质。林小风却反问,若现在释放人质,会不会遭受到报复性的攻击。曲恒丰保证未经审判绝不会轻举妄动。林小风提议移步至大堂之外进行谈判,并暗示可能存在弓箭手的伏击。曲恒丰不屑一笑,认为以林小风一行人数,根本不至于布置弓箭手,继而阔步迈出大堂。 林小风跟随着曲恒丰来到了大堂之外,身后紧跟着五位贴身保镖,其中骆华俊小心翼翼地带着沙晨录,时刻警戒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大堂之外,人群拥挤,围观者众多。曲恒丰起初并未留意,直到走到空旷之地才意识到人潮汹涌,遂询问沙老爷是否带来如此庞大的人群。沙老爷也是一脸不解,推测或许有部分趁乱围观的乞丐和青楼打手混迹其中。曲恒丰原本打算疏散人群,林小风却主张以围观者作为谈判的见证人,以防曲恒丰背信弃义,若不然拒绝释放人质。 围观人群中,一些丐帮和青楼的打手虽然欲离未离,终究抵挡不住好奇心,选择留下来观摩这场罕见的对决。曲恒丰仔细辨别人群成分,确定大多数是寻常百姓后,同意他们留下。他明确指出林小风虐待沙晨录的行为已构成重罪,但估计二人之间定有深仇宿怨,承诺只要林小风释放人质,待其详述事件始末后,他定当依法审理,公正裁断。 林小风细细打量着曲恒丰,试探性地询问他与汉江王之间的关系。曲恒丰一听提及“汉江王”三个字,脸色立时剧变,惊讶之余追问林小风的身份背景。正当林小风即将揭开神秘面纱之际,月门外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只见周公公策马疾驰而至,急急忙忙停下马来,走进现场,说是收到消息特来相见。 周公公拨开人群,目光锐利地直指林小风,却在靠近之时被一名壮汉不慎撞开,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那壮汉紧接着扑倒在地,冲到林小风面前,自我介绍是泗水涧卫所千户君杰,神情激动,诚挚恳求林小风速速返回京城述职。紧随其后的还有十几人,纷纷拜倒在林小风面前,自报家门,俱为各地卫所的官兵,已追寻林小风多时。 林小风惊讶地打量着这些人,询问他们的身份来源。君杰报告,皇上因担忧林小风的安危,已诏令各地卫所全力搜寻,恳请林小风早日归返京师。众人齐声高喊“林大人请回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震动四方,令曲恒丰脸色煞白,沙老爷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围观的百姓则欢腾鼓舞,不少同情者争相表达衷心拥护之意,场面一时失控。 周公公在撞跌后努力稳住脚步,调整姿态再次走近林小风,然而林小风因其宦官身份略显避讳。周公公连忙解释了自己与王公公的渊源,并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还拿出一件纯白珍贵的貂皮披风赠予林小风,尊称其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这才知道自己已被皇上钦点封官,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 在嘈杂喧嚣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荣光与支持,林小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然而内心却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围观者的热情越来越高涨,各自心思万千,曲恒丰、沙老爷等人面色灰败,付家之人则个个表情复杂,付绫致眼含迷茫,付云徳更是被惊吓过度昏厥过去。付佳艺辨认出了林小风,低低地呼唤他的名字。在这热烈的呼唤声中,林小风身份的转变及其引发的影响,如同投石入湖激起的层层涟漪,不仅在付家内外荡漾开来,更在遥远的地方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与热议。 周遭市井喧嚣纷扰,如潮水般滚滚不息,林小风却似屹立在波涛之上,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那一挥手的动作优雅而又有力,像琴师在琴弦上拂过,顷刻间平息了周边的喧嚣。人群的议论声渐渐稀疏,付家府邸内的骚动如同潮水退去,尽管远处街巷的嘈杂仍依稀可闻,却再也无法穿透这片重新找回的静谧。林小风举手遮挡耀眼的日光,目光越过繁华尘世,悠远而深邃,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探寻的疑虑。 不久,林小风收回遥望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清冷而泰然的微笑,他看向曲恒丰,言语间透出挑衅与从容:“曲大人,今天你还要继续履行你所谓的审讯职责吗?”曲恒丰听罢,脸色瞬间刷白,眼神闪躲,低下头细声嗫嚅道:“下官不敢。” 站在一旁的周公公眼尖心细,立马察觉到气氛微妙变化,他趋步贴近林小风,扮演起保护者的角色,同时犀利的眼神如刀割般瞪向曲恒丰,质问道:“林大人,曲大人可是对你有所刁难?”林小风不疾不徐地回应:“曲大人本人并未直接为难我,只不过他的手下显得过于傲慢罢了。”此时的沙老爷则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满脸惶恐,哆嗦着膝盖向前爬行,不断叩首哀求:“林大人,老夫有眼无珠,家教不严,愿受大人责罚,必亲手严惩逆子!”在他身后,一群庄户和护院也跟着纷纷屈膝,祈求林小风饶恕。 林小风见状,摆了摆手示意沙老爷起身,沙老爷颤颤巍巍地站起,胆战心惊地询问是否获得了谅解。林小风伸出手指轻轻拽弄着沙老爷的胡须,嘴角挂着揶揄的笑:“瞧你今日变得如此谦逊,倒真是难得。”继而,林小风下令让周公公代他教训一下沙老爷,周公公闻令,脸上立刻浮现一抹阴森的笑意,一步一步迫近沙老爷。 沙老爷听见“掌嘴”二字,脑中立刻映现骇人的画面,只见周公公步步紧逼而来,惊惧之下,他竟情急之下一头撞向身边的木柱,伴随着沉闷巨响,鲜血溅洒,牙齿碎裂,最后昏迷过去。这一突发状况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无不为之震惊。 林小风的目光转而锁定在付佳艺身上,嘴角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付佳艺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周公公尚在愕然之中,林小风再次下令让他执行惩戒,周公公虽感意外,但仍遵照命令去做,却未曾料到沙老爷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应对。 林小风紧接着面容肃穆地声明:“从此以后,歌峰湾绝不容许此类傲慢霸道之人立足,曲大人,你可明白?”曲恒丰听闻此言,身体颤抖不止,连声答应。林小风的眼光扫过付家家族成员,他们皆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付云徳再度清醒过来,与林小风的目光对视,旋即再度昏厥。 林小风命令周公公立刻疏通道路,疏散人群,众人尾随着他离开了付家。围观的人群中有识时务者率先高呼“恭送会长”,其余人也随声附和。林小风身披雪白貂裘披风,在民众的欢送声中,身影愈发威严,渐行渐远。 ·················· 周公公紧紧跟随着林小风的步伐,走在路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低声向林小风请教先前言论背后的深意,林小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步入衙门,林小风稳稳地坐上了中央的大椅,曲恒丰与其他阳曲县官员则依次排列两侧。周公公毕恭毕敬地献上一幅古卷,林小风欣然接纳并珍藏,随后命令周公公暂且退下,只留下曲恒丰一人面对面交谈。 林小风开门见山地揭示了自己锦衣卫指挥使之身份,向曲恒丰询问关于汉江王谋反一案能否公正审理。曲恒丰闻听此言,脸色越发惨白,惶恐不安地答复,称没有人比林大人更适合办理此案。林小风进而询问他是自愿坦白,还是由他亲自查办,曲恒丰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最后承认自己与汉江王谋反案并没有直接关联,恳请林小风明鉴真相。 林小风下令书记官记录曲恒丰的陈述,曲恒丰极力辩驳自己与汉江王篡权叛乱之事毫无瓜葛,仅在追查何家灭门案件时偶然发现何家暗中勾结汉江王的线索,故此才对逃亡在外的何家四人下达通缉令。林小风冷冷一笑,讥讽道,若是真心坦荡,又怎会如此紧张害怕。最后,林小风示意书记官如实记录供词,曲恒丰看着笔录上的内容,满心惊愕,里面充斥着诸多对他极为不利的指控,虽然看似天衣无缝,但他坚称这些皆是冤枉。曲恒丰愤懑地斥责林小风编造事实,但面对林小风的强大压力,曲恒丰尽管满腹疑窦与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供词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画上了押印。 污蔑吗?林小风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手中的折扇悠然摇曳,那双深邃的眼眸斜睨着曲恒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洞察与一丝捉摸不透的嘲讽,“证据何在?”曲恒丰满脸涨红,愤懑之情溢于言表,手指几欲触及林小风的鼻尖,他声音洪亮,几乎是咆哮而出,指控林小风完全是凭空构陷,甚至质疑林小风借此事件报复私人恩怨,发誓要在皇上面前申诉自己的冤情。然而,林小风面对曲恒丰的激愤表现得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他镇定自若,冷静地指出,无法相信曲恒丰与汉江王的联系可以撇得干干净净,特别是提及汉江王巨额资金流入船业,其中部分款项明显指向了何家,涉及诸多不为人知的交易,曲恒丰怎么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 曲恒丰起初被激起雷霆之怒,而后强压怒火,试图恢复平静,一口咬定自己确实不知情。林小风对此发出一声不屑的哂笑,提出一个足以让人悚然的问题:“如果这份供词呈现在皇上面前,普天之下,世人究竟会相信哪一方呢?”曲恒丰在极度的痛苦与迷茫中追问林小风真正的意图所在。林小风则不露声色地唤来了项协宏,将何家四兄弟带到了现场。 四兄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林小风直入主题,严厉逼问他们与汉江王勾结的实情。当中那位面孔朴实憨厚的何家二公子,他坚持家族清白,悲愤地陈述道,他们曾经被人以重金诱骗参与造船生意,直到那场灾难性的火灾过后,他们才恍然大悟,整个家族遭受灭顶之灾,他虽侥幸逃生,却背负着莫大的冤屈,四处漂泊,最终只能寄身于付家寻求庇护。他揭露,实际上何家是被汉江王觊觎财富,还暗示曲恒丰收受了贿赂,才致其家族陷入如此困境。 曲恒丰听着何二公子的陈述,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矢口否认自己与此有任何牵连。何二公子则坚定地表示,家族遗留的账本能够证明他说的一切,并愿意亲自陪同林小风核实真伪。林小风鉴于四兄弟可能是受他人操纵,但他们的造船技艺对于朝廷意义重大,于是决定先免去他们的罪名,并让项协宏妥善安置他们。 曲恒丰尽管仍然坚称自己被冤枉,但林小风并不买账,反而冷笑连连,步步紧逼,强调现有的证据足以将他推向绝境。接下来,林小风进一步追究曲恒丰贪腐的确切数额,曲恒丰在沉重的沉默中,终于承认贪污了二十七万两白银。林小风似乎漫不经心地笑着说,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选择题。 曲恒丰听闻还有挽回余地,内心的喜悦与悲哀交织在一起。林小风乘胜追击,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要求曲恒丰全额退还赃款,并亲笔签下供词。曲恒丰在绝望与挣扎中,终究还是无奈地在供词上签下了姓名,但他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林小风将供词收入囊中,警告曲恒丰自此以后必须绝对服从命令。为了报答付家的恩德,林小风决定将这二十七万两白银悉数赠予付家,让他们负责督造船只以助朝廷追捕汉江王。曲恒丰听闻此言,除了震惊之外,更困惑于林小风竟未从中取利一分一毫。 林小风洞察到曲恒丰心头的疑窦,他安抚道,只要曲恒丰全力配合,保证会在朝堂上为其澄清与汉江王之间非同流合污的关系,并同意他继续担任督造之职。待曲恒丰离开后,项协宏忧虑曲恒丰作为从犯身份一旦曝光,林小风则长叹一声:“身处权力漩涡之中,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往往难免沾染尘埃。为尽快平息这场风暴,目前不宜将此事上报陛下,我将亲自游说各方,并妥善安排金银押解回京及所有人安全返家事宜。” 在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林小风与项协宏开始研讨后续行动计划,耐心等待最佳时机,以便回到京城向皇上复命。在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权力世界里,林小风就像一位智慧的棋手,精心布局,每一步棋都彰显出他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以及对权力运用自如的掌控力。 付府之内,乌云密布,压抑的气息如同浓稠的墨汁渗透进空气的每个角落。付云徳从昏厥中悠悠转醒,眼神空洞无物,疲惫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颓唐沮丧。付家大少爷立于一侧,脸上挂满了焦灼与担忧,付绫致与付佳艺各自心怀沉甸甸的忧虑。付云徳忽然开口,嗓音低沉:“那位林大人莅临我付家,是否受了什么委屈?佳艺,你可没欺负人家吧?”付佳艺稍作迟疑,轻柔地回应:“林大人虽略有微词,但并无实质性的冲突。” 付云徳面露哀痛,仰天长叹:“我付家真是走到了穷途末路!藏匿罪犯已属不赦,如今朝廷要员竟然在我付家蒙受羞辱,还被你们这些人怠慢,我究竟是造了何等孽债,方引致如此结局!”他用力拍打着扶手,声音愈发低沉:“祖辈历经百年辛劳积淀下的基业,眼看就要在我这一代倾覆殆尽,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是付家的千古罪人啊!” 付大少面对父亲,满面困惑,连续抛出四个尖锐的问题。付云徳见状勃然大怒,厉声斥责付大少愚笨无知,责令他退下,并紧急传唤管家江建涛。仆役领命,飞奔而出传递消息。这时的江建涛正在外处理琐事,闻讯匆匆赶回,眼前庭院凌乱不堪,他愕然问道:“老爷,是不是家里遭了贼盗?” 付大少心急如焚,迁怒于江建涛,厉声质问有关林锦江的情况。江建涛心虚不已,言辞闪烁,这更加激发了付大少的愤怒,他欲对江建涛严加惩戒。付家上下齐聚厅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忐忑不安的江建涛身上。付云徳强抑怒火,警告江建涛必须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江建涛吓得面如土色,连磕三个响头,泣不成声地坦白自己收了林锦江五百两银子的贿赂,从而隐瞒了实情。付云徳听闻此言,怒火中烧,忍不住拳脚相加。付绫致保持冷静,追问林锦江为何会涉足付家。 江建涛狡猾地辩解,声称林锦江是因为痴迷于大小姐付绫致的美貌,才屈尊降贵地来到付家。付绫致对此种解释深感怀疑,而付佳艺听闻此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付云徳听罢,亦陷入深深的沉思。 付大少突然灵光乍现,兴奋地推测林锦江其实是为了追求付绫致,不惜化身为青楼中的酒神。付云徳听闻此观点,脸色骤变,紧张地指示付大少务必查明真相。付绫致听闻父亲和兄长的计划,脸色惨白,无法接受,她愤然反驳这种设想荒谬至极。 付佳艺见状,愤怒地谴责付大少和付云徳对林小风的误解,极力维护林小风的清白,并对他们对待付绫致的方式表示强烈的不满。付云徳在权衡之下,决定亲自邀请林大人前来付家,企图借助付绫致与林小风的亲近,以此保障付家的安宁。付绫致听闻此言,心如刀绞,无法忍受这样的安排。 付佳艺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变故后,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内心痛苦不已,掩面哭泣着愤然离席。付云徳虽然有着一定的理智分析,但他的决策方式却让付绫致心寒,付佳艺愤慨,姐妹俩都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生活的不公。 至此,因林小风一事,付府上下人心浮动,矛盾冲突愈演愈烈。付佳艺含泪疾步离开,付家的未来走势因此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增添了许多未知和变数。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节点,付家的命运仿佛矗立在历史洪流的十字路口,每一个人的抉择都将直接影响这个家族未来的航向。 付家大少眼瞅着付佳艺疾步冲出门外,脸上挂满了迷惑与不解,口中喃喃自语:“这丫头怕是心绪紊乱了吧。”他随即转头看向付绫致,面上洋溢出激越之情,开始了慷慨激昂的论调:“绫致,你听父亲说得句句在理,不论嫁与何人,林小风绝非普通人,要是能成为他的妻子,岂不是平步青云,人生登峰造极?” 付大少心中窃喜,自从品尝了那传说中的异域神酿,越发觉得酒神林小风的神奇与超凡,对林小风更是敬仰备至。在他眼里,妹妹若能嫁于这般人物,日后与酒神共事,简直如同步入了仙境。 付绫致低头垂泪,红润的泪光在眼眸中闪烁,她悲哀地注视着兄长:“哥,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付大少毫不犹豫,语气豪爽地回应:“即便嫁给他,即便是嫁给天上的神仙,又有什么关系?” 付绫致心如刀割,深知兄长的无能与短视,现如今更是失去了理智。她斩钉截铁地反驳父亲:“爹,我坚决不嫁!如果您还当我是您的女儿,就千万不可逼我!” 然而,付云徳态度强硬,坚决地宣告:“你必须嫁给他!你是付家人,是我的女儿付绫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父女二人在宽敞的厅堂中对立,彼此不肯妥协。时间在静默中流逝,付云徳终是敌不过女儿坚定的目光,想到付家的颜面以及家族的延续,他艰难地迈步走向绫致,一字一句地说:“绫致,如果你不同意,付家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你能忍心看着家族就此衰败下去吗?” 付绫致听闻此言,心痛欲绝,她看着父亲斑白的鬓发,眼中涌动着凄凉与苦涩,泪水滑落脸颊:“爹,您起来吧,我答应您,但从今往后,家中的任何生意我都不会再插手干预。” 说完这句话,付绫致神情木讷地转身离去。付大少听到绫致同意婚事,欣喜若狂,拉扯着父亲的衣袖兴奋地说:“爹,您看,绫致她答应了。” 付云徳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狠狠地甩了付大少一巴掌,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身为长子,竟把妹妹推向风口浪尖,你还配称兄长吗?” 付大少捂着被打的脸颊,满腹委屈地申辩:“这事怎么能怪我?以前不是您自己不允许我插手吗?”付云徳怒气冲冲地回应:“现在你不需要插手了!就因为你管理不善,已经导致三家店铺衰败,你如此无能,早晚要把家业败光,从现在开始,家业交给你弟弟打理,你一分钱也不能碰!” 付大少听说经济来源被切断,情急之下,苦苦哀求再给他一次机会:“爹,再给我一次机会,绫致这么做恐怕会让林大人不悦,我有个妙计。” 付云徳满脸狐疑:“你有什么鬼主意?” 付大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压低声音说:“我最近获得一件稀世奇珍,家里还有一套我珍藏的华丽衣服,计划今晚设宴款待林大人,到时候绫致在屋内等候,待林大人进入房间后,就可以直奔主题,成功几率极大。” 付云徳听闻此计,怒火熊熊,再次狠揍付大少:“混账东西!竟然要用这种龌龊手段陷害自己的亲妹妹!” 付大少捂着脸颊,眼圈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爹,您到底要我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快去筹备,我去请林大人,你别在这里碍眼!”付云徳怒吼道。 林小风已做好了准备,带着几个贴身护卫回到了付家。付家的种种事务暂且安稳过渡,暂时维持住了局面。当他归家时,门口的小厮看见林小风随从阵容强大,不敢上前攀谈,立刻退回去通报。 出乎意料的是,出来迎接林小风的竟是付大少。付大少满脸堆笑,搓着手兴奋地道:“林大人驾到?家父正要去迎接大人,恰好绫致也有重要事情要和大人商议。” 林小风看着付大少那谄媚的笑脸,心里明白他虽然时常混迹于烟花柳巷,但对于家务事却是一窍不通,全赖付绫致独撑大局。 “既然如此,为何她不来亲自和我说?”林小风问道。 付大少稍微想了想,答道:“她身体不适,在内室休养,正等着大人,我这就带您过去。” 付大少想引导林小风进屋,但林小风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引领,自行往前走去。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付绫致的闺房门前。 付大少毕恭毕敬地禀报道:“林大人,她就在里面,请进,我这就退下。” 林小风微微点头,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同于付绫致书房常用的熏香。他环顾四周,屋内空寂寥落,唯有床帘低垂。 林小风在椅子上坐下,唤道:“大小姐可在?” 付绫致身着一件近乎透明的淡青色薄纱衣,慵懒地倚在床上,面庞显得憔悴,独自垂泪。 听见林小风的声音,付绫致抹去眼泪,轻声回应:“大人太客气了,叫我绫致就好。没能亲自出门迎接大人,请大人先饮茶,我稍后将详情告知。” 林小风心生疑窦,察觉到付绫致的状态异常,早上还好好的,此刻却如病弱般虚弱,难道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一边思考,一边随手拿起茶壶倒茶,一股独特的酒香扑鼻而来。 林小风轻轻尝了一口茶,面色微变,皱眉审视杯中剩下的液态,暗自咒骂:这酒的味道独特而非醇厚,实在算不得佳酿! 林小风咽下一口,感觉口味古怪,但他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等待付绫致接下来的话语。在茶香与酒香的交融中,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悄然展开。 林小风又一次斟满一杯酒,蹙眉轻抿,却察觉到这杯中之酒的苦涩程度前所未见,纵使人间最酸涩的琼浆也难以比拟。他揣测其中或混有草药,或是某种珍稀药酒。思绪流转之际,付绫致内心的惶恐如潮水般蔓延,心跳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她深知拖延只会加剧事态恶化,恐引起林小风的不满,于是她鼓起勇气,决定采取行动。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足尖悄然滑出床帘的掩护,皎洁如玉,轻盈的步伐在绣花鞋上跳跃,她紧紧拥抱住自己颤抖的双肩,满心紧张地朝林小风缓缓靠近,最终悄无声息地在他身边坐下。 林小风全神贯注于杯中之谜,直到一阵清幽的香气唤醒了他的感官,他才抬头望去。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他愕然,眼前的佳人身披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织工精细,身材曼妙灵动,曲线宛若流水,尤其是那精致的蝶骨,仿佛游戏角色蒂法再现人间,让林小风看得目不转睛,血压骤升。他惊异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付绫致带着深深的忐忑回应:“小女子愿侍奉大人,恳请您宽恕付家的过失。” 林小风瞬间领悟了她的意图,即刻拿起身边的披风,温柔地盖在她的头上,细心地为她遮掩。付绫致紧张得微微颤抖,林小风则尽量保持冷静,表面上一副专注品酒的样子,内心却懊悔不已。当他明确表示此次来访另有要事,而非为此而来时,付绫致在愕然后,褪去披风,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迷茫。 待付绫致换上朴素大方的裙装,脸颊上泛起娇艳的桃红,她缓缓走回林小风身边,后者愈发困惑,心中暗忖: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她的美丽太过摄人心魄?付绫致羞涩地递回披风,说待清洗干净后再还回。林小风平静地接过,将其放在膝盖上,安慰付绫致不必紧张,今天的事情仅仅是一个误会,他绝对不会张扬出去。 林小风告诉她,朝廷有意委托付家造船,被付家藏匿的何家人或将因此得以重生。他还承诺,付家的一切事务他都会妥善处理,并且已预留了二十七万两白银专用于造船。付绫致听闻此言,先是惊讶,随后意识到付家不仅能够幸免于难,反而将迎来巨大的利益。 谈话间,林小风忽感不适,脖子上浮现红色斑点,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这时,披风诡异般地自行飘起,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付绫致惊诧地询问:“林大人,您的披风里藏着什么吗?”林小风尴尬地解释这是一件具有魔法属性的斗篷,付绫致听后对此充满了好奇。 林小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坚持阐述他的要求,付家获得的巨款需与他共享,同时他会派专人监督资金使用。他强调此举并非贪婪付家财产,而是为了确保付家能够稳定发展。付绫致感动得热泪盈眶,起身深深施礼感谢。 此刻,那件神奇的魔法斗篷仍在空中翻飞,再次吸引了付绫致的注意力。林小风试图通过转换话题来掩饰这尴尬的场面。交谈中,林小风越发感到不适,怀疑付大少在茶水中动了手脚。药物效果逐渐显现,林小风的意识开始模糊,迫切地索要手纸。付绫致急忙递上手帕,林小风情急之下误将它当作手纸使用,付绫致见状满面愕然,难以置信。 林小风急需独处,命令付绫致离开房间。药力愈发猛烈,林小风在付绫致的扶持下艰难起身,那件魔法斗篷在移动中仿佛幻化成一座“魔法帐篷”。付绫致满脸羞愧,迅速退出房间。林小风艰难地将房门关上,独自承受药力的冲击。 林小风素来秉持高尚的道德操守,在江湖之中,始终如一地坚守底线。今日之事,无疑是付大少一手策划,而付绫致却懵懂不知。绫致为了付家的生死存亡,不惜放下尊严,预备以己身奉献给一个陌生男子,这份勇敢与忠诚令林小风内心深处生出深深的敬意。他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冒犯行为,也可能玷污绫致的纯洁,给她的人生烙下永恒的遗憾。在这个时代,不同于后世那般自由,即使面对美色的诱惑,林小风依然懂得,缺乏感情基础的强求,无论如何都不是正道,即便身处青楼这样的环境中,他也能持守君子之节,不为美色所动。 在房内经受了一番煎熬后,林小风终于稳步走出,手中紧握着手绢,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热。夜幕低垂,付绫致一直守候在门外,见林小风出现,她立即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林小风以一种淡然的口吻劝告绫致早点休息,待明日再作讨论。绫致满脸愧疚,坦诚地告诉他家兄付大少的误解,并恳请林大人原谅。林小风凝视着她那娇嫩如玉的脸庞,心头涌起阵阵怜悯,他坚决地表示,此事不必介怀,他一定保密到底。 林小风提出保留这块手绢,付绫致初时愕然,随后点头应允。林小风遂转身离去,然而,绫致突然喊住了他,提到了对他所作《雨霖铃》词句的赞赏,并询问是否已有结尾。林小风回忆起那阙词,低沉地吟诵:“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此句一出,绫致瞬间愣住,娇艳的面颊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她用手轻轻掩面,而后悄然退去。 林小风离去后,付绫致独自站在月光下的门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途中,他在西院碰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挡住去路,那是付佳艺,此刻她满面怒容。林小风面带微笑,询问她发生了何事。付佳艺忿忿不平地指责他是个骗子,起因在于近日膳食的改变。林小风耐心解释,指出佳艺以往虚胖的原因是长期摄入地沟油,他推荐她改食阳春面,实则是出于对她健康的关怀。佳艺听罢豁然开朗,对林小风的误解也随之烟消云散,同时也为他即将离去而感到惋惜。 林小风在临别之际,佳艺注意到他手中紧握的手绢,不禁产生疑问。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解释,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用来擦拭茶水的手绢,并无特殊含义。接着,他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笑着说何必要对她有所隐瞒。佳艺听了之后陷入深深的沉思,心中五味杂陈。 秋菊匆匆赶来,告知付云徳有急事召唤林小风。林小风安慰秋菊,邀她一同前往阳曲县,秋菊婉言谢绝,林小风则保证随时欢迎她加入。提到草儿,秋菊说她仍在房内,害怕林小风的身份。林小风于是嘱托秋菊,在他离开时务必带草儿出来相见。 深夜,林小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付佳艺和秋菊各自品味着心头那份复杂的滋味,既包含着不舍,又交织着疑惑。秋菊向佳艺表达了自己不愿同行的原因,只因对未来的一切感到莫名的恐惧。佳艺目送林小风消失在夜色深处,内心翻涌起如同《雨霖铃》词句般复杂的情感,而那首词的旋律似乎也随着林小风的离去,渐渐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剩下耳边的回响与无尽的遐想。 时光荏苒,压力自上而下逼仄而来,林小风深知不宜久驻。他精神紧绷,不容许丝毫松弛,一日之内,将繁杂事务梳理得井井有序,如同精心编织的锦缎。新街口的纷纷扰扰,犹如一面镜子映射出他无法置身事外的社会责任。尽管他既不是陈姓商家,也不是火锅铺子的主人,但秉承着一颗慈悲与智慧之心,他毅然决然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后世先进的理念和经营之道悉数灌输给新街口的乡邻们;又用下一个小时,细致修订了街区的规定,尤其新增了一项重要条款:所有的青楼业者,必须拿出其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公益基金回馈社区。鉴于林小风在当地建立起的威信与地位,尽管这一举措在众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却无人胆敢质疑,反倒是大多数人都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这一变革,并视林小风为坚实可靠的依赖,是这个世间难觅的英雄人物。 终于到了林小风离京的日子,那场面可谓是蔚为壮观。一群群丐帮弟子簇拥着青楼里的女子以及周边熙熙攘攘的百姓,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欢送直至城门之外。林小风跨坐在一匹雄壮的骏马上,脸庞洋溢着春风般的微笑,频频向周围的人群挥手致意。随着人群渐行渐远,林小风神色转为肃穆,特意召来忠实助手曲恒丰,一脸庄重且充满深情地嘱咐道:“我从全城十家青楼收取的那一成股份收益,每月都将专门用于援助那些身体健全的乞丐开垦城郊荒地种植红薯,若有官府官员从中作梗,必将严惩不贷。至于那些肢体残障的乞丐,我会另行安排资金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这件事暂且交给你负责,我回京后会有专人监督执行,同时也要请你多加关注付家的情况,确保他们能专注于与何家合作造船,免受任何外部因素干扰。若付家人中有违背正义之举,你必须依法对其进行惩戒。” 曲恒丰闻言,毕恭毕敬地接下了重任,逐一应承下来。林小风的目光再度扫过人群中,瞥见付氏姐妹亦前来送行,二人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卓然而立。林小风心头涌起一阵无法言表的感慨,感叹命运的奇妙转折。这时,靳佳颖悄无声息地驱马靠近林小风身旁,含笑打趣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林小风不解其意,随口答道:“什么是盖饭?”继而尴尬一笑,搪塞道:“不过是寻常日子罢了。”靳佳颖揶揄道:“既然喜欢看,就尽管看好了,若真是喜欢,纳为贴身侍女也未尝不可。”林小风面色陡然一沉,厉声驳斥:“休得胡说八道,岂可把我视为贪图美色之人?” 正当他们在言语间互相调侃之际,林小风留意到了人群中显得尤为拘谨的狗尾巴草儿,于是挥手示意他过来。狗尾巴草儿听到呼喊,匆忙奔至,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恭声道:“草儿拜见林大人。”林小风赶紧下马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鼓励他:“为何如此胆怯?这般性格如何能成就一番家业,娶妻生子?以后就叫我哥吧。”狗尾巴草儿轻声唤了句“哥”,眼中顿时焕发出新的光芒。 林小风突然触及到狗尾巴草儿性格上的软弱之处,严肃教导:“换了个环境就畏缩不前,实在是缺少骨气,这样的态度怎能品尝人生的盛宴?”狗尾巴草儿听后,心情开始调整,恍惚间找回了曾经追随林小风时那种被大哥引领的感觉。接着,狗尾巴草儿连续抛出了多个问题,林小风耐性十足地一一解答,狗尾巴草儿的信心逐渐增长,慢慢回归了正常状态。 狗尾巴草儿袒露了自己对秋菊姑娘的爱慕之情,希望娶她为妻。林小风先是一阵沉默,旋即猛力拍了一下狗尾巴草儿的脸颊,刹那间周围的气氛凝结了起来。林小风表情严峻地说:“草儿,你曾救过我的命,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永不磨灭。如果你渴望安定乃至富贵的生活,我完全可以助你实现。但你要通过我来达成愿望,首先你必须审视自己是否具备足够的实力。钟情于秋菊,那么就该勇敢追求,提升自我,使自己配得上她。男儿因爱情而奋发向上,乃是天地间的正道。世上本没有天生的懦夫,只是很多人在半路上放弃了奋斗,才有了所谓的‘舔狗’。未来的路如何去走,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狗尾巴草儿摸着脸颊,吞吞吐吐地表示愿跟随林小风做事,不再提及娶妻之事。林小风审时度势,觉得他目前虽不具备足够条件,但潜力无穷,决定带他去京都历练,告诫他言行举止务必要谨慎,以免招惹是非。同时鼓励他大胆追求秋菊,只要他愿意努力进取,林小风愿意资助他求学深造,或者让他在付家参与造船产业,相反,也可以给他一笔丰厚的财富让他安稳生活,这些选择权全都在狗尾巴草儿手中。 狗尾巴草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坚定了决心,愿意积极上进并娶秋菊为妻。林小风对此感到极为欣慰,承诺将会全力以赴协助他成长进步,让他留在付家静心修行,等到学业有成之日,林小风将在京都亲自迎接他。离别之时,林小风严厉警示,若狗尾巴草儿利用他的名义做出任何越界行为,必定严惩不贷。狗尾巴草儿牢记教训,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重新融入到人群之中。林小风临行前赠给他一句鼓舞人心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拼搏奋斗,才能真正赢得胜利。”这句话犹如一碗滚烫的鸡汤,深深地滋养了狗尾巴草儿内心的土壤,为他今后的成长之路播撒下了希望的种子。 再度抬起眼帘,林小风的视线无意间与付氏姐妹那双犹如秋水般深邃的眼眸交汇,她们的眼瞳深处似乎还凝聚着对他的一份独特关注,犹如晶莹的琥珀中镶嵌的细致情感。于是,林小风迈开了稳健的步伐,朝着那两位女子步步接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是铁匠手中的锤子,重重地敲打在沉寂无声的时间磐石上,激起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付佳艺在这瞬息万变的氛围中捕捉到了他的靠近,脸色瞬息万变,一抹紧张的情绪悄然掠过,像极了秋风吹过湖面所激起的细微波纹,细腻且难以捉摸。她悄无声息地向身旁的姐姐付绫致耳语,声音虽然轻得如同飘散的丝絮,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姐姐,他来了,能否请你暂时退避一下,我有话想与他单独说说?” 付绫致闻此言,轻轻斜睨了妹妹一眼,眉梢微微挑起,那微妙的表情变化中,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权衡与抉择。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一刹那的沉默,比起任何语言都显得更为有力,更加意味深长。 林小风还未完全走近,付佳艺便已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动作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引导着他来到了一处较为清幽僻静的角落。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疑惑地问道:“佳艺,何事让你如此急切找我?” 付佳艺垂下了头,那娇嫩的脸庞上泛起一阵红晕,好似初春绽放的桃花,她唇齿间吞吐而出的话语,就像是从心灵深处潺潺流淌出的小溪:“实话说,并非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听说你要远行,念及你平日里对我的诸多照顾,我想以此物作为临别的小小心意赠予你。” 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方迭得整整齐齐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裹着一支精雕细琢的簪子,其光彩夺目之处,犹如星辰坠落凡间,闪耀着独特的光辉。付佳艺羞涩地将这支簪子举至林小风眼前,那姿态就如同献祭一件稀世珍宝。林小风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情意,心中的暖流顿时翻涌,他连声道谢:“感谢你的厚礼,我定会将其视为珍贵之物,妥帖保管。” 付佳艺继而鼓起勇气袒露了自己渴望游历京都的心愿,然而现实中的遥远距离让她一时无法实现。对此,林小风语气坚定而满怀期待地回应:“只要你能在书院顺利完成学业,无论何时想去京都,我都敞开怀抱欢迎你,定会以最为热烈的方式来迎接你的到来。” 目睹这个纯真善良、常常为自己费尽心思的少女,林小风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怜爱与欣赏之情。而付佳艺亦是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回应:“我保证,那一天我一定会来的!” 就在二人重新回归人群中时,付绫致也缓步走向林小风,轻轻牵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欲倾诉一番更为深沉的情感。她徐徐展开手中握着的一个稍大一些的布包,里面是一本散发着浓郁墨香的诗集,那股温暖的体温仿佛还在书页间流淌。林小风接过诗集,翻开扉页,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她的作品《雨霖铃》,边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批注清晰可见;而在书的末尾,她新添了一首尚未公开的诗作,虽未多加赘述,却饱含了她对林小风深深的感情——既有感激,又有敬仰。 付绫致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神情略显忸怩:“林大人对我们付家的恩德犹如山高海深,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将这本寄托了我无数心血的诗集赠予您,望您勿要觉得寒酸。”林小风双手捧着诗集,心中激荡不已,他郑重地收好,并承诺在处理完造船事务后,会派人将诗集送到泗水港,同时热情邀请付绫致若有赴京都之机,他定会以主人之礼热情款待。 当林小风终于登上离别的马车时,付绫致含笑相送,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既有对林小风高尚人格的敬仰,又感动于他那份正直无私、胸襟开阔的君子气度。林小风转身告别众人,坐进了等候已久的马车,一众下属纷纷站起,争相表示愿意一路护送他前行,林小风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许诺返回京都后必会为他们争取功名。 马车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逐渐启动,驶出了城门。车内,林小风终得以享受片刻的宁静,靳佳颖温婉地陪侍在他身边,见到他满脸倦容,体贴地将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林小风见状微笑着问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亲昵,靳佳颖娇俏地答道,不过是怕他在忙碌中忽略了她的存在。林小风将她拥入怀中,用轻柔的话语安抚她的心灵。 此时,靳佳颖无意间触碰到了付佳艺赠予的那支簪子,由于其尖锐而不慎被扎痛,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林小风迅速在车内寻找那支簪子,在发现它之后,靳佳颖目光触及的那一刹那,眼中闪烁出意外的惊喜之光,她好奇地询问这是否是林小风专门为她准备的礼物。林小风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靳佳颖在欣喜之余,背过身请求林小风亲自为她佩戴。当那支簪子稳稳地插入她的发髻,靳佳颖的脸庞立刻漾起一片醉人的红晕,她满含柔情地凝视着林小风,以一个深情的吻作为对他的关爱与呵护的回应,感慨万分地道:“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面对靳佳颖热烈的回应,林小风内心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拥抱住她,两人的感情在车厢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中相互交融,甜蜜的气息充盈每一寸角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了他们的爱情而停滞不前。 御花园中,靖江帝手持一封来自西厂的紧急密函,身影在花石小径上往来穿梭,眉宇间的皱褶时而紧锁如丘壑,时而舒展如平川,那变幻的神色恰似风云莫测的苍穹。王景文立于一侧,目光如炬,密切关注着靖江帝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懈怠。经历了漫长的思索,靖江帝终究将那封承载秘密的密函收入袖口,随之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原来林爱卿竟沦落民间,放下身份,屈身成为商家的仆役,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王景文闻此言,脸色也陡然变换,泛起一抹异彩。这封密函所揭示之事,关乎朝局稳定,靖江帝因此一直守口如瓶,未对外透露分毫。林小风,这位昔日朝廷重臣,现如今身处底层,扮演着一名平凡的下人角色,此情此景,无疑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赏:“这才是真正君子的风骨!朝中那些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君子的大臣们,相比之下,林爱卿今日的实际行动才足以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真君子。朕当初决定让太子托付于他,现在看来,无疑是明智之举。”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赞扬令王景文倍感困惑,他谨慎地探问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靖江帝嘴角勾起一抹包容而洒脱的微笑,随手将密函抛给了王景文:“你自己看吧。林爱卿尽管遭遇困顿,流落人间,但他并未怨天尤人,反而在离开官场之后,仍然心系付家上下,以德报怨,这种品质正是君子应有的风范。” 王景文接过密函,一字一句地研读起来,面容随着内容的深入渐趋严肃。密函中的叙述尽管符合情理,但却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隐藏着更多的未知谜团。 第13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王景文颇感纳闷,向靖江帝请教:“皇上,既然林大人已经到达了歌峰湾,为何不寻求官府的支持,反而选择寄人篱下,难道这是为了躲避回朝,借此机会在外逍遥快活?” 靖江帝闻言,面上掠过一丝不悦:“你为何如此多疑?这封急报并未详述全部情况,待林爱卿返回朝廷,朕自会亲自询问详情。林爱卿不是那种鲁莽之人,他选择隐居民间,定有其深刻的原因。” 靖江帝一边掐算时辰,一边预测林小风不久便会归来,同时还关切询问太子近期的动态。王景文恭敬汇报,称太子有意亲自出城迎接林小风,靖江帝听后欣然应允,并下令王景文届时代表自己陪同太子一同前往。 此时此刻,林小风正悠闲地策马行进在宽敞的官道上,沿途观赏着四野风光,愈发体会到骑行的乐趣远胜乘车。他的随行队伍中,包括了贴身心腹项协宏,以及忠诚的旧部冯临度。项协宏趁机贴近林小风,压低嗓音探寻西厂密报的真实性,对于其中的曲折颇感忧虑。林小风泰然自若,淡淡回应:“为何不能相信?密函中的每个字句皆为事实。” 项协宏依旧满腹狐疑:“但其中提及您藏身于付家,担任幼女的家庭教师,这样的经历实属奇特,只怕细究起来漏洞百出。” 林小风哂笑一声,不以为然:“此事背景复杂,不适合在信件中详细陈述,待回朝之后,我自会向皇上一一详解。你怎能拘泥于琐碎细节,如何能在关键时刻承担重任?” 项协宏无奈地摇头:“我并非畏惧,只是感到难以置信。亲王策划谋反这样的大事件,本应只存在于历史典籍中,如今却发生在我们身边,朝廷上下对此竟然毫无警觉,最终导致剧变发生,实乃令人匪夷所思。” 林小风轻轻一耸肩,继而耐心解析:“自从锦衣卫成立之日起,新闻记录者就扮演了明察暗访的角色,你将来必定要在朝政中扮演重要角色,就必须摆脱平民的思维模式。” 林小风进一步剖析道:“朝廷高堂之上,达官显贵们远离黎民百姓的生活,他们高高在上,身处权力与欲望交织的舞台,颂扬自身的美德与功绩,而百姓由于信息闭塞和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往往盲从并坚定不移地信仰朝廷的一切。朝廷背后的各种谋划深远晦涩,百姓只能依据有限的知识和想象去揣摩其中的秘密,久而久之,朝廷的形象被人为地塑造得无比神圣,哪怕偶有失误,也被视为整个棋局中不可或缺的环节。”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理想。朝廷经常犯错,这些错误随着时间积累,直到民众疲敝、矛盾激化时,人们才会恍然大悟,世道已然改变。为了让国家长治久安,朝廷应当适当收缩过度的干预,给予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而非事事插手,强行操控。” “从本质上讲,朝廷不过是一个群体为了协调纷争、分配利益而聚在一起辩论协商之地,相较于乡村社会的聚会,仅仅规模更大、问题更繁复、利益纠葛更深而已,又怎么可能避免错误的发生?” 项协宏听完陷入沉思,随后表示认同:“林大人所言极是,我曾亲自管理过数百人的商队,就已经感觉力不从心,更何况治理天下亿兆黎民。朝廷所能做的,唯有尊重民间运行的规律,政府做好引导和服务工作,仅此而已。”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尝试,林小风不禁苦笑,他也曾一度被权力的诱惑遮蔽双眼,意图在县内推行所谓的“现代化”变革,却引发了一系列的不满。庆幸的是,他及时反思,调整策略。历经数年探索,林小风除了适度推进基础设施建设,更多的是运用前世的智慧与经验,针对局部进行创新发明,其余方面则尽可能让百姓自由发展,秉持“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原则,最终收获了良好的社会治理成果。 前方忽现一支浩浩荡荡的商旅,林小风扬声问道:“诸位客商,距京都还有多远?”商旅中有人回应:“大约还需两日行程。” 林小风遂转向项协宏吩咐:“接下来两天内,不必特意唤醒我用膳。”项协宏闻此,默默地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又钦佩。 车队以一种庄重而缓慢的步伐行进,那雄伟壮观的城门渐渐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凸显出来,矗立在阳光下,威严而古老。王景文率领众人早早伫立在城门外,凝望着远方车队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心中那块石头才微微落地,然而思绪却如翻滚的潮水般汹涌澎湃。回忆起当年的林小风,他虽口齿犀利,却处处展现出圆融通透的处世之道,如今想来,王景文不禁懊悔当初没有将他收为义子。如今林小风地位飙升,肩负起锦衣卫指挥使之重任,对于西厂而言,他是否会视同陌路?王景文心中暗自盘算,亟需巩固和深化与林小风之间的情感联系。 随着车队的逼近,林小风驾驶着马车首先映入眼帘,他一眼瞥见了王景文,旋即翻身下马,阔步向前。王景文也不甘落后,脚步加快,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贤弟啊,伱总算是回来了,我可是望穿秋水,焦急不安哪!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林小风因长途跋涉的疲惫,一时口误,竟称呼王景文为“小小王”,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犹如平地惊雷,在王景文耳畔炸响,他脸色瞬间变幻无常,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咒骂:林小风刚升了官就摆起架子,枉费我晨曦初露就在此城门外痴痴守候,过去还亲切地叫我王哥,今天居然改口叫我小王! 察觉到失言,林小风尽管疲乏不堪,却连忙赔笑,一把揽住王景文的肩膀,以示亲近:“王哥,你别往心里去,这只是我开的玩笑。”王景文强忍心中不悦,表面上保持着笑意。林小风深感抱歉,特意提及带来了一些家乡土特产,项协宏闻讯迅速取出礼品呈给王景文,王景文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待解开包裹,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王景文顿时蹙眉:“贤弟,这东西怎么都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小风解释道:“这是经过特殊腌制的海鱼,属于极其稀有的品种,外面很难寻觅。考虑到其他物品运送途中易损,我特地选择了这个,以表达我对你的诚挚之心,其价值在我心中与献给陛下的礼物无异。”听到这番解释,王景文脸色由阴转晴,爽朗大笑,热情地邀请林小风尽快回宫,告知他陛下对其归来的期盼之情极为迫切。 林小风环顾四周,询问太子现在何处。王景文回答太子已在城门口恭候已久,于是两人携手跨上骏马,一同向着城门驰骋而去。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城门口,只见李德贤早已经翘首期盼,一见到林小风,他立即挥动手臂,热切地打招呼。林小风精神焕发地下马,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 两人相逢,李德贤激动得一时语塞,用力握住林小风的双肩,嗔怪他外出期间竟没有任何音讯传来。林小风心中备受感动,任凭李德贤的动作,默默承受这份深厚的兄弟情谊。周围百姓闻讯蜂拥而至,林小风趁机引领着李德贤避开人群,找了个僻静处,私底下交谈起来。在交谈中,林小风得知宫中曾发生一次重大变故,靖江帝遭到了刺客刺杀,所幸得益于青霉素的神奇功效,才得以死里逃生,如今身体状况良好,恢复如初。 林小风紧接着又询问太子的近况,李德贤告诉他西郊的皇家菜园经营得颇为顺利,正考虑提高售价,纺织厂的各项事务也在有序进行。谈及公主的事情,李德贤透露公主正与某位世家公子互传书信,交往密切。林小风听闻,嘴角微微上扬,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传闻并不在意。 两人边走边谈,笑声不断,很快就步入了皇宫范围,此时靖江帝正在御花园中舞动长矛,演练武艺,一看到林小风的身影,他立刻停下了动作,疾步前来。看到林小风面容消瘦,靖江帝心中一阵愧疚,不停地拍打着林小风的肩膀,让他坐下歇息,并关切地询问他旅途中的艰辛。林小风则反过来关心靖江帝伤口的愈合情况,靖江帝对林小风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告知他自己严格遵照医嘱,在御花园中坚持锻炼,如今体质比受伤前更加健硕。 林小风谦虚地表示未能成功擒获反贼,请求靖江帝原谅,靖江帝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深知林小风心存仁慈,劝诫他今后行事不必过于刚直,以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这次交谈让靖江帝对林小风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对他在歌峰湾的经历更是牵挂于心。两人席地长谈,林小风疲态尽显,靖江帝在惋惜的同时,对林小风的坚韧意志与顽强毅力赞不绝口,对他此行付出的巨大努力表示由衷的钦佩与肯定。 林小风低头敛眉,眼神中流露出淳朴的谦逊,他开口言道:“微臣才疏学浅,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陛下独具慧眼,提拔之恩深重如山。”他继续阐述,声音虽疲惫却坚定:“陛下明察秋毫,洞察人心,臣无需掩饰自我,只需坚守初心,矢志不渝地效忠国家。”靖江帝听闻此言,不禁莞尔一笑,手指指向林小风,半开玩笑地提醒:“你这张口齿伶俐的嘴,在众多大臣面前说话可得多留心三分。”林小风内心暗自窃笑,纵然已有两夜未眠,此刻的他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应对自如,丝毫不乱方寸。 林小风调整呼吸,开始缓缓讲述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臣被汉江王胁迫,要求交出火药配方,双方对峙两昼夜,幸得贴身护卫舍命相救,我才得以逃脱魔爪。随后,我改头换面,历尽艰难险阻,曾在层峦迭嶂的山区迷失方向,最终辗转流落到歌峰湾。汉江王曾言他的船只出自歌峰湾一户人家之手,为此我怀疑当地官吏可能与其有所勾结,故而暗中深入调查,但那些官吏确实对造反之事毫不知情。后来臣被西厂寻获,得以平安返回朝廷。关于盐商案,汉江王预谋已久,早在靖海战役初期,他便编织了一个遍及南方的私盐交易网,并篡改账目,多年来欺瞒朝廷。更为恶劣的是,他与陆印生内外勾结,使得线索隐蔽难寻。在海云国战败的背后,汉江王暗中推波助澜,致使私盐交易横行霸道,甚至涉嫌策划海云国君暴毙的阴谋。”靖江帝听完,内心震撼,对汉江王的狡猾与深思熟虑不禁赞叹连连。 林小风呈上一份详尽的奏折,靖江帝接过后专注研读,对于其中揭示的陆印生与汉江王沆瀣一气之事,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早有预感,并已派出密探对其进行秘密监视。他接着指示,锦衣卫已在各地设置了衙门,南北镇抚司各司其职,武勋之后裔也已被赋予重任,只是人力尚显匮乏,因此敕令林小风精选品行端正的平民加入锦衣卫队伍,具体选拔规则后续将会正式下达。正当谈到此处,靖江帝留意到林小风已然倚靠在椅背上酣睡,连续两日的疲劳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靖江帝看着他,深感其忠诚勇毅,心中惋惜疼惜,于是命王景文将林小风送至寝殿安歇,待他醒来后再让他返回阳曲县调理修养,届时还将给予额外的嘉奖。 ····················· 次日黎明破晓,阳光初现,林小风在东宫内悠悠醒来,精神焕发。归家的途中,当他出现在自家门前,门房一见是他,喜出望外,正欲进去通报,却被林小风制止。他独自踏入熟悉的庭院,只见林桃花慵懒地坐在石凳上,当她发现林小风归来,泪光在眼眶中闪烁,立刻奔跑过来投入他的怀抱。林小风温和地询问家中琐事,得知汉江王曾骚扰阳曲县,火药之事恐怕已难以掩盖,但目前尚未泄漏出去。林小风安慰了她,并询问谢洪信的去向。 此刻,谢洪信、陆玄芯以及一名叫做石榴的女子都在旁边,林小风惊奇地发现谢洪信的身形更加魁梧,而石榴怀有身孕,手里还执着一对哑铃。陆玄芯向林小风解释,石榴希望能与谢洪信共结连理,现今已有了身孕。林小风看着挺着肚子还在锻炼肌肉的石榴,瞠目结舌,追问道他们婚嫁之事的具体进展。谢洪信坦诚回应,坦言希望能娶多位妻子以更好地照顾家庭,林小风听后哭笑不得,对他的奇特思维感慨万千。最后,林小风安抚了所有人的情绪,妥善安排好一切,一行人共同启程回返阳曲县。 林小风率领的队伍提前回到了阳曲县,他消失的噩耗犹如狂风骤雨般迅疾传播开来,弥漫在城乡的每个角落,引起百姓们无尽的恐慌与焦灼。祷告祝福的声音在街巷间回荡,每一个人都虔诚祈愿林老爷能安然归来。当确切的消息传来,林小风已然安全归乡,整个县城仿佛迎来了新年般欢腾热闹,人们脸上的喜悦之情几乎要溢出眼角眉梢。而当林小风一行人的马车越来越接近阳曲县的边界,城门口已然聚集了大批翘首以盼的民众,他们在拥挤的人潮中伸长脖子,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候着。 林小风透过马车窗口展示出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人群在一瞬间沸腾起来,欢呼雀跃,争相上前迎接这位归来的英雄。车内,林桃花悠然自得,她随意地拿起几颗瓜果品味,面对窗外的喧闹景象,她笑容恬淡,举止从容不迫;而陆玄芯则是首次置身于如此盛大的欢迎场面,她内心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仰与钦佩,在与林桃花交谈的间隙,她留意到同样是笑容满面、在车内挥舞哑铃、轻轻抚摸着微隆腹部的石榴姐,不禁心生羡慕之情。 林小风见百姓迟迟不肯离去,收敛起笑容,展现出庄重肃穆的一面,他耐心劝解大家回归日常,尤其强调了今年赋税征收的重要性,明确警告如若不能按时完成,将会依法严惩。百姓们在林小风的劝导下,嘻嘻哈哈地散去,最后只剩下衙门的工作人员坚守岗位。王颖超领着一群官差走上前来,这位平时总是板着面孔的官员此刻也忍不住流露出感动的神色,他深知林小风是阳曲县的精神支柱,林小风的缺席使得这段时间县内事务虽由他接手,但他心中始终被不安与忐忑充斥。随着林小风的归来,众人才真正感受到安稳与踏实。 林小风半开玩笑地调侃王颖超,说他短暂离岗就难以掌控全局,王颖超则诚恳请求林小风先到衙门,详尽报告近期县内发生的各类重要事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越城门,林小风缓步走过熟悉的老街小巷,沉浸在这份家乡的繁荣与安宁之中,心头涌起轻松愉悦的滋味。忽然,他的视线落在路边一家酒楼门前的两名乞丐身上,脸色陡然变得严峻,他严厉地质问王颖超为何阳曲县会出现乞丐。王颖超尴尬地解释,那两位乞丐原来是城门卫队的守军,因涉足商业生意不幸失败,最终沦为乞丐。他们冲动地涉足马匹交易,不仅耗尽毕生储蓄,而且因为手续不全,导致二百多匹马在京都被兵马司扣押,从而一蹶不振。林小风听闻此情,不禁对他们深感同情,追问为何没有通过灾民心理疏导和救助项目来帮助他们。王颖超遗憾地回应,县衙已竭尽全力施救,但他们病情未能有效好转,又一次冒险尝试贩售猴子,却因市场供求关系突变,损失惨重,再次陷入绝望境地,县衙最终也只能默认他们以乞讨为生。 林小风听罢,神色黯然,苦涩地笑了,为这两个人的命运起伏不平而感慨万分。此刻,那两个乞丐正沉迷在泔水桶边搜寻剩余食物的苟且生活,浑然不知自己的悲惨经历正被他人议论。林小风在心中暗自叹息,世事如梦,人生无常,谁能预见明日的变故,谁能把握生活的脉搏,只期望他们在生活的磨砺中能找到一丝平静与解脱,从困境中寻找到重生的力量。 大力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那块炙烤得恰到好处的牛排,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肉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情不自禁地大声赞美:“这味道,真是鲜美得紧!”他满心好奇地问刘哥,为何今日的餐食如此丰饶。刘哥听罢,脸色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哀愁,他摇摇头,一声长叹:“唉,要是从前,我也该跟着老爷身边,一同去迎接他的荣归故里。想不到现在我们俩竟沦落到这般穷困的地步!”大力听着刘哥的话,脸色顷刻间暗淡了下来,内心深处涌起阵阵悲凉。他决意要追随老爷的脚步,决心不再过这样乞讨度日的生活,而刘哥则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力情绪的变化,迅速转移话题,指着泔水里的菜肴戏谑地说这些都是精心熬制的捞汁海鲜,两人便在这看似寻常的“美食”中,一边品尝,一边畅谈。 大力的思绪反复萦绕在老爷归来的画面,他担忧自己现在的处境会让老爷看轻。刘哥见状,态度坚决地反驳:“乞讨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只要有尊严,就没有什么可耻的。你看我,虽然债务累累,妻离子散,但我始终坚持信念,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重回人生巅峰。”大力在听到“妻离子散”四个字时,心如刀绞,他发誓要找回自己失散的青梅竹马。刘哥愤慨填膺,他指出那位女孩离大力而去,并非因为他不上进,而是因为贫穷,更重要的是那个孙老头利用内部信息欺诈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刘哥滔滔不绝地描绘起自己发现的一条致富之路,对未来充满信心。大力对此不明所以,询问到底做什么买卖最赚钱。刘哥神秘地吐出两个字——“垄断”。他举例说,倘若他们能独占阳曲县的乞丐市场,鉴于此地富商云集和他们自身特殊的身份优势,每个月的收益将非常丰厚。说话间,刘哥抽出一迭宣传单,上面讲述着善待乞丐就能得到福报的故事,同时巧妙地嵌入了一些商业广告,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拓宽收入渠道。 最初,大力对于乞讨生活深感羞愧,认为这是对尊严的践踏,刘哥则耐心地劝导他,要抛开世俗的偏见,勇敢地追求财富和地位,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每当提起大力的青梅竹马,刘哥便怒不可遏,谴责孙老头利用金钱引诱,使她背弃了大力。刘哥的一席话让大力醍醐灌顶,他赞同了刘哥提出的商业计划,计划先通过乞讨积累原始资金,然后再进军房地产行业,在城外开辟新区,并利用人脉打通关节,通过收费站的优惠政策吸引购房者。 这一切,都被站在不远处的林小风看在眼里,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悯。他决定在下个月初的时候发布一道公告,明令禁止百姓随意施舍乞丐,并为大力和刘哥安排正当的职业,让他们结束长期漂泊街头的生活,拥有一个稳定的归宿。林小风深知,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首先要赋予他尊严和希望,而这正是他当前亟需为大力和刘哥做的事情。 林小风跨过县衙那厚重的大门,步入其间。衙署之内尽管事务堆积如山,未能全体官员列队迎接,但众衙役及僚属已按照严格的礼仪序列排列于两旁,屏息敛气,恭候这位莅临的尊者。人群中欢声雷动,掌声如潮,形成一片热烈的欢迎阵仗。在那一片喧嚣中,林小风的目光穿越人群,捕捉到了周志伟的身影。周志伟满脸笑意,不失谦逊地向前迈步,亲切问候:“林大人久违矣。”林小风亦微笑着点头还礼,周志伟眼中流露出看到大人安好的欣喜与安心。 林小风挥手示意众人恢复日常工作,旋即转身面向周志伟,目光中饱含关怀,询问起他的近况,特别是是否有新的文艺佳作诞生。周志伟面上掠过一丝赧然之色,略微忸怩地回应:“鄙人此刻正倾力创作一部新著。”林小风一听此言,眸光闪亮,迫不及待地追问新书的名字。这时,王颖超机敏地介入交谈,热情洋溢地介绍起周志伟的新作,称这部作品广受读者青睐,书名为《朱颜泪》,并补充道其中蕴含的情感层次丰富,虽书名中透出几分凄美之意,却也颇具深思熟虑的教化价值。 周志伟徐徐展开新书的主线剧情,娓娓叙述了一个发生在神秘龙宫与凡尘间的缠绵悱恻的爱情传奇,主角乃是一位美丽人鱼公主与一位人间英俊王子。林小风与王颖超皆凝神倾听,随着周志伟的讲述,二人时而惊讶,时而感慨。那故事中,人鱼公主为了爱情甘愿承受无尽苦难,而人间王子同样选择生死相依,然而,这段感情的最终归宿却是一场令人扼腕的悲剧,人鱼与王子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他们的消逝成为一种警醒世人的象征,告诫人们珍惜眼前人,珍视每一份真情实感。 林小风虽感故事构想奇特,却也被其深沉动人的情感内核深深打动,他给予周志伟由衷的肯定与赞誉。王颖超更是听得入迷,仿佛身临其境。周志伟借机展示了一件新颖的设计品——“渔网袜”,自信满满地预言此物定会在风华楼引领时尚潮流,备受追逐热捧。 林小风对周志伟出众的才情赞叹不已,他当场许诺将竭尽全力支持周志伟的创作事业,帮助他解决生活上的忧虑,使其得以全身心投入文学创作。周志伟闻言,感激涕零,仿佛遇见了识货且深情厚谊的知音。就在此刻,林小风留意到周志伟握笔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遂关切询问病因。周志伟坦诚,由于近日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追更期盼,每日需要强撑精神写下四千多字,这种高强度的持续创作已使得手指不堪重负,疲惫之态一览无遗。 林小风听完,眉头微蹙,经过一番深思之后,向周志伟提出了切实的建议:不妨将长篇分章连载发表,这样既能满足读者的阅读期待,又能有效减轻个人的创作负担。周志伟听罢豁然开朗,对林小风的智慧建言感激不已。这场围绕文学创作的深入交谈至此暂告一段落,林小风与王颖超携手重新投入了繁杂的政务处理之中,而周志伟则带着满怀的信心和新生的希望,继续踏上自己的创作之旅。 周志伟离去后,王颖超的面色转为凝重,他朝着林小风慎重其事地禀报道:“老爷您不在的日子里,汉江王率军悍然进攻阳曲县,目标直指咱们的火药制造技术。”他又补充道:“尽管朝廷那边似有察觉,但观察下来,他们似乎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悠然自得,迟迟不见采取实质性行动,恐怕是不会轻易对这个问题大肆张扬。” 林小风深沉地点了点头,眼神坚毅地回应:“此事我已经略有耳闻,林桃花也曾给我粗略提及。火药之事既然已无法再遮掩,我们不如主动出击,短期内必须拿出实质性的成效,找个合适的机会禀报给陛下。” 王颖超点头赞同,继续汇报:“之前派往汉江王府的探子毕云涛现已返回,并且带回了一种奇特的植物种子,现已被种植在温室大棚内,生长势头迅猛,很快就会有人专门呈送样品过来。”林小风心中估摸这可能是土豆,但他并未追问,只是示意王颖超继续讲述其他要事。 王颖超接下去提到:“青霉素的研究虽然已初见成效,但研究所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竟然采用了俘虏进行人体实验,这严重违背了老爷您严禁以人试药的严令,其行为恶劣至极。”林小风听闻此言,脸色骤变,雷霆震怒,果断下令:“涉及此次事件的所有人员,必须在城墙公示三日,虽暂时保留基本供给,但如果再有类似行为,绝不姑息迁就。陛下虽对我们的研究成果给予了嘉奖,但违法乱纪之事必须严惩,林桃花已经暂停了相关的经费供应,半年后再议。科研之道,以人为本,若放任自流,岂不是堕落成与人贩子同流合污?!”王颖超领命退下。 面对县内纷繁复杂的各项事务,林小风在短暂沉思后,决定传唤毕云涛前来。毕云涛步入厅内,见到林小风,满心欢喜地躬身行礼。林小风面带微笑,对毕云涛赞许了几句,随后将话题转向盐商贪腐一案,命令毕云涛率领手下去追缴曾贿赂盐商的赃银,并承诺不论追回多少,都将从中抽取一成作为奖励给他,其余部分则全部归入县库作为合法收入,并将涉案名单交到了毕云涛手中。 毕云涛接受任务后,斗志昂扬地奔赴执行。恰在这时,差役将新引进的作物样本呈到了林小风面前,果然就是土豆。林小风想到土豆原产于遥远的南美洲,不禁对汉江王的船队能够跨越大洋的航海能力深感惊讶。土豆作为一种主要粮食作物,其营养丰富且口感优于红薯,甚至有潜力取代稻米小麦的地位,加上丰富的烹饪方式,发展前景广阔。 尽管眼前这盆土豆苗尚处于幼小阶段,但在林小风心中,它们已然成为至关重要的一张牌,孕育着对未来的无尽希冀。他同时也注意到一同引进的玉米和西红柿等作物,不禁面露微笑,甚至出于好奇心尝了一口生西红柿,吓得旁边的王颖超惊呼有毒,催促他赶紧吐出。 林小风轻轻咬破手中的番茄,酸甜的汁液沿着唇角流淌,正沉浸在这陌生的风味中时,王颖超却如猎豹般一个箭步窜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林小风,仿佛要将他口中所有的番茄汁液硬生生挤出。林小风惊愕万分,毫无防备之下,面色瞬间涨得通红,待挣扎着挣脱束缚,喘息甫定,他怒不可遏地质问王颖超:“你这是何意?”王颖超见状,慌忙松开手,面上满是焦急与担忧:“老爷,这果子有毒啊!”林小风擦去嘴角的番茄汁,反驳道:“哪里有什么毒,我刚刚已经尝过了,你这一吓唬,差点让我心脏蹦出来。”王颖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您……您真的已经尝过了?”林小风不甘示弱,为证明无害,他愤然又咬了一口番茄,然而只觉其本身的味道平平,相比制作成番茄炒蛋或者糖拌番茄,或许更能体现其美味之处。 王颖超见林小风安然无恙,也鼓起勇气尝了一口番茄,直言这果子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林小风纠正说,番茄实际上是一种蔬菜,王颖超听闻,半信半疑,但出于对林小风的信任,他逐渐加大了食用量。林小风在心里琢磨,相较于其他蔬菜,番茄的确显得普通,不太可能成为餐桌上的明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李德贤步入屋内,见林小风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番茄,便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林小风顺手递过去一颗小米辣,笑言这是一种难得的美味。李德贤求之不得,索要更大的一颗,林小风则故意戏谑说那是壮阳之物。李德贤不假思索,一口吞下小米辣,瞬时脸色涨得通红,疼得五官扭曲,追问林小风这究竟是何物。林小风故作神秘,戏谑地回应说是“一日丧命草”,并在这一系列举动中,不动声色地试探李德贤对于公主婚事的真实态度,李德贤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王颖超目睹这一幕,惊得呆立一旁,太子竟然吃了所谓的“毒物”,他心中惊骇不已,悄然退到一边。林小风见状,递过一杯温茶,帮助李德贤缓解痛苦。林小风心中明白,关于公主之事,李德贤无疑是最大的阻碍。李德贤饮下茶水,疼痛逐渐消退,再次询问小米辣的用途。林小风趁机展示篮子里新引进的各种作物,尤其是土豆和西红柿,并特别强调土豆的重要地位,认为其价值甚至可以媲美红薯。 林小风亲自下厨,烹制了一锅醇厚鲜美的西红柿炖牛肉,还巧妙地加入适量小米辣提味。李德贤品尝之后,尽管舌尖感受到了些许刺激,但整体口感却异常舒适,不禁赞不绝口。林小风又从炽热的灶膛中取出烤得金黄酥软的小土豆,邀李德贤品尝。李德贤初尝之下,虽觉并无特别,但林小风解释道,土豆的魅力在于其可塑性强、搭配广泛,相信只要百姓有机会尝试,定能发掘出土豆的多种食用方法。 饭后,李德贤决定在西郊大规模推广土豆种植,并提及最近报社内部人事调动频繁,财政压力日益增大,新增的记者人数众多,导致运营成本急剧攀升,甚至面临严重亏损的危险。林小风听闻此言,紧锁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同时了解到杨白溪因得到靖江帝的赏识,即将赴外地任职,而杨白溪的去留问题直接关系到报社的稳定运作,必须妥善处理。林小风心中已大致构思出一套解决方案,打算稳妥安排杨白溪的职位,而后,再与李德贤详谈自己离京期间的所见所闻及体会。 林小风的假期早已超出预定时日,但他并未因此停止手中的事务,而是每日端坐书案前,笔耕不辍,将陆印生的种种罪行逐一列举,犹如细针密缕,只待时机恰当便将这卷帙浩繁的证据呈交给靖江帝。尽管在火药研制方面略有突破,皇宫那边已将锦衣卫新制定的章程送达阳曲县,林小风深明自己身为皇家执剑者的角色,行事务必步步为营,谨慎细微,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或偏差,都有可能导致自身乃至整个局势的动荡。幸亏他生活在当今而非洪武年代,若在朱元璋那个苛刻严厉的时代,以其铁血手腕,断然不容忍任何游离于规则之外的行径。朱元璋固然有着爱民如子的美名,但他出生于贫寒之家,历经沧桑,性格刚烈,尤其对于监察与律法之事,可谓一丝不苟,点滴必究。乱世之中,英雄豪杰层出不穷,不乏冷酷无情、寡恩少义之人,对此林小风私下里常常唏嘘不已。不过,今时今日的靖江帝出身皇家贵族,一生顺遂,性情宽容,处事稳重,让林小风感到格外安心可靠。 朝廷颁发的新章程,林小风逐一审阅,发现其中制度设计隐约带有西厂的痕迹,似乎靖江帝有意构建一种双轨制以相互制约、互补不足。然而,考虑到人心易变,尤其是君主到了晚年,往往会更加多疑,林小风决定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做出适当的策略调整,尤其是在南镇抚司方面,他力求加强内部纪律约束,严格规范锦衣卫的行为准则。这些日子,林小风埋头苦思,但章程修订进度缓慢,眼看回京期限将近,他不敢懈怠,以免招致惩罚。 李德贤也在阳曲停留了三日,终于与林小风一起踏上了回京的旅途。行至县城繁华地段,他们邂逅了两位仍在街头行乞的乞丐。林小风询问王颖超,王颖超解释道,这两个乞丐已缴纳了摊位费用,根据官府规定,只要是售卖无形商品,官方不便干涉。林小风走上前去,发现这两名乞丐竟是以贩卖“感恩”为生,不禁哑然失笑。李德贤出于好奇购买了一份“谢恩”,那乞丐刘哥接过银钱后,满脸感激,却又沉默无言。林小风无奈地离去,身后,刘哥与大力两位乞丐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失落,大力更是眼泪婆娑,害怕再也无法在老爷面前抬头。刘哥则尽力安慰大力,透露他们近日收入颇丰,正筹划集资承包荒地建造房屋。然而大力心中充满犹豫,对如此大胆的计划抱有诸多疑虑,担心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刘哥却信心十足,力劝大力采取预售房屋的方式筹措资金,并通过循环借贷的方法拓展经营规模,坚信此种商业模式定能成功。面对大力的重重顾虑,刘哥激动得几乎失控,甚至视道德人性为束缚自己前行的枷锁,誓言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最后。在刘哥一番慷慨激昂的动员下,大力的心理防线终于有所松动,忆起老爷的赞扬以及成功的憧憬,最终同意跟随刘哥,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风险与挑战的道路。 曙光初现,朝霞微照,林小风步履稳健地迈进午门之外,映入眼帘的景象与记忆中的情景迥然不同。曾经,林小风独自一人在这权力交织的大堂之内,尽管他凭借一点才智和逐渐显现的业绩崭露头角,但由于惯于迎合上级、言行有时乖张,他常常成为同僚们私下疏远嘲讽的目标。然而,时过境迁,今日的林小风已然掌握着皇家赋予的生杀大权,他就像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所有人都清楚,一旦触及剑刃,必将引来命运的剧烈颠簸。因此,那些曾对他冷嘲热讽的家伙们,此刻竟一改常态,纷纷凑上前来谄媚逢迎,满脸堆笑地恭维道:“林大人凯旋归来,风采越发卓越!”、“恭喜林大人仕途亨通,平步青云!”林小风本欲维持锦衣卫应有的威严与冷漠,但面对这世态炎凉的转变,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调侃地回应:“诸位大人过分赞誉了,在下何德何能,承蒙皇恩,得到如此殊荣,若是早知如此,也许应该在京都多逗留些时日,好好享受这份荣耀。”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四方,锐利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陆印生——他形容枯槁,形销骨立,周围人潮涌动,却无人肯靠近他,留下一片寂寞的空白。众臣子察言观色,意识到陆印生已然失宠于天子,即将面临一场空前的灾难,于是纷纷避之不及,生怕沾染是非。陆印生眼神中透着冰寒,盯着林小风,而林小风则处之泰然,面不改色,挥手示意众人进入大殿,共议国事。 在宏伟壮丽的殿堂之上,靖江帝稳坐龙椅,和颜悦色地询问林小风的身体状况,林小风随机应变,声称因担忧皇上安危,使他身上的顽疾奇迹般地痊愈了。众臣听闻,心中各自腹诽:林小风这人脸皮之厚,真是不负其名。靖江帝言辞简洁,开始了朝议,而林小风恰在此时,适时呈上了一份密封的奏折,直指户部尚书陆印生与反叛势力暗中勾结。这消息犹如晴空霹雳,震动全场,陆印生脸色刷白,尽管极力维持镇定,却无法反驳。 随后,王景文在朝堂上大声宣读奏章,林小风列举的事实清晰有条,毫无矫饰,每一句控诉都铿锵有力,令在座的群臣听后无不为之震撼,恍然大悟。靖江帝亲自向陆印生提出质询,后者虽竭力辩解,但在铁证如山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靖江帝旋即下令将陆印生囚禁至北司,并交由林小风依法处置。与此同时,为了褒奖林小风此次敢于冒险、揭露真相的英勇行为,皇上赏赐给他大量的金银珠宝、华美绸缎,并颁赐了一块免死铁券。然而,林小风在惊讶之余,心底却泛起一阵惶恐,深知这免死铁券的背后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危机四伏,但他表面依然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接受了这份荣誉。 待陆印生颓然退出朝堂,满殿臣僚都不禁对这位昔日的老臣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揣测林小风将会如何严惩这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同僚。靖江帝见朝议渐近尾声,又询问其他臣工是否有要事亟待上奏,此时,林小风再次挺身而出,显然他还有其他重要事务亟需向皇上禀报。 林小风立于朝堂中央,其身影庄重而坚定,话语如同铁锤击石,清晰而有力:“陛下,臣亲自出海实地勘查,发现那海外疆域蕴藏着丰饶的金银矿产,足以填补靖江的资源短缺。然而,当前海禁政策繁复繁琐,犹如一把生锈的锁链,牢牢束缚住了渔民和海商的手脚,切断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航路。臣恳请陛下解除海禁,允许沿海州县的百姓自由航行。另外,臣亲眼目睹了反贼所操纵的船只,其精良的建造工艺和巨大的体型远非我朝廷现有的船只所能比拟。若能开放海运,不仅可以振兴我国造船业,还能方便我们追踪并一举剿灭反贼。臣所述之言,字字发自肺腑,恳请陛下垂听。” 群臣听罢,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纷纷。兵部尚书曲地杰第一个站出来,对林小风的观点表示异议,这让林小风颇为意外。曲地杰坚称靖江的战船质量绝对不下于反贼的舰艇,关键在于船只对抗风浪的能力,同时透露兵部已部署兵力全力追捕反贼,坚信胜利在望。林小风听后,深知汉江王的造船技术确实卓越,此刻只能默然。 曲地杰进而深入阐明实行海禁的理由,强调先帝之所以实施海禁,主要是为了杜绝海商偷税漏税的现象、保护国家资源不被流失,同时也是为了打击海盗活动,维护朝廷的统治稳定,再加上造船所需耗费巨大,现行的海禁政策实为审慎宽容之举。白永元也赞同曲地杰的看法,指出废除海禁将影响到朝贡国的利益,以及朝廷从海上贸易中获得的有限收入,多数官员对林小风的提案持否定态度。 面对诸多质疑,林小风据理力争,他指出海贸带来的巨额利润,正是民间百姓冒着成为海盗的风险投身海洋的主要原因。他建议朝廷放宽管制,合理引导民间力量参与海贸,如此必能极大地提升国家税收。对于侵犯朝贡国利益的担忧,林小风明确提出应以靖江百姓的利益为首要考量,只要保证公平交易,就不会侵害他国权益。 靖江帝适时打断了激烈的争论,他认为海贸问题错综复杂,不可轻易改动现状,同时对朝廷成功围剿反贼抱有信心。尽管如此,林小风依旧坚守己见,表明会保留自己的意见。朝会结束后,靖江帝特意在乾清宫单独召见林小风,询问他为何如此坚持主张开放海禁。 林小风以红薯为例,试图启发靖江帝认识到海外可能存在的强大文明,但靖江帝以红薯不适合作为主食以及对海外文化的疑虑予以回应。林小风尝试引入现代的地理观念,提出世界可能是一个球体,各国都可能是世界的中心,但靖江帝对此言论反应激烈,质问林小风是否在误导太子,并警告他不要再妄加揣测。 林小风在满腔失望中准备退下,此时靖江帝突然提及他曾许下的一项承诺,若林小风能办成一件事情,他将满足林小风一个愿望。林小风闻此言,内心波澜起伏,满怀期待地准备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靖江帝面容沉郁,心中估摸林小风或许会提及涵淼公主的婚事,正预备顺应时局,了却这件悬而未决的家族大事。然而,林小风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预期的宁静:“微臣斗胆恳请陛下恩准开放海域的议案!”靖江帝闻此言,脸色瞬息剧变,厉声追问,试图确认林小风的真实意图。林小风虽明知此事阻力重重,却仍执着地再次陈词,显示出他对变革的热忱与决心。 靖江帝勃然大怒,痛斥林小风轻浮草率,国家大计岂能如同儿戏般随意对待?然而,回想起林小风素日行事严谨,口碑卓著,靖江帝脸色稍显缓和,申明私事他可以酌情考虑,但对于涉及国策的重大决策,并非个人所能独立决断。林小风在内心的挣扎煎熬中,终于鼓足勇气,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嗫嚅道出他渴望迎娶公主的心愿。 靖江帝先是微微冷笑,继而厉声训斥,质问他怎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念头。林小风听闻,羞愧得无地自容,但靖江帝并未直接拒绝,这给林小风的心中点燃了一线希望。靖江帝指责他依仗功绩而滋生骄纵之气,质问他有何德何能,竟敢觊觎公主的婚姻。林小风见状,匆忙改口请求赏赐金银财宝,靖江帝却怒不可遏,喝令他速速退下。林小风犹疑不定,迟迟不愿离去,靖江帝洞悉他内心的盘算,暗自嘲笑他太过顺遂,以致失去了审时度势的能力。 林小风抓住时机,提及阳曲县火药研制工作已取得突破性进展,靖江帝闻之精神为之一振,但对为何迟迟未收到正式报告感到困惑。林小风解释道,这是因为采取了分组研发的方式,当前各项成果还在整合阶段,计划待全套设施完备后,再统一进献朝廷。他还不忘提及从汉江王那里得到了西洋的奇异事物,并正在尝试仿制,借此机会进一步阐述对外洋的关注,主张开放海域以探索世界,防患于未然,抵御潜在的外部威胁。 靖江帝并未顺着这个话题继续探讨,而是转而询问林小风双亲的情况,林小风答道父母已先后离世。靖江帝闻此言,脸上掠过一丝歉疚,提醒林小风不要再纠缠于开放海域的问题,命他尽快前往北镇抚司处理公事。林小风在离场之际,仍不死心地第三次提起迎娶公主之事,然而靖江帝依旧坚决地命他离去。 林小风离开乾清宫后,径直来到清漪殿,看到李涵淼正全神贯注地纺织,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等候,直至她织完最后一根线,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捂住她的眼睛,开了个玩笑。李涵淼受惊而哭泣,林小风心疼地放开手,李涵淼拭去泪水后破涕为笑,两人互诉离别的思念与心中的眷恋。 林小风目睹李涵淼那泪痕斑驳的容颜,心头涌起无尽的愧疚,他懊悔自己因公务繁忙而迟来数日,没能尽早前来探望。他提议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深谈,李涵淼尽管心情沉重,却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两人携手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步入了清幽寂静的后花园,最后在一座古韵盎然的凉亭中停下了脚步。林小风挥袖遣退侍立的宫女,李涵淼默然跟从,直至在亭中相对而坐,周围弥散着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氛围。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握住李涵淼的手,指尖触碰到她手上因操劳而形成的粗糙纹理,满目关怀地询问她是否一直挂念自己。李涵淼低头不语,轻描淡写地否定了日夜思念的说法,而林小风则毫不掩饰,直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随即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李涵淼的身体在那一刻微微僵硬,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拘谨,便慢慢讲述了这次返京的始末,当谈到在外的种种艰辛与磨难时,李涵淼聆听着,眼底泛起了深深的怜惜。 林小风述说了自己曾沦落为商贾仆役的经历,这令李涵淼惊愕不已,她从未想到林小风会经历过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林小风满怀希望地提及陛下和她本人,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渐渐消散。李涵淼全身心地沉浸在林小风讲述的故事中,林小风突然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李涵淼在惊愕中脸颊刹那间红润起来。林小风接过李涵淼亲手缝制的衣服,尽管针脚略显粗糙,他却视之为珍宝。李涵淼贴心地嘱咐他回家后再试穿,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将衣物折迭起来,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李涵淼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下来,仿佛找到了心灵的港湾。 李涵淼坦诚地告诉林小风,在他失踪的那些日子里,她四处奔波寻找线索,每一天都处在焦虑与煎熬之中。当林小风得知太子竟然散布他已死去的谣言时,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决心要找太子理论一番。李涵淼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婚姻问题上,林小风内心充满了愧疚,他借助友人的遭遇婉转地试探李涵淼对于婚姻的看法。李涵淼解释,在这个时代,男子纳妾实属常态,即使是驸马,也可能有这样的行为,皇家对此并不会过于苛责。林小风内心矛盾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向李涵淼坦白自己曾向靖江帝提出求婚的事情。李涵淼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动却久久无法说出一句话,震惊的情绪在她的眼眸中流转,像是平静湖面上被石子激起的层层涟漪,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林小风听闻此事,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重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以他现有的价值观与为人处世的原则,这件事无疑让他陷入了一场深深的纠葛与忐忑之中。李涵淼的声音颤抖着追问详情,林小风以诚实为本,坦白告知自己已将求婚之事直接禀报给了靖江帝。李涵淼的神情瞬间变得迷茫,追问事情的结果如何,林小风则语气坚定地回应,虽然目前谈判并未达成一致,但他坚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说服皇上。然而,李涵淼的疑虑并未因此消散,林小风只能以手中握有的权力优势和自身的显著贡献来安慰自己,但那份不安的阴影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李涵淼需要独处的空间以整理思绪,林小风无奈地离她而去,转而投身于繁忙的公务之中。首要之事便是前往北镇抚司,探视被关押在锦衣卫专属诏狱中的陆印生。南北镇抚司两地相隔甚远,北镇抚司坐落在城门附近的新兴衙门,设施尚未完全到位。林小风携谢洪信一同前往,甫一踏入衙门,便能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氛,衙署内人手稀少,反而夹杂着嬉笑声与吵闹声。门子正欲上前通报,却被谢洪信一个手势制止,众吏见状,立刻噤声,敬畏之情从他们的眼神中流露无遗。 林小风侧耳倾听,辨识出内室中有人正在进行赌博,伴随着嬉笑,其间还混杂着对林小风职务任命的讥诮之语。林小风与谢洪信径直走入,原本正在嬉戏的六个壮汉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屈膝跪地。林小风面色平静,询问刚才挑衅自己之人是谁,六人中有一人主动承认错误。林小风深入了解后得知,此人名叫古达基,乃锦衣卫千户,其父曾担任明威将军任雄。 林小风进一步探究北镇抚司当前的运转状况以及这六人的背景,了解到他们之所以临时调至此地,乃是靖江帝亲自作出的决定。面对古达基等人纪律松弛的表现,林小风辛辣地讽刺,作为武将之后,竟如此放纵,立即命令他们在衙门外跑步、做俯卧撑以示惩戒,并指派谢洪信亲自监督执行。而对于古达基本人,林小风更是毫不留情,他以古达基背后议论上司、拖欠酒楼账款为由,严厉指责其品行恶劣,严令所有下属必须尊重上级,如有违抗者,必将严惩不贷。面对林小风的威严与责难,古达基再无勇气狡辩,只能心怀畏惧地接受惩罚,整个人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林小风瞧见古达基低头遵从,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深知这类武将之后往往傲慢跋扈,比起后世严整有序的军人,他们在道德品质和军纪修为上差距甚远。回首历史,军痞遍野,许多将领疏于治军,那些能够真正做到不欺凌百姓的,简直是万绿丛中几点红。林小风深深洞察到靖江境内军人的风气,这群二代子弟的恶劣习气恐怕更为严重。为了震慑这些不法之徒,林小风虽面带温和,却毫不妥协地要求古达基公开道歉,且每一个字都要掷地有声,清晰可闻。古达基无可奈何,只能低头服软,脸上交织着羞愧与无奈。 林小风命令众人悉数上缴赌资,并且加倍赔偿拖欠的酒楼款项,严令此后任何人不得再滋扰黎民百姓,否则必将严惩不贷。随后,他询问陆印生的具体关押位置,由一名年轻小吏引领,走进了那座简陋而又坚固阴森的诏狱。在那里,他见到了精神萎靡、面容憔悴的陆印生。同时,邻近牢房内传来李家家主李一豪父狂怒的咆哮声,小吏解释他因旧事被拘捕,并已供出与陆印生的关联,此案眼下正由林小风负责审理。林小风回忆起过往的蛛丝马迹,不禁对免死铁券的实际效果产生了深深的疑问,遂命令小吏核查究竟有多少持有免死铁券者真正得到了庇护。 李一豪父的嘶吼声持续不断,林小风果断举起手中的木棍重重敲击地面,迫使他闭嘴安静。然后,林小风将焦点转向陆印生,讽刺他的虚伪,追问汉江王赠予的巨额钱财究竟藏匿在何处。陆印生矢口否认,林小风不愿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浪费太多时间,小吏提议使用一种名为“琵琶”的残酷刑具逼供,林小风听闻此言,面色微变,但坚决拒绝,命令小吏暂时退下,自己则继续深入挖掘免死铁券背后的真相。 林小风再次对陆印生进行规劝,敦促他早日如实招供,以免遭受折磨之苦,强调两人同为饱读诗书之人,解决问题无需依赖暴力。李一豪父紧紧盯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林小风身上看到了某种启示。林小风始终坚持温和的审讯方式,不愿采取极端残忍的手段,但他对揭开事实真相的决心却从未动摇,始终保持着那份冷静而不失坚定的执着。他坚信,即使在黑暗的诏狱之中,也能依靠智慧和公正,照亮通往真理的道路。 陆印生面如灰土,嘴角紧绷,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阴郁,向林小风发起挑衅:“你觉得我会怕死吗?你虽身为文官,却涉足锦衣卫,举朝上下人人对你心存忌惮,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今日所遭受的厄运,众人皆看在眼里,你若真有胆量,尽管对我施以严刑拷打,但你居高位的日子必然不会有好下场。”陆印生凭借多年宦海浮沉的积淀,自认为对世事洞察一切,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小风身形微矮,眼神宛如湖面般平静,悠悠开口问道:“你恨我吗?”陆印生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恨透了!恨不能将你五马分尸,今日的一切耻辱都是你一手造成。我当初要是早些动手除掉你,何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田地。”林小风微微一笑,淡然回应:“我并不恨你,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对任何人都不存在恨意,这是我们之间本质的区别。你只看见眼前的冲突,而我能预见长远的影响,锦衣卫在我手中,将会展现出你无法想象的面貌。” 林小风坦诚地说:“的确,百官都在注视我如何处置你,但他们恐惧过度,我并无虐待任何人之心,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出手相助。只要你肯配合,不仅可免受皮肉之苦,甚至能保全你的家人,你需要做的只是告诉我银库的位置以及与汉江王相关的秘事。”陆印生满不在乎地冷笑,嘲讽林小风是在编织虚幻的谎言。 然而,林小风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他表明权力与财富并非他所追求的目标,唯一向往的是探寻真正的幸福,这是他与陆印生的根本区别所在。就在这时,李老突然放声大笑,讽刺林小风不过是贪婪虚伪的化身。林小风以木杖警示,李老这才噤若寒蝉。 林小风内心对市井间流传关于他和家族报业的种种传言感到困惑,决定在适当的时候予以澄清。面对陆印生的坚决不信,林小风依然耐心解析,声明并无陷害之意,只为公正裁决,认为无论是汉江王还是陆印生,都有值得宽恕之处。林小风反对连坐,主张公平审判,真心不希望陆印生走向悲惨的结局。 陆印生依旧固执己见,林小风提出了赐毒自尽的选择,以此避开牢狱之灾,如果陆印生肯透露银库的确切位置,或许林小风还可以为他在陛下面前求得一线生机。陆印生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幻莫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李老在一旁全程观瞻,内心焦急如焚。陆印生最终决定妥协,答应说出一座银库的具体位置,并要求次日见到圣旨和毒药,以此验证林小风的承诺。李老见状,也迫切想要寻求生路,提出以家中财产换取释放,但林小风并未因此动容,冷漠地拒绝了他的哀求,立场坚决,不容动摇。 “罪己矣!林大人!”这一声如同滚雷炸裂,震彻北镇抚司的高墙之外。林小风步出诏狱,视线所及,六人犹如狂风中的落叶般仓皇奔跑而来,他们纷纷高喊认错,恳求林小风的宽恕。为首的古达基面颊肿胀,一旁的谢洪信目光冷冽,显然刚刚对他们是进行了惩戒。其余几人碍于面子,也紧随其后,异口同声地高呼道歉。林小风淡然含笑,倚靠在门框边,直到古达基声音沙哑,方徐徐开口询问:“你们已经跑了多少圈了?” “八十有九。”谢洪信言简意赅地回复。 “才八十九圈就疲惫至此,这样的体力如何去承担锦衣卫的重任?继续跑,跑到二百圈为止。”林小风语气平稳,下达了不容商量的命令。 林小风嘱咐彪子严密监督众人继续跑步锻炼,自己则匆匆赶往报社,并指示晚些时候召回林桃花,让她派人前往阳曲县招募锦衣卫,并携带一批特殊的教材。谢洪信对此类教材感到困惑不解,林小风浅笑解释:“这是《思修》,即思想道德基础与法律修养教程。阳曲县曾编撰了一系列教材,目的是塑造民众的精神风貌,破除思想束缚,激发人们对家乡和国家的热爱,《思修》正是我亲自参与编纂的旗舰之作,耗时两年精心修订,专为整顿地方官吏作风而设。” 到达报社,林小风发现这里格局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狭小的格子间已被宽敞的开放式办公区取代,俨然一座学堂般井然有序。新增的空间足够接纳更多的员工,各处都能看到记者们手持毛笔,奋笔疾书的身影,穿梭其间。尽管这里缺乏现代的电脑设备与明亮的照明,但布局已经颇具现代化的气息,墙上挂着诸如“狼性团队”、“热血青春”之类的激昂标语,营造出一种现代职场般的拼搏氛围,让林小风心中升腾起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他环顾四周,发现项协宏的专用办公室依旧保留,径直走了进去。室内,李德贤、杨白溪和项协宏三人正在等候。杨白溪和项协宏见林小风进门,立即起身行礼。李德贤爽朗笑道:“林兄,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都快以为你忘了这报社的存在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林小风直截了当地询问报社布局变化的原因,李德贤思索片刻后答复:“由于新招了不少人,我们必须重新规划空间,让大家在一个共享的环境中协同工作。原来的记者宿舍离印刷坊太远,大家都不乐意住,所以我们就放弃了,另外购买了邻近的建筑打通,现在完全可以容纳上千人。至于食堂的问题,杨白溪建议实行收费制度,这样一来,就餐人数自然减少,目前的承载力刚好能满足需求。新入职的记者普遍散漫,下班就去泡图书馆,所以他还想对图书馆也实行收费,林兄,你觉得这个决定是否妥当?” 林小风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这么做简直是胡闹!外界都说我们报社盈利丰厚,记者们却生活拮据,这不是在间接说我虐待下属,损坏我的名誉吗?”李德贤对此并不以为然,辩解道这是由于新记者传播谣言,抱怨报社待遇不符宣传,其实他们是想不劳而获。林小风对此极为不满,批评二人的决策失误,强调记者不应过分追求物质,报社的核心价值在于服务于大众。他对李德贤说:“殿下这种做法欠妥,越是对金钱斤斤计较,记者们就越容易被利益驱使。应该从价值观教育抓起,定期对他们进行情操熏陶。” 林小风转而看向杨白溪,对他新晋探花表示祝贺,并透露有意安排他任职,具体事宜稍后详谈。接着,林小风再次告诫李德贤:“这种随心所欲的管理方式不可长久,务必引导新进记者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他手指指向墙上的标语,字字如金: “发扬无私奉献精神,勇做劳动楷模!” “坚守岗位,倡导奉献,敢于担当,展现作为!” 林小风痛斥读书人怎可浑身铜臭,决定召集全体员工,亲自教授一堂深入人心的价值观公开课,矫正他们的心灵方向。杨白溪见林小风情绪低落,恭敬地答应下来。林小风转身离开,留下李德贤一脸困惑,还未彻底领会如何有效教育下属。 林小风目送杨白溪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随后招呼众人召开会议,转头看向李德贤,沉稳而意味深长地发问:“殿下,这里有一个既棘手又极具诱惑力的任务,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完成?”李德贤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奋,急切地追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林小风示意项协宏暂时退下,以便与殿下私下详谈。项协宏心领神会,轻轻掩上门,室内仅剩下林小风与李德贤二人。 林小风慢条斯理地透露:“今日清晨,在我对陆印生进行审讯时,他提及家中暗藏有三个银库,其中一个的地点已经透露给了我。若其所言属实,那么库中所藏金银数量恐怕达到百万之巨。殿下是否愿意亲自带领人马前往核实?”说话间,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笺,纸上记载着陆印生提供的银库地址,该库隐藏在沙家酒肆的地下地窖之中,若非陆印生主动交代,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才能寻觅到。 李德贤一听到“百万现银”,顿时摩拳擦掌,满心欢喜地回应:“百万现银,本宫只闻其名,未睹其物,这次定要亲自前往见识一番。”又问道:“林公为何不一同前往?”林小风摇了摇头:“我暂且不随行,我打算先与新进记者进行沟通交流,然后还要处理报社招募锦衣卫的事宜,目前我这边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 李德贤接着询问另外两个银库以及如何处置陆印生的问题,林小风沉吟片刻,回答:“陆印生早晚都会将秘密全盘托出。按律当诛其三族,但我认为这样的惩罚过于严酷。既然他已经透露了银库的秘密,并详述了他们家族自祖先至今对靖江的贡献,而且我也曾与汉江王讨论过此人,虽贪婪但并无背叛朝廷之心。不知殿下对此有何看法?” 第13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大气磅礴地表示:“您的分析有道理,我们可以只惩治元凶,将其家属发配边疆充当军役。” 林小风微微一笑,接着说:“殿下胸怀仁慈,待殿下核实银两数额后,明日我们一起去向陛下禀报,毕竟这件事情最终还需要陛下的裁决。”李德贤欣然同意,并约定了明日一同前往。林小风补充道:“陛下历来重视内阁政务,我们应当选择在众臣集会之时呈报此事。”李德贤不明其意,林小风心中暗忖:通过在众人面前展现公正无私的美德,赢得群臣的信任,有助于稳固人心。他解释:“人多智慧广,单独汇报容易疏漏。”李德贤听后频频点头,决定明日陪同前往,并立刻派人去搜查并收缴赃银。林小风临行前特意叮嘱:“殿下须挑选忠诚可靠之人,开启银库需要详细记录和大量搬运,不宜动用北廊坊的旧部,可请宫中人协助。”李德贤胸有成竹地保证:“一切安排我自有主张。” 夜幕降临,记者们陆续汇集到崭新改造的“办公区”,灯火璀璨,墙壁上的油灯跳跃着光芒,林小风与李德贤联手为他们创造出一个堪称典范的加班环境,引得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观望。室内人潮涌动,记者们表情肃穆,林小风矗立在台上,亲切地问候大家:“诸位辛苦了!” 记者们齐声回应:“林大人辛苦!”对于新来的记者来说,能够近距离接触林小风,无疑是一种震撼的经历。林小风微笑道:“我久离京城,近日才重返,今天临时召集大家,并非紧急公务,只是想增进彼此了解,进行一次交流。” 林小风提及坊间关于报社加班频繁、薪酬微薄、饮食消费高昂等问题,询问在坐记者是否真实存在。记者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直接回答。林小风随机点名,要求记者们据实反馈,并承诺会解决实际问题。一名瘦削的记者战战兢兢地起身,表示自己不清楚具体情况,林小风让他坐下,接着指向一位身材魁梧的记者发问,后者坦诚地承认上述问题确实存在。 人群中,项协宏冷眼旁观,默默记下每一个人的名字。林小风确认问题的存在后,惋惜地道:“报社的发展如日中天,吸引了不少人才,估计大家大部分都是冲着报社的书馆而来。理论上,新记者每月一两银子的俸禄不算低,但为何大家仍然感到生活拮据呢?” 随着话题的深入,记者们纷纷倾诉各自面临的困境,包括工作强度大、复习学业的时间少、宿舍紧张、书馆资源稀缺、食堂物价高等问题。林小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郑重承诺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并解释:“各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放下书卷走到街头巷尾采访,实属不易。尽管一两银子的待遇对于一般工匠来说已经相当可观,为何在你们看来仍然不够?今天,我们必须找出问题的症结,为各位解决生活的烦恼。” 林小风面色阴郁,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言语中透露出沉痛:“听了你们的种种困扰,我深感痛心疾首。遥想当年,我们创办这家报社之初,前辈们是如何披荆斩棘,艰苦奋斗。现如今,我们的环境与设施已有显著改善,但你们却愈发感到不满。”他的话语中饱含深深的遗憾,“然而,这不是你们的错,问题出在我管理上的疏漏。我要问你们,我们报社的初心是什么?”众人齐声回应:“为生民谋福祉,为天地立正气,传承先哲智慧,开创万世和平。”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语重心长地论述:“说到为生民谋福祉,你们虽身在江湖,却做着朝廷官吏该做的事。但当我看到你们如今的境况,我心如刀割,痛心疾首的是你们身居记者之位,却未尽其责。很多人投身新闻行业,初衷并非为了真实报道,而是借机亲近书馆,寻求仕途捷径。更令人痛心的是,还未真正步入官场,便已沾染世俗铜臭之气。” 林小风抬手止住了那些想要辩解的人,坚定地指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坚持为民众发声。难道遇到经济困顿,就不能积极寻求解决之道吗?历史上,国家财政每每陷入困顿,却总有杰出的能臣贤士脱颖而出,他们之所以能够成就一番伟业,靠的是智慧和一颗炽热的为国为民之心。在财力不足的情况下,解决民生所需,不正是砥砺官德的最佳实践吗?” 林小风稍作停顿,让在场的众人有了深刻的反思时间。他接着问:“你们可知朝廷老臣对我们这一代读书人的评价?”众人皆竖耳倾听。林小风揭示:“他们时常叹息,认为后生一代不如一代。”众人听闻,表情中显露出不满。 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说道:“然而,在我看来,我们报社的同仁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勉耕耘,每一次深入调查、每一篇客观报道,都体现了敬业精神。那些感叹一代不如一代的人,应该学习我看待你们的眼光。你们虽然生活在困苦之中,却奔走于城市乡村,为民喉舌,虽身为平民,却敢于直面社会的黑暗,挑战不公。我对你们充满了敬意,赞赏你们以专业精神照亮黑暗,播撒希望,为靖江的兴盛、百姓的安宁付出不懈的努力。” 林小风环顾全场,语气深沉:“然而,对于新进的记者们,我的观点略有变化。本应具备鸿鹄之志、充满活力的一代,却在追求功名利禄的路上迷失了初心。试问,一个人若在平常生活中都无法深切同情百姓,那么一旦身居官位,又怎能真正为百姓谋福利?相比于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你们更年轻,更有活力,承载着更新的思想和更高的审美追求。你们应当教导我们如何更好地服务于国家,而不是反过来。” 林小风尖锐地指出:“加班固然劳累,但你们深夜伏案工作的目标,是为了背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真正的勇士从不抱怨,而是乐于奉献。设想一下,当你们结束一天的辛劳,将加班餐带回家里,骄傲地告诉子女这是辛勤付出的回报,这对于培养后代坚韧不拔的精神多么具有激励作用!如果因为不愿加班,当百姓身处危难,急需你们的报道援助时,却因为时间和精力的限制而无力成文,那将是何等的悲哀!” 林小风反复强调:“加班虽辛苦,但选择的权利就在你们手中,你们掌握着无数人的信息渠道,拥有着无数人渴望的选择权!” 项协宏适时地带头鼓掌,众人为林小风崇高的理想和人格魅力所感染,办公区内掌声雷动。有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人羞愧地低下头颅,更有人痛心疾首地表达悔悟。 林小风严肃地告诫大家:“报社确实存在诸多问题,但在批评它之前,首先要反思自己为报社付出了多少。住宿条件不佳,要学会适应并克服困难;书馆藏书不足,可以自己携带家中的藏书或抄录分享。只有大家共同努力,世间才能变得更加美好。” 林小风燃起了众人的热情,他鼓舞大家:“你们都有无比光明的未来!”他问众人今后将如何行动,众人高声回应:“加班!”林小风振臂高呼:“谁说一代不如一代?你们都是未来的中流砥柱!”于是,众人自发决定加班,林小风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林小风走下讲台,看到记者们个个精神焕发,脸上洋溢着振奋和自信。杨白溪泪眼婆娑地走到他身旁,感慨林小风演说的震撼力。林小风安抚着他,唤他一同离去,剩余的事务则委托给项协宏处理。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下来,林小风泰然自若地离开了现场,心中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和对报社同仁们的信任。 月色融入银河,星光铺满沉寂的街巷,唯有林小风与杨白溪在皎洁月光的指引下,步伐悠闲地漫步街头。杨白溪内心深处的激动仍未平息,他揣摩不透林小风为何特意单独召见他。待心绪稍微沉淀,林小风才缓缓开口:“杨白溪,我这里有个外地的职位,不知你是否有意愿前往?”杨白溪迅速回应:“大人所指派的任务,白溪岂敢有半分推诿。”林小风摆摆手,笑容温和地否定:“不必如此谦逊,我推荐的这条路或许并不符合你的个人喜好。你若留在京城,或许有更好的晋升机遇,但我担心耽误了你的前途,你是否有所顾虑?”杨白溪略作沉吟,答道:“大人始终秉持公共福祉至上,您的品格和事迹我们都铭记在心,故此并无任何疑虑。” 林小风在月色下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杨白溪,对他的稳重踏实、热心公益的品质赞赏有加。他接着道:“既然你对我如此信任,那我就为你做好安排。我即将前往歌峰湾,我希望你能随我同行,虽然官职并不显赫,但生活保障却是无忧的。”杨白溪真诚地说:“即便没有大人的亲身指导,白溪也愿意奔赴贫困地区,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一些实事,京城繁华之地,恐怕难以实现这样的抱负。”他又询问:“大人派遣我去歌峰湾,有何具体的规划?” 林小风含笑解答:“其实计划并不复杂,你到了那儿不会有丝毫危险,我已经在离京前派人先行筹备造舟事宜,你只需负责监管施工进程即可。至于生活方面的琐事,我也已细致安排妥当,你大可不必有任何顾虑。”杨白溪惊讶地询问:“为什么要造船呢?”林小风提到了汉江王叛逃海外一事,表示朝廷正亟待缉拿,但因靖江水军力量薄弱,加上海外各国尚待开发探索,急需组建航船队。林小风之所以选择杨白溪,正是看重他脚踏实地、认真负责的品性,足以胜任这项重任。 杨白溪不解地问及为何要重视外国,以往靖江与南洋各国仅维持朝贡关系,大多视为蛮荒之地。林小风苦笑着批判时代局限,提醒杨白溪要摒弃偏见,开阔眼界,积极学习未知领域,坚持“拿来主义”,汲取他人精华。杨白溪对“拿来主义”概念有些模糊,林小风耐心解释:“就是要择取他人的优点来学习借鉴,其它的不必过分纠结。” 林小风拍拍杨白溪的肩膀,鼓励他不必过于担忧,参与此事便是亲手书写历史篇章。杨白溪虽然愿意赴任,但对于仅仅负责监工造船并且生活待遇优渥的工作,心里难免有些不甘。林小风洞察了他的内心波动,承诺只要他能吃苦耐劳,将来还可以兼管其他重要职务,并特别强调要妥善处理付家造船的事务。 杨白溪深受感动,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袒露自己对为官之道的困惑。林小风哑然一笑,坦言自己也并无什么深邃的为官秘诀,只能分享一些实践经验。林小风问杨白溪如何看待治理百姓的方法,杨白溪回答:“以德服人”。林小风纠正了他的观念,直言为官之道在于化解矛盾纠纷,促进社会进步繁荣,简单来说,就是“解决纷争,引领人民迈向富庶”。杨白溪听完这番话,脸上绽放出释然的喜悦,恳请林小风能传授更多为官的经验和心得。 杨白溪确实是没想到,这林小风说话如此直来直去,就像他那在报社时写下的文字,锋芒毕露。他在报社时虽常读到林小风的文章,但真正面对面听他如此直率的观点,心头还是不禁一颤。 林小风就像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他瞪大了眼睛,直言不讳:“你说以德治民,这话听起来好听,可实际操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一味追求道德,而忽视现实,那岂不是纸上谈兵?” 杨白溪一听,眉头紧锁,心中颇有些不悦。他自幼受圣人教诲,自然对道德二字推崇备至。他反驳道:“圣人之言,岂能有错?你怎能如此轻率地否定?” 林小风却是不以为意,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圣人的话,自然有其道理。但圣人也是人,他们的话,也是基于他们的时代和经历。如今这世界,早已不是他们那时的世界了。再说,圣人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有私心杂念。他们的形象,都是后人一点点修饰出来的,哪里还能见到他们真实的面目?” 杨白溪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是更加不悦。他只觉得这林小风年纪轻轻,却如此狂妄,对圣人教诲都敢质疑。 林小风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抬头望了望那轮皎洁的月亮,轻叹一声:“道德,当然是好东西。可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单靠道德,又能走得多远?做官的人,面对的不仅仅是同僚,还有百姓。政令下去,效果如何,需要时间才能看出来。这期间,少不了非议,少不了攻击。这时候,道德能帮你什么?还不是得靠智慧和坚韧的精神,才能撑过去。” 杨白溪被他一番话说得心中一动,他忍不住想,这林小风虽然说话直率,但所言却也不无道理。 林小风见他有所动容,便继续道:“做官的人,不能只会纸上谈兵。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实践。遇到问题,要敢于面对,敢于解决。不能一味地遮掩,否则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就像那人际关系的矛盾,若不及时解决,怨恨只会越积越深。为官者,既要审时度势,又要明辨是非。既要尊重民意,又要符合上级的意愿。这样才能在官场中立足。” 杨白溪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林小风的看法也有了些许改变。他忍不住问道:“那依你之见,我等应该如何行事?” 林小风想了想,说道:“解决问题,才是硬道理。政治正确,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忽视实际情况。为官者,要有智慧,有勇气,有决断。不能一味地追求道德,而忽视了现实。当然,也不能因为追求现实,而放弃了道德。这两者,要相辅相成,才能做好官。” 杨白溪听得如痴如醉,只觉得这林小风虽然年轻,但见识却颇为不凡。他忍不住又问道:“那依你之见,陛下如今励精图治,我等应该如何效忠?” 林小风笑了笑,说道:“陛下励精图治,自然是我等臣子的福气。我等只需尽心尽力,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祉,便是最大的忠诚。至于私生活,那不过是个人之事,只要不影响公务,又有何妨?” 杨白溪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林小风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时,项协宏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地问道:“林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和杨大人就足够了。” 项协宏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然离去。 林小风见他走远,便转头对杨白溪说道:“杨大人,你觉得这道德二字,究竟有多重?” 杨白溪一愣,不知他何出此言。 林小风却自顾自地说道:“在我看来,道德就像那马车上的缰绳,虽然重要,但也不能过于紧绷。否则,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反而会束缚住马车的行进。为官者,既要遵守道德,又不能被道德所束缚。否则,又如何能在这纷繁复杂的官场中立足?” 杨白溪听得心中一动,他忍不住想,这林小风虽然年轻,但见识却颇为独到。他心中对林小风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林小风见他听得入神,便继续道:“杨大人,你觉得在面临道德困境时,应该如何抉择?” 杨白溪想了想,说道:“自然是坚守道德底线,不做违背良心之事。” 林小风留意到杨白溪的神情变化,他微微抬头,望向那轮高悬的明月,仿佛想要从中寻找答案。月色皎洁,洒在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一种淡淡的忧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深沉:“道德,这东西说起来美好,可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单凭它,又能抵挡多少风雨呢?” 他转过身,目光直视着杨白溪,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身为官员,我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同僚间的争斗,更多的是来自百姓的期待和责难。政令下去,效果如何,往往需要时间去验证。这期间,非议、攻击,哪一样能少得了?这时候,道德能给我们多少帮助?恐怕更多的,还是要靠我们的智慧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去支撑。” 杨白溪听着他的话,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深刻的见解。林小风见状,继续道:“道德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空洞地谈论它,其实是一种虚伪。要知道,百姓并不是缺乏道德,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了大局,为了不给官府添麻烦,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就像阳曲县那段艰难的日子,百姓们为了维持生计,默默承受着苦难,这就是他们心中的道德。”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杨白溪思考的时间。然后,他继续说道:“做官,不是光有理论知识就够了。理论要和实际相结合,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我们应该积极去寻找问题,遇到事情要敢于面对,不能总是遮遮掩掩。否则,小问题也会变成大问题。就像人际关系的矛盾,如果不及时解决,怨恨只会越积越深,最终可能酿成大祸。” 杨白溪听得入了神,他忍不住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行事?” 林小风微微一笑,说道:“行事之道,其实并不难。关键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空谈道德。当然,政治正确也是很重要的,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忽视了实际问题的解决。领导者要有尊严,但也不能过于鲁莽冲动。如今陛下励精图治,正是我们施展才华的好时机。只要我们对朝廷忠诚,有真才实学,即便私生活有些瑕疵,也无伤大雅。” 他的话音刚落,项协宏就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一脸焦急地问道:“林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项协宏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然离去。 林小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杨白溪说道:“杨大人,你觉得在面对道德困境时,我们应该如何选择?” 杨白溪沉思片刻,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坚守道德底线,不做违背良心之事。” 林小风却微微一笑,说道:“坚守道德底线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忽视现实情况。有时候,过于纠结于道德问题,反而会让我们失去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就像一辆失控的马车,如果我们只盯着马车的缰绳看,而忽略了前方的路况,那么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车毁人亡。”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所以,在面对道德困境时,我们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既要考虑到道德因素,也要兼顾实际情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老爷!老爷!随着这阵疾如脱兔、急似惊雷的呼喊,项协宏仿佛化身成了一股旋风,自远方疾驰而至,那一声声焦虑不安的呼唤犹如石破水面,在空中激荡起一圈圈波纹。他那副模样,真可谓疾风扑面,待其身形刹那间抵达林小风身前,早已是汗水淋漓,湿透衣襟,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得宛如深秋最后一片飘零的霜叶。只见他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平复那起伏不定的气息,一手尽力稳住摇摆不定的身体,面向林小风,艰难地挤出话语:“老爷,关于那晚间的加班事务,已逐一核实并处置妥帖,现下尚有何等事宜需得您亲自裁决指示?” 林小风端坐不动,面容泰然自若,轻轻挥手示意项协宏先安定情绪,随即便把目光缓缓移向杨白溪,言语间蕴含深深教诲之意:“杨白溪呐,你行事当着眼于切实的问题,那些抽象空洞的理论暂且搁置一边。我来问你,设想此刻你正驾驭着一辆失控的马车,前方赫然呈现两条路径,一条道路上立着一块醒目的禁行标识,路上竟有五个行人络绎;另一条路却畅行无阻,只有一位悠然自得的平民在路边徐行,遭遇此等情境,你将会选择何方行驶,不惜撞向他人?” 杨白溪闻此比喻,神情瞬间凝固,眸光里流露出不解与愕然:“为何非要撞击无辜?完全可以驾马车冲向荒野以避开人群。”林小风眼中掠过一抹不满,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姑且假设你不得不做出这个攸关生死的决定。”杨白溪听到此处,眉宇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林小风见状,语气愈发严肃,甚至有些愠怒地逼问起来。杨白溪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挣扎表情,最终嗫嚅道:“生死之间的权衡委实艰难,那五位虽有违规之举,但珍贵的生命岂能草率断送,两者相较,确实构成了一个棘手的道德困境。” 林小风语重心长地训诫道:“这就触及到了伦理的底线,常沉浸于虚空的讨论之中,实操实务只会止步不前。今日到此为止,你且先回去反省。”杨白溪默然接受了责备,背影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尽头。而项协宏紧随其后,却又再度提出那个有关撞人的假设性问题,林小风则严词反驳:“无论选择哪条路撞击,本质上都是违反律法的行为,身为一名办报之人,理应对此原则有着清醒的认识。” 项协宏面露羞愧之色,而后又胆怯地提起关于记者们接下来的工作调度及薪酬待遇问题。林小风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一两白银的酬劳本已相当优厚,须知我等经营的报社乃是独立核算,不可随意动用民间财富,要在市场法则下求生存,盈亏皆需自我承担。不过,记者们的薪资可以根据实际状况灵活调整,目前可以暂不抽离利润,用来奖赏那些表现突出的同仁。至于太子的红利分配,则交由太子本人自行定夺。” 林小风接着反复叮咛项协宏,务必要确保杨白溪平安抵达歌峰湾,并在那里妥善安顿他的日常生活需求。他还特意委托项协宏给新街口的春三娘送去一封密函,明示从即日起,“酒神”的名号将归于沈探花所有,严令春三娘务必约束手下,不能再随便提及过去的称呼。对于项协宏对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表示疑惑,林小风仅以淡然一笑回应,不愿多加解说。 ·················································· 次日拂晓,林小风踏入庄严的朝廷殿堂,敏锐地察觉四周官员的眼神中暗藏异彩,原来他们均得知了林小风昨日亲临北镇抚司审讯陆印生的消息。靖江帝突设锦衣卫之举,无疑在满朝文武心中种下了恐慌的种子。尽管林小风深知这一变故会带来怎样的震动,但他仍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直至散朝时刻,他仍在东宫与李德贤对弈围棋,耐心等候靖江帝的传唤。 棋局间,李德贤提到昨日查处赃款的丰硕成果,喜形于色。林小风则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源亥城整治盐商时所触及的更大数额的款项。当李德贤继续追问火药研发进展以及林小风筹划建造船只之事时,林小风微笑着秘而不宣,却暗示自己手中握有一件至关重要的秘密武器,希冀借此说服靖江帝给予造舰的支持。 午后阳光洒落,李德贤兴致盎然地向林小风打听海外诸国的种种奇闻逸事,林小风则娓娓道来,生动形象地描绘了海外各国奇特的风俗民情,详尽讲述了天竺森严的等级制度以及非洲黑人辛勤耕作棉花的劳动场景,还提到了那遥远西方世界中金发碧眼的异域佳丽。李德贤听得如痴如醉,两人谈笑自如,直至欧智勇匆匆赶来通报皇帝即将亲理政务,二人这才匆忙整饬衣冠,共同前往朝堂觐见。 靖江帝接见众臣,林小风恭敬地上前行礼,准备汇报已审讯陆印生的具体情况,并预备遵从皇上的旨意行事。靖江帝微笑示意他坐下,温和地询问是否有重要事情要报告。林小风起身高声回报,靖江帝轻轻摇头,笑容中夹杂着几许包容与宽容,轻声道:“不必如此大声,我就在这儿安静地倾听你的陈诉即可。” 陆印生之事瞬间在朝堂之内炸开,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那些常年沉湎于权谋的大臣们个个竖起耳朵,紧张而专注,他们的心头仿佛悬挂着一块巨石,随时可能坠落。林小风,那个以刚烈如铁、决断如刀的性格闻名于世的人物,此刻成为众人揣测的焦点。他们深知,陆印生这一遭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那向来与陆印生嫌隙颇深的太子,此次竟破天荒地与其一同出现在朝堂之上,让人不禁揣摩,林小风或许正试图借助太子的力量,意图给陆印生扣上更为沉重的罪名枷锁。一时间,众人心中暗潮涌动,担忧若林小风行事过于激烈,只怕朝堂未来的日子将风雨飘摇,动荡不安,每个人的心头都承载了难以言喻的忧虑。 这时,靖江帝轻轻搁下手中的朱笔,眉眼间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仅一日光景,案子就已经审讯完毕了吗?”林小风闻声,立刻弯腰拱手,声音沉稳有力:“回禀陛下,臣已对陆印生进行了详尽的审讯,因其较为配合,故而省去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皇帝又询问关于陆印生的惩处方案,全场的臣子们均敛声屏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林小风,期盼能从中洞悉这位铁血手腕之人内心的底线。 林小风环顾四周,面上毫无波澜,言语间流露出冷静与从容:“陆印生虽与汉江王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但实际并未参与任何叛逆行为,若单凭知情不报即施以重罚,未免有失公允。诚然,他曾与汉江王涉足私盐交易,不过除此之外,尚未查证有何其他劣迹,其在职务履行上尚可称得上公正。然而,其贪婪之心使盐税遭受侵蚀,严重损害了黎民百姓的利益,此乃罪大恶极,不容宽恕。臣恳请陛下准许陆印生自裁谢罪,同时抄没其家产,并将其家属遣送边疆,以充军役。” 林小风此言甫出,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轩然大波,满朝文武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位向来疾风骤雨般果断的林小风,竟会在陆印生的处置上展现出相对宽容的一面。几位深受敬仰的老阁老面面相觑,其中白永元老大人更是眼神中闪烁着困惑,凭借他对林小风的深度了解,今日此举无疑令人大跌眼镜。靖江帝紧紧盯着林小风,目光犀利,显然也为他的提议感到意外至极。 靖江帝严厉质问:“你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汉江王谋逆,陆印生难脱干系,怎可轻饶其死罪?”林小风仍旧保持镇定自若,回答道:“汉江王谋逆之事关乎皇家尊严,宜低调处置。臣此举旨在维护陛下的威严,着眼全局。” 靖江帝表情微变,又询问李德贤此行目的,李德贤笑答只为关注此案审理过程。当帝询其对此事的观点时,李德贤竟与林小风所见略同,直言陆印生作为两朝元老,不能因一次过错就全面否定其一生功绩,过重的惩罚不仅会使他人寒心,更有可能打击官场士气。李德贤援引西郊治理的例子,生动阐述了过度严苛的惩罚非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反而可能引起官员离心离德,消极怠工。 靖江帝听完他们的剖析,心中顿感宽慰,同时也对太子的转变表现出惊喜,太子今日的举止,颇有几分仁厚明君的风范。林小风亦是满心欢喜,发现太子在他离京期间已有显著成长,竟能够洞察治国之理。靖江帝坚持认为陆印生勾结反贼,应当诛杀三族,而李德贤与林小风再次强调量刑应注重惩戒效果,陆印生作为资深老臣,应当考虑到其过去的功勋,不应因一时之失就殃及全家,否则会引发朝臣人人自危,言论闭塞,上下离心离德,甚至滋长出懒政怠政的风气,最终受害的将是天下苍生。 靖江帝在听取这番入木三分的分析之后,内心欣慰不已,对太子能够从全局出发,不再像以往那样任意而为,深感满意。他遂召集全体臣子共同商议,尽管白永元在陆印生案上并不发表过多意见,但他对太子的明智仁慈大加赞扬,认为这是国家福祉,群臣也随之附和,一时间共赞陛下英明、太子贤良。靖江帝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庄重肃穆,内心却洋溢着喜悦,深知太子的成长对于朝廷的长远发展意义重大。于是,他命群臣退下,准备单独与林小风、李德贤进一步探讨。这场围绕陆印生案的辩论,在揭示人性复杂、权衡律法与情理的过程中,也见证了朝堂新气象的萌芽。 群臣遵循礼仪依次退下,靖江帝此举令林小风心头一震,略感意外。照常理判断,李德贤当日的论述本应成为定论,然而靖江帝犹疑未决的表情映入林小风的眼帘,仿佛平静湖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搅动着他内心的揣摩,猜不透帝王的心思深浅。正当林小风在心里细细琢磨之际,他谨慎地发出一声试探性的询问:“陛下,关于陆印生的最终处置,您有何考虑?”靖江帝的目光如夜色般深邃,直接迎上了林小风的目光,缓声回应:“爱卿希望朕宽宥陆印生,朕愿采纳此议,此事就此打住,朕无意再深究。朕留你下来,实则是要单独商议锦衣卫基层人员匮乏的问题,你是否已经开始着手解决了呢?” 林小风恭谨答道,当前正从民间遴选出身家清白、品行卓越的民众填充锦衣卫队伍,靖江帝听罢微微点头,示意他务必拟定一套严谨的选拔规则,并呈交御览。帝的手指轻轻落在林小风的肩头,那指尖的温度传递着一种感慨,自从林小风自歌峰湾历练归来的这段时日,他的性格似乎有了细腻的变化,那份慈悲心肠不仅体现在对待陆印生的矛盾调解上,甚至甘愿为其求情,此种胸怀宽广,似乎与他掌管锦衣卫的冷峻身份显得格格不入。林小风听闻此言,脸庞微微泛红,谦逊一笑,承认自己性情中多了一份柔和,闲暇之时尤喜研读佛经,力图以道理化导人心,尽管如此,他坚称在执行锦衣卫的任务上,绝不松懈,必定确保每一份职责都得以全面完成。 靖江帝接着饶有兴致地询问林小风对李氏家族应该如何处置,林小风坦诚直言,凡涉案者应依法严惩,处以极刑,并抄没家产,其家族成员一概贬为庶民,永世不得担任朝廷要职。靖江帝点头同意,考虑到太子的恳求,决定不再追究更多,立刻命王公公立即起草圣旨。接着,帝又问及陆印生隐匿的巨额财富藏于何处,李德贤主动汇报,已抄没其银库达三百余万两,并已派人严密看管。靖江帝听闻此消息,既有喜悦,又有忧虑,而林小风补充道,尚有其它银库正在核查中,会尽快查明并及时上报朝廷。听说国库即将因此获得极大充实,靖江帝眼中顿时闪耀出兴奋的光芒,这意味着他将拥有更大的舞台去推行他的治国方略。提及歌峰湾抄没的金银即将运抵京城,林小风顺势赞美一番,靖江帝听罢更是笑逐颜开。 适逢此时,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提及与公主的婚事安排,靖江帝的脸色瞬息间风云突变,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他立即退下。旁边的李德贤见此情景,一脸茫然,林小风只得面带沮丧,悻悻然退出了大殿。不久之后,林小风找到王景文,请求他代为传达口谕,并借此机会探问公主婚事的进展,王景文婉言谢绝插手此事。林小风并不死心,试图以稀世珍宝为诱饵探寻皇上对此事的真实态度,然而王景文对此也无从知晓。 内阁公房之内,气氛瞬时变得热闹非凡,众臣围绕着林小风此次回归后性情的大变展开了热议,陈曙光怀疑他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其余人也开始罗列林小风过去种种不尽人意的行径。然而,此时白永元挺身而出,揭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林小风失踪的那段时期,他曾辗转各地,为商人效劳,历尽千辛万苦,必然会在磨砺中成长蜕变,人们不应再担心他会恣意妄为。此言一出,内阁内的众臣无不震惊,对林小风这段时间的经历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白永元坚定地支持林小风,使得原本热烈的讨论氛围更加炽烈,各种意见相互交织,众人都积极发表各自的观点,形成了激烈的碰撞与交融。 林小风又一次踏足诏狱,手中紧握的不仅仅是代表皇命的圣旨,更是一瓶足以结束生命的鸩酒,一套精美雅致的文房四宝,以及一桌精心炮制的佳肴美食。甫一进入,他看见陆印生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态,盘膝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瘦骨嶙峋的身躯,苍白如纸的面庞,一双眼睛紧闭,仿佛对外界的任何声响与动静都已失去了感应。直到林小风的脚步声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响起,陆印生才惊讶地发声:“林大人亲临此地?我以为大人不会再涉足这阴森之地。”林小风心中暗想,陆印生在这死寂无声的囚牢中竟能够分辨出他的步伐,不由得好奇询问。陆印生解释道,是李老刚才的咒骂声暴露了他的到来,李老听闻后慌忙申辩,生怕惹来林小风的责备。 林小风威严地扫视了李老一眼,随后陆印生颤巍巍地接过圣旨,整个人在接过那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然对林小风竟能为自己争取到这样一份恩典感到震惊不已。在详细解读圣旨后,陆印生得知家人虽然会被发配边疆充军,但至少生命得以保全。林小风安慰他说,靖江国力强盛,其家人在边疆也许能够安稳度日,甚至未来的数代人之后,还有回归的机会。陆印生读完圣旨,泪水滚烫,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朝着皇宫的方向深深弯下腰,高声宣告:“微臣陆印生,对陛下所赐予的宏大恩典感激涕零,即使此刻走向死亡,亦无怨无悔!” 陆印生对林小风表达了深深的感激,而林小风却淡淡回应,这只是依法办事的结果,毕竟陆印生并未真正参与叛乱,不应以反贼论处。林小风留下酒菜与文房四宝,允许陆印生享受人生最后的晚餐,并书写遗书,然后饮下鸩酒了结此生。出于尊重,林小风退至数步之外,避免打扰陆印生的最后时光。陆印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泪流满面地虔诚向林小风表达感谢,林小风平静地接纳了这份感恩之情。 林小风又向陆印生透露,他还剩下一天的时间,必须交待出另外两处秘密银库的所在,以便彻底了结彼此之间的恩怨纠葛。陆印生含泪点头答应,随后拿起毛笔,一字一顿地记下地址。一旁的李老听到这里,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乞求林小风也能宽恕他的罪过。林小风半开玩笑地应承下来,要求陆印生同时为李老写下一份证明,并以此警戒李老今后的行为。李老感动得涕泪横流,连连叩头不止,而林小风则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转身离开。 待林小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李老还在不断地磕头,陆印生这才告知他,圣旨上其实已经明示赦免了李老的罪责,李家虽然被贬为庶民,但也同样得到了一杯鸩酒以体面地了结生命,实际上林小风刚才是在调侃李老。李老听后,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林小风捉弄自己的愤怒与无奈。 ·························································· 与此同时,北镇抚司衙门外熙熙攘攘,二百多位身强力壮的新招募的力士齐集于此,由古达基带领众多校尉严阵以待。梁焕坤向众人介绍,这些都是林小风最新招募的健硕勇士,古达基闻之心中充满疑惑,但碍于林小风的威势,又不敢有丝毫反抗。恰巧这个时候,林小风适时现身,吩咐众人将马车上装载的各种健身器械搬入镇抚司内部,并直接对古达基说,以后他也可以利用这些设备增强体质。古达基心怀忐忑地应承下来,林小风则背手悠然离去,身后,众人开始忙碌地卸载马车上的各式器械,整个场面呈现出一片紧张而有序的繁忙景象。 镇抚司府邸内,空旷的房间比比皆是,林小风独具慧眼,挑选了一间宽敞明亮且临近演武场的大厅,将其精心改造为镇抚司专属的健身房。每一寸空间,每一件器械,皆来自阳曲县训练所,皆出自健身导师林小风之手,亲手设计并监督制作。古达基等一众旧部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梁焕坤等人身上,他们正忙碌地搬运、组装着这些奇特的器械。待到一切安置停当,大厅内琳琅满目的金属健身器材赫然矗立,引人注目。这其中既有直观易用的石锁,又有形貌独特,使人联想到古代刑具的各类先进健身设施,诸如史密斯架、龙门架、蝴蝶机、杠铃、哑铃、健腹轮,以及承载着无数人疼痛与汗水的罗马凳等,一应俱全。梁焕坤等人逐一细致调试,确保每一件器械功能正常,而古达基等人看着这一切,心中虽然鄙夷这些繁复的器械徒有其表,远不如传统的练武方式实用有效。 林小风留意到古达基等人的反应,遂转身面向他们,向他们阐述了这些器械背后的深意——它们不仅是他在阳曲县一手栽培的精锐部队专享的训练设备,而且询问古达基等人如何看待这些器械以及运用它们的训练方式。古达基听罢,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不屑,他坚信文官调教兵马常常流于表面文章,根本无法与实战经验丰富的武将相比,他坚守传统练武之道,认为无需借助此类器械的辅助。林小风对于古达基的保守思想并不陌生,他深知古人训练方法粗犷简朴,资源匮乏,与当今科学化的高强度训练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然而,林小风决心打破陈规陋习,全力以赴提升麾下兵马的整体素质,给他们提供最优越的生活环境和训练设施,保证充足合理的膳食供给,逐渐升级训练强度。 林小风借鉴现代训练模式,让麾下的士兵饮食营养均衡,每日消耗能量巨大,逐渐在军营中孕育出一种崇尚肌肉力量的文化,将士们以强壮体魄为荣耀,不论昼夜,都在艰苦卓绝的锤炼中塑造出如山岳般起伏的肌肉线条,实力超群,远胜常人。 为了验证器械训练的实际效能,林小风提议举行一场卧推动作的较量。古达基身边一名自诩臂力过人的校尉主动请战,其信心满满,气势如虹。林小风深知器械的重量并非肉眼所能准确评估,便善意提醒校尉需审慎对待。梁焕坤也在旁边耐心指导,反复强调器械采用的特殊工艺使其看似轻巧实则沉重无比。然而,校尉对此嗤之以鼻,坚持声称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举起。梁焕坤多次劝解无果,校尉一意孤行,强行尝试卧推,结果不幸挑战失败,器械重重砸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震慑全场。 林小风借此契机,巧妙地向众人阐述了一个深刻道理:纵然是文官出身,只要具备坚实的实力基础和严谨的行事态度,也能赢得武人的敬重,树立起不容忽视的权威。通过这种方式,林小风在镇抚司内部逐步推广全新的训练理念,让人们认识到,不论身份地位如何,唯有顺应时代的变迁,才能在新的挑战面前屹立不倒,保持竞争优势。 杠铃宛如一道沉重的霹雳,陡然坠落于坚实的地面上,那咣当之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像是雷神之锤狠烈砸下的震撼,震得人心跳加速,魂魄欲飞。刹那间,校尉的身影在座椅上摇晃了一下,随后便颓然倒下,口中溢出的唾液如丝线般垂挂,丧失了意识,仅剩下一记撕心裂肺的哀嚎,如同野兽垂死的悲鸣,而后彻底沉沦在黑暗的深渊里。周围的群众仿佛被无形的法术定格,个个如同泥塑木雕,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共同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惨状。 空气仿佛被冻住,凝固成一团无法化解的压抑。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梁焕坤率先从震惊的氛围中挣脱出来,他快步上前,步伐坚决且力道十足,像一位英勇的战士,毫不犹豫地解救了半压在校尉无力身躯上的那座“铁山”——杠铃。他面容严肃,仿佛杠铃的重量此刻正实实在在地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的不只是实物,更是那份关乎生死的责任。 古达基仿佛山中惊醒的猛兽,他僵硬地扭动脖子,面孔呈现出一片空洞的迷茫,机械般地将视线转向林小风,嗓音因紧张而变得沙哑:“林大人,刚刚那位校尉举起的杠铃,究竟是有多重?”梁焕坤迅速接话,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压力:“那杠铃重达三百八十斤,看来他胸骨已断无疑,此处可有大夫在场吗?”此言甫出,全场哗然,三百八十斤的惊人分量,即便在军中也是凤毛麟角,寻常猛将亦难以企及。林小风闻此言,脸色骤变,急切地呼喊医者,并严令众人务必确保校尉的生命安全,要知道,这崭新的锦衣卫还未正式展翅翱翔,不能在此刻折损羽翼。 林小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古达基,眼底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对于此事,古将军有何高见?你觉得自己是否有信心应对这样的挑战?”京师新设立的十四千户所,昨日才到的六所,今日又添两员新丁,他们均与古达基有着深厚交情,他在武将圈子里的影响力可谓非同小可。林小风深知,权力固然能使人畏惧,但真心敬服才是长久之道。面对林小风的试探,古达基额头上悄然渗出了冷汗,三百八十斤的巨力让他心中骇然,他自觉最多只能举起三百斤,然而之前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此刻颜面何存?他只能机智地转移话题,询问林小风招揽的这些人是否都有如此超凡的神力。 林小风闻言,声音洪亮而自信,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挑战意味:“古将军若有所疑,尽可亲身尝试。看看在场的哪位能再次举起那地上的杠铃?”人群中忽地跃出一名光头壮汉,此人身形巍峨,满脸虬髯,他径直走向杠铃,手握铁石,哐哐哐连推三次,稳稳地将杠铃搁置回架子上,继而又泰然自若地退回原位。紧随其后,又有四五名壮士轻松举起杠铃,似乎举重若轻,随手拈来。古达基瞪大眼睛,心中波澜起伏,无比震撼。 林小风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古达基说:“古将军,若心中尚存疑惑或不满,尽管直抒胸臆。我明白你们武将们或许对我这个文官心存不服,但我今日就是要让你们见识一番我麾下的兵勇实力。” 古达基面色泛白,连忙抱拳行礼,神情惶恐而不失恭敬:“大人洞察秋毫,卑职并无丝毫质疑之心,林大人能担此重任,实乃众望所归。”林小风抬手示意无需过多谦逊,接着道:“你们虽然在我麾下效力,但皆出身世代行伍之家,不乏先祖曾立下赫赫战功者,你们是货真价实的行家里手,我对专业意见尤为重视。今天带来的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他们是否能胜任锦衣卫职责,还需各位专业人士给出公正的评价,以此打消大家心中的疑云和隔阂。” 林小风的坦诚和尊重赢得了众人的心,使得气氛逐渐缓和,对他的好感度也随之提升。古达基振作精神,坦诚直言:“大人能以诚待人,我们自然也会开诚布公。鄙人力量虽然略逊一筹,但在战场之上,单纯的力量并不能决定一切,更重要的是拥有令行禁止的统帅之能和丰富的实战技巧。那些通过健身器械练就的强大肌肉,在真实的刀光剑影中,也许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有效。” 林小风听完古达基的见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原来民间流传的健身练死肌之论确实存在其道理。他于是拊掌大笑,征求更多人的意见,多数人均赞同古达基的观点。林小风遂决定移步至演武场进行实战检验,众人紧跟其后。演武场设施完备,木质兵器排列得井然有序,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初时,队伍显得有些散漫,林小风向梁焕坤递了一个眼色,随着哨声尖锐地响起,队伍立即变得严整有序。古达基等武将原计划借此时机揭示文人练兵的局限性,却不料眼前的景象反而令他们心底欢喜。就在众人准备目睹这场力量与战术的较量之时,外面传来了呼唤声:“老林,我来了,在不在?”只见李德贤率一群官员来到现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靖江帝竟亲自驾临! 林小风在惊讶之余,引导众人恭敬地迎接靖江帝。靖江帝满面春风地询问他此举的目的,林小风回答:“微臣于阳曲县招募了一批力士充实锦衣卫,现正请各位千户进行严格考核。因臣身为文臣,难免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故特意邀请陛下前来亲自指导。”靖江帝听后兴致勃勃,决定亲自观瞻并提供指导。林小风留意到随行人员中还有谢洪信的存在,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丝微妙的困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场关于锦衣卫力士选拔的大戏即将精彩上演。 林小风身形微屈,言语间浸透了谦恭的诚意:“蒙陛下亲临指导,臣备受鼓舞,深感荣耀无限。”他转过身子,面对集结的人群,高亢的嗓音响彻演武场:“陛下驾临,诸位务必恪守礼仪,严格遵循军纪!”话音未落,梁焕坤神色陡然绷紧,即刻下达指令:“全体肃立!向右看齐!”顷刻之间,原本秩序井然的队伍更为紧凑,犹如一块坚硬磐石,士兵们的身形挺拔如松,一股凌厉的气势席卷整个场地。林小风果决地下令清点人数,一声声回应铿锵有力,宛如钟鼓齐鸣,回荡在浩渺天际。 靖江帝亲眼目睹此番情景,面庞上掠过一抹异彩,含笑点头,发出由衷的赞叹:“如此独特的练兵方式,朕生平罕见,尽管手法新颖,但这份严谨的纪律与阵型的统一,的确让人耳目一新。”他把目光投向林小风,言辞温和却又充满肯定:“林爱卿,你这套练兵之策颇具匠心,想必定是付出了大量心血与时光。” 林小风心里清楚,私底下编练兵马属于违律之举,但面对今日靖江帝的审视,他选择以诚相见,早已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靖江帝偕同众多德高望重的朝臣瞩目而观,林小风趁机悄声问李德贤:“殿下来此的原因是什么?”李德贤答曰:“久未谋面,本欲来看望你,不曾想你练兵的方式独辟蹊径,这支队伍的整齐程度甚至超越了皇宫禁卫,不过依我看,这种过于追求形式化的练兵,消耗甚巨。” 林小风暗自惋惜,他知道军队严整不仅仅是一种纪律表现,更是战斗力不可或缺的核心要素。接着,他低语向谢洪信询问,得知靖江帝因无意间听到石榴姐在练习杠铃时受伤,这才特意赶来查看。林小风闻讯,脸色严峻,当下严令今后不得让孕妇参加此类练武活动。 前方操练如火如荼,梁焕坤的口令如同雷霆万钧,誓要在靖江帝面前展现无可挑剔的演练。队伍行进如行云流水,之前还在窃窃私语的老臣们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收敛起轻蔑的态度。靖江帝在细密观察中愈发认定,这支队伍无论在体格素质还是军纪执行上,都堪称一流,无疑是精锐中的精锐。 嘹亮激越的口号声不断回荡,靖江帝的表情益发庄重肃穆。林小风引入的现代军训模式,口号高昂而富有感染力,引来诸多老臣惊讶的目光。林小风敏锐捕捉到了潜藏的危机,遂主动向靖江帝坦白:“陛下,臣有罪!臣未经授予权力,擅自召集兵马训练,乞请陛下责罚。” 靖江帝追问具体缘由,林小风坦诚陈词,透露自己忧患边疆战事,因此未待诏令便自行开始了军事训练,一心期望为国效力,只是靖江帝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迅速平息了战火,使得他不得不解散兵马。而今创立锦衣卫之际,他再度召回昔日旧部,意图打造一支随时能战的精锐之师。 靖江帝听后,内心的疑虑逐渐冰释,对林小风的良苦用心予以高度赞赏。林小风作出一个大胆决策,下令全体将士脱下上衣,袒露健硕的躯体。两百多名壮汉,肌肉坚实饱满,腹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汗的映照下若隐若现,特别是那宽厚结实的背肌,构成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面,而每个人的背上均烙印着“精忠报国”四字,象征着他们的坚定信念与执着追求。 靖江帝目睹此景,不禁频频感叹,而林小风借此时机再次向靖江帝请罪,承认自己私自练兵之过。靖江帝被林小风的赤忱之心深深打动,盛赞他是国家的支柱与脊梁。李德贤等老臣内心深处对林小风的远见卓识颇为钦佩,林小风却愈发低调,声称自己不敢接受如此崇高的赞美。 靖江帝注意到林小风的背后同样镌刻着“精忠报国”四个小字,虽不似他人醒目,但却饱含深情,他对林小风的忠诚与勇敢感到由衷的敬佩。林小风抓住这个契机,恳请靖江帝宽容处理自己的失误。靖江帝对此深表欣慰,不仅赦免了他的罪行,更是对其褒奖有加,并要求演练继续进行。 林小风一系列的动作和决策,成功赢得了靖江帝的深度认同,体现了他的忠诚智慧,也使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另眼相看。这位穿越者的智慧再次发挥奇效,既保全了自身,又赢得了朝廷内外一致的赞誉与好评。在锦衣卫的新篇章中,林小风以其卓越的胆识与才干,树立了一个全新且令人尊敬的形象。 林小风的声音破空而出,宛如雕凿金石的裂帛之音,振聋发聩,激荡在空气之中:“操演继续,务必精准无误!”那群肌肉虬结的壮汉闻声而动,瞬息间重整旗鼓,踏出的步伐犹如精密仪器般同步,那阵势宛如千军万马铁甲碰撞,场面壮观至极,足以激发任何人的热血沸腾。靖江帝侧首转向身边的老臣古达基,眉宇间带着询问:“这批兵士的整体素质究竟几何?”古达基闻问,毕恭毕敬地拱手一揖,声音平稳有力:“陛下,这批兵士确实在军纪上表现出色,但正如林大人此前所提,他们尚未经受过战场烽火的洗礼,单靠目前的步调与口号,无法全面评判其实战效能。” 林小风的眼眸熠熠生辉,满载着坚毅的光辉,适逢其时接话道:“陛下所关心的是发现潜在问题而非泛泛评说,我们应当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靖江帝听罢,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明显对林小风的观点抱有赞同之意。 古达基略感尴尬,却不甘示弱,他坚定地陈述:“陛下明察秋毫,即便军纪严苛,倘若未经血与火的考验,也无法判定他们是否具备真才实学。卑职愿亲身与他们对决,以此检验他们的实际战斗力。”靖江帝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林小风,微笑着问道:“林爱卿,你意下如何?莫非你的部下会对实战考核有所畏惧不成?” 林小风面容严肃,话语掷地有声:“臣所培养的兵士,追求的不仅仅是表面的整齐划一,而是怀抱家国情怀投入训练。实际上,他们平日在市井之间从事屠宰行业,这不但磨砺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更是在无数生与死的边缘游走,积累下了宝贵的实战经历。” 内阁内,老臣们听闻此言,私下议论纷纷,有人嗤笑林小风竟然视屠户为练兵资本。靖江帝却泰然处之,笑谈虽然宰猪与斩敌不能相提并论,但也从侧面揭示两者之间的某种共性。然而,林小风并未急于辩护,心中自有一杆秤:这些部下除屠宰技艺外,更曾秘而不宣地解剖过囚犯,实战经验和心理素质远超常人想象。靖江帝再度询问林小风是否敢接受比试,林小风毫不迟疑地回应:“有何不敢,今日便是他们展露锋芒的最佳时刻,定让他们在陛下面前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地展示自我。” 古达基迫不及待地想要直接挑战林小风部下,但被林小风及时劝止,以防不慎酿成意外损伤。靖江帝进一步询问先前的比试状况,林小风自豪地介绍部下的力量超凡,罕有匹敌者。靖江帝遂下令演练正式拉开帷幕,梁焕坤率队,将队伍分成了多个小组进行一对一的模拟实战,众人手中或持木质武器,相互施礼过后,一场激烈的对抗演练就此展开。 四周群臣及靖江帝在观摩期间,皆不时发出惊叹之词,对他们展现出的战斗能力啧啧称奇。李德贤心头暗藏担忧,怕林小风部下的实战表演徒有其表,他善意提醒林小风要注意区分实战与演练的不同。林小风则平静地安抚李德贤,强调这些都是谢洪信精心训练的成果,并承诺将来锦衣卫扩充之际,可放心交由谢洪信接手训练事宜。 正当靖江帝即将就演练效果给出评价之时,演练场上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景象:梁焕坤身手敏捷,巧妙地避开了对手的猛烈攻击,旋即反击,出手迅猛如电闪雷鸣,一式刚劲有力的排云掌直指对方要害,那股狠劲,令全场人为之震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靖江帝目睹此情此景,面色骤然紧张,全神贯注地关注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斗,屏息凝神,期待着最终的结果揭晓。 一声振聋发聩的“排云掌”呼喝犹如晴空炸雷,瞬间摄住了全场的目光。梁焕坤猛地一掌推出,那股沛然大力犹如长江倾泻,势不可挡。而对手也并非庸碌之辈,只见他身形如蛇,灵敏躲过了致命要害,尽管胸口被击中,却凭借深厚的内力翻滚后退,借势反攻,一脚蹬蹴疾如闪电。两人在演练场上展开了一场你追我赶、激情澎湃的交锋,口中高喊出一个个脍炙人口的武林绝技名称——“亢龙有悔”、“降龙十八掌”、“剑二十二”等,一时间,演练场被各式招式名称与模拟音效织成的奇异氛围笼罩,种种情形令人叹为观止,却又啼笑皆非。 靖江帝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抹困惑,额头上赫然浮现出几道深刻的皱纹,他不解地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小风适时解释道:“这是我为兵士们设计的一种模拟实战的训练方式,战时高喊招式名称,旨在提振士气,震慑敌军。”靖江帝听罢,脸颊上闪过一丝尴尬,周遭的群臣们也按捺不住笑意,有的甚至掩嘴偷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林小风的这一套训练法门,让原本庄重肃穆的演练场瞬间多了几分童趣与嬉闹,人们在惊奇的同时,又觉得滑稽可笑。 靖江帝婉转地提出,真实的战场上绝非靠喊出招式名字就能克敌制胜。林小风听后,面色微变,却马上领会了靖江帝的教诲,表现出虚心接纳的姿态。然而,古达基等人尽管内心嘲讽不已,却在表面依然保持着敬畏之态。对决中,一方翻滚腾挪,自称施展“兰蝶划云游身步”,另一方则凌空跃起,试图以“凌波微步”压制对手,这样的情景显得荒诞离奇,令人哭笑不得。 靖江帝短暂的犹豫后,终究决定让这场实战演练继续进行。古达基主动请缨,选定梁焕坤作为对手,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不料,梁焕坤在混乱中误以“天霜拳”的名义踢中了古达基的下盘,胜负顷刻间分晓。靖江帝等人为此一幕无不瞠目结舌,而林小风则是面带微笑,默不作声。遭受屈辱的古达基怒不可遏,决心再来一战,但梁焕坤这次变幻招式,终于再次以“排云掌”的威名重现辉煌,再度将古达基击败,使其狼狈不堪。 靖江帝全程目睹这一系列的过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既有对林小风独特练兵方法的质疑,又有对麾下兵士那股顽强不屈、英勇奋战精神的深深触动。尽管林小风的练兵方式独树一帜,甚至显得怪异,然而,最终他的兵士依旧取得了胜利。众人各有各的想法,现场气氛微妙而矛盾,既有对林小风练兵手段的争议,又有对传统与创新之间如何取舍的深刻反思。靖江帝内心的五味杂陈,不仅仅是对眼前这场比试结果的直观反映,更是对未来锦衣卫发展道路的深度揣摩与抉择。 靖江帝的内心波涛汹涌,脸色随之阴晴不定,时而青灰,时而苍白。他深谙战场上多是以奇计致胜,然而眼前的这场比试并非生死之战,梁焕坤的打法显然过于极端。他环顾周围那二百多名肌肉结实、活力旺盛的壮士,本打算征召他们进入宫廷效力,然而此刻看到他们比武时的粗犷行为和欠妥举止,不禁面露羞愧之色,尤其是瞥见地上蜷缩着痛苦颤抖的古达基,更是令他心绪不宁。 林小风看穿了靖江帝内心的困扰,便直接开口询问靖江帝有何不满。靖江帝一时语塞,最后只能以“比武须光明正大,扎实的基本功才是根基”为托词,暂且掩盖了内心的疑虑。文臣们闻此,纷纷附和,一致批评梁焕坤的行为不够光明磊落,违反了武道精神。林小风则针锋相对,指出战场之上唯有生死决战,随机应变最为关键,古达基之所以落败,主要原因在于警惕性的缺失。白永元坚守立场,认为比武不同于实战,此类技法不宜公开示范。 第13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默默注视着这场辩论,林小风直言无讳,尽管己方看似鲁莽直接,但武人的初衷仅仅是为了忠义赴汤蹈火,行事不拘泥于繁琐规矩。他进一步责备文臣过于拘泥,无法理解武人的治军理念。靖江帝听着这些话,心中的好奇心被点燃,要求林小风详述他的观点。 林小风巧借剑意设喻,首先问白永元如何看待剑,白永元答道剑乃君子品德的象征,刚直不阿。随后,林小风又向谢洪信抛出同样的问题,谢洪信却答曰:“不过是一块铁罢了。”林小风由此引伸开来,揭示武人思想的直接简明,不受文人复杂哲学束缚,强调剑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不必赋予过多的道德寓言。众多武术的实质在于杀人技巧,一旦过分修饰,就会偏离本质,可能导致行动迟缓,效率降低。 靖江帝听罢,对林小风的观点表示认可,同意他调整训练方式,期盼锦衣卫能名副其实,不负皇恩厚待。尽管文臣们对此颇有微词,但靖江帝更看重实效,而林小风恰恰把握住了这一点,因此应对得宜,恰到好处。 此刻,古达基的伤势渐趋严重,亟需救治,靖江帝立即指示侍从将他送往医馆。对于古达基此次的表现,靖江帝内心略有失落,同时嘱咐林小风继续严格操练其他兵士,他自己则决定前去探访另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陆印生。林小风提出有要事需要与靖江帝单独商讨,靖江帝爽快地接受了邀约,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喧嚣的演练场。 随着靖江帝离去的背影,这片演练场上的风云变幻似乎并未停歇,反而引发了更多深层次的思考。而林小风对于武道精神的理解,以及他对锦衣卫未来发展的构想,将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步渗透进每一个成员的血液中,成为他们捍卫皇权、维护和平的力量源泉。 靖江帝领着林小风穿过熙攘人群,一路来到了一处幽僻静谧之地,脚下落叶无声,空气宁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他站定,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林小风,话语低沉得如同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抹霞光:“林爱卿,可是有要紧且不便公开之事,亟待与朕分享?”林小风闻此言,面容瞬间浮现出愕然之色,正欲开口,却突兀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名官吏疾步赶来,这让靖江帝与林小风皆是一惊。林小风急忙询问何事如此紧急,那官吏弯腰低头,毕恭毕敬地禀报,他们查找到了关于免死铁券的历史记载,自靖江帝登基以来,共计发放了三十四张免死铁券,而令人惊骇的是,这其中竟有二十家因为触犯滔天大罪而惨遭灭门之灾。林小风听闻此消息,脸色瞬息间变得苍白如纸,而靖江帝的脸色也随之沉郁如浓墨泼洒。 林小风竭力为自己澄清,声明这只是源于对历史真相的好奇,未曾预料到持有免死铁券者竟有超过半数未能幸免于难,更糟糕的是,此事恰巧被皇帝撞见。靖江帝勃然大怒,痛责林小风多疑,质问他如何看待这免死铁券背后所承载的信任与尊严,并且强调,自他登上皇位以来,从未滥用职权枉杀过任何一位持有铁券之人。林小风心中惶恐不安,急切地解释,他纯粹是想深入研究铁券背后的历史脉络,没有任何对皇权威严的冒犯之意,然而靖江帝的怒气并未因此消减。 在慌乱中,林小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希望将铁券珍藏在家,以昭示家族荣耀。靖江帝闻此言,脸色越发阴沉,认为林小风言行之间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他果断下令林小风必须归还铁券,林小风却恳求皇帝准许他保存铁券,靖江帝怒气冲天,重重地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严正警告他此后再不可有类似行为,并宣布鉴于林小风的多疑与猜忌,将扣除其部分俸禄以示惩戒。林小风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低头认错,然而,他紧接着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求婚请求,希望迎娶公主为妻。靖江帝闻此,愕然之余,斥责林小风脸皮之厚。林小风真情流露,诉说了自己对公主的深情厚意,靖江帝虽对其执着情感有所动容,但在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背景下,决定暂不答应婚事,而是要求林小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林小风满怀遗憾地离去,人群散去之后,他立即着手布置部下对各个千户所实施严密监控,并决定接纳各方送来的礼品,视为各方对他释放友好的信号。繁忙的一整天过去,身心疲惫的林小风回到了家中,得知又有官员送来贵重礼品,他毅然决定全部接收,以备未知风险之需。尽管身体疲惫不堪,林小风的头脑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与深思熟虑,他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廷之中,每走一步棋都需精细布局,每一份资源都不容轻易抛弃。在这无声的夜晚,林小风坐在书房中,灯光下的身影孤独而坚定,他知道,未来的路途还将充满更多的坎坷与挑战,而他,唯有以智慧与勇气,步步为营,稳步前行。 数日光阴荏苒,林小风的府邸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拜访者带来琳琅满目的礼品,仿佛整个京城的繁华都浓缩于此。他站在府门前,脸上泛起的笑容无法遮掩内心的欢喜。过去,身为一方官员,对于下属和治下的百姓偶尔送上的一些薄礼,他坚守清廉,常常推辞不受;而今时不同往日,面对同僚们络络不断的馈赠,那种被人重视与追捧的愉悦在他心底滋生蔓延。亲朋好友们也纷至沓来,送上各色珍奇异宝,曾经为了攀附上级而付出的努力,今日终于收获了实质性的回馈。这些礼品虽非尽皆价值连城,却包含了不少凝聚岁月精华的古玩字画,富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林小风一一接纳,尤其对阳曲县那位同僚送来的那个包裹严密的箱子,更是满怀期待,仿佛里面藏着足以改变命运的秘密。 某个清晨,晨雾未散,朝堂之上,百官按序参拜,寒暄致意。林小风由于近来频繁收受礼品,人际关系如春暖花开般日益升温,周围环绕着众多热情洋溢的同僚。然而,在人群之中,翰林院内的一批饱读诗书的学者,诸如蔡鹰扬等人,却抱持疏离的态度,他们远离喧嚣,投来的眼神尽是轻蔑与讥讽。群臣窃窃私语,有人觉得林小风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自然备受推崇;蔡鹰扬却嗤之以鼻,暗指那些争相献礼者将来或将陷入被构陷的泥沼,而林小风表面上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实则可能私下里悄然收集各种证据以防万一。对于他人指出林小风性情上的微妙变化,蔡鹰扬坚信这只是林小风精心编织的假象,隐藏着他内心深处难以言喻的野心。 赵中展,同样身为翰林院中的一员,却选择了迥异的策略,主动贴近林小风。当他看见林小风手中提着的那个神秘箱子时,忍不住上前想要代劳,却被林小风婉转地拒绝了,声称箱内物品异常珍贵,必须亲自携带。众人心中七上八下,猜测那箱中究竟藏有何等稀世珍宝,林小风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在告诉众人谜底自在其中。 迈进皇宫,靖江帝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林小风手中紧握的那只木箱,遂询问其由来。林小风面带亲切的笑容回应,坦言自己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受到了诸位同僚的热情祝贺以及慷慨赠礼,这种人间温情令他深受触动,所以特地带上了这份厚重的心意来到朝堂,意在与大家分享这份难得的喜悦。此话一落,赠礼者心头忐忑不安,担忧林小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抖出不利于他们的秘密。蔡鹰扬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笃定林小风必将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无情的一面。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林小风又抛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将以一份特殊的回礼答谢各位同僚的盛情。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靖江帝也被挑起了浓厚的兴趣,点头示意林小风不妨现场展示。于是,林小风小心翼翼地解开木箱,称箱内的物件乃是世间罕见的瑰宝,不仅在座的每一位大臣都将有幸获得,甚至连皇上也会有一套,一旦使用,它们将深刻地改变他们的日常生活。此言引起轩然大波,靖江帝也饶有兴趣地等待揭晓谜底。 林小风继续展开细致入微的描绘,称此物汲取天地之灵秀,蕴涵日月之玄机,制作工艺独特,尽管薄如一枚铜钱,却内含无限智慧。这般形容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好奇之中,靖江帝更是迫不及待地催促揭开真相。林小风不再卖关子,缓缓从箱中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圆盒,举至半空,让全场都能一览其风采。 众臣目睹此物,满腹狐疑,靖江帝也对“薄如铜钱”的说法产生了疑问。林小风随手拿起一枚铜钱作对比,证实该物的确更为纤薄。正当靖江帝追问这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林小风掷地有声地宣布:“此物唤作‘怀表’!”此言一出,四座愕然,不明就里的臣子们面面相觑,唯独靖江帝催促他详述此物的用途。林小风泰然自若,徐徐展开叙述,将“怀表”的神秘面纱一层层剥开,讲述这件源自西洋的奇特器具如何精准记录时间,进而影响人们生活方式的奥秘所在。 林小风手抚怀中的怀表,那指尖摩挲过金属的冷硬质地,像是触摸着历史长河中涌动的浪花。这块怀表,是他临行前恳请阳曲县的能工巧匠悉心仿制而成,直至昨天才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阳曲县上下一心,倾全县之力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之中,谁曾想到,这么一块看似不起眼的小小怀表,竟耗去了如此冗长的时间跨度。究其根源,其制作工艺繁复至极,直叫阳曲县内所有手艺精湛的匠人都得全力以赴,从最初始的蓝图绘制,到每个细微环节、每一片精密零件的雕琢打磨,工匠们沉浸在无数次的探索与试验中,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煎熬,终得成就这块怀表的诞生。而正是这段艰难历程,阳曲县的手工业技术水平借此跃升至全新的高度,即使未能完全洞悉其内在的全部精要,已然能够实现与原件一模一样的精确复制。要知道,这怀表虽不似未来科技世界中的芯片那样充满未知的深邃,但在当时的历史坐标上,其作用无可替代,它所带来的精准计时理念,就像一把开启现代文明大门的钥匙,引导着社会进入精细化的劳动分工与协作时代,成为了每一个勤劳专注者的随身良伴。它的诞生,无疑推动了机械技艺的飞跃进步,齿轮咬合、车床运转等机械制造业蓬勃发展,无形中孕育了后来的工业革命种子,被世人誉为“工业之母”。 此刻,林小风手中紧握的是两种文化的交融结晶,一种是新兴创意的嫩芽,另一种则是激荡时代的变革动力,只待寻找到适宜的土壤播撒,期待它们在未来绽放异彩、结出硕果。 当怀表首次在朝堂上惊艳亮相,林小风满腔热情的解说,却引来靖江帝与众臣的复杂情绪波动。他们对林小风口中所述的神奇之处流露出一丝疑虑。靖江帝询问其具体效用,林小风一如既往地以炽热激情回应:“此物能精准计量时间。”然而,皇帝听后微微蹙眉,群臣的目光也随之游移不定,认为不过是一款普通的计时器具,无甚惊奇之处。林小风察言观色,适时加重语气,强调此怀表与其他计时器截然不同,其精准度可达毫秒级别。他亲手将怀表一一赠予众人,首先是靖江帝获赠的那一款,更是镶嵌金银,表盘上篆刻着汉字图案,配上晶莹剔透的玻璃保护罩,整体构造精细考究,手感温润适中,只要轻轻拨动,内部机械装置便运转自如,发出悦耳动听的音律。随后,他又逐一发放给在场的所有官员,众人接过后,都兴致勃勃地摆弄起来。 即便面对向来与自己针锋相对的蔡鹰扬,林小风也毫不吝啬地赠予一块怀表,并坦诚相告该物对国计民生的重要意义,劝诫蔡鹰扬应当接纳。蔡鹰扬虽面露尴尬神色,但也只能勉强接受,并表达了他的感谢之意。待所有官员都领到怀表后,林小风耐心地教授大家如何操作,直至此时,众人才真正感受到怀表的独特魅力所在。靖江帝及满朝文武对怀表所带来的便利赞不绝口,林小风则谦逊地表示这只是初步展现,他还透露阳曲县往后还将打造大型的家用摆钟式怀表,供天下百姓选购。 朝会临近尾声,官员们纷纷审视手中的怀表,对其近乎苛刻的精准度赞不绝口,甚至包括曾对此持有偏见的蔡鹰扬等人,在亲身试用之后,也在羞愧之余对其产生了深深的依赖,纷纷探问购买途径。林小风胸怀宽广,强调怀表的价值在于它对人类生活品质的提升,而非仅仅作为商品交易。蔡鹰扬在感激之余,也坦陈了自己的受惠之情。林小风则洒脱地离开,与李德贤一同漫步交谈,探讨西洋怀表的起源及其深远影响,期间无意间透露,待时局合适之时,他会力主解除海禁,并且隐约提及阳曲县已在秘密筹备火器,酝酿一场关系到国家命运的重大行动。李德贤闻此,眼神中闪烁着更多的期许。二人谈笑风生,边走边议,渐渐消失在大殿之外,留下的,是仍在热议怀表种种神奇功能的群臣身影。 李德贤耳朵捕捉到“大事情”这两个字时,眼中陡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亮,好奇心如潮水般翻涌。在他与林小风共事的岁月里,各类新生事物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特别是对于火药武器的研究,他始终保持着热烈的关注。林小风并不急于揭晓谜底,而是携同李德贤漫步至大殿之外的一隅僻静之地,低沉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这所谓的大事,其实也就是一场狩猎。”李德贤闻此言,不禁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戏谑反问:“狩猎固然乐趣无穷,可你说的这个‘大事情’,难道是要运用火药武器进行狩猎不成?”林小风颌首认可,明确表示此次将利用这种新型武器展现其震慑力量,并邀约李德贤共赴猎场见证这一幕。 李德贤思绪飘回到少年时期陪同父亲皇上的狩猎情景,近年来宫廷中的狩猎活动日益稀疏,但他仍然表现出了参与的热情。林小风进而提出,在金风送爽的秋季,精心策划一场规模空前的猎局,提前引入众多猛兽,如虎豹等威猛之属,然后集结百官,共赏这场壮观的狩猎盛宴。对于可能出现的安全隐忧,李德贤提出了关切,而林小风则自信满满地担保,必将在严密的防卫部署下依托火药武器的强大效能,确保任何潜在风险都将被扼杀于摇篮之中。李德贤听闻后,内心深处不由得激起一阵涟漪,最终欣然同意协助筹备,并嘱咐欧智勇迅速搜罗并捕捉相应的野生动物。 李德贤饶有兴致地咨询猎场选址的细节以及所需野兽数量,林小风从容不迫,胸中自有沟壑,他表示会在恰当的时候做出周全的规划,确保狩猎全程的安全可靠。面对李德贤细致入微的考量,林小风以微笑化解了其顾虑,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无需多虑。如今的太子李德贤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轻浮少年,行事稳重周到,这让林小风深感安心。太子欣然接受了合作的提议,并期望通过此次狩猎活动展现自身的能力和决断力。林小风适时提醒,不必追求过分激烈的狩猎场面,适量的鹿、獐等温和物种即可满足需求。 李德贤敏锐察觉到林小风这一连串举措背后可能蕴藏着更深层次的意图,遂追问此次狩猎与先前谈及的开海政策是否有所关联。林小风会心一笑,含蓄地点了点头,显然在他的脑海中,通过怀表事件引发朝廷对先进技术的关注只是战略的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利用火药武器的惊人效果掀起更大的波澜,步步为营,目的在于从根本上动摇并更新朝中顽固守旧的思维模式。林小风深知改革之路荆棘丛生,每一步都要审慎筹划,面对群臣的种种反应,既要稳步前行,又要等待水到渠成的那一刻。 李德贤掷地有声地承诺将全身心支持林小风的各项行动,并主动提及欲接手锦衣卫新兵的训练任务,林小风对此点头赞同,表示愿与其并肩作战。两人步入热闹非凡的报社,看见员工们个个精神饱满、斗志高昂,李德贤颇感意外。林小风解释道,为提高工作效率,他已增设了一系列激励机制,并特别配置了医疗团队以保障员工的身心健康。此外,他还倡导实行人性化的管理模式,譬如设立下午茶歇、提供水果糕点等福利,尽管李德贤嘴上调侃了几句,心底却对林小风的这些做法深感钦佩。 这时,阳曲县赫赫有名的木匠大师齐师傅捧着一座刚刚雕琢完工的木质座钟步入,太子李德贤近前细细端详,林小风对座钟短时间内即能制成颇为惊叹。老齐自豪地披露,县内的年轻工匠们日夜攻关,已经熟练掌握了制造座钟的技术,尽管相比怀表,座钟结构更为繁复,需要手动上弦,但他们迫切想知道座钟在市场的定价,以便在京都设立专卖店销售。林小风在得知座钟成本较为低廉后,与项协宏及老齐私下商议,得出实际制造成本大致在五两银子左右。经一番深思熟虑,他决意将座钟的销售定价定为五千两银子,此举实则是为了赋予座钟更高的艺术价值和象征意味,使其不仅是一件实用的计时工具,更是工艺品与文化载体。 项协宏面容如砥石,那一脸饱经沧桑的痕迹,显露出对老爷精明商业手腕的深切洞悉;而老齐这位质朴的匠人,则是在这门生意经面前显得稚嫩许多。此刻,老齐的声音略带颤抖,吐露着内心的困惑:“老爷,这定价恐怕过高了吧?”林小风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老齐坚实的肩膀,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非也,原料的价值也许不过区区五两,但你们手中掌握的技艺,却是无法估价的财富,这份手艺价值至少当得上四千九百九十五两!这座钟可不是寻常百姓家中挂件,唯有那些权贵之家方能视若传世瑰宝,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林小风沉吟片刻,作出了一个深思熟虑的决策,将座钟产品细分三档,市场价格分别为五千两、七千五百两乃至最顶级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两。老齐闻言,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那么中高档的座钟,是否要用金银铸造?”林小风严肃地纠正:“老齐,你的想法实在欠缺长远,怎么能走这种赔本赚吆喝的道路呢?我们务必牢牢把握成本原则,时刻铭记每一笔开支的重要性!”项协宏适时介入,为老齐答疑:“老齐还未深入领悟经营之道,若是采用纯金纯银,那必定亏损严重,但我们可以采用镀金银工艺,至于高级座钟,点缀几颗宝石作为增值点即可。”林小风并没有全然接受项协宏的建议,他深知金银宝石亦是珍贵资源,不可滥用。 林小风进一步细化策略,各档次座钟可通过选取不同质地的木材、雕刻精细各异的表盘图案加以区别,低端座钟以纯净无瑕的白色基调为主,中端座钟则刻画细腻柔美的花草纹理,而高端座钟则选用生动逼真的飞禽走兽图案加以装点。项协宏对此提出异议,担心消费者未必会因这些细枝末节而乐意支付更高价格,林小风冷哼一声,教导他们要在座钟内部添加质量元素,使高价产品更具分量和手感,品质的精髓恰恰藏匿于这些难以察觉的细节中。 项协宏顿悟过来,不由得对林小风的商业智慧表示钦佩。而老齐则夹在两者之间,满脸写着迷茫。林小风语重心长地道出,座钟不仅要外观华丽独特,更要在内构设计上下功夫,使之不易被轻易拆解复制,同时还需配套建立完善的售后体系,以此提升品牌的整体形象。老齐犹疑不定地提出应当改进设计,避免他人轻易窥破内部结构,林小风赞许地采纳了这一建议,指示老齐回到县里传达命令,暂停怀表生产,集中精力转产座钟,并要求工匠们研发包括自动报时、内置机械玩偶在内的创新功能,使得座钟兼具实用性和艺术性。 老齐满腹狐疑地离去,口中不住地念叨着今日所闻所见的不可思议之事。林小风的目光随后落在还在端详座钟的太子李德贤和杨白溪身上,他询问杨白溪对座钟有何看法。杨白溪站起身来,赞美座钟的实用性之余,也为它不便携带而略感遗憾。林小风即时赠予杨白溪一枚精巧的怀表作为礼物,杨白溪接过此厚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承诺明日便启程执行公务。紧接着,林小风关心起锦衣卫招考的进展,杨白溪回复已准备妥当,只待时机到来。 李德贤望着座钟,眼神中仍旧流露出一丝困惑。林小风于是解释道,座钟实际上就是怀表的放大版本,实质并无太多奥秘所在。随后,李德贤开始审阅锦衣卫招考的试题,脸色渐趋严肃,对某些试题内容提出质疑。林小风淡定地回应,这些试题均参照阳曲县选拔差役的标准编制,目的是挑选出认识正确、胆大心细之人材,尽管初选条件苛刻,但面试之后还有系统性的教育训练,确保选拔出的人不仅体格强健,而且品质优良。李德贤对部分试题的偏颇感到不满,认为这样的题目不利于短期内选拔到足够人选。然而林小风始终坚持严苛的选拔标准,强调锦衣卫首要的是道德品质的纯粹,而不单是基础的文化素养和身家清白。最后,林小风充满信心地表明立场,只要他在选拔初期严格把控,李德贤只需专注后期的训练工作便可无忧。 两日后,在皇宫的午门之下,朝廷众臣如同一群适应新规则的候鸟,他们尚未掌握绝对精确的时间,但却按照各自的官阶高低形成了独特的“时间秩序”,手中怀表走得最为精准的必然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其余众僚则纷纷依附跟随,调整自身的时间坐标。虽则此时的怀表较之后世精密仪器略显粗犷简陋,但它们依然秉持着时间的基本脉络,维系着一定的准确性。每当指针指向约定的时刻,群臣便有序地穿过午门,步入朝堂,共同商讨国家大事。由于怀表的介入,朝会的结束不再拖沓冗长,每个人的发言也变得更加精练有力度,皆因龙椅之上,皇上亦时常垂眸审视手心里的表盘,适时调控着议事的节奏。借助这一精准的计时工具,朝廷上下开始构建起更为高效有序的政务运作体系,这无疑是朝中改革派努力革新的象征。 待到朝会散去,御膳房早已备好丰盛佳肴款待达官显贵,而一般的官员们则只能在家中或宫门外熙攘的小吃摊上匆匆解决午餐。午后阳光斜照,众人按规定回归各自的岗位,虽然理论上允许官员们短暂归家休憩,毕竟早朝太过早起,皇上也体恤群臣辛劳。然而现实中的情况往往是纸上谈兵,大多数人都未曾真正享受到片刻安逸,只因皇上始终励精图治,以上行下效,位居高位的老臣们更是早早起身办理公务,下级官员自然不敢有任何松懈。 怀表的影响力如同春雨绵绵,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个角落,曾经步履闲适的官员们如今步伐急切,眼眸紧紧锁住怀表的指针,生怕误过丝毫光阴,争先恐后不愿落后于同僚。这股风尚始于兵部尚书曲地杰率先使用怀表精确考核属下的作息时间,小小的一块怀表,竟然在无声无息间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效率比拼。林小风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一切变革,内心深处泛起喜悦涟漪,他欣喜地看到大家在紧张与忙碌中奋力向前。 视线转至正在热火朝天进行的锦衣卫选拔现场,时针指向辰时,选拔活动正式拉开了帷幕,短短半个时辰内,笔试与面试紧密衔接,报名者甫一完成即刻知晓结果。面试流程简洁高效,重点在于透过对话揭示候选者的气质风度,尤其是对那些仪表堂堂者青睐有加。南镇抚司门前人群涌动,随着报纸的普及,载满了新闻、物价、广告等诸多信息的载体吸引了众多怀抱梦想的年轻人前来应试。 面试现场内外,形成了一幅鲜明对比的画面,一侧是喜形于色的成功入选者,另一侧则是满面愁容黯然离场的落败者,甚至还有情绪失控者大声谴责考试不公。人群中一人愤慨地质问:“鳄鱼遇见美食为何还要流泪?”旁观者戏谑回应之际,林小风与李德贤恰好抵达现场,听闻这场辩论,李德贤不禁嘲讽阳曲县所出试题古怪异常,令诸多考生陷入困惑。而林小风则平静回应,称此类考试目的在于测试考生的全面思维能力,面试中的实际表现才是关键,且选拔的锦衣卫成员必然要外表出众,以便塑造崭新的锦衣卫形象。 两人步入面试室内,只见阳曲县的考官正严谨地审视每一位面试者,其中一位英气勃发却又略带紧张的青年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考官突兀地问其有何人生追求,李德贤忍不住嗤笑出声,林小风则示意他静观其变。青年坚定地表示想加入锦衣卫,考官步步紧逼,假设拥有财富时,他会选择救济百姓抑或自我享受,青年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但考官却立即宣告他未能过关,下一个面试者旋即接踵而至。林小风与李德贤亲历此景,更加明白此次锦衣卫选拔的独到之处,它力求挖掘那些心系黎民、值得敬仰并且有着高尚内在品质的人才,以期彻底颠覆锦衣卫的旧形象,强化其社会职责,进而建立起与广大民众和谐相处的全新关系。 面试者面容失落,身影渐渐消逝在人群之中,这时林小风沉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方才那名年轻后生,实乃值得关注之人,速去查明他的背景资料。”面试官惊觉林小风不知何时已静立身后,赶忙恭请他就座,自己则急匆匆地执行命令。李德贤满面狐疑,林小风则含笑解读:“那位提问的考官出自我们阳曲县,他善察人心,所设问题旨在辨伪存真,只有真实坦诚之人才有可能入选。那位青年尽管身着布衣,面对假定的富贵情境,却毅然舍弃个人享受,选择济助穷苦百姓,明明知道应该如实作答,却能泰然自若地撒谎,这样的人物,断不可取。倘若他在抉择之间稍显犹豫,或是言语模糊,或许尚有机会通过考验。然而他那份决绝与毫不犹豫,要么是极度单纯诚实到了愚直的地步,要么便是心思扭曲难以预测,无论何种情形,都非我辈所求之良才。”李德贤对林小风的分析持有疑虑,林小风坚决地强调,这样的候选人绝非锦衣卫理想的苗子,锦衣卫所需要的,是精神健康的栋梁之材。 林小风继续剖析:“恰恰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外形出众,眼神清澈,我才会视其为打造锦衣卫精英队伍的理想对象。待到选拔全部落幕,我将会把这批新人送往西郊接受严格训练。当前宫中的锦衣卫已有兵部精选的一部分,但他们仍需深化教育。新招募的平民出身者具备极强的可塑性,更兼其他特殊用途。”李德贤对此番训练方针提出疑问,林小风解释:“我们所需之人,武艺基础固然重要,但绝非首要条件。军队选拔的士兵往往带有浓厚的江湖气息,而新招揽的平民则易于塑造成为纠正底层官吏滥用权力、切实减轻百姓疾苦的核心力量。锦衣卫的根本使命,在于守护民间公正,保障皇宫安全,长远看来,更要成为朝廷裁剪冗官、肃清腐败的锐利武器。” 李德贤至此逐渐领悟到林小风特别注重候选者外貌的原因——那是为了让他们在民众中迅速获得认同与信任。他认可了林小风提出的分层次培训计划,并决意亲自参与到面试的过程中去。而林小风,则始终坚守在选拔的第一线,深刻意识到自己肩扛的这份责任关乎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生活安宁,因此务必要精益求精,做到极致。 午后阳光洒落,面试官捧来了孔真璞的详尽记录,此人面目俊美得令人惊叹,但品德口碑却颇为不堪。林小风审阅之后,眉宇间浮现出忧虑的皱褶。面试官赞美孔真璞的容貌几乎无人能及,即使与林小风相比也毫不逊色,对于这样的恭维之辞,林小风淡然一笑,却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破格录用孔真璞,并安排对其进行严格的后续教育,同时派人通知其家人提前做好相应准备。林小风深信,即便是像孔真璞这般复杂的人物,只要给予恰当的引导和教育,同样能发掘出隐藏的价值,从而为锦衣卫带来一股全新的活力。 锦衣卫的招募行动如火如荼地开展,与之并驾齐驱的,是西郊训练基地的建设如战鼓敲响般紧凑有序。阳曲县的精兵强将与当地能工巧匠携手共筑这片即将成为熔铸忠诚与勇气之地的基石。训练场地设施完备,遵循后世军事营地的传统,设置了宽阔的演武场、规范的靶场以及各类模拟实战环境的障碍训练器械。新招募的锦衣卫队员们犹如燕归巢般汇集在训练场内,按照宫中拱卫与民间白丁两类身份划分开来。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烘烤着大地,李德贤手执油纸伞,遮挡着刺目的阳光,一双犀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训练设施布局,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疑窦。林小风见状,不疾不徐地回应:“这些都是为训练所用的器具。”李德贤对这些设施的实际训练效果表示怀疑,林小风却只是淡然一笑,没有正面解答,而是提醒他不必过度干预训练进程,并保证学员们的住宿安排已经妥善处理完毕。 李德贤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面试中被淘汰出局的孔真璞身上,他好奇地询问孔真璞缘何现身此地。林小风坦诚相告,孔真璞因其出类拔萃的容貌,将被任命为锦衣卫的形象大使。李德贤对此不解,质疑为何要选用这样一位品行存在瑕疵的人选,林小风解释道:“孔真璞虽然在品行上有瑕疵,但他的容貌优势却是无可比拟的,这对于朝廷和锦衣卫树立良好的公众形象至关重要。每个人都拥有各自的人生轨迹,孔真璞的入选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将在街头巷尾以矫健的身姿,展示锦衣卫的英姿与威严。” 李德贤始终坚持选拔人才应兼顾公平原则,但林小风则援引科学理论,阐述了俊美容貌在人际交往中所产生的天然优势,并指出世间并无绝对的公平,但在可以创造出公平的时候,应当尽力去做。孔真璞能否胜任此项职务,仍有待时间去验证,李德贤听罢,尽管内心仍有疑虑,但并未继续纠缠,只是静静注视着训练场上那些汗流浃背、奋力拼搏的锦衣卫新丁。 林小风的背后,骆华俊、谢洪信和韩桂良三位负责人正全身心地投入到新队员的训练指导中。骆华俊对孔真璞受到的特殊待遇感到困惑,韩桂良则悄悄透露林小风计划在短时间内将孔真璞训练得如同骆华俊一般强健有力。另一边,李德贤私下找机会与林小风交流了自己的练兵心得,林小风则悉心聆听,从中吸取养分,不断完善自己的训练理念。 ··········································· 日头愈发毒辣,阳光炙烤着训练场,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焦躁不安。那些由兵部挑选而来的锦衣卫成员们纪律松弛,相比之下,由民间选拔的成员们始终保持敬畏之心,遵守纪律。李德贤见到这般情景,脸色阴沉了下来,林小风也预见到兵部提供的部分兵痞素质堪忧。就在场面即将陷入混乱之际,李德贤忽然抽出弓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一名正在喧哗吵闹的兵痞面部,箭矢的冲击力刹那间镇住了全场。骆华俊对李德贤的箭术赞叹不已,林小风也同样惊讶,只见李德贤面带得意的微笑,林小风则对他的箭技给予了极高赞誉。自此以后,训练场的秩序得以恢复,每一个人都对太子李德贤的威严记忆犹新,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训练场上的汗水与尘土交织,犹如一幅生动鲜活的画卷,见证了新一代锦衣卫的成长与蜕变。 李德贤昂首挺胸,眼眸中熠熠生辉,流淌着自信且坚定的光芒,唇角勾勒出一抹自豪而不失谦逊的微笑:“林大人,这批由本宫亲自督导训练的兵士,只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定能让军纪焕然一新,您且拭目以待。”林小风闻此豪言,眉宇微皱又随即舒展,他点头默认了李德贤的挑战,紧接着,他嗓音激昂地宣告太子李德贤亲临现场,指令自京营精心挑选出的兵士追随太子展开特别训练。随着“太子”二字响彻耳畔,众人心中波澜起伏,纷纷惶恐而恭敬地伏地叩首,随即便被李德贤领走,踏上了铁血砥砺的严格训练之路。那一群未能被选中的白丁们,则怀着复杂的心情,投来既羡慕又敬畏的目光。林小风表情严肃,对着他们进行了庄重的训导:“你们虽已通过了笔墨测试和口试考核,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在接下去两个月的时间里,你们将会面临更加严峻的磨砺,淘汰不可避免。务必铭记,锦衣卫肩负重任,维系着江山社稷的稳固,关乎黎民百姓的安宁。此刻起,任何人不得喧哗,必须全神贯注,听从指挥。” 林小风进而深入阐述了未来锦衣卫执行任务时需坚守的三大准则:行事不可受情感左右,对待一切恶行绝不可心慈手软,执法必须公正无私,不容偏颇。随着一声令下,现代军事化的训练正式启动。尽管训练异常艰苦,但得益于参与者们坚实的体质基础以及周全的后勤保障,他们在短时间内身体素质迅速提升。林小风常至西郊训练场巡视,目睹骆华俊正以严苛的标准监督全体人员进行高强度的操练。阳曲县原有的精兵勇猛果敢,从容面对,而其他新丁们则显现出了疲惫之态。训练内容涵盖了力量体能、障碍穿越、团队拓展等多元项目,作息制度严谨,膳食营养均衡,夜幕降临后更开设了文化课堂,讲授伦理道德、法律知识以及军民团结互助的历史典故,以此熏陶他们的品德情操和人文精神。 林小风尤为注重实战技能的锤炼,力求让每一位锦衣卫都具有超强的战斗力。尽管训练量巨大,但所需物资保障充足,所有的开销皆由户部负责,纵使审批程序繁复曲折,林小风依然全力以赴确保资源到位。靖江帝亦将在不久之后亲临校场验收成果,深知这一时刻对于锦衣卫而言意义非凡。骆华俊定时向林小风报告训练进度,林小风则要求他们展示阶段性训练成效。只见一个个锦衣卫身形健硕,皮肤晒得黝黑,举手投足间洋溢着刚毅之气,林小风对此颇为满意。此刻,众士兵齐声高唱军歌,雄浑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校场,恰逢李德贤策马飞奔而至,抱怨他们不分昼夜唱同一首歌,打扰了他的训练节奏。林小风耐心解释了深夜训练的必要性,并承诺将教授新的军歌以缓解李德贤的困扰。李德贤注意到锦衣卫个个膀大腰圆、筋肉虬结,不禁疑惑地询问其中缘由,林小风含笑回应,这一切均源于他们每日不懈的努力和辛勤的汗水。 李德贤闻此言,眉梢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眸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半信半疑地反问道:“短短两个月,怎可能有如此显著的变化?我也在持续不断地进行训练,可却未见有这般明显的提升。”林小风微笑着解析,关键在于他们大幅提高了饮食的营养水平,特别是增加了肉类的供给,他饶有兴趣地询问起昨日的餐食清单。骆华俊斜睨了李德贤一眼,回答说菜单以鱼类菜肴为主。李德贤愕然追问如此大量的肉类是从何而来,林小风坦诚告知,这些肉食都是由户部专项拨款,专为保障锦衣卫训练而采购的优质食材。李德贤听闻此言,胸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懑,他将手中的鞭子重重地甩在地上,懊悔自己忽略了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以致于自己训练的锦衣卫虽然遵纪守法,但在体力和气势上,相较于林小风所训练的民兵们,却显得逊色不少。李德贤心中虽有不服,但对林小风在后勤管理上的卓越才能却不得不佩服,他萌生了亲临现场观摩学习的念头。林小风大方应允,并提醒李德贤,靖江帝可能随时会对新兵进行突击检验,甚至王景文也主动提出要与锦衣卫一较高下。面对这个消息,林小风虽然感到惊讶,但更坚定了提前进行周密备战的决心。 林小风对李德贤的求知热忱表示赞赏,同意他深入参与并全面观察训练过程。同时,林小风透露了一个现象,孔真璞最近的训练状况平平,经常表现出投机取巧的心态。林小风决定找孔真璞进行一次面对面的谈话。孔真璞走进房间,神情紧张,他惶恐地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林小风以柔和的笑容和关切的言语安抚他,询问他在日常生活中和训练中的体会。孔真璞机敏地顺着话题附和溜须拍马,林小风心里明白他的狡黠,便以讲故事的方式巧妙地探寻孔真璞对锦衣卫的理解以及他投身锦衣卫的真实动机。孔真璞声情并茂地表达了自己忠于朝廷、热爱国家的宏伟志愿。林小风则以自己幼年时听过的一个寓言故事,试图引导孔真璞理解诚信与责任的真谛。然而,孔真璞似乎并未触及到林小风故事背后的深意,内心满是迷惘和困惑,对于林小风的教诲,他仿佛如同雾里看花,捉摸不透。 林小风轻轻摇头,面上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仿佛在回味久远的记忆:“想当年,我父亲对我诚实品格的嘉许,让我深深体会到诚实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美德。故此,我希冀你能同样坦诚地面对我,再次问问你自己,你投身锦衣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孔真璞心弦骤紧,生怕林小风已洞悉他的虚妄之言,他咬牙硬撑,目光坚毅地回应:“大人,小人胸中满怀为国效力的宏大志向,因此,甘愿投身锦衣卫,以微薄之力报效国家。” 林小风略微一笑,言语尖锐如刀:“孔真璞,我看你并未全然真诚。那些常挂在嘴边的爱国者,很多时候不过是空喊口号,或是怀揣着某种个人私欲,借以普遍的情感诉求来换取特权。锦衣卫不需要那些碌碌无为、缺乏进取心的家伙。” 林小风再度提及孔真璞的训练成绩不佳,警示他若不奋发向上,恐怕将会被无情淘汰。孔真璞拼命为自己辩解,声称自己正全力以赴地刻苦训练。林小风平和地安抚他:“不必焦急,我以公正为宗旨,定会查明事情的真相。”随后又一次追问孔真璞加入锦衣卫的原始动机。 孔真璞内心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最终鼓足勇气坦诚:“我只是向往荣华富贵的生活。”林小风听罢,嘴角掠过一丝嘲讽般的笑意,接着问道他愿意为此付出何种代价。孔真璞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付出一切。林小风进一步试探,假设要他舍弃家庭、妻儿,孔真璞亦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承受。 林小风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愠怒,而后转为赞赏的神色,他告诉孔真璞,打算赋予他一项重任,因其出众的容貌,希望能成为锦衣卫的一面旗帜。孔真璞听闻后,急切地询问具体的任务内容。林小风揭示了任务的核心:要求孔真璞改名为孔爱国,并切断与妻儿、父母的亲情联系,以全新的身份生活,并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 孔真璞凝视着契约条款,虽然内心充满酸楚与不舍,但对未来又充满期待,他毅然决然地签下了名字。林小风告诫孔真璞,从此以后必须严格遵守锦衣卫的规矩,接受专人监督,反复强调锦衣卫讲求纪律严明,不仅要求自身严于律己,更要对他人有所规范。孔爱国一一签署完毕,林小风承诺会为他铺垫好一切,并教导他要学会忍受他人的诋毁、嘲笑,学会面对他人的嫉妒与仇恨,因为他将成为公众瞩目的焦点,必须具备宽广的胸怀和顽强的意志。孔爱国感激涕零,发誓将以全新的法则来约束自己,而林小风也承诺会帮助他摆脱现有的困局,引导他踏上一条崇高的道路,成为一名真正代表锦衣卫和朝廷尊严的君子。 林小风宛如一位睿智的引路人,以其特有的耐心与智慧,一步步引导着孔爱国步入一个崭新的世界,为其勾勒出一幅幅光明璀璨的未来画卷。待孔爱国心绪渐趋平稳,对未来充满了期盼与信念,林小风适时地挥手示意,让他暂且退下,独自沉淀思考。这时,身形飘逸如影,仿佛从暗处走来的智者吕德行悄然踏入。林小风转头看向吕德行,问询他对孔爱国的见解,吕德行沉吟片刻,直言孔爱国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俗人,资质普通。 林小风却目光深邃,语调沉稳而富含哲理:“如今锦衣卫急需人才之际,选拔人才不仅仅要看其表面的才华与能力,更要深入探究其内心的道德修养与人格特质。”他特意向吕德行交代,在日后的诏狱案件处理工作中,由吕德行亲自监督指导孔爱国,将他当作磨砺与教育的重点对象。吕德行点头应承,饶有兴趣地询问具体实施方案。林小风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亲手交给吕德行,要求他严格按照契约的规定,引导孔爱国走向君子之道,同时妥善安顿他的家人,严密监视,杜绝任何可能引发动荡的因素。 林小风进一步策划,打算为孔爱国撮合一门农家出身的婚姻,让质朴的生活教会他懂得珍惜与淡泊。当吕德行询问女子的身份时,林小风提到了那个在报社食堂操持家务,与孔爱国一起长大的朴实女孩如花。他强调必须尊重双方意愿,等待他们自然而然的感情升华。吕德行不解为何要赐予孔爱国这样一位看似平凡的伴侣,林小风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让孔爱国永记自己的出身和初心,通过实实在在的日常生活去践行和弘扬高尚的道德情操。吕德行听后茅塞顿开,承诺一定妥善安排这段婚事。 林小风接着下令吕德行为锦衣卫设计一套全新的白色制服,这套制服不仅要凸显队伍的浩然正气,还特别要求在孔爱国的衣服上染上淡淡的竹香,寓意高洁与坚韧的精神品质。孔爱国近来的生活发生了显著变化,虽然训练依旧严苛,但他的内心却充盈着满满的满足与幸福。没过多久,孔爱国被派遣至北城千户所任职,吕德行和周志伟按照林小风的指示,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帮助他适应新的生活环境。 孔爱国对两位同伴的寸步不离感到困惑,吕德行耐心解释,提醒他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君子的标准,并透露林小风为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正当孔爱国满怀期待时,吕德行忽然以鞭梢轻触他的腰际,警示他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与理智。孔爱国对这突如其来之举感到惊讶,一时未能领会其中深意。然而,他明白这就是自己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课,正如那冰冷的鞭梢,既是对他的一种警醒,也是对他品格修炼的另类锤炼方式。 孔爱国毫无防备,突遭吕德行迅猛有力的一鞭抽打,刹那间脸色陡变,惊恐万分,似一道电流直透骨髓。痛感透过衣物,如同冰寒的刺针穿透肌肤,直达神经中枢,他才从短暂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孔爱国双目圆睁,满含怒火,瞪视着吕德行与周志伟,喉咙里挤出质询的声音,嗓音因愤怒而微颤。吕、周二人的面庞绷得如铁石一般,手执的鞭子并未因孔爱国的质疑而停留半分,反而伴随着每一下挥舞,伴以郑重其辞的训诫:“须知为人低调,谦逊有礼,切莫锋芒毕露。”鞭子一次次落下,每一次都在提醒孔爱国要内敛其锐气,行事要温和而不张扬。 孔爱国胸中压抑着强烈的不忿,无奈林大人背后的权威如山,令他不敢公然反抗。他唯有咬紧牙关,硬生生压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努力表现出顺从的姿态,即使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也要故作镇静,挺直脊梁承受这一切。 周志伟亦加入到对孔爱国的严格督训之中,二人异口同声,宣称此番鞭策乃林大人之意,旨在借助肉体的磨难,淬炼孔爱国的心志,铸就更坚强的人格。孔爱国初闻自己在千户所将会经历非比寻常的对待,心中波澜翻滚,愤懑难抑;尤其念及林大人先前赠送的厚礼,那份感激与现今的屈辱交织在一起,使他倍感憋闷。但出于对林大人的敬畏与大局考虑,孔爱国毅然决然选择了忍辱负重的道路。 孔爱国身负重任,须在短短十日内达到书法大家的水准,工作压力沉重如山,更兼日常一举一动皆置于严密监视之下,稍有疏忽便会被严厉惩戒。这一整天下来,孔爱国早已疲惫不堪,身上伤痕累累,内心备受煎熬。 待到残阳如血,孔爱国方得知第一份厚重赏赐乃是一匹雄健非凡的骏马。尽管这消息令他心中泛起一阵欣喜,可在接过这份馈赠时,由于未能展现出君子应有的从容淡然,孔爱国再度遭受了鞭打之苦。他咬紧牙关,忍受剧痛,嘴角勉强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随后竭尽全力跃上马背,带着对未知第二份礼物的惶恐与期待,策马向前。 然而,呈现在孔爱国眼前的第二份礼物,竟然是一座破败老旧的茅草屋。这情景如同晴天霹雳,令孔爱国的心情骤然跌落谷底,起伏不定,难以平复。吕德行在此刻又出面解释,原来这一切都是林大人刻意为之,以示清贫本色,告诫孔爱国无需担忧,只要日后能够步步高升,必然会有更加优越的居住环境等待着他。 接下来,孔爱国面临了第三件令人瞠目的“礼物”,那是一队肌肉虬结的大汉簇拥着一位身披红盖头的新娘缓步而来。新娘的身份最终由原教官骆华俊揭示,称其乃林大人亲自挑选,敦促孔爱国立刻完成这场婚礼。孔爱国愕然伫立,呆若木鸡,被动接受这一系列始料未及的变故。 孔爱国被引领至一间简单粗陋、临时布置成婚房的茅屋,面对着那顶红色盖头下的丰满新娘,以及她旁边供奉的一座灵位,内心五味杂陈,陷入了极度尴尬与荒诞的困境,却又深知此刻已无退路,只能默默地接纳所有的一切。 骆华俊主持下,一场仓促而奇特的婚礼拉开了帷幕。当新娘揭下红盖头,自称名为如花,并表态愿意嫁与孔爱国为妻时,随着“送入洞房”四个字在静谧夜空回响,孔爱国不禁失声惊叹。而这声惊叹又成为新一轮鞭挞的理由,无情的鞭梢再次呼啸而下。 夜幕降临,孔爱国与如花在这简陋的婚房中相对而立,新娘身份的揭晓与周围异常的环境交织成一种奇特的仪式感。孔爱国虽内心百感交集,但仍试图以坚定的目光迎接这个前所未有的挑战,因为他清楚,无论前方有多少曲折坎坷,他都必须勇往直前,坦然接受生活的洗礼。 鞭打的疼痛让孔爱国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他勃然震怒,冲天咆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未曾言语交流,便要共度良宵,这岂是君子之所为!”骆华俊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如铁,正欲再度施以惩戒,幸好周志伟及时制止,他语气平静却坚定:“不可伤其颜面,先让他们饮下交杯酒,然后再行洞房之礼。”骆华俊虽有些不甘,但也只得收起手中的鞭子,下令准备酒水。 顷刻间,酒水便被端了上来,骆华俊递给孔爱国一坛烈酒,强硬地下令他必须饮尽后再入洞房。孔爱国抱住酒坛,眼神迷离地望向如花手中那盏盛着清酒的瓷碗。如花柔声细语唤道:“孟兄,请饮此酒。”孔爱国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从梦境中惊醒,他质疑这并非林大人本意,而是他人设下的圈套。骆华俊对此嗤之以鼻,斩钉截铁地宣称所有人皆是遵照林大人的命令行事,若非如此,他们不可能在此枉费工夫。 孔爱国内心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他誓言要去找林大人诉说实情,周围的壮汉们闻声立刻围拢过来,骆华俊冷言讥讽,逼迫孔爱国饮下这坛烈酒。孔爱国咬紧牙关,吞咽下半坛,辛辣的酒液刺痛咽喉,他痛苦地紧皱眉头。骆华俊一把夺过酒坛,嚣张地冷笑:“只需喝下这酒,便能入洞房。” 如花温柔地挽起孔爱国的手臂,引领他步入内室,壮汉们纷纷送上祝福,如花也向着想象中的林大人表达了深深的感激。室内布置得温馨而庄重,龙凤双烛跳跃着温暖的火焰,红灯笼高挂,各式瓜果排列得井井有条。孔爱国明白,在这里至少可以暂时逃脱鞭笞之苦,胆气逐渐恢复,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如花的手,那双手虽粗糙,却不失坚韧。如花坦诚相告,自己曾在家帮忙耕田种地,尽管已多年未再从事农活。 孔爱国心绪渐趋安稳,主动将如花揽在榻上。如花娇羞地伏卧在那里,红盖头下的脸颊泛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孔爱国追问林大人许婚的具体情况,如花回应林大人曾许诺给她一个英俊的丈夫,虽然彼此之间并未建立深厚的情感基础,但她发誓会真心待他,并告诉他男女之间的欢愉。孔爱国听着如花的话,惊讶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门外的人群等候多时,屋内却一直静寂无声,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骆华俊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回想酒中的味道,懊悔不已。而此刻,孔爱国心中的怒火已被真情所取代,他不再迟疑,果断地揭开如花的红盖头,两人互称夫妻,情感在微妙的互动中悄然转变,如烈火般熊熊燃烧,最终他们共渡良宵,展开了一场意想不到的人生新篇章,那晚的经历,宛如一首跌宕起伏的诗篇,被时光永久镌刻在他们生命之中。 孔爱国的手在战栗中缓缓掀开了如花头顶的红盖头,一瞬间,那张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略显丰腴的脸庞赫然呈现,上面散布的麻斑清晰可辨,孔爱国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人?分明是个胖脸麻斑的村妇!”如花首次目睹孔爱国那俊俏的面孔,心中暗自欣喜,但闻听他的指责,泪水瞬时漫上了眼眶,羞惭至极,捂脸嘤嘤哭泣。孔爱国并未停止对如花的辱骂,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骆华俊率领一众壮汉闯了进来,愤怒地扇了孔爱国一记耳光,声色俱厉地质问他。 林小风闻讯火速赶来,目睹眼前这一幕,怒火中烧,他威严地命令在场的所有人站立起来。孔爱国瑟缩着膝盖挪到林小风跟前,泣不成声地倾述着自己遭受的羞辱。林小风听闻孔爱国居然侮辱了如花,身边的项协宏亦是义愤填膺,一脚踹向孔爱国,林小风紧跟其后补上一脚,严词训斥他不明事理、狂妄自大。孔爱国此刻仍沉浸在迷茫与困惑之中,全然不明白林小风为何如此震怒。林小风痛责他不该侮辱自己煞费苦心安排的“小仙女”,下令将孔爱国押出去严惩不贷。 林小风扭头安抚情绪崩溃的如花,为她所受的冤枉道歉,并在得知如花依然愿意嫁给孔爱国后,承诺会全力保障她的幸福,并安排专人护送她安全返家。林小风深深明白孔爱国那出众的容貌是关键,哪怕他品行略有瑕疵,也必须借助他的影响力,于是命令众人对孔爱国实施严格监管,以防他在生活中有任何越轨行为。 孔爱国在接连不断的折磨与打压下,身心疲惫至极,林小风对他的表现失望透顶,谆谆告诫他必须要修身养性,去除浮躁。孔爱国含泪坦言自己再也不想戴着伪君子的面具,林小风询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孔爱国心灰意冷,声称只想去烟花柳巷、赌馆逍遥。林小风听罢此言,心中暗自盘算孔爱国的潜在价值,决心唯有对他施行严格的管控与指导,借用他的形象对外传播,才能更好地推动锦衣卫的目标实现。尽管在林小风的布局中,孔爱国不过是一枚棋子,但他坚信,只要合理运用,孔爱国的存在必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助锦衣卫攻克难关,完成伟大的使命。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间融合了深深的讽刺与严肃的教诲:“你的这般行径,简直是玷污了我锦衣卫的名誉,生死边缘,你的命运正岌岌可危。今天,我给你一个重新抉择的机会,你是否真心愿意成为一个真正的君子?”孔爱国闻此言,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慌乱中连忙改口:“我愿意成为君子!我真的愿意!”林小风见状,不禁拍掌一笑,随后亲自扶起孔爱国,声音虽柔和却蕴含磅礴力量:“这才对嘛,年轻人碰到困难就想退缩逃避,这不是成长应有的姿态。人生路上,没有风雨哪见彩虹,能够成就一番伟业的人,关键在于勇气与毅力,常常反思自我,不断突破自我。” 林小风进一步为孔爱国描绘一幅未来的壮丽蓝图,劝导他忍耐当下困苦,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必能得到万众敬仰,甚至连孩童妇女都会随声附和,甚至有望名垂青史。孔爱国听着,身躯禁不住微微颤抖,尽管内心犹疑不定,却无法抑制对未来的憧憬。林小风话锋一转,严肃地指出孔爱国距离真正的君子标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于是列出了一系列严苛的要求:日常生活要节俭克制,饮食务必简朴健康;禁止涉足风月之地,严禁纳妾,必须一心一意对待如花,对她忠贞不渝,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内心情感,都要真诚坦荡,对她细心呵护,矢志不移地关爱。 面对这堆砌如山的苛刻条件,孔爱国内心涌现出无尽的绝望,怯生生地询问是否有拒绝的权利。林小风掷地有声地回应,从今往后孔爱国将住在指定的宅邸,从明天起继续接受严格的训练和教育。此时,周志伟适时发表观点,提醒马匹的选择也不能过于奢华,提议改为普通的良驹。林小风对此点头赞同,下令挑选一匹踏实稳健的马匹赠予孔爱国,随后威严地转身离去。 孔爱国在这连番变故之下,仿佛被生活的巨石压得几乎窒息,却只能强装顺从,战战兢兢地遵守林小风为他定制的所有课程。仅仅几日的工夫,孔爱国仿佛脱胎换骨,双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者特有的坚韧光辉,又混杂着一丝木讷与对现实世界的困惑,胸中充斥着积极向上的力量,过去的浮华习气悄然褪去。 到了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日子,孔爱国已然焕然一新,身着洁白的飞鱼服,腰佩象征君子的宝剑,跨骑白马矗立在众多锦衣卫之中。情报显示,有几位在京营逃逸的士兵正在兴寿坊的莲春园酒楼饮酒作乐,孔爱国此次的任务就是要将他们逮捕归案,这次行动更多是为了演练而非实战,骆华俊陪同他共同执行。 孔爱国谨记林小风的教诲,耐心等待最佳出击时机,当行动时刻来临,他果断跃下白马,步入酒楼,引来四周百姓的瞩目。酒楼内嘈杂喧嚣,孔爱国极力压制内心的紧张,在目标军汉结账准备离开的紧要关头,依照指令挺身而出,从容不迫地展开行动,首次展示了自身的才干与锐气。 军汉头领咧嘴讪笑,略带嘲弄地揶揄:“咱们几个可是花足了‘买闲钱’才能溜达到这里逍遥,现如今不过是想赊账吃顿饭,竟然也变成了难题不成?我们经常惠顾贵店,何曾有过亏欠?怎么就不能给个面子,是不是老板您怀疑我们赖账,特意差遣这个小二来探个究竟?还是惧怕我们这些扛枪杆子的付不起区区酒钱?”他一手指向瑟瑟发抖的小二,挑衅性地问道:“你看他分明还认得我,这不是故意设计来考验咱们的吧?”酒楼主人见状,慌忙澄清误会,两手连摇:“军爷您误会了,我哪敢这么想啊!实则是这小二年幼无知,不懂得待客之道,若您等想要挂账消费,只管开口,快叫他们停手,别伤了无辜性命才好!”在酒楼主人的诚恳解释下,那军汉的嚣张气焰稍有收敛,然而这时门外骤然响起一声冷峻的呵斥:“大胆!立刻把小二放开!” 所有的视线瞬间被吸引到门口,那里伫立着一位气质出众的翩翩公子,他的出现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他眼眸深沉,透着淡淡的忧郁,稀疏的胡须反而衬托出其清瘦而儒雅的气质,腰间佩带着一把华丽而不失内敛的宝剑,剑未出鞘,却已显露出摄人心魄的锐利气息。 军汉头领起初并未把这个突如其来的书生放在眼里,嗤笑道:“哪儿蹦出来的白面书生,还想在这里找不痛快?”孔爱国毅然站在魁梧军汉面前,虽然经过艰苦卓绝的体能训练,但由于实战经验尚浅,此刻心头亦不由得掠过一丝紧张。他稳步向前,浓眉紧皱,话语掷地有声:“我是锦衣卫,此番前来查办案件,尔等竟敢如此公然欺负平民百姓,可知国法为何物?速速释放那小二!” 第13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军汉们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仔细辨认孔爱国身上的身份标识,神色逐渐变得缓和,为首的军汉拱手赔笑,试图缓解气氛:“原来阁下也是锦衣卫同僚,果然是误会一场,这就马上放人。”动手的军汉赶忙松开紧紧抓住的小二,短暂的混乱得以平息。孔爱国敏锐地捕捉到事情背后的微妙之处,决定进一步追查。 酒楼主人见情势不妙,抢先一步给出解释:“纯属误会,小二年纪小不懂事,无意冒犯了诸位军爷。”然而孔爱国并未轻易放过,他面色严峻,步步紧逼,决心揭开真相。骆华俊在一旁暗自焦虑,察觉到实际情况与预期有所偏差,便故意出言讥讽军汉,意图挑起更大冲突。军汉受此侮辱,怒不可遏,立刻将矛头指向孔爱国质问。 骆华俊趁机假借孔爱国之名,要求军汉们公开道歉,否则必将依法严惩。军汉们暴跳如雷,瞪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孔爱国,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刻,紧张气氛升至顶点。骆华俊见缝插针,双方的对立情绪急速升级,孔爱国把握时机,毫不犹豫地抽出君子剑,剑尖直抵军汉喉头,这一幕令酒楼内的宾客及围观的百姓齐齐瞠目结舌,孔爱国的形象在他们心中顷刻间高大起来。 孔爱国高亢地谴责军汉无视国法、欺凌平民百姓的行为,并且揭露了他们长期以来拖欠酒楼账款的事实。军汉们惊愕之余,纷纷转向酒楼主人,质疑是否已经报官处理。酒楼主人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孔爱国冷哼一声,明确表示此事无需他人报官,锦衣卫早已洞悉他们的劣迹斑斑,专程前来肃清风气。他再次强调锦衣卫肩负的职责——严惩任何触犯法律的败类,当下便命令军汉们偿还所欠酒楼的所有债务。 周围的民众见状,纷纷拍手称快,仿佛亲眼见证了戏曲故事中正义英雄的现身。军汉们在恐惧与无奈交织的情绪中,哆哆唆嗦地掏出银两支付欠款,哀求孔爱国宽宏大量。孔爱国接过了银两,亲手交予酒楼主人,同时给予安慰。现场每一个见证这场公道审判过程的人,都不禁对孔爱国的正义之举由衷赞叹。随着纠纷解决,酒楼回归平静,孔爱国的名字与他的英勇形象一起,深深地镌刻在人们的心中。 孔爱国挺直腰板,满脸正义,朝着酒楼的老者庄严宣告:“老人家,不必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只要锦衣卫在此,类似的事件绝对不会再次上演!”酒楼主人双手捧着银两,目光凝视着孔爱国,心中满是震惊与敬佩之情,久久无法平静。孔爱国再次转身,直面那些军汉,声音严肃而决然:“赔偿只是第一步,你们以往所欠下的每一笔餐费,都必须一分不少地偿还。何况,因为你们的胡作非为,扰乱了公共秩序,导致酒楼受损,这笔损失同样需要你们负责赔偿。”军汉们看着孔爱国那严厉的眼神,不禁心生畏惧,纷纷哀求:“请您手下留情,我们都算是行走江湖的人,总该互相留些颜面。” 孔爱国毫不客气地反驳:“江湖兄弟的说法在此无效,你们身为京营的官兵,不恪尽职守,却在市井中横行霸道,骚扰百姓。锦衣卫存在的意义就是矫正不法,公正执法,无畏无私。今日,我暂且给你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倘若日后仍不尽职,又该如何面对皇上的重托以及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周围的百姓听了,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原本热闹的莲春园瞬间化作一片赞颂的海洋,人人面带喜色,精神振奋,一致称颂孔爱国就像是生活在人间的包拯再世。 孔爱国果断下令,由骆华俊带领随从,迅速用绳索将那些军汉捆了个结实,让他们趴在酒楼地面,嘴巴也被布团塞住,以防突发状况。局面稳定下来后,孔爱国的心才略微放松,按部就班地执行后续计划。他注意到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心里难免紧张,但当他嗅到酒楼中飘散出的诱人饭菜香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紧张感也随之一扫而空,默默回忆起林小风此前教授的策略。 孔爱国大步迈向莲春园门前,面向广大民众,展现出自信从容的笑容,然后高举手臂,大声宣告:“乡亲们,锦衣卫之所以诞生,就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免受欺凌。从今以后,凡是官府官兵胆敢恣意欺压百姓,锦衣卫必定追究到底!只要锦衣卫一日不倒,百姓就永远不会被昏庸官吏欺压!即便在锦衣卫内部,如果有违反法律、道德的行为,也希望天下百姓共同监督。锦衣卫根植于百姓,服务于百姓,永远是百姓最可靠的屏障!我孔爱国在此立下誓言,如有违逆,天理难容!” 百姓们被这番激情澎湃的言论感染,欢声雷动,纷纷对锦衣卫的英勇行为表达赞赏。先前,人们对锦衣卫的认知并不深入,而现在亲眼目睹他们严惩官府恶行,孔爱国身着洁净的官服,器宇轩昂,让人深信他是公正无私的化身。人群中,林小风派来的人开始尊称孔爱国为“孔大侠”,周边百姓也积极响应。 孔爱国独自矗立在酒楼门前,沐浴在热情的欢呼声中,恍若置身梦幻。清风徐来,吹动他耳边几绺飘逸的黑发,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孔爱国随手梳理发丝的动作潇洒自如,引得无数女子尖叫不已。待喧嚣稍歇,孔爱国劝告大家尽早散去,以免影响酒楼正常营业,但百姓们却不愿离去,纷纷表示要坚定地支持他到底。 酒楼主人这时端着几碟包裹在荷叶中的招牌菜肴走过来,感激涕零:“孔大侠,您的仗义执言,让我们深受感动。这些都是小店的拿手好菜,请您一定要品尝一下,今后您再来小店,我们将不再收取任何费用。” 孔爱国看着眼前的食物,虽然垂涎欲滴,但内心却陷入纠结。他忆起林小风的严苛教诲,毅然决然地婉拒:“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为人民服务是锦衣卫的本职,身为锦衣卫,怎能无缘无故接受百姓的馈赠。这份深情厚意,孔某心领了,但从今以后,请不要再说免费这样的话。我们欠百姓的太多,而不是百姓欠我们的。今天没能早一点抵达,让您遭受损失,实属遗憾!” 孔爱国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深深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百姓们感动得泪流满面。久违地遇到这样关心民瘼的官员,加之孔爱国出众的气质,更加突显了他的崇高人格魅力。孔爱国拱手作别,百姓们依依不舍。骆华俊押解着军汉离开,孔爱国则跨上马背,身后跟随着一群热情高涨的百姓,他们一路目送孔爱国远去,心中充满了对这位公正无私的锦衣卫深深的敬仰与感激之情。 ················································ 千户所之内,林小风悠然自得地斜倚在雕花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向刚结束任务归来的孔爱国探询:“小孔,初次独挑大梁,有何深刻体会啊?”孔爱国脸颊微微泛红,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百姓们围聚马蹄、热切期盼的目光中,内心的激荡尚未平息,他回应道:“大人,这次出征,卑职感受颇深,前所未有的震撼。” 林小风笑容满面,用力拍击扶手,赞赏道:“妙哉!助人为乐,其乐无穷。此次你的表现堪称完美,初战即捷,本官决定嘉奖于你,你有什么愿望不妨直言。” 孔爱国未经多虑,随口说出:“大人,卑职想体验一番青楼繁华,再去酒肆豪饮一顿。”林小风闻听此言,脸色瞬息之间阴云密布,正色问道:“你再说一遍听听。” 孔爱国暗自苦笑,急忙改口:“回禀大人,卑职其实只想要吃一碗普通的馄饨。”林小风的脸色随之稍有舒展,含笑说:“嗯,这样的要求倒是贴近生活。不过记住,自己去买的时候一定要付钱。小孔,你现在可是百姓心中的‘孔大侠’了,将来也许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总是挂念玩乐之事,恐怕不太适宜吧。” 林小风语重心长地告诫孔爱国:“无论是朝廷权贵还是寻常百姓,皆有七情六欲,但我期望你能成就的不仅是个普通人,而是一个理想的君子典范。你作为锦衣卫的一面标志性旗帜,更要成为道德的楷模,身上不容许有任何瑕疵。你要明白,这个位置许多人觊觎已久,若一旦跌落,后果可想而知。” 孔爱国听罢,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强挤出笑容回应:“是,林大人,卑职这就去吃馄饨。”林小风勉励他:“好好努力,光明的前程还在前方。鉴于你今天的卓越表现,从今以后每月我都会允许你去街边享用一次馄饨,并且希望你能够早日与妻子如花共育一女。” 孔爱国愕然,不解地问:“女儿……?”林小风耐心教育:“摒弃重男轻女的陈规陋习,我们要倡导男女平等,若是不能生育,也可考虑领养。说到此处,你就快去吧。” 自此之后,孔爱国的声名如同旭日东升,翌日,北廊日报社、三神帮以及环保队联手发动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宣传活动。林小风亲自操刀指挥,昔日的营销手段逐一展现。借助抖音等新媒体平台,孔爱国的事迹犹如疾风般席卷全国。 孔爱国从小便是个勤奋刻苦之人,夏日里凿壁借光,冬夜中囊萤照读,毅力坚韧;在靖海战役之际,他一度矢志从军报国,却因孝道在身未能如愿。他与青梅竹马的如花结缘,夫妻二人互敬互爱,这些事迹经媒体报道后,不仅让靖江地区的百姓感动,甚至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共鸣,孔爱国成为了励志的典范。 每当孔爱国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他都能赢得当地百姓的热烈拥戴,他的除暴安良之举更是博得了广泛的赞誉。特别是他为妻子购置首饰、妻子为他剪发换砚的感人爱情故事,触动了无数人的心灵,令人心驰神往那种淳朴而深情的眷侣之情。 尽管外界对于孔爱国存有质疑之声,然而每当有不同意见冒出,在公共场合总会有正义之士挺身而出,力证孔爱国背后的艰辛与付出,痛批质疑者的浅薄无知。孔爱国的形象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完美的楷模,他在每次慷慨激昂的演讲中,最后总会把一切归功于圣上,百姓们听后无不动容,泪眼婆娑,同声高呼万岁。 林小风在背后运筹帷幄,关于如花的一切也被精心打理。有人追踪观察孔爱国,直至看见真实的如花——虽肤色黝黑,脸上带有麻斑,但得益于林小风的悉心照顾,她显得健康饱满,充满活力。这使得原先可能产生的负面评论瞬间烟消云散,许多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人转而变为孔爱国的忠实拥趸。 孔爱国的一举一动都被密切关注,每日的动态都有专人汇报给林小风。林小风敏锐地意识到孔爱国的人气已如烈火烹油,于是着手策划组建锦衣卫天团,选拔了一百零七位新锐加入其中,共同参与宣传,旨在分散孔爱国个人的魅力光环,将公众的关注重新引导至锦衣卫整体形象的塑造,并满足锦衣卫内部竞争激励的需求。 锦衣卫天团成立后,他们在各地积极行动,所到之处破案锄奸,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和极高评价。在这一波高潮迭起的热潮中,林老爷亲自策划推出了锦衣卫系列卡牌,每一张卡片都承载着锦衣卫的正能量故事,集齐一套卡片的百姓还能获得丰厚奖励。京都各商家亦紧随潮流,推出相关主题商品,市场反响热烈,百姓争先购买。 孔爱国的影响力虽如烈火燃烧,但同时也引发了某些局部的社会紊乱。林小风审时度势,认识到有必要及时调整策略,避免孔爱国个人光芒过于耀眼,从而保证锦衣卫的整体形象不受损毁。于是,锦衣卫天团的创建及后续的一系列活动,逐步引导京都百姓步入了一个崭新的热潮之中。而孔爱国的传奇故事,在这种新的平衡结构中,得以持续发酵并进一步发展传承。 ················································ 御花园之内,靖江帝携手王景文漫步其间,两人笑声轻扬,步履闲适。园中花木争艳,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斓的光影,他们的身影在曲折的石径上交织穿梭,恍若历史的巨轮在这一刻暂停转动,沉淀下时光的静谧。靖江帝轻轻挥动宽大的袍袖,眉宇间尽显淡然之态,话题自然转至近来京城内外热议的锦衣卫势力崛起,犹如春雨绵绵滋养大地,悄然间催发出众多民间英杰,相比之下,西厂阵营却未见同样璀璨夺目的新星闪耀。 王景文听罢,眼中掠过一抹隐忧,言语间透露出西厂在民间威信尚不稳定,人才培养乏力的问题亟待解决。靖江帝捕捉到了这丝忧虑,唇角牵起一抹洞悉世事的微笑,宛如睿智的帝王面对江山社稷,他捋须而语:“锦衣卫的新晋之才,均是精挑细选,素质超群,景文卿在考核之际,不必过多顾忌,只需秉持公正与严格的标准即可。”这番话语中,透出的信任与期许,像黄昏的暮鼓清晨的钟鸣,深深撞击在王景文内心深处。 从那花香鸟语之地返回至庄重森严的西厂总部,王景文脸庞绷紧,表情犹如雕琢玉石的工匠般严肃专注。他向身边的亲信太监下令,语气凝练而又冰冷:“明日的突袭演练务必做到滴水不漏,那三百精兵要如狼群伺机捕兔,须在悄无声息之间拿下一座百户所,否则何以服众,何以立威?”此时此刻,他目光闪烁,对近期表现出类拔萃的孔爱国产生了疑虑,担心他是否真的能在血雨腥风的实战中经受住考验。 小太监听到主子的忧虑,立刻上前奏报道:“大人请放心,孔爱国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无懈可击。他的生活极为朴素,对妻子的忠诚犹若磐石般坚定,那一份深情厚意足以让人心生敬佩。坊间传闻,即使家中菜肴粗陋不堪,旁人眼中的妻子容貌平平,孔爱国依旧每日食之有味,这份忍受和深情,实乃世间罕见。” 王景文抬头望向苍穹,眉头紧锁,内心的忧虑化作一声长叹:“唉,为何那些才能卓越的青年才俊纷纷倾心于他方?真是匪夷所思!”倏忽间,他侧目看向身边伺候的小宦官,声音中带着探询:“你可了解如今京都街头巷尾流传甚广的锦衣卫星卡之事?”小宦官闻听此问,瞬间焕发精神,微微躬身答道:“干爹,您有所不知,这件事我可算得上是门儿清啊!” 京师繁华异常,熙攘人群中,商贾们除了售卖各类货物,还借势推出了抽奖游戏,奖品之中赫然包括了一套承载深厚寓意的锦衣卫星卡。这套卡片共计一百零八款样式,每一张卡片都代表着锦衣卫中百零八位备受瞩目的精英人物及他们鲜为人知的英勇壮举。卡牌材质分作四等,铁质五十款,铜质四十款,银质十款,最顶级且稀罕的则是金质八款。时至今日,市场还未曾出现过金卡流通,银卡也仅零星出现过三张。若有幸集齐全部卡牌,则可在任何一个销售该卡的店铺兑换一千零八十两纹银,更有富贾豪绅高价悬赏,一张银卡愿出百两,一张金卡更是高达五百两。 王景文对此现象颇感费解:“如此一来,岂非造成大量金银虚掷空耗?全套卡牌总价不过区区千余两。”小宦官连忙解释:“干爹有所误解,众人之所以热衷追逐,实因其升值潜力巨大。每一张卡牌设计精致绝美,背面记载的故事更是引人入胜,若能集齐一套,不仅是财富象征,更是被视为无价之宝,京都城内无论男女老幼,无不渴望手中握有。” 听罢此言,王景文的心湖微澜乍起,示意小宦官取出卡牌一看究竟。小宦官见状,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自怀中掏出两张宝贵的银卡献上,称自己已收集到了八十六张,而这两张正是精心筛选出的精品,以示对干爹的孝顺之意。王景文接过卡牌,仔细观摩,只见卡面上的英雄形象生动逼真,四周装饰华丽炫目;翻转至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叙述着英雄们的传奇故事。当他的视线落在“天勇星薛敏学舍身抗洪”、“地杰星邓元明智取火源”等段落时,脸色陡然大变,疾速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给了小宦官一记耳光。小宦官惊恐万分,捂着滚烫的脸颊,瘫坐地上,满眼泪水地追问原委。王景文怒斥道:“你真是昏聩至极!身为西厂之人,竟私藏锦衣卫的卡片!”随后命人将他逐出门外。 而在南镇抚司的大厅中央,林小风正襟危坐,面色庄重。当吕德行前来报告,称一百零八坊市的推进工作已到达九十座,宣传效果显著,深受百姓喜爱,甚至有的百户所因收到堆积如山的百姓来信无法迅速处理,咨询该如何应对时,林小风冷静下令,将这些信件暂时充作报社稿件素材,并进一步关心礼品收受情况。吕德行回复,下属们严格遵守纪律,未接受任何馈赠,所有礼物均已原封退回。 吕德行接着汇报:“锦衣卫星卡在民间的热潮持续升温,坊间传言已有某人收集到了八十六张卡牌。民众的热情高涨,使得报社工作压力倍增,已有数名员工因疲劳过度而病倒。”他还不忘补充:“各地坊市为了配合宣传活动,印刷任务繁重,印坊工人们日夜辛劳,这样高强度的赶工是否应当继续?”林小风决然表态,必须咬牙坚持,等到京都全面覆盖之后,计划将以锦衣卫的银卡作为奖励发放,并强调在即将到来的朝廷考核以及可能遭遇的西厂突袭中,锦衣卫必须展现出无坚不摧的实力,容不得半点差池。因此,他决定立即从阳曲县紧急调派一批技术娴熟的帮手,助力锦衣卫在短短五个日夜建立起初步的粉丝组织框架。 林小风运用锦衣卫成员的号召力,在各个坊市分别培育一名代表性人物,围绕其组建各自的粉丝团体,旨在构建一张覆盖面广大的信息传播网。阳曲县的成功案例已成为典范,那些臂缠红袖标的活跃分子便是其中的骨干力量。吕德行尽管对林小风这一战略拍案叫好,但仍对可能会引发的外界揣测和猜疑表示担忧。对此,林小风严肃告诫吕德行不要多虑,阐明自己的行为原则和长远目标。 谈及组织拥趸与即将开展的军事演习之间的内在联系时,林小风笑容中带着深意:“每次演****总会反复提醒‘不可扰民’四字箴言。民心得失关乎江山安危,拥趸的力量对于我们的成败至关重要。”对于当前对新闻工作者的“压榨”,林小风戏谑地说:“虽然是有些苛刻,但相应也会给予补偿奖励。” 吕德行追问道,具体而言,组织拥趸与演习之间存在何种直接关系,林小风沉稳回答:“二者紧密相连,失去民众基础,所谓的胜利只会成为空中楼阁。”随着这次对话结束,二人对下一步行动的目标与重要性达成更深共识,明白每一个环节的细微变化都可能影响全局的胜负走向。 ················································ 在锦衣卫上中所那深邃宽阔的厅堂之内,一位名叫古达基的座上宾特别惹人瞩目。这位曾经遭受过一场惨烈下半身创伤的男人,经过整整三个月卧床修养,直至躯体完全康复并通过青楼细致入微的生理机能验证后,才得以重新回归衙署,恢复其原有的职责。此刻,古达基独坐于堂中,手中紧紧握住酒杯,频频将酒液灌入喉咙,眼神穿透雕花木门,凝视着门外的尘世万象,身旁环绕着几名义同袍千户,他们受召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眼见古达基杯盏不离手,满溢的酒香弥漫室内,众人内心难免生出不安,终于有一位按捺不住,挺胸而出,言语中带着一丝恳切与好奇:“古兄,正当班值之时,唤我们至此,究竟有何急务相商?若仅为饮酒畅谈,也请给我们每人满上一杯,一同分享这份忧乐。” 古达基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缓缓放下手中酒杯,略带讥讽地反问:“唤你们来此的动机还不够明显么?”对方闻言,一脸茫然,坦言确实不解其意。 古达基慢条斯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仰头看向屋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们这些人,或凭藉祖辈根基,或经年累月拼死挣扎,终得跻身锦衣卫行列,究竟希冀得到什么呢?既然战场上的烽火已熄,那就盼望着在这权力场中步步登高。可是如今瞧瞧这局面,连一个小小旗官,其手中的权柄和声望都远远超越我们这些千户,上至上司下至部属,无不对他敬畏有加,我们这些所谓的千户,却几乎沦为摆设,颜面扫地,乐趣何在?” 周围的同僚中有反应过来的,低声回应:“无奈林大人根深叶茂,势力难撼,我那严父也曾告诫,遇事避让,免生枝节,守好本分足矣。”又有另一人悠悠而言:“当下生活也算逍遥自在,穿戴着锦衣,游走在市井之间,哪家姑娘不投来艳羡的眼神?相较于过去的背影孤寂,现在的日子岂非更为舒坦?” 古达基听完,沉默片刻,无力地重新坐回椅中,原本设想与诸位同僚共谋逆转乾坤之策,却不想眼前尽是些缺乏雄心壮志的伙伴。他冷嘲道:“你们竟能在这种屈辱的状态下找到快乐,面对自身只是小旗羽翼下的寄生虫,竟丝毫没有羞愧之心?”大多数人默默认同,只求暂时安稳度日。 古达基霍然立起,语气中充满了激愤:“男儿立足世间,怎能忍受长久屈居人下!你们口口声声称兄道弟,怎可如此无志无骨!”人群中传出异议:“古兄莫非是心存妒忌?”古达基坚决否定:“妒忌从何说起?锦衣卫百零八位翘楚,本应由我们千户领头,如今却被小旗凌驾,上下颠倒,秩序紊乱,这分明是对体制的亵渎和破坏!看那些小旗们出行必有众多随从簇拥,我们将来如何有效地统率部属,如何树立应有的权威?” 众人纷纷反驳:“那些人全都是林大人亲手提拔的心腹,我们既无权干预,也无力改变,安于现状才是上策。”另有一人附议:“早年娶妻还需煞费苦心,如今则是佳丽任选,何愁没有福泽?顾虑太多,还不如沉浸于眼前的平静时光。” 古达基听罢,愤怒得全身战栗,手指颤抖地指向众人痛斥:“你们真是鼠目寸光,只怕皇宫里的人都在暗地嘲笑我们,我想寻找突破困境的办法,你们却甘于平庸、安逸,简直令人发指!”就在氛围剑拔弩张之际,人群中忽然有人提出:“屯田所和马军所仍有空缺,向上级申请调动并非难事。”古达基听后,脸上瞬间流露出失望之色:“让我去做农夫或者牧马人?这不是笑话吗?” 那人接着分析:“要想打入宫中任职,关键在于家中人脉,也许能通过林大人那边寻得契机,毕竟我们现在多数时候清闲无事,多一人少一人并无太大区别。”他不忘警示:“一旦真的进了宫门,一举一动都要慎之又慎,宫外天地宽广,宫内规矩森严,即使遭人耻笑,也要力求平安富贵。” 其余人听罢,嘻哈附和,仿佛对现状十分满意。古达基面露悲愤,哀叹自己的一腔热血与壮志豪情,在这群看似朋友实则庸碌无为的同僚面前被当作笑柄,他愤怒地喝止:“住口!若不能提出良策,就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尴尬激烈的时刻,林小风率领一队精锐壮士悄然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们的身影,厅内所有人立刻惶恐地站起,恭敬行礼:“卑职参见林大人!” 林小风轻摆手,示意无需过分拘礼,直言不讳:“我原打算今天亲临千户所布置任务,没想到撞见了这场闹剧。”原来他已在门外静听许久。 林小风步入厅堂,坦荡坐下,开门见山地质问:“你们不坚守岗位,反而私下聚众饮酒,是不是对我有所不满?”古达基匆忙辩解:“卑职不敢,召集同僚乃是为庆祝锦衣卫在大人的英明领导之下日益壮大。” 林小风微笑回应:“如果有谁觉得在这里施展不开,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为大家安排妥当的工作。”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古达基,语重心长地说:“适才听到你的发言,我觉得颇为欣慰。近日朝廷颁下诏令,西厂即将对锦衣卫展开突击演练,虽说御林军是皇宫内的一支精锐部队,但我们队伍中不少新招揽的平民官员,训练时日尚短,这次的考核正是针对这类状况。你们务必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有突发事件,临近的卫所必须迅速支援,这是我们锦衣卫面临的第一场实战考验,试炼即将拉开序幕!”听闻此言,所有千户皆敛起嬉笑之态,肃穆地站立,频频点头,一致表示赞同并愿意全力以赴。 在这决定性的瞬间,古达基捕捉到了时机的脉搏,挺胸昂首,双目熠熠生辉,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火花,他面向林小风,话语中充满期待地询问:“大人,皇上果真有意借此机会检验我们锦衣卫的实力吗?”林小风唇角牵起一抹淡然的哂笑,从容不迫地回应:“当然不是戏言,此事乃铁板钉钉的事实,欺骗你们又有何益处呢?” “尽管锦衣卫在民间的威名日隆,但唯有扎实的实力方能铸就无可动摇的地位。朝堂内外,厂卫相互制约平衡,倘使初出茅庐的锦衣卫甫一交锋便败下阵来,那日后我们又如何能在权力博弈中稳住阵脚,皇上又如何能够安心委以重任,信赖我们守护江山社稷?”古达基聆听着林小风的教诲,犹如烈火燃胸,他引领众千户齐整地抱拳行礼,高昂地回应:“林大人请放心,此役必胜,毋庸置疑!” 林小风面色如常,语气平稳地续道:“我初掌锦衣卫之事时,亦曾以为凭借咱队伍中的人才济济,无需惧怕任何对手,包括西厂在内。然而当我发现你们竟然在应严阵以待的时刻聚会饮酒,作为将帅若是缺少坚定的决心和饱满的斗志,又怎能引领部下夺取胜利?你们这支看似庞大的队伍,仅靠满腔的怨气与不平,如何能够战胜强大的敌人?” 众千户欲要争辩,林小风抬手阻止了他们,继而深入剖析:“我了解民间的那一百零八位小旗因权势渐涨,人心动荡,许多人觊觎你们的位置,跃跃欲试,你们心中自然是愤懑不满。然而越是面临挑战,越应保持清醒与坚毅,身为高级官员,行为若是轻佻疏忽,又怎能承担得起这份关乎国家安危的重大责任?古达基,我的话是否有道理?”古达基闻言,沉吟片刻,低首承认:“大人教诲深刻,我等自当铭记在心。” 林小风痛心疾首地揭示问题的核心:“即便我对民间事务投入诸多精力,也不能忽视锦衣卫内部的管理。目前小旗凌驾于千户之上的现象已然酿成严重的问题,为此我计划从六所千户中精选出一批精英,派赴民间,以此纠正失衡的局面。想不到你们如此懈怠,实在叫我大失所望!” 当林小风透露将从千户中选拔精英的消息时,众人脸上浮现出愕然之色,短暂的思索过后,他们意识到这无疑是他们打破现状、晋升的重要转机。古达基更是心潮澎湃,一直以来他对小旗们的赫赫功绩与显赫地位甚是羡慕,此刻听闻此讯,心头的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迫切地求证此事的真实性。 林小风斩钉截铁地证实:“的确如此,锦衣卫特制的卫星令牌已经预备完毕,且采用极为稀罕的水晶材质铸造,其市场价值早已翻倍,人人竞相收藏。只要你们能在与西厂的较量中脱颖而出,不仅能赢取荣耀,更能得到这块极具象征意义的珍品。”世人相传黄金令牌价值高达五百两白银,水晶令牌的尊贵可见一斑。每一枚令牌上均精心镌刻着各千户的面容,宛如一部流动的历史画卷,永恒记录他们的功勋。 听到这样的奖赏承诺,众千户纷纷屏息倾听,各自心中开始构想能在令牌背后书写何等辉煌的战绩。然而细数过往,他们发现自己其实并无多少足以傲人的成就,反观那些小旗们的事迹丰富多彩,让人顿生反思与嗟叹。林小风洞察了他们的心理波动,缓步走到人群中,神情严肃地询问:“你们之中,究竟谁有决心和能力担当这样的重任?” 古达基毫不犹豫地首先响应,立下铿锵誓言。其他千户随之纷纷表明决心,矢志追随。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心底暗忖,若将这般激励方式运用于现代企业,必然能培养出一支高效卓越的销售团队。 林小风环顾四周,眼神犀利,淡淡地冷笑:“看来你们都需要经历一番磨练,而在你们之中,唯有古达基展现出些许锐意进取的精神。”古达基闻此嘉许,愈发精神振奋。林小风严厉地告诫:“身居高位之人,不仅要胸怀壮志,脚踏实地,更要有勇于突破、砥砺前行的勇气,始终保持寝食难安的紧迫感,切实付诸实践,提升内在素质,展现良好的精神风貌。” “你们应当成为百姓福祉的先行者,崇尚务实,勤勉为政,关爱黎民,通过具体行动累积智慧,实实在在地解决民生疾苦。若连这一点基本要求都无法达到,我又怎能信任你们肩扛重任?因此,今后我将密切关注你们的实际表现,看你们是否真能做到。”面对林小风的严厉鞭策,犹如朽木逢春的众人面面相觑,继而异口同声地喊出:“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期望!” 林小风满意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沉迷享乐,决非为官之正道。”古达基追问有关千户团队的具体命名,林小风随口提了一句“流星花园”,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颇感意外。紧接着的日子里,阳曲县迅速行动,仅用了短短五日,就联合锦衣卫成功组建了一个由本地名流担任团长的官方后援团,此举进一步巩固了锦衣卫的社会影响力,举办了一系列活动吸引新成员加入。粉丝团成员不仅有望获取锦衣卫限定版纪念品、参观卫所的机会,甚至还有可能参与由锦衣卫成员亲自主持的粉丝见面会。这一系列举措犹如给锦衣卫插上了翅膀,使其明星效应在京师乃至全国范围内迅速传播,编织出一张以锦衣卫为核心,粉丝后援团为延伸触角,广大人民群众共同参与的情报互动网。 随着预警系统的逐步完善,无数百姓翘首以盼锦衣卫凯旋而归的那一刻,那时他们不仅能够目睹卫星令牌和丰厚的现金奖励落入英雄之手,更有机会亲密接触自己心中的锦衣卫偶像。一场关乎集体荣辱与个人前程的重大决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悄无声息地逼近。 ··························· 在京师那巍峨城墙之内,军营犹如棋局般依次布列,城内与城外相互映照,搭建起了大小两种营地,犹如繁星点缀于大地,无论昼夜皆有戍卒恪尽职守,严密守护每一寸土地。鉴于战时兵力扩充的迫切需求,那支主力军马如群龙聚首,大都集结在城池外围的宏大营寨之中。这些营盘各自肩负重任,秩序井然,分工明确,各展所能。其中,枪兵营以其卓绝技艺和战场上的赫赫战功脱颖而出,他们日夜操练,铸就一身铜皮铁骨,不仅陪伴着靖江帝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更是在烽烟弥漫的战场上声名远播,成为京营中令人敬畏的存在。 今晚,一座位于城内角落的小型营地,一个不同寻常的身影悄然显现——那便是王景文身旁的贴身太监勇亮。勇亮面前站立着一位身披铁甲、面容刚毅如石、气概非凡的壮硕男子,他的鼻梁挺拔,额头宽阔,此人正是威名远扬的韩将军。韩将军手中紧紧捏着一份皇帝御赐的圣旨,眉心紧皱成一团,反复研读,最终按捺不住心头疑窦,声音低沉有力地问道:“圣旨上指示要派遣枪兵营的三百精锐,在深夜对孔爱国所管辖的锦衣卫百户所发起突袭,公公可确信此旨意准确无误乎?对付区区一人,竟至于要如此大动干戈么?” 勇亮面不改色,语调平稳:“韩将军无需多虑,皇上亲手书写的圣谕岂容有误?此次行动除了调遣枪兵营的三百骁勇之士外,还特意附加上了一百名西厂番役一同执行任务。”他遵从皇上的意愿,不仅调动了枪兵营的精兵悍将,更增派了西厂番役的数量,力求达到周密无疏。然而,韩将军听闻共集结四百人马以对付新设不久的百户所,即便对方全数应战,兵力对比也仅为其四分之一,心中疑惑更深,不由得摇头叹息:“单凭枪兵营中五十名精锐之士,亦足以胜任此任,皇上向来用兵如神,断不会下令采取这般奇特的战术布局。” 勇亮恭敬回应:“将军慎言,天子之命不可违抗,我等只需依旨行事即可。敢问城内兵马调动是否充足?”面对如此局面,韩将军虽心存无奈,但仍打趣道,此举犹如“以屠牛之刀去宰鸡”,随即决意从城外调集兵马,询问具体的行动时间。此时,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响起,李德贤太子满面春风地闯入,看到勇亮倍感欣喜,待得知晓即将展开的军事演习,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执意要亲自参战。 太子步入,勇亮立刻跪下行礼拜见,韩将军也连忙躬身致意。太子仔细询问行动计划,了解到了集结的三百奋勇营精兵以及一百名西厂番役将在深夜袭击孔爱国的部队。对此兵力配置,太子同样感到匪夷所思,认为双方实力悬殊过大,即便获胜亦显得胜之不武。韩将军揣测,皇上此举背后必然有其深远的战略意图,提及锦衣卫以铁血纪律闻名,料想林大人在其中或许另有所图。 太子接过圣谕详阅,果真发现其中并未明确指明确切的调集人数,只是强调作为西厂力量的补充。太子笑着推断可能是王景文解读有误,勇亮则急切而又惶恐地加以解释。太子果断决定再增派二百名乔装打扮的士兵,分为三路进行奇袭,务求行动滴水不漏,且警示众人切莫因兵力优势而轻视林大人。太子更是决意亲自挂帅出征,誓言生擒孔爱国,并透露自己早已向皇上禀明了整个行动计划。 韩将军听闻此事略感惊讶,但深知这是太子之意,既然行动的安全性得到了保证,也就不再多言。勇亮面露犹豫之色,但太子坚决要求他随同前往,不准私自离开。而在另一边,身处锦衣卫镇抚司内的林小风,此刻正密切关注着情报的最新动态,尽管整个京都已在锦衣卫的严密监控之下,但他仍不敢有丝毫松懈,一面警惕着可能来自西厂的突袭,一面持续完善内部的管理制度和工作流程。 正当林小风忙于政务之际,吕德行劝他稍作休息,但林小风淡然一笑,指出未经严格训练的平民百姓,在传递紧急情报方面往往力有未逮,故仍需保持高度警戒状态。接着,他又关切询问民间自发形成的“后援团”粉丝群体近日状况如何,吕德行回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展顺利,核心粉丝团队十分活跃。就在这交谈之间,一名小吏神色紧张地疾步奔来,报告说北城门涌入了超过三百名官兵,林小风闻讯面色微微一变,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当官兵入城的消息悄然传至林小风耳畔,他手中的动作瞬间凝固,恰似一副被定格的画面:那只原本正准备举至唇边的茶杯,被他稳稳地搁置在了案几之上,发出一声细微的瓷器碰撞木纹之声。林小风的声音沉郁有力,仿佛从胸腔深处传出,问道:“此消息确实可信吗?”小吏闻声低头,满脸敬畏地答道:“千真万确,至少已有三个后援团赶至临近的百户所证实此事。”林小风略微点头,示意小吏退下。吕德行适时跨步上前,面色严肃,他压低嗓音,语重心长地分析:“老爷,官兵的举动恐怕与我锦衣卫脱不了干系。遥想当年我在西厂的日子,对京都局势略有洞察,如今锦衣卫正如烈日当空,光芒万丈,这无疑是对西厂的巨大打击。若我是西厂督主,必不会轻易对锦衣卫下手,除非有所行动,也会借外部力量之名转移视线,规避责任。” 林小风听着吕德行的话,浓眉微皱,眼眸中闪烁着疑惑:“朝廷怎会允许西厂调动京营兵马去袭击自家的锦衣卫?”吕德行沉吟片刻,再次提点:“老爷勿忘,西厂虽是特殊机构,编制人数不过千余,而锦衣卫却是人数众多,势力庞大。若西厂借口自身力量不足,寻求朝廷支援,上层官员未必不会应允。这只是我的推测,但防患于未然,今日强化戒备乃明智之举。”林小风听完,脸色越发严峻,当下下令吕德行立刻传令下去,全军进入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尤其是孔爱国所部,必须增强侦查和警戒力度。 夜色渐浓,笼罩住繁华的京都,靖江帝在乾清宫的灯火下翻阅奏折,疲惫的痕迹悄然爬上脸庞。王景文恭敬地侍立一侧,禀报道演练事宜已然安排停当,估计各方已蓄势待发。靖江帝饶有兴致地询问具体调派了多少兵力,采用了何种战术。王景文面露尴尬,含糊其词,只言已派遣随堂太监按照圣旨执行,具体详情尚不清楚,但已派人秘密查探,承诺会实时汇报。其实,王景文对实际调派的兵力数目并不了解,只知道至少派出了三百精兵。 靖江帝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似乎带着一丝玩味:“此事很快就会有结果,我看锦衣卫林卿此番怕是要吃个不大不小的亏,那个小小的百户所,若是京营调度得宜,只怕几十名精锐足矣。”言语间既有对林小风的一丝惩戒之意,又隐含着不愿事情闹大的忧虑。王景文听到这里,心中泛起阵阵不安,生怕派出的人数过多会导致事态失控。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到,王景文慌忙上前迎接,接过了信件,转身走向靖江帝汇报。靖江帝迫不及待地撕开封印,才读至一半,脸色陡然大变,震惊不已:“六百人?!枪兵营加上西厂番役,总共六百人,只为袭击一个锦衣卫的百户所?”靖江帝怒火中烧,目光直逼王景文,厉声质问他勇亮与太子是如何卷入此事,究竟何人主导了这次大规模行动。 王景文面色苍白,慌乱之余连连叩首,极力辩解自己并无派遣六百人的意图,猜想太子或许只是出于好奇心随队前行,真正的擅自妄为者是勇亮。靖江帝怒不可遏,深知勇亮纵然胆大包天,也绝无独自策划这般大事的能力,太子的嫌疑骤然加重。他心念及孔爱国的忠诚赤诚,一旦遭遇不测,世人将会如何看待靖江帝本人,于是他果断下令终止演习,紧急召回兵马。 王景文惊惧交加,仓皇退出,留下靖江帝雷霆震怒,痛斥他办事不利,如若因此酿成不可挽回的人命悲剧,必将追究到底,严惩不贷。王景文心中五味杂陈,为干儿子勇亮的命运深深忧虑,当初三百人的行动规模或许还可控制,如今竟然膨胀至六百人倾巢而出,其后果不堪设想。靖江帝痛心疾首,疾言厉色地下令彻查此案真相,严惩相关责任人,并誓死确保孔爱国的安全无虞。 京师之夜,宛若一块硕大的墨砚翻转倒扣,浓稠而幽邃的黑暗倾泻于广袤大地,使得今夜平添了一抹难以描绘的诡异气息。那些本该在寂静之夜归于沉寂的巷陌民居,理应只有清冷的月色洒落于瓦砾缝隙,但今晚,众多屋舍却异乎寻常地透出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仿佛是被轻微晚风撩破的窗纸背后,潜藏着某种蠢蠢欲动的期盼与不安。 西厂演练之事犹如雷霆万钧,瞬息间便席卷整个京城,每一寸土地上的居民皆怀揣借势飞升的炽烈渴望,企盼能在这场波澜中助锦衣卫建树功勋,从而在各自的家庭门楣上增添一抹荣光。 孔爱国掌控的区域恰恰位于京畿心脏之地,他的百户所就像一枚铁钉深深地楔入京城的核心,其监控之森严,使人惊骇。此刻,李德贤麾下四百健儿,各个手持寒光熠熠的武器,如同疾风一般呼啸而来,目标直指孔爱国所在的百户所。此外,还有二百名装扮成平民模样的密探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四百人的队伍以明晃晃的铜锣开道,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前方的道路,昭示着他们的决心与实力,如同巍峨泰山压顶,对孔爱国的百户所形成无法抵挡的威慑力量。然而,李德贤心头忧虑的是,老林可能暗中调动阳曲的精兵前来护卫孔爱国,殊不知孔爱国仅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懦夫。即便阳曲兵再精锐,人数亦不过二百,并且对己方行动毫无察觉;加上李德贤早已经在暗中编织了庞大的情报网,此战的主动权早已被他稳稳握在手中。 念及于此,李德贤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傲然的微笑,在火光照耀之下,那笑容显得狂放而又自信。身边勇亮目睹这一幕,内心却是惊恐与忧虑交织,他诚恳劝告:“殿下还需审慎行事,何不退至后方运筹帷幄,以防在冲突之中误伤无辜之人?”李德贤对此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对孔爱国的不屑:“笑他老林黔驴技穷,竟然搬出一个草包来做挡箭牌!上回校场比武,我已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今日首次实战,更是我展示真实实力,夺取胜利的关键时机,无需藏匿于后,我要身先士卒,率领全军冲锋向前!”勇亮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心中暗自叹息,这样以十倍兵力的绝对优势进攻,无异于驱赶六百头猛虎扑向一只独狼,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李德贤下令:“距离百户所尚有四里行程,一旦冲突爆发,声音必定会惊扰周边百姓,那时务必避开人群,切莫误伤无辜,加速前进!”命令刚落,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鸟鸣。李德贤面色陡变,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深夜怎会出现鸟鸣?你们都听到了吗?”“听到了!”身后将士回应。李德贤略一思索,立刻判断己方行踪已被敌方发现,遂果断下令:“我军已被敌方识破,立刻分兵两路前后夹击,以最快速度向敌营发动冲击!勇亮,你带一路兵马从后方包抄!”众军迅速整队,李德贤则亲率一支精锐之师,如同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而在百户所内,林小风正悠然自得地把盏饮酒,手中捏着一串烤肉,忽闻那突兀的鸟哨声,他霍然挺身而起,厉声吩咐:“诸位兄弟,提高警惕!”正如吕德行所预见,西厂果真来犯。众校尉紧握手中的木质兵器,面露紧张之色,严阵以待,等待外部暗哨的信息反馈。 不多时,一名校尉疾驰而归,紧急禀报:“林大人,西厂大军兵分两路疾速赶来,人数估计约有四百,已经知晓了我方位置!”林小风一听对方出动四百人马,心中不由得一紧,继而愤慨万分:“西厂真是欺人太甚,竟派遣四百人马来攻打我们这个小小百户所!”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安抚众人:“诸位不必惊慌,首要任务是确保百姓安全,其余只需大声警示便可!” 林小风果断下令:“全员吹响口哨!”校尉们迅速遵命执行,尖锐激昂的哨声刺破夜空,仿佛一把利剑割裂乌云,顷刻间传遍四方,唤醒了熟睡的四邻八乡。各团头领闻哨声即刻响应,穿梭在大街小巷,一面敲门传递信息:“西厂袭击锦衣卫,孔大侠身处险境,大家速来支援!” 闻讯的百姓们纷纷从家中跑出,既出于对潜在危险的好奇,又不想错过这桩关乎生死的大事。于是,家家户户门户大开,百姓如潮水般涌上街头。李德贤率军全力以赴冲刺,因顾虑民间安宁,此次并未骑马参战,以为即使只有短短三百米的距离,敌人也插翅难逃,胜利近在咫尺,他高喊:“紧跟在我身后,一举拿下百户所,活捉孔爱国!” 然而,当他们接近至百米范围内时,李德贤愕然停步,眼前的一幕令他瞠目结舌:街道上,百姓们三五成群,络绎不绝,更有人大声疾呼:“有人袭击锦衣卫,快去救孔大侠!”李德贤愤怒地喝令:“朝廷行事,百姓速速回避!”百姓们正欲散去,却见百户所内,一群手举火把的人群秩序井然地走出,其中一人高声宣告:“孔大侠在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境,李德贤一时愣住,而百姓数量仍在持续增多,原本清晰的战局此刻变得愈发错综复杂,充满无数不可预知的变数…… 战,莫要躲在百姓身后!”然而,他的叫嚣淹没在了百姓高涨的热情和对孔爱国的拥护声中,仿佛一粒石子投进了浩瀚湖泊,激起几丝涟漪后便消失不见。 一声突如其来的嘈杂,犹如平地冒出的雷霆,猝不及防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瞬息之间引来了所有百姓的关注。孔爱国面色凝重,双眼炯炯有神,像深潭秋水般清澈犀利,他紧握着手中的寒光剑,剑尖直指李德贤,那威严的姿态犹如一座山岳,掷地有声地质问道:“何方宵小,竟敢趁夜色偷袭锦衣卫,还不赶快放下武器,束手受缚!”这一句正义凛然的训斥如同春雷滚滚,震颤人心,百姓们闻声纷纷侧目,当认出这位久违的英雄时,人群中爆发出惊喜的呼喊:“原来是他,这就是那位孔大侠!”民众争相靠近孔爱国,由于他近期鲜少在市井现身,今夜能亲眼目睹其英勇之姿,人们欢欣鼓舞,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热血澎湃。 孔爱国低头扫视着环绕四周的百姓,眼中流淌着深深的关怀,语气虽然温和,却坚决有力:“诸位为何集聚在此?须知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剧烈冲突,锦衣卫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百姓安宁,今日我孔某在此,绝不允许任何一人受到丝毫伤害!”听到这话,百姓们感动不已,对孔大侠的仁心厚爱赞不绝口,众人的情绪犹如燃烧的火焰,热烈呼应:“守护锦衣卫!守护孔大侠!”“西厂的走狗,快滚出京城!”“孔大侠的安全,我们愿拼死守护!”顷刻间,孔爱国与锦衣卫们被百姓们簇拥得如同铜墙铁壁,构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人群中,一位嗓音浑厚的男子特别引人注目,他的呐喊带动更多人涌入这股沸腾的人潮。李德贤此刻也深陷在这汹涌澎湃的人海中央,背后的手下踮起脚尖,极力朝百户所方向张望。外围一些没能挤入中心地带的百姓焦虑地问:“那位大哥,您瞧见孔大侠现在在哪了吗?”围观的人群中,尽管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只留下一片低语和期待的沉默。 李德贤在喧嚣纷扰中站立,双目因愤恨而充血,胸中充斥着无法宣泄的愤怒:“首次领兵出征,竟陷入了这般进退维谷的困境,尚未真正与敌交锋,何谈制胜千里!”他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锁定在林小风身上,只见他仍处变不惊地在角落烧烤,显然是有所准备。李德贤怒吼道:“林小风,你狡猾阴险,竟拿百姓当作你的盾牌!”“你给我出来,咱们单挑对决,莫要在百姓的庇护下藏头露尾!”然而,他的怒吼在百姓对孔爱国的无比忠诚和热情的海洋中仅仅泛起了短暂的浪花,旋即被吞没无痕。 夜幕悄然降临,那本该沉浸在静谧深邃中的大街,却被一阵阵刺破宁静的詈骂声撕裂,宛如市井闹市般的喧嚣沸腾起来。平日里习惯了夜晚归巢安眠的寻常百姓们,此刻却因这突发的异象而按捺不住内心的猎奇,纷纷从家中涌出,汇集成一股股人流,向着声源处聚集而去。不久之后,一群手持火炬或提着灯笼的身影匆匆赶来,瞬间点亮了原处于黑暗笼罩下的百户所周边,光线明亮得足以映照出每一块砖石的纹理,乃至岁月在其上刻画的痕迹。 李德贤此刻正身处这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之中,内心深处翻腾着惊骇与不安,仿佛有万千惊涛骇浪在胸腔内碰撞回旋。他侧目望去,只见孔爱国独自挺立在人群的边缘,时而挥舞着手臂,时而发出振聋发聩的疾呼,宛如一位善于操控人心的魔术师,挑逗着民众的情绪波动。李德贤目睹这一切,只觉得胸口一紧,仿佛看到一股无形的诡异力量正附着在孔爱国身上,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底掠过一丝痛苦的抽搐。 在这波澜壮阔的人潮中,林小风犹如一只时刻保持警觉的猫,早已洞察到一股潜伏在表面和谐下的逆流涌动。他悄无声息地贴近李德贤,用低沉而谨慎的语调问道:“殿下是否计划让这些乔装改扮的番子与士兵混迹于人群之中,等待时机发动突袭?”李德贤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既怒且惧,他严厉地回应:“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如此张扬地公之于众吗?” 林小风面对李德贤的质问,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选择沉默不语,只是冷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演变。西厂番子与枪兵营的勇士们正奋力在人群中开辟出路,他们顶着四周高涨的谩骂与质疑声浪,犹如逆流而上的孤舟。孔爱国在此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局势的变化,他立刻高声警告百姓们切勿过度拥挤,以防意外的踩踏事故发生。百姓们闻讯后,开始积极响应,渐渐地,秩序得以初步恢复。 然而,那些番子们并未因此而停歇,他们毅然决然地挤入人群,而新晋崛起的锦衣卫更是怀揣雄心壮志,欲挑战老牌西厂的地位,此举更激起围观者们的强烈反感,群情激奋,誓要突破百户所的防线。越靠近核心区域的百姓情绪愈发失控,对任何试图阻挠他们前进的人,都报以一片怒吼与指责。 在这场紧张激烈的盘问与争执中,部分乔装者不慎暴露了身份,被愤怒的百姓团团围住,并遭受驱赶。其中一名番子声称自己是孔爱国的铁杆支持者,但在众人要求下背诵孔爱国的名言时却哑口无言,瞬间沦为众人的笑柄,人们讥讽他是冒牌粉丝,催促他赶紧离去。另一名士兵铁牛,更是不幸被自己的父亲当众揭露真实身份,痛斥其行为不当,邻里街坊闻听后亦纷纷加入谴责的队伍。 最终,隐匿的内奸们一一现形,尽管现场一度陷入混乱,但锦衣卫仍在这场明争暗斗中占据优势地位。首次领军作战的李德贤,面对眼前的狼藉景象,忍不住低下头颅,身体微颤,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林小风想要上前给予安慰,却未曾预料到李德贤会突然紧握拳头,泪水划过脸颊,悲叹自己首战竟如此狼狈不堪。林小风强忍住内心的笑意,轻轻地拍打在李德贤的肩头,温言宽慰:“殿下不必过于忧虑,初战受挫实属常态,关键在于汲取教训,来日再战,必然能够旗开得胜。” 李德贤心头陡然一阵绞痛,犹如一只无形巨手牢牢掐住了他的咽喉,那种疼痛几乎让人窒息。他强行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悲凉情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容之上浮现出一种饱含沧桑与无奈的神色:“罢了罢了,本宫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确落败了。谁能料想到孔爱国竟能搅动如此巨大的风云变幻?”林小风冷静如冰,目光如炬,他分析道:“孔爱国或许不是当下殿下最亟待关注的问题,今日真正的关键在于如何聚拢民心。单个人的力量纵然有限,但一群人之力却是无穷无尽,这一点不论是领兵打仗还是治国理政,皆是相通的道理。唯有激发起全体将士的高昂士气,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成效。” 言毕,林小风果断下令取来绳索,命令西厂人员自行捆绑,对于抗拒之人,则由他人辅助执行。孔爱国则向四面八方的百姓呼吁保持冷静,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恶化。百姓们听从了他的号召,自发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片刻之间,六百余名西厂成员尽数束手就擒,甚至那些躲藏起来的番子见大局已定,也只得选择投降。伴随着百姓们欣喜若狂的欢呼声,这些来自西厂和枪兵营的人被有序地带到了林小风跟前。为首的勇亮满脸愧疚,眼泪扑簌簌落下,重重地跪倒在尘土之中。面对这种兵力对比悬殊的情况——六百对区区六十,他们明白回到朝廷必然是严惩难逃。 林小风双手稳稳地叉在腰间,目光犀利如刀,质问道:“今日的模拟演练,你们可都心悦诚服了吗?”李德贤摇摇头,苦笑连连,摆手示意不必再多说什么:“罢了罢了,老林,本宫已经坦然接受失败,无需赘述。”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悲愤交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质询:“殿下为何不战斗到底,反倒是早早地选择了屈服?”李德贤闻言,勃然色变,厉声道:“你这是胡言乱语,岂能为了争一时之勇,置百姓安宁于不顾?”林小风适时介入,缓和气氛:“殿下您说得对,这位兄弟的疑惑虽有偏颇,但也并非全无道理。未经沙场磨砺,确实难以令人彻底心服口服。再者,众多百姓皆在场亲眼见证,如果我们锦衣卫仅凭策略就能轻易取胜,百姓可能会误解我等实力,认为我们不过是平庸之辈。” 于是,林小风唤来了谢洪信与孔爱国,命他们筹备一场实力展示,以彰显锦衣卫的实力所在。靖江帝与王景文因收到紧急消息,策马疾行而来,尽可能地保持低调。当他们越来越接近事发现场,发现街巷间百姓的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二人顿感形势微妙,内心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及至抵达目的地,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壮观的画面:密密麻麻的百姓围满了整个街区,人人手中都持着小凳,整整齐齐地排列观看。前方数百人匍匐在地,中央地带,锦衣卫身着劲装,正在进行一场气势磅礴的实战演练,引来百姓们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演练过后,锦衣卫队员们又展示了精湛的卫歌合唱、剑舞表演,百姓们沉浸在这艺术与武力交织的盛宴中,一切井然有序。 靖江帝与王景文终于赶到现场,看到的竟是百姓围观锦衣卫精彩表演的盛况,地面上偶尔可见几块碎裂的石板和几个因激动而昏厥过去的番子。靖江帝震惊不已,瞪大眼睛仔细查看,王景文同样满腹狐疑。随着百姓们察觉到圣驾亲临,纷纷转身下跪,齐声高呼万岁,锦衣卫迅速集结,庄严肃穆地迎接圣驾。林小风匆忙扔掉了手中的瓜子,牵着太子急步走向靖江帝,毕恭毕敬地报告:“臣等在此恭迎圣驾!” 靖江帝立即追问关于演练的具体细节,是否真的发生了械斗导致人员伤亡,林小风回应演练过程顺利结束,未造成任何人受伤。靖江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心中仍有诸多不解之处,他指示先行疏散人群,而后步入百户所详谈此事。在公房之内,靖江帝稳坐上首,此时百姓已经疏散完毕,院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西厂与枪兵营的人在院子里等待指令。 靖江帝追根溯源,向林小风深入了解此次较量胜负的真实缘由及其后续处理方案,并传召孔爱国前来面圣。孔爱国觐见之时,尽管面色稍显紧张,但他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恭敬地禀报道:“微臣孔爱国,拜见陛下。”靖江帝对孔爱国的气质修养甚是欣赏,称赞他是京都难得一见的君子,听闻了他的种种事迹后,觉得让他仅仅担任小旗之职实属大材小用。孔爱国表现得极为谦逊,他表明无论官位高低,都愿意真心实意地为百姓效力,并从中获得乐趣。靖江帝对此深感满意,决定提拔孔爱国,将其留在身边委以重任,不再外派。孔爱国欣然接受了新的任命,靖江帝对其赞誉有加,此事至此暂告一段落。 靖江帝的面容宛如青铜铸就,眼神犹如夜空星辰般炯炯有神,他语气沉稳且威严地问孔爱国:“孔爱国,你且道来,五百名枪兵营的精兵悍将,再加上西厂的一百名骁勇番役,怎会在一夜之间就被你们轻描淡写地降伏了呢?”此刻,孔爱国正襟危立于帝座一侧,低眉垂目,透露出无比的敬畏;而王景文则是面色凝重,眼光冷冽地斜睨着他。林小风先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边沉默寡言却仍不失傲骨的李德贤,继而挺直腰背,言语铿锵地答道:“陛下,今日之胜利,实乃依赖于京城万千黎民的鼎力相助。西厂兵马聚集的风吹草动并未逃过百姓的眼睛,他们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了锦衣卫。臣早已据此提前布防。入夜时分,当百姓听见锦衣卫的召集号令,他们纷纷响应,携家带口走出家门,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园。这一幕,完全是百姓自发的行为,情深意浓,对方见此情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黯然就范,臣就此宣告了这场正义之战的胜利。” 靖江帝听闻此言,脸上掠过一抹震惊与困惑交织的表情:“百姓居然会起身保护锦衣卫?此事真是匪夷所思!” 第13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补充道:“自锦衣卫成立以来,我们始终禀承公正无私的原则,严厉打击邪恶势力,一方面严格依旨办案,另一方面深入民间,对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绝不姑息,遇到地方衙门敷衍塞责的情况,锦衣卫更是代朝廷行公正之事,同时积极帮扶弱势群体。长此以往,百姓切身感受到了陛下的恩泽,对锦衣卫的信任与拥戴之情日积月累,以至于不少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成为锦衣卫坚强的后盾,如今国泰民安,民生渐丰,这背后离不开百姓对锦衣卫工作的肯定和支持。” 靖江帝又提起之前目睹的热闹场面,林小风解释:“考虑到战役进展顺利,为了向世人证明锦衣卫的实力,并顾及到陛下颜面,臣特命他们在众人面前展示武艺,以此昭示锦衣卫的实力所在。百姓们乐于参与其中,踊跃围观,孔爱国因此获得了民众的广泛尊重。至于那些随身携带的板凳零食,确系百姓自发准备,以供观赏演练时使用。” 当帝的眼神落在孔爱国身上,询问门外受伤人员的情况时,林小风连忙说明:“刚才展示胸口碎大石的绝技,乃是临时邀请的民间艺人助兴,而非锦衣卫当街卖艺之举。这么做,是为了维护锦衣卫应有的体面,要知道每位锦衣卫都有两套整洁的制服,每日沐浴更衣,不容许丝毫玷污。” 帝听罢,不禁为之震动:“照你所说,京都的百姓仿佛都成了锦衣卫的隐形耳目?”林小风谦逊地回应:“百姓并不是刻意充当暗探的角色,他们只是关心社稷民生的普通人,真正的治理工作还需锦衣卫亲自执行。倘若京城处处皆是耳目,朝廷恐难以真切了解民意,这种状况想来陛下也不会乐见。” 帝进而嘉许:“孔爱国等人在组织百姓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样的能人异士,包括那另外一百零七人,你是如何悉数收归旗下的?”这时,李德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挑衅地投向林小风。林小风面露一丝尴尬,直言不讳地告诉帝,孔爱国并非出身名门望族,而是一个经过精心训练和改造的街头浪子。帝听罢,讶异之余,将目光锁定在孔爱国身上,只见他羞愧难当,全身颤抖地跪倒在地上。 靖江帝越发不解,继续追问详情,林小风娓娓道来,孔爱国本名孔真璞,因其俊逸的外表而被选中,易名为孔爱国,充作锦衣卫的形象代言人,然而他的家人尚在世间,只是因为签订了一份契约,孔爱国自愿舍弃了家庭生活。当帝听到“抛妻弃女”四个字时,惊愕得瞠目结舌,孔爱国虚伪君子的面具由此揭开。 孔爱国涕泗横流,讲述自己曾多次想要逃离,却又身不由己,承受着内心的煎熬。靖江帝一时无言以对,逐渐了解到孔爱国背后的苦楚。林小风愤慨地指责孔爱国不知感恩图报,孔爱国则反击道,他所吃的并非山珍海味,而是连泔水都不如。随着真相一层层剥开,靖江帝心中不由得滋生出深深的同情。 原来,孔爱国尽管表面看起来温文儒雅,实际上生活的境遇却极其艰苦,林小风对他的严苛教育与管束,实则是为了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孔爱国泣不成声地讲述了泔水度日的真相,揭示了他那不易为人知的困苦生活。靖江帝听罢,愕然良久,深刻体验到孔爱国生活环境的艰难。一场误会得以澄清,真相的背后蕴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感慨,让人不禁为之惋叹。 孔爱国心中的苦楚犹如山洪骤发,瞬间决堤而出,那股压抑已久的沉重情绪猛烈地冲击着他整个人,直至无法自抑。他的双眼被泪水浸染得赤红如血,痛彻心扉的悲泣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他朝着龙椅上那位高高在上的靖江帝奋力呼号:“圣上啊,微臣所承受的冤屈比海还深哪!自晨曦初露之际,臣便咬牙起床,挥汗如雨地修炼剑法,午间不过是以泔水苟且果腹,夜里还要在那张铺上忍耐一个面容丑陋、性情恶劣的妇人的羞辱同眠;即便是偶尔于繁华街头投去烟花柳巷的一瞥,却也屡次遭遇他人无情的欺凌侮辱;甚至于在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臣连解决生理之需这样最基本的需求都无处得以安放,只得整日强忍尿意,那份难言之苦,真可谓是锥心刺骨!恳请皇上开恩,让微臣能够远离宫廷是非,回归田园牧歌,过上虽贫寒但却宁静恬淡的生活吧!” 孔爱国此刻已然涕泪交织,面庞挂满了哀伤与无助,那副凄苦景象令人目睹之下无不为之动容。巍峨宫殿的阴影下,孔爱国生活的苦难如同一部残酷的现实版《窦娥冤》,丝丝入扣地刻画出底层官吏的艰辛生活。靖江帝目睹此景,也不禁心中一颤,对孔爱国的困境萌生出了深深的同情。他侧首看向身边的心腹林小风,示意他详述孔爱国家庭的具体状况。 林小风敛眉低首,恭谨答道:“皇上,微臣早已妥帖安置了孔爱国家眷之事。其母因生活所迫已改嫁他人,其妻如今在报社食堂辛苦劳作,尽管日子并不富裕,倒也还算安稳度日。想当初孔爱国尚未步入仕途时,行为举止颇有些随性不羁,现如今其母感念微臣的周全安排,感激涕零,皆因微臣早有预见,若是孔爱国稍有差池,恐会动摇民心对朝廷的信任,于是预先为他的家人编织了一张保护网,倘若一旦事发,那些有关家眷身份及其牵涉的法律文件足以使孔爱国身败名裂。微臣本拟即刻将这些证据呈上,却不巧正逢皇上驾临,实属计划之外的插曲。” 靖江帝闻此言,脸色微微一沉,透露出不满的情绪,林小风察言观色,立刻赔笑着致歉,并进一步阐述选择孔爱国的原因——此人不仅外貌独特、气质非凡,更担忧自己在用人上的失误可能招致皇上的颜面受损,故特意启用孔爱国,旨在彰显朝廷选拔人才的独特视角。 靖江帝对此番解释显得颇为不悦,挥手示意王公公将孔爱国带离现场,只剩下靖江帝、李德贤与林小风三人静立殿中。靖江帝沉默良久,终于打破寂静,质询林小风:“林卿你行事果断,此次利用孔爱国等一百零八人制造舆论攻势,朝中诸臣对此有何看法?” 林小风面色不变,坦然回应:“皇上是否对微臣有所疑虑呢?”靖江帝轻轻摆手,表示:“朕信任你,只是你今日之举实在出人意料,近乎于操纵民意,须知朝廷事务并非仅凭朕一己之意就能决断,西厂过往从未采取过如此激烈的手段,这般操作很可能引起朝廷内外广泛的争议。” 林小风泰然自若,笑容可掬地解析道:“皇上只需对微臣保持信任,新生的事物往往伴随着人们的质疑与揣测,然而它们所蕴含的教化群众、扶持贫困的强大作用却是无可估量的,尤其是榜样的引领力量,影响深远。此事尽在掌握之中,适时替换新的榜样人物,民众自然会逐渐适应,不至于过度狂热。至于这一百零八人的行迹与资料,微臣早已悉数记录备案,若有需要,配合六部及媒体的运作,随时可以化解他们的社会影响力。” 靖江帝经一番深思熟虑后,表示了对林小风策略的理解,同时也严厉告诫他务必要行事审慎,切不可因为权谋而搅扰了民间的安宁。林小风连忙应承,誓言将以提高百姓生活质量为锦衣卫工作的首要任务。靖江帝又提及近期西厂演练的成绩斐然,对林小风的工作予以肯定,同时透露自己因担忧此事已连续几晚未能安寝,决定暂时返回后宫休息。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德贤有意无意的回避态度,不由得雷霆震怒,进而提到了勇亮,暗示他们二人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林小风见状,机智地转换话题,关切起靖江帝的日常膳食问题,成功引得靖江帝兴趣盎然,同意留下共享晚餐。 炽热的炭火在炉膛中跳跃,照亮了整个殿堂,林小风亲手翻烤着羊肉,阵阵香气弥漫开来,诱人至极。靖江帝品尝之后,不禁回味起往昔沙场的峥嵘岁月,林小风趁机盛赞靖江帝乃是一代仁德明君。他又献上了自家秘制的冰红茶,靖江帝与李德贤品茗后皆赞叹不已。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林小风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试探靖江帝对他今日处置公主事件以及整体表现的看法。靖江帝嘴角含笑,反问林小风:“你献上这杯冰红茶,是不是想要借此为某人做媒提亲呢?” “提亲?何出此言?”李德贤口中正嚼着美食,那抹因食物醇香而泛起的醉人红晕攀上了脸颊,恰似美酒与言语在他心底交融,激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涟漪。林小风感知到靖江帝投射过来的锐利而又深邃的目光,嘴角牵扯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容:“臣的确有一些初步构想,但此事还需深思熟虑,周密规划。”靖江帝并未即时回应,而是专注地品尝着眼前的珍馐,脸上的表情深沉如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林小风心中涌起一阵忐忑,暗自揣摩靖江帝是否已经洞察了他的真正意图。 李德贤眼见气氛微妙,悄然贴近林小风耳畔,压低声音探寻他们与靖江帝谈话背后的深层含义。林小风灵机一动,以关切皇家血脉绵延不断的话题巧妙地绕开了实质性探讨。靖江帝的耳朵像狐狸般灵敏,瞬息捕捉到他们低语的内容,遂追问其具体内涵。林小风反应敏捷,搪塞说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皇上宽心,暂时缓和了紧绷的氛围。 太子李德贤深知靖江帝近来多有烦恼,于是提出了举行一场盛大狩猎活动的建议,企图借此消愁解闷。林小风借此契机透露,阳曲县打造的火药武器工程已经全部竣工,预备借助这次围猎的机会展示其实战威力。靖江帝一听火药武器成功研发,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询问其性能究竟如何。林小风卖个关子,提议在围猎之时,让传统的弓箭手与新型火器展开一场较量,选定一个吉祥的日子,在皇家猎苑公开演示,同时邀集朝廷文武百官前来观摩评判。 靖江帝虽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略有不满,但终究还是应允了这场狩猎盛宴的要求。李德贤得意洋洋地揭示,他已经早早为这次狩猎做了周密部署,猎苑的一切准备就绪。靖江帝调侃道:“原来吾儿对此早有布局。”林小风把握时机,适时夸赞太子之前攻打百户所时的出色军事才能,指出其兵分三路、灵活调度,若非对手凭借数量优势,即使面对更大规模的千户所也未必能轻易取胜。靖江帝闻听太子在实战中的卓越指挥能力,不禁在心中升起一丝满意与骄傲。 然而,靖江帝话锋一转,再次回到了今晚亟待裁决的惩罚事宜,突然提及水师追击汉江王舰队未果,不得不折返的消息。林小风听闻此事,神色讶异,急忙询问具体经过。靖江帝惋惜地表示,水师至今仍无法追踪到汉江王船队的最终落脚点。林小风进而提出扩展水师规模、大力发展造船业,甚至倡议远航探索西方大陆的壮志雄心。靖江帝对此提议表现出了明显的犹豫,忧虑财政压力以及未知的危险,他指出目前靖江的主要威胁来源于北方,而非西方,若要开放海禁,必须找出更具说服力的理由。林小风坚持从长远战略高度论证海洋贸易的重要性以及海运所能带来的丰厚利益,然而靖江帝仍旧秉持着审慎的原则,认为这类决策需要更为深入的研究和全面的考量。 林小风的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精光,宛如一位讲故事的老者,瞬间在脑海中构建起一段悠远的传说:“昔日,在一次登临汉江王的旗舰之际,我有幸一睹一幅尘封已久的地图,那图上描绘着诸多西方世界的奇异风情,当时汉江王也曾亲自对我一一解读。”靖江帝闻此言,眉梢微微挑动,一抹疑惑在他的眉宇间划过,催促林小风详尽道来。林小风收起平日里的轻松姿态,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直言不讳:“那幅古地图由于历经岁月沧桑,不少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上面记载的事实真假混杂,故而我不曾轻易对外人提起。” 林小风随之按着自己编织的故事线索,徐徐展开了一幅瑰丽的世界画卷:“那所谓的西方世界,并非世人臆想中的荒蛮之地,其中赫然矗立着一个名叫古罗马的大帝国,其主宰者被称为凯撒大帝,这位雄才伟略的君主曾一度统一了辽阔的疆域。凯撒大帝筑起了坚固的马其顿防线以防御外敌侵袭,还建成了举世瞩目的金字塔陵墓,耗尽了无数民脂民膏,由此导致民生艰难,各地起义反抗不断。不幸的是,在内忧外患交加之时,大帝骤然病逝,遗诏将王位传给长子阿尔萨斯,然而其胞弟萨尔却违背遗愿,篡夺了皇位。阿尔萨斯在忠贞之士的拥戴下,被迫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寻求庇护。” 靖江帝沉浸在这个既陌生又引人入胜的古代传奇中,尽管故事里的人物名字颇具异国情调,但他透过这层层迷雾,分明感受到了权力角逐的残酷和人性的纷繁复杂。林小风接着讲述,凯撒大帝麾下有一位名叫索伦的悍将,在国家陷入动荡之际,乘机拉拢了邓布利多、奎托斯两位勇猛将领以及五万名英勇的斯巴达勇士,打着铲除奸佞、匡扶社稷的旗帜,实际上密谋发动政变。昏聩的萨尔轻而易举地丧失了统治根基,索伦趁机独揽大权,以挟持幼帝的方式操控整个朝廷。靖江帝听闻索伦的阴险用心,不禁怒火中烧。 林小风继续诉说,流亡在外的阿尔萨斯依然具有非凡的号召力,他手持象征国家尊严的重宝,振臂一呼,各地英雄豪杰纷纷响应,成功占据了风暴城,统御了艾泽拉斯和诺森德两大疆域,旗下集结了二十万霍比特勇士,十万奈非天族士兵,更有睿智的甘道夫在一旁运筹帷幄,与索伦势力展开了长达数年的殊死较量。然而,索伦狡猾无比,他设计捕获了阿尔萨斯,假借船只沉没的谎言将其秘密杀害,篡夺了皇位,将国号改为日不落帝国,并残忍地处死了邓布利多,放逐了奎托斯,彻底掌握了所有的军事力量。 靖江帝听完这段波澜壮阔、曲折跌宕的故事,虽觉其中有诸多可疑之处,但林小风语气坚定,声称每一细节都是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虚妄。靖江帝对于西方世界是否真的如此繁荣强大感到迷茫不解,林小风实事求是地表示,自己也无法提供确凿的证据。靖江帝听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尽管他对故事的真实性存有疑虑,但对于那个神秘的西方世界却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好奇。林小风抓住这个时机,适时进言:“西方世界底蕴深厚,我国应当尽早做好防备措施。”靖江帝听罢微微颌首,尽管他对林小风所述之事感到扑朔迷离,但仍同意派遣船队前往西方实地勘查真相,同时强调开展海上探索事业必须审慎对待,若能有效调动民间力量共同参与远洋航行,无疑将为我国带来巨大的潜在利益。靖江帝勉励林小风,若要积极推动此事,首先要赢得其他大臣的支持。林小风领受了皇帝的旨意,胸中燃起昂扬的斗志,决心全力以赴去说服众大臣,共襄盛举。 皇上亲自主持秋狩,非同寻常,尤其在这靖江帝的时代,他以勤奋政务著称,此举自然引来满朝上下一致的赞同与期待。林小风近来在朝廷中人脉如织,其影响力犹如秋雨润物,无声而有力地支撑着这场秋猎的筹备工作。靖江皇室并无严格的狩猎传统,但帝王的心之所向,便足以成为一场盛大出游的理由。那久未修葺的猎场,曾经围栏残破,一片荒芜,幸得李德贤与林小风二人倾力整饬,如今已然焕发新生,绿树成荫,野径通幽。 当秋高气爽之际,文武百官悉数收到邀请,汇聚猎苑,只见帐篷如棋盘般井然有序,旌旗飘扬,狩猎器具琳琅满目,既有精致巧妙的捕兽套索、机关陷阱、各式罗网,又有锋锐犀利的各类捕兽器械,更少不了矫健的骏马与猎犬列队其间,形成一幅生动而壮观的狩猎图景。林小风亲历亲为,督导各处事宜,以其营造宏伟场面的卓越才华,将锦衣卫打扮得威风八面,他们挺拔身躯,傲骨铮铮,手中紧握的特制绣春刀精美绝伦,刀身修长且打磨得如镜一般光滑,刀鞘上镶嵌锦绣纹饰,光彩夺目;而那些负责挥舞旗帜的官员,也是一丝不苟,佩戴洁净手套,即便未能完全依照全套宫廷仪仗规格,但整体气势依旧磅礴非凡。 一切礼仪准备停当,众人依次抵达现场,首先进行了一场庄重肃穆的祭天祀祖仪式。林小风目光如炬,步履不停,仔细审查每一个细微环节,生怕遗漏任何差池。阳曲县的秘密武器悄然运抵,蒙上了红绸,增添了几分神秘韵味,由洪信哥等忠实部将严密守护,连带着阳曲县内的郎中及专研青霉素的学者亦被紧急召来,以防万一狩猎途中出现突发状况。靖江帝虽有御医贴身伺候,但面对猛兽袭击这类极端情况,现代科技产物青霉素的功效远超本土传统的疗伤手段。林小风深谙靖江医学尚处于初级阶段,尽管它类比地球古代的中医体系,却遗憾缺失了《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样的传世巨著,更未曾积累历代医圣的宝贵经验,令人惋惜不已。此时此刻,太医院郭太医神色愤然地盯着阳曲县来的青霉素专家王衍孙,而王衍孙却是泰然自若,似乎对外界的所有目光都视若无睹。他的助手低声提醒,王衍孙则淡然回应,指明今日狩猎活动中,最重要的其实是应对各种跌打摔伤,并且猎苑内狼群聚集,恰好为验证青霉素的实际应用提供了绝佳场所。 冗长的祭祀仪式终于告一段落,靖江帝取出怀表查看时间,随后向群臣宣告,今日盛会不仅是秋猎,还将呈现林小风力推的一款新式武器,据说其灵感来源于治水开山的古老神器。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初时颇有微词,但一听到“开山裂石”的形容,好奇之心瞬时被点燃,纷纷请求能亲眼目睹这一神奇兵器。靖江帝宽容一笑,劝解众人不必过分拘泥于形式,有兴趣者可投身狩猎,体力稍逊者也可在营帐内享受盛宴。林小风见机行事,适时报告新武器已准备妥当,提议先行狩猎活动,归来后再展示其实验效果。他还透露晚宴将在阳曲县举行,不仅有精彩的特别节目演出,更有美酒佳肴款待宾朋。靖江帝听闻此安排,心中略感不安,暗自担忧林小风会不会再次搬演类似“白蛇传”那样引发争议的剧目,但他还是选择了信任并批准了林小风的策划。 狩猎行动即将启动,林小风信心满满地保证此次秋猎必将精彩纷呈,不负众望,靖江帝只能默默接纳,静观其变。待群臣各自分散,靖江帝私下找到林小风,对他究竟在猎苑内进行了哪些隐秘布局产生疑问。 李德贤首先上前禀报,言语间流露出少许自豪:“皇阿玛,儿臣已为您猎获了不少鹿獐,并且还特意在猎苑中投放了五十多匹狼。”靖江帝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愕,继而面色恢复了平静,思忖着既然猎苑已有周密部署,也就安心了。林小风对此早有预见,那五十多匹狼虽数目众多,但由于缺乏头狼的领导,难以造成真正的威胁。他紧接着询问猎苑内是否还有其他凶猛野兽潜伏,靖江帝则回答,像虎豹、棕熊一类的大型猛兽,早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绝迹,虽然历史上曾有少数逃逸伤人的记录,但近些年这种情况极为罕见。靖江帝坚持要独自狩猎,这让林小风倍感忧虑,然而靖江帝却满怀自信,声称自己素来喜欢单枪匹马狩猎,不需要旁人的陪伴,再说猎苑内的狼群数量有限,单个的狼并不值得畏惧。他命令众人稍作休整,随后一起出发,一则体验新式武器的神奇功能,二来也检验一下自己的狩猎技能。 靖江帝穿戴好猎装,林小风内心的忧虑并未因此减轻,这时候李德贤看出林小风的忧虑,宽慰道:“皇阿玛每次狩猎都是独自进行,且周围始终都有训练有素的卫士贴身保护,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狼群很难构成实质性威胁,您不必过于忧虑。”林小风带领李德贤来到谢洪信等侍卫面前,展示了一种特制的马鞍,马鞍两侧挂着二十几把短铳,供李德贤尝试使用。李德贤看到这番景象,不禁啧啧称奇,林小风耐心讲解这些火器的使用方法,尽管它们在威力上或许不及传统的弓箭,但胜在简便易用,即使是孩童也能迅速掌握。李德贤跃跃欲试,林小风提醒他最好在进入林区后再行尝试,以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 就在这二人即将踏上前线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原来是王衍孙与一群太医发生了激烈的辩论。林小风立即奔向前去调解,只见王衍孙与郭太医针尖对麦芒,郭太医指责王衍孙过于自负,对青霉素的效用持有严重的质疑态度,而王衍孙则坚称青霉素的功效经过科学实证,不容任何人质疑。林小风果断介入,要求王衍孙降低姿态,尊重郭太医的观点,强调医学领域允许不同理念并存,关键在于能否治愈病人。王衍孙接受了林小风的建议,同意在京城开设医馆,通过真实的医疗案例来证明青霉素的疗效。林小风又安抚郭太医,指出他们二人医术各有千秋,不必为此小事纠缠不休,尤其是在靖江帝面前,不宜因学术争论而搞得沸沸扬扬。郭太医虽心有不甘,但在林小风的协调下,双方勉强达成暂时的和解。 林小风心中明白,今天最重要的是狩猎活动的进行,于是他迅速携手李德贤离开了争论的现场,准备踏上狩猎征程。他深知,今日不仅要展示新式武器的惊人实力,更要确保靖江帝的人身安全,无论哪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任何闪失。随着二人渐行渐远,喧嚣的争执声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前方猎苑深处传来的悠悠鸟鸣和风穿林叶的细碎声响,预示着一场未知的狩猎之旅即将拉开序幕。 一切准备就绪,各类狩猎器具齐全地悬挂在马背上,靖江帝尚未给出出发的指令,周围的臣僚们均毕恭毕敬地静候一旁。不多时,靖江帝换上一身合体的猎装,肩背雕花长弓,从帐幕中大步走出,望见群臣早已齐聚,他豁然一笑,朗声道:“诸位无需过于拘泥礼数,咱们这就启程吧!”他低头瞥了眼手中那枚精致的怀表,向众人明确宣示:“两时辰后,我们在原地再度汇合。”他特意转向林爱卿,意味深长地道:“今日林爱卿另有特别安排,务必抓紧时间,尽早回归。至于狩猎的成果,一切顺应天意即可。”群臣听罢,齐声应和,而后簇拥着靖江帝踏入那浓密幽深的森林。 林小风与李德贤选了一条较为隐蔽的小径,此处寂寥无声,只有马蹄踩踏枯叶时发出的轻微破裂声。李德贤按捺不住想要试一试火铳的威力,而林小风则严肃地告诫他务必小心谨慎。李德贤终于鼓足勇气,手指扣动扳机,砰然一声巨响过后,一颗子弹如同疾矢穿越树干,瞬间将树皮炸裂,李德贤惊骇不已。林小风目睹此景,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没有言语。李德贤兴致勃勃,接连发射数枪,原本宁静的森林顷刻间被打破,鸟雀四散,惊飞一片。然而,火铳每射击三次就得费劲地更换弹药,林小风趁机提醒李德贤,今日的主要任务是狩猎,若手持如此先进的武器却空手而归,难免会让人心生耻笑。于是,两人策马疾行,在林间穿梭,不时有小动物穿梭而过。在谢洪信的细心指导下,李德贤逐渐熟练地操作火铳,最终成功射杀了一只小鹿。林小风目睹此景,由衷称赞李德贤的进步,内心亦对其钦佩不已。 靖江帝凭借多年累积的狩猎经验,在短短的时间内也取得了丰硕的猎获。另一边厢,李德贤发现了鹿群的踪迹,他驾驭坐骑,如同疾风般冲向鹿群,毫不犹豫地施展火铳的无匹威力,连续击毙了几头鹿。初次猎获大型猎物,李德贤激动异常,他细致地审视鹿身上弹丸造成的创口,脑海里已经开始设想如何改良弹丸的形状以提升火铳的杀伤力。 同一时刻,靖江帝则在另一片林区,凭借精湛的箭术,连珠箭发,虽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却也成功驱散了一群鹿。正当靖江帝聚精会神瞄准目标,准备再次出击时,鹿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震撼人心的枪响,李德贤的身影如同一道疾电,瞬间穿过了鹿群,眨眼间就有六七头鹿应声倒地。靖江帝闻声愕然,眼前鹿群中鹿尸横陈,伤口形态迥异寻常,显然不是弓箭所能造成的伤害。他走到一头倒下的鹿身旁,只见其头部有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液汩汩流出,不禁对火器的恐怖威力心生敬畏。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森林的沉寂。 靖江帝蓦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异样的骚动在空气中蔓延,他本能地猛然回首,只见几头野狼悄无声息地逼近,他迅捷地将手搭在腰间的短刀柄上,努力压制住内心翻腾的不安。面对步步紧逼的狼群,靖江帝心头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他察觉到身边的马匹已经被狼群突袭,此刻,他唯一能依赖的便是手中的刀剑。前方的狼群秩序井然,一头身形魁梧、毛色银灰的巨狼傲然屹立在群狼之前,身后十余头凶狠的狼紧密地围成一圈,将靖江帝紧紧困在垓心。靖江帝深深意识到自身的危急处境,但他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努力保持镇定,以对峙的态势拖延时间,期盼救援的及时到来。 狼王凝视着靖江帝,指挥狼群有序地扩散,包围圈逐渐收紧,犹如铁箍般勒紧靖江帝的生存空间。靖江帝内心焦急如焚,正当他几乎陷入绝望深渊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左侧丛林后一道疾驰的身影,正是谢洪信跨骑骏马急速奔来,边跑边嚼着口中的食物。靖江帝看到他如同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然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咬牙忍住了呼唤的冲动,静静地等待谢洪信接近。 谢洪信赶到近前,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拜见,初始竟误以为狼群不过是些平常的猎犬。然而,狼群很快觉察到了他的存在,集体调转方向,将注意力集中到谢洪信身上。谢洪信刹那间识破狼群的真面目,毫不犹豫地抽出双铳,瞄准狼王,连续射出六颗致命的子弹,瞬间就有两只狼惨叫着倒在地上。狼王见状,怒不可遏地发出震天的咆哮,但面对人类的火力,它却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靖江帝此刻心跳尚未平复,他接过谢洪信递来的短铳,警惕地关注着狼群的动态。而谢洪信则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再次主动出击,手中短铳如连珠炮般连连发射,狼群的攻击势头逐渐被瓦解。 狼王目睹同类不断倒下,开始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向前。谢洪信却毫无惧色,勇敢地走向狼王。靖江帝紧张得想要阻止,但谢洪信却淡定自若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小袋胡椒粉,精准地洒向狼王,狼王痛苦地尖叫起来,双目滚落泪珠,谢洪信趁机熟练地将狼王制伏在地,直至狼王窒息而亡。剩下的狼群见状,吓得四处逃窜。 靖江帝在惊魂甫定之后,不禁询问谢洪信为何出现在此地。谢洪信答道,太子担心猎物被他人截获,特意派遣他回来做标记,现已顺利完成使命。靖江帝对谢洪信舍身救驾的英勇事迹大加褒奖,随后又关切地问起林爱卿与太子的行踪,谢洪信如实告知。谢洪信还打算将随身携带的牛肉干赠予靖江帝,靖江帝婉言拒绝了这份心意。靖江帝决定稍作歇息,静候林爱卿与太子的归来,再共同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此刻,靖江帝紧握着那把尚有余温的火铳,心中思绪万千,这场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让他对新式武器的认知更加深刻,同时也对他身边人的胆识与智慧有了全新的认识和敬佩。 靖江帝长久地沉浸于火器所带来的全新世界,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冷峻坚硬的金属质地,冥想着其中蕴藏的毁灭力量。他凝视着眼前的火枪,经过一番内心挣扎,终于用力扣动扳机,连续试射两次,每一次爆炸般的轰鸣都在原野间回荡不息,硝烟弥漫中,靖江帝岿然不动,面部线条随着火光的明灭而变幻无穷,内心澎湃着无法平息的波澜。作为一国之尊,纵使见识过人间万物,面对这崭新且极具杀伤力的武器,靖江帝心中深受震动,涌现出复杂而矛盾的情绪。他沉浸在思索中,不禁抑制不住好奇之心,开始小心翼翼地拆解火器,试图揭开它的神秘面纱。此刻,一旁的谢洪信咀嚼着牛肉干,一边提醒靖江帝务必要谨慎操作,避免损坏火枪精细的构造。靖江帝听闻,缓缓放下手中的枪械,发出一声悠长而感慨的叹息:“如今这样的神器横空出世,我们的后代子孙又该如何坚守并传承传统的武艺之道呢?我这一生所积淀的武学智慧,是否会因此而黯淡失色,最终被历史的洪流淘汰出局呢?” 靖江帝虽被火枪的威力所震慑,但他清醒地认识到,那些古老的战斗技艺在火器面前或将显得力不从心,一股被时代遗忘的惆怅之情在他的心间弥漫开来。谢洪信提到习武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强身健体,更在于磨炼意志品质,展示个人风采,靖江帝对此报以淡然一笑,仿佛看透了那些表面的华丽。谢洪信进一步阐明靖江帝修行武艺的根本目的在于修身养性,而非单纯追求技巧的炫耀,靖江帝听后陷入深深的沉思。 靖江帝对火器操控的微妙艺术以及传说中的神秘枪斗术抱有极大的疑惑。谢洪信耐心解释,枪斗术就是在子弹出膛的刹那间,凭借手腕的快速抖动,改变子弹飞行轨迹的一种高级技艺。靖江帝尝试将这一原理应用于他熟知的弓箭技艺上,他挽弓搭箭,瞄准蓝天,一箭飞出,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准确命中靶心。这一幕极大地激发了靖江帝的兴趣,他渴望将枪斗术的理念融入火枪的应用中,亲身经历其奥秘。 与此同时,林小风因处理完狩猎剩下的鹿群,见谢洪信久久未归,便与李德贤一同外出寻找。他们沿着蜿蜒的林间小径前行,忽然听到远方传来的阵阵枪声,当他们寻声赶到现场时,发现靖江帝与谢洪信正在忘我地练习火枪射击,他们的动作犹如民间儿童旋转的陀螺般变幻莫测。林小风看着他们如此投入,猜测这或许是一种独特的体能锻炼方式,有助于提升身心素质;而李德贤则一脸茫然,对眼前的情景百思不得其解。 靖江帝尽管刻苦钻研枪斗术多时,但仍未完全掌握其中的精髓,对此感到遗憾惋惜。就在这时,林小风及时现身,见到四周狼尸散落,惊愕之余赶紧向靖江帝道歉。靖江帝安抚他并无大碍,并对火枪的威力大加赞赏,同时向林小风请教有关枪斗术的误解。林小风提议他们应回到营地,那里有更多的新鲜事物等待他们去发掘和体验。 营地的另一侧,几位年迈的老臣聚集在清澈溪水边悠闲聊天,他们的话题集中在一种叫做“星卡”的收藏品上,热烈讨论每一张卡片背后的传奇故事和图案所体现出的艺术美感,甚至有人趁机向林小风索求珍贵的星卡,场面一时热闹非凡。而资深老臣白永元对此类热门话题却表现得颇为排斥,坚决声明自己与星卡无关。人群中的讨论声越来越嘈杂,话题转向了“天魁星”的神话传说,众人口若悬河,各抒己见,但终究没有人能够证实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只留下了满地喧闹而充满好奇的声音,宛如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留下的印记。 李秋炎捏起手中的卡片,满脸鄙夷地向前踱步,冷冷讥讽道:“这些小玩意儿,不过就是煽动人心欲望的工具罢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还不是投机取巧的雕虫小技?”周围的人们听闻此言,纷纷颔首,面上显现出各自的无奈与焦灼,他们都曾为集齐全套卡片而费尽心思,尤其是那张传说中的金卡,犹如夜空中遥不可及的星辰,让他们辗转反侧,魂牵梦绕。 这时,白永元徐徐抬手,轻轻地抚弄着下巴上的斑驳胡须,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插入了众人的对话:“金卡并非人间稀有。”这句话如同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蜂拥而至,将白永元围在中央。白永元感受着周围一双双炙热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骄傲的神采,他斜睨四周,不疾不徐地说:“你们都想见识一下?想知道这张金卡是如何得来的吧?” 大家异口同声,满怀着无比的好奇与期待回应:“我们非常想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白永元特意澄清,这张金卡与林小风没有任何关联,希望众人不要再拿它来做闲谈的话题。随后,他从怀中缓慢而庄重地取出一枚镶嵌宝玉的金卡。那金卡的边缘以温润玉石加以加固,以防变形,纯手工打造,工艺精美绝伦。金卡套上镌刻着繁复精细的纹饰,散发着令人屏息的高贵气韵。当代表着锦衣卫“天机星”孟儒的金卡显露出来时,人群中顿时沸腾起来,大家一致赞叹它是世间罕有的珍宝。 白永元用他那平和而富有渲染力的声音,讲述起卡背上的动人故事:孟儒出身贫瘠的山区,凭借坚韧不拔的精神,顶住了外界的嘲笑和质疑,最终成功开辟出一条连接山区与外界的道路,大大改善了乡亲们的生活条件。听闻此事,众人无不被孟儒的毅力与奉献精神所打动,同时又惋惜这样一个杰出人才居然委身于林小风麾下,令人嗟叹不已。 白永元依依不舍地将金卡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然而围观者们的热情并未消退,他们争相恐后地希望能够再次一睹这张金卡的风采。王景文在一旁窥探,心中忽然升起一个疑问:自己手中明明已经有了天机星的金卡,为何这里又冒出一张相同的卡片?白永元见状,立刻警告大家市场上仅有这一张金卡。陈曙光打趣白永元过于小气,追问这张金卡的来历。 在众人追问之下,白永元无奈地透露,这张金卡其实是从城中新近开业的钟表店购得万元以上豪华座钟时所赠送的礼物。得知这一消息,人群反应各异,有的懊悔自己错过了这份赠品,有的懊悔当初没有狠下心购买那昂贵的座钟。李秋炎更是悔恨交加,感觉自己损失了一次重大的机遇。 大家经过一番深入的思考,逐渐意识到林小风所设的这场商业游戏布局深远。先是通过赠送怀表培养人们对他的依赖,再在钟表店设置高额消费门槛,只有购买豪华座钟才能获得珍贵的金卡。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营销手段,让人们在无形中一步步陷入了林小风精心编织的网中。 虽然众人对林小风这种商业策略深感愤怒,纷纷表示今后不再购买他的任何商品,但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日常生活已经深深地依赖上了精准的怀表计时。有人提议拆解怀表探究其内部秘密,却又因为对怀表的喜爱与依赖而下不去手。陈曙光在义愤填膺的同时,提出了集体前往质问林小风的建议。 在这矛盾的心理纠葛中,众人的情绪如同起伏的潮汐,一会儿高涨,一会儿低落。他们一方面对被巧妙算计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又清晰地认识到当今生活已与怀表紧密相联,一旦放弃,很可能在时间管理等各个方面落后于他人。朝廷内外,所有人都习惯了以小时和分钟精确划分时间,一旦舍弃,很可能在政务处理等方面落后于其他人。在这进退维谷的困局中,众人只能暂时保持沉默,各自在心中默默权衡着应对的方法。 靖江帝策马领首,在一行人马的伴随下,缓缓踏上了回营之路。马蹄敲击着大地,犹如悠长的诗行,每一步都似乎浸润着他们尚未褪尽的疲倦,抑或是在咀嚼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所掀起的心潮澎湃。沿途交谈稀疏,但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在无声地揭示他们的内心世界。 终于,队伍抵达了营地,靖江帝面容沉静如水,一步步踏入自己的帐篷,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他的沉默包裹。而此刻,林小风甫一下马,便被一群苍髯皓首的老臣团团围住,这突如其来的阵仗让他顿感恍惚,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茫然失措的神色。 在这纷扰的人群中,李秋炎迈步向前,率先向林小风抱拳施礼,其话语间不仅透出了对林小风与靖江帝共返营地的关注,更是对新式武器秘而不宣的期待和对猎物下落的急切探寻。相较之下,李德贤却选择了避开人群的目光,独自牵马离开,背影渐行渐远,直至融入远方的地平线,留下一片寂静与神秘。 林小风凝视着眼前的喧闹情景,心中的困惑如同迷雾般蔓延开来,唯有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尽力应对着各方的问询和探询。 随着李秋炎的引领,群臣们如同百鸟朝凤般对林小风表达了由衷的敬佩和赞赏,他们惊叹于锦衣卫短期内竟能脱颖而出,无不艳羡不已。他们纷纷请教林小风治理之术,期望能从这位年轻才俊身上汲取一二。林小风泰然处之,笑容谦逊而又自信,他坦言诸位老臣多虑,解密锦衣卫之所以能迅捷发展,实乃得益于严格的思想教育、铁一般的纪律约束,以及公正公平的待遇制度,无论贵贱皆一视同仁,无特权滋生;更为关键的是,他自己始终身体力行,以此吸引了一大批杰出之士投身其中。此番真挚的话语掷地有声,使得群臣脸色瞬息变幻,议论纷纷,似是陷入了深思,又像是对林小风的理念无法立即接纳。 面对群臣的疑虑与议论,林小风并未受其影响,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念,他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治世之道,字句间流淌着对黎民百姓苦难的深深同情,以及对自身职责使命的执着坚守。然而,李秋炎等老臣对此却不以为然,他们在私底下嗤笑林小风的努力,认为其成就不过是耗费巨资堆砌而来。对此,林小风坦诚回应,表明自己并无挥霍财富享乐的资本,再度重申了他的治国理念,这番剖白让许多老臣面露尴尬,不再深究下去。 夜幕降临,营地逐渐恢复了宁静,而关于林小风的讨论并未因此停歇,话题焦点转移到了他售卖锦衣卫卡、怀表及座钟赚取丰厚利润之上。有人尖酸刻薄地称颂林小风的生财之道,更有甚者指出市场上的这类商品价格高昂,暗指阳曲县从中获取暴利。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四周弥漫的不满情绪,他明白众人对自己商品定价过高的质疑正是矛盾的源头所在。 待喧嚣散去,林小风独立在月色之下,对那些背后的冷嘲热讽报以淡然一笑,心中自有乾坤。不多时,狩猎归来的众人开始展示各自的猎物,武将们威猛的身影、骄傲的战果引得众人赞叹连连。林小风的收获虽非最为丰硕,却也稳居中上水准。文臣们围聚过来,细细审视他的猎物,惊讶地发现伤口并非寻常箭矢所致,进而纷纷揣测这或许是新式武器所创下的威力,对这种未知的力量赞不绝口。而对于这夹杂着复杂情绪的赞美,林小风仅以淡然一笑回应,胸中已有了应对的策略。 就在这个时候,靖江帝换下了狩猎装束,自帐篷内缓步而出,对今日整体的狩猎成果表示满意。尤其在种种不利条件下,他对林小风及其同伴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靖江帝眼神炽热,满怀期待地询问林小风今天带来的新事物。林小风微微颌首,答应会展示阳曲县最新研制的武器,并提醒众人要准备好接受一场震撼的视觉盛宴,因为这件即将亮相的武器,定是一件价值远超其价的旷世杰作。 文武群臣陆续回到各自的位置,随驾侍卫们忙碌地调整着因众人散去而略显凌乱的座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林小风所提及新式武器的疑虑与揣测,仿佛一团团乌云笼罩在心头,等待着阳光的破晓。林小风待众人情绪渐趋平和,这才站出来,掷地有声道:“今日我要为大家展示的这三样兵器,它们的诞生足以颠覆现有的战争格局,令靖江帝的江山固若金汤,无人能撼。”然而,大多数群臣对此话半信半疑,靖江帝虽然亲眼见证了手铳的威力,但也清楚这类武器造价高昂,难以在全军范围内广泛配备。 林小风向锦衣卫示意,打开一只笨重的木质箱子,里面藏着长短不一的铳械。他亲自取出一把短铳,向众人展示并详解:“此乃手铳,五十步之内可连续发射三枚弹丸,足以穿透铁甲,重创敌人。然而,其弱点在于装填弹药的过程略显繁琐。”为了让众人信服,林小风当下演示了手铳的威力,果真三发皆中靶心,犹如石破天惊,全场一片震撼,尤其是武将们瞪大眼睛,无不流露出敬仰与钦佩之情。 靖江帝在观看手铳装弹的过程中,虽肯定了其能提升战斗力,但认为装填速度过慢,不足以从根本上改变战场态势。林小风见靖江帝有所迟疑,遂继续推出第二件兵器——燧发枪。此枪威力远胜于寻常弓箭,但同样的问题在于装弹过程复杂。靖江帝和众将领虽对此心存遗憾,但燧发枪相较于手铳更低的使用门槛和更为简单的操作方式,无疑是其一大突破。 林小风进一步揭示了燧发枪在实战中的应用策略,即通过三段连续射击的战术,以弥补装弹慢的短板。数十名锦衣卫按序演示,枪声如疾风骤雨般密集,场面震撼人心,令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靖江帝与群臣一同注视着被子弹打得粉碎的箭靶,眼中交织着惊奇与痴迷,仿佛看见了一个全新的未来。 就在这紧张而亢奋的气氛中,一名臣子激动得双膝跪地,面向靖江帝,声嘶力竭地高呼燧发枪确实具备扭转乾坤之力,倘若能组建一支专门使用燧发枪的部队,定能极大地削弱敌军的威胁。众多武官听闻此言,纷纷附和,认可林小风的说法并非夸大其词。林小风见此情景,心中既有惊讶也有欣慰,尤其不曾料到就连在西征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戴国公宋辉,也对燧发枪有着如此强烈的共鸣与推崇。 靖江帝示意众人起身,接着询问燧发枪的具体造价。林小风则请求在展示完最后一项神秘物品后再作详尽说明,靖江帝微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群臣各自归位,屏息凝神,等待林小风揭开最后一件神秘物件的面纱,那一刻,整个营地仿佛凝滞在了时光的漩涡之中,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红布在众人的瞩目下徐徐揭开,三尊威武雄壮的巨炮赫然矗立于众人眼前,十几名锦衣卫齐心协力,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们用力推移着这三座钢铁巨人,使之逐一就位。群臣目睹此景,顿时交头接耳,纷纷低声议论炮身之重,犹如铜墙铁壁,对于其效能究竟能发挥到何种程度,心中疑窦丛生。靖江帝暗中感应到这三门巨炮中蕴藏着难以估量的威慑力,而李德贤的眼眸中也闪烁着炽烈的期待与激动。 在众人团结协作下,三门巨炮经过一番艰难跋涉,终于稳稳地固定在了预定地点,炮口分别指向了附近的山壁以及预先搭建好的靶场,形成一道威武的防线。 林小风轻轻摩挲着炮身,思绪飘向了阳曲县那段艰苦的研发历程,今日这凝聚无数心血的巨炮终于在众人面前掀开了神秘的面纱。他下令装填炮弹,两门炮口对准了山壁,一门则对准靶场,即将上演今日最为震撼人心的高潮部分——“永镇山河炮”。当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时,一部分群臣面露不悦,认为林小风言辞夸张,而靖江帝却满心焦虑地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引信在火焰中嗤嗤作响,炮口瞬间喷射出炽烈的焰尾,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山壁在炮火的洗礼下瞬间崩裂,石块飞溅如雨,仿佛大地也为之颤抖。紧接着第二炮再次发射,同样的震撼场景再次上演,群臣被这恐怖的威力吓得面色煞白,惊骇万分。林小风果断指挥炮手调整炮口,炮弹精准地砸在靶场上,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尘埃漫天,夹杂着牲畜的哀鸣,那用稻草人制作的靶标顷刻间灰飞烟灭。靖江帝与群臣此刻面色苍白,无不对“永镇山河炮”的威力感到深深的震撼。 林小风适时地指出,虽然这门炮威力惊人,但也存在结构复杂、造价昂贵的劣势,然而他坚信,这些问题可以通过不断的摸索和技术创新来逐步解决和完善。靖江帝重新坐回座位,静静地等待林小风详细介绍“永镇山河炮”的具体情况。尽管群臣对新式火炮的威力赞叹不已,但林小风不忘警醒众人保持理智,他明确表示今天展示的三件新武器各有其短期内难以克服的局限,要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还需要时间和持续的努力。 展示至此告一段落,每一个人对新武器的威力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同时也意识到了它们所存在的问题,对未来的武器发展道路充满了期许与憧憬。他们深知,这些新武器不仅是力量的象征,更是科技进步的挑战与机遇,需要他们共同砥砺前行,破解难题,引领靖江迈向更为广阔和光明的未来。而在这一刻,他们心中的信念与使命感也被这震撼人心的炮火点燃,犹如烽火传递的信号,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林小风手捧一枝手铳,将其举至胸前,沉声细语:“此类器械,从每一个零部件到整体架构,无不是匠人用心之作,精雕细镂,丝丝入扣,哪怕是最微小的瑕疵,都可能导致器械的功能失效。想当年,我们每打造出十支手铳,往往只能选出一支堪为实用,其价格高昂,百两者亦非稀奇之事。至于那门号称‘永镇山河炮’的重型火器,其造价更是天文数字,可以说,那是‘一炮打出万两金银’的代价。”群臣听罢,脸色渐变,纷纷皱眉叹息,若照此价格配置军备,所需的经费将极为庞大,靖江府库只怕难以承受得起。 群臣纷纷追问是否有解决之道,林小风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地回应:“诸位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无论是那门庞大的永镇山河炮,还是小巧的长短铳,我们都进行了长期的科研攻关。但迟迟无法实现规模化生产的关键,就在于其结构工艺的复杂程度。近日,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事物打破了僵局,而这件东西,各位其实都曾贴身佩戴。”戴国公宋辉闻此,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精美的怀表,满目疑惑地询问是否与这小小的怀表有关。林小风点头肯定,正是这枚怀表的出现,使得大批量制造枪炮成为可能,他向众人透露,这枚怀表实乃从汉江王那里缴获而来,之后我们命令工匠们对其进行深入研究和仿制,其内部构造之精密巧妙,让人叹为观止。 林小风继续述说,这怀表源自遥远的海外,即使平民百姓也能拥有,与靖江相比,两地在工艺技术和工业水平上的差距可见一斑。若想降低枪炮制造成本,就必须借鉴和引进先进的工艺技术和工匠技艺。白永元困惑地询问陆地神雷与枪炮之间有何联系,林小风解析两者的关系,强调陆地神雷实际上是炼丹师在实验过程中偶然发现的产物,其制作原理虽然乍一看复杂,实则并非无迹可寻。他进一步警示,汉江王叛逃时,接应他的船队成员包罗万象,若其中真有炼丹师的存在,并在途中发生意外,其后果不堪设想。 群臣听罢,脸色愈发沉重,有人对林小风的说法表示质疑,认为他所言欠缺具体依据,难以让人信服。林小风则从容不迫,详尽地讲述了怀表的起源以及西方世界的大概风貌,他虚构了一个名为广坎达的国度,该国富含珍贵的振金矿石,拥有大量技艺高超的工匠,商贸发达,受人敬仰。他编织了一段揉合了十字军东征、黑死病、波士顿倾茶事件等历史片段的奇幻西方史,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现实与幻想。他还提及自己曾在汉江王的船上遇见金发碧眼的老外,并学会了几句洋文,他现场模拟了几句,群臣一时哑口无言,难以应对。 林小风总结道:“今日的展示还未结束,我恳请陛下与诸位大人随我一同前往阳曲县,那里有更多的细节和真相等待我们去挖掘和揭晓。”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锤子敲击在群臣心头,唤醒了他们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敬畏。 狩猎营地通往阳曲县的道路上,群臣们乘坐着马车和骑马行列,一路马蹄哒哒,话语纷飞,热议的焦点无非是今日亲见的新奇武器以及林小风讲述的那些海外传奇故事。诸如工匠大国广坎达的繁华景象、智者甘道夫的草船借箭智计、三国英雄对决西方战神奎托斯的激战、阿尔萨斯在温泉关的悲凉撤退,这些来自异域的传奇故事犹如磁石般吸引着文臣武将们的心神,使他们沉浸其中。林小风始终伴随在靖江帝的马车旁边,靖江帝耳闻身后滔滔不绝的议论,终是忍不住转身向林小风询问那些故事的真实性,林小风坦率回应,承认故事经过了自己的艺术创作和修饰。李德贤对此嗤笑不已,转而与谢洪信深入研讨火枪技术的奥秘。而靖江帝却悟出了林小风讲述异域传奇背后的深层含义,忧虑若海外真有如此强大的国家存在,靖江的霸业地位或将面临挑战。林小风见状,淡然安慰道:“那些海外强国的实力也许并非传闻那般无敌,但其金银财宝必然丰厚,我们不妨借机摸清对方底细,或者寻求合作,实现互惠互利。” 当车队终于在夕阳西斜之际抵达阳曲县,林小风抬眼望去,觉得这座县城仿佛在一夜之间变了模样,似乎新增了许多树木,却又说不出具体的变化在何处。车马队伍行至城门口,王颖超率领一众官员早早等候在那里,靖江帝进城之后,林小风跳下马背,详细询问各项准备工作的进展,得知一切均已就绪,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触即发。王颖超又补充道,林桃花已在后院备好了晚宴,林小风步入后院,只见篝火熊熊燃烧,宴席已经摆设完毕,乐师正在琴瑟和鸣,弹奏着《菊次郎之夏》的悠扬旋律,空气中弥漫着欢愉和谐的气氛。 倏忽间,林小风听说城外种树的事情,惊愕不已,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王颖超解释,原来这是乞丐们用街头卖艺赚来的钱购置土地种植树木,目的是遮蔽某些特定的景色。林小风对此表现出极度不满,严厉批评王颖超擅自处置荒地的做法,王颖超则辩解道,乞丐们辛勤劳作,此举已得到许多人的效仿和响应。林小风严肃警告不能再如此随意行事,当前最重要的是确保宾客入席用餐。 宴席之间,众人对林小风所说的后续惊喜满心好奇,林小风嘴角含笑,暗示餐后将有更多意想不到的精彩呈现。随后,他亲自走进后厨巡视。林桃花正在厨房里忙碌指挥,林小风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回到了宴席。众人在等待的过程中,林小风送上了一道以土豆为主要食材的独特菜肴,这种新颖的食物及其独特的香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靖江帝犹豫着是否品尝,王景文则率先试吃,当他尝到那一碟酸辣土豆丝时,突然发出惊呼,称其中似乎暗藏某种特殊之处,群臣的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在林小风身上。 林小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向靖江帝,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歉意,低首而语:“陛下,微臣一时失措,行为欠思量。”言语间,他以一双洁净的筷子小心翼翼地挑起几缕晶莹剔透的土豆丝,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片刻之后,语气坚定地宣告:“此菜肴并无任何毒性,只是辣味独特非凡,远胜于日常所用的茱萸、胡椒等调味料。”李德贤闻此言,亦迅疾拿起筷子试尝,确认无虞后,满座之人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靖江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不迫如同一块巨大的磐石,瞬间安抚了殿内的紧张氛围。他淡然一笑,环视四周,示意众人无需惶恐,安心享用晚宴。此时林小风恰逢其时地揭示了土豆丝的秘密所在——原来那是昨日试验新式火器时误伤的一头牛的精肉,经今夜大厨精心料理而成。靖江帝闻罢,眼中闪烁赞许之光,亲自持筷选取了一根土豆丝品尝,甫一入口,便不禁啧啧称奇,赞其口感独特且美妙绝伦,前所未遇。这一幕彻底消除了群臣心中的疑云,众人开始畅怀痛饮,尽享席上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馔。尤其是那煲得酥烂入味的西红柿炖牛肉,汤浓肉香,引得人馋涎欲滴,即便如李德贤这般沉稳之人,亦与靖江帝一同连连称誉,大快朵颐。 酒酣耳热之际,林小风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问及众人对于晚宴菜肴的感受,满堂臣子无不点头赞同,满脸欣赏。他们对这些奇特食材的好奇愈发炽热,林小风趁势揭开谜团,逐一介绍起土豆、番茄、小米辣这几种来自汉江王的珍贵礼物,并详述它们如何在阳曲县经过精心培植的过程,尤其是土豆,亩产竟能高达千斤,极有可能成为取代传统粮食作物的新生力量。这番话语一出,全场臣僚无不瞠目结舌,面露震惊之色。 靖江帝与群臣对土豆的关注度陡然提升,他们反复品尝,试图从这看似平凡的食物中预见未来的图景。林小风进一步阐述,土豆不仅能够充作主食,还可用于酿制美酒,虽其种植方式与红薯相似,但在口感和营养上却有着独特的韵味。在座众人沉浸在这一片未来农业的崭新蓝图之中,白永元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挺身而出,向靖江帝敬献一杯,祝祷靖江王朝因引入这些丰产作物而得以长久远离饥馑之苦。 靖江帝及群臣在欣喜之余,思绪渐深,开始对海外世界的丰富资源产生无限遐想。对于红薯、土豆的惊人高产性状,他们无不叹为观止。林小风抓住时机,又提及另一种高产作物玉米,并回忆起他在汉江王船上的时候,曾有幸翻阅《马可波罗游记》,书中所述的西方世界物资繁多,生活富足,使人向往不已。尽管部分臣子对林小风不断提起海外事物略有不适,但他们内心深处仍是对未知世界的热烈期盼与憧憬,在展望靖江未来辉煌景象的同时,满怀信心地期待着新的机遇与变革。 林小风面色沉稳如秋水,言语如山涧清泉缓缓流淌:“那古老书记载的西方世界以及其中的文化信仰瑰宝,固然有溢美之处,然而,红薯、土豆之例证实了西方的确是一片膏腴之地。相较之下,我靖江虽土地未至丰饶,却幸得当今睿智明君与群英辅弼,每每面临困厄,总能励精图治,共筑国富民强之路。” 林小风的目光如烛光掠过座下群臣的脸庞,深知要在他们心中激起涟漪,非得有宏大理想的熏陶与时代潮流的激荡不可。他提气扬声,话语犹如钟鸣鼓振,回响在巍峨的大殿之内:“纵使西方地域广阔,物产繁多,但我靖江有一项优势,是他们难以企及的!”言毕,他手臂挥舞指向苍穹,乐师们瞬即变奏,所有人的目光随之汇聚在他身上。林小风的声音犹如铜铸铁打,一字一句震人心魄:“靖江现下掌握的三大神器,威力赫赫,无可抗衡;西方纵有技艺精湛,却欠缺神雷护佑之威,短期内难望在军事实力上凌驾于我靖江之上。若我靖江能够奋力追赶,在海洋探索上取得关键突破,那彼岸西方闪耀着金光银辉的宝藏,岂不就近在眼前,只需伸臂即可揽获?届时,靖江的黎民百姓不仅能免受饥寒,更能饱享鲜美肉类的滋补润泽!” 林小风的话音宛如细雨浸润土壤,于群臣脑海中播撒出一片宏伟壮观的愿景画卷。他察觉到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内心涌起一股微妙的欣慰。接着,他又以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嗓音补充:“不过,我的看法也许带有局限。海外各国未必皆为对手,或许也能成为盟友,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人群开始低声议论,有人忧虑靖江未来可能会引来强敌,有人则认可林小风的警策言论。 靖江帝聆听着林小风的发言,脸颊微微泛起红潮,显然内心波澜起伏;李德贤更是紧握双拳,牙关紧咬,仿佛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情澎湃。林小风及时调整语气,缓声道:“我的观点自然应当审慎对待。无论怎样,靖江必将与海外诸国展开深度交流,到那个时候,我国的实力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而各位也将随着这个伟大时代的到来,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之上。” 第13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就在讨论声渐弱之际,林小风适时燃起了璀璨的烟火,刹那间,夜空之上,“江山永固”四字如银河落九天,虽工艺朴实无华,却足以点燃人们胸中的豪情壮志。烟火升腾之时,乐曲旋律愈显激越,群臣均被这视觉与听觉交织的盛宴所震撼,更有甚者视其为祥瑞之象。靖江帝沉浸在这片光影乐章之中,心潮起伏,感慨万分。 烟火表演终了,林小风把握时机,大声提议全体朝臣一同向靖江帝祝贺得到三大神器,祈愿江山永恒稳固。群臣齐声响应,共同赞颂,场面热烈至极。靖江帝深受感动,用力击掌,赞扬林小风今日的表现,并嘱咐他在日后更要审时度势,行事务求稳健。随着烟火最后的光芒消逝,音乐篇章完美落幕,靖江帝在回味无穷中宣布今日盛典至此圆满结束,决定暂作歇息。林小风井然有序地安排了众臣的住宿,并承诺亲自护送靖江帝安寝,整个夜晚在热烈庄重的气氛中慢慢回归宁静。 次日,阳光普照,正值烈日当空的午时,靖江帝銮驾浩浩荡荡抵达阳曲县城门口,满朝官员个个心头揣着各自的想法,手中都恭敬地捧着自家田地中精心挑选的土豆作为进献之礼。林小风立于人群中,面容温润如玉,笑容亲切,逐一道别众人。因他已提前告假一日,好让朝中同僚有充裕的时间咀嚼昨晚那场盛典留下的深刻印象与诸多启示。林小风精心设计的这一连串行动,已然显现成效,街头巷尾已经开始流传朝廷有意重振海航事业的消息,此举无疑预示着靖江将有效应对内外交困的局面。 靖江帝站立在城门基石上,转过身躯,四下环顾,由衷感叹:“阳曲县果然是块风水宝地,屡屡带给朕意外的喜悦。”他回忆起昨夜那绚丽的烟火晚会,问及是否可在皇宫中仿效此景,林小风欣然应允,承诺次日便会呈上更为精彩的烟花,并开放朝野上下购买欣赏,尤其强调烟花的燃烧不仅能够驱散阴霾,还能带来吉祥如意。待靖江帝队伍渐行渐远,林小风步履闲适地回到县衙,内心深处却一直挂念着那片亟待开发的荒地,谋划着尽早找到王颖超深入探讨解决方案。 甫一踏入县衙门槛,便见前堂熙熙攘攘,嘈杂非凡,仿佛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庭审。林小风拨开围观的民众,步入大堂之内,只见一名男儿与一名女子分别跪在左右两侧,王颖超正全神贯注地聆听那女子的泣诉。周围的窃窃私语中,林小风得知这唐姓女子指控李姓男子公然在大街上调戏她,索要五十两白银作为赔偿。林小风嘴角微扬,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淡然发问:“原来咱们阳曲县竟也有这般不堪之事出现?” 人群中传出几声讥笑,有人透露这对男女均为初来阳曲的外地人,尚未完全融入本地的风俗与规矩。王颖超不受周遭影响,迅速组织证人,不久就有几个现场目击者挺身而出,证实李四清白无辜,反指唐氏觊觎李四赢来的赌资,故而编造谎言诬陷于他。听到这些证词,唐氏面色苍白,眼中尽是震惊与难以接受的神情。 王颖超执法如山,对案件进行严谨梳理和公正裁断,依法将唐氏收监,安排对其进行教化改过,并判令她赔偿十两银子给李四作为名誉损失费。然而,李四展现出宽厚胸怀,表示不愿追究唐氏责任,这番举动引起围观群众的不满。王颖超坚持法治原则,认为李四的过分宽容是对法律尊严的挑战,遂判决李四入狱三日,以示自省,至于唐氏所罚的银两,则予以没收用于公共用途,继续对她施以劳动教育。 林小风对王颖超公正且合乎情理的判决深表赞赏,心中更加坚信阳曲县朴素善良的民风仍在延续。王颖超借机告知靖江帝已离阳曲县而去的消息,林小风随即追问荒地承包者的确切地点,决心亲自前往监督工程进度。王颖超答道,大力和刘哥这两位承包者已在城外荒地上挥锹破土,举行了一场规模颇为可观的开工典礼,甚至还特地从京都请来了两位德高望重的道士——叶道长和悟无法师莅临现场,为工程洒净祈福。 城郊的荒芜之地此刻焕然一新,施工区域灯火辉煌,红绸招展,吸引了不少乡亲邻里的驻足围观。大力与刘哥二人身披锦绣华裳,刘哥满眼憧憬,而大力却显得心事压肩,对于耗费巨资邀约高僧大德之举颇有顾虑。刘哥信心十足地解释,凭借大师的声望,不但能够提升新建房产的市场吸引力,他还规划在事后于风华楼设下一场盛大而不失清雅的素食宴席,诚挚款待两位大师,以显示他们的敬意与诚意。尽管大力担忧出家人不应过多涉足尘世纷扰,但刘哥则主张在风华楼营造一场既精致又能保持修行本色的素食晚宴,巧妙地在世俗礼仪与修道生活间找到了平衡点。 台上的两位大师正全力以赴地进行一场庄重而奇异的法事表演,他们手持法器,口中低吟经文,形态举止奇特,恍如隔世。台下的阳曲县百姓大多抱持着哂笑的态度,对鬼神之事持有深深的怀疑,但对于林小风,他们却是既敬畏又信任。阳曲县地处偏远,古老的习俗在这里根深蒂固,各种离奇荒诞的事情层出不穷。林小风曾以火药的威力打破迷信的枷锁,又时常讲述一些神奇玄妙的故事,因此,这里的百姓对本土的鬼神传说更是嗤之以鼻。然而,来自于京都的信徒们看到两位大师的法事表演,却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法事正进行到高潮阶段,林小风悄然步入现场,只见悟无法师庄重肃穆,犹如一座矗立的古塔,而叶道长的动作则狂放不羁,手中的法铃摇曳生风,引得围观者们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刘舜中与周大力见林小风亲临现场,立刻神色恭敬地走上前去行礼,王颖超则在一旁简洁扼要地介绍了两位大师的背景。林小风忆起刘舜中曾经力挫骆华俊的壮举,对于他大胆收购荒地的行为颇感惊异。 此刻,叶道长正站在台上挥剑吟唱,舞姿灵动,却不慎坐到一根尖锐的钉子上,身子痉挛般颤抖,好似遭受电击,这一幕惹来观众们的一片哄笑。林小风看向刘舜中和周大力,询问他们筹集资金的方式以及荒地开发的具体计划。刘舜中坦诚地表示,他们收购荒地是为了建房出售给周边外县的富裕人家,毕竟这些人无法直接迁居阳曲县。林小风听后虽感意外,却没有责难,反而鼓励他们进一步详细解说。 刘舜中进一步阐述,他们计划依托阳曲县的知名度进行宣传推广,诱导外地人购买荒地作为投资抵押,试图开创一种全新的投资模式。林小风听罢,感觉这一思路隐约具有现代商业模式的雏形,虽然未经实际检验,但或许有望实现成功。鉴于荒地已经归属刘舜中和周大力所有,林小风基于契约精神,决定同意他们的开发计划,同时提出了具体的要求:房屋建设必须严格遵守县里最新的建筑规范,舍弃木材改用混凝土材质,确保各类配套设施完备,以免阳曲县的声誉受损。林小风此举意在防止不必要的纷争,更是出于对阳曲县民生福祉的保护,只要有利于阳曲县的发展,不论是由谁来操办这项工程,都不成问题。他深信,只要能够让阳曲县更加繁华昌盛,任何合理可行的尝试都值得支持和鼓励。在林小风看来,每一位致力于阳曲县发展的人都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这片土地未来的面貌,而他愿意以包容和智慧,引导阳曲县踏上一条既保留传统又拥抱变革的发展之路。 刘舜中一听见林小风提起阳曲县新近制定的严苛建筑标准,脸色骤然泛起一层淡淡的惶恐,仿佛乌云笼罩在明朗的脸庞上,他不由得坦率直言:“林大人,按这般高标准来筹建工程,怕是我们囊中羞涩,力有未逮啊。”林小风闻言,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恬淡的笑意,那笑纹宛如溪水在石间潺潺流过,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他用平稳而温煦的嗓音回复刘舜中:“刘兄弟,你不必过分忧虑,此事尚有解决方案。我可以替你联络银行,争取贷款援助。你的执行力和成绩将成为衡量这一切的关键。倘若伱能让项目运营得卓尔不凡,我必会优先考虑赋予你更多荒地的开发权限;反之,若成效平平,亦会有能力出众之人接手。至于利润分配,我只取半数,另一半全归你所有。”刘舜中闻此宽厚之言,感动之情如波涛翻涌,他深深地垂下头颅,重重地磕头致谢,泪水与感激交织在一起。 林小风见状,适时地给予劝导:“做事不可急功近利,我们的目标是追求可持续发展的长远经营,而非短暂的一时暴利。须牢记,金钱的真正价值在于它能够带给民众福祉,而非单纯的积累。” 刘舜中在林小风的教诲下,脸上浮现出惭愧之色,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个崭新的构想——在荒地周边建立一座锦衣卫训练基地。林小风听罢,眼眸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毫不犹豫地表示大力支持这一规划。 站在一旁的王颖超,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疑虑,对于林小风的决策持有几分保留态度。然而,林小风坚信刘舜中蕴藏着无限潜能,他严厉告诫刘舜中务必要恪守法规,严谨执行每一道程序。王颖超忧心忡忡的是,当前研究所的开销庞大,再加上城郊新建住宅所需的巨额资金,财政状况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对此,林小风坚决主张保障研究所的科研投入,并预见到火器与青霉素的研究成果终将带来丰厚的经济效益。面对短期内可能面临的资金短缺,林小风果断拒绝了王颖超提出加重商户罚款以缓解压力的建议,转而倡导征收助老金和宅金两种新型税收。这两种税收不仅能辅助百姓养老安居,还能确保商户不会因此承受额外的压力,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王颖超首次接触到这一政策,顿时陷入迷茫之中,林小风耐心详释:“我提出的这个方案,并非意图加重商户的负担,而是旨在对现有的财政预算进行重新梳理与优化配置,通过科学合理的财政收入规划,既能够有效应对短期的财政困局,又能满足民生需求和社会安定,一举两得。”王颖超听完这番解读,尽管内心仍有丝丝疑云未散,但他对林小风的深思熟虑以及他那以人为本、着眼长远的政策理念,不禁在心底油然生出敬佩之意。 王颖超双眉紧锁,宛如一幅纠结的水墨画,沉思良久,终究再次抛出了内心的顾虑:“这样做的话,百姓收入一旦削减,岂不是会引起民愤沸腾?”林小风面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不迫,他娓娓道来:“此乃惠及民生之策,焉能招致怨言?历史长河中,类似的制度曾历经时日考验,终被各地效仿采纳,纵使起初或许会有一段适应期的艰难,但阳曲县虽地域不大,却因其百姓富饶、户籍管理秩序井然,推行此政策自然相对顺畅。倘若试行期间出现任何问题,我们必定会根据实际情况及时作出调整,甚至退还相应款项。着眼于未来,一旦县内的科研成果得以市场化,财源自然如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 王颖超脸上的疑云仍未彻底消散,林小风进一步深入剖析:“确实,任何革新举措在起步之初都会面临各种挑战,然而随着时间流转,百姓会逐步意识到,他们缴纳的这笔款项其实是在为自己的晚年安逸和购置房产提供保障,商户也不会因此增添额外的成本负担,反倒是百姓将真切享受到实惠。这将形成政府、商家与百姓相互促进、共享繁荣的良好局面。即便有少数人持反对意见,我们也可将这笔款项视为百姓预先履行的一种‘社会福利责任税’,并公开、透明地公布费用的使用情况,将其比作对新建住宅的提前投资,我相信,经过这样的解释和引导,百姓终会理解并欣然接受。” 在触及到医疗问题时,林小风的态度坚定而有力,他认为古代医术参差不齐,难以实现公平合理,往往滋生诸多弊端。对于可能出现的县民抵触情绪,林小风主张应以极大的耐心去阐明利弊,激发他们的全局观。面对王颖超对于实施难度的担忧,林小风援引“朝三暮四”的典故,警醒世人万事开端之艰难,务必具备战胜困难的决心。他列举了早前公摊面积改革遇到的空前阻力,但最终仍成功落地的例子,以证明只要方向正确,一切难关都将被逐一攻克。 当林小风得知有人借公摊名义欺骗百姓,脸色顷刻间阴云密布,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果断下令城外新建房屋将彻底取消公摊面积,并指令王颖超携手算学院的学者以及林桃花等人,共同拟定一套完备的实施方案,确保真正让利于民,甚至期盼此举能够在整个国家乃至天下树立起标杆。尽管王颖超深知任务艰巨,肩上的担子犹如泰山压顶,但他依旧将其谨记在心,发誓将以无比的决心与毅力勇往直前。 ································· 次日的朝会之上,靖江帝提及郑师傅递呈的《开海十疏》以及兵部提交的《海外三谏》,话题自然而然延展至林小风描绘的海外世界。靖江帝向林小风征询对于这些议题的观点。林小风建议朝廷应组建规模宏大的船队,加强对外界的探测力度,适度放宽民间船只出海的限制,推动民间海商的发展,以满足未来预期飙升的海外贸易需求。与此同时,他还提倡强化海军实力,以确保商船在广阔海域的安全航行。林小风直言,现今靖江的海洋贸易仅局限在南洋区域,亟需积极扩展至遥远的西方海域,为可能到来的巨额收益提前布局,精心筹备。 靖江帝的面容犹如一块承载着帝国重负的青铜铸像,其上镌刻着庄重与肃穆的光影,他慎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沉如洪钟却又不失哲理的回响:“林小风所论之中,确有千秋大业的深远谋略。然而,欲构筑一支足以傲视四海的海军,其所需的财力犹如深渊,昨夜星辰未落之际,兵部急奏送达案头,其上罗列的数字揭示,维系一支海上劲旅的耗费远胜过内陆兵马数十倍。汝言初建海军需五百万余两白银为根基,并以此为始,依托未来海上商贸的滚滚红利不断注入,这般构思是否真能立于不败之地?”此言甫出,不仅靖江帝那威严的眼眸中闪烁着审慎的光芒,殿内众臣亦随之陷入一片惊讶的静默,仿佛听闻了惊雷裂帛,震颤心灵。 林小风目光如炬,直视着满堂关注的目光,他掷地有声地陈述:“那五百余万两白银,确实可作为砥砺剑锋的第一笔熔铸,它不仅足以撬动海军的基石,更能为日后的大航海时代预筑城墙。借用古训中‘百年海军’的精神寓意,须知海军建设非一日之功,其初期的投入虽似巨浪拍岸,然而正是这股澎湃之力,将为我们开辟前所未有的战略边界,这笔投资无疑是明智且势在必行的抉择。” 当靖江帝对“空军”这一崭新概念流露出迷茫之时,林小风如同拨云见日般巧妙地以渔夫驾驭船只如飞鸟翔空的形象比拟,详尽解读了培养一支强大海军所需要的岁月磨砺与文化底蕴。此刻,李秋炎站出来表达异议,他认为虽然开放民间出海贸易值得尝试,但朝廷一蹴而就地倾注五百万两白银实在过于冒险,特别是在海外的利益格局尚不明朗之际,宜采取步步为营的稳健策略。林小风毫不退缩,他坚毅地肯定了海外世界的宝藏犹如星辰大海般无穷无尽,并首次提出了一项石破天惊的计划——将最新式的火器神炮装配于舰船上,一旦实现,靖江海军将如龙腾四海,无人能敌,凭借此种威力,足以威慑各方势力,换得国库充盈的回报。 兵部尚书曲地杰闻此慷慨陈词,不禁为之动容,他力主朝廷应当破釜沉舟,不惜一切代价铸造一支足以横扫千军的无敌海军。而白永元亦适时发声附议,他深刻指出,主动拥抱西方文明,展开广泛的交流与合作,乃是当前靖江江山社稷走向鼎盛的关键一步。诸位臣僚纷纷响应,一致强调发展海军与探寻西方的重要性已上升至关乎国运的地步。靖江帝在倾听诸位大臣的肺腑之言后,最终做出了睿智的决策,接纳了林小风的策略蓝图,并钦定曲地杰亲自督导海船建造的全程工作,同时指示户部先行垫支二百万元宝作为启动资金,后续所需全由户部按需供应。 高潮迭起之际,林小风又带来一个震撼朝野的重大消息,他在遥远的歌峰湾发掘出一群曾经为汉江王打造战舰的能工巧匠,这些人手中的技艺炉火纯青,若加以运用,必将大大缩短海船建造的时间周期。当靖江帝得知此等佳音,喜悦如春潮涌动,映照在他的脸上,而群臣同样难掩兴奋之情,原本预计耗时悠长的海军建设工程,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指日可待。于是,靖江帝果断下令启用这批隐世工匠,全速推进海军建设的步伐,志在短时间内打造一艘艘乘风破浪、威震八方的艨艟巨舰,让靖江的旗帜在辽阔无垠的四海之上猎猎飘扬。 朝堂之上,氛围热烈如熊熊烈焰,靖江帝稳坐九五之尊,那一袭龙袍熠熠生辉,他那棱角分明的眉宇间蓄满了深沉的思考,面部表情既有对林小风提议的认可,又不失帝王应有的审慎与威严。他握紧御笔,慎重其事地挥洒朱墨,正式颁下谕旨,指定歌峰湾为海船建造的核心基地,并决意在京城心脏地带兴办一座精密严谨的火器营,这项关乎国家海防与军事实力的重大任务,尽数委派给了曲地杰,要求他用心擘划,严密监督执行的每一步骤。林小风在听闻皇上这一决策尘埃落定后,紧绷的心绪如同琴弦略微放松,面上闪过一抹释然的微笑,而后他谨慎地引入另一个重要话题——青霉素。他直言不讳,道出青霉素制作工艺繁复精细,存储条件极为苛刻,暂时难以成为军队日常供给的一部分,但他已秘密在京都开设了一家医馆,倾尽全力研究改进生产工艺,期盼在不远的将来,这种神秘的救命仙丹能逐步普及到军队的每个角落。靖江帝对此见解表现出豁达的理解与支持,承诺只要是青霉素的研发所需资金,林小风可随时上报户部,朝廷定会全力支持。 思绪如狂澜翻涌,林小风又挺拔腰身,提出了另一项雄心壮志的宏大计划,倡议朝廷创建一所皇家研究院及其分支学府,广泛收纳全国各地的奇才异士,专注于药物器械的研发创新,期待在危急关头能为朝廷打开新局面,更长远地造福亿万黎民百姓。靖江帝聆听着这番论述,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显然对这一提议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与好感。然而,这份雄心壮志并非得到了全体朝臣的一致认可,工部侍郎汪一松对此议案表示了疑虑,二人由此展开了一场激烈而富有深度的辩论。林小风立场坚定不移,深入剖析科学精神的本质,强调研究院的目标在于培养兼具深厚学术底蕴和科研创新能力的专业人才,这与工部固有的工匠培养体系迥然不同。 靖江帝静观其变,不动声色地权衡双方的立场,最后毅然决然地降下圣旨,批准筹办皇家研究院。然而,新晋户部尚书书文旭对新政仍心存顾忌,他担忧工匠阶层的文化素养不足,无法达到“格物致知”的哲学境界。对此,林小风犀利反驳,他指出,尽管工匠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术教育,但他们通过实践经验摸索出的“格物”之道,在诸如青霉素提炼与火器制造等革新领域取得的突破,其价值和贡献,即便是博学鸿儒也不一定能及。群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林小风的声音却犹如洪钟,在殿堂中掷地有声,他以振聋发聩的言辞,直指当今社会对工匠智慧的普遍低估,深刻阐明了青霉素此类重大发明对于国家实力升级的关键作用。 靖江帝静听着林小风慷慨激昂的演说,内心波澜起伏,尽管面临着诸多分歧与疑虑,但他依然对创立皇家研究院的决心坚定不移。他深知,这是一个关乎国家昌盛、文明进步的长远布局,是一个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君主所必须做出的前瞻性选择。他坚信,只有尊重并利用好工匠的智慧,将科技与文化紧密结合,才能真正开创一个繁荣强盛的时代新篇章。 群臣屏息倾听,林小风的每一字一句都似铁凿击石,铿锵有力,穿透每个人的心扉。他的语气中流淌着刚毅与沉稳,继续陈词:“陛下,科学这片浩瀚疆域,远非工部掌舵的技艺所能全揽。如今的工部匠人,虽个个怀揣一手绝活,然受制于传统的口耳相传之法,面对时代巨浪的洗礼,怕是有心无力。那亲传亲授的手艺,如同封印在岩洞深处的古老符咒,固然宝贵且神秘,却也因此束缚住了眼界,隔阂了知识的系统化和创新发展之路。故臣恳请陛下开恩,批准设立皇家研究院,开启一条前所未有的革新途径,从根基做起,荡涤陈规陋习,唯有如此,靖江工匠的技术方能在历史的拐点实现脱胎换骨般的跃升。看看现在,多少饱经沧桑的老匠人,面对新事物时往往抱残守缺,甚至如臣这等青年才俊,只因在某个领域稍有建树,便遭同僚冷漠排斥,这正是因循守旧、拒绝变革所带来的现实桎梏。” 林小风的尖锐分析如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切割开庙堂之中弥漫的陈腐气息,众臣的脸庞瞬间映射出内心的波澜与悸动。靖江帝虽然心中存疑,但也明白林小风所举阳曲县实例绝非空穴来风。工部内部的质疑之声,实质上隐藏的是维护现有利益格局的潜意识。他目光流转,落在工部尚书姜子文身上,询问他对皇家研究院设置的看法。姜子文面色沉重,思忖一会儿后回应,工部现行体制业已成熟周全,无需另起炉灶,师徒相承的传统沿袭千年,不可轻率颠覆。针对林小风对师徒制缺陷的批评,姜子文泰然一笑,认为那是对古老传承方式的误解,师徒情深如父子,技艺的私密传授是人格品质的试金石,正符合人间伦理的坚守。 在姜子文表述完自己的立场后,众多官员随声附和,这让户部尚书书文旭心中的忧虑稍微减轻。然而,出乎众人预料,姜子文话锋突转,竟然部分肯定了林小风理论的合理性,建议工部适当放宽匠人的选拔门槛,并设立专司火器制造的分署,试图在最小程度撼动现状的基础上寻求折中方案。书文旭听到这个建议,脸色忽明忽暗,毕竟相比林小风提出的全面改革蓝图,这样的提案在财政开支上显然更为稳健保守。 就在这微妙时刻,林小风毫不犹豫地揭露了书文旭受贿的事实,使整个殿堂陷入一阵骚动。靖江帝立刻掌控场面,要求众人恢复庄重,集中精力讨论国策要务。林小风再次挺胸而出,坚定地指出姜子文所忧虑的问题,在阳曲县的实践中其实已经找寻到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关键是要冲破匠人们心理上的桎梏,点燃他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他反复强调,绵延千年的单一师徒传承制度,已经成为技术革新的无形障碍,这时,一个反对的声音从偏僻角落传出,试图打断林小风的论述,却被林小风以“切莫轻视前人智慧,更要勇于开拓未来”的严厉驳斥压回。 姜子文并未勃然大怒,反而面带从容笑容,提议双方无需无休止争论,可以依靠实践证明各自理念的价值。他始终主张工部在此次改革中占据主导地位,对此靖江帝亦表赞同,提出以实际成果衡量两种思路的优劣。林小风则胸怀雄心壮志,欣然迎接这场对决,立誓要在技艺传承与科技进步的交融中,与工部展开一场关乎国家技艺更新迭代与科技强国战略的竞赛。靖江帝饶有兴致,静候这场关乎技艺流传模式与科技兴国大计的剧目徐徐展开,他深知,这场较量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到国家未来的命运走向。 朝会散去,林小风的胸腔中翻涌起阵阵波澜,内心里的洪流冲刷着他坚定的决心,犹如石头砸入湖水,激起一圈圈决心的涟漪。他与工部定下了一个月后的技艺对决,那时,他们将各自拿出巅峰之作,一比高下,以最纯粹的实力较量昭示时代的变革。夜色渐浓,林小风独自坐在书房中,灯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墙上,拉成一道长长的剪影。在微弱而温暖的烛光中,他陷入深深的思索,思绪穿越时空,回到阳曲县研究所那些日日夜夜的创新实验中,一项项具有突破性的科技成果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他细心甄选,试图找出那足以与底蕴深厚的工部技艺抗衡的惊世之作。他深刻意识到,要在这场较量中脱颖而出,不仅需要超越工部匠人世代相传的精湛手艺,更要具备破除陈规、锐意求新的勇气和他人难以企及的创新力量。 然而,林小风的目光在那些曾经带给靖江朝廷赫赫功绩的项目间游走——从大大提升了粮食产量的土豆改良种植技术,再到精密复杂的火药火器制作工艺,再到能让船只跨越万里海域仍能稳如磐石的新式造船技法——这些足以震撼人心的成就,在今天的朝会上却未曾得到应有的赞誉与表彰,不禁让他心头升起一丝丝困惑。尤其令人费解的是,作为理应主持朝政的太子李德贤,今日竟未能出席这场盛典,更添了几分悬念。 怀抱疑问,林小风果断决定直奔东宫探寻真相。东宫戒备森严,他穿行于重重迭迭的庭院,最终在一处遇到了东宫侍卫首领欧智勇,这才了解到太子因近日连续劳累过度,已请假休养。面对这样的答复,林小风并未草草离去,而是选择在东宫等待,并特意吩咐欧智勇端来几碟精致的糕点,二人在品尝之余漫谈开来。林小风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太子每日深夜都在忙些什么,欧智勇支支吾吾间,还是透露出太子最近醉心于研究火器技艺。 接下来,林小风步步紧逼,话题进一步转向太子的婚姻状况以及为何至今尚无子嗣的问题。欧智勇闻言,脸上现出尴尬之色,显然不愿多说。然而,林小风凭借对太子个人命运乃至朝廷大局的深深关切,坚持追问太子膝下空虚的原因。在林小风的坚持下,欧智勇终于无奈地道出太子经常私自离宫,频频造访阳曲县的一座名为雪风华楼的场所。 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般震动林小风的内心,他知道,一旦此事公之于众,可能会引发足以撼动皇室基石的轩然大波。他紧迫地追问下去,到底太子在雪风华楼做了什么?欧智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真相,原来太子对宫廷女子的拘束与单调生活感到厌倦,对雪风华楼独特而迷人的风情深深着迷。林小风听罢,惊讶之余又感羞愧,因为那个雪风华楼正是自己名下的产业。为了换取欧智勇的沉默,林小风大方地赠送给他一只价值连城的怀表,两人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就在此刻,王景文突然现身,厉声训斥欧智勇失职,林小风立刻挺身而出,替欧智勇辩护。欧智勇受到惊吓,赶忙跪地请罪。林小风的赠表之举,无形中将他与欧智勇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而微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王景文的介入,更是让欧智勇惶恐不安。林小风施展手段,通过赠表事件暂时化解了这场风波。此刻,东宫之内,三人各自心藏乾坤,压抑的情绪如同一层薄雾笼罩其间,直到王景文带来了新的变故,打破了先前那种微妙的平衡。在这座巍峨宫殿的幽深腹地,一场没有硝烟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每个人的心底,情感与思虑如暗流涌动,静静地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巨大变革。 林小风临机应变,迅速调整气氛,话语柔和如春风掠过新绿的柳枝:“王兄有所误解了,我与欧兄弟不过是在此闲聊,不知何事让王兄屈尊至此?”王景文闻此,冷冷一笑,挥手示意欧智勇退下,接着转换成一副亲切的笑容,对林小风道:“林大人,我在宫中四处寻你不着,不想你竟在此处避世,是否有紧要大事需要商讨?”林小风心中忐忑,试探性地问有何要事。王景文脸色陡然严肃起来,郑重其辞:“圣上有旨,你林小风需即刻接旨。”林小风听闻,脸色瞬息变化,连忙整理衣衫,正襟危坐,屏息静待王景文宣读圣旨。 王景文小心地捧起那轴镶金边的圣旨,一字一顿,声如金石撞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一族世代忠诚,其子林小风正值英年,品德高尚,于乡间尽孝尽悌,与皇家根脉相连,昔日在田间地头屡建功勋,今朝在朝中更是声名远播。遵循古训,当以重赏褒扬其功,特此封林小风为驸马都尉。婚姻乃人生礼仪之重,当择良辰吉日匹配,尤需遵循礼法。敕命尔林小风担当驸马都尉,务必时刻秉持丈夫之德,戒骄戒躁,守护家族荣誉,亲身践行亲朋和谐、夫妻之道,务必遵从朕命,矢志不渝。” 林小风双手接过圣旨,脸上流露出恍如梦中的神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既有惊喜也有惊愕,加之想到家中已有妻子,心情更是五味杂陈,思绪如潮水般涌动。王景文对林小风表示祝贺:“恭喜林驸马,自此你已成为皇家一员。至于聘礼方面,自会按照礼部规定办理,驸马不用担心有任何欠缺。”林小风追问具体的聘礼金额,王景文含笑答道:“皇家婚嫁规格必然非同一般,具体数目还需礼部核算,驸马无需为此挂心。”谈到婚礼筹备,王景文叮嘱,一旦选定吉祥的日子,林小风只需按规矩行事,到时候即可迎娶公主进门。他传达了靖江帝的谆谆教诲,提醒林小风在婚前尽量避免涉足清漪殿,并劝慰他无论与工部技艺较量的结果如何,都应保持豁达的心态,坦然面对一切。 林小风对靖江帝的关怀深感感激,对于即将上演的技艺对决,王景文私下询问林小风信心几何。林小风会心一笑,洞察到王景文对此事的关切之心,他诚实地表示,虽然阳曲县的工艺不如宫中那样繁复细腻,但在创新思维和实用性上却独具特色。王景文听罢稍作沉吟,领会了林小风的意思,由于需探视病榻上的太子,他匆匆告别离去。 林小风独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圣旨中的每一个字句,时而绽放出欣慰的笑容,时而皱眉深思,直至太子李德贤悠悠转醒。李德贤询问林小风来访的目的,林小风告知已确定了开海通商的决策,并提出了创办皇家研究院及配套院校的想法。李德贤对此积极响应,兴奋之余,还提及自己对科学技术发明的热爱,好奇询问林小风与工部技艺比拼的具体细节。林小风告诉李德贤,一个月后,双方将各自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由群臣判断设立研究院的必要性,阳曲县积攒的大量科技成果,他相信定会让人眼前一亮,但能否迎合宫中上下之人的口味,他心中确实没十足把握。李德贤听闻,主动提出要与林小风共同品鉴那些科技成果,并参与这场盛大的比拼活动。 抵达阳曲县的边界,李德贤心情欢畅地陪伴林小风并辔而行,这片他稔熟的土地对他来说蕴含着独特的回忆与深情。两人策马疾驰,距县城尚有一段距离,李德贤忽然瞧见前方扬起一片沙尘,人声嘈杂,热闹非凡,不禁扭头向林小风打听缘由。林小风面庞淡然如水,言语从容不迫:“前面某人买下一大片荒地,打算兴建住宅售卖,未料工程进展如此神速,殿下,我们不妨顺道前往一探究竟。”于是,两人调转马头,向着那片繁华忙碌的工地疾驰而去。 逼近工地,原本荒芜的大地已然换上了全新的妆容,一个深邃壮观的坑洞赫然矗立,林小风忍不住慨叹工程队伍的高效执行力。此时,刘舜中兄弟闻讯林小风亲临,匆忙从工地上赶来,尽管满面尘灰,笑容却如春天般明媚:“林老爷,昨天才刚刚举行奠基仪式,今日您就亲自莅临指导,我们真是受宠若惊。”林小风低头俯瞰那庞大的坑洞,细致询问参与施工的工人数目。刘舜中回应:“我们早在京都就精选了一批技艺娴熟的工匠,接到老爷您的召唤,立即带领众人奔赴阳曲,此刻工地上有一百多位工人轮班作业,待遇优厚,工程进度快如闪电。这坑洞的开挖,正是得益于王颖超大人传授的火药爆破技术。”林小风听罢,恍然领悟,对火药的应用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李德贤同样对火药用于房屋建设感到惊讶,林小风进一步阐述,火药用途广泛,不仅可以用来开山辟路、挖掘运河,更在矿产开采等领域发挥了关键作用。两人步入施工现场,林小风再三强调安全生产的重要性,他注意到刘舜中脸颊上沾染的新鲜水泥斑痕,得知他们已经开始采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型建材——水泥。林小风亲力亲为,深入工地每一个细微环节,对施工过程中任何瑕疵都不放过,立即指派专业监理严格监督执行。他亲自示范如何精确调配水泥,并着重强调房屋建筑直接关乎民生福祉,工程质量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马虎之处。 李德贤亲眼看到林小风对各项技艺的精通与把控,不由得赞不绝口。当谈到水泥时,林小风补充说明,尽管目前使用的水泥强度尚无法与现代产品匹敌,但在当时已经是坚固耐用的上等建材。李德贤对此产生了极大兴趣,详细询问水泥的各项性能特征。林小风含笑解释,水泥无疑是建筑房屋的理想材质,在阳曲县,这项技术的运用尚处于独家领先地位。 两人沿着道路继续前行,最终来到了风华楼前,李德贤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右侧,林小风心领神会,巧妙地避开与风月场所相关的谈话。然而,李德贤的目光却被风华楼门前的一面醒目横幅所吸引,抬眼望去,只见上面书写着“第二届寸止挑战赛”几个大字。林小风见状,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忧虑如同一缕细线,牵引着他的思绪,对未来可能产生的波澜不惊的预见。 林小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横幅之上,一时之间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内心暗自思量:这究竟是何种奇特的较量,竟能成功举办到第二届,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张扬高调,这世道人心的变迁委实叫人琢磨不透。身边的李德贤同样满脸迷惑,两人便携手步入风华楼,决心一探究竟。楼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暧昧朦胧的气息,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的粉红色光影在室内跳跃,那些身着时尚渔网袜的妓女们姿色撩人,各自展示着妩媚的魅力。林小风径直跨入内厅,本应是歌舞升平之地,此刻却不见曼舞轻歌的伶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肃然站立的男子,其中有两张面孔尤为扎眼,正是谢洪信与骆华俊,林小风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如同乌云遮蔽了明亮的日头。 店主见状,面露惶恐,赶忙上前解释,原来这是一场由县守备队士兵私下发起的游戏竞技,初衷仅为娱乐消遣,却不料逐渐演变成为一种非法敛财的手段。林小风听闻此言,眉头紧锁,犹如铁索扣石,厉声警告店主必须立即停止此类赛事,防止其败坏世风,侵蚀淳朴民风。 这场比试并未公然进行,参赛者各自在封闭的房间内限时完成任务,外围的观众则边饮酒边低声交谈,赌博的风气也在暗中滋长。尽管如此,林小风心中虽稍感宽慰,但仍严正警告店主,不得再有类似行为发生。彼时,李德贤仍然饶有兴致地四下张望,林小风严厉地提醒他切勿沉溺于风月场所,以免身染疾病,特别是身为皇家血脉,肩负着国家社稷的重责大任。李德贤坦诚表达自己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林小风便承诺为其设计与众不同的服饰,以博得后宫嫔妃的喜爱。 林小风的目光偶然间触及到了身怀六甲的石榴姐,尽管腹部隆起,她仍坚守在比试现场。石榴姐大方承认,正是通过这场比赛,谢洪信赢取了风华楼所提供的三百两银子,林小风听闻此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石榴姐解释,此举是为了帮助丈夫积累财富,以便今后更好地为主人效力。林小风在赞赏她的用心良苦之余,也严肃告诫她往后不可再涉足此类事情,并誓言定会为他们夫妇的生活提供坚实的保障。 舞台中央,比试即将揭开帷幕,老鸨用煽情的话语渲染着氛围,引来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与高涨的欢呼。谢洪信与骆华俊对立而立,赌客们热血沸腾,纷纷押下重金。林小风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叹息骆华俊与谢洪信之间的竞争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随着老鸨的一声宣布,比试正式开始,林小风与李德贤只得在一旁静静观战,无法预知在这场备受瞩目的较量中,究竟是哪一位勇士能够脱颖而出,摘得最后的桂冠。 半个时辰在时光的沙漏中悄然流逝,尽管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倩影穿梭于光影之间,歌声萦绕于梁柱之上,但林小风饱览群书,见识广博,眼前的繁华盛景再也无法撩动他那颗深沉而理智的心弦。他敏锐地觉察到,这场看似热闹非凡的赛事实则并无明确的终点,于是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沉浸在表演中的李德贤说道:“殿下,今日之盛宴固然夺人眼球,但实非我等亟待处理之要事。不如陪同我去一趟研究所,那里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核心所在。”李德贤的目光仍牢牢地黏在舞台上激烈比拼的画面,对最终胜负的好奇心如猫爪挠心,然而林小风心意已决,不再留恋此处的喧嚣,果断地拉起李德贤,两人并肩离开了那霓虹闪烁的风华楼。 穿行在阳曲县的街巷之间,他们来到了汇聚各类前沿科技的综合性研究所。这里的各个科室分工明确,其中火器研发部与开水试验室尤为瞩目,即使其他部门的技术尚未臻至顶尖,但它们的实际应用价值和推广意义不可小觑。此番,他们步入了木工研究所,这里聚集了一群手艺精湛的匠人,林小风时常亲临指导,激励他们不断追求卓越,创新制器之术。 研究所的木工区宽敞明亮,堆迭如山的木制品形态各异,种类繁多。匠头老齐正挥汗如雨,手中雕刻刀在木材上游走自如,两位弟子全身心投入,共同雕琢一块纹理细腻的木料。听到林小风的呼喊,老齐停下手中的活计,拭去额头滚烫的汗水,快步走上前来恭敬行礼,谦逊地述说着近期林小风未曾前来指导的遗憾。林小风不赘言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要求查看仓库中搁置已久的自行车原型。 自行车这一词汇对于李德贤而言颇为陌生,充满神秘色彩。林小风耐心解释,这是一种依靠人力驱动的交通工具,但由于早期实用性受限且存在多方面的缺点,一度被人们遗忘在历史的角落。然而,随着京都交通基础设施的改善以及工业生产的快速发展,人们对快捷出行的需求与日俱增,自行车或许正在迎来它的第二次生命。话音未落,老齐听从林小风的指示,迅速走向仓库,从灰尘覆盖的角落里拖出一辆布满岁月痕迹、木质结构的古董自行车。 面对这辆破败不堪的自行车,李德贤满脸疑惑。然而,林小风对此却显示出坚定的信念和深刻的洞察,坚信这辆自行车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潜力。他断言,自行车必将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出行工具,未来京都的大街小巷将因它的普及而焕然一新。就在这时,李德贤跃跃欲试,刚一跨上自行车,脚蹬却不幸断裂。林小风见状,果断命令老齐不仅要修复这辆自行车,还要尽快组织批量生产,并要求改良材质以提高耐用性,增设装载架和报警铃铛,同时优化座椅设计,确保骑行舒适。此外,他还提出了制造更高档的金属版自行车,要求其外观典雅大气,性能更上一层楼。 在林小风转身处理其他事务之际,他眼角余光瞥见李德贤尽管脚蹬损坏,却仍童心未泯地仅凭车把操控方向,双脚在地上交替踩踏,模拟骑行,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快乐。李德贤兴奋地感叹:“林兄,这东西真有趣!”林小风闻此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内心对自行车的美好未来充满了无比坚定的期待和信念。 一个月的光阴转瞬即逝,如同划过天际的一抹流星,朝廷上下乃至街头巷尾都弥漫着一股对海外世界热烈讨论的气氛,百姓们竞相搜罗外来的新鲜消息,翘首以盼西老外的身影,但这份殷切的期待一直未能如愿以偿。唯有户部尚书书文旭、才子林小风,以及靖江帝身边的股肱之臣李德贤等人,始终保持着对这些新兴事物持久而深入的关注与研讨。 正当朝会进程过半,话题如江水般流转变幻,靖江帝虽然显露了几分倦意,却忽而忆及林小风与工部之间围绕技艺革新的竞赛,关切之情油然而生,向林小风询问进展情况。林小风低眉垂目,恭敬回应:“臣对此事筹谋已久,虑及其可能搅扰朝政之常态,故打算待散朝后专程向陛下详细汇报。”工部尚书姜子文闻此,泰然一笑,接话说:“皇上不必忧虑,工部早已严阵以待,今日必将在朝会上展示一项足以令同僚们叹为观止的新成果。” 此刻,所有臣子的目光犹如聚光灯般集中起来,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空气陡然紧张起来,李德贤的脸庞泛起了红潮,双眸中跳跃着期待的火花。他早先亲身经历了阳曲县改良后的自行车原型测试,那种颠覆传统的设计理念结合实实在在的生活便利,让他坚信一旦公开,必将震动整个朝廷。尽管大部分朝臣们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工部即将展示的项目上,靖江帝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缓缓宣布:“看来今日朝会将会频现佳绩,诸位速速献上你们的匠心之作吧。”随后他转向林小风询问评判的标准:“众卿家一同审议优劣,林卿对此有何异议?”林小风淡然一笑,轻轻点头,表示并无异议。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阳曲县倾力推进自行车原型的改革与完善,林小风全程参与其中,虽然当前的悬挂系统尚欠完备,刹车机构仅采用原始的杠杆后轮制动,但其结构简洁而不失巧妙,已然悄然逼近后世那些轻便自行车的设计核心。这种自行车成本低廉,普通百姓都能承受,林小风对其能够改善民生、造福国家的前景怀有深深的自信。 靖江帝催促展示活动立即启动,姜子文与林小风依次带领各自的团队携成果踏上朝堂。禁卫军士兵步伐稳健,捧着装有神秘物件的托盘步入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托盘上覆盖着鲜艳的红绸,遮挡住了下面的秘密。姜子文率先揭开了红布,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工部精心烧制的新式瓷器,瓷瓶洁白如玉,表面的山水花鸟图案栩栩如生,瓷质细腻光滑如凝固的牛乳,光泽含蓄而温润,宛如朝阳下的羊脂宝玉,甫一登场,立刻引来了满堂喝彩,靖江帝亦满意地点点头,连声赞扬。 林小风走近仔细鉴赏,真诚赞美工部制作瓷器的高超技艺,但他也不客气地指出,尽管这些瓷器堪称艺术品中的珍品,但它们更多停留在观赏层面,而非研究院矢志追求的实质性科技突破。紧接着,姜子文又揭开了另一件展品的红盖头,现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身皎洁如冬雪,坚硬之中蕴含韧性,剑锋锐利无匹,乃是历经百名工匠昼夜不息的冶炼锤炼而成。靖江帝下令当场验证其锋芒,果然,剑尖轻触铁块,瞬时割裂如纸,使得满座臣僚无不惊叹不已。尽管这柄宝剑确实乃人间罕有的国之利器,但它毕竟不是惠及千家万户的实用科技成果,林小风借此机会提醒众人,在追逐技艺与创新高峰之时,切莫忘记科技发展的根本宗旨——服务于民,贴近生活。 靖江帝抚案激赏,一双炯炯龙目闪耀着无法掩饰的兴奋,口中不禁赞叹:“真是绝世之剑啊!堪称世上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他心中暗自比较,宫中禁卫所佩之剑虽已属上乘之作,即便是赏赐给英勇将领的佩剑,也都难与其媲美。今日工部所铸就的新剑,竟能轻易斩断禁卫佩剑,这份精妙绝伦的铸剑工艺和材质的卓越品质,委实稀世罕见。更加令人震惊的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撞击之后,新剑仅留下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细微痕迹,其抗磨损性能简直超出常人的想象。众臣目睹此景,纷纷赞不绝口,一致声称:“出自工部之手的此剑,果然与众不同,实乃巧夺天工的杰作!” 姜子文倾听四周赞誉之声,脸上挂着谦和而深沉的微笑:“这柄剑虽如今造价约摸三两纹银,究其原因,乃是因其铸造过程繁琐精细,耗费材料与人力甚巨。然而,随着技术日益熟练并实现规模化生产,预计将来售价必然能够大幅度降低。林大人,如果此剑得以在我朝军队中普及,是否有望成为国防建设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装备,甚至有可能演变为黎庶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实用工具呢?”林小风闻听此言,眉梢稍挑,隐含着一丝轻视,直截了当地提出:“相较于这柄剑,一把配备刺刀的火铳在实战中的杀伤力远超其上,且其制造成本还不足五两纹银。他的言语间,暗示工部此次推出的剑器过于追求形式上的华丽,却忽视了其实用性和经济效益。” 姜子文捕捉到林小风的微妙态度,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深知此刻并不是与林小风正面冲突的时候,便顺势转换话题,催促林小风赶紧亮出他带来的神秘物品。 靖江帝满怀兴趣地望向林小风,语气温和地问道:“朕已见识了工部的瑰宝,不知林爱卿带来的是何等佳品以供展示?”林小风神情自若地回应:“臣所带来之物放置于殿外,因其特异性不宜于殿内展示,恳请陛下与众位大人移步殿外观摩。”靖江帝欣悦地同意,带领群臣缓步走出大殿。 巍峨宫殿之外,一片开阔的广场上,林小风与太子已经精心安排了两件蒙着红布的奇特装置——正是当时尚未广为人知的自行车,引起了人们无尽的好奇与猜测。随着围观者低声议论与揣测的声音逐渐升高,靖江帝及随行官员们的好奇心也被撩拨得愈发炽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迈向广场。 到达广场中央,覆盖在红布下的两架车形物体轮廓清晰可见。林小风悠然地揭开了红布,两辆构造迥异的自行车赫然映入众人眼帘,一辆车身采用坚实的木质打造,另一辆则是镶有精钢与黄金装饰,设计新颖,颇具现代感。靖江帝面带疑惑,发问道:“这是何物?难道还能自己行走不成?”林小风平静地解答:“非自行行走,而是依赖人力驱动,只需双脚轮流踩踏脚踏板,车辆即可向前滑行。” 群臣听罢解说,有人忍俊不禁,有人一头雾水,皆对这般奇妙精巧的发明感到难以置信。面对众人的各种反应,林小风从容不迫,邀请众人亲自试骑体验,并详尽介绍了自行车的各种优点:“此车不仅速度迅疾如风,承载力亦相当可观,车前配置有篮筐,方便百姓日常购物携带;后座设计适宜乘客乘坐,尤其是儿童上学接送之需。尤为独特的是,车头处装配了反光镜与照明设备,保证了夜间行驶的安全可靠。” 李德贤怀着探求真理之心,第一个跨上自行车尝试驾驭。他轻松驾驭,自行车迅速而平稳地疾驶而去,转弯自如,其展现出的速度与稳定性令靖江帝与在场的所有大臣瞠目结舌,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惊异与赞叹之声。接着,林小风登上另一辆自行车,由李德贤载着两人在广场上疾驰,顷刻间,广场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一波接一波的惊叹与议论。 尽管如此,类似姜子文这类部分官员,虽然对自行车的新颖与奇特感到惊奇,但对于其在现实生活中实际应用的意义依然有所保留。他们担忧,平民百姓日常出行距离有限,此类新型交通工具的实际需求可能并不大,加上其造型奇特,操作学习具有一定难度,可能会阻碍其在民间广泛普及。尽管这些质疑之声萦绕在耳,然而今日自行车的生动展示,无疑打破了众人对于传统交通方式的认知边界,让人们视野大开,印象深刻。尽管关于其实用价值和推广策略的问题有待进一步探讨,但这一崭新的发明无疑打开了人们对于未来出行方式变革的无穷遐想空间。 陈曙光闻听姜子文的质疑,犹如雷鸣般回应:“非也,姜大人!光阴之珍贵,岂是金银所能衡量?此自行车犹如闪电划过长空,极大地节约了时间,其所创造的社会价值难以估量。至于驾驭之法,简单至极,只需双腿交替踩踏轮轴使之旋转而已。”姜子文听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有几分讥诮的微笑,反问:“陈大人所言固然有理,但天下百姓,他们的时光真能与金钱相提并论么?太子适才驾驭的那辆自行车,其构造之复杂精密,造价之昂贵,几乎可与工部所铸就的宝剑一较高下。再者,这自行车是否真的如陈大人描述般易于操纵,何不让陈大人亲身一试,让我们大家伙儿都见识见识?” 陈曙光性情豪放,面对姜子文的挑战,毫无退缩之意,他毅然决定亲身示范,誓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行车的简易操控性。靖江帝的目光在李德贤与林小风身上来回移动,内心深处正细细揣摩这其中蕴含的深远意义。广场之上,李德贤咬紧牙关,无视林小风的劝阻,拼尽全力蹬踏自行车,一心要展现其速度与力量,却不知危险正悄悄逼近。自行车犹如疾风般疾驰出去,最终因失去控制而翻滚倒地,李德贤与林小风也随之摔倒在地,四周的人们皆瞠目结舌,惊惧万分。靖江帝见此情景,忍不住用手遮住脸庞,内心交织着羞愧与忧虑。 待李德贤与林小风艰难起身,两人身上满是尘土,李德贤怒气冲冲地指责自行车的刹车系统存在问题,而林小风则责怪他不该鲁莽加速。周围的侍卫们强忍住笑意向他们低头行礼。李德贤怒气未消,下令侍卫在三天内拆除宫门门槛以示惩罚,随后两人搀扶着,带着那辆破损的自行车回到了大殿。群臣们尽力克制着笑意,而靖江帝的脸色却变得阴郁起来,关切地询问他们是否受伤。 林小风不肯服输,立刻展示出另一辆完好无损的木质自行车,恳请靖江帝做出公正的判决。靖江帝仔细端详,虽然觉得其设计独特,但对其在现实生活中的实用性仍持有疑虑,毕竟民间百姓大多习惯于骑马乘车出行。他决定由群臣投票决定自行车的实用价值,然而林小风面对不利的投票结果,愤然抗议裁判不公,他反复声明自行车的设计初心就是为了便利百姓出行,而且造价低廉,即便是普通人家也能承受得起。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不满表示了理解,但同时也指出,林小风在参加比赛之初并没有对规则提出异议,既然参与了比赛,就必须接受结果。姜子文紧随其后补充,尽管自行车是一项颇具创意的发明,但在日常生活实际应用中,考虑到百姓的学习成本和适应周期,以及对传统出行方式的依赖,恐怕自行车很难在民间大规模普及。尽管林小风内心充斥着不甘,但终究未能扭转群臣的决定,只能黯然接受这一现实。这场关于科技进步与实用主义原则的较量,在一片片议论声中落下帷幕,留给所有人无尽的反思与争议的空间。 林小风,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雕刻时光的尖刀,深深凿刻在他那细腻如丝的性格纹理中。这位智慧深藏不露的男子,目光如猫头鹰般独到而锐利,往往能在黑夜最深沉的时刻洞悉时代的脉搏跳动,哪怕是最微弱的变化也难逃他的洞察力。恰逢其时,他如同春雷轰鸣般震撼人心,推出了一个看似平常却蕴含深刻社会变革意义的新玩意儿——自行车。在这决定性的背后,是他对底层人民困苦生活的深深同情以及对时代洪流把握得恰到好处的敏锐触觉。 县城里繁华如锦绣,各式精巧商品纷繁呈现,然而随着雇佣关系的普遍化,人们不再满足于狭窄的生活圈子,迫切需要一种能够打破时空枷锁的出行方式。林小风深知个中奥秘,他把自行车视为破解这个问题的钥匙,它不仅仅是一台机械,更是拓展人生疆域、提升活动效率的关键媒介。 面对同僚姜子文的质疑,林小风并未因对方的质疑声浪而动摇,相反,他的回应低沉有力,如同古老青铜钟在黄昏的烛光下悠然响起:“吾等习惯于马车代步,是否忽略了芸芸众生对同样快捷出行方式的热切期盼?他们并非不想踏足远方,而是被现实条件所限。假使平民百姓也能获得匹敌马车的速度与便利,又怎能不欣然奔走四方,去体味世间日新月异的万千景象?” 姜子文听到这话,面色如风云变幻,阴霾笼罩,反驳道:“林大人言语间似乎透露出一丝傲骨,是否忽略民间实实在在的现状?百姓们日常生活往来,大抵局限于邻里之间,几步之遥而已,何以断定他们急需更大的活动范围呢?” 林小风对此并不急于争辩,他微微点头,眼神深不见底,吐露的话语充满了哲学思辨:“朝廷若要改革,民生必然不可落后。譬如今日,火器已取代了冷硬的青铜兵器,历史的巨轮势不可挡,只有顺应潮流,方能铸就国富民强的基石。如今,不少朝中同僚已然觉醒,他们看到并赞同此种预见未来的远见卓识,正是这样的共识,让我们看到了民族振兴的希望所在。” 当话题转至自行车展示的关键时刻,姜子文播下了怀疑的种子,指出自行车构造复杂且稳定性存疑,恐难以被普通百姓接受。此时,陈曙光老将军宛如山岳中的一道裂缝,阳光透过裂缝洒下坚定信念,挺身而出,坚决要求亲自试骑,以此回击姜子文的轻视态度。靖江帝观此情景,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紧,出于对陈曙光安全的担忧,试图加以劝阻,然而陈曙光那种刚烈决绝的意志,犹如秋水连天,波澜壮阔,最终得到了皇上的默许。 陈曙光虽已至垂暮之年,但他心中的热血与壮志丝毫未减。他果敢地跨上了自行车,林小风则在一旁忐忑不安地守望。陈曙光仿佛通过这两片钢铁的飞轮,一点一滴唤醒了体内久违的青春力量,从起初的稳重滑行,慢慢过渡到疾风般的疾驰,那一刻,全场的目光都被这扣人心弦的画面牢牢牵引,心底交织着紧张与期待。 陈曙光在骑行中初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主控制的乐趣,脸庞洋溢起孩童般的欢愉表情,口中不断赞美这种新颖的出行方式。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戏弄凡人,在他渐入佳境之时,自行车陡然失去平衡,重重地跌落在泥土之上。即便如此,陈曙光仍像一块顽固的磐石,咬牙忍受疼痛,再次挣扎着试图驯服那桀骜不驯的自行车,无奈岁月无情,终究未能成功驾驭。 靖江帝与众臣见状,纷纷疾步赶来,纷纷劝诫陈曙光不要再冒此风险。尽管此刻陈曙光身上布满了伤痕,他依然矢志不渝,一心向往再次驾驭那滚动的两轮天地,直至靖江帝下达严令制止,他才被迫停止尝试。 陈曙光的这一举动,虽然未能圆满成功,但凭借其坚韧不拔的精神,无疑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行车对于广大民众而言,确实具有极高的实用性和便捷性,尤其是年轻人,经过短暂练习,就能娴熟使用,从而极大地改善民生出行状况。陈曙光坦诚直言,对自己的这一创新之举充满了自豪,他直言无讳的态度让满堂群臣瞠目结舌,同时也对他这份无畏的勇气和执着的坚持产生了深深的敬意。这一幕,既揭示了陈曙光个人坚不可摧的品质,也为新时代变革中的新生事物找到了扎根大地的可能,预示了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林小风继而激情澎湃地接过话茬,他的眼神炽热,额角皱纹中流淌着坚定不移与无比自信:“张大人所言句句中肯,这辆自行车的设计实乃易学易用。若有人忧虑操作难度,只需装配辅助轮,则骑行无忧,如行走在平坦大道。原计划作为后期增值服务推出的辅轮设计,现鉴于情势紧迫,不得不提前披露。为了感谢张大人今日竭力的支持,林某特备上一辆顶尖配置的自行车,并搭配一副最新款眼镜,以表达诚意。” 第13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姜子文闻听此言,内心翻腾起一阵懊悔的情绪,他在陈曙光跌宕曲折的表现中,窥见了他骨子里的刚韧本质。此刻,陈曙光虽已步入晚年,却仍旧满腔热情地站在了林小风一边。姜子文抓准时机插话进来,语气沉稳而理智:“皇上,林大人反复演示,其间有多人试骑致伤,臣以为不必再做冗余的陈述。相较之下,朝廷若将大量财力投入到研究院的筹建中,或许会导致资源浪费。不如工部与阳曲县合作,共筑火器制造机构,这才是朝廷务实的业绩体现。” 林小风斜睨一眼姜子文,心中暗忖阳曲县辛勤浇灌的果实怎能让工部轻易染指。他立即反驳,音色坚定有力:“姜大人,您的野心未免太大了!阳曲县历经艰辛取得的创新成果,岂容您工部随便觑觎?”姜子文反驳称一切举措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朝廷必将对阳曲县有所嘉奖,林小风在心底冷笑,所谓的奖赏,不过是他们应得的权利罢了。 林小风瞬间意识到高层策略的盲区,朝廷官员对于市场经济走势的认识尚显模糊,特别是在雇佣制度广泛实行的时代背景下,百姓的活动范围必将大幅扩张,理论上此刻正是普及自行车的最佳时机,只是朝廷中人尚未领悟到这一层面的道理。户部虽然对此概念有所触动,但仍犹豫不决,害怕承担投资的风险,迟迟不敢公开表态支持。 就在众人激烈争论无法达成一致之时,靖江帝适时介入调解:“众爱卿不必再争吵,林爱卿如有异议,朕同意重新进行投票决定。”然而,在第二次的手举表决中,支持工部意见的竟然占到了令人咋舌的九成之多。林小风环顾四周,看见太子与陈曙光面色涨红,一时哑口无言。他直言这次投票存在不公平性,主张重新计票,却遭到姜子文以大局已定为由拒绝。 靖江帝眉头微蹙:“林爱卿何必如此纠结于一时成败?政策实施岂能儿戏?固然自行车有其优势,但也必须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林小风心有不甘,坚持指出目前的投票方式不能真正反映自行车潜藏的价值,他建议以实际购买力作为选票,让工部与阳曲县各自的产品投入市场,以两个月内的实际销售额作为决胜标准,如若败北,他愿意承担死罪的惩罚。 姜子文迅速反击,强调工部制作的许多珍贵工艺品价格昂贵,普通百姓难以负担,将这类产品与自行车相比显然不公平。靖江帝对此表示了认同,认为不应偏向林小风。 林小风泰然处之,他提出工部可以独立研发火器,阳曲县保证全力提供技术支持,且不论瓷器单价多少,只比较两者总体销售额。林小风此举实则是巧妙布局,企图通过开辟新的竞争领域,寻找创建研究院的可能性。姜子文权衡利弊之后,考虑到与阳曲县紧密合作的必要性,加之瓷器在市面上的热销优势,最终欣然接受了这一挑战。 靖江帝默认了这个方案,对林小风的坚定决心给与了高度评价,只要双方都没有异议,朝廷允许他们进行新一轮的商业较量。于是,双方协议在接下去两个月内,在民间进行商品销售的大比拼,以最终销量决胜负,结果一旦公布,即为最终裁决,不得更改。靖江帝心里清楚,这场角逐也许会影响到原本预定的皇家婚典,但他同样赞赏林小风勇于革新的精神,深知研究院的建立对于国家长远发展至关重要。因此,靖江帝最后决定尊重两位臣子的竞争诉求,再次举办一场关系到国家产业未来发展方向的重大赛事。 东宫庭院的亭台楼榭沉浸在肃穆而宁静的氛围之中,林小风悠然端坐其中,手中托着一块精美的糕点,那细软甜蜜的味道犹如历史长河中的点滴故事,每尝一口都如同在舌尖上演绎一场沉默的史诗。而李德贤则如同一头被围困的猛兽,在精致的木雕与彩绘的梁柱间焦灼地踱步。林小风悠闲自得,相比之下,李德贤内心的不安如同波澜泛起,眉峰紧皱,带着几分焦急,质问道:“眼见工部瓷器销售如烈火烹油,利润累积至数千两之巨,你为何还能这般气定神闲?” 林小风唇边扬起一丝淡泊的笑容,手指捏着最后一块糕饼,优雅地送入口中,缓慢咀嚼,随之吐露了一声饱含哲理的叹息:“李大人莫慌,世事无常,荣辱兴衰,往往潜伏于事物发展的节奏变化之间。工部的瓷器固然精美绝伦,仅供贵族享用,而我们阳曲县生产的自行车,却是要普惠天下黎民百姓。近日,我已在京城秘密召集了一批技艺高超的工匠,日夜兼程地改进生产,待到库存充盈之际,必将在市场上掀起一场变革的风暴。” 李德贤目光闪烁着犹疑,瞪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自行车真能保证大受欢迎?”林小风笑意加深,眸中闪烁着智慧的星光:“热销绝非空谈,我甚至计划采取限量发售策略,以饥饿营销激起市场的热烈反响。关键不仅在于短期的资金回收,更在于通过预收定金来稳固市场地位。此外,我已经悉数掌握了京城近期内举行婚礼的一百多家具体情况,意图赠予他们新款自行车作为贺礼,籍此提升商品的知名度与社会影响力。” 李德贤接过了林小风递来的名录,密密麻麻的名字赫然纸上,他困惑地追问:“这其中藏着什么深远布局?”林小风娓娓道来:“这些新人都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寻常百姓,赠予他们自行车,既有祝福之意,亦是营销策略,期待通过他们的婚礼,使自行车逐渐融入民间婚俗之中,变成与吹打迎娶、乘坐花轿、抛洒喜糖同样重要的传统习俗元素,从而深深植根于民众心中。” 李德贤陷入沉思,眉间依旧挂着忧虑。这时,林小风提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曹丞相到访!”李德贤抬眼望去,只见欧智勇正引着孔爱国缓缓走来。李德贤顿时恍然:“原来你打算借锦衣卫之力,为自行车的推广造势!”孔爱国身居高位,麾下拥趸众多,一旦行动起来,自行车的推广力度无疑将大大增强。 孔爱国面露疲态,林小风体贴入微地询问他的近况。孔爱国苦笑回应,林小风以真诚的情感抚慰他:“若是家庭琐事让你感到困扰,不妨直说,锦衣卫兄弟情深,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共同解决难题。”孔爱国愁苦地讲述了家中的矛盾冲突,期待能得到援助。林小风面色严峻,语重心长地劝导孔爱国必须妥善处理家庭矛盾,身为一位高尚的君子,必须具备在生活中化险为夷的能力。 孔爱国透露,除了锦衣卫繁重的训练任务之外,他还深受家庭纠纷的困扰,林小风深感同情,敦促孔爱国尽快解决家事,以便专心投入到工作中。接着,林小风关心孔爱国对自行车技术掌握的程度,孔爱国表示已基本掌握,并承诺在日后的工作中将以骑自行车代步,特别强调在公开场合展示时,必须确保安全,以此吸引人们关注阳曲县制造的自行车。他还指示属下在推广时使用接近百姓生活的语言,避免过于官方刻板的表述。 林小风提醒孔爱国,在执行任务时要灵活机动,顺应时局变化,在前往新婚夫妇家中祝贺时,不仅要诚心诚意赠送自行车,更要确保媒体跟进报道,形成良好的社会舆论效应。同时,在收到工部名贵的瓷器玉光瓷时,孔爱国应婉转谢绝,以工艺复杂、过于奢华为由,暗示它并不符合现代君子追求简朴生活的价值观,这一做法旨在衬托自行车的实用性及性价比优势,而非贬低其他工艺品本身的价值。 目睹林小风这一连串细致入微且富有战略眼光的策划,李德贤不禁内心震撼。林小风则泰然自若地回应:“商场如战场,各有谋略,我们所要做的,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彰显自家产品的优越性,而非刻意诋毁竞争对手。”他鼓励并安慰孔爱国,承诺会尽力协助他解决家庭纠纷,使得孔爱国能够一心一意投入工作。孔爱国深受感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发誓将竭尽所能完成这项重任。 综上所述,林小风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策划手腕,巧妙地运用情感营销与锦衣卫强大的人脉网络,制定了一系列包括赠车、深入民间互动等多元化的推广策略,通过直观的对比和生动的应用案例,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自行车的实用属性,从而在市场竞争中有效压制了工部瓷器的优势地位。在这场不见烽火的商战之中,林小风展现的不仅仅是超凡的智谋,更是对人性需求和社会心理的深度洞察和驾驭能力。 自行车如同一支锐利的战略箭矢,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中,锦衣卫们遵从林小风的精心部署,毫不犹豫地解下骏马的鞍鞯,换上了这副刚毅挺拔的钢铁双轮伴侣。此番举动,宛如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池塘,顷刻间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层层议论的涟漪。每当那队身着华丽甲胄、头戴熠熠红缨的特殊队伍穿越大街小巷,清脆悦耳的车铃声在空气间欢快地跳跃,恰似清晨的寺庙钟声与傍晚的暮鼓,一声声叩响在民众的心坎上。 孔爱国更是个中翘楚,他早早便娴熟地驾驭起自行车,单手握持龙头,另一只手潇洒地挥舞致意,向沿街的百姓传递出亲切的问候。尽管起初,这种前所未见的交通工具让人侧目而视,但在锦衣卫们亲身践行的影响下,自行车很快褪去了陌生的外壳,摇身变为一种风尚潮流,赢得市民们由衷的赞誉与探求的目光。孩童们欢呼雀跃地追逐着车队,那些仁慈的锦衣卫们以悲悯之心,将一个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稳稳抱上后座,亲自护送到家门口,这一帧帧画面深深烙印在百姓的集体记忆中,让人们对自行车产生了炽热的期盼与无限的向往。 翌日,初升的朝阳铺洒在坊间,弥漫的疑虑随着报童嘹亮的叫卖声而逐渐消退。报纸按照预设的宣传步骤,图文并茂地剖析了自行车的构造及其实用功能,吸引了络绎不绝的路人驻足围观,朗朗的诵读之声充斥街头巷尾。报纸上的文字活灵活现地刻画出自行车的形象——两个各自独立却又紧密相联的车轮,中央配备了一个宽绰舒适的鞍座,左右两侧的脚踏板通过一根坚韧的链条传输力量,驱动前方的车轮疾驰前行,车头部分一根横杆承托着骑行者的掌控,保持微妙的动态平衡,据说它的速度竟然可以与狂奔的马匹相媲美。听到这样的神奇介绍,市井百姓无不瞠目结舌,交口称赞,关于自行车的热议如滚烫的开水般沸腾不止,人们的渴望之情昭昭可见。 报童们趁机再添一把火,进一步揭示自行车不仅是一款便捷高效的出行工具,更能锻炼体魄,强壮筋骨,这款革新的创造正是出自阳曲县匠人们的独特匠心,如今在京师的大街小巷设立了多个体验中心,敞开胸怀欢迎每一位市民前来免费试驾。当民众们急不可耐地询价时,报童告诉他们详情还需亲临体验点咨询。此消息一出,就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引起轩然大波,百姓们纷纷涌入体验点,虽然现场热闹非凡,但他们带走的只是心中的兴奋与期待,而并非实实在在的商品。 在镇抚司的府邸内,林小风面前堆积如山的市场反馈如雪花般纷至沓来,他快速扫视了几份报告,然后放下手中的纸卷。李德贤望着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振奋人心的消息,却发现林小风并没有流露出过度的喜悦,于是不解地询问原委。林小风冷静自信地回应,眼前的局面不过是整个战略布局的一环,胜利的果实早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提及麾下的锦衣卫、媒体传播力、绿色出行的倡导者以及江湖上的三神帮等诸多力量,这些都是他手中推动变革的坚实基石,足以让工部望其项背。他进一步揭露,第二批自行车已经分发给各个相关的社团组织,即将启动规模更大的宣传攻势,除此之外,他还握有一张尚未揭开的底牌,静待最佳时机施展。 林小风带领李德贤步入库房,沉重的门扉打开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未曾公开的新车型。当中包括专门为搬运货物设计的三轮车以及匠心独具的倒骑驴款式,林小风解释道,这两种车型的初衷是为了支援那些无力承担牲畜运输费用的底层百姓,助他们拓宽生存之路。李德贤亲自试驾了倒骑驴,对其简洁的操作方式和高效的性能大加赞赏,不过他也提出担忧,新增的三轮车商品可能会打破原有的销售模式,公众接受度可能不高。对此,林小风已有备而来,决定暂时将三轮车作为购买自行车的附赠品,在体验点展示而非单独出售,待与工部之间的竞争局势明朗之后再全面推出市场。他谨慎地将自行车定价为每辆五钱,三轮车每辆七钱,总计十二钱,细心权衡了普通百姓的购买力,甚至还推出了三轮车分期付款的优惠政策。 李德贤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角落里一辆形态奇特、仅靠一个轮子支撑的车辆上。林小风微微一笑,揭晓这是名为“扭扭车”的玩意儿,看似儿童玩具,实则妙趣横生,计划在体验点展示,但并不作为商品售卖,主要是为了满足孩子们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尽管李德贤无法完全领会扭扭车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际作用,但在亲自试玩后,也被其新颖独特的趣味性和新鲜感所吸引。然而他觉得,相比于更具实用价值的自行车和三轮车,扭扭车似乎显得稍微逊色。林小风心中暗笑,他知道引进扭扭车不仅仅出于商业策略,更多是出于填补自己童年记忆中的一种缺憾,同时也希望通过玩具的魅力吸引更多孩童的眼球,温暖他们那一颗颗清澈纯真的心灵世界。 ··· 次日拂晓,天际破晓,如泼洒在巨大画布上的朝霞,将东方浸染得通红如醉。辰时将至,孔爱国率先领航,身后跟随一列身披鲜艳锦袍的卫士,他们统一行动,开启了他们的铁骑之旅——驾驭着崭新的自行车。孔爱国操纵自如,车轮在他的脚下犹如四肢般灵动,令人惊叹不已的是,他的左手上竟还牵引着一辆未经驾驭的新车,那车光洁如镜,显然是经过精细保养,车头镶嵌的一朵艳丽牡丹红得夺目,恰似民间婚庆图中的一抹生动色彩,流淌在这平凡的街巷之间,形成一幅流动的民俗长卷。 婚礼现场已因报馆先前的大势宣传而聚满了人群,如同蚁穴倾巢般热闹非凡,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位便隐匿其中,默默注视着这场盛事的每一步进展。吕德行适时贴近林小风耳边,低沉汇报,每个环节均按预定计划精确执行,此次婚礼的一切开销皆由阳曲县慷慨赞助,而在婚礼的尾声阶段,孔爱国将与新人一同登台,这一安排已获新人欣然认同。林小风颌首赞许,对于吕德行的周密策划表示满意,不忘关切询问是否影响到周边居民的生活,吕德行坚定地答复,他们在筹备时尽量做到了合乎民心,保证活动既井然有序,又充满和谐气氛。 吕德行紧接着提到了近日民间舆论的一桩热点,某些尖酸之人批评锦衣卫过分注重外在风貌,如同未经世事砥砺的少年郎,然而这些贬损的背后,实质上反映出的是一种羡慕嫉妒的心态。林小风与李德贤听后,脸色越发严肃起来。孔爱国结束了与四邻八舍的亲切交谈,婚礼的节奏渐趋庄重,但无论他行至何处,那双兼具威严与亲和的目光始终成为人群的焦点。林小风深知,这是百姓对孔爱国深深的敬仰与喜爱,而李德贤则思索着,锦衣卫的形象应当更加凸显阳刚之气,如此方可深入人心。 吉时来临,孔爱国稳健踏上舞台,代表全体锦衣卫向新人送上真挚的祝福,并亲手递上一辆闪亮如新的自行车作为贺礼,这辆车象征着进步与活力。镁光灯闪烁不断,孔爱国耐心教导新人如何驾驭这份新时代的礼物,新人脸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屏息凝神,甚至有许多人主动靠近,希望能一窥这新奇事物的操作窍门。锦衣卫们还特意带来阳曲县特有的爆竹,以此热烈的方式传达对新人美好婚姻生活的祝愿。孔爱国细心提醒着点燃爆竹时务必稳重,安全至上。随着爆竹炸裂,硝烟升腾,尽管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不少人心头一惊,但现场秩序井然,掌声如潮,笑声连连,这无疑是一场全民共享的盛大庆典。 就在爆竹声中,李德贤品味出了其中蕴含的火药工艺,不禁对林小风巧用心思,利用这种稀罕物品为婚礼增色喝彩。鞭炮声渐渐平息,婚礼的神圣仪式再度回归主线,孔爱国矗立在舞台上,身影显得愈发庄重肃穆。此时,一位银发飘飘、胡须斑白的老者突然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手中紧握一只精美绝伦的玉光瓷瓶,声称自己是新娘的父亲,想要将家族世代传下的宝物赠予孔爱国。林小风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察觉此事颇有些刻意为之的味道,而孔爱国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情景,态度坚决且诚恳地婉拒了这份贵重的礼物,他直言玉光瓷乃是工部瑰宝,太过奢华,与自己秉持的简朴人格不符,故不宜接受。这一幕被众多记者快速抓拍,老者听闻后,深感羞愧与痛惜,原本打算用世俗珍宝映衬孔爱国的廉洁形象,却不料可能玷污了他的清白,一时情绪激昂之下,毅然决然地亲手砸碎了手中的瓷瓶。 周围的百姓们目睹了这一幕幕跌宕起伏的情节,情感如同波澜起伏的江河,到达了顶峰。林小风心中暗想,这也许是一场人为策划的戏剧表演,只是手法略显粗犷,倘若能请来专业剧团,或许更能精准把握住煽情的节点。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非但没有破坏婚礼的欢乐气氛,反而巧妙地升华了孔爱国在民间的崇高品质,他那份坚毅与淡泊名利的精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深深地镌刻在了人们的记忆里,成为了一段广为传颂的佳话。 姜子文面色铁青,面部线条硬如钢铁雕塑,愤懑之火在他的眸子里炽烈燃烧,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朝会结束的那一刻,他目光扫过摊开在案几上的《北廊日报》,醒目的标题——【孟君子狠批社会弊病,民众羞愧之下愤而砸碎玉光瓷】,犹如一把锐利的刀刺入了他的视线,心中的无名怒火瞬间飙升至沸点。那篇檄文矛头直指工部引以为傲的玉光瓷,将其描绘成贪腐与堕落的象征。要知道,《北廊日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甚广,其质朴犀利的文字深深打动了市井百姓,其影响力远超官方六部主办的任何官样文章。若此类负面舆论继续扩散,必将导致玉光瓷的销量大幅下滑,进而连累到官府的整体名誉。 工部侍郎汪一松同样面色阴沉,他忧虑重重地指出,林小风借助传媒的力量,一方面极力推崇自行车的普及,另一方面却又恶意贬低玉光瓷的价值,这样的手法亟需强有力的反击。姜子文眼神凌厉如刀,果断下令工部必须在次日于各大报纸刊登澄清公告,并特派专人彻底调查京都各大典当行内的玉光瓷流通情况。要知道,那一枚枚凝聚着工部智慧与精湛技艺的玉光瓷,正是经由京都赫赫有名的各种当铺渠道流向达官显贵之家。 姜子文下定决心,不仅要亲自找林小风清算这笔账,更要当面揭穿和谴责他那阴险的手段,指责他无视靖江律法,甚至考虑直接觐见靖江帝,展开一场针锋相对的对决,誓死制止林小风打着发展研究院的幌子,肆意践踏工部辛苦树立的良好形象。而汪一松则建议不要一味纠缠于与林小风的口水战,对此,姜子文虽然心中惋惜,但他感到一丝安慰,因为在遥远的阳曲县,工匠们仍旧埋头于炉火之间,专注于手里的活计,外界的纷纷扰扰丝毫未能动摇他们的专心致志。 与此同时,在自行车展示销售点,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激动与好奇的气息。林小风与李德贤悄然混在其中,眼前呈现的自行车销售热潮可谓空前,之前的种种宣传活动效果显著,大量试骑者争相购买,特别是那些刚刚获得三轮车购买资格的市民,个个摩拳擦掌,热情满溢。孩子们则被一款造型奇特的扭扭车牢牢吸引,尽管售价高达五十两银子,仍然引来众多家庭流连忘返。林小风微微一笑,对李德贤低声细语,指出这不只是简单的商品买卖,更是唤醒人们心底对童趣无邪岁月的美好追忆,未来的孩童们会因这份快乐而对生活满怀感恩。然而,李德贤忧虑,仅售五钱银子的自行车如何能在市场上与价值不菲的玉光瓷瓶相抗衡。林小风从容回应,只要首批自行车成功打开市场,人们一旦体验到其便捷实用的优势,疑惑自然就会消退。他还巧妙地将自行车销售与“爱国”理念捆绑在一起,宣布部分销售收入将捐献给边陲贫困地区的人民,购买自行车被视为行善积德之举,这种深谙民众心理的营销策略,必能激起更多人的购车欲望。不仅如此,林小风早有准备,已联络各地佛寺道观共同参与宣传推广,尽管李德贤对此举的实际作用抱有怀疑。 林小风进一步透露,自行车销售收入将专款专用,投入到阳曲县的建设之中,当李德贤质疑阳曲县是否真正属于边远贫困地区时,林小风狡黠一笑,解释宣传手法有时不必拘泥于绝对的真实,更何况自行车是以成本价出售,后续推出的三轮车也并无牟取暴利之意。待时机成熟,自行车制造技术将会公诸于众,鼓励民间自行复制改进。李德贤机智地提出在京都与阳曲县间组织一场盛大的自行车拉力赛,冠军将获得百两银子的大奖,奖金由他个人承担。林小风对此积极响应,并建议增设多个奖项,同时举办一场自行车技术创新的改装大赛,对杰出贡献者给予丰厚奖励。两人热烈讨论之际,一名锦衣卫急匆匆赶来,告知林小风,工部已派人正式邀请他前往协商相关事务。林小风表情不变,显然已经预料到这一回合的较量即将升级。 黄昏的光线斜斜洒在老旧的公房内,姜子文的身影在这朦胧中显得格外焦躁,脚步来回踩踏着地板,像一只被围困的猛兽在狭小的空间里不住地挣扎。午后的静谧被《北廊日报》一篇极具煽动力的文章打破,它如燎原野火般迅疾传播开来,引得大批市民蜂拥至典当行门前,要求退还他们曾视为珍宝的工部心血之作——玉光瓷。这个突发状况让姜子文陷入了一片左右为难的沼泽地,眉宇间的皱褶宛如山川沟壑,承载着他飞快转动的思绪,寻找突破僵局的出路。 正当此刻,门外传来通报,李德贤陪同林小风一同踏入了这压抑的空间。林小风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步履轻盈,似乎外面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他悠然发问,试图探知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姜子文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但仍保持着表面的庄重,微微躬身之后,以严肃且略带压抑的口吻质问林小风,谴责他利用报纸媒介对工部呕心沥血打造的玉光瓷进行了无情诋毁。林小风面对指责,神情依旧从容不迫,反问姜子文有何证据证明他的指责。 姜子文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怒火,猛地抓起那份引发争议的报纸,重重拍在桌面之上,手指逐一指向那些挑衅的文字,声音中夹带着愤慨:“这是对玉光瓷品质与荣誉的恶意侵犯,是对靖江律令的公然亵渎!”林小风尽管面临姜子文的猛烈攻势,仍坚称自己与此事毫无瓜葛,不曾授意任何报刊进行类似报道。 李德贤作为现场的见证者,适时挺身而出,为林小风澄清事实,确认林小风并未插手此事的策划与执行。然而,姜子文对这样的辩护不予接受,固执地认为林小风应当为此造成的损失负责,强调二者之间的竞争必须基于公正原则,否则,即便是林小风在赌约中获胜,但如果胜利的基石是不公平的手段,那么研究院的成立也会失去民心的支持。 林小风听罢,没有受到触动,反而决定转身离去。姜子文眼见其身影即将消失在门扉之后,不由得心跳加速,伸出手臂试图阻止,言语中透出警告:“林小风,若《北廊日报》继续对玉光瓷发起无端攻击,民间口碑将荡然无存,你这般竞争手段实乃卑劣!我将向靖江帝申诉,与你当面对质。”林小风对此毫不在意,步伐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姜子文深知事态紧急,极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躁,竭尽全力挽留林小风,请求他能干预《北廊日报》纠正错误报道,以恢复玉光瓷的名声,承诺工部自此以后将严密自查,杜绝类似负面新闻的发生,期待双方能够在公正公平的平台上展开真正的竞争。林小风对此不以为然,他犀利指出商业世界犹如战场,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工部一样可以发挥优势,施展公关手段。 他追问姜子文为何对研究院的建立如此排斥,举例阳曲县的工匠们已然参与到工部的火器研发之中,显示研究院与工部存在相互协作的可能性。然而,姜子文坚守信念,坚持认为研究院的设立是对工部传统职能的蚕食,双方围绕这一核心分歧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最终,林小风提出了一个妥协方案,承诺只要工部同意他从内部挑选一百名匠人,在研究院建立后归入麾下,那么《北廊日报》将即刻对玉光瓷作出积极正面的报道,并保证在赌约期间不再出现任何不利的新闻报道。姜子文在经过痛苦的权衡后,虽内心极其不愿,但也只好勉强接受这个条件,但他特别强调,绝不允许挑选涉及军事器械核心技术的匠人。林小风点头同意,一场剑拔弩张的冲突暂时得到了缓解。 然而,尽管达成一致,姜子文心中仍对林小风的诚意持有深深的疑虑,而林小风则不动声色,心中窃喜这次不但解决了眼前的矛盾,还趁机扩大了自己人才队伍的版图。表面上的和平掩盖了新一轮较量的序曲,二人各自怀揣着各自的谋略与布局,犹如一场悄无声息的战役,潜藏着暗流汹涌的竞争,高潮尚未到来,新的较量正在暗中积蓄力量。 李德贤迈出了工部衙署那沉甸甸的大门,脸色依旧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困惑阴影,他侧首望着挚友林小风,眼神中堆满了探寻:“林兄,近来你是怎么变得如此豁达宽容了呢?”林小风听见这话,嘴角勾勒出一抹饱含阅历的深深笑容,那是一种阅尽人间沧桑后的泰然与恬淡,他慢条斯理地回应:“我所追求的,不过是场公开透明、公平正义的竞争,只有这样,方能赢得人们心底的敬畏。商品若真有铁一般的品质,又何惧市场的检验?谣言固然容易蔓延,但真相如土中黄金,纵使澄清艰难,终会有洗尽铅华的一天。对于姜子文的事情,既然我已许下诺言,必会坚守诚信,让事实昭昭于世人之前。” 此时此刻,京城大街小巷车轮滚滚,仿佛春天江河解冻后的洪流,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林小风心里明白,产品的真正实力才是制胜的关键,不必依赖那些阴暗角落里的阴谋算计。尤其考虑到姜子文所忧虑的问题并非空穴来风,长此以往玩弄狡猾手段,尽管在商界司空见惯,但却与朝廷倡导的仁义道德背道而驰,必然招致各方官员的非议,带来不少不必要的纷扰。因此,林小风审时度势,筹划着吸收工部内技艺精湛的工匠加盟未来的研究院,以此巩固根基,谋求长远的发展空间。他深知朝廷与工部之间既有针锋相对的角逐,亦存在着携手并进的合作契机,姜子文的远见卓识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日头偏西,午后阳光慵懒,林小风与太子李德贤私下谋划,意图借助舆论的浪潮再度压制对手。时光荏苒,京城内外,关于自行车的话题在各大媒体与各路力量的推动下,犹如烈焰烹油,愈演愈烈。首届“阳曲杯”自行车耐力挑战赛盛大开幕,赛道贯穿京都直至阳曲县,阳曲县不仅提供了沿途的丰盛食宿保障,更设立了诱人的奖品,吸引无数人驻足围观。比赛过后,自行车市场价格在投机客的炒作之下疯狂飙升,林小风果断出手,召唤曾经效忠于他的三神帮成员,严厉打击倒卖现象,即使黑市交易一时难以根除,但他成功稳住了市场秩序。数千辆自行车在短短的两个昼夜内便销售一空,民众的热情空前高涨。 而在阳曲县的边陲地带,刘舜中依照林小风亲手描绘的蓝图,开始了繁忙的建设工作,一座座房屋拔地而起,巨大的广告牌矗立其间,宣告着阳曲新城崛起的宏伟蓝图,其中包括免费学堂的筹建计划,甚至还透露了锦衣卫训练基地有意在此落地生根的传闻,一幅五彩斑斓的未来画卷正在缓缓舒展。比赛启动当天,城门之外人潮如织,观者摩肩接踵,甚至有医生沿路驻扎,伺机把握商机。林小风体恤参赛者安全,亲自指导大家如何合理调整体力分配,避免急功近利导致的意外伤害。赛事结束后,前三名脱颖而出,当然也有不幸负伤的参与者。靖江帝闻讯后,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对林小风予以训诫,然而这一意外事件反而使得自行车的名气更加响亮。 紧接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自行车改装大赛接踵而至,所有提交实用改良方案的参赛者都有机会获得十两纹银的奖励。民间能工巧匠们积极参与,虽然许多作品构思奇特却实用性欠佳,但不乏创新十足的设计横空出世,有人独具匠心,竟然设计出带有后视镜的自行车,让人赞叹不已。林小风借此良机,大量吸纳各类人才,为筹建中的研究院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随后举办的自行车涂装大赛,则采用了全民投票的方式评选优胜者,这是一场关于审美的盛宴,场面热闹非凡。最终,太子李德贤以其融合皇家象征——蟒袍图案的明黄色涂装设计,荣获桂冠,春风得意地沐浴在赞誉的海洋中。林小风在一旁默默微笑,心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之意。经历这连续三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洗礼,自行车已经成为京都的新风尚标志,不仅成为婚礼庆典上的必备之物,更是各家各户争相展示的骄傲,自行车销售量犹如离弦之箭般急速上升,相关话题持续发酵,热度经久不衰。 午门前的广场上,浩浩荡荡的朝臣如同祥云聚汇,晨曦初照,朝会的序幕即将拉开。林小风一改往日迟来的习气,早早便出现在宫门前,他依靠着古老的宫墙,面容略显疲倦,眼睑间尚留有晨昏交织的朦胧。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慵懒的姿态仿佛还在对抗昨晚未尽的睡意。倏忽间,他的眼神捕捉到远处姜子文那一抹悠哉游哉的笑容,林小风回报以淡雅一笑,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暗流涌动,只是这笑容刚在脸颊上绽放,便迅速敛去痕迹。这时,一阵连绵不断的“叮铃”声自远及近,宛如一首清晨序曲,数道身影伴随着清脆的铃音缓缓靠近,几位老臣熟练地骑着自行车并排行进,他们轻轻按下手中铃铛,减速、停车的动作娴熟自如,仿佛是一幅动态的水墨画卷。他们逐个将自行车有序地停靠在午门城墙之下,与先前停放的一列列车辆相互辉映,形成一道独特而别致的城市景观。 李秋炎大人也在这时稳稳地停好了自己的座驾,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林小风,爽朗地问道:“林大人今日怎地如此勤勉,竟比老夫还要早到?”林小风微微一笑,回应道:“世事如棋,布局在前,今日与工部的较量正是检验成效的关键,吾等同仁皆需亲眼见证。”自行车如今已然成为京都的一道新风尚,对此林小风早已司空见惯,只因报馆极力鼓吹骑行运动的好处,众多朝中老臣纷纷购入,他们不仅以此锻炼筋骨,更是沉浸于那疾驰间的乐趣之中。 李秋炎忆起旧事,不禁提到:“我差点忘记,你推出的那些自行车的确做工精细,但对于今天这场赌约,你对自己能否取得胜利抱有多少把握?”林小风摊开双手,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工部那边的实际进展尚不明朗,胜败还未见分晓。”随后他转向李秋炎,探问对方是否也购买了工部的玉光瓷器,李秋炎淡然回答:“老夫历来持中庸之道,既购置了你的自行车,也购入了工部的瓷器,岂敢有所偏颇?”林小风故作调侃:“舅舅您说不偏袒,这不正是一种掩饰吗?”李秋炎听罢脸色稍显愠怒,拂袖而去,留下林小风独自在晨光中回味对话的余韵。 不久,庄重的朝会在靖江帝威严的主持下拉开了帷幕,他端坐龙椅,目光炯炯地投向林小风,这位近两个月来在京都掀起了自行车旋风的人物,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搅动了整个京都的热潮。就连靖江帝本人也曾在皇宫内亲自体验过骑行,对自行车赞不绝口,相比之下,工部的应对似乎显得平淡无力。此时此刻,靖江帝最关注的就是这场为期两个月的赌赛结果,待冗长的仪式告一段落后,他直言不讳:“今日诸事暂且搁置,朕只想知晓工部与林卿所立的两个月之约,到底鹿死谁手?”满朝文武齐齐望向林小风,姜子文神色微妙地递上统计的奏折,报告称工部的玉光瓷器销售额已达三万六千五百两白银。 靖江帝仔细翻阅奏折,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姜子文自信满满地介绍瓷品制作工艺之精妙,深受权贵阶层喜爱,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远超预定目标。群臣对此反应各异,有惊叹、有欣喜、亦有失望。靖江帝随后把目光转回林小风,询问自行车的销售业绩,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林小风身上,大家普遍预料自行车的热销必将带来丰厚利润。然而,林小风公布的第一组数据仅仅是七千余两白银,全场一片哗然,靖江帝也明显露出惊讶之色。 然而,林小风并未受此影响,只见他从怀中取出另一封密封函件,语气平稳地禀告:“陛下,这里还有一封信件请您御览。”靖江帝急切地接过来,全体臣子屏息静待谜底揭开。随着函件被打开,靖江帝瞠目结舌,失声道:“竟是十二万八千九百两?”群臣无不为之震惊! 面对四周的疑惑与惊奇,林小风处变不惊地解释:“陛下,之前所说的是实际售出自行车的总额,而这笔数目则是预收的订金总额。实情是我们已收到了十二万余两的款项,但由于生产能力限制,两个月内仅能产出万余辆自行车,以至于市场需求远远超出供给量。京都百姓对自行车趋之若鹜,预订者数量已经超过二十万,即便阳曲县全力以赴投入生产,仍是供不应求。” 这句话犹如雷霆轰鸣,在群臣中激起层层涟漪,难以想象一件新品能在短时间内引来二十多万市民的疯抢。靖江帝亦被这个数字深深地震撼,追问林小风究竟是如何创造这样的奇迹。林小风沉稳回应:“陛下所言‘民心所向’四字,便是答案的核心所在。”姜子文仍然难以接受,坚称自行车并非生活必需品,何以能够吸引如此大规模的消费群体。靖江帝反复核查数据,最后满脸钦佩:“果真有二十多万人预约订购了吗?你是如何达成这一壮举的?”林小风平静地回答:“唯以真诚待人,契合民意,万事方有可能成功。” 靖江帝倾听着林小风的话语,身子略微后仰,形成了倾听的架势,眸子里闪烁着深邃的思索之光。林小风则不急不躁,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充满了磅礴的力量:“诸位同僚,试想一下,现今朝廷里的达官显贵、地方上的豪绅巨贾出行之时,尽是车水马龙、仆役成群,而咱们广袤土地上的寻常百姓,却往往要在生活的奔波中辛勤劳碌,步履维艰。京畿内外,工厂密集如林,运河舟楫络绎不绝,商贸活动热火朝天,对劳动力的需求可谓空前。尤其是那些居住在遥远乡村的劳工们,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风雨兼程,这份辛苦,不知诸位可曾细细体味过?” 近年来,太子殿下锐意改革,以北廊坊为中心,改变民间风俗,提升民生质量,有力推动了京都的现代化进程,市井街道焕然一新,而自行车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其出现恰逢其时。李德贤大人听着林小风的阐述,眼中光芒流转,心中细细揣摩其中深层含义,自知在推动自行车普及的过程中亦有不可忽视的助力。 林小风深入剖析:“诸位饱学之士,深知世事变迁,必悉知我等销售自行车的部分利润正是用于援助边远贫困地区的人们。自行车之所以受到如此热烈欢迎,究其根源,是因为它象征着靖江百姓间无私的互助精神、淳厚的团结之情,以及面对艰难时世的坚韧态度。百姓们称赞自行车价廉质优,它惠及了千家万户,更被视为皇恩浩荡、朝廷施惠于民的直观表现。明智的君主与贤良的臣子同心协力,天下苍生得以沐浴在和谐盛世之下,无论生死,都满怀感恩,无怨无悔。” 林小风言谈举止间洋溢着自然随和,却又暗藏机锋,心中已然准备好了应对姜子文等人可能提出的反驳意见,他巧妙地占据道德高地,通过言论震慑群臣,将自行车项目的成功归功于朝廷领导层的英明决策。 群臣听了,有人不住地点着头,仿佛春风解冻了冰雪,被林小风那富有感染力的赞美方式所打动,对他那卓越的论辩才华暗自称赏。靖江帝在听闻林小风的论述后,心中的激情犹如炉火越燃越旺,本打算听听具体的经营分析,却不料林小风的观点直击人心,深入人心。王景文安静地站在皇上身边,尽管已被说服,内心依旧波澜起伏,对林小风的见识赞不绝口;而姜子文的脸色却愈发阴郁难看。 林小风进而指出:“更有无数民众亲眼目睹朝中官员舍弃奢华车马,改为骑自行车上朝,此举正彰显我靖江政府风气清新,官员重视道德修养,亲近民间,百姓受此影响,视他们为楷模,这也极大地促进了自行车的热销。” 林小风言毕,嗓音略显嘶哑,但仍不失谦逊地请教皇上评判。靖江帝被林小风诚挚恳切的言语触动,略做停顿调整气息,然后正色发问:“既然结果业已明晰,诸位爱卿可有不同见解?” 姜子文针锋相对地驳斥:“林大人所言固然有其道理,但其所提及的巨额预售数字并不能等同于即时成交额,恐有夸大之嫌。工部生产的玉光瓷器每出售一件均有详实记录,若我们也采用预售模式,其销售额恐怕不见得会低于自行车。因此,我认为后续的十二万两预售金额不应计入本次比较。” 林小风沉稳回应:“姜大人此言不尽准确。陶瓷制品与自行车在批量生产和市场规模上存在着显著差异,二者价格相差悬殊,自行车只需区区五钱,而玉光瓷则高达百余两。倘若均要求现买现卖,显然对自行车不公平。再者,自行车的推广力度与影响力远超玉光瓷,依靠的是广泛的民间口碑与人际关系网络,而非纯粹的市场公平竞争环境。如果双方都能在同样的市场竞争条件下对决,胜负显而易见。” 姜子文愤愤不平,坚持道:“玉光瓷若加大宣传力度,销量绝对不输给自行车!”林小风冷然一笑:“玉光瓷的赞誉或许没有那么深入人心。身为同僚,我不愿挑破事实,以免伤了彼此情面。然而,既然姜大人执意追问,民间确有传闻——百姓常说:‘玉光瓷不过是贪官污吏所喜好的奢侈品罢了!’”林小风模拟着市井百姓的口吻,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起波澜,不少官员露出尴尬之色。 靖江帝颇为惊讶地询问:“百姓真的如此评价玉光瓷吗?”林小风坚定地答道:“确实如此,臣曾在市井街巷亲耳听见这样的评论。”姜子文一时语塞,意识到林小风先以赞美铺垫,后揭露弊端,直指问题核心。 靖江帝凝视着姜子文,声音低沉有力:“姜爱卿,赌约既定,愿赌当服输。”于是,遵循赌约,靖江帝下令户部拨款建设皇家研究院,并指定林小风负责主管下属学院的筹备工作,要求林小风制定一套详细的规章制度,待内阁审议批准后再予以公示。尽管林小风对学院冠以皇家之名略有不满,但他深知能顺利创办研究院已是难得机遇,且借此平台能够进一步推进各项事业发展,心中也就释然并感激涕零。 林小风谦逊地向皇上表达谢意:“陛下洞察秋毫,英明决断!”靖江帝做出决定后,众人皆不再有异议,皇家研究院的事宜至此尘埃落定。林小风内心深处暗自欢喜,此事终于得到妥善解决,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朝会散去之后,林小风独自立于巍峨宫殿的大门外,面对初升的朝阳,心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像是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他咀嚼着成功的甘甜,深知那背后是他默默付出的心血与汗滴,此刻稳固的基石预示着未来的扩展之路将更为开阔平坦。林小风决心要在阳曲这片沃土上树立一面旗帜,借助科学的力量举办一场盛大的展示,使朝野上下所有人都无法再轻忽科学的至关重要性。在利益的驱使下,无人能够抗拒科学带来的变革洪流。林小风在心底默念:“我,林小风,将矢志成为科学的奠基者,以此成就必将载入史册。”与此同时,他还留下了严厉的训诫,要求后代子孙严谨治学,一旦发现有在课本上胡乱涂写的行径,将在科举考试中扣除相应的分数,严惩不贷。 林小风沉浸在自己的宏伟蓝图中,突然间发出了一阵略带张扬的笑声,像是对自己设想的某种自我调侃。紧跟其后的李德贤走出来,用一种颇有趣味的眼神瞥向他:“林兄,你这笑声倒是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林小风淡然回应:“只是偶有所悟,故而笑矣。”李德贤紧接着询问起关于设立皇家研究院和相关学院的具体构想,林小风低头沉吟片刻,答曰:“臣已对此有所谋略,研习之所不宜过于接近繁闹的官府地段。我欲选取城西一处尚未开发的荒芜之地作为建筑用地,使皇家研究院与学院相邻而建,以便未来学者们能便捷地相互探讨交流,共同进步。” 至于具体规划方案,林小风强调务必精心设计,细化到诸如分级考核、职务设置等诸多环节。当讨论到学生考核等级设定时,林小风玩笑般举例:“我们可以仿照读书人的进阶之道,按学业成绩分为三个层级,入门者称为‘一本’,渐至佳境者为‘二本’,唯有才学卓绝、品行端正且潜能非凡者方能攀登至最高的‘三本’。”李德贤听得一头雾水,误以为这里的数字大小代表着地位高低,与朝廷常规恰恰相反。林小风嘴角上扬,解释道:“非也,此处数字越大,级别越高,所谓‘三本’,实为学子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李德贤对于将研究院选在西郊表示疑虑,担忧偏远的位置会引来争议。林小风深思熟虑后坦率直言:“诚然,挂皇家招牌而地处偏远,难免遭致非议,但从保持学术纯净的角度来看,远离喧嚣的官场是非,实乃明智抉择。研究院的初衷在于潜心钻研学问,防止被官场陋习污染,我们要创造的是一片宁静而纯净的研究乐土。” 林小风深入剖析朝廷现状:“在庙堂之上,常有重权柄而轻学识的现象,靖江上下,众多人追逐官职升迁,而行政权力时常压制学术权威。若研究院沾染了官场习气,学生们或许会偏离科研正轨,陷入人事纠葛之中,这对科学进步无疑是致命打击。特别是在文化底蕴深厚的靖江,即便历经岁月沧桑,科学理念的普及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林小风主张在初创阶段,研究院应当保持相对独立,尽量减少与其他政府部门的瓜葛,待根基牢固,学术积淀足够深厚后,再考虑适当整合并迁移地址。他认为远离皇宫的地理位置,有助于学者们不受束缚地探寻知识的边界:“试想一下,将来我们频繁往来于那里参与研讨会,将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正在此时,一个小宦官疾步从大殿之内奔出,一眼瞧见林小风,立刻满脸堆笑地上前:“林大人在这儿,真是巧遇。”林小风不禁好奇询问何事。小宦官献媚地禀报道:“礼部刚刚择定了吉日,皇后懿旨宣召,大人您明日必须入宫参加试婚仪式。”闻听此言,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人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小宦官接着说:“试婚的对象是六公主,宫中遵循旧例,虽然婚期已定,但试婚环节必不可少,不过只是一种形式罢了。”李德贤听后,脸色瞬时起了变化,紧紧盯着林小风。林小风则震惊不已,辩解说:“我与公主两情相悦,为何还要经过试婚?”两人一时争论不休,最后林小风为了平息风波,答应以某种条件换取免去试婚,从而达成和解。 李德贤显得疲惫不堪,满面忧愁地提醒林小风务必要善待妹妹。林小风郑重承诺:“我定会珍视她,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谈及试婚的内涵,李德贤毫不避讳,直言那就是考验林小风是否具备真正男儿的品质。 二人并排坐在殿阶之上,小宦官则在一旁惴惴不安。李德贤终究还是宽了心,长吁一口气:“唉,毕竟她是我的亲妹妹,总不想她嫁出去受委屈。”林小风在内心感到一丝安慰的同时,再次求教试婚的具体意义所在,李德贤打趣道:“其实,这就是验证你是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暂时告一段落,二人相对沉默,各自心绪万千。林小风在心里默默地发誓,必定会对公主倍加疼惜,不辜负李德贤的信任和寄托。而这个清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既有未来的期待,又有现实的挑战,一切都在悄然酝酿着新的故事篇章。 林小风心头疑窦丛生,喃喃自语,流露出对宫廷中新奇习俗的困惑:“竟然有这样的安排,这样一来,新婚应有的庄重与神圣又置于何地?”李德贤侧脸看向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含蓄的讥诮笑意:“大丈夫行事岂能拘泥于细枝末节?历朝历代的驸马都曾走过这一遭,如今我也先回东宫小憩,待到夜晚再来西郊共赴此约。”语毕,李德贤拂袖翩然而去,只留下小太监与林小风面面相觑。小太监强装笑脸,对林小风说道:“林大人,您现在应当被称为驸马都尉了。”又关切地询问:“明日您闲暇时,小的是否该为您准备好轿子,恭迎您进入后宫?”林小风点头答应,小太监这才恭敬退下,剩林小风独立原地,陷入深深的沉思。 皇家的试婚传统既新奇又独特,林小风为未曾完婚便先行试婚的公主感到一丝惋惜。他自诩为人正直,身心康健,一身男儿血气方刚,无需多言即可证明自己。然而礼部不曾提前教导,如此突然的安排让他感到猝不及防。想到婚约之事,他心头滋生出一种淡淡的忧虑,身为穿越者的他,终于要面对婚配这一人生重要节点,远方的亲人是否平安,是否能在晚年享有安宁的生活? 第二日黄昏时分,宫中果然如约差来华丽的轿子。林小风昂首阔步,第一次以准驸马的身份,堂堂正正踏入后宫,相比于以往的低调行事,此刻的心情截然不同。伴随他的依然是昨日传旨的小太监。轿子稳稳停下,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撩起轿帘,林小风迈出轿厢,舒展腰肢,却发现眼前的并非熟悉清漪殿,不禁愕然发问:“这是何处?”小太监低声回应:“这里是偏殿,试婚仪式怎能在正殿举行,那有悖于礼法规矩。” 林小风环顾四周,尽管感到陌生,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见到公主,因而并未深究。他随意地说道:“那就按照你们的安排来进行吧。”小太监讪讪地引路至一间寝室门前,恭谨禀告:“驸马请进,小的在外等候,如有任何需要,随时听候调遣。”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略有不悦地吩咐:“你能不能暂时避开,站在这里让我感到不自在。”小太监回答:“按规矩,还请林大人谅解。” 林小风腹诽不已,但碍于情势只得跨入房门,小太监随后悄无声息地阖上门。室内飘散着馥郁的熏香,与涵淼公主闺房的气息迥异。林小风嗅着香气,暗暗赞叹皇家排场的讲究。他搓着手缓步走向床榻,柔声说:“殿下,许久未见,非我忘却,实乃圣命难违,婚期将近,不得不按照礼俗行事。” 然而床榻那边并未传来回应。林小风略感诧异,不明白公主为何默不作声。正当他准备温和问询时,掀开床帐一看,床上躺卧的并非李涵淼公主,而是位正值豆蔻年华、容貌娇艳的女子,羞涩地望着他。林小风愕然无语,喉头滚动,不解地问:“姑娘是何人?” 女子正欲开口,小太监惊慌失措地闯入房间,惶恐地询问:“都尉,发生了什么事儿?”林小风严厉追问:“公主在哪里?这位女子又是谁?”小太监吞吞吐吐地回答:“公主仍在清漪殿,这里的试婚是指用宫女代替,这位女子是宫中精心挑选的,莫非都尉之前有所误会?”林小风一听,心头怒火瞬间被点燃,暗想:“我以为的试婚是要与公主共度一夜,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安排!” 林小风愤然将床帐完全拉开,怒不可遏:“岂能如此对待我!我怎么能将一个陌生人带回家?”小太监焦急地解释:“若公主同意,这名女子或许可以随驸马出宫,但都尉显然对此事毫无知情。”历史上从未有过驸马对试婚如此困惑的先例,这实属罕见。 林小风愤慨地反驳:“我怎么会不清楚这个道理!我们素昧平生,这么做简直强人所难,是对贞操的亵渎,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说着,他愤愤转身,准备离开,临行前怒喝:“本以为喜事将近,没想到却是如此荒唐的闹剧!倘若这位女子因此事而在日后无法觅得良缘,这罪过岂不是要归咎于我?”小太监被吓得肝胆俱裂,紧紧抓住林小风的衣袖,眼泪婆娑:“林大人,这是宫中沿袭已久的旧规,倘若驸马身体有问题,到时候难以交代,此举实则是为了公主的终身幸福着想。” 林小风怒不可遏,用力挣脱束缚,背对着小太监愤然离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小太监瑟瑟颤抖地跪在靖江帝面前,王景文在一旁静静聆听他的哭诉。小太监抽泣着讲述:“林大人坚决不肯妥协,最后离去了。”他胆颤心惊地偷偷窥视着王景文的反应。只见靖江帝与王景文同时皱起了眉头,王景文凑近靖江帝耳边,低声试探地问道:“陛下,莫非林大人对女性无甚兴趣?”这一句令人惊愕的问题,仿佛冻结了整个时空,故事在此戛然而止,留下无尽悬念。 “荒唐至极!”靖江帝愤懑不平,双眉紧蹙,语气中充满了迷惑与责难,“若是林小风与涵淼公主情投意合,怎会与异性无缘,反而时常进出清漪殿而不涉猎红尘?”王景文娓娓道来,披露了早年间考察阳曲县时的发现:“昔日阳曲县并无风月场所,直至今日,虽然有了座名唤‘风华楼’的青楼,但实为阳曲县政府经营,且据闻林小风从不涉足此类场合,朝廷之中,如此自律且年轻有为之人屈指可数,尤其是他身为青楼业主,还能保持洁净,此等情形确实耐人寻味。” 王景文继续推理:“陛下,您可能忽略了一点,林小风与江湖人士谢洪信关系密切,而谢洪信放荡不羁,世人皆避之唯恐不及。然而……”靖江帝怒不可遏地打断他:“够了!你这番言论失当,越发离谱!”尽管靖江帝对林小风喜好男色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当他听说林小风对试婚之事表现得极其反感时,也不禁心生疑窦。 试婚本是皇家婚仪中的喜庆环节,历朝历代的驸马皆能泰然处之,而林小风的抗拒显得格外突兀。王景文因言辞不慎而变得小心谨慎,却又适时提醒:“陛下,请允许奴婢斗胆直言,除非林大人有难言之隐,否则他断然不会因为所谓的‘身体’之事而抗拒试婚……”靖江帝低声嘟囔:“真是岂有此理!以他日常言行来看,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次日退朝后,靖江帝即刻下令召见林小风。林小风明知召见的目的,虽心中有所疙瘩,但他深知皇命不可违,决定坦然面对。步入乾清宫,靖江帝鹰隼般的眼神全程紧盯着他,直至林小风坐定,才开口质询:“林爱卿,朕昨日命你试婚,你为何公然抗拒?”林小风谦恭作答:“并非抗拒,实乃违背人伦纲常。” 靖江帝追问其原因:“何以谓之悖人伦?”林小风解释道:“试婚之宫女与我并无丝毫瓜葛,此举实为荒诞不经,违背人性。”靖江帝反驳:“有何荒诞?历来驸马皆依此惯例行事,你若特立独行,岂非破坏宫中规矩?此举本意也是为了你们婚后生活幸福。” 林小风坚毅地表示:“即便着眼于未来,也不能因此牺牲无辜女子的一生。试婚宫女或是伴嫁公主府,或是孤独终老宫廷,两者都不是良策。因此,我认为这种陈规陋习应当革除。”靖江帝听罢,颇为不悦:“你谈论宫中规矩,实属逾越本分。此事关乎你自身,何必多言?” 林小风正色进言:“陛下,忠言逆耳利于行,朝廷当以身作则,行事皆应遵循道德准则。宫女同样是人,而非可供他人利用的工具。当今京都百姓通过报纸知晓天下事,宫中陈规若与时代脱节,一旦传至民间,必将引起舆论哗然。试问天下父母,有谁愿意自己的女儿遭遇此种境遇?长此以往,不仅会影响女子入宫的意愿,更会损害皇家的威望。” 靖江帝听完林小风的肺腑之言,不禁为之动容,他抚额沉思片刻后,决定采纳:“你说得很有道理,朕当下令改革试婚制度。”接着又问及林小风的身体状况:“既然如此,你的身体是否正常?是否需要太医院重新为你体检?”林小风面色微窘,心下嘀咕:怎么扯到我的身体问题上了,难道质疑我身体不行? 为了证明自己,林小风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展现出常年锻炼形成的肌肉线条,他说:“若陛下对微臣的体质有所疑虑,微臣只能以事实证明。”他回忆起在山中刻苦修炼的日子,即便回到京城仍坚持不懈,甚至还受到了谢洪信的亲身指导,虽然未能练就彭于晏那样的完美体型,但肌肉轮廓分明,充满力量感。 靖江帝审视着林小风瘦削的身躯,惊讶之余挑剔其过于消瘦,林小风尴尬回应:“微臣并非虚弱,而是精悍。”靖江帝不满意地说:“精悍?相较于谢洪信那般健硕的身形,你或许可称精壮,但你如此骨瘦嶙峋,在战场上恐怕难以承受刀剑之击,必须增肌。”林小风听后才明白靖江帝偏爱壮硕身材,他尴尬地整理好衣物。 靖江帝确认了林小风的身体状况良好后,不禁感慨:“看来你是个观念独特的人,虽然身体素质过硬,思维却与常人迥异。”靖江帝当下决定尽快为林小风与涵淼公主完婚,并命令礼部尽快选定吉日,同时督促林小风尽快去礼部学习各种婚礼礼仪,务必掌握每个细节,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林小风内心苦笑,没料到皇帝催婚的意志如此坚决。但表面之上,他依然恭敬地回应:“微臣感谢陛下的关怀,微臣身心健康,定会遵照陛下的旨意尽早完婚,并前往礼部深入了解所有婚礼礼仪,确保婚礼顺遂进行。”靖江帝听罢,虽然对林小风的某些行为仍感困惑,但终究认可了他的身体状况,此事遂就此定案。 婚期敲定,林小风心中明镜似的清楚,这场婚姻绝非等闲,于是拂晓初现,他便踏入了礼部的大门,如琢如磨地研究起那繁复至极的婚典流程。这位从普通百姓家庭走出的青年,对民间的婚嫁习俗尚且只能捉摸一二,更遑论那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那一套庄严肃穆、规制森严的皇家婚礼仪程。纵然这些繁琐的规定宛如一团乱麻缠绕脑际,林小风依然表现出那份骨子里的韧性和执着,笔尖流淌,一笔一划刻录下每个细微环节,这一记述的过程竟绵延了半个晨曦的光阴。 咨询完毕,林小风并未径直返回府邸,反而选择独自漫步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背后跟着一辆静谧无声的马车,就像他的影子,无论何时何地都紧跟不舍。直到夜色逐渐浓郁,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林小风抬头望向星河万里,心中五味杂陈,那种感觉超越了简单的喜悦所能涵盖的范围。 第13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回忆起从前乡野间亲朋好友共同庆祝婚礼的热闹场景,而现在身处皇室,那些质朴而温暖的画面变得遥远而模糊,不禁对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和意义感到遗憾。 夜色更深,林小风突然诗意盎然,想借月色咏怀,嘴边刚酝酿出一句诗还未出口,就被疾行而过的路人撞破了心境,只得尴尬地收住口。无奈之下,他登上马车回到自家宅邸,仍旧习惯性地在自家庭院的石凳上歇息。今夜的庭院却格外寂静,平常总是带着温暖笑容前来迎接他的贴身丫鬟林桃花却未曾按时出现。林小风心想,或许家里人早已提前用过了晚餐。正当他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一盘点心悄然摆放在石桌上。 他睁开眼睛看去,果然是林桃花悄然无声地出现。林小风玩笑般地询问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即将迎娶公主的消息。林桃花没有立即作答,而是面色平静地反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在林小风一脸不解之际,林桃花才悠悠地道出实情,原来午后的礼部已派遣专人将消息传达到府中,她因此得知。她祝福林小风荣登驸马高位,然而言语之中却没有流露出应有的欢愉。 林小风强颜欢笑,敏锐地察觉到林桃花情绪低落,四周弥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压抑气氛。此刻林桃花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哀愁,林小风出于关切,小心翼翼地探问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林桃花强忍泪水,坚称家中并无任何异常。然而林小风心思细腻,很快洞察到林桃花内心的忧虑——在他成为驸马之后,她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亲近他、侍奉他。林小风马上给与慰藉,承诺在宫廷之内他会遵循规矩行事,但在家中,他保证不让林桃花受到丝毫的委屈。 林桃花专注地凝视着林小风,终于把心中的顾虑倾吐而出,直言驸马身份带来的严格约束,可能会剥夺她像过去一样贴心照料的机会。林小风听后微微震动,但很快明白了林桃花的忧虑所在。他沉稳而坚决地向林桃花许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变化,他都会一如往昔地保护她,让她不必对此挂念担忧。林桃花满目深情,坦白多年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陪伴在林小风身边,现在听说他要迎娶公主,心中顿时涌起即将失去这份陪伴的痛苦。她鼓足勇气问林小风,他是否真的把她当作一个女人看待,是否对她有过特殊的感情。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犹如波涛汹涌,首次意识到自己从未认真审视过对林桃花的感情界限,她的率真表白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挣扎。在林小风犹豫不决之际,林桃花情急之下,大胆地献上了热烈的一吻。林小风惊讶之余,出于本能轻轻推开了她。然而林桃花意志坚定,她以林小风曾教诲她要勇敢追求幸福为由,坚持自己的举动。面对林桃花的深情表白,林小风感动之余,在感情归属问题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在那个关键时刻,林小风未能给出明确的回答,两人的情感关系因此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故事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念和无尽的遐想空间。 林小风遭遇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冲击,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心灵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那只停滞在林桃花胸前的手,瞬间化为一尊时间雕琢的沉默塑像,映照着这一幕令人窒息的情景。面对林桃花那撕扯心扉的真情告白,即使是他这样历尽世事的人,也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仓惶席卷而来。林桃花在寒冷的夜色中悲泣低语:“若我嫁为人妇,恐将是魂魄碎裂,如今与你已这般亲近,你理当承载这份情感纠葛所带来的责任。”林小风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黑暗中几双偷窥的眼睛,愤怒如火山熔岩般在他的胸腔里翻腾,他暗自立誓必将给这些越界窥探之人一番刻骨铭心的教训。 在情感的激流中,林小风努力找回理智,深深地凝视着林桃花那火焰般炽烈的眼神和决绝的姿态,他不由自主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脊背,温言安抚:“罢了,看来我们之间的命运线早已交织密布,无法分割。我愿意正面应对并接纳这一切。”林桃花在他怀中啜泣,滴滴泪水仿佛灼痛了他的心尖,那一刻,他深深体会到林桃花除了依赖他,再无第二个人能够给予她足以安稳度日的庇护。于是,他以坚定不移的决心接纳了这段情缘,声音庄重且决绝:“你的期望,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听闻此言,林桃花脸庞上还挂着泪痕,却绽放出一朵释然的笑容,再度依偎在小风坚实的怀抱中,两人在静寂中以无言的默契相互承诺。小风虽然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但他神情严肃地警示:“今日你展现出的勇气,注定我日后必须更为严谨地守护你。”随之,他轻轻推开了林桃花,示意她先行回屋休息,而他自己,则决意找出那些暗中窥视的家伙,予以必要的警告。 林桃花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后,林小风威严地唤出了隐身于暗处的身影,不出所料,谢洪信、陆玄芯与靳佳颖逐一显现。他首先严词责备了谢洪信的窥探行为,洪信吞吞吐吐地辩解这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谈及驸马之事,众人借助轻松诙谐的对话缓和了紧张的氛围。 陆玄芯接着追问有关公主的安排事宜,小风掷地有声地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忽视或抛弃她,这让陆玄芯安心离去。剩下靳佳颖独自站立在那里,犹豫地询问刚才所说的公主是否指代她本人。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把拉过佳颖,言语间透露出她在其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隐约透露出她身份的特殊性,并告诫她在外面务必加倍小心,以防身份暴露带来无谓的风险。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冲突与矛盾,靳佳颖展现出豁达与包容,愿意一同承担这一切挑战。 小风明白自己对她们有着深厚的歉疚,遂郑重承诺会在适当的时机给予她们应得的地位与待遇。靳佳颖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与信赖,紧紧依附在小风宽阔的胸膛上,坚决地说:“我对你有信心。”小风温情脉脉地梳理着她如瀑布般垂下的秀发,最终劝她早点回去休息。 人群散去,林小风独立于皎洁的月光之下,嘴角勾勒出的苦涩而又坚毅的微笑,昭示着他深知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然而,他内心的坚强信念告诉他,凭借他超群的智慧与坚韧不拔的毅力,必定能够逐一破解眼前的困境,为身边的女性同伴找寻到一个圆满的归宿。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他身上,映衬出对未来满怀期待却又肩扛重任的形象。他知道,未来的每一分钟,都是对他意志与智谋的严峻考验,而他,将以无比坚韧的精神面貌,迎接那风云变幻的未来曙光,无论它如何扑朔迷离,他都将勇往直前。 大婚前夕,林小风犹如置身深渊边缘,疲于奔命于礼部内外,沉浸于繁冗的宫廷礼仪研究之中,谨防在即将到来的婚礼中出现丝毫纰漏。这位肩负锦衣卫重任的男子,在政务漩涡中力求完美无瑕,尤为对西郊筹建的研究院项目倾注了难以计量的心血,似乎这幢科学圣殿的诞生相比自身的人生大事更为重大,它承载着他驱动时代潮流、实现革新抱负的宏愿。研究院奠基仪式的隆重举行,预示着帝国的科学技术事业即将驶入高速轨道,加之朝廷对阳曲等地科研机构的大力支持,一副描绘国家伟大复兴的壮丽画卷正徐徐铺展。 终于,大婚之日降临,林小风身着鲜艳夺目的大红吉服,头戴黑玉镶边的乌纱帽,胸前佩带琳琅满目的红绸花球,在宫娥宦官的簇拥之下,一步步踏进皇宫深处,准备迎娶皇族血统的佳人。尽管林家没有直系亲属陪同,但林桃花、谢洪信等至交好友情谊深重,宛如骨肉相连,却囿于身份等级制度,只能在家中设宴等候佳音。林小风自幼失去双亲,独自行走在人世,每年祭祀之日,他都会亲往县城庙宇,对着父母的牌位深深鞠躬,那份哀思与虔诚足以感动天地。 新娘李涵淼,乃是靖江帝宠爱有加的掌上明珠,她的居所——公主府邸,位于皇宫咫尺之遥,一侧依傍蜿蜒流淌的护城河水,一侧毗邻熙攘繁华的市井街巷,这座融合尊荣与宁静于一体的府邸,巍峨壮观,气象万千。府邸划分内外两区,内部装饰精美绝伦,外部管理井井有条,既坐拥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又配备一众官吏、仆役各司其职,俨然一座小型的行政中枢。纵然驸马在府中的地位相较于公主显得卑微,活动范围有限制,但林小风却从不拘泥于繁琐的礼节规则,那些礼部教习的繁复仪轨在他耳中仅如耳边风般飘过。 新房之内,红烛摇曳,光影斑驳,锦绣帷幔半掩,熠熠生辉。林小风在醇香的酒气熏陶下微醺,他轻轻握住了李涵淼细腻柔软的手,感觉到她手指间的微微凉意,那是新婚之夜特有的忐忑与紧张。林小风含笑挑起盖头,眼前展现出李涵淼如花般娇艳的容颜,那一抹淡淡的红霞,撩拨着人心弦。二人举杯共饮交杯酒,林小风带着调侃的口吻探询接下来洞房之夜的程序,李涵淼满脸羞涩地讲述了宫中所传授的“同床共枕”的规矩。 此时此刻,林小风曾讲述过的那位拥有多位妻妾的朋友最终遇见真爱的故事,忽然在李涵淼的记忆中浮现,她脸色一正,直截了当地问林小风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否正是他自己。林小风一时语塞,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选择了坦诚面对,承认的确有这样的经历,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歉疚,但他深知对李涵淼的感情深厚无比,深知她的温顺贤良是世间罕有的佳侣。李涵淼听闻此言虽心中涌起委屈,但她明白事已至此,无力改变,她只提出了希望有机会见见林小风在别处的家庭成员。 林小风内心忐忑不安,担心李涵淼会因此产生芥蒂,然而李涵淼表明相见的目的并非为了清算过往,而是期望双方能坦诚相见,增进了解。林小风愈发感到内疚,他向李涵淼许下承诺,将在适当的时机向靖江帝全盘托出事实,并保证所有人都能知晓李涵淼的豁达大度,她所求的仅仅是真心对待。李涵淼同样担忧靖江帝得知实情后的反应,林小风深情地将她紧紧抱住,给予最深沉的安慰,他发誓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避免误解。 在这复杂的夜晚,二人相互依靠,一同面对生活微妙的转折点,他们的爱情在现实的砥砺中愈加强韧,交织着理想与现实,携手走过崎岖,向着那尚未揭晓的未来坚实迈进。 李涵淼的泪水宛若断弦之珠,一连串滚烫地跌落,在林小风宽阔如山的肩头上敲击出节奏分明的哀鸣,浸染之处宛如春雨滋润过的土壤,滋生出无边的苦楚与内疚。林小风深知这一天的到来仿佛是冥冥中预定的命运篇章,可未曾预料到的是,这刻骨之痛竟在二人新婚之夜如此突兀地降临。他轻柔地摩挲着李涵淼微颤的脊背,就如同在触摸一部尘封已久的古老诗卷,心中默默喟叹:“我明了你纯洁如玉,纯真善良,以一颗真诚无暇的心托付终身于我,我定不负你这份沉甸甸的信任。然而,我之前未能坦诚相告,实属思虑不周,为此我心怀愧疚,万分抱歉。”李涵淼强忍悲痛,擦去挂在眼角的晶莹泪珠,尽管痛苦犹在,但她还是选择接受了林小风的歉意。林小风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被泪水打湿而紊乱的鬓发,话语之间流淌着深情与执着:“今晚是我们人生舞台上最华丽的一章,让我们暂且搁置心头的纷扰,全身心投入这场美好时光的盛宴。” 然而,李涵淼的态度坚定不移,拒绝与林小风同床共枕,林小风无奈之下只好顺从她的意愿,恭敬地在地上铺好寝具。昏黄的烛火摇摆不定,光影投射在他面庞之上,刻画出一副深邃的懊悔与自我谴责的画面,他在心底立下了誓言,从此往后,无论面临何种境遇,都将秉持坦诚,不再有任何隐瞒与误会滋生。夜渐深沉,李涵淼终于进入了梦乡,林小风悄然起身,静静地凝望着熟睡中的她——尽管她的眼帘已阖,但那双清澈如星辰的眼眸并没有完全紧闭,其间仍残存着一丝尚未消散的紧张与不安。林小风试着低声唤她,李涵淼却佯装沉睡,没有回应他的关切。 林小风试图重新回到床榻,借口腰痛难忍,然而李涵淼立场坚定,毫不动摇。蜡烛燃至末梢,光线愈发明灭不定,即将熄灭之时,李涵淼突然惊醒,严厉指责林小风的越界之举,甚至愤愤然称他为“薄情寡义之人”。林小风苦笑一声,他只是出于人性本真的渴望,希冀能在新婚之夜温暖相拥,分享那份独特时刻的甜蜜。尽管新婚生活的开端充满了波折与磨砺,然而正是在这情感的碰撞之中,他们的情感纽带反而得以不断加固,每一次深入心底的对话,都让他们的爱情越发醇厚而深刻。 ············································· 次日,林小风以其卓越的智慧和丰厚的财力,不动声色地博得了公主府上下所有人的青睐与尊敬。他不仅大方传授知识,出手阔绰地赠予金银财宝,更给予府中上下人员锦衣卫级别的优待,使得所有人都对他感激涕零,心生敬佩。李涵淼对他的依赖日益加深,鉴于此,林小风毅然决定长居公主府,彻底打破陈旧的规矩,开始全面革新府邸的风貌。他雷厉风行地着手改善生活质量,从奢华浴室的构建到聘请顶级厨师团队,每一道工序、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倾注了他对精致生活的极致追求。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林小风屹立在经过全新改造的庭院中央,眼神掠过每一块精心布局的土地,而李涵淼则满脸幸福地倚靠在门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林小风缓步走近,有力地环绕住妻子纤细的腰身,满腔热忱地描绘起未来的宏伟蓝图,寄望将府邸中的优质生活方式推广至民间千家万户,以此实现国家的安宁,人民的福祉。李涵淼听着他的远大构想,虽感新鲜奇异,却也不禁含笑颌首,对丈夫那看似颠覆传统却又充满前瞻性的眼光与理念暗自钦佩。 就在这时,一名来自阳曲县的紧急信使快马加鞭赶到,呈上一封封装帧严密的物件。林小风接过后,携李涵淼一起回到房间共同拆封,神秘地透露:“这其中之物或许有助于殿下的生育大事。”随着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五彩缤纷的服装与首饰,李涵淼见状不禁瞪大了双眼,惊讶万分。林小风微微一笑,直至揭示真相——原来这些都是专门为太子妃精挑细选的装饰品,目的在于协助她在太子面前获取更多的疼爱与重视。 而后,林小风坚持让李涵淼换上这些华贵的服饰展示一下,李涵淼面露羞涩,连连推脱,而林小风严肃地强调,此事关联到国家的根本利益。李涵淼顿时脸颊飞红,双手捂面,竭力反抗,这一幕虽然显得颇为尴尬且富有趣味,却恰恰折射出这对夫妻间独树一帜的互动方式和不言而喻的默契。在这类微妙的互动过程中,他们的情感联系愈发深厚,双方的理解与包容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提高和完善,共同构筑起属于他们自己的婚姻世界。 每当暮色笼罩大地,天空被夕阳涂抹成深邃的蓝紫色,林小风便在自家宅邸中悠哉游哉,尽情享受这份悠闲恬淡的日子。自从娶了董家的女儿,他更是对官场上步步攀升的兴趣淡薄,坚信在家中处理政务要比在衙门中忙碌奔波来得自在得多。直至靖江帝连番催促,他才不得不告别府邸的宁静,步入那庄重森严的皇宫,去觐见帝王。朝会已毕,靖江帝正在暖阁之中与众臣商讨国事,林小风才慢悠悠地来到,脚步带着几分歉意。 靖江帝笑容可掬,对林小风的迟到加以善意的揶揄:“若不是朕亲自召见,你是不是打算把日子就这样拖延下去呢?”林小风尴尬地笑了笑,拱手赔罪:“新婚燕尔,沉溺于家的温馨,竟一时疏忽了礼节。” 靖江帝以王者的包容,挥手示意林小风落座,话语间透着浓厚的亲情意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些许礼节就不要太计较了。”林小风倏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转换,脸颊顷刻间涨得通红,他尴尬而艰难地以“爹”称呼靖江帝,此言一出,满室皆惊,犹如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炸雷,震得众人愕然。靖江帝虽感意外,却并未动怒,而是泰然处之,淡然接受了这个冒失的称谓:“无妨,不必过于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林小风的这一口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王景文心中暗自赞赏他的胆量与勇气,但也为他的鲁莽捏了把汗。 原本靖江帝期盼林小风能正式地称其为“父皇”,却不料林小风的一个口误,让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王景文及时地提醒,林小风羞愧地纠正了自己的称呼。短暂的沉默后,林小风主动打破僵局,询问靖江帝此次召见的意图。靖江帝面容和蔼,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不可过于懈怠政务,尤其是鉴于他那特殊的身世背景,更应该加倍努力,勤于职守。 谈话转向近日发生在京都的医疗事件,阳曲县在京都开设的新式医馆推广青霉素治疗,却不幸酿成人员伤亡的惨剧,致使京都人心惶惶。林小风闻听此事,心中惶恐不安,初步推测可能是患者个体对药物的过敏反应或其他特殊状况引发了悲剧。靖江帝进一步指出,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单一的医疗事故本身,而是新医馆过于炫耀自身成就,甚至不惜贬低传统医学,从而触怒了以祖师会为代表的大批传统郎中,招致医馆被围攻的局面。 靖江帝着重强调,朝廷应当公正不阿,平衡新旧医术之间的矛盾,亟需调解以防止事态恶化,波及无辜百姓。林小风虽然对新医馆的做法有所保留,但他深知医者首要任务是救人,关乎社会的和谐稳定。靖江帝特意叮咛林小风要妥善处置此事,约束下属的不当言行,迅速平息纷争,恢复京都正常的医疗秩序。林小风领命离去,内心坚定地决定公正处理这场纠纷,以保障民间的安宁祥和。 林小风迈出了暖阁的门槛,心头萦绕着一团盘根错节的思绪,犹如乱麻般难以捋清。阳曲县新开设的中医馆,只因其大胆引入了青霉素这一西方医疗手段,何以能在靖江古城激起如此巨大的涟漪?尤其令人费解的是,名为祖师会的团体势力竟能如此庞大,竟能调度京都近乎半壁江山的郎中们,这其中隐藏的王衍孙的身影,更是让人揣测不透其背后的真实意图。思量许久未果,林小风毅然决定亲临太医院,探寻掩藏在表象背后的真相。 抵达太医院,正值郭太医悠哉游哉地沉浸在茶香与医书的世界中。林小风上前询及祖师会之事,郭太医起初闪烁其词,敷衍应对,随后又突然改口承认此事并非与己无关,这般前后不一的言行举止,无疑给原本扑朔迷离的事态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复杂的面纱。林小风不肯罢休,步步紧逼,终于撬开了郭太医的话匣子。郭太医坦白,在休假日间曾与祖师会有过一次偶然交集,但他本人并未正式加入该组织,与其之间不存在实质性的牵扯。他进一步阐明,祖师会实为一个相对封闭且严苛的同行交流圈,那些初来乍到京城欲谋生计的年轻郎中,往往须先行登记在册,通过他们近乎严苛的审查方能取得执业资格。 得知这一切后,林小风犹如拨云见日,对祖师会的本质有了清晰的认识:它效仿古时行会模式,隐现操纵市场、掌控行业生态的趋向。离开太医院后,林小风立即召集谢洪信一同赶往阳曲医馆,实地勘查情况。那座位于繁华市井中的医馆,正是由王衍孙亲手操持,因率先采用青霉素治疗法而名声鹊起。此刻医馆门前人头攒动,林小风挤入人群中,视线所及,王衍孙正在与一群德高望重的老者激烈辩论,而在他们中间,赫然停放着一具冰冷的遗体,成为焦点所在。 祖师会一方咄咄逼人,指控阳曲医馆鲁莽行事,不顾生死,未经许可便擅自开张,并采取了颠覆传统的治疗手法,企图以此为由迫使其关门歇业。而王衍孙的副手则立场坚定,反复强调医馆在患者病情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已经竭尽全力救治,并预先做出相应赔偿,绝非有意造成患者的不幸去世。 林小风适时挺身而出,终止了双方激烈的言辞交锋,直截了当地向王衍孙询问事件始末。原来,医馆在使用青霉素治疗一位患者时,遗憾未能挽回其生命,遂遭到了祖师会成员恶意挑唆,鼓动病患家属上门滋事,其背后的目的便是要让医馆被迫停止运营。王衍孙透露,阳曲医馆凭借青霉素的创新疗法取得了显著疗效,短时间内积累了极高的人气,而这显然触动了祖师会内部某些人士的利益神经,引来了他们的嫉妒与敌视。祖师会一方面诋毁青霉素,散布其可能引发不孕不育等骇人听闻的谣言;另一方面,广大病患仍坚信阳曲医馆的医疗技术,对其保持高度信任。 目睹此情此景,林小风在心中暗自哂笑,靖江之地竟也成了现代与传统医学理念激战的舞台,实在荒诞至极。他决心亲自插手此案,化解误会,确保阳曲医馆能够正常运营,维护这片土地上医患双方的权益,以及医疗服务科技的进步和发展。他深深认识到,这是一场关乎新旧观念冲突、正义与私利较量的时代寓言,也是身为朝廷官员他无法回避的使命。林小风矢志以实际行动履行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他要让靖江之地的每一位平民百姓,都能享受到最为公正且先进的医疗服务,让进步的力量照亮古老的医道之路。 数位苍髯老者,代表祖师会的权威,如同鹰视狼顾般警惕地瞪视着王衍孙,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迈步向前,率先向这群老人发问,探询他们的来历以及集结于此的目的。为首的老者昂首挺胸,一副傲骨嶙峋的模样,当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名震京都的林小风时,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叹之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的身上。林小风不只是市民们公认的励志典范、青年们的指引明灯,更是清正廉洁的官员,近期更是因迎娶公主而名声大噪,全城上下无不津津乐道于这件喜事。得知林小风的身份后,老者虽然不敢轻慢,但却在心底暗自轻蔑,认定驸马并无实权,只不过是寄生于皇室羽翼下的赘婿而已。他迅疾调整姿态,肃穆地自我介绍,自称单玉湖,向林小风行礼道:“林都尉,久仰大名。您想必已经与王衍孙交谈过近日发生的事件,但我们担心您对详情并不完全了解。王衍孙那小子用青霉素害死了一条人命,病人注射药物后不久便离世,仅赔了几十两银子草草了事。今日我们齐集此地,就是为了给那冤死者讨个公道,同时也是为了捍卫祖师会的荣誉,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玷污了京都医界的名声。” 林小风面色如常,平静地回应:“医者仁心,生死轮回,怎能轻易断定王衍孙蓄意杀人?”单玉湖听罢,非但没有收敛傲慢,反而更加嚣张地反驳道,他列举王衍孙曾在祖师会上质疑千年流传的经典医理,推崇所谓的异端学说,这是对先贤医德的亵渎。若王衍孙继续肆意行医,极有可能危害百姓生命,误导后辈学子。单玉湖恳求林小风主持正义,遏制王衍孙的异端理论在医界蔓延。 林小风凝视着单玉湖,目光随之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心中油然生出万千感慨。从古至今,医理的纷争从未停歇,没想到在靖江这块土地上,现代医学竟会遭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他追溯历史记忆,对传统医学饱含一份敬意,尤其对源自古老印度的阿育吠陀医学有着深刻的认知。阿育吠陀医学在外界看来有时被认为是采用牛粪牛尿治疗疾病,然而实际上它蕴含着深厚的知识体系,主张人体五行协调,重视疾病的预防,其诊断方式与中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别具一格。然而,随着现代医学的迅猛发展,阿育吠陀医学的传承面临着巨大压力,陷入了无数的争议与挑战。 林小风深知,医理之争背后,往往是文化立场与价值观的交锋,很难轻易达成共识。正如网络上关于印医的论战,各方观点针锋相对,各有各的道理。然而,林小风内心深处对那些全盘否定传统医学价值的人持有一种鄙视,他深信,连动物都能本能地找寻药物疗伤,人类历经几千年的实践经验,累积起来的医术哪能毫无价值?但这样的争论往往陷入无尽的循环,难以取得定论,关键原因就在于文化层面的差异无法用简单的量化标准来衡量。林小风在沉思中,不禁为医界分歧的现状感到惋惜,衷心期盼医界能够和平共存,而非永无止境的对抗与纷争。他明白,解决之道不在简单的胜负判决,而在如何寻找到一条能够兼容并蓄、互补共生的路径,让传统与现代医学在冲突与交融中共同推进人类健康的事业。 遗憾的是,古老的印医体系在现代社会的浪潮中逐渐褪色,越来越多的国民倾向于接纳现代医学,而将世代相传的传统医学抛诸脑后。纵使有高层权势人物力挺,甚至有人倡导牛粪、牛尿疗法等传统方法,却始终难以扭转印医日渐式微的趋势。症结所在,印医在传承过程中遭遇了严重的断层,就像一只失去方向的羊群,逐一散失在历史的旷野。相较而言,尽管中医在近代也曾遭受猛烈冲击,诸如洛克菲勒等国际巨头曾试图扼杀中医的发展,背后的真实动机虽晦涩不明,坊间流传的各种版本却深入人心。更有一些狡猾的医药企业,囤积特效药材,拒绝对患者施以援手,反而恶意诋毁古法医术,其目的无非是为了持续销售药品,榨取高额利润。 林小风对此现象困惑不已,深知资本的本性贪婪而短视,各行各业竞争激烈,但在医学领域,各大资本却呈现一种罕见的一致性,联手抵制传统医学,而其他资本对此冷眼旁观,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现象。然而,即使中医历经磨难,一度被边缘化,但它却能在困境中凤凰涅槃,与时俱进,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各个领域都取得了飞速的进步,唯独在医学这一领域,人们在不断追溯历史渊源的过程中,发现了中医这面永不褪色的旗帜,它矗立在文明的巅峰,千年的智慧传承至今,继续为后世创造福祉。 靖江的医学尚处在起步阶段,药物使用较为单一,远远不及后世那些精致复杂的复方药物。林小风在积极推动现代医学发展的同时,对靖江本土的传统医学同样倾注了深厚的关切,他前世曾因投资中医相关产业而获利颇丰。面对当前的矛盾局面,林小风内心矛盾重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拿出五百两纹银赠予单玉湖,劝导他疏散聚集的人群。单玉湖大为吃惊,林小风低声解释道,死去的病人病情实属危重,非医馆之过错,医馆已对病家进行了经济补偿,并额外捐出五百两白银支持祖师会研发更有效的治疗方法。 林小风当众纠正舆论风向,强调旧医体系实际上是古代医学智慧的结晶,呼吁新旧医学应当相互借鉴,而不是针锋相对。单玉湖听闻林小风的这一番见解,心中疑虑渐消,对林小风的远见卓识表示钦佩,欣然接受了捐赠,双方的误会由此冰释,围观的群众也随之散去。林小风还不忘告诫王衍孙,新的医学理论和实践需要潜心钻研,不宜过分纠缠于外界的纷争,而应专注于医道本身的修为。王衍孙对此难免心有抵触,但林小风耐心剖析利弊,下令他回阳曲筹备医学研究院,广泛招募各地精英人才,以十年为期,立志要在医学研究上超越祖师会,开创一个新的医学纪元。当林小风转身离去时,他的举手投足间无不体现出深思熟虑后的笃定与运筹帷幄的自信。 祖师会总舵隐身于京畿皇城脚下一栋古朴雅致的府邸之中,单玉湖领着几位核心成员春风满面地归来,对于林小风提出的“旧医改称古医”的倡议,他们满心欢喜,积极谋划着如何尽快将这一崭新的名号在京城里遍地开花。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林小风对待他们的态度竟是如此宽容,其温润如玉的脾性令祖师会的成员们倍感意外。近日,单玉湖率领众会员与阳曲医馆激烈对抗,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厅堂里,品味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忽地,一个身影急匆匆地闯入视线,此人正是郭太医。郭太医向单玉湖询问,林小风是否对他们施加了压力,因为他记得林小风日前亲自造访太医院,与他有过一番交谈。单玉湖坦诚相告,林小风的确来访,且态度极为友善,不仅送来了银两,全程并无任何冲突发生。他特别强调,尽管林小风贵为驸马爷,但仍保留着官职,深受靖江帝的青睐和倚重。 郭太医听罢,面上显露出惊讶的表情,单玉湖则详尽叙述,林小风非但没有偏袒王衍孙,反而助力祖师会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并在医学理论上对他们的理念表示认同。郭太医对林小风态度的逆转感到不可思议,单玉湖则笑着批评他过于谨小慎微,判断有误,警示他不要误判林小风与王衍孙之间的关系。郭太医回溯起王衍孙那股倔强傲骨的劲头,揣测林小风可能并不欣赏王衍孙的作风。单玉湖进一步解析,林小风本是草根出身,即便如今身居高位,恐怕对王衍孙的贵族气质并无太多的好感。对于外界热烈讨论的“旧医更名古医”的说法,郭太医在听取单玉湖的解释后,也觉得贴切恰当,心中的疑云逐渐消散。 尽管单玉湖对王衍孙和阳曲医馆能够安然无恙的局面略感惋惜,但他始终坚持斗争不能就此罢手,他提及王衍孙曾对郭太医的不敬,认为杏林中的老前辈绝不应受到如此轻慢对待。郭太医回想起自己受辱的经历,胸中怒火再次熊熊燃烧,对单玉湖的观点表示肯定。在众人的讨论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青霉素的卓越疗效,然而祖师会自行研发的替代疗法却成效不佳,单玉湖在此背景下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他计划选取一种病症,公开向阳曲医馆发起挑战,并通过北廊日报昭告天下,他选择的病症,恰恰是人人畏惧的不治之症——肠痈。众人闻之纷纷表示反对,毕竟肠痈历来被视为无法治愈的顽疾,即使是青霉素也难以彻底根治。然而,单玉湖却矢志不渝地坚持实施这个计划,他的坚定决心和非凡胆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们不得不对他的策略和勇气刮目相看。 单玉湖的眼神深邃如幽深湖泊,声音犹如青铜古钟般浑厚有力,每一个字句落下都如同钟鸣般震人心魄:“如果我们公开进行对决,倘若青霉素并不能治愈肠痈,那么它所标榜的‘起死回生’神奇招牌自会轰然倒塌!”郭太医闻听此言,摇头苦笑,提出了他的疑虑:“但是,这样的比拼岂不是儿戏?假如双方都不能治愈疾病,又该怎样判断谁胜谁负?”单玉湖的目光越过在座的同僚,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而深沉的微笑:“胜负的评判标准并不在于能否彻底治愈,而在于谁能有效地延长病患的生命期限,哪怕只是短暂的延长,也可算作胜利。肠痈虽无法根治,但减轻其症状、延缓其进程的方法并非无迹可寻。王衍孙的医术糙疏,常常依赖一些非主流手段误导视听,若能借此机会打破他青霉素的神秘光环,局面就会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设立赌约,要求他停止宣传所谓的异端医术,并索要青霉素的制作秘方。”郭太医内心仍有诸多疑虑:“如果他拒绝接受挑战怎么办?”单玉湖悠然地捋了捋颌下的银白胡须,显得自信满满:“若他不敢应战,那我们自然是不战而胜,虽然无法获取青霉素的秘方,但阳曲医馆的信誉必将遭受打击,王衍孙不可能会选择逃避这场挑战。” 同一时间,在皇家御花园中,王景文正朗诵着当日的报纸,靖江帝脸上挂着一丝无奈,向林小风问询,原本寄望于他能平息这微不足道的争执,谁知祖师会竟公然发布了挑战书,双方剑拔弩张,很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靖江帝担心医者间的斗争会分散他们救死扶伤的精力。林小风无辜地回应,昨日他已竭尽全力斡旋,无奈祖师会一心想要在医理领域奠定正统地位,所以他认为不如让他们通过一场较量来解决问题,较量过后,各方自会恢复平静。 靖江帝提及肠痈乃顽疾之一,询问青霉素是否真有治愈的可能。对此,林小风并无深入了解。靖江帝详尽描述了肠痈的病症特点,林小风对照现代医学的知识体系,推测这可能是现代所说的阑尾炎。靖江帝听闻阑尾切除手术能够有效治疗,心中生出了困惑。林小风以成功的阉割手术为例,阐述了手术风险及其带来的生存率提升。靖江帝听罢,内心感叹,若能真正找到攻克肠痈的办法,那必然是造福万千黎民百姓的伟业。 靖江帝当机立断,命令林小风妥善处理此事,并明确表达了他的愿望,希望能亲眼见证治疗肠痈方法的演示。于是,林小风携同王景文踏上征途,开始搜寻具有高超手术技艺的刀匠。王景文不明白刀匠如何能医治病人,林小风巧妙地比喻人体器官如同精密器械,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了手术的基本原理。靖江帝得知此事后,对这场尝试充满了期待,期盼此事能顺利推进,并载入史册。两人来到了存放蚕丝织造工具的仓库寻找刀匠的踪迹,王景文心中的疑虑仍未消散,林小风安慰他,尽管当前外科手术技术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但已经有了对人体“部件”进行精确切割、修补甚至更换的可能性,尽管实际操作离成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们对医学未来的发展充满信心。 王景文步履沉稳,宛如走过历史长廊,引领着林小风穿越皇宫曲折迂回的走廊,直至抵达一个堆满蚕丝器具的偏僻之地,那里隐藏着宫中赫赫有名的阉割圣手——谭好手。谭好手,人如其名,一把手术刀在他手中舞动如诗,出招迅捷且精准无比,其独步天下的技艺在皇宫之内几乎无人能够匹敌。林小风仅凭几句话交流,即察觉到谭好手在专业领域的积淀深厚,尽管他对现代医学的理解相对粗浅,但在手术卫生与消毒方面的理念却颇为独特,且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这份根基扎实的手艺足以让不少太医汗颜。 就在他们深入研讨之际,李德贤气喘吁吁地急匆匆赶来,手中紧抓着刚出炉的报纸,额头上的汗珠犹似豆粒般滚落,紧张地追问林小风此番造访谭好手的真实意图。林小风面色泰然,娓娓道来,面对祖师会对阳曲医馆的挑战,他们已然运筹帷幄,并提到了赌约中至关重要的焦点——青霉素。 李德贤找了个边角坐下,聚精会神地聆听林小风剖析关于通过手术切除病变组织就能实现康复的道理,以及配合青霉素治疗的策略。起初,李德贤满脸困惑,仿佛陷入迷津。林小风运用战场救护的例子,生动地比喻切除身体内部如同朽木、虫蛀般的病变部分,而肠痈或许就是腹腔内某种隐匿的炎症或寄生物侵袭的象征。一番解说之下,李德贤豁然开朗,不由得点头称许林小风的表述通俗而富有画面感。 紧接着,林小风携同谭好手一同踏足阳曲医馆。甫一进入,谭好手便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现代化医疗器械深深吸引,特别是那宽敞明亮的解剖室和精密复杂的实验设施,他不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之声。林小风安排谭好手先行熟悉环境,并与王衍孙就祖师会提出的挑战展开商议,最后双方达成共识,同意接受挑战,但条件是必须确保病患所患肠痈确实为阑尾炎。王衍孙翻阅一幅细腻的人体解剖图谱,经仔细辨认,证实了林小风的诊断准确无误。 林小风掷地有声地应承下来,并在原有赌约基础上增添条款:一旦失败,愿意献出青霉素的独门秘籍;一旦胜出,则要求王衍孙接任祖师会会长职务。他坚持全程公开透明,规定一个月内完成手术,并责成祖师会承担公告费用,通过加大广告投放力度,吸引全社会的关注目光。 谭好手细致入微地审视着医馆内的每一件手术刀具,对其工艺精良程度赞不绝口,视若艺术品。林小风嘱咐谭好手不仅要把手术技艺传授给王衍孙,同时还许诺在事情成功之后将会有一笔丰厚的报酬。谈话间,谭好手无意间提及自家世代相传的阉割手艺,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林小风见状迅速转圜话题,再度强调谭好手在这场战役中的核心任务——辅助王衍孙完成阑尾切除手术,并保证术后将给予一笔厚重的奖赏,预先支付千两白银作为定金,待手术顺利完成后再奉上两千两。谭好手欣然接纳,并透露其家族中存有一种能让患者在手术过程中毫无疼痛感觉的神奇药物。林小风听闻后大感兴趣,进一步询问阳曲医馆是否采用麻醉药物,王衍孙展示出他们现拥有的简易麻醉设备,林小风决定额外花费一千两购买相应的麻醉配方。 于是,谭好手心满意足地肩负起这次颇具挑战性的使命,众人皆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攻克肠痈这一关键战役上,共同屏息凝神,静候挑战来临的那个月圆之夜,那将是决定各自命运的重要舞台。 祖师会堂内,单玉湖淡然而立,目送王衍孙的身影渐行渐远,那一抹自信且从容的微笑犹如冬日暖阳,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周围的门徒簇拥着他,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有人疑惑他会首竟然肯将这尊贵的地位作为赌注,还有人担忧一个月的时间太过紧张,毕竟肠痈病症变化多端,难以预料。单玉湖对此并未给出明确答复,只是嘴角微挑,含笑下令一名弟子急速奔赴报社,将刚刚与林小风达成的赌局协议公诸于世,昭告四海。面对众人对时限紧迫和病情复杂的忧虑,单玉湖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个月光阴,足够让疾病真相浮出水面,倘若确有必要,延长时限亦不失为权宜之策。再说我手中尚有一味祖传的大黄牡丹汤,虽无法彻底治愈肠痈顽疾,却能在关键时期稳住病情,哪怕拖延数月也不足为惧。”在座的会中同僚闻听此言,脸上阴霾渐散,纷纷表示赞同,群策群力,共谋在这场较量中克敌制胜的策略。 祖师会行事果决,旗下医馆闻令即动,不到三天工夫,便从众多病患中精心挑选出了两位符合条件的对象。林小风亲临现场,细致入微地审查了二人的病情,随着他一声令下,这场生死攸关的比试终于拉开了序幕。两位病患被妥善安排在医馆内,衣食住行受到专人严密看护,一切活动都被严格限制,以防病情突变加剧。尤其那位阑尾炎病患,林小风更是百般叮咛,严禁参加任何剧烈运动,且禁食一切辛辣刺激食品。 洁净如新的手术室内,准备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谭好手倚仗着家传的阉割绝技,胸有成竹,然而当他首次目睹王衍孙手持手术刀,冷静而精准地解剖犬只时,不禁为之震撼。王衍孙的动作流畅自如,仿佛再现了庖丁解牛的传说,那血淋淋的画面背后,却是令人叹服的专业素养。因犬类并无阑尾结构,他们转而选择了兔子作为进一步解剖训练的对象。经过连续数日的实践操作,谭好手心中逐渐明晰,自己的优势其实并不在于外科手术本身,而是祖传的麻醉药物配方。他明智地退居幕后,甘心成为王衍孙手术台上的得力助手。 王衍孙虽未受过正规医学教育,但他在青霉素研究领域已取得了显著成果,通过无数次活生生的实验积累,医术日渐精湛,心理素质也愈发沉稳。加之林小风全力以赴的支持和不惜一切代价的资金投入,在短短几日内,他们不仅成功完成了对动物的开腹与缝合手术,且术后存活率稳步攀升。适逢时机成熟,王衍孙向林小风报告,提出在死刑犯身上尝试实施手术。 林小风与李德贤精挑细选了几名罪无可赦的死刑犯,筹备执行这一大胆计划。手术室里,浓烈的医用酒精味道弥漫,首位死刑犯面色惨白,双眸惊恐,从温暖舒适的死囚牢房被带到这个冰冷陌生的手术室,心跳骤然加速,四肢被牢牢绑缚在手术台上。王衍孙与谭好手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妥当,然而死刑犯忽然剧烈挣扎,嘶哑的声音穿透手术室的寂静,绝望地呼救。 林小风面容瞬时冷峻,雷霆之怒瞬间爆发,他厉声喝止,以威严的言辞震慑住了死刑犯,使其瞬间失去抵抗勇气。即便死刑犯依然哀求明白地死去,林小风严词教训,告知他这是他唯一洗清罪愆的机会,理应感恩戴德。谭好手接收到指令,手中的手术刀犹如一道闪电划破空气,直指目标,刀法之精准,令人暗自惊叹。死刑犯在强大的气势面前,最终无力地停止了挣扎。 王衍孙深知手术安全的重要性,一丝不苟地用酒精为死刑犯全身仔细消毒,而死刑犯依然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与无助中。林小风对即将使用的麻醉效果仍抱有疑虑,谭好手坦诚自家祖传的麻药未曾用于如此复杂庞大的手术,但他坚信其效力非凡。在王衍孙冷静沉着的指挥调度下,手术终于开始,谭好手遵循古法施予麻药,片刻过后,死刑犯渐渐陷入了深度昏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消毒气息,王衍孙则屏息凝神,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例人体手术。所有在场的目光都凝聚在手术台上,一场关乎生死、荣誉以及信念的对决,正悄然上演,结局如何,只能由时间揭晓。 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心底暗自喟叹,王衍孙堪称医界的独步英才,这样的人才不应困守于小小的医馆之中,而应在更为广阔深邃、充满挑战的医疗世界挥洒才华,比如像诏狱那样生死边缘之地,亟需他这样的高手挺身而出。王衍孙脑洞大开,竟提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的应急止痛方案——以鲜活的鸡浸泡在烈酒中,然后敷于患处,此举犹如晴天霹雳,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使是阅尽世间沧桑的李德贤,也被王衍孙的这一创举激起了深深的敬畏之情,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惊奇的光芒。 就在这一刻,林小风灵感涌现,毫不犹豫地指示助手取来四面铜镜,这些镜子被精心安放于手术台四周,借镜反射原理构建起了一种原始的无影照明效果。林小风颇感得意,自诩为这“镜照无影”技法的开创者。尽管王衍孙对此手法初见之下略感费解,但林小风态度坚定,他解释说这是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夜间手术照明难题所做的前瞻布局,旨在医史上留下自己独特而深刻的印记。 手术前夕,林小风敛神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个细微环节。尽管眼前的场景血红交织,令人心惊胆战,但这正是阳曲医馆在医学长河中踏出的里程碑式一步,林小风满怀自豪,自觉有幸成为这一历史性转变的推动者。待助手们摆布好铜镜之后,王衍孙手持手术刀,神情专注,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与坚毅,缓缓切开腹部肌肤,皮肉之下,五脏六腑赫然呈现,仍在微微颤动。即使谭好手早已历练无数,看到这般情景,内心仍不免一阵悸动,但他努力保持平静,紧跟王衍孙的节奏,精准配合每一项操作。王衍孙眼明手快,精确找到阑尾位置,一刀斩断,随后快速缝合伤口,所用的竟是古朴的桑皮线,这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只因过去缺乏有效的消毒手段,未能得以广泛应用。虽然缝合线纹路并不工整漂亮,但整个手术流程迅捷流畅,效率极高。 一夜过去,曙光初照,原以为可能命悬一线的死刑犯竟奇迹般地睁开双眼,医馆上下顿时围聚而来,既紧张又满怀期待地观察他的恢复状况。王衍孙关切地上前询问,死刑犯痛苦地低吟,特别诉说下腹部疼痛难忍。此言一出,众人心头皆是一沉,直至仔细检查确认其生殖系统安然无恙,大家才稍微放下心来。然而,命运弄人,就在这样一个看似重生之夜后,这名死刑犯却不幸猝逝,死状诡异,令人匪夷所思。林小风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手术过程看似顺利,为何竟会导致如此悲惨的结果?在追问之下得知王衍孙并未在术后使用预防感染的青霉素后,林小风立刻洞察到症结所在,认识到他们在手术过程中对于无菌操作的认识及措施存在重大疏漏,初步判断该死刑犯的死因极有可能是术后严重感染导致。他面色严肃,强调自此后所有的手术务必常规使用青霉素等抗生素以防止感染的发生。这一事件给在场的所有人上了沉重而深刻的一课,使他们真切感受到医学的复杂性和从事医学工作的严谨态度是多么至关重要。 林小风是个不畏艰难的斗士,阳曲县医疗建设的每一砖一瓦、每一次从无到有的蜕变,均出自他亲手擘画和不懈耕耘。当他走下学院的高坛,踏入纷繁芜杂的现实生活,发现曾经熟稔于心的教科书知识正逐渐褪色,反而是在浩瀚的网络世界中汲取的实践经验与民间智慧更加熠熠生辉。阳曲县的医疗进步之路步步坎坷,却步步扎实,每一份成绩背后,都是全县人民同心协力、共同抵御风雨的见证。王衍孙亦在这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屡败屡战,每一次的失误都仿佛锤炼他的意志,让他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再度步入手术室时,王衍孙已然脱胎换骨,他戴上了经过严格灭菌处理的特制羊皮手套,决意挑战自我,再试牛刀。相较于第一次的摸索,第二次手术确实更为流畅,但术后对患者的照料仅停留在糖水与肉汤的简单补给层面,令人惋惜的是,患者终究没能撑过两个昼夜的生死考验。然而,王衍孙并未因此颓丧,他面色沉静,眼神坚定,以一颗执着的心解剖尸体、剖析病因,为下一轮的救治战役默默做着准备。 这段时间里,林小风携手李德贤,频繁穿梭于医馆内外,亲身经历了第三场手术的全过程。当手术室的紧张气氛渐趋平缓,二人移步至街头巷尾那熙攘的茶肆二楼,烹茶论道,闲聊日常。林小风胸襟开阔,直言不讳地认为,目前对手采用的治疗手段并无决定性的优势可言,反倒是自家团队在注重整体营养调理方面略胜一筹,这漫长的医疗竞赛中,他们或许已在悄然间占据高地。相对而言,李德贤则显露出一丝忧郁,对新兴医疗手段的有效性萌生了疑虑。 林小风微笑着宽慰道:“哪有一帆风顺的成功之道?想要铸就一番宏图伟业,哪怕耗尽数载春秋,也在所不惜。”面对李德贤关于假如王衍孙真的取得突破,是否会推广新医术至全县所有医者的提问,林小风回应道,新旧医术各有千秋,各领风骚,尤其是在新医术尚处于起步阶段,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时,不宜急于求成。他把新医比作初生的婴儿,虽因青霉素等新型药物的横空出世而崭露头角,却还不足以扛起中医界的大旗。他认为古医与新医应当相辅相成,互鉴互学,待新医真正成熟后再考虑逐步替代,同时鼓励现有医者深入发掘古医中的有效疗法,萃取其精华。 李德贤纠结于二者为何不能兼收并蓄,共同发展,林小风语重心长地解释,问题的核心不在于医术本身,而在于如何合理利用有限的资源,寻找最优解。毕竟,无论物质还是人力,都不是凭空而来的。他进一步阐明,古医虽然凝聚了千百年来积累的宝贵经验,但在漫长的传承过程中,其间既有金玉良言,也掺杂着许多未经验证的猜想与谬误,这些潜在的风险可能误导患者,甚至损害他们的健康福祉。为了让李德贤更好地理解这一点,林小风提及茶馆中人们津津乐道的凤凰传说,即使无人亲眼目睹,却因其美妙的故事深入人心,以至于人人相信其存在。以此类比古医中某些难以证实或证伪的理论,就如同那个虚构的凤凰,尽管深入人心,却难以捉摸其真实性。于是,在对待那些晦涩不明的古医理论时,应该暂时搁置争议,更多地倚赖实证与逻辑为基石的新医学体系,同时对传统药方的疗效机制也应当进行深度探究。 林小风矢志不渝地相信,历史巨轮滚滚向前,不论何种探索,医学终将回归科学的本质,古医的现代化进程势必要与现代科学技术紧密相连。正当李德贤沉浸在对医术未来走向的思索中时,谭好手匆匆赶来,一脸欣喜地通报,日前接受手术的那位病人终于苏醒,且生命体征趋于稳定。听到这一好消息,林小风与李德贤相视一笑,默契在心,他们深知,所有的付出与努力,都在静静期盼这一刻佳音的降临。而这,正是他们不懈追求医学进步的最佳回馈,也是对阳曲县医疗事业发展的一种无声赞歌。 御花园内,靖江帝刚毅的身影犹在挥洒一套刚劲威猛的拳术,拳风凌厉,力透纸背。此刻,他停歇于凉亭之下,额上微泛细密的汗珠,犹如清晨露珠挂于翠叶。他徐徐问起:“这满城沸沸扬扬的新医与旧医之争,近日进展如何?这热闹场面持续怕已有一个月了吧?”王景文闻声,赶忙疾步上前,俯身低语:“主上,明日即为决胜之时,阳曲医馆声称将进行一项能根治顽疾的手术,此事已在市井街巷引起轩然大波,无数黎庶百姓都翘首企盼,屏息以待。” 靖江帝听罢,唇边浮现出一抹玩味的微笑,仿佛洞察人间万象:“林小风此子果然勇往直前,所到之处总能掀起阵阵波澜。那医馆现下是什么光景?”王景文详细回报道:“臣已差遣人马查探详情,据说林小风等人以一名囚犯先行试刀,进行了开腹手术,不仅成功施术,且该囚犯已恢复正常饮食。既然敢公然演示,想来已有十足的底气。” ···················· 次日正午阳光明媚,阳曲医馆门口早被络绎不绝的人潮围堵得水泄不通,宛如一幅活色生香的民俗画卷。林小风卓然独立于医馆台阶顶端,一双锐利眸子扫过下方摩肩接踵的人群,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奈。祖师会中的重量级人物单玉湖赫然现身,他的出现不出意外;然而,令林小风始料未及的是,甚至连京都的寻常百姓都对此事抱有前所未有的热情,拥挤程度远超预期。为此,林小风早已安排锦衣卫严阵以待,确保现场秩序。 人群中,林小风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他踏着人群的涟漪,嘴角挂着谦逊的笑容,由锦衣卫开道穿越人群,来到那人跟前,恭敬询问:“陛下为何屈尊降贵,亲临此地?”靖江帝含笑答曰:“如此关乎民生国计的大事,朕若缺席,恐将来必留遗憾。”此言一出,周围的一众官员也随之显现,纷纷表示愿意共睹新医术的风采。 林小风领受皇命,迅速组织人员疏散人群,引领众人步入医馆内部。甫入馆内,一股浓烈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与外间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靖江帝关切地询问病患所在及手术时间,林小风便引路众人拾阶而上,贴心地预备了洁净衣物以防染尘。众人抵达手术室,病患已然整装待发,医护团队皆已严阵以待。 靖江帝步入手术室,病患一见龙颜不禁惶恐不安,挣扎间询问为何要在皇家注视下受此手术之苦。王衍孙面无表情,以坚决的语气告诫其不必多言。随着手术即将启动,靖江帝遵照规矩更衣,与其他官员一道在外静候。不多时,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带靖江帝单独进入了手术观摩区。 手术室内,病患静静地躺卧在手术台上,已提前服用过迷魂汤剂,沉睡如酣。麻醉师谭好手手法娴熟,确保病人浑然不觉痛苦。靖江帝目睹这一幕,神情微变,心头掠过一丝惊讶与懊悔,暗叹此种手术方式确乎独特而震撼。林小风亦察觉到一丝微妙的尴尬,王衍孙的直率与粗犷给他带来些许不适。 此时的王衍孙手持手术刀,如同得天授意,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处,精确无比。历经无数次的实践砥砺,他的医术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谭好手在一旁默然配合,适时递送器械,并拭去王衍孙额上的汗珠。靖江帝全程凝神观看,不住发出赞许之声,钦佩新医术的独特与高妙。王衍孙凭借高超技巧准确找到了阑尾炎症位置,迅捷切除,缝合手艺堪称鬼斧神工,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宣告手术圆满结束。 靖江帝亲眼目睹这番奇迹般的历程,忍不住连声赞扬,虽然尚不确定病人术后是否能挺过生死关,但能以开膛破肚的方式解除病痛而又能让身躯完好如初,这样的技艺实属惊人。王衍孙将切除的阑尾呈现给靖江帝检视,直言病灶已除,而病人是否能够度过危机,还需待麻醉效果消退后才能判断。靖江帝接过阑尾仔细审视,心中对摘除阑尾后人体功能影响仍有疑虑。 王衍孙坦诚现阶段尚无法给出确切答案,而林小风则适时援引《论语》中的经典,“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强调在面对未知领域时,保持谨慎进取的态度,至少比漠视生命垂危更显智慧。靖江帝听后深表赞同,遂与众官员退出手术室,缓缓下楼。楼下众人一见圣驾降临,皆敬畏地列队行礼。林小风手捧手术器具走出医馆,向众人宣告手术已成功完成,病灶已成功剥离,接下来则是精细观察与悉心护理的关键时期。 众人群情激奋,如同闻腥而至的蚂蚁般纷纷聚拢,他们的眼神一致聚焦在那个血迹斑斑、形状模糊的物件上,顿时爆发出一片惊愕的哗然。林小风眼见此景,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慌乱,反倒是挂着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缓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失措,病人尚在人间,待他悠悠转醒,我便会引领各位前往探视。”彼时正值日中,饭菜飘香,林小风果决地下令医馆准备自家招牌的佳肴款待众人,预计正当酒足饭饱之际,病人也将正好从麻醉中苏醒过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祖师会中的单玉湖翩然而至,听说林小风竟已成功切除了患者的肠痈,不禁面露愕然之色。他急切追问病人的具体状况,林小风淡然回答病人尚处于深度睡眠中,并借机探询祖师会当前疾病的治疗进展,单玉湖虽面有难色,但还是透露病情正在调理中,且已初见曙光。 林小风毫无遮掩地将切除下的阑尾展示给众人,单玉湖望着那象征着真实开腹手术成就的实物,不禁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林小风再度爽朗一笑,阐述唯有如此方能斩草除根,彻底解决病痛。单玉湖内心充满了困惑,但他极力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决心静待病人苏醒,亲自验证这次手术的实际效果。 片刻之间,厨子们端上了精心烹调的美食,肥而不腻的肉肴琳琅满目,只是医馆内的特有药香夹杂着丝丝血腥气,使得大多数人胃口大减,只能勉强下咽。唯独林小风、李德贤等少数几人依然能够淡定自如地品尝这些佳肴。靖江帝留意到单玉湖面对这一切时的反应,心中暗自思量,猜想他或许真的具有深厚的医学底蕴。 餐桌上,当人们得知口中咀嚼的正是手术后的剩余材料时,顿感惊愕,更有甚者因无法接受而呕吐不止。靖江帝同样心生警戒,眼前的满桌珍馐瞬间失去了诱惑力。 饭后未久,王衍孙前来通报病人已然苏醒,众人跟随林小风步入病房。病榻上的病人虚弱无力,身边围满了关心的人群,他口中呢喃,只觉得自己下腹部疼痛剧烈,甚至误以为遭受了阉割之刑。谭好手见状,赶紧宽慰道,这只是手术必要的处理,并非阉割。病人在经历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终于确认自己的“传宗宝物”仍在,此言一出,四周议论纷纷,不少人心生揣测,认为手术或许误伤了肾脏才导致如此剧烈的疼痛。 单玉湖尽管内心疑窦丛生,表面上仍旧保持着平和的微笑,而在一旁观察的靖江帝却看穿了众人的误解,深知这不过是谭好手之前施展的麻醉手段所带来的暂时性效应。靖江帝脸色瞬息万变,深知消除这个误会的重要,等待着林小风进一步向众人澄清。 第13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阳光斜斜地洒落的庭院中,林小风的神情轻松自在,就像那自由翱翔的鸟儿,无拘无束。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当他瞥见单玉湖缓缓走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自信。 他转身面向单玉湖,声音平静而坚定:“今日王衍孙亦在此,你的到来,真是恰逢其时。那肠痈的病患既已康复,你这边还需继续调理,那赌局也可有个了断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着林小风的话音落下,周围的贤士们纷纷聚拢过来,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年轻的医者身上,仿佛都在等待这一刻的见证。 单玉湖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他静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虽说肠痈之症已除,但病患的生命是否无忧,谁又能说得准?或许明日便一命呜呼了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仿佛对林小风的医术并不完全信任。 那病患听到这番话,面色一白,哀鸣声再起,仿佛又陷入了病痛的折磨之中。 谭好手见状,连忙上前解释,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安抚着病患的情绪。而林小风则是哂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对一切都已经胸有成竹。 他淡淡地说道:“我早已有所准备,王衍孙的医术并非只体现在这一例上,之前的患者也都在此。”说罢,他向王衍孙点了点头,王衍孙会意,随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王衍孙便带着两位之前的死刑犯回来了。这两人的伤口已然愈合,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健康的笑容,精神状态极佳。林小风走上前去,轻轻地揭开其中一位的衣物,露出那已经愈合的伤口。他指着那伤口,对众人说道:“此人先于那病患接受手术,如今已完全康复,行动自如。” 说着,他还让那位犯人表演了一番奔走跳跃,果然如常人无异。群臣围观之下,无不惊叹不已,他们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敬佩的表情。 单玉湖更是惊愕万分,他没想到林小风竟然准备得如此周全。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会首之位,他不甘心地说道:“虽说性命无忧,但下体剧痛难忍,伤其根本,又如何能算是人道?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毁伤?我提议,双方将患者送至市集,让百姓来评判,这样才算是公平!” 林小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心中暗道:这老贼莫非想要赖账?就在这时,靖江帝的声音响起:“结果已然明了,你作为长者,应当服输。此局,阳曲医馆胜,无需再言。” 靖江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单玉湖怒视靖江帝,哂笑道:“伱何言胜?这里岂是你发言之地?”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群臣闻言,纷纷怒喝,靖江帝也是怒不可遏:“住口!无耻老贼!”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庭院中回荡。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冲出一道身影,跪倒在靖江帝面前,颤声说道:“微臣不知圣驾在此,请罪!”众人一看,原来是郭太医。他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他怒视单玉湖,喝道:“刁民!见陛下为何不跪!”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单玉湖的行为感到极度愤慨。 单玉湖此刻已是惊怖万分,他浑身颤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他连忙跪下请罪,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陛下,微臣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靖江帝看着单玉湖和郭太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冷冷地说道:“你们二人,一个狂妄自大,一个狡诈多端,实在是令人不齿。今日之事,朕不想再追究,但你们必须记住,医术之道,应以救人为先,而不是争名夺利。” 靖江帝的话语让单玉湖和郭太医都低下了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羞愧。 接着,靖江帝转向林小风,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赞赏:“小风,你今日的表现让朕很是满意。你的医术精湛,为人正直,实为难得的人才。” 林小风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过誉了,微臣只是尽力而为。”他的声音平静而谦逊,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 靖江帝点了点头,又说道:“后续事宜,你妥善处理。今日朕大开眼界,王衍孙及其助手皆是人才,可入宫讲授医术。开膛之法,若无后患,实乃天下百姓之福。”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靖江帝对他们医术的认可,也是对他们未来的一种期许。他连忙说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负所望。” 靖江帝离去后,庭院中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众人纷纷围上前来,想要结交林小风,探讨新医术。林小风笑着应承下来,与他们交流起来。 待余人散去后,只剩下单玉湖和郭太医还留在原地。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已经触怒了靖江帝,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林小风看着他们二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要让这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淡淡地说道:“你们兄弟二人配合得倒是默契,今日若没有陛下在场,你们恐怕难以逃脱责罚。” 单玉湖和郭太医闻言,心中一颤。他们知道,林小风这是在警告他们,也是在告诉他们,他们的行为已经被看穿了。 郭太医惶恐地说道:“林大人已知晓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厄运。 林小风哂笑道:“我锦衣卫可不是吃干饭的!”原来他早已深入调查了单玉湖和郭太医的底细,甚至连祖师会对待病人的方式也派人查了个清楚。 单玉湖此时站起身来,身上却隐隐散发出一股骚味。他尴尬地笑了笑,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退后一步说道:“今日你愿赌服输否?”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单玉湖惊魂未定地说道:“愿赌服输,回去我就登报昭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经被林小风的气势所震慑。 林小风摇了摇手指,说道:“不急,既然你服输了,我还有别的安排给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单玉湖和郭太医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知道,林小风这是要对他们进行更严厉的惩罚了。然而,他们却无法反抗,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庭院中,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刚刚结束。而林小风,这个年轻的医者,却已经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他站在庭院中,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单玉湖一听林大人要安排他,心头便猛地一跳,好似被一只无形的黑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慌忙抬起头,望向眼前那位威严的林大人,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他声音颤抖着,尽量保持镇定地说道:“林大人,您……您有何打算?草民单玉湖定当遵从。”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千丝万缕的深意。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你与王衍孙之间的事,既然已经解决,那就应该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明日登报,就说双方和解,从此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单玉湖听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惊愕与不安。一旁的郭太医也是震惊不已,他望着林小风,心中暗自揣测这位大人的真实意图。 林小风见状,依然保持着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继续说道:“王衍孙虽然是祖师会的会首,但他的威望不足,难以服众。你单玉湖在祖师会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如你继续担任会首,而王衍孙则担任副会首,协助你管理祖师会,如何?” 单玉湖听得心惊胆战,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走,无法抗拒。他颤声应道:“多谢大人抬举,只是……只是我恐怕难以胜任。” 林小风轻轻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说道:“你无需多虑,我有信心你能够胜任。而且,我听说京都中想要开设医馆或者师从名医的人,都必须先到祖师会打点一番,可有此事?” 单玉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说道:“确有此规,但是这也是为了约束那些庸医,防止他们败坏医道。” 林小风淡然一笑,说道:“这些规矩不足挂齿。从今日起,新医设馆,祖师会不得干涉滋扰;新人欲入会求学,也不得诱导。新古之争,应该到此为止。你们应该专心医术,少生门户之见。” 单玉湖唯唯诺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走,无法抗拒。他抬头望向林小风,只见林大人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小风又笑了笑,说道:“我还有好处给你。等王衍孙入了祖师会,阳曲医馆的新医医术和青霉素,都会对你们开放。你觉得如何?” 单玉湖惊愕欲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颤声问道:“这……这代价如何?” 林小风说道:“你们需要以良方相易,经过验证有效后,方可学习。祖师会中肠痈之病调理甚佳,但是秘方深藏不露,实在是可惜。借此机会,大家共献良方,共同进步。” 单玉湖如坠云端,喜不自胜。他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他连忙点头应命,表示愿意遵从林大人的安排。 林小风见状,正色说道:“我言既出,必践诺言。但是祖师会中必须有锦衣卫监督,以免有人违背规矩。” 单玉湖连忙点头应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林小风牢牢掌握在手中,只能顺从地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郭太医也看出了林小风的决心和威严,他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也只能谢过林小风的大量。他明白,在这位大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益的。 林小风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然后他对单玉湖说道:“你可以带些肠痈病人来阳曲医馆,我们一起商量治疗之策。” 单玉湖连忙应诺而退。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林小风牢牢掌握在手中,只能顺从地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他心中虽然有些不甘和疑惑,但是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王衍孙看着单玉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他问道:“老爷,我们数年心血,岂能轻易交给他人?” 林小风淡然一笑,说道:“他们所知不过是皮毛而已,何足道哉?批量生产青霉素,唯有阳曲县有此能力。况且玻璃器皿外界难得,他们根本无法仿制。你们应该广招人才,多设医馆,吸纳古医精华,以图进步。” 王衍孙默然应命。他知道林小风的话虽然严厉,但是却是实话。他们祖师会虽然势力庞大,但是在医术和制药方面,确实无法与阳曲医馆相比。他心中虽然不甘,但是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林小风回到了公主府,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生活。他不再过问祖师会的事情,只是偶尔听听王衍孙的汇报。他知道自己已经掌控了局势,祖师会只能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 转眼间六月来临,天气炎热。研究院和学院的工程进展迅速,即将投入使用。林小风虽然忙于公务,但是依然不忘私情。他时常抽空陪伴李涵淼,两人感情越发深厚。 这一日休沐之日,林小风带着喜讯入宫报喜。他喜气洋洋地告诉公主和皇帝,李涵淼已经有了身孕。公主和皇帝闻言大喜,纷纷祝贺他们即将迎来新的生命。林小风心中也是欢喜异常,他知道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幸福。 在公主府的花园里,林小风陪着李涵淼漫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手牵手,聊着未来的生活,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期待。林小风看着李涵淼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父爱之情。他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一个父亲了,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涵淼的肚子越来越大,林小风也越来越忙碌。他不仅要处理公务,还要照顾李涵淼和即将出生的孩子。但是,他从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幸福和满足。 终于有一天,李涵淼的肚子开始阵痛起来。林小风紧张地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和安慰。经过漫长的等待和努力,孩子终于顺利出生了。那是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林小风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从此以后,林小风的生活更加充实和幸福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也有了更多的人生目标和追求。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是他有信心和勇气去面对一切挑战和困难。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孤独的人,而是一个有着家庭和责任的男人。 林小风,这名儿在京城里虽未响当当,却也带着几分飘渺的传奇色彩。他不是那种能掀起大风大浪的人物,却总能以他特有的方式,在人们的意料之外,掀起一丝丝涟漪。今日,他居然胆敢私自入宫,两手空空,就像是那山间的清风,无牵无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份诚意,倒真是难得一见。 林小风心里明白,这皇宫里头,规矩比天还大,一步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但他就是那么个倔脾气,觉得情这东西,就像那初春的嫩芽,娇弱得很,却又充满了生机,得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于是,他备下了一份薄礼,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却寄托了他的一番心意。他打算先去公主府走一趟,然后再顺道入宫谒见皇上。 今儿个恰逢休沐,皇宫里头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官员们脱下了平日里那沉重的官服,换上了轻便的短衫,在宫里头走来走去,就像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散步。百姓们也都换上了新衣,脸上洋溢着笑容,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而林小风呢,他穿着一件纯棉的短袖,上面绣着靖江的logo,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他步态从容,神态自若,就像这皇宫大院,就是他的自家后院一般。 林小风一路走来,打听到了皇帝今儿个在凉殿纳凉,便径直朝那凉殿走去。凉殿外,绿树成荫,清风徐来,倒是个消暑的好地方。他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李德贤。这李德贤,也是他的一个老友,刚刚得了个儿子,正高兴得不得了。两人一见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互相道贺,聊得不亦乐乎。 林小风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件条纹斑点的短袖,递给了李德贤。李德贤一见这礼物,眼睛就亮了起来,连声说道:“好东西,好东西!”说着,他就把新衣服换上了,那模样,就像是个年轻小伙子似的。 两人寒暄了一阵,林小风就继续朝凉殿走去。他穿过一道道宫门,走过一片片宫苑,终于来到了凉殿前。只见殿内凉爽宜人,皇帝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仿佛正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林小风上前行礼,皇帝睁开眼来,见他到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样。 林小风趁机把那件为皇帝准备的条纹斑点短袖呈了上去。皇帝一见之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他接过短袖,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点头称赞道:“好一件别致之物,朕甚喜之。”说着,他便命人更衣,把这件新衣穿在了身上。皇帝换上新衣后,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就像是年轻了十岁似的。 皇帝召来太子,把林小风赠送的礼物之事告知了他。太子听后也是大为高兴,连忙向林小风道谢。皇帝又问道:“那宫女所怀之子,你可曾见过?”太子答道:“尚未见过,但听闻是位模样清秀的宫女。”皇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宫女所怀,那便加封她为良娣吧。”说着,他又看了看林小风,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林小风站在一旁,听着皇帝和太子的对话,心中暗自庆幸。他知道,自己这次入宫非但没有惹出麻烦,反而还促成了一件喜事。他心中感慨万分,觉得这皇宫之中,虽然规矩森严,但人心却是可以相通的。就像那初春的嫩芽,虽然娇弱,但只要用心去呵护,就能绽放出最美的光彩。 靖江帝听得喜讯,心中便如春风拂过,一片暖意融融。他脸上的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与期待,仿佛一个农夫在期待着秋日的丰收。他微微侧过头,对着身旁的林小风轻声问道:“未知胎儿是男是女?”那话语间,满是柔情与关怀,仿佛一颗心已被这未知的喜悦填满。 林小风见靖江帝如此喜悦,心中也暗自欢喜。他深知,此时正是提出自己计划的好时机。于是,他微微一笑,回答道:“陛下莫急,这胎儿的性别,须待诞育后方知。不过,微臣尚有一喜报,愿与陛下分享。” 靖江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他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说道:“哦?复有何喜?速速言之。” 林小风见状,心中便有了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微臣之妻,亦有喜讯传来。” 靖江帝闻之大惊,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声问道:“涵淼亦有喜乎?”那话语间,充满了激动与喜悦,仿佛一颗心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震得砰砰直跳。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前日方知,故第一时间入宫报喜。” 靖江帝闻言,喜形于色。他站起身来,在殿中踱着步子,那步伐轻快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喜悦的心情通过脚步传递出去。林小风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欢快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暗自窃喜。 靖江帝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大笑道:“双喜临门,此乃天赐之福也!”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道:“朕赐汝锦缎千匹,良田百亩,自皇庄拨之。复赐宫中补品,命涵淼善养,勿轻动。再遣太医前往,保其安康。” 林小风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他连忙跪下谢恩道:“多谢陛下隆恩。”然而,他随即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又说道:“然公主府所需之物,臣已备齐,赏赐之事,实不敢当。” 靖江帝闻言,瞪了他一眼,说道:“此赏乃赐涵淼,与汝何干!休要再言。” 林小风见状,不敢再言,只得低头称是。 靖江帝复又坐下,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初。他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与满意。他说道:“汝等终使朕省心,此双喜临门,实乃幸事。” 林小风心中暗自欢喜,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得到了靖江帝的认可。他抬起头,看着靖江帝,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激。 此时,李德贤也在一旁站着,他见靖江帝如此喜悦,心中也暗自得意。他瞥了林小风一眼,示意他献礼。林小风微微颔首,他知道这是自己提出计划的好时机。于是,他从袖中取出奏章,双手呈于靖江帝面前道:“陛下,研究院与学院已近完工,可投用矣。” 靖江帝接过奏章,只见那奏章上字迹工整,条理清晰。他仔细阅读起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而认真的表情。他一边阅读着奏章上的内容,一边思考着其中的意义和影响。 过了许久,靖江帝抬起头来,看着林小风问道:“此基础班、一本二本何解?” 林小风闻言,连忙解释道:“陛下,此分级乃为方便教学。民间新招之学子基础薄弱,皆先入基础班就读。经考试后方可升一本,逐级晋升,终至大专。结业论文通过或有发明成果者,可入皇家研究院或留校任教。”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又问道:“然若有天赋出众者,亦可越级晋升?” 林小风回答道:“正是如此。陛下英明。” 靖江帝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规划详尽,卿可着手办理。” 林小风闻言大喜,他连忙谢恩道:“多谢陛下信任。”然而,他随即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又说道:“陛下,尚有一事须陛下支持。” 靖江帝看着他,问道:“何事?”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民间百姓分属不同户类,各司其职。然经学院培养后,需按禀赋与志愿重新分配。微臣恐此举引起朝中非议,故恳请陛下赐予入学学子更改户类之机,使其安心进学。” 靖江帝闻言,面露难色。他知道,户类之制乃祖制,自古行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确实棘手。他思索良久,方才说道:“既学院分门别类,何不直接从各业中选取学子?”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靖江帝在委婉地拒绝自己的请求。然而,他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又说道:“陛下,此举过于刻板,且效率低下。民间有言,人之禀赋非由出身定。成立研究院与学院,正为选拔禀赋出众之才。若依旧例,此事难办。” 靖江帝闻言,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揉了揉眉心,似乎在试图缓解内心的纠结与矛盾。 林小风见状,知道此事难以一蹴而就,于是决定暂时退让一步。他咬牙说道:“陛下,微臣闻有天竺之地,其民自出生之日起,便依血统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四类,此谓种姓之制。此四类人终生固守阶层,永无出头之日。上层视下层如猪狗,而下层亦安之若素。陛下,我靖江有科举一道,百姓皆可通过科举晋升。读书明理之人,皆以天下为己任,岂能与天竺相比?” 靖江帝闻言,沉默良久。他知道,林小风这是在用天竺的种姓之制来警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靖江百姓的进取之心和向上之志。 林小风连连点头,接着说:“陛下,臣并非这个意思。靖江的繁荣昌盛,哪里是天竺那种地方能相提并论的呢?只是,两者在某些方面或许有相通之处罢了。” 靖江帝哼了一声,说:“照你这么说,朕是不是得废除全天下的户籍制度,才算公平?可那样的话,百姓们又怎么管理?你可曾仔细考虑过?” “如果贸然废除,恐怕会出现土地兼并、民心不稳的情况,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乱子!”林小风叹了口气。 他确实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而且,历朝历代管理百姓的办法,经过时间的检验,证明是有效的。靖江帝这么说,其实挺有道理的。 可这个时代还没有互联网、数字化等高科技手段来辅助管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陛下英明,臣说得不对。臣年轻见识浅,考虑得不够周全。”林小风承认道。 “不过,臣认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尤其是科学,它是一个新生事物。既然有变革,制度也应当随着变化进行调整。” “这次研究院首批招生,也就几百人而已。对他们稍微宽容一些,或许能给朝廷带来一些新的思路,就算试试也无妨。” “所以,臣恳请陛下,给这些未来的学子一个改变户籍的机会。” “如果研究院真的能有像枪炮那样的重大发明,利国利民,到时候大家自然不会有异议。” 靖江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如果研究院真的能有比肩枪炮的重大发明,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不过,在这之前,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学院里的学生们,按照他们的天赋和兴趣分专业,朕没有意见。只要不涉及民间事务,朕可以挡住所有的非议。其他的事情,等你们有了成果再谈吧。” 林小风点了点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再说就是不懂分寸了。 事情得一步一步来,既然分专业没有问题,那就等成果出来再谈吧。 “陛下英明,臣这就回去安排。” 靖江帝点了点头:“你去吧,别忘了照顾涵淼。朕想去东宫看看。” “父皇,儿臣也很好奇,想跟老林一起去研究院看看。”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嗯,一起去吧。”靖江帝答应道。 走出凉殿,李德贤问林小风:“老林,学院的名字还没定下来吗?什么时候招生?” “就叫林小风大学怎么样?”林小风开玩笑地说。 老子怎么能错过这个名垂青史的机会! 李德贤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如用我的名字。” “算了,学院的名字已经定了,就叫北廊大学。名字越土越显得厉害!”林小风说。 “北廊大学的名字能更随意点吗?什么时候招生?”李德贤问。 “马上就可以开始,先招那些对重要专业有兴趣的学生,比如土木工程、酿酒专业等,这些专业能很快看到成效。”林小风摸了摸胡子说,“这样将来就能快速看到收益,百姓们看到有利可图,报名学习的热情就会更高。”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什么专业?酿酒就是阳曲县的阳曲酒吗?酿酒还有什么学问?土木工程又是什么意思?”李德贤一头雾水。 林小风正色道:“殿下,酿酒可是个大学问!我们阳曲县虽然其他方面不怎么样,但酿酒技术可是一绝,这可是我们的立身之本啊!” “酿酒绝对是高科技,是我们国家的支柱产业!” 回想起当年,为了和一位重要的客人谈合作,推销白酒,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劝对方品尝。 那位客人喝醉后签了合同,醒来后也没有怨言。因为我们的酒不仅价格公道,而且品质上乘,市面上难得的珍品。虽然喜欢烈酒的人不多,但我们的酒可以兑水卖,跟原来一样受欢迎。 刚开始的几批生意都是这样做的。 而且,前世我有个大遗憾,就是没能把父母的房子卖掉,重新投资到这种国家支柱产业上。 “那土木工程又是什么意思呢?”李德贤问。 “就是徭役,也就是搞建设。”林小风解释说。 “那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专业,一起说说吧。”李德贤似乎来了兴趣。 林小风摸了摸头,想了想说:“其实,我本来还想设个护理专业,多招些美女护士,连制服都设计好了。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现在舆论环境不好,市场也没开发出来,等以后再说吧。” “其他的,大概就是这些了。我们现在得赶紧准备招生了!” 两天后,校舍准备好了,报社也加班加点地准备宣传材料,准备掀起一股热潮。 京都的印刷工坊全力开动,无数大幅海报、精美的宣传页一一印制出来。 不仅如此,阳曲县研究所的人员也全部出动,担任面试官。 虽然初步筛选会进行笔试,但林小风还是想从优中选优。 民间奇才怪才众多,因为没受过教育而被埋没。这些人只能通过面试进行初步筛选,然后进入基础班学习文字。 青楼也不闲着,挑选美女陪同招生宣传。 车马行、珠宝行等也闻风而动,纷纷加入宣传队伍。 更有周大师亲自上阵助阵! 总之,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以震撼的力量影响京都百姓,为北廊大学造势! 第二天一大早,宣传活动就开始了。 百姓们围着读报人,想听听有什么新消息。 但读报人面色凝重,反复翻看报纸,确认无误后才开始读。 原来,他们买的是广告专版,整版都是北廊大学招生的消息,诱人的条件和光明的前景都列在上面。 读报人自己也被打动了,心想读书岂不是比听报更有前途? 百姓们见他呆立不动,有人催促道:“快念啊,赏钱还要不要了?” “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读报人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各位,今天的消息非常重要,关系到每个人的前途,请静听。” “先给点赏钱吧。” 嘿,你还在为生活忙碌,愁着家里餐桌上没肉吃吗?来北廊大学吧,这里能让你尝遍靖江南北的各种美味佳肴! 你是不是也想成为别人口中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来北廊大学吧,这里能让你成就一番辉煌事业,让你的人生不留遗憾! 大家听了都愣住了,一脸茫然,不知道说的是啥。 那个读报的人又大声读起来:“你还在为工作发愁,担心赚不到钱吗?来北廊大学,这里能帮你实现人生的真正理想!” “别悲伤!别忧愁!北廊大学来帮你解忧!” “北廊大学,靖江的一流学府,资源丰富,有商学院、化学院、物理学院等各种学院。” “这里有名师亲自授课,手把手教你,毕业后就能找到工作,实现你的人生梦想,登上成功的巅峰!” “来北廊大学,考试就能升级!考上一本,吃喝不愁;考上二本,出人头地;考上三本,你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考上大专,你的人生就彻底起飞了!还能成为科学家,皇家研究院直接招你,让你接触到宫廷,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 “北廊大学现在正在火热招生中!只收十五到三十岁的男生,学费很优惠,名额有限,择优录取,先到先得!” “北廊广场已经开始招聘面试了!” 读报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等着大家的反应,掌握节奏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果然,大家反应热烈,议论纷纷。 大概都明白他的意思了,虽然有些词不太理解,但要是想上学,谁还会在这儿听他读报啊? 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读报的人又大声喊道:“来北廊大学,总有适合你的专业!” “建房、酿酒、经商、打铁,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北廊大学教不了的!绝对不会让你白花一分钱!” “掌握一门技术,幸福一辈子!北廊大学已经和阳曲县签了人才输送协议,客栈、酒店、铁匠铺、酒坊,只要你敢学,我们就敢安排!选北廊大学,就是选对了人生的路!” “家里穷也不用愁,阳曲县有助学贷款!无息贷款,毕业再还!还有奖学金呢!” “成绩好的,还能升大专!奖学金特别丰厚,一个人升大专,全家都跟着光荣!” “从今天开始,别再挤那独木桥去考科举了,来走北廊大学的阳关大道吧!” 大家这下彻底明白了,情绪越来越激动。 其实这就是个新式学堂,学技术的地方! 没钱也能学,学得好还有奖励!毕业了还能直接去阳曲县工作。 阳曲县谁不知道啊?那可是个神秘又富裕的地方。 虽然皇家研究院听起来有点懵,但跟皇家沾边,那肯定是非常尊贵的。 自己虽然不想学,但可以把孩子送来啊,就是年龄有点限制。 “学费多少啊?怎么没说呢?” 大家这么一问,都把目光转向了读报人。 读报人仔细看了看,说:“各专业学费不一样,得去北廊坊的北廊大学详细问问。” 正说着呢,突然看见一辆敞篷马车缓缓驶来! 那马匹高大,车上的装饰豪华得不得了,金镶玉嵌的,一看就特别气派。 车身上还挂着风铃,叮叮当当地响。 驾车的人举着喇叭大声喊:“北廊广场,北廊大学正在面试招生!快来北廊广场参加吧!” 车里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男的戴着墨镜,穿得特别奢华,全身都是金银玉饰,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个美女,手里拿着瓜果点心伺候他。 那个男的伸手接东西的时候,还故意晃了晃身上的金玉饰物。 “天哪!他身上戴了多少金玉啊?不会压死人吧?” “哎哟,这男的真是太牛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气派的人,真是招摇过市啊!” “这也是北廊大学的宣传手段吧,北廊大学到底有多富裕啊!” 大家情绪高涨,被那些金银珠宝迷得五迷三道的,都纷纷往北廊广场涌去。 这时候北廊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了,附近的百姓来得更快。 广场就像个主题公园一样热闹,围栏已经设好了,百姓们排队排得像长蛇一样。 北廊大学的舞台上坐着跟马车上一样华贵的人,桌前放着笔墨纸砚,左右两边还有美女侍立。 主持人高声维持秩序:“大家别乱!符合条件的都可以来面试!” “北廊大学的科学家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大家欢呼着响应。 哇塞!台上坐的那些就是报纸上说的大专科学家啊,真是太牛了! “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成为科学家?”主持人激情四溢,手里拿着台词本。 “想!!想!!想!!”台下的声音像打雷一样。 “怎么才能成为科学家?大声告诉我!” 前排那些托儿立马配合:“报考北廊大学,考大专!” 大家齐声呐喊:“报考北廊大学,考大专!” 气氛热烈得不得了,林小风在舞台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李德贤皱着眉头说:“老林,招生就招生呗,搞这么花哨干嘛?” 林小风微微一笑:“殿下,这都是为了提升学院的名望。” 其实更是想提升科学家的形象,方便招生。 后世总说科学家清贫,但咱们这里的科学家可是要享受富贵生活的,会所嫩模都不是问题。 试问谁家愿意让孩子过一辈子清贫生活?如果还是按老路子宣传,虽然道德上说得过去,但谁愿意来上学啊? 现在这么搞,极尽奢华,让大家看到科学的光明前途! 想成为科学家的,快来北廊大学吧! 李德贤站在舞台一侧,悄悄观察了好一阵子。只见那边熙熙攘攘,热闹得不得了,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忧虑。 他转过头对林小风说:“老林啊,我总觉得这样不妥。看这风气,哪里是搞学问的样子?记得我以前的老师常说,要清心寡欲,保持谦逊,这样才能专心治学。研究院,不应该是研究学问的地方吗?要是大家都被物质欲望牵着鼻子走,那还怎么能做好研究呢?”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的眼睛,笑着回应:“殿下说的话当然有道理。但那种清贫治学的境界,您这样的贵人可以提倡,百官也可以跟着说,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就不太合适了。他们是真的穷啊,清贫治学对他们来说,更多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说起来,清贫治学、摒弃物欲,听起来是挺有道理的。可实际上呢,那些真正贫穷的人,反而更容易被物质欲望所诱惑。他们没尝过美食,没玩过好玩的,看到美女就心动。那些美好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纱,诱惑力反而更大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得花更多的精力去抵抗自己的欲望。 其实啊,现代的科学家,一开始大多是富裕又有闲的贵族。他们无聊的时候,就把研究当成一种乐趣。就像释迦牟尼要成佛,也得先是个王子才行。他们尝遍了世间的各种滋味,觉得厌倦了,才转向真理,追求更高层次的刺激。 佛说“有缘者得度”,这可不是空话。那些贫穷的人,怎么能修成正果呢?这花花世界,他们还没尝过呢,一遇到诱惑就破功了。 当然啦,也有例外。有些出身贫寒的人,也能成为杰出的科学家,像牛顿爵士、特斯拉法王那样的。可他们的大脑结构跟普通人不一样啊,而且他们那时候已经有皇家研究院这样的机构了,教育体系也完备。 想想看,英国皇家研究院都成立了,咱们满清还忙着入关呢。 “殿下啊,咱们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招生的问题,而不是怎么教书。只要能招到有潜力的学生,其他都是小事。” “再说啊,人一旦富有了,也不可能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乐。我敢保证,让他们整天玩乐两个月,他们肯定就腻了,想干点正事了。” 这就像那些还没女朋友的人,天天都想着她。可一旦有了女朋友,天天腻在一起,不出两个月,也就没那么兴奋了,开始懂得珍惜生活,成长为更成熟的男人。 女人们也是一样,有时候她们会抱怨说:“今天好累啊,明天再做吧。”其实就是想偷个懒。 李德贤听了,笑着说:“老林啊,你说得太绝对了。京城里的亲王们,有的是整天玩乐,也没见他们累啊。” 那他们是真的想玩吗?还是没得选呢?其实,他们只是在麻醉自己罢了。 林小风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接着说:“殿下啊,那样的亲王毕竟是少数。您听说过阳曲县的蝙蝠大侠吗?” 李德贤想了想,说:“好像在你们县的书摊上看到过,是你编的吧?那蝙蝠大侠,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真是傻得可以。老林啊,你这故事编得真不怎么样。” 林小风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心想那蝙蝠大侠的故事,其实是因为水土不服,无聊的时候给县民们编的,没想到现在被人这么嫌弃。 “殿下说得是,蝙蝠大侠确实有点傻。其实啊,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制度都是为大多数人设立的。总有些特例,那就特殊处理呗。就像故事里的那些变异妖怪,杀了就是了。” “咱们这研究院也一样啊,万一真有个成才的,进了大专,进了皇家研究院,结果还是整天玩乐,不出成果,那就直接开除他呗。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啊,殿下,还有个情况您可能没考虑到。”林小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李德贤急忙问:“什么情况我没考虑到?”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咱们招的学生啊,都是平民百姓,他们穷得叮当响,自卑又敏感,一辈子都放不开手脚。” “缺乏自信,他们的想象力就受到限制。其实啊,在科学这条路上,有时候想象力比基础知识还要重要呢。” “所以啊,咱们得给他们展示一个美好的前景,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钱这东西,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真的是英雄胆啊。要培养他们的自信,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林小风只能选择用物质来刺激他们的胆量了。 李德贤听了,也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你说得有道理。可能我是过得太舒适了,没体会过百姓的心酸。你有经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行再调整。” 说完,他又继续观察起面试来。 北廊广场上,阳曲县的“科学家”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面试。 至于面试的内容嘛,其实很简单。 先看这人是不是傻子,眼神里有没有点灵光,然后再随便问两句。 这时候,台上站着一个从县里热兵器所来的胡一默,他正在面试。看着下面人山人海,他头疼得不行。脖子上还挂着个镀金的铁链,更是让他烦躁。幸好身边有个美女陪着,阵阵香风飘来,多少能让他提提神。 刚面试完一个人,那人就一脸钦佩地坐下,说:“科学家好,我叫田五。” 胡一默推了推墨镜,无奈地说:“大哥,你看起来得有五十了吧?” “我才二十七,就是干活累,显得老。” “行,田五。你先念念桌子上的字。” 田五舔了舔嘴唇,低头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识字。” “没关系,我问你答。八十七加二十三等于多少?快点!” 田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九十六?” “下一位!” 田五灰溜溜地走了。 胡一默揉了揉太阳穴,一个上午了,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不识字,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 真是让人头疼啊! 不过幸好,下一位选手让他稍微提了点神。 眼前站着一个青年,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儒服,一副穷酸相。但眼神里却有股灵气。 “面试官好,我叫萧天炎。” “好,念桌子上的字。” 萧天炎低头一看,眼睛一亮,念道:“我扑在书上,犹如饥饿之人扑在面包上。-——林小风。” “我一生都致力于一件事,就是为靖江的辉煌而奋斗!——林小风。” “人皆马命,马应立死。只要一息尚存,即应工作。-——致劳动者。”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奉献,去帮助他人,这样生活才有意义。 “哈哈,你说得真好,非常到位!”胡一默赞许地点点头,他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萧天炎看不清他的表情。尽管如此,萧天炎还是觉得胡一默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再问你两个简单的问题吧,四十四加三十七等于多少?”胡一默问。 “八十一。”萧天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胡一默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九十四加八十三呢?” “一百七十七。”萧天炎再次迅速回答。 胡一默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靖江这个地方,数学风气并不浓厚,百姓们日常算个账还行,但要单独让他们做算术题,很多人都会感到困难。甚至有些人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搞不清楚。可眼前这个孩子,算得这么快还这么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千三百五十六减二百八十一再加六百三九,等于多少?”胡一默继续出题。 “一千七百一十四。”萧天炎迅速给出了答案。 这孩子显然是有些天赋的,要么就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个难得的人才。胡一默兴奋地一拍桌子,说:“好!来,把你的姓名和住址写在这里!” 萧天炎心里一阵欢喜,赶紧拿过一张白纸写了下来。 “明天早上七点,到北廊报社参加第二轮考试,别忘了啊!”胡一默接过纸,在萧天炎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甲字。 萧天炎看着那个甲字,心里激动得不得了,连声向胡一默道谢。然后,他转身轻快地离开了。 萧天炎一路走回家,心里都乐开了花。可是,当他走到家门口时,那份喜悦突然就消失了。他走进那间破旧的屋子,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正在灶台前忙碌着。听到开门的声音,老人转过头来看着他。 “天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跟同学们一起读书吗?”老人问。 萧天炎看着老人那满脸皱纹、风霜满面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他忐忑地叫了一声“爹”,然后心虚地说:“今天老师有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老人名叫萧过靖,他看着儿子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只是继续低头忙碌着。萧天炎局促不安地问:“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被东家辞了,明天得再去找别的活干。饭做好了吗?正好一起吃。”萧过靖说着,打开了锅盖。一股蒸汽冒出来,消散后露出了几根焖熟的地瓜。 他取了两副碗筷放在那张破旧且满是污渍的饭桌上,又拿了个小碗装了些咸菜放在旁边。一切准备好后,他说:“吃吧,别浪费时间了,吃完饭继续读书。” 父子俩相对而坐,默默地吃着饭,一句话也没说。在这阴暗破旧的屋子里,气氛显得更加沉闷。吃到一半的时候,萧过靖突然说:“今天城里有个趣事,听说西郊那边要办个大学,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我回来的路上也听人说了。” 萧天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急切地问:“爹,那你觉得北廊大学怎么样?” “哼,听说那学校就是培养工匠的,真是可笑。搞得这么声势浩大,简直就是斯文扫地。”萧过靖不屑地说,“去北廊大学能有什么出息?能进朝堂吗?也敢称自己是大学。” 萧天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嘴,低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萧过靖察觉到了儿子的情绪变化,他皱眉问:“今天在学校学得怎么样?” “没没,老师今天不舒服,我们就自己看书了。”萧天炎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到底在学什么!”萧过靖的语气加重了些,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萧天炎说,“我从小就教你,要说实话!” 萧天炎被吓得一哆嗦,他颤颤巍巍地说:“我我去看了北廊大学的考试。” “畜生!”萧过靖突然怒喝一声,一脚踹向萧天炎。萧天炎没防备,被踢倒在地角,疼得蜷缩成一团。 萧过靖双眼泛红,喘着粗气说:“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干活供你读书,你却想去当工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对得起我吗!” 萧天炎畏缩地看着父亲,心里充满了愧疚。萧过靖痛心地说:“你娘死得早,只留下你这么个独子。我也是个读书人,但为了养你,我放弃了考举人的机会,放弃了前途,变成了个农夫,给人当牛做马,只为换点微薄的收入。我唯一的尊严就是这身破旧的儒服,就算被人嘲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儿子。我精心培养你,希望你能出人头地,鲤鱼跃龙门,进入朝堂。光宗耀祖,光大门楣!为了这个,我受了多少苦楚。可惜你这孩子虽然聪明,但读书却不努力,三次生员试都落榜了。不过你的潜力还在,只要努力,一定能中!我一直这么鼓励自己。可是今天,我的这个梦碎了!你娘死了,你也不争气,我所受的委屈,就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回荡。我感到眩晕,冲击着我的感官,清泪顺着皱纹流了下来。” 突然,萧过靖像疯了一样,抄起桌边的扫帚,劈头盖脸地朝萧天炎打去,边打边骂:“畜生!畜生!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扫帚重重地落在萧天炎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他以前读书不勤快时,父亲也打过他,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 萧天炎用手捂着脸,痛得大叫起来,但他没有还手,只是透过指缝看到父亲泪流满面。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泪水越聚越多,萧天炎终于松开了手,他跪在萧过靖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哀求道:“爹!打我吧!儿子不孝,对不起您!您打死我吧!” 萧过靖听到儿子的话,手停了下来。他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软了,随手把扫帚扔在一旁,失魂落魄地走进了里屋。 萧天炎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目送着父亲那凄凉而孤寂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膝盖下,斑斑血迹,就像他的心一样,被割裂得支离破碎。他木然地跪在那里,任由那些血迹缓缓地流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萧天炎的心乱得像是被狂风吹过的草地,他完全无法平静下来。他尝试着站起来,但双膝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只能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 他看到父亲萧过靖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样子,苍老的面容上又增添了几分风霜。萧过靖坐在榻边,嘴唇微微动着,似乎在自言自语。萧天炎看着父亲,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他悲痛地跪在父亲面前,哭泣着说:“爹,我错了,我应该回去好好读书。” 萧过靖那双昏黄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我也有错,人各有志,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从此以后,我不再管你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工匠之道,那就去追求吧。” 萧天炎听到这句话,像是被电击一般愣住了。他知道父亲一直希望他能通过读书来传承家族的文化,可如今父亲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父亲心中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萧过靖含着泪说:“我没本事,家里穷得连供你读书的钱都没有。” “我不是科举之才,但这次面试我得了甲等,如果能进北廊大学,将来一定能赚钱养家。”萧天炎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听到那沉闷的响声,萧过靖心如刀绞,他不忍再看儿子,转过头去,含着泪说:“去吧,别再说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萧天炎擦去眼泪,悲伤地说:“儿子不孝!”说完起身夺门而出,留下萧过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 萧天炎跑到街市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着。他的眼前一片灰暗,脑海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才回到家。 他看到灶台上放着已经凉透的红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看到父亲已经蜷缩着身体睡着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躺在榻上。房间很狭窄,他和父亲共寝。他听着父亲均匀的呼吸声,思绪翻涌着。他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杂念,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明天还要去报社参加考试呢。 第二天,萧天炎早早地起床,发现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是常态,因为父亲要早点去上工。他收拾好心情,赶往北廊报社参加考试。每次考试他都紧张得不得了,肚子也经常疼。但是北廊大学的考试与众不同,没有那些深奥的古籍和枯燥的说教,这让他觉得很合心意。他的心神开始发散,幻想着各种奇怪的东西。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激起了他的兴趣。而且,西郊的富贵生活也在向他招手,如果他能考上,就能改善家里的生活,父亲也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早出晚归了。家里的重担,应该换他来扛了。 到了报社门口,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引导考生了。人并不多,萧天炎到的时候,只有寥寥数十人。他跟着引导人员进入考场,眼前一亮。这次考试还是面试,面试官正是昨天的那个人——胡一默。胡一默看到萧天炎,眼睛也一亮。昨天萧天炎算数的速度无人能及,可见他脑子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二十分钟后,考试结束了。萧天炎径直回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过靖也回家了。萧天炎忙起身去收拾父亲劳作的工具,但萧过靖却避开了他,自己收拾起来。萧天炎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羞愤难当,一天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犹豫了很久,他才嗫嚅着说:“爹,我考上了。” 萧过靖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萧天炎艰难地说:“五天后就开学了,可能得住校。学费至少要五钱银子,专业还没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过靖已经转身进屋了,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钱袋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萧天炎捡起钱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铜板和碎银,大约有一两多。他动容了,这是家里的全部积蓄啊,现在却都给了他,家里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爹,我用不了这么多。” “我已经找到新活了,你不用担心。”父亲冷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随即屋里又归于寂静。五天后,萧天炎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他收拾好行囊,留下了一封信,早早地出了家门。这五天里,他和父亲几乎没有说过话。父亲的心结难以解开,萧天炎也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去闯出一条新路。 他咬牙雇了一辆车,悠悠地来到了北廊大学门外。门外聚集着很多人,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萧天炎也感到心胸开阔起来。校门宏伟壮观,上面写着“北廊大学”四个大字,中间还镶嵌着校徽,形状像一只雄鸡。萧天炎不明白这个校徽的意义。门外还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八个字:“思想自由,兼容并包”。 在门外,前天面试他的那位面试官正在迎接新生。胡一默满面春风地引导着新生们进入校园,突然他感到一股穷酸之气刺目。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萧天炎。于是他高声喊道:“萧天炎!” 萧天炎一愣,快步走上前去。胡一默笑着说:“咱们俩真是有缘啊。” 萧天炎腼腆地一笑:“老师好。” “别叫我老师,在北廊大学里,一律称师。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新生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典礼结束后我会带你们游览校园。” “多谢师!”萧天炎兴奋地点头,跟着胡一默走进了校园。一进入校园,萧天炎就呆立在那里。眼前的草坪整齐划一,非常舒服。草坪间还点缀着一些小树林。湖面波光粼粼,光彩夺目。不远处,建筑鳞次栉比,其中一半还在建设中,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这个景象既大气又美观,萧天炎第一次看到,不由得叹为观止。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胡一默已经走远了。萧天炎想追上去,突然看到脚下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爱护花草,人人有责。”他心中一动,怕踩到小草,于是收住了脚步。 胡一默回头一看,发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便转过身来大声喊道:“喂,你们怎么不跟上?站在那里干什么?” 萧天炎赶紧高声回答:“夫子,这里有个牌子,写着‘请勿践踏草坪’。” “哦?不能踩吗?”胡一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 他低下头仔细一瞧,果然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禁止践踏草坪的提示。 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脚,猛地一脚踢去,只听砰的一声,牌子飞出了好几米远,激起一片尘土。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这肯定是那些修草坪的笨蛋立的牌子!这地难道不是给人踩的吗?真是愚蠢!” 然后他对萧天炎说:“别管它了,我们走吧!” 萧天炎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心里后悔不已。 这是什么样的老师啊!怎么这么暴力!之前对他的恭敬和谨慎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啊! 胡一默察觉到萧天炎异样的表情,赶紧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说:“我这个人性格直爽,说话也直来直去,你别介意啊!我们以后都是搞学问的,应该直言不讳,该享受就享受,该快乐就快乐,少些拐弯抹角。人际关系的复杂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天塌下来自有校长顶着。走吧。” 萧天炎只好呐呐地应了一声,然后跟着胡一默踩过草坪继续前行。 他们来到了广场上,只见主席台已经搭建完毕。 李德贤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四周的景色。 而林小风则拿着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新生们,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显露。 这些学生们怎么都在踩草坪啊? 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修的,竟然被他们这样糟蹋! 牌子立在那里却没人看,一点规矩都没有,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林小风叹了口气,放下望远镜,静静地等待着学生们入场。 喧闹了半个时辰后,大家都到齐了。 六百多名师生整齐地坐在台下,等待着林小风发言。 林小风笑着拿起旁边的大喇叭,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到齐了吗?” “我是林小风,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校长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废话不多说,欢迎新生们入校,鼓掌!” 阳曲县来的人率先鼓起掌来,掌声渐渐响起。 林小风挥手示意大家停下,说:“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上午好!” 掌声再次响起。 “北廊大学新成立,首批新生都已经入校了!对于你们新生来说,这是一个充满期待、希望和微微紧张的时刻。我代表北廊大学,对你们考入本校、加入本校,成为本校的一员,表示最热烈的祝贺和欢迎!” 掌声不断。 “今天开学典礼的致辞,我本来想简短地说几句。但是下面这些话,我觉得非说不可,也算是我的肺腑之言吧。”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个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都说明了开端的重要性。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应该重视开学这一天、这一次。那么,如何重视呢?首先……” 萧天炎坐在台下,满眼钦佩地看着林小风。 这可是他见过的大官啊,林小风在京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这就是大官的风范吗?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高的成就。 “万事开头难,学习也是如此,要抓紧时间。学习是一件辛苦的事情,需要付出努力,需要有克服困难的决心,战胜懒惰的毅力……” 林小风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台下的学生们已经听得眼睛闪闪发光了。 讲得真好啊!听得人热血沸腾,我也要努力学习! 然而那些从阳曲县来的老师们却不是这样。 他们一个个都像是失去了亲人一样,偶尔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身后的学生们。 完了!看这个样子,今天的新生欢迎典礼没有一两个时辰是结束不了的了。 这些愚蠢的新生们,现在还这么聚精会神地听着,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校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求真务实,开拓创新,为全面提高……” “努力让心中有目标,每天都有行动,能够坚持下去;心态平和,张弛有度;面对困难……” 一个半时辰后,主席台阴凉下,林小风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台下的人已经快要脱水了,一个个都痛苦不堪。 萧天炎的眼神已经从激动变成了绝望。 这个林大人怎么这么能说啊!朝廷里的人都能说吗?难怪我科举没中。 “我们携手共进,以勤奋执着、刚毅自信的精神,谱写青春最绚丽的乐章,实现青春的梦想,共同铸就明天的辉煌!最后,祝老师们工作顺利,祝同学们学习进步,心想事成!”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小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台下东倒西歪的人们,心里暗骂。 这帮狗东西,竟敢踩我的草坪! 李德贤坐在旁边,已经打了一个时辰的哆嗦,直到结束才松开紧握的拳头。 他凑近林小风的耳朵,低声恨恨地说:“老林,我真想掐死你!你前世是不是没长过嘴啊?” 林小风嘿嘿一笑:“殿下,这以后都是学校的传统了。” 他又大声对台下喊道:“接下来由各位老师带领新生们参观校区,解散吧!胡一默,过来。” 第13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人们逐渐散去,萧天炎原本也想跟着人流走。就在这时,胡一默叫住了他,说要带他去参观些新奇的东西。萧天炎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等会儿再走,于是重新坐回到了原位上。 主席台上,胡一默正拿着一块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喘着粗气走到林小风面前,笑着说:“老爷,你今天这演讲可真是够长的啊!接下来咱们有啥安排不?” 林小风斜了他一眼,嘴角微挑:“怎么,觉得我讲得不好听?” 胡一默连忙摆手:“哪儿能啊,老爷你讲话我听得津津有味,巴不得天天能听呢。”说完,他还搓了搓手,干笑了两声。 林小风这才放下脸色,正色道:“行了,说点正事儿。新学校成立后的第一个大项目,我打算交给你来负责。伱得拿出点成绩来,给大家看看。” “项目?什么项目啊?”胡一默一听有活干,顿时激动起来。 林小风缓缓吐出两个字:“热气球。” 一旁的李德贤听了,也好奇地插嘴问道:“老林,这热气球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啊?” 林小风瞪了他一眼:“等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别多问。” 胡一默一听是热气球,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回想起之前林小风曾跟他们提起过热气球的概念,自己也尝试过制作,但中途因为种种原因被放弃了。他以为这个项目已经黄了,没想到现在又重新被提了起来。 林小风看出了他的顾虑,点了点头说:“嗯,之前提出来确实不太合适,但现在时机成熟了。你也别多想了,就带着人去做吧。” 胡一默心里还是没底,犹豫着说:“老爷,这热气球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呢,而且咱们热兵器那边的人手一直不足,现在又有人要去教书,人手更缺了……” 林小风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带头去做就行了!新生这么多,挑几个机灵的帮你,半工半读嘛!我相信你能行的。” 胡一默回来时,看到萧天炎还站在原地等着他,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个守时的好孩子。” “哎呀,天炎,你怎么还在这里等着呢?没跟我一起去看那些新奇的热兵器,真是可惜了。”胡一默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说出口。 他仔细打量了萧天炎一番,觉得这小伙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淳朴和真诚,这让他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亲近感。他想,得跟他多聊聊,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年轻人。 萧天炎看到胡一默走了过来,赶紧站起来,恭敬地打了个招呼:“老师,您回来了。” 胡一默摆摆手,说:“别客气,别客气,放松点!我等你很久了,今天我要带你走遍整个校区,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 萧天炎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便在校园里悠闲地散步起来,沿着湖边的小径慢慢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胡一默走着走着,突然问道:“小萧啊,基础班已经学完了,你打算选什么专业啊?” 萧天炎回答说:“我还没决定呢,想先到处看看再做决定。不过老师,我想问个问题,哪个专业的学费最便宜啊?” 胡一默想了想,说:“那你可以考虑数学啊,这个专业几乎不用花什么钱,科研经费也省。只要记忆力好,连纸笔都不需要,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就行了。” 萧天炎听了有些苦恼地说:“老师,我其实不是想省钱,我是想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胡一默理解地点点头,说:“嗯,数学确实是个好选择。不过,学了之后能不能赚大钱呢?” 萧天炎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嘛,数学这个领域更多的是研究概念和理论,要获得实际的经济效益比较难。就算能帮助其他专业取得成果,也很难直接获得名声。不过,我听说我们学校的林校长非常重视数学,所以学数学的人生活都不用愁,但要想成为巨富就比较难了。” 胡一默解释道:“其实每个专业都有可能致富,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选择一个最适合你的专业!” 萧天炎感激地说:“谢谢老师!”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楼前。胡一默停下脚步,抬头说:“这就是化学学院了,进去看看吧。” 萧天炎好奇地问:“老师,化学是什么呀?” 胡一默笑着说:“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可以解开的炼丹术。走,进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两人走进大楼,萧天炎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墙上挂着一块块大牌子,下面展示着各种精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和固体。旁边还有详细的介绍,让他对化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胡一默指着其中一个瓶子说:“这就是青霉素,是我们学校林校长研发的。它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可以说是万能药。这一项成就,已经超越了世上所有医生的功绩!” 萧天炎走近一些,仔细地看着青霉素,心里充满了震撼。他以前听说过青霉素,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这位林校长,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好了,我们再去里面看看吧。”胡一默说着,带着萧天炎向教室区走去。 ················ 走廊里,萧天炎好奇地东张西望。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一幅画像,上面画的是一位中年学者,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纸,神情专注。画像下面写着:“一事不知,深以为耻。” 萧天炎不禁对这位学者产生了敬意。他顺着走廊走下去,发现每隔两间教室就有一幅画像。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位学者外,还有其他一些著名人物的画像。每幅画像下面都配有一句名言警句。 萧天炎推开一间教室的门,看到里面有黑板、讲桌、石膏粉笔和整齐的桌椅。前方的黑板上用红笔写着:“诚信笃学,厚积薄发。”后方的黑板上则画着一幅精美的板报。 萧天炎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感叹不已。这里的设施真是齐全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得多。 出了化学学院后,萧天炎的人生观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看到的这些设施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来学校里还有这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胡一默看到萧天炎的反应,微笑着没有说话,继续带他参观其他专业。 离开化学学院不远,就是物理学院。和前面看到的一样,这里的装修也很气派,大厅里还放着一些标志性的物品。不过这次的东西有些奇特,大厅中央只放着一个方盒子,看起来像是可以打开的。 盒子下面写着:“林小风之猫。”萧天炎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啊?” 胡一默回忆了一下,说:“这盒子里装的是个谜题。有个姓薛的科学家解开了这个谜团,获得了林小风物理学奖,奖金高达六百五十万。他用这笔钱还了房贷,拯救了濒临破裂的婚姻。不过,这些具体的细节你现在还不需要了解太多。” 萧天炎凑过去一看,里面有一只石猫和一瓶东西,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呢?没人知道吗?” 胡一默耸了耸肩说:“林校长也没有解释过,我们只知道大概的意思。这涉及到一些深奥的物理原理,你现在可能还不太理解。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萧天炎沉思着说:“毒药怎么会自动释放呢?如果毒不死,猫岂不是会饿死或闷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胡一默笑了笑说:“这个问题确实很深奥,涉及到量子力学的概念。简单来说,就是这只猫处于一种既死又活的状态,直到有人打开盒子观察它为止。这就是著名的‘薛定谔的猫’实验。” 萧天炎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是太神奇了!” “好了,我们继续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胡一默说着,带着萧天炎继续参观。 两人继续参观,几乎每栋楼里都有林小风留下的奇特痕迹。来到一座圆顶建筑前,胡一默说:“我们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站,进去看看吧。” 进入圆顶建筑后,萧天炎立刻发出了惊叹声。里面是一个宽敞的空间,前面有一个大舞台,后面有上下两层座位。顶部开有窗户,透光性很好,墙壁上还挂着烛台。这简直就是一个大戏院! 萧天炎站在舞台上,感受着这里的宽敞与开阔,激动地说:“这里真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想过学校里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胡一默笑着说:“是啊,这里是我们学校的礼堂。以后的各种演讲、辩论、颁奖都会在这里举行。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以后在这里表演或者发表演讲呢?” 萧天炎听后眼睛一亮,说:“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以后有机会在这里展示自己的才华!” 看到萧天炎兴奋的样子,胡一默心里也很高兴。他知道,这次参观已经让萧天炎对学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认识,也激发了他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好了,现在你有什么疑问吗?趁着我今天有时间,一并为你解答。等你明白了这些,我再帮你选专业。”胡一默说着,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萧天炎沉思了片刻,终于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林校长天赋异禀,几乎在各个专业都有他的影子。但是,他到底最擅长哪个领域呢?” 老爷他呀,最擅长哪门子手艺呢?这个问题,胡一默还真没好好琢磨过。在他心目中,林小风这个人,简直就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县里头那些新奇玩意儿,哪一样背后没有林小风的影子在晃动?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你再厉害的人,也总得有那么一两样拿得出手的长处吧。 胡一默这会儿面露难色,眉头都快要拧成一股绳了,他闭上眼睛,苦苦地思索着。而萧天炎呢,则是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就等着他嘴里能吐出个答案来。 过了好一会儿,胡一默终于睁开了眼睛,嘴里嘟囔着:“这个问题嘛,我之前还真没仔细想过,不过现在想想,你问得确实挺有道理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萧天炎都快急眼了,“林校长他最擅长的是啥呀?” 胡一默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反问了他一句:“你说啊,无论是数学、物理还是化学,这些学问里头,都有那么一门必学的课程,你晓得不?” 萧天炎一头雾水:“不晓得,是啥课呀?” “林程。”胡一默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林程?这是啥玩意儿?”萧天炎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胡一默却卖了个关子:“这个嘛,你学了就知道了。不过啊,你知道这林程的名字是咋来的不?” 萧天炎脑子里跟浆糊似的,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之间,他灵光一闪,哆嗦着嘴唇说道:“莫、莫非是因为林校长他姓林?!” 胡一默点了点头,一脸深沉地说道:“没错!就是因为我们的林校长他姓林,所以这林程也就姓了林!就这么简单,没别的原因了。” “数学、物理、化学这些专业啊,跟其他专业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所以啊,你问我林校长他擅长啥,我还真是说不上来。” “他啊,就是无所不能,啥都擅长!” 萧天炎听了这话,整个人都被震撼得不要不要的!这是个啥境界啊?这又是个啥样的全才啊?今天竟然让自己给遇上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不过呢,震撼过后,他又开始迷茫了:“老师啊,那你说我该选啥专业呢?” 胡一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啊,情感沟通已经差不多了哈,是时候把你拉进我们的阵营了!北廊大学这么多专业呢,哪个都不错。不过啊,如果你想快速致富的话嘛,我建议你还是选热兵器所吧!” “那里可是个发大财的好地方啊!火枪大炮啥的,都是天下无敌的!我负责热兵器所哈,我们可看不上那些啥啥的专业哈,只有爆炸才是真正的艺术懂不懂?!” “热兵器所?大炮?这都是啥啊?”萧天炎一头雾水地问道。 哎呀呀!胡一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哈哈一笑赶紧圆场道:“这个嘛等你决定加入我们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了哈!我们比较特殊需要保密的呢!不过啊京都那边热销的爆竹烟花你总知道吧?那些可都是我们热兵器所的边角料做出来的呢!” 萧天炎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来:“爆竹烟花?这个我知道!那可是京都新出的紧俏货呢!富人们都爱用这个来增添节日气氛的!这玩意儿竟然只是你们热兵器所的边角料做出来的?那也太厉害了吧?!” “对啊对啊!要不要一起开看看?”胡一默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有些得意地笑,“想当初阳曲县刚设立热兵器所时,林校长亲手写了这张纸条给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带在身上。” 萧天炎好奇地凑过去看。纸条上写着一串奇怪的符号:“e=mc2”。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萧天炎挠头,“我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胡一默神秘一笑,“这是林校长的预言。他说,如果我能参透这其中的奥秘,就能造出毁天灭地的爆炸!” 萧天炎瞪大了眼睛:“真的吗?那老师你参透了吗?” 胡一默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何尝没有尝试过呢,可惜被林校长骂了一顿。他说这种简单的东西都不懂,还敢问他。哎,不是林校长不想教,而是我们太愚钝了。” 两人相视无言,都感到有些沮丧。过了一会儿,胡一默打破了沉默:“好了,不说这些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专业选择吧。” 他拍了拍萧天炎的肩膀:“热兵器所虽然还没建好,但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先给你留个名额。而且,我们还有一些最新的项目,你可以参与进来,还能拿到工钱。你觉得怎么样?” 萧天炎有些心动:“什么项目?” “这个嘛,保密。”胡一默笑了笑,“加入后签了契约才能告诉你。” 看到萧天炎有些犹豫,胡一默继续诱惑道:“如果你加入我们,我还可以亲自教你一个成为科学家的重要技能。” “什么技能?”萧天炎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搞经费。”胡一默得意地笑,“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你必须学会这个。哪个专业都一样,但我们热兵器所在这方面尤其擅长!” 萧天炎咽了咽口水:“这个…容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胡一默点了点头,“西郊学院尊重个人意愿,提倡自由选择。你先去基础班学习吧,如果基础没问题的话,两三天就能通过。通过后尽快给我答复。” “多谢老师!”萧天炎感激地说。 而在另一边林小风和李德贤两人正在悠闲地散步,完全不知道胡一默和萧天炎之间的这番对话。如果知道了的话,他们又会作何感想呢? 在那个夜色深沉的晚上,萧天炎踏进了新的宿舍,心头满载着沉思。 他打量着胡一默,觉得这家伙真是挺有人情味,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挺对胃口的。 但选专业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想到自己以前那惨不忍睹的学习成绩,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要是再这么混下去,哪还有脸回家见老爹啊,简直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宿舍里,新同学们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要选哪个专业,可就是没听见有人提起“热兵器所”这几个字。 萧天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那心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一直折腾到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查寝的人就杀了个回马枪。 那人环视了一圈宿舍,扯着嗓子喊道:“起床了!出操,然后吃饭上课!基础课不过关的,就麻溜地回家去吧!都别给我磨蹭。” 萧天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慢腾腾地坐了起来。宿舍里的同学们也都跟着打起了精神。 大家都盯着那个查寝的人看,只见他指着垃圾桶,一脸严肃地说:“谁吃的鸡骨头扔这儿了?垃圾桶里不许有垃圾,明白吗?下次再这样,我就扣分了,影响你们升学。” 说完这话,那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天炎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火,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但他还是硬生生地把这股火给压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胡一默那霸气侧漏的一脚。 心里琢磨着:“我要是能这么洒脱,那还怕啥呀?” 但想法归想法,现实归现实。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萧天炎起身穿戴整齐,去井边打了水洗漱了一番,然后就跟着人流来到了广场上做起了早操。 广场上的喇叭已经放起了音乐,还有教操的老师在前面领着做。 萧天炎硬着头皮跟着大家做起了那套《初升的太阳》。说实话这操做起来还挺带劲的,让他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做完操之后大家就去食堂吃饭了,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味道还挺不错的,有包子有白粥还有小菜呢,这一顿饭吃得萧天炎是心满意足啊,比他在家里吃得都还好呢,原来啊这食堂的饭菜之所以这么便宜都是林小风自己掏钱补贴给大家的呢,真是个好人啊。 吃完饭之后就去上课了,班级都是提前分好的,对于那些基础差的同学呢老师就从最基本的开始教起,而那些有基础的呢就直接开始学习更深的知识了。 萧天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教室,只见老师已经在黑板上写满了字迹和简单的图画,看起来今天要学习的内容还不少呢。 等大家都坐好了之后老师就开始讲课了,他指着黑板上的一个圆圈说:“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同学们听了这话都愣住了,纷纷张大了嘴巴表示惊讶,他们没想到老师会这么直接地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位来自阳曲的老师正在给新来的同学们上课呢,他讲的内容都是以前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让他们感到十分新奇和有趣。 半个小时过去了之后课程就结束了,基础班的同学们像丧尸一样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室,萧天炎也不例外啊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啊,老师讲的内容他根本就没法接受啊他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颠覆了啊! 什么大地围绕太阳转啊、什么吐血奇人啊、天狗食日的真相以及诸多自然现象的解释啊……这些课程都是林小风根据自己脑中的常识和观看《走近科学》之后拼凑而成的啊!在靖江地区民间迷信思想很多啊,所以开设这些基础课程的目的就是为了破除迷信思想初步培养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来啊!虽然靖江的百姓们似乎没有固定的信仰但是他们的思想和无神论相差甚远啊!因此对他们进行科学洗脑是非常有必要的啊而且也不用担心没有人来学习这些课程啊因为考试都会涉及到这些问题啊如果考不过的话那就得回家去啊! 作为教材制定者的林小风其实心里也没底啊因为连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难以解释呢!不过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细想这些事情啊!毕竟生产力才是硬道理嘛! 在课余时间啊随处可见有人在教学楼里因为讨论课上所学而争吵得面红耳赤啊,这些都是因为根深蒂固的观念被动摇让人难以接受啊,而楼里的老师们也并不阻拦他们反而还会积极参与讨论呢,然而老师们所知也有限当问题深入到一定程度时他们也难以解答了啊,这时老师们总是会以慈祥的目光看向同学们说:“科学是需要自己去钻研的啊,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诉你们那还能叫学习吗?”同学们听了这话都纷纷感到惭愧不敢再继续追问了啊。 阳曲来的这些教师之所以能够有如此耐性自然离不开林老爷的教导啊,在县里的时候这帮人也没少搞科普活动他们的良好耐性都是在这个过程中锻炼出来的啊!科普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反人性反直觉反常识的啊,从传播的角度来说太过讲逻辑和证据的东西是很难传播的啊,再加上搞科学的人往往都比较理性容易看不起别人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加困难了啊,而佛道一类的迷信思想则完全不同它们不需要人们动脑子去思考只需要符合人们的想象就可以了,传播这些思想的人还带着对庸众的悲悯之心自以为怀揣着宇宙真理来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因此他们在传教的时候总是孜孜不倦热情满满的啊,相比之下冰冷的科普至少需要拿出传教十倍的热情来才可能赶上人家的水平啊啊! 鉴于这种情况呢林小风就采取了棍棒教育外加绩效鼓励的方式花了好几年时间总算是成功地把这群人的作风给扭转了一些回来啊,如今老师们的态度呢在萧天炎眼里就像是春天般的温暖啊哈哈!以前的老师可不是这样的啊动不动就要抽人的啊现在好了啊他终于可以鼓起勇气上前去询问关于专业的问题了啊。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老师面前低声问道:“老师啊我想问一下咱们学校里有没有热兵器所这个专业啊?”那位老师正在和别人聊得火热呢听到他的话后顿了一下说啊:“有啊!不过热兵器所还没建好呢这个专业比较特殊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莫老师告诉我的啊他让我来热兵器所找他。”萧天炎回答道。 老师点了点头说啊:“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挺好的啊热兵器所这个专业的学问很驳杂啊跟其他专业都不一样呢还需要经常做实验和制造东西。”“胡一默就是负责热兵器所的人啊听他说的话应该没错的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找他了啊!”“谢谢老师了啊!”萧天炎听完老师的一番讲述之后双目光彩绽放接下来的两天里呢他又找了几位老师详细询问了一下情况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基础班的考试呢也自然就顺利通过了啊因为考卷上的内容都很简单嘛! 考试结束之后,也不等萧天炎去找胡一默,胡一默就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他笑眯眯地问萧天炎:“小萧啊,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学习?” 萧天炎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愿意跟随老师学习!” “好啊!”胡一默拍手叫好,“那咱们就赶紧去签订契约,热兵器所虽然还没盖好,但咱们得先去阳曲县工作。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萧天炎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胡一默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对了,还有两名新人也到了县里,我先给你们搞个欢迎仪式,带你们去喝茶。” “呃?喝什么茶?”萧天炎有些疑惑地问道。 “白桃乌龙茶。”胡一默笑着回答,带着萧天炎和其他新人一起走向了茶室。 北廊大学的事务进行得挺顺畅,没啥大不了的状况,这让林小风挺高兴。他乐得清闲,当个甩手掌柜,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些年,县里的人才也培养得差不多了,工作流程也捋得顺顺当当。能放手的事情,他都交给手下去干,毕竟他还有自己的正事儿,上班的时候可不能偷懒摸鱼。 这天早上,跟往常一样,林小风迷迷糊糊地去上朝,只要不关他的事,他都装作没看见,也不往心里去。这就是他作为一个老咸鱼的自我修养。但这回,朝堂上却出了点意料之外的状况。 “你再说一遍?”林小风本来微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突然听到靖江帝发怒的声音,一下子精神了。他抬眼一看,只见兵部尚书曲地杰正在跟皇帝汇报情况,脸色紧张得要命。 “顺益的土人造反了,”曲地杰声音颤抖地说,“他们袭击了巍山城,打死了二千七百名官兵,抢完东西就回他们的城寨了。” 靖江帝脸上怒气未消,问了几句,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派了左副都御史云摧去顺益当钦差监军。林小风听了个囫囵吞枣,也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对地方的战事冲突还是挺关注的。虽然之前都是些小打小闹,但这次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入朝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事跟他也没关系,所以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退朝后,李德贤却神秘兮兮地找到他,跟他说了半天顺益的战事。李德贤说得口沫横飞,林小风却听得心不在焉。最后李德贤竟然提出要带兵去征讨顺益的土人,还要借他阳曲县的二百名精兵。林小风一听这话,脸色就垮了下来。 “你想多了!”林小风翻了个白眼,“你疯了?大老远跑去打仗还要借我的人?皇上知道了先砍了我。”“再说了你为什么要借我的人?我凭什么送他们上战场?” 李德贤却不死心,一个劲地劝说林小风。他说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再上战场了,就想去降服那些土人,还说林小风的人身体强壮,接触过火药,是最合适的人选。林小风却连连摇头,坚决不答应。开玩笑!这可是他的精兵!怎么能轻易借出去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哭都来不及! 最后李德贤见林小风态度坚决,也只好放弃了。他叹了口气,坐倒在林小风身边。林小风见他终于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也松了一口气。他盯着那张舆图若有所思地说:“其实要想打赢这场仗也不难……”李德贤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连忙问林小风有什么妙计。林小风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这种事情他还是少掺和为妙。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可不想卷入朝堂上的纷争。而且他有预感,这场战事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朝廷如果真的震怒的话早就派重兵前来攻打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天空蓝得跟刚染的布似的,一丁点儿云彩都没有。海面宽得让人看不到边,一艘大船稳稳当当地在海面上航行,就像个悠闲的老爷在散步。船头那高高的瞭望台上,站着一个壮得跟牛似的汉子,肌肉一块块的,看着就有劲儿。 这汉子把上衣一脱,露出那结结实实的肌肉,手搭在凉棚上,眼睛使劲儿地往远处瞅。隐隐约约能看到海岸线的影子,他嘴角就不自觉地往上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站直身子,张开双臂,那架势像是要把这海风都搂进怀里,脸上带着一股子激动和豪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张扬劲儿。 突然,船板上传来一声大喊:“狗尾巴草儿,开饭了!”这壮汉像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他动作麻利得像只猴子,顺着瞭望台的绳子就往下爬。在离船板老高的地方,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纵身一跳,就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他裂开嘴,冲着喊他的人笑着说:“大小姐,咱们快到岸了,我是不是该换身行头,体面地去见见世面?”付绫致点点头:“确实应该,靠岸后你赶紧去置办一身新衣服,别让人看了笑话。” 他们俩正说着呢,船舱里又走出一个人来。付绫致和狗尾巴草儿一见,赶紧行礼:“沈大人。”杨白溪微笑着摆摆手:“都这么多天了,不用客气。草儿,那些老外还老实吗?可别快到京城了给我们惹麻烦。”狗尾巴草儿回答:“身体上都没问题,就是他们说的话咱们听不懂,沟通起来有点费劲。其中一个昨天又犯病了,口鼻流血,但看样子问题不大,靠岸后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杨白溪松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的港口,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狗尾巴草儿又说:“二小姐晕船厉害,吃不下饭,我们的药都用完了。”付绫致急得直跺脚:“她这是自找的,能怪谁?等靠岸后再去买药吧。” 与此同时,在锦衣卫的府邸里,林小风正无聊地翻看着一堆来自各地的报告,脸上露出无聊的神色。京城里风平浪静,报告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哪个小官又欺压百姓了。这些事平时都交给吕德行去处理,他落得个清闲自在。但摸鱼也得有个度,免得手下人有意见或者被上司弹劾。所以他也时不时地来这里装装样子,表示自己很勤奋。 更绝的是,林老爷为了掩人耳目,还精心制作了一份“励志时间表”,故意让锦衣卫的人看到。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从早到晚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看着就让人头疼。手下的锦衣卫看了这份时间表后,都纷纷传言说:“哎呀呀!看看咱们大人物!真是太勤奋了!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更努力!咱们也得加把劲儿啊!”就这样一碗浓浓的鸡汤就这么下了肚,大家都被林老爷给忽悠了。 这一天吕德行突然急匆匆地拿着一封信来找他:“老爷!老爷!紧急情报!杨白溪派人送来的信!说是有要紧事让您第一时间知道!”林小风拆开信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哈哈!好消息!歌峰湾那边终于把船造好了送过来了!还带了几个老外过来!说他们明天就到京城了!这可是个大喜事儿啊!快!赶紧安排人手去接他们到我家来!备好酒菜好好招待!”吕德行应了一声赶紧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小风就带着李德贤和一群锦衣卫来到了城门外迎接杨白溪等人。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快中午了,突然两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锦衣卫上前询问了几句后,杨白溪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林小风立刻迎了上去,笑着说:“杨白溪,欢迎回家!”杨白溪也一脸喜气地抱拳向林小风和李德贤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林大人!”三人寒暄了几句后,便一起高高兴兴地进城去了。 杨白溪被林小风的热情迎接弄得有点手足无措,正想找点话说,却看到马车里的同伴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来。他转头一看,只见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并肩而立,原来是蒂法和她那位身体娇弱的妹妹付佳艺,两人的容貌依旧美得让人心动。 只是,她们身旁站着一个陌生的黑皮肤男子,林小风第一眼望去,没立刻认出来。 这时,狗尾巴草儿快步走上前,神情带着几分紧张地向林小风鞠躬行礼:“林大人好。” 林小风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你就是那个狗尾巴草儿?” 狗尾巴草儿一抬头,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本以为林小风早就把他忘了,没想到对方还记得他,这让他心里激动不已。他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是,林大人竟然还记得小的,真是小的福气。” 林小风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重重地拍了拍狗尾巴草儿的肩膀,大声说:“好小子!叫大哥!” 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狗尾巴草儿呼吸急促,激动地大声回应:“大哥!” 林小风感慨地说:“好久不见,你小子竟然长得这么结实了!不错,有进步!”接着又好奇地问:“对了,秋菊呢?你们最后成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狗尾巴草儿心里一紧,声音也低了下去:“没有,她后来嫁给了付家的一个下人,现在还怀着孩子,没能跟我们一起过来。” 林小风安慰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草儿,你也别太失望了。这世上好女人多的是。” 狗尾巴草儿有些激动地说:“她肯定是知道我对她的心意,所以才故意嫁给别人的!不行,我得继续锻炼身体,等她丈夫早点死了,我就有机会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林小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鼓励他说:“好,有骨气!不过,你也别太执着了。” 狗尾巴草儿急忙辩解:“大哥,我那是真心喜欢,不是傻!” 林小风一时语塞,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把太子李德贤介绍给狗尾巴草儿认识。狗尾巴草儿诚惶诚恐地向李德贤行了礼,然后拘谨地站在一旁。 李德贤愕然地发现,林小风身边的这些人,似乎都挺有意思的。 这时,付绫致和付佳艺也走了过来,向林小风优雅地行了个礼。林小风微笑着向她们问好。付绫致递上了造船的账本,并解释说付佳艺想趁这次机会来京城见见世面。 林小风注意到付佳艺的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得知她晕船的痛苦经历后,林小风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李德贤狐疑地打量着这群人,林小风急忙询问起老外的下落,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狗尾巴草儿立刻把四名老外拽了过来。只见他们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解开眼罩后,老外们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林小风打量着这些老外,发现他们虽然长着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但身材并不高大,反而显得有些瘦弱。 他尝试询问他们的姓名,但老外们一脸茫然,似乎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林小风试着用英语跟他们交流,但仍然无法沟通。李德贤在一旁低声质疑起林小风的英语水平来,让林小风感到有些尴尬。他只好下令将老外们暂时关进诏狱,等日后再审问。 随后,大家纷纷上车进城,准备为杨白溪等人接风洗尘。李德贤不忘警告林小风要谨守本分,不要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 当热气球的消息一传开,李德贤就急匆匆地走了。对林小风来说,这事儿没必要瞒他,反而可以顺水推舟让他离开,免得身边多一个窥探的眼睛,天天挑拨夫妻关系。看着李德贤远去的背影,林小风他们这才启程前往方宅。 一路上,狗尾巴草儿他们看到时不时有两轮的自行车从旁边掠过,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林小风不厌其烦地一一解释,众人听得连连称奇。走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到了方宅。此时,酒宴已经备好,林桃花指挥着上菜,看到两个陌生的女子也没多说什么。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悄悄地关上门离开了。 屋里,杨白溪等人这才得以放松。海路的颠簸让没经过训练的人实在难以适应。简单寒暄过后,大家都埋头享用起美食来。这顿饭真丰盛啊,他们早就吃腻了船上的咸菜和肉干。美味当前,自然让人食指大动,付佳艺却是个例外。 林小风注意到她一直没动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酥烂的肘子肉,连皮带肉地放在她的碗里。那肘子皮上还沾着浓郁的肉汁,看起来非常可口。付佳艺咽了口口水,朝林小风甜甜一笑,“多谢林大人。”然后她夹起一小块瘦肉,细嚼慢咽起来。 林小风看着她这样,不禁皱起眉头,担心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打量了她两眼,发现她身材似乎没什么变化。于是他轻咳一声说道:“你应该多吃点肉,强身健体。”付佳艺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小口瘦肉,但肘子皮却丝毫未动。 林小风便滔滔不绝地给她讲述生酮饮食、吃肥肉减肥以及保持胰岛素平稳的道理。满桌的人都听得迷迷糊糊,但付佳艺放心了不少,开始尝试吃起肘子皮。看到她逐渐放开,林小风也就不再多说。他转过头向付绫致询问造船的进展情况。 付绫致放下筷子说:“付家广泛招聘了工人,并得到官府全力支持。目前已建造出两艘主舰。资金也充裕,我们在歌峰湾各地收购材料,储存的木料足够再造三艘船。会不计成本,全力以赴,预计四到五个月就能完成。”林小风点头称赞,表示满意。 进展喜人,让他备受鼓舞。如果能有五艘巨船,再配些简配船只,就能组成两支船队。现在航海业不发达,但也不能要求过高,要以探索为重。朝廷的海军还在训练,有两艘船可供他们操练,四五个月的磨合期也足够了。还有那两个老外,应该会点外语,可以先留下他们,再送他们上路。 “付家这次立了大功,你们的功劳我会向陛下禀报。”付绫致微笑道:“我们不敢当这么大的功劳。如果没有林大人的提携,付家也不会有今天。如果大人需要人手熟悉新船,狗尾巴草儿最合适。” “从巨船建立到试航,他都全程参与。对船的了解,在歌峰湾里无人能及。”林小风看向狗尾巴草儿。狗尾巴草儿挺胸抬头道:“大哥,你离开后,我从未松懈。现在没有人比我更懂驾驶这艘船。如果你打算出海,我必定会随行!” 林小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进步很大。”“朝廷有出海的打算,不过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茫茫大海,几年都不一定能回来,运气不好还可能葬身鱼腹。”“朝廷派人出海是职责,但你不一样。” 狗尾巴草儿肩膀垮下来,“大哥,我没问题。我学本领就是为了帮你。现在秋菊也嫁人了,我得更努力把她追回来。”“好吧,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安排。但这不是小事,你再好好考虑。”林小风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又打趣如果他愿意,可以帮他再找一门亲事。 狗尾巴草儿勉强一笑,“不用了,哥,我就喜欢秋菊。”这情圣的深情让一桌人都感到尴尬。林小风赶紧转移话题看向付绫致,“哈哈,秋菊都嫁人了,你们都成亲了吗?”此话一出,瞬间冷场。杨白溪脸色唰地白了,见鬼似地盯着林小风。付佳艺俏脸通红,直接把头埋到饭碗里。付绫致也低下头嗫嚅道:“没,还没呢,多谢大人关心。” 气氛突然尴尬,杨白溪使劲朝林小风眨眼睛。林小风心里一惊,“我说错话了吗?这么长时间没见,就算他们之间有点小暧昧,以前的事也应该过去了吧。”于是他站起身,“你们先用,我出去一下。”说完匆匆离开。杨白溪也紧跟着出去。二人找个僻静地方,林小风急忙问:“你刚才跟我眨什么眼?发生什么事了?” 杨白溪面色古怪地看着他,“林大人……付家大小姐跟二小姐不是你的……”“什么?你听谁说的!”林小风惊讶地问。“是付家大少爷说的,说他两个妹妹都嫁给你了,现在全城都知道。那付大少整天横着走,去青楼都不给钱了。”杨白溪解释。 “我去!这个大傻逼!”林小风暴跳如雷,竟然还有这种操作!这个当哥的亲手毁了两个妹妹的名节,最后让他背锅?虽然这锅背起来感觉挺美,但他已答应媳妇不再沾花惹草。现在可好,花草直接糊他脸上了!难怪付家姐妹看自己眼神那么怪! 杨白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还以为林小风私下跟她们有什么呢。“呃……大人,我估计她俩是嫁不出去了,要不你偷偷……”“你闭嘴!”林小风一阵头痛,家里刚安顿好,怎么又来这事?他真是感到又无奈又烦躁。“你以前写信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我可是娶了公主的人啊!”“大人,我以为你偷偷在外面养……”“别说了,回去吃饭吧。”林小风打断杨白溪的话,转身往回走去。 日子一晃而过,虽然中间出了点儿小插曲,但林小风很快调整心态,决定采取拖延战术。为了确保付家姐妹的安顿事宜,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急匆匆地赶往诏狱。那里有四个老外等着他亲自审问。 卢思南已经在狱中守候多时,他与四个老外相互对视了许久,却都默不作声,只是在暗中观察对方。当林小风踏入狱中时,卢思南才回过神来打招呼,然后说道:“老爷,这四个老外说的语言真是奇怪,我昨天已经去过大理寺询问,可惜无人能懂。”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要想办法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老外情绪激动地叽里呱啦说了起来,似乎对林小风有所诉求。林小风转向卢思南询问:“他在说什么?”卢思南沉吟片刻,仔细观察那个老外的眼神和表情,揣测道:“看样子,他好像是想投降,让我再仔细想想,应该能更确定他的意思。” 投降?林小风凝视着那个为首的老外,试探着说了一句法语:“bonjour!”然而老外却毫无反应,显然不是法国人。林小风心里有些失望,他回想自己前世学过的外语知识,在这里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既然这样,这四个老外就全权交给你了。你要为他们妥善安排住处,确保他们的生活安全,绝不能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林小风又郑重嘱咐道:“安置好后,让他们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用酒精擦拭身体消毒。尽快教会他们说话,询问他们的家乡和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如果需要钱财的话,就向上面申请。”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卢思南急忙叫住他。 “老爷,等等!他们现在语言不通,也没有正式的名字,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他们编个号?这样方便我们记忆和管理。”编号?林小风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沉思片刻,然后指着四个老外说道:“嗯……那就叫大壮、小帅、佛伯乐、卡乐咪吧。记住,这只是暂时的名字,方便我们称呼。就这样定了,我走了。”卢思南闻言愕然,不解“佛伯乐、卡乐咪”这两个名字的含义,但既然老爷已经决定,他也不敢多问。 靖江帝听说船队已经凯旋,并且还捕获了四个老外,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船队这么快就造好返航了?付家和地方朝廷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啊!”“海军正在加紧训练,新船还需要半年的磨合期,最多一年,我们的船队就可以扬帆出海,向西探险了!”“不过那四个老外现在还无法与我们沟通,能抓到他们纯属意外。”皇帝听后笑了起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感慨道:“这真是好事啊!朝廷造船往往要好几年才能完成,只有在战时才能有这样的速度。那四个老外为何不带过来让我见见呢?”林小风心想:“速度快是因为我早就暗中布置了好几个月了。”但嘴上却说道:“陛下,暂时还是不要见他们为好。他们的身体状况尚未恢复,万一携带了海外的疫病就麻烦了。等他们能够与我们进行简单交流后,再让他们来拜见陛下也不迟。”皇帝点头同意了林小风的提议。 “臣告退。”林小风刚要离开皇宫,靖江帝突然又叫住他,从桌上拿起几本奏折递给他:“这是顺益地区传来的战报和太子递交的奏折,你们俩私下里有没有商议过什么对策?”“啊?臣不知道啊。不过太子殿下确实跟臣提到过,说目前的战法很难取得胜利。”皇帝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这个太子真是没规矩!天天就想着打仗的事情,竟然还说我军会打败仗。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别再胡思乱想了!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林小风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又好奇地问了一句:“陛下,这场战争真的像太子殿下说的那样艰难吗?”皇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那些土著造反闹事确实难以持久,这场战争的关键不在于杀敌取胜,而是要想办法减少我们的损失。”“不过太子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朝廷这次确实是颜面扫地了。”“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林小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故作神秘地说道:“臣有上下两策,可以让那些土著不战自退、拱手投降!”“哦?竟然有两全其美的策略?快说来听听!”皇帝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林小风的妙计。“上策就是放火烧山!”林小风脱口而出。皇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放火烧山?这就是你的上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周边的小国会怎么看我们靖江!我们如果不施行仁政的话,威信何在?而且山火一旦烧起来,我们自己的人也难以逃脱!你胡说些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尽管遭到皇帝的斥责,但林小风并不气馁。他继续说道:“陛下息怒,臣还有下策没说呢。”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好吧,你说吧。”“下策就是改土归流。”林小风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皇帝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 萧天炎已经慢慢适应了阳曲县的生活节奏。自从被胡一默带到这里,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街市上琳琅满目的小吃摊贩,各式各样的招牌旗幡,还有那炫得人眼花缭乱的广告词,都让他大开眼界。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阳曲县的人们都精神焕发,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散发着勃勃生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虽然这里离京都并不遥远,但他之前住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京都的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那里的邻居们眼神呆滞,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闷气息,让人一看就心生疲惫。 然而,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胡一默带着他来到了一家茶馆,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在短暂而极致的享受之后,他们来到了热兵器研究所,并被分配了宿舍。虽然这里离县城的繁华地段有些偏远,但住宿条件却出奇地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院子,更让他欣喜的是,这里的食宿竟然都是免费的!这一天对他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 然而,好景不长。胡一默告诉他关于“项目”的事情,他们竟然打算制造一个能飞天且可自由操控的球,名叫热气球!在萧天炎看来,这简直就像是痴人说梦。其他学生也都对此嗤之以鼻,只有阳曲县的人们对此深信不疑。几天过去了,所谓的热气球却迟迟没有进展。更有一个名叫李公子的家伙,整天上蹿下跳地指手画脚。胡一默也只是抓耳挠腮地干着急,每天盯着一张陈旧残破、字迹模糊的黄纸反复琢磨。他碍于面子不想再去请教林老爷,否则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萧天炎也对那张纸上的内容充满了好奇,于是主动询问胡一默。胡一默告诉他那是林校长昔日留下的只言片语,但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那张残破的资料上只依稀可见“热气上升”等几个模糊的字样。几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北廊大学选来的学生们心情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们本以为是来学习技术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搞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飞天球!这跟那些炼丹的方士有什么区别呢? 与此同时阳曲县内的花花世界也确实让人心动不已,一去青楼就让人心猿意马。不过胡一默自有应对之策!他直接找了一个地方让众人下班后去女厕所挑粪数日,这种欲望就被彻底打消了。 直到李公子公开对研发进度表示不满,事情才出现了转机。胡一默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一方面知道太子的身份不能泄露,但另一方面仅凭只言片语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写了一封信送到京都去求助。尽管求助的对象是林小风,但北廊大学的新生们依然信心不足,萧天炎也是如此。 然而就在第二天奇迹发生了!京都快马送回了回信以及一盏奇特的小风灯!那是一个用竹篾做成框架、白纸做成灯面、下面缀着一个底座装满松脂的奇怪灯笼。当小风灯被点亮时竟然真的飘飘忽忽地飞上了天空!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兴奋和震撼!林小风的形象也在不知不觉中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身形愈发显得高大起来。 更重要的是京都的回信中还详细说明了制造热气球的要点,并且有了小风灯作为参考胡一默心中瞬间就有了明确的计划。既然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接下来的制造和调试工作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胡一默经验丰富他知道不可能只是简单地等比例放大就可以了。所有的材料和形状都需要重新设计才能使用。于是他又找来了不少木匠和铁匠一起集思广益进行设计和制造工作。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基础设计和材料就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而萧天炎则负责记录每一块材料的参数、用处以及后续的实验效果。除此之外他就是充当助手了。虽然在这几天里经历了两次失败,热气球最终都没能成功升起,但他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觉得内心充实难以言表。不同于以前读书背书时的迷茫和无知,此刻参与制造热气球的过程虽然失败了但却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目标感。他手中的每一个数字和每一条记录都是为了下一次的进步而努力的见证! 就在这一天第三次试飞如期而至!萧天炎一如既往地激动等待着热气球的起飞。“点火!”随着胡一默的一声令下,热气球开始从干瘪的状态缓缓变得鼓胀起来。过了一会儿,束缚着热气球筐的粗麻绳竟然开始绷紧了!萧天炎眼神狂热地盯着热气球,手上不停地记录着数据。然而就在下一刻围观的人群却爆发出巨大的叹息声,原来热气球缓缓下降停留在了地上无法再继续上升了。“第三次实验失败!”胡一默摇头叹息地说道,“小萧过程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老师!”萧天炎应声答道。 胡一默高举双手安抚众人说道:“大家不必失望失败是常有的事情!这段日子辛苦了,有想回京都的可以先回家看一看明天再过来继续研究。散了吧。” 人群缓缓散去后萧天炎将笔记交给了胡一默。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胡一默笑道:“失望什么?失败几百次都是正常的,刚才不是已经起飞过了吗?这就是好兆头下一次说不定就能成功了。这个东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起码比制造火枪要简单多了。” “对了你来热兵器所还没见过火枪大炮吧?有时间带你去见识见识。” 大炮可是捍卫国家边疆的重要武器啊! 萧天炎点头说道:“老师我觉得动力可能还是不够强是不是应该再加一个火油罐子?如果有两个罐子的话上升的动力就应该足够强劲了。另外出于安全考虑上去之后也好有个备用。” “嗯这是个好办法。另外这次用的皮子质量也不太好我得去皮匠那里再找点更好的货色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你先回家休息吧马车我都已经替你们找好了就在热兵器所外面半个时辰后出发。”萧天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萧天炎已经离开家很久了,这次回来,心里却是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些不安。他手里紧紧握着父亲给的钱袋子,那钱他一直没舍得用。反而在学校的勤工俭学里,他还挣了一些钱,钱袋子比原来还鼓了点。这些都是胡一默提前预付给他的工钱。 他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父亲萧过靖正坐在屋里吃饭,桌上摆着一盘红薯和一碗咸菜,简单得让人心疼。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儒服,已经破得不像样子,好几个地方都打了补丁。看到儿子突然回来,萧过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红薯。 萧天炎的喉咙有些发紧,他轻声叫了声:“爹,我回来了。”萧过靖指了指桌子,“吃饭吧,锅里还有。”萧天炎点了点头,坐在父亲对面,把钱袋子推了过去,“爹,这钱我没怎么用,现在在学校做工,还能赚点工钱。” 萧过靖突然停下筷子,猛地抬起头看着儿子,那眼神里满是失望。他颤抖着嘴唇,突然一把抓起钱袋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你竟然去做工匠这种低贱的工作!你把我萧家的脸都丢尽了!”萧天炎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他慌忙解释道:“爹,不是这样的,我在学校做的是大事,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只是现在还不能跟您说太多。”但萧过靖却只是惨然一笑,转身回了屋,留下萧天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上,萧天炎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阳曲县的热兵器所。胡一默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对,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就猜到了个大概。他安慰萧天炎说:“别太难过了,你父亲只是一时想不通,等我们的研究成果出来了,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萧天炎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胡一默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点,锦衣卫的人快来了,我们可不能给他们丢脸。”萧天炎一愣,“锦衣卫?他们来干什么?”胡一默叹了口气,“说是来监督我们,防止我们滥用经费。”“上面有令,以后重大项目都由皇家研究院出资。我们用的每一分钱都是民脂民膏,绝对不能浪费。”“唉,你没赶上好时候啊。现在经费难筹,一不小心就可能吃官司。”他摇了摇头,“以前阳曲县都是自己筹钱做事,现在可不行了。说这些也没用,你自己小心点吧。还有啊,那个李公子身份不一般,他来了你可得顺着点。”萧天炎听了这些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过了两天,新热气球终于制作完成!热兵器所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待着检验成果的时刻到来。李德贤也如约而至,他身份尊贵,但对这次的热气球试验寄予了厚望。在经过几番讨论和四次大改之后,众人都对热气球充满了信心。 在胡一默的命令下,工作人员点燃了火油。热气球开始慢慢膨胀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升向空中。“飞了!飞了!”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热气球已经升到了一人高,但是因为绳子紧绷着,它无法继续上升。这时胡一默果断下令:“放绳!”有人立刻解开绳子,热气球趁机继续往上升腾。每当升到一定高度,工作人员就再次系上绳子,防止它飞走。这样反复操作着,让人们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它的飞行状态。最终,热气球成功升到了十余米的高空!“成功了!成功了!”众人疯狂地欢呼起来!他们见证了历史! 李德贤此刻震撼得无以复加,“我的天呐!这热气球真的能飞起来!”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用途——用这热气球去攻打城寨!岂不是可以轻松地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激动地舔了舔嘴唇,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不久之后火油燃尽,热气球开始缓缓下降,最终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胡一默满面红光地走上前去,“太好了!四次就成功了!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这些都记录下来了吗?”“都记下了。”天炎也激动得浑身颤抖。然而,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虽然我们已经能够让热气球飞起来,但是如何控制它的飞行方向呢?总不能让它这样乱飞吧?” 胡一默沉吟道,“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解决。恐怕得有人亲自上去试试才行。”此言一出,天炎就抑制不住地想要尝试。他目光火热地盯着胡一默说道,“老师,请再装一次火油吧!我想再试一次!”胡一默疑惑地问道,“你想干什么?”“我想上去试试能不能控制它的飞行方向。”天炎坚定地说道。但胡一默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不行!现在还不稳定,太危险了!你不能去!”然而天炎并不死心,“老师求你了!就让我试试吧!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啊!我们趁热打铁,加快进度吧!” 这时李德贤也大步走过来,满脸兴奋地说道:“说得对!趁热打铁!我们上去一探究竟!”他使劲拍了拍天炎的肩膀,“你叫萧天炎是吧?有种!我陪你一起上去!”胡一默此刻却是额头冷汗直流,眼神惊恐地看着李德贤。这位太子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担当不起啊!但李德贤却坚持要尝试,最终胡一默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们都知道,天上的风光虽然诱人,但更重要的是,热气球能否操控,这可是关乎未来战争走向的大事件。 萧天炎听到李德贤的呼喊,迅速回过神来。他看见胡一默那紧张到极点的神色,心中一横,便朝着已经准备就绪的热气球奔去。一个翻身,他轻盈地跳进了吊篮里。李德贤见状,赞赏地咧开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大笑道:“哈哈,真是个壮士!有我当年的风范!”说着,他好奇地凑上前来,询问道:“哎,这火油是怎么弄的啊?” 萧天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火油罐,熟练地将其加到了点火器上。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点燃了火油。随着火焰的跳跃,热气球开始慢慢膨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颤动。他们心头一紧,原来热气球已经缓缓地升离了地面。胡一默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急忙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快!大家看好绳索,千万别让热气球飞走了!”人们纷纷闻声而动,奔向缆绳处,手忙脚乱地打着结,生怕这新奇的玩意儿真的飞走了。 李德贤攀着吊篮的边缘,低头俯瞰着逐渐远去的地面,兴奋得脸上发光。他只觉得心慌意乱,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而萧天炎也同样激动不已,他不断地舔着嘴唇,四处张望,仿佛想要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能不能再升快点?”李德贤突然转头看向萧天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敬佩。萧天炎转头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伸手拨动了火油罐上的阀门。随着火力的增大,热气球上升的速度也随之加快。胡一默在下方看着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热气球越升越高,山川、湖泊、城镇等景物都逐渐变得渺小。李德贤呆呆地坐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缩小了一般,尽收眼底。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与欢喜。然而,身旁的萧天炎却突然面色一变,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第14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那这热气球该如何控制方向呢?”李德贤突然问道,打破了沉默。萧天炎猛地摇了摇头,坦言道:“我不知道。现在它只是被绳索牵制着,我们还无法自由控制方向。”李德贤闻言低头看了看下方越来越远的地面,一阵眩晕感袭来。然而,他并未放弃探索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了要解开绳索让热气球自由飞翔的决心。 在两人的商议下他们决定先尝试调小火力让热气球慢慢降下来。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将热气球吹得摇摇晃晃。两人顿时吓得面色惨白紧紧地抓住吊篮的边缘生怕掉下去。下方的胡一默也看得心惊胆战大声呼喊着让他们小心。 萧天炎急忙拧动火油罐的阀门,火苗随之收缩,热气球内的火力减小了些。李德贤见状,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他趁机再次俯瞰下方,只见阳曲县的景致在视野中逐渐远去,仿佛正朝着京都的方向轻轻飘移。“李公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方向好像变了?”萧天炎的疑惑声音打破了沉默。 “方向自然会变,”李德贤解释道,“之前我们被绳索系着,现在解开了束缚,热气球自然会随风向改变方向。”然而,萧天炎却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不同的发现,“不是的,李公子。我在调整火力之后,感觉我们的行进方向似乎有所改变。”他若有所思,“莫非热气球的高度,会影响到飘飞的方向?”这个细微的变化,虽然难以捉摸,但却在他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李德贤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他之前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你可否再调整一下火力,我们试探一下看看?”他提议道。萧天炎点点头,“可以,我再试试。”说着,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拧动了阀门。 热气球再次拔高,萧天炎紧盯着前行的方向。突然,他向李德贤请求:“李公子,能否借你的佩剑一用?”李德贤愣了一下,随即解下佩剑递了过去。萧天炎接过剑,割下一小块衣角,伸手将其高举在风中。“伱在试探风向吗?”李德贤恍然大悟地问道。萧天炎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块布片的变化。 随着高度的逐渐攀升,风力似乎也在逐渐增强。突然,那块高举的布片猛地向一侧飘去。李德贤惊呼:“变了!风向真的变了!”萧天炎也收回手,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布片,“莫非风也有分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操控热气球就不难了。”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你真是个天才!”李德贤欣喜若狂地拍打着萧天炎的肩膀,“快!再调火力试试看!”萧天炎立刻行动起来,两人在吊篮里忙碌不已,上上下下地调整着火力。而下方的人们则焦急万分地纵马狂追,生怕他们有个闪失。 经过几次尝试后,萧天炎逐渐摸索出了规律。他欣喜地告诉李德贤:“李公子,我们先降下去吧。恐怕火油不够用了,而且上面也太冷了。”李德贤赞同地点点头,“好主意!我们这就下去。”说着,他们开始调整火力,热气球也开始缓缓下降。 然而,就在他们离地面大约百米的时候,突然“咻”的一声响起,热气球的蒙皮被掀起一角,发出刺耳的漏气声。两人坐在吊篮里相视苦笑,他们知道这次飞行试验虽然收获颇丰,但也充满了惊险和未知。 随着热气球的不断下降,他们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李德贤笑着打趣道:“我们这次下降的速度似乎有点快啊。”萧天炎也苦笑着点头,“是啊,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只可惜没有飞到最高处看看天上的景象。”说到这里,他突然抬头一看,大惊失色地喊道:“哎呀!漏气了!”只见蒙皮被掀起了一大块,热气球内的气体正迅速流失。 李德贤也吓得目瞪口呆,“我们会不会摔死啊!不不不!赶紧加大火力!”在这危急关头,他的思绪飞转,试图寻找一线生机。而萧天炎则毫不犹豫地将火力加到最大,试图减缓热气球的下降速度。 随着火力的逐渐加大,热气球那原本迅猛的下降速度,虽然稍有减缓,但依然快得让人心惊胆战。李德贤眼神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快!抱住头,蜷起身体,我们准备着陆了!”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听到命令,两人迅速按照指示做出防护动作,紧张地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剧烈撞击。热气球在空中急速下坠,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三米……每一个数字的减少,都让他们的心跳加速几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与恐惧。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热气球的吊篮重重地砸在了柔软的农田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吊篮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圈才勉强停下。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天旋地转起来,李德贤和萧天炎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位了,骨头也像是要散架一般。 幸运的是,在翻滚中他们并未受到致命伤害。当一切平静下来后,两人挣扎着从变形的吊篮中爬了出来。他们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与后怕。“我们还活着!”李德贤咳了几声,抬头望向天空,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真是太好了!我们居然真的飞上了天!” 他转过头来关切地询问萧天炎:“你没事吧!?”只见萧天炎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站起来,摇了摇头表示无碍。他心中虽然乱成一团,但嘴上却不忘总结这次飞行的经验教训:“看来皮子的缝合还是不够牢固,下次得多缝几道才行。” 李德贤听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你这家伙真是个疯子!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些。不过我很欣赏你!”两人相视而笑,心中充满了对这次劫后余生的感慨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胡一默带着一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看到李德贤和萧天炎都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看到那片被热气球犁出了一道深深沟壑的农田时,又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他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李德贤:“你吓死我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说完又转过头去责备萧天炎:“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林小风突然松了口气,长叹一声,满脸的担忧:“大家都平安无事吧?没事就太好了!” 可话音刚落,他又捶胸顿足,自言自语地嘀咕:“哎呀,真没想到那热气球竟然真的做成功了?这下可好,我错过了成为飞天第一人的大好机会!要不然,月球上说不定现在就有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环形山呢,现在什么都没了,真是郁闷!” 他痛心疾首,连连叹气,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那热气球现在落谁手里了?” “被李公子给拿走了。”旁边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林小风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他怎么不等我回来就擅自处理了?!” 胡一默站在一旁,满脸的委屈和无奈。他夹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啊! 见胡一默嘟囔着不说话,林小风更来气了:“他想占为己有不成?!” “他非要拿走,我拦都拦不住!” “他就这么等不及?!” “他非要拿,我也没办法啊。”胡一默一脸绝望地摊手。 林小风一甩手,气得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李德贤那臭小子,玩心太重,要是他回宫后再乱飞,惹出什么乱子来,我可受不了那刺激。” 他刚迈出脚步,胡一默就急忙拉住了他的袖子:“老爷别急,那热气球已经坏了,飞不了了。” 林小风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胡一默:“坏了?那人没事吧?” “林校长,您放心,人都安全着呢。”萧天炎走上前来解释道,“就是降落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幸好都平安着陆了。” 林小风上下打量着萧天炎:“你是谁?” “老爷,他是我们北廊大学的学生,叫萧天炎。”胡一默趁机夸赞道,“这次热气球的研究,他可出了不少力,还提出了一些很有见地的想法。比如我们以后升天,可能需要护目镜和更精确的操控技术。” 林小风听了颇为惊讶,他只知道热气球能升降,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很好,非常好!北廊大学就需要你这样有才华、有想法的学生。一默,给他安排个本升专的名额,全校通报表扬!” “小萧啊,你再找些人实验几次,把你的心得都记下来。”林小风热情地拍着萧天炎的肩膀,“我来安排把你的成果发表在报纸上,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你的名字!” “还有啊,一等奖学金也给你安排上。”林小风豪爽地挥手,“你们忙去吧,我先回京都看看。” 说完这些,他急匆匆地走了。现在入宫去看李德贤要紧,可没时间在这儿磨蹭了。 望着林小风远去的背影,萧天炎激动得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璀璨的未来。 ··············································· 而在东宫内,林小风面色铁青地闯了进来,吓得欧智勇慌忙进去通报。 李德贤正在对着墙上的地图比比划划呢,看到林小风来了,他高兴地迎了上去:“老林你来了啊!” 但林小风却沉着脸,没好气地说:“呵呵,殿下好胆量啊!” 李德贤看出他生气了,于是扯着嘴角讨好地说:“老林别生气嘛,你看,我这不是成功了吗?” “你要是没成功,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林小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咳咳……别说这个了。”李德贤尴尬地笑了笑,拉着林小风来到了地图前,“你仔细看这条进军路线,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们只需要分三路进军逼迫顺益的土著人躲进城寨里,然后就可以派几百个热气球去火烧他们的城寨了!其他士兵在外面守株待兔就行。老林啊,你说,我的计策怎么样?!” 林小风心里却暗骂道:你想得倒美!他黑着脸说:“殿下啊,我造热气球可不是为了打仗啊!而且陛下已经派了近两万大军去攻打顺益了,怎么可能会失败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老林啊,相信我,这场仗按照常规打法很难有好结果的。”李德贤着急地说,“热气球才是扭转战局的关键啊!” “不行!”林小风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让我的学生去冒险!” “老林啊,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李德贤急得直跺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要我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就能为靖江百姓带来和平与安宁啊!” “殿下啊,你有没有想过啊?如果用火烧城寨的话万一点燃了整座山怎么办啊?”林小风试图让李德贤放弃这个想法,“而且我的学生们都是西郊的百姓啊,他们可不想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啊!” “老林啊,你放心吧。”李德贤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已经想过了,城寨的外墙都是用土石垒起来的,火势根本就不可能蔓延到外面去。而且顺益那边很潮湿的,也不容易燃烧起来。” “你确定吗?”林小风还是有些不放心。 “本宫别的不敢说哈,但是论起军情来的话呢,我可不输给任何人的哦!”李德贤自信满满地说道,“关于顺益的情况呢,我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了!” 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算你说的对。但是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啊?我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啊,只听陛下的调遣啊。你私自让我派几百人上前线去,这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这个问题我早就已经替你想好啦!”李德贤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会亲手写一封调令给你,这样的话呢,就没有人敢不听你的啦!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呢,就由我来承担责任好啦!” 林小风揉了揉眉心,不停地叹气。他实在是不想和战场扯上任何关系啊!但是看李德贤这副坚决的样子,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好。 李德贤见林小风还是不说话,有些着急了:“你怎么这么墨迹啊?!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去告诉涵淼,说你又在外面找了两个女人!” “哎呀呀,我的殿下啊,你可千万别乱说啊!”林小风一听这话就慌了神,“我什么都没干呢,你可别给我扣帽子啊!”他连连摆手,生怕李德贤真的去告状。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啊?!”李德贤逼问道。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林小风无奈地妥协了,“不过我的手下们必须自愿选择去留,我不能强制他们。” ············································· 阳曲的锦衣卫统领骆华俊,是个威风凛凛的汉子。这天,他带着手下二百名精神抖擞的士兵,像一股凛冽的风,刮进了北镇抚司的演武场。这二百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他们整齐的步伐,仿佛能把地皮都踏得山响。 演武场中央,站着一个等待已久的男人——林小风。他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刀,目光在士兵们身上一一扫过。看到骆华俊走来,他沉声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骆华俊昂首挺胸,大声回答:“回老爷,都到齐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林小风微微点头,拉着骆华俊走到一旁。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精心绘制的舆图,递给了骆华俊。这张舆图可不简单,上面详细地标注了进兵的路线、热气球合攻的策略,以及城池的方位。每一路的配合方法,都设计得精妙无比,让人一看就明白。 骆华俊接过舆图,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这图是您亲手绘制的?” 林小风摇了摇头:“不,这是李德贤的杰作。我虽然看不太懂,但知道它肯定是个宝贝。” 骆华俊盯着舆图看了许久,最后赞叹不已:“真是精妙绝伦!没有几年的苦功,绝对画不出这样的舆图。”他指着图上的球状物,好奇地问:“这上面标注的火油罐子是什么意思?”抬头看向林小风,“您拿着这张舆图,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林小风神秘一笑:“你等会儿就知道了。”看到骆华俊的反应,他心中暗自赞叹李德贤的才华。 接着,他抬起头,高声对在场的士兵们说:“兄弟们,今天把你们召集在这里,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我们要按照这张舆图去行兵布阵,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参加。” 听到“打仗”二字,骆华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扫视了一眼士兵们,信心满满地说:“老爷,您多虑了。这些兄弟们都是好战之士,他们肯定都愿意参加。” 林小风没有理会他,继续高声说道:“兄弟们,这次的任务可能会很危险。我不瞒你们,有家室的人更需要谨慎考虑。是去是留,都由你们自己决定!”说完,他指着舆图上的边镇位置,“你们将前往这里参与战事。这次战斗非同小可,我们需要在空中向敌人发动进攻。愿意去的,就举手示意吧!” 话音刚落,二百名士兵就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没有一个人退缩。骆华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对林小风说:“老爷您看,这些都是我训练的士兵,他们求战心切,士气高昂。” 林小风见状也满怀豪情,这才是他想要的士兵啊!他连声赞叹,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不过,说到空中进攻,骆华俊和士兵们都有些疑惑。骆华俊瞪大了眼睛问道:“老爷,这飞翔之术岂非神仙手段?我们怎么可能在空中飞翔呢?” 林小风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县里新制了一种名为热气球的物件,可以让你们在空中飞翔。你们需要尽快去学习操作它,等熟练之后再定出征的日期。” 骆华俊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问道:“热气球?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我们飞翔?”他虽然有些疑惑,但看着林小风认真的表情,知道并非虚言。他心中既惊讶又兴奋,想着如果能掌握这种飞翔之术,那未来的战斗将更加精彩。 林小风看着骆华俊兴奋的表情,告诫道:“勿骄勿躁!这二百人就交给你了,你要务必小心谨慎地带领他们。”他又嘱咐道:“关于热气球的具体情况,你可以去热兵器所了解。一定要让兄弟们熟练配合,以免在战斗中发生意外。” 骆华俊领命而去,林小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场战斗虽然有了必胜的把握,但战场上的事情总是千变万化,他还需要更加谨慎地筹划才行。 与此同时,在东宫中,李德贤听到消息后也急忙赶来询问情况。当得知阳曲精兵二百人全员愿意参加战斗时,他大喜过望,搓着手说:“太好了!那舆图可曾让专业人士鉴定过?” 林小风点头说:“已经让骆华俊看过了,他赞不绝口。”李德贤得意地笑道:“哈哈,赞我为天才也!”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阳曲县都忙碌起来。他们全力备战,生产热气球和护目镜,同时进行紧张的训练。一月之后,出征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校场上,酒碗摆放得整整齐齐,只等勇士们前来痛饮出征酒。林小风和李德贤一同来到校场,举行出征仪式。李德贤高声勉励众人,随后摔碗为号,众将士齐声应和,一饮而尽,将碗摔得粉碎。林小风心中暗叹太子日益威严,土匪气质尽显,但他也感到十分欣慰,有这样的领袖,何愁大事不成? 仪式结束后,李德贤一声令下,骆华俊按计划行事,众将士随即出发。他们的队伍整齐有序,士气高昂,每个人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这场战斗,注定将载入史册,成为后人传颂的佳话。 大军出征已有数日,萧天炎也从紧锣密鼓的训练中解脱了出来。尽管他还不知道这二百人的具体任务,但这次经历已让他收获颇丰。 项目结束后,萧天炎便没了留在阳曲的理由。那几名从北廊大学临时找来的助手也打道回府了。热兵器研究所主打制造兵器,萧天炎等人还欠缺许多基础理论,于是被胡一默派到其他学院去旁听学习。 萧天炎依旧勤奋如初,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埋头完善自己的论文。经过五天的努力,他觉得论文已经无懈可击,便交给了胡一默。 第二天一大早,萧天炎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书包走出宿舍。他感到有些疲惫,昨天去物理学院听了一天的课,讲师们热情洋溢地讲解着声音的产生、光的折射和反射等原理。课程内容虽然简单易懂,但老师们对实验的热情却让人叹为观止,领着学生们在校园里四处奔波观察。萧天炎想着,如果每天都这样上课,确实挺有意思的,不过鞋子可就遭殃了。他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萧天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防迎面走来一个人说道:“萧天炎,胡一默老师找你。”他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找胡一默。 热兵器研究所还在建设中,胡一默在学校负责后勤工作,偶尔也给学生们上课。萧天炎虽然见过他几次,但这次似乎是对方第一次主动通知他。难道是论文有消息了?萧天炎想到这里,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几分,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他来到胡一默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门内应声后他推门而入。胡一默见人来了立即笑着迎了上来:“小萧啊恭喜你啊!我们学校的林校长亲自看了你的论文已经确认通过了。过几天就会进行全校表彰还会在报纸上发表呢!”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萧天炎措手不及!他抚着胸口感觉快要窒息了!虽然林校长之前已经提过一次但那显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如今算是正式确认了! 胡一默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又笑着说道:“你先别激动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上头决定明天就为你开表彰会要以最快的速度让所有学生都知道你的成就!”“待会儿我们学校的林校长还想亲自见见你顺便给你一些指点。” 宗师亲自指点!?这又是一个重磅消息萧天炎已经感到有些眩晕了。他呼吸急促地问道:“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校长很随和的你就正常表现就好。你先坐着我给你准备点茶水。”胡一默笑着说道。 萧天炎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深呼吸酝酿情绪。过了许久林小风才姗姗来迟。他本来不该迟到的但是家里那对姐妹花想要搬出去住还说要在京都置办房产他陪她们逛了半天街一不小心就超时了。 萧天炎见到林小风来了急忙起身迎接:“林校长好!”林小风看着拘谨的萧天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记得你你就是小萧吧!你写的那篇论文真是不错!”“坐坐坐别这么拘谨。”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萧天炎的论文递到他面前,“这篇论文将会是我们学校的第一篇论文,也是我们靖江第一篇登报的论文,意义重大,可以说将会载入史册也不为过。我已经帮你修改过了,你看看。” 萧天炎小心翼翼地接过论文仔细阅读起来。半晌后他抬头问道:“林校长,您改了哪里?我眼拙没看出来。”林小风舔了舔嘴唇指向论文最下方的一处:“这里。”萧天炎低头看去只见一行字写着:“引用:《林小风流体力学》。”看着这行字萧天炎的脸红了,他尴尬地承认自己并不懂这个深奥的流体力学。 “林校长,这个流体力学是什么?”他疑惑地问道。林小风心中暗自吐槽,其实他也不太懂这个,只是想蹭个名而已。他板起脸来严肃地说道:“小萧啊,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论文的规范问题而已。科学研究乃至造物,都需要有所依据,必须在前人的基础上再进行研究。因此,需要引用他人的理论去借鉴或是反驳。我们学校的规定还没有完善,以后都会有这个规矩的。你这篇论文虽然有些生疏,但是很有实用价值,我就算你过关了。而且我看你写的内容和校长我正在研究的流体力学不谋而合,所以我就给你加上了。” 听到这里萧天炎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光彩来!自己的论文竟然和校长这样的天才不谋而合,这真是太荣幸了!“校长,我想请教一下什么是流体力学?我知道我这次写的东西只有观察而没有理论支持,我脑子里还有很多疑问。”他充满期待地问道。 然而林小风却并不想深入解释这个他也不太懂的概念,他沉声说道:“现在先别问这么多,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你的基础还差得远呢,如果我告诉你太多复杂的东西,反而会让你的学业无法精进。”听到被训斥萧天炎的脸色迅速灰暗了几分。不过林小风又安慰道:“不过你做得很好,有时候实用走在理论前面也是很正常的。在研究出原因之前,我们能够实用也是一件好事。就像猴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杠杆原理,但并不妨碍它们用棍子撬东西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萧天炎点头道,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了林校长的意思。林小风见状继续说道:“你家的情况胡一默已经告诉我了,听说你和你父亲在来北廊大学的事情上有些矛盾?”萧天炎低头小声说道:“是的,我父亲认为我应该去考科举才是正途。”林小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听你父亲的,做官有什么好的?勾心斗角的一点都不讨好。你问胡一默他愿不愿意做官?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大专生了!将来走出校园大家都会尊称你为专家!就算你父亲也得对你另眼相看。”说完这些鼓励的话后林小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萧天炎作为奖励。 “这是一百两银子,我私下赏给你的,你拿回去随便花!” “明天的表彰大会上,还有一百两作为一等奖学金要颁给你。” 萧天炎想要推辞,但林小风不由分说,直接将银子塞进了他的怀里,正色说道:“拿着!这是你应得的,有功不赏,只会助长平庸,败坏学校的风气!” 萧天炎慢慢地松开了手,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林校长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如此体贴入微。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知道萧天炎家境贫寒,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 看到萧天炎接受了赏赐,林小风继续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条路前途远大,你一定要安心治学。以你的天分,早晚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是!”萧天炎恭敬地回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北廊大学就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校园里到处都挂着红色的彩带,乐队在吹奏着欢快的乐曲。 没有课的学生们睡眼惺忪地被吵醒,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知道有人从本科升为了专科! 大家纷纷走出宿舍,发现消息已经贴满了整个校园。 宿舍楼下有专门贴告示的地方,明晃晃地挂着萧天炎的论文,题目是《气流》。 学生们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但没过多久,就被驱赶到了操场上参加表彰大会。 在台上,林小风喜气洋洋地俯视着众人。 他想借此有力的宣传机会,夯实北廊大学的声望,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像萧天炎这样有才华却因为传统观念不能入学的人才还有很多。 只有用真金白银和百姓的赞誉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入学。 等人到齐后,林小风没有拖延时间,拉着有些拘谨的萧天炎大声宣布了北廊大学首个从本科升为专科的学生的诞生! 接着他将一块写有“百两白银”的半人高的大牌子交到了萧天炎的手中。 萧天炎抱着大牌子对着下面的人群傻笑心里却有些懵然他以为是真的白银没想到只是一块大牌子而已。 下面的人群惊呼连连激动得嗷嗷叫的人不在少数也有人羡慕得眼睛发红。 虽然不是自己得奖但是入学前的宣传承诺显然是真的没有骗人! 林小风笑着没有说话等待下面热闹的气氛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欢呼声才渐渐平息林小风开始发言:“现在有请我们首位从本科升为专科的学生发表感言!” 萧天炎勉强一笑走到正前方掏出了林小风预先拟好的致辞。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尊敬的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在这热情如火的日子里……” “最后我以东大人的身份衷心祝愿所有老师工作顺利、身体健康;祝全体同学学习进步。我相信东大的明天一定会更加辉煌、桃李满天下、英才泽神州。” 半个小时后感言终于结束了。 林小风走上前去说道:“诸位今天的表彰大会到此告一段落感兴趣的人可以与萧天炎同学多多交流。散会!” 说完他回头对身后的胡一默说道:“一默你去找几个画师给小萧画个画像把他的生平经历和什么都写上然后再搞个名人墙贴在学校里。以后每个有重要成果的学生都这样办理!” 胡一默点头离去。而萧天炎也松了一口气再次向林小风道谢后走下了台。 台下的学生们还没有散去都在等待着与这位专科的学神交流。 当萧天炎走到人群中时有熟识的学生立即涌上前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问题。 而那些不熟悉或者学习成绩不好的本科生们只能远远地望着面对着专科强者的强烈“威压”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京都的百姓们也轰动了! 今天的北廊日报主版上刊登的正是萧天炎从本科升为专科的消息! 上面先刊登了他的论文然后大篇幅地介绍了他是如何努力进入学校后获得新人生的。 虽然百姓们看完后一脸懵逼不知所云但是真金白银却是实打实地给到了! 这便足够了否则怎么能让家人心甘情愿地去西郊呢? 于是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顺便讨论起了不知所云的论文内容…… 萧过靖今天本来是正常做工的。 他做工的地方附近有专门读报的人,在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也能得到一些休息的时间。 他趁着这个时机出来听听今天的新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萧过靖当机立断地请了一天的假,并且买了一份平时不舍得买的报纸。 回到家后他仔细地研读了报纸上的内容。 通篇读完之后萧过靖默然了。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和自己的内心和解了。 只有这个儿子他死心塌地地选择了其他的道路自己又怎么能把他揪回来重走已经失败过多次的老路呢? 他看到报纸上写着自己儿子是如何努力认真治学的。 萧过靖扼腕长叹如果儿子能把这股劲头用在读书上只怕早就已经做官了吧。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萧过靖起身开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赫然站在门口,一脸讨好的笑容。 “老萧!你儿子在家吗?” 这个妇人是附近街上有名的媒婆今天怎么会窜到自己家来? 萧过靖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找她做什么?” 妇人娇羞地一笑,轻轻地拍了拍萧过靖说道:“哟,老萧,你可真是有福气啊!你儿子考上了大专,现在街坊邻里谁不知道啊!临街老陆家的小姑娘看上了你儿子,托我来说媒。你儿子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我帮你去她家说说?” 萧过靖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会忽然看上我儿子?”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嘛,今天才来求我,我这不就来了吗?” “是看上我儿子有钱了吧!”萧过靖淡漠地说道。 妇人憨笑道:“嘿嘿,多少有一点儿。不过话说回来啊老萧,你家这条件确实差了点儿,要不你儿子早就娶妻生子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得赶紧把握住啊!” 萧过靖冷哼道:“多谢你的美意了!不过啊,如果不是大家闺秀的话,我儿子是不会娶的。你请回吧!” 说完他就要关门,但没想到那妇人却伸脚挡住了门。 “啧!你怎么还这么傲气啊!你儿子不就是挣了百两奖学金吗?陆家那丫头今年才十六岁,长得白白胖胖的,我说老萧,你别蹬鼻子上脸啊,我也是一片好心。”那妇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她心想:邻里街坊的谁不知道你萧家穷得叮当响,连狗都养不起,你还在外面做工,整天端着读书人的架子。你儿子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今天竟然还推三阻四的。 萧过靖闻言脸色大变,厉声说道:“百两算个屁!我儿子是大专生!下次没有大家闺秀介绍,你就别来了!”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太阳逐渐西沉,萧天炎觉得自己像是迷失在茫茫人海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四周的人们热情高涨,如潮水般涌来,渴望从他口中探听到那篇论文背后深奥的秘密。他尽管竭尽全力去回答,但内心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特别是当有人好奇地问起他的研究究竟有何实际应用时,他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上级已经多次严令,关于热气球的一切信息都绝对不能泄露分毫。 他的论文正是关于如何操控热气球的深入研究,然而人们只知道论文的存在,对热气球却一无所知。他就算想解释,也如同对牛弹琴,无从下手。 幸运的是,胡一默及时站了出来,为他解了围。他耐心地向大家解释,用不了多久,热气球就会向公众揭晓,届时所有的谜团都会一一解开。萧天炎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充满了感激。 “小风啊,这《林小风的流体力学》到底是什么书啊?”靖江帝手中拿着报纸,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小风,“你写书写得这么起劲,我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林小风心里一紧,脸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脑筋开始飞速运转。他一时贪图虚名,没想到现在却惹来了大麻烦。朝堂上下都对他的这本流体力学充满了期待,纷纷想要一睹为快。其他人还好应付,但面对自己的老丈人,他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万一老丈人追问起书的详情,那岂不是逼着他去深入研究流体力学吗? 林小风硬着头皮,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陛下,其实那本书并不存在,只是我随口编出来的。西郊学校想要引用一些前人的文章,我就随手打了个草稿,没想到竟然被误印出来了。” “哈哈,这事儿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看来我得好好说说他们!”靖江帝斜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又问道:“那你的论文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实用的东西啊?我虽然看不太懂,但感觉也不至于让整个京都都为之轰动吧?” “陛下说得没错。”林小风含糊其辞地说道,“这其实就是个新发现,我只是想给学生们树立个榜样,鼓励他们去发现、去创造。至于到底有啥用,那就得等以后慢慢发掘了。” 与此同时,太子私自调兵增援顺益的消息还没有传开。锦衣卫那边少了二百人,这事儿现在还得瞒着。要是提前泄露了热气球的事情,再加上太子的异常举动,以靖江帝的精明,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万一被发现了,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恐怕会和李德贤一起受到严厉的惩处。所以现在能拖就拖,只希望顺益那边能够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顺益战场上,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敌军败退,战场上留下了数十具尸体,一片狼藉。总官兵宁亚峰面色凝重地注视着这一切。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试探性的进攻了,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这几天的战斗让他意识到,他们始终没有遇到敌军的主力部队,而只是些佯攻而已。敌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引诱他们深入山中,然后利用地形优势对他们进行围攻。 宁亚峰在巍山城驻扎了两年多,对顺益土人的战法有着深入的了解。因此他提前做了周密的部署,兵分两路来应对敌军的进攻。然而这些土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们似乎对地形了如指掌,总是能够巧妙地利用地形来躲避他们的追击。看来这场持久战是在所难免了。 宁亚峰正在思索着接下来的战术安排时,突然看见监军云摧怒气冲冲地骑着马朝他冲了过来。他抬头一看顿时感到头疼不已。云摧满脸怒火地大声质问道:“宁总兵!为什么又不追击?你这是在贻误战机!” 宁亚峰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云大人请息怒。敌军这是在用诱敌深入的计谋试图引诱我们深入山中然后围歼我们。这里的地形对我们不利我们不能盲目追击只能先撤回巍山城再从长计议。” 然而云摧却听不进去这些解释他心头火起大声说道:“你不要再找借口了!我命令你立即派兵追击!否则我就以督战不利的罪名参你一本!”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宁亚峰闻言眼皮狂跳不止他的军人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云摧!我敬你是从京都来的人给你几分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场战斗不能打!你要打你自己去打!”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再也不理会云摧的咆哮和怒吼。 云摧领兵已去远,宁亚峰却还在原地徘徊。这时,南面又来了一队兵马,领头的是位中官,准备迎战敌军,想与宁亚峰合兵一处后再一同回城。他们等了好半天,只见那中官带着人马返回,看上去似乎并未经历什么战事。 宁亚峰忍不住好奇,问道:“周公公,战况如何?”周缺摇了摇头,回应说:“跟之前差不多,没什么大进展。云大人在哪?他不是常与你并肩作战吗?”等待中,宁亚峰心中也开始泛起些许悔意,好似自己将云摧推向了不归路。他沉吟片刻,才开口吐露:“他带兵去杀敌了。” 此言一出,周缺顿时惊叫起来:“什么?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屡次告诫他要用计诱敌,他怎么还是如此冲动?”宁亚峰叹了口气:“他以为敌军易对付,自信能战而胜之。”随即又说:“别提他了,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周缺急忙提醒:“宁总兵,或许我们该稍等片刻,他毕竟是朝廷派来的人。”两人合作已久,关系紧密,周缺自知在战场上多听从宁亚峰的调度。但此次事关重大,他再三叮咛。宁亚峰听闻此言,也感到纠结不已。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小兵飞奔来报:“京都援军已到,特来寻我们。”宁亚峰皱眉思索,疑惑兵力已然足够,为何还有援军前来。他下令道:“带他们过来!” 未几,小兵便领着骆华俊来到跟前。骆华俊未等宁亚峰开口,便抢先说道:“我奉太子之命,特来增援你们。这里有太子亲笔信一封,请将军过目。”宁亚峰不敢怠慢,急忙接过信件阅览,果见太子手书并盖有东宫印鉴。 然而宁亚峰心中却生疑窦。太子好武之名军中皆知,但为何会私下派人来此?他思索片刻后释然笑道:“想必是太子想要一试身手吧。”于是问骆华俊:“你们来了多少人?”骆华俊回答:“二百零一人。”宁亚峰又问:“其他人在何处?”骆华俊道:“巍山城不接纳我们,故他们仍在城下待命,只有我先来见将军以验明正身。” 宁亚峰无奈点头心想这二百人能顶何用?但既然是太子派来的也不得不好好安顿他们。于是他下令回城周缺也不敢多言只能遵从他的命令。 众将士正欲转身回城之际忽然瞥见远处一队军马疾驰而来神色甚是慌张。周缺惊呼道:“这是我们的人马啊!云大人回来了!”宁亚峰也凝重地点了点头。待那队军马近前后为首之人跪倒在宁亚峰面前颤声说道:“我们遭遇了伏击!”宁亚峰长叹一声问道:“折损了多少人?”那人回答:“折了三百多人。”宁亚峰又问:“云摧在哪里?”那人哽咽道:“他被乱箭射死了。” 听到云摧的死讯周缺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呼喊道:“快把尸体抬过来!”云摧的尸体被抬到了众人面前死状惨烈身上插着二十多支箭脸上也有三支。宁亚峰和周缺都大惊失色! 骆华俊也好奇地凑近一观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他从太子口中听闻过云摧的名字没想到这个靖江的文官竟然如此勇烈。海云国败给他也不冤枉啊。不过他的智计似乎有所欠缺。唉,这也算是他的劫数吧。 宁亚峰下令道:“将尸体和死伤的兄弟一并带回城中再作计较。”于是大军再次启程回城。 路上宁亚峰愁容满面独自沉思着懒得与骆华俊交谈。而周缺则主动凑近骆华俊问道:“你们既是太子派来的人,不知如何称呼?”骆华俊本能地回答道:“我们是锦衣卫预备役!”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于是补充道:“是太子命我们来此增援的。” 周缺闻言双眼放光地说道:“太好了!你们竟然是我林叔的人?”骆华俊有些疑惑地问道:“林叔是何人?”周缺掩嘴一笑道:“林叔就是林小风林大人啊!既然你们是他的人,那我们定要好好款待你们。此地环境恶劣,你们或许需要些时日来适应。这里的蚊子凶猛,气候又湿热难耐。你们有何需要尽管告诉我,能帮忙的我绝不推辞。” 骆华俊听到这话大喜过望,心想:“看来我们老爷在朝中还真有人啊,连太监亲戚都有,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于是他搓了搓手说道:“周公公能不能帮我们兄弟们整点肉吃啊?一人一斤就够了。我们后半程净吃干粮了,人都饿瘦了不少,现在都盼着能吃点好的呢。” 周缺听到这话有些愕然地问道:“吃肉?你们想吃什么肉?”骆华俊道:“什么肉都行啊,平时多吃猪羊,如果有牛肉驴肉就更好了。”说完之后他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些人实在太能吃了,而且吃完还要锻炼身体,结果辎重还没到呢,肉干就已经吃完了。沿途想买点鲜肉吃都不容易买到呢。 周缺感到很为难,因为这件事情他实在很难答应下来,必须得宁亚峰点头才行。吃肉这种事情在本部可是难得一见,你们这二百人一来就讨肉吃可怎么办啊!宁亚峰也冷眼旁观地说道:“你们愿意留就留下,不愿意留就滚回京城去!我们这里可不养闲人!”骆华俊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却在心里盘算着:“嘿嘿,我们还真就算是少爷兵呢!不过我们的伙食标准可比一般少爷好多了,等兄弟们休息好了之后再跟他们慢慢聊吧。” 与此同时,在巍山城外的阳曲县里,那二百名壮士已经等待多时。天气炎热,他们都已经脱掉了上衣,但还是汗流不止。宁亚峰带着大军走近一看,顿时惊愕地对骆华俊说道:“这些人就是你带过来的人?!”只见那些壮士个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比自己还要强壮几分!要知道他宁亚峰可是顿顿吃肉的人啊,眼前这帮壮汉难道不是兵士吗?!周缺也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些壮汉们,而骆华俊则淡淡一笑说道:“廖将军说得没错啊,这些人就是我带过来的少爷兵呢。” 宁亚峰的脸色渐渐发红,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我会给你们二百两银子作为安顿之用,你们自己进城去找住处吧。至于出不出战就随你们了,不过一旦出城就必须听从我的号令!如果有谁敢私自行动的话,我就格杀勿论!”说完之后他就打马进城去了。周缺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说道:“他的话就是军令啊,你们千万不要违抗军令哦!你们既是太子派来的人,可以出战也可以不出战;再加上你们也是我林叔的人,所以我还是劝你们乖乖地在城里生活吧,然后找机会回去算了。没必要在这里遭这份罪啊。”他又转头对骆华俊说道:“你叫骆华俊对吧?”“是啊。” “骆兄弟啊,你在这里好好游玩一番之后回去别忘了在林叔那里替我美言几句哦,记住了吗?”这个太监还挺有趣的嘛!骆华俊咧嘴笑道:“记住了。” 周缺也笑得眯起了眼睛说道:“好好好!你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正好我有空就带你们走走看看吧。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来。” 骆华俊看着有些破旧的城墙,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这城里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啊?” “???” 周缺眼神如刀,直勾勾地盯着骆华俊,毫不客气地开口:“骆华俊,你看起来对青楼这一套儿不太懂啊。你的礼数都哪儿去了?” “啥?”骆华俊一脸茫然,周缺不耐烦地摆手,“你想去玩儿就自己去,我这儿还有正事儿。你和你那帮兄弟要出门,得先跟我说一声。要不然,跟宁总兵起了冲突,我可帮不了你。”说完,他翻身上马,带着一队士兵进了城。 骆华俊撇撇嘴,没太往心里去。他转头向远处的兄弟们招招手,大声喊道:“兄弟们,进城咯!自己找地儿安顿好。” “是!”二百名壮士齐声应和,列队整齐,一个接一个地进了城。 骆华俊在人群里找到了梁焕坤,吩咐道:“人太多,一家店可能住不下。找两家挨着的店安顿,方便咱们调度。” “还有,别让兄弟们在外面吃,菜米就地买。想吃肉的,就买活的,现杀现做。再多买些驱蚊熏香。” “等大家适应了,咱们就开始训练。怎么跟当地驻兵配合,我自己去沟通。”梁焕坤点头答应,立马开始张罗。 刚要出发,骆华俊忽然叫住他,嘿嘿笑道:“等等!安顿好之后,先给我找个女人消遣消遣。” 梁焕坤无语地看着他:“俊哥,别这样。咱们刚到这儿,还没看到什么美女呢,都是瘦不拉几的黑皮。” 骆华俊邪魅一笑:“你还年轻,不懂这个。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当然要试试异乡的风情。老爷也说了,可以买这儿的特产。” “可这儿环境陌生,万一染上怪病怎么办?不如给你弄块五花肉,肥美可口。” 骆华俊一听就火了:“胡说!你们是兵,我是将!怎么能跟你们一样!快去找!” 到了晚上,大家都安顿好了。在客栈后院杀羊宰鸡,生火做饭,大吃一顿。梁焕坤也找来了一个“特色”女人,带到骆华俊面前。 骆华俊一看那女人满脸皱纹,皮肤黝黑,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就给我找这样的?!你把青楼老鸨都给我带来了?!” 梁焕坤打量着那女人,指着她的别致装扮说:“俊哥,我打听过了,这是城里最有特色的。她是本地人,在这儿最受欢迎。” “妈的!她都能当你妈了!你能不能用点心!”骆华俊忍住笑,凑近梁焕坤耳边低声说,“俊哥,时间不等人,别再挑剔了。” “老女人败火,你没听说过吗?可以试试。” “试你妹啊!你先滚开!”骆华俊想赶走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看着梁焕坤,心想这家伙口味真重。梁焕坤竖起大拇指称赞了一声,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骆华俊见人走了,便指着窗边对那女人说:“你把衣服都脱了,坐在窗前一晚上。银子少不了你的!”说完,便扔了一两银子在地上。那女人顿时眉开眼笑地脱衣坐下。 骆华俊满意地点点头,把刀放在枕头边,和衣而睡。他想既然人已经来了就不能让她白来一趟。而且这儿的蚊子又多又毒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你坐在那儿别动否则性命难保。我睡觉喜欢梦中杀人!” 而在军帐之中,宁亚峰正咬着笔杆儿发愁。云摧的死虽然让他省心不少,但这事儿总得向朝廷报告,到时候难免得承担些责任。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写一份奏报,尽量把自己的责任撇清。这份奏报不能写得太直白了,得显得他跟云摧关系不错,然后再叙述云摧是因为贪功追敌才遭遇不幸的。最后还得自责一番,表示自己的过错。 虽然心里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但真正下笔却有些困难。宁亚峰沉思了许久才打好腹稿一篇充满悔恨和自责的奏报迅速完成他交给手下人立刻送出。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人报告说:“总兵大人那二百人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宁亚峰微微抬起眼眸说道:“说。” “那二百人包下了城里最好的两家客栈还分几路去大肆收购鸡鸭羊等牲畜而且指明只要活的不要那些不新鲜的。” “还有一路人在街市上大肆打听青楼女子的消息后来还看见他们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客栈了。” 宁亚峰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放肆!在前线竟然如此奢侈无度!给了他们二百两已经是厚赏了他们还敢这么挥霍!这是扰乱军心!” “你明天去把那骆华俊叫来让他滚蛋!我写封信给太子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第二天早上骆华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他看见那个妓女被蚊子叮得满身是包正幽怨地盯着他看。骆华俊揉了揉脸嘿嘿一笑又扔了一两银子在地上:“不错不错今晚你再来。” 那妓女哼了一声转身穿衣离去心里暗骂:“狗男人!真拿我当喂蚊子的了!”就在这时梁焕坤走了进来神情颇为严肃地说道:“俊哥有人来通知咱们去见这里的总兵你赶紧去一趟吧。” 骆华俊一愣随即起身说道:“我这就去你让兄弟们在客栈里别出来。”他边走边嘀咕道:“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又出什么妖风?” 客栈外早有小兵在等候着他,骆华俊急匆匆地赶到军营,一见到宁亚峰就想问好。然而,一包银子狠狠地砸了过来,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宁亚峰冷冷地说:“拿着这五百两银子,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回京都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废物!” 骆华俊眯起眼睛,捡起银子揣进怀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片好心来帮忙,怎么刚到一天就要赶我们走?” 宁亚峰冷哼道:“哼!你们刚到巍山城就大吃大喝,是来打仗的还是来过日子的?我想不必多说了吧。”他冷眼瞥向骆华俊,“我可以给你们一天时间修整,但最迟明天这个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骆华俊嘴角微微上扬,对宁亚峰的观感还算不错,至少这个人是把重心放在战场上的。他又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封书信,“我这儿还有一封太子的书信,将军不妨先看看,再做决定。” “哎,这封信,又是太子传来的吗?”宁亚峰疑惑地从骆华俊手中接过信件,边拆边嘀咕。打开一看,里头并不是洋洋洒洒的文字,而是一幅细致折迭的地图。他抬眼瞅瞅骆华俊,见他肯定地点头,便将地图在桌上平铺开来,细细地揣摩。 “骆华俊,太子真亲笔勾画了这幅地图,还详注了战术布局?”宁亚峰皱着眉询问,“这地图,究竟靠不靠谱啊?”他琢磨了会儿,突地指着一处问:“这画得倒挺精致,不过,这圆滚滚的东西是啥玩意儿?真是见鬼了!”他本想说自己一头雾水,但念及太子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骆华俊笑呵呵地解释道:“地图无误就好办多了。至于这个圆球嘛,嘿嘿,可是我们取胜的关键所在!”“太子的意思是,我们先发制人,逼得敌军退回他们的老巢。然后,咱们就用这个圆球,从天上往下倒火油,给他们来个火烧连营,一举定乾坤!” 宁亚峰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苦笑着说:“什么?从天上倒火油?你们这是要上天啊?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圆球,就是能上天的宝贝。”骆华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宁亚峰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骆华俊,见他一脸认真,不由得有些迟疑:“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在这军帐之中,你可别糊弄我”骆华俊打断他:“我本来打算等大家休息够了再告诉你,既然你这么多疑,那我现在就叫人把东西带来,让你亲眼见识见识如何?” 宁亚峰虽然被骆华俊的气场所震慑,但内心还是难以接受这种离谱的事情。他暗自思忖,如果地图上画的是纸鸢之类的,他兴许还能接受,但这圆球飞天的概念,实在是太过超前了。难道是圆形的纸鸢?这时,骆华俊提出要去取实物来证明,宁亚峰便伸出手说:“好!那你就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约莫半小时后,阳曲县的一行人马带着一个庞大的热气球赶到了军营。宁亚峰好奇地围着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转了几圈,却始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眼前的热气球还没点火,看起来就像是一堆破烂藤条和皮革,怎么也不像能飞上天的东西。 骆华俊见状,便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叫做热气球,稍微调整一下,点上火就能升空。到了空中,我们还可以操控它去攻击敌人不设防的地方。”宁亚峰抬着下巴示意说:“那就赶紧点火吧,让我开开眼界。” 随着火焰的跳跃和升腾,热气球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离地升起。竟然.真的能飞!围观的士兵们纷纷惊呼出声:“天哪!真的不是梦!它飞起来了!太不可思议了!”宁亚峰也震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 当热气球升到半人高时,宁亚峰突然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快!快让它降下来!不能再升了!”热气球缓缓降落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骆华俊好奇地问:“将军,为何要停下?”“这城里可能潜伏着敌人的细作,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察觉到这个秘密武器。”宁亚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再次围着热气球赞叹不已,“真是太了不起了!有了这玩意儿,我岂不是可以所向披靡?” 骆华俊笑着说:“那将军,我们还等什么?”“不不不!等等!”宁亚峰急忙看向骆华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你们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应该早点儿跟我分享才对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骆华俊兄弟,你可千万别见怪。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绝无二话!”“我倒没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好让大家都能回家。”骆华俊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没问题!一切都好商量!”宁亚峰满口答应,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和骆华俊一起深入研究太子亲手绘制的地图,并商讨具体的战术安排。他们还利用夜晚的掩护,对士兵们进行了热气球的操作训练,并特意搭建了高台作为灯塔来指引方向。为了确保热气球能在准确的位置投放火油,他们反复进行了多次模拟演练,直到所有的士兵都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宁亚峰对骆华俊的军事素养和实战能力大为赞赏,两人之间的合作也愈发默契无间。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是个适合出兵的好日子。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共计一万六千名士兵严阵以待只等一声号令即可出征。宁亚峰骑上马背来到队伍的最前列骆华俊紧随其右两人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与决心。“兄弟们!这一次我们要给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宁亚峰高声鼓舞着士气“出发!!”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程铁蹄声声震天动地气势如虹。 宁亚峰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犹如一条巨龙蜿蜒进入山区。他特意选派了两员得力大将,各自带领一支先锋军,锐不可当地为大军开路。虽然周缺作为策应人才华出众,但在这场硝烟弥漫的战斗中,宁亚峰心里明白,他还稍显稚嫩,需要更多的历练。然而,周缺对此并无怨言,他坚信专业的事情应该听从专业人的意见,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确保战斗的胜利。 宁亚峰心怀壮志,想着如果这场战斗能取得胜利,他一定要向义父报捷,到时候赏赐定然不会少。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带领着大军往山林深处前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片区域虽然山峦迭嶂,但地势起伏却并不大。让人头疼的是,土著居民散落各处,而且陷阱密布,让人防不胜防。宁亚峰心知肚明,他并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只需要按计划合围敌军,没必要过于激进,冒险行事。所以,他下令军队以三百人为一队,分批前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大地。宁亚峰的军队终于发现了一小股敌人。大约有两百名土著居民正在一个简陋的驻地休整,他们有的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饭,有的正在磨刀霍霍,准备战斗。突然看到大军压境,一个土著居民眼疾手快,首先发出了警报声。霎时间,所有的土著居民都警觉起来,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快速反应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宁亚峰闻声而动,双眼凶光毕露,仿佛两柄利剑要刺穿敌人的心脏。他大吼一声:“杀!随我杀敌!”然后一马当先,挥舞着长枪冲进了土著居民的聚集地。后面的士兵看到统帅如此威猛,士气大振,如同被点燃的烈火,纷纷大喊着跟了上去。一队、两队、三队……巍山城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土著居民们试图抵抗,但很快就被冲散了。他们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砂石,慌乱地往密林深处逃去。宁亚峰速度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冲,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并不是不怕死,而是知道这些土著居民的兵器根本伤不了他。不少反应稍慢的土著居民被他一枪一个地刺倒在地,如同被收割的稻谷。 后续的士兵们很快跟了上来,形成了合围之势。战场上顿时多了几十具尸体,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喊杀声震天响,加上来势汹汹的攻势,土著居民们无心恋战,只想着逃命。他们口中发出奇怪的叫声,快速地逃跑着,仿佛一群被惊扰的野兽。 然而,宁亚峰却抬手大喊道:“停手!”他知道现在不能恋战,不能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放走这些土著居民是为了让他们回去报信,这样只需要按照既定的方向驱赶敌军即可。如果现在就把他们全部杀光,那么后面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和困难。 士兵们虽然不甘心就这样收刀回鞘,但还是逐渐归队了。他们知道平日里受够了这些土著居民的骚扰,也损失了不少的兄弟,现在虽然有机会报仇,但却不能贪功冒进,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宁亚峰理解他们的心情,淡然一笑,高声说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深入敌军腹地了!接下来会遇到更多的土著居民!大家继续保持警惕!继续向南推进!”众士兵气势如虹地齐声应诺着,声音震天响,然后按照计划继续前进了。 与此同时,其他两路军队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土著居民虽然占据了地利优势,但他们的组织能力却非常有限。十几个部族聚集在一起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只能各自为战,四处逃窜。这让军队的行动变得异常顺利,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势如破竹。 在两天的时间里,他们不断地向内推进,虽然也爆发了几十场小规模的战斗,但最大的一场也仅仅只有几百人参与而已。到了第二天夜里,他们终于达到了预定的目的地。宁亚峰望着不远处那座突兀而起的城寨阴影,心中隐隐有些激动。一路打到这里,已经损失了上千名兄弟,如果能够亲自攻城杀敌,那自然是痛快无比的事情。 第14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不过,眼前的这座城寨虽然名义上还是城寨,但实际上经过多年的扩张和发展,它的面积早已经超出了城寨的范畴。如果不是外面那层粗糙的土石城墙,只怕称之为一座城市也丝毫不为过。城寨内可用的兵力有近万人,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有战斗力的老幼妇孺。这些老幼妇孺虽然不能直接上战场守城,但却有着一定的战斗力。如果强行攻城的话,只怕会遭到惨烈的抵抗,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宁亚峰思索再三,最终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烟花,用火折子点燃后嗖的一声飞向了空中。后方看到信号的军队也急忙点燃了自己的烟花,一时间空中绽放出了绚丽的光采,如同盛开的花朵在夜空中绽放。为了防止距离过远无法发现信号,他们还特意留下了几支军马作为哨兵,这是他们在进山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计划。 而骆华俊等人也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连今晚的风势都已经测量了三次,确保万无一失。当他们看到远处有烟花升空时,顿时警觉起来,骆华俊大声地命令道:“兄弟们!准备起飞啦!都打起精神来!把火油罐子准备好!按照事先的计划行动!”后方的兄弟们会为你们点亮信号!你们顺着篝火飞过去再飞回来!千万不要慌乱!今日一战功成我们立即回家!二百名壮汉齐声应和一声他们早已经跃跃欲试。 随后众人纷纷戴上了护目镜穿上了防寒的外套,每个热气球内都准备了大量的火油罐子,甚至筐子下面还用绳子缀着不少东西,使得负载重量达到了最高程度。然后众人一一进入球筐之中,按顺序开始升空。在深沉的夜空之中,一个个热气球如同点点星光一般,奇异地排列成一行,向着上马寨的方向飞去,犹如一条长龙在夜空中舞动,气势磅礴。 当所有的热气球都顺利升空之后,骆华俊才松了一口气。他朝身边的小兵嘱咐道:“一定要记好篝火的信号,否则我们无法顺利返回。还有火油也要看管好,不要发生任何意外,我们还要回来再取火油飞第二遍。”小兵点头应诺,表示自己已经将这些流程熟记于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看到小兵如此信誓旦旦,骆华俊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登上了自己的热气球,斩断了缆绳,缓缓地升向了空中,消失在了深沉的夜空之中。 在上马寨的中心,各位首领围坐在熊熊篝火旁,烤着肉,吃着甜美的果实。气氛轻松得仿佛大战只是遥远的传言。 “上次咱们给了靖江那边一个狠的,斩了他们一员猛将。现在他们肯定是怕得要命。”一位满脸胡须的首领得意洋洋地说,手中的烤肉都似乎变得更香了。 旁边,一个瘦削的首领嗤之以鼻:“靖江的人?他们要是敢来攻这寨子,那就是找死。哪次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五天都撑不住就得撤退。” “就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吧,等明天一早,我再去逗逗他们。”另一位首领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面。 “得让他们明白,这顺益,到底是谁说了算!”话语间,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霸气。 又有人插话:“说不定打完之后,他们就得乖乖投降,那时候咱们可以捞点好处。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大家正说得热闹,突然,一名士兵慌张地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得如同见鬼:“天…天上…着火了!” 首领们猛地站起,为首的那位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你说什么?天上着火?!” 士兵两腿直哆嗦,语无伦次:“是…是的,天上有火光在飘,好可怕!” 首领大怒,一巴掌甩过去:“带路,我去看看!” 一群人拎着兵器,急匆匆地跟了出去。还没到门口,就都愣住了。只见天边火光闪烁,上空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飘动,模糊不清。 街上的土著居民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祈祷什么。 首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高空中的梁焕坤也感到了阵阵寒意袭来。他扯了扯衣领,试图抵挡那刺骨的冷风。 他低头望去,只见下面火光一片,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 他心里有些担忧,怕火油罐子投偏了。按照计划,此刻应该看到热气球的火光作为信号才对。难道是没看清楚? 正想着,突然发现下面的火光开始移动起来! 宁亚峰等三路兵马也在调整方向,原本散乱的火光逐渐变成了三支整齐划一的箭形,齐齐指向上马寨! 守城的土著士兵看到这一幕,开始心生疑惑,不明所以。 梁焕坤见状则兴奋得大吼一声:“兄弟们,准备投罐!别偏了!” 而在上马寨内,首领们还在研究天上的火光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这是神迹啊!” “天神来助我们了!景军必败无疑!”众人纷纷附和着欢呼雀跃地跪拜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从天而降的火苗状物体打破了他们的幻想。这些火油罐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砸在了城寨的北角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火光四溅中伴随着火油的再次燃烧以及木制建筑的噼啪作响声。虽然顺益地区湿度较大但此刻却丝毫阻挡不住火势的迅速蔓延!城中顿时响起了哀嚎声、惊叫声以及绝望的求救声…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因为热气球所过之处皆变成了火海一片! 土著首领的眼神从最初的狂热逐渐转变为呆滞直至最后的绝望!当火油罐子砸到附近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嚎叫道:“敌袭!!快躲起来!!”但为时已晚!因为热气球所到之处皆已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人在火海中挣扎、哀嚎、求救…但终究难逃一死!更糟糕的是建筑燃烧后产生的烟尘滚滚冲天而起,人们即使不被火焰烧死也会被毒烟呛死。热气球队也受到了殃及,烟尘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使得他们视物不清;更严重的是,灰尘被吸入腹中,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然而,阳曲精兵们却早有准备。在之前的冬季安全消防课上,他们已经学习过如何防止吸入有害气体的方法。因此,他们默契地脱掉外套,迅速用尿液浸湿,然后将略带暖意的外套蒙在口鼻上,继续无情地抛洒火油罐子。 大多数土著士兵已经从驻扎地跑了出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有人四处逃窜,试图寻找一线生机;有人则跪地求饶,希望敌人能够放过他们一条生路。而那些求生欲望更强的人,则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前去打开城门!他们以为,只要能够逃出这个可怕的地狱,就能重获新生。然而,他们错了。往日里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城门,此刻却仿佛变成了索命的恶鬼。无数土著人聚集在城门处,疯狂地推搡、叫骂,甚至于开始互相斗殴!他们为了争夺那一线生机,不惜自相残杀。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形容可怖;更有甚者,已经死在了同伴的践踏之下。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城门被打开了。然而,就在那些被吓破胆的土著人心中刚刚萌生出一丝生机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再次坠入了冰窟般的地狱。只见眼前黑压压一片,靖江士兵已经握刀等待了良久。在火光映衬下闪烁着杀机的刀身,让人不寒而栗!这些士兵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一般,冷酷无情地盯着那些试图逃跑的土著人。他们知道,这些土著人已经彻底崩溃了,现在是收割他们性命的最佳时机! 宁亚峰长枪一指,狞笑着盯着那些冲破大门的土著人,大吼一声:“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紧接着,“杀!杀!杀!”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土著人如同被割的麦子一样,片片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此刻的上马寨内外已经彻底沦为了无间地狱;所有的生机都在此刻付之一炬,化为了灰烬和烟尘。而骆华俊则率领众人连番轰炸了两次之后才带着阳曲精兵进山接应宁亚峰,他们如同战神一般从天而降给敌人带来了最后的毁灭性打击。当他们在上马寨内的大火尚未熄灭之际赶到时,宁亚峰仍然带着士兵在周边巡视,一旦发现有活口,立即剿灭,绝不留情。这场战斗,对于土著人来说,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而对于靖江士兵来说,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成功地摧毁了敌人的堡垒,为未来的和平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而当骆华俊出现时,一直板着脸的宁亚峰却突然热情高涨起来!他长枪一丢,咧开大嘴,展开双臂欲上前与骆华俊拥抱并感慨地说:“骆华俊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啊!不愧是太子派来的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没有骆华俊等人的帮助和支持,这场战斗恐怕不会如此顺利。但是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尿骚味却打断了他的动作········原来是骆华俊身边的士兵因为过于紧张而失禁了。不过宁亚峰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或嘲笑他;反而收回双臂用满是欣慰的眼神向骆华俊和他的士兵们致敬!因为他心里明白:虽然这些士兵在天上被吓得尿了裤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耽误任务;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啊! ·················································· 这几个月啊,京城里可真是热闹得翻了天。你瞧瞧,那萧天炎小伙子,竟然拿到了百两奖学金,一下子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刚开始啊,大家都挺羡慕他的,可这种羡慕啊,就像一阵风,一会儿就过去了。咱们靖江的人啊,看到弱者就同情心泛滥,可看到比自己强的呢,就总是忍不住挑刺儿。大家觉得萧天炎的观点没啥用,就开始议论他,说三道四的。虽然北廊大学的学风挺正的,同学们之间也都挺客气,但私底下啊,那些话儿就难听了。 萧天炎心里那个难受啊,更别说回家之后街坊邻居那些刺耳的话,那些不屑的眼神了,简直就像针一样扎在他和他爹的心上。最后呢,还是林小风出面,给他送了一碗浓汤宝,才算稍微缓解了他的烦恼。说起这林小风啊,他自己也被人说三道四,但他脸皮厚,根本就不在乎!他忙着享受生活呢,哪有空跟那些人争口舌之快? 这事儿啊,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萧天炎进了大专还拿了奖学金,也激发了其他学子的竞争心。每天下课之后,他们都跟疯了似的,到处去观察那些“没用”的自然现象,就想着能一飞冲天。北廊大学的论文多得像雪片一样,学子们的学习热情都超出了林小风的预料。 不仅如此,北廊日报还特地开了个科普版块,里面登了一些科普小故事、常识啥的。比如林小风就用割圆术把圆周率推到了小数点后好几位,还有为啥要饭前便后洗手、为啥生饺子沉底熟饺子上浮等等。这些内容啊,让老百姓们对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到这种情况呢,北廊大学又放出了新消息:民间要是有奇人能发表经得起考验的文章的话呢,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破格入学!这个消息一出来啊,就像是给已经热火朝天的科学研究又添了一把柴火!老百姓们脑子里那些对自然现象的想象啊,以前都只能憋在肚子里,怕被人笑话,现在呢,终于可以拿出来公开讨论了! 京城里因此掀起了一股科学热潮,无数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干活也不上心了,就想着能弄出一篇惊世骇俗的论文来。他们也不想着去考状元探花了,直接奔着大专去了,就想实现个弯道超车!农学啊、天文啊、地理啊、水利啊,各行各业都爆发出了潜藏在民间的智慧,比如插秧的间距对粮食产量有啥影响啊、母猪产后该怎么护理啊,这些新奇实用的道理也激发出了那些不识字的百姓们的学习热情。 不过啊,人脑子里的想法虽然千奇百怪,但也有可能会撞车。要是不先发表出去的话,那就怕被人家捷足先登了。现学现写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呢,就有那些落魄的读书人盯上了这部分文盲的市场,开始提供论文代写的服务;还有京城里那些头脑聪明的书商们呢,也已经开始学会剪报了,他们就把每日登报的那些新奇言论攒成一本书,然后发表出去! 林小风本来是想向这些书商们收取一笔稿费的,但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这些登报的人已经向报社付过费用了,这笔钱跟自己也没啥关系,还不如让书商们和登报的人去分享利润呢!而且啊,与其去赚那点银子,还不如给书写个腰封,再推动一把科普热潮! 书商们一开始听到要跟撰稿人分钱,还有点不情愿呢,但是一听到林小风要写腰封,就立刻又高兴得不得了,双方一拍即合!后续出版的每一本科学书籍,几乎都写上了林小风的推荐语,像什么“你入朝为官前不得不读的科学常识啊”、“庄稼一枝花,科学把秧插啊”、“提高粮食产量,让你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啊”,还有“林小风倾情推荐”等等,这些字样都出现在了每一本书的腰封上!书商们因此大赚了一笔,林小风也一时沦为了靖江出版界的腰封小王子! 这一天啊,午门外,林小风坐着轿子刚到地儿,一个意外的身影就忽然出现在了他身旁。“老林,你看看,这是昨晚上定的稿子,又有新鲜事儿了,城里闹鬼了!”李德贤一脸兴奋地把报纸递给了林小风。李德贤这家伙啊,每次一遇到新奇事儿,就总是迫不及待地找林小风分享。今天他更是一大早就跑到了午门外,也不知道他皇帝老爹知不知道这事儿。 林小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报纸,就还给了李德贤,说道:“殿下,我最近没去报社,他们怎么越来越不走心了?什么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别信这些胡说八道!”李德贤愣愣地看着报纸,说道:“可是,报社都是根据事实来报的啊。这户姓王的人家,捡了一块宝石做成玉坠,带过玉坠的人都陆续死了,除了见鬼,根本没法解释吧?最后一个小儿子,还在阳曲医馆躺着呢,王衍孙他们根本查不出来病因。” “什么!?”林小风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夺过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林小风一把抓过眼前的报纸,急匆匆地扫了一眼,内容竟然与李德贤所说的如出一辙,这让他惊愕不已。石头能杀人?他只知道核辐射的威力,但这石头是怎么回事? 以前他在网上看到过卖能量石的,听说有人买了之后流流鼻血,但也不至于致死啊。难道是实验室泄露出来的提纯物? 林小风越想越觉得头疼,他连忙招呼还没走远的轿夫:“喂,你过来!拿着这份报纸,快马加鞭去阳曲医馆找一个叫玉坠童子的孩子,让他赶紧把玉坠埋到院子里,越深越好,别让任何人靠近。你亲眼看着他埋完,然后立马回来向我报告!” 看着轿夫飞奔而去的背影,林小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一旁的李德贤见他脸色凝重,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老林,啥情况啊?这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但先埋了那脏东西总没错。”林小风一脸严肃地说,“你以后要是看到会发光发热的石头,千万别碰,容易出人命。” “啊?夜明珠算吗?”李德贤好奇地问。 “那不算。”林小风摇了摇头。 李德贤摸着胡子,满脸疑惑:“老林,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林小风嘿嘿一笑:“鬼有什么好怕的?要是真有鬼,被鬼害死的人也会变成鬼,到时候鬼打鬼,谁怕谁啊?” “可我小时候真的见过鬼啊!那时候我运气好,一天能见七八次呢。”李德贤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假的?怎么没听你说过?”林小风好奇地问。 “后来遇到一个游历的科学家,送了我一件法宝,鬼就不敢见我了。”李德贤神秘地说,“你猜是什么法宝?” “啥法宝这么灵?”林小风也来了兴趣。 “高清摄像头!越高清鬼越怕!可惜后来丢了。不过我发现,法力高强的鬼,总是能把高清变模糊。”李德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林小风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地问了一句:“那啥玩意儿啊?这么神奇?” “就跟千里江山镜差不多的东西。”林小风开始信口胡诌。 李德贤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你就吹吧你!”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对了老林,我今天出来是有事跟你说。昨晚去给父皇问安的时候,看到好多弹劾你的奏折,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弹劾我?我最近没干什么啊。”林小风皱眉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民间的科学风气最近是有些过于狂热,但应该也不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好像是和民间科学论文的事情有关,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小心点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宫了。”李德贤匆匆交代完,便转身向宫内跑去。 林小风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盘算。民间的风气确实有些过火,但他最近一直与人为善,锦衣卫也抓的都是些小喽啰,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唯一能弹劾他的,就只有那些御史了。这些御史一见他不顺眼,就对他唇枪舌剑,确实有些难缠。 没过多久,朝会开始了。林小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被弹劾就弹劾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们能把他怎么样! 十五分钟过去后,靖江帝终于开口询问。果然不出所料,有人站出来高声说道:“臣钟时有本奏!近日民间议论科学的风气盛行至极,此等歪风邪气使得百姓们不事生产、荒废农桑!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北廊大学和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他们专权跋扈、公器私用,在民间散播不正之风,以至于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请陛下圣裁!”钟时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多半都是表示赞同的声音。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御史们果然又开始对他口诛笔伐了。这些科学理论在民间传播开来终究还是水土不服啊!也怪他自己操之过急、揠苗助长了些。对于这些朝臣们来说,民间最好还是如同古井无波一般不要起任何波澜才好。百姓们就该老老实实种地、生娃、听话,然后咧开嘴高呼朝廷英明就对了。但凡有一点不同的声音或是他们不爱听的话就觉得不能容忍、必欲除之而后快! “林小风!你最近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不仅自己在民间散播不正之风,还带着你的锦衣卫一起为非作歹!你究竟是何居心!?”钟时满脸怒容地瞪着你质问道。 林小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一句“老匹夫”,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钟大人此言差矣!我何时专权跋扈、公器私用了?我只是在推广科学知识而已,何错之有?至于民间百姓的议论,那更是他们的自由,我如何能管得了?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究竟是何用意!?” “你还敢狡辩!?”钟时气得满脸通红,“我问你!最近市面上出现的那些新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本书上都写着你的名字!?这难道不是你在利用权势逼迫书商们这样做吗!?你这样做究竟有何居心!?” 林小风尴尬地笑了笑,因为钟时说的确实是事实。他最近确实给不少新书都题了字,但那都是他自愿的,而且书商们也确实因此多卖了一些书。“钟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虽然给那些书题了字,但那可都是科学类的书籍。我是北廊大学的校长,推广科学知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至于书商们愿不愿意在书上写我的名字,那是他们的自由,我可没有逼迫他们。”林小风解释道。 “强词夺理!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与商人们勾结在一起,成何体统!?”钟时怒斥道。 “钟大人,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商人们也是人,他们也需要生活。我跟他们合作推广科学知识,既能让他们多赚点钱,也能让更多的人接触到科学知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林小风反驳道。 “你!”钟时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这时,户部尚书书文旭站了出来,打破了朝堂上的僵局。他先是向靖江帝行礼,然后转向林小风说道:“林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林小风心中暗叫不妙,但还是保持着镇定:“书大人请讲。”书文旭开始询问关于热兵器研究所和那笔银子的事情,林小风只得硬着头皮一一回答。 他心中暗自祈祷顺益那边能尽快回来,好让他有个交代。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太监凄厉的喊声穿透了大殿:“启禀陛下!有急报!顺益急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大殿门口,心中不禁暗自猜测,难道是顺益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传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靖江帝急忙走上前去,表情严肃地说道:“进来详细报告!”一个小太监奉命匆匆进入,脚步飞快。他低着头,语速飞快地说:“陛下,顺益传来消息,云摧大人在阵前亲自参战,不幸中箭身亡。” 靖江帝一听这话,猛然站起身来,双眼如虎般直视着传信的小太监,一字一句地说:“把奏报呈上来,我要亲自看。”每个人都感到心跳加速,神情紧张。 林小风也不例外。云摧本是监军,现在竟然亲自上阵,可见局势的严重性。他忍不住想,难道那近两万大军已经被敌人击败了吗?当靖江帝看完奏报后,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大声斥责道:“云摧让我失望了!”朝臣们不知所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云摧战死沙场,却还受到斥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靖江帝环顾四周,心中开始有些后悔。云摧虽然战死,但毕竟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他刚才的话似乎过于苛刻了。心情平复后,靖江帝叹息道:“顺益的战事不利,敌人屡次骚扰巍山城。云摧心急想要取得胜利,结果在阵前丢了性命。”听到这话,林小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云摧的死与他无关。然而,这份急报比骆华俊等人的消息来得更早,他们的战况依然令人担忧。 白永元试探着问:“陛下,顺益前线的战况如何?”靖江帝摇了摇头:“敌人利用地形优势进行小规模的骚扰,战事可能会陷入僵持。”陈曙光听后建议增兵以迅速击败敌人。他说:“这场战争关系到南方的安危,而且顺益以南的小国都在观望。拖延下去恐怕会损害朝廷的颜面。”又有大臣附和道:“我认为洪大人的话很有道理,顺益这个地方,我们不能拖延,否则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同意。” 靖江帝看着手中的奏报,内心十分纠结。这场战争已经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巍山城也伤亡惨重。如果再调动大军,成本将非常高昂。但继续增兵,又担心代价太大。最好的策略是等待敌人粮尽后再大举出击。然而,敌人虽然不擅长农耕,但却能靠天吃饭,何时出击难以预料。等待或许是一个可行的选择,但朝廷的颜面已经受损,岂能再次受挫?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李德贤和林小风在暗中交流眼神。过了很久,靖江帝才开口说:“顺益的地势…”话还没说完,又听到一阵急促的传报声。众人都感到惊愕,纷纷朝外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虽然事关重大,但之前的传报者说是好消息,小太监心中暗喜,今天肯定会有赏赐了。然而众人却感到了一丝危机感。刚刚听到顺益的噩耗,现在又传来急报,他们心底不免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难道是宁亚峰也败了? 靖江帝急忙招手示意小太监过来:“有什么消息?快呈上来!”王景文迅速取回奏报递给了靖江帝。靖江帝一看之下惊愕不已。奏报中出现了许多他不懂的词汇,比如热气球、飞天纵火等。但当他看到最后时却震惊地发现一夜之间竟然消灭了八千六百多名敌军主力已经溃败了顺益已经无忧了! 靖江帝捧着奏报出神了很久很久一是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就像上一秒还在苦思难题下一秒就得到了解决之道然而另一方面也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虽然问题得到了解决但奏报中提到的天上有神仙助阵却让他对真实性产生了怀疑靖江帝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那些逼敌入城寨、热气球掷火油罐等“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前一半他还能勉强理解后一半他就彻底茫然了。 靖江帝的表现让众人都感到紧张白永元忍不住上前探问道:“陛下这是捷报还是…?”靖江帝回过神来仍然觉得有些梦幻般地回答道:“捷报捷报…”说完之后又陷入了沉默白永元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有什么喜事吗?”他完全看不明白更说不明白靖江帝摇了摇头将奏报递给了王景文:“传阅下去吧。” 奏报从李德贤开始传阅下去李德贤看着奏报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失控了计划成功了!他与林小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当群臣们阅完奏报后都呆滞了你看我我看你因为内容实在太荒谬了白永元硬着头皮问道:“陛下奏报中所说的难道是宁亚峰醉酒后所写的吗?”靖江帝的眼角抽了抽他思来想去也得出了这个结论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到从天上进行攻击呢?一定是云摧的死刺激了宁亚峰所以他才会这么做而且之前的奏报上写着云摧之死时声泪俱下信纸上还留下了两滴泪痕但是宁亚峰也跟随他征战多年了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啊!靖江帝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父皇,这件事不是醉酒后所写的,而是真的有天兵相助!” ····· 所有的大臣们都紧紧地盯着李德贤,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仿佛他都要插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了。林小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德贤表示赞许。现在已经有了好的成果,由太子来公布是最合适的。不过,这事还得先跟皇上解释一下。 靖江帝看着太子那副得意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提醒他说:“太子,你说话要小心,直言无讳!” 李德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今天,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启禀父皇,奏报中提到的天兵,确有其事!”“那些天兵,是儿臣亲自训练的。攻打顺益的战术,也是儿臣制定的!” 这话一说出来,大臣们都惊呆了,靖江帝也大惊失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的天兵,都是儿臣训练的!奏报里提到的热气球,就是帮助他们升天的工具。”“这个工具,是老林的研究院研发出来的。” “顺益的地势虽然复杂,但如果我们能从空中进行攻击,就能一举击败他们!”“这份奏报就是最好的证明,儿臣的方法已经成功了!” 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林小风。林小风被他们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好讪讪地笑着说:“太子说的没错,我们研究院确实有办法让人升天。” 整个大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大家都把目光在林小风和李德贤之间移来移去。 靖江帝一脸难以置信:“能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小风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除非让他们亲眼看到热气球升天,否则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林小风咳了一声说:“如果陛下和大臣们想看的话,我可以马上让人去拿。”“到时候,顺益战报的真假就一目了然了。” 靖江帝点了点头:“那就快点把东西拿来给我看看!今天的朝会就先到这里吧,大家都跟我到外面去看看那个热气球。”于是原定的朝会就这样被打断了。 林小风立刻派人去北廊大学取热气球。说得再多也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力!今天,就让这个热气球大放光彩吧! ·················· 北廊大学的热兵器研究所已经完工了,里面就存放着那个热气球。不过为了保密起见,他们还没有当众试飞过。而且他们还找来了天下第一热气球飞行员萧天炎也被邀请到了宫里。 当萧天炎第一眼看到皇宫的红墙绿时,他感到一阵眩晕。再加上那些穿着精致铠甲的侍卫们更让他惊慌失措。直到被拽到大殿前的广场上看到了穿着龙袍的靖江帝和那一群花花绿绿的大臣们他才回过神来。萧天炎的双腿突然失去了控制软软地跪在了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群。 林小风急忙走上前去扶起他并在他耳边低声斥责道:“妈的!你真没出息!跪也得跪得像个样子!”萧天炎听到这话头脑一阵嗡鸣差点翻白眼晕过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校长心想: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校长吗?怎么说话这么粗鄙?一时间他的信仰开始崩塌了。 大臣们在广场上等了很久看到这么不争气的主角都纷纷偷笑起来。林小风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使劲地拉起萧天炎把他拖到靖江帝面前大声说道:“陛下这个人是我们北廊大学的第一名大专生也是京城有名的飞行员萧天炎。”“今天就让他来给我们演示一下热气球是怎么飞行的。”“小炎快见过陛下!”说完林小风狠狠地掐了一下萧天炎的胳肢窝。 萧天炎疼得满头大汗地向靖江帝行礼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草…草…草民萧天炎见过陛下。”大臣们纷纷摇头言谈间难掩嘲讽之意。“城里传得那么神乎其神原来这个大专生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个平民罢了林小风非要抬举他现在出丑了也是自找的。”“这个人真的能飞天吗?” 靖江帝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必紧张我听林爱卿说你能操控热气球今天就给我演示一下吧。如果演示得好我会有赏赐的;如果演砸了我也不会降罪于你的。”萧天炎看着靖江帝浑身颤抖不已。真正的皇上啊!竟然就在他的眼前! 林小风紧皱着眉头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萧天炎的胳肢窝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专人大专魂!大专都是人上人!”“你看看那边的那些大臣们竟然敢嘲笑我们等会儿我们就笑回来!”“小炎你要记住了我今天把你叫来是把整个北廊大学的命运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老油条?萧天炎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那群大臣们。能和皇上站在一起的应该都是朝中的重臣吧?林校长叫他们老油条?这合适吗?萧天炎狠狠地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杂念说道:“校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就在这时李德贤也笑眯眯地凑了过来。“萧天炎你别紧张啊今天的演示一定要成功就像我们以前练习的那样!”萧天炎张大了嘴巴看着李德贤身上明晃晃的袍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李公子?”“在宫里要叫太子殿下。”林小风笑着说道。太子!萧天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平易近人、胆大包天、活泼好动的李公子竟然是太子?“没错本宫就是太子。现在你还紧张吗?”李德贤问道。萧天炎看着李德贤的笑脸想起了以前和他一起合作的情景突然间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大的勇气。“不紧张了多谢太子殿下!”现在萧天炎的心态已经渐渐平稳了他走向一旁的热气球开始调试设备了。 靖江帝和林小风并肩站着突然开口说道:“小风啊我心里还有很多疑惑呢。”“陛下臣也有很多话想跟您说呢。”靖江帝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和林小风之间的默契早就已经形成了。既然林小风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他稍后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不用着急! 在萧天炎的指挥下在场的太监们开始为他打下手。他们先是给气球充气待充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点燃火油罐子。眼看着火油罐子里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靖江帝和大臣们的心都开始悬了起来。没过多久热气就开始充满了球体的内部而连着藤筐的绳子也稳稳地拴在了石栏上。渐渐地热气球开始缓缓地升起来眼看就要离开地面了!大家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到一道身影快步走上前去猛地翻身跳进了球筐里面。正在筐里操作的萧天炎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才放下心来。“殿下您怎么进来了?” 李德贤稳稳地站在那里,对着林小风咧嘴一笑,并摆了摆手。林小风还没什么反应,周围的官员们却已经惊慌起来。他们纷纷呼喊着:“殿下,危险啊!快下来,您一个人展示就足够了。”李德贤双手围成喇叭状,大声回应道:“没事的,我有经验!父皇,您想不想上天看一看呢?” 林小风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急忙对靖江帝说:“陛下,您不能去,让我代您去吧。” 皇帝,可是国家的核心。飞天的行为,即使只有一丝危险,也可能引起群臣的不满。我虽然想去,也想看看天空,毕竟前世没有乘过热气球。而且,我深信萧天炎的技术。于是,我径直走向藤筐,翻身跳了进去。站定后,我拍了拍萧天炎的肩膀说:“小炎,好好干,别紧张,有校长陪着你。” 李德贤看到靖江帝站在原地没动,心中暗自得意。“呵呵,父皇的胆量,跟我比起来差远了。”林小风耸了耸肩,没有回应。靖江帝感觉到了李德贤的目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这小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敢嘲笑我没胆量? 热气球还被系在石栏上,悬在半空中。就在萧天炎准备解开绳索的时候,靖江帝突然动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他刚想翻进去,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够优雅。于是说:“先把这个球降下来,太子既然说了,我就陪他一起去看看。”林小风惊讶地说:“陛下,您真的要去吗?这确实有点危险。”“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靖江帝淡淡地说:“降下来吧。” 在萧天炎的操控下,热气球平稳地降落到地面。当群臣们看到靖江帝走进藤筐时,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皇上为什么要进去?天子怎么可以轻易上天呢!白永元更是惊慌失措地大喊:“陛下,不行啊!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不能碰啊!”又有人跪下来呼喊:“陛下是万金之躯,不能冒这个险啊!”“请陛下在宫里观看吧!” 靖江帝微微皱眉,看着群臣们的请求,说道:“都起来吧!难道我的儿子和女婿会害我吗?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胆小,成何体统!”说完不顾众臣的反应,扭头对萧天炎说:“起飞吧,我已经等很久了。”萧天炎心中激动不已,皇上亲口发话了他怎敢不从? 于是萧天炎解开了藤筐边的绳索,热气球开始缓缓升起。众臣们绝望地看着热气球越升越高超过了大殿!藤筐里靖江帝双手紧紧抓着筐边脸色有些发白。他开始后悔了上升的感觉让他感到心神不定。但是既然已经上来了天子的体面可不能丢。 李德贤和萧天炎因为有经验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林小风也觉得还好虽然前世没有乘过热气球但是在高楼的写字楼里工作过常常幻想着跳出窗外结束这无聊的一生。现在这个高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而且运行也很平稳。 看到靖江帝紧张的样子林小风贴心地说道:“陛下不要往下看远处的风景更美。”靖江帝不自觉地抬起头来随着热气球的升高皇宫的全貌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阳光洒落在宫殿的瓦片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既美丽又壮观。 四个人一时间都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然而下面的群臣们却更加慌张了!热气球已经飘得越来越高从下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大黑点。万一陛下和太子真的从这个高度坠落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群臣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问道:“如果继续飞升的话会不会飞到三十六重天之上呢?那天顶之上会不会有一个天宫存在呢?”这个问题一出口众人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了他们都带着巨大的好奇心望向天空。对啊飞得这么高会不会直接飞上天宫呢? “小风天上真的会有天宫吗?”靖江帝也望着天空眼里隐隐闪烁着期待。李德贤捂着嘴直乐觉得父皇的美梦恐怕要落空了。因为热气球是飞不上去的。这是为什么呢? 林小风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应该没有吧否则我们在千里江山镜里应该能看到。”嗯这个解释也有道理。靖江帝笑了笑看着广阔的天地心胸也豁然开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在惊叹之余他对林小风说道:“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热气球直到现在才出现?还有太子为什么要私自派兵去顺益?” 林小风已经准备好了说辞:“陛下请让我从头开始讲起。其实热气球在发明之初是无法在天空中进行操控的。但是有一个重要的契机陛下您还记得萧天炎写的那篇论文吗?”靖江帝迅速回想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记得就是那篇关于气流的论文。难道那篇论文就是操控热气球的关键吗?”“没错就是那篇论文萧天炎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啊。” 靖江帝听完之后忍不住拍了拍萧天炎的肩膀赞叹道:“好啊好啊真是大才啊!看来天下人都误解你了。”萧天炎在火油罐子下面默默地调整着阀门听着林小风报功。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悄悄地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这几个月来他从一开始被万人羡慕到后来被人议论纷纷。心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委屈今天终于被证明了!而且在皇上面前被证明了!这一瞬间萧天炎释然了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化解。 “草民多谢陛下的夸奖。”林小风看到他投来感激的眼神回应了一个微笑。然后继续说道:“陛下自从我知道热气球既可以飞上天又可以被操控之后我本来想等我的手下能够熟练操作之后再拿这个完美的成果来向您禀报。但是我听太子说顺益········”“父皇剩下的事情与老林无关。”李德贤趁机说道。 他按照自己的处事原则把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虽然看起来他很贴心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最后挨打的总是他。李德贤跪倒在地上显得异常乖顺地抬头对靖江帝说道:“是我向老林要了二百人私下进行训练然后派往战场。他几次想向您禀报都被我以死相逼拦下了。”“我从小到大没有别的愿望就只想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才能!这次难得的机会即使我身在京都也心满意足了。”“父皇您要打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靖江帝凝视着李德贤在打与不打之间犹豫着:“起来吧既然这次战斗胜利了你也算是有功的。”“谢父皇。”李德贤高兴地站了起来。看到他没心没肺的样子靖江帝心头涌起一股怒火冷冷地说道:“以后你再胡作非为别拉上小风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李德贤讪讪地笑了笑扒着藤筐的边沿尽量让自己显得渺小一些。 热气球还在继续上升忽然一片薄云出现在了眼前。靖江帝看到云朵飘过身边感到一阵寒冷但是心中却充满了火热。他的手仿佛可以触摸到云朵但是他却飞得这么高!林小风立刻惊喜地说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哦?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吗?” 林小风微微蹲下身子比靖江帝矮了半个头神情充满了亢奋:“能够飞到这么高的地方纵观古今帝王哪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您呢?您的文治武功已经远远超越了前人没想到您的眼界也是如此之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您真是千古一帝实至名归!”“所以我忍不住为您感到高兴忍不住向您道喜!”“?!” 被林小风戴了一连串的高帽,靖江帝心中的火苗瞬间被点燃了!在这冷冽的风中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云层中传出并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热气球缓缓地降落,在萧天炎的操控下稳稳着陆。原本在宫殿外惊得目瞪口呆的群臣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不安。但当看到靖江帝等人安全落地后,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关切之情。 靖江帝从藤筐里走出来,身体微微晃动,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心生感慨:“还是地上好啊,真踏实。”白永元忍不住问道:“陛下,天上的景色如何?您看到了什么?”靖江帝沉思片刻,感叹道:“我看到了整个皇宫,还有我们靖江的山河大地,真是美不胜收。” “陛下,天上有天宫吗?”陈曙光见靖江帝面露赞叹之色,急忙追问。众人都紧张地盯着靖江帝,期待他的回答。他们既担心皇上和太子的安危,也对天宫的存在感到好奇。靖江帝愣了一下,意识到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笑着说:“我并没有看到天宫,只看到我们熟悉的世间风景,但那景色确实非常美丽。”听到这个回答,众人都有些失望,原来并没有天宫啊。 白永元苦笑着说:“陛下,请您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我们这些老臣真的承受不起。”靖江帝环视了一圈众人,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微笑着说:“大家放心,天上太冷了,我不会再去了。” 他话锋一转,提到了此次的胜利:“刚才在天上,我和林爱卿已经了解到了战况。‘顺益大捷,这都是太子出兵有功。但首功非北廊学院的萧天炎莫属。没有他,就没有这次的飞天奇袭!’” 靖江帝转向萧天炎说:“萧天炎,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所有人都看向萧天炎,他顿时脸红心跳,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支吾道:“我…我不知道,没有林校长,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敢居功。”林小风听了,露出慈祥的笑容,称赞道:“好学生,真是好学生!” 靖江帝说:“他的功劳,我自然会赏赐。萧天炎,你愿意入朝为官吗?”这四个字一出,萧天炎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魔咒。在进入北廊大学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可以直接入朝为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和热爱。难道要放弃这一切,回到旧路上吗?而且,他的父亲对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如果他真的入朝为官,父亲一定会很高兴。但是,他应该如何选择呢? 林小风站在他旁边,看出了他的纠结。他靠近萧天炎,轻声说:“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选,其他的先不要考虑。”萧天炎愣了一下,低声说:“多谢校长。”然后他抬起头来说:“陛下,我不想当官,我只想在学校里专心学习。” 靖江帝并不在意他的选择,点头说:“好,那我赐你千金、百匹绢布和万斤粮食。”说完这些,林小风补充道:“陛下,物质奖励当然好。但我知道萧天炎是个孝子,他的父亲只希望他能有个好名声。所以,我恳请陛下再赐他一幅御笔亲题的字,这样他回家也算是成全了他的孝心。” 靖江帝微微一笑说:“可以。那么应该题什么字呢?”林小风高兴地说:“就写‘大专人大专魂’吧!”这幅字一挂出来宣传效果肯定惊人。学校的学生们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以考取大专成为人上人!萧天炎听到这里激动地吞口水。御笔亲题?这如果拿回家去父亲岂不是要乐疯了!想到这里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激动地磕头说:“谢陛下恩典!” “你可以先回家了,晚点会有人到你家去传旨。”靖江帝吩咐道,“今天我真是大开眼界了。你以后在研究院里要好好研究。”萧天炎再三感谢后被太监送出宫殿。 林小风乐呵呵地说:“陛下今天朝中还有议事没完呢。”“钟大人说科学这股歪风吹到了民间对百姓不利。”“可是热气球就是靠科学这些无用的理论才建功的啊。顺益一战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将士为朝廷省下了多少银子。”“至于科学是好是坏我想现在应该有答案了吧?钟大人觉得呢?”钟时勉强笑了笑低头不敢多说话。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这么明显他要是再反驳就真的不要脸了。 见钟时无话可说,林小风将话题转向了书文旭。“书大人你不是好奇我向户部要银子干什么吗?现在你看到了。”林小风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书文旭尴尬地笑了两声:“我知道了如果林大人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也就不用多嘴了。”林小风提高嗓门说:“早点告诉你你能看懂吗!”群臣们纷纷摇头完了这只狗得理不饶人又占了上风。 靖江帝在一旁默默地观看着林小风的表演,直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开口说道:“顺益大捷,我们杀敌八千余人!我们靖江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战果了!”“这次研究院和北廊大学当立首功!林爱卿,你今天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自己提要求?老岳父这次怎么这么大方?林小风疑惑地看向靖江帝。只见靖江帝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小风瞬间明白了意思,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陛下,萧天炎原本只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多次考试都未能中举,所以才想到来北廊大学碰碰运气。没想到他在这里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在北廊大学里,像萧天炎这样的学生并不少见。有些人的父亲是木匠,有些人的父亲是铁匠。但他们在学校里都选择了与父辈不同的专业。”“他们虽然学习非常努力,但毕业后很可能都会进入民间行业。如果他们选择从事与所学专业不符的工作,那么他们所学的知识就无法得到充分的发挥。这不仅是朝廷的损失,更是整个天下的损失!”“所以,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朝廷能够为北廊大学的毕业生提供一次更改户籍类别的机会。”“好,这件事我准了。”靖江帝的目光从群臣们身上掠过:“有人有异议吗?” 大家都被靖江帝锐利的眼神环顾过,犹如秋风扫落叶,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没人敢与他对视。然而,心底的疑惑如春草般滋生。迁移户籍这等大事,在平时谁敢轻易提起呢?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子承父业,这样的制度本是好的。若是轻易改动,人心必然浮动,每个人都随心所欲,那岂不是天下大乱?种田的心不在田,做工的心不在工。尽管大家心有不满,此刻却都选择了沉默。 林小风曾受到责备,但听闻陛下支持他的观点,让大家心生忌惮。再加上北廊大学的学生们战功赫赫,那个神奇的热气球,未来可能大放异彩。如果只允许北廊大学的学生迁移户籍,似乎也能接受。大臣们缄默其口,最终白永元打破僵局:“既然陛下已经首肯,我们自然遵从。”靖江帝点头应允:“好,就这么定了。传旨下去,为北廊大学的学生提供便利。”林小风闻言欣喜若狂!北廊大学的根基稳了。有抱负的人才都将投身科学,寻求改变命运。科学的种子将在此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未来招生将变得轻而易举。若是在各地开设分校,选拔英才,或许能创立与科举并驾齐驱的高考制度。如此一来,我林小风岂不是成了高考之父?前世我只是个三本的学生,此生定要彻底翻身,弥补前世的遗憾。林小风激动地舔了舔嘴唇,感激涕零地说:“我代表北廊所有学子,感谢陛下的洪恩!”靖江帝挥了挥手:“不足挂齿,先说说热气球的事吧。”“这东西操作简便,我们靖江如同增添了一双慧眼。我打算成立一支飞天卫队,暂定一千人。户部要拨款,赶制一批热气球。”“你替我寻人,与兵部接洽,教授他们操纵热气球。”“遵命!” 夜色渐浓,萧天炎心情愉悦地回到家门口。他抬头仰望皎洁的月光,仍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宛如梦中。他进宫面圣,还偶遇了那个陪他共度疯狂时光的李公子,竟是太子殿下。更重要的是,他已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长期压抑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放。若父亲得知此事,定会欣喜若狂。只是不知朝廷的赏赐何时能兑现。思及此处,他推门而入。屋内昏暗,因非读书时间,父亲不舍点灯。他摸索着点燃灯火,进屋却见父亲已侧卧入眠。他轻轻吹熄了灯。“你回来了?”父亲萧过靖的声音突然响起。“爹,你还没睡吗?”萧天炎诧异地问。“我已睡下,锅里有饭,不读书就不必点灯。”父亲的声音平静无波。虽然心里的结已解开,但外界的风言风语仍不断。尤其是上次得罪了那个媒婆后,她更是煽风点火,添枝加叶地诋毁他。在她的煽动下,邻居们也纷纷说长道短,言辞刻薄。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萧过靖难免感到压抑,与儿子的沟通再次变得困难重重。萧天炎深知这一点。他本想满怀激情地告诉父亲这个喜讯,却被父亲的冷漠态度泼了一盆冷水。他苦笑着躺在床上,选择了沉默!还是等朝廷的封赏下来再说吧。现在说出来,父亲恐怕会以为他疯了。 ················································· 第二天萧过靖如常去上工。 清晨的工作是为西市的菜场送货。天未亮他便出门,赶在大家起床前将货运到。虽是重活,但市面上已有三轮车,可惜东家未配备,更别提马车了。他只有一辆破旧的木制手推车,前面拉后面推。半小时后,他终于将货运到目的地,双手沾满泥土。他停下喘息,用肩上的布巾擦拭汗水和泥手。昨晚刚洗过的黄布巾顷刻间染黑。他仔细清理双手后,皱着眉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腰。 旁边的工友打趣道:“老靖啊,你儿子都挣了一百两银子了,你还这么辛苦干重活干嘛?” “你现在有空又能识字,何不找个账房的活干干?”萧过靖苦笑着摇头。 账房工作虽轻松却难找。陌生人难获信任,且京城落魄读书人众多,哪会轮到他这种老农般的读书人。 “一百两银子能干什么?我儿子还未娶妻。” “嘿!你儿子要娶仙女吗?一百两银子还不够他娶妻?我儿子娶妻都没花多少钱,现在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你眼界太高了吧,虽然你是个读书人,但也不能和我们这些拉车的比啊。” “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工友打趣道。 萧过靖淡淡地说:“我儿子的要求自然很高,非大家闺秀不娶,一般女子他怎能看上?” 工友突然感到被鄙视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儿子比我儿子强吗?于是他嗤笑一声说:“也是啊!不过现在物价飞涨,一百两银子也不一定够花。除非你儿子再写一篇好文章。”“对了老靖,你儿子写的那篇关于气流的文章是干什么的?” 萧过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不说话了。干什么呢?没什么实际用处!拿这个话题打趣他的人不止一两个,几乎每次做工都会因为他读书人的身份而被针对。所有人都高看读书人一眼,但是当读书人落魄的时候,所有人都想要踩上一脚。 对于这种情况,萧过靖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每次拿他儿子开玩笑,都让他感到难受。“走吧,我们把车送回去吧。” 工友看到他有些颓废,表情中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两人开始收拾木车准备回去。刚拉了没两步,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张牙舞爪地向他们跑来。 “老靖!老靖!你家有喜事了,快跟我回家吧?”萧过靖一愣,来的人竟然是那个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媒婆?有喜事?我家能有什么喜事,难道她是故意逗我玩的吗? 萧过靖警惕地问:“你在说什么啊?我家现在应该没人,哪来的喜事呢?”媒婆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说:“真的!真的!我不骗你,你家来了大官,听说是从宫里来的。这个消息我敢骗你吗?” “你快去看看吧!”从宫里来的?萧过靖愣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 “赶紧走啊,别再犹豫了!大官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媒人急匆匆地说道,一脸惶恐。他的消息总是特别灵通,又擅长探听小道消息,这次听说萧家有贵人要来,马上就赶来报信了。 宫里的贵人要来,简直就像是天神下凡一样,萧家这次肯定要飞黄腾达了! 虽然以前没少议论萧家的事,但现在得赶紧修复关系啊。 媒人快步走到萧过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想拉他赶紧走。萧过靖手臂一颤,甩开了媒人的手,疑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也不清楚,他们也没说太明白。但肯定是好事,你家现在可热闹了!”媒人回答道。 萧过靖一脸漠然地说:“哦,谢了,我这就回家。” 媒人看他这么冷淡,一咬牙,又拉住他,把他带到附近一家卖自行车的铺子前。 萧过靖皱着眉头问:“你这是想干什么?” 媒人嘿嘿一笑,指着门前一排崭新的自行车说:“我想送你一辆自行车,赶紧回家,别让贵人等太久了。” 说完,他二话不说就走进铺子,很快拿着一把钥匙出来,拍到萧过靖手里:“会骑吗?这车送你了!赶紧回家吧。” 萧过靖惊愕地咽了口唾沫:“会骑,但这车算我借你的,回家再还你钱。” 他以前在东家骑过这种车,觉得很容易上手,可惜没钱买,而且也听说这种车很容易丢。 萧过靖拿着钥匙开了锁,旁边的媒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老靖啊,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点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你以后别忘了我就行。我早就看出你是个有出息的人,俗话说得好:大器晚成!你儿子也肯定有大出息。我正在给他物色大家闺秀呢,到时候你可别再推辞了。别说你儿子了,你也该考虑续弦了。你看看我········” 萧过靖听得烦死了,解锁跨上车,一脚蹬地就骑走了。媒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 他一路飞驰回家,快到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十几辆马车满载着货物停在门口,上面还盖着红布。中间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特别显眼。 路人越来越多地聚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怎么这么热闹啊?今天是有人犯事还是喜事啊?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啊?” “这是老靖家啊有官人来找他了。你看这阵仗带着锣鼓像是犯事的吗?” “老靖家?那个天天装逼还冒充读书人的人?” “嘘小声点儿就是他。” 突然人群中有个眼尖的人看到了萧过靖的身影当场就喊道:“萧过靖!萧过靖来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立刻转过头来齐刷刷地看着后面的萧过靖。传旨的太监更是直接调转马头高声喊道:“都让开都给我让开!” 萧过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心里有点发慌。 传旨太监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就是萧过靖?” 萧过靖紧张地问道:“是的不知道········” 传旨太监脸色一变立刻变得热情起来翻身下马向萧过靖行礼:“见过萧老先生恭喜你啊。” “我今天是奉皇上的命令特地来给你送赏赐的。” “送送赏?”萧过靖两眼发懵。周围的人也都哗然一片。 “奉皇上的命令!皇上的赏赐啊!我的老天爷啊!”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传旨太监皱着眉头向四周喊道:“肃静!都给我肃静!”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传旨太监继续说道:“萧老先生今天的这份赏赐是你儿子的功劳。不过太子殿下和林小风大人特地让我传旨的时候一定要让你面上有光!我本来想把围观的人都驱散掉的如果你介意的话我现在就让他们都走。” “不········不介意。”萧过靖神情略显恍惚。儿子立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告诉他? 只听太监说道:“好!那请萧老先生听旨吧!”萧过靖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跪下眼中带着狂热的光芒看向太监。今天的经历虽然是蹭来的但也足够他们吹嘘半辈子了! 传旨太监清清嗓子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北廊大学萧天炎同学通过观察宇宙的原理和自然的规律撰写了《气流》一文。”萧过靖脑中嗡嗡作响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飞天的人?立了大功?皇上的赏赐和赞许?还有御笔亲提的牌匾?这些重磅消息接踵而至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周围的人也都彻底沉寂下来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听着。 传旨太监笑眯眯地看着萧过靖说道:“萧老先生请领旨吧。”萧过靖连忙起身接过圣旨。太监当即说道:“来人呐!让萧老先生揭开牌匾!”两个力士走出来抬着一块挂着红布缀着红花的牌匾走到萧过靖面前。萧过靖先看了一眼太监见他点头才上前缓缓扯下红布。六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大专人大专魂】。牌匾一出现周边的人惊叹声四起。这就是大专的才华啊!竟然惊动了皇上甚至得到了御笔亲题的牌匾! 第14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萧过靖混身颤抖地盯着牌匾心中波涛翻涌。这几个月来他饱受打击更担心儿子的前途未卜。众人都说大专无用只是研究一些无用的东西运气使然。他也提心吊胆是啊他也觉得大专无用毕竟人不能靠运气而活。但是现在陛下已经御笔亲题为大专正名了还有人敢质疑吗?渐渐地两行浊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他口中哽咽地说道:“草民感谢陛下的圣恩!” 传旨太监抬手示意道:“奏乐!放鞭炮!”随队的乐队开始敲锣打鼓放鞭炮喜庆的气氛弥漫开来。太监高声宣布道:“北廊大学近几日将对外开放当众演示飞天之物!萧天炎的论文正是关于飞天的著作如果有人感兴趣现在可以直接去北廊大学观看!”听到这话人群突然沸腾起来!啥玩意?飞天?刚才宣旨的时候没几个人听懂只是模糊地听到了一点。但是现在太监这么一说百姓们瞬间回味过来!难怪今天的阵仗这么牛逼!原来是你萧家小子上天了?这种挣钱的方式真让人不眼红啊!这可是传说中的事情啊! “老靖,恭喜你啊!我早就说过,你儿子从小就聪明,以后肯定会有出息!你看,我今天说对了吧!” “老靖,我有个女儿,今年十六岁。我看你儿子还没结婚,咱们两家又是邻居,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打住吧!就你那女儿的长相,简直就像你老婆摊的煎饼一样,送人都没人要。老靖,我也有个女儿呢。” “哟,你的女儿真不错,就是屁股上麻子多了点儿。”“你咋知道的?我祖宗八代都要问候你!!” “你们两个别吵了!有贵人在这里呢!” 在一片喧闹声中,萧过靖带着喜悦的表情,傻傻地站在原地。 突然,他听到耳边有人说:“皇上的旨意已经传达完了,我先回宫了。不过萧老先生,你得赶紧到北廊大学去看看。那里的飞天神器真是太神奇了!你儿子的才华真是让人佩服!” 萧过靖回过神来,听说太监要走,慌忙在身上找银子。 虽然不太懂得宫廷的规矩,但他也知道,传旨的人应该给点赏金。 他手忙脚乱地摸了半天,只摸出几个铜钱,尴尬地说:“公公稍等,我回去拿点银子。” “不用了。”传旨的太监苦笑着摇了摇头,“林大人特意提到了你的名字。我要是收了你的银子,被锦衣卫知道了,我就没好果子吃了。走了,不用送!” 既然这样,萧过靖只能恭敬地行礼道谢。 ······································ 太监走后,周围的人立刻涌了上来,纷纷拉关系、表态度。 各种恭维话像彩虹屁一样扑面而来,萧过靖被挤在中间,一边拱手回应,一边努力往外挤:“各位!各位!我想去北廊大学看看,请大家让让!” “老靖,我有马车!坐我的马车去吧!” “我也有马车!直接骑我家的马去吧!” 萧过靖有生之年第一次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满脸红光地不停道谢。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我还是想骑自己的自行车去!谁看见我的自行车了?谁把我的自行车拿走了?” 北廊大学全面开放,无数百姓闻风而动。 既然已经向朝廷证明了科学的有效性,那么下一步自然就是向民间百姓证明。 为了防止教具被破坏或被盗,学校封闭了所有的教学楼。 只有公共区域对外开放。 在操场上、假山旁、湖水边,都悬浮着十几个米高的热气球。 热气球的外壳还被漆成了五颜六色,看起来格外吸引人。 萧过靖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北廊大学门外。 他新买的自行车一到手就没了踪影,最后还是坐着别人的马车来的。 在北廊大学的门外,已经有一些学生在迎接百姓,还有一些锦衣卫在维持秩序。 有人靠近时,学生们就会唱起校歌来展示文化底蕴:“北廊大学真神奇,飞天遁地舞技高,老师学生才艺多,各领百姓乐一曲~~” 此时,萧天炎一直紧张地站在大门口。宫里的人来他家宣旨的事情,林小风已经在学校校长室里和他说了。 如果父亲接了旨意,应该会来大学,所以他早早就在大学门口等候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远处忽然出现一群人,萧天炎立刻眯起眼睛仔细看去。 领头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萧天炎的心跳加速,快步迎了上去。 “爹!” 萧过靖张了张嘴,心中有许多话想说,但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好像那些话都堵在了胸口。 最后只说了一句:“好,我都知道了。” 萧天炎笑了起来,非常开心。 “爹,你还是第一次来这儿吧,我带你参观参观。” 萧过靖点点头,回头大声说道:“各位,你们自己参观吧。让我和儿子说几句话。” 围观的群众非常给面子,自觉地散去,分批进入校园。 萧过靖和儿子并肩而行,萧天炎兴奋地指着各种建筑给父亲介绍。 虽然萧过靖没有说话,但随着儿子的手势看去。 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内心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一幢幢的建筑、翠绿的草坪、茂密的树林以及波光粼粼的湖水。 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与和谐。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 萧过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微笑。 他终究还是老了,眼界也小了。 儿子学习研究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美好的环境,如果他早一天来看看,也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胆了。 “爹,你看!那就是热气球,坐上去就能飞上天!” 萧过靖抬起头看着热气球,不禁感叹:“真没想到这么大的东西竟然能飞上天去,这就是科学的神奇之处吗?” “爹,你看它虽然大,但其实重量并…” “天炎…” “你做得很好。爹已经不如你了。如果你娘还在的话,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萧过靖低着头感叹道,“也许是我错了,不是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可走。你选择的这条路是对的。” 萧天炎浑身一震!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也略带颤抖:“爹,明天你不用去上工了。” “嗯。” “爹,你想不想上天上去看看?我去和校长说说,他应该会答应的。” “想。” ······················································ 在校长室里,林小风从窗口看着外面汹涌的人潮。 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一个圈来。 妈的!这样展示几天下去,草皮都要被踩坏了! “哎…” 身旁的项协宏开口问道:“老爷为何叹气啊?” “叹气?我这是在感叹我们靖江国的国力兴盛和百姓的幸福。可是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我就感到难受。” 项协宏崇拜地说道:“老爷真是菩萨心肠。” “菩萨?跟我比起来,他们有生产力吗?”林小风嗤笑一声转过身来说道,“把今天的事情都记好了,明天记得登出来。还有从北廊大学毕业可以改变户类的事情也要报道出来。以后我们学校就会成为世界文明的一颗明珠啦!” “老爷英明!”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闯入了校长室。 来人是锦衣卫,他一看到林小风就说道:“指挥使大人!卢思南让我给你带个口信,说那些老外已经学会简单的说话了。你看什么时候想见一见他们?他打算把人带过来。” “知道了,让他明天带到大理寺去吧。” 锦衣卫离开后林小风仰起头来心中一阵纳闷。 这些老外才学了几个月就会说话了?自己可是学了十几年才会说那几句英语其中一半还是骂人的话呢。 这些洋鬼子竟然学得这么快!真是该死! 在大理寺宽敞的庭院中,四个外国人如同雕像般矗立,目瞪口呆地凝视着林小风。甚至连李德贤也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这稀奇的场面。 林小风和李德贤像两个好奇的孩子,围着这四个老外转来转去,仔细打量他们的外貌和衣着。林小风心里琢磨着,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关心这些外国人了,差点忘了他们的存在,也不知道卢思南是怎么教育他们的。 此刻,这四个老外的穿着可谓五花八门。有的身着华美的服饰,仿佛是来自异域的王子;有的则穿着普通的布衣,看起来就像邻家大叔;更有一个老外,竟然穿着一身醒目的环保工作服,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林小风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嘴角上扬,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转过头,带着调侃的语气对卢思南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仅会说我们的话了,还能在外面找工作了?学得真快呀,你也抽空教教我外语吧?” 卢思南笑着回应道:“老爷,这都是吕管家的功劳。您想想看,如果把刀架在脖子上学习,谁能不学得快点呢?” “他们只用了两个月就能基本掌握我们的语言,生活自理也没问题了。为了让他们进步更快,我就把他们放到市井中去历练。这几个人学得还不错,就是反应稍微有点慢,有时候还是不太能理解我们的俚语和玩笑。”卢思南解释道。 听到“刀架在脖子上学习”的说法,林小风心里暗自琢磨:“或许我们的大学教育也应该尝试这种新方法。”他点点头,对卢思南的做法表示赞赏:“做得好,不过下次别这样做了。我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外国朋友呢?实在是太失礼了。” “来,先让他们说几句话,我听听他们学得怎么样。”卢思南大声说道,接着转向那四个老外,“你们!说几句吉祥话,让我家林大人听听!” 四个人昂首挺胸,用不太标准的口音大声说道:“没有靖江,哪有我们的家;没有家,哪有我们。”“我们的青春与靖江同辉,共同铸就光荣与梦想。”“用我们辛勤的汗水,浇灌靖江的参天大树!” 李德贤捂着嘴偷笑,看着林小风说:“老林可以啊,这些人的思想觉悟挺高啊!”林小风得意地笑:“那当然,我阳曲训练出来的人,能不爱国爱家嘛!” 他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布衣的外国人问:“他叫什么名字?”卢思南回答:“老爷,他叫艾瑞克。” “对了,我想起来了。艾瑞克,你说几句日常用语,省得以后在皇上面前失礼。”艾瑞克愣愣地看着林小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那些套话他背得很熟,但一说起快节奏的日常用语,他就得琢磨一下。什么小克?陛下就是皇上,为什么在皇上面前会丢人?丢谁的人呢? 艾瑞克一时语塞,林小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本官问你话,你为什么沉默不语?”艾瑞克被吓得赶紧回答:“我在靖江的怀抱中成长!靖江在我心中扎根!” 林小风的脸都快垮到地上了:“你是不懂我的意思吗?”艾瑞克点点头,一脸茫然。 “好吧,我再问你,你最近生活得怎么样?”艾瑞克回答:“不好,吃的都是部队火锅,赚的钱都要上交。”这次艾瑞克终于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回答得飞快。 林小风疑惑地看着卢思南。卢思南急忙解释:“老爷,这些外国人咱也不能太破费了。平时就给他们吃点锦衣卫剩下的烩菜,有骨头汤,还有饭,其实挺不错的。”“挺有营养的!”卢思南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都是些干净的泔水。 下人能节省开支是好事!林小风点点头,又问艾瑞克:“小克啊,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工作?”艾瑞克回答:“在锦衣卫打杂。” 卢思南解释说:“老爷,原来打杂的人不干了,这不也是为了节省开支嘛。”林小风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那其他几个人呢?怎么穿得都不一样,啥情况?中间这俩人看着挺有钱的。”卢思南回答:“老爷,这俩人是卡拉米和佛伯乐。” “是这么回事,卡拉米被一个商家看中了,拉他去做宣传,每个月能赚几两银子!这身衣服就是商家送的。”“佛伯乐就更厉害了,开始是看守自行车棚的。但他视力不好,老认错人,所以车子经常丢。后来他急了,自己去报官。官府里的人看他长得稀奇古怪的都愿意帮他。现在他在京城专门帮百姓找丢失的自行车呢,每个月能赚十几两银子。就这个月,咱们已经收到七八面锦旗了!” 林小风听得眼皮直抽抽,真是见鬼了!这种事情竟然如此源远流长? “那最后这个人是咋回事?谁安排他进环保队的?”卢思南回答:“老爷,是我安排的。我看卡乐咪的祖先可能是掏粪的,就安排他对口专业了。”“但是这个小卡乐咪啊,不孝啊,连祖传手艺都不愿意学,还老抱怨,后来让我给打服了。” “什么玩意儿!”林小风脱口而出。卢思南一脸茫然:“我咋了?”你咋了?你还有脸问?这些外国人都要被你玩坏了!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问道:“那他们还有别的啥用处吗?”卢思南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迭资料展示:“这四个人本来是要从一个叫费列罗的外国到洛溪罗国做酒生意,路上遇到风浪,漂流到荒岛上。补给时和当地人发生冲突,他们船长可能让当地人给宰了。”“船上的水手没啥文化,基本都是海盗出身,在民间就是地痞流氓啥的。他们也不懂辨别方向,就这么漂到咱这儿了。” 现在出海风险可大了,民间水手素质普遍不高,这种情况也很正常。“这两个国家啥情况?”林小风沉思着问道。 “费列罗就是个小国家,不值一提。但洛溪罗国力强盛,有数万大军,他们的航船坚固,装备也精良。”李德贤不屑地说:“数万兵马就敢自称国力强盛?海外也不过如此嘛。” 林小风笑着说:“殿下别急,这几个人的见识和信息真伪,咱们还没法判断呢。卢思南,你继续说。”卢思南抽出几张画,递到林小风面前:“这是根据他们的描述,画的洛溪罗国的铠甲和武器。” 林小风接过画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虽然普通的刀枪剑与靖江的有所区别,但并不新奇。然而,这副铠甲却是全身包裹的铁甲,关节设计灵活,又兼顾了人体工程学,很像他印象中的米兰铠甲。 李德贤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装备。“这副铠甲一定是重骑兵铠甲,比我们的铠甲看起来更全面。老林,看来洛溪罗国非同小可啊。” 林小风点了点头,赞同卢思南的看法:“卢将军说得在理,咱们虽然听说过这种铠甲,但能穿上它的士兵应该不多,具体数目还真不清楚。” 他边说边扫视四周,春日的暖阳洒在皇宫的庭院里,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彩,与金色的光斑交织出一幅如画的春景。 林小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这是从遥远的西方传进来的新奇玩意儿。上面精致的雕刻和复杂的机械结构,都显示出西方的工艺水平确实不俗,但要说领先咱们靖江多少,那倒也未必。这种铠甲,应该还没法大规模生产。 他陷入了沉思,如果没有火器,穿上这种铠甲的士兵在战场上就如同坦克一样,火枪也难伤其分毫。不过现在嘛,他并不太担心这个问题。 洛溪罗国人口不多,而咱们靖江已经有了火炮,枪械也在不断改良。说不定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这种重铠甲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呢。 “卢将军,请继续。”林小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思南继续娓娓道来:“他们对周边的小国都挺了解的,比如那个费列罗国。值得注意的是,他们都信仰一个叫‘新心灵舍’的教派,老百姓都特别信奉他们的天神。而且啊,教里还有个神皇,地位好像比国王还高。” “说实话,卢将军,这个‘新心灵舍’我有点儿搞不懂。”林小风摇了摇头,“他们的一些说法,我到现在都理解不了。你说一个国王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居于人下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太模糊。看来得派人亲自去观察交流一番,才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卢思南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的生活细节。讲完后,林小风看向了佛伯乐这个老外中最聪明的家伙。 “你听说过潞西堡这个国家吗?”他问。 汉江王是潞西堡的领主,他是个有胆识、敢想敢干的人。要是他带着靖江的技术逃到海外去,说不定能发大财。跟这些老外比起来啊,林小风总觉得汉江王更让人担心。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佛伯乐和其他几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潞西堡。 ······················· 在富丽堂皇的皇宫内厅里,林小风恭敬地向靖江帝汇报了卢思南带来的消息。靖江帝手里拿着一迭画像,一张一张仔细地翻看着,眉头紧锁。然后,他抬头看了看这四个老外,皱了皱眉问林小风:“他们国家的人都长这么高吗?” “回陛下的话,确实如此。”林小风回答,“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里,这身高体型也算是普通。” 靖江帝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显然在思考着什么。林小风见状,赶紧让四个老外先退下,然后走近靖江帝:“陛下,您有什么想法吗?” 靖江帝叹了口气:“这些老外比咱们靖江人要高出半个头,肩宽体壮的,如果这只是他们的普通身材的话,那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恐怕不容小觑啊。” 林小风笑了笑说:“陛下,这只是人种差异而已。以后咱们靖江粮食充足了,百姓们多吃点儿肉,也能长得高大强壮。” “嗯,也许吧。”靖江帝又问,“有老六的消息吗?” “还没有呢,陛下。看来还得咱们的船队亲自去找找。”林小风回答。 靖江帝叹息道:“我今天看到这些西方的异域文化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个教派竟然能统治多个国家呢,这事儿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是啊,咱们得尽快派人去交流交流、摸摸他们的底细才行啊。”靖江帝又说,“老六现在也不那么重要了,咱们的船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的话,船只已经基本建造完毕了。我想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出海了。”林小风回答。 “我想把这些老外好好培养一下,然后送他们回去,让他们在当地给咱们做向导。”林小风提议道,“陛下觉得如何呢?”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事儿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把他们拉入锦衣卫也未尝不可啊。” “好嘞,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了。”林小风说完后大声对那些老外喊道,“蟹脯肉!快过来跟陛下说两句吉祥话儿!”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蟹脯肉是什么意思啊?”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这蟹脯肉就是老外之间打招呼用的一种口头禅而已啦,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哦。”林小风解释道。 老外们懵懵懂懂地走了过来,挺胸抬头大声喊道:“家事国事天下事,建设靖江国是大事!”“我为流浪在靖江而骄傲!我为生活在靖江而自豪!”“靖江在心中!爱国喊出来!”“我这辈子就要做靖江人!”“人人动手!消灭卫生死角!”喊完口号之后呢,三个老外齐齐看向卡乐咪同学,卡乐咪面露尴尬之色,原来是喊错了环保队的口号呀,惹得靖江帝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哈,他们毕竟是咱们的客人嘛。”林小风也羞涩地笑了笑,看来工作还没做到位呀。 回到大理寺之后呢,他就对卡拉米、佛伯乐、艾瑞克和卡乐咪说:“今天你们表现得很好啊,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加入锦衣卫哦,你们愿意吗?” 四人相视一眼之后呢,卡拉米就出列问道:“林大人啊,锦衣卫有工钱吗?我们可不想再吃那个什么部队火锅了哦。” “当然有工钱啦,而且你们也不用再吃那个部队火锅了哦。”林小风保证道。 “我们愿意!”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林小风高兴地拍手道:“很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呢,那我就可以破例让你们加入锦衣卫啦。如果你们表现良好的话呢,我还可以免费送你们回家哦。”但是四人却喃喃道:“我们其实不想回家了呢,我们想成为真正的靖江人。” 哎呀,看看这些西方人,真是挺会享受生活的呢!难道我们靖江国的国籍就那么容易拿吗?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么想也情有可原,或许将来训练他们会更容易些。 林小风琢磨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哎,你们想留在这儿,恐怕是不行了。不过,既然你们是国际友人,我们可以提供锦衣卫的职位给你们谋生。等靖江船队启航的时候,你们就各自回家吧。” 卡拉米有些羞涩地插话道:“我家里挺困难的,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能留下当锦衣卫吗?”林小风皱了皱眉,问道:“你的信仰呢!?”卡拉米有些无奈地回答:“已经掉进海里了。”林小风看着他,仰头叹了口气。 “你们四个人都不想回家吗?”林小风问。四个人纷纷点头,林小风满意地说:“好吧,既然你们都想留下来,那我就做做好事。不过当锦衣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以后朝廷让你们往东,你们就不能往西,明白吗?”四人齐声应道:“明白!” 林小风接着说:“实话告诉你们,靖江船队两个月内就要启航,我们要去西方国家访问,建立友好关系,所以还需要向导。这次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都得回家一趟。但考虑到你们都想留下来,我决定选两个人跟我们去,具体选谁就看你们在京都的表现了。另外两个人留在翻译馆教我们的语言,有意见吗?” 四个西方人互相对视,眼中闪烁着期待。然而,他们心里也有些忐忑,难道还是要回家吗?从靖江到费列罗的路途那么遥远,万一在海上遇到危险怎么办? 尽管学语言的过程有些痛苦,但他们已经习惯了京都的生活。这里的建筑雄伟壮观,街道干净整洁,没有家乡的污水和臭气。下雨的时候,也不用再踩泥水了。京都的美食也让他们流连忘返,虽然锦衣卫的饭菜简单,但外面的小吃和东家的佳肴都美味极了。 这里的官员清廉,不像家乡的领主那么傲慢。看到锦衣卫的人,他们总是和颜悦色。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女孩子比家乡的还要漂亮!回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四个人突然从朋友变成了竞争对手,他们都想争取留在靖江的名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佛伯乐反应最快,抢先说道:“大人,靖江的百姓需要我,没有我他们丢了东西怎么找回来!”听到这话,林小风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笑着点头:“哦?很好。” “你们最近都辛苦了,暂时没有特别的任务。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在京都好好生活。我会把你们交的银子退给你们,并且预支三年的工钱。拿着这些钱,你们可以尽情享受,但每天都要去附近的环保所报到。出海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四个人听到这话都兴奋不已,两眼放光。“但是有一点要先说清楚,”林小风严肃地说,“如果你们敢做违法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可以回家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卢思南小声地说:“老爷,对他们是不是太好了?外人不可信啊。”林小风点头说:“是啊,不可信。所以出海的事情要稳妥一些。你这段时间观察他们一下,选出最忠心、最想留在靖江的人出海。在环保所的时候多给他们灌输我们的思想!” 卢思南想了想,说:“老爷,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学得更快。”林小风很感兴趣地问:“哦?什么办法?快说说!”卢思南笑道:“就是找几个漂亮的女孩子陪他们一起学习,这样他们肯定会学得更快。” 林小风听完面无表情,卢思南以为林小风在思考,接着补充道:“最后让他们娶妻生子,这样他们的心就会在靖江扎根了。”突然,林小风咧嘴一笑,摆手说:“来来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卢思南双眼放光,以为林小风要奖赏他,高兴地走过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打在他的脸上,卢思南惊愕地愣在原地,脸颊微微鼓起。“如果你再出这种馊主意,就跟老外一起出海去!”林小风生气地说。 卢思南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别送我出海!别送我出海!咋了老爷,你为什么打我!我觉得我说得很好啊。”“好你个头!”林小风更加生气了,“这些老外自己有本事找老婆,你还想上赶着送?给他们点银子就不错了,还想送老婆?难道要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吗?” 卢思南委屈地哭了:“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四个人无依无靠,有家人不就等于有个人质吗?”林小风又补了一脚,说:“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去给我盯着那几个老外,只要不犯法,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旦违法犯罪、骚扰百姓,就罪加一等!” “谁敢惹事就直接拉到锦衣卫校场吃石锅拌饭!”卢思南泪眼汪汪地问:“老爷,什么是石锅拌饭?”林小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就是把泔水倒在猪食槽里,你懂了吗?” 泗水港的泊位上,一艘巍峨的战船像座小山般屹立,给人带来一种庄严而威武的压迫感。士兵们手持闪闪发亮的操刀,在茂密如林的芦苇丛中辛勤操练,汗水如雨般滴落,伴随着他们口中的呼喝声。举目四望,水师们正在刻苦训练,他们怀抱着壮志凌云的决心,誓要为国家的海疆安全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一天,风浪稍大,战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颠簸起伏。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得像流水一般,甚至他们的操练动作都开始出现了微小的偏差。船头站立的是统领,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军,一丝不苟地检查着他们的训练成效。 朝廷为了探索那未知的海域,特地设置了操海武臣和操海都御史这两个职位。都御史主要负责监督军纪,确保军队的严明纪律;而武臣则一头扎进实战方面的事务。 如今的操海武臣仲安春,原是水师里的一名将领,他精通水战,从小在海滨摸爬滚打。这样的人才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可惜之前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重用。仲安春原以为自己的仕途会就此止步,但朝廷突然有了开海的雄心壮志,他也因他人的荐举而得以迅速晋升。 仲安春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开海的初衷,因此他对林小风感激涕零。就在几个月前,林小风亲笔写信到泗水港,希望他能卖个面子,安排一个远房亲戚加入水师接受训练。仲安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本以为这只是个富家子弟来混日子,却没想到这个名叫狗尾巴草儿的青年竟然是个可造之材。 这狗尾巴草儿身体强壮得像头牛,训练起来毫不含糊,刻苦得让人心疼。更难得的是,他还有着铁一般的意志力。跟其他普通水兵比起来,狗尾巴草儿简直就是个异类。他热爱读书,勤于向他人请教,学问日益精进。开始时他提的问题还比较简单,但时间一长,他的问题就越来越有深度,有时甚至让仲安春都感到头疼。不过仲安春并不介意,反而对这个年轻人的进取心大加赞赏。 每当士兵们疲惫不堪、东倒西歪的时候,只有狗尾巴草儿的动作依然标准得像个机器人。仲安春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终于下令全军休息。但狗尾巴草儿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继续挥刀训练。直到一个身影走到他面前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他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操刀,跟着那个身影离去。 在船舱内温暖而昏暗的灯光下,狗尾巴草儿好奇地问道:“仲大人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仲安春拿出一封信笺展示给他看:“锦衣卫传来消息说啊,林大人邀请你回京共进晚餐呢。”狗尾巴草儿一听这话就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京了。然而仲安春却叹息道:“京都啊即将有大事发生啊,朝廷呢也透露出了出海的意图呢,我们啊离出海的日子也不远了啊。你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啊,可能就不需要再回来了啊。”接着又感慨万千地说道:“像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啊真是少见呢啊,真是可惜了啊。” 狗尾巴草儿有些错愕:“啊?仲大人啊,有什么可惜的啊?”仲安春摇头道:“可惜的是啊,你不能跟我一起出海了呢。你啊是林大人的亲戚呢,大海那么危险啊,我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狗尾巴草儿笑着安慰道:“仲大人你放心啊!这片大海啊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大哥呢也一定会同意的!等我回来啊!”说完就准备离开了啊。 仲安春一听狗尾巴草儿称呼林小风为“大哥”,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当狗尾巴草儿走到门口时,仲安春急忙喊道:“草儿啊!出海时你将成为我的副将!别忘了告诉林大人啊!”狗尾巴草儿应声而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天晚上呢林小风就准备了丰盛的酒席啊,打算好好款待一下这个久别重逢的狗尾巴草儿呢。晚上狗尾巴草儿才赶到林府呢,林小风满面笑容地迎接他:“草儿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狗尾巴草儿憨厚地笑着回应道:“托大哥的福啊,我一切都好呢。”两人相对而坐开始共饮美酒了啊。 在推杯换盏之际呢林小风说道:“今天找你来啊其实也没别的事儿啊,就是想告诉你啊该回家了。”狗尾巴草儿听后愣住了:“大哥啊,你为什么要让我回家啊?是不是不想让我在这里待下去了啊?”林小风摇头道:“不是不是啊,你别误会啊。朝廷啊现在打算出海去探险了啊,我觉得你没必要跟着去冒这个险呢。”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海上危机重重啊,你还是留在京城里成家立业或者置办个宅子安居乐业吧啊。 狗尾巴草儿听后心里宽慰了许多:“大哥啊,其实我是很想去出海的!我呢擅长这个啊,而且长官也夸我学有所成呢,还打算提拔我当副手呢。”林小风感到有些意外:“哦?是那个仲安春吗?他对你的评价这么高吗?”狗尾巴草儿低着头应了一声是呢。 林小风欣慰地笑了起来,但还是劝道:“即便如此啊,我还是不建议你去呢。这次出行可不是小事儿啊!朝廷要去的地方有多远?往返需要多少时间?我们一概不知呢!这次出海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呢!草儿啊,你曾经救过我一命呢,我不想让你去送死啊,更不想亲手送你去涉险呢。再说那个秋菊啊,她已经嫁人了,你也没必要再纠缠不清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呢,你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她呢?实在不行的话呢,你就来锦衣卫吧,我保证你前程似锦、娶妻任选呢!” 听到秋菊的名字,狗尾巴草儿心里刺痛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大哥啊,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开始习武识字,学习风头水势,甚至还会造船了。我来到泗水港后,又学了许多技能,我现在这一身所学,都是为了出海。如果留在京城的话,那就只能是大哥你养我了,我可不愿意这样。”说完,他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看着林小风,“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乞丐了,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 林小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狗尾巴草儿,你都这么坚持了,那我也就不劝你了。海上的日子,简直像蹲大牢,那种漫长和危险,想想都让人头疼。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我理解你,我们大老爷们儿,心里都有那股子冲劲儿。就像我,现在可不是想着躺平,而是想着怎么改变世界,怎么激励手下的人。” 赖狗举起酒杯,激动地说:“林大哥,我就等你这句话了。等我立了功,你得帮我谋个一官半职的。” “好说好说。”林小风答应着。 “还有,林大哥,等我回来,我想娶秋菊。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做个媒。” “呃,秋菊?她不是嫁人了吗?”林小风一脸困惑。 狗尾巴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恨,“她男人对她不好,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林小风瞥见狗尾巴草儿的头顶似乎有了几缕黄发,心里五味杂陈,“你若有真本事,我当然支持你。” 狗尾巴草眼睛一亮,“还是林大哥理解我。” “别,我可不理解那些,我说的是真心喜欢的意思。”林小风连忙摆手。 狗尾巴草儿话锋一转,“林大哥,听说你成了京都的驸马,那付家两位小姐,你怎么办?” 林小风一听就头疼,“别提这个,喝酒喝酒。” “林大哥,你不能不提啊。付家在歌峰湾势力大,付大少又说她们已经嫁给了你,现在全城都知道了。她们要是回去,得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啊。” 林小风一想到付家姐妹可能因为自己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就觉得心如刀绞。他想到自己在京都的安逸生活,又想到付家姐妹可能面临的困境,手里的酒都变得苦涩起来。 “她们现在在京都买了房,本来是想躲开那些风言风语。可付大少那么一宣扬,她们的名声都毁了。”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 林小风深吸了口气,“这事我得好好想想。”他不想做渣男,可现实却逼着他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第二天,他决定带付家姐妹去阳曲县散散心,也顺便让她们看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隅所做出的努力。当他敲响付家大门的时候,侍女惊慌失措地开了门,他心中暗叹,这感觉怎么跟偷情似的。不过,他还是带着狗尾巴草儿走了进去,准备开始这一天的行程。 在这个狭小而精致的宅院里,虽然已是深秋,却还残留着夏天的繁茂。小池子里,几条活泼的锦鲤游来游去,增添了几分生气。亭中,美丽的付绫致正紧锁眉头,在书桌前忙碌地书写。她的妹妹付佳艺在她身旁闹腾,小脸上写满了不悦。直到丫鬟来通报,付绫致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 这时,林小风缓步走来。付绫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站起身礼貌地向他问好:“林大人,您好。” 林小风看着付绫致,觉得她与蒂法越来越像,不由得偷偷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啊,不用客气。草儿已经平安回来了,我今天特地邀请你们去阳曲县游玩一天,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应该还没去过吧?想去看看吗?” 付绫致稍作思考,点点头答应道:“谢谢林大人,如果今天有空,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对,准备好就出发。”林小风回答道。 “林大人!”付佳艺突然叫他,扯着衣角,脸上露出紧张和羞涩。 林小风有些困惑:“怎么了?” “我姐姐她…”付佳艺欲言又止。 “佳艺!家里的事,就不用告诉林大人了。”付绫致冷冷地打断她,拉着妹妹走开了。 林小风被弄得一头雾水,旁边的狗尾巴草儿凑过来说:“大哥,这是她们的家事,你还是别管了。” “闭嘴!”林小风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没过多久,两姐妹就换上了新衣。付佳艺穿着一袭淡绿裙裳,清纯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付绫致则换上了粉白色的长裙,搭配纯白色的缎面绣鞋,头发优雅地梳成随云髻,淡妆让她更显清丽脱俗。 林小风眼前一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林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付绫致轻声问道。 “好的,出发吧。”林小风回过神来,微笑着回答。 他们乘坐着林小风准备的宽敞马车向阳曲县进发。车厢内,林小风和付绫致并肩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付佳艺则坐在对面,手托下巴望着窗外,心事重重。 “佳艺,你似乎有话想说,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林小风温和地问道。 付佳艺看了看付绫致,然后摇了摇头。林小风也疑惑地看向付绫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神秘?”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付家也有一半的股份。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呢?”付绫致坦言道。 “我们想做个小生意,但是有些分歧。”付绫致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生意?怎么会因此产生争执呢?付佳艺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会因为小生意和她起争执?林小风满心疑惑地看向付佳艺。 “她想去古蒙!”在林小风的逼视下,付佳艺终于开口了,“姐姐看上了古蒙的皮货,想亲自去那里进货。” “佳艺!”付绫致责怪地看着她。 林小风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边镇?路途遥远而且充满了危险。皮货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去古蒙买呢?” “付家以前没有做过皮货生意。如果你们需要的话,直接告诉我好了。”林小风继续说道。 “是缺钱吗?”他试探着问道。 付绫致苦笑着摇了摇头:“林大人,在京都做生意很难的,各行各业的竞争都很激烈。” “钱还够用吗?如果想在京都立足的话,只能做一些别人不愿意做的生意了。”林小风建议道。 “我已经打探过行情了,现在边镇的交易非常火爆,再过几年可能就没我们的份了。”付绫致解释道。 林小风刚想说话,付绫致就直直地看着他,“林大人,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们姐妹虽然柔弱,但我们也想在京都闯出一片天。” 付佳艺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姐姐的决定。 “你们为什么不回歌峰湾呢?为什么一定要在京都谋生?”林小风忍不住问道。 这话一出,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小风身上,他顿时后悔不已,心里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林小风几次想开口又忍住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明白付绫致是个要强的人,不想依靠别人;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去冒险。这一路上山贼土匪那么多,以她们姐妹的容貌怎么可能会安全呢? 终于抵达了阳曲县,道路两旁巨大的广告牌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广告牌上还配了精美的手绘图案,造价一定不菲。画面展示了阳曲县未来的美好蓝图令人向往。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他们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三层小楼前。小楼飞檐斗,极具美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楼下的花坛和休闲设施,一切都井然有序、和谐至极。 “这里好美啊!但是为什么房子都建在城外呢?”付佳艺惊叹道。 “这里是外围的荒地还在开发中,这些房子是民用的。”林小风解释道,“不过这座三层小楼的外形我很喜欢,看起来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付绫致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外面的风景,这些与众不同的景象让她感到非常震撼。这就是天下第一县的风采吗?外围的景色已经如此精美了,不知道城内的风光会怎样呢?跟歌峰湾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林小风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情。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真是难得!难怪京都的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而且他为人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如此年轻有为!真是让人佩服! 然而,林小风却在心里抱怨着楼间距太大了,“真是浪费空间!”他小声嘀咕道,“三层楼之间隔了那么远至少有二十米吧?看起来稀稀拉拉的种那么多花园干什么?老百姓挤在一起住才热闹呢!这样一来得少卖多少房子啊!这不是败家子吗?” 当然,这些抱怨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毕竟这是别人的设计理念和规划方案,他无权干涉太多;而且他也不想让付家姐妹看出自己的不满情绪来影响她们的心情。所以当他听到付绫致的问话时,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回答道:“啊,咳咳,没什么。进城后我们先去吃饭吧。” 马车慢腾腾地进了城门,林小风坐在车厢里,心里头有些不踏实。今儿他带了两位佳人出游,生怕被熟人撞见,传出些闲言碎语。要是被家里的林桃花晓得了,那可就捅了马蜂窝。所以,他一路都格外小心。 马车时走时停,每碰到一处好玩的地方,他们三人就跳下车去逛逛。狗尾巴草儿这孩子,看到啥新鲜玩意儿就想买,还想给秋菊带些小礼物。付绫致呢,对那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和装修得别具一格的店铺特别感兴趣。付佳艺一进城,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把往日的郁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兴高采烈地这儿看看,那儿逛逛。 林小风可没心思跟他们一起闹腾,一直坐在车里琢磨事儿。直到太阳都快落山了,三人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其实啊,他们这次出来,不光是为了玩儿。林小风虽然没法直接上船扬帆、下场练兵,但他可以给补给出主意啊。这次要去远洋探险,准备工作得做足了,吃的问题可是重中之重。 所以呀,林小风一个月前就吩咐人开始研究军粮了。经过一个多月的书信沟通,终于研制成功,现在已经开始大规模生产了。他们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去瞧瞧军粮的生产情况。 马车在木工所附近停了下来。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阳曲河在哗哗地流着。河边上有水车,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备。水车旁边,货车停了一大片,工人们忙得团团转。 狗尾巴草儿好奇地问:“大哥,这是啥地方啊?咋啥都没有?”林小风指了指远处的水车,说:“好东西在那儿呢,走,咱们下车看看去。” 四个人下了车,往水车那儿走去。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些奇怪的设备。“咚咚咚!”一声声巨响不断传来,原来是一个大锤头在水车旁边一上一下地猛砸!锤头下面有个厚重的铁盒子,工人们趁着锤头抬起来的空档,赶紧往铁盒子里加粉末。那粉末被锤头砸得结结实实,然后工人们迅速地把铁盒子拖出来,切开,把东西拿出来。再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放到马车上等着运走。 看到林小风来了,工人们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林小风摆摆手,问他们生产得怎么样了。“老爷您放心,一切都很顺利,半个月内就能满足您的需求。”林小风点点头说:“那你们就加把劲儿生产吧,多出来的可以拿到市面上去卖卖,让县里的老百姓也尝尝鲜。”工人们乐呵呵地答应了。 付佳艺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林大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三双好奇的眼睛同时看向林小风。林小风伸手拿过一个油纸包拆开给大家看。一块块像扑克牌一样整齐的点心露了出来。“这叫压缩饼干是我们县最新研制出来的吃食。”说完他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这饼干是他亲自指点工匠们用水车临时改装成的水力冲压机压出来的呢!虽然没有后世机器做得那么精细但是硬度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硬一些呢!为了给船员们补充营养里面还特意加了些烘干的蔬菜碎所以吃起来口感稍微有点儿粗糙呢!狗尾巴草儿尝了一口惊喜地说道:“哇塞太好吃了!”付家姐妹俩也看得眼睛直放光呢!付绫致细品之后思索道:“这种点心口味很好而且甜应该是放了不少糖吧。”林小风点点头说:“没错儿压缩饼干主要用面粉加盐、糖、油做成里面还特意加了肉松、蔬菜粉、坚果粉等好东西呢!你们现在看到的粉末就是已经烘烤过的半成品啦!” 付绫致心里感叹不已口中说道:“如果大人为出海准备这种压缩饼干那真是太好了!它保存时间长而且被压缩得很小能节省很多仓储空间这真是个好主意啊!只可惜用料贵了些恐怕普通老百姓买不起啊而且甜腻腻的又太硬有钱人家也不会经常吃。”林小风听后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对付绫致的细心和周全表示赞赏。难怪她能独自撑起付家大业呢吃个饼干都能想到这么多细节活得真是太累了! “哥哥有水吗?压缩饼干太干了有点儿噎人。”“对啊对啊确实很好吃就是太干了。”两道抱怨声传来林小风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半包饼干已经被付佳艺和狗尾巴草儿给分吃了!俩人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嚷嚷着要水喝。“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吃一口尝尝就行了你们俩还想撑死啊?你们不是刚吃过饭吗?”林小风大声喊道。可是美食都已经进了肚子哪里还舍得再吐出来呢?俩人硬是生生地给咽了下去。付佳艺羞红了脸嘴角还沾着饼干渣悄悄地别过头去。狗尾巴草儿憨笑着说道:“哥哥我吃饱了习惯吃点心溜溜缝。”付佳艺吃了也就算了毕竟她还没发育完全多吃点也没关系。但是你长得这么壮实中午刚吃过一顿饭现在还拿压缩饼干溜缝?林小风苦着脸说道:“行了今天就这么一回吧以后你在船上说不定要天天吃这玩意儿早晚会吃腻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吃了。”“是!大哥!”狗尾巴草儿用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迅速地把剩下的油纸包包了起来。 “唉,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林小风有些不满地嘟囔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别担心,我这还有好吃的,你跟我走,待会儿保证让你吃个痛快。” 他话音未落,就自顾自地转身离去,沿着河岸边向西北方向大步走去。 还没走上两里路,几排木屋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其中有一座房子特别大,房顶上冒着袅袅蒸汽,看起来格外醒目。但这地方被围栏严严实实地围着,显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这一幕更是勾起了他们三个人的好奇心。他们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门卫一看到林小风,就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打招呼。 “你带路吧,”林小风对门卫说,“我今天带了客人来,想带他们进去参观一下。” 于是,大家跟在门卫身后,走进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那座大房子前。远远地就看到有人开着车,拉着满满一车水果进去了。空气中弥漫着果香和淡淡的发酵香,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林老板,这里是不是做果脯的地方啊?”付佳艺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嗯,差不多吧。”林小风笑着回答,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他们走进大房子,只见里面的工匠们都忙得不亦乐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工坊的深处,有人正在熟练地削着果皮,有人正在仔细地切着果肉,然后都一一送到下一个工序去。 他们看到一筐筐洁白的果肉被装进玻璃瓶里,然后灌上诱人的糖水。最后,工匠们用木塞把瓶子封得严严实实的。 所有的瓶子都一一灌装完毕后,再统一送到另一个房间进行进一步的加工。 付绫致看着新灌装的瓶子被送进那个热气腾腾的房间,好奇地问:“老板,这些水果是在这个房间里蒸熟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林小风点点头,耐心地解释说:“你真聪明,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这里生产的东西叫水果罐头。这样做可以防止人们吃了坏肚子,而且保存时间长,不容易腐烂变质。” “这只是厂房的一部分哦,”他接着说,“还有专门生产肉罐头的部分,也能达到同样的防腐效果。” 原来,这里就是阳曲县仓促建起的罐头加工厂! 对于罐头的制作,林小风可谓是了如指掌。因为前世在抖音上看过很多食品加工的视频,他对罐头这种简单又实用的食品制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早期的罐头都是用沸水煮熟后封口的。但现在林小风让人建了一个巨大的蒸汽房,用来批量蒸熟罐头,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而且他们还换了深色加厚的玻璃瓶来灌装,以防阳光对食物造成不良影响。这样做不仅防止了像钻石营销骗局那样的事情发生,还更加注重了实用性。 罐头从蒸汽间出来后,为了防止木塞密封不严实,还会再用油纸覆盖住瓶口,并用麻绳缠紧,最后用蜡封住边角,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里生产的罐头种类繁多,而且市面上卖不掉的烂水果都会被他们收购回来做成罐头哦! 虽然罐头的成本比压缩饼干要高一些,但林小风还是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进行生产。同时,他也倡导大家要节约粮食,不要浪费。 现在仓库里已经存了各种各样的罐头:有梨子味的、苹果味的、还有红烧猪肉味的等等。口味丰富多样,让人垂涎欲滴! 为了增加出海的成功率以及帮助海员们补充营养,林小风也是不遗余力地投入生产。当他们走进工坊时闻到浓郁的果香,三个人都惊叹不已! “来吧,跟我来。”林小风笑着说,“让你们尝尝我们的水果罐头。我们去仓库吧!” 门卫引路,他们转向仓库。取了几瓶苹果罐头后,用小刀撬开木塞,分别递给了每个人。阵阵果香从瓶口散发出来,在人群中缓缓飘散开来。林小风说:“这些罐头应该已经存放超过15天了,你们尝尝看新不新鲜。”要知道15天对于普通食物来说可能早就变质了。三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罐头先小口尝了尝汤汁。一股浓郁的甜味瞬间在口中爆发出来占据了整个味蕾!这种甜味不同于压缩饼干的甜腻而是带着一丝清新的感觉更像是用最好的水果压榨出来的果汁一样令人陶醉。 “太甜了太好吃了!”付佳艺眯着眼睛幸福地说,“简直比新鲜水果还要美味啊!” 狗尾巴草儿吃惊地问:“大哥我们出海的时候能每天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了。”林小风回答道。 “天哪!那我不得开心死啊!!我要先给秋菊寄几瓶过去让她也尝尝。”狗尾巴草兴奋地嚷嚷着。 付绫致吃了两块罐头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突然发现林小风手里什么都没有拿,于是她把自己手里的罐头递给了他说:“林大人,你也吃两块吧。” 林小风愣了一下,看向付绫致。她刚吃完罐头,嘴角还沾着糖水,显得格外油润亮晶晶的。加上那张笑脸,让林小风心跳加速!他赶紧摆手说:“不了不了,你们吃吧。我知道这里面都是········嗯········那个········苹果,我吃不下。”其实在他心里只有黄桃罐头才是最好吃的,其他水果罐头都不值一提! 看到林小风推辞,付绫致也就不再坚持了。 等三个人都吃得差不多后,林小风凑到付绫致身边说:“绫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付绫致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跟着林小风走到了拐角处。林小风问道:“绫致,你觉得罐头和压缩饼干怎么样?” 虽然有些疑惑,但付绫致还是回答道:“都是好东西。林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古蒙边镇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了。有些生意不是你能做的。” “林········”付绫致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林小风打断了。 “先听我说完。我这里的罐头和压缩饼干暂时都打算供应给兵部,以后还会推向民间市场销售。利润肯定不小。”林小风继续说道,“如果你非要赚钱,那就跟我一起做吧。我把这部分生意交给你,留在京城帮我经营。” “现在朝廷还不知道我有这两种新式军粮,但我敢肯定,兵部以后一定会大量采购!如果你跟我一起做,将来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让你在京城风生水起。” “那古蒙边镇的路上有多少危险,你想过吗?那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去的地方。更何况皮货生意能赚多少钱?都是辛苦钱,赚得没意思。”付绫致露出一丝苦笑,看着林小风眼中带着关切的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 看到付绫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林小风以为她怀疑自己的实力,顿时急了。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半罐罐头,指着它说:“你不相信我是吧?你知道这罐罐头一罐能卖给兵部多少银子吗?三钱银子!我还说少了呢!我用的可都是精选的大果啊!” 付绫致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地说道:“你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毕竟是你的商业事务,就不必把我拉进来了。” 听到这话,林小风愣住了。他没料到,付绫致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 “绫致,我是认真的。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商业机会,你可千万别错过啊。”林小风急切地劝说着。 付绫致看着他,满脸疑惑,“我们之间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过去的交情,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林小风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无意间损害了她的名声,心里过意不去,想要补偿她吧?虽然自己并没有实际行动,只是偶然间撞见了一些事情。 看着林小风沉默不语,付绫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有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不必太过在意。” “这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惹出来的祸。我虽为女子,但也能自食其力,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林小风,你是个善良的人。在京都的时候,你确实帮了我很多忙,但有些事情太过分了,我无法接受。希望你不要再提了。” 说罢,付绫致转身,优雅地离去。 林小风像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竟然被人发了善人卡!”林小风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我好心帮忙,竟然被拒绝!” 望着付绫致渐行渐远的背影,林小风无奈地收回了手。而付绫致,依旧保持着那份清冷与孤傲。 “绫致,如果你真的决定去边镇,请务必告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林小风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关切之情。 “姐姐,那边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啊。”付佳艺也忍不住劝说道。 付绫致轻轻扯了扯妹妹的衣袖,微笑着说:“谢谢你们的关心。但这件事我需要仔细考虑后才能做决定。等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好的。”看着付绫致坚决的态度,林小风只能苦笑作罢。他怕自己再劝下去,就要变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了。 一个月后,泗水港的船队整装待发,准备启航。数十艘大船在海面上整齐地排列着,水兵们精神抖擞地等待着登船的命令。兵部为了鼓舞士气,提前一天拨款犒劳将士们,让他们饱餐一顿并预支了银两作为家用补贴,将士们个个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航海之旅。 此刻的仲安春站在口岸高处大声地安排着水兵们有序地登船事宜,而林小风则站在不远处心潮澎湃地观看着这一幕壮观的景象——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而他们正是这个新时代的开拓者和见证者!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想到自己将名垂青史林小风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航海事业的辉煌与荣耀。 李德贤好奇地看着林小风问道:“老林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但林小风只是神秘地笑而不答因为他觉得自己即将成为比麦哲伦和哥伦布还要伟大的人物!这种成就感和自豪感让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喜悦与激动之情,只能化作一抹神秘的微笑挂在脸上,让旁人猜测不已,却又无法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与感受,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啊! 就在他们互相吹捧、畅想未来的时候卢思南领着四位老外匆匆赶来,这四位老外面露紧张之色因为今天是决定他们谁能随船队出海探险的日子,这个月来他们在靖江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快乐,没有教派礼仪的束缚让他们可以尽情地追求全新的思想、艺术和生活方式,而整洁有序的锦衣卫和充满希望的百姓们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回到现实中他们却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来,不知道谁能幸运地留在靖江继续探索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度,而谁又将被迫离开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新世界回到原先那个肮脏、落后、充满剥削与压迫的旧社会中去,这种未知与不确定性让他们感到惴惴不安、焦虑不已。 这四个人站在林小风面前竭力展现自己的优势和才华希望能够留在靖江继续探索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度,然而林小风早已经心中有数伸手一指说道:“佛伯乐和卡乐咪你们两个作为船队的向导和翻译随军出海!”听到这个消息卡拉米和艾瑞克欣喜若狂而佛乐和卡乐咪则面如死灰,他们不甘心地问道:“林大人为何选择我们两个?我们热爱靖江想要留在这里!” 卡乐咪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未曾染墨的宣纸,他踉跄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有些颤抖。他带着一丝惧色,声音也微微发颤,试探地问:“我突然想起那个古老的东方龙的传说,那首与之相关的曲子,是什么时候教给我们的?” 艾瑞克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你说的那首曲子?那不是十天前才学的吗,这首是四天前教的。你们肯定是学漏了。” 佛伯乐和卡乐咪异口同声地否认,他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我们俩上课的时候听得可认真了,怎么可能漏掉呢?” 林小风这时候插话了,他不紧不慢地问:“那你们还记得那天除了那首曲子,还学了什么吗?” 第14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卡乐咪迫不及待地回答:“当然记得!那天你还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林氏的祖先如何巧妙制造水车的。故事中,五十年后水车损坏了,农户们因为找不到替换的零件而束手无策,于是他们寻求林氏的帮助。林氏告诉他们,在水车附近一定能找到备用的零件。农户们费尽心思地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里面装的正是他们急需的零件,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最后,他们成功地修好了水车。” 他越说越兴奋,“这个故事教会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像林氏的祖先一样,严谨、认真、负责!” 林小风听后,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说得太好了!看来你们真的是把学到的东西都记在了心里。这个故事的确值得我们代代相传。” “是的!林氏的教诲,我们会铭记在心,永远不忘!”卡乐咪和艾瑞克的声音响彻云霄。 卢思南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此刻突然开口说道:“其实,你们确实漏学了一些内容。我曾经试图找你们补上这一课,但可惜没有找到。” 然而,那节所谓的“漏课”其实并不存在,只是为了让他们心安而编造出来的。林小风私下里已经给卡乐咪二人补习过这部份内容,但这一切佛伯乐二人并不知情。 卢思南的话对于佛伯乐二人来说,犹如平地一声雷。如果真的漏学了重要的内容,他们感到深深的悔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们的生死未卜,回家的路也遥不可及。在费列罗,他们只是被社会遗忘的底层人物,每天浑浑噩噩地度日;但在这里,他们被当作真正的人来看待,甚至被人尊敬地称为“锦衣卫”。 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们想要逃跑,但卢思南却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德贤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费列罗人会如此害怕,仿佛回家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种惩罚。 佛伯乐带着哭腔哀求道:“林大人,我们不想去那个地方。” 林小风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靖江有句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就应该信守诺言。你们现在是锦衣卫的一员,怎么能轻易违背命令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并不是靖江人,现在的表现实在难以担当我们的翻译和向导。我看,还是送你们回家吧!” 听到这话,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身体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但林小风却微微一笑,给他们留下了一线希望:“不过,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这次出海代表着锦衣卫的荣耀和尊严,不是吗?” 他坦诚地告诉他们:“实话跟你们说,虽然你们现在是锦衣卫的一员,但因为没有靖江的户籍,所以还算不上真正的靖江人。卡乐咪他们可能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获得靖江的户籍。而你们如果这次任务成功归来,就能直接成为真正的靖江人,甚至还有可能做官。” 这番话让他们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林小风继续追问:“那么,你们到底喜欢我们靖江的什么地方呢?” 他们低着头,小声回答:“当然是喜欢这里安稳的生活。” 林小风听后笑着说:“京都的生活确实很美好,但你们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靖江的百姓之所以能过上安稳的生活,是因为我们上下都怀有一颗平等和博爱的心。我们的官员都认为自己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责任。而百姓也相信可以通过不懈的奋斗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话锋一转:“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决心、努力和创意走向繁荣,而不是依靠别人的施舍。” 他们抬起头来仔细地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靖江的百姓不相信鬼神之说,只相信人定胜天的道理。现在你们肩负着重要的任务,要帮助我们的船队把思想传播到世界各地去,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如果你们这次任务成功的话,”他激动地说,“你们就会成为开拓者、思想家、历史的先驱者!从你们踏上这条船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是靖江人了。朝廷和百姓都会以你们为荣!” 他们听了这番话后激动不已,卡乐咪二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靖江人后那光荣而美好的未来。 林小风指着正在登船的水兵们说:“你们看看我们靖江的将士们!他们难道不知道海上的风雨和艰险吗?他们难道不想念自己的家人吗?难道他们就不想享受安逸的生活吗?” “但是他们却毫无怨言地选择了出海,”他深情地说,“因为这是一个伟大的理想在驱使着他们前进!这是一项造福百姓的崇高事业!这就是一个合格的靖江人所应该具备的品质!难道你们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我想成为这样的人!”佛伯乐猛地举手大声说道,“是我以前太浅薄了,没有觉悟到这一点。我愿意去执行这次任务!” “那我也愿意去。”卡乐咪也低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林小风满意地笑了:“很好!看来你们都是有悟性、有理想的人,那么就别再犹豫了,赶紧上船吧!我保证靖江的国门将永远为你们敞开!” 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也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散发着光彩的责任! 卢思南见时机成熟,便催促他们赶紧上船。此时水兵们已经陆续登船,出海前的准备工作也即将结束。仲安春从高处走来,先向太子和林小风行了礼,然后与他们道别。林小风特意嘱托他要善待这二人,并赠送了一副墨镜以保护他们的眼睛免受海上强光的刺激。最后又嘱托他要留意海外的特殊器械或种子等信息,仲安春一一应允后便告别离去。 ··········································· 船队已经出海好久,却迟迟未归,而现在,小雪已纷纷扬扬地落下,冬的脚步已然来临。林小风特意跟单位请了假,选择留在公主府,伴着身怀六甲的妻子李涵淼。 公主的肚子高高隆起,像个小山丘。问过专业的人,知道她快生了。林小风对她照料得无微不至,仿佛除了她,全世界都暂时放下了。好在皇帝挺体谅他,每次请假都爽快批准。 这寒冷的冬天,公主斜靠在大沙发上——那是林小风特意为她定制的。她一只手轻抚着那圆圆的孕肚,头就枕在林小风的肩膀上。虽然她依旧美得如画,但那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林小风搂着公主,眼睛望向远方,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就要当爹了。这可是他两辈子来,头一遭啊。 说起来,他前世光顾着忙工作,哪有时间顾家,更别提学什么胎教了,现在全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更让他担心的是,这年代的医疗条件,实在让人捏把汗。他前世在网上看过些资料,说皇家孩子夭折的几率快到三分之一了,女人生孩子难产的死亡率也高得吓人。 就算他们有的是顶级医疗资源,但三分之一的夭折率还是让人胆战心惊。青霉素这种神药他们是有,但感觉还是不够用。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孩子没了也就算了,公主要是有个好歹,他可真得心疼死。 所以,林小风特地让祖师会的人,花大价钱从民间找来了经验丰富的稳婆。这些稳婆都是身经百战的,口碑也是一流。虽然传统的稳婆经验可能不能完全信得过,但他还是让王衍的孙子教她们一些生理常识,提升她们的接生技术。 同时,他还派人去找怀孕的猴子来研究。他觉得猴子和人类挺像的,说不定能学到点什么。不过祖师会那边一直没消息,看来进展不咋地。 但林小风这个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临时抱佛脚来不及,那就启动第二套方案。于是,他从京都的名寺里请回了一尊菩萨像。现在这尊菩萨就摆在屋里,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菩萨保佑。”要是一切顺利,他愿意给菩萨重塑个金身。 公主看着他,好奇地问:“夫君,你不是不信佛吗?怎么最近老是盯着菩萨像发呆?”林小风回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和孩子。有菩萨保佑,你生孩子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让全城的寺庙都没香火。”公主假装生气地嘟囔了他一句,伸手想捂住他的嘴。林小风赶紧补充:“菩萨,我不是说你啊。” 公主又来了个问题:“夫君,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们正聊着呢,侍女突然跑来说:“太子殿下驾到!”李德贤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礼物。“涵淼,我给你带了点补品。”李德贤直接说明了来意。看到他们俩腻在一起,他笑着说:“你们俩有什么悄悄话,还不能让我知道吗?涵淼,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公主打了个哈欠:“我们就是在说生男生女的事情。我身体还好,就是老犯困,头晕目眩的。” “又困了吗?快去歇会儿吧!”林小风连忙扶着公主进了里屋。 李德贤随手把礼物往桌上一放,然后就熟练地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等林小风出来后,他问:“老林,你猜猜看,我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才不猜呢,我可猜不出来。”林小风回答。 “你真没意思!我的孩子肯定是男孩。父皇盼了这么多年的皇孙,今年一定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你咋知道?万一生了个女孩怎么办?” 李德贤低声说:“我用显微镜观察过我的精子,都非常强壮,肯定会生男孩的!再说了,文武百官都盯着我呢,生了女孩我多丢人啊!你可别乌鸦嘴!哎呦,菩萨保佑!” “········” “那你说涵淼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呢?” 林小风想了想,耸了耸肩膀:“无所谓,我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事情。” “老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种事情都不在乎。生了女孩谁来继承你的香火?而且将来她还得嫁人呢。” 李德贤有点急了,“你可以去找郎中问问,有没有喝了能生男孩的药。” “算了吧,这些都是虚的。生男生女都一样!”林小风面露难色地说。 对于生男生女这个问题,他之前真没想那么多。现在被李德贤这么一提,他才开始琢磨起来。生个男孩当然最好了,生来就是个小富二代,将来还能三妻四妾。家里又有钱,生活肯定会过得很滋润的。但是,如果生个女孩呢?在这个世界上,女孩子比男孩子更难混啊。虽然他可以养她一辈子,但迟早还是要嫁人的啊。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将来要嫁给一个可以三妻四妾的男人,他就觉得非常不甘心!如果真的要嫁给那种男人,他一定会想阉了那个男人的! 想到这里,林小风就咬牙切齿地说:“生男孩!一定要生男孩!” “切,说得好听。生男生女都一样,那你现在怎么还是想要男孩呢?老林,我看涵淼也快要生了,赶紧让她进宫休养吧。宫里有最好的稳婆帮她接生,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啊!生孩子可是要丢掉半条命的,马虎不得!” “我不催你,父皇过两天也会来催你的。”林小风摇了摇头。宫里的稳婆?他早就打听过了,据说也是从民间招募的高手。 但宫里哪有那么多人要接生呢?她们的手艺恐怕早就已经退出了顶尖行列了吧?还是自己找的民间稳婆比较靠谱啊!她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接生,就是在去接生的路上呢! “殿下,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稳婆,这件事情就不劳宫里费心了。”看到他态度如此坚决,李德贤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我最近眼皮一直跳,心里也总是慌慌的。” “别胡说!菩萨还在这儿看着呢!”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好一会儿,脸上都流露出些许忧虑。他们都是新手,面对这样的状况,心里都有些没底,担心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收场。 林小风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压抑,便试图调节气氛,他轻笑一声,打趣道:“殿下,您今天来,不会只是给我送份礼这么简单吧?这种事情,平时不都是宫人们做的吗?” 李德贤抬起头,回应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今天没上朝,听说边疆有消息传来,古蒙已经迁都,改了国号,还派了使节送来国书。” “哦?这可是大事。他们新的国号是什么?”林小风好奇地问道。 “国号改为西夏。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不过,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听说边疆那边,古蒙人除了买日常用品,买得最多的竟然是书籍!”李德贤回答道。 “西夏国?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林小风若有所思,接着又疑惑地问道,“他们也喜欢买书吗?都买些什么书呢?” 古蒙为何大量进口书籍,这些书不是食物也不是兵器,着实让人好奇。 “说来也挺有趣的,都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常读的书。再加上他们改了国号,难道他们是想效仿我们吗?”李德贤询问道,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林小风闻言笑了起来:“这也不是不可能,我记得乌日格是个狡猾而开明的人,他对我们靖江的东西很感兴趣。如果他在西夏皇上面前提出建议,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李德贤也笑着说:“没错,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有火炮火枪,天上有天兵天将。等过几年,我们的武器装备全军,他们所自豪的骑兵也就不足为惧了。” 说到装备全军,林小风却叹了口气:“不过火枪火炮确实很昂贵,听说神机营的装备都还没有配全,兵部已经向父皇报告资金短缺,不知道什么时候成本能降下来。” “要是全军每人都能装备两支火枪,两把短铳,那场面可就壮观了。”林小风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全军装备似乎还是遥不可及。 “要降低成本,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开对商人的限制,让民间资源自由流通。”林小风提议道。 李德贤皱着眉说:“这恐怕很难实现。虽然现在我支持你,但自古以来就有对商人的约束,恐怕父皇和文武百官都不会同意。” 林小风点头表示理解:“确实不容易,但这件事必须去做。”他心中明白,无论成本问题如何,大航海时代都即将来临,现在是培育民间商人的最佳时机。 “朝廷为什么要限制商人呢?”林小风突然问道。 李德贤想了想,回答道:“商人重利,居无定所,贪图安逸,厌恶劳动。不过,对于贪图安逸这一点,我并不完全同意。北廊坊的商人们都非常勤奋。” 林小风接话道:“殿下说得对,但这些都只是表面之词。朝廷限制商人的真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征税困难。” 李德贤沉思片刻,觉得林小风说得有道理:“但你有办法从商人那里顺利征税吗?” 林小风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但我认为征税只是问题的一小部分。现在粮食丰收,人力得到释放,虽然不能完全征税,但情况会比以前好很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关键问题是百姓经商不顺畅,朝廷的限制太多。大到不能自由迁徙,小到官员利用职务之便勒索打劫。百姓无法绕过这些限制而朝廷官员却可以利用地位肆意敛财这无异于与国家和百姓争利。” 李德贤点头表示赞同他非常了解北廊坊的情况。虽然现在很繁荣但真正的大生意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 “所以说要解除对商人的束缚恢复他们的尊严让他们安心经营。然后他们再去开发资源互相竞争。这样不仅能制造出热兵器还能让天下百姓都受益并有可能降低所有成本。”林小风继续说道“不仅如此竞争中还会产生许多新的商品和思路这些都是对国家的帮助。现在只有朝廷让步民间才能进步。” 李德贤神色凝重地说:“你说得轻巧但如何让朝廷放松管制呢?这本来就不太可能吧?” 林小风叹了口气:“我心里也没底。但如果从户部入手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自从我接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一直在打击违法剥削和官商欺压百姓的行为朝中估计已经有很多人对我不满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户部在京都的税收应该有所增加。毕竟官商避税的手段五花八门而普通百姓则更老实一些!如果户部愿意配合那我就想向陛下请示两件事:一是放松对商人的管制;二是扩大锦衣卫的对外监督范围以打击不法行为。” 李德贤叹了口气:“我当然会全力支持你但我还是觉得希望渺茫。偷税漏税成风道德败坏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否定所有努力。” “是啊但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会先设法让陛下选择一个试点地区。只要试点成功后续的事情就好办了。”林小风说道。 李德贤有些迟疑地问道:“如果商人没有限制的话会不会出现一个影响力巨大的商人垄断整个行业从而影响到朝廷呢?” 林小风对李德贤的敏锐洞察力表示赞赏:“殿下并不是完全没有限制只是放松一些限制而已。而且只要商人是凭借正当手段垄断整个行业朝廷就没有打压的理由。除非他们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恶意打压同行。否则他们将利用规模优势不断降价将所有竞争对手排挤出市场这才是真正的垄断。”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真的出现体量巨大的商人我们征税反而更方便了他们无处可逃!当然垄断之后涨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除非有权力撑腰才能肆无忌惮地这样做。但别忘了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商人能闹翻天的。” ································· 时隔七天,李涵淼的身体状况愈发不佳。稳婆发现其腹部剧痛,急忙将其送往阳曲医馆。医馆已按照林小风的指示布置好病房,并提前几天停止接诊病人,附近被锦衣卫把守。此刻,李涵淼已进入病房,林小风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他不停地敲着房门,问道:“怎么没声啊?” 一名稳婆从房中走出,讪笑道:“大人,还没开始生呢自然没声。” “您看您别在这等着,去外面等吧,这不吉利呀。” 林小风瞪眼道:“什么不吉利!少给我来那套,公主怎么样了?” “快了,快了,大人稍安。”稳婆安慰道。“赶紧回去看着吧保大!保大啊!” “知道了大人。”稳婆入屋后,林小风靠着门边一坐,唉声叹气起来。想到难产死亡的几率他心里就紧得很。 王衍孙见状道:“老爷,您别坐门口了,刚消毒。”林小风默默起身回到王衍孙身边。“老爷您放心吧这里的稳婆经验都十分丰富。招来之时我做过调查寻常百姓生产难产者十有三四而她们起码能提升个一两成的成功率!” 林小风心里猛地一抽怒视王衍孙。 提升一两成已经是飞跃式的进步了便问道:“怎么提升这么高的?” “老爷说来也简单以往民间妇人接生她们从来都不消毒的只会用大量的热水简单处理。仅用酒精洗手消毒一项便能大幅减小危险。”林小风恍然大悟。 王衍孙继续道:“除此之外这些稳婆都有一手绝活儿!” “什么绝孩儿?林小风双眼一亮。一听绝活就给人一种十拿九稳的感觉。“妇人难产之时大多情况都是胎位不正好的稳婆可以把婴儿的锁骨折断再取出如此一来便可母子平安。不过这也很极端很考验手法并不是很稳定。”锁骨折断再取出?这样残暴的方式听的林小风是目瞪口呆。“不是有产钳吗!干嘛弄这么血腥?” “产钳是什么?”王衍孙问。看他懵懂的样子林小风也疑惑了产钳这东西在他印象里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应该早就有了可是看王衍孙的表情一无所知难不成自己记乱了?“就是像剪刀一样的东西但是前头是椭圆形环状的可以夹住孩子的脑袋把它拉出来。你们都没见过吗?”林小风拿手比划了一下。王衍孙陷入沉思摇头喃喃道:“没见过但听起来还是很合理的似乎可行啊。”看他又琢磨起来林小风心中懊恼。百密一疏准备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忘了一些事。能多一份保障也算是好事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准备了只能希望一切顺利。王衍孙还在一旁半眯着眼手做拿剪刀的姿势在虚空比划着。比了十多分钟点了点头道:“老爷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等稳婆出来我再跟她们研究一番说不定能救不少人命。”林小风不自觉的点头他现在心思全在病房内紧张的很没精力去考虑别的问题。如果有手机就好了能打把王者放松一下王衍孙又道;“老爷您还记得那块玉吗。现在还在医馆的院子里埋着那东西就不管了吗?” “什么玉?”林小风烦躁道。“就是那块害死过很多人的玉还上了报纸有坊间说那块玉里有鬼。我仔细瞧了也觉得有些神奇会发光的玉也是头一次见。” “老爷我是不相信有鬼的可是那些因玉而死的人未免也太过蹊跷了现在没有合理的解释。您让我们把它埋了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那块石头有毒长时间接触身体就会害病跟鬼没关系。以后再碰到那种石头离远一点。对了那块玉你们埋的有多深?” “大概两丈的深度。”林小风心道两丈足够深了只是一块小小的配饰应该不会有影响。“等这边结束了你去找些匠人打造一个铅盒专门装那块毒玉盒壁要这么厚的。放在医馆内用玻璃罩起来不要让人随意拿取。” 林小风用手比了一下大概三四厘米的厚度。他对这些东西了解的不深而且还都是从电影电视剧里了解的不靠谱知识但是拿铅坨子给它包上总错不了的。突然病房内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林小风浑身一紧不敢再多想认真的盯住门口。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这种无力感还真是难受不知过去多久病房内的声音时断时续。林小风已经是满头大汗心乱如麻。想上去敲门问但是又怕打扰稳婆。最终还是没忍住在门口大声问了一句。听到里面说还是正常情况林小风的心倒松快了一些。却在这时楼梯上出现几道人影为首的正是靖江帝! 李德贤迫不及待的从他身后窜出快步跑到了林小风面前急道:“老林怎么样了?” 林小风见靖江帝也来了勉强一笑:“还在正常情况之中见过陛下。”靖江帝神色倒是沉稳眼中带着忧虑的看向病房。妇人生产的危险他比旁人更清楚宫里曾因难产也有几名妃子失去生命。不过急是没有用的。“不要急产。“ 天色渐渐变暗,四周被暮色笼罩。那座两层的小楼上,灯光璀璨,如繁星点点,为黑夜带来了光明。产房内,产妇的呼喊声、稳婆的鼓励声此起彼伏,让人忧心忡忡。家人们在产房外焦急地踱步,却也无能为力。 突然间,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喜悦。林小风和靖江帝李德贤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欢欣。孩子平安降生了! 稳婆满脸喜色地走出来,林小风急切地迎了上去。稳婆笑着安慰他:“林大人,别急,母子平安。”听到这话,林小风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幸好被李德贤及时扶住。 林小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急忙问道:“大人,是男孩还是女孩?”没等稳婆回答,产房里就传来了声音:“林大人,恭喜,是个男孩!”林小风一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仿佛自己都要飘起来了。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动。他问:“小风,现在母子都平安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关心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经他这么一问,林小风才意识到,他们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在李涵淼怀孕的时候,林小风和靖江帝就多次商量孩子的名字,但一直没能达成一致。现在靖江帝又问起,林小风想了想,说:“陛下,我想给孩子取名林劳动,希望他能继承我们林家的勤劳精神。” 李德贤和李涵淼听了都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朴实。最后,靖江帝决定亲自为孩子取名:“那朕就给孩子取名弘里吧,希望他的未来能像弘宸万里一样广阔。”李涵淼虽然身体虚弱,但也对这个名字赞不绝口。 林小风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也只能接受。大家围着小婴儿开心地聊天,产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靖江帝抱着小弘里,满脸的宠溺。林小风看着这一幕,虽然觉得老年人这样逗孩子有点不太注意卫生,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老年人对孩子的爱是那么的真挚和深沉。 聊着聊着,林小风突然提到了宫里的魏才人也即将临盆。靖江帝听后说道:“是啊,太医院说她这几天就要生了。你这里给朕开了一个好头,希望宫里也能一切顺利。” 在富丽堂皇的府邸之内,林小风悠然地斜倚在软榻边缘,他身旁摆放着一张特制的婴儿床。那床上,放着一盘丰盛的佳肴,五颜六色的鱼肉蔬菜,应有尽有,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他的宝贝儿子林弘万,则安静地躺在床下的婴儿摇篮中,小小的鼾声宛如细细的雷鸣。 特别是那道刚出锅的红烧鲤鱼,色泽红亮如玛瑙,热气腾腾,肉质鲜嫩,看得人口水直流。 此时,李涵淼正侧卧在一旁休息。听到林小风的话,她转过头,半坐起身,目光落在那盘美味上。然而,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吃,太医叮嘱过,饮食要清淡。”但林小风却不以为意,他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送到李涵淼嘴边,“那些太医懂什么?真正的美味才能养人。”李涵淼无奈,尝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这鱼,真的好吃吗?”林小风笑着回应:“当然,清淡的食物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说着,又为她夹了一块鲍鱼。李涵淼细细品尝后,好奇地问道:“听说魏才人也怀了身孕,宫里有什么新消息吗?”林小风答道:“应该也快了,我已经派人去为她准备产房了。”李涵淼听后,不由得叹息道:“我见过魏才人,她比我还瘦弱,女人生孩子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希望她能平安。” 两人正谈笑间,门外突然传来了消息,林弘万大哭起来。李涵淼慌张地四处张望:“我们的孩子呢?”林小风举起盛满佳肴的盘子示意,李涵淼有些不悦:“我还以为你让人把孩子抱走了呢,你一点也不像个父亲!”她话还没说完,林小风干咳了几声,迅速端着盘子转身离开,心里嘀咕:有了孩子后,妻子也变得泼辣了。 林小风刚要走,却偶遇了老朋友欧智勇。欧智勇满头大汗地赶来告诉他:“林公,魏才人要生了,太子召你进宫。”林小风急忙询问情况,“魏才人已经生了吗?”欧智勇摇头道:“还没有。”林小风疑惑地问:“那急什么?”欧智勇支吾道:“稳婆说情况可能不妙。其实昨晚魏才人就开始出现临产征兆了,太子非常担心,所以派我来通知你。”林小风抬头一看,已经过了中午。生产这么久还没生下来,岂不是最坏的情况?他脸色一变,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快走!跟我入宫!” 两人骑马狂奔入宫。东宫后庭产房外,人心惶惶。靖江帝默默地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呼吸急促。太子李德贤脸色惨白,双拳紧握,听着产房内的叫声,心急如焚。太医郭氏站在一群御医中间,虽然他们各有所长,但此刻都只能干着急。郭太医安慰太子道:“殿下别担心,女人生孩子,时间长点是正常的。”李德贤生气地说:“产房里的稳婆都说情况不妙,你却说这是常事?你们为什么不进去帮忙?只会说空话!”郭太医面露难色,这种时候他怎么能进产房呢? 正当众人焦急时,靖江帝站起身,低声问郭太医:“听说胎位不正,孩子的头大,你有多大把握?”郭太医眼角抽动,咬牙回答:“陛下,老臣无能。胎位不正,情况危急,不过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宫中的稳婆技艺高超,或许可以在体外进行调整。但是孩子的头大,就只能看魏才人的造化了。”靖江帝闭目长叹,声音颤抖。 此时林小风和欧智勇已经火速赶到东宫外。现场官员满面焦急。其中王衍孙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旁边还有两名稳婆。林小风不顾其他人的招呼,直奔王衍孙而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太子在哪里?”王衍孙回答说:“他在后庭,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虽然想帮忙,但是也无能为力。郭太医已经在产房里了。”林小风急忙说:“快跟我走!” 后庭的气氛非常沉重,林小风快步走进产房问道:“陛下,情况怎么样了?”靖江帝叹息道:“难产。”林小风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陛下别急,难产是常有的事情,或许等一会儿孩子就出来了。”李德贤低声对林小风说:“老林,我心里真的很害怕。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林小风苦笑了一下,“殿下稍等片刻,我去问问王衍孙。” 这场突如其来的难产,让宫廷上下都陷入了紧张和焦虑之中。 太子安安稳稳地坐着,林小风迅速瞥了一眼郭太医和王衍孙,然后转身走出室外。他满脸焦虑地向郭太医追问:“老胡,快跟我说说,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郭太医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回答:“情况,嗯,情况不是太好。” 林小风看他吞吞吐吐,急得直跺脚:“什么叫做不太好?你给我说清楚点!现在可是关乎生死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明确的情况!” 郭太医结结巴巴,最后凑近林小风的耳边,低声透露:“恐怕,她很难挺过这一关了。宫口已经全开,但孩子的位置有些偏,生产非常困难。要是再拖延,恐怕母子都会有危险。” “除非…”郭太医话说一半突然停住。 “除非什么?”林小风急迫地追问。 “除非能像治疗肠痈那样,开腹把孩子取出来再缝合,或者,让王衍孙试试?”郭太医试探性地提议。 “胡说八道!”林小风气愤地打断了郭太医的话。这老头子学东西倒是挺快,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开腹简直就是死路一条。这种馊主意,岂不是让王衍孙陪葬? 王衍孙站在一旁,听到开腹的建议,竟然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这个方法,或许能行。我曾经研究过,理论上来说,开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你能做剖腹产手术?”林小风吃惊地问。 “不能。”王衍孙有些迟疑地回答,“我以前试过用猴子做实验,但都因为大出血死了。除非有止血的方法,但即使有,我也…” “别说这些废话了!”林小风又恼又气地打断了他,“我之前提到的产钳,你不是前两天就让人做好了吗?” 王衍孙打开药箱,露出几把闪闪发光的产钳。林小风眼前一亮,这些东西跟他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非常相似,边角都被磨得十分圆润。 “太好了!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你们会用吗?以前有没有用过?”林小风急切地问。 “没用过。”王衍孙皱着眉说,“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可能用处不大,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让我想想。”郭太医和林小风都紧张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李德贤推门走了出来。王衍孙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他以前解剖过的女性的身体。过了很久,他突然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地说:“我想到了,不需要开腹那么复杂,我们只需要在会阴部位开一刀。那里没有致命的要害,手术后缝合就可以了。” “不行!男女有别,这怎么可以做!”郭太医气得浑身发抖,连胡须和眉毛都在颤动。他们等了这么久,王衍孙却给出这样一个办法。虽然听起来似乎合理,但魏才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手术。他可是给宫中妃子看过病的,非常清楚皇家的名声有多么重要! “怎么不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时候还管什么男女之别!王衍孙,你现在就给我进去救人!”李德贤大声命令道,他快步走上前扯住王衍孙的袖子。林小风见状急忙拦住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紧张的汗水。“殿下您先别急。”他绝不能让王衍孙进去做手术,且不说魏才人身份尊贵,就算她是个普通女子,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双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这是道德伦理的大忌,即使是他也不敢轻易尝试。 王衍孙的袖子被扯得生疼,他急忙解释道:“殿下别急,切开会阴其实并不难。我可以带两名稳婆进去,她们都学过一些解剖知识,对女子的身体结构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应该没问题的。”“而且她们对力道的掌握也比我好,必要时还可以用产钳进行辅助。让女子进去总可以吧?” 虽然不知道产钳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李德贤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这样可以!那就没问题了!快让她们去吧!”林小风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赶紧让她们准备吧。稳婆在哪里?算了,还是我亲自出去找人吧。”说完他扯着王衍孙进了房间。没过多久,稳婆也被找了进来。 靖江帝对外面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看到众人慌张的神色,他不禁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 “父皇,有救了!”李德贤兴奋地回答,“王衍孙带来的稳婆可以救人。我已经让她们进去救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靖江帝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在产室外,王衍孙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两罐酒精,开始为稳婆和她们即将使用的器具进行简单的消毒。一切准备就绪后,他通知开门。 这时稳婆突然紧张地问道:“手术需要麻醉,麻醉汤药在哪里?” 王衍孙愣了一下,皱眉思索后回答道:“应该不能用麻醉药,必须让她保持清醒才行。否则她就用不上力气生孩子了。” “对,没错!”稳婆恍然大悟,“快去找麻绳来,把产妇固定住,千万不能让她乱动!” 稳婆们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她们在阳曲医馆里学习过新医学知识,也跟随王衍孙做过动物解剖实验。然而,现在的情况与之前的实验完全不同。病人是清醒的,要在她身下开一道口子,简直就像是酷刑一样。 李德贤和林小风都紧张得冷汗直流,脸色发白。他们一想到那恐怖的场景,心里就一阵揪紧。林小风更是暗自庆幸自己这边一切顺利。他前世那点医学知识可能已经跟不上王衍孙的步伐了,所以他并没有插话。只是这样下去,人会不会被疼死啊? 靖江帝还不知道要怎么施救,只是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现在只能完全听从王衍孙的指挥了。于是他高声喊道:“快去找绳子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衍孙又详细地交代了几句手术要点和注意事项。然后两名稳婆就紧张地走进了室内。她们平时都是给普通百姓接生的,给这么尊贵的人接生还是第一次,而且还要用这么“特殊”的方法。不过出于职业素养和责任心,她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病床上的魏才人已经奄奄一息了,神志也有些不太清醒。稳婆们用绳子将她牢牢地束缚住以确保手术过程中她不会乱动。她们轻声安慰着她:“孩子没事,别担心。一会儿会有些疼,您千万要忍住!我让您用力的时候再用力,很快就过去了。” 此时产房外已经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林小风紧张地啃着指甲与李德贤一直紧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动静。 突然,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从室内传出,那声音前所未有地刺耳和恐怖,让众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靖江帝猛地站起,面带紧张和忧虑,转向林小风,急切地问道:“那惨叫声怎么听着那么揪心?你到底是怎么接生的?” 那凄厉的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林小风也显得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回答道:“我用了会阴切开术,就是在孩子还清醒的时候把他取出来。虽然会疼,但不致命,陛下请放心。” 靖江帝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次坐下。 割肉之痛,或许对男子来说还能忍受,但对于柔弱的女子,实在是太残忍了。然而,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按照林小风的建议行事。 林小风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突然看向王衍孙说:“你带麻醉药了吗?快去熬药,等孩子出生后,赶紧给魏才人服下,让她少受点皮肉之苦。” 王衍孙点了点头,赶紧打开药箱,拉着郭太医去熬药。 产房内,稳婆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场面血腥而紧张。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稳婆,此刻也紧张得额头冒汗。 看到时机成熟,稳婆示意助手递上产钳。当初在打造这把产钳时,稳婆们也参与其中,甚至根据她们的经验提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虽然她们还没有实际操作过,但多年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个工具的效果将远胜双手。而且,这把产钳是由铁匠和银匠联手精心打造的,外表被打磨得光滑如玉,几乎可以与现代的不锈钢相媲美。 随着产钳缓缓地进入,稳婆向魏才人发出了指令。虽然魏才人此时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但母性的力量让她振作起来,口中含糊地回应着稳婆的指令。 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婴儿的头部缓缓地露了出来,稳婆的额头上汗水直流。过了一会儿,婴儿的半个身子已经出来了!稳婆心中大定,开始熟练地操作,小心翼翼地进行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魏才人已经没有声音了,众人心头笼罩着恐惧,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 李德贤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紧紧地抓住林小风的手臂,生怕听到什么噩耗。 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里传出,如同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产房外的世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靖江帝的脸上洋溢着震撼和欣喜的笑容,他喃喃自语:“生了,生了?” 李德贤惊愕地发呆着,孩子已经出生了,魏才人还活着吗?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产房的大门猛然敞开!稳婆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从里面走了出来。而病床上的魏才人已经被厚厚的棉被覆盖着,隐约可以看到她睁开眼睛,满怀希望地望着稳婆的方向。 李德贤迫不及待地冲进产房去查看魏才人的安危。而靖江帝则颤抖着声音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稳婆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小风就快步走上前去掀起了襁褓的一角。看到里面的婴儿他大喜过望地说道:“恭喜陛下喜得龙孙!是个男孩!真是圣孙啊!” “快让我抱抱!”靖江帝伸出颤抖的双手,稳婆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递到了他的手中。林小风看到岳父如此喜悦,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待机会再向他祝贺。 他转过头看到李德贤已经撅着屁股站在魏才人的床边,于是急忙拉住稳婆问道:“缝合了吗?消毒了吗?”稳婆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点了点头:“都已经完成了。”林小风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你们暂时留在宫中照顾魏才人,稍后去阳曲医馆领取一百两银子!从此以后你们就留在医馆专门负责妇科,福利优厚!” 两名稳婆喜笑颜开地连忙行礼表示感谢。而李德贤此刻正关切地注视着魏才人,为她捋了捋已经被汗水打湿的鬓角,问道:“你觉得怎么样?痛吗?孩子是男是女?”“有点痛,但没关系。孩子是男是女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德贤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是个男孩,你可以放心休养了。明天再来看孩子吧。等会儿有汤药送过来,一定要记得喝。” 魏才人彻底安心了,虚弱地点了点头。而靖江帝此刻抱着孩子,竟然有些发呆,幸福和眩晕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期盼已久的孙子今天终于抱在了他的怀中。如今天下太平,唯一让他挂怀的就是太子还没有子嗣。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这个孩子,国家的未来也有了更长的延续。林小风仍然站在一旁傻乐着,扮演着吉祥物的角色,营造着喜庆的氛围。 等到麻醉汤药喂给魏才人之后,李德贤也走了过来。他探头看向襁褓中的孩子,掀开被角再次确认了一眼,心中顿时得意起来。他大声说道:“不愧是我儿子!果然是个龙孙!父皇你看,你看!”靖江帝不住地点头,喜悦地说道:“是龙孙啊,我有孙子了,我靖江有希望了!”但是李德贤的得意之情却突然凝固了,“靖江有希望了?什么意思!我还年轻,我还活着呢!我就这么不堪吗?”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转向了林小风,试图寻找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他没想到,笑容已经早早地转移到了林小风的脸上。 看到靖江帝已经从兴奋中缓和下来,林小风的嘴角咧得更开了。他凑到靖江帝的身旁,指着孩子说道:“陛下你看,他跟你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别的不说,这眉毛就跟你很像!”“由此可见,皇孙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一定会成为一代贤君啊!我靖江有希望了,以后一定会蒸蒸日上,蒸蒸日上!”“是吗?哈哈哈哈········”顿时,靖江帝爽朗的笑声穿透了东宫的后庭,传出了老远。 李德贤几乎要窒息了,最后只能无奈地承认现实:自己被无视了、被抛弃了,甚至最亲密的战友也叛变了!而林小风则继续说道:“陛下,该给皇孙赐个名字了。”“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他李凌珏吧。”“美玉无瑕,真是好名字啊!好名字!陛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有意义、饱含亲情的名字,真是令人佩服。”靖江帝再次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声音传遍了整个东宫。 或许是声音太大了,襁褓中的李凌珏突然被惊醒,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这让靖江帝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问稳婆道:“他怎么突然哭了?”“他饿了!陛下,快把他抱给奶妈喂奶吧。”靖江帝连忙说道:“对对对,奶妈在哪里?快叫人来。”东宫里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奶妈,一声令下,很快就找到了人,将李凌珏抱走送去喂奶了。望着皇孙远去的身影,靖江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好啊好啊!”“这次魏才人安然无恙,皇孙也顺利出生了,王衍孙当真是首功一件啊!” 在宫殿的远处,王衍孙犹豫地站着,他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胆怯和不安。当听到靖江帝的赞许,他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恭敬地回应:“小民只是尘世一介平民,实在不敢居功。全是依赖林大人的悉心指导。”皇帝听后,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呵呵地说道:“你太过自谦了。那个下毒之人,怎能懂得医术的奥妙?今日,朕要重重赏赐于你,你有何愿望,但说无妨。”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善意和温暖。 此时,林小风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李德贤走上前来,带着几分戏谑地低声笑道:“老林,你也有今天啊!我的儿子长得不像我,反倒更像父皇,你乱说话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吧。”林小风听后,呵呵一笑,回应道:“殿下,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王衍孙依旧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下,仿佛在沉思。他原本只是候补入宫,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荣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抬起头来说道:“小民长期在阳曲医馆行医,但许多妇女因男女之别而耽误了治疗,最终不幸离世。”因此,他恳请皇帝为阳曲医馆题字,并特别开设妇科,希望能招募女子学医,为京城的百姓们继续治疗。” 靖江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同时对他的欣赏更甚。此人外表木讷,内心却充满了君子之风,时刻想着为他人谋福,这种精神真是难能可贵。林小风也同样感到意外,王衍孙的转变让他刮目相看。 皇帝正色告诫他:“你要想清楚,这样的赏赐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不再有。”王衍孙抬起头,目光坚定:“陛下,小民已经决定了。老爷在医馆教诲过我,人的生命至关重要,贵如千金。他还传下了医训:制药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我生活还算过得去,并不缺乏什么,只希望能继续经营医馆,悬壶济世,精研医术。” 皇帝听后大为欣慰,拍手称赞:“就依你所说!朕准你专设妇科,招募女医,还会赐予你牌匾。”“制药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真是至理名言!小风啊,你虽不谙医术,但你的医德却已超越了许多名医。”皇帝由衷地感叹。 林小风抿了抿嘴唇,低头回应:“陛下谬赞了,我不懂什么医德,只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要踏实做人、认真做事。所以我认为治病救人更应秉持这份态度。”皇帝听后哈哈大笑,显得十分愉悦。然而,皇帝并未久留,他说道:“你们留在此处照看便是,朕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 待皇帝离去后,林小风急忙走上前拉起王衍孙的手询问:“你何时学会了奉承?这些圆滑的世故你是从哪里学来的?”王衍孙解释道:“老爷,你误会了,我真心想招募女医。你或许不知,我们阳曲医馆常有青楼女子前来求医,青霉素疗效显著,她们也颇为慷慨。我深感民间许多妇女因羞耻心而讳疾忌医,这实在是一大损失。” “而且,我有一个想法:妇女在生产时可能会大量出血,如果来不及止血,是否可以通过输血来挽救病人的生命呢?但这需要猴子进行实验,购买猴子的费用不菲。我们医馆自负盈亏,县里并无资金支持,因此只能自力更生筹措资金。” 林小风听后心生惭愧,暗想:“输血这种想法,我连想都不敢想,我的手下却像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真是令人汗颜。得赶紧抢占专利。” 见林小风陷入沉思,王衍孙试探地问道:“老爷,有何不妥吗?会不会引来麻烦?”林小风回过神来,安慰道:“无妨,商业即是慈善!赚钱与慈善并不冲突,我们所做之事,皆是善举。” “若你资金匮乏,尽管向我开口,我自有妙计相助。”王衍孙向林小风请教,林小风咧嘴一笑,低声说道:“我问你,病人是如何来到医馆的?”“富贵之人骑马或乘车而来,贫寒之人则步行而至。” “因此,我们可以在门口设立停车拴马之处,并收取一定费用,这便是一项收入。同时,我们还可借此筛选病人,步行而来的多是贫寒之人。我们青霉素产量有限,故可对富贵之人多收费用,对贫寒之人则酌情减免。” “病人进入医馆后,需进行全面检查,而非仅限于患处。全身检查一番!检查岂能免费?需借助器械以显我医馆之专业。否则,病人定会心生怨言。且使用器械亦需收费,我们的器械均为一次性使用,确保卫生安全,绝不重复使用。” “病人住院后,若欲归家,我们不能轻易放行。因百姓不懂医术,故我们需在此护理,并提供全方位营养!营养餐、专业医护人员,岂能免费?” “我们医馆病房均为统一标准!如何彰显尊贵?看病亦需仪式感,因此房间需重新装修,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等房间可聘请青楼美女作为护士,让尊贵病人流连忘返。” “丙等房间可改为大通铺,让贫寒之人快速治疗并离去,提高效率!”“如此经营,岂会无利可图?” 李德贤无意中听到这些谋划,由鄙视转为赞叹:“老林,你真是神医啊!看病也能想出这么多妙计。” “老林,你这样做,不觉得有点缺德吗?你不怕有人闹事吗?”林小风听到这话,有些羞愧地舔了舔嘴唇说道:“殿下,您怎么能说缺德呢?我们所售都是服务,绝无半分虚假!而且,商业信誉皆在于口碑。大多数生意以贫民为主,若贫民满意,口碑自然水涨船高。” “至于富人,反而更易伺候。他们不会过分苛求,亦可单独公关。为彰显尊贵,他们不惜花费重金,待他们领悟夜勤之意后,巴不得日日抱恙呢!”“夜勤是何意思?”王衍孙和李德贤都好奇地探出头来询问。 林小风淡定地解释:“便是护士夜间辛勤巡查病房,以彰显我们医馆对顶级病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哦~~”两人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臣还有他事处理,需回家一趟。今日恭喜殿下喜得龙子。”林小风拱手告辞,“老林,你且陪我片刻吧,既来之则安之。”李德贤挽留道。 林小风回应:“殿下,可还记得我们之前商定的商业计划?如今你喜得贵子,皇帝亦无后顾之忧,我们应抓紧时机办理正事。我需拟写奏折,向皇帝紧急汇报。” 龙孙的降生让整个天下都为之欢欣。尽管他并非正宫娘娘所出,但靖江帝还是特地为他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满朝的文武百官,没一个人有异议,反而都盼望已久。原因很简单,李德贤都过了二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他的生育能力,嗯,确实有点让人担忧。不过,未来的事先不说,现在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但林小风对这一切并不太在意。他只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界,别人怎么庆祝,他真心无所谓。他现在正忙着写一份关于商业发展的建议,哪有空去管那些繁文缛节。他花了好几天时间,精心策划了十条商业发展大计,既讲道理,又有逻辑,还配上了实例。林小风觉得,如果朝廷不放开对民间的束缚,商业就别想迅猛发展,更别提什么资本主义了。虽然现在粮食够吃,但民间的发展势头,迟早会逼着朝廷做出改变。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肯定不会坐等其成,而是要加速这个过程。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穿越者的身份呢?他来到这个世界,可是要搅动风云的,怎么能不有所作为? 趁着靖江帝心情好,林小风觉得上疏奏请或许有几分机会。然而,他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奏疏递上去后,就像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份奏疏恐怕是被扣在宫里了。这会儿,林小风正在大理寺里修改奏疏,打算再次尝试。吕德行站在他旁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悠闲地看着锦衣卫的文件。大部分文件都是吕德行处理的,林小风基本不怎么管。 过了好久,林小风终于把奏疏改好了。他长出一口气,这个版本减少了些实在的内容,多加了些感情色彩和恭维的话。不过他自己挺满意的,觉得自己的语文水平又提高了。再次检查无误后,他把奏折合上,精准地扔给吕德行:“老吕,你看看我这次写得怎么样?”吕德行赶紧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奏疏仔细看了一遍:“老爷,说实话,这次写得没上次好,感觉有点敷衍。” “你们哪里懂啊,纯干货没人看,加点水分就流畅多了。再说别人的奏疏都是薄薄的一本,只有我写得这么厚,人们肯定更愿意先看厚的。”“老爷高明!”吕德行赞叹道,“字数多就显得内容丰富!不过老爷您的核心意思没变,还是想选个地方试试商业发展,这恐怕太过激进了。一直以来,人们都觉得农业比商业重要,我看上面很难答应。”“我也这么觉得,但如果不试试,就更不会有人提这个念头了。即使别人看到了不说也是一种支持。”“可惜的是您的奏章递上去了却没能被拿出来讨论,真是遗憾。”“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把奏折给我吧,再准备一份礼物,我要去户部一趟。”吕德行问道:“老爷,您去户部干什么?”“我想找个有说话分量的人帮忙游说,得找个能说上话的人。”“那准备什么礼物呢?”“拿点茶叶和点心就行了,不用太贵重的。” 户部书文旭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书,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户部虽然忙,但也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长时间对着数字和文件,头都会疼。他今天看的书挺新奇的,是他儿子买的一本志怪,据说这本书来源于阳曲县,内容新奇有趣,读起来正好可以放松心情。这本书不厚而且轻松易读,书文旭很快就读到了最后。突然,有人来报:“大人,锦衣卫指挥使林大人求见!”锦衣卫?林小风!书文旭闻言精神一振,随手把书放在一旁高声应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林小风笑呵呵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书文旭有点疑惑,起身笑着迎接:“稀客呀!林大人今天来户部有什么事吗?”“公事?没有!我就是闲着没事,想起上次和你一起吃饭时说要送你些茶叶,这就给你带来了。”林小风说完提了提手中的东西。书文旭眨了眨眼睛,仔细回想上次和他一起吃饭的事情,他好像确实提到过要送茶叶的事情。“林大人请坐,来人,给林大人上茶。”书文旭说道,“林大人能来真是太好了,不过礼物还是算了。我家里不缺茶叶,您的心意我领了,东西还请您带回去。” 林小风坐下来:“这些都只是民间流行的小吃,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吧。我拿着也挺沉的。”说着便拆开了一个纸包,露出里面的点心。看到都是一些普通的东西,书文旭松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聊了几句,见林小风还没有走的意思,书文旭试探着问:“林大人,您今天来不只是为了送些茶点吧?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书文旭心中警惕起来,“但说无妨。”“爽快!书大人应该知道以前京城里的小官或者官府常常欺负商人和百姓。但是自从锦衣卫成立以来,我们一直致力于打击这种行为。”“所以,我想确认一下锦衣卫长期以来的努力是否已经取得了成效。如果民间的商人能够正常经商不受滋扰的话,那么朝廷从京城征收的商税应该会有所提升才对。”“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了解今年朝廷从京城征收的商税是否有所增加以及增加了多少,以便验证我们锦衣卫的工作成果。如果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我也好督促下属及时改正。” 原来是来问这件事情的,书文旭松了口气:“林大人,锦衣卫的所作所为确实有成效。不过这税收是户部的机密。”林小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动不动。书文旭尴尬地笑了笑:“如果只是局限于京城的话,告诉你也无妨。今年京城商税比去年提升了两成。因为锦衣卫的努力,逃税的现象比去年大为减少。当然商税的提升还有其他因素。”“这样我就放心了,能对朝廷有所助益我就心满意足了。”林小风感叹道。突然他话锋一转:“既然商税收入有如此巨大的提升,书大人你说将来有没有可能用商税代替农税呢?”“如果放开对商人的限制,取消各地的关税,商税收入会不会更进一步?”书文旭抬手皱眉道:“绝无这种可能!人太有能力而财富过多会损害他的志向,人太愚蠢而财富过多会增加他的过错。商人追求利益更容易助长贪欲。再者说富有的人容易遭人怨恨和嫉妒,商人的崛起恐怕会引起其他百姓的羡慕和嫉妒,进而引发社会的混乱。如果人心浮躁,那么社会风气也就离崩坏不远了。”“有道理,有道理。”林小风口中附和着,心里却万分不屑。这些当官的,在老家都是大地主,家里仆人一大堆、生意做得也大。他们表面上装得清廉、简朴,背地里却奢侈得很。锦衣卫早已把这些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如今他们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无耻至极。 看着文旭那犹豫不决的模样,大家都心知肚明,想请他出山帮忙,恐怕是难上加难。 林小风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抱拳,客气地说:“书大人,今天你真是帮我大忙了,我感激不尽。你公务缠身,我就不打扰了,等有空我们再一起喝几杯。” 文旭也礼貌地站起来回应,两人寒暄几句后,林小风准备告辞。就在这时,他眼尖地看到桌上的书,脸上露出笑意:“书大人,你也在看《西游记》啊?实不相瞒,这书其实是我写的,不过这事儿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文旭一愣,满脸惊讶地拿起书:“这《西游记》是你写的?” “对对对,”林小风摆摆手,“你知道就好,别传出去,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文旭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厉害!真的很厉害!不过我有个疑问,西游记里唐僧取经要经历八十一难,怎么写到女儿国就没了?后面应该还有故事吧?” 林小风笑了笑:“哪有什么后面的故事,他们已经到了西天极乐世界,故事到这儿就圆满了。” “啊,原来如此!”文旭恍然大悟,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林小风走后,文旭却陷入了沉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第14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晚饭过后,文旭坐在椅子上沉思,儿子才鸿端茶进来,见他父亲神情凝重,不禁问道:“爹,你今天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文旭端起茶杯,应了一声:“嗯,今天确实遇到点奇怪的事。林小风竟然跑到户部来找我,还说了些客套话,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我越想越觉得蹊跷。” 才鸿来了兴趣:“就是那个爱惹事的林小风吗?” “就是他,京城里就这么一个捣蛋鬼。而且,那本《西游记》竟然是他写的,你以后还是别看了。”文旭叮嘱道。 “啊?《西游记》是他写的!”才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不仅文笔不错,还挺有想法的。”文旭若有所思地说。 才鸿看着父亲,不解地问:“爹,既然他都来找你说好话了,那你还在琢磨什么呢?也许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不对!”文旭重重地放下茶杯,“才鸿啊,在朝廷做官就像走钢丝一样,得小心翼翼才行。” “特别是对上林小风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更得提防着点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摆一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手握大权,但也没听说他对谁下过狠手。” “朝中的人以前都觉得他是个疯狗,但现在看来他更像只刺猬,只要不招惹他就没事。” “可现在这只刺猬主动送上门来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文旭斩钉截铁地说。 才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爹,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多了。” 文旭冷笑一声:“想多了?我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不是靠逻辑就能判断的,得靠直觉!” “你知道吗?就像地震前动物们会提前感知到一样,老鼠会成群结队地跑出来,鸭子和鹅不愿意下水。” “今天林小风突然来找我,还说了那么多客套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文旭一脸严肃地说。 才鸿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点头。 而在另一边的大理寺内,吕德行看着一脸愁容的林小风问道:“老爷今天找到帮手了吗?” 林小风摇了摇头:“还没有。” “老爷想找谁啊?我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锦衣卫消息灵通,也许能帮上忙。”吕德行试探着问。 “户部尚书文旭。”林小风轻叹一声。 吕德行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儿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老爷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他急忙走出了房间。 很快吕德行拿着一堆文件回来了:“老爷请看这些资料都是关于户部尚书文旭的详细信息包括他的家庭成员和生意往来等都有记录。” 林小风微微皱眉:“你没有派人去他家里打探吧?我之前叮嘱过你不要做过份的事情。” “没有没有老爷你误会了。这些信息都是通过公开渠道收集来的只要有心人都能查到。”吕德行连忙解释。 林小风点了点头开始翻阅文件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了微笑把文件递给了吕德行:“你看看这个。” 吕德行接过文件看了看:“书才清是书文旭的亲侄子在京城开了一家玉器店叫广清阁因为官商勾结生意非常红火。” “老爷你是想从这个人身上入手吗?”吕德行问道。 “没错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明天你带谢洪信去和他谈生意多给他点好处签好合同后再拿回来给我看。”林小风吩咐道。 “对了谢洪信去哪儿了?怎么最近老是不回家他去哪儿了?”林小风突然问道。原来谢洪信最近一直沉浸在研究人体的筋肉结构中,甚至和王衍孙一起出了本书。听到这个消息,林小风不禁哑然失笑。 最后,为了帮谢洪信的书打开销路,林小风大笔一挥,将书名改为《学我法,汝亦可成大肌霸》,准备让印刷厂重新印刷一批。而关于如何与书才清做生意的具体计划,也在林小风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 在休假的日子里,尚书府内一片寂静。书文旭坐在书桌前,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报纸,身旁还堆放着其他报社的报纸。尽管选择众多,他最钟爱的还是北廊日报,那份报纸内容丰富,尤其是京都各区的物价表,详尽又全面,比户部的调查还更实用,老百姓都靠它购物。 北廊日报的新闻标题总是夸大其词,但书文旭还是忍不住好奇,一遍遍地翻阅。最近报纸内容变得让人耳目一新,通俗易懂,还附带了案例。每次读到文章末尾,书文旭都会心生好奇,这些文章都没有署名,不知是报社失误还是另有原因。 书文旭正读得津津有味时,儿子书才鸿急匆匆地跑进来说:“爹,林小风来访,还带了礼物。”书文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在大门外,林小风提着礼物站在那里,咯吱窝里还夹着一个布包。看到书文旭,他笑着拱手打招呼。书文旭热情地迎接他,并介绍儿子书才鸿认识。 两人坐下后,书才鸿忙着去泡茶。书文旭直接问林小风来访的目的。林小风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份奏本递给书文旭。奏本里列举的条目都是关于放宽商业政策的建议。 书文旭疑惑地问:“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林小风解释说,作为朝廷官员,为民众请命是职责所在。他提出这些建议是为了促进商业发展,增加国库收入。 书文旭认为纵容商人会带来后患,但林小风却认为商人在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们促进交易,推动财富增长。 林小风说完之后,书文旭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前几天看过的报纸内容。他点了点头说:“有些道理,但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最好还是别递上去了。” 林小风点头同意这是户部的事情,但如果他不提出来,就没有人会关注了。说完之后,林小风从布包里拿出一迭信笺递给书文旭。书文旭接过信笺看了一眼,脸色骤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林小风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随后舒展着手臂,脸上带着微笑对书文旭说:“书公,你看,这些资料还挺有意思的,不妨先瞧瞧再聊?” 书文旭的额上悄然冒出了冷汗,他急忙接过那一迭纸张,一页页仔细翻看起来。每翻一页,他的手就微微发颤。这上面记录的,全是朝廷大臣的名字和他们家族在京城的各种生意。详细得让人咋舌,尽管书文旭在户部有所了解,但这里面的内容比他知道的还要全面。更令他心惊的是,其中还包含了他家的一些私密事,竟然也一个不差。 书文旭看完后,心情沉重地抬起头:“林公,你这是何意?” 林小风仍保持着微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官员们表面鄙视商人,私下却都做生意。这只是冰山一角哦。” “靖江律法规定官员和家属不能经商,这是为了防止勾结。但这些资料若传出,恐怕是丑闻一桩吧?” 书文旭艰难开口:“林公,你到底想干嘛?难道只是想给商人开个试点?” 林小风笑道:“有点突兀,但确实如此。锦衣卫是惩治不法的,现在大臣们与民争利,我得想办法。” “书公,我从阳曲县起家,知道商人的力量。现在是商业繁荣的时代,为何不顺势推动呢?时代在变,说不定有新盛世呢!” 书文旭心里憋屈,原以为林小风只是无耻,没想到这么狂妄。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何必与我商量?”书文旭冷冷地问。 “书公,装傻可不好。如果有用,我还会找你吗?你就直说吧,帮不帮我。只要你开口,朝廷开个试点不难吧?”林小风坦然地说。 书才鸿好奇地盯着林小风,觉得他很特别。现在既然已经摊牌了,书文旭脸色一沉,把那些纸推到林小风面前:“我不帮你!如果我说服朝廷开设试点轻而易举。但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想得美!” 林小风又把纸推到书文旭面前低声说:“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公开?让大家看到朝廷大员的虚伪?” 书文旭冷笑:“该怕的不是我,是你。如果传出去,大家都知道锦衣卫在监视大臣。到时候人人都怕你、孤立你,你就成众矢之的了。我不信你敢得罪所有人。”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说不定皇上会裁撤锦衣卫呢?” “你这是威胁我?”林小风的笑容突然消失,猛地一拍桌子。书文旭父子都愣住了。林小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书公,你们都忘了锦衣卫的职责了吧?” “我们的职责是侦察百官、缉捕不臣、掌管诏狱、审讯处决。我刚接手时,你们都怕我报复。但事实证明,我们一直相安无事。即使有人看我不顺眼,我也一概不理会。” “有人在背后诋毁我,我也不介意。”说到这里,林小风看向书才鸿,“小书,你父亲有没有骂过我?” 书才鸿没想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前几天他父亲确实骂过林小风,所以他紧张得支支吾吾:“林公,你想多了,我父亲从没骂过你。” “那就是骂了。”林小风肯定地说。 书文旭面红耳赤地辩解道:“林公,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说。孩子还小,你别吓唬他。” 但林小风没理会他,继续说:“你们该庆幸是我坐这个位置!告诉你们,锦衣卫从不违规。那些官员的产业信息,都是我们从市场调查、分析、总结出来的。只要肯花时间,谁都能做到。” “如果换个简单粗暴的人来坐这个位置,书公,你想想会发生什么?” “也许你的仆人变成锦衣卫,甚至你儿子也变成锦衣卫。”说着,林小风的目光又转向书才鸿,他被盯得浑身寒毛竖起。 书文旭也阵阵心悸,林小风说的并非虚构。他们日常或多或少都与锦衣卫打交道。来的锦衣卫大多彬彬有礼、衣着整洁,给人留下好感,民间声誉也好。 西厂的人员素质就差多了,为了办案可以不择手段,大家都知道。 大家对林小风这点没太多微词,毕竟锦衣卫本该如此。 但今天林小风一提,书文旭才恍然大悟,锦衣卫本是皇帝的暴力机构,可以不择手段,温和不是他们的特质,除非领头人有意引导。 书文旭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看到他这样,林小风笑着说:“其实你们该感谢我,我一直在保护朝中同僚。” “保护你们在朝堂发言的权利、免受恐惧的自由。” “凭锦衣卫的声望,想裁撤它不太可能。但如果我下台,对大家没好处,最多两败俱伤。” “更何况,我一无所有了也不怕。我还是驸马,吃皇粮享清福,何乐而不为?” “所以,你猜我敢不敢放这些消息!” 书文旭本来在琢磨,但听到林小风这么无耻的话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公,我服了你。你就不能换个人?你大舅子不也比我强?” 林小风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我现在是皇亲国戚,你别乱攀关系。白公什么时候成我大舅子了?” 书文旭显得有些迷茫,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咦?我好像听你说过,是我记错了?”他皱着眉头,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家都在等林小风的回应。但林小风面不改色,淡定地看着书文旭,“你记错了,我可是皇亲,白公怎么会和我有亲戚关系呢?” 书文旭一愣,然后猛地一拍额头,“啊,是我记错了,真是对不住。”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书公,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但书文旭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能。”他简短而有力地回答。 林小风并没有气馁,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轻轻笑了笑,“你要是有能力,就把这些事情传出去,法不责众,我怕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看着林小风那淡定的神情,书文旭不禁有些恼怒。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但林小风并不在意,依然微笑着说:“书公,你看,我的奏疏里说的不是很有道理吗?商业的重要性,收益可能会超过农业。我费尽心思,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你难道不愿意帮我吗?” 书文旭转过头来,不屑地看着林小风,“不愿意。现在一切都很好,你为什么要无事生非?你怎么知道商税会超过农税?你能预测未来吗?”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但林小风并不为所动,他淡定地列举着自己的成就,“别急,看着吧。阳曲县曾经是一片荒芜,我把它变成了繁华的城市。到了京都,我和太子一起经营北廊坊,也做得有声有色。还有炸药、枪炮、青霉素等震惊世人的东西。现在我们有北廊学院、皇家研究院,商业的力量会推动更多神物的诞生,商人们的竞争也会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当然。”林小风一一陈述完毕,两手一摊,露出了淡定的笑容,“我已经做到了这些,你还不信任我吗?” 旁边的书才鸿听得入神,他望着林小风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他觉得林小风的人生经历太丰富了,大丈夫就应该这样! 相比之下,书文旭则显得淡定许多。他暗自咋舌,平日里与林小风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并未觉得他有何特别,只是觉得他说话直接,有些烦人。所以,他之前并未将林小风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然而今日听来,林小风似乎也有些了不起。 书文旭轻叹了一声,“林公,你确实很了不起。但恕我直言,人的一生也有光辉的时刻。你说得再好,如果失败了也没人会看到。你年少激进,而且这些事情并不是你的职责范围。请回吧,我说完了。” 林小风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早知道说服一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像书文旭这样的老顽固。不过,他早已有了周全的计划。林小风从布包里翻出几张文书递给书文旭,“书公,请看这些文书。” 书文旭疑惑地接过文书展开查看,但下一刻他的脸色骤然大变,“这…这是什么时候签的?”他惊愕地抬头看向林小风。 “大概是前两天。”林小风淡然地望向天空回答道,“你亲侄子书才清来到阳曲县想跟我做生意,他现在做玉石生意很在行,现在打算涉足钻石生意。你应该知道如今钻石生意是由我县经营,他抬出你的名头,我县的小民怎么敢不从?于是我们分了一份钻石生意给他,还给了十万两作为渠道费,这生意他做得很划算。” 书文旭听到这里已经面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目死死地盯着林小风,“你这是污蔑!书才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小风却笑了,“书才清是大商人,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这钻石生意是我主动找上他谈的。现在契约已经签订,你如何狡辩也没用。”他话锋一转,“书公,你家真是生财有道。” “林小风!”书文旭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但林小风只是从容地品了一口茶,“法不责众,确实如此。不过书公你现在孤身一人,如果我把这件事闹到陛下面前,你猜陛下会信你还是信我?” 书文旭冷冷地盯着林小风,“这是我侄子的生意,契约也没有问题,即便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你以为凭借陛下的宠爱就可以颠倒黑白吗?” “你既然承认这是你侄子那就好办了。”林小风从容地说道,“你身为户部尚书却纵容亲属经商,滥用职权,你该如何解释?” 书文旭冷眼注视着林小风,“林公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难道锦衣卫都是如此行事?你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书公,我给你讲个故事。”林小风并不理会书文旭的质问,自顾自地说道,“前些日子我锦衣卫抓了一个小官,他仗势欺人,但只有百姓的口头证词而没有确凿证据。我的人带着这个小官去找被欺压的百姓核实情况,但那些百姓却突然反悔了。” “那个小官看到没有证人和罪证了,就开始嚣张起来,说自己守法无罪。你猜最后怎么样了?”林小风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书文旭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怎…怎么样了?” “我把他关进了诏狱,并当场判了他一个恶意守法的罪名!”林小风继续说道,“后来他在狱中受不住刑罚,全都招了,最后被扒皮处死。” 书文旭震惊了,他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等狂妄之人,“你…你竟然能因为守法而判人有罪!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对于恶人自然要用恶行来对付。”林小风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份奏章放在桌上,“书公你愿意帮我就帮,不愿意也无妨,毕竟我们以后还要见面。”他说着收拾起布包转身离去。 书文旭神色复杂地望着林小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敬意。他对林小风的印象已彻底刷新,此人不仅胸襟宽广、意志坚定且不择手段,只是说话太直接了。 犹豫许久后,书文旭终将那份奏章收入袖中,摇头叹息道:“真是个疯子!” 旁边的书才鸿已看傻眼,“爹,你就这么答应帮他了?”他不可思议地问道。 书文旭无奈地笑了笑,“此事对我来说并不严重,只是有些不讨喜。但林小风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也只能答应他了。”他转头看向书才鸿,“才鸿啊,你要记住,此人虽卑鄙无耻,但有一点你要向他学习,那就是坚定不移的意志和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够成大事。” 书才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爹,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时代变了,自从北廊学院出现后市面上多了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许多人的想法也开始改变了。这难道不是一种进步吗?” 然而书文旭却皱了皱眉头,“够了!这些都是奇技淫巧!仅凭研究院的那些奇谈怪论就敢妄称时代变了?几千年过来皇上还是皇上、朝廷还是朝廷、百姓也还是百姓!它永远都变不了!”他冷哼了一声,“哼!小儿狂妄!我吃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他懂个屁!”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朝廷的早朝上。林小风站在朝臣之中,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偷偷瞄向书文旭。他心中有些许的不安,尽管昨天他以机智的言辞试图说服书文旭,但他还是感觉心里不踏实。毕竟,今天的朝会,可以说是他计划成败的关键。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会进行到了一半。突然,书文旭有所动作,这让林小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盯着书文旭,只见他慢慢地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份奏疏。林小风注意到,那奏疏的封皮,居然是他之前留下的书信。 “陛下,臣有本奏。”书文旭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书文旭开始陈述,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他谈到了户部的账册,谈到了粮食的丰收和商税的增加,也谈到了物资转运的困难。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国家经济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 说完,书文旭回头瞥了林小风一眼。他看到林小风满脸喜色,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不适。 “宽商十策?”靖江帝一愣,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当奏疏递到他面前时,他的神色变得有些诡异。他又瞥了林小风一眼,这不是林小风之前提出的策略吗?虽然措辞有所改变,但核心意思还在。 林小风以一个憨厚的笑容回应了靖江帝的疑惑,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荡,仿佛在说:“陛下,这都是为了国家的繁荣啊。” 靖江帝心知肚明,但面色依然如常。他命令王景文朗读这份奏疏,让朝中的大臣们都听听这宽商十策的内容。 随着王景文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林小风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他听着自己原本撰写的内容,被书文旭修改得更加圆滑、更加容易被人接受。但最关键的是,原本他打算以一个府为试点,现在却被改成了断天府下的一个县。 林小风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试点仅限于一个县,朝中的大臣们并没有强烈的反对意见。毕竟,一个县能有多大的影响呢?但这对林小风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王景文读完奏疏后,靖江帝环视了一圈朝中的大臣们,然后目光落在书文旭的身上。“爱卿,你先说说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书文旭躬身回答道:“陛下,臣之所以力主放宽商业政策,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烙印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他详细阐述了财货的流通环节、百姓的需求以及商业政策放宽的必要性。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让每一个朝臣都陷入了沉思。 靖江帝点了点头,用手敲打着御案。朝中的大臣们也开始若有所思,书文旭所说的话似乎有些耳熟。近日北廊日报上所刊登的文章也谈到了相关的问题,没想到书文旭对此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朝中的大臣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靖江帝才开口问道:“诸位爱卿有什么意见吗?”他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下面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林小风环视了一圈人群。今天的事情似乎变得容易多了,只可惜书文旭把一个府改成了一个县。不过王坪县也不错,如果经营得当的话,影响力还是可以期待的。现在已经说出口了,就无法再更改了。只能看有谁会反对,然后再冲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不出所料,反对者终于出现了。学士蔡鹰扬出列,想要发言。但还没等他开口,林小风就猛地大喊一声:“我反对!”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 蔡鹰扬无奈地退了回去,书文旭则是一脸茫然。靖江帝盯着林小风,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想要放宽商业政策的是你,现在反对的也是你? 林小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转过身,对着蔡鹰扬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其中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然后他大声地说道:“我反对放宽商业政策!贤能的人如果拥有过多的财富就会损害他们的志向;而愚笨的人如果拥有过多的财富则会增加他们的过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与整个世界为敌。 商人追求利益会助长这种风气,富有的人会引起众人的怨恨。商人的崛起可能会引发社会动荡,人心也会变得浮躁,礼崩乐坏也就不远了。林小风的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书文旭心中怒吼道,这些话明明是我之前说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紧紧地盯着林小风,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如果纵容商人,那么后患将是无穷的。”林小风继续说道,“商人们不从事生产,只能作为中介赚取暴利,与民争利,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书文旭再也忍不住了,他出列大声反驳道:“如果天下没有了中介,那么就会陷入混乱之中。商人就像是连接生产者和买方的齿轮一样重要,如果没有了他们来调停资源,买卖双方就很难达成协议。利润也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商人们促成的交易越多,财富的增长也就越多。这正是我们靖江国繁荣的秘诀所在。”书文旭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林小风听完书文旭的反驳后,拼命地向他使眼色,仿佛在说:“书大人,我说得对吗?”然后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书文旭眼角抽搐着咽了口唾沫,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狡猾地利用自己的话语来反驳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朝堂上的争论还在继续,但林小风的心中却暗暗称赞书老头的反应真快,记忆力也真好。这场朝堂上的较量让他感到无比的刺激和兴奋,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但是,你怎么能让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们穿上华贵的丝绸,坐上气派的马车呢?”林小风不屑地质问着,脸上写满了对商人的鄙视。 他瞪着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幅大逆不道的画面,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士农工商,商人自古以来就是低贱的!他们不过是些出身卑贱的平民,怎么配得上这么高贵的东西?老百姓都看不起他们,他们凭什么有资格享受丝绸的柔软,马车的舒适?按照你的逻辑,商人以后岂不是还要堂而皇之地登上朝堂,与我们这些朝臣一起议政?” 林小风的话语越来越激动,口沫横飞,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全部倾泻出来:“现在他们敢穿丝绸,坐马车,以后他们是不是还想要骑到我们头上?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国家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的一番激烈言辞,就像是一桶粪水猛然倒在了那些商人的头上,那难听的辱骂,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场的人们都面露尴尬之色,就连靖江帝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他的过激言论表示不满。 “够了,林小风。”靖江帝的声音终于响起,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林小风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陛下,臣说完了。”林小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蔡鹰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才蔡鹰扬蔡大人好像有话要说,臣就不说了。”说着,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蔡鹰扬发言。 蔡鹰扬被他那番激烈的言辞恶心得够呛,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他本来想要为商人辩解几句,但被林小风这么一通胡搅蛮缠,准备好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他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开口为商人正名:“臣觉得林大人的言辞有些过于偏激了。商人也是人,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取钱财,穿丝绸、坐马车也是他们应得的权利。” “现在谈论经济之道,没人能比得上书文旭书大人。我赞同在王坪县进行试点,放宽对商人的种种限制。”蔡鹰扬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尽管他知道这可能会引来更多的争议和攻击。 书文旭听到蔡鹰扬的发言,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林小风是知道自己那番言辞恶心人,所以先下手为强,企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毕竟没人愿意和满嘴粪土的人站在一起争论不休。 然而林小风却依然装出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臣可万万不敢苟同蔡大人的观点。我虽然在阳曲县也重视商业发展,但我见过的商人多了去了,他们大多都是目光短浅、唯利是图之辈。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开对他们的限制,以免他们得寸进尺、肆意妄为!”说到激动之处,他瞪大眼睛、慷慨激昂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还有我管理的阳曲县内有很多商人在断天府城经商,同时也有不少来自王坪县的商人。这里面的混乱情况我比谁都更清楚!”林小风斩钉截铁地说着,仿佛亲身经历过那些混乱场面一般。 “还有书大人你怎么知道商人崛起对这个国家有利呢?你能未卜先知、预测未来吗?”林小风咄咄逼人地追问着,试图将书文旭也拉入这场争论之中。众臣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林小风如此激烈地反对这个提议,原来是触动了他在阳曲县的利益啊! 书文旭却显得渐入佳境、游刃有余。他轻轻一拂袍袖、淡淡地开口说道:“林大人此言差矣。我在户部为官多年、民间的商事我见得多了。商人和普通人并无太大区别、有奸商也有义商、我们不能因为‘商’这个字就轻易给人下定论。在了解商人方面、我想我比你更有发言权。如今时局变幻莫测、提升商税已经成为必然趋势。” “林大人、时代在变迁、我们也要学会与时俱进啊。”书文旭意味深长地劝诫道,希望林小风能够放下成见、以更开放的心态去看待这个问题。然而林小风却依然固执己见、一脸正气地拱手向靖江帝请求圣裁:“陛下、口舌之争无益于解决问题,还请陛下做出英明裁决!”说着便退到一旁、静待靖江帝的指示。这场朝堂上的争夺战真是愈演愈烈、让人目不暇接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精彩的故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靖江帝静静地坐在龙椅上,他的嘴角含着一丝微笑,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静静地看着林小风的表演,仿佛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这场关于商人地位的争论,无疑给朝堂带来了新的活力,也让他看到了臣子们各自心中的小算盘。 “诸卿还有其他的异议吗?”靖江帝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白阁老,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白永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陛下,老臣认为在王坪县进行试点并不会对国家造成太大的影响,因此可以一试。而且书大人提到的关键问题确实存在,现在粮食丰收,闲置人口增多,这对国家稳定并非好事。如果商人能够开设更多的工厂,吸纳这些闲置人口,让他们有工作可做,那将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相信户部的专业能力,‘宽商十策’并没有太过出格的内容。在特殊时期采取特殊措施是合理的,我们应该给予尝试的机会,看看效果如何。” “臣附议!”“臣也附议!”朝堂上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小风虽然表面上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但心中却暗自高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只需要等待靖江帝的决断。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暗中发笑,林小风这次为了阳曲县的利益可真是拼尽了全力。看来王坪县对阳曲县来说确实很重要啊,否则林小风也不会如此失态了。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异议,那么接下来我们来商议一下由谁来管理王坪县比较合适。” 林小风苦着脸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学士们,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推卸这个烫手的山芋。忽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向了蔡鹰扬:“陛下!既然蔡大人如此强烈地主张放宽对商人的限制,我看这个重任就交给蔡大人最为合适!” 蔡鹰扬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虽然大家口头上都表示支持这个试点计划,但没人真心看好这件事。毕竟放宽对商人的限制听起来就不太好听,而且万一试点失败了可就麻烦了。到时候谁会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呢? 蔡鹰扬无奈地在身后扫了一眼那些学士们,忽然看到一个猥琐的身影在人群中蠢蠢欲动。他眼睛一亮指着那个人说:“陛下!学士院里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学士修撰赵中展!他见识过人、在学士院里也颇受赞誉、想必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片附议声、仿佛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一样,赵中展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啊!他本来只是想在朝堂上混个脸熟、没想到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满腹委屈地看着那些曾经对他笑脸相迎的同事们此刻却一个个避之不及!这真是世态炎凉啊! 靖江帝看着赵中展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同情:“赵中展、你能胜任这个职位吗?”尽管他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但还是想问一问这个倒霉蛋的意见,赵中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陛下有命、臣万死不辞!”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重任! “好!既然你愿意担任这个职位、那朕就准许你前往王坪县担任县令!”靖江帝一锤定音地说道,“退朝后再与户部详谈具体事宜吧!” 林小风一回头,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哎,这不是久违的赵中展吗?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深厚的笑意,迎了上去,亲切地说道:“小赵,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中展的双眼顿时泛起了波澜,眼圈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小风瞥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软,轻声安抚道:“赵兄,你这是怎么啦?若你不说,今日之事便如过眼云烟,无人会知。” 赵中展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声音哽咽:“林大人,我…我真的不想去那王坪当县令。你能否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换个人选?我…我实在是担当不起此重任。” 话未说完,泪水已在赵中展的眼眶里打转。他紧咬着下唇,仿佛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终于,他放声大哭起来,言语也变得含糊不清。 林小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说道:“正因为昔日你曾助我一臂之力,今日才是你担此重任的时候。有恩必报,如今便是我回报你的时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为了让朝廷设立这个试点,我费了多少心思?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赵中展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林小风,带着哭腔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之前不是反对这件事吗?” 林小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我怎会欺骗你呢?想当初,你也曾多次助我,倘若我真有害你之心,那还有谁愿意与我为伍?” 他话锋一转,引诱道:“你想想,我们阳曲的钻石璀璨夺目,大品天仙茶香飘四溢,还有那新奇的青霉素、便捷的压缩饼干、美味的罐头…哪一样不能带来滚滚财源?这些,都将是你治下的瑰宝。” 赵中展依旧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他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林小风见状,不禁笑出声来:“放心吧,我言出必行。倘若有一句假话,便让我舅舅被天打雷劈!” 此言一出,赵中展的神情终于从茫然转为狂喜。他激动地握住林小风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林大人,您真是我的贵人!我…我这次是不是挖到宝了?” 他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财富在向他招手:“哇靠!我真的要发财了!” 王景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待赵中展离去后,他走上前来,打趣道:“兄弟,你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啊。”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说道:“哦?还是你懂我。” 王景文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别人或许不知,但我岂能不知?当初我和皇上去阳曲时,便已看出你对商人的态度不过是逢场作戏。如今,你的重视商业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林小风笑了笑,没有多言。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随着王景文前往皇宫,去见靖江帝。 在皇帝面前,靖江帝首先发问:“你是如何说服书爱卿的?” 林小风恭敬地回答:“陛下,我只是与他讲道理、叙感情。书大人觉得我所言在理,于是便答应助我一臂之力。” 他话锋一转,试探地问道:“不过,臣有一事不明。陛下似乎并不反对放宽对商业的限制,那为何之前要将我的奏折留中不发呢?” 靖江帝背着手,沉思片刻后说道:“其实,我也说不清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朝中的大臣们必定会反对,我也难以判断。日常的政务已经让我焦头烂额,实在无心再去招惹是非。” 他话锋一转,问道:“最近报纸上的经济文章,都是你撰写的吗?” 林小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陛下真是明察秋毫。这些文章的确出自臣之手,不过都是些浅见陋识,让陛下见笑了。” 靖江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便详细说说你的看法吧。” 林小风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臣以为,如今的商人乃是资源配置的关键所在。只有商人才能更好地进行资源配置,满足百姓的复杂需求。朝廷虽然强大,但却难以面面俱到。而商人则能在追求利润的过程中,促进生产、创造新的财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臣听说外国人虽然不擅长耕种,但却精通经商之道。我们迟早要与外国人打交道,海外有诸多资源可供我们利用。因此,我们应该培养一些敢于冒险的商人,让他们去赚外国人的钱。” 靖江帝边走边点头:“此言有理。继续说下去。” “还有,”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阳曲县虽然富饶,但想要持续发展还需朝廷的支持。因此臣想请求陛下在王坪县设立一个环保所,以维护当地的商业环境。” “此外,”他话锋一转,“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们阳曲县正在研发一种名为‘烧开水技术’的新技术,一旦研发成功并投入使用,必将推动社会飞速发展。但此项研发需要大量资金和资源支持,因此臣想请求陛下给予一些支持和关注。” 靖江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呵呵,赚外国人的钱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最终还是要看王坪县的试验效果如何。”他顿了顿,“至于你的请求嘛,我准了。锦衣卫在京城的表现确实令人瞩目,虽然与我最初的设想有些出入,但既然交给了你,你便放手去做吧。” “多谢陛下!”林小风感激涕零地说道,“陛下英明神武、举世无双!臣这就去准备相关事宜。”他心中暗喜:看来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只要等待时机成熟即可! 离开皇宫的路上,林小风还在思考着未来的计划。他知道放开对商业的管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去面对和解决。但他也坚信只要勇往直前、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毕竟他已经迈出了这艰难的第一步! 在最近几日里,林小风与他的挚友赵中展一直在王坪县忙碌地穿梭。他们两人犹如两只勤劳的小蜜蜂,在这繁花似锦的商业花园中采蜜,寻找着能够放宽商业政策的缝隙,以期吸引更多的商户在此筑巢。对于民事的纷纭争执,他们并无太多兴趣去深究,但是对于商业环境的整治与改善,他们却是倾尽全力,提供各种可能的便利,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家园细心装扮。 为了保障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秩序,他们特意从四面八方调派了锦衣卫来维护,这些锦衣卫如同古城的守护者,无论日夜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从阳曲县精心挑选了一些诚信的商人,打算在王坪县这片肥沃的土地上购买土地,开展新的业务,这些商人如同拓荒者,准备在这片土地上播种希望,期待来年的丰收。 忙碌完这些琐碎却重要的事务后,林小风终于有了一丝闲暇。他打算前往北廊书院的蒸汽研究所看看,那个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地方。听闻这个消息,李德贤也兴奋地表示要同行。他在阳曲县的时候就听闻了蒸汽研究所的大名,但一直无缘得见,如今有机会一窥究竟,自然是喜出望外。 当他们抵达蒸汽研究所时,只见大门敞开,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旁边有一个门卫室,静静地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门口还拴着一只黄狗,看到两个陌生人,它立刻尽职地叫了起来,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随意闯入。门卫室里急忙走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看到是林小风,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热情的笑容,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老爷,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老人激动地说道。 林小风摆摆手,示意他不用麻烦:“不用了,你直接给我们带路就行。” 黄狗还在不停地叫唤,仿佛在宣泄着它的不满。门卫急忙用脚把狗拨开,脸上堆着笑靠近林小风说:“老爷,您请进,这位贵客是········” 林小风介绍说:“这是太子殿下,快行礼。” 门卫大吃一惊,连忙跪下磕头:“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李德贤微微抬头,示意他免礼。他疑惑地看着开水研究所的小楼,脸上露出了探寻的神色:“老林,这里的气氛有点奇怪啊,真的有人在努力工作吗?怎么感觉人气不聚,莫非有人在偷懒?” 林小风骄傲地说:“偷懒?殿下,你可不要小看了这里的研究。从阳曲县选拔出来的研究员都是怀着改变世界的志向来的。他们心怀梦想,肩负使命,就算没有人监督,他们也绝对不会偷懒。我对他们有绝对的信心。” 李德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两座占地很大的厂房上。他好奇地问:“我还是不太明白蒸汽的用途。” 林小风边走边解释说:“殿下,你见过烧水吗?” “见过啊,怎么了?”李德贤回答道。 “水烧开后,水壶的盖子会被顶开。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我们正在研究的就是如何利用这种力量。虽然水壶很小,但如果我们把它放大几百倍、几千倍,那么它的力量就可以通过设计传导出来。这样一来不就可以省去很多人力吗?甚至一些人力无法做到的事情也可以通过烧水来解决。殿下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 李德贤停下脚步沉思了很久,他的神情严肃而犹豫。他仿佛在试图理解这个全新的概念,试图将它融入自己的思维体系中。最后他缓缓地抬起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岂不是就像没有水的河车、没有马的马车一样吗?” “殿下真是一点就透啊。”林小风赞赏地点头说道,“嘶!不过如果这个道理真的可行的话为什么前人没有想到呢?而且蒸汽不会泄漏吗?” “这个问题并不简单。”林小风回答道,“否则我也不会特意设立这个研究所了。不过既然这个想法可行就值得一试。我相信一旦成功将会造福千秋万代。”说着就拉着李德贤走了进去。李德贤的思绪还在纷飞思考着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以及它未来可能带来的影响。 当他们走进一扇门上挂着“资料室”牌子的房间时,林小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挥挥手让门卫离开,然后俯身倾听。李德贤见状也好奇地把耳朵贴在门缝上,试图捕捉到房间里的声音。 他们听到房间里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的闲聊。“妈的!昨天输了几十两银子,京都足球队竟然被县队打败了!丢了两个球,真是一群废物!”“够了,别提了,我输了一百多两银子。京都队那些废物,听说县队的守门员只是个干体力活的,竟然都防不住。” 接着,他们听到有人叹息道:“兄弟们,别说了。咱们所里没钱了,现在得想办法申请经费了。” 听到这里,林小风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绿,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研究所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李德贤则在一旁窃笑,他低声嘲讽道:“偷懒?我看这里的研究员们倒是挺会享受的,不仅不努力工作,还有闲心赌球。” 林小风面红耳赤,他急忙转移话题说:“哎呀,真没想到京都足球队这么不堪一击。殿下,你也看球赛吗?”这个问题果然成功地带偏了李德贤的注意力,他开始谈论起自己对球赛的看法。 然而,他们的话还没说完,资料室的门就突然开了。迎面走来的是开水所的齐吉航,他是这里的实际管理者,和林小风也很熟悉。看到林小风突然到来,他吓得一哆嗦,心中大慌,仿佛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一样。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林········林老爷,您怎么来了?我········我不知道您会来,有失远迎,请恕罪。” 林小风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而李德贤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小民参见太子殿下!”齐吉航的声音恭敬而热切,他深深地向林小风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热情地邀请他进屋,“殿下,您请上座,快请上座。”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周围的人们听到这响亮的声音,都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紧张地靠墙站成一排,他们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情况。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瘦弱和无力。 林小风也不客气,他大步走到椅子前,大方地坐了下来。他的目光在桌上扫过,那是一桌丰盛的佳肴,然而他的心中却有一股怒火在渐渐升腾。 他在心中暗想,“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们了?居然没发现你们开始偷懒。”他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和伪装。 过去,他总是用“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样的话来自我安慰,为了争取更多的经费,他对那些小偷小摸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今天,他却无法再忍受这种懒惰和欺骗。 林小风正想发火,却听见旁边传来李德贤好奇的声音,“这个房间虽小,却五脏俱全啊。” 林小风转过头去,只见李德贤正打量着这个狭小的资料室。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资料和图纸。三面墙上整齐地分类摆放着各种资料、零件、实验记录和材料说明等,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此时林小风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整洁有序的资料室,他的脸色依然阴沉如水。 齐吉航苦着脸解释道:“老爷,我们真的没有额外的经费了。那点钱都用在了赌球上,这都是我们自己出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害怕林小风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谁让你说话了?”林小风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耳欲聋,“你们还有脸说!我今天带太子殿下来,是想看看你们的研究成果。如果你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就都给我进监狱去反省!” 众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齐吉航也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快走!”林小风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李德贤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他们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宽敞的院子中,这个院子很特别上面搭了一个棚子而不是露天的。 棚子里面有各种奇形怪状的装置和忙碌的人们,有的在加煤炭有的在调试机器,还有的正围着一些奇怪的装置讨论着什么,看到林小风和李德贤进来后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们行礼。 林小风虽然没看到什么特别新奇的东西,但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玩意儿——一个类似怀表的东西被放在一个装置的铁管上。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难道是个压力表? 齐吉航连忙解释道:“老爷这就是我们新研制的蒸汽抽水机,它和井相连可以抽水,您稍等片刻就能看到效果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了。 没过多久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发出轰鸣声和冒出一阵阵白烟,整个院子都充满了嘈杂的声音和烟雾缭绕的景象,李德贤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怪声音?”他好奇地问道。 齐吉航连忙解释了一堆专业术语,但林小风和李德贤都听得一头雾水,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庞大的机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个奇怪的装置真的能抽水吗?他们拭目以待着接下来的实验,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里抽水机已经开始工作了,只见管道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水来,水流清澈透亮,顺着管道一直流到旁边的水池中。 李德贤惊喜地喊道:“真的抽出水来了!老林你快看啊!”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般。林小风也感到十分惊讶,这个蒸汽水泵确实有点意思,看来蒸汽研究所的这些人也没白费力气,他们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和探索这个领域。 齐吉航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老爷对这件礼物还算满意,他试探着问道:“老爷,您觉得这件礼物怎么样?”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研究成果无法得到林小风的认可。 然而林小风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德贤就抢先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如果只是用来抽水的话似乎没必要建造这么复杂的东西吧?”他的话让齐吉航一下子被问住了,确实有些尴尬,自从他们造出这个蒸汽抽水机以来就一直没想到它有什么实际的用处,所以也就没有向林小风报告。 现在他正愁着该如何回答时,林小风开口了:“殿下这个东西的用处可大了,比如在采矿的时候有些矿坑会因为积水而无法开采,如果靠人力去挑水的话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有了这个抽水机就可以轻松地把水抽干提高采矿效率。”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它还可以用来给鱼塘抽水,把鱼塘的水抽干之后就可以轻松地摸鱼了。” 齐吉航一听这话猛地一拍大腿:“老爷英明!我就是这么想的!”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老爷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德贤的问题。 “那这个东西有没有什么缺点呢?”林小风又问道,他显然对这个蒸汽抽水机非常感兴趣,想要深入了解它的性能和优缺点。 齐吉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他支吾着说:“这个嘛········就是燃料消耗得比较快,而且还有一定的爆炸风险········不过老爷您放心!只要您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我们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有力,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攻克这个难题一般。 林小风听了之后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这个东西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实用性,但是离他的期望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过他也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能够有现在的成果已经很不错了,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和鼓励,“你们继续努力吧!我期待你们更好的表现!”他的话让齐吉航等人备受鼓舞,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那么你们还研究了其他什么东西呢?总不能这么长时间就只造了这个抽水机吧?”林小风继续问道,他想要了解这个蒸汽研究所更多的研究成果和进展情况。 “当然还有!老爷您跟我来。”说着齐吉航就带着林小风和李德贤来到了另一个厂房前,这个厂房是用水泥建造的占地面积很大而且非常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超大的铁皮门,齐吉航打开铁皮门之后厂房内部的情况就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四周墙上开了很多窗户用来照明,整个厂房显得宽敞明亮而整洁有序,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厂房中央那条椭圆形的铁制轨道,它像一条巨龙般蜿蜒盘旋在厂房中央,给人一种震撼和神秘的感觉。 林小风看到之后暗自点头,虽然火车还没有造出来但是他们显然已经先绘制了铁轨的模型,不过这也应该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应该还有其他的配套装置,否则单凭一个铁轨就想要邀功的话那简直就是找骂!李德贤指着轨道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呢?”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齐吉航解释道:“回殿下的话这就是轨道,在上面可以跑车。”说着他就走到了厂房的深处去寻找其他的装置了,跑车?在轨道上跑车岂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限制吗?李德贤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不过下一刻齐吉航就已经急匆匆地捧着两个长条状的物体回来了。 他将这两个物体放在了林小风面前的轨道上之后,林小风的眼睛顿时一亮,这竟然是一个火车的模型!而且做得非常逼真!每一节车厢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奔驰在铁轨上一般。 齐吉航得意地介绍道:“老爷您看!这就是我们实验的模型车,您别看这两个小车不起眼,但是它们可都是我们精心研制出来的成果啊!每一辆车都有所改进和优化,现在已经发展到了第三代了!而且我们还在定制更多的零件来完善它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限的自豪和骄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研制出的火车在铁轨上飞驰的场景。 “我们研究所内部给这个项目起了一个代号叫‘夸父’,这个第一代叫‘原始夸父’,第二代叫‘冲锋夸父’。等会儿我们加水和火油之后就能让它们跑起来!老爷您觉得怎么样呢?”齐吉航满脸期待地看着林小风,等待着他的评价,仿佛一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一般。 林小风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好名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认可和赞赏,让齐吉航等人备受鼓舞。他们看着眼前的火车模型,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它飞驰在铁轨上的壮观场景。 “开始吧。”林小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齐吉航闻声而动,双手在这两个模型上飞快地操作着,随即点燃了火焰。那是一股跃动的、充满活力的火焰,仿佛在欢呼着新时代的到来。模型火车内的水罐在火焰的加热下,开始渐渐地变热,热度逐渐攀升,直至水开始翻滚,热烈地沸腾起来。 李德贤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看着小火车缓缓启动,那轻微的震动仿佛传递到了他的心灵深处。小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在轨道上绕圈行驶,流畅得如同流水一般,没有一丝的停滞和卡顿。 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模型,但在林小风的眼中,它已经超越了模型的意义。无需言语,这一可行性已经得到了最好的验证。这是时代的创新,是他们跨越时代的一步。 林小风斜睨了李德贤一眼,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小火车,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狂热。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渴望,对新事物的痴迷。看到这一幕,林小风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满足感。 虽然真正的火车在短期内还无法从他们的手中诞生,但这个火车模型,无疑会成为一种新奇的玩具,让孩子们,甚至成年人为之疯狂。林小风自己,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小时候也没玩过这么高端的玩具。此刻,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和痒痒的感觉。 京城里那些闲散的王爷、贵族们,看到这个新奇玩意儿,肯定会蜂拥而上。未来,或许还可以举办改装竞速比赛等活动,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个新时代的狂欢中来。说不定其中就能冒出改装天才,或者产生重大发明!毕竟,很多时候,游戏和创新是相辅相成的。 李德贤看得津津有味,他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林小风说:“老林,你觉得在本宫的东宫也设一套这个如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问题,殿下既然喜欢,我就让人给你准备一套。不过最好私下里玩,别让别人知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 李德贤拍着胸脯保证道:“好的!你放心!”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满足的笑容。此刻的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新时代的曙光正缓缓地升起在地平线上。 看到两人的兴奋神情齐吉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急忙邀功道:“老爷您觉得这次我们的成果怎么样?”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自豪。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不行差得远呢。我要的是实用的东西你这个现在只能算是玩具。”虽然他的内心也感到高兴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他担心他们太过嚣张所以不能让他们太过得意。 齐吉航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但随即又抬起头来问道:“如果按照比例放大能不能造出可以载人载货的车呢?”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和探索。 林小风沉吟片刻后说道:“你们试过放大吗?会出现什么问题?”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严谨和务实。 齐吉航苦笑着回答:“问题就在这里。虽然小车看起来很流畅但是一旦放大就会出现很多不可控的问题。结构和材料都需要进行调整。如果只是简单的失控还好说就怕像其他设备一样发生爆炸伤人。这些问题都还在攻克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挑战和决心。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沉思片刻后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制造一个试验原型机?”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期待和好奇。 齐吉航的眼睛一亮急忙回答道:“有的!请老爷跟我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兴奋和自豪。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林小风展示他们的最新成果了。 试验原型机让林小风的心跳加速了他既感到激动又感到意外。他原本以为今天只能看到那个小小的模型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他紧紧地跟在齐吉航的身后李德贤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轨道上呜呜叫的小火车看个不停。林小风一把拉住他跟着一起走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第二个仓库前。 当仓库的大门缓缓打开时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那是一辆火车头!一辆真正的火车头!虽然它的造型与林小风前世的印象有所不同但大体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异了。这一刻林小风的心跳猛地加速起来旧时的记忆也随之涌上心头! 第14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慢慢地张开了嘴巴脸上的表情极度震惊。他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黑乎乎的大家伙竟然就是那个玩具的放大版!如果这个铁家伙真的能够奔跑起来那岂不是所向披靡了吗? 林小风沉默地围着火车头转了两圈他的呼吸急促情绪也越来越高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东西的意义了。他再一次见证了历史并且这一次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农业时代向工业时代发展的契机。这种强烈的反差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力尤其是对他来说更是如此。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冰冷的火车头车身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辆车能开动吗?”林小风转过头来看着齐吉航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齐吉航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不行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只能稍微动一下至少轮子可以转了。” 林小风听后却显得颇为兴奋他走到齐吉航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好能动一下就已经很好了这是人类的一大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和鼓励。说实话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概念具体细节他确实帮不上忙。他没想到阳曲县的一帮“土包子”能从无到有真的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被林小风这么一鼓励齐吉航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这么多年县里那么多的研究所一直被人骂作废物。可是现在他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他感到无比的激动和自豪。 “你们造出了这样的东西怎么早点没告诉我?”林小风盯着火车头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疑惑。齐吉航面带羞愧地说:“老爷其实这东西也是刚造出来不久。我们本来想告诉您但是它还差得太远不能用所以就想等它完全做好了再通知您。没想到您今天就亲自来视察了。” 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沉思片刻后问道:“以你的经验来看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让它跑起来?我要一个确切的数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齐吉航面露难色:“造出这一台就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我觉得最少也需要三年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担忧。 然而林小风却心中暗喜。对于火车的问世来说三年实在是太短了!“五年我给你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内我要看到它在轨道上成功地奔跑起来。在这期间你们如果需要人手就直接从北廊学院找不需要等待上面的批复。需要多少钱直接找人报给我就行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支持。这让齐吉航感到无比的激动,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而且有了林小风这样强大的后盾,他们有信心攻克一切难题,让火车真正地奔跑起来! 在西夏国的萨尔朗城中,那座巍峨的王宫如同巨人般屹立,俯瞰着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此刻,汗王巴特尔正坐在御座上,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群臣们恭敬地站在他的身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一位光头僧侣,颈上挂着粗大的项链,他是国师乌日格。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殿下,仿佛在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 在殿下跪着一个青年,他面对着众人的注视,但面色却丝毫不改。巴特尔的声音宏亮如钟,回荡在大殿之中:“你就是吴仙逸吗?” 吴仙逸抬头,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虽然他的牙齿缺了几颗,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表达能力。“小人正是。”他回答道,“没想到汗王也懂靖江的语言文字,小人真是佩服。” 巴特尔哼了一声,对他的恭维并不以为意。“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能从靖江运来这么多铁矿。”他说着,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赐座。”接着,他又问道,“你今天亲自来见我,是有什么大生意要谈吗?” 吴仙逸心中暗自称奇。他近年来一直为古蒙走私铁矿,却没想到古蒙会改变策略,模仿靖江,而巴特尔甚至自称“朕”。他深吸一口气,神秘地说道:“陛下,小人此次前来,并非为了生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感,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侧目。 “靖江国获得了一件能飞天的神器。”吴仙逸继续说道,“我听说他们建立了一个新的军队,叫做神机营,我猜想这个神机营就是为了控制这个飞天神器。将来靖江国的战争,可能不仅仅是地面战,还有可能是空战。我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赶来告诉陛下,希望陛下能提前做好准备。万一两国发生战争,也能有所防范。”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就哄笑起来。有人质疑道:“飞天?你是不是在说梦话?你有什么证据?”他们的笑声和质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讽刺的旋律。 吴仙逸却毫不畏惧,他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我在京都很长时间,消息来源非常可靠。这个飞天的东西,在京都只展示了两天就消失了。这件事在京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尽管他如此说,但大多数人还是摇头不信。他们认为能飞的东西很多,比如风筝,但难道还能乘着风筝去打仗吗?这种想法在他们看来太过荒谬。 然而,巴特尔和乌日格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巴特尔皱着眉头问道:“如果你只是为了私利走私铁矿,我还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国家?”他的问题直指核心,让吴仙逸无法回避。 吴仙逸咬紧牙关说道:“我其实不姓宁,我姓阮,名叫天经。我也不是靖江国的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真实身份。 “姓阮?”巴特尔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过来,“你是海云国皇室的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是的我是吴王的次子。”阮天经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众人都震惊了海云国已经灭亡很久了竟然还有皇室成员活着而且还在靖江国从事走私活动真是命大。 巴特尔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有几分嘲讽和轻蔑。“有趣真是有趣!”他说道“海云国已经灭亡这么久了皇室还有人活着。你竟然还敢来挑拨我们和靖江国的关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和警惕。 阮天经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既然两国关系如此友好,陛下又为何一直从我这里走私铁矿呢?如果不是为了制造武器准备战争,难道是为了制造农具吗?”他的问题尖锐而直接,直指巴特尔的内心。 巴特尔沉声说道:“我们西夏有自己的国情,不需要你多嘴。”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要将阮天经的质疑压下去。 然而,阮天经并没有退缩。他继续说道:“我是真心来告诫陛下的。李石明也是一个好战的人。虽然西夏和靖江国现在关系良好,但两国之间的怨恨已经很深了。如果靖江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对我们西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巴特尔从沉睡中唤醒。 他又说:“现在京都还新建了一所北廊大学,广招天下英才。那个御天神物就是出自这所大学。长此以往,他们肯定会研制出更多的御敌武器。我今天说的都是真心话,信不信由你。”说完,他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期待,希望巴特尔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巴特尔冷哼道:“我多谢你的好意。来人,好好款待他。”随后,阮天经被带走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大殿的深处,留下了一片沉寂和凝重。 巴特尔转向乌日格问道:“国师,你怎么看这件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和期待,仿佛在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乌日格回答说:“这个人是海云国皇室成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告诉巴特尔一个不争的事实。 不久之后探子就来了。乌日格直接问他关于御天神物的事情。探子回答说:“国师,确实有这么一个东西叫热气球,在京都展示了两天就没有消息了。我也听说过神机营的名字,但是不清楚它和热气球有没有关系。” 巴特尔的脸色微微一变,挥手让探子退下,然后看向乌日格。乌日格也感到很惊讶,没想到靖江国竟然已经飞上了天!他沉思了一会儿,叹息道:“陛下,看来这件事和林小风有很大的关系。他真是个天才。” 一听到林小风的名字,巴特尔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怒吼道。去年冬天的雪灾导致牛羊大量死亡,连续几年收购铁矿也让国库空虚,这一切都与林小风有关。如今又出现了新的飞天神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巴特尔无奈地看向群臣:“当初你们说想要征服靖江就必须学习他们的文化。我听了你们的建议,但是现在我们却被他们占了不少便宜。”他说,“现在人们对我都有怨言,你们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等下去!” 众人听了都沸腾起来,纷纷表示不能再等下去了。“陛下,我们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现在我们有六万重甲骑兵,足以横扫天下!”有人说道,“即使对方能飞,难道他们能在天上站稳吗?难道他们能用石头和木头砸中地上的人吗?” 又有人说道:“陛下,这场战争势在必行。就这六万重骑兵的消耗,我们就拖不起!”他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仿佛要将巴特尔的决心推向高潮。 巴特尔看向乌日格:“你听见了吗?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敢,仿佛在告诉乌日格一个不争的事实。 乌日格看着下面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当然会遵从。”他说,“有些话陛下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我从靖江回来后一直派人关注京都的动向。这些年来京都的变化很大,但都与一个人有关。” “你是说林小风?”巴特尔问,眉头紧锁。 “是的。”乌日格回答,“他是个天才,如果能为我们西夏所用,必然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而且他肯定了解那个飞天神器的情况。所以在考虑其他事情之前,我们必须先请他来。”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人都明白乌日格的意思,但是请林小风来西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为了国家的未来和命运,他们必须尽力一试。 巴特尔皱着眉,满心疑惑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邀请他?林小风虽然是个英才,但他和我们的国家似乎并无深交。靖江的朝廷怎么可能会派他来我们这里呢?” 乌日格微微一笑,试图平复巴特尔的疑惑:“陛下,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林小风,此人确是非凡之才,然而,他的思维方式却与常人迥异。他在靖江屡建战功,但和朝廷官员的关系却如同水火。” “靖江的文化,崇尚道德,轻视实用。他们更看重的是人心和道德文章,而非实实在在的技艺。” “但林小风却是个异类,他轻视道德理论,却对实用技术情有独钟。他行事只看结果,追求速战速决,常用激烈手段以达到目的。这种行事风格,让他在朝中显得格格不入。” 乌日格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长期关注靖江的北廊日报,那是林小风一手操办的报纸。每当他有所动作,那份报纸便大肆宣扬,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他如此高调,自然引得非议四起。” 巴特尔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有理,但他立下赫赫战功,他人又怎能视而不见?” “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乌日格叹息道,“再者,他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后,更是利用职权大肆打压异己,还在报纸上自我吹嘘。那些被他惩处的小官员,背后往往有更大的靠山,他这样做,无疑是树敌众多。” 巴特尔听后,竟然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他倒是个直性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乌日格闻言,脸上顿时通红,心中暗自怒骂,他其实是个狡诈之徒。想当初,我刚到靖江时,就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结果布哈斯赫因此失去了耳朵。他离开后,又在报纸上对我进行诋毁。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陛下,千万别被他那忠厚的外表所蒙蔽,他实则狡诈至极!如今他仗着皇帝的宠爱和锦衣卫的权势,肆意妄为,让人敢怒不敢言。” “靖江的官员们虽然表面上崇尚道德文章,但私下里又怎能没有利益交换?林小风横插一脚,损人利己,我估计他们内部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 “所以,我们可以顺水推舟,借着通商庆贺的仪式邀请他来。如此一来,我们的大事便有望成功。” 巴特尔沉吟片刻,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乌日格信心满满地回答:“我有九成的把握。靖江的朝廷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他们只会将这次邀请视为友好的外交活动,无法拒绝。” “只要林小风一来,我们便可以趁机探查御天之物,然后再寻找机会动手。” “若是能将林小风收为己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的思维方式独特,能创造出许多令人惊叹的东西。” “而且,此人极为贪财。我们可以先以威胁相逼,再许以重金,相信不难将他收服。” 巴特尔又问:“那这次行动,你打算派谁去呢?” 乌日格略一思索,回答道:“我认为六王子塔尔达利最为合适。” 巴特尔苦笑着摇头:“他性格懦弱,行事拖沓,缺乏一往无前的勇气,你为何选他?” “六王子虽然勇猛不足,但他性格敦厚,足以让那些狡诈之徒对他产生好感。” “再加上他身份尊贵,足以彰显我国对这次邀请的重视。有这两点,便足够了。” “我与他素有交情,再让他带上我的手札前往,这样便可万无一失。” “阮天经此人如何?”巴特尔突然转移了话题。 乌日格回答说:“此人城府极深,我们的探子长时间都未能发现他的异常。而且,他的能力也确实不凡,竟然能找到铁矿。” “我们现在并不缺铁器,不如先将他扣留下来,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乌日格应道。 ······· 而在遥远的靖江,北廊大学的校长室里,林小风心情愉悦地翻阅着报表。他如今身兼锦衣卫和大学两重职务,却游刃有余,因为公文有专人转送,无需他亲自处理繁琐事务。 学校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选拔出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如今,他将重心转移到了这里,致力于培养更多的人才。 虽然学生们还在学习基础知识,但在这个时代观念禁锢的背景下,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进步了。确实值得高兴。 随着第二轮招生工作的展开,报名情况比往年更加火爆。因此,学校决定新增设艺术系,以吸引更多的学生。 最近,学校还聘请了两位外国助教。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但对西方的艺术颇为了解,可以帮助学生开阔眼界,吸收西方的营养。 学校培养的人才都很实用。日后锦衣卫执行任务时,需要优秀的画师来协助,这些学生正好可以作为预备役。 而且,林小风的脑海中还藏着许多世界名画,日后必定能够大放异彩。 虽然大学的发展势头良好,但林小风心中却有一大遗憾:学校的阳气过重,因为全都是男生。 艺术系,本应该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才对。 林小风正在思考将来如何招收女学生时,校长室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三名学生押着两位老外助教,愤怒地来到他面前。 “校长,我们要举报!” 林小风错愕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个老外不遵守规矩!他们竟然让我们画春宫图,还是男子的春宫图!真是太无耻下流了!败坏了我们学校的风气!” “呃……你们画了吗?” “画了!但是画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居然说不用穿裤子!” 艾瑞克和卡拉米直呼冤枉:“大人!在我们的文化中,肉体是纯洁无瑕的!” “住口!那你们平时都穿什么衣服?” 林小风无奈地摆手说:“算了算了,放了他们吧。在老外的文化中,画裸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什么东西都要画,其他专业的研究也需要你们来画图辅助。都回去上课吧。” 三名学生依然不依不饶:“校长,如果以后都只画春宫图怎么办?这是下流文化的入侵!” 老外们又开始叫屈:“那真的不是春宫图!” 哎,林小风揉了揉眉心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哪里来的文化入侵?我们的文化哪有那么容易就被老外入侵了?要对自己有点自信。” “都回去吧,继续画画!画完了给我看!” 看到林小风有些不悦,三名学生只能悻悻地离开,押着老外助教一起回去了。 这场小风波刚过去没多久,校长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 林小风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应答,他抬头望去,只见门扉微微开启,露出一条窄缝,一个小巧而胆怯的脑袋试探着伸了进来。那是付佳艺,她的出现让林小风颇感意外。 “佳艺,你怎么会寻到这里来?”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奇。 付佳艺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显得有些迟疑,仿佛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为了找到林小风,她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一路逢人就问,几经周折才终于找到了这里。此刻,面对林小风的目光,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到来似乎有些突兀,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林小风见状,便以他一贯的直率说道:“别傻站着了,快坐下说话吧,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付佳艺羞涩地笑了笑,那红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了耳根。她顺从地坐在椅子上,声音细如蚊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林小风凝视着她,眉头微蹙:“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直接说吧。” 付佳艺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更加低沉了:“其实我是为了我姐姐的事情来的。最近有些人在纠缠我们,我和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是什么人在纠缠你们?究竟为何事纠缠你们?”林小风的好奇心被激发了。 “是几个出身贵族的公子哥,”付佳艺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些时日一直纠缠着我和姐姐。姐姐说这些人都不是好得罪的,我虽然百般不愿,但也不能直接拒绝。我担心她会遇到什么麻烦,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听完付佳艺的叙述,林小风心中已然明了大概。他猜测这些贵族公子可能只是一时的追求者,并不一定怀揣着恶意。但他的内心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于是进一步询问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是在耀丰楼的诗会上。”付佳艺回答道。 “好,我明天就过去看看情况。”林小风给出了承诺。 付佳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她连声道谢,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感激。 林小风则是以一种长辈般的口吻笑着说道:“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对了,你是不是经常来北廊大学?” 付佳艺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不常来,但我很羡慕这里的学习环境。” “那以后可以常来,”林小风鼓励道,“等学校招生的时候,你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 付佳艺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他,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林小风的话仿佛为她指明了一条通向知识的道路,她更加坚定了向学的决心,立志一定要考上北廊大学。 正当两人交谈甚欢之际,骆华俊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握着一迭文件,一脸正色地对林小风说道:“老爷,这是今日下面递上来的紧要文件,请您过目并批示。”说着,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接过文件,正欲打开查阅,却听骆华俊又提及方才的趣事:“哦对了,刚才有学生给了我一幅春宫图,上面还画着一个男子,我瞅着倒是挺像您的。” 这话让林小风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骆华俊,眉头微皱。骆华俊本是想调侃一下两人,却没想到林小风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华俊,你现在也是越发没规矩了。”林小风沉声说道,“这种事情也能拿来开玩笑?” 骆华俊被林小风这么一训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老爷,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好了,以后注意些。”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骆华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知道林小风虽然平时待人和善,但在工作上却是个极其严谨的人,容不得半点马虎和轻浮。 最后林小风告诉骆华俊明天要一起出去执行一个任务。虽然骆华俊有些不情愿在休假时被叫去执行任务,但是在林小风的注视下,也只得应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付佳艺、林小风和骆华俊三人便站在了耀丰楼的楼下。付佳艺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她看着他们两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叮嘱:“等会儿上楼,你们千万别露出马脚,要是被人瞧出不对劲,我们可能就进不去了。” 林小风微微点头,他那张沉稳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眼神示意付佳艺先走。这一刻,他仿佛是个守护者,默默地站在一旁,为她们姐妹俩筑起一道防线。 付佳艺快步向门卫走去。门卫正忙碌地核对着宾客名单,看到付佳艺走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殷切的笑容:“付二小姐,你怎么才来?我们家少爷已经等你好久了。” “我姐姐已经到了吗?”付佳艺试探着问。 “是的,付大小姐已经在里面了,你快进去吧。”门卫热情地回应。 付佳艺指了指身后的林小风和骆华俊,解释说:“我还带了两个仆人,晚上回家怕不安全,得跟我一起进去。” 门卫打量了那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眼,没多想就同意了。毕竟,在这繁华的娱乐场所,带几个仆从也是常有的事。 耀丰楼内外灯火通明,每一处装饰都显得精致而不刻板,这里确实是人们寻找快乐的好地方。 林小风对付佳艺说:“你先去找你姐姐,我们看情况再进去。”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付佳艺点点头,快步走进了楼内。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走后,骆华俊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对林小风说:“老爷,看来你最终还是觉得我比谢洪信强啊?”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是父亲,理应侍奉孩子。你老了还没伴,带着你方便。”他的话虽然直白,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和沧桑。 骆华俊的脸色一黯,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他明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角色要扮演。 耀丰楼内灯火辉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四层高的阁楼中空部分设有一个舞台,台上的歌女正弹着琵琶清唱,声音婉转柔美,如泉水般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付绫致身穿白衣站在人群中,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几名儒生围着她,面带谄媚的笑容,争相与她交谈。她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既不失风度又不失矜持。 付佳艺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姐姐。她大声喊道:“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付绫致抬起头,看到了妹妹,嫣然一笑:“请各位稍等,我妹妹有话要跟我说。”她拉着付佳艺走到角落,责怪地问:“你怎么来这么晚?”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 付佳艺俏皮地笑:“我知道你不想来这种场合,所以我帮你找了个帮手,以后你不用再跟他打交道了。” “林大人?”付绫致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妹妹会把林小风请来。 “对!”付佳艺得意地回答,仿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付绫致生气地掐了付佳艺一下:“你这死丫头!你请他来干什么?我们又不欠他人情!”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恼怒和无奈。她知道林小风是个好人,但她们姐妹俩并不希望与他有过多的交集。毕竟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人情债是最难还的。然而付佳艺却委屈地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她看着姐姐,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仿佛在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两人正在争执间,林小风和骆华俊也走进了楼内。付绫致看到林小风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些。只要不是大张旗鼓地来就好至少这样她还能想办法化解可能发生的冲突。她的心里虽然轻松了些但是也知道这个人情是欠下了以后恐怕很难还清。 付绫致向林小风微微行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林大人见谅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可能在您面前胡言乱语了。其实没有人骚扰我们姐妹俩今天请您来真是不好意思。”她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化解尴尬同时也不希望林小风误会。 然而林小风却皱起眉头看着她说:“你说什么呢?我是来帮付佳艺的她到底有没有受到骚扰你去查查看!”他的话语坚定有力仿佛不容置疑。他知道付绫致在担心什么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付绫致一阵气结:“林大人您的名声在外我怕传出不好的事情对您影响不好。”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她知道林小风是个正直的人但是她也怕这件事情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林小风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我说了我是来帮付佳艺的就是来帮她的!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情她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再说了我的名声是我的事情!”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进了付绫致的心房。她看着他那张坚定的脸庞心中的担忧也慢慢消散了。她知道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付佳艺站在两人中间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帮谁说话好。而骆华俊则悄悄地退到阴影处看着这一幕。他的嘴角露出了迷之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他知道这场争执最终会平息下来而他也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 林小风站在远处,目光锁定在付绫致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个女孩的坚韧和独立总让他觉得难以捉摸,似乎在她周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将他隔绝在外。今天,他特地赶来,想要为她排忧解难,却没想到自己仿佛成了个多余的人。但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他就不打算退缩。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面对付佳艺。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一切困难都不足为惧。他抬起手,指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这些人里,到底谁在给你们找麻烦?指给我看看。” 付佳艺看着林小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一暖,却又有些犹豫。她想起了姐姐的告诫,那个姓谷的背景深厚,她不想让林小风因此惹上麻烦。于是,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林兄,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和姐姐能应付得过来。” “别说这些丧气话!”林小风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眉宇间透出一股霸气,“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回!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佳艺被林小风的气场所震慑,小声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是内阁侍读学士的儿子,名叫谷朝飞。” “继续说。”林小风眉头紧锁,等待着更多的信息。 “他的父亲,就是内阁侍读谷加兴。”付佳艺的声音越发颤抖,显然十分害怕。 林小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所了解的四品以上官员信息,内阁里确实有个姓谷的官员——谷加兴。如此看来,这个谷朝飞就是他的儿子了。这个信息让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这个人我知道。”林小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试图用平和的语气安慰付佳艺,“没关系,你也不用太担心。” 旁边的骆华俊凑过来,在林小风耳边低声提醒道:“老爷,他毕竟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如果我们因为追求女孩子就把事情闹大,似乎有些不妥。” 林小风微微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先静观其变,如果他父亲真的找来,我们就说是个误会。到时候让他们放人并道歉即可。”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道歉真的能解决问题吗?”骆华俊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既然敢道歉,自然有我的道理。”林小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的计划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林小风再次转向付佳艺,急切地问道:“谷朝飞今天会来吗?他在哪里?”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即将上演,而他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导演。 “就在那边。”付佳艺顺着前方指去,“那个穿绿衣服的就是他了,旁边那几个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们一直在我家门口骚扰我们,让我们都无法出门了。”说起这个,她就来气。 林小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目光锁定了被人群围住的付绫致。他大步向前走去,犹如一阵风刮过人群,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与此同时,付绫致正在人群中艰难地应付着谷朝飞的纠缠。谷朝飞滔滔不绝地说道:“付小姐,今天我为你准备了很多的惊喜,你可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哦。”旁边的人也附和着恭维,让付绫致感到十分不悦。 她淡淡一笑,疏离地说道:“不敢当,谷公子太客气了。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她的话虽然客气,但立场却十分坚定,不卑不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此时,林小风已经走到了人群的边缘,他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深邃的眼神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他没有急于上前打扰,而是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现,犹如猎豹一般,蓄势待发。 终于,付佳艺带着林小风走了过来。谷朝飞看到付佳艺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当他看到紧贴在付佳艺身边的林小风时,心中的醋意瞬间涌上心头。他打量了林小风几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地问道:“这位仁兄是……” 不等林小风开口介绍自己,付绫致就接口道:“谷公子啊,这位是我在京都的朋友。我特意让他来参加诗会的。”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他没有请柬,还请你多多包涵。” 虽然心里不爽,但谷朝飞还是很大气地说:“没关系!既然是付小姐的朋友,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敢问仁兄尊姓大名?”他试图掩饰内心的不满,但眼中的敌意却难以掩饰。 林小风微微一笑,回答道:“在下林锦江。”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并没有被谷朝飞的挑衅所影响。这一笑却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仿佛被他的俊美和自信所吸引。然而谷朝飞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他打量着林小风,发现对方虽然穿着布衣,但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和气质。这让他更加嫉妒和愤怒,于是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他试图探听 林小风的底细,但林小风却并不想在这个场合暴露太多。他尴尬地笑了笑:“我并无功名在身,只是在家闲着。”他试图转移话题,但谷朝飞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谷朝飞追问道:“那林兄到底有何功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蔑视和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平民的笑话。周围的人也开始嘲讽地笑了起来,让林小风感到十分尴尬和屈辱。但林小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挠头道:“我并无功名。”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然而这却让谷朝飞更加愤怒了,他心中的醋意和嫉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还是保持着风度问道:“无妨无妨!来者是客嘛!林兄请自便。”说完他转身走向了舞台中央,高声说道:“诸位!今日诗会的主题是‘庆生’!为了这场诗会呢,我特意请了第五雪洁姑娘来伴奏。”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宣告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却对付绫致惊讶地问道:“今天是你生日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祝福和关切。付绫致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肯定是去寺庙的时候被他跟踪了,真是太过分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而此时的林小风责怪道:“佳艺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害得我空手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和遗憾。付佳艺支吾着回答:“我……我忘了嘛。”她的声音微弱而无力,“绫致啊,今天没带礼物给你,下次给你补上。”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付绫致却笑着说道:“林大人不必在意啦!其实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的。” 她的豁达和开朗让林小风感到十分欣慰。然而台上的谷朝飞还在幻想着付绫致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呢!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她和林小风在谈笑风生!这让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可怕,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嫉妒都发泄出来。他紧紧地盯着林小风和付绫致,一场风暴似乎即将来临。 ················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虽然大多数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观众,主要是为了观赏捧谷朝飞的场面,然而,当美丽的付绫致和付佳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他们都忍不住想要靠近,试图与这两位佳人搭讪。 空气中弥漫着庆祝生日的欢声笑语,还有一阵阵诗句的朗诵声,仿佛是一场文化的盛宴。林小风站在人群中,耳边不断传来诗句的朗诵,他轻轻地掏了掏耳朵,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太适合。若是换成一场名人名言的大赛,他或许会怀着满腔热血参与其中。即便没有特定的选题,他也许还能勉强上台展示一番。 在五六个人轮流吟诗之后,付绫致带着优雅的微笑,轻声对林小风说:“林公子,你是否也打算吟诗一首,为我们的庆祝增添些色彩呢?”林小风迎着付绫致那期待的目光,心中却有些迟疑。今天是她的生日,自己却空手而来,没有准备任何礼物,此刻被要求吟诗,似乎也并不算过分。然而,庆祝生日的诗歌,他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林小风陷入沉思,付绫致知道他已经开始构思,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对林小风的才华了如指掌,因此格外期待他的表现。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想知道这个布衣青年究竟有何等才华,竟能得到付绫致的如此青睐。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小风硬着头皮念出了那首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回味着这首诗的深意。 然而,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始质疑:“这首诗虽然好,但是和今天的庆祝生日主题有什么关系呢?”“一岁一枯荣,这和今天的主题似乎并不相符啊。”“这位兄台,你恐怕不是来吟诗的吧?”面对这些质疑,林小风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欲哭无泪。他原本是打算来背诗的,却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窘境。早知如此,他应该保持低调,离付绫致远一些。 “这首诗不能算!你不能欺骗我们。”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小风正尴尬得不知如何回应,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出来,是骆华俊。他咧嘴一笑,对众人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也有一首诗要朗诵!”他的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骆华俊虽然是个土匪头子,但并不擅长吟诗。然而,他打算站出来为林小风保住面子,于是高声说道:“我虽然不才,但今天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诗。不过,这首诗不是送给付小姐的,而是送给…”他回头低声问道:“老爷,台上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雪洁。”林小风回答道。“好,我这首诗就是送给雪洁姑娘的。” 骆华俊话音刚落,掌声雷动。在场的读书人都露出了喜色,期待着他的表现。虽然今天是付绫致的生日,但显然当场表白的戏码更有看点。林小风暗自点头,对骆华俊的机智表示赞赏。这个武夫虽然看似粗犷,但脑筋灵活,竟然还会作诗!能帮他解围,今天没带谢洪信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台上第五雪洁抱着琴站起来,双颊微微发红,显得有些惊喜。她本来是被请来的歌女,只是个配角,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当众向她表白。她看向骆华俊,高大魁梧的身材让她感到有些羞涩和期待。“雪洁在这里谢谢公子,请公子吟诗吧。”她轻声说道。 “好,那我开始了!”骆华俊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吟道:“妞儿生得真漂亮,两个胸脯翘又翘…”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自信,然而,随着诗句的继续,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首诗的内容粗俗不堪,与之前的期待大相径庭。 林小风无言以对,这样的诗实在是让他感到尴尬。一诗吟完,全场震惊,一片寂静。付绫致已经愣住了,付佳艺则捂着脸不敢再看骆华俊。台上第五雪洁如同被雷击中一样,公然求爱本来是件美好的事情,但转眼间就变成了流氓行为!即使她身份低微,此刻也感到了莫大的羞辱。 第五雪洁铁青着脸,双手捧起琵琶,猛地摔在地上,琴弦断裂,发出一声嗡鸣。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一片惊愕的观众和愤怒的读书人。他们纷纷盯着骆华俊,眼中充满了怒火。突然有人破口大骂:“这是淫诗!这个人竟然敢当众调戏女子!把他赶出去!”“哪里来的流氓?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愤怒的声浪越来越高涨。 然而,骆华俊却毫不畏惧地后退一步,对林小风低声说道:“老爷,觉得我的诗怎么样?”“好极了,你的诗才不在我之下。”林小风板着脸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等会儿,你去给雪洁姑娘道歉。”骆华俊点头答应,周围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付绫致扶着额头,感到十分痛苦。好好的诗会,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混蛋竟然写出这样的淫诗,并厚颜无耻地当众吟诵出来。可他又是林小风的人,不能轻易撵走。“诸位!诸位!今天是绫致的生日,请大家给我个面子。刚才,骆公子可能是喝酒过量了,出言不逊,还请大家包涵。”付绫致不停地为骆华俊开脱,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但群情激奋,人们大多为谷朝飞所请,根本不听付绫致的话,依旧愤怒地盯着骆华俊。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谷朝飞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咧到了耳后根。付绫致带来的这两个人,真是草包啊!看来,自己是多心了。现在,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在付绫致左右为难的时候,谷朝飞挺身而出,高声说道:“诸位,今天是付绫致小姐的生日,既然主人都不在意这件事了,请大家不要再闹了!”他一发话,事态很快平息下来,人们只是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骆华俊。谷朝飞此刻感觉很有面子,走到付绫致面前,微笑着说:“付小姐,现在没事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付绫致勉强笑着说:“谢谢谷公子的关心,不过我还好。大家继续吧。”说着,又转头看向林小风,问道:“林公子,你要不要跟你朋友,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佳艺,帮林公子找个雅座。”付佳艺微微点头,轻轻地扯了扯林小风的袖口。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瞬间被谷朝飞捕捉到了!他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这个混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谷朝飞眯起眼睛,看向林小风,冷冷地说道:“这位林公子,刚才我听你所作的诗,文采很好,不过文不对题。现在,你能不能再作一首?”林小风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听了他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今天,已经有些不爽了,这个王八蛋,竟然还往枪口上撞!他回过头,一脸嘲弄地说道:“如果,我要是不作呢?” 谷公子,你就别再写诗了。付绫致小姐想邀你一起喝杯酒,你觉得如何?”付绫致有些急切地站在一旁插话道。 谷朝飞本来心里就不太痛快,听到这话,再加上付绫致在旁边的催促,更是烦躁。他没搭理付绫致,直接冲林小风去了:“林兄,你和付小姐不是好朋友吗?她生日你怎么连首诗都不写?还是你们之间有啥别的猫腻?” 看着谷朝飞有点上火,林小风轻笑一声:“我和绫致就是普通朋友,聊聊天,吃个饭啥的。” “你们都聊些啥啊?”谷朝飞声音都提起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盯着林小风。 林小风不屑地瞥他一眼,“啥都聊,天南海北的。”他顿了顿,“比如聊聊鱼、水、音乐啥的,这跟你有啥关系吗,谷公子?” 谷朝飞一听“鱼水之欢”这几个字,拳头都攥紧了,眼里简直能喷出火来,“你们还真聊这个?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他瞪向付绫致,只见她面若桃花,也不反驳,这让他更是火上浇油。他强忍怒火,大声说:“既然你和付小姐关系这么好,更应该为她写诗才对!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众人都附和着。 道德绑架?林小风脸上的笑意没了,直视着谷朝飞:“你真要我写?” “当然,林兄要是写不出来,也没关系。”谷朝飞煽动完人群,林小风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小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谷公子这么想让我写,那我就为你写一首吧。” 说完,他大步走到中间,踩上桌子站了上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清了清嗓子:“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提。一捋一捋复一捋,浑身痒骨头迷。子孙后代都姓谷。” 他话音刚落,众人都愣住了。林小风跳下桌子,深意地看着谷朝飞:“我的诗怎么样?” 这诗虽然不太文雅,但今天却正合适。众人都憋着笑,不时偷看谷朝飞。 谷朝飞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小风哆嗦道:“你…你敢…” 林小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谷朝飞怒吼一声猛然扑了上去,幸好被周围的人拉住了,不停地劝着。付家姐妹也慌了神,“姐姐,刚才那首诗是啥意思啊?”付佳艺愣愣地问。 “别问我!”付绫致憋红了脸,靠近林小风焦急地说:“林公子,求你了就算了吧。今天能先回家吗?” 林小风斜眼看她一眼:“我只是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你确定你能搞定他?” 付绫致哭笑不得,你这么气他,正常人都会生气的! 谷朝飞好不容易恢复了理智,喘着粗气说:“林锦江!你知道我是谁吗?”林小风撇嘴,涵养也不太行啊,都开始自报家门了。 但他还是拱手道:“谷公子得罪了,刚才是开玩笑。”“今天是绫致的生日,你不会因为我没作诗就生气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吧”三个字在谷朝飞脑中回荡,他现在只想一剑刺死林小风。 但他抬眼看到付绫致那双如水的眸子时,再次恢复了理智。他咬牙切齿地说:“林兄开玩笑过分了。”“谷公子真是大气。” 谷朝飞懊恼不已,早知道自己就不该搭理这个人。现在能挽回形象的唯一方法就是…他掏出一个锦盒缓缓走到付绫致面前,“绫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准备了一份大礼。”“不敢当,让谷公子破费了。”付绫致连忙推辞。 谷朝飞柔声说:“你先打开看看吧。”付绫致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锦盒,看到里面金灿灿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谷朝飞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个东西叫做怀表!和座钟有同样的功能,以前只有朝中的大员才有资格佩戴。最近在阳曲县内新出现的,价格堪比万金!” 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惊呼声!他们知道谷朝飞会送礼,但没想到会如此厚重!付绫致盯着怀表,神色古怪。她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突然想起在林小风那里见过。 林小风则笑出了声,对谷朝飞的好感倍增,他真的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冤大头!谷朝飞冷哼道:“难道林兄觉得我的礼物很可笑吗?”“好!谷兄是个有品位的人,我佩服你!”林小风由衷地赞扬道。谷朝飞嘲讽道:“付小姐是林兄的朋友,那林兄今天又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林小风摸着下巴说道:“啊呀,我来不及买礼物了,这样吧,绫致你喜欢什么,我现在就派人去买。” 付绫致自然推辞了,而谷朝飞露出了嘲讽的神色。林小风耸了耸肩:“我想在京都里,应该没有我买不到的东西。怀表也不难买吧。” 谷朝飞冷哼了一声:“林兄口气真大,不如你去买一张今晚开奖的彩票送给付小姐吧。必须是一等奖哦!” 谷朝飞嘴角一勾,露出些许邪魅的笑意。他斜睨着林小风,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轻笑道:“靖江彩票,出名的难中,这么多年了,头等奖就像是个传说。林锦江,你现在口气不小,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小风面无表情,心中却暗暗赞赏谷朝飞的挑衅本领,心想:“这小子,真是个挑衅的天才,每次都像故意找茬似的。” 四周的人群被这场面吸引,纷纷围观。付绫致环顾四周,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扯了扯林小风的衣袖,低声劝道:“林公子,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谷朝飞看到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大声质问:“你到底能不能买?”林小风轻轻拂开付绫致的手,一脸正色地回答:“当然,我这就派人去买。不过,谷公子,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好,赌什么?”谷朝飞应道。林小风一字一顿地说:“若我中得头奖,你得答应我,离付绫致远一些。若我输了,任你处置。” 谷朝飞听后怒极反笑:“好魄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林小风向骆华俊使了个眼色,不顾付绫致的劝阻,转身离去。到了僻静处,骆华俊急切地问:“老爷,我们怎么可能中头奖呢?难道要全包所有号码?” 林小风轻笑一声:“无需那么麻烦。我们直接去报社寻项协宏,让他为我们印一张头奖彩票即可。待开奖后,我们再带公证人回来。” 骆华俊一脸困惑:“可是奖还未开,我们怎能中头奖呢?”林小风揭开谜底:“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摇奖的机器和箱子都动了手脚,只有外壳是真的。” 骆华俊惊愕道:“老爷,此举未免不公,难道不怕失手吗?”林小风只是笑而不语,心中暗想:“如今这世道,造假何其容易。为确保头奖不落外人之手,我们需提前统计购票者的号码。现今销量有限,人工统计或许比后世的电脑更为可靠。一切都是照着剧本来的,怎会失手?”于是命骆华俊去印彩票。 骆华俊领命而去,付绫致与付佳艺又至。付绫致叹息道:“林大人,不如就此罢手。我已感激不尽,即便谷公子不再骚扰我,他的朋友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小风抬头望她:“你是怕他的朋友来找麻烦?放心,我做事向来干净利落,绝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你们姐妹。”付绫致似有话要说,却又忍住。 林小风看出她的纠结:“有话直说无妨。”付绫致摇头道:“无论如何,请给他个台阶下,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林小风闻言心生怒火。他本是来帮忙的,却被人推辞不说,还要给对方台阶下!这种荒唐事他还真没碰到过!他越想越气,抬头看向付绫致。当他看到付绫致坚定的表情时更为不悦:“你是怕得罪了他们在京城难做生意?你刚到京城就结识了这么多名流,人脉如此之广,得罪了他们确实有些可惜。” 付绫致闻言脸色一变:“林大人此言何意?”林小风默然不语。付绫致的语气渐显沉重:“难道林大人认为我是那种以色换富贵的女子?”林小风依旧沉默。付绫致得不到答案脸上露出凄苦之色转身离去。 付佳艺愣在原地想叫住她却叫不出口只能无力地垂下手臂然后转过头对林小风说:“林大哥对不起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麻烦你的。”她又解释道“我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 林小风长叹了口气感觉今天的付绫致说话带刺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付佳艺的头顶安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想太多今天的事办完我就回家。”付佳艺傻傻地笑了笑说“那就好不过那个靖江彩票怎么才能中头奖啊?我听说很难中奖的哦!”林小风微微一笑说“等着看好戏吧!” 此时耀丰楼内的人群已经隐隐分成了两堆站立书生们和谷朝飞的朋友们各自占据了一方地盘。而谷朝飞则如众星捧月般被大家簇拥在中间虽然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但身边的友人们却纷纷劝慰着他:“谷兄啊你就看开点吧!何必跟这种粗野之人计较呢?我看他也就是空口说大话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丑的!”谷朝飞却摇了摇头说“我咽不下这口气!”然后他低声跟旁边的人商量着找些打手来教训一下林小风以泄愤恨之情。 时间匆匆而过,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转眼已是午后。谷朝飞瞅准机会,从座位上优雅地站起,缓步踱到林小风跟前,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林兄,现在瞅瞅时间,靖江彩票的开奖早该结束了,怎么你的小弟还没回来呢?” 林小风也感到一丝不解,毕竟此地离北廊坊并不遥远,骑马往返根本无需一个小时。他猜测,骆华俊那小子可能是被哪家的青楼给绊住了脚。看到林小风陷入沉思,周围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兄弟,你该不会是在硬撑场面吧?靖江彩票的头等奖,可不是那么轻易到手的。” “就是说啊,话都放出去了,赶紧兑现吧。天色不早了,不行就直接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催促着。 谷朝飞站在人群中,暗自窃喜。而林小风依旧保持着淡定,只是静静地品着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们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喂,兄弟,别装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别磨蹭了!”催促和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在林小风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骆华俊那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喧嚣:“让一让!靖江彩票买到了!”他奋力挤过人群,将一张纸条递到林小风手中:“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北廊坊人太多,骑马都挤不过去!” 林小风接过彩票,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怎么每次都这么多事儿?”骆华俊有些尴尬地搔搔头,咧嘴一笑。 林小风高举彩票,大声宣布:“让大家久等了,这就是今天的靖江彩票头等奖!”众人目光齐聚,谷朝飞的脸色微微一变,质疑道:“开奖号码都还没公布,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头等奖?” “别急,”骆华俊接口道,“开奖的人已经请来了。”说着,他把北廊广场的主持人领了过来。主持人仔细端详了彩票,确认后郑重宣布:“这张彩票货真价实,确实是今天的头等奖!” 众人哗然,能亲眼目睹头等奖得主的风采,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奇事。谷朝飞的脸色瞬间惨白,仿佛难以置信。 仍有人心存疑虑:“这怎么能证明是真的呢?”主持人耐心解释:“这位公子豪气地把所有号码都买了,所以中得了头等奖。不过说起来,他花的银子恐怕比奖金都多,这么看来,中这个奖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发出由衷的惊叹。林小风则是一脸得意地应对着各方的恭维。付绫致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她觉得林小风这个人愈发深不可测了。 谷朝飞无奈至极,只得咬牙切齿地离去。林小风将彩票递给付绫致:“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小小心意。”付绫致感激涕零地接过这份特别的礼物。 当林小风准备离开时,他寻找骆华俊的身影,却瞥见他正与雪洁姑娘窃窃私语。林小风心生不满,觉得骆华俊实在太过轻浮,于是严令他立刻回家。 耀丰楼外,胡同里昏暗幽静。谷朝飞偶遇了吴一签,花钱雇他去打断林小风和骆华俊的双腿。交易迅速达成,一场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繁华的耀丰楼外。烛光摇曳,林小风和骆华俊手持烛火,正准备离去。因无请柬,二人只得将马匹系于附近客栈。正欲前往客栈之际,忽听背后急促的呼喊声传来:“林兄,请稍候片刻。” 林小风回眸一望,只见付佳艺气喘吁吁地跑来,她脸颊泛红,笑容如花般绽放,“付姑娘,找我有何事?” 付佳艺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才笑着回应:“我姐姐本欲亲自来向你致谢,但因楼中有贵客需她亲自招待,实在难以脱身。你曾大力相助,她特地遣我来表达谢意。” 林小风微微皱眉,疑惑道:“怎会让你这位小妹妹代为致谢,理应你姐姐亲自前来才是。” 付佳艺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耀丰楼内有些难缠的客人正围着姐姐,她确实难以抽身。林兄你或许不知,我们这种小人物的难处。姐姐不欲给你增添困扰,因此才让我代为前来。” 林小风轻轻一叹,“你们的处境我能够理解。往后若有任何困境,尽管找我便是。” 付佳艺点点头,却又带着些许迟疑地开口:“林兄,我听姐姐说,她有意前往古蒙边镇探险,但我总觉得那里危险重重。你看能不能…” 林小风打断了她的话头,“你姐姐的性格确实倔强。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手保护她。到了边镇,我的人会与她同行。就说是锦衣卫的公务,让她安心。” 付佳艺闻言感激不已,“林兄,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林小风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精美的表,“无需言谢,这是你姐姐托我转交的礼物。而你,也有一份。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付佳艺愣了一下,推辞道:“可我的生日还未到呢…” “收下吧,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就当作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林小风不由分说地将表塞进了她的手里。 旁边的骆华俊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赞:这气派,真是非同凡响啊!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却是吴一签!他手持短棒,如猎犬般向三人猛扑而来。 林小风与付佳艺正交谈间,骆华俊离吴一签最近。吴一签一棒挥向骆华俊,谁料骆华俊本能地一躲,那棒竟重重击在了吴一签自己的腿上。 吴一签心中暗骂倒霉,欲变招已是不及,被骆华俊一把擒住。 “哪来的小子?竟敢偷袭我们!”骆华俊怒喝道。 吴一签吓得瑟瑟发抖,“大…大哥…误会…误会…” 骆华俊可不理会这些,一拳便击中了他的腹部。吴一签疼得直吐,污物尽溅骆华俊新衣之上。 “他妈的!你竟敢弄脏我的新衣服!看我不打死你!”骆华俊说着便狠狠扇了吴一签几个耳光。 吴一签被打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大哥…你让我说句话行不…我…” 付佳艺被吓得紧紧抱住了林小风的胳膊。林小风心中了然:这定是谷朝飞派来的小混混! 他轻轻推开付佳艺,怒斥吴一签:“你竟敢偷袭我们?还敢弄脏我们的衣物?真是该死!骆华俊,让他尝尝锦衣卫的手段!” “好嘞!”骆华俊应声而答,随即将吴一签摁倒在地。他脱下自己的上衣,然后踩住吴一签的胸口和左手,而林小风也踩住他的右手并捏开其嘴巴。 骆华俊用自己的衣袖为吴一签擦拭牙齿和嘴巴,随后竟将他刚才吐出的污物全数灌回其口中。付佳艺见状,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吴一签绝望地躺在地上,口中仍残留着那股难以名状的味道。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一个问题:我为何要来到此地?这便是锦衣卫的刑罚吗? 骆华俊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给我听好了!我们老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不满意,我就再让你尝一次这滋味!” 吴一签忍痛站起,当他看清林小风的面容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你是林大人?!” 吴一签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身子如同秋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他岂止是认识眼前这个人,简直是对他了如指掌。 此人是京都地下世界的真正大佬,三神帮马老三手下的金牌打手——林小风。在京都的黑道中,宁可得罪天下人,也绝不能得罪这位风云人物。 尽管马老三是京都第一大帮的帮主,表面上威风八面,但谁都清楚,真正操控京都地下世界的,是林小风。 如果吴一签早知道谷朝飞要袭击的是他,就算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会参与这次行动。因为现在,就算他自称是三神帮的人,恐怕也难以保命。 吴一签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矛盾重重,不知不觉间咽了口唾沫。这不咽还好,一咽下去,八宝粥的怪味直冲脑门,差点让他再次呕吐。他强忍住恶心,但还是有两道八宝粥从他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第14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你怎么哑巴了?”林小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难道是又饿了?” 吴一签被吓得心惊胆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同捣蒜:“误会啊,林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否则我死也不敢动您一根毫毛!” “说,你是谁?又是谁指使你的?”林小风逼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吴一签感到绝望至极,他用乞求的眼神望向林小风,但对方却毫无反应。他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无力地说道:“我是三神帮的吴一签,是谷朝飞让我来袭击您的。但我真不知道是您啊,林大人。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林小风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速去速回。如果不按时回来,明天我就让锦衣卫去找你。” 吴一签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再次磕头感谢,然后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看着他的狼狈背影,林小风抱着胳膊,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转过身来,看向了付佳艺。付佳艺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急忙偏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她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突然之间,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佳艺,你没事吧?”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先回去了。”付佳艺说完,转身就走。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好好缓缓神。这个林小风,实在是太吓人了! “等等,先别走。”林小风叫住了她,“谷朝飞不会就此罢休的,在他面前解决这件事,省得他以后再来吓唬你。” 付佳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缩在角落里等待。过了很久,吴一签还没有回来,付绫致提着灯笼,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看到付佳艺和林小风站在一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林大人,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啊?天都黑了。”付绫致疑惑地问道。 “你来得正好,一起等着吧。不用多问,一会儿就知道了。”林小风微笑着说道。虽然付绫致满心疑惑,但还是选择了沉默。没过多久,吴一签夹着谷朝飞的脖子,慌张地跑到了林小风面前。谷朝飞已经是满头大汗,一路上被吴一签殴打,并被告知了事情的原委。然而,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林小风。 “跪下!”吴一签猛地踢了谷朝飞的膝弯一脚,谷朝飞顿时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同伙们也都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 “我是谁,吴一签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林小风双手插袖,笑吟吟地问道。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你一个小混混,说你是林小风你就是林小风了?你有什么证据?”谷朝飞虽然已经被吓得汗流浃背,但还是强自嘴硬地问道。 “证据?”林小风撇了撇嘴,“骆华俊,把你的锦衣卫腰牌给他看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骆华俊晃了晃手中的锦衣卫腰牌。看到那代表锦衣卫的腰牌,谷朝飞和他的同伙们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他们再也不怀疑林小风的身份了。其他人也更是惊恐不已,纷纷下跪行礼:“见过林大人。”看到这一幕,林小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谷朝飞,付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听说你一次次骚扰她,我这个做朋友的当然要出面帮忙了。”他的话音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一种凛冽的寒意。谷朝飞和他的同伙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林小风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如果你今天守信,这件事就算了。但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啊。”听到这话,谷朝飞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目光在林小风和付绫致之间扫来扫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招惹的竟然是林小风的女儿!这回真的踢到铁板了!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他怎么敢招惹啊!现在怎么收场呢?他正想着,林小风阴森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谷,你看你今天出手这么大方,送了一块那么贵的怀表。以你爹的俸禄,哪里买得起啊?”听到这话,谷朝飞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对不起,林大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看着谷朝飞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林小风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你不该找人打我,还袭击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这件事万一传出去……” “小谷,你也不想你爹丢饭碗吧?”林小风的话音虽然平淡,但却让谷朝飞吓得混身发抖。他泪流满面地不停求饶:“林大人,求求你了!你打我也好,罚我也罢,千万别告诉我爹啊!”看着谷朝飞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付绫致和付佳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她们转过头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觉。虽然谷朝飞之前很难缠,但也算有风度。可现在这副丑态,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不过这一幕也让她们想起了之前林小风冒充家丁,在歌峰湾为她们出头的情景。那一幕何其相似,只是现在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了。“林大人,求求你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别告诉我爹啊!”谷朝飞继续磕头求饶,生怕林小风反悔。林小风抬头看了看他身后那些跪着发抖的人,轻拍了拍谷朝飞的肩膀,淡漠地说道:“你爹在内阁中也算是兢兢业业,就这一次算了。” “明天你带着你这帮狐朋狗友去北大理寺诏狱住两天,然后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是是!我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多谢林大人开恩!”谷朝飞心惊胆战地磕头感谢,生怕林小风反悔。林小风摆手说道:“你们都走吧,吴一签留下。”一群人慌忙逃走了。吴一签苦着脸跪在地上:“林大人,您还要我做什么啊?”林小风淡淡地问道:“三神帮真的狗改不了吃屎吗?以前的脏活还干吗?”吴一签哭喊道:“冤枉啊!林大人,我出去接私活是我的错,与三神帮无关啊!” “为什么?三神帮养不起你们吗?”林小风继续逼问。“现在加入三神帮的人太多了,接不到杂活。所以我就动了歪心思,想走偏门多赚点钱。但我赚钱是为了帮助京都的孤寡老人啊!帮里积分不足就要被赶出去了,林大人明察啊!”吴一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释道。但林小风却不为所动:“察你个头!回去告诉马老三,让他明天到北大理寺衙门口跪一天!否则就等着三神帮解散吧!滚!”众人都散去后,街面又恢复了平静。付绫致本想说些什么,但林小风已经带着骆华俊转身离去了。看着林小风的背影,付绫致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终于解决了,付绫带来的麻烦烟消云散。就在第二天,马老三鼻青脸肿,带着吴一签,两人跪在了北大理寺衙门前,像是两个犯错的孩子,还自己带上了重重的枷锁。三神帮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一直让林小风头疼不已。这次,他们收买了小痞子来捣乱,却被林小风抓个正着。可他们这戏演得太过了,跪在衙门前一整天,甚至还尿了裤子,那尿液溅在衙门前,让过路的人都忍不住摇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歉疚和委屈,看得人心酸不已。同知和副指挥使都心软为他们求情,林小风虽然本想严惩,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谷朝飞则带着一腔悲愤,和朋友们冲进了诏狱。那里的日子真是苦啊,每天只有一顿饭,还经常吃不饱。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个善良的狱卒,会把剩下的食物给他们吃。有一次,他甚至尝到了一顿美味的日式omakase,那种美味,简直让人难以忘怀。在监狱里住了几天后,谷朝飞不仅学会了整理内务、熟读靖江律,还熟练演唱了《感恩的心》。出狱后,他在父亲谷加兴面前把林小风夸得天花乱坠,生怕他父亲与林小风起冲突。 谷加兴老来得子,对谷朝飞十分溺爱。这次儿子回家后变得如此乖顺,让他感动不已。当听说儿子被林小风赏识,还被拉到锦衣卫学习了两天,他更是欣喜若狂。于是,他特意写了一封感谢信送到林家。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有些隐忧,他担心自己的影响力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洗黑行动”悄然开始。 林小风的儿子林弘万满月的那天,他广发邀请函,在公主府中举办满月酒会。他特意换上了大红袍子,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宾。无论是高官侯爵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坐下来就有人盯着看。公主府内外人山人海,无数人慕名而来。然而,让谷加兴尴尬的是,他送的礼金被家丁大声喊出,“仅一百两”,这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着身后百姓的议论和公主府内卖力的嚎叫声,谷加兴尴尬地看着林小风,有些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公主府办满月酒会是这副场景?林小风啊林小风,你可真是钻进钱眼里了! 谷加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进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大概连做梦都没料到,自己满心欢喜带来的玉如意和白花花的百两银子,竟然就换回了一顿清清淡淡的素食。哎,这事儿说起来,也只能怪他自己疏忽大意了。 李德贤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从一开始就跟在林小风的身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林小风这种厚脸皮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齿。看着没人再上前来,李德贤急忙把林小风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质问道:“老林,你是不是缺钱啊?缺钱就跟我说嘛,人活着还是得要点脸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小李啊,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在自我调侃呢。”“自我调侃?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李德贤扯了扯嘴角,表示不理解。 林小风却乐呵呵地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在民间的形象太好了,好得有点完美无缺。但这样其实不好,因为完美无缺的人一定是虚伪的。所以我想给自己制造点瑕疵,让人们看到我更真实的一面。这样,后人在看待我时,才会觉得我是个有血有肉、可爱又可敬的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而且,我多拿点银子,他们难道会不高兴?你看看今天来的这些大臣们,哪个家里没有喜庆的事情,我又不是没有回礼,拿点本钱也不过分吧?” 李德贤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真的是不要脸了。”“哼,过了今天,不知道会有多少言官弹劾你,甚至六部都会公开批评你。这么多舆论压力,你难道不烦吗?” 林小风却笑了笑:“六部公开批评我?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否则,北廊日报怎么会关注我?要是我的形象太完美了,我的名人名言版块以后还怎么发?”他冷哼一声,接着说:“我一年四季都被他们弹劾,早就习惯了。他们那些道德文章、养气功夫,我看都不看一眼。我做得好时,他们看不上眼;做得不好时,他们也看不上眼。我为什么要去迎合他们?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李德贤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大理寺和内阁来的人很少?你不觉得奇怪吗?陛下说今天会来,但他现在还没来,你觉得他会来吗?” 李德贤回忆了一下,说道:“哦,对了,我早晨问安的时候听说西夏国发来了国书,为了庆贺两国通商仪式,他们将派遣使团来访,领队的是西夏国的六王子。”“父皇退朝后可能是去召集人商讨这件事了,所以还没来吧。” “哦?”林小风点了点头,陷入沉思,“有点奇怪啊。这些年通商明明是我们大赚特赚,他们怎么这么起劲地派使团来?还派个王子来领队?这个人有什么背景吗?” 李德贤回想了一下说:“巴特尔有十七个儿子呢。”“卧槽!这么多?他怎么这么能生!”林小风惊叹不已。“就是啊!”李德贤也是一脸愤恨地别过头去。他努力了这么久才有一个儿子而巴特尔却生了一堆。也不知道巴特尔是吃了什么助孕的灵丹妙药。 “喂喂喂!别打岔啊!说正事呢!他的儿子中比较出名的有老大、老三和老六。老二嘛没什么名气我记得好像叫塔尔达利吧?”“嗯好的。到时候我们锦衣卫肯定要去接待他们。如果来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可就麻烦了。”林小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时忽然有人跑进来说:“按察使司的人真小气啊只送了五十两银子!”“卧槽!五十两银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真是丢人现眼!走跟我去羞辱他一番!”林小风气呼呼地说道。于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而在勤政殿内重臣们齐聚一堂。靖江帝开口询问道:“西夏国突然派遣使团来访各位卿家有何看法啊?”大理寺卿洪城回答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无需过于担忧。除了国书之外还有乌日格国师亲笔书信一封。”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信笺递了上去。“西夏国此次通商虽未获大利但也可谓是互通有无、各取所需了。”“此次通商实为表达善意并希望进一步拓宽商品名目想来并无其他意图。”“此外乌日格还特意邀请了林大人前往西夏国都城会面。”洪城补充道。“乌日格?他还特意提到了我?”林小风有些意外地问道。“正是如此。”洪城点头确认道,“不知陛下对此有何看法?”靖江帝接过信笺仔细查看起来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说道:“林爱卿?此事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吧?乌日格指名道姓地邀请他未免有些不妥啊?”洪城解释道:“陛下西夏国此次派人前来乃是由六王子领队可见其诚意之深厚、礼遇之隆重!”“虽然林大人并不直接负责通商事务但之前乌日格访问我国时便与林大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更何况六王子塔尔达利虽不受巴特尔看重但他身份尊贵无比。若只派普通使官前去恐怕礼数不周也有损我靖江国声誉。”“臣以为可派遣得力官吏协助林大人完成此次任务。此行对他而言如同游山玩水一般轻松自在。”“更何况以林大人在商业方面之才华寻常官吏远远不及他也。不知陛下对此有何高见?” 靖江帝点了点头,看向白永元:“白阁老,你怎么看?”白永元微微躬身:“陛下,臣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必让朝廷过于紧张。近年来,两国交往频繁,关系日渐友好。过去两国关系紧张,边境常有冲突。但自从通商以来,只是偶尔有些小摩擦。去年西夏大雪成灾,也并未侵犯我国边境,足见其诚意。”“此次访问,只是友好交往的一种形式,派谁去并不重要,只要礼数周全即可。”“诸位卿家,是否都如此认为?”靖江帝环视一周,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靖江帝闭目思索,手指轻轻敲打着御案:“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西夏国近年的举动颇为怪异,这次主动示好,不知是否是我多虑了。”“派林爱卿去也无妨,但我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我外孙才刚出生不久,总不能让他几个月见不到父亲。”“说起来,今天还是我外孙的满月呢!”靖江帝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臣等恭贺陛下!”众臣齐声祝贺。靖江帝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公主府正在办满月酒,诸位卿家现在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其他事情,等西夏使团到了京都再做商议。” “砰!”一声巨响,茶杯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碎片四溅。靖江帝瞪大眼睛,怒火中烧地吼道:“你怎么会如此疯狂!是缺钱到这种地步了吗?在我可爱的外孙的满月宴上,你竟然敢公然捞钱,不仅搜刮大臣,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小风站在靖江帝面前,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默不作声,像个犯错的孩子。 刚刚散朝,他就被传到乾清宫,挨了这么一顿臭骂。 不过,他也无话可说。原本,那满月宴办得挺好的。 谁曾想,众人酒醉之后竟想围殴他,连百姓都跟着起哄。 岳父匆匆赶到,场面已经一片混乱,根本控制不住。 他真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小心眼,仅仅因为宴席上没肉,就吵吵嚷嚷个没完。 公主府内乱成一锅粥,而府外的人们则忙着收拾狼藉,各忙各的。 虽然他的狼狈相已经暴露无遗,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他在民间的名声恐怕已经臭大街了。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靖江帝愤怒地盯着林小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小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答道:“陛下,皇家研究院是宫中敕建的,可北廊大学的钱都是我出的。我投了一大笔钱进去,现在手头确实有点紧。再加上皇孙即将满月,我想送上一份厚礼,所以才想快点捞钱。” “少糊弄我!”靖江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林小风会缺钱?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我这人脸皮薄,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王公公,把东西拿给他看!” 王景文迅速应声而出,带着一名宫卫提着一个大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堆满了奏章,像小山一样。 靖江帝指着那堆奏章说:“看看这些!全都是昨天弹劾你的,你可真出息啊!” “我登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在一天之内受到这么多弹劾的,你可真是个人才!” 林小风偷偷地瞄了一眼篮子里的奏章,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靖江帝,见他依然怒气未消。 于是他讨好地说:“父皇~” 这声“父皇”让靖江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打断他的话:“你……你不要叫我父皇,我担当不起,哪有你这样的好女婿。” 林小风在心里撇了撇嘴,不承认又怎样,昨天你不是还乐呵呵地抱着我儿子吗? “儿臣惭愧!实际上,我这次收的礼,真的是想一半用于北廊大学的建设,一半为皇孙的满月宴做准备。” “昨天总共收了大约……” “收了多少?”靖江帝好奇地问道,显然对这个数字很感兴趣。 “收了两万多两银子。皇孙得到了一半,也就是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两四钱。”说完,林小风从袖子里掏出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今天我都带来了,陛下可以先充入内库,就当是我提前送的礼物。” 靖江帝看着桌上杂乱的银票和银子,不禁皱起了眉头:“户部向我报账时都是整数,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些零碎的钱?” “我确实喜欢精打细算,一文钱也是钱,账目不清楚可不行。”林小风解释道。 “嗯,这确实是个好习惯。如果户部报账能像你这么实在,也可以减少很多失误。”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陛下过奖了。”林小风谦虚地说道。 ································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靖江帝的表情变化,见他神色稍缓了一些,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下来。看来送钱这招还是管用的。虽然国家富裕了也抄了一些大户人家但是银子很少进入内库。宫里的开销都是固定的每年从国库中划拨分配。国库虽然富裕但靖江帝也很难开口要钱。阳曲县虽然和靖江帝有分成协议但每年也只能得到两万多两银子。对于他这种“穷”惯了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靖江帝轻轻挥了挥手王景文立刻走上前去收起了桌上的银票和散碎的银子。“算了你也是出于好意。这些钱我先为皇孙攒着。”他说道。 林小风立刻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陛下英明!皇孙还小不懂得理财等他长大了这些银子肯定能翻两番!” “很好,坐吧!站在那里像什么样子。我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情。”靖江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林小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坐了下来。“西夏国派遣了使者来访内阁商议后决定派人回访西夏以示友好。”靖江帝说道“对对对!应该这样做。”林小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难道陛下想派锦衣卫去西夏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此意。等西夏使团离去后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靖江帝回答道。 “???”林小风大吃一惊:“陛下不至于吧!我只是办了一个满月酒而已!我跟外交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派我去呢?”他疑惑地问道。 “这是乌日格国师亲笔写信给你的邀请。而且考虑到西夏派遣了皇子亲自来访我们江朝不能失礼。我想来想去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你精通商事此行不仅仅是简单的访问更重要的是要拓宽两国之间的商贸货品名录。你去最合适不过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再派人协助你的。如果你不想参与具体事务交给下属去做就可以了。权当是出去游玩一趟吧。”靖江帝解释道“另外你一向机智过人可以趁机深入了解一下西夏宫廷的内部情况。”他又补充道。 “陛下西夏来访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跟我们贸易并没有什么利润可言为什么还要这么积极呢?”林小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理寺分析说去年西夏遭遇了雪灾应该缺少很多必需品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的举动。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应该没有恶意。”靖江帝回答道“我能不去吗?”林小风苦着脸问道他实在不想离开京城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能!”靖江帝冷笑一声从篮子里拿出一本奏折摔在桌子上“我本来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但是看到你昨天的表现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离开京城避避风头吧。”他说道。 哎自己坑了自己啊!林小风欲哭无泪“父皇我冤枉啊!我敛财也是为了办实事啊。”他辩解道但是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他做得太过分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讨论的余地了。我让你去敛财但你没必要做得那么难看吧?为了给孩子办满月酒你竟然连面都没露过请大臣们吃素斋还收百姓的钱真是奇思妙想。”靖江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我听说民间有句话叫‘吃苦吃苦一辈子不怕苦吃苦半辈子’。你应该趁年轻多历练历练否则将来怎么能担当大任呢?去吧!”他最后说道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林小风去西夏了。 林小风心里憋屈着,一脚跨出大门。唉,他暗自叹息,老泰山果然技高一筹,我原本的小算盘竟被他瞧破,反将了我一军。师祖啊,我给您丢脸了。 门外,李德贤等得有些无聊,看到林小风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好奇地问:“父皇是不是动手揍你了?”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可不是嘛,他飞起一脚,差点没撕裂我的官服。” 李德贤闻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体验过我们以前的日子了吧?”林小风告诉他:“我得出一趟远门,皇上派我去西夏拜访,以示两国友好。我打算先去大理寺探听一下风声,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德贤不解:“大理寺那种地方有什么值得去的?我们又不打仗,去那儿有啥用?”林小风有些不耐烦:“皇上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而且几个月就回来了,我先去大理寺摸摸底。” 他们来到大理寺,大理寺卿洪城看到林小风,喜出望外,亲自出门迎接。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他对林小风一直心存敬畏。想当年陆深深东窗事发,他也差点被牵连进去,多亏林小风出手相助。昨天的满月宴上,他几乎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这种疯狂举动,真是惹不起啊! 洪城小心翼翼地问:“林公,您可是稀客啊,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林小风直言不讳地说:“西夏使团即将到来,我们锦衣卫也应该尽地主之谊。特地来向洪公请教,六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行如何?我想先了解一下,以免招待不周。”接着又说:“皇上已经决定了,在西夏使团访问结束后,我将随他们回访西夏。” 洪城惊讶地问:“呀,陛下之前提到过这件事,林公您也答应了?”林小风叹了口气:“别说了。”洪城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恭喜林公,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请随我来。” 他们走进藏书室,室内堆满了分门别类整理好的文书。洪城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本书递给林小风:“这是我们整理的西夏皇室的资料。六王子名叫塔尔达利,是巴特尔刚接任阿鲁科尔沁部首领时出生的。巴特尔是个强悍的统治者,他的每个儿子长大后都要亲自带兵或参与军事演习,因此他们都骁勇善战。但塔尔达利却与众不同,他并不擅长军事。在巴特尔统治时期,他没有立下任何战功。不过在部族中享有良好的声誉,据说他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但并不受巴特尔的喜爱。我们目前了解到的信息仅限于此。总的来说,他是个平凡而和善的人,应该不难相处。” 林小风摸着下巴,有些郁闷地说:“那他岂不是个没用的废物?派个废物来访问我们,拿我来做交换,我岂不是吃亏了?”洪城心里一紧:“林公慎言!他也是皇子啊,您怎么能说他是废物呢?这个交易您不亏!” “身为皇子,他有着无尽的资源,却不受父亲宠爱,只因心地柔软善良,就被兄弟们欺负。说实话,我挺同情他的!”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最喜欢和老实人打交道了!”不知道西夏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个这么老实的人来办事。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想知道什么消息或者想办什么事情找这个老实人最合适不过了。 洪城不禁打了个寒颤:“林公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可不要轻举妄动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实人招惹谁了?”老实人又怎么了?我就喜欢逗他们玩!主打的就是一个颠覆他们的认知!“哼!不为什么就是想多和他聊聊天促进两国之间的友谊。”林小风笑着说道。“对了他们使团什么时候能到达京都呢?”“快了!因为国书是使团的人快马送来的,所以应该不久就到了。不过也真奇怪,这次他们来访似乎很匆忙,跟以往的流程不太一样。”洪城疑惑地说道。 林小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乌日格指名道姓地邀请自己,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别想了!他们着急我们可不着急!等着就是了!今天多谢洪公了,我先回去做准备了。” 十天之后,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官员们早早地来到城外等候。据驿站传来的消息,西夏使团今天会抵达京都。林小风双手插袖,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来。这十天里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北廊日报也略作调整,刊登了不少西夏的正面新闻和报道。以往每天都发布关于古蒙的负面新闻,结果适得其反,现在古蒙已经被描述得一无是处了。现在人家来访,再这么做就不太合适了,万一被人家看见怎么办呢?那岂不是要引起冲突吗?老实人也不能这么刺激啊! 在经过十天新闻的熏陶下,百姓们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至少不会对外国人冷嘲热讽了。最后林小风还精心准备了一批特供的“钻石”、自行车等靖江特产以及作为回礼用的茶叶。又过了半个小时,远处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着一袭白衣,身材颇为消瘦,长相是西夏人的特征,但从气质上来说,却有几分书生的儒雅。 离城门还有一两百米的距离时,白衣人身旁的随从伸手一指:“六王子您看,最前面那个高个儿的年轻人就是林小风。”塔尔达利眯起眼睛看去,轻声说道:“你确定?没看错?”“没错!林小风的身材要比一般人高大,而且他在靖江官场中十分年轻。我上次陪国师来的时候记得很清楚。” “六王子小心,国师再三交代过,林小风这个人很特别,不走寻常路。无论他说什么都要仔细斟酌,不能轻易相信。”塔尔达利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同时攥紧了几分马缰绳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自己看不上眼的父皇会突然派他出访靖江国,但是出行前国师百般教导他一定要小心应对林小风这个人。 林小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感觉两腿都有些酸麻,身体也透出一丝疲惫。旁边的人提醒他振作精神,他这才甩了甩头,打起了精神。 抬眼望去,林小风突然注意到了领队的那个人,好像是塔尔达利。他侧身对洪城说:“哎,洪城,你看那个人,领队的那个,是不是塔尔达利?”洪城定睛一看,点了点头,“没错,看他骑的那匹马的装饰,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应该就是他了。” 林小风听了这话,开始仔细打量起塔尔达利。只见他的面色稍显苍白,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倦,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林小风不禁想,这样的人,在游牧民族中生活,确实有些吃力,更别说他还是出身皇室。 没过多久,使团的队伍就走到了城门前。塔尔达利一抬头,就看见了城门上的林小风,而林小风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林小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坚定,而塔尔达利则有些紧张,最后甚至移开了视线。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怕生,挺有趣的。 洪城见状,急忙大步走上前去,高声问道:“可是二皇子大驾光临?下官大理寺卿洪城,与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特来此迎接。”塔尔达利从马上下来,走到洪城面前,拱手行礼。“有劳洪大人出城迎接。”洪城和林小风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西夏国的皇子竟然会说他们的语言,而且说得如此流利。 “这位就是林大人吗?”塔尔达利转头看向林小风问道。林小风拱手回礼,“正是在下。见过六王子。皇上已知使团今日抵达,特命我等前来迎接。六王子一路辛苦,不如先至大理寺歇息片刻,再进宫拜见皇上。”塔尔达利却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进宫拜见皇上。没想到今日林大人会亲自来迎接,国师经常提起您。” “哦?国师还记得我?”林小风一边做出请的手势,一边翻身上马,与塔尔达利并肩而行。塔尔达利沉吟片刻,“国师曾说,林大人非同一般人。”“他还说了什么?”“没了。”说完,塔尔达利便沉默了,骑着马缓缓前行。林小风觉得有些无趣,塔尔达利这个人,不仅话少,还有些木讷。 林小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得自己找些话题聊聊。“六王子会说我国的语言,看来你平时对我国的文化挺感兴趣的。”塔尔达利回答说:“父皇说通商之后要多和你们交往,所以就让我们学习你们的文化。”说完之后他又不说话了,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林小风觉得塔尔达利真是太沉稳了,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保持沉默。“六王子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呢?别紧张,有问题就问吧!”塔尔达利却只是微微一笑,“谢谢林大人关心,我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想见见皇上。” 到了皇宫,靖江帝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他们。塔尔达利和林小风一起走进大殿,向靖江帝行礼。“西夏使臣塔尔达利见过皇上!”靖江帝打量了他一眼,“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果然是个年轻有为的人才!赐座吧!”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你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是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急匆匆地派使团过来啊?”塔尔达利抿了抿嘴唇,“西夏前年遭遇了大灾难,导致国内物资损毁严重,百姓生活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加强和靖江国之间的通商合作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而且我们朝中有些人对这个决定很不满,他们甚至想要开战。但我父皇和国师商量之后,觉得这样做会破坏两国之间的友谊,所以还是决定派使团来。” 靖江帝听了之后拍手称赞,“两国之间的友谊来之不易!既然你们国家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会盛情款待。”“那么这次通商合作的具体项目是什么?可以和我们的户部尚书一起商量。”塔尔达利额头上微微冒汗,他本来就不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好在他已经把国师教给他的那些话都背熟了。塔尔达利回答道:“这次来的仓促,没有准备得太周全。所以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赠送礼物,具体商议合作事宜还得请你们派人去我们国家详细谈谈。” 林小风听了之后暗自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总感觉有点别扭,原来是西夏国内部发生了变化。他也赞同巴特尔不想开战的想法,毕竟靖江国现在国力强盛,去掠夺未必划算。 靖江帝点头,“好啊!我本来也想派人去回访你们国家,这次就由林爱卿带队跟着你一起去西夏国商谈合作事宜。你既然来了,就多留几天,好好欣赏一下我们国家的风光吧!”塔尔达利听了之后紧握拳头,心中暗喜。果然和国师说的一样!他躬身行礼,“多谢皇上恩典!” 塔尔达利从辉煌的宫殿大门中迈出,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所有的计划都已如期进行,肩上的责任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心头也再无忧虑。 旁边的林小风斜睨着他,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问道:“六王子,怎么看你好像有点紧张啊?”塔尔达利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林公,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是我第一次领军出征,责任如山,心里确实有点没底。”说着,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林小风放声大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事情都解决了,你也该放松一下。走,我带你逛逛京都,好好玩乐几天,十天半月都没问题,然后再回去。” 塔尔达利连忙摆手:“林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没心情玩乐。”“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林小风打断了他,“通商的事情又不急于一时,你们国君也不会责怪你的。人嘛,总得找点乐子,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对什么美女感兴趣,尽管说,我都给你安排好。” 塔尔达利心中暗想,这位林公怎么如此世俗,与国师所描述的截然不同。但他还是礼貌地回应:“我平时就喜欢看看书、看看戏。”“好啊,想看什么书、什么戏,我给你找。”林小风热情地说。 “说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我最喜欢的就是靖江国出版的那些志怪,特别是那本《西游记》。”塔尔达利有些羞涩地坦言。 林小风闻言双眼放光:“你也喜欢《西游记》啊?告诉你个秘密,那本书就是我写的。”他环顾四周,低声说道:“这事儿可别传出去,影响不好。对了,你最喜欢里面的哪个人物?” “我最喜欢孙悟空,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塔尔达利激动地说。 林小风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六王子果然有眼光。我们靖江有句老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美猴王。看来你也是个胸怀大志的年轻人啊!” 塔尔达利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暗喜。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或许能成为他的知己。“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林小风转移了话题,“《西游记》里的女儿国你还记得吗?”“当然记得了。”塔尔达利点点头。 “那你觉得那个故事怎么样?”林小风好奇地问。“挺好的啊,就是感觉有点遗憾。”塔尔达利坦言道。“是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林小风颇有感触地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在西夏的时候喜欢看什么戏啊?我带你去看。” “我最喜欢看《战狼》。”塔尔达利脱口而出,“那是我们国师根据他在靖江的经历改编的。”随后他便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战狼》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以及它所蕴含的家国情怀和民族精神等。最后他还特别提到了这部戏在西夏的广受欢迎程度以及它对于凝聚民心、提升国家意识的重要作用等。 林小风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点头称赞:“你们国师真是个天才啊!”同时他也对西夏的文化和精神生活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和敬意,“除了《战狼》之外还有什么好看的戏啊?我们靖江可没有这样的题材哦。”“基本上都是跟《战狼》类似的题材吧。”塔尔达利想了想回答道,“哦对了还有一部《战狼2》也挺好看的。” “你们就天天看这些啊?”林小风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不会看腻了吗?”“不会啊我们都很喜欢看这些戏呢。”塔尔达利解释道,“而且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别的好看的了。国师后来也不怎么写新的戏本了,所以我们就只能反复地看这些经典的老戏了。”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林小风看着他,不由得感叹:这个年轻人的精神生活真是太匮乏了!于是他一把搂住塔尔达利的肩膀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靖江的好戏吧!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塔尔达利往前走。塔尔达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也不好意思推开对方,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林公你慢点啊!”他在后面喊道。 他们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北廊坊,夜色已经降临,华灯初上。观众们纷纷涌入戏院,期待着今晚的演出。林小风和塔尔达利也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大戏。随着锣鼓声响起,大戏拉开了帷幕。台上演绎着一出扣人心弦的情感戏码,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台上深情投入地表演着。一个英俊的男子面露悲伤,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缓缓走上台;而对面则出现了一对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女,女子含泪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我宁愿坐在宝马里哭泣,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强颜欢笑!”言罢便决绝地与男子策马离去,留下那英俊的男子在台上黯然神伤、独自嗟叹。 塔尔达利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情绪随着剧情的发展而起伏不定。当看到女子离去的那一刻,他愤怒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大声斥责道:“这个女人真是太虚荣了!简直令人发指!”林小风见状连忙拉住他坐下并轻声安慰道:“六王子别急啊,后面的剧情还有反转呢。其实那个女子身患绝症,所以才借此机会离开了自己心爱的人。后来啊,男主角的朋友发现了真相并帮助他们重新找回了爱情。最终呢,女主角骑着阳曲牌自行车锻炼身体、战胜了病魔,两个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听完林小风的讲述后,塔尔达利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重新审视着台上的表演并感叹道:“虽然故事情节很感人,但是我觉得这出戏和我们西夏的戏相比还是过于注重儿女情长、缺乏一些爱国情怀。而且为什么每次那个男子骑自行车出场的时候都要大声强调自己骑的是阳曲牌自行车呢?我不太理解。”林小风听后尴尬地笑了笑并解释道:“六王子果然观察入微、见解独到啊!不过这确实是我们靖江戏的一种特色吧…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哈,明天我再带你看别的戏码。” 随着台上演员的谢幕和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响起,今晚的演出圆满落幕了。塔尔达利也释然地露出了笑容并感叹道:“真是精彩啊!”他看了看天色对林小风说道:“林公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林小风点点头站起身来:“好啊好啊六王子也应该累了哈,明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看其他好玩的东西哈。”说完他便向前走去而塔尔达利则跟在他的身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小风就带着塔尔达利逛遍了京都的商铺、书院,乃至那些风景名胜,甚至连官府的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塔尔达利玩得虽然开心,但心里总觉得有些迷糊。他逐渐意识到,林小风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多改变。 乌日格国师曾经对他说过,林小风不是普通人,他做事总是出人意料。确实,林小风性格直爽,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他。他教训下属时,奖惩分明,命令清晰,不拐弯抹角。他说话粗俗,带着江湖气,就像个流氓头子。在西夏国,这样的官员确实很少见。 然而,塔尔达利感到困惑的是,林小风性格如此直率,国师为何要再三叮嘱他小心呢?但话说回来,乌日格国师在西夏的能力和影响力都是众所周知的,他的叮嘱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塔尔达利心里还是保持警惕。 最近,林小风也感到有些郁闷。和塔尔达利聊天时,他总觉得两人聊不到一块去。塔尔达利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好像在西夏国内没什么地位,也不太受重视。但是一谈到、国家大事等话题,他就变得兴致勃勃。这次来,看样子就是专门来送礼的。不过,林小风敏锐地察觉到塔尔达利对他有所戒备,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以后如果去西夏,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可能还得靠塔尔达利帮忙。所以,他决定要想办法拉拢他。 有一天,林小风忙着整理公务,塔尔达利则静静地坐在旁边。他手边堆了一堆公文,都是林小风特意找来给他解闷的,都是关于惩处小官吏之类的琐事。过了好久,林小风整理完公文,放在桌子上,抬头对塔尔达利说:“六王子,今天我们不看戏了,去北廊大学逛逛怎么样?”塔尔达利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在国内就听说过北廊大学的大名,还知道林小风是那里的校长。这可是个值得亲自去参观的重要地方。“好啊,一切都听林大人的安排。” 他们来到北廊大学门口,并肩站立。塔尔达利看着眼前宽阔的校门和高大的巨石,心中微微一震。一个学院竟然如此气派,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家了。林小风邀请他进去参观,并详细介绍了学校的情况。校园里的装饰考究,每个地方都是一处风景。学生们在校园里自由漫步、交谈着,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林小风伸手指着远处的景观问塔尔达利:“六王子,你猜猜看,建这所学校大概要花多少银子?”塔尔达利沉思了一会儿说:“恐怕得好几万两银子吧。”林小风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说:“几万两?那连一半都不够呢!至少得二十万两!”他又指着远处的珍稀树种说:“你看那边的树木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建筑工匠也是从工部请来的专业人士。这学校里的教材……”林小风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这些情况。他还说如果地块不是皇家批给的,加上朝廷的大力支持,二十万两银子根本远远不够。而且以后的费用还会源源不断地投入进去。塔尔达利听了非常震惊!西夏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而已!而京都建一所学院竟然需要花费几十万两银子!这是多么惊人的财力啊! “六王子觉得怎么样?”林小风问道。塔尔达利勉强笑了笑说:“确实很厉害!不过,花这么多银子建一所学院真的有必要吗?这里都教些什么呢?”“这里什么都教!大致可以分为文科和理科两大类。目前主要以实用为主。简单来说就是培养工匠,当然,这是有学识的工匠,我们这里也叫大学生。”“工匠?”塔尔达利感到有些疑惑,“据我了解,在你们国家,工匠的地位好像并不太高吧?如此大肆培养工匠,岂不是违背了传统?”林小风哈哈大笑起来说:“六王子果然见多识广!不过,所谓传统,只是传承精神,至于它用什么方式展现并不重要。将来,我们北廊大学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一个人就能顶上十匹牛马的力量!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因此受益呢!”“靖江也会因为这些像牛马一样有力量的大学生而受益,这才是真正的传统!”林小风补充道。 塔尔达利虽然没完全明白,但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自然是要通过学习来实现。”林小风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向前走。塔尔达利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只好默默地跟着他走,同时四处张望。他们走着走着,塔尔达利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几栋建筑问道:“林大人,我看这里有很多房子都挂了牌子了,那些没挂牌子的房子是做什么用的呢?”“哦,考虑到以后还会增设新的专业,所以留了很多空房间备用。”说着,他指着眼前的建筑说:“你瞧,这里就是京都祖师会最近出资挂名的医学院,京中有志向学医的百姓都会来这里学习。”“还有,外面这些花草,很多都是学生们亲手培植的草药,我们进去看看吧。” 他们走进医学院内,老师正在给一群新生讲课,一群学生手里拿着针管在猪皮上比划着。塔尔达利好奇地问道:“怎么拿了根针?这是在练习针灸吗?针后那根管子是干嘛的?”“不是针灸用的。那管子里装的是药液,直接将药打入病人体内,比喝下去效果好。”“原来如此,果然高明。”塔尔达利心中默记,并严肃地点了点头,“不知能否近前仔细看看?”“小事而已。”说着,他们推门而入。众人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声向他们问好。林小风轻轻抬手道:“今日本校长带贵客来参观一下,你们在学什么呢?”“学打针。”“来给贵客展示一下吧。”他随手一指,挑了个学生出来演示。那个被挑中的学生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低声道:“林校长,我刚来,还没练好呢。”“怕什么!让你打你就打!贵客就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打针的,不要紧张!”那个学生颤颤巍巍地拿起针管,在猪皮上哆嗦着打了一针。然后林小风脸一拉,拽着塔尔达利道:“走吧,六王子,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 林小风和塔尔达利结伴而行,穿梭在各个学院之间。林小风聪明地绕过了冗长的讲解,但塔尔达利依然被眼前的知识海洋晃得眼花缭乱。他大致能理解这些知识的实用性,但其中的细节对他来说却如同天书。不过,他并未深究,觉得这些都是琐碎小事。长时间的游历让两人都感到疲惫,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小亭子,坐下来歇息。 林小风看着塔尔达利,好奇地问道:“六王子,你这一路看来,觉得北廊大学如何呢?”塔尔达利挠挠头,有些困惑地回答:“有些东西我看不太懂,那些理论对我来说太深奥了。学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林小风笑着解释:“六王子不懂也是正常的。人们通过理性验证的经验都可以称为科学,而科学是难以用语言简单描述的,所以你会觉得深奥。”“自然界的一切,比如山川河流、风雨雷电,甚至人心的规律,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我们需要通过科学来研究万物的规律,这都是非常有用的。” “科学?”塔尔达利挑起眉毛,好奇地问,“听你这么说,科学的理论岂不是比圣人的教诲还要深奥?”林小风笑着点头:“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但更准确的说,科学和圣人的教诲各有千秋。”“在我看来,科学可是个不留情面的家伙,任何与科学相悖的事物,它都会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让人们付出代价。”“所以嘛,北廊大学可是我们靖江国的重要支柱!” “国家的重要支柱?”塔尔达利抬头看向天空,若有所思地说:“既然是国家的重要支柱,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展示给我,还告诉我这么多?我不太明白。”林小风感慨地说:“六王子,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天,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直肠子。”“我做事都是光明正大的。虽然北廊大学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我只求堂堂正正,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你说的对。”塔尔达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今天所看到的,确实如林小风所说,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林小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赞叹,觉得这个人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可以进一步试探他。 林小风带着一丝挑衅的语气问:“六王子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你觉得这里和你的西夏都城相比如何?”塔尔达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悦。他想,我可是西夏的六王子,他怎么敢这么问我,真是太无礼了!但他还是保持冷静,回应道:“林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西夏虽然遭受了灾害,但我们的兵力强大,国家日益强盛!无论是兵力还是都城,我们都不比靖江差!”“更别说我父皇是位英明的君主,几年来横扫不臣之地,我的兄弟们都是杰出的将领,战功显赫。”说完这些话后,塔尔达利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 看着塔尔达利激动的反应,林小风忙安慰道:“六王子别介意啊,我这个人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塔尔达利听了,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故作大方地说道:“林大人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啦,没关系的啦。”林小风挠挠头,嘿嘿地笑着说道:“好啊好啊。刚才听六王子说你的兄弟们都是将帅之才、战功赫赫啊。我想啊,六王子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啦。有没有什么光辉事迹跟我讲讲的啊?” 塔尔达利被林小风这么一问,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他自尊心仿佛被猛地一击!他的兄弟们都有战功,可他自己却没什么好说的!他唯一一次领兵打仗,还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战败而归。现在林小风这么问他,让他怎么回答呢?说实话吧,自己又没什么可炫耀的;说谎话吧,又觉得太丢面子了! 塔尔达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满脸通红地说道:“带兵打仗不是我的长处,我更喜欢读书,研究文科方面的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发笑。看你那副窘态,还擅长文科呢,真是个笑话! “哦~”林小风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六王子的长处在这里啊!跟我们国家的太子有很多相似之处呢,他也喜欢文科、爱读书看戏、善于思考。”“真的吗?”塔尔达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样。“嗯嗯嗯,他们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塔尔达利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面子也稍微挽回了一些。 塔尔达利好奇地问:“那在你们国家,我和太子相比怎么样呢?”林小风面露难色,“这个…你们两个身份尊贵,我评价不太合适。”塔尔达利仔细观察着林小风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个靖江国的太子真是不行啊!林小风都不敢拿出来比较一下!“说吧!没关系的啦!你要是不说的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呢!”塔尔达利开始有点上劲了。 林小风心中暗自发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样子,“六王子啊,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所以在其他同僚面前一般都不敢多说什么。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简单地回答一下吧。不过有一点啊,你千万别外传啊!否则我就没法混了。”塔尔达利心中暗喜,“绝对不会外传的!” 林小风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说了。在我看来呢,我们国家的太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他积极向上、活泼善良、爱民如子。”“……”塔尔达利心中顿时充满了失望!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和靖江国的太子相提并论,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那林大人觉得我呢?”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林小风看着他,淡淡地说:“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塔尔达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被林小风这么一说,还是感觉受到了打击。 “你怎么敢羞辱我?”塔尔达利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眼冒火,愤怒到了极点。他压根儿没想到,林小风一开口就是这么直接的侮辱,字字都像针一样,刺到了他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痛点。 尽管他心里清楚,林小风这人向来心直口快,但这次的羞辱,实在是难以咽下。他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愤怒地凝视着林小风,全身上下紧绷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猛扑过去。 然而,面对这一切,林小风却表现得相当淡定,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对,我就是在羞辱你,怎么了?” 塔尔达利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林小风,你要清楚,我可是西夏皇族的人,你敢羞辱我!” 林小风却毫无惧色地回瞪了他一眼,即使塔尔达利人高马大,但林小风也不甘示弱。他平时勤于锻炼,身材结实,再加上丰富的打架经验,让他根本不把塔尔达利看在眼里。 “你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就是教你天天把皇族身份挂在嘴边炫耀吗?”林小风挖苦道,“一统二十六部,南征北战,这些丰功伟绩是你打下来的吗?是你爹和你那些哥哥们领兵出征,一手建立了西夏国,而不是你!” 塔尔达利被怼得哑口无言,怒火中烧,一个猛子就朝林小风扑了过去。但林小风早有防备,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绊倒在地,反手将他双手按在石桌上。 “就你这点花拳绣腿,还想跟我比划?”林小风嘲讽地笑道,“我当年在街头混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呢!” 塔尔达利心里一阵悲凉,他深知自己不是林小风的对手,但嘴上还是硬气地怒骂不止。林小风的每一句话,都像尖刀一样刺进他的心窝,将他的自尊心践踏得粉碎。 眼见塔尔达利已经无力还手,林小风便松了手,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塔尔达利如同丢了魂儿一样,呆坐在石凳上,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他无助地挣扎着,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不知所措。 然而,林小风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冷嘲热讽道:“你不仅无能,而且目光短浅。我来问你,这北廊大学到底有什么用?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塔尔达利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林小风的羞辱。看着他的模样,林小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六王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说实话,很多人都不愿意听真话,我今天可能说得有些过了,但我也是憋了很久,不吐不快。再说了,我也是有感而发,因为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塔尔达利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林小风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来:“想当年,我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那时候我还年轻,没人在意我是谁。我本来打算在京都随便找个轻松的工作,就这么混日子算了。但谁知道,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我突然就被委以重任,当上了县令。那么多老百姓都指望着我,这份责任我可推卸不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带着他们一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人啊,就是这么一步步熬过来的。好在我也没让大家失望,总算是做出了一些成绩,没有辜负老百姓的期望。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人这一辈子,就应该像我现在这样……” 塔尔达利偷偷地抹了一把鼻涕,斜了林小风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林小风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曾几何时,咱们的皇上,便装出行,微服探访了我所管辖的地界。记得那日初见龙颜,只觉得皇上神采飞扬,那种睿智与英明,直透人心。我真是三生有幸,得到了圣上的赏识,被召入宫中,成了太子的师傅。那时的太子啊,还是个懵懂的少年,每日里游荡无事,甚至惹得皇上都为他皱眉。 “好在,我与太子颇为投缘,我的话,他也能听进去几分。经过我几年的悉心教导,太子犹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还记得那年国内闹粮荒,太子竟然亲自去赈灾。京城北边的廊坊一带,如今繁荣得让人眼花缭乱。太子亲手治理之下,赢得了百官们的交口称赞,大家都说,这太子,将来定是个明君无疑!” 林小风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回想起当初与太子共度的日子,真是让人感慨万分。如今跟六王子说这些,真是有些情不自禁。” “不过,说实话,六王子你,比起当初的太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塔尔达利带着些许困意,随口问道。 林小风轻轻一笑,“六王子你为人谦逊,善于纳谏。你能主动来问我与太子谁更优秀,这份上进心,就已非常人所能及。” “就这一点,你已超越了许多人。你现在所缺的,只是把心中的想法付诸实践,努力去改变自己。假以时日,你定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人生啊,就像一场漫长的奔跑。若有人在旁指指点点,那你就更应加速前进,将那些议论声远远甩在身后,再也听不见。” 第14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努力了不一定会成功,但如果不努力…”林小风滔滔不绝,塔尔达利的双眼也开始闪烁着期待与决心。 林小风说完,擦了擦嘴角,微微欠身道:“六王子,若是我今日言语有失,还请多多包涵。” “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藏不住话。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子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我言之有理,王子想要做出改变,以后有问题尽管来问我。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 言罢,林小风也不看塔尔达利,自顾自地离去了。亭中,只剩下塔尔达利一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在乾清宫内,靖江帝面色凝重地将一份奏报递给林小风,“前两天你与塔尔达利都谈了些什么?他回到大理客馆后,闭门不出,水米不进,那边的人都慌了神。” “你老实告诉我,这关系到两国的交往,不是儿戏。” 林小风讪讪一笑,“没事没事,我就说了他几句。” “你说他什么了?”靖江帝讶异。 林小风琢磨片刻,“这是我新琢磨出的一种促进和谐共处的方法。陛下放心,没事的。有些人啊,就是得被人说几句,才能奋发向上。六王子可能就是一时难以接受。” “这是什么歪理?谁愿意被人说了还奋发向上?”靖江帝揉了揉额头,“算了算了,小人物而已,我不管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两天后就要起程了,你去西夏国的时候,得好好观察巴特尔和他的百官们。我年轻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是个勇猛的将军,没想到如今这般有手段。” “西夏上层的消息,一向难以打探。你去了之后,得睁大眼睛。此人将来,或许会成为我靖江的心腹大患。” “你有何打算?” 林小风灵机一动,“若是他真成了我们的心头大患,我帮陛下除了他,陛下能给我什么赏赐?” “嗯?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命了?”靖江帝狐疑地打量着他。 “我是说假如,假如能除掉他的话…” 林小风心中暗忖,医馆里的那个邪物,若是献上去,会不会有点意思? “若是你能除掉他,我封你为王,你要什么有什么。”靖江帝摇头失笑,“你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安全第一,别做傻事。” “那我多娶几个老婆行不行?”林小风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陛下。” 旁边的王景文,惊愕地看着他。 林小风暗自琢磨着,医馆里的那块玉是否有核辐射,西夏人是否会佩戴它,都还不清楚,因此不敢打包票。话说得太大,事情没办成,那就尴尬了。到了那边再说吧,如果巴特尔识时务,真心想要通商和平的话,那就不送他了。 “嗯,你回去好好准备吧。塔尔达利那边,还是得安抚一下。你与他交好,到了西夏或许会有用处。总之,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谢陛下关心,臣先告退了。” 林小风出了乾清宫,迎面遇上了李德贤。 “殿下最近都去哪里了?”林小风随口问道。 “去哪里?我一直都在东宫啊,开水所正在给我铺设轨道呢。听说你进宫了,我就过来找你了。你两天后就要出发了,我想问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都准备好了,谢谢殿下关心。” 李德贤叹息道:“这次出行时间不短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真是无聊啊。如果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你出发的那天我会去城门口送你的。” “对了,你最近看报纸了吗?” “看了啊,怎么了?其中很多内容还是我定的呢。” 李德贤摸着下巴,露出了蜜汁微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报社最近怎么写了我这么多事情呢。写我多么英明,多么努力,还想给我立传呢?” “殿下说得没错,臣正有此意!”林小风嘿然一笑,心中却是另一番盘算。 立什么传啊?大理客馆每天都送报纸过来,北廊日报就是塔尔达利点名要的!他每天都在看呢,这些夸赞之词,自然也是给他看的。 李兄啊,塔尔达利给我帮了点小忙,后天你送我出城时,我们可以在塔尔达利面前演场戏。李德贤听后双眼放光,好奇地问:“哦?什么戏?” 林小风靠近他耳边,悄悄透露了计划。“塔尔达利如果在场,你就按我说的做……” ··································· 事情交代完,林小风就离开了皇宫。塔尔达利已经两天没出现了,但他的动向林小风都一清二楚,毕竟他和大理寺早有联系。这是个好消息,塔尔达利似乎懂他的意思了。 林小风看透这种小人的心思。遇到个性刚强、固执或想报复的人,反而更难上当。但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 他打算前往西夏国,想问问付绫致愿不愿意一起去。如果她不想去最好,想去的话就和付佳艺跟使团一起走,体验下旅途的艰辛。即使她们初衷不改,了解一下实际情况也挺好。 林小风知道付绫致想和他划清界限,但也清楚是自己毁了付家姐妹的名声,让她们难以回家。虽然是付家大少的愚蠢导致的,但事实无法改变。 他骑马直奔付家,付家姐妹不在家,但门童认识他,不敢怠慢,赶紧迎他进门。等了大约半小时,付绫致和付佳艺才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看起来很累。 “林兄,竟然来了!”付佳艺惊喜地说。付绫致看到林小风悠闲地喝茶,急忙放下东西,上前行礼。“林大人来访,有何指教?” 林小风放下茶盅说:“指教不敢当,就是来看看你们。刚去哪了?”付绫致感谢关心,解释说:“和佳艺去买了些家用物品。” 林小风看了一眼旁边的包裹,露出皮毛一角,便问:“家用物品?这好像是皮货吧。”被揭穿后,付绫致有些尴尬地点头。 付佳艺插嘴道:“姐姐买皮货是想比较市面上的皮子。”林小风叹息道:“你们还是想去边镇吗?这生意可不好做,尤其对女孩子来说。” 付绫致默默点头,坐在椅子上。“确实有很多困难,但林大人,有一点我不同意,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 林小风苦笑道:“你说的对。我不想再劝你们了。你们听说西夏使团来京都的事了吗?” “听说了。” “西夏使团后天就要返程了,朝廷决定再派使团回访,重新商议两国通商。”“既然你们想去西夏国做生意,不如和我一起去。一来安全,二来等谈判结果出来后,你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会有意想不到的商机,不必非做皮货生意。” 付绫致面露难色说:“林大人,我……”林小风抬手打断她:“别急着拒绝。行李我都准备好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带,带几套换洗衣服就行。随行的还有靖江的其他官员,不用担心安全。”“多谢林大人,感激不尽。”付绫致站起身,郑重地向林小风行礼。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答应了。林小风意外地说:“别这么严肃,答应了就好。那你们赶紧收拾衣物,后天出发。” “我还有事,不多留了。”说完林小风匆匆离开付家。虽然他很想和付家姐妹一起喝几杯,但正事要紧。临行前他还得去县里、锦衣卫和北廊大学安排事情。看到林小风真的走了,付佳艺凑近问:“姐姐你为什么答应他?你不是一直不想欠他人情吗?” “我不答应又能怎样?他一片好心一再帮助我们,再不领情就显得不识好歹了。”“这一路车马劳顿确实不安全。你非要跟我一起奔波,万一出事怎么办?” “跟着使团去西夏国,我也能放心一些。下次我们就有经验了。”付佳艺纠结地说:“但是我们欠下的人情怎么还呢?怎么回报他呢?”付绫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来吧,实在不行你去给人家当丫鬟算了,我看你看到林小风比看到我还高兴。”提起丫鬟,付佳艺突然想起自己刚到书院时,第一天就被人误认为是林小风的丫鬟。“胡说!”付佳艺娇羞地低下了头,“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我怎么能苦着脸呢?”“要当丫鬟也是你去当,你是姐姐,怎么能让妹妹替你还债呢?” “哼,他是驸马爷,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想去当丫鬟,还怕人家不要呢。”付绫致自嘲道。似乎连当丫鬟都不够格,付佳艺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姐姐,我们还是回家吧,为什么非要在外面经商呢?家里什么都有,在歌峰湾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 “回家?还怎么回家?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你愿意背负骂名生活吗?”付绫致皱着眉头说道,“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我在打理,爹爹却非要强行接手,让大哥继承家业。” “算了,我都还给他了,如他所愿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现在除了自立自强,我们别无选择!” “天下再也没有比京都更好做生意的地方了,你不要多想。等以后赚了钱,我就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得你整天缠着我。” “嫌我烦了是吧!要嫁你自己嫁去!”付佳艺一跺脚,气呼呼地跑进屋里,“死丫头,给我回来!东西还没收拾呢!”看着付佳艺消失的背影,付绫致无奈中带着一丝恼怒,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时光匆匆,两天的时间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转瞬即逝。 当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一列整齐的车队已经蓄势待发。付家的姐妹们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早早地来到这里,而女眷们则如同温婉的湖水,安静地坐在车里等待出发的时刻。塔尔达利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被秋风吹打的落叶,显得有些颓废。 林小风前几天的责骂声似乎还在塔尔达利的耳边回响,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羞耻、失落、悲伤……这些情绪就像一团乱麻,纠缠在他的心头。然而,在冷静思考之后,他开始怀念起林小风的直言不讳。也许,国师乌日格的心机深沉让他误解了林小风的真意。若不是林小风的直率,他又怎会直接出言责骂呢?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合情合理。 此刻,林小风正在一旁与人谈笑风生。塔尔达利几次想要走过去搭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犹豫不决地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洪城则像一位耐心的老师,一遍又一遍地向林小风详细介绍西夏的礼仪。林小风也像个虚心的学生,认真地聆听着。这是他第一次踏出国门,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因为任何轻率之举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城门中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英俊男子,他气势非凡,身穿华服,仪仗队也显得豪华无比。他抬手高呼一声“老林!”,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 原来是太子驾到!官员们纷纷向他行礼致敬。塔尔达利看到这一幕也跃跃欲试想要走上前去却被林小风突然拉住了手腕吓了一跳。“跟我来。”林小风说着便拉着塔尔达利走到了李德贤的面前介绍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啊!这位是西夏国的六王子塔尔达利。” 李德贤上下打量了塔尔达利一番后说道:“六王子真是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塔尔达利也礼貌地回礼道:“殿下过奖了。”然而他内心却感到有些自卑和挫败感涌上心头;看到李德贤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颓废不堪的样子真是相形见绌啊!他觉得林小风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能够把李德贤调教得如此优秀!看到李德贤和林小风关系如此亲密无间他更加羡慕不已了! 林小风笑着打趣道:“殿下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我们可是要出发了哟!”李德贤抱怨道:“父皇交给我的重任太多了!我昨晚审阅奏章一直到深夜今天又被他叫去训了一顿。”“哎呀父皇实在是太看重我了这也是一种负担啊哈哈!”看着李德贤和林小风一唱一和的样子塔尔达利满心羡慕;他最近也看到报纸上都是关于太子殿下的功绩报道而自己却无人问津;好不容易领到一个任务还是个遭人嫌弃的差事;这靖江太子的地位真是让人眼馋啊!如果能够得到林小风的指点或许自己也能翻身做主了呢! 李德贤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塔尔达利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说完之后他拉着林小风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道:“老林啊你看这个人身体好像很虚弱啊而且眼神也无光肯定是沉溺于酒色之中了吧?” “你打算怎么办?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没有?”林小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声地说道:“殿下你别管他我自有办法把这个人调教得服服帖帖的;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条路子总是好的嘛!”李德贤疑惑地打量着他说道:“你有什么打算我当然不管但是我看你今天也有些虚弱啊哈哈!”林小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家里妻妾成群在临行前难免要温存一番结果一夜未睡现在确实有些虚弱啊!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殿下你想多了吧?北廊大学的事情非常重要还望殿下多加督促才是啊!锦衣卫也需要殿下的关照啊哈哈!”李德贤郑重地答应了下来然后叹息道:“你这次离开我心里真的很不安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林小风问道;“因为你每次出门都会惹出大麻烦啊哈哈!”李德贤坦言相告道;“我感觉你这次离开也不会太顺利吧哈哈!”林小风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确实如此啊哈哈!上次去汉江王那里就历尽艰辛才回来呢!”看来这次离开也难免会遇到困难和危险啊!李德贤摇头道:“希望你能一切顺利吧哈哈!早点回来保重身体才是啊!” “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啊哈哈!”林小风拱手道别之后便随着车队缓缓前行了;他与塔尔达利并肩骑马而行在途中塔尔达利一直沉默不语;于是林小风主动搭话道:“六王子啊好几天没见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塔尔达利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林大人你误会了;我回去之后反思了好几天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啊哈哈!”听到这里林小风转过头来看着他并称赞道:“六王子你能够开始反思自己非常好但是要记住上进心和会反思是成为强者的必备条件啊哈哈!”塔尔达利听完之后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我已经比九成的人都要优秀了吗?我竟然这么出色啊哈哈!林小风继续说道:“但是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和汗水并掌握一定技巧和捷径才行呢!”塔尔达利听了非常激动他抱拳说道:“请林大人多多指教啊哈哈!” 林小风笑着说道:“六王子你果然很聪明啊哈哈既然你问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简单地给你讲讲吧哈哈!” “那么敢问六王子你平时有什么消遣呢?”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塔尔达利听到林小风的话,脸色骤然大变,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惊愕地问道。 尽管林小风身上带着一股江湖人的洒脱,但他直呼塔尔达利的名字,还是让这位出身贵族的子弟吓了一跳。 “就是你们佛家说的那啥,咱们文人可以叫它‘自我释放’。”林小风一脸坦然地进一步解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在帮你,直接说出来没问题的!” 塔尔达利红着脸,小声说:“啊,我这个月已经那样七八次了。” “七八次?那太少了,”林小风淡定地说,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我每天至少要那样两次,早上起来一次,中午锻炼后再来一次。” 他接着说道:“我每天要处理那么多公务,还有一堆疑难问题要解决,压力很大。所以多释放几次,让血液循环更顺畅,也有助于缓解压力。” 塔尔达利听得目瞪口呆。 “林兄,你身边应该有很多女人吧?”塔尔达利试探着问。 “是不少,但这样更省心省时。”林小风笑着说。 他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成功人士都这么干。我告诉你,朝廷里好多人都这样。不这样,你容易心态失衡,一不小心就可能失败。你要知道,在政治斗争中,冲动可是大忌。” “所以,要养成随时释放的好习惯,释放的时候还要思考成功的策略。” 塔尔达利听到这番奇谈怪论,简直震惊到三观崩裂,结结巴巴地问:“林兄,你不是在逗我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独特教育方式。别人只告诉你要坚强、要锻炼意志、要吃苦耐劳,但没人告诉你这些品质的本质是什么。学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样才能快速进步。” “你想想,如果你要盖一座大房子,但连地基在哪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笑话?” 这话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嗯嗯嗯。”塔尔达利听得津津有味,像小学生一样连连点头。 林小风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基于身体产生的。那些学识渊博、道德高尚的人,喝醉了也会失态;最勇敢的人,面对剧痛也难以忍受;精力再旺盛的人,也不能不睡觉。所以,人的意志都是建立在身体基础上的,对吧?” 塔尔达利深吸一口气,感觉豁然开朗。 “所以,我每天应该那样两次吗?”塔尔达利好奇地问。 “不不不!”林小风连忙摆手,“我可以这么做,但你不可以。因为我已经成功了,需要这种方式来调节。而你还没成功,所以你需要做的是控制自己!” “控制自己?”塔尔达利疑惑地问。 “对!而且你不仅要控制自己,还要避开红颜祸水。你需要积蓄力量!积蓄你内心的火焰和动力,不断增加压力。然后这种压力会让你蜕变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林小风解释说。 “啊!原来如此!”塔尔达利恍然大悟地喊道。原来不是次数太少而是太多了啊! 林小风伸出手来示意塔尔达利也伸出手来,要给他把把脉。塔尔达利乖乖地伸出手去,林小风握住他的手,故作深沉地给他把脉,并严肃地说道:“你才二十岁,却有着六十岁老人的脉搏,这是过度放纵导致未老先衰的征兆啊!”接着又问道:“你是不是早晨起来经常咳嗽吐痰?”塔尔达利脸色大变,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些你都能摸出来?”其实这些都是林小风早就知道的,并非真的通过把脉得知,但他却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此类情况我见得多了,想当年太子殿下比你的情况还要严重,他再继续那样下去,恐怕就要出大问题了。不过幸好我及时出现,救了他一命!”听到这里,塔尔达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问道:“那我还有救吗?”林小风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有救啦!我既然愿意指点你,就说明你还有很大的希望。如果没有救的话,我又何必跟你说这么多呢?”接着又问道:“而且,治疗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是谈话治疗,简称话疗。” 塔尔达利激动地握住林小风的手,说道:“林兄,请继续给我话疗吧!”林小风却摆摆手,说道:“六王子,你太客气了。该教你的我已经教了,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听到这里,塔尔达利有些泄气地问道:“难道只是简单地控制自己就可以了吗?后面的内容你就不能亲自教我吗?”林小风解释道:“后面的内容属于高级课程,需要额外付费学习。” 塔尔达利喃喃道:“高级课程?”心中一阵痒痒,仿佛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一般。于是他恳求道:“林兄,无论如何你都要教我。无论你要金银还是美女,只要我回到西夏,都可以给你。”然而林小风却叹息道:“六王子,你不必如此。你应该读过《西游记》吧?经书不可轻传,也不能空手得到。但这次的问题并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我这边。”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种独特的教育方式在太子身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所以陛下特别命令我把这种方法引入宫廷,并且再三告诫,没有陛下的御批,这种方法不能传授给非弟子的人。从我个人角度来看,你当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但是我身负皇命,不敢违背啊!” 听到这里,塔尔达利心中一阵失落。但转眼间他又激动起来,因为林小风接着说:“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我已经把基本的方法教给你了,你可以自己摸索。如果在自学的过程中遇到困难和挫折,我可以给你一些指点和建议,这样就不算违规。不过,弯路是难免的。”基本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控制自己而已,这是人人都会的。但是后面的内容就全都要靠自己去摸索和领悟了。想到这里,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塔尔达利的心头。但他很快又激动起来,因为林小风说,只有成为他的弟子,才能学到后面的高级课程。那么,只要成为林小风的弟子,就有希望了! 于是他猛地拉住马缰,翻身下马。林小风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两人几乎同时下马。塔尔达利弯腰想要拜师,却被林小风一双大手拖住。只听林小风关切地说道:“六王子,你这是干什么?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塔尔达利却坚定地说道:“塔尔达利愿意拜林兄为师!”说完还想下跪行礼。 林小风四处张望,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们。他突然一举起塔尔达利,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他环顾四周,担心周围有眼线,因此行动特别小心翼翼。他压低声音对塔尔达利说:“六王子,你是不是脑子就好像瓦特了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居然想拜我为师。要是你回到西夏,别人会怎么嘲笑你?你努力上进是好事,但你也得顾及自己的名声和尊严啊!” 塔尔达利的双手颤抖着,眼眶里含着泪水,一脸激动:“林大人,你说得对。我以前一直在混日子,你的话让我一下子清醒了。”“塔尔达利真心感激你,把你当做好朋友。我不想再混下去了,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习真本事!” 林小风叹了口气:“你其实没必要这样。你生来就是贵族,想要富贵还不容易?人都有上进心,但这条路很难走,你不必这么拼命。享受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塔尔达利紧紧盯着林小风说:“享受生活?那跟被圈养的动物有什么区别?林大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想教我,还是看不起我?”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林小风的眼眶也湿润了。他轻声说:“当初皇帝让我去县城做官,我害怕那里的艰苦生活,就找了个借口不去。我父亲对我说:‘你是想风光一阵子,还是想窝囊一辈子?’我虽然胆小,但还有骨气。在父亲的鼓励下,我选择了前者,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六王子,你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决心,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你的上进心和自我反省让你比90%的人都强,现在你又有勇气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么在剩下的10%的人里,你又是最出色的!” 塔尔达利激动得要命:“太好了!我也想像林大人一样风光一阵子,不知道林大人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林小风擦了擦眼泪,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现在才看清,你就像金矿里的金子,沙滩上的珍珠,山里的宝石。你是真正有潜力的人,我怎么能再拒绝你呢?” 塔尔达利听了这话,热血沸腾,正要拜师。但林小风及时拦住了他:“拜师可以,但我们的队伍里有靖江的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收了个外国徒弟。否则皇帝会对我有意见。不过为了你这个好苗子,我冒这个险也值得。毕竟你也要承担同样的风险。” “拜师的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师父,其他时候就像平常一样叫我。”“是!师父!”塔尔达利心满意足地说道。 “上马再聊,别让人看出来了。”两人上马继续前行。塔尔达利一脸高兴地问道:“师父,现在能教我真本事了吗?” 林小风笑着说:“呵呵,既然你已经叫我师父了,我当然不会再瞒着你。好!我会告诉你秘籍的内容,但一定要保密,不能说出去,否则会有报应的!”“师父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 林小风想了想,然后开始说:“你知道京城军营里哪一营的士兵最厉害吗?”塔尔达利想了一会儿说道:“听说是奋武营。”“没错,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京城里最厉害的军队不是京城的任何一营,而是我带领的锦衣卫!”林小风得意地说。 “锦衣卫虽然成立不久,但他们的战斗力最强、纪律严明、勇猛无畏。他们的秘诀就是我简化的入门版秘籍。”塔尔达利咽了口唾沫,感到非常惊讶。他在京都的这几天已经无数次听到锦衣卫的大名了,他们不仅受到民众的欢迎,而且战斗力也非常强大。仔细想想也对,毕竟锦衣卫还负责保卫皇宫的任务,战斗力强大是理所当然的。 “师父,请赐教。”塔尔达利恭敬地说道。林小风开始传授秘籍:“练兵的关键其实就在于‘规矩’两个字。我根据自己一生的知识编制了一套新的军规,名叫《锦衣卫二十二条军规》。这套军规只在锦衣卫内部流传,学习之后几个月就能让他们成长为最强的战士,甚至连奋武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接下来林小风详细地讲述了这二十二条军规的内容,并告诫塔尔达利要牢记并付诸实践。塔尔达利听得津津有味,每一条军规都让他受益匪浅。这的确是秘籍啊!听起来就让人心潮澎湃!待二十二条军规全部讲述完毕后,林小风继续说道:“这套军规虽然是为练兵而制定的,但它却源于我对太子的教育方法。对你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你一定要牢记这些内容,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去。”除了这二十二条军规外,林小风还为塔尔达利提供了个性化的训练方案。当塔尔达利听到“浑圆形意太极”这门武林绝技时,心中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什么时候教我?”林小风却叹了口气说道:“你看你又心急了。再好的功夫也不能一蹴而就啊。就像你一样,每天看一两章可能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如果你坚持每天看下去,日积月累就会有很大的收获。”“练拳也是这样。浑圆形意太极虽然厉害,但也需要配合其他的锻炼方法进行长期的训练才能见效。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基础要好。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太差了。”“我问你,你每天吃多少肉?”塔尔达利想了想回答说:“纯肉的话大约半斤吧。”“半斤?太少了!难怪你这么虚弱。我手下的猛将谢洪信主要以肉为主食、主食为零食、鸡蛋当水喝!我会让他为你制定一份食谱,你每天按照食谱进食,并练习浑圆形意太极拳法。我保证不出半个月,你的身体就会发生神奇的变化。”听到这里塔尔达利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突然变了脸色:“等一下你说谢洪信?他也来了吗?” 林小风感觉事态有些微妙,急忙向塔尔达利询问:“谢洪信人呢?” 塔尔达利面带忧虑地回答:“您说的谢洪信,是不是那个在京城大败布哈斯赫,还割下他一只耳朵的猛将?布哈斯赫回到都城后,在父皇面前颜面扫地,被父皇痛斥一顿,可谓是狼狈至极。” “之后,布哈斯赫心中的怨恨难以消解,竟然拿手下的士兵出气,打死了好几个。这事又被父皇知道,结果他被连降两级。从那以后,他整日借酒消愁,动辄发怒骂人,性格大变。父皇对此也颇为不满,对谢洪信也产生了很深的偏见。” 说到这,塔尔达利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如果谢洪信在西夏遇到布哈斯赫,我真的很担心会出事。” 林小风听后心中一紧,“啊?有这样的事?我倒没怎么注意。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谢洪信提个醒,免得他和布哈斯赫碰面时发生冲突。” 说完,林小风一拉马缰,疾步走向队伍的最前头。 谢洪信和骆华俊都在队伍的前列,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林小风凑近一听,顿时愣住了。 只见骆华俊涨红了脸,低声吼道:“我出一招‘提步上式’,震惊百里,你怎么抵挡?” 谢洪信不甘示弱:“我出‘搂膝拗步’,弄玉吹箫!” “咦,‘弄玉吹箫’是什么招?”骆华俊一脸困惑。 “用膝盖攻击他的下阴,一击必杀!”谢洪信面无表情地解释。 骆华俊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 “你敢不敢跟我比划一下?”谢洪信挑衅道。 “你走开!”骆华俊别过头去。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林小风急忙上前制止:“你们两个给我停下!出国在即,还想给我惹事吗?” 骆华俊鄙夷地看了谢洪信一眼,心想这家伙看着壮实,打斗的招式却越来越下三滥,我才不跟这种人为伍。 谢洪信则是一脸无辜地问:“老爷,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要跟你说。”林小风严肃地看着他,“你还记得布哈斯赫吗?塔尔达利告诉我,他对你怀恨在心。到了西夏国,你们可能会碰面,你得小心应对。” 谢洪信听后冷笑一声:“我早就想再跟他打一场了。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何况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如我,而且还少了一只耳朵。” 骆华俊嘲讽道:“是啊,你还能‘弄玉吹箫’呢。这次你可以直接用膝盖把布哈斯赫阉了。” “我可以阉,但只能阉一点点。”谢洪信面无表情地回应。 “傻逼!”骆华俊见嘲讽不成功,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别过头去。 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在异国他乡,都给我小心为上,毕竟那里是他的地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那个六王子塔尔达利已经拜我为师了。他到了西夏国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便利。你们两个要保密这件事。我会教他新编的锦衣卫二十二条军规,也会告诉你们两个人。你们要记住这些内容,如果记不住就找个借口搪塞他。” “如果他问起跟我或者你们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有关的问题,谢洪信你就说不知道。骆华俊你随机应变。” 骆华俊好奇地问:“咦?老爷,那个六王子为什么会拜你为师呢?你忽悠他了吗?怎么做到的?” 林小风哼了一声:“我忽悠他?我一生行事,最看重的就是真诚!要让人信服,绝不能靠忽悠!” “这是不变的真理。”他补充道。 骆华俊嘿嘿笑道:“真诚?我可不信事情就这么简单。老爷你给我们讲讲吧。” 见谢洪信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林小风得意地说道:“好吧,我就给你们简单讲讲。其实并不难。每个男人都有软肋,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不就任人拿捏了吗?” “咦?这个六王子出门还带着老婆孩子吗?我怎么没看见?”骆华俊四处张望。 “哼,我们现在已经洗白了,过去当贼的日子都忘了吗?男人内心都渴望得到爱,尤其是像塔尔达利这样不得志的皇家子弟更是如此。只要稍微给予一些鼓励和支持,他们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骆华俊深有同感地点头说道:“是啊,老爷你真高明。但是万一他中途反应过来怎么办?” “你说得对。所以我还有其他的安排。”林小风解释道,“我告诉他只要跟我学习就能成功。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负责教他武功和锻炼身体的方法,并尽快让他看到神奇的效果。” “谢洪信负责他的日常健身饮食安排。你就从锻炼每一块肌肉开始给他讲解并实践。骆华俊你负责教他浑圆形意太极拳法,并争取在三天内看到效果。” “什么是浑圆形意太极拳?还有什么拳法能在三天内看到效果?三年还差不多。”骆华俊愣愣地问道。 林小风摆手道:“哎呀,你就随便编一套拳法教给他就行了。或者教他一套冷门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拳法也行啊。” 说完这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你们谁带了这种药吗?吃饭的时候给他掺一点进去,然后再让他练拳,不就一天见效了吗?” “我有。”谢洪信从大衣里掏出同样的瓷瓶来,“不过这东西用处不大,我一直没换。郎中告诉我它只能保存一年,现在应该已经过期了。” “过期了就多放点!”林小风吩咐道。在简单交代之后,他带着谢洪信和骆华俊来到塔尔达利面前,严肃地介绍道:“六王子,这两位是我手下的两员悍将、锦衣卫的精英——谢洪信和骆华俊。从今天开始,他们将负责你的体能训练。只要基础打好了,你的精气神自然就会提升得快。” “他们会为你安排训练计划,一天都不能懈怠!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林小风严厉地说道。 塔尔达利深深地看了谢洪信一眼,然后回过神来用力点头说道:“能!多谢林大人栽培,我一定会刻苦训练,没有丝毫懈怠!” 塔尔达利这小伙子,被魔鬼训练折腾得不轻啊!想当初,他的老师还是谢洪信,一个严谨认真的武术大师。塔尔达利那时可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别看他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他在西夏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打败布哈斯赫,威名远扬。所以啊,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一开始上课,他就察觉到这不简单!普通人练武,无非是练练力气、刀枪棍棒啥的,哪儿来这么多理论。可谢洪信就是不一样,先给你讲一套肌肉理论,说得明明白白,然后才动手实践。塔尔达利的脑海里,人体的构造清晰得跟画儿似的。 听说这方法是谢洪信通过解剖重囚犯得来的,塔尔达利对谢洪信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看透本质,老师果然是倾囊相授啊!虽然方法挺新颖,但谢洪信的训练可是严得要命,皇子身份在这儿可不好使。塔尔达利虽然叫苦连天,但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训练。 练完之后,他得吃一大堆肉来补充体力,吃得都快翻白眼了,谢洪信才肯罢休。吃完饭歇会儿,再喝谢洪信特制的药汤,那味道虽然重了点,但确实是大补啊。然后,他就和骆华俊一起练浑圆形意太极。每次练到这个时候,塔尔达利都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流”在窜动。 练着练着,人就变得跟木头似的僵硬!骆华俊解释说,这就是所谓的小周天运动。功力还没到火候的时候,阳气就容易乱窜,等功力到了就稳了。塔尔达利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为他的神功进展神速,对林小风也更加信服了。 至于林小风呢,他就逍遥自在得很,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经常和时官以及那些绝色美女们闲聊打发时间,有空的时候就给塔尔达利指点几句。他教的东西都是一些励志的话和让人热血沸腾的言辞。下课后他还会教塔尔达利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比如什么六西格玛、ISO质量管理、摩尔定律、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等等。虽然他口才好得不得了但其实塔尔达利也没听懂多少。 每次上完课林小风都会来一句:“这些知识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以后经历多了就会慢慢明白的。”塔尔达利虽然上课的时候激动得很但其实学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对林小风越来越崇拜了而已。 时间过得飞快啊转眼间他们就要到达萨尔朗城了,这路途可真是遥远又漫长啊,在车厢里林小风又像往常一样开始给塔尔达利上课了,这徒弟啊每次都是听得津津有味呢;只见塔尔达利坐在对面脸色很是严肃啊,眼睛还有点发红呢,看起来像是吃了很多肉又经历了疯狂训练后的结果啊,他现在变得更加强壮了每天都感觉燥热难耐啊,好像随时都想找个人打架似的呢;林小风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了怕被塔尔达利给揍了一顿那可就尴尬了呀;看到他训练得那么疯狂林小风都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他了呢;“我上次讲到哪里了?”林小风试探性地问道;“您说了管理学。”塔尔达利回答道;“好!那你今天要记住这句话啊,管理一个大的国家或者一个小的商铺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啊,作为一个管理者他的使命就是要追求利润和市场的增长啊!”林小风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但是塔尔达利却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老师我还是没懂啊。”林小风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因为你还没有达到我的境界啊,只要你每天都能有所领悟日积月累你就能逐步向你的愿景靠近了啊!” 塔尔达利感到十分羞愧,头都快低到胸口了。林小风见状,赶紧安慰他:“徒弟,别担心,只要你心态放正,成功一定会属于你的。”塔尔达利听了,猛地抬起头,挺胸说道:“是!老师!”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这徒弟的坚韧和决心。 “我们是不是快到萨尔朗城了?”塔尔达利掀开帘子,急切地向外张望。“是的,不到一天就能到了。”林小风回答道。塔尔达利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紧张。他即将回到故乡,见到久别的亲人和朋友,但同时也要面对未知的挑战和机遇。 林小风看出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你要记住,人的一生至少要赢一次。只要你赢了第一次,就会想赢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无穷无尽。赢其实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结果。当你养成了赢的习惯,那你就是真正成功的人了。” “是!”塔尔达利激动地应了一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仅要为自己赢得荣誉和地位,更要为身边的人带来希望和幸福。 “但是你要记住,”林小风继续说道,“在靖江这个地方,德行是最重要的。进了城之后,你要经常向父皇表示孝心。一来你是皇子,你的权力和地位都是父皇给的;二来这也是为人子女的本分。你不要害怕父皇的威严,他也是一位父亲,你应该多关心他、问候他,早晚给他奉上一杯茶。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很高兴的。” “进城之后我们就不能以师徒相称了,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了。”塔尔达利听了之后,突然跪在车厢里,感激地说:“老师的恩情我永生难忘!”说完,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林小风急忙扶起他,说道:“我还没收你的拜师礼呢,怎么敢受你的大礼!”塔尔达利说:“拜师礼我进城之后一定会奉上的!”林小风说:“知道了快起来吧。”两人相视而笑,车厢内充满了浓浓的师徒情谊。 塔尔达利站起来,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师,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父皇崇尚武艺,喜欢打仗,布哈斯赫是他的爱将。自从布哈斯赫被谢洪信打败之后,一直萎靡不振,父皇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进城,除了正事之外,父皇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谢洪信和布哈斯赫再战一场。” 车队在黄昏中缓缓前行,直到夜色朦胧,才抵达了西夏国的都城——萨尔朗城。林小风跃跃欲试,想一睹这座城市的真容,于是催马先行一步。 他仰头望去,萨尔朗城的城墙巍峨壮丽,砖石簇新,气势上一点也不输京都的皇宫。林小风心里赞叹,这都城名不虚传,只看外观就让人叹为观止,不知道城里会是怎样的繁华盛景。 随着塔尔达利领路进城,他们一行人直奔客栈。林小风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街道,但心中却有些困惑。他注意到,城中新建筑林立,然而,尽管天色未晚,若在京都,此刻应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但在萨尔朗城,行人稀少,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穿梭在这些新奇的建筑间,很快便抵达了客栈。客栈占地宽广,大门口还站着守卫的士兵。其中一位光头士兵格外引人注目,他笔直地站着,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光头上,闪闪发光。塔尔达利站在一旁,静待后续人马。 林小风还未及下马,那光头士兵就高声呼喊:“大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来了!”乌日格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笑容,与林小风紧握双手,感慨万分。 安排好住宿后,林小风向乌日格请求:“大师,我带了两位女士,希望能给她们安排个好点的房间。”乌日格微笑点头:“林兄,这种小事,你尽管放心。” 两人并肩走进客栈,林小风又提到:“我这次还带了两名贴身护卫,希望也能为他们安排妥当。”乌日格看到谢洪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仍从容应允。 上到三楼,乌日格指着一扇最大的房门说:“林兄,这是你的房间,旁边的两间你可以自己安排。”话落,他便转身离开。林小风则开始为众人分配房间。 夜色渐浓,林小风正准备稍作休息,好参加晚宴。但当他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房内站着一位美女。她二十出头,身姿高挑,肌肤如同琥珀般晶莹,眉宇间英气逼人。 林小风故作不知地问:“姑娘,你是?”女子回答:“我叫牡丹,是国师派来侍奉林大人的。”她说话带着些许异域口音,别有一番风情。 林小风心中暗喜,觉得乌日格的安排甚合他意。但面上却波澜不惊地摆手说:“我不需要人侍候,你退下吧。”牡丹闻言有些错愕,但仍坚持道:“国师有命,我不敢不从。” 正僵持间,付绫致敲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她也感到意外。林小风看着她,尴尬地解释:“这是别人送的……呃……土特产。” 付绫致在门口踌躇了许久,带着几分迟疑的口吻试探道:“林公,我是不是打扰到您的雅兴了?”林小风迅速伸出手来,热情地邀请他入内:“哎呀,哪里哪里,付兄来找我定有要事,快请进来说。”但付绫致却迟疑着没有迈步进门,他站在门口说道:“我感觉城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现在还早,可街道上却空无一人。”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之前曾与来自京都、边镇乃至萨尔朗城的客人交谈过,他们都表示以前城里不是这样的。”他抬眼望向林小风,“这个消息或许对林公有些用处,所以我特地来告知。” 林小风嗯了一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也注意到了城中的异常,看来并非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观察。“绫致,既然来了,就请进来详细聊聊吧。”但付绫致却摇了摇头,“我想说的都说了,就不打扰林公享受美食了。”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 另一头,乌日格目光严肃地看着塔尔达利,“六王子,你此行辛苦了。与林小风相处得如何?”塔尔达利轻松回应:“挺好的。国师,为何如此匆忙地接我进宫?我还未及安顿呢。”乌日格又问:“你们在路上都谈了些什么?”塔尔达利感到有些困惑,国师亲自来接他,又如此急切地要与他密谈,这让他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也没聊什么,就是通商之类的事情。国师,为何这般神秘?” 乌日格暗暗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而塔尔达利却微微皱眉,“国师,你有事瞒着我!我走时萨尔朗城并非如此,如今回来街上怎会空无一人?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面对塔尔达利的逼问,乌日格选择了沉默。他备战之事是在使团出发后才开始的,他打算将林小风带回来,但必须瞒着塔尔达利。可现在塔尔达利回来了,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这些都是小事,六王子就别多问了。”乌日格淡然说道。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瞬间激怒了塔尔达利。他在路上被林小风夸赞,可回家后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废柴,这种心理落差让他难以接受。“什么叫莫问了?!难道我不是皇室子弟吗?!大哥和三弟都能参与朝政,为何我不能?!你们让我去靖江国送礼,我便乖乖送去!你们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塔尔达利大声咆哮着,显然是被激怒了。 乌日格惊愕地看着他,感觉莫名其妙。“国师!你说话啊!”塔尔达利又吼了一声。“六王子,你是不是太累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乌日格一挥袖子平静地说道。但塔尔达利却不肯罢休,“我不累!我现在浑身是劲!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咱俩没完!”他直视着乌日格愤怒地说道。乌日格被逼得不知所措,“六王子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乌日格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让你说话没让你问我!”塔尔达利一字一顿地说道火气十足。乌日格无奈地撒谎说:“是宵禁而已,城里有小偷趁夜作乱,所以陛下特命宵禁一些时日,因此街上此时才无人。六王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生怕再不说就会挨打。“原来是宵禁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得到了答案,塔尔达利瞬间感到轻松了许多。 乌日格苦笑着打量着他,“六王子你这次变化不小啊!精壮了许多!精气神也上来了。莫非你遇到了什么奇遇?”“是吗?”塔尔达利嘴角浮现出微笑,右臂在胸前用力一曲,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展示着自己的变化,“我确实变化很大。去了一趟靖江,学到了很多东西。还遇到了一个高人,传授给我一套神功。我一路上都在练习,现在我想和大哥比试,看看谁的武力更胜一筹!”“什么?!”乌日格心神剧震,他性情大变,已经狂妄到这种地步了吗? 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高人?不过这件事肯定和林小风没有关系,毕竟他不擅长武力,而且练武也没有听说过会改变心性的。难道是志怪中的魔功?乌日格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六王子,你练的是什么神功?为什么你的心性也变了这么多?”塔尔达利脑中不禁回想起林小风的教诲,心中又是一暖,微笑着说道:“我现在小伙气质猛如狼,一腔热血拍胸膛。”“昨日是历史,今天是开始,明天谁都不好使!” 乌日格后退两步,面带惊惧地看着他:“六王子,你果然变了。”变得有些病态了!“没错,我苦修武艺,可惜路上没有合适的对手让我试试身手。等我休息两天,就去找大哥过招。父皇不是一直嫌我体弱吗?这次就让他好好看看我的真正实力!”塔尔达利豪气地说道。“六王子,虽然你几个月的苦修确实很珍贵,但是大王子他可是练了二十多年了。拳脚无眼,你还是换个人比试吧。”乌日格哭笑不得地劝道。 “哼!刀不锋利马太瘦,他怎么跟我斗!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勇于挑战。即使输给大哥也无所谓!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好了好了,国师,我不多说了。这一路确实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塔尔达利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房间。乌日格忧虑地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找御医看看。 天色渐渐昏暗,西夏皇宫派来的人传达了晚宴的邀请。林小风小憩之后,神采奕奕。他带了不少随从,但这次赴宴不能全带,只能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助手,包括副手大理寺少卿宋绍桢、户部外员数人以及一名翻译官。他们随着引路人,一路来到了皇宫。皇宫占地辽阔,夜色朦胧中,其宏伟轮廓若隐若现。直到他们行至灯火通明的主殿,周围的景色才渐渐清晰起来。 乌日格早已等候在外,看到林小风一行人,热情地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说:“林兄,休息得如何?我送的东西还满意吗?”林小风笑着向乌日格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了解我啊,乌兄!”乌日格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的随从,好奇地问道:“很好,但谢洪信怎么没来?”“你找他做什么?那家伙脾气火爆,惹出什么事端,我可不负责。”林小风有些警觉。乌日格轻声说:“林兄,你可能不知道,皇上对谢洪信的兴趣可能比对你还大。我已经把使团名单上报给陛下了,他听说后,很想见见这位能打败布哈斯赫的勇士。”“我看他们早晚得打一架。”林小风苦笑着,正欲踏入殿内。 乌日格急忙拦住他说:“慢着,林兄,我还有个问题,你和大王子回程还顺利吗?”林小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笑问:“你是想问塔尔达利的事情吧?”乌日格神色变得凝重,点了点头:“林兄,你为何发笑?”林小风指了指自己:“说实话,大王子是不是有点脑子不正常?他一路上都太兴奋了,看到人就想打架,好在到了京城后还算安静。”“回去后就发病了,天天练拳,还挑衅谢洪信。”乌日格紧张地问:“他怎么挑衅的?”“他说:‘猛虎下山苍龙啸,小老弟你别太骄傲。’幸亏我及时拦住了他们,才避免了一场争斗。”“天哪,他这是走火入魔了。”乌日格自言自语。看起来这件事和林小风没什么关系,可能是大王子在京城学了什么邪门武功。想让老实人塔尔达利出去办事,结果回来脑子却出问题了。不过,也没人在意大王子。“大师,他没事吧?”“哦,没事。多谢林兄关心大王子,请进。”乌日格抛开杂念,伸手邀请他们入殿。林小风拱手回应:“你太客气了,大师。” 一进入大殿,宾客们已齐聚一堂。塔尔达利也已在席位上,露出牙齿,笑得灿烂。林小风领着他的随从们走进来,目光四处游移。巴特尔国王坐在王座上,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他们。林小风走到自己的位置,恭敬行礼:“外国使臣林小风见过陛下。”巴特尔轻轻一抬手,声如洪钟地说:“贵使远道而来,无须多礼,请坐。”林小风听到巴特尔能说出如此流利的汉语,未用翻译,不禁愕然,抬头仔细打量。巴特尔国王鼻梁宽阔,大嘴络腮胡,身材魁梧,甚至比靖江帝还要高大。若非帝王,简直就像个屠夫;但作为一位帝王,他显然是粗中有细的。随后,众人纷纷入座。巴特尔朗声道:“今晚只是宴会,不谈政事,大家开怀畅饮,开始吧!”众人齐声应和,气氛渐渐热烈,私语声也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偷偷瞥向林小风等人,窃窃私语。 西夏人性格直率,宾客们还未多言,他们便已热络地交谈起来。甚至有人明目张胆地盯着看,似乎完全不把使团放在眼里。林小风轻轻捅了捅宋绍桢,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不太友好的样子?”宋绍桢笑着说:“大人,你多虑了。这很正常,巴特尔国王本身就是武夫出身,并不太讲究礼数,所以他的子民们也是如此。这里是蛮荒之地,大人你想多了。”“嗯。”两人正窃窃私语时,巴特尔国王举杯向林小风敬酒:“贵使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林小风也举杯回敬:“陛下过誉了,外面的人误传而已。在朝中我只是个平庸之辈。但我听闻陛下战功赫赫,且精通靖江之语、文武双全,我深感敬佩。”巴特尔闻言大笑:“国师曾言你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干了这杯!”酒过三巡,巴特尔又问道:“听说打败布哈斯赫的壮士谢洪信也来了,他在何处?”说完目光四下搜寻。这时林小风站起身来说道:“陛下,恕我直言,谢洪信性格粗犷,不懂得场面上的规矩和礼节,所以他就在宫外等候召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快把他叫进来让我见见吧!我很想看看能打败布哈斯赫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来人呐!把布哈斯赫也叫过来。”宫廷卫士应声而去,林小风无奈地继续喝酒。看来巴特尔国王是有意要让他们两个人打一架了,不过既然谢洪信有信心,那就打吧。 没过多久,布哈斯赫率先到场。他依旧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但失去了一只耳朵后,神情更显阴沉可怕。当谢洪信出现时,布哈斯赫的神情突变,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兴奋的表情。骆华俊也紧随其后入场,大殿内的观众也开始兴奋起来,有人甚至开始起哄。整个大殿内喧闹非凡,就连巴特尔国王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你就是谢洪信吗?果然是个勇士!”“我麾下的黑山布哈斯赫随我征战十几场战役,每战必胜、功勋卓著;你又有什么战功呢?”谢洪信搔了搔头,显得有些困惑,战功?他跟随少爷只会打架斗殴、抢劫骗人而已;要说战功还真没有,除了打败过布哈斯赫以外。 宫殿之内,一句话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花。原本肃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众人哗然,尽管听不懂他们嚷嚷的具体内容,但从那激动的面庞和挥舞的手臂,不难猜测其中定有不少尖锐的指责。 在这喧嚣的人群中,不少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慨。 说起布哈斯赫这个名字,在西夏可谓是家喻户晓。身为西夏的勇士,他之前在靖江国的一次交锋中却栽了个大跟头。如今,那个曾让他吃亏的人竟还敢踏入此地挑衅,这简直就是在西夏人民的伤口上撒盐,令人愤慨难平。 巴特尔王子听到这话,脸色骤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哦?看来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骆华俊站在一旁,用满是不屑的目光打量着谢洪信,心说:你这也叫有勇气?我看你就是脑子缺根筋! 巴特尔注意到了骆华俊那异样的眼神,又打量着他魁梧的身材,心想这位或许也是个高手,于是好奇地问道:“嗯?这位兄弟和谢洪信一同前来,看起来身手也颇为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骆华俊瞥了一眼林小风,见他微微点头,才淡淡地开口:“我是谢洪信的师傅,骆华俊。” 巴特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既是谢洪信的师傅,想必你的身手比他还要了得。可有什么辉煌的战绩来听听?” 骆华俊的脸色微微泛红,想当年,他或许还能与谢洪信一较高下,但如今这小子不仅体格越来越健壮,连心性也越发沉稳。若非自己时常给他“开小灶”,恐怕他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至于战绩?说实话,正规比试中他从未胜过,即便有两次胜利也难以启齿。一时间,骆华俊站在那里,神色变幻莫测,不知如何回答。 巴特尔看着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不再多问。 林小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骂骆华俊丢人现眼,急忙出来圆场:“陛下,骆华俊的身手确实了得,他十三岁时便已杀人!” “对,我十三岁就杀人了!”骆华俊连忙接话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话说得并不霸气,但至少能证明他并非泛泛之辈。 然而巴特尔对此并不以为意,他见过的十岁便杀人的孩童多了去了,这个骆华俊似乎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谢洪信,问道:“谢洪信,你今天可敢再与布哈斯赫一较高下?” 谢洪信还没来得及回答,宫殿内便已经炸开了锅。布哈斯赫早已按捺不住,他大步走到谢洪信的面前,像一座铁塔般将他挡得严严实实,然后狞笑着说道:“谢洪信,咱们又碰头了!今天你愿意也得比,不愿意也得比!” 谢洪信抬眼看着他,调侃道:“嚯,你都会说靖江国的话了?真是难得。不过,想让我臣服,你可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布哈斯赫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你敢小看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他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挥向谢洪信的面门。好在谢洪信身手敏捷,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 林小风趁机高声喊道:“陛下,布哈斯赫搞偷袭啊!这怎么算?” 巴特尔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布哈斯赫,别失了礼数。来者是客嘛。谢洪信,你到底比不比?” “比!”谢洪信毫不犹豫地回答,同时向林小风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林小风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刚来西夏,饭还没吃呢就得打架。 巴特尔又问:“那你用什么兵器?我让人给你准备。” “不用了,”谢洪信淡定地说着,一边在大衣里掏了掏,然后脱下大衣和里面的衣服一起递给了骆华俊。 骆华俊捧着大衣走到林小风身边,林小风低声问他:“你觉得他们俩谁能赢?” “谢洪信。”骆华俊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确定?”林小风有些疑惑。 骆华俊苦笑着抖了抖大衣:“你看他口袋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我天天跟他在一起,即便是我也难以防范。谢洪信打架从来都不走寻常路,得小心点儿。” 林小风听了这话,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万一谢洪信真的把布哈斯赫给打伤了,那可如何收场? 这时候,谢洪信和布哈斯赫已经做好了准备。布哈斯赫一脸战意盎然,他等待这场比赛已经太久了!上次被人当面羞辱,在万众瞩目之下颜面尽失。虽然他当时用了些卑劣的手段,但人们只关注结果——他败了。回国后被人嘲笑了数年之久,今天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相比之下,谢洪信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无所畏惧。宫殿内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期待着比赛的开始。 第14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谢洪信突然直起身子抬手说道:“陛下,我嘴里没味儿,想吃点水果。”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巴特尔原本还满怀期待的心情也被这句话给搅得无影无踪,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想吃就吃吧!” 布哈斯赫恨得咬牙切齿,双眼死死地盯着谢洪信。这个混蛋,又想在心理上占据优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谢洪信,你今天就算使出再多的花招也没用!” 谢洪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大步走到林小风的桌前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走回场中再次做好准备说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布哈斯赫双腿猛然发力,刺啦一声竟然将地上的红毯给蹬破了!他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向谢洪信,一拳直取他的面门。这惊人的爆发力令人震撼! 众人都没想到比赛一开始就如此激烈,纷纷欢呼雀跃起来。靖江使团的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林小风更是脸色发白。他上次在操场上观看两人比武时距离较远,并未看清细节。如今近距离观看才发现布哈斯赫的力量有多么惊人!皇宫的地毯可不是一般的厚实,但他一脚就给蹬开了,力量之大可想而知。如果换做自己上场的话,即便有枪也来不及拔出啊! 骆华俊也一脸严肃地说道:“老爷,布哈斯赫比以前更强了!”林小风默默地点了点头,再次紧张地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谢洪信首轮猛攻未果,却毫不气馁,紧接着就展开了新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他的双腿犹如利剑出鞘,迅猛无比地刺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被这出其不意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想要抵挡,却总是捕捉不到谢洪信的身影,明显陷入了下风。看到这一幕,西夏的贵族官员们开始焦急地交头接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塔尔达利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欢喜,赞叹不已:“谢洪信师傅果然名不虚传,传言布哈斯赫是被阴谋所伤,如今看来,他完全是正面被打败的,哪里有什么阴谋啊。”说完,他又自言自语:“不知道我现在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骆华俊也忍不住赞叹:“谢洪信的腿法真是太精湛了,高手中的高手。”这时,林小风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的鞋子里,该不会藏有什么机关吧?”骆华俊回想了一下,回答道:“说不定真的有,我听胡一默说过,谢洪信曾经定制过一双铁鞋,鞋子里藏有机关、炸药和毒粉,可以用线控制。不过,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做出来。”林小风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洪信兄是个专心武技的人,他应该不屑于使用暗器之类的手段。而且,他穿的鞋子很普通。” 随着谢洪信的猛攻逐渐缓和,布哈斯赫终于找到了机会,用拳头挡住了他的攻击。布哈斯赫趁机调整呼吸,狞笑着说道:“你攻完了吗?”准备转守为攻。谢洪信迅速后退了五步,稳稳地扎下马步,直勾勾地盯着布哈斯赫。突然,他的双手开始快速地变换手印,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众人惊愕地看着他,纷纷猜测这是什么新招数。巴特尔疑惑地向乌日格询问,乌日格摸着头回答:“这看起来像是结印的法术,但不知道有啥用。难道是什么神奇的武功?” 布哈斯赫心生警惕,停下脚步,满眼戒备地看着谢洪信,“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洪信轻松地回答:“喘口气而已。”话音刚落,他就一脚踹向布哈斯赫。砰的一声巨响,这一脚正中布哈斯赫的腹部。“卑鄙小人!”布哈斯赫怒吼一声,所幸并未受重伤,两人再次激烈交锋。 塔尔达利眼前一亮,“好计策!原来谢洪信师傅还藏着这一招,以后我跟兄长打斗时,也可以借鉴一下。” 两人贴身肉搏,你一拳我一掌,场面异常激烈。谢洪信和布哈斯赫都是实力派,一旦近身搏斗就不再讲究什么技巧,一拳一掌都带有极大的力道。布哈斯赫挥舞着宽大的衣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令人心惊胆战。而谢洪信因需要贴身近战,处境堪忧。虽然他的腿法精妙,但随着体力的消耗,逐渐暴露出破绽。在激烈的战斗中,谢洪信渐渐落入下风,身上伤痕累累。 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欢呼声、叫好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谢洪信勇猛,但还是比不上布哈斯赫。”“结果很明显了,上次布哈斯赫肯定是大意了。”林小风被耳边嘈杂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再加上看到谢洪信明显处于下风,他沉声问骆华俊:“谢洪信还能赢吗?”骆华俊目不转睛地盯着打斗的场面说道:“嗯,不好说,布哈斯赫的优势太大了,谢洪信很吃亏。”“不过谢洪信的打法有些奇怪,不像他平时的风格,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绝招?” 在激烈的打斗中,布哈斯赫突然使出一个假动作晃过谢洪信,然后重拳直击他的面门。谢洪信顺势一滚,虽然避开了攻击,但却头晕目眩,吐出一小块白色的牙齿,原来是被打落了。布哈斯赫并未急于追击,而是捏紧拳头说道:“现在跪下,我可以饶你一命!”谢洪信晃晃脑袋,捡起地上的牙齿揣进裤兜里,双眼布满血丝,沙哑着嗓子怒吼道:“你把我牙打掉了!我他妈要杀了你!!”场外的观众无不激动,除了使团众人,皆喜气洋洋。“这一拳真够结实,只可惜没能一击倒地。”“看啊!谢洪信的牙被打掉了!”“哈哈哈,打得好!”“他慌了!他急了!” 谢洪信怒吼完毕,便以肩膀为拳猛烈冲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严阵以待,双臂岔开做好了准备。一声巨响后,他竟然死死地抱住了谢洪信,悬空而起吼道:“谢洪信,你输了!!”然而,谢洪信的嘴角却露出了微笑,他小腿发力,勾住了布哈斯赫的裤裆! “啊!”布哈斯赫痛呼一声。趁此机会,谢洪信气运丹田,猛吸一口气,“he——tui!”一口粘糊糊的黑褐色老痰直奔布哈斯赫的喉咙而去,稳稳地击中了目标。 “太卑鄙了!下流、下贱、恶心!”西夏观众无不破口大骂,就连巴特尔都忍不住攥紧拳头,怒目而视。但下一秒,情势急转直下,布哈斯赫表情狰狞地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咕咚一声,竟然把痰咽了下去!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把谢洪信重重地摔在地上。 力道之大,连林小风都能感到地面的震颤。谢洪信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布哈斯赫指着他狂笑:“你以为同一招能对我用两次吗?真是个蠢货!” 全场霎时间陷入了寂静,叫好声、骂声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布哈斯赫。巴特尔和乌日格的老脸憋得通红,感觉一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给丢光了。 谢洪信打架吐痰已经够恶心的了,你还给咽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代表的可是西夏的颜面啊!!! 谢洪信还趴在地上,像只懒散的乌龟,一动不动。林小风心里七上八下,就怕谢洪信输了这场比试,面子上挂不住。看到布哈斯赫跃跃欲试,想要趁机给谢洪信来个狠的,林小风正想大喊阻止,却见谢洪信突然活跃了起来。他一个漂亮的翻身,紧接着一个托马斯全旋,顺势一脚就把布哈斯赫踹倒在地。真是利落! 转眼间,谢洪信就骑在了布哈斯赫身上,拳头像雨点般猛烈地落下。布哈斯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只能举起双手护住脸颊,硬挨了几拳才回过神来。他腰部用力一挺想站起来,那股力量大得惊人,竟然把谢洪信顶得腾空而起。但谢洪信在空中灵活变身,反手就给了布哈斯赫的裤裆一个稳准狠的打击。布哈斯赫一声惨叫,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而谢洪信也被甩飞了出去。 布哈斯赫忍痛冲向谢洪信,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观众们热血沸腾,纷纷为他们加油打气。 虽然两人再次交手,但谢洪信已经换了策略,不再全面进攻,而是转为防守和躲避。布哈斯赫双眼发红,大喊大叫地逼迫谢洪信正面交锋。可谢洪信依然从容地躲避,偶尔还击。这样僵持了三分钟后,谢洪信突然发力,再次改变战术,积极展开进攻。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交错飞舞,场面异常激烈。 突然,谢洪信一记重拳打中了布哈斯赫的肩膀。布哈斯赫身体一晃,后退了一步。林小风疑惑地问道:“布哈斯赫的速度怎么变慢了?”骆华俊喃喃道:“是变慢了,但这没理由啊。他的体力或许不如谢洪信,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耗尽了。” ···············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场面已经急转直下。虽然两人仍然保持着对峙的态势,但布哈斯赫的动作已经明显跟不上谢洪信了。巴特尔紧张地站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布哈斯赫。而谢洪信则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继续对布哈斯赫发起猛攻。布哈斯赫竭力防守的同时,心中暗骂不已,突然露出了破绽,被谢洪信一腿踢中了下巴。布哈斯赫只觉得脑中嗡鸣不止,人影重重,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又感觉到头部被人抱住,下巴再次遭到重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谢洪信一记膝撞,抱住布哈斯赫的头部,轻轻地把他扔到了一旁。布哈斯赫如同被推倒的金山、倒塌的玉柱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赢了。”谢洪信傲然说道。 全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目瞪口呆地在谢洪信和躺在地上的布哈斯赫之间来回看着。塔尔达利激动得满脸通红,而乌日格则扼腕叹息,低下头去,不忍心再看。谢洪信如同战神一般,走到了林小风的身后。巴特尔的面部肌肉直抽搐,他看着布哈斯赫,心中暗骂他没用。但面上还要保持风度,巴特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手说道:“谢洪信壮士果然了不起,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赐酒!”接着他吩咐道:“来人,把布哈斯赫抬下去治疗。”林小风拱手行礼,代谢洪信向巴特尔致谢,然后环顾四周。他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对面众人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样。即使失败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晚宴的气氛十分诡异,让人感到非常不愉快。使团一行人被送出了宫殿,林小风满心忧虑。这一夜太过诡异,但也只能回到客栈再商议。等宫内送行的人离开后,林小风走到谢洪信面前问道:“你没事吧?伤势严重吗?”谢洪信笑了笑:“没事,都是外伤,养两天就好了。少爷,你怎么不多吃点,免费的东西,不像你的风格啊?”林小风没好气地骂道:“吃个屁啊!一想到吐痰和吃痰,我他妈哪有胃口!”一直沉默的骆华俊突然开口道:“谢洪信,布哈斯赫好像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还有,你的牙被打掉了,怎么没出血?”谢洪信神秘地笑道:“是动了点手脚。想杀布哈斯赫很容易,但空手打败他就比较难了。”林小风和骆华俊同时好奇地看着他,“是毒。我在痰里下了毒。”林小风惊呼道:“痰里有毒?”骆华俊恶心得面目扭曲,“我艹!你怎么知道他会吃痰?还有你的牙呢?”谢洪信嘿嘿一笑,“瞄准了吐得深,他如果敢咳出来,我当场就能把他打晕。差点忘了,我好像也咽下去一点。”说完,他从大衣里掏出一小罐盐,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然后猛地扣嗓子眼,呕的一声吐了一地。他抹了抹嘴说道:“这种毒丸虽然不致命,但是药性强。他如果全吃下去的话,估计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之前被打掉的“牙齿”举到林小风面前,“我的牙也没被他打掉,这是蜡封的。”林小风仔细一看,钦佩地说道:“牛逼啊!还特意给咬成了正方形?”布哈斯赫那股拼命劲头可是生死搏杀啊!没想到洪信哥在拼命的时候,还能用牙给蜡塑形,“呵呵,练的。” 就在这时,宋绍桢满头大汗地从后面追了上来,靠近林小风,神色紧张地说道:“大人,确实有问题啊,林大人。”林小风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刚才谢洪信和布哈斯赫打斗的时候,他们喊了什么吗?他们说要杀掉谢洪信!我刚才没敢说。”林小风面色凝重地问道:“就算西夏国人再野蛮,也不应该这样吧!咱们是使团,他们都是朝廷中的人,求咱们来的。这太不合理了!要不咱们谈完就赶紧回去吧。”宋绍桢脸色苍白地问道:“大人,不会有什么事吧?你没看见谢洪信打赢后,那些人简直像要杀了咱们一样。天底下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道理!”林小风抬头望天,紧锁眉头,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虑。 在客栈里,宋绍桢静静地陪在林小风的身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自从踏入萨尔朗城,林小风就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宋绍桢,这个文职官员,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但与他并肩而立的林小风,却是个出身市井的机智敏锐之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似乎有些不太平。西夏方面对待使团的冷漠态度,更是让人心生疑虑。 有人说,西夏方面对拓宽通商之路的提议似乎并不感兴趣,这种想法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着林小风长时间的沉默,宋绍桢试探着开口:“林公,您和乌日格国师关系不错,明天能不能去探探他的口风?”林小风摇了摇头:“我和他交情不深,或许这就是西夏人的本色吧,我们得提防着点儿。”“西夏宫里没人来通知我们,我们不要轻易行动。明天你分两批人,一批在城里打探消息,我注意到城里百姓的态度有些异样,让他们留意有没有追兵。另一批人则准备明天拿着我的信回京城报信。”“明天了解了情况再做打算。”“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天早上,宋绍桢带领着使团离开客栈,而林小风则留在客栈等待消息。然而,不到半天的时间,宋绍桢就满头大汗地冲了回来。他猛地推开林小风的房门,脸上满是惊慌:“林公,大事不妙!”林小风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宋绍桢神色凝重地说:“我们的人马出城被阻止了,而且探子也被追捕。但是萨尔朗城的本地人却可以自由出入。”“他们不想让我们离开。”林小风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真是倒霉!太子的乌鸦嘴又应验了。 宋绍桢焦急地等待着林小风的回应,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说:“知道了,别惊慌。去请乌日格国师来,我直接问他就行了。”“好的。”宋绍桢说完,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乌日格带着笑容走进了林小风的房间:“林兄,你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叫我过来,通商议事不必这么着急,等你休息够了再谈也不迟。” 林小风背对着乌日格,已经独自观察街景很久了。他转过身来,直截了当地质问乌日格:“国师,就别拐弯抹角了。我们使团中有人专门护送到萨尔朗城后就要回京城复命。刚才我们的人被你们阻止了,这是怎么回事?”乌日格依然保持着笑容:“林兄误会了。城内外有盗匪出没,使团一行人生地不熟,陛下担心贵使发生意外会伤害到两国的感情,所以派人保护你们在城内。等消灭了盗匪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林小风心中暗骂:“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有盗匪,你们派人保护我们也就算了。”“那我现在想回京城怎么办?”“林兄不要多虑,留在城里有何不便呢?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命人提供给你。”林小风不屑地哼了一声:“国师真是个装糊涂的高手啊。咱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谈吧。”“我们的使团一来就被拉去比武,你们的人又对我们喊打喊杀,现在又不允许使团出城。国师,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们通商吧。”“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怕惹出外交问题吗?”乌日格看着他,悠然自得地坐着,自斟自饮着茶,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外交问题?就算两国开战又如何?”林小风的心猛然一沉。开战?这是最坏的结果。他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想。刚才观察街景的时候,他发现路上行走的青壮年非常少。这种情况要么是为了工事招工,要么就是为了募兵。难道这次出门会陷入这样的险境吗?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说:“国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乌日格笑呵呵地说:“我说两国开战,你看,我不装糊涂,林兄反而装糊涂了。”“我本来想以礼相待林兄,没想到林兄如此敏锐,又主动找上门来,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林兄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谁给你的勇气?”听到乌日格直言不讳的话,林小风铁青着脸问他,“我们靖江国力正盛,你们主动挑起战争实在是不明智的。我不明白。”乌日格喝着茶,一手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地说:“林兄说得没错,靖江国力确实很强盛,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我曾经劝过陛下不宜开战,但是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阻止的了。这是上层贵族的意愿,而我作为臣子只能服从。” 林小风冷哼道:“哼,难道你们西夏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乌日格摇了摇头:“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你并不知道。在西夏建立之前,草原上有二十六个部落各自为政。如今陛下成就了这样的伟业,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仅仅统合十八个部落,就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虽然剩下的八个部落一统天下是早晚的事情,但是陛下担心一旦内战规模过大,就会削弱全体的实力,而外敌就在旁边,靖江国随时可以趁虚而入。”“后来陛下命令我游说剩下的八个部落,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完成任务。为了统一这八个部落,陛下许诺他们在十年内吞并靖江国。”“统一各部落后,陛下就开始整军备战,与两国往来也是为了筹措军费。本以为需要十年的时间,没想到扩军费用如此之大,国库已经无法承受了,不少人开始心生不满。”“以前各个部落分散的时候,每当遇到困难就会前往靖江国劫掠。陛下是位雄主,自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靖江国这片肥沃的土地势在必得。”“另外,靖江国还有两种高产作物,只怕让你们继续发展下去,那我们就只能望洋兴叹,再也没有崛起的机会了。”“所以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听完乌日格的话,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来听你讲历史的,我只是好奇你们凭什么敢主动挑起战争。”闻言,乌日格哈哈大笑了两声:“林兄,你也太小看我们西夏,太小看陛下了。”“我们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全力整军。如果将从各部调集的士兵集合起来,我们西夏有八十万带甲士兵,还有六万重甲骑兵。这样的军队,天下无人能挡!虽然靖江国的兵力远超我们西夏,但论单兵作战能力,却远远不及我们。只要我们的大军南下攻破瓶口关和三商关,就可以直接攻取京都。”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林小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你们他妈的把我弄过来干嘛?你们那么牛逼直接去打啊!” 乌日格目光深邃地看着林小风,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兄,我特意叫你来,难道不是看重你的大才吗?”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应:“你是想以通商为幌子,增加兵力悄然进入关中,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吗?” 乌日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林兄果然机智过人。但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更看重你的才华和创造力。” 他顿了顿,接着说:“实不相瞒,我曾派人密切关注京都动态。听闻你发明了一种能飞天的神器,我希望你能为我们西夏制造这种神器。想象一下,若我们的士兵能在空中飞翔,那敌方的粮草岂不是任我们宰割?我们西夏这次可是全力以赴,不希望有任何闪失。” 他诱惑道:“林兄,只要你肯合作,金银财宝、美女佳人都不在话下,甚至有可能封侯拜相。你的才华在我们西夏定能大放异彩。” 林小风却怒了:“我生是靖江人,死是靖江鬼!你让我背叛故土,岂不是让我成为三姓家奴?我林小风虽不才,但也知道什么是忠诚!” “三姓家奴?这是何意?”乌日格摸着光头,一脸困惑,“不应该是两姓吗?” “两姓也不行!”林小风坚定地说。 “你自诩忠臣,”乌日格冷笑,“但你在报纸上抹黑我们西夏可不止一次吧?你的那些小把戏,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有你的报纸,公器私用,大部分都是你们阳曲县的产业广告。那些低俗的标题,你怎么解释?” 林小风沉默片刻,然后说:“你所说的并非全部事实。”他无法否认,报纸上的广告确实大都是阳曲县的产业,为了销量,新闻标题也确实越来越夸大其词。 “无所谓,”乌日格微笑着摆手,“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里,我会加强兵力,严守此地。使团里的人都不能离开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三天后若你还不答应,”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我将从使团开始杀人。每拖一天,我就杀三人,且会在你面前施以极刑,直到杀光为止。” 这和尚心肠竟如此歹毒!林小风心中恼怒,指着乌日格的脑门大骂:“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你真是佛门败类!” “我又不是和尚!”乌日格脸色骤变,像锅底一样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楼下的守卫。”说完转身就走。 林小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叫苦。这趟差事真是憋屈至极,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陷阱。乌日格的背影消失后,他越想越气,抓起茶壶就猛地朝门口摔去:“马勒戈壁,算你走得快!”啪的一声,茶壶碎了一地。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两个壮汉破门而入,手持钢刀疯狂地朝楼梯间冲去。随后传来乌日格惊恐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还没等林小风反应过来,谢洪信和骆华俊已经把乌日格重新扯了回来,两把钢刀交叉架在他脖子上。 谢洪信狠狠地踢了乌日格一脚,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林小风面前。骆华俊讥讽道:“你这把老骨头得罪了我们老爷还想走?”乌日格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林小风。 “林……林兄,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好处。我劝你理智一点。”乌日格一脸懵逼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林小风,头皮发麻。 “大师误会,都是误会。你们两个怎么了?还不快放人!”林小风急忙扶起乌日格,不停地拍着他裤子上的灰尘。现在他的小命在人家手上,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乌日格被搞得狼狈不堪,气得眼斜鼻歪,如果有头发的话,怕是要当场炸毛了。“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林兄,你最好主动一点,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他气喘吁吁地指着林小风的鼻子警告道。 林小风干笑了两声:“知道了,慢走。宰相肚里能撑船。”乌日格狠狠地一甩袖子再次转身离去。林小风急忙上前扒着门看乌日格彻底走了才松了口气。他回身向骆华俊和谢洪信骂道:“你们两个笨蛋!差点害死了所有人。没看出来他是国师吗?” 幸好乌日格不是小心眼的人,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谁知道他是国师啊?他跑得太快了,我们只看到一个光头而已。”骆华俊小声嘀咕。“你说什么?!”林小风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老爷你为什么要和他争执呢?”骆华俊又问,这让林小风更加惆怅。他无力地抬起手来说道:“关门说话。”关好门后,他坐在桌子旁边哀叹道:“唉,我们被算计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通商,而是一个陷阱。西夏国和靖江即将开战,他们骗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他们制造热气球。这可怎么办啊?” 骆华俊目瞪口呆:“这……这是真的吗?”林小风无奈地复述了一遍乌日格的话,“总而言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 “我有办法。”谢洪信撩起大衣,露出里面的小型兵器库,“我有针和染料,不如把他背上的字重新纹一下。”“闭嘴!你带染料来干什么?”“为了伪装吐血或中毒所用。” 骆华俊一直紧锁眉头,忽然开口说道:“老爷,你出门前应该带了地图吧?我想看看。”“好的。”林小风赶忙去拿地图。当地图铺在桌子上时,骆华俊双手按在上面开始仔细地查看。他思考了很久,然后眉头一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老爷,你看,这里就是瓶口关。” 过了险峻的瓶口关,再跨越三商关,眼前便是一片辽阔的潘差平原。若京都的援军无法及时增援,西夏兵马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京都城下。 “林兄,你说得对,”林小风沉吟道,“但战争的胜负,非我们所能左右。我们有火炮助力,何惧他们的骑兵?” “的确,火炮之威,足以震慑骑兵。”骆华俊点头附和,“关键在于选择合适的战场,并运用高明的战术。” “若能在潘差平原与他们交锋,我们或许能重创敌军主力,一鼓作气摧毁他们的斗志。” “任何有经验的将领,即便只是初出茅庐,手握火药,也会选择在此地迎战骑兵,以达事半功倍之效。” “若是我们能传递消息给靖江,让他们提前备战,你再协助他们制造热气球,提高空中侦查能力。我料定西夏必定会在潘差平原与靖江军展开决战。” 林小风面露困惑:“传信不难,但西夏人也不傻,怎会轻易在平原接战?” 骆华俊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林兄,我信你。若你肯出手,定能找到机会。以你的口才,诱导几个笨蛋去送信,岂不是易如反掌?” “西夏的六万重甲骑兵,足以让各国垂涎。为了突袭,他们必会准备大量战马,甚至可能放弃战术和战阵,直接冲锋陷阵。对普通士兵而言,这无异于屠杀。” “靖江的骑兵不值一提。我看我们的好马也只能和西夏的次等马相提并论。只要靖江在平原上出兵足够多,西夏就无法避免一战。这就如同肥肉已在嘴边,无人能抵挡其诱惑。”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拥有对付骑兵的秘密武器。待到炮声一响,他们的战马必将惊慌失措。” 林小风连声赞叹:“好主意!但若是西夏败了,我们在萨尔朗城岂不是成了泄愤的目标?” “这个嘛,老爷自有妙计。”骆华俊有些尴尬地笑道。 林小风手托下巴,轻叹口气,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骆华俊的计策虽妙,但眼前却有两道难题摆在他们面前:一是如何将信息传递出去;二是战争一旦爆发,他们该如何自保。万一那个乌日格老狐狸不守信用,造了热气球后就翻脸不认人,那他们可就危险了。 对于内塔尔达利,他们或许还能想办法应对;但对外,他们现在却是无人可用。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西夏的严密监控之下。想要找个送信的人,又担心语言不通;而使团里的其他人,更是一个都指望不上。 “老爷,您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妙计了?”骆华俊试探着问道。 “唉!现在最关键的是找个可靠的人传信。可是我现在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找不到。我出门还得带个翻译,想要引诱别人上钩,可是带着翻译就不方便了。” “客栈里不是有个小娘子吗?找她试试?”骆华俊提议道。 “哪个小娘子?” “就是那个皮肤稍黑、长腿的那个。” “嘶——你是说牡丹?”林小风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来了精神。 没错! 乌日格送来的这个黑皮肤、长腿的女人,不仅能和他流畅沟通,而且被派来监视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从他们进城的那天起,整个使团就已经被西夏人掌控在手;西夏人完全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派个女人来监视他们。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乌日格送这个女人来,只是为了向他们示好;想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 如果能以她为突破口,虽然有些困难重重,但却不失为一线生机;值得一试。 “老爷,您觉得找她行吗?”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以为这是吃饭喝水那么容易吗?我先试探试探她吧。你现在去把使团的人和付家姐妹都叫到我房间来;要想解决内患,得先把人聚齐。” 过了二十分钟,使团的人都聚集在林小风的房间里;房间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林小风站在桌子上环顾四周后朗声说道:“谢洪信、骆华俊你们两个去看看室内外有没有监视的人;如果没有就守住楼梯口别让任何人靠近房间。任何想要偷窥或偷听的人都赶走;如果不服从就杀了他们!” 两人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听到林小风放出如此狠话房间里顿时炸开了锅;人心惶惶不安。 为首的宋绍桢紧张地问道:“林大人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林小风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又看了看众人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们不要慌张、不要乱动;我要开始说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付家姐妹二人吓得花容失色。 几名户部官员也浑身颤抖不已。 宋绍桢更是如坠冰窟;整个人瑟瑟发抖地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 林小风站在桌子上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等待着。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敢问个究竟。 他指着还在发抖的宋绍桢说道:“宋绍桢我虽然是这次行动的主使但实际上只是个仪式性的角色;你才是真正的主使你上来。” 宋绍桢愣了一下然后手脚发软地爬上桌子。 林小风按住他的头转了半圈后沉声说道:“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你怎么能比他们还害怕呢?” “你作为表率却不像个表率的样子;还没开战就先胆怯了会扰乱军心的!你这种表现在军队中应该被斩首示众!” 宋绍桢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内心已经急得快要疯了!听了林小风之前说的话后他觉得这次行动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啊!谁能不害怕呢? “林大人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我看我是没救了。”宋绍帧带着哭腔说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宋绍桢的脸上。 宋绍桢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幸好林小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林小风怒目圆瞪,环视四周的人群,大声道:“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接着他怒斥:“你们怎么如此胆小如鼠?这些人都是你们的手下,你比我大,为何不能镇住这场面?” 然后他提高嗓门,对所有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一个个哭丧着脸。天塌下来,有我林小风给你们顶着!”他继续鼓舞士气:“谁都不用怕,怕就会输。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你们无需惧怕任何事物。” 说完,他扶起宋绍桢,盯着他的眼睛问:“现在,这里的老大是谁?”宋绍桢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硬挤出一句:“林公。”林小风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怒气冲冲地说:“喊我的名字!”宋绍桢颤抖着声音,终于喊出了:“林…林小风。” 林小风听后放声大笑,像个黑帮老大一般,一把将宋绍桢推到人群中。众人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林小风指着众人,大声询问:“现在,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全场一片寂静,只有角落里的付绫致小声但坚定地喊出了林小风的名字。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呼喊声此起彼伏,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在颤抖。 楼下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惊动,想要上楼查看情况,却被两名手持大刀的壮汉拦下,只得悻悻而退。 林小风在桌子上徐徐踱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大声点!”众人的呼喊声愈发响亮,仿佛要掀翻屋顶。林小风继续说道:“文人以死进谏,武将以死报国,这是古人的气节。虽然现在你们身陷囹圄,但我已经有了脱困之计。我是你们的老大,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就往东。相信我,我会带领你们活下去,为家门争光!” 他的声音愈发激昂:“如果他们想要杀你们,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人谁无死?但我要留下忠诚的心照亮历史。我无所畏惧,生死看淡。我早已将生命献给了朝廷,而现在,你们就是我的朝廷。” 林小风停顿片刻,似乎在等待众人的回应。虽然大家士气高涨,但鼓掌这种习惯却还未形成。付绫致低声吟唱,随后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紧接着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林小风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沉声说道:“西夏与靖江开战,西夏必败无疑!”宋绍桢委屈地捂着脸问:“那要是败了怎么办?”林小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靖江,没有‘败’这个字!只有胜!小胜、中胜、大胜!都记住了吗?”众人齐声应答,声音震天响。 林小风继续说:“西夏依赖骑兵,但我们靖江有能够破解骑兵的炸药。我只要求你们闭嘴不言,他们就永远不会知晓。”他环顾四周,眼神凌厉:“若有人泄露机密,我第一个取他性命,然后投其尸首于西夏境内。”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我定会活着回去。若有一日我重返靖江,定让泄密之人和他的祖先受万世唾弃,子孙世世代代为奴为婢,永无抬头之日。我林小风言出必行!”众人心生寒意,噤若寒蝉。 看到众人已被震慑住,林小风话锋一转:“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无人泄密,我早晚会带大家离开西夏。具体计划你们无需知晓,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他扫视一眼众人:“现在各自回房休息、用餐。若有人问起什么来,除了炸药什么都可以说。都记住了吗?”众人齐声应答,声音虽低却坚定有力。 在金碧辉煌的巴特尔宫里,偌大的地图展现在眼前。乌日格静静地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他正在琢磨着上面精心描绘的行军路线图,为接下来的大战做着滴水不漏的准备。刚才,他与同僚林小风来了一场推心置腹的深谈,把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巴特尔王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不解:“林小风那家伙头脑灵光,你猜他会作何反应?”乌日格面不改色地回应:“我给了他三天的时间琢磨。要是他敢不答应,咱就从他的使团开始下手,直到他服软为止。”他稍微停顿了下,接着说:“但我估计,不出三天,他准会点头。” 巴特尔王好奇地扬起眉毛:“你咋这么肯定?”乌日格笑了笑,开始解释:“林小风这人狡兔三窟,又爱财又好色,但他心里其实挺柔软的。你看他对他那家仆谢洪信,不论在靖江还是这儿,都是关怀备至,生怕他受委屈。再说,他出使时还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仆,显然是宠爱有加。所以啊,我觉得他会为了他在乎的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巴特尔王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对乌日格说:“你观察得很细致,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得让他赶紧行动起来,你要什么帮助,我都提供。还有,催他快点把飞天神器造出来,咱们三个月后就要攻打靖江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宫女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王,不好了,大王子和六王子打起来了,六王子都被打得吐血了。”巴特尔王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大儿子的火爆脾气,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亲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听完宫女的详细描述后,巴特尔王和乌日格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谁能想到,平时软弱的六王子竟然敢主动挑衅大王子,甚至还用了偷袭、撒沙子这种小手段。虽然最后被打得很惨,但这种改变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巴特尔王思索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老二这次虽然手段不咋地,但他能鼓起勇气去挑战老大,也算是个进步。走,咱们瞧瞧他去。”说完,他和乌日格一起走向了六王子的寝宫。这场意料之外的兄弟争斗,虽然让他们吃惊,但也让他们看到了六王子不同寻常的改变。 在客栈的一间雅致房间内,林小风遣散了所有侍从,独自坐在柔软的床边,轻闭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直到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面临的状况似乎毫无出路,但他深信只要策略得当,就能化险为夷。远方的救援遥不可及,唯有寄望于靖江传来捷报。他渴望重返故乡,因此他必须采纳智勇双全的骆华俊的计策,寻找突破口,以求反败为胜。同时,他还要设法传递消息,并确保自己的安全。而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美丽聪慧的牡丹身上。 昨日,林小风目睹了乌日格的离去,而牡丹则一直待在自己闺房,两人之间似乎并无瓜葛。然而,经过半日的深思熟虑,林小风已胸有成竹。他决定明日便召见牡丹,竭尽全力实施这个精心策划的计划,成败在此一举。 思绪至此,林小风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他回想起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如今又将在生死边缘挑战命运。 第二天,阳光斜照进房间时,林小风才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他换上崭新的衣裳,命人准备了丰盛的佳肴与美酒。随后,他吩咐骆华俊通知楼下的守卫,再由守卫传话给牡丹,邀她前来共度良宵。同时,谢洪信与骆华俊换班值守楼梯口,以防有人窥探。 牡丹接到传唤后,很快便来到了林小风的门外,她轻轻敲响了房门。林小风整理好仪容,使自己看起来更加风度翩翩,然后才缓缓打开门。门缝间,牡丹亭亭玉立,林小风故作惊讶地问道:“牡丹,我并未传唤于你,怎的自行前来了?” 牡丹愕然:“是楼下的守卫告知我,林大人有请。” “哦?谁说的?”林小风故作疑惑。 “是楼下的守卫。”牡丹回答。 “唉!想必是乌日格国师的命令吧,真是画蛇添足!倘若我想见你,直接命人去请便是。”林小风叹息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啊?”牡丹有些迟疑,“那我现在是否应该告退?” “既然来了,何必急于离去?我正准备用膳,一人独酌甚是乏味,何不与我共饮几杯?”林小风热情地邀请道。 “大人尊贵之身,此举恐怕不妥吧?”牡丹有些犹豫。 “有何不妥?难道西夏的女子便不能与男子同桌共饮吗?”林小风不等牡丹回答,便轻轻将她拉入房内,“一人独酌,不如两人对饮来得痛快。” 牡丹感到意外之余又荣幸之至。她落座后,林小风坐在她的对面,先为她夹了一筷子佳肴:“不必客气,请用吧。” “多谢大人。”牡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美食,不时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林小风。 她觉得此人颇为奇特,似乎并不拘泥于世俗的尊卑之分。林小风则随口问道:“牡丹姑娘,你的家乡在何方?是否就在这城中?” 牡丹放下筷子,轻轻摇头:“并非如此。我家原在城外牧羊为生,一年前宫中选秀,我便被选入宫中。” 林小风闻言心中暗喜:“那你在宫中还能回家探望吗?” “不能了,要待上好几年方能出宫。”牡丹叹息道。 “你理应拒绝乌日格的召唤才是。待你出宫之后,便可寻个好人家嫁了。你怎会答应他呢?即便我没有欲念,但你的名节又该如何是好?”林小风关切地问道。 牡丹露出凄苦的神色,强颜欢笑道:“奴婢身不由己啊。国师有令,我怎敢抗命不从?林大人是不是嫌弃我相貌丑陋?其实您可以” “胡说!”林小风断然打断她的话头,“你生得如此美丽动人,乃是我在西夏所见过的最美女子。只是我不明白这里为何如此轻视女性?你并非一件物品怎能任人摆布呢?在我们靖江这种事情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我已有妻室怎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来呢?” 牡丹惊愕不已:“林大人只有一个妻子吗?靖江的人都如此吗?” “也不尽然,但我们年轻人却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有一方变心便会被世人所唾弃。”林小风解释道。 “若是真心相爱还不够还得付出天价的彩礼方能娶妻过门。所有的钱财都归妻子所有男子则负责养家糊口而女子则如同花儿一般被呵护备至。对了你们这里娶妻需要多少银两?” 牡丹听闻此言心神俱震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只、只需要几两银子便足够了。” “啪!”林小风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这岂非是欺压弱小女子的行径?这与对待牛羊又有何异处?” 他继续慷慨陈词:“在我们靖江百姓娶妻往往需要倾家荡产。我们要用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三书六礼以及明媒正娶的方式来表达对妻子的尊重与爱意!” 说罢他瞥见牡丹一脸惊愕的神情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于是他缓缓说道:“抱歉了牡丹姑娘方才我有些失态了。你可有什么疑惑要问我吗?” 牡丹心中涌起强烈的情感波动。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靖江的女子都过得如此幸福吗?” “也不尽然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全国上下都在追求这种美好的生活方式。”林小风微笑着回答道。 “女子无需依赖男子生活她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工作和求学。”他继续补充道。 “已经有无数杰出的女性证明了女子不依靠男子也能活出精彩的人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与赞赏。 “甚至还可以主动休掉自己的丈夫。”他最后补充道。 牡丹听得目瞪口呆羡慕地说道:“可是男子们不会觉得这不公平吗?他们花费了那么多钱财娶妻还有可能面临被休掉的命运。” 林小风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不公平的?男子娶妻本就应该如此。就像我一样虽然花费了巨额彩礼但仍然要像初恋时一样爱她、敬她给她满满的仪式感。” “当然也有人反对这种做法。但他们并不明白女子十月怀胎和相夫教子的艰辛与付出。所谓的彩礼只是对女子失去青春的补偿而已。与女子的付出相比那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真的吗?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存在吗?”牡丹的双眼中闪烁着迷茫与好奇。 她生活在一个女性多半要依赖男性才能过活的环境里。在西夏,一个无所依靠的女子,就如同无根的飘萍,即便能勉强生活,其中的艰难也是可想而知。她暗自揣测,大概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吧。 林小风的话,对她而言,简直是前所未闻。 林小风微微颔首,一脸认真地说道:“千真万确。而且,男人即便没有钱,也能娶到好妻子。真情能胜过一切物质,男女可以自由相爱,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人生道路的自由。可能我说得有些夸张,但我敢保证,这样的真情绝对存在。” “你还记得跟我一起的那两个女孩儿吗?就是之前在客栈里,你见过的那两位。她们是我在靖江的朋友,这次来西夏是做些买卖。那位姐姐,自小就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性格独立,如今管理着家族事业,可谓是女中豪杰。” “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牡丹的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羡慕。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的。”林小风鼓励道,“正好我们还没吃晚饭,我叫她们过来,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牡丹还没来得及回应,林小风就已经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他径直走到付绫致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付绫致打开门后,林小风低声对她说道:“待会儿配合我一下,有点儿事。”说完,他拉着付绫致和跟在后面的付佳艺进了房间。 “佳艺,待会儿少说话,听你姐姐的。”林小风叮嘱道。 付佳艺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等两个女孩儿坐定后,林小风也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向牡丹介绍:“牡丹,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女中豪杰付绫致,这是她的妹妹付佳艺。” 接着,他以一种隐晦而巧妙的方式,向付绫致姐妹俩询问了有关靖江年轻人的婚恋习俗等问题。虽然两姐妹被林小风搞得一头雾水,但付绫致反应机敏,一一解答了牡丹的疑惑。 聊天过程中,牡丹的眼神越发闪亮,对靖江的生活充满了无限向往。她忍不住问付绫致:“在靖江,女孩子也能上学吗?男女可以一起读书吗?” “当然可以呀,”付绫致回答道,“在书院里,大家都互帮互助,才不会因为男女有别就轻视谁呢。而且,女孩子在那里还会受到一些优待呢。” “那读了书之后,女孩子是不是也能做官呢?”牡丹好奇地追问。 付绫致尴尬地看了看林小风,林小风接过话茬儿说:“虽然现在还不行,但朝廷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让女孩子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保障男女平等,一直是我们靖江努力的目标。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遥远的。”林小风的一席话,让牡丹对靖江的生活更加心驰神往。 紧接着,林小风又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他奉皇帝之命筹建的北廊大学,以及皇帝对女性的重视与关怀。这番话让付绫致姐妹惊愕不已,同时也让牡丹对靖江的向往愈发强烈。 随着聊天的深入,牡丹变得越来越开朗健谈,问题也一个接一个。每当付绫致感到难以应对时,林小风都会及时出手相助。 就这样,一桌丰盛的饭菜几乎没动过筷子,但三人已经聊到了夜幕降临。经过林小风不厌其烦的描绘与修正,靖江在牡丹心目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狂追求男女平等的理想国度。 夜色渐浓时,林小风打了个哈欠,牡丹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提问。“林大人,天都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再打扰您休息了。”她满怀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林小风摆摆手说道。但牡丹还是坚持要离开:“多谢林大人的盛情款待,我想早点儿回去休息了。” 见她执意要走,林小风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得记住,回去后别再提乌日格让你侍寝的事情了。你就安心住在客栈里吧,也别跟国师说起这事儿,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牡丹吧?” “国师给我取名叫牡丹,我并没有姓氏。”牡丹回答道。 “哎呀,人怎么能没有姓氏呢?”林小风皱着眉头说道,“要不这样儿吧,我给你取个姓氏得了。你就姓赵吧,这个姓氏在靖江可是响当当的哦。一般人可没这个福气用这个姓氏呢。” “多谢林大人赐姓。”赵牡丹欣喜若狂地说道。然后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众人离开了房间。看着她轻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付绫致姐妹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小风他被她们盯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了几声说道:“你们俩这样看着我干啥?”付佳艺满怀期待地问道:“林大哥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朝堂上真的在考虑让女孩子入朝为官吗?”林小风的脸色骤然一变他连忙摆手说道:“这个话题现在还不能提!”然后他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需要有人回靖江送信可是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目前来看只有牡丹可能能帮上我们这个忙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他看向付绫致说道:“绫致你要是明天有空的话就去找牡丹聊聊天儿或者教她读读书拉近一下关系。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感受到靖江的美好让她知道其他国家根本就不值得留恋哪怕死也要死在靖江。还有你要注意观察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一旦发现就立刻告诉我。”付绫致是个冷静理智且应变能力极强的女子林小风对她充满了信任。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找她聊聊。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说的那些离谱的话牡丹她真的会相信吗?” 林小风愣了一下,随后他摇头笑了起来:“他们信不信,我其实不太在乎,我自己信就够了。” 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听起来可能有些奇怪,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未来一定会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如果我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让别人信呢?” 付绫致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看,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终于忍不住问。 林小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你们知道阳曲县吗?”他问道,“那儿的女子可抢手了,娶媳妇的成本比外面,甚至比京都还要高,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付绫致好奇地问。 “因为那儿的女子地位高,读书学习、外出工作,样样都行。所以啊,想要娶阳曲县的女子,得下点本钱。”林小风解释道。 “你们可能会觉得,男子赚钱养家,女子照顾家庭,这才是常理。但在阳曲县,女子有更多的可能。男子想要娶这样的女子,自然得多付出一些。” “这么多年来,阳曲县的女子表现得非常出色,无论是成就还是地位,都不输男子。所以,一男一女结婚,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男女真的能平等吗?”付绫致小声嘀咕。 “当然,但这并不是说一切都要绝对平均。我们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在阳曲县,我们尽量弥补女性在生理上的劣势,比如公共厕所中女子的蹲位比男子多,买卫生用品还有补贴。我们还设立了学院来教育她们。” 听到这里,付绫致和付佳艺都有些脸红,但林小风却毫不在意,继续说:“虽然这个目标可能很难实现,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但我相信一定能做到。” 他拍了拍付绫致的肩膀:“如果牡丹真的能把信送到京都,那我们就有了更大的机会。我会趁此机会在北廊大学开设女子学院,让更多人接受这个观念。” “绫致,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就无法说服牡丹。你现在所做的,不仅仅是自救和拯救使团,更是为了所有女性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付佳艺激动地说:“姐姐,林大哥说的是真的!他之前已经告诉我,打算送我去北廊大学读书。” 付绫致愣住了,她原本只是想迷惑牡丹,现在却发现自己肩负起了更大的责任。 然而,林小风的话确实打动了她。在降维打击之下,她看到了林小风身上的理想主义光芒。 林小风心中暗喜,他精通人性,知道如何打动别人。原本只是想用这些知识来找个女朋友,却没想到今天还能救自己一命。 他感慨道:“知识改变命运啊!”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穿越后的初心,他确实想改变女性的地位,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懂了,林大人。”付绫致感慨道,“你真是个有心人,公主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啊?”林小风有些尴尬,“幸福?我和李涵淼生活得很幸福啊!家里其他女子相处得也很和谐啊!”他心里暗想,专一这个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古代人啊! 他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绫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又交代了一些和牡丹沟通的细节后,两人便离开了。 很快到了和乌日格约定的时间。那天,乌日格再次出现在林小风的房间里,直截了当地问:“林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小风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来,没好气地说:“国师,你进来的时候不会敲门吗?” “现在已经中午了!”乌日格无奈地说。 “你把我憋在客栈里,只有三个女人陪着我,我起晚点又怎么了?”林小风抱怨道。 乌日格闻着房间里浓重的脂粉味,不耐烦地说:“你也挺有兴致的,大难临头了还这么精神。不过你也该玩够了,别再拖延时间了。” 林小风慢慢地起身穿衣服说:“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怎么保证事后不会过河拆桥?如果你不能保证的话,我就从使团开始一个个杀起。” 乌日格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请皇帝专门为你打造了一块金牌,相当于你们靖江的免死金牌。” 林小风看着那块金灿灿的牌子,不屑地说:“你以为我傻吗?别说在你们西夏国了,在我们靖江持有免死铁券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家了。” “林兄弟,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八部臣服于西夏的事情吗?当初为了安抚各位部族首领,除了给予承诺和财宝外,我们还特别铸造了金牌作为信物。这金牌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代表了我们西夏的一统。现在你也有了这块金牌,如果有人想对你不利,也得顾忌其他部族会怎么想,皇上肯定会先出来阻止。” “林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不安,所以我特地请求皇上为你单独铸造了这块金牌。这金牌的分量,你应该能明白吧?” 林小风心里嘀咕:“怎么感觉像是进了魔戒的世界。”但他还是一脸严肃地接过金牌,上面刻着西夏文字。他说:“国师说得没错,但我不信你,我得验证一下。” “你想怎么验证?”乌日格问。 林小风想了想:“得找个老实可靠的人。我在西夏没什么朋友,只认识六王子。他虽然脑筋不太好使,但看起来还挺老实的。” “行,你带路吧。”乌日格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小风没说话,直接走在前面,下了楼。一出门,就有两个看起来像官兵的人走了过来。 乌日格解释说:“林兄弟,这两个人是专门为你安排的,从现在开始,他们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日常生活。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他们说,沟通没问题的。” 林小风打量了这两个人一眼,只见他们身材魁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乌日格笑了笑,也跟着上马引路。路上,林小风深呼吸了好几次,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好老和尚安排得妥当,本来以为要费好大劲才能见到塔尔达利,现在看来省了不少事。接下来得把握好分寸,既不能太配合也不能不配合,否则乌日格这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乌日格看了看林小风紧张的样子,说:“林兄弟,你不用紧张。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老老实实帮我们西夏造飞天神器,我保证使团里不会有人受伤。将来我们西夏打败靖江国,你就是头号功臣,你在靖江国的待遇,在我们西夏只会更好。” 林小风淡淡地说:“国师真是自信满满啊。靖江国现在正是强盛时期,已经休养生息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就没想过自己会输吗?说不定我们靖江国早就有人看穿了你们的阴谋,之所以没动手,只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乌日格轻蔑地笑了笑:“下棋?那得双方水平相当才行,别把对方当傻子。林兄弟,你这话真是让人笑话。如果有人早就发现了,那我现在还能跟你在这儿聊天吗?” “我们增兵、募兵都是分散进行的,出征靖江的计划也只有上层少数人知道。如果靖江国早就发现了,那他们应该已经在关内关外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情报机构还没得到任何消息。” “哼,你们的情报机构真是个笑话。” 乌日格大笑起来:“林兄弟,你就别逞强了。这次谁是笑话,大家心里都清楚。” 林小风脸上有点挂不住,靖江的情报机构确实太烂了。锦衣卫的业务还没扩展到国外,西厂的人都是饭桶吗? 他想了很久,才放出一句狠话,板着脸对乌日格说:“国师,到底是魔道还是正道会赢?” 乌日格淡淡地说:“谁是魔,谁是道,现在还说不清楚呢。” “西夏主动挑起战争,靖江国走的是正道。我告诉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乌日格微微一笑,向林小风轻轻点头:“说再多也没用,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座府邸前。乌日格正色道:“林兄弟,我们到了。这是六王子的府邸,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他。不过问完之后,你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再耍花招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到处去验证。” 林小风点点头:“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当然无话可说。” “那就请进吧!” 他们敲响了府邸的大门,下人过来开门。看到是国师乌日格来了,下人赶紧把他们迎了进去。进去之后,乌日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林小风去找塔尔达利。 他边走边说:“六王子前几天和大王子比武受伤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别打扰他休息。” 林小风惊讶地问:“那他们谁赢了?” “当然是大王子了,不然六王子怎么会躺在床上呢?他被打得都吐血了。” “……” 他们跟着下人来到了塔尔达利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大床上的塔尔达利正睁大眼睛盯着屋顶发呆。 他感觉到有人进来,就勉强转过头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 “老……” “六王子,好久不见!”林小风赶紧凑到他床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第14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塔尔达利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轻声说:“国师也来了。说起来真是惭愧,我和大哥比武输了。林大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事情想向六王子求证一下。”林小风说着,手伸进了怀里,但只摸到一半,就转过头对乌日格说,“国师,你在这里,我有点不放心。万一你给我使眼色暗示怎么办呢?我想和六王子单独谈谈,可以吗?” 乌日格的目光在塔尔达利和林小风之间游移不定,他有些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塔尔达利咳了两声,开口道:“国师,他想说就说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得让你在这里看着呢?还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乌日格勉强扯了扯嘴角。他现在可不敢瞒着塔尔达利,万一他伤好了来找我麻烦怎么办。林小风现在已经是笼中的鸟了,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乌日格想了想,说:“好吧,我们在门外等着。林大人,你有什么话就快问六王子吧。” 塔尔达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急切地对自己的老师林小风说道:“老师,您怎么突然来了?有需要弟子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林小风轻轻地拍了拍塔尔达利的胸口,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徒弟啊,你这伤势不轻啊!我只有你们两个徒弟,你们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办?我还指望你继承我的武学呢。” 听到这温暖的话语,塔尔达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怀。 “先不说这些了,”林小风关切地打量着塔尔达利,“你的伤怎么样了?” “老师,我没事,就是些皮外伤。”塔尔达利激动地说,试图起身却扯到了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去找哥哥决斗,虽然输了,但也算输得光荣,还曾两次击退他。父皇也亲自来看我,还夸我有长进。” 林小风安慰道:“你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你习武多久,你哥哥又习武多久?你怎么就敢挑战他?”林小风语重心长地问道。 塔尔达利叹息道:“我学了浑圆形意太极,又得到谢洪信、骆华俊两位老师的指导,自以为进步很大,就想和哥哥切磋一下。没想到他练了二十多年,确实非同一般。” “他练了二十多年,你虽有天赋和浑圆形意太极的助力,但也需要时间才能赶上他。切记不可急于求成,要打好基础。”林小风叮嘱道。 塔尔达利点头表示理解:“好的,总有一天我会超越哥哥的。老师,我最近练功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从回到萨尔朗城后,我练浑圆形意太极时,那种气流周身的感觉消失了。而且,”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低声说,“我下面有点疼,小便也会分叉,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林小风听后脸色骤变,心中一惊:难道是前列腺炎?这小子,怎么会得这种病? “你这是怎么回事?”塔尔达利见林小风沉默不语,急切地问道。 林小风回过神来,安抚道:“可能是你练功出了点偏差,导致气息走错了路径。” “你以前练功时有骆华俊指导,现在应该也是。等你伤好了,再跟他一起练吧。”林小风建议道。 “我小时候跟一位高人练功也走过火入魔过,气都偏到好几条路上去了。那时候我撒尿都是扇形的,好几年才纠正过来。”林小风回忆道。 “那下体疼痛是怎么回事呢?”塔尔达利又问道。 林小风挠挠头,心想自己对前列腺炎一窍不通,只知道前列腺按摩这一招。他灵机一动说道:“这也是因为你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浑圆形意太极讲究阴阳平衡,你练功练偏了导致阴阳失调。所以你偶尔需要释放一下,几个月后就会痊愈了。” 塔尔达利有些纠结地问道:“不是要禁欲吗?这样会不会有影响?” “没关系的,你已经调和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阳气过剩而已。你还记得谢洪信给你准备的食谱吗?每周还有一两顿欺骗餐来调理身体。我们这叫欺骗性释放,阳气过剩了就应该释放出来,只要不太频繁就行了。”林小风解释道。 塔尔达利释然地说道:“还是老师你有办法啊!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师,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塔尔达利问道。 林小风拿出金牌问道:“你认识这块金牌吗?” 塔尔达利看到金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块金牌只有部族首领才有啊!意义非凡!老师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块金牌的啊?” 林小风沉吟片刻后说道:“徒弟啊!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呢。我这次来可能回不去了。” “他们叫我出使其实是一个阴谋啊!你父皇想偷袭靖江啊!他们特意叫我过来制造一种能飞上天的武器啊!”林小风透露道。 “什么!?”塔尔达利震惊地说道。 林小风继续说道:“唉……我来找你只是想验证一下这块金牌的真假啊!以免你父皇卸磨杀驴啊!” “现在城里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有你一个了。现在从你口中得到了答案,我也就放心了。”林小风叹息道。 “老师……”塔尔达利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心中依然感到十分震撼。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无所知?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两国之间的战争也不会影响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林小风说道,“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是皇子啊!他们派你出使为什么不告诉你任何事情呢?” 塔尔达利默默地躺回到床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屋顶。是啊,他在心中怒吼,我是皇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派我出使,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难道怕我会泄露消息?难道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看到塔尔达利沉默忿怒的样子,林小风知道,自己的挑拨已经成功了。 塔尔达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不再是之前那副不起眼的样子。林小风那近乎羞辱的话语刺激了他,他猛地挺直腰板,但很快又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佝偻下来。他心中满是苦涩,自嘲地笑了一声:“唉,师父说得对,到时候我可能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林小风叹了口气,温言安慰他:“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要想有出息,就得沉得住气。你以前没什么作为,所以别人不愿意把重任交给你。但现在你进步很快,已经今非昔比,我看在眼里,心里很欣慰。” 塔尔达利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谢谢师父,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我打不过大哥,甚至连三弟都打不过。虽然我现在有些改变了,但父皇未必会认可我。” 林小风微微点头,闭眼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有个主意,但怕你做不到。”“师父请说,只要不损害西夏的利益,我会竭尽全力的。”塔尔达利虽然信任林小风,但两国开战的话题已经明朗化,他心中难免有些警惕。 “实话告诉你吧,徒弟!我怕死,不仅怕自己死更怕我的使团遭殃。虽然乌日格承诺不会伤害我们但我不信他。一旦开战或者战争结束跟着我的人恐怕都会有危险。现在能指望和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战争爆发后萨尔朗城作为都城必须有人镇守。你可以向皇上请缨承担这个任务由你来负责守城。这样我就能安心了而且使团也安全了这也不损害西夏的国家利益。你觉得如何?” “只是守城吗?”塔尔达利有些失落地说:“这确实不损害西夏的利益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萨尔朗城本来就易守难攻。我更想上战场和父皇并肩作战。如果只是守城的话将来可能还是会被人看不起。” “师父曾经说过富贵险中求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徒弟啊你现在就是在冒险啊!”林小风劝道:“别小看守城的责任守卫家园才是最重要的。富贵险中求也会在危险中失去。追求成功时机会只有十分之一而失败的可能性却有十分之九。你应该知道打仗的风险有多大。”“你现在基础薄弱别人对你的信任度不高所以应该积小胜为大胜。”“厚积薄发就是这个道理。等你有一天基础扎实了再惊艳世人也不迟。即使失败了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你父皇真的允许你上战场的话只要失败一场以后就不会再有人信任你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承受不起失败的代价。”“反过来看守城这个任务真的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想象一下当你父皇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都城时看到你将萨尔朗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情景吧这真的是一件大功!”“无论胜败如何帝王都会重用那些擅长治理和休养的人才而不是只会打仗的将领。到时候你被重用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总有一天你会达到别人仰望的高度。” 塔尔达利内心追求的其实是成就感和认可感,而并非真的渴望战争。林小风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的每一句话都直击塔尔达利的心灵。塔尔达利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道:“师父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主动向父皇请缨承担守城的责任,那当然没问题。但我还是想……”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林小风打断他的话,“人的一生,一定要赢一次。”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次是一个稳赢的机会,虽然是小赢,但为以后的大赢打下基础。”“当然,我也有我自己的考虑,一切由你决定。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方法的话,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依我看,现在乌日格国师和皇上对你的态度,让你上战场的机会不大。即使去了,也很难亲自率领精兵。到了那个时候,不但要丢脸,还可能会错过一个稳当的机会。” 林小风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塔尔达利的心上。塔尔达利性格较为软弱,厌恶风险,在林小风的分析下,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更加害怕失败。于是,他咬紧牙关,说道:“好!就听师父的!我会找机会向父皇请缨,承担守城的责任!到时候,由我来保护师父!” 林小风听后,感到十分欣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你想通了就好。”然而,他的表情又很快变得沉痛起来,“本来,我们两个国家是可以友好相处的,但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希望战后我能顺利回到靖江去吧。无论如何,这次都算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塔尔达利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师父你用心教导我,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林小风微笑着说道:“国家归国家,个人归个人。徒儿,多的我也不说了。国师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塔尔达利本来还想再阻拦他,和他说两句的。但想到这座宅邸虽然很大,皇亲国戚也很多,却只有林小风愿意推心置腹地和他聊天,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舍。然而,看到林小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也只能黯然作罢。 林小风出门的时候,乌日格立刻迎了上来,开口问道:“林兄,你们怎么聊了这么久?你和六王子都说了些什么?”林小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六王子这里是不是有问题?我只问了他关于金牌的事情,并且坦言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骗我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他很生气,一直问东问西,不让我走。国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乌日格听了林小风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林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我放心了。还希望国师能信守诺言,不要动我们使团的其他人。我会帮你们制造飞天神器,但时间我不能保证。”“林兄,这点你不用担心。陛下已经调拨了最好的工匠和最多的人手给你,你需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安排到位。再难制造的东西,一个月之内也足够造出来了。如果你们在一个月内造不出来的话,那我想,我的承诺,恐怕也只能作废了。”“闲话少说,林兄,咱们走吧。我已经在城里给你安排好了住处。” 在萨尔朗城的东隅,与金碧辉煌的皇宫仅一步之遥,矗立着一片辽阔的营地。四周,崭新的房屋如雨后春笋般崭露头角,处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新气象。 人们像潮水一般涌来涌去,铁匠炉的火光在多个角落闪烁,仿佛星辰降落在人间。林小风极目远眺,铁锤与砧板交织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铁匠们忙碌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这里,显然是工匠们大展身手的天堂。 林小风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些许困惑,他转向身旁的国师乌日格,开口道:“你们这次可真是大兴土木啊,看样子,如果我拿不出成果,你们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试探着提出建议:“既然我们已经有了飞天神器的线索,何不直接去找制造它的人?我们可以用银子诱惑他,让他来这里为我们效力。” 乌日格闻言摇了摇头,否定了林小风的想法:“林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神器出自北廊大学之手,论了解,谁能比得上你?找你肯定比找其他人更靠谱。你以后就在这里扎根吧,工匠和物资都归你管。” 林小风听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了片刻,对于热气球,他确实有所了解,尤其是那些初代的版本。如果有足够的工匠,加上反复试验,想必很快就能制造出来。一个月,应该就足够了。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对这个领域有所了解,否则可能就性命难保了。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得回客栈休息,晚上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工作。” “这没问题。”乌日格爽快地应道,“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侍卫就行了。我会不时来这里看看你的进度,陛下也会来的。林兄,你得抓紧时间出成果啊。据情报显示,这飞天神器虽然神奇,但结构并不复杂,你可别骗我。” 说罢,乌日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林小风:“还有一件事,考虑到你可能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应该先写封信给靖江国那边报个平安。信的内容我已经替你拟好了草稿,你直接抄一遍就行了。抄完后,我会派人送到驿站去。” 林小风接过信件,一边拆封一边揶揄道:“你倒是挺了解我的,但你怎么知道我写信的风格呢?”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时,却愣住了。乌日格拟的信中,前半部分谈论正事,后半部分却满是阿谀奉承的漂亮话。这个人,竟然如此模仿自己的文笔! 林小风一时语塞,而乌日格则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林兄,你的为人我很清楚。我手里有不少北廊日报,你写的文章后面总是跟着一堆歌功颂德的话,写奏折大概也是这种风格吧。看你今天的样子,我想我模仿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少废话!快拿纸笔来!”林小风有些恼怒地说道。 乌日格笑了笑,示意随从递上纸笔。然而当林小风开始书写时,却发现纸张不够用,“再给我一张纸。”他要求道。 乌日格皱了皱眉:“一张就够了,别想耍花样。”但林小风却展示了他那稀疏大字的书写方式,“你看这一张纸够写吗?”他反问道。 乌日格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拔刀架在林小风的脖子上,怒喝道:“林兄!我对你一直以礼相待,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个时候还敢耍我?”在他看来,林小风身为一个三品大员、锦衣卫使,写出这样的字简直就是在羞辱他。 然而林小风却瞪了你一眼,大声说道:“你以为我在耍你?我他妈字就这样你信不信由你!要杀就杀!”说完他愤怒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乌日格一眼。 乌日格一把夺过信纸,冷哼道:“既然你不想写,那就别写了。先带领工匠们制造神器吧。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说完他摔袖离去,留下林小风愤怒的目光和心中的怨恨。林小风心中暗自立下誓言:乌日格!你给我等着!我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大学生竟然被你这样羞辱!真是大辱!早晚有一天我会报复你的!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看向远处铁炉旁忙碌的工匠们,开始筹谋接下来的计划。 ···················· 而在客栈内,乌日格坐在大厅中,手里拿着林小风的信纸反复查看。他离开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林小风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耍花样才对。但真的有人能写出这样的字吗?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谨慎一些。于是,他命令侍卫:“上楼去抓一个使团成员下来。” 侍卫领命,迅速抓了一个人下来。那个被抓下来的成员战战兢兢地看着乌日格,大喊道:“国师!你答应过林大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乌日格挥了挥手让他回去,接着又换了两个人来问,结果都是一样的答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信纸,心中还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当他问到第三个人时,宋绍桢小心翼翼地坐在他面前,问道:“国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乌日格沉着脸,举起信纸在宋绍桢面前一晃,问道:“你看一下这封信,告诉我这是谁写的。如果说错了,你的小命就没了。老实回答我。” 信纸在宋绍桢面前一扫而过,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是林大人写的。” 乌日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痛苦地嘀咕道:“妈的,怎么会这样!” 这二十多天啊,林小风可真是忙得团团转,整个人都扑在热气球的制作上。说实话,他虽比不上爱迪生那般天才,但这股子钻研劲儿,倒真让他成了“靖江的爱迪生”。其实,林小风原本没打算自己动手,可形势逼人,他不得不挽起袖子干起来。好在工作进展得挺顺利,多亏了那一千多名工匠的帮忙。 林小风把工匠们分成了几十个小组,轮流上阵,确保工作不间断。一组遇到问题,另一组立马上,这种接力式的工作方式,让林小风想起了马三龙试射火箭时的场景,真是紧张又刺激啊。 技术上遇到问题,林小风就交给专业工匠去解决。他这个外来资本家,对工匠们也是挺照顾的。他向乌日格申请经费,给工匠们加薪,让他们生活得更滋润。晚上,工匠们还围坐在篝火旁,增进感情,那个热闹劲儿就别提了。不到一个月,西夏的工匠们对林小风就感激得不得了,每次见到他都乐得合不拢嘴,用蹩脚的外语跟他打招呼:“林总好。”林小风也总是热情地回应他们。 不仅是对工匠,林小风对侍卫们也是挺好的。他经常询问侍卫们的需求和意见,待遇也给得挺优厚的。侍卫们开始有点拘谨,但林小风的关心让他们慢慢敞开了心扉,大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这天,林小风像往常一样在营地巡视,跟工匠们打招呼。虽然前一天的热气球试验又失败了,但他并没灰心。营地中央已经摆好了十个热气球,准备升空测试。林小风和侍卫们都站在那里观看,虽然热气球还没完全成功,但每次腾空都让人兴奋不已。 就在热气球快升空时,乌日格带着一帮人急匆匆地赶来,脸色铁青:“林兄,你过得挺滋润啊,今天能拿出成果来了吗?”林小风慢悠悠地说:“国师,你何必这么着急呢?我每天都在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指着正在升起的热气球说:“你看,那不就是我们的进展吗?再给我三天,就能完成了。”侍卫们听到这话,吓得手中的点心都差点掉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林小风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关切地问:“兄弟们,怎么了?”侍卫们哽咽着说:“没事。” 乌日格疑惑地打量着侍卫们,但看到热气球升空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还不能完成,我就无法向陛下交代了。”林小风有些不满地说:“国师,你能对我态度好点吗?你之前无端指责我的字迹难看,我也就算了。现在你又来威胁我!”他伸出手指说:“好,就三天!我敢立下军令状!三天后你带陛下来验收成果。别耽误我的工期。”乌日格冷哼一声带人离开了。 等人走后,林小风继续看热气球测试。过了一会儿,升空的热气球缓缓降落。他叹了口气,走到营地中央高声说道:“兄弟们集合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侍卫们高声翻译后,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林小风告诉他们:“兄弟们,我已经向国师立下了军令状,三天后必须交货。我相信漏气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希望大家加把劲,别给我们惹麻烦。”工匠们听后一片哀叹,其中有几个人窃窃私语,面露焦急之色:“怎么办啊,只有三天时间了,我不想这么快就完工。”“谁想完工啊?这里的工作又轻松,银子又多。”“唉,别说了,这二十多天赚得已经比过去一年还多了。赶紧加班加点完成吧,别惹麻烦。” 看到工匠们依依不舍的样子,林小风心里也挺感动的。这些工匠们如此团结,他也不忍心解散他们。但天意难违,项目的经费也有限。林小风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但是我们的心是相通的。这些天来,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学习,你们教会了我很多,让我见识到了工匠的精神和毅力。你们之间的团结和友爱,以及对工作的热爱,都让我深受感动。现在还有三天时间,我们就要分别了。虽然我很舍不得大家,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大家的反应。侍卫们已经习惯了他的言辞,声情并茂地传达着他的情感。听到即将分别的消息,侍卫们也长叹不已。不少工匠眼眶红红地看着林小风。这些底层的工匠们从未被当作人来看待过,几乎等同于牛马。他们生平从未见过像林小风这样温和厚道的大人物,早已经心怀感激。 “虽然筵席即将散去,但我希望我们做事能有始有终。”林小风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今晚再举行一次篝火晚会,我们一起合唱《咱们工匠有力量》。如果有其他节目的,到我这里报名。” 他接着宣布:“另外,明天我会送上一份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支持。山不转水转,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合作。最后,希望大家在上头来视察之前,洗好澡,换好衣服,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散会!”说完“散会”二字,下面竟然有人开始哭泣。接着,各种感谢与道别的话语不断,两旁的侍卫也勤勤恳恳地翻译着,情感浓烈到连侍卫也被感动得哭了。侍卫动情地看向林小风说:“林大人,打完了仗,我还要跟你干。” 林小风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笑意,拍了拍侍卫的肩膀,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仿佛怅然若失,随即背着手离开了熙熙攘攘的营地中央。 日落的余晖洒满了客栈,林小风像往常一样,在这个时间点回到了这里。大多数人还在外面游荡,等待夜色的降临,他却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忙碌,回到了这个暂时的归宿。两位侍卫如同往常一样,笔挺地站在楼下,如同两尊门神,保护着他的安全。 以往,每当这个时刻,他都会去找付绫致两姐妹和牡丹闲聊。付绫致,那个见识不凡的女子,每天都会分享一些奇闻异事,她的话语总能引人入胜。同时,她还会手把手教牡丹书法和女红,牡丹也学得兴致勃勃。而林小风,他从不空手而来,每次都会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和美味的零食给她们,同时,他还会讲述那些关于女性自立自强的故事,以此鼓励她们。牡丹每次都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期待。付绫致姐妹对林小风也充满了敬佩,他的故事总能打开她们的眼界,带给她们全新的思考。 但今天,林小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进入女子们的闺房。他转身走向了谢洪信和骆华俊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两人在汗流浃背地做着俯卧撑,每一声吼叫都透露出他们的努力与坚持。林小风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他们完成训练。骆华俊完成后,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看向林小风:“林老爷,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林小风笑了笑:“热气球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巴特尔那边很着急,想知道具体的战期,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们的看法。”骆华俊想都没想就说:“入冬吧,没别的原因。” 林小风有些疑惑:“你们怎么如此确定?热气球一旦完成,他们不是可以随时开战吗?毕竟离入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骆华俊解释道:“这关乎士气。按照他们的习惯,他们更倾向于在背水一战的时候选择入冬这个时机。再加上他们之前的催促和现在突然开始着急的态度,我可以肯定他们会在入冬时开战。”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觉得骆华俊的分析很有道理。 他沉思片刻后说:“好的,我明白了。三天后巴特尔和乌日格会回来检查热气球,我会让牡丹出城去迎接。”骆华俊有些惊讶:“老爷,你真的觉得她会乖乖去吗?”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今晚我会找她谈谈。即使她愿意,如果乌日格阻止的话也没办法。这只能是一场赌博,如果我们赢了,靖江就会有所准备,可以一战而定。这样也能减少士兵的伤亡,让我们早点回家。如果我们输了,战争的时间可能会更长,我们的风险也会稍微增加一些,但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如果巴特尔在火药上失败他会急忙派人回去制造炸药。如果我们不能成功他就会迁怒使团到时候我们全部都会死。”骆华俊听后皱起了眉头:“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派人回去。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林小风揉了揉眉心:“唉生死关头还是要看塔尔达利我会想办法激励他。”“好了别再问了我头很痛回去训练了。” 说完这些林小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手里拿着新买的小玩意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门一开三个女子的目光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牡丹的双眼笑得像两个弯弯的月亮一样:“林大人你回来啦!”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在林小风面前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把小玩意放在桌子上说:“给你们带了点点心吃吧。”说完他便把点心推到了牡丹的面前。牡丹大方地拆开了点心的封口先递了一块给林小风。林小风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昨天给你们讲了什么故事来着?”付绫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说:“花木兰今天讲什么呢?”林小风想了一会儿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啊对了下个月京城不是有个女神节吗?” “女神节?”付绫致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说,“啊对女神节快到了。”付佳艺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林小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说:“林兄你又编瞎话了这次你想占我们什么便宜呢?”而牡丹则好奇地问:“女神节是什么节日?祭祀哪个女神的?”林小风解释说:“不是祭祀具体哪个女神啦。这个节日呢是专门为女人设立的。女神节那天所有女人都会上街去购物去狂欢。女人们可以在那天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因为所有商家都会打折促销全场特惠至少打五折呢!就算没有钱也有很多免费的东西可以领取哦!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女神节啦!西夏没有这样的节日吗?” 牡丹一开始听得兴致勃勃差点流口水了但是听到这个问题就低下了头有些闷闷不乐地说:“没有。”林小风惊讶地看着她说:“不会吧?你们这里难道不给女人过节吗?”面对林小风好奇而又关切的目光牡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有些自卑地说:“真的没有。”林小风感叹道:“哎呀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在我们靖江不过女神节的女人都不算完整的女人呢!就连三岁的小女孩都会在那一天上街去玩耍呢!”他继续循循善诱地描述着那个美好的场景:“街上到处都是花灯和彩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切都以女人为先呢!牡丹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想!”牡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个字但是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和迷茫,显然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而已。 然而这二十多天来林小风不断地向她们描述着靖江的美好使得靖江在她们的心目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女性的天堂一个全世界最优秀的国家了!在她们看来如果今生不去一次靖江的话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啊!相比之下西夏在她们眼中几乎成了一个压榨女性的邪恶势力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牡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幻想着自己在靖江的幸福生活啊但是那遥远的距离却让她望而却步了。然而林小风却鼓励她说:“想去就去看看吧毕竟灵魂和身体总得有一个在路上啊!” 牡丹小声嘀咕着:“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离开皇宫,更别说离开之后该如何是好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离家出走过呢。” “这倒是。”林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如果你真的有意,我可以帮你筹划。其实这事儿也不难。” “你可以跟着商队离开,城中常有往返边镇的商队,你便混入其中。等到了边镇,你再找靖江的商队继续前行。” “可是,”牡丹面露难色,“我谁也不认识,怎么加入靖江的商队啊?” 林小风轻轻一笑,从腰间解下一块象牙腰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这有何难,你拿着我的腰牌,去找一个人,他自然会带你走。” 牡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腰牌上。 腰牌的反面朝上,上面刻着的花纹繁复而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林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腰牌看起来好贵重的样子。” 何止贵重,这腰牌要是落在普通人手里,被杀头也不为过。 但林小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这种腰牌我多的是。” “见腰牌如见我,我的手下们出门办事常带着,算不上什么稀奇物件。” “你拿着它到边镇,找当地的官员,让他们替你安排接下来的路,方便得很。” 牡丹内心纠结,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多谢林大人的好意,只是,我还是不能离开萨尔朗城。” “为何?” “宫里的规矩,我若是离了客栈,便得回宫去。” 林小风静静地看着牡丹,摇了摇头:“这世上,只要人有决心,便没有做不成的事。你跟我这么久,也算劳苦功高。我想,国师会放你出城的。你不肯走,只能说明你不愿意。” 说罢,林小风缓缓收回腰牌,重新挂回腰间。 看着腰牌被收回,牡丹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林小风叹息道:“真是可惜了。牡丹啊,以你的聪明才智和好学精神,若是到了靖江,定能有一番作为。想当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那么厉害,还会说两种语言呢。” “我小时候就喜欢游历四方,因为我母亲告诉我,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两次冲动,一次是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是说走就走的旅行。说走就走,是人生中最华丽的奢侈,也是最灿烂的自由。” “如果你生在靖江,或许会成为这样的女子:不炫耀,不争吵,博学多才;内心丰富,不空洞,不浮躁。即便在生命的尽头,也能在优雅中老去,而不是在这皇宫中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 我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呢,可是哪里敢奢望呢。 牡丹苦涩地笑了笑,眼神再次黯淡下来。 “我既没那个勇气,也没那个财力。” 林小风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梦想其实并不奢侈,只需要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不妨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欣赏靖江的风光,亲身体验一下女神节,甚至在女校读一段时间的书。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牡丹仍然摇头拒绝但这个提议却让她更加沮丧了。 林小风也不着急催促她做决定:“没关系你慢慢考虑吧。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梦想有追求的女子。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尽力帮你。银子方面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你提到的那些问题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我甚至可以去和国师谈谈。” “牡丹过几天我可能会因为公务繁忙而无法回客栈了。所以这两天你可以慢慢考虑。之后我可能就没时间处理这件事了。我和绫致还有话要说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 牡丹听闻此言急忙起身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整理好衣裙说道:“多谢林大人那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她离开后付绫致立刻问道:“她会答应吗?” 林小风沉思了片刻后回答道:“嗯很难说。但我觉得她会答应的因为她已经觉醒了!” 付佳艺轻轻地张开嘴巴说道:“什么觉醒不觉醒的啊?难道几句话就能让人觉醒吗?” 林小风翻了个白眼不然呢?难道非要经历痛苦和挫折才能觉醒吗?亲人死了然后当场变身赛亚人吗? “如果她之前从未见过阳光或许可以忍受黑暗。但是靖江的美好生活她怎么可能不想去体验呢?你们问问自己如果你们生活在西夏会不会想要我所说的靖江生活呢?” “想!”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对啊这就是觉醒。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只要自问‘我是谁’就足够了。” “她只是想找回自己作为一个人本应享有的权利去体验本应过的生活。” 付绫致美丽的脸庞上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观点已经被林小风改变了很多。 而付佳艺则一直把这件事当作玩笑来听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享受美食而已。 “如果她答应了,我们这两天就得提前做好准备。”林小风说完,走到桌旁,扯过纸张,挥毫泼墨。 很快,他就写好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抖了抖纸张递给付绫致。 “绫致,你女红不错吧?就用这些字为底,给我绣一块手绢,将所有字迹以花纹的形式绣出。若是她真决定去,便让她带上这块手绢,再配上些其他礼品,就说是你托她带给京都的友人。让她送到北廊报社交给项协宏。她只要能顺利到达边镇,我们便算是成功了!” 付绫致接过那张写满字的纸,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 “一种特别的文字。”林小风解释道。 县城里很多人都懂拼音,项协宏作为兼职的教书先生,对此自然更加了解。若是放在靖江,那便只有阳曲县的人能解读这种密文了。 付绫致皱着眉思索片刻,又问道:“但若是你的腰牌被人认出,牡丹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 “这个你放心。”林小风再次掏出腰牌,展示其正面。 腰牌上刻着“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九个小字。他轻轻摩挲着这几个字,缓缓道:“守城的士兵大多没什么文化。若是我将正面的字去掉,这块腰牌便只是一件普通的饰品了。戴在身上,应该没人能认出来。” “这几年两国通商频繁,我在萨尔朗的城市里也看到了不少靖江的商品。在那里,戴着这样的首饰并不会引起怀疑。” “锦衣卫的腰牌有特殊的设计,暗藏了独有的记号。靖江在边镇的官员只要看到花纹,便能认出这块腰牌是我的。只要牡丹拿着腰牌去找他们,他们只要不傻,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故事是这样的,你得火急火燎地在两天时间里绣好那绢布,同时呢,还得找时间跟牡丹聊聊天,巧妙地提醒她考虑一下这件事。跟她说,机会可是千载难逢,错过了就找不回来了,我后面都有安排的。” 付绫一脸困惑,“后面有啥安排啊?” 林小风一甩袖子,豪气地说:“你们就不需要知道了。先出去吧,再帮我叫使团的人过来。” 两个姑娘就这么走了,没过多久,使团的人都聚在了林小风的房里。 宋绍桢站在最前面,大家都忐忑地看着林小风。 宋绍桢急忙问:“林公,是不是有啥变故?” 林小风笑着说:“是有点儿事,但别担心,我想找几个人帮忙。你们排好队,我挑挑。” 又过了一天,夜深了,周围静悄悄的。 牡丹趴在桌上,心不在焉的,手里拿着簪子,无意识地挑着灯花,眼睛直直地看着烛火。 她一个多月没出门了,但这一个月,简直是她人生中最精彩的日子。 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看到了不同的风景。 靖江的风景、文化,都让她心动不已。 男女平等、自由恋爱、自由读书,仿佛置身梦境。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世界。 在梦中,她甚至能梦见天堂,但醒来后,还是要面对冰冷的现实。 她曾经只是个牧羊女,因为运气好被选入宫中,除了服从主人的命令,她别无选择。 但现在,有一线希望照亮了她的人生。林小风告诉她,她有机会去靖江看看,他愿意帮她。 如果林公肯帮忙,去靖江应该不是问题吧? 想到这里,牡丹又叹了口气。 她好想去,但又没勇气踏出这一步。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回来,怎么可能在靖江生活呢? 然而,如果她不知道靖江的美好,或许还能忍受现在的生活。 但现在,她的眼界开阔了,看到的都是受苦受难的女子,这让她怎么过得去? 在这个苦难的世界里,向人诉说也被看作是异类,甚至可能会挨鞭子。 是去是留? 她好想去,哪怕只看一眼。 这两种想法在她心里撕扯着,让她无法平静。簪子在灯芯上左右摆动。 灯火明灭不定,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过了好久,牡丹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说到底,我只是个宫女。即使跟随林公这样的贵人,也改变不了我卑贱、任人摆布的命运。 算了吧,也许这件事真的与我无缘。想多了也没用。 牡丹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心念百转。 林公还在等我回复。别想了,早点拒绝他的好意吧,越想越痛苦。 牡丹站起来,走到门口,想推门出去,但手又缩了回来。 她又开始犹豫,开始后悔。 这是一生中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当她犹豫不决时,耳边忽然传来热烈的音乐声。 “曾几何时跌倒在路上,曾几何时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牡丹好奇地走到墙边,将耳朵轻轻贴在墙上,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想要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原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牡丹吃惊地捂住耳朵。 这是靖江的音乐吗?真好听,她从未听过这样的风格,歌词也很特别。 听着听着,牡丹有些入迷了,耳朵一直贴在墙上。 隔壁的房间里,林小风站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小棍子。 下面是经过半天训练、精心挑选出来的五名靖江国好声音,其中包括宋绍桢。 主唱旁边有弹琴、吹箫和敲小鼓的伴奏。 宋绍桢的嗓子有些沙哑,昨天在房间里练了一天才达到林小风满意的效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唱这首歌会与靖江的国运有关,但此刻也只能豁出去了! 林小风也不闲着,仿佛钢琴大师、华语乐坛巨星附身一样,不停地踩着电门一样的小棍子抖动。 他是氛围组的成员,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他在上面哆嗦,唱歌的官员们也觉得没那么羞耻了,音乐也变得热烈起来。 毕竟歌词虽然直白,但是配上激昂的节奏,确实非常有力量。 这是音帝的励志歌曲,肯定没错! 到了最后的高潮部分,林小风手中原本抖动的小棍子忽然指向屋顶,越指越高,下面的官员们立刻紧张起来。 加大音量! 隔壁的牡丹已经是热泪盈眶,高耸的胸部起伏不定。 显然,她的情绪已经达到了极点。 此时,耳边的音乐开始单曲循环。 一种强烈的冲动在她心中酝酿着。 她也想要怒放的生命,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 牡丹一抹眼泪,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毫不犹豫地踏步上前。 牡丹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敲响了林小风的门。门后传来了林小风的声音,“谁啊?” “是我,牡丹。”她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回荡。 与此同时,林小风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在屋内紧紧地盯着门口。他知道,这一下,可能就是他能否成功的关键。 虽然没有现代化的设备,只有一群业余的选手用嘴来烘托气氛,他的把握只有五成。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门开了,牡丹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林小风看着她,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他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但是无论如何,林小风都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牡丹轻轻地推开了门,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现在林小风眼前。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些犹豫,眼眶也微微湿润,却仍旧保持着镇定。林小风看着她捏着衣角,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牡丹,你在我面前无需拘束。”林小风温和地说道,“在我这里,男女平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没必要这么紧张。” 牡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又突然想起了刚才那美妙的音乐。她鼓起勇气,对林小风说:“林公,我想去靖江。” “好啊!”林小风心中一阵欢喜,那首乐曲果然有效果,就像给落败的狗儿听了一首激励的歌。看来,牡丹也被深深地打动了。 林小风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他站起身,为牡丹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你是一个开明的女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牡丹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呢,国师如果不同意,我就没法去。” 林小风点点头,心中略感郁闷,“说实话,我昨天去见国师,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感觉他希望你能正常回到皇宫。” 牡丹心头一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看来,只有一腔热血,还是难以抵挡现实的压力。 “不过,这个问题我能帮你解决。”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明天给你想个办法,你去见他,他一定会放你回家休息几天,然后你就可以动身了。” “什么办法?”牡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林小风。 此刻,营地中的工匠们正忙碌地穿梭着。林小风坐在中央,身披一条毯子,悠闲地看着几十个工匠在布置热气球。突然,国师乌日格如期而至,带领众人进行例行检查。他沉声说道:“林兄,明天我会带皇上来验收你的成果。” 林小风缓缓直起身子,眉头微皱,“国师,你每天都来催,难道不累吗?我说能做到就能做到。现在热气球已经布置好了,明天一早你带皇上来看看。如果失败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国师乌日格听后笑着说道:“林兄别生气。自从到了西夏,我哪一天对你轻慢过吗?有什么事情没有顺着你的心意吗?” 林小风冷哼道:“你不是有求于我吗?这个热气球我帮你完成了,现在能放我们使团回靖江了吗?”他瞥了国师一眼,继续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国师你知书达理,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 国师乌日格笑着说道:“只有这件事不能答应你。” 林小风愤怒地一拍桌子,“话不投机半句多!国师你留在这里监工吧,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他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营地,两个侍卫也紧随其后。国师乌日格想要拦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然后转身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的热气球。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乌日格仍然全神贯注地盯着漂浮在空中的热气球内心既惊讶又喜悦。这次热气球能长时间悬停在空中看起来没有问题再试一次后明天就可以向皇上复命了。林小风果然没有食言得到这个东西后战机又增加了一分。 正当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那身影缓缓走近原来是牡丹。她泪痕未干大腿根部似乎还有些疼痛这是付绫致下手太重的缘故。面对乌日格的询问她委屈地说道:“国师林公说他不需要我了想要换人。” 乌日格打量着牡丹心中暗自发笑。他想林小风看起来文弱没想到对女子也这么粗暴不懂得怜香惜玉。于是他问道:“牡丹这一个月来林小风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你要老实回答我。” 牡丹想起了林小风的交代回答道:“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只是经常叫我和他的两个女人进房间。”说到这里她就停住了生怕自己再继续说谎。 乌日格会心地点了点头心中不无羡慕地想道年轻真好啊一次三个人竟然能持续一个月!然后他说道:“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宫去了自己找人领赏去吧。” 然而牡丹却迟迟没有动弹,乌日格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还不快去?” 牡丹低着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抬起头看着乌日格,泪眼婆娑地说道:“国师,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家。” 看到她那委屈的样子,乌日格好奇地问道:“是林小风经常折磨你吗?” 牡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仿佛默认了这个猜测。 乌日格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回家休养吧。领赏后再来找我批条子,以后就不用再伺候林小风了。” “谢谢国师。”牡丹擦了擦眼泪感激地说道,然后离开了营地。 乌日格随即吩咐身边的人:“你们两个跟着她,看看她是否真的回家了。如果她到家了就及时向我报告。” “是!”两人齐声应道然后迅速跟上了牡丹的脚步。 在客栈里,牡丹兴高采烈地站在林小风面前说道:“林公,国师竟然真的同意了!”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林小风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国师还是会怜香惜玉的。”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此刻正悠闲地品着茶。 “你赶紧收拾行李回家吧,过几天找个商队出发。到了边镇之后拿着这块腰牌找靖江守边的官员让他们帮你安排到京都的商队。到了京都之后你就可以尽情地游玩了。”林小风详细地给牡丹交代着回家的路线和注意事项。 牡丹听着林小风的安排,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看着手中的百两银子,有些犹豫地说道:“无功不受禄啊林公,这些钱我不能要。”虽然她很想接受这份厚礼,但内心却告诉她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 “拿着吧!我们北廊大学还没有外国女生呢,你去了就是第一个。以后我们招生的时候你就可以作为代言人啦!你去了不知道会鼓励多少女子积极入学呢!这些钱就算是你的劳务费了,实在不行就当是我借给你的。”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他希望牡丹能够接受这份礼物,并成为北廊大学的代言人。 听到这里,牡丹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感到无比荣幸能够成为北廊大学的代言人,并鼓励更多女子入学。她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在牡丹离开之后,付绫致走进了林小风的房间担忧地问道:“林公啊,牡丹拿了手绢离开了,国师那边这么轻易地放人走恐怕有诈啊!”她担心国师另有图谋,会对牡丹不利。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猜乌日格最多派人跟着她而已。”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牡丹能够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们啊从来都没有把女子放在眼里过,他们不会想到一个女子能够掀起什么风浪来。 巴特尔大王要来咱们营地,这事儿林小风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做足了准备。你瞅瞅这营地,被打理得多整齐,简直跟新的一样。那些五颜六色的旗子在风中摇摆,看起来特别精神。到处都贴着鼓舞人心的西夏文标语,比如“加油干,质量第一,财富自然来”,还有“深入剖析问题,彻底解决问题”,最显眼的是那条“让陛下满意是我们的职责”。还有一条挺有意思的警示:“没质量的东西,就是垃圾”。 营地中间搭了个大台子,上面摆了个演讲桌,后面有块红板,金色大字写着:“热烈欢迎陛下和各位领导来指导”。台下座位排得整整齐齐,前面还特意放了张长桌,上面文具啥都有。可惜啊,这儿可没有穿包臀裙的服务员随时给倒茶送水。 其实热气球本来半个月就能搞定,但林小风为了做得更好,花了一个多月。虽然他不是特别懂热气球,但他组织能力、准备工作都是一流的。虽然他人在西夏,但处理各种事情还是得心应手,毕竟国学功底深厚嘛。工匠们都拿着彩草,分两排站在路两边,热烈欢迎巴特尔大王。 巴特尔大王带着一群官员一来,都惊呆了。工匠们都跪在路两边,一起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巴特尔大王有点懵,林小风就笑着解释说,这是靖江的风俗。 巴特尔大王听了挺高兴,大步走进营地。两旁的欢呼让他感觉挺受用,看到红幅上的标语,他更是大为满意。他走到路中间,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感慨地说:“有你这样的员工,李石明应该挺高兴的。”然后他问林小风:“你愿意跟我走吗?”林小风淡淡地回答:“等你赢了再说。”巴特尔大王听了哈哈大笑,说林小风挺爽快。 大家坐下后,林小风就指挥工匠们列队,他自己则上台发表演讲。他先是代表工匠们热烈欢迎并感谢巴特尔大王。巴特尔大王虽然有点懵,但心里还是小惊喜。他转头问乌日格:“靖江国都这样吗?我们今天不是来看那个御天之物吗?东西呢?”乌日格想了想回答:“可能靖江国有这礼仪吧。东西应该快拿出来了,我昨天看过了,应该没问题。” 巴特尔大王满意地点点头,等着看那御天之物。林小风请巴特尔上台讲两句,大家又鼓起掌来。巴特尔大王虽然有点懵,但还是上台讲了几句,夸了夸工匠们,让他们赶紧把御天之物拿出来。大家疯狂鼓掌,工匠们都感动哭了。林小风又接过话茬,整个营地都喜气洋洋的。 林小风舞动着手臂,话音里带着一种迷人的节奏,仿佛一个说书人正在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皇上,您的言辞真是如同春风拂面,既对我们之前的工作进行了全面的肯定,又深刻地剖析了我们目前所面临的挑战。” 他话音一转,接着说:“同时,皇上还细致地为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指明了方向,那些建议既活泼生动,又极具实用性,无疑为我们的工作点亮了前行的灯塔。我希望大家都能深刻领会皇上的精神,努力完成任务!” “遵皇上旨意,展示开始!”林小风手臂一挥,大声宣布。 掌声雷动,众人齐声喝彩。 巴特尔满面红光,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 他心中暗赞,这小子真是口若悬河,能将我的话如此精妙地解读,李石明能得此助手,真是幸运至极! 然而,乌日格却面色凝重地提醒道:“皇上,您对林小风的了解还不够深。他今天的表现虽然出色,但此人言辞狡猾,不可不防。” “那些工匠与他相处不过月余,便对他马首是瞻,这种能力绝非等闲之辈。”乌日格分析道,“他今天如此大肆宣扬,恐怕是别有所图。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果真是这样,皇上您可千万不能轻易松口。” 巴特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国师放心,我自有分寸。就算林小风巧舌如簧,又能如何?在萨尔朗城内,他翻不起什么大浪。” 说到这里,巴特尔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我观察他多年,此人的思维和行事方式与常人迥异,不能以常理度之。” 乌日格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皇上圣明。” 这时,几组工匠已经将三个热气球抬到了台上。他们熟练地系好绳索,开始点火准备升空。 林小风大声说:“我亲自为皇上演示。” “不用了,你站那儿就行。”巴特尔挥了挥手。 林小风讪讪地笑了两声,站在原地没动。 随着火焰的升腾,热气球逐渐膨胀并缓缓升起。围观的官员们惊呼连连:“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 在热气球建造过程中,虽然常有人来参观,但工程进度缓慢,让大家渐渐失去了兴趣。除了乌日格还勤勤恳恳地常去工地查看外,其他人对这个项目并不太看好。如今热气球真的飞了起来,这让在场的官员们都震惊不已。 巴特尔也站起身来仰望天空感叹道:“太了不起了!这么神奇的东西简直比成千上万的侦察兵还管用!” “只是……”巴特尔欲言又止。 “皇上有什么问题吗?”乌日格问道。 “它飞到天上后我们怎么控制它呢?”巴特尔疑惑地向林小风询问。 林小风解释道:“很简单,通过调整中间的火油罐来控制方向。因为不同高度的风向不同,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调整方向来控制飞行方向;同时也可以通过调节火力来调节飞行高度。”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这些看似无用的知识还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巴特尔连连感叹。 视察结束后,巴特尔下令道:“传我的命令,十天内加快制造这种热气球,并派遣精兵来此进行操练!” 林小风心中暗想,难道十天后就要出发了吗?这时,他又听到巴特尔的声音传来:“林爱卿,你这次立了大功,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来这里了。” 用完我就把我晾在一边了吗?今天的排场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结局? 林小风立刻走上前去问道:“不知道皇上对今天的展示是否满意?” “相当满意。”巴特尔回答道。 “那皇上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林小风继续追问。 “你做得很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巴特尔称赞道。 “那我既然有功,皇上是不是该赏赐点什么?”林小风顺势提出了要求。 巴特尔沉吟了片刻,神色古怪地看了乌日格一眼。他心中暗想,这小子果然如国师所说,是有求于我啊。可是群臣都在场,话已经说出口了,巴特尔只好说道:“有功自然应该赏赐,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林小风先拱手行礼,然后说道:“请允许我和我的使团成员在萨尔朗城内自由活动。” “不行!”乌日格立刻抢在巴特尔前面说道,他的反应非常迅速。 林小风鄙夷地看着他说:“国师,我在向皇上请赏,你怎么能替皇上做决定呢?” “我失言了。”乌日格咬牙切齿地补充道,“但是林大人,我建议你还是住在驿站比较好,那里吃穿用度都一应俱全,不需要外出。” “国师,人不是牲口,不能被关着。”林小风沉声说道,“我现在是使臣,而且是有功的使臣。说实话,我现在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如果还被拘禁着,似乎有些不妥吧?” 巴特尔笑道:“确实不妥。但是我觉得国师说得也有道理,你还是住在客栈里吧。等我大胜归来,再给你补偿。” “皇上,我患有抑郁症!”林小风大声说道,“等你归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我怕我早就精神失常了。你难道想置我于死地吗?请赐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抑郁症?”巴特尔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从未听说过这种病。不过我可以让御医为你诊治。” “这是一种心病。”林小风叹息道,“以前就有御医诊治过了,他们都说无药可医,只能外出放松心情才能好转。” “皇上!他分明就是在卖惨!”乌日格忍不住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溜达就能治病的!那就不是病!” 林小风叹息道:“国师,皇上还没发话呢,你又抢答了?你这样恃宠而骄的大人,难道不懂得上下尊卑吗?” 乌日格恨恨地盯着林小风,心想:这狗日的今天就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是吧?这么明显的手段,除了恶心人还能有什么用? 巴特尔忍不住斜了乌日格一眼,又对林小风说:“你想让你的使团成员自由活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可以换个赏赐,我会考虑答应你的。”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三根手指说道:“那我退让一步吧,就三个人!请皇上恩准,每天我的使团中可以派三个人在城中自由活动,以便轮流出去透透气,避免出现问题。” “如果皇上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跟着他们。”林小风补充道。 巴特尔捋着胡须,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统领的使团人数众多,若是一股脑儿全放出去,恐怕会生出不少乱子。他转念一想,林小风这人会法术,是个有本事的,如果只放他们三个人出去,应该翻不起大浪。于是,他目光转向林小风,开口说道:“看在你立下大功的份上,我特许你的使团里,每天可以有三个人出去逛逛。但我会派人盯着你们,别想给我耍花样。” 乌日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有些惧怕林小风的诡计多端,生怕被卷入什么阴谋之中。 第15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则苦笑着回应:“陛下,我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不敢在您的地盘上闹事啊。您过虑了。”然而他心中却暗想,这屠夫真是精明,不过三个人,也足够他搞出大名堂了! “你表现得很好,”巴特尔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工匠们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可以在城里自由走动。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你们可以退下了。”说完,他命令车夫驾车回宫。林小风刚松了一口气,巴特尔却突然回头问他:“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说实话。” “陛下请问。”林小风恭敬地回答道。 “你觉得我和李石明,谁更利害?”这个问题让林小风微微一愣,他抬头想了想,然后转头看向乌日格:“国师,你怎么看?” 乌日格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是陛下,我们皇上英勇无敌,威震草原,无人能敌!”林小风则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西夏疆域辽阔,城池众多,都无比敬畏皇上、仰慕皇上、有求于皇上。皇上的强大,可见一斑。” 乌日格听了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林小风怒喝:“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小风则摊了摊手,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巴特尔则微笑着打圆场:“国师,别生气,他只是在开个玩笑而已。” 仔细品味着林小风的话,巴特尔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得笑了起来:“既然你不肯真心投我,那我也不强求。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明白,谁更强大。” 时间过得飞快,宫中终于传出了动静。重装兵马纷纷整装待发,巴特尔也要离宫亲征了。留守的官员们都来为他送行,林小风也应乌日格的邀请前来。在宫门外,巴特尔还在做着最后的嘱托。林小风站在他身旁,与乌日格并肩而立。 过了一会儿,林小风好奇地问道:“国师,你也要随军出征吗?”乌日格回答道:“我负责粮草的调度。林兄,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事到如今,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林小风耸了耸肩膀说:“我没什么想问的,只是希望你们如果战败了,别拿我出气。”乌日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林兄,虽然你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但我很欣赏你的才智。” “我们西夏这次一定会赢,你最好在城里老实待着,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会派人盯着你的,希望你自重。”林小风则不屑地回应道:“国师啊,我在城里能干什么呢?你为什么这么不放心我?我最近只是带着美女逛街而已,你为什么还要派人盯着我?难道想把我当成囚犯吗?” “我看你不是欣赏我的才智,”林小风接着说,“而是嫉妒我的才智吧!”乌日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林兄,我确实看不透你。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要多留一份心的。” “我打听过了,那些工匠们都感激你的恩情。你擅长蛊惑人心,就凭这个本事,我也不想让你在城里乱窜。”“另外,那些跟随你的工匠,我这次会全部带走,你也不用再费心了。” 林小风却笑了笑说:“我林小风从来都是以诚待人、将心比心,绝不欺骗别人。国师你对我真的有很大的误解。不过,看在你这么‘欣赏’我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些忠告。” “哦?请说。”乌日格好奇地问道。 “如果西夏遭到重创,希望国师你能第一时间劝巴特尔投降。战争对于上层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权力游戏,但对于百姓来说却是残酷的。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只想过上安稳的生活,不应该成为政治家的筹码。”林小风语重心长地说道。 乌日格听了之后愕然失笑:“林兄啊,我今天才发现我又有两点看错了你。”“第一我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菩萨心肠;第二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真正的忠臣,对靖江国如此自信,也让我佩服。” “敢问林兄一句,”乌日格接着道,“如果靖江国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的话,会不会主动对我们西夏发动攻击呢?”林小风坚决地摇了摇头。乌日格却不屑地说:“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吧!” 这时塔尔达利从巴特尔那里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林大人、国师你们在聊什么呢?”林小风还没开口回答,乌日格就已经把塔尔达利拉到了一边去说话了。他们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后,乌日格开口说道:“六王子啊,我听说你主动请求留守萨尔朗城是吗?” “是啊,”塔尔达利有些不悦地说,“父皇刚才也嘱托我了。但是他为什么让我当个副手呢?为什么让科西莱希纳来主导这里?”乌日格连忙安慰他说:“其实留守萨尔朗城只是个闲职而已!六王子你又何必去争呢?这样你也能落得清闲啊!” 塔尔达利还是面带不悦地说:“既然是个闲职,那为什么不让我来主导呢?难道父皇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吗?”其实不是这样的吗?你到底有什么能力啊?乌日格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说:“六王子你千万不要多心啊!想要有所成就,也不必急于一时!科西莱希纳陛下征战多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经验却更加丰富!陛下这么安排,其实是想让你趁机多学习学习,日后再让你担负大任!这正是对你的重视啊!” “真的吗?”塔尔达利半信半疑地问道,“先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私聊不可呢?”乌日格郑重其事地说道:“臣在临走之前,只是想嘱托殿下几句。我看你跟林小风走得很近!他那个人做事情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又喜欢玩弄人心,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跟你说的任何话!我只求你能够看住他,别让他在城里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塔尔达利板着脸说道:“什么叫他说的任何话我都不能相信?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能明辨是非的傻子吗?”乌日格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忍住了:“六王子你当然能够明辨是非!只是我想多嘱托你几句而已!毕竟林小风是靖江国人!” “知道啦国师,”塔尔达利信誓旦旦地说,“我的眼睛就是尺子,任何奇怪的举动都瞒不过我,你放心好啦!”乌日格欣慰地笑了笑:“六王子你真的成长了不少呢!那我就放心了。” 几辆老旧的马车在坎坷的土路上嘎吱作响,像是抱怨着这漫长的旅程。前两辆车的车厢门帘紧闭,显得神秘又高贵,而后头的车子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突然间,中间那辆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纤细的手掀开,露出了一张美艳而表情复杂的脸庞,那是如同花儿一般美丽的牡丹。她那双晶莹的眸子好奇地扫过窗外的风景,这是她有生以来走得最远的一次。尽管路途颠簸,但沿途如诗如画的景致,足以让她忘却疲惫。 自从从萨尔朗那个小村庄返回家后,牡丹只短短休息了三天,就急匆匆地向父母告别,准备踏上新的旅程。正好村里的商队要前往边境小镇交换茶叶等货物,她便请求随行,主家欣然同意。于是,她搭上了前往边境小镇的马车。前一天听说中午就能抵达那个两国交汇的边镇,牡丹的心情难以名状的激动。在那里,她可能会遇见许多来自靖江国的人,也许能听到许多新奇有趣的故事。怀着这种忐忑与期待,她终于在中午时分抵达了那个传说中的边镇,城市的轮廓在她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到边镇了!”主家在前面车上大声呼喊,牡丹清脆地应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兴奋。 到了城门,例行的盘查并没有消耗太多时间。官兵稍微翻了翻行李,交了些路费,便放行让他们进了城。与主家告别后,牡丹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城里游荡。这个边镇虽然算不上繁华,但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聚集在这里,讨价还价,各取所需。牡丹兴致勃勃地转了一圈,却没找到可以打听消息的人。偶尔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也被她机敏地躲开了。这个边镇的治安相当严密,官兵巡逻频繁,所以尽管牡丹容貌出众,但大家都忙于生计,不愿惹是生非。 牡丹在镇上闲逛了近两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停下脚步。经过一番询问,她找到了靖江国在此设立的办事机构。她走到衙门口,对守门的士兵说道:“官爷,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见监官。”士兵打量了她一眼,笑道:“这么漂亮的女子,难道是洪大人的红颜知己?”接着又问道:“你找监官有什么事吗?也是来做生意的吗?” “不是的,”牡丹回答道,“我从萨尔朗来,想去靖江国。林大人告诉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主管,帮助我去靖江国。” “林大人?哪个林大人?”士兵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小风林大人。”牡丹回答道。 士兵听后愣了一下,露出困惑的神色,但随即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显然,他听说过林小风这个名字。“你先进去等着,我去禀报一声。”他说道。 牡丹被带进了衙门内堂的一间公房里等待。此时,洪林凯正在兴致勃勃地挥毫作画。突然,有士兵在门外喊道:“洪大人,有个女子求见!”洪林凯手一抖,一滴墨水滴在了画中央,迅速晕染开来。他烦躁地收起画作,团成一团丢在一边。 “谁啊!是个人就想见我?长得怎么样?”洪林凯问道。 “非常漂亮。”士兵回答道,“她还说了……” “快请她进来!”洪林凯迫不及待地命令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了,这岂不是天降艳福?他立刻喜笑颜开,哼着小曲整理着桌案。 此时,士兵领着牡丹走了进来。洪林凯抬头看去,只见牡丹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美艳动人,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他的心瞬间被融化了!他柔声说道:“姑娘请进。” 牡丹轻盈地走了进来,刚要向洪林凯行礼,却被他扶住了。“姑娘不必行此大礼,我不喜欢那些俗礼。”他柔声说道。 “多谢大人。”牡丹低声应道,同时心中万分欣喜。靖江的男子果然如林大人所说那般温文尔雅。 洪林凯只觉得香气扑鼻,动作也不由得轻柔了许多。他搓了搓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牡丹。”她顿了顿补充道:“赵牡丹。” “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洪林凯连声夸赞道,“我看姑娘是西夏国人,却能如此流畅地说我靖江的语言,真是冰雪聪明。” “大人过奖了,”牡丹回答道,“我只是对靖江国的文化仰慕已久,所以多了解了一些。” 洪林凯大喜过望!他可是学士出身,最擅长的就是文化。虽然不知道这位美人有什么请求,但他作为巡察御史在这个边镇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呢?这美人上门不就是天赐的姻缘吗?她还对我笑呢!洪林凯思索片刻后开始在公房里踱步口中淡淡地说道:“我靖江的文化博大精深,我从八岁开始寒窗苦读从未间断过……”接下来洪林凯就像一只发情的鸟一样在异性面前疯狂地表现自己,从八岁苦读到科举血战再到地方政绩他都一一讲述了一遍。 虽然牡丹有些困惑但也只能默默地听着他吹嘘,也许靖江国的官员都是这样吧。“读书的过程虽然辛苦但也有不少风雅的事情发生,我除了喜欢诗词歌赋之外还热爱绘画。”眼看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吹嘘,牡丹终于忍不住了小声说道:“大人,我这次来找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洪林凯这才坐回到座位上摆出一副潇洒的样子微笑着摊开双手说道:“当然了你来找我肯定是有难题要解决。姑娘不用担心说实话在这个地方我还是有些面子的。我想你的任何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 牡丹惊喜地说道:“多谢大人,没想到您这么热心肠。之前林大人告诉我需要看腰牌才能帮忙。” “呃?”洪林凯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哪个林大人?什么腰牌?” “林小风林大人。”牡丹说完从腰间解下腰牌递给了洪林凯,“他说只有出示这个腰牌,大人才会帮我安排去靖江的商队。” 听到林小风的名字,洪林凯的脸色已经有些凝重了。当腰牌递到他手上时,他的脸色骤然大变!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来人呐!把她押入监牢!” 突然间,洪林凯一声怒喝,吓得牡丹一愣,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她愣在原地,仿佛被那声音震慑住了。 就在这时,两个面目凶狠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他们一左一右地拽住牡丹的胳膊,粗鲁地把她往外拖。 而洪林凯却像没注意到这一切,只是怔怔地盯着手中的一块牌子。那是一块象牙牌,质地光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流露出一种尊贵的气息。只有锦衣卫的高级官员,才有资格持有这样的牌子。 他不停地摩挲着牌子,仿佛在这块冷硬的象牙牌上,能找寻到什么答案。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焦虑,这块牌子,如果失去,将会引起天下的动荡。即使在京城,也要掘地三尺找回来。它的价值,甚至超过了人的生命。 然而,现在这块牌子却出现在了一个普通的女子手中。林小风,那位身居高位的锦衣卫指挥使,此刻正出使西夏,他的牌子又怎么会落在这个女子手里呢? 洪林凯紧锁眉头,疑惑地翻看着牌子。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原本应该刻着“锦衣卫指挥使林小风”的字样,但现在,那些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洪林凯惊愕未定,这时,有士兵跑过来报告:“大人,那女子已经被我们囚禁了,她的东西也都搜查过了。” “有什么发现吗?”洪林凯急忙问道,心中带着一丝期待。 “没有,大人。只有一些西夏的土特产和手工艺品。”士兵回答道。 “带我去审问她!”洪林凯立刻说道,他站起身,急匆匆地走向牢房。 牢房里鱼龙混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和压抑的气氛。虽然设施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刑具,如水火棍等,但已经足以让牡丹心生恐惧。她双手紧紧抓着牢门,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当洪林凯走到牢房前时,牡丹立刻扑过来,带着哭腔问道:“大人,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洪林凯也有些手足无措。他蹲在牡丹身边,出示了腰牌问道:“姑娘,这块牌子是从哪里来的?” “是林大人给我的。”牡丹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说有了这个牌子可以方便行事。” “林大人为何会给你这块牌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洪林凯疑惑地问道,眉头紧锁。 牡丹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想去靖江,林大人说这块牌子可以帮我。他真的给了我这个牌子,否则我怎么敢拿出来求助呢?” 洪林凯低头沉思着,心中充满了困惑。除了林小风亲手赠送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但是,字被磨掉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难道是林小风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只能用这种隐秘的方式通过一个女子来传信? “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去靖江?”洪林凯继续盘问道,目光如炬。 “我曾经是客栈的侍女。”牡丹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卑和无奈,“林大人在客栈时我曾侍奉过他。他说靖江那边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上学,还有女神节,所以我想去看看。” 听到这里,洪林凯大吃一惊!男女平等的谬论?这显然是被骗了!但是,这个侍女曾经在客栈侍奉过林小风,这又让他心生疑惑。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感觉嗓子有些发紧,继续追问道:“你去靖江带了什么东西?” “我的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牡丹委屈地说道,“其他的都没有了。” “除了这些还带了什么?姑娘,不是我们想要搜查你,实在是因为这块牌子太重要了。林大人不会轻易把牌子给人,所以我们必须查清楚。还请你谅解。”洪林凯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歉意。 牡丹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绢说道:“除了那些之外就只剩下这块手绢了。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东西和林大人没有关系。” 洪林凯接过手绢仔细看了两遍,发现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又问道:“你带这个手绢是想送给谁?” “这是林大人的朋友付绫致托我送给他的朋友北廊报社的项协宏的。”牡丹回答道,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和期待。 洪林凯点了点头,心中释然的同时又带着一丝狂喜。这次真是意外的收获!北廊报社可不是一般的机构,和太子有着莫大的联系。而这个叫赵牡丹的女子如此配合,肯定对此一无所知。但她所携带的物品中,必定有至关重要的信息,或者对宫里有用。 “大人,我可以走了吗?”见洪林凯发呆,牡丹小心翼翼地问道。 洪林凯回过神来,将手绢和牙牌一并递还给她,并亲自打开了牢门。他带着歉意说道:“牡丹姑娘,实在抱歉,本官职责在身,刚才不得不谨慎行事。现在调查清楚了,已经没有问题了。” 随后,洪林凯热情地拉着牡丹的衣袖向外走去,“姑娘,你先稍作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而洪林凯则急匆匆地去找他的副手:“立刻给我安排五十名精兵,准备最快的马和最好的车轿。所有人都要换上常服,伪装成商贾回京。” 下属不解地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洪林凯内心激动不已,但表面上仍然沉着地说道:“这件事你不必多问。我刚接到密报,朝廷召我回京。我不在的时候,你全权接手这里的一切事务。有拿不准的事情就拖着,等我回来处理。” 洪林凯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他站在衙门口,看着换上常服的官兵们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就绪。牡丹晕晕乎乎地被请出了衙门,看着洪林凯立马站在车旁,她迷惑地问道:“洪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洪林凯微笑着说道:“我明天就要回京述职了,所以我想既然姑娘是林大人想要帮助的人,那我也应该多加照顾才对。所以我想提前一天回去,这样咱们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掀开轿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姑娘,请上车吧。” 牡丹有些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来不及多问,只能钻进了轿子里。等她坐定之后,洪林凯快步走到车队前面,面对一群伪装好的官兵,他低声而严厉地说道:“众人都听好了!严加看管好那个女子,她随身携带的任何物品都不能缺失!哪怕她掉了一根头发,你们也要给我找回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官兵们齐声回答道,声音响彻云霄。 ······································································· 洪林凯带着紧迫感,从偏远的边镇马不停蹄地赶往繁华的京都。这一路上,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只是在需要补给时才稍作停留,然后继续他的行程,以便尽快缩短在路上的时间。随行的还有一位名叫牡丹的姑娘。当他们终于接近京都的地界时,洪林凯的脸上流露出了紧张和期待的神情,因为这次的任务对他来说太重要了,绝对不能有失。 在豪华的马车里,洪林凯不时地向外张望,希望能缓解内心的焦虑。牡丹则好奇地探出头去,看着外面新奇的风景,满怀期待地问:“洪大人,我们今天就能到京都了吗?”洪林凯虽然满身疲惫,但还是耐心地回答:“牡丹姑娘,你这已经是第三次问了。放心,很快就到了。”他还笑着说:“到了城里,我先带你去北廊报社看看,之后你想去哪儿玩,我都陪你。毕竟你对这里不熟,万一迷路了可就麻烦了。”一想到任务即将完成,洪林凯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打开窗帘,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成功。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映入了牡丹的眼帘。洪林凯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带领大家进城,直奔北廊报社而去。报社里忙得热火朝天,记者们面带焦急地忙碌着,文稿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报社总编项协宏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审阅着一篇篇稿件。这时,助手笑着走了过来:“总编,有记者提议为了增加报纸销量,想开个连载的版块。我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他们已经把稿件交上来了。”项协宏抬起头,颇感兴趣地问:“哦?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他们写的是什么内容啊?”助手回答说:“是一部世情,讲的是一个落魄书生得到了仙人的指点,能预知未来。于是他买了二十注彩票,全都中了一等奖,从此一夜暴富,最后还封了侯拜了相。”“呵呵,这不就是个志怪嘛。”项协宏笑着说,“在报纸上连载这种有什么好处呢?我觉得没什么用。” 正说着,洪林凯带着牡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有要事相商。项协宏茫然地站起身来,洪林凯则直截了当地说:“我是负责与西夏进行边境贸易的边镇巡察御史洪林凯。你就是项协宏吗?”项协宏拱手回应道:“洪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洪林凯说:“请把门关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详细谈谈。”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记者们的斥责声此起彼伏。项协宏瞥了一眼门外虎视眈眈的陌生人,又打量了一下洪林凯,见他并无恶意,于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并悄悄地打开了抽屉,示意其他人离开办公室。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项协宏、洪林凯和牡丹三人。牡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洪林凯。 项协宏疑惑地问:“洪大人,你的身份还没有得到核实。你自称是边镇的巡查御史,为何会来到京都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了抽屉里,握住了一把短刀以防万一。洪林凯后退了一步,让牡丹走上前来介绍说:“这位姑娘名叫赵牡丹,是从西夏来的。林小风大人让她来靖江送一份礼物给你。”“其实不是林大人让我来的,是他的朋友付绫致让我来的。”牡丹小声地补充道。说完,她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项协宏。洪林凯见状提醒道:“还有手绢呢,付小姐送你的手绢还没给。”“哦对了。”牡丹又赶紧递上了手绢。 项协宏接过手绢一看,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手绢肯定是老爷传来的消息,上面隐藏着拼音密码,肯定有重大消息!难道是西夏那边遇到了什么困难,无法正常传递信息了吗?洪林凯注意到项协宏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心中一喜,连忙问道:“这个东西对你有用吗?付绫致是什么人?”“这个手绢确实很有用。不过关于付绫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项协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付绫致这个名字,但并不是很熟悉。” 洪林凯听了这话,欣喜若狂,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他暗自庆幸着:太好了!我终于要成功了!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之前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和艰难的风餐露宿都是值得的!现在再也不用和那些令人不悦的商人们打交道了!京都的美女和美食都在向我招手呢!然而,牡丹却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愣住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项协宏和付绫致之间根本就不熟!那自己为什么要送这个手绢呢?难道自己被骗了吗?我还有没有命活下去啊?越想越可怕,牡丹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眼眶也湿润了。她慢慢地向墙角缩去,想要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而此刻的项协宏仍然紧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手绢图案研究着,口中还念念有词。洪林凯忍不住凑上前去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越重要对自己就越有利。然而当他靠近项协宏的时候,却听到项协宏小声地嘀咕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洪林凯有些着急地问道:“不是……你到底懂不懂啊?” 项协宏尴尬地搔了搔头,露出一丝苦笑。想当年,他为了扫除县里的文盲,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教书先生,确实学过拼音,但那只是为了帮助人们识字。他先是学会了识字,后来不教书了,那些看似无用的知识,也随时间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林桃花应该是懂这些的,毕竟她最近都在公主府里,得去公主府找她才行。 “这种密码得花时间解。大人请先回,我会找人来解。如果事情重大,我会禀告太子,再上报皇上。”项协宏说。 “我……”洪林凯似乎有话想说,却有些迟疑。项协宏急忙作揖道:“洪林凯洪大人,您是巡察御史!我想起来了,此事我定会原原本本告知太子殿下。恭喜洪大人,您此次及时赶到,立下大功。若发现重大线索,对国家有功,我们北廊报社一定会大力宣传,让洪大人的功绩为天下百姓所知!”“嗨呀”洪林凯激动得热泪盈眶,张开双臂就想拥抱项协宏,真是太体贴了!项协宏后退一步,避开了他扑面而来的热情。然后,他指了指缩在墙角的牡丹,问道:“这女子还有何要交代的?” 洪林凯瞥了她一眼,哈哈一笑:“应该不用了。来人啊,先将她押入京城的大牢!”“不要!”牡丹早已泪水盈眶,此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她双腿一软,蹲在地上,显得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大骗子!骗我到靖江,就为了让我送手绢吗? “洪大人请稍候,既然她无他事交代,便将她交给我吧。”项协宏阻拦道,“我了解林大人,他让她送信,定不会亏待她。其余琐事,我会通知锦衣卫处理,不劳大人费心。” 洪林凯点头:“好吧,那就有劳谢兄了。我这次仓促回京坏了规矩,需早点回去沐浴更衣,寻合适时机向朝廷禀报,面见皇上。来时见报社附近有家客栈,便暂住那儿。谢兄若需帮助,请随时告知。”项协宏再次作揖:“洪大人请放心,等手绢内容破译,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等您面见皇上,皇上定会龙颜大悦。”洪林凯乐得合不拢嘴,遇上项协宏这样的人,真是太省心了! 洪林凯带人离开后,项协宏扶起瘫坐在地的牡丹,轻声说:“牡丹姑娘,别怕。我家老爷让你来此并无恶意,待一切水落石出,我会派人送你回家。”牡丹含泪点头,顺势站起,此刻她只能任人摆布。因事态紧急,项协宏迅速联系了锦衣卫环保所支援,然后火速带他们和牡丹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内,几个女子正围坐院中。平日里,林桃花、靳佳颖和陆玄芯都住在林家。但相处久了,她们也会到公主府小聚。李涵淼年纪虽小,却温婉大度,颇有当家主母风范。一家人相处融洽,从未闹过矛盾,也有几位知心朋友。此刻,这几个女子正围桌闲聊。 突然,一侍女从月门走来,向李涵淼禀报:“殿下,北廊报社的项协宏求见。”李涵淼眨眼道:“报社的人怎来此地?让他进来吧。”获准后,项协宏快步进入,先急忙行礼,然后气喘吁吁地说:“殿下,我有要事禀报,我家老爷从西夏传回密信。”说完,他拿出一张月白手绢,几个女子立刻围上,李涵淼接过手绢细看,突然她们脸色一变,异口同声地说:“这是女人手绢!”“哎呀,为何写信定要在手绢上!”“哼!真是麻烦!”几个女子议论纷纷,声讨那负心人,而项协宏则满脸尴尬,不知该去该留。幸好李涵淼反应快,她拿着手绢问:“信在哪里?难道写在手绢上了?”“是的,上面写了一种叫拼音的密语。”“我来看看吧,我应该能解开。”林桃花接过手绢细看,但只看了一行便面露难色,看完后才长出一口气。见她脸色有异,几双担忧的眼睛同时看向她。李涵淼问:“怎么样了?上面写了何事?”林桃花皱眉道:“他说他被西夏国软禁了,西夏国准备与靖江开战,让他制造热气球,并在里面写下了战事的部署。但不用担心,他现在被软禁着还很安全。这件事必须立刻奏报给陛下!”听到这话众人都紧张起来,几个女子的脸色瞬间惨白。李涵淼急切地问:“他还说了其他事情吗?”“先别说其他事情了,快给我找纸笔来,我要把上面的内容抄下来,必须立刻送到宫里。”林桃花说完就立刻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去找纸笔了。待她将手绢内容一一抄下后,李涵淼立刻叫来公主府的太监:“父皇现在应该还在忙于政务,你先去找皇兄,让他去找父皇。”太监拿着信飞快地跑了出去。“除了战事之外,他还说了什么事情吗?他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桃花的身上,而林桃花则拿着手绢苦笑道:“没有别的事情了,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善待牡丹’。”此话一出,院子里又炸开了锅。“牡丹是个女人吗?是手绢的主人吗?”“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让我们善待他的女人,看来他应该没事吧。”“他都快要没命了,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弘里可不能没有爹啊!”说着说着靳佳颖开始掉眼泪了,紧接着几个女子急得直跺脚。而项协宏则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两圈。直到他听不下去了才大声说道:“大家都冷静一点!老爷肯定没事的!西夏国既然让他制造热气球,就说明他们很看重老爷的价值。他手里有那么多好东西,随便漏出一点来就能保住性命了,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李德贤如今住在繁华的京城,生活过得挺自在的。想起以前在北廊坊那些忙碌得不可开交的日子,现在都已步入了正轨,不再需要他操太多心了。偶尔,他还会看看下属交上来的报告,稍微动动笔就完事了。唯一让他觉得有点烦心的,就是皇帝交给他的那一大堆奏折要批阅。不过,这对于习惯了忙碌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李德贤啊,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批完奏章后,他总得找点新鲜事来打发时间。他的朋友林小风不在身边,他好几次想去西夏国探险,但一想到皇帝那根让他畏惧的棍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现在住在东宫的一间被改造成了小“工厂”的偏殿里。那墙面稍显陈旧,两侧书架上满满当当,草稿堆得如同小山。地上散落着几张设计图纸,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创意与热情。这屋子里头装饰简单,但中间有个环形铁轨特别惹眼,一辆冒着蒸汽的小车在轨道上呜呜地奔跑,好似在对他的创造欢呼。 李德贤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小车,双眼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他的助手胡一默站在一旁,目光也紧紧追随着那疾驰的小车。过了好久,胡一默才感慨道:“殿下,这第三个版本的模型,看起来已经相当完美了。”李德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哈哈,没错!我改进的这辆车,性能绝对超越了你们的夸父号。你看它斧头般的形状,这是根据萧天炎的新理论设计的,能大大减少风阻。这个版本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疾速斧头’。”胡一默激动地鼓掌:“好名字!殿下,您真是太有才华了!” 他们继续欣赏了一会儿疾速斧头的风采,李德贤突然抬起头来说:“不过啊,咱们也得清楚,这毕竟还只是个模型,跟真正的蒸汽车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他顿了顿,又问:“我上次重新设计的排气道装上了吗?”胡一默钦佩地点点头:“殿下您真是聪明绝顶。上次您提到的汽阀、汽道的改进,还有连杆的设计,都已经安装好了。经过测试,效率提高了大约10%,进步真的非常显著。”听到这话,李德贤心里头那个美啊,他暗自高兴:“照这个进度,不出三年,咱们的蒸汽火车就能面世了。” 想当年,李德贤只是在东宫里研究小模型自娱自乐,可渐渐地,这些小玩意儿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他开始琢磨真正的火车,一有空就把胡一默找来探讨。如今他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胡一默,你说说看,我在北廊大学的水平怎么样?”胡一默琢磨了一会儿,回答说:“殿下,您的水平相当于大专!”李德贤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惜老林不在,要是他在的话,我一定要跟他炫耀一番。等到咱们这火车在路上飞驰的时候,我也算是功臣一枚呢。”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焦急的声音:“殿下,殿下您在里面吗?公主府有急事传报!!”李德贤听到这话,扭头看向门口,一脸的意外。他这改造过的房间,平时可是谁都不让进的,门口还有宫女守着。现在公主府的太监竟然闯了进来,那声音在门口一遍遍地回荡着。李德贤推开门走了出去,太监的叫声戛然而止。他有点不高兴地说:“嚷嚷什么呢?天塌下来了吗?”“我那个嫁出去的妹妹,八百年都不找我,现在她男人跑到国外去了,倒想起我这个当哥的了?” 传报的太监也顾不上额头的汗水,连忙把信递了过去,急促地说:“殿下快看,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要用最快的时间把信送给您。奴婢先回去复命了。”说完太监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李德贤也不在意这些小节,他拆开信件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手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他扫了一眼信件内容后,也不顾周围有人,大吼了一声脏话,就朝着暖阁狂奔而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皇帝日常办公的地方设在了暖阁里。暖阁里摆着几个小炭炉,几个老臣陪着皇帝坐着聊天、吃点心,氛围十分轻松。皇帝吃着点心,与下面的大臣们闲聊着。“朕看昨天的报纸上说,锦衣卫又查处了一个案子。说是右佥都御史卓其良的儿子借着身份强行纳民女为妾,卓其良去说情也被拘留了,你们都看了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们知道吗?”白永元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这个,老臣知道一些。卓其良只是教子无方,本身并没有过错。有人来找老臣,替他向锦衣卫求情放人。”“那白阁老,你帮他求情了吗?”皇帝笑着问道。白永元摇摇头,苦笑着说:“锦衣卫的做派,老臣可不敢去碰啊。林大人留下来的规矩,实在是太硬了。”“如果手下的百户或者小旗不按照规矩来办事的话,都会受到很重的处罚。如果有官员涉案的话,还会有记者跟着去记录。所以呢,就算是有人去求情,也是没有用的。”“卓其良的罪名是扰乱锦衣卫的执法,他在附近的环保所被关了一天,今天已经回家了。至于他的那个儿子呢,则是交了一百两的保释金,其中的八十两还要给那个民女作为补偿。”“老百姓们都在传说,陛下您是在努力地治理国家,整顿官场的风气。现在朝廷上下都是一片清明,官员们也都再也不敢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欺压老百姓了。”皇帝听了之后,微微一笑,称赞道:“小风他平时的性格是有些跳脱,但是呢,遇到了大事、正事的时候,他还是很值得信赖的。”“朕最开始的时候,还担心如果官员们犯了事情被登上了报纸的话,会影响到我们朝廷的威信。没想到连续地处理了几个案子之后,老百姓们竟然都在称赞我们了。”说完之后,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景文:“西厂呢,也应该向锦衣卫好好地学习一下,改进一下自己的工作方式了。西厂的那些人在做事情的时候,都是太蛮横粗暴了,根本就不讲道理。这些呢,朕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王景文挤出了一个非常难受的表情,心中虽然是波涛汹涌的,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很平静地说道:“陛下,这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会马上安排人去进行改正的。”“你准备怎么去改正呢?”“奴婢回去之后,会好好地想一想,找一些锦衣卫里面的能人来进行学习和交流。”王景文扁了扁嘴巴,差点就哭出声来了,心中想到:“怎么又多问了一句啊?平时的时候,不都是不问的吗?只要让手下的那帮孙子们老实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可好了,还真得跟锦衣卫去学习了?”皇帝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说道:“你就是在糊弄朕的吧?现成的例子都已经摆在你的眼前了,你却还要回去再好好地想一想。”“你看看人家锦衣卫在办事的时候,都是讲究章程和法度的。他们做事情都是有事实依据的。就连抓人办案的时候,都要喊上一套口号。你可别以为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那个口号可是……” 靖江帝陷入了沉思,眼神在不经意间扫过了白永元。白永元接过话茬,道:“臣听闻,这是林大人立下的规矩,逮捕犯人前,必须宣读一则警告,被称为‘林小风警告’,我印象中是这么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复述道:“‘你没有权利保持沉默,如果你保持沉默,锦衣卫会视你的沉默为默认,并根据他们手中的证据来定你的罪。如果你选择为自己辩护,那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法庭上的证词。如果你违法,将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若你无钱请律师,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当铺,典当家产。你是否清楚上述权利?’” 靖江帝听完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在外面办案时,老百姓听到这话也会心安。这做法值得西厂学习!”王景文听到这话,内心激动,眼眶微红。西厂不是一直这样做的吗?这不就是文明的审讯方式吗? 一旁的小太监乖巧地说:“奴婢明白了,日后定向林大人多多学习。” 就在这时,暖阁的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李德贤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大声呼喊:“父皇!”靖江帝被吓了一跳,愤怒地吼道:“放肆!你想干什么?滚出去!” 但李德贤不顾一切,手里紧握着一封信,冲到靖江帝面前,满头大汗:“出大事了!公主府收到一封信,说老林在西夏遇到了危险,父皇您快看看!” “什么?”靖江帝心惊胆战地接过信,迅速浏览。白永元等老臣也面带忧色地伸长脖子朝信纸看去。信还没看完,靖江帝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他的手颤抖着,突然眼前一黑,跌坐回小榻上。王景文慌忙想要去扶他,但靖江帝抬手制止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老臣们担忧地问道:“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靖江帝默不作声,面如死灰,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沮丧。“怎么会这样?” 信纸飘落到地上,王景文俯身捡起,目光扫过纸面,身体猛地一震。西夏打算攻打靖江国,而林小风被囚禁在西夏,生命岌岌可危! 虽然林小风有时让人恼火,但他们已兄弟相称许久,他也收了不少银两。此刻,王景文心如刀绞。更糟糕的是,西厂在西夏设有密探,理应提前得知他们起兵的计划,但现在却毫无消息,岂不是死路一条? 陛下与林小风相交甚久,他为京城增添了不少趣味。他甚至成了陛下的女婿,被视作半个儿子。太子都很少提及林小风。万一真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可怕的后果在脑海中浮现,王景文感到极度恐慌,他几乎本能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磕头。磕头声在暖阁里回荡,老臣们的脸色也越发凝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靖江帝仿佛没听到王景文的求饶,过了很久才微微垂下眼睑,低声说道:“起来吧,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王景文拼命地摇头,眼里含泪,额头已经磕得发红。“朕命令你起来!”靖江帝大声命令道,“把信传下去,让大家看看!” 王景文慌忙起身,迅速将信递给白永元等人。众人看完信后,都陷入了沉默。李德贤急切地说:“父皇,我们应该紧急调兵前往边关!老林还被困在萨尔朗,如果再耽搁下去就…” 靖江帝闭上眼睛,仰天长叹:“是我害了他啊。当初他就不愿意去西夏,没想到…没想到…”他咬牙切齿地说:“巴特尔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还没去找他麻烦,他竟敢挑衅我!还敢绑架我的女婿!” “找死!”最后两个字几乎要咬碎牙齿。 白永元捻着胡须,满脸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他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这封信是真的吗?”李德贤摇摇头:“是公主府的太监送来的,来源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这么大的事情,西厂难道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吗?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白永元问道。王景文苦着脸摇摇头:“我们靖江国的人不能去西夏探听消息,只能在西夏培养密探。但两国建交时间太短,密探数量有限,且只能活动在民间。西夏招募士兵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西夏部族众多,很难查清楚,所以西厂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看到靖江帝仍然出神,白永元连忙安慰道:“陛下,信中林大人说他没有危险,他还说战事为重,让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不如先召集武将,做好预案和安排吧?”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呵,”靖江帝自嘲地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愤,“我老了,连巴特尔的戏码都没有看出来。当初小风就多次说过他不想去西夏,现在却被困在那里,还在为靖江和我想着。” “你不负我,我也不负你。是我对不起他啊。”看到靖江帝如此失态,王景文热泪盈眶。他对林小风充满了敬意!这是多么高尚和敬业的精神啊!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国家和皇帝! 靖江帝说完后,眼中闪烁着杀机,恨意让人胆寒:“王公公,你先派人去公主府查证信源,然后迅速回宫向我复命。” “传令司廷峰代替我检阅军队,让京中的所有统领都等待命令。让神机统领单独来见我。暂时没有安排任务的四品以上的武将都要在两个时辰内入宫。”“从明天开始,太子负责监国,如果有异议的人,就立即罢免!” 李德贤急切地说:“不行,老林现在有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理!我的枪法很好,火炮操作也是一流的,如果我去的话,肯定会对他有帮助的!” “住口!”靖江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德贤吓得缩了回去。看到父皇正在气头上,他还是晚点再说吧!老臣们也都心惊胆战。这种紧张的局势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巴特尔的这次进攻似乎预示着倾国之战的爆发,战争的规模恐怕会超过当年的乾景之战。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霸气:“我本来不想打仗,但是巴特尔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他,带兵踏平西夏!” 在紫罗殿内,武将们如云朵般聚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看过西夏来信后的喜悦。整个宫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已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战鼓声即将敲响,这些身经百战的武将们跃跃欲试,因为他们太久没有上战场,太渴望再次建功立业了。 这些将领们,都是曾经跟随靖江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如今,他们虽然已身居高位,子孙满堂,但对战场的热情并未减退。他们渴望再次挥舞兵刃,他们的斗志依然如当年一样旺盛,甚至更为强烈。他们就像得到了一把新刀的原始人,虽然还未经实战检验,但心中的期待和郁闷交织在一起。 此刻,西夏的敌人已经逼近,武将们争相请战。靖江帝端坐在御座上,静静地看着将领们的争论,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将领们争论得面红耳赤,最后齐声问道:“陛下,这个消息…”靖江帝点点头,沉稳地说道:“这个消息是真的,我计划在三天内出兵。”他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力量。 他还透露,西夏的商人已经渗透到瓶口关内,因此他们计划放弃瓶口关,坚守三商关以争取时间。最后的决战将在潘差平原展开,他们的目标是斩获巴特尔的首级。 宣威将军武小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建议道:“我们的军队装备了火器,胜利在望。但这场战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谨慎行事。”他担心一旦火器暴露,巴特尔的骑兵会四散逃走,那样他们的火器优势将大打折扣。他急切地问道:“陛下,这次打算出兵多少人?” 靖江帝伸出手来,比划出一个数字:“五十万。”他解释说,西夏的士兵虽然号称八十万,但实际上最多只有五十万。关键在于他们的六万重骑兵。而我们五十万兵马,加上我御驾亲征,足以引出他们的全部重骑兵,然后一举消灭他们。他的声音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靖江帝还提醒道,巴特尔拥有热气球,侦察能力不容小觑。因此,他们需要设立假仓库来迷惑敌人,同时准备足够的防护装备和干灰来应对可能的火攻。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将领:“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们需要先打一场败仗来骄纵敌人的意志。谁愿意担任先锋?” 而此时,在东宫之中,李德贤急匆匆地赶回,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胡一默侍立在一旁,看着李德贤的神色,心中不由一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你没事吧?我可以先回北廊大学吗?”李德贤摇头道:“出大事了,你家老爷被西夏扣押了,两国正准备交战。” 胡一默闻言大惊失色:“那,那,那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虑。李德贤叹息道:“你不必太担心,他应该是安全的。”他解释说,根据他对老林的了解,老林在西夏混个官职也不奇怪。胡一默听后稍微冷静了一些,对老爷充满了信心。 然而李德贤却烦躁不安地敲打着桌面:“虽然他现在安全无虞,但我担心的是一旦开战,火器的秘密暴露,西夏国大败的时候,老林就危险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还说如果两国开战火炮的威力就会显露出来巴特尔不是傻子他肯定会分兵行动退回关外进行游击战。那样不仅会失去优势还会让他们陷入劣势。大部队行军速度慢这样下去老林就可能被西夏兵杀掉泄愤了。胡一默的心又揪了起来他失声道:“那该怎么办?” 李德贤毅然决定:“只有我亲自带领兵马单独出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萨尔朗城去救他!”说完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胡一默被李德贤的决定吓了一跳他使劲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老爷已经身处险境你不能出事这太危险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害怕。 李德贤傲然道:“哼!危险?我的枪法谁能比得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豪和坚定但随即又显露出颓废的神色“只是父皇现在不让我去我得想个办法。”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计划。胡一默不知所措他既希望太子能去又希望他不去。因为太子跟老爷亲如兄弟而且太子身份敏感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过了很久李德贤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皇允许我去但不会给我兵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自己去招募士兵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然后我会再去找父皇试试。如果他还是不同意那我就只能跟在他后面晚一点再去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无奈。 “去哪里招募士兵啊?殿下别做傻事啊。现在去征召百姓能有用吗?”胡一默愣愣地问道。李德贤瞥了他一眼解释道:“什么百姓啊?我是要去找锦衣卫。宫中大约有两千名卫戍部队而在外面行动的锦衣卫有近三千人呢。你们阳曲县有没有装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虽然锦衣卫经常在民间行走,但他们可都是训练有素、营养充足、精神抖擞的精英。只要稍加训练,绝对能成为一支强大的军队。李德贤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胡一默却支支吾吾不说话,阳曲县的装备那可是机密,他哪敢随便乱说。 李德贤急了:“我现在要去救老林,你还给我藏着掖着!你们阳曲县一直给兵部做订单吧?我知道你们县里都是宝贝,快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胡一默被逼无奈,只好在李德贤的再三催促下,艰难地吐露了实情:“殿下那都是给兵部未来的订单准备的内部测试还没通过呢。” 李德贤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少废话,直接说重点!” 胡一默吞吞吐吐,显得有些为难:“那个,我们除了常见的刀枪,还尝试做了一些地雷和手雷。” “地雷?手雷?”李德贤好奇地挑起了眉毛,“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胡一默解释道:“地雷就是埋在地下,一踩到就会爆炸的东西。手雷则是可以扔出去,一落地就会炸,一下子能放倒好几个人。” 李德贤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说:“这么厉害!老林怎么之前没告诉我?” 胡一默有些迟疑地回答:“地雷的触发装置还有些问题。手雷则需要用火点燃引线再扔,我父亲觉得还需要改进。” 李德贤突然逼近胡一默,眼神锐利如刀:“你们是不是还研制了火炮火枪?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成功的?” 胡一默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却咬紧牙关不肯说。 李德贤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说实话,我就让老林把你送给我儿子当太监!” 胡一默被逼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回答:“大,大概是五六年前,也,也许是七八年前,我记不清了。” 李德贤怒吼道:“老林真是没出息,要是我,早就拿出来了!” 胡一默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认错。 李德贤哼了一声,又说:“老林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种事情都敢瞒着我。”他指着胡一默警告道:“小子,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就真的让你当太监!” 胡一默被吓得连连摇头,心里苦不堪言。 李德贤叹了口气,说:“既然测试还没完善,那就先把手雷地雷都拿出来,数数有多少。” “地雷不多,就二十多个。手雷……”胡一默突然顿住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手雷有多少?”李德贤急切地问。 “五百箱。”胡一默小声回答,“每箱里有二十颗。” 李德贤愣住了。五百箱,那可是整整一万颗手雷!他震惊地问:“你确定?没骗我?” 胡一默僵硬地点点头:“没骗您,内部测试的结果确实如此。我父亲说虽然还有些不完善,但兵部应该会收购。我们县穷,想多造些军械卖出去,希望能尽快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李德贤兴奋不已,有这么多手雷,他在战场上岂不是可以所向披靡?想到这里,他激动地抓住胡一默问:“还有吗?你们肯定还藏了其他宝贝吧?” 胡一默欲哭无泪地说:“真没了!哦对了,还有次品装炸药的铁鞋,但威力小,不实用。” 李德贤一脸嫌弃地问:“什么破玩意儿!还有吗?” “真没了!”胡一默都快哭了,“新枪械还在研制中,都不实用。” 李德贤仍不满足:“你要是还想要别的,就去找王衍孙吧。听说他手里有瘟疫病毒,或许能用上。” “瘟疫病毒?”李德贤脸色古怪地问,“那是什么?” 胡一默解释道:“就是前两年一个小村子发生的瘟疫,王衍孙采集了病人的脓血回来研究。他说那东西在战场上很好用,军队里人挤人,传染起来非常快。” 李德贤露出嫌恶的表情:“王衍孙真是个疯子!”他决定以后还是离王衍孙那家伙远点比较好。 第二天,乾清宫门口。李德贤拿着请愿书,紧张地深呼吸。他打好腹稿,鼓起勇气敲响了乾清宫的门。进入屋内,靖江帝正在用餐,只是斜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问:“有什么事吗?”李德贤脸上堆起笑容,小心翼翼地递上了请愿书说:“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 李德贤站在那里,身子微微颤动,内心的激动如同翻涌的海浪一般难以平息。愤怒、恐惧与刺骨的寒意在他心头交织,让他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复杂情绪。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难道我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对方彻底拒绝了吗?他所渴望的,仅仅是像老林那般的一点点接纳,然而此刻,却仿佛收到了一纸逐客令,这让他感到万分不解。难道我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样,无人问津吗? 靖江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他淡淡地开口:“你为何还愣在这里?我政务缠身,可没时间与你闲聊。” 李德贤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双手恭敬地递上请愿书:“父皇,您先过目一下这个。” 靖江帝放下筷子,随手翻开卷宗,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我没兴趣看。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清楚得很,无非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战术罢了,没什么值得一看的。” 李德贤急了,连忙劝道:“父皇,您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靖江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看看吧。不过看完后你就赶紧离开,别再来打扰我。” 说着,他接过请愿书开始翻阅。李德贤趁机进言:“父皇,这是我昨天召集锦衣卫共同商议的请求。他们都是怀着对国家的无比忠诚,在听到西夏入侵、老林被俘的消息后,都感到义愤填膺。” “如今老林已经沦陷,他们现在都听从我的指挥。我深感责任重大,想带领他们奔赴前线。父皇,您怎么能让士兵们感到心寒呢?” 靖江帝看完请愿书后,轻轻放下,抬眼望向李德贤:“你还真是不怕麻烦,短短一天之内就搞出这么多名堂。”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想联合宫中的锦衣卫来对付我吗?” “哪儿敢,哪儿敢。”李德贤尴尬地笑了笑,“父皇,您是否同意呢?只要您同意我去,一切行动都听您的安排!” 靖江帝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李德贤趁机继续游说:“父皇,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勇敢地驰骋在沙场上了。为何不让我也尝试一下呢?” “作为太子,我理应身先士卒,亲征战场,才对得起太子的身份。老林以前也告诫过我,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考验的,我早晚都要面对这些挑战,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父皇,您仔细想想看,火炮对抗骑兵,我们有着明显的优势。我在战场上,也只是作为一个观察者而已,最多提供一些策略上的建议,绝对不会对大局造成干扰。您觉得如何?” 靖江帝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德贤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如果你领兵出征,”靖江帝终于开口了,“你打算如何运用兵力?” 李德贤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暗自窃喜。他眼珠子一转,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巴特尔号称拥有八十万大军,但其中有一小部分负责后勤工作。我打算带领五十万精兵强将,伪装成您御驾亲征的架势,引诱巴特尔进行决战。” “我会精心布置先锋军队,先让他们故意战败一场,引诱巴特尔率军追击。然后,我们会利用火炮对敌军骑兵进行猛烈轰击。他们的战马没有习惯过炮声的轰鸣,必定会惊慌失措。当炮弹用尽之后,敌军的重骑兵已经疲惫不堪了,而我们的士气却会达到顶峰。这时候,我们可以全军出击,乘胜追击敌军。” “此外,我还会组建热气球军队在空中提供支援。一旦巴特尔战败退守到三商关内,他们的兵力就会全部集中在关口之下,无暇顾及其他区域的防守。这时我们的热气球就可以投掷炸药和火油对敌军造成重大伤亡。” 李德贤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战略构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如果这场战斗能够取得胜利的话,”他继续说道,“那么后续的战事就会变得轻而易举了。巴特尔不了解我们的真实实力,必定会被火器的威力所震慑住,再也不敢轻易集结大军发起进攻了。他们只能在关外进行游击战争而已,这样就已经不足为患了。我们只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将他们逐个击破即可永绝后患。” 这小子看来并非一无所知啊! 靖江帝难得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说得虽然动听,但要知道打仗并非儿戏啊!不是在校场上比武那么简单的事情。” “敌人是活生生的目标,并不会按照你的计划去行事的啊!如果巴特尔也拥有热气球并从空中对我们进行火攻的话该怎么办呢?如果他们派遣轻骑兵作为先锋直接冲击我们的阵营又该如何应对呢?” “没问题啊!”李德贤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巴特尔没有理由不使用重骑兵的啊!您所说的那种情况我认为是不存在的啊!如果轻骑兵作为先锋冲过来的话,我们可以利用火枪队进行轮番射击来阻止他们的进攻步伐的啊!至于从空中进行火攻的问题嘛,热气球在潘差平原上投掷火油与在顺义城寨内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啊!很难对敌方造成太大的破坏力的啊!” 靖江帝没有再说话,他站起身来,对身旁的王景文说道:“去把我的长矛拿来,我要亲自考验一下太子的武艺如何。” 第15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闻言大喜过望!直接考验武艺?这不就是间接认可了我有资格奔赴战场了吗?我年轻力壮的,怎么可能会输给父皇呢?名正言顺地比试一场吧!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利害!于是,他紧随其后走出了乾清宫的大门,来到了宽敞的空地上。靖江帝手持长矛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挑战,而李德贤则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利剑,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父皇您不换兵器吗?这长矛太笨重了,只适合在马背上使用呢。” 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向靖江帝发起了挑战。然而,靖江帝却一手舞着长矛、虎虎生风地回应道:“哼!我还没老呢!刀剑无眼,如果你受伤了,那就不用去战场了。开始吧。” 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让他吃点苦头、留在京城就好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他很难罢休;说不定等我走了以后,他会偷偷溜到前线去呢。因此,在接下来的比试中,靖江帝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既能够给李德贤一个教训、又能够确保他的安全。而李德贤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迅速后退、拉开了与靖江帝之间的距离。 突然间,他摸向腰间,“砰!”的一声枪响,在靖江帝脚边炸开,地砖都被炸裂,出现一个凹坑。李德贤狂妄的笑声紧接着响起:“哈哈哈哈哈!时代变了,父皇!”靖江帝停下脚步,只觉得冷汗直流。他瞪着李德贤手持短枪、狂笑不已的样子,脸色骤然大变、怒骂道:“畜生!我考验你的武艺,你竟然用枪?”难道这个逆子想用火枪射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吗?那火枪的准确度远不如弓箭;他难道想弑父吗?李德贤却傲慢地回答:“兵不厌诈!”旁边围观的王景文此刻已经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了。而靖江帝则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的火枪只有三发子弹而已;在围攻之下又有什么用处呢?”然而,李德贤却转身撩起袍子、露出了特制的腰带——上面挂满了短枪。 “哼!”他冷哼道,“你看看有多少人能围攻我呢!”说着,他指了指乾清宫角落里的鸱吻,“父皇请看。”靖江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听到枪声响起之后,鸱吻的尾巴应声而爆。“再看那里。”李德贤再次指了指另一个目标;果然如他所说——枪枪命中目标、弹无虚发!空地上枪声连连响起;他所指之处瓦片一一被射爆、无一失误!靖江帝原本愤怒的眼神逐渐转为惊讶;他指哪打哪、弹无虚发——真是个神枪手啊!我儿子竟然有这样的功夫? 这神枪技术,嘿,说真的,可比刀剑功夫高明多了。我李德贤就是靠这个自信满满的。 那天,我李德贤一展神枪技艺,一枪射出去,可把靖江帝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然后冲我大步走来,一脚就踹了过来。我一个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我龇牙咧嘴。靖江帝气呼呼地骂我:“你这小兔崽子,想拆了我的书房吗?” 我玩儿得是有点过火了,不过,我就是想让父皇看看我的本事嘛。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算小有成就。 我坐在地上,身子斜靠着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有点倔强地说:“父皇,我射得准不准?”靖江帝又羞又恼,猛地一记长槊朝我屁股上打来。“砰”的一声巨响,我却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哈哈我赢了!”靖江帝仰头长叹,估计心里在想,这孩子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呢?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父皇,我已经向您请教过战法,也考过武艺了。我可以和您一起出征了吗?”靖江帝露出一丝无奈:“我可以替你打一辈子的仗,你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呢?”“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打仗,但战场不是儿戏。就算打胜了,也会有很多将士伤亡。战争,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倔强地说:“我一定要去,遇到事情就躲避,怎么能成就大业。”靖江帝听了我的话,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好!你想去就去吧。但既然有人马,兵器就得自己准备。而且在军中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有违抗就马上回京城!” “大军后天出发,你先做好准备。”“是,父皇,儿臣先行告退。”我满面笑容地走了。听你的安排,可能会让我负责后勤工作,但只要出了关,就由不得你了! 我一瘸一拐地走了,靖江帝看着我笑了笑。他可能在想,这孩子想去就去吧,现在也管不了了。有这门技艺,自保应该没问题,去历练一下也好。 一想到在外的林小风,靖江帝就叹了口气。我这个女婿,在外面得吃多少苦啊。 在萨尔朗城的客栈里,林小风跟谢洪信、骆华俊正坐一桌。他们默默地吃着林小风亲手做的美味三明治——那纯牛奶和无水黄金切片面包,夹着卤牛肉和溏心鸡蛋,真是美味极了。 巴特尔离开这座城市已经很久了。自从他走后,林小风就很少出门了,整天在客栈里和谢洪信切磋武艺,或者和付绫致的姐妹们闲聊,偶尔还会去厨房研究新厨艺。这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这天,骆华俊吃完三明治后,满足地拍了拍手说:“老爷,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啊?要是巴特尔开战,用了火器,那咱们不就危险了?”林小风若有所思地说:“等,等塔尔达利来访。我感觉他有野心,但现在却郁郁不得志,我猜他最近会来找我。” 正说着,林小风突然没了食欲,只吃三明治里的牛肉和鸡蛋,把面包扔在一边。按理来说塔尔达利早该来访了,怎么这只迷途的羔羊还不见影儿?难道是鸡汤失效了,他又回到了之前废物状态?这接下来的计划可怎么实施呢。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声音传来:“林大人在吗?”林小风立刻振奋起来,和骆华俊、谢洪信相视一笑,骆华俊急忙起身开门。门一开,塔尔达利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他那副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塔尔达利一进门,看到房间里没人,就急匆匆地说:“老师,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林小风淡定地问:“我找你干什么?你现在不是正在负责守城吗?”塔尔达利苦着脸说:“老师,你让我守城以获得小胜,提升威望。可我现在连主要的守城责任都没有,城池的治理也没我什么事儿。” “现在主要负责守城的是科西莱希纳,他以前曾跟随我父皇征战。我成天无所事事,连小胜都没有。”林小风说:“你手上不是没有兵力吗?那就练兵啊。”塔尔达利有些不悦:“只给了我两千人,还都是老弱病残,这兵怎么练?” 林小风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先穿裤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你现在需要积累经验和实力,把这两千人训练好,他们就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到时候,你的名声自然就起来了。” “可是……”塔尔达利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止住了。“别说了,你来得正好,吃饭了吗?尝尝我做的切片面包吧。”林小风指着桌上的面包片说。“这也不稀罕吧?”塔尔达利苦着脸拿起一片面包,“不是这个意思,老师你就不知道着急吗?我们西夏和靖江国正在交战,你就像是在外面踏青一样轻松。” “记住,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你的智慧。”林小风微微一笑,“既然无能为力,不如好好享受当下。先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塔尔达利咬了一口面包片,眼睛一亮:“嗯,很好吃。老师,你觉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赢家会是谁?” “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林小风笑着说,“如果西夏赢了,我可以立功当官;如果靖江赢了,我可以直接回家。这对我来说都是双赢。”塔尔达利更加困惑了:“怎么会是双赢呢?” “呵呵……这个先不说。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小风问道。塔尔达利苦着脸说:“老师,你让我练兵,但我觉得即使练得再好,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等到父皇凯旋归来,我的几个兄弟都会被委以重任,而我却一事无成,再也没有机会表现了。”“老师,你真的不能再帮帮我吗?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平庸无能地活下去了!” 终于来了!正等你说呢!“嗯……”林小风低头沉思着,似乎在考虑什么。“老师你倒是说话呀?”塔尔达利急切地催促道。林小风抬起头,郑重地拍了拍塔尔达利的肩膀说:“我当然有办法!” “哎呀,有啥好办法呢?”塔尔达利一脸的惊喜,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哈哈,老师果然有两下子!”他兴奋地嚷嚷。 林小风稍微想了想,然后慢悠悠地说:“别急,你父皇在离城前已经给你安排了职位,你的前途基本上是定了。但要是想更上一层楼,那就得靠自己去争取或者去求人了。” “这话怎么说?”塔尔达利有点摸不着头脑。 “比如说吧,管理城池本来不是你的活儿,这应该是那些文官的差事。但你要是想露两手,就得找负责这摊事儿的官儿,跟他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分点任务给你。然后嘛,你就得拿出真本事,让人家刮目相看,懂了吗?” 塔尔达利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师说得在理,可这真的行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们怎么会轻易答应我呢?” 林小风一抬手,严肃地说:“你这就大错特错了!计划和现实它不是一回事儿。你瞧瞧,哪儿的计划和现实能完全对上号呢?每个国家都有法律,可违法的人多了去了。处理世事的诀窍就在于要懂得变通。” “你说说,我咋就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呢?简单得很,就是抢任务!” “抢工部的任务,抢兵部的任务,连太监的活儿都得抢!” “连太监的活儿也要抢?”塔尔达利眼睛都瞪大了。 “没错!眼里有活儿的人,谁都喜欢。西夏朝廷里肯定有那么些不求名利的老臣,你主动揽事儿,他们乐得清闲还得感激你呢,这不就是好事儿吗?就算你管理得再差,难道还能让城池翻了天?”林小风耐心地解释着。 “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塔尔达利继续追问。 林小风摇了摇头:“就你现在这点儿经验,估计抢任务有点难。这事儿还得我出马帮你张罗。我先问问你,西夏的贵族们对靖江的特产有什么看法?” 塔尔达利回答说:“靖江那儿物产挺丰富的,工艺也挺好。再加上国师提倡学习靖江文化,朝廷里的人自然都喜欢靖江的东西,比如茶叶啊、瓷器啊这些,贵族们都当宝贝似的。” “太好了,以后办事儿可能会更顺手。”林小风点了点头,转向骆华俊说,“准备好笔墨!” ····································· 笔墨一摆好,林小风就推到塔尔达利面前:“你把城里的权贵都给我写在这张纸上,我一个一个去拜访,说不定能捞到点儿什么好处。” 塔尔达利立马拿起笔哗哗地写了起来。 “老师真是太体贴了。”他心里感激得不得了,“我要是早点儿遇到老师,现在可能都功成名就了。” 写完后,林小风接过名单瞅了瞅,满意地点了点头:“明儿我就开始出门拜访他们。不过可能会有些任务得你去完成,我就是担心你搞不定。”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塔尔达利挺了挺胸脯,“但是,我到底应该干点儿什么呢?” “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身齐家。你手底下有两千兵马,在成功之前你得好好练兵。这两千人马可是你成功的基础,你得把他们牢牢抓在手里!” “只要你能让这两千人听你的,其他事情就好办了。” 塔尔达利有点儿迟疑地说:“老师,我从来没带过兵。” “这还不简单。”林小风指了指塔尔达利手里没吃完的面包,“想让人信服你,无非就是树立威信,再给点甜头。这两点做到了,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他拿吃的举例子,“将士们平时肯定吃不好,你可以试着换换口味。我教你做面包。” “吃得好了,人心就向着你了。你得经常在军队里转悠,把这两千人的名字都给我记住了!挑些不起眼但人缘好的小兵,时不时叫叫他们的名字,夸他们几句。到时候你不用太费劲,你的手下就会替你吹捧。” “还有,给他们加点儿军饷,比别的军队多点儿就行。你的人就能让别人羡慕不已。” “这些底层士兵最容易满足。像你这样身份的人看他们一眼都是恩赐,你要是能当众叫出他们的名字,再给他们加点儿军饷,他们得高兴坏了。你稍微对他们好点儿,他们就能把心掏出来给你。” 塔尔达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乐呵呵地说:“老师说得太对了!那具体练兵的方法应该怎么做呢?” 林小风笑着说:“这更简单,让他们使劲儿操练,练到筋疲力尽、脑子里一片空白为止。” “这个时候,你就得给他们灌输你的思想,让他们更加了解你的好处,想对你效忠。这里面的细节问题,我跟你多说也没用。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人。” “谁啊?”塔尔达利好奇地问。 “骆华俊。”林小风说,“锦衣卫都是他教出来的,他要是能帮你,事情就好办多了。锦衣卫的军规也可以用到你的军队里去。” 塔尔达利赶紧说:“这不是内部资料吗?” “什么内部资料啊!”林小风解释说,“我都不在内部了,而且你觉得我还能回靖江去吗?更何况这是为了军用,我擅长教单个人,现在咱们是一体的,你好了我才能好,所以我可以教你。” 塔尔达利感激地说:“老师的恩情,我会刻骨铭心!”说完他站起来就要下跪。 林小风赶紧扶住他:“千万别这样!事情成了再感谢我也不迟;要是失败了,我哪还有脸见你呢?凡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也有失手的时候。” “你现在就回去吧!记住你军队里每个士兵的名字。明天带骆华俊去军队帮你练兵,具体的事情都可以让他来帮你。我在外面帮你张罗,一内一外咱们肯定会有所收获!” “我还得提醒你:我为你抢任务的事情只能旁敲侧击地提;你跟朝中其他官员见面时千万别提这事儿,也别问他们对这事儿的看法;要是有人不愿意帮你,你绝对不能露出怨恨的样子。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我会牢记在心的,请老师放心!我现在就出发!”塔尔达利说完后急忙离开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小风对骆华俊说:“下午你出去帮我买点儿东西。去成衣铺买几套西夏贵族常穿的衣服;再买点儿本地人常吃的特产小吃;明天我要出去拜访西夏官员,所以得做好细致的安排。” 骆华俊疑惑地问:“老爷,您到底想干什么?真的要帮他抢任务吗?” “抢个屁!”林小风笑着说,“我另有打算。你一定要记住:一定得帮他牢牢控制住军队;只有你稳定了,我们才有机会掌控整座城市。” ······················································ 第二天,林小风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他穿上了西夏贵族的华丽服饰,身上挂满了叮叮当当、充满异域风情的饰物,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准备出门办事。他计划中的第一站,是去拜访传奇的将军科西莱希纳。出门前,他特意去请教了塔尔达利,这位经验丰富的老骑兵,还是巴特尔的摔跤师傅,在这个城里颇有威望。要不是他年纪大了,恐怕都会跟着上战场。为了这次拜访,林小风还特意准备了两坛当地的美酒作为见面礼。 来到科西莱希纳气派的府邸前,经过门口侍卫的通报,林小风很快就被请了进去。见到这位传奇将军时,他虽然已年过七十,但看上去依然精神矍铄。满头白发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林小风看着他那严肃的面孔,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堆出满脸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 “林小风特来拜访科西莱希纳将军。”侍卫为他翻译道。 科西莱希纳看到林小风穿着和本地人一样的衣服,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因此感到更亲切了。不过,当他得知林小风是外国人时,态度就稍微有些冷淡了。 “林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科西莱希纳问道。 林小风恭敬地献上带来的美酒,说道:“早就听闻将军威名,我特意带了些美食佳酿来表示敬意。” 听到这话,科西莱希纳脸上露出了微笑:“林大人太客气了,请坐。” 两人坐下后,林小风开始布菜。而科西莱希纳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然后直言不讳地说:“林大人,有话直说吧,我们武将不习惯拐弯抹角。” 林小风有些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两国交战,西夏的胜算有多大?” 科西莱希纳毫不犹豫地回答:“十成。” 林小风吃了一惊,小声问道:“怎么这么有自信?” 科西莱希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西夏的兵力优势。林小风听后虽然心中忧虑,但还是强笑着举杯敬酒。 几杯酒过后,林小风开始大力赞美西夏的文化、服饰和美食。科西莱希纳面带微笑地听着他的夸赞。然而,几轮酒过后,林小风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泪水涌上了眼眶。 他坦言道:“说实话,我虽然是外国臣子,但已经背叛了他们,为西夏制造武器。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天来拜访您,一是想聊聊文化,二是想寻求一些安慰。” 科西莱希纳听后心生同情,安慰他说:“你既然这么仰慕西夏的文化,那就留下来吧。你为西夏立功,未来一定前程似锦。” 然而林小风还是有些担心:“我怕事情结束后会被抛弃。” 科西莱希纳严肃地说:“国师很看重你,只要你对西夏忠心耿耿,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林小风听后感激涕零,再次举杯敬酒。宴会结束后他扶着墙走出来不停地干呕心中却暗想:“这位老将军真是太能喝了不过效果还不错。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赶往下一家。” 掌握财富的窍门,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窍门的关键,说白了就是“恭维”二字,但这个恭维,不是向上恭维,而是向下恭维。虽然这么说有点片面,但事实摆在眼前,从上到下的恭维,效果往往出乎意料,特别能满足人们的虚荣心。 想要打开财富的大门,你得先把自己摆在高人一等的地位,至少在别人心目中得是个上流人物。然后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目标展开猛烈的情感攻势,使劲儿地夸他们。 这种策略啊,最适合那些内心自卑又自大、狭隘但又有强烈集体荣誉感的人。只要你夸他们的东西好,他们立马乐开花,搂着你的肩膀说:“哥们儿,你真有眼光,咱俩以后就是铁兄弟了!” 但你要是对他们的东西不感兴趣,说实话,他们马上就跳脚,骂你不懂欣赏,是个野蛮人。他们甚至还会搬出祖宗来压你,说你的祖宗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他们的祖宗就已经过上了好日子。 想当年,林小风还是个穷实习生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财富秘诀,当时他只能流着口水羡慕。他梦想着有一天能在网上发财,看到别人无差别地赞美海外的人就能轻松赚钱,可把他羡慕坏了。 那时候的林小风可是个有冲劲儿的青年,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一夜暴富。于是他在网上到处找机会,最后找到了一个邻国的朋友——天竺!他觉得要是学了印地语,去天竺施展财富秘诀,成功率肯定高! 为了这个计划能成功,林小风甚至想过找个有狐臭的女朋友,先适应适应咖喱和咯吱窝夹饼的味儿。可惜啊,他学了十几年的英语还是一塌糊涂,印地语的学习计划也就这么黄了。 林小风这人吧,没啥定性。年轻的时候满脑子奇思妙想,但学了三天印地语后,还是觉得放弃天竺的金矿算了。他也曾幻想过走捷径,比如整整容,改成高鼻梁深眼窝的外貌,戴上假发,然后故意用蹩脚的母语去恭维自己人。 可惜啊,他没钱也没胆儿去实现这个计划,只能想想而已。这个B计划也就只能搁置一旁了。然而这一世却不同了! 在这个文化高度发达的靖江国面前,西夏国这个文化贫瘠的地方就显得相形见绌了。而现在的林小风也站在了一个更高的位置上,“恭维”的效果自然也就更好了。他前世关于财富的秘诀梦想在这个西夏国也有机会实现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挨家挨户地去拜访这些人,毫不吝啬地表达了自己对西夏的向往和赞美。这种恭维让人们都有些受不了,特别是那些习惯于现代财富秘诀的人,更是觉得味道太冲了!西夏国的朝廷大臣们根本扛不住这种攻势,纷纷败下阵来,对林小风的好感度也直线飙升。 塔尔达利呢,就带着骆华俊在军营里练兵,练得还不错。这些留下来的守城士兵本来就不是精锐部队,待遇也不咋地。而塔尔达利手下的士兵更是最差的一档,但稍微提高点待遇,他们就对塔尔达利感激涕零了,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 唯一不满的就是塔尔达利自己了。他还是隔三差五地会去找林小风聊一聊,问一问情况。而林小风呢,每次都摇头,还顺便挑拨他和那些朝廷大臣之间的关系,让他越来越恼火。 这一天,林小风从将军府回到客栈,满面通红,看来是吃了顿好的,还喝了不少酒,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了。这已经是第三轮在将军府蹭饭了,科西莱希纳对他的态度也热情了不少。照这个进度,再过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经过长时间的调查研究,两天后应该大部分人都有空。 林小风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思索着,忽然房门被敲响了:“老师你在吗?”林小风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开门,塔尔达利站在门口,看起来心情有些郁闷。他直接问道:“老师,今天情况怎么样?”“那个科西莱希纳啊,真是油盐不进,我说啥他都不听。哎,他说如果是大王子在这里的话,他还可以考虑一下。”林小风不停地叹气。 塔尔达利的脑门蹦出了一丝青筋,他攥紧拳头说道:“那其他人呢?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态度吗?”“都差不多。”看到林小风的态度有些敷衍,塔尔达利强压住怒火说道:“老师你到底有没有跟他们说啊?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答应呢?你刚开始不是说有老臣愿意放弃一些权责交给我吗?” 哎呦,人不能这么废柴啊,成天等着别人喂饭吃啊!听到他啰嗦个不停,林小风借着酒劲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塔尔达利看到林小风发火,立刻怂了,赶紧请他到桌旁坐下并倒了两杯茶水:“老师你消消气,是不是喝多了?快点喝茶。” 看到塔尔达利那张酸溜溜的脸,林小风心中一凛,使劲咬了咬舌尖,然后拎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茶水,恢复了些精神才说道:“徒儿啊,为师今天确实喝多了,刚才失态了对不起。不过我也是为了你才这么着急的……”林小风心中一阵后怕,喝酒误事啊!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差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这个傀儡要是反噬主人,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徒儿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现在这副穷酸样就不行。当人身处逆境的时候,依然要保持微笑,要让自己嗨起来!来,我们一起嗨起来好吗?你对世界微笑,世界就会对你微笑。你想想,看你天天苦着脸,谁能有个好心情呢?”“嗨是什么意思啊?”塔尔达利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嗨就是高兴啊!兴奋的意思!”“我懂了,老师。但是,我们还是来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朝廷大臣们会这么不待见我,难道他们对我连一点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塔尔达利垂头丧气地说道。 看他这副状态可不行啊,热情劲已经过去了!林小风赶忙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你要知道,人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的挑战,以勇敢迈向意志的那一天。人生中,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才是主旋律,但是如何面对失败却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有些人会被失败击垮,而有些人却能够不断地爬起来继续前进。” “为师年轻的时候还领悟到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热爱生活。为师说了这么多,你好点了吗?要振作起来啊!”一番鸡汤三连之后,塔尔达利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谢谢老师,我好多了!” 看着塔尔达利的情绪逐渐平稳,林小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感到些许欣慰。他温和地开口,试图安抚这位朋友:“塔尔达利,你不必太过焦虑。尽管外界对你不看好,甚至有些轻视,但你要知道,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鼓励道:“我有个绝妙的计划,能帮你一步登天,让那些曾经小看你的人刮目相看。” 听到“一步登天”这几个字,塔尔达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林小风见状继续说道:“后天,我想召集你的得力助手们,一起商量个大事。毕竟,人多力量大,我们一定能成功。”“只要他们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力量,就没人敢反对你。我会趁机提升你的威望,让他们觉得你是个出类拔萃的领袖!要做就做大的,小打小闹没意思。” 塔尔达利有些不解地问:“召集他们来做什么?有什么理由吗?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图。”林小风稍作思索,回答说:“理由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将他们团结在一起。” “我虽然还没什么大的成就,但和他们关系都还不错。到时候,我们就以你我的名义发邀请函,请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来参加。就说是为了庆祝我家的秋收节,这对我们家族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林小风解释道,“我现在已经回不去靖江了,只能留在西夏继续我的事业。这次宴请,也算是为以后同事们支持我的一个仪式吧。” 塔尔达利回忆道:“秋收节?这么盛大的节日,我还没听说过呢。到时候我也能去吗?”林小风肯定地说:“当然要去,你还要挑选几十名最精锐的士兵,驻扎在将军府附近。如果听到府里有什么异常的响声,就立刻带兵冲进去进行军事演习。”塔尔达利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追问道:“什么异响?又要进行什么样的军事演习呢?” 林小风神秘地笑了笑,回答说:“那是仪式特有的声音,到时候你一听到就知道了。这个你必须得去。”他接着说:“到时候你带领精兵,我会安排好时间顺序。你要借此机会向科西莱希纳将军展示你最近训练的成果。如果我们配合得当,我保证从那一天起,你的人生将大放异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将对你刮目相看。你要为自己争气,也要为我争光。” “好徒弟,你要记住,你是王子,是天生的领袖!这一次,我们要力求完胜,之后迎接你的将是一次次的胜利。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把你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塔尔达利听了这番话,心情澎湃,呼吸急促:“师父,什么样才算是完胜?我简直无法想象!”“不,你现在的心态还不够稳定。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太多,可能会影响你的表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着我的计划走。先回去整顿军队吧,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惊喜。”说完,林小风打开门,示意塔尔达利离开。 转眼到了第二天,林小风亲自将请柬一一送出,这些请柬都是由才华横溢的绫致代笔。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收到请柬的人们都欣然接受了邀请。毕竟这只是一顿饭而已,又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更何况,林小风和六王子塔尔达利的联手,也让大家感到很新奇。宴请的地点设在了科西莱希纳将军府,而将军本人也对此次活动表示了大力支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宴请的前一天。林小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此刻他正站在客栈门外,一遍遍地叮嘱着手下的人。乌日格这个重要的人物,虽然需要加派人手看守,但只要他不惹事,侍卫们都会尽力满足他的要求。 林小风又把明天的任务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指着前排的一名侍卫问道:“你来说说,你明天要做什么?”侍卫愣愣地回答道:“撒……撒面粉啊,就是在二十秒内尽量把两袋面粉撒完。”“嗯嗯,很好,记住就好。不要给我掉链子!还有那些拿着火把跳舞的人,你们倒计时结束后再进屋。进屋后记得把圈子转大些,舞姿要惊艳四座,否则我这次的宴请就前功尽弃了。”“现在,出发!” 随着林小风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开始向将军府进发。将军府外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了。这十来天里,林小风不停地拉关系、套近乎,加上萨尔朗城本身事务就不多,所以来的人还算齐全。 当林小风走进将军府的时候,科西莱希纳热情地迎了上来:“林大人啊,今天真是多谢你能借出宝地,让我举行这个仪式啊。一会儿,我有个特别的传统节目要献给将军,你一定要仔细欣赏啊。” 科西莱希纳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大人你愿意真心归顺我们西夏,我借个场地又算得了什么呢。”“这里有不少同僚都已经到场了,我听说你最近可没少串门,许多人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啊。这次也算是大家正式再见一面,以后互相也好有个照应。请吧。” 两人携手步入屋内,此刻不少人已经坐在席位上,三三两两地聊着天。看到林小风进来,有人向他点头问好,接着就近低声与邻座密谈起来。看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林小风与科西莱希纳又寒暄了几句,然后走到中央高举双臂说道:“诸位,感谢大家能应我的邀请,来到将军府一聚。” “我在萨尔朗城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在座的各位我应该都一一拜访过了。我的心意,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林小风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一是为了庆祝我家的节日——这也许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过这个节日了;另外也是为了感谢大家将来对我的提携和帮助。” “闲话少叙,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家的风俗。希望大家今天能尽情畅饮、尽兴而归!”随着林小风的话音落下,整个将军府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林小风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突然,一个小兵神色慌张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科西莱希纳身旁,窃窃私语了几句。科西莱希纳听后,眼神微微一动,转头对林小风说:“林公,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人没到?” 林小风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将军说的是六王子吗?” “对,”科西莱希纳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邀请函不是你和六王子一起发的吗?他人呢?现在在哪?” 科西莱希纳的话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林小风,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然而,林小风却显得格外镇定。他从容地回答说:“我正准备说这件事呢。既然将军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六王子最近练兵小有所成,听说我要庆祝秋收节,就恳请在这个场合展示一下他的练兵成果,让将军和大家一起欣赏品鉴。他现在已经带着几十名精锐士兵在府外等候了,马上就到。” 科西莱希纳听后点了点头,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请林公开始吧。” 听说六王子带着几十名士兵等在府外,大家都有些紧张,以为出了什么事。但看到林小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家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毕竟,几十个人能闹出什么事来呢? 见气氛已经缓和下来,林小风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举杯说道:“秋收节是我们家乡的重要节日,这个节日主要是为了庆祝丰收。在这一天,家中的长辈会把收获的麦子磨成粉,大量地撒在屋子里,以此祈求来年能够再次获得大丰收。” 他接着说:“待会儿,我们也会撒面粉来庆祝。不过请大家注意,撒面粉的时候要关好门窗,防止粮食飞散出去,否则会招来不祥之兆。这个过程中大家可能会稍感不适,但我已经准备了袍子和手绢,可以用来遮掩口鼻。撒面粉的环节结束后,我们还有精彩的表演等着大家,保证让大家大饱眼福。” “另外,”林小风补充道,“这也是我作为靖江的臣子最后一次参与这个节日了。从明天开始,我林小风就是西夏的臣子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希望能够与大家一起携手努力,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未来!”说完,他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大家也纷纷举杯向他表示祝贺。 随后,林小风将准备好的袍子和手绢分发给众人,让大家穿戴好。他走到门口,向门外手捧面粉袋的侍卫示意了一下。侍卫拎着面粉袋进屋,打开了袋口。 “请大家捂好口鼻,”林小风提醒道,“撒面粉的环节很快就会结束,请大家稍安勿躁!现在开始!”他一声令下,侍卫猛地从面粉袋中掏出一大捧面粉,向空中挥洒而去。面粉在空中四处飘散,整个屋子都被粉尘所笼罩。大家皱着眉头,纷纷用手绢或袍子捂住口鼻。虽然这种庆祝方式很新奇,但确实让人感到有些不适——毕竟满屋子都是飞扬的面粉啊! 此时,林小风也捂着口鼻观察着屋内的情况。他看到面粉像浓雾一样在空中弥漫。“林公啊,”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面粉什么时候才能停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表演啊?”屋子里到处都是乱飞的面粉,确实让人感到难受。 “快了!很快就结束了。我先去请其他人来继续下一步的仪式吧,请大家稍等片刻!”“你们继续撒面粉吧!先不要停!”说完,林小风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来到外院,看到还有几个侍卫陪着谢洪信和骆华俊在等候着——没想到塔尔达利也在这里呢!林小风快步走过去对侍卫说道:“快点火把点燃!然后立刻进屋去按我之前的要求用火把在屋里画圈!”侍卫立刻掏出了准备好的火把并点燃了它。塔尔达利看着林小风笑了笑问道:“林公啊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儿啊?”但林小风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盯着侍卫拿着火把走进了屋里——这可是他的一个关键步骤啊!能不能成功就看现在了!不过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林小风一只手搭在塔尔达利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徒儿你好好看看这个屋子接下来的景象吧!这个景象将会让你终生难忘!”“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萨尔朗城里的王了!”塔尔达利听了这话不由得暗自咋舌干笑了两声说道:“老师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轰!”突然一声巨响在将军府上空炸响!塔尔达利被吓得目瞪口呆两腿发抖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仿佛魂魄都被吓飞了!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耳边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他刚才看到侍卫拿着火把走进屋里然后就发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巨变!一声巨响之后窗户和大门都被炸飞了火舌从窗口喷涌而出!无数碎片被抛向天空!而屋子里竟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传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人应该都已经一命呜呼了!林小风也惊叹不已——他以前只是在网络上看到过类似的场景没想到小小的小麦粉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不过现在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要看塔尔达利会怎么表现了。 塔尔达利的脸色在那番话传入耳中后,瞬间变得狰狞扭曲,好似被剧毒所侵蚀。林小风见状,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他,用充满深意的口吻说:“塔尔达利,你要明白,真正无边的大爱,是不受任何界限束缚的。杀人,并非关键。历史上那些成就伟业的人物,常需舍弃某些无谓情感,以达到更高的目标。你若欲成大事,就必须深刻领悟此道。这些人,都是你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今日,我帮你一一清除,你理应欢喜才是。” “不!不要!”塔尔达利绝望地呼喊,双眼充满了恐惧,“我的命快没了,真的要保不住了!这都是你造成的!”他猛地拽住林小风的衣领,声音带着哭腔,“父皇若回来,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见谢洪信和骆华俊意欲上前,林小风微微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轻轻拂开塔尔达利紧握的手,轻声说:“你似乎还未看清现实。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吗?来,随我进房一观。” 塔尔达利目光呆滞,被林小风牵引着走进了房间。房间内一片狼藉,满地尸体,惨不忍睹。林小风心中暗叹:“我本不愿如此,但立场不同,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主座上的科西莱希纳,七窍流血,双目圆瞪,死状惨烈无比。 塔尔达利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上天的惩罚?”林小风平静地说:“你之前不是奇怪,为何靖江与西夏交战,我却毫不慌张?今日,我便为你揭晓答案。” “那惊天动地的雷霆,并非幻术,也非天罚,而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所为。此等天罚,靖江随时可降。因此,巴特尔攻打靖江,实乃愚蠢之举。他所依仗的骑兵,在此等武器面前,不堪一击,甚至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他们聚集的兵力越多,败亡的可能性就越大,你可明白?” “不!这不可能!”塔尔达利仍沉浸在前所未有的震撼中。 “我所言非虚。”林小风神色肃然,“你父皇能否归来,尚是未知数。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们绝无胜算。而你,已无路可退。如今,你我命运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战事结束后,西夏需要新的君主。届时,我将代表朝廷,推选你为西夏下一任领导者,你将成为未来的皇帝。”言罢,林小风含笑注视着塔尔达利。 塔尔达利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在骗我!若西夏败亡,何来西夏国之说?林小风,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不,你大错特错了。”林小风摇头道,“西夏国绝不会灭亡。我们靖江也无力占据并管理西夏广袤的土地。” “将你们纳入靖江版图,除了表面风光外,对我们的国库并无实际益处,反而可能成为负担。即便靖江有心占据西夏土地,又能维持多久呢?” “这笔买卖并不划算,显而易见。因此,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们靖江朝廷只需要一个顺从的附属国,而非占领西夏。”对于这一点,林小风信心满满。 在这个时代,交通和通讯都极为不便,治理一个大国已属不易。更何况还需建立统一的文化作为前提。西夏土地辽阔,异族文化独特。若强行管理并维持统一,必将投入巨额资金和精力。若放任不管或管理不力,本土势力必将迅速崛起,多则数十年就会重新分裂成多个小国。朝廷对此心知肚明。 塔尔达利听着林小风的解释和劝慰,泪水悄然滑落。林小风见状安慰道:“塔尔达利,人生总是充满起伏和波折。想要攀登更高峰并非易事。有时你会一步登天,有时也可能会堕入地狱。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可以让你一步登天!” “如今你面前的所有障碍都已被扫除,你只需掌控好萨尔朗城,等待我们的军队进城。届时,我会亲手将你送上皇位,你的名字必将永垂青史!” 塔尔达利缓缓地摇了摇头,木然地说道:“骗子,林小风,你始终都在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说完他别过头去,不再看林小风一眼。 林小风含笑地摊开了双手,说道:“即使我骗了你,你又失去了什么呢?睁开眼睛看看吧,即使你认为我说的话是虚假的,但是这一幕幕都是你亲眼所见的,总不会是假的吧?难道你以为在这种神威之下,西夏还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吗?” 他继续循循善诱地说道:“你以前的人生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种树的最佳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你是一个潜力无限、有志气、有才能的人。我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塔尔达利在原地转圈,眼中的惨烈尸体和破碎桌椅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耳边回荡着林小风如恶魔般的诱惑低语。他的思绪逐渐恍惚,内心翻腾不已。什么样的神奇兵器能造成如此破坏?拥有这样的兵器,西夏骑兵真的不堪一击吗?我真的能成为皇帝一步登天吗?还是他又在骗我?但我现在似乎真的没有退路了。 “你还有什么顾虑呢?我们现在就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不是认为靖江必胜,安排这场大戏就是自掘坟墓。我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林小风说完双手抱臂不再多言。长时间的相处让他深知塔尔达利的软弱和缺乏主见。这种性格不是几个月就能改变的现在他对自己有八成的把握只等塔尔达利的回应! 室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塔尔达利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现在和他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错如果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一定不会害死这么多人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过了很久塔尔达利艰难地开口:“林小风。”“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林小风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问道。“老……老师。” 塔尔达利听到那两个字,全身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他像个木偶一样呆立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他不用看都知道,谢洪信和骆华俊那两道锐利如刀的目光正紧紧锁定他,让他感到无处可逃。而与此同时,林小风却温和地微笑着,像春天的暖阳,给他带来一丝莫名的安慰。 塔尔达利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他心里清楚,如果现在反抗,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徒弟,别怕!”林小风以师父的口吻鼓励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射箭一样,瞄准靶心,一击即中。我是你的师父,我会帮你完成这个任务的。” 塔尔达利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谢洪信和骆华俊半推半就地带了出去。他匆匆布置好任务,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小跑着回到林小风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林小风亲切地搂着他的肩膀,赞赏地说:“不错,你反应很快。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听到这些夸赞,塔尔达利心里五味杂陈。他苦着脸说:“师父,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开始传授他的“林小风定律”。塔尔达利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假装明白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跟着师父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掌控将军府。”林小风严肃地说,“晚上你再调兵,把将军府的人都关进牢房,然后我们来抄家。科西莱希纳一生征战沙场,肯定积蓄颇丰。我们得到这些银两后,就可以放手去干大事了。” 塔尔达利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他从来不敢想象自己能做这么大的事情。他有些不自信地问:“我能做到吗?” “当然能!”林小风斩钉截铁地说,“你之前的训练已经在军中树立起了名声,士兵们都羡慕你。现在所欠缺的只是名正言顺而已。我们只要找到科西莱希纳的印绶和兵符,就可以伪造军令接管全军了。” 塔尔达利仔细地琢磨着师父的每一个字,心中渐渐有了底气。他开始代入角色,想象着自己掌握军队、掌控全城的场景。这种感觉让他前所未有地兴奋和期待。 看到他已经开始进入状态,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但是事情还没那么简单。你还需要带着科西莱希纳的尸体去军营,声称他遭遇意外暴毙而亡。然后你再演一场哭戏,让大家都相信你。接着你要下军令让所有将领遵守军纪维持秩序特殊时刻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军营违令者斩首。然后再利用查抄来的银子给将士们增加军饷这样他们就会更加听你的话了。” 听到这里塔尔达利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摩拳擦掌了他觉得自己真的有机会执掌萨尔朗城了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让他的恐惧感都减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他开始幻想着自己掌握权力后的场景那是一种他从未真正触碰过的感觉。 然而林小风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这还不算是完全掌握城市只能算是掌握了军队你只能说成功了一半。”他解释道“这座城市中的小贵族和官员都还在观察我们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最后会出来闹事企图分一杯羹。” “那我应该怎么办?”塔尔达利急切地问道。 “这是第二步也是你能否完全掌握城市的关键。”林小风缓缓地说道“无非就是四个字:收拢民心。” 塔尔达利愣愣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脑袋里一片混乱。他琢磨着如何能够抓住民众的心,可是毫无头绪。“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搞得懂?”他心中苦恼,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就在这时,林小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环顾四周,看着地上的死尸,微微叹了口气,对塔尔达利说:“塔尔达利,你晓不晓得,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难动摇?” 塔尔达利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林小风则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有权人的利益和平民百姓的老观念。但你要是有本事同时撬动这两者,那再坚固的防线也能轻松攻破。” 他稍微顿了顿,接着说:“要是上头的利益动不了,就直接干掉他们;下头的人观念改不过来,就用上头的利益去诱惑他们。” 塔尔达利听得一愣一愣的,林小风却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聊家常。 “看你现在这样子,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林小风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个尸体,“这些挂掉的大臣,他们家你都可以去抄了。那些心里有鬼的小官,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吓唬他们。” “那老百姓呢?我该如何收买他们?”塔尔达利忍不住问。 林小风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这个我在行。换了我,先给他们制造点麻烦,让他们过得苦哈哈的。然后,再拿银子和粮食来控制市场,把价格抬上去。” 他接着说:“等到他们受够了,你再便宜卖粮食给他们,或者直接送。这样,他们就会把你当救命恩人,对你感激涕零。” 塔尔达利听完,心里直发毛,这种手段他真是闻所未闻。 “可是,这么做会不会闹出乱子啊?”他忧心忡忡地问。 “别担心,”林小风摆摆手,“古代的老百姓好糊弄,有口吃的就不会轻易反。再说,我们还会找画师、戏班子之类的给你宣传,把你捧成个大英雄。” 说着,林小风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到时候,你在这萨尔朗城里,就是皇上,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塔尔达利被林小风的话深深打动了,仿佛看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就这样,在林小风的指点下,他开始一步步朝着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迈进。 而骆华俊和谢洪信站在一旁,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背脊发凉。他们眼看着塔尔达利被林小风玩弄在股掌之中,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心里是既无奈又害怕。 西夏大军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已经打破了瓶口关,如今更是兵临三商关城下。这个关口,是两国通商的要冲,我们早已在城内安插了人手,只等时机成熟,便可里应外合,一举夺回瓶口关。而后,只需再突破一关,京都便岌岌可危。 此刻,西夏大军已在三商关外安营扎寨。他们的骑兵,快如闪电,日行千里,但人马皆已疲惫。三商关地势险峻,应一鼓作气夺下,不宜久战。西夏国王巴特尔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就地休整。 巴特尔站在关外,远眺那座巍峨的雄关,心中豪情万丈。他回想起西夏人民的艰辛生活,虽然牛羊成群,却依然过得艰难。生活必需品如盐巴、器皿、茶叶等都十分匮乏。那些靖江的商人精明狡猾,垄断资源,使得生意难以为继。但巴特尔坚信,只要攻破这座关卡,所有的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陛下,是否放飞热气球侦察敌情?”乌日格询问道。巴特尔瞥了一眼三商关,“可以,即使被他们发现也无妨。此关难攻,但一旦攻破,后续便势如破竹。”“陛下,何时开战?”乌日格追问。巴特尔沉思片刻,“明日。此地人多眼杂,我们需速取物资,然后南下。”“天寒地冻,补给困难,拖延不得。”说完,他便吩咐乌日格去准备攻打的器械。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帐篷报告:“巴特尔大军已抵达三商关下安营扎寨,并放飞了热气球进行侦察。”靖江帝紧盯地图,挥手让斥候退下。他环视众将,“诸位,巴特尔已攻破瓶口关,现正休整。他可能会在近日再次发起攻击,这与小风的密信所言相符。”“武小松、杨小果,你二人各领两万兵马,星夜兼程赶往三商关增援。务必坚守阵地消耗西夏军兵力。” 一夜休整后,巴特尔精神焕发。天亮时分他便起身细查羊皮地图紧盯三商关后方区域。当全军整装待发时他猛地一拍桌案吐出一个字:“攻!” 西夏大军如猛虎下山般发起了猛烈进攻。三商关守将举起望远镜观察敌情深吸了一口气。将士们并不惊慌因为上级已提前通知他们西夏军的犯境意图并严令他们坚守阵地等待增援。目前最紧迫的任务是禁止使用炸药尽量消耗西夏军兵力。虽然重骑兵是攻城关键但目前并未出现在战场上。只有消耗西夏军其他兵种和大部队正面进攻的力量神机营才能收获更多战果。 关内军民齐心协力动员起来无数人涌上城墙防备天上热气球的袭击。同时他们也开始征用城内物资升起热气球进行反击。守城官兵动作迅速在敌军还未到达城下时就已经搭建起了木质的“隧道”防御工事场面非常壮观。 随着大地震颤声传来铁蹄声如山呼海啸般汹涌而至。后方的投石机也缓缓移向合适位置开始向城内投掷巨石。西夏军队整齐列阵张弓搭箭还未接触就已经展开了两轮猛烈攻势。 大批身穿重甲的骑兵飞速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护城河边他们不顾头顶的箭雨纷纷解开马身上的绳索奋力一挥将沙石袋迅速丢入河内然后调转马身疾驰而去。无数骑兵将沙石袋丢入护城河河边逐渐显露出沙袋的堆积。 这一举动让守城将领大惊失色他当即吼道:“停止放箭!”巴特尔的魄力竟然如此惊人!以往的战争中都是步卒或者炮灰冒着生命危险拿沙土填河而他竟然直接派精锐骑兵上前。不过这些重甲骑兵也确实了得从城墙到护城河的这段距离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再继续射箭只能是浪费弓矢。 “将军!敌方在填河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啊!”守将的亲兵急得眼睛都要瞪裂了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西夏军队还是感到无能为力心中充满了恐惧。“你给我闭嘴!保存力量注意躲避飞来的石块准备迎敌!热气球已经飞过来了你快去检查物资让灭火队时刻准备用干灰灭火!”守将大吼一声接着命令道“看他们的架势是想要一举拿下我们但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快把雷石、滚木、金汁、热油都拿过来!” 西夏军的声势浩大且持续不断巴特尔骑着马紧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的战况。“朕倒是小瞧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已经有了应对热气球的法子。这一战恐怕有些难了。”一旁的乌日格劝慰道:“陛下无需多虑这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我们到来得突然对方肯定准备不足。只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五日之内一定能够拿下这座关卡。到时候他们的武器和补给都来不及跟上雷石、滚木也会用尽他们就很难再反抗了。” 在炸药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攻城只能靠人命去填。巴特尔点了点头“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不要停!凡能登上城墙者加官进爵!” 在很久很久以前,打仗的时候,攻打城池可是一场血腥的恶战。要拿下一个城市,攻的一方通常得有比守军多上好几倍的人马才行。巴特尔,这个西夏大军的头头,就带着这么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他信心满满,这信心一方面来自他手底下那些不要命的士兵,另一方面呢,就是他那独一无二的法宝——热气球。 这热气球飘在空中,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侦察兵,让巴特尔把城墙上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好处就是,他原本想把敌人引出来打的算盘是打不响了,因为守城的那帮人也不是瞎子,他们从上面看西夏军也是一清二楚。 于是,巴特尔脑筋一转,就决定用热气球来从空中发动攻击。那些坐在热气球上的西夏士兵,在特定的旗号指挥下,往下扔火油罐和石头,简直就像下了一场石头雨和火球雨。守城的人虽然早有准备,用木板接住火油罐,再用干灰把火扑灭,但心里还是慌得不行。 同时,西夏的步兵们也没闲着,他们在地面上发动了猛烈的攻击。这些士兵扛着云梯,冒着箭雨,一步步往城墙逼近。战场上箭飞得像雨点一样密集,呐喊声和杀声震天响。虽然不时有西夏步兵中箭倒下,但他们的进攻势头却越来越猛。 当西夏军的云梯搭上城墙时,守城的将领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倒火油、点火烧云梯。那火焰一下子就吞没了云梯上的西夏士兵,他们的惨叫声一个接一个。但这根本阻挡不了西夏军的攻势,他们仿佛根本不怕死,一次又一次地往城墙上冲。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场上的情况开始有了变化。西夏军凭借着他们的勇气和人数优势,终于有人爬上了城墙。守军虽然拼死抵抗,但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时,巴特尔露出了冷冷的笑容,他下令全力攻打城门。这场残酷的攻城大战,也终于迎来了最紧张刺激的时刻。 城里的兵士与西夏兵已在城墙鏖战数回合,体力逐渐不支,城防也显得力不从心。三商关,这地儿太重要了,想从城墙上攻入夺门,真是难上加难。若直接攻打城门,那便如入瓮中,四面楚歌,简直就是死路一条。要成功,非得两方面配合不可。 一队士兵再次勇敢地渡过护城河,推着冲车,就像疯了似的冲向城门!守城的将领全局在胸,形势虽然危急,但他却毫无惧色。他扫了一眼冲向城门的敌军,当机立断地命令手下:“放箭!城门绝不能有失!”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调整阵型阻挡敌军,同时分兵去守城墙。 冲车行至半途,推车的士兵纷纷中箭身亡,但后方的士兵却前仆后继,继续推车前进。这就是热血与意志的较量啊!“咚”的一声闷响,冲车首次撞上了城门。守城将领咬紧牙关,挥刀指挥:“快,拿火油来,誓死守住城门!” 敌军败退,士兵们立刻泼上火油,扔下火把。城门洞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冲车的进攻被暂时阻挡,城墙也得以喘息。“快搬救兵来增援城墙!城防物资要火速运送过来!”与此同时,西夏兵仍沿着云梯顽强攀爬,守城的士兵们杀红了眼,看到露头的就猛砍。西夏兵也毫不示弱,奋力抵抗。这种时候,我们靖江国的士兵们总是怒吼着迎难而上。 城墙上杀声震天,士兵们的勇气也被彻底激发。有的挥刀猛劈,有的扔下雷石滚木,一边嘶吼着。“我他妈干死你!”这样的喊声,带着冲破天际的勇气,响彻云霄。有人说,只有这样的呼喊,才能配得上他们如火如荼的斗志,“杀杀杀”之类的话,实在是太俗不可耐了。 夕阳西下,西夏大军如潮水般退去。战场上惨不忍睹,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尸体遍布原野,城墙下更是堆积如山。那条未被填满的护城河已被鲜血染红,战场一角还偶尔有火焰在熊熊燃烧。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刀剑留下的痕迹和黑灰。而最令人心碎的是,城墙下那些尸体堆积的山坡下,隐约可见无数求生战士留下的手印。 巴特尔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的惨状,沉默了很久很久。乌日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我军士气仍盛,是否要乘胜追击?”巴特尔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们需要重新调整策略。我看他们后期使用的雷石滚木已经所剩无几,投掷的频率也明显下降。我们要找个突破口,一举拿下他们。他们的主力现在应该都集中在城墙之上,我们可以利用夜色掩护,用热气球送人进城,伺机夹攻。先让将士们休整两个小时,补充体力,我会亲自重新部署战术。”乌日格恭敬地退到一旁。 第15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而在城墙之上,守军们依靠着墙垛在休息,士气显得有些低沉。虽然今天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胜利,但是敌军的疯狂进攻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而且城内的资源在一天之内就几乎消耗殆尽,根据热气球的侦察报告,后面的敌军还源源不断。 如果想要彻底打败他们,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突然,一个小兵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城楼之上,找到了正在喘息的守城将领,问道:“伤亡情况和物资统计都已经完成了吗?”小兵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已经完成了,我们阵亡了一千零三十六人。”守城将领忿怒地一拳砸在墙面上,怒骂道:“他妈的!” 尽管准备得如此周全,守城竟然还死了一千多人!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由此可见对面敌人的疯狂程度。只是不知道对面到底死了多少人? “城防物资还剩下多少?!” 守将又急忙问道。 小兵回答道:“箭矢还剩下不到一万支了,已经有兄弟下去回收了。不过雷石滚木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要了!它们的价值已经不大了。我们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再次发动进攻。而且我们的兄弟们都已经受伤了,万一沾到金汁就不值得了。”守城将领说道,“对了,金汁还剩下多少?” “已经全部用完了,不过已经在重新制备当中了。”守将含泪说道:“辛苦兄弟们了。这场战斗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上头说了每个人都会有赏赐的!” “按照之前的约定,晚上陛下派来的援兵应该会到达。你快去接应他们吧!我们的物资已经不多了,能否坚守住这座城池就全靠他们了。” 随着夜色渐渐降临,两队人马趁着黑暗潜入了三商关之中。来的人正是靖江帝派遣过来的两员大将——武小松和杨小果。他们二人直奔城门而去,而其他的人马则就地驻扎了下来。守城的将领看到援兵终于到达,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起身相迎,说道:“二位将军,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的城防物资都已经快要用尽了,你们带来的补给物资够吗?”武小松点了点头,问道:“现在的战况如何了?”守将回答道:“西夏兵一个个都像拼命一样地往前冲,尸体都堆积如山了!具体数量还不清楚,但感觉应该不少于一万人。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的话,今天我们恐怕很难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嗯,他们现在必须拼命了,因为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武小松说道,“雷石滚木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少。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百姓们的房屋全部拆除,用来作为城防物资。”“三商关我们肯定是要放弃的,他们也必须迁移出去。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就地取材,最方便了。”他又说道,“先让你的兄弟们下去吧,让他们去守住城门。陛下交代过,巴特尔手中有热气球,他可能会趁着夜色发动袭击,内外夹攻。我们不得不防。”守城的将领惊讶地问道:“那今天晚上他们岂不是又要发动进攻了?”武小松回答道:“理应如此。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换上我们的人去防守。你的人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事情,休息好了再换班也不迟。”守城的将领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安排。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陛下为什么一定要在潘差平原上决战呢?直接阻止敌人在关外进攻不就行了?我们明明有这样的能力,只需要动用炸药就可以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向陛下提出这样的建议呢?”武小松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守城?按照巴特尔今天的战术来看,你觉得两道城门能够拦住他吗?如果我们正面迎战,用火炮轰上几轮的话,对方的士气肯定会全无。到时候我们再直接追击过去,就可以减少很多人员的伤亡。”“再说了,全军上下都想要试验一下火炮在实战中的威力。谁会去向陛下提出这样的建议呢?”“最重要的是现在林大人被绑架了,陛下正在气头上。他说了要当面打断西夏国的脊梁骨!” ···················································· 在那个傍晚,西夏军队在短暂休整后,如猛虎般再次扑向关城。火光点点,在夜色中逐渐逼近,仿佛是西夏军团的决绝与力量在黑暗中燃烧。武小松,这位守护城墙的英勇将领,肩负着与杨小果的部队共同守护后方的重任。 白天里,西夏军动用投石机远程轰击关城内,附近的房屋在西夏的猛攻下已破碎不堪,百姓们仓皇躲避飞石的袭击。随着空屋愈发多起来,后方部队开始拆除这些废墟以筹备军资,并将军资送上城墙。同时,他们效仿西夏军,迅速组装起投石机进行反击。 然而,黑夜让视线变得模糊,热气球在空中失去了作用。三商关主要以防守为主,热气球数量有限,主要用于瞭望。因此,在这个黑夜的战场上,战斗回归到了传统的战争方式。 在西夏士兵的熟练操控下,云梯再次勾住三商关的城墙,城头再次展开了血战。城内暗处,十几个热气球趁着夜色混乱,载着数十名西夏精兵悄然降落在城内。然而,这些全副武装的西夏兵刚一落地,就被迅速包围,他们惊慌失措,无所适从。武小松带领着数百人一拥而上,火光映照下,他们看着热气球,内心不禁感到震惊。 巴特尔狡猾之极,给热气球蒙上黑布,只留下一道缝隙用来观测。幸运的是,守军人数众多,全军戒备着来自天上的敌人,否则西夏军真的可能会混入城内。虽然这数十人数量不多,但如果让他们登上城墙,就会成为大患。 杨小果狞笑着下令:“一个不留!热气球留下!”数万人的吼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城墙上,火光不停坠落,一直持续到天明。西夏兵毫不停歇地进攻,而城头上的士兵也轮番上阵坚守阵地。巴特尔在不远处观测着战局,心中暗自叹息。他看着失效的热气球战术心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是对方首创的战术,他们使用起来可能更加得心应手。 “陛下,我们近处的石头都用完了,投石机暂时没法用了。”乌日格忽然报告道。“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巴特尔皱着眉诧异地问道,“继续派人去找石头,投石机不能停。”“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三商关必须拿下。我们必须继续战斗,哪怕牺牲十万人!”“我这就去办。” 经过数日的激烈战斗,三商关前已经尸横遍野,城墙过道上也被血色覆盖了一层。三商关依然屹立不倒,士兵们依然坚守岗位。但是,所有士兵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疯狂的攻击,日夜不停的战火让他们疲惫不堪。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武小松和杨小果也对此感到震惊。幸运的是,西夏军刚刚第二次撤退了。 武小松和杨小果面色凝重地望着城下遍地的尸体。武小松沉重地说道:“我们快撑不住了,应该考虑撤退了。”杨小果犹豫道:“我们再看看情况吧,巴特尔此时撤兵,不知有何诡计。他这两天一直变换战法,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些。”“他越是这样变换战法,我们越应该撤离。再守下去得不偿失啊。关城已经被拆空了,我们的士气也消磨殆尽。你看看那些士兵们。”武小松随手一指。杨小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一群守城士兵围坐在一起,脸上都是麻木的表情。虽然他们现在勉强维持着胜势,但是心理压力显而易见。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显然已经不能再继续强守了。杨小果面色凝重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嗯,趁他们的热气球不在,我们全军撤离吧。不能带走的东西就全部销毁!” 在中军帐篷内,愁云满布,巴特尔依然面无表情。虽然他对攻城之难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战斗时的剧烈消耗仍然让他感到难以接受。关城还未攻破,大军已经死伤数万。然而,好消息也并非没有,对方的城防物资似乎真的快耗尽了。现在只需要再奋力一攻!一次前所未有的猛攻应该就能拿下三商关!“陛下,怎么又撤军了?”一直无人说话,乌日格忍不住问道。“士气不足了。但战况已经明朗了,守城的靖江兵已经无力抵抗了,而且他们的后续物资也不足了。”“我们必须在两天内拿下三商关!这次召回大家重新做动员工作。下一轮攻城我们要尽快拿下城墙。”“国师,你可以传令下去告诉将士们:我军只剩下两天的存粮了!如果两天内拿不下三商关,我就和大家一起赴死!”“大家休息两个小时后再次攻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后,乌日格神色一凛,快步走出了帐篷。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没有退路了!当已经被充分动员的西夏兵如潮水般向三商关发起了最后的总攻!一架架云梯在战场上飞速运送着,士兵们齐声喊着号子。不一会儿,城墙上就布满了云梯,一个个西夏兵开始顺着云梯往上爬。然而,当他们爬上城墙时,却发现城内空无一人。已经爬上城墙的西夏兵茫然地站在上面,不知所措。巴特尔和乌日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登上城墙后呆立在那里,二人同时缓缓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弃城而逃了吗?不应该啊!如此重要的关口,哪个守军敢弃城而逃呢?逃跑也是死路一条啊!不等他想太多,已经有兵卒气喘吁吁地跑回报告道:“陛下!他们已经弃城而逃了,城中空无一人!”乌日格浑身一激灵,迅速反应过来,大喜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个守城的将领真是个庸才啊!他们肯定是被我军的天威所震慑了,自知不敌,所以就望风而逃了!”巴特尔一张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忍不住摸了两下自己的脸,感觉像是坠入了云端一样。他再看看城头,见上头已经被西夏军所占满,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原来,他们真的逃跑了!“哈哈哈,守将无能啊,真是天助我也!” 在萨尔朗城,这座总是笼罩在阴郁与黯淡中的城市,街头人影难觅。自从那场震惊全城的将军府大爆炸后,塔尔达利敏锐地捕捉到了命运的转机。他的行动异乎寻常的顺利,科西莱希纳的部下在军营里如同盲人摸象,对暗杀事件的真相一无所知。凭借一纸精心伪造的军令,塔尔达利不费吹灰之力便接管了军营,甚至大方地将军饷翻倍,赢得了士兵们的好感。 他与林小风联手,在城内大肆搜购粮食,暗中操控物价,将城外洗劫一空,而城内却聚集了大量的百姓、牲畜和各种物资。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西夏重臣的突然离世,虽然消息被严密封锁,但林小风的邀请函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各族官员听到这个巨变,都惊愕不已。然而,塔尔达利手握兵权,已经果断地拿下几名反抗的小官员,使得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国王又远在外征战,无人能解开这个困局,大家只能静待时机。官员们眼睁睁地看着塔尔达利率兵占据了已故官员的粮仓和银库,却束手无策,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城内民众怨声载道,物价飙升,日常用品的价格竟然涨了十倍!在巴特尔大军动员之前,百姓的粮食就已被搜刮一空,许多人手里无粮可吃,生活陷入困境。如今只有大家族和大粮商手里还有粮食可卖。小族们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而大家族和粮商们都被塔尔达利牢牢控制。抢劫、纵火、偷盗等恶性事件层出不穷局势愈发混乱不堪。然而这一切却正逐渐接近林小风心中的计划节点。 某天在萨尔朗城最繁华的主干道上突然拔地而起一座巨大的舞台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的宽度交通也因此而中断。舞台底部堆满了各种物资街边的民房也被临时征用来存放东西。林小风在工地上巡视着每一个细节塔尔达利陪在一旁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大的地方吗?以后岂不是要拆掉?”林小风肯定地点头回答:“没错非常必要。这是聚集民众的最佳场所。你的首次演讲就选在这里进行至于日后是否拆除我们再从长计议。”说完他看向塔尔达利:“我昨天给你的讲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塔尔达利有些迟疑地回答:“还行吧。”林小风皱了皱眉不满意地说:“还行?什么叫还行!你将要面对成千上万的人演讲必须倾尽全力展现出你的王者之气和领导风范。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气质那就需要不断地练习。你回去继续琢磨吧我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的语气你都要仔细体会。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 林小风现在对完美的追求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他不允许有任何失误出现。万一塔尔达利对群众的掌控力不足他担心巴特尔派兵回城时会有变故发生。塔尔达利听了林小风的话点头表示明白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问:“成千上万?真的会有这么多人来吗?”林小风斜了他一眼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我已经派士兵挨家挨户通知了。天下的百姓都喜欢看热闹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围观。你是六王子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塔尔达利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有点紧张怕说错话。”林小风叹了口气:“你紧张什么?你以前的人生都是循规蹈矩的但现在形势已经变了。”接着他又谈起了自己的经历鼓励塔尔达利放手去做不要畏首畏尾。 终于到了一天后的午后这是向百姓公开演说的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后续的程序需要林小风更愿意选择在夜晚进行因为那时候人的精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更容易受到感性的驱使,更容易被演讲者的言辞所打动。但考虑到照明不足可能会引发混乱和安全问题最终还是选择了白天进行。 庞大的舞台前后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民众他们纷纷前来围观想要一睹六王子的风采和听听他有什么高见。这个耗时两天建成的巨大舞台确实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心和期待感。百姓们提前一天接到了通知知道今天将有精彩的节目上演但具体内容却不得而知只知道六王子将亲自登场这引发了民众的纷纷猜测和议论大家都想要一探究竟。 塔尔达利身着戎装在士兵的簇拥下腰杆挺直地步入舞台中央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舞台中央设置了一个话筒位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喇叭方便声音更好地传播出去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他的讲话内容士兵们随即开始驱赶百姓到外围观看以保持现场的秩序和安全舞台边沿也留出了一片空地供演员们表演使用三名士兵各抱着一块木板分别站在左、中、右三个位置背对着百姓面向塔尔达利以便随时给他提供必要的提示和帮助这就是林小风为了防止塔尔达利出错而特别设置的“提词器”。这个方法是他在昨天才想出来的并临时准备了这些木板让塔尔达利按照士兵手中木板上的提示进行演讲以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小风比了个手势示意开始全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的塔尔达利身上期待着他的精彩表现。塔尔达利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看到林小风的示意后便挺起腰杆走到喇叭前轻轻地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渐渐地百姓们开始安静下来塔尔达利开口说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西夏都城的土地上,这片我们的祖先曾用鲜血与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生活着一群坚韧不拔的人们,正是他们,构成了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塔尔达利的声音,如同春雷般在旷野上回荡。 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但我的心在痛,因为我们的同胞们正在受苦,他们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我们的民族自豪感正在被削弱,人们的尊严在遭受践踏。” 他猛然转身,手指直指那座金碧辉煌的西夏皇宫,“看看这座宏伟的皇宫,它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我们人民的血汗。然而,这些善良的人民,如今却生活在如此困顿的境地!” 塔尔达利的声音逐渐提高,人群中开始涌动起不安的骚动,仿佛海浪般汹涌澎湃。 “今天,我们竟然在这里讨论我们的苦难!难道朝廷终于意识到了吗?皇宫里的人终于看到了我们的困境了吗?”人们激动地面面相觑,纷纷涌向前方,想要听得更真切一些。 塔尔达利愤怒地质问:“是谁让我们的同胞在屈辱中呻吟?是谁在践踏我们的尊严?” “陛下和朝中的勇士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为西夏开疆拓土。然而,在我们的家园,却有人趁机欺压我们的同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我,塔尔达利,身为皇族的一份子,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义正言辞地宣告,虽然他是这场苦难的始作俑者,但此刻他的脸上只有坚定和愤怒,羞耻心早已被抛诸脑后。 “好!”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意外的神情。 朝廷终于察觉到了问题,并且开始寻求解决之道! “他们把我们的同胞当作待宰的羔羊,任意剥削。他们抬高粮价,再高价卖给我们!”塔尔达利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为了满足他们的贪婪欲望,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我们的同胞所求的,仅仅是一口饱饭和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现在,一个饼已经涨到了五两银子!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我塔尔达利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他的声音如同钢铁般坚定有力。 “他们想要凌驾于我们的同胞之上,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我要誓死捍卫西夏的命脉和国家的尊严。” “这种尊严不是靠乞求和抗议就能得来的,只有通过铁与血的斗争才能实现!”塔尔达利紧握双拳,慷慨陈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台下的林小风同步设计着动作,看到他如此投入地表演,心中稍微感到一些安慰。 台下的观众怒吼着,他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长期饱受饥寒之苦的他们,如今在六王子的领导下,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上心头。 塔尔达利被台下汹涌的呼喊声深深感染,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愤怒的表情,但内心却已经澎湃激荡。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引发观众的热烈响应,仿佛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此起彼伏。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此刻如同神明降临一般威严而神圣! “究竟是谁在残害我们无辜的同胞?是谁在暗中操纵粮价?”塔尔达利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经过我们的调查,罪魁祸首就是那些被金钱腐蚀的西夏朝廷官员。” “把这些祸害同胞的畜生带上来!”他一声令下,士兵们押着五个人走上台前。这五个人被黑布蒙着头,嘴里也被塞了东西,无法发出声音。他们就是当初质疑塔尔达利的那几个小官,可能从未料到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 观众们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台上的这几个人,齐声高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在群情激愤之下,塔尔达利高声喊道:“对!我把他们抓来,就是要让西夏的同胞们亲眼见证他们的罪行。谁要是敢动我们同胞的主意,就是西夏的敌人!谁要是敢触碰我们同胞的饭碗,就是我塔尔达利的敌人。” “行刑!!”他一声令下,五把刀同时挥下,刀光在罪犯的脖颈间一闪而过,人头落地。观众们的情绪达到了顶点!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随着这几个倒霉鬼的死而得到了彻底的发泄。 塔尔达利被观众们的情绪所感染,他真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当他看到台下的同胞们为他欢呼时,他差点笑出声来。但幸好林小风在台下疯狂地示意他不能笑,因为这样会打乱整体的节奏。在他的暗示下,塔尔达利回过神来,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台下已经换好的PPT,然后向观众们一挥手说道:“虽然这些硕鼠已经死了,但你们的生活仍然很艰难。所以,我所做的还远远不够。” “我有一个梦想,希望这个国家的同胞们不再受到贪官的压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情和正义的力量。 “我有一个梦想,希望西夏这片土地上不再有邪恶和罪恶,让萨尔朗城成为正义与富足的象征!”他的梦想引起了观众们的共鸣,许多人热泪盈眶。 六王子以前并没有什么名声,但此刻他展现出了仁爱之心,为同胞们着想,如此亲民。不少人心中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他能够成为皇上,那该有多好啊! 塔尔达利闭上眼睛,动情地演讲着。此刻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不再紧张,反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他背诵的稿子如同流水般脱口而出,挥洒自如。林小风看着他,感到有些羡慕。这段“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是他预备的稿子,现在却被一个新手所用,实在是有些浪费。如果这段演讲能够成为史书上的经典,那该多好啊!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曲折的道路变成坦途,所有的同胞们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塔尔达利的语调变得深沉而引人入胜。 他的声音再次激昂起来:“这个梦想离我们并不遥远,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为实现它而努力!” “那些欺压同胞的官员,必须用他们的血肉来偿还他们的罪行!那些从我们这里夺取的东西,必须加倍奉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愤怒。 “我已经命令人去查抄这些奸官的家产,把他们家中的粮食和银两全部搜刮出来。”他继续说道,“我塔尔达利再次发誓!同胞们没有粮食和银两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今天,我将打开仓库,放出粮食,免费为全城的同胞们发放银两和粮食!” “只要有我塔尔达利在,即使只有一口饭吃,也绝不会让同胞们再受冻挨饿!”他的话语让同胞们感到无比温暖和感动。最后四个字,塔尔达利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现在,开仓、放粮、发银!!” 这个消息对于同胞们来说太过震撼,他们从未听说过有免费发银发粮的事情,竟然在他们这一生中遇上了这样一位皇子,真是此生足矣! “六王子万岁!!!”同胞们高呼着,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表达了他们对塔尔达利的无尽感激和崇拜之情。 潮水般的“万岁”声回荡在长长的街道上,仿佛海浪一般连绵不绝。街道两旁,民居的大门一一敞开,迎接这欢腾的时刻。士兵们忙碌地从台下搬走物资,而民众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仿佛这是一场盛大的庆典。塔尔达利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下面熙熙攘攘、欢呼雀跃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觉。 当他第一次听到“万岁”的呼喊时,心中并没有惶恐也没有过分的激动,只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微妙情感在心中浮动。这种感觉,像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瘾,让他沉醉其中。 就在这时,林小风抓住了机会,一个箭步跳上台,拉着塔尔达利就走了下来。民众们立刻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林小风却毫不在意,他把塔尔达利带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脸上洋溢着笑容说:“恭喜陛下,今天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告诉城里的民众来这里领取物资就可以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一次发放物资就足够了,下次发放要等到一个多月后。这段时间里,你应该经常做公开演讲,让民众们更加了解你。我想不久之后,民心就会完全属于陛下了。如果朝廷中有异议者,就让他们看看民心所向!” 从那以后,形势一片大好。塔尔达利在林小风的辅佐下,逐渐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林小风也功成身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详细地向使团汇报了情况。住在客栈的使团成员们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开始大胆地走出来自由活动。然而,他们仍然心存疑虑,常常三五成群地结伴而行,还带着护卫,毕竟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两国正在交战,危险随时可能发生。 使团一行人对林小风都感激不尽,多人激动不已。付绫致姐妹对林小风更加崇拜,仿佛他是她们的救星一般。但林小风却丝毫不敢松懈,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现在两国应该已经交手或者即将交手,形势紧迫。巴特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应该会派人来询问有关热兵器的事情。等待西夏士兵返回城池将是关键时刻,到时候全靠塔尔达利守城,将西夏士兵牢牢控制在城外。同时,再派人向靖江报告情况,请求支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稳妥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林小风特意帮助塔尔达利收服了一些摇摆不定的人。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归顺了塔尔达利,但心中并没有多少忠心可言。他们大多是想等巴特尔得胜回朝后再禀报情况,以此保全自己。其他不肯顺从的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碍于塔尔达利的威名和顾及自己的颜面,目前只能选择沉默。他们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塔尔达利的统治,保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 然而塔尔达利本人却过得美滋滋的,每天听到百姓的崇拜、呼喊和赞美就像听到天籁之音一样。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这一天,在萨尔朗城的东南角搭起了一个简陋的舞台。塔尔达利在舞台上挥洒自如地表演着,他的演讲充满激情和感染力。而林小风则像往常一样陪伴在台下,默默地支持着他。 现在已经不需要人肉PPT来提示塔尔达利了,“满腔热血”这句话随时都能脱口而出。林小风在台下看着他亢奋的表演,心中却有些不安。他担心这个孩子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角色之中,无法自拔。现在百姓们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当作真理来接受,而朝廷中的墙头草们也是马屁不断。这种盲目的崇拜和追捧让林小风感到担忧。 塔尔达利激情地完成了演讲后缓缓走下台来,林小风迎上前去拱手道贺:“恭喜陛下今日又一切顺利!朝臣归顺、百姓归心现在已经无人能拦得住陛下了!我建议陛下现在着手准备登基事宜以正视听!” 听到“登基”二字塔尔达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老师说的是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我还从未想过我能过上今日的生活呢!”虽然塔尔达利面带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心中明白这个年轻人已经被权力和民众的崇拜冲昏了头脑。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让他认清现实! 于是林小风严肃地说道:“陛下今日的生活虽好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百姓的狂热并非好事!你初揽大权不要被这些人迷了眼更不要被民意所绑架!依我看当下的百姓对于西夏国朝廷的官员已经产生了很大的抵触但是双方对立太过绝非好事!你应当……” “知道了老师。”林小风话未说完塔尔达利就面带不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做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说。”塔尔达利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和傲慢这让林小风感到非常担忧。 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心想:“我勒个去,这傀儡难道失控了?心智也被影响了?”他想了想,继续劝道:“徒儿,有些事表演是表演,你千万不要入戏太深。当下的情况只是权宜之计,不可沉溺其中。” 塔尔达利皱眉道:“老师,放心吧,我之后该怎么做,心里早有计划。”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林小风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傲慢和固执。他心中暗叹:“完了,这小子真受影响了,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他的面色逐渐难看,沉默了一会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心中有数,为师也就不多嘴了。” 塔尔达利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歉意。他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老师,徒儿自然还有许多不足,需要老师提点。这么多天,我一直有些话想跟老师说,不知老师想不想听?” 林小风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塔尔达利轻声问道:“老师日后是否愿意留在西夏,辅佐弟子?”他的目光中充满期待和渴望,仿佛希望林小风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然而,林小风却脸色一变,正欲反驳。但塔尔达利又急忙补充道:“老师如果愿意留下,我保证您应有尽有!地位、财富,绝对不输于在靖江。我若为帝,老师自然是帝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和期待。 林小风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徒儿说笑了,为师是靖江国人,自然要回到靖江。我们那就算是死,也要讲究个落叶归根。”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塔尔达利闻言缄默了片刻,目光中并没有丝毫意外或失望的神色。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仍然想尽力一试罢了。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不过老师如果愿意的话,徒儿随时都欢迎您的到来。” 在喧闹的市井之间,塔尔达利如同众星捧月,被人群环绕着。他的出现,仿佛让整条街道都亮了起来,市民们纷纷驻足,投来羡慕与仰望的目光。对于这样的注目,塔尔达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点享受其中。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挤过人群,走到塔尔达利身边,低声说道:“六王子,有人想要求见您。”塔尔达利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些没完没了的打扰,真是烦人。告诉他们,我没时间。”侍卫面露难色,“但是,这个人说他是从遥远的靖江国来的。”塔尔达利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那就让他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朴素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气质。他向塔尔达利深深地鞠了一躬,“草民阮天经,参见尊贵的六王子。”塔尔达利上下打量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人面孔生疏,并非城中的熟面孔,而且他也从未在靖江国的使团中见过此人。 “你是使团的人吗?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塔尔达利直接了当地问道。阮天经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并非使团中人,而是一名商人,专门为西夏搜集铁矿。此次不远万里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提醒六王子。” “哦?说来听听,是关于什么的?”塔尔达利的好奇心被激发了。阮天经压低了声音,“关于一个名叫林小风的人。”塔尔达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他示意阮天经跟随他回到府中,详细谈谈这件事情。 在府中,阮天经向塔尔达利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他本是海云国的皇族后裔,国家灭亡后流落民间。他创立了灾神教,试图复兴国家,却因与林小风的冲突和教内变故心灰意冷,转行成为商人。然而,他始终心系故国,一直派人打探消息。最近,他发现灾神教的产业大都被林小风接管,更让他震惊的是,海云国的公主竟然也被林小风纳为妾室! 塔尔达利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他急忙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阮天经咬牙切齿地说:“千真万确。林小风此人狡诈多端,我对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塔尔达利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抬起头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靖江国?而是来找我?”阮天经苦笑道:“我怎么可能没想过,但这种皇家丑闻一旦泄露出去,恐怕会引来无尽的麻烦。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再加上走私铁矿的罪名,一旦被查实,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塔尔达利听后淡淡地问道:“那你来找我,是出于什么目的?”阮天经点头道:“我看六王子在民间广施银两和粮食,实在是令人佩服。我也想为城中的百姓尽一份力。同时,如果林小风对西夏来说已经没有价值的话,我希望六王子能将他交给我处理。”塔尔达利玩味地看着他,“哦?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阮天经面色微微涨红,“这关乎我的尊严和国家的仇恨!” 塔尔达利听后轻笑一声,但突然间,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他迅速拔出匕首,刺向了阮天经。阮天经错愕地看着塔尔达利,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他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却没想到因此丢了性命。塔尔达利默默地看着他咽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老师啊,老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随后,他大声呼喊着有刺客。士兵们急匆匆地跑来,看到塔尔达利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塔尔达利冷静地吩咐道:“将这个刺客埋了。另外,先派人去客栈将靖江国使团所有人围住,尤其是林小风,一定要给我看好他。再派一支兵马去搜查城中所有可疑的地方,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林小风端坐在书桌前,他的双眼像两团燃烧的火焰,紧紧地盯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三个侍卫。他们面无表情,像三尊雕塑。 昨日傍晚,一帮人如恶狼般汹涌而来,将这个客栈围得像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今晨,林小风试图推门而出,却发现自己仿佛被隔绝在一座孤岛,四周都是铜墙铁壁。 就连上厕所,也有人如影随形,严密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他是什么重要的犯人。 他询问他们原因,他们却像哑巴一样,一言不发,仿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看他们的模样,林小风猜测,很可能是塔尔达利派来的。 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叛徒将他囚禁在此,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 塔尔达利难道想杀他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他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难道就因为他昨天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塔尔达利不是那种疯子。 而且,塔尔达利曾经亲眼见识过粉尘爆炸的威力,应该知道西夏已经没有了胜算。听从他的话,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他现在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林小风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瞪着面前的三个侍卫,大声吼道:“我饿了!去给我烤羊排,我要吃!” 然而,那三个侍卫依然像木偶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林小风气得想冲出去,但三把明晃晃的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皮肤。 他深吸一口冷气,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西夏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他默默地回到床边坐下,陷入了沉思。 突然,其中一个西夏士兵开始自言自语,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塔尔达利终于来了。 林小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冷冷地说道:“徒弟,你终于肯来见师父了。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塔尔达利微笑着回应道:“真的很抱歉,师父。我今天早上在街上进行宣讲,所以没能早点过来。其实我应该每天都来看望您的。” 他一声令下:“你们都退下!”西夏士兵们纷纷离开房间。然后塔尔达利继续说道:“师父,我最近忙于各种事务,很少有时间向您请教。所以,我特意派人把您留在客栈里,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交谈了,以免错过学习的机会。没想到,我的下属会这么愚蠢,误解了我的意思。” “别假惺惺的了,”林小风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的下属虽然愚蠢,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是非。你分明就是想拘禁我!” 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视着塔尔达利:“你难道想把我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吗?” 塔尔达利不慌不忙地给他倒了杯茶,恭敬地递给他:“师父,您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对您的敬意,您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想和您倾心交谈而已。” 林小风接过茶杯,淡淡地说:“好吧,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塔尔达利轻声说道:“师父,昨天我深思熟虑之后,更加感念您的恩情。您学识渊博,无穷无尽。但一想到,您即将回到靖江,我就感到失落。所以,我斗胆请您留在这里,辅佐我。” “请师父放心,我会以帝师的礼仪来对待您。即使是乌日格,也比不上您的尊贵。只要是我有的东西,都可以给您。” 林小风惊讶地问道:“就因为这个原因?” “是的,师父。在我心中,您比千军万马还要重要!”塔尔达利回答道,目光坚定而诚恳。 林小风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生是靖江的人,死是靖江的鬼。我的家人和子女都在靖江,我怎么可能在西夏施展才华呢?” “再者说,林家的祖训也要求子孙,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西夏,并不是我发挥所长的地方。”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学习,我们可以通过书信来往,没必要强行把我留在这里。更何况,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林小风补充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决。 “父亲?”塔尔达利听到这个词,有些恍惚。后来才明白过来,林小风指的是靖江帝李石明。 林小风不慌不忙地喝着茶,但心中却在暗自警惕。这个徒弟,必定有所图谋!目前来看,使团和他都还安全。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过了一会儿,塔尔达利抬起头,问道:“师父,您觉得皇上眼中,能容得下沙子吗?” 林小风撇了撇嘴,说道:“当然不能容忍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塔尔达利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师父,您真的认为,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你问多少遍,都是没用的。我肯定会回到靖江去的。就算我想留下来,你大师兄也会把我拽回去的。”林小风无奈地说道,“你现在在西夏,已经权倾朝野了。” “即使战争结束了,我也会亲自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只要你与靖江同心协力,你的皇位就坐稳了。” “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唉,算了吧。”塔尔达利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既然师父您决定要离开了,那就让我再为您做点什么,来报答您的恩情吧。”塔尔达利诚恳地说道。 “你想怎么报答我?”林小风颇感兴趣地问道。 塔尔达利神秘地笑了笑,靠近前来,低声说道:“不如,这个皇位先由师父您来坐吧。” “你说什么?”林小风惊愕地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塔尔达利微笑着,慢慢说道:“我说,这个皇位先由师父您来坐。等徒儿继承皇位后,再感谢您对我的教导之恩。” “而且,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就定在最近举行吧。我会先为您,定制符合靖江礼制的龙袍和玉玺,以免失礼。” “作为皇上,应该正式隆重、热热闹闹地登基才对。在使团的见证下,举办登基大典如何?”塔尔达利详细地描述着他的计划,眼中闪烁着野心和期待。 让我做皇上?穿靖江的龙袍?在使团面前登基?林小风的脸色骤变,瞪大眼睛看着塔尔达利:“你疯了吗?你想害我?”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徒儿怎么会害您呢?”塔尔达利连连摆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方法来报答您的恩情。战争还没结束之前,您暂时做西夏的皇上,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西夏的大臣们,可能会有异议。但是,师父请放心,我会全力承担责任的。您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塔尔达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世上有几个人,能坐上皇位呢?师父,您难道不愿意尝试一下吗?” 林小风缓缓地摇了摇头,直视着塔尔达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愿意!”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决心。 “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配合你?如果你有能力,就杀了我吧。那样,我反而会更痛快一些。”林小风毫不畏惧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哎呀呀,师父,您又来了。我怎么可能会杀您呢?”塔尔达利假装生气地说道,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既然,我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您就接受吧。” “毕竟,您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您和纳海云公主之间的事情吧?”塔尔达利意味深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哎呀,这真是陈年旧账被翻出来了,千里之外的那点子事,竟然被这小子抖落出来了!林小风心里头波涛汹涌,却还得装得镇定,嘴角一挑,说:“你这话啥意思?我咋听不懂呢。这么低级的谎话,你也编得出来?” 塔尔达利嘿嘿一笑,回应道:“是非黑白,老师您心里头有数,我就不多说啥了。” 林小风压着心头的火,皱眉问道:“你到底想干啥?既然都说了,就别遮遮掩掩的,给个痛快话!” 塔尔达利笑得更欢了,“好嘞,那我就直说了。老师,我赢了。现在在这萨尔朗城里头,我的声望和权力都比父皇还大了!” 他得意地笑,“就像我说的,我会一直赢下去。西夏在我手里,绝对不是个附属小国那么简单。我要做得比父皇还大,我要创造历史!” 他话锋一转,看向林小风,“老师您啊,就是我前进路上的一块石头。我能有今天,都是您教的。可您要是回了靖江,我就啥也不是了。” 林小风一听这话,鼻子里哼了声,满脸的不屑。哼,这小子真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连本性都露出来了。想造神?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就是鸡汤喝多了! 塔尔达利又说:“老师,我没别的意思,害您对我也没啥好处。我这么做,就是想让您留在我身边。”他顿了顿,“想必使团里很多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您要是成了帝师,李石明会怎么想?” 他瞥了林小风一眼,“您可能会失去点权力,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可要是您私下接纳了敌国的公主,那可是皇家的丑闻,您必死无疑。这两者之间,您得好好掂量。” 他放缓了语气,“要是靖江国不再重用您,我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林小风沉着脸,“我从来没有接纳过敌国的公主,别瞎说。你重视我,我很欣慰。但你说的话,我很不高兴。” 塔尔达利抬步要走,“我会找灾神教的人来和您对质。” 灾神教竟然流窜到西夏,还知道我的老底?林小风扯了扯嘴角,“你也太小看我了。” “就算我当了皇帝,”他傲然道,“如果陛下怀疑我,从此不再重用我,我反而乐得轻松。你真以为我愿意当官?” 塔尔达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真的吗?我不信!您身居高位,权倾朝野,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林小风嗤笑一声,“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肤浅吗?” “您说这些都没用,”塔尔达利威胁道,“您别无选择。如果您配合我,将来还可以投靠我。就算您真的不贪图权势,如果靖江国把您雪藏起来,对我来说也算是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但是,如果您不配合我,我只得透露您私下接纳海云国公主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您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顿了顿,“我不想一直威胁您,但是如果不切断您的后路,您总是怀着回归靖江的幻想,这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好小子,真是长进了!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你就不怕我坐在皇位上不下来,将来靖江的军队攻进城来,把我留在这儿?” 塔尔达利低着头笑了起来,“老师说笑了,您既然是靖江人,又怎么可能长久地坐在西夏的皇位上呢?李石明难道会愿意看到一个混乱的西夏政权吗?您想留下来,西夏能留得住您吗?” 他话锋一转,“等到靖江的军队或者招降的使者进了城,我会第一时间递上降表。如果您配合我,我会为您保密。” 林小风心里烦躁不安,这个叛逆的徒弟一直在暗中算计他,真是让人不安生! “逆徒!”林小风怒喝一声,“别忘了你还有十几个兄弟,你未必是最适合坐皇位的人。” “兄弟?”塔尔达利顿了顿,轻声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除了大哥和三弟之外,我已经没有兄弟了。老师,您觉得靖江国会扶持那些亲自上战场的皇室贵族吗?” 林小风一听“没有兄弟了”,瞬间暴怒,“塔尔达利,你疯了!你把自己的兄弟都杀了吗?” 塔尔达利缓缓地点了点头,“老师,您也不必惊讶。说实话,我跟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啊,”林小风不禁感到齿冷,“你真是个畜生!”他真的愤怒了。贪恋权势没关系,耍点小聪明也没关系。但是对自己的兄弟下手,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巴特尔有十七个儿子,最小的才几岁。塔尔达利的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林小风的底线。 “畜生?”塔尔达利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大爱无情,这可是老师您教给我的!” 他冷哼道:“他们都是我登基后的隐患。将来如果因此发生动荡,受苦的还是百姓!” “真是冠冕堂皇!”林小风冷冷地注视着他,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你做了就做了,别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他对塔尔达利已经心灰意冷。 看到林小风愤怒的目光,塔尔达利冷静下来,“老师,您会明白我的。” 他话锋一转,“现在请跟我走一趟吧。等龙袍做好了,我就登上宝座。”他看向林小风,“世界上有你这样求人的吗?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塔尔达利笑着说道,“老师,我会给您靖江国从未有过的权势。到时候您就会回心转意的了。” 他顿了顿,“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或许会考虑先从使团里的人下手吧?比如那两个女孩子。” 林小风大怒,这小子真是把狗屎当成宝贝了,以为所有人都喜欢权势?他口口声声都是权势,以为所有人都贪图这个?真是可笑至极! 塔尔达利却笑了起来,他两手一摊,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我真是太兴奋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慢着!”林小风强压着怒火喊道,“你杀了十多个兄弟,心里就没有一点感触吗?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塔尔达利失神了片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转过身来,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林小风的问题,而是转身离去,留下了林小风愤怒而无奈的身影。 塔尔达利突然疯了似的,林小风看在眼里,内心一阵失望。唉,他想,曾经的那个他已经不在了,他的病已经深入膏肓,再也回不去了。更令他担忧的是,塔尔达利竟然还强撑着设局,想推他上皇帝位。林小风现在进退两难,如果真的做了皇帝,那就得在使团面前摆摆样子。这消息要是传到靖江帝耳里,那还不得闹出个天翻地覆。林小风心里没底,虽然靖江帝一直以宽容大度出名,而且他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但皇帝的尊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小风明明是个俘虏,现在却让别人推他做皇帝,他自己还是太子的老师,这难免会让人嘀咕。今天能骗过别人,明天还能骗过太子吗?难道以后要把太子变成自己的扯线木偶?就算知道塔尔达利的阴谋,也难以打消人们心里的疑惑。虽然不一定要命,但肯定会让人心里不痛快。可要是不配合塔尔达利,又怕惹出更大的麻烦。靳佳颖的真实身份没几个人知道,涵淼也不知道。要是事情败露,可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有可能被抓去宫里做苦力。现在塔尔达利有没有抓到人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只要有风言风语,就一定会有人来查。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也只能先跟塔尔达利周旋了,暂且享受一下做皇帝的乐趣也无所谓了! 林小风看着塔尔达利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这小子真是个鬼才,为了让我为他卖命,可真是挖空了心思。他要是去当猎头,肯定是个顶尖高手,只可惜投错了胎! 此时此刻,在三商关外,西夏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眼前是一片战士的坟墓,埋的都是西夏的勇士。虽然他们打下了三商关,但高兴没多久,全军上下都压力山大。因为还得忙着处理阵亡将士的尸体,这可是迫在眉睫的大事,要不然士气就垮了。而且,他们还得重整三商关,以防万一。只要守住这个关口,靖江军就过不来了。简单的祭奠之后,西夏大军继续南下。 巴特尔回到帐篷里,开始琢磨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突然,有探子闯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靖江大军已经出现在潘差平原上,人数不少于二十万!”“你看清楚了吗?”“千真万确!人数只多不少!而且已经再三确认了。” 巴特尔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赶紧叫来国师乌日格。“陛下,靖江大军突然杀到,这事儿有点蹊跷。”巴特尔的脸都青了,“靖江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了?难道是我们的消息走漏了?”乌日格也皱起了眉头,“陛下,我们得再派探子去仔细侦查一下。靖江军来得这么早,而且三商关的守将又莫名其妙地撤退了,这里面肯定有鬼。”巴特尔点了点头,决定继续探查情况,按计划行进。“要是靖江大军真的在潘差平原上集结,那反而对我们有利。在平原地带打仗,他们的那些防御设施就派不上用场了。”“不管怎么说,他们敢在平原上跟我们决战就是找死!”乌日格心里总有点不踏实,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这就去安排一下,但这事儿确实有点奇怪。李石明是个能打的将领,他不太可能直接跟我们开战。所以陛下还得小心点儿。”“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陛下,西夏的探子回来了。”中军帐里,靖江帝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兵书。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猛地抬起头,“传令下去,全军出击!”“继续探查敌情。”“通知各将领,让他们高举战旗,准备开战!” 经过一天一夜的侦查,西夏探子回报说,西夏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地开往潘差平原了,整支队伍就像一条大蛇在地上爬。巴特尔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布哈斯赫紧随其后。大军走着走着,突然有探子飞奔而来,“陛下!不好了!靖江大军正在向我们逼近,兵马不少于四十万!我们的其他探子都被他们给追杀了。”巴特尔一听这话就惊呆了!四十万大军主动出击?这不是找死吗!“还有别的消息吗?”“有!陛下,我们还发现了龙旗,在军阵中看到了龙旗!”探子继续说道,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难道是皇帝御驾亲征?李石明竟然带着四十万大军主动出击了。“继续探查,有消息立刻回报!”“真是天助我也!李石明是不是疯了?他不守城反而主动出击?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忘了怎么打仗了!”“他们想和朕正面对决吗?”巴特尔自言自语道。乌日格提醒他,“李石明既然敢和陛下正面对决,那他肯定有后手。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到潘差平原,说不定他们早就挖好了坑等我们跳。”“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愿意带领兵马打头阵,亲自为陛下取下李石明的人头!”布哈斯赫说道。“不,你先别急,让轻骑兵先上。你在阵中待命,别轻易出击。这个靖江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诡计,我们还是小心点好,等交手之后就知道他们的底细了。” 李德贤一脸谄媚地骑着马走在靖江帝身边,“父皇,等会儿要是遇上了西夏军,儿臣愿意作为先锋出战!”他说这话时心中一阵激动,一脸期待地看着靖江帝。然而,靖江帝只是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朕已经有人选了,你就带着锦衣卫在后面掠阵吧。要是你敢乱来,朕就军法处置你!”“哦。”李德贤失望地应了一声。 两军已经近到可以互相看清对方的脸庞了。巴特尔的双眼瞪大,脸上写满了惊愕,他抬头一瞥,只见靖江军的龙旗在空中骄傲地飘扬,那种气势,真是摄人心魄。他的同伴乌日格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样的场景,简直让人难以置信。那位靖江帝,一国之君,竟然为了些许小事御驾亲征。在这辽阔的战场上,他们直接与西夏的精锐骑兵对峙。 巴特尔还骑在战马上,就看见敌军骑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他忍不住咧嘴笑了,指着那些冲锋的敌人说:“这群人也太有意思了!” “我筹划已久,没想到敌人会这么不经打。”靖江帝笑着说,周围的将领也都跟着大笑,觉得这是个不小的惊喜。他们原本还担心靖江帝采取守势,会导致补给困难、战事拖延,现在看来,靖江军这么迫不及待地出击,岂不是主动送上门来?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巴特尔面不改色,果断下令:“按计划行事,轻骑兵稳步前进,不要自乱阵脚,传令下去!”一声令下,战旗挥舞,激昂的号角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西夏军队闻声士气大振,原本有些散漫的队形迅速集结,像一股汹涌的洪水般直冲向靖江军。 靖江帝紧握着望远镜,神情异常严肃。西夏军的攻势如此猛烈,不可有丝毫大意。如果没有火器的助力,今天恐怕会陷入苦战。幸运的是,他们手中有火器这张王牌。他想到那些威力巨大的炸药,又想到智勇双全的林小风,轻叹一声,下令道:“神机营,准备投入战斗!” 两军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气势,轻骑兵率先交锋。箭矢像雨点般密集地飞落,双方都有伤亡。转眼之间,白刃战已经打响。靖江骑兵英勇无畏,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插西夏军队的战阵。但西夏兵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针锋相对地迎战。在震天的呼喊声中,西夏将士挥刀砍向靖江兵。顷刻间,士兵们纷纷倒地,战场仿佛变成了一台血腥的绞肉机。 李德贤手持望远镜,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虽然眼前的血腥场面与他之前的想象有所不同,但看到靖江骑兵奋不顾身的英勇战斗,他心中还是不禁感到惋惜。前方的激战如火如荼,西夏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上,数以万计的靖江骑兵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 巴特尔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龙旗的方向,心中生出了疑惑。敌人的大部队迟迟没有出动,仅仅派出了骑兵,这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李石明真的如此不专业吗?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突然看到靖江军队变换了阵型,兵分两路,绕道撤退,而中门则大开着!就在这时,西夏的将领们已经带着狂喜的心情席卷而来! 靖江帝端坐在龙撵之中,面对着逼近的西夏铁骑,他的神色依然冷静如初,没有丝毫的冲动和热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李德贤则是激动不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到父皇此刻的状态,真如老林所说,“稳如老狗”!而神机营已经布置好了火炮、飞雷炮等火器,只等着敌人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李德贤紧紧地握着拳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待命的锦衣卫们。只可惜他们这次不能参加战斗,因为他们的使命在关外,必须服从军令行事。而西夏军队已经将速度和力量都逼近了极限,成千上万匹战马狂奔的势头,就像掀起了一场小型的地震一样!西夏军队那凶恶的面目在这一刻暴露无遗。这样的形势变化,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然而,优势依然在我们这一方。没有人会去多想此刻靖江国的失误,战术上的失当、应对上的失措等等问题都是显而易见的。就连乌日格也无心去想其他的事情了,他激动得光头都开始微微泛红了。“真是天佑我西夏啊!”原本以为要费尽周折才能决出胜负,现在看来,今天就能见分晓了。 不过,等等,对方在地上好像在埋着什么东西?没错!神机营的士兵们正在疯狂地挖坑,准备埋入铁桶,为飞雷炮做准备。虽然大炮带了近百门,但是并不好用,因为太重了,即使装上了轮子,也难以操控。不过,它的优点就是射程远,并且有能力精准打击目标。而如果要进行大面积火力覆盖,则要靠飞雷炮来完成。 此时的战场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态势:一边寂静无声,一边却是雷霆咆哮。这是一场跨时代的战争,是游牧文明与炸药科技之间的极限比拼。双方都怀着必胜的决心,巴特尔不禁笑出声来。他一边骑马,一边发出狂放的笑声。如果李石明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一定要好好地奚落他一番。他还以为李石明是什么战场猛将呢,结果却如此不堪一击。以前的那些战功,或许都是他的下属们打出来的吧?如今御驾亲征,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水平,真是可笑至极啊! 巴特尔觉得,这场战斗已经毫无悬念了。 第15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西夏军队急速突进了五百丈、四百丈……靖江国的阵容铺得非常宽,而西夏军队则根据战场形势,仿佛化成了一杆长枪,直刺敌人的心脏位置,而枪尖正是指向龙旗所在的地方。三百丈、二百丈、一百丈……操控着热兵器的士兵们,心脏狂跳不止。他们死死地盯着眼前铺天盖地而来的西夏军队,同时用余光注意着旗语的变化情况。九十丈、七十丈、五十丈……进入射程范围了吗? 靖江帝双拳紧握,当即怒吼道:“开炮!”随着战场上旗帜的闪动,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沉寂已久的靖江军队,终于打破了沉默。 突然间,熊熊火焰从神机营士兵的面前腾起,火炮和大炮的轰鸣声响彻云霄,那声浪竟一时压过了西夏铁骑的蹄声。在神机营士兵的背后,数排枪兵排列得整整齐齐,弓箭手们以45度的角度向天空放出一支支利箭。火炮如同天上的雷鸣,火枪和弓箭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然而这雨,却是带着锐利刀锋的雨! 战场上硝烟弥漫,箭弹如同暴雨般密集,每一次的飞射都让人心惊肉跳。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汹涌的西夏军队还未回过神来,就已被这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所撕裂。前排的西夏士兵目瞪口呆,他们的战马发出悲惨的嘶鸣声,还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嚎叫,就已被后方的铁蹄踏成肉泥。 飞雷炮的轰炸覆盖了前方50到70丈的广阔区域,那片战场已然成为了一片惨烈的地狱。黄土和黑土被炸得四处飞溅,尘土卷起直冲天际。粗壮的烟柱在空中升腾,西夏人一直以他们的战马为荣,他们的铁骑威名赫赫。但在此刻,这支无往不胜的铁骑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枪头再锋利也显得无济于事。 在战场的后方,巴特尔疯狂地策马前进。突然,他听到了异响,极目远眺,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神剧震,双眼几乎要瞪裂。那一道道冲天而起的烟土尘柱,更让他如同掉进了冰窟。“这是什么东西?!快退!快退!”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恐惧,这种收割人命的未知之物更是让人心胆俱裂。但此刻的命令已然来不及,巴特尔的咆哮声已被轰隆隆的爆炸声所淹没。 军纪严明的部队从不允许士兵后退,如果敢后退,将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但此刻,严明的军纪却成了军队的累赘。前排的士兵如同麦子般倒下,而后方的士兵却仍然勇往直前。更可怕的是,战马已经陷入了疯狂,士兵们已无法驾御!这些战马在体质、智力、耐力和爆发力等方面都有着明显的优势,与普通马群截然不同。尤其是经过驯良后的战马,更是胆量大、不怯场,能够听从指挥、步调一致地前进。西夏国的战马是从最好的马场中层层筛选出来的马中极品。然而,再优良的战马也只是经历过常规战场的训练而已;而此刻,它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妖术”!这些战马虽然理性远不如人类,但依从兽性本能的能力显然要高于人类。在人员密集、视界受限的情况下,它们依然能够察觉出前方形势的反常,这使得战马陷入了狂乱状态,巨大恐惧从马瞳中流露出来。 马群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任由骑士拼命勒住也毫无作用。靖江帝依然冷静地站在龙撵旁边,一手搭在车辕上,目光锐利如狼。眼前的西夏军队前一秒还凶悍至极,可现在却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双方还未交锋,那些无数在草原上横行四方的猛士就已经人仰马翻。有人被爆炸抛飞到数米高,有人被炮弹拦腰打断,更有甚者面部中弹,激起一蓬蓬血雾。而最惨的还属那些安然无恙的人马,他们面对如此威势,都想转身逃离,求得一线生机。可这转身的片刻,又被队友重新裹挟回枪林炮雨之内。有人仓皇之下被甩下马身,可怜一只脚还死死勾在马蹬上,头挨着地在粗粝的地面上宛如擦丝器上的奶酪,不断被刮擦消磨。血肉伴着脑浆在地上划出一道浓赤的长痕,依稀还能看出眼球跳出了眼眶,在经历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后才结束了生命。 与此同时,靖江国的军队主力却纹丝未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面对如此大好形势,靖江帝的眼中却有一丝茫然。时代变了,真的变了!炸药诞生之初,他就曾有过设想,但是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东西的凶猛。没有精细的调兵遣将,没有绝妙的战法战阵,仅凭粗糙无比的面对面硬拼,就将对面强兵打得落花流水。他一辈子的心血,一辈子的战争总结,仿佛都随着这一刻化为乌有。然而,好在兵法尚未过时。 靖江帝侧目看向身旁的李德贤,见他张着大嘴,面色潮红,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知彼知己,才能常胜不败;了解天时地利,才能无穷无尽地取得胜利。”“情报的重要性超过一切。巴特尔今天的失败,就在于情报不足。火器固然威猛,但是如果调兵得当,未必没有战胜的机会。这一点,你要谨记在心。”李德贤回过神来,郑重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好,那你就退下去吧。在后面掠阵,不要乱动。时机一到,我军应主动追击。” 主将下令,事关重大,李德贤不敢多嘴,一抱拳后,默默退到了军队后方。不知道射击轰炸了多久,前方近百丈的位置,已经是尸横遍野。巴特尔命人齐声大吼,终于挽回了一丝颓势,军队恢复了理智大半,集体调转方向,开始向回逃去。而火枪兵的火枪、炮兵的飞雷炮,也已经达到了疲劳的极限,被烧得发红。再射下去,怕是要炸膛了。神机营这边,也短暂停止了火炮的宣泄,进入贤者模式,开始冷却装备。 西夏军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靖江帝见机,从车架旁抽过长矛,翻身上马,同时高喊道:“全军出击!”龙旗飘扬,靖江军的士气已经达到了巅峰!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回应过后,身着铠甲的靖江国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向西夏军追赶而去!巴特尔已经手足无措,疯狂地催促着兵将。“快撤回三商关!”眼下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战场纷乱,不宜做决策,唯有回到三商关,再作冷静的打算。“怎么会这样?”乌日格也是满面痛苦之色,看着撤退的大军,心中一阵绝望。不过他仍然理智地向巴特尔喊道:“陛下,敌势正猛,让布哈斯赫断后吧!” 靖江帝身披战甲,亲自跃上战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急速追击着前面的西夏军队。在宽阔的潘差平原上,尘土飞扬,数十万的西夏兵在前面惊慌失措地逃跑,而靖江的大军,也是浩浩荡荡,紧随其后。那尘土如同战场上的硝烟,翻滚升腾,遮天蔽日。 虽然靖江军的士气高昂,但战马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始终难以迅速拉近与西夏军的距离。每当感觉就要追上时,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就在这时,西夏军突然分出一股精锐骑兵,如同利刃般从混乱的军队中冲出,直扑靖江帝。 靖江帝紧握马缰,目光如炬,直视着冲来的西夏将领,脸上毫无惧色。当他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冷声问道:“来的可是黑山布哈斯赫?!”布哈斯赫也看到了靖江帝,他身材魁梧,一脸狂傲的笑容,对战场的惨烈景象视而不见。 布哈斯赫一边狂奔,一边高声挑衅:“阻击敌军!定要亲手取下李石明的头!”靖江帝面无惧色,挺起长矛迎战。周围的士兵已经短兵相接,战斗陷入混战。 当布哈斯赫奔到离靖江帝仅二十步之遥时,他大吼一声,向靖江帝发起挑战。靖江帝微微一笑,策马挺矛迎了上去。虽然年岁已高,但他的勇猛不减当年,途中还轻松挑翻了两名骑兵。 两强相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布哈斯赫手持长枪,靖江帝则紧握着长矛。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布哈斯赫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因为他手中的长枪比靖江帝的长矛要长,他以为自己占据了优势。 然而,就在布哈斯赫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靖江帝突然从后腰摸出一把短铳。他的后袍撩起,露出了内甲和腰间特制的腰带上满满一排火铳。砰砰砰!三声枪响,布哈斯赫的战马应声而倒,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布哈斯赫尚未回神之际,十几匹战马接连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幸运的是,他身着一身特制铁甲,只受了些轻伤。然而,在践踏中,他的精神逐渐恍惚起来,脑海中开始闪现出过往的辉煌与无敌。但当他回想起出使靖江国的那一刻,谢洪信那张可恨的脸时,他的幸福时光似乎就此结束了。 在布哈斯赫迷茫想着的同时,耳边的厮杀声逐渐减小。阻击靖江军的西夏军虽然强悍,但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面对着如潮的对手,西夏军很快败下阵来。 此时,李德贤乘着战马飞驰而来,看到西夏军又被打退,他轻叹一声。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布哈斯赫时,不禁大喜:“没死就好,你来得正好,起来!本宫要与你一对一大战三百回合!”然而,布哈斯赫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再战。李德贤失望地摇头,却又不甘心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抽出后腰的火枪,朝着布哈斯赫的胸口连开三枪。布哈斯赫虚弱地冷笑着:“没用。” 李德贤扭头朝着身后的锦衣卫喊道:“记!靖江太子李德贤于潘差平原大捷,大败西夏国第一猛士黑山布哈斯赫!将他捆上带走!”听到这句话,布哈斯赫愣了一瞬,血色涌上眼球,他流着泪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你们都是他妈的畜生啊!!!” 日落时分,靖江军仍在急追猛赶,但可惜还是未能追上西夏军的主力。一队西夏兵阻拦了他们一下后,便飞奔入三商关内。城门缓缓升起,靖江帝长舒一口气,看着城门微微一笑。他知道,以往坚不可摧的城门,在火炮的威胁下,已经不再是固若金汤。 晚间,李德贤也赶了上来,他急切地跑到靖江帝身前问道:“父皇,我们何时开始升起热气球进攻?”靖江帝沉稳地回答:“等他们在关城之内扎营安顿、重新稳定军心之后,我们再给他们一个突袭。让他们人马皆惊、方寸大乱!” 与此同时,在关城内将领们汇聚一堂,巴特尔眼中闪烁着恐慌的光芒。他反复踱步、口中喃喃自语:“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谁能告诉我?!”乌日格熟知林小风和靖江国的动向,但此刻也是满头大汗、无奈摇头:“臣真的不知道这等武器与妖法有何区别。臣建议还是暂退关外为安吧。”巴特尔猛然上前揪住乌日格的衣领:“马上派人回萨尔朗城去把林小风给我抓过来!问不出来就给我宰了他!”乌日格痛苦地闭上眼:“可是就算问出来又能怎样呢?我们如何能取得这等武器呢?”巴特尔心烦意乱地吼道:“你给我解决问题别让我想办法!”乌日格眼角不断抽搐、狠狠一咬牙道:“要不降了吧!如果他们用刚才那等武器来守城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入关啊!还请陛下三思!”然而,巴特尔却勃然大怒地将乌日格推倒在地:“你让朕投降?你想让朕一生的基业就这么毁了?一辈子给人当狗?!” 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傍晚,天际被火光映得通红,如同血色的残阳。 巴特尔站在主帐篷内,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众将领围坐一堂,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兵力大损,需要重新布局。巴特尔迅速下令让部下去准备应对之策,但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那炸药爆炸时的威力仍然在他心头萦绕,那种震撼,即使是坚固的城门也显得脆弱不堪。 城门是由铁木制成,外面还包裹着铁桦木,看似坚不可摧。但巴特尔知道,它终究只是木头,无法抵挡强大的炸药。他急忙命令士兵们搬运物资,加固城门,同时让将领们安抚士兵的情绪。 “陛下,现在我们已无法主动出击,不宜在三商关久留。”一位将领建议道,“我们应该迅速退到关外,从长计议。” “我有个策略,”另一位将领提出,“我们可以分兵行动,拉长靖江国的战线,然后逐个击破。” 众人都觉得这个策略可行,纷纷点头附和。然而,巴特尔却依然眉头紧锁,在帐篷内踱来踱去。他深知,撤退意味着放弃已经付出的巨大代价,而夺取三商关和瓶口关是他们唯一的收获。如果再失去这两关,国内政局动荡,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靖江国的武器虽然强大,但也有弱点。”巴特尔沉吟道,“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攻城,说明他们的调度存在问题。” 话音刚落,一个小兵急匆匆地冲进帐篷,声音急促:“陛下,天上有大批热气球来袭,数量至少有三百!”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整个帐篷内的人都震惊不已。 巴特尔迅速下令加强警戒,做好迎战准备。然而,他们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不知道这场战争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夜幕降临,三商关城上热气球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巴特尔站在城下,手握刀柄,仰望天空。尽管面临火油、石块的威胁,但他依然毫无惧色。然而,他心中最担忧的是白天所见的那种诡异兵器。如果这种兵器被放置在热气球上,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不过,仔细思考后他稍感安心。那种兵器的确神奇,但应该也非常沉重,热气球能承载这样的重量吗? 就在这时,城内士兵纷纷走出军帐,抬头望向天空。热气球群已经缓缓移动到三商关的上空。突然,空中隐约出现火光,一个炸药包从天而降,恰巧落在军帐旁边。炸药包的引线还在燃烧,西夏兵被这个异物吓了一跳。他们见这不是石头,便大着胆子捡起来查看。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突然爆炸,周围的西夏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这一幕在三商关各处不断上演,整个城内哀嚎声不断,战马受惊狂奔,无数士兵在混乱中受伤倒地。 巴特尔此刻双眼发红,随着纷乱的士兵奔走呼喝,试图保持冷静并寻找其他将领。而其他将领也奔向他这里寻求最高指示。一切都已乱成一团。 随着热气球群掠过,爆炸声开始变得稀疏。然而就在这时,另一种爆炸声开始响起,“嘭!轰!”城门震颤不止,这是大炮的声音!靖江国的大炮已经开始轰击城门。 巴特尔与众将领眦目欲裂地看向城门之外,他们发狂般地朝那边奔去。“坚守城门!其余人立即撤退!”巴特尔大喊道。然而士兵们却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守城,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顶住城门。虽然巴特尔口中喊着坚守城门,但是士兵们都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在巴特尔的不断催促下,无可奈何的小兵们继续去搬木头运送到城门处进行加固。然而随着一声声炮响,城门终于被轰然打破!炮弹卷席着城门下堆放的木石之物,朝着最近的小兵激射而来,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巴特尔两眼发直,牙关紧咬。火炮的威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展现在他眼前,残酷的现实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弃城!撤退!!”他绝望地呼喊道。 ································ 一夜之间,战火纷飞,三商关已成废墟,西夏军队败逃。靖江帝站在这片废墟之中,硝烟与火药味交织,他的心情既喜悦又复杂。李德贤领着众人在废墟中搜寻,兴奋地跑到靖江帝身边提议追击。靖江帝含笑点头,对他的儿子说:“你年轻英勇,精力充沛。”他鼓舞士气,下令全力追击士气已崩溃的西夏军队。 在遥远的萨尔朗城内,林小风被送回客栈,即将面临登基的尴尬局面。他的固执徒弟非要推他上皇位,让他无奈至极。深知自己犯了僭越之罪,林小风也意识到已难以逃避。经过深思熟虑,他终于想通,既然穿越者可以做皇帝,那自己何妨一试。面对混乱的外部世界,林小风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整理着思绪。 使团的成员们聚集在客栈大厅,士兵们熙熙攘攘。塔尔达利手持金光闪闪的龙袍,等待林小风的到来。当林小风从容走下楼,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塔尔达利轻轻展开龙袍,金光闪耀,令人眩目。使团的人们惊呆了,这不就是靖江的龙袍和皇冠吗? 塔尔达利轻声请求林小风登基,客栈内顿时哗然。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林小风背对着塔尔达利,让他为自己披上龙袍,戴上皇冠。穿戴整齐后,他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然而,使团的人们却回过神来,宋绍桢首先破口大骂,指责林小风造反。其他人也纷纷表达不满和愤怒。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叫骂,林小风背对着塔尔达利,面对着使团疯狂地眨眼睛,意在暗示他们这其中有隐情。然而,文官们依然言辞犀利地指责他。林小风指着骂得最凶的那个人,半开玩笑地威胁要封他为宰相。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生怕被封了官,与林小风同流合污。 此时,林小风环顾四周,突然在楼梯口看到了谢洪信和骆华俊。他微笑着指向骆华俊,封他为“伟哥大将军”,引发了一阵窃笑。然而,塔尔达利却脸色发黑地凑到林小风耳边提醒他玩够了没有。林小风邪魅一笑,表示还没尽兴。最后,在塔尔达利的催促下,林小风才呵呵一笑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闹剧现场。 士兵们撤离后,使团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对林小风的行为感到困惑和担忧。他们开始猜测林小风的真实意图以及他可能面临的困境。付绫致提出了一个明智的建议,认为他们应该先观望,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给林小风带来更大的麻烦。 皇宫内的昏暗主殿中,只有林小风和塔尔达利两个人。林小风坐在龙椅上四处张望,对这把椅子评头论足。他看向下面的塔尔达利,表示过家家的游戏已经结束了,询问他的下一步计划。塔尔达利告诉他已经派人联系靖江国的军队,并表达了他对林小风留在西夏的期望。他希望师徒联手成就大业。然而,林小风却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认为权力是个迷人的东西,但有些人却误以为所有人都贪图权力。他看到塔尔达利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意识到这个叛徒可能会公开他私藏海云国公主的消息来要挟他,因此他决定找机会除掉这个畜生。最后,他向后一靠,长长地舒了口气,感叹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并从短暂的人生中领悟到一个道理: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感到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 塔尔达利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说道:“你师父不是最喜欢玩弄计谋吗?这不就是他的拿手好戏吗?但这次,他怎么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当作了棋子,现在事情落到他自己头上了,就受不了了吗?” 有人直截了当地回应他:“他就是我师父,怎么了?” 塔尔达利被这坦率的回答噎了一下,一时语塞。这时,林小风插话道:“说正事吧,师父叫我进宫,就是为了让我干坐着吗?” 塔尔达利试探着问:“要不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你看你能不能在后宫得到些什么呢?”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林小风说:“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靖江国的驸马了,既然要做戏,我们就做全套。你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女人,干脆把她们也召进宫来,你正式娶了她们如何?” 林小风惊愕地看着他,而塔尔达利满脸阴谋得逞的奸笑,接着说:“我这就派人去办。” 林小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狠狠地瞪着塔尔达利,吼道:“够了!” 但塔尔达利却得意地笑道:“不够,我的戏还没演完呢。” 林小风心中暗骂,这只狐狸真是狡猾又可恶!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塔尔达利这么让人反感! 他坐上龙椅也就算了,竟然还想霸占他的女人,林小风心想,塔尔达利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塔尔达利突然转移了话题:“其实我叫你来,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林小风没好气地歪坐在龙椅上,一手托着腮帮子说:“问吧。” 塔尔达利问:“我想在其他重镇也推行你教给我的方法,拉拢民心,你觉得这办法能行吗?” “绝对不行。”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打算跟塔尔达利好好讲讲其中的利害关系,省得他胡作非为。 以现在的条件,所谓的“造神运动”只能在一个城市内进行,如果盲目扩大范围,必然会引发大问题。要是塔尔达利乱来,祸害了整个西夏国的百姓,那可就惨了。这个黑锅,林小风可不背。 他耐心地解释说:“百姓现在支持你,是因为他们觉得你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但要是有一天你没钱了呢?难道你要不停地抄家、整治官员吗?治理国家不是儿戏,需要精打细算。城里的混乱只是暂时的,是为了帮你夺权。如果不尽快恢复秩序,迟早会出问题。别玩弄民意,小心反被民意吞噬,对谁都没好处。” 塔尔达利听了陷入沉思,点了点头,但一想到自己站在人山人海前挥手就能引发民众的狂热响应,他又有点不甘心。 他又问林小风:“西夏国被打败后,我想重整制度,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林小风摇了摇头,这种大问题不是一个人就能想明白的。塔尔达利问这种问题真是让人头疼。 他严肃地说:“你别想得太远,当务之急是整顿军务。如果巴特尔派人反攻,城池失守的话,我们俩都得完蛋。” 而在遥远的靖江国,靖江帝率领大军长途奔袭,抵达了已经被烧成废墟的瓶口关。城内空无一人,到处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就连坚固的铁门也被烧得焦黑。这些都是西夏军撤退时留下的。 靖江军紧追不舍,但西夏军兵强马壮,边退边用重甲骑兵阻击。等靖江帝赶到瓶口关时,西夏军已经逃往关外。 大军在城内休息整顿。虽然士气高昂,但长途奔袭也确实让人疲惫。巴特尔已经被击退至关外,接下来要有一番计较。 靖江帝亲自带兵出关探查,只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他的心情也随之开阔。他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神清气爽。李德贤也暗自振奋,终于到了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李德贤看着这片广袤的天地,心中热血沸腾。这一路上他真是太憋屈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立功。但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了。 靖江帝看着眼前辽阔的草原,豪气顿生,正要抒发豪情,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兴奋地跳出来喊道:“我靖江国立国至今,能打到这里来的也只有本宫了!!”看着他兴奋的背影,靖江帝的太阳穴狂跳不止,真恨不得一槊把他给捅了!后面的将领们也都偷笑不已。 这位太子一路上一直跃跃欲试,想要亲自上场杀敌。大家都看在眼里,觉得他格外可爱。他能严守军纪,又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这已经很难得了。靖江帝也心知肚明,不忍心苛责他,就让他去自由地表现吧。 靖江帝转头看向将领们,指着地上的蹄印问道:“这些蹄印看似杂乱无章,但似乎有规律可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分兵而行了。他们想等我们出关后打游击战。诸位有什么想法?” 一位将领站出来说道:“陛下,我们已经商议过了。我们认为这次战斗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沿途计算下来,西夏国的重甲骑兵已经被我军消灭了将近五万之众。其余伤亡也在三十万以下。他们的主力已经被我们打垮了。” “但我们的火药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另一位将领补充道,“如果继续深入草原,补给线太长,以西夏军的机动性来看,对我们不利。” “所以我们建议是,”第一位将领继续说道,“最好现在撤军重新调度兵力,等日后再将他们一举歼灭!” “改日再战?”靖江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次西夏国一战明明是巴特尔主动挑衅于朕!还强行扣押了朕的女婿!我们一为保家卫国而战!二为救回小风而战!如果不是小风冒死前来送信并提供火药支持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取得如此顺利的胜利?他是我们靖江国最大的功臣!岂能让他被西夏人囚禁?” “请陛下息怒,”将领们纷纷劝道,“我们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而已。” “息怒?”靖江帝一挥手说道,“朕的贤婿不知道在受多少苦难!朕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恐怕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让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面对朕的子民啊?!” 将领们默然无语,最后一位将领建议道:“既然陛下执意要打下去的话,那就请大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吧。以战养战才是上策啊!千万不可分兵冒进啊!”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传朕命令!全军今日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再出发!”虽然救林小风心切,但将领们的性命也同样重要。火药不足,一旦被敌人发现,再急于进攻就显然不太明智了。因此,只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夜幕降临,靖江军在关城内安扎好营帐,将士们纷纷进入梦乡。在这宁静的夜晚,李德贤,被誉为后勤天才的他,却忙碌着。在西夏军撤退后,他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守夜,因为他深知西夏军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以再次偷袭。皇帝听了他的请求,欣然同意,于是将这个重任交给了锦衣卫。 锦衣卫,这支由三千精英组成的队伍,部分在城内四处巡逻,部分则坚守在城头之上。李德贤也悄然上了城头,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锦衣卫的目光。 李德贤站在城头,声音洪亮地说道:“大家快准备好装备,我们要偷偷出城去增援老林。梁焕坤,你去告诉大家,动作要快,声音要小,千万别让人发现了。”梁焕坤站在城头,听到命令后立刻挥手示意,身后的将士们纷纷响应,像影子一样陆续下城而去。巡逻的士兵们也都一一得到了通知,整个行动进行得悄无声息。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暗流涌动。三千锦衣卫分批行动,秘密地取物、换装。他们携带着火枪、手榴弹、炸药包等精良装备,这些都藏在后勤物资中,一直未被发现。李德贤还藏有西夏的重型铠甲,每一件都以编号分配。锦衣卫们在黑暗中行动有序,很快就装备完毕 尽管各个区域都有士兵守卫,但其他营地的守夜士兵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夜半时分,有人身穿重铠在游荡,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好在李德贤及时出面解释,化解了这场误会。原来,将士们想趁夜间过瘾,试穿一下这些好铠甲。马匹也已经在白天调集了一批,运送到了指定的区域。 每个人都牵了两匹马,摸黑顺着残破的城门出去了。李德贤步行到城外,兴奋地数着人马。等所有将士都到齐了,他紧握拳头,振奋得想要翻身上马。然而,铠甲太重了,他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上马。“梁焕坤!快来扶我一把!”梁焕坤赶紧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扶上马背。李德贤豪气干云地指向前方:“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前行着,离关城越来越远。李德贤心里一松,放声大吼:“兄弟们,跟我走!”接着又吼道:“萨尔朗城,我来了!” 然而,消息还是传到了靖江帝的耳中。他愤怒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身后的侍从们忙着帮他穿上铠甲。一大早就听到这样的“噩耗”,皇帝愤怒到了极点。本来一切都进行得顺顺利利的,这个李德贤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闹事!靖江帝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听取下属的汇报。 “陛下,三千锦衣卫、六千战马以及缴获的重甲和地图都被李德贤带走了。还有随军的物资也一并被带走。”“粮食官员统计后发现他们每人还携带了五天的粮草。”皇帝穿完铠甲后闭目深呼吸问道:“已经派人去追了吗?”下属回答:“已经追了,他们的马蹄印很深,很容易辨认。我们已经派快马去追了。” 皇帝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心里充满了懊悔,当初真不应该带李德贤来。“陛下请息怒,保重身体。”皇帝怒吼道:“息怒?!我怎么可能息怒?!为了追这个李德贤,要累死多少人?!”“传令下去,全军整备,跟我即刻前往萨尔朗城!” 在辽阔的草原上,雄壮的军马在狂奔着。已经过去了十天,但是身穿重甲的锦衣卫们仍然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他们虽然相貌堂堂,但是他们的营养补给和训练强度,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京城的精锐部队。虽然他们还缺少实战经验,但是他们的心理建设,已经在战场上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尸横遍野的惨烈场面,所以对于杀戮,已经没有了恐惧。 李德贤在离开关城之后,并没有盲目地按照地图行进。他担心如果按照常规的游击战术来行进的话,那么走官道反而会更加危险。他们只有三千人,武器装备也有限,所以经不起太多的正面战斗。因此,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按照地图寻找河流,然后顺着河流前进。虽然这样会绕一些弯路,但是游牧民族的居民都是逐水草而居的,所以沿途的补给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在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成功袭击了十几个小部落。虽然这些小部落的居民都很凶悍,对于靖江国的人也都怀有敌意,但是当他们看到靖江的大军深入到草原上来的时候,还是感到非常震惊,并开始激烈地反抗。然而,这些反抗并没有出乎李德贤的意料。他们凭借着重甲和精良的武器,很快就击败了这些部落的反抗。对于那些反抗激烈的敌人,他们毫不留情地就地格杀;而对于其他的敌人,则打断他们的腿,和老弱妇孺一起被遗弃在原地。他们还宰杀了牲畜,取走了够用的肉食,把其余的丢在原地,然后迅速离去。 由于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且保密工作做得极好,所以并不担心百姓会通风报信。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战斗之后,李德贤已经变得胡子拉碴、皮肤也变得粗糙了不少。他已经连续打断了数十人的腿,心也变得如同冰冷的刀一样坚硬。而那些随他征战的锦衣卫们,却变得越来越肥壮。因为天气寒冷,他们总是挑选肥肉来吃,结果导致嘴角都起了大泡。尽管如此,他们的战斗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勇猛了。 此刻,在一个部落里,李德贤正在认真地研究着地图,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突然,梁焕坤快步走了进来,向他汇报道:“殿下,我们的探子发现东南方向有大批的军马在移动,人数超过了两万,而且大部分都穿着重甲。”李德贤抬起头来问道:“他们有没有打旗号?”“没有旗号,我们的人没有敢凑近去观察,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让大家都集合起来,先远离这个地方。”“那些刚刚被我们绑起来的牧民和俘虏呢?他们可能会通风报信,要不要把他们……”梁焕坤做了个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的手势,意思是要不要杀掉他们。“先不要松绑,我们向高地进发。”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终于有大鱼出现了!虽然他们跑不过对方,但是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毕竟,他们的秘密武器还没有动用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战斗了。梁焕坤也松了一口气,快步跑出了帐篷去传达命令了。 李德贤一个箭步冲出帐篷,远远地眺望,只见三千精神抖擞的锦衣卫已经整装待发。他满意地点点头,冲一旁的梁焕坤一挥手,“扶我上马。”梁焕坤二话不说,大步上前,一把将李德贤推上了马背。这不是因为李德贤体弱,实在是他那身铠甲重得吓人,普通人得两人合力才能把他扶上马。也多亏这些训练有素的锦衣卫,换个普通士兵来,还真够呛。 李德贤骑在马背上,扯开嗓子就问:“刚才是谁在打探?敌军还有多久到?”一个锦衣卫应声而出:“回禀大人,是我打探的。依我看,敌军约莫半小时就到。”李德贤环顾四周,果断下令:“大家跟我上高处,准备迎战!” 与此同时,巴特尔心情异常沉重,领着士气低落的残兵败将艰难前行。他们一路所向披靡地攻入靖江,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这场突如其来的失败,让士兵们难以接受。但巴特尔知道,他们还有机会。敌军已深入草原,他们可以利用地形和游击战术反击。 巴特尔疲惫却强打精神,他深知自己是草原的传奇,是士兵们的希望。他拔出长刀向天,鼓舞士气:“将士们,振作起来!敌军已深入草原,补给将尽。再坚持三天,就是我们反攻之时!我发誓,必将带你们重返故乡,为死去的将士报仇!”士兵们虽疲惫饥饿,但看到他们的王如此激昂,都重新振作起来,齐声呼应。 随着前行的步伐,一座座帐篷映入眼帘。巴特尔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终于找到了部落,虽然规模不大,但足以解燃眉之急。然而,当他们继续前进时,巴特尔察觉到了异样。地面上的蹄印凌乱且数量众多,明显超出了部落的牲畜数量。他迅速派出卫士搜查,结果带出一群被捆绑的牧民。 牧民们看到巴特尔,仿佛看到了救星,纷纷诉苦:“将军啊,有靖江的敌人闯到了我们这里,抢走了我们的牲畜,请您为我们报仇啊!”巴特尔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他们的大军一直集中行动,怎会有敌军深入此地?他急忙询问详情,得知敌军约有两三千人,刚走不久。 巴特尔顺着牧民指的方向望去,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蹄印,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为何分兵行动?为何只抢牲畜不杀人?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有靖江军出没,所有人跟我去追!”巴特尔判断这是一小股敌军,对付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而另一边,李德贤口中嚼着草根,与锦衣卫们站在高地上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坚定而严肃,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来路。李德贤高声命令道:“敌军来袭时,我们要保持距离,等待我的号令,然后一起投掷手榴弹。点火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喊一次,你们就扔一颗。如果他们试图包抄我们,我们就要及时调整阵型。”“对方有两三万人,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去!” 李德贤拍了拍自己腰间挂着的三颗手榴弹,他在阳曲县的时候已经试用过这种武器了,威力巨大。只可惜他们没有找到更高的地势,如果扔得太近的话,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哎,要是有一把铲子就好了,我们可以挖一条沟,然后在沟里扔手榴弹,这样既安全又稳妥。”李德贤有些遗憾地说道。旁边的梁焕坤听了笑道:“殿下,你打仗怎么还想着带铲子啊?那岂不是太累赘了。”“啧,说的也是。不过如果把铲子开刃,既能铲又能砍,再把把柄做成火枪的形状,那岂不是一件很好的兵器吗?”李德贤突发奇想地说道。“咦?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啊!殿下你真是高明!”梁焕坤佩服地说道。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前方突然扬起了一片尘土。李德贤急忙拿起望远镜看去,只见尘土中一队西夏铁骑正疾驰而来。“全军戒备!敌军来袭!!”他激动地叫道:“竟然是巴特尔!太好了!兄弟们准备好,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李德贤急慌慌地从帐篷里钻出来,老远就看见三千锦衣卫已经列队整齐,一个个精神得不得了,就等他的命令了。他满意地点点头,扯着嗓子就喊:“快,扶我上马!”这时,梁焕坤不言不语地走上前,一把将李德贤推上了马背。这不是说李德贤身子弱,而是他身上穿的铠甲实在是太沉了,这种铠甲,就连普通士兵都得两个人一起才能上马,更别提他这一身重甲的锦衣卫了。普通士兵哪比得上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啊。 李德贤上马后,声音提得老高,问:“刚才谁去探风了?敌军还有多久才能到?”一个锦衣卫高声回应:“回大人,是我去探的,敌军大概半小时后到。”李德贤点点头,四处望了望说:“大伙儿都跟我走,咱们到高地上等他们。” 与此同时,巴特尔一脸愁容,带着他那帮士气低得不能再低的队伍慢慢前行。说实话,他们这次大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曾经他们一鼓作气打到靖江,没想到又被迅速击退,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巴特尔心里清楚,就算敌军已经深入草原,他们仍有机会翻身。这些天,他们跟靖江军打了好几场游击,但面对敌军的大规模集结,他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骑兵一旦摆好阵势冲锋,那威力可了不得,更别提敌军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了。巴特尔心里那个气啊,但又无能为力,这不是打仗的错,都是那些奇怪武器的威力太大。可他再怎么骂,敌军也不会搭理他。 现在,巴特尔带着剩下的重骑兵和其他骑兵,补给都快用完了。如果顺利的话,前面应该有个部落能给他们提供点补给,然后他们就能回头再跟靖江军干一场。他注意到敌军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用得越来越少了,应该快用完了。再说,敌军深入到草原这么远的地方,他们的补给肯定也困难。只要能继续跟他们耗下去,未必就没有反击的机会。巴特尔虽然累得够呛,但一想到这些,他就又来了精神。他可是老天爷选中的人,是草原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各部的传奇大佬,简直就是帝王般的存在!从一个部族的小将领,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每次遇到困难,他都能挺过去,这次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巴特尔拔刀向天,大喊:“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敌军已经深入到我们草原的心脏地带,他们的补给也快用完了。再过三天,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我发誓,一定会带你们重新杀入敌境,杀光靖江国的所有人,为我们西夏死去的将士报仇!”身后的西夏士兵虽然累得够呛,又饿又累,但看到陛下这么斗志昂扬,也都振作起来,一起高声呼应。士气重新振作后,大部队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大家开始看到一顶顶帐篷出现在视线里。巴特尔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终于找到了!虽然这个部落规模不大,但也能暂时解决他们的急需,让他们稍微休息一下,继续寻找更大的部落。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欢呼雀跃,因为在这里,他们终于不用再吃干粮了,虽然不至于吃饱,但至少能喝点肉汤暖暖身子。 李德贤站在高地上,远远看到敌军扬起的尘土,他立刻命令全军做好准备,并亲自拿起望远镜观察。突然,他看到了敌军的首领是巴特尔,顿时心中一喜:“哈哈,来得正是时候!兄弟们,准备好,我们立功的机会来了!”说完,他命令全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 随着巴特尔率领的军队越来越近,李德贤命令锦衣卫准备好手榴弹。当敌军靠近时,他一声令下,众手榴弹如同雨点般飞向敌军,炸得他们措手不及。巴特尔大惊失色,急忙命令后退,但李德贤已经率领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发起了冲锋。在这场战斗中,李德贤以少胜多,大败西夏军队,立下了赫赫战功。 巴特尔率领着浩荡大军,迅速穿越草原。猛然间,前方高地上出现了一队严整的人马,铠甲在烈日下闪烁着凌厉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巴特尔的双眼瞪大,急忙挥手让后军停下脚步。士兵们也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敌军震撼,脸上写满了惊愕。 巴特尔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种令人胆寒的黑色管状武器,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敌军毫无进攻的态势,反而让他心生疑惑。他大声下令:“弓箭手,准备迎战!”大军缓缓前行,而西夏的战士们已经紧握手中的弓箭,严阵以待。 当两军相距约六百步时,弓箭的有效射程仅二百步,李德贤手心微微冒汗,他紧握着缰绳,低声命令道:“准备好引火之物!”巴特尔率领的军队越来越近,百米之内,他已能清晰地看到李德贤的面容。他再次环顾四周,依旧没有发现那种黑色管子的踪影。 巴特尔大声询问:“来将何人?”李德贤双手叉腰,声音洪亮地回答:“你是来将,我是靖江太子李德贤!巴特尔,你辱我祖先!”巴特尔心头一震,太子李德贤竟然会在此处出现?难道他是为了贪图军功,孤军深入?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否则李石明绝不会让他的儿子深入敌营。这个人质的价值非同小可!巴特尔心中暗喜,但李德贤的辱骂又让他面露难色。 “全军冲锋!”巴特尔怒吼道。大军如蝗虫般向李德贤涌去,而三千锦衣卫则像一道薄弱的人墙,坚定地挡在前方。当双方进入弓箭的射程时,西夏军开始张弓射箭,箭雨如注。锦衣卫不得不后退,他们身穿铁甲,并不惧怕箭雨,但战马却需小心保护。巴特尔看到他们逃离的样子,心中更加安定,认为他们定是贪图功劳而冒险前进,并未携带那种诡异的兵器。 “活捉他们的将领,歼灭其他人!”巴特尔大声命令道。同时,李德贤也大声吼道:“放!”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锦衣卫得到命令后,纷纷从腰间抽出了手榴弹,火折子已经点燃,引线靠近了火源。嘶啦一声,引线被点燃了。锦衣卫们毫不犹豫地将手榴弹奋力扔向了后方,铺天盖地地飞向了西夏军。 巴特尔看到这一幕,天空中黑点密布,顿时大惊失色。他想要停下大军,但已经来不及了!手榴弹纷纷落地,西夏军从它们上面跨过。巴特尔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就在他刚回过头的瞬间,“轰!轰!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人马纷纷倒下,阵型大乱。 军阵的中段发生爆炸,后段的骑兵还在冲锋,结果人仰马翻。巴特尔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他一回头,仿佛掉进了冰窟里一样。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那种黑色管子吗?难道这种东西可以随身携带吗?与此同时,李德贤大声喊道:“调头,再次投放!” 三千锦衣卫齐刷刷地调头,再次向西夏军发起了攻击。又一轮手榴弹雨降落,稳稳地落在了西夏军的人群中。爆炸声再次响起,西夏军像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大炮已经成为西夏军的噩梦,而现在他们又看到了类似的场景,而且这一次他们看得非常真切!一根木棍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呢?军心已经涣散,炸药震动使得西夏军陷入了混乱之中。 巴特尔瞪大了眼睛,举起长刀喊道:“不要害怕,跟我一起杀敌!”一个卫士急忙喊道:“陛下小心!”话音刚落,一名卫士猛地撞倒了巴特尔。第三波手榴弹从天而降,爆炸声响彻了整个草原,无情地收割着生命。三波轰炸之后,西夏军已经倒下了一大半,部分人被受惊的疯马带远了。巴特尔因为身处最前线并且有人保护,反而安然无恙。 锦衣卫也纵马迎敌,李德贤更是一马当先冲向巴特尔,大喊:“杀!”此时的巴特尔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军队已经损失惨重,死的死,逃的逃。好在身边还有几千人。“随我杀敌!”巴特尔没时间多想,迅速翻身上马,怒吼着发出命令。然而,一个机灵的卫士再次紧急将他扑下马。“混账!你……”巴特尔暴怒地刚要发火,便看见锦衣卫已经逼近,他们纷纷掏出短铳,又来了一轮齐射,西夏军又倒下了一片。 子弹打完后,锦衣卫才抽出长刀。巴特尔眼中充满了血丝,恨得咬牙切齿!他的军队还没等到白刃战就已经死伤大半,这让他感到愤怒和悔恨!“陛下快撤退吧!”一个保护他的卫士含泪扶起他。“敢说撤退的就斩了!”盛怒之下,巴特尔一刀将那名卫士刺了个对穿,再次翻身上马。周围的西夏士兵都感到胆寒,纷纷朝着锦衣卫杀去。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形势发生了逆转。西夏军被阻挡在原地,而锦衣卫则像一股洪流贯穿了他们的阵地。慌乱的西夏军只是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巴特尔几乎要流下血泪来,他原本擅长使用骑兵猛攻击溃敌方,但今天却被一个小儿用到了自己身上,这简直是耻辱!“巴特尔!如果你还没死,就快点与本宫一对一决战!”李德贤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李德贤猛地一转身,怒气冲冲地冲向巴特尔。巴特尔双眼喷火,狠狠地瞪着冲来的李德贤,他大声怒吼:“你想找死吗!”李德贤身旁,锦衣卫们如铁壁般紧密护卫,他们手中的利刃翻飞,将扑上来的西夏兵一一击退。刀光一闪,西夏骑兵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一时间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几乎站都站不稳,更别说上马再战了。 锦衣卫们在外围越收越紧,马蹄扬起的尘土飞扬,西夏军已被团团围住。尽管巴特尔的亲兵们拼死抵抗,但他的呼喊已经镇不住军心,整个西夏军阵大乱。而对方却士气如虹,西夏残军已是斗志全无,有人开始偷偷望向远处的友军,心生逃意。有人暗自思量:“他们能逃,我何苦死守?”这样的念头一起,有人开始逃跑,有人泪流满面,有人绝望地乱挥兵器,也有人还想重整队形。 在巴特尔的号召下,数百人鼓起最后的勇气冲锋,但锦衣卫的手榴弹让他们瞬间崩溃。几轮轰炸过后,西夏军溃不成军。每当他们试图重新集结,锦衣卫的手榴弹就如雨点般落下,西夏军的士气再次受挫。他们要么慌乱逃窜,要么无奈下马投降。在他们眼中,这些锦衣卫仿佛天兵天将,根本无法抵挡。 巴特尔陷入绝望,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已无力回天。李德贤也高声宣告:“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格杀勿论!”但西夏军并不明白他的话。这时,梁焕坤护着李德贤,抓住一个投降的西夏士兵拉到一旁,然后又回到李德贤身边。西夏军这才恍然大悟,纷纷选择投降。 巴特尔的亲信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最终还是力竭被俘。巴特尔愤怒地大喊:“我西夏的将士们,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做逃兵!”他再次冲向李德贤:“你这小儿,可敢与我一战!”李德贤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在梁焕坤的提醒下,他依然面不改色。 两人激战在一起,李德贤双手紧握短铳,砰砰两声枪响,巴特尔的战马应声而倒,发疯般地将巴特尔甩飞。李德贤眼神冷厉,瞄准巴特尔的大腿内侧,砰砰数声枪响后,巴特尔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他在迷茫中结束了生命。当他的亲兵们想要上前营救时,李德贤已经长刀一挥,割下了巴特尔的头颅,高高举起示众。鲜血淋漓的场面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整个战场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李德贤满脸鲜血地举着长刀在战场上行走。他跨过巴特尔无头的尸体深入西夏军中。梁焕坤心急火燎地带兵前来接应。西夏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都惊恐万分,他们看到帝王如此悲惨的下场,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垂头丧气地跪在了地上。西夏士兵们无力反抗,纷纷选择投降。李德贤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些降兵,他们一个个都跪在了他的面前。“巴特尔已经死了!投降的不杀!”李德贤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 在战场的另一端,西夏的士兵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荡然无存。李德贤手握巴特尔的头颅,环视着四周降伏的敌军。他高声询问:“谁能听得懂我说话?”这时,一名士兵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小声回应:“我能。”李德贤微微一笑,询问他的身份。得知他是西夏皇帝的亲卫,李德贤点了点头,开始询问西夏的军情。得知没有其他伏兵后,李德贤将巴特尔的头颅扔到亲卫面前,高声宣布:“巴特尔已死,你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重骑兵,再无抵抗之力。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带着这颗头颅回去告诉你的同胞们,主动投降才是活路。告诉他们,西夏已经没有皇帝了,因为杀了巴特尔的,正是靖江太子李德贤!” 而此刻,在遥远的西夏皇宫内,林小风坐在后宫之中,面露复杂之色。他的眼前,两位红袍美人宛如待嫁的新娘,静静地站立着。塔尔达利带着微笑站在一旁,林小风却心生厌烦,打发他离开后,急忙走向前,揭开了付绫致姐妹的盖头。看到她们安然无恙,林小风松了一口气。他关切地询问她们是否受到了塔尔达利的为难,并向她们保证,有任何困难他都会出手相助。 当被付佳艺问及住处时,林小风环顾四周,心中再次暗骂塔尔达利的安排。他指了指里屋,“你们就住这儿。”付佳艺进一步追问:“那你呢?”林小风指了指同一个方向,“我也住这儿。”姐妹俩顿时羞红了脸,不知所措。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付绫致娶为妻子,但随即又想到家中已有数位佳人,心中不免犹豫。 在另一处,乌日格率领数百名士兵急速赶路。他们的嘴唇干裂,急切地喝着水囊中的水。此行,他们急于将重要情报传回,希望能为陛下解围。“我们必须全速前进,”乌日格大声命令,“今天一定要赶回萨尔朗城。陛下还在三商关坚守,我们不能耽误任何军机。” ……………… 终于,人马皆疲的乌日格比预期的时间晚归。当朝阳初升,他才抵达萨尔朗的城门之下。望着那坚固高耸的城墙,悲伤如潮水般涌上乌日格的心头,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本应是荣光满载,与陛下并肩归来,如今却落魄如丧家之犬。他忍不住朝着城墙大声呼喊:“我是乌日格,速开城门!”然而城门紧闭,尽管满心困惑,他仍向城上高喊。 城头的守兵瞥见他光秃的头顶,立刻认出他来,回应道:“国师请稍候,我这就去请示六王子。”言罢,士兵飞速奔下城楼。 乌日格满心狐疑,不明为何要惊动六王子,但见旁人无意放行,只得耐着性子在城门外等待。 此刻皇宫之内,林小风彻夜未眠,衣衫未褪,同床的两位美人也陪着他辗转反侧。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静谧中充满了暧昧。林小风自以为经历了两世为人,刀光剑影中锤炼出的心志坚如磐石。然而这一夜,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欲望依旧炽烈。身边虽有美人相伴,心中却仍躁动不安,难以自持!家中从未有过三人同床共枕的先例,他内心痒得难耐,暗叹都是基因的错,都是祖宗的遗传,非他所能控制! 林小风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如麻。身旁的付绫致姐妹俩扯着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娇躯微微颤抖。她们出身商贾之家,初入宫闱,见识尚浅,难以保持镇定。更何况与有妇之夫同处一室,两姐妹心中越发惶恐不安。 最终林小风叹了口气,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林大人怎么了?”付绫致关切地问道。“我……我只是想寻求心灵的慰藉……不……天快亮了,我们早餐该吃点什么呢?”林小风心中暗呼不妙,刚才他还在幻想床头有纸巾该多好。“林大人地上又冷又硬您睡得可好?听说您一夜未眠要不要上床共眠?”付绫致羞涩地提议道。林小风惊愕地张大了鼻孔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那好吧。”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今晚我和妹妹睡在地上。”“啊!”林小风想得太多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侧身躺下。 随着天色渐亮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塔尔达利。“师父有急事国师回来了。”林小风一跃而起掀开被子快步走出房间。打开门便看到塔尔达利站在门口。“他在哪里?带了多少人回来?”“只有几百人他们现在在城门口师父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塔尔达利含笑说道“听说国师的脸色不太好看前线果然有变故。”“去问问他。”林小风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终于有战场的消息了!乌日格负责后勤工作巴特尔竟然主动让他回来肯定有捷报传来。 快走到门口时林小风突然停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龙袍指着它问塔尔达利:“你觉得我这件衣服可以脱下来吗?”塔尔达利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又没让你天天穿着它给使团看过不就行了吗?我还以为你想过瘾才一直穿着它呢。”“……”林小风无语地脱下龙袍脱到一半又穿了回去。脸上浮现出蜜汁笑容穿着这件衣服让乌日格看看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不脱了我们就这么去吧。” 在城门外乌日格和他的队伍仍在焦急地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入城的指示。尽管他贵为国师但此刻也不明白为何要让他们等这么久。最后乌日格终于忍无可忍向城头大声呼喊:“快开城门战线告急!你们能耽搁得起时间吗?”话音刚落塔尔达利的身影便出现在城头紧接着两排士兵迅速列满城头。而城内的百姓则群起仰视塔尔达利的背影众人激动不已。城外的乌日格面露喜色地说道:“六王子快开城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他的话还没说完表情就骤然凝固在脸上。因为一张熟悉的面孔穿着龙袍出现在城头林小风带着一脸坏笑地盯着他看。“林小风?”乌日格惊呼道声音都变了调。林小风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挥手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国师你带着一群士兵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是想要造反吗?”“我他妈的!!”乌日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这一幕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力极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怎么林小风就变成了皇上?“六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小风为什么会穿着龙袍?”塔尔达利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小风就先嚣张地说道:“喂喂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住口!狗贼!等我进了城一定要杀了你!”乌日格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然而林小风却还在挤眉弄眼地逗他玩。这让乌日格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塔尔达利再加上奔波的劳累和精神上的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终于彻底崩溃了。他跳下马在城下开始用西夏语胡乱地叫骂起来。然而林小风本想再怼他两句但看到塔尔达利面露不悦之色伸手拦住了他:“好了好了师父。”林小风只好讪讪地后退一步。他呵呵一笑一不小心真把自己当成了西夏国的主人。“国师你现在应该在前线才对为什么会回到萨尔朗城内?”乌日格双目血红地盯着他问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小风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我出城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听到这种语气林小风先怒了。糟糕的是乌日格还不知道城里的情况。现在塔尔达利被百姓的呼声捧得飘飘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找死!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这么说话。林小风侧目看向塔尔达利果然不出他所料塔尔达利的脸色由白转青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紧接着他突然抬手一挥城头的士兵立刻张弓搭箭“一个不留放箭!” 塔尔达利如今在城中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几乎被平民百姓奉为神明。他的军队经历了大换血,现在的士兵们对他忠心耿耿,他手指向东,他们便决不会往西边瞥一眼。 林小风心如明镜,赶紧迈步向前,拉住了塔尔达利,好言相劝:“兄弟,别太激动了。我们需要留下乌日格,他了解前线的情况,这对我们做出决策至关重要。再说,乌日格未来也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塔尔达利闻言哼了一声,随即命令弓箭手们停手。 城下的乌日格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塔尔达利说了什么,怎么城上的士兵好像动了?他们想要射杀我吗?乌日格心中慌乱,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六王子,快开门让我进去!”然而,城上的两人并未回应。乌日格越来越焦急,心中乱成一团麻。 就在这时,城门缓缓开启,一名骑兵飞奔至乌日格身旁:“国师,六王子有请,但只请您一人进城,其余人需在此等候后续安排。”乌日格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要么一起进去,要么都不进,为何只让我一人入城?”骑兵摇头道:“不知,六王子便是如此交代。他说若您不愿进城,便与其余人一同在此等候。” 真是见鬼了!林小风不对劲,塔尔达利更不对劲,这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势紧急,容不得他细想。乌日格一咬牙:“好,我跟你进去。”他向随从嘱咐几句后,便随那名士兵进了城。 第15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他刚骑马进城门,城楼上的弓箭手便突然发动攻击。箭矢如雨点般射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已进城的乌日格听到身后的异响,急忙回头望去。只见城门仍在缓缓关闭,他透过门缝往外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他当场怒吼:“塔尔达利,你疯了吗?” 塔尔达利从城墙后缓缓走出:“国师,我建议您冷静下来再与我交谈。”林小风不停地对他眨眼睛,示意他回头看。乌日格不自觉地转过身去,一看之下差点魂飞魄散。百姓们都用忿怒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国师,此处不便交谈,我们还是去宫中详谈吧。”塔尔达利说道。乌日格艰难地应了一声:“好。”“还请六王子为我解惑。”乌日格战战兢兢地说道。 在回宫的路上,他已经感受到了萨尔朗城内的巨大变化。大街小巷都张贴着精致的塔尔达利画像,而更令他心惊的是周围百姓那种狂热的崇拜眼神。他隐约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邪教的世界。 塔尔达利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父皇在外面的战况如何?”乌日格不自觉地冒出冷汗,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痛苦地说道:“情况很糟糕,我们刚进入靖江国就遭遇了大败。他们使用了一种威力惊人的奇怪武器。如果不是意外的话,父皇可能还在三商关坚守。”“如果我们不了解他们使用的武器,这场战争就很难继续下去。我这次回来是想找林小风询问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父皇还在苦战中,我们西夏筹备了这么多年,决不能功亏一篑!” “我知道了。”塔尔达利神色淡漠地转向林小风问道:“老师,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他吗?”老师?!乌日格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五官几乎扭曲在一起。 林小风说:“我想和国师私下谈谈。我们刚才射杀了一波西夏军,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守军和百姓肯定会有猜疑,这可能会损害你的影响力。”塔尔达利的目光在林小风和乌日格之间游移。林小风又说:“现在全城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难道还担心我能惹出什么事来吗?何况我和你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太多。”“嗯,我对老师当然放心,你们可以继续谈了。”塔尔达利想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大殿里只剩下了乌日格和林小风两个人。乌日格非常戒备,双拳紧握,青筋都暴露出来了。这个该死的家伙!现在竟然还能惹出这么多事端来。我已经无法离开萨尔朗城了。当初真应该早点杀了他!乌日格越想越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林兄,你可真是···” 话未说完,林小风突然发难,一记扫堂腿把乌日格扫倒在地。乌日格的老脸杵在地上,两道鼻血飞溅而出。他想要迅速站起来,却突然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双手也被按住了。林小风急促地说道:“我们靖江国使用的武器叫做炸药,城里的高官都已经死了。现在塔尔达利一家独大,我也被他威胁了。如果你不打我,我就放你起来,我们慢慢说。” 乌日格被按在地上,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被一个年轻人如此羞辱。他的鼻血还在不停地流,身心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强忍住心中的杀意,怒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竟然偷袭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林小风,你真是无耻至极!”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回应他的怒骂,只是默默地抬起右腿,一记膝撞狠狠地撞向了乌日格的臀部。 “呃!”乌日格哀嚎了一声,“我…我不打你···你快放开我!”听到他的求饶,林小风才迅速起身与他保持距离,并摆出了一个拳击的架势,上下跳动着朝乌日格挥了两拳以示威胁。然而乌日格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气和勇气,他只能恨声说道:“城里的高官是怎么死的?”林小风依然保持警惕边移动边说道:“你就当作是被类似炸药的东西一起炸死的吧。” 乌日格的眼角抽搐着大吼道:“你能别动了吗!我已经说了不打你了!快停下来!”看到林小风似乎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他这才放下架势保持距离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塔尔达利现在是什么情况?”乌日格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城里的高官都已经死了。我帮助他树立了威信并掌控了整个城市。但是我知道这场战争我们西夏一定会胜利,只是需要有人来帮助守城。”“让你当皇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林小风疑惑地问道。乌日格冷哼一声说道:“他想要把我当作傀儡皇帝来挑拨离间朝廷和我之间的关系。这样等到我被朝廷冷落的时候他就可以招安我。” “你就别多打听我的事儿了。”林小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身份,真是个招人麻烦的根源。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或许能自保,但家人的安全就悬了。所以啊,他只能选择妥协。 乌日格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爽快地说:“行,那我不问了。” 林小风好奇地问:“你怎么就确定靖江国会来救我?” 乌日格反问道:“你怎么问出这种傻问题?使团里有一百多靖江人,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救我。我只要守住城就行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林小风得意地笑道:“你可别小看我和太子的关系!” 乌日格鄙视地吐了口唾沫,“恶心!我们的军队还在前线拼杀,胜负未定,到时候就是你和塔尔达利的末日!” “别傻了,我猜三商关已经被我们攻下了。你忘了我们还有热气球和炸药这些厉害武器?关城里的人就像被围的野兽,西夏军就像等宰的羔羊,巴特尔可能已经没命了。” “什么!?”乌日格如遭雷击。那种恐怖的武器真能从天而降?如果真如林小风所说,那关城里的人岂不是都要遭殃,陛下… 乌日格的脸色越来越白。林小风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哼,谁和你是我们?你想说啥?”乌日格别过头去,显然没兴趣。 林小风说:“如果西夏国战败,我们靖江得选个对我们友好的新皇帝。” “西夏的重要政治家和皇子都差不多死了,其他人都在战场上,现在只有塔尔达利可选。” “他以前帮我们靖江立过大功,保护过使团。我和他有私下约定,他应该不会反对。你们这些败军之将,说话也没啥分量。” 乌日格心惊地问:“等等,皇子都死了,这是啥意思??” “就是塔尔达利杀了他的兄弟们,永绝后患。” 乌日格听完腿都软了,自言自语道:“他怎么敢这么做,他怎么敢?!” 林小风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敢。我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挺老实的,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一定是你,害了他!”乌日格情绪失控地大叫。 林小风生气地说:“怎么是我的错?我一直在帮他掌权。他刚掌权就变得嚣张,一定是你们教育的问题。” “我问你,巴特尔是不是经常打骂他,又排挤他,让他心理变态?” “······”乌日格沉默了。因为林小风说的没错,巴特尔陛下确实这样对待塔尔达利。久而久之,塔尔达利就成了一个被忽视的老实人。但现在,他的变化太大了。 林小风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数了,嘲讽道:“你看,就是你们的错!”乌日格气得牙根痒痒的。这种情况下,林小风还想推卸责任? “好了,别老打断我。”林小风继续说,“塔尔达利现在已经失控了。他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没什么真本事,只能利用声望来控制下属。很多小家族和官员已经归附了他。” “他真登上皇位,只会给西夏带来灾难。” 乌日格冷哼道:“这不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林小风摇头否认。如果塔尔达利继续这样下去,西夏的朝堂将会充斥小人。而他本身能力不足,被小人吹捧,再加上民间的狂热支持,不知道会狂妄到什么程度。一个混乱的西夏,绝不是靖江想看到的。 “西夏的混乱对我们靖江有啥好处?我们需要稳定的贸易伙伴。合作共赢才是目标。你们乱成一团对我们有啥好处?” “我关心的是全人类的福祉。他祸害西夏百姓,我绝不答应!” “嘁!”乌日格斜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带他先祸害的?” “我是为了增强西夏百姓的凝聚力才这么做的。是他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林小风淡定地说。 乌日格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骂人的冲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小风提出疑问:“除了巴特尔的子嗣,皇室中还有谁能镇得住场面?” 乌日格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就算有合适的人选,又怎么样?塔尔达利有如此强大的民意支持,前所未有。你有什么办法能扳倒他?” 林小风忽然嘻皮笑脸地说:“国师,你现在看起来像个乞丐和尚。我觉得你挺适合当皇帝的。” 乌日格脸色大变:“你在说什么!我乌日格对西夏忠心耿耿,绝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 “开个玩笑,别生气。”林小风赶忙安慰,“人选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个想法,你愿意配合我吗?” “说吧。” “在我们靖江人来之前,你去辅佐塔尔达利,尽快赢得他的信任。要尽心尽力地辅佐,最好让他把你当作左膀右臂。”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你到底希望他好还是不好?”乌日格疑惑不已。 “我当然希望他下台,否则我何必跟你说这么多?后续的安排你以后会明白的。你觉得怎么样?” 乌日格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进城后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真相太惊人了,他还没有完全消化。但有一点林小风说对了,塔尔达利绝对不能在西夏兴风作浪。又瞥见林小风一身龙袍,想必这将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似乎两人现在站在了统一战线上。过了很久,乌日格最终慎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暂且试一试。但如果你敢耍花招,别怪我不客气。” “哇塞,我们真的到了萨尔朗城?”李德贤趴在地上,手里抓着望远镜,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满脸的不敢相信。 梁焕坤拿着地图,反复对照了好几遍,肯定地说:“对,这就是萨尔朗城,没错的,殿下。您还有啥好疑惑的?” 李德贤挠挠头:“可是城门关得紧紧的,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咋就看不到一个牧民呢?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有烟火气,人都哪去了?” 他们刚踏进萨尔朗的地界,还没来得及商量个计划,就觉得城外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观察了好一会儿,感觉这里像是要守城,又像是要清场。 萨尔朗这是要干啥? 难道是前线的侦察兵传回了什么消息,所以他们才这样严阵以待? 不过,城头上站岗的士兵并不多,而且看起来并无恶意,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可惜他们不能靠近,只能在老远的地方用望远镜瞅瞅。 梁焕坤问:“殿下,那我们接下来咋整?” 李德贤皱着眉说:“别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先派几个人去附近摸摸情况。” 梁焕坤点点头,然后转身小声地给手下吩咐了几句。 几个趴在地上的士兵立马站起来,分头行动去了。 夜幕降临,探子们陆续回来了。 “殿下,周围确实有人住过的痕迹,但现在一个人影都没了。就剩下些锅碗瓢盆和空房子,粮食和牲口都不见了。” 梁焕坤也纳闷了:“难道都被拉去当兵了,牲口也都被征用了?” “不应该啊,巴特尔没必要这么搞。再说,就算征兵,女人总得留家里吧。又是守城又是清场的,看来人都被叫到城里去了。” 夜色越来越浓,萨尔朗的情况越来越看不清。李德贤沉吟了一会儿,问:“炸药包还在吗?” “在呢,殿下有啥打算?” 李德贤点了点头。 他们出发的时候,除了带了些手榴弹啥的,还背了几包炸药。 虽然背着怪沉的,但炸开城门绰绰有余。 “不等了,咱攻城吧!” “殿下,可我们的手榴弹都打光了,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能攻下这座城?再说,咱们对使团在哪儿一无所知,要是被困住了,那岂不是全完了。” 李德贤解释道:“不会的,他们住的地方肯定在皇宫外头,跟那些办事机构挨在一起。皇室安排外国使节,总得有个规矩。” “咱们就顺着大路杀进去,在皇宫周边找找,肯定能有所收获。只要咱们动作快点,就不会有事。” “而且城里的守军都是些虾兵蟹将,咱们穿着重甲,拿着热兵器,怕个啥。说不定还能抓几个高官显贵啥的。” “找到人后,立马撤!” 梁焕坤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咱们晚上…” 李德贤伸手一挡:“慢着,谁说让你晚上行动了?咱们明天中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中午天气热,街上人多,咱们正好趁火打劫,这样更方便。” “先派人去捡些树枝啥的,晚上带着炸药包摸到城墙下放好。城墙上站岗的稀稀拉拉的,想必他们也不会往下看。你有怀表,跟他配合好时间。” “城门一破,咱们就冲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萨尔朗城的大街上就人山人海的,林小风都惊呆了。 塔尔达利的名声越来越大,就这么吆喝了几声,全城的人几乎都跑出来了,都来看他们的偶像。 现在大街上挤得满满当当的,人挨着人,一眼都望不到头。 老百姓们都伸长了脖子,快挤到城门边上了。 林小风好久没陪塔尔达利演讲了,虽然他偶尔会帮他改改稿子啥的。 今天的场面确实让他大吃一惊。 这阵仗比杰伦的演唱会还热闹,而且这还只是上午就这么多人。 塔尔达利还在那个新搭的台子上讲得唾沫横飞。 前面的老百姓们嗷嗷叫着,林小风和乌日格在旁边嘀嘀咕咕的。 听着旁边人群嚷嚷嚷嚷的,乌日格感叹道:“真是匪夷所思,这种法子竟然能让人如此疯狂。林兄,你咋想出这种绝招的?” 虽然他不是头一回看塔尔达利演讲了,但每次都有新发现。 就连塔尔达利自己有点飘飘然也完全可以理解。 人山人海的感染力确实很强,他心底也隐隐有些激动。 “呵呵,这都是些小把戏,我肚子里还有的是法宝。”林小风得意地笑道。 而这时候,在在萨尔朗城外,李德贤和梁焕坤正带着人马,做好了攻城的准备。他们能不能成功救出使团并顺利脱身,就得看他们的勇气和智慧了。 城门下,火药堆积成山,那引火线像一条狡猾的蛇,蜿蜒穿越甬道,径直延伸到城门洞口。而城内的百姓们却还在载歌载舞,对即将到来的大难浑然不知。塔尔达利得意地向欢腾的民众挥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城门在巨响声中瞬间崩溃,大地都为之震动。炸药的力量将城门从中间撕裂,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城门只剩上半部分悬在城墙上。没过多久,那残破的城门轰然坠落。原本欢声笑语的民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纷纷回首惊呼。塔尔达利的脑海一片空白,城门炸得粉碎,碎屑四溅,硝烟滚滚,尘土飞扬,入眼处只有黑褐色雾霭在翻腾。黑雾渐渐散去,城内却依然弥漫着烟尘。民众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塔尔达利的侍卫也急忙护送他到街边躲避。 众人都手足无措,唯独林小风镇定地笑着说:“国师,我们来了。”乌日格捂着口鼻,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问道:“你说什么?”显然,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烟尘中,铁甲重骑兵的影子若隐若现,而群马践踏的声音却清晰可闻。民众意识到有人攻城,更加混乱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李德贤骑马狂奔,看着尘土中纷乱的人影感叹道。“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梁焕坤也疑惑地问道。林小风笑容满面,不顾尘土挥舞着双手。但是,随着大军渐渐靠近,林小风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来的并不是靖江国的军队,而是西夏的重甲骑兵。林小风想要躲避,但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像拎布袋一样将他拎走。他惊恐地大喊:“比芭拉林小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他的声音被万马奔腾的蹄声淹没了。 英勇无比的梁焕坤一马当先,冲进城内就捕获了一个大猎物。当他看到金光闪闪的身影时,觉得这次行动似乎更加顺利了。“殿下!我把西夏皇上擒住了。”“卧槽,太牛逼了!”李德贤激动地说道,“但是西夏皇上为什么会在大白天溜达呢?”“不知道,但是他穿着龙袍,肯定没错!”李德贤勒住马仔细观察了一下,疑惑地说道:“巴特尔已经被斩首了,西夏哪里还有皇上?”“在这里。”梁焕坤猛地扯过林小风将他放到马背上,然后推开他的面甲想要仔细看看。当梁焕坤推开面甲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幽怨地盯着他看。“老······老爷?!”梁焕坤愕然地说道。“咳咳!梁焕坤,你怎么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我!呸!”林小风干咳着吐出嘴里的沙子。李德贤也推开了自己的面甲,惊骇地看着他。“老林?!”林小风尴尬地看向李德贤说道:“殿下,你好啊。” 李德贤看到他穿着一身龙袍,脑子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要穿我父皇的衣服?老林,你在城中称帝了?我他妈自作多情了?”“啊,殿下,你先放我下来吧。城中很安全,我慢慢跟你解释。”梁焕坤缓缓地放下了林小风。许多锦衣卫激动地看着他,这次行动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最终还是救出了林大人,看到他依然胖乎乎的身材,想必其他人也没事,所有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林小风刚站稳想要解释,却发现士兵们已经从两旁包抄了过来。塔尔达利和乌日格也结伴走了过来,路边有一些胆大的民众偷偷地窥视着他们。锦衣卫们立刻紧张起来,而李德贤环顾四周,发现只是一些普通的步兵,于是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步兵根本拦不住他们,如果想要逃跑的话,一轮冲锋就可以冲出城去。 塔尔达利看到李德贤骑马而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来帮助林小风掩饰的话,那岂不是节外生枝了吗?塔尔达利的思绪一片混乱,感觉脑袋里的CPU都已经满负荷运转了。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急于跟李德贤说话,反而转身对塔尔达利说:“六王子,我靖江的太子已经到了,还请让你的士兵散开。我有话想要单独跟他说,可以吗?”塔尔达利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散兵没关系,你们一起进宫去谈吧。”林小风刚想拒绝,乌日格却突然俯身到塔尔达利耳边低声说道:“六王子,就让他们单独聊聊吧。林小风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他也已经穿上了黄袍,无法挽回了。如果太子帮助他掩饰的话,只会给你们带来更多的麻烦。”“更何况,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还需要六王子来安抚百姓,这才是正事啊!” 塔尔达利诧异地看着乌日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林小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先去吧。我晚点会过去找你的。”林小风微笑着说道:“我们只是叙叙旧而已,该说什么我心里有数。六王子,请放心。” 话音刚落,林小风就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德贤的身边。李德贤身穿龙袍,显得有些拘谨不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小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开口问道:“殿下,前线战事现在怎么样了?” 李德贤和乌日格对视一眼,回应道:“西夏兵败了,巴特尔已经死了。”听到这话,乌日格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虽然他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难免悲伤。他亲眼见证了巴特尔的崛起,现在又亲眼见证了他的陨落,这种感受只有他自己能深切体会。塔尔达利的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臣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请殿下随臣入宫详细商谈。”林小风说着,就带领着三千锦衣卫进入了皇宫,一直把李德贤带到了主殿。李德贤环顾四周,撇了撇嘴说:“这里可不如靖江王府舒服。”“宫里怎么这么冷清?大殿里也应该有侍从才对。” 林小风解释道:“塔尔达利已经把所有人都遣散了,现在皇宫就像一个空壳。朝臣们大都聚集在塔尔达利的府上议事,我身上这件龙袍也是他强迫我穿上的。”接着,林小风详细地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李德贤听得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听完林小风的叙述后,李德贤感叹道:“老林啊,我真是佩服你!这个策略岂不是跟京都的孔爱国用过的故技重施吗?”林小风咧嘴笑了笑说:“差不多吧,不过咱们这个是进阶版的。” 李德贤愤怒地说:“塔尔达利竟然如此野心勃勃,残害兄弟,还想陷害你,真是个小人!”林小风点了点头:“这个人看起来很狡猾,但实际上外强中干,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奸计。” “你没事就好,我不远万里赶来也不算白来一趟。”李德贤叹息道,“不过他占据全城,如果你拒绝黄袍加身,他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事情败露吧?”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说:“顺从他也是无奈之举。”“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有软肋。”“什么软肋?”“殿下你信任我吗?”“那我不问了。”多年的相交让他们的信任变得深厚,李德贤从不对林小风设防。 李德贤继续说:“如果传到朝堂上去,必然会成为问题。要不我现在就帮你解决这个烦恼?”林小风心中暗想,太子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他问:“殿下你有什么解决办法?”李德贤回答说:“很简单,除掉塔尔达利就行了。萨尔朗城里有多少守兵?” “巴特尔抽调了大军,现在只剩下三万多人。”林小风无奈地说,“但是殿下,你这个方法绝对不行。”“才三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带领三千人就能打败他们。”李德贤傲慢地说,“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我现在就出发。”林小风叹息道:“殿下,你先听我说。塔尔达利现在权势滔天,萨尔朗的军民都听他的。如果你轻举妄动,我们都会很危险。” 李德贤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领兵,并且大获全胜,也算是实现了他的梦想。“我率军赶来救你,日夜兼程,所以速度很快。大部队可能还在战斗中。”说完李德贤得意地笑:“我和巴特尔正面交锋,以三千人大败两万多敌人,亲手斩下了巴特尔的头颅!”看着李德贤得意地大笑,林小风的嘴角也逐渐上扬。 他顺手脱下龙袍,披在了李德贤的身上。李德贤的笑声戛然而止,朝林小风眨了眨迷惑的眼睛。林小风严肃地说:“请陛下登基。”李德贤竟然显得有些腼腆,但在林小风的稳稳引导下,他还是大方地坐上了龙椅。 他的目光扫视着左右两侧,装模作样地抬手说:“众爱卿平身。”折腾了一会儿,李德贤拍了拍龙椅的一侧对林小风说:“老林,站着太累了,来,坐,我们近点说话。” 幽暗的大殿里,只有门口透进一束光线映照在砖石上。龙椅上,两个年轻人并肩而坐,目光都注视着前方。李德贤兴奋过后显得格外疲惫,他向后一靠,有气无力地说:“真没想到我这次来能看到这么多事情,人生的际遇真是太神奇了。” “我这次来真的很怕你会死在西夏国,我也能理解塔尔达利。你不在身边,我心里就没底,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小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殿下,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以三千人打败西夏最精锐的两万士兵,这样的战绩真是让人仰望。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的?”李德贤得意地说:“这也不难,用手榴弹炸他们几次就行了。”“你从哪里弄来的手榴弹?”“胡一默告诉我的,你们县里的存货都被我拿来了。”“妈的!这小子太机灵了,回去就把他阉了送给皇孙当公公!”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嘻嘻,巧了,我也有这个想法。” 在萨尔朗城的街头巷尾,纷扰依旧没有平息,百姓在混乱中受伤倒地,骑兵的冲撞更是让人心惊胆战。塔尔达利急需整顿这个混乱的局面,然而太子的突然出现带来了新的变数。塔尔达利的智囊团,那位诡计多端的老师,也让他倍感压力,担心又会惹出什么新的麻烦。 “国师,你先回宫吧。”塔尔达利在混乱的街头发表演讲,乌日格在旁边提醒,这让他稍微感到一丝宽慰。 乌日格沉吟片刻,郑重建议:“六王子,最近城内活动频繁,我建议暂停演讲,撤下告示和画作,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猜疑和野心,反而招致不良后果。”塔尔达利听后如梦初醒:“国师说得对啊,我这就去办。”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乌日格只能在心中叹息,对塔尔达利的愚蠢感到无奈,同时也对林小风被他所控制感到不解。 在皇宫的龙椅上,林小风和李德贤海阔天空地畅谈着他们在萨尔朗的所见所闻。李德贤突然好奇地问道:“老林,你在京都以孔爱国的名义进行宣传,没惹出什么乱子,但为何对塔尔达利如此警惕,甚至鄙视他呢?”林小风解释道:“他们两者看似相似,实则大相径庭。孔爱国以身作则,引导百姓,不干涉内政,也不揽权。而塔尔达利却把百姓当作工具,利用他们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排除异己,甚至发动战争,他的每一次行动都在消耗百姓的力量。” 李德贤感叹道:“但是,百姓的需求和索取似乎永无止境,生活难以为继啊。” “然而,如果上下一心,集中力量,岂不是更能顺利应对困难吗?”林小风反问。 “确实如此,但失败的事情总是比成功的多啊。”李德贤叹息道。 林小风进一步解释道:“短期内,上下一心或许能形成坚不可摧的力量。但一旦策略失误,百姓生活陷入困境,人群就会被撕裂。那些未受困境影响或从中获利的人,会极端支持;而那些陷入困境或被蒙蔽的人,则会迅速转向另一个极端。” “一旦形成两个极端,就会陷入立场之争。人一旦站定立场,就会无视现实,互相攻击。这时,那些实事求是的人也会被卷入其中,无法动弹。” “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了中间道路可走。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恐怕就离国家撕裂不远了。” 李德贤急切地问道:“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林小风耸了耸肩膀,坦言道:“只要是人造成的问题,人就一定能解决。只不过有些问题,需要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再加上集思广益才有可能解决。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殿下你必须记住萨尔朗的教训。掌权者只有克制自己才能掌控权势。古往今来,有多少强人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甚至改变现实,但没有一个成功的。只有顺应规律的人才能取得成功。” 看着李德贤陷入沉思,气氛变得凝重,林小风笑着转移话题:“殿下,说说你的事情吧,这一路上打了几场仗?”提起这件事,李德贤立刻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他的战争经历。他口若悬河地分析着每一场战争,详细到每一个细节和局部的改进。尽管林小风对此并不太感兴趣,但一直默默地点头表示赞同。当谈到与巴特尔一战时,他忍不住插口问道:“锦衣卫的兄弟们死伤了多少?”李德贤也立刻沉默了下来:“战争伤亡在所难免,死了几十个兄弟,还有二百多人受伤。” 这样的战绩几乎已经无可挑剔,但想到那些牺牲的兄弟,林小风还是感到心痛。他站起身来说道:“殿下,我想去看看现在出事的都是些什么人。”“锦衣卫本不该卷入这场战争,但是却因我而亡,回去之后我要一一进行补偿。”“好的,那我们走吧。” 当他们走出主殿,近三千名锦衣卫整齐地列队,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等候着他们检阅。这些锦衣卫虽然算不上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但他们的表现已经足以让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也感到敬畏。他们整齐而肃穆地站在原地,满身脏污,身上的铠甲散发着一股杀气,让人感到胆寒。 林小风在队列中缓缓行走,查看情况。他发现好像熟识的面孔都在,于是走到领队的梁焕坤面前低声问道:“从县里来的兄弟们伤亡如何?我好像没看到韩桂良。”“老爷,咱们的人都没事,”梁焕坤回答道,“咱们的人都被华俊哥训练过如何在战场上求生,其他人还来不及学习,就已经折损了几十个兄弟了。”“韩桂良已经不在锦衣卫了,您出京的时候他就退出了,回到了阳曲县。” “哦?是怎么回事?锦衣卫的待遇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县里呢?”林小风疑惑地问道。 “他离职前说,来锦衣卫就是为了帮您做事,现在锦衣卫运营起来了,也就不需要他了。再说他以前不是在外跑商的吗?他又不缺钱。他说他回县里找了份养老的工作。”梁焕坤解释道。 “哦?是什么工作?”林小风好奇地问道。 梁焕坤左右看了看,见有不少熟人,便俯下身到林小风耳边说道:“他去县里的澡堂给人搓澡了。” “???”林小风感到一阵愕然,那个狡猾的老家伙竟然混进了县澡堂!他打了个冷颤,退回到大部队前高声说道:“诸位兄弟,救命之恩我谨记在心。今天来这里一趟,回京之后殿下一定会为你们报功,而我也会另外送上一份回礼给各位。”“至于战死的弟兄们,锦衣卫会安排照顾他们的家属,并给予额外的补偿。以后但有在外任职的弟兄出现意外,都会按照这个办法解决。” 锦衣卫众人齐声欢呼,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李德贤提醒道:“老林,你这次可要大出血了。我这次违规带队,照顾亡者家属这件事,户部给不给批银子还两说呢。”“我还有点钱,这次算我的,以后争取按规章制度固定下来。” 就在这时,塔尔达利和乌日格结伴而来。塔尔达利老远就看到那个耀眼的身影,定睛一看,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乌日格一看到眼前的情形,脸上立刻显露出担忧的神色,他高声呼唤:“林兄,你看这局势如何?” 林小风应声转过头,瞥见塔尔达利的脸色阴沉如水,他心中也不由得一颤。 此刻,太子正在西夏皇宫内试着那金光闪闪的龙袍。塔尔达利现在的神情傲慢无比,林小风暗自为接下来的变数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塔尔达利一步入殿内,便直勾勾地走向李德贤,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林小风身上也披着那件威风的龙袍,原本是打算借此做些什么大动作。但现在,他却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塔尔达利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一个外来人,穿这龙袍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羞辱谁吗?” 李德贤却面不改色,微笑着回应:“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一国之君?” 塔尔达利紧绷着嘴唇,说:“殿下,这件龙袍,在西夏的皇宫里,似乎并不那么合适吧?” “老林可以穿,我就穿不得?再说,你也不是轻易地让他穿上了吗?我现在穿上又如何!”李德贤针锋相对。 “还请殿下脱下这龙袍。”塔尔达利的要求带着几分强硬。 难道就要这样起争执了吗?林小风急忙想上前打个圆场。他现在可不想惹塔尔达利,万一这疯子发起疯来,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林小风正想开口,却没想到李德贤一挥手,昂首说道:“殿下?我穿上这件龙袍,那我就是这西夏的皇帝!” “你们得记住,别说你们西夏是战败之国,就算在以前,也没人敢跟我这个靖江来的人如此说话!”李德贤的语气斩钉截铁。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塔尔达利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并没有居高临下之意,但就算西夏战败,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 “怎么?你想跟我开战不成?”李德贤话锋一转,大喝一声:“点兵!点兵!” 锦衣卫们应声而动,齐刷刷地拔出了长刀。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令行禁止,近三千把长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杀气腾腾。 塔尔达利的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他们真的敢动手吗? 看到塔尔达利先露了怯,林小风也不急着打圆场了,而是抱着膀子在旁边看戏。他发现太子现在真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性格比以前还要刚烈。啧啧啧,这跟我的教导可真是分不开啊!跟我一样,都是个硬骨头! 乌日格沉着脸凑到林小风身边小声嘀咕:“你快去劝劝太子吧!你不知道塔尔达利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吗?要是真把他惹毛了怎么办?” “你不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吗?”林小风却笑着反问。 “有意思?林兄啊!你就不能稍微认真点吗?你们靖江的太子也是这么胡闹的吗?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乌日格有些无语。 “我把这当成是一种自信的表现。”林小风笑着说道。 “你脑子就好像有病!”乌日格终于忍不住了,怒骂了一句。林小风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走上前去,横插在两人中间,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别看了。毕竟不能把塔尔达利给逼急了,万一真打起来,他的那些丑事可就全都抖落出来了,那谁都受不了。” 说完,他转身对李德贤行了个礼,说道:“殿下,您就别闹了。西夏虽然战败,但他们也有最基本的尊严。请您脱下龙袍吧!”李德贤瞪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脱下了龙袍。林小风接过龙袍,迭好,又转身对塔尔达利低声说道:“六王子啊,殿下他年少气盛,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太往心里去。”说完,他把龙袍递给了塔尔达利,“想来我们靖江的人不久后就会进入这座城池,我再穿这件龙袍也不太合适了,还是物归原主吧!” 塔尔达利接过龙袍,松了口气。他看出林小风的态度仍然很明确,并不想真的闹翻。看到气氛有所缓和,乌日格急忙走上前对李德贤说道:“太子殿下,外臣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您。不知道靖江国的军队什么时候会到达萨尔朗城呢?”李德贤回答道:“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父皇带兵一向神速,想必也快了。” 听到靖江帝要亲自来,塔尔达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看了林小风一眼。乌日格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准备。不如让我来为殿下安排住处吧?”李德贤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就在城门附近找个地方作为我们的驻地吧。”他转头看向国师,“国师,应该没问题吧?”国师点头答应。 “那真是太好了!殿下,将士们连日奔波也很辛苦,最好还是早点休息吧!请随我来,我为你们安排住处。”乌日格说道。李德贤看向林小风,见他点了点头,便跟着乌日格去了宫内。场上一下子空了下来,只剩下塔尔达利和林小风两人相视而笑。“师傅,我知道你和太子都说了些什么。”塔尔达利开口道,“还能说什么呢?城里发生的事情我都说了。”林小风无奈地摊手道,“你总是这么警惕!而我的皇帝梦也已经实现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想让皇上对我产生猜忌,从而在他心中种下一颗钉子。”塔尔达利解释道,“没错!师傅是个识时务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因为一个女人而丢了性命!”林小风拉长着脸说道:“别再一再二再三地威胁我!我问你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师傅的秘密自然只有弟子一个人知道,我不会泄露出去的!”塔尔达利不动声色地说道,“靖江帝亲自来了,倒也是件好事!等他来的那天,我会先安排你出城迎接,你觉得怎么样?”林小风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啥就是啥吧!”“嗯······师傅,在你心里,我和太子谁更重要一些呢?”塔尔达利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林小风有些无语,你这家伙,在他那里受了气,就跑到我这里来找补啊?我还想骂你呢!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在我看来,你的进步很快,而且能够威胁到师傅,你还是第一个!”塔尔达利不置可否地继续说道:“靖江帝想必很快就会进城了,师傅你也一定要回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回到靖江国不受重用的话,可以来我们西夏,我一定会给你高位的。” 林小风叹了口气:“你看,你又急了。许多问题,我还需要你来为我解惑。请人帮忙没有像你这样请的,就算你有我的把柄在手,我也得自保一命啊。” “是吗?我相信师傅你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平庸一生吗?有些东西,现在只有我能给你!”塔尔达利信心满满地说道。 林小风不屑地一笑:“你真是没出息。我是不甘心放权吗?老子是怕家里的女人闹事!”他心中暗想,这家伙永远也不会明白,他的野心和权力欲,并不是自己追求的全部。 靖江国的军队浩浩荡荡,行走在宽阔的官道上,如同一条巨龙蜿蜒,尽头难以望见。队伍的尾端,跟着一群士气低落的西夏败兵,他们垂着头,仿佛一群斗败的公鸡,失去了往日的骄傲。 靖江帝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驰骋,然而心思却似乎飘向了远方。他回想着刚才的战斗,那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胜利,仿佛还在梦中一般。新武器的威力让他们所向披靡,这是从未有过的军事优势。 自打他们出关以来,西夏的骑兵就像散兵游勇一般,时不时地进行骚扰,却始终没有形成有效的冲锋。那些骑兵三三两两,如同散沙,根本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战斗中还发生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插曲,传来消息说萨尔朗已经投降,正打算引诱靖江军队过去;谁知,西夏军队竟然直接投降了,还献上了巴特尔的首级。一问才知道,巴特尔竟被他的亲生儿子所杀,这消息真是让人惊愕。 武将们对李德贤的称赞声此起彼伏,靖江帝听了也忍不住有些得意。他在京都时就看好太子的管理才能,如今在战场上太子又展现出了不凡的勇猛。靖江帝心中暗喜:“这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此战之后,靖江国将再无后顾之忧,这份功绩足以让后世敬仰。太子也已然能独当一面,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 然而,靖江帝的眼中还是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虽然一切顺利,但他心中对太子是否在萨尔朗城内仍存疑虑。同时,他也深深担忧着林小风的安全,唯恐事情突生变故。不过,行程将尽,过多的担忧也无济于事。靖江帝甩了甩头,振作精神,目光如炬地望向前方。 在萨尔朗城外,李德贤引领的使团和西夏官员们早已恭候多时。他们一早得知靖江帝将亲临,生怕错失迎接圣驾的良机,因此都提前守候在那里。使团成员们个个喜气洋洋,他们期盼这一天已久。在西夏的这段时日里,他们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如今终于可以安心了。尽管生活安逸,但战事难料,如今总算尘埃落定。只是,他们仍不知该如何向林小风解释这一切。 宋绍桢满面愁容地向李德贤寻求对策,李德贤也感到棘手不已。当听到林小风称帝并迎娶了两位美女时,李德贤惊愕不已。两人正在商议之际,靖江帝已然抵达。 李德贤瞥见父皇瞪视的目光,心中一凛,慌忙下跪。靖江帝斥责他违抗军令,李德贤却以自己的军功为由进行辩解。父子二人争执不休,让使团成员们惊愕不已。李德贤不甘示弱,竟敢与父皇顶嘴。靖江帝怒火中烧,痛骂他大逆不道。然而李德贤依仗自己的功劳,毫无畏惧之意。靖江帝无奈至极,愤然离去。 使团的人们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都惊愕地站不住脚,急忙冲上前去缓和气氛。宋绍桢高声呼喊道:“陛下,我们是特地来向您道贺大捷的!”他声音洪亮,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随后整齐地鞠躬行礼。 靖江帝的脸色稍显和缓,“众位爱卿平身,此次征战,你们辛苦了。城里现在情况如何?谁来详细说说。还有,林小风在哪里?”他环顾四周,不见林小风的身影,不由得心生疑惑。 宋绍桢回答道:“听闻林大人在西夏皇宫中与六王子和乌日格国师共同起草投降书。陛下您来得匆忙,他可能稍后就会赶到。”靖江帝听了,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 宋绍桢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城中的情况,包括林小风与塔尔达利的交往,被封为神,身披黄袍,甚至迎娶了两位美女等轶事。靖江帝骑在马上,耳边回荡着宋绍桢的话语,但对这些内容已不甚关心。 他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巴特尔出征,林小风竟收了他的儿子为徒,还联手行窃,这种行为实在令人哭笑不得。他急匆匆地赶来,带着整个京城的军队和所有的炸药,本是为了救援女婿和打败西夏,谁知林小风已经称帝成家,说不定还发福了。靖江帝自问,他这般匆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宋绍桢小心翼翼地揣摩着靖江帝的神色,“陛下,您在听我说话吗?”“啊,我在听,还有吗?”“没了。”宋绍桢心中暗讽,更离谱的是说林小风快要升天了。 “陛下,城里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我觉得…”没等宋绍桢说完,靖江帝便打断了他:“你不用说了,我自己会问。你带路进城吧。”他面无表情地策马前行,亲兵们紧随其后,大部队则在城外安营扎寨。 一行人进城后,便见林小风三人骑马飞驰而来。看到靖江帝,林小风先是露出笑容,迅速下马说道:“臣见过陛下,祝贺陛下大捷。”靖江帝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冷哼道:“果然长胖了!”林小风一脸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塔尔达利见两人都不说话,显得有些紧张,于是主动行礼打招呼。 靖江帝开口说道:“塔尔达利,我记得你。使团已经告诉我你的事情了,感谢你在城里保护我们靖江的使团。”“多谢陛下夸奖,两国交战并非我所愿,我尽量减小了两国的损失,陛下过誉了。” “你知道巴特尔已经阵亡了吗?”靖江帝问道。塔尔达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了。”“想必父皇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和国师拟定了投降书,简化了程序,今天献给陛下您,希望两国能够重修旧好。”说完之后塔尔达利就给乌日格使了个眼色,乌日格走上前去递交了投降书。靖江帝接过投降书之后并没有看,而是让侍从收了起来说道:“辛苦了。” “我现在想和林爱卿单独谈谈,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塔尔达利看了眼林小风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那请陛下入宫再聊吧。”林小风带着靖江帝来到一个空旷的大殿里。这里既没有龙椅也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现在已经习惯了把巴特尔的皇宫当成大本营。 当靖江帝走进来之后,他瞥了一眼那把龙椅,“说吧。”林小风有些尴尬地指了指龙椅,“陛下您辛苦了,请坐吧。”“你的位置,我坐合适吗?”“哎呀!陛下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从来没坐过这个位置。”林小风有些心虚地说道。但靖江帝并未多言,径直走上台阶,大刀金马地坐在了龙椅上面。穿着铠甲的他顿时显得气势磅礴,仿佛这把椅子就是他的王座。然而此刻的林小风却忽然感到有些悲哀,他自觉自己并不是当皇帝的料。就连老岳父坐在上面,都显得有些拘束。他自己坐在上面时,感觉腰都要塌了,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当他看到靖江帝正在看着自己时,立刻整理仪容说道:“陛下您应该已经听说了我的事情了吧?这其实都是个误会!塔尔达利收复萨尔朗城后发现城里有很多叛逆分子,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利用我刺激他们一下。”“你娶了两个老婆又是什么意思呢?”“那是塔尔达利硬塞给我的,他想要表达孝心而已。”“砰!”靖江帝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愤怒地说道:“我担心你的事情急得上火,你却在这里胡闹!你到底在城里做了什么?”“我把女儿嫁给你,你一出京都就乐不思蜀了吗?”林小风被吓得不敢说话。看到他这副怂样,靖江帝竟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于是又重新坐了下来。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这些小事儿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现在巴特尔已经死了,我一旦离开,西夏就会陷入混乱,草原也会重新分裂,这对我们靖江可不利。为了维持局面稳定,你觉得塔尔达利这个人选如何?”“很好啊!现在也只有他最合适了,只有他才能短期内维持住局面,不让西夏陷入内乱。”“而且他在西夏已经根深蒂固,我们也不需要过多插手管理。我们直接回京城吧,他应该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现在西夏的国力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要领导者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就不会再有叛逆之心。” 林小风实话实说地告诉靖江帝,无论自己和塔尔达利之间有什么矛盾,现在也只有他最适合统领大局。虽然他的能力只能够短期内维持住局面,但这也给官场重组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更何况还有乌日格在背后支持着他,相信以乌日格的能力和号召力,一定能够平定这场动乱。这样一来,西夏民间就不会陷入战乱,而我们靖江国和西夏重新开通贸易,也会大大减少时间成本。这对于两国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靖江帝敲了敲龙椅的扶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这次出来太久了,我不想再多待,你们都跟我一起早点回京城吧。” “哎,靖江帝,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一路的马车颠簸,您不需要稍作休息吗?”林小风一脸的诧异。 靖江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怎么不先问问我,这皇位坐得是否疲倦,是否有想家的冲动?”他的话语里似乎藏着深意。 林小风微微皱眉,回应道:“我对那皇位可没什么兴趣。外面的世界虽然五彩斑斓,但家的温暖是无法替代的。我猜,乌日格国师和塔尔达利可能有一大堆事情想和您商量。” 靖江帝轻轻摇头说:“商议的事不必急于一时。我已经厌倦了四处游览,这次离家太久了,朝中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我处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突然话锋一转,好奇地问:“听说你新娶了两个女子,带来让我瞧瞧?我很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比得上我家的公主。” 林小风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有些尴尬地说:“那只是个误会,父皇你别听风就是雨。没有这回事。”看到靖江帝那锐利的目光,他只得妥协:“请父皇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没过多久,林小风便带着付绫致和付佳艺两姐妹走进了大殿。两姐妹看到高高在上的靖江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林小风急忙提醒她们行礼。 靖江帝神态淡然,向她们询问:“你们嫁给林小风,是他强迫你们的吗?”付佳艺赶紧摇头否认,付绫致也紧跟着回答:“没有的事。” “那就是两情相悦了?”靖江帝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付绫致紧张得哑口无言。 林小风见状,急忙为她们解围:“陛下,这事与她们无关,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 靖江帝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挥了挥手,让付绫致姐妹先行退下。接着转向林小风问:“你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两个女子既然是我国子民,为何会前往西夏国呢?” 林小风解释道:“我们是在歌峰湾相识的,后来她们在京都安了家。听说她们有意前往西夏国经商,我便让她们随使团一同前往。没想到两国交战,使得她们被困在了那里。” 靖江帝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所以你一到西夏国,稳定局势后就开始放纵自己,不顾家中的妻儿,是吗?” 林小风有些紧张地回答:“我承认我做得不对,我愿意承担责任。” 靖江帝沉默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你这次对外提供密报,对内保护使团,确实功劳不小。但这是国事。现在我们来谈谈家事。你身为驸马,本不应入朝为官。但我觉得你是个人才,且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一直庇护你。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涵淼吗?对得起我吗?这事要是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我的脸往哪放?” 林小风心生一计,打起了感情牌:“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靖江帝被他这话气得笑了起来:“别叫我爹,你可是当过皇帝的人,我可担当不起。” 林小风厚着脸皮回应:“你当然担当得起,你可是西夏国皇帝的爹。” 靖江帝被他这话噎了一下,竟无言以对。他深吸了一口气,询问道:“除了这两个女子,还有其他人吗?” 林小风一咬牙,坦白道:“还有三个,但涵淼是知道的。” 靖江帝捂住心口,有些绝望地说:“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负心汉!” 林小风在心里嘀咕:你后宫那么多妃子,还好意思说我? 靖江帝突然冷冷地说:“我真想把你给阉了。” 林小风吓得浑身一颤,赶紧求饶:“您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求给我留个全尸。”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道:“那你说,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林小风悄悄地后退了两步,一脸正色地说:“我自知罪孽深重,请求辞去锦衣卫指挥使和太傅的职务,并希望朝廷永远不再录用我。” 靖江帝震惊不已。他原本只是想让林小风把那些女人都赶走,然后息事宁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主动提出辞官,还永不叙用! 他愤怒地质问:“你难道还想把驸马的身份也辞了不成?” “我和涵淼的感情依旧如初,我绝不会有这种想法!”林小风赶紧表明心迹。 “好,我相信你!”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把那些女人的关系都处理干净,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次大胜的功劳还是你的,该升官就升官,如何?” “我请求辞官,用这些功劳来抵消我的过错!”林小风的语气十分坚定。 “就为了几个女人,你连现在的地位都不要了?”靖江帝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不要了!”林小风的回答毫不犹豫。 靖江帝被林小风的决绝态度给愣住了。他瞪大眼睛,带着几分不解质问:“你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几个女人?”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就是为了她们。如果是涵淼遭遇困境,我也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靖江帝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他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还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啊。” “对我来说,家人比权力和金钱都重要。”林小风坦然地回应。 靖江帝不屑地撇撇嘴,“别拿高尚来掩饰你贪恋美色的本质。” 林小风心中一沉,完了,我的计划要落空了。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神色变得凝重。他选择了沉默。 靖江帝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算了,你有志气。” “既然你这么想辞官,那我就成全你。念在你过去的功劳上,那几个女子就留给你吧。但是,封赏就没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先说好,以后后悔了别来找我哭。” “我决不会后悔!”林小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其实,他早就想辞官回宫了。现在解决了女眷的问题,他的计策也算是成功了。 做官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无论是在繁华的京都还是宁静的阳曲,他都有信心闯出一片天。 他组建的锦衣卫已经完备,规章制度也都已经制定好了。虽然东宫的名头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权,舍弃了也无所谓。 唯一让他难以割舍的是北廊大学和研究院。 虽然重新做官对他来说并不难,但现在既然已经辞官了,似乎也没必要再自寻烦恼。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没有出息的男人。”靖江帝嘲讽道,“大丈夫应该胸怀天下,而不是被女人所牵绊。” “我并不这么认为。”林小风反驳道,“每一样东西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江湖之中,我都可以为您、为靖江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番话让靖江帝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 这个年轻人,有才华、有能力,也有功勋。只可惜,他的格局似乎有些小,缺乏远大的志向。 想到这里,靖江帝眯起了眼睛。哼,还说自己无官一身轻,这真是个无耻之徒! 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对林小风说:“行了,先跟我去见乌日格吧。” 乌日格和塔尔达利已经在宫中等待了。 看到靖江帝到来,乌日格立刻迎上前去,“陛下,我看到我们西夏的军民都被绑在城外,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等我离开后,你们可以把他们放了。”靖江帝说道,“我明天就回京城,你们不用担心。关于战败的事宜,你们可以派使团到京城来商议。”说完他看向塔尔达利。 塔尔达利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想到靖江帝会这么快离开萨尔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在这里,他总是感到束手束脚,低人一等。 “陛下请放心,等国内安定后,我们一定会派使团去靖江。”塔尔达利郑重地说道。 这时乌日格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说吧。”靖江帝示意他说下去。 “靖江军使用的兵器威力巨大,前所未有。我们战败了,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些兵器?”乌日格试探地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林小风就立刻跳出来反对:“那些兵器太先进了,不能随便展示给别人看!”开玩笑,这种东西怎么能轻易展示给外人看呢?林小风心里暗自嘀咕。 他环顾四周,只见皇宫内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宫墙上雕刻着龙凤图案,栩栩如生。远处的宫殿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壮丽。 林小风收回目光,继续说道:“除非别人的技术比我们领先好几代,我们才可以考虑展示或者出售。现在我们之所以能够稳稳压制草原各国,靠的就是我们强大的武力。如果让乌日格这个聪明人看到了我们的兵器,万一他复制出来怎么办?尤其是炸药和大炮这种并不复杂的东西。” 林小风顿了顿,接着说:“如果西夏得到了能够反制我们的热兵器,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草原各国不再团结,反而分裂成各个小国家,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虽然逆向研发出炸药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看到过汉江王这样的强者之后,我可不敢小看这个时代的人才。说不定他们努力一下,就能成为后世的博士呢!所以这个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林爱卿说得对啊!这可是我们靖江的机密,不能轻易展示给外人看啊!”靖江帝虽然没有林小风想得那么深远,但他也觉得好东西应该藏起来才对。他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别再问了。” 虽然答案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乌日格还是显得非常失望。他勉强笑了笑说道:“是我唐突了陛下。”然后他又转向林小风问道:“林大人,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城里的事情大多都是你亲自调配的,我有很多疑问想向你请教一下。” “你们自己谈吧。”靖江帝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小风看着乌日格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兄弟,我们西夏将要派遣使团前往靖江,恐怕会花费不少钱财啊!你能不能根据以往的经验,给我一些指点呢?”乌日格有些纠结地问道。 林小风皱着眉头说道:“国师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很难办啊!无非就是割地赔款加上出征的军费,我真的很难帮到你什么啊!而且我觉得这些钱拿着都烫手,我可不敢要。” 乌日格暗中搓了搓手指,示意道:“林兄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你帮我出钱。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暗中帮我活动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减少一些赔款。” “哎呀,国师啊,你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上啊!”林小风沉着脸说道,“我没钱的话,那就只能赔地、牲口和人了。或者你们可以分期还款,还有边镇的税收优惠等等。再说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好吧好吧,既然林兄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只能这么办了。”乌日格苦笑着说道。 塔尔达利看起来有些不甘心。毕竟这个烂摊子最后还得他来收拾。赔钱是免不了的了,但是能少赔一点是一点啊!更何况他手上还握着林小风的把柄呢! “老师,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我们师徒一场,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塔尔达利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第15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林小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宫外走去。 而在客栈里,堆放使团行李的仓库中,有一个人影在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被重重包裹的行李包,然后一层层地打开它。里面露出一个乌黑的重盒子。他微微打开一条缝隙,温润的微光立刻涌了出来。他的手指旁边也传来了一阵阵温热的感觉。但是,突然间,那个盒子快速地合上了。 “嘶~真是太邪门了!”他暗自惊叹道。 在萨尔朗城的城门外,一支气势磅礴的军队正整装待发。靖江帝威风地站在最前头,西夏的一众官员列成长队为他送行,其中乌日格和塔尔达利两人最为抢眼,他们滔滔不绝地向靖江帝恭惟,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 李德贤和林小风站在一旁,小声地聊着天。 “老林,你昨天到底跟我父皇怎么解释的?”李德贤好奇地问。 “男人之间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林小风故作高深。 “少装蒜,快说!”李德贤有点急了。 “其实,我已经向皇上提出辞职了。”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父皇竟然同意了?”李德贤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林小风点点头:“嗯,而且父皇还说,我以后可以自由恋爱,就是不能参与国家大事了。” “这怎么可能?我得去问问父皇!”李德贤说着就要往前冲。 林小风赶紧拉住他:“哎,陛下是认真的,你就别添乱了。我没骗你。” 他停了一下,又说:“塔尔达利之前想把两个女儿嫁给我,还抓到了我的小辫子。我只能说我想娶她们。” “然后你就辞官了?父皇就同意了?”李德贤问。 “是啊,不过可能是为了堵住大家的嘴,我这次的战功可能就没了。”林小风有点失落地说,“为了保护我的家人,看来我只能多娶几个老婆了。” “唉,真是世事难料啊!”李德贤感叹道。 没过多久,塔尔达利和乌日格跟靖江帝寒暄完,转过身来跟林小风道别。 “老师,我们要走了。”塔尔达利恭恭敬敬地说。 林小风从马上跳下来,递给他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我要走了,这个送给你,打开看看吧。”他说。 塔尔达利疑惑地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只闪闪发光的翠玉瑞兽。他一摸就惊叫起来:“哇,这块玉还是温的呢!” 乌日格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这是帝王之玉,传说能养生延寿。我本来想送给巴特尔的,但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现在就送给你吧,希望你别辜负了它。”林小风解释说。 塔尔达利笑着把玉挂在腰间:“多谢老师,不过希望老师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别让我到处找你。” 林小风心里一阵反感,这个学生真是学坏了,到现在还这么不自信,一再威胁自己。他心中暗骂:“真是个白眼狼!” 但他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我当然会记住的。这次俘虏了很多人,回到萨尔朗城后,你要尽力维持秩序。”他叮嘱道,“我现在想和国师说几句话,你可以先走了。” 塔尔达利没多想,摸着腰间的玉就走了。 乌日格小声问:“林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现在要走了,我们后面的计划怎么办?” “你可以暗中联系其他官员,另找人选。塔尔达利有儿子吗?可以扶持他的儿子上位。”林小风建议道。 “我怎么扶持他?他现在风头正劲,除非他死了,否则不可能换人。”乌日格焦急地说,“你难道想让我暗杀他吗?” “不用那么麻烦,这块玉会让他自己送命。不出几个月他就会死了,你只需要确保他时刻佩戴着这块玉就行。塔尔达利这个人爱出风头,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林小风淡淡地说。 乌日格惊恐地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真的有这种邪物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把它献给陛下才对。” 林小风苦笑道:“献给巴特尔?我可不敢这么做。这个东西几个月就能致人于死地,我估计一两个月内就会见效了。万一被巴特尔发现了,我就死定了。所以还是留着它比较好。” “他的智商恐怕很难联想到这上面去,再说有你在旁边辅佐他呢。”乌日格说。 “这东西很邪门,你不会受它影响吧?”他还是有些担心地问。 林小风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他昨天一看到这块玉就心惊胆战,核辐射的恐怖可是现代人的噩梦啊!这东西温度异常,而且还有光芒闪烁。他听说过这种东西,曾经导致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死亡,而且时间还很短。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成分,但如果用盖革计数器测量的话,恐怕辐射值会爆表吧!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天天接触它呢?离它远点就行了。”林小风安慰道。 “好吧。”乌日格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脸色还是很苦涩地说,“林兄,你真是个奇才啊!总是能拿出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来。” “有你在,真是靖江国的福气啊!跟你为敌,也是西夏的不幸啊!”他感叹道。 林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国师,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必再为敌了。”其实太子一来,我就可以找个机会除掉他,然后带领使团离开。“但是塔尔达利如果死了,西夏肯定会乱成一团,这对百姓来说,又是一场灾难。他活着,还能维持一下秩序,你们还有时间慢慢谋划。”林小风接着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应该放下过去的恩怨。” 乌日格肃然起敬,拱手道:“林兄的胸襟,让我佩服!” 林小风摆摆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家学渊源而已。我的祖先们,都是为了人类的福祉而奋不顾身的,我也应该效仿他们才对。国师,如果塔尔达利病重了,国内可能会动荡不安,记得及时写信告诉我,我会奏明朝廷,调兵遣将来西夏平乱。” 乌日格抱拳正色道:“多谢林兄了!就此别过吧!” “别过之后,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林小风回礼后,上马离去。 随着大军启程返回京城,靖江帝居中而行,李德贤陪伴在身旁。奇怪的是,林小风并未趋前跟随,反而落在了队伍的末尾。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骑马的付绫致姐妹俩,她们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林小风陷入了沉思,他已经向岳父坦白了一切,那么,是否也应该对这两位女子坦白呢?否则,他将无法向她们交代。 这两姐妹在歌峰湾名声已毁,如今又在萨尔朗城惹出了事情。他们之间,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几乎已经是夫妻了。既然他已经辞官,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而且,这两姐妹也很难再嫁人,如果他不娶她们,岂不是毁了她们的一生? 不,他不能这样做,他必须拯救她们! “父皇,你真的打算让老林辞职吗?”李德贤凑近靖江帝,小心地试探。 靖江帝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了,你想为他说情?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我能不处罚他吗?” 李德贤回答说:“那事情其实也不算大,但在我看来,老林只是追求美好罢了。即使在明面上找不着,他也会在私下里寻找。而且他挺有责任心的。” “父皇,你是因为萨尔朗城的事而多心了吗?” 靖江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李德贤心直口快:“你怕老林变成第二个塔尔达利,将来影响我?但我们跟了你这么久,老林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多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贡献可不小。提高粮食产量、研发炸药武器、设立锦衣卫,都是他的功劳。你因为一点点疑虑就赶他走,真的好吗?” “父皇,难道我是来质问你的吗?”靖江帝被气笑了,“你也觉得我是个多疑的君王吗?” “就算我多疑,你看那个林小风,他有一点儿皇帝的样子吗?” “贼眉鼠眼的,看着就像个色胚,他怎么能做皇帝呢?他的长相,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这么说,父皇并没有多想? “父皇,那你为何要让老林辞职呢?” “辞职?那是看他太辛苦了,想让他回去休息休息。”靖江帝脸色一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从我第一次见他开始,那小子就总想着回阳曲享清福。我一手提拔他到现在,他居然还想着回阳曲,这不是胸无大志是什么?” 听到这话,李德贤稍微安心了些:“父皇,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来呢?” 靖江帝不耐烦地一摆手:“以后再说吧,他在萨尔朗城还收了两个女人,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皇家的脸往哪儿搁?他本来可以立大功的,现在辞了官,功劳也没了,大家议论自然也就少了。” “什么时候让他复职,得看机会。” “但我警告你,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告诉他。你们俩成天混在一起,回去后都给我安分点儿!” 李德贤一脸谄媚地说:“父皇,您的功绩绝对可以名垂青史!” “将来的史书上肯定会这么写:父皇率军征战草原,敌人望风而逃。他的儿子英勇无比,亲手斩杀敌首。真是虎父无犬子,传为佳话啊。” “您的好女婿将来是要做西夏皇帝的,您打了胜仗,又成了西夏皇帝的父亲,多厉害呀。” 传为佳话? “嗯。”靖江帝细细品味着这个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笑意。但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哼,林小风没教你什么本事,倒把你教得挺会拍马屁的。”李德贤只是笑,不说话。 其实父皇哪里知道,这可是老林的真传呢! 这时,后方的林小风已经下定决心,要带着付绫致和付佳艺一起走。他不能让这两个女人流离失所,而且他觉得她们对自己有情意。他想起了“吊桥效应”这个词,觉得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感情应该会更深吧。以后一定要多带伴侣去体验一些刺激的项目,比如过山车、大摆锤、鬼屋之类的,这样可以增进感情。看到林小风向自己这边靠近,付氏姐妹俩打起精神来向他问好。现在她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虽然靖江帝什么也没说,但等回到京城之后,可能会处置她们。毕竟这关系到公主的名誉问题,说不定哪一天她们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看着她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林小风很清楚她们在担心什么。他安慰她们说:“别担心了,陛下那边我已经解释清楚了。等回到京城之后,你们不会有事的。”付佳艺高兴地说:“多谢林兄。”付绫致也带着歉意和惊喜说:“又给你添麻烦了,林兄。”“麻烦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小风舔了舔嘴唇,问道,“回到京城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付绫致苦笑了一下,“还不知道呢,可能需要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次出来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经历。”“既然这样,如果你们回去之后没有什么计划的话,那就听我的安排,怎么样?”林小风问道,“付绫致,你说呢?”“林大人请讲。”林小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厚着脸皮说道,“你们两个可以二选一,一是跟我回阳曲,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妻子;另一个选项就是,跟我回阳曲,但不是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妻子。” 付氏姐妹被林小风的话惊呆了,面如白纸。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林小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竟然还有不是心甘情愿的选项。过了一会儿,付佳艺才怯生生地问道,“林兄,你是不是太累了?”“累?我一点都不觉得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就是石头也该被焐热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所以才主动提出来的。” “再说了,我也算是毁了你们的清白,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林小风的声音越来越低,像一个老流氓一样盯着两个女人。看到付氏姐妹羞红了脸,他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就是纨绔子弟的快乐吗?但他话音刚落,付氏姐妹就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了?”面对两双愤怒的眼睛,林小风尴尬地说道,“意外,纯属意外。你们私下再聊。”付绫致别过头去,觉得既难堪又羞恼,“林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为什么不能这么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土匪出身的人,别看我现在风度翩翩的。”林小风厚颜无耻地说道,“你们到底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吧。如果你们愿意,就跟我走;如果不愿意,我就把你们绑回去。”付佳艺年少无知,心乱如麻,而付绫致则羞愤地说道:“你曾经说过,女子也可以自立自强。如果你只是可怜我们,那就不必了。而且你还是驸马,你这样做,别人会怎么看你呢?”“在我家,你们一样可以自立自强啊。”林小风认真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家里除了公主,还有好几个女人呢。”什么?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明明之前信誓旦旦地跟牡丹说过一夫一妻制的可怕之处,现在却······“请你自重!”付绫致颤抖着声音说道。 眼瞅着绫致和佳艺两姐妹露出怯生生的神情,林小风心底咯噔一下,感觉不妙。他本想直言不讳,又怕太直接吓到她们。 于是,他放缓了语气,轻声细语地说:“我可能有些突然,但咱们既然都这么坦诚了,我就直说了吧。绫致,我对你挺有意思的,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咱俩好像早就认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你有点感觉也是自然而然的。要是我说假话,天打雷劈。” “哦对了,佳艺,对你也是一样的。”看到佳艺愣愣地看着自己,林小风赶紧补上一句,然后厚着脸皮说:“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我甚至脸盲,根本分不清哪个女孩漂亮不漂亮。” “我真的分不清女孩们谁更漂亮。”他又强调了一遍,然后逼近绫致,问:“你难道从没对我有过一点点心动?哪怕是一瞬间,都没有吗?” 佳艺心乱如麻,脑袋里一片混乱。绫致的脸红得像要滴血,紧咬着嘴唇,心里虽然有所触动,却不知道怎么回应林小风这么直接的话。 她纠结了好久,最后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没,有。”说完,她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林小风的眼睛。 林小风听她这么艰难地回答,就知道她心里其实有想法,于是附在她耳边说:“你是想欲擒故纵吗?”绫致的耳根一热,整个人都软了,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林小风追问:“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要不让佳艺来决定?” 绫致慌忙摇头,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作为小妾、被人使唤,或者公主一不高兴就被鞭打至死的画面。“你可是驸马,这怎么可能。”她坚决地说。 “你们就因为我这个身份拒绝我?如果我不是驸马,你们就愿意了?”林小风步步紧逼。 绫致无言以对,这种羞耻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小风见状赶紧说:“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但我已经为你们想好了一切。”他接着说:“公主人好又大方,我家不分妻妾,人人平等。我一直都很尊重女性,你们没感觉到吗?”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挺尴尬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和安静。最后林小风叹了口气:“你们不用急着回答,回家的路上慢慢想。”他提议:“要不咱们回阳曲县再商量这事儿?”没别的办法了,他只能用点强硬的语气。绫致和佳艺勉强点了点头。林小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硬地逼两个女孩做决定。他想,自己前世要能这么刚强,说不定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而这两个女孩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小风正准备骑马走人,一抬头惊呆了——李德贤那张震惊的脸和大张的嘴巴映入眼帘。“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小风惊呼,“太精彩了!”李德贤面无表情地鼓掌讥讽,“老林,你真是个人才!今天我长见识了!”说完他骑马奔向靖江帝的方向,本想和林小风聊几句,却撞见他调戏民女,看他那副沉醉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涵淼看错了人!李德贤立马掉头就跑,林小风大惊失色地喊:“殿下听我解释!”李德贤头也不回:“不听不听!你自己跟涵淼解释去吧!”为了挽回局面,林小风急忙说:“我送你一百箱手榴弹当补偿!”李德贤一听这话立马停下,回过头来暧昧地看着林小风,缓缓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再加新式火铳一百支。”林小风无奈地说:“只有一百箱了,你要就要,不要拉倒。”李德贤考虑了一下,最后勉强答应了。其实林小风此刻心如刀割,因为他被李德贤莫名其妙地敲诈了一笔,而且他刚才入戏太深,居然没发现这小子在旁边偷看。他没好气地问:“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李德贤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声说:“刚才父皇说想让你先休整一下再提拔你,所以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多谢殿下。”林小风拱手道谢,但语气有点无力,“我其实真的想退休了,提不提拔都无所谓。”李德贤瞪大眼睛看着他:“你难道想背信弃义?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我们一起立下那么多功劳,现在正是风光的时候,你却要一个人走?”林小风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没说我要走,只是顺其自然而已。”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退隐,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因为他看出陛下没有其他意思,太子也对他掏心窝子了。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天家无父子、皇室情淡漠,但他与靖江帝相处久了也能感受到那份真挚的情感,这是最珍贵的。而且未来还有很多变数,他不能坐视不理。“我离开后,锦衣卫会由谁来掌管呢?”林小风问,“陛下有没有说过什么?”“没有。”李德贤回答,“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争取到这个位置?交给别人我实在不放心!”“那当然可以,我本来也没说要走,只是顺其自然而已。”林小风虽然口头上说要退隐,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因为他能感受到陛下和太子对他的真挚情感,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情感是最难得的。而且未来还有很多变数,他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只是我接下来该去哪里呢?直接回阳曲县吗?”他沉思着说,“那可不行啊!我还得先去北廊大学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你能把西夏的消息传到靖江,都是因为一个女孩子的帮助啊!我不能辜负了人家,这次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过我还是会先回阳曲县休整几天,毕竟我对县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两天不管,他们就会跑偏了!”李德贤不置可否地看着绫致和佳艺姐妹俩问:“她们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呢?”“娶她们啊!”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你要怎么跟涵淼解释这件事情呢?”“跪着解释啊!”他有些愧疚地说,因为他知道李涵淼已经有了孩子,心里肯定更关心孩子。但他也必须顾及其他女孩子的感受。虽然男权至上,但他作为21世纪的正能量人、互联网男德学员,还是要尽量做到雨露均沾。既然靖江帝没有疑心他,那么回到县城后就可以闭门不出,先把欠别人的给补上了。“殿下,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你还记得赵中展治理的王坪县吗?我曾经派遣过锦衣卫驻扎在那里,但现在那边的情况我还不太清楚,请你多加留意一下。” 在京都的璀璨繁华之外,无数目光都聚焦在这座宏伟的都市,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与对这座城市的敬仰。 经过长久的征战,耗费了巨大的物资和时间,战士们终于凯旋,这次胜利足以永载史册,为祖先争光。 每一个参与这场壮丽战争的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他们共同铭刻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然而,在这欢庆的气氛中,林小风却面露愁容。没有舒适的高铁动车,没有平坦的柏油路,长途跋涉对他而言如同一种折磨。 对于军功,他并不太在意,他的眼界远超这些。他更看重的是自己“发明大王”的名声。 在回到京都之前,靖江帝已派人快马传递消息。因此,当他们的队伍抵达时,群臣已在城门外列队,准备迎接。 王景文迈着他那独特的兰花指步伐,声音尖细地向靖江帝问候:“陛下,奴婢祝贺您战胜归来!” 所有大臣都纷纷下跪,齐声祝贺。 靖江帝面带微笑走下马车,说道:“大家都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宫再议,不要打扰了百姓。” “陛下万岁!”大臣们齐声高呼,随后分成两行,毕恭毕敬地迎接皇帝进城。 林小风靠近靖江帝,低声询问:“父皇,我可以走了吗?” 靖江帝淡淡回应:“你要去哪儿?回家吗?” “那我先回阳曲县,明天再陪涵淼来见您。”林小风试探着请求。 “嗯,算了,看到你我就心烦。”靖江帝说完,大步走进了城门。 林小风面露苦涩,这次归来,老岳父一直对他冷淡,显得难以亲近。 如今情况更糟,连皇宫都难以进入,需要得到恩准才能借助媳妇的光进宫。 然而,他内心急切地渴望早日回到阳曲县,心情如同被火焰燃烧。 随着飞马传回皇宫的消息,他也派人通知了公主府。此刻,他的家人应该都已经回到了阳曲县。 李德贤告别道:“老林,我先走了,你休息好了就来宫里找我。” “好的,李兄慢走。”林小风送别了他。 此刻,只剩下二百名锦衣卫,他们都是阳曲县人。林小风尚未正式卸任,因此自然给他们放了假。 此外,付绫致姐妹俩也随行而来。她们紧紧牵手,虽然略显害怕,但在林小风的安慰下,稍感安心。 林小风瞥了她们一眼,翻身上马,一挥手说道:“出发,回阳曲县!” 阳曲县城外,错落有致的小楼和点缀其间的花园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林小风远远眺望,心中感慨万分。 可以说,阳曲县这个房地产巨头是他一手缔造的。 主城门前的新建工程已竣工,壮观非凡。然而,林小风很久没回来了,对于房屋销售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中,有多少是真正的购房者。 不远处,一个工地正在热火朝天地施工,引起了林小风的好奇。 工人们看到林小风归来,纷纷奔走相告:“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这时,两位衣着华丽的人也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惊喜地问候道:“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看看啊?” 林小风定睛一看,巧了!这两个人正是地产商刘邦德和他的小跟班大力。 刘邦德心里惴惴不安,他在县城外卖地建房出售。如今老爷突然回来,肯定是来检查他的成果的。 幸好最近赚了不少钱,应该能够应付县里的税款。 “刘邦德,你的房子卖得怎么样了?”林小风询问。 刘邦德苦着脸回答:“老爷,情况不太理想。开始的时候还行,但后来县里的人开始捣乱,生意就越来越差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县城外卖房,县里的人为何要捣乱?”林小风不解地追问。 刘邦德尴尬地解释:“开始的时候,我们的房价只有县城里的三分之一。但县里的人得知后非常不满。” “他们说我们的房价太低,会吸引京都的穷人涌入,从而影响县城的房价。” 唉,这些县民真是太过分了! “他们捣乱时,你们为何不报官?”林小风生气地质问。 “他们每次都来一大群人,我们束手无策。而且即使报官也无济于事。”刘邦德无奈地诉说。 尽管他已两次破产,心理承受能力变得更强,但这件事仍让他感到非常棘手。 “他们人多势众,法不责众。而且县里一旦驱赶他们,他们就会去京都散布谣言。有的说我们这里风水不佳,有的说我们的房子质量堪忧。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刘邦德指着身后的工地说:“老爷您看,我们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又增加了一个免费的学院来吸引买家。现在购房还附赠自行车和免费车棚呢。” 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林小风突然想笑。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县里的玩法竟然变得如此花样百出! “那你到底有没有赚到钱?”林小风摸着下巴询问。 “虽然目前还没赚到钱,但请老爷放心,我们一定会还清县里的税款。”刘邦德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旁边的大力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示支持。 “你们打算如何偿还?难道想把这个烂摊子甩给县里去解决吗?”林小风进一步追问。 刘邦德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请老爷放心好了!虽然现在房子卖得不太好,但我相信未来一定会火爆起来!我们一定会还清县里的贷款!” “哦?那你们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呢?”林小风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 刘邦德挺胸说道:“其实我们的房子虽然没有卖出去多少套,但是名气已经打出去了!我利用这个名气写了两本书并且已经找书商印刷出版了!现在这两本书在市场上非常火爆!一本都难求呢!今天下午在京都还有签售会呢!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够还上县里的贷款了!” 说完之后他递给了林小风两本书说道,“老爷您看看这两本书吧!现在非常受欢迎呢!” 林小风接过书来一看,《赢在阳曲》和《如何快速成为万两富翁》,作者署名正是阳曲县首富刘邦德。 这两本书的封面都非常吸引人,尤其是那本《赢在阳曲》,封面上的一个大大的“赢”字非常夸张。 林小风感叹道,“你们真是有商业头脑啊!应该去当讲师才对!” 他又问刘邦德,“你什么时候成为首富了啊?” 刘邦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嘿嘿,我自己封的。”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力也拿出了自己的作品《从跟班到掌柜》和《如何正确挽回心爱女人》递给林小风。 林小风翻阅了一下,内心震惊不已。看来,标题党的风潮已经开始席卷了!这样下去,靖江出版界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他忍不住问道,“你这本书怎么还涉及到女人了呢?” 大力回答道,“回老爷话,其实这本书是根据我的亲身经历改编的。我曾经因为破产而失去了青梅竹马的爱人,后来又重新找回了她。” “哦?那你是怎么找回她的呢?” “我用了一些手段,先给她买了一套大房子,然后又带她一起做生意。最后我把她甩了,而且是用合法手段拿回了我的房子,她还倒欠我九百两银子。现在她成了我们家的丫鬟,正在还债呢。” 林小风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大力感叹道,“你真是个狠人啊!你的青梅竹马真是太可怜了!” 付绫致姐妹俩也听得目瞪口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这就是阳曲县的人啊!真是太可怕了! 林小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人才啊!以后你们就不用再修房子了,等我的命令再开始动工吧。现在你们就专心卖书吧。” 刘邦德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因为西夏国已经败了,靖江国的前景一片光明。更重要的是,火车一旦建成,我就可以把阳曲县和京都连接起来。到时候,阳曲县的特殊环境和各种商品必定会吸引无数的有钱人前来消费,那时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时候。现在修房子卖,似乎有些亏了。 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你们暂时不用问为什么,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对了。你们先去忙吧,我要进城去了。” 林小风跟刘公告了别,急匆匆地领着大伙往城里赶。还没走多远呢,他就觉得哪儿不对劲。明明城门就在眼前,怎么出城的人反倒越来越多了呢? 他们一行人走到城门口一看,哎呦,不得了,人山人海啊,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有人一看到林小风就激动地大喊:“林老爷,您回来啦!”这一嗓子就像往热油锅里撒了水,整个城门顿时就炸开了锅,欢呼的、问候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小风被大家围在中间,心里那个美啊,简直比当皇帝还过瘾! 乡亲们七嘴八舌地喊着“吉祥老爷,欢迎回家!”之类的话。林小风纳闷儿了,他这次回来并没提前打招呼啊,这些乡亲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估计是工地上的人回来报信了吧。他越想越开心,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想当年在西夏,他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布;现在回到县里,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大家正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时候,王颖超带着军队从城里走了出来。林小风抬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他高声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今天辞官不做了,留在县里。咱们后会有期!”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辞得好!”“老爷别走!”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付绫致姐妹俩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风,她们心里明白,这可不是一般官员能有的魅力啊! 林小风哭笑不得,他辞个官,大家却这么高兴,好像不是盼着他辞官,而是盼着他留下。不过,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突然想起孙悟空辞了弼马温回花果山的情景,跟这个一模一样! “好了好了啊,都散了散了,吵得我耳朵都疼了。”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乡亲们恋恋不舍地渐渐散去。等人走光了之后呢,林小风转过头来对着那两百名锦衣卫说:“辛苦了啊,回家休息三天,之后回京城报到去吧。”锦衣卫们道谢之后纷纷进了城。 王颖超一个人还站在原地,看着林小风。林小风下马走向他,王颖超赶紧迎了上来问:“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西夏那边都处理好了吗?”虽然百姓们不知道林小风在西夏经历了什么,但王颖超作为阳曲县的负责人,已经从林桃花口中得知了一些内情。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现在看到林小风平安归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都处理好了。”林小风点了点头,然后问,“公主她们都在县里吗?”“都在呢,”王颖超回答说,“公主和林桃花她们怕外面人多混杂,所以就在家里等您。”他又看了看付绫致姐妹俩,问道,“这两位姑娘是······”林小风笑了笑,介绍说:“她们是我的新夫人,以后会跟我一起生活。” 王颖超听后,对林小风表示由衷的钦佩,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老爷,您真是太厉害了!不过······娶这么多夫人,陛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啊?”林小风傲然道:“能有什么意见?以我现在的地位,娶多少个都没问题!谁敢有异议?”说完,他大步走进了城里。 在进城的路上,王颖超把县里的各项事务都向林小风做了详细汇报。街道两旁的百姓看到林小风,都纷纷向他行注目礼,林小风也微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说起阳曲县的百姓对林小风的感情,那可真是非常深厚啊!这里的利益关联紧密,可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王颖超还告诉林小风:“您不在的时候,太子曾亲自来县里取走了不少热兵器的物资,其中包括手榴弹等。”林小风听后摆了摆手说:“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不用多说。” 随后,他们又谈到了太子曾请求放飞热气球的事情。现在热气球已经对百姓开放,每次乘坐需要一钱银子,收入还挺可观。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原来热气球因为涉及到机密问题,一直没有对外开放,现在敌人已经被打败,放开限制也无妨,还能促进经济发展。 接着,他们又谈到了县里大规模招募工匠制造怀表的事情。如今这些怀表在京都销量很好,价格也挺高。林小风想了想,说道:“价格其实没必要定得这么高,毕竟普通百姓也要用,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商人开始仿制。我们可以推出一个物美价廉的品牌,以接近成本的价格销售给普通百姓;而高档产品依然保持高价,并且在表盘上多镶嵌玻钻石,挂链换成纯金的。”王颖超把这些建议都记在了心里。 最后,他们还谈到了邻近的王坪县。据说那里鼓励商人去营商,收获颇丰。但邻近的紫阁县新上任的县令正在大刀阔斧改革,还痛斥了王坪县民风混乱。这个新县令是出身学士,似乎有意把王坪县比下去。林小风听后皱了皱眉,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猜测可能是朝中反对通商的人开始有反应了,所以推出这个新人来阻止放宽商业政策。他吩咐道:“让下面的人正常做生意,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要去过多关心紫阁县的事情。” 接着,他们又谈及了西夏国。西夏国大败后,两国的通商即将开始,那边有很多发财的机会。林小风鼓励有意向的商贾去边镇经商。虽然路上有些风险,但赚钱的机会却更多了。他坚定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大胜而归,西夏国短期内几乎没有再次崛起的可能。再说有太子在京都相助办一些手续也方便得多。一张脸、一本通关文书就是通往最安全地区的通行证!” “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林小风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了面前的王颖超,“但既然我答应了,那就得硬着头皮去做。” 王颖超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说:“林大人,你为何只问好消息呢?其实,还有一些其他情况,你可能不知道。” 林小风微微挑眉,好奇地问:“哦?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王颖超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青楼那边出了点乱子,他们的行为有些出格了。不过,我们也不太方便直接插手。” “出格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林小风追问。 “他们现在派人四处拉客,虽然我们已经多次警告,但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只是稍微收敛了点,现在主要服务熟客。”王颖超回答。 林小风听后,淡淡一笑,“这种事儿我见多了,天下的青楼都差不多。只要你们不越线,就不会有事。如果他们还敢乱来,就严惩不贷。” 王颖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说:“还有一件事,更加难堪,对县里的风气影响很不好。” “难堪?”林小风心中一沉,“你是说······” “醉月楼租了几个热气球,在天上······他们管这个叫‘一日千里’。”王颖超有些尴尬地说。 “什么?!”林小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是周志伟周大师。”王颖超回答。 “周志伟?他不是去搞艺术创作了吗?怎么跟青楼扯上关系了?”林小风不解地问。 “哎,醉月楼花重金聘他,让他帮忙出谋划策。你别说,这办法还真管用,醉月楼现在为县里的财政贡献可大了。”王颖超解释。 “我们也想叫停这个项目,但这既关乎风化,也确实为县库增加了收入,真是难以抉择。”王颖超面露难色。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必须取缔!赚钱固然重要,但思想建设也不能忽视。这种歪风邪气要是蔓延开来,带坏了县里的年轻人怎么办?” 他瞪大眼睛,严厉地说:“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亲自来定夺吗?你们是怎么处理事情的!” “从今天开始,青楼的一切新活动都必须经过我亲自审核后才能进行!”林小风严肃地宣布。 “是!我们马上整改!”王颖超郑重地回答道。 看着王颖超离去的背影,林小风心中依然有些不满,“看来我还是不能完全满意啊。” “继续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林小风问。 “还有一件事,我们县的韩桂良有龙阳之好,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县澡堂,惹出了不少丑闻。”王颖超小心翼翼地说。 林小风浑身一紧,“具体是怎么回事?” “他在澡堂里勾引男人,结果被人家属发现了,事情闹到了县衙。幸好最后只是罚了些银子就了事了。”王颖超回答。 林小风松了口气,“那后来呢?” “后来他又不老实了,在给客人搓澡的时候······起了生理反应。”王颖超有些尴尬地说。 “什么?他是怎么搓的?!”林小风惊讶地问。 “听说是转圈搓的······应该是这样吧。”王颖超说到这里,也不由得低下了头,声音颜抖。 林小风听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可怕了!我们县澡堂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了?” 王颖超试探着问:“老爷,你说这种好男色是不是一种病啊?我们要不要组织县里的专家研究一下?如果有病的话就得治啊。” “好男色不是病!是韩桂良有病才对!”林小风无力地挥了挥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我的心脏可受不了再多的刺激了。” “没有了老爷。”王颖超回答。 “那就好。我先回家了。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用心去做。如果有重要情况及时向我报告。”林小风说。 “对了,你去拿些壮阳药来给我。谢洪信手里的药已经过期了,想要换一批新的。你尽快去办吧!”林小风又交代道。 说完后,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付绫致姐妹俩。她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姐姐,我好害怕啊。”妹妹的声音颤抖着。 “别怕,有我在呢。”姐姐轻声安慰道。 在县衙后院里,几个女人围坐在精美的桌子旁,品尝着糕点,但谁也没有胃口。她们一直在担心着林小风的安危,现在看到他平安归来,都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有些难闻。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很高兴能够看到他活着回来,毕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林小风一进门,就被李涵淼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夫君,你回来了,太好了!父皇和皇兄都还好吗?” 林小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他们都很好,不用担心。”然后他转头看向其他女人,微笑着说:“大家都还好吧?我回来了!” 林小风一身汗臭味,中午洗了个澡,等到夜幕降临,他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李涵淼的房间。屋内仅由两根蜡烛提供微弱的光源,桌上的香炉袅袅升起淡淡的烟雾,满室馨香。帘幕低垂,林小风的心跳如小鹿乱撞。尽管他在外有两位佳人相伴,但一直规矩得很。如今与李涵淼小别重逢,情感难以自抑。他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偷偷一瞥,只见李涵淼已在微弱的灯光下安然躺于床上,呼吸微弱。 林小风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试探:“老婆,我回来了。” 说着,他伸手去环住李涵淼的腰,但她却纹丝不动。 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变,试探性地问:“涵淼,你睡着了?”无人回应。他心中暗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睡了呢?我刚回来,我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才是。难道是因为我带了两个美女回来,她吃醋了?于是他轻轻地晃了晃李涵淼:“老婆,你真的睡着了吗?” 他这一摇,李涵淼的身体大幅度晃动,然后翻身背对他。林小风挠挠头,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他心想,好啊,跟我装聋作哑是吧!于是,他缓缓伸出手再次环住她的腰,同时低声喊道:“醒醒,我的爱人!”他突然咯吱了她一下,李涵淼终于忍不住,迅速坐起,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你发什么神经啊?!”林小风邪恶地一笑,猛地扑倒她,“你还想装睡,老公回来了,你也不想想该怎么伺候?”李涵淼面露不悦,再次推开他:“你回来也不问问儿子在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啊?”林小风一愣,“对啊,我儿子呢?”自从儿子出生后他就出差了,作为新手爸爸,确实有些疏忽。林小风不禁汗颜。 “你离开之前,父皇已经派人送信来,让人把他送进宫里了。”李涵淼紧锁眉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儿子?”“呃······”林小风有些尴尬,“那个,我儿子他······在宫里还好吗?”他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两个美女,她们家破人亡,无依无靠,我只能把她们带回来,给她们找个归宿。”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涵淼的反应。 “无耻!”李涵淼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林小风赶紧解释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开始讲述他在西夏国的经历以及与绫致姐妹的相遇。听着他的讲述,李涵淼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你打算怎么跟父皇解释这件事?”李涵淼问道。“这个······”林小风有些犹豫,“其实父皇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现在已经辞官了,这次的军功也没有了。”他坦言道。李涵淼惊讶地看着他:“父皇怎么能这样?你身负重任,关系到百姓的生计,他怎么能不让你做官呢?”“有些事情传出去不好听,总得找个理由来压制下面的议论。”林小风无所谓地说,“即使不做官了,我手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北廊大学那边正好有事情要做,现在有个创办女子学校的好机会。赵牡丹现在在京都买了一处房子,过得挺滋润的。我想借此机会把她树立为榜样,激励天下的女性。女子学院成立后,我想请你来当院长,有你的支持,反对的声音可能就不存在了。”李涵淼听了很心动,脸上微微泛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涵淼突然问道:“你还没说清楚那两个美女的事情呢!她们就这样住下来了?”林小风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她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既然父皇已经默许了这件事,我打算近期办一场婚礼,给她们一个名分。当然也包括你,我们先从你开始吧!”“你又来了!你每次都想占我便宜!”李涵淼脸上泛起红晕,狠狠地瞪了你一眼,把头扭向一边去。林小风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做了什么,李涵淼始终都是他最深爱的妻子。 在一炷香的时间后,李涵淼闺房内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此刻,李涵淼还在甜美的梦乡中,而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提起鞋子,蹑手蹑脚地朝门外走去。就在他快要打开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林小风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只见李涵淼已经从床上坐起,身姿婀娜,如同清晨的荷花般清新脱俗。 “夫君,深更半夜,你这是要去哪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和责怪。 “我,我只是去趟茅房。”林小风搪塞道,说完就像逃命似的溜了出去。 “哼,走了就别回来!”话音刚落,一只白色的绣花鞋就飞了过来,“砰”的一声砸在已经紧紧关上的门上。林小风幸免于难,松了口气,看着自己仍然“斗志昂扬”,不由得苦笑。 哎,今夜只能委屈涵淼了,他得赶紧去陆玄芯那儿把事情解释清楚。 曙光初照,林小风从陆玄芯的房间满面春风地走出来。经过一夜的“妖精战斗”和回程的奔波,他竟然感觉神清气爽。 那神秘药物果然非同小可,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他毫无困意。林小风独自坐在庭院中陷入沉思,这药确实神奇,但是伤肾,不能多用。如果大规模售卖,显然不太稳妥。研究尚未透彻,万一有副作用该如何是好?毕竟“副作用不明”。 早餐时间到了,仆人叫林小风去用餐。清粥小菜已经备好,李涵淼等人也陆续走出闺房。除了陆玄芯外,其他人都对林小风有些不悦。同床共枕半夜却私自溜走,确实不像话。林小风只能尴尬地笑笑,转头问林桃花:“绫致她们在哪儿?她们吃过早餐了吗?” “你叫得倒亲切,她们住在南厢房。”林桃花淡淡地喝着粥,靳佳颖和李妙涵也面无表情,只有陆玄芯还像往常一样。 林小风埋头喝粥,心里五味杂陈。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醋劲这么大?这可是一个男权社会啊! 早餐过后,大家各自散去。林小风径直走向南厢房,那里有两间屋子。他站在门口稍做思索,然后敲门走了进去。 门应声而开,付绫致身着淡绿新裙,光彩照人。林小风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背着手悠然走进房间坐下。“付姑娘,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林小风单刀直入地问。 付绫致苦笑了一下说:“林大人那只是戏言吧?” “不,我是认真的。绫致,我不愿你和你的姐妹们再受任何苦难。”“所以我之前虽然有些急躁,但都是肺腑之言。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心里对我有没有一点感觉?” 付绫致扯着衣角,羞涩难言。她该如何回答这么直接的问题呢?最后她只能无奈地摇头表示没有感觉。但林小风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你可以欺骗我,但请不要欺骗自己。请再回答一次。” “······”付绫致又羞又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点头承认。 林小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很好!那我们就选个好日子成婚吧。”他转身就要走,但付绫致却恳求道:“林大人,请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林小风停下脚步,看着她心乱如麻的样子,点头说:“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很快就要回京都去见赵牡丹了。我当初答应过她在靖江让女子可以随意入学。我打算在北廊大学设立一个女子学院,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来。”“真的吗?女子学院?”付绫致感到非常惊讶。“当然是真的了”,林小风微笑着说,“我当初虽然是为了权宜之计才答应赵牡丹的,但现在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付绫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看着林小风离去的背影,付绫致心中五味杂陈。而另一边的付佳艺,也即将面临林小风的“攻势”。当付佳艺的门打开时,林小风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他一脸严肃地站在房间里看着她不说话,让付佳艺有些不知所措。“林大哥,你想干什么?”她怯生生地问。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对付佳艺说:“佳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付佳艺惊愕地看着他,双手抱胸退了两步,心乱如麻。她万万没想到林小风一进门就向她表白。 林小风步步紧逼:“佳艺,你不要为难。这件事情当然要两厢情愿。我之前在西夏国只是替你和你姐姐着急,才那么说的。”“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付佳艺呼吸急促,眼里含着泪花,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三息时间已过,林小风大步走到付佳艺面前:“快给我个痛快话,你到底嫁不嫁?”“我,我,我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付佳艺急得直跺脚,这么不讲理的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快说!你姐姐已经决定嫁给我了。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歌峰湾。”“我,我嫁!”付佳艺无奈又委屈地回答道。林小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林小风放了个七天的长假,脱下那身军装,回到了老家。阳曲县特地关了城门,把外地客人都请了出去,偷偷给他和他的多位妻子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他想给那些一直默默在身后支持他的女人们一个惊喜,让她们感到开心。林小风虽然有着很正的三观,但心里总觉得对娶了好几个妻子而有点过意不去。要是不给她们补办这场婚礼,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毕竟他之前对她们有过承诺。 县里的官员们都收到了不少好处,可林小风却拒收任何礼物。他就以阳曲县老大的身份,自掏腰包,搞了这个大派对。除了李涵淼,他给每个妻子都补送了彩礼。幸好这里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否则按照江西的习俗,他得破产不可。 付佳艺和付绫看得目瞪口呆,她们没想到,林小风这个驸马爷,竟然敢这么大胆地公开娶这么多小妾,而且婚礼还办得这么豪华。林小风说会对她们一视同仁,但这场面还是让她们吃惊不小。林小风曾经想过娶付佳艺,了却一桩心事,但看着眼前这两姐妹,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让她们一个扮成蒂法,一个扮成神里绫华,再找个顶尖设计师给她们设计衣服,那该有多酷。 七天一转眼就过去了,林小风带着他的妻子们回到了京城,去见赵牡丹。西夏被打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老百姓都高兴得挂上了红灯笼。京城里虽然热闹,但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牡丹一个人坐在京城的大宅子里,心不在焉地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她生活虽然安逸,但心里总是惦记着西夏,还有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牡丹姑娘,好久不见。”她猛地回头,惊叫起来:“林大人?”只见林小风和付家姐妹站在她面前。 林小风看着她,有些愧疚地说:“你看起来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牡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高兴吧,她虽然喜欢听林小风讲故事,但总觉得那些都离她很遥远;要说恨吧,战争都结束了,她一个小侍女能怎样呢?过了好久,她才开口:“没人欺负我。林大人,我能回家看看吗?我听说西夏战败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林小风告诉她:“别担心,你家离萨尔朗城不远。打仗的时候,百姓都被收进城里保护起来了。我们军队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百姓都没事,你父母应该也好好的。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当然可以,不过西夏现在有点乱。而且,我这边还有点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听到家人都平安的消息,牡丹总算松了口气。她笑着对林小风说:“林大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林小风说他想开个女子学校,非牡丹不可,问她愿不愿意帮忙。牡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多谢你看得起我,但我还是想回家。”她被骗过一次,不想再上当了。林小风指着天发誓,绝对不会再骗她。牡丹虽然有点怕,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付家姐妹也劝她一起去。 牡丹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就跟林大人走一趟。” 四个人结伴而行,刚走到北廊大学的外头,林小风就被眼前的繁华光景给愣住了。他离开这么久,外面简直变了个天翻地覆。记得以前,这儿还是一片冷清,现在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过去那些皇家合作的项目,像是精美的玻璃工坊、科技感的蔬菜大棚,全都没了踪影。如今,北廊大学外头虽然多是简陋的茅屋,但都排列得井井有条。 校门口的小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小车一辆跟着一辆,各种小吃和茶水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看到这番景象,林小风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虽然这些都是些小买卖,但也显示出周边的产业正在蓬勃发展。他细心观察,发现许多商贩的旗帜上都绣有桃花的图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商贩都是来自阳曲县,他们携家带口来到这里谋生。阳曲县的商业如此繁荣,这一切也就不难理解了。 “哇塞,这里变化也太大了,好吃的真多!”付佳艺的双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林小风走到她身旁,轻声逗趣道:“你就知道吃,怎么不想想你姐姐那窈窕的身材呢?”付佳艺眉毛一挑,迅速躲到付绫致身后,警惕地盯着林小风说:“我才不胖呢!” “好吧好吧,我请你吃。”林小风笑着说,带着付佳艺来到一个小摊前。这是一个炸丸子的小摊,看到那一锅翻滚的油,林小风心里有些踌躇。虽然古代的炸丸子美味诱人,但那锅油黑得如同墨水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老板,你这油是不是很久没换了?怎么这么黑啊。”小贩脸上堆满笑容:“怎么会呢?这油还好好的呢。想尝尝丸子就直接说嘛。”林小风摇了摇头,看到付佳艺一脸渴望的神情,最终还是决定带她离开。他心里暗自思量,这油说不定会对身体有害,还是得小心点好。 “别走别走嘛。这可是我们秘制的羊肉丸子,两钱一碗,绝对物超所值!”付佳艺拉着林小风的衣袖,小声嘀咕着。林小风停下脚步,诧异地问:“两钱一碗?这也太贵了吧!我还是个穷学生呢,能便宜点吗?”小贩嘲讽地笑道:“大学生怎么了?来这儿的不都是大学生嘛,没钱就别吃。” “北廊大学的学生都这么有钱吗?”林小风感到十分惊讶。他记得刚开始招生的时候,来的都是些家境贫寒的孩子,两钱一碗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价。“这些都是小意思啦,阳曲来的人卖得还要贵呢。”小贩狡黠地一笑,“看你这么穷,我就半价卖给你一碗吧。看你身边的小姑娘都饿得不行了,快给她尝尝吧。” “那好吧,来一碗。”林小风无奈地说。虽然半价出售,利润肯定还是很可观的,但他也不想深究了,尝尝味道就好。炸好的丸子用荷叶包着递了过来,付佳艺高兴地拿着回到了付绫致身边。四个人一起分享了这碗丸子后便慢悠悠地走进了学校。 小贩数着手中的银两,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旁边另一个小贩看着有些不悦:“老张,你也太黑心了吧!一钱银子能买四五份呢,你连大学生都宰啊?”老张一边收钱一边说:“大学生怎么了?呸!你看他们那副寒酸样儿,还想讨价还价呢。前两天还有个人冒充大专生来想捡便宜呢,现在的骗子可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哪有大学生会带着三个美女出来的啊?连两钱银子都付不起的人肯定是装腔作势的。”四个人在校园里闲逛着,在品尝过丸子之后感觉味道也不过如此而已啊,于是林小风就随手把剩下的丸子放在了石桌上供他人品尝了,他想这些食物可不能浪费了啊,毕竟学校里还有很多贫穷的学生呢,肯定会有人来拿走的,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他们继续往校园深处走去,一路上看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着,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了,红叶开始飘落了啊,虽然这里并没有最美的景色可以欣赏到呢,但是也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了呢,林小风心里想着如果没有女大学生们的话这景色就失去了很多色彩了啊,大学生活也就失败了,牡丹四处张望着默默地感受着大学的氛围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了呢,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女生美好的前景似乎只是虚幻的啊。 林小风四处张望想找个熟悉的学生报个信儿呢,但是他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想必是学校持续招生了吧,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有一个早期的学生认出了林小风挥手向他打招呼:“林校长好啊!”林小风笑着迎了上去:“你好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入学的啊?” “我叫蒋忠根是第一批入学的曾经听过您的讲话呢。”蒋忠根紧张地站在那里身体绷得笔直的啊,林小风看着他年纪轻轻的样子点了点头:“你是什么学历的啊?”“二本。”“二本!?”林小风一听就火了啊瞪了他一眼:“你连大专都没考上第一批入学的三本都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校长我家是农村的啊今年一定能升到三本的啊。”蒋忠根颤抖着声音回答着问题呢,他本来想套近乎的没想到学历上吃了亏吓得瑟瑟发抖的啊,林小风背着手摆出一副校长的架子冷哼道:“还可以吧但年底如果还升不到三本你就回家种地去吧省得在这里分心!”林小风认为这些基础课程没什么高深的他自认为三个月就能升到大专所以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胡一默等几位院长都在学校吗?快去找他们来见我!”“是!校长!”蒋忠根立刻站直身体应了一声然后像得到了大赦一样飞快地跑开了去寻找院长们了啊。 ······························· 没过多久,胡一默领着几个人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一瞧见林小风,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在学府里待的时间,远比在阳曲县多得多。听说林小风回了县里,还没来得及赶回去拜访,却没想到他竟主动找上门来了。胡一默刚要开口寒暄,林小风却冷冷地打断了他:“好啊,就是你们几个小子用手榴弹捉弄太子的吗?”胡一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其他人见状也都停下了脚步,不敢轻易靠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林小风的态度来看,他们感觉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胡一默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林小风紧绷着脸,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们,但下不为例。要是再有下次,你们就进宫去给皇子做仆役,听到了吗?”胡一默嘴巴一扁,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夹在太子和林小风之间的饼干,左右为难。 第15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老爷,我也是为您着想啊。”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苦衷。“你想说什么?”林小风眉头一皱,显然不太耐烦。“我没别的意思······”胡一默小声嘀咕道。 “好了,言归正传。”林小风打断他的话,“学校看起来办得不错,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胡一默想了想,回答说:“一切都还好,我们新招了不少学生。另外,学校最近和县里合办了不少活动,都挺成功的。”“新入学的学生中,有不少富家子弟和才华横溢的人。这次我们还举办了画展,正在进行评奖呢。” “哦?有点意思。”林小风感兴趣地问道,“学校现在有没有空闲的教学楼?”“北面有三栋相连的空楼,还没有挂牌呢。”胡一默回答道。“很好。”林小风点了点头,“你马上派人把那三栋楼围起来,然后挂牌命名为‘牡丹楼’,以后用来招收女学生。”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赵牡丹,“牡丹啊,从今天开始咱们学校就有女校了哈。” 赵牡丹惊讶地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没想到林小风会用她的名字来命名这栋楼,这让她感到有些惶恐和不安。 林小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好了别愣着了,快去定制个匾额吧。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匾额挂上去!” “可是北廊大学虽然有木工和足够的人手但是一个小时会不会太仓促了?” 胡一默有些迟疑地问道。“少废话!”林小风不悦道,“就刻三个字你们要多久?好了好了先去看画展吧没想到回来一趟还能发现特长生。”他笑着说道。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胡一默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林小风的要求并向身边的人交待了一声后便带着他前往广场方向走去。此时广场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大部分都是水墨画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张素描但相比之下手法略显生疏;而那些水墨画却都画得非常出色让人不禁为之赞叹。胡一默边走边为林小风介绍道:“老爷您看这些大部分都是新进学生的作品呢!他们大多都是有钱的商人子弟别说这些画还真不错!”“是啊学校打算通过这次画展选出一批优秀的学生以后专门负责学校的宣传工作这样也能为学校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呢!”林小风边看边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有特长的人确实可以重点培养一下多临摹名家的画作卖出去也能为学校增加一些收入。”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赵牡丹问道:“对了这次画展的首选作品出来了吗?我正想找人以这个姑娘为模特画一幅画呢。”胡一默回答道:“老爷这个姑娘是······”“她是我们国家的女英雄也是未来需要重点宣传的对象。”林小风解释道,“知道了首选作品已经出来了老爷您跟我来看看如果您满意的话我就叫他过来。”说完胡一默便带着林小风等人继续前进。 他们走了大约十几步远便停在了一幅气势磅礴的巨幅画作前。这幅画宽约有一人高画面上描绘的是一位虎背熊腰、面貌威严的将领以及他身后的千军万马;乌云盖顶、杀气腾腾的军队中隐约可见龙形身影;画作下方还有一行简洁有力的简介小字。“老爷您看就是这幅《圣驾出征图》了!”胡一默指着画上的字介绍道,“这是学校公认的首选作品呢!”林小风点点头弯下腰仔细地打量了两眼后说道:“嗯温存良是吧?告诉他他被开除了。”“啊?为什么?”胡一默惊愕地问道。“哼!马屁之作!”林小风愤怒地说道,“他画这样的画让别人还怎么评选?!一个月后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以后再有人在学校内画这种画一律开除!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来学什么画?!”他的表情中带着明显的愠怒和不满。“可是他画得真的很好啊······”胡一默小声辩解道。“没人可以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林小风冷哼道,“他画这种画有什么目的难道我会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在败坏学风!这种学生绝对不能留!以后再私下告诉学生这是一个绝对不能碰的题材!听到了吗?!”说完他摆摆手示意胡一默不要再多说了,“好了去找个会素描的画师来再给我牵匹马、拿块红布过来!我要让画师给这个姑娘画一幅画!” 等到画师准备好后林小风便牵过马匹对赵牡丹说道:“来上马吧!我让画师给你画一幅画像然后再用这块红布盖上。”赵牡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问道:“林大人您想干什么啊?”“你是我们学校女校的第一个学生呢!我们打算大力宣传你然后吸引更多的女孩子来入学你愿意吗?”“可是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办学这么随意感觉像是在逗我玩儿似的······”赵牡丹小声嘀咕道。林小风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随意?!不不不这绝对不是随意!你知道吗?所有的伟大事业都是从简单开始的呢!”“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想要长成也是从种子开始的呢!人生又不是拍戏哪里需要那么多的仪式感呢?!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一一去解决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呢!”“再说了我也没有理由骗你啊!就算你想回家也没什么难的嘛!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怎么样啊?”“而且如果这次试验在靖江成功了的话我还想把女校开到西夏国去呢!到时候你就是西夏国无数女性的救星了呢!”“你想想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女性她们一生都被人操控着本来就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苦吗?!” 半小时后,一幅牡丹骑马的画像已然跃然纸上。林小风审视着这幅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画中的牡丹显得精神焕发,骑在马背之上,双眼如火,直视着前方,身上的斗篷在风中翻飞,英姿飒爽。旁边,几个学生摇着蒲扇,尽管画家运笔如飞,但画面的整体构图已然非常完整,只待日后稍作修饰,便可大放异彩。 林小风再次仔细打量了这幅画,确认无误后,郑重地交给了胡一默,并再三叮嘱:“老胡,你得小心仔细地将它刻成印版,然后稳妥地送到北廊报社,切记不可有任何闪失。”胡一默一口应承下来。林小风又问:“教学楼的匾额已经悬挂好了,你有没有兴趣去一睹为快?”胡一默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答道:“当然想啊!” 于是,林小风领着三个女孩子急匆匆地来到教学楼前。只见那座昔日冷清的楼宇如今已然焕然一新,“牡丹楼”三个大字熠熠生辉,气势非凡。牡丹看到自己的名字被镌刻在匾额之上,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虽然她对自己未来要讲授的课程还一无所知。 林小风得意地向她们展示着自己的高效率,区域已划定,名字也已取好,接下来便是制定女校的规章制度,然后便可开始招生了。他慷慨地表示,首批学子将享受免费入学的待遇,并有机会获得奖学金。牡丹听闻此言,不禁诧异地问:“林大人,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他坦言,他将自掏腰包,先期投入一万两以供女子入学,直到这些女性能够自力更生,他的资助才会停止。只要财力允许,他将不遗余力地支持这个项目。三个女孩子闻言,无不为之动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牡丹低着头,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不禁想问林小风为何会做到这一步,但林小风只是转过身去,留下了一个帅气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世界,本不该如此。”他谈及女性被践踏的尊严和恶劣的风俗,表示要亲手改变这一切。他的一生都在为百姓谋求福祉,希望能推动世界的变革。 三个女孩听到这些肺腑之言,均感到震撼不已。林小风转过身来,看到付绫致眼中满是崇敬之情,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他向牡丹伸出了橄榄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加入我们吧。”牡丹初时有些局促不安,但很快便被一种使命感和崇高感所驱使,最终她动摇了,决定加入他们的事业,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回家的时候,得让我回去。”林小风欣然应允,并承诺会承担她在京城的所有开销,并且每月还会给她发放工资。 翌日清晨,林小风独自来到报社与项协宏面对面坐着寒暄了几句后询问起报社的近况来。项协宏答道一切如常只是新来的员工们都有些桀骜不驯要求加薪。林小风闻言挑了挑眉说道:“咱们的福利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可不能再惯着他们了。”他又谈及管理之道让项协宏放手去干有问题再来找他商量。正说话间有人送来了木板林小风指着木板笑道:“今天有要事相商。” 记者带着一幅全新的画作走了进来,画面上的色彩跳跃,生气勃勃。林小风见状,没等记者开口就站起身,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想要接过他手捧的木画板。记者稍微后退一步,带着几分疑惑看向旁边的项协宏。协宏忙解释道:“这就是我们报社的林公,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跟他说吧,不用客气。”记者听后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目光转向了林小风。 林小风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转向协宏询问:“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我们新选拔的管理培训记者?”记者和协宏都愣了一下,相互对视,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协宏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沉稳地回应:“对,他就是我们新选的管理培训记者,耿向文,来,见过林公。” 耿向文惊愕地说:“我被选中了?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没接到通知?”他带着惊喜走上前,恭敬地向林小风行礼:“林公,您好。”林小风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伙子!看你一表人才,才华出众,果然是个精英。” 接着他关切地问:“我和协宏正在讨论报社的近况,听说有些员工对薪水不满意,有这回事吗?”耿向文有些犹豫,想说又不敢说。他心想:林公是报社的创始人,一直都很节俭,据说他儿子满月酒都是用素菜招待的,我说了恐怕会显得我太物质。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林公,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不过…” 林小风微笑着打断了他:“不用说太多,我明白了。有困难或问题就直说,别私下议论。”他告诫道:“但作为记者,太看重钱财可不好,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你听过果树的故事吗?” “所以你作为管理培训记者,首要任务是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耿向文有些茫然地问:“林公,什么是管理培训记者?没人告诉我啊。”林小风捻着胡须解释道:“你问了,我就告诉你。这是与我们报社的人才培养和储备计划相关的特殊项目,目标是培养未来的领导者。” “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因此骄傲自满,停止努力。但看你为人忠厚,就告诉你吧。报社的大小事务,你都要主动参与,掌握全流程,这样才能在未来担当重任!到时候名利自然就有了。” 听到“未来领导者”这几个字,耿向文激动不已,直到林小风说完才回过神来,心跳加速。“多谢林公指点!”他心里既兴奋又惭愧。之前为了每月二两银子争斗,格局太小了!想到报社可能还有其他的管理培训记者,他下定决心要加班努力,超越他们。 “好了,小耿,把东西给我吧,你可以走了。”林小风接过木板,挥手让他离开。耿向文感激地说:“是!林公!”门关上后,协宏向林小风竖起了大拇指:“老爷真厉害!”林小风得意地笑:“学着点。”他猜测道:“这小子今晚肯定会加班。等他连续加班几天后,放出消息说报社要裁员,让他们自相竞争!”协宏肃然起敬:“明白了!” “不过这板子上画的是什么?”林小风随手将板子放在桌子上。协宏惊讶地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人物:“这是赵牡丹吗?”林小风重新坐下,仰头回答:“对,就是她。她现在对国家有功,我想传扬她的事迹,并想在北廊大学为女子开设学院。”“你在报社待的时间长,比我更了解京都的民情,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协宏皱眉道:“恐怕不容易。京都不同于阳曲县,您未必能压制得住议论。”“县里有女子学院教各种课程,但京都的百姓会怎么看?到时候众口铄金,恐怕没有一句好话。如果传言说北廊大学和青楼勾结,那名声就毁了。”“而且外界现在有很多不利于报社的传闻,万一连累了报社的名誉,一旦毁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听到这话,林小风眼神一凛:“报社有不利传闻?什么事?”协宏无奈地说:“就是之前关于西夏国的报道。有人说我们反复无常,说我们没有一句真话,百姓们都是这么议论的。”林小风生气地握拳敲桌子:“这些刁民!谁让他们看合订本的!!!” 协宏摇头道:“工作量大,难免有疏忽。还有人说我们天天宣传科学,这是对民间其他信仰的侮辱。”林小风冷冷地说:“如果玄学能种出粮食,变出青霉素,我明天就炸了北廊大学!”“这些废话不用理睬,谁掌握生产力谁就是老大!我们只认实事求是这一条!”“多找些记者,把这群人怼回去!”“这两件事你要处理好,不能让百姓的议论掩盖住报社的声音。” “能打败我们北廊报社的只有明天的北廊报社!好了你继续说。”协宏点头:“还有过稿问题。以前的报纸都会送一份到宫里,目前还没出过问题。但涉及女子入学的问题,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宫里未必会允许。”林小风抬手:“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们要先把赵牡丹捧为榜样,这样她作为第一个入学的学生,才能堵住那些反对者的嘴。”“不过报社想宣传赵牡丹,陛下那边会同意吗?” 林小风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陛下是个非常仁慈和宽厚的君主,他肯定会赏赐那些有功之人,你真的不用担心。说不定现在宫里的大臣们还在商量着怎么奖赏你呢。”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你看,牡丹身为西夏宫廷的侍女,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靖江给我们通风报信,这不就是因为陛下的仁德让天下人都敬仰吗?陛下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印版,递给项协宏,“这个印版得送到报社的印坊去,我想把牡丹的事迹配上文字和图画一起刊登出来。虽然这样做成本会高一些,但也值得。” 项协宏接过印版,仔细打量了一番,皱眉道:“这印版的线条太细了,印出来的字和图恐怕会模糊不清。再说了,我们真的要在报纸上同时用文字和图画来报道吗?老百姓能接受这种新形式吗?” 林小风笑了笑,“这确实是我们第一次尝试在报纸上加图,可能会有些问题。但印坊里有那么多熟练的工匠,我们可以提高悬赏,让他们努力攻克这个技术难题。”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我敢打保票,这期的报纸绝对会成为经典。你想啊,这么精美的图案第一次出现在报纸上,老百姓肯定会津津乐道,说不定他们一看到这图画就笑得合不拢嘴呢。” 项协宏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那接下来,老爷您有什么打算呢?” 林小风闻言陷入了沉思。他之前说的话确实有些欠考虑。女子学校的专业设置得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步踏错就可能引来铺天盖地的指责。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他也不敢轻易去挑战,更别提朝廷里的悠悠众口了。 京都是天下的中心,这里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朝廷的注意,说不定哪天朝廷一纸令下,他的所有努力都化为泡影,甚至可能还得进宫挨训。 他叹了口气说:“接下来,我打算主要推广医学。女孩子学医,治病救人,这总归是件好事,对吧?”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而且,我们也可以让她们参与一些研究工作。县里还有不少研究所,有潜力的学生我们可以送她们去县里深造。” 说到这,他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是指望不上皇家研究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初期,我打算出资万两白银,全力资助这些女学生,让她们一分钱不用花,直到京都的风气有所改变。” “公主将会担任学院院长,有报社和锦衣卫的支持,我相信不出几年,百姓的观念就会有所转变。” 项协宏吃了一惊,“那得花多少银子啊?老爷,要是失败了,那钱不就打水漂了吗?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林小风笑着摆了摆手,“哎呀,你这眼光还是得放长远点。要是这事儿成了,以后赚钱的机会可多的是。” 他得意地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女人们的购买力有多强。到时候我们县里的商品就可以销往外地了。别的不说,单是卫生巾这一项,就能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 其实卫生巾早就有了,可惜在县里卖得挺好,在外面的推广却一直不顺利。林小风费了这么大劲儿,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想到这,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以前有个资本家塞勒斯·菲尔德为了办电报业务,铺设了大西洋海底电缆。现在我林小风为了提高女性地位而推广卫生巾,既能收获名声又能赚钱,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历史上都得单独为我写一笔! “嗯,老爷您考虑得真周到。那报社这边应该怎么配合您呢?”项协宏问。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先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然后大家按照计划行事。初期的宣传就按照孔爱国和北廊大学招生的标准来吧。”林小风回答。 项协宏皱了皱眉,“这个招数已经用老了,会不会太陈旧了?” 林小风笑着摇了摇头,“招数新不新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用。已经验证过的成功模式就应该反复使用,才能走向更大的成功。我的套路很快就会被别人学去,所以我们要趁它还有价值的时候赶紧用。” 项协宏点了点头,开始记录。 林小风继续说:“招生之后,我会重点培养第一批学生,从中选出优秀的送到医馆去实习。你们再继续宣传女性病人的案例,这样名声很快就会传开。” 他想了想,接着说:“报社也可以考虑招聘一些女性员工,因为有时候采访女性的话题,男性记者可能会有些不方便。目前这块市场还是空白。等第一批学生毕业后,我们的口碑就已经积累起来了。” 项协宏一边记录一边说:“如果真的要让女性加入报社的话,可能还需要再买一栋楼来作为办公地点,毕竟她们不是丫鬟婆子可以随便安置的。” “那就买吧,最好和现在的办公地点分开。”林小风回答。 他接着说:“等第一批学生的口碑树立起来之后,第二阶段的工作就会方便很多。我准备专门招收一批既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让她们直接进入大专班学习。现在北廊大学的大专班已经很有名气了,但是女子大专班还从来没有过,这肯定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等这批女孩子毕业后,我会找一些京城有名的富商和高官来帮助她们找到合适的婆家!” 项协宏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拉皮条的了?” 林小风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不收中介费哦,只是单纯地想帮她们找到好归宿而已!然后报社再宣传一下这些女孩子嫁给了有钱人或者高官的消息,这样她们的身价不就立刻提升了吗?” 他得意地笑了笑,“你想想看啊,一个农村姑娘考了大专之后就能嫁给有钱人当老婆或者小妾,还能收到一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的彩礼钱,哪个家庭会不心动呢?” “这第一步只是为了打消老百姓对新生事物的疑虑而已啦,而这一步才是我们的重拳出击!这些小老百姓啊,都逃不过一个‘贪’字。” 项协宏有些担忧地说:“可是这样做似乎与北廊大学的办学宗旨不太符合啊。而且这些女孩子的学识和素养可能还不够深厚,怎么能够让她们服众呢?” “使用得当即是正义。虽然短期内可能与学校的理念有所冲突,但为了长远目标我们可以适当妥协。”林小风淡淡地回答,“至于如何让她们服众嘛,我们可以为她们单独开设一个班级啊,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就行了。”反正前世那些和教授有染的学生都能保研呢,这说明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项协宏继续记录着,“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林小风沉思了片刻后叹息道:“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就可以转入正轨了。” “定期发布一些关于女性做出杰出贡献的新闻,同时把一些违法乱纪、让人反感的渣男新闻放在一起对比排版,一定要有强烈的反差效果。” “总之要给人一种感觉:女性并不比男性差,并且她们也对靖江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大概就是这样了,你今天先去做前期的准备工作吧。下面的稿件一定要仔细斟酌。” “那老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项协宏问道。 林小风想了想回答:“等印板问题解决之后,我们就立刻开始行动。在此之前,你们先挑选一些关于悲惨女性的新闻报道出来。还有靖江的弃婴问题,一定要重点描述,要多惨有多惨,让人不忍心看下去,引起公众的愤怒!” 三天后,报馆精心打磨的文章终于出炉,这篇关注被遗弃女婴的文章立刻激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报馆内部设有雅致的书房,记者们都养成了搜集各方信息的习惯。他们怀揣着反映民意、为民发声的宗旨,个个都有着一颗圣贤之心,满腔的热血都为了揭露社会的不公。像遗弃婴孩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他们一直都有所耳闻。 然而,过去的报道都是星星点点,没有在社会上掀起什么波澜。从古至今,遗弃婴儿竟成了一种难以根除的陋习,尤其是遗弃女婴的情况更为触目惊心。尽管历代政府都明令禁止,甚至想尽了各种办法来应对,但效果总是微乎其微,这似乎成了民间的一种潜规则。这并不是政府不尽力,也不是百姓天生就道德沦丧,实在是被残酷的现实所逼。在那个生产力低下、资源匮乏的年代,这种恶习竟然演变成了适应环境的一种无奈选择。 这次,报纸用大篇幅深入报道了被遗弃婴儿的悲惨命运。原本为了推动女子学校的创办,选题是关注女性的苦难。但林小风和项协宏商量之后,决定把焦点放在被遗弃的女婴身上。他们反复思量,觉得这个角度更能触动人心。女婴们太过弱小,总是被忽视,无力保护自己。林小风很早就开始关注她们的命运。 他又联想到了靖江民族的坚韧品性和深厚的文化底蕴。这个国家和人民能够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即使遭受天大的委屈,人格被肆意践踏,他们也能忍辱负重。但他们绝不容忍自己的后代受苦,哪怕是那些亲手遗弃婴儿的家庭。如果有人敢动他们的孩子,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为了子女,他们可以付出一切。 报纸用大篇幅发表了这篇文章,其中包括了记者的深入调查和县志的珍贵资料。“溺死女婴的事情,不知何时起,已成了见怪不怪的习俗。”“若家中头胎是女儿,或许还能留她一命;但若连生两个女儿,便难逃被遗弃的厄运。这些可怜的女婴刚从母体中娩出,还未来得及啼哭,就已被列入了死亡的名单。”“他们常用冷水将女婴浸死,虽然父母也于心不忍,但常常会闭着眼睛,背对着女婴,狠心地将她按在水盆中,直到她生命消逝。” 这篇文章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弃婴问题一时间成为了京都的热门话题。人们的伤疤被无情地揭开,无不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林小风先去了东宫。他这几天沉浸在弃婴的资料中,心情异常沉重。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于是便来到东宫看望。李德贤亲自抱着林弘万走了过来。林小风宠溺地逗弄着儿子,心中充满了感动。听到儿子能说话了,他才真正有了做父亲的感觉。但儿子还小,说话还不太清楚,逗弄了一会儿就开始哭着要奶喝。 李德贤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等到儿子被抱走后才开口说道:“老林啊,你作为父亲真的太不负责任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吗?”林小风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道:“忙啊,虽然儿子很好,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只能舍弃小家顾全大家了。” 李德贤好奇地问道:“我今天看了报纸上整版都是关于弃婴的报道是不是和你有关?”林小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是吧!主要是为了给女子学校的开设造势减少反对的声音所以才从女婴入手写的报道。殿下你看了新闻有什么感想吗?” “女子学校?感想?”李德贤的表情有些微妙地说道,“老林啊你可真敢想!”“嘶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点子呢!收了学费还能…啧啧啧道德操守不允许我这么想啊!”李德贤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看他那无耻的样子!林小风鄙视地看着他说道:“我还以为殿下你能为百姓说些高尚的话呢!没想到竟然说出这么粗鄙的话语来!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李德贤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这都是跟老师学的!不过你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林小风严肃地说道:“为了什么?为了公平和正义!我心中有着远大的抱负!我要改变这个世界!”“再说了身为驸马也是陛下的臣子!建设一个富强和谐美丽的国家是我应该做的!” “哎呀行了行了!父皇又没在这里你就别说这些大话了!”李德贤打断了林小风的长篇大论,“开设女子学校这种事情前所未有!而且教育女子这种事情听起来就不靠谱!你到底有多大把握能够成功呢?”林小风沉思了片刻说道:“把握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楚但是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我有三个策略:首先引起百姓的同情心理,树立榜样来推动女子学校的开设。”“其次,让女子们有机会证明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再让她们担当起社会责任来缓解弃婴的问题。至于最后的效果如何,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李德贤认真地听着,然后说道:“我对于你的计划没有什么异议,但我觉得你应该先解决女婴被遗弃的问题。”“那些杀死婴儿的家庭既然那么穷苦,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呢?我真是想不通啊!朝廷应该禁止那些养不起孩子的家庭生育才对!”林小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殿下,你这句话说得太荒谬了!”“你看起来好像是在为百姓着想,但实际上你根本没有把穷人当人看待啊!杀死婴儿固然可恨,但是生育是每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这是无可指责的事情!”“无论是贫穷的人还是富有的人,他们都想要有自己的后代,至于养育孩子,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如果你今天禁止穷人生育,那么明天你是不是也要禁止穷人呼吸呢?这种想法千万不能有啊!” 看到林小风如此认真,李德贤紧张地摆手说道:“哎呀,老林啊,你别当真啊,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嘛!”“我当然相信殿下了。”“好吧好吧,我就不掺和这件事情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好了。”林小风笑着说道:“好啊,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呢!我想找个美女,你有没有兴趣啊?”李德贤笑着说道:“哈哈,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我当然是来者不拒了,哈哈!”“呵呵,那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呢!到时候你换身常服,我带你去相亲吧!”李德贤陷入了幻想之中。微服私访去相亲这种事情,还真是有趣呢!“殿下,今天朝堂上有什么新的动向吗?”李德贤回过神来说道:“哦哦哦,有的有的!你走之后,我去找父皇谈了谈锦衣卫的事情。但是父皇已经从兵部调了一个人来代替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了,名字叫武胜广。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选择他,按理来说,应该从锦衣卫内部提拔人才对吧?”林小风耸了耸肩膀说道:“陛下怎么安排就怎么是吧!今天的新闻有没有人提到这件事情啊?还有赵牡丹会得到什么样的封赏呢?”“女婴的事情确实有人提及了,但是都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至于赵牡丹的封赏问题,那还真是个难题啊!她是西夏人,很难决定该如何封赏,现在还在考虑之中呢!”林小风思考着说道:“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殿下,你明天上朝的时候,可以顺便提一句,直接给赵牡丹修建一座石坊,再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就可以了。” 朝廷的赏赐来得爽快极了,一下子就颁布了。那个狡猾的李德贤,他出了个主意,想在北廊坊立个石牌坊,还狮子大开口,要金子、锦缎、粮食啥的。朝廷听了挺乐呵,觉得这都不是啥大事,只要赏赐得当,给多少都无所谓,关键是要显出朝廷奖惩分明。 诏书一下来,印坊的活儿也干得利索。那新版的印模,真是焕然一新啊。在印坊里,林小风拿着新印的样品,翻来覆去地看。项协宏凑过来问:“老爷,您觉得这咋样?”林小风点点头:“不错不错,非常好!你们的文稿准备好了吗?今天咱们得大量印制,数量得是平时的两倍。”项协宏有点担心:“两倍?会不会太多了?别浪费了吧。”林小风看着赵牡丹骑马那帅气的模样,摇头说:“说不定两倍还不够卖呢。” “为啥这么说?”林小风神秘一笑,就是不答。这第一版报纸一出来,得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到赵牡丹的画像,把她捧成西夏国的女神才行。接下来的几版,还得给她加故事、加内涵,这样宣传效果才会杠杠的,就像女明星出道一样。再说赵牡丹本来就长得好看,又有西夏人的特色脸庞,画像还那么逼真。到时候大家肯定抢着买报纸,好好品味! 林小风甚至想过把印板上的画改成清凉版的。市面上那些粗糙的春宫图都能让人兴致勃勃,要是看到这么逼真的素描,谁能抵挡得住?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打消了。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真是太不地道了!他毕竟还是有底线的上进青年。 “报纸印得这么精美,你不想多买一份收藏吗?”林小风逗项协宏。项协宏一愣,拿起样本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老爷,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哦?快说!”林小风眼睛一亮。“咱们的印刷技术这么好,要是印一批美女扑克牌或者美女日历,在县里肯定能卖疯!”项协宏提议说。“美女扑克牌?美女日历?”林小风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创意怎么又被人先想到了。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项协宏点头说,“我觉得这个挺有前途的,咱们可以印一些高雅唯美的作品,免得被人说成伤风败俗。”“嘶,你是不是和周大师商量过?”林小风无语地问。项协宏平时看着挺正经的,怎么想法也这么歪?“我们平时确实有些交流,老爷您怎么知道的?”项协宏反问道。“嗯,看来你真是个赚钱的好手。你回县里去,按照这个方案去做。日历要印两个版本,一个是穿着衣服的,一个是不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版本要手工上色,价格翻百倍私下卖!” “好嘞!老爷,我这就去办。”就这样,世界上第一版附带美人图画的报纸开始发售了。发售当天,京都的各个读报处都像往常一样聚满了人。读报人看着人潮涌动,觉得人数差不多了,就轻轻地敲了敲装铜钱的大碗,又喝了一口小茶壶里的茶。然后他抖了抖报纸说:“今天还是讲京都的杀婴弃婴案。”围观的人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又讲这个事!每天都听这个真是烦死了,我一闭眼就是死婴的影子!” “就是啊就是啊,换个话题吧,别再读这个了!”大家都纷纷抱怨。“对换个话题!”读报人轻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每天都读这么沉重的话题。但是现在六部的报纸没人看,北廊报社又专门写这个事,收入锐减他也很无奈啊。读报人扶了扶眼镜,微微抬起头看向大家说:“那我们就先聊聊别的事吧。”“好啊好啊~~”吃瓜群众们一阵欢呼。听点轻松的多好啊,何必总是沉溺在这么沉重的话题里! “那我们来谈谈女厕死婴之谜的科学原因吧。”“真是没完没了!”读报人话音刚落,各种杂物就像雪花一样飞向了他,连抱怨声也不断响起。怎么科学探索也要和婴儿扯上关系啊!读报人左躲右闪,口中连连求饶:“别扔别扔,这不是我的错!还有其他新闻呢!”百姓们虎视眈眈地盯着读报人。读报人无奈地翻过报纸的另一面,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咦!这条新闻还带图呢! “重大新闻!重大新闻!我国大败西夏军,而其中有西夏国的女子协助了我们,朝廷特意赐予了封赏······”读报人读到这里,下面的人群中发出了惊叹声。不过这个惊叹主要是针对封赏而言的,至于西夏国女子立功的事情,则没有多少人讨论。读报人看到这个情况很着急,因为今天报纸最精彩的部分,就是那张图画了。但是图画又不能口述给大家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情急之下,读报人灵机一动,大吼一声:“今天的报纸很特别,上面附有西夏国女子的画像,美得像仙女一样,栩栩如生!”“想看的人一文钱一个人,排队观看!谢谢大家!” 读报人说完,就拿着报纸上的图画给前排的观众看。前排的观众顿时惊呼起来。“哇!真是个美人啊,画得太像了!”有人这么一喊,后面的人就更加好奇了。来听报纸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的,听到有绝色美女,怎么能不看呢?经过一阵骚动之后,人群开始有序地排队。读报人盯着装钱的大碗,笑得合不拢嘴,今天真是赚翻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画的汉子旁边,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来。汉子不高兴地说:“你是谁啊?你付钱看了吗?就跑来这里凑热闹。” 那个人却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打量着画作,舔了舔嘴唇说:“这幅画真不错,应该自己买一份回去慢慢欣赏。”汉子讽刺他说:“你既然识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听人读报纸?”那个人转过头,和汉子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男人之间会心的笑容:“我为什么要识字?”汉子愣了一下,呼吸加速:“那你想干什么?”那个人点头说:“收藏!”汉子憨笑起来:“俺也一样!”“快去吧老兄,去晚了恐怕就买不到了!”“老兄你怎么称呼?”“叫我老林就行了。” 京城里近来热闹非凡,街头巷尾人们议论得热火朝天。报社的新闻一个接一个,民间的话题也分成了两大阵营。一方面,大家热议着过去那些被遗弃的婴儿事件;另一方面,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牡丹这位传奇女子身上。报纸上的报道,不仅给赵氏添上了几分传奇色彩,还让人文情怀更加浓厚。 赵牡丹,这位出身贫寒却光芒四射的西夏女子,孝顺、勤奋、外语流利,还是驯马高手,每天仅靠五小时的睡眠过活,一直对靖江的文化心生向往。当她听到祖国欲发动不义之战时,毅然决定孤身前往靖江,力挽狂澜。战后,她在京城观赏了一出北廊的戏剧,歌颂和平的剧目让她泪流满面,观众也都深表理解。祖国对她不仁,靖江却以礼相待,她的泪水或许说明了一切。然而,她究竟为何而哭,仍是个谜。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有些人开始感到困惑,觉得自己无法理解报纸上的内容。这位充满爱心、光芒四射的女英雄,仿佛在眉宇间凝聚了一颗痣,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孤身一人,或许能在战场上拯救无数士兵,他们都是她的亲人。面对这样一个道德高尚的女子,试问,你能理解她吗?然而,也有一些素质不高的人,对此却更加兴奋。 随着民间情绪的持续高涨,北廊大学女子学校的消息再次引发了广泛关注。赵牡丹被特招入学的消息铺天盖地,热闹程度不亚于当初学校招生时的盛况。民间的喧嚣与朝堂上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官员们私下里怨言不断,尤其是那个林小风,即便辞官也不肯善罢甘休!本以为他走了就天下太平了,谁知他又来了这么一出。他的军功本应一笔勾销的,朝廷也给陛下面子,没人多说什么。可现在他又来了,真让人以为他当过皇帝就了不起了! 他先挑起了弃婴事件,让朝堂颜面扫地!西夏已经战败了,盛世就在眼前,他非要来玷污这一切,让大家都不痛快吗?弃婴的事就不说了,现在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全天下的女人身上,想要设立学院,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朝堂上的气氛一度十分紧张。 蔡鹰扬站在朝堂中央慷慨陈词:“陛下,北廊日报连续报道弃婴事件已经激起了民愤,请陛下立即下旨禁止这种行为。”靖江帝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头痛不已。林小风真是太能折腾了!他即使不在宫中也能惹出这么多事端。“北廊报社的消息每天都会送到宫中批阅,这件事确实属实。蔡爱卿认为有什么不妥吗?”靖江帝问道,“陛下啊,弃婴的混乱现象自古以来就有,那些乡村的夫妇们不懂得教化,所以才会有这种恶习。朝廷已经在各地建立了保婴堂来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们靖江地域辽阔,这个问题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蔡鹰扬回答道,“现在北廊报社把老问题搬到台面上来讨论,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但这样做肯定是有弊无利的。” 皇帝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道:“这虽然是旧事重提,但显然这个问题已经积弊已久。我们不能置之不理,更不能让事态继续蔓延下去,否则朝廷的威信何在呢?”“户部有什么看法?”书文旭站出来说道:“陛下,我也同意蔡大人的看法。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消除影响为先,后面的问题只能慢慢来解决了。”“我已经调查过了保婴堂的情况了,投入巨大但是收效甚微啊。如果继续从户部增加开支的话恐怕会浪费很多银子啊。”他继续说道,“现在西夏刚刚战败不久,大军开支过大,导致财政紧张。而且西夏没有太多的现银来支付赔偿款,只能用土地和物资来抵押或者延后偿还。所以,臣建议还是保持现状为好。”“至于其他措施,可以命令地方政府加强监管,对弃婴家庭进行重罚!” 这时,白永元站了出来:“臣可不敢苟同此观点。弃婴本就是因无力抚养而做出的无奈选择,要是再对他们进行重罚的话,那无疑是逼百姓走上绝路。但书大人所说的也确有道理,我们投入了许多,却收效甚微,而朝廷的开支也确实有困难。”“所以我建议,我们只需下令禁止北廊报社继续报道此事即可。过不了多久,百姓的舆论就会平息,此事也就能无形中解决了。至于实际问题,我们日后再商讨解决。”“臣等附议!”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皇帝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想法。毕竟,这是一个从古至今都未曾完全解决的问题。既然这个问题从未引发过重大的社会问题,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暂时搁置,日后慢慢解决。“好吧,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一下吧,但也不能不加以关注。传令各地的保婴堂要仔细斟酌处理各地的弃婴情况,不可疏忽大意了啊。”“陛下英明!”蔡鹰扬说了一声后,又继续说道:“臣还有一事要弹劾驸马都尉林小风私自设立女子学院,扰乱民间纲常!”此话一出,不少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莫名的复杂起来。 说实话,现在大家都不怎么想直接招惹林小风了。毕竟陛下已经把他给撤职了,军功也全部取消了,这个时候再去招惹他,多少会有些麻烦。而且朝廷中的各个部门里,都有一些人是出使团的成员,他们都受过林小风的恩情。说实话,大家心里也都念着他的好。毕竟在西夏国命悬一线的时候,林小风都是冲锋在前的,大家也都知道个大概情况了吧。你蔡鹰扬啊,有点不地道了吧!你起码得等他把事情闹大了再弹劾他啊!虽然女子学校的事情啊,大家都很反对的啊,但是你别指名道姓地去针对林小风啊!难道你们出使团的人就没去过西夏国是吗?! 靖江帝也皱起了眉头:“北廊大学设立女子学院的事情,不是这两天才有的吗?!朕早就知道了啊,但是林小风并没有触犯法律啊,所以这件事就无需多议了吧!”蔡鹰扬高声地说道:“陛下啊,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啊!自古以来啊,女子都要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规矩啊!如果任由这种行为继续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会蠢蠢欲动。将来纲常大乱,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啊!”靖江帝环顾了一周之后,发现众人都默然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虽然外界都认为皇家研究院和北廊大学是一体的,但实际上北廊大学是林小风所建的,跟皇家可没有什么关系的啊!”“既然这么多人有异议的话,那就明天让林小风入朝来吧。你跟他当面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啊?!”蔡鹰扬拱手行礼道:“多谢陛下恩典!” 老林啊,你这次可真是捅了马蜂窝,现在上头的大官们可都对你有意见了。报馆里,林小风悠哉地喝着茶,吃着小点心,随手翻看着民间传言。目前来看,老百姓的反响还不错,没多少人反对他这次的招生提议,这也得益于他之前做的铺垫工作。他让人们看到了被遗弃的女婴有多可怜,又成功塑造了赵牡丹的形象,再加上他媳妇的助力,所以民间反对的声音并不多。 不过,还是有些文人私下里对他指指点点。但这些都不足为惧。林小风放下报纸,琢磨着:“朝廷里到底是谁在跟我过不去呢?” “看样子,以蔡鹰扬为首的那帮大臣们都不太高兴。皇上还没表态,他觉得北廊大学是你的私事,不想多管,准备坐看好戏。” “那我们怎么办?”李德贤边吃边问。 林小风笑了笑:“这事儿关系到传统的道德观念,那些老顽固肯定会跳脚。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不仅有准备,是不是连应对策略都想好了?”李德贤好奇地问。 林小风反问:“要是你,你怎么办?” 李德贤伸出两根手指:“我有两招。一是给好处,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自然就支持了。二是讲道理,用道义压倒他们。只要父皇不插手,我这两招都管用。” 林小风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实际操作起来可难了。” “为什么?”李德贤不服。 “先说给好处吧。我们办女子学校不是为了赚钱。我只是想给女性一个更好的未来。这更像是做慈善。未来的成功和影响都是未知的。我相信女性会创造很多价值,推动社会发展。但你能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吸引别人吗?” 李德贤皱眉:“那第二招呢?我站在道义的高度,女子学校的成立可能会减少民间弃婴,他们还能反驳吗?” “大错特错!”林小风直接反驳,“你确实占理,没人能否认。但朝中的老臣们辩论经验丰富,不会轻易被你牵着鼻子走。他们会说,你这样做破坏了传统道德和民间秩序。你维护了一种道义,却破坏了另一种。他们会权衡利弊,然后把你批得一无是处。我们还没有盟友,你觉得有希望吗?” 李德贤纠结了:“这么说好像没希望了。我反正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你会怎么做?” 林小风微微一笑:“我会先跟他们胡搅蛮缠,打乱他们的思维节奏,掌握主动权。这就像打仗一样,士气最重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不要脸,反正我们没官职,一身轻松。” 李德贤苦着脸说:“这招我学不来,你说话总是那么颠覆三观。我可不敢说。” “然后呢?争到主动权之后又该怎么办?”李德贤好奇地问道。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就打感情牌。” 李德贤目瞪口呆:“老林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吗?” 林小风不悦道:“我烦人?我人缘好着呢!”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一直实事求是,喜欢用逻辑和事实说话。但实事求是和逻辑虽然好,却有一样东西比它们更厉害。” “什么东西?”李德贤好奇地问。 “情绪或者说情感。情绪是不讲道理的,而事实和逻辑虽然看似无懈可击,但一旦对上人的情绪,往往就会败下阵来。只要能调动朝堂上百官的情绪,后续的事情就会变得相对容易。这件事情没有触及他们的利益,只是触及了他们的观念。所以只要情绪到位,这股反弹的力量就会压倒反对意见!” 李德贤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懂。你也说了,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他们的情感难道会比普通人更容易被煽动吗?” “不是煽动,而是引导,引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虽然朝堂上的大臣们经验丰富,在情感上他们并不一定比普通人强,甚至有些人可能更加丰富,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林小风解释道,“你不要小看人的情绪力量。这个世界上朝代更迭变换,但有些宗教却能存在数千年不倒,靠的就是这个。人生在世、亡者升天,人情需要寄托、情绪需要调节,这些都是宗教所提供的主要服务。没有人能够完全理性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非理性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 林小风继续说:“只调动百官的情绪还不够,我们还需要一锤定音,让人无言以对,才能彻底消除后患。” “如何一锤定音?”李德贤好奇地问。 “民意!绝对的民意!这是他们无法辩驳的大义所在。如果民意都支持我们,那么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谈的呢?皇上又怎么会不支持我们呢?”林小风信心满满地说。 李德贤心里痒痒的,搓着手说:“说得这么厉害,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让我心里也有个数。” “别着急,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小风神秘地笑道。 ········ 第二天一大早,午门外就聚集了许多大臣,有的悠闲地聊着天,有的正享受着早餐。林小风坐着轿子慢悠悠地来了。他一下轿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像没事人一样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各位!都还好吧?” 尽管大家都对林小风笑脸相迎,但转过头去就不再搭理他。唯独蔡鹰扬,那双老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狠狠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把他看穿。林小风想办个女子学院,还在报纸上大肆宣传,这事儿连他家里的宝贝孙女都知道了,吵嚷着要出门求学。这不是乱了家风吗?他那小孙女一哭二闹,家里何时有过这等闹剧?杨家自来便是读书诗礼传家,如今后代却想和泥腿子混为一谈。好在皇上今日给了个与林小风公开争辩的机会,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 林小风也斜睨着蔡鹰扬,自打他入朝以来,这老头子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两人之间没啥大利益冲突,但就是理念不合,一逮着机会蔡鹰扬就想咬他一口。今儿个不知咋了,火气这么大,都辞官了,还这般不留情面?瞧他今天这架势,活像要生吞了我似的!想到这里,林小风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蔡大人,久违了。”“不敢当,林都尉曾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这等老朽可不敢高攀。”蔡鹰扬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众人都捂着嘴看好戏,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僵,心里暗骂。这老头子,真是专挑人痛脚踩!眼见蔡鹰扬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林小风只得干笑几声:“蔡大人一把年纪了,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你!”蔡鹰扬眼睛一瞪,袖子一甩,气哼哼地别了过头去。差点忘了,好久没跟这无耻之徒打交道了,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蔡大人,我到底哪儿招惹你了?听说我要开学院,你头一个就跳出来反对。我虽然没官职了,但驸马都尉的名头还在,你就这么忍不住要踩我一脚?”林小风淡淡地问道。蔡鹰扬鄙夷地说:“你开的那也叫学院?林都尉,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驸马,还大肆招收女生进北廊学府,搅得人心惶惶,女人们都不想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成何体统?”说罢,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不时有人点头附和。 林小风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看笑话,便眯起眼睛说:“我看你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多说无益。咱们到皇上面前理论去吧。”话已至此,蔡鹰扬也不再绷着脸,嗤笑一声,低声嘀咕道:“我就是要跟你过不去,绝不让你败坏朝堂风气!”“别说是这个学院了,就算是你想在王坪县放宽商业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别以为你和书尚书在朝堂上演的那出戏我看不出来,赵中展难道不是你的人吗?”“哼!”蔡鹰扬的老脸一红,扭过头去。 此时皇宫内,“陛下,午门外有人争执。”王景文小声禀报。“是林小风吗?”“是林都尉和蔡大人在争吵。”靖江帝端起茶杯刚要喝茶就轻笑了一声。“这两个人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一群大臣鱼贯而入大殿之内又回到了各自熟悉的工作岗位上。林小风心中感慨万千抬头望去只见靖江帝正坐在龙椅之上盯着他看,那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他只能先挤出一个傻傻的笑容,靖江帝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心中暗想:这畜生真能沉得住气回京这么久都没来拜见我,看样子是不想做官了,真是欠揍! 待大臣们行礼过后,靖江帝开口道:“昨日蔡爱卿弹劾了林小风反对他开设女校一事,今日林小风也到场了,你们可以当面对质。”蔡鹰扬立刻接话道:“臣还是昨日那句老话,女人上学虽然现在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日后必定会扰乱社会秩序,而且林都尉身为驸马也算是皇室中人,他这样做会让皇室颜面扫地,让天下人耻笑!” 林小风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陛下且听我说来,北廊学府乃是我的私产,我有权处置它,我招生不分男女并未违反我们靖江国任何法律条文,蔡大人所言纯属无稽之谈,完全是他个人主观臆断,严重点说这就是对我的诬蔑。”“再说我的北廊学府女子学院还有公主亲自坐镇管理!赵牡丹的名声也愈发响亮,如今已经加入我们学院了,百姓们都十分向往我们的学校,又怎会让天下人耻笑呢?恐怕是蔡大人在高位上坐得太久,已然不解民情了吧。” 蔡鹰扬眉头一挑说道:“主观臆断?虽然北廊学府名义上是你的私产,但是众人都认为它和皇家研究院是一体的,在座的各位大臣也都是这么想的吧?”“说到民情,林都尉你也只知道京都的民情吧?我们朝中的大臣们都是全国读书人的楷模,他们的想法才能代表我们靖江国南北各地的民情!”大臣们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德贤一脸期待地看着,因为今天的形势对林小风很不利,他不知道林小风会如何扭转乾坤。 看到形势一片大好,蔡鹰扬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北廊日报也是林都尉你的产业吧?你最近在京都大肆报道弃婴的陋习,搅得人心惶惶。”“那么我就要问了!这种新闻发一天还情有可原,发两天也合情合理,但是发三天四天又是为何?你该作何解释?”“你发这些新闻的目的是什么?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在讽刺谁?你想暗示什么?”面对蔡鹰扬连珠炮般的问题,林小风沉默了片刻。 好家伙,蔡鹰扬这老贼真是阴险狡诈,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图谋不轨。我林小风可是个爱国的热血青年,再说我的新闻都是经过宫里严格审查的,岂会怕你这一套?!靖江帝的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好奇地打量着林小风。虽然他没把蔡鹰扬的话太当真,但是他确实很想知道为什么北廊报社连续多天报道弃婴的新闻。 林小风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说道:“陛下,其实报道弃婴的事情与我开设女校息息相关。” 大家都被林小风的话震住了,就连靖江帝都精神一振,好奇地问道:“哦?这其中还有牵连?你详细说说。” 林小风回应说:“那些被遗弃的婴儿在民间引起了广泛关注,朝堂上应该也有所讨论,不知道有没有商议出什么解决办法?” 他这么一问,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似乎很难解决,只有百姓富裕起来,才能从根本上减少弃婴现象。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看到大家沉默不语,林小风继续说道:“看起来这个问题似乎无解。但是我们都知道,被遗弃的婴儿中女婴占多数。为什么会这样呢?简单来说,就是养一个女孩和养一个男孩的成本差不多,但女孩长大后却不能像男孩那样为家庭创造太大的价值,甚至可能带来经济负担。”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得让靖江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吃饱穿暖,手里有钱。我相信,这样一来,大家就不会轻易遗弃自己的孩子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愿意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里,林小风顿了顿,“但是!这个过程可能会非常漫长,也许需要一代、两代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实现。” 蔡鹰扬冷笑一声:“你明知十几代人都不一定能完成这个事业,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办女子学校就能解决问题?” “确实如此,”林小风大声说,“虽然物质财富的增长很困难,但我们可以先改变人们的思想!” “如果我办女校,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女性。她们在各行各业都能为靖江创造价值。只要大力宣传,让人们看到女性的价值,我相信不需要多少年,大家对女性的看法就会有所改变。” “加上陛下的英明领导,我们靖江已经焕然一新,越来越富裕。” “如果我们能让人们意识到生女儿的好处,那么挽救一个生命就在一瞬间。如果形成一股风潮,我们靖江的弃婴问题肯定会大大缓解!” 林小风的话充满了力量。 他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点头赞同,也有人摇头否定。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不屑一顾的样子。 蔡鹰扬大声斥责道:“荒谬!女子怎么可能从事各种行业?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你还敢说她们能创造价值。如果这真的可行的话,早就有人去做了,怎么会轮到你林都尉来提?” “女子无才便是德!失去贞节的大多是聪明的女子。女子自有她们的活法,你这样做会把她们推向不义之地,会毁了百姓的家庭!” 林小风冷哼道:“放屁!圣人还说有教无类呢!难道女子就没有受教育的资格吗?” “还是蔡大人自认为是男人、是天生的强者,就看不起女人、认为她们是弱者?弱者就应该被强者践踏吗?” “林都尉请慎言!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蔡鹰扬的脸色一变,他身为朝廷命官,一直以扶弱济民为己任,这点不分男女。即使是古代的贪官污吏也不敢当众宣称弱者就应该被践踏。这种想法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公开宣扬。 “我想说的是女子自有她们的活法:生育孩子、辅佐丈夫、教育孩子才是她们的天职。如果你设立女子学院改变了民间风气,让女子不再想履行她们的天职的话,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林小风哈哈大笑:“天职?真是可笑!蔡大人凭什么认为女子的天职就是相夫教子、生育孩子呢?如果女子天生就有疾病、不能生育孩子的话,按照你的说法她们就该死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蔡鹰扬的脸色再次变化,感觉林小风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你又不是这个意思了?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林小风讥讽道,“蔡大人要是认为女子不生育是错误的话,那你就应该承担起繁衍后代的重任啊!传承血脉。如果你觉得女子都不够贤良淑德、安分守己的话,那你就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只会嘴上说说,就给别人定下活法。” 这时,靖江帝和百官们的表情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蔡鹰扬,仿佛在想:“老林,你这话也太犀利了吧。” 李德贤则是想笑又忍住了,偷偷地看了一眼靖江帝,仿佛在想:“老林,你真是勇猛啊,这种话我都不敢说。” 靖江帝则严肃地说道:“林小风,朝堂之上,你不要胡说八道。” 林小风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愣住了,叹息道:“请陛下恕罪,我刚才只是一时情急。” 第15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接着,他说道:“我今天还带来了两件特别的东西,想呈献给陛下和各位大人看看。” 李德贤立刻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什么宝贝。 没过多久,两名侍卫扛着一个巨大的板子走进了大殿。这个板子被白布蒙着,看起来非常神秘。当板子被放在大殿中央时,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林小风轻轻掀开白布,露出了板子上的东西。那是一幅巨大的画作,上面描绘着被遗弃的婴儿们,以及他们无助的眼神和哭泣的脸庞。这幅画作逼真而生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孩子们的无助和悲伤。 林小风指着画作说道:“这就是我今天要献给陛下的第一件东西。我希望通过这幅画作,让大家更加关注弃婴问题,共同为这些无辜的生命寻找出路。” 靖江帝的大殿里,气氛紧绷得仿佛一根弦随时可能崩断。朝臣们虽然站得笔直,但他们的眼神总是不自主地瞟向那被巨幅画布遮掩住的秘密。特别是李德贤,他的好奇心就像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伸长脖子想要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靖江帝原本淡定地坐观林小风和蔡鹰扬的争论,但当他的视线捕捉到林小风脸上掠过的一丝异样时,也不由地打起了精神。 “快揭开这幅画的真面目吧。”靖江帝的语气里满是急切。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沉稳回应:“陛下,这不是一幅简单的画,而是一扇窗户,透过它,我们能窥见真实的世间百态。” “为了精准还原目击者的所见,我们汇聚了十位顶尖画师的心血,历经无数个日夜,才将这幅震撼人心的场景重现于世。” 蔡鹰扬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耐烦:“林都尉,画终究是画,岂能同女校、弃婴这些沉甸甸的话题相提并论?” 林小风没等他话音落下,便猛地揭开了那层神秘的白布。刹那间,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个羸弱的女婴,在荒草丛中瑟瑟发抖,饥饿让她几乎无法动弹。而她的身旁,一只庞大的秃鹫正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一顿即将到来的大餐。这幅名为《饥饿的苏丹》的画作,其悲惨和冲击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灵被深深地震撼。 靖江帝和李德贤惊愕地看着这幅画,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朝臣们的心情也异常沉重,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受。而那些站在画板后面的人们则是心乱如麻,他们看到靖江帝的脸色骤变,心中惴惴不安,却又不明白这画中到底蕴含了怎样的深意。 蔡鹰扬颤抖着手指向画板:“这·····这······” 林小风静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这幅画是他根据前世的著名摄影作品创作的,虽然画面简洁,但内容却足以惊世骇俗。猛禽与虚弱的孩童之间的鲜明对比,给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和思想冲击。在前世,这幅画一问世就迅速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全球的关注和反思。 而现在,这幅画显然也给这些古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林小风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幅画不仅仅是为了展示一个悲惨的场景,更是为了唤起人们对深层次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思考。 靖江帝颤抖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图前。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婴儿,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这画中的内容是真实存在的吗?” “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林小风斩钉截铁地回答,“那婴孩现在还活着吗?” 林小风低下头,紧握拳头,语气中充满了忿怒和无奈:“这幅画描绘的场景是我报社的记者在不久前在京郊亲眼所见的。当时我们想要出手相救,但那恶鹰却误以为我们要抢夺它的食物,主动发起攻击将婴儿掳走。”说到此处,林小风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我报社的记者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回来后向我描述了当时的场景便一病不起。而我则是根据他的描述寻找了画师来重现这一震撼人心的场景。” “这也是我为何要坚定不移地宣传弃婴新闻以及坚决要开办女校的原因。”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虽然他撒了谎,但他敢打赌靖江帝不会亲自去查证。而且就算去查也没关系,因为报社里确实有一批记者因为这件事而病倒了,这足以证明他们的报道是真实的。 靖江帝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咽了口唾沫,阴沉着脸命令群臣都过来亲自看一看这骇人听闻的事件。后面的臣子们立刻涌了过来围到画前,然而当他们看到画中的内容时都陷入了沉默。众人眼中闪烁着悲切和怜悯的光芒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那悲惨的场景,想要拯救却又无能为力。 突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鹰啊?”林小风舔了舔嘴唇回答道:“这是谢顶的鹰。”那人显然很震惊:“鹰也会谢顶?!”他的自言自语引来了周围人的怒目而视,在这个悲伤的时刻,提什么谢顶不谢顶的,真是大煞风景。但林小风没有理会他,继续引导大家关注画中的悲惨场景。 靖江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卷,仿佛被画中的情境深深吸引,纹丝不动。一旁,蔡鹰扬站立着,额头上密布冷汗,显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作为历经风雨的朝廷老臣,他对当前的微妙局势心知肚明。这幅画,已经无声地影响了许多人的立场,使他们开始倾向于支持林小风。画中的女校与那被遗弃的婴儿,触动了每个人的心弦,尤其是那惹人怜爱的女婴,更是让人心生同情。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若有人站出来反对,恐怕会显得极为不识时务。然而,蔡鹰扬也深知,不能仅仅因为一幅画就轻易让林小风如愿以偿。 大殿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直到蔡鹰扬硬着头皮开口:“陛下,画中女婴的遭遇确实令人痛心,由此可见,遗弃婴儿确属无奈之举。但身为大臣,我们必须有更全面的考量。我们不能因为一幅画而打乱原有的计划,那样过于草率。朝廷理应出手寻找这些弃婴的父母,并给予他们必要的援助。” 靖江帝长叹一声,感慨道:“蔡爱卿所言极是,这画中的弃婴家庭······” “陛下,要找到这些弃婴的家庭,恐怕难如登天。”林小风急忙插话,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奈,“既然他们的父母选择了遗弃,必定不希望被人知晓。尽管如此,他们并未下杀手,或许内心仍存有一线希望。事已至此,我们无需再深究。”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朝廷虽有救助之心,但面对众多需要援助的家庭,我们也难以偏袒。” 靖江帝点了点头,遗憾地说:“罢了,就将此画悬挂于乾清宫吧。” 林小风心中暗喜,趁机进言:“陛下,如今弃婴的苦难已众所周知,开设女校不失为缓解此问题的良策。” “不可!”蔡鹰扬断然反驳,“林都尉,弃婴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但朝廷的决策必须着眼于大局。我们不能因一幅画而做出错误的抉择。女校或许能解一时之困,但若因此引发更大的混乱,又该如何收场?”尽管他言辞犀利,但画中的情境显然也触动了他的心弦。 林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陛下,蔡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我不能苟同。在判案时,我们往往会采取疑罪从轻,甚至疑罪从无的原则。在显而易见的利益与可能的弊端之间权衡,理应果断抉择。” “我知道会有人以陈规陋俗为由反对女校,所以我准备了另一样东西。”说着,林小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里面塞满了信笺。众人纷纷凑近观看,只见每封信上都写满了百姓的心声,还有鲜红的手印作为佐证。 林小风高举一迭信笺,声音洪亮:“这是民间对开设女校的看法和期望,每封信都详细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们承诺只要北廊大学每招收一名女生,就愿意资助十名弃婴。” 靖江帝仔细阅读了其中的一封信,深切感受到了百姓对遗弃婴儿行为的悔恨与自责。信中的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真挚的情感。看到皇帝动容的神情,林小风心中暗自窃喜。 大臣们纷纷传阅了信件,无人对其真实性表示怀疑。蔡鹰扬也感到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以发声。在如此强烈的民意面前,他的反对意见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林小风趁机靠近蔡鹰扬,低声劝说道:“蔡大人,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有勇气去尝试。一旦成功,将为后世带来无尽的福祉。”说完,他转向靖江帝,慷慨陈词:“朝廷与百姓本是一体,女子的不幸就是朝廷的不幸。丧乐为谁而鸣?不仅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蔡大人和我们每一个人。” 蔡鹰扬汗流浃背,无言以对。靖江帝满意地点头:“身居高位,就应时刻忧虑百姓的疾苦。林小风所言极是。” 大臣们震惊之余,对林小风充满了钦佩。他的高尚行为,无论政治立场如何,都让人由衷地折服。 最终,无人支持蔡鹰扬的意见。靖江帝大笑称赞:“这真是我的好女婿啊!天下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在群臣的热烈祝贺声中,靖江帝做出了最终决定:“此事无需再议!” 自从消除了病患的阴霾,北廊大学新设的女子学院终于如期开学了。这所学校待遇优渥,宣传工作也做得风生水起,引得即便是家境贫寒的父母,也都盼着能将孩子送入这所学府。 然而,林小风却不打算随意招生,他希望在优秀的学子中,再挑选出那些更为出类拔萃的。经过一连串的严格筛选,他最终选出了一批气质非凡的女生。她们虽然家境清寒,但每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凡的气质,心中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远比寻常女生要强烈得多。这正是林小风梦寐以求的学生。 说实话,无论是在当今还是在往昔,女性在成就上普遍难以与男性相提并论。尽管存在着不平等的现象,但另一方面,即便在完全平等的环境下,女性在职场中的升职速度与竞争力,往往也不如男性。这其中,生理上的差异是一个重要原因。职场上的竞争,如同战场上的博弈,而女性的性格多半较为柔和,容易在这场博弈中失利。而那些在政治和商业领域取得辉煌成就的女性,她们的性格往往更偏向男性化,斗志昂扬,精力充沛。相较之下,男性天生就具有战斗的意志,睾酮水平高,骨子里就有着好斗的本性。因此,林小风所选的这些女学生,每一个都有着成为女中豪杰的潜力。 女子学院开学的那天,林小风满面笑容地在校门口迎接新生的到来。他的好友李德贤也陪伴在身旁。看着新生们在新环境里显得有些羞涩拘谨,林小风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这批学生的年龄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年纪。而这个阶段,也是她们学习能力最为出众的时候,新的知识和理念很容易就能被她们接受和吸纳。 看到林小风脸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李德贤不禁有些鄙夷地说道:“你就这点出息?这里面有谁能比得上我妹妹的?” “我这是在精心塑造自己的形象呢。”林小风解释道,“对待学生,就应该像春风般温暖和煦,让她们觉得学校就像家一样温馨舒适,这样才能安心学习。” “哼!你看看那边。”李德贤抬头示意了一下远方,“还有一群猥琐的男生在偷偷窥视呢,以后恐怕少不了流言蜚语四起。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还能把这些女学生们全都保护起来不成?”确实,在不远处有一群北廊的老生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林小风两手一摊,显得有些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打算在学校里定期举办商业活动,吸引京都的百姓们来参观游览。时间久了之后人们就会习以为常了,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他接着说道,“有些事情越是遮遮掩掩的反而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倒不如坦坦荡荡地公开来得好。” 李德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看着牡丹楼的招牌问道:“之前不是说校内新设了女子学院吗?我妹妹还是院长呢!怎么没见她人影啊?” “涵淼说她要精心准备一番,应该就快到了!”林小风话音刚落不久,李涵淼便已经从不远处款款走了过来。 她今天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出行,自然是要好好打扮一番的。经过精心准备之后,李涵淼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娇艳动人。 她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问道:“夫君、皇兄,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呵呵,老林在偷看女…”林小风急忙搂住李涵淼,打断了李德贤的话茬,“娘子,你今天怎么又变得更美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你就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开心。”李涵淼笑着反问了一句,“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又变得更美了?” “你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都摇起风铃了,这不就是你最美的证明吗?”林小风调侃着说道。 “你又来了!你每次都想占我便宜!”李涵淼脸颊微微泛红,娇羞地瞟了你一眼,轻轻地敲了一下你的胸口,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你。 接着,她又问道:“其他人都到了吗?” “都到齐了,就等学生和你见面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林小风回答道。今天是女子学生的入学日,也是她们直接上课的日子,所以一切都安排得非常紧凑。 教学计划已经提前制定好了。按照林小风的构想,基本上是全科奠基,最后再以医学为主攻方向。为此,他还特地从太医院和祖师会请来了几位妇科专家进行授课! 等新生们都进入教室后,林小风径直走上讲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发现赵牡丹坐在第一排;而教室的最后则站着几名老医生和学校的其他教师;其余的新生则有些害羞地偷偷看着他。 论相貌而言,林小风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如果放在现代的话,他足以成为顶级流量明星,这一点毫无疑问。显然在亲和力这一块儿上,林小风从一开始就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和喜爱。 见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小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大家好!我是北廊大学的校长——林小风。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北廊大学首批女子学生的入学!” 掌声过后,林小风继续说道:“时间有限,我尽量长话短说。在来到北廊大学之前,想必你们已经对学校和自己的使命有所了解。你们作为首批女子学院的学生,肩负着弘扬女子学院的重任。因此,你们的学习任务将会比男生更加繁重。”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将进入紧张的学习阶段。不仅要奠定各科的基础知识,还要兼修医学。为此,我特地邀请了宫中的御医来为你们授课。等你们毕业的时候,我会亲自为你们安排工作,至少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听到宫中的御医竟然会亲自来授课的消息后,女子新生们惊叹连连,神情也变得兴奋起来。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林小风继续说道,“那就是不论你们在外面学过什么,来到北廊大学之后,一切都要听从教师的安排,并且要学习新的知识。”说完之后,他转身面对黑板,拿起一支粉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圈。 “比如,我们脚下的大地其实是一个球体。这个球体又分为南北两极,而这两个地方的季节是相反的。这样的知识,在北廊大学中是很常见的。当然,你们心中可能会有很多疑惑。有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多问为什么,不要碍于面子而不去提问。” “否则,”林小风话音一转,“学业不达标者,我们将予以淘汰!”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女生站了起来。 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并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林校长,我有一个问题。” 林小风微笑着伸手示意她提问:“很好!这位同学,你将成为你们的榜样。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叫虞婉芬。”她回答道。 “好的,请提出你的问题。”林小风鼓励道。 “林校长,我也曾经跟随父亲学过一些医术。我知道冬季多发寒症,而夏季则多发热症。但是,按照林校长您所说的,如果同一种病症同时发生在南北两个半球的话,那它到底算是寒症还是热症呢?”虞婉芬疑惑地问道。 “啊?”林小风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鬼问题啊?我又不是学医出身的!他在心中暗自嘀咕道。不过看到林小风沉默不语的样子,虞婉芬的语气中略带挑衅:“林校长无法回答吗?难道北廊大学的理论有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季节啊!林校长不觉得这个说法很矛盾吗?” 好家伙!这些新生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悍!竟然敢质疑我这个校长!不过这批学生确实选对了!林小风在心中感叹道。然而他的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只能向教室后面的御医们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那些御医们一个个都像痴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御医们心中也在犯嘀咕:你们北廊大学到底在研究什么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季节呢?这个女生说得没错啊!但是这样又显得自相矛盾啊!不过,既然林驸马专门邀请了他们,而且宫中也有批复,他们也不好驳了林小风的面子。所以,几名御医都选择了沉默,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不愿出头。 当林小风收回目光时,不免感到有些失望。看来医学领域还有很多漏洞需要填补啊!他心中暗叹道。早知道上辈子就应该去学医了,否则也不会被一个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而且这么多教师都回答不上来,以后还怎么为人师表呢?他感到气氛有些尴尬,不自觉地往旁边瞥了一眼,看到李涵淼正含笑看着自己。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觉得在妻子面前很没有尊严。不行!今天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否则我在她面前哪还有面子可言啊! 心中电光火石之间,林小风突然灵感迸发。他轻轻地拍了拍桌子,伸出食指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并不矛盾!”学生们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解释,生怕错过一个字。虞婉芬尤其紧张,因为按照她的逻辑,这两者之间必定有一个是错误的。要么是医学理论有误,要么是世界观认知有误。但是林校长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他到底能说出什么高论呢?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只见他开口说道:“因为一个郎中不可能同时存在于南北两个半球。” “······” “???” 教室里顿时一片寂静。女子新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连教室后面的御医们也惊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废话吗?这简直就是纯粹的诡辩啊!就连提问的虞婉芬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林小风地位如此崇高、学识渊博,她早有耳闻。他不可能公开胡说八道吧?这句话一定有深意!她在心中暗自琢磨道。 在北廊大学的湖边,林小风和李德贤手握钓竿,安静地坐着钓鱼。这个人工湖被维护得很好,简直像个自然湖泊。林小风,这所学校的创始人,特地让人在湖里放了一些大鱼,包括色彩斑斓的锦鲤,为的就是给这校园添点生气。 平时这儿可不让钓鱼,但今天林校长觉得自己累了,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动用特权,拉着李德贤一起来钓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在湖边坐了四十多分钟,湖面还是一片平静,周边也没人来打扰。李德贤开始不耐烦了,他东张西望,皱着眉头说:“这湖里真的有鱼吗?我们坐了这么久,连条鱼影子都没看到,还是回去吧。”林小风笑了笑,有点长辈的慈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懂钓鱼的乐趣。” 李德贤不以为意,就在这时,他的钓竿突然一震,脸上立马露出喜色:“哈哈,终于有大鱼上钩了!”他开始与大鱼展开拉锯战,一条黑色大鱼渐渐浮出水面。林小风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李德贤拒绝了。不料,林小风一不小心,大鱼竟然挣脱鱼钩跑了。李德贤愣住了,然后瞪了林小风一眼:“你这是帮倒忙啊!”林小风也有些遗憾:“我是想帮你,没想到这鱼还挺狡猾的。” 李德贤重新准备好钓竿,再次投入钓鱼。没过多久,又有大鱼咬钩。林小风又想插手,但李德贤早有防备,躲过了他。可惜,因为动作过大,大鱼再次逃脱。李德贤一气之下扔掉钓竿,嚷嚷着要找条小船自己钓。 林小风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和李德贤聊起了出海船队的事情。听说船队很久没回来,户部和兵部打算缩减开支,林小风心里一紧。好在皇上英明,决定继续支持船队出海。林小风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编的关于西方的故事,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吸引人了。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李德贤突然大喊一声:“又钓到鱼了!”林小风回过神来,只见李德贤已经把一条锦鲤拉上了岸。那是湖里的珍宝啊!林小风慌忙喊道:“快放回去!”但李德贤已经把锦鲤背在背上,得意地说:“没事,我们先在学校里逛逛再放它回去。” 天色渐暗,两人在暮色中漫步校园。林小风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鼻子里充斥着淡淡的鱼腥味。他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李德贤和他背上那条活蹦乱跳的锦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在开普敦的海港里,浑浊的海水轻轻摇曳着大船,仿佛是在哄着一个巨大的婴儿入睡。船长仲安春,这位经历过风浪的航海家,此刻正手持望远镜,从船头远眺港口。虽然海面辽阔,但港口太远,灯塔的影子在视线里若隐若现,像一个害羞的少女。 他的身旁,狗尾巴草儿——这个得力的助手,与两位来自远方的朋友,佛伯乐和卡乐咪,还有一群皮肤被太阳和海风磨砺得粗糙的水手们站立着。长时间的航行,让他们的脸庞都刻上了风霜的痕迹。 他们曾经历过狂风巨浪,走过曲折的航线,但这次的航行成果颇丰。他们游历了诸多国家,建立了广泛的联系,记录下了五彩斑斓的民俗风情。原本从靖江带来的货物,大多换成了璀璨的金银财宝,堆满了船舱。 水手们偶尔会怀念家乡,仲安春便用这些宝贵的收获来慰藉他们的思乡之情。此刻,众人都举着望远镜,怀揣着期待和好奇。仲安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再次向佛伯乐确认:“我们真的抵达了费列罗国吗?” 佛伯乐肯定地点点头:“没错,这里就是。我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卡乐咪也伸手指向远方:“看那个灯塔,这就是开普敦海港的标志。”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怀念,虽然对靖江颇有好感,但这里毕竟是他们心中的家,有温暖的亲情和友情。这次航行是受林小风的嘱托,船员们的照顾让他们甚至胖了些,长时间的相处也让他们染上了靖江人的语言习惯。 这次帮助靖江人处理完西方的事务后,他们便能踏上归途。一想到回国后还能被委以重任,他们就感到热血沸腾。即便不提俸禄,光是帮助京都的百姓寻找失物,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仲安春察觉到他们的情绪,笑着询问:“是不是想家了?”两人坦言:“确实有点,但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会立刻返回靖江。”仲安春感到意外:“你们真的打算留在靖江?费列罗国难道就这么不吸引你们?” 佛伯乐解释道:“那倒不是,费列罗国虽然小了点,也有些许不足,比不上靖江的一个州。靖江的美食、淑女都是一流的。只是这里的女子更加风情万种。仲大人,要不我请客,带大家去放松一下?” 仲安春不屑地反驳:“你们根本不懂靖江的美!女子的含蓄之美,你们能懂吗?你们想找乐子就自己去吧。我的船员们还有任务在身,在陌生的地方不宜放纵。” 佛伯乐尴尬地笑了:“含蓄?我们不懂这个,我们只知道最后都是风情的。”这两个外国人流氓的本性越来越明显了!仲安春无奈地说:“说正事吧,我们离开这么久了,情况不明。你和卡乐咪下船后分头行动。你去民间收集民情和特产信息,卡乐咪跟我一起去见你们的皇帝。先去准备一下吧。” 两人同时抱拳应答:“遵命。”说完便转身进入船舱。狗尾巴草儿询问:“仲大哥,我们这次探访还需要深入内陆吗?”他与仲安春情同手足。 仲安春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次航行已经走了不少弯路,浪费了很多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变故就越多。我们的探索任务已经完成,建立外交关系后应该尽快回航。” 狗尾巴草儿感慨:“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怜那些在海外丧命的兄弟们。”仲安春也感到难过。这次航行历经天灾人祸,船队损失惨重。然而回家的路线已经明朗,应该会更加顺利。只可惜那些牺牲的将士们无法享受人间的美好。 仲安春深吸几口气,强装笑容鼓舞士气:“最大的困难已经过去了,大家要打起精神来!”“我们这次收获颇丰,一定会让朝廷震惊。到时候弟兄们都会飞黄腾达!” 狗尾巴草儿迎着海风笑着说:“没错!我们都会大富大贵的!”“这次航行真是让人受益匪浅!世界上有这么多国家,各有各的风俗习惯,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大开眼界。大海真是一个无尽的宝藏啊!” 仲安春自豪地说:“虽然世界上有那么多国家,但哪个国家的实力能比得上靖江呢?我只觉得那些蛮夷之地还没有开化。不过他们的钱财确实很诱人。他们看到我们靖江的物产都趋之若鹜。” 狗尾巴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不这么认为。仲大哥,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哦?没听你说过。”仲安春好奇地问。 “我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乞丐!后来遇到了大哥林小风,他教我勤奋上进才有了今天。”“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所以只能拼命学习。我总是看自己的缺点,看别人的优点,每天都在进步,才有了今天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我想国家之间也是这样,海外之国可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也许他们的优点比金银更有价值。”“更何况世界这么大,还有很多我们没探索过的东西。”仲安春被震撼到了,他没想到狗尾巴草儿曾经是个乞丐,还和林小风有过那样的偶遇。 在这次航行中,狗尾巴草儿没有忘记初心,他依然勤奋学习,像海绵一样吸收新知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都会深入了解当地的文化习俗,变得越来越自信强壮。如今,他的本领和见识可能已经超过了仲安春,但他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还在不断地学习。 一个乞丐固然因为遇到了林小风而改变了一些命运,但显然更重要的是靠他个人的奋斗和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仲安春由衷地钦佩道:“草儿,不管你出身如何,你都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将来你的成就一定会远远超过我。” 狗尾巴草儿却谦虚地回答:“仲大哥,我这一身本领都是跟你学的,还差得远呢。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我先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一下。”说完,他便转身去安排了。这时,一个水手凑到仲安春身边,带着讨好的笑容说:“仲大人,兄弟们下船后能不能······” 仲安春微微蹙眉,看着手下这副嘴脸,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主意。水手接着说:“能不能找点乐子······”仲安春顿时勃然大怒:“他妈的!正事还没办完,天天就想这个!老子治不了老外,还治不了你?都给我滚去干活!!” 船队缓缓地朝着开普敦港口驶去。那艘庞大的舰船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引得港口旁边的老外们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奇特的船只,还有那飘扬的异国旗帜,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大船在波涛中破浪前行,冲劲使得港内的小船都摇摆不定。霎时间,整个港口一片混乱,老外们奔走告知,惊异地望着这艘巨无霸。直到仲安春他们的船只稳稳当当地停靠在港口,那些眺望的人们方才稍稍安心。 形形色色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下船,踏上了这片对他们来说陌生的土地。岸边有老外窃窃私语:“这些家伙是谁啊?”士兵们如同天边的云朵,密密麻麻地登陆上岸。 佛伯乐想趁乱偷偷溜回家看看,然而靖江水师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警惕地按着腰间的刀柄,随时准备应对不测。虽然来到了异国他乡,风俗人情大相径庭,但这里头的人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和气生财,有的却是好斗分子。因此,多留个心眼,不轻易惹事,肯定是没错的。 仲安春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泥泞之中。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泥巴,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悦。但当他看到外国人们那惊恐的神情时,他心里头的郁闷稍微缓解了些。他明白,这次航行不仅仅是为了开通海上通道,更重要的是建立外交关系,宣扬靖江的名声。所以,他可不能太过炫耀武力。毕竟,靖江是个文明的国度,礼仪之邦,要是自视过高,反而会让人觉得掉价。真正的强者嘛,应该是平起平坐,客客气气的,而不是张牙舞爪地炫耀。 狗尾巴草儿和卡乐咪一直陪在仲安春身边。没过多久,就有一队外国骑兵飞驰而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步兵。骑兵的头儿拔剑护胸,一眼看到卡乐咪,眼睛就亮了,急忙向他打听情况。卡乐咪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仲安春问狗尾巴草儿:“他们在说啥呢?”狗尾巴草儿回答:“卡乐咪在解释咱们的情况,想见见他们的国王。”仲安春点了点头,静静地观察着。骑兵首领和其他人嘀咕了几句,突然叫来一个随从,飞快地跑了。仲安春笑着说:“他们肯定是去报告给当官的了。” 没过多久,一个老外骑马回来,跟卡乐咪嘀咕了几句。卡乐咪露出为难的神色,看了看仲安春,转达说:“国王说让你们先别急着见他,先回船上歇着,等会儿再正式见面。”又说:“只有我可以去见国王。”仲安春抬手说道:“没问题,客随主便。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没过多久,卡乐咪战战兢兢地被请进了宫殿。他虽然出身不咋样,但身边都是海盗出身的人。即便他在靖江的雅致环境里待了一段时间,但时间一长也难免有些拘谨。当他走进寝殿时,不由得愣住了。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场,其中就有一位贵族——费列罗的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他的船就是以这位公爵的名字命名的。旁边站着的似乎是位红衣主教,正在祈祷。而坐在宝座上的国王身着奢华的服饰,卡乐咪一眼就认出了他。国王斜躺在长椅上,显得有些疲惫,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搭在床边。手腕上已经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一滴滴地滴入水盆中。一位兼任理发师和医师的人手里拿着剃刀,准备再次尝试放血。 “陛下,邪魔已经侵入您的身体了!请主教继续诵经祈祷吧,不久就能驱邪成功,这全都依赖于陛下的坚强意志!”卡乐咪本想开口,但又忍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觉得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荒谬了!这简直像是在杀猪一样!国王、公爵和其他人都看向了卡乐咪,他连忙行礼问候。国王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和那些异国人一起来的?你既然是我们的人,为什么和异国人混在一起?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卡乐咪急忙回答:“陛下,我们的船队是从东方来的。他们代表着东方的文明和远东的强国——靖江王朝!”“我本来是桑尼霍尔特号的船员,但因为遭遇了风暴而迷失了方向,最后流落到了靖江。靖江人非常尊敬我,并且他们有意与费列罗等地建立外交关系,所以特地派了这支船队前来访问。”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桑尼霍尔特号?那艘失踪已久的船?你不过是船上的一个流氓而已,这个所谓的强国竟然会如此尊敬你?呵呵,真是可笑。”众人都哄笑起来。卡乐咪感觉如鲠在喉,但他看到国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急忙制止道:“快给国王止血!否则他会没命的!”众人都愤怒地盯着他看,而那位理发师更是愤怒地向他发出了警告。“国王正在与邪魔作斗争,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卡乐咪急切地说道:“我曾经学过远东的医术,我知道这样下去国王必死无疑!”他心里想,如果国王死了,那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靖江呢?他可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待下去!然而,他的话再次激怒了众人,国王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位理发师已经愤怒地冲到了他的面前:“你给我闭嘴!” “你到底算哪根葱啊?”理发师气势汹汹地冲向卡乐咪,“就凭你对东方医术的那点儿皮毛了解,怎么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现在红衣主教大人都在这儿,你是想在他面前亵渎神明吗?” 卡乐咪被理发师的气场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红衣主教。只见红衣主教的脸色铁青,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小声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东方的医术确实很神奇,它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理发师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再乱说,小心你的舌头!” 红衣主教却抬手打断了理发师,他沉声说道:“让他说下去,我倒是想听听,东方的医术到底有多神奇?还有,东方人是否也信仰我们的神明?” 卡乐咪低着头,小声嘟囔:“他们可能被视为异教徒,因为他们没有信仰我们的神。但我亲眼见过东方的医术如何治愈了许多被认为无法治愈的疾病。他们的医术,真的很了不起,能够深入到疾病的根源。疾病往往有着复杂的成因,不是简单地放放血就能解决的。” 理发师发出一声冷笑:“哼,不信仰我们的神,那就是一群野蛮人。那你说说,你所谓的神奇东方医术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卡乐咪一愣,有些支支吾吾。他学习新医术的时间并不长,对于古老的靖江医术,他其实并不了解。他猜测道:“可能,有几百年了吧。” “几百年?”屋子里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爆发出一阵哄笑。 理发师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几百年的东西?你真好意思说!你学医几年了,就跑来这里吹牛?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他瞪大眼睛,逼近卡乐咪:“我们的医学,那是神赐予的智慧,融合了千年的传承,包括星座学说、草药知识、元素理论等等,你了解多少?” 卡乐咪无言以对,他确实对这些传统医学知识知之甚少。 理发师得理不饶人,继续嘲讽道:“东方人能理解我们博大精深、源自神赐的医学吗?你一次又一次地胡说八道,是想颠覆我们的信仰吗?如果没有我们的医术,你的祖先、你的家族,能繁衍至今吗?” 面对理发师的质问,卡乐咪选择了沉默。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成为对方攻击的靶子。而理发师见他沉默,更是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揉了揉额头,叹息道:“哎,这些来自东方的工匠手艺真是精巧绝伦,但精神层面怎么还是一副野蛮未开化的样子?” 听到这话,卡乐咪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斜睨了公爵一眼,冷冷地说道:“公爵,你才是真正的野蛮人。你推崇的那套放血疗法,简直是对人身体的戕害。想当初,我在海难中死里逃生,是那些不信神的靖江人救了我。当我祈求神明时,神又在哪里?靖江人的生活比我们好得多,这难道是假的吗?” 公爵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你还想回去?你这个卑贱的海盗、亵渎神灵的家伙,难道还想回去做东方人的走狗吗?” 他高声宣布:“来人啊,把他给我关进大牢!七天后在市政广场上公开斩首示众!”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说是有个卑鄙的海盗在国王进行身体净化仪式时公然亵渎神灵,害得国王与邪魔的较量一败涂地。凶手将在七天后在市政广场被公开处决!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这一消息也迅速传到了靖江船队耳中。 狗尾巴草儿手里拿着告示,面色凝重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仲安春听后大吃一惊。 “格纳吉泽塔?”仲安春疑惑地问道,“这是谁啊?” “就是卡乐咪,”狗尾巴草儿解释道,“这是他的本名。” “什么?!”仲安春骤然暴怒,“这些西洋小国是要跟我们宣战吗?!”他麾下那些身经百战的水兵们,完全有能力踏平这个小国,然后扬帆出海,回家去。 但狗尾巴草儿拦住了他:“仲大哥,稍安勿躁,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分析道:“这地方的风土人情跟我们靖江大相径庭,事情可能另有隐情。而且,卡乐咪被抓,很可能是因为他反对他们那种荒唐的放血疗法,还有他阻止了前任国王的放血治疗,所以才被栽赃陷害。” 仲安春听后更加愤怒:“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们当时就该直接把人抓起来,而不是等我们进宫谈判之后才来这么一出。这分明就是挑衅!” 他们决定立刻进宫救人。在宫殿里,他们见到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 “公爵,我听说你要处死我们的人,”仲安春沉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得给我一个说法!”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朋友们,请听我说。这是教会的决定,并非国王或我个人的意愿。他触犯了教会的法规,理应受到惩罚。” “不过,”他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想因此破坏了我们的友谊。所以我个人准备了一些金银财宝作为补偿,而且等你们出海后,教会还会为你们增派二百名传教士,随船前往靖江。” 然而仲安春却不为所动:“如果我非要人呢?” “那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遗憾地说道,“那个水手确实犯下了亵渎神灵的重罪。” “他在我们靖江学习科学知识,怎么一回到你们这儿就变成了亵渎神灵?!”仲安春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给我们讲述了科学知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解释道。 “科学知识是好东西!”仲安春大声说道,“我们靖江全国上下都在大力推广扶持!科学知识和你们的神灵有冲突吗?!”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摇头道:“仲大人,我不得不说一句。真正的好东西,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欢迎它,而不需要大力推广扶持。至于科学知识和教会是否有冲突,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说的是,生意归生意,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看到仲安春还是坚持要人,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轻声对狗尾巴草儿说:“恐怕要人无望了。但是请你们想想看,这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而已,而且他还是我们费列罗国的人。这件小事难道会影响到我们两国的友谊以及我们朋友之间的情谊吗?” 仲安春瞪大眼睛说道:“小事?!他是不是你们国家的人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你可知道他在我们靖江担任什么职务吗?他曾经是我们的锦衣卫成员之一!你敢杀锦衣卫就是打我们靖江的脸!” 他最后警告道:“我不管你们教会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把人给我放回来!” 在京城外的街道上,狗尾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带着一丝不满。仲安春突然挥手,面带愠怒地问:“怎么回事?你怕了?刚才和那个洋人嘀咕些什么?”狗尾草无奈地回答:“仲兄,就咱俩,要是想干点什么,是不是得找些帮手?”仲安春却淡然一笑:“哼,就咱俩怕啥?他们要是敢来硬的,我们一定会报复回去,我就不信那些洋人会不顾一切地胡来。”狗尾草摇了摇头,边走边嘀咕:“这事可没那么简单,洋人的思维和我们可不一样!” “仲兄,我们刚才已经和他们交涉过了,你不是没听见。那个新心灵舍,是他们的禁忌,对他们来说,亵渎神明就像我们国家的欺君之罪,他们真的会拼命反抗的。”“现在卡乐咪的事情很麻烦,一方面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另一方面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我怀疑可能和之前皇上见过的那个僧人有关。”“僧人?你是说那个在皇上身边,穿着彩衣手持书卷的那个人?”狗尾草皱着眉说:“对,我怀疑他是新心灵舍的人,而且看当时公爵的态度,他的地位应该不低。”“如果皇上突然死亡,死因不明,而教会的高僧又在场,那邪恶战胜正义,岂不是败坏了新心灵舍的名声?卡乐咪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借口,又可以借此恐吓民众,加强信仰。”“不过公爵的诚意还是值得赞赏的,他还是想和我们合作,看得出来,他对我们的靖江产物很感兴趣。”“仲兄,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仲安春似笑非笑地瞥了狗尾草一眼,突然伸拳捶了捶他的肩膀。“你小子,才来两次就懂得这么多门道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你得给他们来点颜色看看!”仲安春冷笑道。“打谁?国王还太小了吧。”“不是,我说的是你在海上遇到的那些家伙。我刚才还夸你聪明呢。”仲安春板着脸说,“就用这个新心灵舍给他们来点颜色,敢抓我们的人,我们的靖江龙旗还在船上飘着呢,这些邪魔歪道还没见过硬茬呢!”狗尾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那就给他们来点颜色!”“仲兄,我其实已经有计划了。我们现在不宜带兵冲突,刚才进宫的时候,洋人已经防备我们了。不过我刚才和洋人说,可以放弃卡乐咪,但需要增加赔偿。这几天还需要你时不时进宫和洋人假装谈生意,迷惑他们。”“趁这个时候,我也可以继续探查洋人的底细和兵力部署,再制定详细的计划。”“行刑那天,百姓们都会去观看,到时候我们带兵乘乱冲杀进去,直接劫法场,然后回船上返航,简单易行。”仲安春笑着问道:“你小子想得真周到啊,是不是我和洋人起冲突的时候,你就开始策划了?”狗尾草尴尬地笑了笑。“好,既然有计划了,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过你有多少胜算?”狗尾草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觉得洋人城里的人不多,兵力也不足。我们船上的兄弟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知道自己的同胞遭难,一定会群情激愤。”“再说就像仲兄你说的那样,他们不过是一群邪魔歪道!错在他们,正义在我们这边。我们理直气壮、斗志昂扬地以正义之师去战斗,定能战胜那些无耻之徒!”“说得好!不管胜负如何,有了这种气势,就已经先胜了一半!”仲安春拍手笑道。 两个人在街上大声密谋,引得路边的洋人们纷纷侧目。交谈间,仲安春有些惋惜地说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看来冲突是难免的了。”“之前和洋人交谈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他们曾经听到过东方人活动的消息,我怀疑可能是汉江王,这是我们国家的耻辱,陛下一定会重视的。可惜没有人能帮我们打探消息了。”狗尾草沉吟道:“有办法,佛伯乐不是还在这里吗?没有人知道他和我们的关系,让他留在这里打探消息。”“嘶,对啊!那个狗才在哪里呢?下船后就没影了!”仲安春这才想起来,随船来的两个老外,其中一个已经回家了。因为觉得他们没什么用,所以就忘在脑后了。“佛伯乐可能是因为久别回家,见到家人难免多留几天。不过,处死卡乐咪的告示今天已经贴出来了,他一定会看到的。如果他来找我们,他可能正在船上!”“回船!” 两个人急匆匆地回到船上,船上的守兵立刻引领他们进入船舱内。刚一进入船舱,仲安春和狗尾草就看到佛乐坐在床上,急得直踮脚。佛乐看到人来了,双眼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起身直扑过来。他哭着说道:“大人,救命啊!卡乐咪快要死了!”狗尾草说道:“你先别着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发现你,或者追踪你?那些洋人多少都会侦查我们的情况,佛乐算是一条暗线,之前被发现也没关系。但是现在被发现,就损失大了。”佛乐泪流满面地说道:“没有,我来的时候看到告示,知道我们这边出事了,我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过来了。”幸好这个人不傻,狗尾草松了口气。“佛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们和上头有冲突?卡乐咪怎么会突然被处死?大人,你能不能和皇上沟通一下,把人放出来?”佛乐的语气中带着哀伤。虽然靖江的人对他都很好,但是因为人种不同,他隐约感觉到和靖江人之间有着隔阂。而卡乐咪则完全没有这种障碍,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早已情同手足了。仲安春扶起他,说道:“你先别急,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家,只在周围走了走,了解这一年多的变化。大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救人?”佛乐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有!”“我弟弟开了一家饭馆,我这几天在饭馆帮忙。他的饭馆在贫民窟附近,教会和官兵白天都不会来,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饭馆在哪里?说完你就装扮好回家去,路上不要被人发现。”“我知道了,从港口出发左拐,第二个路口直走三里路,再到头就看到了,名字叫老约翰饺子馆。我会经常在那里等你们,你们敲桌子为号。” 三天之后,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两人,都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就露俩眼睛,一起朝着老约翰饺子馆进发。起初,确实有几个外国暗探跟着他们,但这些暗探的跟踪技巧在仲安春面前根本不够看,三两下就被他识破并甩掉了。仲安春稍微展示了点反侦察的手段,那些暗探就知难而退了。说到底,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还想跟仲安春做生意,所以也没必要再派人盯梢了。 仲安春又观察了一天,确认没人跟踪之后,两人才再次行动。他们按照佛乐留下的线索,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贫民窟”。这里垃圾遍地,环境简直恶劣到极点。然而,即便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饭馆。 “这里的外国人也吃饺子吗?”仲安春小声问狗尾巴草儿。狗尾巴草儿也不太确定:“可能吧,要么是佛乐翻译的时候就这么说的。”两人抬头看了看饭馆的招牌,狗尾巴草儿也不认识那上面的字。 两人进了饭馆,只见里面人声鼎沸,但饭馆实在太小,一眼就能望到头。幸运的是,还有两个空位,两人赶紧坐下。狗尾巴草儿有节奏地敲了敲桌子,没多久,一个人就走了过来。 “是仲大人吗?”那人小心地问。仲安春点点头:“你确定这里说话方便吗?”来人环顾四周:“没问题,这里都是老邻居,我经常来,都认识。”说完,他看了看两人,“我先给你们弄点吃的,免得太生硬了。” 很快,那人就端来了两大盘菜。一盘是正宗的饺子,另一盘黑乎乎、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狗尾巴草儿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哈哈,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你们靖江的特色美食吗?”那人热情地介绍:“这是我亲手做的酱猪大肠,你们尝尝。” 仲安春掀开面巾,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直冲大脑,他顿时脸色大变:“这是什么东西?你在炖屎吗?”那人赶紧解释:“不是的!这是酱猪大肠,我已经仔细处理过了,去除了腥味,但保留了一部分原汁原味,风味独特。”狗尾巴草儿也皱了皱眉头:“外国人也吃猪大肠吗?”那人说:“当然吃了,我们这里也有猪,而且物资匮乏,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能挑食。快尝尝吧。” 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对视一眼,半信半疑地各尝了一小口。结果,两人同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你根本就没洗!”仲安春愤怒地大喊。那人一脸无辜:“我真的已经洗过了嘛。实在吃不下,你们就吃饺子吧。猪肉饺子,很好吃的!”仲安春连吐几口口水,看着那人信誓旦旦的样子,只好把目光转向那盘正常的饺子。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饺子了,于是犹豫着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结果他的脸色又变了!“这是猪肉馅吗?”他疑惑地问。那人回答:“是猪下水馅的,便宜又好吃。”仲安春气得大吼一声,差点没住进医院! 狗尾巴草儿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算了算了,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他把两人的任务告诉了那人,并询问他的意见。那人听后表示愿意帮忙,但他有一个条件:“能不能带我一起走?”狗尾巴草儿叹了口气:“不行啊,我们还需要你留在这里打探消息,你是最佳人选。”仲安春也安慰他:“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海图和航线,很快就会再派船来接你。你一旦有消息,就是立了大功,我们会向朝廷奏报,直接封你为锦衣卫百户!” 然而,那人听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苦着脸说:“我不想再过这种苦日子了,我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为什么要折腾我一个人啊?”狗尾巴草儿只好安慰他:“你这里的饭馆生意不是挺好的吗?你就正常生活,顺便打探打探消息,这有什么难的?又不是让你去戍边!”然而,那人还是抱怨个不停,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了,而且跟身边的人也不能正常交往,他感到非常孤独和无助。 最后,狗尾巴草儿实在没辙了,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你手里有钱,为什么不再开一家饭馆呢?这样就不用坐吃山空了。”然而,那人却连连摆手:“不行啊,现在这家饭馆生意好,都是因为我弟弟的缘故。我之前整改过菜谱,结果客人少了很多,以前门庭若市的景象再也回不去了。”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听后都凌乱了,亲兄弟之间,怎么能这样对待彼此呢?而且外国人也知道自己吃的东西不怎么样,但还是有很多人来捧场,这真是奇怪啊! 不过,那人依然固执地背对着两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仲安春想发火,却被狗尾巴草儿拦住了。狗尾巴草儿想了想,又给他出了个主意:“佛乐,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试试?”“你说吧。”“这里靠海,鱼很多。你知道吗?鱼除了可以吃,还可以玩。我们可以用杯子装鱼,然后固定好,既可以玩也可以吃,我称之为‘深海杯’。这里的青楼很贵,而自己动手又没意思,我觉得这个肯定能大卖,让你在这里享福。” 狗尾巴草说得信誓旦旦,却没有注意到仲安春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呆滞。他在旅途中停泊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狗尾巴草儿去寻花问柳,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鱼能行吗?”仲安春惊讶地问。狗尾巴草陷入了回忆:“我以前穷的时候就试过,确实可以的!”仲安春听后更加震惊了,他悄悄地挪了挪座位,跟狗尾巴草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那人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展开了一个宏伟的商业计划。过了很久,他才犹豫着说:“那我试试吧。”仲安春听后目瞪口呆,他竟然能被说服?这真是太神奇了! 在漫长而紧张的筹备之后,终于等来了行刑日。虽然新的信仰已在我们心中扎根,但人心难测,不论何时何地,总会有人对教义心存疑虑。这次公开行刑非同小可,因为牵扯到君王的生死,更有红衣主教亲自主持,整个城市都接到了通知,这次的场面可谓是空前绝后。 行刑那天,市政广场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木柴堆成小山,形成一个金字塔形状。塔尖的小平台上,一根木头竖立在那里,显得格外醒目。红衣主教已经站在高台一侧,手持经书,开始诵读。旁边站着一位紫袍小角方帽的书记官,他是宗教裁判所的官员。其他法庭官员则整齐地站在台下,严阵以待。不远处,观礼台上,小国王端坐着,仲安春、狗尾巴草儿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陪伴在旁,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行刑台。虽然主犯还未现身,但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这场狂欢,看到一个异端者受到火刑的惩罚。 仲安春环顾四周,看着沸腾的人群,眉头紧锁。“这些西方人真是野蛮,不懂得教化。仅仅因为对教义有异议,就要看人受刑,真是难以理解。”他感叹道。“这些百姓太愚昧了,被愚弄到这个地步,而他们的皇上竟然对此无动于衷,真是怪事。我们或许应该趁机把他们全都解决掉。”狗尾巴草儿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小国王,轻声说道:“仲兄,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你看看这些西方的百姓,他们为了信仰可以舍弃生命,如果整个西方都是这样,那他们真的没救了。”“下次我们带兵来的时候,应该把这些疯子全都杀掉。”仲安春愕然地看着他。“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看到仲安春愣住了,狗尾巴草儿指着下面的人群笑着说,“其实他们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仲兄你没见过街边砍头的吗?而且有些百姓还会用馒头去沾犯人的血吃,这不过是另一种愚昧罢了。”仲安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办,我从来没有过问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都混在观众里面,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我们就可以趁乱带着人直接回到船上。”仲安春点了点头:“很好,你去抓小国王,我去抓公爵。”狗尾巴草儿说:“一切都听仲兄的安排。” 两人密谈着,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最近狗尾巴草儿和仲安春频繁地进宫商议事情,已经就卡乐咪的事情达成了共识。对方决定在观刑之后乘船返回靖江。他们提出的要求已经得到满足:一百两黄金、两百名传教士和五十名工匠,清晨时分就已经被送到了他们的船上。用一个水手的命来换取这么多的资源,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并没有起任何疑心。“我们在讨论为什么这里要用火刑来处决犯人。你们这里的刑罚都是这样吗?直接斩首岂不是更痛快?”狗尾巴草儿随口问道。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解释道:“根据我们教会的信仰,消灭犯人的肉体,可以让他们无法从死亡中复活。他们的灵魂在失去肉体之后,就会在永恒的痛苦中飘荡。这是一种比死亡更痛苦的惩罚。”“这么说来,你们这里最高的刑罚就是火刑了?”狗尾巴草儿继续追问道。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是的,就公开行刑而言,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处罚了。不知道东方有没有类似的刑罚?”狗尾巴草儿笑了笑说:“当然有。我们那里公开处刑的方式叫做凌迟。”“对于女性犯人,我们还有一种专门的刑罚叫做梳洗。”小国王听到这些话,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太可怕了!太野蛮了!东方人竟然如此残暴!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也咽了两口唾沫,颤抖着声音问道:“犯下什么罪,会受到这样的刑罚?”“通常来说,都是谋逆之罪,或者惊扰皇上的罪名,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在你们这里,大概就相当于渎神之罪吧。不过我们靖江的当今陛下,是一个仁慈的君主,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用过这样的刑罚。”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点了点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这才是真正的皇上,真正的至尊啊!哪里像他们这里,还要受到教会的束缚呢? 这时,市政广场旁边的教堂里的大钟敲响了,午时已到。一个穿着囚服,被蒙着头的犯人,被士兵从街上押了过来。他被直接带上了高台,绑在了木架上。当他的头罩被掀开时,正午的阳光照进了他的眼睛。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和惊喜!这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几天,在牢房里,他受尽了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唯一让他坚持下来的,就是一个信念——仲大人会来救他!靖江的水军一向团结,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第15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如今看到了仲安春,卡乐咪第一时间带着哭腔,望着他高呼道:“仲大人救我!”仲安春猛然起身,怒喝道:“我他妈来救你啦!你给我演好戏,别露馅!要是因为你犯蠢,害死一个兄弟,老子到船上再烧你一次!”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看向了狗尾巴草儿,狗尾巴草儿解释道:“仲大人在告戒他,既然出身于教会,就应当忠君报教。如今他违反了教义,理应被处死。他已经没有资格与我们为伍,更别说是我们的人了。”这时,卡乐咪突然破口大骂:“东方狗,你们不讲信誉!老子为你们卖命,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咒你们······”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原来他急了,连骂人都开始用母语了。 此时,红衣主教已经完成了祈祷,仪式即将开始。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借机向狗尾巴草儿和仲安春举杯祝贺:“仪式即将开始,借着红衣主教的祈祷,我就在此预祝二位一路顺风。” 仪式即将开始,那位红衣主教,依照新心灵会的仪式,装模作样地诵读了一段经文。接着,宗教审判所的书记官高声朗读判决书:“异教徒格纳吉泽塔,你因散布异端邪说,我们凭全能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以及我们的权威,判处你火刑。你是否悔过,以涤清你的罪孽?” 卡乐咪此刻心如止水,但为了配合仲安春的表演,他还是摆出一副深受冤屈的模样。他瞪大了双眼,就像是愤怒到极点,义正言辞地对聚集的民众高喊:“我后悔?我后悔你怎么会从你妈的肚子里出来!” “国王被放血而死!他被教会蒙蔽,那根本不是什么邪魔作祟!”“你们这些笨蛋,杀牲口的时候都知道放血会致死,怎么人死了就怪罪邪魔?真是一派胡言!”“你们的谎言能骗得了一时,能骗得了一世吗?新心灵会都是一群虚伪的骗子,神皇也不过是个老糊涂。” 卡乐咪越说越激动,言辞越来越犀利,围观的民众都被吓得目瞪口呆。这真是个异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异端!红衣主教和书记官的脸色都变得铁青,红衣主教疯狂地挥手,命人上前制止。 卡乐咪还在大放厥词:“你们不好奇那些每年消失的小男孩都去哪儿了吗?”“我们都知道,但没人敢说出来!我今天就要揭露这个秘密。”“啪!”不等侍卫靠近,红衣主教大步走到卡乐咪跟前,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又重又准,卡乐咪的嘴角立刻渗出了鲜血。 卡乐咪冷冷地盯着红衣主教,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说:“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说话!”“或许你们宣读判决书的时候,内心比我听到判决书还要惶恐。”“你们究竟编造了多少谎言?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地心说,我们脚下的地球是围绕着太阳旋转的。”“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卡乐咪的脸上。 红衣主教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呼唤手下。虽然接连挨了两记耳光,但卡乐咪在地牢里憋了七天的怨气终于得到了释放。他大声怒吼:“你们知道科学是什么吗!火可以毁灭我,但它必将照亮真理。黑暗即将被驱散,黎明即将到来,真理终将战胜一切!” 他正慷慨陈词之际,一名助手终于爬上刑台,手持特制的钳子狠狠地塞进他的嘴里,准确地夹住了他的舌头。这名审判所的官员使劲往外拽着钳子,卡乐咪疼得哀嚎不止,含泪连连求饶。 小国王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已经被这场面吓得目瞪口呆,他们口中喃喃道:“疯了!他彻底疯了!这些话他怎么敢当众说出来。”红衣主教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点火!快把这个异端烧死!” 就在这时,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突然拔剑而起,瞬间劫持了毫无防备的小国王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他们当即大喊一声:“动手!” 广场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从卡乐咪高呼异端言论到国王、公爵被劫持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让人措手不及。然而当第一声动手的命令响起时埋伏的靖江水兵立刻也高呼起来这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广场。 隐藏在第一排的水兵立刻掀起头巾抽出刀来冲破了刑台下的士兵防线。谁也没有料到处理一个异端会引发这样的变故。所以现场的布防都是按照常规进行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尤其是国王和公爵被劫持之后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另一侧的观礼台上。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十余人杀了出来很快就将行刑台下的士兵和审判所官员打了个落花流水。 接着有水兵箭步冲上刑台第一时间捅死了还夹着卡乐咪舌头的审判所官员并斩断了绑着他的绳索。卡乐咪眼里含着泪水忍着剧痛呼喊道:“抓住那个胖子!他是红衣主教不能杀!” 眼见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看向自己红衣主教浑身一颤转身就想逃跑。可下一秒几把长刀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围观的群众已经乱成一团四散奔逃。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尽管内心惊恐万分,仍强装镇定地咬牙问道:“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水手,你们竟敢不顾两国的外交关系?”狗尾巴草儿胁迫着他走向混乱的人群,冷漠地回答道:“他以前可能只是一个卑微的水手,但现在他是我们靖江的百姓,也是我们的战友。他曾经是锦衣卫,你知道锦衣卫是什么吗?那是我们大哥的势力,也是我们靖江的荣耀。”“就为了这个理由,你们想与费列罗和全教会开战吗?”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气愤地质问。 “这个理由足够了。”狗尾巴草儿用尖刀抵住公爵的腰眼,带着他翻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马匹,“你知道我们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可以为了民众与权贵为敌,我们也可以。” 部分水兵在混乱中迅速救下了卡乐咪,周围的百姓也已经散去了大半。费列罗的大批官兵很快就会赶到广场,但国王和公爵在他们手中,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的后面是靖江的水兵们,双方一进一退,对峙着。 为首的官兵大声喊着话,但狗尾巴草儿毫不理会。他们来到了一条胡同前,才停了下来。仲安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停下来?”狗尾巴草儿笑着说道:“我们直行到港口,他们就不能一直跟着我们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又惊又怒地问道:“为什么停下来?你们想和谈吗?你们现在放了我和陛下,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们。”狗尾巴草儿用刀尖扎了他两下,低声说道:“打劫,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强盗!你们这群该死的强盗!大祸临头了还敢抢钱?”公爵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但手还是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银币。 狗尾巴草儿接过银币收在怀中,又说道:“让他们后退,后退二十步,我们就放你们走。”“后退!后退二十步!否则陛下就有生命危险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闭上眼睛,痛苦地喊了一句。他现在除了配合,似乎别无选择。 小国王整个人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任人摆布。仲安春持刀在他的脖颈上假装蹭了几下,追击的官兵们迫于无奈,只好缓缓撤退了二十步。 就在这时,狗尾巴草儿大声呼喊道:“兄弟们都出来吧!”他的话音一落,左右胡同口两旁二十多名靖江的水兵骑着马,擎着火把,牵着牛,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二十多头牛并列在一起,将主街堵了个水泄不通。它们面向着老外官兵们,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点火!”水军们立刻将火把点燃,已经提前被火油浸过的牛尾。 “哞~~!!”群牛瞬间红了眼睛,齐齐低吼一声,朝前狂奔而去,街道顿时乱成一团。看着人仰马翻的追兵,狗尾巴草儿使劲一拨拉,将公爵从马上掀了下来。“仲大哥,我们走吧!”“你这小子真够聪明的。不过这些牛够用吗?”“后面还有一波呢,我们快走吧!” 靖江的船队缓缓驶离了港口。在甲板上,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默默地看着卡乐咪鞭打着一个胖子。那个白白胖胖的屁股已经被抽得满是血印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凶残,但是卡乐咪的表情中却充满了兴奋。 “说!神皇是傻逼!”“神皇是傻逼!”红衣主教流着泪哀嚎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是对狂热和妄言最好的解毒剂。”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红衣主教,仲安春说道:“好了,这个胖子没什么用了,就丢了他吧。在船上也是浪费粮食。” 卡乐咪遗憾地停下了动作,他当初在北廊大学记住的口号还没有喊完呢。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红衣主教,他走上前去:“草儿哥,搭把手。”狗尾巴草儿点点头,两人一头一尾,咻地一下将红衣主教丢进了海里。 只见红衣主教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臀部先入水。处理完之后,卡乐咪四处看了看,问道:“佛乐呢?”“佛乐他创业去了。” 港口处一片混乱,一群老外到处呼喊着开船,想要追击。一个包着头巾的身影趴在一处民宅的墙边,看着远去的航船,眼里噙满了泪水。 在北廊学府的最深处,校长府邸内,林小风正埋头书桌前。他的笔下犹如龙蛇舞动,快速地捕捉并记录着知识的灵光。他正全心投入地撰写着关于细胞结构、遗传因素,甚至是万有引力的理论,试图以文字捕捉自然界的奥秘。 他奋笔疾书了两个时辰,竟然画出了一个看似有理却又充满矛盾的元素周期表。元素被误标,位置被误填,仿佛是一个科学的小小恶作剧。由于他写字特别大,不一会儿,那厚厚的纸卷就被他写得密密麻麻。 写完后,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捧着纸卷靠近了油灯。他看着火苗慢慢舔舐着纸卷,仿佛在焚烧他的心血。然而,就在这时,林校长猛然一挥手臂,将火苗打散。火星四溅中,火势瞬间被扑灭,只剩下半截纸卷在桌上冒着余烟。 火灭之后,纸卷虽然只剩下了一半,但封皮上“林小风格物考-初级篇”几个大字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林小风的执着与努力。他打开残卷,发现里面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片段的文字,很多地方都被火烧得焦黑,像是历史的痕迹,又像是知识的烙印。 看到这一幕,林校长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传家之宝的延续。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把无意的火,却可能让文明的脚步倒退了数百年。 林小风将这个残篇小心翼翼地收入抽屉中,满怀期待地幻想着后世的学者们会如何为这个残篇感慨万千,遗憾终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敬畏与对未来的憧憬。 他站起身来,想要整理一下凌乱的桌面。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李德贤扛着鱼竿大步走了进来,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仿佛在嗅探着空气中的异样。 “什么味道?你这里是不是着火了?”李德贤疑惑地问道。 “哦,刚才不小心把草稿纸给点着了。”林小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怎么又来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钓鱼吗?你每天都来我这里,学生们都跟着你学了。” 李德贤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你真小气,我就钓你两条鱼,你心疼什么?”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是你的信,从西夏送来的。我今天早上在大理寺听到的消息,特意来给你送一趟。” “请坐。”林小风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他的眼神在信纸上快速扫过,仿佛在寻找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五分钟后,他拿着信,神情恍惚,仿佛被信中的内容深深震撼。李德贤见状问道:“怎么了?” “塔尔达利死了。”林小风喃喃道,仿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李德贤接过信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被毒玉毒死的,还是被人下毒了?” 林小风揉了揉眉心,叹息道:“都有可能,我们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也许他真的很愚蠢吧。”虽然塔尔达利的死让他感到有些惋惜,但毕竟也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虽然误入歧途了。而且,他的死法也太愚蠢了,让人难以接受。 信的内容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信是乌日格国师亲笔所写,说塔尔达利病重,御医们束手无策。国师竟然擅自做主,制作了针头和针管,将药物直接注入血管中。结果塔尔达利当天就暴毙而亡! 这应该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注射未知草药而死亡的人吧。这种后世都不被认可的方法竟然被他发明并且亲身尝试真是个奇思妙想的人啊。信中还说乌日格国内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叙旧情等无意义的话语也一并写下。林小风看完信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宫中有没有接到这个消息?” “应该已经接到了吧。”李德贤回答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只告诉你一个人呢?” 林小风站起身来,“那我们进宫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陛下吧。”他说着把信折好,“把这本书也呈给陛下看看或许他会对此感兴趣。”于是二人便一同前往皇宫去见靖江帝。此时靖江帝正在忙碌地处理政事,在太监通报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淡淡地扫了林小风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批改奏章。两人齐声向靖江帝行礼问好。 “嗯。”靖江帝应了一声说道“知道回宫看看我,还算有良心。来找我有什么事?”林小风有些汗颜,实际上他除了上次被召入宫之外,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一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二来也是因为在家里实在太舒服了。 “儿臣接到了乌日格的来信。”林小风将信件递给了靖江帝,“特意呈给父皇过目。” “既然信已经写给你了。”靖江帝接过信件,却没有打开看,而是放在了桌子上,“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事关国事。”林小风语气平静,“儿臣觉得不应该私自隐瞒。” “好吧。”靖江帝点了点头,“赐座吧。”他放下手中的笔,推开奏章,抬起头来看着林小风,“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父皇请讲。”林小风恭敬地说道。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靖江帝要跟他说什么事情。当初他极力推荐王坪县作为宽松商业政策的试点,现在应该已经有所成果了吧?而且他还听说,王坪县邻县紫阁县有个新调任的官员,治理有方,政绩显著,在朝廷上下都受到了赞誉。今年的财政收入还提高了两成多! “今年的财政收入报告还没有上报上来。”靖江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会选个吉日亲自去看看,你陪我去一趟吧。”林小风听完之后,心中更加忐忑了。自从他从王坪县回来之后,就一直派人打探消息。据说那里发展得还不错,商业环境也比较宽松,但是具体如何,他心里还是没底。毕竟,传递消息的人是否可靠,也很难说啊!不过,紫阁县能够在一年内将财政收入提高两成多,这确实是一份不俗的政绩。看来,那个县里确实出现了能人啊!那就只能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如何了。 “不知道父皇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呢?”林小风试探着问道,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想知道自己推荐的试点是否成功,也想知道那个紫阁县的官员,到底有何等才华,能做出如此显著的政绩。同时,他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一丝丝的担忧和期待。如果这次陪同靖江帝巡视的结果令人满意,那么他在朝廷中的地位,无疑将会更加稳固。然而,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么他也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因此,这次巡视对他来说,既是一次机遇,也是一次挑战。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李德贤目送着林小风离去,然后试探着向他父皇,也就是当今皇上问道:“父皇,老林他啥时候能回来啊?” 李德贤有些不满地嘀咕:“我看他天天在外游荡,似乎没打算回来。父皇,你该不会是在等他主动请求回来吧?” 靖江帝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两个都一个样,成天无所事事,没有大志,难成大器。”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他在外面过得挺滋润的,我自己都手痒了。不过,要让他回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李德贤好奇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呢?现在代理锦衣卫指挥使的武胜广,我感觉他比老林差远了。” “而且最近民间对锦衣卫的评价也不如老林在的时候,人数似乎也减少了。” 靖江帝敲了敲桌子,回应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已经有了安排,你不用操心。” “林小风想要回来,我不能直接说。得等下面的人心甘情愿地迎他回来才行。” “否则,如果我直接下令让他官复原职,朝臣们会怎么议论?做事得讲究策略,不能急躁。” 李德贤更加好奇了:“那要用什么策略呢?” 靖江帝神秘地一笑:“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留在这儿监国,按照规章制度行事。锦衣卫的新安排,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多问。” 李德贤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听皇上的意思,锦衣卫的新安排似乎和老林有关。 “我明白了,父皇。” 皇帝出巡可是国家大事。 如果国库空虚,这样的行动可能会动摇国家的根基。 但现在国家安定,国库充盈,皇帝也想更多地了解自己的江山。 这次,靖江帝决定前往断天府巡视,没有和朝臣们过多商议。 因此,反对的声音立刻四起。 大家都表示强烈反对。 作为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成千上万人的心。 沿途需要派兵检查,提前部署安全措施。 而且,皇帝的到来会打乱百姓原本平静的生活。 所以,在不少人看来,这更像是一种“炫耀”。 皇帝打败了西夏国,现在可能是想出去体验一下万民欢呼的感觉。 不过,靖江帝亲自调整了出行的规格,让大家都闭上了嘴。 一切从简,但安全程序还是如常进行,官兵们先行开路。 这次随行的只有五百人,都是从神机营、锦衣卫和其他京营中精选出来的精兵,另外还选了几名官员随行。 其他人都留在京城,无需随行。 虽然这不太符合礼制,但靖江帝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宣布就立刻下诏执行。 百官们稍微议论了一会儿,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也不远,最多十几天就回来了,简化一下程序也无所谓。 而且,不少人知道,王坪县有锦衣卫驻扎。 只要安全没问题,其他都不是问题。 ··················· 吉日已到,皇帝出宫的那天,百官们都来送行。 林小风陪在靖江帝身边,这次特地带上了洪信哥作为护卫。 看着寥寥数百护卫,林小风不禁问道:“陛下,带这么少人够吗?” 虽然数百人簇拥在靖江帝周围,看起来人很多,但是和建江那次的壮观场面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靖江帝瞥了他一眼:“五百人,我还觉得多了呢。” “更何况有谢洪信这样的勇士在这里,有他在,我不怕遇到刺客。谢洪信,你没事吧?”靖江帝笑着问。 谢洪信面无表情地回答:“没问题,有我在,不用担心。” 靖江帝大笑:“好,太好了!我的贴身护卫都没有你这样的勇气,林小风这么胆小的人怎么能带出你这么勇敢的猛士呢?” 林小风的老脸一垮:“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全,想要做到尽善尽美。” “哼,一般的宵小之辈也配靠近我吗?”靖江帝说着,从龙撵上微微挺起身子,一撩外袍,露出一排短铳。 林小风惊讶地张大嘴巴:“陛下,你不觉得硌得慌吗?” “我跟你说宵小之辈,你问我硌不硌?”靖江帝瞪眼,手上解开腰带,直接朝林小风扔去。 “你觉得硌,就给我戴着!” 林小风接住腰带,嘿嘿一笑。 他也掀起外袍,腰后别了一圈短铳:“陛下,我也带了。” “那就给谢洪信戴上。” 谢洪信听到这话,默不作声地掀起大衣,两侧挂着十来支枪,左右大腿各挂着两把:“陛下,我也带了。” 看到三人带了二十几支枪,靖江帝无语地靠了回去。 这样的火力和武力,三人带点技巧就能打败上百人。 圣驾继续前行。过了一会儿,靖江帝忽然问道:“王坪县自从放宽商业限制后,就一直有人给我上奏想要叫停。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对于王坪县能否成功,你有多大的把握?” 林小风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从阳曲县派了不少商人去王坪县经商,应该会有一些成效。” “至于整体情况到底如何,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可能还要看赵中展自己的本事。” “我跟赵中展也讲了一些经验,阳曲县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对自己的理念有充分的把握!” 靖江帝摇头道:“说实话,我不太看好。有人在奏疏中提到过,说那里的民风日下,非常混乱。” “岂有此理?”林小风心惊胆战,他的情报中可没有这一条。 “我治理阳曲县的时候,县里出了不少有德之人,这一定是有人污蔑!这是谎言,绝对是谎言!” “嗯,说实话,提到民风败坏的问题,提阳曲县的最多。”靖江帝冷不丁地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无非就是演一些低俗的戏,出一些低俗的书,经常搞一些低俗的活动。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百姓的生计没问题了,我也觉得这些低俗事就不算什么事了。” ?! 林小风心中一阵慌乱。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是知道我在家里又找了几个媳妇吗? 很可能! 想到这里,林小风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不知道陛下是准备先去王坪县还是紫阁县呢?” “当然是紫阁县了。一来比较顺路,二来有不少人极力向我推荐紫阁县的县令武胜广。这个人年纪不过三十五岁,但是才华横溢。哪怕是在学士之中都有着很好的名声。” “他的政绩,我已经不是一次听到赞誉了。这个人是个人才,相信再给他几年时间,紫阁县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帝出游啦,那场面,嗨,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带着一大家子人和东西,所以走得慢悠悠的,磨蹭了两天才走到紫阁县的地盘。紫阁县的官员们早就得到了风声,一直派人盯着皇帝走到哪儿了。县令武胜广领着一帮县里的官员,都在县城外候着,准备迎接皇帝的大驾。 说起这武胜广啊,可是个身材魁梧、一脸正气的汉子。大家都在那儿紧张得手心出汗,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有个官员心里不踏实,就问他:“武县令,皇帝就快到了,你咋还这么淡定呢?要不要再回城里准备准备?”武胜广一摆手说:“不用了,我治理的县,皇帝看了肯定满意。就是时间太短了,再给我一年,我能让紫阁县更上一层楼。” 武胜广自从上任以来啊,可是下了大力气改革政治、整顿社会风气。学士院都看好他,觉得他跟其他地方的宽松政策就是不一样。他也没让大家失望,你听听,隔壁的王坪县商业繁荣得一塌糊涂,但也乱得不行;而紫阁县这边呢,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这都得益于他联合了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紫阁县的商业大都是他们在管嘛。 武胜广这人脑子活,不是那种死板的人。他以前也学过别人的经验,但没全搬,还挫了挫那些有钱人的锐气。他经常派人去检查他们的生意,价格一涨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的手下要是敢捞油水或者偷懒,他也会毫不留情。所以啊,他才能治理得这么好。再加上他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官,背景硬、资源丰富,地方上的人都不敢惹他。 皇帝巡查完两个县之后啊,武胜广说不定还能升官回京城呢,那种宽松的商业政策啊也就没人敢提了。武胜广这么一想啊心里就美滋滋的。旁边的人又提醒他:“武县令啊咱们要不要在城外搞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啊?咱们衙门就这么几个人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武胜广琢磨了一会儿摇头说:“不用了皇帝提倡节俭这次出行也很低调咱们这样就行了要是搞得太花里胡哨的反而会让皇帝不高兴只要城里干干净净、治安没问题皇帝也就是随便逛逛最多待两天就走了大家别紧张。” “咱们这次治理得这么好在全国都是顶尖的。”武胜广笑着问,“你们说是不是啊?”“是啊是啊都是武县令您治理得好皇帝看了肯定会提拔您。”大家都夸他“这跟王坪县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城外一片欢声笑语。 离紫阁县还有十里路呢林小风骑着马一边走一边想:这次岳父出巡可是个尽孝的好机会啊!等过了紫阁县到王坪县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搞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等着咱们呢——五十台纸花礼炮、红毯迎接、公益项目剪彩还有晚上的烟花表演呢!这些都已经提前通知给赵中展了哈哈。虽然我岳父他老人家喜欢节俭但是这些场面上的东西他肯定也喜欢看呢!就是嘴上不说而已。前段时间我给他老人家整了点儿乐子他嘴角都上扬了呢!要不是他身份特殊我高低得带他出去玩玩儿。 大军终于抵达了紫阁县城外武胜广带着一群官员就跪下来磕头说:“臣等恭迎陛下光临!”靖江帝就抬手笑着说:“哎呀别客气啦快起来吧!”然后大家就都站起来了。靖江帝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武胜广身上说:“你就是武胜广吧?果然是个年轻有为的人才啊!”武胜广心里那个美啊嘴上还得谦虚着说:“哎呀臣可不敢当啊陛下您一路辛苦了臣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请您进城歇息吧!”那些陪着皇帝来的大臣们心里都乐开了花。 但是靖江帝却摆摆手说:“哎呀不用了!”“我不想打扰百姓们咱们都换上便装跟我一起去微服私访吧。”王景文听了有点儿错愕:“陛下那护卫们怎么办呢?”“护卫们就驻扎在外面吧紫阁县还能有什么问题呢?不用多虑了。”林小风就轻轻地推了一下谢洪信说:“精神点儿!”谢洪信就挺胸抬头显得特别壮硕有力的样子。武胜广也说:“大家放心吧城里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于是呢大家都换上了便装进城去了。一进城靖江帝和那些随行官员们都惊呆了!别的不说单看这环境卫生就做得特别好!沿途经过的那些县都比不上紫阁县这么整洁!武胜广就暗自观察大家的反应然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林小风治理有方特别注重卫生方面而靖江帝又特别欣赏他那么对于林小风的优点他自然要大力学习。虽然这个人在学士中名声不太好但是只要是优点他就愿意采纳!“这城里百姓怎么这么少啊?”靖江帝疑惑地问了一句。武胜广就回答说:“陛下您快来了我就派人通知全城百姓了他们怕惊扰到您所以就不敢随便出门了。”“不是你禁止他们出门的吧?”“陛下您在诏书里已经明确禁止限制百姓活动了臣可不敢乱来。您再往里走走应该就能看到更多百姓了。”靖江帝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好吧好吧,那你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把这个县治理得这么好的吧!”靖江帝好奇地问道。武胜广微微一笑,开始详细地为皇帝解说他上任以来的种种改革与措施······ 武胜广口才好,条理清晰地向大家分享他的县长经验,从工作的点点滴滴到整个县的发展大计,他都聊得头头是道,真是让人爱听。他们一伙儿人走在县城最繁华的大道上,街道两边店铺密密麻麻,小贩的吆喝声、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真是热闹非凡。书文旭可是个懂行的,他时不时就告诉靖江帝,这儿的物价多实惠。靖江帝听了直点头,后面的大臣们也都跟着乐呵呵的。 蔡鹰扬看在眼里,心里头对武胜广是越来越满意,觉得这人不但会说,而且会做,斯斯文文的还不慌不忙,比起那个林小风,可是强多了。他时不时地拿眼神挑衅林小风。林小风虽然有点无语,但听了武胜广说的那些,也不得不服他确实挺能说的,做事也挑不出啥毛病。 靖江帝一开始听武胜广的介绍,听得兴致勃勃。但是,当他们深入紫阁县城的腹地,看到那些老百姓,靖江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些老百姓看着都没啥精神,可武胜广还在那儿滔滔不绝。靖江帝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他,指着那些没精打采的老百姓问:“这些人怎么都蔫了吧唧的?”武胜广一愣,顺着靖江帝指的方向一看,有点手足无措地说:“老百姓不都这样吗?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了。”说完,他有点慌,赶紧表示自己会更加努力的。 靖江帝示意他别紧张,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林小风也感觉到了问题,他仔细打量那些老百姓,他们看着都像好久没吃饱饭了。按理说,在武胜广的管理下,县城里秩序井然,而且最近粮食大丰收,还种了好多地瓜、土豆这些高产作物,再加上附近的断天府,这些老百姓怎么会这样呢? 武胜广讲完之后,靖江帝夸他管理得不错,县城里秩序挺好。然后他提出想去农田看看,了解一下老百姓的收成情况。武胜广赶紧让人备车,虽然大臣们都有点累了,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一行人来到城外的农田,风吹着麦田,看着就让人舒服。 但就在这时,林小风发现田边有个农夫独自坐着,他就走过去问了问情况。那农夫手里拿着个夹着肉的馒头,却答非所问。林小风开始怀疑,这紫阁县的情况怕是不简单。他回到靖江帝身边,小声地汇报了自己的发现。靖江帝听后脸色一沉,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武胜广开始心里发慌,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靖江帝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林小风他们陪着继续走。武胜广和其他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咋回事。 靖江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无需担忧,我明白你们的付出,都退下歇息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稍后带你们返回城中。” “陛下,可此处乃是荒凉之地。”有人忧心地提醒。 “无妨,仅是漫步而已,何以如此惊慌?你们怎都如此胆小如鼠?”靖江帝的语气透露出一丝不悦。 言罢,他独自前行。 林小风等人急忙追随其后。 原地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高官们面色凝重,仿佛山雨欲来。 陛下此等反应,显然是动了怒。莫非那农夫是个骗子,紫阁县设下了圈套? 一想到这,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武胜广。蔡鹰扬忍不住质问:“那个送食物的农夫,可是你安排的?” 武胜广一脸茫然:“绝非如此!我怎会做出此等拙劣之事?” “陛下进城时,若想作假,城中岂非更易?且陛下欲观农田乃是临时起意,我哪有时间作此安排?我也不敢有此念头!” “蔡大人,你以为陛下此行何意?”有人问蔡鹰扬。 蔡鹰扬无言以对。 他沉思片刻,觉得武胜广言之有理,且此次事件确实仓促。 他环视同僚,众人纷纷点头。 蔡鹰扬心中稍安,道:“只要你行事光明磊落,便无需惧怕。陛下或许真的只是想走走。” “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以你如今的功绩,陛下怎会怪罪?” “即便有误会,我与同僚们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武胜广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快回吧,多派人手,附近巡逻,确保陛下安全。” 靖江帝一行在田野漫步,渐行渐远。 “小风,你所说的问题,究竟是何问题?”靖江帝询问。 林小风回答:“陛下,那农夫突现田边,且饭菜丰盛,岂不奇怪?” “确实有些蹊跷,但如今百姓生活富足,田间用餐也无可厚非。我想,若我为农夫,也愿坐田间地头,边赏美景边用餐。” “但那人见我们华服却无丝毫紧张,这本就不寻常。” 靖江帝低头打量自身衣衫。 虽是常服,却为上等好料,显然非普通人能穿。 “你说得对,但我看武胜广坦诚相待,应不会冒险行事。无证据,他不会如此愚蠢吧?” 林小风纠结道:“我也这么想,但要了解民间真相,还得亲自查看。若有假,我猜他们还会安排更多人来演戏。” “你确定?” “我有八成把握。陛下,您看!”林小风指着迎面走来的农夫。 那农夫似笑非笑,表情僵硬。 林小风兴奋地指着他说:“陛下您看,此人定是另一托儿,您看我怎么揭穿他!” 靖江帝愕然。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女婿的识人本领,真是火眼金睛。 林小风快步上前询问:“老乡,你要去哪里?” 楚大宝抬头看他,莫名其妙:“你是谁啊?” “我是外地来的,想问问情况。老乡,你要去哪里?” “我?我要进城吃顿好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小风冷笑:“进城吃好的?你是不是还想买点好东西,现在有钱了再给家里添三五床棉被,一人一床被子换着盖?” 楚大宝一愣,突然大怒:“傻逼!调侃你爹有意思吗!滚!” 他刚在地里捡到一小锭银子,心情正好,想进城买东西。 妈的,突然跳出个傻逼,上来就调侃自己。 莫不是看到自己捡银子了?又或者这银子是他的? 想到这里,楚大宝护住了胸口,眼神警惕。 林小风看着他,知道自己搞错了。 他尴尬地跑回到靖江帝身边。 不远处的靖江帝脸色也开始发绿,但也有人在暗自偷笑。 哈哈,这小子也有失手的时候。不过这个土老帽真的勇敢,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啊。 林小风看着依旧警惕的楚大宝,只好厚着脸皮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我要找的普通百姓,一试就试出来了!找他问问情况最合适了!” “你还是闭嘴吧。” “······” 靖江帝板着脸走向楚大宝。 “请问你怎么称呼?” “你们是谁?”楚大宝开始紧张。怎么这么多人盯着他看? 他总感觉自己的钱要保不住了,准备逃走。 林小风再次跳了出来介绍道:“老乡别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客商,想要在这里经商,所以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你放心,我们不会白问的,会给你钱的。” 给钱? 楚大宝放下心来问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怎么称呼?” “这是黄老爷,我是他的女婿姓钱,这是账房先生。”林小风一一介绍道。 靖江帝小声问道:“为什么姓钱?” “因为官员都爱钱啊。”林小风回答道。 楚大宝稍微放下了警惕心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快问吧,我还要进城呢。” “这位老乡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啊,能不能去你家坐一坐?外面风太大了,坐下来慢慢聊吧。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楚大宝,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要进城呢。” 楚大宝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带四个陌生人回家?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毕竟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啊。 看到他依然不信任他们,林小风伸手去掏胸口,想要拿点钱出来作为报酬,但一摸就尴尬了。因为他换衣服的时候把钱放在旧衣服里了,没想到跟皇上出差还需要用钱,这下可就尴尬了。 他回头看了看靖江帝等人,小声地问道:“谁带钱了?”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带钱。林小风感到有些尴尬。皇上出门不带钱很正常,谢洪信也没有带钱,想必是把钱都换成了武器。 他想了想,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撸了下来,递给了楚大宝,说道:“这个给你,作为报酬吧。” 楚大宝接过戒指,在阳光下仔细地看了看,说道:“哎呀,这不就是个顶针吗?” “什么顶针啊?这可是玉戒指!”林小风无语地看着这个不识货的农夫,说道。 “哇塞,这枚戒指真够大的!”楚大宝惊叹着,开开心心地把它揣进了兜里。 看那戒指的外表,真是漂亮极了,玉质的,想必价值不菲呢! “老乡,我们能去你家坐坐,聊聊天吗?”我们试探着问。 “可以啊,没问题。”他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便跟着楚大宝回了家。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间被果园环绕的小木屋。 这小屋建得挺简陋,孤零零的一间房,连灶台都设在外面。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炕,一张桌子,哪哪都是灰尘。 五个人挤在这小屋里,确实有点转不开身。 林小风四处打量了一番,心里就有了底。看来这个楚大宝是个老光棍,家里没别人,不然怎么不再多盖一间房呢。毕竟,他还有这么一大片果园呢。 楚大宝也挺会来事儿,一看我们就是有钱人,立马拿了两个看起来有点破的碗,从屋角的水桶里舀了两碗水。他端着水,有点害羞地走到靖江帝面前:“只有两碗水,请喝吧。” 靖江帝笑了笑,但没接水。王景文也一动不动。那俩碗看着太脏了,实在下不了口。 我和谢洪信倒是不嫌弃,一人端起一碗就喝了下去。实在是太渴了,以前什么脏东西没见过,只要水干净就行。 看我们不嫌弃他,楚大宝挺高兴的。 靖江帝说:“我们来这儿,主要是想了解了解县里的风土人情,还打算在县里做点生意。你觉得,现在紫阁县怎么样?老百姓们生活得还好吗?” 没想到,楚大宝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紧紧地盯着靖江帝。过了一会儿,他板着脸说:“你们没长眼睛吗?不会自己看吗?好得很!老百姓们吃穿不愁,舒服着呢!” 王景文有点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 靖江帝挑了挑眉,示意他别激动:“我看城里的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可不像你说得那么好。” 楚大宝嘲讽地说:“你们自己没长眼睛吗?” “你们自己看到的都不信,非要听我说?你们是想听好话是吗?” 他这话挺刺人的,靖江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我拉了拉他,小声说:“老爷,我来问他吧。他对我们有戒心。” “他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人嘛,心里有所忌讳,不能直说,就只能拐弯抹角了。” 我回过身,笑着对楚大宝说:“老乡,别生气啊。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就说说,紫阁的老百姓们到底生活得好不好?” 楚大宝一脸嫌弃地说:“你们少来这套!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府派来的,想搜罗好话?你们想听好话,就自己去编呗。我要是说了实话,倒霉的就是我了!” “你们几个赶紧走,我们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说着,楚大宝就来推我。 我拼命地挡住他,大声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派人去搜罗老百姓的好话?这不就是紫阁县令武胜广那个狗官干的吗?” 狗官?! 楚大宝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们真的是来做生意的?” “那当然,我爸和我带着家人,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到这儿,不是为了做生意还能为了啥?我们在京城,跟同行竞争不过,受到打压,所以才来这种小地方的。听说紫阁县的官员们,都挺清廉的,在整个天府都有名,所以我们才来这儿的。” “可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老兄,你跟我说说,我们大老远地来这儿,在京城就已经损失了一大半的家产,要是再栽在这儿,就真的没活路了。” 我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楚大宝一拍大腿,叹息道:“哎呀,你们几个,来错地方了!想要做生意,应该去王坪县才对!听说那儿,最适合做生意了,卖什么都能赚钱。” “这儿,有什么不对的吗?” 楚大宝说:“你是不知道啊,这个紫阁县,已经腐败到极点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挺好的。但实际上呢?我告诉你吧,什么东西,都比外面贵很多!普通人想要做生意,根本就插不上手!” “为什么啊?”我赶紧问道,“我看街边叫卖的价格,比京城便宜很多啊。” 我们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 楚大宝继续说道:“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那些生意,都是城里有名望的地主做的。他们喊的价格,虽然低,但你想按那个价格,买到东西,我叫你爹都行!” 我们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 “你仔细说说吧,还有这种前所未闻的怪事?我听说,我们县的新县令,是京城的高人,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楚大宝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是啊,谁说不是啊?!新官上任的时候,紫阁的百姓,都热烈欢迎他。他确实,做了很多实事。地主欺负百姓,他就打击地主;奸商用劣质商品充好、物价过高,他又严厉打击。” “甚至官吏欺负百姓,他也出手整治。刚开始的两个月,一切都很好,没有人受到欺负,物价也很便宜。” “但谁知道,还不到两个月,城里的物价就飞涨了。叫卖的价格,虽然低,但除了私下后门,能按原价买到东西外,根本就买不到!” “特别是药材的价格,都翻倍了。如果生了点小病,家当都会被耗尽,一生都白活了!” 靖江帝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语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想到,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 “呵呵,还不止这些。以前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吏和地主,又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谁敢说一句不对,后面就有苦头吃。” “本来家境,还不错的人,经过这一年的折腾,碰上点小病小灾,就返贫了。家里的地,都卖给了大地主,只能给人做长工。” “大家都猜测,本地的富户,早就和官府勾结在一起了。像你们这样新来的商人,我敢说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排挤出去。在这里,根本就没法生存!” 这就是土地兼并、地方士绅垄断,看起来,就是官商勾结。 我心里这样想着。 楚大宝说得兴起,突然猛地一跺脚:“前几年还好,日子越过越红火,现在又不行了。这样下去,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妈的,朝廷真是瞎折腾,派了这么个混蛋县令来!不过,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不是因为我们靖江,和西夏国交战缺钱,所以变着法,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捞钱?” 王景文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赶忙看向靖江帝。 靖江帝的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露,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不悦的阴云。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被站在一旁的王景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轻步走上前,带着安慰的口吻轻声说道:“老爷,您千万别把这些话往心里去。这些平民百姓,他们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然后抱怨朝廷。但您知道吗,别看他们现在牢骚满腹,要是国家真的遇到了外敌,他们的心还是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我小时候在乡间长大,这样的情景看得多了,您真的不必太过在意。” 谢洪信耳尖,听到了王景文的话,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说过朝廷的坏话。” 王景文立刻火了,他狠狠地瞪了谢洪信一眼,没好气地训斥道:“你这憨货,谁说你了?多嘴多舌的!”说完,他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你每次都想插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然而,谢洪信的沉默却意外地给靖江帝带来了一丝宽慰。靖江帝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称赞道:“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大智若愚啊。” 王景文被这句话噎得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楚大宝挺身而出,他在靖江帝面前直言不讳地批评朝廷的过失。林小风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他急忙告诫楚大宝:“你不要命了?老岳父虽然一向仁慈,但今天他心情不好,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甚至编造什么阴谋论?” 楚大宝却固执己见:“我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爱我的国家,可谁来关心我呢?朝廷派了个笨蛋来紫阁当县令,把县里搞得一团糟,现在还不让人说话了?这不就是朝廷的错吗?” 林小风回头看了看靖江帝,见他面色微微阴沉,于是镇定地回应道:“朝廷的初衷是好的,只是下面的人执行时可能出现了偏差。” 楚大宝不屑地哼了一声:“衙门还是那个衙门,只是换了个县令,怎么就全乱套了?难道这不是县令的责任吗?” “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这个问题了。”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你能想到的,朝廷会想不到吗?” 楚大宝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吃饱了撑的才关心这些,你们到底行不行?” 林小风反问道:“那你既然已经吃饱了,还操这么多心干嘛?”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楚大宝愤怒地质问。 林小风义正言辞地回答:“靖江国繁荣昌盛,陛下英明神武,你难道不知道吗?” 楚大宝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嘟囔道:“陛下是英明,可是我的生活还是这么苦,陛下的英明到底体现在哪儿呢?” 林小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好了,你们别争了。跟我出去走走吧。”说完,他领着林小风、楚大宝等人走了出去,留下谢洪信独自坐在屋里,仿佛与世隔绝。 一踏出屋外,林小风便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陛下,这次出巡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深感痛心。官场上的虚伪和腐败何时才能停止啊?” 靖江帝叹息道:“我看武胜广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坦荡,但实际上却是人面兽心。唉,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陛下,我认为武胜广可能是被蒙蔽了。”林小风为武胜广辩解道。 “此话怎讲?”靖江帝疑惑地问道。 林小风解释道:“武胜广初来乍到,手段狠辣直白,想要迅速整顿官场风气。但他在这里没有根基和人脉,所以大家都忌惮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能够暂时忍住诱惑不谋取一时之利。然而时间久了,县衙里的人开始无法忍受他的作风,于是联合起来欺骗他。” “那紫阁县的岁入增长又该怎么解释呢?”靖江帝继续追问。 “这也许是富户们为了稳住武胜广而主动让出的一部分利益。”林小风分析道,“相比他们通过盘剥百姓所获得的收益来说,这两成的利益简直微不足道。只要能够稳住武胜广,他们就能够一直垄断全城,继续剥削百姓。” 靖江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且依我看,武胜广的本质并不坏。”林小风继续说道,“他和许多读书人一样,有着脚不沾泥的通病,对民情体察不够深入。如果他平时很少深入民间走动,全靠下属汇报来做决策的话,那么他就很容易被人蒙蔽。治理一个县,如果不能亲自下地了解民情,就一定会存在重大的疏忽。” 看着靖江帝听得出神,林小风脸上露出怀念和感慨的神色:“我以前在阳曲县任职时,事事亲力亲为,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都要亲自过目核查,直到工程完工才能休息。至于民意方面,我也每月都会进行调查,遇到重大事件都会亲自过问,并且把每一件事情都记录在案。然后再按照记录核实各方利益进行斡旋,以达到让众人都满意的结果,并且保证公平公正公开。正因为如此,阳曲县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然而靖江帝却有些出神,他迟疑地说道:“你竟然还有这么勤勉的时候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应,双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计划。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像是在暗示着某种未知的旅程即将开始。 靖江帝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某种沉重的思考,“你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他缓缓地说道,每个字都透露出皇帝的威严与沉稳。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王景文,“王公公,你替朕留在这里巡视,仔细观察,一定要找出其中的猫腻!”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 王景文惊愕地问:“陛下,您是打算回京城吗?”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无法理解皇帝此举的深意。 “不,朕打算直接去王坪县,进行微服私访。”靖江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宣布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果王坪县也有这种虚伪的风气,朕要趁他们不备进行打击。” 林小风微微张开口,想说这是谬论,自己安排的盛典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果大张旗鼓地迎接,那岂不是自掘坟墓?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还没等林小风说话,王景文就急了:“陛下,您不能这样,即使您不怕危险,但这一路上也需要有人侍奉您啊。”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仿佛生怕皇帝遇到任何的危险。 “朕需要你们侍奉吗?”靖江帝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再说,小风不是在这里吗?去王坪县只需要两天的路程,费不了多少时间。” “林都尉怎么会侍奉人呢?”王景文依旧不放心,“陛下,您还是带领大家一起去王坪县吧,这里的情况以后再派人调查也可以。” 靖江帝摆手道:“不,奏报上所说的情况可能与现实大相径庭。此行正好可以观察真实情况,了解民间的疾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自去了解这个国家的真实情况。 他看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信任的光芒:“小风一向稳妥,朕很放心。对吧?” ,林小风立刻回应,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喳!”然而,这个回答却让靖江帝和王景文同时感到迷惑。 “喳?这是什么叫法?”靖江帝疑惑地问道,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新奇的词汇感到不解。 王景文也同样感到困惑,但他更多地是沉浸在对这个词汇的玄妙之中。“喳?这个词真是太神奇了!”他心中暗叹,仿佛被这个简单的词汇吸引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在短暂的沉思之后,靖江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他淡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景文面露纠结,显然对皇帝的命令有些迟疑。“如果他们看不到陛下,一定会寻找。我该怎么解释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皇帝的不满。 “就告诉他们,朕找了一个农户家住下了。一切安好,朕现在想要深入体验民间生活,不希望被打扰。过两天就回来了。这样他们虽然会担忧,但也会相信。能拖延一两天。”林小风建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已经为这个问题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靖江帝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而王景文则依旧面露难色。“这样真的可以吗?”他不确定地问道,显然对这个计划还抱有疑虑。 “去吧!难道现在朕说的话都没用吗?”靖江帝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仿佛在对王景文进行训斥。 王景文无奈地深叹一口气:“喳!”他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屈从。 然而,靖江帝却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你喳什么喳?一把年纪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吗?”他皱起了眉头,显然对王景文的回答感到不满。 王景文被皇帝训斥得有些委屈,扁了扁嘴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此刻在屋内楚大宝正向谢洪信抱怨着生活的艰辛。“兄弟,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见过世面的。不像我,我每天都过得苦哈哈的。这一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和艰辛。 “就守着家里那几亩果园过日子。可紫阁县内又卖不上价,只能低价卖给那些富户。然后又看着他们高价卖出去。”楚大宝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助和对富人的不满。 “去年就开始吃老本了。今年要是再卖不出好价钱,家里的那点底子就要全赔进去了。到时候可就得要挨饿了。”他叹息道,仿佛已经看到了生活的绝望。 谢洪信一直默默地听着楚大宝的抱怨,很少插话。然而,当听到“挨饿”这个词时,他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出去卖水果呢?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楚大宝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我祖父辈都守在这里,一亩三分地。且不说敢不敢走出去,我连个老婆都没有,谁帮我看家呢?” “你爹怎么有的你呢?”谢洪信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让楚大宝一时语塞。 “我······我是说我如果出去了,我的果园被人占了怎么办?”楚大宝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这有什么问题?等你回来再抢回来不就好了。”谢洪信轻松地说道,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楚大宝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苦着脸看着谢洪信:“大个子,你说得轻松。但要是真的被人占了,我到哪里说理去?” 谢洪信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白了,你就是胆小不敢往外走。其他的都是借口。” 被说中心事的楚大宝满脸苦涩,他欲言又止,最后长出一口气:“也许你说得对吧。我这一生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紫阁县城里,我哪里也没去过,我害怕迷路、被抢劫、被骗。” “你想多了,根本没人会在意你。”谢洪信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以前也穷过,但是后来出去走走,生活就变好了。” 听到这里,楚大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你遇到过什么事情吗?” “我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山贼。”谢洪信淡淡地说道。 楚大宝心里一紧,急切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我把山贼给抢了。”谢洪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此时,林小风推门而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走了走了!准备去王坪县了!”他大声地说道,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谢洪信站起身来,而楚大宝则急忙问道:“你们要去王坪县吗?” “对!这个破地方估计也没什么生意可做。”林小风说道,“我们直接去王坪县发财。” 谢洪信指了指楚大宝:“他也想去卖水果,但在这里根本卖不上好价钱。” 林小风好奇地看着楚大宝:“你想去吗?如果想,那就一起去吧!只是······你有车马吗?” 楚大宝怯生生地说道:“呃······我有驴车。” “太好了!那我们就坐你的车去!”林小风高兴地说道,“省得我们再去找马了。” 楚大宝有些心动,他小声问道:“这样······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小风环顾了一圈屋内,“看你的屋子,一共就两个碗,还有一个破的。小偷都不会来光顾!干脆跟我们一起上路,去王坪县碰碰运气。赚了钱分你一点,就算是给你的谢礼了!如何?” 楚大宝沉默了片刻,然后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准备一下东西就跟你们一起去!” 在紫阁署的宽阔庭院里,官员们紧紧围绕在王景文的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仿佛一片厚重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自从王景文从遥远的路途归来,带回那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后,这里的气氛就变得沉重而压抑。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担忧和疑虑。 王景文的头仿佛被无数问题压得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耐心地解释:“各位同僚,请听我说,陛下他真的安然无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试图驱散众人心头的疑云。“陛下只是在路上偶遇了一个村民,两人相谈甚欢,陛下便受邀到村民家中留宿一晚。那户人家只有一人,环境安全,无需多虑。而且,林都尉和谢洪信也随行在侧,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白永元依旧眉头紧锁:“陛下此行,确实欠妥。王公公,陛下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我想亲自去找他,以免大家忧心忡忡。”王景文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白老阁,您就不必操心了。陛下戎马一生,如今想要片刻的宁静,又有何不可呢?我已对周围环境做了周密的探查,绝无危险。陛下有令,紫阁县的事务暂由我代为处理,你们就各司其职,一切如常吧。” 武胜广迈步上前,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诸位大人已等候多时,想必都饿了。我已命人准备了酒菜,公公和各位大人不妨先用餐,饭后再处理公务如何?”闻言,王景文微微皱眉,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带着翠绿叶子的苹果,随手擦了擦便咬了一口:“不用了,我不饿。你们若饿了,自去用餐便是,我还有要事待办。” 在楚大宝的果园里,果实累累,他正忙碌地采摘着。然而林小风却在一旁催促不已,最后也只摘得满满一车苹果。这催促背后,其实是靖江帝的授意。王景文能否稳住百官尚是未知数,但靖江帝已决心微服私访,亲自深入民间了解真实情况。 当最后一车苹果装载完毕,楚大宝望着满载的驴车,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一车水果也赚不了多少钱。”林小风宽慰道:“虽利润微薄,但总好过没有。剩下的水果我们可以在回紫阁县的途中售卖,岂不美哉?” 第15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驴车在崎岖的路上吱吱嘎嘎地缓慢前行。车内三人坐得舒适,惟有楚大宝牵着驴子艰难行走,他心中对这头可怜的驴子充满了怜悯。长途跋涉之后,驴子已显疲惫之态。楚大宝虽心疼不已,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夕阳西下时分,绚丽的晚霞映照着大地。林小风远眺美景,心中却不禁思索起此行的目的:“陛下这次微服出访似乎并不急于归程。我并非催促陛下返回之意只是觉得此次决定稍显仓促了些。” 靖江帝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我并未觉得仓促啊。天府之内有何可担忧的呢?更何况太子在国都监国我也想让他多些历练的机会。” “我勤勉理政一生难道就不能稍作休憩吗?”林小风心中暗自称奇看来陛下此行除了私访之外还有意放权给太子啊。真是没想到老岳父竟也有偷懒的时候! “陛下到达王坪县后打算先从哪里着手呢?”林小风好奇地问道。 靖江帝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想先四处走走看看最后再去县衙拜访。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去酒楼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不妨邀请楚大宝一同前往我觉得他是个挺有趣的人。” “陛下难道不计较他之前的事情了吗?”靖江帝自嘲地笑道:“我又何必与他计较呢?虽然百官都赞我英明但是看到楚大宝我才意识到自己也曾有过自作聪明的时候。” 林小风由衷地赞叹道:“陛下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您亲手打造了一个盛世还能反思自己的过错不改初衷您真是个令人敬仰的英雄啊。” 靖江帝抿着嘴微笑不语而林小风则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高帽子扔得真准啊!然而当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胸口时脸色却骤然一变——他居然忘记带钱了! “陛下出什么事了?”看到林小风的脸色不对劲靖江帝关切地问道。“糟糕我们居然没带钱!”靖江帝也感到有些无奈总不能直接去县衙拜访吧那还算什么私访呢?林小风环顾四周后灵机一动:“没事楚大宝有钱而且还有苹果卖给他呢。我之前还给了他一个戒指我们可以到城里找个地方把东西卖了换钱。”“这样恐怕不太好吧?”靖江帝觉得有些尴尬坐别人的车还要花别人的钱?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呢?但是林小风却摆手说:“陛下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又艰难地走了几里路突然驴车一震便停在了路中央。林小风急忙询问楚大宝:“怎么了?”楚大宝蹲下身子检查车轮发现车轮陷入了泥坑中:“车轮陷到泥坑里了你们能下车帮忙推一下吗?”林小风立刻跳下车说道:“陛下您坐着别动让我去推车。”他迅速跑到车后喊道:“谢洪信你在前面拉驴车!”说完他便开始用力推车并招呼楚大宝:“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推!”然而他们尝试了多次驴车却纹丝不动。楚大宝气喘吁吁地说道:“让我休息一下我走了半天路都累死了。”林小风也无奈地靠在车边休息着,这时楚大宝拿着水囊走到林小风面前,有些害羞地说:“钱公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林小风应道。 “公子你是商人,能不能教我怎么把苹果卖出高价?我刚出来,不懂外面的规矩。”楚大宝期望地看着林小风。 林小风笑了:“你不用担心,这次进城我会帮你卖苹果的。” “真的吗!”楚大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本来只是想请教一下生意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那个戒指还戴着吧?告诉你,那个戒指很值钱的,到城里可以兑换一些钱。”林小风提醒道。 楚大宝连连点头,他觉得林小风非常平易近人,于是鼓起勇气套近乎:“钱公子和黄老爷,你们尊姓大名啊?以后我好感谢你们。” “我岳父姓黄名老爷,我姓钱名总,你可以叫我吕总。”林小风随意编了个名字。 楚大宝感叹道:“黄老爷的名字真好听,处处都占便宜。不过钱公子的名字····”“你是觉得我舌头大还是耳朵大?‘总’!快点去推车,别浪费时间了!”林小风被楚大宝无心之言惹恼了,假装生气地催促道。 楚大宝尴尬地笑了笑,挠头说:“好的吕总。我们休息一下再推吧,我真的推不动了。”他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 “忍着点!”吕总没好气地说道,但他也知道大家都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行。 在王坪县城的街道上,一辆老旧的驴车吱吱嘎嘎地行驶着,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还有几位乘客,他们或是闲聊,或是默默望着窗外。驴车走得慢腾腾的,仿佛在细细品味这座小城的韵味。随着路况的逐渐好转,从颠簸中缓过来的靖江帝,他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他回想起初次来到这地方时的情景,那时的土路交叉纵横,难行得很,驴车走在上面,颠得人骨头都快散了。可现如今,路面已经过人工修缮,变得平整了许多,走起来也舒适了不少。这种变化让他感到一丝欣慰,时代在进步,这座小城也在慢慢改变。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或挑担,或背包,都是朝着王坪县城方向去的。官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靖江帝看到这一幕,惊讶地问道:“京都之外的地方,也有这么多人愿意骑自行车吗?这路骑起来并不太舒服啊。” 林小风站在一旁,点了点头,“确实,虽然路是修好了些,但自行车的减震技术还没那么先进,走这样的路还是会颠簸。不过,百姓们似乎并不介意,也许这就是生活吧。”他看着那些骑自行车的人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快乐的笑容,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温暖。 “看这么多人愿意骑自行车,说明他们手里还是有点小钱的。”林小风分析道,“不然谁会去买这种不太实用的玩意儿呢?”他的话让靖江帝感到有道理,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他仔细观察着路人,发现他们虽然步履匆匆,但脸上并无病态,反而洋溢着一种朴实而健康的红晕,显然是生活得不错的。 到了城门口,只见人流如潮,百姓们或走或跑,或推着车或挑着担,都在忙碌地进城。城门巍峨耸立,仿佛一道通往繁华世界的入口。林小风站在驴车上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宽松了不少。等到靖江帝一行人时,他们纷纷下车步行进城,融入了这股热闹的人流中。 就在此时,守城的士卒伸手拦住了他们,“喂,你们等一下。”他的声音严肃而有力。林小风心里一惊,赶紧走上前去询问,“军爷,有什么事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恭敬。 守城士卒摸着下巴绕着驴车走了一圈,锐利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吗?”他问道。靖江帝皱了皱眉头,担心会有麻烦事。林小风则陪着笑脸回答:“是的军爷,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能行个方便吗?”说着递了个水果给守城士卒。 守城士卒瞥了一眼林小风手中的水果,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一个水果就想打发我?我可不差这一个水果。”他的话让靖江帝感到有些不悦,想要上前理论。但守城士卒又接着说:“如果你们想在城里摆摊得找指定的地方。还有你们的驴如果在街上拉屎得自己清理干净,否则要罚款的,明白了吗?” 这番话让靖江帝停下了脚步,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原来这并不是盘剥,而是善意的提醒。林小风也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后带着大家进城了。 进城后,楚大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靠近林小风说:“这里的人真是太客气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欣喜。林小风则嫌弃地纠正他,“别再叫我吕总了,叫我钱公子就行。”他的话让楚大宝一愣,随即连忙应是,然后兴奋地说:“钱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摆摊去!”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四处张望着这座繁华的小城。 王坪县城内的道路已经修缮得平整可观,骑自行车的人比城外还要多。叫卖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虽然显得有些杂乱,但却有着独特的秩序和热闹繁荣的氛围。此时已是上午时分,人间烟火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靖江帝也暗暗称奇,看着这样的情形,觉得下面的人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林小风环顾四周,也感到很满意。他对楚大宝说:“我们先找个当铺把你的戒指当了。”楚大宝虽然有些不舍,但林小风一语道破他的小心思,“你留着也没用,不如换成银子实在。”他的话让楚大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戒指交给了林小风。 城里的商业繁荣,典当行也不少。他们四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家规模颇大的典当行。走进去便看到一个高高的柜台,内外相隔只有一个小窗口。典当行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办事了,楚大宝虽然有些怯场,但有林小风在背后支持着他,便鼓起了两分勇气走上前去说:“我要当东西。” 小厮居高临下地垂下眼帘淡漠地问道:“你是要赎当还是要当东西?”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楚大宝紧张地掏出戒指想要出示,不料林小风伸手接过来说:“我来帮你吧。”他熟练地和小厮交涉着当金和期限等事宜,很快就办妥了手续。这种老练和从容让楚大宝佩服不已,也让靖江帝对他刮目相看。 林小风是个精明的年轻人,他的眼神里总是闪烁着一种机智和果敢。这一天,他和楚大宝一起出现在繁忙的市集上。林小风没等楚大宝回过神来,就迅速地从他手中拿过了那枚戒指。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你不知道这戒指的价值,怕被别人骗,我先帮你处理。”话语间流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 其实,林小风心里也没底,这戒指是林桃花买的,她选首饰总是凭感觉,从不问价格。但林小风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他深知,就算他戴个塑料玉佩,别人也只会认为是真品。这就是他的气场,他的自信。 他迈开步子,向当铺走去。当铺里的小厮接过戒指,一边打量着,一边随口评价,“手感干涩粗糙,杂色太多,色泽也不好,声音暗哑,是劣质的玉,最多值三钱。”三钱?林小风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悦。这戒指怎么可能只值三钱?当铺的压价也太狠了。 林小风眯起眼睛,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出来,他对小厮说:“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可是上好的玉,工艺也不错。错过了好货,你可是要后悔的。”小厮却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工艺在这里不值钱。这玉只值三钱,你当不当?”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转头拍了拍谢洪信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柜台。谢洪信立刻会意,一把扛起林小风,让他瞬间比小厮高出半个身子。林小风一手抓着木栅栏,一手伸进去指着小厮的鼻子大骂:“我这玉戒指花了二百两买的!就算当铺只值原价的一半,也应该值一百两!你居然说只值三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估价,否则别怪我发火!” 小厮被林小风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的客人也纷纷侧目,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林小风的气势汹汹,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厮,仿佛要把他看穿。小厮咽了口唾沫,心中暗叫不妙。这戒指确实不错,虽然不值二百两,但在市场上卖个十几二十两应该没问题。他本以为能趁机大赚一笔,没想到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看着小厮有些服软,林小风便抱臂看着他,骑在谢洪信肩上的他,如同一位得胜的将军,颇有些天下无敌的气势。小厮无奈,只好重新估价,“这玉的品质确实一般,但工艺尚可。我看你是第一次来,给你个公道价,八钱。”“八钱!”林小风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是八两!” 小厮看着林小风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阵慌乱。他从业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他试图以报官来威胁林小风,但林小风只是冷笑一声,嘲讽他不懂社会的规则,并威胁说,如果他敢乱来,就会让他的当铺名声扫地。 看着林小风还要继续往前挤,小厮只好硬着头皮放出一句狠话:“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我老板出来!”说完,他慌忙离开了柜台。靖江帝看着这一幕,尴尬地咳了一声,对林小风说:“你怎么跟地痞流氓一样?这成何体统。”林小风却理直气壮地回应道:“隔行如隔山,我不凶一点,就会被人欺负。俗话说得好:穷人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 没过多久,当铺掌柜急急忙忙地赶来,身后跟着那个捂脸的小厮。一看到林小风,掌柜就堆起笑脸说:“这位贵客,刚才听说我的伙计给你估错了价,让我来重新看看?”林小风点点头,没有说话。掌柜拿起玉戒指,仔细地观察起来。看完后,他伸出一只手,岔开五指,试探性地问:“这确实是一块好玉,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林小风也伸出手,坚定地说:“八两,没有当票,我们拿钱就走。” 掌柜毫不犹豫地找了八两银子递了过来。他刚才已经听小厮说过,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主顾。现在能赚到钱,又能把人打发走,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林小风接过银子,道谢后便带着靖江帝等人迅速离开了当铺。 当他们走到当铺之外,靖江帝陷入了一副沉思的模样,双眼微闭,仿佛在内心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挣扎。而王二住则连连惊叹,眼神中满是对林小风的佩服与羡慕。“哎呀,从三钱涨到八两,钱公子真是个能人啊!”他由衷地赞叹道。 林小风手里拿着银子,一枚一枚地数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我已经赚到钱了,我先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他开心地说道,仿佛已经闻到了美食的香气。 楚大宝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林小风转过头来,对楚大宝说:“记我账上,我拿着大额银票呢,等你回紫阁县再跟你结算。”听到这话,楚大宝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然而,他又开始反思,觉得自己这样是否显得太小气了。毕竟,钱公子对自己挺好的,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于是,他慷慨地说:“大家别这么客气!没有钱公子,我哪能赚这么多钱呢?这顿饭我请。” 林小风听了高兴地说:“好嘞,那咱们就去找好吃的,这些天光吃苹果可把我吃够了。”而楚大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或许是心疼即将流出去的白花花的银子,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大家向酒楼走去。 在酒楼里,四个人大吃一顿后,结账休息。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别有一番风味。然而楚大宝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因为这一桌饭菜竟然花了四两银子!他心疼得仿佛被割了一块肉。 钱公子果然是个守信的人啊,除了饭菜钱什么都没要。但是自己要攒多久才能攒到这四两银子啊?一想到这儿,楚大宝就心疼得不行,低着头不说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心中的痛苦。 林小风看在眼里,打趣道:“怎么了?心疼饭钱了?”楚大宝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四处看了看。这辈子能在这么好的酒楼吃一顿饭,他觉得也值了,够吹一辈子了!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林小风安慰道,“我这儿还有四两银子,我帮你把这一车苹果变成四十两银子,你信不信?”听到这话,楚大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真的吗?” “我从不说谎。”林小风一脸淡定地说道。就连靖江帝也好奇地问:“就算在京城,一车苹果也很难卖到一两银子吧?” “按照常规卖法当然赚不到钱,但是如果换个包装就能升值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家工坊给苹果换个包装!”林小风信心满满地说道。 紫阁县里有很多工坊,这一点从他们走在大街上就能深刻感受到。其实县里新来了很多百姓,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都是在寻找工作或者发财的机会。很多工坊门口都有人吆喝或者挂牌招工,这让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木工工坊。 这家工坊看起来挺普通的,门面也不大,但是走进去却别有洞天。穿过门廊来到后院豁然开朗,只见后院很宽敞,有几十个人正在忙碌着。木屑飞扬中伴随着锯木声和敲打声不绝于耳,仿佛奏响了一首工匠的赞歌。 靖江帝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好奇地张望四周。这时院里一个像是监工或者掌柜的人热情地迎了上来:“各位是来定制家具的吗?”这个掌柜看起来并不像个掌柜,反而有点灰头土脸的。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么大一个工坊,管理层和基层员工都在一起,老板也得亲自动手干活儿。 林小风摆摆手说:“不是我们是来定制三十个盒子的,要用上等的红木材料,图纸我都带来了。”说着递过去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九宫格的礼盒样子。 掌柜接过图纸看了看说:“这个没问题,用红木做的话,一共需要十两银子。十天后来取货吧。”林小风皱了皱眉头:“十两?十天?你们这也太黑了吧!而且时间也太长了吧!” “那四两银子我明天就要见到东西行不行?”林小风试探着问道。靖江帝也吓了一跳,这一路进城他就发现了,这地方虽然繁华,人也多,但是物价也太高了!不知道老百姓怎么生活,能赚多少钱,他还得再观察观察。 掌柜不高兴地说:“你们是外地人吧?刚来这儿不久吧?哪有你们这么砍价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要是以前你们出四两银子明天就要交货我肯定答应。但是现在不行了,你们看看我们院子里这些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手里还有一大堆活儿没干完呢。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别人的单子,那我就亏大了!” 林小风向院子里看了一眼说:“他们都在忙着做自行车轮子吗?”“对啊!就是这样。”掌柜回答道,“我们这里很多木工工坊都在做这个,根本没时间做别的东西。所以你们还是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价格吧,或者去别的地方看看?” 林小风有点为难了,因为苹果放久了就不新鲜了,而且十两银子也确实有点贵。这种情况他还真没预料到,他回头看了看靖江帝。没想到靖江帝已经跑到院子里去看别人干活了,掌柜还在旁边催着他们做决定。 林小风灵机一动说:“掌柜的,我给你变个戏法吧。你要是觉得我变得好,就给我便宜点。至于什么时候交货,咱们再商量。”掌柜笑着说:“哎呀真新鲜啊!还有讲价变戏法的,你变什么戏法啊?我听听。” “读心术。”林小风故作深沉地说道。掌柜愣了一下:“什么?你真的会猜出我心里想什么吗?你要是真能猜出来,我就给你便宜点!”毕竟读心术这种东西,只听说过没见过,确实挺玄乎的。 林小风清了清嗓子,楚大宝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们俩都觉得钱公子真的太厉害了!不仅会赚钱,还会这种神奇的东西!只听到林小风说:“你先快速地想一下2+3等于几、3+4等于几,然后再快速地想一个颜色、一个工具和一个蔬菜。” 掌柜开始认真地想起来,楚大宝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林小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想的是红色、锤子和白菜,对吧?”掌柜和楚大宝同时愣住了,因为林小风说的三个答案竟然一个都不对! 林小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可是前世网上最流行的魔术啊,难道自己记错了?不会吧!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不可能记错的啊! “掌柜的,怎么样啊?我都猜对了吧?那现在能不能给我······”林小风试图挽救场面。但掌柜的显然不买账:“我今天心情好,就放过你一次吧。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说着就开始推搡林小风。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坊主不客气地推了林小风一把,林小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站稳后,瞪大眼睛看着坊主,语气中带着不满:“喂,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坊主却只是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纠缠,这单生意我不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快走吧。” 林小风一看这架势,知道单靠自己恐怕难以说服坊主,于是连忙招呼身后的谢洪信:“谢洪信,快过来帮我劝劝坊主。”谢洪信应声而出,他身材魁梧,往坊主面前一站,顿时让坊主的气势弱了几分。 坊主看了看谢洪信,又看了看林小风,犹豫着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好好说。” 林小风趁机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四两银子塞到坊主手里:“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是来谈生意的,我想定制几个木盒子,四两银子已经很公道了。” 坊主手里捏着那四两银子,眼神复杂。他看了看眼前的谢洪信和林小风,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终于松口了:“好吧,但是这儿现在人手不够,除非你们能自己准备材料。” 林小风一听这话,立马提议:“你能不能找些帮手来?” 坊主听到这话竟然笑了起来,“呵呵,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做木工活吗?这样吧,你自己去找人,只要有人愿意帮你,我就没意见。”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林小风急了,连忙追问:“好,我愿意。你不怕我们偷东西吗?” 坊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有这么多徒弟,你们能偷到什么?” 看着坊主离去的背影,楚大宝愣住了:“钱公子,我们只是来卖苹果的,有必要这么拼吗?”林小风却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说完就拉着楚大宝往院子里走去。 一踏进院子,他们就看到一个壮汉正在忙碌地做着木工活。他光着膀子,汗水顺着脊背流淌下来,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这个场景让林小风和楚大宝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此刻的靖江帝也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他本来只是想看看普通百姓是如何劳作的,但没想到却被这个壮汉的技艺所吸引。即使是身为帝王,他也难以抵挡这种对精湛技艺的本能好奇。 壮汉似乎察觉到了靖江帝的目光,抬头看了看他:“老兄,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靖江帝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哦,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对你的工作很感兴趣。请问你贵姓?” “我叫毕铁剑。”壮汉回答得很爽快。 “毕兄弟,这王坪县的生活怎么样啊?”靖江帝尝试着与毕铁剑交流。 毕铁剑手上没停,一边做着木工活一边回答说:“王坪县挺好的,比我老家好多了。就是物价有点高,但挣得也多。便宜的食物也有,两三文钱一碗的面条也能吃饱。” 听到毕铁剑的回答,靖江帝感到很高兴。他又问:“像你这样的手艺人在工坊里收入怎么样啊?” “我一个月能挣三两银子。”毕铁剑的回答让林小风大吃一惊!一个木匠竟然挣得和自己这个记者一样多? 楚大宝更是瞪大了眼睛:“三两!天哪,这也太容易挣钱了吧!” 毕铁剑瞥了一眼楚大宝这个土包子,有些不满地说:“容易?有时候一天要干七八个小时呢!虽然挣得多点但也累啊。” “是啊,生活不易。”林小风也感叹道。他隐约看到了一个民间哲学家的影子在毕铁剑身上浮现出来。难怪他能挣这么多钱确实有点本事! 靖江帝安慰毕铁剑说:“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圣人说过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但毕铁剑却对圣人的话不屑一顾:“圣人?让他们来这里干一个月试试!?” 听到毕铁剑的抱怨楚大宝心里暗暗撇嘴:“既然这么不好你为什么不走呢?回家种地不是更自由吗?”但毕铁剑却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轮子一边说:“我就是不走!”“哎你不觉得矛盾吗?”“矛盾什么?说白了在这里生活还有盼头我老家太穷了只有在王坪县才能多挣点钱。” 林小风也插嘴道:“说到底我们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还不是因为皇上英明?!”他突如其来的话并没有让毕铁剑感到奇怪他砸吧着嘴附和道:“那确实!没有皇上我们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呢?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我们真是生在了好时候啊!” 听到毕铁剑的话楚大宝既感到心酸又羡慕不已。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们就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呢?自己却越来越落魄了······想到这里楚大宝不禁嘟囔了一句:“英明不英明也就那样吧。”没想到却被毕铁剑听到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楚大宝怒道:“你说什么呢?你敢说陛下不英明!” 毕铁剑这么一吼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看向楚大宝。楚大宝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嗖”地一下窜到靖江帝身后胆怯地说:“我没说陛下不英明啊你别乱说!”看到这一幕靖江帝哭笑不得。 毕铁剑缓缓坐下继续干活气哼哼地说:“谅你也不敢!全城的人都念着陛下的恩情呢。我们虽然没读多少书但做人的道理还是懂的。”“这里兄弟们以前都是穷苦出身过去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两回肉个个都瘦得跟排骨似的。可是现在呢?虽然干活累了点但挣得也多啊。一家老小都能吃上饱饭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过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有钱人世道艰难你也知道吧?”“王坪县衙的官差和锦衣卫都说陛下想要励精图治从王坪县开始改变整个国家。我们今天的好生活都是靠谁啊?还不是靠陛下?!谁敢说陛下不好?!” 毕铁剑说完这番话后竟然有不少工人眼眶都湿润了他们低下头继续干活。这一幕让靖江帝深受触动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之感。这是多么真挚的民心啊没有一丝杂质。即使他没有穿龙袍也没有群臣簇拥却依然能得到百姓如此真挚的评价。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能得到这样的民心呢? 但转念一想身后的楚大宝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百姓在受苦受难他又添了一丝别样的感触。靖江帝深吸一口气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此时毕铁剑已经说完了他的感慨看到楚大宝还站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他摇摇头说:“我看你是做不了这个活的。我们这里不收年纪太大的超过三十五岁就不要了。” 听到毕铁剑的话楚大宝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这个本事去做木工活只能另寻出路了。而林小风也看出了楚大宝的失落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楚大宝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其他办法的。” 楚大宝像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满脸的不敢置信。他原以为,自己可能因为技艺不精,或者学识不足而被拒之门外。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年纪问题而遭到拒绝。 他才三十五岁,正值壮年,是劳动力最为充沛的时候。虽然现在人们的寿命普遍不长,但这只是一个平均值。普通人只要能熬过幼儿期和成长期,身体成熟后,只要没病没灾,再加上正常的供养,活到六十岁也并非难事。 可是,他,楚大宝,才刚刚踏入社会,工作尚未找到,难道就要先尝到失业的滋味了吗?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困惑。 就连靖江帝都感到诧异,“三十五岁就不用了?那年纪大的人该如何生活?”他疑惑地问道。 “我们只是不用他,其他地方还是有机会的。现在工作那么多,又要赶工期,所以我们只用年轻人。万一老弱病残倒下了,那该如何是好?”毕铁剑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林小风看着毕铁剑已经说完了,便赶紧插话,“兄弟,你既然能赚钱,应该已经买房子了吧?”他心中暗想,得赶紧诱惑这个壮丁,让他给我干活! 毕铁剑摇摇头,叹息道:“哎,买不起啊,我得再熬几年,才能在这附近买个小房子,那时候日子才会好过些。” 听到这话,林小风却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没买太好了!没买才妙呢!”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小风,心想这人怎么回事?人家买不起房子,他还说妙?是不是故意找茬?然而,林小风却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毕铁剑的脸上也露出怒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质问道,显然对林小风的话感到不满。 “兄弟,我是个商人,告诉你买房子不是好事!”林小风笑着解释,语气中充满了自信,“我这是在为你将来打算,如果你买了房子,那比起没有房子的工友来说,你会更吃亏。” “这话怎么说?”毕铁剑急忙问道,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首先,你不太可能一辈子都在这个工坊里工作吧?以你的能力,我觉得你可以跳槽到更好的工坊去。”林小风滔滔不绝地说道,仿佛一个智者正在传授他的智慧,“如果你在这附近买了房子,将来可能会阻碍你跳槽到更好的工坊。而且,将来涨工资的时候可能轮不到你。老板会想,既然你已经在这附近买了房子,那他肯定会把有限的涨薪机会给那些更有可能离职的员工来挽留他们。” “至于你嘛,既然住在附近为了省事也可以忍受低薪水,而老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肯定不会给你涨薪,即使涨也会比别人少!”林小风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了毕铁剑等人的心中。他们开始反思,开始怀疑,开始动摇。 “简单来说,你的薪水就是你的市场价减去你跳槽的成本,明白了吗?”林小风继续说道,仿佛一个掌控全局的棋手,正在操控着每一个棋子。 “这么说来,你买的房子就像是个把柄一样,将来你有了老婆孩子就更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从你的房子到你的家庭,都是你的软肋!”他大声地说道,仿佛要唤醒这些沉睡的人们。 “卧槽!?”毕铁剑和旁边的工友们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买房子竟然成了累赘?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说道:“当然了,我这只是针对你们年轻的时候。大家在这个年纪,更应该出去闯一闯,去经商。我看这王坪县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和激情,仿佛一个勇敢的冒险家正在向未知的领域探索。 “你买了房子就容易被束缚住,而且还失去了本金。”毕铁剑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被林小风的话所打动。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和人生方向。而其他的工友们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是经商有风险啊。”毕铁剑有些担忧地说道。他显然对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惧和不安。然而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不想轻易地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 “风险?吃饭都有风险!我和我父亲走南闯北白手起家哪里有赚钱的机会我们就去哪里。”林小风谈笑风生地说道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正在向年轻的船员们传授他的航海经验一样,“这王坪县遍地都是黄金风险可以说小得可怜!”他对王坪县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仿佛看到了一个繁荣昌盛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招手。 “你们都是年轻人难道就没有想闯一闯的勇气成功的欲望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生来就有拼搏的劲头。”林小风的话像一阵春风,吹散了众人心中的迷雾,激发了他们的斗志和勇气,“穷的时候看美女养眼,富的时候看钱包鼓起来。”他笑着说道,仿佛一个智者正在用他的智慧和幽默来启迪这些年轻人。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这么忽悠人,心里莫名有些紧张。除了紧张之外,他还想给林小风几槊!他心里暗想:“出了京都,你就不是君主了,怎么这种腌臜话都往外扔?!”显然,他对林小风的言辞和行为感到有些不满和愤怒。然而,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发火的时候,他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而楚大宝更是受不了了,他心里乱成一团麻。他无法理解林小风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刺激他们,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们去经商吗?他开始怀疑林小风的动机和目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选择。 然而,就在这时,院子里很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认真地听林小风吹牛。他们被林小风的话所吸引,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和机遇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敞开大门。他们开始相信,只要勇敢地去闯、去拼搏,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和愿望。 林小风大声说:“想要发财就要敢想敢做!我看你们很多人年纪都和我差不多,为什么我能和你们老板平起平坐,而你们不能?”他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们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和思维方式,开始寻找自己与成功人士之间的差距和原因。 “原因很简单,我有一个人生信条,那就是,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受穷!”林小风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个勇敢的战士正在向贫穷和困难宣战。他的话深深地打动了众人的心弦,激发了他们的斗志和勇气。他们开始相信自己也能够摆脱贫穷和困境,走向成功和富裕的道路。 “我从来没有给别人打过工。”林小风继续说道,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独立和自主精神。他的话让众人感到震惊和敬佩,同时也让他们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选择和价值观。他们开始意识到,只有勇敢地走出自己的舒适区,才能够真正地成长和进步。 “生命是短暂而脆弱的,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林小风挥臂高呼,仿佛在向众人传递一种紧迫感和使命感。他的话让众人感到警醒和振奋,同时也让他们更加珍惜眼前的时光和机会。 紧接着,林小风开始了他的演讲。他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讲述着他的暴富经历和商机,还有如何帮助大家快速涨薪。他的话语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每一个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随着林小风的演讲逐渐进入高潮,院子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热烈。每个人都被他的话语所感染,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无限可能和机遇的未来。 最后,当林小风掏出之前礼盒的图纸递给毕铁剑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看着图纸上的材质要求和精美的设计,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礼盒的图纸,更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 随着工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按照图纸制作礼盒,院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欢快和活跃。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这个新的开始,期待着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林小风也微笑着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点燃了这些人的斗志和勇气,带领他们走向了一个充满希望和机遇的未来。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帷幔,缓缓降落,将天空遮蔽。酒楼内的灯火开始摇曳生辉,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林小风与靖江帝相对而坐,在袅袅茶香和美食的诱人香气中,谈笑风生。而另一房间内,谢洪信正埋头修理着装备,金属相撞的清脆声音时不时响起。 楚大宝为了讨好这几位重要的伙伴,不惜花费了自己八成的财产,预定了酒楼里最豪华的套房。这个套房布局宽敞,设施考究,包括一间宽敞的主卧和仆人房,刚好能容纳林小风、靖江帝和谢洪信三人。可怜的楚大宝,则只能独自在狭小的柴房里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靖江帝轻啜一口香茶,回味着进城后的所见所闻。那个木工坊的工匠们挺身而出,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而毫不退缩的场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然而,此刻他的眉头却紧锁着,显然有一件事情让他感到十分困扰。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林小风,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小风,你真的确定明天能把所有的苹果都卖出去吗?若是你卖不出去,我们可能就无法在此地久留了。” 林小风却显得胸有成竹,他的双眼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非常有把握,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自从踏入这座城市,我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变化之快,人潮汹涌,货物流通之迅速。”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在这样的时机和地点,货物流转的速度是惊人的,尤其是那些新奇特的产品更是备受追捧。商人们也热衷于通过赠送礼品来巩固人脉。我们明天就将苹果定位为新奇特产来推出,我坚信,这将会是一场大卖。” 靖江帝听后却仍有些疑惑:“这样做,难道不算是欺骗吗?”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一种市场营销策略,而非欺骗。销售,并不仅仅是卖产品,更是卖面子、卖理念。就像我们以前卖茶叶一样,通过巧妙的包装,普通的茶叶也能变成高级的商品,让顾客愿意为之付出更多的价钱。这个道理在这里也是相通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靖江帝不禁笑了起来:“好,那我就期待明天看你如何施展你的‘骗术’。” 随着晨光的初现,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洒满了大地。林小风带领着大家来到了摊位前,这个摊位精心挑选在木工坊附近,那里的店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等驴车稳稳地停在了指定的位置,林小风便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转向一旁满脸期待的楚大宝,却突然说道:“楚大宝,你去墙角待着。” “为什么?”楚大宝满心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带来了晦气!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做生意。你还想不想赚钱了?快去!”林小风没好气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虽然满心不甘,但楚大宝还是默默地走到了墙角,蹲了下来。他的心中充满了郁闷和无奈,感觉自己像是被绑架了一样。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忍耐和配合。 看到楚大宝乖乖地蹲在墙角后,林小风开始了他的销售准备工作。他拿起一个小瓷盆,装满清水后又倒入了一小罐蜂蜜进去搅拌均匀。接着他拿起谢洪信带来的小刀开始精心地削起苹果来。不一会儿一朵精致的苹果花便在他手中绽放出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水盆里以防氧化。 靖江帝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练多了就会了。”林小风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闲聊般地说道“涵淼食欲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削给她吃。” 听到这样的回答靖江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能为女人削苹果到这种地步的男人确实是个好男人!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小风对靖江帝说:“陛下请站到车前面来到时候静观其变就好。”虽然有些疑惑但靖江帝还是选择了信任走到了车前。林小风环顾四周等人多的时候突然朝靖江帝挥手大吼道:“不卖了!你全包了我们的平安果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拿回去自己种吗?”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靖江帝一愣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看到人群聚集林小风继续说:“我都告诉你不卖给你了快走!”然而靖江帝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人好奇地看向盆里削好的苹果问道:“你卖的是什么东西?”林小风正色道:“这是平安果是锦衣卫年节专门出售的水果。京都有专门的部门从我们家订购这种水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前多余的水果被京都的奸商买去他们五两买的果子转手就卖十两真是太黑了!今年我们想自己卖!”听到这里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许多人开始对锦衣卫特供的平安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林小风继续说道:“这种平安果每年只能吃一次产量有限每人限购一盒。”墙角的楚大宝探出头来听着林小风的忽悠嘴巴越张越大。他心想:我种的苹果真的这么牛逼吗?他这么说真的能卖出去吗? 许多路人被锦衣卫内部特供的名头吸引有人问:“真的假的?可以尝尝吗?”“可以!”林小风说完从怀里抽出一根竹签在水盆里扎了一片苹果使劲抖了抖水递到路人的嘴边。路人尝了一口赞不绝口:“真甜!还有花香但这味道怎么像苹果?”“呵呵这就是平安果的特色。” “今天货不多五两一盒!每个果子都皮薄肉厚纯甜无酸。今年我们自己卖只需要一顿早餐钱就可以买到这么满满一大盒!”“锦衣卫特供先到先得每人限购一盒售完就要等明年了!”林小风又大声吆喝了一声。 许多有钱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虽然五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也不能当冤大头啊。却听到人群里窃窃私语:“哎呀我三舅的儿子在锦衣卫里吃过这个说这个东西非同一般。”“这东西真的是内部供应的吗?怎么会流到市面上呢?”“兄弟你去给我买一盒回来我给你钱怎么样?” 人群中议论纷纷前面犹豫不决的人立刻眼前一亮:“我要一盒!”“别抢只有三十盒了现在还剩二十九盒大家排队购买。”看到有客人来林小风热情地忙碌起来。靖江帝看得有些不可思议眼神不断在人群中扫视。哪里有什么锦衣卫特供的说法?那些排队的人是从哪里听来的? 墙角的楚大宝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浑身颤抖地看着林小风的方向五两一盒他这一车苹果竟然能卖到一百五十两?明年我也要当坏人!仅仅十几分钟三十盒水果就被抢购一空试吃的苹果也被一扫而光。林小风端起水盆销毁证据后人群才渐渐散去。 靖江帝走上前来惊叹道:“你真的卖出去了!你这本事真好到哪里都不愁饭吃。不过刚才那些帮忙说话的人是什么情况?”林小风嘿嘿一笑拿出十两银子:“那些都是我雇来的帮手一人一钱银子。等会儿就给他们结账。” 就在这时楚大宝也凑了上来盯着林小风手里的银子搓搓手说:“钱公子我真的服了!彻底服了!”林小风微微一笑:“好了我们现在两清了。这一百两归你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好好好理应如此。不过我想留在这里。既然有钱了我就在王坪县买一栋房子找份工作。”楚大宝幻想着说“我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家里的地虽然是祖产但也卖不了多少钱。”“很好祝你前程似锦!”林小风拍了拍楚大宝的肩膀鼓励道。而靖江帝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于林小风的本事他再次表示赞叹。 在紫阁邑那座巍峨的衙门里,此刻的王景文如坐针毡。几位朝中老臣,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内心的秘密洞穿。他们的眼神,犹如鹰隼盯着猎物,锐利而深邃。 白永元的脸色铁青,双眼冒火,他的声音在宽阔的大堂里回荡:“王公!你到底知不知道皇上去哪儿了?这可不是儿戏,这关系到整个大明朝的安危!”他的言辞急切,透露出对国家命运的深深忧虑。 另一位大臣紧接着说:“昨天武胜广已经派人去城外的民居搜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找到。王公,你要是知道皇上的下落,就快说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奈。 王景文内心的挣扎在脸上交织成一幅苦涩的画卷。说吧,他怕受到责备;不说吧,又怕被这些大臣们生吞活剥。他犹如一只被围猎的鹿,慌乱而无助。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皇上已经去了王坪邑,现在应该还在那儿。”他的话音刚落,大臣们便炸开了锅。他们本以为皇上失踪了,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跑去了王坪邑。 白永元猛地一拍大腿,怒不可遏地说:“王公,你们这是闹着玩吗?怎么能让皇上这么胡闹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他的言辞犀利,直指王景文的心扉。 王景文只能苦笑回应:“皇上是一时兴起,我只是个奴才,只能奉命行事,我也没办法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别说了!”白永元一挥手,“咱们赶紧去王坪邑!”于是,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王坪邑的路程。 与此同时,在王坪邑的邑衙里,赵中展刚处理完一堆繁琐的公务。他正坐在书桌前,研究一盒神秘的红果子。最近城里传出了一件怪事,传言说京都锦衣卫特供的平安果流入了市场,价格已经被炒到了十两一盒。 赵中展怀着好奇的心情,花重金买下了一盒。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果子仔细端详。然而,当他咬了一口之后,脸色骤变。这熟悉的口感和味道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舌头。他又咬了一口,确认了一下,这就是苹果!十两银子啊,这可是他两个月的俸禄啊! “来人!”赵中展怒吼道。两个官差立刻应声而入:“大人有何吩咐?”他们的神情紧张而恭敬。 赵中展怒气冲冲地摔掉果盒:“有奸人冒充锦衣卫的名义用假货欺骗百姓!在我们王坪竟然还有这种荒唐事!你们两个快去查清楚,把这个骗子给我抓起来!”他的言辞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然而,就在这时,白永元已经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他看到赵中展一个人在那儿,就大声质问:“赵中展,皇上在哪儿?”他的声音急切而威严。 看到这么多熟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赵中展的脑子一片空白。王公、白老他们怎么都在这儿?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诸位怎么跑到王坪来了?” “快说!”白永元怒吼道,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此刻的精神极度疲惫,“皇上到底在哪儿?” 赵中展被众人盯得心里发毛,他犹豫了一下说:“诸位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他转身对两个官差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快去查找皇上的下落!” 蔡鹰扬上前一步大喝道:“那还不快派人去找!皇上肯定在王坪境内!”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给所有人注入一股力量。 “不可能啊。”赵中展嘀咕道,“如果皇上真的来了,林大人肯定会告诉我,而且礼炮烟花都会准备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不解。 “少废话!赶紧把全城的人都动员起来去找皇上!”白永元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等着被砍头吧!”他的言辞冷酷而残忍,仿佛一把利剑悬在赵中展的头上。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赵中展吓得满头大汗,急忙跑出公房。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找不到皇上,他的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 房间里的人都默不作声,各有各的心事。蔡鹰扬打破了沉默:“皇上既然没有来衙门找赵中展,那他肯定是想微服私访。这肯定是林小风的主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愤怒。 “对对对,除了他没人能想出这种主意。”另一位大臣附和道,“如果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白永元听得头疼,皱着眉头说:“你们都别吵了,等找到皇上再说!”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都闭上了嘴,只有王景文知道内情,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赵中展慌张地跑回来汇报:“下官已经催促他们再仔细搜查了。但是需要时间,王坪人多而且情况复杂。”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喊道:“蔡大人,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抓到了!” 众人脸上刚露出喜色,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他们用眼神审视着赵中展,仿佛在责怪他:你怎么能把皇上擒回来呢?你会办事吗?然而,当那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众人都失望了。原来并不是皇上,而是一个老实的农民。他正慌张地四处张望,显然是被这场面吓坏了。 “我没犯法!有话好好说!”楚大宝不停地辩解着,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押送他的差役狠狠地按住他说:“闭嘴!你这个骗子,连驴车都被我们认出来了,你还想装糊涂?”差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嘲讽与不屑。 赵中展尴尬得无地自容,他怒吼道:“你这个卖平安果的骗子,败坏了社会风气,欺骗百姓。本官要把你发配去充军!”他的言辞愤怒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个可怜的农民身上。然而,楚大宝却大惊失色地辩解道:“我没有卖平安果啊!我是冤枉的!”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显然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 白永元不耐烦地说:“赵中展,你还有正事要干。这个小贼先放一边,等找到皇上再说。我再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人要是还没回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酷。赵中展苦着脸哀求道:“白老啊,全城穿着青色或白色衣服的人太多了,像谢洪信这么高大的人也不少。您再宽限些时间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恳求。看到赵中展诉苦,楚大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立刻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三个人在哪里!” 众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射在楚大宝的身上,他的身体在这炙热的注视下紧绷着,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楚大宝环顾四周,一张张面孔在他眼前晃过,他却无法从中读出任何信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的这个房间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权势与地位。就连之前对他咄咄逼人的大老爷,在这里也似乎变得谦逊了许多。 钱公子、黄老爷和谢洪信,这些曾对他有恩的人们,他们的面孔在他心中浮现。他生怕自己的一时失言,会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方才情急之下,他险些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卖一个果子而已,真的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他心中犹豫,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白永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忍不住催促道:“楚大宝,你倒是快说啊!人在哪儿?”楚大宝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鸣:“我说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白永元哭笑不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他们动刑的。”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赵中展,“我如果有半句假话,他这个王坪县县令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赵中展苦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楚大宝,你如果有任何隐瞒或者谎言,我这个官就别想继续当了。而且,你看看这几位,”他指了指房间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怎么会骗你呢?” 大宝心中一惊,再看向白永元,那双眼睛仍然紧紧盯着自己,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想个办法为钱公子他们开脱。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编织起他的故事来。 “我们卖的果子啊,名叫平安果。这果子皮薄肉厚、纯甜无酸,而且价格公道,深受百姓喜爱。以前这种果子都被京都的恶霸收购了去,现在我们想自己卖,让更多人品尝到这美味的果子。”楚大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听到“平安果”三个字,赵中展的眉头一皱,怒声喝道:“你在说什么啊?我问你人在哪里?没让你讲故事!直接说重点!否则就把你发配充军!”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大宝心里如同筛糠一般慌乱无措。他带着哭腔说道:“我们两天前就已经分别了······不过我知道他们一直住在如云客栈······但是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大老爷我们只是卖水果的至于被发配充军吗?” “这跟水果没关系!”赵中展怒吼着打断了楚大宝的话,“别再提你的水果了!”白永元也失去了耐心他沉声说道:“废话少说快带我去如云客栈!找到那个人把他带回来!” 于是,在白永元的带领下,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如云客栈。这家客栈离县衙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白永元径直走到柜台前询问掌柜关于钱公子等人的下落。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地回答了问题。 而此时,在县城的另一边,戏院里正上演着一场精彩的戏剧——《女儿国》。林小风和靖江帝坐在前排,一边啖瓜子一边饮茶,闲聊着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他们对王坪县的风土人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对这里普通百姓的生活有了更真切的体验。这场戏是阳曲县的戏班来演的,虽然戏名叫《女儿国》,但故事依旧吸引人心弦。 看了半场戏,林小风对这场戏的表演颇为满意。他心中暗自感慨:县里终于有一个正经的戏班了,真是让人感动啊。这个戏院里坐满了观众,足以看出好的戏剧作品对人们的吸引力有多大。然而靖江帝却对这场戏提不起太大兴趣,他捏起一枚瓜子问道:“这戏怎么没头没尾的,我看不懂啊。”林小风解释道:“这是一系列的戏剧,这场戏前面铺垫得不好,没有明确交代前情。但是戏子的表演还是不错的,特别是那个女儿国的国王,演得很传神。” 两人正说着话,戏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原来是白永元已经带人赶到了戏院门口,正在向戏院掌柜询问靖江帝的踪迹。当得知靖江帝就坐在前排看戏时,白永元心中一喜,立刻带人冲了进去。然而他们并没有在戏院里找到靖江帝的身影,因为靖江帝和林小风已经趁乱从后门溜走了。白永元扑了个空,心中懊恼不已。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楚大宝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白永元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楚大宝的衣领怒吼道:“说!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楚大宝被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他们看完戏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轻飘飘的粉色幕布宛若一片温柔的云霞,掩映着女儿国国王的闺房。国王端坐于梳妆台前,她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在如丝的秀发间翩翩起舞,每一根头发都被她梳理得井井有条。晨曦初露,她已吩咐侍从去请那远道而来的唐僧。剧场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观众们屏息凝神,怀揣着对未知剧情的憧憬与期待。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林小风,此刻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这里的真实感,远胜过电影院里的银幕。林小风坐在贵宾席上,眼前的一切仿佛触手可及,这种沉浸式的体验让他如痴如醉。 就在这时,女儿国的国王开始了她的独白,声音如绵绵春风,诉说着她的心事。突然,一阵骚动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白永元等人意外地闯入了靖江帝的视线。看到安然无恙的皇帝,众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 “陛下,您果然在这里!”白永元带着几分哽咽,低声说道。靖江帝转过头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哦,你们来了?别打扰了别人看戏。”靖江帝的语气平淡而威严。虽然舞台高耸,但白永元他们站在下方,还是生怕挡住了后方观众的视线。 听到皇帝的吩咐,白永元等人赶忙躬身应道:“陛下,我们找您找得好急,大家都盼着您早点回去。您来这种地方,怎么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呢?”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担心什么?有谢洪信和林小风在,我能有什么危险?”靖江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一提到林小风,白永元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林小风,你为何不拦着陛下,反而将他带到这种喧嚣之地?”白永元质问道。林小风瞥了一眼旁边的王景文,只见他故意环顾四周,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林小风心中暗骂,这个太监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他沉默不语,选择了忍耐。而白永元又低声劝说道:“请陛下跟我们出去吧,大家都在外面候着呢。” 靖江帝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别急,让他们等着吧。既然你们来了,就说说你们在紫阁县的见闻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白永元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他们在紫阁县的经历。他瞥了一眼台上正在演出的乏味戏剧,低声细述了他们的奇遇。靖江帝也放下了对戏剧的关注,微微闭上眼睛倾听着。 而此刻,台上的剧情逐渐进入高潮。唐僧即将踏入女儿国的国土,与国王展开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林小风全神贯注地看着戏剧的发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房门被猛烈地敲响,国王的心中一阵慌乱,又满怀期待地看向房门。门应声而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脏和尚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满脸淫笑。“美人儿,我来了!”林小风愕然发现,这个和尚竟然是许仙!他的出现让林小风惊愕不已,白蛇传和西游记的剧情怎么会混杂在一起?这简直太荒谬了! 第16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女儿国的国王也警觉起来,她厉声问道:“你是谁?来人!”许仙却微笑着说:“我是济颠和尚,听说国王美丽动人,所以特地来亲近一下。”“别喊了,我已经施了法术把这里封闭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 国王吓得花容失色,想要躲到床榻后面去。然而许仙却脱下了袍子,露出了他那精瘦的身体,边走边淫笑着说:“美人儿,你躲什么呀?你能忍住初一的诱惑,难道还能忍住十五的诱惑吗?” 林小风心中大慌,冷汗直流。他看了看靖江帝,发现他还在专注地听白永元的讲述,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林小风心中暗叹,这种荒谬的剧情何时才能结束啊?他们这次王坪县之行明明很顺利,怎么会在这里栽了跟头呢? 他抬起头来,看到周围的观众都带着嘲弄的神色,而舞台上的演员们却兴奋得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林小风突然意识到,这些观众都是冲着许仙来的,他们似乎对这种荒诞的剧情津津乐道。林小风感到懊恼不已,但也只能继续看戏了。 女儿国的国王已经无路可退,她色厉内荏地说道:“圣僧马上就要来救我了,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然而许仙却一点也不慌张,他搓着手,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圣僧?你是说唐僧吗?我为了他才来的。等他到了,我就杀了他,然后冒名顶替他,领着孙悟空去西天取经,把灵山掀个底朝天!” 林小风简直欲哭无泪,这个编剧的脑洞也太大了吧?许仙怎么会变得这么野蛮?他的三观都快要炸裂了!然而,当他听到“灵山”这个名字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之前的戏剧中,许仙曾经带领着孙悟空打上灵山。原来这是前传啊,时间线竟然对上了! 戏剧继续上演,许仙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女儿国的国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国王竟然抽出了一把剪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咙,“停下!你再靠近,我就自杀!” 观众们大失所望,原以为能看到更刺激的场面,没想到国王如此贞烈。许仙后退了两步,阴沉着脸,“你真的不愿意跟从我吗?”国王骄傲地抬起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 许仙嘿嘿冷笑,“好啊!我就喜欢贞洁烈妇!不识趣的话,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通天手段!”说完,他一挥手,国王手中的剪刀就掉落了。国王整个人也仿佛被施了法术一样,动弹不得地躺倒在了床上。她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只见许仙从破袋子里掏出了一把豆子,洒在了地上。然后念动咒语,只见那些豆子竟然变成了金甲士兵,整齐地排成了一队。许仙狞笑着说:“我平生最恨浪费碗里的米粒,一定要吃干净!” 国王绝望地说道:“你敢!”然而,金甲士兵们却回答道:“有圣僧的命令,我们什么都不敢做!”许仙得意地笑:“好啊,听我的命令,排队站好!” 全场观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红晕。林小风已经麻木了,他心如滴血。这都是没有监管的后果啊!许仙竟然用撒豆成兵的手段,开起了这种荒谬的玩笑。他想要看看靖江帝等人的反应,却发现他们的脸上都红通通的,冷若冰霜。 “陛下,您听我解释啊!”林小风急切地说道。然而,靖江帝却冷冷地打断了他:“不需要解释,你们都出去吧!” 林小风在靖江帝身后徘徊,眉头紧锁,神情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今天的遭遇犹如一场梦魇,他暗骂自己的失误,为何会带岳父来看这种戏码,更让他懊恼的是,这场戏为何偏偏是夜场。他瞥见白阁老等人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己又免不了一顿指责,但多年的官场生涯已让他对此习以为常。 观众们如潮水般退去,外面锦衣卫和衙役们正在忙碌地清理现场,街上的民众也逐渐散去,夜色中只留下零星的身影。蔡鹰扬见四周已无外人,立刻指着林小风的鼻子大声斥责:“林小风,你竟然敢带皇帝来看这种戏,光天化日之下宣扬淫秽,败坏人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林小风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一个可以为他解围的帮手。毕竟,这种低俗的戏码,连王兄都觉得尴尬,更别提一向以儒雅自持的靖江帝了。靖江帝始终一言不发,但林小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 无奈之下,林小风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各位,这真的是个误会,请听我解释。”他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震耳欲聋,传遍了整个戏院。这突如其来的掌声让靖江帝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林小风心里一紧,脑海中浮现出不该有的画面。按照剧情的发展,再加上观众们的反应,他仿佛看到了女儿国的国王被淋成了“旺旺雪饼”,甚至被灌成了“泡芙”的荒诞场景。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很快提醒自己,这里是戏院,不是青楼。他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如果这些人真的敢乱演,就取缔他们的戏班,最好找个荒岛,把这些演员都流放了,实在是太败坏道德了! 蔡鹰扬已经走到武胜广身边,低声讲述着戏院的情况。武胜广听后目瞪口呆,大为震惊!作为铁杆的清流,他实在难以想象,竟然有臣子敢带皇上看这种不入流的戏码?这真是国家的悲哀啊!他毅然走上前一步说:“陛下,这里太混乱了,请您尽快移驾!”靖江帝没有回答,而是深邃的眼神看向了楚大宝。楚大宝听到“陛下”二字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武胜广这么一说,他才恍然大悟,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天哪,皇上?真的假的?对于他这个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紫阁县的人来说,看到京都的城墙都觉得新鲜,而最近和他相处的黄老爷竟然是皇上? 靖江帝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混乱不堪?我看这里除了你们,也没有其他人了。你们想让我移驾到哪里?难道你们觉得王坪县有什么不妥吗?”武胜广听出靖江帝的语气有些异样,但没多想就诚恳地说:“陛下,您是千金之子,不应该冒险来这种地方。臣来到这里看到商人们随意摆摊喧闹无序,我们带兵来这里时百姓们还沿街围观毫无退避之意,可见此地的民风不纯、不敬朝廷、缺乏教化。”“所以请您移驾到紫阁县以避免受到小人的惊扰。” 靖江帝挑眉看向林小风,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你说的小人就是他吗?”林小风沉默了。老岳父还在这里煽风点火,说吧说吧,我也不是第一天被人指责了。林小风心中暗自苦笑,难道他们看了《西游记》还这么生气?武胜广没想到靖江帝会这么直言不讳地问他,他瞥了一眼林小风,沉声说:“是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王坪县放宽商业政策的事情背后有林小风在推波助澜,现在看到城里的混乱状况就知道这个政策是失败的,请求陛下收回圣意放弃放宽商业政策的事情吧。” 靖江帝听后气得笑了起来:“放弃吧?你们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不想再继续看了吗?”蔡鹰扬开始给武胜广使眼色,示意他这是个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把他那个前途无量的后辈推出去。武胜广心中一凛,抱拳说道:“陛下事关百姓生计的事情不能耽误,既然已经证明了错误就应该尽快迷途知返才是上策。”“你们想让我迷途知返?”靖江帝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武胜广鼓起勇气说道:“是的,但是臣忠心报国直言不讳,不忍心朝政误入歧途!请求陛下谅解。” 忠心报国直言不讳?靖江帝的脖子上逐渐发红,他向武胜广摆了摆手:“之前白阁老已经和我说过他在紫阁县的见闻了,对你的赞誉有加,看来大家都这么想。”“你过来。”武胜广的心跳加速,他向前走去仰望着靖江帝。然而他刚站稳异变突然发生!只见靖江帝右手高举猛地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武胜广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后摔倒在地。这一掌力道十足武胜广口鼻渗血脑海中嗡嗡作响。群臣们大惊失色!白永元等人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林小风也感到意外。蔡鹰扬失声尖叫道:“陛下怎么能掌掴臣子呢?”“你给我闭嘴!”靖江帝冰冷如剑的眼神甩了过去,蔡鹰扬立刻噤声不敢再说。疯了疯了!陛下被林小风下咒了! 说话间武胜广已经踉跄起身,他看着靖江帝那张如同寒霜般的脸感觉浑身如同过电一般。惧、慌、怒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武胜广紧咬牙关说道:“自从我上任以来没有一天不是尽心尽力的,今天只是因为仗义执言了两句陛下就要侮辱我吗?如果陛下想要我死我无话可说,但请陛下给我一个清白的死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不甘。 靖江帝嗤笑一声:“你说得倒好听你这是自取其辱!你不用问我,你去问他吧!”他指着楚大宝,楚大宝立刻紧张起来不知所措。“楚大宝,这位是紫阁县的县令武胜广,他自诩政绩出众、爱民如子。你既然是他治下的子民,就来说说看,这位父母官是如何爱民如子的。”众人纷纷转向楚大宝,看到他两腿发抖,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竟然是紫阁县人?真是出乎意料。看到他不敢说话,林小风走上前去低声提醒他:“你抖什么抖!把晦气都抖出来了。陛下让你说话,你就大声说出来。如果你心里有委屈就说出来,朝廷会帮你解决的!”楚大宝大口喘着气,眼中泛起了雾气,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朝廷真的会来帮我吗?他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 哎,大宝,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惊讶和疑惑,他试图引导楚大宝,让他自己说出此行的目的。 楚大宝显得有些畏缩,他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是个种田的,紫,紫阁县那边日子难过,所,所以想来这儿做点小买卖,试试看能不能维持生计。” 蔡鹰扬皱着眉头,一脸的怀疑:“日子难过?别胡说,紫阁县的政策一直都很优惠,你有地怎么会活不下去?说实话,别骗我们。”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质疑。 “如果你是个懒汉,不思进取,那当然日子难过,这可不能怪别人。”蔡鹰扬的话像针一样刺入楚大宝的心。 懒汉?我是懒汉?楚大宝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仿佛被人重重一击。 他一直以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虽然父母双亡,但他始终支撑着整个家,每天从早到晚辛勤劳作,从未停歇。如今却被人说成是懒汉,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楚大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和愤怒,他眼眶含泪,声音颤抖地怒吼:“我已经尽全力生活了,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懒汉!” 林小风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他觉得楚大宝真的很可怜,被人这样无端指责。 “我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干活,太阳下山才回家休息。”楚大宝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艰辛,“以前,我一个人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但是那个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愤怒地指着武胜广,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武胜广惊愕地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乡下人,竟然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指责他!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因为靖江帝的目光显然并不信任他。 楚大宝继续控诉:“自从那个狗官上任后,紫阁县就变了天。以前物价还算稳定,官府却强迫我们涨价,不涨价就不让卖东西。城里的东西越来越贵,不走后门、不加价,什么都买不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我们农民在农闲时也要进城打工谋生。以前还能找到好工作赚点钱,但现在城里的小作坊都被人收购了,工作机会少了,工资也低了。赚的钱根本不够吃饭,很多人都不敢出门了,在家还能省下一顿饭钱。”楚大宝的声音逐渐哽咽。 “生病了更是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药店也被有钱人收购了,药材价格翻了好几倍,而且还不知道买到的是真是假。”他的控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痛。 “我的邻居就因为一场风寒,不得不卖地买药,结果病没治好,地也没了!”楚大宝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武胜广,“都是因为你!我们现在活得提心吊胆,快没饭吃了,家里的积蓄也快用完了!” 武胜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试图辩解:“不可能!这些事要么只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要么是你在说谎!” “我说谎?!”楚大宝愤怒地指着自己,“狗官!你还想怪我?!”他的情绪已经失控,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你的良心在哪里?你以为我们平民百姓就可以随便欺负吗?”楚大宝继续控诉,“我家只剩下一个果园了,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也不想要了,但那是我祖产啊!”他放声大哭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要吗?我在紫阁活了一辈子,但现在却活不下去了!”楚大宝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 而武胜广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冷静,他指着楚大宝大吼:“你闭嘴!你说的都是谎言!你这个人一定是林小风找来污蔑我的!我在紫阁县的民情三日一报,百姓如此凄惨,我岂会一无所知!” “你还想说我撒谎?”楚大宝气急败坏地扑了上去,与武胜广扭打在一起。这种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蔡鹰扬反应过来后急忙大喊:“来人!快把他们拉开!” 然而靖江帝却沉声说道:“别动,让他们打。”他转向王公公问道:“王公公,朕让你在紫阁县的暗探应该有所收获吧?” 王公公轻声回答:“奴婢在紫阁县暗中派人潜入了不少士绅家族和衙门中进行探查。确实如林大人所料,此地的势力在武胜广的高压下已经基本联合起来。”他详细地汇报了所探查到的情况。 听完王公公的汇报后,群臣们都陷入了沉默。原地只剩下武胜广的哀嚎和楚大宝的怒吼声在回荡着。 靖江帝抬起手来,深沉的目光掠过众人说道:“这么多国家的栋梁、两朝老臣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些问题!反而被一个年轻的林小风看穿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失望和愤怒。 蔡鹰扬忍不住辩解道:“陛下,武胜广也只是被奸人蒙蔽了而已。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啊!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他试图为武胜广求情,希望能够挽救这位曾经的同僚的性命。 然而靖江帝却冷漠地说道:“被奸人蒙蔽?为什么紫阁县除了他都是奸人?这些奸人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他的话让蔡鹰扬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 林小风见状,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拉开楚大宝,担心事情会闹大,如果武胜广死了,那问题就更大了。而楚大宝打死一个读书人,也会惹来大麻烦。 两人打得满地尘土飞扬,林小风看着都嫌脏,于是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银锭子,在楚大宝眼前晃了晃。楚大宝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停止了打斗。 林小风笑眯眯地说道:“别打了,大宝,这里都是官差,别给自己找麻烦。”他的话让楚大宝逐渐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冲动和危险。 银子原本在楚大宝的前方,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楚大宝冲动地伸出手,却被林小风巧妙地拦下。那一刻,楚大宝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在质问为何阻止他拿到那近在咫尺的财富。而林小风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沉稳。 武胜广瘫坐在地上,满脸血迹,眼中充满了惊恐。他望着气势汹汹的楚大宝,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而此时的楚大宝,怒火中烧,似乎想要将武胜广置于死地。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小风缓缓地站了起来,手中紧握着那锭银子。 他重新将银子藏入怀中,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对楚大宝说:“好了,楚大宝,你已经发泄过了。朝廷会帮你解决生活的困难,这银子,就暂时由我保管吧。”楚大宝愣住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对他投来了不友善的目光。他动了动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默默地躲到了林小风的身后。 此时,靖江帝冷冷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武胜广,语气冰冷地问道:“武胜广,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武胜广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听到靖江帝的问题,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蔡鹰扬。 然而,蔡鹰扬却悄悄地侧身,不愿意与他对视。仅仅这一眼,武胜广的心便彻底沉入了谷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与脸上的血污交织在一起。他的尊严、他的颜面、他的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武胜广自以为公正廉洁、勤勉肯干,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小人蒙蔽了双眼。虽然他的事情并未成功,但他的内心始终向往着善良与正义。他多么希望有人能为他说一句公道话,让靖江帝知道他那颗忠诚、爱国的心。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连曾经提拔他的上官也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 想到这些,武胜广竟然感到万念俱灰。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挣扎着跪在地上,双膝交替蹭到靖江帝面前。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地说:“陛下,我死而无憾。”然而,靖江帝却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还没到死的时候。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王坪县和紫阁有什么区别。看完之后,我自有定论。” 说完这些,靖江帝又看向了楚大宝,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楚大宝,今天我为你出气,你可满意了?”楚大宝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梦幻了。林小风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楚大宝顺势跪下,双手合十磕头感谢。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陛下英明!陛下英明!我以前不知道陛下的尊贵身份,所以胡说八道说朝廷的不是,真是该死!” 靖江帝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摇头说道:“你有什么过错呢?想要吃饱饭、娶妻生子,这么简单的愿望都需要祈求,这是我的过错。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真是英明过头了。”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要看穿这世间的苦难与不公,“好吧,我也该走了。你是想留在王坪县还是回家,都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楚大宝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这个在地里刨食了大半辈子的汉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关怀?而且这个人竟然是皇上!他哭着说:“我这样的平民百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亲眼见到陛下。我现在已经过上了好日子都是托了陛下的福··········”靖江帝轻声说道:“别哭了,我能在王坪县住这几天多亏了你的果子。你种的果子很好以后赚了钱多买些地把果子卖到京都去吧。” “皇上!”楚大宝感动得大哭起来,林小风急忙走上前去安慰他并告诉他锦衣卫以后会订购他家的果子让他赶紧回家。楚大宝泪眼朦胧地回过头去小声问道:“真的吗?钱公子你能做主吗?”林小风笑着看着他说道:“我不姓钱我姓林叫林小风。”虽然锦衣卫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在楚大宝面前装一下逼还是可以的。楚大宝挠挠头说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看着楚大宝离去的背影靖江帝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总是这么荒谬,虽然他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内心的热血还是难以冷却。他转头对赵中展说道:“好了,今天人都到齐了,那你给我讲讲这个王坪县的现状吧。”赵中展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戏院的大门大开,一群观众从里面涌了出来,议论着刚才的剧情。林小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低声对靖江帝说道:“陛下,咱们赶紧走吧。” 后来,皇帝开始发话,赵中展领队,引导大家漫步在王坪县的大街小巷,详细解说着这片土地上的变迁与发展。他的言辞之中,流露出对这个地方的深深热爱与自豪。每当谈及王坪县的进步,他的双眼总是闪烁着光芒,仿佛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想当年,赵中展也曾是个沉醉于书海的学者,对实务一窍不通,商人的力量与智慧,对他而言,曾是那么微不足道。然而,时过境迁,事实已经给了他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了商人的重要性与力量。 此刻,他站在皇帝与众臣面前,准备将这份成绩单呈现给上级,心中既激动又自豪。 “王坪县如今的人口如何?”靖江帝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赵中展恭敬地回答:“陛下,王坪县的人口已是我上任时的三倍多,达到了十八万。”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白永元等人惊愕不已。他们环顾四周,只见王坪县繁华热闹,街头巷尾人流如织,商铺琳琅满目。这里,已然成为了一个人口众多、充满活力的县城。 “人口怎会增长得如此之快?”靖江帝的疑惑之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赵中展解释道:“陛下,自从我上任以来,便遵循朝廷放宽商业的政策。许多繁琐的手续都被一一取消,商人们闻风而来,纷纷在这里安家落户。王坪县交通便利,道路畅通无阻,吸引了众多工厂在此设立,大量招工。” “随着商人的涌入,竞争也日益激烈。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工资不断上涨,待遇也越发优厚。” “周边的县乡工匠们听闻这里的工作待遇后,都纷纷赶来。他们从早到晚辛勤劳作,每周工作六天,休息一天,每月至少能赚到二两银子。这样的待遇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极为诱人。” 林小风听后点头称赞,这样的工作制度与待遇在古代确实堪称优渥。 “不仅如此,”赵中展继续说道,“更多的百姓看到了商机,他们在街头摆摊卖食,虽然利润微薄,但收入却颇为可观。我亲自打听过,一个小摊贩的月收入竟能达到五六两银子!这简直是民间的小富豪啊!” 书文旭在人群中暗自咋舌,掌管户部的他对商业的了解更加深入。他明白这样的收入背后依托的是大量密集的人口劳动力。 “此地的商业如此繁荣,”书文旭不禁问道,“你是如何解决官吏剥削商人的问题的?其他地方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赵中展微微一笑:“一方面得益于我们衙门严明的纪律;另一方面则归功于林大人派来的锦衣卫。” “王坪县设立了锦衣环保所,专门负责处理官吏勒索商人的事情。几轮重罚下来,轻视商人的风气已经大大减少。” “而且商人们若有冤屈,可直接向锦衣环保所举报。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敢触犯这个底线。” 书文旭惊讶地问道:“商人真的敢举报官吏吗?” “千真万确,”赵中展肯定地回答,“锦衣环保所附近设有一个公共厕所,内置信箱。只要有人投入匿名信便会有锦衣卫来处理。” 靖江帝对这个做法表示赞赏,通过匿名信举报既能保护举报者又能有效打击不法官吏。 “锦衣卫的设立是你的主意吗?”靖江帝转向林小风问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是的陛下。官吏欺压百姓而百姓无法反抗,因此我们需要用法律来保护他们的尊严和权利。锦衣卫不仅是陛下手中的利刃更是维护法纪、保护百姓的利器。没有法纪的保障商业就无法兴起。” “另外我也担心百姓因为胆小怕事而不敢伸张正义,所以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毕竟我们不能一直盯着厕所看谁投了匿名信。” “等过段时日后百姓们便会明白法律的力量,此法也便可逐渐舍弃。我相信将来定能实现以法律为界、人人遵守法律的社会环境,百姓们可光明正大地维护自己的权利。” 靖江帝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满意,白永元等老臣也感到钦佩不已。虽然林小风有时令人厌烦,但他办事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 书文旭好奇地问道:“在京都为何不见此法?” 林小风高声回答道:“陛下就在京都,天子脚下圣明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在京都搞这一套岂不是多此一举?!” 书文旭闻言心中暗自吐槽,他就多余问这个问题!林小风一有机会就拍马屁! 此时白永元沉吟道:“不过王坪县如此疯狂地吸收周边人口,田地荒芜恐怕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吧?” 提起田地荒芜的问题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毕竟粮食是国家之本!无论有多少钱都买不到粮食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然而赵中展却丝毫不慌地微笑道:“白阁老说得有道理,王坪县吸收的都是周边的壮劳力,而老弱病残都留在了家中。一开始我也担心这个问题。” “但后来我发现百姓们有钱了就会积极购买牲口送回家中,如此一来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便迅速得到了缓解,田地荒芜的问题也就不复存在了。一头耕牛比人好用多了。” “更何况我们刚打下了西夏国,他们那里的草场广袤无垠正好用来养牛,所以这不是问题。”林小风小声地提醒道。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最担心的问题也不存在了,那真是太好了! “你继续说。”靖江帝催促道。 赵中展继续说道:“除了工商业的繁荣之外,王坪县最大的功绩便是教育了。” “在过去的两年里王坪县新增了32所学院。” 32所?!众人都感到非常震惊,两年新增32所学院确实有些惊人! “怎会如此之多?难道都是用税收来修建的吗?”有人失声问道。 “其中一半是由县里出资修建的,”赵中展解释道,“而另一半则是由商人们出资的。” “商人们还关心教育吗?”白永元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胡子都给揪了下来。 “没错!这里有很多百姓都带着孩子一起来,但他们平时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导致工作时很容易分心。县衙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便开始牵头商人们专门为孩子们修建学院。” “而且这些学院中有一部分是专门为务工的百姓准备的。因为很多工种都需要读书识字的人,但这类人才非常缺乏。所以我们修建了大型学院专门教授识字和圣贤之道。” “现在很多上进的百姓都愿意在休息时间去大型学院读书识字,为自己的将来增加一份收入。” 群臣们议论纷纷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白永元喃喃自语道。 这样的功绩他们从未听说过,读书人心心念念的理想竟然被商人们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赵中展心中得意非凡,但突然看到林小风使了个眼色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县里还专门为陛下准备了一个剪裁用的学院项目,现在正是锦上添花的好时机! 于是他抱拳说道:“陛下!为了应对将来的变化我们县里刚刚出资修建了一所规模最大的学院,足以容纳三千人!学院里食堂、宿舍、图书馆等设施一应俱全,从5岁到15岁的孩子都可以在这所学院里接受教育。最重要的是学费非常低廉我们争取让每个适龄的孩子都有书可读。”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受到了城里百姓的广泛好评,民间都在传颂朝廷的恩德,人人都说陛下爱民如子对百姓的关心无微不至。所以我们还特意为这所学院取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 群臣们喜笑颜开,靖江帝也乐不可支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爱靖学院!”赵中展高声宣布。 这个名字一出,群臣们纷纷赞叹不已。靖江帝更是龙颜大悦,拍手叫好。爱靖学院,不仅寓意着皇帝对百姓的深深关爱,更体现了朝廷对教育的重视和支持。 赵中展趁机继续说道:“陛下,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项目,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受教育,培养他们的才华和能力。将来他们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 靖江帝听后更是满意地点头称赞:“好!好!你们做得非常好!朕定要好好赏赐你们!” 白永元等老臣也纷纷表示祝贺,对赵中展和林小风的才干表示赞赏。他们深知教育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看到王坪县在教育上取得的成就,他们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此刻的王坪县仿佛成为了一个璀璨的明珠,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熠熠生辉。而赵中展和林小风等人也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和努力,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靖学院,这个名字,像是一首古老的诗篇,流淌着深沉而宽广的情感。它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广大民众心中的一种寄托,一种期待。 当靖江帝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眉头如同春风吹过的柳叶,轻轻地舒展开来。他的脸上浮现出那慈父般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亮。 “好名字!”他由衷地赞叹,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他好奇地询问:“不知此地的文化氛围缘何如此浓厚?县里如今有多少秀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尊重和对人才的渴求。 赵中展在脑海中迅速回顾了一下,然后沉稳地回答道:“去年本县考中的秀才有四十六人,县内目前共有秀才二百二十一人。” 大臣们一片哗然,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通常来说,一个县的秀才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人,即使是大县也可能只有四五十人。这个数字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他们此前讨论的所有议题。 秀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身份,但却像是一道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槛。拥有这个身份,就可以免除许多的苛捐杂税,生活也会因此变得优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将是未来官场上的人才,是国家的栋梁。 “很多人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赵中展感慨地说道,“在王坪实行宽松的商业政策之前,这里也只有寥寥二十名秀才。但去年一场考试,就出现了三十多名秀才。外面的商人传言说,这里逐渐成为了文化的中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繁荣景象。” 有些人,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即使花光所有的盘缠,也希望能在这里沾染一些文化的气息,为未来的进取打下基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期待。 靖江帝听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疑惑地问道:“如果他们花光了盘缠,那他们如何在城里生活呢?难道去作坊当工人,出卖自己的劳力吗?” 赵中展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些读书人的不易,“不,这些人都是我们靖江读书人的希望,他们未来都有可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为国家效力。如果因为生活的困顿而放弃了他们的梦想,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们想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他们。” 他继续说道:“因此,我们县里特别制定了一项新政策,专门拨款,免息借给这些读书人,让他们能够专心备考,无后顾之忧。” 由于这里的学生数量众多,所以他们称这个特殊的计划为“生员地计划”。在这个计划的帮助下,许多学子都从县里获得了借款,他们可以在三年内免息偿还这笔款项,这无疑是对他们巨大的支持和鼓励。 靖江帝听后不禁拍手称赞:“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中展的赞赏。 “王坪县现在的学风如此浓厚,我可以说在整个靖江都很少见。陛下是否愿意去参观一下爱靖学院呢?”赵中展试探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好,我正有此意。你在前面带路吧。”靖江帝欣然同意,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这个学院的好奇和期待。 在赵中展的引领下,靖江帝和大臣们跟随在后,一路上议论纷纷。他们的脚步轻快,仿佛都被这个充满文化氛围的县城所感染。 而此刻的武胜广却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满脸的血污和颓败。他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但无论如何,他多年来辛苦积累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步走到赵中展的身边,低声问道:“学院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我刚刚已经派人回去准备剪彩仪式了,纸花炮都已经准备就绪。一定会让陛下高兴的。”赵中展低声回应道。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不过我们的烟花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不大,烟花今晚再放也不迟。到时候你可以这样跟陛下说…”林小风低声地在赵中展的耳边说着他的计划,两个人边走边商量着。 在赵中展的详细讲解下,大家再看这座王坪县城时,仿佛换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原本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城市现在变得生机勃勃,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空气中的各种气味也仿佛变成了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即使是原本看不起的商人,此刻在他们的眼中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当他们走到半路上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幕哄哄闹闹的场面。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人群围观着,议论声此起彼伏。王景文等人立刻紧张起来,紧紧地围在靖江帝的身边保护他。但靖江帝却面不改色地挥了挥衣袖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臣去看看!”赵中展说完就径直扎进了人群里奋力向前挤去。不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地挤了出来对靖江帝说道:“陛下我已经问清楚了原来是阳曲的首富来这里给商人们传授经验讲述自己的生意经呢!里面正在签名售书!” “阳曲首富?”靖江帝侧头看向林小风询问道。林小风也有些纳闷,“阳曲首富”这个名头他似乎听说过,但因为事情太多,他记得不太清楚了。 “陛下稍等片刻,我去把他叫来问问。”林小风说完就带着谢洪信向人群走去。谢洪信用力扒拉了两下就开出了一条通道,两侧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林小风定睛一看就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刘邦德嘛!他不在县里卖房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邦德!”刘邦德正在埋头签名,签完一本就粗鲁地甩到一边,再签下一本,颇有国际巨星的风范。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来一看是谢洪信,再一看是林小风,惊讶地说道:“洪信哥?老爷?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林小风走上前去低声说道:“陛下也在这里,你见到他要好好说话。你这个摊子就别管了,跟我来吧!”不一会儿,林小风就扯着刘邦德来到了靖江帝面前。 靖江帝看着刘邦德,微笑着说道:“你就是阳曲的首富吗?”刘邦德战战兢兢地跪下来说道:“草民不敢当,只是外界谣传而已。” “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靖江帝继续问道。“卖…卖房子的,阳曲县的房子。”刘邦德紧张地回答道。“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刘邦德咽了口唾沫,稍微回想了一下林小风的话,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做生意…还挺有经验的,也赚了一些钱,所以就想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别人,为社会做点贡献。” “而且我听说这里的商业正在兴起,很多人都需要指导,所以我就来了。在阳曲县的时候,我经常听我家老爷说,商人不能仅仅以赚钱为目的。” “商业是民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商人必须承担起一定的社会责任。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把生意做好、做长久、做专业要对员工负责、对百姓负责更要为国家做贡献提供物美价廉的商品积极纳税。” “最重要的是阳曲县的商人一直都有很强的家国情怀。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忘本只有有了大的格局才能更好地为社会做贡献。所以,我就来到王坪县,想为这里的商业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大家都哄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春风拂过麦田,温暖而欢快。这个商人,刘邦德,果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物,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落地有声,引来人们的瞩目。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轻启金口,问道:“朕听闻你签名售书,你所售的是何书籍?” 刘邦德面露惭色,他低头回应道:“草民所著乃是一本关于生意经的拙作,其实并不怎么引人入胜,倒是让陛下您见笑了。” 皇帝微微一笑,说:“哦?有点意思。看来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竟能将自己的心得著书出版。那么,这书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可还有存书让朕一观?” 刘邦德稍显迟疑,他斟酌着言辞回答:“书已卖了一半,另一半也送给了朋友,所得收益我打算捐助给孤儿寡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内容,其实是我个人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一些体会。简而言之就是······商人应将个人的志向与追求,与国家和家庭的繁荣昌盛紧密相连,肩负起崇高的使命和强烈的责任感,这才是长久经商的正道。” 众大臣窃窃私语,对刘邦德的这番话赞不绝口。这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商人!倘若天下的商人都如他这般,那又何必对商业活动加以限制呢? 赵中展趁机进言:“陛下或许不知,王坪县城内的许多商机实则是由阳曲县的商人们所带来的。” “阳曲的商人是最早来到此地的一批开拓者,他们勤勉工作,以诚信为本,因此在王坪县声名远扬,被人们尊称为阳曲商帮。” “阳曲商帮极重信誉,在商谈时他们一丝不苟,而一旦达成协议,合作往往异常顺利,拖欠货款之事从未发生。”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泛起一丝得意。赵中展所言非虚,阳曲的商人中,有不少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 他们深刻理解并践行着契约精神,对于那些不遵守契约的合作伙伴,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进行有效的教育,让对方从身心上深刻认识到违约的严重后果。 而这批被派往王坪县的商人,表现也确实不负所望。 赵中展接着陈述:“而且他们纳税积极,账目清晰,这在商人中亦是难能可贵。阳曲商帮对王坪县的发展贡献良多。” 靖江帝感叹道:“朕真没想到,商人亦能有如此胸怀,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他转向刘邦德,赞许地说:“刘邦德,你做得很好。” 刘邦德感到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惶恐:“草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靖江帝含笑点头:“你不必过谦,继续努力吧。” 说罢,他向赵中展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 靖江帝一行继续他们的巡视之旅,而林小风则拉住了刘邦德,难掩好奇地问:“你在此地获利几许?” 刘邦德苦笑着摇头:“老爷,实不相瞒,我并未盈利分文!反倒欠了县里一屁股债!” “听闻此地商机无限,我便借债前来,卖地与售书所得全数投入购地之中。” “如今我也是身无分文,只是借着这虚名在外混口饭吃。” 林小风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你这脑袋瓜子,还真是灵光!” 刘邦德也笑了,心中暗想:“说实话,此地赚钱确实比我们县里容易许多。这儿的百姓如韭菜般,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我都有些招架不住。我打算回乡召集更多人来此共谋发财大计,待地价再涨一段时日便高价抛售。” 林小风环顾四周,见无旁人在场,便板起面孔教训道:“你怎能如此言说!将百姓比作韭菜,实在不妥!在外言谈需谨慎!” 他心中暗忖,把人比作韭菜,岂非对韭菜的侮辱?他们单纯且······这等言辞,简直是对韭菜的最大侮辱! 刘邦德只得讪讪而笑,以示回应。 林小风又提醒他:“虽然此地商机无限,但外地人亦非泛泛之辈。你购地成本过高,不如回乡多寻些人手,换个地方屯地吧。” “那屯在何处为宜?”刘邦德询问道。 “紫阁县。”林小风给出了建议。 “明白了,老爷。我这就动身回乡。”刘邦德兴致勃勃地辞别了林小风,甚至都未曾细想如何去紫阁县屯地。 他心中笃定,别人或许会欺骗他,但林老爷绝对不会。听从林老爷的建议,准没错! 一行人行走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终于抵达了新建的书院门前。周围的闲杂人等早已被提前疏散。 这座书院规模宏大,门头宽敞气派。门头的匾额被红布遮盖着,左右两块本应题写诗句、对联的牌匾尚且空缺。下方的台阶也修建得格外宽敞。 靖江帝与林小风在王坪县闲逛时,便曾注意到这座建筑,只是当时并不知晓其用途。 众大臣看到这座书院,无不惊叹连连。且不说内部的设施如何,单看门头的气派,便可想见修建此书院所费的心思与财力。 能为孩子们建造如此规格的书院,足以彰显出王坪县的富足! 此刻,书院门口聚集了众多衙差,他们列队而立,每人身前都摆放着一个形似小号炮筒的物件,以45度角对准天空。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中展微微躬身回答:“这是臣为陛下准备的一个小惊喜。本来这座学院要过两天才正式揭牌,但没想到陛下您今天就来了。所以臣想请陛下亲自来主持这座学院的开学典礼,也为以后的学子们求个好福气。” 原来如此。 靖江帝抬手笑道:“好!那就由朕来亲自主持吧,开始吧!” 赵中展喜出望外,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右手高高扬起:“开始!放炮!” “放炮”这两个字一出口,靖江帝和大臣们都紧张了一下! 难道书院门口那一排管子真的是炮? 不过因为炮口没有对着人,所以大家也没有太过惊慌。 只见衙差点燃了纸花炮,紧接着就听到“砰砰砰”的连响声! 预埋在炮管里的彩纸包被炸上了天,在空中缓缓飘落。 大量的七彩纸片在空中盘旋飞舞,如诗如画。 这场面既新奇又美丽,令人目不暇接。 靖江帝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大臣们也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接那些飘落的纸片。 整个场面和谐而欢乐,然而武胜广的脸上却写满了沮丧。 他只觉得每一片飘落的纸片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等到纸花雨彻底落完之后,地上留下了一片缤纷的色彩。靖江帝赞叹不已:“蔡爱卿啊,你真是别出心裁啊!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呢?” 不等赵中展回答,大臣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小风。 能想出这种绝妙点子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在全场人的赞许目光中,林小风羞涩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般温暖而耀眼。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微笑着伸出手指,直接指向了林小风,声音中满是深意地说道:“关键还得靠你啊!”此刻,纸花炮的绚丽已然落幕,那些原本忙于放炮的衙役们,像是完成了使命般纷纷涌入了书院。没过多久,他们又列着整齐的队伍走了出来,但这次,他们手中多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绸缎中间巧妙地打了一个大红花结,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各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托盘,仿佛捧着无上的珍宝。靖江帝看着这一切,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这是什么新奇物件?”赵中展赶忙解释道:“陛下,这是我们新创的一种庆祝方式,名叫剪彩。托盘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剪刀,您只需轻轻一剪,便可断开这条红绸,寓意着新的开始。” 靖江帝闻言,顿时兴致盎然。他抬步向前,而林小风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种剪彩的仪式,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首次出现。林小风依稀记得,这种习俗原本是从遥远的欧洲流传开来的。他心中不禁暗想,不知这种新奇的仪式能否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在众大臣的簇拥下,靖江帝登上了高台。他从托盘里拿起那把象征着仪式开始的剪刀,毫无繁复的仪式感,“咔嚓”一声,红绸应声而断。紧接着,赵中展高声宣布:“请陛下揭红!”一名衙差早已用竹竿轻轻挑起了牌匾上的红布一角,递到了靖江帝的手中。靖江帝随手一扯,红布便如落叶般飘落。 “后买爱靖学院”四个大字赫然显露出来,标志着整个仪式的圆满结束。林小风率先鼓起了掌,他的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大臣们也纷纷效仿,掌声雷动。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遗憾。百姓们被驱散,让这场本该热闹非凡的仪式显得有些冷清。 尽管如此,靖江帝的心情却丝毫未受影响。他看到一旁有差役捧着笔墨侍立,好奇地问道:“这笔墨是······”赵中展立刻解释道:“陛下,学院门口的牌匾尚未题字,我们恳请您亲笔题写。若是学院里的学子们得知这块牌匾是陛下亲手所书,必定会更加发奋努力。” “好主意。”靖江帝笑着拿起毛笔,蘸足了墨水,正欲挥毫泼墨,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期待:“小风,你文采斐然,既然王坪县如今的繁荣与你的努力密不可分,那么这块牌匾上的字,就由你来定夺吧。” “啊?”林小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我!我已经不再卖弄学霸人设了!”尽管如此抱怨着,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期待目光。大臣们都知道他在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颇深,都期待着他能再次创造出令人惊艳的诗句。 林小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又一句经典的诗词,“飞流直下三千尺”、“大漠孤烟直”······但真正能符合他当前心境和知识水平的诗句却寥寥无几。他不能再用以前用过的诗句了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那么究竟该写什么呢?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而靖江帝和其他人都没有催促他们知道好的诗句需要时间的酝酿和灵感的迸发。终于林小风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了!”靖江帝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来听听!”林小风摇头晃脑地吟诵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两句诗不仅表达了对国家的忠诚与担当也体现了对个人的激励与鞭策。”众人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诗的深意和韵味。 林小风得意地解释道:“陛下臣的这两句诗既展现了大家的风范也蕴含了小家的情怀正好可以激励学子们奋发向上。说实话这两句话我每天都在心里反复琢磨想来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不知陛下觉得如何?”“很好。”靖江帝满意地点头称赞道。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左右两块牌匾上挥毫写下了这两句诗。写完后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赵中展伸手躬身邀请道:“请陛下入内检视。”靖江帝迈步走进学院中大臣们紧随其后。学院内的设施一应俱全为少年们提供了良好的学习和娱乐环境。不仅有宽敞明亮的教室、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还有绿树成荫的操场和书香浓郁的图书馆。许多家长因为工作繁忙所以选择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度过充实的一天。学院内不仅有各种教学设施还有商人们在校园内开设的各式摊位为师生们提供便利。每一座建筑都别具匠心虽然使用的不是名贵的木材但每一处都透露出精致与用心。 这一次游览历时一个时辰在游览过程中靖江帝对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好奇与赞叹。赵中展则始终耐心细致地解答着靖江帝的各种问题。当他们走出学院时靖江帝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是用心良苦啊!修建这座学院耗费了不少银两吧?”赵中展回答道:“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两。这块地是县里的公用地我们所选用的材料都是上乘且耐用的所以修建这座学院的费用共计花费了一万七千两银子之多。”书文旭好奇地问道:“仅仅修建一座学院就花费了这么多钱那么去年王坪县的岁入到底是多少呢?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呢?”赵中展略一沉思回答道:“下官未能及时上报也是有难言之隐。” “诸位可能不知道自从王坪县涌入大量商人之后税收的重点已经从田税转向了商税。田税容易收取但商税就有些棘手了因为商人众多而且账目复杂每家每户的账期也不同。”赵中展解释道“如果我在他们清算账目之前收税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许多人其实家底并不丰厚只能等收到款项后再交税。”“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县内所收的商税加上田税等其他一些税目总共大约在五十六万两银子左右。但据我估算去年的整体岁入应该不会少于七十万两银子!” 不少于七十万两银子!仅仅是一个王坪县!群臣们再次感到震惊书文旭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与以往相比税收恐怕翻了几番不止对上紫阁县更是形成了碾压之势!更重要的是赵中展当着陛下的面说这种话绝对不能撒谎更不可能造假!靖江帝也听得呼吸急促了几分又详细地向赵中展询问了情况。武胜广面色惨白如同死了亲人一样难过。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赵中展的政绩如此出众等待他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有多倒霉呢! 又过了十多分钟靖江帝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问话接着面色潮红地说道:“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能取得如此成绩我感到非常欣慰。来啊下旨:王坪县令赵中展劳苦功高政绩卓著特升任为断天府同知至于王坪县令的人选由吏部自行斟酌。”连升两级!赵中展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无比喜悦的笑容。虽然他曾经是从学士中被下放到地方担任县令的但现在他已经升任为一府之地的长官并掌握实权了。更重要的是看陛下的态度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安排!想到这里赵中展情不自禁地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有志者事竟成! 白永元等一班老臣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未曾反对过靖江帝对赵中展的迅速提拔,毕竟赵中展的政绩熠熠生辉,无人能指出瑕疵。然而,将一个五品官员提升到如此地位,尽管不算大事,但那个同知的职位与赵中展现在的所作所为,总带着些许微妙的意味。皇帝显然有意更大幅度地放宽商业政策。目前看来,商业的放宽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糟糕,反倒带来了不小的益处。尽管众人心存疑虑,但皇帝已然一锤定音,他们也只能默默接受。 靖江帝的话语落下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武胜广,带着几分淡漠询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你呢?”武胜广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哭腔回应:“臣自知辜负了皇上的厚恩,罪孽深重,只愿能速死以谢罪!”靖江帝闻言,不由得冷笑出声:“速死?你的罪行还未到致死的地步,难道你是想让我担上杀君的恶名吗?”“臣绝不敢有此想法,一切但凭皇上定夺。”武胜广慌忙辩解道。 靖江帝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武胜广,对着众人说道:“这种闭目塞听、固步自封的昏官,虽不是让百姓受灾的元凶,却也是罪魁祸首。因他的无知与固执,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他?”靖江帝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蔡鹰扬的身上。蔡鹰扬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内心叫苦连天。他极不情愿发言,然而皇帝的目光已然锁定了他!此刻,他只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蔡鹰扬一咬牙,沉声说道:“臣以为,武胜广虽罪不至死,但他对百姓造成的祸害极大,绝不能轻易饶恕。应将他贬为平民,且朝廷永不录用!” 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武胜广头晕目眩。被贬为平民,永远不被录用?这样的结果,他从未料想到。他深知靖江帝不会取他性命,但这样的惩罚却远超他的预想。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一贬到底,然而现如今,却加上了永不录用这一条。更令他痛心的是,这个建议竟出自他最为敬仰的长官之口。他寒窗苦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得以入朝为官,如今这样的结局,与死又有何异?即便回到家乡,他也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已然遭受了一次背叛的他,此刻又被人落井下石。武胜广的心中,如同被刀绞一般剧痛。 “其他人有何看法?”靖江帝再次询问。大臣们纷纷陷入了沉默,他们都觉得这个问题棘手至极。这样的惩罚已然极重,而更让他们感到压力山大的,是皇帝那显而易见的怒火。谁敢在这个时候与皇帝对着干?一个小小的县令,无论受到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武胜广绝望地看着这些朝臣们,心如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陛下,臣以为这样的判罚有失公允。武胜广的初衷并非恶意,只是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倘若我们对武胜广过于苛刻,恐怕会打击到未来官吏们的锐意进取和勇于担当的精神。这反而可能会助长一种懒惰的政风!”这个声音的出现,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强光,为武胜广那颗濒临死亡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却愣住了。是林小风?!他千算万算也未曾料到,林小风竟会为他说话。难道他不知道学士院选他出来就是为了与他作对吗?不!这绝对不可能!他一定心知肚明,但为何还要为他说话呢?武胜广的头脑中充满了混乱与不解。 不仅武胜广感到震惊与困惑,蔡鹰扬也是惊慌失措。他恶狠狠地盯着林小风,仿佛在质问:“你林小风到底是什么意思!?武胜广曾是我的人,你今天为何要替他说话?难道是故意的吗!?”林小风则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其他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林小风的举动着实让人意外不已。但仔细思量之下,他们发现林小风似乎并非那种小心眼之人。至少在他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并未利用特权故意为难他人。 靖江帝含笑看着众人的反应,转向林小风问道:“你的观点颇有道理,那么依你之见,应如何判罚呢?”“臣以为可以让武胜广继续担任原职戴罪立功。”林小风从容回应道,“想必无人能比武胜广更了解紫阁县的情况了。而且他已经吃过一次亏,我相信他在认识到错误后能迅速改正并改善百姓的生活。”“在我看来惩罚武胜广并非最终目的,改善百姓的生活才是我们真正的追求。若临时换官接任恐怕会浪费时间、影响效率。”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事实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这只是我的浅见希望陛下三思。” 大臣们对林小风的看法表示了广泛的赞同。尽管他的想法与众不同,但现在看来他办事总是以事实为依据、以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这样的态度让人感到敬佩。“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怎么都没人说话?”靖江帝直接发问了。既然林小风已经挑头表达了观点,大家自然也不能再装糊涂了。白永元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陛下老臣认为林都尉所言极是。武胜广在任已久如果现在换人恐怕会扰乱百姓的生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老臣也相信在经历过王坪县的事情之后武胜广必定会有更深刻的领悟这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至于如何惩罚则可以日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随着白永元的话音落下,群臣们纷纷附和表示赞同:“臣等附议白阁老稳重所说极是。”林小风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骂道:“这明明是我的主意,反倒被他们夸到白永元身上了。真是一群双标狗!”随着一句句赞同的声音传入耳中武胜广的心情也愈发激动起来。他看着林小风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啊!以前的自己真是误入歧途了什么正人君子、清流大儒都是虚伪的!只有林小风这样的实干家才是真正的楷模! 靖江帝经过深思熟虑后对武胜广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替你求情那朕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朕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朕会派人来紫阁县考察。如果没有改观,后果你知道的。”武胜广闻言泪流满面地跪下磕头道:“罪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来报答陛下的天恩!”他的声音哽咽而坚定,透露出对皇帝的深深感激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这一天晚上,赵中展选了一个享有盛誉的名楼,在三楼的高级包间为靖江帝等人设宴。忙碌了一整天,众人的肚子里都像是有个小鼓在敲打,咕咕作响。当一盘盘珍馐美味上桌,大家都如饿狼扑食,大快朵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酒过几巡,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他招手叫来林小风,递给他一杯酒。两人并肩凭栏,俯瞰着楼下的繁华街景。林小风心中满是疑惑,却也不问,只是小口品酒,目光在夜色中游离。 街道上灯火通明,百姓们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或买卖或闲逛。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形成一首生活的交响乐。 靖江帝望着这一切,深深叹息:“小风啊,此次微服出访,我真是大开眼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深远的故事。“我曾以为,遵循祖制、听从圣贤教诲,便能治理好这天下。所以在放宽商业政策上,我总是慎之又慎。但现在看来,你的眼光确实独到。” 第16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商人的力量,我曾一直忽视。多亏你屡次进谏,力推改革,才让这股力量得以显现。”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小风,“我打算在断天府推行王坪县的治理方法,并设立专管商业的机构。你觉得如何?” 林小风放下酒杯,神色认真地回答:“陛下想在断天府推广放宽商业的政策,我自然全力支持。其实,我最初便有此意,只是朝中阻力重重。如今看来,时机已然成熟。”他微微一笑,“至于新设官署之事,我以为不必操之过急。初时,应让百姓自由发展,我们过早干预,反而会束缚了他们的手脚。若陛下真有意设立新机构,也应以约束官府为主,而非百姓。”他沉吟片刻,“或者,我们可以考虑派遣锦衣卫至地方官府,依照王坪县之法,从旁协助。” “既然陛下已下定决心改革,为何不直接向众大臣言明?”林小风试探着问。 靖江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此事还需回朝后正式商议。”他话锋一转,“说到锦衣卫,你闲居这么久,有何感想?” 林小风伸了个懒腰,眼中带着几分醉意:“说实话,这身子骨倒是舒坦了不少。”他打趣道。 靖江帝哼了一声,淡淡地说:“当初我请你从阳曲县来,你连官都不想做,现在还是一点都没变,你就那么不愿意做官吗?”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但他并不慌张,与靖江帝多年的相处,加上两人之间的亲情纽带,让他能保持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恕我直言,做官与否,对我而言并非关键。权力和财富,我视如浮云。此生所求,无非是对得起自己的心。” “哦?”靖江帝眉头微挑,“那怎样才算对得起自己的心呢?” 林小风微微醺醉地看着楼下的人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回忆:“陛下看看这些小民,他们的生活看似平静,但实则脆弱不堪。”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他们没有权势和地位,整日奔波劳累,却常常受到欺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老去、病痛缠身,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助和痛苦,我深有体会。”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靖江帝,“我做官能影响一方百姓的生活,不做官也能尽我所能帮助他们。这样,我便心满意足了。这便是我所谓的对得起自己的心。” 靖江帝听着林小风的一席话,心中既感欣慰又暗自心惊。这个十多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深刻的感悟!他真是个神童中的神童!他不禁问道:“既然都是为了造福百姓,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在官场奋力晋升呢?你有宰相的才能,用你的能力造福天下,岂不是更加圆满?” 林小风又喝了口酒,微笑着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都有点懒,随遇而安就好。现在我已经成家立业,能不用天天往外跑也挺好的。”他的话虽然带着几分玩笑,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淡然和超脱。 靖江帝刚想发怒,骂这个没出息的女婿,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铁树银花般的火花点亮了夜空。伴随着响声,街边的百姓也纷纷驻足观看,欢呼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原来还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大臣们也纷纷起身走到栏杆边凭栏观赏这盛放的烟花,美不胜收。 靖江帝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对赵中展说:“你家的这场烟花是怎么回事?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吗?”赵中展看了一眼林小风,然后回答:“陛下,我很惭愧,我并没有想到专门为您准备烟花。这场烟花是县里固定时间会燃放的,只不过今晚恰巧赶上了。” “哦?”靖江帝来了兴趣,“县里固定时间燃放烟花是有什么说法吗?”赵中展解释道:“回陛下,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每个月都会放上一两场烟花,只是考虑到城中百姓不辞辛劳终日忙碌,而县里财政又有赢余,便收购一些烟花公开燃放让全城百姓都能欣赏到这份美丽。” 林小风也补充道:“陛下我认为这笔钱花得值啊!百姓们本来就没什么钱买不起多少烟花。官府买烟花来放也花不了多少钱百姓看了还高兴。这种精神上的力量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啊!我相信第二天他们干活的时候就会有个好心情就会更加卖力了!”大臣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一提议。 靖江帝深知行军布阵要松弛有度之道而且买些烟花也花费不了多少银两。于是他欣慰地说道:“蔡爱卿你想得如此周到难怪能把王坪县治理得这么好!看来我把你调到断天府还真是委屈了你的才能啊!”赵中展听到靖江帝的夸赞心中暗自欣喜不已!多亏了林大人的指点啊!这一招果然奏效了!“陛下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继续努力提升呢!”他谦虚地回应道。 在烟花的映衬下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这场盛宴也逐渐接近尾声了。 林小风隔着门,耳朵紧贴着木门,试图从声音中判断出外面的来者何人。他听到外面有人清晰地说道:“下官武胜广,想见林大人。”林小风的眉头微皱,然后又迅速舒展开来,他立刻起身,打开门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武胜广的到来,林小风心中早有预感,他猜测这位县令此来应该是为了道谢。毕竟,自己曾在朝堂之上为他解过围。林小风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武胜广那张带着些许疲惫的脸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与期待。 林小风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关上了门。武胜广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声音微颤:“下官武胜广,感激林大人救命之恩。”林小风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他,同时倒了两杯热茶,递给他一杯。 “起来吧,武县令。我只是公事公办,谈不上救命之恩。”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坦然,“如果没事你就回去吧,朝廷之事,我们身为人臣,尽力而为便好。” 武胜广接过茶,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他有些犹豫地问道:“林大人,我想知道,您为何要帮我?当时陛下已经发怒,帮我对您并无好处。而且,您知道我担任紫阁县令,实际上是反对放宽商业政策的。” 林小风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推开窗子,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他背对着武胜广,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帮你,完全是出于公心。我已经向陛下阐述了合理的理由,这些理由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朝廷和百姓的福祉。” 武胜广抬起头,看着林小风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从未见过如此伟大的人,那些朝廷里自命清高的名儒,与林小风相比,显得如此渺小。 “林大人,我······”武胜广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小风转过身来,看着武胜广,脸上露出深邃的微笑:“武县令,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了吧?” 武胜广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林大人,实不相瞒,我昨天心乱如麻,没能仔细观察王坪县的情况。我想在回到紫阁后进行改革,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又感到惶恐不安。所以,我想请教林大人,我应该从哪里着手?” 林小风听了这话,不由得对武胜广刮目相看。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武县令,万事开头难,但凡事都要有信心。你现在的心态确实不适合行事,但只要你调整心态,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武胜广满脸愁容地点了点头:“林大人说得太对了。我现在心中慌乱,真的不知所措。” 林小风望着窗外的明月,声音悠扬:“人生艰难,就像一条不息的长河,虽然有向东流的志向,但流程缓慢而艰难。然而江河总有入海的时候,而人生的志向却常常难以实现。但我们不必求全责备,只要竭尽全力,无愧于心就足够了。” 武胜广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感激地看着林小风:“林大人,谢谢您的教诲。我会竭尽全力去做好我的工作,为百姓谋福祉。” 林小风转过身来,拍了拍武胜广的肩膀:“武县令,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而且,你现在有两大利好因素。第一,你毗邻王坪县,可以借助其资源来发展自身,大力招商引资。第二,你的上司是蔡鹰扬蔡大人,你可以去找他,让他为你运作一番,这应该不难。” 提起蔡鹰扬,武胜广面露难色:“林大人,我不想和蔡大人有任何瓜葛。” 林小风很欣赏他这种爱憎分明的态度,但仍然板起脸来批评道:“荒谬!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这是关系到紫阁百姓生活的大事。如果因为面子而耽误了百姓过好生活,那么这个官做与不做有什么区别?!” 武胜广听了这话,心中一阵羞愧。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来说道:“林大人,我明白了。我会专心为民、竭力行事。” 林小风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武县令。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紫阁县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如何利用王坪县的资源等问题后,武胜广便起身告辞了。林小风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这位县令能够真正为百姓谋福祉、做出一番事业来。 随着武胜广的离开,林小风也结束了这次意外的会面。他关上门,回到屋中,坐在书桌前,开始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是,只要心中有信念、有追求,那么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和挑战,他都将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与此同时,在回京的车队中,靖江帝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这次出行。进入城中后,林小风与靖江帝等人分道扬镳。他此刻归心似箭,只想早点回家看看儿子。 然而,没走多远,他就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人影。谢洪信抱着林弘万正走向城门,看见林小风后,他们突然停下了脚步。“老爷!”谢洪信喊道。 林小风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抱着他出来?” “夫人从宫里得到消息说你快回来了,让我到城外来接你。”谢洪信解释道,“出门的时候,小少爷吵着要见爹爹,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林小风看着林弘万伸出两只小手,不停地喊着“爹爹”,心中顿时一软。他急忙接过儿子,亲了又亲,同时又感到有些愧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注儿子的成长了,他决定回家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儿童教育,把自己的教育理念全部用在儿子身上。 “我们回家吧。”林小风说完又亲了亲林弘万白嫩的脸蛋,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期待。三人一同走着,路过一家酒楼时,一个乞丐在门口唱着鼠来宝,店小二在门口不满地叫骂着。 林弘万好奇地指着乞丐问:“爹爹,那是什么人?” “那是乞丐。”林小风解释道。 “乞丐是什么人?”林弘万继续追问。 林小风一时语塞,看着乞丐的打扮和周围的环境,想了一下微笑着解释道:“就是说唱歌手。” “说唱歌手又是什么人啊?”林弘万的好奇心似乎无法满足。 林小风忍俊不禁,这孩子的问题还真多。他微笑着继续解释:“说唱歌手就是······一种特殊的艺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生活的观察和感受。”他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语言给儿子解释。 林弘万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他指着乞丐大声说道:“我以后也要当说唱歌手!” 林小风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他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儿子的眼睛说:“万儿,你不能去当说唱歌手。你应该好好读书,学习知识和技能,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林弘万听后,不解地问:“为什么?说唱歌手不是挺好的吗?”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简单地回答。他想了想,然后说道:“说唱歌手虽然也是一种职业,但是他们的生活很辛苦。他们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经常要面临生活的困难和挑战。而你,作为我的儿子,我希望你能够有更好的未来。” 林弘万听后,默默地低下了头。林小风知道儿子可能还不太理解这些话的含义,但是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他拉起儿子的手,微笑着说:“万儿,我们回家吧。回家后,爹爹会陪你一起学习知识和技能,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三人继续走着,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期望和爱。他希望儿子能够成为一个有知识、有技能、有品德的人,为社会做出贡献。同时,他也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育和培养儿子。 随着夜幕的降临,林家的灯火渐渐亮起。在这个温馨的家庭中,林小风与儿子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林弘万小朋友紧紧地抓着他爹林小风的衣角,一双明亮的眼睛从林小风怀里好奇地探出来。酒楼前,一个行乞者正在表演鼠来宝,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围观。林弘万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他抬起头,稚嫩的声音问道:“爹,你会唱这个吗?” 林小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说道:“世界上就没有你爹不会的!”话语间,满是父爱的温暖。 “我爸爸最厉害了!”林弘万高兴地大喊,眼中闪烁着对父亲的崇拜。 这句话让林小风的心里美得不得了。他感受着儿子的肯定,觉得比在外面装腔作势更让人开心。毕竟,这种来自亲子之间的真挚肯定,远比外界的赞许来得更真实、更温暖。 看着儿子那天真无邪的脸庞,林小风决定回家后要好好研究一下教育孩子的方法。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不仅要教会孩子知识,更要培养他们的品德和素养。毕竟,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孩子需要他的引导和教育。 就在此时,林弘万期待地看着他,再次问道:“爹,你唱一段,我想听。” 林小风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有些无语。这孩子,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啊。他心中暗想,前世听过的都是阿姆、狗爷之类的说唱,那些英文歌词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那种热闹的感觉。至于国内的说唱,他总觉得像二人转一样,品味有些高。 然而,看着儿子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好尝试唱一段:“我生于一九九六,梦想做说唱领袖,观众的目光就像兴奋剂,我是阳曲县的林小风!” 街边有些路人听到林小风的“社牛之歌”,都停下来看热闹。然而,他们只听了两句就匆匆离去,仿佛躲瘟疫一样。这让林小风感到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勇敢地唱完了整首歌。 唱完后,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儿子,问道:“爸爸唱得怎么样?” 林弘万躺在林小风怀里,表情有些呆滞,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鼻涕都缓缓滑落,他却没有察觉。看着儿子不说话,林小风只好抬头看向一旁的谢洪信。 谢洪信指了指还在表演的行乞者,直言不讳地说道:“你还不如他呢!” 林小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五味杂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难道自己的音乐梦就这样破碎了吗?连说唱都不行吗?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抱起儿子说道:“回家吧。”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落寞。 回到公主府,李德贤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到他们回来,他热情地迎了上来:“老林啊,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快闲出病来了。”他注意到林弘万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纳闷地问道:“哎呀?弘里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 林弘万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李德贤伸出的双手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爸爸是rua坡儿!” 林小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孩子到底在路上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心中暗自嘀咕道。 李德贤接过孩子纳闷地问:“什么rua坡儿?” “你先抱着他吧。”林小风将儿子递给李德贤后解释道,“这孩子路上听了我说唱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李德贤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老林啊你的说唱水平还有待提高啊哈哈!”他逗了逗怀中的林弘万试图让他开心起来。 林小风则趁机与李德贤聊起了自己的教育理念:“殿下我跟你说啊我儿子这么聪明可不能夸坏了。”他沉吟道“我觉得孩子不能老夸夸多了天才也会变废材的。” 李德贤听后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如果孩子不是特别聪明或者只有普通人的资质你还老夸他聪明的话那岂不是在骗孩子吗?时间长了等孩子稍微长大点要上学了犯了懒就会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我是聪明人不用那么努力临阵磨枪就能解决问题。长此以往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等长大了很有可能就一事无成了。”林小风解释道。 李德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啊?我就觉得我儿子绝顶聪明!” “所以啊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林小风接口道“天下庸人那么多大部分父母都这么想我们就得跟他们不一样才对!”他提出了自己的独特见解试图说服李德贤接受他的教育理念,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育儿经,气氛十分融洽。 林小风急忙地摇了摇头,满脸的担忧如同乌云般密布在他的脸上,他道:“不行,不行!这可是皇孙,皇家的血脉,怎能轻易送出宫去受教育呢?这可不是儿戏,若是朝堂上下得知了,我恐怕担当不起这个重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与惶恐,仿佛已经被这个巨大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德贤面露难色,双眼中充满了困惑,他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希望从林小风那里得到解决的方案。 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也无计可施,或许我们应该请皇上来定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力感,仿佛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对皇孙有所不利,我该如何向皇上交代?”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李德贤刚想再说些什么,但林小风却急忙转移了话题,仿佛想要逃避这个沉重的问题:“殿下找我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新闻?”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似乎想要从这个问题中抽身出来。 李德贤见他不愿深谈,便也叹了口气,说道:“确有大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锦衣卫发生了变故,你在京城的布置已然全部落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似乎对于这个结果也感到无奈。 林小风听闻此言,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怎会如此?现今情况如何?”他的双眼中充满了焦急,仿佛想要立刻了解所有的情况。 李德贤回答道:“郝寿长接任你的位置后,对锦衣卫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组。如今的锦衣卫不再公开活动,而是转为暗访,还增加了不少人手。更要紧的是,他们现在开始密切监视大臣们的一举一动,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似乎对于这个新的变化也感到不安。 林小风心中一紧,不禁想道:这便是历史的惯性吗?新官上任总是想要做出些成绩来。他的记忆中的锦衣卫,在明朝末期已然彻底堕落,对外无能,对内却是手段狠辣。他上任之初,还曾努力整顿过锦衣卫的纪律,却没想到如今还是走上了老路。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郝寿长自己的行为?”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李德贤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郝寿长的具体想法。不过父皇日理万机,应该没心思去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如果父皇真的想这么做,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李德贤话锋一转,“父皇之前确实提到过想让你回朝任职,你觉得这会不会是父皇故意为之?”李德贤的这番话让林小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也有可能,但又不太确定。毕竟新官上任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也许这只是郝寿长一个人的决定而已。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无论如何我也干涉不了。还有其他事情吗?”他想要从这个话题中抽离出来,不再深究。 李德贤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说道:“有件事挺有趣的。你走的这几天里,西夏送来了一批奴仆,这些人是专门用来饲养牲畜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轻松,仿佛想要调节一下之前沉重的气氛。 “那天人特别多,百姓们都来看热闹。我记得以前大家对西夏人都挺害怕的,毕竟他们曾经是我们的敌人。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李德贤继续说道,“现在大家不仅不怕他们了,反而有人喊着要多娶些西夏女子回来呢!说她们西夏那里生活艰苦,跟着我们至少能吃饱穿暖。你听听,这现场可热闹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然而,林小风的笑容却逐渐消失,“真的有人这么说吗?”他感到有些不悦,“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呢?我们和西夏的边境贸易才刚刚恢复,这样的话传出去会让西夏人怎么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担忧。 他严肃地看着李德贤,“殿下,这样的事情很不应该。我们虽然战胜了西夏,但至少要给予他们最基本的尊重。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不满。李德贤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可是报纸已经刊登出来了,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 林小风叹了口气:“算了,木已成舟,以后慢慢挽回吧。我会先写信给乌日格解释一下。”他又补充道:“我们礼仪之邦不能失了礼仪。否则将来会有大麻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心。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但是他仍然想要尽自己所能去弥补这个错误。 李德贤却嘲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是我们打输了似的。”他似乎并不理解林小风的担忧和焦虑。然而林小风却正色道:“礼仪不能丢,我们将来也要跟西夏打交道的啊。”他再次叹了口气:“战争已经结束了,何必再结新仇呢?我们应该教育百姓要有大国风范,要有包容之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望。 李德贤听林小风唠叨个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幼儿学院,你打算什么时候操办起来?”他似乎想要转移话题,不再继续讨论之前的问题。 林小风其实还没想好具体时间,但至少得等他把教材编好。编写教材对他来说并不难,毕竟他前世接受过现代教育,脑子里装的知识虽然在这个时代没什么大用,但用来编几本故事书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甚至还想请个戏班来演些真人版动画片给孩子们看,没有动画片看的童年那得多无趣呢? 除此之外,他还得定制一些娱乐设施,比如滑梯、爬网、秋千、扭扭车等等。前世幼儿园里有的东西,这里都可以照搬过来。总之,他得让弘里在这里玩得开心,现在还不急于学习,玩乐才是人生大事。 当然,伙食也很重要,这个孩子的饮食绝对不能马虎,一定要提供最好的。这件事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制定一个合理的食谱,确保孩子们能够健康成长。 “具体时间,我还没定呢。”林小风说道,“我还得准备一下,而且现在也没人要来上学。我家里就只有我儿子和谢洪信的儿子。等我把学院建好了,再邀请大家来参观,也方便招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孩子们在学院里快乐学习和玩耍的场景。 “对了,”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殿下帮忙。”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望,“请帮我留意一下,哪里有怀孕的牛,如果有的话,就全都买下来吧。”他想要为孩子们提供更好的饮食条件,确保他们能够健康成长。 李德贤疑惑地问道:“你要怀孕的牛做什么?”他似乎并不理解林小风的用意。然而林小风却笑着解释道:“当然是挤牛奶给孩子们喝啊!每天一斤奶,强壮靖江国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健康成长的样子。 林公下定决心,他要全心全意地投身于孩子们的教育事业,助力他们迈向进步之路。此刻的林公,心怀坚定,雷厉风行。 林小风,这位阳曲县的翘楚,平日里虽有些懒散,但一旦决心已下,他的毅力和决心远超常人,令人刮目相看。阳曲县的繁荣昌盛,与他的独特个性和不懈努力息息相关。 现在,为了孩子们的璀璨未来,林小风将再次展现他的才华与努力。自李德贤离去后,他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 ············· 夜幕降临,林小风便带着孩子们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娓娓讲述着引人入胜的故事,教授他们新的词汇,拓宽他们的视野。夜幕深沉,十点钟声敲响,孩子们便乖乖进入梦乡。而林小风则于次日清晨六点准时唤醒他们,亲手为他们烹制丰盛的早餐。牛奶的醇香、鸡蛋的鲜嫩、面包的酥脆与沙拉的清爽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味的画卷。偶尔,他还会换换口味,煮上一锅海鲜粥,蒸上一笼羊肉饺子,再腌上点小咸菜,让孩子们大快朵颐。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常常邀请洪信的儿子谢小信共享这美食盛宴。他的早餐,融合了中西风味,营养丰富,彰显了他对孩子们的深深爱意与期望。 早餐过后,林小风便带着孩子们漫步在街头巷尾,欣赏那美丽的街景和热闹的市场。中午时分,他们会回到家中,享受一个宁静的午觉。而下午的时光,则更加精彩纷呈。 为了打造一个更完美的学习环境,林小风不惜斥巨资,在短短一天之内为孩子们换了一个全新的书房。这个书房宽敞明亮,四面墙壁都被书架所占据,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经典书籍和名家的手抄本。书房的北面,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傲然屹立,桌上一角堆积如山的书籍和一应俱全的笔墨纸砚,彰显出主人的博学与勤奋。身后悬挂着一句醒目的警句:“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时刻提醒着书房的主人要勤奋不懈。而书房的其他角落,则散落着各种小玩具,供孩子们在学习的间隙尽情嬉戏。 每天,林小风都会在这个书房里度过大部分时间,他埋头苦读,笔耕不辍,一坐就是整整一天。而孩子们则在保姆的悉心照料下,在书房里自由自在地玩耍。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无奇,但却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房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小风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名家的诗集,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李涵淼带着孩子们在书房里玩耍,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玩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欢快的乐章。然而,这并未打扰到林小风的专注。他依然沉浸在诗的世界里,脸上不时浮现出会心的微笑。 李涵淼看着丈夫如此投入地读书,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到林小风身边轻声说道:“老公,你真能看得进书啊?有必要这样天天陪着他们吗?让下人带不也可以吗?”林小风抬起头看着妻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当妈的陪孩子还觉得累啊?教育的重要性就在于以身作则。我每天看书也不觉得累,倒是你可能觉得我们夫妻恩爱有助于孩子成长吧。” 听到丈夫的回答李涵淼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伸手拿走了林小风手中的书好奇地问道:“你看了好几天了以前没见你这么爱看书啊看的什么书这么入迷?”林小风猝不及防书被抢走了。李涵淼瞪大了眼睛看着书中的内容竟然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林小风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急忙站起来凑近李涵淼耳边解释道:“老婆我这不是在学习吗?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用到呢。而且我是以批判的眼光来看这本书的。你相信我等我研究透了这本书就找人去收拾写这本书的小子!”听到丈夫的嘀咕李涵淼俏脸微微红了起来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你说什么呢!孩子还在这里呢!这本书要是被孩子看到了怎么办?” “没事的他们看不懂这些而且我已经把书放在最高层的书架上了。”李涵淼抬头看了看最高一层的书架围满了整整一层书震惊地说:“最上面一层都是这种书吗?”“怎么可能!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今天是凑巧!凑巧!”林小风急忙解释道但心里却暗叫不妙。 为了挽回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形象林小风又随手从上层拿了一本书递给李涵淼:“你看看大部分都是好书!我每天为了找些轻松的书来读也是煞费苦心。这本书就很好我几个小时就看完了感觉跟没看似的特别轻松愉悦。”李涵淼随手翻了翻那本书没说什么。 林小风继续说道:“老婆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或者跟玄芯小白她们去街上转转。我一会还要继续写书呢。”“你还要写多久啊?”李涵淼问道。“说不得啊《阳曲童话》、《阳曲预言》才刚写完现在正在写《一百零一夜》呢已经写到第七十八夜了。我敢说这本书写完了天下所有的蒙学都应该拿来当教材。”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来。李涵淼白了他一眼丢下书说:“你就吹吧你。”说完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书房。看着妻子和孩子们的背影林小风叹了口气收好了那本小黄书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拉开了下面的抽屉取出了其中的线装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少年必读之一百本经典之一百零一夜】。 虽然书还没有写完但是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林小风先在书皮上标注了“经典”和“少年必读书目”!反正将来出版就算数了。《一千零一夜》他是凑不齐了但是脑子里那点故事凑个《一百零一夜》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几天他打算把这本书写出来明天还约了几十号画师专门按照故事情节画连环画呢。 另外木工活也要开始了儿童娱乐设施也应该开始兴建了毕竟儿童学院的地块已经买下来了建筑风格他都已经想好了。想了一会新的故事情节后林小风提起笔开始为后世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作品。他的笔下流淌着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像《工具猫》、《橘猫捕头》、《核桃娃》等都给无数儿童的童年带来了欢乐。 此外他的作品中还饱含着积极向上、阳光乐观的精神对于孩子们的成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世史料记载著名哲学家、教育家至圣先师林小风为了后代的教育在人生的低谷期依旧奋笔疾书饱含热诚和爱意为后世留下了无数经典作品。 过了一个月,林小风的生活依旧如旧,那份勤劳与执着未曾改变。这一个月里,他忙于搜集怀孕的母牛,积极筹备着奶牛场的建设。他在城外租了一块地,准备让这些母牛在那里自由放牧,为他的奶牛场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 在公主府的旁边,那座学院的建造工作也接近了尾声。林小风站在学院中,环顾着四周的变化,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为自己能够为孩子做这些事情而感到幸运,毕竟,在前世,有多少人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呢? 学院的户外活动场地宽敞而明亮,各种游乐设施琳琅满目,仿佛一个小型的游乐园。林小风注意到,场地上还摆放了许多前世经典动漫形象的可爱玩偶,虽然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却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因为这些都是他精心为孩子准备的。 整个建筑的装修风格色彩鲜艳,使用的涂料都是环保无污染的矿物混合鱼鳔胶和猪皮胶。虽然颜色的饱和度稍微欠缺一点,但一眼就能看出是模仿任天堂和迪士尼的风格。林小风不禁想,不知道这两家地表最强的法务公司,会不会穿越时空来追究版权问题?这个想法让他忍俊不禁。 在眼前,一个巨大的滑梯正在修建中,主体结构已经快完成了。但林小风为了确保安全,还是让人再加了几根柱子来支撑。这个滑梯有近三层楼那么高,中间有好几个大回环,看起来非常刺激。滑梯的内部还融入了银子,进行了精细的打磨,以确保滑行的体验感。这种规格的滑梯,在这个时代实在是罕见。 林小风不惜花费大量钱财来打造这个学院,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每天都能坐在银质的滑梯上玩耍,他就非常高兴。他甚至觉得,这样还能让孩子吸收到财气!他还在考虑还需要增加什么设备,最好能一步到位。不过,设计人力过山车可能有点危险,他还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他抬起头,看到李德贤站在院子里,目瞪口呆地打量着每一个设施,仿佛下巴都要惊掉了。林小风回过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场面确实让人眼花缭乱,别说是李德贤了,就连参与建设的工匠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殿下,你今天来得正好,快看看我这学院建得怎么样?”林小风走上前几步,向李德贤炫耀道。李德贤依旧张着嘴巴,四处张望,连连称赞:“太牛逼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老林,你是怎么想到的?” “短短一个月就弄出这样的地方来,你真是天才啊!我彻底被你折服了。”听到李德贤的夸赞,林小风微笑着谦虚道:“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创意而已,不足挂齿。对了殿下,史官家里有适龄的孩子吗?我可以给他们打折哦。” 李德贤似乎根本没听进他的话,兴奋地跑到一个黄色的玩偶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这叫皮卡丘。”林小风回答道。“皮卡丘?有这种动物吗?还是只有这一只叫皮卡丘?”李德贤好奇地问道。“额······殿下,这是一个虚构的耗子形象。我编了一个故事来讲述它。皮卡丘是一个族群的名字,但这只是其中特殊的一只,所以用了主角皮卡丘的专用名。”林小风解释道。 李德贤摸着那只黄皮耗子的光溜溜的头说:“族群和主角同名吗?这有点像把狗叫做狗一样奇怪啊。你这个设定有点蠢啊。”林小风心中暗想,毕竟原版就是这样设定的啊。不过他还是耐心地问道:“殿下,你觉得这些东西怎么样?适合在这里教孩子吗?”毕竟这一切都是以他这个现代人的审美观来设计的,李德贤作为大贵族,自然可以代表贵族的审美观。如果他觉得没问题,那就彻底没问题了。 “太适合了!这些东西看起来有点怪异,但感觉很舒服。你别说这些圆溜溜的木偶了,它们也很可爱很新鲜!真的是太新鲜了!”李德贤兴奋地四处观看感叹道。他的肯定让林小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对自己的创意更加有信心了。 李德贤往里面走了一些,一眼就看到了那座巨大的滑梯。原本外面有东西挡着看不清全貌,现在走近一看才发现它的壮观。他喃喃道:“那是什么?”“那是滑梯。”林小风解释道,“你可以坐到最上面,然后顺着管子直接滑下来,速度非常快!”说着他指了指顶端还在给滑梯贴装饰云朵的工人。李德贤对这个滑梯也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 然而就在林小风琢磨着这个滑梯的玩法时一低头却发现李德贤的身影消失了。他四处寻找了一番等再看到他时他竟然已经顺着楼梯快速地跑向滑梯的顶端了。“殿下!滑梯还没修好呢快下来啊!”林小风大吼道。但李德贤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上跑三步并做两步就跑到了最顶端。 紧接着他就钻进了管子里,管道内立刻传来了他兴奋而闷吼的声音:“太刺激了!”“哇塞!这里面还有一大卷麻花呢!太酷了!”听着李德贤的欢呼声林小风既无奈又感到好笑。他只能站在滑梯出口处等待李德贤滑下来。 二十多秒后李德贤兴奋地从滑梯里滑了出来依旧兴致勃勃地站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太好了!我小时候怎么没玩过这么好玩的东西呢?真是亏大了!”“不行!我必须得把李凌珏送过来玩玩。这么好的东西不能让你儿子一个人独享!”“还贼心不死想把皇孙送过来呢?”林小风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能!一定能!”李德贤抬起头眼里闪着精光地说道,“你这就是天才的创意!任谁看了都会赞不绝口的。等你把朝中官员的孩子们都招进来后,他们知道这里有多好后,还会阻拦我吗?”“再说了,我儿子跟他们儿子在一起读书,他们亏了吗?”李德贤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林小风有些语塞地说道:“这倒也是,但是······”“没有但是!我一定会帮你大力宣传的,多招些贵族孩子进来。家里四品以下的官员孩子都没资格来这里读书!官衔越高的孩子越好。到时候一定能成事的。安全上也不用担心,在皇宫墙根下能出什么事?大不了我多派点护卫过来保护孩子们。”李德贤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老林!”李德贤期待地看着林小风等待他的回答。“行是行,但是最终还是要问问陛下的意见。”林小风有些犹豫地说道。“父皇那边我会去说的。大不了我找个时间请父皇过来看看,让他亲眼看看这里有多好。到时候你就帮我劝劝他,父皇最听你的话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李德贤急切地说道。 “行!但是如果不能成功,你可别赖我啊。”林小风笑着说道。“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他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告诉你,朝堂上今天出了点新鲜事儿。”李德贤一脸神秘地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仿佛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父皇已经决定在天府实行放宽商业的政策,不过,礼部和户部里有些人心里不满,结果被锦衣卫给察觉了。”他顿了一顿,观察着林小风的反应,然后继续说道,“父皇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一下子罢免了三个人,还严厉训斥了其他两个人。” 李德贤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仿佛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嗨,你是没见到那个场面啊,整个朝堂下面一片肃静,所有大臣都吓得不敢出声,生怕被父皇的怒火波及。” 他继续说道:“锦衣卫暗中监视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今父皇又公然揭露出来,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 林小风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竟然会这样?”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朝堂上的风波,往往会波及到无辜之人。 李德贤点点头,叹息道:“是啊,我也觉得父皇这次做得有点过了。不就是几句微词吗,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我现在都怀疑,父皇是不是真的想用锦衣卫来监视所有大臣。”他看了一眼林小风,安慰道,“不过这事儿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太担心。” 然而,林小风的内心并不平静。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既然跟我没关系,那就随他去吧!”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超脱,仿佛已经看透了朝堂上的纷纷扰扰。 “我现在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何况还有可以依靠的太子呢。嗯,如果事情做得太过分的话,太子你应该回去劝劝他。”他看向李德贤,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李德贤却咧嘴一笑,打趣道:“看来你真的是无官一身轻啊?锦衣卫被这样对待,你也不去劝劝父皇?要知道,锦衣卫可是你一手创建的心血啊。” 林小风听得咬牙切齿,但他努力保持平静,说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啊?一个小小的驸马,想要进宫都得等公主批准。我还是去教书育人,为后世造福吧。”他试图将话题转移,不愿再过多纠缠于朝堂上的纷争。 然而,李德贤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调侃道:“哎?你又写书了?快给我看看你写了什么书。”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显然对林小风的新作充满了期待。 林小风摆摆手,无奈地说道:“现在没有书呢,过几天就有了。这本书可不是一般的书哦,都是带图画的。制作精良,初期的成本很高,没有五两银子一本我是不会卖的。”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等上市的时候你买一本看看吧,虽然说是给孩子看的,但我保证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此时,内阁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闷。白永元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来说道:“你们说,林小风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这书中的奇思妙想真是层出不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羡慕。 李秋炎也感叹道:“这本书的内容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而且用词简单直白,确实很适合给孩子看。真是可惜了······”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这本书主要是给孩子看的,但是架不住内容真的很新颖有趣。现在的生活压抑,看着这样的书能放松一下心情。最重要的是,其中几乎全都是用图画来表现的,这种分格漫画的表现形式让人耳目一新。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外,关于锦衣卫和皇帝的传言也愈演愈烈。有人说皇帝想要用锦衣卫来监视所有大臣,有人说锦衣卫的权力已经超越了朝堂上的所有大臣。这些传言让朝堂上的气氛越发紧张,大臣们人人自危。 然而,林小风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继续他的教书育人事业,仿佛朝堂上的风波与他无关。他忙着编写新的教材,准备为学院印制专门的教材。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在这样的背景下,林小风的新书终于上市了。 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白永元的脸上布满了一层严肃的霜,他端坐在那里,双眼微眯,仿佛在权衡着千钧重的决策。 “现在没有外人,蔡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蔡鹰扬咽了口唾沫,尽管他身居高位,此刻却像个担忧的孩子,焦急地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白永元还未来得及开口,陈曙光便猛地站起,魁梧的身形在房间里踱步,他锐利的目光四下扫视,然后粗声粗气地说:“这儿没有外人,蔡大人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蔡鹰扬这才松了口气,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各位,我实在是不得不小心。现在的情势,唉,不说也罢。我直接说重点吧。”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就在刚才,学士院有两个年轻人被锦衣卫抓走了,罪名是议论皇上和朝政。不知何时,这些私下的议论竟被人传了出去。” 他的话音未落,陈曙光便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放肆!锦衣卫就可以这么轻率地抓人?就因为两句闲话,就禁止人们议论朝政?这简直是荒唐!” 白永元抬手示意陈曙光冷静,他转头看向蔡鹰扬,语气沉稳:“现在情况如何?学士院那边安抚好了吗?” 蔡鹰扬点了点头:“暂时是安抚好了。但皇上最近频繁地以锦衣卫提供的证据抓人,我实在是担心,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恐怕我就难以保证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各位,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早点做准备,这样下去,恐怕会成大患啊!” “皇上的耳目都伸进大臣的家里了,这哪里还有臣子的尊严可言?”陈曙光愤怒地吼道。 蔡鹰扬接口道:“皇上向来宽容,这次锦衣卫抓人肯定是郝寿长一个人的意思。他自从上任以来,就不断惹事。请各位和我一起商量对策,他现在是代理指挥使,就已经如此跋扈,将来若是扶正,那岂不是更过分?” 白永元皱眉沉思:“参他一本?之前礼部和户部的官员被贬,锦衣卫提供了人证物证,抓人肯定有依据,而且皇上已经默许了,我们怎么参他?监察百官本就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郝寿长有过错吗?大家纷纷想要推翻他,皇上会怎么想?” “皇上可能会怀疑我们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想让他知道。锦衣卫是皇上直接任命的,如果皇上不喜欢这样的举动,后果恐怕会更严重!”蔡鹰扬急切地说。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过了许久,白永元忽然开口说道:“锦衣卫也代表着皇室的颜面。以前林小风在任时,锦衣卫所到之处百姓都夹道欢迎。如今民众的期望远不如前了这是失职啊。身为代理指挥使已经是大错了。” 听到白永元提起林小风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各自心怀鬼胎。李秋炎迟疑地问道:“白老你是想请林小风回来吗?” “绝对不行!”蔡鹰扬脱口而出“大家都知道他是驸马已经是破格任职了。再加上西夏国又和他的女儿有瓜葛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怎么能请他回来呢?” 白永元沉声说道:“下面的情绪很激动啊百官在皇上面前几乎变得透明了。长此以往下去的话皇上必定会对郝寿长的方式产生依赖的如果扶正他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如果你们有更好的人选当然不必选择林小风了。但是你们谁能保证下一个人不会成为下一个郝寿长呢?”白永元的话让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蔡鹰扬急切地说道:“现在郝寿长已经开了个头了白老你又怎么能保证林小风不会还是这样呢?”他心中暗自担忧之前本来就看不上林小风而且两人之前还有过争执。如果林小风重新崛起的话恐怕他第一个倒霉。 白永元沉思了片刻长舒一口气说道:“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跟大家坦白讲一讲吧。” “其实在你们之前书文旭也找过我他表达过同样的担忧。而且户部比较敏感想来受到的监视应该更加严密。” “他曾经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提到过一件事情说之前林小风曾经找过他跟他说过一番话。” “什么话?”李秋炎好奇地问道。 “他说他其实应该感谢朝中的官员们因为他一直在保护朝中的同僚们在朝堂上发言的权利以及让他们免于恐惧的自由。”白永元说完又叹息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已经是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啊。掌管锦衣卫没有人比他更加合适了。” 蔡鹰扬仍然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他还会未卜先知吗?” 李秋炎听完后心中不禁感到震撼同时解释道:“这还不明白吗?权力会乱人心智啊。换做一个把持不住自己的人肯定会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使用最大的权力啊。锦衣卫密切监视百官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啊。没想到林小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洞察力并且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及时将锦衣卫的方向转向民间现在看来他确实不简单啊。” 陈曙光也感慨道:“真没想到啊林小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看来他的确是最佳的人选了。” 然而蔡鹰扬仍然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可是他是驸马啊!”他心中大呼难受好不容易送走了林小风却迎来了郝寿长结果要赶走郝寿长又要把林小风给请回来!这朝纲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 陈曙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不就是搞了个女人嘛!他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私德有亏大家就当作没看见就好了。现在我们要看的是朝廷的未来啊。” 蔡鹰扬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缩了缩脖子神色诡秘地看着三个人。那些已经被尘封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了。传说中这三位朝中重臣一唱一和地说这三个人都是林小风的舅舅啊。现在看来确实很像啊! 三个人也察觉到了蔡鹰扬异样的眼神白永元冷哼一声说道:“蔡大人你现在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要总是纠缠于过去的恩怨。” 李秋炎也接口道:“就是啊!蔡大人你孙女都受了别人的恩惠你这么纠缠有意思吗?” 陈曙光更是直言不讳地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们大义为公你却那么小肚鸡肠的干什么呢?” 蔡鹰扬被三人说得面红耳赤他憋了半天最终红着脸说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他指的是自己家里孙女的事情竟然被外人知道了。 白永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大家都知道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孙女不是都考上一本了吗?这是好事啊!” 蔡鹰扬羞愤欲死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三个人:“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说完他气呼呼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三人。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白永元叹了口气说道:“蔡大人我们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的情势确实需要我们团结一致才能共度难关啊。”他拍了拍蔡鹰扬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李秋炎也接口道:“蔡大人我们知道你和林小风有过节但是现在朝廷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啊。” 陈曙光也说道:“就是啊!蔡大人你要以大局为重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林小风在民间颇受爱戴如果他能够回来重新掌管锦衣卫的话相信一定能够恢复锦衣卫的声誉啊。” 蔡鹰扬听到这里不禁动容他回过头来看着三个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孙女上北廊大学又怎么了!?” “女人考上一本就相当于男人读了大专而已嘛!” 这段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湖面,四周顿时荡起了层层涟漪。办公厅里的欢快气氛像春天里的繁花,一瞬间便烂漫开来。有人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哎哟,女孩子考上大学,这可比男孩子拿个大专学历还要金贵呢。不过,蔡大人家的孙女,也不至于因此就身价倍增了吧。”蔡鹰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心跳也似乎加速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硬着脖子反驳:“你们笑些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白永元在这时接过话茬,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老蔡,我们不是笑你,只是你现在心乱如麻,思绪都不统一,这样又如何能把事情做成呢?” 提及让林小风回来的事,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白永元打破了沉默:“想让那林小风回来,说难其实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他虽有些轻浮,但说到底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再加上皇上对他颇为信任,如果我们一同上书请求,皇上应该也不会太过在意。”内阁大臣们经过一番商议,最终达成了一致。蔡鹰扬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无奈妥协:“好吧,我听你们的。但此事绝非易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白永元依旧保持着他的沉稳:“这事儿急不得,需从长计议。如果我们一大群人贸然跑到皇上面前为林小风求情,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得静待时机,等那郝寿长犯错,再看林小风自己的意愿。我们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深入交谈一番。” “白老,您有何高见?”蔡鹰扬面带古怪地问,似乎对白永元的计划颇感兴趣。白永元挠挠头,显得有些为难:“这锦衣卫耳目众多,想要找个隐秘之地与他交谈,倒也不是件易事。” 话音未落,一个小吏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满脸的慌张。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白永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谁让你进来的?”小吏被吓得浑身发抖,手里却紧紧捧着一份文件。李秋炎好奇地瞥了一眼,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吏战战兢兢地回答:“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欧智勇送来的,请内阁的大人们一同过目。因是东宫所送,小人不敢耽搁。” “拿来看看。”陈曙光不耐烦地从小吏手中夺过文件。蔡鹰扬自觉地站到一旁,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白永元手中的纸张。三人凑在一起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白永元招呼蔡鹰扬:“你也过来看看,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蔡鹰扬接过纸张,定睛一看,却是“育才小学招生简章”几个大字。简章下面写满了天花乱坠的宣传语,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句“前东宫太傅、驸马都尉林小风亲自辅导”。 四人相视一笑,正愁没有机会接触林小风,如今机会却主动送上门来了。继续往下看,最下方赫然写着学校的地址和参观时间等信息。蔡鹰扬忍不住愤慨地说:“这林小风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想祸害孩子不成?”李秋炎突然发现简章背面还有字迹。 翻过来一看,背面画着一些简单的线条和简短的文字。送信的小吏还在屋里候着,白永元拿着简章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有说明吗?”小吏想了想,指着纸张上的内容解释道:“这是用来填写孩子信息的。”随后又详细解释了各项内容的填写方法。 随着小吏的解释,四个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招生竟然能如此儿戏!蔡鹰扬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将简章揉成一团怒道:“真是斯文扫地!他们这到底是招生还是拉关系?”说完狠狠地将纸团摔在地上!小吏见状小声提醒道:“填写这个简章并预定名额的话,可以减免最高两成的学费。”蔡鹰扬闻言更是气愤填膺地骂道:“无耻之徒!谁会把自己的家人送去上这种鬼学校?”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白永元和陈曙光面无表情地将简章揉成团放在桌子上,而李秋炎却悄悄地将它收进袖子里。他心中暗想: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林小风既然有这么大的底气这么做,那他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们不能轻率行事,说不定能从中捞到点好处。于是他试探着问白永元:“白老,您有意前去一探究竟吗?” 白永元沉思片刻后说:“当然要去看看了。他既然敢大张旗鼓地把简章送进宫里来,就肯定有他的特别之处。而且定的时间正好是休息日,我们不妨去凑凑热闹。”他又询问小吏是否还将简章送到了其他地方,小吏点头称是。最后白永元看向蔡鹰扬说:“三天后就有机会了。我想亲自去找林小风谈谈,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先放下成见吧,我们一起商量大事。”蔡鹰扬心中暗叹一声,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 时光匆匆,仿佛只是一眨眼,育才小学的正式招生之日便悄然而至。天才刚刚破晓,林小风已然满面春风地站在了育才小学的校门口,那份期待与激动溢于言表。他的挚友李德贤,虽然心底觉得有些百般无聊,但依旧是陪伴在他身旁,共渡这重要的时刻。 林小风的心情并未被紧张所侵蚀,反而充满了信心。这次的招生简章,是由太子殿下亲自下令发布的,这一份殊荣让他倍感骄傲。他琢磨着,官员们多多少少会给太子几分薄面,至少会莅临此地,一探究竟。只要有人愿意驻足观看,何愁没有学子踊跃报名呢?学校的设施已经焕然一新,为了防止孩子们在玩耍中受伤,户外的活动场地都经过了精心的软化处理,铺上了柔软的木屑,每一步踩上去都是那么的舒适。而那些执教的老师们,都是青春洋溢的女子,换上了育才小学的专用制服后,更显得清纯靓丽,仿佛一股清新的风,相信会吸引不少官员家庭选择这里。 师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读书人,他们会偶尔来到学校,传授自己的学问。然而,李德贤却带着几分担忧地说:“老林,你的招生简章写得有些夸大其词了,宫里不少人都在嘲笑你。今天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啊。我早就劝你不要这么写,可你就是不听。”林小风却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急什么?他们不给我面子,难道还不给太子面子吗?只要他们敢来,我就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交学费!”话音刚落,他好像恍然大悟般地转过头问:“皇帝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吗?”李德贤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帝应该只是听听就罢,并未太过在意。我本想带李凌珏一起来的,但他一大早就被皇帝召见了。” “真是可惜了,如果皇帝这次能亲临现场,那李凌珏进入育才小学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林小风安慰道,不过他又很快调整了心态,“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他们等了十几分钟,远处的官员们终于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第16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白永元。其实大家心里都不太愿意来这里,对小学并无太多兴趣。但因为阁老想要亲自看看,所以大家都只好随波逐流了。毕竟在朝中做官,随波逐流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方式。 当他们快要抵达育才小学的时候,白永元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各位同僚,我们马上就到了。我再三提醒大家,我们来这里纯粹是给太子殿下一个面子。至于是否报名,我建议大家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一时冲动而浪费了钱财。我们之所以能在朝中有今日的地位,都是因为家学渊源深厚,不需要来这种新设立的小学求学。”众人都微笑着点头称是,他们觉得林小风这个人虽然很会敛财,但是涉及到子孙后代的教育问题,任凭他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也难以忽悠到人。今天就当是看他如何耍猴戏、自娱自乐吧。想要骗我们的钱财?那可是门儿都没有! 不久之后,大家纷纷来到了育才小学的门前。林小风朝李德贤使了个眼色,然后面带微笑地说:“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今天就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交学费!”说完他张开双臂迎了上去,一脸喜气地说:“欢迎各位大人!好久不见啊,欢迎来到育才小学的招生会!”白永元也微笑着点头回应:“林都尉,好久不见啊。”在他们客套寒暄的时候,白永元身后的官员们已经开始议论起育才小学的门头来了,言语间充满了惊奇与赞叹。 育才小学在内部修整之后,又在外面重新修建了一个全新的门头。这个门头格外宽大、气势磅礴,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敬畏。上面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育才小学”,这是出自名家的手笔,苍劲有力、气势如虹。而下面是铁质的大门,涂上了黑漆,看起来厚重无比,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安全感。左边是一个保安岗亭,谢洪信在里面站得笔直,一手托着雪亮的钢刀,一动不动。他穿着新奇的制服,威风凛凛,又增添了一份安全感。透过玻璃窗看到他的人,恐怕都会心生敬畏、望而生畏。而右边则是一个巨大的毛笔形装饰立柱,上面镌刻着一行大字“妙笔著文章”,寓意着这里的学子们将用妙笔书写出锦绣文章、创造出美好的未来。 白永元看完之后指着岗亭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用的?”林小风耐心地解释说:“这是保安亭,里面的人负责保卫学生的安全。我们学校将来的学生都是高官子女,因此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标准!”“所有陌生人来这里都需要在这个保安亭里进行登记。如果有任何陌生人或者意图不轨的人出现,我们都要有详细的记录,这样可以让家长们放心。”白永元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了几眼岗亭里的谢洪信,好奇地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人是谢洪信吧?他一直是你的贴身护卫吗?”林小风骄傲地说:“没错!谢洪信虽然是我的贴身护卫,但是既然这里是学校,当然要用最顶尖的安保力量来守护。除了他之外,育才小学内还有一队强大的保安团,都是我在阳曲县精心筛选出来的人材。”林小风心中暗想,等招生完之后就换人了,先让谢洪信在这里站几天岗吧。官员们纷纷点头赞许,认为这一点确实做得非常好。能有这样的顶级规格安全保护,孩子上学也足可以放心了。不过,这点小手段还不足以让大家把孩子交给你呢。安全?孩子在家还能不安全吗?在场的各位哪一个请不起名师一对一辅导教学?开什么玩笑呢。 看到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林小风也并不着急。他知道好东西还在后头呢!“请各位大人进去说话,参观一下我们育才小学。今天保证让各位不虚此行!”林小风说完朝着谢洪信一摆手,谢洪信便一板一眼地拉开保安室的门,踏着正步拉开了大铁门。众人心下暗自满意,顺着大铁门走了进去。铁门之后是一块特别修建的影壁,用来挡住院内的风景。这是为了免得路过的穷人们看到内部的美景后产生自卑心理,从此不再努力上进、选择躺平。这样的设计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绕过影壁之后,景色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不是五彩斑斓的游乐设施,而是两根竹竿撑在地上,中间连接着一条巨大的横幅——“走向成功之路,人脉从这里开始!”一瞬间,官员们轰然心动!对啊!没错啊!朝中大臣、高官上司的孩子们将来如果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那我的孙子如果没来,那岂不是落后于人了吗?将来他们长大了就会少了许多强力的盟友啊!这个亏可绝对不能吃啊!至于学什么还重要吗?重要的是能够结识到这些同学们啊!众人表情异常激动,林小风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发笑。咱这育才小学是普通小学吗?咱这可是育才商学院儿童版啊! 哎呀,众人的心灵都被深深撼动了! 那年轻人,难道真的拥有某种超乎寻常的能力吗? 白永元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隐隐的不安,这一手,恐怕会动摇同僚们原本坚定的心。 更别说他自己了,那颗沉稳的心此刻也泛起了涟漪。然而,目前还无人挺身而出,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深知,一旦有人率先行动,恐怕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我们必须团结一心,不能被他人的巧言令色所迷惑。更何况,今日还有要事与林小风商议,绝不能因此而分心。 白永元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悸动,带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 他们的目光从那条醒目的红色横幅上移开,转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彩斑斓、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每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群魔乱舞的奇幻场景中,一时之间竟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视觉盛宴。 四周摆满了大型玩偶,有可爱的猫鼠、憨态可掬的鼹鼠、电力十足的皮卡丘,以及那个无所不能的机器猫等经典动物形象。 而那些形象欠佳的角色,如某熊、某羊等,则未能获得入选的机会,只能黯然失色地站在一旁。 “天哪,这不是工具猫吗?原来它竟然是蓝色的!”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林小风闻声侧过头来,脸上不禁露出了深意的笑容。 看来,他们似乎曾翻阅过我创作的漫画。由于漫画是黑白的缘故,所以他们今天才得以一睹这些角色真正的色彩。 “这里的木偶都是为孩子们精心准备的。”林小风指着四周的玩偶介绍道,“相信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市面上育才小学发售的教材,其实这里的很多形象都源自于我们的教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我理解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些形象稍显幼稚。但请不要忘记,我们所招收的孩子们还处于启蒙阶段,许多经典作品对他们而言或许还难以理解。因此,我们希望通过这种轻松易懂的方式来引导他们走进知识的殿堂。当然,除了这些寓教于乐的方式外,我们也提供传统的启蒙教育。” “如果大家对这些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意参观。”林小风话音刚落,众人便三三两两地开始好奇地四处张望。 趁此机会,林小风侧身对李德贤低声说道:“殿下,能否请你将我们的幼师请出来一下?” 李德贤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脸上露出一抹淫笑:“好嘞,我这就去办。” 白永元等人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了他们的参观之旅。尽管他们此行找林小风有要事相商,但眼前这所别具一格的小学确实让他们大开眼界。他们不知道林小风还能有什么新招,因此并不急于谈论正事,而是先尽情地参观起这所小学来。 “真别说,林小风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有人忍不住赞叹道,“你们说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东西看起来真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呵呵,是啊,孩子们可能会更喜欢这里。”另一人附和道。 “哎,你们看这个地方。”有人指着地上铺满的粗木屑说道,“踩上去软软的,可能是为了防止孩子们摔伤而特意铺设的。” “别的不说,就这份心思确实让人佩服。家里的条件都不如这里考虑得周全。” “这个奇怪的东西又是什么?”有人指着一辆像车一样的东西好奇地问道。只见那辆车下面撑着一个弹簧,远远看去仿佛低低地漂浮在空中。 就在这时,小学里的幼师被李德贤领了出来。 十几名女子婀娜多姿地向众人款款走来。她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那群老男人的目光。 那些女子穿的是什么衣服啊!她们的身材也太好了吧!既风骚又端庄的气质让人难以抗拒。清纯中还透出一种柔媚的气息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大家疑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林小风。等待着他的解释。 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各位请看,这些美丽的女士们正是我们育才小学的幼师。她们的主要职责不仅仅是教学,更重要的是照顾孩子们的生活起居以及经常给孩子们讲故事。有些事情由女性来做确实更加合适,因为男性往往容易粗手粗脚。”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们都经过了我们精心的培训,可以说是照顾孩子的精英中的精英。” “林大人,能否请教一下她们穿的是什么衣服啊?”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显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些女子穿着的衣服上。 林小风心中暗笑,果然没人关心他之前说了什么,所有的目光都被女子们的旗袍所吸引。他微笑着解释道:“这叫旗袍,是我专门请京都的名家为育才的幼师们特制的。旗袍上的每一个元素都蕴含着深刻的寓意。” 他指着其中一位幼师的旗袍说道:“大家看,这个高高的立领代表了女子的忠贞不渝,而盘扣则是一种特殊的结,象征着女子的德行和吉祥如意。而且大家注意到没有?盘扣的数量是奇数,这也有着特殊的含义。”林小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地堵住了别人的质疑。这种旗袍相对于后世来说还是比较保守的,没有开叉的设计,但在这个时代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激进。然而在他的巧妙解释下,那些老色批们都释然了,纷纷表示赞同。 “说得对!女子就应该这样穿,寓意多好。”其中一位老者感叹道。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给家里的妻妾们也做两套旗袍来穿穿了。这群老男人各有心思,不时地偷偷瞄向那些幼师们。而这一幕自然也被林小风尽收眼底。他心中暗喜,果然如他所料,招生不能只盯着孩子,针对家长才是关键所在。这一招旗袍美女计策还不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就在大家还在回味着旗袍美女的风采时,“林大人,这是什么东西啊?”又有人指着那辆类似小汽车的东西好奇地问道。白永元也好奇地凑了过去。林小风趁机介绍道:“这是我们为孩子们准备的一种特殊的教育工具,叫摇摇车。孩子们可以坐在上面一边玩耍一边学习知识。”他看了一眼白永元继续说道,“白阁老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上去坐坐试试看?”白永元听完也不扭捏,撩起袍子就坐了进去。林小风赶紧向最近的一名幼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推动摇摇车,清脆婉转的歌声也随之响起,“爹爹的爹爹叫什么?爹爹的爹爹叫爷爷。爹爹的妈妈叫什么?······” 白永元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愣在摇摇车上不知所措,周围的一圈大臣都憋着笑快要失控了,他们看到一向老成持重的白永元竟然被林小风给捉弄了,这么大一个老头竟然像哄孩子一样在上面晃来晃去······白永元羞愤地问道:“这是在干嘛呢?”尽管他的身体还是随着摇摇车不断摆动,但后面的歌声却让他感到更加尴尬,“行了!你们别晃了!”他连忙喊道。 幼师们立刻停了下来,而林小风则抿着嘴偷偷地笑着,这老头真是不识好歹,这可是未来的科技啊,你提前几百年体验一把还不乐意了?我还没让你投币呢!白永元慌张地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幽怨地看向了林小风。林小风则徐徐解释道:“白阁老请勿见怪,这是我们育才小学一种特殊的教育方式而已。让孩子们在玩乐的同时还能学习知识岂不是一举两得?在座的各位都是家大业大之人四世同堂再正常不过了,然而我们的后代为了捋清各种关系往往要花费大量时间。”他指了指摇摇车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专门编写了一首歌再配上这个摇摇车,我敢保证孩子们不出两次就能记住家里长辈的称呼了。”他说完这番话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你们回想一下刚才的歌词是不是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曾经有一首歌,被人们深恶痛绝,仿佛它身上携带着某种瘟疫,让人避之不及。然而,林小风却在这首歌被人们唾弃的时候,胸有成竹地站了出来。官员们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你为何要触碰这个众人眼中的禁忌?”但他们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期待。 林小风开始唱起那首歌,简洁的旋律,魅力的音符,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一旦开口,那歌声就如同被释放的流水,无法停歇。官员们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们发现,这首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反而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哎呀,这首歌真是简洁又有魅力!”一位官员感叹道,“这样的技艺,如果孩子们能学会,肯定能牢牢记住。”林小风的教学方法别出心裁,他将歌曲与教育相结合,让孩子们在歌声中学习,效果出奇地好。 白永元看着林小风,心中暗暗佩服:“这小子一肚子诡计,真是鬼才啊!”他原本对林小风有所保留,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确有过人之处。 既然没人反对,林小风就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滑梯,邀请大家体验。他热情地引领着大家,仿佛一个导游,介绍着他为孩子们精心准备的游乐设施。 “各位,再来看看这个。”他指着滑梯说道,“这是我为孩子们准备的滑梯,可以让他们在游戏中锻炼身体,增加乐趣。” 大家满心好奇地跟着林小风爬上了滑梯顶端。站在高高的滑梯顶端,林小风指着滑梯洞口问道:“从这里滑下去,可以直接到一楼,你们要不要试试?”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设施,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李德贤挺身而出,大声说:“我先来试!”说完,他不顾别人的劝阻,一头钻了进去。接着,洞里传来了他的呼喊声,那声音充满了惊奇和兴奋。 很快,李德贤就从滑梯底部安全地爬了出来。他满脸笑容地对大家说:“没事,很安全,大家都可以试试。”看到太子都没事,大家也就放心了。 林小风转向白永元,礼貌地说:“白老,您年长,请先请。”白永元抓着栏杆,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摇头说:“我不行!我老了,受不了这种刺激!” 林小风带着嘲讽的语气对李秋炎说:“那李老先试?内阁的人,难道都这么胆小吗?”李秋炎被林小风的激将法激怒了,他咬牙答应:“我来试!”说完,他真的钻了进去。滑梯里又传来了一阵呼喊声,那是李秋炎兴奋的声音。 没过多久,面红耳赤的李秋炎也安全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大声对上面的人说:“没事,很安全,大家都可以下来试试。这个东西还挺有意思的!”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放心了。他们纷纷尝试了这个新奇的滑梯,就连白永元也因为面子问题而尝试了一番。 教室里宽敞明亮,孩子们正坐在整齐的桌椅上专心致志地听讲。讲台上的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行简洁明了的文字,同时配有生动有趣的漫画。这样的教学方式让孩子们更容易理解和掌握知识。 林小风带着大家走进教室,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书中的内容虽然并不出奇只是普通的启蒙教材,但其中的亮点在于配上了简单易懂的漫画。通过对话或动作来教授知识,这种形式让孩子们更容易接受和理解。白永元的笑容忍不住荡漾开来,他看到了林小风在教育方面的用心和创新。这种图文并茂的教材无疑会大大降低孩子们的学习难度。 官员们惊叹不已,他们显然已经认识到了这本书的价值。他们看向林小风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赞赏。别的不说,单是林小风在孩子教育方面的用心就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这得耗费多少工本和脑力才能完成这种图文并茂的教材啊?!”一位官员感叹道。 “林公,你书中的字好像有些不一样?!”突然有人发现了问题所在,“这是简化字啊,而且这么多!” 大家纷纷拿起书本仔细审视起来,先前他们只顾着看图,没有太注意文字部分。仔细一看,整本书都是简化字,但阅读起来并不困难,一目了然。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没错,这就是简化字。我考虑到孩子们学习写字比较困难,所以专门组建了一个团队对所有文字进行了简化。简化字更容易上手学习,也能为将来的复杂学习打下基础。” “但是全是简化字也不像话啊!将来孩子们只会写你这种字体,不会写正常字体怎么办?”有人不满地问道。 “对啊对啊,林公,不是我说话重,你这样做有欺师灭祖的嫌疑啊!”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 林小风心中不屑,这种繁简字体之争他在后世见得多了,但向来嗤之以鼻。因为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可讨论的。有人说什么古人传下来的更符合传统、更有美感之类的论调,但他认为语言文字的第一位永远是实用性。如果两种工具属性功能相同,那么学习成本低的那个总是会取代成本高的那个。 “诸位稍安勿躁。”林小风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些简化字只是一门为了以后学习而准备的工具。我十几岁就中进士靠的就是我父亲传给我的这种方法。我读书识字比别人要早很多年,理解吸收的内容也要比同龄人成倍增加,这就是我成功的秘诀!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天打雷劈!现在我自愿把家里的秘法传给子孙后代,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小孩子们纷纷自告奋勇地下场去背书,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稚气和决心,仿佛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着无尽的勇气和力量。他们大声地说着,如果背不出来,就愿意接受天打雷轰的惩罚。在场的大人们听了,都没有怀疑,有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信任的微笑,然后便转身去翻阅其他的书籍了。 林小风站在那里,他的心里不禁暗想,这些小孩子的话语,谁能不信呢?他们身处蒙学阶段,即使想要搞错,也错不到哪儿去。他看着这些孩子们,思绪万千。也许,我们可以信他们一次,说不定会带来出乎意料的好效果呢。 林小风心中暗笑,学霸的设定真是好用,似乎无论在哪里,都能用学历这块敲门砖来吸引人。他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专注地看书,便悄悄地走到一张空桌子前。他指着那些精致的桌椅,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他说,这些桌椅都是专门为学生们定制的,选用了最优质的木材,散发出淡淡的木香味,能够提神醒脑。椅背的弧度恰到好处地贴合人体腰部,即使长时间坐着学习,也不会感到腰痛。他回忆起在朝廷的日子,看到许多人因为久坐而腰酸背痛,不禁感叹这些座椅设计的巧妙。 林小风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他们从未听说过“人体工学座椅”这个新词,但听起来却很有道理。大家平时坐的椅子都是直上直下的,而这种有弧度的椅子显然更加人性化,更符合人体的需求。 白永元捋着胡子,赞许地点头道:“林都尉真是考虑周全,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林小风笑着摆手说:“这都是为了祖国的下一代,我们付出多少心血都是值得的。我想,各位也愿意为孩子们的成长付出吧?”他看向白永元,问道:“我没说错吧,白阁老?” “没错没错,”白永元连连点头,“林都尉说得太对了,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孩子。”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林小风见气氛热烈,便趁机引导大家继续参观学校。他领着大家走出教室,来到了食堂。食堂的装饰古色古香,一面是打饭的窗口,其他地方则摆放着一桌四椅的座位,与后世的食堂布局颇为相似。此时,食堂里香气扑鼻,厨师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严阵以待。他们身穿雪白的厨师服,看起来干净卫生,让人心生好感。 林小风指引着大家排队打饭,并特意让人准备了与学生们日常食用的完全相同的饭菜。他解释说:“我想让大家亲身体验一下学生们的生活,感受他们的饮食环境。”他强调饮食在小学教育中的重要性,并表示学校将饮食作为一大特色来打造。 大家顺着林小风的左手边排队,在各个窗口选择自己喜欢的饭菜。厨师们熟练地为他们打饭,整个过程井然有序。走到这里,大家都感到有些饥饿,而饭菜的香气更是让他们食欲大开。不一会儿,大家都端着自己的餐盘找到了座位坐下开始用餐。 在用餐过程中,有人对打饭的方式提出了疑问,认为这种方式对于家中的少爷公子们来说可能不太雅观。然而林小风却解释道这种方式既节省时间又提供了多样化的菜色选择同时还能培养学生们的自助能力可谓是一举多得。 在宽阔明亮的会议室内,林小风的声音就像是春风轻轻拂过嫩绿的麦田,那般的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坚定力量。他站在那里,开始娓娓而谈,将他的观点和思想如潺潺流水般表达出来。 “说实话,当初得知这所学校刚筹建的时候,”他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在回忆那时的矛盾与纠结,“我心中也确实有些许担忧。”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 “学校,在我们心中,那是培育未来的摇篮,是塑造灵魂和梦想的地方。但当我看到里面的娱乐设施时,不由得会想,这是否会对学生们产生不利的影响。”他坦言,声音中透露出对教育深深的关切。 然而,他话锋一转,声音中充满了思辨的色彩,“但是,我反复思量,或许,我的这些担忧是多余的。有人说,玩乐会让人变得懒散,没有进取心,但我却认为,关键并不在于玩乐本身,而在于我们如何去引导,如何去规劝。” 他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的远方,那里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他仿佛在寻找答案,也仿佛在期待未来。 “爱靖小学为孩子们精心规划了严格的作息时间,玩乐与学业并重,旨在培养全面发展的学生。虽然学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我们不能忽视休息和娱乐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这些还在成长中的孩子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教育的深刻理解和对孩子们的深深关怀。 林小风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教育理念,思考如何在玩乐与学业之间找到最佳的平衡点。 他接着说,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人们的心上:“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从艰苦的学习中走过来的,也许有人会认为,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铸就辉煌,让孩子们多吃点苦是应该的。但大家有没有想过,有些苦难其实是不必要的呢?”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沉浸在思考中的人们,继续说道:“我曾经深入社会底层,亲身接触过那些生活在艰辛环境中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苦难。有人说,苦难能磨练人的意志,让人成长。但事实上,我看到更多的人,被苦难压垮,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和梦想,变得懦弱、保守。” 他的话语,像是打开了一扇窗,让人们看到了苦难背后的真实面貌,也让人们开始反思,是否应该让孩子们过早地承受这些。 “苦难并不是必须的。”他再次强调,语气坚定,“我不希望孩子们在年幼的时候就承受太多的苦难,因为这样会让他们失去应有的活力和乐趣,变得过于沉重。”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颗颗种子,播撒在人们的心田,等待生根发芽。 林小风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另外,关于教书先生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我们学校不仅硬件设施顶级,教育孩子的先生们也应该是最优秀的!” 他伸手指向坐在前排的白永元等内阁大臣们,“当今世界最顶尖的先生是谁?当然是内阁的各位大臣!”此言一出,三位老先生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他们显然没有料到林小风会有这样的提议。 而林小风则满脸喜色地看着他们,“在座的各位,你们觉得如何?既然我们有如此优秀的资源,何不让我们的内阁大臣们在有余暇的时候,来给孩子们上上课,将他们的智慧与经验传授给下一代呢?” 在朝阳的照耀下,金銮殿外的玉石阶梯闪耀着光芒,一众朝廷官员们肃然而立,他们身着各色官服,却无人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内阁大臣们的到来。在这庄重而紧张的气氛中,每个人的心跳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与朝堂的钟声共鸣。 白永元,这位历经风霜的内阁大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玉石阶梯。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这些皱纹似乎在这一刻显得更深了,如同历史的痕迹,见证了他为国家的辛勤付出。他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与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来这里教书?你这学校刚成立,就开始拉人头,而且还不给钱?学费多少都不知道,就让我来帮你?” 旁边,李秋炎和陈曙光两位大臣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们的脸颊仿佛被愤怒染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青筋凸起。他们原本是想为这新兴的学校,为那位年轻有为的林小风都尉提供支持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这感觉就像是被亲密的战友在背后捅了一刀。 白永元的身体气得微微发抖,但他仍然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毕竟,今天来的朝中官员都颇具分量,而且人数众多,他不能在众人面前失态。他强笑道:“只是抽时间给孩子们上一堂课而已,这样的小事,老臣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林小风站在一旁,神色严肃而坚定,“白阁老,孩子的教育是大事,不能懈怠。我需要您定期来上课,为孩子们传授知识与智慧。” 白永元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点点头,声音略显沙哑地应道:“啊,是是是,理应如此。” 接着,林小风又看向李秋炎和陈曙光,二老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齐声闷声应道:“我们也愿意。”站在一旁的蔡鹰扬,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他觉得这三位老臣虽然位高权重,但此刻却装得有些过头了。 而林小风则对他们的回应感到满意,脸上露出了微笑,“很好!我相信大家对爱靖小学的师资力量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有三位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加入,他们的门生也一定会愿意为爱靖小学出一份力。”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官员们兴奋地交头接耳,他们对林小风的能力表示赞叹,对爱靖小学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传言果然不虚啊!林小风关系真硬,竟然能请到这三位重量级的老臣来教书,其中还有帝师呢!这爱靖小学不上也不行了啊! 而三位老臣则面面相觑,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来这里一趟,正事还没谈呢,就成了林小风的招生广告了!?” 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各位应该没有疑惑了吧?现在可以自行离去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在教室集合,届时我会宣布招生事项,大家可以直接报名。” 随着林小风的话音落下,人群如潮水般逐渐散去。而白永元等人则留在座位上,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怒气冲冲地走到林小风面前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故意的是吧!”白永元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你让我们免费为你打工!?” 林小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反问道:“白阁老难道不愿意教孩子们吗?”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永元气得脸色都发灰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林小风,“你这读书人真是太无耻了!”然而面对林小风这种看似无赖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行为,他实在是束手无策。 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林小风终于承诺会按课时给予相应的待遇,并且食堂的伙食免费享用。此外,为了表示诚意,他还会每天派人送新鲜的牛奶到内阁大臣们的府上。这样的待遇才让三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你们先去后面坐一会儿吧。”白永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后说道。他拦住想要继续争论的陈曙光和李秋炎,“我单独跟他说几句。” 白永元和林小风走到一旁进行了一番“亲切”的交流。白永元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看着林小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失望,“林都尉你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笑了笑他迎着白永元的目光坦然地说道:“白阁老我也是为了孩子们。您想想有您三位的加入这爱靖小学必然名声大振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与期待仿佛真的在为孩子们的未来考虑。 白永元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但是,我们内阁大臣也不是好糊弄的。你这次的行为,让我们很失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不满和警惕。 林小风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白永元,“白老先生,我知道这次是我做得不对。但是,请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去办好这所学校,为孩子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您的加入,无疑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在向白永元表达自己的决心和信念。 白永元看着林小风认真的眼神,心中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再信你一次。但是,办学校并非儿戏,你需要认真对待每一个孩子,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未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教育的敬畏和对孩子们的关爱。 然而,白永元仍然对林小风的“大志”表示质疑。他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林都尉,你的大志难道就是办一所小学,教孩子们识字算数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挑衅,仿佛在质疑林小风的胸怀和志向。 林小风听到这话,双眼微微眯起,一股冷意涌上心头。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平静地看着白永元,“白老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这样绕弯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白永元的不满和警惕。同时也在暗示白永元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白永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直接地回应他的挑衅。他靠近林小风的耳朵,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家是不是有很多孩子,所以想减免学费?虽然你教的是小孩子,但我们学校对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给你减了学费,其他人都来效仿,我们学校还怎么维持下去?”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感受到了白永元的疑惑和担忧。他低声在白永元的耳边说道:“看在你是我们学校老师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消息…皇孙可能会来我们学校读书。要不然,学校的安保怎么会这么严格呢?你想想看,能教育未来的皇帝,这笔账应该不难算吧?” 白永元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惊愕。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仿佛要从他的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惊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但是林小风脸上的微笑和坚定的眼神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和震惊。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以及他所创办的这所小学。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值得他投入心血和精力的事业。 白永元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他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过去,就像被一股磁力牢牢牵引着。皇孙要来我们学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的嘴唇,偷偷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李秋炎等人。他们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白永元悄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就像是在探寻一个宝藏的秘密。“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盯着林小风,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确认。 “绝对是真的。”林小风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无法质疑。 白永元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这个消息彻底吸入肺腑。他试探性地问道:“那学费能减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就像是一个贫穷的旅人在期待一顿丰盛的晚餐。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就像是一个无法完成朋友请求的人。“不行。但是我们学校有招生简章,按照规定可以给你优惠。以你的资历,最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他的话语中虽然带着歉意,但也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公正。 招生简章?白永元愣了一下,仿佛被这个消息打乱了思绪。他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把那份简章当做废纸扔掉了,心中一阵后悔。但是,他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误。“招生简章在哪里?我是被人拉来的,根本没收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掩饰。 林小风看到白永元这么激动,心中暗自高兴。他低声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神秘和诱惑,就像是一个掌握着秘密的巫师。“白老先生,您先别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然而,白永元却突然感到有些悲哀。他发现自己竟然和年轻人沟通得这么困难,仿佛他们之间存在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各说各话,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这种沟通障碍让他感到有些无奈和沮丧,就像是一个迷失在异国他乡的旅人。 林小风迟疑了一下,仿佛在考虑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尊重地问道:“白老先生,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和我商量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谦逊和诚恳,仿佛在询问一个长辈的意见。 白永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看你年轻有为,想要给你一些人生的忠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关怀,就像是一个老者在向晚辈传授人生的智慧。 林小风被感动了。竟然有人这么看重自己?难道白老先生真的把自己当成亲人了吗?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仿佛找到了一个知音。“白老先生您说的这么诚恳,可是当初我辞官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阻拦我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委屈,就像是一个被误解的孩子。 白永元的脸微微红了,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当时辞官太过突然了,大家都以为你是为了避嫌才这么做的,所以就没有多加阻拦。谁知道你辞了官之后就不打算回去了呢。”他试图解释当初的误会,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无奈。 “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纷繁复杂,“当初我称帝西夏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谁会当真呢?我辞官其实是因为涵淼太寂寞了,我想去找我的妹妹陪伴她。朝廷里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后,可能会损害皇家的颜面,所以我辞官也是为了平息众怒。白老先生您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白永元的老脸通红,仿佛被林小风的话语刺痛了内心。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苦楚和愧疚。“算了算了,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自从郝寿长执掌锦衣卫之后,朝廷中就一片混乱了。锦衣卫可以随意抓人,已经有人因为言论获罪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必须尽快得到解决才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就像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老臣。 林小风皱着眉头问道:“锦衣卫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关切,仿佛无法想象那个曾经令人敬畏的机构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是啊,”白永元苦闷地说道,“有些学士只是因为议论朝政就被抓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现在局势非常紧迫,但是陛下却没有叫停的意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慨,就像是一个看着国家沦陷却无能为力的爱国者。 听到这个消息,林小风独自站在月光下,银色的月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为他的身影镶上了一圈神秘的光晕。他开始思考对策,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这夜色都洞穿。他知道,这个局面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若不及时调整,整个朝廷都将陷入混乱的深渊。 “那么白老先生,您想让我如何与您携手破局呢?”林小风缓缓转过身,面向白永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有了初步的构想。 白永元站在灯火阑珊处,昏暗的灯光照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眼中闪烁着期待。他看到林小风那认真的神情,心中不禁暗喜。他深信,只要林小风愿意出手,这个混乱的局面必将迎来转机。 “其实,要破此局并不难。”白永元缓缓走到林小风身边,声音低沉而有力,“郝寿长如今已是破绽百出,锦衣卫的声望也大跌。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利用民心所向,打破他的权威。而且,你在锦衣卫中定有亲信,我们可以暗中布局,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拿下。” 林小风低着头,沉思良久。他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不定,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终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永元,“我不去。”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沉甸甸的分量。 白永元听到这四个字,宛如五雷轰顶。他看到的林小风,脸色中带着一丝对锦衣卫的深深失望与无奈。白永元,这位被誉为锦衣卫的创始人,此刻心中的热情被林小风的拒绝瞬间浇灭。 “为何?”白永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和不甘,“难道你不愿意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挺身而出吗?” 林小风却只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这与我何干?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美好,何必自找麻烦。” 白永元被林小风的态度彻底激怒,“你!你怎可如此自私!若是你不出手,郝寿长一旦得势,必将为所欲为!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林小风心里却另有打算。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完成任务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更多的利益。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朝廷中立足,才能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无耻!你怎么能这么无耻!”白永元气得浑身颤抖,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无耻行径彻底激怒。 此刻,蔡鹰扬、李秋炎等人也闻讯赶来。他们围在林小风周围,想听听他到底会如何回应。 “白老先生,我之前说你是贤才,绝非无的放矢。”白永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即便不从官场上来说,我以长辈的身份,也希望你能为朝廷、为百姓出一份力。” 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哎?你别乱说啊!我可是驸马!皇帝的女婿!你怎么就成了长辈了?你这不是趋炎附势是什么?” “我趋炎附势?”白永元痛苦地捂着胸口,仿佛被林小风的话深深刺伤,“你…你个混蛋!”幸好陈曙光等人及时扶住他,才没有让他倒下。 蔡鹰扬冷哼道:“林小风!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你成了驸马就翻脸不认人了吗?我朝以仁孝治天下,你连亲人、师长都不顾,你还算是人吗你!” 然而,面对众人的指责和愤怒,林小风却依然保持着淡定。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总是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其实没有什么私心,只是想为自己和家人谋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白永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林小风,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们就不再勉强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若有一天你醒悟过来,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林小风面对白永元等人的期望,却只是轻松地笑了笑,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他心中清楚,他的决定也许会让眼前这几位朝廷重臣感到失望,然而,他有自己的考量与筹划。他始终坚信,一个人的道路,不能因为外界的期望而偏离自己的初衷。 白永元的眉头紧锁,他显然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不满。他转身就走,袍袖一挥,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蔡鹰扬和李秋炎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准备追随白永元离去。 “三位,何不考虑来我们学校进修一番?”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即将离去的三人停下了脚步。 白永元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屑,“唉,我们这把老骨头,哪里还经得起什么新兴教育的折腾。”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抵触与不满,显然对北廊大学的教育方式并不认同,“再说这个北廊大学,虽然教授的内容颇为新奇,但北廊报社总是夸大其成果,让人难以信服。” 蔡鹰扬和李秋炎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迷茫,仿佛被这个日新月异、新兴事物层出不穷的时代所抛弃。 然而,林小风却并未因此动摇,他深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们重新审视自己,重整锦衣卫的机会。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人,缓缓开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你们重新找回自己的机会。” 白永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重新坐下,思索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三件事。但之后的行动,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威严。 然而,林小风却在这时候瞥了蔡鹰扬一眼,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蔡鹰扬,“他,会不会在背后捣乱?”这句话犹如一根尖锐的刺,直指蔡鹰扬的内心。 蔡鹰扬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我会捣鬼?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猛地站起身来,怒火中烧,作势欲走。然而,白永元却紧紧拉住了他,劝解道:“林都尉,你们之间的争执,只是因为理念不同,何必如此呢?现在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才是。” 林小风却冷笑一声,“我们有什么理念之争?我给靖江带来了多少财富!而这些迂腐的儒生们,吃着我种的土豆,却想砸我的锅!”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与不屑。 眼见两人又吵了起来,白永元感到十分头疼,“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林大人,你也少说两句,就算给我个面子。”他试图平息这场争执,然而,双方却似乎并不买账。 林小风仔细打量了蔡鹰扬一眼,轻笑一声:“那好吧…不过白老放心,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当初我执掌锦衣卫的时候,可曾为难过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蔡鹰扬背过身去,不想理他,但心中却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林小风为此付出代价。而白永元则言不由衷地恭维道:“当然,林都尉的品行自然是没话说的。”然而,他的心中却暗自嘀咕:你们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那好,既然没有异议,我们就早点行动吧。”白永元试图转移话题,“林都尉,你在锦衣卫里的亲信…”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打断了。 “跟他没关系,事情不用那么复杂。”林小风的语气坚定而坦然,“我不会为了复职就让手下去惹事,然后拿他们当替罪羊。我林小风还没到那种地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正义与担当,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然而,白永元等人的脸色却微微一黑,他们似乎对林小风的言语有些不满。这家伙难道在说我们手段下作?但是碍于林小风的地位和实力,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白永元试探着问道,他显然对林小风的计划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林小风却只是轻松地笑了笑,“这还不简单?我直接去立个功,然后你们扶我一把不就行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众人都无语了,他们都被林小风的自信与实力所震撼。说得倒轻松,立功这种事情,在他眼里就真的这么简单? “怎么立功?”李秋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都想知道,林小风到底有什么计划,能够让他如此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林小风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更加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他们纷纷开始猜测林小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校园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林小风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转身对白永元等人说道:“你们就拭目以待吧,我自有妙计。”他的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众人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期待着林小风的下一步行动。 “难道是…捐一大笔钱给百姓?”陈曙光试探着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林小风想要迅速立功并重新获得朝廷的信任,那么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慷慨解囊,帮助那些贫苦百姓。毕竟,林小风家财万贯,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其他人也纷纷暗自点头,赞同陈曙光的提议。在他们看来,林小风完全可以用钱来铺路,迅速积累功绩。毕竟,在这个时代,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砸得够狠,什么功绩都能砸出来。 然而,林小风却嗤笑一声,他的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只知道用金钱来解决问题的官员们,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你们第一反应就是花钱?看来我们靖江的官场真是烂到根了!你们难道想卖官鬻爵吗?” 此话一出,几张老脸同时一黑。这些官员们虽然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林小风说得确实是事实。他们虽然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白永元皱着眉,不悦道:“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想知道林小风到底有何高见。 林小风微微一笑,神色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骄傲。他缓缓揭开谜底:“简单得很。皇家研究院和北廊大学还在我手上,只要这两个地方能做出震撼人心的重大成果,就足够了。” 震撼人心?白永元困惑地问:“能有什么震撼人心的成果?我天天看北廊日报,你们北廊大学的论文我也仔细读过,从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对林小风的话表示怀疑,认为他是在夸大其词。 然而,林小风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没错,北廊大学的论文确实已经发布了,但发布的只是论文的一部分,没发布的才是国家机密。”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好奇,难道北廊大学真的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吗? “当然,东大也有很多重要的成果是公开的,你们觉得没用只是因为没能领悟深层的理念。”林小风继续说道,试图让所有人明白他的计划和想法,“我希望朝廷能派官员定期去北廊大学参观,了解我们的教育理念和研究成果。” 国家机密!这个字眼显然触动了在场的老人们。他们纷纷竖直了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蔡鹰扬原本背过身去,此刻也忍不住转过身来,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他们深知,如果林小风所言非虚,那么这将是朝廷的一大福音。 陈曙光更是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机密?”他的好奇心已经被林小风的话彻底点燃了。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林小风,希望他能揭开谜底。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这个就不方便多说了。”他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急切的眼神,顿了顿接着问道:“不过我想问问各位,兵部有多少人欢迎我回来?” 白永元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郝寿长就是兵部出身的现在兵部在朝廷中的压力最大。所以你不用担心兵部的问题。”他试图给林小风吃一颗定心丸让他知道在兵部这一关键部门他是有支持的。同时也表达了对林小风的信任和期待。 “那好。”林小风点了点头“各位就请静待兵部的好消息吧。”他信心满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然他没有明确透露具体的计划但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自信和决心。 白永元虽然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机密”的信息但既然林小风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他明白有些事情确实不是问出来的而是需要等待和观察。于是他选择了相信林小风期待他能够带来好消息。 在等待了约莫半小时后,李德贤与一众已经参观完毕的官员们徐徐回到了那间作为临时会场的教室。李德贤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沉稳,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与认可。官员们跟随其后,他们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着刚刚所见所闻。 教室内的布置简洁而温馨,墙上挂着孩子们的画作,色彩斑斓,给这个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林小风站在讲台上,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位官员。当他的视线与李德贤相遇时,两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林小风轻轻嗓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着对爱靖小学的自豪与对官员们的欢迎。 “大家都已经参观过我们的小学了,感觉怎么样呢?”林小风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带着几分期待。 下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赞许声。官员们对爱靖小学的环境和教学设施都表示了赞赏。有人点头称道:“这小学建得确实不错,设施齐全,环境优美。”也有人感叹道:“没想到这乡间小学,竟有如此规模和水平。” 林小风对这些赞许声并不意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虽然今天是招生会,但更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大家更深入地了解我们爱靖小学。我们不仅仅是一所学校,更是一个培养孩子们全面发展的摇篮。”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环顾四周,确保每个人都在专注地听他讲话。然后,他话锋一转,谈到了招生的具体事宜。 “至于招生的事情,明天早上你们可以派家仆或者总管之类的人来这里报名。”林小风话音一落,下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林大人啊,那学费是多少呢?你还没说呢。” “问得好!”林小风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大家安静。他缓缓地说道:“关于学费问题,我们还在商讨中。不过,考虑到你们是第一批来捧场的朋友,第一学期的入学费用,我们暂定为一千两!” “一千两?!”这个价格显然超出了官员们的预期,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这个价格对于一所乡间小学来说,确实不菲。虽然这里的环境优美,设施一流,但如果价格是五六百两的话,他们或许还能接受。一千两,对于许多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然而,李德贤的反应却与众不同。他坐在教室里,神色平静地注视着林小风。他对这里的许多设施都非常了解,从教室的布局到教学用具的配备,都显示出这所小学的用心与专业。他深知,这样的环境与教学条件,对于孩子们的成长来说是无价的。因此,在他看来,一千两不仅不贵,反而还很便宜。 林小风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大家的反应。他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是在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讲台上,用平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一千两听起来可能很贵,但实际上,这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价格了。你们好好想想,在这个价位上,你们能在哪里找到如此完善的教育环境?在这里,你们的孩子将接受到最好的教育,为他们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林小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他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价格,也开始重新审视爱靖小学的价值。 就在这时,李德贤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然后缓缓开口:“我支持林大人的决定。这个价格确实合理,因为我们不仅仅是在为孩子们的教育投资,更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投资。我相信,在这里接受过教育的孩子们,将来一定能够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 李德贤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一片掌声。官员们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开始理解并接受这个价格。毕竟,对于孩子们的未来来说,这样的投资是值得的。而林小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坚信爱靖小学能够为孩子们提供最好的教育环境让他们在这里茁壮成长。 在繁华的靖江城中,有一所小学如同璀璨的明珠般独树一帜,那便是爱靖小学。它矗立在城市的心脏地带,校园内绿意盎然,花香扑鼻,仿佛一个世外桃源。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操场上,为孩子们的童年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这所小学的游乐设施,可谓是前所未有,宛如孩子们梦中的奇幻乐园。旋转木马、海盗船、滑梯、秋千······应有尽有,让孩子们在课余时间尽情嬉戏。若是有哪个孩子未曾体验过这些新奇的玩意,那他的童年,岂不是像一幅缺了一角的美丽画卷,总是令人感觉有些许的遗憾和不完整。 而爱靖小学的教材,更是与众不同。图文并茂,生动有趣,仿佛一本本魔法书,引领着孩子们走进知识的殿堂。那不仅仅是一本书,更像是一把通往智慧之门的钥匙。孩子们在这里,可以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仿佛被知识的海洋深深吸引,欲罢不能。这样的学习环境,无疑让他们的起跑线就比别人更靠前,为未来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校园的每一角落,都洋溢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仿佛一首欢快的童年歌谣。而校园内的风景,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春天,樱花烂漫,如梦如幻;夏天,绿树成荫,清凉宜人;秋天,红叶如火,层林尽染;冬天,白雪皑皑,如诗如画。四季更迭,景色各异,为孩子们营造了一个美丽的学习环境。 再来说说那令人称赞的营养食堂。这里的餐食色香味俱佳,每月的菜单都不重样,仿佛是一场味蕾的盛宴。厨师们精心烹饪,注重营养均衡,让孩子们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能健康成长。而未来,学校还计划引进西夏国的优质牛种,为孩子们提供最好的牛奶。这样一来,孩子们的身体将更加健康,成长也将更加出色。 然而,爱靖小学最引以为傲的,还是那支优秀的教师团队。这些老师都是内阁大学士和历经两朝的老臣们,他们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和深厚的学术底蕴。他们倾情授课,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知识与经验传授给孩子们。在这里,孩子们不仅能学到书本上的知识,还能领略到老师们的人生智慧和处世哲学。这样的教育环境,无疑让孩子们的起跑线仿佛就画在了别人的终点前面。 就在众人沉醉于爱靖小学的美好时,林小风突然提到了一个名为“小油条”的孩子。这让几位老者愤怒地站起来质问,他们误以为这是对某个孩子的侮辱。然而,林小风却笑着解释道:“各位老大人误会了,‘小油条’只是我一时口快,说的是一个我们学校的孩子。他原名叫尤小涛,因为活泼可爱,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小油条’。”说完,他露出了深意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大家,这个学校是孩子们的乐园,也是他们成长的摇篮。 林小风深知这些官场老手们的心理,于是他继续详细介绍学校的其他优势。他提到学校会定期记录孩子的成绩,进行排名比拼,这样不仅能激发孩子们的学习动力,还能让他们在竞争中不断成长。 第16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外,学校还配备了专门的幼师负责多个孩子的生活和学习。这些幼师都经过严格的选拔和培训,他们关爱每一位孩子,用心呵护他们的成长。 更令人欣喜的是,学校还提供定期家访的便利。这样一来,学校与家庭之间的联系将更加紧密,共同为孩子们的成长保驾护航。当林小风提到家访时,他特意强调了穿旗袍的幼师这一细节。这些老男人们虽然见多识广,但也被这样的形式和服装所吸引。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穿旗袍的幼师们在家访时给他们的家庭带来的那份特有的温馨与欢乐。 这四大优势,如同四根坚实的支柱,共同支撑着爱靖小学的卓越与非凡。在场的官员们都被这样的教育环境所打动,他们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自己的孩子也能成为这所学校的一员。毕竟,这样的教育环境对于孩子们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而林小风也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打动了这些官场老手们的心。 林小风站在台前,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梢,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与期待。他清了清嗓子,准备投下他的话语重磅炸弹。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刻,他声音宏亮地宣布:“我将亲自指导诗词鉴赏与写作课程。”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在平静的会场掀起了轩然大波。林小风,这个名字在文学界如雷贯耳,他的诗词才华被众人所公认,每一首诗、每一篇词都堪称经典。如今,他竟然愿意将自己的才华与经验倾囊相授,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场的人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火花。他们知道,如果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在林小风的指导下学习诗词,那将是一种无法估量的宝贵财富。这不仅是对孩子未来的投资,更是对他们全面发展的有力保障。 林小风的话语仿佛带有一种魔力,他深情地描述着爱靖小学的美好愿景:“这里不仅是一个学习的殿堂,更是一个梦幻般的乐园。孩子们将在这里快乐成长,全面发展。我们承诺,每一个孩子都会得到我们的精心呵护和全面培养。”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每个人的心田。台下的观众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们在这个充满爱与关怀的乐园中快乐玩耍、认真学习的场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个美好的地方。 林小风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加入爱靖小学,就是预定了美满人生的通行证。我们承诺,您的孩子在这里将得到德、智、体、美、劳的全面提升!”他的话语如同一颗颗种子,深深地播撒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美好的愿景中时,林小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陷入了沉思。“如果您不愿意加入也没关系,但请不要让您的孩子和爱靖小学的孩子一起玩。”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会让他们过早发现生活的差异而感到伤心难过甚至怨恨家长。” 这句话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们开始反思,是否真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因为无法接受良好的教育而落后于人呢?这种想法让他们感到不安和焦虑,同时也让他们更加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林小风见时机已经成熟,猛地拍了拍教案说道:“幸福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诸位,招生会就到这里结束,明天欢迎来爱靖报名参加!”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所有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们纷纷议论着,讨论着该如何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为自己的孩子谋求一个更好的未来。 在人群中,蔡鹰扬也彻底动心了。他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让孩子上这所小学,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次教育的机会,更是一次改变孩子命运的机会。他不禁感叹林小风的话语力量之强大,竟然能够让他这样的人都为之动容。 此时台下的观众们也开始疯狂地讨论起来,仿佛每个人都想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纷纷向工作人员索要招生简章,因为这可以让他们省下二百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教育的投资,更是一次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期待。 整个会场陷入了疯狂的抢简章状态,仿佛过年集五福的吃瓜群众一样热闹而有序。每个人都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和憧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这个充满爱与关怀的乐园中茁壮成长。 白永元坐在喧嚣的人群中,身着一件深色的长袍,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四周人声鼎沸,但白永元却感觉如同身处孤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浑身不自在,心里叫苦不迭,像是被无数蚂蚁噬咬。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林小风正滔滔不绝地向众人介绍着爱靖小学的种种优势,那自信满满的神态让白永元感到一阵恐慌和无奈。 他回忆起自己曾经用过的策略,那是一种巧妙的诱导和暗示,让家长们为了孩子的未来而争先恐后地报名。然而,现在林小风却用他的策略来挤兑他,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挫败感。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控了,像是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泥潭,无力挣扎。 此时,陈曙光扭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白阁老,你的招生简章还在吗?”白永元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心知肚明,自己的招生简章在林小风的言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感觉自己被林小风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极度的屈辱和挫败。 与此同时,李秋炎则手握袖子,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他环顾四周,试图用沉稳的语调来平息众人的激动情绪:“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被林小风三言两语就打动了?回家再仔细考虑吧。”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仿佛已经被他所描绘的美好蓝图深深吸引。 林小风站在众人面前,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看到了他们的渴望、焦虑和期待,也看到了他们的犹豫、疑惑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只需要再轻轻一推,就能将这些家长彻底征服。 他扫视了两圈,看到没人动弹,知道是时候给出最后一击了。于是他高声说道:“大家可以回家了!下课!”一些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家长听到这句话,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知道,如果不尽快做出决定,可能就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去的那一刻,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像是一股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林小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他知道这是自己精心策划的最后一环。 “~~~~”笛声婉转回肠,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人忍不住惊叹道:“这首曲子的格调很高雅啊!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听过?”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笛声在回荡。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而此时的林小风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教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只见门外正站着一个身着素色长袍的乐师,笛声正是从他嘴边传出的,他宛如一位世外高人般遗世独立,浑身散发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畏,笛声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它穿透了每个人的心灵深处,勾起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大家纷纷侧目望去,眼中闪烁着惊艳与好奇。 林小风则趁机厚颜无耻地解释道:“诸位啊,这首曲子名叫‘回家’呢,乃是我年轻时的拙作。想当初我年轻时啊,也是喜欢音乐的,不过现在技艺已经完全退化了哈哈,只有曲调还记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自嘲和无奈,却也让人们更加敬佩他的才华和底蕴,同时也对爱靖小学充满了期待和向往啊。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首曲子啊,可是我们学校的下课提示音乐之一哦!我们可是想让孩子们在休闲之余呢,还能提高音乐鉴赏水平和贵族品味。”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爱靖小学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学子的美好未来,“将来我们学校的走廊啊,还会不定期更换名家画作呢!这些都是为了培养孩子们,而设计的微不足道的小手段罢了。” 听到林小风关于学校培养孩子们品味的介绍,以及这首新奇又优美的小调,群臣们彻底疯狂了!他们纷纷表示啊,这样的学校简直太用心了,他们的孩子,必须得上爱靖小学! 在这样的氛围下啊,报名处很快排起了长队。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到一个宝贵的名额。白永元看着眼前这一幕啊,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而李秋炎则依然保持着沉稳的神态,只是眼中的光芒却暗淡了许多。他知道啊,这场斗争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而此时的林小风,则站在教室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的到来。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和决心,将爱靖小学打造成一所真正的名校!就在这时啊,那首前所未闻的旋律又悠然而起,其风格之新颖啊,格外引人入胜。这旋律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啊,它穿透了每个人的心灵深处,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林小风,这位诗词高手,不仅文采飞扬,更是个精通音律的行家里手,堪称全才。他的微笑中总是透露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仿佛能看透人心。此刻,他站在讲台上,微笑着表示自己打算在爱靖小学长期执教,为孩子们传授知识与艺术。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让人感受到他对教育事业的热爱与执着。 随着那迷人的小曲在空气中回荡,人们被这音乐深深吸引,仿佛沉醉在一个梦幻的世界中。他们纷纷排队离开教室,想要早点回家,趁着人少的时候给孩子报名,抢占先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孩子在未来成为栋梁之材的景象。 待人群散去,教室里只剩下林小风和李德贤两人。李德贤一个箭步跳上讲台,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疑惑:“老林,你这学费定得如此之低,究竟是何用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不解。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深邃的光芒:“低吗?这只是第一学期的入门费罢了。”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入门费?”李德贤恍然大悟,原来林小风所言并非单纯的学费,而是进入这所学校的门槛。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对林小风的商业头脑感到佩服。 “所谓入门费,便是踏入这所学校的资格。”林小风如数家珍地列举道,“之后的学费、学杂费、教材费、辅导费、医务费,还有春夏秋冬的游学费用等等,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与专业性。 李德贤的脸色随着林小风的列举而逐渐变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年轻与天真,没想到这背后的收费项目竟如此繁多。然而,他也被林小风的精明与果断所吸引,对爱靖小学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小卖部又是何物?”李德贤不解地问道,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新概念感到困惑。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小摊位。”林小风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们阳曲县的精品小卖部,必将为学生们提供琳琅满目的选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情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卖部熙熙攘攘的场景。他幻想着用小汉堡、小薯条、儿童套餐送玩具等方式吸引学生们,让他们在学习之余也能享受到美食与玩具带来的快乐。他甚至还想制作辣条来款待他们,让孩子们在舌尖上也能感受到童年的味道。 李德贤沉默了片刻,他的心中对爱靖小学的完美印象开始产生裂痕。这究竟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圣地,还是一个打着教育旗号敛财的机构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那么,一个学生一年需要交纳多少费用?”李德贤试探着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与期待的情绪。 “我想…至少五千两?学制是六年。”林小风揣测着给出一个数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商人的狡黠与精明。 “三…三万两?!”李德贤紧张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你不会这么对我儿子吧?”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数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担忧。 “我们俩关系这么好,你的儿子来我这里,我怎么会不倾心培养呢?”林小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与热情,“再说了,你多虑了。我们学校是贵族学校,用双语授课,一年五千两贵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爱靖小学成为贵族名校的那一天。 “双语是怎么回事?”李德贤追问道,他的好奇心被再次点燃。 “白话加文言,这不就是双语吗?”林小风笑着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幽默与机智。这个解释让李德贤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林小风的独特魅力与智慧。 李德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继续问道:“你刚才列举了那么多收费项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明说呢?后续再收费岂不是更麻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解与困惑。 “如果我一开始就全盘托出,把所有费用都列出来,恐怕会把人吓跑,那学校还怎么开下去呢?”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你听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逐步的适应往往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接受变化。招生也是如此,我们先以低门槛吸引他们进来,再慢慢涨价筛选学生。”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策略与智慧,仿佛已经为学校的未来发展描绘出了一幅宏伟的蓝图。 林小风背着手站立着,心中暗自得意。他身穿一袭青衫,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虽然这次招生手段在世人眼中可能有些卑劣,将高昂的学费与朝廷中枢的官员们绑定,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崇高的目标,那就是培养新时代的领袖。 他望向远方,学校的轮廓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而神圣。学校的建筑以红墙金瓦为主,彰显着皇家气派,同时又不失书卷气。游乐设施色彩斑斓,新颖有趣,足以吸引任何一个孩童的目光。他相信,这样的学校必将引领教育的新潮流。 爱靖小学的学生们将在这里接受全新的教育,不仅学习传统文化,还将接受北廊大学的老师授课,全面培养科学思维。这样的教育模式,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前所未有的。林小风坚信,这些未来的朝廷明星们,必将引领一个新时代,实现他所谓的“从娃娃抓起”的宏伟蓝图。 他算了一笔账,五千两银子或许可以培养出一个未来的领袖人物,这简直太划算了。而且,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些学费全部揣进自己的腰包。他有着更远大的梦想,那就是用这些钱去民间推行廉价教育,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受教育,实现梦想。 李德贤舔了舔嘴唇,好奇地问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刚才提到的温水煮青蛙实验,其实结果是相反的。青蛙如果落在沸水里,它会因为高温而立刻跳出来;反而是那些放在慢慢加热的水里的青蛙,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胡说!”林小风惊愕不已,眉头紧锁,这个经过后世反复验证的温水煮青蛙实验,怎么会反过来呢?这简直岂有此理。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仿佛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一般。 “我真的做过这个实验。”李德贤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小时候在宫里玩过很多东西,你们想都想不到的!”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看着李德贤那张得意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恶寒。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但是你把学费收得这么贵,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清廉的官员可能交不起这个学费呢?” “首先,我们假设朝廷中枢内不存在交不起学费的官员。”林小风回答道,语气坚定而自信。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德贤,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其次,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清廉官员的话,我还有第二个策略。”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那就是购买学区房可以享受学费打折的优惠。如果真的有人需要这个优惠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在阳曲县内我划定的区域购买学区房,这样就可以享受学费减免的优惠了。如果没钱的话,”他笑了笑,“可以先给我打欠条,这样一来,对于官员们来说,就算是一举两得了。” 李德贤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阳曲县的房子…学区在京都合理吗?”他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毕竟阳曲县距离京都有一段距离。 “非常合理啊!”林小风得意地笑了起来,“因为阳曲县的那些房子,都是我的产业啊!而且,我还可以在京都内再置办一些产业,作为京都的学区房。这就是所谓的全家桶策略,让你无法拒绝。” 嘶!李德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再次打量着林小风,心中感叹不已。这个年轻人赚钱真是太容易了,让人羡慕啊!他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送儿子去你的学校,岂不是在给你打广告吗?你得给我点好处才行。”李德贤突然开口道,打破了沉默。 “没问题啊!”林小风爽快地答应了,“我可以给你的儿子提供一些额外的关照,比如更好的教育资源、更多的实践机会等等。这样你的儿子就能在学校里脱颖而出,成为未来的领袖人物。” 李德贤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心理平衡多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在给林小风打广告,但是能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也算是值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这里似乎没什么可做的了。”李德贤问道。 “今天下午肯定会有很多官员主动来报名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迎接他们。”林小风建议道,“等明天报名结束后,我打算在下个月初就开学。另外,”他顿了一顿,“后天我打算去北廊大学一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我保证你不会失望的!”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李德贤笑着说道。他对林小风的计划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同时也为自己能参与其中而感到兴奋不已。 当天下午,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上,金色的光辉将整个招生现场映照得热闹非凡。情况果然和林小风预料的一样,几乎所有上午参加会议的官员都派了家中的仆人来为子孙报名,他们带着急切和期待的表情,生怕落后。现场人头攒动,仆人们或拿着名帖,或携带着自家公子的画像,纷纷涌向报名处。 毕竟能够参加会议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自然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在这所名声响亮的学校中接受教育,以期未来能够出人头地。由于名额有限,有些人甚至想为家中的三五个孩子一起报名,这种急切的心情也引发了一些小小的纷争。 林小风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现场。他穿着一身锦衣华服,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当场宣布每家只能选一个孩子报名,如果想要多报的话,就需要先交入门费,并经过严格的入学考试,最后再由学校进行筛选。这一规定虽然让一些人感到不满,但在林小风的坚定态度下,大家也只好无奈接受。 半天下来,第一批学生已经招满了。看着手中的名单,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场招生会也算是圆满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就只等学生们开学了。而他也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扩张计划,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雄心壮志的光芒。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蒙蒙亮,整个京都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林小风和李德贤却早已起床,踏上了前往北廊太学的道路。清晨的校园被一层薄雾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微弱的晨风在轻轻摇曳着树叶,带来阵阵清新的草木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他们两人没有丝毫耽搁,林小风领着李德贤径直前往热兵器研究所。沿途的风景在他们身边飞速掠过,仿佛都在为他们让路。整个校园显得空旷而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热兵器研究所的大门紧闭着,透出一股神秘而庄重的氛围。林小风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们走了进去,只见胡一默正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图纸。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的图纸。 听到门开的声音,胡一默微微皱眉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林小风和李德贤后,他立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太子殿下好!林大人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敬畏。 林小风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新式火炮的研发进展如何了?”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胡一默听到这个问题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回大人的话,新式火炮的研发已经接近尾声了。我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和测试工作,预计很快就能完成。” 李德贤听到有新式火炮的消息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新炮已经做好了吗?热兵器所的动作真快真是国家的重要支柱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赞叹和敬意仿佛对热兵器所的成就感到由衷的敬佩。 林小风微微点头对于太学里的任何重要成果他都必须第一时间掌握,“带我们去看看新炮吧。”他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胡一默赶忙点头答应领着他们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摆放着一门崭新的火炮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林小风和李德贤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这门新炮的每一个细节。它的炮身呈黑色炮口散发着冷冽的光芒让人望而生畏。 “这就是我们的新式火炮。”胡一默介绍道,“它的射程和威力都比之前的火炮有了显著的提升可以说是我们国家的一大杀器。”听到这里林小风和李德贤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知道这门新式火炮的研发成功将为国家带来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没过多久,身材健硕、皮肤因长年累月在火炉边工作而显得黝黑的胡一默,叫来了两个工匠。这两个工匠推着被防水布遮盖的火炮,缓步来到了宽阔的空地上。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推车的轮子和火炮的金属表面上,形成了一种沉重而又神秘的气氛。 工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满脸的皱纹和手上的老茧都显示了他们的辛勤努力。他们二话不说,默契地掀开了防水布,露出了森森的炮管。那冰冷的炮管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诉说着它强大的威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其潜在的力量。 李德贤身穿锦袍,玉带金冠,一副王者归来的气派。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这门炮比以前的更小,形状也颇为不同,威力能一样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目光紧紧盯着那门新式火炮,仿佛在评估它的真正实力。 胡一默得意地说,脸上满是自豪:“殿下说得没错,别看这门炮小,威力可远超旧式大炮!”他就像是一个炫耀自己孩子的父亲,对这门新式火炮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真的吗?会有这样的事?”李德贤好奇极了,他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仔细观察这门新式火炮。阳光照耀在炮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胡一默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新式火炮的原理和优点来,“当然,只要材料和结构设计得当,小炮也能发挥大炮的威力!殿下可能见过旧式大炮,炮管壁很厚,但炮口很小,重达八千斤,却只能发射十一斤的炮弹。那是因为以前的铸造技术不够精湛,用铁模铸造的大炮从外向内冷却,生成了大量的白口铸铁。这种铸铁虽然很硬,但也很脆,容易炸裂,所以需要不断地增加材料来加厚炮管以保证正常发射。现在我们采用了新的工艺和材料,通过精确的温控和合金配比,使得新式火炮既轻便又威力巨大。” 李德贤听了这番解释,感到非常惊讶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工部的人远不如你们啊!”他由衷地感叹道,目光中充满了对胡一默团队的敬佩和赞赏。 此时,身穿青色长衫、手持羽扇的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深邃,“殿下如果想要深入研究的话,应该注重学科的交叉融合,这样才容易出成果。”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说完这番话后,他转头问胡一默,“之前呈报上来但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这个突破的首功是谁?我要奖励他一千两银子!”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慷慨。 胡一默先是高兴,但随后又变得犹豫起来,“林大人,这个问题说来也巧。本来我们团队预计需要三个月才能解决这个技术难题,但后来有人想到了京城里的两个老外。他们曾经在海外留学,对火炮的制造技术有着独到的见解。于是我们就向他们请教了有关工艺方面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一问竟然得到了启发!这个赏赐可以算在老外的头上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仿佛在等待林小风的答复。 “老外?”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艾瑞克和卡拉米这两个洋人。他们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被朝廷所不容,但他们的知识和技术却为火炮的制造带来了突破。林小风不禁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即使是被人看不起的洋人废物,也有他们独特的价值和能力。 林小风想了想,缓缓地说道:“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呢?我想见见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仿佛想要亲自了解这两个洋人的故事和能力。毕竟能够解决胡一默他们三个月都未能解决的问题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即使他们是洋人废物,但在这一刻他们也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和才华。 胡一默回答道:“他们现在在冶金所里工作。之前被锦衣卫赶出去后,就在那里当助手了。说起来也怪可怜的,这两个人身强力壮,倒也有些力气,但就是因为长相和身份的原因被人歧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同情,仿佛在为这两个被锦衣卫赶走的洋人打抱不平。同时也在暗示着林小风:这两个洋人虽然被锦衣卫看不起,但是却在冶金所里发挥着自己的价值,为国家的火炮制造事业做出了贡献。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虽然卑微,但他们的才华和能力却是不容忽视的。 “哦?他们为什么会被锦衣卫赶出去呢?”林小风好奇地问道。他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毕竟这两个洋人能够解决胡一默他们的问题,显示出他们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和才华的。被锦衣卫赶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胡一默愤慨地说道:“听说新官上任后,觉得汤姆和杰克这两个外国人太丑,影响了锦衣卫的形象,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他们赶走了。”他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平。在这春日的阳光下,他的脸庞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但那愤慨的神情却像一块阴霾,久久挥之不去。 林小风站在一旁,春风吹过他的发梢,他轻轻挥手笑道:“去把这两个人叫来吧,我想看看这两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洋人到底有何等本事。”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仿佛正在期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此时,李德贤跃跃欲试地说道:“老林,我们俩试试炮怎么样?”他的双眼放着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震撼的场景。然而,林小风却如一盆冷水般泼了下来,“别胡闹,这是在太学里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我都担当不起。”他的话语严肃而有力,让人不得不服从。 李德贤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林小风的担忧,他点了点头,“也是,不过,这门炮该有个名字吧?”他试图转移话题,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林小风神秘地笑了笑,“我已经给它起好名字了,你过会儿就知道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仿佛这个名字将会掀起一场革命。 没过多久,胡一默便带着那两个老外走了过来。他们满脸怨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诉出来。卡拉米眼泪汪汪地说道:“林大人,新来的指挥使太不讲理了,因为我们是外国人就要赶我们走。我们已经入籍了,怎么能区别对待呢?”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仿佛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委屈。 林小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大炮笑着说:“你们不用害怕,今天我就是来补偿你们的。”他的话语温暖而有力,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他们的心田。卡拉米和艾瑞克都露出了惊讶而期待的表情,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门大炮的制造,你们功不可没,我要重重地赏赐你们。”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过他们的心头。卡拉米和艾瑞克相视一笑,心中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然而,卡拉米仍然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林大人。”他看着这门新式火炮,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胡一默小声地解释说:“这是新式大炮,是机密。你们之前只参与了冶金环节,还没有见过新式大炮的全貌呢。”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心中的疑惑之门。 卡拉米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啊!”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而满足的笑容,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门新式火炮的威力了。 林小风微笑着说:“鉴于你们的功劳,我决定给它起一个洋名,这样世人就会知道,这是由老外参与制造的,以后就不会再区别对待你们了。”他的话语仿佛一阵春风,吹散了他们心头的阴霾。艾瑞克和卡拉米都露出了惊讶而感激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曙光。 “我决定称它为意大利炮。”林小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为这个新式火炮赋予了生命与灵魂。艾瑞克和卡拉米相视一笑,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他们不仅参与了这门大炮的制造,还为其命名,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荣幸与自豪。 “除此之外,再赏赐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林小风的话音刚落,艾瑞克和卡拉米便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不仅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认可,还获得了实质性的奖励,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幸福。此刻的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委屈与不平,只剩下满满的感激与喜悦。 艾瑞克和卡拉米面面相觑,满脸的困惑与尴尬。他们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艾瑞克挠了挠头,卡拉米则无奈地耸了耸肩,显然他们都没能理解眼前的情况。 “什么意思啊?”艾瑞克皱着眉,小声嘀咕着,“这些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另一种语言?” 卡拉米也摇了摇头,表示同样无法理解。尽管他们的表情显得有些茫然,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喜悦。毕竟,他们刚刚被告知获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这对于身处异乡的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李德贤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两个洋人的反应。他看到他们的困惑和尴尬,不禁微微一笑,转头对林小风说:“老林,你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是不是说明你的洋文他们听不懂啊?你可不要硬装哦,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林小风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太有趣了!”他笑着说道,“殿下,我学了十多年的洋文,你可是第一个说我硬装的人。这真是荒谬至极!” 说着,他忽然转向艾瑞克和卡拉米,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How delicious!”他的发音清晰而标准,让艾瑞克和卡拉米瞬间愣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小风,仿佛见到了什么神奇的事物。 李德贤也愣在那里,他显然没料到林小风的英文如此流利。他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惊讶。这个年轻人,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林小风看着艾瑞克和卡拉米的反应,心中不禁暗笑。他早就料到这两个洋人会因为语言障碍而感到困惑,所以他特意用英文与他们交流,以此打破僵局。此刻,他看到艾瑞克和卡拉米脸上的惊讶与喜悦,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 “你们能听懂我的话吗?”林小风用英文问道。 艾瑞克和卡拉米连连点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能!我们能听懂!”艾瑞克大声回答道,“真是太神奇了!你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 卡拉米也兴奋地补充道:“我们真的很感激你!在这里遇到能说我们语言的人真是太棒了!” 林小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既然你们能听懂我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更好地交流了。现在,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对这个新式火炮的看法。” 艾瑞克和卡拉米对视一眼,然后艾瑞克开口说道:“这个新式火炮真的很了不起!它的威力肯定远超旧式大炮。而且,它的设计也非常精巧,真是让人佩服!” 卡拉米也点头表示赞同:“是的,这个新式火炮的设计确实非常出色。我们相信它一定会在战场上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听到他们的称赞,胡一默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而李德贤也对林小风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仅精通洋文,还有着出色的眼光和判断力。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空地上,新式火炮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而空地上的人们也因为这次成功的交流而心情愉悦仿佛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然而林小风的表情却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艾瑞克和卡拉米说道:“虽然你们现在因为某些原因留在了这里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个机会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 艾瑞克和卡拉米闻言肃然起敬他们深知林小风的话中之意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为这个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随后林小风又询问了他们一些关于新式火炮的具体问题以及他们在冶金所的工作情况。艾瑞克和卡拉米都一一作了详细的回答让林小风对新式火炮以及他们在冶金所的工作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交流结束后林小风对艾瑞克和卡拉米表示了感谢并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工作。而艾瑞克和卡拉米也对林小风的关心和鼓励表示了由衷的感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继续投入到他们的工作中。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两个洋人虽然曾经因为种种原因被人歧视和排斥但是他们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才华和能力。只要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和支持他们一定会为这个国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贡献。而这也是他一直所追求的用人理念——不拘一格降人才。 与此同时李德贤也走到了林小风的身边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道:“老林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这个新式火炮的研发成功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意义重大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过奖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特别是胡一默他们团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心血才研发出这个新式火炮。” 李德贤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次的成功离不开每一个人的付出和努力。我会向父皇禀报为你们请功的!” 听到李德贤的话林小风等人纷纷表示感谢。他们知道这次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在等待着他们。而他们也将继续携手前行为了这个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阳光普照下新式火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成功喝彩。而空地上的人们也因为这次的成功而更加团结和奋进仿佛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动力。 艾瑞克皱了皱眉,不屑地斜了一眼身旁这个新来的、还不懂“规矩”的同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然后没好气地说:“你还没明白吗?这里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在这个社会,如果你不给面子,怎么可能会有重要的项目交给你呢?等待你的,就只有那些别人不愿意干的苦力活了。”他的话语中,除了对这个社会的无奈,更多的是一种对这个现实的认同。 卡拉米听了,双眼瞪大,满脸不可置信,愤怒地说:“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我犯了这种‘错误’之后才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责备,更多的则是失望。他原本以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艾瑞克会是他最亲近的伙伴,却没想到。 艾瑞克回答说:“我也是后来才逐渐意识到这些的,一开始并没有完全想清楚。午休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所里的人闲聊,说起所长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而想要从上级那里拿到更多的资金和项目,更需要和上级喝酒喝到尽兴…”他的话语中,对这个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无奈的接受。 卡拉米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他喃喃道:“或许,这就是这个国家如此强盛的秘诀吧——做事先做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个社会的感慨,也透露出他对这种文化的一种领悟。 而在一旁的胡一默,已经听得脸色发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眼珠缓缓地斜向一旁的林小风。他的内心充满了惶恐,生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千万别牵扯到我,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林小风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愤怒。他感叹道:“传统文化的威力,竟然如此之深重!稍微不注意,就会刮起这种歪风邪气。”他回想起当年阳县各研究所刚建立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事情。但那时,阳县毕竟是个小地方,他总能抽出时间四处走动、查看,所以那种不良风气很快就被遏制了。然而现在,他身居高位,每天有无数的事务需要处理,根本无暇顾及到学校每一个角落的管理。看来,以后不能再这样粗放式的管理了。 虽然学校是个研究机构,管理中涉及到的人情世故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如果技术岗位掺杂了太多这种世俗的烂事,显然会严重影响到整体的工作效率。林小风这次出行,本是为了视察学校的工作情况,却没想到还有了这样的意外“收获”。既然冶金所已经这样了,那么其他的学院和研究所,情况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洒在操场上,给这个严肃的场所增添了几分柔和。但林小风的心情却与这宁静的景色截然相反。他站在操场中央,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林小风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他缓缓地将目光转向胡一默,“下人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胡一默只觉得浑身一颤,他勉强挤出一丝干笑,回应道:“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啊…热兵器所和冶金所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仅限于提出需求和交付成果。他们内部的运作和风气,我一点也不清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紧张和惶恐,仿佛生怕被林小风看出什么破绽。 林小风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胡一默的解释并不满意。他提高声调,指着胡一默说:“最好是这样!不要让我发现你在耍小聪明。我眼睛里不揉沙子,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小风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暂且记下,但冶金所那边应该受到的惩罚还是不能少。明天在学校里操场上立一个架子,写明他们的罪行和事情缘由。我要让全校全院的人都来参观,看看他们丑陋的行径,以此作为警告。” 胡一默和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知道,林小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如今亲眼所见,更是让他们心生敬畏。 “如果还有下次,”林小风上前一步,把手搭在胡一默的肩膀上,威胁道:“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以后我会重点关注你们的。学校里重要的教职工都是本地人,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我就不多说了。但我要警告你们的是,不要以为你们是我带出来的人就可以胡作非为!这个学校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它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事业。谁要是敢毁掉它,”林小风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在牢房里度过下半生!明白了吗?” 胡一默的脸色如同刚刷过的白墙,一丝血色也无。他咽了口唾沫,双眼瞪大,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恐惧。他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唯恐自己成为林小风下一个惩罚的目标。而艾瑞克与卡拉米,这两位来自远方的工匠,也深刻体验到了林小风那如山般沉重的威严和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们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坦白,没有卷入更深的漩涡,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林小风的嘴角扯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弧度,他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艾瑞克和卡拉米,缓缓开口:“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从今日起,就在冶金所正式任职,应得的工钱,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以后若有此类事情,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他的话语虽平静如水,却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艾瑞克和卡拉米如同获得了大赦,满脸的喜出望外。他们连连作揖,口中道谢声不断:“多谢林公提携,多谢林公提携。”他们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对林小风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与敬意。 “去吧,去吧。”林小风挥了挥手,如同驱散眼前的烟雾,让他们离去。然后,他指着那门巍峨的意大利炮,对胡一默说道:“你把这份炮的资料详细整理一份,送到工部去。另一份,连同这门大炮,一起送到兵部。向他们详细说明情况。以后,这门大炮的制造,就全部交给工部负责。你们只需继续改进技术即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极度看重,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胡一默面露难色,他仿佛有些不解,更有些不甘,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只能试探性地问道:“老爷,为何要这么做呢?若是送到工部去,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德贤此刻也忍不住附和道:“老林,我看这火炮确实没必要送到工部去。他们那边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效率低得要命。更何况,他们可能根本就不懂这种火炮的制造工艺。”他紧锁眉头,仿佛内心正在进行一场剧烈的挣扎。 李德贤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之前去过工部的工坊,亲眼看过他们制造火铳和旧式火炮。那耗费的时间和人力,简直无法想象。而且,最后造出来的东西,质量还不一定有你们的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仿佛对工部的现状感到深深的悲哀。 他稍微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说道:“依我看,军工制造这部分,直接交给你们研究院来负责就好。由户部直接下单定制,这样既省钱又高效。”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研究院的深深信任,同时也对工部的现状表示了深深的担忧。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殿下,这账不能这么算。工部所负责的种类远比我们研究院要多得多,他们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仿佛在阐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接着说道:“虽然工部的工匠们大多都是家传手艺,但技艺日渐衰退也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他们那僵化的生产流程,导致制造成本居高不下。不过,这些都是可以通过整改来改变的。他们以前之所以没有改进的动力,无非是因为缺少竞争对手罢了。现在,我们研究院正好可以作为他们的竞争对手,督促他们进行整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远见,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林小风的话让李德贤深有感触,他点头赞同道:“老林,你说得对。我们应该通过竞争来促进进步,而不是一味地指责和抱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推动这场改革。 林小风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地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需要立功来恢复我的官职。”这个消息让李德贤感到十分意外,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风。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笑了笑,他轻轻地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神秘地说道:“不过,这件事还没成,现在就不用告诉你了。等事情成了,我再和你分享喜悦。”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仿佛在预示着未来的成功已经在向他招手。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自信与从容所感染,他也笑着说道:“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着,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信念的坚定。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胡一默忍不住插嘴问道:“那······这次新火炮的制造费用该怎么办呢?毕竟这些费用都是从其他项目中省出来的。”他的话让场面稍微冷静了一些,但也成功引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话题。 林小风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没问题,接下来的新项目,我会向户部申请五十万两银子作为经费。我们一次多申请点资金,这样你们也能有更多的余地来开展工作。”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规划与期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李德贤听到这个数字后却忍不住惊呼道:“五十万两!老林你是在做什么白日梦呢?”他显然被这个数字给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风,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般。但林小风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知道这个数字虽然大了一些,但为了实现他们的目标却是必要的投入。 林小风却笑了笑,双眸闪烁着独有的狡黠。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他解释道:“申请五十万两,最后能拿到二十万就不错了。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难以尽如人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实的无奈和接受,但同时,他的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不羁的微笑,仿佛在说,即使面对现实的残酷,他依然保持乐观和坚韧。 站在他身旁的两人,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敬意。他们看着林小风,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三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信心,仿佛已经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三天之后,朝堂之上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同寻常。庄严的大殿中,大臣们的目光不时地在兵部尚书司廷峰和锦衣卫代指挥使郝寿长之间徘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又或者在揣测着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而司廷峰和郝寿长则各自站在朝堂的一角,神色各异。司廷峰双眸微眯,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决策;而郝寿长则是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内心想法。 朝堂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而朝堂内,却是暗流涌动,一场关于权力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 北廊大学的办事效率确实让人佩服。林小风离开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把那门被命名为“意大利炮”的火炮送到了兵部,并附赠了详尽的使用指南。虽然这个名字让兵部的人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为何一个异国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但北廊大学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它的威力绝对超乎想象。于是,兵部的人也不再深究,只是期待着这门火炮能在战场上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 试射的结果确实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门“意大利炮”在三里多外的距离上,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然后精准地射穿铁板,威力之大,让人瞠目结舌。司廷峰在震惊之余,心中也暗自窃喜。他意识到,这门火炮将成为未来战争中的一大杀器。于是,他立刻写了几封密信,发往数位同僚的家中,开始暗中盘算起事情来。 朝堂之上,靖江帝高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他环视了一圈朝堂,目光深邃而锐利。然后缓缓开口:“诸卿有事启奏吧!”话音刚落,司廷峰便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高声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他的声音洪亮而激动,在朝堂上空回荡着,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喜讯要宣布。 靖江帝感到有些意外地微笑道:“哦?上来就有什么好消息吗?何喜之有啊?”他的声音温和而威严,透露出对司廷峰的期待和好奇。 司廷峰回答道:“启禀陛下,皇家研究院在林小风的带领下,最新研制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并且,这种武器已经经过了兵部的严格验证,确认其性能优异,威力巨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种新式武器在战场上的所向披靡。 “这种新式火炮被称为‘意大利炮’,比起旧式火炮来,不仅轻便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其射程和威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司廷峰继续介绍道,“经过我们的测试发现,在三里多外的距离上,它仍然能够射穿铁板。这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战争利器。可以说,这种火炮的出现,将会彻底改变战场的格局。我感到非常惊讶和欣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大靖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场景。”司廷峰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动和自豪,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种新式武器投入到实战中去。 然而,众人在心里都暗自嘀咕着:这破炮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林小风的风格啊!虽然心存疑惑,但无人敢在朝堂上提出质疑。毕竟,这种新式武器的威力已经得到了验证,而且是由林小风亲自研制出来的。他们相信,无论这种火炮叫什么名字,都将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靖江帝听了司廷峰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高声说道:“真的吗?果真有如此威力?”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期待和好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见证这种新式武器的威力了。 “臣所言非虚。如果陛下有空闲时间的话,可以亲自去试射一下看看效果。”司廷峰建议道,“不过,因为这种火炮威力巨大,所以需要选择一个开阔的场地进行试射,以确保安全。”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期待,仿佛在邀请靖江帝一同去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好好好!”靖江帝连说三个好字,表达了他内心的喜悦和激动,“皇家研究院…没想到皇家研究院这么快就又取得了新的成果。”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研究院工作的赞赏和肯定。同时,他也对林小风表示了高度的认可和赞赏。他知道,没有林小风的带领和研发,就没有今天这种新式武器的诞生。 司廷峰抱拳行礼道:“多谢陛下夸奖!据臣所知,这种火炮的发明和制造过程对我们兵部来说也是非常有帮助的。林都尉特意将详细的制造过程送到我们兵部来了一份,让我们也受益匪浅。”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感激和对兵部未来的期待。同时,他也表达了对林小风大局观念的赞赏和钦佩。 靖江帝眉头舒展开来,好奇地问道:“哦…?工部与研究院之间不是一直有些不和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两个部门之间关系的了解,同时也表达了他对此的好奇和关注。毕竟,作为一国之君,他需要时刻关注朝廷中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和动态,以确保朝廷的稳定和国家的繁荣。 汪一松平静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过去,工部与研究院在某些理念上确实存在分歧。然而,我们共同的目标都是为了靖江的繁荣昌盛。林都尉虽然有些跳脱不羁,但他对于大局观念却是非常明确的。他深知,只有朝廷内部团结一致,才能共同为国家的繁荣做出贡献。因此,他一直致力于协调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以促进朝廷的和谐与稳定。这次他将详细的制造过程送到我们工部来,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认可和赞赏,仿佛在呼吁大家要团结一致,共同为靖江的繁荣昌盛而努力。 白永元也附和道:“臣附议!林都尉一直以来都具备很强的大局观念。只是过去朝廷中暮气太重,许多人都带着偏见去看待他而已。如今朝廷中有了这样的新鲜血液和活力,实在是可喜可贺!客观地评价来说,这些年来林都尉确确实实为朝廷做了不少好事!无论是推动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福祉、还是加强国防建设等方面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意和赞赏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他也呼吁大家要客观公正地评价一个人的贡献和成就不要带有任何偏见和歧视。 李秋炎站在朝堂之上,他的眉宇间流露出对林小风的深深关切。他望向坐在龙椅上的靖江帝,沉稳而有力地回答道:“陛下,其实朝廷中,还是有不少人欣赏林都尉的才能。他年轻有为,思维敏捷,处理事务果断有力。然而,正因为他的年轻和出众,大家担心他会因此骄傲自满,所以在表面上,我们都选择了保持沉默,没有过多地表现出对他的欣赏。” 李秋炎的话仿佛打开了一扇窗,让朝堂上的众人看到了一个年轻官员的奋斗与成长。他的话语中,不仅包含了对林小风的关心和期待,更在呼吁大家要给予年轻人更多的支持和鼓励。 朝堂上,另一位大臣也深有感触地说道:“确实如此啊!想当年,我们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师长们总是耳提面命地教导我们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地做事情。如今,林都尉不在朝堂,我们也就实话实说了。他的才华和努力,确实值得我们肯定和赞赏。” 朝堂上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大家都在为林小风的成就和贡献而赞叹。然而,在一旁的王景文,此刻却如遭雷击。自从林小风入朝为官,他的才华和努力仿佛成了王景文心中的一根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些曾经对林小风的恶言恶语,此刻仿佛成了讽刺和嘲笑。 靖江帝听着朝堂上的议论,心中也不由得对林小风生出了更多的赞赏。然而,他也知道,对于林小风的赏赐,不能轻率决定。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依你们之见,这次林小风又立下了大功,朕应该如何赏赐他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知情的人都心怀紧张地等待着那个关键的声音。这个重要发言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权重之人白永元的身上。 白永元,这个朝廷中的重量级人物,此刻宛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瞩目。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坚定,神情庄重。他深知自己的发言将影响林小风的未来,因此他必须谨慎而明智地做出选择。 “这件事,”白永元缓缓开口,声音洪亮而有力,“我认为还是由陛下来定夺更为妥当。陛下,对于林小风的赏赐,您有什么意向吗?” 靖江帝眉头紧锁,面露难色。他环顾四周,寻找着能让他做出决定的关键信息。然而,每当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会以摇头作为回应。这种无奈的感觉,就像是在寻找那一颗璀璨的明珠,却始终寻而不见。 “奖赏的事情,”靖江帝苦笑着摇了摇头,“朕想赏赐金银绸缎,你们觉得如何?” 然而,大臣们的脸上却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他们期待的,显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赏赐。 白永元看在眼里,心中便有了主意。他高声说道:“陛下,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听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靖江帝微微点头:“白阁老,但说无妨。” 白永元清了清嗓子,开始陈述他的建议:“前林都尉突然辞官,我们私下里议论,都怀疑他在西夏受到了惊吓,所以陛下特许他休养。 第16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林都尉年轻力壮,我相信他已经从那次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现在他为国家立了大功,我认为应该恢复他的职位,让他继续为朝廷效力。陛下觉得如何?” 白永元的话语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的表示赞同,有的则持保留意见。然而,靖江帝却在这一刻露出了深思的神情。他知道,白永元的建议不仅仅是对林小风的认可,更是对整个朝廷未来走向的一种期待和呼唤。他需要仔细权衡这个决定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它对整个朝廷格局的改变。 靖江帝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声音如同秋日的落叶般细微,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冷淡。他端坐在御案之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节奏如同战场上的鼓点,有规律而沉稳。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像是夏日的天空突然涌来的乌云,让人捉摸不透。权衡着利弊,他的内心似乎在经历一场剧烈的挣扎。 “林小风辞官辞得那么突然,既然他自愿离开,想要回来也应该亲自来告诉我。”他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冷冽而坚硬,透着一丝不悦和坚持。仿佛林小风的辞官在他的意料之外,打破了他的某种计划或者期待。 白永元站在殿下,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靖江帝的心思如同深海,难以捉摸。他尝试着揣摩陛下的心意,然后开口劝解道:“陛下,恕我直言,林都尉虽然政绩卓著,但他并不像一般的年轻人那样热血激昂。他性情中透露出一种淡泊名利,似乎对仕途并无太多兴趣。我听说他辞官后,大多时间都在游山玩水,享受生活。”他试图通过揭示林小风的另一面,来打破靖江帝的期待。 然而,靖江帝的脸上却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他冷冷地说道:“如果朝廷不召见他,恐怕他自己也不会想着回来。这个林小风,真是太不像话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不满,仿佛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朝堂之上,众人见状,如同墙头草一般,纷纷趁机附和着白永元的观点。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仿佛一群饥饿的秃鹫,试图将林小风这个猎物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这时,李秋炎如同一位骑士般挺身而出,为林小风辩护道:“我同意白阁老的意见,我们确实应该重视人材,不拘一格选人才。但是,我认为林都尉是个难得的将才,他虽然有才华,但也需要陛下的指点,才能更好地发挥他的能力。”他的声音如同春日的暖风,在朝堂上吹起一股清流。 陈曙光也紧随其后,如同战友般支持李秋炎的观点:“我们靖江崇尚武力,论战争的重要性,火炮的威力是前所未有的。这样的功绩,赏赐必须要让人心服口服,请陛下三思。”他的目光如同炬火,仿佛要用自己的决心来照亮靖江帝心中的迷雾。 在这三位内阁重臣的共同努力下,朝堂上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附和了他们的意见,仿佛被这股暖流所感染。 靖江帝微微后仰,靠在龙椅上,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在众位大臣的身上一一扫过。仿佛在评估着他们的态度和立场。“嗯…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他缓缓开口,打破了朝堂上的沉默,“林小风不回来不行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和试探,仿佛在试探众臣的反应。 白永元连忙解释道:“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论功行赏要到位,人才要尽其用,这是自古以来朝廷办事的宗旨。”他试图澄清自己的立场,以免让靖江帝产生误解。同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担忧,生怕自己的言辞会引起靖江帝的不满。 靖江帝微笑着点了点头,如同春日的阳光洒在朝堂之上:“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异议了。”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林小风如果回来复职,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了。现在郝寿长暂时代理这个职位,我觉得他很称职。如果林小风回来了,又该怎么安排他呢?”他的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仿佛一场激烈的辩论赛正在上演。而郝寿长则面色严肃地站在一旁,如同一座孤独的山峰,静静地等待着靖江帝的询问。他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被宣判。 当靖江帝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时,他才缓缓地开口道:“陛下,臣听从朝廷安排,没有异议。”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如同山间的溪流,虽然细小却能穿透人心。他的回答仿佛一颗定心丸,让朝堂上的议论声逐渐平息下来。 然而,仍有不少人对他的回答不屑一顾。他们觉得郝寿长虽然稳重,但却不如林小风那般讨人喜欢。在他们心中,林小风虽然胡搅蛮缠,但至少还能带来一些乐趣。而这个木头人郝寿长,仿佛一潭死水,让人无从下口。 靖江帝看着郝寿长,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他向下询问着众人的意见,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时司廷峰站了出来,打破了朝堂的沉默:“陛下,微臣有个建议,可以把郝寿长调回兵部,他离开时侍郎的职位还空着,现在回去正好合适。”他试图通过合理的调配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同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对郝寿长的同情和理解。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郝寿长来说可能有些残酷,但为了大局考虑,他不得不这样做。 “而且郝寿长为人坦率刚正,我认为他在兵部才能更好地发挥他的才能。”司廷峰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试图说服靖江帝。他的言辞恳切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泉在朝堂上流淌。 郝寿长听着司廷峰的建议,内心充满了苦涩。他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朝廷中的一枚棋子,他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虽然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林小风吗?自己仿佛成了那个被牺牲的弃子。以后回到兵部还怎么混?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靖江帝看着郝寿长脸上的苦涩,他的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歉意:“郝寿长,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已经很久了,也有功劳。再回兵部,恐怕不太合适。”他试图用温和的语气来安抚郝寿长受伤的心灵,同时也在思考着更好的解决方案。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都在等待着靖江帝的决定,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命运的宣判。这时,靖江帝再次开口了:“锦衣卫内指挥使同知现在只有一个空缺,你就担任这个职位吧,这样也不算亏待你。”他的决定如同春日的暖阳洒在朝堂之上,为这场纷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郝寿长听到这个决定后,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前方照耀着自己前进的道路:“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坚定。虽然这个结果并不完美,但至少他还能留在朝廷中继续为国家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在这个朝堂上能够留下自己的足迹也是一种荣耀和肯定。 然而,群臣们的面容上,如秋日的黄昏,被一层难以名状的灰雾轻轻蒙上。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甘,仿佛看到自己费尽心思争取的结果,仅仅是让郝寿长从一个职位挪到了另一个职位,仿佛一场荒诞剧。林小风的复职,如同一颗未爆炸的炸弹,让他们心中的未知与挑战如浓雾般弥漫。 白永元皱着眉头,他心中也如同被重锤击打,疼痛不已。他捂住额头,仿佛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头痛不已。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再多说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未来,期待林小风能够真正发挥出他的才华和能力,为朝廷,为人民,带来更大的贡献。 朝堂之上,众人的哀叹声此起彼伏,如同秋日的落叶,带着无尽的萧瑟。靖江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晨曦中的第一道光,划破了朝堂上的沉闷:“我再问你们一遍,林小风复职是否可行?”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出一股威严与期待,仿佛他是这个纷争的裁决者,将做出最后的决定。 “可行!”群臣齐声赞同,他们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是一股汇聚的力量,坚定而有力。这一刻,林小风的复职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事实,他们只能接受,并期待他能够带来新的气象和希望。 在皇宫的御苑深处,阳光透过古老的树枝,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每一块青石板,都仿佛承载着皇宫的沧桑与历史,沉默而庄重。靖江天子,身着常服,他的步伐从容而淡定,在这条小径上悠然散步。王景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神专注,始终不离天子左右的身影,如同一只警觉的猎豹,生怕出一点差错。李德贤和林小风则在一旁默默走着,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含义,他们知道,此刻的安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在花园中漫步,享受着花香、鸟鸣与微风,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衬托出天子的威严与尊贵。这种和谐的气氛持续了十几分钟,靖江天子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深沉:“小风,休息了这么久,你可愿意重新回到锦衣卫的岗位,与我并肩作战?”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些许玩笑的口吻,仿佛是在调侃自己:“陛下,这是当然。刚开始回家的时候,我确实觉得很安逸,每天陪家人、种种花、喝喝茶,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与世隔绝,不能为陛下效力,这心里就空落落的,浑身都不自在。” 靖江天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仿佛是在欣赏一个有趣的戏剧:“哦?不自在吗?那怎么没见你主动进宫来找我,向我倾诉你的苦闷?” 林小风心中暗想,这话说得轻巧,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他心中暗叹,谁结婚后还天天往岳父家跑?但他并未将这个想法表露出来,而是以一种十分恭敬的态度回答:“陛下圣明,我知道您日理万机,必定有您深远的考虑。如果我贸贸然提出回来,只会显得我过于轻率,而且,我也担心会引起同事们的非议,日后难以相处。” 他微微一顿,又继续说道:“这次能回来,全都是因为陛下的深思熟虑和提拔,我心中感激不尽。” 靖江天子点点头,对于林小风的回答,他似乎十分满意:“这些就不说了,我相信你回到锦衣卫后,郝寿长会全力协助你。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有他在,其他人应该不敢轻易为难你。” “小风啊,你也要记住,同朝为官,大家都是为了朝廷和人民,不要与人斗气。”天子以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叮嘱道。 林小风点头答应,他深知天子的期望和重托。然而,他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陛下,锦衣卫之前的布局······是否需要做一些调整?” 靖江天子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各种利弊,“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之前的策略,似乎也有它的道理。毕竟,有些人,如果不加以约束,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 尽管天子给出了这样的暗示,但林小风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陛下,我想撤销之前的所有布局。” 靖江天子转过身,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林小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深沉,仿佛在评估林小风的决心与勇气。 “陛下,我认为,虽然严密监视大臣可以让他们无处遁形,但这种做法长此以往,只会让朝廷上下感到不安,对朝廷的稳定与发展并不利。我希望陛下能明察秋毫,看清其中的利弊得失。”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仿佛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任何挑战。 “你真的这么想?”靖江天子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探究与好奇,仿佛在期待林小风能给出更多的解释。 “是的,陛下。我听说朝廷上下现在前所未有的和睦,但这是否只是表象?我想,陛下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一些隐忧。”林小风并不回避问题,而是直言不讳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与洞察。 “更让我担心的是,如果这种风气继续下去,锦衣卫可能会走向堕落。到时候,勒索官员、欺压百姓的事情将会层出不穷,给朝廷和人民带来极大的祸害。到那时,再想管理就难了。”林小风越说越激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与急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不堪设想的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以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总结道:“总的来说,我认为目前的策略是弊大于利的。我希望能够得到陛下的支持与理解。” 靖江天子听后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欣赏与赞许:“你说得有道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诚实、有主见。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判断。”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借此机会私下通知各位大臣,借此机会修复关系。朝廷的和谐稳定,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和团结一心。” 林小风心中暗想,修复关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他的道德观、普世价值与这些古人有所不同。但是,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他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十分恭敬的态度回答:“多谢父皇的指点与教诲!我会牢记您的嘱托,竭尽全力为朝廷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 此刻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新的希望和气象正在悄然到来。 靖江天子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仿佛阳光普照,使人感到温暖如春。他轻松地说道:“不用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听说你一手创办了爱靖小学,真是年轻有为啊。朝廷里有多少人响应你的号召,报名入学了?” 林小风谦和地回答:“回陛下,目前爱靖小学只招了五十人。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更多的孩子加入我们。” 这时,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趁机提议道:“父皇,我想让李凌珏去爱靖小学读书。那所学校不同寻常,教育环境优越,还有德高望重的阁老亲自授课。更何况,它离皇宫如此之近,也便于我们照应。何不让李凌珏在爱靖小学接受教育,体验不同的学习氛围呢?” 靖江天子听了李德贤的提议,不禁瞥了林小风一眼,神色间流露出些许古怪之意:“小风,你真是了不起。那些朝廷大臣们个个心高气傲,要说服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让他们愿意将子弟送到你的学校去的?” 林小风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他挠了挠头说道:“父皇过奖了。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诀窍。我只是告诉他们,爱靖小学的教育理念是‘有教无类’,无论出身如何,只要肯努力、有上进心,都可以来这里接受教育。而且,我们的师资力量雄厚,不仅有阁老这样的名师亲自授课,还有其他才华横溢的夫子们。他们都是自愿加入我们的,也是看中了爱靖小学的潜力与未来。” 顿了一顿,林小风继续说道:“而且,我也强烈建议让皇孙去爱靖小学读书。那里的环境安全又舒适,而且孩子们天性活泼好动,这样的环境对他们的成长大有裨益。说不定还能培养出几位出类拔萃的皇子呢。” 李德贤满怀期待地望着靖江天子,希望他能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毕竟,能让自己的儿子与皇孙一同在爱靖小学接受教育,对他而言是无上的荣耀与难得的机遇。然而,靖江天子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似乎在权衡着这一决定的利弊与得失,眉宇间透露出些许凝重。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在这宁静与和谐的御苑中漫步了许久之后,众人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前。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美景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一个人间仙境。 终于,靖江天子缓缓开口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毕竟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观察爱靖小学的开办效果。”虽然李德贤和林小风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他们也深知天子的顾虑与考量。于是只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并期待着未来的转机与变化。 就在这时,靖江天子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其实,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后继续说道:“我们的船队已经出海很久了,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朝廷里已经有很多大臣对此表示担忧并多次上奏提及此事。他们担心船队是否遭遇了意外或者海盗等不可预测的情况。” 林小风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请放心,我相信船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他们出海这么久没有消息可能是因为在海外遭遇了复杂的风土人情和环境需要更长时间进行考察和交流。”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充满信心地补充道:“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陛下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来,跌跌撞撞地来到靖江天子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举着手中的信件喊道:“陛下!泗水港传来急报!我们探索西方的船队已经回来了!正在港口等待朝廷的接应呢!”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林小风更是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狂喜与激动! 靖江天子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夺过信件快速地浏览了几眼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立刻转头对身边的人说:“快!通知所有人到养心殿见我!”说完这句话后便大步流星地向养心殿走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生怕错过了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养心殿内,昏暗的灯光勉强打破了深沉的黑暗,大臣们如同迷途的羊群,在这朦胧的光影中聚集。他们脸上那一层困惑的阴云,像是被厚重的历史尘埃覆盖的古老卷轴,难以解读。刚刚散朝不久,那熟悉的龙椅上还留有余温,然而皇上却又急召他们回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令人心生疑窦,不知所措。 在这群面露严肃的大臣中,有一位名叫司廷峰的大臣,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他静静地注视着周围同僚们的反应,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沉稳与机智,仿佛在欣赏一出无声的戏剧。 兵部早已嗅到了风声,他们如同敏锐的猎鹰,捕捉到了这股不安的气息,并且迅速地将消息传递到了深宫之中。就在众人疑惑间,靖江帝换下了庄重的朝服,身着轻便的便装走出内室。他的脸上露出了深邃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他挥手之间,仿佛在驱散那股困惑的阴云,说道:“我把你们叫回来,是因为有件大事发生了。” 话音未落,大臣们便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仿佛一群饥饿的麻雀在争食。靖江帝的话仿佛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他们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们靖江派往西方的船队已经返回,此刻正停泊在泗水港中。”靖江帝的声音在养心殿内回荡,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撼人心,“而且,船队的主将仲安春也平安归来了。” 大臣们闻言,顿时欢呼雀跃,仿佛看到了久违的希望之光。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期待,仿佛一群孩子看到了糖果般的喜悦。 “船队竟然回来了?他们已经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三年多啊!”一位大臣感慨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喜。 “是啊,三年了,他们竟然能在海上生存下来,真是奇迹!”另一位大臣附和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敬佩和赞叹。 大臣们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猜测着船队的见闻和收获。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仿佛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而靖江帝则含笑不语,任由他们畅所欲言。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在回忆着那个做出派遣船队决定的时刻。 当初派船队出海,多半是因为林小风讲述的西方传奇故事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那时他怀着一腔热血和对未知的恐惧与决心,毅然做出了这个重大决定。然而船队航行了这么多年,朝廷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对出海探索未知的热情也已经被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毕竟这件事花费的银两实在是太巨大了,光是初次拨款就高达两百万两之巨,而这笔款项也早已消耗殆尽。 两百万两啊!这在全国范围内,这样规模的拨款项目也堪称罕见。这笔巨额开支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不仅让户部的压力骤增,兵部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负。水军的庞大开支挤压了其他军种的经费,尤其是后来火枪火炮的出现,更使得传统水军的存在显得愈发尴尬和无力。 因此,朝廷中不乏有人屡次上疏请求停止这项巨额拨款。但就在今天,这个令人振奋的时刻,失踪多年的船队竟然如此争气地自行归来!这一消息如同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那群早已被岁月冲淡的探索西方的初心。一时间,那些早已被遗忘的雄心壮志又开始在群臣心中燃起! 林小风耳旁充斥着激烈的讨论声,那些兴奋的话语仿佛一把把钥匙,开启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他的老脸不禁羞红起来,想起自己早些时候编造的瞎话,竟然被这群老者如此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奈非天、索伦、阿尔萨斯以及暴风城等地名,这些他曾经信口胡诌的名词,此刻竟然被大臣们奉为圭臬。养心殿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型老年网瘾现场,各种奇幻、游戏中的角色和地名层出不穷,令人不忍直视。 林小风暗自祈祷这群人在发现真相后不会一起撕了他。他只希望船队那边能收获丰厚,以平息这场由他掀起的闹剧。经过漫长的讨论之后,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只见司廷峰神清气爽地站了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说道:“陛下,不如下旨让泗水港的船队入宫觐见吧。他们在海上飘荡了三年时间,在小船舱里生活的艰辛难以想象。现在应该急忙将他们召回京城,给予嘉奖,并让他们休养生息。” 有人紧随其后附和道:“没错!西方各国的情况和海图对我们至关重要!陛下事不宜迟啊!”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仿佛一群等待已久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靖江帝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却听到林小风的声音:“陛下,请允许我亲自前往泗水港接应船队。虽然他们已经到港,但不宜立即回京。”众人疑惑地看向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诧异。当初鼓吹出海最积极的那个人,如今怎么反而不着急了? 靖江帝也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林小风解释道:“我想,我们的船队途径了许多国家,应该带回了许多特产。或许,船上还有外国人。这些外国人可能携带疾病,我想亲自筛选,并为他们清洗消毒后,再带入宫中。否则,容易发生意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已经到家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万事,还是要求稳妥。” 作为一个具备科学素养的现代人,林小风深知古代外国人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即使船上没有外国人,自己人也可能沾染病菌。另外,他还曾嘱托船队,多搜集国外的植物种子等物品。这些东西,需要专人负责处理,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生物入侵。此次仲安春已经安全归来,他心中的牵挂也算放下了大半。既然急报中没有提及具体情况,他打算亲自前往探个究竟。 靖江帝挑眉,说道:“嗯!有道理。林爱卿考虑得很周到,那你就带锦衣卫去接应他们吧。”“臣遵旨!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林小风躬身领命道,他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天后,泗水港的天空格外清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水宛如镶嵌着无数钻石的宝蓝色绸缎。林小风带着谢洪信和锦衣卫们急驰而来,他们的马蹄声在码头上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为了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靖江帝特地派遣了史官随行记录。这位史官手持羽毛笔和厚厚的记录本,准备将这一重要时刻载入史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历史的敬畏和对未来的期待。 泗水港的水面风平浪静,仿佛也在静静地等待着这个重要时刻的到来。十多艘巨船零散地分布在港口里,桅杆高耸,帆布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这些船只经历了数月的海上漂泊,如今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然而,当林小风远远地望着归航的船队时,他的心中却没有喜悦,反而增添了一份沉重。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思绪万千。想当初,这些船队出海时是何等的壮观,满载着朝廷的希望和国人的期盼。可是如今回到港口的却只有三分之一,能够想象到他们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的艰辛和凶险。又有多少的将士葬身鱼腹,他们的名字甚至来不及被历史铭记,就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得无影无踪。 林小风的内心充满了对勇士们的敬意和哀悼。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带着人走上前去迎接他们。港口内已经摆满了几十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美酒和佳肴。数百名水兵正围着桌子吃喝,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但眼神中却难掩疲惫和沧桑。 仲安春也在人群中,他的身旁还有一些当地的官员。这些官员们拿着酒盏,满脸堆笑地讨好他。但仲安春却满脸不悦,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有着无尽的烦心事。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仲安春突然大声说道,“明明家就在眼前了,可是还不让我们回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那个官员赶忙安抚道:“仲大人,您稍安勿躁。您带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还有老外,咱们这里的兵力确实不足,无法保证您的安全。还是得等上头给个示意,我才能放行。” 仲安春斜了他一眼,用力地一拍桌子:“兵力不足?我在泗水港当差的时候,这里的兵力可从未缺过!我看你是怕担责任吧?”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港口上空回荡。 那个官员被吓得浑身一颤,他赶忙解释道:“仲…仲大人,您误会了。我…我真的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这时,狗尾巴草儿也走上前来问道:“仲大哥,为难他也没用。这么大一笔银子,确实需要朝中派人押运。无论是谁负责,我们都不能放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无奈。 仲安春挥了挥手,示意狗尾巴草儿不要再说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时,林小风领着一行人走了过来。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的身上。 林小风一眼望去,心中不禁惊愕。这场景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盛大和混乱。数百名水兵正围着桌子吃喝说笑,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巨大的船只散布在港口中,仿佛是一座座海上城堡;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水映衬着蓝天白云和桅杆的影子;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建筑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暗自吃惊于这些水兵们身上的变化。他们原本都是穿着统一的制式军服、英姿飒爽的勇士们;然而现在却变得衣衫褴褛、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有;有些人甚至已经剃了光头、留起了胡须;但是他们的眼神却依然犀利而坚定;仿佛无论经历了多少困难和凶险都无法磨灭他们内心的斗志和信念。 他们刚踏入港口时便感受到了数百道凌厉的目光;这些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看透一般;林小风感受到这些目光的压力;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和镇定;他举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然后高声说道:“兄弟们辛苦了!我奉陛下的命令特来迎接你们回家!” 林小风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而坚定;在港口上空回荡着;水兵们逐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他们望着林小风一行人;脸上露出了疑惑和期待的表情;仿佛想要从他们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一般。 这时史官也大为震动,他赶忙提笔,想要记录下这一历史时刻。他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靖江王朝的荣耀时刻,更是这些水兵们归家的开始。他的笔触飞快地在纸上划过,试图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林小风径直走向仲安春,脸上带着深深的敬意。这位刚毅的汉子,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仍然保持着军人的坚强。林小风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仲大人,这次真是辛苦了。” 仲安春抿着嘴,虎目含泪,却硬是没让泪水掉下来。他用力回握住林小风的手,说道:“林大人亲自前来,仲安春感到无比荣幸。”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传递着彼此之间的敬意和感激。周围的水兵们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知道,这一刻,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归家时刻,也是他们心中最温暖的时刻。 这时,狗尾巴草儿突然紧紧地盯着林小风,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似乎被什么堵住,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他那张黝黑而粗糙的脸庞上,一双沧桑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思念,像是感慨,又像是愧疚。林小风看着他,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终于,狗尾巴草儿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大哥…”这简短的两个字,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情感和回忆。林小风的眼眶也湿润了,他感受到了那份深深的兄弟情谊和岁月的沉淀。 他走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了狗尾巴草儿,“草儿,你辛苦了。这些年来,大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在看到你平安归来,我真的很高兴。”林小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狗尾巴草儿在林小风的怀中颤抖着,声音哽咽地说道:“大哥,我也很想你…”风吹日晒的孩子现在看起来比自己还老,但是,只要能回来就好。他们在彼此的拥抱中,感受到了岁月的流转和情感的升华。 拥抱过后,狗尾巴草儿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问道:“大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颤抖,显然情绪还未完全平复。 林小风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然后指了指忙碌的码头说道:“你看,船上的东西还没卸呢。我们坐下来慢慢聊。”他的语气平和而温暖,仿佛他们之间的分别只是昨天的事情,而今天的重逢则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坐在海边的石头上,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谈论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林小风不时地询问狗尾巴草儿在海上的经历,而狗尾巴草儿也兴奋地讲述着他的冒险故事。 等船上的货物都卸完了,林小风站起来拍了拍狗尾巴草儿的肩膀说道:“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带你回京城去见秋菊。”听到“秋菊”的名字,狗尾巴草儿愣了一下,然后挠头问道:“谁是秋菊?”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林小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就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付家的小丫鬟。” “哦…我想起来了,大哥。但是,这些年我在海上漂泊,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了。”狗尾巴草儿有些尴尬地说道。听到这话,林小风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五味杂陈。他蹭着凳子远离了狗尾巴草儿,仿佛怕被他的无情所伤。然而,他也明白,人在岁月的长河中总会改变,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林小风感慨地叹了口气,“好吧,大丈夫何愁没有妻子呢?忘了就忘了吧,我们会再找一个更好的。”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尴尬,同时也想安慰狗尾巴草儿。 “不说这些了,先说正事吧。”林小风挥了挥手,将话题转向了这次出海的任务,“你们这次有什么收获吗?除了水兵兄弟们,船上还有什么东西?” 随着仲安春的详细介绍,林小风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这次出海不仅成功接回了水兵兄弟们,还带回了如此丰富的收获!真是可喜可贺!除了已故兄弟的骨灰让人心生感伤之外,其他的收获都让人感到无比的振奋。 当介绍到与费列罗国的矛盾时,仲安春面露愧色:“说来惭愧,大人,我们与费列罗国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他详细地叙述了在费列罗国发生的事情,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林小风听后却随意地摆了摆手说:“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们以后再谈。重要的是你们平安回来了,还带回了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他的目光转向了传教士和工匠们,“这批人倒是很有价值,你们做得很好。” “去拿海图来给我看看。”林小风吩咐道,“并带传教士来见我。”他对这次出海的成果非常满意,同时也对接下来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大哥,我去。”狗尾巴草儿自告奋勇地说道。他转身就向大船跑去,没过多久就捧着一个盒子回来了。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狗尾巴草儿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林小风的面前,“大哥,海图在里面。”他介绍道,“还有这个传教士,他是带队的人中身份最高的一个,叫杰苏斯神父。” 林小风打开盒子取出海图仔细查看起来。这是一份详细的世界地图,上面标注了许多国家和地区以及海洋的位置。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海图收起。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杰苏斯神父。这位传教士穿着神职制服,满脸络腮胡子很久没有修剪过了看上去四十多岁但衣服却很整洁。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拘谨但目光却坚定而坦诚。 “你好神父。”林小风靠在椅子里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对神父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我是林小风你可以叫我林大人。”他的语气虽然随意但却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 杰苏斯神父凝视着林小风开口说道:“你好林大人我是杰苏斯神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感与林小风的气势不相上下,“非常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并允许我们来到这里传播主的福音。” 狗尾巴草儿在一旁解释道:“杰苏斯神父非常聪明只用了半年就掌握了靖江的语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神父的敬佩和赞赏同时也为有这样一位得力的助手而感到自豪,“他在我们的队伍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帮助我们与当地人沟通交流并传播主的福音。” 林小风听到这话看待神父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好奇和探究。他心中暗想:这些传教士倒是挺有本事的,不过想要在我这里耍花样可没那么容易。于是他站起来张开双臂介绍道:“嗯我是林小风你可以叫我林大人。今天我代表朝廷欢迎你们来到远东第一强国、科学发源地、文明古国——靖江王朝!”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说出这番话。 史官听到这话非常兴奋笔下如龙蛇般飞舞,他要记录下这一重要时刻,作为靖江王朝与西方传教士交流的见证。而林小风也深知,这次与传教士的交流将会对靖江王朝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他必须以最高的规格和最真诚的态度来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并向他们展示靖江王朝的繁荣与强大。 然而就在林小风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杰苏斯神父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悦与疑惑。他沉声说道:“既然林大人能代表朝廷,那我想请问你,知不知道你的船队在费列罗公然侮辱我们的教会?这些都是我们从你们的人口中亲耳听到的。而且,我们还得知,有很多靖江的船员并没有给予我们应有的尊重,他们调侃甚至嘲笑我们的信仰!你们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向费列罗和神皇宣战!”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铁,铿锵有力,带着愤怒与威严,让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林小风面对这样的指责,却只是耸了耸肩膀,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笑眯眯的表情。他温和地回应道:“哎,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我深感抱歉。但是,我们都是明理之人,不知道神父您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但同时也在试探着神父的底线。 看到林小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指责而恼怒,反而以和为贵,杰苏斯神父的神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林大人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在船上深思熟虑过,两个不同文明相处在一起,难免会产生一些摩擦和冲突,有些事情或许是可以原谅的。我们的神会宽恕你们的过错,但是,我们在船上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我希望作为补偿,在靖江传教时,林大人能给予我们一些帮助。”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期待与恳求。他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顺利传教的话,我希望林大人能派船送我们回家。”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渴望,仿佛一个迷失在异乡的旅人,盼望着能早日回到故乡。 然而,林小风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不屑。他心中暗想:这里可是靖江王朝的地盘,岂能容你们在这里肆意妄为?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些想法直接表露出来,而是用一种带着戏谑的口吻回应道:“那…如果我既不允许你们传教,又不允许你们回家呢?” 杰苏斯神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非常不悦地正色说道:“那么,正义一定会审判你们的!”他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北风,冰冷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倒,反而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他猛地一把揪住神父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与威胁。他冷冷地说道:“你们能听懂我的话,怎么还这么不识眼色?还说什么正义会审判我。”他的声音如同黑夜中的雷霆,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史官神情肃穆地记录下了这靖江历史上第一次朝廷与教会的交锋,他的手中紧握着毛笔,笔尖上的墨汁在微微颤动,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 此时,阳光从云层中透射下来,照耀在林小风和杰苏斯神父的身上,仿佛为这场交锋增添了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氛。周围的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和清新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大地的故事。 杰苏斯神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他被林小风的气场所震慑,内心开始感到一丝慌乱。他看着这个以官方代表身份出现,却表现出一副流氓样子的东方男人,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这些东方人,他们的行为方式与他所熟悉的西方世界截然不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他感到陌生的野性。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啊?!”杰苏斯神父心中感叹道。他试图推开林小风的手,但后者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让他无法动弹。他只得强硬地说道:“林大人,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将其视为向教会宣战!”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试图找回一些场面上的主动权。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松开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咧嘴笑道:“神父,你还没看清现在的局势吗?”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狡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为他的笑容增添了一种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林小风接着说道:“我们靖江是个开明的国家,对待客人我们向来以礼相待。但是你下船后就用教会来威胁我和朝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说完这些话后他忽然叹了口气,擦手用的白绢随手扔在了地上。那白绢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地飘落在地上静静地诉说着这里的故事。 杰苏斯神父凝视着地上那刺眼的白绢,眼角的肌肉微微抽动,那份屈辱和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白绢的存在仿佛是对他的一种无声嘲讽,让他这个身负重任的传教士感到前所未有的刺痛。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这些东方人,怎会如此无礼?难道他们嫌弃我不够洁净吗?” 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不满,语气也变得更为生硬:“是你们先无礼的,林大人,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然而,面对杰苏斯神父的指责,林小风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东方人的宽容与睿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神父,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神皇,甚至是你们所信仰的那位神,只要来到我们靖江,就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杰苏斯神父的眼睛,继续说道:“看在你初次来到靖江的份上,我这次可以不予计较。但若是再有下次,就算你的神皇亲临,我也至少会找个黑屋子让他好好反省。”林小风的话语虽然平淡如水,但却流露出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威严。 “你敢!”杰苏斯神父大怒,脸上的愠怒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瞬间染红了他的双颊。他狠狠地瞪视着林小风,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洞穿。 但林小风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轻启薄唇,打断了神父的怒斥:“尽管你出言冒犯,但我们靖江人始终以礼仪为重。你远道而来,怀揣着传教的热忱,我们自会给予应有的尊重。然而,交流必须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之上,文明沟通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这番话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平息了杰苏斯神父心头的怒火。他脸上的愠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喜色。他仿佛看到了在这个东方国度传教的希望之光。 “那你的意思是…”杰苏斯神父急切地开口询问,他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个东方国家的态度。 然而林小风却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头:“今天并非合适的时机,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另外安排时间再谈。”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仿佛是在下达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 杰苏斯神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那何时何地能够再与你商谈此事呢?”他急切地问道,毕竟宣扬神的荣光、拯救世人,是他此行的主要任务。 林小风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关于这件事…我的身份特殊,并非人人都能随意得见。等你们安顿下来之后,可以前往相关的衙门咨询并按照流程进行申请。若我有空且仍在衙门中任职的话,自然会与你面谈。”他的话语仿佛是一颗定心丸,让杰苏斯神父稍显急躁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真的能协助我解决传教的事宜吗?此事是否需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我们又何时能有机会面见靖江的皇上呢?”杰苏斯神父追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传教的渴望与期待。 林小风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啊…这件事呢,确实需要得到皇上的批准。不过以你们目前的身份地位,还无法直接面见圣上。这个念头,你暂且放下吧。至于你的事情嘛…在我们靖江这片土地上,只要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就都存在商量的余地。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 听到这番话后,杰苏斯神父摸着下巴露出了微笑。他终于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只要双方愿意坐下来好好沟通、互相尊重并遵守彼此的规矩与流程,那么传教之事便有望得以实现。想到这些没有信仰的野蛮人终将被他的爱心和耐心所感化时,他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而此时的林小风也看着杰苏斯神父离去的背影露出了微笑。他转身对身边的仲安春说道:“仲大人呐,你看这个洋鬼子还真是有点意思呢。”仲安春也笑着回应道:“林大人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些洋鬼子哪里会是您的对手呢?”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海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衫和发丝带来了阵阵清凉与宁静,仿佛也在为这场智慧的较量喝彩。而狗尾巴草则看着林小风手中的海图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大哥啊!有了这张详尽的海图我们以后就可以更加顺利地探索这个广阔无垠的世界了!”林小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错!这张海图对我们来说确实意义非凡!等我们把船上的物资和人员都安顿好之后,就集结队伍返回京城吧!”他的话仿佛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消息如同和煦的春风,轻轻地拂过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那令人振奋的气息让宫廷的每一砖每一瓦都仿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林小风,这位引领众人踏入庄严皇宫的先驱者,他的身影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虽然常规的朝会时间已过,但大臣们的心却依旧热切。他们守候在大殿之内,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喜悦,因为他们知道,这次朝廷不惜巨资,探索西域历时三载的船队,即将带来前所未有的惊喜。这次的船队规模之大,可谓是靖江历史上的一次重大壮举,它将打开一扇全新的窗户,让人们窥见那未知的世界。 大臣们在心中暗自揣测,这次船队会带回怎样的珍奇异兽、奇珍异宝。林小风所描绘的古代西方世界,色彩斑斓,文明璀璨,无不让他们心驰神往。他们期待着能够一睹那真实的光景,感受那异国的风情。 靖江帝,这位英明的君主,也体贴入微地为大臣们考虑。他已命人为大臣们备下了精美的茶点,那袅袅的茶香,伴随着人们的期待,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林小风的归来,等待着那未知世界的揭秘。大臣们一边细品着茶香,一边热烈地讨论着那未知的世界。人们的心中,总是对未知充满了好奇与向往,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就在众人热议之际,林小风兴冲冲地冲进了大殿。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太监,小太监似乎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林小风的到来,瞬间点燃了大殿内的气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那一刻,仿佛是等待已久的盛宴终于拉开了序幕。 林小风看向靖江帝,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陛下,仲安春已经在殿外等候了!”靖江帝闻言大喜,他的神采飞扬,命令道:“快宣仲安春进见!” ························· 当初,林小风抵达港口的那天,仲安春就得到了提前回京、准备觐见的准许。他对于这次回京丝毫不敢怠慢,接到命令后便立刻启程。在海外漂泊了三年多,他对京都的街景已经感到些许陌生,百姓的衣着风格、街谈巷议的话题都发生了变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翻开了新的一页。 此刻,站在皇城之内,那巍峨壮观的建筑、金碧辉煌的宫殿,都让仲安春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然而,三年的海外见识让他觉得,皇宫虽然依旧巍峨壮观,但在他的眼里,似乎比记忆中要小了一些,仿佛他的视野和心胸已经变得更加开阔。 在皇宫的深处,仲安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期待。他身边的狗尾巴草儿显得十分紧张,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仲兄,一会儿见陛下,我该怎么说话呢?”仲安春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他安慰狗尾巴草儿说:“你既然是水师的一员,就自称卑职吧。进去之后跟着我行礼就行了,别的不用多说。陛下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 狗尾巴草儿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紧张地跟随在仲安春的身后。他们两个人正在等候的时候,王景文从殿内小跑着出来了。他看到仲安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的光芒。 “仲将军,你辛苦了!”王景文由衷地说道,“陛下请你进殿······你身边的这位是?”他看了一眼狗尾巴草儿,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副手,狗尾巴草儿。”仲安春介绍道,“他这次也随船队出海,经历了不少风浪。” “哦?那可真是位勇士啊!”王景文赞叹道。 随后,他们三个人便一起进入了大殿。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跪在靖江帝的面前,行过了大礼。靖江帝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期待和赞许的光芒。他让他们平身,然后详细地询问了这次航行的经过和收获。 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详细地汇报了他们的所见所闻,那些新奇的事物、异域的风情,都让大殿内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他们的讲述,仿佛为人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让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惊喜。 当仲安春那坚毅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大殿的入口,整个喧闹的大殿霎时间陷入了沉寂。他宛如一座山峰,稳重而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金砖地面上回荡,像是时间的节拍器,掌控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跳。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步伐移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就连靖江帝也不禁微微倾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直到仲安春走到正位上停下,深深地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臣仲安春觐见陛下,吾皇万岁!” 在他身后的狗尾巴草儿也紧跟着躬身行礼,他偷偷地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紧张。但在这肃静的时刻,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小副手的存在,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仲安春的身上,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靖江帝抬手,声音沉稳:“平身吧,赐座!”随着这声命令,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靖江帝沉吟片刻,深情地说道:“郑卿啊,这三年,你辛苦了。”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位忠诚臣子的关怀与肯定。 大臣们也纷纷点头,对仲安春的辛劳表示由衷的敬意。三年的海上生活,已经在仲安春的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然而,面对皇帝的关切和大臣们的赞许,仲安春却谦逊地说道:“区区三年算不了什么,边关的将士们长年累月守卫国土,他们的辛苦更胜于我。我所做的,只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分。托陛下的洪福,我们的船队才能顺利归航。” 靖江帝摇头感叹:“三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三年?你在汪洋之上,面对风雨变幻,这份勇气和决心,岂是守边将士所能比拟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仲安春的敬佩和赞赏。而仲安春眼中隐含着泪光,但声音依旧平静而坚定:“这是我的本分,能为陛下尽忠,为国家尽力,我死而无憾。” 靖江帝微笑着点头:“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忠臣。你身边这位是?”他的目光转向了狗尾巴草儿,带着几分好奇和打量。仲安春连忙介绍道:“他是我的出海副手,名叫狗尾巴草儿。这次航行,他屡次立下奇功,不仅精通西域的语言,还帮我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问题。”说着,他看向了狗尾巴草儿,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靖江帝听后,对狗尾巴草儿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哦?看来他也是我们国家的栋梁之才啊!既然如此,就让他一同参与接下来的解说吧。”这份前所未有的信任,让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都备受鼓舞。 随后,仲安春从随身携带的长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份精心绘制的海图。那是一幅详细而精确的地图,上面标注着航线、海域、岛屿等丰富的信息。当这幅海图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大殿内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王景文想要下去接过海图,但靖江帝却挥了挥手:“你们两个亲自上来说给我听吧。”于是,仲安春拉着狗尾巴草儿走到了御案前,展开了那幅令人震撼的海图。那是一幅新绘制的加急地图,在原来的羊皮纸地图基础上按比例放大重绘,并增添了许多新的信息和细节。 卷轴缓缓展开,覆盖了整个御案,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西洋各国的信息。从靖江的海岸线开始,向西延伸,由熟悉到陌生,每一个国家、每一片海域都清晰可见。靖江帝指着海岸线划过了一些未知的国家的名字,最后停在了费列罗这个地方,然后是大片未知的领域。他好奇地问道:“三年的时间,看你们绘制的海岸线,似乎并不需要三年之久,为何耗时如此之长?” 仲安春看了一眼狗尾巴草儿,狗尾巴草儿立刻小声解释道:“陛下,我们从靖江的泗水港出发,一路向西。沿途所经过的国家都会稍作停留,与他们建立外交关系。由于我们的船只技术先进,所到之处往往备受瞩目。当地人会大摆排场欢迎我们,而我们也会借此机会进行补给和贸易。”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继续说道:“这个国家名叫加南,矿产丰富且商业发达。然而他们从未见过我们靖江的物产,当我们展示丝绸、瓷器等物品时,他们都争相抢购。甚至出现了同等重量的丝绸能够换取同等重量的金子的奇观。” “哦?”靖江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们大靖的丝绸向来被外国人羡慕,但没想到西域人竟然对它如此狂热。”官员们也纷纷议论起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尤其是户部尚书文旭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此刻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哈哈这次我们是真的赚大了!”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黄金和丝绸涌入大靖的国库。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流露出深深的自信和从容。他轻启双唇,声音平稳而有力:“皇上,东西越少越值钱。在丝绸稀缺的他们那边,每一匹都是抢手货。只要是珍品,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有人识货,都会有人追捧。” 狗尾巴草也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看法,他忍不住插话道:“没错,加南的贵族们对丝绸的热爱超乎想象,他们不仅不觉得价格高昂,反而觉得自己捡到了无价之宝。就连我们的瓷器,在加南的宫廷里也受到了热烈的追捧。那些海外的国家,都对我们靖江的工艺赞不绝口,对我们的文化底蕴表示由衷的敬佩。”说到这,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那些外国人惊叹的表情。 他接着指向一张绘制精美的地图,声音中充满了激动:“我们在沿海探寻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少港口,其中一些还是未经开发的天然良港。我们的船队一一进行了详细的探寻和记录。仲大人在买卖金银的同时,还以独到的眼光买下了这些港口的使用权。这意味着,未来我们的水师可以在这些港口安心休憩,无需再担心风雨的侵袭。” 皇帝听着这番汇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转头看向仲安春,心中满是嘉许。这件事办得真是太出色了,不仅开拓了新的贸易领域,还为国家的海上力量提供了坚实的保障。这就像是在未知的海洋上开拓了新的领土一样,让人心生无限的向往。 皇帝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色小刀符号问道:“这地图上的红色标记是什么意思?” 狗尾巴草赶忙回答道:“皇上,这些地方的人民风俗独特,性格彪悍。我们的船队在与他们交流的过程中,虽然尝试以友好的方式进行沟通,但也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性格刚烈,有时并不讲道理,甚至还试图抢夺我们的财物。但是,我们的水师将士们展现出了英勇无畏的精神,最终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并成功地与他们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 说到这,狗尾巴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虽然这次航行历经千辛万苦,耗时漫长,但我们的脚步遍布所到之处,都留下了靖江人民的友谊。大家都对我们的国家赞不绝口,对我们的文化和产品充满了兴趣。” 皇帝听得心花怒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继续说。” “我们的船队最后停泊在了遥远的费列罗。虽然我们本还想去更远的地方探险,但船员们都思乡心切,归心似箭。于是,我们就在费列罗稍作休整,补充了必要的物资,之后便启程返回了我们深爱的靖江。”狗尾巴草娓娓道来,脸上满是回忆和感慨。仿佛那段漫长的航行历程又浮现在了眼前。 然而,狗尾巴草突然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林小风,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显然,他们在费列罗的遭遇并非都是美好的。 第16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在心中权衡着该如何叙述那段经历,既要说出实情又不能惹皇帝生气。当他看到林小风微微点头并投来鼓励的目光时,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他决定坦诚相告,相信皇帝会理解他们的。 “皇上,我们在民间听闻了一些关于费列罗以西国家的传闻。据说他们都信奉一个名为新心灵舍会的宗教组织。然而,当我们登陆后与他们接触时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冲突。”狗尾巴草小心翼翼地说着并时刻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变化,“这也是我们提前结束航行返航的原因之一。” 皇帝的脸色骤然一变他吃惊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显然他对这个意外的消息感到非常震惊和关切。 “当我们抵达那里的时候他们的国王已经病入膏肓了。我们的船员出于好意想要提供帮助和建议但却因为不了解当地的宗教习俗而引发了严重的冲突。”狗尾巴草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慨和不解“他们甚至想要杀害我们的船员!” 官员们闻言纷纷表示忿怒和不解地议论起来:“那个教会怎么这么野蛮?仅仅因为两句言语不和就要杀人?难道他们那里没有法律来约束这样的行为吗?真是太可怕了!”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那里的情况与我们截然不同是洋和尚在执掌他们的朝廷!”官员们听后恍然大悟纷纷露出愤慨的神色对那个遥远的国家充满了更多的好奇和猜测。 皇帝冷笑一声嘲讽道:“西方的朝廷真是无能至极竟然让和尚来执掌政事真是可笑至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个国家政权的蔑视和不解。 狗尾巴草依然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依我看西方国家众多如果我们得罪了那个新心灵舍会恐怕会对我们未来的贸易往来造成不利影响。”他显然在考虑问题的长远影响而不仅仅局限于眼前的冲突事件本身。 然而皇帝却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件事不用担心。那么你们还有其他的收获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次航行的满意和期待显然对狗尾巴草的担忧并不以为意。 狗尾巴草转头看向仲安春然后谦逊地说:“皇上我对地图的绘制和路线的规划比较了解所以负责了航行路线的制定工作。而其他关于贸易、外交等方面的事情都是仲大人亲力亲为他的功劳最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仲安春的敬意和赞赏同时也体现了他自己的谦逊品质。 仲安春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着狗尾巴草心想:这个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成熟了不仅航海技术精湛还懂得谦让和团队合作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在这次航行中狗尾巴草的表现确实非常出色他凭借自己丰富的航海经验和精湛的技艺为船队的安全航行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同时他也积极参与贸易和外交活动为靖江与海外国家的友好交流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仲安春对他颇为看重多年的默契相处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仲安春也想让狗尾巴草一展才华。 然而狗尾巴草却再次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仲安春这让仲安春感到非常感动和欣慰。他深知狗尾巴草的才华和能力也相信他在未来的航海事业中一定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于是他走上前去恭敬地向皇帝汇报了这次航行的其他收获和成果。 “皇上除了之前提到的成果外我们在从费列罗返回的途中还顺访了沿途的国家。现在有二十三个国家愿意派遣使团来我国拜见皇上。此外我们的船队还带回了大量的金银和珍贵宝器。经过初步估算总共合起来价值约为一千六百三十五万两银子。”仲安春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豪和激动。这个数字简直超乎想象!一千六百三十五万两银子啊!这是多么巨大的财富啊!而且他们在海外还买了土地宣扬了我们国家的国威!这简直就是富可敌国啊! “陛下所有的金银都按照林公的吩咐和锦衣卫一起已然秘密运进了皇宫现在都放在了大殿的偏殿里。”仲安春说完这句话后退到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反应。他知道这个数字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相信皇帝会明白他们的努力和付出是多么值得。 靖江帝回过神来,双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缓缓扫视着周围的大臣们,脸上浮现出一丝深意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宴。“这可真是件奇事,各位爱卿,我们不妨一同去看看靖江水师带回来的收获,如何?” 大臣们彼此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期待与好奇。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那可是代表着整整一千六百万两金银的财富,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呢? 当他们走出大殿,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紫罗殿广场之外,密密麻麻的木箱堆积如山,宛如一座座金色的小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个箱子都半开着,露出里面装满的金银砖,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无数颗繁星点缀在金色的世界中。这一幕,美得让人窒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金色王国。 不仅如此,广场上还有几箱子里装满了世所罕见的珍宝。那些珍宝熠熠生辉,各色宝石如同繁星点点,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红宝石的热烈、蓝宝石的深邃、祖母绿的神秘······每一种色彩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陶醉其中。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宫廷卫士,此刻也忍不住偷偷瞄上几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渴望。 靖江帝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这满眼的金色尽收眼底。他感叹道:“船队给朕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以后靠着这个,我们靖江可以迎来真正的繁荣昌盛的时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靖江在金色光芒照耀下的辉煌未来。 他转过身来,对着仲安春投去赞赏的目光:“这次船队的将士们立下大功,你们付出了辛勤的努力,为朕带回了如此丰厚的收获。朕一定要重重赏赐你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位帝王的威严和决心。 仲安春却谦虚地低下头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恭敬:“陛下过誉了,为陛下尽忠是臣子应尽的职责。” “不,”靖江帝摆了摆手,“你们这次出海,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才为朕带回了这些珍宝。你们的功劳不可磨灭,”他沉吟片刻,“你先让水兵们各自回家与家人团聚,后面朕会有旨意传达。” “臣,谢陛下隆恩!”仲安春感激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次的成功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肯定,更是对整个船队的认可。 在乾清宫内,靖江帝美滋滋地翻看着手中的详细账目。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心情格外愉悦。他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对这笔巨大的财富赞不绝口。因为其中有一部分财富肯定会划入皇室的私库,这对于皇室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收入。天降巨富,即使是身为帝王的他也不能免俗地感到喜悦和满足。 看完账目后,靖江帝抬起头来看着林小风问道:“小风,你觉得这次回航的水师将士们应该怎么赏赐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征询和期待,仿佛在寻求一个既能体现皇室威严又能激励将士们的方案。 林小风沉思片刻后说道:“臣觉得,既然有一千六百五十多万两金银,那么可以去掉零头,将六百五十万两赏赐给水兵们。”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深思熟虑过这个决定。这个数目既能让将士们感受到皇室的慷慨与认可,又不会过分削减皇室的收入。 “五百多万两…会不会太多了?”靖江帝犹豫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这毕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即使对于皇室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然而他很快意识到林小风说的是六百五十万两,这个数字让他感到有些震惊。 林小风再次强调道:“臣说的是六百五十万两。”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为水兵们争取他们应得的赏赐而据理力争。他深知这些将士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和富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他们理应得到应有的回报。 靖江帝沉默了片刻,他没想到林小风一开口就这么大方。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他也明白这些将士们的付出和努力是值得肯定的。他开始权衡利弊,思考着如何做出最合理的决策。 “陛下,第一批探索西方的水师将士们都是历史的开拓者。他们接受了九死一生的命运,在茫茫大海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才换来了今天的丰收和胜利果实。”林小风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他继续说道:“就凭这一点和他们今天立下的功劳,朝廷就有责任让他们的后半生以及他们的家人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这些勇士们也值得这样的赏赐和优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这也算是千金市马骨的策略,为其他人树立榜样,鼓励他们出海。虽然与西方的贸易看似利润丰厚,但朝廷不能独占这些利益,应该让利于民间,鼓励民间出海。而朝廷则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获利。”他看着靖江帝的眼睛,“陛下,这笔钱绝对不能省。” 靖江帝微微点头,但仍然有些犹豫:“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六百五十万两太多了。我们靖江建国至今还没有过这么大的赏赐。”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一个重大的决定。虽然他知道这些将士们值得更好的待遇,但心中的吝啬鬼还是让他有些舍不得。 林小风看出了靖江帝的犹豫和不舍,他耐心劝解道:“陛下,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我们会赚更多的钱,现在这点小钱不用放在心上。”他笑着说道,“大钱还在后头呢!”他希望通过这样的话语来打消靖江帝的顾虑,让他明白未来的收益将会更加丰厚。 “大钱?”靖江帝想了想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以后确实能赚大钱。你说得没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户部肯定会有意见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户部的反对和阻力。毕竟,这么大一笔开销需要经过户部的审核和批准。 “臣认为陛下应该直接命令户部执行这个决定。这笔钱不能省,否则会寒了天下人的心。”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天下的勇士们发声,“他们为了靖江的繁荣和富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朝廷应该给予他们应有的赏赐和优待。”他希望靖江帝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做出正确的决策。 靖江帝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明白林小风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些将士们值得更好的待遇和赏赐吗?他心中仍然有些犹豫和不舍。然而当他看到林小风坚定的眼神和听到他铿锵有力的话语时,他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倾斜了。他知道他需要做出一个明智的决策来激励这些将士们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而努力付出。 最终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这件事先不说了。我找你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顿了顿看着林小风说道,“刚才仲安春说他得罪了西方的那个新心灵教派,你一直很关心这个教派的事情,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林小风沉思片刻后回答道:“陛下,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虽然新心灵教派的势力很大,但它的本质和其他教派没有什么不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下层的信徒纯洁而热烈,而上层则腐败贪婪。”他对新心灵教派的分析深入浅出,让靖江帝对这个教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就像以前那些作乱的和尚一样,一掐他们的脖子,他们就翻眼白;一松手,他们又开始吹牛。”林小风打了个比方,让靖江帝更好地理解新心灵教派的情况和问题所在。这样的比喻让靖江帝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看来你已经有了新的想法!说来听听。” “陛下,臣想利用新心灵教派的传教士来做一些事情。他们这次回来还带了一批传教士,如果处理得当,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些传教士变成我们自己的人。最起码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如果我们占理,他们心里也会偏向我们这一边。”林小风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靖江帝好奇地问道,显然对林小风的计策很感兴趣。他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高招能够化解这次危机并拉拢这些传教士为朝廷所用。 “陛下请放心,臣会好好安顿他们,并让他们感受到我们靖江的诚意和友好。”林小风回答道,“同时我们也会向他们传播我们的文化和价值观,让他们逐渐认同我们的理念和制度。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能够为我们所用,还能成为我们与西方国家沟通的桥梁和纽带。” “好计策!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计策大加赞赏,并全权委托他去处理这件事。他对林小风的才能和智慧表示肯定,并期待着他能够成功化解这次危机并拉拢这些传教士为朝廷所用。 “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辱使命!”林小风躬身行礼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他决心竭尽全力去完成这个任务,为朝廷立下大功。 接着林小风趁机向靖江帝提出了另一件事,他微微躬身,神色认真地说道:“陛下,其实臣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靖江帝放下手中的御笔,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眉头微挑:“说吧,你需要什么帮助?”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现在有二十三个国家的使团聚集在大理寺的下榻处。他们各自来自不同的国度,语言各异,沟通起来极为困难。我们需要有专门的人去学习他们的语言,以便更好地招待他们。”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臣觉得旧的方法和朝贡体系已经不太适合他们了。与其费尽心思去适应他们,不如把这件事交给臣来处理,臣会设法找到一个更有效的解决方案。” 靖江帝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起来,他身体前倾,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臣想带他们参观一下我们靖江的丰富物产,让他们在各个地方游历,感受一下我们靖江的繁荣与富饶。”林小风回答道,“最好能吸引他们主动来靖江进行贸易,这样不仅能增强我们与各国的联系,还能促进经济的发展。毕竟,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的话,我们能省下更多的银子,而且我们也可以把握更多的主动权,何必什么事情都自己包办呢?另外,臣也想借此机会为北廊大学将来招揽人才做点准备。” 然而,靖江帝却皱着眉头,显然对招收外国学生有所顾虑:“北廊大学招收那么多外国学生有必要吗?你应该知道北廊大学有很多重要的发明创造,如果被人偷学了怎么办?”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一点请陛下放心,在技术层面上我会严格保密的。臣之所以想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东大学学习的是科学知识,而往往一个天才胜过万个庸才。比如像青霉素这样的发明,都是由一两个人带头研发出来的。我们靖江因为底蕴深厚,所以真正的聪明人很少愿意来北廊大学学习。但是,如果招收外国学生的话,那么他们在本国肯定已经经过了一轮筛选了,优中选优才能来到我们靖江学习。将来他们学有所成之后,也可以为我们靖江所用。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靖江帝听后陷入了沉思。虽然林小风说得很有道理,但毕竟这些学生都是异族人,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这件事现在还说不准是好是坏······” “陛下,这件事现在还说不准是好是坏。”林小风再次劝解道,“但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决,不如让臣先试一试。如果将来真的有外国学生进入北廊大学学习的话,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一来我们可以控制学生的数量,确保他们不会对学校造成过大的负担;二来我们也可以随时把他们调离学校,确保学校的安全和稳定。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请陛下放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北廊大学繁荣昌盛的景象。 靖江帝长舒了一口气,他看出林小风对此事的热情和决心。终于,他下定决心说道:“好吧!朝中对于西方的事务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了。这件事就由你自己斟酌处理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信任和期待。 那天晚上的星空璀璨夺目,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大地上,仿佛为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林小风在这星月的陪伴下缓缓地回到了公主府,他的内心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他充满了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太子对这位从异域归来的客人兴趣浓厚,迫不及待地与他展开了深入的交谈。他们谈论着远方的国度、异域的文化以及那些令人神往的传说。无尽的好奇与探究在话语间流转,仿佛要将这个世界的秘密一一揭开。 夜色越来越浓,整个世界仿佛被黑色的帷幕缓缓遮盖,沉入了一片幽深之中。然而在这漆黑的夜晚里,林小风的内心却充满了光明和希望,他坚信自己能够为靖江带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当林小风踏入公主府的大门时,他看见狗尾巴草儿依然站在那里等待着他。那双期盼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是一颗永不熄灭的星星。草儿看到林小风归来后脸上立刻绽放出如花的笑容,她小跑着迎上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与询问:“兄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小风轻轻拍了拍草儿的头微笑着解释说:“宫中琐事繁多耽搁了些时间。”他看着草儿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今晚就在此安顿吧明日我若得空便帮你寻一处合适的宅院置些田地。”说罢他缓步走到餐桌前坐下开始享用那依然散发着温热气息的饭菜。这顿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家的温馨和宁静。 公主府中,虽然规矩并不繁杂,但每当林小风晚归时,总能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温暖。这里,没有他在外面世界所面临的种种纷争与挑战,只有家的安宁与温馨。而这份温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李涵淼的巧妙管理。李涵淼,这位家务主管,以其精明能干、周到细致,将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众人的赞誉。 然而,不论多晚,林小风归来时,总能发现桌上留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这是府中厨子特意为他准备的,每一道菜都蕴含着他们的心意与期望。他拿起筷子,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旁边的一副碗筷上,心中一动,随口问道:“你可曾用饭?若是未曾,便与我一同用一些吧。” 狗尾巴草儿,这位初来乍到的少年,闻言羞涩地笑了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初见公主,心中甚是惶恐,因此未曾用饭。此刻确实有些饥饿了。” 林小风听后,不禁朗声笑道:“既是如此,便无需客气。来,坐下与我一同用餐吧。” 草儿依言坐下,他的目光在四周环顾,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与兴奋。这公主府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新鲜与奇特。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兄长,今晚我看到付氏姐妹与公主共进晚餐,不知府中现今情形如何?” 林小风得意地笑:“已然是一家人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 然而,草儿却惊讶不已。他疑惑地望着林小风,不解地问道:“兄长,你是如何娶得她们的?”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林小风的心弦,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尚未正式迎娶,”林小风解释道,“不过也快了。”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那些美好的记忆与期待似乎被某种不安所笼罩。 回想起当初与付氏姐妹定亲之时,两位佳人皆是满面含羞地应允了他的求婚,那支簪子作为信物,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后来付佳艺看到另一女子头上戴着那支簪子时,却哭闹着不愿出嫁,想要回到娘家。那一刻的尴尬与无奈,林小风至今仍记忆犹新。他好言安慰了许久,付佳艺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些,但她的脸上仍带着几分怒色。因此付绫致的事情也被耽搁了下来。 林小风叹了口气,将碗中的饭粒拨了拨,却没了食欲。他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蒂法和神里绫华,她们的制服已然备好,亭亭玉立,犹如两朵娇艳的花朵。然而此刻他却无法去欣赏这份美丽与宁静,因为心爱之人在侧,却不能亲近的焦虑与无奈充斥着他的心扉。 他思索着该如何哄哄付佳艺才能让她回心转意。于是他转向草儿询问道:“你此次回京有何打算?不如就在此安家落户吧。”或许给草儿找些事做,能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草儿回答道:“难道我们靖江船队不再出海了吗?”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与期待。 林小风闻言皱起了眉头:“你还想出海吗?”他似乎有些不解,为何草儿对出海如此执着。 “当然想啊!”草儿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觉得在外面比在靖江更有成就感,能增长见识、拓宽视野。而且西方还有许多未知之地,等待我们去探索、发现。” 林小风叹了口气,称赞道:“你的志气可嘉。但是再次出海至少要等半年以后了。老船员们长时间在海上航行,心中难免会有疑虑,需要时间来调养身心。新人的招募、筛选和训练也需要时间,你不必急于一时。” 他又建议道:“你不如在京都游玩一番,好好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这些年京都的变化很大,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然而草儿似乎并未被这番话所打动,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现在真的很难静下心来去游玩。兄长能否帮我找份差事做做?”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渴望。 林小风灵机一动,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一份适合你的工作。”他心中已有了计划,或许这份工作能让草儿暂时忘却出海的念头。 “是什么工作?”草儿很感兴趣地问道。 “二十三个国家的使团与我们靖江一直没有往来,未来可能会有合作的机会。你可以去大理寺教他们语言。你既会说西语,又与他们熟悉,没有比你更适合这个职位的人了。你能否在三个月内教会他们基本的生活交流用语?”林小风详细地解释道。 草儿听后稍微思考了一下,他确实会说西语,但那些都是佛伯乐等人教的。虽然二十三个国家的语言并不完全相同,但他们都是聪明人,应该能够很快掌握。于是他说道:“我可以试试看,但不敢保证一定能教会。” 林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没关系,这里有语言环境。我会和大理寺那边打招呼的,也会派人协助你。我相信你的能力。另外,费列罗传教士也由你来看管。他们和使团不同,对我们颇有敌意,你要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住处。我会亲自去调教他们的。” 草儿点头应道:“好的,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林小风笑着说:“你尽管去做,有事我给你担着。对了,你这次出海还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吗?”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好奇。 草儿的眼睛一亮,立刻回答说:“在西方有一种非常流行的饮品叫咖啡,费列罗人经常喝。我也带了一些回来,不知大哥是否喜欢?” “咖啡?”林小风好奇地问道。他并未听说过这种饮品,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是的,大哥。咖啡是一种由咖啡豆磨成的粉末冲泡而成的饮品,口感浓郁香醇,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草儿详细地解释道。 林小风听后笑着说道:“这东西我们靖江也有。我父亲年轻时种过咖啡豆,只可惜当时没有市场,就慢慢消失了。后来在靖江就失传了。没想到在西方却如此受欢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与感慨。但随即他又振作起来,拍了拍草儿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带回来了咖啡豆和冲泡方法,那我们就试着在府中冲泡一些吧。让大家都尝尝这西方的特色饮品。” 草儿由衷地佩服道:“靖江真是地大物博啊!大哥,如果你想喝的话,我去拿些种子过来。”他眼神中闪烁着对故土的热爱与自豪。 林小风摆手说:“不用了。那东西太苦,就像人生的苦难一样,我们靖江人的胃怎么能受得了呢?”他脸上带着一种戏谑与深沉交织的复杂表情,“不过,西方人喜欢喝,这也说明了它的市场潜力。我们以后可以自己种,然后卖给老外,把西方的钱赚到自己的口袋里,肯定能赚大钱。” 草儿有些疑惑地问:“咖啡毕竟是洋货,我们真的能种好吗?而且他们比我们更专业啊。”他眼中流露出对未知事物的担忧。 林小风不屑地说:“专业?那只是他们自以为的。我告诉你,只要包装好,带着屎都能卖出去。口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品牌和营销。老外他们懂什么品牌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商人的狡黠与机智。 说到这里,林小风的双眼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接着说:“我们可以这样打造品牌。先设计一个独特的商标,画一个圆形,里面画一个美人鱼,既具有东方美感,又能吸引西方人的注意。然后大力宣传,说靖江贵族都爱喝这个,让大家都觉得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他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未来的蓝图:“再在本地开几家店铺,装修要豪华、典雅,让人一走进去就能感受到高端大气的氛围。邀请当地贵族富商来品尝,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代言人。店铺里设置玻璃橱窗,让路上的行人都能看到里面的洋人们在品尝咖啡,那种小资情调肯定能让人羡慕不已。” 林小风顿了顿,又说:“当然,我们也不能让普通人觉得这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享受。偶尔可以搞些促销活动,比如让他们在买咖啡的时候,在大街上高喊宣传口号,就可以享受打折优惠。这样既能增加品牌的知名度,又能让更多人感受到咖啡的魅力。” 草儿听后心中惊叹不已,对林小风的商业头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暗暗将这些话记在心里,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大展宏图。 林小风悠然地接着说:“不过,想要打开市场,宣传是必不可少的。等我们的‘老京都咖啡馆’名声大噪,不仅要在靖江家喻户晓,我还要让它的名字,像春风般吹遍全球!”他的眼中闪烁着雄心壮志。 他又补充道:“当然,我们也要防范那些不法之徒。与本地的贵族、地痞流氓联手,还有那些口才了得的律师,一旦发现有仿冒的,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毫不留情地砸他们的场子,让他们破产,再也没法做生意!”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霸气与决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说:“我们的品牌名字,得既有东方的韵味,又有西方的风格。我想,‘景巴克老京都咖啡馆’这个名字就恰到好处。” 狗尾巴草儿听完双眼放光,激动地说:“风哥,你这主意真是太棒了!我坚信我们肯定能赚大钱。等我再次出海的时候,我一定要把我们的‘老京都咖啡馆’推广到全世界去!到时候,嘿嘿,我们不就有花不完的钱了?”他眼中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与憧憬,“哎呀,真是可惜了,我们这儿的土地上咖啡树还未曾扎根呢。”他感叹道。 林小风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满树的咖啡豆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咖啡我们可以从外国引进啊!至于货源的来历嘛,”他神秘地笑了笑,“就无需向外人透露了。谁要是多嘴多舌的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就让他永远闭嘴!你若是真能干成这事儿的话,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的!说不定以后我们靖江还能以咖啡之都的身份崭露头角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豪迈与期待。 狗尾巴草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不会太夸张了吗?”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夸张?”林小风笑了笑,“你还没看到咖啡的潜力呢!这黑色的液体不仅能为我们带来滚滚财源还能引领一种新的文化潮流!我想让靖江成为引领全球风尚的标杆!虽然外国市场肯定竞争激烈但是你得记住······”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要是我们在海外遇到困难别忘了背后还有强大的祖国支持我们呢!”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人信服。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曙光即将到来,在茶与咖啡交汇中他们将共同创造一个商业奇迹! “说到茶,”林小风放下酒杯,“我们有着深厚的底蕴,如今再加上咖啡,这生意,若是你不做,那可就便宜别人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若是能垄断这生意,那赚取的金银,恐怕比那传说中的神秘宝藏还要多!”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 林小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深情地说:“现在我们有靖江这样强大的国力作为后盾,再加上一系列迎合上层社会的特产,还有那源远流长的东方文化作为加持,这生意,必定能做得风生水起、声名远扬!” 他转过身来,看着狗尾巴草儿,笑着说:“这些都是后话,到时候需要我出手,你尽管开口。”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狗尾巴草儿被林小风的话深深打动,他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住林小风的手,激动地说:“风哥,我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的支持和信任让我备受鼓舞!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而在他们的畅谈之际,公主府的厨子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佳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把菜轻轻放到林小风面前恭敬地说:“老爷夫人知道您回来了特地吩咐我加了两个您最爱吃的菜。” “嗯嗯放这儿吧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林小风点头致谢目光中充满了感激,然而就在厨子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厨子:“等一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神秘地对厨子说:“这个东西叫巧克力你拿到后厨去找个锅隔水融化它然后加点蜂蜜、牛奶、奶油什么的搅拌均匀后倒入模具中冷却凝固。”说着他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心形,“就按照这个形状来修整记得要修得精致点左右两边要完全对称。” 林小风看着自己画出的心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相信这个心形的浪漫巧克力一定能够打动那个特别的小姑娘的心,他决定明天得找人定制一个漂亮的盒子两天之内一定要把付佳艺拿下! 然而厨子看着桌上的心形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老爷这个形状要是修成屁股的形状会不会更加美味呢?” “什么?”林小风一愣,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胡说什么呢!心形的巧克力才是最浪漫的!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他对厨子的提议感到有些恼火。 厨子看着林小风生气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点头应是,然后转身离去。 林小风看着厨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这些下人真是不懂浪漫啊!”他心中暗自立下誓言,一定要让付佳艺感受到他的心意。 而狗尾巴草儿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发笑。他明白林小风的心思,也期待着他能够成功抱得美人归。于是,他举起酒杯向林小风敬酒道:“风哥,我敬你一杯!祝愿你早日赢得美人心!”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仿佛在为未来的美好明天而干杯。在这美好的夜晚里茶与咖啡的交汇中他们共同期待着新时代的曙光即将到来。 ············ 在远离繁华京城的某个荒凉之地,这两个月来,杰苏斯神父的心情可谓是阴霾密布。此处的风,比京城的更为凛冽,带着野地的孤寂与苍凉,与他内心的郁闷相互呼应。 回想起刚抵达时,海外二十三国的使团都被盛情地安排在大理客馆,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与柔软舒适的客房都显得如此高贵与奢华。费列罗的人马也曾短暂享受过这份待遇,但好景总是短暂的,仿佛转眼即逝的烟花。 那是一个清晨,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他们便被一辆没有窗户、密不透风的马车带到了这片荒凉之地。周围,野草随风摇曳,除了偶尔飞过的乌鸦,几乎看不到任何人烟。那座稍显破旧的房子,经过简单修整后,便成了他们的新居。房子的四周,守卫森严的士兵如同铁壁铜墙,让人感受到一种压抑的窒息。 每当用餐时分,总会有人送来饭菜。但那些清汤寡水的菜肴,简直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对外国使团的待遇。菜里几乎没什么油水,每一口都让杰苏斯神父对靖江的食物心生厌恶。 而更让他感到郁闷的是,他屡次向官员提出申请,希望能见一见那位名震天下的林小风大人。但每次都被告知,林大人无法前来探望。那种沮丧与无助,仿佛是被这片荒凉之地彻底遗忘的孤独。 每当有官员来此探望,杰苏斯神父都会竭尽全力提出申请。但得到的回应总是那么的冷漠和机械:“请等待上级的指示。”这让他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迷宫,找不到出路。 起初,靖江的官员们对他们的态度还算和善,对他们的不标准口语也展现出了足够的宽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原本和善的面孔逐渐变得冷漠和怀疑。他们开始不断地打探使团的底细,仿佛想从中挖掘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种变化让杰苏斯神父心生警惕。他知道,他们的身份和任务都是高度机密的,一旦被靖江方面察觉,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于是,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如同走在冰上的舞者,生怕一不小心便跌入深渊。 但沉默和谨慎并没有为他带来太多的安宁。官员们很快就对他们失去了耐心,提出的要求也变得越来越苛刻和无理。比如那次,他们被要求出示证明文件,以证实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这对杰苏斯神父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作为外国人,来到这异国他乡,哪有什么证明文件可言? 他尝试向官员们解释,但每次都被告知需要提供更多的信息和资料。那种疲惫和无奈,仿佛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会说靖江话的他,成了使团与当地人沟通的唯一桥梁。但书写系统却成了他们之间的鸿沟。整个费列罗传教团中,能与靖江人沟通的只有他一人,而会书写靖江文字的却一个也没有。 那段时间,他拿着那张表格四处奔波,求人帮忙。但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阻挠。靖江的官员们不愿意帮忙填写,而他们能接触到的侍卫又根本不识字。那种前所未有的困境和绝望,几乎让杰苏斯神父崩溃。 但他依然坚守着对神的信仰,不断地祈祷和寻求出路。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和努力下,他学会了用简单的靖江文字来描述和说明。耗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他才磕磕绊绊地填好了两份表格提交了上去。 那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回应。度日如年,那种煎熬和期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十五天后,当他再次看到巡视的官员时,眼中闪烁着期待已久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声音颤抖地问:“大人!有回信了吗?”那种急切和渴望几乎要从他的声音中溢出来。 巡视的官员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回应道:“哦,神父啊,我的朋友,请你冷静一点。”那种轻浮和漠然让杰苏斯神父的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 但他还是强忍住怒火跳过了这个话题直接问道:“林大人愿意见我了吗?”那种期待和紧张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撕裂开来。 官员的态度依然有些捉摸不定,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到了神父的面前,“上次递交的资料有些问题,格式不对,需要重填一份。”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和努力。 “重新填一份!!!?”杰苏斯神父愣住了,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幅扭曲而狰狞的画面。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朝着官员怒吼道:“我他妈的!#%@*······”他的声音在荒凉的野地里回荡,充满了无助、愤怒与绝望,仿佛要将这片寂静的荒野彻底撕裂开来。 而那位官员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出荒诞的闹剧,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戏谑与冷漠。 突然,神父猛地站了起来,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冲向那位官员,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发泄在他身上。但那个官吏似乎对此早有预备,他轻盈地向后一跃,巧妙地避开了神父的冲撞,然后高声呼唤:“护卫何在!” 话音刚落,两排士兵迅速从门口冲了进来。他们动作迅捷,如同猎豹一般,一下子就将神父给制服了。神父被按倒在地,双手被紧紧地束缚在背后,那种无助与屈辱几乎要让他崩溃。而那位官员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 尽管被士兵们牢牢控制着,神父却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双眼赤红,满脸愤怒与不甘,大声呼喊:“你们这些野蛮人!你们这是在戏弄我!我要抗议!我要见皇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抗议。 官吏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抬起手腕,示意士兵们稍安勿躁,然后以一种看似宽容的口吻对神父说:“神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谈呢?何必动粗?靖江是礼仪之邦,我们一向以和为贵。你看,这样挣扎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如果你能稍微冷静一点,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 神父愤怒地盯着官吏,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出来。然而,在官吏的劝说下,他挣扎的动作却渐渐停了下来,只是呼吸依然粗重,显然内心的愤怒并未平息。 官吏见状微微一笑,摆出一种宽容大度的姿态,继续说道:“很好,既然神父已经冷静下来,士兵们,放开他吧。” 士兵们闻言松开了手,神父获得自由后,立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然后怒视着官吏,等待他的下文。 官吏则以一种看似悠闲的语气回答道:“唉,神父,凡事都要按照规矩来。林公在靖江地位尊贵,日理万机,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如果每个人都能轻易见到他,那他岂不是要忙死了?” 神父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说:“你来帮我什么?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该写的东西我都写了,为什么不让我见林公!”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如同被激怒的狮子发出的咆哮。 官吏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神父,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刁难你的意思,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林公身份特殊,他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们不能随便打扰他。” 神父急切地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仿佛在等待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 官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相见。此事急不得,我们还在考虑中,神父还请耐心等待。” “考虑?考虑什么!?”神父不禁紧握双拳,脸上露出愤怒而无奈的表情。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官吏玩弄在股掌之中,却又无可奈何。 此刻,院子门外,林小风正静静地站着。他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心中却无半点波澜。这两个月来,他忙于处理家族纷争、安排报社扩张等大事,此刻却在这里悠闲地听着一场与他无关的争吵。 林小风的心情格外愉悦。家里的纷争已经摆平,那些繁琐的事情也在他的巧妙处理下化为乌有。他还特意为家中的少女和她姐姐挑选了精致的巧克力作为礼物,看着她们如花般的笑容,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甜蜜。 而此刻,他更加关注的是北廊大学女子学校的事情。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女性来说。他希望能为这些才华横溢的女子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让她们在未来的社会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他特意前往北廊大学拿到了首批女性大专生的名单,并计划在日后逐一关注并安排工作。 这些名字在他心中回荡着,每一个都是未来的希望。他期待着她们在未来的表现和发展,相信她们一定能为社会的进步做出贡献。 当林小风再次将目光投向院子内时,发现里面的争吵已经平息下来。那个官吏正以一种看似宽容的态度与神父交谈着,而神父则显得有些疲惫和无奈。林小风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这场争吵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插曲而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官吏看着神父愤怒而无奈的神情,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他嘲讽地说道:“呵,你学得倒挺快的!这么快就知道怎么抗议了。” 神父瞪了官吏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挣扎着。而院子外的林小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如果再逼迫下去,恐怕会真的出问题。于是他转身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高声询问:“里面谁在喧哗?”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神父侧头一看,是林小风,他的出现仿佛一道曙光照亮了神父心中的黑暗。神父欢呼雀跃地喊道:“林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热泪盈眶地迎了上去,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林小风面带微笑,他的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给人无尽的安慰。他边走边说道:“是司徒米特有神父吗?久等了。”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一股暖流涌进了神父的心田,让神父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关怀。 他走到近前,与神父热情地握手,然后指向官吏说道:“神父啊,你对这个官吏有什么冤屈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他的眼神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和信任。 神父指着官吏,悲愤地说道:“林公啊,这个官吏一直阻挠我见你,还扣押了我给你的重要资料。我多次请求,他都置之不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焦虑,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小风的身上。 林小风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什么资料?我没看到过啊。”他的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官吏私自扣押了资料? 神父闻言,再次怒视着官吏,质问道:“你敢骗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仿佛被欺骗了一般。而官吏则面露尴尬之色,低下了头。 林小风见状,解释道:“神父,请息怒。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是官吏的过错,我定会严惩不贷。”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泉流过,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心。 接着,他转向官吏,质问道:“他说你扣押了交给我的资料,有没有这件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和欺骗。 官吏低着头,回答道:“林公,我已经把资料递上去了。但是,上面说它不符合规定,又退回来了。我想找你汇报,可你一直忙于公务,实在难以找到机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有些心虚。同时也在心中暗骂:这个神父真是个难缠的角色,早知道就不该招惹他。 林小风闻言,板起脸来训斥道:“放肆!朝廷的规矩岂能随意破坏?你为何不及时向我汇报?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吗?”他的声音严厉而有力,犹如一把利剑直指官吏的心头。 官吏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林公息怒下官知罪。我这就去把资料取来给您过目。”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官吏离去的背影林小风心中暗叹:这个官吏虽然办事不力但也并非一无是处。希望他能够吸取教训以后更加尽心尽力地办事吧。 随后他转向神父安慰道:“神父这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但是朝廷的规矩繁琐有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疏漏之处。还请神父多多包涵。”他的声音诚恳而真挚仿佛一股暖流涌进了神父的心田。 神父看着林小风脸上的愤怒和不满已经消散了许多。他感到自己的冤屈得到了理解和支持对林小风的信任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林公谢谢你。”他真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接着林小风与神父聊起了家常询问了他在靖江的生活情况和感受。神父一一作答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下来。他谈到了自己对靖江美景和美食的喜爱也提到了住宿条件的不便和食物的不合口味。林小风认真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神父虽然你们这次来没见到我但是应该已经见识到了我们靖江诸多未曾见过的风景也品尝到了诸多未曾尝过的美食吧?你觉得我们靖江的风土人情怎么样?有没有让你耳目一新的感觉?”林小风眉飞色舞地询问着仿佛想要将靖江的一切美好都展示给神父看。 神父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他感叹道:“林公说实话我之前对靖江的了解并不多。但是这次来我真的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尤其是那些我之前从未见过的风景让我感到非常震撼。”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说。虽然你们靖江的风景让我流连忘返但是这次来的住宿条件却让我感到有些失望。我们三十多个人挤在一个小客栈里而且提供的食物也不好。这难道不是虐待吗?” 林小风听了神父的控诉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后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确实是我们疏忽了。请神父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为你们提供更好的住宿条件。” 神父坚定地说:“我从来没有撒过谎!谢谢你林公我相信你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交代。”他的脸上露出了对林小风的无限感激。 林小风点点头面带遗憾地说:“哎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早来一步就好了。不过这其中应该有缘由。我猜想是因为你们人数众多而客栈房间有限所以才安排在一起。不许你们外出可能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他接着安慰神父:“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我会尽快为你们安排更好的住处确保你们在靖江的生活愉快。” 说完这些林小风拍了拍神父的肩膀保证道:“神父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靖江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饭吃!”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温暖。神父听了林小风的话脸上露出了更加深厚的感激之情。 虽然神父杰苏斯只是口头上表达感谢,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深深的诚恳。他微微低头,虔诚的双手合十,犹如一个寻求指引的迷途者,说道:“林公,您的深情厚意我领了。在这异国他乡,能遇到您这样热心的人,实在是我们的幸运。其实,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能过上平常的生活,将我们的教义传递给更多的人。” 神父的这番话,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林小风的心田。他抬头看着林小风,那双宛如深海般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他试探性地询问:“现在您来了,我们能否一起商量一下,有关在靖江传播教义的事宜?我深知,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我们的教义还未能深入人心。因此,我希望靖江能帮助我们在京都建立一座教堂,以此为起点,将我们的信仰传递给更多人。当然,我们绝不会白白接受帮助。待我们的教义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后,我们定会回馈百姓,为靖江的民众带来更多的精神慰藉。” 林小风听后,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并未立刻回应神父的请求,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以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叹息声说道:“神父,这件事,恐怕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进屋详细谈谈吧。” 说罢,他指了指那座显得有些破旧的屋子。一路走来,林小风也感觉到了疲惫。他想,或许可以边品茶,边与神父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神父见状,立刻回应道:“好的,林公。请稍等片刻,我去叫上我的同伴们,再与您深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与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说完,他转身走进屋子。林小风看着神父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禁开始感叹,这座狭小的宅子里,竟然住了这么多人,而且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们就像是被困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与外界隔绝。然而,神父却依然保持着那份虔诚与坚定,这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修养与毅力。 过了一会儿,神父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邀请林小风进去。林小风点了点头,迈步向屋子走去。然而,当他刚踏进屋子时,却突然脸色大变,急忙后退了几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馊味和体臭,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神父似乎并未察觉到这股难闻的气味,他回头看着林小风,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尴尬。他问道:“林公,请进来说话好吗?” 林小风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他隐约看到屋子里一股深绿色的气体在弥漫,这让他更加犹豫了。然而,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毕竟,他已经答应了神父要详细谈谈,不能因此而失约。 尽管林小风的适应能力已经非常强,但他还是花了整整三分钟才让自己稳定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忽略那股难闻的气味,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屋子。 这时,神父递上一杯茶,眼中闪烁着期待。他问道:“林公,现在能说话了吗?关于传教的事情,你们的皇上知道吗?”他紧紧地盯着林小风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信息。 然而,林小风却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杯茶。他不知道这个杯子被多少洋人用过,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并没有接过那杯茶,而是淡淡地回答说:“关于传教的事情,我打听过一些消息。实际上,要办理相关手续并不容易。”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可以吗?怎么会难办呢?”杰苏斯神父急切地问道,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和焦急。他已经等了两个月,可不是为了听到这样的话! “我之前说的是原则上可以办到。”林小风敲了敲桌子解释道,“但是,具体操作起来,会有很多困难和阻碍。这些都需要我们去面对和解决。你们听我说完。你们是费列罗人,而我们靖江与费列罗以及你们背后的教廷之间,都存在一些矛盾和分歧。这个矛盾,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因此,传教的事情,很难进行下去。” “这不是问题!”杰苏斯神父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人都会犯错,只要你们允许我们在靖江传教,靖江与费列罗以及教廷之间的矛盾,我们可以帮忙调解。请林公安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化解这些矛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林小风挑眉,看着神父的眼睛说道:“如果神父真的能解决这个难题,那么后续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我们靖江,一直希望与外界进行友好的交流。但是,我也必须提醒你,传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需要面对很多挑战,和难以想象的困难。” 杰苏斯神父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林公说得没错,传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们有信仰,有决心。我们相信,新心灵舍的教义,能够给靖江人民带来希望和力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热情和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那么,请问贵教有什么优势,能在这里立足呢?”林小风话锋一转,问道,“如果你能说服我,那么,也许能说服朝廷。但如果你连我都说服不了,那么,神父你也没必要在靖江白费力气了。”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神父的脸,等待他的回答。 杰苏斯神父从容不迫地开始讲述:“那我给林公讲讲,我们新心灵舍的历史吧。它的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神创造世界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越时空,让人感受到那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林小风抬手微笑道:“神父,这部分就不用多说了。世界上各种文明,都有创世的故事,这并不奇怪。我们靖江,也有自己的创世神话和传说。”他开始娓娓道来,“比如,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其实,这些传说在原本的靖江是没有的,但说给老外听,却毫无违和感。毕竟,文化都是相通的,不同的文明之间,总有一些相似之处。 然而,杰苏斯听后,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些都是编造出来的故事,因为创世之神,怎么可能会死去呢?这简直是对神灵的亵渎!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而是尊重地听着林小风的讲述。 林小风看着杰苏斯那惊愕的表情,心中不禁暗笑。这位神父,显然对于靖江的文化和传说并不了解。他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我们靖江的文化精神,可以长存不灭。即使身体死去,精神也是如此。我们后世子孙,代代传承,不需要一个全知全能的神来指引。” 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本土文化的自信与骄傲。他接着说:“另外,我对海外其他国家的创世神也有所了解。我父亲早年曾游历海外,他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为我带回了许多珍奇的故事和见识。他去过一个叫做天竺的地方,那里的神话传说异彩纷呈,令人叹为观止。神仙们在歌舞之间毁天灭地、重建宇宙,这种想象力和创造力,实在是令人佩服。” 说着,他看向了杰苏斯神父,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问道:“我想问神父一下,与这些充满奇幻色彩的神话相比,你们教会的神话,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吸引力可言呢?” 杰苏斯咽了口唾沫,他感受到了林小风的挑衅,但仍然尽量保持镇定地说道:“那确实有点…不同凡响。”他试图辩解,声音略显艰难,“但我们的教义不仅仅是神话传说,它是指导我们生活的准则和信仰。而且恕我直言,你所说的天竺故事,虽然精彩纷呈,但也更像是编造出来的!” “为什么别人家的都是编造的,而你们家的就不是呢?”林小风反问道,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仿佛已经看透了神父的内心。 杰苏斯神父有些激动地嚷道:“我们的教义是真实的信仰!以圣父为始也为终,除他之外没有其他的神灵存在!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圣父显灵,那是在费列罗大雾弥漫的清晨,圣父的面孔从雾中显现出来,光芒万丈,有几千人共同见证了这一神迹。你可以去查查看!”他的脸上充满了对信仰的坚定和狂热。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撇了撇嘴,显然并没有被神父的话语所打动。他带着几分不屑问道:“哦?你们还有其他神迹吗?” “当然有了!”杰苏斯神父回答道,“我们的教堂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火焰熊熊,仿佛要吞噬一切。然而,在这场灾难中,所有的物品都被烧毁了,唯独圣父的像却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这是神迹!还有那些身患重病、濒临死亡的人,只要他们真诚祈祷,就会在一夜之间康复如初。再比如洛溪罗国的那次异端叛乱,钟楼在关键时刻无缘无故地倒塌了,将那些异端分子压在了废墟之下。这样的神迹不胜枚举!”他越说越激动,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 但是林小风却只是冷笑一声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故事在我看来大多数都是造假或者可以用自然现象来解释的。你们教会就是利用这些所谓的‘神迹’来欺骗无知的民众罢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杰苏斯神父满脸怒意地否认道,“我们教会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哼,我有个朋友叫路飞。”林小风没有理会神父的愤怒,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他是个海员,常年航行在广阔的大海上。有一次他在海外的一个孤岛上找到了一种叫做恶魔果实的奇特水果。据说吃了这种果实后身体就会获得一种超能力。路飞他吃了以后身体竟然可以任意伸缩变形了!你觉得这是真实还是编造的呢?” 神父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吧······” 第16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怎么不可能?”林小风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一个叫做马莱的国家你听说过吗?那里的人生来就有异能!他们受伤后能变成数丈高的巨人进行战斗!你觉得这是真实还是编造的呢?” 神父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另外还有一个叫做火影村的隐世村落。”林小风继续说道,“那里的人都会使用一种叫做忍术的技能进行战斗和防御。他们的技能之强大令人叹为观止!你觉得这是编造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呢?” 说完这些后林小风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这些我所亲眼所见过的神奇事情哪一样不比你所说的那些神迹要精采多了?而且他们所信仰的神灵与你们所信的神灵完全不同哦。” 神父的脸上露出了惊愕而又复杂的表情。他显然被林小风的话语所震撼到了,脱口而出:“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林小风反问道,“你所认为的不可能只是因为你没有亲眼见过而已。但这个世界大得很呢!有很多未知和神奇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和发现。” 看着神父那惊愕而又迷茫的表情林小风继续说道:“说近点吧,我的手下有个叫谢洪信的人。他可是个奇人异士啊!一顿饭能吃掉一整只羊呢!而且有一次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竟然拽着自己的头皮把自己给拎了起来!你觉得这是真实还是编造的呢?” “这······这绝对不可能!”杰苏斯神父脱口而出表示怀疑,“一个人怎么可能拽着自己的头皮把自己拎起来呢?!” “呵呵。”林小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能分辨真假那么为什么你们新心灵舍编造的故事你就信以为真了呢?” 这个问题显然击中了神父的软肋让他一时语塞。他看着林小风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发火的时候他需要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神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并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以及他所提出的种种质疑和挑战,他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说道:“林公所说的这些异端和神奇的故事我确实闻所未闻,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或者一定是编造出来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未知的领域和力量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和发现。然而这并不能否定我们新心灵舍的教义和神迹的真实性,因为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的事情,它们让我坚信我们的教义是真实的、是有力量的。” 神父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定和信念仿佛要用自己的信仰和经历来回应林小风的质疑和挑战。而林小风也听出了神父话语中的坚定和执着,他知道这场关于信仰和真实的辩论还将继续下去。 看着面前这位激动得脸颊颤抖的神父,林小风带着一副深邃且神秘的微笑,仿佛他是一位能洞察人心的智者。他伸出一只沉稳的手,安抚着神父的情绪:“神父,你无需如此激动,世间万事,有果必有因。你可知道,我们靖江的船队,是如何与你们费列罗人结下这份缘的吗?” 杰苏斯神父的眉头紧蹙,如同被浓雾笼罩的山峰,疑惑重重。他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脱口而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小风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那茶的芬芳仿佛带着他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娓娓道来:“其实,这份缘分的起源,是源于你们费列罗的一位子民,意外漂流到了我们靖江。在我来此之前,曾与他深入交流过。” 他微微一顿,似乎在回忆那段难忘的对话,然后继续讲述:“我特别询问了关于你们新心灵舍的事情。听说,你们的教会在民间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信徒们如同众星捧月般围绕着你们,这种盛况在世界范围内都属罕见。”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林小风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神父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然而,”林小风话锋一转,“我也听闻了一些关于你们过度征收百姓的事情。你们的‘圣年’活动盛大而神圣,信徒们纷纷捐献出大量的金银来洗清自己的罪恶,甚至连遗产都愿意捐赠给你们。但这样的做法,是否也让一些信徒的生活变得苦不堪言呢?” 林小风的质问如同锐利的箭矢直指神父的内心。神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沉默了片刻试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语言后才开口反驳道:“林大人,你问这些是否有些恶意揣测之嫌?” 林小风轻轻摆手示意神父稍安勿躁,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如初:“神父你误会了,我绝无恶意。我们只是在闲聊中交流信息而已。世间万物都有其两面性,我只是在探讨其中的真实情况罢了。” 神父的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我们的信徒都是出于自愿奉献的,并且他们都是心怀感激的。我从未听说过有人对此表示不满的情况,林大人你的话语中似乎对我们教会有所偏见啊。我恐怕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难以信服吧!” 林小风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神父:“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直性子的人,不拐弯抹角地说话。” 接着他向神父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们教会若想在靖江传教,我有几个条件。首先你们得靠自己的力量赚钱买地建教堂,不能依靠信徒的捐献或者任何形式的募捐。其次你们需要完成我定下的指标才能在靖江本土接收信徒,这个指标会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来制定。还有本土信徒的名额和人选必须由朝廷挑选后才能进入教堂,不能由你们自行决定。” 听到这里杰苏斯神父的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阴沉不定,他愤怒地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林小风一眼:“你这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在靖江传教!我们初来乍到如何赚钱?更何况我们语言不通你这就是在故意为难我们!” 看着神父的反应林小风心中暗自发笑,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淡定和从容:“神父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佛教总是说要拯救世人的苦难、超度亡魂。我年轻的时候也受过这些伟大愿望的感召做过很多好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见识也越来越广了,心里也开始有了疑惑。” 说到这里林小风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佛教说世人平等,但我看到的却是等级森严的寺庙制度。一个寺庙里从沙弥到方丈待遇截然不同,本应该是苦修的地方却也变成了某些人敛财的场所,无数信徒捐献香火钱为佛祖塑造金身甚至最后祸乱了朝政。” 林小风紧紧地盯着神父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一般:“你们的教会是不是也一样呢?你们的神皇戴着黄金冠冕、教堂都建得华丽无比,而你们的教义也是拯救世人,对吧?” 杰苏斯神父面露难色地解释道:“神灵本来就没有具体的形象,但是世人愚昧看不透其中的真意,所以我们只能用塑像和华丽的装饰来吸引信徒、传播教义。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局考虑啊!” “哦?为了大局考虑?”林小风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如果说大肆敛财是为了大局考虑,那我可以理解。但你们不是宣称神爱世人、众生平等吗?那为什么神皇可以独享特权、穿金戴银呢?你当然可以说这也是为了吸引信徒,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个身处高位的清贫神皇的感召力会远远超过一个奢靡的神皇。” 林小风顿了顿,目光直视着神父的眼睛,继续说道:“还有,你们的神皇住在豪华的宫殿里,与贵族们交流,享受着特权。而你们底层的人却要脚踏实地地过贫苦的生活,甚至不远万里来到靖江,以苦行的方式来度化世人。这公平吗?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教会上层利欲熏心,只顾自己的享乐,而你们只是他们敛财的工具而已。” 听到这里,杰苏斯神父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他们的软肋,让他们无处遁形。 杰苏斯神父尽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他的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神父应有的庄重,但眼神中却难掩怒火。他声音微颤,反驳道:“你这只是恶意的揣测而已。” 而林小风则显得从容不迫,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深邃的微笑,仿佛对神父的愤怒早已司空见惯。他平和地回应道:“不,神父,这不是简单的揣测,而是我的经验之谈。你的身份太低,如同井底之蛙,只能看到那一小片天空,自然无法洞悉上层的错综复杂。而我,身处权利之巅,站得高,自然看得远,也看得更透彻。”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房间,为这场激烈的对话增添了一抹金色的背景。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他抬头望向窗外,仿佛在寻找着答案,然后缓缓地提出了一个问题:“神父,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纯洁无暇的心中,那个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天堂,它究竟藏匿于何处?” 杰苏斯神父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信仰的坚定:“当然是在那遥不可及的天上。” 林小风轻轻颔首,又追问道:“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狱,又潜伏在哪里呢?” “地狱,自然是在阴暗的地下。”神父的回答依然毫不犹豫,仿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然而,林小风却竖起一根手指,缓缓地指向屋顶,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揭示一个惊天的秘密:“不,你说的只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情况,是那些浅薄的传说和故事所描绘的景象。但真相,总是出人意料的。实际上,地狱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在地下,而是在天堂的繁华之下,人间烟火之中。而我们的人间,只不过是这个三维世界中最下层的一片苦海。” 神父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他摇了摇头,反驳道:“胡言乱语,你这番话有何依据?你凭什么认为你说的是真理?” 林小风却淡定如初,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洞悉了宇宙的奥秘:“那些虔诚的信徒们,他们向往着天堂的圣洁与美好。而那些被视为异端的人,则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们的人间,就如同一片苦海,夹在这两者之间,理应有着均等的机会,可以触及天堂或地狱。但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下地狱的人总是远远多于那些幸运地登上天堂的人呢?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其实离地狱更近,更容易被它诱惑,被它吞噬。”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神父一眼,然后继续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们的教会给你们描绘了一个高尚的目标、一个纯洁的理想以及一个仿佛触手可及的终点。你们带着信徒们走向那条通往天堂的道路。但没有人知道,在人间和天堂之间其实还隔着一个阴森可怖的地狱。信徒们历经磨难,最终到达彼岸的过程中,牺牲是巨大的。只有少部分人能够踏着众人的尸骨,艰难地登上那个物质的天堂。然而,当他们站在那里回望过去时,却早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信仰和承诺。他们高高在上地挥舞着手中的黄金权杖,指责那些身处地狱中的教徒们信仰不够纯洁、奉献不够彻底、对神的爱不够真诚。然而,他们又何曾想过自己脚下的累累白骨和那些为了他们的天堂梦而牺牲的信徒们呢?我说的对吗?神父。” 这番话仿佛触动了神父内心最深处的痛楚,他猛地站起来,满脸通红地怒斥道:“你这就是污蔑!林大人,你站在权利之巅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信仰!你什么都不懂!”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心扉。 而林小风却依然保持着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他缓缓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对神父的悲悯:“神父啊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就不应该如此生气。这说明你的信仰其实并不纯粹你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否则你为什么会往坏处想呢?” 杰苏斯神父浑身颤抖着愤怒和屈辱交织在他的心头:“你······你在污蔑我的教会我当然要生气!你既然持这种态度那我们就别谈了!我要回家!”说完他转身就走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林小风看着神父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家?真是一个奢侈的词啊。”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看到事物的本质。他知道这场对话虽然结束了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 林小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视着远方的天际。夕阳已经渐渐落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金红色,美丽而凄凉。他轻声自语道:“如果你总是如此激动,那就尝试去数数那些质数吧,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神父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而林小风却依然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这场关于信仰与权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林小风有的是耐心和智慧去应对一切。 夜色渐渐降临,整个城市被一片黑暗笼罩。然而,在林小风的心中却有一盏明灯始终亮着,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他知道这场关于信仰与权力的战斗不会轻易结束但他也坚信自己最终会赢得胜利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 过了许久,林小风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与果敢。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不能因为神父的离去而停止追求真相的脚步。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准备继续自己的探索之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小风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房门。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影站在门口,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容。那人影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林大人,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和好奇。我来此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 林小风心中一动,他感觉到这个人影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他是一个掌握着某种秘密的神秘人物。他深深地看了那人影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哦?给我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那我倒想听听看你能告诉我什么。” 那人影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地走入了房间。他坐在了林小风的对面,开始讲述起一个关于信仰与权力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吸引人的心神。随着他的讲述,林小风渐渐被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信仰与权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络。那些身处高位的人们,他们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但同时也被信仰所束缚。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信仰和幸福。而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 林小风听着那人影的讲述,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知欲。他想要了解更多的真相,想要揭开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也坚信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找到最终的答案。 夜色渐渐深沉,但林小风的内心却充满了光明和希望。他知道自己的探索之旅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在等待着他。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在为自己加油打气。然后,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准备继续聆听那人影的讲述,了解更多关于信仰与权力的真相。 “神父,其实我很尊重你的理想。”林小风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他的声音温和,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既平静又带着治愈的力量。 神父的眼中依然充满敌意,他瞪了你一眼,仿佛在评估着你的意图。但你只是以微笑回应他,眼神中带着一种深邃与透彻。 “我感觉到你的信仰已经动摇了。”你轻声说道,声音如同绵绵春风,透露着一种温暖与理解。 “我没有!”神父迅速反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你的话触动了。 “你有。”你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眼神坚定,没有退缩。 “没有!”神父提高了声音,情绪开始激动。 看着神父即将发怒,你再次以温和的语气安抚他,“神父,请冷静。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内心。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对信仰有着无比的坚定和执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逐渐了解到人性的复杂和现实的残酷。这并不是说要放弃信仰,而是要更加理性地去看待它,去理解它。” 神父叹息了一声,仿佛被你的话所打动。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我年轻时也曾热烈地追捧过许多人,那些胸怀坦荡、品德高尚、为人民发声的人,都曾在我心中熠熠生辉,时刻照亮我前行的路。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见识了更多的人和事。那些我曾经视为榜样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从神坛跌落,他们的光芒不再。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完美无缺的人只存在于我们的幻想之中。” 你静静地听着神父的倾诉,心中充满了理解与共鸣。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经历,这些经历塑造了他们的信仰和价值观。而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里,保持一颗坚定而理性的心显得尤为重要。 随着夜色的加深,你和神父的对话也逐渐深入。你不仅分享了自己的见解和经历,还倾听了神父的内心世界。这场对话让你们彼此更加了解对方也让你对信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最后当夜色渐浓的时候你和神父握了握手道别。虽然你们的观点并未完全一致但你相信这场对话为你们之间的理解和尊重奠定了基础。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或许会继续探讨信仰与现实的问题也或许会走向各自的人生道路但这一刻的交流和 林小风静静地听着神父的话语,心中不禁感到震撼。他抬头看向神父,发现神父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信仰的执着与坚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虫在黑暗中发光一样,即使没有火炬的璀璨,我们依然可以发出自己的光。” 神父听着林小风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抬头看向林小风,发现林小风的眼神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未来的坚定与执着。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同样坚定信仰、勇往直前的自己。 周围的景色也仿佛为了映衬这历史性的一刻,变得格外宁静而美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远处的山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壮丽,而近处的花草也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想要贬低你们的信仰,而是想让你知道,尽管我认为新心灵舍存在一些不足,但我尊重你们的信仰,对你个人并无偏见。” 神父的表情微微扭曲,他反驳道:“教会的不足?难道这只是你空口白说?不,这不是真的!”他的心中显然被触动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痛苦和不甘。然而,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虽然刺痛了他的心,却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新。 “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你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在我这里,你的权力并没那么大。”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话语让神父感到了一种压迫感,但同时也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信仰和权力。 神父想要反驳,但林小风却打断了他:“我有一句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始终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林小风的声音充满了自豪和信念,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神父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小风话语中的信息,他反驳道:“你们这是歧途!人生来就有罪!只有洗清罪孽才能上天堂!而你们想要创造一个人人都能吃饱穿暖的世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人心的贪婪是无限的!” 林小风轻轻一笑,淡淡地说:“如果你们的圣父是第一个出生的人,那按你们的理论,他的罪孽应该是最大的吧?毕竟现在所有的坏事追溯起源都是他搞出来的。”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神父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神父愣住了,他的手边放着一壶茶,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如果他砸下这壶茶,这个异端或许就会从此消失。然而,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林小风却猛然站起来,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说:“你说得也没错,人心的贪婪是无限的。但是,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物质的无限增长来满足人心的贪婪。我相信,哪怕需要十年、百年、千年,我们最终一定能够做到!” 神父被林小风的气魄所震撼,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望着林小风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这是一条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而这个东方人竟然有如此的气魄和远见,实在是让他感到惊叹。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为这片土地带来了温暖和活力。神父和林小风站在阳光下,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各自心中的坚持和执着。虽然他们的观点截然不同,但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却因为共同的追求而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然而,尽管林小风的话语让神父产生了共鸣,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林大人,你的白日梦做得真好。”他苦笑着说,“但我不想再听你无端攻击教会了。既然你说我们殊途同归,那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们到底能不能传教?你之前提出的三个条件实在太苛刻了,我们无法接受。” 林小风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如春风。“当然可以传教。”他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你感受到东西方观念的差异。我的想法,就代表了百姓的想法。如果你们照搬西方传教的老方法,在靖江,肯定会碰壁,甚至与当地人发生冲突。所以,我提出的三个条件,其实是为了你们好。” 他指着远方的山峦,仿佛在指引着一条明路。“让你们自己赚钱建教堂,是想让你们深入了解当地的文化和民情,以便将来更好地进行本土化改造,更顺畅地传教。为你们设定目标,也是为了激励你们更快地融入靖江。至于第三点,那是硬性要求,我们靖江的佛教曾经就有很多罪犯剃发入寺以躲避惩罚的事情发生。为了防止新心灵舍也出现类似情况,这个审查流程是必要的。” 神父痛苦地摇摇头,“在靖江,朝廷不信神,你们的手还伸得这么长…死了都逃不开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困惑,仿佛被重重迷雾所困。 “理不理解不要紧,你知道这一项是改不了的就可以了。”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神父心中的迷雾。虽然神父无法理解朝廷的规定,但这是他必须接受的事实。 林小风继续说道:“我非常反感你们新心灵舍一些愚弄弱者的做法,但我对你们这些虔诚的教徒,还是带着极大的善意的。所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为你们争取最大的福利。”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人心,让神父感受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什么福利?”神父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急切地问道。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后,他急需一些实质性的好消息来提振信心。 “你们可以通过打工来赚钱,同时我会为你们提供无息贷款。”林小风详细地解释道,“此外,我还会为你们提供住处,并允许你们在拿到批文后,在阳曲县内建造教堂。当然,只允许在阳曲县内,其他地方朝廷是不允许的。” “阳曲县?”神父的眉头紧锁,“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而且,你似乎还是在搪塞我!我更希望在都城传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怀疑。 “哼!搪塞你?”林小风不屑地冷哼一声,“阳曲县是我们靖江天下第一县!论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了京都!城里的百姓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民风淳朴,素质极高。让你们在阳曲县打工传教,你们就知足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骄傲,仿佛阳曲县就是他心中的瑰宝。 神父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开始认真考虑林小风的提议,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那么,即使阳曲县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好,我们打工要多久才能攒够钱呢?那里的地价肯定很贵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哎呀,不是这样的!”林小风摆摆手,笑着说道,“阳曲县里的东西跟外面比起来,简直是物美价廉!外面千金难求的茶叶,在我们县里便宜得不得了!地价虽然确实贵一些,但是生活上你们绝对不用担心。还有啊,你们费列罗那里使用铜币吗?” “用的啊,怎么了?”神父疑惑地问道。他开始对林小风的话语产生了一些兴趣,希望能够了解更多关于阳曲县的信息。 “那我就放心了。”林小风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敢说,在阳曲县一个月挣两千枚铜币,生活幸福感要比你们在西方一个月挣三千枚铜币还要高!这样的话,你们还能有什么困难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仿佛已经看到了神父和教会在阳曲县幸福生活的场景。 神父陷入了沉思,心中的迷雾逐渐散去。他开始认真考虑林小风的提议,并期待着在阳曲县开创新的生活。而林小风也静静地等待着神父的回应,期待着东西方文化在阳曲县的交融与碰撞。 杰苏斯神父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内心的纷扰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不断地回想与林小风的对话,每一句话都像是尖锐的箭矢,一次次地穿透他的心灵,让他无处可逃。 那些他在费列罗等邻国传教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那里的百姓虽然对他们的教义有所疑惑,但更多的是以一种好奇和接纳的态度来对待他们。文化的相近使得传教工作如鱼得水,即使偶尔的拒绝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瞬间即逝,无法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的痕迹。 然而此刻,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这里的文明与他们的截然不同,像是一个深深的谜团,让他无法轻易地找到切入口。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传教,其难度无异于在坚硬的岩石上打洞,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但成功的诱惑也是巨大的,一旦成功,那将是前所未有的伟业,他在教中的地位也将如日中天,这是对他信仰和决心的极大考验。 传教的决心在他心中愈发坚定,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崎岖,他都必须勇往直前,披荆斩棘。于是,他决定先前往阳曲县,去探寻那片陌生的土地,去感受那里的风土人情,去了解那里的信仰和习俗。如果传教不成,他再回来重新筹谋,寻找新的机会和突破口。 靖江的官员们,他们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让人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此地的法治严明,让他并不惧怕任何艰难险阻,因为他相信,在这个充满秩序和公正的地方,他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实现自己的价值。 然而,他也明白,真正的挑战并非来自外界的阻碍和困扰,而是内心的挣扎和迷茫。他需要不断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决心,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策略,才能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立足并取得成功。 在漫长的沉默和等待之后,林小风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房间的寂静,仿佛是一阵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来了生机和活力。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为神父指明了方向,也开启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扇门。神父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找到了前进的道路。 “我接受你的建议。”神父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信念,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然而,他的话语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和不确定:“但是,如果阳曲县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具有发展潜力,而只是个偏僻荒凉、无人问津的小地方,我会向你们的皇帝陛下提出重新商议的请求。” 林小风闻言笑了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神父的担忧和顾虑。“我说话算话,你放心吧。”他平静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到了阳曲县,你们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协议,确保双方的利益得到最大化的保障。” 神父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请求。“那个······”他低声说道,“我们没有多余的衣服可换,你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合适的衣物?” 林小风刚想回答,却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蘸了些茶水,在桌子上迅速勾勒出一件新颖别致的服装草图。这件衣服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元素,既具有西方的时尚感,又不失东方的韵味。他指着草图问道:“西方有这种款式的衣服吗?” 神父仔细地打量着这件衣服的草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赞许。他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种款式确实很新颖别致。” “很好。”林小风对自己的设计感到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天会派人送新衣服过来给你们换上新的行头。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穿着这件新衣服去游览阳曲县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那里的风景和人文气息。” 说完这些之后,林小风便离开了住所。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西方人穿着他设计的衣服在阳曲县游览的场景。他相信这些西方人将会成为靖江与西方世界之间的重要桥梁,为双方的文化交流和经济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李德贤便和林小风一同前往了纺织厂。这个纺织厂是靖江最大的纺织企业之一,拥有最先进的纺织设备和技术人才。一走进纺织厂的大门,就听到轰鸣的纺织机声和忙碌的女工们的身影。她们熟练地操作着机器,将一团团棉花纺成一根根细线再织成一块块精美的布匹。 李德贤好奇地环顾四周的环境和设备不禁感叹道:“老林啊!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纺织厂有什么好看的?” 林小风微笑着回答道:“殿下啊!我昨天晚上设计了一款新衣服想请你过目一下看看这款衣服能否在市场上流行起来。” 李德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之色笑道:“哦?有点意思啊!拿出来看看吧!”他对于时尚和潮流也有一定的了解和见解很期待林小风的设计能够给他带来惊喜。 林小风挥手示意一名女工上前来。那名女工手中捧着一件深蓝色的新衣服,款式新颖别致,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元素,让人眼前一亮。李德贤接过衣服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皱眉道:“嗯······这款式我倒是没见过,但看起来挺有特色的。” “我昨天晚上亲自量了尺寸并试穿过了,感觉还不错呢!殿下你觉得如何?”林小风充满期待地看着李德贤,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和赞赏,因为他知道这款衣服将会成为未来时尚界的爆款。 李德贤围着他打量了好几圈后才摸着下巴沉思道:“嘶······这衣服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穿在你身上确实挺精神的!不过······谁会买这种衣服来穿呢?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啊!”他有些担忧地说道。 “殿下认为这款衣服在市场上能不能卖出去呢?”林小风充满期待地看着李德贤,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因为他知道如果连李德贤都不看好这款衣服的话,那么其他人就更难接受了。所以他非常在乎李德贤的意见和看法。 “嗯······这款衣服样式确实很新颖,应该会受到一些追求时尚的人的喜欢吧!不过穿在街上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哦!还有你这款衣服有没有名字呢?”李德贤好奇地问道,他也很期待这款衣服能够在市场上取得成功。 “这款衣服的名字就叫······东服!”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他相信这款衣服将会成为未来时尚界的引领者,带领人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同时他也期待着这款衣服能够在市场上取得巨大的成功,为靖江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东服?······呵呵,这名字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李德贤挠了挠头傻笑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做这种衣服的啊?”他对于林小风的创意和设计能力表示非常赞赏和钦佩,因为这款衣服确实让人眼前一亮,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林小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走到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新装,心中颇为满意。他在思考着如何将这个概念包装一下,传播到更远的地方,让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这种新颖的服装款式。同时他也在幻想着未来这款衣服在市场上取得的巨大成功和认可,成为引领时尚潮流的标杆和典范。 数百年后,东服在世界各地的流行证明了林小风的远见卓识和创新能力。在遥远的西方世界,贵族们纷纷效仿东方人的穿着打扮,在咖啡馆里穿着东服、戴着礼帽、拄着文明棍品味着来自东方的咖啡和美食。他们竖起大拇指用熟练的东方语言点评着:“哎呦喂!那叫一个地道!”对于东方文化和时尚的认可和追捧也成为了当时社会的一种潮流和趋势。 而林小风的名字也被载入了西方史书被誉为“最后一位巫师”、“集大成者”、“黄金时代的无尽宝藏”等诸多荣誉称号。他的经典设计风格深刻影响着整个服装行业成为时尚业的奠基人之一,为后世的设计师们提供了无尽的灵感和启示。那件被虫蛀得只剩下一半的东服在著名的苏琼比拍卖行上拍出了天价二十亿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和传奇故事,激励着无数年轻人追逐自己的梦想并为之努力奋斗!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宁静的卧室时,林小风便早早起身。他带着犬尾草儿、卢思南等一行人,准备从繁华的京城出发,前往阳曲县。在他们身后,是一群以杰苏斯神父为首的费列罗人,这些异乡客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清晨的京城街道,行人稀疏,只有偶尔路过的马车和挑夫打破了这份宁静。林小风一行人走在石板路上,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他们的队伍显得有些庞大,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杰苏斯神父走在队伍的最后,他身穿长袍,头戴帽子,脸上满是严肃和虔诚。他时不时地用生硬的汉语与身旁的费列罗人交流,似乎在安抚他们的情绪。而这些费列罗人,有的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的则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锦衣卫也随行其中。他们身着统一的制服,腰间佩戴着锋利的刀剑,威严而神秘。他们的存在,让整个队伍显得更加庄重和有序。 在前往阳曲县的旅途中,马车成为了主要的交通工具。林小风与犬尾草儿相对而坐,两人之间展开了一段深入的对话。 “大理寺内的使团最近情况如何?”林小风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对使团的关心。 犬尾草儿回答说:“一切都很顺利,许多人已经初步学会了生活用语,日常的沟通交流已经没有问题。我相信再过一两个月,他们应该能掌握基本的语言,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生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似乎对自己在使团中所做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 林小风听后满意地点头:“很好,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让他们尽早掌握语言是非常重要的,这将有助于他们更好地融入我们的社会。我计划带他们去北廊大学进行联谊活动,以促进我们之间的文化交流。虽然费列罗是个小国,但他们在某些领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可能会对我们的发展产生积极的影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犬尾草儿的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你回去这么久了,就不想放松一下吗?秋菊,你真的不想去参观吗?” 犬尾草儿的眼神微微一变,他摇头道:“我曾经想过,但最后还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淡淡地说:“大哥,世界这么大,我想看的东西还有很多。儿女私情,就暂时放一放吧。” 林小风听后,不禁拍手大笑:“说得好!这才是我男儿的本色!那么,这次你和鲁哥来这里,除了日常的翻译工作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除了翻译工作外,”犬尾草儿回答说,“我们还计划为他们定制教材,让他们更好地学习靖江的语言和文化。同时,我们也希望通过教育和培训,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社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此外,随着靖江与费列罗的交流日益频繁,我们也希望能够通过他们的影响力,将靖江的文化和价值观传播到更远的西方世界。”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行驶,周围的景色也随之变化。初秋的山林色彩斑斓,层林尽染,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芬芳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一路上伴随着外国人的惊呼和赞叹声,他们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充满了好奇和敬畏。车队终于抵达了阳曲县城下。高耸的城墙映入眼帘,古朴而庄严。先前接到消息的王颖超已经率领众人在城门等候多时了。 当他们看到上百名外国人时,仍然感到惊讶不已。这些异邦人的到来无疑给这座古老的小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变化。 在林小风的示意下,传教士们由杰苏斯神父带领到城墙一侧的空地上安顿下来。他们环顾四周,对这座陌生的城市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有的传教士已经开始用生硬的汉语与当地居民进行交流了,尽管语言不通,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友好的笑容。 而林小风则带着犬尾草儿和卢思南走向王颖超等人所在的位置。双方见面后互相寒暄了一番,随后王颖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老爷,这些就是您所说的传教士吗?” “正是。”林小风点头回应道,“他们的工作岗位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为他们选好了工作岗位,”王颖超迟疑了一下说,“不过都是一些杂务工作而已,足够安顿他们了。但是我们给他们找的这些工作每月的薪水只有四两银子,而且其中两两还要被县衙抽走作为管理费用。这样的待遇已经跟外面的黑中介差不多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你这话说的,”林小风笑了笑,“我们县里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空气香甜、氛围自由,这样的环境给十两银子也换不来啊!更何况他们还能在这里传播他们的信仰和文化呢?” 王颖超有些担忧地说:“可是这些异邦人想要赚钱传教。在我们县里两两银子只够生活开销而已,这样他们根本就攒不下钱来。” “书中没有说清楚的是,”林小风解释道,“我们其实并不希望他们攒下太多的钱。如果他们想要赚外快的话,只要精力足够就可以去兼职其他工作,我们不用拦着他们。”他顿了顿又说,“万一他们真的攒下了钱并打算建教堂的话,那么我们县里到底应不应该允许他们这样做呢?”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棘手,”王颖超皱着眉头说,“如果他们真有这个本事并且得到了许可的话,那我们就让他们建吧!毕竟这是他们的信仰自由。”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林小风,“老爷您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如果他们真有这个本事就让他们建吧!”林小风不悦道,“我们阳曲县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个适合建教堂的地方吗?我记得县东头有一个废弃的土地庙,把那个地方给他们算了。不过建筑高度不能超过原来的位置,也不能影响周边居民的生活。” “土地庙?”王颖超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那个破地方矮小破旧、杂草丛生,真的能行吗?” “阳曲县是我的地盘,”林小风坚定地说,“我就是这里的房东,有什么不能行的?到时候如果他们不服气或者有什么意见的话,直接让他们来找我谈!”他说着便转身向城门走去,“还有你在县里也要想办法给他们制造一些合理的障碍和限制条件。想要传教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怎么给他们制造障碍呢?”王颖超疑惑地问道。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感到有些棘手,毕竟这些传教士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且他们的信仰和文化也需要得到尊重和理解。 林小风慢条斯理地说:“你可以从工作时间、积分制度等方面入手来对他们进行限制和管理。比如给他们设定合理的工作时间和任务量,只有完成任务并积累足够的积分才能够获得相应的权益和待遇。如果工作时间和积分不够的话,就不允许他们购买土地或者进行其他商业活动。”他顿了顿又说,“这些传教士对教会的忠诚度不一,我们完全可以尝试分化他们,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和分歧。” 王颖超听后点头表示赞同这样的做法,但仍有些担忧地说:“但是这样做还是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即使他们没有教堂也可以进行传教活动啊!私下里悄悄地搞一些小规模的聚会或者宣讲活动,我们根本就拦不住啊?”毕竟这些传教士们都是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他们很可能会想出各种办法来绕过这些限制和障碍进行传教活动。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林小风说着便拉过卢思南和犬尾草儿介绍给王颖超认识,“他们两个会帮助你一起管理这些传教士们。在这些异邦人里只有一个人能够和我们进行沟通交流,你给他单独安排一份工作并让他与其他人隔离开来。其他人则只教授他们学习语言和文化知识。” “那么在教学过程中是否可以用点技巧或者手段呢?”王颖超试探性地问道,“比如把‘圣父’这个词改成‘朝廷’之类的,让他们传教的时候逢人就说信朝廷就能上天堂不就行了吗?”他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天真和幼稚,但也反映出了他对于如何管理这些传教士们的困惑和无奈。 卢思南和犬尾草儿相视而笑,他们觉得王颖超这个想法确实有些过于简单了。不过他们也理解王颖超所面临的困境和压力,毕竟这些传教士们的到来确实给阳曲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变化。他们需要共同面对和解决这个问题,以确保阳曲县的和谐与稳定。 林小风也摇头说:“这个办法没用的,他们学会了之后,必然会自行修改。”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情况,“你想想看,等他们学会并改正过来,那些朴实的老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这些传教士怎么一会儿让他们信朝廷,一会儿又让他们信圣父,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到时候,谁还会信他们的那套说辞?”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仿佛对传教士的伎俩了如指掌。 他接着说,“如果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你就说是教材翻译出了问题,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们就行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机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林小风站在城楼上,远眺着阳曲县的街景。他身穿一袭青衣,衣袂飘飘,宛如一位世外高人。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他详细地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如何巧妙地引导传教士,如何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如何利用各种手段来确保阳曲县的稳定和谐。他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智慧与手段,让在场的王颖超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对林小风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对阳曲县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在阳曲县的街道上,林小风快步穿梭在人流中。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身穿长袍、头戴礼帽的神父们。他们围坐在一个角落,热烈地交谈着什么。看到林小风走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神父们,远方的旅途可还愉快?”林小风大声询问,语气中满是关心。他仿佛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让人感到亲切而温暖。 神父们乘坐的马车缓缓驶来,林小风可以想象他们沿途欣赏到的美景。那是一条平坦而宽阔的大道,两旁绿树成荫,花香四溢。阳曲新城的美景如画卷般展开,让人流连忘返。 神父杰苏斯抬起头,笑容满面地说:“林公,我现在深信不疑,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个地方的确令人叹为观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由衷的赞赏与喜悦。 初来乍到时的忐忑与不安已然烟消云散。林小风的介绍与这里的景象如出一辙,让他们感到真实而生动。他们仿佛已经融入了这片土地,与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 在费列罗,如此整洁的道路与优雅的环境实属罕见。更别提城外那些设计精巧、别具一格的小楼了。这种建筑在费列罗只有那些腰缠万贯的富豪才能拥有。而在这里,却随处可见。 林小风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姿势:“神父们,请随我进城一观。但请让你们的随从保持秩序,我们阳曲的百姓还未曾见过你们这样的外来客人,免得让他们受到惊吓,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神父杰苏斯点头表示理解。他转身与传教士们简单交代了几句,再次面向林小风:“林公请放心,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会遵守你们的规矩。”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仿佛在向林小风保证什么。 “如此便好,那我们就出发吧。”林小风说道。他转身向城内走去,神父们紧随其后。 在众多异国面孔的注视下,阳曲的守城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整齐划一地列队进城,仿佛在向神父们展示阳曲县的军威。 城市的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神父杰苏斯为之一振。宽敞而整洁的道路两旁,风格迥异的建筑鳞次栉比。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这种繁荣的景象在费列罗是难以想象的。 传教士们也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声,他们窃窃私语地交流着彼此的感受。然而这一大群外来人的到来也立刻吸引了阳曲百姓的注意。他们好奇地围观着这些高鼻子、深眼睛的老外们并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城门口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舞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些异国来客身上。传教团成员们开始感到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他们不再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双方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中。 此时林小风穿过人群站在了杰苏斯神父的身旁,他的出现似乎让阳曲的百姓们放松了警惕心,看到林小风与这些老外站在一起他们或许认为这些外来客是林小风的宾客吧,因此也就不再那么戒备和紧张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异样目光后,林小风举起双手高声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这是我带领的远方朋友来参观我们美丽的阳曲县!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别在这里围观了!”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喧闹的街道,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对林小风的话语充满了信任,于是围观的人群开始缓缓散去,尽管仍然有一些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他们这里,但至少已经没有那么拥挤和喧嚣了。林小风回过头对神父杰苏斯露出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说道:“你们初来乍到可能会有些不习惯,等时间长了多出来走走大家就会习以为常了。” 神父杰苏斯点头表示理解并感谢道:“多谢林公体谅我们的难处。”毕竟这里的文化与费列罗截然不同,甚至连人们的相貌也有着天壤之别,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费列罗突然涌入一群东方人,他们也会感到警惕和不安的吧。 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传教团继续前行。尽管仍然有人好奇地观望,但看到林小风在前面引路,大家也就没有那么激动了。传教团一边行走一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来到靖江已有一段时间了,但之前都是从泗水港匆匆赶往京都然后被安排在一个偏远的住所里,如今来到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才得以一睹靖江的真实风貌。 这里的建筑风格独特且充满韵味,城市环境整洁有序,一切都散发着勃勃生机,神父杰苏斯内心激荡不已,他对这个城市充满了赞赏与期待,太好了!这个地方真的很不错!与那些他曾经去过的贫穷落后的国家截然不同,在那些地方每当雨季到来时泥土飞扬、垃圾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人窒息,而这里的百姓呢?他们衣着整洁、精神饱满;街道上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异香,这种香味让人感到神秘而诱人,难道这就是他们烹饪食物的味道吗? 神父杰苏斯的目光被街边的小摊吸引住了,小摊上正在烹制着各种美食,蒸汽腾腾、香味四溢,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林公那是什么?”他指着小摊好奇地问道。 林小风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哦那是包子,你们没有尝过吗?”他微笑着解释道。 神父摇摇头,“没有,我们住的地方只吃各种煮菜和一种叫馒头的点心连面包都没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遗憾。 此时林小风注意到许多传教士都被街边的小摊所吸引,于是他说道:“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应该都饿了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再慢慢看。”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神父杰苏斯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林公我们还没有这里的钱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这次算我请你们的,跟我来吧。”林小风热情地邀请道,在他的带领下传教团成员们来到了一家酒楼前。 在去酒楼的路上,传教团成员们仍然好奇地四处张望,神父杰苏斯突然问道:“林公我发现这里的道路修建得非常好但为什么路边还种植了这么多树木呢?这样不会占用空间吗?”他的问题让林小风微微一笑。 “因为美观啊,”林小风回答道,“美就是生产力。我们靖江人讲究自然之道,城市的风貌也是如此。道路两旁绿树成荫,花香四溢,这样的环境不仅美观还能净化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自然的敬畏与热爱。 “呃…确实挺美的。”神父杰苏斯有些迟疑地回答,显然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审美观念,但他仍然努力地欣赏着周围的美景,“那画着蓝色小人和粉色小人的房子是干什么的?”他再次好奇地问道。 “那是公共厕所,”林小风解释道,“蓝色小人代表男士,粉色小人代表女士。我们靖江人注重公共卫生和环境整洁,因此设立了这样的公共设施来方便大家。”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公共卫生事业的重视与关心。 神父杰苏斯的心情复杂且矛盾,欣喜与苦涩在心中交织。他环顾四周,赞叹这里连公共厕所都修建得如此精美,白瓷砖贴面,洁净如新,还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而在遥远的费列罗,他们却还在使用简陋的茅坑,臭气熏天,这让他无法不感到苦涩。 他们走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街旁的樱花树下,落英缤纷。微风拂过,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舞,如同雪片般纷纷扬扬。一边欣赏着这如画的春景,一边聊着天,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酒楼前。 酒楼的外观古朴典雅,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洋溢着浓厚的中式风情。此时,林小风像是个熟练的指挥家,开始安排座位和菜肴。他转头对卢思南说:“卢思南,你先去看看座位够不够,等会儿给他们安排十人一桌的座位。记得把账记在我头上,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别惊扰到其他人。” 就在此时,狗尾巴草儿突然停下脚步,面色有些古怪地说:“大哥,你等一下,我有事要办,等会儿再进去。” 林小风疑惑地挑起一边眉毛,问:“你有什么事啊?”他看到狗尾巴草儿嘿嘿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个好东西,想先享用一下再进去。” 当那样东西出现在林小风眼前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这是?”他惊讶地问道,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那是一个古朴的烟斗,虽然样式奇特,但显然不是中原的产物。小狗尾巴草儿看着林小风面露异色,不由得好奇地问:“林大哥,你见过这个吗?” 林小风没有说话,他迅速从小狗尾巴草儿手里拿过那东西,放到鼻子边嗅了嗅。一种熟悉而刺鼻的气味冲入他的鼻腔,使得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哪儿来的这东西?”林小风紧紧地盯着小狗尾巴草儿,沉声问道。 “这是淡巴菰,是我在大理寺看到那些南老外经常抽的。”小狗尾巴草儿有些紧张地回答,“刚开始觉得挺臭的,可抽习惯后还挺有意思的。就是得躲着人抽,那烧起来的味道确实太冲了…” 他试图描述那种感觉:“林大哥,你不知道,这东西真的挺好的,抽了之后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特别提神!” 然而,林小风却仍然紧绷着脸,没有说话。这使得小狗尾巴草儿开始感到不安。“林大哥,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飘飘欲仙个屁!”林小风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瞪了小狗尾巴草儿一眼,“这是上瘾的症状!我以前就见过这东西,在福建那边有人抽。它的毒性很大,长期抽下去,你的肺都会变黑,人会变得面黄肌瘦,咳嗽不止!” 小狗尾巴草儿被吓了一跳,他惊呼道:“真的吗?我还以为这是好东西呢,那些南老外真不是好人…” 林小风摇摇头,叹息道:“南老外可能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害处。你刚抽不久,现在戒掉还来得及。这东西我先没收了。” 说完他转身向酒楼内走去同时喊道:“等会儿你去大理寺把那些南老外的货都给我买来,记住要悄悄地买,别让他们起疑心。” 林小风决定要趁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没在靖江流传开来之前,就先在民间的报纸上大力宣传它的危害。他希望能减少未来的损失,至少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低着头沉思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而小狗尾巴草儿还心有余悸地站在酒楼门口,看着林小风的背影发呆。 “林大哥,我真的没事吧?”小狗尾巴草儿担心地问,“我不会生不出孩子吧?”说完,他把怀里的淡巴菰都掏出来,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接过淡巴菰,宽慰他说:“不会的,但你记住,以后别再碰这东西了。现在进去帮神父点菜,把刚才的事情都忘了。” 小狗尾巴草儿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转身要走。但林小风又叫住了他:“对了,把你的火折子也给我。” 小狗尾巴草儿乖乖地交出火折子,林小风接过来说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碰这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打死我也不会碰这东西了。”小狗尾巴草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然后他转身跑进了酒楼,去帮神父点菜了。 林小风看着手中的淡巴菰和火折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但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他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去阻止这种害人的东西在靖江流传开来。他转身向酒楼的后院走去,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销毁这些淡巴菰和火折子。 然而,在那幽深而静谧的无人的小巷里,一个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他,就是林小风。他四处张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夜晚的凉风吹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这并未减少他内心的激动。 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林小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烟斗,那是他曾经的挚爱。他使劲地擦了擦烟斗,仿佛在抚摸着一位多年的老友。随后,他又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逐渐燃起的火星,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找回了曾经失去的那段岁月。 第16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这神圣而庄严的时刻,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伴随着烟斗里燃烧的烟草味,他的思绪仿佛飘回了遥远的过去。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让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呼~~”随着一口烟气喷出,林小风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然而,随之而来的几声剧烈咳嗽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他强忍着胸腔的辛辣不适,却依然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烟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抽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那蜜汁般的微笑,仿佛在这一刻,他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嘶呼”身体晃了两下后,林小风不得不扶住墙,呻吟了一声。重温前世的记忆后,他惋惜地看了两眼手中的烟斗,这个曾经陪伴他度过无数寂寞夜晚的老友。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破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而且他的肺还嫩着呢。 他下定决心,今天这一口就算是回忆过去,从此以后要彻底告别这个陋习!他揣起烟斗,转身走回酒楼。然而,当他刚走到酒楼门口时,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林小风皱着眉头走进去,只见杰苏斯神父正忿怒地和酒楼掌柜用他那独特的母语争吵着,而掌柜则是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狗尾巴和卢思南则在一旁劝解着,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而一群老外则站在杰苏斯神父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这场争吵。 林小风轻咳了一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般轻柔而威严。这一声轻咳立刻让争吵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他。杰苏斯神父见到林小风如同见到了救星般立刻向他抱怨道:“林大人你看这个人他瞧不起我在我的饭菜里吐口水…”说着他举起餐盘送到林小风眼前。 林小风低头一看只见一道卤味小菜里明晃晃地有一大口唾沫当即脸色一沉看向卢思南:“这是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卢思南赶忙上前一手扯住林小风另一手扯住酒楼掌柜往后厨走。 到了后厨卢思南苦笑道:“老爷确实出了点问题。刚才那个神父跟我聊天老外说话比较直接他说咱们靖江的东西难吃结果被伙计听到了。上菜的时候就吐了口吐沫。”酒楼掌柜惶恐地说:“老爷我不知道是您的客人啊。下面的伙计我没管住我马上就把他辞了今天的客人都算我请了。” 林小风阴沉着脸抬手道:“算了吐都吐了已经得罪完了还辞他干嘛?我们靖江来了这么多老外好歹也算是国际大都市了。服务业水平能不能提高点?就知道看人下菜碟!老外们没见过世面急什么?这个德行还做个屁的生意?以后给我注意点!” 酒楼掌柜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那…那老爷这事儿怎么办啊?”林小风摸了摸脑门心中快速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他不仅要平息这场风波还要让这些老外心服口服地为他们打工。一来就受歧视后面的免费劳动力要是跑了就不好了。 他灵机一动说:“这样吧刚才那道菜你们都用鸡蛋清打点沫子放上面把唾沫盖住。另外再送几盘我们靖江的特色菜给神父算是我们酒楼的赔礼。还有你们以后对待客人要一视同仁不要因为他们的国籍或肤色而有所偏见。”酒楼掌柜和小狗尾巴等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林小风的提议。这样一来不仅平息了风波还让老外们感受到了靖江人民的热情和好客。 林小风带着满面春风从内室踱步而出,他的笑容洋溢着自信与满足。酒楼内灯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柔和,使得他的神情更加和蔼可亲。然而,他刚一露面,就看见了神父杰苏斯,那位来自远方的传教士,脸上总是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傲慢与固执。 此刻的神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林公,如果有人对我进行了侮辱,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 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地拍了拍神父的肩膀,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招牌式的笑容,说:“神父,你应该学会入乡随俗。咱们靖江的人热情好客,你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县里谁敢对你不敬呢?那只不过是我们这里的一种地方特色菜肴‘猪尿泡’而已。” 神父听后,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那么,菜里面出现的口水,也是你们这里的特色吗?林公,我虽然初来乍到,对靖江的文化不甚了解,但我并不是傻子。” 林小风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正视着神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什么口水!你可别乱说!那叫分子料理,在我们这里,它是用鸡蛋作为蘸料的一种独特烹饪方式。” 神父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他喃喃自语:“分…分子料理?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风微微一笑,开始耐心地解释:“所谓分子料理,就是运用现代科技,通过化学和物理的方法,从微观的角度重新诠释烹饪。这不仅仅是烹饪的技术,更是一种艺术。” 神父听到这些新奇的名词和概念,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他小声嘀咕着,显然对这个全新的领域感到好奇又困惑:“林公,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不是在骗我吧?” 林小风冷笑一声,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屑:“骗你?我林小风从来不说假话。吃完饭,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微观世界的美妙。如果你看不到真实的东西,我愿意向天子发誓,愿意接受天打五雷轰的惩罚。” 此时,酒楼的伙计们开始陆续上菜了。一个伙计稳稳地托着一盘卤味走了过来,盘中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周围还泛着一些像口水的泡沫,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林小风随手夹起一块卤味,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里,边嚼边说:“你看,这就是蘸料的魅力所在。”说完还故意砸吧砸吧嘴,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神父杰苏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林小风好像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反应可能有些过于鲁莽了。神父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一抹红色他突然转过身去向身后的传教士们吩咐了几句。传教士们听后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场面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神父尴尬地转过身来对林小风说:“林公真的非常抱歉是我之前不了解情况对你的款待有所误会。”他说得十分诚恳脸上的傲慢与固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小风见状故意表现得十分大度他向众人挥了挥手说:“哎呀这也怪我疏忽了忘了跟你们解释一下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现在好了误会解除了大家快入座吃饭吧!”说完他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入座。 此时酒楼的氛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和谐。经过两个月的训练这些传教士们已经能熟练地使用筷子了他们看着桌上的美食眼睛都亮了。猪肉灌肠、蜜饯、五香豆、鸡肉灌包、三黄鸡······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传教士们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神父杰苏斯和林小风坐在同一桌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此刻正相谈甚欢。林小风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开始品尝美食而神父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端起了碗。然而面对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因为每道菜看起来都如此诱人。 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神父的犹豫,他微笑着询问:“神父,你怎么不动筷子啊?是不是这些菜肴并不符合你的口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心与好奇。 神父连忙摇了摇头,他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色泽红亮、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瞬间,他的味蕾被那前所未有的香醇口感所征服。眼睛为之一亮,他由衷地赞叹道:“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话音未落,他又迫不及待地夹起另一道菜送进口中。神父眯起了双眼,仿佛在美食的海洋中徜徉,全身的感官都被这绝妙的滋味所俘虏。 “天哪,这竟然是鸡肉做的!”神父惊叹连连,“我从没想过鸡肉能烹饪得如此滑嫩多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林小风注视着神父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好笑:“看来我们的美食终于打动了神父的心。”他出声问道:“神父,你觉得我们这里的美食如何啊?” 神父沉思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神色:“说实话,这让我想起了在教会时,我也常常亲自下厨的日子。但我的手艺,与这里的美食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即便是外面的餐馆,也难以企及这样的美味。”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来惭愧,我之前竟然误以为靖江的食物都像之前尝试的那样难以下咽。” 林小风闻言大笑:“哈哈,神父,你之前品尝的可能是大锅烹制的食物,口味自然会有些差异。而这些小灶烹制的美食,味道自然更加上乘。哦对了,神父,你也会下厨吗?要说到厨艺,我林小风可也是有两下子的。来,你尝尝我做的这道辣椒炒肉,看看手艺如何?” 神父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筷辣椒炒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咀嚼了几下后,他评价道:“嘶~不辣!不过,这肉质鲜嫩,调味恰到好处,确实是一道佳肴。” 两人边吃边聊,谈笑风生。而身后的传教团成员们此刻也完全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议论声此起彼伏。至于那盘先前被误解为“口水”的卤味,此刻也被某位勇敢的传教士鼓起勇气品尝了,他满脸的惊喜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当众人都吃得心满意足之后,林小风便带领着大家继续游览阳曲县城。传教团的成员们精力充沛,情绪高涨地讨论着所见所闻,对这座充满异国风情的城市充满了好奇与惊叹。而卢思南和狗尾巴草儿则在一旁慢悠悠地边品尝当地的小吃边欣赏着这热闹的场景。 卢思南看了一眼那些吃得兴高采烈的传教士们,对狗尾巴草儿调侃道:“哎呀,你看这些老外们,真是太不争气了!怎么能这么失态呢?一点形象都不顾了。”他顿了顿,又好奇地问,“草儿啊,你说海外的人吃东西都这么狼吞虎咽吗?” 狗尾巴草儿笑着回答道:“哈哈,卢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些人从遥远的海外乘船来到咱们靖江,已经快一年了都没有吃到过像样的食物。现在好不容易品尝到了美味佳肴,当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了!不过说起来,他们底层的百姓确实吃得不好,但是那些贵族们可就不一样了,整天都是大鱼大肉的!” “大鱼大肉当然好吃啦!谁不喜欢呢?”卢思南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 在众人都心满意足地享受完美食之后,林小风原本还打算再安排一场具有阳曲特色的舞台剧给老外们观赏,让他们更深入地了解当地的文化。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些传教士们可能会看不懂舞台剧所表达的内容,即使看懂了也可能会觉得太过异端而难以接受。再说,如果神父看到了这样的表演,恐怕会立刻收拾行李回家去,远离这个在他眼中可能充满“邪恶”的地方。毕竟,这里的风俗习惯和文化传统与他们所信仰的教义有着太大的差异了。 众人继续漫步在阳曲县城的街道上,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美丽。突然,他们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建筑正冒着袅袅白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神父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座建筑是什么啊?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的白烟呢?” 林小风顺着神父手指的方向望去,笑着解释道:“哦,那座建筑是澡堂子。在我们这里,澡堂子是人们洗浴的地方。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安排你每天去那里洗个热水澡,费用也不高的。” 神父的眉眼间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你们这里的人每天都洗澡吗?”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因为在他的国家里,人们通常认为洗澡是一种奢侈的行为,而且过于频繁的洗浴还可能会被视为对身体的伤害。 林小风听出了神父语气中的惊讶与不解,他微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每天洗澡的。但是像我这样爱干净又有条件的人当然会每天都洗澡了。至于我们县的普通百姓嘛,他们每个月至少也会洗十次八次澡的。”这样的解释显然没有完全消除神父的疑惑,但他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都有所不同嘛! 神父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恕我直言啊林公子,我觉得你们这种每天洗澡的习惯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呢!因为在我看来啊经常洗澡可能会让人们远离圣父的怀抱!而且啊我觉得身上的灰尘还可以防止瘟疫等疾病的侵害呢!”这番话显然带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和偏见啊!不过这也反映出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念差异呢! 林小风听后不以为然地别过头去心中暗想:“这真是中世纪人才会有的见解啊!”但他并没有直接反驳神父的观点而是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神父啊其实你可能有所误解了呢!经常洗澡保持身体的清洁才能有效地抵挡疾病的侵袭啊!像你们那种糟糕的观念啊不知道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呢!难道这也是你们教会所教导的吗?我之前说过要带你们去看看微观世界不如我们今天就出发如何啊?” “微观世界?”神父对这个新奇的词汇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啊!我很期待能够看到这个所谓的‘微观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妙世界呢!” 在宽敞明亮的研究所大厅中,一百多名外国人熙熙攘攘地围观着。大厅的灯光如同白昼,映照在每一张充满好奇的脸上。中央的两个人格外引人注目,一位是身穿黑袍、面容威严的杰苏斯神父,他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与敬畏。另一位则是身着白色实验服的林小风,他面带微笑,自信而从容,仿佛掌握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们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周围十多个穿着白袍的研究人员严阵以待,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专注,仿佛守护着某种至关重要的秘密。这种氛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即将揭示的奥秘的重要性。 “林先生,”杰苏斯神父的眉头紧锁,打破了沉默。他尽力用平和的语气询问,“你口中所说的微观世界,究竟有多微小呢?能否给我一些具体的比喻,让我更好地理解这个概念?”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神父,你很难想象那个世界的微小程度。它比我们日常所见的虫蚁还要小上百倍。在那个世界里,我们平常认为微小的尘埃,都如同山峦般庞大。或许,只有神的眼睛,才能洞察到那样的微小存在。” 杰苏斯神父听后心动不已,好奇心与期待感在他内心交织碰撞。那么小的世界,人类怎么可能有机会一窥究竟呢?他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凝视着林小风,渴望从他口中听到更多关于这个神秘世界的信息。 仿佛看穿了神父的疑惑,林小风指了指旁边的一台显微镜,轻声说道:“神父,你只需通过这个镜子去看,那个神秘的微观世界就会展现在你的眼前。来,请尝试一下吧。” 杰苏斯神父带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靠近了显微镜。他弯下腰,眼睛紧紧贴着镜头,双手微微颤抖地调整着焦距。随着镜头的清晰,一个前所未见的奇妙世界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许多微小的“黑点”在镜头下微微移动,它们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些微小的生物在他眼前游走、变幻,构成了一个他从未涉足过的奇幻领域。 这个景象让杰苏斯神父完全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宇宙中,感受着那些微小生命的跳动与变化。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他看了看显微镜外的景色,然后又带着一丝迟钝转向林小风问道:“这个…还能看到其他东西吗?”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挥手示意,旁边的研究人员立刻上前更换了另一种观察材料。随着材料的替换,显微镜下的世界再次发生了变化。 杰苏斯神父再次俯下身子,眼前的“景色”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看到了更加复杂、更加多彩的微观世界。这些微小的生命体在他眼前展示着它们的形态与变化,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多样性与奇妙性。他的身体再次僵硬住了,仿佛被这个新的世界深深吸引。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这些微小的生物竟然如此复杂多变,与他之前所了解的宏观世界截然不同。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太过肤浅,还有太多未知的领域等待着他去探索。 他继续观察着这些微小的生物,而林小风则在一旁解释道:“神父,你看到的这些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东西,很多都是疾病的源头。这些微生物能引发各种疾病,对人类的健康造成极大的威胁。而我们通过保持清洁、注意个人卫生等方式来预防疾病的传播。” 林小风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认为沐浴可以防病,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的某些理论是错误的。这些微生物的存在和传播方式远远超出了你们的想象。我们需要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和预防疾病的发生。” 杰苏斯神父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眼里闪烁着迷茫的光芒。他不知道林小风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亲眼看到了那些微小的生物在世界中游走、变化。这个世界绝对是教会所未知的领域,而现在竟然被一个不信神的国家所发现。这怎么可能呢?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和教义是否正确。教会的教义难道是错误的吗?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东西难道都是虚假的吗?他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了。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静静地站在原地。林小风轻轻地把他拉开,让其他传教士一一观察这个神奇的微观世界。传教士们兴奋地交流着彼此的发现,他们显然被这个新的神学领域所吸引。他们看到了不同于宏观世界的奇妙景象,感受到了科学所带来的震撼与魅力。 但也有少数人互相指着对方的裆部,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想观察一些更为隐秘的东西。这让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偷笑起来。这种猥琐的念头似乎是全人类所共有的劣根性,即使在如此庄严的场合也难以避免。 然而,大多数人还是沉浸在这个神奇的微观世界中,感叹着科学的无穷魅力。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教义,思考着如何将这些新的发现融入到自己的信仰体系中。 过了很久,杰苏斯神父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林先生,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我从未想过微观世界竟然如此神奇而复杂。感谢你让我有机会亲眼看到这个领域。” 林小风笑了笑说道:“讽刺?我从来没有讽刺过教会。我们只是在探讨科学和事实而已。只是我们人类有个坏习惯,看到错误就忍不住要指出来。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并接受这些新的发现。” 杰苏斯神父想要反驳,但却无从说起。因为在这个新的领域面前,他感到自己的无知和渺小。他开始意识到科学的力量和重要性,并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教义。 在这片不被神所笼罩的土地上,人们通过科学的力量过上了美好的生活。这种强烈的真实感让杰苏斯神父感到震撼和绝望!他意识到,只有拥抱科学、不断学习才能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而那些信徒无数、真神降临的地方与之相比却相差甚远! 最初他以为自己来传教能引人走向正途、迎向光明的未来;但现在他自己都还没有过上这样的美好生活又怎么能引领别人呢?他深刻地反思着自己的行为和信仰决定要重新审视并调整自己的方向! 当他听到其他传教士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神学的进步时他的脸上隐约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但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要拥抱科学、追求真理才能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杰苏斯神父抬起头来,恰好迎上了林小风的笑脸。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让神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他赶忙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些繁杂的思绪。今天怎么想了这么多?神父暗自责备自己,一定是先前被那个异端邪说影响了。不行,我要冷静下来!作为神职人员,我不能被这些异端思想所动摇。 神父环顾四周,看到周围的传教士们都还在兴奋地交流着刚才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的奇妙景象。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好奇和惊喜,似乎并没有被林小风的言论所影响。神父心中稍感安慰,至少他的同伴们还保持着对神学的热情和信仰。 当所有的传教士都观察完毕后,杰苏斯神父走到林小风面前,问道:“林先生,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时间不早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住处并安排工作呢?”神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他不想在这个异端分子面前显露出任何不安或动摇。 然而林小风却神秘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神父,还有最后一件事值得一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看穿神父内心的同时,也在向他展示一个未知的世界。 “还有什么事?”杰苏斯神父好奇地问道。尽管他努力保持冷静和理性,但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他不知道林小风接下来会展示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林小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神父的问题,而是说道:“之前我们之间关于地狱和天堂的争论,很多问题其实没有必要争论。说得再多,也不如亲眼见一见。这就是所谓的‘百闻不如一见’。” “亲眼看到!?”杰苏斯神父的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咽了口唾沫,嗓子有些发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能升天不成?” “呵呵,”林小风神秘地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跟我来吧,今天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所谓的‘地狱盛景’!” 神父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他还是选择跟随林小风前往那个神秘的目的地。大队人马再次出发,朝着阳曲县后山的方向赶去。他们的目的地是县里放飞热气球的景点。 一路上,杰苏斯神父惴惴不安地骑在马背上,时不时地看向林小风的背影。他在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异端分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能让我们看到地狱和天堂的夹杂?这怎么可能呢?教会一直教导我们,只有神才能决定我们的命运和归宿。他一定在撒谎! 神父打定主意要揭穿林小风的谎言,于是他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他也开始反思自己的信仰和教义是否真的如林小风所说存在错误。这种思考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迷茫。他自认为自己是教会最忠诚的神职人员之一,绝不能容许自己在尚未开始传教的时候心灵就产生动摇! 而林小风依旧骑在队首的马背上慢悠悠地向目的地前进着,并没有注意到神父内心的挣扎和疑惑。他时不时地观察着天空的变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到来。 当天空变得灰蒙蒙、阴沉沉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放飞热气球的景点。此刻景点已经没有多少游客了,只有寥寥几名工作人员在整理场地、收拾工具准备下班回家。看到大队人马到来,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外国人以及他们脸上的表情。 林小风站在大门外回过头来对神父说道:“神父请看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他指着前方空旷的场地以及那个巨大的热气球说道,“待会儿我们将乘坐这个热气球升上天空去观赏所谓的‘地狱盛景’。” 杰苏斯神父抬头看了看那个庞大的热气球以及旁边的工作人员。他疑惑地问道:“林先生你之前去过那么多地方都挂了招牌为什么这里没有招牌呢?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林小风摸着下巴看着光秃秃的大门心想:嗯…确实应该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才对。于是他大笑两声跳下马背面对众人介绍道:“诸位欢迎来到‘马豆航空公司’!” 听到这个名字,杰苏斯神父和其他传教士们都愣住了。他们从未听说过如此奇特的名字,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航空公司”是做什么的。但是看到林小风自信满满的样子以及旁边工作人员热情洋溢的笑容时,他们心中的疑惑和不安稍微减轻了一些。 随着林小风的安排和指示,大家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升空之旅做准备。杰苏斯神父也被卷入其中,他不知道自己将会看到什么景象,但是他知道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动摇自己对神的信仰和忠诚! 在马豆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热气球被缓缓地拖到了场地中央并固定好位置。大家围成一个圈观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的升起过程并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奇妙旅程。 林小风站在场地中央大声地介绍着热气球的原理以及安全注意事项等等内容,并邀请杰苏斯神父作为第一个乘客体验这次升空之旅,去亲眼见证那个所谓的“地狱盛景”。 神父咽了口唾沫,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上前去,准备迎接这次未知的挑战,同时也期待着能够揭开林小风所说的“地狱盛景”的真相。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踏上了热气球吊篮,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林小风。只见林小风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地去体验这次奇妙的旅程。 随着热气球的缓缓升起,神父的心情也逐渐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将会看到什么景象,但是他知道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动摇自己对神的信仰。他紧紧地抓住吊篮的边缘,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景象。 热气球逐渐升高,地面上的景物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一片广阔的田野和山林。神父惊叹于这种奇妙的景象,同时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和期待。他不知道自己将会看到什么样的“地狱盛景”,但是他相信自己的信仰和神的力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动摇他的信念。 随着热气球的继续升高,周围的景象也逐渐发生了变化。神父看到了一片荒芜破败、充满各种废弃物和残骸的场景。这里仿佛是战争的废墟,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重和压抑,难道这就是林小风所说的“地狱盛景”吗? 然而,当热气球继续升高时,神父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他看到了一片繁华的城市景象,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是这座城市却充满了冷漠、自私和贪婪的气息,人与人之间缺乏关爱和温暖。这里的每个人都只关注自己的利益和欲望,而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这难道也是“地狱盛景”的一部分吗? 神父开始思考,这些景象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神对人的惩罚还是警示?他回想起自己的信仰和教义,开始反思人类的行为和道德观念。他意识到,这些景象所反映出来的其实是人类内心的黑暗面和人性的弱点。如果这些黑暗面和弱点得不到克服和纠正,那么人类将会走向毁灭和灭亡的道路。 当热气球缓缓降落回到地面时,神父的心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坚定而自信的神职人员,而是开始反思自己的信仰和教义,思考如何更好地引导人们走向正确的道路。他深深地感谢林小风给他带来的这次奇妙的旅程,让他有机会亲眼看到人类的弱点和黑暗面,从而更好地为人类服务和奉献。 “您坐到篮子里就行了,”林小风微笑着安慰神父,他的笑容中透露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放心吧神父,不会有事的。如果您深信上面就是天堂,那么像您这样虔诚的信徒,天堂的大门一定会为您敞开。迎接您的将是无尽的圣光和温暖。” 林小风的话语像是一阵暖风,轻轻抚过神父的心头。神父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扇金光闪闪的天堂之门在向他敞开。 天堂之门,圣光?!神父的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庄重。他点了点头,神色肃穆地走向了那个庞大的热气球。他的步伐虽然沉稳,但内心却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热气球如同一只巨大的银色水母,缓缓地升向了天空。神父无助地趴在篮子边上,他看着地面的景物变得越来越小,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恐惧。天哪!靖江人竟然真的能升天!这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升天,而是真实的升天?!这怎么可能!这是连教会都未曾踏足的领域——那是属于天空的神秘领域。 当神父陷入沉思的时候,操控热气球的工作人员已经将火力开到了最大。热气球如同一个被吹鼓的气球,不断地膨胀着。神父回过神来,他发现脚下的建筑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微型的玩具模型。他抬起头来仰望,入眼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仿佛看不到尽头。 操控热气球的工作人员看到神父发呆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他心想:嘿!这个老外八成是在找天宫呢!谁第一次乘热气球都会这样。他并没有打扰神父的沉思,只是默默地操控着热气球继续攀升。 随着高度的继续攀升,热气球的飞行还算平稳。神父时而俯瞰下方,时而仰望天际。虽然这次体验对他来说非常新奇,但也太过吓人,仿佛是在与未知的力量进行一场博弈。每一刻都让他感觉度日如年。 “我们到哪里了?离天堂还有多远?”神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那个神秘的天堂之门的面纱。 “天堂?那是什么东西?”工作人员大喊一声,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别急,就快到了!”他心中暗笑,却也没有点破这个小小的谎言。 神父大惊失色,他望着那片灰暗的天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这时,原本温和的气流突然变得猛烈起来。一阵狂风刮过,热气球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高空中的热气球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强大的力量使劲抽打着,左右摇摆不定。神父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起来,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在狂风的肆虐下神父已经欲哭无泪了。他只能无助地蹲在里面死死地抓住边绳以保持稳定,同时隐藏着自己因恐惧而变得狰狞的面孔。他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之前说好的圣光、天堂和温暖在哪里呢?为什么全都不见了踪影?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再往上风更大更猛烈了说不定下一刻就把他们吹翻从而坠落而亡了······ 与此同时地面上林小风等人已经看不见热气球的踪影了,只能抬头仰望着那片灰蒙蒙的天空默默祈祷着神父的平安归来;传教团的成员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次飞行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有人满脸羡慕地说:“能升天说不定能见到天堂呢!杰苏斯神父还真是好运气啊!”言语中透露出无尽的羡慕与向往之情······ 卢思南疑惑地问道:“老爷你这么骗他以后他如果长期住在这里肯定会明白其中的缘由的,你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与不解,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某种可能性,但林小风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解释道:“他以后知不知道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把他们转化成自己的人,对于这种忠心的教徒只要他们的信仰出现一次破裂心里产生一次动摇那就足够了;再说县里也会引导他们走向正途的····”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热气球上,上面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龇牙咧嘴了,现在的高度也是他第一次来到,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与惶恐;再往上就不能保证安全性了但是这个老外显然还没有被吓唬到位,这可怎么办呢?老爷可是有交代的必须做到位才行啊!他一狠心再次加大了火力,试图让热气球继续攀升以达到更好的吓唬效果…… 没过多久热气球又拔高了不少,阴冷伴着寒风逐渐侵袭了神父的全身;他一手抱着膀子浑身一哆嗦,再次抬头看天时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为什么越来越黑暗、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上面真的是地狱吗?反正天堂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神父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他已经无法再保持之前的镇定与从容了…… 神父还没开口,操控热气球的工作人员已经先熬不住了,他打着寒颤问道:“再往上就真的到地狱了,还要去看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冰冷气息…… 神父如蒙大赦他早就想下去了但是总是内心不敢开口说出来而已;现在有一个无辜的可怜人不想去地狱他当然要拯救他!于是神父第一时间疯狂地摇头:“不看不看!快回去吧下面的人都等急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迫切与渴望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工作人员笑了笑然后减小了火力,热气球开始逐渐下降返航的旅程终于开始了;神父也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逃离这个让他心生恐惧的高空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慢下降,热气球如同一个巨大的银色水母在空中漂浮了许久之后终于缓缓地降落在了地面上;它的绳索紧紧绷直像是在宣告一段奇妙的旅程已经结束,而神父也终于脚踏实地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神父杰苏斯缓缓地从热气球中走出来,脚步带着几分踉跄,脸色也显得有些恍惚。他的双眸,像是穿越了无尽时空的隧道,那深邃的眼神,似乎还未完全从那震撼的高空飞行中回过神来。阳光洒在他那身神父长袍上,映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圣洁,却又带着几分人间的疲惫。 他蹒跚地走到林小风身边,脸上的表情如梦游般迷离,仿佛还沉浸在那飞翔的云端之中。那高空中的景象,那无尽的云海,以及那惊心动魄的摇摆,都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林小风看着神父,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好奇地问道:“神父,你看到了天堂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对神父体验的关心。 神父的喉咙像是穿越了沙漠的旅人,干燥得难以发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那飞翔的感觉重新吸入肺腑。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那是经历过震撼之后的沉思与回味。 “那么,地狱呢?”林小风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追问道,脸上带着几分玩味。 神父回避了这个问题,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仿佛那高空的景象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他转而说道:“林先生,天色已晚,可否带我们到你的住所看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透露出对新奇事物的期待。 但林小风似乎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探究的光芒,再次询问:“神父,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地狱?” 神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些勉强地回答道:“也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那高空的风仍然在他的耳边呼啸,让他无法忘记那惊心动魄的时刻。 林小风看着神父那疲惫而又充满好奇的脸庞,并不介意他的回避。他保持着那热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透了神父内心的挣扎与疑惑。他继续问道:“飞在天上的感觉怎么样?” 神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瘪了的热气球,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惊奇。他感叹道:“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人类竟然能凭借这个东西飞上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惊奇与赞叹。 林小风趁机引导话题,他大声说:“我们靖江之所以富强,并不是因为我们拥有锋利的剑和坚固的铠甲,而是因为我们能够充分发挥每个人的才能,合理利用土地资源,让各种物品都发挥其最大效用,同时保证商品的流通无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热情,仿佛要将这富强的秘诀分享给每一个人。 神父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想要探寻这富强的根源。 林小风看了看神父,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深刻理解。他继续说:“反观你们西方的教会,总是拘泥于传统,固步自封,从来不敢质疑古人的权威。这就像一块黑布遮住了你们的天空,让你们无法呼吸新鲜的空气,无法享受阳光的照耀。”他的言辞犀利而深刻,仿佛一把利剑直指问题的核心。 神父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但林小风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一位长者对晚辈的安抚:“别激动,我只是实话实说。教会是你们的事情,我并不关心它的好坏。”他的声音平和而真诚,仿佛并不想引起任何争端。 他顿了顿,又说:“但我很看重我们之间的友谊。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教会虽然代表着神的权威,但毕竟还是由人来执行的,难免会犯错误。所有的进步都需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所以你可以留在这里多学习我们靖江的优秀文化。”他的言辞中充满了对友谊的珍视和对文化交流的期待。 林小风笑了笑,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真诚。他继续说道:“等你学成归去时为教会的改进出谋划策,说不定神皇还会提拔你做红衣主教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神父未来的美好祝愿和期待。 神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仿佛在内心深处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与抉择。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泄气地说:“你说得对,谢谢你的指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激,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应该高兴才对嘛!美好的未来还在等着你。”林小风鼓励道,“你今天在阳曲县看到的这些新奇事物只是我们靖江的冰山一角而已!未来还会有更多改变世界的东西在这里诞生呢!你有生之年一定能见证我们靖江的翻天覆地变化!”他的言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明天。 “真的吗?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神父惊讶地问,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探索这个充满奇迹的世界。 “当然是真的啦!”林小风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嘛,你要努力工作、尽快融入我们靖江的生活节奏中去;否则就会被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给抛弃了哦!”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警示,仿佛在提醒神父要珍惜这个机会、抓住时代的脉搏。 神父听了林小风的话后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快融入这里、努力学习新知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新挑战的准备。 此时,卢思南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稳步走了过来。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好长,仿佛一位凯旋的勇士,带着胜利的战报归来。林小风伸手接过文件,那纸张的触感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仿佛触摸到了新时代的脉搏。他随手抽出一张纸,递到神父面前。 “从明天开始,我们会为你们安排工作。”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位指引者,在为迷途的羔羊指明方向,“这是阳曲县的用工合同,我们这里讲究信用和契约精神。你们需要签署这份合同,然后我会带你们去住所休息。” 神父接过合同,双手微微颤抖,他仔细地看了看,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汉字对他来说如同天书一般。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这份合同不仅是一份工作的承诺,更是一种文化的挑战。他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着林小风,问道:“环…环卫是什么意思?” “就是城市美容师的意思。”林小风解释道,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将负责维护阳曲县的整洁。这个职位需要一定的数学和物理知识,比如清洁时扫出的杂物,都需要按照精确的重量来考核工作成果,如果做得不好就会扣钱。” 神父虽然不完全明白这些术语的含义,但他能从林小风的语气中感受到这份工作的重要性和责任。他抬头看着林小风,脸上露出了一丝敬畏和庄重的神色。他问道:“那合同上写的每日需工作七个时辰是什么意思?是七个小时吗?” “不不不,是十四个小时。”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让人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神父的脸色骤然大变,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愕和不解。十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概念,他感到一种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住了他。 看着神父惊愕的表情,林小风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和无奈。“别担心,并非每天都是十四个小时,有时候可能会达到十五个小时。但考虑到你们需要快速攒钱建教堂,这点辛苦应该不算什么吧?为了圣父的事业,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吗?” 神父面露难色,内心的挣扎和矛盾如同翻涌的波涛。他既想要为传教事业做出贡献,又无法忍受如此长时间的工作。他犹豫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休息呢?合同上好像没写。” “下班后就可以休息了。”林小风一脸无辜地回答,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而且每天都可以休息哦。”他说这话时表情纯洁得像只小绵羊,但神父却隐约感觉到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深层的含义。 神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这份工作,以及自己在其中的角色和定位。他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工钱呢?我们工作这么长时间,二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我刚才看到酒楼里的菜可不便宜。” 林小风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灿烂。“二两银子看似不多,但其实我们还有其他福利呢,比如高温补贴、伙食补贴、住房补贴,以及生日卡等等,待遇绝对优厚!神父,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神父听完林小风的介绍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想了想,虽然工作时间长了一些,但这份工作的待遇和福利确实还不错。而且,他也希望能够尽快融入靖江的生活,为传教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没有异议了。”他说道,“现在就让大家签约吧。” 签约的过程进行得迅速而顺利,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仪式。随着最后一份合同的签署完毕,热气球之旅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在利益的驱使下,朝廷运用诡计不仅给那些西洋人洗脑,更是让他们成为了勤劳而沉默的黑工。此刻的林小风如同一位得胜的将军,他成功地将这些西洋人引入了自己的阵营,为靖江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而他的生活也回归了平静,仿佛一阵狂风过后的宁静湖面,波澜不惊。 与此同时,锦衣卫们这些朝廷的锐利之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秩序。他们如同猎鹰般锐利的目光俯瞰着整个国家,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全。而朝廷的赏赐也如同及时雨般降临,让人感受到一种由衷的温暖和关怀。 仲安春,这位新晋的西洋海事司总使,他的升迁速度如同璀璨的流星划破夜空。朝廷对他的任命无人提出异议,仿佛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的才华与能力早已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同巍峨的山峰般屹立不倒。 而狗尾巴草儿这个曾经的跟班也破格接替了仲安春的位置,成为了朝廷的新星。他的升迁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耀,也是对他过去努力的肯定。如同初升的太阳般熠熠生辉,让人感受到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朝廷还慷慨地按照林小风的建议,每人赏赐了丰厚的五千两银子给那些勇敢出海的水兵。这个消息如同春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营军队,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士兵们惊叹于这样的犒赏,纷纷表示这是前所未有的好事,仿佛是祖坟上冒青烟般的幸运。而那些没有加入水军的士兵则私下里抱怨不已,后悔没有抓住机会。 现在水军开始扩招了,百姓们报名的热情超乎想象。面对如此多的报名者,选拔优秀的人才成为了当务之急。选拔过程如同淘金般艰辛,需要仔细甄别每一个报名者的能力和潜力。 与此同时教育问题也浮出了水面,变得越来越重要,爱靖小学已经开学几个月了,林小风虽然公务繁忙,但偶尔也会抽时间前往探望,关注孩子们的成长和教育情况。当他看到那些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孩子们,在优越的学习环境中茁壮成长、快乐学习时,心中满是欣慰和喜悦。这些孩子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更强的学习能力,在名师的指导下,他们的进步日新月异,让人惊叹不已。林小风坚信,这些孩子将成为未来社会的栋梁之才,为国家的繁荣和进步做出贡献。 然而,爱靖小学的消耗也确实惊人,从营养餐到新教材,再到儿童剧的演出等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但林小风始终坚信这些投入都是值得的,因为教育是国家发展的基石,是民族未来的希望。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投入,为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和成长环境,让他们在未来的道路上更加自信、坚强和有担当。 随着第一学期的即将结束,林小风也开始忙碌起来,整日里脚步匆匆,为学校的未来发展做着各种准备。他的身影时常穿梭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从教室到操场,从图书馆到实验室,都有他留下的足迹。每当看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和求知的眼神,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涌上心头。 而就在这时,李德贤突然拉住了他,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老林啊,爱靖小学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林小风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他挠了挠头,“挺好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说,”李德贤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李凌珏也进去读书啊?我父皇有意让他先去东宫严格学习,到时候在东宫恐怕就很难再出来了。你也知道,那孩子一直向往着能在爱靖小学里和同学们一起学习、玩耍。” 林小风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一提到孩子教育,他便觉得心头沉重。与李德贤的忧虑不同,他的忧虑来自于自己的儿子林弘万。那孩子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专心读书、努力上进,反而调皮捣蛋、偷懒贪玩。每次看到儿子的成绩单,他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担忧。他也曾尝试以身作则地教育孩子,但不知为何效果并不显著。 李德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家有什么难念的经啊?” “唉,我儿子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玩。”林小风苦着脸说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李德贤听后却笑了起来,“小孩子嘛,天性就是爱玩。你也别太操心了,等他长大一些就会明白的。” 然而林小风却无法释怀,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他摇了摇头,“你不懂,现在正是他打基础的时候,如果现在不努力,以后想要追赶就更难了。” 两人正说着,李德贤突然扯住林小风,“哎,老林,别急着走啊。你反正也没事,就跟我去东宫一趟吧。我那里工匠和材料都齐全,咱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如何把我儿子塞进你的小学去。” 无奈之下,林小风只好跟着李德贤前往东宫。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的问题。同时也在想如何帮助李德贤解决问题。 一踏进东宫,林小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寝殿已经被彻底搬空,只剩下一条轨道和四面满载文件的书架,宛如一条知识的长廊。轨道上,小火车还在呜呜作响地跑着,穿梭在书架之间,仿佛在运送着智慧的种子。几个工匠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书架间穿梭,如同勤劳的蜜蜂在采集知识的花蜜。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北廊工学院的人。 “殿下,你把整个北廊工学院的人都叫到这里来了吗?”林小风皱着眉头问道。他环顾四周,只见寝殿内摆满了各种奇怪的机械和工具,简直就像一个小型的工学院。 “没有啊,就只叫了一部分精英过来。”李德贤得意地笑,“你看看这个跑来跑去的小车子,跟咱们开水所的车头一模一样。这个已经快要做完了!” 他详细介绍起这个小火车的制作过程,从设计到选材,再到最后的组装和调试,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挑战和乐趣。原来他们一直在尝试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活塞,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和失败,最终选择了铸铁作为最佳材料。 这个消息让林小风也激动了起来,“这么说来,你们的大体上已经研制成功了吗?!”他兴奋地问道。这个小火车的成功研制,不仅仅是一项技术上的突破,更是对他们团队努力和智慧的肯定。 “嗯啊!差不多吧!如果全力投入人手进行铸造和组合检验的话,一两个月就可以全部完成了!”李德贤思索着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小火车在铁轨上飞驰而过的场景。 一想到那个壮观的场景,林小风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这个小火车的成功研制,将为他们的团队带来更多的机会和挑战。他开始盘算起未来的计划,铁轨的安排也需要提前准备,还有运营和维护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考虑周全。 冷静过后,他向李德贤保证会帮忙运作李凌珏入学的事情,“凌珏入学的事情,我会帮忙的。不过,你也得时不时跟你父皇吹吹风,让他老人家知道咱们这边的好处。” “好啊好啊,那我就放心了。你要做什么教具来着?快给我看看呗~”李德贤期待地说道。他对林小风的创意和才华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林小风却神秘地笑了笑,“殿下你先去休息吧,我找几个人帮忙一下就好了。马上就可以完成了呢~”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巧妙的计划,准备给李德贤一个惊喜。这个教具不仅仅是为了教学而设计,更是为了激发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和创造力。 一个小时之后,当李德贤再次踏入这间屋子时,他的目光被桌子上的新物件牢牢吸引。那是一个看似盾牌的玩意儿,上面赫然挺立着一枚钉子,底部被木条隔成了五个分明的区域,宛如一个小型的靶场。而在这旁边,还有个小巧的球儿,球下装了个弹簧,使得那球儿能欢快地蹦跳,仿佛一个活泼的小精灵在等待主人的召唤。那所谓的座子,不过是个小马扎,可以轻松地张开支撑,供人安坐其上享受游戏的乐趣。 李德贤愣愣地盯着这稀奇的物件,满脸的疑惑:“这,就是你所说的教学用具?”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看似简单的游戏设备与教学有何关联。 然而林小风却心中暗自得意。这不过是他儿时在校门口常见的弹珠游戏罢了,那时候他可没少被这个小游戏骗去零花钱。想起那些因这玩意儿而错失的几十包辣条,他至今仍感到心痛。但后来,在闲暇之余了解了这其中的原理后,使得他对这个小游戏记忆犹新。而现在他觉得这可以作为教学用具来激发孩子们的学习兴趣。 “这不仅仅是教学用具,”林小风得意地说,“我们甚至可以用它来赚钱。”他的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狡黠和智慧,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在向他们招手。 李德贤的眉头一挑,“赚钱?怎么赚?”他对这个提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作为太子他也需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 林小风指着那五个区域分别写上了不同的金额: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七十两、一百两。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李德贤,“殿下我们玩一局,若是你赢了,我给你钱。”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意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欢乐和刺激。 李德贤试着玩了一下,那球儿在他的操控下轻松地落入了七十两的区域。“给钱!”他伸出手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享受着游戏带来的简单快乐。而林小风则扮演着游戏摊主的角色,与他们共同分享这份欢乐。 然而当李德贤向林小风索要赌金时,林小风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试玩一下就要给钱?”他反问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使得李德贤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种“陷阱”,但他并不介意,反而对这个游戏更加感兴趣了。 “我先试十局,”李德贤大方地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个一百两的局。”他豪气地说道,仿佛已经做好了大赢一场的准备。而林小风则笑着接过银票,手指在弹珠板上轻轻滑动了两下,“愿赌服输哦。”他提醒道,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于是一场激烈而有趣的弹珠比赛拉开了帷幕。半个小时后比赛结束,林小风手里握着一千五百两银子和那教学用具,身影飞快地消失在了皇宫的深处。留下太子在原地怎么也追不上,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这小子,真是狡猾啊。” ………… 一个月后,内阁中的气氛和谐而忙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光影斑驳,为这忙碌而庄重的场所增添了几分宁静与温暖。李秋炎放下手中的笔,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太子又上奏了。” 白永元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上奏何事?难道还想送皇孙去爱靖小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齐聚在李秋炎身上。李秋炎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没错,看太子的意思,是铁了心要送皇孙去那里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陈曙光冷哼道:“皇孙岂能轻易出宫?历来皇孙都在东宫接受教育,这个规矩不能破。朝中大臣虽然都送家中子弟去爱靖小学,接受新式的教育,但皇孙身份尊贵,不能随意冒险。”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不容置疑。 “那你怎么也送孙子去那里了?”李秋炎打趣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陈曙光脸色微微一红,瞪了李秋炎一眼,假装生气地瞥过头去,“我看他们学校伙食不错,学费也公道,最重要的是教学新颖,就送了。怎么,你送不送?白阁老,你又送不送?”他试图转移话题,将矛头指向了白永元。 白永元不悦道:“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但看到朝中的同僚们纷纷把孩子送去爱靖小学,接受新式的教育。我要是不送,就显得不合群了。将来若是与他人谈论起孩子的教育问题,岂不是要落后于人?而且我也怕将来孩子因为没有接受过新式教育而被孤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担忧。 “白阁老说得对,”李秋炎接话道,“我们也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月中曾到爱靖小学去讲过课,你们猜那里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爱靖小学是寄宿制学校,一般人难以进入其中探访。而且李秋炎本就公务繁忙,几乎抽不出时间去看望孙子。白永元摇头道:“爱靖小学的情况,我能知道什么?上次只去了一会儿,到处都是小孩子在玩耍学习。讲课的内容我也听不懂,都是些什么自然科学、算数之类的新式课程。不过据幼师报告说里面还不错,孩子们都过得很开心。今天不是放假回家的日子吗?我们下班后可以一起去接孩子回家问问情况。” 提到幼师,内阁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那位幼师不仅年轻貌美、温婉可人,而且每次家访时都穿着月白色的旗袍,优雅地到学生家中来与家长沟通交流。她坐姿端庄优雅,时不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和纤细的小腿,让人心生遐想。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女性的韵味和魅力……家中老小都盼望着她的到来!不仅可以了解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和学习情况,还能一睹她的芳容和优雅气质。真是让人期待不已! “是啊,放假回家也不知道孩子们学了多少字、背了多少诗。”陈曙光捋着胡须说道,“不过我相信爱靖小学的教学质量和水平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担忧交织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引导和教育自己的孙子。 第16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起当初报名的情景:那时都是被林小风一顿忽悠之后头脑一热就给孩子报了名,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些冲动啊! 不过林小风年轻时成绩那般耀眼夺目,家中教学必然有方,他的教育方法和理念也一定很独特吧? 然而适合他的教学方法真的就适合其他孩子吗?毕竟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特的特点和天赋啊······ 而且林小风的思维方式与常人迥异,他能否将复杂的知识简单化、生动化地传授给孩子们呢?这些都是让人担忧的问题啊! “哎呀,想这些有什么用啊?”有人打破了内阁中的沉默,“我们下班后就直接去爱靖接孩子回家吧!到时候问问他们自己在学校的情况和学习成果不就知道了嘛!” 到了下午,爱靖小学校门外已经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街道被马车堵得水泄不通,各色华丽的马车彰显着主人们的尊贵身份。这些朝廷的高官显贵们,身着华服,焦急又期待地等待着自家孩子的出现。虽然时间尚早,但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想早点见到许久不见的孩子们。 陈曙光也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他身材魁梧,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显得气势非凡。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他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每当校门打开,有孩子走出来,他的眼神都会为之一亮,但随后又黯淡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群群孩子像小鸟一样欢快地飞了出来。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手里拿着成绩单,哗哗作响,脸上洋溢着笑容。谢洪信威严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孩子们的安全。他身穿一身黑衣,手持大刀,目光如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陈曙光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小身影——陈亮亮。他高声喊道:“亮亮!”陈亮亮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粉嫩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飞快地跑向陈曙光,两条小腿像风一样迅速。 “爷爷!”陈亮亮扑进陈曙光的怀里,熟悉而亲切的声音让陈曙光热泪盈眶。他仔细观察着陈亮亮,发现孩子长高了,身体也更强壮了。脸色红润,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委屈。他越看越满意,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陈曙光一把抱起陈亮亮,高兴地转了个圈。陈亮亮也笑眯眯地在陈曙光脸上亲了一口,这一吻让陈曙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眼中充满了宠溺与疼爱。 突然,他注意到陈亮亮手里握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好奇地问道:“这张纸是什么?” “这是林校长让我们给家里的下学期学费清单!”陈亮亮将纸递给了爷爷,声音清脆悦耳。 陈曙光接过清单,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他明明记得这学期的学费已经交了一千两银子,可眼前这份清单上却还列着一大堆额外的费用。他紧紧地牵着陈亮亮的小手,一手拿着学费清单,逐项仔细查看。然而,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清单上的费用五花八门,包括伙食费、教材费、幼教费、教具折旧费、郊游费等等。最让他感到忿怒的是,竟然还有一项照明费!他气得咬牙切齿,照明也要收费?孩子们晚上又不读书,这不是明摆着抢钱吗? 周围的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衣襟飘动,头发凌乱。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紧握的拳头也在微微颤抖。其他来接孩子的高官们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这简直太过分了!”一位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愤怒地说道。 “林小风这就是敲诈!这跟流氓有什么区别?骗我们进来,然后疯狂地宰我们!”另一位老者也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费用加起来都快五千两银子了!足够在乡下养十个孩子了!”一位年轻的官员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清单。 听到这些话,陈曙光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决定不再忍受这种剥削,下学期绝对不让陈亮亮来这里读书了。然而,当他试图带着陈亮亮离开时,孩子却大哭起来:“不要!我要读书!我要和同学们一起玩!” 周围的孩子们也都跟着哭了起来,家长们头疼不已。陈曙光只好耐心地哄着陈亮亮:“亮亮乖,家里比这里好多了。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用跟别人抢。我们回家好吗?” “我要同学们陪我一起玩,家里有吗?”陈亮亮泪眼婆娑地问道。 陈曙光有些尴尬地回答道:“这个…家里没有,但爷爷可以给你找其他小伙伴玩。” “家里有老师吗?他们每天晚上都会给我们讲故事。”陈亮亮继续追问。 “这个可以有,爷爷可以给你找好几个老师!”陈曙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然而,陈亮亮却露出鄙夷的神色:“爷爷,你知道的未必有林校长多。” 这让陈曙光当场面带不悦地反问道:“那你说你们林校长都知道些什么?” 接下来,陈亮亮如数家珍地讲述起林校长的种种神奇之处。他的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敬仰,仿佛林校长就是他的英雄。他讲述林校长十五岁中进士的传奇经历,那时的林校长是如何在万千才子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进士,震惊了整个朝廷。还有他发现红薯和土豆的功绩,这两种作物让无数饥饿的百姓填饱了肚子,对国家的稳定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当讲到林校长夜观天象发现黑洞、发明晶体管、创立微积分等等成就时,陈亮亮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自豪的神情。这些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成就,让陈曙光和其他家长们一脸懵逼。他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些竟然都是一个人所为。 等陈亮亮一一讲完之后,陈曙光苦着脸问道:“你们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爱靖小学都教这些吗?”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些高深的学问与一个小学教育有何关联。 看着陈亮亮认真的表情和流利的背诵,陈曙光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这个林小风,难道真的不是一般的吊儿郎当?他真的有如此高的学识和见识?陈曙光开始重新审视起手中的学费清单,那些原本让他感到愤怒的费用名目,此刻也似乎变得合理起来。毕竟,如果林小风真的有如此高的学识和能力,那么他的教学费用自然也就会相应地高一些。 此时,家中的仆人来报,晚饭已经准备好。为了庆祝小孙子回来,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陈曙光牵着陈亮亮的手,走向餐厅。 餐厅内,烛光摇曳,银质的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各种美食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然而,面对这满桌的佳肴,陈亮亮却并没有表现出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贪吃相。他淡定地坐在餐桌旁,举止得体,对食物的欲望并不强烈。 陈曙光注意到,陈亮亮对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肉食也不太感兴趣,而是更偏向于蔬菜和清淡的食物。他心中暗自惊讶,这孩子在学校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怎么连饮食习惯都变得如此健康了? 不过,陈亮亮还是非常礼貌地给爷爷和其他家人夹菜,并感谢他们的款待。看着孙子文雅的吃相和得体的举止,陈曙光感到非常欣慰。他意识到,孙子在爱靖小学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知识层面的提升,更重要的是礼仪和修养方面的进步。 晚饭后,家人们围坐在一起闲聊。陈亮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今天的饭菜真是美味,不过,要说美味,还是我们学校的饭菜更胜一筹。” 陈曙光好奇地挑了挑眉,问道:“哦?那你们在学校都吃些什么呢?” 陈亮兴致勃勃地开始描述:“早晨,我们有鲜甜的牛奶,热腾腾的鸡蛋,还有软绵绵的包子。到了中午和晚上,食堂的师傅们就会准备香气扑鼻的炖羊排,色彩缤纷的炒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汤品。每天的菜式都别出心裁,绝不重复。”他一边说,一边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 听到这话,陈曙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仿佛能闻到那香气四溢的饭菜,也能想象到孙子在学校里享受美食的场景。他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孙子会对学校的饭菜赞不绝口了。 此时,林小风也在一旁听着,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爱靖小学的伙食标准一直都很高,而且非常注重营养均衡。现在看来,这个传统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反而更加精心了。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饭后,当服务员想要上前收拾餐具时,却见陈亮已经身手敏捷地拿起了碗筷,准备离开座位。 陈曙光愣住了,疑惑地问道:“亮亮,你拿着碗筷要去哪里?” 陈亮头也不回地答道:“爷爷,我要去洗碗筷。”说完,他径直走向厨房。陈曙光和家人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亮的背影。洗碗筷?这孩子怎么会主动去做这种事情?在他们的家族里,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仆人们做的。然而,他们却看到陈亮像个小大人一样,自顾自地走进了厨房。陈曙光跟了过去,心中满是好奇和感动,想看看孙子到底是怎么洗碗筷的。却见厨房内,陈亮已经熟练地打开水龙头,开始认真地清洗碗筷。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仿佛已经做过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看着孙子小小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着,陈曙光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骄傲,这个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洗完碗筷后,陈亮挺直了腰板,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他走出厨房,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看着孙子如此独立和能干,陈曙光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他走上前去,笑着拍了拍陈亮的肩膀:“好孩子,真是长大了!”然而,陈亮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爷爷说道:“爷爷,我还要去读书。我的书包在哪里?” “读书?”陈曙光有些诧异地看着孙子,“你认识几个字就开始读书?你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难道是你们林校长让你们回家也读书的?别听他的,现在就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在陈曙光看来,小孩子就应该多玩耍,享受童年的快乐,而不是被繁重的学业所束缚。 然而,陈亮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行,爷爷,我要读书。我们林校长说过:‘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我不能浪费时间。”说完,他转身去寻找自己的书包。 陈曙光捋着胡须,看着孙子稚嫩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林校长竟然能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来。”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林小风来,这个被世人称为“神奇校长”的人,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教育有方,能够引导孩子们走向正确的道路。此时,陈曙光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林小风和爱靖小学的敬佩和感激之情。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全力支持孙子的教育之路,为他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和资源。 随着陈亮的吟诵,陈曙光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强烈。他看着陈亮稚嫩的脸庞上闪烁着的坚定与执着的光芒,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在林校长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为孙子的成长和进步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这些都是你们林校长写的诗吗?”他忍不住问道。心中的好奇和敬意让他想要更多地了解这个神奇的人物。 陈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林校长的崇拜之情:“是的爷爷,这些都是林校长写的诗句。他希望我们能够领悟其中的真谛,珍惜时间,努力学习。” 听到这里,陈曙光咽了口唾沫,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开始认真地回味着林小风的诗篇,感受着其中的深意和韵味。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五千金的学费似乎花得值得了。因为在这个小学里,孩子们不仅能够学到知识,更能够领悟到人生的真谛和价值。这种教育是无价的,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然而,欣喜之余,陈曙光又开始担心这会不会是个无底洞。毕竟他也是个商人,对于投入和产出有着严格的把控。如果林小风再加价怎么办?他心中开始权衡起来。但是当他看到陈亮那充满期待和坚定的眼神时,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孩子。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孩子,既然你这么想上学,那爷爷就送你去爱靖吧。” 听到这话,陈亮高兴地跳了起来:“谢谢爷爷!”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爱靖学校里认真学习的美好场景。而陈曙光也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无论未来这条路有多么艰难,他都要尽力支持孙子的教育之路。因为他知道,教育是最好的投资,而知识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为了孙子的未来和梦想,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不一会儿,书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陈亮背着那个书包走了进来。这个书包是爱靖学校赠送的,上面绣着可爱的动物图案,开口处有扣子可以固定,两侧还有装水壶的口袋,设计得非常细心周到。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包,小手熟练地抽出了一本书,快速地翻到了目录页。 陈曙光从公务中抬起头,瞥了一眼陈亮手中的书,《乌鸦喝水》、《狐假虎威》、《农夫与蛇》、《三只小猪》······目光所及,都是一些他熟知的寓言故事。看到这些,他心中大概有数了,虽然这些故事简单,但是每个故事背后都蕴含着深刻的道理,对于孩子们的成长确实有着很大的帮助。 此时,陈亮已经翻到了《乌鸦喝水》这一页,陈曙光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页面上,一只乌鸦正站在一个装满石子的水瓶旁,画面简洁却生动有趣。这个故事虽然简单,但意味深长,用白话文写成,通俗易懂,给孩子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书上的文字有两种,一种是林小风所说的简化字,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字也在不断地演变。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一行行繁体字上时,还是感到有些惊讶。这篇文章恐怕有上千字,而且其中不乏一些复杂的汉字,难道他的孙子竟然都认识? 带着几分好奇和考量的心思,他伸出手指着书中的内容,温和地问道:“亮亮,这些字你都认识吗?”陈亮抬起头,清澈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自信,他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都认识。” 陈曙光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置信。他又随手翻了几页,目光在书页上扫过,特意选了一篇生僻字较多且篇幅更长的文章,再次询问道:“这里的字你也都认识吗?”陈亮依然毫不畏惧地点头回答:“都认识。” 此刻,陈曙光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他指着一个“黽”字问道:“这个字怎么读?”这个字笔画繁多,结构复杂,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然而,陈亮只是瞥了一眼,就脱口而出:“读黽。” 陈曙光愣了愣,目光在那“黽”字上停留了片刻。说实话,这个字对于他来说,也有些生僻,甚至可以说比那些常用的汉字还要难以辨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恐怕都是个难题。可是,他的孙子却能够轻松识别,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和欣喜呢? 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陈亮,这个正在从繁体字的册子里识字的孩子,他的识字量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年龄。他不禁开始思考,林小风的教学方法,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回想起之前对林小风的种种疑虑和不解,陈曙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武断了。他翻开林小风为孩子们定制的课本,看着那些特意选用的生僻字和复杂的繁体字,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些字,不仅孩子们不认识,就连后世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也未必知晓,甚至需要上网查阅。而林小风却能够将这些字巧妙地融入到教学中,让孩子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识字,这确实是一种了不起的教学方法。 看着陈亮能够轻松识别这些生僻字,他心中满是欣慰和骄傲。这样的教育成果,无疑可以让家长们在亲友面前骄傲地展示。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让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是每一个家长的心愿和期望。 陈曙光再次尝试了几个更为生僻的汉字,而陈亮依然对答如流,仿佛这些字早已刻在他的脑海中一样。这一刻,陈曙光彻底被孙子的聪慧和才华所折服。他看着陈亮埋头苦读的样子,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满足与骄傲。 想当年,他年轻时也是个勤奋好学的读书人。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也明白教育的力量。如今看到孙子如此出类拔萃,他心中自然倍感欣慰和自豪。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他问道:“亮亮,在你们爱靖小学里,能像你这样识字这么多的孩子,应该没几个吧?”在陈曙光看来,自家孙子无疑是优秀的,是出类拔萃的。那些同僚们的孩子,又如何能与他的孙子相提并论呢? 然而,陈亮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这些字都很简单啊,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认识的。不认识这些字,怎么读书呢?”陈亮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在他看来,认识这些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曙光愣住了,满脸的不敢置信:“什么?!这怎么可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急切地追问道:“那你们平时是怎么学习识字的呢?”他想要了解更多,想要知道这个奇迹是如何诞生的。 陈亮得意地笑道:“我们先学拼音啊,拼音就是帮助我们识字和正确读音的工具。学会了拼音,再学识字就容易多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仿佛在分享一个了不起的秘密一样。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小小的学者,在向人们展示他的学术成果。 陈曙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运用了音韵学的知识。将复杂的汉字通过拼音进行拆解和转化,让孩子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识字。这种方法确实巧妙而实用,让人不得不佩服林小风的智慧和才华。“继续说。”他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说道。 “除了课上要识字外,”陈亮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每天晚上睡觉前,老师还会给我们讲故事。那些故事可有趣了,有神话传说、历史故事还有寓言童话等等。每次听到精彩的地方,老师就停了,真是急死人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嘟起了嘴巴,假装生气地低下了头。这个举动让陈曙光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陈亮的头,安抚道:“别生气啦,老师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们对故事保持兴趣嘛。”听到爷爷的话,陈亮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好奇:“爷爷,你猜我们后来是怎么做的呢?” “你们怎么做了?”陈曙光好奇地问道。 “我们宿舍的同学只能自己去查字典,把故事读完。”陈亮得意地笑道,“就这样,我们慢慢地认识了很多字,也学会了如何独立阅读和理解文章。” 陈曙光听后点头称赞:“这真是个不错的方法,让你们在学习的过程中更加主动和积极。”他心中暗自感叹:林小风果然是个懂得教育方法的人,能够引导孩子们主动学习,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和热情。这样的教育方法确实值得借鉴和学习。 “我们学校每天都有各种活动,”陈亮继续说道,“比如唱歌比赛、跑步比赛还有识字比赛等等。林校长说这是每日大赛,得一次冠军就可以得到一朵小红花。得到一百朵小红花,就可以换一台扭扭车!”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台心仪已久的扭扭车在向他招手。 虽然陈曙光不知道扭扭车是什么玩意儿,但从孙子的描述中可以感受到它对孩子们的巨大吸引力。这种奖励机制显然能够激发孩子们的好胜心和进取心,让他们在比赛中不断提升自己。每日大赛?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既能够让孩子们在比赛中得到锻炼和成长,又能够增强他们的团队合作精神和竞争意识。林小风果然是个有心人,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教育孩子们。 正当陈曙光想继续深入了解时,却被陈亮打断了:“爷爷,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看书了?等我看完再跟你说。”说完,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书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陈曙光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识趣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看着小孙子聚精会神地看书的样子,心中满是满足和欣慰。这样的孩子真是让人省心又省力啊!于是他也开始处理起朝中留下的公务来,不再打扰陈亮的阅读时光。 过了二十多分钟,陈亮合上了书本,满意地伸了个懒腰。他从凳子上跳下来,小腿倒腾着跑了出去。陈曙光瞥了一眼他的背影,也没去阻拦。只是在心中暗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喜欢看书,但也坐不住太久。既然他出去了,自然有下人会抱他回房睡觉。于是他也再次低头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 夜幕缓缓降临,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渐渐消失。书房内,一盏仿古的青铜吊灯散发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书桌前,陈曙光正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一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他对每一份文件的极度重视。每当他审阅文件时,都会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思考着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他的严谨工作态度和对国家大事的敬重,都在这一次次的敲击中得到了体现。 窗外的夜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书房的宁静被打破。一道幼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是陈亮亮,陈曙光的宝贝孙子。他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盆,尽管水盆对于他来说显得有些庞大,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稚嫩而坚定的表情。他努力保持着平衡,生怕木盆里的水溅出。灯光映照下,溅起的水花宛如晶莹剔透的珍珠,在空中跳跃、舞动。 陈曙光抬起头,目光与走进书房的陈亮亮相遇。看着孙子那稚嫩的笑脸和满是期待的眼神,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陈亮亮开口说道:“爷爷,你洗脚。”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股清泉,流淌在陈曙光的心间。 他迅速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陈亮亮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水盆。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感动与骄傲,“亮亮啊,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行了,你还小,不用这么辛苦。” 然而,陈亮亮却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不小了!林校长说要尽孝道!我要给爷爷洗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一个小大人般,让人不禁为他的懂事而感动。 陈曙光看着孙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中长叹一声:这孩子真是教得好!林小风校长真是功不可没!在这么多孙子里面,只有他会主动打热水给我洗脚。这份孝心和懂事,真是让人欣慰。 他露出和蔼的笑容,“好!那你就给爷爷洗吧。”说完,他端着水盆走到书房一侧的软垫上坐下。刚要脱鞋袜时,陈亮亮又小步上前,主动帮他脱了下来。这一举动再次让陈曙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当脚放入水盆中时,陈亮亮仔细地帮他洗了起来。他边洗边说道:“爷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好好!”陈曙光乐得合不拢嘴,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来。他静静地听着孙子讲故事的声音,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书房内一片温馨和谐的景象:孙子蹲在地上给爷爷卖力地洗着脚;而爷爷则低头满心欢喜地听着孙子讲故事。 当故事讲完时,陈亮亮拿起一旁的毛巾将陈曙光的脚擦干。他抬起头来说道:“爷爷洗完了!”看着孙子稚嫩而认真的脸庞以及额头上渗出的细小汗珠,陈曙光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亮儿你辛苦了,早点回去睡吧。” 然而陈亮亮却眼珠子一转说道:“爷爷我不困。能不能把家里的账本拿来给我看看?”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让陈曙光感到好奇:“看账本?你看得懂吗?” “我想看看嘛······我在学校里学了算术和识字,林校长说学会了就能看账本了。我想看看自己到底学会了没有······”陈亮亮拽着陈曙光的衣角央求道。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和渴望知识的眼神,陈曙光又怎能拒绝呢? “好好好!给你看!爷爷这就去给你拿!”虽然账本是家中的重要物品,但面对小孙子的请求和今晚的表现来看,陈曙光觉得就算他把账本烧了都没问题!更何况只是看看而已······ 过了一会儿,陈曙光从书架上取下了厚厚的账本递给了陈亮亮。陈亮亮接过账本重新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他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炭笔,然后才打开账本像模像样地看了起来。他认真地看着每一笔账目,时而皱眉思考,时而用笔在白纸上记录着什么。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样子,陈曙光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孙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陈曙光微笑着摇了摇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沉稳与智慧。书房内的灯光映照在他那银灰色的发丝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他又一次埋头于桌上的文件中,仿佛那堆文件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小山。每一份文件都如同繁琐的藤蔓,相互纠缠,等待着他去理清、去审批。他的眼神如同猎鹰盯着猎物,一字一句地审查着文件,心中默默计算着各项事务的得失,这是他多年为官的经验与智慧。 窗外,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窗前的草坪上,与书房内的灯火交相辉映。书房内,除了陈曙光翻阅文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的流逝。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像春天的第一声鸟鸣,打破了书房的寂静。“完成了!”那声音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充满了童真和欢喜。 陈亮亮长出一口气,小小的胸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伸了个懒腰,那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如同初升太阳般温暖的笑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那是一幅充满童趣的画,彩虹色的天空、绿油油的草地、还有那些形态各异的小动物,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与期待。 他的心中早已飞到了那片彩虹色的天空下,只要等爷爷检查完他的账簿和课业,他就可以尽情地在那片天空中翱翔了。回家后,妈妈可能还会在他的小红花墙上再添上一朵小红花,那是他努力学习的象征,也是他的骄傲。而下学期,他甚至有可能换到那辆心心念念的扭扭车,那将是他童年的又一大乐趣,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骑着扭扭车,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中飞驰而过的场景。 而此刻的陈曙光,其实在偷偷观察着陈亮亮,他见孙子表面上在看账簿,但实际上那双灵动的小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那幅画,心里早已如同明镜一般。他本想直接询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打扰到孙子的这份专注与纯真。现在听到孙子说完成了,他的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 “咦,亮亮,你刚才在偷偷地画什么呢?”陈曙光抬起头,那双威严的眼眸此刻变得和蔼可亲。 陈亮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小脸上洋溢着如同夏日阳光般的自豪和期待。他小心翼翼地把账簿和课业推到陈曙光面前,那清脆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动听:“爷爷,这是我们家这个月的账目,我已经都统计好了。这是我的课业,林校长说需要家长签名,下学期开学后要交给他亲自查阅。” 陈曙光接过课业,映入眼帘的是那些画满了纵横交错的表格和里面填满了的阿拉伯数字。他的眉头不禁轻轻一皱,这是什么新奇玩意儿?看起来乱七八糟的。然而,当他再次仔细观察时,却发现了其中的奥妙。那表头是物品名称,侧面是时间,下面的数字是金额,而表格最后还有总结的数字。这个统计表格的设计竟然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都觉得十分有意思。 陈曙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驱使他开始认真地核对账簿上的每一条账目。他逐条查阅,对照着孙子的表格,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眼神中逐渐透露出惊讶和赞许。他呆呆地看着孙子新画的表格,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在他面前挥舞着算盘,心里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竟然全对!数字一个不差,连增减的金额都分毫不差。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用了一张纸,稍微改变了一下记录形式,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这简直是效率的爆炸性提升啊! 而且,他忽然发现,孙子的数学竟然学得这么好!?陈亮只用了一刻钟就完成了这些复杂的统计工作,而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却花了将近两刻钟。这让他不禁对孙子的学习能力和聪明才智刮目相看。 “爷爷,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写得有问题?没问题就快给我签名吧。”陈亮着急地摇着陈曙光的袖子,他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和焦虑,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陈曙光嗓子微微发紧,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做得很好,这个课业…爷爷能帮你保管吗?”这绝对不是一件寻常的东西!他想到了朝堂上那些繁琐的账目和文书工作,如果都能像孙子这样用一张表格清晰明了地展示出来,那将会是多么高效、便捷啊!而且账目的含糊之处也能因此变得更加清晰,这将节省大量的人力、时间和纸张。他不禁对林小风的头脑感到由衷的赞叹,这样的想法和创意真是太出色了! 然而,听到陈曙光的话似乎有些敷衍的意思,陈亮疑惑地问道:“爷爷,你之前不是不想让我去爱靖吗,现在你扣下我的课业,是不是又不想让我去了?我想去爱靖!”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决心,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爱靖看看。 陈曙光的目光仍然盯着表格,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这种全新的表格形式应该还有更多的可能性才对,它绝对不会止步于此……需要拿到朝堂上去商讨一番。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种新型表格在朝堂上引起轰动的场景,各位大臣们争相传阅、赞不绝口。这将是一次颠覆性的改变!它将会引领一场记账方式的革命! “爷爷!”陈亮的催促声再次打断了陈曙光的思绪,“我还等着下学期开学呢。我大哥说下学期还在爱靖上学的同学,林校长准备给每个人送一块怀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羡慕,仿佛那块怀表已经在他的手腕上闪闪发光了。 “什么大哥?谁是你大哥!?”陈曙光的思绪被瞬间打断,他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孙子。在他的印象中,孙子一直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哥”的称呼?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林弘万是我大哥啊,我们都认他为大哥。”陈亮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然而这句话却让陈曙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林弘万难道不是林小风的儿子吗?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认别人为大哥?这简直是无耻至极!利用校长的身份让别人认他的儿子为大哥,这种行为让他感到十分气愤。但是当他看到孙子那张稚嫩而坚定的脸庞时,心中的怒火又渐渐平息了下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并不懂得这些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你以后不要和他玩了!”陈曙光无语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厉一些,希望孙子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要误入歧途。“更不要去外面乱认什么大哥!”他补充道,希望孙子能够记住这次教训。 然而,陈亮撅着小嘴,明显有些不悦地说道:“大哥他真的很好,每天都给我们分发甜美的糖果和各式各样的玩具,全校的同学们都在享用他慷慨赠送的糖果。”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那位被他尊称为“大哥”的人的深深敬仰与喜爱,那种情感,仿佛是将“大哥”视作人生路上的明灯,照亮他前行的方向。 陈曙光听后,双眉紧锁,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疑惑地问道:“你们爱靖小学里难道就没有提供糖果吗?另外,你刚才提到的送怀表是怎么回事?”他的心中泛起一丝不悦,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用糖果来拉拢人心了?这种行为,岂不是与小人无异?可是,当他低头看到孙子那双如湖水般清澈无邪的眼睛时,他又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也许,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纯真的友情分享呢? “学校里是不提供糖果的,因为对牙齿不好。”陈亮认真地解释,“那些糖果,都是大哥从外面偷偷带回来的。他还私下告诉我们,下学期如果我们继续上学,他就会送我们怀表!他说我们要学会看时间。爷爷,如果你不让我继续上学,我就真的不想活了!”说到最后,陈亮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仿佛上学和得到那块怀表,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无法替代的期盼。 “上!上!我们当然得上!”陈曙光急忙表态,他害怕孙子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林小风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心?继续上学就送怀表?要知道,那东西在外面可是值好几千两银子呢!我的天哪,难道还有这样的隐藏福利?也难怪学费会这么贵。不过,这小子为什么不早点说呢?算了,看他把孩子教得这么好,还送怀表……这个学,上得值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陈亮满心欢喜地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书房。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陈曙光独自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课业和表格,心中惊叹不已。这些看似简单的数字和表格,竟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力量和潜力!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值得他深入研究和大力推广的新型记录方式。 而在公主府中,林小风正襟危坐在书桌前,滔滔不绝地说着话。他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正在处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而他的妻子林桃花,则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丈夫的讲述。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摸着肚子,大摇大摆地从书房门口走过。那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林弘万。 林小风眼角余光瞥见了儿子的身影,他冷声喝道:“站住!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和不满,对于儿子的这种行为,他显然很不高兴。 林弘万听到父亲的声音,犹如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立刻停下了脚步。他胆怯地扒着书房的门,只露出半个脑袋,小声地说道:“爹……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显然是害怕惹怒了父亲。 “进来!”林小风勾了勾手指,示意儿子进来。然后他转头看向妻子林桃花,低声抱怨道:“以后你不要再给他钱了!谁家的孩子一个月能花几十两银子?难道是吃银子的吗?都是被你们惯坏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儿子的不满和抱怨。 林桃花听后,扁了扁嘴巴,无奈地说道:“那你就多生几个孩子吧。孩子多了,你就惯不过来了。”她的话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对于丈夫的抱怨,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小风听后嘿嘿一笑,调侃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努力生一个。”他的话中带着一丝暧昧和挑逗的意味,显然是想要趁机占妻子的便宜。然而林桃花却白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书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和沉默。 过了一会儿,林桃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书房。林弘万站在林小风面前显得更加局促不安了他小声说道:“爹我困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习惯了父亲的严厉和责备。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次林小风并没有继续责备他而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柔声说道:“坐着等会儿。”他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显然对儿子的疲惫感到心疼。接着他板起脸转身开始在书房里翻找东西。 不一会儿他翻出一条鸡毛掸子指着林弘万严厉地问道:“我问你告诉你的同学们下学期送怀表的事情了吗?”“已经告诉他们了。”“嗯还算不错。”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继续追问:“那收上来的钱呢?” 林弘万听后心中一紧小声回答道:“收上来了十万两银子。”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林小风猛地举起鸡毛掸子瞪大眼睛怒吼道:“什么?才十万两?你怎么办事的?” 鸡毛掸子高高举起仿佛随时都会落在林弘万的身上。然而林弘万却并没有躲闪而是站在原地紧闭双眼默默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惩罚。他知道这是他办事不力的代价也是他对父亲的敬畏和尊重的体现。 林小风听到这话,双眼之中骤然爆射出两道寒光,心中的怒火如被点燃的汽油,熊熊燃烧。他紧紧地瞪着林弘万,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儿子看穿,他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北风,冷冽而凌厉:“什么叫才十万两?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以至于不敢收拾你了?” 林小风心中的失望与愤怒如同黑夜中的暴风雨,肆无忌惮地肆虐着。他始终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已经是宠爱有加,从未有过任何亏欠。从小到大,无论是物质上的满足还是精神上的陪伴,他都尽量做到了最好。可现在,这臭小子的金钱观竟然扭曲到这种地步,对于钱财的轻浮态度,简直让他无法忍受! 他怒视着林弘万,只见儿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对金钱的漠视和对父亲愤怒的不解。林小风再也忍不住,猛地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去。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带着风声重重地落在林弘万的屁股上。 林弘万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地求饶:“爹,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异常凄惨。 “十万两不当回事,想当年我为了十两银子,就敢带着人在街头打架。”林小风边打边骂,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为了一顿饭,我什么面子都不要了。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这么不把钱当一回事?” 鸡毛掸子每一次落下,都让林弘万疼得泪流满面。他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停地喊着:“爹!我知道错了!哇…” 这是林小风第一次在儿子面前这么失态。以前就算生气,也只是板着脸说几句重话。但这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儿子疼得在地上翻滚,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然而,他必须让儿子明白,金钱的来之不易和珍贵。 终于,林小风扔掉了鸡毛掸子,喘着粗气吼道:“钱哪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和无奈,仿佛这场争斗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林弘万捂着屁股站起来,面露惊慌。他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都花在外面的饭馆了。”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是被父亲的怒火吓到了。 “下馆子?”林小风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家里的饭不好吃?还是学校的食堂吃不饱你?非要到外面去吃?”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林弘万无言以对。 林弘万抿了抿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我…我觉得外面的东西好吃。家里的饭我吃不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林小风紧紧地盯着儿子看了半天,试图从他慌乱的眼神中分辨出真假。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想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他对儿子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无奈。 然而当他看到林弘万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心中的怒火又渐渐平息了。他坐回到椅子上冷冷地说:“好吧这次就权当你花得合理但是下不为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儿子的纵容和无奈。 林小风紧接着开始质问林弘万:“那你为什么不住校?还有,为什么上课不好好听讲?”他的语气严厉而坚定,显然对儿子的学习态度非常不满。 林弘万听到父亲的质问,马上反驳道:“学校的宿舍太吵了,我根本睡不着。而且,那些课程太简单了,我根本不想听。”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的错误都是别人的问题。 林小风被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他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无理取闹、不讲道理。他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回来考林弘万,想要看看他到底学到了多少知识。 然而,当林弘万面对父亲的提问时,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看着那个被林弘万读作“龟”的“黾”字,林小风只感觉一阵无力。他费尽心机想让儿子好好学习,给他提供最好的教育资源和环境,结果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自己身为一个学识渊博的进士,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求上进的儿子呢?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你胡乱花钱、不思进取,都是因为我从小太过溺爱你了!”林小风痛心地说出这句话,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被父母管教的严厉日子,与现在对儿子的宽松教育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没想到自己的教育方式竟然会害了儿子,让他变得如此任性妄为、不思进取。 林弘万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一阵慌乱。他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很高,但是他却无法达到父亲的要求。他并不是不想学习,只是对于学习的东西不感兴趣而已。然而,面对父亲的失望和愤怒,他却无言以对。 “爹,我知道我错了。”林弘万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会改正的,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不再惹你生气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悔意和决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出改变才能让父亲重新对自己抱有希望。 听到儿子的话,林小风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年纪轻轻的遇到一点挫折就开始松散懈怠了你以后还想不想成大器了?”他知道不能就这样放任儿子自暴自弃必须想办法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我并不是想要逼你成为什么大人物,只是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 林弘万抬起头看着父亲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爹,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他知道父亲的话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让父亲失望了。从现在开始他要努力学习,成为一个让父亲骄傲的人! 然而这时,林弘万又低下了头,摆弄着手指头,小声嘟囔道:“其实,我又不想成大器,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挺好的。” 听到这话,林小风血压直线上升,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他知道儿子的想法很天真,但是也不能全盘否定。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吧。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希望儿子能够有更远大的志向和抱负。 “你岳父给你惯坏了!”林小风瞪了儿子一眼,假装生气地转过头去。他决定给儿子一些时间和空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和人生方向。或许,有些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吧。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严厉地盯着林弘万,那眼神如同锐利的刀刃,仿佛要将儿子的心思剖析无遗。他沉着声音说道:“你外公那是看你年纪小哄你玩儿的!我警告你,以后再不好好学习,成绩进不了全班前十的话,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还有,从下个月开始,你的零花钱减到每个月二钱银子!” 林弘万原本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零花钱要被扣减的消息后,霎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他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一脸的不敢置信。 “爹啊,别扣我零花钱啊,不够用啊!”林弘万回过神来,顿时抱住林小风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求饶。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解释道:“除了自己吃饭之外,还要给同学们带饭,还要买糖果,买玩具等。” 林小风的脸原本如同严冬的冰霜,此刻却像是被春天的阳光所融化,慢慢变得和煦起来。他复杂地看着儿子,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他似乎在试图确认儿子的说法,想要探究其中的真相。“那些钱,真的不是你一个人花光的,而是和朋友们一起用的?” 林弘万如同小鸡啄米般急忙点头,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顺着父亲的话说,见机行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诚恳和期待,希望父亲能够相信他。 看到儿子如此表现,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能为朋友着想,这份心意很难得。” 然而林弘万却趁机抱怨道:“所以爹你不能把我的零花钱减到只剩两文不然的话我在朋友面前多丢人啊。” 林小风听了紧紧抱住儿子深情地说:“孩子你要记住真心是钱买不来的只有真心才能换到真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期望和教诲。 他停了一下,又说:“你有这份为朋友着想的心我很高兴。但该花的钱要花不该花的绝对不能乱花。”他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仿佛在告诫儿子一个重要的道理。 林弘万抬起头小嘴一翘有些不服地反驳道:“我又没乱花钱。”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倔强和不满。 “不你这就是乱花。”林小风摸着儿子的头耐心地解释“你的朋友们家里都有钱不像我们家现在的情况负债累累。”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担忧。 林小风觉得今天得跟儿子讲清楚,他的金钱观念已经扭曲到极点了。同时,他也在心里担忧着,儿子这么单纯将来进入社会岂不是会被人欺负? 于是他认真地看着儿子的眼睛问:“孩子你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对儿子的深深关怀和期待。 林弘万想都没想就回答:“女人、权力、金钱、暴力。”他的回答让林小风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子变了。 林小风愣愣地看着儿子呆呆地问:“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谁教你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震惊和不解。 林弘万一指书架上面:“从那些书里。”他的回答让林小风心里一惊,但他表面还是保持镇定。 “这些都是禁书,里面写的都是错的。我正在帮朝廷审查,以后会封禁。写这些书的人会自食恶果。你不能学,更不能信。”林小风严肃地告诫儿子,同时也在心里暗自警惕,这些书籍对儿子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 林弘万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明白了,爹。那你说,人生应该追求什么呢?”他的眼神中带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父亲的信任。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开始耐心地教导儿子:“追求的是选择的权力,明白吗?”他看儿子点头,继续说,“如果你手上有五两银子,你可以选择吃饭、买马、买珠宝。但如果你只用它吃一顿饭,那这五两银子就只值一顿饭钱。然而,如果你一分钱都不花,就好像你拥有了世间万物的选择权。” 他顿了一顿,让儿子有时间消化这些信息,然后继续说道:“你攒的钱越多,你的选择就越多。当你的钱攒到一定程度,你就好像拥有了世间一切。因为你可以告诉自己,世间万物都在你掌握之中,那些你还没得到的东西,只是因为你还没去拿。到了那个时候,那些东西就已经是你的了。” 林弘万听后,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可是爹,我总觉得除了钱,我好像什么都没有。钱如果不花,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真的不明白。”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迷茫和不解。 林小风笑着摇头,他明白儿子的困惑,于是解释道:“不是不花钱,而是要会花钱。如果你能用五两银子换回十两或更多,那这笔钱就花得值。因为你换来了更多选择权,这就是资产。但有些东西,你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后发现它其实不值钱,甚至让你失去了更多更好的选择,那这笔钱就不能花,这就是负债。现在明白应该怎么花钱了吗?” 林弘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听明白了爹,要买资产不买负债。可我怎么分辨呢?”他的眼神中带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这里面的道理很深奥。就像食物有好有坏一样,财富也有形和无形之分。你还小,应该好好学习,分清什么值得追求、什么应该远离。”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很多人一辈子都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结果被人玩弄,陷入困境。即使是有钱人也常常面临破产的边缘。你要记住孩子你手里的钱就是你的资本怎么用它是一门学问。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一定会掌握这门学问成为大人物。” 林弘万听后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明白了父亲的话中的深意。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爹我会好好学习的。” 虽然林弘万听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小脑瓜还是在父亲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些深邃的意涵。他稚嫩的脸庞上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他激动地回答道:“我明白了,爹爹!我要好好学习,将来成为有钱人!” 林小风看着儿子那充满斗志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捧起儿子的脸蛋,在上面亲了一口,欣慰地说:“好孩子!真是爹爹的好儿子!” 林弘万的双眼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他又补充道:“等我毕业了,我就去做记者攒钱!”声音中充满了对理想的执着。 然而,林小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眉头紧锁,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儿子的屁股上,带着些许责备地说道:“真是没出息!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安排,为什么要做记者呢?做记者你就别想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以后我会把我所有的知识都教给你。” 他停了一下,让儿子有时间消化这些话,然后继续说:“孩子,你要明白,没有高明的手段,哪来的财富?你要记住,财富在于智慧,不在于体力。所以,你应该看清前方的路,用智慧去获取你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埋头苦干。” 通天手段?家财万贯?这些对于一个小小的孩子来说,确实有些难以理解。林弘万的眼神里透露出疑惑,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爹爹……我们家真的欠了很多债吗?欠钱的事情是真的吗?你刚才说的话靠谱吗?” 这孩子怎么这么难忽悠呢?!林小风心里苦笑,但脸上依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他板着脸说:“爹爹会骗你吗?从爷爷奶奶那时候开始,我们家就欠了一屁股债!这些都是家训,你要记住。听我的话,没错的!” 林弘万叹了口气,从林小风的怀里跳了下来。他拍了拍父亲的手,认真地说:“爹爹,你放心吧!等我长大了,一定能帮你还清债务!”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努力还清债务的场景。 林小风被儿子的坚定所打动。他看着儿子那稚嫩而坚毅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深知,虽然儿子看起来单纯,但他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毅力和决心。他感慨地说:“好儿子!爹爹就靠你养活了!” 林弘万郑重地点头:“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不仅要帮家里还清债务,还要让爹爹过上好日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然而,孩子的天性总是难以掩饰。林弘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不过,爹爹,你那个弹珠盘能不能卖给我?我想买下来玩。”原来,他对那个弹珠盘已经渴望已久,现在终于鼓起勇气向父亲开口了。 林小风看着儿子那渴望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微笑着说:“跟爹爹还说什么买卖?你喜欢就直接拿去吧。”说完,他把弹珠盘递给儿子,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谢谢爹爹!”林弘万接过弹珠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跑去玩了。 刚跑两步,就听到父亲叫住他:“等一下!下学期皇孙可能也会来爱靖上学。他比你小,你以后要多照顾他,知道吗?” 林弘万转过身来,高兴地回答:“真的吗,爹爹?李凌珏也要来吗?”他们俩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在宫里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李凌珏出宫了,他们才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现在好了,他们又可以在同一所学校里学习了。 “当然是真的。”林小风嘱咐道,“不过你要记住,皇孙身份特殊,你以后要叫他殿下,知道吗?还有,皇孙可能学习基础会差一点,你要多帮助他学习,不能让他在学校里受到欺负。” “放心吧爹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也会帮他提高学习成绩!”林弘万信心满满地答道,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说完,他兴高采烈地跑出了书房,去找他的弹珠盘了。 林小风则留在书房中,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个小小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人。而他,也会一直陪伴在儿子身边,见证他的成长和变化。 午门之外,晨光如丝如缕地穿透云层,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古老的石板上,熠熠生辉。朝臣们已依时赴会,整备参与朝会,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庄重。尽管时辰尚早,但已有数位老臣,披着朝服,以自行车代步,不紧不慢地赶来。这些老臣,有的带着小马扎,坐在道旁,与同僚闲聊,口中咀嚼着家中带来的食物,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样的场景已成为他们每日朝会前的一种习惯,一种独特的聚会方式,仿佛在这一刻,他们才能暂时抛却朝堂上的繁重,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然而,今日的气氛却与往常大相径庭。朝臣们的脸上少了往日的沉稳与严肃,多了几分兴奋与激动。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过去多围绕国家大事展开激烈的讨论,而今日,话题却变得千奇百怪,让人啼笑皆非。 许多大臣面带兴奋,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他们的孩子自从进入爱靖小学后发生的惊人变化。他们的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变得聪明伶俐,不仅学识大增,而且变得异常懂事,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欣慰与骄傲。 陈曙光站在一旁,淡定地品尝着食物,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在沉思着什么。然而,他的耳朵却竖得老高,显然不愿错过任何一句话。他对这些大臣们的讨论内容充满了好奇与关注,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孩子们在爱靖小学的变化。 “老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家老三自从爱靖回来后,变化可大了,认识的字比我家老二都多!现在都能帮我写奏折了。”一位大臣得意地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我孙子也不错,现在什么书都能读,甚至还帮我洗脚呢!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另一位大臣回应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嘿,我孙子也给我洗脚,还说以后要好好照顾我。”又一位大臣插话道,满脸的幸福与满足。 这些话语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初时,大臣们都面带骄傲地分享着孩子们的变化,但随着谈话的深入,他们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何孩子们都变得如此相似?不仅学识大增,还都变得异常孝顺?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怎么回事?你们的孙子都给你们洗脚?”一位敏锐的大臣疑惑地问道,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这个问题一抛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深思。是啊,为何孩子们的转变都如此之大?而且都表现出相同的特质?这背后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陈曙光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这时,李秋炎凑过来好奇地问道:“老陈,你孙子给你洗脚了吗?”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玩笑。 陈曙光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地回应道:“我孙子从小就孝顺,当然给我洗过脚!还给我讲故事呢。”尽管他如此说,但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总感觉这些孩子们的转变与林小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议论声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一位大臣得意地说:“你们就知足吧,我孙子不仅给我洗脚,还给我讲故事。他现在可懂事了,每天都会主动帮我做家务。” “是不是讲鸭子游来游去的故事?”另一位大臣好奇地问道,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与玩笑。 第16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嗯?你怎么知道?”前一位大臣惊讶地反问,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难道这个故事已经传遍了朝堂? “我听到的也是鸭子!”众人哗然!接着,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炸开了锅。有人激动地问:“你家孩子回家后要看帐本吗?” “看了…呵,想看我家的账本?林小风竟然利用孩子,他可真行!”一位大臣愤怒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对林小风的不满与怨恨。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林小风的计谋,并对此感到愤怒不已。 “锦衣卫把家庭作业当手段,这做人也太没底线了!”另一位大臣也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些大臣们开始对林小风口诛笔伐,觉得被他玩弄了一场。他们纷纷表示对林小风的不满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朝堂之上,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陈曙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深知这些大臣们的愤怒并非空穴来风,林小风的做法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然而,他作为朝堂上的重要人物,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 李秋炎有些担忧地拍了拍陈曙光的肩膀安慰道:“算了算了,孝心是真的就行了。不管怎样,孩子学好就行。”他试图平息陈曙光的怒火,也表达了对孩子们转变的认可与接受。毕竟,这些孩子们的转变是实实在在的,他们的进步与成长是无法忽视的。 陈曙光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李秋炎说得对,孩子们的转变是实实在在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他也深知这些孩子们的转变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与汗水。他们不仅学识大增还变得更加懂事与孝顺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对了洪大人昨天你孙子要看账本吗?我孙子还画了一张表格给我。”李秋炎转移话题问道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看了,那张表格非常有用,真的很厉害。如果能推广使用,肯定会有很大帮助。我今天正想呈给皇上看看。”陈曙光从怀里拿出一张精心制作的表格递给李秋炎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自豪与得意。显然他对孙子的成果感到非常满意。 李秋炎接过表格一看,脸上露出了惊讶与赞许的表情。他仔细地端详着这张表格,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秘诀一般。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对陈曙光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你家的生活还挺节俭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揶揄与玩笑。显然他已经从表格中看出了什么端倪。 “嗨,老了老了,能花多少钱呢?来,看看你的。”陈曙光有些尴尬地回应道同时递出了自己的表格。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仿佛已经习惯了李秋炎的揶揄与玩笑。二人相视而笑,默契地收好表格,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孙子下学期还读吗?那可是五千两一学期啊。”李秋炎问道,脸上带着关切。他知道这个数目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他很关心陈曙光是否会让孙子继续接受这样的教育。 “当然会读了,虽然花费不菲,但是看到孙子的进步和成长,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陈曙光回答道,脸上满是坚定和期待。 陈曙光平静地看着李秋炎,双眼如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他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不读了。”话语虽轻,却仿佛重锤般落在李秋炎的心头。陈曙光的决定似乎很坚定,但细心观察,不难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那是对孙子未来的担忧与无奈。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陈曙光抬头望向远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明白,孙子的进步并非因为繁重的作业,而是因为他真心愿意去做,去努力。林小风的教学方法,无疑是成功的。孙子不仅学识有所增加,更重要的是,他变得更加自信、独立。如果此时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且,林小风还私下送了怀表给孙子,这是别人都不知道的。这块怀表,不仅代表了林小风对孙子的认可,更是他教学用心的体现。爱靖小学的规模大,上学的人越少,师资力量就越强。最好能一对一教学,这样的优势,是其他学校无法比拟的。 李秋炎看着陈曙光的表情变化,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内心挣扎。他严肃地点头道:“我家孩子也不念了。在哪里学不是学呢?不能白白让人占了便宜!”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不满,以及对昂贵学费的抵制。 “没错!”不远处,另一波还在声讨林小风的人,也谈到了退学的话题。他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对林小风的怨恨也越来越深。然而,在这些激烈的言辞背后,却隐藏着他们对孩子未来的深深忧虑。 这场激烈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久。人们虽然口头上说着不读了,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他们看着孩子们在爱靖小学取得的进步,又怎能轻易放弃呢? 没过多久,一顶轿子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午门前。轿帘轻轻掀开,露出林小风那张带着些许慵懒的脸庞。他打了个哈欠,跨出轿子,刚一伸脚,就有几个人快步走到他身旁,谦卑而恭敬地问好:“林大人来了?” 林小风愣了一下,点头道:“嗯?几位有事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当他看到这些人手中的报名表时,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有,爱靖小学第一学期不是结束了吗?我们来给孩子报名了!”看着几双期待的眼睛,林小风抬头望了望不远处还在观望的一群人。他笑了笑,提高声音说:“好说,好说。你们的孩子我都记得很清楚,学习成绩都很好,脑袋也聪明。下学期我们准备分班,他们正好可以分在尖子班。”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围上前来,想听听关于分班的具体细节。“怎么分班?”有人急忙问道。观望的一群官员此时也忍不住凑上前来,竖起了耳朵。 林小风解释道:“哦,这个分班是根据学生的天赋和学习能力来进行的,就像种庄稼一样,要因材施教。有些学生啊,他就特别聪明,学习又快,咱们得给他多浇点水,多施点肥,好让他长得更快,更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准备设立一个尖子班,把这些好苗子集中在一起,重点培养。剩下的学生呢,就自然分到普通班了。” 听完林小风的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琢磨自己的孩子是否能进尖子班,也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孩子脱颖而出。 林小风看着这些焦虑的家长,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大家别急,这个尖子班的事情啊,我们还得再商量商量。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公平、公正地选拔学生进入尖子班。” 就在这时,不远处观望的一群官员中突然窜出十几个人,飞快地跑到林小风面前。他们一脸谄媚地问道:“林大人,能不能详细讲讲这个尖子班啊?”这些人显然对尖子班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了解更多关于尖子班的信息,好为自己的孩子提前做好准备。 哎,这些有孩子的人太容易拿捏了,真没意思!林小风强忍笑意看着这些焦急而期待的官员们。他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和耐心。他挥了挥手说:“大家先别急,这个尖子班的事情啊,我们还在深入研究中。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的是,能够进入尖子班的学生必须具备一定的天赋和学习能力。而且我们也会对尖子班的学生进行更加深入和全面的培养。” 听完林小风的话后,那些官员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并期待着能够听到更多关于尖子班的消息。而林小风也趁机向他们宣传了爱靖小学的教学理念和教育资源等方面的优势,让这些家长们更加信任和认可了学校的教学质量。现场的氛围也变得更加融洽和活跃起来。 等场面平息下来后,午门前的所有官员已经不自觉地以林小风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为了能听得更清楚一些,每个人都想靠近中心位置,现场竟然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仿佛一场盛大的庙会,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他们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唯恐错过任何关于尖子班的重要信息。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入这个特殊的班级,接受更好的教育,为未来铺就一条坦途。 在人群里,陈曙光斜着眼睛看着身旁的李秋炎,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阴阳怪气地说道:“李阁老啊,你不是说你家孩子不念了吗?怎么这么热心呢?还挤什么挤啊?莫非是觉得爱靖小学的教学确有独到之处,又舍不得放弃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和挑衅,显然是想戳中李秋炎的痛处。 李秋炎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仿佛被当众揭了短。他之前确实说过不再让孩子继续读爱靖小学的狠话,但现在却又如此热衷于了解尖子班的情况,这无疑是自相矛盾。他感到一阵尴尬和难堪,但仍然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我关心下一代不行啊!?你不也说过不念了吗?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他瞪了陈曙光一眼,假装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陈曙光也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扯着嗓子叫道:“哼,我看林小风这小子挣钱不择手段!我才不是来报名的,我是来帮你们把价格打下来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正义感,仿佛自己是一个为民请命的英雄。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人们都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就在这时,李秋炎的嘴角轻轻上扬,他感受到了一丝胜利的快感。他身旁的人们也仿佛被这股笑意感染,虽然没有人笑出声,但他们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林小风的身上,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而此时的林小风被人群簇拥着,如同一位备受瞩目的明星。他环顾四周,看到了那些急切而期待的面孔,知道他们都想从自己的口中掏出关于尖子班的所有秘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他的演讲。 “林校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详细讲讲这个尖子班的事情吧!”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林小风抬起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声音洪亮而坚定:“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开设这个尖子班,完全是为了学生着想。有些学生进步神速,他们渴望更深层次的学习,而尖子班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这种需求。” 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当然,普通班的学生同样优秀,只是他们可能在某些方面还存在一些短板。我们会针对这些短板进行专项辅导,帮助他们迎头赶上。”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尖子班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遥不可及,而是根据每个学生的实际情况进行针对性教学。这样的设置让他们感到既公平又合理。 “那么,尖子班的教育计划是怎样的呢?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教学方法?”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小风神秘一笑,他的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个掌握着秘密的智者:“问得好!这是我们爱靖学校根据上学期学生的进步情况制定的全面教育计划。我称之为‘五年秀才三年举人计划’!” 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经历,感慨万千:“我小时候家境贫寒,虽然资质一般,但经过不懈的努力还是考上了进士。如今你们的孩子都天资聪慧,家境优越,只要他们愿意努力,未来考个举人应该没问题吧?” “对!!!”众人齐声高呼,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孩子未来的锦绣前程。林小风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然而,也有人对林小风的计划表示疑惑。陈曙光皱着眉头问道:“林校长,请等一下。据我所知,爱靖小学不是八年制的学校吗?那这个五年秀才三年举人的计划该怎么实施呢?” 林小风从容不迫地回答:“陈大人,你有所不知。其实爱靖小学是六年制的小学。这个计划是为了在学生毕业前为他们打下坚实的基础,以便他们在毕业后能够更顺利地考上举人。当然,我们也不能百分百保证每个学生都能成为秀才或举人,但是我们可以保证的是,只要你们的孩子能够配合学校的教育,他们的成绩就一定会有显著的提升。” 听到这个解释,虽然有些人感到有些失望,但依然对林小风的计划充满了期待。毕竟,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优秀的。他们相信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和努力,自己的孩子一定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 “林校长,你继续讲讲这个计划吧。”有人好奇地问道,“听起来确实让人振奋。但是真的会有那么多十来岁的孩子能考上秀才吗?” 林小风露出自信的微笑,他从容地回答道:“问得好!上学期的教学成果大家已经看到了,学生们的识字率远超常人,甚至已经有人可以开始作诗写文章了。这足以证明我们爱靖学校的教育实力。而我们的‘五年秀才三年举人计划’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制定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会继续投入更多的师资力量,聘请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少年天才来讲学。同时,我们还会联合整个阳曲县以及北廊日报的记者们,共同编写专门的考试教材。我们会对童试和乡试涉及的所有经典著作进行详细的剖析和解读,用学生们能够理解的方式重新编写教材,并附上最权威的注解。”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惊呼起来。他们都被林小风的宏伟计划所震撼,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孩子身着秀才服、头戴方巾、胸有成竹地走进考场的场景。 然而,在这片欢呼声中,也有一个人保持着冷静。那就是一直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的白永元。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林校长!请等一下。你的想法虽然很好,但科举不是儿戏。别的不说,你让一群记者来押题,这恐怕会让天下读书人耻笑吧?” 夕阳的余晖洒在爱靖小学的古老石墙上,泛起一片淡淡的金色光晕。微风拂过,吹起林小风身上那件墨色长袍的边角,也吹散了他额前的一缕发丝。他站在众人之前,面容坚毅,双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犹如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准备带领着爱靖小学的学子们走向知识的战场。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而有力:“白阁老,您的担忧,我自然明白。关于押题这一敏感问题,我早已深思熟虑。我们将采取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以确保公平与公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道:“我们将允许民间百姓、朝廷的官员甚至文人墨客,进驻我校,随时检阅我们的工作。任何一处角落,任何一份试卷,都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若有任何不公正之处,我林小风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将涉事人员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众人闻言,无不点头称赞。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林校长,您如此大义凛然,我们怎能不支持您呢?我们愿意成为您的监督者,共同守护这份公平与公正。” 林小风微笑着点头致谢,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将通过北廊报社,将押题的结果公之于众。只要其他读书人愿意出一点银子,就能买到与我们爱靖小学内部一模一样的预测题目。这样一来,既能让更多人受益,又能避免闲言碎语。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爱靖小学必将成为教育界的楷模。”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空逐渐染上了深邃的蓝色。一轮明月悄悄升起,洒下银白色的光芒。林小风站在月光下,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力量,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然,”他继续说道,“我们爱靖小学不仅仅满足于公平与公正。我们更追求的是卓越与成功。为此,我们推出了《阳曲密卷》和《北廊密卷》这两大教育法宝。每年,我们的学生将进行不少于一百次专业的模拟童试和乡试。六年下来,就是六百次!我相信,即使是资质平庸的学子,在这样的磨砺下,也能蜕变成出类拔萃的人才。”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憧憬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孩子未来的辉煌。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深知教育的道路漫长而艰辛,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汗水。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即使我们为孩子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也不能保证他们每个人都能顺利通过考试。因为考试的结果不仅取决于我们的教育水平,更取决于孩子们自身的努力和天赋。因此,我要向大家承诺:凡是进入尖子班的学生,如果按照我们的教育计划未能实现考中秀才或举人的目标,我们将在毕业后全额退还你们本期的学费!” 这一承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他们没想到林小风竟然如此厚道,还有退学费这一说!这无疑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和保障。他们纷纷表示要支持爱靖小学,让自己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小风详细地向大家介绍了尖子班的教学计划和课程设置。他的话语充满了激情和自信,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和执着。他讲述了他们将如何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和需求制定个性化的教学计划;他们将如何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他们将如何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和品德教育······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他对教育的深深热爱和期许。 当林小风结束讲话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然而,在场的人们却仍然沉浸在林小风的话语中无法自拔。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未来的光明前途也看到了爱靖学校在教育领域的辉煌未来。他们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爱靖小学一定能够成为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整个教育界的天空!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璀璨。屋顶上镶嵌的宝石和黄金,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与群臣们朝服上的金色丝线交相辉映,仿佛整个朝堂都被金色的光环所笼罩。随着一阵阵脚步声的回响,大臣们陆续进入朝堂,他们的脸上带着各自的神色,或严肃、或期待、或焦虑。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改革者,站在朝堂的一角,他身穿一袭青衫,气质儒雅而不失威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心中那幅宏伟蓝图变为现实的那一刻。林小风深知,他的计划太过伟大,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然而,他从未退缩,因为他知道,这是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科举的格局能够迎来新的生机。 当最后一位大臣进入朝堂时,今日的朝会正式开始了。然而,众人的心神似乎并未完全回归,许多人仍旧沉浸在林小风所描绘的那幅宏伟蓝图中。他们想象着那未来的美好前景,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那梦幻泡影般的景象,在他们心中却变得如此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环视着殿下群臣。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每个人的内心。他注意到,许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心不在焉的神色。于是,他好奇地问道:“诸位爱卿,昨晚都未曾安睡吗?” 皇帝的问话如同惊雷一般,让大臣们立刻振作起来。他们纷纷整理衣冠,调整呼吸,准备回答皇帝的问题。陈曙光,这位忠诚耿直的大臣,第一个站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激动,然后回答说:“陛下,昨晚同僚们确实有些心绪不宁。” 靖江帝微微皱眉,好奇地追问:“哦?那陈爱卿不妨详细说说。” 陈曙光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他大声说:“陛下可知爱靖小学?这所学校在林小风校长的带领下,短短时间内便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其教学方法新颖独特,注重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创新精神。更重要的是,林校长对教育事业的热情和专注让老臣叹为观止。他不仅仅是在教书育人更是在为国家培养未来的栋梁之才!” 随着陈曙光的话语落下,朝堂上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大臣们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敬佩和期待的神色。他们仿佛看到了国家未来的希望就寄托在这所小学之上。 然而,在人群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白永元和李秋炎这两位大臣站在陈曙光旁边脸色铁青。他们显然没有料到陈曙光会如此高调地赞美林小风。在他们的眼中林小风只是一个后起之秀根本不足以与他们相提并论。 李秋炎心中更是充满了不满和嫉妒。他扯着陈曙光的衣角低声说道:“哎哎!够了!难道只是一个尖子班吗?你至于这样吗?全让你说了!”然而陈曙光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沉浸在对林小风的赞美之中。 李秋炎见状更是气恼不已。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够扳回一局让众人看到他的才能和贡献。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朝堂上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朝堂之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金色的地砖上,给这庄严而肃穆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陈曙光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田。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轻轻吹过,让朝堂上的人们仿佛看到了林小风那坚毅而执着的身影。 陈曙光,身着官服,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深深地打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他的脸上洋溢着对林小风的敬仰之情,那眼神中的真挚与敬佩,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随着陈曙光的话语落下,朝堂上的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感染,他们纷纷站起身来,争相表达自己对林小风的敬仰之情。这些大臣们,平日里都是高傲自负,但此刻却都放下了身段,用最真挚的语言赞美着林小风。虽然他们心中或许并不完全认同林小风的做法,但在这个时刻,他们都选择了附和和赞美。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在朝堂上扫过,他看到了那些大臣们脸上的激动与兴奋,也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疑惑与不解。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对爱靖小学的事情他并不太关心,所以并没有过多地过问。但此刻看来,这所小学不仅没有失败,反而办得相当成功。幼儿教育也可以这么做吗?他开始在心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靖江帝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小风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个羞涩而腼腆的年轻人。林小风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挺拔的青松,无论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他的羞涩和腼腆与朝堂上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却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清新与纯真。他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容如同初升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与紧张。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将会影响到爱靖小学的未来,所以他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自信和坚定。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靖江帝,然后缓缓开口:“我······一向······人缘挺好的,以心比心······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与执着。说完他羞涩地低下了头,那羞涩的样子让人不禁想要去安慰他。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被林小风的表现所震撼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下保持如此镇定和自信。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林小风的看法,也许他们之前真的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靖江帝也被林小风的表现所打动了,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爱靖小学的看法,也许这所小学真的能够给靖江带来一些新的希望和改变。 然而在这阵热烈的赞美过后,朝堂上陷入了沉寂。大臣们似乎都无言以对了,靖江帝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朝堂上集体猛吹林小风,而且当面吹捧,冷静下来想想,确实挺尴尬的。 就在这时,陈曙光站了出来,他递上一张表格说道:“陛下,我们今天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接着说:“爱靖小学曾经给每个学生留了家庭作业,内容是数学统计。但是他们使用的方法却是前所未见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这种新方法给靖江带来的美好未来。 靖江帝接过表格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他没想到这种看似简单的表格竟然蕴含着如此巨大的潜力和可能性。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这种新方法的应用前景和可能带来的影响。 就在这时朝中其他人都纷纷掏出表格大声说:“我也带了请陛下过目!”靖江帝一挥大手所有的表格都递了上来。他开始不慌不忙地一张一张地审视这些表格。在看的时候陈曙光还在不停地讲述着自己的心得和体会。他昨晚深思到半夜才入睡在朝会前又和其他几个人交流了一番想法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相对粗糙的概念。 “陛下这种表格的形式看起来可能很普通。”陈曙光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种新的记账方法的优点和好处“但是无论从便利性还是效率上来看都远远超过了普通的账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这种方法给靖江带来的美好未来。 靖江帝一边听陈曙光讲解一边看着手中的表格心中越来越感到震惊。这个简单的表格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它却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潜力和可能性。别的不说这个表格的查看效率就非常高。以前需要十页纸才能概括的内容现在只需要一页纸就能说得清清楚楚而且方便观看和对比。如果全世界的钱粮都用这种方式上报那么效率岂不是会翻倍?对于地方的了解也能更进一步! 在靖江帝宽阔的殿堂内,光线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龙椅之上,金色的龙纹在光影中跃然欲出。靖江帝,这位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帝王,端坐在龙椅上,他的表情由最初的轻松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紧盯着手中的那份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官员们的清廉指数。 靖江帝的心中,犹如翻涌的江水,激荡不已。他一直在寻找能够改变国家现状的良策,而这份表格,似乎为他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他想象着,如果这份表格上的记录是真实的,那么整个国家将会迎来怎样的变革和繁荣。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然而,当靖江帝的目光再次扫过表格时,他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官位越高的官员,清廉指数却越高。这让他感到十分疑惑,因为这与他平时所了解的情况大相径庭。他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不安,难道这份表格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误导他吗?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仿佛已经看穿了那些官员的虚伪和谎言。他抬起头,目光扫向殿下那些正在伸长脖子想要一睹表格内容的官员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这份表格上记录着他们未来的命运。 然而,当他们看到靖江帝那冷冽的目光时,他们的心中不禁一颤。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小聪明和虚伪在皇帝面前是如此的拙劣和可笑。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和不安的神情,仿佛已经被靖江帝看穿了心中的秘密。 靖江帝将表格拢成一迭,然后面无表情地在桌上摔了两下。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能够穿透每个人的心灵:“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朝中的大员们,我看你们都快吃不起饭了。就算这个表格很重要,你们也不必拿假的来糊弄我。” 听到靖江帝的话,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们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皇帝看穿了。他们开始为自己的失误和谎言寻找各种借口和解释,但是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力和心虚。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张师傅,是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他平日里以清廉自居,深受靖江帝的器重。然而此刻,他却感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靖江帝的目光灼烧着。他深知自己的清廉形象已经受到了质疑和挑战,他必须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挽回自己的声誉。 张师傅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陛下,微臣斗胆进言。这份表格上所记录的内容,确实是我们家中的真实账目。但是,由于家中开销庞大,且有许多不可告人的支出,所以我们只能挑选其中的一部分来呈报给陛下。这并非是我们有意欺瞒陛下,实在是出于无奈之举。” 听到张师傅的解释,靖江帝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知道张师傅是一位忠诚耿直的大臣,他所说的话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他仍然对这份表格上的内容心存疑虑。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队伍中响起:“陛下,微臣有话要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他名叫林小风,是朝中一位新晋的官员。虽然他的官职不高,但是他却以敢于直言而闻名于朝野。 林小风走到靖江帝面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微臣认为这份表格上所记录的内容并非真实。这些数字明显是被人故意编大的。那些高官们之所以清廉指数高,并非是因为他们真的清廉,而是因为他们有更大的能力和手段来掩饰自己的贪婪和腐败。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和资源,为自己谋取私利,却将责任推给下面的官员。这样的行为,不仅损害了朝廷的声誉,也让百姓们深受其害。因此,微臣恳请陛下能够彻查此事,还朝廷一个清白!” 听到林小风的话,靖江帝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他深知林小风所言非虚,这份表格上所记录的内容确实存在着许多疑点。他决定彻查此事,还朝廷一个清白。同时,他也对林小风的勇气和正直表示了赞赏和钦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靖江帝下令彻查朝中官员的清廉情况。他派出了一批忠诚耿直的官员前往各地调查取证,同时还设立了专门的机构来监督官员们的行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和整治,朝中的腐败现象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官员们的清廉指数也有了显著的提高。 靖江帝看着手中新的清廉指数表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经取得了成果,整个国家也在向着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感慨道:“太好了!真没想到我靖江的官员们能够如此清廉! 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金色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眼前情景的赞许,又带着一丝对未知的好奇与探寻。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些纷杂的思绪摇散,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深沉而悠远:“朕知道了,你们别担心。” 随后,靖江帝的目光如同秋水般流转,缓缓地转向了站在众臣之中的林小风。那目光里,似乎带着几分探寻与好奇,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林小风,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面容清秀,气质脱俗。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林小风从之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微微一拱手,声音清朗而有力:“陛下,这表格正是我创造的,我称它为‘表格法’。” 靖江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细细打量着林小风,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一般。他开口问道:“很好,林卿,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方法你是如何想到的?详细说说。既是你所创,想必你对此法了解甚深。既有此法,为何不早早献上?”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谦逊与自豪。他开始娓娓道来,声音里充满了激情与自信:“在阳曲县任上,我常常为账目所困,总觉得应该有更简洁明了的方式。于是,我便开始琢磨如何精简。过程中困难重重,每当我陷入困境时,我便会站在窗前,凝视着那远方的山川河流,试图从中找到灵感。直到我设立北廊大学,广纳贤才,与那些志同道合的学子们一同探讨,这才得以完善此法。”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爱靖小学是首批试点,我想,若是五六岁的孩童都能学会,那我靖江的官员们,自然更不在话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大臣们听罢,恍然大悟。原来这表格法竟是这样诞生的,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他们纷纷对林小风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靖江帝也忍不住拍手称赞:“小风,你真是用心良苦。”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赞赏与欣慰。 林小风被老丈人这一番不矜持的称赞逗笑了,但他也深知这表格法背后的重大意义。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种新的记账方法,更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它将给整个朝廷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昔阳县的双账制一样,这种方法将给百姓带来极大的便利。 然而,时代在变,对百姓有利的事物,不应该被藏匿。更何况,随着县里技术的日益提高,他们掌握着核心科技,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林小风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认真而坚定:“儿臣见父皇日夜操劳,只想尽一份孝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靖江帝的敬意与感激。 然而,大臣们的脸色却由赞赏转为鄙夷。他们在心中暗自腹诽:你在阳曲县的时候,就已经想着做驸马了吗?陛下称赞你也就罢了,你竟然还顺着杆子往上爬,想在朝会中与君王联络感情? 靖江帝却只是含笑不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动。他继续说道:“今日朝会,我本打算将表格法献上,供陛下御览。没想到我的同僚们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它的妙处。不过,我还有些东西,想请诸位一观。” 靖江帝挥了挥手,仿佛是在示意他继续:“呈上来吧······算了,你直接到朕跟前来展示吧。” 林小风应了一声,顺着台阶拾级而上。他走到御案前,从怀中掏出几张精心制作的表格,轻轻地放在御案之上。那几张表格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和符号,但却井然有序,一目了然。他侧过身,对靖江帝说道:“陛下请看,根据研究院和北廊大学的研究成果,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简化计算过程。记账之人只需填写数字便可。” 靖江帝凝视着那些新颖的表格,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他示意林小风向众人展示这一成果。林小风点点头,开始详细解释那些表格的奥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与热情,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刻印在众人的心中。 随着林小风的深入讲解,靖江帝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大臣们也听得如痴如醉,每当讲完一种图表时,都能引发一阵热烈的讨论。尤其是那些经常需要处理大量数字统计的高官们更是兴奋不已,他们仿佛看到了工作量大幅减少、效率显著提高的美好未来。 靖江帝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目光深邃地扫过朝堂上的群臣。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迭由林小风呈上的数表,那些复杂的数字被巧妙地转化为图形,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无尽的智慧与巧妙。靖江帝的眼神逐渐变得专注,仿佛被那数表上的奇妙世界所吸引,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光滑的纸面,脸上露出了赞叹的神色。 “太妙了!”靖江帝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他抬起头,望向站在下方的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欣赏与赞许的光芒,“林卿,你用图形来代替文字,竟然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朕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小风站在朝堂之下,听到靖江帝的称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与自豪。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谬赞了,这不过是臣等微薄之力,能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臣等倍感荣幸。” 而在朝堂的另一侧,户部侍郎书文旭此刻也是激动不已。他深知,这个表格法对他们户部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户部掌管着天下的钱粮,每日都有数不尽的数字和繁杂的汇总需要处理,那些繁琐的账目常常让他头疼不已。而现在,有了这个表格法,他仿佛看到了解决那些难题的希望。 书文旭忍不住上前一步,激动地奏道:“陛下,臣斗胆请求在户部先行试验这个表格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户部未来的光明前景。 靖江帝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向林小风,询问他的意见:“林卿以为如何?” 林小风稍作思考,便表态道:“陛下,臣认为可以试行。但要想快速推进,还需户部的人员详细了解其中的门道和细节。臣建议,可以从研究院和北廊大学中选拔一批懂术数的人才送入户部学习,先小规模学习实践。”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结合朝廷的经验,将表格法的使用整理成册,再推广至天下。” 书文旭听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赞许的光芒,他立即表示赞同:“林大人的建议很有道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户部未来的繁荣景象,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靖江帝却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不过,户部毕竟是朝廷机要部门,北廊大学的学生并非官员,名不正则言不顺······得给他们安排个职位吧?”他看向林小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小风眉头一皱,这个问题确实棘手。他思索片刻,便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陛下,臣认为可以在户部内另设一个精算司,专门负责学习和实践这个表格法。这些人才虽然并非官员出身,但他们的能力和学识不容小觑。我们可以从研究院和北廊大学中选拔出最优秀的人才,送入精算司学习实践。” 然而,书文旭却有些担忧:“陛下,没那么多空缺职位啊,而且也不太合适吧?他们那边的人,嗯······都没怎么正经念过书,怎么做官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质疑。 林小风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书大人,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给您找来的可都是正经的大专毕业生,他们在术数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诣。这个表格法就是他们一起研究出来的,他们的能力和学识可不容小觑。” 书文旭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急忙摆手解释:“林校长,老夫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靖江帝打断了。 “够了,先别吵了。”靖江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耐烦,“这件事事关重大,需要谨慎行事。朕决定在户部内另设精算司与户部协同工作,由内帑拨银支持。诸卿可有意见?” 众大臣听到这里,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这个决定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既然是由靖江帝亲自拍板,那自然不会有错。而且,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哪个大臣会反对呢?于是,朝堂上响起了一阵整齐而响亮的附和声:“陛下英明果断,我们大家都没有异议!” 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是一曲和谐的交响乐。靖江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朝廷带来深远的影响。而林小风则站在朝堂上,目光坚定而自信。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努力推动改革的成果——一个更加繁荣昌盛、更加强大的靖江王朝正在向他招手。 在靖江朝廷的辉煌殿堂之中,阳光透过精致的琉璃窗,洒落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朝堂之上,大臣们身着朝服,肃然站立,每个人脸上都映着对皇权的敬畏和对国家的忠诚。然而,在这庄严的气氛中,一位年轻的官员,林小风,却显得与众不同。 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虽然年纪尚轻,但他的言行举止却透出一股沉稳和从容。此刻,他正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目光在朝堂上扫过,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的计划。 “其实,这事情并不难办。”林小风心中默念,他的声音虽然低微,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只需要按照朝廷的规矩,制定一个固定的流程,稍微训练一下,大家按照流程办事就行了。”他想象着不久的将来,靖江朝廷的政治环境焕然一新,官员们各司其职,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 朝堂之上,大臣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话题围绕着北廊大学的学者们展开。虽然这些学者目前还没有官职品阶,但他们的学识和才华却得到了朝廷的认可。林小风深知,改革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他心中暗暗发誓,将来如果北廊大学的学者们有出色的表现,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他们拓宽升迁的途径。 此时,朝堂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臣们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仿佛每个人都看到了靖江朝廷的美好未来。林小风也趁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准备向皇帝禀报自己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一礼。“陛下,我有一件事情想向您禀报。”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朝堂之上。 皇帝抬起头来,目光在林小风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看到这位年轻官员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和坚定的信念,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示意林小风继续说下去。 “我自己创办了一所爱靖小学,采用了一种新的教育方法。”林小风开始娓娓道来他的教育理念和实验成果,“这种方法注重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和实践能力,让他们不仅能够掌握书本知识,还能够学会团队合作和解决问题。”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和执着,让人感受到他的热情和坚定。 皇帝听后微微点头,对林小风的教育理念表示赞赏。他示意林小风继续说下去。 “这种新方法已经在我校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林小风继续说道,“学生们的学习成绩普遍提高,而且他们的综合素质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们更加懂得尊重他人、关心集体、服务社会。”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学生们茁壮成长的身影。 皇帝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朝堂上也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皇帝的决定。林小风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如今,社会的风气已经改变,靖江的视野也已经拓展到了海外。”皇帝终于开口说道,“我们需要更加先进的教育理念来培养未来的人才。你提出的这种教育方法很值得一试。” 听到皇帝的话,林小风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陛下英明!”他躬身说道,“为了更好地培养皇孙的能力,我斗胆邀请他来我的学校就读。” 靖江皇帝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深知皇孙的教育关系到国家的未来和命运,不能轻率决定。然而,看到林小风坚定的眼神和自信的笑容,他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各位爱卿,你们对爱靖小学的教育有何看法?”靖江皇帝终于开口问道。 “陛下,据我所知,爱靖小学的教育方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一位大臣躬身回答道,“我的孙子在那里学到的知识远远超过了同龄人,而且非常懂得孝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肯定和赞赏。 “没错,我也听说了。”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爱靖小学的教学质量确实很高,而且对学生的衣食住行都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样的学校,确实值得我们去信赖和支持。” 听到大臣们的支持声音,林小风心中的激动之情更加难以抑制。他知道自己的教育理念和实验成果已经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和支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一礼。“谢陛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此时,朝堂上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大臣们纷纷表示对林小风的教育理念的支持和赞同,皇帝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肯定。林小风站在朝堂之上,感受着这一刻的荣耀和自豪,他知道自己的教育事业将会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靖江皇宫的朝堂之上,金碧辉煌,龙椅之上,靖江皇帝端坐其中,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百官。朝堂两侧,文武百官肃立,神情各异。此刻,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正是陈曙光,他缓缓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陛下,臣以为,让皇孙去外面接受教育,实为明智之举。爱靖小学,虽非皇家学堂,但其教学质量,却是东宫所不及。” 陈曙光的声音洪亮有力,回荡在朝堂之上。他身穿一袭蓝色官服,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他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对自己的话语充满了信心。 他的话语刚落,朝堂之上便有几人纷纷附和,表示赞同。这些官员心中都清楚,如果皇孙去了爱靖小学,那么他们家的孩子,或许也能有机会与皇孙同窗共读,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退一万步说,林小风真的背信弃义,降低了教学质量,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找他算账。因此,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在这群附和的官员中,有一个身材瘦削,面容狡黠的官员,他名叫赵明轩。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皇孙真的去了爱靖小学,那么他就可以借此机会,与林小风攀上关系,说不定还能从中捞到一些好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此时,林小风见形势一片大好,也趁机站了出来,他微笑着向靖江皇帝施礼道:“陛下,请您放心。爱靖小学乃是封闭式管理,宫里和锦衣卫都可以派人去保护皇孙的安全。臣保证,皇孙在爱靖小学,定会得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顾。” 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自信和决心。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腰间系着白玉带,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成竹在胸。 靖江皇帝听了林小风的话,微微颔首,挥了挥衣袖道:“既然爱靖小学如此出类拔萃,那就让皇孙去那里就读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信任和期待。 “是,陛下。”林小风点头称是,然后默默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他相信,在爱靖小学的教育下,皇孙一定会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 朝堂上的秩序恢复了正常,靖江皇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题讨论。他微微皱眉道:“我昨天接到兵部的报告,说海船已经准备妥当,水军也招募整备完毕。海外的使团也在京都逗留了一段时间了。等我们的船队启航后,他们也会随船回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海外贸易的期待和重视。靖江国虽然地处内陆,但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发展海外贸易。这次派遣船队出海,就是为了与远方的国家建立贸易关系,为靖江国带来更多的财富和机会。 大理寺卿洪城闻言,连忙上前一步道:“陛下,我们已经准备妥当,礼单也已经拟好了。但是,我们还在等待户部的拨款。这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不满。显然,这件事情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靖江皇帝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转向了户部尚书书文旭:“书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询问和不满。显然,他对户部的拖延感到不满。 书文旭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陛下,大理寺提交的礼单总价高达五十万两。臣认为这个价格太高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对礼单价格的不满和质疑。他心中清楚,这些海外小国虽然与靖江国有着贸易往来,但毕竟没有向靖江国称臣纳贡。因此,他觉得没有必要对他们如此慷慨。 “书大人此言差矣。”洪城反驳道,“这些钱本来就是从他们身上赚来的。如果我们怠慢了他们,那我们靖江的面子往哪里放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执着。他心中清楚,这次海外贸易对于靖江国来说意义重大。如果因为吝啬一些小钱而得罪了远方的国家,那将会给靖江国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两个人争论不休,各执己见。朝堂上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靖江皇帝的决定。靖江皇帝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他的心中清楚,这件事情关系到靖江国的未来和海外贸易的发展。因此,他必须慎重考虑每一个细节和可能性。 在靖江皇宫的宽敞议事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金丝楠木制成的地板上,映出一片片金黄色的光影。殿内的空气似乎因为这阳光而显得清新而明亮,但此刻,气氛却有些紧张。 林小风,一个年轻而精明的官员,此刻正站在殿下,他身穿一袭青色的官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显得精神抖擞。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鼻梁高挺,给人一种坚毅果敢的印象。他微微颔首,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陛下,我认为书大人说得有道理。” 这句话一出,殿内原本低声交谈的官员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小风的身上。洪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官员,此刻眉头紧锁,他看向林小风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满和疑惑:“林大人,你这么说似乎有点偏袒他们吧?一两千两银子岂不是像在打发乞丐一样?如果传出去的话,别人会说我们靖江连待客之道都不懂!那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洪城的话音刚落,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洪大人所言极是,但请听我一言。”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靖江现在接触的这些国家既不向我们称臣也不向我们纳贡。而且海外文化和我们靖江的文化完全不同,加上路途遥远。所以我们向他们称臣纳贡并没有什么意义,老规矩在他们身上并不适用。” 林小风的话让在场的官员们陷入了沉思。他们纷纷回忆起与海外使团的交往经历,确实如林小风所说,这些国家与靖江的文化差异极大,且对靖江并没有太多的敬畏之心。 书文旭,一个年长的官员,此刻也开口了。他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嗯,一千两银子确实有点少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对林小风观点的认同。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因此而动摇,他继续说道:“陛下、各位大人,我们应该把他们视为商业伙伴才对。我们是去和他们做生意的而不是去施舍他们的。如果我们继续慷慨解囊的话,恐怕他们会变得更加贪婪。‘升米恩斗米仇’啊!将来他们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向我们提出更多的要求!最终给我们带来麻烦!” 林小风的话让在场的官员们感到震惊。他们从未想过要从商业伙伴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海外使团。然而,细细想来,林小风的话确实有道理。他们与海外使团的交往确实更像是一种商业活动而非政治交流。 不等洪城开口反驳他,林小风就转向靖江皇帝说道:“陛下,在我们靖江,他们已经受到了很好的款待。如果我们想和他们做生意的话,过分慷慨只会给我们带来后患。强大的人自然会受到尊重!这与是否送礼无关。” 靖江皇帝听了林小风的话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靖江朝廷的财力有限,无法像过去那样对海外使团慷慨解囊。同时,他也明白林小风的话有道理。这些海外使团并不是靖江朝廷的臣子,而是商业伙伴。他们应该通过商业活动来建立关系而非政治交流。 “你有什么想法吗?”靖江皇帝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对林小风观点的认可。 “我想从阳曲县挑选一些特产然后向户部报备,”林小风回答道,“我们与老外交流需要找到共同点,带他们四处参观,展示我们靖江的国力。具体的内容可以与洪大人商议。” 靖江皇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林小风的建议既考虑了节省开支的需要又考虑了展示靖江国力的需要。同时他也相信林小风能够与洪城商议出具体的实施方案来确保建议的可行性和实施效果。 “那好你们回去商议后尽快给我一个章程。”靖江皇帝挥了挥手示意退朝,“今天就到这里吧。” ······························ 散朝之后,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金砖玉瓦之上,斑驳的光影交织成一幅瑰丽的画卷。林小风身披官服,步履匆匆地向东宫赶去,他的步伐虽然急促,但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心头的那份不安如同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松。 他已经整整两日未曾上朝,更别提见到那位平日里与他关系颇为密切的太子了。这种异常的沉默,让林小风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与不安。他深知,皇宫之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牵动着无数的神经,而他,作为一个忠诚于皇室、心系天下的臣子,更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如今,皇孙的入学事宜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林小风急切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子。他想象着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喜悦与欣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然而,当他真正站在东宫的大门前时,那份喜悦却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所替代。 东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木质的清香。林小风随着侍女的脚步,穿过了曲径通幽的回廊。那回廊两旁,种满了各色花卉,它们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艳。然而,林小风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会面之上。 书房的门前,林小风停下了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太子李德贤的声音,那声音严厉而急切,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林小风的心头不禁一紧,他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你怎么连背书都背不下来?!你爹我三岁的时候就能倒背如流了!”李德贤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着,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紧接着,书房里响起了皇孙李凌珏的哭声,那哭声稚嫩而凄切,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在无助地哀鸣。 林小风站在门口,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心想,这太子殿下在教育孩子方面还真是演得入木三分啊,连他都自愧不如。然而,这笑声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书房内,灯光昏暗而柔和,给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感觉。然而,这宁静与温馨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打破。只见李凌珏坐在小几前,还在不停地大哭着。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滑落。而旁边站着的李德贤则是一脸冷峻,手里拿着一根小棍,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的心头不禁一紧。他急忙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还在大哭的李凌珏。那小小的身体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出来。林小风轻轻地拍着皇孙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他。 “太子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啊?”林小风转过头来,对李德贤说道。他的声音温和而谦逊,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放下了手中的小棍,走到一旁坐下。那眼神中的愤怒和失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老林啊,你不知道啊。”李德贤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啊,教他枪法他不学,教他学问他也学不会。我实在是没办法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辛酸都倾诉出来。 林小风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和怜悯。 第17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和怜悯。他轻轻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说道:“太子殿下啊,你何必这么自责呢?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和兴趣爱好嘛。或许皇孙并不是那种喜欢读书的孩子呢?” 李德贤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抬起头来说道:“老林啊,你说得对啊。或许我真的应该尊重孩子的选择才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和愉悦。 林小风听了这话也笑了。他知道自己成功地劝说了太子放弃了打孩子的念头。于是他赶紧将皇孙从怀里抱起来说道:“皇孙啊别哭了哦!你看你父皇都答应不再打你了呢!” 李凌珏听了这话也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林小风又看了看李德贤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而明媚让整个书房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对了太子殿下!”林小风突然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于是赶紧说道:“我是来给您报喜的!皇上已经同意让皇孙去爱靖书院读书了!” 李德贤听了这话也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他站起身来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老林啊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在午后的阳光中,李德贤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热烈。他紧紧拉着林小风的手,两人并肩走向正在书桌前专注阅读的李凌珏。李德贤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为李凌珏的未来铺路。 李凌珏,这位年幼的太子,坐在窗前的书桌前,阳光洒在他稚嫩的脸庞上,映出他眼中的希望与好奇。他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锦衣,袖口和衣摆上都绣着精致的祥云图案,显得既庄重又不失活泼。他的头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用一根金色的发带系住,随风轻轻飘动。 当李德贤和林小风走到他面前时,他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他看向林小风,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庞此刻显得尤为亲切。他记得,每次见到林小风,他总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和安心。尤其是刚才,林小风为他挡住了父亲的棍子,那一刻,他心中的感激和敬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珏儿,你以后要跟方师傅学习,听到了吗?”李德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期待和决心。他紧握着李凌珏的小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希望和力量传递给他。 李凌珏点了点头,声音清脆而坚定地说道:“方师傅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人心。他走到李凌珏的身边,弯下腰,温和地说道:“太子殿下以后要跟我去爱靖学习了,弘里他们都在那里等你呢。”他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动听,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舒适和放松。 听到这个消息,李凌珏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离开这个充满束缚和压抑的皇宫,踏上新的征程的场景。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仿佛一只囚禁已久的小鸟,终于可以展翅高飞了。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将离开父亲的庇护,开始自己的学习和成长之旅。 看到李凌珏如此坚定和兴奋,李德贤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对儿子的期望并没有白费,他相信在林小风的教导下,李凌珏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有智慧、有能力的君主。 然而,李德贤的心中仍然有一丝担忧。他想起刚才教李凌珏治国之道时的情景,李凌珏的回答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才教他治国之道,他却胡说八道。我问他如何教化百姓,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他说他要把书贴在街上,让百姓自己去看!” 听到这里,林小风不禁翻了个白眼。他心中明白李德贤的担忧和无奈但也看到了李凌珏的独特想法。他走到李凌珏面前蹲下身来温和地说道:“太子殿下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教化百姓呢?” 李凌珏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和信任。他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让百姓自己学习自己思考而不是仅仅听从我们的教导。” 在皇宫的深处,一座古朴而庄重的书房内,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厚重的书页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李凌珏,这位年轻的太子,此刻正站在书房的中央,他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衫,眉宇间透露着几分青涩与迷茫。他胆怯地看了看坐在对面,身穿华丽朝服、神态威严的李德贤——他的父皇,然后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微笑着鼓励他的林小风——这位深受他敬仰的师傅。 林小风,这位皇宫中的智者,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身着一袭素净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简朴的玉带,一头黑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显得儒雅而又不失威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慈爱,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在耐心地引导着晚辈走向正确的道路。 在李德贤威严的目光和林小风鼓励的笑容中,李凌珏鼓足了勇气,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我觉得我说的没错啊?书上写着德行和操守,让百姓自己去看就知道了!”虽然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其中已经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李德贤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林小风。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但若是百姓不识字,又该如何是好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李凌珏的注意力。 李凌珏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皱着眉头,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在书房中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答案的线索。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仿佛已经找到了答案:“那我们可以找人在街上讲解德行和操守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场景。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然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说得很好,但是······圣人曾经说过:‘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你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他的声音更加低沉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句话中的深意深深地烙印在李凌珏的心中。 李凌珏听着这句话,眉头紧锁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钩勒出这句话所描绘的场景。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繁华的街道,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然而在这片繁华之中,却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和丑恶。他睁开眼睛,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是美好的话,那么丑恶就存在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领悟和欣喜,仿佛已经找到了通往智慧之路的钥匙。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欣慰:“皇孙果然聪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朝廷只是一味地宣讲德行和操守的话,百姓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不道德和恶行的行为,并且会产生怀疑。因为人们总是会对过于绝对的事物产生疑虑和反感。所以我们在推广德行和操守的同时,也要注重引导和启示百姓自己思考、自己判断。” 李凌珏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豁然开朗。他感到自己的思维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片广阔的新天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他看着林小风,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多谢师傅的教诲!我明白了,我们应该让百姓自己去思考、去判断,而不是一味地强加给他们一些东西。” 在皇宫的深处,一座古朴的庭院中,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旁,翠竹摇曳,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林小风,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文士,站在小径的尽头,他的眼眸深邃如夜空,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面容清瘦,颧骨高耸,显得分外坚毅。此刻,他正面对着一位年轻的皇子,李凌珏。 李凌珏年纪尚轻,面容稚嫩,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对世界的好奇与疑惑。他身穿华贵的锦衣,头戴玉冠,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紧锁着眉头,似乎对林小风的话感到困惑不解。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在微风中飘荡,带着一种深邃而哲理的意味:“因为朝廷也有可能会犯错误啊!”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轻轻触动了李凌珏心中的某个角落。他继续说道:“朝廷的言行,如同天上的星辰,指引着百姓的方向。但若是星辰出现偏差,百姓便会迷失方向,开始怀疑。” 林小风的话语如同清泉般流淌在李凌珏的心田,他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朝廷如同高悬的明月,而百姓则是仰望明月的繁星。当明月出现瑕疵,繁星便会感到迷茫与不安。 然而,李凌珏还是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助:“我还是不懂。”他的话语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轻轻飘落,带着一丝凄凉。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暖与耐心。他轻轻拍了拍李凌珏的肩膀,仿佛要给他一些力量:“那我换个方式来说吧。”他指着庭院中的一株桃树,继续说道:“如果有人想要炫耀自己的才能,但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的话,他通常会整天吹嘘自己有一个了不起的朋友或者祖先是高官显贵。如果没有这些的话,他还可以吹嘘自己有一个强大的祖国和智慧的祖先。” 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他的话语让李凌珏不禁想起了那些整日吹嘘自己背景的人,他们的言辞空洞无物,令人心生厌恶。 “但是这些他吹嘘的东西并不是他通过努力得到的,所以不仅不能为他增光,反而会让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的空虚;而其他不明白的人和他相处久了也会早晚发现他的空虚甚至更加看不起他。”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力量,仿佛在为李凌珏揭示一个真理。 李凌珏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智者正在为他指点迷津,引导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皇孙,你明白了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鼓励。 李凌珏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我理解这个道理了。”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然而,他仍有些疑惑:“但是我还是觉得宣讲德行和操守是没有错误的。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甘。 林小风微笑着回答道:“这两件事情其实是一回事。朝廷如果想要用道德来治理天下的话,首先要自己做到有道德。我们做到了,别人就会把我们当作榜样来效仿。这就是无为而治、用不言之教来教化众生的道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仿佛在为李凌珏揭示一个永恒的真理。 在一旁的李德贤,看着两人交流的场景,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望着林小风那深邃而坚毅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他年轻时的影子。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与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凌珏在林小风的教导下茁壮成长的场景。 “我好像有点儿理解了!”李凌珏突然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激动,仿佛已经触摸到了智慧的边缘。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与鼓励:“即使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以后会慢慢理解的。我们不擅长其他的事情,但是可以作为老师,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什么武器呢?”李凌珏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期待着什么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林小风张开嘴巴朝里面指了指,然后微笑着说道:“这就是武器。”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而柔和。 李凌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啥?你说舌头也能当武器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 在夕阳的余晖下,宫廷的花园中,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每一寸土地,为这片宁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林小风,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锐利的年轻人,站在花园的一角,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一朵盛开的花朵,那花朵在他的指尖下摇曳生姿,仿佛也在回应着他的微笑。 当他听到太子李凌珏的呼唤时,林小风转过身来,那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点头应道:“没错,就是咱们平时说话的舌头。”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深邃,仿佛要将李凌珏引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太子殿下,你知道吗?”林小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世上有好多部落,部落的头儿都被叫做酋长。想当头儿,靠的可不单是拳头硬,更得看你嘴上功夫如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和好奇,仿佛正在为李凌珏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 李凌珏站在林小风的对面,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和期待。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仿佛正在努力地吸收着林小风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的身材高大,气质不凡,但此刻却像是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敬畏和向往。 林小风看着李凌珏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之情。他继续道:“其实在哪儿都一样,谁能掌握更多词汇,甚至能造出新词儿,那谁就能站在人群的最上头。有时候,换个说法,就能推卸责任,甚至决定别人的命运。这才是真正的厉害武器!”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力量,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真理都告诉李凌珏。 李凌珏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吸引,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想!”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林小风得意地瞟了李德贤一眼,然后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回荡在花园中,仿佛连那夕阳都被他的笑声所感染,变得更加灿烂。他拍了拍李凌珏的肩膀,说道:“好嘞!那你就跟着我这个师傅好好学。我保证,让你把这门技艺学到家!” 李凌珏被林小风的热情所感染,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紧紧地握住林小风的手,仿佛要将这份友谊永远地留在心中。 然而,当林小风拿出那些书籍时,李凌珏的脸色却微微一变。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又抬头看看林小风,有些不安地问道:“师傅,这么多内容,恐怕有四五千字吧?” 林小风看着李凌珏那紧张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轻轻地拍了拍李凌珏的肩膀,安慰道:“四五千字?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不过,殿下放心,我会一步步教你如何背诵这些内容的。” 在初秋的午后,阳光如金线般洒落在北廊大学的庭院中,将每一片树叶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微风轻拂,树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林小风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凌珏的肩膀。李凌珏,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正紧锁着眉头,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林小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知道,这个少年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没关系,凌珏。”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安抚人心。“内容虽然多,但是能背多少就背多少。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背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让李凌珏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李凌珏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吸入体内。然后,他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地说:“我明白了,师傅!” 看着李凌珏重新投入到学习中,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过身,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庭院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站在阳光下,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自然的温暖和力量。 这时,李德贤走了过来。他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他看着林小风,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傅,你找我有事吗?” 林小风转过身,看着李德贤那张充满朝气的脸庞,点了点头。他领着李德贤走到了一旁的凉亭下,示意他坐下。李德贤坐下后,有些紧张地看着林小风,不知道师傅找他有什么事。 林小风坐在石凳上,看着李德贤那张紧张的脸庞,轻轻地笑了笑。他开口说道:“火车的制造已经接近尾声了,我需要一个火车司机。或者应该叫他火车驾驶员。我看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也很感兴趣,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担任这个职务?” 李德贤听后,双眼中立刻闪烁出兴奋的光芒。他惊喜地说道:“当然有兴趣!这个火车司机的头衔,非我莫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驾驶火车在铁轨上飞驰的情景。 然而,兴奋过后,他又有些犹豫地低下了头。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林小风说道:“不过,师傅,虽然车头快造好了,但是铁路…还很长。我们能不能先铺一百丈的铁路,在朝廷上展示一下?这样既可以证明我们的实力,也可以让朝廷看到我们的成果。” 林小风听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看着李德贤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庞,沉声说道:“不行。展示必须用完整的产品,铁路必须足够长,否则后患无穷。我打算修建一条从北廊大学到京都,再到阳曲县的铁路。这条铁路将贯穿整个国家,连接南北,对于国家的发展和繁荣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说到这里,林小风顿了顿,他看着李德贤继续说道:“而且,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不仅仅是资金和技术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说服朝廷和各地官员支持我们的计划。这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和成果来展示给他们看。所以,我们不能只满足于一时的成功和展示。” 李德贤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明白林小风的意图和决心,也知道自己肩负的重任。虽然有些压力和挑战,但他还是坚定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抬起头看着林小风说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这个任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和成功。 然而,修建铁路的征途,远非想象中的那般平坦。初春的早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繁忙的工地上,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轻轻起舞。工人们汗流浃背,他们手中紧握的铁锤,仿佛是对命运的挑战。然而,即便在这样的辛勤付出下,他们也很快便遭遇了第一个巨大的难题——资金问题。 李德贤站在工地的一角,目光忧虑地望向远方。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账单,上面的数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转过头,望向那位正在忙碌的身影——林小风。这位被工人们尊称为“师傅”的工程师,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一张复杂的图纸,眉头紧锁,仿佛正在与什么难题进行激烈的较量。 李德贤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师傅,资金的问题······我们恐怕得想想办法了。” 林小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放下手中的图纸,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声道:“我知道,修建铁路需要巨大的投入,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放弃。” 他走到李德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先修建一段铁路作为示范,展示给朝廷看。如果这段铁路能够成功运行,那么朝廷或许就会给予我们更多的支持。” 然而,李德贤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师傅,我不同意。我们不能冒险。如果这段铁路失败了,那么我们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我们必须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林小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让大家的努力白费。那么,我们就一起努力筹集资金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开始四处奔波筹集资金。他们走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拜访了无数的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然而,筹集资金的过程却异常艰难。许多人都对他们的计划嗤之以鼻,认为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但林小风和李德贤却始终没有放弃。他们坚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们遇到了一位自称能预测未来的算命先生。这位算命先生身穿一袭青衫,手持一杆卦旗,看上去颇为神秘。李德贤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你能预测我们的未来吗?”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缓缓地说道:“你们的未来充满了挑战和机遇。但只要你们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成功。” 虽然算命先生的话有些模糊但林小风和李德贤却从中得到了鼓舞和力量。他们知道这位算命先生并非普通人他的话语中蕴含着一种深邃的智慧和洞见。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资金到手的那一刻整个工地都沸腾了起来。工人们欢呼雀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林小风和李德贤也相视一笑他们知道他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铁路的建设过程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问题但每一次他们都凭借着智慧和毅力成功地克服了。每当铁路铺设遇到难题时林小风总是会亲自去现场查看并给出解决方案。他的智慧和决断力让所有人都为之折服。而李德贤也在林小风的指导下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火车司机和铁路建设者。他不仅学会了如何驾驶火车还学会了如何与其他人合作共同完成任务。 经过数年的艰苦努力铁路终于建成了。这条铁路穿越了崇山峻岭连接了北廊大学和京都还延伸到了阳曲县和其他地区。它的建成不仅为整个国家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推动力也成为了国家繁荣昌盛的象征。 在铁路建成的庆典上林小风站在铁轨旁看着延伸到远方的铁轨心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他知道这条铁路不仅是一条交通线更是他们心血和汗水的结晶。李德贤也站在他身旁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我们做到了。”林小风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 “是的我们做到了。”李德贤回应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他们的梦想已经实现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们的坚持和努力。 在庆典的欢呼声中他们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和力量。他们的目光沿着铁轨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更美好的未来正向他们招手。这条铁路将承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驶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而他们的故事也将被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中成为永恒的传奇。 与此同时,在宽敞明亮的府邸书房内,阳光透过精致的格子窗洒在质感厚重的红木书桌上,斑驳的光影为静谧的书房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动。林小风轻轻地靠在椅子上,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深邃的微笑,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望着坐在对面的洪城,以一种平和而又不失锐利的口吻说道:“洪大人啊,能在历史上留名固然是好事,可要是用老百姓的血汗钱来为你自己扬名,那就有些不妥了吧?” 洪城的脸部肌肉微微一抽,他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尴尬,仿佛被突然戳中了某种隐秘的痛处。林小风的话仿佛一记耳光,虽然不痛,却让他的脸红了起来。他暗自心想,这林小风,说话何必如此直接,就不能给人留点面子吗?但表面上,他只能尽量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以尴尬的笑声作为回应,“嘿,嘿,公事公办,公事公办嘛。”他的声音略显不自然,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林小风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洞悉,仿佛能看穿洪城的心思,“公事确实应该公办,但用五十万两银子来办公事,似乎有些奢侈。”他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倒有个法子,既能省钱,又能把事情办得更漂亮。洪大人,你有兴趣听听吗?” 洪城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尽量保持从容,“林大人请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挤出一丝礼貌的微笑。 林小风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我想在北廊大学办场盛会,邀请大理寺里的那些外国使团,一同参与一场别开生面的运动会。” “运动会?”洪城愣了一下,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他的眉头微皱,“那是何物?” 林小风笑着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找一群人,比比谁跑得快,谁跳得高,还有扔沙包、射箭这些。”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运动会的热闹场景。 然而,洪城却显然并不买账。他一听这主意,眉头紧锁,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岂不是胡闹吗?有何意义?”他站起身,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显然对林小风的提议感到愤怒和不解。他本以为林小风能有什么高见,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主意。现在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力气去参加这种无聊的比赛? 看着洪城的激烈反应,林小风并未感到意外。他抬手示意洪城稍安勿躁,脸上依然保持着那抹淡定的微笑,“洪大人,别急,先坐下。” 洪城气呼呼地重新坐下,脸上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我能不急吗?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他瞪林小风一眼,显然对这个提议持保留意见。 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气馁。他耐心地劝导着洪城,声音温和而坚定,“洪大人,稍安勿躁。你想想,大理寺的那些外国客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文化背景、肤色都各不相同。要想与他们交流,总得找些共同话题,我觉得这运动会就是个不错的契机。”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运动会不仅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增进友谊,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在比赛中屡获佳绩,对百姓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他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国家不仅在经济、文化上繁荣昌盛,更在体育竞技上有着不俗的实力。此外,这还能展示我们靖江的文化底蕴和人民的精神风貌,促进我们与其他国家的交流和理解,可谓一举多得。”林小风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盛大的场景。 最后,他以一种更为坚定的口吻说道:“我甚至打算以后每四年就举办一次这样的运动会,让它成为一个传统、一个盛事。这样不仅可以持续地促进国内外的交流与理解,还能为百姓们带来更多的欢乐和期待。” 尽管林小风的话语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但洪城依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他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也没有立刻反驳林小风。这个提议对他来说太过新颖和前卫了,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思考。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林小风的想法确实给他带来了新的视角和启示。 在靖江的春日阳光下,林小风站在大理寺的庭院中,他的身影在微风中微微摇曳,仿佛一株挺拔的松柏。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而那嘴角挂着的微笑,又带着几分神秘和自信。他望着眼前的洪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洪城,这位大理寺的副卿,此刻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担忧。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官服,衣摆随风轻轻飘动,映衬着他那严肃的脸庞。他的目光在林小风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试图从这位年轻官员的眼中找寻答案。 林小风见状,微微一笑,又补充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次我们可以先从小规模开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参赛的人选可以由大理寺来挑选,这样就不会被说成是欺负人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运动会的成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这个运动会的想法并不是我凭空臆造的。在海外有个叫希腊的小国,他们就经常举办这样的活动,历史还相当悠久呢。”林小风的话音刚落,洪城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 林小风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洪城心中的疑惑和好奇,于是继续解释道:“那个希腊小国,虽然地处偏远,但他们的文化却十分独特。他们崇尚运动和竞技,认为通过比赛可以增进人们之间的友谊和团结。那里的运动会规模宏大,参赛者众多,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商人。他们的经验告诉我们,这样的活动不仅可以展示国家的实力和文化,还能促进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 洪城听着林小风的描述,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那个遥远的希腊小国在向他招手。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被林小风的热情和自信所感染。 林小风见状,趁热打铁道:“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查查看!虽然我们的文化与他们不同,但对于玩乐的热爱却是相通的。你放心好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运动会的成功。 洪城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明白这场运动会的重要性。这不仅是一次展示国家实力和文化的机会,更是一次促进国际间交流与合作的契机。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过了一会儿,洪城终于开口了:“我还是觉得不妥。我们靖江是礼仪之邦,这样做太冒险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坚定有力。 林小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国家之间的交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想邀请他们去北廊大学参观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的成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世界各地吸引更多的人才。” 洪城闻言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知北廊大学的重要性那里是靖江最负盛名的学府之一汇聚了全国各地的精英学子。如果他们真的让外人进入北廊大学参观那无疑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皱了皱眉沉声道:“林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北廊大学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进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林小风见状微微一笑他摇了摇头说:“朝中那些大人们以前都看不上我们北廊大学现在怎么这么小心翼翼了?以前他们可是把北廊大学当成奇技淫巧的地方。”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自嘲但更多的是坚定和自信。 洪城叹了口气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以前朝中大人们可能确实对北廊大学有些误解但现在你们屡出成果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北廊大学确实很有实力。圣贤书讲的是大道理而北廊大学教的是实用技能。这些技能都是实打实的本事所以不能泄露给外人。” 林小风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说:“听你这么说感觉还是瞧不起我们北廊大学啊!”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仿佛在为北廊大学正名。 洪城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只是这些技能见效快实用性强所以不能轻易泄露给外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点你放心好了有锦衣卫在重要的技术不会泄露出去的。至于学校的教材嘛就算外人学到了也没关系。”他解释道:“科学本来就是一个需要不断完善的学科。我们北廊大学的很多知识本来就应该公开分享的所以我把论文都登在报纸上了。” 洪城听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他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官员不仅有着远大的志向还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决心。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这场运动会一定会取得圆满的成功。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在靖江的北廊大学,一座历史悠久的学府矗立在这片古老而富饶的土地上。夏日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书香。 此刻,北廊大学的议事厅内,两位重要的人物正在进行一场深入的讨论。其中一位,是该校年轻的副校长林小风,他身着青色长袍,头戴玉冠,气质儒雅而又不失威严。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而另一位,则是大理寺的洪城大人,他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一脸严肃,显得庄重而威严。 林小风站在窗前,目光远眺,仿佛能穿越那层层楼宇,看到远方的世界。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洪城说道:“洪大人,如果因为害怕犯错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成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一个天才的价值比一万个平庸的人都要高。所以我们北廊大学必须要在全球范围内招揽天才,这样才能保持我们的领先地位。”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和对挑战的勇气。他继续说道:“那些大理寺里的外国人,他们应该能看懂我们的报纸吧?说不定他们中已经有人看过了。如果他们中有聪明的人想要模仿我们北廊大学的话,那我们就让他们模仿去吧!” 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豁达和自信。他深知,只有勇于接受挑战,才能不断进步。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我们靖江的读书人思想包袱太重了,他们内心深处还是看不起那些所谓的技能。所以真正的天才很难进入我们北廊大学。”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担忧。他深知,这种陈旧的观念已经成为了阻碍北廊大学发展的绊脚石。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种局面,让北廊大学能够吸引更多的天才。 洪城听着林小风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看着林小风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他开口反驳道:“你言过其实了吧,西洋那些小国家,怎么能和我们靖江相提并论呢?我们可是天朝上国,他们不过是一些蛮夷之地。” 然而,林小风却一脸严肃地看着洪城,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洪大人,你错了。这个世界很大,我们不能只盯着自己的脚下。西洋的国家虽然小,但他们也有自己的长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自大,而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他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北廊报社的报纸销量能超过六部发的报纸总和吗?因为我们从不向读者灌输固定的观念,而是通过新闻报道来展示民间的多元价值观。这样自然能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引起大家的热议。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想要北廊大学快速发展,就必须吸引新的文化加入。” 洪城听着林小风的话,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引入外国人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呢?” 在初秋的晨曦中,林小风站在洪城的城楼上,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和脚下繁华的街道,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而炽热的光芒。他的脸庞刚毅,仿佛经过岁月的洗礼后更显沉稳与果敢。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城楼的护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定与执着。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着洪城,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洪城的脸上。他摆摆手,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难道因为怕摔跤就不走路了吗?因为听到蝗虫的叫声就不耕地了吗?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停滞不前。刚开始可能会有些问题,但我们可以先从小规模开始,遇到问题再想办法解决。” 洪城看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仿佛一道明亮的灯塔,照亮了他心中的迷茫与恐惧。他感受到了林小风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屈不挠的精神力量,心中那团纠结的云雾逐渐消散。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略显颤抖但坚定地说:“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林小风看着洪城终于被说服,心中的重担仿佛卸下了一半。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洪城来说并不容易,但他也相信只要他们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把这个事情办好。他伸出手拍了拍洪城的肩膀,给予他坚定的支持和鼓励。 随着两人的交谈结束,林小风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他找到了大理寺的配合,开始筹备即将到来的“靖江世界运动会”。他亲自绘制了运动会的场地布局图,每一处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和修改。他穿梭在靖江的街头巷尾,与工匠们交流着设计理念和施工要求,确保运动会的场地能够完美呈现。 北廊大学的操场上热闹非凡,工人们正在忙碌地搭建观众席、重新画跑道、设置箭靶等物品。林小风站在操场中央,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这片繁忙的场景。他仿佛看到了运动会那天的盛况: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各国运动员们奋力拼搏的身影在赛场上交织成一幅幅壮丽的画卷;而他自己则站在主席台上欣赏着这一切,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同时,林小风也在为运动会的盈利做着打算。他亲自拜访了靖江城的各大商家,与他们商讨着冠名权和纪念品的销售事宜。他凭借自己的口才和魅力成功地说服了这些商家为运动会提供赞助,并定制了一些精美的纪念品来吸引观众。这样一来既能为朝廷省钱又能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林小风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金银财宝涌向自己。 与此同时阳曲至京都的铁路勘测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林小风亲自前往勘测现场指导工作并与勘测队员们共同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他站在山坡上远眺着那条即将贯通的铁路线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期待。他知道这条铁路对于靖江的发展意义重大也将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提供更加便捷的交通条件。 随着筹备工作的深入进行林小风感到越来越有信心。他每天都忙碌到深夜才回家但每次想到即将到来的运动会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期待。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把这次运动会办得有声有色让全世界都看到靖江的繁荣与昌盛。同时他也期待着通过这次运动会能够吸引更多的外国人来到靖江促进中外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为靖江的未来注入新的活力。 在筹备的过程中林小风不仅是一个领导者更是一个参与者。他亲自参与到了运动会的各个环节中去与工匠们一起搭建场地与商家们一起商讨合作方案与运动员们一起训练比赛。他的身影在操场上、商铺里、会议室中随处可见成为了靖江城中最忙碌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人之一。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困难和挑战。有时候是资金不足有时候是人员短缺有时候是场地问题······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林小风都能够迅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并带领团队克服这些困难。他的坚定和果敢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他们都愿意为了这次运动会而付出自己的努力和汗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运动会的筹备工作逐渐接近尾声。林小风站在焕然一新的操场上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和即将完工的设施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期待。他知道自己和团队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也为靖江的未来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希望。同时他也期待着通过这次运动会能够展示靖江的魅力吸引更多的外国人来到这片土地上共同见证靖江的繁荣与昌盛。 在靖江国那宽广无垠的北廊蹴鞠场上,阳光似金色的细沙,透过薄如蝉翼的云层,轻柔地洒落。每一缕光线都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碎金,洒在古老的土地上,为这片承载着无数历史的场地铺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辉。在这光辉的照耀下,蹴鞠场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每一寸土地都闪烁着生机与活力。 来自各个藩国的使团成员们,身着各自国家的传统服饰,或华丽、或朴素,但无一不显得精神抖擞。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跳跃,犹如一群矫健的猎豹,在草原上自由驰骋。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如同晶莹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凝聚着他们的努力与热情。 他们的运动服装五彩斑斓,宛如春天的花园,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红色如火,象征着激情与勇气;蓝色如海,代表着智慧与深邃;黄色如阳光,寓意着希望与活力······这些颜色交织在一起,不仅展现了各藩国的文化特色,更体现了他们对这场比赛的重视与期待。 靖江王站在高台上,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使团成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有力:“各位使团成员,今日我们齐聚于此,共同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体育盛宴。为了增进各国之间的友谊与交流,我提议举办一场蹴鞠比赛。” 靖江王的提议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虽然这个新奇的想法让人们稍感惊讶,但并未引起太大的反对。毕竟,在众人的心目中,靖江国如同巍峨的山岳,屹立不倒。能与之较量,即便失败也是一种荣耀;若能取胜,那更是为国家争得了无上的光荣。 各国使团都带着自己的护卫,这些护卫都是他们国内的精英战士,他们身形矫健、眼神锐利,毫无畏惧地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挑战。然而,靖江国作为主办方,可选的勇士自然更多。这种优势让其他国家的人感到一丝不公平,私下里难免有些怨言。 然而,这些异议在得知首场比赛只是友谊赛的消息后,如同春雪般渐渐消融。人们开始明白,这场比赛的目的并非为了争夺胜负,而是为了增进各国之间的友谊与交流。于是,他们纷纷放下心中的疑虑与偏见,开始期待这场盛大的体育盛宴。 大理寺卿林小风站在人群中,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这个文人出身的官员,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深知,这场比赛对于靖江国来说意义重大,他们绝不能输。然而,大理寺的人都是文人出身,士兵的战斗力也不强,如何能与那些身经百战的藩国护卫相抗衡呢? 这个难题让林小风夜不能寐。他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然而,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开始冥思苦想,寻找解决之道。 终于有一天,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从阳曲县选拔勇士充当运动员。阳曲县是靖江国的一个偏远小县,但那里的百姓却个个身强体壮、勇猛善战。林小风相信,只要能够选拔出优秀的勇士进行训练,他们一定能够在比赛中大放异彩。 于是,林小风立即下令派人前往阳曲县选拔勇士。经过一番艰苦的选拔与训练,一支由阳曲县勇士组成的蹴鞠队伍终于诞生了。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在比赛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比赛当天,阳光依旧灿烂如金。各国使团成员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场盛大的体育盛宴。在激烈的比赛中,阳曲县的勇士们凭借着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观众的阵阵喝彩。他们不仅展现了靖江国的风采与实力,更让其他国家的人刮目相看。 阳光洒落在北廊球场的每一个角落,那金色的光芒犹如一道道神秘的纹路,编织着青春的活力与热血的激昂。球场之上,人影绰绰,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对胜利的渴望。 林小风站在球场的一角,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一位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的双手轻轻搭在额前,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凉棚,遮挡住那刺眼的阳光。他的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穿透那层层迷雾,洞察人心。 他静静地观看着众人挥汗如雨的训练,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尽收眼底。那几名来自阳曲县的弓箭手,他们的身姿矫健而有力,张弓搭箭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他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要将那靶心当作敌人一般,箭矢一发接一发地射向靶心,每一次的命中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颤动,仿佛猎鹰扑向猎物一般迅猛而准确。 四周,还有不少人在绕着场地跑步,他们的脚步声与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首充满活力的乐章。那汗水浸湿的衣衫,那坚定的眼神,都彰显着他们对胜利的渴望与追求。 就在此时,卢思南带着骆华俊走了过来。卢思南身穿一袭红色长袍,头戴玉冠,他的脸上总是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烦恼。而骆华俊则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 林小风看到骆华俊这幅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严厉地问道:“骆华俊,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参赛选手的样子?” 骆华俊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尴尬:“林兄,我最近睡眠不好,家里也有点事,所以心烦意乱的。” “家里有事?你家里能有什么事?”林小风好奇地追问道,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骆华俊的内心。 卢思南在一旁打趣道:“哈哈,华俊这家伙啊,他可不是一般的风流人物。最近他找了一个黄花闺女,结果让人家怀孕了。现在那姑娘天天追着他讨说法呢。” “什么?”林小风瞪大了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和不满,“骆华俊,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在败坏我们阳曲县的名声!” 骆华俊讪讪地笑了笑,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林兄,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们两情相悦,谁知道她会怀孕呢。我找人看过了,是个女孩。可是她现在天天追着我,我连醉月楼都不能去了。” 林小风听后,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怒意:“骆华俊,你做个人吧!这件事情你要是处理不好,就别想在县里混了!” 他指着正在训练的弓箭手和其他选手们说道:“你看看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比赛而努力训练。他们来自二十多个国家,每一个人都代表着自己国家的荣誉。很快,我们就要在北廊大学一决高下。你的任务就是带头参赛,赢得比赛!” 骆华俊听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和不安:“比赛?比什么?”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比赛的项目有很多,包括骑马、射箭、奔跑、斗殴、投标枪、举重等等。简单来说,就是一场全方位的较量。这次比赛没有谢洪信参加,你完全有机会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骆华俊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真的吗?林兄,我真的有机会赢得比赛吗?”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当然是真的。而且你还可以趁机学习那些老外的武艺,取长补短。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能够赢得比赛!” 骆华俊听后,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他也明白林小风对自己的期望和信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说道:“林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训练,争取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 林小风听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骆华俊已经重新找回了斗志和信心。他拍了拍骆华俊的肩膀,然后说道:“好了,你去训练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骆华俊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了训练场。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重新找回了那个曾经的自己。林小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信心。他知道这场比赛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他相信他们能够赢得比赛,为阳曲县争光! 在阳曲县的繁华背后,古老的县衙仿佛一颗镶嵌在历史长河中的明珠,庄重而又不失威严。县衙内,青砖灰瓦,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幅静谧而古老的画卷。 今日,县衙内却不同寻常地热闹起来。地产大亨刘邦德被紧急召见,他步履匆匆地走进县衙大门,脸色苍白,额上汗水淋漓。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那么孤单而彷徨。他身着华丽的锦袍,但此刻却无暇顾及自己的仪表,只是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召唤他的那个人。 县衙内,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悠闲地品着茶,他就是阳曲县的县令林小风。他身材中等,面容和煦,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瞥见刘邦德走进门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刘邦德站在林小风面前,双手紧握,指尖发白。他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那双平日里精明的眼睛此刻却变得迷离而无力。他深知自己欠着县里一大笔银两未还,此次被召见,定是与这笔债务有关。他的心中惴惴不安,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小风看着刘邦德局促不安的样子,轻轻放下茶杯,微笑着说道:“刘老板,不必紧张。今日找你前来,是有好事相告。”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心来。 刘邦德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期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好事?” 林小风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室内。他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阳曲县的繁华与美好都吸入肺腑。然后,他转身对刘邦德说道:“阳曲新城的后续工程可以开工了。” 刘邦德闻言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开工了?” 林小风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走到刘邦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错,这是真的。你现在有多大能力就发挥多大能力,尽量多盖房子!而且,这次我们要改变一下策略,不要再盖以前那种三层小楼了,改成六层!每个房子的面积按十分之一亩来算,楼间距也要调小一些,尽量多盖一些房子出来。” 刘邦德听后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小的房子,谁会来买呢?而且下人住在哪里呢?” 林小风看着刘邦德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买房子的人自然就成了下人。这已经不算小了,每个房子都可以做成三室一厅的格局嘛。至于卖房子的时候,我们可以把面积夸大一些。你若是觉得亏欠了客户,可以送他们一些补偿,比如送车位。” 刘邦德听后痛心疾首地摇头道:“这可是缺德事啊!我从未做过这种事!人们都不傻,怎么会有人买这么小的房子呢?”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困惑,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林小风看着刘邦德一脸痛苦的表情,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他沉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在传授你销售经验!你若是想在这个行业立足,就必须学会变通。你若是觉得亏欠了客户,可以送他们一些补偿嘛。比如送自行车位。” 刘邦德听后更加困惑了,他挠了挠头问道:“马车车位?” 林小风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解释道:“不是马车车位,是自行车位。等将来道路修好了,自行车就会成为人们出行的主要工具。到时候,你送的自行车位就会成为房子的卖点之一。” 刘邦德听后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原来如此!我真是太笨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林小风看着他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继续说道:“透露一些给你也无妨。我们县打算新修一条路,这条路一旦修通,阳曲县和京都就会紧密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到时候,阳曲县的房价就会暴涨!你可要抓紧机会啊!” 刘邦德听后激动不已,他紧握双拳说道:“多谢老爷指点迷津!我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 林小风看着他斗志昂扬的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去忙吧!” 紧张而漫长的等待,如同黎明前的黑暗,笼罩在京城的上空,然而,那期盼已久的时刻,却如同天边即将绽放的烟花,在每个人的心头跳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 三天前,林小风站在朝廷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他的身影显得尤为挺拔。尽管他清楚,眼前的策划方案仍有诸多不足,但他那坚定的眼神和铿锵有力的声音,却仿佛已经预示着胜利的曙光。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与朝廷的庄重氛围相得益彰。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那张精心绘制的策划图,手指微微颤抖,那是激动,也是紧张。 大殿之内,一片肃静。朝廷的大臣们或坐或立,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年轻才俊的身上。洪城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对林小风的信任和支持。他身着一身华丽的朝服,金色的腰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而海外使团的代表们则坐在大殿的另一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陈述他的策划方案。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大臣们的心头。他详细地描述了体育竞赛的各个环节,从赛场的布置到运动员的选拔,再到比赛的规则和奖励,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他精心的设计和策划。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热血,仿佛已经看到了赛场上那激动人心的场面。 随着林小风的讲述,大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个前所未有的计划。洪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个计划一旦实施,必将为朝廷带来无尽的荣耀和利益。而海外使团的代表们则纷纷表示支持和期待,他们渴望见证这个充满友谊和激情的盛会。 在朝廷的鼎力支持和海外使团的坚定参与下,这个旨在增进友谊的计划终于得到了通过。体育竞赛与庆典活动的筹备工作迅速展开,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氛围中。 民间对此充满了期待和好奇。虽然一些文官们对这些小国家的友谊活动不以为意,但庆典的热闹与激情却让他们忍不住开始憧憬。他们想象着那盛大的场面、那激烈的比赛、那欢呼声、那掌声······仿佛已经听到了那熟悉的锣鼓声和欢呼声在耳边回荡。 为了营造更浓厚的氛围,民间的报纸开始为活动预热。他们精心策划了一系列宣传活动,用生动的文字和精美的插图展示着各个项目的细节和精彩瞬间。那些关于体育精神的文章和报道让人们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置身于那激烈的赛场之上。 而那句口号——“更高、更快、更强”更是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信念和追求。它激励着每一个人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去挑战自己的极限和可能。这句口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唱开来,成为了这个时代的象征和标志。 商人们看到了这个大型活动所带来的商机,他们如同嗅到了金钱的味道一般纷纷涌入报社报名参加。他们看重的是这个多国参与的大型活动所带来的广告效应和商业价值。 第17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只要报名成功,无论广告篇幅大小,都可以在日后销售产品时宣称自家是第一届靖江世界运动会的战略合作伙伴。这不仅是一种荣耀的象征更是一种商业的机遇和成功的保障。 于是京城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各种赌盘也应运而生。人们对各项赛事进行预测和投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而那些关于运动员的八卦和传闻更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和期待之中等待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 太阳渐渐升高,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靖江城的每一个角落。皇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今日,靖江皇帝即将在百官和锦衣卫的簇拥下,前往北廊大学,参与一场盛大的文化交流活动。 皇帝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彰显着皇权的威严与尊贵。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眼中却透露出几分深沉与忧虑。他的身后,是一群身着锦衣的侍卫,他们手持长剑,神情肃穆,守护着皇帝的安全。 街道上,人们早已聚集在两旁,有的跪地行礼,有的窃窃私语,都对这场即将发生的盛事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各国的使团也紧随其后,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好奇,仿佛在期待着能从中获得些什么。 在皇帝的旁边,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是林小风。他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显得儒雅而又不失风度。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自豪,仿佛这次活动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陛下,我们即将到达北廊大学了。”林小风轻声提醒道。 靖江皇帝微微颔首,目光远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充满学术氛围的学府。他的心中却有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这次活动可能会有些波折。 “小风,这次运动会你真的能确保没问题吗?”靖江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林小风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陛下请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次运动会一定会让大家满意而归。” 皇帝点了点头,但心中的不安并未完全消散。他再次探身问道:“你之前说有开幕庆典,你阳曲县的戏班子不会来演戏吧?” 林小风的脸色一正,语气坚决地说道:“陛下请放心,戏班子我已经取缔了。这次没有他们表演的机会。” 听到这里,靖江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演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想来再丢脸也丢不到哪里去。他开始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庆典。 队伍继续前行,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北廊大学的门前。只见大门敞开,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仿佛在欢迎着皇帝和众人的到来。校园里已经热闹非凡,人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庆典做着最后的准备。 靖江皇帝环顾四周,突然问道:“前几天呈报上来的名单里,我没看到费列罗国的人,难道他们还对我们靖江心怀怨恨,不愿意参加吗?” 林小风解释道:“陛下,费列罗国来的人都是传教士和工匠,他们在学术和技艺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但在运动方面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参加竞赛。因此,我们只邀请他们参观这次运动会,感受我们靖江的文化氛围。” 靖江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仿佛预示着这次活动将会圆满成功。 此时,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正站在人群中,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皇帝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暗自赞叹她的美貌与气质。 林小风注意到了皇帝的目光,低声介绍道:“陛下,那位红衣女子是费列罗国的公主,名叫索菲亚。她是一位聪明才智的女子,对文化和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 靖江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赏。他心中暗自决定,要与这位索菲亚公主好好交流一番,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 ······································· 随着庆典的正式开始,靖江皇帝和林小风等人被引领到了主席台上。只见下面的人群中,各国的使团和观众都纷纷起立,向皇帝行礼致敬。皇帝微笑着挥手示意,让大家不必多礼。 此时,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只见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舞者从舞台两侧走出,开始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他们的舞姿优美而动人,仿佛将整个庆典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靖江皇帝看着下面的舞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相信,在自己的统治下,靖江将会越来越繁荣昌盛。同时,他也期待着这次运动会能够成功举办,为靖江的文化交流事业再添一笔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靖江皇城的盛大庆典中,人声鼎沸,彩旗飘扬,一片欢腾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然而,在这片热闹非凡的海洋中,却有一群人显得格格不入,他们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宛如孤岛,被周围的喧嚣所包围,却又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这群人中,最为显眼的是一位年迈的传教士,他便是杰苏斯神父。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双眼凹陷,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沉重与艰辛。他的衣著虽然整洁,但却无法掩盖他身上的憔悴与瘦弱。他的身旁,是一群年轻的传教士,他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精神尚可,但眼中却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郁与迷茫。 靖江皇帝坐在华丽的龙椅上,向后微微侧头,目光穿过重重人群,落在了这群传教士的身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了一丝关切之色。他轻声问道:“就是他们吗?怎么看起来精神这么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小风站在皇帝身侧,听到皇帝的询问,他微微一笑,回答道:“陛下请放心,他们只是没睡好,我这就去看看。”说完,他转身走向了那群传教士。 林小风穿过人群,走到了杰苏斯神父的面前。他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迈的神父,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仿佛诉说着他的沧桑与不易。他的双手干枯而瘦弱,指节突出,显得异常苍老。林小风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但随即又被他心中的嘲讽所淹没。 他故意用玩味的语气调侃道:“神父,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杰苏斯神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不安。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谢谢林大人的关心,我还好。”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他的话语吹散。 林小风看着杰苏斯神父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快意。他继续问道:“看你这么疲惫,应该是工作很努力吧?两个多月过去了,你们这么多人应该已经攒够了买地建教堂的钱了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挑衅与嘲讽的意味。 杰苏斯神父听到这里,心中一阵苦涩。他想起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为了攒钱买地盖教堂而拼命干活的日子。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四处奔波,却只能换来微薄的收入。而他们为了节省开支,只能吃最便宜的饭菜,住在最简陋的屋子里。这样的日子,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艰辛与困苦。 此刻面对林小风的嘲讽与挑衅,杰苏斯神父无言以对。他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承受着这份屈辱与痛苦。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而林小风则继续嘲讽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没攒够钱吗?那可要抓紧时间了哦~”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周围的传教士们听到这里,也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两个多月来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与艰辛,在林小风看来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们感到无比的失落与绝望,仿佛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此刻的靖江皇城,虽然热闹非凡,但在这片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辛酸与苦楚。而那些为了信仰而坚持的传教士们,他们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又有谁能理解呢?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皇城的大地上,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在这金色的光辉中,却有一群人在默默地承受着痛苦与屈辱。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如此孤独与无助,仿佛成为了这片繁华中的一道伤疤。 林小风看着杰苏斯神父和其他传教士们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情。他明白,这些传教士们之所以会如此疲惫不堪,是因为他们为了信仰而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与艰辛。然而在这个时代里,信仰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弱与无力,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现实的残酷与无情。 林小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片喧嚣的海洋。他心中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嘲讽与挑衅这些传教士们,都无法改变他们心中的信仰与坚持。他们为了信仰而付出的努力与艰辛是值得尊敬的而不是被嘲讽与挑衅的。 在靖江皇城的这个盛大庆典中,林小风与杰苏斯神父及其他传教士们的相遇虽然短暂而充满了冲突与嘲讽,但却也让他们彼此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与认识。他们之间的故事虽然充满了辛酸与苦楚,但也正是这些故事构成了这个时代的独特色彩与韵味。 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热闹的气息如同炽热的火焰,燃烧在每一个角落。京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此刻因为一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各种彩旗飘飘,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一盛事的到来。 天空中,一轮红日高悬,洒下万道金光,将这座古城映照得金碧辉煌。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奏响序曲。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让人不禁垂涎三尺。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或是急匆匆地赶路,或是悠闲地逛街,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喜悦的笑容。 而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一场关于运动会的赌局也悄然兴起。各大赌坊纷纷开设赌盘,吸引了无数赌徒前来下注。他们或围坐在赌桌前,或站在赌坊门口,手持筹码,目光紧盯着赌盘上的数字,脸上露出紧张而兴奋的神情。赌坊内,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高声呼喊,有人低声私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心中的胜者祈祷。 在这股赌风的推动下,京城的人们对运动会的关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纷纷猜测着各项赛事的胜者,讨论着各种可能的比赛结果。有的人看好京城本土的选手,认为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有的人则看好外地来的选手,认为他们实力更强。一时间,京城内充满了各种预测和猜测的声音。 而在阳曲县城内,同样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们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善心活动。男人们挥汗如雨地挖着地基,女人们在一旁端茶送水,照顾着劳累的工人们。孩子们也在旁边嬉戏玩耍,他们的欢笑声和呼喊声为这片繁忙的工地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 然而,在这温馨而忙碌的场景中,一群传教士却频频造访阳曲县。他们身穿整洁的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帽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们手持圣经,挨家挨户地宣扬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以及九九六工作制的种种好处。他们的声音柔和而富有感染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些传教士的到来引起了阳曲县人们的关注。他们纷纷围聚在传教士周围,好奇地听着他们讲述的故事。有些人被传教士的话语所打动,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有些人则持怀疑态度,认为这些传教士的话太过虚幻。然而,无论人们如何反应,这些传教士都保持着微笑和耐心,继续宣扬着他们的教义。 在这群传教士中,有一位名叫约翰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不仅是这群传教士的领袖,更是他们心中的楷模。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般滋润着人们的心灵,让人们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和希望。 然而,在这群传教士的背后,却隐藏着一股暗流。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企图利用人们的善良和渴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暗中操纵着传教士的行动,让他们宣扬一些虚假的信息和教义。这些人虽然表面上与传教士们同流合污,但内心却充满了贪婪和邪恶。 一位名叫李明的旁观者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深邃地观察着这一切。他是一位中年书生,饱读诗书,深谙世事。他看出了这些传教士背后的阴谋和诡计,但他并没有立即揭穿他们。他相信,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随着善心活动的进行和传教士的宣扬,阳曲县的人们开始逐渐产生了一些分歧。一些人被传教士的话语所迷惑,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和使命;而另一些人则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和信念,继续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建造温暖的家。 就在这个地下教堂的雏形刚刚建成的时候,一些流言蜚语却像野火一样在阳曲县内疯传开来。有人说这些传教士们根本不是在建造教堂而是在挖藏骨堂企图偷取尸骸祭祀阴神。这些流言让原本就心存疑虑的人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和怀疑。愤怒的民众手持火把和菜刀纷纷涌向那个正在建造中的教堂声称要摧毁这个邪恶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阳曲县衙的捕快们及时赶到现场。他们身穿官服手持兵器威严地站在民众面前维护着秩序。捕快们的出现让原本激动的民众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他们仍然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行动。他们围聚在教堂周围高声呼喊要求传教士们出来解释清楚这一切。 传教士们听到外面的呼喊声也感到十分震惊和不安。他们纷纷从教堂内走出来面对着愤怒的民众解释着自己的行动和目的。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解释都难以消除民众心中的疑虑和愤怒。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之中。 就在这时李明站了出来。他走到民众面前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请听我一言!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愤怒和疑惑但是请大家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解释。”接着李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首先,我理解大家为何会如此愤怒。毕竟,关于藏骨堂和祭祀阴神的传言,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但是,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为大家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他环顾四周,看到人们脸上的愤怒和疑惑逐渐转变为好奇和期待。他接着说:“这些传教士们,他们的确是在建造教堂,而非什么藏骨堂。他们所宣扬的,是信仰的力量,是心灵的寄托。而关于九九六工作制,那更是一种生活态度的倡导,而非强制性的规定。” “当然,我也明白,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谣言很容易传播。但请大家用理智去判断,用事实去说话。”李明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在场的人,“我知道,阳曲县的人们都是善良而明智的。我们不应该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更不应该因为一些无稽之谈而伤害了我们自己。” 传教士们听到这里,纷纷向李明投来感激的目光。他们知道,这位书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他们辩解,为他们洗清冤屈。 而民众们也被李明的话所打动。他们开始冷静下来,思考起自己之前的冲动和无知。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一些谣言所误导了。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站了出来。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李明面前:“书生啊,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被谣言所迷惑,更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我相信这些传教士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我们带来福音的。” 老者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赞同声。民众们纷纷表示要相信传教士们的诚意和善良,不再被谣言所困扰。 看到这一幕,李明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他转向传教士们:“各位传教士们,我相信你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阳曲县带来福音的。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坚持下去,用你们的信仰和善良去感化更多的人。” 传教士们听到这里,纷纷表示感激和敬意。他们知道,这位书生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救星。他们承诺会继续努力宣扬教义为阳曲县的人们带来更多的福音和温暖。 随着这场风波的平息阳曲县的人们开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和谐。他们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同时也不忘关注即将到来的运动会。他们期待着能够在这场盛事中看到更多的精彩和感动也期待着能够为自己心中的胜者加油助威。 在接下来的七天里,阳曲县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危机。教堂前,大批的僧侣和道士们,他们身披袈裟道袍,面容凝重,如同雕塑般伫立在风雨之中。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邪气的深深忧虑,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进行较量。 这些僧侣道士们,有的年事已高,白发苍苍,皱纹如沟壑般深刻;有的正值壮年,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还有的年轻弟子,面容稚嫩,眼中闪烁着对信仰的坚定与执着。他们或手持法器,或挥舞拂尘,或轻敲木鱼,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对信仰的忠诚。 教堂前的空地上,尘土被风雨吹得四散飞扬,与僧侣道士们的衣袂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然而,尽管他们全力以赴,但法事结束后,他们却纷纷摇头叹息,面露失望之色。他们声称此地的邪气太重,他们无法驱逐。 此刻的阳曲县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教堂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而教堂内部,那尊高大的十字架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庄严而神秘。 阳曲县的百姓们被这股邪气所困扰,他们自发地在教堂周围筑起了篱笆,挂上了各种护身符和画像。这些护身符和画像上绘制的图案各异,有的画着面目狰狞的鬼神,有的则描绘着慈眉善目的菩萨。百姓们还在教堂附近修建了小寺庙和道观,供奉着各种神灵和祖师,希望以此制衡“藏骨堂”的邪气。 在这片混乱与恐惧之中,一位旁观者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他是一位信仰坚定的神父,名叫约瑟夫。他身穿黑色的神父袍,头戴高高的帽子,脸上带着一丝忧郁和迷茫。他看着那些忙碌的百姓和失望的僧侣道士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约瑟夫神父忍不住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参与这个活动?”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微弱。 活动组织者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微笑着回答道:“为了让人们看到我们的善意和爱心。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加信任我们接受我们的信仰。” 约瑟夫神父沉默了片刻他抬头望向天空那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迷茫和挣扎都吸入肺中。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约瑟夫神父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家的愿望。他说他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那个充满信仰和纯净的地方。然而活动组织者却提出了一个诱人的建议:“你可以作为靖江船队回到费列罗的代表。”他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可以将我们的信仰和文化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约瑟夫神父犹豫了。他心中充满了挣扎和迷茫。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他选择留在阳曲县继续参与这个活动那么他可能会失去自己的信仰和尊严;但如果他选择离开回到故乡那么他可能会错过这个传播信仰和文化的机会。 此时阳曲县的百姓们为了庆祝善心活动的成功而组织了盛大的庆祝活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约瑟夫神父跟随着活动组织者走向热闹的人群。他的心中依然迷茫而挣扎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在庆祝活动的热闹中约瑟夫神父逐渐感受到了人们的热情和善意。他看到那些曾经对传教士们充满敌意的人们此刻却欢声笑语地与他们共度佳节。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使命和责任究竟是什么?是坚守信仰还是顺应现实? 当夜幕降临庆祝活动逐渐接近尾声时约瑟夫神父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拒绝了活动组织者的邀请选择回到自己的故乡继续传播信仰和文化。他相信只有坚守信仰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属和价值所在。 在离开阳曲县城的那一刻约瑟夫神父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穿着那件黑色的神父袍戴着高高的帽子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愿意为了信仰而努力奋斗终生。 而阳曲县城的善心活动也成为了约瑟夫神父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一页。他永远记得那些忙碌的百姓和失望的僧侣道士们记得那片混乱与恐惧中的坚定与执着。他更加珍惜和感恩所拥有的一切因为他知道只有信仰才能让他找到真正的归属和价值所在。 皇家盛典与北廊大学的荣光 阳光透过薄雾,温柔地洒在靖江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清晨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人们的脸颊,却也带来了即将到来的盛事的消息。此刻,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犹如一条巨龙,自远方蜿蜒而来,龙鳞闪烁,金光四溢,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车队最前方,是一辆装饰得极为华丽的马车,车盖上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车辇上的帘子轻轻掀起一角,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那是靖江的皇帝,他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欣喜的光芒。 北廊大学的校门口,早已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学校的师生们早已得到了风声,他们忙碌而有序地准备着迎接这盛大的庆典。清洁工人一丝不苟地打扫着每一个角落,连那平日里喜欢藏匿在阴暗角落的杂草和垃圾,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校园仿佛焕然一新,散发出一种庄重而神圣的气息。 在校门口,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如同一条鲜艳的血脉,从校门口一直延伸到皇帝的车辇前。红毯两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鲜花,五彩斑斓,芬芳扑鼻。那些原本在校门口摆摊的小贩们,在锦衣卫的礼貌劝导下,早已带着他们的小车离开了这片土地。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仿佛为了这盛大的庆典,他们愿意放弃一切。 而那些自建的商铺,此刻也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它们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整个校园仿佛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让人流连忘返。 小贩们聚集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们纷纷表示,为了靖江的面子,他们愿意在这里扎根,哪怕是将摊位永远埋在这里也心甘情愿。这些平凡的人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国家的热爱和对盛事的期待。 在校门口的空地上,鲜花摆放出了“第一届靖江世界运动会”的字样。每一个字都由不同颜色的花朵组成,宛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些花朵在阳光下竞相绽放,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四周挂满了用各国语言写的欢迎横幅,宛如一首首赞歌在飘扬。“热烈欢迎运动会盛大开幕”、“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欢迎各国朋友”,这些字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靖江的繁荣与开放。 官员们看着眼前这片如梦如幻的花海,暗自点头称赞。他们穿着华丽的官服,脸上带着威严而庄重的表情。尽管他们平日里读过圣贤书,鄙视那些奉承的行为,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场景确实让人心生欢喜,感到无比的光荣。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之情,这个年轻的校长竟然能够想出如此绝妙的点子来布置这场盛事。 林小风站在人群中,他的脸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他身穿一袭青衣,气质儒雅而深沉。他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看透一切。他看着眼前的这片花海,心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和布置的结果,也是他对北廊大学未来的期望和寄托。 突然,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响起,皇帝的车辇缓缓驶来。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走向前去迎接。他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紧张,但他知道,这一刻是他展示才华和能力的时刻,也是他为北廊大学争光添彩的时刻。 当皇帝走下马车时,林小风立刻上前行礼。他恭敬地低下头,双手合十,向皇帝表达了他最诚挚的问候和敬意。皇帝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了赞赏和肯定。他轻轻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然后说道:“你做得很好,我为靖江有你这样的年轻人而感到骄傲。” 林小风心中一阵激动,他抬起头看着皇帝那慈祥而威严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知道,这一刻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他用自己的才华和努力赢得了皇帝的赞赏和肯定,也为北廊大学争得了无尽的荣誉和尊严。 就在这金秋时节的午后,阳光如金色的绸缎般洒落在北廊大学的每一寸土地上,为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学府披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校门外,原本宁静的街道此刻变得热闹非凡,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正在缓缓展开。 学生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校服,胸前佩戴着金色的校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鲜艳的花朵,或是林小风精心设计的彩色沙锤,他们站在道路两旁,排列得整整齐齐,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对知识的渴望,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贵宾的期待与崇敬。 随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靖江皇帝的车队缓缓驶向校门。那是由数十匹骏马拉着的金色马车,车身上镶嵌着宝石和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马车两旁,是身着华丽铠甲的侍卫,他们手持长矛,神情肃穆,为皇帝保驾护航。 当车队进入学生们的视线时,整个场面瞬间沸腾起来。学生们摇动着手中的鲜花和沙锤,彩色的沙粒在空中飞舞,与鲜花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将这份欢乐与热情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欢迎陛下光临北廊大学!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学生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对皇帝的崇敬与热爱。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自豪的笑容,仿佛这一刻,他们与皇帝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靖江皇帝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的缝隙,他看到了这些热情洋溢的学生们。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深沉而又含蓄的笑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透露出他内心的喜悦与满足。他感受到了学生们对他的热爱和崇敬,也感受到了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国家的热情与友好。 当车队缓缓经过外国使团时,学生们突然改用外语向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问好。他们流利地说着各种语言,向使团成员们表达着他们的欢迎和敬意。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使团队伍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他们便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向学生们挥手回礼。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感动的神情,仿佛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他们找到了一种归属感和亲切感。 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能听到这么多母语的问候,使团成员们感到无比的震撼和感动。他们来到靖江之后,从未见过如此盛大而热情的迎接仪式,也从未想过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国家会如此重视和尊重他们这些异国客人。他们感受到了靖江人民的热情与友好,也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繁荣与昌盛。 一时间,欢乐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东大校门外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候声和欢笑声。仿佛是一场跨越国界的文化交流盛宴正在上演,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份特殊的氛围和情感。 靖江皇帝虽然听不懂学生们说的外语,但他能从他们的神情和动作中感受到那份真诚与热情。他示意车队慢行,让这份欢乐与感动的时刻能够持续得更久一些。他微笑着看着这些热情洋溢的学生们,仿佛看到了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与光明。 随着车队的缓缓前行,整个欢迎仪式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在这短暂的十分钟里,学生们用他们的热情与真诚感动了每一位来宾的心。而靖江皇帝也用自己的微笑和尊重回应了他们的热情与崇敬。这短短的一段路,仿佛成为了连接两国人民心灵的桥梁,让彼此之间的距离更加亲近和友好。 阳光洒在校门口的青石板上,金色的光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犹如一片金色的海洋在轻轻涌动。靖江皇帝的车队缓缓驶来,马蹄声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与远处宫殿的钟声交织成一首庄重而悠扬的乐章。 车队的尘埃落定,四周的侍卫如临大敌,手持长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然而,在这肃穆的气氛中,一位外国使节却如一股清流,他身着华丽的异国服饰,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携带着来自远方的风。他的眼眸深邃如海,闪烁着智慧与热情的光芒。 他快步走向靖江皇帝,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侍卫们见状,本能地想要上前阻拦,但靖江皇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外国使节,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只见这位外国使节走到靖江皇帝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背脊弯曲成一个优雅的弧线,仿佛在向皇帝表达着最诚挚的敬意。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声音洪亮而有力地说道:“靖江皇帝陛下,我代表我国国王和人民向您表示最高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您是我们见过的最优秀的君主,您的智慧和仁慈让我们深感敬佩。感谢您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了尊重和礼遇,我们深感荣幸。” 靖江皇帝微微一愣,他的目光在外国使节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探寻着对方话语中的真诚。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在为这位外国使节的言辞所打动。 此时,其他的外国使节也纷纷走上前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真诚与崇敬的笑容。他们纷纷向靖江皇帝表示敬意和感谢,声音此起彼伏,汇成了一片欢快的海洋。 靖江皇帝环视四周,他的目光在每一位使节的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欣赏着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瑰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各位使节不用客气,作为天子,我把天下的事当作自己的责任。你们远道而来,是为了促进贸易、增进友谊和文化交流,这是天意,也是民心所向。我怎么能不以礼相待,不以德相感呢?”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云层、传遍四海。每一个字都如同珍珠般落在众人的心田,激起一片涟漪。外国使节们纷纷点头称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敬佩与感激的笑容。 此时,校门口的景色也变得更加美丽动人。阳光洒在宫殿的金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校园内的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仿佛在向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展示着靖江国的繁荣与昌盛。 靖江皇帝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看到了林小风,这个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向林小风点了点头。林小风见状,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的老岳父不仅是靖江国的皇帝,更是一位胸怀天下、睿智英明的君主。他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心中赞叹不已。 “我听说海外的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情、政治教育制度、学术和艺术。”靖江皇帝继续说道,“我也希望能和你们多交流、多学习。我相信,这不仅能够促进各国之间的友谊和合作,还能够推动世界的和平与发展。” 他的话音刚落,外国使节们便齐声说道:“皇帝英明!”他们的声音如同春雷般震撼人心,充满了敬佩与感激之情。 靖江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退下。 阳光透过金色的云层,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泛起层层金辉。宫中的气氛因为即将到来的盛大活动而格外繁忙,宫女和太监们穿梭在回廊之间,忙碌而有序。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不寻常的宁静。 靖江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一众外国使节。他们身着各色的华丽服饰,头戴奇异的帽冠,各自带着自己国家的礼物和敬意,向这位伟大的君主表示臣服。整个大殿中,充满了异国的香气和华丽的色彩,仿佛一幅绚丽的画卷。 就在外国使节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悄然靠近了靖江皇帝。他的脸庞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虔诚与崇敬。他就是林小风,太子的好友,也是皇帝眼中的得意门生。 “陛下,”林小风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激动,“我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今天的盛况——四海宾服、八方来仪。我读遍史书,也未曾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这足以证明陛下真的是天命所归,英明神武。” 靖江皇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点头,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与戏谑:“这可不是你安排的吧?”他低声问道,仿佛是在试探林小风的真实意图。 林小风信誓旦旦地回答道:“儿臣就算浑身是嘴,也不可能安排这么多外国人前来朝拜。他们今天的表现,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敬仰和臣服。”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坦然,仿佛真的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 靖江皇帝被林小风的话深深打动,他忍不住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好好!看来我今天是真的很幸运啊!”他忽然注意到北廊大学的校门口正中央多了一块蒙着红布的神秘物体,心中不禁好奇起来:“那是什么?” 林小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神秘与期待:“陛下,进学校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跟我来一下?就在不远处,很快就好。” 靖江皇帝微微点头,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跟随林小风朝东大校门的另一侧走去。他们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一拐弯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这里绿树成荫,花香扑鼻,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林小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靖江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走了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华丽的朝服,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他正是李德贤。 靖江皇帝看到李德贤,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疑惑地问道。 李德贤笑着解释道:“对。” 靖江皇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转头看向林小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陛下,其实是我和太子一起策划的一个小惊喜。我们想让陛下在进学校之前,先看到一件特别的礼物。” 靖江帝驾临阳曲县的那一日,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李德贤,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卫,站在道路的一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场景的紧张与期待。他的身形挺拔,一袭锦衣在风中微微飘动,犹如一株不屈的青松。 当靖江帝的车辇缓缓驶来,李德贤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上前去,向靖江帝行礼。靖江帝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景色。 李德贤巧妙地一闪身,露出了他背后的景象。靖江帝的目光越过他,突然愣住了。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土堆赫然在目,它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感觉。土堆中央是平的,上面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奠基”两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土堆四周,铁锹的影子环绕,形状奇特,宛如一群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 靖江帝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土堆。林小风见状,急忙走上前来解释:“陛下,臣看近年来京都和阳曲县之间的往来日益频繁,长久下去道路可能会拥堵。因此,臣与太子殿下商量,决定新建一条路,以确保县里的新奇物品能第一时间送入宫中。” 靖江帝听后,眉头紧锁,他环顾四周,只见眼前的道路已经又宽又平,车辆行人络绎不绝,哪里有一丝拥堵的迹象?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和不满。他转过头,看向林小风,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这有什么可喜的?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林小风心中一紧,他深知靖江帝的性格,知道此刻必须小心应对。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知道现在的道路已经足够宽敞,但臣所虑的,是未来。京都与阳曲县之间的往来只会越来越频繁,如果不及时扩建道路,将来必定会拥堵不堪。臣与太子殿下商议后,决定提前动手,以免将来措手不及。” 靖江帝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沉思的神情。他抬起头,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林小风见状,心中不禁一喜,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靖江帝。他趁机继续说道:“陛下,这都是臣和太子殿下的孝心。将来这条路建成,会以陛下的名义宣布,这是陛下勤政爱民的表现。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而且臣的父母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陛下一位长辈。臣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孝心,为陛下分忧解难。” 靖江帝被林小风的话深深打动,他眼中的疑惑和不满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和欣赏。他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只见他面容清秀,眼神坚定,身上透着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靖江帝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意,他感叹道:“什么是孝道?原来这个孩子的父母不在了,把感情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有这么好的女婿,真是太幸运了!比儿子还好!” 说着,靖江帝斜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李德贤,冷哼一声。李德贤被靖江帝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满和嫉妒。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靖江帝和林小风交谈。 靖江帝终于松口:“好吧,你们想修就修吧。但一切从简,不要过于奢华。”他的目光在林小风和李德贤身上流转,最后定格在林小风的脸上,“你的孝心我领了。” 林小风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接过靖江帝递来的铁锹,然后恭敬地递到靖江帝的手中:“请父皇铲一锹土填到坑里,作为开工的仪式。” 靖江帝点点头,接过铁锹,铲了一锹土填进了坑里。这个简单的仪式,象征着新路的开工,也象征着林小风和太子的孝心得到了回应。周围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在为这个重要的时刻喝彩。 靖江帝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转过身,对林小风说道:“好了,回去吧,别让别人等太久了。”说着,他转身向宫中走去。太子李德贤也紧随其后,而林小风则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靖江帝和李德贤并肩而行。靖江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李德贤说道:“小风这个孩子不错,有勇有谋,还有一颗孝心。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李德贤听后,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他只能点头称是,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靖江帝的脸色。靖江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他继续说道:“我们靖江国需要更多像林小风这样的年轻人,有远见,有胆识,更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你作为太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为国家、为百姓多做一些实事。” 李德贤听着靖江帝的教诲,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父皇的期望。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努力向林小风学习,不再只是满足于自己的太子身份,而是要成为一个真正有作为的君主。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靖江帝停下脚步,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原野,阳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大地的气息都吸入肺中。他转过头,对李德贤说道:“你知道吗?这片土地是我们靖江国的根基,也是我们子孙后代的希望。我们要守护好它,让这片土地永远繁荣昌盛。” 李德贤被靖江帝的话深深打动,他望着父亲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努力守护好这片土地,让它永远繁荣昌盛。” 靖江帝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继续向前走去,李德贤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这片土地的尽头。 而此刻的林小风,仍然站在那个小土堆旁,目送着靖江帝和李德贤的离去。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条新路建成后的繁荣景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开始忙碌起来。他知道,这条路的修建将会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投入到这项工程中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坚毅的背影。周围的工人们看到他如此投入,也都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工作。整个工地上,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林小风知道,这条路的修建不仅仅是为了缓解交通拥堵,更是为了靖江国的未来和百姓的幸福。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和信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新路渐渐地展露出了它的雏形。它宽阔而平坦,宛如一条巨龙蜿蜒在这片土地上。而林小风,也从一个普通的官员成长为了一个备受尊敬的人物。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了人们的敬佩和尊重。 在靖江国的金色余晖下,林小风,那位以坚韧和智慧著称的工程师,与太子李德贤并肩而立,开始了他们共同的征程。林小风,身材高挑,眉目间透出一股不屈的坚毅,他的双手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灵活有力,仿佛能够握住整个世界的脉络。而太子李德贤,虽然曾经任性不羁,但此刻的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洗去了过去的浮华,只剩下了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沉热爱。 他们首先踏遍了即将铺设新路的每一寸土地,测量、记录、规划,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认真和严谨。他们的身影在田野间穿梭,与农夫交谈,了解地势、土壤和气候,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工程的成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高大,仿佛是两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人们的心间。 而靖江帝,那位英明睿智的君主,也时常亲自前来询问工程的进展情况。他站在高台上,眺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对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肯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国家的热爱和对人民的关怀。他的每一次到来,都给了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极大的鼓舞和动力。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新路奠基仪式正式举行。群臣和外使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宫殿前的广场上彩旗飘扬,鼓乐齐鸣,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靖江帝站在主席台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的赞赏和感激,他说:“是你们,用智慧和汗水为我们国家铺设了一条通往繁荣的道路!” 仪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站在新建的路基上,望着远方的天际线。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这条路不仅仅是一条连接京都和阳曲县的道路,更是他们孝心和决心的象征。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携手并肩,共同为这条路的建成而努力拼搏。 日子在忙碌和期待中一天天过去,新路的建设进展顺利。林小风每天都会亲自到工地上巡查,检查工程的进度和质量。他严格要求每一道工序都必须符合标准,不允许有丝毫的马虎和懈怠。他的认真和严谨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都以他为榜样,齐心协力地投入到建设中。 而太子李德贤也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建设中。他不再是那个任性不羁的太子,而是一个真正的领袖和榜样。他亲自到工地上与工人们一起劳作,鼓励他们坚持下去。他的身影在工地上显得那么高大和坚定,仿佛是一座不倒的山峰,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力量和信心。 每当靖江帝问起工程的进展情况时,林小风总是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他详细地汇报了工程的进度、质量以及遇到的困难和挑战。他的回答中充满了对工程的热爱和信心,让靖江帝感到十分欣慰和满意。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新路正式通车了。靖江帝亲自为这条路剪彩,并命名为“孝子路”。他站在新建的道路上,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和广袤无垠的田野,心中充满了感慨和自豪。他知道,这条路不仅仅是一条道路,更是连接人心、传承孝道的纽带。它将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中,成为国家的骄傲和象征。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为这一历史时刻而欢呼喝彩。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站在人群中,相视而笑。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这条路不仅仅是他们孝心的见证,更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在未来的日子里,这条路将成为连接人心、传承孝道的纽带,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中。 而在这条路的两侧,鲜花盛开、绿树成荫。微风吹过,带来了清新的空气和花香。人们纷纷来到这条路上散步、观光、交流。他们感叹着这条路的美丽和壮观,也感激着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的辛勤付出和无私奉献。他们知道,这条路不仅仅是一条道路,更是连接他们心灵的桥梁和纽带。 岁月如歌,时光荏苒。然而,“孝子路”却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了国家的骄傲和象征。而林小风和太子李德贤的名字也将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人们心中的传奇和榜样。 在北廊大学的校门口,一座壮观的喷泉静静地矗立着,它的名字早已在校园中传为佳话——“飞泉走珠”。每当清晨的阳光或傍晚的余晖洒落其上,那麒麟雕像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口中的水柱如同珍珠般洒落,熠熠生辉,成为了校园里一道不可多得的亮丽风景线。 喷泉的麒麟,其形态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准备跃出石面,奔向那广袤的天地。它的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神秘而深邃的微笑。麒麟身上的鳞片,每一片都雕刻得精致细腻,仿佛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而那水柱,从麒麟口中喷薄而出,如丝如缕,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化作点点水珠,轻轻洒落在地面,发出悦耳的声音。 此刻,正值夏日午后,阳光正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喷泉的水珠上,形成了一道道小小的彩虹,如梦如幻。然而,在这美景之下,人们的心情却与这宁静的午后有些不符。他们围聚在喷泉旁,脸上挂着失望与不甘。他们曾期待能解开麒麟吐水的神秘现象,但如今,这个谜团似乎仍悬而未解。 人群中,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林小风,一个曾在校园中引起轰动的年轻人。他的目光也落在那喷涌的水柱上,但眼中却没有太多惊奇,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那段为这条路而奋斗的日子,心中充满了感慨。那时的他,年轻气盛,满怀热血,与太子李德贤一起,为了完成这项壮举而日夜奋斗。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新路建成,“飞泉走珠”也成为了北廊大学的标志之一。而他,也在这段经历中收获了成长和友谊,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然而,此刻的林小风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他知道,虽然喷泉的谜团仍未解开,但人们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将其视为一种神秘的自然现象。而他,作为曾经参与其中的一员,心中却仍有一丝不甘。他渴望能揭开这个谜团,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喷泉背后的故事。 靖江帝,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此刻也站在人群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又迷茫,仿佛也在思考着这个谜团。他望向那仍在吐水的麒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知道,这个喷泉不仅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他统治下的一片繁荣的象征。然而,他也知道,这个谜团对于人们来说仍然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在众人的目光中,靖江帝缓缓抬起手,示意大家跟随他走进北廊大学的校门。人们依依不舍地绕着喷泉走了一圈又一圈,目光不时瞥向那仍在吐水的麒麟。他们知道,这个喷泉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个记忆,一个无法抹去的记忆。 走进校门,人们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对未知的期待,也有对谜团未解的遗憾。然而,无论他们心中有何感受,他们都已经迈出了这一步,走进了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校园。 林小风也跟随人群走进了校园。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不舍。他知道,这个喷泉将永远成为他心中的一个记忆,一个无法忘记的记忆。但他也知道,他已经走过了那段充满奋斗和挑战的日子,成为了更好的自己。他将带着这份记忆和成长,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 在这个夏日的午后,“飞泉走珠”仍然静静地矗立在北廊大学的校门口。它见证了无数人的成长和变迁,也见证了这座校园的繁荣和发展。而林小风,也将带着这份记忆和成长,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成为一个更加坚强、勇敢和有智慧的人。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北廊大学的校门前,金色的光芒与古朴的石阶相映成趣,为这所历史悠久的学府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神秘。李德贤快步走过,他的脚步虽快,但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对老友的敬仰与期待。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地落在了一个身影上——林小风。那是一位身材中等、面容清癯的老者,他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李德贤走近,眼中满是对这位老友的敬佩。他望着喷泉,只见那喷泉在阳光的照射下,水珠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随着蒸汽机的轰鸣,水柱直冲云霄,再缓缓落下,溅起层层水花,美不胜收。 李德贤不禁感叹道:“老林啊,你真是个天才。谁能想到用蒸汽机来驱动喷泉呢?这喷泉的设计简直是巧夺天工,让人叹为观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这喷泉除了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享受,似乎并没有其他实际的用处。你特地改造了蒸汽机,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得与坚定。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谁说这喷泉没用的?以后北廊大学招生,新生入学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启动喷泉来庆祝。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而且,这喷泉不仅仅是为了庆祝新生入学,更是为了传承我们北廊大学的精神——不断创新,追求卓越。这难道不是它的用处吗?” 李德贤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自己与林小风相识的点点滴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位老友总是能够用他独特的眼光和智慧,为这个世界带来惊喜和改变。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喷泉确实有着非凡的意义。我之前的想法太过狭隘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误会和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们并肩走进北廊大学的校门,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没走多远,一座巨大的牌坊映入眼帘。那牌坊巍峨耸立,上面刻着“靖江运动会”几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北廊大学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成就。 牌坊下有两扇古老的木门,门边站着两位身着北廊大学校服的学生。他们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目光坚定而充满热情。他们笔直地站立着,宛如两棵挺拔的松树,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学府。见到靖江帝等人到来,他们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门后的景象让人眼前一亮!那是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摊位上摆满了靖江市面上流行的商品和小吃,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客人,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乐。 林小风站在门口,高声说道:“大家可以在这里停留一会儿,品尝一下靖江的美食,欣赏一下靖江的手艺。等时间到了再集合入场。”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整个集市,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门后的热闹景象,群臣和外使们都兴奋起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被这里的热闹和欢乐所感染。靖江帝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环顾四周,感叹道:“原来人们都聚集在这里啊!这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地方。” 各摊位的摊主看到“客人”们到来,都纷纷行礼问好。他们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商品和手艺,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外使们觉得非常新鲜有趣,他们纷纷走向最近的摊位,好奇地拿起商品仔细研究。 一位卖字画的摊主拿起一幅山水画展示给外使们看。那画中山水相映成趣,云雾缭绕,仿佛让人置身于仙境之中。外使们纷纷赞叹不已,他们纷纷掏出钱来购买这幅精美的字画。摊主见状,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另一位卖小吃的摊主则端上了一盘热腾腾的靖江肉粽。那肉粽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外使们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品尝起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们纷纷表示这是他们吃过的最美味的粽子之一。 在这个热闹的集市里,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和喜悦之中。他们品尝着美食、欣赏着字画、交流着文化。这个集市不仅让他们感受到了靖江的热情和活力,更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源远流长。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离不开林小风的精心策划和安排。他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让这个集市变得如此热闹和有趣。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创新和卓越。在这个充满活力和欢乐的日子里,每个人都为能够来到北廊大学参加靖江运动会而感到自豪和荣幸。 在这繁华似锦、欢声笑语的市集之中,靖江帝独自站在一处略显僻静的角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如同秋日的湖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穿透这喧嚣的尘世,直视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靖江帝,这位天朝的至高无上者,今日却换上了一身平民的装束,衣袂飘飘,气质非凡。他的脸庞刚毅,五官立体,犹如精心雕刻的玉石,每一个线条都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庄重。然而,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不自在,仿佛这世间的繁华与他格格不入。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林小风身上。林小风,这位年轻的官员,身材修长,面容俊朗,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身着官服,站在靖江帝身边,显得格外恭敬而又不失从容。 靖江帝轻咳一声,打破了周围的沉默:“小风,这些东西还需要花钱买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靖江帝的意思。他心中暗想:“多新鲜啊!哪有买东西不花钱的道理?”但他很快平复了心中的波动,深知作为臣子,必须时刻为君主考虑。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这些商户都是我从民间精选招揽来的。一方面是为了将我们靖江的商品和文化向外人大力推广,以便日后促成生意;另一方面也是为您考量······” 靖江帝微微颔首,表示在听。林小风见状,继续解释道:“陛下您想啊,您作为天子,在与民同乐的时候还能自己掏钱买东西,这在外人看来是多么亲民的行为啊!别人看到了一定会称赞您爱民如子、对天下子民一视同仁、是我们靖江纲常法纪的定海神针!” 林小风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靖江帝的敬仰和忠诚,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智慧和力量都献给这位伟大的君主。 第17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静静地听着林小风的解释,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官员是在为自己着想,在为自己考虑。然而,作为一位皇帝,他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和苦衷。他深知这世间的繁华与虚假,也明白自己身上的重任和使命。 他抬头望向远方,只见市集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商贩们吆喝着各自的商品,顾客们则在摊位前挑选着心仪的物品。远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悠扬的乐曲声,让人不禁沉醉其中。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艰辛和不易。 靖江帝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和抱负,想起自己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而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权力的增长,他发现自己已经逐渐迷失了方向和目标。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够坚守初心、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 就在这时,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带领我们靖江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我们的梦想和抱负!” 靖江帝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打动。他抬起头,望向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和自信的微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和曙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抛到九霄云外。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认同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和信念。 此刻的市集上依然热闹非凡但靖江帝和林小风两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们站在人群中默默交流着彼此的想法和信念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繁华与虚假都抛诸脑后只留下那份最真挚的情感和信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洒满了整个市集将这座繁华的城市染成了一片金黄。靖江帝和林小风两人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那无尽的天际仿佛要将这份坚定和信念永远地刻在心中。 周围的商贩和顾客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他们却毫不在意。他们知道自己是这座城市的主人是这片土地上的骄傲和自豪。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将携手共进共同面对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这个充满欢乐和繁华的市集上靖江帝和林小风两人用他们的智慧和勇气为这座城市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他们的故事将永远被铭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成为这座城市最宝贵的财富和记忆。 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洒落在繁华的市集上,给这片熙熙攘攘的街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此时,林小风,这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锦衣卫官员,正闲庭信步于市集之中。他身着华丽的官服,腰佩长剑,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林小风的眼神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能与他交流的外国友人。他的目光如炬,很快便锁定了几位正在摊位前驻足的外国使节。这些使节来自不同的国度,他们的服饰各异,但脸上都洋溢着对这片异域的好奇与兴奋。 林小风微笑着走向他们,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让人心生亲近。他热情地用流利的英语与这些外国友人打招呼,并主动介绍起市集上的各种商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自豪,他详细地解释着每件商品的特点和用途,让外国友人们听得津津有味。 在众多的摊位中,有一位外国使节被一处卖衣物的摊位深深吸引。他站在摊位前,目光如炬地打量着那些款式各异的衣物。林小风见状,立刻上前询问:“这位使节大人,您对这些衣物感兴趣吗?” 那位外国使节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向林小风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林大人,您好。这些衣物确实独特,我对它们很感兴趣。”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尊敬和敬意,仿佛在与一位尊贵的客人交谈。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这位使节身上的长袍在炎热的天气下显得有些厚重。于是,他指着摊位上的一款短袖T恤说道:“实不相瞒,这款短袖是我亲自设计的。它采用了轻薄的棉质面料,穿着舒适透气。我看您穿长袍可能会有些热,不如试试这款短袖如何?” 外国使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低头仔细打量着那款短袖T恤,只见它款式简洁大方,面料柔软舒适。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受到了那细腻的质感。他抬起头,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林大人,您的设计真是巧妙。这款短袖确实很符合我们的口味。” 林小风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既然您喜欢,那就把这些短袖都包起来吧。作为礼物送给您和您的同伴们。” 外国使节和他的同伴们闻言,纷纷露出惊喜之色。他们连忙向林小风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林小风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 接下来,林小风又带着他们来到了衣摊旁边的一个小围挡前。他指着那个小围挡说道:“诸位,那里是更衣间。你们可以在那里换上这些短袖,感受一下它的舒适度。今天大家高兴,不用拘谨。” 外国使节们闻言,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更衣间,换上了那些款式各异的短袖T恤。没过多久,几位身穿白色T恤的外国使节便闪亮登场了。他们的胸口印着各种图案和文字,有的印着“我爱靖江”,有的印着“精忠报国”,还有的印着“靖江青年”。这些图案和文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这些短袖T恤的款式和图案与他们的传统服饰截然不同,但外国使节们却毫不在意。他们穿着这些短袖T恤在市集上漫步着,感受着这片土地的热情与活力。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融入了这片异域的文化之中。 此时,市集上的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了这些身穿短袖T恤的外国使节们。他们好奇地围了上来,纷纷与这些外国友人交流起来。有的询问他们来自哪个国家,有的询问他们对这片土地的印象如何,还有的与他们分享着这片土地的美食和文化。 林小风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外国使节们与市民们愉快地交流着,心中感到无比欣慰。他知道,这些短袖T恤不仅为他们带来了凉爽与舒适,更成为了他们与这片土地之间友谊的纽带。他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外国使节们将会更加深入地了解这片土地的文化与风情,成为这片土地上的友好使者。 在烈日炎炎的夏日,阳光像烈火般炙烤着大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热浪的气息。这日,正是靖江帝举办盛大运动会的日子,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热闹与喜庆之中。 宽阔的广场上,彩旗飘扬,人声鼎沸。群臣们身着各色清凉服饰,或站立或坐下,他们或交头接耳,或笑语盈盈,都显得兴致盎然。而在他们中间,靖江帝端坐在华丽的龙椅上,龙袍加身,虽显尊贵,但在这炎炎夏日之下,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靖江帝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额头的汗珠却不断滚落,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他环顾四周,只见群臣们身着轻薄的衣裳,有的手执团扇轻摇,有的则干脆赤膊上阵,与自己这身厚重的龙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时在宫中,他习惯了穿着林小风为他设计的老头衫,那种既凉快又轻便的衣物,如今却成了他心中的向往。 就在靖江帝心中烦躁之际,林小风悄然走到了他的身边。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他微微低头,轻声问道:“陛下,您热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体贴,仿佛一股清泉流过靖江帝的心田。 靖江帝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如此细心地注意到他的不适。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热啊!能不热吗?今天的运动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林小风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放心,开幕式结束后就可以回宫了。不过,我早有准备,不会让您受热的。”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一个由学生看守的摊位前。这个摊位被五彩斑斓的布幔围起,仿佛一个神秘的小世界。林小风大声说道:“拿东西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整个集市的喧闹。 学生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弯腰从桌子下面抬出两个大箱子。箱子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只见里面装满了厚厚的棉被,棉被下面则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冰棍。林小风掀开棉被,伸出手指按了按里面的东西,然后转身对大家说道:“天气炎热,我请大家吃冰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要将这份清凉分享给每一个人。 群臣们闻言立刻围了上来,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冰棍,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冰棍无疑是一种难得的消暑佳品。而靖江帝更是眼前一亮,他看着直冒寒气的奶油雪糕,心中一阵悸动。他接过林小风递过来的冰棍,轻轻咬了一口,立刻眯上了眼睛,满脸享受地说道:“醇厚!”这奶油雪糕能不醇厚吗?那可是纯奶油做的!此刻的靖江帝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凉的世界中,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林小风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靖江帝享受着这份美好的时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杰作。而靖江帝则沉浸在这份清凉与甜蜜中,仿佛忘记了周围的喧嚣和炎热。 ······· 此时此刻的广场上,阳光明媚而热烈,但在这份热烈中却透着一丝清凉与宁静。靖江帝和林小风之间的默契与关怀仿佛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那些忙碌而有序的学生们他们正在为这场运动会默默付出着努力与汗水。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青春与活力为这场运动会增添了无尽的色彩与活力。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阳光透过精致的琉璃窗,洒下斑驳的光影。大殿内,群臣肃立,目光如炬,焦点集中在那一位身着龙袍,气宇轩昂的靖江帝身上。而在这庄重肃穆的氛围中,一个身影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李德贤,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他身着紫袍,腰间系着金带,显得尊贵而又不失威严。然而,此刻的他,喉结却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上下滚动,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靖江帝手中的那根冰棍,那冰棍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冷气。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尝尝那冰棍的滋味。然而,他身为朝廷重臣,深知礼仪规矩,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意。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向靖江帝讨要:“陛下,能否赐我一口尝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靖江帝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然而,他却并未直接回应李德贤的请求,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林小风。 林小风,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机智与狡黠。他身着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整个人显得潇洒而不失文雅。此刻的他,正手持一根冰棍,那冰棍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环视一周,看到群臣们那渴望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之情。他朗声说道:“大人们莫急,人人有份。这冰棍,是我特意为大家准备的。” 他的话音刚落,群臣们便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惊喜与期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他们排成一长队,兴高采烈地接过林小风递来的冰棍,然后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冰棍的种类繁多,有的酸甜如夏日初熟的樱桃,有的浓郁如热带果园的芒果。每一根冰棍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然而,在这众多美味的冰棍中,却有一根与众不同。 那就是阳曲大板,它的外形粗犷豪放,色泽金黄诱人。它不仅是冰棍中的极品,更是皇家的专属。每当夏季来临,靖江帝都会命人制作这种冰棍,以解酷暑之热。 然而,当分发到蔡鹰扬时,他却脱口而出:“我要阳曲大板。”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心中暗道:“这蔡鹰扬,真是自不量力。阳曲大板是陛下享用的,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要。”然而,他并未直接拒绝蔡鹰扬的要求,而是从旁边抽出一根冰棍,递给蔡鹰扬说道:“蔡大人,您看看您自己,阳曲大板是陛下享用的,您就尝尝这老冰棍吧。” 蔡鹰扬的脸色顿时一沉,他接过老冰棍,默默地走到一旁。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既有被羞辱的愤怒,也有对林小风的嫉妒与恨意。然而,在这个场合,他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吃完冰棍后,群臣们感到一阵清凉从舌尖传遍全身。他们仿佛从酷暑中解脱出来,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他们纷纷称赞林小风的冰棍美味可口,对他赞不绝口。 接着,他们参观了小型商展。那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从精致的玉器到华丽的丝绸,无一不让人心动。他们纷纷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物品,购买下来作为纪念。 最后,他们跟着林小风,向赛场进发。一路上,他们欢声笑语,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他们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比赛,期待着能够一睹那些英勇的将士们的风采。 阳光洒在北廊大学的操场上,熠熠生辉,仿佛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之中。操场已经扩建得与标准的足球场相媲美,绿色的草坪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平整而光滑。看台上,新搭建的遮阳棚如同巨大的羽翼,为观众提供了一片舒适的阴凉。 靖江帝在林小风的引领下,缓缓走上了看台。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他的脸庞刚毅而英俊,眉宇间透露着王者的威严与气度。林小风则是一身书生气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靖江帝的目光在场地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圆盘状的东西上。那是一个巨大的风扇,由精致的铁片和木材制成,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扇叶,周围则是一圈装饰精美的边框。风扇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一位沉睡的巨人,等待着被唤醒。 “小风,这是什么新奇玩意儿?”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小风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父皇,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今天活动时间长,怕您热着,所以给您准备了这个。”说着,他弯腰伸手到地上,轻轻地拉了一根红线。 靖江帝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地上露出一截红线头,宛如一条小红蛇蜿蜒在地面上。林小风轻轻一拉,红线被缓缓拉出,仿佛在解开一个神秘的封印。不一会儿,那圆盘就开始嗡嗡作响,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首古老的乐章在空气中回荡。 突然,一阵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和清新的草木香。靖江帝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所震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吹风呢?”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 林小风解释道:“父皇,这叫风扇。是北廊大学最新的研究成果。它能自动吹风,让您在炎炎夏日中感受到一丝清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自信,仿佛是在向自己的父亲展示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王景文站在一旁,也感受到了那股风力。他原本还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现在听了林小风的解释后,他慢慢放下手,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他喃喃自语道:“太神奇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自己能动的东西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奇和不可思议。 靖江帝也是震惊不已,他伸手去感受那风扇吹来的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正在向他敞开大门。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风,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虽然贵为皇帝,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林小风刚想解释这其实是蒸汽科技的力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目前这项技术还没有商业价值,造价高昂且耗费燃料和人工。如果现在说出真相,恐怕连皇上和群臣们都会觉得这只是些奇技淫巧的东西。于是,他选择了另一种解释方式。 “其实这并没什么神秘的。”林小风开始解释,“简单来说,就是用一些工具从地面连接到地下,下面有人在工作,通过工具引动扇叶旋转,所以风扇就能吹风了。喷泉也是同样的道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和自信,仿佛是在揭示一个简单而又深奥的真理。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而王景文的眼神中则露出了一丝不屑。他心中暗想:什么呀!原来只是有人在后面捣鬼而已。半天原来是工匠加戏法!还以为是什么仙术呢!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个神奇的风扇。 阳光继续洒在操场上,风扇的嗡嗡声与人群的喧哗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而美好的画面。靖江帝和林小风站在看台上,欣赏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正在不断地进步和发展,而他们也将会是这个时代的一部分,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靖江帝城的中心广场,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落在宽阔的场地上,给这片即将举行盛大运动会的土地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热烈。广场四周,彩旗飘扬,人声鼎沸,一场盛大的集会即将拉开帷幕。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林小风,快步走向站在一旁的王景文。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走到王景文身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王哥,你站到风扇后面去。” 王景文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皮肤黝黑,一双大手粗糙而有力。他听到林小风的话,不禁一愣,疑惑地问道:“为啥?我在这里挺好的。” 林小风微微一笑,扭了扭手中的风扇,解释道:“王哥,你看这风扇,直风一直吹着我爹,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了。你站在后面,左右转动风扇,模拟自然风,这样我爹会舒服些。” 王景文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悠然品茶的靖江帝,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走到风扇后面,开始用力地转动着风扇。 靖江帝此时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偶尔抬头看看广场上忙碌的人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看到了王景文在风扇后面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对林小风的细心和孝顺感到赞赏。他微微点头,表示对林小风的认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席上的人越来越多。来自京都的商贾们身着华服,手持折扇,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商界的最新动态;阳曲县的啦啦队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手持彩带和锣鼓,热切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比赛;特别邀请的名人们则坐在贵宾席上,相互寒暄着,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而爱靖小学的学生们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寻找着自己的座位,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兴奋。 王景文站在风扇后面,感受着背后不断吹来的微风,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和无奈,但在这个庄重的场合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服从命令。他用力地转动着风扇,尽量让风变得更加柔和,更加贴近自然。他的脸上流下了汗水,但他却毫无怨言,默默地付出着自己的努力。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看着王景文撅着屁股在那扭来扭去,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们或许觉得王景文的行为有些滑稽可笑,但他们却忽略了王景文背后的辛勤付出和默默奉献。而另一些人则看到了王景文的努力和付出,他们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对王景文的品行和态度表示了肯定和赞扬。 在观众席的角落里,一群孩子们正在兴奋地交谈着。他们是爱靖小学的学生们,也是这次运动会的参与者之一。他们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赛项目,分享着自己的期待和紧张。他们看到了王景文在风扇后面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感激之情。他们知道王景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在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中比赛而付出的努力。这种默默奉献的精神让他们深受感动也让他们更加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当李凌珏坐到靖江帝身旁时,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李凌珏是这次运动会的主办者之一也是靖江帝城的知名人士。他的到来让整个场面更加庄重和热烈。他坐在靖江帝身旁微笑着与靖江帝交谈着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他的到来也让观众们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开幕仪式。 林小风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诸位请安静!本届运动会开幕仪式马上开始!”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整个场地上空回荡着仿佛是一道命令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观众们纷纷停止了交谈和交谈将目光聚焦在林小风身上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随着林小风的一声令下整个场地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见一群身着统一服装的舞者手持彩带和锣鼓在场地中央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他们的舞姿优美而动人仿佛将整个场地都点燃了起来。观众们纷纷鼓起掌来为他们喝彩和欢呼。整个场地沉浸在一片欢乐和热烈的氛围中。 阳光如同熔金般洒落,照耀在运动场上那闪闪发光的金属表面,使得整个场地仿佛笼罩在了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中。开幕式的前奏音乐已经响起,那激昂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够激起人们内心深处的热血与激情。 观众席上,人头攒动,各色旗帜在风中飘扬,如同彩色的海洋。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道宽阔的跑道上,那里即将上演一场激烈的比赛。运动员们已经准备就绪,他们身穿鲜艳的队服,脸上带着坚毅与期待的表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这场为荣誉而战的比赛。 在主席台上,靖江帝和林小风并肩而坐。靖江帝身穿龙袍,头戴金冠,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但那微笑中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林小风则是一身青衫,长发飘飘,他的目光在赛场上扫视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仿佛这场比赛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天空的宁静,比赛开始了。运动员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起跑线,他们奋力奔跑着,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但他们却毫不在乎。观众席上的人们也开始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呐喊助威,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了一片热烈的海洋。 在观众席的一角,一个身影孤独地站立着。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头戴一顶宽边帽,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举着望远镜,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的身上。每当林小风有所动作,他的双眼就会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从那小小的镜片里洞察出所有的秘密。 这个人是林小风的死对头——暗夜行者。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寻找着击败他的机会。他对林小风充满了嫉妒与恨意,因为他知道林小风是他通往成功路上最大的障碍。 此时,林小风高举双手,向观众致意。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坚定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暗夜行者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他紧紧地握着望远镜,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突然,暗夜行者举起了手中的信号旗。那是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银色的骷髅头。他用力一挥,旗帜在风中舒展开来,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翅膀,在夜空中翱翔。 观众席上的人们看到这个信号,都感到有些惊讶。他们不知道这个信号代表着什么,但他们都能够感受到一种肃杀的气氛正在蔓延。那些专门负责旗语和信号传递的人员看到这个信号后也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向各个区域传达着这个命令。 整个运动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而暗夜行者就是这个舞台上的指挥家。他用自己的信号旗掌控着整个开幕式的节奏和气氛。那些工作人员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提醒着周围的观众保持安静仿佛在守护着一个神圣的时刻。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运动场,金色的光芒为即将开始的盛大开幕式增添了几分庄重与神秘。一队队的乐手们,身着精致的演出服,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他们如同追逐梦想的旅人,奔向那运动场的最高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自豪。 乐手们手中的乐器,有的古老而庄重,有的现代而华丽,每一种乐器都仿佛承载着一段历史,一个传说。而在每种乐器前面,都摆放了一个小喇叭,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精灵,等待着将美妙的音乐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林小风站在场中央,一袭白色的演出服衬得他更加挺拔。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中透出的,是对即将开始的演出的无限期待。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将他的信念和力量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场开幕式的期待和憧憬。他回忆起谢洪信昔日在北廊广场与黑山的激烈对战,那场战斗让他见识到了音乐的力量。而今天,他将用音乐来点燃整个运动场,让每一个人的心灵都被音乐所震撼。 他回忆起乐队训练的每一个日夜,那些艰苦的排练,那些汗水和泪水,都化为了今天的自信和期待。他看着每一个乐手,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没有他们的辛勤付出,就没有今天的这场精彩演出。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整个运动场仿佛都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中。林小风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场开幕式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喜悦和成就感深深地刻在心中。 下方的入场通道开始缓缓涌动,上千人穿着整齐的制服,挎着大腰鼓,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向场中。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和自豪,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存在。 这些鼓手们,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他们的步伐却是如此的整齐划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自信,仿佛是在告诉每一个人,他们是最棒的。他们挎着的大腰鼓,就像是他们的战鼓,每一次的敲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激情。 观众们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宏大方队。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敬意,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他们被这个宏大的场面所震撼,被这些鼓手们的热情和激情所感染。 “咚、咚、咚、咚······”的鼓声密集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运动场都震动起来。每一个鼓手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演出中,他们的鼓声仿佛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扉。 这种震撼人心的鼓声,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种神秘而庄严的仪式中。它让人们感受到了音乐的力量和魅力,让人们感受到了生命的激情和活力。它让人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让人们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盛大的演出中。 随着鼓声的响起,整个运动场都沸腾了起来。观众们欢呼着、呐喊着,为这些鼓手们加油鼓劲。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激动,仿佛也被这场演出所感染。整个运动场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着这场音乐盛宴。 林小风站在场中央,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这场开幕式已经成功地达到了他的预期。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表示感谢和敬意。他知道,这场演出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演出,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和升华。 靖江帝站在那高高的观礼台上,身着龙袍,金光闪闪,如同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帝王。他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了罕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耀眼。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正在忙碌的林小风,那是一种深深的赞赏与感激。林小风,这个年轻的官员,为了这场盛大的开幕式,日夜辛劳,倾尽心血,如今终于得到了帝王的认可。 靖江帝身旁,一群宫女侍立,她们身着轻纱,轻盈如蝶,仿佛与这庄严的场合格格不入,却又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她们的目光也随着靖江帝的目光投向林小风,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下方的鼓手们,身着统一的红色战袍,如同烈火一般燃烧在运动场上。他们的鼓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天都敲碎。随着鼓声的响起,他们开始缓缓移动,队形如同流水般变幻。首先,他们缓缓地变成了十字形,那十字形如同古老的图腾,神秘而庄严。接着,他们又快速变阵,形成了九字形。那九字,如同天书般神秘,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各片区的负责人纷纷站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大声地鼓动观众一起念数。观众们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纷纷站起身来,与阳曲县的啦啦队一起,口中大呼:“八!七!六!五!…”那呼喊声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仿佛要将整个运动场都掀翻。 官员们和外使们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酒杯,与观众一起倒数。靖江帝也被这气氛所感染,他面色潮红,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与观众一起感受这热血沸腾的激情。他和大家一起倒数:“三!二!一!” 倒数声刚落,运动场上方四周就响起了密集的炮声。那些炮声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让人感受到了天朝的威严与力量。接着,五彩斑斓的热气球群缓缓升起,它们如同天空中的繁星,点亮了整个运动场。上百个纸花炮同时发动,向中心喷发出五颜六色的彩条,那彩条如同彩虹般绚丽多姿,为这场盛大的开幕式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热气球上的人们疯狂地向下泼洒鲜花花瓣,那些花瓣如同雪花般飘落,洒满了整个运动场。那花瓣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外使们被这种景象所震撼,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激动地大喊大叫,仿佛在为这场开幕式喝彩。而那些观众们更是兴奋不已,他们纷纷伸出手去接那些飘落的花瓣和彩条,仿佛要将这份喜悦和祝福永远地留在心中。 “陛下万岁!”、“靖江万岁!”这些呼喊声如同山呼海啸般汹涌澎湃,它们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整个运动场都沸腾了起来。靖江帝站在观礼台上,他的目光扫过整个运动场,那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他知道,这场开幕式已经成功地展现了天朝的威严与壮丽,也展现了他作为帝王的英明与伟大。 此刻的林小风,站在人群中,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为这场开幕式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回报。他抬头望向观礼台上的靖江帝,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他知道,是他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让自己能够为国家、为陛下尽一份力。 而在这沸腾的运动场上,每个人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开幕式欢呼、喝彩。他们仿佛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想将这份喜悦与激情永远地留在心中。这不仅仅是一场开幕式,更是一场展现国家威严与壮丽、展现人民团结与激情的盛宴。 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他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仿佛春天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皇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合不拢的笑容里,藏着深深的欣慰和骄傲。这位一统四方的君主,今日终是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盛大节日——第一届靖江世界运动会。 而在人群之中,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林小风,他身着一袭青衫,气质儒雅而不失英气。他双手抱胸,站在人群之外,笑呵呵地观察着四周的反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豪和满足,仿佛这一刻,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林小风的心中,其实有着一个小小的遗憾。他望向天空,那深邃的夜空中,星星点点,却少了璀璨夺目的烟花。他心中暗想,若是在夜间进行这场表演,那烟花绽放的壮丽景象,定能将这场开幕式推向一个更高的高潮。但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人们见识有限,即便是这样简单的改变,也足以让他们惊叹不已了。 此刻,现场已经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观众们或鼓掌欢呼,或低声议论,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尤其是那些百官们,看到那群外使震惊的反应后,他们的嘴巴已经彻底笑歪了。他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为身为天朝的子民而感到无比荣幸。 待那纸片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场面渐渐平静下来。此时,分布在运动场内的十个讲播室同时发声,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个讲播室里都坐着一个大嗓门的主持人,他们面对着巨大的喇叭,手掐着表,神情严肃而庄重。他们齐声宣布:“第一届靖江世界运动会开幕仪式正式开始!请欣赏本届运动会主题曲《靖江迎客曲》。”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周围的舞台乐师们纷纷奏响了手中的乐器。那乐声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婉转悠扬,又如清风拂过竹林,带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倾听着这种从未听过的音乐。虽然这首歌是林小风从上辈子的记忆中借鉴而来,但在这个时代,它却是前所未有的。人们被这种美妙的音乐所打动,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美好的世界中。 而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木盒子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木盒子竖立着,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字迹。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盒子”,心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皇帝和王公百官们也忍不住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木盒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好奇,仿佛这个木盒子中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然而,当所有的“盒子”合在一起时,奇迹发生了。一幅壮丽的画面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竟是活字印刷!一块块木活字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拼成了一篇圣贤的文章。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撼无比。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景象,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 四周的乐声再次响起,拿着木活字的演员们齐声朗诵起来。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这篇文章深深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他们按照节奏上下动作着,时而从中心扩散开来,时而又像波浪一样翻涌着。他们的表演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这个独特的创意显然触动了在场的所有读书人。他们议论纷纷着这个奇妙的表演形式,脸上露出惊叹的神色。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诵起来。那声音与演员们的朗诵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壮观的声浪。靖江厚重的历史文化在这一刻被完美地展现了出来直接笼罩了整个场地。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种文化的氛围中感受着靖江历史的深厚底蕴。 靖江帝看着这场盛大的仪式心跳加速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喃喃自语道:“好······小风这个非常好你这次应该记首功!”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靖江文化的新希望。而林小风则谦虚地回答道:“父皇过奖了下面的人才应该记首功他们最辛苦朝廷应该亲自赏赐他们我只是个提创意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仿佛要将这份荣誉献给那些默默付出的演员们。 在靖江城的金色阳光照耀下,一场史无前例的木活字仪式表演即将拉开帷幕。这座古老的城市,仿佛被时光定格在了这一刻,等待着这场精彩绝伦的盛宴。 林小风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记得前世在博物馆里看到的电动木活字,操作简单,方便快捷。但在这里,他却目睹了完全由人力驱动的木活字仪式,那种原始而纯粹的力量,让他深感震撼。 为了这场表演,靖江城的官员们从民间招募了数十名身高相仿的演员。他们日复一日地苦练深蹲,只为能在这短暂的表演中,承受住那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第一天排练时,就有几名演员因体力不支而呕吐,但他们却选择了坚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为了这一刻的辉煌,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阳光洒在演员们的脸上,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但他们却毫不在意,依旧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排练中。他们头顶着沉重的木盒子,疯狂地做着蹲起运动,口中还要朗诵着文章。那种难度,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林小风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幕,心中充满了敬意。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演员们为了这一刻的辉煌,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他们的坚韧与毅力,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人类的伟大与不屈。 终于,表演开始了。演员们顶着木盒子,整齐划一地做着蹲起运动,他们的动作如同机器一般精准,但背后却蕴藏着无数次的练习与汗水。他们的朗诵声铿锵有力,仿佛要将文章中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印在观众的心中。 观众们被这场表演所震撼,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为演员们的精彩表演而欢呼,更为靖江城的繁荣昌盛而自豪。林小风在心中默默地为演员们点赞,他们用自己的汗水与努力,为靖江城赢得了这一刻的辉煌。 靖江皇帝也被这场表演所感动,他点头感慨道:“朝廷自然应该下旨赏赐。”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继续说道:“小风,你这次立了大功,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像以前那样谦虚了。” 林小风恭敬地回答道:“儿臣遵命。”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为靖江城的未来而努力奋斗。 木活字节目结束后,接下来的节目更是精彩纷呈。锦衣卫的武术表演矫健有力,女子舞蹈柔美动人,民间杂耍更是让人捧腹大笑。每一个节目都让观众们目不暇接,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境之中。 最后,以林小风编曲、周大师亲自演奏的《心墙》作为开幕式的收尾。这首曲子旋律优美动人,仿佛能穿透人们的心灵,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观众们被深深地打动,掌声与欢呼声再次响起。 整个开幕式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观众们仿佛经历了一场感官的轰炸。虽然感到疲惫,但却意犹未尽。尤其是洪城,他全身舒爽得几乎要尖叫出声。这次的活动绝对是大功一件,他心中默默地感慨道。 洪城看着林小风,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他知道,这次活动的成功离不开林小风的付出与努力。他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工作,为靖江城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此刻的靖江城仿佛被阳光所笼罩,显得格外美丽与宁静。这场木活字仪式表演不仅让人们感受到了人类的伟大与不屈,更让人们看到了靖江城的繁荣昌盛与未来希望。这一刻将被永远铭记在靖江城的历史长河中,成为这座城市永恒的荣耀与骄傲。 在阳光洒满大地的午后,林小风身着一袭淡雅的青衫,踏着轻盈的步伐,悄然走到了外国使者的坐席旁。他的目光在众人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身材高大、面色沉静的神父身上。这位神父正是来自遥远西方的杰苏斯,他的双眼此刻正凝视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林小风走近几步,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杰苏斯神父闻声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他的脸庞线条分明,像是经过岁月洗礼的雕塑,充满了智慧和坚毅。 “神父,你觉得这几场表演怎么样?”林小风笑着问道,他的声音柔和而亲切,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心田。 杰苏斯神父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仿佛在回味着刚才的表演。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震撼和敬意:“这是我看到过的最美、最宏大、最感人的仪式了。那些舞蹈、音乐和戏剧,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文化的底蕴。它们超越了语言和想象,让我深刻感受到了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 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低声对杰苏斯神父说:“开幕仪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各国的队伍会入场进行正式比赛。神父啊,外面的赌场已经开始下注赌输赢了。我为费列罗所有传教士各自出了十两银子,押我们靖江赢。你好好观看比赛吧。” 杰苏斯神父一愣,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周到地为他们考虑。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包裹。他感激地说道:“无功不受禄啊,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你的钱财。” 林小风摆了摆手,他的脸上露出豪爽的笑容:“哎呀,神父你何必如此见外。你在我们阳曲县工作了这么久,做了很多事情啊。这些银子,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小小酬谢吧。而且,我还是很看好我们靖江的队伍的,他们一定会赢得比赛的。” 杰苏斯神父听后心中一动,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在心中。他感动地说道:“那就多谢林大人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接着,杰苏斯神父迫不及待地问道:“对了,我们靖江的队伍什么时候出场啊?”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们精彩的表演了。 林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马上就开始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 此时,场地内已经热闹非凡。彩旗飘扬,鼓声阵阵,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预热。观众们也纷纷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向前张望,期待着各国队伍的精彩亮相。 “下面有请北廊大学的迎宾队伍和各国的参赛者入场!”主持人用林小风专门教授的小学朗诵法抑扬顿挫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场地。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一支身着华丽服饰的队伍缓缓走来。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严格的训练。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面带微笑,显得自信而从容。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观众们的热烈欢呼和掌声。 在欢呼声中,杰苏斯神父也站起身来。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队伍中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寻找着靖江队的身影。终于,在队伍的末尾,他看到了那熟悉的旗帜和服饰——靖江队终于出场了! 杰苏斯神父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自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情感深深地刻在心中。他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是一场激烈的角逐,但他相信靖江队一定会展现出他们最强大的实力和最精彩的表演! 夜幕如厚重的丝绸,轻轻笼罩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上。远处,微弱的星光透过薄雾,如同仙子们悄然撒下的点点银光。在这如梦似幻的夜晚,靖江城内最为繁华的广场,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舞台矗立,其上的布幔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似乎在为即将上演的盛会增添了几分庄严与神秘。周围一排排座位整齐地排列,坐满了来自各国的使者和靖江的百姓。他们或低声交谈,或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盛会的开始。 此刻准备就绪的主持人,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舞台的一角。他身穿一袭绣着祥云的长袍,手中紧握着一卷手稿,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这场盛宴的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地呈现给观众们。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只见一队队身着不同服饰的队伍从场外缓缓走进。主持人见状,立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拿起林小风给他的稿子,开始用他那独特的朗诵法为观众们介绍每一个队伍。 他的声音时而高亢激昂,如同山涧中的瀑布一泻千里;时而低沉婉转,如同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树梢。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字眼都仿佛被他赋予了生命,在他的朗诵下,那些文字不再只是冰冷的符号,而是变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看!那是来自东方的队伍!”主持人指向远处走来的一队人,他们的服饰以红色为主,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显得既华丽又庄重。“他们代表着东方的神秘与力量,他们的到来,必将为这场盛会增添更多的色彩!”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百官们开始面面相觑,他们被主持人那怪腔怪调的声音所震撼,仿佛这种声音不应该出现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中。一道道狐疑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小风,仿佛在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林小风站在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然后解释道:“这次出场的介绍词,我并不是没有找读书人写过。但是,他们写出来的都是文绉绉的、格外别扭、缺乏激情。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用大白话介绍最好不过了。毕竟,这帮老外的文化水平也不高嘛,再说还有一群普通百姓呢。用大白话介绍,所有人都能听懂啊。” 听到林小风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理解才故意用这种怪腔怪调的方式来介绍的。虽然这种方式有些另类,但却无疑增加了这场盛会的趣味性和亲民性。 果然,这套小学运动会水平的介绍稿很有效果。后续各国队伍出场的时候,每队的介绍都会引起海外使团中的大声欢呼。他们被这种接地气的介绍方式所感染,仿佛感受到了靖江文化的独特魅力。 随着最后一个队伍的登场,广场上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各国运动员们纷纷走上舞台中央,向观众们挥手致意。他们或高挑挺拔、或娇小玲珑、或英姿飒爽、或婀娜多姿······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活力和自信。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林小风走到了皇帝身边。他轻声说道:“陛下若后面还有事情要处理想直接回宫也可以的毕竟这个比赛有三天呢。”然而皇帝却对这个新奇的活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决定留下来继续观看比赛。 皇帝的决定让王景文感到有些无奈。他左右扭来扭去又热又累但却又不敢有丝毫怨言。他心中暗想:“林小风这个孙子怎么总能坑我一手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接地气的介绍方式还真挺有意思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进入了高潮阶段。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和彩带为运动员们加油助威。整个广场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人们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靖江,这座繁华的古城,三日间被一场盛大的运动会点燃,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激情与热血的气息。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事,让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 林小风,这位靖江城的青年才俊,站在人群之中,他身着青色长衫,手中轻摇着一柄折扇,显得儒雅而从容。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他望着眼前这沸腾的人群,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博学多才,却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靖江城的居民们纷纷涌向运动场,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有的手持彩旗,有的戴着面具,还有的带着孩子一同前来。他们或坐或站,或聚或散,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片运动场上。那里,将是他们展示勇气与实力的舞台,也将是他们为荣誉而战的战场。 运动场上,观众们如云般聚集,座无虚席。他们或站或坐,或伸长了脖子,或踮起了脚尖,只为了一睹运动员们的风采。那天的比赛,更是精彩纷呈。来自各国的运动员们同台竞技,他们或奔跑如风,或跳跃如燕,每一次冲刺、每一次跳跃都让人热血沸腾。每当运动员们取得好成绩时,观众们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那种场景真的让人爱国情怀爆棚。 靖江皇帝和百官们也亲临现场观看比赛。他们坐在贵宾席上,身着华丽的服饰,显得庄重而威严。他们全神贯注地观看着比赛,不时为运动员们的精彩表现鼓掌喝彩。每当有本国选手获胜时,他们的脸上就会露出自豪的笑容;而当外国选手领先时,他们也会紧锁眉头,为自家选手加油鼓劲。 在赛场外的一角,还有一场看不见的赌局正在进行。那些富商们纷纷下注,想要在这场盛事中捞取一笔。然而,外国使团们对规则不太了解,资金也有限,所以没人下注。然而,费列罗传教士却是个例外。他兴致勃勃地为林小风和自己各押了十两银子,仿佛要和靖江同呼吸共命运。他身穿一身传教士的服饰,头戴黑色圆帽,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每当靖江队取得好成绩时,他就会激动地嗷嗷乱叫,为靖江队加油助威;而当靖江队落后时,他也会紧皱眉头,为自家选手祈祷。 杰苏斯神父则显得更为沉稳。他身着白色长袍,头戴银色十字架,神情庄重而严肃。他虽然没有像费列罗那样激动地呐喊助威,但每当靖江队取得好成绩时,他的脸上也会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当靖江队落后时,他也会默默祈祷,为自家选手加油鼓劲。 阳曲县选拔的运动员们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他们在赛场上奋力拼搏、挥洒汗水,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即使在明显放水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实力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他们为靖江争光、为国家争光,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敬和喝彩。 最精彩的要数最后一天的擂台赛了。各路高手云集于此、各展所长、比武较量。骆华俊作为武状元出身的运动员更是引起了全场的关注。他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气宇轩昂地走上擂台。他身穿一身紧身武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腰带,显得英姿飒爽。他在身上涂了豆油以减少摩擦阻力,在擂台上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肌肉和力量。他嚣张地表示要接受车轮战的挑战,让所有人都为他的勇气和实力感到惊叹。 作为主办方的林小风自然也是支持骆华俊的。他站在台下为骆华俊加油助威,并亲自为他准备了各种补给品和医疗用品。比赛开始后骆华俊果然不负众望地展现出了惊人的武艺和实力。他与外国护卫交手时游刃有余、胜券在握地连续赢了五场比赛。每场比赛他都采用不同的拳法和招式让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他的拳法刚猛有力、灵活多变仿佛是一位武林高手在施展绝技一般。 最高潮的时刻就是他和某个小国选手的对决了。那个选手身材矮小却异常灵活和凶猛。他在场上快速穿梭、不断发起攻击试图打乱骆华俊的节奏和步伐。然而骆华俊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观察着对手的动作和破绽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在林小风的鼓励下骆华俊终于找到了对手的破绽并一拳将其砸倒在擂台上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和金牌! 那一刻全场都沸腾了观众们欢呼雀跃、为骆华俊的胜利而疯狂。骆华俊也高举双臂展示着他钢铁般的肌肉和胜利的喜悦。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 他的脚下颤抖。这一刻,他不仅仅是一个胜利者,更是靖江武德的象征,是无数人心中的英雄。 阳光洒在擂台上,骆华俊的身影在光芒中显得愈发高大。他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仿佛是铁打的战士,坚不可摧。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挑战的渴望。他站在擂台上,就像一座山,巍峨而稳固。 观众们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呐喊着他的名字。他们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冲破了天际,震撼了大地。林小风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为骆华俊的胜利感到骄傲和自豪。他知道,这一刻的荣耀不仅仅是骆华俊的,更是靖江的,是每一个为这场运动会付出过努力的人的。 在人群中,一个小女孩被妈妈抱着,她的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角,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骆华俊。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梦想和未来。她或许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场比赛的意义,但她能感受到那种激情和热血,那种为荣誉而战的决心和勇气。 费列罗传教士和杰苏斯神父也站在人群中,他们的脸上同样洋溢着激动的笑容。费列罗传教士更是挥舞着手中的十字架,为骆华俊的胜利欢呼。他或许不理解武术的魅力,但他能感受到那种力量和精神的力量,那种能够激发人心、振奋人心的力量。 靖江皇帝和百官们也站起身来,为骆华俊的胜利鼓掌喝彩。他们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一场比赛的胜利,更是靖江武德的胜利,是国家荣誉的胜利。他们为骆华俊感到骄傲和自豪,也为靖江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夕阳西下,运动会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运动场上。人们纷纷散去,但他们的心中却留下了这场盛会的记忆和感动。他们知道,这场运动会不仅仅是一场体育比赛,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和升华。它让他们看到了人类的力量和精神的力量,看到了为荣誉而战、为梦想而努力的决心和勇气。 林小风站在人群中,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和夕阳下的运动场,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感动。他知道,这场运动会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回忆之一。他也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靖江将会迎来更多的盛会和挑战,但无论何时何地,那种为荣誉而战、为梦想而努力的决心和勇气将永远不会被遗忘和磨灭。 当骆华俊踏上领奖台的那一刻,整个会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在聚光灯的照耀下,他身穿一袭崭新的运动服,宛如一位英勇的战士,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而此刻,林小风则带着一个特殊的嘉宾,静静地站在人群的角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位被林小风带来的女子,名叫玉儿,曾是骆华俊年少时的一段短暂情缘。那时的她,如花似玉,清纯可人,却不幸被骆华俊的甜言蜜语所迷惑,最终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黄花闺女,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闪烁着对爱情的渴望和执着。 玉儿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领奖台上的骆华俊身上。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去的怨恨,也有对骆华俊此刻成就的羡慕。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当初骆华俊没有离开她,他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美好。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她只能默默地站在这里,见证着骆华俊的辉煌。 此刻的骆华俊,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显得格外激动。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玉儿的身上。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他回想起与玉儿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然而,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只能珍惜眼前的幸福。 在主持人的高声宣告下,骆华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情地看向了玉儿。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奖杯,向玉儿示意。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他知道自己曾经伤害了玉儿,但此刻他更想向她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感激。 “玉儿,我知道我曾经做错了很多,让你受到了伤害。但请相信我,我会用我余生的时间来弥补我的过错。”骆华俊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他的誓言。 玉儿听着骆华俊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知道骆华俊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他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虽然过去的伤痛依然存在,但她愿意相信骆华俊的承诺,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17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全场观众的见证下,骆华俊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奖杯,高声许下了自己的诺言:“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对我的妻子不离不弃,永远守护她、珍惜她!”他的声音回荡在会场上空,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骆华俊和玉儿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那个春天,那时的他们曾一起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愿望。如今,虽然经历了风雨和坎坷,但他们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幸福。 这场前所未有的运动会上的爱情故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人们纷纷为骆华俊和玉儿的真挚感情所感动,也为他们的坚强和勇敢所钦佩。北廊大学因此名声大噪,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佳话。 而在这场运动会中,赞助商们也赚得盆满钵满。他们纷纷表示,这次活动不仅让他们赚取了丰厚的利润,更让他们看到了人们对体育运动的热爱和追求。他们表示将继续支持体育事业的发展,为更多的人带来健康和快乐。 至于那些输掉比赛的人,虽然他们遭到了百姓的声讨和唾骂,但林小风早已为他们做好了准备。他根据前世的经验,为那些可能受到舆论压力的运动员们准备了临时名字和身份。这样一来,即使他们遭受了批评和指责,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 这场运动会不仅是一场体育盛宴,更是一场情感的盛宴。它让人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和美好,也让人们更加珍惜身边的幸福和爱情。而骆华俊和玉儿的故事,更是成为了人们心中的永恒传奇。 三天的运动会如同一幅绚烂的画卷,在靖江这片土地上徐徐展开,又缓缓收拢。阳光倾洒而下,金色的光辉洒满整个会场,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百官们身着华服,外国使团则带着各自独特的异域风情,他们共同沉浸在这场前所未有的运动盛会之中。 会场内,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运动员们矫健的身影在赛场上穿梭,每一次冲刺、每一次跳跃都引来阵阵喝采。观众们或紧张地注视着赛场,或热烈地鼓掌欢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愉悦与兴奋。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林小风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心中充满了满足与自豪。他知道,这场运动会不仅是一场体育的盛宴,更是靖江向外界展示自己实力与风采的绝佳机会。 为了这场运动会,林小风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他亲自策划、组织,从场地布置到比赛项目设置,都力求尽善尽美。他还斥巨资购买了各种比赛器材和纪念品,以表达靖江对各国使团的欢迎和尊重。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当最后一项比赛结束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百官们纷纷起立鼓掌,外国使团也连连称赞。大家仿佛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沉浸在这场运动盛会的欢乐之中。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运动会的结束,出海的船队也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林小风知道,这次出海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航行,更是靖江与各国交流的重要机会。因此,他亲自监督船队的准备工作,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 在船队出海的那天,泗水港被装点得格外热闹。彩旗飘扬,锣鼓喧天,人们纷纷前来送行。林小风站在港口边,望着即将启程的船队,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这次出海对于靖江来说意义重大,他必须亲自来送行。 港口上,各国使团已经陆续登船。他们互相寒暄着,表达着不舍与感激之情。林小风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外国使团在靖江的日子里,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 狗尾巴草儿也站在林小风的身旁,他身穿一身崭新的武将官服,显得格外英挺。林小风看着他,不禁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的狗尾巴草儿又瘦又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一名正式的朝廷命官了,这其中的艰辛与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小风拍了拍狗尾巴草儿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当初第一次见你又瘦又小现在已经是正式的朝廷命官了真是不容易啊。”狗尾巴草儿闻言笑了笑说道:“多亏了大哥的栽培和提携才有我今天的成就。” 两人正说着忽然狗尾巴草儿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哥那个杰苏斯神父咱们能信得过吗?”林小风抬起头望向远方深邃的海面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人心这东西啊真是深不可测尤其是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次神父在靖江待的时间不短应该也见识了咱们这儿的风土人情。等咱们带他出海后你要慢慢跟他讲讲靖江的理念记得要温和点耐心点别一股脑儿地灌输。要用情感去打动他让他真心实意地接受咱们的想法。我相信他以后会是个不错的伙伴对靖江也能帮上不少忙。” 狗尾巴草儿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时海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带来阵阵咸湿的海水味。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海风感觉心胸都开阔了许多。他知道这次出海对于靖江来说是一次重要的机遇也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但他有信心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取得圆满的成功。 在金色的夕阳余晖下,狗尾巴草儿站在泗水港边,海风吹乱了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更加青涩与忐忑。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像是在寻找一丝勇气,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自信:“老哥,那你觉得咱们这事儿能成吗?” 林小风转过身来,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轻声道:“大概有八成把握吧。”声音虽轻,却如同磐石般坚定,给人一种不可动摇的信赖感。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是对神父有多大的信心,我信的是靖江和阳曲的影响力。人这东西,一旦见识过了更好的东西,那些陈旧的、破败的,就很难再入他的眼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智慧与洞见,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欲望与追求。 林小风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一身华服更显得他气度非凡。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给人一种可靠与踏实的感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与对成功的渴望。 狗尾巴草儿听后,神色有些复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低声嘀咕道:“跟那些教会的外国人合作,我总觉得心里没底。”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担忧与不安,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林小风听后,轻笑了一声,他走到狗尾巴草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给他传递着力量与勇气。他轻声安慰道:“往后啊,咱们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甚至在朝廷里,也得跟他们周旋。但有时候,为了办成事儿,就得学会忍受这种不自在。要是什么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那反而什么都做不成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智慧与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弱点与不足。他的话语像一股暖流,温暖了狗尾巴草儿的心房,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信任。 狗尾巴草儿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他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似乎消散了许多。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老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未来的准备。 两人站在泗水港边,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船队,心中都充满了期待与憧憬。林小风知道,这次出海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航行,更是一次靖江与外国交流的重要机会。他相信,在靖江和阳曲的影响下,这次合作一定会取得成功。 而狗尾巴草儿也明白了林小风的话。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需要他不断地去努力与奋斗。但他也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夜幕渐渐降临,泗水港上的灯火逐渐亮起。林小风与狗尾巴草儿并肩站在港口边,望着那辽阔的海面与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他们知道,新的征程已经开始,他们将携手共进、共创辉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京都的街头巷尾。街道两旁的樱花树,此刻正值盛开时节,粉红的花瓣随风轻舞,似雪如霞,将整个城市点缀得如诗如画。在这如画的美景中,两位男子正站在一处茶楼前,低声交谈着。 其中一人,正是林小风。他身着锦衣卫的官服,腰佩长剑,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而嘴角挂着的微笑,又给人一种亲切之感。与他交谈的,是狗尾巴草儿,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他手持一根狗尾巴草,不时地用它挠挠耳朵,显得颇为不羁。然而,在这不羁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对国家和朋友的深深忠诚。 两人聊得正投机时,突然,一道人影飞快地冲了过来。只见那人身穿粗布衣裳,头戴斗笠,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冲到林小风身边,“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抱住林小风的大腿,就放声大哭起来。 “林大人啊!您怎么又要我出海啊?我上次已经出过海了,而且在京都还买了房子,准备安定下来。您能不能换个人去啊?我求求您了!”那人一边哭诉着,一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林小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下卡乐咪。只见卡乐咪的眼眶红肿,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委屈。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林小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卡乐咪,“小卡啊,这次是你草儿哥看重你,想让你再出次海。你可别让他失望了,快放手!” 然而,卡乐咪像是没听见一样,他依旧紧紧抱住林小风的大腿,不肯松手。他抬起头,用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林小风,声音颤抖地说:“林大人,我真的不想出海了。我已经在京都买了房子,准备安定下来,过上安稳的日子。您能不能体谅体谅我,换个人去啊?” 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知道卡乐咪的性格,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但他也明白,这次出海的任务非同小可,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人手。他看了看卡乐咪,又看了看一旁的狗尾巴草儿,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狗尾巴草儿见状,走上前来,一把将卡乐咪从林小风身边拉开。他瞪了卡乐咪一眼,不满地说:“小卡啊,你这是什么态度?草儿哥看重你,让你再出次海,那是看得起你。你可别不识抬举!” 卡乐咪被狗尾巴草儿一拉,顿时失去了重心,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抬起头,看着狗尾巴草儿那张严肃的脸,心中不禁一颤。他知道自己惹恼了这位平时对自己颇为照顾的大哥,连忙转身抱住狗尾巴草儿的大腿,“草儿哥,你就行行好,换个人去吧。卡拉米和艾瑞克不是还在吗?” 狗尾巴草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一脚将卡乐咪踢开,冷冷地说:“因为你能干,所以才选你。卡拉米和艾瑞克虽然也是好手,但他们的经验不如你丰富。这次出海的任务非同小可,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经验丰富、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手。你若是再推三阻四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卡乐咪被狗尾巴草儿踢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推脱不了了,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走到林小风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林大人,我······我愿意出海。” 林小风看着卡乐咪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卡乐咪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这次的任务确实需要他挺身而出。他转身对狗尾巴草儿说:“这家伙真的能担当重任吗?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靠谱啊。” 狗尾巴草儿笑了笑,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林大人放心吧,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其实很勤奋、很聪明。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一直都很默契。这次出海的任务交给他,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完成得很好。” 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看着卡乐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这次出海对于卡乐咪来说,将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和考验。但他也相信,只要卡乐咪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 阳光洒在京都的街头,金色的光芒与樱花的粉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卡乐咪的身影在这画卷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林小风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狗尾巴草儿说:“好吧,既然你如此信任他,那就让他去吧。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这次出海能够顺利。” 狗尾巴草儿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林大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这次出海,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出海的日子。林小风站在船头,目送着卡乐咪和他的队友们踏上船只,踏上了这段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 海风呼啸着吹过,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卡乐咪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的大海,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他知道,这次出海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考验,也是他成为真正英雄的机会。 船只缓缓驶离了港口,向着大海深处驶去。卡乐咪站在船头,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的清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这次出海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经历,也将是他成为真正男人的开始。 ············ 几天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船队扬帆起航,白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白色的花朵在蔚蓝的海面上绽放。随着船只缓缓驶离港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渐渐回归了平静的日常。 北廊大学的工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工人们挥汗如雨,铁锤与铁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交响曲。太子李璟亲自前来监督管理,他身着素净的长袍,头戴玉冠,气质儒雅而威严。他时而驻足观察,时而与工程师们交流,确保工程质量和进度都能达到最佳状态。 与此同时,爱靖小学的校园里也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孩子们在操场上欢快地奔跑着,他们纯真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笑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他们的笑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 而此时的林小风,正站在北大理寺的讲台上,给手下的官员们讲解囚徒困境和前世网络上的一些刑事案件。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柄精致的玉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击打在官员们的心头。他希望通过这些案例,帮助大家改进办案流程,提升整体的办案水平。每当他讲到精彩处时,总能引起官员们的阵阵掌声。 然而,就在他讲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书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林大人,太子召见!”他的声音打破了课堂的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林小风停下了手中的讲解,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书吏咽了口唾沫,急忙回答道:“铁······铁轨被偷了!太子请您赶紧过去一趟,帮忙抓捕盗贼。” “什么?!”林小风一听就火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扫过在场的官员们,大声命令道:“快!派人去找那些盗贼的踪迹,我马上就去北廊大学!”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撼人心,让整个大厅都为之震动。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有个年轻的官员举手问道:“那个······林大人,铁轨是什么样子的啊?”林小风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就像手臂那么粗,半丈多长,重个百五六十斤的铁条子。你们赶紧去找,务必把盗贼抓捕归案!”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锦衣卫们齐声应道:“是!”随后纷纷骑马出发,去寻找那些胆敢偷盗铁轨的盗贼。而林小风则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地赶往了北廊大学。他的心情异常沉重,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不仅关乎到铁路建设的进度,更关乎到国家的颜面和安全。 当他赶到北廊大学时,只见工地上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排列的铁轨被随意丢弃在一旁,有的被折断,有的被扭曲,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而李德贤则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切。他见到林小风到来,立刻迎了上去,沉声道:“老林啊,以后得多派些人来这里巡逻了。这铁轨要是被破坏了,修复起来可麻烦了。” 林小风点了点头,目光冷冽地扫过那些被捆绑起来的盗贼。他们一个个都长得老老实实的模样,此刻却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到来的命运。林小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竟然敢来偷盗铁轨,真是胆大包天! 夜幕下的京城,灯火阑珊,然而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五个身影正挤成一团,他们面色惶恐,犹如被围困的麻雀,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慌张。他们的衣裳破旧,脸上沾满了尘土,显然是从遥远的乡下赶来,怀揣着对城市的渴望和幻想,却不曾想到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这五人中,一个体型较胖的小偷尤为引人注目。他的肚子圆滚滚的,像是一个装满了粮食的布袋,然而此刻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垂着。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双眼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正当他们吱吱喳喳地辩解着,试图为自己开脱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那人身着锦衣卫的官服,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他走到那个胖小偷面前,停下脚步,眼神如寒冬的江水般冷冽而深邃。 林小风,这个锦衣卫的官员,此刻正用那双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胖小偷。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说:“你们这些人,还想在我面前撒谎吗?” 胖小偷被林小风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仿佛被冰冷的江水淋了个透心凉。他慌慌张张地回答,声音里满是颤抖:“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东西啊。我们看到地上放着这些铁块,以为是别人不要的,就顺手拿走了。哪里知道这竟然是锦衣卫的······” 林小风听着他的辩解,眉头微微一皱,仿佛一道阴云掠过晴空。他厉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在说谎?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分开审问,一盏茶的功夫,我要知道真相!” 随着林小风的一声令下,周围的锦衣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同猎豹一般扑向猎物,动作迅速而果断。几个小偷被一一押解下去,他们的挣扎和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渐行渐远。 李德贤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条都仿佛记录着岁月的沧桑。他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老林啊,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我们让北廊报社报道一下,就说偷铁轨的贼会被抓起来,以示警戒。” 林小风转过头来,看着李德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李德贤提议的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林小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公开,不能大肆宣扬。火车都还没有问世呢,这事儿得等到成功展示给人看了,才能让人安心。他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忧虑。要是现在公开了,老百姓的议论、朝廷的意见可能会干涉进来,说不定这个项目还会被停掉。而且,就算工程已经验证过了,真正实施的时候肯定还会遇到新的难题。要是火车真的跑起来出了问题,比如脱轨、锅炉爆炸什么的,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林小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明白,自己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肩负着巨大的责任。他不仅要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还要时刻准备着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他转过头来,看着李德贤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李德贤是自己的老朋友,也是这个项目的坚定支持者。他们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一起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努力。此刻,他们并肩而立,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着未来的方向。 夜色渐深,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然而,在这静谧之中,却蕴藏着无数的变数和挑战。林小风知道,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的住所走去。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自己必须坚定信念,勇往直前。 阳光斜斜地洒在空旷的工地上,尘土在微风中轻轻起舞,仿佛是大地的呼吸。林小风站在铁轨旁,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那沉重的钢铁,直达其背后的故事。他的脸庞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韧。前世,他乘坐过无数次的火车,却从未想过,这看似坚不可摧的铁轨,竟会成为盗贼的目标。 他凝视着眼前这截半丈长的铁轨,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这铁轨,沉重而冰冷,如同大地的血脉,连接着四方。它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和梦想,却在这偏僻的工地上,成了盗贼眼中的猎物。林小风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闷一并吐出。 他转身,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李德贤。这位年轻的殿下,虽然贵为皇室成员,却丝毫没有半点架子。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沉稳和智慧,让人不禁心生敬意。林小风走近几步,轻声说道:“殿下,铁轨能不能做得长一些呢?比如两丈长一根,这样偷起来就更难了。” 李德贤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老林。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经过反复试验后发现,半丈长的铁轨是最适合运送和施工的。如果做得太长,不仅运送起来困难重重,而且在施工过程中也容易出现问题。这样一来,效率就会大大降低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仿佛也在为这铁轨的困境而苦恼。 两人相视无言,都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锦衣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得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殿下、大人,已经审问出来了。这几个人都是京城里的惯偷,从四面八方聚到这里的。他们盯上了铁轨,已经准备下手了。这次只是先头部队而已,后面可能还有更多的人。” 李德贤好奇地问:“你们锦衣卫审犯人怎么这么快啊?”锦衣卫挺胸回答道:“回殿下,我们今天用了大人教的新方法办案,叫做囚徒困境。用这个方法,可以迅速破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得意,仿佛这个方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一样。 林小风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想要听听这囚徒困境的详细解释。锦衣卫见两人都感兴趣,便详细地解释起来:“所谓囚徒困境,就是将犯人分开关押,利用他们之间的互不信任心理,进行威逼利诱。我们把这几个犯人分开关押后,选了一个最怕事儿的,告诉他如果不招供,就要被关十年牢,而且还要吃其他犯人的屎。然后我就端来四坨屎,那家伙当场就全招了!” 听到这里,李德贤的脸色都变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锦衣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小风也生气了,他严厉地说道:“我教你囚徒困境,你怎么能乱改呢!这简直是锦衣卫的耻辱!在公开场合,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来自阳曲县就可以不守规矩!”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刀,冷冽而锐利。锦衣卫被训得低下了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委屈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林小风看着他,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方法虽然有些恶心,但确实是非常有效的。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在夕阳的余晖下,林小风站在营地的中央,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如同一道坚定的屏障。他的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果决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 “这些人就不用关押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是惯偷,那就放他们回京城去,让他们混进贼群里去吧。以后谁还敢打铁轨的主意,就立刻抓起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那些宵小之徒与正义之路彻底隔开。 锦衣卫们站在他的身后,听到命令后立刻领命而去,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用行动来表达了对林小风的尊敬与服从。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打趣道:“老林,你玩屎还真有一手啊。”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林小风却并未被他的玩笑所动摇。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 “殿下,你就别开玩笑了。”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铁轨修建好之后,我会安排巡逻队和岗哨进行保护的。而且在铸造铁轨的时候会印上编号,方便以后追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修建铁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而且铁路那么长,以后看守起来可不容易。他担忧地问道:“铁路那么长,以后看守起来可不容易啊。要是外面的人监守自盗怎么办呢?一根铁轨可值不少钱呢。” 林小风微微颔首,他明白李德贤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他沉思片刻后,突然灵机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抬起头,看着李德贤说道:“我有个主意,阳曲县不是有产业工厂吗?我们可以沿着铁路线建一些新厂,让厂房来看守某段铁路。” 李德贤一听这话,顿时高兴了起来。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笑着说道:“对啊!铁路建成之后,沿线的地肯定会赚大钱!我们得赶紧去牙行把地买下来!”说着就拉着林小风要走。 但林小风却纹丝不动,他淡定地看着李德贤,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李德贤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到林小风淡定的神情,不禁问道:“你怎么了?不想赚钱吗?” 林小风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他说道:“殿下,你想要哪块地,直接找我买就行了。”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德贤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说道:“你早就想到了?怎么不带我一起呢?真不够意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和抱怨,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林小风的敬佩与信任。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亲切与随意。他笑着说道:“咱俩谁买不都是一样吗?找我买还能省点事儿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亲切和随意,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德贤也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林小风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而他也总是愿意相信和支持他。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困难和挑战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站在营地的中央,望着远方那正在修建的铁路,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他们知道这条铁路将会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也将为他们的未来带来更多的机遇与挑战。 “你如果想保密的话,朝廷要是问起来你怎么解释呢?”李德贤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担忧地问道。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我们只能尽快施工了。如果朝廷有压力的话,就尽量拖延一年半载的争取早日完工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决心但更多的是对成功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他们知道修建铁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成功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他们站在营地的中央望着远方那正在修建的铁路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与繁荣。 ············ 在宽阔无垠的海面上,一艘古老的帆船孤独地航行着,仿佛一颗漂泊的星星在浩瀚的宇宙中找寻归宿。神父杰苏斯站在船头,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投射在起伏的波浪上,宛如一幅沉静的剪影画。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穿越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凝视着那片无边无际的天空。 天空中,一群群鸟儿如同自由的精灵,它们展翅翱翔,翅膀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破风声。它们的身影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优雅的弧线,仿佛是天空的诗篇,又像是自然的音符,在蔚蓝的幕布上谱写出一曲和谐的乐章。 远处的港口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朦胧的水墨画,让人不禁产生无尽的遐想。港口的轮廓在雾气中模糊而又清晰,如同一个梦境,让人既感到遥远又似乎触手可及。海风轻轻拂过杰苏斯的脸庞,带着海水的咸味和清新的气息,他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这片大海融为一体。 然而,尽管眼前的景色如此宁静美丽,杰苏斯的心中却充满了纷乱和不安。他原本满怀壮志,计划前往靖江传播教义,开拓新的信仰领域,但现实却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回想起自己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但现在,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彷徨。 教堂已经建好,但传教士们却都散了,他们面临着两大强敌的威胁。在靖江的旅途中,他看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景象,听到了许多新奇的观点。这些经历让他的信仰产生了动摇,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他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的港口,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就在杰苏斯心烦意乱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坚定的声音:“神父,这次我们应该直接去见皇上和主教。如果他们愿意和谈,明天中午到港口找我,我会再召集船队。”是卡乐咪,他的老友与得力助手,一个忠诚而勇敢的人。 杰苏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我有个疑问,既然靖江人既不怕教会,也不怕费列罗,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派船队过去,而要先派我们两个人去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卡乐咪轻笑了一声,走到杰苏斯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的港口。他望着杰苏斯那疲惫而坚定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敬意和同情。他轻轻地拍了拍杰苏斯的肩膀,说道:“这是赖公的意思,他是为了和平。以前靖江船队和教会有过矛盾,如果我们的船队直接过去,可能会引发冲突,他不想看到流血。” 卡乐咪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和决断力,他的话语让杰苏斯感到一种安心和信任。他抬起头,望向卡乐咪那坚毅而深邃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卡乐咪是他的朋友和战友,他们会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和困难。 听到“赖公”这个名字,杰苏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赖公,即狗尾巴草儿,是他们此次行动的领导者,一个充满智慧与决断力的人。他的决定总是让人信服,即使有时候让人难以理解。杰苏斯回想起赖公那冷静而深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和钦佩。他知道,赖公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一定有着高贵的血统和卓越的才华。 “赖公真是个绅士,一定有贵族血统。”杰苏斯感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钦佩,仿佛在说一个他心中的英雄。 卡乐咪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他深知赖公的身份并不简单,但这也是他们此次行动的一部分秘密。他拍了拍杰苏斯的肩膀,说道:“神父,别想太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赖公的计划行事,相信他一定能够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卡乐咪的话语让杰苏斯感到一种安心和信任。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港口,心中涌起一股勇气和决心。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会和卡乐咪一起面对,一起战胜。他们是朋友,是战友,也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在这次遥远的旅程中,赖公的形象如同巍峨的山峰,屹立在杰苏斯的心中。他的学识与见识,仿佛一片浩瀚的海洋,深邃而广袤,让杰苏斯这位来自远方的青年感到无比的震撼与敬仰。赖公,不仅仅是一个领导者,更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智者,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细心周到,让人叹为观止。 赖公的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言行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与挑战,也总能保持冷静与镇定。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珠玑般落在杰苏斯的心头,让他不禁为之倾倒。 在赖公的领导下,船队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井然有序地前行。赖公对每一个细节都把控得恰到好处,他的决策总是能够最大限度地考虑到所有人的利益。他的待人之道更是让人倍感亲切,无论是船上的船员还是岸边的居民,都能感受到他那份特有的温暖与关怀。 然而,在赖公那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他深知此次旅行的目的与重要性,因此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显得那么深思熟虑、不容置疑。他之所以选择以低调的方式进港,并非仅仅是为了避免冲突,更是因为他在心中早已有了更深的打算。 佛乐伯,这个名字对于赖公来说意义非凡。他知道佛乐伯还在费列罗,这对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他想利用这条暗线获取情报,以便在关键时刻做出更明智的决策。他知道如果他们大张旗鼓地进港,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甚至可能会断送这条重要的暗线。因此,他选择了更为谨慎的方式,让船队悄然无息地抵达港口。 至于杰苏斯与教会国王的谈判结果如何,赖公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他深知谈判的结果往往取决于双方的实力和筹码,而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与佛乐伯取得联系并尽快将船队带到目的地。在他看来只要能够与佛乐伯取得联系那么无论谈判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船缓缓靠岸了,卡乐咪和杰苏斯这两个来自远方的异乡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们像普通的旅人一样漫步在港口街头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卡乐咪特意增肥了二十多斤还蓄了大胡子形象已经大变样了让人难以认出他来。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他们走过鱼摊时卡乐咪突然捂着口鼻皱起了眉头:“该死!这破地方永远都这样!他们就不能铺点地砖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与抱怨但更多的是对这个陌生城市的无奈与失望。周围的鱼贩很多内脏和骨头随手扔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这种味道让卡乐咪感到极度的不适。 杰苏斯也皱着眉头四处张望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警惕与敏锐。突然他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安与疑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对劲?当然不对劲了!这么脏乱差的地方哪里都不对劲!”卡乐咪没好气地说道他显然并没有意识到杰苏斯所指的问题所在。然而杰苏斯却摇了摇头指着鱼摊说:“你看那个鱼摊。” 卡乐咪顺着杰苏斯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感到好奇:“咦?这个摊子的鱼怎么没有鱼头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不只是这个摊子所有的摊子都没有鱼头。”杰苏斯的声音更加凝重了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鱼摊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这种现象显然是非常不寻常的。他记得以前卖鱼都是整条卖的现在为什么要砍掉鱼头呢?而且在鱼摊附近也找不到被丢掉的鱼头这更加增加了他的疑惑与不安。 “管他呢也许是因为竞争激烈大家都喜欢直接买鱼身吧?”卡乐咪两手一摊说道他显然并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然而杰苏斯却不同他深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任何一点小小的异常都可能是危险的预兆。他决定继续观察并寻找更多的线索以解开这个谜团。 “神父我们该分手了我要回家不和你一起去了。”卡乐咪突然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杰苏斯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卡乐咪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两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标。现在他们要各自前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和信仰了。 闻言,杰苏斯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好的,明天中午再见。”两人的对话在空气中轻轻消散,留下的是一丝微妙的离别情绪。杰苏斯的背影渐行渐远,融入了街头的灯火阑珊。 卡乐咪独自一人,凭着模糊的记忆,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寻找着那个隐藏在贫民聚集的巴林街深处的老约翰饺子馆。夜色如浓墨般沉重,街灯下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要将他引向未知的深渊。 巴林街,这个名字在卡乐咪的耳中回荡,它承载着太多的回忆与情感。街道两旁的房屋破旧不堪,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息,既有贫穷与困苦,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与顽强。 卡乐咪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他知道自己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然而,当他终于走到那个熟悉的地方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老约翰饺子馆,那个他曾经无数次光顾的地方,如今却不见了踪影。他记得这里曾经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但现在却是一片死寂。周围的店铺都关着门,门上挂着厚厚的铁锈锁链,仿佛要将这片繁华永远地锁在过去。 卡乐咪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丝线索,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和冷漠。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与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卡乐咪的面前。那人穿着一件黑色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他静静地站在卡乐咪面前,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 卡乐咪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跳,他紧张地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黑色披风阴森一笑,声音低沉而沙哑:“朋友,你在找东西吗?” 卡乐咪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他努力保持镇定,回答道:“呃······对,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黑色披风嘿嘿一笑,声音中透着一丝诡异:“嘿嘿嘿,你还装?你找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完,黑色披风突然拉开披风的一侧,露出了里面的景象。卡乐咪瞪大了眼睛,只见披风下挂着一个个装满木筒的架子,木筒里装着各种海洋生物——海鲈、黑鲷、六线鱼,甚至还有水蛇和八爪鱼。这些海洋生物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显得既神秘又诡异。 卡乐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黑色披风的人到底在做什么。他疑惑地问道:“你有病啊!把鱼装在筒子里就卖这么贵?”黑色披风的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朋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这深海杯都是精选的鱼牙做的,你去哪里找?尺寸要不要挑?怎么让鱼保持新鲜?这些都是成本。” 卡乐咪越听越迷惑,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个谜团,让他无法解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你在说什么啊?说破天它也是条鱼装在筒子里,你跟我说这玩意用银币买?” 黑色披风似乎被卡乐咪的话激怒了,他猛地合上披风,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杯子还跟以前一样便宜?神皇禁令已经实施一年了,能碰到我算你运气好。在巴林街打听打听,谁的货有我的良心?” 卡乐咪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完全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鱼装在筒子里卖得这么贵。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我不是来买你这个什么破杯子的!我问你,你是这条街上的人吗?” 黑色披风听到卡乐咪的话,明显失去了兴致。他冷冷地瞥了卡乐咪一眼,淡淡地说道:“当然是了,不过你要打听消息也得收钱,五枚铜币。” 卡乐咪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五枚铜币递给了黑色披风。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好!我问你,你知道老约翰饺子馆在哪吗?” 黑色披风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全身僵住,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卡乐咪,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再说一遍,你问的是哪个老约翰饺子馆?” 卡乐咪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但他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就是老约翰饺子馆。”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繁华的市集边缘,一座不起眼的木质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上面刻着几个大字——“老约翰饺子馆”。这几个字,对于卡乐咪而言,仿佛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底最深处,每当夜深人静,它便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勾起他无尽的思绪。 此刻,卡乐咪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几个字,犹如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缓缓触碰到了他心底尘封已久的锁孔。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归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遥远的地方。 卡乐咪的眼中,映出的是一片朦胧的画面。那是他年少时的故乡,一座被群山环抱的小镇。小镇上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有一家饺子馆,正是“老约翰饺子馆”。每当夜幕降临,饺子的香气便会弥漫整个小镇,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而饺子馆的主人——老约翰,总是笑眯眯地迎接着每一位客人,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亲切。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卡乐咪离开了故乡,四处漂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归宿。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无法忘记那家饺子馆的味道,以及老约翰那慈祥的笑容。他一直在追寻着这个线索,希望能找到那份久违的温暖和归属感。 此刻,卡乐咪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街头,再次听到了“老约翰饺子馆”这个名字。他的心情无比激动,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当他环顾四周时,却发现那个熟悉的招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黑衣男子,他静静地坐在街头的一个角落,面前摆放着几个装满鱼的筒子。 黑衣男子的沉默如山,让卡乐咪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他打量着对方,只见那人面容沧桑,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他的衣着简朴而整洁,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然而,他却在街头摆摊售卖装在筒子里的鱼,且价格高得令人咋舌,这实在让卡乐咪感到匪夷所思。 卡乐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和疑惑。他走到黑衣男子面前,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你······你知道‘老约翰饺子馆’在哪里吗?” 黑衣人微微抬起头,目光在卡乐咪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那家饭馆已经搬迁了。” 卡乐咪的心猛地一沉,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和绝望。然而,黑衣人却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现在的位置。你沿着这条路走约二百步就能找到。” 卡乐咪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古怪的人竟然真的知道“老约翰饺子馆”的下落。他审视着对方,目光中交织着困惑与失望。然而,在黑衣人坚定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卡乐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他随手丢出几枚铜币给黑衣人,然后转过身去,朝着指引的方向迈步。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会是什么。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卡乐咪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弄间若隐若现。他焦急地搜寻着每一个可能藏身的角落,眼神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知道,今晚的任务至关重要,关乎着他未来的命运。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暗处闪现,他的身形高大而魁梧,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仿佛能洞察人心。在卡乐咪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黑衣人已经闪电般从怀中抽出一只精致的杯子,杯身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黑衣人猛地一挥手臂,杯子狠狠地砸向卡乐咪的后脑勺。只听得“咚、啪!”一声巨响,杯子瞬间破碎,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碎片中激射而出,化作一条鱼形的幻影,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这条鱼仿佛拥有灵性一般,灵活地绕过卡乐咪的脖颈,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卡乐咪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的星星在旋转。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他躺在昏暗的房间中,四周弥漫着一种压抑而诡异的气氛。摇曳的灯火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他惊恐万状的脸庞。他挣扎着坐起,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黑衣人正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卡乐咪的心中一阵恐慌,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他的声音如同冰川下的寒流,冷冽而坚定:“告诉我,你为何要寻找老约翰饺子馆?” 卡乐咪的心中一阵悸动,他没想到黑衣人竟然会问及这个问题。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抢劫,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听闻那里的菜肴美味,特来一尝。”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黑衣人便如同炸了锅一般,纷纷咒骂起来。他们指责卡乐咪撒谎,说他一定是假冒的,甚至有人提议要杀了他。卡乐咪惊恐万分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房间的每个角落都隐藏着黑衣人。他们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兜帽,只露出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些人都带着同样神秘而诡异的杯子,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抬起头来。”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喝,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这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的半边脸被阴影遮蔽,显得神秘而邪魅。他身披一件深紫色斗篷,上面绣着繁复的八爪鱼图案,仿佛代表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走到卡乐咪面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审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卡乐咪被这个男子的气势所震慑,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颤抖地回答问题。然而,这个男子似乎并不满足于他的回答,他继续追问着关于老约翰饺子馆的事情。卡乐咪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在卡乐咪愣神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将他抛入了一个未知的深渊。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他惊恐的脸庞上,映照出他眼中闪烁的不安与疑惑。身后的黑衣人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狠厉地踢向他。这一脚如同雷霆万钧,直接击中了他的后背,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卡乐咪的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向前扑去,他本能地大喊一声:“我艹!”这句熟悉的国骂,如同破空之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这声音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在明暗之间的身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扰,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卡乐咪的思绪在剧痛中短暂地空白,他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但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就在这时,那身影从黑暗中疾步走出,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悄然接近了卡乐咪。他蹲下身来,紧盯着卡乐咪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是谁?你怎么会讲靖江的方言?”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惊疑之色,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卡乐咪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的震惊如同潮水般涌来。他颤抖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了那个名字:“佛……佛伯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佛伯乐也愣住了,他仔细打量着卡乐咪,眼中闪烁着狂喜与激动。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卡乐咪的脸庞,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他的手指在卡乐咪的胡茬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留起了胡子?还变得这么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卡乐咪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颤抖着声音,哽咽着说道:“佛伯乐……我……我是卡乐咪啊!你不认得我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急需找到一丝光明。 佛伯乐微微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然。他挥手示意周围的人散去,那些黑衣人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瞬息间消失在了阴影中。房间内只剩下了卡乐咪与佛伯乐二人,他们相视一笑,彼此间流淌着难以言表的默契。 佛伯乐站起身来,他伸出手来,将卡乐咪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他仔细地打量着卡乐咪,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卡乐咪啊……你变了好多啊……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无奈。 卡乐咪低下了头,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他知道自己确实变了很多,但这些变化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抬起头,看着佛伯乐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佛伯乐似乎看出了卡乐咪的犹豫与挣扎,他轻轻地拍了拍卡乐咪的肩膀,说道:“别担心……这里很安全……我会保护你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一座坚固的堡垒,守护着卡乐咪那颗脆弱的心灵。 卡乐咪抬起头,看着佛伯乐那张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到自己的心灵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治愈,那种孤独与迷茫的感觉也逐渐消散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佛伯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敬意。 佛伯乐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卡乐咪的手。他们的手掌紧紧相握,仿佛两颗心也紧紧相连。他们相视一笑,彼此间流淌着难以言表的默契与情感。 在昏暗的灯光下,佛伯乐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他如同一座山峦般屹立在走廊的入口处。他穿着一袭黑衣,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在与黑暗中的未知力量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这无尽的黑暗,寻找到前方的光明。 他用力拉起卡乐咪,那双粗糙而有力的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卡乐咪感受到佛伯乐掌心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紧紧地抓住佛伯乐的手,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走廊内弥漫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将两人包裹在其中。佛伯乐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实处,仿佛在与这黑暗进行一场较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伴随着步伐的节奏,在走廊内回荡。 “他们终于来接我了!”佛伯乐兴奋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与期待。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能够看到那个他等待了太久太久的未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卡乐咪被佛伯乐的情绪所感染,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渴望了解这位昔日好友如何在这陌生世界中生存下来,又如何成为这群黑衣人的领袖。 佛伯乐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的目光穿过走廊的黑暗,仿佛回到了那些艰辛而充满挑战的日子。他缓缓地开口,讲述着那些日子的故事。 “草哥留我在此打探消息,我便用本金做起小买卖。”佛伯乐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我用那些钱买了些木筒子,开始卖起了炖鱼。一边炖鱼一边留意着费列罗的动向,同时也在寻找其他东方人的踪迹。”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那段日子的感慨与怀念。他记得自己刚开始卖杯子时的新鲜与兴奋,记得那些客人们赞叹的眼神和满意的微笑。但是很快,他的生意就遭到了模仿和打压。费列罗港口遍地都是卖杯子的人,他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后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传到了教会的耳朵里。”佛伯乐继续说道,“神皇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他无法容忍这种行为。于是下令逮捕并严惩所有卖杯子的人,并颁布了第一条禁令:【使用鱼杯者皆为异端】。” 卡乐咪听得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中的种种规则与限制。他更无法想象那些卖杯子的人们所承受的苦难与磨砺。他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佛伯乐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教会抓走了许多人,无人再敢涉足。但我已无退路,除了卖杯子我一无所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私下贩卖。神皇的禁令虽禁止使用鱼杯但没有提及其他。”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与对未来出路的迷茫。他曾经怀揣梦想追求事业但现实的残酷却逼迫他不得不放弃那些美好的愿景。他只能在这黑暗中摸索前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光明。 卡乐咪听着佛伯乐的故事心中充满了震撼与同情。他无法想象这位昔日好友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与挫折。他紧紧地握住佛伯乐的手仿佛想要为他分担一些痛苦与困扰。 在黄昏的余晖中,佛伯乐独自坐在他的工作室里,窗外的景色被染成了一片金黄。他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那堆瓷土和工具,心中却如同狂风骤雨般翻滚。神皇的禁令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深知,只有创新,才能打破这一切的束缚。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各种杯子的形状和图案,每一个都充满了创意和想象力。他试图将这些想法融合在一起,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然而,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一个奇特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他眼前一亮,立刻开始动手尝试。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和完善,他终于做出了两款与众不同的杯子——海蛇杯和翻面刺参杯。 第17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海蛇杯的造型独特而优雅,杯身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海蛇。它的身体蜿蜒曲折,仿佛在水中游动。杯子的内壁则镶嵌着一种特殊的材料,能够散发出淡淡的海水味道,让人仿佛置身于海底世界。而翻面刺参杯则更加奇特,它的杯身如同一只巨大的刺参,表面布满了尖锐的刺。然而,当你翻转杯子时,这些刺却会神奇地消失,变成一片光滑的平面。更令人惊奇的是,杯子的内壁竟然能够根据不同的饮品变化出不同的颜色,让人惊叹不已。 当佛伯乐终于完成这两款杯子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和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绕过了神皇的禁令,为自己的事业打开了新的局面。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谨慎和低调。他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和未知,只有不断地努力和创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这时,卡乐咪推门而入。他看到了佛伯乐手中的两款杯子时,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存在。他走到佛伯乐身边,仔细端详着这两款杯子,心中充满了惊叹和佩服。 “你顶风作案就不怕教会找你麻烦?”卡乐咪担忧地问道。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他害怕佛伯乐会因此而遭受到更大的困难和危险。然而佛伯乐却微微一笑,狂妄地笑了起来:“麻烦?怕事还怎么赚钱?”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所畏惧的表情,“风浪越大鱼越贵!”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的准备。 卡乐咪看着佛伯乐那张充满自信和狂妄的脸庞,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敬佩和钦佩。他知道这个世界需要像佛伯乐这样的人去勇敢地面对挑战和困难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和梦想。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支持佛伯乐的决定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他都要与佛伯乐并肩作战。 “呃······还是说说你那两款神杯吧到底有多神奇?”卡乐咪好奇地问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两款杯子的神奇之处以及它们背后的故事。 佛伯乐看着卡乐咪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他说到了那两款杯子的设计灵感来源以及制作过程中的种种困难和挑战。他说到了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然后又一次次重新站起来的。他说到了市场上的热烈反响以及人们对这两款杯子的喜爱和追捧。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自豪仿佛已经沉浸在那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勇往直前的决心让卡乐咪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魅力和魄力。 随着佛伯乐的讲述卡乐咪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两个神奇的杯子在市场中掀起的狂潮。他看到了人们为了抢购这两款杯子而排起的长龙看到了他们拿到杯子后那欣喜若狂的表情。他感受到了佛伯乐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那份坚定和执着。 在那遥远而神秘的国度,市场的繁华与喧嚣仿佛是一首永不休止的交响曲。然而,神皇的再次大怒,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原本繁花似锦的市场瞬间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颁布的第二个禁令,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那些装在容器里的动物,措辞之严谨,无懈可击,使得无数商贩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佛伯乐,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深海杯市场的领军人物,此刻却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与不甘,仿佛能够看见那原本熙熙攘攘的市场,因为这道禁令而逐渐雕零,变得冷冷清清。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摊位前,目光空洞地凝视着那些曾经热销的深海杯,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的身形瘦削而挺拔,穿着一袭青衫,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玉带。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异常沉重。他抚摸着那些精致的深海杯,仿佛在抚摸着一段逝去的时光。 周围的市场已经变得冷清而萧条,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身影。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吹过佛伯乐的脸颊。他感受着这阵寒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找不到任何漏洞可以钻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材料来挽救这个市场。他深知,深海杯市场已经走到了尽头。 佛伯乐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感到自己的命运似乎被这道禁令所束缚。他曾经是深海杯市场的佼佼者,却因为这道禁令而彻底沦为了异端。教会的通缉令如同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时刻提心吊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在这个冷清的市场上默默地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卡乐咪,一个来自远方的旅人,被佛伯乐的故事所吸引。他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这件事的离奇程度堪比玄幻。他不解地问佛伯乐,为何非要将海鲜装在杯子里销售。佛伯乐苦涩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些海鲜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只有装在杯子里才能保持其新鲜和口感。而且,杯子还能让顾客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保持手的清洁。” 佛伯乐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他斜眼看着卡乐咪,似乎对他的疑惑感到不解,甚至有些鄙视。他心中暗自叹息,觉得自己和这些来自远方的旅人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们无法理解这个国度的文化和习俗,更无法理解自己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卡乐咪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法反驳佛伯乐的话。他感到憋屈,却又说不出口。他只能默默地听着佛伯乐讲述着他们的遭遇和困境,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感慨。 话题的转变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佛伯乐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讲述他们接下来的打算。他告诉卡乐咪,教会的追捕让他们无处可藏,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依靠着当初卖杯子时结交的一些忠心小弟,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在风头过后,他们决定转行做起了正当生意,接手了一家濒临倒闭的青楼。 卡乐咪好奇地问起这家青楼的状况,佛伯乐笑道:“我们接手时,青楼已经破败不堪,但我们并没有放弃。我们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懈努力,将青楼重新装修了一番,并且挑选了一些相貌出众的姑娘进行培训。现在,青楼已经焕然一新,生意也日渐红火。” 卡乐咪听得津津有味,他感叹于佛伯乐的毅力和智慧。他想象着青楼里的繁华景象和姑娘们的美丽动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向往之情。然而,佛伯乐却摇头道:“生意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个行业的竞争异常激烈,没有真才实学是无法立足的。” 他得意地讲述着自己的经验,告诉卡乐咪他们是如何将杯子尺寸重新命名后销量暴涨的秘诀。他还透露了青楼的独特之处——他们免费提供鱼鳔等防止意外的措施,并且特意分了尺寸,吸引了大量虚伪的男人们前来光顾。一时间,青楼生意火爆异常,成为了巴林街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然而,佛伯乐的脸上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似乎在嘲笑这个世界的虚伪和荒诞,也似乎在为自己和兄弟们的遭遇感到无奈和愤怒。他告诉卡乐咪,他们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背后却充满了艰辛和不易。他们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初衷的事情,这让他们感到痛苦和挣扎。 卡乐咪听着佛伯乐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感受到了这个国度的复杂和矛盾,也感受到了佛伯乐和兄弟们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和选择。他默默地站在佛伯乐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感受这个世界的冷暖和沧桑。 在城中的暮色渐浓之际,佛伯乐的身影如同一只狡猾的豹子,悄然穿梭在狭窄而曲折的巷弄之间。他的面容,深邃而充满智慧,犹如一汪幽深的湖水,时而平静如镜,时而波涛汹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却又隐藏着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佛伯乐深知,他的做法虽然能带来短暂的繁荣,但很容易被他人模仿。他站在一座破败的屋顶上,眺望着远方灯火阑珊的街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他必须趁现在火爆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行动,扩大产业规模,巩固市场地位。 借助地下钱庄的资金,佛伯乐以雷霆万钧之势买下了竞争对手的产业。他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独特的经营理念,让生意越做越大,家底也越来越厚实。在城里,他逐渐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包括了青楼、酒馆、赌场以及渔船和鱼摊等多元化产业。 每当夜幕降临,青楼中传来阵阵丝竹之声,舞女们翩翩起舞,婀娜多姿;酒馆里灯火通明,酒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赌场内人声鼎沸,赌徒们或喜或悲,神情各异。而佛伯乐则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静静地品着茶,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心中却充满了孤独和寂寞。 尽管外表风光无限,但佛伯乐心中的曲折和复杂却难以言表。他仍然是一个被教会通缉的逃犯,生活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自在。为了保持自己的安全,他不得不买通了一些神职人员,让他们在教会内部为自己提供保护。然而,那个费列罗红衣主教却像一块心病一样始终悬在他的心头。他时刻都在寻找机会想要抓住佛伯乐送给神皇邀功,但每次佛伯乐都能提前得到消息并且得到巴林街人们的帮助让他无从下手。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佛伯乐与卡乐咪坐在一家酒馆的角落里。佛伯乐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坦言自己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内心却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他告诉卡乐咪自己被称为“巴林街之王”的称号让他感到自豪和荣耀但同时也透露出他对权力和地位的渴望以及他心中的自卑和不甘。 卡乐咪震惊地看着佛伯乐他没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能达到这样的地步。然而佛伯乐眼中的黯然神伤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意识到佛伯乐虽然表面上强大但内心却充满了脆弱和不安。 佛伯乐告诉卡乐咪自己虽然拥有这么多产业但仍然只能躲在巴林街里避开教会的追捕。他发现穷人们对教会已经极度不满于是他便模仿锦衣卫组织了一个剃刀会想要推翻教会。他解释说自己知道靖江船队一定会来找他但是老约翰饺子馆已经倒闭了怕卡乐咪他们找不到他所以就告诉手下如果有人来找老约翰饺子馆的人就让他们来告诉自己。然而没想到手下却把卡乐咪当成了教会的人误会了一场。 卡乐咪愕然地看着佛伯乐说道:“你也太牛逼了吧连推翻教会这种事情都想做?”佛伯乐长叹一声背对着烛光淡淡地说道:“我当然不想做也不能做。我只需要有人来帮助我巩固实力而已。”他坦言对于愚蠢的人来说不能跟他们说真话只能用教会的名义来迷惑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推翻教会”只是一个口号而已就像“阿弥陀佛”一样只是一个信仰的象征而并非真正的行动目标。 此时月光洒在佛伯乐的脸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和深邃的轮廓。他知道自己所走的路并不容易但他愿意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去奋斗去拼搏。他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在夕阳的余晖中,卡乐咪静静地注视着佛伯乐贝那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难以名状的难受。两人曾是并肩作战的朋友,一同在异国他乡为生活而拼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道路却渐行渐远,仿佛两条相交后逐渐分开的曲线。 卡乐咪的目光追随着佛伯乐贝的背影,穿过那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变迁。他回想起两人初识的日子,那时他们还是青涩的少年,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梦想,共同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挫折。佛伯乐贝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和勇气,逐渐在异国他乡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而卡乐咪则一直默默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尽管他也在努力,但两人之间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佛伯乐,你是否已经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卡乐咪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力。 佛伯乐贝猛然转身,他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又有对未来的坚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我当然要回去!你知道我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虽然手里有权有势,但我还是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只有回到靖江,我才能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卡乐咪看着佛伯乐贝那光秃秃、闪闪发亮的脑袋,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佛伯乐贝因为过度焦虑和压力,连头发都掉光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和自嘲啊!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佛伯乐贝的肩膀,安慰道:“你虽然秃了,但也变强了啊。你看我毛发旺盛,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听到卡乐咪的承诺,佛伯乐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重新戴上帽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卡乐咪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我弟弟一到,我就知道这事儿得有个仪式感。”佛伯乐伯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期待和感慨的神情。他转身看向卡乐咪,眼中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芒:“我要给你办个入会仪式,让你正式成为我们剃刀会的一员。这样我们混社会也就更加方便了。” 卡乐咪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疑虑。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地问:“加入你们的剃刀会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危险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恐惧。 佛伯乐伯看着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怎么这么胆小啊?难道是怕教会吗?”他故意将话题引向了一个敏感的方向以试探卡乐咪的反应。 卡乐咪愣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腰板回答说:“我并不是怕就算是靖江舰队来了神皇亲临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只是我觉得加入这个会好像没必要怕以后会惹上麻烦。”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佛伯乐伯听了哈哈大笑他用力地拍了拍卡乐咪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们的剃刀会非常隐秘会所就藏在老约翰饺子馆的地下除了我们核心成员没人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你怕什么?”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种神秘而肃穆的气氛中。卡乐咪跟随着佛伯乐伯穿过一条条小巷来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饺子馆前。饺子馆的门脸不大但门口却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佛伯乐伯推开门带着卡乐咪走了进去。店内昏暗的灯光下几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随意地摆放着。一位年迈的店主正低头忙碌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佛伯乐伯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示意卡乐咪也坐下。然后他轻声对店主说:“老约翰我们来了。”店主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忙碌着。 佛伯乐伯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在桌子下摸索了一阵然后打开一个暗门。暗门后面是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摆放着各种杂物和工具。他们沿着通道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铁门前。佛伯乐伯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他们走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内摆满了各种武器和装备。墙上挂着几把锋利的刀剑和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各种复杂的路线和标记显然是剃刀会的重要机密。 佛伯乐伯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示意卡乐咪也坐下。然后他开始讲述剃刀会的历史和宗旨以及他们将要面临的任务和挑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卡乐咪的心头。 卡乐咪听着佛伯乐伯的讲述,心中的紧张和疑虑逐渐消散。他看到了佛伯乐伯眼中的坚定和执着,也感受到了剃刀会成员之间的团结和信任。他明白,加入剃刀会不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一种责任和使命。 “卡乐咪,你是否愿意成为我们剃刀会的一员?”佛伯乐伯突然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在月光映照下的古老城堡中,一道狭窄的阶梯向下延伸,通向一个幽暗而神秘的地下室。卡乐咪站在阶梯的顶端,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冷空气,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湿气和泥土的气息。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在面对未知的挑战时,心中仍有一丝疑虑。 他转身望向站在身旁的佛伯乐伯,只见佛伯乐伯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那是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能够穿透黑暗,照亮前行的道路。佛伯乐伯的眼神让卡乐咪心中的疑虑稍微打消了一些,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能够改变命运的力量。 卡乐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答应了加入剃刀会。他知道自己将踏上一条充满危险和未知的道路,但他也明白,这是实现他心中理想的唯一途径。 佛伯乐伯高声喊道:“兄弟们,都过来!今天有新人加入,我们要举行个入会仪式,欢迎新兄弟!”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那回声仿佛在诉说着剃刀会的历史和荣耀,也预示着卡乐咪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地下室里的回声特别好,佛伯乐伯话音刚落,就有一大堆穿着黑袍的人聚集了过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但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整个氛围感觉挺诡异的。他们围成一个圈,将卡乐咪和佛伯乐伯围在中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知的敬畏和对新兄弟的期待。 卡乐咪被这种氛围感染,也开始有些紧张。他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他的内心。他小声地问佛伯乐伯:“兄弟,入会仪式不会是要割手指、喝血酒吧?我可不想受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佛伯乐伯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轻轻拍了拍卡乐咪的肩膀,说:“你想哪儿去了,跟着大家做就行了。”说完,他向众人宣布:“这是我过命的兄弟格纳吉泽塔,以后看到他就像看到我一样。来,把东西拿上来,我们开始入会仪式!” 黑袍们都欢呼雀跃,不一会儿,有人端来一个银色的盘子,上面还盖着个银罩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佛伯乐伯。那盘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卡乐咪看得一头雾水,用眼神询问佛伯乐伯这是什么情况。 佛伯乐伯微笑着揭开盘罩,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卡乐咪吓了一跳,只见盘子里放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又粘又稠,看起来十分恶心。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难道入会仪式是要吃屎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厌恶。 佛伯乐伯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他皱了皱眉头,说:“这可不是屎,这是我们自家做的酱大肠,兄弟们都吃过,不信你问问他们。”说完,他环顾四周,黑袍们都纷纷附和,有的还主动拿起一块酱大肠吃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卡乐咪看着眼前的这盘酱大肠,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这是剃刀会的一种传统和规矩,但他仍然无法接受这种奇怪的食物。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拿起一块酱大肠,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那酱大肠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卡乐咪差点没忍住吐出来。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些欢呼鼓掌的黑袍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质问佛伯乐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他吃这种东西。佛伯乐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说:“当初我们成立剃刀会的时候,条件很艰苦,只有几个人一起吃这顿饭,所以就定了这个规矩。后来大家商量着,新人入会都得过这一关,表示我们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亲密的兄弟,要一起共患难。” 卡乐咪听了佛伯乐伯的解释,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感叹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兄弟情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敬佩。 佛伯乐伯看着卡乐咪,脸上露出微笑,说:“这就是我们的方式,可能有些特别,但却很有效。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剃刀会的一员了,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的规矩,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卡乐咪点了点头,开始逐渐接受这个新身份。他问佛伯乐伯:“那我们的剃刀会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和目标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 佛伯乐伯神色凝重地说:“我们的目标就是反抗教会的压迫,为自由而战。现在局势动荡不安,教会势力越来越强大,他们企图控制整个国家,我们必须站出来反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卡乐咪听了佛伯乐伯的话,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股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好,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的!” 此时,地下室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庄重。卡乐咪的宣誓声在空旷的地下室中回荡,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力量。黑袍人们纷纷围上前来,他们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卡乐咪的背部,表示欢迎和支持。 在灯光下,卡乐咪仔细观察着这些黑袍人。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坚毅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小觑。卡乐咪明白,这些人都是经历过风雨、历经沧桑的战士,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剃刀会最坚实的力量。 佛伯乐伯走到卡乐咪的身边,轻声说:“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你要做好准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严肃和认真。卡乐咪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斗争。 接下来,佛伯乐伯开始为卡乐咪讲述剃刀会的历史和信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自豪,仿佛能够将卡乐咪带入那个充满战火和荣耀的年代。卡乐咪被这些故事深深吸引,他仿佛看到了剃刀会成员们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为自由而战的壮丽画面。 随着故事的深入,卡乐咪对剃刀会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他明白了剃刀会的信仰不仅仅是为了反抗教会的压迫,更是为了追求自由、平等和正义。他感受到了剃刀会成员们对信仰的坚定和执着,也感受到了他们为了信仰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 在听完佛伯乐伯的讲述后,卡乐咪的内心充满了感慨和敬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孤独的战士了,而是成为了剃刀会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他感到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要为了剃刀会的信仰和理想而奋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卡乐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融入了剃刀会的生活。他不再是那个在街头巷尾游荡的孤独身影,而是成为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中的一员。他们的脸庞上刻着坚毅与不屈,眼中闪烁着对自由和正义的渴望。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剃刀会的训练场上时,卡乐咪便与兄弟们一同开始了严格的训练。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得长长的,汗水浸湿了衣衫,却从未有人抱怨过一句。每一次挥拳、每一次踢腿,都凝聚着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正义的执着。 训练结束后,他们会围坐在一起,策划着接下来的行动。卡乐咪总是积极参与其中,他的思维活跃,总能提出一些新颖的想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在他的带领下,剃刀会的行动越来越成功,给教会势力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在这个过程中,卡乐咪也逐渐理解了剃刀会的口号“法无禁止即可为”的真正含义。这不仅仅是一种行为准则,更是一种对自由和权利的追求。在剃刀会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们互相尊重、互相支持,共同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着。这种氛围让卡乐咪感到温暖和安心,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目标。 每当夜幕降临,卡乐咪便会独自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星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他知道,自己正在为自由和正义而战,这是一条充满艰辛和危险的道路,但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黑暗,照亮前方的道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卡乐咪逐渐成为了剃刀会中的核心成员。他带领着兄弟们进行了一次次的反抗行动,给教会势力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们的行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胆,让教会势力感到惶恐不安。然而,卡乐咪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坚定,他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有一天晚上,卡乐咪和佛伯乐坐在一家小酒馆里谈论着最近的局势。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疲惫却坚定的神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紧张而刺激的生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卡乐咪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个流亡海外的靖江叛王,他哪来的胆子敢和教会叫板?即便他才华出众,几年内掌控了一个小国家,可那种小国的力量,怎么能和教会相提并论呢?” 佛伯乐皱着眉,沉思片刻后说:“也许他就是个自大的东方狂人。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小心应对。教会势力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新崛起的势力,他们可能会采取更加激烈的行动来打压我们。” 卡乐咪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上菜了!”几个黑袍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把一道道佳肴放在他们两人面前。香气四溢的味道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让两人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紧张气氛。 佛伯乐热情地招呼说:“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聊。尝尝这些炒菜,都有靖江风味!特别是这道辣炒海参,在巴林街可是大名鼎鼎的。” 满桌的佳肴色香味俱全,卡乐咪的双眼放光。他望着那盘色泽鲜艳、香气扑鼻的海参,仿佛看到了自由和正义的希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高兴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海参放进嘴里。海参的鲜美与辣味完美结合在一起,仿佛在舌尖上跳舞一般美妙绝伦。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味道,把之前吃大肠留下的恶心感都冲淡了。 “哇!你尝尝这海参真是太好吃了!”卡乐咪激动地推荐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紧张和疲惫。 佛伯乐也夹起一块海参品尝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头说:“没错这道菜做起来可麻烦了。海参要经过好多次捶打才能有这么脆嫩的口感。” 两人边吃边聊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他们谈论着最近的局势、谈论着剃刀会的未来、谈论着自由和正义的理想。虽然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危险但他们却始终保持着乐观和坚定的信念。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突然卡乐咪放下筷子说:“我得把这事儿告诉草儿兄听听他的看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佛伯乐点头同意说:“也对,草儿兄见多识广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建议。”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草儿兄了。 于是两人告别了酒馆向着草儿兄的住处走去。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信心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 在遥远的费列罗皇宫深处,夕阳的余晖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空旷的大殿内,斑驳的光影交错着,为这座庄严而古老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此刻,一场关于靖江人的讨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红衣主教,那位身披华丽长袍、头戴金冠的老者,正端坐在大殿中央的宝座上。他的脸庞被岁月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身旁,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大殿的入口处,杰苏斯神父的身影缓缓出现。他身穿一件略显破旧的黑色长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不安。他抬头望向大殿中央的红衣主教和公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红衣主教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杰苏斯神父。他沉声问道:“杰苏斯神父,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知道以前靖江人在费列罗闹事的事情吗?他们有没有为难我们的传教士?” 杰苏斯神父微微颤抖着,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迫。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他低声回答道:“那个······我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情,但靖江人对我们还是挺有礼貌的。只有我一个人愿意回来报告情况而已,其他人都想留在靖江继续······传教。” 说到最后,他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仿佛在掩饰什么。他不敢直视红衣主教的眼睛,生怕从那双锐利的眼眸中看出自己的心虚和不安。 红衣主教微微皱眉,他显然对杰苏斯神父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追问道:“传教?那你们这次发展了多少教徒、建了多少教堂?”他紧紧地盯着杰苏斯神父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杰苏斯神父沉默了片刻后小声地说:“建了一个教堂但还没完工······因为我们缺钱所以其他人都在打工赚钱······就没时间去发展教徒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红衣主教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震得大殿都在颤抖:“打工赚钱?!他们是不是把你们当农奴了?!这些该死的靖江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让人感到胆寒。 杰苏斯神父被吓得浑身发抖。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在发软几乎要站不稳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一定会受到责罚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红衣主教看着杰苏斯神父那恐惧而又无助的样子更加愤怒了。他指着杰苏斯神父的鼻子大声咆哮道:“你给我闭嘴!说!他们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挑衅跟我们教会开战?!”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危险的火花仿佛随时都会将眼前这个人焚烧殆尽一样! 杰苏斯神父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们只是因为文化差异造成了误会而已······靖江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啊!他们想和我们合作所以这次来是表示善意的······”他急切地解释着生怕红衣主教误会了什么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发生。 但红衣主教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解释。他冷笑一声嘲讽道:“热爱和平?!哼!他们自称是远东第一强国还跟我们谈热爱和平?!你以为我没见过那些蛮横无理、贪婪成性的东方人吗?!”他回想起当初在海上被劫持的经历那个叛徒逼着他辱骂神皇最后还把他扔到海里心里就充满了屈辱和愤怒!这些靖江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杰苏斯神父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承受着红衣主教的怒火和指责。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年轻的侍女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她看到大殿内的紧张气氛和红衣主教愤怒的脸庞时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红衣主教看到她时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他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但那个侍女却似乎鼓起勇气似的走到了杰苏斯神父的面前轻声说道:“神父大人……您别太难过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教会好……” 杰苏斯神父抬起头看向那个侍女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感到自己仿佛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找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红衣主教看到这一幕时更加愤怒了。他大声咆哮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他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咖啡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个侍女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歉。但红衣主教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继续咆哮道:“你们这些东方人都是一样的!只会用甜言蜜语来迷惑人心!我告诉你们!我们费列罗教会是不会被你们所迷惑的!你们最好识相点赶紧滚出我们的国家!” 杰苏斯神父听到这里,心中的悲痛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他看着红衣主教愤怒的面孔,还有那无辜受牵连的侍女,内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红衣主教对靖江人的偏见和误解,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不能就这样让无辜的靖江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抬起头,直视着红衣主教的眼睛,坚定地说:“主教大人,请您冷静下来。靖江人并非如您所想的那般。我在靖江的日子里,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善良和勤劳。他们尊重我们的信仰,也愿意与我们和平共处。这次他们来,确实是因为文化差异造成了误会,但他们并没有恶意。” 红衣主教听到这里,眉头紧锁,显然并不相信杰苏斯神父的话。他冷冷地说:“你说他们善良勤劳?那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们传教?为什么让你们去打工赚钱?这不是把我们当农奴是什么?” 杰苏斯神父摇摇头,解释说:“主教大人,您有所不知。靖江是一个富裕而繁荣的国家,他们的生活水平远高于我们。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傲慢自大,反而更加尊重我们的信仰。他们知道我们缺少资金来建造教堂和发展教徒,所以主动帮助我们找工作赚钱。这并非是对我们的侮辱,而是他们的一种善意和帮助。” 红衣主教听到这里,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仍然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只建了一个还没完工的教堂?为什么不去发展更多的教徒?” 杰苏斯神父叹了口气,说:“主教大人,靖江人的信仰与我们不同。他们有自己的神祇和宗教体系。我们想要在那里传教并非易事。但我们并没有放弃,我们会继续努力争取他们的理解和支持。同时我们也会利用赚来的钱来加快教堂的建设进度。” 红衣主教沉默片刻后缓缓坐下。他看着杰苏斯神父那坚定的眼神和真诚的语气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动摇。他开始反思自己对靖江人的偏见和误解是否太过片面和武断。 这时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走上前来轻声对红衣主教说:“主教大人请息怒。杰苏斯神父所言非虚。靖江人确实是一个勤劳而善良的民族。他们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由于文化差异造成了误会而已。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更多的理解和包容而不是一味地指责和谩骂。” 红衣主教听到这里心中更加动摇了。他看着杰苏斯神父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那真诚而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坚持自己的偏见了。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我对靖江人的偏见太过片面了。我会重新考虑对他们的态度并尽力去消除误会和隔阂。” 杰苏斯神父听到这里心中一喜。他连忙鞠躬致谢道:“谢谢您主教大人!我会继续努力争取靖江人的理解和支持并为我们教会在那里的发展尽一份力!” 红衣主教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他看着杰苏斯神父那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敬意和感激之情。他知道自己这次能够改变对靖江人的偏见和误解多亏了杰苏斯神父的勇敢和坚持以及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劝说和支持。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边夜幕降临了。费列罗皇宫的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红衣主教坐在宝座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次对靖江人的讨论虽然结束了但教会与靖江人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时间去修复和发展。 ………… 此刻,皇宫的议事厅内,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的铅块。金色的烛光照耀着镶嵌着宝石的穹顶,却无法驱散这压抑的气氛。一众贵族与神职人员围坐在长桌旁,他们的脸上或带着愤怒,或带着忧虑,唯独一位坐在角落的老者,他的眼神却显得异常平静。 这位老者便是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图案,象征着他的高贵与尊贵。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直视着红衣主教那愤怒的脸庞。 红衣主教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脸色通红,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他身上的红色法袍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但那鲜艳的色彩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愤怒与不安。他瞪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一眼,但看到公爵那平静的眼神后,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见,当然要见。不过不是现在。” 红衣主教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杰苏斯神父说:“你回去告诉他们,先派一个高官到教堂忏悔,然后再进港。我不想再听你说了,快滚!”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一把锐利的剑,刺入了杰苏斯神父的心中。 杰苏斯神父脸色苍白,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红衣主教,那双曾经充满敬畏与信赖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迷茫与绝望。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在崩塌,所有的信仰与忠诚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仓皇逃离了皇宫,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回想起自己与靖江的关系,那些曾经的友谊与信任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脆弱。他无法想象自己回去后如何面对教会的审判和惩罚,那个他曾经深爱并为之奉献一生的组织,如今却将他视为叛徒。 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港口,望着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海风吹过他的脸颊,带走了些许泪水,也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他感到自己仿佛被遗弃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上,孤独而无助。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身边。那是他的老朋友卡乐咪,一位年轻的商人。卡乐咪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关切与同情:“神父,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回家看看吗?” 杰苏斯神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中的迷茫与绝望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向卡乐咪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力。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但卡乐咪的关心与安慰却给了他一丝温暖。 卡乐咪听完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竟然污蔑你是叛教者?这太过分了!神父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杰苏斯神父的心中。 杰苏斯神父黯然地点了点头,他感到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向卡乐咪道了谢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步履蹒跚地离开了港口只留下一个孤独而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凄凉…… 在港口的边缘,夕阳的余晖洒在卡乐咪的脸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静静地注视着那位神父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背影在斜阳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承载了无数的沉重与哀愁。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神父的同情,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卡乐咪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他的眼中总是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的脸庞线条分明,像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一般。此刻,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他知道,他们不能坐视不管,因为这个问题关乎到整个城市的安宁。 “因为面子问题而真的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转身离开了港口,朝着剃刀会的据点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在剃刀会的据点里,佛伯乐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听到了卡乐咪的脚步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来了。”佛伯乐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卡乐咪点了点头,将刚才在港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佛伯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佛伯乐听完卡乐咪的转述后,摸着下巴思考了很久。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他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哦?你有什么高见?”卡乐咪好奇地问道。 佛伯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在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仿佛将心中的烦恼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 “给我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去找人把红衣主教做掉。”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 卡乐咪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惊愕地看着佛伯乐,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的是剃刀会那个行事隐秘、成员都是守法好公民的会长吗? “我听说剃刀会行事都很隐秘,而且成员都是守法的好公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隐秘吗?”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佛伯乐转过身来,看着卡乐咪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卡乐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当然是守法的,但对我们来说,那些教会的人,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异端,已经与教会为敌了。你说,杀一个红衣主教,又算得了什么呢?” 卡乐咪被佛伯乐的话震惊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将杀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看着佛伯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深渊。他不再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佛伯乐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在偷听。他又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剃刀会自从成立以来,还没做过什么大事。我要是再没什么动作,恐怕兄弟们都要离我而去了。现在会内都在传,北方有个敢杀红衣主教的强人,大家都想去投奔他。我要是再不出手,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立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决绝,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卡乐咪看着佛伯乐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他知道,这个看似轻浮的会长,其实有着自己的苦衷和坚持。 “可是你杀了红衣主教,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上面肯定会再派人来的,岂不是更加激化了矛盾?”卡乐咪小声嘟囔道。 佛伯乐摆了摆手,仿佛要将这些顾虑都挥散在空气中。他神秘地说道:“杀红衣主教的是剃刀会,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我这是在给你们转移注意力。你们可以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联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万事开头难嘛。” 他又补充道:“而且你们在教会里不是也有人吗?可以跟草儿哥通通气,让他帮你们传递消息,掩护我们的行动。有强大的后援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怕的?这次我们就明牌打!这件事情你听我安排就行了,不用你操心。” 佛伯乐的话让卡乐咪感到一阵寒意。他看着佛伯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深渊。他不再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改变他们的命运,但他也相信,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到彩虹。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覆盖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微风中,似乎夹杂着些许不安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动荡。 突然,两个黑影从阴暗的角落中闪出,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一间简陋的木屋前。他们的脸庞被黑色的头巾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冷酷而坚定的眼睛。这两人,正是暗杀小组的成员——阿林和雷虎。 阿林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坚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将他击倒。而雷虎则显得更为敏捷,他的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那双犀利的眼睛却让人不敢小觑。 此刻,他们站在木屋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那位声名显赫的红衣主教——约瑟夫。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兄弟们,今晚有大事要做。”这声音犹如冰冷的刀刃,刺入他们的心中。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男子正站在他们身后。此人正是他们的首领——佛伯乐。 佛伯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他冷冷地看了阿林和雷虎一眼,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去把红衣主教的人头取来,三个时辰内给我。” 阿林和雷虎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对这个任务感到恐惧。但他们的眼中却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反而变得更加坚定。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去。 屋内,卡乐咪震惊地看着佛伯乐,他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不敢相信,这个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竟然会下达如此残忍的命令。他忍不住问道:“就这么简单?那可是红衣主教啊,能行吗?” 佛伯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霸气地笑道:“呵,这个老贼一直跟我作对。我早就把他宅邸上下的人都收买了,要他的命易如反掌,只是以前不想惹麻烦而已。” 卡乐咪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开始怀疑,这个曾经令他敬佩的首领,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光明磊落。他忍不住继续问道:“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佛伯乐淡淡一笑,瞥了卡乐咪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仿佛卡乐咪的问题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无聊的打扰。他淡淡地说道:“过分?哪里过分了?人本来就分三六九等,有些人注定就是被人使唤的命。” 卡乐咪听后默然无语。他开始反思自己加入剃刀会的初衷,是否真的只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平等和自由。他抬头望向佛伯乐,只见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就在这时,佛伯乐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给我兄弟准备佳肴美酒!”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城市都唤醒一般。 卡乐咪心中一凛,他忍不住问道:“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喝点酒就行了。剃刀会里不是人人平等吗?你怎么能这样使唤兄弟们呢?” 佛伯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淡淡一笑,说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而且在我下面的人都是平等的,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卡乐咪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他开始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剃刀会,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佛伯乐突然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他们以前的生活连牛马都不如!现在跟了我,能过上稍微像样点的日子,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卡乐咪听后默然无语。他开始反思自己加入剃刀会的初衷是否真的只是为了追求平等和自由。他开始怀疑剃刀会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光明磊落。 夜色愈发深沉了,风也变得更加凛冽。卡乐咪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留在这个组织中,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夜色如墨,悄然覆盖着这座沉寂的城堡。微风带着一丝凉意,穿梭在古老的石墙之间,吹拂起角落的尘埃,也撩动着人们的心弦。城堡内的灯火摇曳,映照出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卡乐咪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是一位年轻的骑士,英俊的脸庞上刻着岁月的痕迹,那双曾经充满朝气的眼睛,如今却透露出几分沧桑与疲惫。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不知道这场风波将如何影响他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卡乐咪转身望去,只见两名黑衣人从暗处走来,他们的身影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这两人是暗杀小组的成员,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此刻正带着战利品归来。 黑衣人走到佛伯乐面前,他们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地上。佛伯乐缓缓地蹲下身子,他的手指在包裹上轻轻滑过,仿佛在感受着其中的重量。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神色,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结果早已了如指掌。 “呵呵,这个狗贼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佛伯乐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他慢慢地解开包裹,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红衣主教的人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恐惧与不甘。 卡乐咪看着那颗人头,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一个曾经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人,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有这么一天,成为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不自知。这种念头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与不安。 此时,城堡中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灯光在人头周围投下诡异的阴影,仿佛在为这场悲剧增添了几分恐怖与神秘。卡乐咪的视线从人头移向佛伯乐,他看到了佛伯乐眼中闪烁的寒光。那是一种冷酷而残忍的光芒,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生命与希望。 佛伯乐看着那颗人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仿佛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恐惧与不安,此刻的他只剩下了对权力的渴望与追求。他转身看向黑衣人,声音冰冷而坚定:“你们做得很好,待会儿去领十枚金币作为奖励吧。” 黑衣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得非常出色,这笔奖励也是他们应得的。然而,在这份喜悦的背后,他们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佛伯乐手中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被用来对付那些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 卡乐咪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为这场胜利而欢呼,还是应该为那些即将失去生命的无辜者而默哀。他感到自己的心灵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在欢呼着胜利的到来,一半却在为那些即将失去的生命而哭泣。 此刻的城堡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演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戏剧。而卡乐咪和佛伯乐则是这场戏剧中的主角,他们的命运将如何交织在一起?这场风波又将如何影响他们的未来? 夜色渐深,城堡中的灯火逐渐熄灭。卡乐咪独自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因为只有勇敢地面对挑战和困难,才能在这场复杂的权力斗争中生存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走了卡乐咪心中的一丝迷茫与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吸入体内,然后化为前进的动力。他转身走向床铺,准备迎接新的一天。他知道无论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自己都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最后。 ………… 与此同时,费列罗的市政厅内,一片肃静与庄严的气氛交织。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形成不规则的光影。在这光影交错之间,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和焦虑。 公爵身材高大,平日里总是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但此刻的他却显得焦躁不安。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恐惧。他的双手不时地交握在一起,手指间的汗水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在他的身后,桌上摆放着一颗人头,那是红衣主教的人头。那颗头颅的肤色已经变得苍白而僵硬,双眼紧闭,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与恐惧。公爵的目光不时地瞥向那颗人头,每一次的注视都让他心中的压力与恐惧倍增。 “公爵大人,”侍者的声音在空旷的市政厅中回荡,打破了这片死寂。他的声音虽然恭敬,却难掩其中的紧张与不安。 “杰苏斯神父求见。”侍者小心翼翼地通报着,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公爵。 公爵的心猛地一紧,他本能地靠近桌子,企图用身体遮住背后的那颗人头。这个秘密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他环顾四周,再次确认室内无人后,才稍稍安心。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那颗人头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和无奈,红衣主教死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地震。红衣主教不仅是教会的代表,更是费列罗的教区领袖。他的突然暴毙,无疑会引发教会的震怒和整个费列罗的动荡。 公爵心中清楚,费列罗与教会的关系早已密不可分。许多管理权限和税收都下放给了教会,教会对于费列罗的影响力更是无处不在。如今红衣主教突然暴毙,教会必定会派人来调查此事。如果将来教会派新人来此接管红衣主教的位置,那么这些年公爵在费列罗建立的所有关系网都将被破坏无遗。而且,教会还可能会对费列罗发出警告或者更严重的惩罚措施来以示惩戒和威慑其他地区。 国王尚且年幼无知、无人在意,但所有的责任和后果都将由公爵一人来承担和面对。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和危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保住费列罗的繁荣和稳定。 “公爵大人,”通报声再次响起,将公爵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杰苏斯神父求见。” 公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冷静和理智。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应对这个局面,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和疏漏。 他缓缓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当他打开门时,一位身着神父长袍的老者出现在他的眼前。杰苏斯神父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但公爵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和警惕。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斑驳地洒在静谧的宫殿走廊上。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神父长袍的身影急匆匆地走来。他便是杰苏斯神父,那张平日里总是平和的面庞此刻却挂满了焦虑与不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仿佛肩负着某种重大的使命。 杰苏斯神父推开沉重的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一位身着华贵服饰、气势威严的公爵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他就是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杰苏斯神父先是微微鞠躬,然后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公爵大人,我这次前来,是希望能与您再次商讨关于靖江船队的事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恳切与急切,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他继续说道:“靖江船队真的是诚心合作,他们携带了大量珍贵的货物,这对我们两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达成共识,这将是一场双赢的合作。” 杰苏斯神父的话音刚落,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便抬起了头,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沉声问道:“他们带了多少货物?”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警惕,仿佛也在试图从这个问题中窥探出更多的信息和线索。 然而,杰苏斯神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公爵大人,关于红衣主教那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犹豫与不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回应或者承诺。 第17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此刻的杰苏斯神父,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使命有多么重要,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么危险。然而,他并没有退缩,而是鼓起勇气,继续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就在这时,杰苏斯神父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原本明媚的阳光已经被乌云遮挡,整个天空都变得阴沉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就在此时,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突然开口了:“红衣主教已经去世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然而,这句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杰苏斯神父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去世了?怎么可能?昨天我还看到他好好的······”杰苏斯神父的声音颤抖着,他无法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他被剃刀会刺杀,连头颅都被割去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说着,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轻轻打开,一颗血迹斑斑的头颅便呈现在了杰苏斯神父的眼前。那颗头颅的主人,正是红衣主教。 杰苏斯神父只看了一眼,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微微晃动起来。他无法相信,这位平日里威严而神圣的红衣主教,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敢这么做!”杰苏斯神父忿怒地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不仅如此,北地还有两位红衣主教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继续说道,“神皇已经亲自出征去平叛了。” 听到这里,杰苏斯神父的心中更加沉重了。他无法想象,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会给整个国家带来怎样的影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在古朴而庄严的教堂内,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熏衣草的香气,交织出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氛围。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那位权势滔天的贵族,此刻正站在教堂的阴影中,他的身影在阳光与阴影的交错下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他身穿一袭华丽的红色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图案,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双手负在身后,微微弓着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教堂的另一侧,杰苏斯神父静静地坐着。他身穿一件简朴的白色法袍,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却散发着一种纯净而神圣的气息。他的面容清秀而温和,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信仰的坚定与执着。此刻,他正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缓缓地走到杰苏斯神父的面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神父,如今红衣主教已经去世,他的位置空缺了出来,你有没有兴趣接任这个位置?”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与期待。 杰苏斯神父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可能成为红衣主教?这种事情怎么能由你来决定?”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神父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金钱买不到的呢?你不会以为教会真的就那么清白无瑕吧?以我的财力和在教会的关系,推你上位红衣主教,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杰苏斯神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继续说道:“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啊。红衣主教新丧期间,我估计短时间内应该没人愿意来这里。而且你想想啊,教会内部对东方人非常敌视。换了新人上任的话呢,费列罗很难再与靖江合作了。只有你才有可能继续合作下去啊。” 杰苏斯神父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纠结。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秉持着对信仰的忠诚与坚定,但此刻他却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教堂的彩绘玻璃窗发出轻微的响声。阳光在窗户上跳跃着,仿佛在为杰苏斯神父加油打气。他抬起头,望向那扇窗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不!不!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信仰!”杰苏斯神父大声呼喊起来,他的声音在教堂内回荡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杰苏斯神父会如此坚决地拒绝自己。他冷冷地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啪啪啪。”掌声在空旷的教堂内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神父啊,我一直觉得教会上层可能有些不干净呢;但是呢,我对你们这些底层修士啊,还是怀有敬意的。也许只有你们才保持着真正纯洁的信仰啊。”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与嘲笑。 杰苏斯神父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的信仰和原则。他抬起头,望向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坚定地说道:“我没有叛教!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信仰!”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脸色一沉,他没想到杰苏斯神父会如此坚定。他冷冷地笑了起来:“哎呀呀,别跟我说这些啊。你应该去向教会解释清楚才对!你接受了别人的宅子作为好处;又极力地为靖江人说话。教会本来就讨厌东方人呢;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你呢?” 杰苏斯神父的心中一阵绞痛,他知道自己确实曾经接受过靖江人的帮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抬起头,望向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坚定地说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教会的事情!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的清白!”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冷笑一声,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教堂。他知道自己这次没有成功说服杰苏斯神父,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相信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就一定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 杰苏斯神父看着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坚守自己的信仰和原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 在港口的暮色中,一艘庞大的船只静静地停泊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船头站立着一个身影,那便是被江湖人称作“狗尾巴草儿”的靖江首领。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袍摆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与这无尽的大海融为一体。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鼻梁高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既神秘又危险的感觉。 海风吹拂着他的长发,几缕银丝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芒。他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身后,一名年轻的侍从,卡乐咪,正毕恭毕敬地向他汇报着最新的情报。 “红衣主教被杀就被杀了吧;省得我亲自动手了。”狗尾巴草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微微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过没想到佛伯乐现在竟然成了小头目?那以后我们在这里办事可能会更加顺利了呢。” 卡乐咪低着头,不敢直视狗尾巴草儿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的,大人。佛伯乐在本地有着很高的声望和影响力,他的加入确实会为我们带来很多便利。” 狗尾巴草儿点了点头,转身向船舱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坚实的大地上。卡乐咪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消失在船舱的阴影中。 船舱内,昏暗的灯光下,一名青年男子被绑在柱子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脸上满是伤痕,看起来已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他回家啊?”卡乐咪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 狗尾巴草儿走到青年男子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他看出这名男子虽然身处困境,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说道:“回家?哪有什么家可回的啊?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天天想着回家呢!他身怀绝技;正好可以为锦衣卫效力啊;就留在这里吧。” 青年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不甘。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巴却被布条紧紧地勒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狗尾巴草儿转身向船舱外走去,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这件事情就不用再商量了哈;他就留在这里效力吧;继续经营他的势力去吧!缺钱就给钱;需要情报就给情报;我保证他会比在靖江过得更加有滋有味儿的!” 卡乐咪紧随其后地跟着狗尾巴草儿走出了船舱。两人来到甲板上,狗尾巴草儿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吹散了心中的烦闷和压抑。 “他好像是汉江王的人啊;需要剃刀会去打探清楚之后再回报给我们啊;朝廷需要准确的消息才行呢。”卡乐咪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 狗尾巴草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是在做一件大事。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如果这名男子真的是汉江王的人,那么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必须尽快查明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卡乐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子;如果不带他回去的话呢;两年又两年地拖下去;没完没了了啊…”他叹了口气,似乎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无奈和沮丧。 狗尾巴草儿拍了拍卡乐咪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我们会有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 两人正说着话时;远处海中的一艘小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卡乐咪指向那艘小船说道:“大人;看那里!” 狗尾巴草儿顺着卡乐咪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小船在海面上疾驰而来;船上的身影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杰苏斯神父。 不一会儿;杰苏斯神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甲板上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和激动的光芒。 狗尾巴草儿笑着迎了上去;问道:“神父啊;你有什么收获没有啊?” 杰苏斯神父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详细地讲述起他之前的经历。他讲述了自己如何与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会面、如何得知红衣主教被杀的消息以及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随着杰苏斯神父的讲述;狗尾巴草儿的神色愈发古怪。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红衣主教被杀、神父被推为新的红衣主教······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将更加猛烈。 狗尾巴草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呢;那可就有意思了啊!黑白两道都将在我们靖江的掌握之中了呢!双方联手合作······想要稳定一个地区的话,最复杂的问题并不是正规军队,而是民间错综复杂的各种势力关系。神父,你的地位将变得举足轻重,你将有机会为费列罗的信众们做很多善事,按照你的意愿去改造那些不合理的规矩。” 杰苏斯神父听着狗尾巴草儿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一直以来都渴望为费列罗的信众们做更多的事情,但受限于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很多事情都只能停留在想法阶段。现在,机会似乎就在眼前,他感到既激动又忐忑。 他望向远方的海平线,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得令人心醉。但在这美景之下,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一旦自己接受了红衣主教的职位,就意味着他将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义务,也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困难。 “天赐良机?赐福?”杰苏斯神父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做出决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仿佛在释放内心的压力。 “神父,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你不能错过。”狗尾巴草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杰苏斯神父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为费列罗的信众们做更多的事情。 “好,我接受这个职位。”杰苏斯神父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狗尾巴草儿闻言大喜,他紧紧地握住杰苏斯神父的手,说道:“太好了!神父,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我们靖江将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们知道,随着杰苏斯神父的加入,靖江与教会之间的合作将更加紧密,费列罗地区也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夜色渐深,海风轻拂,船上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生姿。狗尾巴草儿和杰苏斯神父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进、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下,一片肃穆而紧张的气氛笼罩。穹顶之上,雕梁画栋,尽显皇家威严,而在这庄重的背景下,诸位大臣们却是争论得面红耳赤,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庄严的殿堂掀翻。他们或立或坐,或指手画脚,或挥袖怒斥,各自为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 在这群激昂的大臣中,一个身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便是林小风,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他缩着脖子,如同一只鹌鹑般藏身在众人之间,两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显得异常拘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仿佛早已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纷争。 林小风身着一袭青色官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但此刻的他却无暇欣赏这华丽的服饰。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仿佛在寻找着一种解脱的方法。 朝堂外的天空阴沉压抑,北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梢摇曳不止。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而朝堂内的气氛也是一触即发,大臣们的争论声愈发激烈。 这场争论的焦点,依旧是那令人头疼的老问题——铁价的疯狂上涨。在这个问题上,林小风已经好几次含糊其词,试图蒙混过关。但这次,他明白,恐怕是再也躲不过去了。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深知,自己修建铁路的初衷是为了国家的繁荣与发展,但此刻他却不得不面对来自朝堂之上的质疑与指责。他试图解释自己的理念与计划,但每当他开口时,都会被那些激烈的争论声所淹没。 北廊大学和皇家研究院联手修建的铁路项目,如今已经成为了京城的热门话题。这条铁路如同一条巨龙般蜿蜒在田野与村落之间,它不断地延伸,仿佛要将整个国家都连接在一起。每当铁路经过之处,都会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与议论声。 刚开始时,老百姓们还只当这是研究院的什么新奇发明,并未太过在意。但随着铁路修建的进度不断推进,围观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他们纷纷驻足观看这条神奇的铁路,惊叹于它的巨大规模与先进技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百姓们对这条铁路的猜测与议论也是愈演愈烈。有人说这是为了加强边防防御,有人猜测这是为了更快地运送军粮,甚至还有人传言这是为了寻找什么宝藏。这些传言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整个京城都为之沸腾。 然而,对于林小风而言,他修建这条铁路的初衷却简单得多。他从不问天,不问地,只看重实用二字。他坚信这条铁路将会为国家的繁荣与发展带来巨大的推动力。在他的解释与引导下,老百姓们逐渐接受了这样一个观点:东大科学研究铁路,实则是为了保护国家的龙脉,以此来保佑大明国运昌隆,万世太平。 于是,越来越多的百姓纷纷涌向铁路边,希望能沾染一些龙气,为自己和家人来年带来好运与祈福。他们虔诚地跪拜在铁路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这一幕幕场景让林小风感到既欣慰又无奈。他欣慰于自己的理念得到了百姓们的认可与支持,但也无奈于朝堂之上的那些质疑与指责。 朝堂之上,大臣们的争论声愈发激烈。他们纷纷指责林小风挥霍无度、浪费国家资源。他们质疑这条铁路的实用性与必要性,甚至有人提议将林小风罢官免职以平息民愤。这些言论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入林小风的心中,让他感到无比痛苦与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站了出来。他是一位年轻的官员,名叫李青阳。他身形挺拔、气宇轩昂,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声地说道:“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林大人修建这条铁路并非是为了个人私利或故弄玄虚!他深知国家之需、百姓之苦!这条铁路将会极大地促进国家的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我们应该给予他充分的信任与支持!” 李青阳的话如同一股清流般注入这浑浊的朝堂之中,让众人不禁为之动容。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林小风的看法与态度,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 晨光熹微,京城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然而朝堂之上,气氛却如同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那议论纷纷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前的呼啸,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风暴。 朝堂外,初升的太阳将金辉洒在红墙绿瓦之上,但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阴霾笼罩。兵部、户部、工部三部的大臣们,脸色沉重,纷纷指责着那个名叫林小风的年轻人。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将林小风淹没在这无休止的指责之中。 林小风站在朝堂的一角,他身材瘦削,但脊背却如同青松般挺拔。他的脸庞清秀,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身穿一袭青色官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彰显着他身为朝廷命官的身份。然而此刻,他却成了众人指责的焦点,仿佛一只孤独的羔羊,被群狼环伺。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众人,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他深知,这条铁路的修建对于国家和百姓的重要性,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与精力的杰作。他不能因为眼前的些许困难和质疑而轻易放弃。 “各位同僚,修建铁路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因一时之利而毁之?”林小风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如同雷霆般在朝堂上回荡。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指那些大臣们的短视和自私。 然而,大臣们却并不买账。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指着林小风大声斥责。他们的话语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林小风几乎无法呼吸。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就在此时,靖江帝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为之肃然。他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林小风,问道:“林爱卿,这铁路到底有何用处?你为何如此坚持要修建它呢?”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靖江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启禀陛下,修建铁路对于国家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它将大大缩短各地之间的距离,促进商品流通和人员往来。同时,它也将成为连接大明各地的重要纽带,让国家的力量更加凝聚。请陛下给予臣一些时间,让臣证明它的价值所在。”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而坚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然而,那些大臣们却依然不依不饶,他们纷纷要求拆除这条看似无用的铁路,并以平价将拆下的铁轨买回去重新炼制成军械和农具等实用物品。 林小风闻言,心中不禁火冒三丈。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那些铁轨所用的钢铁都是经过特殊炼制的精品啊!平价买回去那岂不是跟明抢没什么区别吗?想到这里,他更是气愤难平。 然而,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看向那些大臣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如果两个月后不能让诸位大臣满意,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心中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看似荒诞不经的铁路项目来。 看到众人沉默不语,林小风一咬牙又加了一句:“到时候如果你们还不满意,我就去宫里给皇孙守夜!”此言一出,更是让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那些大臣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那种惊愕,就像是见到了鬼神一般。 王景文忍不住伸长脖子,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尾音,提醒道:“林都尉,你说话要小心点儿啊!”他心中充满了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林小风却毫不在意。他深深地看了王景文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我深知自己在说什么,也深知自己在做什么。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为证明这条铁路的价值。” 他的话语如同山涧中的清泉般清澈而坚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靖江帝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脸上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但眼中却深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霾。他的目光在林小风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是在欣赏一幅充满执着的画卷。林小风,那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士子,如今却站在朝堂之上,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疯狂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未来都扛在肩上。 靖江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和无奈。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那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执着,这般疯狂,为了心中的理想不惜一切代价。然而,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如今的他,却已经变得如此谨慎,如此犹豫不决。 朝堂之上,大臣们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在林小风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解和轻蔑。他们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条路,怎么可能保佑国家呢?这不是被人骗了吗?他们心中哀叹着,却无人敢出声反驳。 靖江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金石般坚定:“既然林爱卿决心已定,那就再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后,他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把铁路拆了!” 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靖江帝却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朝会结束。 朝会结束后,靖江帝依然留在大殿里。他轻轻地揉着眉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金色的龙袍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 王景文站在一旁伺候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靖江帝的神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知道,这位皇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可亲,但内心却如同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过了一会儿,靖江帝终于开口了:“去,派人去北廊大学调查一下那铁路的情况。记住,行事要低调,不要太粗暴。如果真有人迷惑小风,立即把人带来见我!” 王景文低声应道,他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又停了下来,仿佛有话要说。靖江帝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王景文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我想问的是,如果林大人不能让百官满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靖江帝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靖江帝满脸通红地吼道:“你老糊涂了吗?!他是我的好女婿!”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塌一般。 王景文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躬身退去,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怒了皇帝,但他也明白,自己说的是实话。如果林小风真的不能让百官满意,那么这条铁路的命运将会如何?他不敢想象。 靖江帝看着王景文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林小风的偏爱可能会引来大臣们的不满和非议,但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相信林小风能够创造出奇迹,让这条铁路成为国家的骄傲。 此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渐渐西斜,将大殿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之中。靖江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但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支持林小风。因为他是他的女婿,更是他心中的希望。 ………… 两天后,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沉寂,北廊大学外面的火车站已经热闹起来。这座建筑,仿佛是大地苏醒后的一抹亮色,傲然矗立在众人眼前。它的外观气派而新颖,采用了北廊地区特有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古典与现代元素,尽显大气与奢华。 建筑占地面积极大,四周的围墙都镶嵌着精致的雕刻,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厚重。主楼高耸入云,犹如一座坚固的塔楼,稳稳地立在中央。楼体上镶嵌着的大钟表,指针缓缓转动,时刻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而楼中央悬挂的五个醒目的大红字“北廊大学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令人瞬间明了这座建筑的身份。 楼两侧的建筑下方,各有两扇宽敞的大门。透明的玻璃门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仿佛能够透视到门内的世界。而顶端的天窗,同样由玻璃制成,将天空的颜色和阳光的温度都恰到好处地引入了站内。阳光洒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整个火车站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机。 从外面看进去,火车站内部宽敞明亮,一排排商铺整齐地排列着。虽然现在商铺内还空无一人,但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人不禁想象起未来这里繁华热闹的景象。 自从火车站建成以来,由于火车尚未正式投入使用,这里便鲜有人迹。甚至很多北廊大学的师生都不知道这座建筑的具体用途。然而今天,这座火车站将迎来它的历史性时刻——火车的首次上路测试。 为了确保测试的顺利进行,锦衣卫在铁路沿线的测试路段进行了严密的巡逻和监控。他们身着统一的制服,手持兵器,神情严肃地守卫在铁路两侧。而这里作为火车的首发站,为了方便以后的维护和测试,很多设备都已经移到了这里。这些设备整齐地摆放在站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历史性时刻。 当林小风和李德贤带着开水所的全体员工以及北廊学院的几名精英画师来到火车站时,大家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致和期待。他们早早地就来到了这里,想要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李德贤作为北廊大学的学子,对火车的研制充满了热情和期待。近半年来,他几乎每天都驻扎在开水所里,时刻关注着火车的进展。现在看着这个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庞然大物即将在铁轨上驰骋,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自豪。他身穿一件精致的白色长袍,头戴一顶镶有宝石的帽子,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驾驶火车在铁轨上飞驰的壮丽景象。 林小风则是一身普通的布衣打扮,但他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看着李德贤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待会儿驾驶火车的时候一定要牢记操作要领啊!初次尝试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个庞然大物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李德贤挺胸昂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怎么可能忘呢!我梦寐以求的就是驾驶火车!我已经反复演练过很多次了,确信没有问题。今天终于可以实现梦想了,谁也别想阻拦我!你不会是不信我吧?”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搓了搓手,充满期待地说道:“我当然信得过殿下。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有万全的把握,那算上我一份如何?我也想参与其中,哪怕是铲煤也行啊!” 李德贤闻言哈哈大笑,爽快地答应了林小风的请求:“原来是这等小事,你尽管来就是了。对了,你带这些画师来这里干什么啊?他们应该没见过火车吧。” 林小风神秘地一笑,没有过多解释:“稍后自有他们的用处。”他转身向画师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这些画师都是北廊学院的精英学子,他们手持画笔和画板,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们虽然从未见过火车,但对即将见证的历史性时刻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随着众人的到来,火车站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大家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火车测试,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而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即将到来之际,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仿佛宇宙中的点点灯火洒落在这片寂静的大地上。两人并肩前行,脚步在铺满碎石的小径上发出轻微的回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仿佛两条蜿蜒的溪流,缓缓流淌向未知的远方。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只见一辆巨大的火车静静地停放在那里,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火车的车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布,黑布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两人站在火车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好奇。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正是李德贤。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显得英气逼人。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达事物的本质。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另一人则是林小风,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他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摆随风飘动,给人一种飘逸洒脱的感觉。他时不时地摸摸鼻子,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微笑,显得有些稚嫩和纯真。 “老林,准备好了吗?”李德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块巨石落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林小风点了点头,回答道:“殿下,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李德贤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上前揭开火车上的黑布。随着黑布的缓缓揭开,火车那狰狞的面貌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黑色的车身棱角分明,线条流畅而有力,散发出一种冷冽而威严的气息。车头是圆形的,上面镶嵌着一盏巨大的车灯,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为这黑暗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一群画师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他们本来是在学校教授素描的,此刻却如同孩子般好奇地打量着这辆巨大的火车。他们或惊讶、或赞叹、或疑惑、或期待,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林大人,是需要我们给这个东西作画吗?”一个画师鼓起勇气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仿佛一只小猫在试探着伸出爪子。 林小风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说道:“不是,以后你们想画这个东西有的是机会。现在,请跟随殿下上车,稍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请保持安静,不要多说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画师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有力,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接受命令。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和期待的神色,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这辆神秘的火车了。 随着画师们的陆续上车,火车车厢内的灯光逐渐亮起。车厢内的装饰精致而豪华,柔软的座椅、精美的壁画、典雅的吊灯……一切都显得那么舒适和奢华。画师们坐在座位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李德贤亲自检查了一遍火车的各个角落,确认一切正常之后,他返回了驾驶室。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操纵杆,目光坚定而专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和紧张。他知道,接下来的测试将是对他们所有人的一次严峻考验。但是他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他们一定能够成功完成这次测试任务。 林小风也在驾驶室内等着,他好奇地左摸摸右看看,虽然他一直关注着火车的进展,但是亲自进入驾驶室还是第一次。这里的每一个仪器、每一个设备都让他感到无比新奇和兴奋。他忍不住想要动手去操作一下那些精密的仪器,但是想到李德贤的吩咐,他又强行忍住了冲动。 “老林,你还是去添煤吧,其他的别乱动啊!”李德贤看到林小风兴奋的样子,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和和关切,仿佛一位长辈在教导晚辈。 林小风点了点头,回答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他转身走向煤炉边,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枚古老的火镰。他双手紧握火镰,反复击打,击石取火的古老技艺在他手中得以重现。终于,火绒被点燃,那微弱的火苗在炉中摇曳生姿,仿佛是一颗星星落在了这黑暗的驾驶室内。 在黎明的微光中,火车的轰鸣声逐渐打破了四周的寂静。蒸汽如同巨龙般喷薄而出,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弧线,而车轮则在铁轨上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新的历史。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火车司机,站在炉膛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身形瘦削而坚毅,双手粗糙有力,那是无数日夜辛勤劳动的印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在这艰苦的环境中不断前行。 车身轻轻一震,那震动如同大地的脉搏,从脚底传遍全身。林小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他深吸一口气,更加卖力地往炉里添煤。黑烟与尘埃在他身边飞舞,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但林小风全然不顾,他的眼中只有那跳动的火焰和不断旋转的车轮。 铁轨向远方延伸,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穿越山川河流,通向未知的世界。这钢铁铸造的巨兽缓缓驶出车站,车轮飞速旋转,带起一阵阵风尘。机车轰鸣作响,那声音震撼人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 李德贤站在一旁,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他不停地观察着火车的运行情况,生怕出现任何意外。见林小风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急忙喊道:“老林,够了够了,不用再添了。”他的声音在轰鸣的机车声中显得有些微弱,但林小风还是听到了。 林小风抬起头,他的脸上被煤烟熏得微微发黑,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星辰般明亮。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中的激动压下。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那是一片广袤的原野,绿色的稻田、金黄的麦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他们竟然真的成功了! 车厢内欢声雷动,人们欢呼雀跃,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和希望。林小风也笑了,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他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真的改变了这个世界。 李德贤走过来,他的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道:“老林快出来看看这里面太闷了。”林小风点点头迅速走了出去站在小站台上手扶着栏杆极目远眺。 劲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的鬓发也吹散了他心中的疲惫。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李德贤也走了出来站在他的身边他们并肩而立感受着车体的震动和车轮的辚辚声。 “五分钟已经过去了一直很平稳我们成功了……”李德贤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这一刻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我们真的成功了!” 林小风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激动他知道这个跨时代的产物竟然在他们的领导下诞生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由这条铁路牢牢地衔接在了一起!这个世界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快速发展的车道未来数十年可以预见到将迎来工业时代! 回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一路走来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从一个陌生的世界来到这里经历了无数的困难和挫折但他从未放弃过。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带领着一群难民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创建了阳曲县为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提供了一个避难所。 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安心地生活在这个桃花源中时靖江帝却又将他重新拉回了现实。他无法拒绝这个任务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责任去改变这个世界去拯救那些生活在苦难中的人们。于是他再次踏上了征途带着无尽的勇气和决心去面对未知的挑战。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他深刻地改变了这个世界将两个时代牢牢地衔接在了一起。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等着他去面对但他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劲风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将带着这份荣誉和成就继续前行去迎接更加美好的未来! 林小风的逆风之旅 夕阳的余晖洒在林小风的面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迎风站立在火车头的小站台上,身姿挺拔如松,双眸深邃似海,面露怀念之色。他凝视着远方,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隧道,回到了前世那个充满幻想和渴望的自己。 林小风,一个曾经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他总是对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幻想,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他自以为是,总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然而,在现实的残酷面前,他不得不低头,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重压。 然而,就在那个看似平凡的一天,一个偶然的灵感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他激动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向周围的人描述着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想法——一种可以自己行走、载货无数的车子。起初,人们都以为他疯了,甚至有人嘲笑他异想天开。但是,林小风并没有放弃,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是可以实现的。 于是,他开始了漫长的研究之路。他翻阅了无数的书籍,研究了各种机械原理,甚至自己动手制作模型。他废寝忘食地工作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的朋友们被他的执着所感动,纷纷加入了他的行列。他们共同面对困难,共同分享喜悦,一起走过了那段充满艰辛和泪水的日子。 此刻,林小风站在火车头的小站台上,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心中充满了感慨。他回想起那些日日夜夜的奋斗,那些被汗水浸湿的草稿纸,那些被磨得发亮的工具。他想起了那些陪伴他一起走过来的朋友们,他们的笑容、泪水、汗水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这是幸福的泪水、满足的泪水,更是对过去艰辛付出的肯定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泪水。他抬起头,望向远方,那里是他梦想的开始,也是他现在的终点。他知道,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已经改变了世界。 李德贤站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够看见彼此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份感情永远地传递下去。泪水在他们的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他们相视无言,只有泪水在默默地流淌,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车厢内原本欢声笑语的氛围此刻也陷入了沉寂。每个人都默默地坐着,双眼闪烁着泪光,望着窗外飞速流转的景色。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激动,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所带来的震撼和喜悦。他们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努力和付出,想起了那些陪伴他们一起走过来的日子。此刻的他们,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喝彩。 火车缓缓地驶出了站台,带走了他们的回忆和泪水,也带走了他们的梦想和希望。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他们的努力已经得到了回报。他们将永远铭记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将永远铭记自己的付出和坚持。 林小风站在火车头的小站台上,望着渐行渐远的火车,心中充满了感慨和不舍。他知道,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他转过身,向着远方的天空深深地鞠了一躬,仿佛在向自己的梦想致敬,也在向那些陪伴他一起走过来的朋友们致谢。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仿佛是上天对他们的祝福和肯定。林小风抬起头,望着那道美丽的彩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他知道,这是他的梦想在绽放,也是他的未来在召唤。他将永远铭记这个时刻,将永远铭记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火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但是,林小风和李德贤的友谊和梦想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他们知道,他们的路还很长,他们的梦想还很远。但是,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只要他们不放弃,他们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多的奇迹和辉煌。 画师站在车厢内,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激动。他用手中的画笔记录下了这个难忘的时刻,将他们的笑容和泪水定格在了画布上。他知道,这幅画将永远地留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和纪念。 夜色渐浓,火车在铁轨上疾驰而过。车厢内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但人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他们知道,他们的未来还很长,他们的梦想还很远。但是,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只要他们不放弃,他们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多的奇迹和辉煌。 此刻的林小风,站在火车头的小站台上,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期待。他知道,他的路还很长,他的梦想还很远。但是,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只要他不放弃他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创造出更多的奇迹和辉煌。 ………… 试车的路段终于走完了,火车在黄昏的余晖中缓缓驶入终点站,它巨大的身躯像是疲惫的旅者,终于完成了长途跋涉,缓缓停下,仿佛在为我们欢呼和庆祝。铁轨旁,金黄的麦田随风摇曳,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的成就而翩翩起舞。 车厢的门缓缓打开,林小风和李德贤同时跳下车厢,他们的脸上沾满了煤灰,却难以掩盖内心的喜悦和激动。林小风,那位一向冷静沉着的工程师,此刻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星辰般璀璨。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煤灰,却像是为他这身工装增添了几分英勇与不屈。李德贤,那位平日里话不多的技术骨干,此刻也忍不住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众人纷纷下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或相互拥抱,或握手祝贺,仿佛这一刻所有的艰辛和付出都得到了回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就像是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 林小风站在人群中央,高举双手大喊道:“恭喜大家!我们的火车终于成功问世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激动和自豪。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所有人的英雄,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引发一阵阵强烈的共鸣。 为了纪念这个创世的时刻,林小风特地请来了东大的画师,和大家一起创作一幅画留给后人。画师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身材瘦削,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手持画笔,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寻找着灵感。 林小风走到画师面前,热情地介绍着:“这位是我们这次项目的功臣之一,他将用画笔记录下这一刻的辉煌。”画师微微点头,向林小风表示了感谢。 随着画师的笔触在画布上飞舞,一幅生动的画面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画面的中央是林小风和李德贤紧挨着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的左右和身后都是研究所的人员,每个人都笑容满面地比着V字形的手势。这个动作后来引发了后世拍照模仿的风潮,经久不息。 此刻,画师的笔触仿佛有了生命,它们在画布上飞快地舞动,将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布上,为画面增添了几分温暖和明媚。 众人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画师作画。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这一刻的喜悦和感动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的心中。林小风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幅画在未来流传千古的情景。 李德贤此刻才明白原来画师还有这样的用处,他笑着对林小风说:“老林,你想得真周到。”林小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从胸前掏出一个小本子晃了晃说:“这还不够呢,我还要修史!我要修一部铁路史,把所有参与修建的人名都记录下来,一个也不漏掉。”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大家的热情洋溢中,画师终于完成了这幅名画。他轻轻放下画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画面上的每一个人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林小风走上前来,仔细地打量着这幅画,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向画师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并承诺将这幅画作为研究所的宝贵财富永久保存。 李德贤也走上前来,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你们才是真正的功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林小风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幅画逐渐成为了研究所的标志性作品。每当有人提起这幅画时都会想起那个辉煌的时刻和那些为铁路事业付出艰辛努力的人们。而那个V字形的手势也成为了后世拍照模仿的经典动作之一经久不息地流传下去。 在皇宫的深处,暖阁的朱红色大门紧紧闭合,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然而,在这扇门后,却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激烈讨论。暖阁内的光线柔和而庄重,金碧辉煌的龙纹雕饰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靖江帝端坐在御座上,他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威严而庄重。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双手轻轻地搭在御案上,手指间把玩着一块精致的玉玦,每一次的转动都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户部、兵部和内阁的长官们分列两侧,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他们知道,这次的讨论关乎国家的未来,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紧紧盯着靖江帝,期待着他能做出明智的决策。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暖阁内的烛光摇曳起来,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靖江帝微微蹙眉,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他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司廷峰,你先说说市面上的生铁供应情况。” 司廷峰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市面上的生铁供应日趋紧张,价格持续上涨。与前两个月相比,已经翻了一番有余。兵部、工部和皇家研究院正在联合研发新式大炮,然而由于铁价暴涨,加上工艺尚未成熟,原定的三十七万两预算已然捉襟见肘。” 靖江帝闻言,眉头紧锁。他望向书文旭,希望他能提出解决方案。书文旭面露难色,他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如今没有战事,枪炮的制造能否稍作缓和?目前最棘手的问题还是铁路建设。待两个月后铁路完工,生铁供应自会恢复。此外,户部刚拨了三百万两给新船开发项目,兵部或许能在内部进行协调。” 司廷峰听后,眉头紧锁。他反驳道:“书大人此言差矣!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水兵固然重要,但全军都需要更新装备。武器制造不能停工,进度万万不可耽误!” 靖江帝轻轻敲了敲御案,他沉声道:“好了,不必再争。你们翻来覆去说的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停拆铁路吗?但我已经给过林小风两个月的时间,这是君无戏言!你们稍等片刻,铁路修完,精铁自然就有了。” 老臣们相视无言,暖阁内陷入了一片沉寂。靖江帝望着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情。他知道,这些老臣们都是为了国家着想,但他们却无法理解自己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陛下,我们并非逼迫您,只是不明了,您明知是胡闹,为何还要纵容林大人继续呢?铁路护国,这岂不是怪力乱神之说?我相信陛下您不会屑于这种说法。”说话的是白永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靖江帝闻言,面色微变。他望向白永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铁路修建……是我亲自下的第一铲……” “什么?!”老臣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靖江帝,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一切都是陛下开的头,难怪一直拖延不决。暖阁内再次陷入了寂静,无人敢再言语。 靖江帝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苦涩。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和质疑。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些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铁路的修建并非胡闹。它是我们国家走向繁荣富强的必经之路。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老臣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王景文,那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官员,突然闯入了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中。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仿佛已经握住了某种改变国运的钥匙。他步伐匆匆,身上的锦衣随风飘动,彰显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威严。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瞥见了王景文的到来。他轻咳一声,声音虽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关于铁路的事情吧?直说无妨,大家都在这里。” 王景文微微颔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陛下,臣下亲自派人去探查了铁路的情况,过程可谓是费尽周折。那锦衣卫防守得极为严密,仿佛是在守护着什么惊天秘密。然而,臣下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另辟蹊径,派人混进了北廊大学。”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似乎在寻找着共鸣。然后,他继续说道:“在北廊大学中,臣下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知道内情的画师。这位画师虽然初时有所隐瞒,但在臣下的巧妙引导下,还是透露了一些关于铁路的消息。” 靖江帝微微皱眉,显然对王景文的叙述失去了耐心。他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直接说结果吧,铁路到底有什么用?” 王景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陛下,臣下听闻他们正在研究一种可以自行行走的车子。这种车子一旦研制成功,将彻底改变我们的交通方式,对国家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靖江帝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明白这个消息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决定并没有错。他抬头看向窗外,那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露出了一丝曙光。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为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然而,就在这时,靖江帝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猛地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满脸怒容。他大声喝道:“真是荒唐!”声音在朝堂上回荡,让所有的大臣都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靖江帝望着窗外,天空已经变得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而颤抖。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龙脉,那是国家的根基,是皇族的信仰,怎么能轻易动摇?如果说修铁路是为了保护龙脉,这还说得过去,老百姓也无异议,甚至觉得这是件大好事。毕竟,对龙脉的装点,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而且,百姓的生活也确实因此日益富裕。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说车能自己跑?靖江帝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望向窗外,乌云越聚越密,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而凝聚。 此时,以白永元为首的老臣们,也感受到了靖江帝的愤怒。他们面面相觑,尴尬至极。他们觉得这话听起来真是太愚蠢了,愚蠢至极。北廊大学虽然有神奇的东西,群臣们也曾在这里学习,听过新奇的学问。但是说到自行前进的车,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这太不科学了。 靖江帝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喝道:“来人!快命令人们拆掉这条铁路!”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命令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白永元面露苦涩,沉声劝谏:“陛下,不可以。陛下既然已经给了林都尉两个月的期限,时间还没到,突然收回命令,似乎不太妥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等期限到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坚持。然而,靖江帝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然怒容满面。他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忍受着内心的懊悔。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登上林小风和太子的船,铲下那第一铲土。现在这份孝心,实在是太重了…让他难以承受。 ………… 朝堂之外,阳光洒落在繁华的街市上,金色的光辉与忙碌的百姓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卷。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生活的交响乐。然而,这些忙碌的百姓或许并不知道,朝堂之上正酝酿着一场关乎国家未来的风波。 朝堂内,气氛凝重而紧张。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望着下方争论不休的众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这场关于铁路的争论已经持续了数日,但依旧没有结果。靖江帝知道,这场争论不仅仅关乎铁路的存亡,更关乎国家的未来。 靖江帝的目光在众臣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书文旭身上。书文旭,一位才华横溢的大臣,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执着。靖江帝不禁回想起与书文旭的多次交谈,他深知书文旭对铁路的反对并非空穴来风。然而,靖江帝心中仍抱着一丝期待,他希望能从书文旭那里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书文旭,你如何看待铁路之事?”靖江帝沉声问道。 书文旭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陛下,臣认为铁路之事纯属天方夜谭。自古以来,车辆需人驾驶才能行走,岂能自行前进?北廊大学虽曾创造过热气球等奇迹,但那与铁路之事毫无关联。林大人所言铁路能镇守国运,更是无稽之谈。臣恳请陛下三思。” 靖江帝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其他大臣。只见他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露出不屑和轻蔑的神情。靖江帝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他明白这些大臣们对铁路的反对并非出于对国家未来的担忧,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排斥。 然而,靖江帝并未放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他必须为国家的未来着想,不能因一时的困难而放弃。 “就算神仙下凡,车能自己跑,那又怎样?”一位大臣突然大声说道,“我们靖江缺人吗?满街的马车在奔驰,为什么非要走在铁制的路上呢?这太荒唐了。” 第17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靖江帝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场争论已经陷入了僵局。然而,他并未放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坚定的语气打破这僵局。 “众位爱卿,我知道你们对铁路之事心存疑虑。但请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能成功建造铁路,那将意味着什么?”靖江帝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那将意味着我们的国家将拥有前所未有的交通速度,我们的百姓将能够更快地到达目的地,我们的货物将能够更便捷地运输到各地。这将极大地促进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然而,靖江帝的话并未能说服众臣。他们依旧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铁路之事纯属无稽之谈。靖江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这场争论已经没有结果了。他挥了挥手,无力地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我心里有数,等两个月期满,就命人拆掉铁路。”靖江帝的声音中透露着疲惫和无奈,“你们都退下吧。” 众臣齐声恭维道:“陛下英明。”然而,他们的脸上却难掩不满和疑惑。靖江帝只能苦笑不已,他知道这个词听起来多么刺耳。他明白自己并非真正的英明,而是被现实所迫,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而,靖江帝并未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国家的未来。他决定亲自去调查铁路之事,看看是否真的如林大人所言,铁路能镇守国运。 靖江帝走出朝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来一丝温暖。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他知道,自己将踏上一段充满未知和挑战的旅程。然而,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只有勇往直前,才能为国家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 在北廊大学的校长室里,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红木桌上。研究员赵明谦站在桌前,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落寞。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声音低沉地向坐在桌后的林小风汇报:“林教授,第三次路测失败,载货二十万斤,火车在爬坡时动力不足,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林小风,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抬起头,微微点头示意赵明谦退下,但眉头却紧锁成川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李德贤,北廊国的皇子,此刻正坐在林小风的对面。他穿着一袭华贵的长袍,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英气。他看着林小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这位林教授为了火车的研发,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老林,你太谨慎了。”李德贤忍不住劝慰道,“我们已经反复查验过,流程都已经熟悉了,可以公布成果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火车的成功就是他心中的一件大事。 林小风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你以为我不着急吗?这一个多月来,我在朝堂上的遭遇你应该也知道。我也希望世人能早点看到火车的问世,但是在关键时刻,我们更需要谨慎行事。”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和执着却让人动容。 朝堂之上,群情汹涌。那些自诩为“智者”的官员们,纷纷对林小风冷嘲热讽,把他当作傻子一样对待。但林小风却无动于衷,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火车必须成功!他知道,只要能够忍辱负重,等待打脸的那一天就一定会到来!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呢?还有你在画什么啊?快停下来听我说话啊!”他注意到林小风一直在画着一些复杂的图纸,上面布满了各种线条和符号。 林小风指了指桌上的新稿件,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他说道:“这是我关于铁路的新设想。你看,铁路运货的时候载重很大,如果遇到陡坡就很难行驶。所以我设计了这种‘之’字形的铁路,两个火车头一推一拉,这样就可以让火车上坡了!这可是铁路史上的创举啊!”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自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火车在‘之’字形铁路上成功爬坡的场景。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设想所吸引,他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图纸,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他说道:“嗯…有点意思啊!不过眼前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公开呢?真的要等到最后一天吗?”他好奇地问道。 林小风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他说道:“第三次路测已经结束了,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公开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亮相的日子,我想邀请朝中的百官来参加,但是这件事情很难办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这件事情让他很头疼。 李德贤有些不解地问道:“是什么事情?是技术难题吗?”他以为林小风还在担心技术上的问题。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亮相的日子。我想邀请朝中的百官来参加,但是这件事情很难办到。”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陛下对铁路不感兴趣,百官们也都轻视它。所以我需要找一个好的说辞来邀请他们。”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的笑容,显然这个世界对于新事物的接受程度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李德贤嗤笑道:“老林你真是糊涂了,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吗?这种神奇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愿意来看呢?”他认为林小风太过谨慎,有时候甚至有些多虑。 林小风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说有一辆车可以载重数十万斤,而且还能自己跑,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他反问道,“你猜测一下,如果我说出这样的话,是会被当作妖言惑众被驱逐呢?还是会有人愿意来观看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愚昧和偏见。 李德贤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小风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倒是…要不我先去请父皇吧,其他人可能会跟着来。”他提议道,希望能够为林小风解决这个难题。 林小风却摆了摆手,说道:“你想挨打就去吧。就算你把陛下请来了,也没几个人会跟着他来的。我们已经潜伏了这么久了,必须要惊艳四座才行!”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火车在百官们面前惊艳亮相的场景。 李德贤感到气恼,但又开始沉思起来。他知道林小风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来邀请百官参加亮相仪式。他看了看窗外已经西下的太阳,心中涌起一股决心。他站起身来说道:“老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我们想要惊艳四座,那就得好好策划一番。我们不仅要展示火车的神奇,还要让百官们看到火车带来的实际利益。” 林小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李德贤是真心想帮他,也明白这位皇子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有着不俗的智谋。 “你有什么想法吗?”林小风问道。 在这宏伟的皇宫之中,朝会的钟声悠悠响起,仿佛是天地间最为庄重的旋律。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为这庄严的殿堂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光华。靖江帝端坐在龙椅上,明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眸深邃如海,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李德贤,这位太子殿下,今日却显得异常兴奋。他站在朝堂的一角,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构思一个惊人之举。突然,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找到了破局的钥匙。 “老林!”他低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林小风闻言,连忙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他知道李德贤聪明绝顶,常常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点子。 “我有办法了!”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舔了舔嘴唇,开始低声向林小风陈述自己的计划,“后天就准备好吧,把所有的人都邀请到北廊大学的火车站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林小风听后,惊愕不已。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却也充满了变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德贤,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更多的信息。然而,李德贤只是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有什么办法?”林小风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李德贤是一个有着过人智慧的人,但他的这个计划也实在是太冒险了。 “后天你别上朝了。”李德贤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让欧智勇去通报,就说我死在车站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戏谑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林小风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个计划虽然有可能成功,但风险也实在太大了。他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然而,他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为了能够让火车成功亮相,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 “殿下!”他哀嚎道,“我林小风忠心爱国,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林小风是一个忠诚而正直的人,但这个计划却需要他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然而,他也知道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为了整个国家的未来。 “老林,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李德贤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但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我们必须做出一些牺牲。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但却有可能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 林小风听后,沉默了许久。他知道李德贤说得对,但这个计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被一股巨大的黑暗吞噬。然而,他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好吧。”他最终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会尽我所能去做好这件事情。” 又是朝会的日子,金色的阳光洒在皇宫的金顶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辉。靖江帝威严地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地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然而,在这庄重的朝堂上,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林小风,这位平日里在朝堂上活跃的身影,今天竟然没有来。靖江帝发现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他沉声问道:“林小风在哪里?今天怎么没见他?” 朝堂上出现了短暂的骚动。大臣们纷纷回头,发现林小风的座位空荡荡的。王景文低声对靖江帝说:“陛下,是不是林大人还没到?” 靖江帝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林小风从不会迟到,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 就在这时,朝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悲切的哭声。一个侍卫带着一个泪流满面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跪在朝堂中间,声音颤抖地说:“陛下,太子殿下病得很重,现在在北廊大学。”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靖江帝更是猛地站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严厉地询问情况,但欧智勇已经哭得稀里哗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靖江帝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他坐回龙椅上,满朝文武都慌了神,不知所措。 靖江帝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和太子的种种往事,那些快乐的时光、严格的教导、以及太子稚嫩而坚定的脸庞……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和愤怒。他怒吼道:“快叫御医!摆驾北廊大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大臣们纷纷议论纷纷,猜测着太子殿下的病情。 北廊大学的火车站,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庄重而宁静。夕阳的金色光芒洒在铁轨上,映照着火车那庞大的身躯,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站台上,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远处田野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此刻,一辆火车静静地停靠在站台上,它的车身被擦得锃亮,仿佛可以反射出人的影子。火车的每一节车厢都显得整洁而有序,仿佛随时准备启程。在这辆火车的某个角落,林小风和李德贤身着乘务员的制服,正在认真地检查着车上的每一个细节。 林小风,一个身材中等、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的制服穿在身上,显得笔挺而整洁,给人一种稳重而可靠的感觉。李德贤则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他的制服上镶嵌着金色的纽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 两人一边检查着车厢内的设施,一边低声交谈着。李德贤得意地说:“老林,你看着吧,等会儿父皇和百官肯定会赶过来。我这个计策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胜利。 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拍手叫好:“殿下好计策啊!先用瞒天过海的手段逼我同谋,再用苦肉计把百官都引过来,真是高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钦佩,仿佛对李德贤的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李德贤却突然变了脸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笑眯眯地掏出一个东西,竟然是一个护臀垫!他吓得跳起来,一把抓住林小风的衣领,吼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今天用这苦肉计,我也有份!到时候挨打的可是我!你别想置身事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仿佛对林小风的做法感到极度不满。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的反应,无奈地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李德贤的手背,安慰道:“殿下放心,我会为你请功的。再说了,这苦肉计也是为了让百官们看到你对国家的忠诚和付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和坚定,仿佛对李德贤的承诺是真心实意的。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不安和紧张似乎都消散了许多。他们重新坐下来,继续检查着车厢内的设施。虽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但他们的心情却异常平静和坚定。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有人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报信说:“殿下!林大人!靖江帝和百官们已经朝这边赶来了!” 林小风一听,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李德贤说:“殿下稍等片刻,我去迎接圣驾。”说完,他便匆匆走出车厢去迎接靖江帝和百官们了。 当靖江帝和百官们跟随林小风的步伐,缓缓走向火车站时,他们的心情复杂难明。火车站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站台上,每一声都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发生的未知。靖江帝,这位威严的君主,此刻也流露出了一丝不安和疑惑。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百官,只见他们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解,仿佛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火车站内,一股浓重的煤烟味扑鼻而来,与远处飘来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靖江帝微微皱眉,但随即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条黑布长龙从车站内蜿蜒而出,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躺在铁轨之上。这巨龙身上绣着金色的龙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靖江帝和百官们被这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人低声议论,猜测着这长龙的来历和用意。靖江帝也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仿佛这长龙与他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林小风突然大声喊道:“太子没事!大家快跟我上车看看吧!”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瞬间打破了沉默。靖江帝和百官们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他们纷纷加快了脚步,向火车的方向涌去。 火车的车厢内灯火通明,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人们穿梭在车厢之间,有的忙着搬运货物,有的则在整理座位。靖江帝和百官们一进入车厢,就被这宽敞而明亮的空间所吸引。他们四处张望,脸上露出了惊奇和兴奋的表情。 林小风站在车厢门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他看到靖江帝和百官们安全地进入车厢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接下来就是要确保这趟火车的顺利运行。 车厢内,靖江帝和王景文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前走去。他们的步伐虽然沉稳,但脸上却带着几分疑惑和期待。他们想要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厢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这些光柱在车厢内跳跃着,仿佛在为这趟特殊的旅程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靖江帝和王景文在光柱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威严而庄重。 他们来到了最前面的车厢,这里是贵宾室。贵宾室的门紧闭着,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靖江帝和王景文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地推开了门。门一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精神一振。他们走进贵宾室,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摆设和装饰品,宛如一个小型宫殿一般。 靖江帝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抖:“太子……太子在里面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林小风站在一旁,原本想解释几句,但当他看到靖江帝身后那愤怒的人群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些朝廷重臣们,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此刻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他撕碎。他犹豫了,他知道,此刻的解释只会引来更多的质疑和愤怒。 “陛下,您别担心,太子就在里面等您。”林小风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心中的忐忑却如同波涛汹涌。他试图用这句话来安抚靖江帝,但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他转过头,大声对那些官员们喊道:“大家请保持冷静,这里空间有限,不要都堵在门口。”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一片嘈杂之中。那些官员们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他们心中的焦急和愤怒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林大人,快开门啊!!”有人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此刻他已经无法再退缩了。他低头,轻轻拉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便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酒气和一股难以名状的异味。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贵宾室内的沙发上。只见李德贤正躺在那里,歪歪斜斜的,一只胳膊盖在脸上,一条腿垂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他的衣服凌乱不堪,头发也散乱地贴在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靖江帝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他步履踉跄地走到李德贤面前,颤抖着手拉开了他的胳膊。当他看到李德贤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名状的情绪。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无法呼吸。 李德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靖江帝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恐惧。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声音虚弱地说道:“父皇……您怎么来了?” 这一幕让前排的官员们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视为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而此刻的林小风也愣在了原地。他心中的震惊不亚于那些官员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德贤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是被这对父子给耍了。 一道道愤怒和质疑的目光开始射向林小风这个始作俑者。而站在李德贤身前的靖江帝表情也从惶恐逐渐变得深沉。他再慌张此刻也知道被这对混蛋给耍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林小风吞噬一般。 阴云开始聚集在靖江帝的脸上,雷霆一击即将到来!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贵宾室的沉默。一个大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李德贤的脸上。李德贤被这一耳光扇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他捂着脸颊、瞪大眼睛看着靖江帝、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 “孽畜!你不是要死了吗?今天没死透朕就亲自送你一程!”靖江帝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他抬起脚来、对准李德贤的胸口就是一脚踹去。 李德贤本能地一闪身、躲过了这一脚。但那一脚却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沙发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沙发上的垫子被踹得飞了起来、露出了里面坚硬的木板。李德贤看到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连忙解释道:“父皇、听我解释!” “等你死了再跟朕解释!”靖江帝怒吼道、又是一脚踹去。这一次、李德贤没有躲闪、他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了墙上、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疼得哇哇大叫、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原来这鞭子打在身上并不疼! 然而、他还没乐完、靖江帝的下一鞭子又抽了过来。这次、靖江帝没有留情、他用力一挥鞭子、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然后狠狠地抽在了李德贤的身上。李德贤疼得嗷嗷叫、但这次他却没有再乐出来——这次是真的疼了! “父皇饶命啊!”李德贤大声求饶道、但靖江帝却根本不听他的求饶、他继续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李德贤。 官员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喝彩起来。他们觉得这一幕真是大快人心,平日里这个太子殿下总是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儿子,在朝廷中胡作非为,如今终于有人能够教训他了。他们心中暗自叫好,仿佛看到了自己平日里对太子的不满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林小风则脸色煞白地站在一旁,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被李德贤拖下了水,此刻的靖江帝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怒火随时都可能烧到自己身上。他心中暗自叫苦,这个李德贤,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难堪吗? 他看了看四周,那些官员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和交代。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这一切。 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官员们原本正襟危坐,等待着靖江帝的下一步指示。然而,此刻的他们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场景所震惊,纷纷从座位上站起,眼中闪烁着惊异与好奇的光芒。 林小风,这位年轻而富有才华的北廊学府学者,此刻却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不轻的体罚。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但眼中的坚定却未曾有丝毫动摇。他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到了太子级别的“家庭待遇”,却并非出于荣耀,而是因为他的一次大胆之举。 他默默地承受着官员们的嘲笑和奚落,心中的苦涩如同潮水般涌来。然而,他并未就此屈服,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侧面一闪,起身快步走向贵宾室的另一扇大门。 那扇门仿佛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挑战。他猛地一拉,门应声而开,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铁路特有的金属气息。他站在门口,大声呼喊道:“陛下请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靖江帝原本余怒未消的面容,在听到林小风的话后,突然凝固了。他抬起头,望向那扇敞开的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站起身,缓缓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当靖江帝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的视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一条笔直的铁路如同巨龙般蜿蜒伸展,消失在远方的天际。阳光洒在铁轨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有无尽的希望与力量在涌动。 靖江帝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宏伟的景象。他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前方。身后的官员们也纷纷伸长脖子向前看,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他们从未想过,这扇门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 林小风站在一旁,看着靖江帝和官员们的反应,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是的,我们正是在铁路上。陛下,各位同僚,我今天冒着欺君之罪,就是想把大家请到这里来,共同见证铁路的真实作用。这不仅仅是一条交通线路,更是我们大周朝未来发展的希望所在。”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人们的心头。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被林小风的胆识和智慧所折服,也被眼前这条铁路所震撼。 靖江帝终于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林小风。他看到了林小风脸上的坚定和自信,也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和疲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疑惑和愤怒都吸进肺里。然后,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林小风,你今日之举,虽然冒犯了朕,但也让朕看到了你的胆识和才华。你所说的话,朕会认真考虑。” 林小风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靖江帝的认可。他挺直了胸膛,目光坚定地看着靖江帝,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都传递给他。 此刻的林小风,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袍,外披一件金色的马甲,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儒雅而自信的气质。他的脸上虽然还有伤痕,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环顾一周,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片刻,仿佛要看透他们内心的疑惑和期待。 然后,他郑重地宣布:“今天,我要向大家坦白一个秘密。我们北廊学府的专家们,经过长时间的努力研发,终于创造出了一种可以自行前进的车辆,我们称之为‘火车’!”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官员们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火车?自行前进的车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林小风继续说道:“此刻,你们并不在室内,而是正坐在我们北廊学府制造的火车车厢内。”他的话语落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惊。他们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车厢内的装潢考究而典雅,书房式的布局让人感觉宁静而舒适。一排排整齐的座位,整齐划一的布局,显然不是寻常房间能有的。 有人惊呼道:“这车厢的宽度,真是世所罕见!”接着又有人喊道:“这是铁制的,四壁都是铁!”官员们争相触摸着车厢壁,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白永元也大惊道:“真的是铁制的!如果整辆车都是铁,那这火车的重量岂不是惊人?” “这怎么可能!我们从门口进来已经过了四节车厢,如果这么重,那得需要多少马力才能拉动?”一位官员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他们纷纷议论起来。 此刻的靖江帝,他的眼中闪烁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的光芒,那光芒之中,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无限好奇与渴望探索的炽热。他原本因为某种原因而紧锁的眉头,此刻已经舒展开来,怒意如被春风吹散的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辆缓缓启动、发出低沉轰鸣声的火车之上,仿佛要将这神奇的现象深深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靖江帝身着一袭华丽的龙袍,那龙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色龙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脸庞刚毅而又不失温和,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帝王的威严与气魄。他的眼睛深邃如海,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秘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对未知的向往,也是对挑战的渴望。 “快开动这辆车。”靖江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山岳般沉稳。他的命令如同军令一般,不容置疑。周围的官员们纷纷点头称是,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对这神奇现象的惊奇与好奇。 林小风站在驾驶室的门口,他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走进了驾驶室。 “各位,这里是火车的动力源。”林小风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因为空间狭小,人多嘈杂,可能无法让每个人都听清楚其中的原理。等大家亲自体验过后,我再详细解释火车的奥秘如何?”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引导着众人前往车厢的座位,并安排好每个人的位置。虽然他没有立刻解释火车的原理,但众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这个神奇的交通工具了。 靖江帝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沙发是用上等的丝绸和棉花制成的,柔软而舒适。他伸手抚摸着沙发的表面,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心中不禁对林小风的细心与周到感到赞赏。 白永元等权贵则被安排在贵宾车厢,这里的座位都是公务座,一人一位的皮沙发,还配备了各种人性化的设施。他们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享受着火车带来的平稳与舒适。他们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火车带来的新奇体验,心中不禁对林小风的才华与智慧感到钦佩。 林小风继续为其他官员安排座位。官位稍低的人则坐在硬座上,这里的座位虽然稍微简陋一些,但仍然宽敞舒适。众人坐在一起,可以畅谈天下大事,热闹非凡。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火车带来的繁荣与昌盛。 至于最低品级的官员们,则被林小风领到了最后一节客座车厢。他们看到这里的座位时,都沉默了。这些座位明显不如前面的豪华,甚至显得有些简陋。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与愤怒,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林大人,虽然我们身份卑微,但你也不能把我们当作草芥!”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 “就是啊!这种座位是人坐的吗?难道是用来养鸡的吗?”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我们要坐商务座!”一个小官员高呼道,他的声音在车箱内回荡。 “我们是人不是禽兽!”众小官愤然高呼,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车厢内一片混乱,林小风则黑着脸看着他们。 “吵什么吵?这些座位都是精心设计的,为了满足大家的需求。”林小风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与无奈,“如果你们想坐商务座,可以去找你们的上司换座位!跟我嚷嚷有什么用?” 他的话语虽然严厉,但也透露出些许的无奈。他知道这些小官员们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但他也无能为力。座位有限,只能按照官位和等级来分配。 在黄昏的余晖下,贵宾车厢的金色窗帘随风轻轻摇曳,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林小风踏入车厢的瞬间,他感到一股沉重的氛围扑面而来。靖江帝,那位被岁月磨砺出威严与深邃眼神的帝王,此刻正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金色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随时准备腾飞。而李德贤,这位曾经的朝廷重臣,此刻却跪在一旁,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挫败,仿佛一只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靖江帝见林小风归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期待,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他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兴奋:“都安排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那声音,仿佛金石撞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他向驾驶室外月台上的人们打了个手势,随后,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如同战鼓擂动,振奋人心。两名早已挑选好的火车司机,他们身着蓝色的工作服,脸上写满了专注与坚定,他们登上驾驶室,开始了熟练的操作。 火车缓缓启动,铁轨传来清脆的金属声,仿佛一首激昂的交响乐。车厢内的灯光开始闪烁,与窗外的黄昏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其余车厢内的人们,他们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或低声细语,仿佛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又仿佛他们正在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白永元坐在窗边,他的眼神随着窗外的景色而游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苍老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他望着窗外缓缓后退的景物,忽然开口说道:“你们觉得这车真的能动起来吗?还是林小风在故弄玄虚?”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不解,仿佛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 李秋炎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他说道:“哎呀,如果这车真的能动起来,那可真是了不得了。我想不明白,有没有可能车尾有马拉动这辆铁车,而林小风只是在施展障眼法?用铁路可以大大节省马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猜测与探究,仿佛一只正在寻找食物的松鼠。 白永元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他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对了,林小风称这辆车为火车,这说明这辆车与火有关。这车与火有什么联系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渴望,仿佛一只渴望飞翔的雏鹰。 陈曙光坐在一旁,他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一位智者正在为迷茫的旅人指明方向。他说道:“呵呵,我明白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洞悉了其中的奥秘。 “你明白什么了?”白永元和李秋炎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他们知道陈曙光是个聪明人,他的想法往往能够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启示。 陈曙光微笑着说道:“你们还记得那个热气球吗?它是靠火来驱动的。我想这辆车也一定是用热气球来拉动的。热气球在天上,所以我们自然看不见。”他的声音落地有声,让白永元和李秋炎都为之一震。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仔细想来,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李秋炎却当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可能!这么大的铁坨子,得用多少热气球来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来的时候就应该在天上看到一大片热气球!一定还是用马拉的,这只是林小风的障眼法而已。”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座坚固的堡垒,让人无法撼动。 陈曙光听了李秋炎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虽然新颖,但并不一定正确。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科学的认知还有限,很多事情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然而,他仍然坚信,科学的力量是无穷的,总有一天,人们会揭开这个世界的所有奥秘。 就在这傍晚时分,车厢的灯光如同初升的明月,柔和而温暖。车窗外,远处的山峦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色,仿佛披上了一层华丽的轻纱。此时,一个曼妙的身影,如同山涧中的清泉,悄然流进了这节车厢。 这女子,身着一袭风格独特的制服,那是一种将传统与现代巧妙融合的设计。上衣剪裁得体,线条流畅,透露出一种干练的气质;而下身的筒裙则轻轻摇曳,仿佛带着一丝丝的妩媚。她的双手交迭在腰间,那双手白皙如玉,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泽。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亲切。 她站在车厢的入口处,面对着那些身着华贵、满脸高傲的高官们,却毫无怯场之意。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她微微抬起下巴,从樱桃小口中吐出了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大家好,欢迎乘坐本次列车。本次列车由北廊大学开往阳曲县,由列车乘务组全体工作人员为您提供服务。列车即将开动,请坐稳扶好。” 她的声音,甜美而温柔,如同山间的清泉,潺潺流淌。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她的声音,像一阵春风吹过人们的心田,带走了所有的疲惫和烦恼,只留下了无尽的舒适和安心。 车厢内的几个老头,他们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游移,带着几分猥琐和贪婪。他们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女子,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那女子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依然保持着微笑,继续着她的播报。 她的装束整齐而别致,那顶小帽子巧妙地扣在头上,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和可爱。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的那袭筒裙。那裙子的颜色淡雅而清新,如同初夏的荷叶,带着一丝丝的凉意。裙摆轻轻摇曳,随着她的步伐而舞动,半截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如同凝脂般吸引人眼球。 这样的装扮,在众人之中显得尤为突出。她的出现,仿佛给这个沉闷的车厢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那些原本沉默寡言的高官们,也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 “等等,我们这是要坐车去阳曲县?”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那是白永元的声音,他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解。原本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开会,却不料被巧妙地引导至此。先是听说要试车,接着又被告知一试便要去到遥远的阳曲县。这样的转变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毕竟往返一趟,一天的时间便会匆匆流逝,而他们还有诸多正事等待处理。 车厢内的其他人也纷纷皱起了眉头,对这次行程的安排表示出深深的疑虑。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不解和不满。 就在这时,那位乘务员姑娘走了过来。她看着大家紧绷的脸庞,带着几分为难地开口:“各位大人,林大人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车上也为各位大人准备了更换的便装,稍后就会为大家送来。如果各位想找林大人确认……”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永元打断了:“唉,算了算了。”他无奈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既来之则安之,就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吧。” 既然已经身处此地,一天的时间也只好如此安排了。毕竟皇上也在此处,总不能让皇上也跟着他们一起焦虑。想到这里,白永元的心中虽然仍有不满,但也只好作罢。 车厢内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明白此刻的处境,只能暂且接受这个安排。 那位乘务员姑娘看着大家逐渐平静下来的脸庞,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微笑着向大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车厢的灯光下渐行渐远,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清香。 而那位穿着别致制服的女子,也继续着她的播报。她的声音甜美而温柔,如同山间的清泉一般流淌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她的存在仿佛给这个沉闷的车厢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在装饰得金碧辉煌、宛如宫殿般的贵宾车厢内,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尊贵与奢华的气息。精美的壁画、华贵的地毯,以及那流光溢彩的吊灯,都在无声地述说着这趟旅程的不凡。火车头的驾驶室里,火光映照下的人影忙碌而有序,机器的轰鸣声与蒸汽的嘶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靖江帝,这位尊贵的皇帝,此刻正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目光透过车窗,紧紧地追随着前面那位女子。那女子身着一套新颖的乘务员制服,白色的上衣衬得她肤色如雪,紧身的裙子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裙摆处巧妙地融入了淡雅的樱花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朵鲜活的樱花在舞动。靖江帝不禁微微皱眉,转头对身旁的林小风说道:“小风啊,这姑娘的穿着是不是有点过于暴露了?在这等场合,是否不太合适?” 林小风轻轻一笑,仿佛早已料到皇帝会有此一问。他恭敬地回答道:“皇上,您请放心。这套乘务员的制服是我特地请来了京城最顶尖的工匠们设计的。他们借鉴了西洋的时尚元素,又融入了我国传统的审美观念,既美观又实用。这种新风格可能您初次见到会有些不习惯,但相信您很快就会喜欢上的。” 靖江帝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小风果然是个有远见的人。他深信乘务员这个职业在未来必定会成为靖江的热门行业,她们的身份地位说不定还会超越空姐,成为新的时尚标杆。而这套新潮的制服,也必定会引领一股新的潮流。 正当林小风陷入沉思时,火车头的烟囱突然冒出一缕浓烟,紧接着整个车体开始震动起来。靖江帝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右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沙发的扶手,双眼紧紧盯着窗外。虽然还未曾亲眼见到火车的全貌,但坐在这车厢内,他也能想象到那庞然大物的壮观景象。要让这样一个巨物动起来,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此刻的李德贤,仍然跪在地上,挤眉弄眼地做着各种小动作。靖江帝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起来吧,别再做那些小动作了。”李德贤闻言,嬉皮笑脸地站了起来,厚着脸皮坐到皇上旁边。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皇上没有责罚他。 两人闲聊间,火车的震动已经传遍了整个车厢。白永元等人正站在窗前欣赏外面的风景,突然发现景色似乎在慢慢后退。他们惊叫起来:“动了动了!车子真的动了!”李秋炎、陈曙光等人也纷纷看向窗外,只见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快地后退,最后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的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天哪!这车子竟然真的能动!而且感觉如此平稳!”车厢内的乘客们纷纷发出惊叹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好奇。许多人站起来,紧贴着玻璃窗往下看,想要一探究竟。那黑色的铁轨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条巨龙蜿蜒向前。车轮在铁轨上滚动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趟旅程的传奇。 靖江帝此刻也彻底放松下来,他靠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盯着窗外。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期待。他喃喃自语道:“小风啊,这车开得这么快,会不会翻车啊?”林小风闻言,微笑着回答道:“皇上请放心,这火车的安全性绝对可靠。它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和材料,能够承受各种极端情况。而且我们还有专业的驾驶员和乘务员在车厢内随时待命,确保您的安全。” 在那遥远而辽阔的靖江帝国,大地仿佛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山川河流间蕴藏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在这片古老而富饶的土地上,一辆黑色的钢铁巨兽正缓缓驶来,它的轰鸣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辆钢铁巨兽,便是林小风倾尽心血所设计的火车。对于它的速度,林小风其实并不十分满意。他站在站台边,凝视着远方缓缓驶来的火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虽然它在一般人眼中已经算是飞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天际,但在林小风这位痴迷于速度的工程师看来,却还远远不够快。它的速度大概相当于一匹普通马匹的全力奔跑,但那种持久的动力与无尽的潜力,却是马匹所无法比拟的。 即便如此,林小风对这次试车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深知,这蒸汽机是直接跨越了无数次的改进阶段,才终于投入实用的。它的诞生,标志着人类交通工具的又一次伟大革命。他望着那缓缓驶来的火车,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 火车的车轮在铁轨上滚动着,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音。它的车身被黑色的钢铁覆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车头上,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的白烟,那是蒸汽机在工作的象征。林小风深吸一口气,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蒸汽所带来的力量与热情。 至于安全问题,林小风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亲自挑选了一支精锐的护路队,负责检查铁路的每一个细节。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手持工具,沿着铁路线仔细检查着每一寸土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认真,仿佛要将所有的隐患都消灭在萌芽之中。 靖江帝站在林小风的身边,他的目光也随着火车的移动而移动。他心中的疑惑与好奇如同野草般疯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辆钢铁巨兽背后的秘密。他看向林小风,问道:“这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啊?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指着桌上的茶壶说:“皇上您应该知道吧?烧水的时候水沸腾了蒸气会把茶壶盖给顶开。这火车开动啊,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用蒸气来驱动车轮前进的。” 靖江帝瞪大了眼睛,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复杂的想法。他本以为这火车背后隐藏着什么神仙法术或是魔法的力量,然而真相却如此简单——仅仅是利用了蒸气的力量!他感到一阵恍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林小风继续解释道:“其实啊,这其中的学问可大了去了!蒸气力量怎么运用可是个超级复杂的问题啊!要用什么样的结构和材料啊、要掌握多大的压力啊、动力怎么传导过去啊……这些问题每一个都要花费好多人力物力去解决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科学的敬畏与热爱,仿佛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实验室。靖江帝听得入了迷,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就在这时,林小风话锋一转,说道:“这里面啊,太子殿下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靖江帝闻言看向了李德贤。李德贤此刻假装害羞地扭捏了一下,然后面带腼腆地坐在那里。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表现自己的功劳,虽然心里得意得不行,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谦虚的模样。 靖江帝看着李德贤那略带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虽然平时有些顽皮捣蛋,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挺身而出为帝国做出贡献的。他心中对李德贤的观感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林小风见状赶紧补充道:“其实这里面最大的功臣还是皇上您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恭维与敬仰。靖江帝闻言一愣,他疑惑地问道:“我?我怎么会是最大的功臣呢?” 林小风解释道:“如果不是皇上您亲自为铁路奠基铲下第一铲土的话,今天试车能这么顺利吗?这可都是多亏了皇上的英明神武啊!铁路通车到现在都没发现一个问题呢!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这可都是皇上的功劳啊!有龙气护佑着呢!” 靖江帝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他回想起当初为铁路奠基铲下第一铲土时的情景,那时他承受着众人的嘲笑与质疑,被视为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家。然而现在,所有的嘲笑和质疑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喜悦和成就感。他感到自己的心血与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靖江帝端坐在豪华的火车车厢内,他的脸庞被窗外疾驰而过的光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轮廓。他身穿一袭绣有龙纹的锦袍,头戴金冠,显得威严而庄重。此刻,他的内心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汹涌着难以言表的欢喜。 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身旁那位年轻而充满朝气的男子身上——林小风。林小风身穿一袭青衫,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显得潇洒而不失文雅。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对科学的热爱和坚定。靖江帝心中暗暗赞叹,这位年轻的科学家不仅才华横溢,更有着一颗为科学献身的心。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然后开口对林小风说道:“林爱卿,你就不要谦虚了。这火车的成功运行,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耀,更是整个大靖王朝的骄傲。这功劳非你莫属,也是科学的功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和肯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感激和敬仰都融入这一句话中。 林小风闻言,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他铿锵有力地回答道:“陛下英明,这确实是科学结出的硕果。但臣深知,没有陛下的支持和信任,臣不可能完成这项伟大的创举。请您先体验一下这段旅程的奇妙吧。” 靖江帝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只见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山川、河流、田野、村庄……一切都在迅速地后退,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靖江帝的心中也如同这疾驰的火车一般,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遐想。 车厢内的官员们已经过了最初的兴奋期,他们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火车的构造如此奇特,车厢内设施齐全,甚至还配备了舒适的座椅和柔软的靠垫。他们纷纷猜测这火车究竟是如何工作的,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科学原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乘务员再次出现。他身着一袭蓝色的制服,头戴一顶白色的帽子,显得干净利落。他推着一辆满载各种物品的小推车,在狭窄的过道中熟练地穿行。小推车上琳琅满目,有绿豆糕、蜜饯、花生瓜子等小吃,还有一些造型奇特的竹筒。众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物品,不知道它们的用途。 乘务员边推车边热情地询问:“各位大人,路途遥远,要不要来些花生瓜子、酒水饮料?请收一下腿,小心碰到。”他的声音洪亮而亲切,让人听了心生好感。 众人纷纷让路,目光聚焦在乘务员手中的小推车上。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物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就在这时,一位乘客好奇地问道:“那竹筒里装的是什么?是水吗?给我来一份,还有蜜饯。” 乘务员笑容满面地解释道:“这位大人好眼力,这竹筒里装的是我们阳曲县的天然泉水。这水清澈甘甜,口感极佳。而蜜饯则是用当地特产的水果制成,甜而不腻,非常可口。一共需要两钱银子,您是付现金还是记账?” 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竟然要价不菲。有人惊呼道:“什么?蜜饯竟然要两钱银子!?这简直是天价!” 乘务员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阳曲县的泉水可是名扬四海。它源自深山之中,经过层层过滤和净化,才变得如此清澈甘甜。而蜜饯则是我们当地百姓用心制作的特产,每一颗都凝聚了他们的智慧和汗水。所以价格稍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价格不菲但想到这些物品背后的故事和价值也就不再觉得贵了。于是有人忍不住口渴想要尝试一下这传说中的阳曲泉水:“给我来一筒水吧。” 乘务员接过银两递上一竹筒水。那人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顿时双眼放光惊讶地说道:“太甜了!我从没喝过这么甜的水!这阳曲泉水真是太神奇了!” 其他人也纷纷购买蜜饯和泉水车厢内再次恢复了热闹的气氛。他们品尝着美食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享受着这趟奇妙的旅程。而靖江帝和林小风则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在悠长的火车轨道上,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车厢内,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公务车厢内,气氛却与这宁静的黄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永元,这位久经沙场的阁老,此刻面带愠怒,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身着深蓝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然而此刻,他的目光却聚焦在乘务员手中的商品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满。他沉声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卖得这么贵?十两银子一小包,林小风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 乘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子,名叫雅琪。她面容清秀,眉眼间透露出一丝温婉的气质。面对白永元的质问,她并未慌张,而是声音轻柔地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种奶片是我们车厢专供的特产,制作工艺极为复杂,成本自然高昂。而且,它的口感醇厚,营养丰富,深受乘客们的喜爱。如果您觉得贵,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盒饭,有红烧肉和鸡排饭,价格更亲民。” 白永元闻言,不满地瞥了一眼乘务员手中的盒饭。只见盒饭里确实只有两三块肉,几片水煮菜叶,而且看上去已经有些凉了。他冷哼一声,抱怨道:“你看看你这饭里只有这么点肉,几片菜叶,而且还是凉的,这也敢要五钱银子?拿走拿走,我们不要。” 此时,车厢的另一角,陈曙光静静地坐着。他是一位年轻的商人,衣着华丽,举止间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他听到白永元的抱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乘务员面前,开口道:“白阁老,何必这么小气呢。”他转头对乘务员说,“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留下来吧,我全要了。” 乘务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她递上一个小本本和笔,微笑道:“您在这里签字,这些东西就都是您的了。”陈曙光接过笔,在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签字时,手指修长有力,每一个笔画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李秋炎坐在一旁,看着陈曙光的举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问道:“这明明是宰人嘛,你难道要给林小风送银子吗?”陈曙光冷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李秋炎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坚定的光芒。 他淡淡地说道:“林小风这个人,虽然是个商人,但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坑蒙拐骗。这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再说,我不过是吃了他一点东西而已,难道他还能到我家去要账不成?”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乘务员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她行礼道:“售出的商品不退不换。林大人交代了,本车厢的所有消费都将在爱靖小学的学费中扣除,下学期补齐。请慢用。”说完,她迅速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车厢的惊讶和疑惑。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白永元看着陈曙光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向来以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著称,但此刻却对陈曙光的举动感到有些不解。 随着火车的轰鸣,窗外的景色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连绵的山峦、翠绿的田野、蜿蜒的河流,还有那些整齐而新奇的建筑,逐一映入眼帘。靖江帝坐在宽敞的车厢内,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他的脸庞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帝王的威严,但此刻,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探索。 窗外,阳光洒在那些建筑上,金光闪闪,仿佛为它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靖江帝不禁转头向身边的林小风问道:“那些房子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是在询问一个未知的谜题。 林小风站在靖江帝的身旁,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他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玉带,显得儒雅而不失威严。他微笑着解释道:“陛下,我们快到阳曲县了。您看,这些建筑都是我们阳曲县的新变化,每一座都代表着我们的进步和发展。” 林小风的话音刚落,靖江帝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仿佛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疑惑地问道:“什么?已经到了阳曲县了吗?”他感觉自己仿佛才坐下不久,火车的速度之快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陛下。从北廊大学到阳曲县,乘火车不到一个时辰。”林小风笑着回答,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他接着说道:“火车的速度之快,远超马车和人力,能够大大缩短旅途的时间,让人们的出行变得更加方便快捷。” 靖江帝听后,不禁咽了口唾沫,对火车的速度感到震惊。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稍后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火车的原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的意味,仿佛想要揭开这神秘机械背后的秘密。 火车缓缓驶入车站,车外早有预备的人员打开了车门锁。随着乘务员的提示,百官们也已经等候在车门口了。当车门一打开时,已经换好便服、抱着官服的百官们便陆续下车了。 第17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们纷纷走出车箱,脸上都露出了兴奋和好奇的表情。 “到了吗?怎么会这么快!”有人惊叹道,他们感觉这段旅程仿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们纷纷环顾四周,看着人声鼎沸的景象和气势非凡的火车,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靖江帝也走下了火车,他站在站台上,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身后是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巍峨的城墙,而眼前则是这个充满活力和变化的新世界。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气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阳曲县的车站,与繁华的北廊大学迥然不同,它是一座古朴而宽阔的露天广场。阳光倾泻而下,洒在由青石铺就的地面,泛起层层微光。此刻,广场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仿佛一片热闹的海洋。人们或站或坐,或交谈或张望,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好奇的神情。 远处,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缓缓驶来,伴随着沉重的轰鸣声,打破了广场的平静。这是那即将抵达的火车,一条长达数十米的“铁龙”。它的车身涂着深邃的黑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车轮滚动,铁轨震动,发出低沉的回响,仿佛在宣告着它强大的力量和不可阻挡的势头。 当火车完全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时,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呼喊声。那声音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充满了惊奇和赞叹。百官们纷纷回头望去,只见那条“铁龙”正横卧在铁路上,气势非凡。车头处绑着一个大红绣球,随风轻轻摇曳,为这钢铁巨兽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喜庆。然而,即便如此,那巨大的身躯和轰鸣的声音仍然让人感到有些害怕和敬畏。 “难怪林小风这个家伙要偷偷摸摸地把人骗上车呢,这东西看着就吓人,要是我,我也不敢上!”一位官员感叹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却也透露出了对火车的敬畏和好奇。 靖江帝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火车。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赞叹的神情,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他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巨大的轰鸣声所淹没。他身旁的官员们也都纷纷露出了惊异的神情,不时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真是了不起!原来火车长成这样,气势惊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靖江帝终于发出了感慨的声音。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赞叹和钦佩。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聚集了无数人,不仅有他的百官们,还有许多从京都来的名士和商贾。他们都为了这辆火车而聚集在这里,期待着能够亲自体验这神奇的交通工具。 林小风站在靖江帝身旁,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期待的神情。他看着靖江帝和那些名士商贾们惊讶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成就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靖江帝解释道:“陛下,今天我除了邀请百官之外,还特意从京都邀请了许多名士和商贾来阳曲县参观。待会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会受邀乘车前往京都。”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看着那些名士和商贾们,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他知道这次参观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和兴趣,更重要的是为了展示大国的实力和科技水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小风突然注意到三个老头身上塞得鼓鼓囊囊地从他眼前经过。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白阁老、李尚书、陈侍郎,你们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火车上的东西可不允许偷拿哦!” 三个老头闻言一愣,然后异口同声地瞪了林小风一眼。他们纷纷从怀里掏出一包包奶片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林小风见状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不再理会他们。他知道这三个老头都是贪吃鬼,肯定是被火车上的奶片吸引住了。不过他也懒得追究了,毕竟这次参观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靖江帝看着这三个老头手中的奶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些老头们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却像小孩子一样可爱和天真。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在意。然后他便转身向县衙的方向走去。 林小风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他知道靖江帝想要去县衙看看蒸汽机的原型,于是他也不再停留,紧跟着靖江帝的步伐向前走去。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县衙的大门前。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都在等待着靖江帝的到来。林小风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这里肯定会更加混乱不堪。 靖江帝走进县衙大门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他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蒸汽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否能够像传说中的那样改变整个世界。于是,他加快了步伐,向蒸汽机所在的地方走去。 靖江帝自马车中缓步而出,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那身华丽的龙袍上,如同金色的火焰在跳跃,闪烁着尊贵与威严的光芒。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疲惫,仿佛承载了太多的责任与压力。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却又深不可测,让人不敢直视。 人群熙熙攘攘,仿佛一片汹涌的海洋,靖江帝犹如一艘巨轮,在其中缓缓前行。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迅速游到了靖江帝的身边。 那是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身材瘦小,面容狡黠,一双贼眉鼠眼不停地四下打量,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快步走到靖江帝面前,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声音低沉而恭敬:“陛下,您一路辛苦,要不要去洗个澡,舒缓一下疲惫?” 靖江帝微微一愣,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我······我认识你吗?” 那人被这么一问,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其实······其实不是洗澡,是找个地方休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叫。 靖江帝眉头紧锁,心中更加疑惑。他转头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仿佛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警觉,暗想: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有什么目的? 就在这时,一个英俊潇洒的身影恰巧经过。那人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扇面上画着山水风景,显得清新雅致。他正是阳曲县的县令林小风。 林小风一眼便看到了靖江帝和那名陌生男子,他的脸上顿时涌起一股怒意。他快步上前,飞起一脚,将那名男子踹了出去。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痛得直打滚。当他看清是林小风后,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周围的群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纷纷驻足围观。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些胆大的人甚至走上前来,想要询问靖江帝的情况。 靖江帝微微颔首,示意他们退下。他转向林小风,沉声问道:“林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林小风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此人乃是城中的一名无赖,经常四处招摇撞骗。他今日胆敢冒犯陛下,实在是罪该万死。我已经将他赶走,并会派人将他捉拿归案,严加惩处。” 靖江帝点了点头,对林小风的做法表示赞赏。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官员和群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大家不必惊慌,继续各自的事情吧。” 就在这时,王颖超带着一群衙役赶了过来。他们身穿黑色官服,手持刀枪剑戟,显得威风凛凛。王颖超满头大汗地向林小风汇报:“老爷,现场秩序有点乱,人太多,我们的人手可能不够用。” 林小风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他转头看了看靖江帝,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官员和群众,苦笑了一声:“快送贵宾回县衙吧,别在这儿愣着了。”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靖江帝被送往了阳曲县的县衙。 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靖江帝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远去,仿佛一颗耀眼的星辰在繁星的簇拥中渐渐消失在天际。四周,宫廷的仪仗队庄严而肃穆,旗帜飘扬,鼓声震天,但在这庄重的氛围中,却有一缕不和谐的气息在悄悄蔓延。 林小风,这位素来以严谨著称的县太爷,此刻面色铁青,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他沉下脸来,声音冷冽如霜:“你们都在干什么!我千叮咛万嘱咐,今天的仪式一定要力求完美!怎么可以以为主场在县里就疏忽大意了呢?” 他的话语如同冰雹般砸落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正视这位威严的县太爷。林小风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最后定格在了一个身影上——王颖超,这位平日里精明能干的县令助手,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刚才陛下来的时候,有人竟然公然招嫖,这是怎么回事?”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颖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最近确实出现了这种情况。县里已经三令五申不允许他们公开招揽客人。但总有些人偷偷摸摸的······周大师对此比较了解,你可以问他。” 林小风微微皱眉,目光转向了周志伟——这位县城中赫赫有名的戏剧大师。周志伟身材中等,面容和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接过话茬,慢条斯理地说:“老爷,这件事我略知一二。” “你说!”林小风命令道。 周志伟微微颔首,缓缓开口:“我们县外新开发的楼盘附近,醉月楼的女子们都在外面买了房子自己经营。听说价格公道,为了业绩,醉月楼就派人出来招揽客人。今天刘邦德和其他有名的富商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想趁机大赚一笔。” 林小风听后默然无语。他没想到阳曲新城的楼房刚建好没多久,就引来了青楼女子。而且这还影响到了县里重要的收入来源——醉月楼的生意。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 此刻的阳曲新城,阳光虽然明媚,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但树叶间似乎传来了一丝丝低沉的叹息。远处,醉月楼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林小风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醉月楼受到的影响大吗?”林小风关切地问。 周志伟笑而不语地看着骆华俊。骆华俊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犷豪放,是县城中有名的富商之一。他大大咧咧地说:“现在看来,短时间内对醉月楼确实有影响。但以后······我看没什么影响!” “为什么这么说?”林小风好奇地问。 骆华俊嘿嘿一笑,滔滔不绝地说:“只有年轻人才会贪图便宜去那里。我们出去玩,难道只是为了买个服务吗?楼里有的是服务员。重要的是服务的人!再说,周大师还策划了几个新戏,比如《古墓丽影》、《东家出行》、《痴情才女》等等。外面可没有这些······” 林小风听后不禁对周志伟充满了钦佩。他想起自己年少时曾痴迷于周志伟的戏剧作品,那些精彩纷呈的剧情和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至今仍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大师依然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还有像周志伟这样坚守艺术初心的人真是难得。他默默地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周志伟和醉月楼的发展壮大! 此时此刻的阳曲新城仿佛也感受到了林小风内心的变化。阳光变得更加明媚了,微风也变得更加温柔了。街道两旁的树木仿佛在低声细语着什么好消息似的轻轻摇曳着枝叶。远处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和谐美好的画面…… 林小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美好的气息。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要为阳曲新城的发展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美好、更加繁荣! 在阳曲县的繁华街道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黄的光斑。街道两旁的商铺门脸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在这喧嚣之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却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她身穿一件素雅的蓝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蓝莲花。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充满了坚定的光芒。她叫秀秀,是骆华俊的妻子,也是阳曲县中人人皆知的一位贤妻良母。 秀秀悄悄地走到骆华俊身边,她的步伐虽然轻盈,但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情感。她看着骆华俊,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不解,轻声说道:“夫君,你又出来嫖了?你不是当众发誓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骆华俊原本正沉浸在与朋友们的谈笑风生中,突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头疼得像斗一样大。他转过身,看着秀秀那委屈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和无奈。 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解释道:“啧!你怎么又跟来了?刚才只是聊聊天而已,这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安抚秀秀,但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心虚和不安。 秀秀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她深深地看了骆华俊一眼,然后偷偷地瞥了旁边的林小风一眼,行了个礼后挺着大肚子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林小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心中不禁对骆华俊产生了几分不满。他走上前,拍了拍骆华俊的肩膀,沉声说道:“我觉得你也不是人啊!妈的!如果你不喜欢她了,我趁早让你休了她算了!” 骆华俊被林小风的话吓了一跳,他连忙辩解道:“我真的很喜欢秀秀!可是你也逼我当众发誓了!我现在连个妾都纳不了!她怀着大肚子,我又不能去嫖,还能干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哀求,仿佛在向林小风寻求一种解脱。 林小风看着骆华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叹了口气,打断了骆华俊的话:“你给我小心点!再乱来我就让你休了她!”然后他对王颖超说:“把刘邦德叫过来!我正好有事要和他商量。” 王颖超应了一声,迅速离去。街道上的风微微吹过,带走了刚才那一丝尴尬的气氛。这时,周志伟忽然开口道:“老爷,我能不能也去火车上看看?” 林小风转过身,看着周志伟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庞,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这个总是充满奇思异想的家伙,虽然常常让他头疼不已,但却又总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心中暗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火车之狼系列也将诞生……周大师这特殊的创作才能实在是压制不住啊!那就让他自由发挥算了…… 很快,王颖超领着刘邦德回来了。刘邦德一见到林小风,便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他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站在一旁等待林小风的指示。 林小风开门见山地说:“火车现在已经通车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刘邦德点了点头,笑道:“请老爷放心!我保证房子会一抢而空!让县里大赚特赚!” 然而,林小风却面露不悦之色。他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什么叫让县里大赚特赚!这是你的事业!县里只是借给你一些钱而已!我看重的是你的潜力和做事的态度!以后别说你和县衙有关系!听懂了吗?” 刘邦德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干笑了一声,连忙应道:“懂了!请老爷放心,我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阳光依旧洒在大街上,每一个人的脸庞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林小风站在街头,望着前方那繁忙而充满生机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阳曲县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而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时代里,他们也将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 在阳曲县政府的后院,一片宽广的空地之上,夕阳的余晖如诗如画,洒落在那台奇特的铁家伙上。它,被后世称为蒸汽机的原型,此刻如同一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伫立在这黄昏的温柔中。它巨大的身躯上,每一块冰冷的金属都反射出夕阳的金色光芒,交织成一幅神秘而古老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的秘密。 这台蒸汽机原型,造型独特,充满了工业时代的粗犷与力量。它的轮廓在黄昏的暮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从古代神话中走出的神秘生物。周围,精心布置的酒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五彩斑斓的菜肴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诱人。精致的瓷器、银色的餐具、晶莹的酒杯,与那台巨大的蒸汽机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在诉说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李德贤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他身穿一袭青衫,头戴纶巾,手持一把玉骨折扇,悠然自得地品着小酒。他的眼神深邃而宁静,仿佛已经超脱了这世俗的纷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乎在欣赏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靖江帝与他的官员们则围绕着蒸汽机原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特的铁家伙。他们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这冰冷的金属表面,感受着那从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尽管他们并不完全明白这个铁家伙的具体作用,但他们能够隐约感觉到,这个铁家伙与他们今天乘坐的那辆轰鸣着的火车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头戴高冠,气宇轩昂地走来。他便是林小风,一个被誉为天才发明家的年轻人。官员们早已等不及,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围着他询问。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好奇,仿佛林小风就是解答他们心中所有疑惑的钥匙。 林小风面带微笑,他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后优雅地入座。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热切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知道,今天将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他将引领这些人走向一个新的时代。 “诸位都饿了吧?”林小风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在讲解的过程中,大家可以边吃边听,我会一一为你们解答心中的疑惑。”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今天,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你们将会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一刻。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到这话,众人都露出了严肃而期待的表情。他们知道,林小风并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他的每一次预言,每一次创新,都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和改变。他们回想起刚刚乘坐火车的经历,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飞驰而过的速度、那前所未有的震撼感觉,都让他们对林小风接下来要展示的东西充满了期待。 靖江帝坐在主位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他心中明白,这个年轻人将是他未来治国安邦的重要助力。他期待着林小风能够带来更多的惊喜和改变。 官员们则纷纷举杯向林小风敬酒,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敬意。他们知道,林小风不仅是一个天才发明家,更是一个有着远见卓识的智者。他们期待着能够从林小风身上学到更多的知识和智慧。 靖江帝和官员们围坐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尽管殿内的珍馐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但他们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林小风一人身上,仿佛他就是那即将揭晓的谜底,让他们心驰神往。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他身着简朴的青衫,步履沉稳地走到了那台庞大的蒸汽机旁。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机器,仿佛在与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倾诉。 “诸位大人,这便是我所说的——火车的心脏,蒸汽机。”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话语像磁铁一般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他解释道:“顾名思义,蒸汽机,它的力量源于那无形无色的水蒸汽。当我们燃起炉火,将水加热至沸腾,产生的蒸汽便能推动机器运转。这蒸汽之力,犹如江河之水,绵绵不绝,无穷无尽。” 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回忆起了那段漫长的研究岁月。他继续说道:“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围炉煮茶,夜读圣贤之书。炉火映照在我的脸上,茶水升腾起袅袅雾气。我望着那翻滚的茶水,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念头——如果能够将这水的力量利用起来,那将会产生怎样的能量呢?于是,我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研究和探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知的向往。他谈到了自己如何翻阅古籍,汲取古人的智慧;如何与工匠们交流,探讨机器的原理;如何一次次试验,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新开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持和执着,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靖江帝和官员们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吸引,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寒风中苦思冥想的身影,感受到了那份对科学的热爱和执着。他们开始理解林小风的理念——利用自然的力量,造福人类。 林小风继续说道:“这个蒸汽机,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机器,它更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它代表着人类对自然力量的认识和利用,代表着我们向未知世界的探索和挑战。”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由蒸汽机引领的新时代正在向他们走来。他谈到了蒸汽机在工业生产中的广泛应用,谈到了它将如何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结构……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靖江帝和官员们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打动,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们开始想象着那个由蒸汽机引领的新时代——一个充满希望和机遇的时代,一个人们可以自由交流、快速运输、高效生产的时代。 林小风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炽热。他望着那台蒸汽机,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追求和梦想。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今天,我们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上。让我们携手共进,迎接那个充满希望和机遇的新时代吧!” 他的话语在殿堂中回荡,仿佛是一道曙光照亮了人们的内心。靖江帝和官员们纷纷起立鼓掌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靖江的历史将会翻开新的篇章而他们也将成为这个新时代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窗外的阳光洒进殿堂照在林小风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站在那里微笑着望着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们走来。 在靖江的深处,隐藏着一座古老而宏大的作坊。随着日暮的降临,作坊内的灯光渐渐亮起,昏黄而微弱,仿佛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巨大的机械臂犹如沉睡的巨兽,在蒸汽的驱动下,它们缓缓地起起落落,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这嘈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工业美感,像是时代的脉搏在跳动。 作坊内,火光与蒸汽交织成一幅奇特的画面。炉火熊熊,映照着工人们坚毅的脸庞。他们的皮肤被炉火烤得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而,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期待,仿佛在这火光与蒸汽中,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林小风站在作坊的一角,他的目光穿过蒸汽和火光,落在那些忙碌的工人们身上。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和自信。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蒸汽和铁锈的味道,仿佛能闻到新时代的气息。 “我们的作坊,我们的工业,都将因它而焕然一新。”林小风的声音在作坊内回荡,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工业时代在眼前徐徐展开。 他想象着,在不久的将来,纺织厂中的飞梭将会如流水般穿梭,炼铁坊里的火光将会更加璀璨。矿山的开发效率将会成倍提升,甚至天下的手工业也将因为这项技术而焕发出新的生机。那些原本需要人力苦干的工作都将被轻松取代,人们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轻松和便捷。 “货物将会如井喷般爆发,靖江的货物将以更低的价格、更优的质量打破海外的市场。”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满载着靖江货物的船只在海上航行,将靖江的繁荣和富强带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话音刚落,会场上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那些原本还在犹豫和怀疑的人们,此刻都被林小风的话语所感染,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激动和兴奋的神情。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新时代的曙光在东方升起,感受到了那股无法阻挡的潮流正在涌来。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明白,人们对于新技术的疑虑和恐惧是不可避免的。他缓缓地踱着步子,深邃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听众的脸庞。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期待和不安,也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担忧。 “我知道,”他坦言道,“大家可能会担心,这项技术会取代人力,导致大量的人口失业。”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和严肃,仿佛是在提醒人们不要忽视这个问题。 会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皇上和百官们纷纷抬头看向林小风,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疑虑和不安的神情。他们担心,如果蒸汽机真的取代了人力,那么大量闲散人员将会给国家带来混乱和不安。 然而,林小风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否认,人力确实会因此得到释放。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在靖江之内,绝不会因此出现更多的流氓闲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是在告诉人们他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他解释道,随着工业的发展和新技术的应用,将会出现许多新的产业和岗位。那些从土地上被释放出来的人力将会被这些新岗位牢牢锁定。他坚信这一点再过五百年也不会改变。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让人们感受到了他对于新时代的坚定信念和无限憧憬。 在他的描述下,人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靖江正在崛起。那里的人们享受着工业带来的便利和繁荣,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不再为生计而奔波劳碌,而是可以安心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林小风的话语让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感动。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个新时代的曙光正在向他们招手,感受到了那股无法阻挡的潮流正在将他们推向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此时此刻,作坊内的灯光仿佛变得更加明亮了。那些机械臂在蒸汽的驱动下起起落落,发出更加有力的轰鸣声。而工人们也仿佛变得更加有干劲了,他们穿梭在机器之间,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整个作坊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工厂,正在向着那个崭新的未来迈进。 在辉煌的宫殿内,金碧辉煌的灯火照耀着陷入沉思的百官们。他们或交头接耳,或闭目沉思,各自心中都充满了对即将揭晓的惊世发明的期待与好奇。在这群人中,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林小风。他站在大殿的中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林小风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整个人显得儒雅而不失英气。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勇气。此刻,他望着那些陷入沉思的百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慨。他知道,这项技术、这个惊世骇俗的发明,本应该让所有人都积极拥抱,然而,却因为一些荒谬的理由,他需要费尽心思给出完美的解释,让人们接受并推广。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最后,我想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没有他们,就没有铁路、火车甚至蒸汽机的诞生。” 林小风首先指向了坐在殿下方的太子李德贤。他身着华服,头戴金冠,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李德贤听到林小风的赞扬,不禁挺起了胸膛,眼中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为了这项伟大的发明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汗水。而那些百官们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钦佩和敬意,他们知道,太子殿下为了这项技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第一位就是太子殿下。他不顾皇室成员的身份,全心投入到火车的研发设计中,学习科学知识,甚至将东宫改造成了实验场所。”林小风深情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李德贤的感激和敬意。 接着,林小风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龙椅上的靖江帝。靖江帝一身龙袍,头戴金冠,面容威严而庄重。他听到林小风的提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知道,这项技术的成功离不开北廊大学和皇家研究院的支持,而这些机构的成立都离不开他的鼎力支持。 “这第二位要感谢的人就是陛下。”林小风恭敬地说道,“蒸汽机的成功离不开北廊大学和皇家研究院的支持,而这些机构的成立都离不开陛下的鼎力支持。不仅如此,铁路修建的奠基人也是陛下。没有陛下的参与和顶着巨大压力,火车就不可能成功问世。” 林小风的话让靖江帝也激动不已。他扶着桌边的手掌指节都攥得发白,仿佛能感受到那股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激动与自豪。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开创新历史的一刻,胸膛起伏不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深知这项技术将为国家带来怎样的繁荣和富强。 此刻,宫殿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百官们纷纷起立鼓掌欢呼,表达着对这项技术的支持与期待。在热烈的掌声中,靖江帝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蒸汽机旁深情地抚摸着那冰凉的钢铁。他仿佛能感受到这台机器所蕴藏的无穷力量以及它即将为这片土地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靖江帝转过身来,目光深情地望着林小风。他走上前搭上了林小风的肩膀轻声说道:“小风啊,你辛苦了……”这句话中充满了感激、肯定和无尽的期待。他知道林小风为了这项技术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汗水,也深知这项技术将为国家带来怎样的繁荣和富强。 听到靖江帝的话,林小风心中一阵暖流涌过。他感到惊讶,也觉得无比的欣慰。他的岳父,这位身居高堂的帝王,果然目光如炬,没有看错人。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上司和那些曾经的同事们,如果他们有这样的眼光和远见,自己或许就不会在那个世界沦落到那般地步了。又或许,前世没有娶到领导的女儿,所以才会有那般的坎坷经历吧。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站在这个时代的巅峰与靖江帝并肩作战共同开创着一个全新的未来。他知道这项技术将彻底改变这个世界也将为他的国家带来无尽的繁荣和富强。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满足仿佛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百官们纷纷上前向林小风表示祝贺和敬意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刻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也是他为国家做出的最大贡献。他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这项技术将引领着这个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在靖江的辉煌宫殿之中,阳光透过雕刻精美的窗棂,斑驳地洒在朝堂之上。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科学家,身着一袭青衫,犹如山涧中的翠竹,挺拔而坚韧。他的脸庞轮廓清晰,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双眼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自信与坚毅的光芒。与平日里的随和相比,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位掌握着未来命运的领航者。 他微微抬起头,深吸了一口空气,那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木材与金属的气息,这是大殿特有的味道。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似乎在寻找着一种力量,一种能够支撑他站在这朝堂之上,向众人展示科学魅力的力量。 “我所做的贡献其实微不足道。”林小风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流淌在朝堂之上,清晰而坚定。他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些身穿朝服、神情各异的百官们。他们的眼神中有的充满好奇,有的带着审视,还有的则是纯粹的敬佩。 他继续说道:“蒸汽机和火车的问世,这其中的功劳,更多应归功于北廊大学的学子们。没有这些基层科学家的不懈努力,我不可能取得任何成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谦逊与尊重,让人不禁对这位年轻的科学家心生敬意。 靖江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他静静地听着林小风的讲述,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向那台静静矗立在朝堂中央的蒸汽机原型。那台机器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那里,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力量。 靖江帝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蒸汽机的金属外壳。那金属表面冰冷而光滑,仿佛在诉说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力量。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畏的光芒,仿佛在探索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吗?”靖江帝轻声感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与对科学的敬畏。他回想起过去,那些曾经让他震撼的大炮、热气球,虽然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还可以用想象力来理解。然而这个铁疙瘩,仅仅依靠普通的蒸汽,就能驱动如此庞大的重量,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朝堂上的百官们也在暗自点头,他们此刻才真正理解林小风为何如此推崇科学。科学带来的生产力变革,真的是翻天覆地。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幅未来的画卷,在那里,人们利用科学的力量,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 林小风看到靖江帝和百官们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之情。他知道,他今天的努力,已经为科学在这片土地上播下了希望的种子。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科学的潜力无穷无尽。如果朝廷能持续投入,鼓励百姓投身科学,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奇迹出现。不仅仅是蒸汽,大自然中的风雨雷电,未来都有可能为我们靖江所用。” 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的官员表示赞同,认为科学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有的则持保留意见,认为雷电这样的自然现象,怎么可能为人所用呢? 靖江帝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他问道:“雷电真的能为人所用吗?这简直像是仙家的手段。” 林小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解释道:“关于雷电的研究,北廊大学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虽然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这只是我对未来的一种美好设想。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断探索、不断尝试,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将雷电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 听到这个解释,靖江帝和百官们虽然有些失落,仿佛从云端跌落回现实,但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科学的力量是无穷的,但也需要时间和耐心去发掘。他们相信,在林小风这样的科学家的带领下,靖江一定能够迎来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靖江帝国的皇宫之中,一场关于未来变革的讨论正热烈进行。宫殿的雕梁画栋之下,灯火辉煌,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林小风站在众人之间,他身材中等,面容略显青涩,却透着一股坚毅。他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 他看着众人的表情变化,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表的遗憾。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学业的疏忽,对物理学的浅薄理解。那时的他,只是沉浸在网络文章和碎片化的信息中,对蒸汽机的了解只停留在皮毛之上,而对电学的认知更是寥寥无几。每当他回想起那段时光,都深感自己的无知和幼稚。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用自己的方式,尽自己所能,为北廊大学物理学院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他搜集那些零碎的记忆,将那些“谶言”一一摘出,悬挂在学院的走廊楼道之中。那些话语虽然简短,却蕴含着深深的智慧。“电生磁磁生电”、“左手力右手电手心迎着磁感线”……这些话语在学院中流传开来,虽然师生们对其中的深奥含义还一知半解,但他们都能感受到林小风对物理学的热爱和执着。 林小风站在宫殿之中,他的目光穿过那些繁华的灯火,望向远方。他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科研工作的不断深入,那些看似不可逾越的难题终将被一一攻克。他坚信,靖江帝国将在他的引领下,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关于蒸汽机、火车的介绍,我想大家已经大致明白了。”林小风收回思绪,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他继续说道:“我们靖江以往可以看作是一个强壮的武夫,空有一身蛮力却无法有效运用。而通铁路则像是打通了我们的任督二脉,让我们能够更高效地运用自身的力量,一跃成为武林高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自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动容。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靖江帝国正在崛起,一个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时代正在到来。 靖江帝也被林小风的话语所感染,他拉着林小风走到宴席之中,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这杯酒中不仅蕴含着君臣之间的深厚情谊更代表着对林小风所做出的杰出贡献的肯定和嘉奖。 林小风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香四溢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对他努力的认可也是对他未来的期待。他环顾四周看到那些曾经对他抱有疑虑和担忧的官员们此刻都露出了敬佩和钦佩之情。 然而在这片欢声笑语中也有一些人面露忧色。其中一位名叫陈曙光的官员更是起身向林小风举杯问道:“林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林小风放下酒杯回应道:“请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告诉对方无论有什么问题他都能给出满意的答复。 陈曙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蒸汽机会极大地释放人力你有没有真实的证据来支持这一点?要知道如果有大量百姓从土地中走出来这可不是小事。如果造成动乱的话喜事就变成了祸事。”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宫殿中炸响。众人都被这个问题所震惊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现实且重要的问题也是许多官员心中的担忧。 然而林小风却早有准备他平静地回答道:“我所说的话并非空口无凭。铺设铁路和铁路运营本身就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炼钢、木材以及围绕铁路产生的所有工业又需要海量的人手。你们的担忧我可以理解但真正值得担忧的是如果朝廷真的有魄力将铁路修遍全国的话人手不足反而会成为限制因素。” 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众人心中的疑虑。他们开始明白蒸汽机和铁路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更是一种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它们将带来无数的就业机会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陈曙光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笑着说道:“希望如此吧。”然后他又举杯向林小风示意表达了对他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在靖江城的朝堂之上,人群熙熙攘攘,议论声此起彼伏。突然,一位身材矮胖、面色红润的老者,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声音洪亮地打破了这喧嚣:“这个问题未免想得太多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日后蒸汽机该如何利用还八字没一撇呢。光说这火车和铁路吧,如果天下都铺上铁路,把我们全靖江的煤炭都挖干净,能够烧几年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束着金丝腰带,足蹬黑色长靴,显得既庄重又不失威严。他的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的沧桑。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是啊,火车运行虽然单次成本极其低廉,但是如果大规模应用的话,所需要的煤炭数量会达到一个何等恐怖的地步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一头乌黑的头发随风飘动,显得英气逼人。他便是林小风,一个充满智慧和远见的年轻人。 林小风走到老者面前,微笑着拱手施礼:“前辈所言极是,但这问题并非无解。”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只是停留在担忧煤炭资源的枯竭上,那么我们的世界将永远无法进步。然而,人类历史上总是不断发现新的资源并搞出许多替代能源。” 老者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林小风的话不以为然。但林小风并未理会他的反应,而是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烧柴理论上是可以,但是柴火怎么能比得上煤炭耐烧呢?总不能车跑到哪里都拉着几车厢柴火吧?那还怎么拉货呢?”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人点头称是,也有人摇头叹息。但林小风并未因此动摇,他继续说道:“不过大家所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蒸汽机对煤炭的需求确实是巨大的。但是我们可以继续探索新的矿产,同时也可以低价收购海外的矿产。这样一来,煤炭问题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说到这里,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他伸手指向远方的天空,“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水车被发明之前,水只是用来喝的。但是有了水车之后,水流就变成了一种动力来源。同样地,在蒸汽机被发明之前,煤炭也只是用来取暖和炼铁的燃料;但是现在,通过蒸汽,它又变成了一种动力之源。” 林小风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他继续说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资源的本质是知识和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只要真理无穷无尽,火车的动力就永远不会枯竭。大家可以放心!” 随着林小风的话音落下,朝堂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靖江帝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林小风果然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才。而林小风也感到无比自豪和满足,他知道自己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点点的改变,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贡献,也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然而,皇宫内的宴会厅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那光芒犹如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宫殿,与夜空中稀疏的星光形成鲜明对比。厅内,宾客们身着华服,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夜色都染上几分热闹。 宴会厅的中央,一位青年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林小风,一位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今日更是因蒸汽机的成功研发而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身着青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玉带,眉宇间透露着英气与智慧。他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他们如同众星捧月般将他团团围住,好奇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接连不断地抛出。林小风微笑着,从容不迫地一一回答。他的声音如同流水般流畅,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仰望,仿佛在思考着科学的奥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智慧与才华如同光芒一般四射,让人无法忽视。 宴会厅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珍贵的花卉和艺术品,它们与宴会的气氛相得益彰,更增添了几分雅致。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与室内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渐渐接近尾声。靖江帝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几分醉意,但他的双眼却依然炯炯有神,满意地微笑着。他用力地拍着林小风的肩膀,声音洪亮地说道:“小风啊,你真是立了大功!这蒸汽机的研发和监造,对我们国家的贡献可不是一点半点。朕决定了,从今以后,铁路的事情就由北廊大学和皇家研究院来主导,工部全力协助。其他人等,就不要插手了。” 靖江帝的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都沸腾了起来。官员们纷纷举杯祝贺,为林小风的成就而欢呼。林小风的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他明白,皇帝的金口玉言一旦说出,就必然算数。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和成就感,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刻。 此刻的靖江帝,虽然有些微醺,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手一挥,仿佛在为这个新的时代指明方向:“北廊大学要扩招,大力扩招!户部得拨银子全力支持!”然后他转头对工部各司说,“你们也得去北廊大学学习科学知识,看看人家东大和皇家研究院,屡建奇功,你们得迎头赶上。这蒸汽机火车的设计,你们得深入学学,要是再没长进,哼,朕可就不客气了!” 靖江帝的话音虽然略带醉意,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决心。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也照亮了官员们的心。他们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铁路的建设和发展,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宴会结束后,靖江帝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略带醉意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再说。回家,备车!”然而,林小风却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陛下,火车已经在车站等着了,您坐火车回去吧。” 靖江帝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转头对大臣们说道:“坐火车回去?哈哈,太好了!我们都喜欢坐火车!”大臣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为这个新时代的到来而欢呼。 夜色深沉,火车的汽笛声在京都的夜空中回荡。靖江帝和官员们乘坐着火车缓缓驶离车站。车厢内灯火通明,靖江帝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而此刻的京都百姓们也被这壮观又神奇的新玩意儿所吸引。他们纷纷涌向火车站和铁道旁边,想要亲眼目睹这神奇的火车。每当火车经过时,他们都会蹲在铁道旁欢呼雀跃,仿佛在为这个新时代的到来而欢呼。 铁路连运了三天三夜,加上北廊日报和六部报纸的大力宣传,民间都掀起了坐火车的热潮。下班吃饱饭后,大家都蹲在铁道旁等着火车过来然后欢呼雀跃的场景已经成为了京都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然而,随着火车的普及和人们的好奇心的增加,一些怪异现象也开始出现。有些调皮的小鬼会故意在铁轨上放石头以测试火车的坚固程度;还有几个馋鬼看到铁道旁边有色泽诱人的“肉干”时毫不犹豫地捡起来吃进医院……这些现象让人哭笑不得,但也让人们对这个新时代的事物更加好奇和追捧。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北廊日报赶紧发了几篇关于铁路的科普文章。这些文章详细地介绍了铁路的安全知识和注意事项,让百姓们更加理性地看待这个新时代的事物。同时,铁路部门也加强了巡查和管理力度,确保铁路的安全和畅通。 ………… 内阁的议事厅里,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安静而祥和的画面。窗外,月色如水,洒在青石铺就的庭院中,映照出斑驳的树影。屋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只有偶尔翻动报纸的沙沙声打破这份沉静。 在圆桌的周围,坐着几位朝廷的重臣。他们或手持羽毛扇,或轻抚胡须,目光都集中在手中的《北廊日报》上。这些大臣们,有的面若冠玉,风度翩翩,有的则皱纹深邃,透着岁月的沧桑。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今日民情和铁路发展情况的深切关注。 白永元,内阁的首辅大臣,此刻正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真是可怕啊,这火车到现在还稳定运行,没有出任何问题,看来林小风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这位天才发明家的敬佩与感慨。而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大臣,也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是啊,阳曲县到断天府的铁路,是非建不可了。” 这位大臣,名叫赵文远,是朝廷中的一位实干家。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条铁路的修建,对于国家的繁荣和稳定,具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然而,李秋炎却有些迟疑。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眉头紧锁地说道:“会不会太急了?那可是要投入百万两银子啊,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 李秋炎是一位谨慎的大臣,他对于国家的财政状况了如指掌。他深知,百万两银子对于朝廷来说,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因此,他对于这条铁路的修建,持有一定的保留意见。 然而,白永元却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陛下已经决定要修建了,而且阳曲县已经牵头了。这条铁路一旦建成,断天府和京畿之间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到时候物资流转肯定会大大加快,军费也能省下一大笔。” 白永元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他相信,这条铁路的修建,将会成为国家发展的一个转折点。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件事朝中也没有人反对……谁不想看到铁路贯通全国的盛景呢?” 这位大臣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条蜿蜒曲折的铁路,穿越了山川河流,连接了祖国的四面八方。 而李秋炎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慨。他想到林小风这位年轻的发明家,竟然能够搞出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他想到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执着的追求和无私的奉献,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暖流。 然而,现在麻烦的是这个神奇的东西虽然好处多多,但是初期投入却高得吓人。李秋炎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担忧。如果不是朝廷的出海收益丰厚,恐怕还没有这个魄力去投入呢。 而另一个麻烦事就是关于如何封赏林小风。朝中还在斟酌之中,因为林小风晋升得太快了,之前立下的每一件功劳都值得大书特书。他手中的权力和皇上的恩宠在朝中已经无人能及了,现在又弄出了这个惊世骇俗的火车,实在是很难办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林小风的未来前途。然而,林小风本人却毫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在思考着如何将自己的发明创造更好地服务于国家和人民。他坚信,只有科技的力量才能真正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就在这时,陈曙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火车这么火爆,那铁路沿线的地价岂不是要涨了?” 他的话音刚落,白永元和李秋炎就同时看向他。白永元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陈曙光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他想到那些地早已经被人买走了,就在铁路修建之初,就有一个神秘人以低价把铁路沿线的所有土地都全部买走了。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曙光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想到自己之前还买了林小风一大堆奶片呢,心中不禁有些懊悔。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那个神秘人,会不会就是林小风呢? 他想到这里,心中猛地一颤。如果真的是林小风的话,那他的先见之明就太可怕了!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惊人的才华和智慧,还有着如此深远的眼光和布局。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陈曙光的心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畏与好奇。 而就在这时,另一位大臣也透露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不用多想,肯定是林小风这小子早就算计好了!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紫禁城的内阁中,洒在那几位身居高位的大臣身上。陈曙光,这位中年男子,面容刚毅,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此刻眉头紧锁,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两片奶片,仿佛是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他猛地抬头,将奶片不轻不重地扔向了对面的白永元。那两片奶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白永元手中。白永元微微一愣,随即抬起头看向陈曙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陈曙光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地,确实在林小风手里,而且目前还没有卖出的消息。不过,你们听说了吗?阳曲县外面最近在卖房子,听说价格涨得很厉害。” 白永元低头看着手中的奶片,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奶片,曾经是他儿时最爱的零食,如今却成了他与陈曙光之间传递消息的媒介。他轻轻摩挲着奶片,仿佛在寻找着那份久违的纯真。 李秋炎则是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一边翻阅着新闻,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陈曙光的话。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算了吧,我派人去打听过了,那房子位置在阳曲县城外,而且小得可怜,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亩。这么小的房子,谁会去买啊?” 陈曙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繁华的街道,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房子小怕什么?只要它涨价,买了再卖,跟买地有什么区别?你们就是眼界太高了,住惯了大宅子,还看不上小房子?” 白永元和李秋炎同时眼前一亮,仿佛被陈曙光的话点醒了什么。他们相视一笑,心中却各有打算。李秋炎重新拿起报纸,认真地看起新闻来,口中淡淡地说道:“我没什么兴趣。阳曲县的地价一向高得吓人,能去那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谁会看得上一个小房子?说是在涨价,不过是炒起来的罢了。” 白永元也重新戴上眼镜,呵呵一笑说道:“就是啊,谁会去买城外的小房子呢?我们可不要傻傻地给林小风送银子。” 然而,陈曙光却不为所动。他深知,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往往蕴含着巨大的商机。他转身走回桌旁,拿起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刻的林小风,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朝中大臣们议论的焦点。他正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忙碌着,为国家的科技进步贡献着自己的力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科学的热爱和追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和试剂,这些都是林小风为了探索科学奥秘而精心准备的。他手中的试管里,正翻滚着一种神秘的液体,那是他最近研究的重点——一种能够改变人类命运的新型药物。 林小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试管中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项研究一旦成功,将会给人类带来前所未有的福祉。然而,他也深知这条路的艰难和漫长。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一位年轻的助手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助手恭敬地将文件递给他,低声说道:“林大人,这是朝廷送来的最新消息。” 林小风接过文件,轻轻打开。他的目光在文件中快速扫过,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原来,朝廷已经得知了他在研究新型药物的事情,并且对他寄予了厚望。这份消息让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被这份消息所动摇。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和目标是什么。他放下文件,重新投入到实验中。他知道,只有不断地努力和探索,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和优秀。 在这个新时代中,林小风注定要成为一个耀眼的明星。他的智慧和才华将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赞赏。 第17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班驳地洒在林小风的书桌上,新送来的简报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林小风,这位海云国的厂公,一身锦袍,面如冠玉,此刻正端坐在书桌前,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份简报,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简报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跳动,传递着从阳曲县带回的喜讯。林小风的眼睛仔细扫过每一个字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据说,火车通行的第二天,阳曲新城的人们就如同潮水般涌向京城,他们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将这一喜讯传遍了大街小巷。 随着消息的传播,阳曲县的房价也如同被点燃的篝火,迅速攀升。短短两日之内,房价已然上涨三层,而且这一数字还在持续跳动,如同跃动的火焰,照亮了阳曲县的繁荣前景。 林小风心中明白,这些数字不仅仅代表着房价的上涨,更代表着阳曲县未来的希望与机遇。阳曲县,这个近年来对外开放日益频繁的地方,已经逐渐成为了海云国的一颗璀璨明珠,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资金与人才。 然而,随着投资项目的不断增多,阳曲县的开支也变得日益庞大。如今,铁路尚未开始盈利,县里只能依靠卖房卖地来弥补财政的缺口。想到这里,林小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只见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他的心中却如同被乌云笼罩,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他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前往阳曲县,实地考察售房情况,了解刘邦德的执行情况究竟如何。 此时,吕德行正静静地站在林小风的身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他注意到林小风陷入了沉思,许久都未发一言,便忍不住小声地问道:“老爷,今天的情况是好是坏啊?” 林小风从简报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放下简报,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吕德行说道:“还不错,但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我才能放心。” 然而,就在此时,林小风突然发现吕德行的右眼不停地眨动,似乎有些异常。他关切地问道:“咦?你的眼睛怎么老是眨啊?”吕德行脸色一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不自觉抽搐的右眼,有些无奈地说道:“没事,谢谢老爷关心。” 但林小风是何等人物,他一眼就看出了吕德行有心事。他走到吕德行的身边,仔细端详着他的右眼,发现确实有些红肿。他追问道:“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情况看起来可不太好。” 吕德行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出了实情:“那个,我说了,老爷你别生气。”林小风瞥了他一眼,笑道:“说吧,什么事?听你的意思,还跟我有关?” 吕德行小声地说道:“是小少爷不小心砸到我了。”林小风一听就皱了眉头,怒道:“你说什么?那小子发什么疯?” 吕德行叹了口气,解释道:“昨天小少爷回来的时候,我按照你的吩咐督促他学习。然后,小少爷可能有些不耐烦了,就扔了一锭银子过来,不小心砸到我眼睛上了。小少爷力气还挺大的。”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右眼。 林小风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他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个混蛋!我最近没怎么管他,他就越来越不像话了。等我回去,帮你一起收拾他!” 吕德行慌忙阻拦道:“老爷,小少爷只是一时贪玩,不是故意的。要是我当时没蹲下,也就不会出这事儿了。而且他也没用多大力气,我没受伤。”他生怕林小风回去后会对小少爷太过严厉。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火。他知道自己作为海云国的厂公,不能因为家事而误了国事。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以后那小子再敢乱来你直接揍他不用客气!”虽然语气严厉但他也明白教育子女并非易事需要耐心和策略。 吕德行看林小风真的生气了,心中一凛,赶紧转移话题道:“老爷,我今天要不要安排车马去阳曲县看看啊?”林小风无力地挥了挥手说:“明天吧,明天休息,正好去看看。”他决定亲自去阳曲县了解售房情况,同时也想借此机会散散心。 夜幕降临,林小风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星空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分心。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小少爷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作为父亲,自己应该给予小少爷更多的关爱和教育,而不是一味地责骂和惩罚。 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的关系。他明白自己作为曾经海云国的厂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心态。 第二日清晨,阳光如同细碎的金色绸缎,轻柔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林小风宁静的睡颜上。他微微蹙着眉,仿佛在梦中还在为昨日的琐事而烦恼。随着光线渐渐增强,他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他揉了揉那双略显朦胧的双眼,缓缓坐起身来。 经过一夜的休整,林小风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能驱散昨日的阴霾。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一身深蓝色的长袍衬得他愈发沉稳。他转身,走向衣柜,细心地挑选了一套庄重的衣裳,穿戴整齐后,他走到书房,吩咐管家吕德行备车前往阳曲县的阳曲新城。 阳曲新城的售楼处,此刻已经热闹非凡。无数有钱人穿着华贵的衣裳,在售楼处内外穿梭,脸红脖子粗地讨论着买房的事宜。这个售楼处是林小风亲自设计的,每一处都透露着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品质的追求。它豪华而宽敞,宛如一座宫殿,处处都洋溢着尊贵与品味的气息。 门口的大型喷泉,在北廊大学技术的支持下,水柱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壮观而气派。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整个售楼处都被这光芒所笼罩。一条鲜艳的红毯从门口延伸到售楼处内部,两旁的花篮摆放得整整齐齐,各色花朵竞相绽放,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让整个空间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林小风走进售楼处,一眼就看到了那幅巨大的阳曲县内外环境地图。地图上详细地标注了商业区、住宅区、学区等各个功能区,让人一目了然。他站在地图前,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仿佛能看到未来的繁华景象。而在地图的中央,是一个精致的沙盘模型,它展示了整个阳曲新城的规划全貌。小楼房和小院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沙盘之上,每一处都显得那么精致而美好。 为了方便购房者理解房子的尺寸大小,沙盘上还附带了关于平方米的解释说明。这些贴心的设计让林小风不禁为自己的创意而自豪。他环顾四周,发现售楼处外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看看这个由林小风亲自打造的阳曲新城。 不远处也因此聚集了许多精致的小摊位供人们休息和享用美食。其中一个小摊前坐着三个老头儿,他们面前只有一壶茶但是却没人动手去倒茶喝。林小风走近一看,原来是白永元、李秋炎和陈曙光三人。他们三人都是林小风的老友了,在阳曲县也是颇有威望的人物。 白永元一身白袍,面容慈祥却带着几分严肃;李秋炎则是一身青衫,目光锐利如鹰;而陈曙光则是一身黄袍,面带微笑显得十分随和。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却各怀心事显得有些尴尬。 陈曙光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们俩不是说好了这次绝对不买房子的吗?怎么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了?”白永元和李秋炎听了之后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之前确实信誓旦旦地说过不再买房子了可是现在却尴尬地相遇在了这里。不过话说回来房价涨得这么快买到就是赚到跟捡钱没什么区别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呢? 林小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这两个人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房价的诱惑。他抬步向三人走去准备打个招呼。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突然路过一个人看到了白永元他们几个就停下来行礼:“白阁老好啊没想到你们也来看房子了啊。” 那人一身官服面容威严正是阳曲县的左都御史。他看到了林小风也微微一愣随后便笑着点头致意。白永元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就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那人看了看他们三人又看了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开口问道:“你们三位怎么坐在这儿不进去看看呢?我刚才看到书大人他们已经挤进去了呢。我本来也想进去看看的但是人太多了挤不进去啊真是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热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但是白永元已经不耐烦了就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兵部的人坐那边户部的人坐那边······那边的学士们你们去那边坐吧。”那人闻言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转向林小风说道:“林大人您也在这里啊真是巧啊。”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问候。 那人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我看再等一两个小时人就会少一些了呢到时候你们再进去看吧。”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留下白永元、李秋炎、陈曙光和林小风四人坐在原地相视而笑。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斑驳地洒在三人身上,为这古色古香的酒楼内添了几分温暖与惬意。窗外,阳曲县的市井喧嚣与繁华似被这轻纱般的光影柔和,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陈曙光身着一件质地考究的青衫,他的目光锐利而含笑,仿佛能洞察人心,揶揄的话语从他口中轻轻吐出,带着几分戏谑与老友间的亲昵。“你们俩,昔日的豪言壮语我还记得,什么‘不为瓦全,但求心安’,如今,却也抵不过这世间的一砖一瓦。” 白永元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赧然,他的双鬓已有些许斑白,但那份书卷气依旧浓厚,仿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是更加沉稳的气质。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越过手中的茶盏,投向虚无的一点,那里面藏着一个父亲对子女未来的深深忧虑。“学区房,这三个字,对我们这些官员来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于它的商业味,熟悉于它背后承载的期望与责任。我们的孩子,虽出身官宦之家,但读书识字,才是立足之本。” 李秋炎的身形魁梧,面容憨厚,他的笑声总是那么爽朗,此刻却也带上了一丝无奈。“是啊,陈兄,我们这把老骨头,操劳一生,还不是为了下一代有个更好的起点。阳曲县虽不及京都繁华,但这里的宁静与和谐,却是我们这代人向往的归宿。” 林小风悄悄走近,他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好奇与敬佩。作为新一代的青年才俊,他对这些前辈的选择有着自己的见解。他们的对话,在他听来,不仅是对现实的妥协,更是对家庭与未来的深情寄托。林小风轻声加入,他的言语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激情与梦想。“诸位前辈,或许这世间的诱惑确实难以抗拒,但我相信,无论是在阳曲新城的学府旁,还是在静谧的阳曲县,真正的幸福,始终在于家人之间的温情与陪伴。” 白永元与李秋炎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是啊,无论是为了孩子的教育,还是为了晚年生活的安宁,他们所做的选择,何尝不是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承担? 店小二的到来打断了这份沉重,他手中的菜单翻动,如同生活的篇章轻轻展开。陈曙光的精明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仿佛提醒着众人,无论生活如何不易,朋友间的玩笑与情谊,总能带来一丝慰藉。 “哈哈,陈兄,你这算盘打得真响,下次可得让我们也请你一回。”白永元笑得开怀,先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李秋炎也跟着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陈曙光的肩膀,那份局促早已不见踪影。“说定了,下次我们请客,咱们边吃边聊,继续探讨这世上的诱惑与我们的坚守。” 白永元坐在酒楼的一角,身旁的陈曙光和李秋炎正热烈地讨论着阳曲新城的规划。他苦笑着摇头,心中却是对陈曙光这个老朋友充满了无奈。陈曙光总是那么精明,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但这次,他却选择了一种近乎吝啬的态度,这让他感到有些好笑。 “你这家伙,真是一毛不拔。”白永元调侃道,但他的眼神里却并无恶意。他清楚,陈曙光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他是否愿意为这次的聚会买单。然而,白永元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计较太多。他挥了挥手,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点吧,点吧,今天我做东。” 陈曙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似乎早已料到白永元会这么说,于是毫不客气地低下头,开始认真看起菜单来。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奇特的菜名吸引住了,“嗯?‘小风白菜’是什么菜?”他好奇地抬起头,向一旁的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走到陈曙光身旁,指着菜单上的那道菜解释道:“这是我们林老爷,也就是林小风创的新菜。现在我们县的厨师都想把他当祖师爷供起来呢!”店小二的话里充满了自豪,仿佛林小风就是他们县的骄傲。 陈曙光听了店小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林小风的才华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但对于他研发的菜品,却持保留态度。毕竟,林小风并非专业厨师出身,这道“小风白菜”真的能好吃吗?然而,当他看到店小二那自信满满的神情时,心中的疑惑又消散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尝尝看吧。”陈曙光微微一笑,点下了那道“小风白菜”。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三人开始闲聊起来。白永元望着窗外的景色,赞叹道:“听说这阳曲新城规划得相当不错,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将来住在这里,生活一定非常便利。”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李秋炎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也听说了。而且这里的房价虽然高,但物有所值。你看这酒楼的经营模式就非常有创意,想必新城的其他方面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店小二见三人聊得兴起,便主动凑了过来。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阳曲新城的未来规划,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将来阳曲新城各个区域都会设立专门的食堂,物美价廉,一日三餐都有,菜式丰富多样。这里的每道菜都会是将来食堂的招牌菜。” 陈曙光听着店小二的介绍,心中不禁对阳曲新城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想象着将来住在新城里,每天都能品尝到这样的美食,生活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于是,他点下了几道心仪的菜品,包括那道让他心生好奇的“小风白菜”。 不久,佳肴纷纷上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三人眼前一亮。陈曙光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小风白菜”,双眼顿时放光,“嗯!味道真不错!这林小风果然名不虚传啊!”他忍不住赞叹道。 白永元也尝了几口其他菜肴,点头称赞道:“这些菜都很好吃!而且将来食堂真的很方便啊!至少菜式比家里多多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满足和期待。 李秋炎也尝了一口“小风白菜”,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味道······真是绝了!如果这里的食堂真的和爱靖小学的一样好的话,而且价格还比酒楼便宜的话,那就真的很不错了!”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新城食堂的期待和向往。 在品尝美食的欢声笑语中,三人的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他们对阳曲新城的未来更加期待了,对买房的决定也更加坚定了。而此刻的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新城里幸福生活的美好画面。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售楼处外那条宽阔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和远处酒楼飘来的菜香。此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明显的焦虑,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事物既期待又紧张的光芒。这个人,正是书文旭。 书文旭,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中等,微微有些发福,但依旧保持着一种商人的敏锐和干练。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处已经有些湿透,显然是跑得太急,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整理。他喘着粗气,目光焦急地扫过售楼处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了正坐在角落一桌悠闲品尝美食的三人身上。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吃饭啊!”书文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焦急,他快步走到三人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白永元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地抬起头,望着满脸大汗的书文旭,“你看过房子了?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书文旭一边用手中的扇子扇风,一边赞叹道:“太棒了!你们别看这房子小,但装修什么的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客厅宽敞明亮,卧室温馨舒适!而且还有很多额外的福利,真的是物超所值啊!我都心动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房子的喜爱和赞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住进去的美好未来。 三人听到书文旭的描述,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在问:“这房子真的有这么好吗?” “你买了几套?”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书文旭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他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别说了。我一进去就看中了好几套,但是犹豫了一下就没买到!你们一进去就买吧别问了!反正买了肯定赚!”说完他拿起茶壶猛喝了一杯水,又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急急忙忙地朝队伍后面跑去。 看着书文旭风风火火的背影,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书文旭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连他都赞不绝口,那这房子肯定非同一般。不能再迟了,得赶紧去排队看房!三人迅速结账离开了酒楼,匆匆赶往售楼处。 当他们来到售楼处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沙盘模型。这个沙盘做得极其精致,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他们围着沙盘转悠了好一会儿,仿佛置身于一个真实的小城之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沙盘上,让整个模型都显得熠熠生辉。他们仔细阅读着关于房子的介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李秋炎撇了撇嘴,看着沙盘上的小房子说道:“66平米也太小了,这岂不是下人住的地方?我看这套200平的还差不多。”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挑剔。 白永元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对啊,还有这个六楼也太高了。我们每天上下班已经够累了,怎么可能再爬六楼?我觉得五楼都够呛······不行不行,这个房子不行。”他的脸上写满了对高层的恐惧和不满。 然而陈曙光却保持着冷静的思考。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焦急排队的人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奋斗着。他也明白,这个房子之所以抢手,肯定有它的原因。于是他说道:“不过它这么抢手,肯定有它的原因。我们还是先找人问问情况再说吧。”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走向另一处排队交款的地方进一步了解情况。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个看似比较安静的角落。这里有几位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为客户解答问题。他们走到一位工作人员面前礼貌地询问起来。虽然排队的人们都显得很焦急生怕买不到心仪的房子但是整个队伍前进得有条不紊。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轮到了陈曙光他们咨询。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斑驳地洒在阳曲新城售楼处的华丽大堂内。陈曙光站在这流光溢彩的空间中,仿佛置身于一个璀璨的梦境。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激动与期待,然后整理了一下西装,准备向销售人员咨询关于房产的详细信息。 他走近一位销售人员,那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面容冷峻的男子。陈曙光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职业气息,但同时也觉察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了一大堆问题要问,却在开口之前被那销售人员的态度给噎住了。 销售人员微微抬眸,眼神如同冰冷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他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下一位。”仿佛对陈曙光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更像是在执行一项机械的任务。陈曙光愣住了,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惑与不解。他明明看到这位销售人员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却为何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种态度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冷漠的销售人员。然而,他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紧迫,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他迅速调整心态,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继续探索这个看似冷漠但又充满吸引力的售楼处。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劳驾,这位先生,请您让一下,下一位客户要进来了。”销售人员抬头看到陈曙光还站在原地,目光在华丽装潢的售楼处内四处游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陈曙光不悦地皱眉,他缓缓转过身,面对销售人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你是何人?怎的如此无礼!你可知道,商业交易岂能如此草率、儿戏?” 销售人员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陈曙光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他愣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回答:“我是这里的销售人员,负责接待客户。至于商业交易是否草率,那是您的看法。我们这里有明确的流程和规定,请您遵守。” 陈曙光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销售人员,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然而,销售人员却毫不在意他的怒火,依然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这时,他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已经不耐烦地将他推到一旁:“你怎么这么磨蹭?这可是买房交钱的地方,不买就去别的地方逛逛,别碍事,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陈曙光被这股力量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愤怒地回头瞪向那位中年男子。然而,那位中年男子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继续催促着他离开。 “就是啊!不买房就别插队,天色已晚,别耽误大家时间。”人群中响起一片附和之声。这些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刺入陈曙光的内心,让他感到无比屈辱和愤怒。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在看一个不识时务的傻瓜。陈曙光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感,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白永元和李秋炎。他们站在对面排起的长队中,微笑着向他招手。他们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陈曙光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和沮丧。 他叹了口气,愤然转身向对面走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个售楼处连一个明确的标识都没有,让他在这里丢了这么大的脸。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他信任的销售人员来咨询房产信息。 在队伍的尽头,他看到了两个队伍的分界线——一条醒目的红色地毯将两个队伍隔开。一边的队伍较短,聚集着一些年轻的面孔;而另一边的队伍则较长,大多数是中老年人。陈曙光明白,这是根据客户的购房需求和预算来划分的队伍。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中老年的队伍中,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宽敞舒适的居住环境。 在队伍中等待了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得以进入售楼处的后面。这里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展示区,摆放着各种户型的样板房。在销售人员的引领下,他们开始逐一参观这些样板房。每走进一个房间,陈曙光都能感受到一种不同的氛围和风格。他仔细观察着房间的布局、装修和设施配置等方面的情况,同时也向销售人员咨询了一些关于房产的问题。 在参观的过程中,陈曙光逐渐发现这个售楼处的不同之处。这里的销售人员不仅专业而且热情周到,他们详细地解答了他的问题并提供了很多有用的建议。陈曙光感到非常满意和放心,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销售团队来为他提供购房服务。 阳曲新城,这片繁华而又宁静的新城区,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富饶的大地上。每当夜幕降临,新城区的灯火通明,映衬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仿佛人间仙境。这里的房型设计独特,各具特色,吸引了无数购房者前来探寻。 新城区的楼盘前,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虽然这里的房价不菲,但购房者们都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愿意为此付出努力。人群中,七成的人聚集在左侧,他们大多是中等收入家庭,对九十平米的小房型颇感兴趣。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希望能找到心仪的家园。 而在另一侧,白永元等几位身着名牌、气质不凡的购房者,则选择了参观二百平米的豪华大房。他们步伐从容,眼神坚定,仿佛早已有了决定。他们不同于普通购房者,他们的背后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卓越的生活品味。 当白永元等人踏入样板房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客厅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现代简约,每一处都透露出高贵与典雅。茶几、沙发等家具都是精心挑选的,既实用又美观。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右侧的墙壁。整面墙壁都采用了玻璃窗设计,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哇塞!这些窗户上嵌的是钻石吗?怎么这么闪亮?”一位购房者惊喜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销售人员微笑着解释道:“大家看好了,这可不是钻石。这是我们阳曲新城豪华房型所用的特殊窗户。大家看到外面这层类似钻石的材料了吗?其实这是我们阳曲县特有的人造白水晶。” 随着销售人员的介绍,众人纷纷凑近观察。只见这些人造白水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真的钻石一般。它们镶嵌在窗户上,不仅美观大方,而且透光性极好。阳光透过白水晶的折射,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仙境一般。 众人惊叹不已,纷纷发出赞叹声。他们纷纷触摸着这些人造白水晶,感受着它们带来的冰凉触感。同时,他们也对地面铺设的顶级工艺烧制的瓷砖赞不绝口。这些瓷砖色泽温润、质地坚硬,走在上面仿佛踩在云端一般舒适。 在销售人员的引领下,他们继续参观房间内的其他设施。卧室宽敞明亮,床铺柔软舒适;厨房设施齐全先进,可以满足各种烹饪需求;书房则充满了书香气息,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几乎每一样设施都是按照精品标准打造的,展现了独一无二的艺术感和实用性。 最后,他们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卫生间门口。销售人员热情地介绍说:“各位请看好了,这个盥洗室可是我们阳曲新城所有房产的最大亮点。”说着,他轻轻推开了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洁白如玉的洗手盆和精致的水龙头。洗手盆边缘镶嵌着一圈小巧玲珑的人造白水晶,使得整个洗手盆更加精美绝伦。水龙头则是采用了最先进的节水技术设计而成,既实用又环保。 再往里走就是坐便器和宽敞的浴缸了。坐便器前特设了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本精美的书籍和杂志。这样的设计让人感到十分贴心和舒适,可以在如厕的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浴缸则是采用了大理石材质打造而成,表面光滑如镜、温润如玉。在这样的浴缸里泡个澡该是多么惬意啊! 白永元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对这样的设计赞不绝口。他们纷纷询问关于楼房的供水问题、物业服务等相关内容以及小区内公共配套设施等情况。销售人员耐心地解答着他们的问题并详细介绍了小区内的各种设施和服务内容。 “大家请放心好了!我们楼房的供水系统采用了先进的自动抽水机器来确保水源供应不断。”销售人员解释道,“同时我们还配备了专业的物业服务团队为大家提供周到细致的服务保障大家的生活品质。” 随着销售人员的介绍越来越深入白永元等人对这里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向往之情。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里安家落户、享受美好生活的画面······ 阳光透过精致的琉璃窗,斑驳地洒在华丽的宴会厅内。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手握权柄或财富的贵族与官员,他们的衣着华丽,举止优雅,仿佛一幅幅流动的画卷。这些高贵的存在,他们的家中,仆人如织,每一个细微的需求都有专人照应,如同有一个贴心的管家时刻在侧,为他们打点一切。 宴会厅的四周,悬挂着名贵的字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地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心旷神怡。窗外的景色更是令人陶醉,碧绿的草坪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脉,偶尔还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然而,在这般奢华的背景下,销售人员手中展示的那块五十平米的土地,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特别。它不大不小,正好五十平米,仿佛是被精心测量过一般。这五十平米,对于在场的贵族与官员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它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陈曙光坐在宴会厅的一角,他的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身穿一袭华贵的长袍,头戴玉冠,气质非凡。他好奇地追问道:“这五十平米,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处?详细说说!”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销售人员微微一笑,耐心地解答道:“未来,我们还计划在这片土地上建造顶级的养生馆。届时,我们会邀请阳曲医馆与祖师会的医学泰斗亲临指导。他们正在筹备一个名为‘人瑞计划’的项目,该项目将融合古今的养生之道,取其精华,未来都将为我们的豪华住宅业主提供专属服务。” “人瑞”!这个词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在场的一群老年人和中年人为之动容。阳曲医馆和祖师会在京都享有盛名,他们的医术高超,能够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如果能有顶级医师亲自指导养生,那岂不是有望延年益寿,甚至活到百岁?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许多原本还在犹豫的人此刻也忍不住问道:“那这个房子到底怎么卖?”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销售人员不紧不慢地回答:“一至三层的房价是一万八千两银子,三至五层则是一万九千两银子,而六层的房价则是整整两万两银子。”他的话语清晰而有力,仿佛在为每一个数字赋予了生命。 “天哪!我朋友前两天还告诉我,这套房子只要一万五千两,怎么现在就涨到一万八了?这简直太离谱了!”一位愤怒的买家忍不住抱怨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惊讶。 销售人员保持着微笑解释道:“好东西总是值得争取的。这是两天前的价格,房价一直在合理上涨中。我想,各位也不必多犹豫,因为明天可能还会继续涨价。”他的话语虽然温柔,但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要继续涨?不少人都暗自咋舌,心中更是纠结不已。他们知道,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了。但是,这么高的价格,又让他们有些望而却步。 李秋焱坐在一旁,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气质儒雅。他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楼层越高价格反而越贵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销售人员回想了一下销售话术,有条不紊地解释道:“科学研究已经证明,每天攀爬六楼有助于养生。而且,对于购买高楼层的业主,阳曲新城还将免费提供阳曲医馆研制的壮骨片。只需服用一个月,您就能一口气爬上五楼不费劲!”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热情,仿佛在为每一个细节都赋予了生命。 “正因如此,我们的高楼层房源一直备受追捧。现在剩下的房源已经不多了哦。”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诱惑和催促。 科学研究、免费专供、壮骨片!这些诱人的关键词瞬间点燃了大批中老年人的购买欲望。他们开始纷纷询问销售人员关于房子的具体信息和购买流程。 陈曙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快!给我来一套六楼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断。 “我也要六楼的!别被别人抢走了!”又一位买家急切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 销售人员见时机已经成熟,于是高声宣布:“请各位稍安勿躁。如果满意的话,可以先在这里登记,然后选择房源并支付预付款。如果各位手中的现金不够,阳曲县还可以提供贷款服务,支持分期付款。请各位一一前来咨询和办理手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仿佛在为每一个即将成为新业主的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此刻,夕阳的余晖洒在售楼处外,金色的光芒与周围的霓虹灯交织成一幅繁华的画卷。林小风与刘邦德并肩站立,两人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拉得长长的,仿佛两条坚韧的线条,在时间的沙漏中默默坚守。 林小风,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的衣着虽不华丽,却处处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就像他的性格,沉稳而内敛。此刻,他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刘邦德,则是林小风的得力助手,一个年轻有为的商人。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精明和果断。他的衣着比林小风要稍显华丽,但又不失稳重,彰显出他独特的品味和气质。 尽管天色已经微微发暗,但销售现场依然火爆异常。人们络绎不绝地进出,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兴奋。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或独自一人低头沉思,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手的房产而忙碌着。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不禁感叹道:“太好了,看情况比预想中还要热闹。”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刘邦德也感慨地说:“这都是托了老爷的福。如果没有您精心策划的方案和话术,恐怕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前来购买。现在看来,这个房价确实有点高得离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林小风的敬佩和信任。 林小风微微一笑,摇头道:“其实这只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老年人的产品最容易销售,房价持续上涨,现在购买还有利可图,谁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呢?不过现在抢购太疯狂了,这个房价确实有点虚高,需要谨慎对待。”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刘邦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老爷,我们真的要让那些烽火物业的人去管理吗?他们可是出了名的霸道和贪婪啊。” 林小风神色严肃起来,他沉声道:“我知道他们的名声不好,但在这个行业里,有时候名声并不代表一切。我们需要的是他们的专业能力和经验,而不是他们的名声。当然,我会派人去监督他们的工作,确保他们不会做出损害我们利益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有些事情你需要特别注意,”林小风加重了语气,“来这里购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士。我们目前在宣传中确实存在一些夸大其词的地方,以后一定要认真落实每一项承诺和服务,千万不能毁了我们的名声和信誉。毕竟我们未来还有更多的房子要卖,口碑至关重要。” 刘邦德点头表示明白,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话题,于是说道:“对了老爷,我听说未来铁路将修到断天府那个地方去,那我们现在是否应该考虑去那边收购一些土地呢?”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朝廷里有很多人都在向我打听这件事的进展情况和具体规划,但是铁路建设的具体规划和时间表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所以这件事暂时还不着急去考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在思考着更深远的问题。 刘邦德有些失望,但他知道林小风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于是他也没有再追问。就在这时,林小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今天来这里除了想要亲眼看看销售情况如何之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刘邦德立刻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听着。林小风继续说道:“现在可以说是千年未有之变局啊!经商之道也应该因时而变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如今风头正盛,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机啊!因此我需要你出面去笼络一些有实力的富商巨贾,共同组建一个证券交易所。” 刘邦德好奇地问:“这个交易所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说:“简单来说,就是把你手中所持有的一些优质资产或者项目转化成为占有相应股份比例的票据或者称为股票,然后发行给其他人去购买和持有。这样既可以方便快速地为你筹集到大量资金用于扩大经营规模和开展新项目,同时也可以让普通百姓有机会参与到这些优质项目中来,分享企业发展所带来的红利。” 刘邦德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大概意思。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地问:“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很不错,但是百姓们会相信我们并愿意购买我们发行股票吗?毕竟这可是新鲜事物啊!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了解我们公司和项目具体情况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了。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进行宣传和推广,让百姓们了解股票的好处和风险。同时,我们也可以邀请一些知名人士来为我们站台,增加我们的信誉和影响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自身的实力和服务质量。只有我们真正做到了让百姓们信任和满意,他们才会愿意购买我们的股票。” 刘邦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这将是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但他也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成功。于是,他挺直了胸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在靖江之畔,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波光粼粼的江面,仿佛为这片繁忙的水域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林小风站在船头,目光远眺,脸上带着几分深思与坚定。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略显紧张的刘邦德,微微一笑,轻声鼓励道:“万事开头难嘛!刘邦德,你可知道,这靖江之水,自古便是通商的要道。它见证了无数商人的兴衰荣辱,也孕育了无数的商业传奇。如今,我们站在这里,便是要开启一段新的传奇。” 林小风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以先从小圈子开始进行尝试和推广,就如同那江边的芦苇,初时只是一丛丛的绿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逐渐蔓延,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我们的计划也是如此,先在小范围内取得成功,然后再逐步向外扩大规模和影响力。” 他深深地看着刘邦德,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的光芒:“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诚信经营的原则,并提供优质的服务,就一定能够赢得广大投资者的信任和认可。这不仅是为了解决你目前是否缺钱的问题,更是为了靖江船队的未来,为了我们能够更好地连通西方世界,发掘更多的资源和财富。” 刘邦德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打动,他抬头望向那波光粼粼的江面,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和豪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那艘巨大的商船上,乘风破浪,驶向未知的远方。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郑重地对林小风说道:“老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会全力以赴,尽快把交易所建起来,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参与其中,分享海外投资所带来的丰厚回报。”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刘邦德是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只要给他足够的信任和机会,他一定能够创造出惊人的成就。他拍了拍刘邦德的肩膀,鼓励道:“好样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不过,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后续还有很多具体步骤和手续需要你去组建专业团队进行逐步完善和优化。” 刘邦德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和马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老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阳曲城的初夏,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上,折射出斑斓的光影。街道两旁,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在这热闹而喧嚣的市井之中,一处雅致的庭院显得尤为静谧。 庭院内,一棵老槐树矗立,枝叶繁茂,形成一片清凉的阴影。林小风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手中轻握着一把紫砂壶,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他的衣袂随风轻摆,如同一位隐世高人,与世无争。 刘邦德匆匆而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当他看到林小风那深邃而平静的眼神时,心中的激动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微微欠身,准备行礼,却被林小风轻轻地抬了抬手制止了。 “别急,事儿得慢慢来。太快了反而容易出问题。”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刘邦德内心的疑惑和不安。 刘邦德一愣,疑惑地问道:“啥问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信任和依赖。 林小风微微一笑,缓缓地开口:“你看啊,现在房子卖得这么火,好多朝廷里的官员都来投资了。你是阳曲人,朝廷里的人可能不敢动我,但难保民间不会有闲话。要是因此惊动了朝廷就麻烦了。” 刘邦德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在这个时代,与朝廷的关系微妙而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灭顶之灾。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老爷我也有这个想法,等过段时间我就去资助善堂。”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善堂?这也太老套了你得换个思路。” 刘邦德一愣,不解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和期待。 林小风思索片刻,说道:“现在京都最火的话题就是北廊大学了。你不如捐点钱给北廊大学,设立一个奖学金,奖励那些努力学习的学生。”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刘邦德的眼睛顿时一亮,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北廊大学的讲台上,向那些学子们颁发奖学金的场景。他高兴地说道:“好主意!老爷您真是太高明了!”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停下他的建议:“这还不够,你还得以创业导师的身份出去教人。你有很多优势啊,比如你从一个乞丐变成了卖房的富豪,这就是个传奇故事嘛。” 刘邦德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讲台上,激情演讲的场景。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羞涩地问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呢?”林小风鄙视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有些老百姓啊,就只有立场没有脑子。你失势了,他们就踩你一脚,骂你黑心商人;你得势了,他们就上赶着认你当亲爹。”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 刘邦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想起自己曾经落魄时的艰辛和辛酸,也想起自己如今的成就和地位。他感慨道:“老爷您放心,这方面我肯定没问题。想当年我装乞丐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我是说当我沦落成乞丐的时候,虽然也讨到了一些钱,但我一直都很低调,正所谓闷声发大财嘛,露富了就赚不到大钱了。” 林小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不过除了这些手段之外,我建议你还是搞点正经产业,比如说······开个学校。” 刘邦德有些惊讶地问道:“是开一所像北廊大学那样的学校吗?”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林小风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高职学校。高等职业学校专注于职业技能的培训,毕业后就能直接就业,不需要深入挖掘理论知识也能顺应市场发展。现在铁路建设如火如荼,急需大量人才加入,这是个不错的生意,既能赚得好名声,又能顺应市场发展。” 刘邦德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商机。他急切地问道:“真的吗?那老爷我这边要是办成了,您是不是也可以帮我安排一些与铁路相关的工作?”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办成了,我这边自然可以帮你安排。”他补充道:“不过你得记住,我们做事要低调,不能太过张扬。” 然而,刘邦德还是有些不解:“老爷,这和北廊大学的差别似乎并不大,为什么不能直接叫大学呢?这样招生也方便啊,现在换个新名字还得费时费力去向百姓解释。” 林小风笑着捻着下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大学?现在北廊大学的声名如日中天,热度极高。我并非要你与之争锋,而是希望你能找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高职学校,专注于实用技能的培养,更能满足社会的实际需求。而且,这样的定位也能让你在众多学府中独树一帜,赢得百姓的青睐。” 刘邦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神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智慧和勇气吸入肺腑之中。 “老爷,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建议去做,开办一所高职学校,培养实用人才,为社会做出贡献。”刘邦德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赞赏。他知道,刘邦德是个有远见、有胆识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正确的方向,他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林小风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不过,你要记住,做事要低调,不要过于张扬。只有脚踏实地、稳步前进,才能走得更远、更稳。” 刘邦德郑重地点点头,将林小风的话牢记在心。他知道,这是林小风给他的宝贵建议,也是他未来成功的关键。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刘邦德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庭院。他走在青石板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他知道,只要有林小风的指引和支持,他一定能够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事业。 阳光洒在刘邦德的身上,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站在讲台上、激情演讲的自己,也看到了那些从他手中走出的、充满自信和活力的学生们。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因为他知道,他正在为这个世界创造着美好。 而林小风则继续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品着香茶,思考着未来的布局。他知道,这个时代充满了机遇和挑战,只有不断学习和进步,才能在这个时代中立足。他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林小风那沉稳大气的办公桌上,映出他专注而深邃的眼眸。他身着一袭青衫,领口微敞,透出一股不羁的文人气质。手指轻轻翻阅着手中的日报,每一页都如同承载了历史的重量,他的眼神在字里行间游走,仿佛能够洞察世事的纷扰与变迁。 茶香四溢,缭绕在林小风的鼻尖,那是他亲自挑选的龙井茶,清香中带着几分甘甜。他轻抿一口,仿佛能够感受到茶叶在舌尖上跳舞,茶香与茶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那杯中的茶香,仿佛也带着一种沉稳与宁静,与他此时的心境相辅相成。 林小风轻轻放下茶杯,目光转向窗外。远处,京都的街景尽收眼底,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火车的通车已经三个多月了,这场变革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京都的商人们如同敏锐的狼群,他们嗅到了铁路带来的无尽商机,仿佛看到了前方那金光闪闪的宝藏。他们纷纷涌入阳曲县,期待着能够在这场商业狩猎中大获全胜。他们交流着信息,打探着消息,寻找着下一个发财的机会。阳曲县的酒楼和茶室也因此变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然而,在这股狂热之中,林小风却保持着难得的冷静和理智。他并没有因为掌握内幕而谋取私利,因为他深知商道即人道,独占所有的好处只会让人心生嫉妒和怨恨。他明白,如果一人独大,不仅老百姓不会答应,朝廷中的同僚也会心生不满,难以容忍。 因此,林小风选择公开信息,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参与到这场商业盛宴中来。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阳光洒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知道,这场商业变革将会给京都乃至整个国家带来巨大的变化和机遇。 此时的阳曲县,已经成为了商人们关注的焦点。火车站附近的酒楼和茶室,每天都挤满了人。他们在这里交流心得,打探消息,寻找下一个发财的机会。虽然铁路还没有正式动工,但人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随着铁路的修建和通车,对钢铁、木材、石料等建材的需求肯定会大增,这将带来巨大的商业机遇。 商人们纷纷出手,他们如同猎人一般,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商机。大商人们开始投资铁路相关产业,希望能够在这场商业变革中抢占先机。而小本经营的商人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开始联手合作,共同寻找所需的生铁等资源,希望能够在这场商业盛宴中分一杯羹。 林小风看着手中的日报和信函,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没想到进展会如此迅速,商人们的热情和积极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那些信函中,有来自各地的商人请求合作的,有询问铁路建设进度的,还有表达对未来商业前景的期待和憧憬的。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决定公开信息的初衷,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分享到这场商业变革带来的红利。如今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这场商业变革不仅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也让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机会和选择。 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这场商业变革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等待着他去面对和把握。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才能在这场商业狩猎中立于不败之地。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气息和未来的召唤。他知道,自己将要在这场商业变革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他必须肩负起这份责任和使命。 放下手中的报纸,林小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吸入胸中,再化为一道清风,随风而散。他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轻轻吹去表面的浮沫,那茶叶在杯中轻轻摇曳,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既平静又略带波澜。 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位面色严肃的太监。这位太监身穿深紫色的官服,头戴金丝镶嵌的帽子,脸上挂着几分焦急与不安。他一见林小风,便急忙上前,连声催促道:“林大人,快跟咱家进宫吧!陛下急召!” 林小风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急事呢?但他深知,身为朝廷重臣,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于是,他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随太监入宫。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林小风坐在马背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马车在石板路上疾驰而过,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仿佛在敲打着他的心弦。他不知道靖江帝突然召见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铁路修建的事情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朝廷中又有什么新的动向?他心中暗自揣测着各种可能性,但每一种都让他感到不安。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的大门,林小风的心情也愈发沉重。他穿过一道道长廊,来到暖阁前。只见暖阁内灯火通明,太子和内阁学士们都在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一进入暖阁,林小风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和焦虑的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为这场凝重的气氛带来一丝转机。他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走到靖江帝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目光如炬。他见林小风到来,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小风啊,你来了。”说着,他向一旁的太监王景文示意了一下。王景文立刻会意,走上前来,递过两封信件给林小风。 林小风接过信件,只见信封上写着“费列罗急报”的字样。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封信是从遥远的费列罗带回的急报,会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信封,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信件的内容让林小风感到有些意外。这是狗尾巴草儿所写的一封信,详细描述了船队在西方的经历和与费列罗的合作情况。信中提到,他们在西方遇到了一些东方人起事反对教会的事情,而这些人疑似是汉江王的手下。这让林小风感到有些震惊和疑惑。难道汉江王没有死在海上?他怎么会出现在西方? 林小风抬起头来,看着靖江帝和在场的众人,沉声说道:“陛下是担心叛王的事情吗?但是臣认为这封信的消息并不明确,只是说东方人起事反对教会,并没有明确指出就是叛王。” 靖江帝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毕竟有这样的可能性存在,我就不能掉以轻心。我想增派船队深入调查此事,找到这个人。如果不是叛王就算了,如果是的话……”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一定要把他抓回靖江来!” 林小风能够理解靖江帝的担忧和愤怒。毕竟汉江王曾经在国内暗中制造粮荒、企图动乱、派人刺杀皇帝、流亡海外……这一切都给靖江帝国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和损失。但是他也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地采取行动。于是他建议道:“陛下我们可以先命令海外锦衣卫密切关注此事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同时我们也可以加强与费列罗等国家的联系和合作共同应对可能的威胁。”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继续说道:“小风啊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林小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今天,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靖江帝那张沉稳而深邃的脸庞上。他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大殿中站立的一众文臣武将。靖江殿的穹顶高耸入云,上面绘制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金碧辉煌,尽显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靖江帝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虽不高,却足以让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今日召集各位爱卿,是想听听你们对近日海外局势的看法。”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此时,站在众臣之中的林小风,身着一袭青色官袍,腰间佩剑,显得英气逼人。他听闻靖江帝的话,心中不禁一动,他知道,这次的召集,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靖江帝的目光在大殿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林小风的身上。他微微颔首,说道:“小风,朕有一封信要交给你。”说着,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拿起一封封好的信件,走下台阶,亲手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接过信件,只觉那信封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海风的咸味。他心中好奇,不知这封信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会交到自己的手中。 第17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轻轻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只见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林小风亲启”四个字。他心中一动,连忙展开信纸,目光落在落款上,却不禁愣住了。 “艾吉奥?这是谁?”林小风心中疑惑,抬头望向靖江帝。靖江帝微微一笑,说道:“这封信是从海外传来的,是艾吉奥写给你的。” 林小风闻言,心中更是疑惑。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此人是从何而来。他疑惑地打开信件,只见信中满是对锦衣卫的谄媚和表忠心之词,还提到了他的剃刀会以及他们的辉煌战绩。林小风一边读着信,一边心中暗暗思忖:这艾吉奥是何方神圣?竟能在海外发展出如此势力? 信中还提到,艾吉奥希望剃刀会能够并入锦衣卫,成为其中的一员。林小风读完信后,不禁感到有些荒谬。他心中暗自冷笑:这小子在海外无人支持,竟然能发展出这样的势力来,确实有些本事!不过,他这谄媚的言辞和表忠心的态度,却让林小风感到有些不齿。 “陛下,臣以为这艾吉奥的提议值得考虑。”林小风看完信后,恭敬地对靖江帝说道,“锦衣卫在海外还有如此忠心的分支,确实是意外之喜。”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转向众人,问道:“各位爱卿,你们对这封信有何看法?” 众臣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轻易开口。他们都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涉及到海外局势和锦衣卫的扩张问题,这可不是他们能够轻易置喙的。 此时,林小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沉吟片刻,正色说道:“陛下,臣认为我们可以命令剃刀会进行调查,以了解这个艾吉奥的真实意图。这样既可以避免大动干戈,又可以了解情况。如果我们冒然出兵,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不满,对我们与费列罗等国家的友好关系也会造成影响。” 靖江帝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转向一旁的白永元,问道:“白爱卿,你意下如何?” 白永元是朝中的重臣之一,也是林小风的挚友。他深知林小风的性格和能力,对他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他连忙说道:“陛下,臣同意林大人的观点。如果确定这个艾吉奥是真心归附我朝,那自然是好事一桩。但是现在他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就贸然出兵,实在是不明智的。” 其他几位阁老学士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靖江帝见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看向李德贤,问道:“太子,你怎么看?” 李德贤是靖江帝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他平日里对朝政并不热衷,更喜欢研究一些新奇的东西。此时被靖江帝问及,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也知道,这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朝廷的声誉,不能轻率回答。他沉思片刻,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老林说得对!我们只要自身强大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现在朝廷正在修建铁路,耗费巨大资金,没有必要在海外大动干戈!”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仿佛有万千重担压在心头。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眼前的奏折堆积如山,每一份都代表着朝野上下的意见和纷争。他未曾想到,自己的决定竟会遭到如此强烈的反对。窗外的月光洒在龙袍上,泛起淡淡的光泽,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要从这片刻的宁静中汲取力量。他回想起自己登基以来的种种艰辛,每一个决策都如履薄冰,生怕辜负了先帝的期望。然而,这次,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作为帝王,他不能因一时的软弱而退缩。他必须为自己的国家、为他的子民做出正确的决定。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我并不是不知道,不应该大动干戈。但是,这关乎国家的安危,关乎百姓的福祉,我怎能袖手旁观?罢了,既然你们都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要再对外泄露了。” 靖江帝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见他们纷纷低头称是,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决定虽然艰难,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小风。”靖江帝突然开口,唤来了身边的内侍林小风。林小风身材瘦削,却目光如炬,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印象。他快步走到靖江帝身边,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靖江帝沉声道:“你亲自给剃刀会写信,命令他们严密调查此事,务必尽快回报。”林小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恭敬地应道:“是,陛下!” 随着林小风的离开,暖阁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靖江帝也仿佛卸下了重担,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虽然棘手,但有林小风这样的得力助手在身边,他相信一定能够妥善处理。 不久后,林小风返回暖阁,手中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件。他走到靖江帝面前,将信件呈上:“陛下,信件已经写好,请陛下过目。”靖江帝接过信件,仔细地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办事果然周到。” 林小风微微一笑,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靖江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知道,林小风虽然年轻,但才华横溢、忠诚可靠,是他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才。 靖江帝放下信件,目光再次扫向殿内众人。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今天你来得正好,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靖江帝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聆听靖江帝的下一步指示。靖江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先帝在位时,曾立下一条规矩:非军功者不得受爵。然而,你的功勋却远超常人,不仅为我朝立下了赫赫战功,更是在科研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朕知道,这些赏赐对你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朕还是想给你一个应有的名分。”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动,他深知自己这些年来为国家所付出的努力与艰辛。但他也清楚,作为一个臣子,他不能居功自傲、贪图名利。他低下头,恭敬地说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靖江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挥了挥手,示意林小风抬起头来:“朕决定特封你为建业侯,世袭罔替。”林小风闻言心中一惊,他抬头看向靖江帝,只见靖江帝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激动也有感激。他知道这是靖江帝对他多年付出的肯定与嘉奖。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郑重地跪在地上:“儿臣感激涕零,实在不敢当!” 靖江帝看着他如此谦恭有礼的样子,心中不禁暗自点头。他扶起林小风道:“在朕面前你不必过谦。内务府会倾尽全力为你修建一座尽善尽美的侯府!”林小风闻言心中更是激动不已他连忙磕头谢恩:“臣谢陛下隆恩!” 随着林小风的谢恩声响起内阁学士们也纷纷上前祝贺:“恭喜建业侯!”林小风一一拱手回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而这背后离不开靖江帝的信任与支持。 ············ 暖阳斜照,那金色的光辉如细碎的金色绸带,轻柔地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每一片琉璃瓦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万点繁星镶嵌在湛蓝的天空之下。皇宫的轮廓在暖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而神秘,仿佛诉说着千年的历史与荣耀。 靖江帝身着一袭明黄龙袍,坐在暖阁的龙椅上,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挥手,那手势优雅而从容,如同一位指挥家挥舞着乐棒,为这场盛大的封赏仪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内阁学士们纷纷行礼,他们的脸上带着恭敬与喜悦,仿佛在为国家的繁荣而欢欣鼓舞。 然而,在这群人中,有两个人却显得与众不同。内阁学士林小风,他年轻而英俊,脸上带着一抹谦逊的微笑,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与淡然,仿佛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与他无关。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靖江帝的亲生儿子,李德贤。他身穿一袭紫色锦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刚毅。然而此刻,他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石雕,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靖江帝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李德贤的身上。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询问:“你怎么不走?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在宫里闲着吗?”李德贤动了动嘴角,挤出一句话来:“儿臣觉得,老林的赏赐,似乎太轻了些。那蒸汽机车,如同天外来物,实在是千古未有的奇迹。封个王,也不为过。朝廷商议了这么久,就只赐了一个侯爵?” 靖江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李德贤的内心。然而李德贤却毫不退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这暖阁的穹顶都照亮。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父皇曾经说过,赏罚分明才能服众。火车的贡献,如同皓月当空,无人能及。这样的赏赐,如何能服众?” 靖江帝怒目圆睁,仿佛要将李德贤一口吞下。他高举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要落下来给李德贤一个耳光。然而,当他看到李德贤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时,他的手又缓缓放下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我靖江国立国至今,异姓封王的能有几人?此事已定,无需再议。” 然而李德贤却寸步不让,他挺直胸膛,声音铿锵有力:“不行,儿臣不服。老林他能服气吗?儿臣今天要个说法。”他的声音在暖阁中回荡着,仿佛要将这寂静的空间都撕裂开来。 靖江帝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暖阳依旧斜照,那金色的光辉洒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温暖而祥和的氛围中。然而靖江帝的心中却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沉重。 他转过头来,注视着李德贤,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你怎么知道小风心里不服气?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他本就懒散惯了,官职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虚名他更是不屑一顾。”靖江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深深赞赏与理解。 李德贤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他转过头去,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林小风。只见林小风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与淡然仿佛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靖江帝继续说道:“若是换了别人早就跃跃欲试了。而他呢?却从未向任何人打探过消息可见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说着靖江帝竟然露出了一丝苦笑,“封他个侯位或许还真不如赏他点银子来得实在。不过说到银子朕可没他那么富裕啊!” 李德贤听到这话不由得摸了摸头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他重新审视着林小风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来。然而林小风却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靖江帝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实话实说有时候朕真的看不透小风。他虽然活跃在朝堂之上但总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靖江帝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仿佛是在感叹自己的无能又仿佛是在赞美林小风的超凡脱俗。 “他对权势似乎并无留恋。说他爱财吧但他花钱也从未算计过好像只是为了达成某个目标而已。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并不是只为了自己。无欲则刚啊这个人朕真的是前所未见。”说着靖江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无奈交织的光芒。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注视着李德贤继续说道:“朕赐他什么东西能让他高兴呢?朕找不到答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迷茫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李德贤寻求答案。 在靖江皇宫的深邃暖阁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李德贤那深邃而略显疲惫的脸上。他低垂着头,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沉思着某种难以决断的事。靖江帝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缓缓拂过他的耳畔,那番肺腑之言,让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靖江帝,这位曾经驰骋疆场、威震四方的帝王,如今已步入暮年。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睿智与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他坐在那金色的龙椅上,身披锦绣龙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威严而庄重的气息。他望着李德贤,眼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李德贤抬起头,迎上了靖江帝那深邃的目光。他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期待,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 靖江帝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走到李德贤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手掌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有力而温暖。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总不能让他一眼就看到头了。如果朕真的决定封他为王的话,他那一身懒骨头恐怕就要瘫在王府里了。”说到这里,靖江帝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那些日子。 李德贤静静地听着靖江帝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深知这位帝王对林小风的期望与关爱,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与使命。他抬起头,迎上了靖江帝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辅佐林小风,让他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王爷。” 靖江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望着李德贤,眼中闪烁着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放手让年轻人去闯荡的豪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与疲惫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朕已经老了,这个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你们两个人亲如手足,将来你想怎么封赏他就怎么封赏他吧。朕可管不着了。” 李德贤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靖江帝这是在将江山社稷托付给自己和林小风,这是何等的信任与重托啊!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林小风,共同守护这片江山社稷。” 靖江帝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德贤可以退下了。李德贤再次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暖阁外走去。他的脚步虽然沉稳而有力,但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挑战与困难的道路,但他也相信,只要和林小风并肩作战,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暖阳逐渐西下,金色的光辉洒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庄严而神秘。李德贤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艰难险阻,自己都会坚定地站在林小风的身边,共同面对一切挑战与困难。因为他们两个人亲如手足,共同守护着这片江山社稷。 在这漫长的宫道上,李德贤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林小风从相识到相知再到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那些日子虽然充满了艰辛与困苦,但却也充满了欢笑与泪水。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离别、一起分享过成功的喜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而坚定。 想到这里,李德贤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自己和林小风将会是未来江山的守护者,他们将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捍卫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他们的责任重大而神圣,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彼此信任、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繁荣昌盛的未来。 夜色渐浓,李德贤终于走出了皇宫的大门。他抬头望向那漫天的星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但只要有林小风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因为他们两个人亲如手足共同守护着这片江山社稷。 暖阁之外,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精致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携带着远处桃花的淡淡香气,吹动了林小风身旁几位内阁学士的衣角。他们或站或坐,时而低声细语,时而放声大笑,那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欢愉的涟漪,荡漾在暖阁周围。 李德贤自房间中缓缓步出,他的目光穿过那些学士们,落在了正与人交谈的林小风身上。他见林小风正谈得兴起,脸上洋溢着如朝阳般温暖而灿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李德贤不由得抬手,向林小风轻轻招呼,声音中带着几分欢喜:“老林啊,真是可喜可贺!” 林小风闻声转过头来,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世俗的纷扰。他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照亮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他朝着李德贤微微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尊重:“都是托了殿下的福啊!”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那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却有些惭愧。他深知这次朝廷的赏赐对林小风来说并不算重,甚至有些委屈了他。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看你似乎并不太高兴啊?” 林小风闻言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谑:“高兴!当然高兴了!世袭罔替啊,我儿子将来就有依靠了。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像我一样辛苦打拼了嘛。”说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深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未来光明的前程。 李德贤听到这里,心中的担忧也稍稍放下了一些。他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我看你儿子学习还不错吧?作业也还认真吧?” 林小风闻言叹了口气,提起儿子便有些无奈。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哎呀…这孩子可不像我小时候那么好学。被宠出一身坏毛病!可不像皇孙那么敦厚正直啊…我最近得空了得抽时间好好管教管教他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期待,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纠正儿子的不良习惯。 李德贤见状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心中对林小风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这位老友不仅学识渊博、智勇双全,还如此重视家庭教育,真是难得。 “对了,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李德贤好奇地问道。他总觉得林小风身上似乎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活力与创意。 林小风刚想回答,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秘地笑了起来:“我最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还赚了不少钱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李德贤分享这个秘密。 李德贤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风:“赚钱?什么事情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从未想过,这位一向以稳重著称的好友,竟然会涉足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活动。 林小风却只是笑而不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微微侧过头去,望向那远方的天空,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赌球!” 李德贤听后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由惊讶逐渐转为愤怒:“赌球?你竟然会去赌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从未想过,这位一向以稳重著称的好友,竟然会涉足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活动。 林小风见李德贤如此反应,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身着一袭青衣,飘然若仙,却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显得与周围的世俗格格不入。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殿下,你误会了。我并非真的去赌球,而是发现了一种新的商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发现那些赌球的人中,有很多都是对足球一知半解的人。他们往往凭感觉下注,结果自然是输多赢少。而我对足球有着深入的研究和了解,自然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规律。” 李德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赚了多少钱?” 林小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两银子。” 李德贤听后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林小风得意地笑了笑:“是啊,这就是我所说的商机。只要我们能够掌握足够的信息和分析能力,就能够在这个领域里大赚一笔。” 李德贤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中对林小风的敬佩之情更加深厚了。这位老友不仅学识渊博、智勇双全,还如此善于发现和把握商机,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对了,”林小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继续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个叫卢先生的高人,在京都的政通坊非常有名。他对足球有深入的研究和了解,预测比赛结果非常准确。”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李德贤分享更多关于这位神秘高人的信息:“这位卢先生,传闻中是个极其低调的人,但他的预测能力却让人叹为观止。他从不直接参与赌博,只是将自己的预测结果公之于众,任由人们自行选择。但令人惊奇的是,他的预测准确率极高,几乎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李德贤听到这里,眼中也露出了好奇的光芒:“竟然有这样的人?那他的预测是基于什么呢?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技巧或者方法吗?” 林小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说他每次预测完都会立刻离开,从不逗留。他的行踪飘忽不定,仿佛神龙见首不见尾。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名声才越传越广,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李德贤听后陷入了沉思,心中对这位卢先生充满了敬意。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存在。他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老林,我想亲自去见见这位卢先生,看看他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神奇。” 林小风听后笑了笑,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可得小心行事,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这位卢先生可是个极其低调的人,我们可不能打扰了他的清静。”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知道,这次见面将会是一次充满惊喜和刺激的旅程。 ············ 在北廊大学宿舍楼的深处,午后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只留下一丝慵懒的光影。此刻,整个楼层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仿佛时间也在这里放慢了脚步。然而,这宁静被一阵急促而巨大的敲门声彻底打破,那声音犹如战鼓擂动,震撼着整个走廊,使得沉睡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卡拉米,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青年,正躺在床铺上沉睡。他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正在做着美梦。然而,那敲门声如同巨锤般不断敲击着他的耳膜,将他从美梦中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抱怨:“谁在吵啊!老子正在睡觉呢!”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激烈,门框在震动中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卡拉米终于被这持续的噪音激怒,他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门外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只见艾瑞克那张熟悉而焦急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艾瑞克的脸色苍白,双眼中充满了紧张和急切,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艾瑞克!你这是怎么了?”卡拉米不满地问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了个懒腰。然而艾瑞克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他急切地抓住卡拉米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说道:“快!快收拾行李跟我走!” 卡拉米被艾瑞克的话惊得睡意全无,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艾瑞克,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然而艾瑞克却焦急地催促着他:“别问了!快收拾行李!我们得赶紧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紧张和急切,让卡拉米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卡拉米转过身,看着凌乱的床铺和满地的杂物,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烦躁。然而艾瑞克焦急的神情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只好强忍着不满,开始快速地收拾行李。他的双手在衣物和书籍中翻飞,不一会儿就将一个包裹整理好了。他随手拿起一根拖把头,将包裹挑起来背在背上,然后转身对艾瑞克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艾瑞克见状松了口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带着卡拉米匆匆离开了宿舍楼。他们穿过空旷的走廊和楼梯,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然而当他们刚刚走出宿舍楼的大门时,却同时愣住了。只见大街上站着一百多名锦衣卫,他们手持绣春刀,将楼梯口围成了半圆形。为首的锦衣卫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很好!锦衣卫办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卡拉米和艾瑞克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锦衣卫盯上。然而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乖乖地跟着锦衣卫前往大理寺了。 在大理寺内,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中。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感到十分压抑。林小风坐在一张桌子旁,他身着锦衣卫的官服,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看着跪在地上的卡拉米和艾瑞克。他呷了口茶,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想逃,但你们竟然敢跟踪锦衣卫。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卡拉米和艾瑞克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林小风继续说道:“朝廷现在需要你们,对你们另有安排。你们真的不愿意吗?”艾瑞克抬起头来,一脸无奈地说:“林大人,我们不是锦衣卫…我们在东大打工挺好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卡拉米也附和道:“是啊!我们真的不想离开靖江…” ······ 在靖江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古老的街道上,将石板路映照得金黄而温暖。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在这宁静而美丽的景色中,卡拉米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站在林小风的书房门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如同被岁月雕刻的沟壑,显得尤为深刻。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却透露出一丝尴尬和不安。 书房内,林小风正端坐在书桌前,他的身影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挺拔。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显得温文尔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如同刀锋般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与卡拉米相遇。那目光中透出的坚定和不容置疑,让卡拉米心中不禁一紧。 卡拉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进书房。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让他的话语都带着些许的颤抖:“大人,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能不能不去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微弱。 林小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卡拉米。他注意到卡拉米脸上的皱纹和眼中的焦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但他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不能有任何的退缩和犹豫。他微微皱眉,沉声道:“你们看看,咱们在靖江住了这么久,这里已经有了家的感觉。现在要我们万里迢迢地回到费列罗,就像是把刚扎下的根又拔出来,这心里真是没着没落的。”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和决心却让卡拉米无法忽视。他感受到林小风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和力量,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畏之情。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 林小风见状,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那声音在书房中回荡,仿佛在审视着卡拉米和艾瑞克。他淡淡地说:“佛伯乐在费列罗做了那么大的事情,甚至和教会都有冲突了。他请求加入锦衣卫,朝廷也已经下了旨意。以他的身份,在锦衣卫里,岂不是能当个千户?” 卡拉米和艾瑞克对视一眼,赶紧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信中的内容让他们惊愕不已,佛伯乐在费列罗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与教会的冲突都一一展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回想起当年和佛伯乐一起的日子,那时的他们都是一样的穷困潦倒,而现在佛伯乐却已经走到了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艾瑞克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意和不甘,他低声嘟囔道:“早知道我如果也出海,有功的不应该是我吗?”他的声音虽小,但在书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林小风微微皱眉,他看向艾瑞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现在靖江在海外扩展业务,传教士们会帮助神父巩固势力。而你们两个人,会加入剃刀会,去帮助佛伯乐。” 卡拉米和艾瑞克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坚决而愤怒。他们齐声喊道:“不去!更不能去!想当年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现在他发达了,我们就去给他打工?这脸面往哪儿搁?打死也不能去!” 林小风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他们。他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不愿意屈居人下吗?但其实我还有别的任务给你们。”他顿了顿,接着说:“除了帮助佛伯乐之外,你们还要暗中严密监控剃刀会。” 卡拉米和艾瑞克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没想到林小风会给他们如此重要的任务。林小风看着他们,继续说道:“我当然信任佛伯乐对靖江的忠诚,但是事业做大了,往往就难以掌控了。尤其是皇帝那么远,所以这个重任非你们两个人莫属。”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两人的信任和期望。卡拉米和艾瑞克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虽然艰难,但却是对他们能力和忠诚的考验。他们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多谢林大人信任!我们愿意接受任务!”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说:“朝廷对你们绝对信任,委以重任。你们出海后可以直接向我汇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要错过。”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看着两个未来的英雄。 卡拉米和艾瑞克心中激动不已。他们知道,这次出海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和成长。他们齐声说道:“多谢林大人!我们一定不负所托!” 林小风微微颔首,他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缓缓地说:“船队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准备。这次提前叫你们来,是为了给传教士们做思想指导。你们两个则需要进行特种训练。” 卡拉米和艾瑞克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特种训练,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但他们也明白,这是林小风对他们能力的认可,也是他们提升自我、实现价值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卡拉米和艾瑞克的生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艰辛与激情所填满。他们身处在一片被群山环绕的隐秘山谷中,这里曾是古代武林高手的修炼圣地。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翠绿的山坡上,两人便已开始了他们一天的修行。 卡拉米,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坚毅的青年,他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一股不屈的韧劲。他的皮肤因长期的户外训练而显得黝黑,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芒。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沉甸甸的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而艾瑞克,则是一个身材健硕、眼神深邃的汉子。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身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出刀都犹如闪电般迅疾。他的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跃起、翻滚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两人的训练过程异常艰辛,他们不仅要练习刀枪剑戟的武艺,还要学习身法武功、暗器毒药等技艺。每天,他们都要在山谷中奔跑、跳跃,锻炼自己的体能和耐力。他们还要在峭壁上攀爬、在密林中穿行,提高自己的灵活性和反应速度。此外,他们还要学习如何识别各种毒药、如何运用暗器,以及如何运用各种战术来应对不同的敌人。 虽然训练过程异常艰辛,但卡拉米和艾瑞克从未放弃过。他们知道,只有通过艰苦的训练,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更好地完成即将到来的任务。每当夜幕降临,两人便会坐在山谷的篝火旁,互相交流着白天的训练心得,互相鼓励着对方。 而在山谷的另一端,林小风也没有闲着。他是一位身材瘦削、面容儒雅的商人,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敢。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深知卡拉米和艾瑞克的能力和潜力。因此,他亲自负责准备船队的事宜,并时刻关注着两人的训练进展。 林小风每天都会亲自到山谷中看望卡拉米和艾瑞克,询问他们的训练情况,并给予他们必要的指导和鼓励。他还会亲自为他们准备食物和药品,确保他们的身体健康和训练顺利进行。在他的精心安排下,船队很快便准备就绪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阳光明媚、海风轻拂。卡拉米和艾瑞克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的大海。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激动的神情,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他们知道,这次出海将会是他们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转折点。他们将离开这个熟悉的山谷,踏上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但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 此时,林小风也亲自来到码头送行。他拍着卡拉米和艾瑞克的肩膀说道:“去吧!去闯出一片属于你们自己的天地!不要让我失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卡拉米和艾瑞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登上了船只。随着船帆的升起和船只的缓缓驶离,他们踏上了新的征程。 船只在海面上破浪前行,海风吹拂着他们的面庞,也吹散了他们心中的忧虑和不安。他们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的大海和天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未来的道路还很长、很艰难,但只要他们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 当林小风踏入家门时,夕阳已如一个疲惫的旅人,缓缓沉向远方的地平线。天边,残留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橙红,与即将降临的夜幕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门前的小径,来到书房门前。 书房内,一盏古铜色的台灯静静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屋内的一角。林小风疲惫地靠在书房的椅背上,感受着木质的坚硬与温暖,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满了疲惫,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林小风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小小的人影从门口踉跄地走过。那是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头上扎着一个小小的发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站住!你要去哪儿?”林小风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带着几分冷冽和威严。 听到父亲的声音,那道小小的身影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那是林弘万,林小风的独子。他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心虚和不安。 “爹啊,你回来啦?”林弘万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害怕父亲的责备。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他扫视了一眼屋内,只见陈设简单却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之相伴的是窗外的寒风轻轻摇曳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小风轻轻关上了门,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也一并隔绝。他走到林弘万面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只见林弘万一瘸一拐地站着,脸上写满了心虚和尴尬。他的左脚微微抬起,显然是在试图掩饰什么。 “你的脚怎么了?”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关切。 林弘万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蹲厕所蹲太久了,脚都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生怕被父亲发现什么秘密。 听到这话,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责备和无奈。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林弘万却还在这里闲逛,显然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林弘万,你到底有没有正事可做!”林小风的声音提高了些,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每次上厕所都要耗上半小时!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林弘万被父亲的话吓得一哆嗦,他低下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他的小手紧紧握着衣角,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勇气。 就在这时,林弘万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本小册子,满面笑容地展示给林小风看:“爸爸,这是你写的,《曹匹诺的传说》。”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这本小册子的喜爱和对父亲的崇拜。 林小风接过书翻了翻,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和期待的目光,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轻轻拍了拍林弘万的头,语气柔和了些:“看书是好事,能学到有用的知识。但以后别再乱说话了,乱说话的孩子会变成猪鼻子。” 说完,他站起身,温柔地把林弘万抱到腿上坐着。窗外的风依旧在吹,但此刻的屋内却充满了父子间的温馨与和谐。 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不仅是朝廷的官员,更是一个父亲。他要为儿子树立榜样,教导他成为一个有学识、有品德的人。 “我每天都很忙,你妈妈又太宠你了。”林小风看着林弘万,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期望,“你要懂事点,以后还要当哥哥呢。” 林弘万点了点头,小脸上写满了坚定和认真。他知道父亲的话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 “那我问你,最近在学校的随堂小考,你考了多少名?”林小风继续询问着儿子的学习情况。 “进前十了!”林弘万大声回答,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和喜悦。他知道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知道父亲会为他感到骄傲。 “你们班最后一名是谁?”林小风继续追问着。 “是陈亮亮。”林弘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和轻蔑,显然对那个总是和他作对的同学没有好感。 林小风稍微想了想,对于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原来是陈大人的孙子…看来血脉也不可靠啊,林小风心中感叹道。但他并没有把这种想法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那最近皇孙怎么样?学业有进步吗?你和他相处得如何?” “噢噢,我和殿下关系很好。”林弘万兴奋地回答着,“他入学晚,但上次还考了第三名呢,老师都夸他聪明。” 听到这里,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皇孙的聪明才智,以及他与弘万之间的深厚友情,都让他倍感欣慰。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你和皇孙的关系很好,这是好事。”林小风缓缓说道,“但你要知道,作为朋友,不仅要一起分享快乐,还要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皇孙虽然聪明,但也可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你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 林弘万认真地点点头,他明白父亲的话中深意。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虽然出身于官宦之家,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善良和乐于助人的心。 “那你和班上的其他同学关系如何呢?”林小风继续关心地问道。 林弘万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知道,父亲是一个正直而明理的人,他不会责怪自己说出实话。 “都还好,就是陈亮亮老是和我作对。”林弘万小声嘀咕着,“他总是找我的茬,玩游戏输了还不认账。”他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抱怨。 夕阳的余晖透过书房的窗户,洒在林小风严肃而略显疲惫的脸上。他坐在书桌前,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林弘万,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此刻正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仿佛能传递出无尽的力量和安慰。他低声说道:“没关系,孩子,我们以后不要和差生交往就好了。不过,你要记住,平时还是要和同学和睦相处,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朋友之间有矛盾,你该怎么解决呢?” 林弘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撇撇嘴,别过头去,不再看林小风。他嘟囔着说:“我就不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和不甘。 林小风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地引导他:“这样不行哦,你要学会合作和沟通。记住,想要成功,就必须学会处理人际关系。”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用更生动的方式让儿子明白这个道理。他微笑着说:“让我想想,怎么用高情商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矛盾呢?” 就在这时,林弘万突然说出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我爸爸是校长,你别太过分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和威胁的意味,仿佛这句话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似的。 林小风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他站起身,走到林弘万面前,一把将他抱到书桌前,让他屁股朝天对着屋顶。林小风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这个混小子!谁教你仗势欺人的?谁教你狗仗人势的?”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话语间还是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林弘万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得脸色发白。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大声哭起来:“爸爸!你为什么打我?别再打了!我外公是皇帝!”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威胁父亲,以期能够逃避惩罚。 然而,这番话却让林小风更加生气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怒火和失望。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啊!你竟然威胁到你老子头上了?”他猛地举起手掌,但最终还是放下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举起手掌,但这次却没有再放下,而是狠狠地抽在了林弘万的屁股上。 “砰砰砰!”连续三下清脆的响声在书房中回荡着。林弘万疼得哇哇大哭起来,但林小风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出够了气,才停下手来。他放下林弘万,搂住他的肩膀,生气地问:“老实说,这是谁教你的?你在学校是不是也这么威胁同学了?” 林弘万抽泣着回答:“没人教我,我也没威胁过同学。”他边哭边拿起桌上的《曹匹诺》说:“我撒谎就会变成猪鼻子.”他试图用这句话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委屈和无辜。 林小风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他瞥了眼窗外,只见夜幕已经降临,万家灯火在远处闪烁。他黑着脸看了眼时钟,说:“好了,回去睡觉吧。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管你。每天的课业和随堂小考都要拿来给我检查。漏交一天就不许吃晚饭!” 听到父亲的话,林弘万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将不再轻松,但他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他弯着腰,落寞地走出了书房。他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 然而,就在林弘万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书房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一加一等于三,二加五等于十一”他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同时也试图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没心没肺地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书里都是骗人的.”他的笑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着,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然而,在这笑声中,也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勇气。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要勇敢地去面对和克服。 ············ 清晨的霞光如同细碎的金色绸带,轻轻洒落在大地上,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火车在铁轨上平稳地行驶着,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声,如同时间的步伐,不急不缓。窗外的景色在快速地流转,从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到空旷寂寥的荒芜田野,再到连绵起伏的翠绿山峦,每一帧都像是精心绘制的画卷,令人目不暇接。 车厢内,林小风静静地坐着,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锦衣卫官服,胸前绣着金色的龙纹,显得既威严又神秘。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一切虚妄。他的双手交迭在胸前,手指轻轻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脸庞轮廓清晰,线条刚毅,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坚毅。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紧闭,给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感觉。他的头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眉宇。他的身材高大而匀称,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优雅而得体。 林小风已经步入了正轨,他每天忙碌于处理锦衣卫的事务,同时还要关心儿子的学习和生活。他的儿子林弘万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每天从学校带回来的作业都写得整整齐齐,内容也还算充实。林小风看着儿子的作业,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欣慰。他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开始懂得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了。 这天一大早,林小风夹着一份报纸慢悠悠地走进了大理寺。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策。他还没进门,就听见两名锦衣卫在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清晨的宁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林小风轻咳了一声,那两个人立刻分开站直身体,抬起头来说:“大人早上好!我们正在讨论报纸呢。” 林小风微微颔首,从腋下抽出报纸展开来。报纸的版面设计简洁大方,内容丰富多彩。他的目光在报纸上扫过,突然停在了一条关于足球比赛的新闻上。他挑了挑眉,觉得有些无趣。说到足球,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挺喜欢踢的。那时候他还自称是球场上的小伊布,模仿过不少知名球员,有人还说他护球像亨利。不过因为模仿伊布过度,把同学踢伤,被学校领导批评后就无奈地退出了足坛。现在他对足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情,更多地是关注于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他把报纸卷起来,朝那两个人指了指:“别闲聊了,没事就扫扫地,干活去吧。”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几分威严和命令的口气。那两个人齐声回答:“是!林大人!”然后迅速地离开了现场,生怕再被林小风责备。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小风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朝门内走去。然而刚走了一步,他又停下来,回过头问:“你们俩没赌球吧?”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看穿那两个人的内心。他深知锦衣卫内部有严明规定,一旦发现赌博行为就会立即被驱逐出去,绝不留情。之前已经有十几个人因为赌博被赶出了锦衣卫,所以在林小风面前,那两个人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放肆。 其中一个人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回答:“锦衣卫纪律严明,我们绝对不敢有这种心思。只不过最近听说有神人能预测比赛结果,所以我们才闲聊了两句。”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以免让林小风误会。然而林小风却眯起眼睛继续追问:“神人?谁?”他对这个所谓的神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想确认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以及他是否对锦衣卫产生了威胁。 月色如练,微风拂过紫禁城的每一道宫墙,带来了夜间的静谧与神秘。在这宁静的夜晚,一位锦衣卫悄然出现在林小风的书房前。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一把短剑的剑柄,剑身却未出鞘,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孤独,一身黑色的锦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双眼却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铁石一般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大人,有要事相报。”锦衣卫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这片宁静。 林小风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他听到了锦衣卫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随即放下手中的古籍,站起身来。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向那个站在月光下的身影。 “何事?”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不带一丝情感。 锦衣卫抬起头,望向林小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恭敬的神情,但双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此人行踪诡秘,深藏不露,民间都称他为卢先生。他平日里的举止甚是谦逊,我也是因工作之故,才得以略知一二。” 林小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个名字,他并非首次听闻。上次,还是从太子口中得知的。太子对他推崇备至,说他有着神鬼莫测的预测能力,五次预测都准确无误。一个人能如此谦逊却又声名远扬,想必确实有些不凡之处。 然而,出于职业的敏锐,林小风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并不简单。一个拥有如此影响力的人,既不求名也不求利,更不曾分享过自己的独门绝技,难道仅仅是为了向普通人炫耀自己的预测能力吗?这其中,似乎带着些许欺瞒的意味。 林小风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望向锦衣卫。“此人最近有何动静?”他问道。 锦衣卫摇了摇头,“还未曾有任何动静。只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坊间传言,卢先生似乎对即将举行的那场球赛有着独特的预测。但奇怪的是,这次他却迟迟没有放出任何消息。” 林小风听后,心中一动。他记得自己前世赌球从未赢过,每次都是输得一塌糊涂。如果这卢先生真的如传闻中那般神准,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微微点头,对锦衣卫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那扇雕花的窗户,洒满了整个书房。金色的光斑在桌面上跳跃,与古色古香的桌案和茶具相映成趣。林小风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北廊日报。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那柔软的纸张,偶尔停下,品上一口香茗,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占据了大半个版面的足球新闻上,那是一场盛况空前的球赛报道。林小风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不满。他想,如今这世道,似乎真的没什么值得报道的新闻了,连一个足球比赛也能成为头条。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百姓生活安逸、热爱运动的体现,而记者们也是勤奋工作,没有偷懒。 他继续扫过一篇篇报道,内容五花八门。有描述“百日大旱后,康阳县终于迎来喜雨”的民生新闻,有“祖师会女子教授的长寿操全解”的养生秘诀,还有“城北富商休了原配,小妾上位,但经常欲求不满——悍妇的悲惨结局”的八卦轶事。这些新闻虽然贴近民众生活,但林小风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觉得今日的新闻实在是索然无味。 他心中暗想,这北廊日报在追求流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虽然能吸引读者的眼球,但长此以往,难免会降低报纸的品味和质量。作为一位有识之士,他觉得有必要找时间好好改革一下这份报纸。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林小风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两个人急匆匆地从门外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子李德贤和一位身穿官服的陌生人。 “太子?你怎么来了?”林小风惊讶地问道。 李德贤喘着粗气说:“我…我有事找你!”他拍了拍身边的人,“这位是兵马司指挥范思哲,见过侯爷!” 林小风这才注意到站在李德贤身边的范思哲。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一身官服笔挺整洁,显得十分威严。虽然他与范思哲未曾深交,但锦衣卫与五城兵马司之间的工作往来也让他对这位指挥使不陌生。他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有什么事吗?” 范思哲苦笑一声,拱手道:“林大人,您可能不知道,政通坊出了一个预测球赛的骗子,号称卢先生。今天上午,那个卢先生在政通坊里贩卖预测结果,一举骗了政通坊的百姓近十五万两银子。” 林小风闻言大吃一惊,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他想到那些被骗子欺骗的百姓,心中便觉得十分愧疚。作为朝廷命官,他有责任保护百姓的权益不受侵害。 范思哲继续说道:“兵马司如今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形势紧迫!我已下令封锁城门,全力追捕那个骗子。但怕百姓情绪激动,难以短时间内平息事态。因此想请林大人出动锦衣卫支援。那个骗子可能已经逃窜至京都其他坊市,兵马司人手不足…还请林大人助我们一臂之力。” 林小风闻言没有犹豫,立刻站起身来发号施令:“来人!立刻前往政通坊疏散百姓,绝不能让他们聚众滋事。”他转身看向范思哲,“这件事还没有惊动陛下吧?” 范思哲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尚未惊动陛下。但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恐怕难以收场。” 林小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一旦传到陛下耳中,后果不堪设想。他转向李德贤说道:“太子殿下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李德贤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拜托林大人了。” 在京都的繁华之中,夜幕悄然降临,灯火辉煌间却掩不住一股隐隐的忧虑与不安。查案,本是官府之事,但此刻,却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林小风的心头。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诈骗案,更是一次对京都百姓信任的严重挑战。 林小风,身着一袭青色长袍,面容沉静如水。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坚定与决心。 “查案可以慢慢来,但是绝不能让百姓聚众滋事。”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命令,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范思哲的身上。 范思哲,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上带着几分刚毅与不屈。他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汇报着案件的进展。他的每一句话都清晰而有力,仿佛在努力为这起案件揭开一层层的迷雾。 “京都几十个坊市之内,都有人预测球赛结果。但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预测一两次,最多三四次就消失不见了。只有这个政通坊的卢先生最为神奇,五次预测五次准确…”范思哲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不解。 林小风微微颔首,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夜空。那漆黑的夜幕中,繁星点点,仿佛是无数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与不安都吸入胸中,然后一一化解。 “这件事一爆发,我立刻命令所有知情的人来报告。经过汇总,确实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范思哲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林小风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李德贤。这位曾经的状元郎,此刻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焦急而懊恼地拍打着大腿。他的脸上写满了懊悔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老林,你笑什么?这么多人都上当受骗了,我可是亏了三万两银子啊!赶快命令全城搜捕!哎呀…我的银子啊…”李德贤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 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平静与冷静。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更不能乱。他轻轻地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 第18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状元券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卖的吗?赌博就是骗局,你也不是不知道。”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无奈。他的话让李德贤的脸一红,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林小风又转向范思哲,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自信。“这件事是团伙作案,而且那个卢先生八成不是主犯。我们要找的是幕后之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与信念。 夜色渐深,京都的街头巷尾都弥漫着一股紧张与不安的气氛。然而,在林小风的带领下,官府的衙役们却有条不紊地展开着搜捕行动。他们穿梭在繁华的街市中,寻找着那个神秘的卢先生的踪迹。 与此同时,林小风也在心中默默地思考着这起案件的细节。他知道,这起案件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能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 夜色中,林小风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夜空。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信念,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而京都的百姓们,也将在他们的保护下,重新找回那份信任与安宁。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朝霞犹如一位羞涩的少女,轻轻地揭开面纱,将天边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这红晕如同初开的桃花,羞涩而又迷人,将大地渐渐唤醒。 在北大理寺的院子里,林小风如同一位悠闲的隐士,安然地坐在一张竹椅上。他的右脚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左手托着下巴,目光深邃而迷离,仿佛正在穿越层层迷雾,探寻着未知的奥秘。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不以为意,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睿智。 此时,院子的一角,一个虚弱的年轻人跪在那里。他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仿佛被岁月无情地雕刻过,原本应该红润的嘴唇此刻却如同枯萎的花瓣,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扇子,微微颤动,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背后,由于长时间的挣扎和磨损,手腕处已经磨出了深深的血痕,那血迹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双膝跪在坚硬的石板上,那刺骨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裤管侵入他的骨髓,让他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他的嘴角被塞进了锦衣卫特制的刑具——一个镂空的铁球。这铁球使得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那呻吟声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凄凉而又无助。他的口水顺着刑具的镂空处流出,汇聚在地上的一小滩水迹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周围站满了面容严肃的锦衣卫,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冷冽,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他们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使得整个场景的气氛更加森严而凝重。 那个年轻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林小风。那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在向林小风求救。然而,林小风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依然悠然地坐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李德贤和范思哲匆匆赶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和兴奋的神色。李德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就是卢先生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林小风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仿佛在看一场精采的戏剧。李德贤走到年轻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是你!你竟然敢骗到本太子的头上!真是胆大包天!” 范思哲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钦佩。他心中暗自赞叹:锦衣卫的办案效率真是惊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抓到了这个行踪诡秘的卢先生!这样的行动力和办案能力,恐怕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及吧! “来人啊!”一个锦衣卫高声喊道,“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把他的口塞拿掉!让殿下亲自审问他!”一个锦衣卫走上前来,为卢先生摘下了口中的刑具。卢先生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权利。然而,当他抬头看到面前站着的太子李德贤时,他的心中又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绝望。 “你就是卢先生吗?”李德贤冷冷地问道。他的语气冰冷而威严,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割在卢先生的心上。卢先生无力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我竟然骗到了太子的头上!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去你妈的!”李德贤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卢先生的身上。卢先生顿时被踹倒在地,疼得呻吟不已。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太子竟然亲自动手打我!这下我真的完了! 周围的一圈锦衣卫见状都忍不住面皮直抽抽,他们死死地抿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毕竟,太子殿下亲自审问犯人还动手打人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林小风急忙从木椅上起身,疾步走到一名衣袍凌乱、脸色惨白的中年人身旁,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腕。那人,便是身份显赫的李德贤殿下,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夜晚燃烧成灰烬。 “殿下!”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注意你的仪表啊!在这政通坊内,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李德贤被林小风这么一提醒,顿时扯了扯嘴角,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刻的紧握之中。他的声音冰冷而狠厉,如同从九幽之地传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你这狗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本殿下面前玩这种欺诈的把戏?十几万两银子,你也敢骗?若是这银子少了一分一毫,本殿下就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随着李德贤的话音落下,整个政通坊内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那些原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人们,此刻都纷纷闭上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这边。而站在李德贤身旁的林小风,也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卢先生。 卢先生被李德贤的话吓得肝胆俱裂,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林小风的束缚。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一般,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他那已经湿透的衣袍。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没有骗人······林大人,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你还打过我呢。” 卢先生的话让众人都感到疑惑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林小风。林小风仔细打量了卢先生几眼,眉头紧蹙,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你?你是······卢狗剩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疑惑。 “是我是我!”卢先生激动地说道,“大人你还记得我?我小时候在三神帮跟马老三混的时候你还给过我一耳光让我回家种地呢!” 听到这里,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的神色。他似乎也想起了这段往事:“嘶······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咱俩在一起他还是个孩子你还给了他一耳光。”他转头看向林小风求证道。 林小风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望着天空想了半天才确定自己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呵······真有这种事?看来是本官当初那一耳光还没把你打醒你又走上了歪路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然而卢狗剩儿却激动地摇着头说道:“大人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骗人!我就是个赌球的卖预测的。我又没说预测就一定是对的。他们自己要买关我什么事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一般。 “你再说一遍不关你的事?”李德贤面色不善地盯着卢狗剩儿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仿佛要将整个政通坊都冻结起来一般。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欺诈?而且骗人者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现在他都有杀了卢狗剩儿的心! 卢狗剩儿被李德贤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他不断地吞咽着口水表情纠结得如同一个被拧干的抹布一般。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到了大麻烦但是他又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认罪。他努力地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骗人······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李德贤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只是想要骗钱而已!你以为本殿下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以为你可以在本殿下的面前玩弄这种欺诈的把戏吗?”他的声音已经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一般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卢狗剩儿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骗人······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赚点钱而已……我没有想到会惹到这么大的麻烦……” 他的话音刚落李德贤就猛地一挥手将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将卢狗剩儿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赚点钱?你以为赚钱就可以不择手段了吗?你以为你可以随意地欺骗别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了吗?你错了!本殿下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随着李德贤的话音落下整个政通坊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此刻都纷纷闭上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这边。他们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大了而且还牵扯到了皇家的颜面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在阳光斑驳的午后,爱靖小学的门口,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这位便是林小风的儿子,林弘万。 他身材瘦削,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他的脸庞略显稚嫩,但已能看出日后必将不凡的轮廓。林弘万平时并不张扬,但他在同学们中却有着极高的声望。他乐于助人,心地善良,常常用自己的零花钱帮助那些家境贫困的同学。 而在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卢狗剩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弘万。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宝物一般。他知道,林弘万是林小风的儿子,家境殷实,出手阔绰。每次林弘万来买糖葫芦,都是一买就是一整箱,这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卢狗剩儿并不满足于现状。他开始动起了歪心思,想要从林弘万身上榨取更多的钱财。他编造了一个谎言,声称自己知道那些被骗走的银两的下落,但条件是林小风必须给他一笔巨额的封口费。 林小风得知这个消息后,愤怒不已。他明白,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他的儿子。他立刻带着锦衣卫们找到了卢狗剩儿,准备逼问出真相。 卢狗剩儿看着林小风那愤怒而威严的面容,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到了大麻烦。他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大人,我…我真的知道那些银两的下落。但…但我不能说。” 林小风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串玻璃珠子,冷冷地说道:“这个东西叫做公鸡下蛋,一共有十八颗。如果你不说出真相,我就让你尝尝这公鸡下蛋的滋味!” 卢狗剩儿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求饶道:“大人饶命!我说!我说!那些银两其实并不在我这里,而是在林公子那里!” 这句话一出,全场震惊。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林小风。林小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愤怒地冲到卢狗剩儿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双眼通红地怒吼道:“你放屁!你竟然敢栽赃到我儿子头上!你不想活了?” 卢狗剩儿被林小风的气势所震慑,他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亲眼看到林公子把那些银两藏起来了。” 林小风,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此刻却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站在那间古朴的书房内,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与书房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凝视着卢狗剩儿,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难道,这就是他平日里挥金如土、慷慨大方的真正原因?林小风不禁在心中问道。那个他一直疼爱的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他每次都买很多,所以…”卢狗剩儿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带着几分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小风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公子哥。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粗暴地打断:“继续说!别停!” 卢狗剩儿被吓得一哆嗦,他赶紧低下头,继续回忆着与林少爷的点点滴滴。“所以,我就不再零售糖葫芦,直接供货给爱靖小学。就这样,我和林公子熟悉了。”说到这,他偷偷地瞄了林小风一眼,见他的脸色稍霁,才敢继续说下去。 书房内的气氛愈发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小风的脸色随着卢狗剩儿的叙述而不断变化,时而阴沉如水,时而疑惑重重。他心中对这个孩子的行为越发感到不解和担忧。这个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一开始,我并不愿意…”卢狗剩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低下头去,仿佛不敢面对林小风那锐利的目光。“因为糖葫芦卖得很好,我不想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但林少爷说,如果我不帮忙,他就找别人买糖葫芦。我…我考虑到奔波的辛劳和赚取的利润,就…就答应了他。” 林小风听后冷笑一声,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卢狗剩儿浑身一颤。“哼!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说!他到底让你做什么?”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卢狗剩儿的心脏。 卢狗剩儿被吓得脸色惨白,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让我无偿帮他预测赌球的结果。我…我对天发誓!林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有骗人的意思!昨天林少爷才让我开始收钱…”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显然是被林小风的威严所震慑住了。同时,他也为自己被卷入其中而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后悔。 卢狗剩儿说完后又大哭起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我害怕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银票…林少爷告诉我只要我保守秘密就不会有事,没想到…”他已经语无伦次地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命。 李德贤和范思哲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们心中对这个小孩子的手段感到震惊不已。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真是非同一般。这难道是老林的儿子?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而林小风则是冷汗直流,这件事有些蹊跷,这孩子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手段? 林小风望着窗外的竹林,心中翻动着无数的念头。难道这孩子真的被什么邪祟夺舍了?他不敢往深处想,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个可能。他转身看向卢狗剩儿,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我问你,这件事全是林少爷一个人做的?”他紧紧地盯着卢狗剩儿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爱靖小学的操场上,金黄色的光辉与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应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然而,在这片阳光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卢狗剩儿,一个身材瘦小、脸色略显苍白的男孩,他站在角落里,双手紧握着衣角,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些许勇气。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即将到来的事情的恐惧,也有对过往的懊悔。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颤抖:“他身边还有一个同学,不过那个人话不多,他们两个关系很好,总是形影不离……”说到这,他偷偷地瞄了一眼李德贤。 李德贤,这位平日里威严庄重的校长,此刻脸色阴沉如水,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失望,仿佛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一般。他瞪大眼睛看着卢狗剩儿,仿佛想从他那瘦弱的身躯中找出事情的真相。 卢狗剩儿被李德贤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而惹来杀身之祸,于是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仿佛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无处可逃。 惊天霹雳!李德贤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旁边的范思哲及时扶住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德贤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参与其中,而且数目如此巨大,其中竟然还有他自己的钱!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林小风严厉地质问道。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谎言不是一般人能编出来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让卢狗剩儿不寒而栗。 卢狗剩儿苦着脸回答:“没……没有半句假话,林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查证……我……我能不能免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粗暴地打断:“来人,把他囚禁起来,等待审判!”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间,去准备接下来的行动。而李德贤也着急地跟了上去,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必须尽快找到那两个小孩子核实情况。 太阳高照,操场上的温度逐渐升高。在远处的树荫下,两个幼小的身影正在对峙着。谢小信,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的男孩,他面带不屑地看着身前严阵以待的陈亮亮。而陈亮亮,一个瘦小却倔强的男孩,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太阳拳!”谢小信大吼一声,猛然高举双手做出攻击的姿势。与此同时,林弘万和李凌珏也迅速掏出准备好的小镜子晃向陈亮亮的眼睛。两道刺眼的阳光直射而来,让陈亮亮无法视物。他痛苦地捂住眼睛大声惨叫着,而谢小信则趁机使出扫堂腿将他绊倒并骑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小垃圾!你这么不中用还敢跟我们林哥叫嚣?”谢小信得意洋洋地说道。而林弘万也哈哈大笑:“陈亮亮,你服不服气!”他们的笑声在操场上回荡着,显得如此刺耳和无情。 在远处的树荫下,林小风和李德贤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们在操场上嚣张跋扈、欺凌弱小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和愤怒。这些孩子还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欺骗、如何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吗? 他们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出了问题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他们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情景那些纯真的笑容、无私的友谊和纯真的梦想仿佛已经离他们远去。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孩子们已经失去了这些宝贵的东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没有给予正确的引导和教育。 林小风和李德贤默默地站在那里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他们知道他们必须采取行动来挽回这一切。他们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教育方式给予孩子们正确的引导和教育让他们重新找回那些失去的东西。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夕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操场上的草皮也被这余晖染得金黄。在这片金黄色的背景下,陈亮亮孤独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他的脸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眼眶微肿,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却依旧倔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汗水与尘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痕迹。他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瘦弱的肌肤。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愤怒与不屈。 就在此时,林弘万大步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戏谑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码。林弘万走到陈亮亮面前,蹲下身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嘲讽。他轻轻地拍了拍陈亮亮的脸颊,仿佛是在挑逗一只受伤的野兽。 “你欠债不还反而还有理了?你欠我二十两银子还想告老师?”林弘万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恶魔的低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佛在嘲笑陈亮亮的无知与天真。 陈亮亮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弘万。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林弘万生吞活剥一般。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站在林弘万面前,虽然身体瘦弱,但眼神却坚定而决绝。他怒视着林弘万,仿佛要将他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全部倾泻出来。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这个骗子!你那个弹珠盘是骗人的!全班都被你骗了!别人都怕你只有我不怕!” 他的话音刚落,林弘万就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他伸出手指着陈亮亮,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陈亮亮毫不畏惧地迎上林弘万的目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屈。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才不会屈服于你的威胁!你这个骗子!我要告诉老师!” 他的话音刚落,操场上就响起了一片喧哗声。同学们都围了过来,他们议论纷纷,有的指责林弘万的行为,有的则对陈亮亮表示同情。林弘万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瞪了陈亮亮一眼,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李凌珏走了过来。他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坚定与果敢。他走到陈亮亮和林弘万面前,伸出手来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好了好了,弘里,别再胡闹了。”李凌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他看了看林弘万,又看了看陈亮亮,然后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们为了这种小事而争吵。” 林弘万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看着李凌珏,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与不甘。他嘟起嘴巴,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胡闹?我这可是在教他如何应对生活的苦难!” 李凌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弘里啊,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吗?其实你是在害他。他欠你的钱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还给你,但你不能这样欺负他。” 林弘万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陈亮亮,又看了看李凌珏,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听你的。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李凌珏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陈亮亮说道:“亮亮啊,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弘里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其实并没有恶意。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努力赚钱还给他。” 陈亮亮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 李凌珏静静地站在校园的角落,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望着远处那扇被踹得摇摇欲坠的校门,心中五味杂陈。这所他曾视为乐园的学府,此刻却成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痛。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弘里,只见弘里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此刻却带着一抹不羁的笑意。弘里轻轻耸了耸肩,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以为意:“嗨,我们又没说一定能猜中,愿者上钩。他们愿意买,怪不得我们。”弘里的话虽然轻松,但李凌珏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忐忑和不安。 李凌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想起自己曾经用弹球骗取同学银子的日子,那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如今,当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他心中的滋味却更加复杂。他点了点头,赞同道:“这样也好,免得日后惹出麻烦。”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学校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一股冷风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林小风和李德贤带着一群锦衣卫冲了进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冷冽的杀气。 林弘里和李凌珏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但他们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被拎到了林小风面前。而谢小信则站在原地,一脸迷茫地看着这一切。他年纪太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林弘里和李凌珏被捉回来,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挠了挠头,鼻涕还挂在脸上,却无暇去擦。 林弘万抬头看着林小风,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家长的怒火。他声音颤抖地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李凌珏也看着李德贤干笑了两声:“父王,你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李德贤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膀子站在那里。 林小风脸色阴沉地看着林弘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谁让你出去骗人的?老实交代!敢有一句假话,以后就去大街上掏大粪不用回来了!”他的声音严厉而冷酷,仿佛一把利剑直指林弘万的心灵。 林弘万脸色一白,颤抖着声音说道:“爹,我没骗人啊?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解,仿佛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在遭受不公的指责。 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那你见我跑什么?装模作样!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吊起来!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他说着就解下了腰带,一副要狠狠教训林弘万的架势。 林弘万此时已经吓得两腿发抖了,他悄悄地移到李凌珏身后,一手拉着他的袖子,仿佛是在寻求庇护一般:“爹,你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我哪里骗人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和不甘。 李凌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张开双臂拦在了林小风面前:“老师,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别打他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目光却坚定而有力。 然而下一刻,一只脚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李德贤毫不留情地一脚将李凌珏踹倒在地。李凌珏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但他却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他抬头看着李德贤和林小风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小风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李凌珏:“你轻点,他还是个孩子。”然而李德贤却声色俱厉地说道:“孩子能骗人十数万两银子吗?孩子能骗他爹三万两银子吗!”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了李凌珏的心中。 李凌珏面如死灰地看着李德贤和林小风他们仿佛是在看着两个陌生人一般。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骗到自己亲爹头上了? 就在这时,被远远吊着的林弘万突然大喊道:“爹,我们真的没骗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大吼一声打断了:“你还敢撒谎?!你给我闭嘴!”林小风说着又转向了李凌珏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一般。 此时的李凌珏眼中已经闪过了一丝决绝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父王、老师是不是想问赌球的事情?”“对。”林小风和李德贤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李凌珏仿佛是在等待他的下文一般。 “赌球的事情是我和弘里一起做的没有其他人指使。”李凌珏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坚定而有力。他的话音刚落,林小风和李德贤就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无法想象,这两个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凌珏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李凌珏抬起头,看着林小风的眼睛,开始解释起来。 他回忆起一开始学校带他们去球场看球赛的情景,中场休息的时候,老师在给他们讲解数学概率问题,并且出了很多题目。他和弘里觉得很有意思,就开始琢磨怎么用这些数学知识来赚钱。后来弘里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他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所以就一起做了。 “他负责出题,我们两个一起寻找答案。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想过要骗人钱财,只是想赚钱而已。”李凌珏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为自己辩解一般。他低下头,不敢看林小风和李德贤的眼睛。 林小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无奈。这两个孩子,竟然为了赚钱而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们赚钱干什么?你们哪里需要钱?” 李凌珏看了眼林小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弘里说,他家欠了十万两外债,急着赚钱还债,不想那笔债将来落到他头上。”林小风听后,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这个小王八羔子,竟然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 此时,林弘万突然挣扎着大喊道:“爹,我真的没有想骗人!我只是想帮家里还债!”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不甘。林小风看着儿子那倔强的脸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全怪孩子,他们也只是想为家里分担一些压力。 夕阳的余晖逐渐消退,天空被一抹浓重的蓝紫色笼罩,校园内的灯光开始一盏盏亮起,然而这柔和的灯光却难以驱散此时弥漫的紧张与混乱。李德贤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怀中的林小风,那张刚毅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如同细密的珠子般滑落。 他轻轻地摇晃着林小风的身体,声音里充满了焦急:“老林,你醒醒,看看我,别吓我!”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唤醒昏迷中的老友,然而林小风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毫无反应。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静谧的庭院之中。夜色如水,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庭院中央,一位中年男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密布。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泥土,仿佛想要从中汲取力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位锦衣卫的急救下,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位男子便是林小风,他此刻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人中处因为紧急处理,已经泛起了一片紫痕,看上去痛苦不堪。他艰难地喘着粗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解。 站在他身旁的是李德贤,这位锦衣卫的统领,平日里以沉稳冷静著称。但此刻,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焦急和担忧的神色。他的手指依然没有松开林小风的手腕,口中疾呼道:“老林,你快醒醒,看你儿子干的好事!你儿子已经给你闯了大祸了!” 林小风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愤怒。他忍痛挥开李德贤的手,挣扎着坐起身来。他的目光虚弱而坚定,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年——李凌珏。李凌珏此刻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陈亮亮,我本来是和他一起玩弹珠,结果输了很多银子。不过,也不全是他逼我的,我以前也常常用糖来引诱同学帮我写作业…” 林小风听到这里,心如刀绞。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出生在富贵之家,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能够成为一个有教养的绅士。然而,现在却发现儿子竟然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拉关系、行贿赂。这种行径,简直是让他痛心疾首。 林小风紧紧抓着腰带,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对着李凌珏说道:“快把陈亮亮给我叫来!让他拿着这根腰带,我要让他抽打那小子,我没说停,他就不许停!”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李凌珏听到这句话,小脸一抽一抽的,眼中满是惧怕。他知道林叔叔对自己的亲儿子都毫不留情,更何况是对待别人呢?他缓缓起身,忐忑不安地走向教室。 月光下,李凌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瘦弱。他边走边抹着眼泪,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林叔叔解释这一切。 等到李凌珏离开后,林小风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失控了。他捂脸痛哭起来,声音悲怆而凄凉。他一边哭一边说道:“殿下…我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让人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李德贤看着这个平日里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此失态,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轻拍着他的背,缓缓开口:“老林,别太伤心了,孩子还小,还可以教。”但林小风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 ………… 夕阳的余晖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金色的光芒与深红的宫墙交相辉映,形成一幅壮丽的画卷。然而,在这幅画卷的一角,却有一群锦衣卫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尴尬与惶恐。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无奈,仿佛即将面临一场无法预料的暴风雨。 众锦衣卫们纷纷转身,他们的脚步匆匆,生怕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会波及到自己。他们心中暗自叹息,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不幸。指挥使大人,那位平日里威严无比、说一不二的林小风,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林小风站在庭院中,泪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襟。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无奈。他那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已经扭曲变形,仿佛承受了世间所有的痛苦与折磨。他放声痛哭,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那孩子不是我的种啊!”林小风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传达给每一个人。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虽然调皮捣蛋,但考试也从未考过倒数第三。他为了让儿子学好,竭尽心血,特意设了大书房,伪装读书好几年。他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换来儿子的成长与进步,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连大航海、工业革命都懂,自以为能改变历史,却连一个小孩子都教不明白……”林小风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他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败。 李德贤站在一旁,既慌张又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失控的汉子。老林在胡说些什么啊?什么考倒数第三,什么工业革命?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然而此刻的林小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他育儿失败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从阳曲县一路走来手中资源无数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虽然也遇到过波折但都一一克服开创了如今的伟业。他两世为人自以为能改变历史却没想到在育儿这件事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李德贤看着老林如此痛苦也心生怜悯。他叹息道:“老林真的不至于你要想开点。至少弘里这孩子是够聪明的你想想一般人谁能干出这种事?说明这孩子以后必定有大出息。”然而此刻的林小风已经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话语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陈亮亮已经拿着腰带开始鞭打林弘万。他原本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林小风那冷漠的眼神后便不再有任何犹豫。他用力地抽打着林弘万的屁股声音清脆而响亮。林弘万虽然屁股上已经挨了几下但依旧嘴硬地催促道:“陈亮亮你是不是没吃饭啊!用点力行不行?等会我爹上手可就不是这个力道了。” 两名锦衣卫和李凌珏则装作在观景不敢直视这“残忍”的场面。他们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然而林弘万的哀嚎声却越来越响亮仿佛要将整个庭院都淹没。 陈亮亮苦着脸说:“林哥我怕打伤你……”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弘万打断了:“没事你才多大点力气。解开我的裤子打出印子来要不然我就没命了!快点!”林弘万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过去。 陈亮亮只好走上前解开了他的裤子露出了屁股。“那我现在开始打了啊……对了林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放炮仗啊?”他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一些。然而林弘万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心情去理会这些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身上的痛苦和心中的悔恨。 “快点打再废话就不带你去了!啊~~!”林弘万的哀嚎声再次响起。这一下比一下重的鞭打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没有求饶。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如果求饶只会让自己更加丢脸更加抬不起头来。所以他选择了硬撑选择了默默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和惩罚。 远处的林小风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他站起来看了一眼又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这孩子自小就怕摔怕化自己打还知道轻重换做别人来打他他是真心疼。然而李德贤却侧目冷笑一声:“这小兔崽子在装呢!”这么拙劣的演技在他眼里真是可笑至极!林小风听到这话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请殿下行刑不用客气!”他此刻已经对林弘万彻底失望了只希望他能通过这次惩罚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过来。 “没、问、题。”李德贤冷冷地回答道二人站起身来散发出杀气朝林弘万走去。走到跟前李德贤已经握住了腰带准备给林弘万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永远记住今天的错误和惩罚!而远处的景色也仿佛在这一刻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和生机…… 就在这一刻庭院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小风拉过陈亮亮拿回腰带把他拉到一边。然后他和李德贤并肩站立,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林弘万。林弘万此刻已经停止了哀嚎,他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父亲和舅舅,接下来的惩罚将是难以承受的。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走上前,目光如刀,直视着林弘万的眼睛。他声音低沉而严厉地说道:“林弘万,你可知错?” 林弘万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他声音颤抖地说道:“知……知错了。” 林小风冷冷地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骗钱,威胁同学,考倒数第一,这些恶行我都知道了。林弘万,你连我都敢骗,现在还有脸求饶?” 林弘万心中一紧,他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爹,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正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林小风看着儿子那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软。但他知道,这次必须给儿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他沉声说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绝不姑息!” 林弘万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父亲还是爱他的,只是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爹,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学习的,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李德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分。他知道林小风对儿子的期望很高,但也明白育儿并非易事。他走上前,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道:“老林,别太苛求自己了。弘里还小,需要时间和耐心去引导他。我相信他会慢慢变好的。” 林小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看向李德贤,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谢谢你德贤。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我会努力的。” 夕阳西下,皇宫的金碧辉煌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庄重而神秘。琉璃瓦上反射出的金色光芒,如同流动的河水,将整个宫殿都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那光辉透过层层宫墙,洒落在宫内的每一个角落,使得那些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建筑都显得柔和而温暖。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宫内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恐惧、有疑惑,也有淡淡的哀伤。 林小风站在宫殿的一角,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两颗闪烁的星星,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皇宫中的一切纷扰都吸入体内,然后化作一股力量,支撑他继续前行。 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他知道,今天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挑战要面对。但他也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责任、有担当,就一定能够引领着孩子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这肃穆的宫殿中,李凌珏的存在仿佛是一道不和谐的音符。他听到林小风的话后,犹如五雷轰顶,整个身体都猛地一颤。他默默地退到一旁,试图将自己隐藏在角落的阴影里,避开那如利刃般的目光。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惶恐与无助。 林小风走到李凌珏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冷冽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他质问道:“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别想回家了。” 李凌珏被林小风的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但林小风的眼神却如同两把利剑,直刺他的心灵深处。 就在这时,林弘万突然大声辩解道:“我为什么要挨打?我又没有说谎!谁说我的考核成绩最差?试卷上明明写着我的名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不甘,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气都倾诉出来。他挺直了胸膛,眼中闪烁着倔强的泪光,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林小风听到林弘万的话后,眉头紧锁。他转向李凌珏,冷冷地问道:“关于赌球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凌珏被林小风的气势所逼,只得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真的没有欺骗别人。我从没说过我一定能赢,是他们自己愿意参与的。输了钱是他们自己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的嗡嗡声。 林小风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大喝一声:“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然后大步走向前,与李德贤并肩而立。他们两人气势汹汹地走向林弘万,准备对他进行严厉的惩罚。 周围的景色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肃杀之气。原本柔和的夕阳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乌云开始聚集在天空中,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而酝酿情绪。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林小风和李德贤开始左右开弓地教训林弘万。他们的手掌如同铁石一般坚硬,每一次击打都让林弘万疼得龇牙咧嘴。他就像一个小陀螺一样在原地打转,发出阵阵哀嚎。 然而,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林小风突然停下了手。他看着疼得眼泪汪汪的林弘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因为调皮捣蛋而受到父亲的惩罚,那种痛苦和委屈至今仍历历在目。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蹲下身子对林弘万说道:“弘万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林弘万抬头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小风继续说道:“我打你,是因为你害了那么多百姓!十几万两银子啊,那是多少百姓的家业啊!你设局骗人,屡次骗取别人的信任……你以为你最后一次赌赢就不是骗了吗?现在看来,你误打误撞反而是好事,免得你误入歧途。我今天不打你,将来你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街道上,将青砖铺就的路面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街道两旁的古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在这宁静的傍晚,一道凄厉的哭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身着破旧的布衣,脸上挂着泪痕,正蜷缩在街角,嘤嘤地哭着。他便是林弘万,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林弘万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体微微颤抖着,试图为自己辩解:“别打了,别打了。爹,说谎也是你先说的…你写的书,曹匹诺说谎会长猪鼻子,但他说了谎鼻子也没变长啊,我都试过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的颤抖,仿佛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怒气冲冲地走来。他便是林弘万的父亲,林小风。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失望,手中紧握着一条皮带,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挥向那个可怜的孩童。 “住口!”林小风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震得周围的树叶都为之颤抖。他走到林弘万面前,看到儿子那已经红成一片的屁股,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狠狠地将皮带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吓得林弘万一哆嗦。 “晚上回家我再收拾你!”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说完,他转身看向一旁的李德贤,只见李德贤正指着李凌珏,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林小风顺着李德贤的指向看去,只见李凌珏正站在不远处,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他身穿华贵的锦衣,却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林小风走到他面前,目光严厉地打量着他:“殿下,轮到你了。”他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风,让李凌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李德贤见状,大喝一声:“畜生!跪下听讲!”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李凌珏的耳边轰然炸响。李凌珏被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此刻的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林小风背着手,目光失望地看着李凌珏。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设局欺骗百姓,你是从犯。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钢针一般刺在李凌珏的心上。 李凌珏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和惶恐。他不敢抬头看林小风,仿佛一抬头就会看到父亲那失望透顶的眼神。 林小风左右踱步,目光紧紧盯着李凌珏。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为这个孩子的无知和幼稚感到愤怒,又为他的无知和幼稚感到悲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赌博是天下最害人的事情。你作为皇孙,不想着为天下人树立好榜样,反而引诱百姓聚赌。你将来怎么面对朝廷的官员们!”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仿佛要将李凌珏的罪恶一一揭露出来。 此刻的李凌珏仿佛被林小风的话语所击垮,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抬起头来,看着林小风那严厉而失望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他低下头去,仿佛要将自己的耻辱隐藏起来。 林小风看到李凌珏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和怜悯。他蹲下身子,一手搭在李凌珏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你作为皇孙,就应该有皇孙的样子!欺骗父王是不忠的行为,出卖朋友是不义的行为!”他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一般,温暖而感人。 李凌珏抬起头来,看着林小风那慈祥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师傅…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坚定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表达出来。 林小风听到李凌珏的话,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愿意改正。他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愿意改正就是好孩子。但是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靖安小镇的每一个角落,为这片宁静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在这份宁静中,李德贤独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远方,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尝试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却又似乎找不到答案。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仿佛在回味着老林刚刚说过的每一个字。老林的语气,那种略带责备又满是失望的语气,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他心中有些不满,甚至有些愤怒,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就在这时,林小风从远处走来。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告诉人们他的坚定和决心。他走到李德贤的面前,抬手制止了李德贤可能的捣乱行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他叹了口气,仿佛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好吧,你确实错了。”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李德贤的心头,“但是作为你的师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我对你的管教不够。” 李德贤抬头看着林小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未见过林小风如此自责过,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李德贤虽然年轻,但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这次的事情,虽然错在李德贤,但林小风也明白,自己作为师傅,也有很大的责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凌珏,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李凌珏是李德贤的徒弟,也是这次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他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林小风的话。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 林小风看着李凌珏,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光芒。他知道,李凌珏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能让这个错误毁了李凌珏的未来。他走到李凌珏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凌珏,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也很害怕。但是你要记住,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不要让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 李凌珏抬头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他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告诉林小风,他明白了。 然后林小风让李凌珏去取出骗来的银票以便善后处理。李凌珏默默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没过多久,他抱着一个小箱子回来了。当林小风打开箱子看到里面装满了银票时,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感到轻松了不少。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他还得往里贴钱。 在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林小风站在靖安小学的门口,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李凌珏和林弘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们两个犯下了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天开始,你们被靖安小学开除了。” 在傍晚的余晖中,李凌珏的身影显得愈发孤独而脆弱。他站在教学楼的阴影下,那张原本充满朝气的脸庞此刻却如同被霜打过的秋叶,失去了应有的色彩。他的心灵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地撕裂开来,疼痛无比,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尖锐的刺扎入心头。 而林弘万,他此刻如同一只被遗弃在冰窟中的幼兽,瑟瑟发抖。他望着林小风那冷漠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放声大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那件曾经令他引以为傲的校服。 李凌珏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的双眼也噙满了泪水。他望着林弘万那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徒劳的,只有陪伴才是最能给予彼此力量的方式。于是,他走上前去,默默地扶起了林弘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决心。 他们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教学楼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这光辉却无法温暖他们冰冷的心房。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林小风站在远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对这两个孩子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但是,他也明白,只有让他们经历挫折和磨难,他们才能真正地成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李德贤说道:“殿下,今天你的孩子也到我家来了。晚上你跟我一起,我们再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李德贤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望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林小风是个有原则的人,他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他也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受到太大的打击。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老林啊,你把他们两个都开除了,我们的孩子以后在哪里上学呢?总不能让李凌珏回东宫去吧?我儿子一向老实本分,从来不会说谎话的啊。” 林小风闻言摇了摇头:“不行。如果他们不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那么这些害群之马就绝对不能留在学校里。我们要对其他学生负责,毕竟他们的父母已经交了学费,我们有责任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李德贤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之前确实把教育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本以为有些想法可以生搬硬套地用在孩子身上,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需要换个思路来教育孩子了。” 林小风闻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可以接受我的孩子成为一个平凡的废物,但是我绝对不能接受他去伤害别人!这两个孩子虽然早慧,但死板的教育方式可能已经不适合他们了。是时候让他们早点认清现实,学会同情和理解别人了。所以,我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什么杀手锏?”李德贤好奇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期待。 林小风微微一笑,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变形记。” “变形记?那是什么玩意儿?”李德贤更加好奇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个所谓的“杀手锏”。 林小风解释道:“就是选一个合适的贫穷家庭,让他们去亲身体验生活的不易和艰辛。这样他们就会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曾经所伤害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了。等他们学会感同身受、学会同情弱者的时候,那我们的教育就算成功了。” 李德贤闻言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那时候他刚从阳曲县回到京城不久,去了一户农家借宿了一晚,并且还亲口品尝了他们家里的食物。那味道真是又酸又馊啊!让他终生难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真正明白了百姓们过得有多么艰难和不易!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了。不过说起来我对我家那小子还挺满意的!嗯……弘里这孩子也不错啊!小小年纪就会耍奸耍滑了,我看他将来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林小风闻言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他转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吟诵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李德贤闻言眼前一亮:“真是好诗啊!没想到老林你还有这等文采!这首诗完整又富有哲理,真是难得一见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是吗?哈哈……那就赶紧记下来吧!”说着他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 第18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夜幕降临,天边最后一抹余辉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华灯初上,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热闹。林家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仿佛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之地。书房的窗棂上,精致的雕花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与室内的陈设相映成趣。 林小风站在书房的中央,身着一袭青衫,面如冠玉,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他此刻正严厉地斥责着面前一排如花似玉的女子们。那些女子们,或低眉顺眼,或面露不悦,但无一敢与他直视。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李凌珏的哭喊声,如同夜风中的凄厉之声,让这书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林小风眉头紧锁,声音愈发洪亮:“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都给我站好了!别嬉皮笑脸的!”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如同雷霆一般,震得人心神俱颤。 李涵,林家的主母,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她身着素色长裙,身姿挺拔,宛如一株青松。她的面容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习惯了丈夫的这种训斥方式,她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惧色。 林桃花,林家的庶女,此刻低着头抠着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付佳艺,林家的侧室之一,此刻挺着大肚子站在那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仿佛想要寻找一丝安慰。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惶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陆玄芯、付绫致和靳佳颖也都是林家的侧室,她们也都挺着大肚子,但此刻却都表现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她们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对林小风的训斥并不在意。 林小风见状,心中更是气愤。他站起来,环顾了一圈面前的女人们,然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书房都仿佛为之震动。他继续说道:“常言说子不教父之过!惯子如杀子!如果不是我早发现的话,弘里将来还不知道会走上什么邪路呢。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亲自带他出去接受教育,让他明白做人的道理和艰辛,让他学会独立和自强!” 他的话音刚落,李涵就柳眉倒竖地说道:“你凭什么拍桌子?弘里的教育方式向来不是由你决定的吗?我们哪个不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你每天都在书房里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而我们还得当着孩子的面操持家务活。有时候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们连用人都不让请。现在弘里出事了,你反倒怪起我们来了。方侯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李涵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林小风的心头。他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林桃花抢白道:“就是啊!你自己教育方法不行还丢了面子就到我们身上找补回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啊?” 林小风被气得直哆嗦,他指着林桃花大声喝道:“放肆!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吧?你们还懂不懂一点三从四德啊!” 付绫致却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相公,你不是一向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吗?女子应该自立自强才对,家里也不允许出现三从四德这样的书籍哦。” 靳佳颖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啊!侯爷,你不是还开了女子学院吗?未婚之前,你可是千好万好,恨不得一个月都不出房门。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开始腻了,对我们的态度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们重新拾起女德来啊?还是你在外面又找女人了啊?” 陆玄芯也接口道:“说不定还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讥笑,“弘里还这么小,犯点错误改正过来不就好了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夜色如墨,林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林小风,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家主,此刻却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如铁。他本想在繁忙的政务之余,回家享受片刻的宁静,却不料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围攻”。 书房的门外,女人们的低语声如同细雨般绵密,不时传来几声轻笑,像是故意挑衅。林小风瞪大眼睛,目光如炬,扫向门口那模糊的人影。他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威严的“拳头”竟然在今晚失效了,这些平日里温顺如羊的女子,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他。夫纲不振,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书房内,一股沉闷的气氛压得林小风喘不过气来。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站在一旁的付佳艺身上。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扭捏的样子。她的脸色羞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林小风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去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淡,似乎并不关心付佳艺的情绪。 付佳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和羞涩的光芒。她看着林小风,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林小风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的心里只有对儿子教育的担忧和焦虑。他转身走向书房的门口,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 看到林小风即将离开,付佳艺心中的期待瞬间落空。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林小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光线中。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不安,姐妹们都怀上了孩子,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林小风走出书房,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冷空气。他抬头望向星空,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而,那些女人们的笑声却如同魔咒一般,不断在他的耳边回荡。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就在这时,李德贤从旁边走了出来。他看到林小风还坐在桌子后面,便问道:“老林啊,你说完了没有啊?妙涵同意了吗?这件事可不能让父皇知道啊,要不然就麻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 林小风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儿子打了他又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德贤松了口气,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说道:“舒服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十分欣慰。 林小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啊,这几天我先让锦衣卫准备一下,挑选一个合适的家庭。下周再布置一番就可以行动了,在这之前让皇孙住在我这里可以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德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而,他的心中却有些不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他也知道林小风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确保这件事情的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林小风又开口了:“那今天晚上我住哪里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李德贤想了想,说道:“住我房间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无奈,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林小风感到不便。但是,他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林小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在一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正缓缓行驶,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承受不住这份沉重而崩溃。马车四周,尘土飞扬,伴随着马蹄的踢踏声,形成了一幅充满艰辛与不确定性的画面。 车厢内,林弘万和李凌珏并肩而坐,他们的头被黑色布条紧紧蒙住,犹如被黑暗吞噬的囚徒。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们原本平静的心变得忐忑不安。他们只能依靠触觉去感受周围的一切,那粗糙的布条摩擦着他们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也让他们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林弘万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抓住这无尽的黑暗,将其撕裂开来。而李凌珏则是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她依然努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出来。 对面,坐着的是他们的父亲——林小风和李德贤。两位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孩子们的期待与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与忧虑。他们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次的决定可能会改变孩子们的命运,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车厢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只有车轮的吱吱声和马蹄的踢踏声在耳边回荡。这些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旅途的艰辛与不易,也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挑战。 车子行驶了好久,周围的建筑物渐渐变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农田和农户的小屋。这些小屋大多是用茅草搭建而成,屋顶上铺着厚厚的茅草,墙壁上挂着斑驳的泥土。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如果遇到大雨,这些茅草房可能会漏水,但它们依然坚强地屹立在这片土地上,为农户们遮风挡雨。 田野广阔无垠,四周风景如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金色的光芒将麦田染成一片金黄。麦穗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然而,这美丽的风景却并未能缓解车厢内紧张的气氛。相反,它更加凸显了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挑战。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林小风和李德贤先后下了车。他们环顾四周,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片陌生的土地让他们感到迷茫与不安,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去。 李德贤环顾四周后,疑惑地问:“这地方风景还不错,他们两个要住在哪里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他担心孩子们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更担心他们的未来会因此受到影响。 林小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中等大小的茅草屋,那座屋子虽然简陋,但却散发出一种朴素而宁静的气息。他解释道:“那户人家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都是老实人,口碑也很好。而且附近还有医生,一切都准备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李德贤和孩子们,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李德贤看着那座茅草屋,又回头看看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屋子看起来有点破旧,”他喃喃道,“我怕他们受不了这种环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但他依然努力保持镇定和坚强。 然而,林小风却显得异常坚定。“有坚定意志的人不怕困难,身体强壮的人不怕苦难。”他沉声说道,“他们两个需要这样的锻炼。普通百姓的孩子所受的苦比他们多得多,这点小波折他们应该能承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的孩子们也将因此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 李德贤听后默然许久,最终点了点头。“说得对!”他由衷地赞叹道,“无论是天子还是庶民,都应该一样对待。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将与孩子们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和困难。 下定决心的两人走向马车,摘下了林弘万和李凌珏眼前的黑布。刺眼的阳光让两个孩子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他们眨了眨眼,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他们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和不安。 夕阳如血,映照在一片荒凉的原野上,远方的天际线被一片朦胧的暮色所吞噬。在这空旷的原野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马车内,林弘万颤抖着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爹,我们现在在哪里啊?” 他紧紧抓住父亲林小风的手,那双手此刻却异常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林小风微微转过头,看着儿子那惊慌失措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淡然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在这里隐姓埋名地生活。你们要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别人怎么劳作,你们就怎么劳作。到时候我们会来接你们回去。”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无法抗拒。林弘万听着父亲的话,心中虽然依旧忐忑不安,但也明白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 马车外,李德贤骑着马,与马车并行。他瞥了一眼马车内,沉声道:“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偷懒,后半生就留在这里耕地吧。这个地方我们特意选在有狼出没的地方,别想着逃跑!” 他的语气严厉而坚定,让孩子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林弘万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似的。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凌珏,只见李凌珏虽然也面露惊恐,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林小风拍了拍李凌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用心观察和学习。我们走了。”说完他抬手道别:“殿下请上车回家吧!” 马车渐行渐远,扬起了一片尘土。两个孩子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仿佛被抛弃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林弘万手足无措地说:“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个地方这么荒凉!”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惶恐和迷茫,仿佛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李凌珏却显得相对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别怕!”他安慰道,“我爹说如果我们偷懒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那说明一定会有人监视我们。我们按照他们说的做,隐瞒身份。别再叫我殿下了,小心被人发现。” 两个孩子开始相互扶持着走向那座茅草屋。他们走得很慢,仿佛在寻找一丝丝的安全感。周围的景色在暮色中愈发显得荒凉而诡异,远处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走到茅草屋前,他们发现门虚掩着。李凌珏刚想敲门,林弘万已经推门而入了。他无奈地跟着进去,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屋子里一目了然,简陋而整洁。有三个人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害羞地躲在角落;一个面带沧桑的男子拘谨地站在一旁;还有一个病弱的老人躺在床上,一身药味扑鼻而来。 他们都用好奇而警惕的眼神看着林弘万和李凌珏,气氛有些诡异而沉默。两个孩子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林弘万的身体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指着角落里的那个小女孩,带着哭腔惊叫道:“完了完了!我们误入rua坡儿的家里了!” 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李凌珏还没来得及问rua坡儿是什么,那个面带沧桑的男子已经走了过来。他拘谨地站在他们面前,两手攥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是林公子和李公子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也在担心着什么。李凌珏忙点头应答道:“大叔你好,是我们。我们想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打扰了!”他努力保持镇定和礼貌,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男子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哦哦哦,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里面请坐。”他忙做出请的手势,脸上露出了一丝淳朴的笑容。然而林弘万却仍然无法平静下来,他紧紧抓住李凌珏的手,仿佛想要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安慰。 “rua坡儿……是什么?”李凌珏低声问道。男子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哦,那是我们这里的一种传说。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有一个叫rua坡儿的妖怪,它专门吃那些不守规矩、偷懒的人。所以大家都非常害怕它。” 听到这里,林弘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想起父亲和李德贤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仿佛两根坚韧的藤蔓,相互依偎着步入这个昏暗的内室。阳光从破旧的窗户缝隙中勉强挤进来,洒在室内的一角,却难以驱散那弥漫的阴影。小女孩的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那娇嫩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透明,红晕仿佛能透过肌肤,映出她内心的羞涩与不安。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慌乱地缩到墙角,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与好奇,不敢出声,只敢用那怯生生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内室中央,一位老头依旧病恹恹地躺着,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纵横交错。他的眼睛紧闭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像是无形的枷锁,束缚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 林弘万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在老头和女孩之间游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他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仿佛想要将那份不安与恐惧一并吞下。那些深层的恐怖记忆如同被唤醒的野兽,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咆哮着,撕咬着他的理智。 就在此时,一只满是龟裂的干枯黑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破旧的瓷碗。那只手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沧桑,每一寸皮肤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破碗的边缘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边边角角都布满了豁口,看起来十分狼狈。碗中的水波微微荡漾,但水面上却漂浮着一块块黑色的斑点,让人不禁怀疑这水是否干净。 林弘万见状大惊,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李凌珏的身后。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黑手,生怕它会突然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而李凌珏则显得相对镇定一些,他走上前去,接过了那只破旧的瓷碗。 当他低头看向碗中的水时,不禁皱起了眉头。那水看起来并不清澈,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浑浊感。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他抬起头,面带歉意地对那个满脸沟壑的男子说道:“多谢了,我不渴。”说完,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男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他双眼空洞地向后退了两步,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他缓缓地走到体弱多病的父亲身边,细心地照料着这位生命渐熄的老人。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对家人的关爱与责任。 林弘万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屋内的陈设简陋而陈旧,但却处处透露着一种朴素而真实的生活气息。他注意到那个小女孩一直躲在墙角偷偷地看着他们,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与惊恐。他忍不住向她走了过去,想要跟她说话。 小女孩见状,更加害羞了。她紧紧地贴着墙壁,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那冰冷的石壁之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林弘万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悯之情。他放慢了脚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妹妹,别怕。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小女孩听到这话后,眼中的惊恐稍微缓解了一些。她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弘万,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又不敢开口。林弘万见状,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来,到哥哥这里来。”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走到了林弘万的身边。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手,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林弘万看着她那双纯真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们将会是这个家庭的新希望。 男子看到这一幕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走到他们面前,有些局促地指了指自己:“我叫周平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乡土的朴实和羞涩。然后,他轻轻指了指小女孩和老汉:“这是我女儿,叫小草。这是我父亲。” 林弘万听到这话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打趣道:“小草?这个名字真有意思。”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在苍茫的乡村之中,周平安这位朴实无华的农民,并没有被林弘万那来自城市的傲慢所动摇。他轻轻摸了摸自己头上那几缕稀疏的白发,那深邃的皱纹间缓缓绽开一抹淳朴而又略显沧桑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他对生活的无尽无奈,也蕴藏着他对女儿的深沉父爱。 周平安站在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前,望向远处金黄的麦田,眼中闪烁着一种特有的光芒。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脚下是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整个人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粗糙的双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此刻,李凌珏正站在周平安的身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与不适。他身穿一件精致的锦袍,脚下是一双崭新的绸缎鞋,与这乡村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低矮的房屋、简陋的家具,以及那些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那我们在这里应该做什么呢?”李凌珏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周平安转过身来,看着这位来自城市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温暖。他微笑着回答道:“之前来的贵人已经吩咐过了,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睡觉。白天,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耕种,体验体验咱们农民的生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热情与真诚,仿佛已经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你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只要不乱动,想做什么都可以。”周平安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包容与理解,让李凌珏心中的迷茫与不适渐渐消散。 接着,周平安又补充道:“噢,换洗的衣服和被褥,贵人都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两份。不过,这些需要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不能帮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他知道,这是他们生活的现状,也是他们无法改变的事实。 然而,林弘万听到这些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悦。他来自一个富裕的家庭,对于这种简陋的生活条件感到极为不满。他瞪大眼睛,看着周平安,用一种傲慢的口吻问道:“我父亲让我们住在这里,他会给你们多少钱?” 周平安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诚。他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们离开后,贵人会给五两银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仿佛这五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林弘万听到这个数字后,脸上写满了不满与轻视。他小声嘀咕着:“五两银子?我们两个就只值这个价?这也太抠门了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仿佛对于这种生活条件的恶劣感到极为不满。 然后,他抬起头,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问道:“我想去厕所,茅房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认为这种乡村的简陋生活完全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周平安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林弘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指了指门外,有些尴尬地说:“外面都可以方便。” 林弘万听到这话后,脸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平安:“怎么能在外面方便呢?不行!太不文明了,我要去茅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无法接受这种在他看来过于原始的生活方式。 周平安看到林弘万如此反应,心中不禁有些为难。他明白,对于这位来自城市的富家子弟来说,这种简陋的生活方式确实难以接受。但是,他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只能尽量让林弘万感到舒适一些。 他起身向外屋走去,希望能够找到一种解决的办法。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个斑驳脏污的木桶回来了。那个木桶的边缘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桶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难以名状的污渍。它仿佛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暗紫色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周平安指着那个木桶,有些无奈地说:“公子要是想方便,可以用这个桶。不过,这是我们夜间起夜用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仿佛已经尽力了。 在暮色渐深的时分,那间简陋的屋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所笼罩。昏暗的灯光下,林弘万和李凌珏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陈旧的木桶上,它静静地伫立在屋子的角落,斑驳的漆面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那木桶中真的藏匿着无数关于生活、贫穷与无奈的故事。 林弘万,一个自小在富贵家庭长大的少爷,此刻脸色惨白如纸,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颤抖着手,试图抓住一些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让他无处可逃。他疯狂地摇头,声音中带着哭腔:“我不行了……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李凌珏,一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少年,此刻也慌了神。他看着林弘万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试图安慰林弘万,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的安慰只会让林弘万更加痛苦。他苦涩地笑了笑,说:“我也不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就在这时,周平安从外屋走了进来。他手中拎着那个木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动作轻盈而自然,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瞥了一眼林弘万和李凌珏,淡淡地说:“你们先适应一下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小草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趴在屋角的木桌上,用树枝在一个破旧的本子上认真地比划着。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与这个沉闷的屋子格格不入。而林弘万和李凌珏则不时地瞥向窗外,他们心中有些焦躁不安。他们并不是急着回家,而是因为那块怀表被没收了。现在不知道时间,平时那块怀表总是随身带着,随时可以查看时间,而现在他们却只能通过观察天色来估算时间。这种无法掌控时间的感觉让他们感到非常别扭。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屋子里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林弘万和李凌珏紧紧地坐在一起,仿佛在彼此身上寻找一丝安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这个陌生的环境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 林弘万紧紧地握住李凌珏的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老李,我们晚上睡觉不会和他们挤在一起吧?那可不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接受的抗拒。 李凌珏叹了口气,说:“应该不会吧……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得选。”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与不安。他深知他们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他们无法与这个强大的家族抗衡。 林弘万抱怨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苦涩:“早知道这样,那点钱我宁愿不赚!现在受这份罪,还要受他们的折磨?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外公,说他虐待我!”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这个不公平的世界都吞噬掉。 李凌珏一听这话,立刻紧张地制止了林弘万:“这话可不能说!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他真的会严厉惩罚我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个可怕的后果。 林弘万站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的目光透过那扇破旧的窗户,望向远方。尽管窗外只是荒芜的山丘和稀疏的树木,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自从被舅父那顿痛打之后,他的内心便充满了不甘与无奈。那种痛,仿佛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无法忘怀。 他的身形略显消瘦,但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要对抗这世界的不公。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倔强与不屈。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老李,我渴得受不了了…”林弘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而疲惫。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仿佛被烈日炙烤过的土地。 李凌珏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他提起了旁边那碗没动过的水,却发现那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他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忍。 “这里有水,你喝吗?”他轻声问道。然而林弘万只是瞪了那碗水一眼,便摇了摇头。那碗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渴。然而,那股强烈的渴望却像是一团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最后,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生理需求,闭上了眼睛,捧起碗喝了一大口。但是水刚进到喉咙里,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突然吐了出来。 “呸!这水怎么有股腥味?!”林弘万大声抱怨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失望。他抬起头,看向李凌珏,眼中充满了祈求。 “我要喝蜂蜜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 这一声大喊把小草吓得跳了起来。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小手紧紧地扭在一起,紧张地靠在了墙边。她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窥视着林弘万,仿佛他是一个可怕的怪兽。 小草的反应让林弘万感到有些好笑。他看向这个瘦小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低声对李凌珏说:“这真是个现成的丫鬟啊?你看,我们学校里怎么没有女同学呢?” 李凌珏瞪了他一眼,提醒道:“我们是新来的,还是低调点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与小心。 林弘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没关系啦,大的打不过,这个小的我还对付不了吗?”他朝墙角摆了摆手,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喊道:“小草!去给我换一碗蜂蜜水来。我在家都是喝甜水的,这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小草慢慢地蹭到了他们面前,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样:“什么是蜂蜜水啊?”她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好奇。 林弘万惊愕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耐心地解释道:“就是加了蜂蜜的水啊!我的天哪,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蜂蜜你总知道吧?” 小草的小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她摇了摇头说:“蜂蜜我知道,但是我没喝过蜂蜜水…”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向往。 林弘万感到一阵气馁,他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不喝了!这么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 小草听到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她默默地低下了头,仿佛那个角落才是她真正的归宿。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如此孤独与无助。 就在这时,外屋的男子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木盆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夹着一小碗东西,脸上带着一种朴实而温暖的笑容。他把桌子移到了屋子的中央,然后细心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到了其他地方去。 “二位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男子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亲切与热情。 林弘万和李凌珏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桌子上看去。只见木盆里装着十几个蒸熟的土豆,旁边的小碗里盛着一些咸菜条。那些咸菜条黑乎乎的而且粗细不一,看起来并不怎么美味。 “饭在哪里啊?”林弘万疑惑地问道。他的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惊讶。 周平安指了指那个木盆说道:“这不就是吗?土豆就是饭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朴实与真诚。 林弘万惊愕地看着那些土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摇了摇头说:“土豆不是菜吗?你们怎么能把土豆当饭吃呢?而且这些土豆里连点油花都没有,这能吃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与不解。 周平安和小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从未想过有人会对这样的食物感到惊讶或不满。在他们的世界里,这已经是最美味的食物了。 李凌珏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弘里啊,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客随主便吧,快点吃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劝解。 ………… 皇宫的暖阁中,檀香袅袅,光影斑驳。林小风身着青色官服,如松般挺立,手中握着一卷厚厚的奏疏,上面记录着安源府伏虎山山匪的详细情况与常冶源的剿匪策略。他微闭双眼,心中默念着奏疏的内容,以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 此时,靖江帝正忙于审阅奏章,眉头紧锁,似乎对当前的朝政有着诸多不满。林小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等待靖江帝闲暇之时再行禀报。 终于,靖江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询问。林小风立即上前一步,双手呈上奏疏,恭敬地说道:“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靖江帝接过奏疏,轻轻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然而,他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似乎对奏疏中的内容感到十分震惊。 “剿贼三策?”靖江帝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轻蔑,“王大麻子那伙强盗,藏身在山林里,这个情报两个月前就有人报告了。当时他们只有二十人,怎么现在反而变多了?” 林小风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陛下,常冶源知府虽然初涉军旅,但他一直努力为安源府的百姓谋求福祉。此次山匪之患,他深感责任重大,因此日夜思索剿匪之策。然而,由于安源府近期又遭遇了水灾,百姓生活困苦,山匪也趁机作乱,使得剿匪难度大大增加。” 靖江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他抬起头,望着林小风,缓缓说道:“李秋炎,常冶源是你的门生吧?” 林小风心中一凛,知道皇帝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回答道:“是的,陛下。常冶源确实是微臣的门生。” 靖江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等朕有空的时候会仔细看看他的剿贼策略。不过,朕要提醒你的是,剿匪之事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处理不当,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林小风心中一凛,连忙回答道:“是,陛下。微臣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妥善处理此事。” 此时,白永元也走上前来,叹息道:“陛下,如今四方草寇作乱,山林里的匪徒怎么也除不尽。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靖江帝听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世人都称赞我们靖江朝是盛世,但盛世之下也有隐忧。人心难测,问题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出现。” 林小风和白永元听后,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靖江帝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前几天政通坊不是有上千百姓被骗的事情发生吗?这件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林小风和白永元闻言,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件事情在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们却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白永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这件事情在民间已经传开了。但是兵马司已经迅速采取措施,将骗子头子抓获归案,百姓们失去的钱财也已经被追回了。” 靖江帝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反问道:“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 白永元和其他大臣们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此事。然而,他们心中却都感到十分疑惑——为何皇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靖江帝见大臣们都点头表示知道此事,不禁大怒道:“放肆!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兵马司为什么没有上报?!来人啊!快去叫范思哲来见我!” 太监闻言,慌忙跑出暖阁去传达皇帝的命令。暖阁内的大臣们都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不轻,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靖江帝重新坐下,余怒未消。他瞪视着林小风和白永元等人,厉声道:“你们这些大臣!平日里只知道争权夺利、互相攻讦!却对民间的疾苦视而不见!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向我禀报?!” 林小风和白永元等人闻言,都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他们知道皇帝此时正在气头上,任何辩解都是徒劳无益的。 靖江帝见状,冷哼一声道:“都起来吧!朕知道你们也有难处。但是作为朝廷重臣!你们必须时刻关注民生、关心百姓!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定不轻饶!” 大臣们闻言,都连忙表示一定会谨遵皇帝的教诲、勤勉为政、关心百姓。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宫墙,直视这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惫与不解。他长叹一声,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疑虑。那兵马司未上报京城乱象尚可理解,或许是顾及皇室的颜面,抑或是另有隐情。但为何连素来以高效和机密著称的锦衣卫也未曾向他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此时,靖江帝的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落在了一位中年文臣的身上。此人名叫白永元,乃是当朝大学士,儒雅端庄,风度翩翩。他站在那里,宛如一株青松,挺立在寒风之中,不失坚韧与从容。白永元此时微微欠身,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靖江帝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白永元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关于皇孙的教育问题,臣认为应当让他早些接受教育。后天便是筵讲之日,虽然皇孙年幼,但他的学问已是不低。若能让他参加筵讲,与百官辩论经义,对他的成长必定大有裨益。” 靖江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微微点头,道:“白爱卿所言极是。朕也已久未见皇孙,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让他参加筵讲。” 就在两人谈论间,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靖江帝不禁想起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便顺口问道:“众位爱卿,你们家中的孩子学业如何?” 此言一出,白永元和李秋炎两人立刻得意地谈论起自己孩子的学业成绩来。他们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的未来一片光明。而此时的陈曙光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前几天,陈曙光还特意派人去学校暗访了自己孙子的学习情况。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竟然是倒数第一名!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敢直接去问孙子。他怕伤害到孩子的自尊心,更怕去学校问老师会让自己颜面扫地。因此,他只能将这份疑惑和担忧深埋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煎熬。 今天听到同僚们都在夸自己孩子的学问如何如何好,陈曙光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孤立在了一个角落里,无人问津。当靖江帝问及他孙子的情况时,他几乎要吐血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还……还不错吧!我孙子学习很刻苦的,就是考试的时候容易粗心大意而已。” 靖江帝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他明白陈曙光的苦衷和无奈,也理解他作为一个长辈对孙子的期望和关爱。但他也知道,作为皇帝的他不能过于干涉臣子的家事。因此,他只能默默地祝福陈曙光和他的孙子能够早日走出困境。 就在这时,一道匆匆而来的身影打破了暖阁内的沉默。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殿内,跪倒在地,高声说道:“微臣范思哲叩见陛下!” 靖江帝见状,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突然闯入的锦衣卫指挥使。只见范思哲满头大汗,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他跪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靖江帝沉声问道:“范思哲,你为何如此慌张?京城里发生了何事?” 范思哲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回答道:“陛下请息怒!京城里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有骗子诈骗了上千百姓!臣得知此事后本想立刻上报朝廷但考虑到受骗的百姓众多所以先去找了锦衣卫请求他们协助处理此事。” 靖江帝闻言,眉头紧锁。他没想到京城里竟然会发生如此恶劣的诈骗事件!他沉声问道:“那为何锦衣卫没有上报给朕?” 范思哲闻言冷汗直流他连忙解释道:“陛下请恕罪!臣当时确实想上报给朝廷但建业侯认为此事不宜大肆宣扬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便让锦衣卫暗中处理此事。” 夜色如墨,厚重的云层仿佛要将那点点星光尽数吞噬,只留下皇城之上的一轮孤月,苍白地照耀着这座沉寂而庄严的古老城市。皇宫内,灯火通明,金色的光影在长廊上跳跃,映衬出靖江帝那张略显疲惫却又充满威严的脸庞。 此时,靖江帝正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一枚玉简,上面刻着的是关于那起轰动朝野的诈骗案的详细报告。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当他听到建业侯林小风已经接手并完美解决了这起案子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轻松之色。 “原来是小风接手了这个案子啊,难怪没有上报呢。”靖江帝轻声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老臣们面无表情地点头附和着,但心中却暗自腹诽。他们都知道,靖江帝对林小风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每当提起这个名字时,他的眼中总会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在众臣之中,有一位名叫范思哲的官员,他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听到林小风解决了案子,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知道,如果这起案子没有得到妥善处理,那么他这个兵马司的官员恐怕也难辞其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是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范思哲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靖江帝却突然开口问道:“这种恶劣的事情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说过了!朕觉得那个骗子头目应该当众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朕问你一下这次诈骗案总共有多少个犯人?那个骗子头目是谁?”靖江帝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范思哲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他没想到靖江帝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涉及到具体的犯人和骗子头目。他心中暗自叫苦,因为他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细节,只是知道案件已经解决了而已。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范思哲的尴尬表情,靖江帝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他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作为兵马司的官员,你应该对这些细节了如指掌才对!”靖江帝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要将范思哲的心冻结。 范思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皇上,如果回答不出这个问题,那么他的前途恐怕就堪忧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他必须想办法挽回这个局面。 他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着关于这起案子的所有信息,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犯人和骗子头目的具体信息。他心中焦急不已,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建业侯林小风。他知道林小风一定知道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他必须去找林小风问清楚。 于是,他硬着头皮回答道:“陛下赎罪,微臣确实没有关注到这些细节。但是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情况并向陛下汇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靖江帝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范思哲一眼,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最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要记住,作为朝廷命官,你不能只关注表面上的功绩而忽略了细节。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朕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 范思哲听后心头一紧,连忙躬身谢罪道:“谢陛下开恩!微臣一定谨记陛下的教诲,不敢再有任何疏忽。”他心中暗自庆幸这次能够躲过一劫,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谨慎行事才行。 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他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锐利而冷酷。他的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瞪眼怒视范思哲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炽热而愤怒。 范思哲站在大殿中央,他浑身颤抖个不停,仿佛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他的眼中闪烁着委屈和无奈的光芒,像是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尽管微弱,却仍旧坚韧地闪烁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靖江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犹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范思哲,你失心疯了吗?我问你的是匪首是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仿佛要将范思哲吞噬。 范思哲的嘴唇颤抖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林弘万,建业侯的儿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从范思哲的身上看出什么秘密来。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靖江帝的声音在回荡。 范思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继续说道:“臣不敢有所隐瞒……其实我也觉得很诡异,但这件事幕后的黑手确实是林弘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敢说下去。皇孙可能也参与其中,这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他心中忐忑不安,仿佛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力量。 靖江帝的目光如炬,他盯着范思哲,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而且什么?”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范思哲瞬间像抽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这件事起因于赌球……”他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讲述了赌球的起源,如何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风波,以及林弘万如何参与其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力,仿佛是在讲述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最后,他无奈地说道:“后来林大人去了爱靖小学,臣没有跟去,至于皇孙是否参与其中,臣真的不敢肯定。”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仿佛是在等待着靖江帝的审判。 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靖江帝的脸色变化不定,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范思哲的身上。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动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大殿外的景色仿佛也映照出了靖江帝的心情。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降下暴雨。风呼啸着吹过,卷起一片片落叶,仿佛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预告。 大殿内的众人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有人说道:“皇孙竟然也牵扯进来了,这孩子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怎么可能呢?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和不满。 更有人感叹道:“他可是林小风的儿子啊……能这么折腾也不奇怪!”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听到耳边的议论声,靖江帝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通红,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咬牙切齿地说:“太子和林小风这两个孽畜真是该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塌。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怒火,他扫视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全部吞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王景文的身上,他大喝一声:“王公公!” 王景文立刻应声而至,他躬身行礼道:“奴才在。”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着靖江帝,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他沉声说道:“你现在就拿着我的手谕去爱靖小学调查一下这两个孩子平时的表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景文立刻应道:“是!”他接过靖江帝递来的手谕,转身就要离去。 靖江帝又补充道:“再把他们接回来,我要当面质问他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这两个孩子彻底撕碎。 靖江帝的书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上,如同一座孤寂的山峰。王景文点头应是,双手接过那封封皮上印有皇家图腾的手谕,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随后他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靖江帝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焦急。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江水的气息,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烦躁。 书房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靖江帝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次都伴随着他心中的不安。终于,在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被急促地敲响,王景文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衣衫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他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珠,便急切地说道:“陛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消息的急切。 靖江帝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停下了脚步,目光一凝,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王景文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皇孙在爱靖小学的表现非常出色,无论是学习还是待人接物都很受欢迎。他聪明伶俐,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听到这里,靖江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王景文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林弘万那个孩子……”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曙光,继续说道:“他在学校里的口碑虽然还不错,但是听说他玩一种弹珠游戏骗取同学的零花钱。有人被骗走了红花,被他拿去换扭扭车租给同学玩……”听到这里,靖江帝和陈曙光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曙光的心中涌出一股狂喜,他的孙子终于不是倒数第一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和担忧。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孙子竟然会在学校里被欺负,被这样的孩子霸凌。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靖江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弘里这个孩子小时候明明很乖巧的,怎么现在性格变得这么恶劣?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王景文继续说道:“还有林弘万的平时考试和作业都是洪大人的孙子代他写的……”这个消息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无法想象林小风的儿子学习这么差,他竟然还能当校长? 靖江帝听完之后更是按住太阳穴,身体一晃。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对林小风和林弘万都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王景文继续说道:“皇孙和建业侯的儿子已经被爱靖小学开除了,现在他们不在学校里。据我调查,他们都被接到了公主府。”听到这里,靖江帝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去公主府问过,但是皇孙他们并不在府里。公主殿下也闭口不谈……”王景文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不过我还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他看了一眼靖江帝,“西厂的线人报告说,看到公主府外面,林大人和太子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马车,他们出了城……具体去了哪里我还在调查中……” 靖江帝听到这里,心中的不安和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同时被开除?那就是说李凌珏也参与了诈骗!靖江帝心里非常难受,嘴里催促道:“直接说重点,他们现在在哪里?” 王景文安慰道:“陛下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他的话虽然让靖江帝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心中的疑虑和担忧却依然存在。 就在这时,白永元站了出来,他声音坚定地说道:“陛下,不如把太子和建业侯召来,直接问个清楚。皇孙的下落怎么能不明不白呢?”他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 靖江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是时候要面对这个问题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孙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继续这样下去。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靖江帝和白永元等人都在等待着太子和建业侯的到来。而王景文则继续他的调查工作,希望能够尽快找到皇孙的下落。 夜色如墨,笼罩在靖江皇宫之上,深邃而寂静。宫殿的灯火摇曳,映照出靖江帝那张刚毅而略显疲惫的脸庞。他静静地坐在暖阁之中,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此刻的靖江帝,不再是那位威震天下的帝王,而更像是一位忧心忡忡的父亲。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大手一挥,他沉声说道:“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击打在在场众人的心上,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王景文的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怒火:“毕竟是林小风和太子的亲生孩子,他们总不能把孩子扔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吧?就算那两个混蛋再不靠谱,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孩子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是在给自己,也是给在场所有人一个承诺。然而,他的内心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他深知,皇家的孩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压力和危险。他不仅要保护孩子的安全,更要保护孩子的心灵,让他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中成长。 就在这时,靖江帝突然皱了皱眉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沉声说道:“这件事有些蹊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觉,让在场众人都感到有些不安。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让西厂尽快调查清楚。我就在这里等着!等查清楚情况之后,我要亲自打断那两个孽畜的腿!”他的话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怒火,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不敢再多说什么。王景文点了点头,再次转身离开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和紧张,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并不轻。 靖江帝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范思哲,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出去领十军棍的惩罚吧!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了。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知情不报的话,小心我摘了你的脑袋!”他的话音冰冷而威严,让范思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范思哲连连磕头感谢不杀之恩,然后像得到了大赦一样逃跑了。他心中暗自庆幸不已,挨一顿打也好啊,总算是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暖阁里却没有一个人离开的意思。靖江帝也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但是却没有人动筷子。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压抑和紧张的氛围中,等待着消息的到来。 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沉默和焦虑中的时候,期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暖阁里。王景文满脸喜色地回来邀功道:“陛下!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喜悦和自豪,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靖江帝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紧紧地盯着王景文,仿佛要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王景文看着靖江帝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他定了定神,缓缓地说道:“建业侯把皇孙他们安置在了城外的一个农户家里。” 靖江帝闻言眉头一皱,仿佛有些不解。他沉声问道:“农户家?他们怎么会去农户家??” 王景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陛下。皇孙正在忙着耕地干活呢。不过据我们的观察周围安排了不少人手在保护他们。” 第18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靖江帝巍峨的宫殿内,金碧辉煌的厅堂里,一群内阁的老臣们面色凝重,纷纷低语着。他们的脸庞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如同古老的河流,见证着王朝的风云变幻。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手持玉笏,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沉稳与庄重。 “陛下啊,皇孙年幼,长时间留在外面,恐怕会有诸多不便之处。”一位老臣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身着龙袍,头戴金冠,威严而庄重。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困惑与不解。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竟然让我的孙子和外孙在外面耕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这件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王景文,一位年轻的官员,站在一旁,微笑着解释道:“陛下,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理解。太子和林小风他们,或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以示悔过。太子殿下平时就喜欢在外面游历,体验民情,这次他们选择在田间劳作,也许是想通过亲身的经历,来更加深刻地理解农民的艰辛与不易。” 靖江帝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他长叹一声,感叹道:“也有道理啊。这确实是太子和林小风的做事风格。”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两个年轻人的身影,他们总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然而,对于他们的安危,靖江帝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和担忧。 “先观察两天看看吧。”靖江帝沉思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决心,仿佛要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记得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啊。”他再次强调道。 ·········· 与此同时,在远离宫庭的田野上,烈日炎炎,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李凌珏,那位年轻的皇孙,正站在田中,挥汗如雨地劳作着。他的身影在麦田中显得格外瘦小,然而他的眼神却坚定而执着。 他身穿粗布衣裳,头戴斗笠,双手紧握着锄头,一刻不停地挥动着。泥土在他每一次的刨挖中翻飞,仿佛在空中跳起了舞蹈。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眉头紧锁,仿佛正在与这片土地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种田,这项古老而艰苦的劳动,在此刻显得尤为繁重。然而,李凌珏并没有退缩,他咬牙坚持着,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这片土地的温度,去感受这片土地的脉搏。他知道,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也是他走向成熟的重要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凌珏的双臂开始感到酸软无力,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腰酸背疼也随之而来,他几乎要支撑不住了。然而,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总会想起爷爷靖江帝的话:“一定要坚持下去!”这句话如同一道光芒,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李凌珏躺在简陋的床上,疲惫的身体立刻陷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仿佛看到了金黄的麦田、欢笑的农民和丰收的喜悦。他感受到了自己与这片土地的紧密联系,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坚定与执着。他知道,自己将会在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子汉。 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田间的土地上,像是给这片辛勤耕耘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两天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对于李凌珏来说,这两天如同在漫长的隧道中艰难前行。他的身体依然被疼痛所困扰,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在向他抗议,但他却选择了沉默和坚持。 李凌珏的双眼深深地嵌在瘦削的脸庞上,它们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双手虽然布满了老茧和伤痕,但每一次挥动锄头,都显得那么有力而坚定。他明白,只有通过自己的双手,才能在这片土地上耕耘出希望,才能换来生活的温饱。因此,他只能埋头苦干,将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埋藏在心底。 在这片田间的一角,树荫下躺着一个人影。那是林弘万,他身穿一件破旧的布衣,头戴一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帽,遮住了半张脸。他的二郎腿悠闲地跷着,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散漫和迷茫,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 林弘万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从未动过一下手。他望着那片被阳光照耀的土地,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触动。他觉得耕地这种活计既累人又没什么意义,远不如躺在树荫下享受悠闲的时光。他时常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仿佛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他等待着有人来接他回去,过上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从未想过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 “哎,怎么还不来接我啊,都三天了。”林弘万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无奈。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等待和抱怨的生活,却从未想过要改变什么。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空虚,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就在这时,小草拎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她身穿一件简单的布衣,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她的双眼清澈而明亮,仿佛能够看透人心。她走到林弘万身边,轻声说:“林大哥,吃饭了。”但林弘万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不满地嘀咕着:“你怎么每次都叫我大哥啊,真是烦死了。今天又是土豆咸菜吗?” 小草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和不安,生怕惹恼了这位大少爷。林弘万用脚尖指了指地上:“放那儿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傲慢。小草轻轻地将一碗土豆咸菜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向李凌珏和周平安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辛酸,但她却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她走了两步之后,林弘万突然把腿一伸,小草一个踉跄就绊倒在地。她手中的篮子瞬间飞了出去,食物洒落一地。小草疼得大哭起来,她赶紧检查篮子里的食物,幸好自己有意识地保护着,食物才没有洒出来太多。她泪流满面地抬起头:“你又欺负我!呜呜……”她的声音颤抖而无力,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欺负的生活。 林弘万满脸不屑地抬起草帽,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他嘲讽地看着小草:“你要是能给我弄点肉来吃吃呢,我以后就不欺负你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无情。小草哭得更伤心了:“我家没有肉啊……”说完转身向李凌珏和周平安走去,她还要给父亲送饭呢。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显得那么瘦弱和无助。 李凌珏听到了小草的哭声,他抬起头看向那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林弘万一直是个懒散的人,但他没想到他会欺负这么一个小女孩。他放下手中的锄头,走过去扶起小草。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有我们在。” 小草抬起头看着李凌珏,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她知道李凌珏是个好人,他一定会保护她的。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跟着李凌珏向周平安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看着小草离去的背影,林弘万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和寂寞。他望着那片被阳光照耀的土地和正在辛勤劳作的李凌珏和周平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对生活的热情、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自我的尊重。他感到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一样孤独和无助。 在远方的田野尽头,阳光洒落在金黄的麦穗上,形成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洋。李凌珏,这位身形健硕、皮肤黝黑的汉子,正挥舞着锄头,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突然,他的目光凝固在了不远处的画面上——林弘万正对着一位瘦弱的小女孩,小草,恶语相向,甚至伸出了推搡的手。 李凌珏的心猛地一紧,他扔下手中的锄头,那锄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最终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快步向林弘万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倾泻出来。 小草见状,心中一紧,她手中的篮子微微颤抖,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赶紧提起篮子,迎向李凌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李大哥,你先吃饭吧。”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仿佛害怕李凌珏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李凌珏停下脚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声说:“你先和你父亲吃饭吧,我一会儿再吃。”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林弘万走去。 他走到林弘万面前,猛地踹了一脚树干,树干发出“咔嚓”一声巨响,仿佛在为他的愤怒而颤抖。他怒吼道:“林弘万,你给我起来!”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田野上回荡,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林弘万被吓得一哆嗦,他的草帽从头上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李凌珏那充满怒火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他连拍胸脯,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解:“哎呀老李啊,你真是吓死我了!你这是干嘛呀?” 李凌珏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的青筋暴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他瞪了林弘万一眼,声音低沉而坚定:“我问你,你最近怎么不仅不干活还欺负小草?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林弘万看着李凌珏那愤怒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慌。他撇了撇嘴,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紧张的气氛:“老李啊,咱们俩可是兄弟啊,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吗?”他指了指身后的一堆小石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你看啊,我也不是完全没干活儿啊,这不还修了个厕所嘛。等我修好了你难道不用吗?” 李凌珏的眉头紧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的光芒。他猛地挥拳,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树干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他怒吼道:“谁要用你的厕所啊?!你以为修个厕所就能抵消你对小草的欺负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真的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林弘万被李凌珏的气势所震慑,他无奈地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老李啊,我看你天天这么辛苦地干活儿,真心觉得累啊。你难道就没发现点什么吗?” 李凌珏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疑惑地看着林弘万,仿佛在等待他的解释。林弘万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哀伤:“唉,看来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啊。那我就直说了吧——这一切都是假的!周围的人都是演员!包括那些耕田的人、小草、周平安他们父子俩!他们都是在我们面前演戏呢!你居然还真的跟着他们一起干活儿。” 李凌珏听后,心中一阵惊愕。他环顾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孔在他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忽然想起自己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劳作,却从未真正关心过这些人的生活。他们的笑容、他们的疲惫、他们的无奈,仿佛都变成了一种假象,掩盖了生活的真实面貌。 他转过头,看着小草那瘦弱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忽然明白,自己虽然是一个勤劳的农民,但却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些人的生活。他们每天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而他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被林弘万的话语所震撼到了。 林弘万看着李凌珏那疑惑的眼神,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你平时读报纸吗?我们读的报纸上,经常说我们这里好那里好,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但是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过的什么日子?连饭都吃不饱,肉都吃不上!你觉得这合理吗?难道我们的报纸都在说谎吗?”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乡村,金黄的光芒将大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在这片宁静而祥和的田野上,两个少年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仿佛要延伸到那无尽的远方。 李凌珏,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此刻却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他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正专注地凝视着远方。林弘万,他的好友,一个略显狡黠的少年,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能看穿一切。 “凌珏,你真的相信那些报纸上写的所谓‘美好生活’吗?”林弘万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李凌珏微微一愣,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报纸,那些描绘着美好生活的画面如同梦境一般美好。然而,此刻站在这里,看着眼前这些辛勤劳作的人们,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怀疑。 “我……我不知道。”李凌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挣扎。 林弘万冷笑一声,他指着远处正在劳作的人们,继续说道:“你看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劳作,却只能换来微薄的收入。而那些报纸上却写着他们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你觉得这可能吗?” 李凌珏的目光顺着林弘万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那些辛勤劳作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但他们却依然默默地坚持着。这一刻,李凌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疑惑。 “土豆……是啊,为什么他们不拿土豆去做生意呢?”李凌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林弘万,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林弘万微微一笑,他仿佛已经看穿了李凌珏心中的疑惑。他指了指旁边那株微风吹过都会轻轻颤抖的小草,以一种发现大秘密的口吻说:“你看那小草,我觉得很可疑。” 李凌珏顺着林弘万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那株小草。在夕阳的余晖下,它显得格外翠绿而娇嫩。然而,它所处的环境却十分恶劣——周围的土壤贫瘠而干燥,只有零星的水珠滋润着它。但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它却依然顽强地生长着。 这一刻,李凌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辛勤劳作的人们身上的坚韧与毅力。他们虽然生活在贫困之中,但却从未放弃过对生活的希望与追求。 “我明白了!”李凌珏突然大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那些报纸上写的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生活远比这要复杂得多。我们不能被那些表面的美好所迷惑,而是要看到生活的本质。” 林弘万看着李凌珏坚定的眼神,他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李凌珏已经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有思想、有见地的青年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在天际,夜幕降临了。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地洒在林间的空地上,将这片世界渲染得如梦似幻。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掠过李凌珏的脸颊,使得他原本沉浸在这宁静美景中的思绪被轻轻唤醒。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林弘万身上,只见林弘万那瘦小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智慧。 林弘万的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自信的弧度。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仿佛是一位即将揭开真相的侦探。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还记得以前那个总是好奇地问老师为什么学校里没有女生的同学吗?” 李凌珏的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他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都很好奇,但老师总是回答我们学校不收女生。” 林弘万点了点头,满意地笑了。他继续说道:“没错,我们学校不收女生。而且,你有没有在报纸上看到过鼓励女性去上学的新闻?” 李凌珏微微一愣,脑海中迅速回忆起那些报纸上的内容。他点了点头,说:“嗯,看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林弘万轻轻一笑,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分析道:“这说明女性一般不愿意上学。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小草?她整天拿着一本破本子,用树枝在上面比比划划,甚至用的是没有墨水的树枝。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李凌珏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远处正在专心写字的小草,心中不禁开始动摇。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可是,我真的没觉得周大叔家有这么假。会不会是报纸出错了?” 林弘万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他愤慨地说:“绝对不可能!你想想,我父亲和舅舅可是掌控着报社的人,他们肯定会找最好的演员来演戏。我们没看出来很正常,但报纸更不可能说谎!那可是他们掌控的喉舌!” 说到这里,林弘万的声音有些激动。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只是稍微骗了点钱财,而且不是故意的,就挨了一顿打!如果报纸说谎,那岂不是欺骗天下人?那罪过可就大了!” 李凌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会如此严重。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小草不像是在演戏。” 林弘万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天真?你以为这个世界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和欺骗!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李凌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林弘万说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小草是在演戏。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小草,只见她正蹲在地上小口吃着土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此刻的林弘万则捡起地上的土豆,满脸嫌弃地啃了一口。他皱着眉头说:“这种东西怎么吃得下去?他们家肯定在背地里吃肉!” 李凌珏没有说话,他默默地靠在树上思考着。他心中明白,这场棋局已经越来越复杂了。他们既是对方的对手又是棋子在这盘棋局中挣扎求生。 十多分钟后小草和周平安已经吃完饭休息了。小草整理好碗筷后提着篮子又朝他们这边走来。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看到地上的空碗后她侧身将空碗收起来然后快步朝家里跑去好像怕被林弘万发现一样。 看着小草的背影林弘万邪魅地笑了起来:“她回去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凌珏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注视着小草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知道他们即将要揭开一个巨大的谎言但这个谎言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呢? 此刻的林弘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个谎言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朝茅屋走去。李凌珏也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走向那扇即将被揭开的门。 ………… 午后的阳光透过破旧的木窗,斑驳地洒在简陋的屋内。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仿佛能听到岁月在耳边低语。门后,是一个被生活磨砺得几乎失去色彩的世界。 林弘万和李凌珏踏入屋内,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柴火的余温。他们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屋角那个瘦小的身影上。 小草,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正趴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专心致志地比划着什么。她的小身体仿佛被岁月压缩得格外娇小,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的脸庞。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但此刻却闪烁着紧张与不安。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袖口和裤脚都磨出了毛边。尽管衣服破旧,但她的动作却异常麻利,洗好的碗筷整齐地摆放在桌上,仿佛是在为这简陋的家增添一抹难得的温馨。 当林弘万和李凌珏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时,小草的身体明显一僵。她警觉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慌。但当她看清来人是林弘万时,那丝恐慌又迅速被掩饰过去,她低下头继续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然而,她紧绷的肌肉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林弘万静静地观察着小草的反应,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慢慢地靠近小草,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草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他的声音低沉而狡黠,像是一条狡猾的狐狸在捉弄一只无助的小鸡。 小草被吓得一哆嗦,她感受到林弘万身上散发出的冷意,那种冷意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自卑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弘万的眼睛,小声嘀咕道:“啊?…我…我们家本来就穷…”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 林弘万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戏谑之意。他抬起头看着小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啧啧,演得真像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小草啊,你们家这么穷可不好看。外面可没有像你们家这么穷的人了。你要知道如果你们继续装穷的话,那可是给我们靖江抹黑哦。” 小草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紧。她抬起头,双眼瞪大,满是惊恐地看着林弘万。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中挣扎。她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滴落。 李凌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眉头紧锁。他看不惯林弘万这样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但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小草伪装出来的。于是他强忍住心中的不满,静静地观察着小草的反应。 小草看着林弘万那张嘲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林弘万的决定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她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没有装啊…为什么要抓我爹和我爷爷呢?林哥哥你不要报官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更加微弱而颤抖。 林弘万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还说没装?想要我不报官也可以。那我问你以前你和你的家人住在哪里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得意仿佛已经掌握了小草的命运。 在遥远的小山村,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村落,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小草,这个名字就像她本人一样,朴实无华,却又坚韧不拔。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裙,脚下踩着一双已经磨损的布鞋,站在自家门前的小土坡上,远望着那连绵的山峦,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紧张。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长袍、气质不凡的男子走进了小村的视野。他便是林弘万,一个来自大城市的学者,此次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是为了寻找一些遗失的古籍和考察当地的风土人情。当他看到小草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便上前询问。 “小姑娘,你一直住在这里吗?”林弘万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草被林弘万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头来,看到一个陌生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和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她微微低下头,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回答道:“我一直住在这里,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茫然,显然是被林弘万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弘万看着小草那瘦弱的身躯和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那你娘和你奶奶呢?” 小草听到这个问题,眼眶开始湿润起来。她抬起头,看着林弘万那张严肃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她们都已经去世了…”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又被林弘万逼得不得不说。 林弘万看着小草那悲伤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难过。他轻叹一声,继续问道:“她们是怎么去世的?你爹以前又是做什么的?”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仿佛要将小草的内心完全剖析开来。 小草的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她害怕极了,但是又不得不回答林弘万的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一些:“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年轻时喜欢赌钱,家里没钱,所以我娘就病死了…后来我爷爷也病倒了。我爹就不再赌钱,回来种地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仿佛这些过去的经历都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林弘万听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震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问道:“那你每天看那本书是为了什么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嘲讽,仿佛已经看穿了小草努力学习背后的真正目的。 小草听到这个问题,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紧张。她害怕林弘万不相信自己,更害怕他会嘲笑自己的梦想。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将桌上的破旧书本往角落扒拉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它说:“这是我爹给我买的…我想学习认字。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去女子学校念书了…”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无比。 在午后的阳光里,林弘万踏入那间简陋的小屋,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夹杂着纸张的霉味和些许墨香。他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墙角那张破旧不堪的报纸上。那张报纸,边角已经卷起,色彩斑驳,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却依旧顽强地挂在墙上,如同一位不屈的老人。 林弘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他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说道:“这么破的报纸还留着啊?我糊墙都嫌它埋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显得尤为刺耳。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那张报纸在他眼里只是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墙角边那株生机盎然的小草,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轻蔑。原本挺立的小草,突然间像是被一阵寒风吹过,叶片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它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悲伤,那是一种深深的、难以言喻的失落。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李凌珏,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他带着几分好奇和关切,缓缓走了过来。他瞥见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陈旧的报纸,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感。那些报纸,虽然破旧不堪,但每一页都承载着一段历史,每一行字都记录着一个故事。 李凌珏蹲下身子,轻轻捡起一张报纸,仔细端详着。报纸的边角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这些报纸上的新闻,都是过时的,甚至那些求学的信息,也已经失去了时效性。但是,对于小草来说,这些却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此时,林弘万也注意到了这些报纸。他随手指着报纸上的一个“为”字,转向小草,带着几分挑衅地问:“你认识这个字吗?”小草被他的突然发问吓了一跳,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犹豫。面对林弘万的逼问,她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为’这个字呢?想要上学却欺骗我们到这个地步!”林弘万冷笑着,伸手去拿桌上的旧书。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要将一切虚伪都撕个粉碎。小草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书就要落入林弘万的手中,情急之下,她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抢。 然而,林弘万却猛地一扯,那本破旧的书在两人的争抢中被撕得粉碎。书页纷飞,如同断翅的蝴蝶在空中挣扎。小草绝望地看着那些被撕碎的书页,每一片都像是她心中的痛楚,被无情地撕裂开来。她双膝一软,无力地跪在了地上,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李凌珏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小草的同情,也有对林弘万的不满。他走上前去,轻轻扶起小草,用柔和的语气安慰着她。 小草抬头看向李凌珏,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的声音哽咽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李凌珏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关怀。 此时,林弘万也愣住了。他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本旧书,又看看跪在地上哭泣的小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虚。他有些尴尬地说:“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话音未落,他又立刻强硬起来:“别哭了!这本书虽然破了,但我以后赔你十本新的。而且,你本来就有欺瞒行为…” 在午后的阳光下,那间简陋的小屋显得格外寂静。李凌珏站在屋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不容置疑。他微微皱起眉头,瞪了正在喋喋不休的林弘万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无理取闹一并瞪回去。 林弘万,这个自诩为聪明绝顶的年轻人,此刻却显得如此狼狈。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但声音却越来越低,似乎被李凌珏那坚定的目光所压制。 李凌珏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默默地走到桌前,从林弘万手中接过那本已经残破不堪的旧书。那本书的书页边缘磨损严重,仿佛承载了无数的岁月与沧桑。他轻轻地翻开书页,只见书页上布满了污渍和手指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故事。 与此同时,小草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散落的书页。她的双手纤细而苍白,如同初春的嫩芽,带着一丝脆弱与无助。她轻轻抚摸着那些书页,仿佛能感受到书页上残留的温暖与知识。然而,当她看到那些被无情撕毁的书页时,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她不住地拭去眼角的泪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凌珏看着小草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走到小草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小草别哭了,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书。”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小草心中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然后,他举起那本残破的书,对小草问道:“你每天都读书,为什么不认识字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小草抽噎着回答:“没有人教我读法,我只会写…我爸爸说等他有钱了,再请老师教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期待。 林弘万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小声嘀咕道:“我不信,老李你试试她。”李凌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书,开始测试小草的识字能力。 他左手拿着书,右手遮住书上的半个字,让小草写出被遮住的部分。他多次变换位置,而小草每次都能准确而迅速地写出被遮住的字。虽然她的笔法略显稚嫩,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如同她内心的坚定与执着。 一旁的林弘万看得目瞪口呆,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解。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识字能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对小草的偏见和误解。 小草看着林弘万那惊讶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喊道:“我家很穷!买不起笔墨纸张!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我哪里骗你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她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坚定。 说完,她跳下椅子,开始在简陋的桌柜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她翻出了两个灵位,放在桌子上。那两个灵位虽然简陋,但却散发着一种庄严而肃穆的气息。小草含泪看着林弘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自诩为聪明绝顶的人会对她如此无礼和傲慢。 林弘万看着桌上的那两个灵位和小草那怨恨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可能都是错误的,自己的自以为是和傲慢可能伤害到了这个无辜的女孩。他感到心如重击一般疼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和浅薄。 李凌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也充满了沉重。他走到林弘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弘里,到这里为止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然而林弘万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手足无措地大喊道:“不!她一定是伪装的!怎么可能有这么穷的人!”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他开始质疑报纸的真实性以及小草的真实身份,仿佛要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然而当他看到桌上那两个简陋的灵位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可能给小草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一般无法动弹。 李凌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也充满了感慨。他明白小草的困境和无奈也理解林弘万的冲动和无知。他走到两人中间轻轻地说:“我们都应该学会尊重和理解别人而不是用我们的偏见和傲慢去伤害别人。” 在午后的斜阳下,城市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纱幕所隔绝,只有偶尔传来的车流声和远处孩子们的嬉笑声,打破了这片宁静。然而,在这片静谧中,一个角落却弥漫着深深的哀伤与绝望。 林弘万站在那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抽离了一般。他的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那里,小草正掩面而泣,肩膀随着抽泣的节奏不断耸动。原本她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应有的纯真笑容,此刻已被泪水洗刷得模糊不清。 林弘万的心中,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翻涌。他回想起自己与小草的每一次相遇,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常,如今却充满了讽刺与悲哀。原来,她并没有骗自己,那些关于她家境贫寒、生活艰苦的言论,竟然都是真的。而那些报纸上宣扬的富裕与繁荣,在他眼前变得如此虚幻和可笑。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凌珏,只见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愁思与困惑。他们两人,曾一起构建了一个美好的乌托邦世界,那里没有贫穷与苦难,只有欢笑与和谐。然而此刻,这个世界在他们眼前轰然崩塌,露出了其残酷而真实的面目。 林弘万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和自责。他想起自己对小草的种种捉弄和嘲讽,那些原本以为只是玩笑的话语,此刻却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中。他看着她孤单弱小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沉重的负罪感。 就在这时,小草的抽泣声再次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如此微弱而无力,却如同重锤一般击打着他的心脏。他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小草那瘦弱的身躯在抽泣中颤抖,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去安慰她,去弥补自己的过错,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迈出那一步。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想起小草每次见到他时那纯真的笑容,想起她为了读书而拼命努力的模样,想起她为了省钱而舍不得吃肉的样子……所有的这些画面都让他感到心如刀绞。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行为是多么地残忍和无知。 突然,林弘万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转身夺门而逃,仿佛想要逃离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李凌珏见状也急忙追了出去,他心中同样充满了混乱和不安。 林弘万在外面一边狂奔一边大喊:“骗子!我爸爸是个大骗子!”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充满了愤怒和悲痛。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跑着跑着,突然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摔了个大跟头。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承受这份痛苦和罪恶。 李凌珏停下了脚步,他静静地站在林弘万的身边,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林弘万,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希望他能够尽快走出这个阴影。 此刻的夕阳已经渐渐西下,天空中的云彩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这片天空下,两个少年正经历着他们人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刻。他们曾经以为的世界已经崩溃,而他们所面临的现实却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在这个充满痛苦和绝望的时刻,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和价值观。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美好和完美,而是充满了不公和苦难。然而,他们也明白,只有面对这些不公和苦难,他们才能成长和坚强。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温暖。他们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时间流逝。他们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们必须学会面对现实,学会坚强和勇敢。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足迹。 第二日的晨光,如同细丝般柔和地洒满了田野,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经历了昨日的挫折与疼痛,林弘万仿佛在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稚嫩与倔强,变得沉稳而顺从。他不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而是一个真正愿意踏足田间,体验生活艰辛的劳动者。 晨光中,林弘万跟随着李凌珏的脚步,一步步踏进了那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周平安,这个皮肤黝黑、身形健硕的汉子,正静静地站在田埂上,他的目光在林弘万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走到林弘万的身边,拿起一把锄头,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耕作。 周平安的手粗糙而有力,他的手指在锄柄上灵活地滑动,每一次用力都恰到好处。他耐心地告诉林弘万如何分辨杂草与庄稼,如何在土壤中挖掘出生命的源泉。林弘万听得认真,学得仔细,他的手掌被锄柄磨得起了水泡,但他并未抱怨,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阳光逐渐升高,田野上的温度也开始上升。林弘万感到头晕目眩,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并未退缩,而是咬牙坚持着。他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真正地体验到生活的艰辛与美好。 傍晚时分,当夕阳的余晖洒满田野时,林弘万终于完成了今天的劳作。他疲惫但满足地坐在田埂上,望着眼前的这片土地,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感到自己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回到家中,林弘万发现劳作之后的饮食也变得格外美味。以前觉得平平无奇的土豆,在经过一天的辛勤劳动后,竟然变得如此美味。他大口地吃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化作食物中的能量。如果再加上一条咸菜,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让他觉得仿佛能吃下一头牛。 然而,美食并不能完全填补林弘万内心的空虚。他始终无法忘记自己对小草的伤害。每当看到小草时,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知道自己曾经的行为对小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知道自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弥补这一切。 为了与小草重建关系,林弘万开始主动向她示好。他会在劳作时故意找话题与她聊天,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东西或者要不要教她识字。但每当这时,小草总是低着头默默地走开,离他远远的。她的沉默像一把利刃刺进林弘万的心头,让他倍感无奈和挫败。 更让林弘万感到愤愤不平的是教小草识字的重任竟然被李凌珏主动揽了过去。每当看到李凌珏和小草头碰头地讲解旧书上的内容时,他就恨得牙根痒痒。这种区别对待让他感到十分不公平! 为了能够让小草开口说话,林弘万甚至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偷鸡。他趁着夜色潜入邻居家的鸡舍,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一只肥硕的母鸡。他本以为这只母鸡能够赢得小草的欢心,但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小草虽然心里哗哗地流着口水,但竟然一口鸡肉都没吃。她冷冷地看着林弘万,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这一幕让林弘万感到十分沮丧。他知道自己曾经的行为对小草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也知道自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赢得她的信任。于是,他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劳作,更加关心小草的感受,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弥补过去的错误。 转眼间,又过了十来天,林弘万的心灵仿佛被时间磨砺得如同坚硬的石头,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麻木而冷淡。每天,他依旧像一台机器般重复着干活、吃饭、睡觉的生活流程,但心中那份对小草开口说话的期盼,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沉默中消磨殆尽。 每当他抬起头,看见小草那默默无言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他的心就如同被重锤击打,五味杂陈。小草,那个曾经与他嬉戏玩耍,却因他一次无心的恶作剧而封闭了内心的小女孩,如今成了他心中无法释怀的痛。 这一天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给这片贫瘠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林弘万和李凌珏坐在一棵老槐树下,两人都灰头土脸,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林弘万望着远方,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老李啊,说起来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人来接我们回家啊?我们还能不能回去了?”林弘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无尽的迷茫和无奈。他的话语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李凌珏一边啃着手中已经有些发硬的土豆,一边嘟囔道:“谁知道呢!这里除了吃得差点也还行吧!有山有水挺不错的!比在学校里好玩多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洒脱和乐观,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林弘万转过头来,看着李凌珏那满是泥土的脸庞和沾满草屑的头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和嫉妒。他羡慕李凌珏能够如此轻易地适应这里的生活,嫉妒李凌珏能够和小草玩得那么开心。 “你当然觉得好啊!你还有小草陪着你玩呢!屋前屋后地跟着你转悠,我只能天天跟你一起干活了!回到家里就只剩下睡觉了!”林弘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楚和不甘,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头。 李凌珏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你也去找小草玩啊!她又不是不理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责备,似乎在提醒林弘万不要忘记自己曾经的过错。 林弘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挫败感。他瞪了李凌珏一眼,然后说道:“她怕我!她根本不敢跟我说话!我怎么找她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痛苦,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挣扎和无奈。 李凌珏看到好友如此痛苦,也不禁感到有些心疼。他撇了撇嘴说道:“谁让你把人家的书给撕了呢?你回去之后给她多买几本书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弘万的责备和无奈,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想要帮助他的意愿。 林弘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和自责。他低下头,用双手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小草又不理我了,我真想回家了!”林弘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泪光,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再次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头。他抬起头,看着李凌珏那张满是尘土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李凌珏的羡慕和嫉妒,也有对小草的执念和不甘。 李凌珏看到好友如此痛苦,也不禁感到有些心疼和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弘万啊,你别太执着了!小草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我们不能强迫她做什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同情,仿佛也在提醒林弘万要学会放下和释怀。 林弘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愤和不甘。他抬起头看着李凌珏那张满是尘土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他一定要让小草重新开口说话!他一定要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要不…你离小草远点?我来教她识字?”林弘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恳求,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种子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李凌珏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弘万。他撇了撇嘴说道:“凭啥啊?她愿意跟我学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也在告诉林弘万他的决定不会改变。 林弘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挫败感。他站起身来,瞪着李凌珏说道:“你还是不是兄弟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仿佛在质问李凌珏的背叛和无情。 在午后的阳光下,校园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宁静。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黄色的光斑。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林弘万独自坐在操场的角落,脸色阴郁,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林弘万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他的脸色苍白,头发略显凌乱,给人一种颓废而又倔强的感觉。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但此刻却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他身穿一件宽松的校服,衣角随风轻轻飘动,给人一种随遇而安却又心有不甘的印象。 他凝视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他想起自己在班级里的排名,总是徘徊在中下游,这让他感到十分沮丧。他觉得自己明明很聪明,却总是无法发挥出自己的潜力。每当他听到母亲夸赞他聪明时,他总是感到一种讽刺和嘲笑。 “我…我只是不爱学习而已!我要是努力一下就能进前十名了!”林弘万愤愤不平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甘和无奈。他试图通过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来挽回一些颜面,但内心的空虚和无力感却让他感到更加沮丧。 此时,李凌珏走进了他的视线。他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配着一条牛仔裤,显得阳光而帅气。他看到了林弘万沮丧的样子,便走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不想知道,你慢慢努力吧!”李凌珏懒洋洋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平静和冷漠。他对林弘万的炫耀并不感兴趣,他更关注的是如何帮助林弘万走出困境。 林弘万听到李凌珏的话,心中更加沮丧。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他望着天上飘动的云朵,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迷茫和无奈。 李凌珏看到林弘万这样,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忍。他捅了捅林弘万,神秘地说道:“哎,说实话,我觉得快了。”他指着远处的小树林,“你看那个小树林,刚才有反光。前两天我就看到了,是不是有人藏在那里,用望远镜看我们呢?” 林弘万顿时从地上弹了起来,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李凌珏所说的反光。但当他发现什么也没有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失去了刚才的精神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一般,无法呼吸。 “没了,也许是我看错了。”李凌珏也有些失望地说道。他看到林弘万这样,心中更加不忍。他试图安慰林弘万,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林弘万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无法找到出口。他感到自己的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 过了许久,林弘万才打破了沉默。他叹息一声,说道:“算了,爱咋样咋样吧。我见到我爸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个大骗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怨恨和失望。他开始抱怨起这个月的艰苦生活来,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样。 李凌珏默默地听着林弘万的抱怨,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慨。他明白林弘万的心情,也理解他的痛苦。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林弘万走出困境,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看了看天空,阳光已经开始西斜,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操场。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弘万,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抱怨下去。我们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也许你在学习上并不出色,但你在其他方面一定有自己独特的优势。我们要找到这些优势,并努力去发挥它们。” 林弘万听到李凌珏的话,心中有些触动。他抬起头,看着李凌珏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抱怨下去。我要找到自己的优势,并努力去发挥它们。” 两个人在树荫下聊了很久,他们分享了自己的梦想和计划。他们决定一起努力,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虽然道路还很漫长,但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接更美好的未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个少年的身上,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和自信的笑容。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梦想有希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 在城市的另一边,夕阳的余晖洒在一家古朴的报社门前,将这座充满历史底蕴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报社内,一位中年男子正站在讲台前,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就是林小风,一个饱经风霜、却仍然怀揣着对幸福真谛不懈追求的智者。 林小风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摆随着他激昂的言辞轻轻飘动。他的脸庞刚毅而富有棱角,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与睿智。他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们内心的迷雾,引领他们走向幸福的彼岸。 他站在讲台前,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对幸福的真谛的理解:“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呢?是拥有无尽的财富还是至高无上的权势?在我看来,这两者都不是!拥有财富和权势的人也会遭遇不幸,这说明这两者并不是最终的答案。幸福的真谛,绝不是到达终点,而是永远在追求进步的道路上一步步接近自己理想中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人们才会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记者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佩与震撼。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他们干涸的心田,让他们对幸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而此时,在远离城市的喧嚣与繁华的田间,一位年轻的农夫正在辛勤劳作。他就是林小风的儿子——林弘万。他身穿一件破旧的短衫,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但他却毫不在意。他手中的锄头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将泥土翻起一片片浪花。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苦,但他却仍然坚持着,因为他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然而,此刻的林弘万却无法理解父亲的那些深奥的话语。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挣扎之中无法自拔。他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与关爱,但他却感到自己与父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走出这片迷雾,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报社内,林小风的话语渐渐落下帷幕。他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大字——【劳动】。他放下粉笔,微笑着对台下的记者们说:“我年轻时也曾和你们一样,有过追求幸福的迷茫和执着。我四处奔波,寻找着幸福的答案,但最终都没有找到。直到有一天,我放下了迷茫和追求,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我发现,当我沉浸在劳动中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满足感和幸福感。财富和名誉也随之而来。”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明亮的灯塔,照亮了记者们迷茫的心灵。他们纷纷点头称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林小风微笑着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他已经将幸福的真谛传递给了他们。 此时,等待在一旁的项协宏凑近林小风,低声说道:“老爷,太子来了,在我屋里等您。他说等您讲完了去找他。”林小风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项协宏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他身穿一袭华贵的长袍,头戴金冠,气质非凡。他就是太子李德贤。见到林小风进来,他立刻放下报纸,开门见山地说:“老林啊,你昨天说要把孩子接回来,现在该去接他们了吧?再晚点,回来天都黑了。” 林小风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说:“你说得对,是时候该接他们回来了。我知道他们刚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我相信他们会慢慢适应的。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家。”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于是,林小风立刻安排人去准备马车。他知道这是一次重要的旅程,他要亲自去接回自己的孩子们。在他的心中,他们不仅仅是他的儿女更是他生命中的宝贵财富。只有当他们回到自己身边时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幸福的存在。 在回家的路上,林小风与李德贤同乘一车,车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木质香气,伴随着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悠扬的田园诗篇。林小风坐在车厢的一角,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柔和,那一头乌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心事。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又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充满了智慧和温暖。 车窗外,风景如诗如画。金黄的稻田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波涛起伏。稻田的边缘,是翠绿的山峦,它们层层迭迭,如同大地的绿色裙裾,将这片金色的海洋温柔地环抱其中。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峦上,将它们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仿佛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 李德贤坐在林小风的对面,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感慨。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看透世间的繁华与沧桑。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车厢的木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心事。他望着窗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在回忆着那两个孩子的点点滴滴。 “那两个孩子,竟然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那么久,而没有逃跑的念头,这份韧性,真是值得称赞。”李德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林小风笑了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适。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着什么:“他们回去后,肯定会更加驯服,也会更加安心学习。这次经历,让他们体验到了耕作的辛苦和学习的艰辛,也让他们见识到了普通百姓的生活。我相信,他们应该会更加有同理心,更加懂得珍惜。” 李德贤转过头,看着林小风,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着什么:“不过,弘儿偷鸡的事情,你怎么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林小风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关爱和期望,仿佛在看着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在感慨着什么:“这都是小事儿,孩子饿了,偷只鸡吃不算什么大错。而且,他还留了字条,说将来会还,这也算是有情有义。我儿子,没错,就是年纪小,缺乏经验罢了。”说到这里,林小风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仿佛在夸耀着自己的儿子。 李德贤也笑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骄傲与期待。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聪明伶俐、品行端正的孩子在将来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他轻轻地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仿佛在鼓励着什么:“这孩子,聪明得像我,品行也肯定像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为自己和林小风的孩子立下了一个坚定的信念。 第18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马车在两人的谈笑中缓缓前行,夕阳的余辉洒在路上,映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两人的友情和期望。马车穿过一片片金黄的稻田和翠绿的山峦,仿佛在穿越一幅幅美丽的田园画卷。那些景色在两人的眼前缓缓流转,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和传奇。 车内,两人继续谈笑风生。他们谈论着孩子的未来和国家的命运,谈论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他们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着,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交响曲,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和舒适。他们的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灿烂和温暖,仿佛在告诉人们:无论世界如何变幻,他们的友情和信念都将永远不变。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仿佛是一艘航行在黑暗中的小船,寻找着前方的光明。然而,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两人都将携手共进,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和阳光。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爱和信念,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 在夕阳的余晖下,两位少年——林弘万和李凌珏,如同两个疲惫的旅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他们暂居的小屋。他们的衣衫上沾满了尘土,那是他们一天辛勤劳作的见证。林弘万的脸庞上,汗水与尘土交织成一幅斑驳的画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而李凌珏,虽然同样疲惫,但他的眼神却更加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小草那瘦小的身影。她如同一只孜孜不倦的蜜蜂,依旧趴在那张破旧的桌子上,用那本已经重新装订过的旧书,努力地汲取着知识的养分。与往日不同,这次她没有再用那根简陋的木棍比划着字句,而是轻声地诵读着,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执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周平安的父亲躺在床上,他那张苍老的脸庞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他时而长叹一声,仿佛在叹息命运的不公,时而紧闭双眼,仿佛在寻找着心灵的慰藉。而周平安则忙碌地在灶台前做饭,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次翻炒都显得那么有力而富有节奏。随着饭菜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小屋内的气氛也变得更加温馨和谐。 然而,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小屋的宁静。周平安放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走向门口。当他打开门时,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人身穿一袭锦缎长袍,头戴玉冠,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小屋,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请问这是周平安的家吗?”那人开口问道。 “是的,我就是周平安。”周平安回答道。 “哦,那就好。”那人微微一笑,“我是你家老爷派来的仆人,他特地让我来接两位公子回家。” 听到这话,林弘万和李凌珏惊讶地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们看着这个陌生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爹来接我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的,老爷就在外面等着呢。”仆人微笑着回答道,“他特地让我来请两位公子。” 说完,他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递给周平安:“这是老爷给你的酬劳,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两个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周平安接过银子,黑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润。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谢谢老爷的赏赐,我其实没怎么费心…这两个孩子很懂事,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就在这时,小草悄悄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着即将离开的林弘万和李凌珏,心中充满了不舍。虽然林弘万有时候很讨厌,总是欺负她,但是李哥哥对她还是很好的。他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现在又要分开了…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林弘万和李凌珏也看到了小草的落寞神情。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也有对过去的留恋和不舍。李凌珏轻声对小草说:“小草妹妹,我们走后你要好好学习哦,争取考入女校。有空我们会回来看你的。” “嗯!”小草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看着林弘万说:“林哥哥你也要努力哦!”但是当她看到林弘万时,却又忍不住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一脸的嫌弃。这让林弘万感到有些尴尬和失落但他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小草妹妹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 李凌珏看着两人的互动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周平安说:“周叔叔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了。” “哪里哪里你们才是帮了我大忙啊。”周平安连忙摆手说道。 这时林小风和李德贤也走了进来他们看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小风抚摸着林弘万的头微笑着问:“弘儿这个月过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些想家。”林弘万闷闷不乐地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对周家的不舍。林小风看在眼里知道孩子是舍不得离开但重感情也是好事。李德贤也关切地问李凌珏这段时间的情况李凌珏抬起头来认真地回答着父亲的问题。 在得知两个孩子都过得不错后两位父亲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而当李凌珏提到给周家的五两银子时林小风却皱起了眉头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五两银子已经足够了给太多反而不好。”他解释道“周平安本来就有赌瘾如果给了他太多钱又勾起他的赌瘾来谁负责?天底下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数不胜数我们今天帮了一家明天呢?” 李凌珏默然不语他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而一直沉默的林弘万突然转身往屋里跑去,他喊道:“我忘了拿我的弹弓和‘剑’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舍。李凌珏一愣,随即也明白了林弘万的想法,急忙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迅速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着那两把用树枝做成的“剑”。那些“剑”虽然简陋,却是他们在这段日子里最好的玩伴,承载着他们无数的欢声笑语和回忆。林弘万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把,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在抚摸着一段珍贵的记忆。 “找到了!”李凌珏兴奋地喊道,他拿起另一把“剑”,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不舍。他们将“剑”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要将这份记忆永远地留在心间。 两人缓缓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阳光斜斜地洒在屋里,灰尘在光线下轻轻舞动。小草坐在一张已经有些褪色的小凳子上,双手交迭在膝盖上,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轻轻贴在脸颊上,显得她更加瘦弱和孤独。 看到李凌珏和林弘万走进来,小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对熟悉的人的期待和渴望。然而,当她看到林弘万那严肃的脸庞时,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忍住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既有对林弘万的怨恨,又有对他的不舍。 林弘万走到小草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但语气却异常严肃:“小草,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吗?我真的要走了,你再不说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 然而,小草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别过头去,不看他,也不说话。她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弘万,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林弘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对周平安说:“周大叔,麻烦你带着你爹和小草到外面去等一等,我有话要跟老李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周平安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没有反对,他抱起父亲,牵着小草的手走出了屋子。小草回头看了林弘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跟着周平安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林弘万和李凌珏两人。林弘万走到角落里,拿起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猛地一锄头砸在了窗户上!窗户的木头在锄头的冲击下瞬间碎裂开来,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木片四溅,窗户上的纸也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李凌珏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急忙拉住林弘万:“林弘万!你干什么!小草不跟你说话你就要把她家拆了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林弘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己发麻的双手和破碎的窗户,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哎…这破墙怎么这么硬啊…”他摇了摇头,“我对她那么好,她还是不跟我说话,真是个烦人的小丫头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破损,然后走到灶台前,迅速从炉膛里抽出两根燃烧的木头。他走到屋外,当着周平安全家的面,将两根火棍扔到了屋顶上! 屋顶的干草经过暴晒变得非常干燥,遇到火立刻就燃烧了起来。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一股浓烟缓缓升起,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灰色。周平安一家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吓得惊慌失措,他们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小草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她紧紧地抓住周平安的手,躲在他的身后。 而此时的李凌珏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弘万,他无法理解林弘万的行为。然而,林弘万却神情淡定地看着火势蔓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火势越来越猛,但林弘万却并没有采取任何灭火措施。他站在那里,任由火势蔓延。然而,就在火势即将失控的时候,他却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水袋,将水袋里的水泼向了火源。火势迅速得到了控制,最终完全熄灭了。 原来,林弘万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措施。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周家一个重新修建房子的理由。他知道小草家的房子已经破旧不堪,需要重建。而他这么做,既可以让周家得到一笔重建的资金,也可以让小草摆脱这个破旧的家。 火势熄灭后,林弘万转身冲进了屋里。不一会儿,他又从屋里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灵位、几本旧书和一个装着旧报纸的木盒。这些都是小草一家最珍贵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周平安。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村落上,将天边渲染成一片橙红。炊烟袅袅升起,与天边的霞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然而,在这片宁静之中,周平安家的房子却冒起了滚滚黑烟,火光冲天,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弘万站在火场之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坚定。他身穿一件略显破旧的布衣,脸上沾着一些灰尘,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他看着周平安一家,心中五味杂陈。 周平安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无助。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妻子则在一旁低声啜泣,不时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而他们的孙女小草,此刻却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猛然扑向了林弘万。 小草的脸上挂着泪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她的小拳头雨点般落在林弘万的身上,虽然力道不大,但却充满了愤怒。她一边打一边哭喊道:“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你为什么要烧我家房子…呜呜…就因为我没跟你说话吗?!你真是个坏蛋!” 林弘万并没有躲闪,他任由小草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他看着小草那张愤怒而又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小草的拳头,然后慢慢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中。 “小草,别哭了。”林弘万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负责到底的。”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周平安,“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用,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周平安愣愣地接过银子,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他看了看林弘万又看了看小草,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而小草此刻也停止了哭泣,她抬头看着林弘万那张认真的脸庞,心中的愤怒和不解渐渐消散。 林弘万轻轻地摸了摸小草的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不舍。他看着小草那张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必须离开这个村子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小草别恨我。”林弘万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走了。”他转身向村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然而小草却突然冲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林弘万的大腿她不肯松手。“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哭腔和哀求她的眼眸中映着火光就像她心中的仇恨一样不停跳动。 林弘万看着小草那张哭泣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他伸出手轻轻地掰开了小草的手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就无法再离开这个地方了。 看着林弘万离去的背影小草的泪水再次滑过了脸颊。她明白这个总是欺负她的少年其实一直在默默地保护着她和她的家人。而如今他却要离开了这个村子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你记着!”林弘万的声音远远传来“会有人来给你们家修新房子、给你们银子、带你爷爷去看病。这不是因为有人大发善心而是因为我拆了你们家房子!”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林小风和李德贤骑着马从远处奔来他们看到林弘万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个月的历练让这个孩子成长了许多。他从一个任性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弘万!”林小风喊道“我们走吧!” 在夜幕的掩护下,一辆古朴的马车缓缓启动了。马车上的铜铃随着它的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小村庄的宁静。车厢内,林弘万和李凌珏并肩而坐,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窗外,回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小村庄。 车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远处的山峦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宁静和神秘。村庄里,几处灯火依稀可见,仿佛是那些尚未入睡的人们,在默默地守望着这片土地。 小草,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就站在村口的那棵老树下。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布衣,头发用一根红绳随意地束在脑后。她的双眸清澈如水,闪烁着困惑的光芒。她抬头望向马车驶去的方向,仿佛想要追寻着林弘万和李凌珏的踪迹。然而,马车渐行渐远,她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林弘万坐在马车里,他的面容坚毅而深邃。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他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与小草的每一次相遇。那些温馨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让他心中充满了感慨。 李凌珏坐在林弘万的身旁,他的目光也投向了窗外。他的面容沉静而内敛,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刚才小草站在村口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马车驶过一片田野,田野上的稻谷在夜风中摇曳着身姿,发出沙沙的声响。月光洒在稻谷上,仿佛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林弘万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他转向周平安,声音沉稳地说道:“周叔,如果有人问你房子被烧的事,你就说是我做的。其他的,不用多说,后面会有人来帮你安排的。” 周平安闻言,心中一惊。他抬头看向林弘万,只见林弘万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内心。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他知道,林弘万是为了帮他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才不惜冒险做出这样的决定。 夜色渐深,马车继续向前驶去。林弘万和李凌珏坐在车厢里,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而小草的身影,也永远留在了他们的心中。 小草站在村口的老树下,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的方向。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眷恋,仿佛想要一直守护着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然而,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林弘万和李凌珏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小草站在老树下,一直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孤独和落寞。然而,她并没有放弃希望,她相信着未来一定会更好。 此时,远处的山峦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变得更加的巍峨和神秘。而那些尚未入睡的人们,也都在默默地守望着这片土地。他们知道,这里是他们生活的家园,是他们永远的牵挂和思念。 马车在林间小道上缓缓行驶着,周围的景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美丽。林弘万和李凌珏坐在车厢里,他们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平静起来。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他们都会携手共进,共同面对。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相互扶持、相互信任,才能够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此时,林弘万突然想起了小草的身影。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思念之情。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小草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希望他们之间的情谊能够永远长存。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夜色也越来越深。然而,在林弘万和李凌珏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们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而小草的身影,也将永远留在他们的心中。 夜色如墨,朦胧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透出微弱的光亮。在这寂静的夜晚,远处的火光格外刺眼,像是从地狱深处窜出的恶魔,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周平安家的火光冲天而起,烈焰肆虐,浓烟滚滚,如同黑色的巨龙在夜空中翻腾。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照亮了每个人的心,带来了无尽的惊恐与不安。 林小风站在自家门前,目光紧盯着远处的火光,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紧张。他身穿一件旧旧的蓝色长衫,衣角在风中轻轻飘动,显得他更加瘦弱和孤独。他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峦压在他的心头。他身旁的李德贤,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同样望着火光,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愤怒。 就在两人想要跑向火光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林弘万和李凌珏,一前一后地走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和轻松。林弘万身穿一件崭新的锦衣,衣角绣着精致的图案,显得他更加英俊潇洒。而李凌珏则是一脸紧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林小风急忙迎上前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周平安一家怎么样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已经预见了不幸的结局。 林弘万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轻松地说:“那么大的房子,火势这么大,他们肯定能逃出来。”他的话语虽然轻松,但听在林小风和李德贤的耳中却犹如重锤一般,让他们感到一阵窒息。 “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小风猛地一挥手,愤怒地瞪着林弘万。他的眉毛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儿子吞噬一般。他怒吼道:“他们家怎么会突然起火?难道是做饭引起的火灾?”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李凌珏见状,心中暗自祈祷:这下完了!弘里的胆子太大了…这次挨打可怎么办?她紧张地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恐惧。 然而,面对父亲的质问和众人的担忧,林弘万却毫无惧色。他瞥了一眼林小风和李德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抱怨道:“哦,不是做饭引起的火灾,是我烧的。”这句话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像晴天霹雳一样让人震惊。 林小风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全身僵硬。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着。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德贤也大吃一惊,他怒吼道:“你为什么要烧别人的房子!”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他瞪着林弘万,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面对舅舅的怒吼和父亲的失望,林弘万却毫无惧色。他挺直了胸膛,昂起了头,仿佛自己是一个英勇的战士。他抱怨道:“这个月来,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天天吃萝卜白菜,连点肉腥都闻不到!你看看我身上这身衣服,还是过年时娘给我做的!再看看他们周家,天天大鱼大肉,吃得满嘴流油!凭什么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就要受穷受苦?”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他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入了林小风的心中。林小风只觉得全身冰凉,仿佛坠入了冰谷一般。他看着远处的火光和浓烟以及暗沉的天色,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难道自己的儿子天生就是犯罪分子?无论怎么教都教不好吗?他到底造了什么孽? 林小风的神情越来越恍惚,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突然,“啪!”地一声响,一个迅猛有力的耳光直接印在了林弘万的脸上。他小小的身体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他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瞬间肿起来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抬头看着暴怒中的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道:“畜生!”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道泪痕,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倾泻出来。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纵容儿子了,否则他将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李凌珏见状,吓得浑身发抖。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弘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林弘万恐怕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她紧张地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恐惧。 夜色越来越深,火光越来越亮。林小风站在家门口,目光紧盯着远处的火光。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儿子的失望和愤怒,又有对未来的担忧和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如何挽救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火光映照在他沧桑的脸庞上,使他的皱纹更加深邃。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是一个即将崩溃的堤坝,随时都可能决堤。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李德贤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愤怒和不解,但他更多的是对林小风的同情和理解。他知道,林小风作为一个父亲,此刻的内心一定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和挣扎。 林弘万躺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感到无比委屈和不解,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对他?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想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已。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夜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凉意。林小风站在家门口,仿佛一座孤独的雕像。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远处的火光,仿佛要将那火光看透,看穿那背后的真相。 此刻的周平安家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那火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关于贪婪、欲望和背叛的故事。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儿子,他必须想办法挽救这个家庭。然而,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呢?他该如何让儿子明白自己的错误呢? 夜色如墨,深沉而压抑,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林小风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他站在茅屋的废墟前,目光空洞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希望。 林小风,一个曾经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书生,此刻却如同疯魔一般。他的脸庞扭曲而狰狞,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失望都凝聚在这一拳之上。 他猛地一转身,目光锁定在了那个正在满地打滚、哀嚎不已的身影上——那是他的儿子,林弘万。林弘万此刻已经衣衫褴褛,浑身是伤,他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堪。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苦头,他为了自己的私欲和虚荣,不惜背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林小风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他曾经对林弘万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有学问、有品德的人。然而,林弘万却让他失望了,他不仅没有成为他期望中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如此堕落。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了林弘万的胸膛。林弘万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了一块石头上,顿时痛得惨叫起来。 林小风没有停手,他抽出腰间的腰带,一下一下地朝林弘万的屁股鞭打而去。他的动作越来越猛烈,每一次抽打都伴随着他绝望的怒吼:“我让你再说!我让你再说!”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但他仍然不停地抽打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林弘万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他试图躲避鞭打,但每一次都只能徒劳无功。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但他仍然倔强地不肯求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和不服输的决心,仿佛在说:“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看到这一幕的李凌珏吓得肝胆俱裂,他站在一旁哭着跳脚:“老师别打了!老师别打了!”他试图上前阻止,但又怕激怒已经失控的林小风。而李德贤看到林小风发狂的样子也猛地扑上去大吼道:“老林!冷静点!不能这样打他!他还小会打坏他的!” 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了,他的心中只有愤怒和失望。他猛地一推将李德贤推翻在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李德贤倒在地上痛得直哼哼但他没有放弃他立刻翻身将林小风扑倒在地按住他:“你想杀了你儿子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林小风被压得动弹不得他听着耳边林弘万的哭声心中撕心裂肺地疼。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和失望。他轻轻地拍了拍李德贤的手声音沙哑地说:“让我起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李德贤紧张地看着林小风生怕他再次失控。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已经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他站起来朝守在马车旁的几名已经目瞪口呆的锦衣卫招手。等他们跑上前来林小风有气无力地指着仍在燃烧的茅屋说道:“你们去两个人把周平安一家在京城里找个住处安顿好并好好招待他们满足他们的任何需求。” 听到林小风这样的安排李凌珏松了一口气但看到地上仍在不停呼疼的林弘万心中又不是滋味。这次的牺牲似乎有点大了…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小草一家为了让林弘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为此付出代价。 林小风走到林弘万身前冷漠地说道:“既然教不好你以后也不用再去上学了任何书都不用再读。从今天开始你在公主府内一步也不得踏出长大后安心当个废物省得你去祸害别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冷漠仿佛已经将林弘万彻底放弃了。 听到父亲的话林弘万感到心如刀割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他倔强地忍住了身上的疼痛看着林小风说:“爹我对你也很失望。”说完这句话后他默默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林小风看着儿子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他知道自己对儿子的教育方式失败了但他仍然无法原谅儿子的过错。他转身望向那仍在燃烧的茅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能够早点发现儿子的变化早点采取措施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夜色越来越深林小风站在废墟前久久没有动弹。 在公主府那深邃而幽暗的书房内,林小风宛如一尊失魂落魄的雕像,孤独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颓废,肩膀低垂,脊背弯曲,仿佛被无尽的重压所束缚。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壶,手指因长时间的紧握而微微发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无尽苦楚。 书房的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卷轴,这些曾经是他日夜翻阅的宝贝,如今却显得如此杂乱无章。桌上,一个歪扭的空酒壶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酒液早已流尽,只留下一股刺鼻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但此刻在林小风的眼中,它们却如同死物一般,毫无生气。 林小风曾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锦衣卫统领,他的眼神犀利,气势逼人。然而此刻,他的双眼却有些失焦,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的脸庞上布满了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痛苦。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位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黛眉轻蹙,显得异常严肃。她就是李涵淼,公主府的贵客,也是林小风的妻子。她看着地上颓废的林小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 “你打孩子了?”李涵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痛心。她无法相信,这个曾经温柔体贴的男人,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如此重手。 林小风微微抬起头,他的双眼有些失焦,但当他看到李涵淼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晃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拎着酒壶,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怎么了?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听到这里,李涵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看着眼前的林小风,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她无法相信,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会变得如此冷漠和无情。 林小风摇晃着身体,一步步走向李涵淼。他的头发散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曾经犀利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异常迷离。他低声说道:“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我煞费苦心送他去田家学习,希望他能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练自己。可他却因为受不了那份苦,心生怨恨,竟然烧了人家的房子······” 说到此处,林小风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继续说道:“这难道是我林小风的儿子吗?我真是教子无方······自从他出生以来,我倾尽所有,希望能给他最好的,可结果呢?他却变成了这样······” 李涵淼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痛惜和无奈。她深知林小风对儿子的期望有多高,也明白他此刻的失望和愤怒。她走上前,轻轻抚摸着林小风的脸庞,柔声说道:“弘里是我从小看大的,他本性不坏,你怎么能因为一次过失就重打他呢?他是你的儿子啊!” 然而,林小风却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声音严厉地说道:“小事?这是小事吗?慈母多败儿!你不要再跟我多费口舌了!” 李涵淼被林小风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转身就要离开书房,却被林小风一把拉住。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今天如果敢踏出公主府一步,以后他就不是我儿子了!” 李涵淼被林小风的话震惊得无法动弹,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林小风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改变。她不想失去弘里,更不想失去这个家。然而,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只能默默地流泪,任由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在胸中蔓延。 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小风和李涵淼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然而,他们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却如同洪水般汹涌澎湃,无法平息。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书房的窗户轻轻摇晃起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林小风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和追求,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热血和激情。然而现在呢?他却变得如此颓废和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涵淼也看着窗外的月光,她的心中同样充满了感慨。她想起了自己与林小风相识相爱的日子,那些甜蜜而温馨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然而,眼前的林小风却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深爱着的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个濒临破碎的家。 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窗外不时传来的虫鸣声和微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林小风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地走到窗前,抬头望向那轮明亮的月亮。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脸上那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涵淼,你知道吗?”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曾经以为,我能给他最好的一切,能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李涵淼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走到林小风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小风,我们都错了。我们错在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弘里身上,却没有真正了解他的想法和感受。我们应该给他更多的关爱和理解,而不是责备和打骂。” 林小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李涵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愧疚。他紧紧握住李涵淼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涵淼,谢谢你······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的。我会好好跟弘里沟通,了解他的想法和感受,给他更多的关爱和理解。” 李涵淼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和感动。她知道,林小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也愿意为了这个家去改变。她紧紧抱住林小风,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们一起努力,为了弘里,也为了这个家。”李涵淼低声说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他知道,只要他们夫妻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会一起为弘里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也会让这个家重新焕发出温暖和光芒。 月色如水,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里,李涵淼的脚步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摇曳,像是被风中的竹叶轻轻拨弄。她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挣扎,如同被狂风吹动的树叶,摇摆不定。 李涵淼的眼眸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和疑惑。她刚想回头争辩,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锦衣卫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挂着锋利的佩剑,脸上满是汗水,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他的到来,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锦衣卫先向李涵淼行礼,然后快步走到林小风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林大人,我有要事求见!” 林小风抬头看去,只见锦衣卫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接过信,双手微微颤抖地打开。信纸泛黄,字迹潦草,但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力量。 李涵淼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林小风。她看到他的脸色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激动,最后化为一抹深深的骄傲。她明白,这封信里一定有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周平安的房子被烧,其实是公子想让他住新房。”锦衣卫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我听说公子被打了,觉得事有蹊跷,所以立刻来报告。这里面的内情,请大人明察。” 林小风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夺过信,双手颤抖地再次打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信上的每一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刻入心底。他的脸色变幻莫测,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最后的释然。 信上的字迹虽然潦草,但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黑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在困境中挣扎、成长,看到了他为了保护家人而付出的努力和牺牲。刹那间,他仿佛从万丈深渊中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 林小风泪流满面,他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失声痛哭。他错怪了儿子,这个认知让他心如刀绞。但同时,他又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勇敢、有担当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他擦了擦眼角,挥手让锦衣卫退下。此时的林小风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愁苦满面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他抬头看向李涵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愧是我的儿子啊!” 李涵淼看着林小风的变化,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林小风内心的变化。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刚才的争执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她转身准备离开,但林小风却急忙拉住了她。他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仿佛想要弥补之前的过错:“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涵淼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回宫去。” 林小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李涵淼就这么离开,否则他们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张。他急忙拉住李涵淼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别走别走!都是我的错!刚才有外人在场,我给你下跪还不行吗?” 李涵淼看着他那张满是恳求的脸,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她知道林小风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挽留她,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犹豫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原谅他,是否应该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然而,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她突然感受到了林小风内心的变化。她看到了他的坚定和骄傲,也看到了他对儿子的爱和期待。她突然明白,无论他们之前有过多少争吵和误会,但他们都是这个家庭的一部分,都应该为了这个家庭而努力。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林小风:“好吧,我不走了。”她的声音虽然冷淡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她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也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变得更加牢固。 在金碧辉煌的暖阁内,皇帝靖江帝独自坐在龙椅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他那身金黄色的龙袍上,熠熠生辉。他手中紧握着一封密报,那字迹虽小,却犹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弦。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初升的朝阳,温暖而耀眼。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聪明太勇敢了!我的外孙真是太棒了!”靖江帝的声音在暖阁内回荡,充满了骄傲和满足。他的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英勇无畏的少年在战场上驰骋的身影。 此时,暖阁外的一众老臣也被这笑声所吸引,他们纷纷凑近,想要探听究竟发生了何事。当得知是皇孙的英勇事迹时,他们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称赞皇孙的智慧和担当。内阁大臣们更是早已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对林弘万的举动表示惊讶和赞许,同时也对靖江帝的教育方式表示敬佩。 靖江帝挥手示意,一名宫女立即上前,恭敬地询问道:“陛下有何吩咐?”靖江帝微笑着说:“去,叫林小风和弘里来见我。”宫女连忙应诺,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林小风带着儿子林弘万来到了内阁中。他们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进暖阁,林小风一身青色官服,显得沉稳而庄重;而林弘万则是一身戎装,英姿勃发,颇有乃父之风。靖江帝看着他们父子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己找个座位坐下吧。” 周围的人纷纷向林小风祝贺道:“建业侯教子有方啊,恭喜了。”林小风一头雾水地环顾四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来就有人祝贺他,这让他感到很困惑。他疑惑地看向靖江帝,试图从皇帝的脸上找到答案。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那茫然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带着我的孙子和外孙出城我不知道吗?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林小风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说:“陛下早就知道了?”他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早就被皇帝看穿了。 靖江帝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特意给农户周围的锦衣卫下了命令单独向我汇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责备和不满,“如果我不查查,看来你打算瞒我一辈子?你真是胆大包天!” 林小风听到这里,冷汗直流,连忙解释道:“儿臣不敢…其实我是想推广一个实验性项目叫做‘变形记’!这个项目的灵感来源于我的童年经历。我那时家境贫寒,生活困苦,但正是那段经历让我学会了坚韧和独立。我想让现在的孩子们也能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环境,培养他们的独立性和责任感。如果试验成功的话,我打算推广这个项目,让更多的孩子能够受益。” 靖江帝听了林小风的解释,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看向林弘万,只见这个少年虽然年纪尚轻,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那个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自己。靖江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拍了拍林弘万的肩膀,说道:“弘万啊,你做得很好!我很欣慰能看到你如此有担当和勇气。不过,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最好还是先跟我商量一下。” 林弘万听到靖江帝的夸奖,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他抬起头,看着靖江帝那慈祥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靖江帝的悉心教导和栽培。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继续努力,不辜负靖江帝的期望。 此时,暖阁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靖江帝与林小风父子俩开始商讨起“变形记”项目的具体细节来。他们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大声讨论,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笑容满面。而周围的大臣们则纷纷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个创新项目的具体内容。 暖阁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而在这暖阁内,靖江帝与林小风父子俩的谈话声却如同春风般温暖人心。他们共同为一个目标而努力着——那就是让更多的孩子能够茁壮成长,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夜色渐深,宫灯映照下,那华丽的殿堂更显庄重与神秘。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在这静谧的宫廷之中,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两个宫女,身着淡雅的宫装,步履轻盈,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她们抬着一个小担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担架上,趴着一个少年,正是林弘万。他的脸色苍白,右脸肿得如同发面馒头,屁股上更是贴着一块醒目的膏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靖江帝正坐在龙椅上,翻阅着奏折,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威严与沉稳。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担架上的林弘万身上。顿时,他脸上的威严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与不解。他连忙站起身,疾步走到担架旁,低头查看林弘万的伤势。 “弘里,你这是怎么了?”靖江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林弘万的头,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林弘万抬起头,看到靖江帝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外祖父,我没事。这是我爸爸打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委屈与无奈,仿佛是在向靖江帝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靖江帝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弘万那肿得老高的脸,心中的愤怒如同洪水般泛滥。他转过头,严厉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小风,声音冰冷地问道:“林小风!你身为父亲,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虎毒还不食子呢!” 林小风听到靖江帝的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连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心中暗自叫苦,这孩子怎么也来告状了?昨天还亲自给他上药、道歉,并且答应他会想办法让小草进入爱靖小学呢。怎么一转眼就来告我的黑状了?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那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来人!把他拖出去杖刑!” 林小风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抬起头,急切地说道:“父皇!您听我解释······”但靖江帝已经转身走向了暖阁的深处,不愿再听他的解释。 此时,满屋子的人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他们看着林小风那狼狈的样子,心中都暗自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出好戏;有的人则皱起了眉头,心中对林小风的行为感到不满。 林小风跪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惹怒了靖江帝。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靖江帝能够听他的解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靖江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走进了暖阁的深处,留下了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林弘万看着父亲那绝望的背影,心中也充满了愧疚与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可能真的给父亲带来了麻烦。 夜色渐深,宫廷中再次恢复了宁静。然而,这宁静中却蕴藏着无尽的波澜。林小风能否逃过这一劫?靖江帝又会对他做出怎样的惩罚?这一切,都将成为宫廷中热议的话题。 扩写内容 月色如水,洒落在宫墙上,仿佛给这座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银纱。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也带走了白日的喧嚣与热闹。在这寂静的夜晚,林弘万躺在担架上,望着头顶的月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脸庞上,肿胀的右脸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轮廓,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而那屁股上的膏药更是显眼,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与周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他轻轻地抚摸着那肿胀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外祖父······”他低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想起小时候外祖父抱着他玩耍的场景,那时他是多么的快乐无忧。然而现在,他却因为父亲的一时冲动而陷入了困境。他不知道外祖父会不会因此对他产生隔阂,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就在这时,靖江帝从暖阁深处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沉稳,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他走到林弘万的担架旁,再次低下头查看他的伤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愤怒,但更多的是对林弘万的关爱与担忧。 “弘里······”他轻声呼唤着林弘万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柔情与温暖。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林弘万的头,仿佛是在给他传递着一种力量与安慰。 “孩子,委屈你了。”靖江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林弘万的心灵,“我知道,小风他有时行事冲动,但他也是爱你的。只是方式,可能过于严厉了一些。” 林弘万听着靖江帝的话,心中的酸楚更甚。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靖江帝,哽咽道:“外祖父,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但他这次真的打得太重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与无奈,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诉出来。 靖江帝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弘万的肩膀,道:“弘里,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能理解你父亲的苦衷。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放心,外祖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说完,靖江帝又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林小风。他的眼中充满了责备与失望,仿佛要将林小风所有的过错都看在眼里。林小风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与靖江帝对视。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怒了靖江帝,也失去了靖江帝的信任与支持。 “林小风!”靖江帝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身为父亲,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你真的不配为人父!”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仿佛要将林小风的罪行公之于众。 林小风听到这句话,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他抬起头,看着靖江帝那愤怒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他低下了头,默默地承受着靖江帝的责备与惩罚。 就在这时,宫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不好了!小草姑娘她······她被人抓走了!” 靖江帝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愣住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宫女,眼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问道:“你说什么?小草被人抓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连忙回答道:“陛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人看到小草姑娘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现在整个皇宫都在寻找她的下落呢!” 靖江帝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小草是林弘万的好朋友,也是林小风最疼爱的女儿。如果她真的被人抓走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连忙站起身来,对宫女说道:“快!快派人去查找小草的下落!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说完,靖江帝又转身看向林小风和林弘万,眼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说道:“小风、弘里,你们先别担心。我会派人去查找小草的下落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林小风和林弘万听到靖江帝的话,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靖江帝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他一定会尽全力去寻找小草的下落的。于是,他们默默地退出了宫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然而,这一夜注定是漫长而难熬的。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人们都在四处寻找小草的下落。而林小风和林弘万则坐在房间里,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他们不知道小草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平安归来。他们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靖江帝能够尽快找到小草的下落,也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他们身边。 ······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这片广袤无垠的领地之上。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仿佛一棵挺拔的古树,矗立在风雨之中,坚韧而不屈。他的面容深邃,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世界。他的鼻梁高挺,如同刀削斧凿一般,显得英气逼人。而那对蓝色的眼眸,更是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精明与决断的光芒。 此刻,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那红酒的颜色鲜艳如血,仿佛盛满了生命的活力与热情。它在杯中摇曳,映出他微笑的嘴角,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他望着窗外的世界,那是他的领地,他的王国,每一寸土地,每一滴水,都充满了他的气息。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尽收眼底。 窗外的景色如诗如画,绿色的草坪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地毯,延伸到远方的山脚下。那山脚之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而在这片森林的尽头,则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它们如同巨龙蜿蜒盘旋,气势磅礴。天空中,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着,与蓝天白云相接,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他走到公爵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恭敬地说:“公爵大人,狗尾巴草儿先生到了。” 狗尾巴草儿先生,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商人。他身着一身华丽的东方服饰,那是一件丝绸的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有花开富贵,每一处都透露出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气息。他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淡定和从容。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公爵的身上。 “公爵,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大事吗?”狗尾巴草儿先生开门见山地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回过头,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示意狗尾巴草儿先生坐下。狗尾巴草儿先生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公爵的对面坐下。他注意到桌上已经摆好了葡萄酒,心中不禁暗赞公爵的细心。 公爵放下酒杯,将桌上的一张纸推到狗尾巴草儿先生面前。那是一张委任状,上面赫然写着杰苏斯神父的名字。他笑着说:“狗尾巴草儿先生,请看。圣城方面已经下达了红衣主教的委任状,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合作将更加顺畅。至少在费列罗地区,教廷的势力将不再是障碍。” 狗尾巴草儿先生拿起委任状,仔细地看了一遍。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杰苏斯神父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得到了这个位置。他抬起头看着公爵问道:“公爵大人真是神通广大啊!杰苏斯神父从底层起家,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这个位置?” 公爵摇了摇头说:“这并不容易。我动用了很多关系才办到。而且,这其中的花费……”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狗尾巴草儿先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这笔费用不能由你一个人承担。” 公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知道狗尾巴草儿先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于是他说:“狗尾巴草儿先生真是爽快人!能这么顺利也是我们的运气。你知道在费列罗想争夺红衣主教位置的人很多而杰苏斯的基础薄弱本来没有什么竞争力。”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谁能想到他的竞争对手都被剃刀会暗杀了这确实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说到这里公爵不禁笑了起来“我甚至一度怀疑剃刀会是不是你们东方派来的哈哈。” 狗尾巴草儿先生也笑了起来说:“公爵大人真是幽默啊!不过剃刀会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只关心自己的生意。” 公爵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商人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他顿了一顿又说:“不过红衣主教的位置可以操作那红衣主教和大法官的职位……” 狗尾巴草儿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公爵大人真是雄心壮志啊!不过这些高层职位可不是那么容易操作的。” 公爵也不隐瞒低声说:“在神皇之下只要代价足够什么都可以买到。但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等我们的生意扩展开来再收买一个高层也不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野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景象。 靖江的风,乞丐的传奇 夜色如墨,点点星光在夜幕上跳跃,如同无数明亮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狗尾巴草儿先生站在城堡的露台上,远眺着远方的靖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坚定,几分感慨,仿佛能透过这漫长的距离,看到那条养育了他的河流。 就在这时,公爵走了过来,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金色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微微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狗尾巴草儿先生身上,不禁对这位靖江商人的胆识和手段感到由衷的佩服。他轻声叹道:“教会,已经腐朽到这种地步了吗?” 狗尾巴草儿先生转过头,与公爵对视。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虚伪和假象。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公爵大人,教会已经腐朽不堪。我敢说,即便是最虔诚的教徒,看到圣城的糜烂后,也会产生深深的怀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教会的失望和批判,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8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公爵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就恢复了自信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狗尾巴草儿先生的观点。“不过这样也好,”他微笑着说,“只要我们能够搞定最上面的人,下面的事情就会一路通畅,省去很多麻烦。” 狗尾巴草儿先生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他望着公爵那张充满自信和睿智的脸庞,心中不禁对这位贵族的胆识和手腕感到赞叹。他们之间的友谊,不仅仅建立在生意和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更有着一种超越身份的共鸣和理解。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情,公爵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狗尾巴草儿先生轻轻一笑,回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船队交给下面的人管理后,我就闲了下来。现在主要就是看看书,顺便翻译一下,将来可以传回靖江去。” 公爵微微一愣,随即赞叹道:“哦······那真是不错。可惜我不懂靖江话,否则一定要好好拜读一下你的译作。”他顿了顿,又好奇地问道:“狗尾巴草儿先生,你出身尊贵又好学,你的家族在靖江一定也很有名望吧?” 狗尾巴草儿先生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是在讲述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家族?我只是个乞丐出身,由乞丐们养大,无父无母。” 公爵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狗尾巴草儿先生。在他的印象中,这位靖江商人一直是一个学识渊博、举止得体的贵族,他们之间的友谊也是建立在平等和尊重的基础上的。他从未想过,狗尾巴草儿先生竟然有着如此贫寒的出身。 “乞丐?”公爵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狗尾巴草儿先生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自卑或尴尬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坦然和自豪。“是的,公爵大人,我就是一个乞丐。”他淡淡地说道,“但我从未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羞愧或自卑。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的出身,而在于他的努力和成就。” 公爵回过神来,他的脸上露出了肃然起敬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狗尾巴草儿先生一眼,说道:“狗尾巴草儿先生,我从未想过你有着这样的经历。但你的勇气和坚韧让我深感敬佩。出身贫寒却能有今天的成就,你真的是一个传奇。” 狗尾巴草儿先生微微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其实,我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多亏了林小风林大人的提携。”他回忆道,“当年我还是一个年幼的乞丐时,林大人就对我伸出了援手。他不仅教我读书识字还教我如何做生意。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公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问道:“林大人现在在靖江的地位一定很高吧?” 狗尾巴草儿先生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公爵大人。林大人现在已经被朝廷封为建业侯了。他在靖江的地位无人能及。靖江的出海船队以及东西方之间的贸易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和感激仿佛是在讲述一个英雄的故事。 公爵坐在他那装饰华丽的书房内,目光随着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微微移动,落在对面坐着的狗尾巴草儿先生身上。这位先生,尽管名字听起来有些奇特,却是一位在海上享有盛名的探险家,他的经历和故事总是能引人入胜。 公爵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尊重,他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茶,声音温和地问道:“狗尾巴草儿先生,您之前提及的林小风林大人,真是一位眼光独到、了不起的人物吗?” 狗尾巴草儿先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回忆着与林大人的往事,缓缓开口:“是的,公爵大人。林大人不仅眼光独到,而且行事果决,无论是在海上还是陆地,他都以非凡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描述道:“林大人的形象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么鲜明。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一头黑发如墨,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而真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他。而在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身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图案,象征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公爵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仿佛能在狗尾巴草儿先生的描述中看到那位传奇人物的影子。他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如此人物,真是世间少有。可惜我无缘一见。” 狗尾巴草儿先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是的,公爵大人。林大人现在身居高位,很少出海远航了。不过,如果您有机会去靖江的话,或许还能在那里看到他的雕像或者画像。”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公爵大人。我前几天听您说起有东方人向教廷宣战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这件事有没有结果?” 公爵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你问得真及时。我刚接到消息,神皇亲自带人过去处理,不过一个月双方就达成了和议。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最初被杀的两名红衣主教被大法官亲自判了刑并宣布开除教籍。” 狗尾巴草儿先生听后微微颔首:“由此可见,这位东方人的能力非同一般啊。我记得您之前问过我是否见过东方人,但我敢断定绝对不是这个人。如果你们要找的人没有这样的背景和实力的话······” 公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好奇地问道:“对了,狗尾巴草儿先生,你们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狗尾巴草儿先生淡淡一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是林大人的一个老朋友,并不是很重要的人。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无所谓。我也只是顺手帮忙而已。” 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转移了话题:“好了,既然委任状已经下来了,那我现在就去一趟杰苏斯神父那里祝贺他一下。”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公爵急忙开口:“等一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杰苏斯神父接到委任状后一年内必须亲自前往圣城面见神皇,这是规矩,不可避免。我觉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趁此机会一起去见见神皇。” 狗尾巴草儿先生有些惊讶地停下脚步,思考片刻后说道:“还有这种事?好吧,等他准备好我就一起去。我也想看看这个圣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对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圣城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公爵笑着点头:“没问题,到时候我帮你安排人手送行。”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友善和热情,让狗尾巴草儿先生感到十分温暖和舒适。 此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渐渐西下,将整个书房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公爵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也到了用餐时间了。我让人准备一下饭菜吧,吃完饭再走?” 狗尾巴草儿先生停下脚步,点头笑道:“好啊,吃完饭再走。”他接受了公爵的邀请决定留下来共进晚餐。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庆祝着他们的合作和友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公爵的仆人们忙碌地布置着餐桌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两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美食和美酒带来的愉悦感受。 公爵举起酒杯向狗尾巴草儿先生示意:“狗尾巴草儿先生这杯酒我敬您愿您的探险之路永远充满惊奇和收获。” 狗尾巴草儿先生也举起酒杯回敬道:“公爵大人同愿您的生活永远充满智慧和幸福。”两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彼此的祝福和尊重。 随着夜幕的降临书房内的灯光逐渐亮起为两人营造出一个温馨而舒适的用餐环境。他们边吃边聊谈论着海上的奇闻异事和陆地上的风土人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在这个美丽的傍晚公爵和狗尾巴草儿先生共度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他们不仅增进了彼此的了解和友谊还共同期待着未来的探险之旅和神秘圣城的探访。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们心中永恒的回忆和宝贵的财富。 ············ 在繁华的费列罗酒楼内,佛伯乐和卡乐咪早已坐在二楼的雅间,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望向窗外那片翠绿的竹林。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乐章,为这喧嚣的酒楼带来一丝宁静。雅间内的装璜典雅而富有特色,墙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每一幅都仿佛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艾瑞克和卡拉米两人推门而入。艾瑞克身穿一袭蓝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腰带,显得精神抖擞。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般温暖人心。卡拉米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短剑,显得英气逼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佛伯乐和卡乐咪。卡拉米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佛伯乐示意,他的嘴角还挂着未咽下的食物残渣,含糊地说:“兄弟,真没想到啊,你在老家混得这么风生水起!我和艾瑞克这次来,就是打算跟着你一起闯出一番事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艾瑞克紧随其后,他满脸油光,嘴角还挂着未擦干净的汤汁。他拍了拍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接口道:“就是啊,兄弟,你们也别愣着,一起来吃点儿。别的不说,这海参做得真是一绝,味道鲜美,口感Q弹,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边说边往嘴里送了一口海参,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佛伯乐微笑着回应道:“你们俩先吃,不用管我们。吃完我们再聊正事儿。”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纷扰。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在艾瑞克和卡拉米身上来回扫视,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真是造化弄人,”佛伯乐感叹道,“想当年我们四个人在靖江一起共患难,没想到今天会在费列罗重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时代。那时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历经风雨,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如今再次相聚,虽然身份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份情谊却依然如初。 艾瑞克和卡拉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艾瑞克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正色道:“说正事吧,林大人已经下了命令,我和卡拉米这次来,是全听你的调遣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仿佛已经将佛伯乐视为自己的领袖。 佛伯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接过艾瑞克递过来的圣旨,反复读了好几遍。圣旨上写着朝廷已经下旨批准剃刀会并入锦衣卫的消息。佛伯乐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太好了!”佛伯乐激动地说道,“我们这次终于找到靠山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成就。 卡拉米接口道:“你也别太激动了。之前我们去见了赖大人,他说你们正在追查一个叫汉江王的叛徒,不过现在不用了,专心发展自己的势力就行了。朝廷自有安排,如果有需要,赖大人会主动联系你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沉稳和冷静,仿佛在提醒佛伯乐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佛伯乐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查了?可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和困惑。 卡拉米解释道:“林大人已经给汉江王写了信,现在局势动荡,为了避免生乱,朝廷的意思是让我们安心经商,发展自己的势力。那个汉江王,已经不值得朝廷大动干戈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遗憾,仿佛在告诉佛伯乐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佛伯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卡拉米的话是有道理的,现在确实不是追究汉江王的时候。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翠绿的竹林,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和责任,他必须带领剃刀会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四人围坐在一张木制的圆桌旁,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好奇。卡拉米,一个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青年,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有无数新奇的想法在脑海中翻涌。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显得既优雅又不失威严。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佛伯乐则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领口处镶嵌着银色的饰品,彰显出他的高贵身份。他静静地听着卡拉米的描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变为沉思。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也有对过去时光的怀念。 艾瑞克和卡拉米是多年的好友,他们曾一起经历过无数的风雨。艾瑞克身穿一身白色的长袍,显得清爽而干练。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感。他静静地坐在一旁,时而点头表示赞同,时而沉思不语。他明白佛伯乐此刻的心情,也明白他们即将面临的挑战。 卡拉米兴致勃勃地介绍起靖江的新奇事物来:“······火车,那是一种能够在铁轨上飞驰的庞然大物,它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蒸汽机则是它的动力来源,只需要燃烧煤炭就能产生巨大的能量。这些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们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 佛伯乐听完之后目瞪口呆,这些新奇的消息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书一样不可思议。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古老的马车和人力车夫的形象,他们曾经是这个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然而现在,这些都将被火车所取代,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巨大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自己离开了靖江好几年回来之后,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样似的。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佛伯乐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他无法相信这些神奇的东西真的存在,但他又渴望亲眼见证这个新时代的到来。 “当然是真的!我们俩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实在是太神奇了!”卡拉米的表情非常夸张地说道,他试图用自己的热情来感染佛伯乐。他手舞足蹈地描述着火车的壮观景象和蒸汽机的神奇力量,仿佛要把这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佛伯乐的脑海中。 然而这个消息却让佛伯乐感到一阵怅惘和失落。他错过了这些年里究竟有多少奇珍异宝的出现,错过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变革。不过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需要尽快适应这个变化的世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向艾瑞克和卡拉米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必须接受这个时代的挑战和机遇。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固步自封,必须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艾瑞克看出了佛伯乐的失落和决心,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转移话题道:“你们俩既然来了,我们有什么任务给你们呢?说来听听吧。我们俩在靖江也不是吃闲饭的,曾经接受过锦衣卫的特训,也学了不少本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佛伯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有本事好啊。现在剃刀会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洛溪罗国,但想要再深入就会触及到圣城。据卡乐咪传来的消息,杰苏斯神父即将升任红衣主教,日后可能会前往圣城,草儿哥也许会跟着他一起去。”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们俩面孔陌生可以为我们所用。我可以为你们安排船只和人员送你们去洛溪罗国。穿越那个国家进入圣城并非易事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要你们能够小心行事、谨慎应对就一定能够成功。” 艾瑞克和卡拉米听完佛伯乐的话同时愕然地问道:“圣······圣城?那不是神皇所在的地方吗?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岂不是去送死吗?”他们本以为能和兄弟一起享受福乐却没想到一开始就接到了这么艰巨的任务! 佛伯乐却从容地说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难办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就一定能够成功。”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继续说道:“世人只看到了圣城的繁华却不知道这繁华背后有多少底层穷人在支撑着。如果说真的有天堂之城没有穷人的地方那么这个地方一定存在着严重的剥削和无数的白骨。”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理解和洞察仿佛已经看透了圣城的本质。 卡拉米担忧地说道:“这件事真的能成功吗?听说圣城建造得非常富丽堂皇而且城里的居民都是非常虔诚的信徒一旦事情败露我们的性命就危险了······”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古老的城市,金色的光芒透过破旧的窗棂,斑驳地映照在酒楼内。艾瑞克和卡拉米两人坐在窗边,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担忧。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投向那位坐在对面的男子,他的名字叫佛伯乐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子,也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佛伯乐伯,他有着一头如墨般漆黑的头发,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每一条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艰辛与辉煌。此刻,他正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艾瑞克和卡拉米,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力量。 “你们放心吧,我说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佛伯乐伯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酒楼内回荡。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每年都有无数虔诚的教徒,他们为了心中的信仰,不远万里前往圣城朝拜。然而,当他们抵达那里时,却发现现实与他们想象中的天堂大相径庭。教廷的贪婪与腐败让他们失望透顶,他们中的许多人选择留在了贫民之中,与那些被社会遗忘的人们一起生活。” 佛伯乐伯的话语让艾瑞克和卡拉米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悲惨的人。佛伯乐伯看着他们,继续说道:“教廷不断地向他们加税加捐,他们的日子一定过得非常艰难。所以你们去做这件事,说不定会比想象中更加容易。” 卡拉米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佛伯乐伯,问道:“我们并不是胆小怕事,但是兄弟,你是真的要与教廷为敌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谨慎和思考。 佛伯乐伯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道:“也不完全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反了,他们肯定会追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发展自己的势力来保护自己。现在剃刀会已经正式并入锦衣卫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为什么不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找机会杀了那个神皇老贼!”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恨意。这一刻,佛伯乐伯仿佛变得无比高大,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坚定而有力。 艾瑞克和卡拉米看着他,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敬佩。他们从未想过,一个人竟然能够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决心。与他们相比,他们似乎一直在贪图安逸的生活,从未真正为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奋斗过。这一刻,他们感到无比的自卑和惭愧。 “佩服!”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佛伯乐伯的敬佩和信任。他们知道,只有佛伯乐伯这样的领袖才能带领他们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佛伯乐伯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说道:“当然了,你们刚来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环境。这次的任务并不是要你们造反,只是去拉拢人心而已。简单来说,就是遇到穷人的时候就给他们一些钱财,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他的话语让艾瑞克和卡拉米感到一阵轻松。他们明白佛伯乐伯的用意,也愿意为了共同的事业去努力。卡拉米开玩笑地说道:“哎,这不就是让我们去干物业的活儿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酒楼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四人开始畅谈未来的计划和梦想。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灯火开始亮起。佛伯乐伯和他的伙伴们坐在酒楼内,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笑容。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信仰、有信念,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走向胜利! 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行人踏过铺满鹅卵石的古老街道,街道两旁的古朴建筑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庄重而神秘。突然,卡拉米停下脚步,她的目光被路边一个独特的摊位所吸引。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卡拉米指着摊位上摆放的一排排造型奇特的杯子,那些杯子外形宛如游动的鱼儿,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跃出水面。 佛伯乐伯顺着卡拉米所指的方向望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缓缓地走近摊位,仔细端详着这些鱼杯。只见每一个鱼杯都精雕细琢,色彩斑斓,仿佛是大自然中的鱼儿被巧妙地捕捉并封印在了这小小的杯子中。 “哦?这就是你所说的鱼杯啊···”佛伯乐伯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奇和好奇。他转向卡拉米和艾瑞克,开始解释这些鱼杯的来历和用途。 “据说,这些鱼杯是由一种罕见的矿石制成,经过数十道复杂的工艺才能成型。它们不仅具有独特的文化意义,还是收藏家们争相追捧的珍品。更重要的是,这些鱼杯还承载着一种神秘的传说……”佛伯乐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然而,卡拉米和艾瑞克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或好奇。他们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淡定地前行。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奇特的物品虽然有趣,但并不能引起他们太大的兴趣。他们更关心的是即将面临的任务和计划。 然而,一旁的卡乐咪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指着鱼杯说道:“你们怎么都没有反应啊?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变态吗?”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佛伯乐伯三人被卡乐咪的话吓了一跳,他们疑惑地看着卡乐咪,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激动。经过一番解释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卡乐咪误以为这些鱼杯是某种淫秽的物品,这让他们哭笑不得。 “哎呀,卡乐咪,你误会了。”佛伯乐伯笑着拍了拍卡乐咪的肩膀,“这些鱼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东西。它们只是一种艺术品而已,没有任何淫秽的成分。” 卡乐咪听了佛伯乐伯的解释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摆弄着衣角。而佛伯乐伯则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们说那个卖鱼杯的人奇怪,是怎么个奇怪法?”佛伯乐伯突然抬起头,问向卡拉米和艾瑞克。他开始对这个卖鱼杯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卡拉米抬起头,回忆着那个人的模样。她皱着眉头说道:“那个人长得挺奇怪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而且他的鱼杯价格也贵得离谱,比市面上的价格高出好几倍。不过最奇怪的是,他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什么‘鱼杯鱼杯,有缘者得之’之类的话。” 佛伯乐伯听完之后,眉头紧锁。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卖鱼杯的人可能并不简单。他也许知道一些关于鱼杯的秘密或者传说。而且他的自言自语也可能是在暗示着什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艾瑞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个人确实很可疑。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并了解更多关于鱼杯的信息,也许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于是四人决定在完成任务之后,顺便去调查一下这个卖鱼杯的奇怪人物。他们继续前行,但心中却多了一份期待和好奇。 夜色渐深,微风拂过街道两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柔和的月光。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一行人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探险的渴望。他们期待着即将揭开的秘密,也期待着即将面临的挑战和冒险。 在酒楼的雅间内,四人围坐在桌旁,气氛热烈而紧张。他们开始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和分工。佛伯乐伯负责调查卖鱼杯的人的背景和行踪;卡拉米和艾瑞克则负责收集关于鱼杯的更多信息和传说;而卡乐咪则负责在暗中观察卖鱼杯的人的举动和言行举止。 随着讨论的深入,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团结一心、互相支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夕阳如血,余晖洒在繁华的街市上,将每一块石板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酒楼外,人潮涌动,各种声音交织成一首热闹的市井交响曲。然而,在这喧嚣之中,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却如同尖锐的刀片,划破了和谐的氛围。 酒楼内,佛伯乐伯等人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悠闲和惬意。突然,外面的喧闹声传入耳中,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正气势汹汹地朝酒楼走来,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他的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冷漠。正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赖大人。他走到酒楼门口,停下了脚步,目光在酒楼内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佛伯乐伯等人的身上。 赖大人的到来让酒楼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瞬间消失,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佛伯乐伯等人坐在原地,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警惕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赖大人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们明白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持冷静和警惕,以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此时,一直在大吃大喝的艾瑞克突然开口了。他满嘴油光,手中还抓着一个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还有一个。”说完之后,他费力地从腰后面掏出了一个小椰子来,递给了佛伯乐伯,“这是昨天做的还没用过,给你吧。” 佛伯乐伯接过椰子,只见它表面光滑圆润,色泽青翠欲滴。他好奇地把玩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孔。他伸手进去搅动了两下,突然脸色一变,惊讶地说道:“嗯…嗯!卧槽!这…这也太神奇了吧!真的感觉像是有一堆小手在上面摸来摸去的,而且还会自己动呢!没想到椰子竟然还有这种妙用!” 佛伯乐伯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卡乐咪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紧贴着墙壁,指着佛伯乐伯哆哆嗦嗦地说道:“别…别动了!你看你手上!” 佛伯乐伯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这些小虫呈灰白色,身体细长而扭曲,看上去十分恶心。他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猛地把椰子给甩了出去,同时惨叫了一声:“卧槽!这里面怎么长蛆了!!!” 随着佛伯乐伯的惨叫声响起,酒楼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原本还在观望的客人们纷纷站起身来,有的惊慌失措地往外跑,有的则好奇地围拢过来想看个究竟。而赖大人则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佛伯乐伯等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然而,就在这时,赖大人却突然开口了:“不必惊慌。”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心。 赖大人走到佛伯乐伯面前,捡起那个被甩在地上的椰子。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蛆虫,而是蛊虫。” “蛊虫?”佛伯乐伯等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赖大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蛊虫,通常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孵化出来。这种蛊虫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和传染性,一旦感染上就很难治愈。” 听到这里,佛伯乐伯等人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椰子竟然会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危机。 赖大人看着他们紧张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将蛊虫消灭了。这个椰子应该是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恐慌和混乱。” 佛伯乐伯等人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不禁对赖大人感到由衷的敬佩。他们没想到赖大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精通医术和蛊术,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赖大人看着他们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可以继续享受你们的晚宴了。”说完之后,他转身带着锦衣卫的人离开了酒楼。 随着赖大人的离开,酒楼内的气氛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客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享受他们的美食和美酒。而佛伯乐伯等人则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他们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厉害的赖大人。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既惊又喜,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 林小风端坐在北廊大学的校长室里,这间书房宛如一幅精致的画卷,简约而不失高雅。墙面上挂着几幅古韵盎然的字画,透出一股浓郁的文化气息。阳光透过那扇精致的格子窗,如金丝般洒落在深色的书桌上,斑驳的光影在桌面上跳跃,为那份沉甸甸的学校工作汇报增添了几分生动。 林小风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摆随着他微微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与窗外的风共舞。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眸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文件,每一个字句都被他细细地审视,仿佛在探寻着每一个字背后的故事与智慧。 胡一默,这位跟随林小风多年的得力助手,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一旁。他身穿一袭黑色的劲装,身姿笔挺如松,神情专注而严谨。他的双眼始终注视着林小风,仿佛能洞察林小风内心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座静默的山峰,随时准备为林小风撑起一片天空。 “最近他挺清闲的。”胡一默心中暗自思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窗外的景色如诗如画,蓝天白云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这样的景色让他感到一种难得的宁静和舒适。他看着林小风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林小风此刻的思绪飘得很远。他想起了林弘万的事情,那个曾经让他操心的孩子。如今,林弘万的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他的心中也感到了一丝轻松。虽然这孩子有时候做事欠考虑,但他的心意是好的。林小风想起林弘万那稚嫩而坚定的脸庞,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相信,只要孩子们聪明且心地善良,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慢慢来教,毕竟来日方长。 林小风又想起了小草,那个渴望上学的孩子。他记得自己曾经为小草实现了上学的愿望,但并没有选择将她送进繁华的爱靖学院。他深知小草的年纪还小,学识也有限,爱靖学院的课程对她来说可能会有些困难。于是,他专门为她请了一位资深且有爱心的老师,希望小草能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茁壮成长。 林弘万听到小草能上学的消息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学堂。自从体验过农耕的辛苦后,他变得更加珍惜学习的机会,也更加努力了。经过一个多月的奋发图强,他的班级排名竟然提升了百分之百!这个消息传来时,林小风正在书房中品茶。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孩子们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此时,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小风的脸上,为他那沉稳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暖意。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和绿树成荫的景色。他的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满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外面的世界却是风起云涌。火车的轰鸣声响彻大地,它的出现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还在不断扩大。工厂们看到了新的商机,纷纷投入巨资加快铁路的建设;朝廷中的大家族们也纷纷下场抢购铁路沿线的土地为未来的发展布局。林小风虽然身处书斋之中,但对这些事情也略有耳闻。他时常在思考这些变化背后的原因和意义。 有一天,林小风亲自目睹了两次官员因为争抢土地而私下大吵大闹的场面。那激烈的争吵声仿佛还回荡在他的耳畔。他看着那些官员们为了利益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他深知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残酷,但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为孩子们创造一个美好未来的决心。 阳曲县的房产市场也随之火爆起来,尤其是大户型最受欢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小户型也受到了富豪们的青睐。林小风本以为他们是来投资的,但经过深入调查后发现并非如此。这些富豪们买小户型并非为了投资而是为了金屋藏娇。这让林小风感到有些讶异,毕竟法律允许三妻四妾,但金屋藏娇的事情似乎从古至今都没有断绝过。也许是家里有悍妇或是为了追求新奇体验吧,其中的心理原因林小风也说不清楚。 不过,阳曲县购物方便确实是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周围的环境明显在加速发展,商人们流动迅速,对信息的需求也与日俱增。这也推动了牙行疯狂寻求市面上的货源信息,整个市场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林小风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担忧。他深知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残酷,但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为孩子们创造一个美好未来的决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小风继续在北廊大学的书房里忙碌着。他不仅要处理学校的日常事务还要关注外界的变化思考如何应对未来的挑战。他的身影在书房中穿梭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优雅自如。他的眼神依然深邃而明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洞察世间真相。 每当夜深人静,林小风便独自坐在书房的窗前,望着星空沉思。那浩渺的宇宙,繁星点点,仿佛每一颗星星都承载着一个故事,一个梦想。他想象着那些遥远的星球上,是否也有像自己一样的人,在为着某个信念而奋斗,为着某个理想而拼搏。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飘到了那些他未曾踏足过的土地,那些他未曾见过的人们。他想象着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梦想与追求。他深知,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广阔,而自己只是其中的一粒尘埃。但他也坚信,只要心中有梦想,有信念,就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林小风不仅是北廊大学的校长,更是一个思想家、一个教育家。他深知教育的力量是无穷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因此,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精力在北廊大学上,希望能够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做出贡献。 在他的带领下,北廊大学逐渐成为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知名的学府。无数优秀的学子们在这里求学、成长,最终成为了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深知,教育的道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他希望自己能够继续为教育事业奋斗,为国家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岁月如梭,转眼间林小风已经年过半百。他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依然每天忙碌在书房里,处理着学校的各种事务。他的身影依然那么从容不迫、优雅自如。 有一天,林小风在书房里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但那个声音却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那个人是他多年前的一个学生,现在已经成为了某个领域的专家。他打电话给林小风,是想要邀请他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林小风欣然接受了邀请。他穿上那件深蓝色的长袍,戴上那顶黑色的礼帽,走出了书房。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沉稳的身影增添了几分威严。他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了北廊大学的校门,踏上了前往学术研讨会的路途。 在学术研讨会上,林小风遇到了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他们围绕着各种学术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和交流。林小风也积极参与其中,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和见解。他的言辞犀利、见解独到,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敬和赞赏。 会议结束后,林小风与那些专家学者们一一握手告别。他们纷纷表示希望未来能够有更多的机会与林小风交流合作。林小风也表达了同样的愿望。他知道,自己虽然年事已高,但心中的梦想和追求却从未改变。他将继续为教育事业奋斗,为国家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到北廊大学后,林小风继续忙碌在书房里。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还有更多的学生需要他的指导和帮助。他将继续坚守在教育的岗位上,为那些渴望知识的孩子们点亮前行的道路。 ………… 刘邦德站在繁华的北廊城中心,他的身边聚集了一群衣着光鲜、气宇轩昂的商人。他们的目光交汇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交易所成立的期待与兴奋。尽管天空还微微泛着晨光,但那股浓浓的商业气息已经弥漫在空气中,仿佛预示着这个交易所将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商业风暴。 在刘邦德的引领下,这些商人们纷纷走进了一座刚刚竣工的宏伟建筑——证券交易所。这座建筑外观典雅而又不失现代感,高耸的钟楼仿佛在宣告着新时代的来临。商人们穿梭在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他们的交谈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面。 然而,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林小风却独自一人坐在北廊大学的一间办公室里。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香茗,眼神中透露出对交易所成立的关注与期待。虽然报纸上还没有相关报道,但林小风相信这是一个有潜力的项目,只待其自然发展,必定能够引起市场的广泛关注。 他翻开桌上的工作汇报,目光停留在一份关于四轮马车发明的文件上。他仔细研读着这份文件,心中不禁对这位发明了四轮马车的学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象着这位学子在实验室里废寝忘食地研究、试验,最终成功解决了四轮马车转弯的难题。这种创新精神和对科学的执着追求让林小风深感敬佩。 “这个发明了四轮马车的学子是个人才!”林小风不禁赞叹道。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一旁的胡一默说道:“今年的奖学金评选一定要把他列进去,重点表彰!” 胡一默闻声站起身来,探头看了看桌上的文件。他疑惑地问道:“老爷,这里面有很多优秀的作品,为什么您偏偏看重这个四轮马车呢?” 林小风摇了摇头,拿起报纸说道:“以前没有人发明四轮马车,是因为解决不了转弯的问题。但是这个学子从结构上解决了这个问题,这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将来一定会有很大的用处。我们在学校里研讨新事物的时候,不要太拘泥于实用性。只要有大的突破和改变,就是好事,应该多给予鼓励。” 胡一默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这个意见记录下来。他深知林小风对于创新和人才的重视,也明白这个四轮马车的发明对于未来交通方式的改变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安排好工作之后,林小风看了看表,说道:“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去开水房叫太子过来吧。”今天来北廊大学并非林小风一人前来,还有李德贤陪同。不过他对学校的具体事务不感兴趣,所以一个人去了开水房。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林小风话音刚落,李德贤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华贵的长袍,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他径直走到桌前坐下,问道:“我们去哪里吃饭?” “食堂啊。”林小风随口答道。然而李德贤却摇了摇头,神秘地说道:“食堂?没意思。我知道一个地方,既有吃的又有喝的,还能玩乐!” 林小风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哦?还有这样的地方?” 李德贤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听说过证券交易所吗?那是个新玩意,刚成立不久,北廊日报都还没有报道呢。” 林小风闻言,心中不禁一动。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证券交易所,但对这个新事物也有所耳闻。他深知这个交易所的成立将会对商业领域产生深远的影响,也明白李德贤为何会如此兴奋和期待。 “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林小风好奇地问道。 “当然啦!这个新玩意,知道的人还不多呢。”李德贤神秘地笑了笑,“我前段时间闲着无聊,在城里发现了这个新事物。我觉得这里面大有门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明白李德贤的意思,也明白这个交易所的潜力。他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去看看这个交易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 两人一拍即合,心中都涌动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立刻踏上了前往京都东城证券交易所的征程。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穿过北廊大学的古老围墙,他们踏上了这段未知的旅程。 此刻,太阳已经高悬,金色的阳光如同细碎的金色沙粒,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路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那些光影随着树叶的摇曳,不断变换着形状,仿佛是大自然在悄然诉说着时间的流转。两人并肩走在这样的小路上,不禁感到心情格外舒畅。 李德贤是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他一路上都在兴奋地介绍着京都的风土人情和证券交易所的种种传奇。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让林小风也不禁对即将到来的目的地充满了期待。 “看看,这就是证券交易所,气派吧?”李德贤指着前方那座巍峨的建筑,大声说道。只见交易所的建筑风格独特,古朴与现代相结合,既有京都传统建筑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建筑的元素。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神色匆匆,仿佛都在为了心中的梦想而奔波。 林小风默默观察着这座建筑,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来参观交易所。他心中不禁感叹,这里的环境和氛围都与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从门口向内望去,可以隐约看到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心中暗赞刘邦德的能力,能将这个交易所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热闹非凡确实不简单。 两人走进交易所的大门,一股浓郁的商业气息扑面而来。交易所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仿佛整个京城的繁华都汇聚在此处。林小风抬头看去,只见大厅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的股价牌,上面清晰列出了各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价格和交易信息。每当有人用长竿挑起新的股价牌时,整个交易所都会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在这热闹的交易所中,人群显然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穿着朴素的普通民众,他们手中紧紧握着薄薄的纸片——那是他们的财富凭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期待与忐忑,仿佛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另一种是衣着光鲜的富贵人士,他们或站或坐,或交谈或沉思,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仿佛是这里的主宰者,掌握着金钱的流向和市场的脉搏。 林小风站在大厅中央,环顾四周。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商人正在与一位牙行交涉着股票的价格;一个老者则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股价的波动;还有一群年轻人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股市行情。每个人都在这里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李德贤也被这里的氛围所感染,他拉着林小风的手,兴奋地介绍着交易所的种种规则和玩法。他指点着那些忙碌的牙行和商人们说:“你看那些穿梭在人群中记录股价的人就是京城的牙行他们消息灵通专门负责传递最新的市场动态。而那些坐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的人则是股市的老手他们经验丰富能够洞察市场的走向。” 李德贤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金银财富在向他们招手。他拉着林小风的手激动地说:“现在交易所刚开业正是买股票的好时机。老林你听我的把你带来的金银都拿出来买股票!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被李德贤的热情所感染。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买股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谨慎对待。他抬头看着那些忙碌的人们和不断变化的股价牌心中暗暗思考着。 “老李啊我们不能盲目跟风。”林小风沉声说道“买股票需要仔细考虑和观察不能仅凭一时的热情就做出决定。” 李德贤听了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继续在交易所里转悠着观察着市场的动态和人们的反应。林小风不时地停下来思考着未来的市场走势和可能的风险。他知道只有谨慎行事才能在股市中立足。 在朦胧的灯光下,二楼的雅座宛如一片宁静的港湾,与世隔绝,独享一片安宁。林小风抬首,目光穿透了飘渺的烟雾,落在那一群显贵人士的身上。他们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降临的贵族,衣着华丽得如同锦绣画卷,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贵族气息。 与楼下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喧嚣相比,这里简直是一处静谧的天堂。林小风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些人在这里享受着与众不同的待遇? 李德贤,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男子,此时也注意到了楼上的异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他拉着林小风,快步走向左侧的楼梯,声音中充满了兴奋:“来来来,老林,咱们去见识见识这楼上的雅座!听说这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我们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两人拾阶而上,每一步都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二楼的雅座区,果然与楼下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过滤过一般,清新而宜人。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每一幅都散发着独特的艺术气息。他们在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从这里俯瞰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厅的全貌。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故事。 小二热情地为他们斟上美酒,又端来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两人边品尝着美食,边观察着下方的情况。李德贤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他指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老林,你看那个阳金铁厂,现在可是最热门的股票了。我可是仔细研究过的,这家铁厂的前景非常好。听我的没错,买它肯定赚钱!”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迭票据,猛地拍在桌子上。那一迭票据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是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子。李德贤得意地笑道:“这是我前几天买的股票,刚开始我只花了一千两银子试水,现在已经涨到一千二百两了!” 然而面对李德贤的兴奋和得意,林小风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虚伪和谎言。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你这么有信心,怎么只买了一千两呢?” 李德贤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笑道:“哎呀,刚开始不懂行情,就随便买了点。经过这几天的研究,我现在准备下重注了!”他顿了顿,又神秘兮兮地说:“我给你详细分析一下为什么阳金铁厂的股票将来还会涨……” 然而林小风却打断了他的话:“说多了没用。你以为阳金铁厂的股票之所以涨,是因为它是荣国公的产业,而且将来修铁路也需要铁厂的铁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德贤一愣,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啊?是吗?我的分析有误吗?”林小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坚定而有力:“你想想,铁路用铁由谁来决定?” 这一问让李德贤恍然大悟,他猛地一拍脑门,惊呼道:“嘶!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不是你负责的吗?如果你想赚钱,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佩服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了林小风的厉害之处。 林小风嘿嘿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没错,所以说交易所虽然好,但是没有规矩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钻空子。等到有身份的人进场了,股价的涨跌还能由市场决定吗?” 这番话让李德贤陷入了沉思。他疑惑地看着林小风,仿佛想从他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然而林小风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酒,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此时,二楼的雅座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那些显贵人士仿佛也被林小风的话所震撼,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而楼下的喧嚣声也渐渐远去,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隔绝。 扩写内容: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这座古色古香的交易所大楼,金辉斑驳,与大厅内的木质装饰相映成趣。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大厅突然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小的骚动。 原来,是交易所的股价牌上,出现了新的热门股票——林氏集团。这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仿佛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人们纷纷从各自的座位上站起,或快步或慢步地涌向那块股价牌,想要一睹为快,看看这林氏集团是何方神圣,竟能在这股市中掀起如此波澜。 在二楼的雅间里,林小风正和李德贤品茶对弈。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被楼下的骚动吸引,纷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朝下望去。林小风看着那块股价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深沉。而李德贤则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小风,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老林,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产业怎么也上市了?”李德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林小风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叫来了身旁的小厮:“去,把刘邦德叫来。” 小厮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刘邦德便匆匆赶来。他身穿一身青色长袍,步伐匆匆却又不失稳重。看到林小风后,他连忙上前行礼:“老爷,您怎么来了?”林小风指了指身边的李德贤,介绍道:“这是太子殿下,他对我们的交易所很感兴趣。”然后又指了指刘邦德对李德贤说:“他是现在交易所的管理人,刘邦德。” 刘邦德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恭敬地向李德贤行礼后,转向林小风:“老爷,您有什么吩咐?”林小风指了指楼下的大厅:“现在交易所的情况怎么样了?你给太子殿下详细说说吧。” 刘邦德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自豪的笑容,仿佛整个交易所的繁荣都与他息息相关。他说起交易所的开业盛况,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云集于此,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说起交易所的交易量,那些以百万两为单位的银钱在这里流转,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金钱漩涡。他说起交易所的未来规划,那些即将挂牌的新公司、新生意,都将成为交易所新的增长点。 “最近交易所经手的银钱已经以百万两来计算了!除了最早联合的几家商行外,每天都有不少人求着我们把他们的生意挂牌在交易所上。不过我们还在仔细审查中,不敢轻易让新人挂牌呢。”刘邦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都在努力确保交易所的稳健运营,让每一位投资者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财富之路。” 林小风听着刘邦德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嗯,发展得太快了。看来你们的工作做得不错。但是,越是这样,你们越应该求稳。你要尽快找人制定一套更严格详细的章程,组建一批专业的团队。对于想要挂牌买卖的生意,必须仔细审查,将情况公开透明地披露给百姓知道。你这边出一点小乱子,在民间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刘邦德点头应是,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老爷放心,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制定相关章程并组建专业团队了。我们一定会严格把关,确保交易所的稳健运营。” 李德贤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他对林小风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他感叹道:“老林,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操纵着整个交易所!这林氏集团上市,定能在股市中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浪!” 林小风摆手笑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为国家经济发展出一份力罢了。太子殿下过誉了。” 在谈笑风生中,三人继续品茶论道,畅谈着未来的经济发展大计。窗外的阳光逐渐西斜,但楼下的交易所依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怀揣着梦想和希望,期待着在股市中实现自己的财富梦想。而那些在交易所中流转的银钱和股票,则像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共同谱写着这个时代的经济交响曲。 刘邦德坐在书房的雕花檀木椅上,眉头紧锁,如同深秋枝头的一片枯叶,在风中颤抖,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寒冬而忧虑。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微弱而迷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桌上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与窗外渐渐低沉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沉重的交响乐。 书房的窗子半开着,一阵寒风夹杂着雨丝悄悄溜了进来,让室内的空气变得湿润而清冷。刘邦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只见天空已经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遮住了天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忧虑全都释放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砾磨过的老木头,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沉重。“老爷,您的背景在京城里自然是如雷贯耳,无人不晓。”他低声说着,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他的目光在书房中四处游移,最后定格在林小风身上,仿佛找到了最后的依靠。 林小风看着刘邦德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眉头像两座山峰,紧紧地锁在一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人心,洞察世事。他看着刘邦德,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理解。 “咋地了?你觉得这事儿难办?”林小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刘邦德的心田。刘邦德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的脸庞瘦削而苍白,仿佛被岁月和忧虑双重摧残。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仿佛在说:“这世道,哪有容易的事呢?” “不是难办,”刘邦德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觉得,这交易所哪能一直让商人们私下运营?朝廷迟早会插手的。现在看着虽然风平浪静,但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要是出点什么岔子,咱们都得遭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渴望自由却无能为力。 林小风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劝慰道:“咱们先下手为强,总比等朝廷开始动作要好。商场上的弯弯绕绕,朝廷那些大官们未必能有咱们商人想得周全。所以,你也别太担心,明白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阳光照亮了刘邦德心中的阴霾。 刘邦德点了点头,但脸上的忧色并未完全消散。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种种不确定性,那些可能的困难和挑战像是一团团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目光再次飘向窗外,只见乌云越来越密,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吞噬掉。 就在这时,李德贤笑嘻嘻地插了一句:“老林,我突然想到,要是咱们散布点谣言,不就能影响股价,趁机捞一笔吗?”他的话音刚落,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第18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瞥了李德贤一眼,心里暗赞这小子脑筋林小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瞥了李德贤一眼,心里暗赞这小子脑筋转得快。但随即,他又想到了更深层的问题。如果所有人都这么做,那么市场岂不是要乱套? 林小风严肃地看着李德贤说:“太子说得对,但这么做跟骗人没啥两样,咱们可不能走这歪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和警告意味。李德贤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连声说:“不敢了不敢了。” 林小风叹了口气:“怕只怕很多人都会动这心思。这交易所啊,说不定真能创造奇迹,但也可能成为毁灭的源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交易所里人心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谣言能动摇人心股价能不跟着动吗?信心比金子还值钱这句话在股市里可是真理。股市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市场翻江倒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位智者在讲述着人生的哲理。 刘邦德听后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是啊人心就是这么不理智。让数字背后的意义变得深不可测。”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仿佛已经看透了人性的复杂和多变。 林小风接口道:“要是谣言真的传开了引起市场恐慌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他看着刘邦德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听到太子爷的话了吧?这就是咱们得重点关注的问题。不过这事儿可能涉及到抓人查案你们可能搞不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忧虑仿佛在告戒刘邦德要小心行事。 刘邦德苦着脸说:“谣言这东西防都防不住该怎么办才好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中找不到出路。 林小风沉吟了一会儿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加快进度把朝廷也拉下水。我给你半个月时间把交易所的所有数据都统计好把漏洞都补上。然后你得亲自去拜访户部尚书书文旭大人,跟他商量商量。”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为刘邦德指明了一条出路。 刘邦德听后,心中虽然还有些忐忑,但看到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勇气。他深知自己这次的任务重大,关乎整个交易所的未来,更关乎无数人的命运。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不安都吸入体内,然后化为前进的动力。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阴沉的天空,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豪情。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挑战和机遇的道路,虽然前路未知,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邦德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工作。他亲自带领手下的人,对交易所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整改,将所有的数据都进行了统计和整理,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他也开始着手准备拜访户部尚书书文旭大人的事情,他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好好把握。 ········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午后,阳光透过尚书府高大的门楼,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熠熠生辉。小径两旁,翠绿的竹林摇曳生姿,仿佛在低语着春日的喜悦。偶尔,几只欢快的鸟儿从竹林中跃出,清脆的鸣叫声回荡在空气中,为这宁静而雅致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此时,林小风正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尚书府的前院,向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手中提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似乎预示着此次来访的不凡意义。 书房内,书文旭正端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手中的报表。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与时间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突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打断了书文旭的沉思。他抬起头,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不速之客有些不悦。但当他听到下人来报“建业侯来访”时,他的眉头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林小风走进书房时,书文旭已经站起身来,热情地迎了上去。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一般。书文旭仔细打量着林小风,只见他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仆人,手中捧着沉甸甸的礼盒。 “书大人,好久不见。”林小风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和尊敬。 “林大人客气了。”书文旭回礼道,“不知林大人此次来访,有何贵干?” 林小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书文旭的仆人。他转过身来,望着书文旭的眼睛,说道:“书大人,我听说令孙在爱靖小学表现出色,特来道贺。” 书文旭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连忙摆手示意仆人将礼物收下,然后拉着林小风坐下,开始询问起孙子在学校的表现。 林小风详细地描述了书文旭孙子在学校的各种优秀表现,从学业成绩到品德修养,从课堂表现到课外活动,无一不展现出了他的出色之处。书文旭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看到了孙子在学校的点点滴滴。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然而,当林小风话锋一转,谈到交易所的事情时,书文旭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凝重。他知道,林小风此次来访并非只是为了道贺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更重要的目的。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林大人,关于交易所的事情……”书文旭试探着问道。 阳光斜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石板路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黄金。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错落有致,檐角飞翘,彰显着皇城的庄重与威严。此刻,林小风身着青色官服,脚步沉稳地踏在石板路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书文旭的府邸坐落在城中的一片幽静之地,门前两颗百年古槐遮天蔽日,为这府邸增添了几分古朴与神秘。林小风走到府前,轻轻扣了扣门环,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空旷的院落中。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名小厮探出头来,见是林小风,忙不迭地请他入内。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宽敞的书房。书房内陈设简朴而雅致,一架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书文旭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一本厚重的账册,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林小风走上前去,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书房的沉寂。书文旭抬起头,见是林小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又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摇头道:“林大人,您来得正好。近些年来,户部的财政状况实在是糟糕透顶。” 林小风静静地站在一旁,打量着书文旭。只见他年约五十,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疲惫。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显得格外精神。他身着一袭深蓝色官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林小风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书文旭这些年来为了户部的财政问题操碎了心。他静静地听着书文旭的抱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开口提及自己的计划。 当书文旭终于停下抱怨时,林小风缓缓开口了:“书大人,天下越富户部就越拮据……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过,我今天来正是为了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书文旭闻言一愣,神情有些错愕地看着林小风,似乎没听清楚他的话。他揉了揉耳朵,疑惑地问道:“林……林大人,您的意思是?” 林小风微微一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入书房。他转身面向书文旭,微笑着解释道:“我有一个计划可以帮助户部缓解财政压力。而且,这个计划还能让您的孙子以及其他优秀的学子们得到更好的教育机会。” 书文旭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小风。他站起身来,走到林小风面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激动地问道:“林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这……这怎么可能呢?”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计划。他说,他打算推行一项新的税收政策,通过调整税率和税源,使得税收更加合理和公平。同时,他还打算设立一个教育基金,用于资助那些家境贫寒但才华横溢的学子们。这个基金将由户部管理,并且会定期公布基金的收支情况,以确保其透明度和公正性。 书文旭听着林小风的讲述,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他意识到这个计划不仅能够帮助户部解决财政问题,还能为国家的未来培养更多的人才。他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并表示将全力支持这个计划。 在靖江城的繁华街头,书文旭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穿一袭深蓝色官袍,衣摆随风轻轻摆动,仿佛承载着他沉重的使命。他的脸色带着一种异样的深沉,仿佛深邃的夜空,藏着无数未解的谜团。我初见时,心中不由得一惊,以为他是来向我追讨那笔久违的债务。然而,当我仔细端详,却发现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对智慧的寻求,而非冷酷的追讨。 书文旭的面容刚毅而又不失儒雅,两道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鼻梁高挺,唇线分明,给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感觉。他的身姿笔直,仿佛一棵历经风霜而不倒的古松,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他来找我,竟然是为了求解难题。我心中暗想,这位户部侍郎,平日里处理国家大事,如今却为了一个难题亲自登门拜访,可见此事非同小可。我深知林小风是个智谋过人的人物,他总能在商海中独辟蹊径,犹如天马行空的思维总能找到财富的源泉。但户部所处理的事务,那可是涉及到国家的根基,远非我们商人所能比拟。我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撼动国家的稳定,甚至引发整个政治局势的变动。 书文旭站在我的书房内,目光深邃而迷离。他环顾四周,似乎被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所吸引。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挣扎。我注意到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林小风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深知书文旭的性格,这位户部侍郎虽然平日里沉稳内敛,但内心却充满了对国家的忧虑和责任感。他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书公,若是不愿听我的建议,那我现在就离开,也不打扰你的清静。” 说罢,他作势欲走。然而,书文旭却急忙拉住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侯爷,请留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侯爷不是来讨债的,那么你的建议我自然愿意一听。毕竟,你的智慧与胆识,我早已有所耳闻。” 林小风闻言,笑着坐了回来。他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然后缓缓地放下茶盏。他注视着书文旭的眼睛,开始详细地阐述他的想法。他的话语如同流水般娓娓道来,清晰而有力。 “户部现在的困境,无非就是开支剧增,而收入却主要依赖农业税。虽然海贸和商税有所提升,但相比于支出的增长,这些收入显然是杯水车薪。”林小风一语中的,直接点出了户部的困境。 书文旭点了点头,叹息道:“侯爷所言极是,这正是我们目前的难题。”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 林小风继续说道:“这意味着什么呢?火车、火器所带来的变革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我们不能再沿用古人的方法来解决今天的新问题。朝廷既不想轻易加税,又想节流但做不到,开源节流都难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慢地放下茶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智慧都凝聚在这一刻。他看着书文旭的眼睛说道:“用别人的钱来办自己的事。” 书文旭一愣,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朝廷想办事情,但是不想花自己的钱,而是想花别人的钱?”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想办法利用别人手中的财富。你想想,我们靖江有这么多富豪百姓,如果能利用他们手中的银子,将来你户部还用担心没有钱吗?” 书文旭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林小风的这个建议。他心中甚至有些鄙视这个想法,本以为林小风会有什么奇思妙想,结果却是这样的空谈。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建议虽然看似简单,但却似乎有着某种深意。 林小风轻轻地摆了摆手说:“募捐?那可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要找的是能够持续为户部提供资金的方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人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想让他们出钱为朝廷为百姓办事,即使是那些能说会道的读书人,心里也会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所以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将公共利益转化为私人利益!让他们知道帮助朝廷办事自己也能得到好处。” 书文旭的眉头紧皱,显然没有完全理解林小风的意思。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试图从林小风的话语中寻找出一丝线索。 就在这时,林小风突然问道:“你听说过京城最近兴起的交易所吗?” 书文旭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回答道:“好像听说过一点,那是什么东西?” 林小风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民间商人组成的组织。他们在交易所里通过买卖各家的生意股份来筹集资金扩大生意规模。 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靖江城的古街上,将这座古老的城市映照得如诗如画。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各种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变迁。 林小风站在书文旭的书房窗前,望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街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书文旭,仿佛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你听说过京城最近兴起的交易所吗?”林小风突然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书文旭眉头紧锁,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林小风那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他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回答道:“好像听说过一点,那是什么东西?” 林小风微微一笑,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详细地解释起来:“交易所,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交易的地方。但它不同于我们常见的市集或商铺,它专门为那些想要扩大生意规模的商家和寻求投资回报的百姓提供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商家可以出售自家的生意股份,筹集资金以扩大规模;而百姓则可以通过购买这些股票,分享商家的利润或赚取股价上涨的差价。”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自信,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交易所为这座城市带来的繁荣和机遇。书文旭被他的热情所感染,也不由得开始对这个新鲜事物产生了兴趣。 “而那些商家呢?”书文旭追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出售自家的股份?” 林小风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商家出售股份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因为资金短缺需要筹集资金以扩大规模;有的是因为想要分散风险将部分利益让渡给百姓;还有的是因为想要吸引更多的投资者以共同推动生意的发展。总之,这是一种互利共赢的方式。”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对未来的展望。书文旭被他的见解所折服,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交易所的可行性来。 “那么,”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我们是否可以借鉴这种方式将朝廷需要筹集的资金转化为股票在市场上出售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书文旭的脑海。书文旭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小风他的眼中闪烁着震惊和兴奋的光芒。 “你是说……”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朝廷也采用交易所的方式将铁路火车变为股票然后在市场上出售筹集资金?” 林小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正是如此。我们可以将朝廷需要建设的铁路项目转化为股票在市场上发行百姓们购买这些股票就相当于为朝廷的投资提供了资金支持。这样一来朝廷既不需要动用国库的资金又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来推动铁路建设的发展。” 书文旭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激动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计划成功后的美好前景。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那座巍峨的京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眉头又紧锁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可是……”他迟疑地说道,“火车铁路是国家的重要工具怎么能交给百姓呢?而且如果股价波动导致百姓亏损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朝廷的颜面何在啊?” 林小风看着书文旭脸上的担忧之色微微一笑说道:“书公你过虑了。首先我们要明确的是这些股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所有权只是百姓们对朝廷铁路项目的一种投资方式。他们购买股票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利润而不是为了掌握铁路的所有权。其次我们要建立完善的监管机制确保股价的波动不会过大以免给百姓带来过大的损失。最后我们还要加强宣传让百姓们明白这是为了国家的长远发展而进行的投资而不是一种赌博行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为书文旭解决了所有的疑虑。书文旭看着他那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中也涌起了一股信心。他知道这个计划虽然充满了挑战但也充满了机遇只要他们能够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成功。 在靖江城的边缘,一片葱郁的竹林旁,林小风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他身穿一袭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显得既儒雅又威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竹林中的风轻轻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与远处江水的潺潺声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章。林小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清新的空气和宁静的景色都融入自己的心中。 他转身走进书房,只见书文旭正眉头紧锁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账本,眉头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林小风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淡然地说道:“书公,想要成就大事,总需要拿出一些魄力来。再说了,我们靖江所有的开支,哪一项不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呢?为什么说不能交给百姓呢?” 书文旭抬起头,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他说道:“在我之前,也没有人制造过火车啊。如果我说车子能自己行驶,世人都会认为我疯了。但是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江风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书公,你想想看。将来户部绝大部分大型工程的重要开支,都可以通过民间资金来解决。而户部只需要调动少量的资源,就可以解决大问题。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景象啊!” 书文旭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也不由得激动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户部,一个能够充分利用民间资金为朝廷办事的户部。然而,他仍然有些担忧地看着林小风,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对交易所的本质和运作方式还不了解,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林小风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坦荡而真诚。他说道:“书公,你可知我为何如此热衷于此事?并非我贪图钱财,而是我深知朝廷之艰难,百姓之疾苦。如今朝廷开支庞大,而税收又有限,若不能开源节流,只怕将来会陷入更大的困境。而交易所的成立,不仅可以为朝廷解决燃眉之急,更能让百姓们分享到国家发展的红利,何乐而不为呢?” 书文旭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从未想过林小风会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和胸怀。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林大人,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朝廷的决策,我需要和其他大臣们商量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说道:“好的,书公。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过,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在强迫你接受这个建议,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朝廷和百姓做些事情。”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书房。书文旭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为国家和人民着想的人。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林小风的建议一定会得到实现,为靖江乃至整个国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色如墨,悄然蔓延。书房内,烛火摇曳,书文旭仍静坐于案前,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沉思。他,那个身居朝廷高位、被百官仰望的文官,此刻却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沼泽,挣扎与迷茫交织在心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智慧与决断交织的光芒,却也透露出些许疲惫与不安。 书文旭的形象在烛光下逐渐清晰。他身材高大,着一袭青衫,显得儒雅而庄重。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宛如刀刻一般,透出一股坚毅的气质。然而此刻,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是他内心挣扎与决断的旋律。 书房的窗外,夜色如浓墨般沉重。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将书房的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而神秘,仿佛有无数的故事在静静地诉说着。而那阵阵夜风,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一丝凉意,却也让人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思绪。 书文旭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朝廷和百姓来说都至关重要。一旦决定失误,将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他必须谨慎地权衡利弊,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然而,这个决定又谈何容易?他心中的天平两端,一边是国家的繁荣与稳定,一边是百姓的福祉与安宁。他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书文旭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林小风的身影。那个年轻而富有激情的官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提出的交易所计划,虽然大胆而前卫,但却充满了创新与希望。书文旭不禁想起了他们上次交谈的情景。林小风慷慨激昂地阐述着他的计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信心。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在书文旭的心头荡漾开来,让他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书文旭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意识到,林小风的建议虽然大胆,但并非没有可行性。如果他能够成功地将这个方案付诸实践,那么这将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他想起了自己在朝堂上的誓言,要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而奋斗。这个决定虽然艰难,但却是他作为一名官员的责任和使命。 于是,书文旭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山峦。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挣扎与迷茫抛诸脑后,准备全力支持林小风的计划。 这一刻的书文旭,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挣扎在迷茫中的官员。他变得坚定而果断,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而努力奋斗。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信念,相信在他的努力下,朝廷和百姓都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光如薄纱般轻轻洒落,将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辉。书文旭早早地醒来,他眼中带着一丝坚毅与决然,轻轻褪下身上的官服,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便装。那蓝色如同深夜的海,深邃而沉静,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得益彰。 他独自走出府邸,踏上了前往市易所的路。清晨的街道上,虽然行人稀少,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忙碌而期待的气息。街道两旁的商铺还未完全开启,但已有人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仿佛预示着新的一天将是一个繁忙而充实的开始。 走进市易所,书文旭仿佛置身于一个沸腾的海洋。这里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利益的热烈渴望。他们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私语,每个人的眼神都紧盯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和不断变化的股价。书文旭对这样的氛围心存抵触,他皱起了眉头,试图在这喧嚣中寻找到一丝宁静。 然而,他明白自己的使命。为了解决户部的困境,他必须暂时忍耐这一切。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神沉入到这场利益的角逐之中。他如同一只猎鹰,静静地观察着市易所内的一切。他的眼睛如同两把锐利的剑,时刻紧盯着那些银钱的流转。 一连几天,书文旭都如同影子般在市易所内徘徊。他目睹了银钱的疯狂流动,也看到了那些上市生意如同火箭般飙升的股价。特别是那家铁厂,短短几天内就从一两二钱涨到了二两!那红色的牌子如同战旗般在市易所内飘扬,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书文旭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市场,也从未见过如此迅速的涨势。他意识到,这个市场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操纵着,而那股力量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隐患。他明白,这个市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完美,它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原来朝中已经有人悄悄涉足了这个领域,他们表面上却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一点风声都不露。书文旭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意识到这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大的利益纠葛和权力斗争。 他继续观察着市场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时而紧锁眉头,时而露出沉思的神色。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此放弃。他必须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市易所的每一个角落。书文旭疲惫地走出了市易所的大门。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忧虑,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在门口,他突然一个趄趄,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幸好,有下属及时扶住了他。 “大人,小心门槛。”下属关切地说道,“看您最近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书文旭站稳后,苦笑着摆手,“没事没事。”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明白自己不能告诉下属太多,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压力。 下属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又追问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中午工部又来要钱了?”书文旭的眉头紧锁,“什么?他们怎么又要钱?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他们十万两吗?”下属低声回应,“听说工部想建五座新的工坊,规格要比皇家研究院还高,还要招很多人,所以十万两不够用……他们想要再追加一百万两!” 书文旭闻言大怒,“上次给了一百万两不够,现在还要一百一十万两!?他们这是要把户部掏空吗?”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工部牵着鼻子走,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夜幕如一块厚重的黑绒布,悄然降临在繁华的阳曲新城。书房内,灯火摇曳,书文旭的身影被灯光拉得老长,仿佛一幅孤寂的剪影。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无奈,如同被迷雾笼罩的湖面,波澜不惊,却深不见底。 书文旭的眉头如同被岁月雕刻的沟壑,每一条都记录着他曾经的挣扎与奋斗。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仿佛一座历经风雨的山峰,虽然饱受沧桑,却依然屹立不倒。他的双手,曾经握笔如飞,如今却无力地垂在椅边,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麻烦事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要钱的人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让书文旭感到力不从心。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寒冷,让他无法挣脱。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下人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沉寂:“大人,有一位叫刘邦德的普通商人求见。”刘邦德?这个名字在书文旭的耳边轻轻回荡,他感到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他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终于想起,这似乎是阳曲新城那位卖房子的商人。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带他到客厅等候。”话语中透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宽敞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刘邦德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一迭厚厚的资料。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命运的审判。他的身边堆满了关于交易所的资料和信息,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每一字都充满了他的心血和期望。 这时,书文旭从侧门走了进来。他换下了官服,换上了一身常服,但依然难掩他身上的威严和气质。他的出现让刘邦德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赶忙起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书大人,您好。我是刘邦德,阳曲县的一个普通商人。” 书文旭微微颔首,目光在刘邦德身上扫过。他注意到刘邦德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恳和期待,这让他有些意外。他示意刘邦德坐下,然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开始询问他的来意。 刘邦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书大人,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出手帮忙监管一个交易所。”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个交易所是我亲自成立的,旨在让交易更加公平合理。但随着它的日益壮大,我发现很多商人都被利益所驱使,想要利用其中的漏洞谋取暴利。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所以特地来请您帮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堆书籍和资料,“这些都是关于交易所的资料和信息,我已经整理好了。我相信您一定能够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书文旭拿起一份资料,仔细地阅读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没想到这个普通的商人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点子来。他抬起头,看着刘邦德一脸诚恳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这个交易所,真的是你开的吗?”他疑惑地问道。刘邦德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书大人。这是我一手创立的,我希望它能成为一个公平、公正的交易平台,为天下的商人提供一个良好的交易环境。” 书文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刘邦德,你的想法很好。但你知道监管一个交易所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吗?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刘邦德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您肯出手相助,我们一定能够成功。”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在财政方面,没有人比您更有能力了。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助天下百姓一臂之力,不让这个交易所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胡作非为。” 在午后的阳光下,书文旭站在市易所那扇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朱红色大门前,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似乎能穿透那厚重的木门,直达刘邦德那深邃的内心。他身着一袭青衫,衣袂飘飘,显得文雅而又从容,但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门内,刘邦德正站在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前,他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与坚定。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仿佛经历过无数的风霜雨雪。他的双手粗糙而有力,那是他多年乞讨、劳作留下的痕迹。此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对现实的忧虑。 书文旭轻轻推开大门,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他走进屋内,目光直接落在刘邦德的脸上,试图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刘邦德抬起头,迎上了书文旭的目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坦诚与决心,仿佛在说:“书大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书文旭微微一怔,他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眼神。他半信半疑地问道:“老刘,你真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市易所既然是你亲手建立的,现在怎么反而要我来监管呢?” 刘邦德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书文旭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书大人,我从未如此认真过。”他沉声道:“书大人,我跟您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以前确实是个乞丐,为了生活,我学会了一身演技。但现在我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绝没有半点虚假。” 书文旭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在刘邦德的脸上游走,试图从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一丝破绽。但刘邦德的表情始终如一,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仿佛在说:“书大人,请相信我。” 书文旭微微点了点头,他深深地看了刘邦德一眼,然后说道:“我相信你。但市易所现在的情况,你真的打算让我来监管吗?” 刘邦德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环顾四周,那些摆满账簿和文书的红木桌子,仿佛都在默默地诉说着市易所的繁荣与喧嚣。他沉声道:“书大人,市易所现在能这么繁荣,主要是因为它刚刚起步,而且我们精心挑选了上市的商品,每一个都是精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市面上流通的股票数量有限,股价被不断推高。再加上各种真假难辨的传言,未来股价可能会远远超过它的实际价值。这就像是……”他突然卡壳了,眉头紧锁,似乎在苦思冥想一个合适的比喻。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刘邦德突然灵光一闪,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对,就像泡沫!就像胰子水搅出来的泡沫!这样下去,早晚会破裂的,到时候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 书文旭听后,心中不禁暗赞他分析得透彻。他看着刘邦德那张忧虑的脸,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这个曾经的乞丐,竟然会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和担忧。 刘邦德继续说道:“虽然市易所是我创立的,但一开始就有很多有实力的商人加入。我主张严格限制上市的商品数量,以保证市易所的稳健发展。但其他人的想法和我不同,他们想要加速这个过程,以获取更多的利益。”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担忧。 书文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这个曾经的乞丐,竟然会有如此深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看着刘邦德那张满是忧虑的脸,心中也涌起一股想要帮助他、保护他的冲动。 刘邦德继续说道:“虽然我极力反对,但市易所的发展势头越来越猛。越来越多的人急于赚钱,我担心未来会出问题。万一有假冒伪劣的商品上市,用谣言扰乱人心,大肆敛财,那可就出大乱子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混乱的未来。 刘邦德的忧思与抉择 刘邦德站在靖江府邸的门前,深吸了一口带着江水湿气的空气,似乎要将这份沉重与坚定一同吸入肺腑。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孤峰,虽独立于世,却坚韧不拔。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那扇朱红色的府门,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直达书文旭的内心。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位朝廷重臣的敬仰与期待,同时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刘邦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步履坚定地走进了府邸。他走过大堂,穿过回廊,终于来到了书文旭的书房。书房内,书文旭正襟危坐,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刘邦德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他走到书文旭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我是阳曲县人,建业侯从我经商之初就告诫我,要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违法乱纪的事情绝对不能碰!” 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撼着书文旭的心灵。他望着刘邦德那坚毅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这个曾经的乞丐,如今的商人,竟然有着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决心,这让他不禁对刘邦德刮目相看。 书文旭微微颔首,示意刘邦德继续说下去。刘邦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所以,我特地来拜访您,希望朝廷能够介入市易所的管理。我愿意放弃市易所带给我的一切利益,帮助朝廷完善市易所的规章制度,以确保它的稳健发展。” 他的声音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繁荣、更加公正的市易所,在朝廷的监管下蓬勃发展,为国家和人民带来无尽的福祉。 书文旭听着刘邦德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商人,心中充满了敬意。他沉吟了许久,然后高声喊道:“来人,上茶!上好茶!” 随着茶水的端上,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书文旭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你真是个有儒商风范的商人,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的见识、你的担忧、你的决心,都让我深感敬佩。如果天下人都像你一样,我靖江何愁不兴旺!” 刘邦德听着书文旭的夸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说服了书文旭。 然而,书文旭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是阳曲县人,那市易所背后是不是有建业侯的参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刘邦德眉头微微一动,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然地说:“回大人,我确实是阳曲县人。我们阳曲县人都称呼建业侯为老爷,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不过,这个市易所确实和我家老爷没有太大关系。说实话,最初提出市易所的想法确实是他,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远见和智慧。但是后来的建立和运营他都没有直接参与,只是偶尔给我一些建议和指导。” 刘邦德的话音刚落,书文旭便抬手打断了他:“行了,你也不必多解释。我只是随口一问。”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邦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试探性地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书文旭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刚才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建业侯不插手这件事,那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疑惑。 刘邦德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说:“如果单纯从私利的角度来说,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我家老爷他……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他曾经说过,商人虽然追求利益,但更应该关注社会的公平和正义。市易所的建立,正是他为了实现这个理想而做出的努力。” 刘邦德的话让书文旭陷入了沉思。他背着手在厅中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叹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建业侯的敬佩,也有对时局的担忧。 刘邦德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期待。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和市易所的未来都掌握在书文旭的手中。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书文旭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书文旭坐在书房的案几前,窗外是江南特有的烟雨朦胧。他长叹一声,仿佛这叹息声都能被这绵绵细雨所吞噬。他望着手中的茶杯,茶烟袅袅,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忧虑。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绪万千。 “但是户部插手市易所一事,并非如你所说那般轻松。”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沉重。他望着刘邦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 刘邦德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书文旭的为人,知道他的决定必然经过深思熟虑。他急忙站起身,走到书文旭的面前,双手捧起那高高的一堆书籍,说道:“书大人,请您相信我的诚意。这些书籍,是我多年来对市易所研究的全部心血。从市易所成立之初,到如今的繁荣景象,每一笔交易,每一次变革,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坚定,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信念都传递给书文旭。他指着那堆书籍,继续说道:“大人,这些资料,是我能够找到的关于市易所最全面的信息。我希望能够为您的决策提供有力的支持。” 书文旭的目光被那些书籍所吸引,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刘邦德。他看到了刘邦德眼中的期待和信任,也看到了他背后的艰辛和付出。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鼓舞。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那些书籍。他感到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整个市易所的未来和命运。他翻开其中一本书,只见书页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交易信息,每一笔都清晰可见。他惊叹于刘邦德的用心和细致,也感叹于市易所的复杂和庞大。 他连续翻看了十几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这些交易数额巨大,涉及的利益众多,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他意识到,这个市易所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朝廷必须高度重视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起头,望向刘邦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道:“刘邦德,你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这些资料,我会仔细研读。等我有了决定,我会直接去找建业侯商讨此事。” 刘邦德听后,心中不禁一喜。他知道书文旭的决定意味着朝廷将会重视市易所的问题,也意味着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书大人!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做出明智的决定。” 刘邦德转身离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期待。他知道,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朝廷是否能够真正重视市易所的问题,并采取有效的措施来规范和管理它。他走在江南的烟雨之中,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书文旭则继续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那些关于市易所的书籍。他开始了漫长的研读和思考之旅。他细心地翻阅着每一页,思考着每一个问题。他意识到,这个市易所的问题并非简单的户部插手就能解决,而是需要整个朝廷的共同努力和智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埋头于书房之中,废寝忘食地研读着那些资料。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解决市易所问题的希望之光。他知道,他的决定将会影响到整个朝廷和市易所的未来和命运。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任何疏忽和马虎。 终于,在经过几天的研读和思考之后,他做出了决定。他找到了建业侯,向他详细阐述了市易所的问题和重要性。他们一起商讨着解决市易所问题的方案和方法。最终,他们决定采取一系列措施来规范和管理市易所,以确保其健康稳定的发展。 刘邦德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禁一阵激动。他知道,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朝廷终于重视起了市易所的问题。他也相信,在朝廷的共同努力下,市易所一定能够迎来更加繁荣和稳定的未来。 夜幕降临,如泼墨般厚重的黑暗渐渐吞噬了天际的最后一抹余晖。书房内,一盏孤灯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上跳跃,仿佛一位舞者,在寂静的夜晚里演绎着无声的舞蹈。这灯光映照出书文旭那紧锁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的智者。 书文旭坐在书桌前,手中紧握着一本厚重的册子,那是一本关于交易所的详细资料。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仿佛能透过这些文字,看到那个充满神秘与诱惑的交易所世界。他的眉头越锁越紧,心中的惊愕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册子里的内容,每一页都仿佛揭开了新世界的一角。交易所的运作方式、交易规则、参与者的身份与背景……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对这个所谓的交易所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他仿佛看到了一幅巨大的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那画面上充满了金钱、权力、欲望与斗争。 他现在才算真正领略到了交易所的能耐。别看这小小的机构,它背后所承载的,可是成千上万两白银的汹涌波涛,甚至未来可能牵动亿两白银的涨跌起伏。每一笔交易,都似乎有某些大势力在暗中操控,他们借着交易所这个平台,大肆敛财,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书文旭的心中涌起一阵心悸。这种情况真的有些让人心生恐惧。虽然朝廷长期以来对商人抱有偏见,视他们为贱业,但现在,商人的势力却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疯狂增长。这种变化,对于国家来说,究竟是好是坏,真的很难预料。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情绪所左右,必须冷静思考。他心中明白,虽然近年来社会风气逐渐改变,商人的地位有所提升,但朝廷里还是有很多人看不起商人,认为他们只是重利轻义之徒。然而,书文旭却认为,商人也是国家发展的重要力量,只要善加利用和引导,就能为国家带来巨大的财富和动力。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交易所的景象。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商人们在交易所里忙碌的身影,听到了他们为了利益而争吵的声音。他想象着如果自己能够利用这个平台来推动国家的发展,那该是怎样一幅壮观的景象。 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必须采取行动。他开始构思如何利用交易所这个平台来推动国家的发展。他想象着如果国家能够好好利用这个平台,那么它所能爆发出来的能量恐怕是现在的千倍百倍!国家的力量也将因此得到巨大的提升! 但书文旭也明白,这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强国富民,用不好则可能伤到自己。他必须小心谨慎地行事,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他翻开册子的最后一页,那是刘邦德在资料里提出的限制措施和规章制度。他仔细阅读着每一条内容,心中暗自赞叹刘邦德的深思熟虑。他反复思考了好几天,都没能发现什么明显的漏洞。但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还有很多未知因素在里面,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完全代表未来。 书文旭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他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他感到一阵凉爽。他抬头望向星空,那漫天的繁星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回到书桌前,拿起笔来,开始起草一份奏折。他要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详细地呈报给皇上和林大人。他知道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决心和信心,就一定能够成功。 书文旭,那位深居简出、才华横溢的朝廷文官,此刻正沉浸在书房的宁静之中。他的书房犹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书卷气息浓郁,仿佛连空气都被书香浸染得温润而深邃。 书房内,灯光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那儒雅的脸庞上。书文旭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沉静与智慧,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书大人…书大人!?”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这个声音略显稚嫩,却又不失恭敬,正是公房里的小吏,名叫李瑞。 李瑞站在书房门口,手中捧着一份卷宗,脸上带着些许犹豫。他见书文旭抬头望向自己,连忙躬身行礼,道:“大人,已经下班了,您还不回家吗?” 书文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抬头仰望那轮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嗯,我这就走。”书文旭淡淡地回应道。他转身回到桌前,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那些书卷、笔墨、砚台等文房四宝被他一一整理好,摆放得井井有条。 在收拾的过程中,书文旭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问李瑞:“对了,建业侯现在在哪里?” 李瑞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大人,建业侯不是在大理寺衙门吗?您不知道吗?” 书文旭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是在侯府还是公主府?” 李瑞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他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听说建业侯经常住在公主府,那里离爱靖小学很近。” 书文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去给我备轿吧,我要去公主府一趟。” 李瑞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但书文旭的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他站在窗边,望着那轮明亮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建业侯,那位曾经的战场英雄,如今的朝廷重臣,与自己虽无深交,但两人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书文旭知道,建业侯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朝廷的局势,也影响着自己的命运。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桌前,将最后一本书卷放入书架。然后,他披上了一件青色的长袍,走出了书房。 夜色如水,月光洒落在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光泽。书文旭沿着小路前行,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建业侯。他想象着建业侯此刻在公主府中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很快,李瑞为他备好了轿子。书文旭坐上轿子,吩咐轿夫前往公主府。随着轿子的晃动,他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未知的挑战,但他也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一定能够化解一切困难。 轿子缓缓前行,穿过了一条条街道。街道两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书文旭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那些忙碌的身影、喧闹的声音都让他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活力与生机。 夜幕如墨,缓缓降临,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深邃的蓝黑色。公主府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映照着府内每一处角落。府内的树木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摇曳生姿。 书文旭乘坐的轿子缓缓停下,轿夫们整齐地排列在一旁,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书文旭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那是一袭精致的蓝色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下轿子,向府门走去。 此刻的书文旭,眉宇间透露着一种坚定与果敢。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的脸庞刚毅而英俊,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知道,接下来与林大人的交谈将关乎着国家的未来和命运,他必须全力以赴。 而在公主府的书房内,林大人正挥舞着一根小棍在空中呼呼生风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林弘万。书房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严肃的气氛。林大人身穿一袭黑色的官服,官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他的脸庞刚毅而严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威严与霸气。 墙角处,林弘万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他身穿一袭白色的学子服,衣摆处沾满了尘土和汗水,显然是刚刚被父亲责罚过。他抬头看着父亲手中的小棍和严厉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虽然被父亲责骂,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和抵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站好!!!”林大人大声吼道,声音在书房内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你这个混蛋!考了个倒数第四就飘飘然了?你还敢联合全校同学抵制老师布置的作业!” 林弘万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想这样啊!考了倒数第四,学校里没人服我。同学们都叫我大哥,我得为他们争取点好处…” “胡说!”林大人咬牙切齿地说,“怂恿同学荒废学业,这算是给他们好处吗?你还敢指着老师的鼻子反驳?说你是怎么把全校同学都聚集在一起的?” 林大人在教育儿子时,虽然显得严厉甚至有些粗暴,但他对儿子的期望和关爱却是不言而喻的。他希望儿子能够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因此,他才会对儿子的学业和品行如此严格要求。 书房外,书文旭静静地站着,听着书房内传来的训斥声。他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已经长大成人,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他寄予了厚望呢?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走正道、做好人,不要走上歧途才好。 此刻的书文旭,仿佛看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深深期望和关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门开后,书文旭看到了林大人那严肃而深邃的眼神。他心中不禁一凛,但他还是坚定地走了进去,与林大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林大人,我来找您是想和您聊聊交易所的事情。”书文旭开门见山地说道。 林大人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聊这件事。说实话,我对交易所也有很深的了解。但我认为这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富国强民,用不好则会伤及自身。” 书文旭点了点头,说道:“林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来找您商量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个平台为国家谋取更多的利益,同时也要加强监管和限制措施,防止有人利用交易所进行不法行为。” 林大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们确实需要好好利用这个平台为国家谋取更多的利益。但同时我们也要时刻警惕其中的风险,加强监管和限制措施,确保交易所的健康发展。” 书房内的灯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敢。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挑战和机遇,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共同为国家的未来和命运而努力。 夜色如墨,微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书房的窗棂。书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映照着两位坐在桌前的男子。他们,一位是年轻有为的侯爷林小风,另一位则是沉稳严谨的户部尚书书文旭。 林小风,身姿挺拔,一身锦袍显得儒雅而又不失威严。他的面容俊朗,双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他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未来的迷雾。他轻轻捋着胡须,手指修长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 书文旭则是一身官服,端坐在桌前,他的眉宇间透露着深深的忧虑。他的面容略显苍老,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关切。他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担忧。 “书大人,你就别装傻了。”林小风轻笑出声,打破了书房的沉静,“交易所的事情,你也有份参与,是不是想把它做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书文旭的调侃和信任。 书文旭闻言,眉头微皱,似乎被林小风的话语触动了心弦。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侯爷,你我都知道,交易所的事情非同小可。它关乎到国家的经济命脉,也关乎到百姓的生计。如果我们不能妥善处理,恐怕会引起民间动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忧虑。 林小风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深知书文旭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然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他轻轻捋着胡须,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色:“我最近仔细研究了交易所的运作方式,觉得这个方法很好,或许能解决户部的困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书文旭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林小风的话语。他深知林小风虽然年轻,但才华横溢,经常能提出一些新颖而独到的见解。然而,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不能轻易下决定。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但如果户部介入,民间恐怕会引起动荡。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们得三思而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担忧和恐惧。 林小风闻言,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穿了书文旭的担忧。他直视着书文旭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书大人,你是个直率的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觉得这个新事物怎么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书文旭的尊重和信任。 第18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书文旭迎上林小风的目光,直言不讳地说:“侯爷,你总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对这个新事物的认识,也确实比我们普通人要深。今晚就想听听你的看法。”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钦佩和信任。 林小风微微一笑,为他倒了杯茶,然后缓缓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开诚布公,那我就直说了。朝廷直接参与交易所的运作,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制定出一套完善的制度和管理办法,就能够将风险降到最低。同时,我们还可以通过交易所这个平台,推动国家经济的发展,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们不应该因为一些小小的困难就放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书文旭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深知林小风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他缓缓说道:“侯爷所言极是。但是,我们该如何制定出一套完善的制度和管理办法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知的困惑和担忧。 林小风闻言,微微一笑,仿佛已经成竹在胸。他缓缓说道:“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首先,我们需要建立一套严格的监管制度,确保交易所的运作符合国家的法律法规。其次,我们需要加强对交易所的监管力度,防止不法分子利用交易所进行非法活动。最后,我们还需要建立一套完善的风险管理制度,确保在发生风险时能够及时应对和化解。”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和信心。 书文旭闻言,眉头舒展,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缓缓说道:“侯爷所言极是。只要我们能够按照这些思路去做,就一定能够成功推动交易所的发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感激和信任。 在朝霞初升的清晨,京城的大街小巷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林小风独自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试图驱散心中那份沉重的烦躁。他身穿一袭墨绿色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纷繁复杂。 望着庭院中那一株刚刚绽放的桃树,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那桃树的花朵娇嫩欲滴,宛如少女的脸庞,带着几分羞涩和纯真。然而,他却想到了自己身处的朝廷,那里的事情总是如这桃花一般,看似美丽,实则烦人。他总是在追求完美,却又不得不面对各种无法预料的困难和挑战。 就在这时,书文旭匆匆走进庭院,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他身穿一袭青色的官服,头戴乌纱帽,整个人显得既儒雅又威严。他看到林小风站在那里,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上前行礼:“侯爷,您可曾考虑过交易所之事?” 林小风收回思绪,转身看向书文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他轻轻拍了拍书文旭的肩膀,安慰道:“书大人,不必过于担忧。朝廷之事确实复杂,但只要我们心中有信念,就能找到解决之道。” 书文旭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深知朝廷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侯爷,您或许不清楚,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我没有这个胆识,而是如果不了解清楚内情和未来的隐患,即使提到朝堂上讨论,也很难通过,甚至可能会被直接叫停。”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理解书文旭的担忧。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转身看向书文旭,坚定地说道:“书大人,你就放手去做吧!不要考虑后果,先做了再说,有问题再改也不迟。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万事不可能完美。如果你总是犹豫不决,那什么事都做不成。” 书文旭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林小风:“我觉得可以试试。而且我希望,如果朝廷介入的话,每笔交易都由朝廷担保并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也将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将来可以充裕国库。” 林小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轻轻一拍桌子,笑道:“好主意!你都已经想到交易费上了,真是个专业的聚财之人。既然你有这个意愿,那我们就一起想办法解决吧。” 书文旭心中暗自欢喜,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然而,他也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小风和书文旭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不断地搜集信息、分析数据、制定计划,试图为交易所的成立铺平道路。他们知道,要说服皇帝并不容易,但他们愿意用事实说话,用数据证明自己的理念是正确和可行的。 一天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洒满了整个京城。林小风和书文旭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的美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疲惫和欣慰,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步。 林小风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转身看向书文旭,坚定地说道:“书大人,我相信我们的努力会得到回报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成功。” 书文旭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林小风的看法。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们愿意携手共进、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日头渐沉,金色的余晖洒在长安城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璀璨的光华。在这繁华的市井之中,一间雅致的书房内,林小风微微倾身,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历史的迷雾。他轻声说道:“书大人,我们可以直接将铁路挂牌上市,让百姓购买股票。此举不仅能缓解朝廷的财政压力,更能激发百姓的参与热情,共同推动国家的发展。届时,再趁机邀请皇帝亲临交易所参观,定能让陛下龙颜大悦。” 书文旭坐在对面,他原本平静的面容在听到林小风的话后,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睛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担忧:“侯爷,您这计划虽好,但火车和铁路虽是您所创,如今却已非您一人所有。如此重大的事情,若不经朝廷商议便擅自决定,恐惹来非议啊。” 林小风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神色平静如水。他淡淡一笑,说道:“书大人过虑了。我知你心中所忧,但此事乃顺应时势之举。想那蒸汽火车,初时不过是人们口中的奇谈怪论,如今却已成为国家繁荣之象征。同理,铁路上市,百姓参与,亦是时代之必然。若我等畏首畏尾,不敢前行,岂不错失良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落日余晖,继续说道:“书大人,你想想,如今火车和铁路的开支已经让朝廷捉襟见肘。而北廊大学和兵部又在研制那铁甲舰,一旦成功,其造价更是天文数字。朝廷的财政,如何能支撑得起如此庞大的开销?” 书文旭闻言,心中一阵悸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深知林小风所言非虚,朝廷的财政状况确实堪忧。他忍不住问道:“侯爷,那铁甲舰······真的可行吗?” 林小风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微笑着说道:“书大人,世事难料。当初火车问世时,谁又能想到它会有今日之盛况?那铁甲舰,虽未成型,但已有雏形。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它定能在海上驰骋,为我大唐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 书文旭被林小风的话深深震撼。他从未想过,一个铁甲舰竟然能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艘铁甲舰在海上乘风破浪的壮丽景象。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做出决定。他抬起头,看着林小风说道:“侯爷,您的计划我支持。只是,这铁路上市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此事关乎国家大计,不可轻率。”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道:“书大人所言极是。此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让这计划顺利进行。至于那铁甲舰之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暂且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向陛下禀报也不迟。”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无声地笼罩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书文旭站在窗前,目光深邃而复杂,紧锁的眉头仿佛承载了千斤重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声响,与窗外寂静的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方法,听起来简单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然而,在这看似简单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未知与风险。书文旭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不安,他的眼神在灯火与黑暗之间游离,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就在此时,林小风走进了房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他走到书文旭面前,语气坚定地说:“试试吧!我相信我们的判断。” 林小风,一个雷厉风行、果敢决断的人。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犀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他的身材高大挺拔,每一步都透露出自信和力量。此刻,他站在书文旭面前,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以无尽的信任和勇气。 书文旭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似乎被抚平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好的,那就试试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转身离去,连夜唤醒了那些正埋头苦干的记者们。他们仿佛一群勤劳的蜜蜂,在夜幕的掩护下,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 报社的灯光在寂静的夜色中闪烁,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人们的希望。那些记者们挑灯奋笔,用文字记录着交易所的点点滴滴。他们的笔触流畅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财富与梦想的故事。 直到晨曦初露,他们终于整理出了一版全新的报纸。上面详细记载了交易所的运作方式、规则以及成功案例。这份报纸就像一阵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都。 人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关于交易所的传闻,如同晨露一般,渗透到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学士院的学士们,还是市井小巷的百姓们,都在热议着这个神秘而又充满诱惑的地方。 朝堂会议之后,这条新闻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政务被暂时搁置一旁,大家纷纷议论起股市的奥秘。如今,交易所的“秘密”已经公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以往只能私下窃窃私语的话题,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讨论了。 各部门的官员和学士院的人们,整天都在探讨着股市的起伏变化。他们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股票的价格、市场的趋势以及未来的走向。仿佛这就是他们新的政务和学问,让他们兴奋不已。 而那些后知后觉的人们,也开始四处打探消息。一听说股市能带来财富,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请假,急匆匆地赶往交易所。他们带着梦想和期待,希望在这个充满机遇的地方实现自己的价值。 整个京都都沉浸在这股热潮之中,仿佛被交易所的魅力所吸引。人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和憧憬,仿佛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而在乾清宫内,靖江帝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风潮。他手里拿着那份报纸,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交易所?”靖江帝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的目光在报纸上扫过,寻找着关于交易所的详细信息。然而,报纸上并没有说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简单地介绍了它的运作方式和成功案例。 靖江帝转过头来,询问着身后的王景文:“王公公,你知道这交易所是什么地方吗?” 王景文略一沉吟,回答道:“奴婢从下面听到一些消息,说这交易所是民间创办的,通过买卖股票来互惠互利。”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谨慎和好奇。 靖江帝听后,顿时恍然大悟。但他又产生了新的疑惑:“难道就没有人亏本吗?为什么报纸上只报道赚钱的事,对可能亏本的风险却闭口不谈?”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看穿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陛下,”王景文恭敬地开口,“股票,这一新生的财富之源,确实与其背后的生意紧密相连。其涨跌之间,皆蕴含着市场的智慧与商人的策略。然而,在靖江国,这股票交易所却如同一片繁荣的海洋,汇聚了无数的财富与机遇。奴婢虽未亲见股票贬值之事,但见那交易所日益繁盛,便知这是我国昌盛之象征。”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皇帝的敬仰。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皇帝心中的疑惑消散了许多。 然而,靖江帝并未因此而被完全说服。他默默地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案上,那报纸上,赫然印着关于交易所的新闻。他轻轻拿起另一份奏章,那是户部尚书书文旭所写。书文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官员,他的奏报文字精炼,但却少了些许实际的建议。 皇帝看着奏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再次看向那报纸,上面的新闻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感到有些眼花缭乱。他心中默默地问道:“这个交易所,真的如王景文所说,是我靖江国的昌盛象征吗?” 他思索着,那眉头不禁紧锁起来。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做出决定。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全面的了解这个交易所。 他抬手示意,身旁的太监立刻会意,迅速上前。他吩咐道:“去,把近日报纸上所有关于交易所的新闻都给我汇总一份。另外,再派人去市场上详细调查一下交易所的实际情况。” 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知道,这个交易所对于靖江国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也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必须揭开它的神秘面纱,看清它的真实面目。 太监领命而去,靖江帝再次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清楚,这个决定可能会改变靖江国的命运。他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和大意。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那光影中,仿佛也蕴含着无尽的变数和可能。靖江帝看着那光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必须勇往直前,为了靖江国的繁荣和昌盛而奋斗。 王景文站在一旁,他看到了皇帝眼中的坚定和决心。他心中明白,这个决定对于皇帝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个决定能够给靖江国带来真正的繁荣和昌盛。 五天后的清晨,皇宫内一片宁静,金色的阳光透过琉璃瓦的缝隙,洒在金砖铺就的宫道上,映出斑斓的光影。靖江帝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手中握着一份由西厂密探送来的情报,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在探索着一片未知的神秘领域。 情报上详细描述了交易所的繁忙景象,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跳跃的音符,奏响了一曲繁华的乐章。书文旭的两封奏报也摆在案头,他一字一句地读过,心中对交易所的理解逐渐清晰起来。 交易所,这个他之前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如今却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生动的画面。他仿佛看到了那里人头攒动,银钱如流水般进出的景象;他仿佛听到了商人们兴奋的交易声,以及普通百姓在获得财富后的欢呼声。这一切都让靖江帝感到惊奇和震撼,他意识到这个地方确实是个神奇的存在。 靖江帝的目光在情报上徘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他想象着皇室的内库资金在交易所中翻云覆雨的场景,那将是一笔怎样的财富啊!然而,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忧虑和担忧。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和挑战。他必须慎重考虑,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乾清宫外传来了王景文的声音。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和好奇,仿佛也被交易所的繁华所吸引。靖江帝微微皱眉,他知道王景文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此时来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陛下,交易所又有新的消息传来了。”王景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今天还是和前几天一样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呢!” 靖江帝微微颔首,示意王景文进来。王景文推门而入,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也被交易所的繁华所感染。他走到靖江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继续说道:“而且下面的人还说今天又看到了建业侯的身影呢!他买了不少股票呢!” 靖江帝听到这里,眉头不禁一挑。建业侯,那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官员,竟然也涉足交易所了?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疑惑,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建业侯的事情。 “小风又去了?”靖江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他不在大理寺好好值班整天往交易所跑什么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王景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靖江帝对建业侯的期望很高,此时看到他如此沉迷于交易所,必然会引起皇帝的不满。他连忙解释道:“陛下息怒,建业侯他······他可能是觉得这是个机会······” 靖江帝摆了摆手,示意王景文不必多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然后说道:“快把他给我叫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王景文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去。半个时辰后,林小风出现在乾清宫内。他穿着一袭青色的官服,脸上带着一丝忐忑和不安。他走到靖江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下召见臣有何事?” 靖江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朕这两天派人找过你,发现你并不在大理寺值班······你去哪了?” 林小风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靖江帝的身上。他心中暗自嘀咕:“去哪了?你心里没数吗?”虽然表面上他看似平静,但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线之下,自己的行踪恐怕早已被皇帝掌握得一清二楚。 靖江帝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小风的身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林小风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玩世不恭的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 “林指挥使,你来得正好。”靖江帝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朕有件事情要问你。” 林小风闻言,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回答道:“陛下有何吩咐,儿臣洗耳恭听。” 靖江帝微微颔首,然后问道:“你最近频繁前往交易所,这是为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问之意,仿佛是在质问林小风为何在值班期间擅离职守。 林小风听到皇帝的责问后,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叫屈道:“儿臣实在是冤枉啊!锦衣卫负责监察百官,儿臣听说朝中最近有不少人都请假往交易所跑。交易所本是民间机构,官员频频前往,儿臣心中担心,觉得大有猫腻,所以才亲自去探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之情,仿佛自己是在为朝廷的安危而奔波劳碌。靖江帝听到这话后,眉宇间的疑惑之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坦白地承认自己的行踪,并且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然而,靖江帝毕竟是皇帝,他并没有被林小风的话轻易说服。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林小风的神态和举止。他发现林小风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这让他不禁对林小风的话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疑问。 “那么,你查到了什么?”靖江帝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之意。 林小风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皇帝的好奇心。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详细地向皇帝讲述自己在交易所的所见所闻。 “陛下,儿臣在交易所里看到了许多百姓忙碌的身影。”林小风开始描绘起交易所的繁忙景象,“他们有的买卖货物,有的投资股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奋斗。儿臣发现,交易所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商业机构,更是一个充满活力和机遇的地方。” 靖江帝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他没想到交易所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和作用。他开始认真地倾听林小风的讲述,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信息和启示。 “儿臣还发现,许多百姓通过交易所赚取了巨额的财富。”林小风继续说道,“他们有的用这些钱来扩大生意规模,有的用来改善家庭生活条件。陛下请看这些账本和收据,这些都是儿臣在交易所里收集到的真实数据。” 说着,林小风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账本和收据递给靖江帝。靖江帝接过账本和收据后,仔细地翻阅起来。他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惊讶和欣喜之色,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 “这些百姓真是太聪明了!”靖江帝不禁感叹道,“他们竟然能够想到通过交易所来赚钱致富!” 林小风看到皇帝的反应后,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皇帝的兴趣和认同。于是,他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陛下英明!儿臣认为这交易所的妙用无穷!它不仅能够帮助百姓致富奔小康还能够为国家带来巨大的财富和繁荣!” 靖江帝听到这话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决定要将内库的银子拿出来投入交易所中增值致富!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引导和帮助下自己一定能够带领国家走向更加繁荣富强的未来! “不过······这合适吗?” 林小风却满不在乎地说:“再合适不过了!您的钱还不是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说,陛下是天下百姓的父母,您投入自己的钱帮助百姓致富,而百姓致富之后又回馈给您,这是自然之理!”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向皇帝保证着交易所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同时也在暗示着皇帝作为天下百姓的父母官应该为百姓谋福利、促进国家繁荣发展。 林小风站在殿下,面对着靖江帝,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他详细地描述了交易所的繁荣景象,那些忙碌的商人、兴奋的百姓,以及那源源不断的财富流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交易所的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它为国家带来的繁荣与昌盛。 “陛下,这几天天气晴朗,朝中又无大事。儿臣看那交易所热闹极了,百姓们都在争相购买铁路和火车的股份。不如明天您亲自前去瞧一瞧?毕竟您也觉得它影响颇大,还是亲自深入了解为好。”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期待之意。 靖江帝心中一动,他抬起头,目光与林小风相交。他看到了林小风眼中的期待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靖江帝微微一笑,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心中涌动,那是对未知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 “好!朕便去瞧一瞧这交易所的盛况!”靖江帝一挥手,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果决。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为京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靖江帝换上了便装,带着林小风等一行人悄悄地离开了皇宫。他们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活力。街道两旁,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靖江帝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之上,为靖江帝带来了一日的生机与活力。他走在宽阔的石板街道上,两旁的商铺如同盛开的花朵,竞相展示着自己的繁华与魅力。雕花的木窗、精致的幌子、五彩斑斓的货物,都在这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行人络绎不绝,或匆匆赶路,或驻足欣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生活的气息。 小贩们热情地吆喝着,手中的商品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他们或用激昂的语调,或用柔和的嗓音,各自诉说着自己商品的独特之处。行人们穿梭于商铺之间,或询价,或议价,或讨价还价,声音此起彼伏,汇成了一首动听的市井交响乐。孩童们在街角嬉戏,他们的欢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 靖江帝身处这繁华的市井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幅流动的画卷。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惬意,心中充满了对这座城市的热爱与敬仰。他漫步在街道上,时而驻足观赏,时而与行人交谈,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午后时分,阳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靖江帝在仆人的陪伴下,走进了交易所的大门。交易所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座位上座无虚席,甚至有许多人只能站在大厅里,他们紧紧地盯着挂牌和交易信息的板子,议论声此起彼伏。 股票的涨跌、交易所核实的资讯都在这块板子上实时更新。每当价格牌子被小伙计用长杆子换下时,总会引起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围上前去,争相观看新的价格信息,脸上或喜或忧,或紧张或释然。整个大厅都充满了喧闹与活力,仿佛是一个永不停歇的市场。 靖江帝环顾四周,心中感慨万分。这个交易所的火爆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些奏报中的描述与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市场的影响力之巨大,仿佛每一笔交易都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林小风引领着他径直上了三楼,进入了一个用屏风隔开的雅座之中。雅座内布置得典雅而舒适,书文旭早已坐立不安地等候多时了。他一见靖江帝到来,连忙起身行礼,脸上露出恭敬而紧张的神情。服务员迅速送上了上等的茶水以及花生瓜子等小吃,以款待这几位尊贵的客人。 靖江帝站在高处俯瞰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仍然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他在思考着这个市场的运作机制,思考着它背后的力量与逻辑。他感受到了这个市场的庞大与复杂,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与使命。 屏风旁边则有一些热衷于炒股的人们正在高谈阔论着他们的股经和心得。他们或分析市场趋势,或预测股价涨跌,或交流投资经验,每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充满自信。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仿佛要将整个交易所的喧闹与活力都凝聚在一起。 “昨日听闻北泷县龙朝沟新发现了优质铁矿,已被阳金铁矿收购,估计其股价将会大涨啊,我们该如何应对呢?”一个中年男子高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神情。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另一个年轻人反驳道,“阳金铁矿的股价已经接近三两一股,涨势已趋平缓,而且听说铁路修建还引入了其他参与者······我们不如转投阳曲水晶更为稳妥一些。” 靖江帝耳边充斥着各种纷繁复杂的声音,诸如结构性调整、开盘价、收盘价以及成交量等专业术语层出不穷。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通过奏报对这个交易所的运作方式有了大致的了解,然而亲临现场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只掌握了其中的七八成左右而已。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市场的运作机制和规律。 他坐在雅座之中,静静地聆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声,时而点头赞同,时而摇头叹息。他感受到了这个市场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与使命。他深知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必须要时刻关注这个市场的发展动态掌握其背后的力量与逻辑以便更好地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贡献。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靖江帝那威严而又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他微微蹙眉,双眸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究。林小风,一位年轻而机敏的侍从,敏锐地捕捉到了靖江帝的神情变化,他轻步上前,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柔和:“陛下,今日的市场中,将有一只崭新的股票即将亮相,一场精彩的盛宴即将上演。请您拭目以待,这将会是您从未见过的景象。” 靖江帝放下手中那精致的茶盏,茶水的香气还萦绕在鼻尖,他的目光却已随着林小风的话语,飘向了那繁忙而喧嚣的市场。他好奇地问道:“哦?这新股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你如此推崇?” 林小风微微一笑,双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新股之魅力,非言语所能尽述。待我下楼一探究竟,再向您细细道来。”他转身之际,衣袂轻扬,仿佛带着一股春风,为这沉闷的宫殿带来了一丝生机。 靖江帝独自坐在雅座之中,目光远眺,似乎能穿透那厚重的宫墙,看到那繁华的市场。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似乎这新股的上市,将为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惊喜。 而在二楼的栏杆旁,刘邦德与他的兄弟大力正紧张地交谈着。大力紧握着拳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大哥啊,这铁路上市,真的能稳当吗?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这两千万两的投入可就打水漂了啊!” 刘邦德轻轻拍了拍大力的肩膀,安慰道:“大力,你要相信老爷的眼光。我们代表阳曲县的百姓来买这股票,这两千万两的投入虽然巨大,但只要我们稳住阵脚,必能收获丰厚的回报。你要记住,这是老爷为县民安排的暴富机会,我们要珍惜这次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只拿一半的利润,剩下的都归县民所有。这既是我们对县民的回馈,也是我们为县民谋福祉的体现。所以,我们不能因为钱太多就慌了手脚。你要记住,真正的赢家,往往都是那些能够保持冷静、不被贪婪所驱使的人。” 大力听了刘邦德的话,心中的紧张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那一刻。 刘邦德手中捧着茶盏,俯瞰着楼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或激动、或紧张、或兴奋、或忧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他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看看这些人啊,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只为了那微薄的薪水。他们省吃俭用,甚至不惜倾家荡产来投资股票,只为了一夜暴富的梦想。然而,他们哪里知道,真正的赢家是谁呢?” 就在这时,林小风走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两人,沉声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邦德忙回过神来,放下茶杯,恭敬地回答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老爷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了。” 林小风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一定要记住,机会难得,失不再来。这次的行为虽然能够带来丰厚的利润,但若是再有下次,就是违法的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刘邦德和大力齐声保证道:“是!我们绝对不会出错的!”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向楼梯走去。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刻将会是何等的精彩与震撼。而刘邦德和大力则站在原地紧张而兴奋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靖江帝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手捧一盏香气四溢的龙井茶,静静地品味着。他的目光穿过袅袅升起的茶雾,望向窗外。窗外的庭院中,杨柳依依,桃花盛开,春意盎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靖江帝的心情却并未如这春光般明媚。他眉头微皱,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周围的大臣们各自低声闲谈,议论着国家大事,却无一人敢打扰这位陷入沉思的帝王。 就在这时,林小风缓缓步入了大殿。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步履轻盈,宛如春风拂面。他走到靖江帝身边,轻轻坐下,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陛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可以开始了。”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说的话。 靖江帝微微抬头,看向林小风。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林小风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相信,林小风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林小风从怀中掏出一张精致的契书,递到了靖江帝面前。契书上的字迹工整,落款处盖着鲜红的印章。靖江帝接过契书,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当他看到“靖江铁路股票一百万股”这几个大字时,不禁为之一愣。 “这是······”靖江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陛下,这是靖江铁路的股票,一百万股。这是我送给您的一份礼物。”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骄傲,仿佛这份礼物是无比珍贵的宝藏一般。 靖江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林小风为了这份礼物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他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再次低头看向契书。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向大厅中央的看板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看板上并没有“靖江铁路”这只股票的身影。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慢着!铁路也在这里挂牌上市了吗?”靖江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国家的铁路竟然会在这里挂牌上市。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他将小册子放在靖江帝面前,解释道:“陛下,这是靖江铁路的详细章程。因为火车和铁路都在我的管辖之下,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将它们上市了。不过,请您放心,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妥了。” 靖江帝接过小册子,仔细地翻看起来。他的心情此刻是复杂而难以言表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感到既惊讶又兴奋,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安和担忧。但是,作为一个明智的君主,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地分析这个情况并做出正确的决策。 正当他准备翻开小册子仔细研究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衣、喜气洋洋的小厮敲锣打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纷纷猜测着这个小厮所带来的消息会是什么。 只见小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猛地敲响了铜锣。他的声音洪亮而激动人心,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一般。 阳光穿过交易所那略显陈旧的琉璃瓦屋顶,斑驳的光影在青石地板上跳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事增添几分神秘与庄重。小厮的声音在空旷的交易所内回荡,如同春雷炸响,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他身着青色短衫,头戴小帽,虽是个不起眼的角色,但此刻却仿佛成了引领众人走向新时代的先驱。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几分期待,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靖江铁路股票上市的盛况。他的龙袍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宛如一尊庄严的雕塑,静静地守护着这个即将沸腾的交易所。 小厮穿过人群,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事打下坚实的基础。他走到看板前,将一块崭新的牌子挂了上去。那牌子上的“靖江铁路每股一两银子”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人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他们纷纷涌向看板前,想要一探究竟。交易所内顿时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的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则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看板上的价格,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信息。 就在此时,小厮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告示,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后,贴在了一旁的告示栏上。那张告示上密密麻麻地写着靖江铁路的详细信息,包括公司的背景、未来的发展前景等等。人们纷纷围拢过来,争相阅读着这张告示,想要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林小风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他身穿一袭青衫,长发束起,显得既儒雅又威严。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个草创的交易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交易所虽然简陋,但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和梦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周围那炽热的氛围,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一提到靖江铁路的股票,林小风的心中便充满了自豪和信心。他知道,靖江铁路的建成将极大地促进靖江地区的经济发展,也将为百姓带来更多的福祉。然而,他也深知,今天的股价必须疯涨,否则他们将陷入困境。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就在此时,小厮已经将靖江铁路的相关资料整整齐齐地张贴在了公告栏上。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开始一字一句地阅读着那些资料。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兴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靖江铁路股票上市后的盛况。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有人激动地大喊着:“是真的!”他的手指着公告上的北廊大学和户部的印章,仿佛在向大家证明着什么。靖江帝一脸困惑地转向林小风,询问户部印章的缘由。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小册子里有详细的解释。 靖江帝刚想继续追问,下方的人群却已经反应过来。他们疯狂地冲向交易柜台,仿佛要将所有的股票都收入囊中。交易所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们知道,今天将是他们人生中一个重要的日子,靖江铁路股票的上市将为他们带来无尽的财富和机遇。 靖江城的天空,碧蓝如洗,偶尔有几朵洁白的云朵悠闲地飘过,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座繁华的城市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然而,在这宁静的表象之下,一场史无前例的股市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靖江铁路,这条被誉为靖江未来交通命脉的铁路,其股票发行消息一经公布,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洪水般冲向交易所的交易柜台。 交易所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些先一步看到告示的人,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急切的光芒,他们挤在队伍的最前面,双手紧紧攥着银票,生怕一松手就被后面的人抢走。而排在后面的人,则因为无法前进而急得团团转,他们破口大骂,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队伍中,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双眼紧盯着前方的交易柜台。他便是靖江帝,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皇家的风度,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他双手紧紧抓着栏杆,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透过人群看到柜台上的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袍的小厮飞快地跑上台来,他手中捧着一块新的价格牌,上面赫然写着“靖江铁路股票,一两五钱”。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人群的骚动,人们纷纷发出绝望的吼声,仿佛整个交易所都要被他们的声音掀翻。 靖江帝也震惊地看着手中的股票,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他转向身边的林小风,眼中充满了询问与不安。林小风是靖江帝的心腹,也是这次股市风暴的幕后推手之一。他见靖江帝如此紧张,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靖江帝瞪大了眼睛,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如此巨额的财富——五十万两银子!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看板上的价格牌子就又被迅速换下,价格继续飙升。 这股价的变动速度之快,让林小风都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微微颤抖着手,心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这个最原始的股市没有任何涨停跌停的限制,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推高股价,也不知道这场股市风暴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而阳曲县的人们则成为了这场股市风暴的最大受益者。他们排在队伍的最前面,承受着后面人群的猛烈冲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他们红着眼睛,手里紧紧攥着股票,对着看板不断地大喊着“涨!涨!涨!”。 交易所内充斥着各种情绪:喜悦、遗憾、癫狂和贪婪。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对财富的渴望与追求,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一般。挂牌价格已经涨到了二两三钱,靖江帝也顾不上风度了,他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忍不住大吼“涨!涨!涨!” 他此刻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林小风,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问了,他只想看看这股价能涨到多高! 交易所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紧张与刺激的气息,人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紧紧盯着看板上的价格变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机会。而那些已经买完股票的阳曲县民众则抽身走回交易所的前方,他们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随着股价的不断上涨,交易所内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人们的心跳声、呼吸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惊心动魄的交响曲。而在这首交响曲中,靖江铁路的股票成为了最耀眼的明星,引领着整个股市的走向。 在靖江城的繁华街道上,书文旭身着华贵的长袍,衣领被他狂乱地扯开,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胸口。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狂热,双眼闪烁着贪婪与期待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那股涌动的力量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站在靖江铁路的股票交易所前,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书文旭的目光紧紧盯着交易所内那块巨大的看板,上面的数字在不断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涨!涨!涨!”他声嘶力竭地嘶喊着,声音在人群中回荡,仿佛要将这狂热的情绪传递给每一个人。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与执着。 书文旭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只要靖江铁路的股票涨势趋于平稳,他就可以拿着这份成果去向朝廷奏报,为户部解决那困扰已久的财政问题。而他许家也将因此大赚一笔,成为靖江城的富豪之一。这样的前景让他无法不感到激动和兴奋。 然而,在这狂热的氛围中,书文旭却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商人正朝他跑来。那人一脸焦急,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大人,大事不好了!”商人跑到书文旭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没能买到股票,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 书文旭闻言脸色一变,心中的狂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商人,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你···你没能买到股票?” 商人点了点头,满脸的无奈和焦虑。他用手帕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我真的尽力了。但是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挤不进去。” 书文旭闻言心中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胸口。他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如果买不到股票,那么他的计划就将彻底泡汤。而户部的财政问题也将无法解决,许家的财富也将化为泡影。 他愤怒地转过身去,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管家的身影。终于,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管家正一脸焦急地挤着人群,想要买到股票。但是人群实在是太拥挤了,他根本挤不进去。 书文旭气得直跺脚,他大声喊道:“管家!你给我过来!” 管家听到书文旭的喊声,连忙挤过人群来到他的面前。他满脸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深刻,额头上密布的汗水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低着头,不敢正视书文旭的眼睛。 “老爷,我……我真的尽力了。”管家带着哭腔说道,“但是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挤不进去。” 书文旭闻言更加愤怒了,他瞪着眼睛,声音几乎要掀破屋顶:“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买到股票!买不到就别回来了!” 管家被书文旭的气势所震慑,他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他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是,老爷我这就去想办法。” 说完,管家转身挤过人群,急匆匆地离开了。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街道上。 街道上的喧嚣声依旧此起彼伏,但书文旭的心中却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站在人群中,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块巨大的看板。上面的数字在不断地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知道,这场股票大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他能够成功买到股票并大赚一笔的话,那么他的计划就将实现;但是如果他失败了的话……那么他将会失去一切。 此刻的书文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狂喜和激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买到股票并大赚一笔;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在阳曲县的繁华街市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街道两旁,股票交易所的门前,更是人头攒动,排队的人们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 那些尚未能购得股票的人,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有的则是双拳紧握,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绝望都融入这小小的拳头之中。更有一些人,他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仿佛是在向这残酷的现实低头,也仿佛是在向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乞讨。 而那些已经成功交易完毕的阳曲县人,他们的脸上则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们高举着手中那薄薄的纸片,仿佛那是通往财富之门的钥匙。他们高声呼喊着:“五两!五两!五两!”那声音如同春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这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靖江帝,这位帝国的统治者,此刻也混在人群之中。他的脸上虽然保持着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透露出几分波动。他深知这股市的波动关乎着帝国的未来,也关乎着他个人的命运。然而,他更明白,此刻的他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和动摇。 就在这时,一声猛烈的敲锣声突然响起,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收盘了!收盘了!请大家明天赶早!!!”那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喧嚣都压下去。随着交易柜台的缓缓关闭,那原本还在排队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声。那些还在队伍末尾、已经放弃希望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他们骂骂咧咧地散去,仿佛要将这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靖江帝原本兴致勃勃的心情也突然沉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身旁的林小风,那位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忠诚侍卫。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和疑惑:“怎么回事?涨势还没停呢,人怎么都走了?” 林小风看着靖江帝那有些失落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陛下,门都关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疲惫和无力,仿佛也在为这残酷的现实感到悲哀。 然而,靖江帝却并不想就此放弃。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都融入这小小的拳头之中。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毅的神色,仿佛在说:“不…我想看看它到底能涨到多少。”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林小风看着靖江帝那坚毅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敬佩。他点了点头说:“既然陛下想看,那我就为您安排住处。”说完他转身走下楼梯,去为靖江帝寻找合适的客栈。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接近,林小风踏上二楼的木质阶梯,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楼梯口的灯笼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仿佛预示着某种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 二楼的厅堂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林小风一眼便看到刘邦德和大力两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两人正举杯相庆,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喜悦。刘邦德身穿一件精致的绸缎长袍,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显得华贵而不失庄重。他的脸庞因酒意而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大力则是一身劲装,肌肉虬结,犹如一头即将出笼的猛虎,此刻却也难掩脸上的笑意。 林小风走进厅堂,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菜香扑鼻而来,让他不禁微微皱眉。他环顾四周,只见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名贵的字画,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厅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屏风,上面绘着一幅山水画卷,笔法细腻,意境深远。 他走到刘邦德和大力面前,微微颔首道:“情况怎么样了?”刘邦德听到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迎接林小风。他满脸堆笑地说道:“老爷,情况还没统计完呢。不过您放心,咱们县这次真的发财了!只可惜今天挂牌太晚了,咱们县的人还没买够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遗憾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滚滚而来的财富。 林小风闻言点了点头,安慰道:“没关系,明天再买就是了。”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附近所有的酒楼不是都被你们包下来了吗?安排得怎么样了?”刘邦德连忙回答道:“啊…对!全都包下来了。您放心,咱们县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继续交易了。”他的脸上再次洋溢起笑容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刘邦德说道:“很好,给我留个房间,要最近的上房。”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要住在这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靖江帝的尊重和关心。刘邦德闻言一愣,试探着问道:“陛下住这里合适吗?这里毕竟是交易所……”他有些担忧地看向林小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小风微微一笑反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周围都是锦衣卫的人,安全得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信心。刘邦德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点头称是。林小风又补充道:“对了,让人做两块匾挂在交易所外面。”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写上‘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今天交易太疯狂了,我看明天也很难平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市场的担忧和对人们的提醒。 刘邦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老爷英明!我这就去安排。”他转身欲走却又被林小风叫住:“还有一件事。”林小风沉声说道:“如果有人在门口过夜的话你就通知兵马司的人来找个理由把他们赶走。陛下住得这么近门口聚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靖江帝安全的关心和重视。刘邦德连忙称是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二楼的厅堂内只剩下林小风一人。他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灯火的街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次股市的繁荣对于整个县城来说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确保这次股市的繁荣能够持续下去为县城带来长久的繁荣和发展。 他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感受着那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夜色中的一切都吸入肺中。他知道明天将会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日子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那未知的未来。 ………… 在昏黄的月色下,林小风那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的离去,如同一阵风吹过湖面,虽然短暂,却在刘邦德的心中激起了一片涟漪。刘邦德,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庞刚毅,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站在窗边,望着林小风离去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 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刘邦德的脸上,映出他深深的沉思。他转过身,走到桌旁,轻轻拍了拍桌面,唤来了身边的大力。大力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肌肉发达,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他快步走到刘邦德面前,低头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刘邦德看着大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力,你去拿点钱到兵马司找人打点一下,请人来清理现场。在这之前,你先去……”他附在大力耳边,声音低沉而坚定,详细地交代了一番。 大力听完之后,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兄弟,我不是挑剔。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坑人?挣这么点小钱有意思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刘邦德看着大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淡淡地说道:“再大的家业也都是从一个个小钱攒起来的。你觉得钱少就不想赚?你这种心态可不行!再说,老爷已经说了股市有风险,先让他们尝尝风险的滋味免得将来吃大亏。”他试图让大力明白这个道理并接受这个任务。 大力听了刘邦德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刘邦德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咱们这么做确实是为了他们好。吃亏是福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刘邦德看着大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人看出破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大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走出房门时,回头看了刘邦德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将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虽然有些坑人,但也是为了那些贪婪的股民好。 此时,交易所已经关门了。但门外仍然聚集着很多人,他们都在等待着明天的开盘。这些人中,有年轻人、有中年人、还有老年人。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不同的行业,但此刻却都怀着同一个梦想——通过股市实现暴富。 夜色越来越深,气温也逐渐降低。但这些人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他们靠着墙边排成了一队长长的队伍,就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仪式一样执着和坚定。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只要能够成功买入靖江铁路的股票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一样。 就在这时,街头缓缓驶来了几辆马车。马车上满载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酒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原本蹲在地上、双手插袖的人群立刻抬头张望,脸上露出了期待和喜悦的笑容。 随着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街道两旁的商铺开始陆续打开门面,原本寂静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远处,几辆马车缓缓驶近,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打破了这份宁静。车后跟随着的,是十几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小厮,他们身材瘦削,但步伐却异常坚定,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和期待。 为首的小厮,名叫阿福,他身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短衫,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符的世故笑容。他走到人群中央,清了清嗓子,高声叫卖起来:“各位老爷、少爷,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棉被,十两一套,热腾腾的炒饭,一两一份,还免费送甘甜井水!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哟!”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像一把利箭,直接刺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原本因有人提供服务而感到高兴的人群,在听到这个价格后,立刻炸开了锅。一位身穿华服的富商,眉头紧锁,怒喝道:“这简直是趁火打劫!你们这些市井小民,竟敢在此时此地哄抬物价,简直是不知死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引来了周围人的附和和共鸣。 “五两如何?棉被和炒饭我都要了!”另一位富商试图讨价还价,但语气中却透露着无奈和妥协。他知道,在这寒冷的清晨,这些物品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但高昂的价格又让他感到心痛。 第18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五两?那可不行,老爷。我们这可是成本价,再低就赔本了。”阿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他知道,这些富商虽然身家富裕,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商人引起了阿福的注意。他名叫张强,是靖江一带著名的铁路商人。此时,他身穿一件黑色长袍,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看了一眼阿福手中的棉被和炒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给我来一套棉被,两份炒饭。”张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阿福。 阿福见状,心中一喜,连忙从马车上抱下一套崭新的棉被,又取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荷叶包递给了张强。“强哥,您慢用。”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尊重和感激,仿佛在为能够为这位大商人服务而感到荣幸。 张强接过棉被和炒饭,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阿福的感激。他打开荷叶包,一股饭香扑鼻而来,让他不禁咽了口口水。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炒饭,只觉得口感鲜美、回味无穷。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剩下的炒饭包好放在一旁,然后披上棉被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周围的富商们见状,纷纷开始动摇。他们看着张强满足的神情和舒适的模样,心中不禁产生了羡慕和渴望。他们知道,虽然价格高昂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钱并不算什么;而且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够享受到这样的温暖和美味也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给我也来一套!”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和期待。有了这个开头后面的人就纷纷开始抢购棉被和炒饭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没过多久马车上的货物就被一抢而空大部份人都裹上了棉被吃得鼓鼓囊囊地靠着墙啃着炒饭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和美味。 而那些没有抢到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享用美食心中充满了羡慕和失落。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依然坚定地排在队伍中等待着明天的开盘期待着能够成功买入靖江铁路的股票实现暴富的梦想。 就在这时,突然一彪人马擎着火把从街头狂奔而来,火把的光芒在暮色中跳跃,犹如一条火龙蜿蜒而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街头的每一个角落,也映红了众人的脸庞。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转过头去,想要看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小吏,他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脸上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众人面前,双手叉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傲然开口道:“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聚众不散,企图闹事!” 此言一出,排队的人群顿时陷入了彷徨之中。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些胆小的股民开始窃窃私语,生怕自己卷入这场无端的纷争。而那些胆大的,则是怒目而视,想要为小吏的无理取闹讨个说法。 离小吏最近的一位商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刚刚购买的股票,满脸惊恐地看着小吏。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他嚎啕大哭起来,满口的炒饭都喷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道:“我的老天爷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他的哭喊声在街头回荡,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围了上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小吏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高声喝道:“现在兵马司有令!命令你们立刻各自回家!否则立即押入大牢!隔日释放!” 听到这句话,人群中的骚动更加剧烈了。一些人开始惊慌失措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另一些人则是不甘心地站在原地,想要为小吏的无理取闹讨个公道。然而,小吏却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他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开始行动。 一时间,街头乱作一团。火把的光芒在人群中跳跃,照亮了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人们四处逃窜,想要逃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然而,小吏的手下们却像是铁石心肠一般,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那些不肯离去的人一一赶散。 在客栈优雅宁静的书房中,靖江帝正以一种端庄的姿态坐在书桌前。他身穿龙袍,头戴金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严而庄重的气质。他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林小风递给他的小册子,那上面详尽地罗列了靖江铁路上市的全套操作流程,以及与户部各位官员商议的关键要点。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国家未来的深思与期待。 旁边的林小风则安静地坐着,他的内心正在快速地盘算。他深知这次铁路上市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也明白靖江帝对此事的重视。然而,他更担心的是这场金融游戏背后的隐患。他担心这会影响民间的稳定,更担心靖江帝会因为一时的繁荣而忽略了长远的利益。 林小风抬头看了一眼靖江帝,只见他的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这个问题而苦恼。他心中一动,决定趁此机会向靖江帝进言。他站起身来,走到靖江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江帝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林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陛下,臣认为此次铁路上市虽然能够为国家带来一时的繁荣和财富,但背后的隐患却不容忽视。金融游戏的魅力已经深入人心,许多人都想要从中获取暴利。然而,这种暴利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一旦股市崩溃,将会给国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因此,臣建议陛下在推动铁路上市的同时,也要加强监管和风险防范工作。” 靖江帝听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点了点头道:“林卿所言极是。朕也一直在为这个问题而苦恼。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林小风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靖江帝的重视。他想了想道:“陛下可以设立专门的监管机构对股市进行监管和风险防范工作。同时,也可以加强对股市的宣传和教育工作让更多的人了解股市的风险和规则。” 四名举子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安。这待遇,似乎好得有些过头了,仿佛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们初来乍到,按理说,没人应该知晓他们的到来。难道是工厂为了招揽工人,故意隐藏了丑恶的一面,打算日后再慢慢露出狰狞的真面目?又或者是,每个工厂在招工之初,都会尽量展示其美好的一面,以此吸引工人,防止他们被吓跑? 四人心中暗自琢磨,似乎已经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这时,苏斌哲走了过来,热情地带他们参观工厂。他的笑容满面,让人不禁放下几分戒备。 苏斌哲领着他们走出厂房,没走几步,几栋建筑风格迥异的建筑映入眼帘。与厂房相比,这些建筑显得小巧而精致。他指着左手边的一栋房子介绍道:“这里就是我们的食堂,只要你在厂里,吃住都是免费的。中午和晚上各有一顿丰盛的饭菜,二十多道菜随便你选,饭不够就自己盛。可惜现在不是饭点,不然我一定带你们进去尝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自豪,仿佛这家工厂的食堂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接着,他又指向食堂后面的建筑,“那里是澡堂,免费洗澡,每三天开放一次,热水随便用。” 紧挨着食堂的另一栋房子前,苏斌哲继续介绍道:“这是休息室,午休、下班或放假时,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里面有很多书,闲暇时可以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 听到“书”这个字眼,周雪卯不禁皱起了眉头。工厂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书?而且这间休息室看起来分明是新建的。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禁脱口而出:“工厂里准备这么多书干什么?而且这休息室看起来新建的吧?” 苏斌哲的脸色微微泛红,但因为他的皮肤太黑,所以并没有被周雪卯等人察觉到。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哈哈一笑道:“咱们厂子里没几个人识字,像我这样的也不多。这休息室建好了之后,还没人来过呢。不过,咱们东家希望下面的人能多识点字,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些书。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随便看。” 他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倒也合情合理。周雪卯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的疑惑也消散了不少。 在苏斌哲的带领下,他们继续参观工厂的其他设施。走过休息室后面的小足球场时,苏斌哲得意地笑道:“有时候咱们厂还会跟别的厂子比赛踢足球呢!这个月中就有一场,你们要是会踢可以试试哦!赢了还有奖金拿呢!” 周雪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们不会踢。”他对这种娱乐活动并无兴趣,只想尽快了解工厂的真实情况。 接下来,苏斌哲带他们来到了宿舍。一推开门,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扑鼻而来。宿舍里摆放着八个床位,上下铺的设计使得空间得到了充分利用。有四个床位乱糟糟的,显然是有人在住;而另外四个床位则是整整齐齐地放着被褥和工服。 苏斌哲拍了拍床架道:“你们四个以后就挨着住吧!这些衣服大小都差不多,你们先凑合着穿一下,之后我们会给你们安排合适的衣服。”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厂里大体就是这些东西了,吃穿用度什么都有。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自己的工友吧!明天我会亲自带你们上工去,第一天东家会巡查哦!记得好好表现哈!” 说完这些之后,他突然话题一转道:“对了哈!把你们生辰八字给我留一份儿呗。”说着他从胸口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只炭笔递向周雪卯等人。 这个动作让周雪卯等人立刻警惕起来,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要我们的生辰八字?”这个问题让他们感到十分困惑同时也充满了警惕性。 苏斌哲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儿,“哎呀呀!这个嘛是好事儿啊!你以后就知道啦!写吧、写吧!这有什么的呢?进了厂都写生辰八字的嘛!”他见周雪卯不接纸笔便转手递给另一个人。 那名举子也没犹豫地接过纸笔随手写了一个生辰八字后便递了回去;其余二人也很快写完并再次轮到了周雪卯的眼前儿。周雪卯心念一动也提笔写了上去——只不过他写的是个假的时间而且就在十天后。这厂子有些诡异他倒想瞧瞧究竟有什么猫腻! 苏斌哲收集完四人的生辰八字后便嘱托道:“行啦、行啦!今天就大体完事儿啦哈!明儿咱们就正式开始工作啦哈!你们早点休息吧哈哈!”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四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儿。 周雪卯长舒了一口气后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其余三人也并排坐在了一块儿开始交流起彼此的想法来,“周兄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很不对劲儿啊?”“这也不像黑厂啊如果是装的的话那他也装得太好了吧?”周雪卯摇摇头道,“静观其变吧咱们先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干活儿就行要不了多久他们必露马脚!”. 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周雪卯跟那三名举子已经分好了床铺并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忽然门被推开四个穿着工服的工人推门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汗味儿,为首的工人见来了新工友便抬起手打了声招呼,然而周雪卯眼角抽搐了两下后勉强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另外三个举子的表现也是大抵如此——他们实在是开不了口啊!因为这四个新来的工人脏了吧唧的、还一身味儿看着就极不入流的样子啊! 他们以前个个都是风流书生,在圈子里那也是出了名的。虽然现在舍身入厂,但那是抱着伟大目标来的。举子们看到这些具体的工人时,同情心在这一刻似乎消失无踪。他们眼中掩盖不住的嫌弃被四名工人洞察得一清二楚。工人们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床铺前,衣服也没脱就咣当一声躺倒在床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如同打雷一般的呼噜声响起。周雪卯被这股鼻端萦绕的气味和耳旁嘈杂的噪音搅得精神有些崩溃——这现在已经不是黑厂的问题了;而是这些黑厂里的打工人他都有点接受不了啊!后面还能坚持下来么 一夜未眠,周雪卯和他的三名同伴顶着沉重的黑眼圈被苏斌哲唤醒。这一夜,他们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房间内的异味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但自视为读书人的他们,心中的高贵与现实的落差却让他们倍感压抑。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更像是无情的嘲讽,让他们在心理和生理上都备受折磨。 然而,当看到苏斌哲一如既往的热情笑容时,他们心中的怨气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们换好工服,跟随着苏斌哲再次踏入那座繁忙的工厂。 厂区内,机器轰鸣,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他们眼前穿梭。苏斌哲将他们带到一个工作区域,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大小的工件。这时,一个沉默寡言、年约三十多岁的汉子走了过来,他就是张大力,工人们亲切地称他为老张。 苏斌哲热情地介绍着老张,并叮嘱他要仔细教导这几位新来的工人。交代完毕后,苏斌哲便匆匆离去,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老张也不多言,捡起地上的卡尺,开始认真地给周雪卯等人讲解工作的要领。虽然这项工作在他们看来简单至极,只是打磨工件的毛边或不规则部分,但对于初次接触的他们来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很快,他们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与他们一同劳作的还有老张等另外四名工人。然而,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周雪卯等人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厂房内的噪音、反复打磨的枯燥以及站立的劳累,无一不在摧残着他们的身心。 他们平时出入上流社会,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但看到老张等人神色如常地工作着,他们也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个小时过去了。周雪卯感到手臂、腰部和双脚都酸痛不已。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他已经汗流浃背,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其他三名举子也是哼哼唧唧地抱怨着,手中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哨声响起,拯救了他们濒临崩溃的身心。老张拍了拍周雪卯的肩膀笑道:“兄弟,吃饭了。”周雪卯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纷纷起身向外跑去,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压抑的工作环境。 厂区内原本忙碌的工人们也纷纷起身向外飞奔而去,周雪卯等人紧跟其后。他们心中疑惑不解,为何工人们都如此急切地奔向食堂?难道食堂的饭菜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他们来到食堂时顿时傻眼了,只见偌大的食堂内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打饭的队伍排得老长。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排在队伍的最后等待着。 终于轮到他们打饭了,周雪卯看着眼前一盆盆色香味俱佳的炒菜愣住了。这些菜肴看上去油汪汪的,里面的肉片还不少,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清汤寡水。他疑惑地打量着这些菜肴,心中不禁对这座工厂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蹲下来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虽然环境简陋了些,但食物的美味让他们暂时忘却了疲惫和不适,吃完饭后周雪卯等人决定去休息室看看。他们推开休息室的大门,只见屋内有两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报纸。这些书籍和报纸看似闲书,但实际上涵盖了各种领域的知识和信息。 周雪卯走到报纸堆前拿起几张看了看日期,发现这些都是些旧报纸。他并没有在报纸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书架上的书籍。他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了起来,渐渐地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住了。其他举子也纷纷拿起书籍看了起来,休息室内陷入了安静的氛围中。 时间过得飞快,在不知不觉中几十分钟过去了。眼看着快要到了上工的时间,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书籍准备返回工厂继续工作。在离开休息室前,周雪卯悄悄地将两本书塞进了怀里,打算晚上回到宿舍后继续阅读。 下午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单调且疲劳,除了东家来了一次巡视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东家是一个长相憨态可掬的富态男人,他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感觉很亲切。他简单地巡视了一番工厂后便径直离开了,并没有对新来的工人过多地过问。周雪卯悄悄地打量了他几次,试图从他身上发现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观察。 下午五点整,下班的哨声再次响起,这对于已经疲惫不堪的周雪卯等人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他们拖着沉重的身躯前往食堂狼吞虎咽地吃过晚饭后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宿舍休息去了。这一天的经历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了工人的艰辛与不易,也让他们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和读书的机会。 躺在宿舍那张熟悉的床上,周雪卯怔怔地盯着屋顶,眼神空洞而出神。往日整洁的他,此刻衣服也未脱,就直接躺在床上,从休息室取来的书也还塞在胸口,他懒得拿出来。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困倦交织在一起,让他既困又累,然而却怎样也睡不着。 寝室内的环境昏暗而安静,其他三名举子已经没心没肺地陷入了梦乡,呼噜声此起彼伏。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四名工人今日显得格外有活力。他们在屋内支起了一张小桌,桌上摆放着花生、瓜子,还有那香气扑鼻的两壶酒,显然他们准备今晚畅饮一番。 其中一个面容粗犷的工人,瞥见周雪卯在床上睁着眼睛,便主动开口邀请:“哥们,一起喝点啊。”这声音打破了寝室的寂静,也唤醒了周雪卯的思绪。 听到邀请,周雪卯强撑起疲惫的身子,从床上坐起。他心中明白,这是个与工友们拉近距离,探听消息的好机会。于是,他应了一声,走到桌前,那工人热情地递过一碗酒,豪爽地说:“头一次进厂吧?第一天都这样,累得跟死狗似的,过两天就适应了!来,喝点。” 周雪卯接过酒碗,小口尝了一口。那酒液烈而辛辣,刺激着他的味蕾,他的面目逐渐扭曲。工人们看着他的反应,哄笑出声:“哈哈,看来是个不会喝酒的!” 周雪卯面色羞红,一咬牙,将碗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一股热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流下,疲惫感似乎被这股烈酒冲淡了不少。 “好!痛快!”工人们大声喝彩,对周雪卯的豪爽表示赞赏。 周雪卯微微一笑,将酒碗轻轻放在桌上。立刻有人给他满上一碗,鼓励道:“是条汉子,再来!”他再次一饮而尽,没过多久,便感觉身子有些飘飘然。 工人们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为首的工人开口道:“咱们一起喝了酒,就是朋友了。你在厂子里有啥不明白的,就问哥几个。” 周雪卯借着酒劲,问道:“诸位客气了。我初来乍到,确实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咱们后厂村这诸多厂子,待遇都和咱们厂一样吗?” “嗯,大差不差吧!不过咱们厂还算不错的。”一个工人回答道。 “我来厂之前,听说有黑厂的存在···”周雪卯试探着问。 “想进厂多不容易啊,哪有黑厂,不存在的,兄弟你想多了。”工人打断他的话说道。 周雪卯闻言,立刻住了口,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思索间,感觉胸口有些不适,于是伸手掏了掏胸口,取出了那两本书放在了桌上。 “呀!兄弟你认字儿啊!”见到书本,工友们集体惊讶起来。 周雪卯得意一笑:“认得一些,不值一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毕竟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人并不多。 “那太好了兄弟!你能给我们讲讲书里写的是啥吗?北廊大学入学考试听说只要懂的够多,不识字也能先入学。你要是愿意教我们,那你以后的酒我都包了!”四名工人一起凑了上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面对工人们的热情求知,周雪卯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帮泥腿子能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求知欲。他本想拒绝,但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口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这是小事一桩,自然不成问题!”周雪卯磕磕绊绊地答应下来。他决定借此机会与工友们拉近距离,以便更好地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雪卯开始了他在这个时代的“教学生涯”。他每天白天辛苦工作,晚上则利用休息时间给工友们讲课。虽然辛苦,但看到工友们认真听讲的样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雪卯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开始发现,这个世界虽然陌生,但也充满了温情和乐趣。他与工友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甚至开始融入这个集体。 然而,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寻找黑厂的线索。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留意着身边的一切。 这一天,周雪卯正在给工友们讲课,忽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眸一看,是同寝的一位工友。 “周哥,东家来了,认真点。”工友低声提醒道。 周雪卯抬眸看去,只见胖东家一脸讨好地陪着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那些年轻人表情严肃,还有人在低头记录着什么。 “东家身边那些人是谁啊?”周雪卯好奇地问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白在厂子里混这么多天了。那些人都是北廊大学的人啊!”工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一听到“北廊大学”,周雪卯立刻警醒起来。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些变化。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教书先生,而是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北廊大学的人来这里干嘛?”他急切地问道。 “嗨,咱们厂的不少技术和工具都是北廊大学提供的,他们自然要来看看。”工友细细讲述着,“你之前不是问过我黑厂的事情吗?后厂村以前确实有不少黑厂。” “哦?”周雪卯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终于接触到了关于黑厂的线索。他瞪大眼睛,等待着工友的下文。他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机会终于来了。其他三名举子也投来了兴奋而好奇的目光,他们也同样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黑厂用人那是往死里用啊,比牲口都不如。”工友继续讲述着,“后来有的厂子脑子灵活,就去找北廊大学的人帮忙设计建厂,再提供一些干活儿的工具。这样一来,新厂一建立起来,同样的人数,那效率比以前可高多了。” 听到这里,周雪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涌上心头,仿佛看到了那些被压榨的工人无助的眼神。 工友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可是啊,压榨人这事儿哪有头呢?开厂的巴不得效率越高越好。有了北廊大学的帮忙,他们压榨人就更起劲了。” 周雪卯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他感到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急切地问道:“你继续说,仔细说!” “后来啊,北廊大学知道了这件事,就派了专门的巡查组来调查黑厂的情况。”工友继续说道,“他们规定所有的厂子都必须按照合理的时间工作。一旦发现黑厂压榨咱们工人,就会立刻撤回北廊大学的所有技术和工具支持。” “咱们还能到北廊大学投诉举报呢。”工人得意地笑道,“你想啊,那些开厂的要是没有了趁手的工具和北廊大学的技术支持,还怎么跟别人竞争啊?再说,这后厂村大多数的工厂都是依赖铁路运输的。铁路可是在人家北廊大学的手上。他们要是撤单的话,这厂子就完蛋了!” “所以啊,现在再也没有人敢干这种事了。黑厂也就这样消失了。”工人总结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而,周雪卯却陷入了沉思。他原本以为黑厂的存在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和无奈。但现在看来,北廊大学已经在努力改变这个现状了。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欣慰和敬意涌上心头。对于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他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在这个充满工业气息的厂区中,没有黑厂的现实让周雪卯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他曾经如此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在与黑暗对抗,但此刻,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厂区内的景色与他初来时并无二致,那座高耸的烟囱依旧冒着白烟,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但此刻,这些景象在他眼中却失去了色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满怀激情地走进这个厂区的画面,那时的他,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周雪卯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三名同伴,他们的脸上也同样写满了失望和迷茫。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这个破旧的厂区里忙碌,为了揭露黑厂的真相,他们甚至不惜放下读书人的身段,与工人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东家带着东大巡查组的人走了过来。周雪卯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巡查组的年轻人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冷淡地问道:“这几个人怎么回事?你们厂骗傻子弱智进厂打白工了?”胖东家吓得冷汗连连,赶紧蹲身捅了捅周雪卯,急道:“愣着干什么呀!家里出事了?还是生活上有难处你跟我说,咱先把事办了再来干活儿!” 周雪卯看向巡查组众人,脸皮狠狠抽搐了两下。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涌上心头。自己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读书人,现在却落得如此境地。他又看向胖东家,只见他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周雪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别强行干活儿,我给你放带薪假。”胖东家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周雪卯恍惚之间点了点头,木讷地说道:“没事,多谢东家。” 看着胖东家前倨后恭的模样,周雪卯的一颗心已经跌入了谷底。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了泡影。北廊大学不但没有助长黑厂的行为反而进行了大力打击这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周雪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一无是处?他看向其他三人同伴们也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这一刻他们心中的尴尬和失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午饭时分四人齐聚食堂气氛异常诡异,他们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热衷于讨论对抗黑厂的计划或者憧憬未来的胜利,而是默默地吃着饭,偶尔交流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周雪卯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终于憋不住开口道:“我准备走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已经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话头一开其他人立刻表示赞同,今天这巡查组一来实在是给他们心理上造成了重大打击,早前没来的时候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厂子伪装的好,可现在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问题呢?他们开始商量着如何向东家辞职以及如何拿回自己应得的工钱。虽然那些工钱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什么,但是想到是自己这段时间辛苦劳动所得,他们也不愿意轻易放弃,经过一番谨慎的考虑之后,他们决定向东家提出辞职并要求支付应得的工资,吃完午饭后,他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曾经让他们充满期待和失望的地方,在离开之前,周雪卯再次穿上了那身短衫,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原本一身风流潇洒的上好绸缎白袍已经很久没穿过了,这段时间,他天天穿着这身短衫,已经习惯了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方式,他甚至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与工人们打成一片的感觉。 在离开宿舍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重拾信心重新面对生活,但他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一页。 当他们向东家提出辞职的时候,东家并没有为难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支付了应得的工资,在离开厂区的那一刻,周雪卯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高耸的烟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不知道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是否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但他知道,这个厂区和他曾经在这里的经历都将成为他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一部分,在回家的路上,四人默默无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也不知道该如何重拾信心,但他们知道,这段经历将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周雪卯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看向其他三人说道:“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段时间的经历将会让我们更加珍惜未来的生活也会让我们更加努力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其他三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也会成为他们未来奋斗的动力和源泉。虽然他们曾经失败过、迷茫过、失落过,但是他们也从中汲取了力量和勇气,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会更加坚定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挑战和困难。 夜幕降临,宿舍内灯光昏暗。四人商定好事宜后,便各自心事重重地躺在了床上。他们早早地回到了宿舍,没有胃口去吃饭。宿舍里,其他工友还未返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沉寂。 周雪卯,一位看似普通却心怀大志的年轻人,此刻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他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挣扎。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他拍了拍床架,惊醒了上铺的同伴。那人探下头来,睡眼惺忪地问道:“咋了?”周雪卯疑惑地问道:“今天屋里怎么就咱几个,其他人都去哪了?”上铺的同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这个回答让周雪卯更加困惑,他撑起身子,脑中充满了疑问。 平时这个时候,宿舍里总是热闹非凡,不少人会带着吃的来这里听他们讲课。然而今天,却一个人都没见到,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周雪卯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活动没有通知他们? 上铺的同伴见他如此焦虑,便劝慰道:“哎呀,你操那个心干什么,咱们明儿就走了,等他们回来告个别就完事,歇着吧。”周雪卯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翻身躺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室内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人点灯。黑暗中,周雪卯睁着眼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你们睡没睡?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我们出去瞧瞧?”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他们也越来越感到焦急。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声响起,大门猛地被人推开。突如其来的响动让周雪卯等人吓得一哆嗦,油灯也跌落在地。然而,面前却出现了一团火光,映照着一张张阴森的面孔。周雪卯面无血色地看着那些面孔,惊叫道:“苏斌哲?老田?” 苏斌哲满脸的沟壑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他森然一笑,对周雪卯说道:“小周,你都换上新衣服啦?”他身后站着一群人,一排排牙齿在火光下隐约可见。周雪卯等人被吓得连连后退,他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向苏斌哲:“你们···你们想干嘛?”心中不禁怀疑这是黑厂的阴谋,不让他们离开。 然而,苏斌哲却挺直了腰身,四处看了一眼后说道:“哎呀,这屋子怎么弄这么黑,谁去把灯点上?”话音刚落,便有人去寻找油灯。随着几盏油灯的燃起,屋内逐渐亮堂了起来。这时,周雪卯才看清老田以及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人。原来都是经常来串门的熟面孔,有同寝室的,也有不少其他寝室的工友。 老田手上正捧着一个奇怪的蛋糕,上面插着两根蜡烛。周雪卯惊魂未定地问道:“老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老田也是一愣:“干什么?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咱们厂给你过生日啊,这是厂里的福利。”周雪卯恍惚了一瞬,这才想起当初进厂时留过一个假的生辰八字,好像就是今天。 苏斌哲将蛋糕放在桌子上,得意地笑道:“你都没见过这个吧?这可是好东西,叫蛋糕!是从建业侯府传出来的秘方做的。你瞧瞧这上面还有大家给你写的字呢。”周雪卯凑近一看蛋糕上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大字。虽然这些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但显然是出自这些文盲工友之手。这份心意让他不禁有些感动。 他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问道:“这蛋糕用料珍贵,谁花的钱?花了多少钱?”苏斌哲摆摆手说道:“哎呀这些都是小事。你先吃吧。”然而周雪卯却坚持要知道蛋糕的价钱。当他得知这个蛋糕花了二两银子时震惊不已。二两银子可是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钱啊! 在众人的催促下他吹熄了蜡烛并切下了第一块蛋糕放入口中。香甜滑腻的口感在口中荡开让他不禁感叹好吃极了。看着周围期待的目光他将蛋糕推向了众人说道:“你们都吃都吃。”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工友们真挚的情谊和关怀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起来。众人纷纷上前品尝蛋糕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宿舍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馨的氛围。 周雪卯身处工友们热烈的赞叹声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满足感。这并非他过去熟悉的那种文人雅士间的恭维和矫情,而是来自于身边这群朴实无华的工人们真挚的情感流露。 他从未料想到,自己的生日会在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环境中度过。往昔的生日,他总是在诗酒之间与一群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然而今日,他却身处一群身穿工装的劳动者之间,他们或许并不懂得那些高雅的诗词,却用他们最真挚的方式,将手中最好的食物与他分享。 环顾四周,周雪卯能感受到身旁三名同行的举子投来的羡慕目光。这一刻,他似乎成为了这群工人中的英雄,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尊重和敬仰。 工友们围坐在一起,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手中的蛋糕,那是他们平日里难以品尝到的美味。苏斌哲,这位平日里看起来粗犷的工人,此刻却显得格外细腻,他认真地嗦了两下手指,然后看向周雪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咱也都吃了,你说两句吧!你有文化,大家都爱听你说话。”苏斌哲的话语中充满了尊重和期待。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周雪卯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期待。 周雪卯本想随口说些什么来回应这份期待,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卡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地方,而这些工人们还在期待他的教导和指引。如果他此刻说出离开的话,那么他将无颜面对这些真诚的人们。 “说两句,说两句!”工友们开始起哄,他们期待周雪卯的发言。然而此刻的周雪卯却如鲠在喉,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最终他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对不住各位···我明天就准备走了,准备回去考科举。” 屋内霎时陷入寂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周雪卯使劲低着头,感觉无颜面对众人。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离开对于这些工人们来说是一种背叛,但是他却无法拒绝科举的诱惑和家族的期待。 然而就在这时,苏斌哲却开口说话了:“咱们周兄弟是念过书的,有大本事的人,将来可要考科举。不可能像咱们这样的人,苦哈哈的在工厂里干活儿。他过生日,大家都高兴点,走了是好事。” 周雪卯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羞愤和不甘:“不是这样···”他想要解释自己的离开并非背叛,然而却被苏斌哲轻轻地拍了拍肩膀打断了。 “哎呀,走就走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能认识你这样的人算是脸上有光了。”苏斌哲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周雪卯的离开并不算什么大事,“咱要是有你这份本事,也不在厂子里待了。” 其他工人们也纷纷开口安慰起来:“早走早省心,别像我似的,往厂子一蹲就没出息了。成天身边就那几个人转悠,有点啥事让人唠一辈子···” 听着工人们的安慰和开导,周雪卯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逐渐消散了许多。他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感谢工人们的理解和支持,尽管这笑容中透露着些许无奈和苦涩。 苏斌哲又开始碎碎念起来:“哎呀念书好啊!咱们在厂里做工不就是为了后辈能考学么?我儿子上北廊大学,上完了挣钱,再供我孙子考科举,那这辈子就圆满了。” 周雪卯讶异地问道:“考了北廊大学还考什么科举?”在他看来,北廊大学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学府了,为何还要追求科举之路呢? 苏斌哲呵呵一笑解释道:“你这话说的!科举才是正道啊!能考科举谁去考北廊大学?当官多风光啊!北廊大学就是挣钱的路子。” 周雪卯眼中闪过一丝迷惘:“这···上北廊大学是为了考科举?”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和未来的道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科举和北廊大学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然而此刻他却意识到两者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不然呢?”苏斌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咱老百姓不都这么想么?考上北廊大学之后挣钱了再考科举。要不然直接考科举有几家能供得出一个读书人呐?你想想笔墨纸砚都买不起啊!北廊大学就便宜多了!” 苏斌哲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周雪卯瞬间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错误的!北廊大学并非是科举仕途的替代品,反而是通向科举仕途的跳板!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周雪卯心中阵阵后怕的同时又带着庆幸。幸亏当初没有在民间把事情闹大,否则不但赢不来美名反而会成为天下百姓的公敌!真到那时恐怕连家都没脸再回了吧?! 此刻他心中再无一丝惋惜和不甘,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他感激地看向身边的工友们,是他们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和未来的道路。 次日清晨,周雪卯四人背着行囊出现在厂房大门口。东家很好说话地给了他们应得的工钱,并且特意出来送一送他们。与他们一道来的还有苏斌哲和同寝的那几个工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祝福。 周雪卯郑重地抱拳向他们表示感谢,并抬头看了看厂房上那几个大字露出了微笑,虽然厂中生活开始有些艰难,但这纯粹又温暖的人情属实是一段难得的经历,让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方向和初心。 在登上马车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看这群可爱的工友们,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之一,激励着他不断前行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标。而胖东家在他们离开后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终于送走了这几位“大佛”。然而苏斌哲和其他工人们却满是不舍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充满了惋惜和祝福,期待未来还能有机会相聚。 离开那座繁忙的厂子,周雪卯等人乘着宽敞的马车,匆匆赶往唐家的大宅。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斑驳地洒在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温暖,又带着几分慵懒。 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周雪卯等人相视而笑,心中满是期待。他们早已经约定好,跟郑板桥辞别之后,要回归正常生活,享受那份平淡中的幸福。 当马车缓缓驶到唐家大宅门前时,已经过了晌午。阳光照耀下的唐家大宅,显得气势恢宏,门口高大的石狮子仿佛也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然而,当他们刚下马车,却看到唐家大宅的门口停着三辆马车,有人正忙碌地搬运着东西。这一幕让他们感到有些诧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原本唐家的管家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一脸焦急。看到周雪卯等人,他急忙迎了上来。 “敢问唐兄现在在府上么?”周雪卯上前询问,同时用手指比了个九幺的姿势。 管家也回了一个九幺,脸上露出大喜的神色:“哎呀,你们终于也回来了!我们老爷现在没在这。” “什么意思?有人先回来了?”周雪卯等人面面相觑。 “嗯,都回了好几百号人了。”管家叹息道,“不过,情况有些不妙。” “那唐兄在哪?门口这些人又是什么情况?”周雪卯追问道。 提起这个话题,管家脸上显现出愁容,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下头来叹了口气:“哎呀,您别提了。这几日陆续有人来这,找到老爷说退出兴圣会。老爷受不了打击,就决定解散兴圣会,自己回老家了。” 周雪卯等人惊愕不已,他们无法想象唐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不,怕还有人来找,留我在这候着通知一声,免得有人回来找不到他。”管家继续说道,“这段时间老爷为了你们后续做事方便,把祖宅卖了。没想到最后落得个这么个结果。” 周雪卯等人顺着管家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搬运东西的工人正在忙碌着。买主正往里搬家,这一切让他们感到无比心痛。 “唐兄怎能如此···”周雪卯喃喃自语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必须要找到他!” “他的老家在哪?我要回家把银子寄给他。”一名举子说道,“抱薪救火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等唐兄收到了钱将来要把祖宅赎回来的呀。” 管家面露难色,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几人看了看:“也罢···这就是我老爷的住址你把银子寄到这里就行。” 周雪卯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管家。他们转身离去,在门口搬运货物的工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道:“我说大爷!咱们这几个破空箱子屋里屋外来回搬到底搬到啥时候去啊?” 管家转身进入宅内瞥了他一眼:“让你搬你就搬得了!累了你就歇会儿见有人来再搬!” 而在书房内,林小风两腿迭搭在桌上不停抖着,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点心细嚼慢咽,感叹着岁月静好。当管家闯进门时他当即神色一整抱拳躬身行礼:“大人又来了一波!” 林小风微微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唉···读书人真是没长性枉我精心帮他们安排了一堆剧本结果没一个人挺过半个月。”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工资都上交不了多少年底怎么给锦衣卫发奖金啊?” 管家笑道:“大人您这一手使的真是高明几百号举子零零碎碎的怎么也能骗个一万两···” “这是学费注意措辞。”林小风不满地打断了管家的话他仿佛并不在意这些钱财只是在乎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 而此刻的唐家大宅内,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房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小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算计。他不知道的是,周雪卯等人已经踏上了寻找唐兄的旅程,而这场寻找也将会引发更多的故事和纷争。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李德贤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一间豪华的府邸。他满脸怒容,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气死我了!老林!本宫气的心疼!” 林小风坐直身子,看着李德贤问道:“咋了殿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仿佛对李德贤的愤怒感到惊讶。 “我不是去参观厂子么?又是跟昨天一样,那些举子一走,你的人一散,他们就不演了,重新变回黑厂。”李德贤气咻咻地讲着,“为了补之前差的工时跟工作量,他们普遍一天让工人干十四五个小时,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么?过得比徭役还不如。” 林小风听后却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可别跟徭役比,黑厂比徭役可人性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对李德贤的愤怒并不理解。 李德贤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咱靖江徭役有规定,一天最多六个时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定,仿佛要为工人们争取到更好的待遇。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不屑地撇撇嘴,对于这种论调他一向是不屑一顾的。他心中清楚,规定是规定,但实际情况却往往并非如此。徭役制度下的工人往往被虐待得生不如死,而工厂虽然加班严重,但工人们至少还有选择的余地。 看着李德贤仍然激愤不已的表情,林小风决定安慰一下他。“殿下消消气。”他开口说道,“看问题要从多个角度来看,要学会辩证地看问题。黑厂加班固然可恨,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李德贤皱着眉看着他:“加班还有什么好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林小风笑了笑,解释道:“你想想,假如一个工人每天被规定干十四五个小时,如果一直坚持下来,那这说明了什么呢?”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说明他们体力好、吃苦耐劳。更重要的是,这也许会让他们更加珍惜时间和生命,更加努力地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虽然李德贤对林小风的解释并不完全满意,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好吧。”他开口说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们还是应该为工人们争取到更好的待遇和权益。”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德贤的观点。“是的。”他说道,“我们应该努力改善工人的工作环境和待遇。但是,这需要时间和努力。希望我们能够携手合作,为工人们创造更好的未来。” “你觉得你很幽默?”李德贤的目光略显呆滞,仿佛沉浸在某个深远的思考中。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间宽敞的书房,金色的光芒与屋内深沉的木质装饰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书房外的花园里,微风拂过,带来了淡淡的花香,使人心旷神怡。 坐在对面的林小风,瞥了一眼窗外,然后收回目光,看着李德贤,他淡淡地说:“老林,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个劳动强度,真的不是人能承受的。想当年在环保队,我也不是没干过那些粗活。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跟你说,早晚会出问题。” 林小风听后,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那殿下有何解决方法?光是提出问题,可是远远不够的。” 李德贤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在来的路上,其实已经想了一些解决的办法。”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些天我去了十几家工厂,详细记录了他们的生产情况。我发现,当举子们进厂配合演戏、缩短工时,生产效率并没有大幅下降,大约只降低了两成,有的甚至只降低了一成。与月末的数据对比,几乎没有减少。” 李德贤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管理方法对效率的影响是巨大的。一味地强迫工人做工,并不一定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当工人们休息充足、心情愉悦时,他们的效率会更高。” 他看向林小风,眼中充满了期待:“我想,我们可以收集更多的数据,或者尝试改变生产流程,寻找一个平衡点,这样既不影响产能,也不影响工人的休息。” 林小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李德贤点了点头:“不然呢?我最近一个人想了很多。其实,我一开始想的并不是这个办法。” “哦?那殿下最初的想法是什么?”林小风好奇地问。 李德贤回忆道:“我想,既然北廊大学掌握了许多厂子的命脉,为何不直接下规定,让他们给工人优厚的待遇呢?” 他苦笑了一下:“但时间长了,我发现这样做并不现实。许多新建立的厂子,看似规模庞大,但实际上他们是借钱筹办的,短期内没有收益,压力很重。如果强行规定,可能会影响工厂的效益,甚至可能使那些我们监管不到的黑厂趁机崛起。” 李德贤叹了口气:“另一方面,我也担心工人们知道朝廷全力支持后,会狮子大开口。厂长和工人本应是鱼水之情,如果对立起来,互相视为敌寇,那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 他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要从管理方法上下手。” 林小风听后,不禁鼓掌赞叹:“殿下,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这已经是大智慧了。” 李德贤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突然这么夸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林小风从抽屉里拿出一迭资料,放到桌上:“看看吧,殿下。我下面的人最近也没闲着。” 李德贤拿起资料,一张张地仔细翻看,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吃惊:“这····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啊!老林,你早就想到了!?” 资料上详细记录了所有工厂的生产记录,以及举子进厂后的数据对比。 林小风点了点头:“是的,北廊大学早就掌握了黑厂的情况。甚至有许多厂子为了缩减成本,开始雇佣童工。这次举子进厂,我正好找了个由头,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查。” 李德贤皱眉:“那你为什么不早管?那些拼命压榨的黑厂,可都是依赖铁路生存的产业。” 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殿下,我们代表的是朝廷,需要站在天平的中央。无论是出资设厂的厂长,还是打工的平民百姓,在我眼里都没有任何分别。工人们虽然累,但他们的收入相对稳定。而且,你看外面的街上,许多地方都晾着新衣服,说明他们的生活正在改善。” 他继续道:“人其实是适应力非常强的动物。虽然他们现在工作很累,但他们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而且,人其实比任何动物都更容易生存。你要换个动物,吃错了东西,可能很快就会死亡。” 李德贤的脸色有些垮了下来:“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林小风解释道:“一方面,举子们的集体闹事已经露出了不好的苗头,这股势头绝对不能扩大。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再不介入,竞争会更加激烈,那些黑厂会做得越来越过分。等那些老实的百姓自己想起来争取利益,那可就有得等了。” 李德贤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地问:“所以,你现在已经做了这么完备的调查,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解决方案了吗?” 林小风摇了摇头:“想要改变许多工厂的方式和流程,找到一个统一可行的方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深入了解各种要素,如人心、技术、环境等,仅凭这些资料还远远不够。” 李德贤有些泄气:“那就是说,你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林小风抬手道:“不然。我已经有了一些快速可行的方案。” 李德贤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方案?” 林小风笑问:“殿下可知道工人的工资是谁定的?” 李德贤回答道:“自然是那些厂长、东家定的。” “错了。”林小风摇头道,“工人的工资其实是工人自己定的。如果一个厂长出资二两银子一个月招十个岗位,只有一个人来应聘,那就是二两银子。但如果有一百个人来应聘,那么厂长可能会对半砍价,仍然能够招到合格的工人。那么,如果二两银子一个月只有一个人来应聘,你会怎么做呢?” 李德贤毫不犹豫地回答:“加工资。” 他突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宣传,让工人们团结起来,一起提高工资待遇?” 林小风却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招工市场供不应求,这个办法并不现实。而且,虽然工人们都是同样的身份,但他们更善于内斗,而不是团结。” 李德贤有些不解:“可是,据我观察,那些工厂里的工人都很老实淳朴啊。” 林小风淡淡地说:“那是因为你穿得好,身边还带着仆从。你试试换身衣服,他们的态度马上就会改变。”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看着老实巴交的他们,其实跟那些被他们口中称为邪恶的东家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和利益考虑,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刻,他们怎么可能真正团结起来呢?” 夕阳逐渐落下,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李德贤陷入了深思,而林小风则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李德贤紧锁眉头,沉思着当前的困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仿佛置身于一片浓雾中,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你要是这么说,本宫就真的糊涂了。你的解决方案究竟是什么呢?”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智慧。他指了指窗外繁忙的工地,说道:“工人之间的竞争会导致工资下降,这是市场竞争的必然结果。但是,如果我们让办厂的厂长们之间展开竞争,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李德贤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那样工资确实会上涨,但问题是现在他们并不缺工人啊!” “确实如此,”林小风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我们需要引入一些新的元素,比如文化。” “文化?”李德贤忍不住笑出声来,“干体力活还需要什么文化?” 林小风摇了摇头,正色道:“文化并不仅仅指书本知识,更是一种精神力量。对于办厂而言,文化就是增加凝聚力、提高办事协调能力、提升效率的关键因素。就像一个酒楼需要管理众多小厮一样,办厂也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文化。”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那些能够踊跃办厂的厂长们,无疑都是生意场上的聪明人。他们敢于冒险、有头脑,对于管理上的文化一定已经有了初步的意识,只是缺乏成型的理论来指导他们。” 李德贤听得出神,不禁点头表示赞同。林小风见状继续说道:“眼下有一个最好的例子就是我们的北廊报社。多年来,我们已经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管理文化和方法。我计划邀请这些厂长们到报社来参观学习,相信他们一定能从中得到启发。” 李德贤苦笑着摇头道:“我看他们最有可能学到的是咱们的加班文化。” “那可不能相提并论,”林小风正色道,“他们是血汗工厂,而我们讲的是无私奉献。我们报社跟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李德贤叹了口气道:“你的想法虽然有些道理,但未免有些想当然了。” “这只是第一步,”林小风解释道,“等他们来到报社后,我还有第二套计划。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搜集了关于京郊各厂的情况,并准备组织北廊大学和报社的专业人员为他们定制一份打分表。这份表格将涵盖食堂、住宿、薪资待遇等各个方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最后我们将综合打分,每个季度将所有有名有姓的大厂登报排名,供百姓参考。这样一来,那些重视声誉的商人们就会为了排名而展开竞争。虽然市场上不缺应征的工人,但工人之间也有优劣之分。竞争加剧后,优秀的工人会向头部聚集,而那些想要保持竞争力的厂长们就会主动思考如何提高自己的排名。” 李德贤双眼一亮,拍手叫好:“这个法子好啊!这样一来,那些办了黑厂的厂长们就会被曝光在天下人面前,他们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林小风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但我们也要把握好一个度,既要保护工人的权益,又不能逼死厂长们。毕竟我们还需要鼓励他们设厂招工,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声:“其实我觉得这些法子还是治标不治本。要想真正改变现状,还需要让那些人意识到有更好的管理方法存在。” 李德贤嘴角一歪,两手叉腰道:“也就是说还是本宫的法子治本咯?要我说来,也就是本宫研究的时间短了些。要是我亲自办厂,有钱有人手的话,说不定一年半载就能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法子来。” 他得意地继续说道:“自从本宫开始研究造火车以来,就深刻体会到严格的标准和流程管理的重要性。其实我看管理厂子跟造火车也没多大区别嘛。” 林小风听着他碎碎念,心中不禁有些震撼。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殿下果然大才!既然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不如就由我出人出钱来支持你探索管理之道吧。这可是福泽后世的事业啊!” 李德贤闻言精神一振:“你真的觉得我能办厂吗?可是宫里那边······” “宫里那边我来想办法糊弄过去,”林小风接口道,“陛下现在可没精力天天盯着你。” “也对。”李德贤摸着下巴思索着,“那你说本宫应该办个什么厂呢?” 林小风也跟着思考起来。良久之后他突然一拍手道:“别办厂了!咱们开快餐店吧!那玩意儿方便快捷又实惠!” 第18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快餐?啥玩意儿啊?”李德贤一脸困惑地问道。 林小风也不多废话,直接扯过一张纸和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汉堡的形状:“就是开餐馆卖吃的!就卖这个!”他指着纸上的汉堡说道。 李德贤凑过去看了看,无语地说道:“这不就是汉堡吗?我在你家吃过啊!你让我开餐馆?”他显然有些失望和不满。 “这可不是一般的餐馆,”林小风严肃地说道,“要想实现标准化、流程管理的话,没有比这更好更快的思路了。这里面学问可大了去了!”他试图让李德贤明白这个项目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其实林小风心里清楚得很,让太子直接开厂太过麻烦且危险重重。而搞快餐则是一个相对轻松安全且能快速见效的项目。更重要的是,像麦当劳和肯德基这样的快餐企业在管理学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力。它们的成功模式对于管理实践和管理学领域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和意义。 如果能让李德贤成功开办一家快餐店的话,那么无疑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不仅对他个人的声望有巨大的提升作用,还能为后世的管理学发展做出贡献! 而且从技术层面来看的话,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做汉堡本身就不是什么技术活儿,流程也相对简单明了。不像炒菜那样需要掌握复杂的技法和火候控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古罗马和古埃及时期就已经有了类似快餐的概念存在。当时的金字塔建筑工地和古罗马广场上都有供应快餐的食品摊位存在过。 虽然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快餐融入了很多自动化设备和技术元素在里面,但归根结柢还是离不开管理流程的优化和提升!而且现在人力成本又那么低廉,在自动化设备无法完全替代人工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用人力来顶上! 李德贤听完林小风的解释后还是有些迟疑不决,“说心里话啊,我还是有点看不上这玩意儿···厂子跟餐馆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他显然还是觉得这个项目有些掉价儿。 林小风见状继续说道:“殿下啊,我这只是给你提出一个初步的想法而已嘛!这件事情实际操作起来肯定会遇到千难万阻的!比如要组建稳定的食材供应链啊、设计加工流程啊以及最后的售卖环节等等···你想想到处都是难题啊!但是这些解决思路也完全可以简单调整过后套用到厂子中去嘛!”他试图用更加具体的实例来说服李德贤接受这个项目。 “最重要的是啊!如果你真的把这个项目搞成功了的话!那么你就可以把管理经验总结成册出版啊!到时候你就是天下商贾们的祖师爷了啊!而且规模化制作食物还能把价格打下来让无数百姓吃得好又吃得饱!到时候他们心里念的可就是你了啊!”林小风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德贤被载入史册的那一刻。 李德贤终于被说动了心,“真有这么牛逼吗?”他舔了舔嘴唇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和期待。 “就这么牛逼!”林小风肯定地回答道,“只要你肯下功夫去琢磨去实践去创新!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代商业巨擘!”他用力地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表示鼓励和支持。 周府大门前,昏暗的天色像一块沉重的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周雪卯背着包袱,身影在门前徘徊。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和未了的情怀。自从科举落榜之后,他便踏上了漫漫的归途,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甘。 眼前的周府,高耸的院墙和威严的大门,都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族的荣耀和地位。然而此刻,对于周雪卯来说,这一切却显得有些刺眼。他心中五味杂陈,科举的失利、事业的挫折,以及离家的思念,都交织在一起,让他倍感沉重。 他仰头一叹,终于鼓起勇气叩响了家门。随着大门的缓缓打开,门童惊喜的声音传来:“呀,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周雪卯没有多言语,只是默默地推开门,走进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门童慌忙关上大门,快步追上了周雪卯,提前一步跑到内院去通报。周雪卯独自穿过前厅,走向书房。沿途的景致依旧,却让他感到些许的陌生和疏离。曾经熟悉的廊道、假山、水池,此刻都仿佛带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多时,一道人影从内院走到前厅。来人身材高大,显得庄重威严,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依然掩不住那种刚毅而狷介的气质。一双浓眉下的目光异常敏锐,正在周雪卯身上打量着。周雪卯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是他的父亲,周鸿。 “你这些日子不在家中,派人去寻你也没寻到,你去哪了?”周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周雪卯心中再次一紧。他小声地解释道:“儿子去朋友家小住几日···”然而,周鸿的浓眉却皱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儿子的神态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但具体是哪里变了却说不上来。 “你先回房换身衣服吧,东西让管家给你收拾,收拾好后到书房来见我。”周鸿说完后,便转身离去。周雪卯暗自松了口气,把包袱交给了刚上前的管家。他低声问道:“我考试的事,我爹知道了吗?”管家小声回答道:“知道了,老爷很生气。之前找不到您人,他还把茶壶给砸了。” 周雪卯听后,胸中顿时生出一股火气。他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换下身上的衣服。回到房中,侍女已经准备好水盆和干净的衣裳。他刚换好衣服,正准备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时,下人忽然敲响了房门:“大少爷,老爷现在要见您,让您立刻过去。” 听下人的语气有些急促,周雪卯心中升起一种不妙之感。他快步走出房间,径直来到了周鸿的书房内。此刻周鸿正伏案写着些什么,桌上摊开两封信笺。周雪卯小心翼翼地问候道:“爹,唤我何事?” 周鸿停下手中的笔,拿起那两张信笺缓缓走至周雪卯身前紧盯着他道:“这两封东西是你写的?举子在建业侯府聚众闹事你在里面带头?”周雪卯看着那两封信笺眼神逐渐惊恐起来。他忘记了之前写的这两篇文章还放在包袱里的事情竟然被父亲发现了。 “确实是我所写但是爹·····”周雪卯想要解释却被周鸿猛地抽了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地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账!”周鸿愤怒地咆哮道“是谁让你去带头闹事又是谁让你去建业侯府门前的?” “科举屡试不中也就罢了,你不是那个料子,老夫认了!可你怎么干出这样的蠢事!公然违抗朝廷的政令科举不中还想另寻歪路一群一无是处的废物!林小风你也敢惹你动过脑子吗!想给家里惹上多大的祸事!”周鸿的责骂像针一样刺在周雪卯的心上。他跌坐在地上听着亲爹连珠炮似的责问脸上火辣辣地痛。屡试不中、一无是处、废物、蠢事······这些词语在他脑海里回荡着让他感到无地自容。本来还想辩解几句看着周鸿咆哮的样子他心里的倔劲反倒上来了。他缓缓撑起身子一手捂着脸看向周鸿冷笑道:“不错是我做的!可我能聚众不过是顺了天下读书人的心。怎么难道爹还怕一个林小风么?” “住口!事情岂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周鸿脸色铁青地别过头去不再看周雪卯一眼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我写了一封信你马上拿着信去建业侯家中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然而周雪卯却带着些许嘲弄的语气回答道:“我不去!您虽已不在朝中好歹以前也是右都御史自称门生遍天下······林小风不过跟我年龄相仿身份也在您之下怎么就对他畏之如虎了?” 周鸿猛地举起手中拐杖想要给周雪卯来一记狠的但是对上周雪卯倔强的眼神他又喟然一叹放下了手中的拐杖······这一刻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父子俩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周雪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看着父亲那威严而又略显疲惫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家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也让父亲感到了极大的失望。然而他心中的倔劲却让他不愿轻易低头认错。于是书房内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 周鸿颓然靠在了桌边,眼神深邃地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儿子周雪卯。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仿佛每一道皱纹都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林小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给儿子思考的时间。 “他是陛下的心腹,与太子情同手足。更重要的是,他手中握着关乎所有人命脉的锦衣卫。”周鸿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对权力的敬畏,也是对林小风的肯定。 周雪卯不屑地笑了一声,眉宇间满是不服:“父亲年轻时自诩敢直面圣上,现在却因权势惧怕林小风,未免有些太胆怯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挑衅和不甘。 周鸿缓缓闭上眼,胸中的怒气开始酝酿。他努力压住性子,声音略显沙哑:“惧怕?为父一介文官,当年尚敢随陛下征战沙场,又岂会惧怕权势?”他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周雪卯。 “论权势,为父也未必比林小风小。小的是你的眼界!你看不见朝廷里的错综复杂,看不见天下人心大势!”周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儿子的严厉和期许。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仿佛陷入了回忆:“林小风是当世人杰,老夫走遍了靖江天南海北,也没见过他这种奇才。不到三十岁便入朝为官,屡立奇功,随便拿出一件都足够让他永载史册。他的未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周雪卯梗着脖子,脸上满是不服气:“屡立奇功?莫不是父亲在给自己找托词,找台阶下吧?”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周鸿猛然转身,大喝一声:“放肆!”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双目圆睁,威严逼人。 “世人愚昧擅忘,看不透真相,枉你自小到大读书!”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震得周雪卯心头一颤。 周鸿拄着拐杖,缓缓踱步,声音逐渐平和下来:“靖江的造纸术、新的粮种,都与林小风有关。下西洋、造火车,更是他一力促成。这些成就,难道你都视而不见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赞赏,也透露出对儿子的失望。 “民间百姓,乍见火车时口称神迹,然而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视之如常,甚至不屑一顾。你这样的头脑和眼界,跟那些民间愚夫愚妇又有何区别?”周鸿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利箭,直刺周雪卯的内心。 周鸿的话语让周雪卯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在工厂里的生活,想起厂中工友们聊起自己的生活时的神情。那些平凡而朴实的脸庞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们的生活虽然艰辛,但是脸上却洋溢着满足和幸福。这一切,都是林小风带来的改变吗? 周鸿见儿子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为父常年在外,对你的管教确实有所疏忽。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没有丝毫长进,只知道与那些闲散之流厮混在一起。”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无奈。 “这靖江的江山,为父不敢说全部看过,但至少也看了五六成。以往虽然不能说饿殍遍地,但是大多数百姓也是饥寒交迫。一户寻常的农家有一件猪皮制的衣裳,祖孙三代换穿。你可知道那衣裳有多硬、多冰冷?”周鸿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艰辛岁月。 周雪卯听着父亲的话语,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还有如此艰辛的一面。他抬头看向父亲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界和格局是如此的狭小和局限。 “而如今他们能有口饱饭吃、能换件新衣穿都是林小风的功劳。”周鸿继续说道,“下西洋充裕了国库、救民无数这又是一桩大功劳;还有朝廷秘而不宣的大事——打下西夏国、收获大片土地牧场他在其中也出功甚巨。” 周鸿的话语让周雪卯对林小风的看法产生了巨大的转变。他开始意识到这个被父亲赞誉有加的人物的确有着非凡的才能和贡献。 “就是这样的一个国之重臣你敢当面跟他对抗?”周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盯着周雪卯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周雪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道:“不······我不敢。”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周鸿见状眉头一挑似乎对儿子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错朝中像你这样没有眼光的人多的是。尤其是学士院那些腐儒之辈坐而论道、空谈大义。就理念不合这一条林小风立了一万件功劳也是没用。”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学士院的深深不满也表达了对林小风的赞赏和支持。 “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对于朝中来说无论你是喜欢还是讨厌林小风都不能对抗他!”周鸿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因为他已经改变了靖江。” “自火车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探索到了一条旁人从未想过的道路在读书人眼里曾是奇技淫巧的道路。”周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赞赏和敬意“铁路、火车未来的潜力所有人都看得见而这一切都源于北廊大学、源于科学。” “他给朝廷造了一个梦一个可以实现的梦。这个梦足以让整个朝廷彪炳千古、造就前人想都不敢想的盛世。谁挡在前面陛下就会第一个出手将他扫除。”周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朝廷和林小风的深深敬畏。 “就因为一个说不准的未来?”周雪卯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说不准?”周鸿哼了一声然后又叹息道“说得准、说不准只要人心所向它就是真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哲理和深意让周雪卯陷入了沉思之中。 窗外的景色逐渐暗淡下来,屋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周鸿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打在周雪卯的心头,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眼界和格局。而周鸿也深知,这场谈话对儿子的影响将是深远的。他希望儿子能够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性和多元性,不再局限于自己的小天地里。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直到夜幕降临,屋内一片漆黑。然而,在黑暗中,周雪卯的内心却燃起了一盏明灯,照亮了他未来的道路。 “这······怎么可能?”周雪卯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周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平稳却充满力量:“陛下对他的信任,就如同太子对他的信赖一样深。不仅是太子,现在朝廷中的官员们也都对他充满了信任。”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曾说过,林小风是个没有明显弱点的人。他表面看起来放荡不羁,轻佻随性,但实际上,他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走得极其稳健。” 他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手中的势力,无论是北廊大学、北廊报社,还是那支神秘的锦衣卫,都有太子的身影。他在民间不断地提升太子的声望,甚至连锦衣卫的薪饷,他都要邀请太子亲自发放。他一直在为太子培养私人势力,这样的人,谁能不信任他呢?” 周雪卯喃喃道:“他的根基竟然如此深厚?” 周鸿闭上眼睛,微微点头:“深不可测。”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虽然长期在京外巡视,但已经观察他好几年了。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个异类,再后来,我觉得他是个纯粹的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正在创造历史。后生可畏啊。” 他看向周雪卯,眼神深邃:“现在,所有人都被他引领着前进,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反对他,就相当于与整个朝廷为敌。” 周雪卯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生出恐惧。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利用落榜的举子们改变一些格局,捞取一些好处,但现在看来,这只是蚍蜉撼树,自取其辱。 他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两篇文章,看向周鸿,咽了口唾沫道:“爹,那我现在去道歉,他不会记恨我吧?” 周鸿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儿子,他就会把你放在眼里?” 他冷冷地看着周雪卯:“就你们这帮闹事的,恐怕第二天就已经被锦衣卫查了个底朝天。他没找上我,那是给我面子。” 周雪卯被亲爹这般羞辱,心中感到分外委屈。 周鸿挥了挥手:“拿着我写的信,再让管家给你备一份礼物,去登门道歉。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你主动认错,他必定不会怪罪你。” 周雪卯咬紧牙关:“我去!”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周鸿叫住他,“那些跟你一起闹事的举子呢?他们都在哪里?” 周雪卯停下脚步,无奈道:“我和其他人已经准备不再闹了,他们都各自回家了。” 周鸿闻言鄙夷道:“真是百无一用。还有一事,林小风不住在建业侯府,他住在公主府。你去那里找他吧。” “什么?他不住建业侯府!”周雪卯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回想起之前在建业侯府门前疯狂叫嚣的场景他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们一群人在建业侯府门前闹腾了两天结果里面根本没人!周雪卯羞愤欲死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既然人家没在建业侯府那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那等会道歉的时候可以表现得不卑不亢一点······这样心理上还能感觉自己有点面子······ 公主府的书房里谢洪信正抱着一个半开的剑盒站在桌案前。林小风疑惑地看着这个剑盒问道:“这就是你定做的武器?不就是一把剑吗?我说你现在不健身天天研究这玩意干嘛?” 谢洪信解释道:“我虽然还在健身但是年龄上来了力量不比以前。我准备多研究些技术。”他指着剑盒说道,“这是我从东大找人专门定制的。老爷你要不要拿去防身?” 林小风好奇地从剑盒中拿出宝剑握着剑柄打量着剑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说着就准备拔剑出鞘看看。 谢洪信立刻提醒道:“拔出来会爆炸的!” “卧槽!”林小风手一抖赶紧把剑扔回到桌上“你想害死我啊!”他瞪大眼睛看着谢洪信吼道。 谢洪信拿起剑解释道:“爆炸的威力其实并不大主要是里面加装了特制的毒粉。毒粉炸出来后吸入必死。不过现在里面什么都没加不用担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打架的话我猜给对方丢过去他肯定会拔剑的。” “嗯?嗯······”林小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新拿过剑把玩着。突然有下人在门口通报道:“老爷府外有个叫周雪卯的求见自称是周鸿之子。”周雪卯?他怎么来了?林小风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有点意思他应该已经回家了现在竟然登门拜访莫非是不死心想来硬刚一下? “让他到书房来吧。”林小风吩咐道。随后他看向谢洪信“谢洪信你先回去吧这剑我留下了。” 谢洪信转身离开书房。不一会儿周雪卯战战兢兢地拿着道歉信走进了书房。他刚进门就看到一把剑朝他飞来!周雪卯本能地双手接住剑下一秒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拔剑!”周雪卯没有迟疑直接拔出了剑。砰的一声!剑刃拔出一半时他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巨震剑柄脱手朝着墙角激射而去。周雪卯心跳加速看向林小风。只见林小风手持着剑指正直愣愣地指着他。卧槽!剑仙转世啊!周雪卯顾不得右手隐隐作痛大惊之下猛地跪倒在地:“林大人!我错了!!!” “哎?”林小风原本只是想震慑一下这小子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看这样子他并不像是来跟自己对线的。林小风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坏笑重新端坐到椅子上沉声道:“抬起头来。”周雪卯这一跪心中满是后悔。听到林小风的声音他全身一僵慢慢地抬起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抬头看去只见林小风手捂着下巴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我像谁?”林小风问道。一个熟悉的半脸映入眼帘。“唐······郑板桥!?”周雪卯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他怎么可能认错人呢?这个曾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郑板桥竟然就是眼前的林小风! 周雪卯的大脑突然陷入了混沌。他眼前的这张半张脸,让他瞬间认出了那熟悉的面孔——郑板桥。可是,郑板桥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他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即使面孔相似,那声音又怎么可能如此相似?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他刚见面就问自己“你看我像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雪卯直直地盯着林小风,他的思绪如乱麻一般。而此时,林小风弯曲食指,摆出了九幺的暗号,那是兴圣会的手势。周雪卯明显愣了一下,他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僵硬。这个手势,除了兴圣会的内部人员,外界是无人知晓的。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只有一种可能。 “真······真的是你?你是郑板桥?”周雪卯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林小风轻笑一声,“呵,不然呢?” 周雪卯如同被雷击中,他跪在地上,迅速低下头,牙关紧咬,双手死死地扣着地面。他的心中已经狂风暴雨,呼吸也紧跟着开始错乱。郑板桥,林小风就是郑板桥,他一直假冒的郑板桥。这意味着,他从头到尾都在被人玩弄,他还自以为是地配合对方,那些举子们也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周雪卯的心如死灰,眼里的光彩消失无踪。他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在人家眼里就像个棋子一样。他满腔热血地拉拢举子闹事,结果事情没闹成,反被人家一手送进了工厂里。现在回想起来,就连在工厂的那段经历,也都像是被设计好的。那些厂中的生活,工友们给的那点温暖,难道都是演出来的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 无数问题在周雪卯的头顶萦绕,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而此时的林小风却不着急,他两手相插,搭在桌上,大拇指来回转动着,一脸的淡然。 等待了许久,周雪卯终于将过往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全部回想了一遍。他抬起头,嗓音嘶哑地说道:“侯爷手段果然高明,学生知错。” 林小风却淡淡地回应道:“你何错之有啊?” “学生错在违逆朝廷政令,更不该在建业侯府门前带人抗议。”周雪卯说着话,心如刀割。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对方的手段差距太大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道歉别给家中惹上祸事。 他从怀中掏出信封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这是家父亲笔所写的信让我代为交给侯爷望侯爷亲启。” 林小风接过信封直接拆开仔细阅读起来。他通篇扫过信件后又抬头看了看满脸麻木的周雪卯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周鸿老狐狸可真够狡猾的这信写得情真意切前半篇是道歉后半篇则是求着自己安排他儿子一切听他差遣。这不就是跑来找工作的吗? 林小风仔细收好信笺道:“周大人乃是我的前辈他亲自替你道歉我怎么敢不给这个面子呢?起来吧事情都过去了。”他指了指身前的座位示意周雪卯坐下。 周雪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偏着头坐在了林小风面前。他是真的不敢看对方只要一对上林小风那张脸他就感觉无比羞愧仿佛对方每一个毛孔都在嘲笑自己。他曾经因为郑板桥而感动不已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怎么?本官的长相奇丑无比你不敢看我?”林小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周雪卯立刻正过头来然后又快速低下:“学生不敢侯爷地位尊贵学生岂能直视?”他心中充满了敬畏和羞愧。 “嘁!”林小风嗤笑道“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他的话中透露出一种玩味和调侃。 周雪卯脸上显露出几分挣扎的神色然后他快速抬起头脱口而出道:“侯爷工厂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假的?都是你安排的?”虽然这个问题让他感到万分羞耻但是他心中其他问题已然不重要了他只想知道在工厂中的那段时间身边人是否都是演出来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那段时间的经历在他心中是珍贵的他想要确认那段经历的真实性。 林小风敲着桌子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徐徐道:“当然是真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坦然和真诚这让周雪卯眼中的光彩重新焕发出来。 “真的?”周雪卯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无法接受那段珍贵的经历是虚假的现在得到这个答案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林小风又挑了挑眉道:“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假的成分比如你们所在的工厂其实工作并没有那么轻松。”他的话让周雪卯愣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就是说我去的真是黑厂?”周雪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和不可置信。他曾经在那家工厂工作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的工作条件和待遇并不好但是他没有想到那家工厂竟然是黑厂。 林小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按照你们在厂时的情景相比确实算得上黑厂。”他的话让周雪卯感到一阵哽咽。他无法接受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是一个黑厂这个事实让他感到一阵心痛和失望。但是他也明白林小风没有必要欺骗他所以他选择了相信对方的话。 “不过黑厂长久持续下去也确实是个重要的问题。”林小风注视着周雪卯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们北廊大学也在极力改善这个境况。”说着他从手边抽屉中翻找出一迭资料推了过去。“这是北廊大学搜集的京中各厂的情况这项工作还在继续要不了多久情况就能有所改善。如果进展理想过个几······未来说不定能达到你在厂时的样子。” 周雪卯翻看着资料问道:“既然如此侯爷为何早不拿出来?反而大费周章把所有人送进工厂?”他对林小风的做法感到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为什么不直接公布出来而是选择了这种方式来让大家了解真相呢? 林小风解释道:“你们这帮人只知道做纸面功夫哪懂朝廷的用心良苦。论吵架个顶个的强可一旦做起实事都是眼高手低之辈不让你们真正地开眼界怕是不知道回头。”他的话让周雪卯感到一阵羞愧他也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同时他也对林小风的远见和智慧感到佩服。 “不过好在成效不错看样子大多数人是清醒了。”林小风继续说道“学生惭愧。”周雪卯小声说道他感到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洗礼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你不必惭愧!”林小风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而坚定,他大手一挥,脸上洋溢着深邃的笑容,“我让你有问题尽管提,你第一时间想到工人,这说明你是有心的。” 周雪卯的脸色微微泛红,仿佛被林小风的话语触动。他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感激的光芒。在这个时刻,他感受到了林小风的真诚与善意,仿佛一股暖流在他心中涌动。 林小风继续说道:“读书人都爱称为民请命,可许多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民这一个字,所图不过是门户私计。而你,却能时刻将工人放在心上,这份心意难能可贵,可见你比其他人强了许多。” 周雪卯听着林小风的夸赞,心中既感到惭愧又感到振奋。他曾经是那么的自私和虚伪,只为了追求名声和地位。然而,与工人们的相处让他逐渐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价值和意义。如今,他被林小风如此夸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林小风感叹道:“由此可见呐,有陛下这样的千古一帝作为榜样,这份爱民如子之心也通过你爹传到了你身上。虽然你现在还年轻,但只要你保持这份初心,未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周雪卯张着嘴,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将他与千古一帝相提并论,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其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林小风见场面已经铺得差不多,便直入话题:“咱们也算接触过一段时间了,本侯见你口才不错,尤其是领导能力出众。而且你本身更是举人出身,眼下北廊大学急缺人才,有没有兴趣到本侯手下做些事情?” 听到林小风的邀请,周雪卯心中一阵激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进入北廊大学工作,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激动之余他也感到有些恍惚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更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林小风见状鼓励道:“你虽然没有官身,但却是个有潜力的人。眼下北廊大学正在处理黑厂一事,你有头脑、有进厂的经验,我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件事办好。若是成了,那天下无数百姓都会因你而受益!救民于水火之中,青史留名也说不定呢!” 听到“青史留名”四个字,周雪卯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如今听到林小风如此说,他心中的激情被瞬间点燃。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历史的舞台上,接受着万民的敬仰和赞誉。 然而激动过后他也开始冷静思考起来,“我能行么?”他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行不行的得干了才知道!”林小风肯定地说道,“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这件事肯定是极苦的、说不定还会有危险。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往往就是这样,有人岁月静好全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负重前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这个负重前行的人呢?” 周雪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愿意!”他郑重地说道,“如果我能为解决黑厂问题贡献一份力量,那将是我一生的荣耀。”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愿意,我给你批个条子,明日你就到北廊大学报道。你先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工作中去,虽然实习生没有工资会苦一些,但你要明白我们的工作是为了更多的百姓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听到没有工资周雪卯并没有感到失望,他深知这份工作的重要性和意义所在,“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做成!”他坚定地说道,“我也愿意领一文钱年薪!” “好!”林小风抚掌赞叹道,“你家里不缺钱,若是真愿意,那你可就是除了校长之外第二个领年薪的了。” “是么?”周雪卯乐了,顿时感觉与有荣焉、脸上增光不少,“跟建业侯一个待遇啊!说出去有面子!”他心中暗喜道。同时他也对林小风的胸怀和格局感到由衷的敬佩,能够放弃高薪只为百姓谋福利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林小风话锋一转开口问道:“按理说以你的身份应该有许多朋友、认识许多士绅吧?”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是。”周雪卯有些疑惑地回答道,不知道林小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如实地回答道:“我确实认识不少士绅阶层的朋友。” “你要是有能力完全可以把你的那些朋友一个个全部拉进来!到北廊大学一起发光发热。你要是把这事儿办成了凭借你们的才学将来北廊大学给你们单开一个学院都不成问题。”林小风疯狂地画着大饼诱惑道。他心中暗自窃喜如果能够通过周雪卯加速“腐蚀”更多京中士绅阶层那北廊大学的推广就省心多了! 周雪卯正色道:“侯爷放心!我的那些朋友确实有许多人对北廊大学颇有微词但现在看来终归是了解不够。如果能经我劝导想来他们必会明白侯爷的良苦用心!”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小风起身走到周雪卯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你有这份心就没问题了那你就好好干吧!切记始于初心成于坚守。一件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乘以时间的长度也能成就人生的厚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让周雪卯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力量。 “奉献精神不是与生俱来的它离不开经年累月的修身正己。”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雪卯感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北廊大学中奋斗的身影以及为百姓谋福利的辉煌成果! “侯爷之言学生必谨记在心!”周雪卯大声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更是一次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林小风坐回原位挥笔写了张条子向周雪卯递了过去:“明日拿着他去北廊大学报道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家了。”他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周雪卯在北廊大学中大放异彩的场景! 周雪卯接过条子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谢谢侯爷给学生这次机会!学生一定不会辜负侯爷的期望!”他郑重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他知道从此刻开始自己的人生将翻开新的篇章!他将用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为百姓谋福利、为名垂青史而奋斗! 看着周雪卯离去的背影林小风心中暗笑不已,“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希望他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吧!”他心中暗想道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去。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和决心一步步走向成功和辉煌! ············ “事情就是这个情况,眼下臣已经将后续全部收尾了,还有些举子不愿意放弃,但是大势已去,在京中滞留了几天,他们自己就散了。”林小风在御花园内向靖江帝详细汇报了情况。阳光透过葱郁的树梢,斑驳地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的气质。 园内翠绿成荫,时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声响起,仿佛在为这宁静和谐的氛围伴奏。林小风将事情巨细无遗地讲了一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靖江帝听罢,脚步顿了下,眼带笑意地打量着林小风,“这件事办的确实漂亮,朕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解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赞赏和认可。 林小风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这不算什么,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而且那些读书人本就有各怀私心,这目的不纯自然不能坚持长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靖江帝点点头,表示赞同:“周鸿跟随朕打拼一生,兢兢业业,他儿子既然有心向好,在你手下做事,你记得对他好一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老臣的怀念与对新一代的期望。 林小风咧开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这一点您放心,要说周大人那可真是心明眼亮,他儿子也不错。在臣手下做事,臣保证让他加速成长,早日成为国之砖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担当。 靖江帝眉一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深知林小风的才华与能力,对他的话自然是信得过的。 话题一转,林小风问道:“不知陛下以为黑厂的情况如何?”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担忧。 靖江帝脚步一缓,抬头想了想道:“朕倒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读书人不识人间疾苦。按照你所言,那厂中生活似乎不错,朕见过更苦的。若是一力提高百姓待遇,工厂关系铁路命脉,朕担心会延误这个进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国事的深思熟虑与权衡。 林小风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这千古帝王再仁善爱民也抵不过建造奇观、名留千古的诱惑。不过他也理解靖江帝的担忧和考虑,毕竟作为一国之君需要权衡各种利弊得失。于是他颔首道:“陛下英明,如果一力提高百姓待遇确实会延误建设的进程。可是一味偏袒厂方他们早晚会变本加厉朝廷还需得在其中取得一个平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理性与客观的分析,同时也表达了对百姓的关心与同情,“如今已经有了这个苗头百姓目光短浅往往只图眼前之利。几岁的孩童为换取微薄的收入就将其送入童工。对于孩童来说厂中工作危险颇多不但浪费了大好年华将来甚至可能落下残疾。”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未来工厂还会兴建如果事态蔓延扩大这便是有损国体了臣建议朝廷早做考虑当立法限制。”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国家的忠诚与对百姓的责任感。 靖江帝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几岁的孩子能做些什么?敲骨吸髓莫过于此你拟出一套章程递上来吧尽早将此事议过。”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问题的重视和对林小风的信任,“你今日是有备而来啊。”他笑着示意王景文将奏章收了起来并询问起太子的情况来,“那太子那边呢?你跟朕说他对厂中情况了解很深最近不在宫中他在何处?”他对太子的关心溢于言表同时也对林小风抱有期待的目光,“他现在在探寻管理方法。”林小风回答道,“殿下认为在厂方和工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是关键所以他决定深入了解工厂的管理方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太子的赞赏与支持同时也表达了对未来工业发展的期望与憧憬,“如今时局已变将来靖江的土地上会有无数工厂拔地而起我们需要掌握这种全新的管理方式以应对未来的挑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繁荣昌盛的景象,“北廊大学还在致力改造蒸汽机将来若是改造过后的蒸汽机大规模铺开进入厂中整个靖江的生产过程与传统方式将天差地别人力的协调配合也会出现全新的面貌这是朝廷不曾经历过的甚至想以史为鉴都没有先例可察。”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畅想与期待同时也表达了对太子探寻管理方法的支持与肯定,“当下正逢其时可以从一开始入手深入了解并且掌握规律所以殿下请臣代为向陛下告假有可能时常不在宫中等事情有了眉目再向陛下陈述。”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太子的关心与支持同时也希望靖江帝能够理解并同意太子的决定,“这也算历练。”靖江帝思索良久才开口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太子的期望与对林小风的信任“这就像热兵器出现战争的方略也急需调整一般对不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深邃的思考与对国家未来的战略规划“不错正是此理。”林小风点头附和道“也罢那就任由他去吧。先帝年轻时朕和其他几名兄弟也都曾在外历练过出去活动活动也不算什么而且现在朕也管不了他了。不过告诉他还是要定时回宫宫中现在有许多奏报都给他誊抄了一份政事不可耽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太子的关心与叮嘱同时也表达了对国家政事的重视与关注。两人脚步停在亭子前靖江帝道:“朕累了陪朕坐坐吧。”二人入亭中靖江帝刚想开口继续问些问题林小风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呈到靖江帝面前“儿臣今日来其实还给父皇带了一件礼物。”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期待。 靖江帝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金灿灿的手表他不禁乐了:“不过节送什么礼物?打开瞧瞧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松与愉悦。 林小风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小物件解释道:“这非怀表而是手表戴在手上的儿臣帮您戴上。”说着他便帮靖江帝戴上了手表并调整好大小“这倒真是好东西看时间更方便了。”靖江帝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惊喜地说道“这又是阳曲县的产物?”“非也这并非阳曲县所产出而是来自更遥远的地方。”林小风摇头笑道“不过制作方法和技艺已经逐渐传入我国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国也能自主制作出如此精美的手表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同时也表达了对国家工业发展的关注与支持。“这确实是好东西不仅方便实用而且极为精美。”靖江帝抬起手腕欣赏着手表上的金龙图案和璀璨的钻石赞叹不已“朕很喜欢这件礼物你有何事要跟朕说便直说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赞赏与信任同时也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林小风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深知靖江帝的聪明与敏锐,因此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陛下,臣确实有一事相求。如今阳曲县的工业发展日新月异,但也面临着一些挑战。臣希望朝廷能给予更多的支持和关注,以促进阳曲县的工业更上一层楼。” 靖江帝闻言,眉头微挑,沉思片刻后说道:“阳曲县的工业发展确实令人瞩目,朕也早有耳闻。你具体有何想法和计划,不妨详细说说。” 林小风点头应是,开始详细阐述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他谈到了阳曲县工业的现状和未来发展方向,提出了加强技术创新、培养人才、优化产业结构等方面的建议。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阳曲县工业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靖江帝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也看到了阳曲县工业发展的巨大潜力。因此,在听完林小风的汇报后,他毫不犹豫地表示将给予阳曲县更多的支持和关注。 得到了靖江帝的肯定和支持,林小风心中激动不已。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更是对阳曲县工业发展的巨大鼓舞。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带领阳曲县人民共同努力,将阳曲县的工业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御花园中,为这美好的一天增添了几分温暖和色彩。林小风和靖江帝在亭中继续畅谈着国家大事和未来发展蓝图,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林小风站在皇宫的金碧辉煌之中,心中却暗暗发笑。他看透了这些权贵们的内心,知道他们无法抗拒新奇而奢华的诱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在嘲笑这宫殿的浮华与虚幻。 他并未直接回答靖江帝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带着些许神秘的口吻说道:“臣给这手表起了一个品牌名字。” 靖江帝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他皱眉问道:“什么名字?” “劳动力,劳动力手表。”林小风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在赋予它特殊的魔力。 靖江帝喃喃道:“劳动力这什么怪名字?”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困惑。 林小风指着手表,笑容满面地解释道:“我靖江的百姓和官员们都热爱劳动,他们准时上班,准时下地,按时加班。我希望有一天,他们都能戴上这款手表,那样他们就能更准时地完成工作了。只要我们的百姓一直保持准时和勤奋,那他们的生活就一定会越过越美好。因此,我将这款手表命名为‘劳动力’。” 靖江帝听后深有感触,他提议道:“说的好,不过朕看叫劳力士显得更雅致一些。”然后他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不过,朕知道怀表本就价格不菲,现在这款手表的造价岂不是更高?” 林小风听后差点笑出声,他快速整理了一番心神,然后回答道:“确实如此,陛下手上这块金表的价格无可估量。表中的每一个零件都耗费了最顶尖工匠的无数时间和心血去打磨设计。然而,虽然手表的制作工艺精细,但我们仍然有可能实现大规模生产。” 他顿了一顿,然后详细地解释道:“您看这表冠、表盘和指针,以及内部的零件,都可以实现快速生产。尽管这些部件精细复杂,但只要我们抛开手工制作的限制,引入机械化生产方式,就有可能大规模生产出这款手表,从而实现成本的显著降低。” 靖江帝听后不禁有些疑惑:“此等精细之物,如何快速生产?” 林小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其实,如果我们抛开奢华的装饰,只看手表的基本功能,那么现在手表的最大成本其实是人工。然而,我们可以利用模具在铁板上压制出大部分零件,然后再进行拼合组装。此外,我们已经有蒸汽机这样的先进设备,只需要进行适当的改装,就可以大批量制作零件,从而实现手表的快速生产。” 他接着说道:“刚才我也提到了,未来的工厂都会引入蒸汽机来改进生产方式。现在已经有极少一部分炼铁和采矿的工厂开始使用蒸汽机,但大多数都是采用落后的生产方式。而这些已经开始使用蒸汽机的工厂,大多数都是朝中大家族所控制的产业。” “如果是普通的民间富商,想要引入蒸汽机设备几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们的蒸汽机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维护费用也极高。这样一来,就导致了两个问题:一是那些已经拥有蒸汽机的大家族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未来可能会成为国家的隐患;二是即使这些大家族再强大,也不可能生产出所有百姓所需的商品。而民间的商贾又因为资金不足而无法引入蒸汽机设备,这就导致了国家应有的生产能力无法得到充分发挥。” 靖江帝听后眉头紧锁:“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林小风正色道:“臣想说,朝廷现在应该积极扶持那些建厂的富商,鼓励更多的百姓参与市场竞争。民间智慧无穷无尽,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因为条件限制而无法发挥自己的才能。如果我们能帮助他们解决资金问题,那么他们一定能对国家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 “为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开设一家新式钱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家银行。” “银行?它跟钱庄有什么区别?”靖江帝不解地问道,“你所说的无非就是借贷之用,眼下的钱庄也可以借贷,你说的那些资金不足的商贾完全可以去钱庄借钱啊!”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现在的钱庄大多都是由个人或大家族建立,各家的规矩都不同。而且利息高昂不说,借贷还非常困难。非熟人或没有一定关系的人根本不可能借到钱。” “朝廷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流程复杂、涉及人情贿赂等问题难以监管。” “此外,钱庄本身的实力也远远不够。而我们想要建立的银行则会以金银作为担保进行借贷业务。也就是说我们有多少金银就印多少银票广泛吸引百姓储蓄然后再将银钱大规模贷给需要的人。” “只要陛下愿意支持,那臣便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将这项任务成功完成。”林小风沉稳而有力地表达出自己的决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继续说道:“臣计划创立的银行,将来会发行银票。而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在银票的票面上,使用陛下的龙颜。我们会采用最精湛的工艺,确保陛下的形象栩栩如生。” 他顿了一顿,环顾四周,仿佛要将这宏伟的构想深深地刻在每一个听众的心中。“想象一下,当百姓们看到银票上陛下的天颜,他们必定会争相涌入银行,对我们的银行充满信任。更重要的是,一旦银票在民间广泛流通,陛下的尊荣便会传遍天下,深入民心。” 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想想历史上的皇帝们,他们留下的画像,有多少是真实的呢?然而,借助我们东大美术学院的高超绘画技艺,我们有能力将陛下的形象真实、生动地展现在每一个百姓的心中。” 他看向靖江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这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您的形象,将不仅仅是一幅画像,而是会成为人们心中的象征,成为他们信任和敬仰的对象。” 靖江帝被林小风的话语深深打动,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犹豫。他自然明白这个机会的难得,但也担心自己的形象会被人恶意损毁。 林小风看出了他的担忧,轻声安慰道:“陛下,我明白您的顾虑。但请相信,天下超过九成九的百姓,他们都会尊重您,敬仰您。他们不会做出任何有损您形象的事情。而且,我们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来确保银票的安全和尊严。” 靖江帝听了林小风的话,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朕就信你一次。等朕将内帑的股票换成银子给你送过去,你便着手去办吧。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你务必要万分谨慎。” “请陛下放心。”林小风躬身行礼,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此时,他们正坐在一座茶楼之中。茶楼内装饰典雅,茶香四溢。四周的客人都是身价不菲的商贾名流,他们品着茶,聊着天,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林小风身着便服坐在一旁,他的好友李德贤也陪在他的身边。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着天下的大事小情。隔壁就是京都交易所,那里传来的喧哗声仿佛与他们无关一般。 突然,茶楼内的客人们都将目光转向了前方的高台。原来那里正有一个人正在发表演讲。此人正是阳曲首富刘邦德!他身穿锦衣华服站在台上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自己的生意经和成功经验。 林小风看着台上的刘邦德不由得轻轻一笑,这个曾经的合作伙伴如今已经名满天下成为了商界的佼佼者。他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兴。 一旁的李德贤却显得有些无聊他撇了撇嘴说道:“老林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他在这胡说八道吗?我那边可还忙着呢。” 林小风看了他一眼笑道:“稍安勿躁殿下,我们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听刘先生的演讲更重要的是要观察这里的商机和氛围。” 李德贤闻言不由得来了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哦?那你看出了什么商机?” 此时台上的刘邦德意气风发地讲述着自己的成功经验:“说来惭愧讲了这么多今日大家来的本意是听说刘某也开始涉足铁路相关的产业想了解一些经验促成一些合作。”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刘某今日也不讳言虽然是初涉这铁路生产的工厂但是也已经有略有心得。所谓一窍通百窍通盖房卖房与建厂生产不过是殊途同归。” “经我总结办厂理念简而言之就是九个字!大大大买买买合合合!有能力办厂的自然是本金充足之辈所以这厂开起来规模一定要大没有熟练工人不懂生产过程的我们去买!买不到的那就合作把相关的产业全部联合起来最后共同携手形成稳固格局。” 刘邦德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喝彩声。客人们都被他的演讲所打动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 林小风也忍不住轻轻鼓掌他感到刘邦德确实是一个有远见和魄力的商人。他看向一旁的李德贤笑道:“殿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商机所在。铁路产业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涉及到许多相关的产业和领域。如果我们能够整合这些资源形成一个稳固的产业格局那么其中的商机将是无限的。” 李德贤闻言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看来我们也需要寻找一些合作伙伴共同开发这个市场。”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茶楼的氛围渐渐热烈起来客人们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而台上的刘邦德则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演讲为客人们带来更多的启示和思考。 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心中却有着更深的思考。他不仅仅看到了铁路产业带来的商机更看到了其中蕴含的社会价值和历史意义。他相信只要他们努力整合资源发挥各自的优势就一定能够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与此同时,李德贤却面露苦涩,他摇头道:“老林,我现在负责的项目可比你的复杂多了。我本以为开一家餐馆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接手之后才发现问题重重。” 林小风放下茶杯,关切地问道:“哦?殿下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来听听。” 李德贤叹了口气,道:“首先是食材供应问题。我想要做的是百姓生意,需要大量稳定且物美价廉的食材。可是现在京都里根本找不到稳定的食材供应渠道。那些大酒楼虽然有些渠道,但也常常缺货,而且他们的渠道我也不可能借用。” 林小风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个问题确实棘手。不过,殿下可以考虑从源头入手,直接和农户合作,建立稳定的供货关系。虽然这样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和精力去协调和谈判,但长远来看,这是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李德贤听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和农户合作?这谈何容易。他们分散在各地,而且大多数都缺乏契约精神。万一他们违约怎么办?” 林小风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们可以和他们签订契约,并设立一些奖惩机制来约束他们。同时,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和资金帮助,让他们看到和我们合作的好处。这样一来,他们违约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李德贤听后不禁对林小风竖起了大拇指:“老林,还是你有办法!这样一来,我的餐馆项目就有希望了!” 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品茶聊天。而隔壁的京都交易所依然喧哗如旧,仿佛与他们无关一般。 “本宫何尝不懂这些。”李德贤一手扶着额头,微微皱起的眉头下,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他身处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龙凤图案,显得气势磅礴。虽然身处富贵之地,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可是,你说的标准化,本宫也觉得有理。”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翠绿的园林,鸟语花香,与他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这些食材,不像钢铁木砖那样可以精确控制。那些农户家中的牲口和青菜,品质参差不齐。” 他回想起曾经品尝过的肉质,有的鲜嫩多汁,让人回味无穷,有的却干涩难嚼,如同嚼蜡。这种品质的差异,让他深感困扰。 “开餐馆,食物的品质应该是核心。”他转过身,看向身旁的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的生意很难有大的发展。” 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神情自若地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说道:“殿下,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我们的主打产品是汉堡,肉剁成馅后,谁能看出好坏呢?有时候货源不足,我们可以稍微掺点没人要的下水,再少掺点豆粉什么的。经过烹饪处理,没人能吃得出来。” 李德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风。林小风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而且我们的肉饼还要炸一遍,那一锅油炸上个三五个月,保证百姓直呼香拽了,吃完还想吃。”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菜什么的,无所谓,剁成丝往里一放就行。别忘了我们的初衷,我们做生意是为了把流程跑通,不是在这斤斤计较的。百姓平时能吃几天肉啊,平时吃的都是馒头、炊饼、清汤面。现在有便宜肉吃,还是油炸过的,他们肯定会觉得越吃越香。” 李德贤皱着眉头,不悦道:“我们不能给百姓喂垃圾食品吃啊。一锅油炸三五个月那得成什么样了?” “你可以添新油啊,天天加油,天天用的都是新油。”林小风不以为然地说道,“刮下来的油泥,还能掺进包子馅里,那岂不是更香了?” 李德贤闻言,不禁哑然。他无法理解林小风的想法,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成本控制技巧。然而,他始终无法接受这种以次充好的做法。 “百姓要是吃胖了,那外面得怎么说咱们?快餐养人啊!品牌效应直接都能打出去。”林小风得意地说道。 李德贤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林小风的说法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平均寿命依然很短,吃点垃圾食品或许并不算什么。然而,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和原则。 “本宫觉得你这套不行。”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跟本宫的初心完全不符。本宫要做的是良心生意,万一以后他们发现真相不得骂死本宫?岂能如此?” 林小风不悦道:“什么条件干什么事嘛!只要你成本打得够低,价格足够公道,百姓吃死了也只怨自己扛毒能力差!你把标准定的高高的,事情办不成怎么办?” 李德贤闻言一挑眉,他无法接受林小风的观点。他始终认为,做生意应该讲究诚信和品质。 “得了,这事儿我自己来,你别给我出主意了。”他挥了挥手,打断了林小风的话。 此时台上的刘邦德演讲情绪已经达到了高潮,他的声音愈发洪亮:“商贾以前虽为贱业,但是在朝廷的英明治理下,地位已然提高不少。” 李德贤指了指台上的刘邦德对林小风道:“说正事吧,你今天叫我来到底干什么?就为了听他讲这些胡说八道的生意经吗?” 刘邦德此刻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我诚心忠告各位,生意能否做成,本钱和能力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为我靖江、为朝廷做出贡献的决心。我等个体的命运与靖江相连,只有靖江好了,咱们才能好!” 第18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商贾们议论纷纷,对刘邦德的话表示赞同。 李德贤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对刘邦德的演讲表示赞赏。他转身对林小风说道:“好了,咱们也别闲聊了。说正事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林小风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其实,我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开钱庄的事情。” “钱庄?”李德贤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打算怎么开这个钱庄?” “我打算和陛下合开这个钱庄。”林小风解释道,“现在来找你,就是想带你一起看看,告诉你这件事。你也入点股分吧,后面我会把钱庄的事情交给刘邦德管理。他是个难得的人才,相信他一定能管理好钱庄。” 李德贤惊讶地看着林小风:“你打算让刘邦德管理钱庄?他可是个商人出身啊。” “正因为他是商人出身,所以他更懂得如何经营和管理。”林小风信心满满地说道,“你放心吧,我对他有信心。咱们要办的钱庄非同一般,我相信他一定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李德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入股吧。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如果钱庄出了问题,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你放心吧。”林小风拍了拍李德贤的肩膀,“有我在,钱庄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两人相视而笑,达成了共识。此时阳光正好,照耀在他们身上,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合作将会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茶楼的喧嚣已经随风而去,空留一片宁静。昏黄的灯光下,刘邦德正欲下台,他的脚步却突然停滞了。他眼神凝聚,看见了远处向他招手的两个人影。刘邦德微微一愣,然后定睛看去,林小风和李德贤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匆匆忙忙地小跑过去。 刘邦德站在林小风面前,满脸堆笑:“太子殿下,老爷,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二位,实在是荣幸之至。” 林小风淡然一笑,目光如炬:“听你的课,门票钱可没少赚吧?” 刘邦德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声回应道:“都是为了慈善,五两银子,其实也不算太贵。” 林小风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坐吧,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刘邦德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指示。 林小风看着他,缓缓开口:“交易所现在应该已经走上正轨了吧?” 刘邦德点头回应:“是的,老爷。有户部的大人们帮忙,现在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如果老爷有什么需要,我随时都可以为您效劳。” 林小风微微一笑,直接了当地说:“我准备开设一家新式的钱庄,名为银行,主要是为了解决那些资金不足的民间商贾的筹资问题。你在商界的人脉广,我想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有没有问题?” 刘邦德一愣,随即有些犹豫地回答:“没问题,只是我之前没有做过钱庄的生意······” “钱庄的重要性不亚于交易所,所以这次我会从县衙调派人手给你。”林小风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你的任务就是在交易所旁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其改造成银行。” 刘邦德想了想,然后说:“老爷,这间茶楼已经被我买下来了,您看这个位置合适吗?” 林小风环顾四周,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地方不错,面积足够大。你可以在外面打上围挡,把这座楼拆了。稍后我会找人来帮你修建银行,我们要建就建得大气,让人一眼就能被吸引住。这部分费用,县里会给你支付。” 刘邦德连连点头,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银行和钱庄的区别是······”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后会给你写一份计划书,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修改然后再实施。”林小风解释道,“不过,钱庄最重要的是底蕴。你人脉广,把那些跟你熟悉的富商都拉拢过来,让他们把家里的银钱都存到我们这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争取在银行建成之前就把这件事情办妥。以你的声望,怎么也得拉个千万两存款吧?这样银行一开业,我们就有了一定的底蕴,百姓也就更愿意来我们这里存钱了。” 听到这个要求,刘邦德面露难色:“老爷,不是我不愿意去做,实在是这件事情有些难办。跟我交情深的富商们,他们都有各自合作的票号。那些老票号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字号了,我们新开的银行很难一下子就把他们拉过来。这不太现实啊······” 林小风眉头一皱,打断他的话:“别总是给自己找借口,要相信自己。”他想了想,继续说,“你可以尝试给他们一些好处啊。比如在我们这里存钱有利息。你可以多去他们家串串门儿,跟他们的族老聊聊天儿。老年人都喜欢听好话儿,一听就高兴了。先把老年客户拉过来。” 他顿了一顿,看着刘邦德的眼睛说:“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难办。你要知道我们是有背景的,陛下在其中也占有一半的股份。” 听到这个消息刘邦德的眼睛突然瞪大了:“陛下也在其中有股份?那这件事情肯定能成!” 李德贤也惊讶得合不拢嘴:“怎么父皇也参与进去了?” 林小风淡淡一笑解释道:“陛下有独到的眼光他看到了银行的发展前景。不过老刘你要记住在富商们没有把资金存进来之前不要大肆宣扬。万一银行开业后百姓存款不踊跃那可是会落了陛下的面子明白吗?” 刘邦德听后倍感光荣,他挺起胸膛回答道:“放心吧老爷,我会在银行开业前就选好人手。等银行一开门,我们就会有大量的金银存入!到时候就可以向百姓宣传了。” 李德贤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此时他忍不住插口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吧?银票怎么做?如何保证安全?还有银库设在哪里?老林你都想好了吗?” 林小风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殿下你忘了?京都里的状元券可都是我们在卖。”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状元券的防伪加密水平一直在提高,我们的制作技术也一直在进步。论保密防伪手段,我们可是遥遥领先的。至于银库,我也已经想好了,就设在阳曲县内。” “阳曲县内?”李德贤露出狐疑之色,“银行设在皇城根儿,银库却设在阳曲县?你觉得这合理吗?你该不会是想开了银行后,挪用存银吧?” 面对李德贤的质疑,林小风面不改色地解释:“怎么可能呢?开银行可是要以诚信为本。我之所以把银库设在阳曲县,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京都人多眼杂,难免有宵小之徒打上银库的主意。而阳曲县则不同,人少且都是高素质百姓。而且,锦衣卫在阳曲县旁设有校厂,足以提供安全保障。”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虽然阳曲县离京都有些远,但现在我们有火车啊。火车一开,取什么都方便。当然,京都这边也会设一个小银库,方便大家取钱。如果想要多取钱,提前预约就好了。这样我们的账目统计也会更加方便。” ······························ 夜色渐深,茶楼内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林小风、李德贤和刘邦德三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错,仿佛在绘制一幅新时代的商业蓝图。 “听起来倒是有点合理,不过理由不是很充分。”李德贤皱着眉,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林小风,“既然是你跟父皇合作,我看你完全可以把银库设在宫里嘛,那样足够安全,也更不会有人质疑。” 林小风抬手否认,他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坚毅,一脸正气地道:“不可,朝中官员个个如狼似虎,贪婪成性。这么多银子放在宫里,早晚会被人盯上。而且,此事一旦传出去,对陛下的名声也不好听,感觉就像陛下要抢钱似的。这些可都是百姓的血汗钱财,我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德贤听后默然无语,林小风则继续说道:“咱们这银行虽然是跟陛下合作,但本质上还是在跟朝廷合作。为了防止朝中混乱和各种权力插手,有必要让它独立出来运作,这样也能保证公正公平。” 林小风心中暗想,银库必须设在阳曲县,否则以后他要想拿钱办事就麻烦了。虽然他一心为了促进商业发展,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私心”。自己开的银行,哪有不挪用银子的道理,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不挪用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当然,林小风也清楚,银行必须严格保证规章制度的运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完全遵守规定。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想到靖江如今的发展,林小风心中一阵自豪。这可都是他拿银子撬动的!他不同于常人,能准确地踩在时代发展的节点上,集中调动资源,让所有人朝着一个精确的目标努力,从而大大压缩了发展的进程。 虽然现在手里钱多,但是未来的事情更多,银子说不定哪天就不够了。到时候如果还要走流程,批来批去的,实在是太浪费时间!有了银行,这个问题就能大大减少。 听完林小风的解释,李德贤砸了咂嘴,若有所思地说道:“啧,你每次露出这个表情,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林小风脸一僵,心中暗自叫苦,赶紧转移话题:“什么不对劲,殿下你可不能毁谤我啊。对了,这银票的票面还得用陛下的龙颜呢。不过,我们还有其他额度的银票,殿下要不要来一张,我把你印上去?” 李德贤闻言双目亮起,兴奋地问道:“嘿,有意思!你详细说说······” 二人聊得火热,而银票的制作也提上了日程。银票的制作是极其讲究的,为了保证其真实性和防伪性,尺寸都设计得比较大,上面还要留下诸多信息以为验证之用。 然而,林小风却打算改用后世的纸钞尺寸。他找到阳曲县最好的造纸工坊,利用当地顶级的造纸技术,制作了一批抗揉搓、防水性能极佳的纸张。虽然成本略高,但为了保证银票的质量和耐用性,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便是印版的制作。银票的最大额度定为了一百两,最小为一两。当印版制好的那一天,林小风与李德贤同时来到了阳曲县工坊内查看成果。 乍一进入工作间,李德贤的目光立即被精美的印版吸引住。他上前拿起印版仔细端详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靖江帝形象,不禁啧啧称赞道:“真是太精细了!给父皇画得栩栩如生啊。” 林小风也拿起一张印版端详起来,心中暗自得意。这印版上的靖江帝形象确实威武端庄、栩栩如生,左手轻抬、右手按剑、身后盘绕着五爪金龙,彰显出皇家的威严与尊贵,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银票的权威性与可信度。 李德贤放下印版后舔了舔嘴唇,满脸期待地问道:“父皇的已经做好了,那我的呢?”他也早就留下了自己的画作,希望能被印在银票上。 林小风扭头问工匠:“其他的印版都在哪里?一并取过来让我们看看吧。”工匠转身去取来了一迭印版放到二人面前。其中第二张便是李德贤的面孔,印版上的他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显微镜的形象;再下一张则是他手持扳手站在火车前的和善笑容;之后便是一些风景画作和北廊大学雄伟的正门形象。 李德贤看罢叹息道:“好是好,只是没想到父皇那张如此出彩。相比之下,我这两张似乎有些平平无奇了。”林小风却拍着胸脯保证道:“你错了!殿下!你这两张才是真的出彩!陛下那张固然威武异常,但我敢保证未来在民间你这两张画作必会被传为美谈!”心中却暗自鄙夷了一番李德贤的“臭不要脸”。 李德贤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傻乐道:“真的吗?那有没有已经印出来的成品拿来让我瞧瞧?总不能就看这几个铜版吧?”林小风朝着工匠示意了一下,低声问道:“我之前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做好了吗?”工匠伸手一指工坊角落道:“老爷您吩咐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就在那呢。”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墙角处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木箱子。这木箱子被漆成了银色,中间有一个小的镂空横条。林小风拉着李德贤走到木箱前,在侧面扣了两下后打开了箱门。里面赫然有一个小凳子和一些奇怪的装置。 李德贤满头雾水地问道:“哎?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为啥要在这箱子上做个门?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林小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由分说地将他推进了箱子里并关上了门。黑暗中李德贤摸索着四周的环境,感觉有些闷热和不适。他抱怨道:“不是······老林你到底想干嘛啊?这里面黑漆漆的还很闷热!” 林小风站在箱子外敲了敲外壳说道:“殿下耐心一点,你看看你左手边有没有东西。”李德贤摸索着左手边很快便摸到了一张纸质的物体。他用手揉搓了两下又闻了闻味道,好像是银票?此时林小风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咳······取一百两银票!” 李德贤大为不解地拿着手中疑似银票的物体从缝隙中塞了出去。林小风赶紧抽了出来,并口中提醒道:“快记!”此时王颖超神色严肃地从怀中掏出笔和本子开始速记。时间、地点早已经写好,只在最后补了一行字:【建业侯林小风于阳曲县内发明了自动取款机。】 看着这一幕李德贤恍然大悟,原来这奇怪的箱子竟然是林小风发明的自动取款机!他不禁对林小风的才华和创意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林小风则心中暗喜,有了这个自动取款机未来他就可以更加方便地挪用银子了。这可是战略性挪用!未来史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因此银库必须设在阳曲县! 此时阳光从窗外洒进工坊内,映照在众人脸上。林小风站在自动取款机旁,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他知道有了这个发明,未来的商业发展将更加便捷和高效。而他也将因此名垂青史,成为一代商业巨擘! “记什么?你在记什么?”箱子中传来李德贤不耐烦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被囚禁的焦躁和不满,“本宫能不能出去了,这里闷得很!” 林小风闻言,放下手中的笔,透过微微开启的箱门,可以看到李德贤那张带着几分不悦的脸庞。他心中一笑,想象着这位皇子在狭小空间内的窘迫,然后轻声安抚道:“殿下别急,臣给你开门你再出来。” 说着,他将手中记满字迹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又赶紧将一迭银票塞进了箱子旁的小口。这一刻,他心中不禁暗笑,这不就是一个简易版的“自动存款机”么?后世修史书的学者若知道这个发明,恐怕能在史书中多水点字数,传出去也显得牛逼不是? 打开“自动存款机”的门,李德贤立刻跳了出来,长舒一口气,满脸的烦躁:“闷死本宫了,你说吧,这玩意到底干嘛使的?” 林小风神秘一笑,开始解释起这个新奇的发明:“殿下有没有觉得坐在里面很有安全感?” 李德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完全没有!你觉得把本宫关在那个小箱子里会有安全感?” 林小风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唉,百姓就不这样了。他们见到达官显贵容易说话不利索,咱们这箱子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将来给银行招员工,怯场怎么办?这个箱子就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李德贤狐疑地盯着他,试图从这张平静的脸庞上看出什么端倪。然而林小风的神情始终如一,让人捉摸不透。他摇了摇头,放弃了探究:“还有其他东西给本宫瞧瞧么?” 林小风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有,咱们银行的设计可是不一般。县里有设计图,还有不少专门定制的家具。我带你去瞧瞧,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 在前往银行的路上,林小风向李德贤详细介绍了银行的各项功能和设计理念。李德贤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赞。当他们来到银行门前时,李德贤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原本的茶楼位置已经被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所取代。这座建筑采用了最先进的设计理念和技术手段,不仅外观华丽大气,而且内部设施也是一应俱全。自动存款机、自动取款机、咨询台、贵宾室等一应俱全的设施让李德贤看得目瞪口呆。 他环顾四周,感叹道:“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棒的银行了!林小风,你真是个人才!” 林小风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他指着周围忙碌的工人和崭新的设备说:“这些都是为了给百姓提供更好的服务。我相信这个银行会成为京都的一大亮点。” 李德贤点头赞同:“没错!这个银行肯定会大受欢迎!我等着看你的佳绩了!” 随着银行的建造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林小风也开始着手为银行的开业造势。他来到了报社找到项协宏商议宣传策略。 “咱们要充分利用报社的资源为银行开业造势。”林小风坐在报社的办公室里,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希望能在报纸上发表一系列关于银行的专题报道。” 项协宏点头表示赞同:“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从银行的创新性、安全性、便捷性等方面进行报道。” “对!还可以邀请一些知名人士来银行体验并发表感言。”林小风补充道,“同时我们也要关注百姓的声音让他们知道这个银行是真正为他们服务的。” 随着一系列精心策划的报道陆续刊登在报纸上,京都的百姓开始对这座即将开业的银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期待着这个全新的金融机构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和惊喜。 而林小风也趁机动员锦衣卫和报社的员工们将家中的存款存入银行为银行的开业增添一份人气和信心。一时间银行成为了京都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银行盛大开业了。那一天银行门前人山人海百姓们争相前来一睹这个创新金融机构的风采。而林小风也站在门前迎接着每一位前来的客户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老爷,我听懂了,之后就去安排。”林小风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沉稳与自信,使得项协宏不禁心生敬意。在半个时辰的详尽讲解后,项协宏已经对诸多事项以及银行的大体运作有了初步了解。 林小风坐在宽敞的书房中,阳光从窗户斜洒进来,照亮了他那沉稳而深邃的脸庞。他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项协宏的赞许。书房外,翠绿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的决定而欢欣鼓舞。 “很好,”林小风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先让下面的记者抽空把稿子赶出来,你筛选过后,拿到我这我亲自审一遍,那就没有问题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这项事业的执着与热情。 项协宏颔首示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林小风的敬佩与信任。“我晓得了,老爷。”他回答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林小风想了想,目光扫到手边的报纸上,忽然问道:“最近西夏国那批留学生要到我靖江了,你们之前发的新闻反响如何?”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关切,显然对这件事颇为重视。 项协宏转身去找报纸,很快就将前两天的报纸寻来,呈到林小风面前。林小风低头一看,标题赫然写着【乌日格国师来访,称愿与靖江处朋友。】他满意地点点头,这篇文章写得朴实无华,却能够准确传达出两国友好的信息。 “反响如何?”林小风抬起头,期待地看着项协宏。 项协宏微微皱眉,回答道:“反响似乎并不太好。民间有些传言······”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有些传言对西夏国国师不太友好。” 林小风闻言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我们和西夏国不是正在加强交流和合作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小记者被带了进来。项协宏指着文章问道:“这篇文章在民间的反响如何?” 小记者回忆道:“反响确实不怎么好。民间都在传一些对西夏国国师不友好的流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小风的反应。 “什么!”林小风猛地拍案而起,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这么离谱的传言也有人信?这不是打西夏国的脸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种流言的不满和愤怒。 项协宏见状忙安慰道:“老爷莫急,百姓们可能只是误解了。我们会加强宣传,让百姓们了解真相。”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关切和支持。 林小风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他揉了揉眉心,陷入了沉思。他明白种族歧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远超过他的想象。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还远远没有达到现代社会那样的开放和包容。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报纸重新看了两遍。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宣传和教育。让百姓们明白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是平等的。我们不能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否定一个国家甚至一个民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 项协宏点头表示赞同:“是的老爷,我们会加强这方面的宣传。同时也会对报社内部进行整顿和教育,确保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并提醒他注意银行宣传时对百姓的说明方式。同时,他也对最近频发的读书人被骗事件表示了关切,并询问了项协宏对此的看法。在了解到相关部门已经在处理此事后,他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在乾清宫内,书文旭一脸担忧地向靖江帝询问关于建钱庄的传闻。靖江帝在确认此事后,书文旭痛心疾首地表示反对,认为这会有损皇家威严。然而,靖江帝却陷入了沉思,他明白林小风的计划对国家的重要性,但也需要权衡各方面的利弊。这场对话在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中持续着,两位朝廷重臣都在为国家的未来而深思熟虑。 在皇城的深宫之内,靖江帝的心情颇为复杂。书文旭的话语在他的心中回荡,让他对于开设钱庄的决定有了些许的动摇。然而,他又怎能轻易放弃这个弘扬皇家威严的机会呢? 他瞥了一眼窗外,春日的暖阳洒在御花园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温暖。书文旭的担忧如同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无人问津,有损皇家威严。”他喃喃自语,双手背负在身后,眉头紧锁。他明白书文旭的意思,百姓们对于皇家的钱庄持怀疑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们又怎能理解他的苦衷呢?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摇。他必须坚定地推进钱庄的开设,让百姓们看到皇家的决心和实力。 然而,书文旭的劝诫却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考虑得周全?万一钱庄出现问题,不仅会影响皇家的声誉,更会对朝廷产生巨大的打击。 他抬头望向天空,白云悠悠,仿佛在诉说着世间的沧桑。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必须勇往直前。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清新的花香。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而此刻的书文旭也是心潮澎湃。他站在街头,眺望着不远处那座即将开业的银行。他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计划确实大胆而富有创意。然而,他心中的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环顾四周,看着越来越多的宾客和路人聚集在银行门口。他知道,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一个可能改变朝廷和百姓命运的日子。 随着吉时的到来,刘邦德高声宣布银行正式开业。鞭炮齐鸣,红布飘落,那座由钢筋水泥建造、玻璃窗替代木窗、银漆涂满外墙的现代化建筑展现在众人面前。 书文旭惊愕地看着那座建筑,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他从未见过如此前卫的建筑风格,更未曾想过这样的建筑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然而,他的惊愕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被现场热闹的气氛所感染。宾客们纷纷涌入银行,争相参观这座前所未有的钱庄。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好奇和兴奋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 书文旭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担忧可能有些多余了。林小风的计划似乎已经开始奏效了,而这座现代化的银行也许真的能给朝廷和百姓带来新的机遇和希望。 他转身离去,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期待着这座银行能够真正发挥出它的作用,为朝廷和百姓创造更多的财富和机会。同时,他也憧憬着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一个由皇家引领、百姓富足的未来。 从外向内看,那座建筑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两扇巨大的玻璃门,如同两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外面的世界。门上的黄铜把手被打磨得锃亮,仿佛闪烁着金光,引诱着人们走进这个神秘的世界。 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门口左右两边立着的玻璃筒子。它们像两个神秘的守卫,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筒子里面装着红白蓝三色彩条,正不断自动旋转着,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这个世界的活力和多彩。 受邀而来的富人们在片刻的安静过后,如同炸开了锅一样,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好奇,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街头的百姓也都一愣,他们纷纷止步,对着这座奇异的建筑满脸惊诧,啧啧称奇。 “我的天,这房子真是太亮了!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一个人惊叹道。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用阳曲县的白水晶做的吧?这么大一块得花多少钱啊?”另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多少钱不知道,但看这架势,这银行可真是下了血本啊!”有人感叹道。 人们围着那不断旋转的红白蓝三色彩条议论纷纷,却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有人猜测是装饰,有人则认为这可能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刘邦德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等待着众人的讨论渐渐平息。他知道,这座建筑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而林小风也面带笑意的听着身旁的讨论,他的视觉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周围的古朴木质建筑与这座现代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反差和割裂感让人感到异常强烈。 随着富人们讨论声的减弱,刘邦德知道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他高声说道:“诸位,这里人多,有什么问题不如我们进去再聊,免得堵住了大街。”他提醒着众人拿出邀请函,而没有邀请函的人们则被告知明日再移步景兴钱庄。 随着玻璃大门的缓缓打开,来宾们拿着请柬兴冲冲地朝内涌入。林小风也随之进入,但刚走没两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书文旭,他正鬼鬼祟祟地准备往人堆里钻,企图混进去。 林小风大踏步上前,伸手一捞,就把书文旭揪住在当场。他笑吟吟地说道:“书大人,别来无恙啊。” 书文旭被突然出现的林小风吓了一跳,他头发有些散乱地看着林小风,愣了片刻后才干笑两声说道:“好巧啊建业侯,你也来看钱庄啊。” “装什么装?”林小风眉眼带笑地看着他,“朝中都知道这玩意是我跟陛下开的了吧?怎么?您身为户部的长官亲自来我这捧场?不过今天没有请柬可不能进去哦,咱们凡事都要讲规矩的。” 书文旭一抖袍袖退了一步淡淡道:“侯爷想多了。你这钱庄开得太过轻率将来怕是要引出许多麻烦。我曾去劝谏陛下但是陛下还在考虑。” “所以今日来亲自看一看回去禀报陛下早日止损方为正道。”书文旭继续说道“我看你邀请了不少人这些人应该都是提前商量好来存钱的吧?他们一共存了多少?” “说实话不多。”林小风也不隐瞒“零零碎碎加起来十来万两吧。” 书文旭皱眉道:“这么多人你才存了十来万两?你这可是拿着陛下的面子在透支啊!” 林小风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才第一天嘛急什么?你瞧我这钱庄修的多么漂亮那么多百姓都在围观还怕没人存钱么?” 书文旭摇头道:“都是花把势!真金白银的事儿谁能因为你这些小把戏就把自己的心血交出去?罢了我看你这就是胡闹!老夫也不想看了,这就回宫跟陛下禀告。”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小风心中暗叫不好,这老东西又要坏事!他赶忙拉住书文旭说道:“干嘛呀!我之前帮你户部解决问题你拆我台是不是?书大人你不地道啊!” 书文旭眉一竖说道:“老夫没跟你开玩笑!钱庄干系甚大,你岂能把陛下轻易扯进来?将来出事朝廷威信何在?” “岂有此理!”林小风不悦道,“我这可是为了百姓办好事!他们将来存到我这的钱都有利息拿还有安全保障办好了那陛下的威信自然会蹭蹭上涨!你多看几天再跟陛下去说急什么急?今日先让你开开眼!”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书文旭扯进了银行内。 书文旭虽然对林小风的做法不满,但是也对钱庄内部充满了好奇。当他踏入景兴钱庄内时,他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大厅宽敞明亮,整洁有序。自然光线通过高大的落地玻璃窗洒满整个空间,使得屋内充满了温暖的气息。柔软的地毯铺在地面上,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前方的柜台更是不同凡响,五个窗口均被大面积的玻璃覆盖,下方如同现代银行一般留出了一个小凹槽用来递东西。交易用的大理石柜台流线型设计,上面还深刻地涂染了一行大字:【离柜概不负责】。 柜台后的职员已经提前训练好准备上岗,他们穿着制服双手交迭放在腹部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整个空间都散发着一种专业而温馨的气息。 大厅内还设置了许多等候座位以及舒适的休息区供人休息和交流。一旁的报架上提供了最新的报纸和市面流行书籍供等待办业务人群消遣。而屋内的边边角角则站着几名身材魁梧的保安他们穿着林小风设计的经典保安制服手里拿着防爆叉一副严防取款的样子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全场所有人。 此刻刘邦德已经将邀请的来宾聚拢到一起,他正精神焕发地讲述着景兴钱庄内的各种服务设施和承诺等等。而林小风和书文旭则站在最后面静静地听着。 书文旭的表情已经有些呆滞了他看着这个舒适而专业的环境感叹道:“这里面看起来比青楼都舒服啊!不说别的这钱庄要是不是事关陛下旁人开的,我没事都想进来坐坐。” 他转头看向林小风,眼神中充满了新的认识和赞许。或许,这个钱庄真的能如林小风所说,为百姓带来实惠和便利,同时也为朝廷树立威信。书文旭心中的疑虑和担忧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些许的缓解,他开始对这个新奇的钱庄产生了一丝期待和信心。 书文旭愣神之际,刘邦德已经对着众人热情洋溢地讲解了许久,此刻他的话语依旧如春风般激荡在会场上。 刘邦德的声音在宽敞的会场中回荡,伴随着他的话语,众人的心情也随之起伏。他详细地描述着景兴钱庄的雄厚实力和未来的发展前景,仿佛一幅壮丽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诸位所虑大事,不外乎能否保证本金的安全。”刘邦德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安心,“我可以在这里负责任地告诉诸位,景兴钱庄的储备存银的数额,当下已超过两千万两之巨。”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和底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景兴钱庄的雄厚实力。书文旭默默地倾听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时而迷惑,时而点头,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刘邦德的话语。 此时的会场仿佛变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林小风在一旁悄悄观察着书文旭的反应,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而刘邦德则如同一位指点江山的将军,引领着众人走向一个崭新的未来。 随着刘邦德的讲解逐渐深入,他掏出了一沓崭新的银票,高举在众人面前。那一刻,银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如同希望的火种,点燃了众人的热情。 “各位,这就是景兴钱庄即将发行兑换的银票。”刘邦德的声音激昂而热烈,仿佛在为新时代的到来而欢呼,“也是景兴钱庄把握安全最强的防线!”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众人纷纷簇拥上前,想要一睹这新时代的象征。银票上印着靖江帝和太子的形象,那惟妙惟肖的伟岸身姿让人惊叹不已。 此时的书文旭心中充满了震撼和疑惑,他将目光投向了林小风。而林小风则笑眯眯地拿着几张银票冲他抖着,仿佛是在向他展示着新时代的到来。 “书大人,拿去随便看。”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和从容。 书文旭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敬畏和庄重。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张银票,更是新时代的象征和皇权的体现。 他仔细观察着银票的做工和细节,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银票的精良制作和独特设计确实让人叹为观止,无论是从成本还是制作的精良水平上,市面确实无一人能及。 书文旭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林小风,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银票做工如何?” “无懈可击。”他无奈地承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和赞叹。 此时的书文旭已经完全被林小风的计划和景兴钱庄的前景所吸引。他深知这个新时代的到来将会给朝廷和百姓带来巨大的变革和影响。 林小风看着书文旭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满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书文旭向靖江帝禀报并得到支持即可。 “书大人觉得钱庄的前景如何?”林小风微笑着问道。 书文旭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此事看似可行,但仍需谨慎。毕竟涉及大量金银交易,安全最为重要。” “书大人放心。”林小风自信地说道,“我们将会采取最严密的安全措施来保障每一位客户的资金安全。而且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让钱庄成为金银交易的平台,更希望它能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 书文旭听后默然许久才叹息道:“侯爷志向远大,老夫佩服。既然侯爷已有周全计划,那老夫就拭目以待吧。” 此时会场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众人都在为新时代的到来而欢呼雀跃。而书文旭也在这个时刻被林小风的热情和决心所感染,他开始期待着这个新时代的到来将会给朝廷和百姓带来怎样的变革和影响。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书文旭将会深入了解景兴钱庄的运营模式和安全措施,并亲自体验银票的便捷和安全。他将会向靖江帝详细奏报此事,并希望得到陛下的支持和推广。而林小风也将会继续努力完善钱庄的各项制度和安全措施,以确保每一位客户的资金安全和交易顺畅进行。 书文旭面露纠结,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最终,他咬紧了牙,沉声道:“侯爷客气,但是老夫只看现实,不想冒此风险。” 林小风的话语虽然动听,但书文旭心里其实并不看好这个新钱庄。现在的户部,在靖江立朝至今已达到极盛,虽然其中有林小风的很大功劳,但他更想功成身退,安享晚年,不想因为一场空梦而到老无所依。新钱庄的风险太大,而且在他看来,这与寻常的钱庄并无本质区别。 “新钱庄的章程,麻烦侯爷派人送来吧,这我倒是有些兴趣了解。”书文旭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今日已经见的够多了,老夫还要回户部处理公文,先行告辞。” 看着书文旭的背影,林小风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他明白,让朝廷接受新鲜事物确实很难,想找人配合更是难上加难。即使他已经身经百战,战功显赫,但在朝中,大多数人的心态还是偏向保守,一直在求稳。然而,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么,就用事实来说话吧!只要能够赢得百姓的心,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林小风拱手向书文旭行了一礼,准备送他出门。然而,就在书文旭转身的一刻,他的目光忽然被墙角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奇特的柜子,上面蒙着一块红布,因为摆放的位置不太起眼,所以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侯爷,那是何物?”书文旭指着那个蒙着红布的柜子问道。 林小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笑了一声道:“那可是地道的好东西,书大人,您马上就能知道了。明儿您再过来吧。” 夜幕降临,京都的灯火阑珊。林小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属于他的,也属于靖江百姓的新开始。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京都的各坊市内,读报人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这些年下来,听读报已经成为不少人的生活习惯。 读报人自备的小方桌上放着一壶茶,他美滋滋地嘬了一口,看着围观的人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今天有大新闻,又是一波赚头儿!他心中暗自欢喜,等待着人群聚集到一定规模。 当人群越来越多,读报人放下茶壶,展开报纸,优哉游哉地道:“诸位请安静,今日有一桩天大的喜讯,还有靖江千年一遇的美女新闻,大家想先听哪一条啊?” “自然是天大的喜讯啦!”有人激动地喊道。 “听他妈什么喜讯!当然听千年一遇的美女啊!昨儿还没讲完呢!”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哄闹声,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表情。这千年一遇的美女可是前段时间最热的新闻,京中出现一奇女子,才貌双绝,而且常在京中各处出现,一身素白裙,身量苗条,体态风骚,一步一扭,纤腰款摆,路过都带着淡淡的香风。 一双精致的莲足上踩着纯白的绣鞋,纤细的脚腕上环着一条红绳,上面还系着小巧的银铃。每当她走过,银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最为关键的是,这女子半脸蒙着雪白锦缎面巾,只露出一双如远山黛般的眉和灵动的眸子。她的眼睛像是含着秋波,微微弯起,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见之让人为之心醉神迷,这仙子一般的玉人在京都中已经沸沸扬扬传了半个月了。 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这女子被传成了千年一遇的美人。她的美貌和神秘感已经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弦。甚至还有好事者给这女子起了一个外号——月宫仙子。如今有了天大的喜讯,但在月宫仙子的大名下也黯然失色了。不少人都想知道关于这位神秘美人的更多消息。 读报人见状摆出了两个碗:“大家想听喜讯的,投一枚铜板到左边的碗里;想听美人儿的消息,就投到右边的碗里。”话音刚落,无数铜板就飞向了右边的碗。没多大功夫,右边的碗就装得满满当当的;而左边的碗里只装了个半满。这个结果显然表明了大家对美人儿的消息更为关注。 读报人看着两个碗中的铜板,心中暗自欢喜。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既然大家都想听美人儿的消息,那我就先讲美人儿吧!”他的话语刚落,就引起了一片期待的目光和欢呼声。接着他讲述了那位神秘美人的最新动态。然而当他说出那位被众人奉为月宫仙子的美女竟然在阳曲县的醉月楼开始接客时,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盯着读报人,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碎声隐隐响起。 愤怒的人群开始破口大骂读报人,甚至有人开始寻找石头等物品准备攻击他。然而读报人却坚称自己所说的句句属实,并提醒大家不要因愤怒而失去理智。他的话语逐渐平息了群情激奋的人们,并引导他们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林小风夹杂在人群中满脸无奈地看着周围激动的人群和各种畜生发言。对于这件事情他其实知道内情,并且还了解到了背后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周志伟的营销策略,他帮助醉月楼打造人设、炒作美女,并将其打造成国宝级美女,然后再送到醉月楼里卖高价,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客人。 林小风看着周围已经开始想入非非的狼群,无奈地扯着嗓子吼道:“这事儿说完了吧!天大的喜讯是什么啊!是现在去睡仙子给打折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讽刺,却也成功地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到了之前的喜讯上。 读报人趁机宣布了新钱庄开业的消息,并详细介绍了新钱庄的优惠政策和特点。他告诉大家,新钱庄不仅不收取存银费用,反而会发放利息给存钱者;而且三日内到钱庄存银达五两者还可以免费获得米面油以及鸡蛋等物品作为赠品,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这个消息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效应,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震惊了!他们纷纷议论着、欢呼着、庆祝着······ 在古老的帝国内,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在民间迅速传播开来。据说,在城中的钱庄存钱,不仅不收取任何保管费用,反而会给予存钱的百姓利息,并且还会免费赠送米面油以及鸡蛋。 百姓们听闻这个消息,无不感到惊愕。难道这世上真有掉馅饼的大好事?他们纷纷议论着,将信将疑。毕竟,他们过惯了艰苦的生活,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人们的注意力很快被钱庄的活动所吸引。他们驻足观望,脸上写满了惊奇与期待。 “这钱庄是何方神圣所开?竟然会有如此好事?”一位老汉捋着胡须,疑惑地问道。 “此事听起来确实有些蹊跷,不过,若是真有这样的好事,那岂不是美哉?”一位中年妇女满脸憧憬地回应着。 人群中,一位年轻人手持报纸高声宣读着钱庄的优惠活动。他详细解释了活动的具体细节,并强调了活动的安全性和可靠性。他告诉大家,这家钱庄是由大名鼎鼎的刘邦德主持,背后还有建业侯的支持。 听闻这些消息,人们心中的疑虑稍微打消了一些。毕竟,刘邦德和建业侯的名声在外,他们总不至于欺骗百姓吧? 然而,还是有人心存顾虑。“这会不会是个骗局呢?”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可不能让人给骗了去。” 这时,一位精明的商人站了出来。他给大家分析道:“诸位,你们想想看,如果这真的是个骗局,那骗子们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地行骗呢?他们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卷款跑路。再说了,咱们可以先存进去一些钱领取赠品后再迅速取出来不就行了吗?这样一来既能确保资金安全又能占到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这番话如同一剂强心针打入了人们的心房。大家纷纷醒悟过来争相前往钱庄存钱领取赠品。 此时的钱庄门前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人们排着长队等待着办理业务而银行门口堆放着小山一样的礼品更是让人垂涎欲滴,有打包好的米面油还有精美的鸡蛋等物资。 这些物资由一位长相秀美的女子看守着,她面带微笑地迎接着每一位前来领取赠品的储户,并耐心地解答着他们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涌入钱庄,存钱并领取赠品,整个现场热闹非凡,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满足的笑容。 而在这个欢乐的氛围中,也有人保持着冷静和警惕,他们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以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这些谨慎的储户们相互提醒着要注意安全,并互相交流着存钱取钱的经验。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对钱庄产生了信任感,并开始将更多的资金存入其中,他们期待着通过存钱获得更多的利息和赠品,同时也享受着这种新颖的金融方式所带来的便利和愉悦。 整个城市中弥漫着一种欢乐而祥和的氛围,人们相互分享着这个好消息,并期待着未来能够带来更多的惊喜和收获。而这家钱庄也因此成为了城市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探访和体验这种全新的金融生活。 在古老的京都,繁华的街市上,五两存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尽管如此,看着钱庄前的物资一点点被领取,那些手中并无多少存银的人们,心中不免涌起了贪婪与焦虑。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喧嚣,有人对看守物资的工作人员发起了责难:“你们这要存五两银子太多了!难道家里穷的人就不能存钱了吗?” 声音落下,人群中一阵骚动。许多人开始附和,表达着对规定的不满。然而,工作人员却面不改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她带着温和的笑容,安慰着激动的人群:“大家别急,我们钱庄是为了京都的百姓服务。我们马上就去请示上级,看能否降低门槛。” 言语间,她转身朝钱庄内快步走去。没过多久,她便带着喜讯返回:“恭喜大家,钱庄为了感谢大家的踊跃参与,决定降低门槛。现在,只要存一两银子,再邀请四个人一起存钱,就可以共享物资!” 这个消息如同春风般温暖了人们的心。他们欣喜若狂,纷纷回家找寻亲人朋友,希望能一起存钱,共享这份意外的喜悦。 而此刻,在钱庄的后院,刘邦德正向林小风报喜:“老爷,今天我们大获成功!” 林小风却保持着冷静,他抬手沉思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能否真正留住百姓的钱,还要看我们的后续发展。”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钱庄未来的辉煌。 与此同时,书文旭已经在钱庄附近观察了三天。他原本应该在公房值守,但心中的担忧让他忍不住亲自前来查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惊讶,他没想到百姓竟然如此容易被煽动。 然而,他依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他注意到,虽然存款人数众多,但大多数都是底层的百姓。中层的力量还在观望之中,他们的态度将决定钱庄的未来。 正当书文旭陷入沉思时,钱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望去,只见两个保安和一个工作人员正搬出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 当红布被揭开的那一刻,人群爆发出惊叫声。书文旭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柜子,顶部放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金条。而柜子的玻璃板上贴着一行小字:“单手抓金条,拿起免费送。” 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道:“只要大家在景兴钱庄定期存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有机会戴着手套抓取这根重达五十斤的金条。如果在水钟落下二十五滴水之内拿起金条,它就可以免费拿回家!”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般在人群中引爆。人们纷纷涌向钱庄,希望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成为富翁。 书文旭站在人群中,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太妙了。他不仅用利益吸引了底层的百姓,更用这根金条激发了人们内心深处的贪婪与欲望。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书文旭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博弈还没有结束但林小风已经走在了前面。 烈日如火,一片灼热的目光集中到了那金光闪闪的金条上。金条在太阳照射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芒,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得人心生向往。此刻,钱庄的庭院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而金条,无疑是这个舞台上的主角。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各种情绪开始在钱庄上空酝酿,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有的人眼中闪烁着贪婪,有的人脸上写满了焦虑,还有的人则是满怀期待地搓着手。 不少人已经开始幻想起拿到金条后的生活,研究起买什么宅子,买什么宝马了。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握金条,站在人生的巅峰,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只要上前,戴上那副特制的手套,轻轻拿起金条,稍稍举那么一会儿,一辈子的命运或许就会因此改变。五十斤的石头,他们或许单手举不动,但是五十斤的金子,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他们觉得自己甚至能用“牛子”都能举起来。 在众人瞩目之下,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勇敢地进入银行,拿上金子,然后昂首挺胸地回家。书文旭站在一旁,左右观察着人群的反应,心中不禁骇然。他看到的不只是人们对金条的渴望,更是他们内心深处的疯狂和无尽的欲望。 人群的情绪已经到达了癫狂的边缘,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彻底爆发。林小风的后手竟然如此大胆,直接用金条来刺激人们的欲望。目前来看,他的策略显然是成功了。 然而,这些百姓似乎并不完全了解那一块金条所代表的价值。在他们的生活中,金子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碰过金子。虽然他们明白五十斤的重量,但是那金条的体积和闪耀的光芒,足以迷惑所有人的双眼。 最重要的是,想要参与这次的活动,需要先在钱庄存上一两银子,而且需要存上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钱庄来说,已经足以让百姓拿到利息,体验到存款的甜头。如果他们能安稳地取回存银,再拿上利息,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他们会再次将银子存回钱庄。这样一来,钱庄的局面就彻底稳定了! 书文旭的思维被打断,因为已经有人迈开箭步,迫不及待地朝着银行内部窜去。他的这一举动,宛如发令枪的信号,顿时引发了一群人的骚动。他们如同潮水一般,呜呜泱泱地开始同时向钱庄内奔涌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队身穿官服的差役从钱庄中齐步走出,他们手按在腰间的刀上,列队两旁,以威严的气势阻止了百姓的汹涌来势。工作人员笑呵呵地站了出来,安抚着激动的人群:“大家不要怕,钱庄的接待能力有限,希望大家能排好队,一一进入办理业务。今日本钱庄还特意邀请了官府前来作为见证,同时也是为了维持现场的秩序。” 原本冲动的百姓在见到官兵的那一刻,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他们开始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排起了长队。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景兴钱庄门口前来存钱举金条的储户依然络绎不绝。加上北廊日报在其中推波助澜,这一事件已经成为了京都中的一桩盛景。每天,钱庄门口都围满了人,他们或羡慕、或期待地看着那些试图举起金条的人。 五十斤黄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是实力雄厚的大家族,也会对这样的奖励动心。暗中,不少人派出了家奴前来尝试,希望能将这块金条带回家。 由于尝试的人群过多,社会中层的力量终于开始被撬动。事实上,无论钱庄是真实的还是一场骗局,只要卷入的人数过多,根本就没有人再担心它的安全性。大家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是否有力气拿起那块沉甸甸的金条。 抽金条活动开始的当日,人们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然而,过了几天的功夫,全城的百姓就都认清了现实。那块金条,戴着手套根本就拿不起来。它仿佛被牢牢地贴在了柜子上,无论人们怎么用力扣都扣不动。而且金条的形状还是梯形,带着手套又特别滑,想要举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每当人们认清这个现实,流传出这种消息的时候,钱庄总会在即将关门收摊的时刻,有‘奇人’挺身而出。他们挺胸而出,成功抓取并举起金条,给人们带来新一轮的希望。于是,京中的百姓又掀起新一轮的热情,继续拉人头去存钱抓金条。 然而,当下的最高记录也只不过是坚持了水钟滴下十滴水的时间。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林小风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他认为,事情虽然已经成功了大半,但是只要手段还没用尽,那就不算彻底成功。 于是,就在活动进行二十多天后,一系列酝酿已久的重磅消息开始轮番轰炸京都。首先,北廊大学的学费全部要求在景兴钱庄缴费,不再收取现银。这一消息无疑给了钱庄巨大的支持,也让学生们对钱庄产生了更多的信任。 接着,阳曲县旗下的各大店铺也纷纷宣布,一律不再收取现银,只支持景兴钱庄的银票加铜板。这一举措无疑进一步推广了钱庄的银票,使得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更加依赖钱庄。 阳曲医馆也联合祖师会宣布,三个月后只收取景兴钱庄的银票。这一消息对于那些需要就医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便利。他们不再需要携带大量的现银去看病,只需要带上钱庄的银票就可以了。 同时,所有与铁路相关的工厂产业也都将在三个月后开始用景兴钱庄的银票替代现银来发放工资。这一举措无疑进一步扩大了钱庄银票的使用范围,也使得工人们更加信任钱庄。 林小风还派出大批人手去跟京都中的各大商户谈合作,希望商户能收取银票,并给百姓一定的优惠。这一策略的实施效果非常显著,许多商家为了吸引顾客,纷纷开始接受景兴银票支付,并给出了商品九五折的优惠活动。 最后,则是让京都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月宫仙子降价了。这个被誉为京都第一美人的女子,一直以来都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对象。如今,只要用景兴银票付款,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就能跟她共度良宵一个时辰。这个消息一传出,无数风流浪子纷纷前往钱庄存款,只为了能跟仙子共度一夜。 为了防止青楼里发生人命事件,毕竟美人虽好,生命更加可贵。周大师已经跟林总提前商量了应对方案,毕竟不能逮着一个人可劲祸害。而且,这个所谓的仙子人设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人们迟早会看清真相。 为此,两千年不遇美女系列、一泊二日套餐、妻子不在家义妹等打造明星人设跟剧本杀活动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发之中。这些新的活动和策略无疑会进一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使得钱庄的存款热度持续高涨。 在抓金条活动即将结束的前两天,钱庄门口再次掀起了高潮。一个彪形长髯巨汉在人群后敲锣打鼓、鞭炮声不断中走到了银行门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粗壮的右臂肌肉隆起,成功抓起了那块让无数人眼红的金条。并在坚持了水钟二十五滴水落下之后,潇洒地拎着金条离去。 这个巨汉自然是谢洪信乔装打扮的,而那块金条也趁着别人分神的功夫被换成了假金条。毕竟,强如洪信哥也不可能做出违反物理学常识的事情来。但是这一举动无疑给了人们巨大的信心和希望,让他们更加信任钱庄和这次的活动。 至此,金条活动圆满结束,但是百姓们对于钱庄的热情并没有减退。他们依然愿意前往钱庄存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在钱庄存钱是真给利息,而且外出买东西还有优惠。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而且就在前几天,景兴钱庄又推出了一个号称比存款更优惠的东西——理财产品。这个产品号称保本且收益比利息更高,一时间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虽然大部分人对理财产品只了解了个半懂不懂,但是知道保本比利息高就够了!这样的好事岂能错过?于是纷纷涌入钱庄咨询购买事宜。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地走出钱庄门口,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富裕的生活。然而背后的钱庄工作人员却累得如同死狗一般,他们每天需要面对大量的客户和繁琐的业务流程,工作压力巨大。但是面对这样的繁荣景象和未来的发展前景,他们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在预计未来几个月都将持续忙碌的情况下,许多员工开始抱怨工作强度过大、要求加薪等问题。然而林小风却大手一拍当场宣布:觉得累的可以转岗去自动存款机负责一半业务!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毕竟谁也没想到黑心的建业侯竟然能在钱庄里设刑具! 第一个受害者钻进黑箱子里被锁了半天后终于被放了出来,然而他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精神恍惚了。这个可怕的经历让所有人都吓破了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明里暗里要求加薪了。他们宁愿继续在柜台上忙碌着、累着,也不愿意去尝试那个可怕的自动存款机。 于是,在繁忙而有序的工作中,景兴钱庄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繁荣日子。 养心殿内,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的光影洒在华丽的地砖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书文旭站在靖江帝御案前,他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孤独。 “臣参见陛下。”书文旭深深一礼,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第19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靖江帝抬起头,深邃的眼神透露出威严:“卿家所为何事?” 书文旭心中一紧,他深吸一口气,道:“臣为钱庄之事而来。” 靖江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怎么?你现如今还要反对钱庄?” 书文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他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心中充满了无奈。他原本打算观察几日就向陛下禀奏,然而林小风的一系列操作却让他完全看傻了眼。 林小风在京都的力量之大、范围之广,简直令人咋舌。他调动人手做事的能力还不算什么,那些奇思妙想的策略才是真正让人叹为观止。书文旭想起那一连串的操作,就觉得脑仁嗡嗡作响。 这个年轻人,简直就像是个妖怪转世!他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即使在史书中一页一页地往前翻,也找不到这样的例子。 书文旭不禁在心中感叹,林小风手中本来就握有一张他没想到的王牌——阳曲医馆和祖师会。阳曲医馆已经是京都中医馆的佼佼者,无数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都愿意第一时间去那里瞧病。而祖师会则与京都中大多数有实力的医馆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样的背景,让林小风在推广钱庄、确立地位方面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然而,林小风并不满足于此,他的后手不断。寻常钱庄需要几十年的信誉积累才能小有所成,几百年才能站稳脚跟。可林小风一出手,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差点把京都那些百年钱庄全都击败。眼下京都的其他钱庄怨声载道,老客户跑得跑、溜得溜,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有些钱庄通过背景想向朝廷伸冤,联系到户部,希望能稍微阻止一下景兴钱庄疯狂的发展态势,让其余钱庄喘口气。但书文旭知道,他根本拦不住林小风。现在越看林小风越觉得像个怪胎,如果硬要顶着干,将来可能会被玩得连骨灰都不剩。 再者说,林小风已经把钱庄的章程原原本本地给了他,甚至内部的账本都隔段时间跟他分享一份。这足以见其大度之处,如果自己再没完没了地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就显得太不识趣了。 “那你想说什么?”靖江帝的声音打破了书文旭的沉思。 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臣是想说,景兴钱庄地位已立,无可撼动。陛下的声望也在民间无以复加、亘古未有。所以当下为了应对未来景兴钱庄的影响,朝廷应该早做打算,不可再隔岸观火。” “哦?”靖江帝乐了,“如此说来,卿家不准备反对了?” “不反对了、不反对了。”书文旭涨红着脸道,“是臣有眼无珠,建业侯一如既往别出心裁······实在远超臣的想象。” 靖江帝扯了扯嘴角,他作为第一大股东,自然也是密切关注着景兴钱庄的发展态势。林小风这一通秀翻天的操作确实让他震惊不已。不过,他并不像书文旭那样被彻底震撼到麻木,毕竟林小风总是能玩出点新花样,他已经快习惯了这种刺激的感觉。 “卿家说得不错。”靖江帝缓缓开口,“钱庄大获成功,事关天下大局,朝廷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你可知景兴钱庄现在从民间一共收拢了多少银钱?” 书文旭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建业侯曾给臣看过钱庄的账本,臣记得应该有一千九百多万两······不过那都是前段时间的了,如今有多少臣确实不知。” 靖江帝微微一笑:“朕来告诉你吧,现在一共是两千七百二十三万两!而且目前来看还在快速增长中,没有一丝停止的意思。” 书文旭被这个数字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存款的增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咽了口唾沫,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不是因为钱庄本身,而是因为钱庄背后的皇上!林小风创立钱庄的背后是陛下的支持,那陛下岂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陛下,此事臣建议尽快拿到朝廷与诸位同僚商议。景兴钱庄初创阶段还需更严密的章程来保障民财安全。” 靖江帝注视着他,淡淡地说道:“你是怕朕这边出乱子吧?” 书文旭心头一紧:“臣不敢。” “你不敢?”靖江帝淡然一笑,“可林小风敢。从前日起,他已经连续三日向朕上奏,他一手创立的钱庄比你还怕出问题。他甚至想让朝廷立新法来限制钱庄的权力。” 书文旭听到这里,浑身缓缓松弛下来。林小风能这么主动提出限制钱庄的权力,看来他对其中可能存在的隐患早有预料。这倒是个好消息。 靖江帝叹息道:“你们这些人年轻的时候一向跟朕有话直说,怎么越活胆子就越小了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小风跟朕说,钱庄事关民财大计,一旦胡乱操作引起百姓恐慌发生挤兑事件,万一事发就有可能引发国难。朕当然知道不能乱用权力,但也难保后世子孙不会胡作非为。” “陛下英明。”书文旭由衷地赞叹,他的眼神中满是对靖江帝的敬仰与信任。 眼前的靖江帝,一如既往地沉稳、深邃,宛如深海,无法窥视其底。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历经风雨、磨砺出的决断与睿智。 书文旭追随靖江帝多年,深知他的英明并非偶然。他善于纳谏,头脑清晰,即便身边有个擅长恭维的马屁精,也从未动摇过他的判断。而这,也是他们能够一次次战胜困难,稳固江山的关键。 靖江帝神色平静,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达事物的本质:“不是朕英明,面对前所未有之局面,怕的不止是你们,朕心中也有疑虑。”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交易所的所在地,天量的金银在那里交易,引得风云变幻。他知道,一步踏错,就可能引发无法预知的剧变。 “交易所的开张已经改变了市场格局,富户大族的入场令人震惊。如今景兴钱庄的设立,更将无数百姓卷入其中。战争,朕有自信,但论及经济之道,朕却深感不足。” 靖江帝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担心自己无法完全掌控这个新兴的经济体系。然而,他的担忧并未让他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集合众智,共同应对这个挑战的决心。 “即便形势大好,朕也不敢有丝毫松懈。”靖江帝继续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林小风主张而成的,他虽擅长此道,但也坦言自己对于其中规律并不完全了解。因此,我们必须集合众智,才能确保不偏离控制。” 书文旭听后心花怒放,他原本以为今天要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林小风已经提前说服了靖江帝。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郑重地说道:“陛下英明,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然而,当提到人手问题时,书文旭却有些犯难。交易所的工作繁复且超乎想象,户部人手本就不足,对新的经济体系又了解不深。加之景兴钱庄的复杂程度不亚于交易所,他担心户部难以承担。 “不过,”书文旭话锋一转,“若是能从北廊大学调取五人作为户部的助手,应该是足够的。” 靖江帝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点头道:“嗯,北廊大学么也好,你去找林小风要人。另外,司礼监会再给你派一名秉笔太监同去,钱庄的进展要实时向朕汇报。” “臣遵旨。”书文旭连忙应承下来。他心中清楚,陛下对钱庄的重视不言而喻,派出的秉笔太监更是权势极大的人物。虽然与太监共事让他有些不爽,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交易所和景兴钱庄的章程都由户部负责,换做是谁都不会完全放心。 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快步走入殿内,神色匆匆地禀报道:“陛下,兵部有报。海外驻费列罗的武臣狗尾巴草儿已经回航,先期派了先遣船队回靖江通报。” 靖江帝目光一凝:“何事发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期待、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太监低声道:“兵部消息称海外情况暂且稳定,但或有变故。赖大人准备亲自回京述职。” 靖江帝听后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如水般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小太监见状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书文旭和靖江帝两人在大殿中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靖江帝才大手一挥道:“知道了,下去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书文旭却能从中感受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知道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他也必须谨遵圣意行事。 书文旭见状也感觉有些不安,他担心海外的情况会影响到朝廷的稳定。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既然陛下有事,臣请告退。” 靖江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书文旭便恭敬地退了出去。他心中清楚自己不能过多干涉陛下的决策,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与此同时,在大理寺内的公房里,李德贤与林小风相对而坐。李德贤的头发有些散乱,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最近忙碌于自己的快餐事业,整日不见人影,而且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鸡粪味,让林小风不禁有些嫌弃。 “狗尾巴草儿要回来了。”李德贤突然说道,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似乎对海外的变化充满了期待。 林小风却显得相对冷静,他淡淡地说道:“回来就回来呗,这怎么了?在海外飘那么多年还不能让人回家吃顿饺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对海外的变化并不在意。 然而李德贤却并不这么认为,他摇头道:“不不不,我感觉这次狗尾巴草儿回来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巨变。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兴奋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知道这小子总是对新鲜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和热情,于是便打趣道:“既然你这么期待,那等狗尾巴草儿回来你可别缺席啊。到时候陛下要是罚你,你可别怨我。” 李德贤听后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即将到来的变化所吸引,对于林小风的打趣并不在意。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海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这一切将如何影响他们的生活。 两个月后泗水港热闹非凡,一艘大船缓缓靠岸,从船上走下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身边还有一群水兵簇拥。此人正是狗尾巴草儿,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脸上露出了深情的笑容。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曾经在这里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如今重返故地,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回忆。 在港口等待已久的太监瞧准了来人的身份,立刻迎了上去。他一脸笑意地说道:“敢问可是赖大人?”狗尾巴草儿点点头,表示确认。太监接着说道:“宫中早已传来消息,称如果您回航便立即入宫觐见。陛下心中可惦念着您呢,赖大人咱们现在是否回京?” 狗尾巴草儿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环顾四周的风景。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劳烦公公了。既然陛下重视,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宫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两日的时间匆匆而过,在太监的陪送下,狗尾巴草儿顺利地抵达了京都。他骑在马上,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周围熟悉而陌生的景象。一路的颠簸并未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与疑惑。 这片他曾经生活过的土地,如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京都到泗水港的半路上,他看到了许多忙碌的身影,他们正在铺设铁轨,运送木条,似乎是要将铁路延伸到泗水港口。那些巨大的平房,竖起的烟囱,冒着黑烟,都在向他展示着这个国家的进步。 进入京都,变化更为明显。原本应该是荒地的位置,现在却建起了许多占地面积巨大的平房,偶尔还能见到有的房子上竖起了巨大的烟囱,正不断地冒着黑烟。狗尾巴草儿暗自猜测,这些应该与信中所称的火车有关。他期待着能够亲眼见到那传说中的火车,但遗憾的是,直到进京也没能如愿。 路人们的讨论声传入耳中,他们谈论着钱庄存款、理财产品、房价、股票等话题。这些对于久居海外的狗尾巴草儿来说,都显得那么陌生。他感到自己与这个国家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随行的太监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带着炫耀的意味想要跟他解释。但狗尾巴草儿微笑着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他知道自己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个新的世界,去重新认识这个他曾经熟悉的国家。 当他们抵达宫外时,面对宫中守卫,太监看向他道:“赖大人,按规矩您得先在这稍作等候。等奴婢先入宫通报,过会儿会有人引领您进去。”狗尾巴草儿微笑着点头,从囊中拿出一锭银子想要塞给太监。太监连忙躲闪,干笑两声:“别别别,咱家可不收钱!”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狗尾巴草儿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宫殿依旧巍峨壮观,但似乎已经融入了一些新的元素。他看到了许多身着新式军装的士兵,他们手持长枪短铳,显得威风凛凛。这些变化都让他感到欣喜,也让他更加期待即将到来的朝会。 一个时辰后,他被引领进入紫罗殿。这里是他曾经多次参加朝会的地方,但如今却给他带来了全新的感受。大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群臣们低声的交谈声。当他昂首挺胸走入殿内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林小风也看到了他,两人的目光对上,相视一笑。虽然场合不合适多言,但这一笑已经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和信息。狗尾巴草儿深吸一口气,站定在正前方,铿锵有力地道:“臣狗尾巴草儿叩见陛下!” 靖江帝嘴角带笑地看着他:“卿家辛苦了,不必多礼!海外多年,卿家也是履历功勋,年纪轻轻就有此等能力,是靖江之幸。朕必有封赏!”狗尾巴草儿感激地看了靖江帝一眼,然后正色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臣的确有大事要报。自上次臣给朝廷回信后,费列罗与圣城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圣城对杰苏斯神父的事情怀恨在心,现在四处打击靖江在海外的生意。他们还派了一名红衣主教来找臣交涉,要求我们公开交易并索要售价的五成作为费用。”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他们愤怒地议论着圣城的贪婪和无耻。靖江帝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圣城的行为感到不满。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圣城态度猖狂至极,称如果后续没有得到教会的允许下继续跟其他国家私下贸易就视为对教会的挑衅并准备动用武力驱赶我们。” 听完狗尾巴草儿的汇报后整个大殿陷入了沉默之中,随后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文官武将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有人主张和平谈判有人主张直接开战用武力让对方屈服。 林小风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在这个时代想要更好的发展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而现在正是他积累实力和影响力的时候。 朝堂上的争吵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平息下来,最终靖江帝拍板决定先礼后兵派遣使团前往圣城进行谈判,如果不能达成共识再采取武力手段解决问题,同时下令全军备战以防万一。 退朝后狗尾巴草儿找到了林小风两人相视一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兄弟你可算是露头了!”林小风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笑着说道:“这次回来还走吗?”狗尾巴草儿摇了摇头:“不走了以后咱们兄弟就可以并肩作战了!”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讨论声在宽阔的大殿中戛然而止,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剪刀整齐地切断。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站在殿下的人身上,他,就是狗尾巴草儿,一个看似平凡却蕴含着非凡智慧的人。 靖江帝稳坐在龙椅上,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他微微示意狗尾巴草儿继续他的发言,那沉静而威严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狗尾巴草儿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阐述他的观点:“陛下,依臣对西方的了解,我们现在并不宜主动开战,而应该徐徐图之。” 他的话语像是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他详细分析了教会的统御和西方各国的态度,指出若靖江大张旗鼓地掀起战争,可能会使神皇的权柄加大,让原本各自为政的西方各国团结起来对抗靖江。同时,他也谈到了靖江虽然兵强马壮,但运兵之难却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箭矢,直指问题的核心。然而,当他提出直接攻打圣城的设想时,却遭到了一位武将的强烈反对。 那位武将,狗尾巴草儿并不认识,但他却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我只是基于现实考量,诸位心情激动我可以理解,但是师出无名并非好事。” 众武将哄笑起来,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理解狗尾巴草儿的考量,但他们却对他的冷静和理智感到惊讶。在他们的眼中,狗尾巴草儿就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无论怎样的嘲讽和质疑都无法动摇他。 然而,狗尾巴草儿并未被这些嘲讽所影响,他静静地等待众人的笑声平息下来,然后才继续说道:“诸位,我虽然没打过什么大仗,但是在海外探索这么多年,几十场小仗也是打过的。不是我畏战,实在是朝廷要慎重考量,海上的风险并非诸位想的那么简单。”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力量。那些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武将们开始沉默下来,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人。 靖江帝看着狗尾巴草儿,眼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浓厚。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过人的智慧,更有着难得的稳重和冷静。 他沉声问道:“那依你的了解,我们应该如何做为好呢?” 狗尾巴草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臣认为,我靖江与教会必有一战,不可避免!只不过当下情况实在不宜开战。教会用神权治民,我们也应当因地制宜,用相同的手段才是。”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打算扶持费列罗的杰苏斯神父,增强他的影响力,以在将来可能的战争中稳定局势。同时,他也提出了备战的建议,认为朝廷应该生产战船,操练水军,屯兵备战。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跳出来反对。他们担心一旦战事开启,港口被占,运兵困难,将会使战争陷入被动。 狗尾巴草儿却早有准备,他淡淡地说道:“这一点诸位大可以放心。锦衣卫下的剃刀会已经在圣城和周围铺开了许多细作。一旦圣城决意对费列罗下手,我军会提前收到消息,早做准备。我靖江的驻费列罗船队有大量的热兵器,坚持一个月不成问题。海外驻军也可以在十五日内赶来费列罗驰援。” 他的话语让众人感到震惊,他们没想到狗尾巴草儿竟然已经做了如此周密的准备。 靖江帝听后暗自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低头思忖的林小风身上:“林爱卿,你一向关心海外事务,对于狗爱卿的提议,你怎么看?” 林小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臣觉得,打仗确实挺麻烦的。既然我们在海外都有细作了,那有没有可能趁他外出时直接将他掳回靖江呢?只要落到我手里,我相信凭借锦衣卫的手段,一定能让他乖乖听话。到时候,朝廷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他的话音刚落,群臣便投来鄙夷的目光。这种下流的手段,在他们看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然而,林小风却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嘿嘿地笑着。 靖江帝也讨了个没趣,只好将目光重新移回到狗尾巴草儿的身上:“狗爱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卷海图:“陛下,臣这一趟从海外归来,其实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臣发现了一条全新的航路,可以大大缩短我们前往西方的航程。” 说着,他将手中的海图展开,展示给众人看。满殿顿时响起了惊叹声,这条新航路的发现,无疑为靖江的未来开辟了新的可能。 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如今我们的战船可以直接横穿大洋到达费列罗,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如果风向不好,可能会再延迟半个月。但无论如何,这都比我们之前沿着海岸线航行要快得多。”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个震撼的消息中。他们知道,这个发现将会改变靖江的未来,也将为他们的战争计划带来新的契机。 靖江帝在龙椅上怔了一瞬,那份惊愕如同微风掠过湖面,短暂却引人深思。他缓缓地从龙椅上站起,那沉稳的步伐彰显着皇权的威严。王景文此刻双手奉上海图,那幅图被靖江帝稳稳接在手中。 羊皮海图缓缓展开,那一刹那,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图上的线条流畅、色彩鲜明,精致无比,每一处都尽显绘图者的匠心独运。而图上的注解,更是以蝇头小楷书写,既工整又详细,让人一目了然。 看着这份海图,靖江帝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繁荣的金光大道。费列罗,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地方,此刻似乎近在咫尺。海图不仅缩短了靖江与费列罗的距离,更缩短了靖江帝国与繁荣之间的距离。有了这份海图,靖江的船只将能更快、更安全地抵达费列罗,贸易的效率将大大提升。 群臣们也被这份海图深深震撼,他们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涌入靖江,看到了靖江的明天更加辉煌。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交集的神色,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狗尾巴草儿此刻站在殿下,他感受着那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讶与赞许的目光,心中却是平静如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说道:“关于圣城跟费列罗的最新情况,臣也一并总结成册带过来了。不过尚在行李之中,稍后便呈上。” 靖江帝在群臣紧张的注视下,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欣喜与骄傲。“好!太好了!卿家有勇有谋,真乃国之栋梁!”他的赞誉如同春风般温暖了狗尾巴草儿的心。 然而,靖江帝并未满足于此,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卿家着实劳苦功高,圣城跟费列罗的信报,直接派人送到宫中即可。”那份果断与霸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随后,靖江帝转向王公公,有条不紊地交代着后续的工作:“将此海图拿下去重新绘制。另外,赖卿家所带来的消息,一并找人誊抄。”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交代完这些后,靖江帝再次转向狗尾巴草儿,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感激的光芒。“卿家一路回来辛苦了,后续朕必有封赏。多年未归,你也应该想家了吧?这些日子就好好在京都中休养,等你养够了再入宫见朕。” 狗尾巴草儿听后深感皇恩浩荡,他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陛下。”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定与感激。 此时林小风突然开口,“陛下,京中近些年变化颇大,臣怕他一个人容易迷路,不如就由臣陪同如何?”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靖江帝点点头,“那你也去吧。”显然林小风在这里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且看他那副不热心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强求不来。不过他的提议倒是解决了狗尾巴草儿可能迷路的问题,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忙。 然而就在此时靖江帝突然发现太子有些心不在焉、魂游天外的样子。他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这个太子平时就表现平平,现在还敢在自己的朝堂上分心! 但靖江帝毕竟是一代明君,他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只是冷冷地扫了太子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朝堂上的商讨还在继续,而林小风和狗尾巴草儿已经走出了宫殿。刚迈出宫门狗尾巴草儿就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可算出来了。”他感叹道。 林小风侧目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紧张了?我看你表现不错啊。” “能不紧张么?”狗尾巴草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都是装的······在外面都练出来了。” “装得好!”林小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赞赏道,“装也是门本事。京都中这两年的变化相当之大我带你去四处见识见识然后去阳曲县。” “好全听大哥安排。”狗尾巴草儿点头应道。 两人并肩前行一路上狗尾巴草儿好奇地问道:“大哥关于圣城那边的事你似乎没什么意见?今天百官的反应未免有些太激烈了吧?” “我看是早晚要打的至于怎么打朝中自然有能人负责。”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至于为什么那么激烈等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寒暄着绕道看了一圈交易所跟景兴钱庄的情况。这些地方都是靖江帝国近年来新兴的商业中心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林小风为狗尾巴草儿详细解释了这些地方的运作模式和重要意义让他对这些新兴事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最后两人来到了京都的火车站。此刻的火车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站台上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乐。有商贩的吆喝声、有旅客的谈笑声、还有火车隆隆的行驶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狗尾巴草儿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了。他感慨道:“大哥这些人都是来坐火车的吗?” “呵倒也不全是。”林小风领着他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解释道“不少都是在这讨生活罢了。要坐火车得先买票眼下还算好买换做早上来恐怕就不好抢了。” “大哥你坐火车还得买票啊?”狗尾巴草儿惊讶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像林小风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有特权的吧? “我自然是不用的有专门的贵宾室接待更不用排队。不过既然你来了带你瞧瞧平时百姓坐车都是什么样。”说话间林小风已经扯着他到了售票点。他掏出银票买了最贵的座位然后进入了候车厅。在候车厅里狗尾巴草儿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都在等待着火车的到来。这个场景让他感到既新奇又兴奋。 等候了片刻两人才真正进入站台。一大群人呜呜泱泱涌向站台林小风和狗尾巴草儿就夹在人群中。远远瞥见有个戴帽子的人手里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吼着:“靠里边!靠边走!别往外挤!”“听不见我说话吗?往里走别停快点往里走!”“自己找号排着别堵着后边!!!”这个场景让狗尾巴草儿感到既混乱又有趣。他也算游历诸国了可从来还没见到过今天这样的情景。尤其是还在他熟悉的靖江帝国看到这样的场面更让他感到新奇和兴奋。当火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喷发着黑烟隆隆进站时狗尾巴草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这…这就是火车?”他惊愕地问道。“不错这就是火车。”林小风平静地回答道。瞳孔中一辆列车驶过狗尾巴草儿的表情逐渐变得痴迷起来。虽然在海外早就知道了火车跟蒸汽机的消息但是真正见到这个钢铁巨兽才发觉与脑中所想的东西天差地别! 靖江帝国忽然在他脑海里显得异常陌生而新奇。“别愣着了车停了进去吧。”火车门被乘务员打开林小风率先走入车厢之内。狗尾巴草儿回过神连忙跟了进去。车厢内的东西倒还能理解两人并排而坐林小风特意将靠窗的位置给他空了出来。狗尾巴草儿就趴在车窗上一言不发脑海中已经是波涛骇浪。直到火车已经开始行驶周围的风光向后略过他才深呼吸坐回原位口中喃喃道:“厉害太厉害了!这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吧?”“所以你知道朝廷为什么那么激烈地主战了么?”林小风笑笑看着窗外“火车的运力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匹敌。”“交易所跟景兴钱庄可以将天下钱财聚拢而火车可以将天下物资流转的速度增加几十倍。”“靖江已经不是原来的靖江了。”“靖江无所畏惧眼里更没有对手所以它容不下任何人挑衅这也是为什么朝廷反应如此激烈。”听到林小风的解释狗尾巴草儿陷入了沉思。他明白了火车和交易所等新兴事物对靖江帝国的意义也理解了朝廷为何会如此激烈地主战。这一切都是为了靖江的繁荣和强大啊! 狗尾巴草儿趴在车窗上,双眼闪烁着震撼与好奇。火车如龙一般在铁轨上飞驰,他心中的震撼如潮水般翻涌。眼前的景色飞掠而过,仿佛是一场视觉的盛宴。这是他第一次乘坐火车,他感叹于这种神奇交通工具的力量。 他眺望着窗外,朝廷正在热火朝天地铺设铁轨,像是一条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如果有一天,铁轨能布满整个国家,那将是怎样的一幅壮丽画卷?他在心中暗自描绘着。 狗尾巴草儿在外负责外务兼经商,对商业的敏锐洞察力让他意识到,火车将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物资周转方式。物资、人力、信息的交流将变得前所未有的迅速,国家的力量将被几十上百倍地调动起来。他甚至幻想,在火车上乞讨也一定很方便,毕竟在拥挤的车厢里,人们不好意思不给钱。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而林小风则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假寐,没有打扰他。狗尾巴草儿的头脑中充满了各种幻想,仿佛已经看到了火车带来的美好未来。 当火车缓缓驶入阳曲火车站,乘务员的通知声才让狗尾巴草儿如梦初醒。他跟随林小风下了火车,踏入了阳曲火车站的人流中。 阳曲火车站依旧人流如织,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狗尾巴草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他问道:“大哥,沿路上我见到许多屋子跟火车一样冒着黑烟,那些房子是做什么的?” 林小风边走边解释道:“那是蒸汽机在工作,蒸汽机是火车驱动的核心。现在京都中有少部分厂房开始利用蒸汽机改装的机器生产物资,那些黑烟就是蒸汽机烧煤产生的。” 狗尾巴草儿暗自咋舌,惊叹于蒸汽机的强大力量。然而,他也担心地问道:“那人还能呼吸么?烧煤生出的烟气有毒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担忧:“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它发生。蒸汽机的利用还在早期,铁路网还不够完善,许多厂房必须设在京都方便运转物资。将来工厂要是成了规模,我们会对工厂进行合理的规划,避免对环境和人体造成危害。” 狗尾巴草儿挠了挠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巨变,也期待着未来的美好。 两人边走边聊,林小风为狗尾巴草儿描绘了一个宏伟的未来蓝图。他讲述了新式工厂大量落成后可能带来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包括扩建城市、盖高楼等。他指向远方,意气风发地说道:“你看那里,我在阳曲县内已经安排人进行规划,尝试修筑高楼。将来第一栋举世无双的世界第一高楼就将在阳曲县落成,凭借阳曲县当下的技术跟资源,以后建成一座十几丈的高楼应该不成问题。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它摩天大楼!” 狗尾巴草儿被这个宏伟的计划深深震撼了。他无法想象十几丈的高楼是怎样的壮观景象。他问道:“这么高的楼能住人吗?而且朝廷能答应建造这样的高楼吗?” 林小风自信地笑道:“朝廷早晚会意识到京都承载人力是一个问题。如果不想外扩的话那就必须建造高楼来容纳更多的人口。虽然朝廷有规定住所的高度但是跟实际问题比起来朝廷一定会向现实妥协的。至于住人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了蒸汽机将来只要设计得当应该能用到楼上解决上下楼的问题。” 狗尾巴草儿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开始幻想着未来高楼林立的景象以及人们在这种环境中的生活。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也有幸成为这个时代的见证者之一。 接着林小风开始详细地为狗尾巴草儿讲解建造摩天大楼的设想和技术难题。他谈到了玻璃幕墙、升降梯等先进设施的应用以及如何解决高楼带来的各种问题。狗尾巴草儿听得津津有味不断脑补着未来高楼拔地而起的壮观场景。 讲解结束后狗尾巴草儿不禁感叹道:“这个世界真是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啊!”他开始思考着如何适应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以及如何在这个时代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还有一个疑问:“可如果人们都住到城里去了将来谁去种地呢?”他担心城市的扩张会导致农村的衰落和粮食生产的减少。 林小风听后神秘地一笑:“你放心吧蒸汽机的发明并不会取代人力导致无人种地粮食减产。我们会有更多外来资源和先进农具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而且城市的扩张也会带动农村的发展为农民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他脑海中已经酝酿了一个关于未来的全新版本的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肯定不能由靖江这边来实施万一玩脱了会影响他的名声。他需要等待时机找一个合适的白手套来执行这个计划。 最后他叮嘱狗尾巴草儿:“你以后回西方多收购点西瓜地、棉花地什么的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未来的深思熟虑和规划让狗尾巴草儿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听林小风如此说,狗尾巴草儿心中的感动如翻涌的海浪,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手枪。 此刻的林小风,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后,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深邃的脸庞。他敲了敲桌子,示意狗尾巴草儿坐下。这是一间装饰简洁却又不失格调的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墨竹图,显得雅致而又清幽。 狗尾巴草儿在林小风对面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道:“费列罗那边的发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我特意划拨了一部分资金,用于支持杰苏斯神父和剃刀会的发展。”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杰苏斯神父带着从靖江来的传教士们,深入民间,挨家挨户地进行帮扶。他们的身影,在圣城的每个角落都能见到,为民众带去了希望和温暖。” 林小风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向后一靠,长舒一口气:“一两年啊.时间确实有些紧迫。” 狗尾巴草儿接着道:“是啊,不过我们也在积极准备。对于费列罗的局势,我有着一些了解。教会虽然腐朽,但他们的防护力量却是最高水准的。如果我们要攻打圣城,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他思索片刻,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并非没有胜算。剃刀会在贫民窟的发展势头极好,他们有着极高的民望。如果我们能给他们提供火枪和装备,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内应,那么攻打圣城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林小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思片刻,然后问道:“剃刀会的实力,真的可靠吗?” 狗尾巴草儿肯定地点点头:“我认为是可靠的。他们在贫民窟的影响力非常大,而且教会也曾试图打压他们,但却并没有成功。反而让他们的成员更加团结了。” 说到此处,狗尾巴草儿的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大哥,你是没见到当初杰苏斯神父在圣城的情景。那些贫民窟的百姓们,一呼百应,纷纷前来支援。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这些底层百姓,虽然饱受压榨,但他们的心中,依然有着对正义的渴望。” 林小风听后,却是不屑一笑:“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狗尾巴,你不要太过乐观了。那些底层百姓,往往缺乏见识和判断力,容易被忽悠和利用。”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你的想法也有可取之处。我们可以加强洗脑,让他们更加坚定地站在我们这一边。这次物资筹备好之后,你再回费列罗,我会给你调用一批人手过去。” “人手?还需要什么人手?”狗尾巴草儿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你需要一批医师团队,去为杰苏斯神父造势;一批戏法师和道教人士,去制造神迹;还有一批记者,去撰写战斗檄文和宣传文章。” 他详细地为狗尾巴草儿解释了整个计划的具体步骤和实施细节。狗尾巴草儿听后连连点头称赞不已:“大哥真是英明神武啊!” 最后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后便结束了这次谈话。狗尾巴草带着满满的信心和期待离开了书房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的行动了。 西瓜地?棉花地?这些普通的田地名称在狗尾巴草儿的耳边回荡,他不禁感到有些困惑。这些田地,靖江不是多的是么?但眼前的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这些普通的田地背后,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狗尾巴草儿,你别小看这些田地。”林小风微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神秘与期待,“西瓜地,棉花地,它们在未来,或许会成为我们制胜的法宝。” 说着,他拉起狗尾巴草儿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他走向阳曲县县衙。穿过繁华的市集,来到县衙那威严而庄重的大门前。县衙内,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林小风带着狗尾巴草儿穿过前院,径直来到后院的书房。书房内,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散发出淡淡的墨香。林小风走到一个书架前,伸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郑重地将盒子放在狗尾巴草儿的眼前,然后缓缓打开。一个黄铜色的小物件映入眼帘,它像一根小手指般大小,尖头,带着一丝神秘的光泽。 “你看得出这是做什么用的吗?”林小风将物件递给狗尾巴草儿,眼神中充满期待。 狗尾巴草儿接过物件,翻来覆去地查看。他皱眉苦思,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楔子,但又不同于常见的木制楔子。它用黄铜制成,显得更为精致和坚固。 “这是…楔子?”狗尾巴草儿试探性地问道。 林小风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这叫子弹。” “子弹?”狗尾巴草儿皱眉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他无法理解这个小物件与子弹有何关联。 林小风接过子弹,深情地凝视着它:“这是装在枪里使用的,它的威力、稳定性和精准度都远超现在神机营装配的火枪。” 他详细地解释了子弹的结构和作用原理,让狗尾巴草儿对这个小物件有了全新的认识。当听到这颗子弹能杀人如割草时,狗尾巴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 林小风又从盒子下层拿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他熟练地握住枪柄,用力一抖,一个带着六个孔洞的转轮从侧方弹了出来。他当着狗尾巴草儿的面将子弹压了进去,然后瞄准窗口的花瓶。 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狗尾巴草儿只觉得眼前一亮,随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花瓶应声而碎,一缕白烟从枪口缓缓飘出。林小风再次抖动枪柄,转轮弹出,枪口向上,黄铜弹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弹跳声。 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中,狗尾巴草儿的瞳孔不禁放大。他怔怔地看着林小风手中的左轮手枪,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这叫左轮手枪,”林小风将枪递给狗尾巴草儿,“可以说它是我靖江如今最强的武器丝毫不为过。只不过子弹的制造极其困难,无法实现量产。” 狗尾巴草儿接过左轮手枪,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受到了这把枪的威力。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与当下还在使用铁丸的短铳相比,这把枪的威力无疑更加巨大。 林小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年轻时就在阳曲县内组织人手研究枪械,许多枪械的结构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难点是在子弹的制造。如今子弹已经研制成功,后续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批量生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狗尾巴草儿也被他的话语所感染,仿佛看到了一个新时代正在悄然到来。 然而,一股巨大的恐惧突然笼罩在狗尾巴草儿的心头。他抬头看向林小风,只见林小风也正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狗尾巴草儿咽了口唾沫,脖颈僵硬的问道:“这东西私藏是违法的吧?大哥你······” 林小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违法?你大哥我就是一路违法过来的。你在怕什么?” 狗尾巴草儿顿时语塞,心中的恐惧更甚。他害怕林小风会利用这把枪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但他又不敢直接问出口。 林小风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瞎想了,没拿给朝廷看只不过是因为时机不到。神机营全军装备更换没多久,如果知道有更好的枪械一定会倾尽全力研发制造新枪。到时候那又是天价的军费,国家资源有限要做的事还很多改善民生才是要务所以这东西还不能拿出来。” 听到这番解释狗尾巴草儿才稍稍放下心来。他长出一口气感慨道:“大哥你吓死我了······” “看到靖江的底蕴了吧?”林小风笑问道。 狗尾巴草儿深深地点了一下头:“看到了确实惊人西方根本无可匹敌这完全是两种世界。” 回国这一趟让他感觉世界观都变了。他以前一直认为西方的科技已经领先于靖江但现在看来靖江的科技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林小风背着手仰着头踱步道:“其实我希望靖江跟西方之间尽量避免战争毕竟当下的热兵器装备还没达到西方的军力无法弥补的状态。” 他停下脚步看着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如果留出足够的时间发展再有十几二十年我靖江的武器装备必然碾压世界届时发生的每一场战争都能以闪电般的速度结束威慑诸国也能少造许多杀孽。” 狗尾巴草儿被林小风的话语所打动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林小风对于和平的渴望以及对于生命的尊重,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新时代。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满了书房,金色的光芒照在两人的脸上,映衬出他们坚定的眼神。书房外,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为他们的话语伴奏。在这宁静而庄严的书房中,两个男人并肩而立,共同展望着一个充满希望和未来的新时代。 林小风转过身来,看着狗尾巴草儿,郑重地说道:“可我看今日朝廷的反应,跟你那边的情况,这个时间是不会给我们留出来的。靖江跟西方,这一战不可避免。所以,我需要你做好准备。” 狗尾巴草儿听后,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明白,林小风的话意味着他将要承担起更重的责任。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林小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子弹,递给狗尾巴草儿,说道:“这把左轮手枪我送给你,后面我再让人给你做一些子弹,你拿回去傍身。记住,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狗尾巴草儿接过手枪和子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知道,这把枪不仅代表着林小风对他的信任和期望,更代表着他对未来的责任和担当。他紧紧地握住手枪,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和决心。 “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可这把枪太过珍贵,我不能拿。”狗尾巴草儿推辞道,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尽管他深知这把枪的珍贵和重要性,但他并不想因此而给林小风带来任何负担或麻烦。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坚持道:“拿着吧。你出身微寒未经科举却闯出了一片天地。一个新时代到了未来会有更多普通人像你一样人人都可以成为英雄出身不再能成为人进步上升的锁链。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给天下人做一个榜样。”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力量仿佛在告诉狗尾巴草儿他肩负着怎样的使命和责任。在夕阳的余晖中两人相视而笑彼此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们知道无论未来面临怎样的挑战和困难只要携手并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属于他们的新时代。 狗尾巴草儿的脸已经麻木了,耳边回荡着林小风那一套又一套骚到不行的操作。他心中暗自咋舌,每次见到这位大哥,他总能玩出一些新奇且出人意料的手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斑驳的光影与林小风深邃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仿佛映衬出他内心的狡黠与机智。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对了,我记得你在传回来的信报中,提到了一个叫祺瑞斯的商人。这个人对圣城内部似乎颇为了解,我们最好能从他那里获取圣殿内部的布防情况,以备将来行事之需。” 祺瑞斯,这个名字在狗尾巴草儿心中激起了复杂的情绪。他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大哥,祺瑞斯这个人确实有很强烈的正义感,但他同时也是靠教会过活的。虽然他内心对教会抱有厌恶,却绝不希望教会出现大乱子。此人的眼光极为毒辣,只要我们稍有不慎,他很可能就会猜到我们的目的,因此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林小风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他平时与你有书信往来吗?” “有的,但我们的书信交流大多局限于生意上的事务。他写信时非常谨慎,从不会写下对自己不利的内容。”狗尾巴草儿解释道。 林小风歪着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想办法引诱他写下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内容。如果他始终守口如瓶,那我们就通过报纸和传单给他泼脏水,逼他与我们合作。” 狗尾巴草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事成之后,我们可以继续给他好处吗?毕竟他一直在帮我们卖东西,如果以后能多给他一些货物的份额,或许能让他觉得跟着我们有前途。” “你考虑得倒是挺周到。”林小风轻笑一声,但随即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但这是战争,纯粹的好人能办成什么事?你跟随我这么久,应该明白有些时候我们必须采取一些非必要的手段。” 狗尾巴草儿尴尬地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大哥,如果将来我们真的打进圣城,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些金银财富?朝廷会答应我们将金银分发给贫民百姓吗?” 林小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草儿,你要记住,人很难赚到自己认知之外的钱,并保持长久的富贵。即使他们运气好赚到了钱,将来也会以某种方式还回去。所以,如果我们把金银分发给穷人,那只不过是暂存在他们手里而已。” 说着,他拿过桌上的纸笔,开始写下一个药方:“我有个药方,你回到费列罗后可以按照这个药方加上杰苏斯神父的名头开始卖药。再配合报纸宣传,这药方一定能给我们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百姓的支持。” 狗尾巴草儿接过药方一看,轻声念道:“微量蒙汗药、微量泻药、山楂、茯苓、水、淀粉制成口服液。”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大哥,这药方里既有泻药又有蒙汗药,喝完岂不是要拉肚子?而且后面那几味药似乎可有可无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这药肯定有效果而且还会大受欢迎。将来我们进入圣城后还可以推出一个金装神皇开光版神心通,把蒙汗药的药量加大并且价格翻倍。再让神父推广一些容易大便干燥的重油重辣的食物······”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了你不是在海外开了咖啡馆吗?生意怎么样?” “开了但是生意不怎么好我没太上心。”狗尾巴草儿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你得上心啊!我给你一份计划书把咖啡做起来。以后在圣城推广一下咖啡夜宵套餐,又便秘又失眠的人那么多我们的产品肯定会大卖!”林小风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虽然这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但在林小风的策划下似乎真的能给老外百姓带来“福祉”。看着林小风想入非非的样子狗尾巴草儿已经是听得目瞪口呆。他心中暗想:大哥这头顶隐隐约约开始长角了啊!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私底下干的却全是奇葩事!这也不像人类能策划出来的活动啊! 看着狗尾巴草儿神色有些惊疑不定林小风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这都是权宜之计嘛!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平时我可是讲正道的!不愿意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你想想我们这么做也未必对百姓有害处啊!你能明白什么是正道吗?” “大哥说什么是正道什么就是正道!”狗尾巴草儿立刻回答道神色也变得凛然起来,“他娘的草儿你他妈真是个天才!天生就是当官的料!要不是海外事务繁多我都想把你拉到身边做事了!”林小风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正道啊!就是不能让平庸之人赚到他们不该赚到的银子!如果他们赚到了那就是对全世界的不公平!我们得负责取回来!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这本质上是匡扶大道!” “是!懂了!”狗尾巴草儿大声道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回家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好好准备吧!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阳曲县县里玩的东西比京都多多了!足球、篮球玩过吗?还有戏院什么都有!等朝廷想召见你时你再坐火车回去吧!” 狗尾巴草儿听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跟随林小风这么久深知这位大哥的本事和手段如今能有机会回家休息准备未来的大战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他恭敬地向林小风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狗尾巴草儿的离开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林小风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沉思着未来的计划。他深知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财富和权力更是为了他心中的正道和理想。而他也将继续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在这条道路上不断前行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挑战都不会放弃。 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季节已经从繁花盛开的春,悄然跨入了燥热的夏。阳光照耀下的京都,街道两旁的树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被太阳精心镀上了一层金辉。 朝廷对于费列罗的计划已经基本定调。在狗尾巴草儿的建议基础上,进行了一些微调,使得整个计划更加完善。朝廷准许大力在海外推广新教,以此来扩大其影响力,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在这过程中,狗尾巴草儿数次入宫与靖江帝商讨。虽然军方对此表示出一些不满,但考虑到这场战争的长远利益和朝廷的当下需求,最后靖江帝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而林小风也没有闲着,他忙于为狗尾巴草儿搜集人才,组成了一支豪华的团队。他还找出了一台已经尘封许久的老式手摇录音设备,准备用来帮助狗尾巴草儿揭露他那个心怀正义的合作伙伴。 此外,林小风还进一步完善了后续的计划。他不仅针对现代化营销制定了策略,还为杰苏斯神父准备了一份特别的方案——【黄金十二圣斗士计划】。他特地命工匠定制了十二套华丽且霸气的鎏金战甲。 当狗尾巴草儿看到这十二套金甲时,他的眼睛为之一亮。虽然他在海外多年,更注重实用性,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金甲的震撼力。它们不仅华丽,更散发出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同时,林小风还为杰苏斯神父准备了一系列的绝招,如天马流星拳、庐山升龙霸等。他相信,只要找到一批美男圣斗士,并加以训练,必定能打造出一支震撼人心的队伍。到时候,无论是洋人还是土狗,都会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 在送走了狗尾巴草儿后,林小风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工业革命在京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场巨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与此同时,朝廷也意识到了这一趋势的变化,并命令四方官员来京学习。 林小风负责组织人手撰写了一份简明扼要的说明书和规划书,并派人陪同讲解。他深知,旧的生产力已经开始被时代抛弃,而新的工厂和大作坊正在崛起。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 然而,在这场巨变中,林小风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李德贤,这位太子似乎对于快餐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已经研究了数月。然而,他的进展却异常缓慢,甚至连店铺都还未成立。林小风心中焦急万分,他本意是想让李德贤通过快餐业快速掌握管理流程和经验,但现在看来,李德贤似乎走入了误区。 这一日午后阳光斜洒进大理寺的公房,林小风刚处理完前一日的公文,准备起身去吃饭。突然一名锦衣卫匆匆来报说太子在西城的云来酒楼等他。林小风急忙备轿赶往酒楼。 当林小风赶到云来酒楼时李德贤已经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点好了几道饭菜。他笑着邀请林小风坐下共餐,并谈论起自己最近的动态。 李德贤对于即将与教会的战争并不感兴趣,认为那只是一场以大欺小的无聊战争。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酒楼事业,并神秘地告诉林小风他已经为开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选址开店了。 林小风好奇地问起李德贤的选址策略,李德贤却笑而不答,只是表示要用自己的实力去找到最合适的店铺位置,而不是依靠关系。这种自信和决心让林小风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更加期待他的酒楼能够早日开业。 李德贤一抬下巴,得意地笑:“工厂设厂需要选址,这其中的要素可不少,但本宫发现,开酒楼涉及的要素,那更是繁多,这里头可有大学问。” 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透出一股洞察世事的锐利。周围的景色仿佛都因他的话而黯淡无光,只有他那明亮的眼神在闪烁。 “你说,咱们开酒楼,首要看什么?”他缓缓问道,仿佛在考验林小风。 林小风则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座山,沉稳而深邃。他淡淡地回答:“看人呗。”他知道李德贤又要开始他的装逼时刻了。 “不错,就是看人。”李德贤用指节敲着桌子,节奏感十足,“人多的地方好开店,打开门做生意,自然要找人多的地方,酒香也怕巷子深。” 他顿了一顿,看着林小风,似乎在期待他的回应。然而林小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德贤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不过,你这只是庸人之见,还没有涉及到真正的学问。” 他手指向对面的酒楼,那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你瞧对面的酒楼,是不是比咱们坐的这家酒楼人多,还在源源不断上人?” 林小风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见对面的酒楼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为何只相隔了一条街,两家酒楼来客的人数就差了不少呢?”李德贤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 林小风沉思片刻,试探性地回答:“因为这家做菜难吃?菜量不够大?价格贵?” “错!大错特错!”李德贤斩钉截铁地说道,“对面的酒楼我也去过,东西并不比这家好吃,也没有比这家更实惠,可就是人多。”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本宫告诉你秘密在哪吧!你瞧这条街,对面是阳面,我们坐的这面是阴面。” 李德贤侃侃而谈,仿佛一个智者在传授他的独门秘籍。林小风听得津津有味,心中暗暗佩服李德贤的观察力。 “除此之外,对面的酒楼没有台阶,而这家酒楼有三层台阶。”李德贤继续说道。 林小风蹙眉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他心中暗暗吃惊,李德贤竟然能从这些细节中找出规律来。 “殿下请继续讲。”他由衷地说道。 李德贤严肃地点了点头:“你别看这只有三层台阶之差,就凭这三层台阶就能让他的客流少上那么一成!”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原理:“至于这其中的原理,本宫尚没有想通。但如果只是说人懒,可也不至于多了两个台阶就有这么大差别。但我观测起码几十家酒楼,事实多是如此。”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被李德贤的洞察力所折服。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商业奇才正在崛起。 “至于街道的阴阳两面则是很好理解。”李德贤继续说道,“我猜测可能是阳面的门头显得更亮,屋内光照更好。这光照在食物上看起来就更有食欲。而阴面则显得暗沉,食物的颜色也会受到影响。”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自己的试验过程:“我曾经专门用菜试过,颜色鲜艳的总是看起来好吃一些。” 林小风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被李德贤的想法所震撼。什么开店专家、餐饮业天才啊!这都琢磨到心理学上去了! “这都你一个人想出来的?”他忍不住问道。 李德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然是本宫想的,但是也不尽然。我不是一个人在外面跑,下面还有人按我的吩咐去做呢。晚上把所有人的发现汇总起来,寻找规律,才能得出这结论。” 第19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继续说道:“选址的门道还不止于此。百姓贫富的分区、平日出行的走向······都有很大影响!一点细微的差别,造成的结果可能就是天差地别!这就像本宫造火车一样,那些零件错了一个一点可能不算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整体结合起来,整台机器就无法成功运转。” 林小风被李德贤的才华所折服,他情不自禁地拍了两下手掌:“殿下大才!店还没开起来,我看你已经成了一半了。” 李德贤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岂止是一半!本宫这买卖就算做败了,也成功了八成!本宫可解决了一个了不得的问题,能造福天下百姓。不过等我把店彻底开成功了再跟你讲。”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当下这店址我已经选好了,就在对面酒楼的旁边。关于新店的装修,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林小风好奇地问道:“什么大胆的想法?” 李德贤神秘地一笑:“用玻璃!大面积使用玻璃去盖房子,像景兴钱庄一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玻璃,要用桔色跟红色的玻璃。你想想,别人都是木窗、窗户纸,咱们用玻璃,阳光一透,颜色打在食物上凭空就比别人强上几分!”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新店开业的盛况。林小风也被他的想法所吸引,期待着新店的开业。 李德贤继续说道:“同时,整个店铺的门脸也要向前推两寸,比别人突出。咱们这个不是叫快餐么?我愈发觉得这个叫法好,就要突出一个‘快’字!你瞧瞧,对面那家酒楼有三层,已经不算小了,但是晌午时常客满,这就白白损失了许多生意。” 他手上比比画划,详细地描述着自己的想法:“咱们这个店除了常规的进屋用餐外,我想直接对着大街单独设一个窗口,就像街边小摊一样。交了钱直接把东西给他们,东西用油纸荷叶什么的包上拿着吃。买完东西就走,这就能多赚不少客人。” 李德贤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新店开业的火爆场景。林小风也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对新店充满了期待。 最后,李德贤说道:“既然门口都有直接售卖的窗口了,我看也没必要再盖三层!我想咱们应该在二楼之上的位置用整层楼的高度跟面积来做三面广告!” 说到这他激动地两只手臂朝天画了个大圈,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巨大的广告牌在夜空中熠熠生辉的场景。周围食客纷纷围观过来,被他的激情所感染。 “那么大的招牌!那么大的广告!全天下独此一份!你说还有谁!本宫这个想法是不是精妙绝伦?”李德贤得意地问道,期待着林小风的回应。 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让他研究管理方法结果营销现在已经拉满了!太子的思维这么跳跃是上辈子孟婆汤没喝干净还是被他传染的?现在他的脑子有点懵······ 良久之后林小风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吃过麦当劳么?”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这个问题来转移话题了。 “啊?那是啥?没吃过好吃么?”李德贤迷茫了一瞬旋即又催促道,“别说别的了,你就说本宫这套法子下来能不能成?”他对林小风的回答充满了期待仿佛一个等待老师评价的学生一样。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能不能成,我真不知道。但你这酒楼开起来,肯定要不了两天就得成京都奇观了。寻常人哪有你这么干的,成本都架不住啊。” 李德贤却冷笑一声:“呵,什么成本架不住!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玻璃值多少钱?那点破烂都被你玩出花了。”他对林小风的担忧不屑一顾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一样,“成本我核算过,家具什么的用普通的一模一样的就可以。总体而言,没有一般酒楼贵。我已经找人帮我画好房子的草图了,房子不用重建,直接在原有的基础上改一改,应该两个月左右就可以开业了。”说到这李德贤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样。而林小风则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太子的想法了······ “那······名字想好了吗?得有个响亮的招牌。”林小风换了个话题问道,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李德贤来说同样重要,“我看你不如就叫肯德基得了······”他半开玩笑地提议道,没想到李德贤却眼睛一亮:“啃的鸡?好名字!突出一个便宜实惠、大口吃肉的感觉!就这么定了!”他兴奋地一拍桌子,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样看着林小风,“你真是个人才啊!这个名字太好了!” ············· 洪府内,晨光还未完全挤走夜的黑暗,但大理寺卿洪城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卧室布置得简洁而典雅,古木床榻之上,细纱帐幔轻轻摇曳,透出一种朦胧的美感。洪城缓缓坐起,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期待。 他望向窗外,夜色正逐渐褪去,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洪城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新的开始,更是一次新的挑战。 随着下人的到来,洪城的清晨例行公事也拉开了序幕。他们帮他洗漱,整理好繁复的官服。那身华丽的官服,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洪城对着镜子,挺直了腰身,通体打量了自己一番。然而,当一切准备就绪,他的腰身却似乎不堪重负地佝偻了下去,脸色也显得苍老了几分。 此刻,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这十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已让他习惯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节奏。然而,陛下虽然年事已高,但精力依旧旺盛如初。每天的早朝,对他来说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就在洪城沉思之际,下人已经备好了轿子,前来回报:“老爷,轿子已经备好了,您是先用早膳还是…”洪城看了眼怀表,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挥了挥手,打断了下人的话:“不用了,在午门外买些饭食吧。” 随着轿帘的落下,洪城开始闭目假寐,思绪却越发活跃起来。洪府离午门还有一段距离,他本想趁此机会小憩片刻,然而西海事务的多变却让他无法安心。近来,靖江帝频繁召集各部官员商讨事务,昨日的商谈还未尽兴,今日的朝会后恐怕还要私下召见。 洪城在脑中反复思量着该如何与陛下对谈,却始终找不到头绪。烦躁之下,他拉开了轿帘,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而,这一拉却让他眼前一亮。一抹亮眼的橙红色映入眼帘,那是远处一家酒楼的招牌。在清晨的阳光下,那橙红色显得格外耀眼。 洪城当即下令停轿,他好奇地打量着那家酒楼。虽然天色尚早,但酒楼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人群影影绰绰,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美味佳肴。洪城不禁啧啧称奇,这家酒楼到底有何魅力,能吸引如此多的人前来排队? 他指着远处的酒楼向下人询问:“那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闹?”下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脸上露出了笑容:“老爷,那是京都新建的酒楼,名叫‘啃的鸡’。这家店开得极早,关得又晚,里面装修得漂亮极了。而且他们的服务态度特别好,无论贫富都一视同仁。” 洪城听着下人的介绍,不禁对这家酒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细细打量着那座建筑,只见三楼的大板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啃的鸡”,字体笨拙而有趣。他嘀咕了一声:“什么破名字?”然而,这并未影响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他挥手命令下人:“去买一份他们的吃食来尝尝,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如何。”下人应了一声,立刻跑向酒楼。然而,当他到达队伍前端时,却遇到了阻碍。原本想要插队的举动激怒了排队的百姓们。他们纷纷表达着不满和愤怒的情绪。 面对这种情况,下人并不慌张。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昂首挺胸地面对着众人。他用手指向洪城的轿子处大声说道:“你们看看那是谁?”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顶官轿静静地停在那里。一时间,排队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纷纷退后一步不敢再多说什么。 下人得意洋洋地回到了第一位开始点餐。他对这家酒楼并不陌生之前已经来过多次。他熟练地点了一份套餐等待着美食的到来。很快下人拿着买好的套餐离去。身后传来了一片骂声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些百姓们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下人将套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洪城:“老爷买好了。”洪城点点头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美食。他感慨道:“咱这靖江的百姓是真好啊!知道礼让、晓得轻重、贴心又懂事。”说着他咬了一口手中的美食顿时眼前一亮:“而且酒楼效率都这么高了?时代在进步啊!” 随着轿子的起轿声洪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现场。他期待着与陛下的对谈同时也对这家名叫“啃的鸡”的酒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会再次光临这里品尝更多的美食。 轿子轻轻升起,开始缓缓前行。洪城端坐在轿中,双手捧着两样新颖的吃食,眼中透出一丝迷茫。早晨的阳光透过轿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沉思的脸庞上。 他刚从一家小吃摊上买了这些,初时并未觉得有何异样,然而此刻坐在轿中,仔细打量这两样食物,心中却生出了几分疑惑。 一样是用油纸包裹的圆形食物,另一样则是一个陶制杯子。洪城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量:如今吃饭难道不送筷子,改送杯子了?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他摩挲着那个做工粗糙的陶杯,虽然价值不高,却也别有一番拙朴的韵味。 洪城轻轻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舌尖上泛起一股淡淡的茶香。虽然茶水品质一般,但解渴足矣。他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脚边,紧贴着轿厢,生怕一不小心打翻了。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圆形食物。以往在午门外,早晨总有许多百姓摆摊卖小吃,即便是吃包子油条,也会提供小桌凳和碗筷。虽然普通百姓吃包子时常常直接上手,但洪城身份尊贵,这样的吃法显然与他的身份不符。 不过,这家小吃摊倒是别出心裁,用油纸将食物包裹起来。尽管油纸的质量不算上乘,但足以看出摊主的用心。洪城心中暗自赞许,同时掀开了油纸的一角,露出了里面的食物。 一股浓厚的油香和酱香味顿时扑鼻而来,食物一层一层迭在一起,清晰可见。上下两片松软的面饼夹着肉和蔬菜,色泽诱人。洪城的喉头不由得动了动,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吃食,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却让人垂涎欲滴。洪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感觉味蕾被一股别样的香浓所淹没。面饼的麦香、蔬菜的清爽、酱料的咸鲜以及鸡肉的鲜嫩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味。 洪城细细品味着口中的食物,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些年来,他饮食清淡养生为主,味蕾早已退化不少。然而这个怪异的食物却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味蕾的惊艳和满足。 吃完整个汉堡后,洪城拿起那半杯茶水一饮而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他掀开车帘向下人问道:“这吃食不便宜吧?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这叫汉堡,价格不贵,才三十九文钱一份。”下人回答道,“吃喝都有,很是划算。” 三十九文?洪城靠在轿中,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平时在午门外吃个包子馄饨都不止这个价格。这个价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在外吃这么一顿算不上多便宜但也绝对不贵。可是三十九文不仅送了个杯子还有一块油炸过的鸡排······商家难道不赚钱吗?油不花钱、店铺不花钱、招人不给工钱吗?这实在是离谱! 不过洪城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也许是商家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又或者是个不差钱的大傻子开店。毕竟他连火车都见过了,一个汉堡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这确实划算啊,便宜还好吃······ 洪城打量着手上的粗糙陶杯,研究了一会儿便默默揣进了袖中。虽然是个劣质的杯子,但是好歹是个物件丢了也可惜,还是收起来吧。 朝会如期进行,商讨着国内的大小事务。然而散朝之后如洪城所预料的那般,靖江帝果然留下了一批重臣准备加会。海外事务虽然还没有严重到要拿到朝堂上来议论的地步,但也绝对不能轻视。 大殿之内只余下了六部等几位长官以及林小风。靖江帝淡淡地问道:“继续昨日之事吧,派往海外诸国的使者去宣扬我靖江国威,诸位爱卿可有想法了?” 礼部侍郎王兴虎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昨日礼部已经初步拟定出了一套章程。我靖江如今国力日益强盛,按照以往朝贡国的管理,礼部拟定出了一份礼单,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海外贸易日渐频繁,原有的规程已经与国力不符。海外之国非靖江附属国,欲要扩大海外之影响需要以重金收买。” 靖江帝缓缓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林小风出声道:“臣反对。海外之国既非附属国,我靖江何必送此大礼?纯粹是浪费民财!海外诸国原本与我靖江只是简单的贸易关系,当下朝廷准备扩大在海外的影响,只需针对对方国情加强贸易即可。” 他话音未落,王兴虎便反驳道:“林大人此言差矣!这宣扬国威之事岂可在意那点金钱?对方若是拿了我靖江的赏赐上下皆对我靖江心悦诚服,使者在国外必受极重礼遇甚至民间也以学习我靖江文化为荣,这是古已有之行之有效的办法。” 林小风朝着靖江帝拱手道:“古已有之的办法未必是最高效的办法。依臣之见,我靖江国力凡有贸易诸国皆是心明眼亮无需再过大力宣扬国威,而海外使者唯一要务便是促进生意解决交流上的问题,我们非但不能给钱反而要厉行节俭。” 靖江帝微笑着好奇地问道:“厉行节俭?你继续说。”林小风侃侃而谈道:“我靖江自古以来官员皆以内敛为美德,何以在外务之上铺张浪费?这毫无道理!强者示强只能让弱者倍感压迫,靖江若要争取诸国好感、民心所向,需要的则是‘示弱’。” 他的话语让群臣感到有些好笑,但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独到见解。白永元暗暗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得不说,林小风这人年纪虽然上来了,但比以前稳重多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咔嚓一声脆响在大殿中响起。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洪城一脸尴尬地弯着腰,准备去拾起地上的碎片。见靖江帝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期期艾艾地解释道:“臣失礼了······杯子碎了······” 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而凝重。洪城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弓着腰,进退两难。那只破碎的杯子仿佛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似乎在诉说着无声的尴尬。 群臣们窃窃私语,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洪城,仿佛在评估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背后的深意。杯子碎了,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此刻的大殿上,却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洪城心中苦不堪言。他原本只是想顺手把这个不起眼的杯子带上朝,没想到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这个尴尬的场面抛诸脑后。 就在这时,林小风的声音如同幽灵般在大殿中回荡:“这就是传说中的摔杯为号吧?”这句话如同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洪城心中的怒火。他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向林小风,心中的怨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然而,靖江帝的表情却依然木然,只是淡淡地说:“捡起来吧,上朝带个杯子干什么?”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洪城的怒火。他赶紧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生怕再惹出什么乱子。 群臣们纷纷露出释然的神色,仿佛这场闹剧终于迎来了结局。然而,洪城却仍然感到心有余悸,他讪讪地向众人解释道:“这杯子是我在酒楼吃早餐时送的,我觉得好歹也是个物件,没舍得扔就带在了身上。” 有人好奇地问:“什么酒楼吃饭还送杯子?从来没听说过。”洪城的脸色微微一红,低声说出了酒楼的名字:“啃的鸡。”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连靖江帝也在心里犯嘀咕,这名字起的真够俗气的。然而,陈曙光却忽然开口说道:“这酒楼老臣知道,近来在京中颇有名气。”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身上,陈曙光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家酒楼卖的菜品与外界不同,名为汉堡。不知陛下有没有印象?”靖江帝迷惑地摇了摇头:“朕从未听过。” 陈曙光解释道:“这是爱靖小学食堂的做过的吃食,外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如果臣没猜错的话,这家酒楼应该与林大人脱不开关系吧?”他这一说,群臣都乐了,纷纷将目光投向林小风。 林小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坦然承认道:“回陛下,这酒楼确实与臣有些关系。”他简单地介绍了啃的鸡的背景和特色,以及那个送陶杯的创意和汉堡酱料的制作过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然而,当林小风提到太子殿下是这家酒楼的真正东家时,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群臣们面面相觑,靖江帝的表情也凝固在脸上。太子开酒楼?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礼部侍郎王兴虎当场怒斥道:“岂有此理啊建业侯!殿下怎么能下场开酒楼呢?你怎么不拦着点!”林小风则当场回应道:“太子殿下亲自起的名字。”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再次击中了众人的心脏。 靖江帝大为光火,老脸火辣辣地疼。他怒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太子不是去研究工厂之事了么?怎么去开上酒楼了?”林小风赶紧解释道:“回陛下,殿下确实一直心系工厂之事。开酒楼也是为了更好地管理工厂,同时让百姓都能消费得起。” 洪城此刻也顾不得尴尬和惶恐了,他赶紧站出来为林小风作证:“陛下,建业侯这话不假。那酒楼的东西确实实惠好吃,而且每天天还未亮就有百姓争相购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热情仿佛真的被那酒楼的美食所吸引。 然而王兴虎却仍然愤怒难平他当场怒斥洪城:“洪大人这是贵不贵的事吗?这涉及到太子殿下的声誉和影响!”洪城被吓得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此刻的朝堂之上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靖江帝的脸色变换不止他的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他看着眼前的这群大臣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沉声说道:“行了!此事不必再议了!”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朝堂之上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是众人的心中却仍然波涛汹涌。 时间过得很快,仿佛转眼间,十来天就悄然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王景文这个在皇宫中历经风雨的老太监,也忍不住对那位于繁华京都中心的“啃的鸡”酒楼产生了好奇心。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富丽堂皇的宫殿走廊,金色的壁画和精致的雕梁画柱在他的身旁闪过。他的目的地,是那位天下最尊贵的人所在的养心殿。 靖江帝,这位掌握着大江南北的皇帝,此时正低头专注地研究着御案上那张详尽的报表,仿佛想要从中洞察出国家的未来。王景文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旁,恭谨地轻声汇报道:“陛下,关于‘啃的鸡’酒楼的消息,奴婢已经彻底清查结束了。” 靖江帝的目光从报表上抬起,微微一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那日朝会上的讨论还历历在目,但他却没有过多干涉酒楼的事务,只是私下派人进行了暗中调查。他并非不想直接找林小风和太子商议,但转念一想,即便将他们叫来,又能如何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好奇不已。毕竟,林小风插手的买卖,似乎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于是,他只派了西厂进行调查,甚至连锦衣卫都没有惊动。 “调查情况如何?”靖江帝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 王景文认真地回答道:“禀陛下,西厂派人在酒楼外日夜驻守了十五天,发现那酒楼的生意火爆异常。每日来店的百姓络绎不绝,甚至有人连门都挤不进去,只能在门口购买。酒楼里的饭食虽然品类不多,但每一样都深受百姓喜爱。特别是那款名为‘鸡肉汉堡’的套餐,更是供不应求。” 靖江帝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叹不已。他忍不住开始盘算起这酒楼背后的巨大利润来。一天两千人的客流量,一个月下来就是数万两银子的销售额!这简直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然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酒楼竟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诀呢? 他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食材涨价了,但酒楼的菜品价格却没有上涨,难道是赔本赚吆喝?” 王景文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依奴婢观察,虽然食材成本上涨,但酒楼的生意却愈发火爆。他们似乎有着独特的经营之道,能够将成本控制得恰到好处。而且,奴婢还发现,那酒楼的装修和氛围都与众不同,吸引了许多百姓前去体验。” 靖江帝点了点头,心中对这家酒楼的疑惑更重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呢?难道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在这时,王景文又补充道:“陛下,那酒楼今日还与阳曲县联合搞了一个活动。百姓们纷纷前去参加,据说只要购买套餐并喊出口号,就能获得一枚酒楼开业的纪念币。这枚纪念币不仅来年可以半价购买一份套餐,还可以在阳曲县打折买表。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开始收购这个纪念币了,价格已经炒到了一两银子一枚!” “哦?竟有此事?”靖江帝眉头一挑,显然对这个活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口号是什么?” 王景文咽了口唾沫,有些支吾地说道:“口号是…‘阳曲相遇,尽享美味!’” 靖江帝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笑道:“好!好!这口号倒是挺有意思的。看来这家酒楼确实非同一般啊!” 王景文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家“啃的鸡”酒楼已经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养心殿内依旧灯火通明,靖江帝还在伏案工作着。突然,他抬眸看向王景文,沉声道:“这样吧,你明日再去一趟那家酒楼,把他们店里的菜品每样都买一份回来给朕尝尝。朕要亲自品尝一下这传说中的美味佳肴!” 王景文应了一声是,心中却暗暗叫苦。他知道那家酒楼的生意火爆异常,想要买到所有的菜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皇帝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这个任务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景文就带着几名小太监匆匆赶往了“啃的鸡”酒楼。然而当他们到达酒楼门口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酒楼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都在等待着购买酒楼的套餐。王景文心中暗叹一声这任务果然不简单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加入到队伍中慢慢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轮到了他们。王景文赶紧将酒楼里所有的菜品都点了一遍然后带着满满一大桌子的美食回到了皇宫。 当他将美食呈现在靖江帝面前时皇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一一品尝着这些传说中的美味佳肴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家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啊! 口号一经喊出,王景文的脸颊微微抽搐,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情地揭开了遮羞布,那种羞耻感如同冰冷的蛇,从他的脚底直冲头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感,仿佛被当众剥光了衣服。 他的眼前浮现出自己曾经身为太监的种种屈辱经历,那些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日子。可这个口号,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迫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丑陋,那种痛苦,甚至超过了他曾经经历过的所有苦难。 然而,陛下的命令如同山一般沉重,他不得不从。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仿佛被命运无情地玩弄。 此刻的靖江帝,听完口号后也是尴尬不已。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般冒起,心中一阵无语。他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托盘上的食物。 “这都是什么东西?”靖江帝好奇地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王景文回过神来,忙一一解释道:“陛下,这是汉堡,这个叫鸡肉卷,而这个则是全家桶,这些一共卖一钱银子。” “全家桶?”靖江帝蹙眉疑惑道,“这纸桶里面,我看最多也就装一只鸡吧。” 王景文心中一阵吐槽,但面上却不得不恭敬地回答:“陛下,这只是个名字,并没有实际意义。这个全家桶里大概只有半只鸡多一些,还有两个鸡肉汉堡,以及两杯茶水。” 靖江帝听后,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全家桶”实际上并没有包含多少鸡肉,而是借助包装和营销手段给人一种很实惠的错觉。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商人的精明之处。 此时,靖江帝不再多问,伸手从全家桶中拿起一块炸鸡送入口中。咬了一小口后,浓郁的油香和酱香立刻充盈了他的口腔。身为皇帝,他平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但油炸食品却吃得并不多。他细品了两口后,点头赞许道:“味道确实不错,虽然已经凉了,但依然能品尝到它的美味。” 王景文咽了口唾沫,跟着点头表示赞同。他看着靖江帝享受美食的样子,心中也忍不住想要尝尝这个新鲜出炉的炸鸡。 靖江帝又吃了两口后,感觉有些油腻了,便将炸鸡放回了桶里。他心中忽然有些浮躁,开始思考这个炸鸡店背后的利润。他感到西厂打探的消息并不全面,无法了解到这个生意的全貌。 他思索片刻后问道:“太子最近在哪里?他多久没回宫了?是不是跟林小风在一起?” “殿下上一次回宫是在五日之前,”王景文回答道,“据西厂报告,殿下经常出现在酒楼内,而建业侯也经常陪伴在他身边。” “你觉得朕是否需要召见太子和建业侯入宫问询?”靖江帝问道。 王景文想了想回答道:“陛下可以考虑召见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不过以奴才之见他们可能是在忙于酒楼生意。” 然而靖江帝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身为太子不知检点整日混迹于酒楼之内实在不成体统!改日朕亲自去瞧瞧他们到底在忙活些什么!”说罢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留下王景文在原地愣神。 与此同时在酒楼的雅间内林小风正靠在躺椅上阅读着报告。他的手边放着几张报表和点心茶水等物品。现在除了他原有的工作外京兴银行和交易所的发展也需要他的关注。虽然有许多聪明人都投身其中但他依然需要把控大方向。 不过此时他正在看的并不是本职工作的材料而是李德贤送来的酒楼报表。虽然他不亲自参与甚至不多过问酒楼之事但是李德贤还是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林小风对太子李德贤的表现颇为满意。起码太子没有因为快餐的火爆销售而飘飘然性格也变得更加稳重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报表啃的鸡的流水高得有些吓人每日高达百两的进账毛利大概在四成左右。他不知道太子是怎么压下来的成本但这确实令人惊讶。 他仔细地阅读了报表半个多小时竟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按照这个趋势看来开一些分店也是完全可行的。凭借京都这个市场体量开个几十家分店应该不成问题。如果这个产业能够做起来那么将会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对社会的贡献也是不可估量的。 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模式能够成功那么对于地位低下的女性来说也是一次有力的帮扶。因为在这个时代女性要想找一份工作还是相当困难的。而如果快餐店能够主要用女性来负责的话那么无疑会为她们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想到这里林小风将报表重新放回桌上又拿起了一份新的报表。这份报表是交易所的报表上面记录着新股的上市情况。最近西海商贸也上市了并且一经上市就立刻翻了一倍有余。西海商贸代表的利益自不必多说整个靖江与西方展开贸易的收益天下人都看得见。它的影响力完全不逊于火车一经上市就遭到了疯抢。不过眼下交易规则还不完善内部交易已经提前分割了大半。尤其是靖江帝他变卖了所有的火车股票转而重仓了西海商贸。虽然铁路未来的前景无限但是架不住短线操作抢钱来得痛快。去他妈的价值投资吧!两份报表都看完之后林小风感到有些累了。他从躺椅的扶手边抽出一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商业的开放市场上出现了更多聪明的商人开始投身到新领域中去写一些抓人眼球的中短篇。平日里他也喜欢看这些来放松自己。眼下这本就很精彩昨天他已经看了一半了。这本写的是一个失意的老哥在股市中开窍后大杀四方、暴富并坐拥美女无数的故事。典型的爽文!林小风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得乐不可支。什么古人今人啊脑子都是那点事!核心永远都不会改变。正当他看得正起劲眼看着主角快跟狐仙搞上了的时候薄薄的一册书却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又是该死的断章狗!林小风的脸一下拉了下来他从桌上扯过一张纸条提笔写下了一行大字:【速更!夜不能寐!】然后将纸条夹在了书里。晚上下班的时候会有专人拿着书和条子上门进行第一次口头催更。然而就在他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门童闯进了公房内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陛下要到了!已经派人来传过旨意了。”陛下来了?他来大理寺干什么?难道是来突击检查我的工作情况的?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眨了眨眼睛一种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下一秒他赶紧从躺椅上起身使劲地挥了挥手又踢了一脚躺椅:“赶紧赶紧!找人把这椅子点心都给我拿走!把上半个月没有处理完的公文都搬过来放在桌子上!再去通知其他人准备迎驾!”“是!”门童应了一声然后满头大汗地跑开了。门童离开后林小风心虚地四处看了看。他赶紧将桌上的报表打乱又拿着笔墨在公文上随便涂了几个圈以装作自己一直在忙于工作的样子。在确定一切都没有什么纰漏之后他提着官袍自信地走出了公房去迎接靖江帝的到来. 大理寺外,阳光照耀下的锦衣卫们如松如柏,英姿勃发,他们身着华丽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几十名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列队两旁,宛如一道坚固的铜墙铁壁。 林小风远远的就看到了那顶金碧辉煌的轿子,由十几名精壮的太监小心抬着,左右还有太监陪同,一路浩浩荡荡而来。他整理了一下衣冠,上前两步,主动迎了上去。 陪驾的太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林小风,立刻尖声尖气地向轿内通报。 靖江帝听到通报,缓缓掀开轿帘,沉稳地走了下去。阳光洒在他的龙袍上,金光闪闪,更显皇家威严。 林小风恭敬地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靖江帝面带微笑,摆摆手:“不必多礼,朕闲来无事出来走走,进去说话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公房。房内陈设简朴,却处处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庄重。林小风的桌案上堆满了文牍,各种报表散落其间,显得有些杂乱。 靖江帝环顾四周,惊讶道:“锦衣卫的公文竟然如此之多?宫里的奏折都没你这多啊!” 林小风苦笑一声,解释道:“臣惭愧,近来手上的额外事务实在太多,所以锦衣卫内部不太急的任务有了些许积压。”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几张报表递给靖江帝道:“臣这边还要管理北廊大学、交易所跟京兴银行那边的事务,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靖江帝接过报表看了一眼,不禁暗暗点头。这些东西都是林小风一力搞出来的,虽然没有什么正式官职给他,但是显然离开他也不太行。他轻拍了两下林小风的肩膀欣慰道:“小风啊,你早些年性子一向惫懒,如今却愈发勤奋了。” 林小风嘿嘿一笑:“臣的座右铭就是鞠躬尽瘁!” 靖江帝哈哈大笑:“哈哈哈,倒也不用那么辛苦。对了,地方上给朕送了两根上好的山参,朕吃了挺受用。”他看向一旁的王景文道,“明日给小风送一份去,别累坏了身子。” 林小风心中一暖,感激道:“多谢陛下关怀。儿臣身体好得很呢,平日也喝点淫羊藿、肉苁蓉之类的大补之物来调理身体。既然那山参只有两根还是陛下留着自用吧。” 二人谈笑间落座后,靖江帝收起笑容正色道:“朕今日来找你还有一事相商。朕最近听说太子开的酒楼十分红火,这是好事。但是他身为太子如此行径终归有些轻浮。这件事你了解颇深,朕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林小风眼珠一转便明白了靖江帝的担忧和用意。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陛下何不亲自召见太子问个明白?而且太子殿下今日就在酒楼里忙碌着呢,您可以亲自去现场瞧一瞧情况如何呀。” 靖江帝摇头道:“难得他能做好一件事朕不忍打扰他。另外朕也确实想去看看那酒楼究竟如何红火法但是听说酒楼外人员甚多左右都拦着朕不让去。”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要是被朝中知道了少不了得念叨朕几日真是不胜其扰啊。” 林小风闻言笑道:“那不知陛下心中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太子开酒楼呢?” 靖江帝踟蹰片刻后坦言道:“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初你说太子准备亲涉工厂了解其中规律着手解决问题时朕是赞同的;但是现在他只是开了一家小小的酒楼······虽然生意之事都有相通之处但二者终究是天差地别朕又觉不妥。” 林小风微微一笑劝解道:“陛下俗话说得好‘治大国如烹小鲜’。工厂跟酒楼看似天差地别但是核心都是一样的就是学好如何管理。在臣看来殿下开酒楼再合适不过不知陛下对足球有没有了解?” 靖江帝点头道:“朕知道京都中现在正流行足球······还有个叫什么篮球的。” “不错!”林小风接口道,“那陛下也应该知道当下京都中最热门的几只球队其实都是京中亲王在培养的吧?” 看到靖江帝点头表示理解后他继续侃侃而谈道:“论对足球的见解各位王爷远超常人。依寻常人的认识想要提高球队的球技就要像学习一样反复在真实的球场对练;但是据臣了解不少王爷名下的球队并非如此训练而是选择几人一组在小场地进行球技校艺。” “小场地虽然不能跟正式的球场相提并论但是它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因为场地小球员需要在场地内快速地辗转腾挪接到球的机会更多所以演练球技积累经验的速度就快可谓事半功倍。真到了实战比赛那一日往往有让人亮眼的表现。”林小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靖江帝道,“殿下开酒楼正如这训练足球一般餐饮跟工厂听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行业但是核心有许多相似譬如管理人员、遵循生产标准确保质量、改善生产效率跟成本控制······甚至餐饮还有更为复杂许多面向百姓的问题。” 靖江帝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原来如此!那朕就放心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做菜有何标准可言呢?” 林小风微笑解释道:“陛下应该还是了解得不够深啊!殿下所开之酒楼堪称酒楼界的工厂每一片肉、每一块面饼都要像生产火车零件一样标准连口味都要一模一样!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现在酒楼里甚至没有一个真正会做菜的厨子!” “什么?!”靖江帝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来,“那开的是什么酒楼?!” 在繁华的京都中,有一座规模宏大的酒楼,其菜色口味之复杂,却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并没有专业的厨师。这引起了靖江帝的好奇,他站在酒楼前,双眼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靖江帝环顾四周,脸上的惊讶神情愈发明显。这座酒楼,从外观上看并无出奇之处,但内里却藏有如此玄机,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他转向身旁的林小风,目光中带着询问。 林小风感受到靖江帝的目光,只能解释道:“陛下,这其中的奥妙远非表面所见。其实,真正的操盘手是太子,他从酒楼的筹划到现在的火爆市场,都是亲手操持。许多细节,我这个做臣子的也并不十分清楚。” 靖江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太子?他那个向来调皮捣蛋,对朝政毫无兴趣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然而,林小风的话还在继续:“陛下,如果您想了解更多,我建议您亲自去酒楼附近看一看。那里的景象,一定会让您更加惊讶。” 然而,王景文却急切地插话道:“陛下,那酒楼附近人太多了,虽然随行的护卫不少,但是人多眼杂,我怕会有乱子。” 靖江帝还未发话,王景文脸上的担忧已然明显。他深知那酒楼的繁华景象,人潮汹涌,万一有个闪失······ 林小风也点头附和:“陛下,王公公说的有理。那里确实有些不安全。另外,您的龙颜被印在了银票上,虽然持有百两银票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可能被认出来。如果引发骚动,那就不好了。” 靖江帝沉吟片刻,颔首道:“你们说的有道理。那就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找一家酒楼,再将太子寻来。” 于是,在锦衣卫的暗中陪护下,靖江帝一行人前往了太子所在地,选择了同一条街上,隔着大约两三百米距离的一家酒楼坐了下来。临窗而望,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排队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动,每个人都争相购买酒楼的快餐。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而更令人讶异的是,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声声洪亮的、此起彼伏的口号声:“阳曲相遇,尽享美味!” 靖江帝麻木地坐在位子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世道变了,变得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昨日在宫中听到这句口号时,他已经觉得够羞耻了,然而现在,他有了更深的体会。 就在等待期间,酒楼掌柜满脸堆笑地端来了几盘小菜。靖江帝愣了一下:“朕…我还没点菜呢。” 酒楼掌柜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贵客,这都是送的小菜,不要钱。凡是到门店就餐的客人都会免费送上这么几份小菜。而且我看您面善的很…长得像财神爷!” 这话让靖江帝哑然失笑,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形容。他望向窗外繁忙的街道,淡淡地问道:“掌柜的,现在生意不好做吧。” 掌柜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爷,一看您就是个明眼人。其实我也不瞒您,楼下对面那家酒楼确实抢了我这不少生意…哎。”他顿了顿,神色变得诡秘起来,“其实,我跟你说,对面那家啃的鸡有问题!” 掌柜的低声神秘地道:“他家就不是正经酒楼,你看看那屋子装修的,哪像是个正经吃饭的地方。而且,酒楼名字还叫啃的鸡,多粗俗啊!”他挺起胸膛骄傲地说,“哪像咱们这酒楼装修大气,名字也都是我花重金请读书人给起的。” “哦?叫什么名字?”靖江帝好奇地问。 “君爽酒楼!”掌柜得意地笑道。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又垮了下来,开始吐槽起对面的啃的鸡,“您看对面是挺火爆的吧?但我告诉你,他家菜不干净!最近不少人都吃坏肚子了。而且他们家的菜式也少得可怜,哪像咱们这有名的大厨,几十道菜任选!” 掌柜的抱怨让靖江帝心中五味杂陈。他既高兴太子的生意如此成功,已经开始引起同行的嫉妒;又忧虑太子第一次亲自做生意就与民争利,给人家其他酒楼逼得没活路,传出去实在难听。 在掌柜的抱怨声中,林小风领着李德贤上了二楼。李德贤手中还拿着几个汉堡,坐到靖江帝身前。他瞄了一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掌柜,然后爽朗地对靖江帝说:“爹,刚做的汉堡还热乎呢,你尝尝!” 掌柜的表情瞬间化为了寒冰。原来你也…他狠狠地剜了靖江帝一眼,顺道把免费赠的小菜又端走了。 靖江帝不以为意地拿起汉堡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这热的比昨天凉透的好吃太多了。一咬下去汁水在口中蔓延开来尤其是那酱料更是香浓无比。 看着李德贤一脸邀功似的表情,靖江帝却沉下了脸来:“李德贤!你未经朕允许私下开办酒楼与民争利!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他严厉地指责道,“这附近的酒楼都快被你挤垮了吧?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李德贤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垮了?儿臣这可是堂堂正正的市场竞争!他们垮了那是他们没本事不配开酒楼!”他接着道,“而且父皇您都不知道这条街上的商家有多恶毒。他们看我生意好晚上找人往我酒楼后厨里扔屎啊扔屎!这是人干的事吗?” 靖江帝顿时喉头一紧惊恐的目光移到了汉堡上。啥玩意?这东西是在有屎的后厨里做出来的?他也咽了口唾沫。 李德贤却傲然道:“不过别怕咱这后厨可是干干净净!儿臣自幼熟读兵书岂能让他们得逞?”他接着说,“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开业火爆了三日儿臣就料到会有同行对酒楼下手所以提前派人去各家酒楼打探并且晚上在后厨布防!这才未能让他们得逞。” 靖江帝松了一口气,好家伙,为了卖点吃的,连兵法都用上了。他转向李德贤道:“而且你这也不算与民争利呀。咱这酒楼一开整条街的酒楼都降价了多少百姓因为我得了实惠这是好事一桩。” 李德贤不忿道:“来时的路上我听老林说了父皇觉得儿臣办这事不妥是不是?但是儿臣现在就敢说一句儿臣今日这份酒楼的事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的目光坚定而热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昌盛。 靖江帝目光呆滞,仿佛被某种深邃的思考所吸引,一时间竟无法言语。他望着面前自信满满的儿子,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与民争利这事儿,李德贤竟然解释得如此通透,这让他感到意外。他开的酒楼导致市面上其他酒楼降价让利,百姓因此得到了实惠。然而,靖江帝怎么想也想不通,儿子到底哪来的这份底气和魄力。 酒楼,这个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行业,李德贤却敢狂妄地宣称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难道这个酒楼还能上天不成?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荒诞的想法甩出脑海。 李德贤看着父亲沉默不语,咧了咧嘴角,试探地问道:“父皇,您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 “胡吹大气!”靖江帝平静地回应,声音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失望。 李德贤却笑了:“好好好!既然您不信,那我就带您亲自去见识见识。今天您来得正好,我可以从头到尾带您看看我这酒楼是如何运作的。老林也没见过,我们一起去开个眼界!” 说走就走,王景文立刻下去备马备车。马车驶出京都,朝着京郊前进。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郊外,靖江帝看着四周的风景,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里既无田地,也无民宅,只有不远处几座平房孤独地矗立着,门口连块菜地都没有。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带朕到这里来干什么?”靖江帝疑惑地问道。 李德贤神秘地笑了笑:“父皇,我说过了,要从头到尾让您看个明白。为了满足酒楼里活鸡的供应,我在这里开了一家养鸡场。” 他指着不远处的平房,“您看那一间屋子,里面能容纳六百只鸡。” 李德贤边说着,边引领靖江帝朝平房走去。他解释道,目前这六百只鸡还远远无法满足酒楼的供应,而且现在的鸡都是从民间收购的。但他认为,未来酒楼必须要有自己的鸡场,因为他对食材的要求非常严格,民间收购的鸡无法达到统一的标准。 “荒唐!”靖江帝眉头紧皱,“开酒楼还要自己开鸡场?一只鸡要五个月才能长成,你要开多少鸡场才能满足供应?这样做生意岂不是累死了?” 李德贤无奈地笑了笑:“父皇,您说的没错。但目前酒楼的运行模式与外界不同,我们只能探索新的道路。等将来市场稳定了,我们再把各道工序拆分,培养合作伙伴,分散风险。”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养鸡场旁。鸡舍的门开着,一股浓重的鸡粪味扑鼻而来。里面的鸡都装在笼子里,咯咯地叫着。 李德贤开始讲解他的养鸡理念:“想要让鸡快速长肉,关键就是让它们吃饱喝足不能动。所以我把它们关在笼子里,统一喂养,这样既节省时间又提高效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的养鸡方法其实前人已经探索过,但为何没有推广开来呢?我后来明白了,是因为密集的养鸡环境极易引发鸡瘟。但只要我们找到鸡瘟的根源并解决它,养鸡的效率就能大幅提升。” 靖江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李德贤挺起胸膛:“我请来了阳曲医馆的顶尖医师帮我寻找答案。他们只用了短短两个月就找到了鸡瘟的原因,并给出了解决方法。” 靖江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德贤。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解决方法?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可行,那么国家高效生产肉类将不再是梦想。 “阳曲医馆的人经过分组对比实验后发现,鸡群致病八成以上是因为鸡粪导致的。另外温度、湿度以及鸡舍中的空气浑浊也是致病因素。”李德贤解释道,“因此他们建议经常清理鸡舍、注重通风并在笼中铺设垫草来保持干净。” “最关键的是,”他激动地说,“他们用青霉素给鸡治病竟然成功了!青霉素不仅可以给人治病还能给鸡治病!” 靖江帝已经完全被震惊了。他的思维已经跟不上李德贤的节奏。阳曲医馆的医师竟然会养鸡?还给出了如此专业的建议?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青霉素竟然能给鸡治病? 林小风也情不自禁地开始为李德贤鼓掌。他不仅具有经商头脑还具有科学思维。这个发现真是太漂亮了! 然而李德贤却遗憾地摇了摇头:“虽然找到了解决方法但是青霉素太贵了无法实用。”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发现还是有很大价值的说不定过个十几年青霉素就便宜了呢?” 除了外部环境外李德贤还关注到了鸡本身的问题:“我去过北廊大学的农学院咨询过他们表示可以通过杂交来改善鸡的长肉速度。虽然现在还没有配出比土鸡更好的品种但是饲料搭配等问题也正在研究中。” 他坚信这些看似没有价值的研究一定会在未来爆发出惊人的效用!他设想着未来:“假以时日如果能培育出产肉快的新鸡种并找到便宜的青霉素届时我靖江岂不是到处都会有这样的养鸡场?一次就能快速产出几百只上千只鸡那天下人都能吃上鸡肉了!” 听到这里,靖江帝的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看到了李德贤的用心和努力也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他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他淡淡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密集养鸡的问题似乎还没有根本解决。如果鸡群患病了还是无解吧?还不如到百姓家去收购。” 李德贤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父皇您错了。虽然根本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是我亲自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个方法可以在极大减小鸡群患病的同时还能让鸡减少活动加快长肉!” 靖江帝惊讶地看着他:“如果你所言是真的那确实进步非凡。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德贤神神秘秘地回答:“这是个绝妙的法子您容我卖个关子。父皇您知不知道篮球?” “篮球?朕略有所知。” “略有所知就够了。父皇我希望你把篮球跟鸡联合起来想一想!” 篮球跟鸡?这个奇妙的组合让林小风陷入了石化。他回忆起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场景······ (此处可以插入一段林小风的回忆或者相关场景描述来丰富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比如林小风小时候在乡下看到过农民用篮球让鸡做运动等。) 李德贤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继续说道:“其实我的灵感就来自于篮球。我们可以让鸡在笼子里也能进行适量的运动通过类似篮球的弹跳装置让鸡跳起来啄食。这样既能减小鸡群患病的风险又能让鸡肉更加紧实美味。” 这个绝妙的想法让众人都为之惊叹。靖江帝也忍不住赞叹道:“德贤你的想法真是奇思妙想!朕对你的酒楼更加期待了!” 李德贤谦虚地回答:“父皇过誉了。儿臣只是想为百姓做些实事让他们都能吃上美味可口的鸡肉。” 此刻的阳光洒在李德贤的脸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和自信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养鸡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鸡和篮球能有个毛线的联系?这个问题在李德贤的创新思维下,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解答。 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林小风也曾将篮球与鸡联系在一起,但那只是网络上的陈年烂梗,早已被时间冲淡。然而,在靖江的这些年里,他几乎忘记了这个梗。此刻回想起来,他不禁心生感慨。地球那边,华语乐坛也许已经被那个烂梗的主人主宰,而这里,却是另一片天地。 靖江帝陷入沉思,他努力捕捉着儿子思维中的闪光点,却徒劳无功。他无奈地摇头,儿子的想象力似乎总是超越他的理解范围。 李德贤得意地笑,他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却又神秘莫测。他引领着靖江帝和林小风穿过鸡舍的大门,深入那片异味弥漫的空间。 鸡舍内部,异味扑鼻,但李德贤却仿佛习以为常。他站在鸡笼旁,手指着笼子解释道:“为了让鸡快速长肉,我们需要尽量减少它们的活动量。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我可以通过改进鸡笼设计来达到这个目的。” 他详细描述了鸡笼的改进之处,包括方便清理的抽拉式托盘、改善通风的设计以及减少鸡只外出活动时间的巧妙安排。这些改进不仅提高了养鸡效率,还保证了鸡肉的质量。 李德贤兴奋地展示着他的创新成果——篮球鸡笼。他轻轻一扭一拉,一个球形鸡笼就从架子上取了下来。里面的鸡惊慌失措地喊着,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林小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进鸡舍就感觉不对劲了,原来这些鸡笼竟然是圆形的,而且还可以活动! 李德贤得意地将鸡笼丢在地上,笼中的鸡开始小心翼翼地踩着笼子向前移动。这个场景让林小风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篮球,而这个篮球鸡笼的设计,竟然将鸡和篮球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李德贤解释道:“这个小小的发明可以减少鸡的活动量,防止它们肆意乱跑,方便人员管理。最重要的是,在郊外养鸡时还能有效防止野兽偷鸡。等鸡苗长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被投入这个笼子中,度过它们的一生。” 他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问道:“父皇以为如何?” 靖江帝深思熟虑后说道:“你的想法确实很有创意,但这个篮球鸡笼似乎并不是必需品。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设立院墙等方式来达到同样的效果。” 李德贤摇头道:“父皇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您没有考虑到这套方法的普遍性和易于推广性。设立院墙固然可行,但会大幅增加成本。而我这个篮球鸡笼不仅解决了鸡的活动问题,还大幅降低了管理成本。” 他进一步解释道:“这个鸡笼的设计可以让养鸡人更快速地将鸡赶入舍内,减少了人力损耗。同时,由于鸡的活动量减少,它们的肉质也会更加鲜嫩。” 靖江帝听后不禁点头称赞:“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如果能够推广开来,我靖江的肉食供应将会有巨大的增长。” 李德贤得意地笑道:“父皇圣明!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多的创新等着您去看呢!” 他引领着靖江帝和林小风走出鸡舍,来到了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前。推开门后,他们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伙房,里面空无一人却摆满了各种灶具。 李德贤抢先一步介绍道:“父皇请看这里的墙壁上的文字。这些文字是我为培训员工而编写的教材和工作流程。” 他详细解释了流水线作业法和员工分工协作的重要性以及他对传统分工方式的改进:“以往的分工只是将工序粗糙地拆分而我已经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在每个小工序中都进行了更细致的分工要求!这样不仅可以提高生产效率还能保证食品的质量。” 李德贤越说越兴奋仿佛看到了他创新的养鸡方式和餐饮理念在靖江乃至整个大周朝推广开来的美好景象。 在淡黄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宛如一群小兵,整齐地排列着,默默地守护着这里的规章制度。每一个字都刻画得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员工们的操作要求。令人瞩目的是,每一个动作都被精心分解为三步,详尽无遗,让人不禁对制定者的细致入微感到惊叹。 林小风注视着这些文字,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他知道太子一直表现出色,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这种将操作步骤精细化的管理方式,已经足以与后世的一些企业相媲美。将员工在固定岗位上培养成高效运转的机器,这正是工厂生产的核心秘诀。 “其实,这只是厨房管理的第三步,”太子解释道,“第二步还包括如何杀鸡宰鸡等流程,也都遵循着同样的精细化管理。正是这些细致入微的管理,让我的酒楼在效率上远远超越了其他酒楼。” 太子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一切都为效率服务!” 然而,靖江帝却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他未曾设想过的,甚至都是他未曾听闻过的。一家酒楼能够被管理得如此出色,实在是古今罕见。 良久的沉默后,靖江帝终于开口:“今日我真是大开眼界。但是,你别忘了,当初你说要去了解工厂。这些与工厂有何联系呢?” 太子微微一笑,回答道:“父皇,难道您还没看出来吗?这些做法和思路,完全可以应用到工厂管理中,以提升生产效率。” 他继续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们的初衷。在经营酒楼的同时,我也一直在参观学习京中的各家工厂。我发现许多工厂的管理非常粗糙,简直不配称为工厂。” 太子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管理艺术的深刻理解:“管理,绝对是一门精细的艺术。那些厂主们只会盲目地使唤人力去完成给定的目标,却很少去思考如何更高效地完成工作。他们愚蠢地认为,只要给工人足够的钱,就可以驱使他们完成任何事情。然而,这种管理方式必将被淘汰。” 他痛斥了这种落后的管理方式后,接着说道:“我开酒楼的本意,一是为了深入了解工厂,二是为了解决工厂与工人之间的管理模式问题,减少对人力的过度压榨。因此,在开店后我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太子的眼神中闪烁着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人不是机器,他们有情感,会感到疲劳。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引导方法,那些过度使用人力的工厂必然会遭到反噬。” 他进一步解释道:“工厂和酒楼虽然工作内容不同,但都属于体力劳动。我发现,当工作时间过长时,工人的效率会大大降低。现在工厂中的工人普遍每天工作六个小时左右,而在酒楼中,员工在工作四个小时后工作效率就开始大幅下降。” “按照传统的思路,解决方法是增加人手换班工作。但实际上,许多工厂已经采取了这种做法。因此,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补充办法。”太子自信地说道。 林小风微笑着点头,对太子的初心表示赞赏。然而,他好奇太子到底想出了什么解决办法。 “那么,你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靖江帝也急切地问道。 太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力由心生。我们要从心理上解决一部分问题。工厂要学会关心手下的工人,通过不定时的金钱激励和工厂文化的教育,让工人学会把工厂当作自己的家。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与工厂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小风听着听着,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他意识到太子的想法与他管理报社的方法惊人的相似。然而,接下来太子的话语更让他震惊。 “除了日常的关心和激励,我认为还应该加上恐惧。人有一种天生的恶,看到他人的不幸会让自己感受到幸福感。因此,我们应该多宣传不幸的事情,增加工人对加班的耐受性。” 第19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太子继续说道:“所以除了理想和金钱的激励外,我们还要告诉员工外面的世界非常险恶。离开这个门儿你就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在我这里都干不好你去哪里都干不了!到了我这么好的厂子干活儿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林小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太子。他没想到太子竟然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这种心理操控的技巧。他开始对太子的真实意图产生了怀疑。 然而转念一想林小风又释然了。太子身为皇家子弟自然有着与生俱来的管理天赋。他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此时太子提高了声调继续说道:“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如果厂方学到了这套理论的精髓并利用它去加大压榨的力度那么问题将会更加严重。” “然而厂方在工人之上朝廷又在厂方之上。因此我们朝廷也应该用这种方法去管理工厂以达到一种制衡的状态!” 听到这里林小风的眼睛一亮他重新振作起精神等待着太子发表高论。而靖江帝的脸上也已经不自觉地露出了赞许的笑意。他管理了一辈子的人如今对太子的管理水平已经赞叹不已。 “那么具体你准备如何做呢?”靖江帝好奇地问道。 太子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儿臣早有思量。我认为朝廷应该每年定期召集所有达到一定规模的厂主集中在一起商讨问题、总结经验并奖励表现优秀的厂方。” 他详细解释了这样做的好处:“这样一来可以促进各个工厂之间的合作降低联系成本并充分利用潜在的合作机会。同时我们还可以公开对那些大加压榨工人的厂方进行道德和法律审判并进行罚款。对于极端的情况甚至可以取销他们办厂的资格。” “此外我们还要奖励那些生产出色且工人收入得到改善的厂主。对于那些提出优秀管理方法并得到广泛普及的厂主更要大力奖励和宣传。” 太子说完后竟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说来不怕父皇笑话我当初雄心壮志想要探索一种全新的、通用的管理方法一次性解决黑厂的问题。但最终我发现世事复杂情况多变终究没有一蹴而就的解决方案。一切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实践去探索。”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儿臣没办法让百姓直接得到幸福。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让他们远离一些痛苦···” 太子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坚定的决心。他知道改革之路困难重重但他仍然愿意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努力奋斗。这种精神让林小风深感敬佩也让他对未来的改革充满了期待。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一股浓浓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他眼前的太子,已经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需要扶持的少年,而是成长为了一个拥有深邃眼光的青年。 太子凭借一桩他原本看不起的酒楼生意,竟然展现出如此飞速的成长。他懂得从本质出发看问题,对百姓有着深深的理解和同情。这一切,都是仁君的基本素质,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完全合格的储君了。 靖江帝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小风,微笑着问道:“小风,你觉得太子说的如何?” 林小风微微一笑,回答道:“臣觉得太子殿下得出的经验足以福泽后世,尤其是朝廷定期将厂主召开集会的法子更是妙不可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和敬意。 太子接着说道:“不过,儿臣认为应当加上一条。将来若是真按照此法施行,朝廷也应当承认一个理念,那就是雇主和雇工荣与辱共,工人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 靖江帝听后,抚掌赞道:“好!不错,这是谋国之言。有此贤婿,朕之幸事。”他的脸上洋溢着满意和骄傲。 太子虽然聪明,但林小风的贡献也不可忽视。靖江帝清楚,太子能有今天的成就,林小风功不可没。他一直在竭尽所能地辅佐太子,为了国家的未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林小风抿了抿嘴,有些腼腆地说道:“儿臣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父皇的提点,这千里马再好,它也要伯乐来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听着俩人一唱一和,李德贤傻傻地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凝固。他心中暗自琢磨:怎么个事?我成局外人了? 他轻咳了一声,吸引了靖江帝和林小风的注意,“父皇不想知道,儿臣这一家酒楼一年能赚多少钱么?”李德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靖江帝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饱满地问道:“一年能赚多少钱?”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 李德贤哂然一笑:“不多不多,现在一日也就一百二十两上下浮动。后续还会上新产品,增加新人手,料想这一年下来,四五万两应该是能有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毛利么··儿臣觉得一年两万两打底没有问题!”李德贤的这番话让靖江帝和林小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靖江帝被这惊人的利润震惊了。如果开十家店,一年的毛利岂不是就是二十万两打底?这样的盈利能力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而林小风更是被震得七荤八素。他之前看过李德贤送来的报表,但上面根本没有这么夸张的数字。他当即问道:“殿下,酒楼没这么赚钱吧!你这成本怎么压下来的?你之前给我的报表·····莫非不准?” 李德贤点点头,诡秘一笑:“确实有些不准。你那个都是之前总结的了。现在本宫又找到了新的压缩成本的方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 说完,他转头看向靖江帝:“父皇之前不是吃了一个汉堡么?是不是感觉鸡肉鲜嫩多汁?”他的脸上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靖江帝点头:“确实鲜嫩多汁,不过这跟成本有什么关系?”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水。我在鸡肉里注了水。”李德贤的语气平淡而坦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林小风心中暗自骂骂咧咧:尼玛!纯奸商啊!刚才还表现得体贴爱民,结果私下里在卖注水肉!?这太子也太不厚道了! 然而李德贤却毫无廉耻之心地继续说道:“鸡肉注水裹粉再炸就能省下许多成本,而且口味还好。百姓吃了都直夸油水足呢!”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节省成本的妙计而感到高兴。 “除了注水,还有每天集中卖掉的废料。那些鸡杂、鸡毛、鸡骨回来的成本也不少。”李德贤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最妙的是那个废油。我倒手卖的比新油还贵两成!炸过鸡的油就是香,外面抢着收!”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财源滚滚的未来。 林小风被李德贤的这番话彻底干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之前给太子提了一些馊主意,但被太子否决了。现在看来,太子不但干了缺德事,还认为自己干得很漂亮!这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 不过靖江帝显然并不觉得这事儿缺德,反而眼中满是赞叹。他暗暗打起了儿子的小算盘,觉得如果太子手上银子不够的话,他可以从内帑拨出一部分银子来支持太子的酒楼事业。这可比股票暴富那种快感要稳当太多了!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啊! “如此说来,开分店大有可为。你若手上银子不够,朕从内帑给你拨出一部分银子。”靖江帝慷慨地说道。然而李德贤却摇了摇头:“不用!儿臣有钱!”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辉煌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李德贤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赞同,继续兴奋地说道:“儿臣还没说完呢!如果只是把眼光放在怎样通过在卖酒菜上赚取利润,那就看得太浅了。我这酒楼在京中可是让多少同行都眼馋不已啊!他们想要模仿我的经营模式,从而削弱我的利润。”他的脸上露出了警惕和深思的神色。 “那最好的办法不如就是化敌为友!我这套法子寻常人想要学可是要费大量的功夫去培训人手、组织配合还有秘制酱料等等。”李德贤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豪迈,“眼下正好有人眼馋我的生意,我赚一日的钱他就眼红一日。那不如我现在就把这些人拉拢到一块签下一份合约。他们可以跟我开同样的酒楼使用同样的品牌。”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和得意的笑容,“而他们只需要付一笔品牌费、人员培训费···最后从销售额中再给我分上一份利润就能收获一个京都最火爆的品牌!” 李德贤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这样一来我这酒楼就能快速占领所有市场提前排挤掉对手!而且在合作伙伴身上还能收到大量的分润。这个方式我已经想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给这个生意法子起个名字···”他开始沉思起来,“我看不如就叫连锁加盟吧。”林小风瓮声瓮气地补了一句心中已经被无奈填满,“太子你在干什么呀!!你搞得我他妈一个穿越者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失去一个专利只能用另一个专利的冠名权来补足了···”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和无奈。 “对!连锁加盟这个名字妙极不愧是你啊老林!”李德贤的眼睛一亮拍手叫道,“父皇你觉得儿臣这一套如何?”他满怀期待地看向了靖江帝。 靖江帝微笑着点头称赞道:“甚好甚好!这是个绝妙的办法将来必能让你的酒楼立于不败之地。”他的脸上洋溢着满意和骄傲,“朕本以为你只是能赚一些小钱没想到竟然收获甚丰。从今日起酒楼这份事业朕就不再插手了你好好经营将来按你所想将其发扬光大。不过平日不可在宫外驻留太久不可万事都亲力亲为要学会选贤任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太子的信任和期待。 李德贤闻言大喜:“儿臣遵旨!”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和自信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在费列罗这个热闹而充满活力的城市中,祺瑞斯受邀来到了狗尾巴草儿的府邸。府邸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之中,与周围的繁华街景形成鲜明对比,宛如城市中的一片绿洲。 祺瑞斯身着一袭华贵的长袍,他的面容深邃,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与狡黠。他信步走进府邸,目光四下打量,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叹之色。府内的装饰典雅而不失奢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追求。 在宽敞的庭院中,狗尾巴草儿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一身轻便的锦衣,头戴一顶精致的帽子,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羁与洒脱的气息。看到祺瑞斯到来,他热情地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握手致意。 庭院中央,一张长桌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美食,其中不乏一些珍稀的佳肴。狗尾巴草儿手旁的那台手摇式留声机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为这场宴会增添了不少雅致。 祺瑞斯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赖兄,你这府邸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摆手道:“祺兄过奖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小爱好而已。”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品尝桌上的美食。祺瑞斯对每一道菜都赞不绝口,而狗尾巴草儿则是不时地介绍着每道菜的独特之处。谈笑间,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更加亲近了。 然而,这场宴会并非单纯的享乐。狗尾巴草儿深知教会与靖江之间的利益冲突愈发激烈,他需要祺瑞斯的帮助来获取圣殿山的内部结构图。而祺瑞斯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也想通过与靖江的合作来谋取更大的利益。 在品尝美食的过程中,狗尾巴草儿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祺兄,我最近对圣殿山的内部结构颇感兴趣,不知你能否帮我搞到一份详细的图纸?” 祺瑞斯眉头一挑,放下手中的刀叉,沉声道:“赖兄,这可不是小事啊!圣殿山是教会的核心重地,其内部结构图可不是随便能搞到的。”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度,所以才找祺兄帮忙啊!以你在教会的地位和关系网,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这件事。” 祺瑞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抬起头来说道:“好吧!我尽力而为。” 听到这个答复狗尾巴草儿心中暗自窃喜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与祺瑞斯谈笑风生享受这场宴会的美好时光。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祺瑞斯告别离开。狗尾巴草儿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这场宴会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去面对但他有信心和决心去完成每一个任务。 而在另一方面,祺瑞斯回到府邸后也陷入了沉思。他坐在书房中点亮了蜡烛开始思考如何获取圣殿山的内部结构图。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以免引火烧身。 时间一天天过去狗尾巴草儿和祺瑞斯都在暗中准备着各自的计划。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微妙和复杂。然而在这场博弈中谁将成为最终的赢家?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在费列罗这个热闹而充满活力的城市中,祺瑞斯受邀来到了狗尾巴草儿的府邸。府邸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之中,与周围的繁华街景形成鲜明对比,宛如城市中的一片绿洲。 祺瑞斯身着一袭华贵的长袍,他的面容深邃,眼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与狡黠。他信步走进府邸,目光四下打量,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叹之色。府内的装饰典雅而不失奢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追求。 在宽敞的庭院中,狗尾巴草儿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一身轻便的锦衣,头戴一顶精致的帽子,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羁与洒脱的气息。看到祺瑞斯到来,他热情地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握手致意。 庭院中央,一张长桌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美食,其中不乏一些珍稀的佳肴。狗尾巴草儿手旁的那台手摇式留声机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为这场宴会增添了不少雅致。 祺瑞斯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赖兄,你这府邸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摆手道:“祺兄过奖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小爱好而已。”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品尝桌上的美食。祺瑞斯对每一道菜都赞不绝口,而狗尾巴草儿则是不时地介绍着每道菜的独特之处。谈笑间,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更加亲近了。 然而,这场宴会并非单纯的享乐。狗尾巴草儿深知教会与靖江之间的利益冲突愈发激烈,他需要祺瑞斯的帮助来获取圣殿山的内部结构图。而祺瑞斯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也想通过与靖江的合作来谋取更大的利益。 在品尝美食的过程中,狗尾巴草儿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祺兄,我最近对圣殿山的内部结构颇感兴趣,不知你能否帮我搞到一份详细的图纸?” 祺瑞斯眉头一挑,放下手中的刀叉,沉声道:“赖兄,这可不是小事啊!圣殿山是教会的核心重地,其内部结构图可不是随便能搞到的。”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度,所以才找祺兄帮忙啊!以你在教会的地位和关系网,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这件事。” 祺瑞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抬起头来说道:“好吧!我尽力而为。” 听到这个答复狗尾巴草儿心中暗自窃喜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与祺瑞斯谈笑风生享受这场宴会的美好时光。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祺瑞斯告别离开。狗尾巴草儿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这场宴会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去面对但他有信心和决心去完成每一个任务。 而在另一方面,祺瑞斯回到府邸后也陷入了沉思。他坐在书房中点亮了蜡烛开始思考如何获取圣殿山的内部结构图。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行事以免引火烧身。 时间一天天过去狗尾巴草儿和祺瑞斯都在暗中准备着各自的计划。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微妙和复杂。然而在这场博弈中谁将成为最终的赢家?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夜色深沉,月光洒在静谧的庭院,祺瑞斯端坐在石桌前,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愁苦与深深的回忆。他端起那精致的酒杯,一饮而尽,仿佛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 一旁的狗尾巴草儿,看似平凡却透着一股狡黠的气息,他悄然将留声机揽到身边。这台留声机,古朴而精致,仿佛承载着无数秘密。狗尾巴草儿轻轻为祺瑞斯续上一杯酒,脸上浮现出一抹关切的笑容。 “谁说不是呢,想堂堂正正活着,难!”狗尾巴草儿叹息道,仿佛触碰到了祺瑞斯心中的柔软之处。 祺瑞斯再次举杯,半杯酒液下肚,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你知道我年轻时想做什么吗?”他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追忆。 “想做什么?”狗尾巴草儿好奇地追问。 “我想当个诗人,当个云游四方、自由的诗人。”祺瑞斯叹息道,“可后来才发现,这世道只容得人做一种诗···年轻人的理想啊,蠢得像头猪。” 狗尾巴草儿轻轻点头,仿佛能理解祺瑞斯的无奈。“起码你如今也是有权有势了,你儿子还可以做个自由诗人,总算有些找补。”他安慰道,边为祺瑞斯续酒。 祺瑞斯不屑一笑,“有权有势?我只能称得上是有钱,有势还差了一些。我儿子要是想当个诗人,将来一朝踏错,这点家产未必够他败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所以他还要子承父业,随波逐流···不过倒不必像我这样辛苦。”祺瑞斯叹息道,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未来。 狗尾巴草儿点头叹气,表示赞同。他缓缓摇动留声机,那独特的音乐声在夜空中回荡。然而,当祺瑞斯看到留声机时,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什么玩意?怪模怪样的。” “这个啊······我压力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摇一摇这个东西,解压小玩具。”狗尾巴草儿解释道,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祺瑞斯笑道:“这玩意有什么解压的,你还真是有点怪癖。”他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多想。毕竟这只是个木盒子,除了是个奇怪玩具,他也看不出有别的解释。 然而,狗尾巴草儿却话锋一转,“儿子也逃不脱你的命运,你现在心里一定十分记恨教会吧。”他语气略带挑衅地说道。 祺瑞斯切牛排的动作一滞,抬眸看向他,“咱们吃饭呢,能不能说点高兴的?”他试图转移话题,但狗尾巴草儿却紧追不舍。 “怎么?你怕了?之前在圣城你可是帮过杰苏斯神父。现在你我同处一室有什么不敢说的?”狗尾巴草儿的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祺瑞斯放下刀叉,正色道:“我不恨教会,我为什么要恨教会呢?我家世世代代都是最忠实的教徒,我接受的也是教会的教育。你觉得我会恨教会么?”他的语气坚定而坦然。 “那你当初为何骂教会?”狗尾巴草儿平静地问道,仿佛一定要探究出祺瑞斯的真实想法。 祺瑞斯咧开嘴笑道:“因为我爱它呀!教会就是我这样的人供养出来的。我骂它,是因为它做得不好,为了让它更好。”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期待。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教会里把那些人骂醒呢?何必在私下暗中抱怨,像个怨妇一样。”狗尾巴草儿继续追问。 祺瑞斯心中的小火苗窜了起来,“我他妈也想冲进去骂!可你听说过天底下哪个父母骂自己的儿子,儿子反过来对父母喊打喊杀的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愤怒,“这个世道,遍地是阉伶,阳痿都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狗尾巴草儿抬起右手安慰道:“祺瑞斯兄,这世道虽然黑暗,但是将来会好的。如果有一个像杰苏斯神父这样的人成为神皇,教会说不定会有一番新光景。” 祺瑞斯却嗤笑出声,“换一个人?我告诉你,换上十个、一百个也没有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绝望,“我手底下有几百个奴隶,等我死的那天,如果我放归他们自由,你觉得他们会去干什么?”他反问道。 狗尾巴草儿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祺瑞斯。祺瑞斯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找一个新主子!一个主子对他不好,他就渴盼着换一个主子改变自己的生活。多么可笑啊!他们把希望总是寄托于别人身上。” 狗尾巴草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也就是说神皇未必是混蛋,而且下面人还在帮着他成为一个混蛋是这个意思么?”他试图从祺瑞斯的话语中寻找漏洞。 “不!神皇就是个混蛋!”祺瑞斯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在这时狗尾巴草儿手上的动作停了,把留声机放到了手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深不可测。 祺瑞斯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重新拿起刀叉继续享用晚餐,“哎,算了算了。别提这茬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这辈子不就这么过了么,我也是指着教会吃饭。”他试图将话题拉回到轻松的氛围中去。 然而狗尾巴草儿却神秘一笑,“祺瑞斯兄,我给你听个好东西。”他说着摆弄了一下留声机。一阵混杂模糊的录音缓缓传出,“.不!神皇是个混蛋。” 祺瑞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盯着那台留声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那是他刚才说的话!虽然声音模糊混杂,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他说的。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下一刻祺瑞斯猛然暴起扑向那台留声机却被早有提防的狗尾巴草儿一脚踹翻在地,“妈的!今天被人给玩了!”他怒吼道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狗尾巴草儿一手抱住留声机后退起身同时警惕地看着祺瑞斯。 祺瑞斯喘着粗气双目血红地盯着狗尾巴草儿大声怒道:“你他妈阴我!你就是这么对朋友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狗尾巴草儿却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祺瑞斯兄,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祺瑞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试图揣摩出他的真实意图然而却一无所获,“你要是觉得咱们的买卖你分成少了,我可以少拿。这种玩笑咱们开不得!”他试图以退为进然而狗尾巴草儿却并不买账。他心中明白除了分赃不均狗尾巴草儿这么做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还不得而知。夜色渐深两人的对峙还在继续然而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如何却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在一个装饰典雅的书房内,祺瑞斯的脸色苍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他无法理解,为何一直与他关系融洽的狗尾巴草儿会突然对他采取这样的态度。他们之间的合作一直都很顺利,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祺瑞斯心中的狗尾巴草儿,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机智过人的形象。但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又冷酷的光芒,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不禁在心中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狗尾巴草儿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祺瑞斯兄,你我心中都清楚,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靖江的货物在西方市场的热销,已经引起了教会的注意。他们贪婪的本性,早晚会对我们下手。” 祺瑞斯咽了口唾沫,他试图保持镇定:“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狗尾巴草儿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教会已经派人来找过我了,他们想要分一杯羹。而你,祺瑞斯兄,你在销售靖江的货物,恐怕也已经被圣城那边盯上了吧?” 祺瑞斯心中一惊,但他仍然试图辩解:“我······我可以通过我的关系去摆平这件事。” “你能摆平多久?”狗尾巴草儿问道,“几个月后,当教会再次找上门来,我们的生意还能继续吗?” 祺瑞斯无言以对。他心中清楚,狗尾巴草儿说的是实话。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教会与靖江的矛盾已经积蓄已久,总有一天会爆发。而现在,情况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就连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也暗示我去与教会主动商谈。” 祺瑞斯猛地睁开眼睛:“那你说的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帮你去跟教会谈判,甚至可以帮你争取更多的利益。” 狗尾巴草儿轻轻一笑:“你忘了一件事,祺瑞斯兄。我不仅仅是一个生意人,我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 祺瑞斯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狗尾巴草儿的野心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教会想要分取大部分利润,这是在我们靖江看来不可接受的。当他们提出过分要求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永远失去了与我们谈判的资格。” 祺瑞斯心中震惊不已。他从未想过狗尾巴草儿会有如此大的决心和魄力。 “现在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狗尾巴草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去过圣殿,我们需要你将圣殿的内部图画下来。等战争结束后,你将成为我们靖江的英雄。你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甚至可以得到一份官身。” 祺瑞斯眼中的惊恐越来越浓。他终于明白狗尾巴草儿的真正意图。他们竟然想要对教会发动战争!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疯狂举动。 “你们疯了!”祺瑞斯大声质问道,“你们怎么可能打得过教会?你们这是在痴人说梦!” 狗尾巴草儿哈哈大笑:“祺瑞斯兄,等战争开打你就明白了。我们靖江只有一个字——赢!”他眼中闪烁着自信而又嚣张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祺瑞斯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疯狂的战争计划之中。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拒绝并面临狗尾巴草儿的报复;要么屈服并画出圣殿的图纸,成为这场战争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阵狂风吹过书房的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响声。祺瑞斯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心中充满了不安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这场疯狂的战争最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狗尾巴草儿也看向窗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靖江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坚定地走下去。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有着无比的韧性和力量。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和挑战,他们也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祺瑞斯持枪的右手隐隐发颤,内心的挣扎让他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枪,肩膀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步走上前,将手枪轻轻地放在了桌上,枪械与木桌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祺瑞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颓然,他低声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已经没办法再信任你。” 他抬头看向窗外,远方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他的眼中却充满了迷茫与无助。“我全部身家都指望着教会,我虽然厌恶教会,但是一点也不希望它垮台甚至受到重创。” 祺瑞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得承认,你们靖江的兵器确实厉害,凭借这样的兵器,你们应该能跟教会有打平手的机会。但是不管怎样,我肯定彻底完蛋了!你们把我当工具,教会又攥着我的命脉。” 狗尾巴草儿静静地听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祺瑞斯兄,如果你认为我们只是能跟教会打平手,那你就把靖江想简单了。再者,不管怎样,你算是为了靖江立过功劳,我以性命做保,朝廷绝对不会亏待你。”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祺瑞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你我也算了解颇深,我对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靖江身怀利器却一直还能保持克制低调,也能说明了我国的态度。你不要有太多顾虑,等一下我带你去看一个更新鲜的东西。” 祺瑞斯抬手苦笑,“你别说了,我给你画。你应该不会放我走了对吧?我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画好之后你能放我回去。” “这件事我要考虑,你先画下来。”狗尾巴草儿的回答让祺瑞斯感到一丝失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拿起纸笔开始绘画。 他皱着眉在纸上勾勒着圣殿的轮廓,每一笔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和绝望都融入这幅画中。 绘画过半时,房门突然被敲响。祺瑞斯的手微微一颤,但并没有停下画笔。狗尾巴草儿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一身盛装的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推门而入。 “赖大人,听说你有大事要与我商量?”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微笑着问道。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正在绘画的祺瑞斯身上。 狗尾巴草儿点头示意,并招呼门口的两个士兵进来。他们关门后,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有些摸不到头脑地看着祺瑞斯,“他是谁?你的新客人?” “来呀,把公爵捆上!”狗尾巴草儿突然命令道。 士兵们迅速行动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双手反剪按在了地上,另一人则迅速从身后抽出绳索将他捆缚在地。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惊恐地看着狗尾巴草儿手中的枪,脸色陡然变白,“你疯了!绑我干什么?” 狗尾巴草儿歪着头冲他一笑,抬起手枪朝着他耳边射了一枪。子弹呼啸而过,穿过了公爵身后的墙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大洞。这一枪让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魂飞魄散地看着狗尾巴草儿手中的枪,瞳孔急剧收缩。 “公爵,今日请你来是真的有大事要谈。”狗尾巴草儿的声音冰冷而邪魅,“不过得先让你安静的听完才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教会与我靖江之间生意上的矛盾已深,我们已经提前谈过了不是么?我们的当下的生意模式不可持续。而且关于杰苏斯神父在费列罗独立发展,市面上多出了许多流言。教会对这种事是什么态度你应该远比我清楚。当下我找你来只是为了商议一件事:就是我靖江需要在费列罗提前驻军以面对将来可能会跟教会发生的冲突甚至不排除主动攻击的可能。请问你有什么意见?”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眼睛红了,他刚要开口怒斥却被一旁的祺瑞斯淡定地打断,“他肯定是想说你们疯了!你们国家疯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攻打教会?你们有多少兵力补给?”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本来到了嗓子眼的话顿时被憋了回去,他怒吼道:“我告诉你们这是痴人说梦!你们或许在东方没有对手但这是教会!” 狗尾巴草儿跟祺瑞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祺瑞斯耸了耸肩叹道:“对不起我之前表情可能太狰狞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狗尾巴草儿说完旋即看向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公爵今日邀请你来还有一桩大戏要看,等你看完了戏想必想法就会有一些改变。眼下祺瑞斯兄正在帮我绘制圣殿的内部图,请你稍待,等他画完我们就出去看戏。” 圣殿内部图?他们要干什么?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牙关紧咬,低着头保持沉默。他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感到无力回天。 就在这时祺瑞斯的图纸已经画完,他拿起来抖了抖展示到狗尾巴草儿面前道:“赖兄我画完了,该标注的我也都给你标注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狗尾巴草儿道:“图纸你先拿着吧,对错我也无法分辨。说不定有些地方你记错了,等会还需要修改。现在请二位随我出来一趟到港口去看看吧。” 说完他示意手下士兵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松绑,不过手上的枪却指向了他的身体,“公爵你可以自由行动,不过最好跟我在一起。”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虎视眈眈地盯着手枪,那东西肯定是杀人利器,他还不能跑。于是三人便在士兵的押送下前往港口。 此时的港口已经被靖江的人完全控制,一些渔夫和普通的船员被剃刀会的手下和乔装成靖江商人船员的士兵替代。狗尾巴草儿等人一到港口就引起了靖江人的注意,他挥手让一人过来耳语一番后又让他快速朝着岸边的“商船”而去。 公爵和祺瑞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各怀心思。狗尾巴草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公爵说来惭愧这么长时间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看我靖江的船队,船队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水兵,根本就没有一个纯粹的商人。而你看的那些船,并非简单的护航船而是靖江真正的主力战船。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靖江的主力战船是何等的水准。” 说完他指了指海面上的一艘巨大的战船,那战船船身坚固,炮火齐全,看上去威武霸气。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和祺瑞斯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战船。 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这艘战船只是我们靖江舰队的一部分,如果我们决定对教会采取行动,你们认为教会有多少胜算呢?”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咬了咬牙,“你们这样做是会引起大战的!” “大战?”狗尾巴草儿轻笑一声,“公爵,你错了。我们不是在寻求战争,而是在寻求和平。但是和平需要实力来保证,靖江有这样的实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公爵,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为将来的和平做出贡献。”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考虑你们的建议的。” 狗尾巴草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公爵的肩膀,“很好,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随后他转向祺瑞斯,“祺瑞斯兄,你的画很有价值。等我们的计划实施后,我会放你回去,但是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再帮我们一个忙。” 祺瑞斯皱了皱眉,“什么忙?”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联系教会的内部人员,获取更多关于教会的情报。”狗尾巴草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吗?” 祺瑞斯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愿意。” 于是三人在港口达成了共识,一场关于权力、信仰和和平的较量即将展开。而这场较量的结果将决定整个欧洲未来的命运。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心中暗骂,这些该死的东方人,他们隐藏得竟然如此之深!平日里,他们表现得如同绅士般文雅,然而背后却拥有如此强大的战船。 他望向港口的方向,那些来自靖江的商船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商船。他见过无数船只,大的小的,各式各样的,但那些靖江的船,似乎除了尺寸稍大,船体上有几个奇特的洞口外,并无太多特异之处。然而现在,那些洞口却成为了最可怕的存在,它们发射出的炮弹,威力堪比天雷!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的战船上。随着旗帜的挥动,三艘主力战船缓缓驶离港口,一字排开,停留在远方的海面上。他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这种排列有什么意义吗?” 狗尾巴草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深意的笑容:“别急,你很快就会明白了。”他看了眼怀表,然后挺起胸膛,满怀期待地说道:“二位,别眨眼哦!” 祺瑞斯和公爵同时将目光锁定在那些战船上。数息之后,远处的战船上突然闪出了火光。他们眯起眼睛,准备仔细观察。紧接着,一道密集的轰鸣声伴随着空气的震动传入耳中,如同天雷滚滚而来。 十几道水柱在港口稍远的位置冲天而起,海面上降下一片大雨。雨还未停,又一阵轰鸣紧随而至,仿佛乾坤八极都被这一阵密集的炮击打入沉寂。这是靖江当世最顶尖的战船,最强悍的武器,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出了它凶暴无比的面目。 海面上卷起的波涛狠狠拍打着港口岸边,大量不知情的百姓在巨大的恐惧中纷纷抱头鼠窜,哀嚎着躲入暗处街角。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心中的轻慢在瞬间烟消云散,他魂不守舍地盯着远处的战船,海风卷着被火炮击起的水花阵阵打在他的脸上。那种冰凉的感觉不停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绝非虚幻。 祺瑞斯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胯下甚至感觉到有些湿润。他只是个商人,虽然胆子大、见识多,但是真刀真枪的场面却极少见过。现在突然间看到如此强大的火力展示,仿佛圣父降下了天罚一样的绝世杀器,让他心生恐惧。 当祺瑞斯和公爵回过神来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狗尾巴草儿。狗尾巴草儿也颇有感慨地看着这一幕,出海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所有火炮齐发的场景。确实壮观无比,只是炮弹的消耗也实在太大了些。不过只要能震慑住公爵二人让他们后续保持完美配合那也算值了。 “你们先送我这两位客人回去吧。”狗尾巴草儿朝士兵交代道,“好生看管不可怠慢了。”他又看向祺瑞斯和公爵“我还需要调整一下战船你们先等我一下咱们还有些事要谈一谈。” 在驻地室内祺瑞斯和公爵并列而坐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同为人质他们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想说话。刚才那一幕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消化掉。 许久祺瑞斯打破了沉默:“公爵·····赖兄把你关起来说明你是费列罗真正的主事人对吧?”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准备配合他配合靖江吗?” “放肆!我是教会最忠实的教徒怎么可能背叛教会?”公爵瞪大眼睛怒斥道。然而他的语气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倒是你这该死的东西能画出圣殿的内部图说明你在上层有关系你竟然敢叛教!我要揭发你这可耻的叛教者!” 祺瑞斯摇了摇头:“我没叛教你又怎么知道我画的图是真的假的?我不过是曲意逢迎后面再找机会脱身而已。我祺瑞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会怕他威胁?”他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公爵以你的见识靖江的战船对上洛溪罗国的战船哪一个更厉害?”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眼角抽了抽咬着牙回答道:“你没坐过船吗!问我这种蠢问题!”他愤怒地别过头去不再看祺瑞斯。 然而祺瑞斯却自顾自地说道:“这就不是人类能操控的力量!妈的·····真是见鬼神皇做法也招不来天罚吧?”他怒骂一声然后利落起身走向书桌。 “你敢骂神皇!你在干什么?”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大惊失色地看着祺瑞斯。只见祺瑞斯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我他妈图画错了改一下!神皇那个老王八蛋我骂他一句怎么了!”他愤怒地坐下继续修改图纸。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痛苦地捂住脸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东方人·····靖江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透了。以前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个寻常的强国哪知道现在玩这么一手·····. 他面临着两难的抉择:答应靖江人那就是叛教;不答应就算狗尾巴草儿将他放回去他也无法阻挡靖江的船队。到时候费列罗将是第一个迎来靖江报复的国家。他该如何选择呢? 就在这时狗尾巴草儿推门而入笑吟吟地看着两人:“二位让你们看的好戏也看完了还满意么?”他徐徐走到两人面前继续说道:“教会最喜欢讲一个真理二字拿着真理可以审判任何人。如今二位觉得是教会的真理更有力还是我靖江的大炮更有力?” 祺瑞斯和公爵同时面皮抽搐下一刻同时开口:“圣殿结构图画好了刚才有点小错误我改完了。”,“你就说让我怎么办吧·····.”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妥协。 朝堂之上也展开了一场热络的讨论。“诸位我想问一句如果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那么当一个弱国的国民遭到烧杀抢劫奸淫掳掠他们是否有资格抱怨有资格谈复仇呢?按照逻辑来说应该是没有的毕竟'真理'在施暴者手中。”林小风背着手侃侃而谈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大臣的脸庞“我想没人会同意我的说法因为我们不是野兽否则正义何存道德何存天理何存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能震慑费列罗在其国驻军固然可喜可贺但是不要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暴力总是好用的但不能长久所以我建议大家还是冷静讨论。”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让大家都清醒过来开始冷静地思考未来的道路。 林小风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却立刻被一声嗤笑打断。那声音来自人群中的一位武将,他满脸的不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林大人,未免过于谨慎了吧?那费列罗,不过是一个蕞尔小国,我靖江雄兵百万,只要亮出实力,他们自然会不战自退。”这位武将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林小风的轻蔑。 林小风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然后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不少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他们都被靖江的强大所迷惑,认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然而,林小风却深深地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他心中一叹,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武力的迷信,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他们只看到了武力的强大,却忽略了武力的局限性。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实力是一切的基础。”林小风缓缓开口,重复了那位武将的话,“但是,这不过是一句正确的废话。我们不能拿着废话,去指导我们未来的行动。”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从未听过如此犀利的言论,也从未想过,他们一直信奉的准则,竟然被林小风称为“废话”。 林小风继续说道:“倚仗武力,我们可以打赢每一场战役,但是,要想赢得战略上的胜利,这是远远不够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很难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还是要说,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此时的大殿中,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他们开始反思,开始思考,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准则。 而林小风,则继续说道:“如今,我朝中的斗志浓烈,这是好事。但是,我们越是这样,越要保持克制。暴力,是最简便、最高效的手段,可也是最不高明的手段。”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他们开始明白,武力并非万能,真正的智慧,并非在于如何运用武力,而在于如何运用智慧和策略。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另一方面,我也要为靖江本身考虑当下的热兵器虽然强大,但是也会带来隐患。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强大,而忽略了未来的危机。”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意识到,林小风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而是有着深刻的道理。 此时的大殿中,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林小风的话语,思考着他的意思。他们开始明白,林小风并非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在为靖江的未来考虑。 随着林小风的讲述,众人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准则,开始思考如何运用智慧和策略来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最后林小风总结道:“所以臣建议,当由朝廷向费列罗去信,两国结为友邦,展示我们的平等与尊重。同时,我们也要以实际的行动来表示我们的诚意和决心。如此方为上策。” 林小风的话语落下之后,大殿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为林小风的智慧和远见而鼓掌同时也为靖江的未来而鼓掌。他们知道在林小风的引领下靖江将会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臣等附议!”林小风的话音刚落,朝堂上立刻掀起了一波声援的浪潮。林小风侧目看去,首先站出来支持的是那些学士官们,其中还包括了蔡鹰扬。看到这一幕,林小风心中不禁暗喜。 这些学士官们,以往他提出什么新的想法或计划时,他们总是会跳出来反对。但这些年,他们似乎也被现实打磨得圆滑了许多,大多数学士官在面对利益时,都选择了妥协。毕竟,面子再重要,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利益。林小风组的局,谁要是错过了,那可就真的亏了。 蔡鹰扬神色肃然地站了出来,正色道:“陛下,臣认为建业侯所言极是。身怀利器,必须谨慎行事。费列罗与我国一向友好,作为靖江通往西方的第一个国家,我们与他们的关系至关重要。” “平日里,我们与费列罗相处融洽,从未发生过任何矛盾。如今,他们迫于教会的压力而采取这样的行动,如果我们进一步逼迫,那就是恃强凌弱,道义上我们就站不住脚了。”蔡鹰扬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附和道:“蔡大人说得没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们都没有必要继续向费列罗施压。驻军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施压只会徒增烦恼。”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对付蛮夷,我们需要采取更强硬的手段······” 靖江帝静静地倾听着各位大臣的意见,等众人一一发言完毕,他扭头看向白永元,问道:“白阁老,你觉得林小风的提议如何?” 白永元缓缓地点了点头,“这是关于国家治理的深思熟虑的建议。克己复礼,这一原则同样适用于国家间的交往。老臣赞同建业侯的提议。” 听到白永元的支持,林小风心中美滋滋的。回想当初刚来这个世界时,他几乎是被所有人排斥,甚至有人喊打喊杀。如今,朝堂上的和谐氛围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靖江帝一拍御案,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好,那这次的议题就到此为止。关于这件事,六部暂时不得向外报道。如果谁有其他的建议或意见,可以拿出一份详细的计划,朕明天会做出最后的决定。” 朝会结束后,林小风匆匆向午门外赶去。他对朝廷的支持充满信心,而且从靖江帝的态度来看,他很可能会采纳自己的建议。现在,他需要回到公房,尽快写出一份详细的计划。 走在回公房的路上,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最近这几个月,他过得并不清闲,手上的事务繁多。太子忙于他的连锁店事业,同时也开始亲身深入工厂进行调研。而现在,黑厂的问题几乎已经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回想起那天跟太子去养鸡场的经历,太子给他的那个醒——要用恐惧来管理那些黑心厂主。回来后,他立刻组织了报社开启了新一轮的工厂专题报道。近几个月来,京都郊外发生了多起重大命案,其中包括黑心厂主被乱刀砍死、被雷劈死等离奇事件。这些报道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效果却出奇地好。黑心厂主们纷纷开始善待工人,不敢再拖欠工资或过度压榨他们。 林小风边走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他打算把新闻周期播报的习惯延续下去,时刻警醒那些黑心商人。同时,他也开始着手准备阳曲县的新项目——摩天大楼。他私下里跟靖江帝聊了这个想法,得到了皇帝的大力支持。现在项目已经破土动工一个月了,他打算亲自查看钢筋水泥的质量,确保这个项目能够按照最高的标准完成。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建业侯!”林小风回头一看,原来是书文旭赶了上来。他略感惊讶地问道:“书大人,我们俩不是一条路吧?有什么事吗?”书文旭笑眯眯地回答道:“没事,没事!听说你过两天要过生日了?” 过生日?林小风愣了一下。他平时过生日都比较低调,和家人一起庆祝而已,并没有特地邀请过谁。“没错,”他回答道,“书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书文旭笑道:“我听杨白溪说的。他现在是你举荐来的户部郎中,你应该还没忘吧?”林小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书文旭继续说道:“侯爷以往过生日都没怎么庆祝过,但现在你身份不同了,应该让大家一起高兴才对。这样,我来张罗一些人,到时候一起为你庆贺。”林小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书大人,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呢?你突然对我这么好,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啊。”书文旭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哎呀,主要还是为了你嘛。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顺便问一下你。关于股票方面你比我懂行多了。现在朝廷对费列罗的态度以及海外的形势你怎么看?你觉得西海商贸的股票值不值得买呢?” 听到这个问题,林小风顿时乐了。原来书文旭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为了股票的事情啊!“你问这个就对了!”他信心满满地说道,“我敢打赌今天我提的建议肯定会被陛下采纳。到时候西海商贸的股票绝对会大涨!你闭着眼睛买就对了!”书文旭大喜过望,“行!侯爷你真是痛快人!”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侯爷你过生日确实不能轻办啊。谁家会关起门来过生日呢?到时候我一定会登门为你庆贺并送上一份厚礼。”林小风连忙摆手说道:“书大人没必要这么客气······”但书文旭已经兴冲冲地走远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回见!” 看着书文旭远去的背影,林小风不禁摇了摇头。这个老狐狸,最终还是为了股票的事情才来找他的啊!不过他也理解书文旭的想法,毕竟在这个时代,股票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一个新鲜事物。而林小风作为穿越者,拥有着比这个时代更超前的眼光和知识。因此,他也希望能够利用自己的优势帮助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好地理解和把握这个新兴的市场。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是一个好兆头啊!他心中暗想道。然后转身继续向公房走去,准备开始写他的计划章程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二人一别之后,林小风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他的生活依旧如常,平静中带着几分逍遥。然而,书文旭似乎是认真了,他私下里去跟不少人说了要为林小风庆祝生日这事儿。 初秋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林小风已经身着朝服,准备前往皇宫参加早朝。走在紫禁城的古老甬道上,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这日,当他递上奏章之后,靖江帝特意问了一句,“林爱卿,听闻近日是你的生辰?” 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道,“陛下真是细心,确实如此。” 退朝之后,官员们纷纷围了上来,或真心或假意地纷纷向他贺喜。面对这样的场面,林小风只能微笑着应对,心中却暗自决定,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那就大操大办一场宴席吧。 于是,公主府中开始忙碌起来,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宴席做准备。虽然林小风没有发请帖,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生日宴当日,公主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门童在外面高声报着礼单,声音洪亮而清晰。 “礼部给事中史铭钟大人,赠珊瑚笔架一件.” “学士院侍读学士于修于大人,赠祥云仙鹤图一副.” 随着一份份礼物的到来,林小风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心中却不禁嘀咕,这帮人送的都是些什么破烂啊!钻石、手表,这些都是他根本不需要的东西。然而,当他看到杨白溪送来的礼物时,心中不禁一动。虽然只是一块普通的手表,但却是杨白溪的一片心意。 此时,李涵淼站在他身旁,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轻声问道:“夫君,今年过生日怎么开始大操大办了?你到底请了多少人?” 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人缘好有人主动要为我庆祝。没专门请谁,谁愿意过来就过来。” 他们的对话被周围的喧闹声淹没,但彼此的眼神交流却透露出深深的默契与理解。 时间一点点过去,宾客们纷纷到来,公主府的大院中很快就坐满了人。林小风目光扫遍全场,发现一大半都不认识,熟人并不太多。然而,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微笑着向每一位来宾致意。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书文旭,这位户部侍郎的到来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毕竟,这次生日宴的起因就是因为书文旭的提议。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当林小风准备举杯向宾客们致谢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门童的大声通报,“王公公到!”全场顿时肃然,纷纷朝着门口看去。只见王景文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盈盈。他的到来无疑给这场宴席增添了更多的光彩。 王景文走到林小风身前,递上了一壶御酒,“建业侯,陛下知道你今日生日,特地命奴婢来跟您送上一壶御酒!”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小风接过御酒,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爷俩真是没一个实惠的,一个送吃的一个送喝。然而,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向王景文道了谢。 随着王景文的到来和御酒的呈上,这场生日宴达到了高潮。宾客们纷纷举杯向林小风敬酒祝贺他的生辰快乐。而林小风也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并简单地讲了两句场面话。 他说:“今日能邀请到诸位真是林某的荣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帮助。希望我们能够继续携手前行共同为大靖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并再次举杯向林小风敬酒祝贺他的生辰快乐! 在这个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林小风的生日宴逐渐接近尾声,然而这份欢乐与温馨却永远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在靖江国的繁荣背后,建业侯林小风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此刻,宴会之上,赞誉之声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位来宾都深知,林小风的成就已经足以载入史册。 “靖江在西海收获之巨,若非建业侯开海之功岂有今日·····”一位宾客的恭维声在宴会上回荡。 “北廊大学以火车名动世人,建业侯的功勋真是震古烁今啊!”另一位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来宾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对林小风报以崇高的敬意。而林小风则只是淡淡地笑着,轻轻摇晃着脑袋,仿佛在默默地接受着这份属于他的荣耀。 他的心中却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傲然:这些马屁精,说的倒也不错,我林小风的经历,确实足以成为一部传奇的主角了。 回想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一步步攀升到朝廷中枢,与太子亲如兄弟,又成了皇上的女婿,如今更是位极人臣,儿女双全,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然而,就在这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之际,门口突然响起门童的通报声:“沥泉县县令林康盛大人到,赠沥泉鹿一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只见林康盛慌慌张张地走进场中,身后牵着一头灵动漂亮的鹿。这头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宴会的焦点。 林小风的目光也落在了这头鹿的身上,他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妥。而坐在他身旁的李涵淼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道:“夫君,这鹿有些问题。” “鹿?鹿能有什么问题?”林小风疑惑地问道。 “这是皇贡。”李涵淼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林小风心中一凛,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李涵淼:“真的?” 李涵淼轻轻点头:“我早年曾在宫中见过这种沥泉鹿,它的血被父皇用作滋补之用。” 林小风眉头紧皱,他看向场中的林康盛,心中暗骂:这个没眼色的二愣子!皇贡也敢送到我这里来,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而此时,王景文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林小风心中暗骂:这个死太监,肯定是回去通风报信了!这么多年哥前哥后地叫着,早晚得把他手里的银子全扣出来! 这件事虽然看似不大,但林小风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同于往日。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把柄。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这件事。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坐在旁边的书文旭低声说道:“书大人你帮我找个法子把这头鹿给处理掉吧。” 书文旭闻言一愣然后苦笑道:“侯爷这可不好办啊这可是皇贡咱们私自处理可是大罪啊。” 林小风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留着它给自己找麻烦吧?” 书文旭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侯爷我有个主意!”他凑近林小风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林小风听后眼睛一亮拍案叫绝:“好主意!就这么办!” 第19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站起身来走到场中高声说道:“诸位今日是我林小风的生日感谢大家前来捧场!”他说着牵过那头鹿继续说道:“刚才有人送了我这头鹿说是沥泉鹿但我看着怎么像马呢?诸位觉得呢?”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有人起哄道:“侯爷您这是喝醉了吧?这明明是鹿怎么会是马呢?” “就是啊侯爷您别逗我们了。”另一人也笑道。 林小风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我说它是马它就是马!”他看向林康盛问道:“林县令你觉得呢?这是鹿还是马?” 林康盛此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侯·····侯爷说是马就是马·····” “好!”林小风一拍手高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说是马那我就放心了。”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这头马我就留下了改日驯服了给大家表演马术!” 众人闻言轰堂大笑起来纷纷举杯向林小风敬酒。而林康盛则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反应快没有得罪建业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这样一场可能的风波被林小风巧妙地化解了。他重新坐回座位心中暗自感慨:穿越者的心思你们这些古人又怎么能懂呢?我的梦想可不是局限在这一国一家啊! 杨白溪慌张地从座位上弹起,双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和困惑。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庭院中央的那只动物身上,那是鹿,他确定无疑。 身为报社的主编,杨白溪的观察力和认知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他对于林小风,那位他深深敬仰的报社创始人,此刻的言论感到难以置信。林小风,一个思维敏锐,言语犀利的人,怎么会公开发表如此荒谬的言论,指鹿为马呢? 他再次看向那只鹿,那双湿润的大眼睛,那对精致的鹿角,都无疑证明这是一只鹿,而非马。然而,林小风的坚定眼神却让他开始疑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那还是一只鹿。 看着林小风那严肃而坚定的眼神,杨白溪心中一阵慌乱。此地不宜久留,他匆忙撩起长袍,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看着杨白溪离去的背影,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欣赏杨白溪的识时务。 公主府的院落中,气氛逐渐凝重起来。林小风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杯酒水,一饮而尽,然后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带着几分挑衅的口吻说道:“连鹿跟马都分不清,我靖江的官员已经昏庸至此了么?还是说,你们都认为是本侯昏庸?” 他的问题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院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发言。林小风见状,随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人,询问他的看法。那人,正是林康盛。 林康盛心中一凛,然后硬着头皮走上前,硬着头皮笑道:“是马,侯爷,这就是沥泉马。下官来的急,匆忙之间说错了。”林小风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林康盛的肩膀,称赞道:“不错,我就说它是马。”此言一出,林康盛心中暗自窃喜,看来自己已经成为了林小风的“自己人”。 看到这一幕,大多数人开始心思涌动,但仍然保持着沉默。只有寥寥几人附和着说是马,而且不是一般的马,乃是骏马。然而,就在他们滔滔不绝地描述这匹“马”的特点时,那只鹿突然发出了“呦呦”的叫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马屁精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只鹿的叫声在院中回荡。这种尴尬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感到不自在。然而,林小风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了一眼那只鹿,然后抬头对众人说道:“大家说的不错,说是马的坐到我近前来。”接着,他瞥了一眼那些保持沉默的人,冷笑道:“那其余人呢?不说话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心里不赞同本侯,嘴上又不敢得罪本侯?”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猛地站起来,他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后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什么马!根本就是鹿!一群阿谀奉承之徒难道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靖江的官员难道就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吗?”众人纷纷侧目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挺立当场,他身型瘦削,满面怒容地瞪着林小风。 林小风打量了他两眼,并不认识。那年轻人朝着林小风拱手大声道:“学生早闻建业侯大名,一直视建业侯为人生之楷模。听闻侯爷寿宴广开大门相邀,学生这才大胆来见。可今日一见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学生不信难道建业侯就连鹿马都不能分辨吗?我看你不过是在借机拉拢小人结党营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建业侯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今日是学生多有得罪告辞!”说罢他转身离去。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轩然大波。院中众人惊愕不已,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直言不讳地指责林小风。而林小风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这番话激怒了。然而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沉着脸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接着又有二十来人起身告辞,他们一窝蜂似的朝公主府外涌去。为首的那年轻人已经一步跨出门槛,忽然动作一顿,心中火气犹自未散。他回过头来拨开人群一手指着那鹿狠狠一跺脚大喝道:“是鹿!就是鹿!”说罢率领众人扬长而去。这一幕让满场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林小风。他们想知道这位权势滔天的建业侯会如何应对这种公开的挑衅。 林小风的脸色变幻莫测,他沉默良久,然后沉声道:“还有谁觉得这是鹿的,都给我滚,今日这里不欢迎你们。”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十几个人紧接着起身默默离开了公主府。虽然他们没有刚才那位兄台那么刚烈,但是也腆不下脸当众撒谎。他们选择了离开,与那些道不同的人分道扬镳。 书文旭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地看着这场闹剧。他不禁对那些性情刚烈的年轻后进表示赞赏,他们的勇气和坚持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明白这场鹿马之争并非简单的辩论,而是一场关于真理和勇气的较量。在这场较量中,有些人选择了妥协和屈服,而有些人则选择了坚守和抗争。 院中几乎走了一小半的人,剩下的宾客们看着林小风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建业侯以及他所代表的一切。而林小风则重新挤出笑脸对剩下的人说道:“这下没人觉得这是鹿了吧?”他试图缓和气氛,但众人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然而还是有人开始附和着林小风的话,称赞他的英明和睿智。这些人或许是为了攀附权势,或许是被林小风的威势所震慑,总之他们选择了顺应时势。马屁之声再次响起,而且态度相当热烈。现在不想当马屁精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啊!在同行面前表演还能算得上丢脸么?能跟建业侯混上关系才是要紧的! 没过多久满院皆称鹿为马,而后此起彼伏的还有对离席者的批判声。这些声音充满了嘲讽和蔑视,仿佛那些坚守真理的人成为了可耻的背叛者。林小风举起酒杯喜气洋洋地道:“好!好啊!在座的诸位都是我靖江的国之良才。不似刚才那群不识抬举的蠢物指马为鹿。也罢他们走了咱们尽情高兴!等下我会让管家将各位来宾的姓名留下将来若是想谋一份前程本侯必会为其举荐!”他的话音刚落,来宾们便沸腾起来,他们山呼海啸般地称赞着林小风的义举,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忠实拥趸。 而书文旭则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他的心中充满了悲哀和无奈。他似乎开始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仿佛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在这个充斥着谎言和盲从的世界里,真理和勇气究竟还有何意义?他默默地离开了公主府,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 御花园中,春光明媚,桃花盛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使人心旷神怡。然而,花园中的人儿却各怀心事。 靖江帝在花园中漫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显示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帝王气概。身旁,王景文垂手侍立,神色恭敬,目光始终追随着靖江帝的脚步。 林小风和书文旭则跟在靖江帝的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林小风手中还牵着那头鹿,鹿儿温顺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偶尔发出几声呦呦的叫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两位爱卿找朕来,就是为了给朕送一头鹿?”靖江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 林小风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抬头看向靖江帝,道:“陛下,昨日是臣的生日,有人给臣送了这一头鹿。但是,臣听涵淼说此鹿乃是皇贡。” 说着,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一旁的景色仿佛也为之凝重,桃花不再摇曳,绿叶也静止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臣心想,既然是皇贡,那送到臣这里就不太合适了。”林小风继续说道,“臣思索再三,还是觉得给陛下送来为好。” 靖江帝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在林小风和书文旭身上扫过。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啊,你不会以为因为这点小事,朕会生气吧?” 林小风心中一凛,暗道这个死太监果然去通风报信了。他斜了王景文一眼,却见对方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景文虽然与林小风私下关系不错,但在这件事上,他必须忠于自己的职责。任何对陛下的不忠或疏忽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因此,他选择了通报陛下,尽管这可能会让林小风感到不满。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胸怀包藏宇宙,臣自然不会觉得陛下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而且,臣今日来也不是为了特意送鹿而来,其实是另有一事与此鹿有关。” “哦?”靖江帝眉毛一挑,显然对林小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产生了兴趣,“说说看。” 林小风颔首道:“昨日臣生日大摆宴席,虽然并未发帖邀请,但人皆可来。在场宾客来了一百多人绝大多数都是京中大大小小官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恰逢有人送此鹿而来,臣便心生一计想要对众多来宾试上一试。” “于是臣当众指鹿为马,想要看清里面到底有多少趋炎附势的小人。”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机智。 靖江帝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弧度,对林小风的计策表示赞赏。他点了点头道:“嗯,过生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你继续说。” 林小风继续说道:“臣当时也是灵感涌现。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而锦衣卫乃是陛下的耳目、手中刀。监察百官、整肃官场风纪乃是锦衣卫天职。”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臣为官这么多年,早已经将天职融入本能。故而灵感萌发,在群官会集之时想要试上一试。”林小风继续说道,“臣指鹿为马,本以为在场人会大力反驳哪知真实情况却大大出乎臣的预料。话一出口,当场竟无一人敢反对。”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失望。 靖江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情况确实有些糟糕。他沉声问道:“无一人敢反驳?那后来呢?” 林小风眼神一闪,继续说道:“好在后来有几十名年轻人站了出来,当场愤然离席而去。更有人胆敢大声指责臣在做结党营私的小人行径坚称鹿就是鹿!”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和赞许,“这些人实属我靖江读书人的楷模不畏强权、刚正不阿。” 靖江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满意。而王景文则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小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至于剩下的大多数人,则是在席间丑态毕露、阿谀奉承之词不断。他们说的臣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们让臣感到恶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强烈的反感和厌恶。同时,他偷偷瞥了书文旭一眼,只见对方也是面露恶心之色。 书文旭听的也是格外恶心,昨天在宴席上,那些人的丑态他全都看在眼里。此刻听到林小风这么说,他心中也感到十分痛快。不过同时,他也对林小风的手段和智慧感到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人不仅心思缜密、狡猾如狐,而且身居高位却仍然能够保持清醒和警惕,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林小风继续说道:“臣这一生都是嫉恶如仇、最不喜谄媚之人。这些人让臣感到恶心至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与这个世界的丑恶划清界限。同时他再次表达了自己对于靖江帝的忠诚和感激之情,“臣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国为家、为了陛下和靖江的江山社稷着想。” 书文旭悄悄打量了还在侃侃而谈的林小风一眼,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个人不仅是个了不起的官员、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他能够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不断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确实值得自己学习和钦佩。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臣昨日演完了这场戏之后收获了许多心得。实事求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不唯心、不唯上、只唯实,这又有多少在朝的官员能做到呢?臣想恐怕寥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未来的期望和憧憬,“越是这样臣越感工作上的不足、愧对陛下的提携之恩。”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份名单递给了靖江帝,“昨日在宴席上那些在席的小人和离席的君子,臣已经让书大人帮我记录了一份名单。君子之辈可酌情重用;小人之流要审慎监督,还请陛下御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决心。 书文旭也上前一步将名单递给了靖江帝。这份名单是他们精心制作的,记录了每一个在宴席上的人的表现和态度。他们希望通过这份名单为靖江帝提供一个清晰的参考,帮助他更好地选拔官员、整顿朝纲。 靖江帝接过名单仔细浏览起来,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深知这份名单的重要性,也明白林小风和书文旭的用心良苦。他抬头看向他们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你们做得很好!”他沉声说道,“朕会好好考虑这份名单的。” 然而此时的王景文却是心急如焚,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他深知自己这次走了一步臭棋,不仅得罪了林小风这个狡猾如狐的家伙,还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偷偷瞥了林小风一眼,只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发毛。 靖江帝看完名单后身形停在原地口中喃喃道:“指鹿为马.好一个指鹿为马!”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赞赏和敬意。他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小风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朝中人要是都有你这般心思那我靖江江山万年又有何难啊?” 林小风抿了抿嘴,脸上露出惭愧之色,“陛下.其实臣刚才有一事撒谎了。”他低声说道。 “什么事撒谎了?”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他深知林小风的性格,知道他不会轻易撒谎,除非有特别的原因。 林小风踟蹰了一下,继续说道:“儿臣刚才说不担心陛下因为鹿是皇贡心有挂碍,但其实心里是担心的。所以臣演这么一场戏一是为了筛选出小人君子;二是为了打消陛下的疑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用心和良苦用心。原来他之所以这么做,不仅是为了选拔官员、整顿朝纲,还是为了打消靖江帝的疑虑和挂碍。这样的用心和机智确实让人佩服不已。 “你如今已经位极人臣又关系许多重大机构。”靖江帝叹息道,“任何一步都恐遭非议。但是你不怕被降职、更不怕被夺爵只怕伤了与父皇之间的一份亲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赞赏和认可。这个人不仅是个了不起的官员、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儿子。他能够时刻将亲情放在首位、不断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的同时也不忘孝顺和尊重长辈确实值得自己好好珍惜和栽培。 林小风深沉道:“儿臣年轻时就已经见不到自己的生身父母,而今与涵淼成家立业,这份情感只能寄托在陛下身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依恋和敬意,仿佛将靖江帝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和依靠,“儿臣深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更像是珍宝一样易碎,人心之险恶以至于感情常遭破坏,总要细心维护才能安稳。所以对于情感,臣总是希望打起一万分精神用尽全力来守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他也表达了自己对于靖江帝的感激和忠诚之情,“儿臣希望与 靖江帝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意,双眼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连声赞道:“好,好,真是好啊!”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他的儿子能有林小风一半的能力,他今年就能安心退休了。 书文旭此刻已经是瞠目结舌,完全被林小风的表现所震撼。他今天来这里,真的是大开眼界了。这已经不是用“舔狗”能形容的了,这简直是舌头上长了个人啊!他看着林小风,心中暗叹,这家伙的功力比以前更加精深了,这番操作,高低得载入史册。 在靖江帝畅快笑声的回荡中,他转向书文旭,含笑道:“书爱卿,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先去忙吧,朕想跟贤婿说几句话。”他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留下书文旭在原地愣神。 书文旭抹了一把额头,心中暗叹,这就已经开始撵我走了么?他有些无奈地行礼道:“啊?额·····臣告退。”他明白,自己只是个道具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他插嘴的地方。而且,早点走也好,免得林小风再说出什么肉麻的话,让他听了都晚节不保。 在靖江帝身后,林小风悄悄扯了扯王景文的袖子。王景文浑身一哆嗦,赶忙放慢了脚步,悄悄挪到林小风身旁。林小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低声道:“王哥好呀。” 王景文咽了口唾沫,眼里带着一丝惊恐,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建业侯有什么吩咐?”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爹昨天给我托梦了。” 王景文一愣,不禁问道:“额·····什么梦?”林小风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挑拨我家庭关系的人,他明天就会把他带走!” 王景文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差点泪崩。他心中哀嚎,尼玛,这不仅是岳父,连亲爹都祭出来了?他苦着脸看着林小风,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林小风接过银票,却并不满足,继续在他眼前搓了搓三根手指。王景文心中一紧,知道这是在向他要钱,只好继续掏钱。他苦着脸压低嗓音问道:“真没了侯爷·····回去我给您补上成么?您要多少?” 林小风收好银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道:“你心意到位,这事儿就算了了。下次注意哈。”说完,他快步赶上靖江帝的身形,留下王景文在原地咬牙切齿。 此刻的靖江帝心情大好,当林小风赶到他身侧时,他微笑着说道:“小风啊,你写的奏疏朕已经准了。内阁也是一致同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已经决定派仲安春前去费列罗,提前做好准备。” 林小风听到仲安春的名字,有些疑惑地问道:“仲安春?他不是一直在海外处理事务么?” “没错。”靖江帝点点头,“仲安春早些年带着狗尾巴草儿同下西洋,现在正职西洋海事司。他在海外衙门处理事务多年,经验丰富。此次派他去费列罗,是最稳妥的选择。” 林小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陛下英明。”他明白靖江帝的用意,仲安春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靖江帝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此番决议一下,现在民间应该已经有消息传出。你觉得西海商贸的股票会如何?”林小风肯定地说道:“必然大涨!费列罗的消息振奋人心,百姓一定会争相抢购。现如今火车铁路的股价已经稳定,我认为最好的投资机会就是西海商贸。” “现在的股价是多少?”靖江帝好奇地问道。“二两四钱。”林小风回答道。 靖江帝沉思良久后说道:“朕决定把手中的现银全部购入西海商贸的股票。”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风险虽然有些大,但是朕相信你的判断。” 林小风惊讶地看了靖江帝一眼:“风险确实不小。陛下之前已经大量买过了吧?”他提醒道,“还是要谨慎一些。” “有何风险?这件事你帮朕去办吧。”靖江帝笃定地说道,“对了,你没买股票么?”他好奇地问道。 林小风摇头笑道:“臣没有炒股的习惯。只买了铁路的股票,准备留着当传家宝。”在他看来海外的事务虽然利润巨大但是同样面临不确定性。任何一股都不如铁路来的稳当。 “你呀·····没有以前胆子大了。”靖江帝调侃道,“还不如朕!”林小风听后只是抿嘴一笑:“陛下犹是盛年,臣自然不能比。”两人的对话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而在遥远的费列罗皇宫内,狗尾巴草儿、祺瑞斯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三人坐在长桌边满面愁容地商议着对策。自从上次看到火炮发射后两人对靖江的武力水平拜服得五体投地;但同时也开始重新评估跟靖江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风险;更糟糕的是教会迟迟没有动静让他们感到十分不安,“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祺瑞斯焦急地说道。 “赖兄要不你先放我回家?”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提议道,“我帮你去圣城探探口风如何?”狗尾巴草儿听后轻叹一声:“二位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后路可言么?一切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他试图安抚两人的情绪“一批大炮已经送到了城墙上我敢说现在费列罗的主城的城防远超圣城。” “只要教会胆敢对费列罗有动作我们就会第一时间歼灭对方。”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然后再向圣城进攻就这么简单。”他说得斩钉截铁让两人不禁感到一丝震撼;同时也被他的决心所感染,“待事成之后我会即刻向朝廷替二位报功。”狗尾巴草儿承诺道。 然而,就在三人陷入沉默之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公爵洛溪罗国大批军队抵达我国境内。”一个金发碧眼的士兵气喘吁吁地入内通报,“同时还发现了圣殿军的身影人数暂不能确定。”祺瑞斯跟公爵眼中同时闪过惊慌的神色;而狗尾巴草儿则是惊喜异常,“来了!终于来了!”他心中暗叹不过他也感到一丝诡异为什么这样大的消息剃刀会没有探查到?除非对方是秘而不宣悄悄集结···········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他们明白,这场与教会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他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为一旦走错,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他们也坚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紧张地望着狗尾巴草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他深知,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刻,任何决定都可能关乎到整个费列罗的命运。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狗尾巴草儿站在城墙上,风从他的发梢吹过,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他眺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敌人的踪迹,又仿佛在思索着未来的战略。 “看那些圣殿军,”祺瑞斯低声说道,“人皆重甲,身材高大,如同铁塔一般。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信仰的狂热,这可真是难缠的对手。” 狗尾巴草儿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双方兵力的较量,更是智慧与勇气的对决。 天降大雨,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狗尾巴草儿冒着雨在城墙上巡视,检查着每一个火炮的安置点。他的脸上满是雨水,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慌张地跑上了城墙。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但脸上的焦急却无法被雨水冲刷掉。 “我们派出去的使者一直没有回来,”他喘息着说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探子回报,洛溪罗军队正在向这里赶来,人数恐怕有八万之众。” 狗尾巴草儿眉头紧锁,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他深知,战争不仅仅是人数的对决,更是智慧与策略的较量。 “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来路复杂,必然存在诸多矛盾,”他冷静地分析道,“我们只需要坚守城池,等待时机。” 他转身看向城内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军队之间的较量,更是对城内百姓信心和决心的考验。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阴云越来越浓重。但狗尾巴草儿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坚定,他带领着士兵们加固城墙、准备物资,做好了长期坚守的准备。 而在远方的洛溪罗军队中,主将莫德却越来越感到不安。他原本以为这场战争会是一场轻松的胜利,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遇到了一块难啃的骨头。 审判长和红衣主教依然保持着悠闲的态度,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但莫德却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凝重。 “这场战争,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莫德心中暗想,“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拿下这座城池。” 双方的准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战争一触即发。而在这场决战的背后,更是隐藏着诸多势力的角逐和博弈。但无论如何,狗尾巴草儿和他的士兵们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此刻的狗尾巴草儿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的敌人。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考验。但他也坚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坚定信念,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守住这座城池。 与此同时,在洛溪罗军队的营地中,莫德也在紧张地布置着战术。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艰难性,但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士兵们的勇气。他们为了信仰和荣耀而战,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会退缩。 夜幕降临,双方的士兵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在这漫长的夜晚里,他们的内心都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迎接黎明的准备,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将军,请您稍安勿躁。”审判长以温和却充满权威的语气安慰着面前这位即将发怒的莫德将军,“圣座料事如神,他的计划从未出错过,我们自然不会贻误战机。” 莫德将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但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怒火。毕竟,这里是战场,而他,作为主将,必须保持冷静。审判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清楚,对这位有些粗鲁的将军,需要用一些策略。 审判长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战场,唯有远方的费列罗城,巍峨耸立,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咱们都到这里了,那我就实话直说了吧。箱子里面装的,乃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武器,我们称其为‘神罚’。这件武器,只有圣殿军使用过,这还是第一次投入实战。”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莫德将军的眼睛,继续说道:“教会内部,我们称其为‘神罚’。我已经看过了,你现在在意的无非不就是城门难攻么?只要有了它,击碎城门将易如反掌。” 莫德将军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神罚?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击碎城门?” 审判长微微一笑,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要城门一破,我们的大军就可以直接杀入城中。要不了几天,费列罗的王城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莫德将军却仍然有些疑惑:“恕我直言,几天时间就打下一座城,这实在太过理想。如果不顺利,甚至几年都不一定有可能。” “敢问审判长,‘神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莫德将军的好奇心终于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然而审判长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急什么,等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外面潮湿得很,我看还是放在箱子里比较稳当。” 莫德将军无奈,只能叹了口气,选择相信审判长:“好吧,希望一切都如你所言。” 与此同时,费列罗的城墙上,狗尾巴草儿正手持望远镜,密切关注着远方的动静。身旁,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紧张地问道:“他们来了吗?” “他们来了。”狗尾巴草儿放下望远镜,平静地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嗓子发紧,他再次问道:“你有把握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询问这个问题了。 狗尾巴草儿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公爵,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有没有把握,今天你就会看到结果。现在,请你把祺瑞斯和杰苏斯神父叫到城墙上,既然大家心里都没底,那就亲自来看一看吧。” 公爵慌忙点头,飞快地跑下城墙去叫人。当他带着祺瑞斯和杰苏斯神父回到城墙上时,洛溪罗大军已经清晰可见。 看着气势汹汹的敌军,其中不乏盔甲反光的圣殿军,公爵等人不禁感到双腿打颤。然而当他们看到城墙上一排大炮时,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终于洛溪罗大军兵临城下,停在了距离城池五百多米的地方。狗尾巴草儿眯起眼睛拿起望远镜仔细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高举右手大声命令道:“炮兵准备!” 而在洛溪罗大军阵前莫德将军看着审判长指挥圣殿军忙碌地准备着什么不禁感到有些疑惑:“这还没进入攻坚的射击距离我们离得太远了。” “而且审判长你不应该先派个人去城下让他们把城门打开么?万一城里知道圣殿军前来发生内乱他们主动开城门我们能省了许多功夫。”莫德将军建议道。 然而审判长却摇了摇头:“没必要跟这些叛教者废话。圣座下令直接摧毁对方!而且我跟这些叛教者没什么想说的。” 随着圣殿军开始卸下马车上的一个个奇重无比的箱子审判长依旧在认真地指挥着。他身旁的红衣主教却是狰狞一笑:“停在这就可以了这个距离可以打到城门将军不是一直想看神罚武器么?马上就能见到它的威力了。” 说着他开始指挥圣殿军撬开木箱,一个个森冷厚重的铁管展现在了莫德将军的眼前,这就是所谓的“神罚”武器,与狗尾巴草儿他们在城墙上架设的大炮如出一辙。 莫德将军磕磕绊绊地问道:“这·····这就是神罚武器?这怎么用?” “看着,别问!”审判长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 而此时在城墙上狗尾巴草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绝对没看错,对方从箱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就是大炮! 一旁的祺瑞斯和公爵也拿着望远镜观测着,见到圣殿军拿出了跟己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炮,不禁感到一阵眩晕。祺瑞斯脸上血色尽褪,身形晃了两下,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狗尾巴草儿猛地拽住了他的领子怒道:“教会有大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守城麻烦了!” 祺瑞斯欲哭无泪:“我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相比之下杰苏斯神父的反应还算镇定,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至少还能站得稳。毕竟他对教会和圣殿军没有一点好感。 狗尾巴草儿又冷眼看向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公爵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手绢不停地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当他的目光对上狗尾巴草儿时心中一紧尖叫道:“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趁他们还在准备干他们啊!” 此时城下大炮已经全部拆卸完毕士兵们开始装载炮弹。莫德将军紧张地盯着圣殿军拿着火把接近引信,而审判长嚣张的笑声也传了过来:“好好看着吧将军战争的形式要改变了!” 红衣主教则是一脸的期待,他之前去圣城述职时曾见识过一次“神罚”武器的威力那真是终身难忘。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看到“神罚”大展神威了。 轰!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大地仿佛都颤抖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莫德将军的脸上忽然感觉湿乎乎的,用手一摸,竟然是血迹。 审判长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他的右脸同样血迹斑斑,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身后一阵慌乱声响起,士兵们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而那位红衣主教也已经不知所踪,估计是被炮弹的冲击波给掀飞了。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传来,这次是从己方的“神罚”武器中发出的。一颗黑又圆的炮弹飞速地朝着费列罗城池袭去,却在城墙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洞,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莫德将军第一时间回过神,他目眦欲裂地扯住审判长的领子,脸上残余着恐惧和愤怒:“你他妈的不是说这是教会的内部武器,只有圣殿军才用过吗?!为什么对面也有神罚武器?!神罚到底罚的哪边?!!” 审判长被他不停地摇晃着,神志逐渐恢复过来。他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恐和泪水:“我不知道啊。” 在这阵混乱中,对方又是一阵密集的炮声传来。炮弹四处不规则地散落,漫天碎石乱飞,有些甚至直接砸在了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尽管圣殿军训练有素,但此刻也难免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原本的节奏被打乱,装填炮弹的动作也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见到这一幕莫德将军大吼道:“不要打了!快撤!全军撤退!”他明白再继续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必须尽快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洛溪罗的军队如潮水般开始撤退,浩浩荡荡,远离了火力覆盖范围。在城墙之上,狗尾巴草儿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挥手示意停止炮击,然后陷入了沉思,不顾身旁祺瑞斯等人的疑惑和期待。 他的内心被深深的震撼,教会竟然掌握了炸药武器,这是一个他未曾预料到的变数。他瞥了一眼城墙上的大炮,那是从战船上拆下来的旧式炮,虽然威力不俗,但比起最新的意大利炮,还是稍显笨重。 他回想起刚才的炮战,对方的炮火虽然猛烈,但操作明显生疏,无法与他们长年累月磨练出的炮兵相比。然而,即便如此,教会的热兵器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狗尾巴草儿转头看向公爵,问道:“城里的粮食够支持多久?”公爵沉声回答:“半年。”狗尾巴草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立刻唤来副手,快速地交代了任务。两封信,一封请求援兵和热兵器,另一封则是向朝廷告警。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一丝的犹豫。 随着副手的退去,狗尾巴草儿转向公爵,轻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鼓励。他详细解释了接下来的战略,要求公爵全力配合,稳定城内情况,控制粮食,加固城门。 公爵虽然惊恐未定,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在狗尾巴草儿的鼓舞下,他仿佛找回了一些信心。 与此同时,费列罗城外,洛溪罗的部队和圣殿军已经停留在五里开外。士兵们人心惶惶,战争的残酷和突然出现的热兵器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莫德将军走到审判长面前,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解。他需要解释,需要知道为什么费列罗会有这样的武器。审判长茫然又恐慌,他无法给出解释,只能和莫德一起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莫德咬牙切齿地提出撤军,他需要回去重新组织人手,需要教会提供更多的资源。然而,审判长却坚决反对,他不能让这场战争就这么失败,不能让教会的颜面扫地。 在愤怒和无奈中,莫德和审判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然而,他们都知道,无论如何,这场战争已经不能轻易结束。他们必须找到新的策略,必须打下费列罗。 在投石机的建造声中,战争进入了新的阶段。莫德开始布置新的战术,他要用投石机骚扰城墙上的士兵,消耗对方的神罚武器。同时,他也要尽量消耗对方的军资和粮食,让他们内部出现混乱。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是一场考验双方智慧和毅力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人可以轻易地取得胜利,只有不断地调整策略,不断地战斗,才能最终赢得胜利。 随着战争的继续,狗尾巴草儿和莫德都在紧张地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费列罗城,仿佛要将其看穿。而在这座城市中,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战争的紧张气氛,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奋斗。 在城市的角落里,有些人开始暗中囤积粮食,有些人则选择加入民兵,为保卫家园尽一份力。而在城墙上,士兵们日夜坚守,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每一天都充满了紧张和不确定,但狗尾巴草儿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坚定。他不断地巡视城墙,鼓励士兵们坚持下去,同时也在暗中筹划着反攻的计划。 他知道,这场战争的关键在于能否坚持到最后。只有坚持下去,才能等到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机会反攻并赢得最终的胜利。因此,他不断地调整战略,尽可能地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为反攻创造有利条件。 在城外,莫德也在紧张地布置着战术。他深知时间对他们不利,因此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他不断地派出侦察兵打探城内的情况,试图找到可以利用的弱点。同时,他也在加强投石机的攻击力度,试图给城内造成更大的压力。 然而,狗尾巴草儿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机会。他巧妙地布置了防御工事和陷阱,让敌人的进攻屡屡受挫。同时,他也利用城内的资源尽可能地改善士兵们的生活条件和提高他们的士气。 在这样的相持中,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然而,狗尾巴草儿却始终坚信着胜利的到来。他不断地鼓舞士气、调整战略、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天。 最终,在漫长的等待和艰苦的战斗中,援军终于到来了。狗尾巴草儿趁机发起了反攻的命令,带领着士兵们冲出了城门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逐渐占据了上风并最终赢得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战场之上的风云变幻无人能料,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便可能乌云密布,血雨腥风。 双方的大军在这广袤的战场上对峙,起初都因大炮的威慑而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份沉寂。然而,平静总是暂时的,不到一个月,这场战争便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这一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乌云,斑驳地洒在战场上。那昏黄的光线,仿佛末日余晖,给这片血腥的土地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费列罗城墙在炮火的洗礼下已变得破败不堪,但为了抵御敌军的进攻,城墙上又加筑了高大的木制挡板。 狗尾巴草儿,这位年轻的战士,一直在城墙上巡防。他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用望远镜时刻观察着敌军的动态。 他抬头望向天空,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的空气,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勇气。然而,吸入的却是无力和窒息的感觉。他顺着观测口望去,只见敌军又开始活跃起来,他们甚至嚣张地脱下了盔甲,只穿着单衣在阵地上忙碌。 突然,狗尾巴草儿注意到敌军衣角不断飘飞,他脸色骤变,声嘶力竭地吼道:“兄弟们坚持住!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的高台跟投石机就全部修建好了,那时就是我们反击之时!” 这一声呐喊,如同春雷炸响在每一位战士的耳畔。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此时的洛溪罗军队也并未闲着,他们的投石机已经装载完毕,随着一声令下,密集的圆桶形物体划破天际,向费列罗城呼啸而去。 而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审判长和莫德将军正密切关注着战场上的情况。审判长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忍不住向莫德将军抱怨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战?你到底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莫德将军却神情坚毅地观望着远处的情况,淡淡地说道:“合适的时候。你不要急,战场之上攻心为先。我军士气正盛而敌方一刻不得安宁优势在我。” 审判长看着莫德将军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他双手按住莫德的肩膀咆哮道:“混蛋!谁教你这么打仗的!你现在除了天天对着城里丢屎就不能干点别的吗!”说到激动之处他忍不住痛哭起来,“你看看!你丢的是屎吗?你丢的是神皇的面子啊!” 然而莫德将军却不为所动他抬头看天见树叶猎猎作响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高喊道:“今日风向对我军有利把前两天的存货都拿出来给我狠狠地朝里面投!” 审判长绝望地拉住莫德的手恳求道:“将军我求求你用石头还用石头行不行?”然而莫德却再次高喊道:“往粪桶里掺碎石!”这一刻审判长脑海中的神经终于断裂了他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仗不是这么打的你应该直接派兵冲过去·····” 然而莫德将军却面容冷峻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仗就是这么打的!攻城战打的就是持久攻心而你们教会自以为凭着一个华而不实的武器就发动战争这是你们犯的错误!”他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审判长彻底绝望。 ·········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德将军继续他的“泼粪战术”而审判长则彻底陷入了绝望和无奈中。他看着那些被投石机抛向空中的粪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嘲讽。这场战争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而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其中的小丑而已。然而莫德将军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坚信自己的战术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好好看着吧费列罗的水源已经被污染。现在我们养精蓄锐他们疲于应对时机一到我们就开战!”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不远处等待着他们。 雨后的战场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瘴气’在空气中弥漫,仿佛是一层厚重的雾霾,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气氛中。太阳逐渐升高,但这股瘴气却愈发浓烈,犹如一群隐形的毒蛇,无孔不入地钻入每一个侵入这片领地之人的口鼻之中。 战场上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屎尿遍地,仿佛一片荒芜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厕所之中。这里虽然是肃杀之地,却也充满了生机——那些顽强的苍蝇在这片废墟上肆意飞舞,仿佛在欢庆这场战争的“丰收”。 费列罗的城墙外,如果没有人及时处理,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苍蝇乐园,甚至是蛆虫的海洋。城墙上的挡板更是惨不忍睹,上面沾满了各种黏糊糊的物质,让人不忍直视。不知道洛溪罗和圣殿军的伙食是什么,但他们的排泄物却显得格外黏稠,让整个挡板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满是葡萄干的课桌底部。这个景象,让林小风想起了他当年的小打小闹,与眼前这场战争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几万人一个月的努力“成果”,让任何一个粪帮选手看到都会惊呼这是人间地狱。这样的场景,恐怕连看一眼都会让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然而,在这片地狱般的战场上,依然有人在坚守。狗尾巴草儿带着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和祺瑞斯在巡防,他们的鼻孔里塞着纸团,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面对这样的战争,他们只觉得死亡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城墙下,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搭建高台和滑轮组,准备将投石机拉到台上。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中午时分,一切才布置完毕。狗尾巴草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近一个月来,他被这场战争压迫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他在海外多年风风雨雨中从未有过的经历。即使是小规模的战斗,他也总是能够轻松取胜。然而,这场大规模的战争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看着对面的敌军阵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期待。原来这就是大型战场的残酷吗?他忍不住想要呐喊出来。对方的手段实在太下作,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乞丐都感到身心俱疲。不少炮手因为对方的恶心战术而呕吐不止、食欲不振、精神萎靡。更糟糕的是,大炮的炮身上总是淋满了屎尿,让一向视炮如命的炮兵们看到大炮就感到反胃。 为了应对这种困境,他们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他们在后方街道上搭建高台,准备用投石机进行反击。为了这次反击,他们还特意沤了半个月的粪,准备了大量的木桶。现在终于可以还击了! “兄弟们!”狗尾巴草儿放声大吼道,“把之前沤的粪都给我拿上来!今日就让教会看看我们靖江的声威!”祺瑞斯和公爵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充满了浓郁的绝望和恐惧。他们无法想象这个靖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前途似乎渺茫得让人感到窒息。 然而,狗尾巴草儿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冷静地观察着对面的敌军阵地,然后转身询问祺瑞斯和公爵:“神父怎么没来?”祺瑞斯扯了扯嘴角回答道:“神父说这里是神弃之地,他要留在城里帮百姓祷告。”接着他关切地问道,“赖兄,你鼻子真的不用塞点东西吗?”狗尾巴草儿摸摸鼻子呵呵一笑道:“闻多了就麻了,塞着东西反而会影响我的状态。”说完他转向公爵问道,“城里的井打得怎么样了?”公爵回答道:“成功打出了五口井,加上之前就有的水源暂时还够用。”狗尾巴草儿点点头表示满意。 就在他们谈话间洛溪罗军再次发动了攻击。一大波投射物打在挡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零散的汤水从上空飞过落到城下。祺瑞斯和公爵两人脸色惨白紧紧地靠在城墙垛口边生怕被屎尿淋到,而狗尾巴草儿则兴奋地大喊着:“反击!反击!反击!”费列罗城内的投石机开始发威,同样的手段朝着对面招呼过去。一时间整个战场上空都是飞舞的粪汤和腥风血雨。城外正在忙碌的装粪兵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直起腰身准备探查情况,一个半满的木桶稳稳当当地飞了过来直接糊了他一脸淋了个通透。士兵当场哀嚎出声双眼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捂着脸倒地惨叫,在地上左右翻滚。周围不少士兵连忙将他大力踢到一边以免蹭到自己身上,洛溪罗的攻势也因此受到了阻碍。莫德将军冷着脸挥手安排了一队士兵上前持盾抵挡情况有些不妙。他意识到对手不但没有放弃反而主动攻过来了,这说明他们的基本情况还算稳定而且水源污染可能也没影响到他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审判长见对面也开始丢屎已经彻底陷入癫狂,抓着头发在原地不断跳脚尖叫着:“有病!有病!你们他妈都有病啊啊啊!!!”他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着显得异常刺耳和突兀,然而却没有人去理会他,因为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战场上。莫德将军冷静地发出了命令:“神罚准备。”他打算用神罚武器来击碎敌方城墙上的木板,从而改变战局,“盾牌掩护神罚前行,击碎敌方城墙上的木板。”审判长原本心中一喜,以为终于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了,但听到莫德的解释后却再次陷入了失望。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攻打城门直接杀过去啊!”莫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对方操作投石机必然在神罚武器上分神,而且敌方知道我们也有神罚城门后肯定已经被堵死,一时半会儿攻不破的。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会压着我们打,徒增伤亡。”审判长听后默然无语,眼中难掩失望之情。但他也明白莫德将军的决定是正确的,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机把他们城墙上的挡板击碎。”莫德继续说道。审判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嗯嗯嗯,合理合理。然后呢?”“然后我们可以把更多的屎丢进去给对方造成压力。”莫德将军的回答让审判长眼里的光彩陡然消失,他默默地转身走到树旁靠着树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传出一阵呜咽声。此刻的战场上杀气四射、骚烟弥漫,但已经没人在意审判长的情绪了。 战争还在残酷地继续着,烽火连天,硝烟弥漫。这已经持续了十几天,每一天都是生死较量,每一天都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一连十几日的激烈战斗,战况显然又有了新的变化。圣殿军方面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进行骚扰性的战术。他们开始采取更为主动的攻击方式,试图一举打破僵局。 最近这几日,圣殿军选择在双方互相投掷石块、粪便等杂物的混乱时机,推着大炮缓缓上前,试图轰破费列罗的城门。每次出击都有上百组人,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伪装,他们手中拿的并非真正的大炮,而是用树枝、木头伪装成的大炮,以此迷惑费列罗的守军。 在城墙上,狗尾巴草儿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远方的敌军。他身穿一身戎装,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然。战争对于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但每一次战斗他都如同初次上阵一般,全神贯注,毫不松懈。 这种伪装战术的确给狗尾巴草儿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即使有望远镜的辅助,也因为对方人数众多,难以准确分辨出真假大炮的位置。他们只能等待对方开炮的瞬间,才能确定其真实位置。然而,这样的反应时间差,已经让不少炮弹落在了城门上。 城门在炮火的摧残下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但幸运的是,城门洞已经被及时堵死,加上守军们的不断修补,城门依然屹立不倒。然而,炮弹的消耗却异常严重,这让狗尾巴草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战斗中,狗尾巴草儿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守军们:“减少炮击!等对方先动!确认位置后再开炮!只瞄准对方的大炮!其余人等,等敌人靠近后再用火枪射击!”他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守军。 正在这时,下属忽然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大人!城中木桶已经快消耗一空,不够用了!”狗尾巴草儿闻言,眉头紧锁。他趁着敌军攻势稍缓的间隙,大声命令道:“去巴林街的仓库!把里面的竹筒和椰子壳都拉过来!如果都用光了,就把城里的碎石和垃圾都丢过去!” 作为全球最大的榨汁机生产基地,费列罗城中盛装物品的容器显然是足够用的。很快,一队队士兵们奔赴巴林街,将仓库中的竹筒和椰子壳等容器全部搬运到了城墙上。这些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物品,在此刻却成为了守城的重要物资。 在城墙的另一侧,圣殿军的莫德将军正双手叉腰,遥望着城墙上的情况。他心中不断算计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和战术布局。看到对方神罚武器的攻击频率明显减缓,他心中暗喜:看来对方的库存已经不多了! 莫德将军转身对身旁的审判长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能打下这座城池!现在我们的练兵已经进行得非常顺利,只要继续消耗对方的神罚武器,攻破城门指日可待!”然而,审判长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爱怎么打怎么打吧。”显然,他对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信心。 莫德将军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审判长。他心中暗骂:这个废物除了吃喝拉撒和瞎指挥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神皇怎么会派这么一个货色来战场上添乱! 忽然之间,一阵熟悉而密集的炮声隐隐约约传入莫德将军的耳中。他皱眉看向审判长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神罚的声音。”审判长一愣:“神罚不一直在用么?”然而莫德将军却摇头表示否定:“不是从城墙上传来的好像是很远的地方。”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与此同时在城墙上狗尾巴草儿也驻足回眸似乎听到了什么。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耳边不断响起的炮声却让他无法确定刚才是否听错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战场上。 双方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方才有些停止的迹象,城门处在炮弹的轰击下已经摇摇欲坠,正当狗尾巴草儿准备松一口气时,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的身影匆匆出现在城墙侧方,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仲安春。 狗尾巴草儿的双眼立刻翻出精光,惊喜地叫道:“仲大哥!”仲安春却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顺着观测口朝城下望去,脸色顿时变得青白交织。他心中暗骂一句,妈的,难怪刚到费列罗就闻到一股恶臭,怎么把仗打成这样? 狗尾巴草儿迎了上去,问道:“仲大哥,你怎么来了?”仲安春回答道:“朝廷派我过来与费列罗结交,以示诚意。来的时候正好跟驻地的援军碰到一块,就一起来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在海边我们还碰到三艘船试图封锁港口,结果被我们一轮炮击就给打沉了一艘。” 狗尾巴草儿闻言大喜:“海边的炮声是你们打的?”仲安春点头:“是,剩下的一艘船我们已经缴获了,现在正停在港口。”他说着转向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递上国书并表示了租用港口的意愿和补偿措施。 公爵接过国书激动得连连点头,他没想到靖江朝廷如此仁义不仅送来了两船货物作为补偿还表达了加强往来的意愿,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连忙道谢并承诺等打退敌军后设宴款待。 待公爵离去后,仲安春立刻询问狗尾巴草儿战况如何。狗尾巴草儿将战况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最后说道:“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炮弹和物资了,不知道朝廷能否支援一些?”仲安春听后沉思片刻说道:“你放心,我会立刻向朝廷请求支援的。此外,我还会带来一些工匠和技师帮助你们修复城门和制造炮弹等物资。”他的话让狗尾巴草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振奋和希望。 狗尾巴草儿叹了口气,满脸的忧虑,仿佛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肩上。他抬头望向灰暗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战争,这场残酷的战争,已经让太多的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幸亏你来的及时。”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我这边炮弹不足两百颗,对面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奈。战争,真的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游戏。 仲安春从远方走来,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高大。他看着狗尾巴草儿,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跟我学了这么多年,现在上真家伙就不行了?”仲安春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激励。 狗尾巴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补给的优势很大,而且他们的将领狡猾异常。仲大哥,你看。” 说着,他将仲安春引到观测口,递上望远镜。仲安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方敌军阵营井然有序,训练有素。 “他们的主力是洛溪罗国和圣殿军,其余的都是各地叛变领主的农兵。”狗尾巴草儿详细地解释着,“那些身材高大的圣殿军虽然身体强壮,但组织明显散乱。而洛溪罗军则不同,他们的行动极其有规律,配合得当。看来对方的将领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已经将这些人重新训练了一遍。” 仲安春眯起眼睛,严肃地说道:“嗯,这个将领确实不简单。看来教会还是有高人啊。” 他回身大吼道:“副官!副官!把意大利炮都给我拉上来!”他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仿佛给疲惫的战士们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副官应声而去,仲安春转过身来,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炮弹不够的问题他们很快就会看出来,我们再熬几天,等他们敢上来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狗尾巴草儿兴奋地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们都知道,这场战争的关键时刻已经到来。 而此时的圣城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染成一片金黄。然而,城墙上的士兵们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远方的动静。 狗尾巴草儿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将决定整个战争的走向。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仲大哥,我准备带三千人奇袭圣城。”他转过身来,坚定地看着仲安春,“只要我们能成功拿下圣城,这场战争就有可能提前结束。” 第19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仲安春审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你的计划很大胆,但是也有很大的风险。你有多少把握?” 狗尾巴草儿认真地想了想:“原来有五分把握,但是见过圣殿军之后,我有七八分把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圣城内部已经腐朽不堪,底层百姓早有不满。剃刀会在那边的布置已经很久了,甚至连圣殿的内部图都已经拿到了。只要我们能够解决圣殿的高层,城防就会变得松散。到时候趁机内外联手发动攻击,问题不大。” 仲安春沉吟了片刻:“这可不是小事,而且我不了解圣城的情况,不能陪你去。不过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去的话,我可以给你增加一些人手和火力支援。” 他拍了拍狗尾巴草儿的肩膀:“记住,命比军功更重要。如果你感觉事不可为就立刻撤出来再做打算。”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狗尾巴草儿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星空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完成任务为这场战争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而在遥远的东方,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正在悄然打响。 “西海商贸的股价如今已经涨到了五两多,而且涨势依旧强劲。”靖江帝站在养心殿内巨大的舆图前,手中拿着一份报表仔细地查看着,“依朕看来未来几个月内它的股价起码可以冲到八两以上。” 周围的臣子们纷纷附和着靖江帝的看法,对于股票投资的话题他们总是乐此不疲。现在谁家不买股票啊?指望着种地给家族挣钱?那一辈子都上不了牌桌! “白阁老对于股票投资有何见解啊?”靖江帝忽然将话题转向了沉默不语的白永元,“朕听说你最近也买了不少股票不知道选的是哪一支啊?” 靖江帝顿时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在这个繁华的皇宫中,他不仅是皇帝,更是一个投资者,一个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股市上的投资者。 宫灯映照下,他的脸庞略显疲惫,但眼中的光芒却未减。他瞥了一眼身旁窃窃私语的朝臣,心中明白他们对股市的惊慌与好奇。 “哎呀!建业侯真是料事如神啊,这都能提前准备?”一位朝臣忍不住赞叹道。 “奇了!”另一人附和道。 靖江帝微微一笑,但心中的紧张却未减半分。他刚松口气,却又突然紧张起来。虽然跳楼的人被救下了,但他的股票却岌岌可危。那可是他全部的身家,甚至连内帑都砸了进去。 这段时间,他沉迷于研究股票,甚至还撺掇了不少人去买。然而现在,股票竟然跌了,他的面子何在?他心中五味杂陈,焦急、忿怒、失望交织在一起。 “西海商贸为何大跌,怎么一点由头都没有?”他忍不住怒吼道。 太监刚张口,想要回答,突然外面又有太监急匆匆地来报。 “报!奴婢有大事要报!” 靖江帝眉头紧锁,示意他进来。只见一名太监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道:“陛下,泗水港传来急报,海外来了消息,称费列罗被教会攻打,现在靖江的军队被围困城中不敢出城,教会还拿出了大炮进行攻城!”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老外竟然会用大炮了!这可是个惊天大消息。 靖江帝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大炮?这东西什么时候流传到外面了,教会竟然也有大炮!攻城有了大炮,战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怪西海商贸股价暴跌,必定是消息入京的时候就泄露出去了。他心中慌乱不已,对着先入殿内的太监连连挥手道:“快!快去!去交易所,把西海商贸的股票都给我抛了!五两,就五两,少了不卖!” 然而太监却哭丧着脸回答:“五两卖不出去啊,奴婢还听说外面有人四两都卖不出去,根本没人买都在卖。” 什么!靖江帝如遭雷击,表情逐渐狰狞起来。他愤怒地吼道:“该死!四两都卖不出去了么?” “三两八钱,快去!最少不能少于三两五钱!”他焦急地催促道。 太监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靖江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惴惴不安。他打了一辈子仗,却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三两五钱一定要卖出去啊,他可是分批次购入的,低于这个价钱那就亏了。 此时的白永元也急切地出声道:“陛下,当下西海情况突变,是否召集百官商议?” “去派人通知,立刻召集所有人来此见朕!”靖江帝果断地命令道。 “那建业侯.”白永元迟疑地问道。 “他就不用来了。”靖江帝摆了摆手,“交易所一定乱成一团,既然他早有了解,就让他在留在那稳定局势。” 交易所内人声鼎沸,乱成一团。大多数人都是哭天喊地,对着交易所的巨大看板咒骂不止。眼见着西海商贸的牌子几经变换,却依旧还是绿色,不少人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然而在这混乱之中,有一道身影却格外引人注目。那是林小风,他坐在三楼,俯瞰着下面的乱象,蹙着眉头沉思着。 锦衣卫得到消息后迅速赶来维持秩序,然而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他们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在林小风早有预料,提前做了一些布置,否则今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西海商贸早已经成了最热门的一只股票,连连大涨。然而眼下突然暴跌,直接把许多人的家底儿赔了个底儿掉。他们本来本金就不丰厚,心理承受能力也差,有的直接冲上了交易所三楼,准备来个N连跳。 林小风不禁出言安慰道:“大家不要怕!这是技术性调整,没事!股票永远涨!!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加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大波垃圾便直接飞到了三楼。“草拟吗的!哪只狗在说风凉话?”“调整?调整个屁啊!仗都打上了,西海商贸上哪商贸去?你当我傻子?!” 看着下面人还在怨气冲天的抱怨,林小风叹了口气。这帮该死的韭菜,除了会助长股市的恐慌情绪外,真的没什么用!现在股市十分粗糙,也没有个熔断机制,价格波动太剧烈。如果真要由这种情绪蔓延下去,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跳楼。 得想个办法缓解一下.林小风皱着眉头思索着。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时,一道身影匆忙地跑到三楼。来人是书文旭,他头发略显散乱,提着袍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林小风的面前。 书文旭双目凝视着林小风,怒气冲冲地上前拍案喊道:“建业侯!给老夫一个解释!”他的脸色黑沉如水,显然对于西海商贸股票的暴跌感到愤怒和失望。 林小风抬头看着书文旭愤怒的脸庞,有些迷茫地问道:“额什么解释?我说书大人,您这个时候不在当值,跑交易所来干嘛?”他试图缓和气氛,但书文旭却并不买账。 “老夫现在没心情当值!”书文旭怒吼道,“西海商贸的股票现在卖都卖不出去,建业侯你得给我个解释!我现在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就因为你说它能涨我才落得这个境地的!”他的语气充满了责问和不满。 林小风哼了一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坐下。“老许你这人真是有事见人品。我就给你推荐一下,决策权在你。你现在赔钱了要我负责?这合理么?”他冷静地反驳道,“再说谁能想到教会突然发难手里还有热兵器。反正我是想不到这都是不可控力。是不是将来我再推荐股票碰上个什么地震海啸导致股价波动也要算到我头上?” 书文旭恨恨地坐下灌了一杯茶水,他盯住林小风疑惑道:“都跌成这样你怎么不急?”在他看来林小风应该比他更着急才对,但此刻的林小风却显得异常冷静。 “我没买我急什么。”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听着林小风不温不火的语气,书文旭差点一口气气背过去,他愤怒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娘的.你给我推荐,你自己不买!这不是成心诓我吗!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他怒吼道,显然对于林小风的行为感到极度不满和愤怒。然而面对书文旭的愤怒林小风却显得异常淡定他哼了一声说道:“没有!书大人你这么说话就过分了,要不是我尊老爱幼,换成别人这么跟我说话,我能顺三楼给他撇下去你信不信?”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胁和霸气让书文旭不禁缩了缩脖子。这王八羔子说不定真能干出这事!书文旭在心中暗骂道,他知道自己此刻并不是林小风的对手,只能换个策略来应对眼前的困境。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缓缓地说道:“建业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不能商量个解决办法?我知道你在股市上有很深的造诣,或许你能帮我们挽回一些损失.”他试图以退为进,让林小风给出一些解决方案。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说道:“书大人,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无能为力啊。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既然你已经入市了那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他的话虽然有些冷漠,但却也是事实。股市本就是一个充满风险的地方,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赚钱。书文旭听了林小风的话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而且栽得很惨。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挽回损失。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建业侯,你说得对。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次是我太贪心了,想要一夜暴富,结果却输得一无所有.”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但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挽回损失。建业侯,你在股市上有很深的造诣,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但是我不想就此放弃.”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不甘。林小风看着书文旭那坚定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一向自负的朝臣竟然会向自己低头求助,这让他对书文旭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书大人,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想要挽回损失,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认真和负责的态度,“但是你要明白,这些建议并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够赚钱,因为股市的风险是无法完全避免的。”书文旭听了林小风的话后不禁感到有些感动,他没想到林小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愿意帮助他。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建业侯,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感激和敬意。此刻的交易所内依然人声鼎沸,但是书文旭和林小风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都在思考着如何挽回自己的损失,并重新振作起来面对未来的挑战。 “哎呀!我的林大人啊,这次你可得帮帮我。”书文旭苦着脸,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肩上的重担已经让他不堪重负。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明白这位老朋友此刻的困境。他环顾四周,春日的阳光洒在窗外嫩绿的树叶上,闪烁着生命的光芒,然而书文旭却无法享受这份宁静。 “当初你建议我买西海商贸,我把家里的东西全押出去了!”书文旭的声音颤抖,显然是心痛至极,“现在手上一百万股西海商贸,这要是跌个底儿掉,全家都得跟我吃糠咽菜。” 林小风能感受到他的绝望,他仿佛看到了书文旭家中的宅子、土地,甚至他孙子的学费都成为了泡影。书文旭的家族,从老到小都指望着他,这份压力让林小风也不禁皱眉。 “我给你想想办法,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书文旭几乎是哀求道。 林小风揉了揉眉心,轻叹道:“我说书大人,股票赚钱不是一时之功,你要对靖江有信心。” “我当然相信靖江,可西方距离到我靖江有多远你不是不知道。”书文旭喋喋不休,显然对战争的担忧已经让他无法冷静,“现在他们又有热兵器,我们那什么速胜?” 林小风挑眉,试图给他一些希望:“我军直取教会圣城,还是有希望快速结束战争,这也是朝廷商议过的策略。” “那都是没谱的事!”书文旭显然听不进去,他开始有些无赖地耍起性子,“你觉得钱庄贷的钱不要利息吗?我那点俸禄怎么够还?” 林小风无语地看着他,心中明白这位老朋友的困境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窗外那繁花似锦的街道上,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眼下面子什么的都可以放下。”书文旭的声音降低了几分,显然是心痛至极,“我是真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押上全家族的命运跟着赌一把。”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决定给他一个解决方案:“书大人,危机之下,或许正是你组织人手总结经验,避免更大灾难发生的时候。” 书文旭一愣,显然没料到林小风会这么说。他苦着脸道:“我只是个赔光了家产的可怜人,哪还有心思管那些?” “你只是赔光了家产,可有些人却已经跳楼了。”林小风严肃地看着他,“书大人,你要明白,现在的困境或许只是暂时的。你要有信心,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书文旭被刺激得表情扭曲,他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然而,林小风的话却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他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建业侯···要不我把我手里的股票都卖给你?”书文旭试探性地问道。 林小风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卖给我吧。” 书文旭一愣,显然没想到林小风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他心中泛起疑窦,一时间又不想卖了。然而,林小风却看出了他的犹豫,强忍着不耐烦道:“到底卖不卖给个痛快话。” 看着机会转瞬即逝,书文旭自然不会放弃。他连连点头:“我卖,我卖!” 交易完成后,书文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而林小风则端起茶水轻啜一口,缓缓道:“炒股真是害死人呐。”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然而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场危机虽然暂时得到了解决,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此刻的交易所外,阳光普照,人们忙碌地穿梭着。而交易所内却仿佛经历了一场风暴后的平静。林小风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慨。 “侯爷,股票都已经过户到您名下了。”谢洪信走了过来汇报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他转身看向谢洪信,“我让你找的讲师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谢洪信回答道,“是位经验丰富的老者,对股市有着独到的见解。”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让他准备一下,我们近期就开个讲座。”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更多的人了解股市的风险和机遇,避免类似的危机再次发生。 书文旭也走了过来:“建业侯,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小风笑了笑:“书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靖江的繁荣稳定而努力。”他说着拍了拍书文旭的肩膀,“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位讲师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日时间过去,交易所的乱象依旧。乌云压顶,仿佛映射着此刻股市的低迷与投资者的沉重心情。林小风并未选择离开,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安顿下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与期待。 交易所内的股民们也没有散去,他们拥堵在门口,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不甘。他们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期待股市能够出现转机。毕竟,股市一直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他们听说过无数人在这里一夜暴富,却从未听说过有人因为买股票而一贫如洗。 随着黎明的曙光洒满大地,交易所的大门再次敞开。股民们怀揣着一夜的期待蜂拥而入,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中的希望瞬间落空。那个备受瞩目的西海商贸的股价依然绿油油的挂在上面,没有丝毫回升的迹象。 交易所内顿时响起了骂声和抛售声,整个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然而,就在这股混乱之中,一股新的势力开始悄然注入交易所内。四个身穿锦缎、气势非凡的人迈着阔步走了进来。他们脸上戴着墨镜,脖颈间挂着西夏链子,手上更是戴满了翡翠戒指,一股土豪之气扑面而来。 这四人的出现让全场的韭菜们为之倾倒,他们纷纷涌了上来,试图与这些土豪接触。然而,四人却一言不发,只是拨开人群,径直走向交易所的中央。他们身后,有小厮迅速上前,为每个人精心地摆上了一个方桌,并奉上了上好的茶水。 四人坐下后,开始悠闲地品茶,偶尔抬抬手腕,露出亮眼的西夏表查看时间。他们的举动让交易所内的众人摸不到头脑,彼此间互相张望,不知所措。 等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尝试推销股票,但四人依旧保持沉默,不予理睬。 此时,在三楼的林小风双手按在栏杆上,向下望着这一幕。他的身旁站着刘邦德,两人都注视着楼下的四人。看到他们按照预定的剧本表演得如此出色,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讲师是他亲自在阳曲县培养出来的专业人才,他们的气势和表现都让人满意。 昨天林小风对这些讲师进行了突击培训,今天他们的表现将直接影响股市情绪的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下的四人一直坐到了下午。交易所内的众人已经不再关注他们,只当他们是大富豪来交易所看看情况。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四人都没有任何动静,大家也不好意思再上前去打扰。 看板上西海商贸的绿牌已经几经变化,股价降到了二两之低。然而就在此时,其中一名讲师终于有了动作。他伸手轻轻地摘下了墨镜,将其挂在了胸口,然后淡淡地说道:“刚才是谁要卖西海商贸的股票啊?” 交易大厅内的哀鸿遍野之声顿时为之一滞。众人纷纷看向开口说话的讲师,下一刻人群涌动,大量股民朝着中央蜂拥而至。那名讲师周围立马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股民们争相上前表示要卖股票。 讲师轻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并淡淡地说道:“好好好,大家不要急一个个排队。今日我带了一万两现银就按照二两的价格收。”话音刚落其他三位讲师也逐个开口表示愿意以同样的价格收购股票。他们说话的功夫都在自己身前放了一摞景兴钱庄的银票以彰显财力。 众人一见眼中都焕发出希望的光芒。止损的时刻终于到了!今日竟然有有钱人愿意放血收购这些股票!很快四排队伍在交易所中摆开,但这要卖股票排队的人显然跟交易所中哭爹喊娘的人数不成比例,大约只有一半左右的人主动去卖,而剩下一部分人眼中则生出怀疑。 这四个富豪显然不是傻子,他们有什么必要在这里做慈善么?而且这四个人在交易所里坐了小半天才有动作,这其中必然有蹊跷!莫非西海商贸的股价还能继续上涨?许多人这样想着开始犹豫着不敢上前只伫立在原地观望态势。 眼看着那四位富人竟然真的一板一眼地拿着银票换股票,一些人心中的悸动渐渐生起。或许···真的是有大转机!这四人可能已经知道些什么或是有内幕消息,今日跑到这里来抄底的!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跑到一名讲师身前讨好地问道:“这位爷能不能问一句,您为何做这赔本的买卖呀?西海商贸的股价还是要跌的我看起码会跌到一两都不止。”讲师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走开不要耽误我做生意。”问话之人见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离去。 换股票的过程进行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基本上该换的股票都差不多换完了。这里面多是一些心态不稳、急于回血的小散户。而大部分人则开始观望起来,虽然西海商贸的股价还在持续下跌,但他们却不敢轻易卖出。其中还包括一部分原本排队等待交易,却又从队伍中撤出来的人。 当四名讲师见无人再进行交易时,便收拾好东西准备撤离现场。然而就在他们起身离开之际,被一群人拦了下来。为首的还是第一次问话的那个人,他问道:“爷,您看您都买完了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里面有什么门道?还是说西海商贸还有升值的机会?” 讲师们环视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了上来,于是其中一位讲师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既然大家这么感兴趣,那我就简单讲两句吧。”他的话音刚落,交易所内便传出了一阵欢呼声。 讲师重新坐回小方桌前,立即有股民殷勤地端茶倒水。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敢问诸位不看好西海商贸股票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还用说么?咱们在跟西方做生意,现在已经开始打仗了,将来生意能好么?”一位股民抱怨道。 “对啊,外面都传开了,说西老外也有热兵器,还有个什么教会相当有实力,咱们这边能打过他们么?”另一位股民担忧地说道。 “交易所的大户昨天第一时间就已经跑了好几拨了!咱们现在想卖都卖不出去!”又一位股民感叹道。 讲师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再问一句,敢问朝廷重视交易所么?” “这自然是重视的,听说户部的大人早已介入其中,交易所跟朝廷密不可分。”一位了解内情的股民回答道。 “当然了,西海商贸、靖江铁路哪一个不是朝廷的生意!朝廷怎么可能不重视交易所呢?”另一位股民补充道。 讲师听后抬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口道:“既然西海商贸的利益如此之大,交易所位置如此之重,为何发生了现在这样的大事,甚至许多人跳楼寻死觅活,却不见朝廷的大官来处理问题呢?” 他的话让全场陷入了沉思之中。是啊,朝廷为何对此事置之不理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所有人都开始琢磨起这个问题来,而讲师则继续说道:“诸位有没有想过朝廷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呢?也许他们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计划也未可知啊。” 讲师的话音落下,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股市转机的可能。而此刻的林小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阳光照耀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石板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中显现出一派繁荣景象。然而,此刻的交易所内,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众人面面相觑,疑虑重重,仿佛在寻找一个解答,一个能够安抚他们心灵的解答。 朝廷的人呢?众人心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问题。 锦衣卫的身影在街头巷尾穿梭,他们日常的巡逻和助人行为,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此刻,交易所的问题似乎与锦衣卫无关,众人期待的,是朝廷的重要官员能够出面,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百姓们的生死存亡,岂能无人问津? 就在众人面露疑惑,心头惴惴不安之时,交易所的讲师,一位中年文士,面带微笑,轻步走到人群中央。他环视四周,轻声笑道:“诸位,何须如此惊慌?你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成一团。” 讲师的话让众人一愣,接着他继续道:“你们谈论的西洋发动战争,对方拥有火炮,这些消息真假暂且不论。我们且看朝廷的态度,要么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在下一盘大棋。” 交易所内顿时哗然,众人议论纷纷。讲师悠哉悠哉地接着道:“你们看看,交易所股价暴跌,而朝廷却安稳如山。散户们的恐慌引发了股价的下跌,这不过是你们自己吓自己罢了。” “如果西海商贸真的出了大问题,朝廷会坐视不理吗?”讲师反问道,“你们都能想到的问题,朝廷那些精英会想不到?他们的消息,哪个不比你们来得快,想得周全?”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讲师的话不无道理。是啊,朝廷中那么多聪明人,他们的消息肯定比我们灵通,考虑问题也肯定比我们周全。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可是我听外面有人说,朝中不少人连鹿跟马都分不清···” 讲师眉头一皱,立刻反驳道:“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谎言!如此荒唐的谣言,也有人相信,真是可笑至极。如果真有此事,怎么会没有报道出来呢?” 面对讲师的质问,那人无言以对。然而,又有人提出质疑:“那你又怎么解释,交易所里大户出逃的现象呢?众所周知,这些大户多有朝中背景,他们第一时间就跑了,你怎么说?” 讲师摇头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人总有慌乱之时,大户对危机最为敏感,所以有些时候反应也会激烈一些。不过,我猜测,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重新杀回来,狠狠抄底大赚一笔!” 看着众人将信将疑的神情,讲师信誓旦旦地道:“不信?那咱们就走着瞧!” …… 此刻,在交易所外的一间茶楼上,林小风静静地观察着交易所内的情况。看到秩序逐渐恢复,他松了口气。 身旁的刘邦德有些纳闷地问道:“老爷,这能有用么?” 林小风坐回原位,呷了一口茶,缓缓道:“能。咱靖江的百姓最擅长的就是贬低自己的智力跟人格,他们会信的。不过这都是权宜之计,下一步我们还需要引入大量资金收购西海商贸。” 他转头看向刘邦德,“你手上有余钱的话,尽量多买一些吧,把市场托起来。” 刘邦德尴尬一笑:“老爷,这可不是稳赚的买卖·····” 林小风斜了他一眼,“你怎么跟下面的散户一样呢?他们手里银子不多,指望着赚快钱,这无可厚非。但你不一样,你要眼光放长远一点。”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眼下海外的事务是有些波折,但我靖江国力国情摆在这里,未来是前途无量的。你要相信国家。” 他转过身来,看着刘邦德,“能买就多买一些吧,留着当传家宝也好。我也准备入场托底了。” 说罢,林小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了,我要先进宫看一看宫里的情况。这边你帮我照看好,这两天争取稳住百姓心态,不要让他们出乱子。” …… 乾清宫内,靖江帝正伏案研究着股票,脸色一片惨然。他手中的股票全砸手里了,一点都没卖出去。今日听说股价已经跌到二两了,而且还在持续下跌,眼看着自己的财富在不断缩水。 正暗自神伤之际,门口值守的太监传来通报:“陛下,建业侯求见。” 靖江帝立刻振作精神,“快进!” 林小风入内后,靖江帝急忙起身问道:“小风,交易所内情况如何了?” 林小风将交易所的情况简略地汇报了一番后道:“臣暂且想办法稳住了局势,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那你可有解决之策?”靖江帝眼中闪烁着莫大的希望。在他心中,林小风就如同财神转世一般,是内帑唯一的希望。 林小风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让靖江帝心头一紧:“到底能不能解决?” 林小风耸了耸肩道:“臣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托底救市。市场上卖出多少咱们就收多少。”他顿了顿继续道,“要想彻底解决根结就只能指望我靖江在西方有一场大胜来振奋人心了。不过目前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稳定市场而已。” 这就是办法!?靖江帝只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西方的战事现在朝廷插手的余地不大,仲安春在海外能调动的资源很多,不必朝廷再次特批,能不能打赢全看那边的发挥。 可收购市面上的股票·····靖江帝苦着脸道:“你这托底的法子也有人跟朕提过,可是现在哪里还有钱啊!朕的内帑已经花干净了。”说完他闭目哀叹,“那可是朕一生的积蓄啊·····” “父皇可是想说一生的积蓄都投在股市里了?”林小风接口道。 靖江帝心痛地点头,“是啊·····一生的积蓄·····” “不!”林小风双目一睁大义凛然道,“父皇还有钱!” 靖江帝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小风啊,朕真的没钱了。你难道觉得朕会骗你吗?”他心中暗道:小风怎么也跟其他朝臣一样,觉得朕还有油水可榨?难不成又要缩减宫中开支?可那才几个钱啊! 林小风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靖江帝道:“有我!父皇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么?国家危难之际儿臣的钱就是父皇的钱。自西海商贸开始大跌起儿臣就已经开始想办法筹措资金托底救市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今日已经筹集了五百万两现银这是儿臣手中能拿出来的所有积蓄想来应该能缓解一些问题。” ! 靖江帝闻言虎躯一震腾地站了起来!他快步走至林小风身前两双大手按住他的肩膀动容道:“小风你说的什么话!朕怎么能花你的钱去解决朝廷的问题?”此刻他心中已经泪如泉涌四肢发麻,贤婿啊!真贤婿!一次又一次为国为家又为朕,不党不群、毫不利己、专门为国,这是什么精神啊!反观太子那个畜生,刚才还敢跟朕大吼大叫! 不行!眼下战事不明绝对不能让林小风花这个钱,万一赔了个血本无归他良心上都过不去! 在皇宫的金碧辉煌之下,林小风神色从容,眼眸中带着一股坚毅。“父皇,国家之事,儿臣责无旁贷。西海商贸,未必就会亏损。现如今,朝廷形势大好,未来定能赚取可观利润。”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林小风的话。“那也不行,股市变幻莫测,谁知要等多久才有回报?朕若是今日让你出钱填补,其他臣子会如何看待?”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靖江帝的眼睛,“儿臣是真心愿意为国家分忧,绝非惺惺作态。” “你的忠心,朕自然知道。但五百万两,恐怕也难以解决问题。”靖江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满是忧虑。 林小风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没错,五百万两确实不足以解决问题。”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市面上许多大户也在等待抛售,依儿臣之见,除了儿臣这五百万两,至少还需要上千万两的资金,才能稳住局势。” 靖江帝的脸色愈发凝重,“一千万两……难道要让朕动用国库之银吗?但今年的财政调度已有安排,这笔钱动不得。” 林小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父皇忘了,景兴钱庄……还有大量的银子。” 靖江帝闻言一愣,随即陷入沉思。景兴钱庄确实有数不尽的银子,但那绝大多数都是民财,是京都百姓一两一两存进去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如何向百姓交代? “这能行吗……”靖江帝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小风看出了靖江帝的顾虑,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父皇请放心,此事臣会命人低调进行。钱庄的运行一向管理森严,不会被人发现。这笔银子,一定能稳定局势。” 靖江帝眉头紧锁,看着林小风的眼睛,“你有把握吗?” “没有把握,儿臣不会出此下策。”林小风的声音坚定有力,“这笔银子一入股市,儿臣与太子殿下再高调入场,百姓的恐慌自然会消除。” 靖江帝沉思良久,终于缓缓舒展开眉头,“也只能如此了……一定要谨慎行事。” 然而,当提到太子时,靖江帝的脸色却有些异常,“不过,此事太子怕是不能跟你一起了。他……没什么钱。” 林小风闻言一惊,“殿下怎么可能没钱呢?”在他心中,李德贤手下产业众多,报社、酒楼都只是他收入来源的一部分,加上自己隔三差五给他的投资,他的小金库应该相当可观。 靖江帝无力地挥挥手,“他确实没钱,你去东宫瞧瞧他吧。朕累了……待开始行事之后,记得命人给朕传来消息。” “父皇放心,儿臣告退。”林小风抱拳告辞,转身向东宫赶去。 东宫的宫女太监们对林小风已经熟识,自然而然地将他引至寝殿。到了李德贤的寝殿外,林小风见屋内一片漆黑,心生疑惑。他扭头看向宫女问道:“这个时辰,殿下是不是睡了?要是睡了,你就帮我带个话,明日我再来拜访。” 宫女摇摇头,肯定地回答道:“回侯爷,殿下没睡。刚才还说肚子饿,送了晚膳进去。” 没睡?没睡怎么不点灯?林小风心中更加疑惑,他上前敲了敲大门,“殿下,你在里面吗?” “进。”李德贤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林小风推开门,拿过宫女手里的灯笼,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屋内只有吸吸溜溜的声音,一片漆黑中,李德贤的身影在灯笼的映衬下逐渐显露出来。 林小风愣在原地,只见李德贤正趴在桌上,吸溜着面条,大颗的眼泪往下滴落。他的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殿下,大晚上怎么不点灯啊?”林小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德贤停下动作,形如丧尸一般转过头看着林小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省油。” 林小风陷入无语,赶忙上前点燃了桌上的油灯。随着灯光的亮起,屋内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李德贤颓废的形象让林小风倒吸一口凉气,“殿下,你中邪了!?” 李德贤先是斜了林小风一眼,脸皮抽动了几下,情绪终于爆发,“老林!!我完蛋了……股票啊!西海商贸赔了个底儿掉!”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上个月刚收的加盟费……所有的银子全搭进去了!!” 林小风沉默了片刻,“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告诉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 “就在涨到最高点的时候买的……”李德贤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当时头脑一热就全投进去了!”他捶胸顿足地大哭不止,“我今晚去找他要去说法,他竟然打我!他往死里打我啊!!!” 林小风默然无语地看着李德贤的崩溃和无助,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莫急,我今日来就是跟陛下商量这件事的。外面民意汹涌已经到了不能不管的时候……只有用笨办法解决流动性的问题才能稳住局势……后面看西海那边的情况吧。” 李德贤眼中希望顿生:“你有办法了?”然而当林小风说出具体计划时他又陷入了失落,“只要那边有好消息传回就是对交易所的一项重大利好……但谁知道那边情况如何呢?听说人家也有热兵器了而且教会势力很大。” “殿下别忘了虽然对方有热兵器但是热兵器与热兵器不可相提并论,臣相信此战还是有很大机会能成功的!”林小风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两人。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们必须走下去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 “赖兄,你确定这次攻打圣城有希望么?”祺瑞斯皱着眉头,面露忧色地看着狗尾巴草儿。他的心情沉重,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尽管已经脱离了费列罗,但他对前路的未知与恐惧仍旧如影随形。 狗尾巴草儿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桌上的两张舆图,那是祺瑞斯当初亲手绘制的圣殿内部图和圣城图。他的头也不抬,只是坚定地回答:“此事一定能成!” 祺瑞斯叹了口气,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海面,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卷入了这场纷争,更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他转身看向狗尾巴草儿,只见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狗尾巴草儿抬起头,朝着祺瑞斯招了招手:“祺瑞斯兄,你过来看地图。”他指着舆图上的各个部分,详细地解释着他们的计划:“圣殿内部最重要的几个部分,几乎都坐落在圣殿山。教义部、礼仪圣事部、主教部、圣职部,各部皆配有住处。而武备库则是在城中分布了五六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圣城虽号称圣城,但是我看武力这部分不值一提。圣城承平日久,无人敢挑战其权威,早已是有其名无其实。我军届时只需五百人,配足枪械,以二十人为一组,直取圣殿各部内室,将教会领官一举击毙!” 祺瑞斯咽了口唾沫,头脑有些发懵。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听起来确实大胆而周密。狗尾巴草儿见他有些愣神,轻笑一声:“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个计划太大胆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能一举击毙教会领官,圣城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届时我军其他士兵会趁机围攻圣殿军和其他守卫力量,而城外的士兵则会攻破大门与城内士兵里应外合。对方不知我虚实一定会军心大乱而城中大火一起则大事定矣!” 祺瑞斯回过神来看着狗尾巴草儿那自信满满的脸庞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好!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进城?怎么在城里埋伏人手呢?”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在杰苏斯神父离开圣城之后靖江就已经着手布局在圣城安插发展武装力量。” “什么!?”祺瑞斯吃惊地看着他“你们已经在圣城里安排了人手?” “没错。”狗尾巴草儿轻轻点头“而且这些人都是我们的精锐力量不仅装备精良还经过严格的训练。” “可是·····那些人可靠么?”祺瑞斯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再可靠不过了。”狗尾巴草儿道“你放心好了我的这些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吧?”他拍了拍祺瑞斯的肩膀继续说道“祺瑞斯兄我需要你帮个忙。这次行动需要内外双方配合完美所以需要你来帮忙联系城内的人手并传达我们的指令。” 说着他从书桌下拿出两根放信号用的烟花和一块令牌递给祺瑞斯:“这块令牌是识别身份用的你挂在胸口上在贫民窟走一圈就会有人主动联系你。至于这两样东西是发射信号用的互助会的人也自然认得。” 祺瑞斯接过东西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卷入如此重大的行动之中更没想到会肩负起如此重要的使命。他看着狗尾巴草儿那坚定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夜幕降临海上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祺瑞斯站在船头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圣城轮廓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段不平凡的旅程而这段旅程也将改变他的一生。 船缓缓靠岸祺瑞斯深吸一口气踏上了这片属于圣城的土地。他按照狗尾巴草儿的指示在贫民窟中穿梭着寻找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当他挂上令牌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主动上前与他搭话:“兄弟你是来找人的吗?” 祺瑞斯点了点头:“是的我来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男子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们。”说着他便带着祺瑞斯穿过狭窄的巷子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室入口前。推开门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但祺瑞斯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这里就是他将要与之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所在的地方吗?他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激动之情。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祺瑞斯与互助会的人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准备他们共同商讨了行动的具体细节和应对策略。他发现这些人都是非常出色的战士他们虽然出身贫寒但却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气。他们为了自由和正义而战斗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种精神深深地感染了祺瑞斯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 五日后夜幕降临行动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祺瑞斯按照计划买了一些酒把守城的士兵灌醉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当信号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他知道战斗已经打响了。他带着互助会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与城外的士兵里应外合共同攻打圣城。 战斗异常激烈枪声、炮声、呐喊声此起彼伏。祺瑞斯带领着战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了自由和正义而战!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不断取得胜利逐渐逼近了圣殿的核心区域。当他们终于攻破圣殿的大门时祺瑞斯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自豪他们终于取得了胜利! 战斗结束后祺瑞斯站在圣殿的废墟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但他也相信这场胜利将会为自由和正义的事业带来新的希望和曙光。 是夜,天色如墨,厚重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圣城。城内的灯火阑珊,却照不透这浓浓的夜色。祺瑞斯站在自家府邸的门口,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今夜,他要带着家人离开这个即将陷入混乱的城市。 祺瑞斯是城里的名人,他的财富和地位都让他在这座城市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然而,他深知,即将到来的战乱将会让这座城市陷入无尽的深渊。他不得不为了家人的安全,选择逃离。 夜色中,三辆马车缓缓驶出了祺瑞斯的府邸。马车上装满了行囊和细软,还有他那些无法割舍的珍贵藏书。祺瑞斯亲自驾车,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留恋。 城门已经关闭,然而祺瑞斯却并未感到惊慌。他深知守城士兵的德行,只要给他们一些钱财,便能够打开城门。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币,递给了守城的士兵。 “这点小意思,请兄弟们喝杯酒。”祺瑞斯淡淡地说道。 守城的士兵看着手中的银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城门缓缓打开,祺瑞斯驾着马车驶出了圣城。 马车行驶在漆黑的夜色中,祺瑞斯的心中充满了未知和忐忑。然而,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一路向前。 而在圣城的另一角,贫民窟内,佛伯乐正站在高高的木台上,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扫视着下方的众人。这些人都是剃刀会的核心成员,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聚集在这里。 “兄弟们,今日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佛伯乐高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激起了众人的热血和激情。 他们为了生活而挣扎,为了家人而战斗。他们憎恶教会的贪婪和虚伪,他们渴望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今夜,他们将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个新的未来。 佛乐伯乐详细地布置着行动的计划,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任务和职责。他们分工明确,互相协作,只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 夜色渐深,然而众人的心中却充满了激情和斗志。他们知道,今夜过后,一切都将会有所改变。 而祺瑞斯也带着家人远离了圣城,他们的马车在黑暗中疾驰着,奔向未知的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然而他知道,这是为了家人的安全和未来。 同一时间,在贫民窟的一角,佛伯乐等人已经开始行动。他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夜色中,犹如幽灵一般。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圣殿山。 而此刻的圣殿山上,教会的士兵们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佛伯乐等人犹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地解决了守兵,一路向着圣殿山的深处挺进。 战火即将燃起,整个圣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然而,在这混乱之中,却也孕育着新的希望和未来。无论是祺瑞斯还是佛伯乐等人,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着,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一刻发生巨大的转变。 夜色如墨,深沉而浓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一队剃刀会的成员,背负着枪械,踏着这漆黑的夜色,小心翼翼地摸向贫民窟的围墙。他们的步伐虽然轻盈,但每一步都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自从杰苏斯神父离开圣城后,教会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贫民窟中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氛。然而,教会内部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愿意打破现有的格局,去触动那些贫民的利益。于是,他们选择了一种看似简单却极其有效的解决方式——加强围墙的守卫。 原本空旷的围墙外,现在多了些守卫的身影。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每个墙洞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然而,这些守卫的力量,对于剃刀会来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当剃刀会的成员们与守卫相遇的那一刻,他们没有任何犹豫,一拥而上,迅速而果断地解决了这些守卫。佛伯乐领着大部队紧随其后,见到兄弟们成功突破防线,他果断地一挥手,众人纷纷朝着贫民窟外涌去。 他们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主街,朝着圣殿山的方向前进。圣城内的武备松弛,使得他们的行动异常顺利。很快,大部队便抵达了圣殿山的附近。与此同时,其他的剃刀会成员也在主街附近的街道上埋伏了下来。 此刻的圣殿山脚下,守兵们正懒散地聊着天,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也惊醒了那些松懈的守兵。佛乐果断地开出了第一枪,这一枪不仅宣告了剃刀会的到来,更拉开了这场战斗的序幕。 一名守兵应声而倒,佛乐大手一挥,身后的剃刀会核心成员纷纷上前举枪射击。在密集的枪声之下,几名守兵被射成了筛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佛乐激动地咽了口唾沫,大声命令道:“接着上!遇到人就杀!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大部队开始登上圣殿山的台阶,佛乐拿出信号弹点燃,手举向天空。咻的一声,一缕绚烂的烟花冲天而上,在夜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不仅照亮了漆黑的夜晚,更照亮了剃刀会成员们心中的希望与决心。 城外不远处,狗尾巴草儿的人马早已经埋伏好。他们隐藏在夜幕下,等待着进攻的信号。忽然间天边一抹亮色闪过,狗尾巴草儿全身一振,兴奋地大喊道:“兄弟们,准备出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士兵看到信号后开始向狗尾巴草儿处集结。他们携带着大炮和枪械朝着圣城城门处进发。城内的枪声和烟花已经引起了许多士兵的注意,他们开始朝着圣殿山赶去想要探查一下情况。然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阴影之下的杀机。 剃刀会的成员们埋伏在阴暗的角落中聚精会神地听着耳边越发接近的脚步声。他们的对面便是提前布置好的炸药包而一条黑暗中微不可查的引线横穿整条街道,直通那群毫无察觉的圣城军。 当圣城军走到引线附近时,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发现了地面的异常。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亮点正嗖嗖嗖地朝着街角阴暗处跑去。“去看看!”他大声喊道。然而这群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士兵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敌人的诡计。他们追赶着炸药引线而去,却迎来了死亡的降临。 轰的一声巨响轰然响彻全城,打破了这一方天地的宁静。伴随着爆炸声的是被抛飞上天的断肢和尸体。圣城军惨烈地吼声响起:“敌袭!敌袭!”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世界上原本最安全的地方被袭击了! 主街道上又是接连几道爆破声响起,隐藏在黑暗中的剃刀会成员忽然杀出奋勇射击。圣城军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外加心中恐慌开始四处逃窜。然而他们终究是占据着人数的优势,很快便反应过来与剃刀会成员战成一团。 圣殿山上的情况也异常不妙,随着众人不断深入,圣殿的守备势力显然越来越加密集。带甲之士开始持盾迎向剃刀会,一切都开始朝着白热化进行。然而此时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在城门处响起,二十多门意大利炮齐射,只一瞬间便将城门打了个稀巴烂!城门后一群喝过上等美酒、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卫兵在睡梦中被炮弹带飞几米远,整个场景惨不忍睹。 狗尾巴草儿一腔血勇溢满全身,他骑着马背着枪擎着刀挥舞着,不断大吼道:“兄弟们!大事已成,随我杀入圣殿山!带头巾的是自己人!”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斯文形象,全身充满了战斗的气息。在他的带领下,数千悍勇的靖江士兵一部分骑着马,随着他冲杀向圣殿山;另一部分则是步卒,准备加入剃刀会与圣城守护势力缠斗在一起。此时此刻,这座世界上最雄伟的城市之一终于被彻底唤醒! 原本黑暗的城市逐渐被点亮,万家灯火升起。无数不知发生何事的百姓恐惧地推开窗探出头朝外查看,主街道附近的百姓见到惨烈的战争场景,立刻吓破了胆赶忙缩回屋内紧闭门户。他们生怕不稳妥,把家中能堆的东西疯狂朝着门窗堆去,企图阻挡外界的危险。 而在贫民窟内,无数百姓也翘首而立。每家每户的人都从房中走出,遥望着内城方向。他们听着枪声、炮声和火光的声音,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战斗能够早日结束。卡拉米等人也心脏砰砰跳着,见形势已经起来,他们分为三组,立刻走向人群。他们手中还各抱着一个装满金币银币的箱子,大声呼喊着:“兄弟们!外面有人袭击圣城,圣城压迫百姓已久,城内的百姓造反啦!现在外面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店无人看守!根本没人管!抢到就算赚到,跟我走啊!”说罢,他们把手中箱子狠狠甩向天空,金币银币在空中飞舞、下落。在火光映衬之下,望着在地上闪闪发光的珠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围观者的脑海中升腾而起。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富,而现在这些财富就摆在他们面前,等待着他们去抢夺。于是,在卡拉米的呼喊下,贫民窟的百姓们也纷纷加入了这场战斗,他们或许并不懂得如何战斗,但是此刻他们却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决心。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呐喊着冲向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和士兵们,为了自由和财富而奋斗! 在繁华的现代社会中,金钱的魅力依然不减。即便是在物资充裕的今天,一场满大街撒钱的景象仍旧能引发不小的骚动。然而,在贫民窟这种地方,金钱的诱惑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卡拉米站在贫民窟的狭窄街道上,目睹了这一幕。地上散落的黄金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那光彩仿佛能摄人心魄。贫民窟的居民们,此刻仿佛变成了一群饥饿的狼,他们的眼中泛着贪婪的绿光。 卡拉米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些贫穷的人们太久没有尝到过财富的滋味。没等卡拉米开口,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扑向地上的财宝。这是一场疯狂的争夺,手快有,手慢无,每个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这片混乱中,人们的贪欲被彻底点燃。为了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银,他们开始大打出手,争吵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这是我的!你放手!” “是我先看到的!” 而卡拉米和他的同伴们则冷静地站在一旁,他们抱着膀子,静静地观察着这场由他们精心策划的闹剧。他们太了解这些贫民窟的人了,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来煽动他们的情绪。 不久,地上的财宝就被一抢而空。只有少数人幸运地得到了好处,而大多数人则只能失落地看着别人手中的财宝,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羡慕。 这时,卡拉米高声喊道:“你们看到的这些只是小钱,内城的宝贝多得是,而且现在都无人看守,大家跟我来,一起去拿!”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和煽动性。 他接着说:“现在圣城的军队正在和敌人激战,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我们。就算我们拿了东西被发现了又怎么样?我们有这么多人,没人会知道是谁拿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肆无忌惮的嚣张和狂妄。 “如果今天圣城被敌人攻占,那这里的一切都将改变!有了钱,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住进内城去享受上等人的生活。”他描绘出一个美好的未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动不已。 卡拉米看到人群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效果。于是他大手一挥,带领着互助会的兄弟们率先向前走去。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那些没有抢到财宝的贫民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不甘。他们一咬牙跟了上去,决定加入这场疯狂的冒险。毕竟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就算将来事发被处罚也未必会轮到自己头上。但是如果不去尝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就注定要在这个贫穷的地方度过一生了。 随着人群的加入这场行动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城市暴动。卡拉米和他的同伴们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心中不禁暗自欢喜。他们知道只需要百分之几的人口参与就足以引动整个城市的造反行动了。 当他们走到贫民窟的围墙附近时,卡拉米看到了那个狭小的门洞。他怒吼一声:“兄弟们把墙推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做人上人了!再也不需要被这堵烂墙围着像囚犯一样了!” 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贫民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个个都变得亢奋起来。在卡拉米的带领下人们开始齐心协力地推墙。他们喊着号子一起用力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围墙开始摇摇欲坠。 “一!二!三!”伴随着人们的呼喊声和炮火声、爆炸声那堵围墙终于轰然倒塌了!这一刻人们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他们招手。心中的顾虑和恐惧也随着围墙的倒塌而烟消云散。 而在城市的主街道上,战况依然激烈。圣城军一波又一波地围攻而来但靖江这边的军队却丝毫不显颓势。士兵们紧密有序地组成方队朝着四面八方射击。枪声不断响起伴随着阵阵惨呼声一个个圣城军倒在地上。整条主街道已经被血色浸染了。 然而靖江的攻势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圣城军的节奏已经开始乱了大部分后赶来的支援队伍不敢再贸然冲上主街道而是隐藏在旁支的巷子中准备伺机而动。这街道纵横贯通分支太多虽然靖江军队的人数也不少但是因为地形的原因队伍被拉得很长。对面隐藏在阴暗的巷子中显然给靖江这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就在双方都在各自警惕之时一群不速之客出现了。巷子中的圣城军全神贯注地盯着主街道方向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一群饿狼擎着火把风风火火地正往这边涌来。当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火光照亮了小巷圣城军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持剑便砍!然而他们猝不及防之下砍伤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贫民。 靖江这边见到一侧的巷子亮起光芒毫不迟疑地举枪射向圣城军。而巷子另一侧的圣城军也赶忙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原本微妙的平衡被这群贫民彻底打乱主街道上重新陷入了混乱的战斗之中。 与此同时在圣殿山上佛乐等人则陷入了艰难的战斗之中。他们已经抵达了北廊腰的位置但是对方居高临下不断用密集的弓箭骚扰他们。他们只能寻找掩体时不时地放几枪但是射击的准确度并不高,双方陷入了僵持的状态都在等待着支援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时佛乐一瞥眼间忽然发现圣殿山下许多民房开始燃起火光而一片黑影正在朝着他们这边飞速赶来!他心中大喜认为这是狗尾巴草儿带领的支援队伍提前到来了!于是他们重新振作精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援军。 然而当他们看清那片黑影时却惊讶地发现那并不是他们期待的援军而是另一支敌军!这支敌军跃马跨上了圣殿山的台阶朝着山上飞奔而来。在堪堪赶到佛乐所在位置时他们翻身下马快速地抬枪朝着山上射击! 圣殿山上的守卫们本以为己方援军到来心态稍微松懈却被这支突如其来的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轮齐射过后许多守卫被射倒在地悲愤的呼声在人群中响起。而这支敌军正是狗尾巴草儿率领的队伍他们成功地给圣城军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佛乐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了。于是他带领着剃刀会的成员们紧跟在狗尾巴草儿的队伍后面朝着山上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他们的呼喊声震天响地,仿佛要将这座圣殿山彻底征服。 在神秘而庄重的神皇书房内,神皇小风面容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身着华丽的睡衣,身旁几个护卫如临大敌般相陪。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大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书房的窗外,月光如水,银辉洒落,给这座神秘的圣殿更增添了几分静谧与诡异。猛然间,咣当一声巨响,书房的大门被撞开,守卫们的神经瞬间紧绷,手中的兵器紧握,然而,当他们看清来人是自己人时,才缓缓放下警惕。 第19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神皇腾地从椅子上站起,紧张地问道:“怎样了!外面到底怎样了!?”只见那个冲进来的士兵全身颤抖,口齿不清地说道:“他们····他们杀上来了!带着一种奇怪的兵器,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 士兵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力,“他们已经开始在各处放火杀人,刚才,他们已经杀到了您的寝室,正在找寻圣座!” 神皇颓然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今夜,他本在安睡之中,却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惊醒。这场攻击不仅猛烈,而且打到了圣殿山上,这是历任神皇都没有经历过的怪事。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对方使用的奇怪武器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恐惧。他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神罚武器全部拉到战场上炫耀,应该留下一部份作为城防力量。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神皇狠狠地一捶桌面,额头冷汗密布,这是他的耻辱!天大的耻辱!!他咆哮着:“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我平日里养着你们,结果一群反贼都拦不住!还要让他们打到圣殿山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愤怒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点燃整个书房。然而,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向身旁的守卫:“书记官跟大法官都去哪了?我不是让你们去找他们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不来见我?!” 守卫虽然心中也充满疑惑,但依然保持着冷静:“圣座,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如先撤离此地。等对方撤退之后,再重新部署,进行反攻。” 神皇的面皮抽搐了几下,他看了一眼书柜,那是一个他知道的秘密通道。他可以选择逃跑,但作为圣城最机要的位置,神皇书房在建造之初就已经考虑过各种极端情况。这条密道,只有教会最高层的寥寥几人才知道。 神皇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紧咬着牙关,面临着艰难的抉择。跑,他确实能跑得了,但是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他的威严必然会大损。 然而,门外的嘈杂声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先是噼啪炸响,然后是哀嚎声,求饶声,接着是一声冷酷的“别杀我!我跟神皇不是一伙儿的!”和“临时工也得死!”的回应。最后是一声砰然巨响,神皇浑身一哆嗦,目光呆滞,他知道,对方并没有打算留活口。 “你们几个跟我走!”神皇迅速推开书柜,露出里面幽深的隧道。他一声令下,带着几名护卫快速走入隧道中。在离开之前,他又拉上了书柜,一切宛如原样。 他们刚走没多久,大门就被人踹开。狗尾巴草儿的目光扫视着房间,抬手道:“不在这,接着搜!一个不留!”他的声音冷酷而果断。 半个时辰后,圣殿山上的主要建筑已经被全部搜索完毕。敌军大半被击毙,不少人趁乱逃跑。等众人集合回主教堂大殿时,狗尾巴草儿满面愁容。 佛伯乐上前问道:“草儿哥,都搜过了,没有找到神皇。”他环顾四周,“包括教会的几个顶尖高层也跑了不少。现在看来,要么是他们见形势不好提前溜了,要么就是这里有密道。” 狗尾巴草点点头,“密道···就算有密道我们也没时间搜了。城里还有一些反抗力量在战斗,必须马上制止。”他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再派几个人去神皇的卧室里找到他的衣裳帽子找个尸体随便套上把脸打烂谎称神皇已死。现在不要管其他的先带着尸体去把乱象止住把金库打开!告诉下面的民众所有人都可以到金库来领钱直至发光所有金银那些愿意主动缴械投降的士兵既往不咎!还可以领双份!”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迅速行动起来。而此刻的神皇,正带着几名护卫在幽暗的隧道中摸索着前行。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今日之仇他必须要报! 沿阶走了半晌,神皇等人终于走到了隧道门口。推开门,一阵清风吹入,神皇不由得身子发抖。然而,当他抬起头时却整个人呆滞住了。门口正有人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着,那人正是宗教审判所的大法官! “你怎么在这!”神皇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大法官微微一笑:“圣座,我等您很久了。”他的话让神皇惊疑不定地钻出通道,然而刚一露头两口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紧贴着他的脖颈,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神皇呆若木鸡地看着周围的几十名带剑的护卫以及面前的大法官,“是你派人造的反?”他试图从大法官的表情中寻找答案。然而大法官只是耸耸肩说道:“不是我,是潞西堡的国王想请圣座过去聊一聊。” 听到潞西堡这个名字以及联想到之前的奇异武器神皇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他造反?”他喃喃自语道。然而持剑威胁他的侍卫却微微一笑道:“圣座您别乱猜了。城中造反的人与陛下没有任何关联。只不过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在圣城中早有命令一旦神皇遇到危险就立刻护送您去见陛下。现在陛下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我想他应该非常高兴能见到您。”侍卫的话让神皇的大脑乱成了一团浆糊他完全捋不清现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大法官已经背叛了他················ “你为什么背叛我?”神皇的双眼犹如寒星,直勾勾地盯着曾经的心腹,大法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疑惑,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大法官,这个一直为他出谋划策,执行重大任务的男人,为何会背叛他? 在神皇的记忆中,大法官始终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最可信赖的伙伴。他们的利益早已紧密相连,宛如一体。然而,此刻,这个男人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大法官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持剑威胁神皇的侍卫,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摊,坦然面对神皇的质问。 “对不起,”他缓缓开口,“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神皇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就为了钱?!给你钱你就不怕没命花么!”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大法官眉头一挑,叹息道:“倒也不全是为了钱。圣座,你我都互相了解,当初在处理杰苏斯逃离圣城的事件上,我给你出了一些建议。然而,你却因为我的一点小小失误,就开始暗中着手找人替代我。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神皇无语凝噎,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确实,当初要不是大法官出了几个馊主意,杰苏斯也不可能逃出圣城,更不会引出后来各种问题。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能!一个无能之人,还怎么胜任重任? 见大法官背叛已成事实,神皇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悲哀。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看到了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 “圣座,什么都别说了。”大法官打断神皇的思绪,“人都得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万一哪一天我成为弃子,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 一直默不作声的侍卫此时用剑点了点神皇的胸口,示意他登上马车。神皇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马车。然而,就在他登上马车的瞬间,周围几十人齐刷刷地攻向神皇的护卫。夜色中,几条人命悄然消失,只留下地上的几滩血迹。 圣城内的骚乱还在继续。夜色中,火光冲天,喊杀声、求救声此起彼伏。贫民窟的百姓们宛如蝗虫一般在城中乱窜,他们趁机抢掠物资,为了生计而疯狂。而圣城军则在城内四处游击,试图平息这场混乱。 然而,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显然力不从心。很快,贫民们发现了一条规律:靖江这边的人只打圣城军,对其他人不闻不问。这个发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为了更多地搂钱,他们开始主动帮助靖江这边尽快干掉圣城军。 在三方势力的共同打击下,圣城军很快被一一绞杀。残余势力听到城中有人大声疾呼“神皇已死,免费发钱”的口号后,也纷纷主动站出来缴械投降。至此,事态才算平息下来。 然而,此时的圣城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与安宁。城墙上架设了二十多门意大利炮,一半对外一半对内,巡逻的士兵也全部换成了靖江的士兵。城内虽然一片乱象,但却生出了别样的秩序。士兵们开始组织人手安稳乱民,防止他们继续肆无忌惮地抢劫,并通知大家可以去合法领钱。 在圣殿山上,一条长长的队伍贯穿全城,所有人都在排队等着进入金库领钱。而负责发钱的正是早已准备好接手神皇之位的杰苏斯神父。他穿着神皇的冠冕,连续不断地发钱,每送出一份钱还要说句吉祥话。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狗尾巴草儿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赖兄!真没想到,恭喜你成功啦!”他回头一看,发现是祺瑞斯走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然而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哦?”狗尾巴草儿意外地挑起一边眉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次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了?” 祺瑞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自信:“神皇已经死了,圣城也被你们占了,有这么大的优势,我怕什么呢?不过,”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得注意。” 狗尾巴草儿看着祺瑞斯,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他下意识地问:“什么事情?” “神皇不是傻子,各国君主对他多有不满,他心中有数,所以也一直安排人在其他国内进行渗透。”祺瑞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狗尾巴草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神皇在其他国家有内应?” “没错。”祺瑞斯点头,“各国君主虽然暗中抵抗,但是终究有些人没那份本事。据我所知,圣城以西有六大教区,这些教区都是神皇铁杆心腹掌控,皇权已经被架空。如果神皇逃回到掌控的教区之内,随时可以发动反攻。我们这边行动必须加快了。” 祺瑞斯的描述,让狗尾巴草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看着远方,仿佛能看到那六大教区的庞大规模和强大的势力。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为什么神皇对西方掌控力强于其他位置?这六大教区,到底有多少兵力,能拿出多少人马?” 祺瑞斯两手一端,沉声道:“新心灵舍的发源地在圣城以西的位置,圣城是在教会势力壮大之后建立的,他们的根基都在西方,对那边的掌控力要远比东方的海岸强。”他顿了一顿,接着说:“六大教区,背后就是六个国家,这件事我可以确认,这在教会中算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至于各国兵力,这我就真的没法知道了。” 狗尾巴草儿连连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些消息已经足够了!祺瑞斯兄,你又帮了一个大忙。我需要你立刻启程去各国,帮我说服对方,最好从洛溪罗开始。”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派人带着教会高层跟神皇的尸体去费列罗,立即阻止那边的冲突。至于能不能稳住局势,就有劳你了。” 祺瑞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感叹道:“怕是不少国家准备开始清洗教会势力,全都要乱套喽。”他话锋一转,目光瞥向了一旁的金库,“赖兄,我帮了这么大忙,你说你们靖江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狗尾巴草儿看着他,心领神会地笑了:“还用靖江给你什么好处?金库里的东西,你自己看着拿,别太过分就行。” 祺瑞斯哈哈大笑:“好嘞!我明天就出发!” 此时的费列罗主城,已经变成了一片炮火纷飞的战场。然而,这炮火却并非双方交战的结果,而是单方面的宣泄。靖江的守城势力,几乎不计成本地朝着洛溪罗军队和圣殿军发射炮弹,而对方却早已经撤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神罚武器、投石机,全都无法触及到对方,而靖江的炮火却仿佛无穷无尽,令人心生绝望。 莫德将军绝望地看着费列罗城池,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无奈。早在十天前,他就已经彻底放弃了攻城的希望。这座城池,仿佛成为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横亘在他的面前。 他们的武器和装备,与靖江相比有着天壤之别。而那些请求支援的船队,也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歼灭。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名一直坚守不退的审判长能够带来奇迹。 然而今天,是最后一次近身尝试攻城的日子,结果依旧没有丝毫意外,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只换回了对方火炮的暂时停止攻击。 莫德将军仰天长叹:“撤吧,对方守城不出,我们根本没机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失落。 审判长却仍然有气无力地坚持着:“不行,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说能打赢么?这是圣座的命令,你不能违抗。” 莫德狠狠一咬牙,他的右手死死地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不是忌惮教会的势力,他早就将这个废物审判长砍成渣子了。然而现在他却只能忍气吞声地劝说道:“就算是圣座在此他也要撤!这根本就是不对等的战争我们的资源已经所剩无几了!” 审判长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只是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我不管···我不管你得给我想办法打赢了我不管···”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心气儿只想死死守住这座城池不愿意面对失败的现实。 莫德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下令全军撤退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来通报:“将军对面派人出城了!还推着几辆车!”这个消息仿佛一剂强心针让莫德的精神为之一振。他大步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对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走了没多远他便看到了远处的靖江士兵正推着几辆蒙着布的车向他们这边走来。莫德神色莫名地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保持安静他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等了一阵那几名靖江士兵已经走到了洛溪罗军阵前。他们脚步一停立即有洛溪罗士兵上前检查。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洛溪罗士兵确认没有问题才让莫德上前。莫德谨慎地问道:“你们是来谈和的吗?”其中一名靖江士兵回答道:“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让我们来传话告知将军神皇已死圣城已经被攻破!新任神皇继位希望将军能停止战争两国重归于好。”说罢他掀开了车上掩盖尸体的长布。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显露在莫德将军和审判长的眼前。莫德将军蓦然瞪大了双眼圣城被攻破神皇···死了?他离最近的尸体确实穿着神皇的衣裳和冠冕但是脸部已经被破坏得稀巴烂根本不能辨认。他一时有些脑子发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审判长则是一声惊叫跌坐在地脸上早已没了一丝血色。“这···这···这···”他颤抖着手指着那几具尸体惊恐地说道。莫德将军回过神赶紧问向他:“死的是不是神皇?”审判长仿佛被人扼住了嗓子一般艰难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另外几个确实是教会中大有名望之人···”也就是说死的还真是神皇!?莫德将军狠狠咽了口唾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这时那名靖江士兵补充道:“将军如果你不信可以在此继续等待不就之后洛溪罗应该就会派人传来消息在此之前城内不会发动任何进攻。”“另外我们城中的将军也托我给您带个话。”莫德将军忙问:“带什么话?”“他说您打得不错。”靖江士兵面带微笑地说道。然而这句话听在莫德的耳中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他···妈···的!”莫德呆住了脸上涌上一抹血色。打得不错?这简直就是侮辱!他打了一辈子仗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打得这么憋屈!不过这也从侧面佐证了一件事——对面是真有十足的把握。看来圣城一定出了大事了···莫德将军纠结半晌最终无奈地一挥手:“全军···撤退!”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洛溪罗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费列罗城池上高高飘扬的靖江旗帜。而此时在费列罗城墙上仲安春拿着望远镜看着对方大军退去心满意足地笑了。这仗打得没损一兵一卒只是废了点炮弹还真轻省!而狗尾巴草儿也成功稳住了圣城局势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来人啊!立刻派出船队将捷报传回靖江!不可耽搁一刻!”仲安春大声命令道。随着船队的出发这场战争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交易所内,愁云惨淡的氛围如同铅云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大厅中,人们面色凝重,议论声低沉,所有的目光都时不时瞥向那块巨大的股票看板。 在三楼的一间雅致的茶室内,林小风与李德贤对坐,袅袅茶香中,两人的目光也时不时地落向那块牵动人心的看板。李德贤紧锁着眉头,他看着那支不死不活的“西海商贸”股票,心情沉重如铅。这支股票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时而摇头,时而叹息,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加深了几分。 自从股票赔了之后,李德贤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生意上的热情也消退了许多,甚至连饭量都大减。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商人,而是一个被股市重创的落魄老者。 尽管景兴钱庄和林小风共同出资五百万两进行救市,为市场注入了一些流动性,但是“西海商贸”的股价仍然低迷不振。那一波救市热潮虽然带动了一波猛涨,但靖江的那些大户们显然更加狡猾谨慎,他们并没有轻易入场,只有一些小散户在进行着零星的交易。 眼下的股价虽然稳定在二两多,但上下波动仍然让人心惊肉跳。尽管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那些亏损严重的散户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寻死觅活,他们静静等待着希望再次出现,期望能够尽快解套离场。 李德贤刚想和林小风讨论“西海商贸”的前景,却发现林小风的目光紧紧盯着另一支股票——阳曲青楼。李德贤顿时感到有些无语,他不明白林小风为何对这支股票如此感兴趣。 “我说老林,你买青楼的股票干什么?这种有伤风化的生意怎么也能进交易所?”李德贤忍不住问道。 林小风却只是闭目摇头,没有回答。他确实对“阳曲青楼”这支股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是青楼第一股,更是因为它背后的巨大潜力和创新能力。 在交易所内众人的质疑和不解中,“阳曲青楼”的股价却一路飙升。原本挂牌价只有一钱的股票,在短短几个月内竟然涨到了三钱。这样的增幅让人瞠目结舌,同时也让人对这支股票充满了期待。 林小风在百忙之中回到了阳曲县,准备亲自去醉月楼一探究竟。他想知道这支股票背后的故事和支撑它上涨的动力究竟是什么。 当他踏入醉月楼的大门时,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他看到了熙熙攘攘的客人,都是为了一睹丝袜风采而前来的。而那肉丝般的丝袜正是周大师的最新发明。 林小风看到穿着丝袜的女人时整个人都凌乱了。他无法想象周大师竟然能发明出尼龙甚至还第一时间就把丝袜给整了出来。这个创新能力让他感到震惊同时也让他对古人的智慧产生了敬畏之情。 然而当他仔细观察后发现那丝袜并非布料制成而是由某种木材刨制而成的替代品时他彻底懵逼了。这种看似丝袜的东西竟然是木头做的!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询问过周大师后林小风才知道这种替代品的制作原料和工艺。他对周大师在某些方面的才华彻底折服同时也为这种梦幻般的跨界创新感到惊叹不已。原本平平无奇的青楼产业被这周大师的一项发明竖起了厚实的技术壁垒奠定了醉月楼在青楼界坚不可摧的地位同时也促成了股市奇迹的诞生。 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醉月楼和股市上炙手可热的“阳曲青楼”股票林小风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可能和机遇只要敢于创新和突破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这个世界真是太乱了。 “老林你倒是说话啊!”李德贤的催促声打断了林小风的思绪,“本宫在跟你说西海商贸的事呢!你老盯着那个青楼股票看干嘛?父皇这几个月愁得头发都白了。” 林小风回过神来摇摇头:“我也知道陛下亏损严重心里难受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他可以试试买阳曲青楼这支股票啊这支股票肯定能帮他回血。” “啊?凭啥啊!就凭一个青楼它连个加盟连锁都没有!”李德贤不解地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觉得这支股票将来肯定还能大涨···哎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林小风叹息道。他深知这个世界的商业规则和股市逻辑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紧跟时代的步伐不断创新和突破才能在这个乱世中立足。 “说来说去,还是没个法子,本宫就这么被套在里面了。现在卖出又不敢卖,我这酒楼扩张又拿不出银子。”李德贤碎碎念着,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虑。他环顾四周,忽然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要不你借我点银子?” 林小风听到这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心里清楚,李德贤这次借钱肯定不是小数目,而且一旦借出去,想要回来就难了。他想得美,还以为是以前太子手里啥都没有的时候呢,林小风给点小钱就算了。现在李德贤手中有那么多产业,还要来借钱,肯定是狮子大开口。林小风心中暗想,他要是当了皇上,那简直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挥霍。 李德贤看到林小风拒绝得这么干脆,啧了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瞧给你抠的,咱俩是朋友,我帮你花点怎么了?你看看你这青楼的股票都赚到手软,借我点钱还不愿意借?” 林小风被他说得深感无语,他皱了皱眉头,解释道:“青楼···这玩意早晚我得让它改名转型,青楼一直在交易所里挂着不是好事,感觉像是在鼓励人去做不正当的生意。” “你那酒楼扩张就先缓缓,这才成立多久,趁着有时间好好梳理一下,将来解套再考虑。”林小风耐心地劝说道,“借你钱是不可能了,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李德贤撇撇嘴,斜了林小风一眼,碎碎念道:“嘁,这要是父皇,你得上赶着借···走吧,吃饭去吧。” “不可能,臣是讲原则的!”林小风大义凛然道。他心想,哪怕是皇上,他也不能轻易破例。随即,他带着李德贤下楼,打算去吃顿饭,顺便聊聊别的事情。 附近的街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两人走过一家家店铺,最后选择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馆子。吃饭的时候,他们谈论着最近的股市情况,以及各自的事业规划。林小风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在交易所中浪费了不少时间。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准备离开。正当他们走至一楼时,一桌股民细碎谈话声飘入了林小风和李德贤的耳中。两人站在门口驻足倾听,想要了解股民们对股市的看法。 “西海商贸这支股票啊,将来不可能涨起来了。”一个股民摇头叹息道,“无论我靖江在海外战况怎样,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没错啊,我最近找了好多人打听海外的门道。”另一个股民接口道,“你们知道那教会的情况十分特殊吧?惹怒了教会可没好果子吃。” “你们想想看啊,海外补给多么困难啊!海上有多少风险啊?对方占据地理优势呢!我靖江虽然兵精粮足但是总归没有人家快吧?打仗就讲究一个快字!”又一个股民补充道。 李德贤听到这话神色不善地盯着那一桌人看。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还有人在这瞎逼逼就显着他们聪明了?真是让人恼火!而林小风也颇感无奈啊!哪怕是已经找讲师轮番洗脑了依然保不住有大聪明跳出来发表想法! 更有人想暗中散布谣言企图做空股市!不过这些苗头都被他按住了!今天又听到这样的话看来股民对西海商贸的信心已经开始下降了啊!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啊! “老林啊费列罗那边一直没有来信啊!”李德贤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看这么拖下去这种言论肯定会扩大化的啊!到时候股价早晚还得跌的啊!”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过于担心的啊!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的话呢这些人不算什么问题的啊!我们可以一一进行引导分化的啊!现在股价虽然不温不火但是绝大部分人还是对这场战争看好的啊!如此一来···” “支持我们观点的人啊我们可以管这部分人叫三观正。”林小风解释道,“反对我们观点的人啊我们可以管这部分人叫别有用心、恶意诋毁。” “至于一些中立相对客观的,在某些观点支持同时又在某些观点反对我们的,我们可以叫这些人两面派或者是墙头草。”李德贤补充道,似乎对这个分类很感兴趣。 然而,林小风却轻轻摇头,叹息道:“这样的分类过于极端,这泼脏水的手段虽然好用,但怕是会有后患。我们只是权宜之计,毕竟西海商贸关乎靖江在西方进展,不能太过偏激。” 李德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继续前行,走出了饭馆。此时,阳光照耀在街道上,一片光明。他们知道,虽然前方的道路充满挑战,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走向成功。 与此同时,在交易所内,那些被锦衣卫请去“吃饭”的股民们,也许正在经历着一场心灵的洗礼。而这场洗礼,也许会让他们对西海商贸和整个股市有更深入的了解和认识。 几天后,林小风应召进入乾清宫。他坐在靖江帝的身前,递上了交易所的报表。靖江帝审视着报表,看着西海商贸的股价依旧毫无起色,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风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这支股票涨起来了吗?”靖江帝揉着眉心叹息道,“那么多银子投入进去,现在却只能稳在这二两左右的价格。” 林小风听后轻轻摇头:“陛下,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过,臣这里有个好消息,不知道陛下想不想听?” “哦?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靖江帝强打起精神问道。 “阳曲县的大楼再有几个月就应该竣工了!那场面壮观极了!臣可是没少花银子并且还提了许多新设想呢!陛下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啊?”林小风充满期待地看着靖江帝说道。 “呃···就是你之前跟朕说的那个十几丈高的摩天大楼吗?”靖江帝问道,“好吧,等落成了朕去看看吧!被冠以‘摩天’之名的大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有些兴趣缺缺但是靖江帝还是答应了林小风的邀请。毕竟他心中也好奇那摩天大楼到底有何等壮观之处。然而他心中的烦躁却难以消散——奇观虽然吸引人眼球但是却抵消不了真实亏损带来的伤痛啊! 靖江帝重新陷入沉思中突然话锋一转道:“太子最近如何了啊?他几个月没跟朕问安了还在生气吗?” 林小风淡定地回答道:“陛下说笑了太子殿下一向心宽不过是区区几百万两而已嘛!他现在正忙着他的酒楼事业想要极力扩展多赚一些银子呢!同时他还想帮您弥补一份损失哦!他今日还担忧您心中忧愁怕您伤了身子呢!” 听到这话靖江帝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他要有你一半的孝心就不会跟朕大喊大叫了。”又顿了顿,“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就在林小风刚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刻,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 “捷报!陛下捷报!费列罗战事停止敌军撤去!我军已经攻下圣城另立神皇!”传令兵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仿佛整个大殿都因此明亮了许多。 林小风和靖江帝都愣住了,他们相视一笑,心中的重压瞬间消散无踪。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西海商贸的转机来了,更意味着靖江在海外的影响力将进一步扩大。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们的坚持和努力。 此刻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带着希望和期待。他们仿佛看到了更加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招手。 靖江帝脑海中嗡的一下,他猛地坐起,眼神中闪烁着震惊与期待。这个消息,他等待了太久。 “进来!”他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 门外的太监战战兢兢地推开门,林小风也止住了脚步,双眼定定地盯着门口。他们都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撤军了···狗尾巴草儿那边还攻占了圣城?”靖江帝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喜悦。 太监低着头,双手奉上一份信报,“陛下,这是前方的战报。” 靖江帝一把夺过信报,两眼放光地阅读起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金子般闪耀,让他心跳加速。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长吁了口气,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将信报递给林小风,“小风,你也看看吧。” 林小风接过信报,仔细阅读起来。他的脸上逐渐露出喜色,“恭喜陛下!这真是天大的喜讯!此次大胜,无疑给了教会一个重创。从此以后,我靖江的船队在海外可以畅通无阻了。” 然而,靖江帝的面色却显得有些阴沉,“正主给跑了,这六大教区到底势力如何还不得而知。教会随时可能反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海外兵力还需加强,早做准备才好。” 林小风深表赞同,他们都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突然,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陛下,这可是西海商贸的重大利好呀!许多国家与教会貌合神离,他们与靖江合作,无疑能攫取更多好处。此番股价说不定能涨一波,我们解套的机会到了。” 靖江帝闻言,虎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然而,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神皇未除,还有重大隐患在。市场能买账么?” “小风,这捷报一放,西海商贸能大涨吧?” “能涨肯定能涨,但具体涨幅如何,臣也不敢妄言。”林小风谨慎地回答道。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低声问道:“那要是朕放出消息,说尽灭了教会,能不能大涨?” 林小风闻言,脸色大变,“陛下,这可是犯法的啊!我们身为天下人的君父,怎能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 靖江帝被林小风一番话惊醒,他收敛好神色,干咳了两声,“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你出去吧,把这份捷报传给内阁以及各部。还有,通知他们明日没有早朝。” 太监应声退去,林小风也松了口气。他们都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但同时也明白不能为了利益而失去原则。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然而靖江帝却无法入眠。他站在窗前,遥望星空,心中的喜悦与忧虑交织在一起。明日,他将亲自去交易所看一看市场的反应。这一夜,注定无眠。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交易所的大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今日的股市会有怎样的变动。 靖江帝、林小风、太子三人坐在三楼贵宾座位上,品着茶,静待交易的开始。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下方热闹的交易大厅上。 交易大厅内人声鼎沸,气氛热烈。靖江帝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笑期待着接下来的市场反应。 忽然之间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不少朝廷官员也亲自来到了交易所里。 林小风注意到靖江帝的变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禁咧开。这些官员们平日里朝堂上严肃庄重,此刻却为了股市纷纷现身交易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小风,都给朕记下来。”靖江帝冷声道,“朕倒要看看,谁不当值跑到交易所炒股!” 身边的李德贤悄悄斜了他一眼,心中暗自鄙夷。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对这些官员的行为心知肚明,但他更明白此刻不是揭穿的时候。 交易大厅内的气氛逐渐升温,人群中开始有人窜动,低声议论着西海商贸的股票。不少人开始私下收购这些被冷落的股票,价格也逐渐攀升。 韭菜们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他们意识到可能有利好消息传出。交易气氛愈发紧张刺激起来。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交易所的负责传报消息的小厮站到了前台。他拿出最新的信报开始一一念了起来。当念到关于靖江攻占圣城、重创教会的消息时,整个交易大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靖江帝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人群,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看到了人们脸上的震惊、喜悦、还有那些掩饰不住的贪婪。他知道,这一刻西海商贸的股票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涨幅。而他,正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 林小风脑子嗡嗡作响,愤怒在他心中疯狂咆哮,如同一头觉醒的野兽,急需寻找一个出口。他瞪着那份报告,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妈的!周志伟!”他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充满了愤怒。周志伟,这个曾经的朋友,现在的商业对手,竟然用醉月楼上市筹集的资金去开设青楼主题乐园。在这个时代,青楼虽然被视为风雅的行当,但这样的主题乐园,若是放在后世,岂不是会被世人的唾沫淹死。 林小风可以想象,周志伟此举必定会在男人群体中引发轰动。但更让他愤怒的是,醉月楼是阳曲县的产业,这将会让整个阳曲县都背上恶名。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糟糕的股票必须立即取缔,哪怕利润再丰厚,他也不能要。 林小风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抬头看向楼下的人群。他们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彼此间互相看着,似乎在寻找一个解释。然而,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沉默。一个小厮匆匆跑来,手中挥舞着一份报告。他大声念出报告的内容,声音在交易所内回荡。 “靖江胜利了!”小厮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这个消息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人群。他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厮,然后齐声大吼:“再念一遍!再念一遍!!” 小厮被群众的热情吓到,他慌忙地重新念起报告。然而,这次人们没有耐心听他念完,他们只关心靖江胜利的消息。 “万岁!!!”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响起,几乎要掀破交易所的屋顶。人们激动得挥舞着手中的股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在这欢呼声中,有一个人却保持着冷静。那就是林小风。他看着狂热的人群,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西海商贸的股票将会因此大涨,但问题是,阳曲青楼的股票也跟着在猛涨。 这让他感到不悦,甚至有些愤怒。他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必须采取行动。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取缔阳曲青楼股票的时候,一个身着青袍的老者匆匆走进了交易所。 老者在看板前短暂停留了片刻,他的目光在阳曲青楼和西海商贸的股票上徘徊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楼上走去。 林小风注意到了这个老者,他感到有些疑惑。这个老者是谁?他来交易所做什么?难道他也是来买股票的? 然而,这些疑问很快就被解答了。老者走到林小风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道:“林公子,老朽是来找你商议事情的。” 林小风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示意老者坐下说。他倒要看看这个老者到底想说什么。 老者坐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道出了他的来意:“老朽听说阳曲青楼要开设主题乐园而且是用醉月楼上市筹集的资金这简直是对我们阳曲县的侮辱!” 听到这里林小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老者竟然是来反对阳曲青楼的!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许这个老者能帮他解决问题。 于是林小风问道:“老先生有何高见?” 老者沉吟了一下说道:“老朽认为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抵制阳曲青楼!不能让这种伤风败俗的产业在我们阳曲县立足!” 林小风听后不禁暗自点头这个老者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当即表示支持老者的提议并承诺会尽力配合老者的行动。 有了林小风的支持老者信心大增他当即起身告辞准备回去联络其他有识之士共同抵制阳曲青楼。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林小风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次行动能够成功取缔阳曲青楼这个糟心的股票。 沸腾狂热的气氛还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能点燃一切。林小风站在人群中,感觉有些燥热,他离开了靖江帝身旁,端起一杯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仿佛想要用这杯茶水浇灭心中的焦虑。 他抬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交易所内的喧嚣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期待。而他,身处这狂热的漩涡之中,心中却有着别样的感触。 正当他沉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冲到了他的身前。那人双目死死地盯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恨和不甘:“侯爷好悠闲啊。” 林小风抬头看去,原来是书文旭。他心中微微一凛,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笑道:“呃?书大人,你不当值跑这来干嘛?” 书文旭冷笑两声,坐在他对面,全然没有注意到趴在另一侧栏杆边上的靖江帝跟太子二人。他紧紧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你不也没当值么?侯爷好算计啊!怕是早就想到西海商贸能大涨了吧?难怪当初那么痛快!行,我也不废话,赶紧把股票卖还给我,银子一分不少你的。”书文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林小风神色有些古怪,他看着书文旭那张充满贪婪和焦虑的脸,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厌恶。他嘴角露出一丝讥笑,缓缓起身走到靖江帝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指着书文旭道:“陛下,他勒索我。” 靖江帝缓缓转身,盯着书文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而李德贤则是一脸坏笑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结局。 书文旭蓦然瞪大了双眼,他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膝一软,缓缓跪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说道:“老臣不知陛下在此,望陛下恕罪” 林小风看着书文旭那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快意。他冷冷地看着书文旭,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靖江帝冷冷地看着书文旭,语气冰冷地说道:“书爱卿,当值时间不在户部当值,跑到交易所威胁其他大臣,你想干什么?” 书文旭颤声道:“我我.老臣万死!!!”他不断地磕头求饶,生怕靖江帝一怒之下将他治罪。 林小风咧嘴一笑,偏过头看着靖江帝:“陛下那可能我听错了,如果只有渎职之罪,按书大人的身份怎么也得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靖江帝冷哼一声:“那就罚俸一年起来吧!” 书文旭慌忙起身感激地看了林小风一眼。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这次能够逃过一劫同时也对林小风的宽容感到意外。 “坐吧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坐下好好看!再有渎职之事发生别怪朕不客气。”靖江帝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书文旭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老臣不敢。”然后才敢坐下。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这次能够侥幸逃脱同时也对林小风的宽容和靖江帝的威严感到敬畏。 几人无话安静享受着交易所内的喧嚣热闹。林小风看着股价不断上涨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而书文旭则是眼睁睁地看着股价暴涨到了四两六钱眼睛通红却无能为力。他之前的那点感激已经在股价的刺激下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不甘。 感受到书文旭怨恨的目光林小风凑到他身前道:“书大人谈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书文旭没精打采地问道显然还沉浸在股价暴涨的失落中。 “我靖江现在在海外算是彻底站稳脚跟虽然教会仍有忧患不过底子算是打下来。将来必将扩大交易范围与西方往来更加频繁。”林小风不疾不徐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 书文旭眉一挑显然对林小风的话产生了一些兴趣:“是有些道理但是”他欲言又止显然心中有所顾虑。 林小风看出了他的犹豫趁机说道:“我看朝廷该换个策略了金银又不当吃又不当喝不如在海外直接置换收购大量有用的资源以便将来加速扩大生产这样既有钱赚百姓也能得了实惠。我怕你不少人只认银子不愿意这么干不如你我联名上奏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书文旭心中一动。他抬头看着林小风道:“那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答应显然在权衡利弊。 林小风微微一笑继续抛出诱饵:“你之前卖给我的股票我卖你一半四两的价格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比市场价高出了不少显然是一个很有诚意的价格。书文旭眼睛一亮心中的顾虑也打消了不少。他狐疑地问道:“那你不少赚了许多?不是背后又在算计老夫吧?”他对林小风的狡猾和算计深有体会所以不得不防。 “算计?我都这个身份了有什么好算计的再说我能从中拿到什么好处?只要把事办成钱无所谓。”林小风一脸正气地说道仿佛真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然后他又提高了声量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他的话:“当我有一百万两的时候这个钱是我的钱我还要考虑贬值增值的问题。可当我有一千万两的时候这个钱还是我的吗?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时候我实际在帮民间、帮朝廷、帮陛下保管财富!你能理解吗书大人?格局要把格局放宽有了格局将来什么都会有。”这番话慷慨激昂仿佛真的能让人看到未来的希望和繁荣。书文旭被林小风的话所打动他感叹道:“我帮你行了吧.你是真不害臊啊你!”虽然口中抱怨着但是他已经接受了林小风的提议。而靖江帝也听到了这番话他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对林小风的格局和担当感到满意。他瞧瞧捅了两下身旁的李德贤淡淡道:“跟小风多学学不要整日就知道跟朕大喊大叫。”李德贤还在狂吼着股价的上涨仿佛没有听见靖江帝的话。他撇撇嘴道:“老林净吹牛逼他花十两能自己兜里能多二十两。”显然对林小风的算计和精明很不屑。但是靖江帝却对他的话很不满意他双拳紧握怒气值暴涨!让你跟人家学学多懂点事知道替爹分忧你倒好说一句特么顶一句!“你是不是觉着朕老了不能给你从三楼扔下去?”靖江帝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李德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顶嘴。而此时的交易所内已经陷入了一片狂热之中。股民们已经完全陷入癫狂嗷嗷喊叫着恨不得奔走相告。他们看着展板上不断上涨的股价仿佛看到了财富的滚滚而来。而林小风也在这狂热的气氛中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计划实施。就在众人还期待着股价继续上涨之时,交易所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锣音。“结束了!今日已经结束了!交易所即将关门请大家明日再来!”工作人员大声宣布着。交易所内的人群开始缓缓散去,但是他们的脸上依然写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在期待着明日的到来,期待着更多的财富涌入自己的口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如同一抹胭脂,在天边铺展开来。靖江帝站在窗边,凝望着这片天空,放纵了一日的心情在此刻开始平复。作为一位自律的君王,他自然而然地决定回宫,开始整理今日的思绪。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情况已经趋于稳定,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这股势头能涨到多少。然而,他并不需要一直守在交易所内,只需要及时得到下人的通报就足够了。 一连五日,西海商贸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传遍了整个京都的每一个角落。其股价如同火箭般蹿升,直接冲到了令人咋舌的八两!这个数字像是一个魔咒,让整个京都都陷入了疯狂的炒股热潮。 无数暴富的神话在这几天中接连产生,那些平时对股票毫无关注的人们也被这股热潮卷入其中。从种地的老农到卖菜的老妇人,每个人都能津津乐道地说上两句关于股票的话题。甚至有许多所谓的“股评家”趁势而起,大肆谈论西海商贸的前景,信誓旦旦地预测股价突破十两指日可待。 面对汹涌如潮的民意,林小风却保持着冷静。他在七两左右的价格及时抛出了一部分股票,连同谢洪信的那部分也一并卖出。这一举动让洪信哥无意中赚了几万两银子,可谓是小赚了一笔。 原本,林小风想劝靖江帝也一并抛售股票,但这位靖江第一股评家却对股市充满了信心。他笃定地认为股价突破十两不是问题,还兴致勃勃地向林小风传授炒股心得。看着靖江帝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林小风不禁想起了那些大谈A股将猛超5000点的专家。他心中暗笑,觉得自己的抛售决定是正确的,因为靖江帝在这方面似乎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跟他反着来准能赚钱。 八两的价格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股市这种疯狂的场面让林小风想起了前世见过的两次类似情景。那时候连坐公交车的老头老太太都开始聊股票了那么现在不跑还等什么呢?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股价冲到八两的高位后终于开始回落,最终稳定在了六两左右。 这一日林小风被召入宫中。靖江帝在御花园中漫步着心情显得有些低沉。虽然股价已经涨回并且大赚了一笔但是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相比起钱财来他好像更在乎自己的预测成功几率。 当林小风匆匆赶到后立即上前报道:“陛下今日股价波动不大看来后续不会再有太大的变化了。您手中的股票还是及时抛了吧。” 然而靖江帝却没有回应反而问道:“太子已经抛了么?” “殿下在第二日就全卖了。”林小风回答道“他说以后再也不会买股票了···这东西风险太大。” 靖江帝心中有些鄙夷本能地就想反驳太子但这种预测成功几率的惨淡结果却让他话锋一转道:“朕真没想到最高点在八两。如果早知道会如此的话,我们应该提前卖出才是···” 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您要知道成功的商人绝对不会赚取最后一文铜板。您现在已经有了非常可观的战绩是大赚特赚了。” “而且您还忘了景兴钱庄为了托底可是花了一千万两买入的当时的买入价才二两啊!” 二两!靖江帝听后虎躯一震,这才恍然记起这件事来。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把景兴钱庄的股份也算上再加上他之前用内帑买的股票···那么现在内帑岂不是已经有了数千万两银子了吗? 数千万两啊!这个数字让靖江帝感到一阵眩晕,纵观历史上的帝王们有哪一任的私下财富能比得过国库呢?然而现在他却做到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壮举。这些钱足够他一生一世都花不完了! 想到这里,靖江帝僵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心中的喜悦如同海浪般阵阵冲击着他的心扉,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等到魂魄归体后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现在就尽数卖出吧!”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卖···陛下咱们手中的股票太多了。如果全抛出去的话市场会引起恐慌的。” “而且您也没必要卖出。我们在海外的军事基础已经打下了一部分,将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靖江帝听后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对炒股有着浓厚的热情,但还是觉得真金白银攥在手中更加踏实一些。不过林小风说得也对,如果全抛出的话市场恐怕又会陷入混乱之中,所以还是不动为好。 “也罢。”他最终说道,“不过你要记住,景兴钱庄私下购买股票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万一被朝中那些人知道了,他们少不得又得惦记上他那点小金库了。 “臣明白。”林小风回答道,“但是臣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同陛下商议。” “讲吧。” “费列罗传来的信报,臣已经研究了好几日。”林小风继续说道,“朝中不少人支持我们靖江主动征讨教会,但是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靖江帝侧目道:“如何不妥?教会主动攻击我们靖江,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开战的理由。” “确实如此。”林小风点头道,“但是臣觉得,就目前的技术和实力而言,我们跟教会之间还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敌方有火炮守城,这无疑增加了我们攻城的难度。” “另外,我们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他继续说道,“现在工业发展日新月异,朝廷以往的军械制造和军资生产方式,已经明显落后于市面上的工厂了。” “所以,我们不妨再等一等。”林小风总结道,“等到我们的热兵器有了新的突破,生产制造和补给也能调整到更高效的状态后,再做好十足的准备去速战速决。” “而且,臣还担心的是交易所现在对国家事务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某场战争失利或者长期陷入僵持状态的话,无疑会大大影响到靖江本土的民心。” 靖江帝听后好奇地打量了林小风两眼忽然笑了:“你年轻时朕总感觉你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大操大办地恨不得马上就能成功。现在朝中都不少人都想趁着我们的优势力主战争,你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些年你确实变了不少啊!” 林小风听后抿嘴笑道:“年少轻狂嘛!臣年轻时脑中有许多想法,成功与否都在两说之间,所以行事难免会有些激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靖江已经在高速发展的轨道上了,我们最需要的就是稳步推进、打好基础。” “嗯···”靖江帝感叹道,“说得好!这件事明日到朝堂上再议吧。” 咣当一声巨响!铁门骤然打开,露出了一片漆黑无边的空间。两名士兵走入其中,不多时便架出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来。老人穿着睡袍,眼睛由于乍一被拖到外界而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他口中惊慌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一旁的士兵则淡淡地回答道:“圣座,请您不必惊慌。我们陛下有请,从今日开始您就不必再住在这里了。” 在昏暗而庄严的大殿内,神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他心中不由自主地问自己,那个时刻终于来了么?自从二十三天前被带到这个潞西堡,他的内心就充满了不安。 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他曾想方设法逃跑,但周围的人如影随形,没有给他一丝逃脱的机会。他原本以为到达潞西堡后,能够直接向皇上陈述自己的情况,却没想到被直接关进了黑暗牢房。 那黑牢真的是太黑了,黑暗仿佛无孔不入,让人心生绝望。一丝阳光都无法穿透这厚重的石壁,只有下方的一个小通道,用来送饭和便器。然而,饭食的供应却毫无规律,似乎完全取决于守卫的心情,只要饿不死,就随便给一点吃的。 起初,面对这样的待遇,神皇自然是愤怒不已。他一生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尤其是这个地方还是教会的教区之一,他感到无比的屈辱。他愤怒地踢打牢门,大声叫骂,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愤怒逐渐转化为恐惧。被黑暗和安静包围的环境让他感到无法生存。他开始不断祷告,祈求神明的救赎。偶尔听到门外守卫的聊天声,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否则他几乎要陷入疯癫。 挺过了艰难的第十天,他终于开始逐渐适应这个环境,并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处境。他明白,徒然的挣扎和愤怒只会浪费体力,对现状毫无帮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数着日子,等待被释放的那一天。同时,他在心中复盘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带出黑牢。外界强烈的光线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当他逐渐适应光线后,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装饰风格异常特别的大殿之中。而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金靴、金袍以及纹着龙蛇生物的华丽服饰····这是汉江王的标志。神皇恍惚地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原来这一切都是汉江王的阴谋!他主动侵略敌国,利用神罚武器与教会合作,然后又将自己囚禁在这里。这个狼子野心的人,早就应该被教会推平了! 神皇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关在黑牢里整整二十三天!”随着室内光线的逐渐适应,汉江王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他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神皇。而汉江王的目光则依旧锐利如刀。 听到神皇的话,汉江王微微一愣:“黑牢之中,你竟然知道自己被关了二十三天?”神皇冷冷一笑,毫不怯场地回答道:“我自有神庇佑,你如此对我,必遭神罚!”尽管身为阶下囚,他依然保持着神皇的威严和气势。 汉江王仰着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呆了二十三天,竟然还能准确记住时间,这确实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能力。不过他也意识到这个神皇并非泛泛之辈。 回过神来后汉江王看向神皇冷淡地说道:“跪下。”神皇身后的两名侍卫立即猛地踢向他的膝窝。双膝一软神皇稳稳地跪在了汉江王面前。他愤怒地抬起头瞪视着汉江王喊道:“你敢!”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汉江王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道:“看来你还是没学会认清形势。丧家之犬没资格站着跟朕讲话。”说完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问道:“这么久过去了想明白是谁攻打的圣城了么?”神皇瞪大眼睛看着他惊呼道:“原来是你!?” “不。”汉江王缓缓摇头说道,“攻打圣城的是靖江那个要跟教会做生意的国家。”神皇喉头不断滚动着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汉江王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回答道:“因为朕来自靖江。” 这一刻神皇浑身汗毛乍起!他从未将这个在教会眼皮子底下的小国家放在心上,认为他们只是卖货的无足轻重之辈。然而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靖江竟然有着如此雄心壮志和实力,直接率军攻打了圣城,甚至控制了潞西堡。 他开始无限脑补····想了半晌终于艰难地问道:“我不理解你既然是靖江人····为何还要把神罚武器卖给教会?”汉江王缓缓道:“不你错了朕跟靖江是死敌。”他解释道:“靖江在教会治下的国家海量赚取金银而教会自然不能视之等闲二者的矛盾早晚有一天会爆发。朕卖给你热兵器自然是希望教会在对上靖江之时能多一些抵抗力量削弱靖江的实力。” “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竟然有胆魄直攻圣城连朕都未曾反应过来。”汉江王说着脸上露出了嫌恶之色“肯定是你这个废物把他们惹毛了。”他继续说道“你们太傲慢了面对这样的对手情报可以说接近于零。” “你真以为教会可以在天下横行无忌任何国家对上你们都要俯首称臣?就凭你们这帮臭鱼烂虾在靖江眼里不过是一群蛮夷之辈。”神皇呼吸粗重心中已经开始慌乱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切地问道:“那你抓我过来到底是想干嘛?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一起对付靖江。” 汉江王轻蔑地看着他说道:“就凭你?”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自然需要你手下的实力帮朕对付靖江不过你····只要老老实实地给朕做条狗就好了。”他冷冷地说道“听朕的话朕给你一条活路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神皇勃然大怒愤而起身想要反抗。然而他刚想说话身后侍卫已经用沉重的剑鞘狠狠抡向他的右腿。咔嚓一声右腿骨折神皇再次倒地哀嚎不止。汉江王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朕不是在跟你商量现在靖江已经在圣城重新扶持了一名神皇你手下最坚实的六大教区已经站出来公开反对现在全部都处在战备状态。” “眼下教会分裂已成事实”汉江王继续说道“朕要你立即命令那六大教区停止宣战。”神皇抱着残腿满眼恐惧地看着他同时本能地不断向后挪动。他尖叫着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汉江王却视若无睹喃喃道:“朕····还需要时间。”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神皇则彻底陷入了绝望和恐惧之中···· 神皇毕竟年纪大了,他的身体仿佛被岁月和牢狱生活双重摧残,已经显得相当衰弱。当那断腿之痛如利刃般袭来,他没能抵挡住那股剧烈的疼痛,不久便陷入了昏迷。 第19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神皇毕竟年纪大了,他的身体仿佛被岁月和牢狱生活双重摧残,已经显得相当衰弱。当那断腿之痛如利刃般袭来,他没能抵挡住那股剧烈的疼痛,不久便陷入了昏迷。汉江王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只是淡淡地吩咐道:“送下去医腿吧,醒了再让他来见朕。”侍卫们默默地将神皇抬了下去,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触碰到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皇者的脆弱。 汉江王身旁的年轻人,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他忍不住开口道:“父皇,现在为何不直接挑起教区跟靖江的战争,这样我们也好从中取利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渴望,似乎想要立刻看到战火纷飞的场面。 然而,汉江王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不,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智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年轻人似乎有些不解:“靖江既然有底气直攻圣城,教会即便拥有了神罚武器也依旧未能守住费列罗,这说明无论从实力还是武器上,我们的差距都还很大。”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汉江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别忘了,我们的神罚武器还是从靖江学来的。这么多年过去,靖江一定研发了更强的武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岁月的尘埃,看到未来的希望。 年轻人默然无语,他似乎在思考着汉江王的话语。确实,神罚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那也只是对于教会而言。对于靖江来说,或许这种武器已经不值一提了。他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 “父皇……我们跟靖江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现在也不知靖江是何情景。”年轻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无奈,仿佛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无法逾越的鸿沟。 汉江王自言自语道:“当初林小风炸了朕的船,朕只利用的残船上的碎片残迹,便制造出神罚武器。靖江一向视工匠之术为奇技淫巧,他们进步的速度未必会比我们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五年!”汉江王猛地一挥手臂,“只要五年时间!加派人手继续研制生产神罚武器,等朕统合了六大教区,就是反攻之时!”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征服整个世界。 年轻人犹豫着道:“父皇,我们进展固然顺利,可对靖江那边一无所知……是不是派一些人伪装成商队混入靖江,探听敌情,将来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儿臣愿意亲自前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然而,汉江王却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干什么?想去找林小风报仇?”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嘲讽和轻蔑,仿佛已经看透了年轻人的心思。 年轻人脸上显露出怨怼之色,提起林小风,他便恨得牙根直痒痒。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那个曾经羞辱过他的人碎尸万段。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儿臣没有想报仇,儿臣只是想帮父皇多掌握一些靖江的情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发誓一般。 然而,汉江王却当即否决了他的提议:“现在还没这个必要!风险太大,一旦打草惊蛇,靖江势必会大军压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和担忧,仿佛不想让这个年轻人去冒险。 汉江王顿了顿,继续说道:“眼下一切稳定,虽然他们占领了圣城,在费列罗也驻扎了军队,但是西方这么多国家都在注意着他们的影响,他们必不会在那里囤积太多的兵力。”他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对局势有着清晰的判断。 “所以,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休养生息、备战待敌。”汉江王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决心和信念。仿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都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去面对和克服。 “可是父皇……”年轻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汉江王厉声打断:“没什么可是的!朕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他的声音严厉而果断,不容任何质疑和反驳。仿佛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汉江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你要是非得做些什么的话,那就去把剃刀会的人给朕找出来。圣城被靖江攻下之后,他们把脏水泼到了剃刀会身上,现在圣城在假意搜查剃刀会,这样的举动必然已经惹怒了对方。” “虽然剃刀会与教会敌对,但是对我们而言,他们却是有利的。现在我们要抓紧一切时间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只有这样,将来我们才有可能成功。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汉江王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仿佛对年轻人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是,父皇,儿臣告退……”年轻人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出了大殿。他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此时的圣城之内,狗尾巴草儿、佛伯乐和卡拉米等人围坐在一桌丰盛的美食前。然而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反而显得有些愁眉不展。 “草儿哥,这圣城都打下来了,怎么还不让我们回家啊?”其中一人忍不住抱怨道,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思乡之情以及对当前局势的困惑和不解。 狗尾巴草儿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兄弟们别急啊,这都是上头的意思。现在局势虽然看起来挺好,但是教会的势力依然很强大,朝廷不想跟他们正面开战。”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教会那边虽然看起来张牙舞爪的,但其实他们一时也不敢轻易打过来,毕竟他们还不了解我们的底细呢。” 狗尾巴草儿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明白现在的局势依然十分微妙和复杂,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所以啊,还得委屈哥几个继续在教会的控制区内潜伏一段时间。”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等将来彻底灭了教会之后,大家的好日子就来了!再坚持个三五年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对吧?” 然而佛伯乐却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双眼通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三年!三年又三年!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大哥!”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仿佛已经被这漫长的潜伏和等待磨掉了所有的耐心。 “当初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海外,我好不容易把剃刀会发展起来,现在圣城都打下来了,神皇都被打跑了!你们却还让我在这边当老鼠?”佛乐伯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他的心情此刻显得无比沉重和压抑。 卡拉米等人也附和道:“就是啊!我们还要潜伏到什么时候啊?”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和无奈的神色,仿佛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潜伏和等待。 面对众人的抱怨和不满,狗尾巴草儿只能尽力安抚他们的情绪:“诸位、诸位!这都是上头的决定啊!朝廷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的!”他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平息大家的不满和愤怒。 然而佛伯乐却怒吼道:“我要的是安全感!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安全感啊?”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和压抑。 狗尾巴草儿只能无奈地撇撇嘴道:“那东西不存在的,都是幻想。”他试图用这样的话语来让佛伯乐冷静下来,然而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我不管!反正我不在这边干了!我要申请回靖江!”佛伯乐偏过头去,声音坚定而果断地说道。作为剃刀会的老大,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愿意再这样无休止地潜伏下去。 卡拉米等人也齐声发难,表达了他们对于当前局势的不满以及回家的渴望,场面一度十分紧张。面对这样的情况,狗尾巴草儿只能眉头紧锁地敲了敲桌子说道:“诸位、诸位!别浪费了你们的才华啊!指挥使大人着重点名你们几个来执行这个任务是有原因的!是器重!是信赖!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你们的期待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回靖江去与家人团聚的心情很迫切,但是你们再想一想啊?你们是功成名就了没错,但是你们的后代儿女呢?他们在靖江有正经的身份和地位吗?” 狗尾巴草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在这个时代,身份和地位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它决定了你的未来和命运。 “所以啊,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呢,我保证给你们孩子争取到更好的权利和待遇!让他们能够入京都户籍、能够参加科举考试!将来考上科举之后呢,吃的就是铁饭碗懂不懂啊?”狗尾巴草儿继续诱惑道,仿佛已经为大家的未来描绘出了一幅美好的蓝图。 佛伯乐等人对视一眼之后,表情终于有所动容了。他们明白狗尾巴草儿所说的都是实话,也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和难处。虽然他们很渴望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但是为了孩子和未来,他们不得不继续坚持下去。 “除了户籍和科举考试的资格之外呢,我今天还把话给你们撂这儿了!你们但凡谁有孩子将来考不上科举的话呢,工作我也给他定了!保证让他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有饭吃!”狗尾巴草继续补充道,仿佛已经为大家的未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规划,“当火车驾驶员怎么样啊?说出去也挺有面子的嘛!就算生个老外长相的娃儿也不愁找媳妇了呀!” 听到这样的承诺和规划之后呢,佛伯乐等人再次对视一眼之后,终于露出了几分心动和期待 “殿下,给你看个好玩的。”林小风神秘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亮银小盒。这小盒子大约一指长,一指厚,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日光,散发出迷人的银色光泽。 李德贤的目光被这个小盒子吸引,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林小风得意地笑:“这叫打火机,你可曾见过?”说着,他大拇指一推,小盒子上面半截咔哒一声弹开,翻到了后面,露出了内部奇怪的结构。一块凸起物赫然在目,侧面还有一个黑色小滚轮。 李德贤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大拇指搭上滚轮稍微用力一推,嚓的一声,火苗瞬间激起。那橙红色的火光在亮银的小盒子上跳跃,仿佛是一颗星星落入了凡间。连续擦了几下,终于有一缕稳定的火苗彻底燃烧起来。 “呦呵,着火了!这玩意儿有意思啊,比火折子好用多了。”李德贤的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他迫不及待地从林小风手中抢过打火机,连续玩了几次,然后用力点了点头:“这真是个好东西,有大用啊!这什么原理?” 林小风解释道:“就是打火石加酒精,原理很简单。我去了趟东大,找人花三天时间做出来的。”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东西还不太实用,酒精一天就挥发了,后续要一直注入酒精,还不如火折子方便。” 听到这里,李德贤的兴趣瞬间减了大半,他失望地把打火机丢了回去:“那就是个玩具啊,没什么用。怎么不用猛火油呢?那东西不容易挥发。” “点不着啊,”林小风苦笑道,“我已经让化学院去研究新燃料了,希望能从猛火油里找出一些有用的成分。将来你说的那四个轮子的车,说不定也能用上这种新燃料。” 李德贤点了点头,觉得林小风的话有些道理。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对了,你今天突然找我来有什么事?” 林小风一愣,随即笑道:“差点忘了正事。你不是在阳曲县盖高楼吗?盖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李德贤回答道,“整体已经结束竣工,现在正在装修周围环境,调试一些设备。等过几天彻底完事,我准备邀请陛下百官去看一看。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林小风皱了皱眉头:“我在京都里听说一些流言····有人从阳曲县看到高楼,回来就说楼修得那么高,是因为打了生桩才成功·····” “放屁!”李德贤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这是工程学的奇迹,什么打生桩?让我知道哪个王八蛋说的,盖下一栋楼我就拿他打桩!” 林小风看到李德贤如此激动,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安慰道:“别生气,这种流言蜚语总会有的。只要我们心中坦荡,就不怕这些谣言。” 李德贤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你说的对。这种流言确实让人气愤。不过你说得对,只要我们心中无愧,就不怕任何谣言。” 说完这些,李德贤的情绪明显好转了许多。他挠了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行啦,等你的高楼彻底完工了,记得叫上我一起去见识见识。今天还有几个大商贾约见了我,我就先走了。” 几日后,暖阁内气氛轻松,瓜果飘香。靖江帝同众大臣商议着国事,地上立着几个小桌,众人边吃边聊。 忽然有太监前来通报:“陛下,建业侯求见。” 靖江帝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宣他进来。林小风进入暖阁后并未落座,而是朝众人拱了拱手后直接向靖江帝道出了来意:“陛下可还记得数月前臣提过的摩天大楼?如今它已落建完成,不知陛下何时有空亲自去阳曲县御览?” 白永元闻言不悦道:“建业侯此等小事也要麻烦陛下亲自去阳曲县?” 林小风并不理会他的话语中的不悦只是不紧不慢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这栋楼并非普通建筑它集合了北廊大学以及无数工匠的智慧与努力堪称当世第一建筑!” “我认为在现如今人口飞速增长且向大型城市聚集的趋势愈发明显的前提下这样的建筑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一种普遍现象这是很有意义的!”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座摩天大楼的自豪与期待。 然而众人却对他的观点持怀疑态度。有人调侃道:“侯爷您这摩天大楼咱也听说了,据说有十几丈高呢!但是咱就想不明白了,您把屋子盖这么高,住顶层的人天天跑上跑下还不得累死啊?” “再说咱们靖江的百姓就算再翻六倍也没必要盖这么高的楼吧?我看那六层小楼就挺好的。”另有人附和道。 面对这些质疑林小风并未气馁他笑而不语因为这些人说的确实有道理在当世这种摩天高楼的实用性确实有待商榷。然而他坚信这座建筑作为技术展示和商业地标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于是他再次向靖江帝恳求道:“陛下请给臣一个机会让您和诸位大臣亲自去阳曲县看看这座摩天大楼。臣用名誉作保保证让诸位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靖江帝看着林小风坚定的眼神露出了笑意:“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朕就依你所言。过两日休沐朕就带着诸位爱卿去阳曲县看看你的摩天大楼。” 眼下,从京都通往阳曲县的火车轨道已经铺就,这条交通大动脉仿佛一条巨龙蜿蜒在大地之上,将两座城市紧密地连接在一起。火车的加持下,往返于京都与阳曲之间简直方便无比,如同现代社畜乘坐地铁般轻松快捷。 阳光明媚,照耀在铁轨上,闪烁着金属光泽。火车像一条长龙,在铁轨上呼啸而过,打破了田野的宁静。车厢内,人头攒动,有的乘客在闲聊,有的在闭目养神,还有的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这一日,林小风特意安排了一整列火车,以供皇上和百官出行。火车内部装饰豪华,座椅舒适,还配备了各种先进的设施,确保旅途的舒适与安全。然而,对于乘坐火车的百官来说,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在车厢中显得百无聊赖,甚至有些厌烦。他们是被迫参加这次行程的,心中不免有些不满。 在车厢的一角,一位官员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暗自抱怨。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儿,想起了原本计划好的休沐日活动,却被这次突如其来的出行打乱了。他不禁感叹,这通勤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如果工作岗位的竞争力因此降低,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与此同时,在头等车厢中,林小风正忙着为靖江帝和百官们端茶倒水。他身穿一身华丽的服饰,举止优雅,面带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靖江帝抬手示意林小风停下,问道:“行了小风,别忙了,坐吧。今日到底有何安排,看完了摩天大楼就回京么?” 林小风坐回沙发上,笑着回应道:“难得出宫,陛下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现在阳曲县里新修了一个桃花坞文化公园,虽然只修了一部分,但陛下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逛逛。” 靖江帝好奇地问道:“桃花坞文化公园?这是什么地方?” 林小风解释道:“这公园是为了给城里百姓提供一个散心游玩的好去处。我还亲自为公园题了一首诗呢。” “哦?说来听听。”靖江帝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林小风脱口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他的声音悠扬,仿佛将人们带入了那片美丽的桃花坞中。 靖江帝听罢抚掌而笑:“好!好诗!不愧是朕的贤婿。论诗词一道,朕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及得上你。不过,这诗怎么只有一半呢?” 林小风有些尴尬地笑道:“下面没有了。”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还记得这半首诗,否则真是要丢脸了。 靖江帝顿时感到有些失望,他原本期待能听到一首完整的佳作。他微微皱眉道:“怎么又是半截的?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弘里都小学毕业了,你当爹的怎么一点进步没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不满和期待。 林小风干笑两声,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咳咳·····老毛病了,臣估计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其实臣命人修建这文化公园之时,还有了一些心得。这些天我也琢磨了一段时间了。”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将靖江帝的注意力引向了新的方向。 “是何心得?”靖江帝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好奇地问道。 林小风不疾不徐地讲着他对文化传播的看法:“当下朝廷对西海的策略已定,但如果我们依旧按部就班地发展商业,那就未免错失了许多良机。不论商事国事,其核心其实在人心。陛下可曾记得,我曾经在朝堂上说过,后续局势稳定后,要将我靖江之理念、思想、形象散布海外,让天下之民尽知我靖江仁义礼智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文化传播带来的美好未来。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靖江帝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之中。从现实的角度来讲,林小风提出的问题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以往的经验和策略,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并不完全适用。他需要重新思考,寻找新的方法和方向,“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做呢?” 林小风继续说道:“臣觉得,当下的重点是要将靖江的文化传到西方,进行本土化改造后再大肆宣传。同时,我们要让圣城主导的教会逐渐世俗化,甚至偏向崇拜靖江,这样才能更稳固未来的格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邃的思考和远大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世界格局。 “你说的有道理。”靖江帝沉思片刻后说道,“但是这件事并不容易实现。我们需要仔细谋划,制定详细的策略。”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你对此有何具体的建议或想法吗?” “其实臣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林小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对于文化浸染,我们可以从底层百姓入手。天下无论东西南北,只要是人构成的组织,就一定能找到共同的价值和理念。我们只需要找到这些共同的理想观念,再通过百姓都能接触到的商品大肆传播出去。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和天下有识之士深入了解靖江。”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热情,仿佛已经看到了文化传播带来的美好景象。 “而且我们的文化底蕴深厚,典籍浩如烟海。只要我们占据了心智,大势就会在我们这一边。”林小风补充道。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辉煌,“当然,这个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阻力和挑战。比如我们宣扬的观念和价值必须自己深信不疑,否则就无法让别人信服。同时我们也需要依靠民间的力量进行传播而非朝廷主导。并且我们的文化在传播过程中也一定会受到海外本土文化的影响和冲击,这一点我们需要有充分的认识和准备。”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实施起来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靖江帝感叹道,“不过只要我们有信心和决心,相信一定能够成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决心。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驶入阳曲县车站。林小风和靖江帝等人纷纷下车前往桃花坞文化公园参观游览。公园内桃花盛开如云似雪美不胜收,众人纷纷驻足观赏拍照留念。在游览过程中林小风还向靖江帝详细介绍了公园的建设情况和未来发展规划,并邀请他参加公园的开幕仪式并发表讲话,将文化传播的理念推向高潮。 靖江帝的目光逐渐变得警惕。他察觉到林小风的意图,心中不由暗忖:这小子,眼睛倒挺尖,朕的内帑刚刚充裕起来,别人都还没发现,他倒先惦记上了。想要图谋整个海外,用文化去感染人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这不是要朕的命吗? 林小风一眼就看穿了老丈人的担忧,心中满是不屑。真是个老抠门,让你花点钱就这么心疼,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帮你老李家办事。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父皇,要是您觉得手头紧,儿臣愿意倾尽所有来助您一臂之力,只是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李德贤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打火机,轻蔑地哼了一声。又来了,每次都想趁机捞点好处。 靖江帝略显尴尬,讪讪道:“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不过还有些细节需要商量。就算朕决定实施,又岂能让你出钱呢?小风,你想多了。” “父皇认为还有哪些方面需要商讨呢?”林小风追问。 靖江帝沉吟片刻,缓缓道:“从哪里开始着手,具体采用什么方式……还有,需要多少银两?”其实他最关心的还是银子的问题,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问罢了。 林小风心知肚明,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儿臣认为,我们可以从圣城开始着手。教会长期占据圣城,其形象和地位已经深入人心。而且之前的战乱让圣城变成了废墟,现在正是重建的好时机。”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应该拨出一部分资源,主动为圣城修建医院、学校和民房。建筑风格要融合当地特色和靖江元素,既要美观又要实用。然后重新规划街道,划分各个功能区,恢复城市的秩序。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接下来的工作就可以交给商人们去做了。我们靖江生产的货物都要印上独特的花纹和文字,再附上一段文化故事进行宣传。同时,我们还要将靖江的市井文化传播到圣城,让它在本土经过改造后收获更多的拥趸,然后再向其他国家扩散。” “通过这三个方面的努力,我相信不出两年就能看到明显的效果!”林小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至于所需的费用……” “我认为主要的投入在于帮助出海的商人做一些前期工作。在重建圣城的初期,我们的投入会比较大,但预计一百万两就足够了。而且投入之后,我们还能从圣城获得可观的回报。”林小风解释道。 原来只需要一百万两啊!而且投入还能有产出!靖江帝听到这个数字后,顿时感觉心胸开阔了许多。他原本听得大气都不敢喘,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风啊,你说得太好了!这一百万两,朕出了!”靖江帝豪爽地说道。 林小风使劲抿了抿嘴唇:“既然父皇已经答应,那臣接下来会拟定一份详细的计划,等您批复后再发往海外如何?” “无妨无妨!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区区一百万两而已,有益无害的事情办了就办了。这件事也不用再拿到朝堂上议论了!”靖江帝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父皇英明!儿臣今日还要向您举荐一个人才。此人若是到了海外,必定能够让我们靖江的名声更加响亮!”林小风趁机推荐道。 “哦?竟然还有此等英才?他是谁啊?现在人在哪里呢?”靖江帝的精神为之一振,好奇地问道。 “他就是周志伟!”林小风回答道。 “……”靖江帝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无数条关于周志伟的不可描述的新闻。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啊,他要是到了海外得把靖江文化推广成什么样子啊…… “呃……他行么?”靖江帝有些犹豫地问道。 “肯定行啊!如果连他都不行的话,那估计就没人能行了!”林小风无比笃定地说道。对于周大师的才华他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虽然走的不是正道但是正道正经老百姓也不爱走啊!周大师就是娱乐业教父、市井文化之神!这不就是海外强力推广大师么? “啊……那……那就试试吧。不过最好让他收敛点哈,其实也不用那么有才华……”靖江帝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啊,事情突然变得好像没有林小风描述的那么美好了呢…… 随着火车缓缓驶入阳曲县内,林小风陪着靖江帝下了车。百官们也纷纷下车,不少人扶着腰身长吁短叹的,这末等座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啊!没有了当初第一次坐火车的新鲜感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呢! 众人下车完毕之后林小风便率领大家向前走去,车站外早有阳曲县的高层领导在此等候多时了啊!王颖超、周大师以及项协宏还带着几名记者也来到了现场,今日也算是见证大事的时刻呢,所以记者是必不可少的哦! 众人纷纷行礼之后靖江帝扫了一眼周大师,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这家伙长得明明就是一派读书人的样子呢,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来啊……把他放到海外去真的不会出问题么……?不过既然是小风推荐的那就试试吧…… 王颖超在前面引导着大家前往摩天大楼的所在地,而林小风则趁机凑到周志伟身旁低声问道:“周大师啊,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哎呀老爷啊,您一句话就把醉月楼的外景给取消了,现在好多人都来找我质问呢!这股票问题可大了去了啊!现在不少人都不依不饶地让醉月楼继续修建呢……苦哇……”周志伟摇头叹息道。 “不苦不苦哈,我手上有一桩非常重要的大事要交给你去办呢,其实我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了啊,你有没有兴趣呢?”林小风诱惑道,“如果办成了的话那可就是真的名扬天下了啊!” “哦?请老爷明示。”周志伟顿时来了兴趣呢。 “去海外发挥你的特长去宣传我们靖江文化如何啊?”林小风问道。 “嘶……”周志伟倒吸了一口凉气,显得有些纠结,“不是吧老爷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啊,让我去海外这不是要人命么……?” “啧,你放心好了啊,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船只和独立的船舱的哈!你在家里是什么样在船上就是什么样!保证你不会吃一点苦头的哈!而且到了海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限制你了啊,你可以尽情地展示你的才华和长处了呢!”林小风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一般诱惑着周志伟,“天底下那么多的素材啊,你如果只限制在靖江的话那可就是浪费了你的才华了啊!” “你这一去的话一是能尽情地展示你的才华和长处哈,二是不会让自己虚度人生而抱有遗憾的呢,三是还能增加我们靖江的影响力哈,把你的主题公园在外面狠狠地盖起来!我相信你一定能创造奇迹的啊!”林小风暗搓搓地说道,赶紧走吧去海外祸害人去吧!再留在靖江搞创新的话我的心脏可真是受不了了呢……信息时代的人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工业时代的啊! 周志伟虽然心中仍旧有着重重的顾虑,但是也多了一丝的心动,“那……让我再考虑考虑吧。”他最终说道。 靖江帝沉稳的步伐走在前方,身旁的王颖超如一位热情的导游,详细地为他描绘着周围的风景和新增的建筑。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朝廷重臣,他们在窃窃私语,话题天马行空。 第19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这摩天大楼看完后我们去哪儿呢?总不能一整天就盯着这栋楼看吧?”一位大臣随口问道。 “我知道阳曲县有家口碑不错的饭馆,要不要去品尝一下?”另一位大臣提议道。 “今晚就住这儿吧,明早再坐火车回去。周志伟今天不在,我们一会儿去找他商量商量。”又一位大臣接口道。 他们的话题,似乎都没有真正聚焦在这座摩天大楼上。 林小风跟在他们后面,心中暗自摇头。这帮老顽固,完全没把我精心准备的摩天大楼放在眼里啊。他心中暗自立下誓言,等会儿一定要让你们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随着他们的前行,周围的人烟逐渐希少。为了迎接这次参观,周围的百姓都已经被提前疏散,沿途的道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丝杂乱都无。 当他们距离摩天大楼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大臣们的交谈声不由自主地降低了。他们的目光,都被前方那座熠熠发光的奇异建筑吸引住了。 当他们真正走到大楼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原本在几百米外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建筑,在近处却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体积。它高达四十八米,共有十六层,巍峨耸立,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建筑的基部使用深色的石块砌成,与上部的玻璃窗和灰面砖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狭窄的窗间墙上,雕刻着一些古典的祥瑞图案,给这座现代感十足的建筑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楼底被一圈碧绿的池塘环绕,水面上映照着大楼的倒影,美轮美奂。 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在十三四层的位置,有一道巨大的黑色长条空洞,破坏了整体的美感。然而,当阳光斜射在大楼上,波光粼粼的玻璃幕墙宛如一片巨大的湖泊凭空而立,令人叹为观止。 有人惊叹道:“这么多大水晶,这得花多少钱啊!”林小风只是笑而不语。他要的,就是这种震撼的效果。 当他们彻底站到楼下,所有人都抬头仰望,口中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林小风走上前去,大声问道:“这摩天大楼如何啊?有没有让诸位感到新鲜?” 他这么一问,众人顿时反应过来,纷纷脱口而出赞美之词。有人说道:“侯爷太谦虚了!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还有人感叹道:“此楼巍峨雄壮!我愿称其为天下第一楼!”白永元也喃喃道:“果然不负摩天之名·····” 靖江帝也深吸了几口气,环顾四周的环境。他的目光忽然锁定了大厦前竖起的一个精神堡垒,上面刻着“飞流大厦”四个字。他忍不住脱口念出,然后好奇地问道:“侯爷,此楼为何被冠以飞流大厦之名?” 林小风解释道:“所谓摩天大楼,是专指此等建筑。而飞流,才是这座大楼的真正名字。”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为何被冠以飞流之名,我想大家马上就能见到了。请诸位稍待片刻。” 说完,他向王颖超挥了挥手。王颖超立刻飞奔向楼内。林小风则岔开双臂,高声道:“请大家跟我后退!马上你们就会见证一个奇迹的时刻!” 众人紧跟着他后退了几十步,但他们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座巍峨的大厦。他们好奇地猜测着,这座大楼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外面已经如此震撼,里面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在烈日当头的时候,正当靖江帝和大臣们被晒得有些热,手搭凉棚等待的时刻,一阵若有若无的响动传遍众人耳中。靖江帝刚要发问,背后却传来一阵惊呼! “出水了!快看!”有人大喊道。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大楼十三层的位置,只见那道黑色长条空洞中,赫然有一股水流涌了出来!然后是第二股、第三股……直到整条黑色空洞都被水流充满!一道壮观的瀑布从楼体中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形成了一道绚烂的彩虹。 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在人群中响起,有人惊叹道:“瀑布啊!这楼里怎么能凭空生成瀑布呢?太神奇了!”还有人喊道:“祥瑞啊!这绝对是祥瑞之兆!”李德贤也大呼小叫道:“老林!这是怎么做到的!”唯独靖江帝没有说话,他捂着胸口,心脏怦怦狂跳,仿佛已经快窒息了。他想过林小风会整出些精彩的活儿,但没想到他能造出神迹来!之前的玩火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现在玩水更是让人瞠目结舌。这简直近乎鬼神之力了!楼上庞大的水流不断下落,狠狠冲击在大厦底部的池塘中。而池塘中的水正在被疯狂地抽取着……溅落的水花飘散得很远很远,洒在众人的身上带来了一阵阵清凉的感觉。白永元的内心忽然被一种巨大的感动所包围着。他感到一种老树发新芽的冲动和激情在心中悸动着。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太惊人了!已经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很难有什么东西能撼动他的内心了。但是面对这一幕他实在是难以保持淡定和从容的姿态,尤其是当身边的百官都已经一一诗情大发、灵感爆炸、忍不住脱口长吟的时候!吟诗声连成一片,各自吟诵着各自的诗篇和词句。白永元也忍不住声音颤抖、动情地吟道:“流……”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极度不和谐的声音却高声吟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全场吟诗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百官的老脸齐齐垮了下来,下一刻无数双带着怨恨的小眼神齐齐射向林小风……这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显然打破了他们原本的诗情画意和浪漫情怀,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在那显赫的宴会上,一位傲慢的官员挑衅地看着林小风,不满地说道:“就显着你了是吧!晚点说能死是么?”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仿佛林小风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到厌烦。 林小风却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回应。他心中清楚,这些人只是嫉妒他的才华而已。他望向那个挑衅的官员,内心暗想:“你连个全诗都作不出来,半句半句的往外丢,简直就是诗阉。” 此刻,宴会的气氛被林小风的诗句打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下去。一个胖乎乎的官员苦着脸抱怨道:“大家在兴头上,你噔的一下蹦出这半句,让别人怎么吟!吟不了!再吟就是自取其辱了·····” 然而,靖江帝却对林小风更加欣赏,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小风,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无限的才华与可能。他心中暗赞:“佳句脱口而出,诗才力压百官!只可惜,水平虽高,只有半截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此时,楼中的瀑布依旧在喷涌而出,壮观而震撼。然而,吟诗的节奏被打乱后,大家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这难得一见的奇景,试图在其中找寻一丝灵感。 忽然,李德贤大喊一声:“我知道了!抽水机,楼上设了抽水机组对不对?”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得意,仿佛解开了一个大谜团。 林小风赞赏地点点头,朗声道:“殿下聪慧,楼中十三层设置了蒸汽机改装的抽水机组,刚才楼上的瀑布,正是从楼下的池塘中抽取到楼上,再放出的。” 百官们恍然大悟,但心中却多了一份失落。原本神秘浪漫的瀑布,背后的原理一被揭露,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们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少了一份味道。 林小风看出了端倪,但他并不意外。他深知人的心理,一旦过于了解某种东西,神秘感消失后就会失去吸引力。他心中暗叹:“距离产生美,一点错没有啊。” 然而,林小风并不打算让这场宴会就此沉寂下去。他环顾四周,忽然问道:“那么,楼外的这个瀑布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实用主义者们开始发问。显然,把抽水机组弄到十三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其中必然有更深层次的奥秘。 有人猜测道:“这还用问么?大厦周围池塘环抱,顶生瀑布,遇水则发,以水生财,可见此楼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风水局,风水极佳。” “不错,蒸汽机也是用水驱动,以水调水,财上加财,果然是绝佳。但依我看周围的树木似乎稀疏了一些·····”另一位官员补充道。 众人开始热闹探讨起来,靖江帝也好奇地问道:“小风,这瀑布到底是何作用呢?难道真是有风水学奥妙蕴含其中?” 林小风微微一笑,摇头道:“啊,只起到了一个造景的作用。” 靖江帝和百官们都愣住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们没想到林小风的回答如此简单直接,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然而,林小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这个瀑布在风水上没有特别的作用,但是它却为这座大厦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韵味和活力。而且,它还能吸引游客前来观赏,为大厦带来更多的人气和财气。”林小风解释道。 靖江帝听后点了点头,对林小风的解释表示赞同。百官们也纷纷附和,开始对这座大厦的设计和构思赞不绝口。 随着瀑布的水流逐渐减小,林小风伸出右手,笑吟吟地邀请道:“诸位现在请随我来,大家到大厦内部参观。” 大部队跟随着林小风的脚步逐渐走向大厦门口。这时,靖江帝脚步一缓,看着大门问道:“小风,这门·····.” “这叫旋转门。”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进门的时候推开其中一扇玻璃门,整体就会自动旋转。这种门不仅造型美观,还可以防止风的回流。” 说完,林小风带着靖江帝先一步入了大厅。身后百官见此,又开始低声嘀咕起来,对这座新奇的大厦充满了好奇和赞叹。 乍入其中,就给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大厅挑高极高,加上周围都是玻璃窗,白天没有一点暗处。四周还摆放了不少点缀用的绿植和山水造景,金鱼在水中游弋,为整个大厅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 靖江帝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这里装得比宫里还漂亮·····” “这可都是儿臣特意为父皇设计的装修。”林小风赶忙回应道,“最顶层就是给您留着的!” 听到有自己的一层,靖江帝的脸上立刻乐开了花。他拍着林小风的肩膀,连连称赞道:“有孝心了·····有孝心了。” 接着,林小风引导着大家前往电梯间。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时,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个现代化的电梯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与他们平时所见的截然不同。 随着电梯的上升,窗外的景色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当他们到达顶层时,一个宽敞而豪华的办公室映入眼帘。这里的装修和布置都充满了现代感,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时代。 靖江帝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他不时地询问着林小风关于办公室的各种细节和功能,而林小风也一一耐心解答。 在这个现代化的办公室里,靖江帝仿佛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曙光。他深知这座大厦和林小风的才华将为这个国家带来巨大的变革和发展机遇。 与此同时,在大厦外的广场上,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这座奇特而壮观的大厦。他们议论纷纷,对这座大厦的设计和构思赞不绝口。他们期待着这座大厦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喜和变化。 此刻的林小风站在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的风光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深知自己正站在两个伟大时代的交界线上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崛起和发展。 摇摇头,林小风把那些纷杂的想法甩脱,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站在宽阔的走廊尽头,声音洪亮地对身后的百官说道:“大家跟我走,排队进入,前面的地方比较窄,请诸位有序上楼听我安排。” 百官齐声答应,声音在走廊中回荡,宛如一种无形的力量,鼓舞着每一个人的心。他们跟在林小风身后,向前走去。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是演奏着一首进行曲,彰显出他们的团结和决心。 没走两步,他们便来到了一处神秘之所。这是一个隐藏在繁华宫廷深处的奇异空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靖江帝伫足在原地,四处打量,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讶。 这一方空间,左右各有两扇门,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这些门是铁制的,透出一股冷峻而坚固的气息。各个门后还站着一个身穿奇特制服的女子,她们静静地守候着,如同守护神一般。 林小风走至靖江帝身前,解释道:“陛下,咱们就从这里上楼。”他的手指向那些铁门,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靖江帝疑惑道:“这里如何上楼,楼梯在何处?”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楼梯的踪迹。 林小风指着穿着制服的女子所在处,神秘道:“这就是‘楼梯’。”他的脸上露出深意的笑容,仿佛在揭示一个巨大的秘密。 “哦?”靖江帝挑眉,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您走进去就知道了。”林小风说着,走到铁门前,用力一推。铁门立刻折迭,被收到了一旁,仿佛一个神秘的通道被打开。 接着,林小风十分狗腿地喊了一句:“大家在这等着,让陛下先走!后面会有人接你们上去!还有阳曲县的,都过来!”他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颖超跟周志伟从人群中走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好奇。林小风指向门口的空间向靖江帝解释道:“陛下,此物名为电梯。乘坐电梯,即可直达最高层。” “电梯!?”靖江帝有些迷惘。他听说过楼梯、木梯、竹梯,但这个“电梯”却是个全新的名词。梯字他是能理解的,可是加了个电字就完全懵逼了。 “请陛下殿下入内,先上来臣再解释。”林小风微笑着邀请道。 靖江帝没有犹豫,带着李德贤步入电梯内。他们的身后是那些身着制服的女子,她们默默地守候着,仿佛是这个神秘空间的守护者。 等周志伟、王颖超一并入了电梯后,林小风最后进入并拉上了铁门。从外形来看,这个电梯赫然就是古老的、后世只有工地采用的笼罐式电梯。只不过其内部装修十分华丽,皆是用名贵的木材雕花装饰。上部分三面用了巨大的玻璃镜做背板,使得原本不大的空间显得宽敞了许多。 靖江帝看了一圈才注意到,身着制服的女子身前有一块面板,上面写着数字1、2、3、516。这寓意正是代表一到十六层。 不等靖江帝发问,李德贤皱着眉先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用工厂里的升降机改装而来的吧?可为什么又被叫做电梯呢?还有前面这些数字有什么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林小风心中道了一声佩服。太子不愧是搞科研的料子,一眼就看穿了本质。眼下这罐笼式电梯确实是工厂用的升降机改装的,蒸汽机组设在顶楼。只不过现在这东西相当不完善,今天为了展示给领导看,才把半成品拉出来而已。电梯按钮除了16层那个以外,其他都是装饰。 “陛下、殿下,实不相瞒,此电梯确实是工厂用的升降机改装而来。而之所以被称作电梯是因为其中用到了电。”林小风解释道。 “雷电也能为人所用?”靖江帝彻底凌乱了。今天这连续被开眼界的事情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现在林小风告诉他电也能为人所用,实在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不错,电也能用。而且北廊大学的科学家已经研究出了如何制造电。”林小风肯定地点头说道。 他伸手指向按钮,淡定地解释道:“此处的按钮按下后,楼上之人便会接到传讯启动升降机将我们带上去。其中的过程就是通过电来传讯的。”他的解释虽然简单明了,但却让靖江帝和李德贤感到震撼不已。他们无法想象这种神奇的力量竟然能够为人所用,并且创造出如此奇妙的装置。 靖江帝面容苦涩地表示完全听不懂,但他能感受到这种新技术所带来的冲击和变革。林小风见状便安慰道:“这其中略有些复杂,陛下无需多想。咱们先上去吧,后续臣会将详细的资料拿给您,届时您一看便懂了。”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在告诉靖江帝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是有些复杂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北廊大学的人确实研究出了如何制造电流,但是很可惜这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任何作用。而林小风知道后第一时间决定拍板将其运用到电梯之上,它唯一的功能就是简单的通过一根电线进行通断电传递信号,仅此而已。而且当下只能控制一层。 林小风之所以决定将这种“婴儿技术”运用到电梯上,主要是想激励一下北廊大学的学生。电学发展缓慢,虽然林小风留下了一些磁生电、电生磁的启示,但终究太过模糊。学术的进步自有其规律,目前没有一个特斯拉式的天才人物出现,学校能制造出电流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学术成果有巨大的价值和潜力,一定会刺激更多人才深入发展投身研究。 当下可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宣传时机,林小风就如同拿着纯ppt开发布会卖手机的无良商人一样想尽办法吆喝。至于成品那还不没到上市的时候么?又不是不能用! 就在林小风示意电梯员按下按钮之时,李德贤严肃地说道:“等一下!老林,升降机的问题很多,工厂里升降机掉下来的新闻不少,你不是不知道吧?这可是十六层。”他的话让靖江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脖颈僵硬地看向林小风。什么?这东西还能掉下来?真从十六层掉下来那人不得被摔碎了? 林小风淡定地解释道:“殿下勿忧,这栋大楼设计之初许多问题都已经考虑到包括防火、照明、逃生等。其中电梯的安全性更是重中之重,为了保证安全不同于升降机,电梯增加了一种名为安全钳的新设计。万一电梯有可能掉落安全钳就会将电梯死死卡住不会坠落。更何况这其中的用料都是最好的,安全性上大可放心,臣绝对不会拿陛下的安全开玩笑。”他的话让李德贤和靖江帝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相视一笑,仿佛在为这个新奇的装置感到兴奋和期待。 李德贤点点头而后陷入沉思,老林说的话他百分百信任。而且工程上实现这样的功能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这安全钳具体是个什么结构,抽空应该研究研究。 靖江帝也松了口气抬手道:“好了小风不用多解释了先上去再说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个新奇装置的期待和好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这个电梯的奥秘了。 随着电梯按钮被轻轻按下,电梯缓缓启动,开始了它的上升之旅。在电梯门外,一群百官簇拥而立,他们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这个铁盒子的上升。当他们看到电梯轿厢在他们眼前平稳上升,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发出诧异的声音。 “哎!这是怎么回事?这铁盒子竟然能自己动?”一位官员惊异地问道。 “我还以为这楼得靠我们自己走上去呢,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机关。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另一位官员摸着下巴,沉思着说。 “大家稍安勿躁,这没什么神奇的。我猜这一定是运用了蒸汽机的原理。”一位看似懂得一些机械的官员试图解释。 在电梯轿厢内,靖江帝的神情仍旧有些紧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外掠过的一层层景象,身体也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他曾在热气球上体验过一次,但那时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这种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让他不禁回想起那次热气球之旅。 与靖江帝的紧张不同,李德贤则是四处张望,满脸的好奇。而林小风和王颖超两人因为已经提前体验过电梯的神奇,所以此刻显得十分淡定。 然而,在电梯内唯二反应奇怪的,却是周志伟。他定定地注视着电梯操作员的臀部,脑中不知在思忖着什么。林小风余光瞥见周志伟的异样,心中顿时一紧,赶紧伸出手拉住他,嘴唇翕动道:“大师·····别想了,给后人留点机会吧·····” 周志伟正准备回应,电梯却逐渐停止。只听电梯操作员甜美的声音响起:“十六层到了。”接着,她熟练地拉开了电梯门。 靖江帝听到提示,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走出了电梯。门厅的环境有些暗淡,但当他看到门外的景象时,顿时眼前一亮。林小风站在电梯里道:“陛下请在此稍待,臣去将其他人都接过来。”靖江帝点头示意。 在等待的十分钟里,靖江帝仔细观察着这个新的环境。门厅的装修虽然不算豪华,但却透露出一种简约而现代的美感。他想象着自己在这个高度俯瞰整个城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不久,楼下百官被一一送到了顶楼。他们满面红光的样子显示出对电梯的极佳印象。有了电梯,免去了爬楼之苦,他们开始畅想着以后修建更高的宅子,享受更广阔的居住空间。 当林小风重新走到众人身前推开那扇厚重木门时,耀眼的阳光洒满了门厅。众人缓了几秒钟后才发现屋内的风景如画般美丽。红地毯铺满了整个室内空间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巨大玻璃窗下与蓝天相接,立柱形的玻璃展柜内摆放着各种精美器具熠熠生辉。 靖江帝一踏入这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心花怒放的他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从红地毯到锃亮的玻璃窗再到有序摆放的精美器具——每一处都让他感到心旷神怡!虽然皇宫也堪称装修豪华但是高度和视野却无法与这里相提并论!在这里他能够享受到最佳的观景体验仿佛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 他迈开步子走入室内更深处感到空间异常宽广,比皇宫中的房间要大得多,而且布局也更加合理没有那么多琐碎的分割,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开阔,他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坐下,感受着这个新环境的舒适与便利,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和精心准备的皇孙幼年写真素描,他的内心被深深打动,不禁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好·····”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里无论从装修的风格还是用心程度上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到喜悦、震撼、感动和怪异·····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这种强烈的感受甚至还要超过他第一次看到大楼瀑布时的惊奇与赞叹!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老岳父林小风也是思绪万千,他感到自己仿佛整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与此同时李德贤也在一旁满是怨念地絮叨着:“给我也整一个·····给我也整一个·····”林小风无奈地回应道:“好好好别掐了给你整一个就是了!”接着他摆脱了李德贤的纠缠鼓起笑脸跑到靖江帝身前问道:“陛下感觉如何?儿臣送的这套房子还喜欢么?”靖江帝连连点头称赞道:“嗯嗯嗯喜欢!朕从未收过这么好的礼物!”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小风心中暗自高兴他决定带着靖江帝继续参观这个神奇的摩天大楼,去看看其他的房间和设施。 一群百官也兴致勃勃地聚集在落地窗前,指指点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窗外的风景和这座大楼的神奇。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靖江的新变化。其中一位官员提议道:“我看呐,咱靖江以后各地的衙门就按这个建得了。”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纷纷赞同。 林小风也趁机摆脱了李德贤的纠缠,带着满脸的笑容走到靖江帝身边,说道:“陛下,这房子里还有其他房间呢,我带您去看看吧。”靖江帝欣然同意,于是众人便一起开始了对这座神奇摩天大楼的进一步探索。 顶楼的设计,绝非仅仅局限于客厅的布置。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的规划与构思。 卧房宽敞而舒适,充满了家居的温馨。墙上挂着精美的舆图,让人在休息之余也能感受到世界的广阔。茶房则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仿佛能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浴室的设计更是别出心裁,洁白的大理石和精致的装饰让人感受到一种典雅与奢华。 靖江帝恋恋不舍地离开办公桌,跟随林小风前往其他房间观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座顶层的喜爱与不舍。而百官们则紧随其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期待。 当他们来到卧房时,靖江帝被那张醒目的大床所吸引。床垫造价不菲,如果在市场上售卖,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床上的四件套更是精工细作,蚕丝被柔软舒适,给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感觉。 接着,他们来到了浴室和茶房。每一处的设计都让人耳目一新,仿佛置身于一个现代化的家居环境中。靖江帝和百官们被这种全新的装修风格所吸引,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惊喜与满足的笑容。 一圈参观下来,靖江帝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而百官们则眼馋不已,他们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能将这样的设计借鉴到自己的家中,那该有多好啊! 此时,白永元凑到林小风身前,低声问道:“建业侯,你看厅中的那张大桌,还有书柜等物件,有没有次一等的版本可以定制?另外,那个透明大窗和装屋子的工匠……我家老宅也正好需要修葺一番,如果有这样的技艺,我倒是想置办一些。” 林小风微笑着回应道:“没问题啊,这些都可以定制!”听到这个答复,白永元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感叹道:“今日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你给陛下置办的这套宅邸有没有个名字?进门之时似乎没有发现牌匾。” 林小风回答道:“有名字,叫‘忠臣一品’。不过这个名字如果做成匾挂到门口可能会有些怪异,你觉得呢白阁老?”白永元听后,脸皮微微抽搐了两下,无奈地说道:“当我没问。” 众人回到客厅后,仍然有些意犹未尽之感。靖江帝也迫不及待地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甚至还拿了本书来感受这全新的办公体验。而林小风则站在一旁,环顾着这个他精心设计的空间,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 此时,林小风提高声音对众人说道:“今日关于飞流大厦的一切就都带大家参观完毕了,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可以尽管提出来。”然而众人却集体摇头表示没有意见。他们对这个全新的设计赞不绝口,认为这简直完美无缺。 看到众人的反应如此热烈,林小风笑着说道:“既然诸位都满意那就好。其实修建摩天大楼的本意是为了解决未来人口增长带来的居住问题。如今看来技术上已经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了。我甚至可以说在未来我们有能力修建高达三十丈甚至更高的大楼。” 他的话语让众人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高楼林立的城市景象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将是一幅怎样壮观的画面啊!整个城市都将因此变得闪闪发光令人心驰神往。 然而林小风的关注点并不仅仅在于建筑的壮观和美观他更看重的是修建过程中所带来的技术进步和推动效应。这座摩天大楼的修建不仅克服了结构、材料、工序等多方面的难题还带动了相关技术的发展和创新。这就像前世创造永动机的热潮一样虽然永动机并不存在但是全民制作人们的疯狂尝试却带来了许多重要的新技术诞生。 看到众人如此兴奋和期待林小风心中也充满了惋惜。他早该想到制作一个大型沙盘来展示未来的城市景象这样或许能让大家更加直观地感受到高楼林立的壮观和震撼。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他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逐步完善这个想法并将其呈现出来。想到这里他走到靖江帝身旁问道:“陛下您感觉还有哪些问题需要指正?” 靖江帝摇头微笑道:“无可挑剔大大出乎朕的预料。不过今日来就只是来参观么?”林小风回答道:“陛下英明不只是参观臣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看一看新建筑的潜力。另外如果要在京都修建这样的建筑显然是不合规矩的但为了应对未来臣认为无论如何都需要做些改变不知陛下有何想法?” 靖江帝沉思良久手指敲打在办公桌上抬眸道:“你说摩天大楼修建在京都中哪里合适呢?”林小风赶忙回答道:“外城!一来远离皇宫二来这些年新入京的人口不少将来外城还将继续扩张再也没有比外城更合适的了至于具体安排在哪还由陛下圣裁。” 靖江帝起身爽朗一笑说道:“那就修吧有些规矩朕可以直接决定。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林小风沉思道:“臣今日只是先提出这个想法但是真准备在京都中修建还要细致勘测规划。起码要等臣下面的人将飞流大厦修建中出现的问题还有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总结清楚再行动工。” 第19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如果臣全力调动人手调研准备一两年后吧一两年后应该就有可能可以开始动工。”听到这个时间点靖江帝竟然感觉有些遗憾。不过再想想现如今的许多东西的变化之快已经让他眼花缭乱了。人呐真是贪心不足。 “此事准备好了告诉朕其余诸事尽管放手去做。”靖江帝说道。林小风点头应道:“多谢陛下。”此时李德贤又贴了过来暗搓搓地说道:“赶紧修把最高层留给我本宫要住三十丈高的。”林小风无奈地笑道:“住那么高你不要命啦!”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整个空间充满了欢声笑语。过不多时房间大门被打开一个个侍女推着载着餐盘酒水的小推车走入屋内身后还有人搬来一摞桌椅。林小风设计好了今日准备的是自助餐他相信美景与美食总是最相配的。 在享受美食的过程中周志伟端着餐盘走到林小风身旁说道:“老爷我想好了我准备去海外一趟。”林小风回过头有些意外地问道:“这么快就决定了?”周志伟点点头说道:“本来我是不大想去的但是今天看完了飞流大厦听老爷还想修更多大楼突然又想去了。” 林小风满脑袋问号:“不对啊看了好东西你怎么还想走了呢不是应该留下么?”周志伟笑着说道:“在海外待几年再回来我想体验一下恍如隔世的感觉。”听到这个解释林小风不禁哑然失笑他感叹道:“你这想法倒是挺独特的。” 林小风愣住了,面对周志伟的奇思妙想,他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瞥了一眼周志伟,心中暗暗感叹,这位被誉为大师的人物,脑回路果然与常人不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大师的境界吗?他心中自问,果然,能被冠以大师之名的人材,思维方式和常人截然不同。 林小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也好,等明日我们再详谈。”他说完,目光转向了窗外的江景,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疑惑。 周志伟点了点头,他端起餐盘,沉稳地走向自己的床位,与其他人开始了轻松的交谈。这一刻,林小风对他充满了敬意,也许,这就是大师的独特之处吧。 这一餐,众人都吃得心满意足。美味的食物,加上眼前的美景,让人心情大好。靖江帝更是心满意足,酒后微醺,被人搀扶着送到了卧房休息。 餐厅内,百官们或留或散,各自寻找着自己的乐趣。一些人选择在屋内聊天,谈论着国家大事和风流韵事;一些人则到楼下继续研究蒸汽机的奥秘;还有一些好奇心格外强烈的官员,要求去设备间瞧一瞧蒸汽机的运作原理。而周志伟,被一群人热情地簇拥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夜幕降临,所有人被林小风召集回来。在楼顶上,他们欣赏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烟花秀,仿佛整个天空都被点亮了。随后,他们乘上回京的火车,踏上了归途。而林小风,则选择留在了阳曲县内。 次日清晨,县衙后院中,林小风与周志伟再次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清香的茶水。既然周志伟已经决定前往海外,那么他们需要好好计划一番。 林小风之所以推荐周志伟前往海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某些领域具有不可描述的创造力。更重要的是,周大师曾经做过官,有着丰富的经历和出众的适应性。他在建江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帮助醉月楼做参谋也是风生水起。这样的人才无论从办事能力、适应性还是创造性上都是一流的。 两人品尝着茶点,周志伟率先开口问道:“老爷,关于海外之事······”未等他发问,林小风便接口道:“之所以叫你去海外,这是我跟陛下共同商议过的。海外情况复杂多变,有教会在一旁虎视眈眈。” 林小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打下了基本盘,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维护住局面。抛开教会一面不谈,我们需要尽力争取其他中立甚至偏向我们的国家的人心。想要有一个良好的开端,再好不过选择圣城作为起点。”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道:“根据西海传来的信报自从杰苏斯神父成为神皇废除了诸多教会税负之外赶来朝圣的人要比之以往更多。”说到这他看向周志伟“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周志伟皱着眉思索着林小风的话他明白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老爷我会尽力去做的。” 林小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他继续说道:“到了那边你要从推广靖江的文化和商品开始平日里可以游访其他国家与上层打好交道。”他猜测未来几年应该会有西方国家组织船队到访靖江“你在那边要尽量合理地弱化我们强横的形象把我们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合作伙伴与旧的教会形成鲜明反差。” 周志伟捻着茶杯思索道:“可这跟开青楼有什么关系呢?青楼能在其中起到一个什么作用?”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林小风。 “不谁说让你只开青楼了?而且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去。”林小风解释道“后续还有很多计划除了青楼我们要在圣城修筑房舍、学校、医院、商铺、报社、酒楼、善堂·····从民间最底层入手全方位的改善靖江形象。”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在阳曲县干什么到了圣城就干什么。这穷人富人平民贵族喜欢的东西无非就那几样豪宅美食美女你能把这些东西弄得通了什么关系搞不好?” 周志伟感叹道:“那倒是除了语言不通感觉也没什么难的。还有其他计划么?”他开始对这个任务充满了期待。 “语言不通的事你不用担心狗尾巴草儿你应该听说过吧?到了那让他给你安排你自由发挥就好。”林小风不断讲道“这件事说起来并不难但是做起来总归有些复杂的。”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这需要内外配合你们在外宣传靖江的好我在内也要对外宣传海外的好处。”他看向周志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志伟错愕道:“为何要宣传海外的好处?海外有什么好的?”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林小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小风笑了笑解释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宣传!你想假如我们在内部宣传海外国家的好处引起百姓羡慕那会发生什么情景?”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们会对朝廷不满开始抱怨但是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他看向周志伟继续说道“我们鼓励百姓出海现在靖江的造船业已经很稳定有大家族开始收购海船出海贸易但是这还不够我希望有更多人去海外获取利润。” 周志伟迟疑道:“可是·····这么做影响不好啊百姓抱怨朝廷怎么办?”他开始有些担忧这个任务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就让他们抱怨!我们把海外塑造成一个完美的目标然后百姓提出问题提出不满逼着朝廷往那个目标接近有什么不好?”林小风眉头一挑反问道“咱们底子硬百姓一年比一年过得好抱怨两句怕什么?他们还能造反不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霸气。同时他开始详细地向周志伟解释这个计划的每一步以及可能遇到的问题和应对策略。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才结束这次深入的交谈。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志伟开始忙碌起来他不仅要准备前往海外的行李和物品还要与林小风一起制定详细的计划。而林小风也没有闲着他在内部开始大力宣传海外的好处鼓励百姓出海贸易。同时他也在密切关注着周志伟的进展情况随时提供必要的帮助和支持。 终于在下月下旬朝廷的一支船队准备出海前往海外贸易。周志伟也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囊和林小风一起制定的计划踏上了前往海外的征程。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任务意义重大不仅关系到靖江的形象和地位更关系到未来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和影响。因此两人都充满了信心和决心要完成这个任务为靖江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圣城的景象,如今看来,颇有些沧桑。战争的硝烟虽已散去,但留下的痕迹仍历历在目。经历了一场战乱,这座城市像是经历了风霜的老人,尽管疲态尽显,但依旧坚韧地屹立着。 贫民窟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入内城,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生活的期待与忐忑。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战乱中趁机发了一笔横财,如今花钱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不再对富户们唯唯诺诺。然而,这样的变化并未带来和平与和谐,反而加剧了贫富之间的矛盾。 内城的富户们,他们在战乱中遭受了抢劫,如今对贫民窟的百姓充满了敌意。这种对立,让圣城的秩序恢复变得异常艰难。教会,作为这个城市的精神支柱,此刻肩负着调和双方矛盾的重任。 而靖江,则趁机加强城防,招募人手。他们深知,圣城以西的教区虽然目前平静,但难保何时会再次暴起。巩固地位,是他们当前的首要任务。 在圣殿山内,狗尾巴草儿正忙于统筹各项事宜。这个地方,已经部分变成了靖江的办公场所。他并非看重这里的地段,而是为了方便保障杰苏斯神父的安全。毕竟,如今的杰苏斯虽然贵为神皇,但旧秩序的根基已被摧毁,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正当狗尾巴草儿埋头于案牍之时,士兵的通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赖大人,京都派了一批人手过来,为首的叫周志伟,说奉建业侯之命要立刻见到大人。” 周志伟?这个名字在狗尾巴草儿的脑海中引起了轻微的回响,似乎有些耳熟。他抬起头,示意士兵将客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周志伟走进了室内。长途的海上航行和费列罗的停留让他看起来瘦了一圈,尽管船上的生活用度都是最顶级的,但海上的生活显然并不适合他。 见到狗尾巴草儿,周志伟明显松了口气,他主动上前介绍自己。狗尾巴草儿热情地伸出手,邀请他坐下。 “听说吴先生是奉建业侯之命来见我,不知建业侯带了什么消息?”狗尾巴草儿好奇地问道。 周志伟从信封中掏出了建业侯的信件,递给了狗尾巴草儿。这封信很厚,显然是林小风与周志伟经过长时间交流后得出的计划。狗尾巴草儿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放下信件,他愣愣地看着周志伟道:“信上的意思我看懂了,不过吴先生具体负责哪一个部分呢?” 周志伟伸展了一下腰身,提议道:“赖大人,我来的急,还没在圣城中仔细看过。不如咱们到外面边走边说如何?” 狗尾巴草儿欣然同意了这个提议。两人走出了办公室,漫步在圣城的街道上。街上的老外们对于东方来的面孔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街上巡逻的士兵和城防的士兵都是靖江人。他们面对这些东方面孔时,已经不再感到特别。 周志伟观察着街边的景致,徐徐道出了他的计划:“我起初来时,本以为这边很差,但是到了圣城后颇感意外。这里的底子极佳,完全不逊于京都。” 狗尾巴草儿解释道:“这是原来神皇的所在地,集合了教会的人力财力物力才能修建出来的城市。可惜,有不少漂亮的建筑被大火付之一炬。” 两人边走边聊,周志伟逐渐透露出了他的计划重点:“建业侯特别交代了,他希望你这边能立刻修订黄册,统计圣城人口。同时着手帮助贫民修建房舍,以便将来能按片区划分管理。” 狗尾巴草儿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提议。然而,当周志伟提到要修建厕所时,他愣住了:“啊?修厕所?” “没错。”周志伟捋着胡子笑道,“建业侯说了,要多修一些厕所,而且要修得好一点。” 狗尾巴草儿虽然感到有些纳闷,但还是点头表示会照办。接下来,周志伟又提出了一系列具体的计划,包括修建富有靖江和圣城特色的小楼、划分小区、建立医院、音乐大厅、酒楼和会所等。他还特别强调了教育的重要性,并提议建立多所学校来教授靖江的文化和语言。 听着周志伟滔滔不绝的计划,狗尾巴草儿不禁面露难色。他感到任务繁重而紧迫,但同时也意识到这些计划对于圣城的重建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他深吸一口气,点头表示会尽力去完成这些任务。 最后,当狗尾巴草儿问及周志伟具体负责什么时,周志伟却神秘地笑道:“此地可有青楼?先带我去看看。”这让狗尾巴草儿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明白周志伟可能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于是他点了点头,带着周志伟去寻找圣城中的青楼去了。 开口就要去青楼,这让狗尾巴草儿心中一阵困惑。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吴先生,身材中等,年纪已高,一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看似并不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莫非这一路的船上生活,让他有些按捺不住了吗? 然而,既然吴先生已经提出,狗尾巴草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伸出手,指向前方,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左拐就是了。城内虽然经过动乱,但那些妓院几乎都没怎么受损。” 周志伟点了点头,迈步向前走去。他环顾四周,只见这座城市虽然历经战乱,却依然繁华如初,街边的商铺大都重新开张,行人络绎不绝。 走了约莫几分钟,一拐弯,那所谓的“青楼”便映入眼帘。从外观上看,这座青楼与其他建筑并无太大差异,但楼上的露天平台、周围挂满的花篮与彩布,以及那一丝丝奇异的香味,都让人一眼便能猜中此地的特殊用途。 周志伟推门而入,却立刻被一股混合着香水与汗味的空气迎面扑来,他忍不住掩住了口鼻。环顾四周,一楼空无一人,只有些凌乱的桌椅和暗淡的灯光。 “这什么味?”周志伟蹙眉问道,“此处鸨母何在?” 狗尾巴草儿见状,解释道:“这里的人洗澡不怎么勤快,通常都喜欢用香水遮掩,味道确实有些不雅。白天人都在后舍休息,所以这里空无一人。” “圣城如此繁华,难道连沐浴的条件都没有么?”周志伟不解地问道。 狗尾巴草儿笑了笑,道:“老外就喜欢这骚的哄的味儿,洗了就没内味了。” 周志伟闻言,不禁痛斥一声:“下贱!”他向来认为,逛窑子本应是一桩风月雅事,却没想到老外的玩法如此埋汰。想到两个人不爱洗澡,在床上搓泥儿的画面,他就感到一阵恶心。 他环顾四周,只见这青楼内的装饰虽然华丽,却难掩一股颓废之气。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水味与汗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十分憋闷。 “看来你对青楼了解颇多,”周志伟转向狗尾巴草儿问道,“此地的青楼与靖江相比有何特殊之处?” 狗尾巴草儿想了想,回答道:“我倒是不怎么愿意来,因为这里的味道确实让人难以忍受。只不过手下的官兵常来,我偶尔也会同他们一道来喝酒。至于特殊之处么······就是普通的寻欢作乐之所吧,给钱办事走人。” 说着,狗尾巴草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这里有一件东西不知道算不算特色?” “说来听听。”周志伟好奇地问道。 狗尾巴草儿走向门口附近的柜台,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了一个小竹筒。他神秘兮兮地递给周志伟,介绍道:“这玩意儿可是穷人的最爱!” “这叫鱼杯,”他解释道,“是从费列罗传来的玩意儿。圣城被攻下不久之后,这东西就被传到了这里。” 周志伟接过竹筒,扣开上面的盖子。然而,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立刻扑面而来。 “娘的!这是什么东西!”他大惊失色地将杯子甩飞老远。随着杯子飞出,一条死鱼和黄汤从半空中分离出来砸在地上。 狗尾巴草儿眼角抽搐了两下,赶忙解释道:“吴先生别激动,这鱼杯是圣城穷人的最爱。他们用这个来解决需求······” “就用这个杯子?”周志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怒骂道:“恶心!简直让人作呕!不知廉耻!”在周志伟看来这种低劣的满足男人需求的方式简直是对男人的侮辱。 狗尾巴草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辩解道:“吴先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只是一种玩法而已怎么能说是恶心、不知廉耻呢?当初这个创意还是我提出来的并且已经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周志伟依然愤怒难平:“你说的都是胡话!这种低劣的把戏怎么能满足男人的需求?这简直是对男人的侮辱!此等歪风邪气、旁门左道的招数让我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非要痛打他一顿不可!”在周志伟看来这种低劣的满足方式不仅不能满足男人的需求反而是一种对男人的侮辱。 狗尾巴草儿的脸色越发显黑他可以容忍周志伟对鱼杯的鄙视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他对自己创意的侮辱。 “呵呵我看挺好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能给穷人也提供一种新玩法。难道吴先生以为所有男人都去得起妓院么?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在狗尾巴草儿看来他的创意不仅给穷人提供了一种新的娱乐方式而且也打破了阶级的限制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娱乐的乐趣。 然而周志伟却冷笑道:“说什么也掩饰不了这杯子拙劣的水平。要想让穷人去妓院又有何难?”在他看来这种拙劣的满足方式根本无法与真正的青楼相比。 “我问你妓院最看中的是什么?”他反问道。 狗尾巴草儿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这人拽着妓院不放,真的是来干正事的吗?但他还是回答道:“最看重的应该是姿色吧。” “错!大错特错!”周志伟斩钉截铁地说道,“妓院跟酒楼本质并没有区别都是一桩生意。一家爆火的酒楼最关注的是翻台率也就是客人能不能尽早离开多接待客人。妓院也是同理至于姿色完全可以通过装扮来提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要想提高妓院的翻台次数最简单的就是简化整个流程。”在周志伟看来提高翻台次数才是妓院盈利的关键而简化流程则是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手段。 狗尾巴草儿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重新审视了眼前的这个吴先生开始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对青楼经营有着独到的见解。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志伟傲然道:“我自然也开过青楼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我平时只指导高端客户这等低劣之所我是连看都不看。”在周志伟看来他经营的青楼才是真正的风月场所而那些低劣的妓院根本不入他的法眼。 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这里的环境、光影、装饰、色彩、气味······没有一处让我觉得合格简直堪比垃圾场不如全炸了来的痛快!”在周志伟看来这个所谓的青楼简直一无是处。 狗尾巴草儿面露鄙夷,妈的!原来是开青楼的,大哥怎么找了这么一路货,神神叨叨还叼得一匹,他能帮什么忙啊?但嘴上却说:“那吴先生又有何高见呢?”语气中略带讥讽。 周志伟不以为意淡淡道:“简单的很单独设一房间用木板从中分隔为两半。木板之上从腰部的位置掏出一个洞口洞口的大小以臀部的大小为准。”他详细描述了一种新的青楼经营模式这种模式可以大大提高妓院的翻台次数从而增加盈利。 “此房间中一半是妓子可将臀置于木板后另一侧。而另一半房间则是客人。既然穷人没钱上妓院收买整个人我们只需将核心部位剥离出来低价出售服务——售票、办事、走人。”周志伟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与傲气。 然而狗尾巴草儿听后却大惊失色他脱口而出:“卧槽!你这也太变态了!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鱼杯这根本就没把人当人看啊!这简直就是世风日下败坏人心!”他破口大骂脑海中全是周志伟所描述的那副不堪入目的画面。 面对狗尾巴草儿的咒骂周志伟神色不变他沉吟道:“你说的不错这个创意确实有些摧残人不够人道。或许可以这样······”他开始思考如何改进自己的方案既能提高盈利又能保持一定的人道主义。 然而狗尾巴草儿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打断了周志伟的话:“吴先生我看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至于你的青楼经营之道还是留给你自己去实践吧。”他实在无法接受周志伟的这种经营理念。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周志伟也不再说话他默默地跟在狗尾巴草儿的身后开始继续他们的任务。而狗尾巴草儿则心中暗骂:这个所谓的吴先生真是个变态!以后再也不跟他打交道了! ······················ 在宽阔明亮的房间内,木板巧妙地将空间分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格局。不过,这次的布局与往常略有不同,除了上面设计的三个小洞,可以让人的脸庞和双手探出,与外界交流,下面还特意掏了一个洞,后面则装上了那只被周志伟曾经不屑一顾的鱼杯。 周志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坚决,他解释道:“用这样的方式,无论接待多少客人,我都不会感到疲倦。”他的声音平淡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狗尾巴草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周志伟,声音颤抖地说:“这·····这好像比之前的更·····更奇怪了。你不是说鱼杯很肤浅吗?” 周志伟皱了皱眉,冷声反驳:“谁说我是变态?那种低级的鱼杯只是对穷人的廉价欺骗,它或许能短暂地解决人们的渴望,但之后呢?留给男人们的只有空虚、自卑和茫然!”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提出的这个方案,是一种更高级的感官欺骗。如果这座青楼是我开,我不仅要让我的客人在感官上得到满足,更要让他们在心理上变得更强大。他们得到的,将不仅仅是短暂的快乐,而是全新体验带来的人生厚度的增长。” 狗尾巴草儿被周志伟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他忍不住后退两步,心中充满了惊异。这就是靖江现在的青楼老板吗?这好像已经超越了一般的青楼老板,他的言语中充满了理想和骄傲。 周志伟并没有停下,他继续说道:“那个提出鱼杯创意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想法,但是那些想法太过浅薄、幼稚,让人无法接受。世间万物,人始终是最核心的。为什么他不能把鱼和人结合起来思考呢?” 狗尾巴草儿有些凌乱地问:“鱼和人怎么结合?鱼头那么小,比例也不对啊?” “愚蠢!”周志伟斥责道,“人什么时候能排在其他生物之下?当然是人头人身鱼尾!” 他详细地描述了他的设想:“如果我们用鱼鳞缝制成鱼尾,套在下身,然后放在温泉池里。美人娇羞地在水中游动,鱼尾轻轻摆动,那将是一种全新的高级体验。” “美,美人鱼?”狗尾巴草儿听得冷汗直冒,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周志伟的斥责,只是被这个惊人的创意所震撼。 周志伟的创意确实惊人,甚至有些神秘莫测。他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以为这次西方之行能给我一些新的灵感,但现在看来,我想多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他缓缓踱步,开始谈论正事:“现在,鉴于靖江与教会的关系,未来很可能还会发生冲突。为了将来能顺利向海外大量屯兵,我们需要借道。所以,我这次来,是奉建业侯之命,来笼络西方上流社会的人心,改善靖江的形象。我之前提到的红浪漫会所和金色音乐大厅就是重要的场所。” “不过,”他皱了皱眉,“我虽然考虑过从红浪漫会所入手,但那还是有些肤浅。圣城虽然人多,但要吸引其他国家的上层人士却相当困难。即使会所再好,别人也不会跋山涉水地跑到圣城来。” 狗尾巴草儿愣愣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志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需要一艘大船,将其改装得极尽华美!这艘船不同于普通的画舫,它需要在海上长期航行,游遍各国。船上的人需要精挑细选,同时,船上还要设立商铺、酒楼、赌场、戏院、浴场、乐厅······一切陆地上能找到的设施,船上都要有。” “我们的目标是,即使是最尊贵的客人,到了船上也会流连忘返,一个月内都不想离船!” 他详细地解释了船的设计和航线规划,然后看向狗尾巴草儿:“改造这样一艘船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 狗尾巴草儿咧着嘴道:“改造船并不难,但你的想法真的太异想天开了。就凭这艘船,你就能笼络上层人心?” 周志伟停下脚步,气势逼人地看向他:“异想天开?我周志伟只服务高端客户,从未失手!在船建成之前,我们需要造势,将这艘船宣传为天下第一航船。只有有爵位的人,或者身价在五十万两以上的平民才能登船。门票价格也要让普通人觉得高不可攀。船上的仓位将分隔开来,最低廉的仓位票价也要千两起步。” “购票上船后,除了商铺购物外,一切吃穿用度全部免费。客人可以在船上尽情享受,体验人生的极致快乐。靖江的顶尖商品和艺术将在这里展出,届时将促成无数高官巨富与靖江之间的交易。” 他仰头叹息道:“我已经年老体衰,这次行动既是为了老爷,也是为了靖江。我决定亲自带队,这将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重大的创举。我愿意压上我所有的战绩和声誉,为这艘船而战!而这艘船的名字,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 “什么名字?”狗尾巴草儿急忙问道。 周志伟缓缓闭上眼睛:“海天一色,极乐盛宴,我称其为‘海天盛筵’。” 狗尾巴草儿听后,心情复杂,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周志伟的设想确实让他感到震撼,但是·····总感觉有些不正经!就凭这个? 他尝试提出质疑:“可是,做得再漂亮再花哨,也只是个青楼而已。吴先生,你不是想拔高自己才说得这么严重吧?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经营红浪漫算了,留在圣城我还能照应你。” 周志伟睁开眼,看向狗尾巴草儿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凡尘俗世中庸人的悲悯和同情:“区区青楼?看来你还是不懂。它看似浅薄、浪荡,但隐藏在其下的,是世间最深不可测的学问。” “那些流于表面的肤浅之物,早已遮不住我的眼睛。你看到的只是青楼,而我看到的是男女之间最根本的欲望。这是一门伟大的学问,一种科学。这是美的本源,万物的生长变化的动力尽在其中。” “那股欲望就像奔腾不息的河流,在人心中流淌。当这股暗流脱离了最原始的目标,就会转向新的过程,精神的升华从此开始,一切的艺术与美皆由此创造。” “而当你深谙这股本源欲望,你就掌握了人心。掌握了人心,则事无不成。你·····听懂了吗?” 狗尾巴草儿听后如受雷击,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被周志伟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了。这是绝对的高人啊!这样的高人好像不是自己能揣测的。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个小学生一样无知。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狗尾巴草儿终于心悦诚服地低下了头:“吴先·····呃·····周大师高见!” 看着眼前的小兄弟儿被自己的气度所折服,周志伟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他经历了太多的风雨,见过了太多的人和事。眼前这个小兄弟的反应,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表象,直达人心。他的内心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胜利而有所动摇,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他宏伟计划的一小步。 “既然你懂了,那就全力配合我去做,咱们各安其职。”他缓缓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现在圣城里的人手还够用吧?” 狗尾巴草儿急忙点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周志伟的敬佩和信任:“人手是足够的,这一点周大师尽可以放心,咱们的几个项目完全可以同时开工。” 周志伟环顾四周,仿佛在想象着未来的圣城。他看到了那些曾经被忽视、被压迫的人们,将在他的引领下,重新找回自己的尊严和价值。他看到了圣城在他的规划下,逐渐蜕变成一个繁荣、和谐、充满希望的城市。 “此前圣城动乱,虽然大批贫民出来抢劫捣乱,但是毕竟只是少数人捞到了好处,可以去享受生活。其中绝大部分人也就跟着喝口汤,该找机会打工还要找机会打工。”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个城市的深深忧虑。 周志伟收回思绪,他明白狗尾巴草儿的意思。这个城市需要重建,需要给那些失去希望的人们带来新的机会和希望。而他将承担起这个重任,引领这个城市走向新的未来。 “想要盖房子,有一批懂技术的带着其他人一块干就足矣。至于修船,靖江这边也有专门维护船只的工匠。有现成的大型商船改造成周大师要求的那种豪华游船也不难。”狗尾巴草儿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第19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周志伟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个计划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批懂技术的工匠,更需要一批有远见、有担当的领导者。而他,将成为这些领导者的核心。 “周大师还有什么要求,我这边先帮你协调好。”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 周志伟想了想,缓缓道:“我需要一个随行的翻译助手,最好机伶好学一些,熟悉本地的风蛮人情。” 这个要求并不高,但是对于周志伟来说却非常重要。他需要一个能够了解并融入当地文化的人,帮助他更好地推进计划。 狗尾巴草儿当即应道:“没问题!我手下一个副手颇为机灵。大师先随我回圣殿山,我带他来见您,正好帮您安排住处。” 圣殿山位于圣城的中心地带,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山上的建筑风格独特而庄严,处处透露出一种神圣而古老的气息。这里曾经是神权统治的中心,如今在周志伟的引领下,它将成为新的希望和未来的象征。 二人穿过曲折的山路,来到山顶的一座宏伟建筑前。这座建筑曾经是神皇的宫殿,如今却成为了周志伟的临时住所和指挥中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临出来前,侯爷让我问你咖啡馆跟口服液准备的怎么样了?”周志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狗尾巴草儿简单回想一下:“在搞了,不过最近事情忙的很,过一段时间就能搞起来。” 周志伟点了点头对于狗尾巴草儿的回答表示满意。他知道这个事情不能着急需要慢慢来。毕竟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建圣城让这个城市重新焕发生机。 二人旋即推门而入,重回屋内。屋内陈设简单而整洁一张宽大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图纸和资料。周志伟坐在书桌前开始仔细地研究起这些资料来。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出现在屋内好奇地打量着周志伟,这就是狗尾巴草儿为周志伟找的翻译助手洛一德。 狗尾巴草儿将洛一德拉到身边对周志伟介绍道:“大师这就是派给你的副手这小子平时表现相当机灵而且精通西语有什么需要的您就直接吩咐他就是。” 周志伟打量了两眼年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看着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洛一德!”小伙儿身板一挺声音洪亮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周志伟的敬佩和崇拜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的工作了。 狗尾巴草儿笑着补充道:“大师这小子名字有点像老外名字,不少人一听他这名儿,还误会他是本地人,可以更好融入本地,为您打听消息。” “小洛!以后就跟周大师好好学,大师学问深着呢!流出个只言片语,够你学一辈子的!现在赶紧陪着周大师去找住处,好好伺候着!”狗尾巴草儿嘱咐道。 “是!”小洛神色中带着恭敬地应道,然后引导着周志伟去找住处。他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能够跟随这样一位大师学习,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安排好住处之后,周志伟开始和小洛详细交流起来。他询问了关于当地文化、风俗以及人际关系等方面的问题,希望能够更好地了解这个城市和这个民族。小洛也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周志伟的问题,并且主动分享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和看法。 二人聊得十分投机,周志伟对于小洛的机灵和好学非常满意。他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小伙子一定会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并且在这个城市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在圣殿山的另一处办公室里,狗尾巴草儿正在与杰苏斯神皇商讨着关于重建圣城的计划。他们详细地讨论了人口统计、住宅建设、学校医院等公共设施的建设等问题,希望能够为这个城市带来更多的福祉和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志伟的计划逐渐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和认可。他们相信,在这个伟大领袖的引领下,圣城一定会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成为一个更加繁荣、和谐、充满希望的城市。 黄册的修订工作在圣城内如火如荼地展开,快速而高效。这座庞大的城市,虽然地域辽阔,但得益于众多底层的神职人员的勤奋工作,修订工作得以迅速推进。他们各自负责一片区域,无需上门,百姓们便自觉前来配合。在靖江派的得力协调下,各项数据很快汇总,短短三个月内,整个圣城的黄册造册工作已圆满完成。 城市的改造工程也随之启动,进度同样惊人。在这里,没有繁琐的手续审批,也没有纠缠不清的土地纠纷。贫民窟的土地,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被人们遗弃的无主之地,毫无占有价值。即便有人强行占据,也只需派遣两人便可轻松收回。 环境测量工作完成后,招工启事如雨后春笋般张贴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圣城底蕴深厚,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专业人才,都一应俱全。金钱的诱惑,加上神职人员的积极推动,一支庞大的建筑队伍迅速组建完毕。 多个重大工程同时启动,其中学校和小区的建设进度尤为迅速。短短一个月时间,贫民窟内便响起了破土动工的号角。林小风对建筑的要求并不高,唯一强调的是速度。为了追求效率,甚至可以牺牲部分质量——毕竟,这些房屋最终将免费赠送给贫民窟的居民。在不影响整体布局的前提下,无需过分投入财力和物力。万一出现任何意外,都可以将责任巧妙地转嫁给教会。 在众多设施中,唯有厕所和小区环境受到了特别的关注。小区的建设完全遵循靖江简化版的山水园林理念,整体环境不仅要干净整洁,还要体现出自然之美。除了精心设计的草木和水池造景外,最具特色的莫过于那些充满靖江风格的亭子。这些亭子全部采用榫卯结构,既体现了古典韵味,又彰显了精湛的工艺。 随着第一期“书香家园”小区的宣传推出,许多人对这个奇特的名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居住区起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名字,显然是一种大胆的尝试。尽管有人对此表示疑惑,但林总依然坚持了自己的选择。这并非出于文化入侵的考虑,而更多地是源于他的一种恶趣味。在前世,许多小区都喜欢起一些洋气的名字,如巴塞罗那、欧洲城等,而如今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他也想尝试一些不同的命名方式。 工程建设的速度依然迅猛。红浪漫会所和金色音乐大厅也在周大师的严格催促下相继完工。短短七个月后,第一批简易楼房已经封顶竣工。虽然内部设施简单,但外观却十分精美。墙面上画满了靖江书画元素,与周围尚未改造的贫民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第一栋楼的顺利完工并迎来首批住户,其他人也开始翘首以盼。他们渴望能够住进这样精美的住房,享受高品质的居住环境。然而,更令他们心动的,是住房所带来的附加价值。随着小区楼房的建成,第一所由靖江修建的实验小学也完成了一期教室的建设,并开始招收学员。孩子们不仅可以免费接受教育,还有机会在毕业后直接进入圣殿山成为预备神职人员。即便未能入选圣殿山,他们也有机会进入圣城内的红顶商人祺瑞斯老爷的企业工作,为未来的职业生涯奠定坚实的基础。而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是小区的住户。 在贫民区的一处破旧板房里,一个穿着破烂的瘦小男人静静地通过板房上的小洞注视着对面不远处的六层小楼。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杯劣质的麦酒,目光深邃而复杂。他观察了许久,最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狠狠地将杯子砸在床板上。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妻子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她责备丈夫没有本事,无法为家庭提供更好的生活。她羡慕那些能够住进对面小区的人,渴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入实验小学接受更好的教育,为未来的成功打下基础。然而,她的丈夫沃特却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些指责和抱怨,双拳紧握却又无奈地松开。他深知自己的无能和妻子的期望之间的巨大落差,但却无法改变现状。面对妻子的愤怒和失望,他只能选择沉默和忍受。在这个贫民窟里,他们只是无数挣扎在生存边缘的家庭之一。而对面的小区和高楼仿佛是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与他们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瞧瞧人家布莱克,咱们当邻居的时候就好帮忙,机灵会来事。上次回来还拿着礼物看我,你要是有人家半分心思,也不至于混这样.”妻子的话语像针一样刺进沃特的心。他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头深深地低下,面对妻子的唠叨,他无言以对。 夜幕降临,窗外是繁星点点,沃特却无法静心欣赏。他的内心纠结万分,虽然向风生水起的朋友求助让他感到难堪,但妻子的唠叨更是让他难以忍受。长夜漫漫,沃特辗转反侧,终于在天色微亮时做出了决定。 次日清晨,沃特早早地离开了家,走向内城的咖啡馆。他穿过繁华的街道,看着周围衣着光鲜的人们,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破衣烂衫在这个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但他鼓起勇气,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咖啡馆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周围人的谈吐优雅,谈的都是些了不起的事情。沃特在人群中找到了布莱克,他的老友。布莱克一身华贵的装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沃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沃特拘谨地坐下,点了杯咖啡。那杯咖啡的苦涩与酸味在他口中蔓延,仿佛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布莱克的话语更是让他感到自卑与无奈,他默默地听着,心中苦涩难言。 当布莱克提出可以帮忙时,沃特仿佛看到了希望。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打击。改户籍、买房产、房产证与户籍地址对应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让他感到头晕目眩。而布莱克的话语更是让他感到人生的艰难与不公。 面对老友的无形装逼,沃特深深低下了头。他心中的自卑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他抬起头,看着布莱克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改变我们的生活。” 布莱克看着沃特的眼神,心中一动。他拍了拍沃特的肩膀,说道:“行,我帮你。但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沃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接下来的日子里,沃特开始为了改变生活而努力。他找了一份更辛苦的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他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存起来。他知道,他要用这些钱来买通关系、改变户籍、购买房产。 在这个过程中,沃特经历了无数的艰辛与磨难。他被人嘲笑、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但是,他从未放弃过自己的梦想。他坚信,只要他努力,总有一天他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终于,在沃特的不懈努力下,他成功地改变了户籍、购买了房产,并且拿到了房产证。他的孩子也顺利地进入了靖江人开办的学校。沃特看着孩子的笑脸,心中充满了满足与自豪。 他知道,他用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换来了今天的幸福生活。虽然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与泪水,但是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因为他明白,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真正地改变自己的命运。 离婚? 沃特脑海中犹如响起晴天霹雷,一时间惊愕无言,仿佛被重锤击中。 “至于么我只是想让孩子上学啊。”布莱克的话语传入沃特耳中,带着一种似乎无法理解沃特反应的困惑。 布莱克站在沃特面前,黄昏的余晖洒在他肩上,形成一片金色的光晕。他脸上带着几分不羁,双手插在深色的裤兜里,眉头微挑,仿佛在评估着沃特的情绪。 沃特觉得呼吸加重,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回想起过去那些甜蜜而艰辛的日子,自己曾是贫民区有名的文化人,而妻子,也是那时候别人羡慕的美人。如今,生活虽然艰难,但家庭的和睦与温暖是他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 他看着眼前这个提议离婚的朋友,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有时候对妻子的琐碎唠叨感到厌烦,甚至有过冲动,但想到二十多年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想到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他就无法做出这个决定。 然而,现实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心头。为了孩子能上好学校,他们似乎已经走投无路。沃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了咬牙,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需要我注意的,一并说了吧。” 布莱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拍了拍沃特的肩膀,道:“决定啦?既然你这么有决心,哥们肯定会帮你。不过,我现在是个商人,帮忙也不能白帮·····你请我去红浪漫洗个澡就算报酬了怎么样?” 沃特心中一横,点了点头:“行!那现在就去!” 夜色渐浓,两人并肩走向那个灯火辉煌的地方。红浪漫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仿佛是一个梦幻的世界。 进入红浪漫,随着门口侍者的热情吆喝,沃特和布莱克走进了男宾区。这里的水汽氤氲,让人感到一种朦胧的舒适。沃特显得有些拘谨,而布莱克则像是回到了家一样自在。 两人泡入池中,布莱克长舒了一口气:“舒服。”他瞥了沃特一眼,见他满脸焦虑,不禁笑道:“你先别急了,孩子要上学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沃特却急不可耐地追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快说啊!” 布莱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草,这不刚洗上吗?你得让我舒服舒服再说吧。要不这样,你请我上三楼整个大活儿,我再跟你细说。” 沃特一愣:“大活儿啥意思啊?” 布莱克翻了个白眼:“擦,真服了你了。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老实还是说你傻。算了算了,我做慈善行了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改黄册和房子的事现在没什么异议了对吧?” “对。”沃特点点头。 “那后面还有一个问题得极其注意。”布莱克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上的都是靖江的实验小学,但学校里面还是有优劣之分的。你希望孩子将来能去好的班级对吧?” 沃特连忙点头:“对对对!” 布莱克继续说道:“我有门路能帮你联系到学校老师,你准备点钱和最近城里流行的神心通口服液。那玩意是硬通货,神皇都在喝,现在都拿这个送礼。” 沃特面露难色:“钱我可以想办法,但神心通口服液能不能不送啊?我听说挺贵的。” 布莱克摇头道:“哎!这可不行,这玩意非送不可,比钱还管用。”他摸着下巴感叹道,“那可真是好东西啊,晚上喝了直接不省人事,第二天起来就往厕所跑。靖江人怎么说来着·····叫清宿便排肠毒。” 沃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还有吗?” “有,给老师送礼你得亲自去吧?你现在这身衣服可不行。”布莱克打量着沃特破旧的衣衫说道,“内城的不少衣铺从靖江进了一批文化衫,你去买一件换上。记得跟店主说买‘我爱靖江’那一款,老师不少都是靖江人,看了会受用些。” 沃特苦着脸:“啥叫文化衫啊?我·····我真没钱啊,有没有便宜点的方法?” 布莱克叹息道:“哎算了算了,看在咱俩是哥们的份上,我帮你一把。你超出的部分我先借给你,以后慢慢还吧。就这几天我帮你办妥了。” 沃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他看着布莱克道:“布莱克你人真好。” ······························· 几天后布莱克以极高的效率办妥了所有事项黄册已改房子已买沃特也成功离了婚。眼下只需要搬进新房等待学校通知入学即可。然而这一大笔开销却让沃特欠下了一屁股债。 在贫民区的家中沃特和布莱克站在破旧的板房前。沃特满脸喜色地看着布莱克道:“你跟我一块回来干什么?” 布莱克仰头看着天空,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情:“我家不也在这儿么?这地方虽然破,但毕竟生活了半辈子了。顺道跟你回来看一眼。” 沃特听后深表赞同心中对布莱克的感情又加深了几分。他觉得布莱克真是个重感情的人啊! 两人走进屋内沃特朝屋内喊道:“老婆今天咱们就可以搬家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吧!”屋内传来妻子的应答声和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沃特看向墙角已经收拾好的一堆行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他又喊了一嗓子然后欢天喜地地抱着行李朝新的小区跑去。未来生活美滋滋!孩子能上学了自己还能打工挣钱将来孩子毕业了挣的都是大钱!想到这里沃特的步伐更加轻快了。 然而他刚走没多久布莱克的身影就从隔壁窜了出来蹑手蹑脚地钻进屋内。“在吗宝贝?”布莱克轻声呼唤着。 妻子连忙从里屋走出探头探脑地朝外看了一眼:“他走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仿佛生怕被别人发现一样。 布莱克将她拥入怀中邪魅一笑道:“宝贝你真刺激!”妻子娇羞地靠在他怀中轻声说道:“死鬼!你每次都想占我便宜!”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后布莱克正色道:“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内城吧,以后你就跟我吃香喝辣的了,说说想买什么想玩什么,我带你玩个够。” 妻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随即又迟疑道:“可是·····咱儿子还没回来呢。”布莱克沉默了片刻,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他紧紧地抱着妻子,长叹一声道:“我兄弟命苦啊,一辈子没挣过钱,还欠了一屁股债。那破房子也不知道能挺几年。都怪他读了半吊子书给害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哎·····咱儿子就留给他养吧。”说罢两人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生活了半辈子的贫民区。 在繁华的圣城中,每日的生活都在变幻莫测,如同万花筒般的丰富色彩,不断在人们眼前旋转。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着善恶交织的故事,一夜暴富与狡诈欺诈并存,这就是圣城的日常,也是它独特的魅力所在。 在这座城市中,有像沃特和布莱克这样的普通人,他们的生活或许平凡,但也在日复一日的变化中找寻自己的定位。在这座城市的巨大舞台上,他们只是其中的一员,但他们的故事,却也是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圣城的一切都在变化,唯一的不变的是,所有的变化都围绕着靖江的物产和文化展开。靖江人在这个生态链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高位,他们的语言、商品、文化,甚至是他们的生活方式,都成为了圣城人争相模仿的对象。购买靖江的商品成为了最流行的选择,会说靖江的语言,甚至成为了一流人才的象征。 而在这股风潮中,色擎业如同急先锋一般,引领着新经济的发展。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市场的脉动,快速地适应并引领着变化。当达盖尔发明了银版照相术,他们便立刻高举达盖尔先锋大旗,投身到了这个新兴行业中。当虚拟现实技术即将兴起时,他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全新的领域中开疆拓土。 在圣城,烟花柳巷之地的服务业也展现出了其独特的生态。这些地方的精英们同样超越常人,他们不仅学习了靖江的语言,以此来招徕顾客,同时也在不断提升自身的价值。不同于那些高雅的娱乐场所,这些街头巷尾的烟花之地,更富有生活气息。 女子们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或二楼的窗口,每当有人经过,她们便用不熟练但充满异域风情的口音娇滴滴地招呼着。她们的语言直白而精炼,没有丝毫的华丽辞藻,但却能准确地传达出她们的信息。这种独特的交流方式,不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人们对圣城的开放程度有了更深的理解。 而在这变化莫测的圣城中,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他就是狗尾巴草儿。他在圣殿山的书房内埋头梳理着各项事务,对每一项工作都了如指掌。他关心着学童的儒服定制情况,关心着新医馆的建设进度,更关心着青霉素的分配问题。他是一个事无巨细的领导者,对圣城的每一项变化都洞若观火。 这一日,当洛一德带着周大师的消息回到圣城时,狗尾巴草儿表现出了难得的激动。他急切地询问着周大师的情况,关心着他在海外的遭遇。当听到周大师与各国贵族关系搞得火热时,他不禁感叹周大师的交际神人般的本领。 在狗尾巴草儿的询问下,洛一德细细地讲述着周大师在海外的种种经历。他们如何与各国的贵族建立联系,如何被邀请入宫一叙,如何被各国的学院争相邀请······这些故事让狗尾巴草儿听得如痴如醉,对周大师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随着故事的深入,狗尾巴草儿仿佛也跟随周大师走遍了那些遥远的国度,感受到了那种与各国贵族交流的独特魅力。他深深地感叹着周大师的能力与魅力,同时也对圣城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期待。在这变化莫测的圣城中,有了周大师这样的人物引领着潮流的发展,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精彩纷呈。 “是。”洛一德沉稳地应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狗尾巴草儿的身前,坐了下来。他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深邃,仿佛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沧桑。 副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试图从这位曾经的同事身上找寻到一些与众不同的气质。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但此刻,洛一德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狗尾巴草儿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准备倾听洛一德的讲述。他知道,洛一德所经历的事情,绝非寻常。 洛一德微微一笑,开始缓缓叙述:“其实,并没有太复杂的故事,全靠周大师广博的见识和深邃的智慧,我们才得以征服那些商人。”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自周大师出海后,起初,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周大师只是带着船上的富商们尽情游玩嬉戏,享受着海上的风光。” “怎么嬉戏的?”狗尾巴草儿忍不住插嘴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洛一德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低声说道:“其实就是那些娱乐活动·····说来有些羞耻,我从未见过那种场面。” 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说道:“那些商人和美女们,白天文质彬彬,谈笑风生。然而到了晚上,他们仿佛变了一个人,放纵自己在欢愉之中。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细说!”狗尾巴草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洛一德期期艾艾地描述着那些场景,仿佛那些画面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们·····他们狂欢至深夜,尽情享受着人生的乐趣。然而,在这放纵的背后,却隐藏着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狗尾巴草儿听得津津有味,不禁感叹道:“周大师果然是个中高手!那么,他有没有参与其中呢?” 洛一德神色庄重地摇摇头:“周大师从未参与他们的狂欢。他只白天活动,当人群在夜晚陷入狂欢之时,他却独自在书房里静坐读书。外面的吵闹声、欢笑声,仿佛都与他无关。” “怎么可能?”狗尾巴草儿诧异道,这与他想象中的周大师形象大相径庭。 洛一德解释道:“我也曾对此感到困惑,于是向大师请教。他告诉我,年轻时我们不解兽性,成长后我们拥抱兽性,而年老时我们应该远离兽性。这是他的人生哲学,也是他能够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原因。” 狗尾巴草儿陷入沉思之中,他试图理解周大师的智慧和哲学。过了良久,他深沉地说道:“周大师·····果然非凡人所能揣测。” 洛一德点头表示赞同:“是的,他的智慧和见识远超常人。在船上那段时间里,我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他对人性的洞察、对世界的理解都让我受益匪浅。” 副手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他无法理解这些深奥的哲学和智慧。但他的内心却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洛一德继续说道:“周大师还曾告诉我关于生命和欲望的一些见解。他认为欲望是世间万物生长的源头和动力之一。人一出生便具有这种强烈的本能驱使着我们去追求各种美好和满足。” 狗尾巴草儿听得入神,不禁感叹道:“这些见解真是独到而深刻啊!” 洛一德继续说道:“是啊!这些见解让我对人性和生命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不过话说回来,周大师那边一切进展顺利就好。如果有需要其他物资或者帮助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力去调配和安排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狗尾巴草儿拍了拍洛一德的肩膀表示感激和信任,“早点去找周大师复命吧!别让他久等了!” “是!卑职告退!”洛一德一抱拳便退出了室内。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远去,留下了一抹深邃而神秘的背影。 而室内的狗尾巴草儿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思考着周大师的智慧和哲学以及这些对人性和生命的见解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这些思考和领悟将会对他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 午门外百官围成一团议论纷纷,而中央的人物正是近日来声名鹊起的林小风林侯爷。他身穿官服,但衣襟鼓起,显然里面塞了不少东西。然而百官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他们更关心的是太子近日的异常情况。 白永元抢先问道:“侯爷,这两日我观太子情绪不宁、印堂发黑,莫不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吧?”其他百官也纷纷附和表示关切之情。 林小风被众人围攻询问,不胜其扰地大吼一声:“行啦!太子没病!”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前两日下大雨导致城外太子的养鸡场被雷劈了,鸡窝崩塌、鸡只成焦炭,这才是太子伤心的原因!根本没有生病这回事!你们能不能不要瞎想?” 白永元不满地嘀咕道:“区区一个鸡窝被雷劈了,就让太子茶饭不思、情绪不宁?这未免也太荒诞了吧?”其他百官也纷纷表示怀疑。 林小风挥了挥手中的文件,神情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鸡窝!这是太子联合北廊大学农学院培育出的快速长肉鸡种!从菜鸡一号到菜鸡十号,全国各地找来的优秀鸡种进行配种试验了大半年才搞出来的成果啊!现在鸡窝被雷给劈了、鸡蛋也全部烧毁了,你们说太子能不伤心吗?这可是他寄予厚望的项目啊!” 百官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那我们确实应该理解太子的心情。”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表示同情和支持,“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啊!”、“太子真是太可怜了!”、“是啊!培育出这么优秀的鸡种不容易呢!”······ 林小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鸡场已经毁于一旦了,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放弃努力啊!我们要重新振作起来为太子分忧解难!”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地回荡在午门之外,“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百官们被林小风的话语所感染纷纷表示支持和赞同:“林侯爷说得对!我们要为太子分忧解难!”、“是啊!我们要团结起来共同努力!”······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午门之外回荡着、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而此刻的林小风则感到无比自豪和骄傲,他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激起了百官的斗志和热情。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加美好的未来!同时他也为自己能够成为这个伟大时代的见证者和参与者而感到无比荣幸和自豪! 这一次,林小风站在朝堂之上,神色显然比之前淡定了许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从容与自信,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这个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凝固了。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缓缓开口道:“诸位,靖江的运动会即将开幕,我为此精心准备了一套展示我们靖江形象的好玩意。” 听到这里,百官们脸上纷纷涌现出期待之色。他们知道,每当林小风有新的创意时,总会给京城带来一股新的风潮。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网球、羽毛球还是桌球,都是出自他的手,每一次都引领了京城的潮流。 阳光从朝堂的窗户洒落,照在林小风的脸上,映出一片金黄。他手中的包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神秘与期待,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时,林小风得意一笑,展开了包袱。里面露出了五个可爱的布娃娃,每一个都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然而,朝堂上的反应却出乎林小风的意料。百官们看着眼前的布娃娃,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有些人甚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突如其来的“吉祥物”。 第20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侯爷,你把你家里孩子玩具拿来了?”一位大臣半开玩笑地说道。 林小风并不气馁,他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玩具,这叫吉祥物,有特别的寓意。”他一一指着布娃娃介绍道,“这叫靖靖,这叫江江、欢欢、赢赢、尼尼。取‘靖江欢迎尼’的意思,寓意着我们对各国健儿的热烈欢迎和美好祝愿。” 尽管林小风解释得很详细,但朝堂上的反应却并不热烈。一些大臣们窃窃私语,对这个新奇的创意表示怀疑。 “这不就是小姑娘玩的布偶么?跟吉祥有啥关系?” “那个黑乎乎的尼尼是熊还是驴啊?怎么看都不像吉祥物。” 面对质疑和嘲笑,林小风并没有放弃。他从后腰又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布娃娃,这个布娃娃花花绿绿,看起来更加奇特。 然而,这个新创意并没有得到百官们的认可。他们看着眼前的奇怪布娃娃,脸色齐变,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是啥?”一位大臣好奇地问道。 “这叫二胡卵子。”林小风回答道。 这个回答让百官们更加困惑了。他们看着眼前的布娃娃,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最后,一位沉稳的老臣站了出来,严厉地对林小风说道:“建业侯,眼下国事何其多?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上!” 这位老臣的话让林小风陷入了沉思。他沉重地点点头,将几个布娃娃重新打包,然后一大脚踢飞出老远。这一脚仿佛踢出了他的不满和失落,也踢出了他对这个时代的无奈和妥协。 朝堂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白永元看着林小风的举动,气得眉毛发抖。他刚要发作,却听林小风惊喜地说道:“白阁老,上朝了!赶紧走吧。” 这句话仿佛打破了朝堂上的僵局,百官们纷纷整理衣冠,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朝政议事。而林小风也收拾起心情,重新投入到朝堂的纷争之中。 朝会对林小风来说如同往常一样平淡如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各位大臣的汇报和讨论。这段时间以来,靖江国的发展如火如荼,各项事务都进展得十分顺利。民间经济大力发展,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然而,林小风却能明显感知到一种新的氛围正在悄然兴起。随着经济技术的快速发展,民间开始衍生出各种思想和新奇言论。这并不意外,这是一个时代的必然趋势。 对于林小风来说,最值得关注的还是西方的情报以及靖江战船的制造进展。他深知教会始终是眼中钉,但当下的策略就是保持警惕,敌不动我不动。而与此同时,靖江铁甲战船的制造却进展喜人。得益于火车产业带来的爆炸性增长和技术进步,钢铁产业也得到了飞速发展。这无疑对铁甲舰的生产制造是重大利好消息。第一艘铁甲舰已经开始试制,预计未来一年就能制造成功并下海试行。林小风在其中出力巨大,他提出了许多创新性的建议和想法,如螺旋桨、气笛等。如果能一一实现这些想法,那么靖江的舰队将来必定会成为海上霸主,横行天下。 朝会结束后,靖江帝并没有特别的召见他。太子也因为鸡窝炸了而暗自神伤,没有心情找他麻烦。这使得林小风倍感轻松地去到大理寺办公。他关上公房的大门,泡上一壶好茶,捧起一本书静静地阅读着。直到下班时分才离开大理寺回到公主府中。 夜幕降临在公主府内时,林小风正坐在餐桌前喝着鸡汤、吃着宵夜,并看着报社和东大传来的报表。这时下人来报导说有人求见。林小风放下报表好奇地问道:“天都黑了是何人来访?”下人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对方只是一个书生并无拜帖自称李执曾在南方做过县令想要见林大人已经在门外纠缠了两刻钟了特别固执说什么也不肯走。 “哦?”林小风来了兴趣他如今的身份显赫想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但像这种没有拜帖就直接上门的情况还是头一遭而且对方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区区县令说不定真有急事?眼下无事见见也好。于是他挥手道:“无妨把他叫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却十分坚定。他向林小风行礼后自我介绍道:“在下李执曾在南方某县担任过县令因得罪上司被罢免现漂泊至京城听闻林大人大名特来投奔。” 林小风听后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执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在南方任职期间发现当地官员贪污腐败严重导致民生疾苦我曾多次上书举报却无果反被诬陷罢免。” 说到这里李执的眼眶有些发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并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百姓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今我来到京城希望能得到林大人的赏识为国家和百姓尽一份力。” 听完李执的诉说林小风不禁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时也为他的正义感和勇气所打动。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李执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你的勇气和正义感也让我十分敬佩。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若愿意我可为你引荐。” 李执听后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连忙跪下磕头道谢:“多谢林大人提携之恩李执定当竭尽全力报效国家!” 就这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小风的公主府内又多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共同为着国家和百姓的福祉而奋斗着。 在寂静无声的书房中,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出现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又或者更近三十岁,身姿挺拔如松,腰板挺得笔直。他的面容略显消瘦,但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就是李执。 此时的他,站在书房中,神情中带着几分决然,向着书桌后的林小风,深深一礼,“学生李执,见过建业侯。”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敬意。 林小风正坐在书桌前,一边享受着美味的宵夜,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书。他并未抬头,只是随口应道:“你自称为县令,却为何不穿官服,又选择在夜间来访?门童已经让你离开,你却依旧在门外坚持,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神情并未因林小风的冷淡而有所动摇,“实不相瞒,学生实在是迫于无奈,才有此行径。”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预料到了林小风的反应。 林小风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李执,“我们之前见过吗?”他疑惑地问道。 李执点点头,“其实建业侯曾见过学生,不知侯爷可还记得?”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侯爷生日宴上,当场指鹿为马,学生曾出言相骂。” 林小风的双眸瞬间亮起,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李执一番,终于记起了这个敢于在众人面前直言不讳的年轻人,“原来是你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怎么,这次是特地向本侯来道歉的么?” “不错,学生正是想来道歉。”李执恭敬地回答道:“学生后来知道当日指鹿为马之人,多少都受到了一些惩罚,学生便想到这可能是建业侯设的局。本来学生还奇怪,侯爷不应该是为结党营私、扭曲事实之人,可如果是设局甄别官员,那就合理许多了。” 听到李执的夸赞,林小风心中暗自得意,但面上却仍保持着威严,“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本侯接受你的道歉,你当初的风采可还让我印象深刻,朝廷正缺你这样的人才。”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需要本侯为你写上一封举荐信么?” 然而,李执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谢侯爷美意,学生不需要。”他的回答让林小风感到意外。 “嗯?那你想要什么?总不可能只是来道歉的吧。”林小风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 李执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学生想给侯爷讲一讲我的经历,不知侯爷是否感兴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坚定。 “讲!不用客气。”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李执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他今年三十三岁,出身于诗书传家,自小家境优渥。然而,他生性顽劣自由,离经叛道,不信圣人神佛,不识五经教化。直到二十六岁那年家道中落,才迫不得已考取举人,换得官身。他初入官场,便见识了官场的黑暗与腐败。官员为徒牟利、戕害百姓的行为让他深感痛心。他愤然辞官入京,希望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改变这个世界。 在进京的路上,他听到了越来越多关于建业侯的所作所为。提高商贾地位、开办女子学校……这些举措让他深感钦佩。虽未见侯爷,但他心中仿佛已经与侯爷相识数年。然而,当他到达京都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听到侯爷的生日宴上的那场闹剧。他厚着脸皮混了进去,却误会了侯爷的用意。事后回想起来,他深感惭愧。 李执的讲述让林小风陷入了沉思。他感到这个年轻人的思想与众不同,有着超越时代的先进性。他开始重新审视李执以及他的来意。 当李执讲述完自己的经历后,他继续说道:“学生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求官或者举荐。学生只是想与侯爷分享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希望能得到侯爷的指点与教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林小风听后不禁对李执刮目相看。他感到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坚定的信仰和追求,还有着不俗的才华和见识。他开始认真思考李执所提出的问题和观点,并与之展开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两人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通过这次交谈,林小风对李执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认识,也对他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期待和信心。他相信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在未来的道路上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同时他也意识到思想开明的重要性以及万事不能系于一人的深刻道理。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和做法是否过于保守和陈旧,并决定在未来的工作中更加注重创新和改革,以适应时代的发展需求。 在偏僻而古老的英国,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酝酿。为何工业革命的火种会在这个国度点燃,而非当时更为强大、条件更为优越的葡萄牙或西班牙?这疑问,如同悬挂在历史长河上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一片独特的思考领域。 有一种引人入胜的假说,大西洋的贸易狂潮,如同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垮了英国严格的社会等级制度。这使得王权的力量在此地显得异常微弱,远不及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皇室权威。在这样的环境下,普通的英国人有机会通过海上贸易获得丰厚的回报,而这些利益并未被皇室所独占。 然而,这样的条件并非英国独有,那个同样参与大西洋贸易的法国也具备。但历史的机缘巧合却使得英国走在了前面。这其中的关键,或许就是一个名叫马尔萨斯的人和他的学说——人口论。他认为,生活资料以算术级数增加,而人口却以几何级数增长,这导致生活资料的增加无法赶上人口的增长。这一理论,虽然在后世被广泛传播并多次引发争议,但在当时的英国,却并未得到广泛的接受。 英国人依然坚守着中世纪的生育文化,他们疯狂地繁衍后代,仿佛在与马尔萨斯的理论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而法国人却选择了相信这一理论,于是,他们与工业革命产生的另一个关键因素——人口,失之交臂。 此时,英国的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国运如同璀璨的星光,降临在这个国度。工业革命的火种,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悄然点燃。 而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名叫林小风的人,他的前世是一个学渣,那些学习和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然而,当他一步一步走向权力的巅峰,一次又一次投身历史的洪流,那些被淡忘的记忆被本能从潜意识中扯了出来,用现实经验的刻刀反复加深,甚至超越前世。 他所处的靖江国,是一个底子厚实的国家。由于他的到来,高产量作物得以快速普及,人口也开启了高速增长模式。而手工业的发展,使得一部分人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成为了自由的劳动者。这些科学创新者,是由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甚至不惜撬动国库来推动这一过程。 在这个玄妙的过程中,皇权的作用被巧妙地弱化了。身为皇上,最要紧的自然是要维护自身统治的稳定。然而,在林小风的巧妙斡旋下,所有人都未能意识到技术进步可能带来的社会动荡。而当巨大的利益扑面而来时,所有人都已经忽略了这种不稳定。即使后来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根源,想要改变也已经成为了妄想。没有人有勇气割舍这份让人心醉神迷的利益,更没有能力面对割舍产生的巨大阻力。 在这个过程中,伟大的传统文化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跳过了一个最被重视的环节——皇权与民权的对立,却产生了巨大的爆发力。仁政爱民成为了一个优秀皇上的必备素质这不仅仅是一种统治手段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显然靖江帝不用装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随着海贸的大发展以及技术的爆炸式增长这个看似完美的闭环成功了。靖江由此成为了一个坚固无比的铁桶没有任何外部势力可以打破它。一个史无前例的、开创了工业革命的封建帝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诞生并且它还以远超常规工业革命的速度在发展着。 然而这个看似完美的搭配却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皇权的高度集中。万事定于一身处在巅峰的皇权掌管着下面的一切。这样的制度设计一旦遇到不明智的君主就有可能导致整个帝国的崩溃和战乱。 身为一个古人林小风最大的信念就是相信后人的智慧。他深知自己无法改变历史的进程只能尽力去引导和影响它。然而当李执提起这个问题时他还是感到了震撼和紧迫感。 李执的热情逐渐转变为失望他以为林小风是个开明的人两人会有共鸣但是对方竟然连谈都不愿意谈这个问题。然而林小风也有自己的考虑和立场他不能轻易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更不能随意地改变历史的进程。 当李执转身离去时林小风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他询问李执的去向和未来的打算试图了解这个年轻人的内心想法。而李执则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就要让更多人知道即使面临困难和挑战也要勇往直前。 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无法阻止李执的想法也无法改变历史的进程。但是他还是试图劝说李执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和影响。然而李执却坚定地回应了他认为即使面临困难和挑战也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和追求。 两人的对话在夜幕中逐渐消失只留下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林小风也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他要尽力引导和影响历史的进程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和繁荣。 在古老的京都中,夜色渐浓,但建业侯府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林小风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质的镇纸,眼神深邃,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突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便是李执。他的眼神坚定,身姿挺拔,虽然年纪轻轻,但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侯爷,学生认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我们读书人的使命。”李执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理念的执着。 林小风闻言,不由得笑出声来。他抬头看向李执,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我笑你无知,你可知本官为何说那些话?” 李执眉头微皱,他并不明白林小风话中的含义,但他坚信自己的理念:“难道不是由心而发?” “自然不是。”林小风止住了笑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当年本侯初入朝堂,不过是为了博得朝堂好感,随口一说的。” 李执听后默然无语,他心中虽然有些动摇,但仍然坚持自己的信念:“侯爷,学生信奉人人平等,我们为何要依赖圣贤来为我们立命?每个人都应该有自主选择命运的权利。” 林小风不紧不慢地反驳道:“你既然信奉人人平等,又怎么能说我说过的这些胡话。为生民立命,你凭什么帮他们立,他们自己不会立么?你瞧不起圣人,还要为圣人继承绝学,这不矛盾么?大义挂在嘴边,实则贬低众生,我看你心中真正所想不过也是骑在别人头上罢了。” 李执被林小风一番话震撼到了,他后退两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开始反思自己的想法是否真的如林小风所说那般矛盾。然而,在经过一番思忖后,他重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侯爷说的对,但是学生并非这个意思。学生想说的是,人生而平等,天下民智未开,学生要将此等理念推及天下。假以时日,天下大势才能交到百姓手中,而非一人做主酿成祸患。” 听到这里林小风不禁气急败坏:“可笑!自以为是!朝堂上那么多精英哪个不比你聪明?就你懂治国?”他心中暗骂这年轻人真是头铁得不行在别人面前说这番话早就被拉去菜市口喂狗了。 “我觉得他们确实没我聪明。”李执的回答让林小风更加无语他心中暗自感叹这真是个杠精! 然而林小风也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执着和才华不能轻易放弃。他决定采用另一种方式来引导他:“李执你翻开史书一看大半本都在犯错。我们为何不能从历史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寻找一条更好的道路呢?” 李执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小风他感受到了这位侯爷的深沉和智慧。他开始认真思考林小风的话是否真的有道理。 在沉思良久之后李执决定接受林小风的建议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理念:“侯爷学生愿意留在阳曲县安心治学。但是学生的想法并不会因此改变。我相信只有让百姓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真正实现天下太平。” 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了李执的坚定和执着。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只要加以引导必定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于是他开始为李执详细安排前往阳曲县的事宜并叮嘱他要专心治学不能随意宣扬自己的想法。 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林小风看着李执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啊!希望他能够在阳曲县找到自己的道路。” 而李执在离开建业侯府的路上也陷入了沉思他开始认真思考群己权界的问题以及如何将自己的理想与现实相结合。他知道自己的道路还很长但是他坚信只要不断努力就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 天上星河流转夜色已深。在这寂静的夜晚两个不同时代的灵魂因为共同的理想而产生了交集。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道路并不容易但是他们愿意为了理想而不断努力前行。这种精神将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进直到实现自己的理想为止。 在前往阳曲县的路上李执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引导下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道路实现自己的理想。 而此刻在京都的公主府中林小风也站在窗前遥望星空。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但是他也坚信只要大家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实现天下太平的理想。他期待着李执的成长和归来期待着他们共同为这个理想而奋斗的那一天。 在公主府大门外,李执手握林小风赠予的银子,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他回首望向灯火辉煌的公主府,心中充满了感激。今晚与林小风的一席话,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也坚定了他追求理想的信念。 然而,当他想起林小风最后给出的那个答案——“爱”,李执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憨笑。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建业侯·····好变态啊·····” 尽管如此,李执还是将这个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他明白,林小风所说的“爱”,并非世俗之情爱,而是一种对天下苍生的深沉关爱。这种爱,或许正是打破治乱循环、引领盛世过渡的关键所在。 李执抬头望向星空,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的道路还很长,但有了这份“爱”的指引,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为天下百姓带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潞西堡皇宫内,富丽堂皇的书房中,汉江王正沉浸在各类奏报之中,眉头紧锁,显然正面临重大的决策。桌上的航海图更是透露出他对于海洋的野心和期待。 此时,八皇子李季彤带着满脸的急切,步履匆匆地闯入了书房。他一身锦衣,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英气,又带着些许焦虑和期待。 汉江王从堆积如山的奏报中抬起头,不悦地皱起眉头。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海洋,藏着无尽的威严和智慧。尽管他身着便服,但依然无法掩盖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气。 “未经通报,谁允许你进的书房?”汉江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明显的不悦。 李季彤感受到父皇的威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深知自己的父皇是个严厉的人,对于规矩和礼仪看得极重。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起勇气,快速地说道:“父皇,儿臣有要事通报,剃刀会的行踪已经有线索了!” 汉江王抬起头,正视着李季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于这个一直努力却屡遭挫折的儿子,心中也有着复杂的情感。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李季彤所带来的消息。 “说吧。”汉江王简洁地命令道。 李季彤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收到的消息详细地汇报给父皇。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亲眼见到了那四个可疑的人物。 汉江王听着李季彤的汇报,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明白,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这将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然而,他也知道李季彤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已经多次提供过类似的线索,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次儿臣有把握确认是真的!”李季彤笃定地说道,“已经反复核实过,这四人极度可疑,是以前那些人不能比的!” 汉江王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问道:“他们没有特定的工作,但是从不缺钱花。经常与人谈天说地,总是一副见识广博无话不谈的样子,是这样吗?” “是的,父皇。”李季彤点头应道,“而且,他们总是在集会上抛出有争议性的话题,引起议论,暗中观察人群。此外,他们还经常关心身边的人,并喜好询问一些敏感的问题,无论是军事还是商事都曾谈过。” 汉江王听后陷入了沉思。这些细节听起来确实符合剃刀会成员的特征。如果他们真的是剃刀会的成员,那么这次的消息就极为重要。 “这四人行事如此隐蔽,起初是被谁发现的?”汉江王再次询问道。 “是教区内一名神父举报的。”李季彤回答道,“说来也有些意外,据儿臣派人探查得知,神父并不知晓这四人的身份。纯粹是因为他们在集会上向教会大力表忠心,把别人的风头都盖过去了,引来了神父的嫉妒。神父因此将他们举报为扰乱教会秩序。” 李季彤继续说道:“现在各大教区都在严管之中,这等看似不起眼的举报也不得不处理。可一调查竟真的发现了问题。逐渐深入之后,发现这四人确实非同常人。他们不仅学识渊博、见识广博,而且行事极为谨慎、机智过人。” 汉江王听后点了点头:“好!这件事办得不错,继续派人查下去吧。” 听到父皇的赞许,李季彤心中美滋滋的。他一向渴望得到父皇的认可和赞赏,此刻终于如愿以偿。然而,当他听到下一句时,脸上的喜色骤然凝固了。 “这件事既然已经有些眉目了,那就不需要你亲自负责了。”汉江王缓缓地说道,“交给旁人去做吧。” 李季彤大急:“为什么啊父皇!”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在这个时候让他放手。 汉江王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轻摆了下右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要着急,朕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说着他手指向桌面上的海图,“此图是靖江部分商船在费列罗近海的航线图。朕已经派人反复确认过其准确性了。” 李季彤凑上前去仔细地查看海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航线和港口信息。他抬头看向父皇不解地问道:“父皇的意思是……” “朝廷的官船都是由战船护航的。”汉江王解释道,“而有一部分应该是民间的私商船队。其中有一队民间商船来往极有规律可循,你派人带着咱们的船队在近海处等待他们回航后将其埋伏起来并换上他们的旗帆和服饰,然后借着这个身份进入靖江打探情况。” 听到这里李季彤恍然大悟:“原来父皇是想让我借此机会深入敌后刺探军情!”他顿时感到责任重大且充满了使命感,“儿臣定不辱使命!” 汉江王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到底当初是朕害了你。如果不是朕贸然将林小风带上船,你也不会遭到他暗算留下暗伤。”他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些年你的努力朕都看在眼里,这次把这个最危险也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完成,希望你能把握好机会。” 李季彤被父皇的话深深打动,他跪下行礼道:“儿臣多谢父皇信任!此番出行定不辱使命,将靖江内情一一调查清楚!” 汉江王挥手示意他起身:“起来吧,你记住到了靖江之后不需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在江陵港入港即可。若遇到官兵盘查就用银子打发他们便是了,剩下的就是见机行事。”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你对靖江的人情尚不了解,不过朕会给你派一些得力助手协助你完成任务。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看管好他们不要任其擅自行动,一旦被察觉就立刻返航回国绝不能被靖江方面发现。” “儿臣明白!”李季彤恭敬地应道,“儿臣这就下去提前准备。”说完他退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戴德罗教区一间民房内,佛伯乐、卡拉米四人正躺在屋中一片无言,他们已经冒险来到教区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收获。 佛伯乐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兄弟们,再这么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进度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这段时间的失败让他感到有些沮丧和无奈,但他知道不能就此放弃,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 卡拉米闷声道:“回圣城吧,我早就想回去了,这里想找个女人都费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以及对当前生活的厌倦和无奈。其他人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但都没有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 佛伯乐听着兄弟们的抱怨和牢骚,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大家怎么看。”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卡拉米、卡乐咪、艾瑞克三人撑起身子,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忐忑,齐齐看向佛伯乐。在这个陌生的西方世界,他们四人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依靠。佛伯乐,作为他们的小队长,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主心骨。 佛伯乐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是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房间,华丽的壁灯、精致的挂毯,还有窗外那陌生的星空,都提醒着他们,这里不是故乡靖江,而是遥远的西方。他收回目光,沉声说道:“咱们不如就躺这算了,反正手上有的是钱,等将来戴德蒙教会跟靖江打起来,咱们就趁乱回去,如何?” 卡拉米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说:“可是上头派的任务·····” “什么他妈任务啊!”佛伯乐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三年又三年!老是给咱们画饼吃,我又不是没管过人,上头越来越他么鸡贼。” 卡乐咪和艾瑞克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共鸣。他们确实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和不确定的未来。佛伯乐的提议,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咱们就不用干了,待着就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正咱们立的功劳已经够多了,下半辈子回靖江吃喝不愁。”佛伯乐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三人互相看看,眼神交流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是啊,现在又没必要继续努力了,上头给的目标,他们心里都清楚,那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与其在这里耗费青春和精力,不如趁早放手,享受生活。 “那咱们上哪潇洒去啊?”心理包袱一丢,卡乐咪立刻动了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找女人去!喝酒去!多花点钱也不怕,上次就是怕花钱没玩痛快。”卡拉米也激动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第20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佛伯乐却眉头紧皱:“现在这些都得私下交易,价格高得很。咱们钱虽然暂时够用,但以后难免要活动,万一碰到意外没钱打点怎么办?再说你们几个前两天不都找过女人了吗?我觉得咱们还是出去买两条鱼得了。” “我说你可真有瘾啊!”卡乐咪不满地说道,“能找真人谁他妈要鱼啊?就这一次玩个痛快!上次哥几个找的女人都不正经,一帮新手,裤子都不愿意脱!” “这次找个正经的。”艾瑞克也附和道,“玩完了就找个工作先忙着,在这耗日子。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好!就该这样!”卡拉米立刻说道,“先好好爽一次!”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艾瑞克突然激动得大叫:“就这么定了!” 四人发出欢快的叫声,仿佛已经抛开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既然大家都愿意去放纵一次也无妨,反正都已经决定躺平了那就先萧洒一天! 夜幕降临,星光璀璨。四人踏上了寻欢之旅,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虽然教会强力禁酒限娱,但是根植于人性中的东西是难以被限制的。寻欢作乐显然就在其中。他们作为资深的地下活动专家自然知道这些隐藏起来的娱乐场所开设在哪。 很快,四人便寻到了一处理想的去处。那是一处隐藏在暗巷中的地下暗娼经营之所。此地不但有酒有肉还有女人,特正规的那种。他们先是豪爽地点了一排的麦酒,四人举杯畅饮,一人两杯咣咣下肚,尽显豪迈本色。酒劲上头,他们各自挑选了心仪的对象,拥着走入房中,尽享温柔乡。然而,这欢愉的时光却是短暂的。 三分钟后,佛伯乐双手枕在脑后,目空一切地望着天花板,脸上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红晕。身边的佳人催促道:“快穿衣服出去,这次不收你钱了。” 佛伯乐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这力道之大,甚至半扇门都掉了下来。伴随着妓女的尖叫,五名穿着制服的大汉涌入房中。他们的制服上赫然印着戴德蒙教区的军队标志! 佛伯乐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五名大汉已经将他们强行拉起,并拿起地上的衣裳将他们的脑袋包裹了起来。一切来得太快,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交流就被带走了。 在黑暗之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佛伯乐度过了度日如年的时光,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他无从得知,只能在这片黑暗中默默等待。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着,佛伯乐努力感受着马车的转动方向,却依旧没有头绪。他的心中充满了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被绑架的原因。其他三个兄弟是否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他们为何会遭此劫难? 终于有一天,马车进入了平坦的路段,颠簸感减弱了很多。佛伯乐默默感受着马车的转向,虽然依旧没有头绪,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期待。一个小时后,马车堪堪停下。他被拽下了车,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卡拉米等人的叫喊声。虽然心中焦急万分想要呼喊,但身边的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又一次暴力地将其带走。 没走多远佛伯乐被松开了束缚,头上的头巾也被摘掉。光线逐渐映入眼帘,虽然不强但却带给他一股刺痛感。他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眼前的光线,逐渐看到了一个站在面前的人影。一张靖江人的脸映入眼帘!佛伯乐心中惊骇欲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汉江王看着他淡淡地开口道:“你可是剃刀会之人?”他说的并不是靖江话而是一种佛伯乐熟悉又陌生的语言。佛伯乐呼吸粗重地回答道:“你是谁?这里是哪?” 汉江王淡然一笑:“这里是潞西堡,我是潞西堡的皇上。”潞西堡!潞西堡的皇上!佛伯乐的瞳孔蓦地放大,无数记忆开始涌上心头。当初他之所以被留在费列罗港口,一部分原因就是调查靖江的叛王——就跟潞西堡有关。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就是靖江的王爷!他竟然在西方建国了! 冷汗一丝丝从佛伯乐额头上渗出,情况不妙啊·····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死在这。最大的问题是他知道的细节最多,可是那三个兄弟知道多少,他并不清楚。现在四人被分开,只要有一个人说漏嘴,就完蛋了! 佛伯乐咽了口唾沫,抬头道:“皇上陛下,我只是个普通百姓,为什么要抓我?”汉江王上下又打量了他两眼,“不,你不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怎会如此冷静呢?”佛伯乐扯了扯嘴角,“陛下说笑了·····我·····我只是胆子比较大。我还有其他三个兄弟,他们人在哪?为何陛下要先见我?”“朕没有恶意。”汉江王缓缓说道,“他们三个被抓的时候说你是他们老大,所以朕就先找你谈了。”佛伯乐心中一紧,但他知道此时必须保持冷静和谨慎。接下来的谈话将决定他和兄弟们的命运。 夜色如墨,深沉压抑,靖江王府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三个被俘的剃刀会成员,面无表情地站在殿下,面对汉江王的审视,他们眼神坚定,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 “这三个狗比!”汉江王心中暗骂,他们的背叛让他感到愤怒和失望。但事已至此,他必须冷静应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妈的,不过卖了也好。”他心中暗想,至少这样可以避免那三个蠢货在审问中露出马脚。他瞥了一眼那三个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佛乐乐心中烦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汉江王,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一些线索,但汉江王的面容如同深渊一般难以窥测。 “这个靖江的叛王找剃刀会干什么?”他心中疑惑重重,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他知道剃刀会与教会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但汉江王为何会插手其中? 他正思索着,突然汉江王开口道:“朕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你是不是剃刀会中人也不必急着回答朕。相信你那三个兄弟中总有人愿意说出实情,现在不妨稍待。” 佛乐乐心中一惊,暗叫不妙。他感到一股浓浓的绝望在心中升起,脸色变得灰败不堪。他混迹江湖这么长时间,一路顺风顺水,可今天却可能要不明不白死在这了。 汉江王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回桌前忙碌起来。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队士兵入殿觐见,拜倒在地道:“陛下,三名嫌犯均已经招认,承认是剃刀会成员。” “至于为何出现在戴德罗教区,三人一概不知,全都说是此人指使。”士兵一指佛乐乐,接着道,“陛下,是否下重刑审问?” 佛乐乐面如死灰,心中怒骂那三个狗东西又卖了他一次。他看着汉江王,等待最后的审判。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汉江王并没有下令对他用刑,而是摆了摆手:“不必继续审了,将那三人带下去治伤吧。” 治伤?佛乐乐微微愣神,随后诧异地抬起头。他看到汉江王已经走至身前,笑吟吟道:“你还有话要说么?” 思忖片刻,佛乐乐当即道:“我就是剃刀会中人,今日落入陛下之手,我无话可说。”他决定坦白自己的身份,看看能否赢得一线生机。 汉江王抚掌而笑:“好!来人,赐座!” 佛乐乐心中暗喜,看来汉江王并不想杀他,而是想收买剃刀会。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如野草般疯长。他心中逐渐稳定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谈判。 刚一落座,他就听汉江王道:“朕早闻剃刀会大名,在诸多国家中都有剃刀会行动的轨迹。你们胆敢在教会如日中天之时暗杀教士,这一点着实让朕佩服。” 汉江王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剃刀会的赞赏和敬意,让佛乐乐感到有些意外。他抬头看向汉江王,发现对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朕并非教会中人,新心灵舍在朕眼里与邪魔无异。欺压良善、收拢民财、甚至将触手深入各国干扰朝政!此中种种,朕绝不容忍!”汉江王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教会的深深厌恶和不满。 佛乐乐心中暗喜,看来汉江王与教会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与汉江王达成联盟,共同对抗教会。 接下来,汉江王开始向佛乐乐讲述了自己与教会的恩怨。原来当初他初登皇位之时,潞西堡国内便有红衣主教前来商讨供奉和建立教堂事宜。然而教会却不断变本加厉地干涉朝政、欺压百姓,最终让他忍无可忍处死了两名红衣主教。 “奉之弥繁,侵之愈急,终使朕忍无可忍。”汉江王叹息道,“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此事?” “我听说过!”佛乐乐激动地说道,“此事剃刀会内无人不知!原来竟是陛下所为!陛下为民除害真是让人佩服!”他佯装激动地站起身来表达自己的敬意和钦佩之情。同时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汉江王竟然如此英勇果敢地与教会抗争。 汉江王笑笑:“说来倒也没什么,我国有一种武器名为神罚,此武器威势惊人。虽然我国抵不过教会军队但是对方也不能奈我何。长久僵持下来朕便以神罚武器为引寻求谈和。” “原来如此。”佛乐乐道,“陛下一心为民着实让人佩服。可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陛下如何能使的动戴德罗教区的军队?这应该是教会手下的军队才对。” 汉江王道:“这也不难解释因为神皇就在朕这里做客。”说罢他拍了拍手:“将神皇请来。”没过多久神皇匆匆赶到殿内还是他在圣殿时的穿着打扮,只不过人却少了许多精气神,老老实实站到一旁。这一幕让佛乐乐眼角开始猛跳,心中暗自咋舌,没想到神皇竟然成了这幅穷困潦倒的模样。 “如你所见,他现在奉朕为主。”汉江王继续说道,“在朕手下做事,所以你也不必怕教会再针对剃刀会行事。朕之所以如此开诚布公,本意还是想与剃刀会合作。现在该朕问你了,剃刀会内部情况如何?你们为何会在戴德罗教区?”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佛乐乐等待着他的回答。此刻的佛乐乐心念电转摆脱那些纷繁的想法努力不去看站在一旁的神皇。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潞西堡国王是叛徒、神皇被掳、教会通过神皇被潞西堡掌控、六大教区征兵、城墙增加城防武器……种种迹象表明汉江王想联合剃刀会一起反抗! 思虑半晌后佛乐乐深吸一口气道:“既然陛下如实相告那我也不能隐瞒。”接着他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剃刀会的情况以及他们为何会在戴德罗教区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汉江王,“这些年剃刀会发展的势头很快,最多时已经发展出了五千余人。我们已经在圣城内建立了剃刀会据点,并且将此地改为总部。本来以后酝酿好实力再反攻教会,但是没想到突然来了一支势力带兵大举进攻了圣城。” “他们攻下圣城后扶持了一个傀儡神皇,将城中的动乱归咎于剃刀会。无数士兵在城中搜寻剃刀会的踪迹,原本我们还想组织人手反抗一下,没想到他们异常狡诈竟然放开了圣殿的金库收买了我们不少兄弟。”说到这里佛乐乐不禁有些气愤和无奈,“当时我跟一些忠心兄弟们就在城中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跟着一部分圣城内恐慌逃难的百姓来到了戴德罗教区。” “后来我们觉得风头已过,再想离开回到圣城查看情况,再做打算。没想到教区内已经戒严,无法离城了。情况就是这样。”说完这些佛乐乐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看向汉江王,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而汉江王则暗自点头,表示对佛乐乐所说的话基本相信。这也让佛乐乐感到一丝欣慰,至少他们没有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接下来双方开始商讨具体的合作事宜,共同商讨如何对抗教会的压迫和剥削,为百姓谋求更好的生活。虽然前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实现他们的目标。 “不知,还望陛下告知。”佛乐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谦卑与疑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渴望。 汉江王的眼神变得深沉,仿佛被厚重的历史与记忆压得沉甸甸的。“他们是靖江人,从遥远的东方而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暗中活动已经很久,想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佛乐贝故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听说过他们,但是·····这些人不是来做生意的么?”他试图在语气中注入一丝不可置信,同时却在心底冷笑。 汉江王摇摇头,沉声道:“你们把靖江人想得太简单了。他们明面上是来做生意,但实际上对这片大陆已经图谋已久。”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要看穿佛乐贝的内心。 他继续道:“靖江在东方是一个极其残暴的国家,对外四处发动战争,对内则压榨百姓无恶不作。他们现在正试图用同样的手段来征服这片土地!” 汉江王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愤怒,仿佛亲身经历过那些苦难。而佛乐贝则在心中冷笑不已,他想起了自己在靖江的日子,那些所谓的残暴与压迫,不过是一些人的夸大其词罢了。 “可是陛下如何得知靖江这样一个遥远的国家?”佛乐贝试图将话题引开,“他们据说离这里有万里之遥。” 汉江王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因为朕来自靖江,朕在靖江就如同你们剃刀会一般,曾带着不堪受压的百姓奋起反抗。然而,我们力量薄弱,最终被靖江的军队镇压。无奈之下,朕只能逃亡海外,在这潞西堡重新建立国家。”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朕本想带着百姓安稳度日,却没想到此地先是有教会盘剥,后来靖江又将目光盯上了这片土地。” 汉江王的语气变得坚定有力:“神皇从圣城中逃亡至此,朕看准机会将他带回潞西堡,强命其让教会配合朕。但是即便如此我们的实力还是不够强大,因此朕必须联系更多有识之士才能抵御强敌将靖江这残暴的侵略者打退。” 他瞥了佛乐贝一眼继续说道:“剃刀会在朕眼中就是不二之选。想来会中必定义士无数,面对教会的强权压迫依然敢奋起反抗。如今风波再起正是大家联合起来抵御外敌的机会。这也正是为何朕将你们请来此地的原因。” 汉江王的话语让佛乐贝心中暗自冷笑,但他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陛下如此看重我们剃刀会真是让我们倍感荣幸。” 汉江王叹息道:“贵会长果然是义士大难当头还想着会中兄弟。”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日后总有机会见面,现在还是先说说你们吧。朕说了这么多你们四人是否相信朕所言,愿意跟朕合作呢?” 佛乐贝诚恳地点头道:“我自然相信陛下!陛下敢于反抗教会已经是剃刀会眼中的英雄。只是不知道我们几个身份低微有什么资格跟陛下合作呢?” 汉江王闻言上前伸出双手按住佛乐贝的双肩:“身份低微不是耻辱,只要行的是正道一样可以成大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让佛乐贝不禁有些动容。 “朕欲与贵会合作,你们可以帮朕去往圣城联系会长和其他剃刀会成员。将来两方合作必然会有更雄厚的实力对抗外敌。等将来靖江这帮强盗从这片土地退去我们将创造一个没有教会的世界,百姓不再受任何人欺压!”汉江王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憧憬。 佛乐贝被汉江王的话语所感染,他抬起头坚定地看向汉江王:“陛下说的好!这就是我们成立剃刀会的初衷啊!我们与陛下果然是一路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没有压迫与剥削的未来。 汉江王哈哈一笑,拍了拍佛乐贝的肩膀:“好,你说的才好!今日神皇也在这里正好给你我做个见证。虽然会长不在但是朕可以与你歃血为盟证明朕的诚意,你觉得如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信任。 佛乐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神皇抬起手指着他道:“用他的血行不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挑衅,仿佛是在试探汉江王的决心与诚意。 神皇伸出手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怒吼道:“凭什么用我的血!用牲血你没听见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被当成了牺牲品一般。 汉江王挥了挥手示意神皇安静,然后看向佛乐贝认真地说道:“既然你愿意与朕歃血为盟,那朕就用自己的血来证明诚意。”他说着便伸出手让侍卫取来一把小刀和一碗酒。 佛乐贝看着汉江王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也伸出手与汉江王一同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酒中。然后两人一同饮下血酒,立下了誓言。 饮过血酒之后,汉江王道:“这一路上强将你们请来是朕有失礼数。你跟你那几个兄弟就现在宫中小住几日,平日也好看看城内的繁华。等一切准备好就可以出发,将来若是双方合作成功,朕愿意向剃刀会提供钱财资助会内兄弟发展壮大。” “多谢陛下!”佛乐贝感激地说道,同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如此顺利地与汉江王达成共识并且得到了他的信任和支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佛乐贝和他的兄弟们被安排在了宫中最好的客房里居住,并且每天都有专人服侍他们的饮食起居,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贵待遇,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与汉江王合作的决心和信心。 而汉江王也在这段时间里不断地与他们交流、商讨合作事宜,让他们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和决心,同时也让他们对未来的合作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然而,在圣殿内与狗尾巴草儿交谈时,佛乐贝却将这段经历以嘲讽的口吻讲述出来:“你们要找的那个叛王啊!他现在在潞西堡当了皇上!我为了靖江决定赌一把以剃刀会的身份深入潞西堡直接面对反贼假意跟他合作。”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讲述一个荒谬的笑话一般,“卡拉米那三个废物!差点给我整露馅了·····这个我后面我跟你细说。好在我当时沉着冷静他不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被我一说果然上当了还要跟我歃血为盟待我如座上宾!我当时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佛伯乐叉着腰,放声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仿佛连空气都在震颤。他的笑声里充满了得意与满足,仿佛捡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宝贝,那种兴奋,那种狂喜,仿佛连梦境都难以承载。 “哈哈,这功劳捡的,真是太过瘾了!”他大笑着说道,满脸的喜色,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将会有的荣耀与赞誉。 狗尾巴草儿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他忍不住追问道:“你先别笑了,之后又发生什么了,细说。” 佛伯乐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详细叙述起来:“之后,那位潞西堡的大臣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并派人带领我们参观王城。”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陪同我们的是一位皇子,他温文尔雅,对我们照顾有加。我们在王城内四处游玩,他始终陪在我们身边,不断用言语拉拢我们,许诺我们各种好处。” 佛伯乐摇了摇头,感叹道:“说实话,那潞西堡的王城建设的真是十分不错,城内的百姓看起来也安居乐业,生活得很是惬意。” 他看向狗尾巴草儿,继续说道:“除了这些,那几日他们一直在试图给我们灌输靖江很凶残的印象。” 狗尾巴草儿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佛伯乐苦笑了一声,回答道:“哎,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靖江百姓生活困苦,地方上横征暴敛,上层贪污享乐之类的。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举了例子,要不是我去过靖江,恐怕就信了。” 狗尾巴草儿摸着下巴,乐了:“听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倒不能说靖江没有这些事……” 佛伯乐愣了一下,反问道:“啊?我怎么没见到?” 狗尾巴草儿淡淡道:“你在靖江才呆多久,我又呆了多久。这些问题,天下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只是程度不同罢了。一和九十九都是数字,但中间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靖江虽然有问题,但是比之教会可强了太多了。” 佛乐乐有些发呆,他愣愣地问道:“那他们跟我说靖江那些横征暴敛,百姓生活困苦的例子都是真的?” 狗尾巴草儿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回京都时,建业侯曾带我去过报社,他跟我说过一番话。把个案描绘成现象是别有用心,把现象粉饰成个案那就是谋权害命。”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着佛伯乐说道:“显然,潞西堡对你别有企图,他们说的话,你听听就好,十句里能有三句真的就不错了。后来又发生什么了,你继续讲。” 佛伯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虽然想跟剃刀会合作,但对我们并非特别重视。后来我们休息了几天,等状态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便派人送我离开教区范围。”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道:“临行的时候,他们还给我们配了两个人同行。现在卡拉米他们正带着那两个人在城里乱晃,这些就是全部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狗尾巴草儿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你先配合他们吧,有重要消息及时给我传回。我这边要立刻将消息传回靖江,让他们早做准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邪魅一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若不来招惹我们还好,但凡要敢有动作,我们定然要给他迎头痛击!” ······ 此时,在遥远的靖江,林小风正躺在公主府的院中纳凉。黄昏时分,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清凉。他手中拿着一纸信报,脸上洋溢着喜滋滋的笑容。 这是从歌峰湾传回的消息,歌峰湾的造船厂造出的铁甲舰即将抵达泗水港,准备接受朝廷的审阅。这艘铁甲舰的尺寸比朝廷现有的最大战船还要长出几米,它的即将出世,预示着靖江将成为海上的霸主。 林小风激动不已,这样的历史性时刻,他决定带儿子出去见见世面。然而,当他喊来儿子林弘万时,却发现他并不在家中,而是和谢小信一起出去找小草了。 林小风有些无奈,这个儿子总是让他操心。他吩咐下人去寻找他们,并决定等他们回来后,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而此刻,林弘万和谢小信正走在小路上,手中拎着点心和甘蔗,边走边聊。林弘万告诉谢小信,他要去小草家给她送点吃的,因为她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她即将上女校,需要一些鼓励和支持。 两人来到小草家附近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两道人影在前面走着。他们好奇地躲在一旁观察,却发现那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阴谋。 林弘万和谢小信相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色中,朦胧的月光洒在静谧的街道上,映出两个身影,那是张鹏和小草。 “鹏哥,这些书很贵,我真的不能收。”小草的声音中充满了犹豫和担忧,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张鹏微微一笑,他的身材高挑,面容清秀,带着一股书卷气。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一摞书,“小草,这都是旧书,你不是要去女校了吗?我找人打听,这些书将来你都用得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草就急切地打断了他,“可是·····” “哎呀,咱俩这关系还差这几本书么?”张鹏挥了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收下就对了!” 小草看着张鹏那坚定而热情的眼神,心中的防线逐渐崩溃,她慢慢地接过了那些书,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就在这时,张鹏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对了,林弘万那家伙最近没来骚扰你吧?我最近听说他老往妓院跑。” 小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张鹏会突然提到这个名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啊!他竟然是这种人?” 张鹏点了点头,“你以为呢,说不定他在外面都有孩子了。” 而在街道的另一头,黑暗中的林弘万咬牙切齿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头黑发在夜风中飘扬。此刻,他的双眼闪烁着愤怒和嫉妒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他妈的!张鹏这兔崽子来献什么殷勤?还要往老子脑袋上扣屎盆子?”他愤怒地低声咒骂着,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旁的谢小信啃着甘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人家跟小草关系一直不错呀,你以前拉着小草到学校参观,还给人家补课,结果自己都学不明白,补一半给人家扔教室了,剩下都是张鹏给补的。” 林弘万闻言更加愤怒了,“妈的!张鹏学习比我强多少?我就是没好好学!”他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冲出去与张鹏决一死战。 然而谢小信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啃着甘蔗,“你最好不也就考倒数第八么?人家张鹏现在都考上秀才了,咱们学校光荣榜上都有张鹏的画像。” 林弘万愤怒地别过头去,不愿再听谢小信的话。他满心怨念地盯着张鹏和小草的方向,“还有小草,怎么就要他的东西了!不行,我忍不下这口气!”说着,他猛地抢过谢小信手中的甘蔗,大步向张鹏和小草走去。 此刻的张鹏和小草还在细碎交谈着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突然,两道蒙面人从黑暗中猛的窜出,一人勒住了张鹏的脖子,另一人站在小草身旁虎视眈眈。 林弘万拿着一根大甘蔗,在张鹏的胸口猛敲了几下。张鹏猝不及防之下,痛得惨叫出声。而小草则被吓得不知所措,尖叫了一声。 “谁叫你们在这搞对象的!”林弘万厉声呵斥道,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小草被吓得瑟瑟发抖,而张鹏则痛苦地呻吟着。林弘万指着他们两人,“都给我站好了!说!你们是不是搞对象了!” 张鹏挣扎着否认,“没有·····我们没有·····”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那么无力。 林弘万鄙夷地看着他手中的几张银票,“就这么点钱也敢学人家出来搞对象!都几点了还不回家,明天不用上课了?!”他瞪了张鹏一眼,“你都毕业了还不好好工作!真是没出息!” 接着他走向小草面前比划着甘蔗道:“我告诉你,找男人就得找个能保护你的。刚才那个男的,他根本保护不了你。”小草被吓得瑟瑟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而谢小信则站在一旁小声地劝说着林弘万不要太过火。然而此刻的林弘万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搭到了林弘万的肩膀上,“少爷,老爷找你回家。”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道。林弘万愣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脸上的愤怒和嫉妒瞬间消失无踪。他低下头去乖乖地跟着彪形大汉离开了现场,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张鹏和小草以及满脸无辜的谢小信。 随着面巾落下,小草看清了来人的脸,“林弘万!又是你!”她带着哭腔喊道,然后掩面飞奔回家。 林弘万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跟着彪叔回家。父子二人对坐在书桌前,林小风不悦道:“天天不着家,每晚都出去惹是生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林弘万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他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即使他以前闯了再大的祸父亲也只是轻轻地责备他几句而已。但是这次不同了,他能感受到父亲身上的怒火和失望。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给我在家里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林小风严厉地说道。林弘万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着,不敢有任何反驳。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不仅伤害了小草还惹怒了父亲。他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原谅,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了。 “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林小风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找你回来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靖江的铁甲舰已经造好即将运送泗水港由朝廷审验,这是开拓眼界的大好机会。我决定带你去见一见世面,届时肯定还有不少朝中官员,你好好在家准备一下别在人面前失了礼仪。”听到这个消息林弘万瞬间兴奋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真的啊爹!那我这几天好好在家准备!”然而林小风却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坐下!”他瞪了林弘万一眼继续说道:“你要是有殿下一半的沉稳我就省心了,你那么多弟弟妹妹能不能做个好榜样?”林弘万只能乖乖地坐下,听着父亲的训斥和教导。他知道这次父亲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必须好好表现才能重新赢得父亲的信任和尊重。同时他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行为确实太过幼稚和荒唐了,不仅伤害了别人也让自己陷入了困境。他决定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努力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人,让父亲和家人都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第20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我听说李阁老家有个外孙女年龄比你大点但长相不错,改天爹去替你相看。”林小风突然提到了一个让林弘万感到意外的话题。他愣了愣神然后急忙摆手道:“不用了爹我自己能找。”然而林小风却并不相信他的话,“你能找个屁!”他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想找那我就替你找了,反正这个家早晚都得由你来扛,早点成家立业也好让我省心。”听到父亲的话林弘万感到有些无奈和焦虑,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并不想被包办婚姻束缚住自己的未来,“爹,我自己的事能不能别替我操心了啊?”他试图跟父亲沟通但是却被父亲一口回绝,“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懂不懂?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我怎么给你安排你就怎么受着就完事了!那小草有什么好的?”林小风瞪了你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你,你感到有些无奈和沮丧但是却又无法反驳父亲的话,你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觉得她好就行了。”林弘万抬起头,坚定地看向父亲,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力量。 林小风冷笑一声,“好啊,你终于承认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允许再见她,见一面我就关你一次,听懂了吗!” 林弘万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倔犟的光芒,“爹!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小时候你还给我讲过什么自由爱情故事,现在都忘了是吗?这些事都是我私事,用不着你管。” “你也知道那是故事啊!”林小风愠怒地别过头去,“你是家里长子,将来这个家早晚得让你扛起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岂不翻了天了?!行了,不用再说了,回去睡吧!” 林弘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平息,“老古董!”他愤然离去,留下了愤怒而失望的林小风。 林小风错愕地看着门口,他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叛逆和不听话。他感到有些心痛和无奈,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的成了老古董了吗?” 林弘万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平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开始回想父亲的话和自己的行为,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夜无眠,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而另一边的林小风也一夜未眠,他在书房中独自思考着如何与儿子沟通,如何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奈。 随着时间的临近,铁甲舰的到来在朝堂上掀起了一股热潮。朝堂上的大臣们无不对此充满期待,他们纷纷议论着这艘由兵部联合北廊大学共同研发的科技杰作。 天下太平的盛世之下,北廊大学的各种新奇科技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而最近,更是爆出了摩天大楼即将在京都动工的消息,这无疑为朝堂上的科技热情又添了一把火。 李德贤,这位朝堂上的重要人物,早已对这艘铁甲舰翘首以盼。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科技的狂热,每当有新的科技进展,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而这次,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铁甲舰的真容。 然而,对铁甲舰充满期待的并不止李德贤一人。靖江帝,这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也对这艘科技战舰抱有极大的兴趣。当铁甲舰抵达江陵港的消息传回京都时,他当即决定在休沐日带领百官亲自前往检阅。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靖江帝的圣驾被送上了前往江陵港的火车。这条联通京都和江陵港的火车线路早已修建完毕,成为了靖江当下最繁华的一条交通要道。 火车头等车厢内,气氛庄重而热烈。靖江帝端坐在沙发上,身旁的李凌珏和林弘万恭敬地陪坐着。他们时不时地向靖江帝介绍着铁甲舰的种种特点和优势,而靖江帝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问。 对面坐着的是李德贤和林小风。李德贤望着窗外的风景,脸上流露出些许急躁之色。他对于即将见到的铁甲舰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恨不得立刻就能亲眼看到这艘科技战舰的雄姿。而林小风则面带微笑地看着儿子林弘万与靖江帝的交流,心中满是欣慰和自豪。 自从那次父子二人在书房发生争执后,林小风便带着儿子去了北大理寺参观了一些针对不孝之人的小玩具。这次经历让父子二人冰释前嫌,也让林小风更加明白了与儿子的相处之道。他决定以后不再过分干涉儿子的选择,只要儿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他便心满意足了。 火车飞驰在铁轨上,原本两日的路程在短短半日内便已经到达江陵港。江陵港外早已布满了无数守卫和锦衣卫,他们列队迎接靖江帝的到来。当靖江帝和百官们走下火车时,他们的目光立刻被海上那艘巨大的钢铁巨船所吸引。 在刺目的阳光下,长达近百米的铁甲舰停泊在港口中。它的船体已经被大漆涂抹过一遍,看不出原本的金属色彩。但是边边角角闪耀出来的金属光彩却让人感受到这艘船的非凡之处。百官们议论纷纷,对于这艘科技战舰赞不绝口。 林弘万和李凌珏也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他们对于即将开始的检阅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之情。“殿下你看这船真大真威风啊!”林弘万感叹道,“不知道咱们能不能上去看看呢?” “应该可以吧毕竟咱们是跟着外公一起来的。”李凌珏猜测道,“不过咱们也只能看看罢了想开船是不可能的了。” 靖江帝驻足良久后终于开口问道:“此船具体有何名堂?谁来给朕详细讲解一下?”林小风闻言立刻越众而出向靖江帝详细介绍起这艘铁甲舰来。他从船的长度、火炮配置、旋转炮台的设计以及船体的防护等方面一一进行了讲解让靖江帝和百官们对这艘科技战舰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在讲解过程中林小风的慷慨激昂和自信满满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纷纷为这艘科技战舰的雄姿和威力所折服对于未来的海战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当林小风提出邀请靖江帝登船查看时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靖江帝面露喜色抬手道:“好!那就登船查看吧!”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百官们纷纷开始登船参观这艘科技战舰的内部设施和细节设计。 进入船中后林小风便不再担任讲解员的角色而是由专门的人员为百官们介绍船内的各种设施和功能区域划分。整艘船被分为四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功能区域包括宿舍区、作战室、仓库、医务室以及娱乐室、健身房等人性化设计区域这些设施让靖江帝和百官们连连点头称赞不已。 当大家来到动力室时更是被里面的景象所震撼。几组大型蒸汽机连接着错综复杂的管道让整个动力室看起来充满了科技感和现代感。林小风主动介绍道:“陛下此处就是战舰最为机要之处只要动力室没有受到伤害整艘战船几乎不可能损毁。”他还详细讲解了动力室的工作原理和人员配置让靖江帝对这艘科技战舰的“心脏”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在动力室内林小风还特意挑选了两名长相精神的士兵询问了他们的名字和负责的工作内容。当得知他们分别负责烧锅炉和给锅炉注水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向靖江帝推荐道:“陛下您看这两位士兵精神抖擞负责的工作也十分重要可以说是我们战舰上的关键岗位啊!” 靖江帝听后对这两位士兵表示了赞赏和鼓励并勉励他们要继续努力为战舰的航行提供稳定的动力支持。整个动力室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热烈的气氛大家都为这艘科技战舰的出色表现和未来的发展前景所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 众人已经纷纷聚集到了甲板之上,热闹的人声中,只有李德贤还留在锅炉室,他正与萧焱和唐叁深入切磋烧锅炉的技术。他的目光专注,仿佛世界只剩下那跳动的火焰和旋转的锅炉。 甲板上,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靖江帝站立在船头,远望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只感觉胸中异常开阔,仿佛能容纳万物。他瞥了一眼身旁那艘传统风帆战舰的模型,再看着眼前这艘先进的战船,一种豪情涌上心头。靖江的海军,将因为这艘战船而傲然于世界。 他欣赏了一会儿无垠的海景,然后侧过头,看着身旁的林小风,淡笑道:“小风,这艘船如此出色,难道就没有任何缺点吗?”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知性的光芒:“任何事物都难以完美,这艘船自然也不例外。由于大量使用了钢铁,使得船体重量增加,因此在运输能力上,相比传统的风帆战舰并无太大优势。”他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但是,如果从速度上来看,这艘船无疑远超风帆战舰。” 靖江帝听后,默然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这船,还能造得更大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期待。 林小风点点头:“理论上来说,的确可以。现在的尺寸只是综合考量了各种因素后的结果。如果我们愿意,完全可以制造出更大的船只。” 就在此时,林弘万和李凌珏蹦跳着跑了过来。林弘万扯着靖江帝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船能开起来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林小风眉头一皱,瞪了儿子一眼:“胡闹!等大家回岸后就会开船,你急什么?”他假装生气地转过头去。 靖江帝却笑着护住林弘万:“小孩子好奇心重,想看看船开动的样子,也是正常。朕也想见识一下这船的真正实力,开船吧。” 林小风微微一愣,他看了眼远处的百官,见他们正用看热闹的眼神望过来。他心中一动,便走向人群。 “陛下想乘船出海看看,你们觉得如何?”他淡淡地问。 群臣一阵哗然,纷纷表示担忧。但靖江帝已经下定决心,他大手一挥:“相信科学!出发!” 林小风无奈地摇摇头,一路小跑通知全船准备启航。当他再次回到动力室时,李德贤还在和萧焱讨论烧锅炉的技巧。 “李德贤,别聊了,开船了!等回来再聊!”林小风喊道。 李德贤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和萧焱一起开始烧锅炉。随着黑烟从粗大的烟囱中冒出,船身开始震动。汽笛声响起,整艘船逐渐离开港口。 靖江帝和百官站在船头,看着逐渐变小的港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稳定性,远超他们的想象。 船在海面上狂奔,仿佛一柄尖刀破开海浪。李德贤迎着海风大呼小叫:“快啊!继续加速!”他的兴奋感染了全场的人。 林小风也松了口气,这艘船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心中已经开始构想未来的豪华邮轮,决心要把周志伟的风头压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陵港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靖江帝叹为观止:“竟然如此神速……”他的声音在海风中飘荡,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豪情。 船身上,黑烟如龙,从烟囱中翻涌而出,在空中勾勒出一条粗犷的轨迹,如同古老的符文,昭示着这艘铁甲舰的力量与速度。它的身影在海面上划开一道波澜,向着未知的前方驶去。 靖江帝与百官们已在这艘神奇的船上安定了下来。他们漫步在甲板上,仿佛在自家的后花园中闲庭信步,脸上都洋溢着对新生事物的好奇与兴奋。虽然海面上并没有太多的风景可以欣赏,但那种乘风破浪的感觉,却让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李凌珏和林弘万这两个孩子,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在甲板上欢快地奔跑,他们的笑声在海风中飘荡,给这次航行增添了几分欢快的气氛。林小风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两个孩子,或许就是靖江未来的希望。 靖江帝在欣赏了许久的海景后,突然转过头对林小风道:“小风,陪朕再去动力室看看吧。那蒸汽机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朕想看看它究竟是如何运作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仿佛一个好奇的孩子。 林小风微笑着点头,领着靖江帝和太子再次走向动力室。当他们打开动力室的大门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们吞噬。靖江帝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眼中的好奇却并未减少。 室内的工作士兵已经停止了添煤,他们背对着门口,专注地观测着锅炉的情况。机器轰鸣作响,仿佛是一头咆哮的野兽,让人心生敬畏。 就在这时,唐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抡起铲子疯狂地添煤,仿佛在与时间赛跑。萧焱也紧跟着动作起来,同时赶紧捅了捅身边的同伴张小梵。 “张小梵,赶紧添煤!”萧焱喊道。 张小梵却有些茫然:“我已经按照标准添了啊,是煤堆得太密,火力不够吗?要不先拿烧火棍捅捅?” “你怎么这么老实啊!陛下来了,我们要表现得更加勤快一些。”萧焱无奈地说道。 此时,唐叁凑过来,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不添也行,你已有取死之道。”这句话让张小梵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乖乖地继续添煤。 房间内的噪音巨大,但靖江帝等人似乎并未在意。他们专注地看着蒸汽机的运作,脸上洋溢着惊奇与赞叹。 过了一会儿,靖江帝问道:“小风,这艘船的存煤能支持它一次航行到费列罗吗?” 林小风摇摇头:“怕是不行。按照前期报上来的测试数据,正常来说还需要中途起码两次补充燃料。但是,如果抛开经济方面的问题不谈,特殊情况下我们可以给这艘船配备补给船,这样应该可以支持它一次航行到费列罗。” “嗯。”靖江帝点点头,“那这艘船的造价是多少呢?” “不算船仓和武器配置的话,船体的造价大约在十万两银子左右。这个价格比寻常配置完整的风帆战船要贵十倍不止。”林小风解释道,“但是,只要靖江拥有五艘这样的铁甲舰作为船队主力,我们的海军就足以冠绝天下了。” 说到这里,林小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自豪。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种新式的铁甲舰一定会成为靖江海军的主流。 然而,他也有些遗憾地补充道:“只不过,这种船的维护和人才培训费用也相当高昂。目前我们的科学技术还有所欠缺,在某些方面可能还存在一些缺陷。” 靖江帝听后却并未露出担忧的神色,反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蜜汁微笑。他心中暗想:区区十万两,竟然这么便宜。先造它几十艘也无妨! 于是他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小风,这第一艘铁甲舰可有名字?” 林小风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此船一出,群雄定然束手。所以,我给它起名叫‘广域静默号’。” “嗯,名字不错,就这个吧。”靖江帝满意地点头道。此时他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显然是被动力室内的热气所影响。于是林小风便提议道:“陛下,这里太热了,我们还是到甲板上去吧。各位同僚来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饿了。船上准备了专门为海军定制的伙食,大家可以趁机品尝一下。” 听到有吃的,大家都来了精神。林小风麻利地指挥人手在甲板上摆了几张桌椅,然后便开始准备食物。 蒸了几大锅米饭,各种罐头食品装在盘中加热好后一一呈上。这些罐头食物自从第一次出海航行被发明出来之后,就一直广受军方和底层士兵的好评。经过多年的迭代更新,品类已经相当丰富。不仅东西好吃,而且剩下来的罐头瓶还可以高价卖给外国人赚取外快,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甲板上,群臣们围坐在一起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品尝着美味的罐头食品,心情都变得美滋滋起来。而林小风则被人扯到其他桌不断询问着关于这艘神奇船只的各种问题。 兵部尚书司廷峰好奇地问道:“侯爷啊,咱们军方的罐头可都是你阳曲县供应的啊。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你们这罐头是用边角料做的啊?这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林小风听后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回答道:“这绝对是谎言!是有人造谣生事!我林小风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然而就在这时,司廷峰突然发现盘子里的红烧猪肉罐头里竟然有猪肝!他立刻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猪肝问道:“哎?这红烧猪肉罐头里怎么会有猪肝呢?侯爷啊,你得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林小风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盘子里有七八块猪肝。他心中暗叫不妙,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镇定地夹起一块猪肝放入口中品尝起来,并严肃地说道:“嗯……这确实是猪肝。不过呢,这是我特意让他们加进去的。你们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大家了。不好意思啊各位。” 然而司廷峰却并不买账,他冷着脸说道:“侯爷啊,我兵部出的可是买猪肉的钱!你怎么能往里面掺内脏呢?这往小了说是你的罐头生产出了问题,往大了说这可是与偷盗国库无异啊!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司廷峰的质问,林小风却并不慌张。他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哈。我告诉你啊,这些内脏可都是好东西呢!我怎么可能坑咱们靖江海军的将士们呢?这内脏里面富含蛋白质啊、维生素啊什么的,能够缓解眼疲劳、治疗眼干啊等等的好处都有呢!而且啊,这些内脏还能快速补充将士们的体力呢!在科学上来说啊,这都是有依据的哦!” 同桌的官员们被林小风说得一头雾水,而司廷峰则更是一脸懵逼地问道:“侯爷啊,你可别拿科学来蒙我们啊!我们平时请你到东大去讲课你都不去,现在却跟我们讲起科学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嘿嘿。”林小风咧嘴一笑,“我这不是在给你们科普知识嘛!得了得了,我换个你们能听懂的说法吧。冯大人啊,你看过斗兽吗?” “看过啊。”司廷峰迷茫地回答道,“但这跟你的罐头货不对板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林小风一拍桌子说道,“我问你啊,那些猛兽捕猎成功后,它们会先吃什么呢?” “这我知道啊!”同桌的一个官员立刻回答道,“它们会先将猎物开膛破肚,然后再吃内脏,最后才吃肉呢!” “对啊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嘛!”林小风抚掌大笑道,“你看啊,畜生总不会骗人的吧?它们肯定先吃好的东西对吧?由此可见啊,内脏比肉还要滋补呢!你们说对不对啊?科学不科学啊?” 同桌的官员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不约而同地点头说道:“对对对!科学科学!” 虽然大家都觉得林小风绕了一大圈,但仔细一想,他说的好像也确实有点道理。于是啊,这场关于罐头的争论就这样被林小风巧妙地化解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啊,司廷峰突然指着远方喊道:“哎哎哎,你们看那边!有三艘船正朝我们这边驶来呢!” 司廷峰的声音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引得大家纷纷起身眺望。远方,三艘小船的轮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若隐若现,仿佛是三颗微小的星星在浩瀚的宇宙中闪烁。众人的心跳都似乎随着那船影的靠近而加速。 靖江帝稳步来到船头,海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龙袍。他伸出手,接过望远镜,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凝视着远方。那几艘小船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微微皱眉,随即将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官员,沉声问道:“这是我靖江的商船吗?” 港口随行的官员们纷纷接过望远镜,仔细辨认。海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袍,带来一丝丝海水的咸味。他们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仿佛正在解开一个重大的谜团。终于,一位官员放下望远镜,肯定地点了点头:“陛下,这确实是我靖江的商船,看那船旗,应该是海商会宋家的。” “只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看那船体似乎有过修补的痕迹,可能是遭遇了海盗。” 靖江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重新扶在栏杆上,任由海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那茫茫的海雾,看到更远的未来。 而在对面,主船上的李季彤同样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巨舰。他的心跳随着距离的拉近而逐渐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他的心头萦绕。那艘巨舰的形体逐渐在他的视线中清晰起来,它孤独地航行在海面上,仿佛一个沉默的巨人。 李季彤的胳膊上汗毛竖起,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那艘船没有风帆,却冒着烟,这让他感到十分诡异。更让他震惊的是,船头上出现的那个人影——穿着明黄色的黄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黄袍?”李季彤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一般。他身旁的侍卫也看到了那个人影,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惧。 “那是·····皇上?”侍卫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李季彤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握着望远镜,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影,仿佛想要将他看穿一般。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和怨念,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 然而,就在这时,侍卫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下,那·····那确实是皇上!” 李季彤猛地放下望远镜,双目血丝上涌。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方、正、一?”那个名字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和仇恨从他的口中喷出。 侍卫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殿下。那是皇上·····” 李季彤仍旧处在失神状态中。刚才看到的那张脸五官虽然有些模糊,但那个曾经带给他无限恐怖和痛苦的人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和冲动,仿佛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他身边的侍卫再次提醒他:“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李季彤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冲动。他必须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来对付那个人。于是,他开始沉思起来。 海风依旧在吹拂着他们的衣袍和发丝,但此刻的他们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杀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一般。然而,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终于,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李季彤抬起头看向侍卫们,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我们要给那个人一个致命的打击!”他的声音冰冷而残忍,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诅咒一般。侍卫们闻言纷纷点头应是,然后迅速离去传达命令。一场惊心动魄的海上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海面上,四艘船的距离在逐渐拉近,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响。阳光照耀在海面,波光粼粼,仿佛铺满了一层碎金。 李季彤站在主船的船头,她的目光坚定,神情冷静。她的船与一艘满载货物的商船,缓缓向那艘威武的铁甲舰左方偏移。与此同时,另一艘船则开始向右方驶去。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海水的咸味,还有对面船上人们激动的呼喊声。 当船上的海员们看到皇上威严地站在船头,他们纷纷跪拜在地,高声呼喊着万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与崇拜,仿佛见到了神明一般。而甲板上的百官们,也趴在扶手上,喜滋滋地看着这一幕。尽管他们平时都坐过船,但像这样的大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海上的风景,与陆地截然不同,让他们感到既新奇又兴奋。 靖江帝手搭凉棚,眺望着对面的船只,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他们在喊什么呢?”身旁的官员赶忙阿谀道:“他们定是看见了陛下,喊万岁呢!”靖江帝听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即将交汇的时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对面的一艘商船甲板上突然乱作一团,人人奔走呼号,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靖江帝的目光一凝,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林小风也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猜测道:“都在往船舱跑,可能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吧?咱们这铁甲舰颇为奇特,对面可能看走了神,船上的工作出了岔子。”靖江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可是没过多久,那艘商船的船体突然出现了明显的倾斜。船员们惊慌失措地拿起各种漂浮物向海中丢弃,然后纷纷跳入海中。这一幕让江陵港的官员大惊失色:“陛下,看样子他们的船舱应该出现严重漏水!这船怕是过一会儿就要沉了。” “救人!”靖江帝当即下令。这些落水之人离铁甲舰最近,而且其他船只已经驶到了前面,掉头困难。此时最佳的选择就是由他们这边进行救援。铁甲舰上的海员们得令后,迅速下锚停船,然后拿起船上的绳索向沉船处抛去,并大声呼喊着让落水者抓住绳索。 落水的人们纷纷游向铁甲舰,抓住绳索后被海员们拽了上来。李季彤也在其中,她浑身已经被海水浸透,散落的头发搭在背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然而,她的眼里却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成功了!一切都如预想的情况一般,对面果然主动来救援了。 然而,在她被拽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感觉船体有些不对劲。她顺手敲了两下船体,竟然发出了金属的声音。李季彤全身猛地哆嗦了一下,心中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这船怎么能是铁的呢? 不等她多想,整个人已经被拽到了甲板上。此刻甲板上已经有十余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个个演技极佳。李季彤也是如此,她上船之后偷偷地瞄了靖江帝一眼,见他身旁护卫环绕,心中颤了两下,赶忙低下头喘气。 此刻已经救了二十多号人,下面的人还在陆陆续续被拉上船。李季彤喘匀了气息后起身面向靖江帝走去。她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便被锦衣卫拦了下来。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大喊:“草民多谢陛下救命之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死士也接二连三地跟着跪地喊了起来。 靖江帝微微一笑向前走去:“尔等是何来路?船上到底发生了何等变故?”李季彤咬着牙看向身旁不远处的死士,那死士是她父皇派给她的贴身护卫武艺高强两人已经提前沟通过对策。死士见状心领神会双膝跪地不断向靖江帝身前挪蹭着口中激动地说道:“草民今日得见天颜实在是三生有幸没想到竟然被陛下所搭救。” “我们这只船队乃是宋家的商船前往西方贸易奈何路上多遇海盗中途补给之时又触到了暗礁船只已经是伤痕累累。我们一路上不停修补才勉力赶回靖江没想到临到了家门口出了这样的事端。”说着他又开始哭哭啼啼讲起商船一路上发生的倒霉事。其他五人趁机上前簇拥在他身边不停安慰着他。 而此时的林小风和李德贤则靠在栏杆旁看着沉船脸上露出了蜜汁微笑。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桩大喜事——白捡了一船货!两人相视而笑心中暗自盘算着晚点让人打捞上来这批货物。这块海域应该没那么深用钩子把船勾上来说不定可行。 “哎你说这船货得值多少钱?”李德贤用肩膀撞了撞林小风问道。“谁知道呢几万也是赚几十万也是赚。”林小风摸着下巴回答道。“咱们这算不算抢劫民财啊?”李德贤又问道。“不算你没听那家伙说没法跟东家交代了么?那就说明他们没能力捞!财富有德者居之!”林小风笑着说道。两人相视而笑心中充满了喜悦。 然而此时的李季彤却心怀鬼胎。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小风目光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就是这个人当年才十一岁就对她施暴!她咬紧牙关心中暗自立下誓言:今日就是报仇雪恨之时! 与此同时林弘万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眼睛忽然一眯悄然无声地走到林小风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爹我觉得不对啊。”“嗯?哪不对了?”林小风疑惑地问道。“我看那家伙不像好人。”林弘万悄悄指了一下李季彤说道。“以貌取人瞎说什么。”林小风不以为意地回答道。“真的爹我打了那么多架我们学校那张鹏看我就这眼神我感觉他想要使坏。”林弘万急切地说道。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训斥了他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然而此时的李季彤和她的死士们已经开始暗中准备动手了。他们趁着人们不注意开始慢慢地向靖江帝靠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决心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而此时的靖江帝却还浑然不知危险的来临仍然微笑着和人们交谈着。一场生死较量即将上演。 第20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哪个?”林弘万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朝着李季彤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指向了人群中一个看似普通的身影。“就那个。”他朝着李季彤努了努下巴,脸上满是不满与猜疑,“你看他的眼神,不像好人。一直在偷瞄我爹,他为什么不看皇上,老看我爹呢?还露出那种眼神,肯定有鬼!” 李季彤眼中的恨意疯狂地滋生,像野草一样蔓延。他忍不住想多看那个疑似仇敌的男人几眼,目光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他在心中默默地瞄准了具体位置,计划着如何先阉后杀,或者先杀后阉。然而,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此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靖江帝的身上,他正听着一名死士哭哭啼啼地讲述着海上的经历。然而,就在这众人瞩目的时刻,两个无人在意的小孩却在暗中交流着对这个疑似敌人的评判。 “好像确实有问题,”李凌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张鹏看你的那种眼神。” “是吧!我说什么来着,我爹还不信!”林弘万有些得意地说道。他顿了顿,又皱起眉头:“不过,万一咱们猜错了呢?” “嗯……那怎么办?”李凌珏也陷入了沉思。 林弘万低声说道:“咱们先让锦衣卫防着他点,反正他们都带着枪呢。”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主意,咱们悄悄地行动。”李凌珏赞同道。 于是,两个小孩开始从靖江帝的左右两侧同时暗中行动。他们像两只小狐狸一样,在人群中穿梭,不动声色地给锦衣卫传递着消息。 林弘万走到一名锦衣卫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角。那名锦衣卫低头一看,见是林弘万,便悄声问道:“小少爷,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可能要干坏事,”林弘万低声说道,“你拿枪提防着点。” 锦衣卫闻言皱了皱眉头,“嘶……您听谁说的?” “我爹早已经洞察一切,你拿枪防着点就行。”林弘万信誓旦旦地说道。那名锦衣卫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将手中的刀换成了连发短铳,并打开了保险。 另一侧的锦衣卫也被李凌珏提醒了,虽然他有些惊诧,但还是按照李凌珏的吩咐握紧了枪械。两个小孩在船上忙碌地穿梭着,挨个通知锦衣卫提前做好准备。 此刻的甲板上已经乱作一团,所有落水之人已经全部被营救上船。然而在这混乱之中,林小风和李德贤却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注意到了两个小孩在甲板上的异常举动。 “那两个小畜生在干什么呢?”李德贤怒道。他看着两个小孩在甲板上乱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哎……就不该带他俩出来。”林小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两个小孩虽然聪明伶俐,但也常常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他朝着儿子走去,打算制止他们的行为。然而就在他即将与李季彤擦身而过之时,李季彤却猛地暴起发难! 只见李季彤抽出靴间的匕首放声怒吼道:“动手!”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甲板上炸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在甲板上休憩的死士们齐齐起身,不约而同地朝着靖江帝狂奔而去!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整齐划一,显然经过了精心的训练和准备。四十多人默契地协同进攻,在这甲板上的一方天地里显得威势骇人。然而惟有一人不同,他朝着林小风冲杀而去!寒光闪闪的匕首,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出现在了林小风眼前。林小风虽然是个老江湖,反应能力依然出类拔萃,但此刻也不禁心头一紧。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他抢先大吼一声:“护驾!”然后疾步后退抬起右臂,硬生生地挨了一刀,鲜血顿时迸出。而李季彤此刻已经红着眼疯魔一般挥舞着匕首,紧跟着就想再来一刀送他上路。可惜林小风摔了个屁股墩,第二刀落空。当李季彤再挥第三刀时,全场密集的枪声终于响起!李季彤大腿上迸出一朵血花,摔倒在地。感受到身后李德贤好似开了枪,林小风手脚并用,坐在地上赶忙后退,满头冷汗,仍不忘提醒:“他是匪首,留他一命!”李德贤闻言又一枪射出,直接打烂了李季彤持刀的右手。他确认林小风安全无虞后,随即向靖江帝身边跑去。接连遭受两次枪击的李季彤已无站起之力,但冥冥中似乎有股力量在支配着他。枪伤带来的疼痛似乎已经被他遗忘,只见他两手撑着地,好腿一蹬,整个人朝前飞扑了一段距离,然后长着血盆大口狠狠地朝着林小风的裤裆咬来!林小风惊呆了!他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别人都在刺杀皇上,就你跟疯狗一样要杀我?李季彤如同断了腿的丧尸一般,不停地向前扑腾,大嘴瞄准了林小风的裤裆反复开合,声音让人听之胆寒,仿若牙齿都恨不能咬碎。林小风抬起大脚就朝他脸上踹去,口中又惊又怒道:“杀了他!快杀了他啊!”喊了两嗓子见没人理会,林小风自个趁机爬了起来,快速绕到李季彤身后,拖住那条好腿,原地猛转圈。李季彤仿佛化身磨盘在地上被林小风不断拉扯着,同时尖叫怒号。而此刻的战场已经泾渭分明地变成了两片区域,一片是林小风跟李季彤的单打独斗,另一片则是群殴的混乱场面。在这激烈的战斗中,靖江帝却显得异常冷静。他身形连晃都没晃只是用冷眼看着这些死士们,仿佛在评估他们的实力和意图。他早就想不透这起刺杀究竟是何人所为,是早有预谋还是偶然碰上?然而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问题了,因为眼前的危机尚未解除。周围的锦衣卫们第一时间拔出了腰间短铳朝着敌人射击,仅仅第一波攻击便射倒了一半的刺客!大臣们则缩在甲板一角不敢上前,生怕被波及到。而林弘万和李凌珏也躲在人群里满眼兴奋地观看着这场战斗,他们猜对了!真的有刺客要刺杀皇上!李德贤凑到靖江帝身边关切地问道:“父皇你没事吧?”靖江帝点点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冷声道:“那两艘船绕过来了马上去通知船舱里的人准备开炮!一个不留!”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决断,不容置疑。然而李德贤却劝道:“父皇跟我一块进舱吧,这里太过危险不宜久留。”但靖江帝却抬手拒绝了他的提议:“不必了,只是一些宵小之辈,朕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来路。留两个活口审问。”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甲板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但已经只剩下几名刺客在负隅顽抗了。他们心中已经被绝望充塞,没想到对方手中有这种怪异的武器,让他们根本无法近身攻击。想挟持皇上根本就是个笑话,从一开始就是妄想……早知如此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按照陛下的计划进行······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看着仅剩的几名同伴还在倒下,锦衣卫已经开始收束包围圈准备结束这场战斗了。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再次发生!一名死士突然倒持匕首怒喝一声:“狗皇上受死!”一道流光朝着靖江帝奔袭而来!这飞刀来的太快太突然了,等李德贤回过神时已经扎在了靖江帝的腰间。“父皇!你中刀了!”李德贤惊恐地喊道。然而靖江帝却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低头看了一眼,风轻云淡地说道:“喊什么喊没中要害,区区轻伤罢了。”他的声音依然沉稳有力仿佛这轻伤根本不足挂齿。 什么没中要害啊!看着靖江帝腹部不断渗出的鲜血,李德贤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催促道:“陛下,快些去医务室看看吧!” “等一下就过去,你先去通知炮兵,让他们立即击毁其余两艘船。”靖江帝目光如炬,紧盯着死士那边,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神情依旧坚定。 身上的伤势他十分清楚,那飞刀虽然犀利,但并未伤及要害。在他年轻的时候,这样的伤势根本算不得什么。然而,岁月的痕迹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他不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战士。 周围的百官也听到了这惊心动魄的消息,他们纷纷涌了过来,看着靖江帝腹部的伤口惊呼不已。一时间,整个船头乱作一团。 直到锦衣卫匆匆来报,众人才安静下来,凝神聆听。 “陛下,剩余刺客皆已自杀,没有留下活口。”锦衣卫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死士·····靖江帝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他深知,培养一名死士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和时间。而这些死士,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完成任务。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驱使这些人如此卖命? “小风呢?他人在哪?”靖江帝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众人闻言,纷纷探头寻找林小风的身影。在甲板一侧,他们终于发现了林小风。他正宛如夸父附体一般,与一个刺客厮打在一起。那刺客虽然手脚都受了重伤,但却依旧拼命反抗,不断寻找机会朝着林小风的裤裆咬去。 林小风被刺客的举动惹恼了,他疯狂地挥舞着拳头,雨点般的攻击落在刺客的身上。然而,那刺客似乎经过了特殊的训练,对于疼痛已经无所畏惧。他一次又一次地朝着林小风的裤裆咬去,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 每当刺客的牙齿探过来时,林小风的脸上总是多了几分羞恼。他报复性地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刺客的裤裆上。然而,那刺客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继续顽强地抵抗着。 这一幕让在场的百官都不忍直视。他们苦着脸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这林小风打架真是太下流了!而林弘万更是觉得丢脸至极,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靖江帝也看着这一幕,身上带着伤的他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比腹部的伤口还要强烈。他觉得太丢人了!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靖江建业侯竟然打架打得如此下流!而且对手明明已经虚弱不堪了却还故意折磨人一样不肯轻易结束战斗。 “快!快把他俩拉开!”靖江帝催促道。他实在看不下去这场闹剧了。 当即有两名强壮的锦衣卫上前暴力地将林小风和刺客扯开。眼见着精神支柱被拉走了那刺客瞬间陷入昏迷状态。 “tui!妈的神经病!”林小风狠狠地吐了口痰,瞪了昏迷的刺客一眼,转身离去,在临走前还不忘嘱托一句,“把他带到医务室捆起来治伤,这个人还有用。”虽然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众人都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关切之意。 看着林小风离去的背影,靖江帝不禁感叹:“小风这孩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他身边的李德贤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侯爷虽然年轻,但处事老练、果断,不愧是陛下您看中的人。” 靖江帝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的海面,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林小风则已经走进了船舱之中,准备去看望受伤的靖江帝。 当林小风走进医务室时,他看到靖江帝正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依旧保持着威严。他心中不禁一暖,快步走到床边跪下道:“陛下,您受伤了,都是臣的失职。”说罢,他低下头去,不敢看靖江帝的眼睛。他知道这次的事件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异常或者安排更加严密的安保措施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因此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家长的责备,又希望家长能够原谅他。 然而,靖江帝并没有责备他,反而安慰道:“小风,不要自责了,这次的事情并不怪你。那些死士隐藏得太深了,我们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而且,你能够及时反应并指挥锦衣卫进行反击,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说着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起来吧,你是我心中的得力干将,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后续工作。”听了靖江帝的话,林小风感到十分感动,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为靖江帝尽忠职守、守护好这片江山!他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谢陛下信任!臣一定不负所望!”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医务室去处理后续的事宜了。而此刻的医务室内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靖江帝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养伤,期待着早日康复、重返朝堂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在船舱的另一侧,李凌珏和林弘万也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海面发呆,他们心中都清楚,这次的事件并没有结束,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浮出水面,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们愿意为了这片江山、为了自己所珍爱的人而努力奋斗下去!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这就是他们的信念和决心!也是这片大地上无数勇士的信念和决心!他们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和生活在上面的人民,他们是这片大地的守护者!也是这片大地的骄傲! 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那艘威武的铁甲舰如同一只胜利的雄鹰,劈开波涛,成功返航。夕阳的余晖洒在舰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显得无比神圣与庄严。 靖江帝虽然受了些轻伤,但他的眼神仍旧锐利如鹰。多年的征战沙场,让他对伤势有着独到的见解。尽管文臣们忧心忡忡,但靖江帝却显得从容不迫。直到太医院传来确切消息,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伤势虽轻,但流血过多也让靖江帝陷入了虚弱。他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恢复往日的威严与活力。与此同时,林小风也受了伤,幸运的是,他退得及时,只是小臂皮肉受伤,并未伤及筋骨。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留下一道疤痕也无所谓了。 而在大牢内,李季彤已经恢复了神志。他虚弱地躺在十字架上,被捆缚得动弹不得。身旁,一名锦衣卫手持长柄木牌,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口中被塞了一个特制的口塞。这个口塞中,还巧妙地装入了一味名贵中药——人中黄。在口水的浸润下,人中黄逐渐溶解,为李季彤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牢房内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从右侧小窗投下的一束光。在这束光中,灰尘弥漫,仿佛林小风效应般将牢房内的一切都染上了朦胧的色彩。周围锦衣卫森严守卫,气氛凝重。 林小风右臂缠着绷带,大马金刀地坐在李季彤对面。他的身前摆满了各种刑具,闪烁着冷光。李季彤双目通红地盯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他知道,这个坐在对面的人肯定认识自己,但他对此人却毫无印象。 林小风不紧不慢地观察着李季彤的反应,心中得出结论。他缓缓开口:“报上名来,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不要自讨苦吃,本侯也不想在你身上多浪费时间。” 李季彤虽然口中被塞,却仍发出愤怒的呜呜声,表达着他的不屈。林小风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提溜起一串刑具。他饶有兴致地介绍道:“此刑具名为公鸡下蛋,在此刑罚下,犯人不会受重伤,但会痛苦不堪。我想,这一定能撬开你的嘴。” 李季彤目露惊恐地看着那串水晶珠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痛苦。然而林小风并不急于审问,他相信攻心为上。他缓步绕到桌前,继续介绍着各种刑具,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个恐怖的故事。 终于,李季彤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他剧烈地挣扎着,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林小风拍手叫来锦衣卫,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装着的,是林小风特意从泗水港带来的“特产”——海胆。 林小风慢条斯理地开了一个海胆,去掉内脏,挑出一块海胆黄送到李季彤眼前。他微笑着问道:“你看看这海胆黄像什么?”周围的锦衣卫心中一凛,他们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在这个埋汰的指挥使大人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季彤还在挣扎,但已经无济于事。林小风威胁道:“小子,你也不想海胆黄出现在海胆壳外面吧?”说完示意锦衣卫解开李季彤口中的束缚。 就在解开的一瞬间李季彤心中恨意如潮水般爆发,他运足气力准备朝着林小风吐出一口痰。然而锦衣卫早有准备一块宽大的木板猛然拍到李季彤脸上将他的攻击挡了回去。 林小风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上次是你运气好这世界上还没人能暗算本侯两次!”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继续行刑。 在巨大的恐慌和痛苦中李季彤终于昏迷了过去。林小风嫌弃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李季彤训斥道:“先给他灌点辣椒油等他醒了知道疼了怕了再审!”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地的刑具和昏迷不醒的李季彤。 在昏暗的牢狱中,李季彤被从冰冷的十字架上小心翼翼地卸下,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昏迷。锦衣卫们面无表情地帮他褪掉裤子,准备执行接下来的残酷刑罚。 此刻,牢狱的角落里,林小风带着几分好奇和鄙夷,斜了一眼昏迷中的李季彤。他注意到,李季彤的身材异常瘦弱,仿佛自从十岁之后,他的身体就再也没有发育过。 “这家伙,也太小了吧。”林小风心中暗自嗤笑,联想到李季彤之前总是偷袭他们阳气最重的地方,他不禁猜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太过阳刚,而引起了对方的妒忌。 正当锦衣卫们还在忙碌地准备漏斗和辣油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闯入了大牢。他快步走到林小风面前,恭敬地行礼道:“侯爷,宫中有要事传报。” 林小风眉头一皱,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信报。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一惊。信报上赫然写着“汉江王”三个字,他的行踪终于被找到了! “先不要行刑!”林小风立刻喝止了锦衣卫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既然汉江王已经在海外站稳脚跟,那这些刺客的身份也就不难猜测了。除了汉江王,几乎没有可能是别人! 他命令锦衣卫们将李季彤的手脚捆住,转移到牢房中严加看管。等到对方醒来,他再亲自审问。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暖阁内,靖江帝躺在榻上,脸色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王景文在一旁不断地用扇子帮他扇风,生怕他热着。白永元则坐在他身旁,静静地听着靖江帝的叙话。 “没想到是老六,这一切就都通了。”靖江帝叹息道,他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然而这轻微的动作却牵动了他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永元赶忙上前搀扶,关切地说道:“陛下小心,尽量还是不要动作了。” 靖江帝苦笑着摇了摇头,“朕无妨,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样的伤在朕年轻之时,修养两天就能恢复如初。现在看来,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说完,他重新靠在榻上,闭目轻轻喘息。白永元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 过了一会儿,靖江帝忽然发出呵呵的笑声。白永元疑惑地问道:“陛下何故发笑?” “老六了不起啊,他一无所有开始,现在竟然能跟朕打起擂台来。”靖江帝感叹道,“两次刺杀都让朕挂了彩,看来他的手腕的确了得,在海外也不算给皇室丢脸。” 白永元却皱起了眉头,“他身为皇室宗亲,在海外自立门户,如此倒行逆施!臣建议立刻派兵征伐!” 然而靖江帝却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才轻声说道:“白阁老你帮朕拟定诏书吧。” “诏书?是何内容?”白永元疑惑地问道。 “传位诏书。”靖江帝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白永元心神俱震,“陛下三思!”他第一时间跪了下来,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但没想到会这般突然。这个消息要是传到外面恐怕会引起天下剧震! 王景文手上的扇子也停了下来两行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眶中流出。靖江帝轻轻摆手示意他起来,“写完再说。” 白永元双腿打晃地走到桌案前提笔开始酝酿。随着头顶的风越来越大靖江帝不悦道:“你别扇了是想冻死朕?”王景文赶紧停下动作一抹眼泪,“奴婢怕陛下热着。” 诏书写好后,白永元消沉地走到靖江帝身前,“陛下写好了。”接着他开始一字一句缓慢地念了起来。然而他的声音却透着颤抖,“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四十年有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 念完传位诏书后白永元已经泣不成声。而靖江帝也未曾安慰他双目失焦地喃喃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白永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抽泣道:“臣年老体衰已不能胜任内阁要务愿乞骸骨。”然而靖江帝却长叹一声坚决地说道:“白阁老朕还没退呢······不准!听朕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道:“西方大患就在眼前朕决不能坐视不管。老六野心甚大待太子继位后朕决定亲率大军西征踏平教会为我靖江扫清障碍。”他的语气充满了决心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王景文紧张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袖而白永元也惊慌失措地劝道:“陛下不可!何必御驾亲征只要派兵征伐即可!教会对我靖江根本不足为患!”但靖江帝却摇了摇头:“如今热兵器虽重但战争的关键要素并不仅仅在于热兵器。西方路远地形不熟······老六狡诈至极未必没有胜算。朕一定要亲征才肯放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待朕伤好之后,立刻整军出发,征讨西方!” 牢房内,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四周。冰冷的石壁上,还残留着前人的斑斑血迹,仿佛在诉说着这所牢房的残酷历史。李季彤就在这样一个阴森的环境中悠悠转醒。 他的四肢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在一张木桌上,动弹不得。醒来的第一时间,李季彤的心中猛然一惊,仿佛被冷水浇透了一般。他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逃脱的希望。 在长达三秒的慌张和绝望之后,李季彤迅速地恢复了冷静。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依然紧致有力,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现况显然还是糟糕到了极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活路的空间。 李季彤躺在木桌上,思忖了片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逃脱的希望,于是彻底放弃了挣扎。然而,在这绝望的时刻,他仍然忍不住放声大喊:“林小风!你这天杀的狗贼,有种就弄死我!” 他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显得异常凄凉和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嘲讽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喊什么,小萝卜头。” 李季彤霎时间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正是他痛恨的林小风。他猛地一仰头,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林小风正似笑非笑地坐在牢门之外,手边还摆着精美的茶点,一副无比悠闲的样子。 看到李季彤愤怒的目光,林小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嘲讽道:“小子,我总算知道你为啥那么变态了,你这身体条件也不算太差啊。” 说着,他比出了一个让李季彤震怒的手势。这个手势在h国是极具侮辱性的,李季彤看到后立刻大怒如狂,剧烈地挣扎着。 “别鬼叫了,本官没对你用刑已经是格外恩赏。”林小风把玩着手上的茶盏,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跟本侯好好合作,本侯是不会亏待你的。” 李季彤心中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仍然警惕地盯着林小风。他知道,这个狡猾的敌人一定有什么目的。 “你跟汉江王是什么关系?现在潞西堡又是什么情况?说吧。”林小风缓缓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李季彤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林小风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额上渗出了冷汗:“你说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何必胡言乱语在此侮辱我?” 林小风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更浓了:“好,那本侯再给你透露点消息。你们已经跟剃刀会联络上了对吧?其实·····那不过是本官手下的一支海外势力。” 李季彤双目圆睁,定定地看着屋顶。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绝望,仿佛被一记重锤砸在心上。剃刀会竟然是林小风的人,那么父皇的许多设计岂不是有可能提前会泄露到林小风手中?万一将来打起仗来······ 他越想越害怕,眼角不禁划过了一滴泪水。这泪水中充满了仇恨、挫败和担忧等复杂的情绪。 看到他哭了,林小风继续说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算是戴罪立功。” 然而李季彤仍然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林小风见状决定换个方向询问:“好吧,咱们先不提汉江王了。谈谈你我之间的私事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在船上你们准备刺杀皇上为何唯独你一人来刺杀本侯?看你的表现似乎本侯与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听到这个问题李季彤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恨意:“你不认识我了?当年我在船上你把我单独关在小房间里对我施暴·····那年我才十一岁!” 林小风眉头紧皱起来陷入回忆中,他确实曾经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施暴过但那是在街头打架的时候,而且那个孩子也不是李季彤啊,难道说自己记错了? 不过他倒不是没欺负过孩子,回想自己当年落魄为乞丐时,为了抢夺地盘,也曾与那些小乞丐们发生过冲突。但他都是明着来,从未关起门来偷偷欺负过谁。 “我对一个孩子施暴?”林小风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过这样的事情,“你确定是我?” “畜生!他妈的畜生啊!”李季彤放声痛哭起来,泪水糊了满脸。他的精神仿佛受到了暴击一般,“当年……我只不过是想要那块怀表!凭什么!不就是一块表吗!你把我掐……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儿子!我要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怀表?林小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记忆。他记起来当年确实有一块汉江王赠送的怀表,而他也确实曾为了逃跑而利用过一个孩子。难道说那个孩子就是李季彤? “你是汉江王的儿子?”林小风立刻上前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愧疚。 李季彤怒极反笑:“你终于想起来了?既然你知道了那也无所谓!我的一生早就被你给毁了!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我死也绝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林小风看着李季彤那充满仇恨和绝望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确实对李季彤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犹豫了一下,试图化解这份仇恨:“其实当年也怪你爹,他要不抓我不就没这事么?再说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爹把怀表给我,你不来找我要也不会有事。” 李季彤闻言更加愤怒了:“你!还!敢!甩!锅?!” 林小风干咳了两声,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只能让时间来慢慢化解这份仇恨。 牢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剩下李季彤的抽泣声回荡在空气中。林小风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许久之后,他轻声说道:“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 李季彤顷刻间怔住了,像是被一柄重锤砸在心上。他抬头看着林小风,眼眶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恶人会突然道歉,这让他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变得更加复杂和混乱。 “谁他妈让你道歉了!”李季彤声嘶力竭地喊道,眼眶中的泪水如泉涌般流出,“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你当年所做的一切吗?!” 林小风叹息道:“你当年毕竟是个孩子,虽然你我立场不同,但是我也绝没刻毒到要对一个孩子下死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我救你一命,就当抵债。你不用告诉我汉江王具体部署,简单回答我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就好。” 李季彤仍然愤怒地盯着林小风,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林小风思考了片刻之后问道:“你们是如何发明炸药的?也就是你们那个神罚武器的核心。另外你爹身体如何?一顿能吃几碗饭?” 听到这两个问题李季彤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小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不过他还是如实地回答道:“炸药是我们通过多次试验和改良才发明出来的具体成分和制作方法我都不能告诉你。至于我爹的身体……他一顿能吃两碗饭身体还算硬朗。”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炸药的事情那就算了。至于你爹的身体情况……能吃两碗饭确实不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更关心的是你们与剃刀会的联系以及潞西堡的现状。” 李季彤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如实回答:“我们与剃刀会确实有联系他们主要负责在海外采购物资和传递信息。至于潞西堡的现状……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变故。” 第20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山林间还弥漫着未曾消散的晨雾。林小风跟在白永元的身后,沿着山间小路蜿蜒而上。小路两旁的草木挂着晶莹的露珠,仿佛镶嵌在绿叶上的宝石,闪烁着清晨的微光。路旁的小溪潺潺流淌,水声伴随着偶尔传来的鸟鸣,构成了一曲宁静而和谐的自然交响乐。 林小风心中满是疑惑,他不明白白永元为何一大早就将他带到这荒郊野外。昨日的审讯虽然顺利,但还有许多后续工作需要处理,他本应在宫中忙碌,而非在这山间小路上漫步。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看到白永元沉稳的背影和严肃的面容,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终于,在走到半山腰时,白永元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林小风。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双眼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林小风见状,心中的疑惑更甚,他静待着白永元的下文。 白永元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小风,昨日的审讯结果如何?” 林小风将昨日的审讯情况详细汇报了一番,白永元听后点头表示赞许。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觉得当今朝廷的局势如何?” 林小风微微一愣,没想到白永元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略一沉思,便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朝廷中虽然表面平静,但暗流涌动。各大势力都在暗中较量,争夺权势。” 白永元听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意难测的笑容:“小风,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没错,如今的朝廷正是如此。而我找你来,正是想与你商讨一件大事。” 说着,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座破旧寺庙:“我们先去那里歇歇脚吧。” 二人穿过寺庙的破旧大门,来到了一个幽静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棵参天的古树,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两名小沙弥见到白永元,立刻恭敬地行礼问安。白永元微微点头示意,便领着林小风在石桌旁坐下。 茶水很快被端了上来,袅袅的茶香在清晨的微风中飘散开来。白永元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缓缓说道:“小风啊,这寺庙虽然破旧,但却是我修身养性之所。每当朝政繁忙、思绪纷乱之时,我便会来这里静思几日。” 林小风听后心生敬佩之意:“白阁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在令人钦佩。” 白永元苦笑着摇了摇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如今的内阁已是老朽之人当家,我们这一辈人迟早是要退下来的。” 林小风心中一动:“白阁老的意思是……” “没错。”白永元放下茶盏,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小风,“我希望你能接任内阁首辅之位。” 此言一出,林小风顿时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白永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白阁老,这……这恐怕不妥吧?我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如何能够担当如此重任?” 白永元却笑了:“年纪轻、资历浅又如何?你才华横溢、能力出众,正是朝廷所需要的人材。更何况……”他顿了顿,“这内阁首辅之位并非只看资历和年龄,更重要的是能力和智慧。” 林小风听后默然许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知道白永元对自己的期望很高,但他也深知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与艰巨性。然而面对白永元的信任和期望他又怎能轻易拒绝?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既然白阁老如此信任我那我便尽力而为!” “这不胡闹吗,白阁老?”林小风皱着眉头,心中大呼头痛,他的眼前是白永元那带着不悦神色的脸庞,这位两朝元老似乎对他的拒绝感到不解,“人家不愿意干,没有你这么赶鸭子上架的。您身为两朝元老,这么办事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林小风瞥了一眼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御花园的湖面上,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湖面,波光粼粼,美景如画。然而他无心欣赏,只是感到一阵烦躁。他来的时候,根本没料到会面对这样的“大礼”。 白永元面露不悦之色,仿佛不能理解林小风的拒绝。在他看来,这是天下英才豪杰梦寐以求的机会,然而林小风却像避蛇蝎一样避之不及。 “让你入阁就那么难么?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可要大力把握住啊!”白永元再次劝道,语气中透露出不解和期待。 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把握什么?你忘了我是驸马,本就是破格任用,现在入阁天下人怎么看?朝臣们怎么说?”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如今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权势已经足够大,说句人臣之贵,已到极点也不算过分。要是再往上升,我怕有人见我权重,妄加猜度,疑我有异心。说我林小风外戚干政,届时我该当如何?” 白永元听到这里,面露沉思之色。他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然而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绝不会发生这种事!陛下对你视如己出,这么多年你手掌监察大权,既无结党营私,又无挟私报复,百官都知道。” 他看了一眼林小风,继续说道:“你手中的权柄不过陛下的权柄。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有钱怕什么?谁会只因为你有钱就多心呢?至于百姓如何议论,还不是报纸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林小风听到这话,不由得哀嚎一声,以手抚额。他感到无比头痛,这位白阁老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推上更高的位置。然而他却深知一旦上去,被旁人猜忌怀疑是必然的,甚至可能会破坏他与靖江帝、太子之间的关系。 他现在哪怕官职没有上升,也已经如同火烧屁股。白永元根本不懂他的底子有多厚,身为靖江第一军事特务机构头子、景兴钱庄第二大股东、京都交易所幕后人、靖江最大造船家族大股东、靖江影响力最大报纸创刊人……如此之多的头衔集于一身,他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林小风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产业已经在无形中影响着所有靖江百姓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他多年来努力的结果。然而现在,这些却成了他的负担和束缚。 “白阁老,我想你根本不了解我。”林小风转过身来,看着白永元说道:“你说陛下对我视如己出,正因如此,我不能再进半步。这份珍贵的感情是需要时刻维护的,为此哪怕是夺了我的权、让我耗尽家财,我也绝不能让它受到一丝影响。” 白永元听到这里,不禁捂住眼睛,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侯爷,差不多得了。你就算是陛下亲儿子也不用做到这份上吧?”他心中暗叹一声,“舔神”这个词用来形容林小风此刻的表现再恰当不过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小风的这番真心话。 林小风沉默着不知如何回应白永元的调侃。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别人却不信。这份无条件的信任关乎未来不能有任何闪失。因此他只能以沉默来回应白永元的质疑和调侃。 “总而言之这活儿我干不了,你也不用再劝了。”林小风语气决绝地说道,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白永元蹙起眉头看着林小风,“如果是陛下想让你做呢?”他试图以陛下的名义来压服林小风,然而后者却并不买账。 “那我就辞官!现在这活儿我也不干了。”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也知道自己不能因为权力而失去更多珍贵的东西。因此他宁愿选择放弃权力,也要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白永元惊诧地看着林小风,仿佛无法理解他的决定,“你……你图什么啊!老夫真是想不透。”他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来的时候就想着这是一场无比正常友好的沟通,然而现在……” 他似乎已经无法跟上林小风的思维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后者。而林小风则沉默着没有回应他的话语,仿佛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和选择。 “图我心里舒坦!我都这么有钱了,现在就活个高兴。”林小风终于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淡定的笑容,“白阁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个职位。” 白永元听到这里不禁一拍石桌,“实话说与你听吧!陛下已经决定御驾亲征、踏平教会、降服叛贼!只待伤养好之后,就准备整军出发。临走要传位与太子,传位诏书老夫已经拟好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老夫向陛下请辞,但是陛下挽留,我也不好回绝。只等太子继位之后,再乞骸骨。这并非老夫高风亮节,实在是人老不堪重任。你看这天下一年一变,一切由你开启,自当也该你扶持下去。” “什么?陛下决定传位?”林小风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永元,“他还决定去西征?”这太突然了!也太震撼了!他从未想过陛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白永元苦涩地点了点头,“是啊!事发突然,老夫也没想到。估计是知道汉江王在海外势力过大,便下定了决心。此事还不曾有其他人知道,估计待陛下的伤势修养得差不多后,就要正式宣布了。” 林小风听到这话不禁摇头,“不行!他绝对不能西征!白阁老你怎么不拦着点?”他质问道,表情严肃地看着白永元。他知道陛下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进行西征无疑是冒险之举! “我拦得住么?陛下心意已决……谁也劝不动的。”白永元无奈地叹息道,仿佛已经放弃了劝说陛下的念头。 然而林小风却并不放弃,“不不不!咱们应该一起去拦住他!”他坚定地说道,“靖江眼下虽然国力强盛,但是我看武器装备的差距还远没有拉到不能弥补的程度。咱们完全能等到有万全的把握再出手!”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再者说,铁甲舰才造了一艘,根本不够用!起码要有三五艘才行!现在发兵太仓促了!”他知道此时进行西征的风险太大,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出发! 白永元听到这话不禁点头,“仓促么?如今汉江王的探子被我靖江所擒,恐怕等他反应过来会先下手为强吧。”他有些担忧地说道,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危机。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他为人太过小心谨慎……他的探子被我们所擒,就更不敢轻动。”他分析道,“白阁老让我入阁一事咱们现在不要再提。最要紧事还是想办法说服陛下不要轻举妄动。更何况就算打也绝对不应该是他来打。” 他看了一眼白永元继续说道:“当然是太子去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和计划。他知道只有太子才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带领靖江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而他也将竭尽全力去支持和辅佐太子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 “这绝对不可能!”白永元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猛地站起身,双眼瞪向林小风,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满,“老夫警告你,休想在太子那里煽风点火,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白永元的反应在林小风的预料之中。这位历经风雨的老臣,深知太子的性格——热血、冲动,但又极具领导力。他知道,一旦太子得知陛下有意前往海外征战,他必定会主动请缨,要求同行。 太子那种与生俱来的冒险精神和对未知的渴望,让白永元既感到欣慰,又深感担忧。他清楚地记得,太子小时候就曾独自一人溜进皇宫的禁地,只为了一探那传说中的秘密。现在,他已经是国家的储君,但他的冒险精神似乎并未因身份的转变而有所收敛。 白永元看着林小风,心中的疑惑如波涛般翻涌。这个小子的提议,究竟是何居心?陛下尚未退位,他难道就已经开始谋划如何讨好未来的皇帝了吗?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过冒险,甚至有些不合时宜。 林小风看着白永元复杂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他明白,自己的提议对于这位保守而稳重的老臣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但他仍然想要尽力说服白永元,因为他深知,太子需要这个机会,这个国家也需要太子的这次冒险。 “白阁老,”林小风缓缓开口,“您觉得太子的能力和性格如何?” 白永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小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太子能力出众,性格虽然有些冲动,但也有着难得的果断和领导力。他或许不是最守规矩的人,但他的行事风格却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成功。” “那么,”林小风继续追问,“您认为太子有可能超越陛下的成就吗?” 白永元沉默了。他知道,陛下的功绩堪称伟大——人口增长、粮产提升、外患平定、西海开拓……这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壮举。要想超越这样的成就,谈何容易? 然而,太子是那种愿意接受挑战、勇往直前的人。他的心中有着比海更广阔的梦想,有着比天更高的志向。白永元明白,太子绝不会满足于仅仅成为一个守成之君。 林小风看出了白永元的犹豫和挣扎。他轻叹一声,道:“白阁老,时局在变,未来几十年里,靖江将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机遇。一个守成之君或许能够维持现状,但要想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就需要太子这样的领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靖江的未来,更是天下的未来。他必须开拓进取、勇猛自信,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责任。” 白永元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仿佛看到了太子率领着靖江的军队,平定西海、征服教会的那一天。然而,豪情过后,他仍然无法释怀对太子安危的担忧。 “你说的或许有理,”白永元叹息道,“但太子的安危重于泰山。路上风险重重,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林小风毫不退缩地迎上白永元的目光:“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负责,身为帝王更是如此。太子要想成为真正的领袖,就必须承担比普通人更大的风险。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荣耀。”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白阁老,我希望您能跟我一起入宫面见陛下,把这一切都说个明白。我相信陛下会理解我们的苦心。” 然而白永元却摇了摇头:“胡闹!你真是胡闹!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稳重的人,没想到你骨子里竟然这么喜欢冒险。如果让你入阁参政,恐怕太子会被你撺掇得无法无天!” 说罢他重重地一跺脚转身离去,抛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你自己去找陛下说吧!老夫就当今日没找过你!” 看着白永元离去的背影林小风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自己的提议对于这位老臣来说太过激进,但他也坚信这是必要的冒险。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径直向皇宫走去。 暖阁之内,靖江帝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养伤,李德贤则坐在一旁为他念着奏折。听到林小风的脚步声,靖江帝睁开了眼睛。 “小风来了啊,”他的声音略显虚弱,“有何要事?” 林小风躬身行礼道:“陛下伤势如何了?” “已经换过药了,”靖江帝微微一笑,“再过十天半月应该就能痊愈了。” 林小风点点头表示欣慰,然后他凑近李德贤低声说道:“殿下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与陛下单独谈谈?” 李德贤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站起身来:“那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待李德贤离开后,林小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陛下,白阁老已经找过我了,但臣认为此事不可行。” “哦?”靖江帝挑眉,“为何?” “既不符合祖制也不合规矩,”林小风正色道,“朝廷行事必须讲章法,否则我们将无法管理天下百姓。” 靖江帝闻言嗤笑一声:“听你这么说祖制和规矩倒真是新鲜。你不愿意就直说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林小风没有接话茬而是话锋一转道:“臣此次前来是为另一件事。陛下是否已经下定决心传位给太子?” “这是早晚的事,”靖江帝叹息道,“朕准备过阵子再告诉他。”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自然不敢再多言,”林小风沉声道,“但陛下想要前往海外征战一事,臣却决不答应。” 靖江帝眉头一皱:“为何?” “陛下操劳一生,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林小风恳切地说道,“此时冒险前往海外征战,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有些事,臣认为还是留给太子处理更为妥当。” “你说的倒是轻松,”靖江帝冷哼道,“太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若是留给他处理,他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御驾亲征!到时候朕想拦都拦不住!” “那就让殿下去吧,”林小风坚定地说道,“臣会竭尽全力照看好殿下,确保他一战功成。这样一来,殿下将名扬四海,再无人敢有不臣之心。” 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应该是最应该阻止他的人才对!战争变幻莫测,谁能保证百战百胜?” “臣自知无法阻止殿下,”林小风抿了抿嘴,“但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亲自带领殿下出征。待修养两日之后,臣想请陛下亲自去阳曲一观。有些东西,陛下看到了或许就能回心转意。” 靖江帝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好,那朕就看看你拿出什么东西能让朕回心转意。” “朕年事已高,已决意退位,传位于太子,准礼部择吉日举办登基大典。”靖江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深沉而又决绝的意味。他端坐在龙椅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威严而庄重。他的目光如炬,默默地观察着下方百官各异的神情。 李德贤身处百官之首,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迷茫状态。今天上朝,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他在短时间内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之后,靖江帝的声音再次响起:“朕临退前还有最后一道旨意,太子听旨。”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德贤如梦初醒,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拜倒在靖江帝身前:“儿臣在。” “朕退位后,两年之内你不可主动与教会开启战端,靖江尚需时间筹备,待筹备完全之后,由你亲自领兵,踏平教会,扬我靖江国威。”靖江帝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李德贤的心头。 “儿……儿臣领旨。”李德贤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极点。 “陛下三思啊!西方小国,只要派兵征伐即可,何必行此险境?”一位大臣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和,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原本还保持淡定的白永元此刻也变了脸色,表情异常震惊地看着靖江帝。 传位的消息他并不意外,但是靖江帝突然改变主意让太子亲征却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禁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林小风,心中疑云重重。 林小风却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神色淡定地站在那里。昨天他刚刚参观完阳曲县回来,就已经和靖江帝商定了这个计划。甚至连伤口都还没好利索的靖江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宣布退位了。 看着群臣们议论纷纷的样子,靖江帝无奈地挥了挥手道:“不要再说了,都出去吧,林小风留下。”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百官们只能无奈地退去,李德贤在临走前悄悄地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林小风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很快大殿之内便只剩下了靖江帝和林小风两人。靖江帝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林小风道:“朕这辈子从来没怕过什么但是昨日……你是真的吓到朕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朕不知道的。”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林小风迟疑了一下抱拳道:“儿臣确实有些私人的秘密但是于国于家而言儿臣一直问心无愧。对父皇和家人更是毫无保留有些东西没有出手只是还不到合适的时候。”他说得诚恳而又坚定目光坦然地与靖江帝对视着。听到林小风的话靖江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感慨万千。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那你在秘密研究武器也应该知会朕一声!此等杀器落到不法之人身上那是弥天大祸!”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担忧。 林小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儿臣犯了欺君之罪,罪该万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不错,的确是欺君!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靖江帝板着脸说道,“换做别人,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朕给他凌迟都算是轻的。”虽然语气严厉,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父皇若要赐死,儿臣甘之如饴。”林小风淡定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惧色。这份从容和坦然让靖江帝不禁有些动容。 “呵,真拿你没办法。”靖江帝看着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小风啊,朕想在阳曲县建一套行宫,不用太大,但求精致舒适。”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并非不放心你,只是喜欢阳曲县罢了。当年与你初见时,阳曲县便给朕留下了深刻印象,昨日再去依旧让朕感到惊艳。”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感慨。而林小风则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忍不住碎碎念道:“这是不放心我了要亲自跑到阳曲县里看着我啊?”不过他也知道靖江帝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毕竟他身上的秘密确实太多了些。于是他表面点头应允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同时也不禁对这位老皇帝的洞察力和决断力感到佩服。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靖江帝也详细询问了林小风关于阳曲县的发展情况,并给出了一些建议和指导,让林小风受益匪浅。最后靖江帝缓缓挥手送人道:“小风啊,你先回去吧,朕这伤口还需要养几天才能好利索呢。”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和虚弱,但目光却依然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一切。林小风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在刚跨出门的瞬间却被一只手扯到了一旁,“老林!父皇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没人给我通气?”李德贤急促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疑惑,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阵脚。林小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殿下啊命运从来不给人准备时间轮到你扛起大旗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切。李德贤眉头紧皱道:“我知道!可是父皇说的话我理解不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做事风格!让我继位也就罢了为何要等两年再讨伐教会又为什么让我亲自出征?”他显然对靖江帝的决定感到困惑和不解,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和期待。林小风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两年明明已经知道汉江王掌控了教会对面随时可能发难却要拖延两年,让本宫带兵出征本宫求之不得。可是父皇什么时候这么信任过我?”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老林啊,父皇信你多过信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千万别瞒着我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小风,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来。林小风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臣确实跟陛下聊过这件事,而且是昨天聊的,教会那方面么……汉江王也不敢轻动。而且我们可以通过剃刀会投放假情报拖住他,我们也需要更多铁甲舰和武器装备两年时间差不多能够备齐。”他详细地解释了靖江帝的决定,并给出了自己的分析和看法。听到这里李德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至于为什么决定让你亲自去,其实你不知道。陛下心里对你是很骄傲的。昨天他喝多了,说你用兵如神能单独斩首巴特尔,这份勇武是他年轻时远不及的。只不过碍于老父亲的尊严,不肯明说。”他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自豪和敬佩的神色。林小风则斜了他一眼,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瞄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我特么看你早就准备好了吧!”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拆台的时候,于是继续说道:“只要咱们准备到位,在加上殿下的军事才能打起仗来,区区老外岂不是砍瓜切菜一般?”他试图用自己的话语来激励李德贤,让他更加坚定地走向未来。李德贤闻言顿时信心大增,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道:“老林啊,你说得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扬我靖江国威!”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隔阂和疑虑似乎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而就在此时,一阵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咳!”王景文的咳嗽声响起,让两人同时抬眼一看。只见靖江帝那张青红交织的脸赫然出现在眼中,青筋已经从脖颈蔓延到了额头,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朕还没死呢!你们两个畜生就准备反了?都给朕滚进来!把门关上!!!”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大殿中回荡着,让两人不禁心头一颤。 选定了吉日,登基大典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接近了。新皇即将登基,普天同庆的氛围笼罩了整个皇宫,乃至京城的大街小巷。虽然这是一项充满繁文缛节的大典,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在这个特殊时刻,即便是平日里性子跳脱的太子也不得不收起他的玩世不恭,开始耐心地学习那些登基大典上必须遵循的礼仪。百官们也在紧张地准备,他们有一套独特的、服从的礼仪需要学习,每个人都希望在新的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 然而,在这一片忙碌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悠闲,那就是林小风。他自知在这个历史的大舞台上,自己只是一个配角,所以他对那些繁琐的礼仪并不怎么上心。当礼部的人来找他学习礼仪时,他总是找个借口就溜了。 林小风对朝堂的权力斗争并无太多兴趣,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阳曲县的各项事务上。虽然他在科研方面并不擅长,但他脑海中那些来自未来的记忆碎片,却足以推动这个时代的研究进度。 靖江帝对林小风的这种态度也只是淡然一笑,他并不强求林小风去学习那些礼仪。在他看来,这个女婿向来就是这个德行,已经没救了。而且,他现在的心境也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更看重的是父子和睦,而不是那些形式上的严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登基大典的当日。 这一天,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氛围中。李德贤身着盛装,带领群臣百官祭拜天地、宗庙,以及江山社稷。当他们一行人赶到紫罗殿时,周围鼓声大作,震撼人心。 三通鼓声结束后,百官依次而入,场面肃穆而壮观。李德贤按照礼仪前行,周围钟磬之声大作,音乐四起。这一刻,他即将正式接过皇位,成为这个国家新的主宰。 在紫罗殿内,靖江帝已经端坐在那里,等待着这个重要时刻的到来。他的身旁,王景文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作为一代西厂厂公,他手中的权势全部来源于靖江帝,而今天,随着靖江帝的退位,他的权势也将落幕。不过,他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晚年应该能够安然无忧了。 终于,李德贤携带着百官走入了紫罗殿。靖江帝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他,同时也在注意着百官的反应。不少老臣已经泪光涟涟,他们为这一刻的到来感到无比的感慨和激动。 礼部官员上前启禀后,靖江帝按照套路一一回复。随后,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景文,王景文心领神会地宣读了早已拟好的圣旨。李德贤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决地表示领旨谢恩。 随着王景文的一声唱诵,李德贤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登上了金銮殿。靖江帝也随之起身,他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一刻对于殿下群臣来说简直是惊心动魄,他们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对于林小风来说,这一刻更是感慨万千。他仰着头看着李德贤坐到了龙椅上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感慨和激动。他见证了这个伟大帝王的落幕同时也将见证新帝去开拓新的历史篇章。 李德贤坐在龙椅上四下顾盼心中既感到不自在又带着些紧张。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身旁的靖江帝又感觉如鲠在喉。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到了林小风身上看到林小风他才感到稍微有些底气。 礼部官员开始宣读一系列册封名录这是新皇登基后必须要进行的程序。林小风也毫不意外地推举了一批有力的亲信人选进入了新的朝廷班子。待册封念完百官行礼三呼万岁将整个大典推向了高潮。 李德贤心中的紧张也稍微缓解了一些他微笑着让群臣平身。然而在他刚想跟靖江帝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靖江帝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责怪他的心虚和贼眉鼠眼。 群臣们还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德贤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然而李德贤却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想单独待一会儿让所有人都下去。这个意外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新皇登基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第20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礼部官员们更是心如死灰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血都白费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靖江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才让群臣们松了口气集体行礼之后如潮水般褪去。 林小风也是满头黑线他没想到太子做了皇上之后竟然还是像个傀儡一样。不过他也理解毕竟这是李德贤第一次登上皇位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就在林小风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德贤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表示有话要单独跟他说。这个意外的举动让林小风也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留了下来。 靖江帝在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意味深长。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将会在新朝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而他也期待着林小风能够辅佐李德贤开创一个新的盛世。 当大殿内只剩下李德贤和林小风两个人的时候李德贤突然向后一拱仰靠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林小风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德贤才开口问道:“林爱卿你觉得朕现在心情如何?”林小风微微一笑回答道:“陛下心中的感受臣自然无法完全体会。但是臣想陛下现在一定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吧。” 李德贤茫然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啊父皇做了那么多年的皇上如今却轮到了朕。朕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 林小风继续说道:“陛下不妨想想心中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想好了可以与百官商议共同为国家的发展出谋画策。” 李德贤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朕确实有许多想做的事情。比如朕在想大赦天下放出去的那些人会不会闹出乱子要不要下个月再抓回来。” 林小风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他没想到李德贤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耐心地解释道:“陛下大赦天下是一件好事可以体现皇家的宽仁和厚德。但是如果再将那些人抓回来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不满和反抗。臣认为陛下可以考虑通过其他方式来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安宁。” 李德贤听了林小风的解释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让朕十分挂心。我靖江在海外收获如此巨利工业兴起农税占据的比例已经越来越小。朕在想能否有可能彻底免除天下百姓的农税?” 林小风听到这个想法不禁为李德贤的雄心壮志所折服。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陛下这个想法甚好如果能够免除农税无疑会大大减轻百姓的负担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但是这件事的阻力甚大绝非短期能成。臣建议还是等陛下掌握更多信息之后再行商议贸然行动恐怕会引起朝中震动。” 李德贤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你说得对这件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不过朕还是想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造福百姓。” 林小风点头表示赞同:“陛下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臣自然为陛下感到高兴。不过在做大事之前臣认为陛下还需要改元重定年号以昭示新朝的新气象。” 李德贤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他问道:“关于年号你有什么想法吗?”林小风微微一笑回答道:“陛下年号的订立需要慎之又慎。不过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陛下是否愿意听?” “快说!”李德贤催促道。 “父皇订立的年号为‘景和’如今看来父皇已经实现了当初的愿景。臣希望靖江的江山能够永存与日月同辉。所以臣建议年号可以定为‘大明’陛下觉得如何?”林小风缓缓地说道。 “大明?好名字!”李德贤抚掌而笑,“日月为明寓意着我靖江的江山将如同日月一样永恒照耀大地。这个名字好极了!” 林小风也感到十分欣慰他的建议得到了李德贤的认可。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李德贤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林爱卿还有一件事朕想了许多年自打你入宫之后就在想。” 林小风略感奇怪地问道:“陛下请讲。” 李德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就是那个.那个你每次见到朕都会说的那句话能再表演一下吗?” 林小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德贤是想听他再说一次那句经典的台词。他心中暗自好笑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地表演道:“陛下神文圣武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贤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林小风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明一年,新皇如日中天,而先帝依然稳健监政,双王共同治世的局面给这片古老的土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京都中,摩天大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民间商贾巨富们对此狂热追捧,他们筹集资金,立项建设,都想在这波建设大潮中分一杯羹。 与此同时,李德贤也在积极行动,他钦点了研究院研制四轮蒸汽车,希望能以此推动大明的科技进步。然而,在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中,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那就是刚刚退位的靖江帝。 大明二年,阳曲县的行宫终于落成。这座行宫虽然规模不大,但小巧精致,美轮美奂。靖江帝移驾阳曲,开始了他的退休生活。然而,他并未完全放下国事,依然会参与一些朝政的商议。而让他感到头痛的,恰恰是原本应该由林小风负责的阳曲县产业管理部分。 靖江帝端坐在书房中,腰板挺得笔直,他的目光如炬,仔细勾画着手上的报表。这些报表详细记录了阳曲县的各项经济数据,包括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情况、消费品零售总额等等。他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治理县中产业,这些数据的详尽程度让他大为震惊。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女婿林小风带来的改变。当初他刚移驾阳曲行宫之时,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阳曲县内的管理方法。林小风便豪爽地把这堆繁杂的数据直接打包丢了过来。起初看时,他还颇为恼怒,觉得林小风藏拙藏得厉害,这么多新东西,硬是一点没给朝廷看过。但后来,他释然了,这些东西确实没办法在朝廷施行,因为天下太大了,远不是阳曲县能比得了的。 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林小风脚步轻快地赶往行宫,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得力助手吕德行,手上抱着一摞厚厚的报表。行宫内的景色美不胜收,每至夏秋之际,花园水系中的荷花盛开,香气四溢。但林小风无心欣赏这些美景,他心中装着更重要的事情。 当他们来到靖江帝的书房门口时,看到了一片树荫下躺着的王景文。王景文是靖江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此时他正躺在摇椅上晃着蒲扇哼着小曲儿享受着午后的悠闲时光。看到林小风赶来他睁开眼打招呼道:“侯爷来啦。” 林小风乐了:“王哥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跑到外面打更来了?” “哎您不知道前几天脚崴了上皇让咱家回家修养说以后不用咱家伺候了。”王景文开始絮叨起来一脸的骄傲之色“但上皇离不开咱家啊所以特许让咱坐着在这看门儿。” 林小风听后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吕德行径直走进了书房。书房内靖江帝正在拿着放大镜仔细地查看着手中的报表听到开门声他抬眸看向林小风道:“小风你来了有何事?” “父皇这是最新的统计。”林小风递上报表“我们这边的武器装备物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随时择日出发。” 靖江帝接过报表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小风的功劳是他给阳曲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他为大明的未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看着手中的报表他仿佛看到了大明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终于准备好了么?”靖江帝的双眸中闪烁着期待与深邃,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林小风肯定地点点头,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双眼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虽然比预想的要晚了一些,但终究还是完成了。量产的难度比我们预期的要大得多,报废率也一直居高不下,制造这些新式武器,简直就像是在烧钱。” 靖江帝听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幸好西方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动作,这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准备时间。老六那个人,我清楚得很,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观察他,就算你不用剃刀会干扰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正好,我也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是时候回宫里看一看,再告诉德贤,让他也早点做好准备。” 看到靖江帝起身,林小风也连忙站了起来,他急忙说道:“父皇,上个月的县里报表已经处理完了,下面的人还等着要呢。” “嗯,拿走吧。”靖江帝应了一声,但突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小风,“你这每个月都往这里递报表,我岂不是成了给你免费打工的了?” 林小风听后,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心中暗自嘀咕:“可不是吗?前老板退休了还不忘给我打工,最近我确实是闲得无事可做了。”但他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走吧。”靖江帝阔步向书房外走去,“我也坐得有些累了,出去走走。如果你决定陪德贤出征,记得先跟家人说一声,别让妙涵和弘里担心。” “儿臣明白。”林小风恭敬地应道。 当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阵争吵声立刻传入了耳中。 “呸!”“呸!”“噗!”两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在疯狂地对喷,唾沫飞溅。 靖江帝看到这一幕,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他转头看向林小风:“这两个人是谁?” 林小风慌忙上前,一边扯着其中一个老头,一边解释道:“这个……这个老头儿,是我半路捡到的一个傻子,他找不到家了。我本来想跟您汇报完之后,再找人送他回家。您看,这事闹的……” 被林小风称为傻子的吕德行,在见到靖江帝出来后,也迅速地回过神来,开始假装老年痴呆。而另一个老头,王景文,则是恨恨地盯着他,却一言不发。显然,他还是给建业侯一些面子的。 靖江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有些嫌弃地说道:“你怎么能跟一个傻子打起来呢?明天你还是回家养老吧,别再跟着我了。” “老奴冤枉啊!”王景文哀嚎道,但靖江帝已经转身离去。 在公主府内,林小风一家人齐聚在餐桌上,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然而,当林小风放下筷子,宣布即将出征的消息时,整个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过些日子,我可能要跟随靖江帝出征海外。这一去,短期之内可能是回不来了。家中的事情,就交给各位夫人来打理了。” 话音刚落,满桌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林弘万更是激动地摔下了筷子:“爹,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林小风坚定地摇了摇头,“此次出征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可以放心。我之所以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有个准备。尤其是你们几个小的,在家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许出去惹事。”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众人都各怀心事。饭后,林小风独自回到了书房。没过多久,李涵淼便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夫君,何时出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担忧。 “具体的时间还不知道。”林小风微笑着安慰她,“不过应该就在一个月之内。毕竟这一仗,陛下也期待已久了。” 李涵淼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夫君只是一介文官,能不能不去?”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陛下亲自出征,我怎能不去呢?放心吧,我们会远离战场,只负责指挥。” 听到他的解释,李涵淼虽然依旧担忧,但也不好再劝。她轻轻地拍了拍心口,然后小声地问道:“夫君,今晚你……” “我今晚要加班,你先睡吧。”林小风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随后,其他几位夫人也依次推门而入,但都得到了同样的答复。林小风埋头于书案之中,认真地工作着。他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必须尽快安排好一切。 夜色渐深,林小风还在伏案工作。突然,敲门声响起。他喊了一声“进”,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走入了书房——骆华俊和项协宏。 “咦?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林小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 “老爷,听谢洪信说您要准备出海打仗。”骆华俊开口道,“我跟项协宏一商量,决定跟您一块去。” 原来是谢洪信找来的他们。林小风捂着额头,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说吧,我凭什么带你们俩去?” 项协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如此大事,岂能无人记录?此战若是由我来记录,必然能轰动整个靖江。”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记录下的壮丽篇章。 而骆华俊则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老爷,您就让我去吧。我……我也想为国家出一份力。”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其中的坚定却不容忽视。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次出征不仅关乎国家的命运,更关乎每一个靖江人的未来。而这两个人,虽然各有各的缺点和不足,但他们的热情和决心却是无法忽视的。 “好吧。”他最终点了点头,“你们就跟我去吧。但记住,一定要听从指挥,不要给我惹麻烦。” 林小风坐在书房中,深深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在剖析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项协宏掌管报社多年,他的经验与见识,无疑在所有人之上。这一点,林小风心知肚明。 皇上亲征西方,这样重大的事件,确实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人来记录。而项协宏,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可以。”林小风终于开口,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骆华俊,“你随我去,但必须要遵守纪律。” 骆华俊的神色有些黯然,他低声道:“我是军人,战场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我前半生过得浑浑噩噩,我不想在死前还是这样……林兄,实不相瞒,我有个儿子,但他现在并不认我。” 林小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理解的光芒:“这没什么,孩子我一天也没养过,不是个好父亲。我们都需要做些大事,让自己的孩子对我们刮目相看。” 他上下打量着骆华俊,有些担忧地问:“你的身体……还行吗?别是已经被掏空了吧。” 骆华俊淡然一笑:“我已经戒嫖一年,身体没有问题。以前年轻不懂事,虚度了太多光阴,现在才知道生命的意义。” “戒掉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迎来了全新的人生。无论是练武还是钓鱼,我都能专心致志,不被外界打扰····可以说,我找回了自我。”骆华俊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林小风听后,不由得惊叹:“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此时,项协宏也侧目看了骆华俊一眼,疑惑地问道:“你······不行了?” 骆华俊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啊······难道你也?” 项协宏点了点头:“嗯······” 林小风的表情有些呆滞,他看着眼前的两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们现在对这种事都这么坦然了?别看我,我可是身体健康得不得了。” 项协宏沉吟道:“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早已过了知天命的阶段。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之后心静如水,淡定坦然,对一切都能释然,彻底洒脱。人性的缺点也因此少了一项。” “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现在,我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事业上。所以,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热烈追求功成名就的人来说,这是走向伟大的开端。”项协宏的话语中充满了哲理与深思。 骆华俊也深表赞同地抱着膀子,闭目点头:“没错,从此不再有束缚,彻底洒脱自在。世间大道,我自有我,超然一切。” “都怪我年轻时不懂人生真谛,误入歧途。今日方知我是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释然与豁达。 林小风捂住脸,闷声道:“行了行了,你俩以后再切磋人生心得吧。等我通知随我一同出海,没有其他事就回家吧。”他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一会儿会因为身体健康而开始自卑了······ 骆华俊与项协宏相视一笑,起身抱拳告辞。 夜色渐浓,公主府外的星光璀璨夺目。项协宏与骆华俊并肩而立,仰望着满天繁星。 “老谢,战场上似乎用不着你这位文官上赶着记录吧?”骆华俊开口问道。 项协宏笑了笑:“他们没我记得好。而且,我也能看着老爷。战场上的情况谁说得清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你呢?以你现在的身板,恐怕也干不过那些年轻人了吧。” 骆华俊苦涩地笑道:“什么干不干的,我的功夫已经过时了。我这一身战场上的功夫,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学了。以后用的都是枪炮,就连谢洪信都已经不练刀剑了。” “此番谢洪信都去护着老爷,我岂能不去?”骆华俊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况且,我也不希望老爷出现意外。他给了我第二条命。” 项协宏仰头喃喃道:“第二条命······在阳曲县里,谁不是呢······”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突然,项协宏用肩膀撞了撞骆华俊,悄声问道:“哎,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骆华俊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一年多前吧······突然就不行了。我还以为人是慢慢老的,结果衰老却在一瞬间······你呢?你什么时候?” 项协宏感慨道:“半年前吧。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能缩回去!?别吓我啊,那不成太监了么?” 骆华俊苦笑道:“我问过郎中,这是正常情况。”他掀起了衣服下摆,露出了自己的情况,“看到了吧。” 项协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天哪,还真是!”然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次日清晨,乾清宫内气氛庄重而肃穆。林小风端坐在李德贤的身前,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李德贤拿起身前的奏表,邪魅一笑:“那还用说么?朕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激动。 “那陛下准备何时出发?”林小风继续问道。 “最快半月,最晚不过一月。”李德贤碎碎念道,“昨日父皇同我说起此事,他希望太子监国并由他照看。朕想这样处理再合适不过,手上的一些大小事都要交给太子让他早日熟悉。”他看向林小风,“倒是你,父皇说你也要去。朕看你就别去了。” 李德贤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老林啊,不是朕瞧不上你。你这身板到了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朕还怎么活啊!父皇没你也不行啊。朕看他三天两头就往阳曲县跑,整天容光焕发的。不如你就留在家里等着朕凯旋归来,岂不美哉?” 林小风笑着摆手拒绝了他的提议:“此事陛下不用再提了。父皇钦点我陪同陛下参战,并与我同去的还有两千精心训练过的锦衣卫。” “锦衣卫?”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带两千锦衣卫干嘛?费列罗和圣城早已屯兵,再加上这次船队出海的人数,应当已经够了。况且,锦衣卫一共五千人,这五千人的分布朕都知道。你那两千人,什么时候练的?” 林小风解释道:“这都是父皇的意思。在阳曲县,我们精选了两千士兵充作锦衣卫。实际上现在锦衣卫的人数一共有七千余人。只不过父皇不希望陛下早知道,他想等出海的时候,再把这支奇兵亮出来给陛下一个惊喜。” “惊喜?”李德贤狐疑地打量着他,“朕总感觉这里面透着一股子不对劲。你跟父皇,不会有事瞒着朕吧?他有事没事就往阳曲县跑。” 林小风只是笑而不语,这更让李德贤感到异常和心痒难耐。他开始琢磨着,等出了海再好好问问老林,这其中定有蹊跷。这次说不定,还有父皇在一块瞒着他! 想了一会,李德贤坦然道:“既然你不说,那朕等你主动开口。这件事暂时还未公告大臣,朕先不准备在明日朝会上公布。虽然父皇退位之时早有旨意,但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朕贸然出海,肯定会遭到集体反对。你留在这,朕把他们挨个叫来,咱们各个击破,免得后面又生出麻烦。如何?” “陛下英明,臣领旨!”林小风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场大战的序幕已经缓缓拉开,他将与皇帝一同见证这历史的时刻。 诚如李德贤所想,出海的阻力还是在的。不过,林小风却早有准备,他深知真正的挑战并非来自那些已被摆平的重臣,而是这场未知的旅程本身。 在靖江帝的支持下,只花费了一日的功夫,林小风便与朝中的关键人物重新谈了一遍,稳固了出征的基础。至于其他官职不高、职责不重的官员,他们的意见已无法左右大局。 时光匆匆,二十日后,江陵港的船队已经蓄势待发。五艘威武的铁甲舰昂首挺胸,宛如海上的巨兽,领衔着庞大的船队。海上,补给船只如繁星般密布,它们将随行提供必要的物资支持。 百官齐聚港口,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映照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簇拥在靖江帝身后,仿佛众星捧月。而靖江帝身旁,李涵淼、王景文等人陪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期待。 李德贤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他与林小风并列而立,宛如两根擎天巨柱,支撑着大虞的明天。他们身侧,是陪同出行的大队人马,每一个士兵都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靖江帝缓缓走至二人身前,他抬头仰望着那艘仿佛能遮天蔽日的巨舰,心中无比感慨。他仿佛看到了大虞的未来,在这片广袤的海洋上,一代新人将胜过旧人,他们将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德贤,此战朕唯有一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只要不贪功冒进,则胜券在握。”靖江帝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众人的心上。 李德贤郑重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父皇放心,这正是儿臣心中所想。这些年我们已经对教会的热兵器装备摸底得差不多了。五年之内,我必能克敌而还!” 靖江帝再次点头,他的目光在李德贤和林小风的脸上流转,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他再次叮嘱道:“你心中有数,朕也就不再多言。朕的话,你要谨记在心。你且先上船吧,朕有事要嘱咐小风。” 李德贤重重地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这是战友间的默契与鼓励。他朝着众人挥手致意后,转身登上了那艘威武的巨舰。其余人马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靖江帝目送着李德贤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上,然后才收回目光转向林小风:“五年······他说要五年才能打下来,看来德贤确实做好了稳扎稳打的打算。但五年时间太长,朕等不了。” 林小风试探着问道:“那父皇认为多久合适?”他深知靖江帝的雄心壮志和对胜利的渴望。 “五个月吧。”靖江帝沉吟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时间限制,“早打完早回家,能不能做到?”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小风,仿佛在等待一个承诺。 林小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摇头道:“好像不能。”他并非不想满足靖江帝的期望,而是深知战争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靖江帝一甩袍袖,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真是没出息!朕亲自帮你监督练兵,那些锦衣卫早已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换做朕亲自前去,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凯旋而归!”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期许和鞭策。 林小风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道:“其实按儿臣所想,步步为营并非良策。”他抬头看向靖江帝,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有剃刀会作为内应,完全可以将大量情报泄露给对方。通过小败来谋求一场大决战,这样的策略或许能更快地结束战争。” “此战一成,教会再无翻身之力。而且我们可以真真正正地在海外展现武力、震慑诸国。”林小风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如果是稳扎稳打的话,恐怕效果会差很多。况且······”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 这确实也是个不错的方案,快速且有效,只不过有些风险且不可控。靖江帝听后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况且什么?继续说下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林小风的完整计划。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的想法:“况且难得出去一趟,儿臣想趁机壮游一番。”他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难得出国一趟,自己还是开西海的主要功臣。如果不趁机旅旅游的话,那岂不是白活一世?”他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海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但这并不影响他眼中的坚定和期待。 然而,靖江帝却眉头紧锁地打断了他的遐想:“放肆!这是战争!哪怕我们占据了完全的优势也决不能放松警惕!傲慢会害死你!”他大声训斥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严厉,“你行事一向谨慎,但到了海外更要加倍小心!”靖江帝说着眼眶略微泛红,难掩忧色,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艰难险阻和生死离别。对于一个掌控天下的帝王而言,权力之巅的退位固然令人难受,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亲如儿子的林小风和李德贤即将远赴重洋、身临险境。 林小风被靖江帝的担忧和关心所感动。他神色一凛,沉声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和责任,不能辜负靖江帝的期望和信任。同时也要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家人的幸福而加倍努力。 看到林小风如此郑重其事地承诺下来,靖江帝心中的担忧也稍微减轻了一些。他欣慰地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好!那就去吧!记得远离战场、保护好自己。”他再次叮嘱道,“德贤如果能得一场大胜、打得教会永不翻身的话,相信他未来的功绩一定能超越朕。”说到这里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自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林小风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他们一定能够创造更加辉煌的未来! 林小风听后微笑回应:“想要超越父皇可谓难上加难。在儿臣眼中古之圣君、未有一人能比肩父皇。”他的话虽然有些恭维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尊重。因为靖江帝确实是一个英明神武、功勋卓著的帝王,在大虞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靖江帝被林小风的话哄得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严肃的神态:“注意分寸。”他提醒道,仿佛不想让林小风过于骄傲自满、忘乎所以,“此战虽然重要,但你们的安危更加重要。切记不可贪功冒进、以身犯险!”他的话音中充满了关切。 “儿臣明白。”林小风正色回应道,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爱妻李涵淼,“夫人,我走了之后你要多陪陪父皇。”他温柔地嘱咐道,“父皇喜欢长居阳曲县,你可以经常去看看他、陪他聊聊天。”他知道李涵淼是一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子,一定能够替自己照顾好靖江帝。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要交给你。”林小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家中东厢房旁有一个仓库,你记得一个月后开始每天把仓库里的折子递交给父皇。”他详细地交代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具体做法,“那些都是我写的请安折子,够父皇连看两年不重样的了。记得按顺序递交,并且注意分类和节日特别版本的处理。”他生怕李涵淼会搞错或者遗漏了什么细节问题。 听完丈夫的交代后,李涵淼感到有些风中凌乱:“都出海了还有必要这样吗?”她不解地问道,“你以前还经常给我写情书、说情话呢!现在怎么连给父皇的请安折子都提前准备好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和醋意,瞪了林小风一眼,嗔道。 林小风年轻时,的确经常给李涵淼写情书,说情话,但自从成亲后,尤其是近几年他越发忙碌,这样的举动就越来越少了。如今,他更是把写情书的劲头用在了给靖江帝写请安折子上,这让李涵淼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林小风却认真地解释道:“你知道的,我自从二十几岁离开父母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每当看到弘里他们,我总是会想起我的生身父母,那种遗憾和思念是无法言喻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所以,我不想再让自己对父皇有任何的疏忽和遗憾。这些请安折子,就像是我每天都在向他问候、汇报一样。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弥补一些我无法亲身陪伴在他身边的遗憾。” 第20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听到丈夫如此解释,李涵淼心中的调侃和醋意瞬间烟消云散。她抬起袖子,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柔声道:“夫君,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交待去做的。”她完全能够理解丈夫的情感和做法,因为她自己也对那些逝去的亲人和无法陪伴在身边的家人充满了思念和遗憾。 在船队即将起航之际,林小风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妻子:“我走了,等我回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包含着太多的不舍和牵挂。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前行,为了大虞的未来,为了家人的幸福。 李涵淼含泪点头:“嗯,我会等你回来的。”她目送着丈夫登上舰船,心中充满了祈祷和祝福。她希望丈夫能够平安归来,带着胜利的消息和荣耀的光环。 湛蓝的大海上,波光粼粼,仿佛一面无尽的镜子铺展在天际。阳光热烈地洒在海面,点点金光跳跃,给这片海域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壮丽。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在天空,像是守望着这片蔚蓝的世界。 在这宁静的海面上,一艘铁甲舰稳稳地航行着。甲板上,李德贤和林小风两人靠在舒适的躺椅上,身穿轻便的短衫,头上的草帽为他们遮挡着烈日。船舷两侧,两根粗大的鱼竿斜斜地架着,鱼线随着船的行进在海风中轻轻飘荡。 李德贤闭目养神,而林小风则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鱼竿上的鱼线猛然紧绷,传来阵阵震颤。李德贤立刻反应过来,摘下草帽,迅速起身握住鱼竿。 林小风轻轻拉开草帽的边沿,瞥了李德贤一眼,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轻蔑。他心里清楚,这根所谓的“鱼竿”实在是粗制滥造,简直就是一根铁棍上绑了根绳子,再在末端挂了个鱼钩。海中的鱼儿力大无穷,这种连鱼线轮都没有的“鱼竿”,想要钓上大鱼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德贤或许在其他方面聪慧过人,但在这钓鱼一道上,与林小风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以前虽然也见他钓上来过几条鱼,但那只不过是新手保护期罢了。 果然不出林小风所料,李德贤扯着鱼竿,脸上憋得通红,疯狂地向后拽着,试图与海中的大鱼角力。一个踉跄,他差点被鱼从船上拽下去。周围的锦衣卫见状立刻警觉起来,想要上前帮忙。 “谁都不许过来!”李德贤大吼一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看朕如何降服这孽鱼!” 说罢,在林小风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他从怀中掏出左轮手枪!砰砰砰六声枪响过后,海面很快被晕染出了一片血红。李德贤丢下鱼竿,得意地笑道:“把它拉上来,今日晌午吃鱼脍。” 当那只被射了六个血窟窿的海豚被拉上船时,林小风的脸色由青转黑。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李德贤的这种行为,用枪射鱼已经足够荒谬了,更何况射的还是一只海豚。 “陛下,此鱼极富人性,以后不可再杀了。”林小风忍不住劝道。 “一条肥鱼而已,能有什么人性。”李德贤不以为意地重新坐回躺椅并扣上草帽,“这日子真是够了,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圣城啊。早知道朕应该先去费列罗停留些时日。” 林小风也感到有些疲惫地看向远方。在这片狭小的天地里困了这么久,人总会感到有些受不了。不过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到达圣城了。他们已经分出几艘船前往费列罗驻地通知消息,而他和李德贤则是直奔圣城而去。 “忍忍吧,陛下。应该快到了。”林小风安慰道。 李德贤嗯了一声,突然兴致上头地撑起身问道:“老林啊,你说这世界的边界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其他大陆存在的可能性呢?” 林小风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八成有吧。以后有时间的话,陛下可以尽可能派出人手去探索新大陆。” 李德贤听后更加兴奋了:“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在另一片大陆上存在着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能与我靖江抗衡呢?” 林小风摇了摇头:“虽然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我认为不太可能。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与地球大相径庭,东西方技艺文化的传播阻力异常之大。要发展出远洋技术并进行大范围沟通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根据我们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发现其他大陆人员活动的消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我认为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其他大陆;二是即使存在其他大陆,但由于资源丰厚、本土种族缺乏外出发展动力等因素导致他们封闭自足、远不能与靖江抗衡。” 李德贤听后挑眉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地方被外界发现的话那岂不是任人宰割?” “没错,”林小风点头道,“大概率会有惨烈的屠杀。” 李德贤哼了一声:“那还不如朕早日派人探索并以仁义之师感化对方。” 林小风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所言有理。但若真有这样的土地存在的话,它们可能有着自己脆弱的生态系统和独特的微虫等生物。外界物种的闯入很可能会引发瘟疫等灾难性后果。这比枪炮还要高效残忍得多。” 李德贤听后眼睛一亮:“对啊!瘟疫······医学院完全可以将这些微虫制造成瘟疫武器用于战争!这不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林小风心跳加速地看着他——这家伙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他赶紧严肃地劝道:“陛下此举有伤天和、足以让人神共愤!而且伤敌伤己——瘟疫远不是我们还能完全把控的手段。” “嗯嗯嗯······”李德贤随口应着,“朕只是随便说说的嘛。瘟疫那玩意儿实在是太可怕了。”说完他便重新躺下并扣上了草帽遮住了眼睛,“港口?朕看到港口了!”他突然激动地坐起身来指着前方喊道。只见远方赫然出现了一片港口区域,海面上还漂泊着一些小船。林小风也兴奋地立刻唤来随行的船员并拿起海图对照起来。在仔细甄别了一阵之后海员笃定地回答道:“回陛下那是我们修建的港口!从此港口停船之后就可以前往圣城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两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终于要结束这漫长的海上旅程了!李德贤与林小风等人加速前行,大部队被甩在了后面,只有两千锦衣卫随行护驾。圣城方面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狗尾巴草儿带着人马来此迎驾。同时迎驾的还有杰苏斯神皇和周大师等人。当李德贤和林小风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圣城外时,众人都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双方逐渐接近之后狗尾巴草儿当即主动上前拜倒在地:“臣狗尾巴草儿参见陛下!”“好好好!平身!”李德贤激动地看着眼前这座气势非凡的雄城赞叹道,“这就是圣城吗?虽然老外不堪一击但此城还是让人叹为观止啊!等下你给朕仔细介绍一番吧!”杰苏斯神父在人群中扫描着,在看到林小风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了笑容并展开了双臂走了上去:“侯爷好久不见啊!”“神父好啊!”林小风也热情地迎了上去与他攀谈起来。人群中骆华俊和项协宏也凑在了一块儿,在看到周志伟时两人都眼前一亮并同时打起了招呼:“大师好久不见啦!”“嗯嗯嗯······”周志伟捋着胡子春光满面地看着他们,“没想到你们也跟来了啊?”骆华俊四处看了一眼后舔了舔嘴唇小声地问道:“大师啊······这城里有没有妓女啊?”周志伟丝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有啊!你是想找老外女子吧?老夫知道一家不错的店里面有圣城本地女子和费列罗来的外来女子哦!你若想去晚些时候老夫找人带你去吧——不过价格可不便宜啊!”“本地跟外地的价格不同吗?”骆华俊呼吸变得粗重了几分追问道,“那我试试本地的吧!”项协宏听到这里突然感觉心口像是被射了一箭似的——明明大家都已经萎靡不振了,怎么你骆华俊突然之间又行了呢?然而下一秒他又释然了,并且眼里还多了一抹同情的神色:“老周啊······你······”他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一阵心痛——原来背叛感是如此的强烈!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师啊!如果只舔的话能不能给个半价优惠呢?”“???”周志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显然没料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周志伟,这位目光如炬的智者,一眼就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他的面容沉稳,双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的纷繁复杂。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身体不行就不要去了,那老外女子不爱沐浴,免得沾染上疾病。” 项协宏,一位身材魁梧、面带笑容的豪杰,也凑过来劝道:“对啊,老周,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食品安全大过天呐。你不都开始戒了么,这个时候可不能前功尽弃,毁了修行。” 骆华俊,平日里风流倜傥的他,此刻却面露苦色:“不行!这瘾犯了,我实在是忍不住。再说来都来了,开开洋荤咋了,你不想见识见识?不过······这不爱洗澡,确实有些膈应人······” 就在三人争执不休之际,一声通报打破了僵局:“先别说了,老爷来了。” 靖江帝李德贤,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的面容威严而慈祥,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身后跟着的是年轻有为的林小风,两人都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对这座异域城市充满了好奇。 虽然他们经常能看到从西方传来的奏报,但现实中的冲击力远远超过了纸上的描述。每看到一处新奇的建筑,他们的目光都会被深深吸引,停下脚步,指指点点,大声讨论着。 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人们纷纷探出头来查看情况。狗尾巴草儿,这位靖江帝身边的得力助手,见状赶忙上前解围:“陛下,侯爷,咱们还是尽早去到圣殿中吧。那里臣已经布置好住所,这一路舟车劳顿,不如臣先设宴款待陛下和侯爷。吃好之后,明日再在圣城中游览。” 林小风回头看了一眼被堵塞的街道,以及那些不断探出头来查看情况的老外。他深吸了一口气,附和道:“陛下,还是先进去吧。这些东西都不重要,等明日咱们再好好看看靖江在圣城的改造成果。” 李德贤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与坚定。确实,现在看的这些东西不过是老外的“土特产”,真正需要着重观察的是民心,以及靖江在这边的影响力。 在圣殿之中,一派热闹的景象映入眼帘。原本神圣肃穆的殿堂,此刻变成了迎接靖江皇上的场所。祺瑞斯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拘谨地站在大殿内,等待着靖江皇上的到来。他们心中充满了敬意和好奇,不仅仅是对靖江皇上,还有那位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建业侯。 当李德贤与林小风等人走进圣殿时,狗尾巴草儿立即向二人使了个眼色,并大声向众人介绍起来。他快步走到中间充当翻译,为双方搭建起沟通的桥梁。 祺瑞斯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当即上前行礼:“见过陛下。”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激动。 李德贤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无妨,你二人的大名朕早有耳闻。在西方朕才是客,二位不必多礼。今日就陪同朕一道用膳吧,咱们边吃边聊。”他说完,又跟杰苏斯神皇聊起了天。双方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二人同时点头答应下来。在这个过程中,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暗暗吃惊于靖江皇上的温和与亲善。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坐拥强大国家的君主会如此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可言。 在向李德贤行礼之后,祺瑞斯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又走向林小风,并再次郑重地行礼问候,“见过侯爷!早就听闻侯爷的威名和功绩······”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和钦佩之情。 林小风则拱手微笑地回应道:“客气啦!二位的大名本侯也是早有耳闻啊!我靖江在海外能顺利开拓市场,全都要靠你们这些能力超群的合作伙伴啊!希望未来还能有更多机会与你们合作呢!”他说得诚恳而热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与期待。接着他又补充道:“今日正好陛下也在此地,机会实在难得啊!如果你们有什么想问或者想说的都可以一并跟陛下或者本侯说出来哦!我们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千万不要拘谨哈!”林小风的态度之随和、语气之亲切让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再次感到惊讶不已啊!他没想到靖江的高官贵族会如此随和、平易近人啊!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呢!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与祺瑞斯都是经验丰富、眼光独到的人物啊!他们自然能够一眼看出对方是否是真心实意的态度呢!而此刻他们二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李德贤和林小风的真诚与善意啊!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感动和欣慰呢!因为在这个充满了权谋与利益纷争的世界里啊!能够遇到如此真诚友善的合作伙伴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呢! 随后李德贤和林小风等人开始落座用餐了啊!在这个过程中啊!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忍不住偷偷问祺瑞斯道:“哎呀!你见了靖江皇上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之情呢!因为在他看来啊!能够见到一个国家的君主应该是一件非常紧张而激动的事情才对呢!可是看祺瑞斯的样子却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呢!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解啊! 然而祺瑞斯却只是撇撇嘴回答道:“有什么好紧张的?你没看到他们的态度都多么友好吗?我觉得靖江皇上和侯爷都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呢!我们将来还要跟他们谈生意的啊!现在能够跟他们打好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他说得轻松而自然,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呢!这让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再次感到了惊讶和佩服啊!因为他觉得祺瑞斯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啊!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下保持如此冷静和理智的态度实在是不容易呢! 不过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的态度有些好过头了吧?毕竟靖江国力强盛,他们应该会有一种蛮横傲慢的态度才对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传统强国形象的固有认知,认为强国就应该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呢!然而祺瑞斯却冷笑一声反驳道:“你怎么还是像奴隶一样思考问题呢?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蛮横傲慢才能显示出强国的威严啊!相反我觉得靖江的皇上和侯爷才是真正的贵族、真正的强者呢!他们用平等、尊重和友善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个人,这才是一种真正的威严和力量啊!”他的话让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感到震惊不已,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了呢!而就在这个时候啊,狗尾巴草儿的声音及时传来邀请他们入座用餐了啊!于是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恨恨地一甩胳膊先祺瑞斯一步入座了呢!而这场宴会也就在这样愉快而和谐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接着,各式菜肴开始陆续上桌。第一盘菜肴,是一盘热气腾腾的黑面包和炖菜,被端到了李德贤的面前。那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在整个圣殿之中。 李德贤刚要品尝,却瞥见杰苏斯神皇以及祺瑞斯、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三人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他心中一动,微笑着解释道:“朕在靖江时,常常通过品尝百姓的吃食来了解他们的生活水平。这盘黑面包和炖菜,虽然看似普通,但却能反映出圣城百姓的生活状况。朕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更直观地了解他们。” 听完李德贤的解释,杰苏斯神皇三人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色。他们没想到,这位远道而来的皇帝,竟然如此细心体察民情,以小见大,实在是英明之主。 ··················· 随着宴会的进行,李德贤和林小风不断与在座的各位交流,气氛愈发融洽。他们不仅谈论了靖江与西方的合作前景,还深入探讨了如何更好地促进两地文化交流、加强民间往来等议题。 在这场宴会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靖江皇帝的平易近人与深思熟虑。他们对靖江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也坚信在李德贤的领导下,靖江与西方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密和谐。 李德贤说罢,目光调回眼前的餐盘。这盘子中,一边是一块看似普通的面包,另一边则是一坨深黑色、黏糊糊、散发着难以名状气味的物体。他的眉头微皱,显然对这顿午餐的外观并不满意。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块面包。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面包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骤然一变。那块面包,硬得如同石头一般,与他所熟悉的、松软的面包截然不同。 李德贤用面包在桌上敲了两下,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他狐疑地望向一旁的狗尾巴草儿,疑惑地问道:“这是面包?” 狗尾巴草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陛下,这边的面包是用死面烤制的,所以就是这样硬。您可以把它在菜汤里泡软了吃,这是百姓能吃到的最便宜的东西。” 李德贤将目光转向那坨黑色的物体,再次发问:“那这炖菜······” “颜色虽然难看了点,但其实是炖豆子加了点肉。”狗尾巴草儿回答道。 李德贤听了这番解释,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决定尝试一下这种异国他乡的食物。他小心翼翼地将面包泡在菜汤里,然后放入口中。然而,当他咬下第一口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豆腥味、脏器味、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腥冲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这股味道与他之前吃过的任何食物都不同,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一旁的林小风正在面无表情地生啃着那块黑面包,用勺子大口喝着那碗颜色怪异的炖菜。看着林小风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李德贤不禁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面包。他心中暗想:难道老林就这么饿么?竟然能吃得下这种东西!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林小风内心其实异常痛苦。他从未吃过如此难吃的东西!但是,他有一种不能剩饭的强迫症,只要吃了一口就无法回头。所以,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内心却充满了煎熬。 周志伟坐在林小风旁边,闻着那股恶心的菜味儿,一脸的佩服:“老爷,这你也吃得下去啊?我闻着味儿都受不了。”林小风嗓音沙哑地回答道:“别说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痛苦。周志伟赶忙送上一杯美酒,想让林小风顺顺气。酒水下肚后,林小风长出一口气道:“这洋玩意我真是无福消受······哎对了,项协宏跟骆华俊呢?” 在得知二人出门品尝当地特产之后,林小风便与周志伟谈起了接下来的计划。他低声交代道:“这次靖江不歼灭旧教会、不擒回汉江王誓不罢休。等陛下跟我休整好之后,你直接派人去送战书。另外,费列罗那边已经低调屯兵两年了,这次我们要把兵力物资全部调运到圣城来。你提前安排好船只去费列罗驻地通知他们。” 周志伟点头应道:“是!那老爷您跟各国上层相处得如何了?我们接下来需要他们的支持。”林小风回答道:“关系还不错。你接下来要去各国游说借道,确保我们的兵力能够顺利抵达圣城。虽然六大教区那边已经派出了不少探子,但我们这次要大大方方地调兵遣将,不但要消除旧教会的隐患,还要让海外诸国见识到靖江真正的国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霸气和自信。 在谈论完正事之后,李德贤突然大笑起来。原来祺瑞斯对他的商业才能大加赞赏,让他感到十分得意。他满面红光地举着酒杯快意道:“你还真有眼光!朕还有一门篮球养鸡之法,来来来,朕细说与你听。”他的心情似乎已经完全从之前的食物阴影中走了出来。 然而,次日清晨,当李德贤准备与林小风一同前往靖江建设的小区工地考察时,却发现林小风不见了踪影。他焦急地在圣殿中反复踱步,额头上微微生汗。他担心林小风在异国他乡遇刺,心中充满了恐慌。直到狗尾巴草儿跑来禀告说林小风在茅房拉肚子已经拉了半个时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茅房内,林小风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蹲在坑上。他的手中死死地攥着一卷手纸,显然是蹲得太久导致腿都麻了。他心中暗骂昨天的老外穷鬼套餐害得他拉肚子拉到虚脱。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出三声巨响,吓得他骂了一句:“谁他妈放的屁!吓老子一跳!”然而,当他听到隔壁传来骆华俊的声音时,他才知道原来隔壁也是他的同胞。二人隔着墙壁聊起了天,纷纷吐槽起这异国他乡的食物来。 茅房门外,李德贤焦急地等待着。当他看到骆华俊走出来时,急忙上前询问林小风的情况。骆华俊一拍脑门严肃地说道:“食物中毒了!还拉呢!我听声音都虚得不行了!怕是脱水了!”李德贤听了这话更是急得团团转,大步上前猛拍茅房门大吼道:“老林你快出来啊!朕带郎中来了!”然而,茅房内却传来了林小风虚弱而坚定的声音:“还没拉完呢!别跟我说话!”这让李德贤感到既无奈又担心。 又过十分钟,林小风摇摇晃晃地从茅房中走出,脸色苍白,步履蹒跚,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他扶着墙,两腿微微发颤,显然体力消耗极大。在这个没有马桶的世界里,长时间蹲坑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李德贤见状,当即扑上去搀扶,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纠结地看着林小风,说道:“你说你,吃什么泔水,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天吧,朕自己出去瞧瞧。” 林小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什么泔水!那可是西餐!我没事,就是腿有点软。给我弄点盐水,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出发。” 李德贤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人去准备盐水。这时,林小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项协宏说道:“对了,项协宏,你去通知狗尾巴草儿,让他把圣城给我修上马桶!一个坑都不能落!” 项协宏应了一声,拉着骆华俊匆匆离去。 林小风喝了几口盐水,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站稳脚跟,拉住李德贤的衣袖,正色道:“陛下,答应臣一件事。” 李德贤看着林小风严肃的表情,点头道:“朕答应你,说吧。” “等打完了汉江王,勒令西方所有国家,必须修建马桶。”林小风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德贤闻言,眉心不断跳动。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心中暗叹:这老林,对马桶的执念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啊!不过他提的这个要求也不算什么难事,毕竟这也是为了改善民生。 “你先歇会吧,歇好了咱们再说。”李德贤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转身离去。 林小风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未来圣城家家户户都装上马桶的美好景象,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半个时辰过后,林小风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带领着李德贤、狗尾巴草儿、祺瑞斯以及新来的老外布莱克一同出发,巡视圣城。 走在圣城的街道上,林小风不禁感慨万分。这座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是新建的楼房、宽敞的街道和忙碌的工地。而这一切,都是靖江人的功劳。 他们首先来到了实验小学。这是一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但教室里传来的之乎者也声却让人倍感亲切。林小风等人不欲多打扰,就在走廊内参观。狗尾巴草儿向他们介绍了学校的情况,以及靖江文化在这里的传播和影响。 李德贤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称赞。他感叹道:“不错,看来这些老外受过教育后也懂得了什么叫感恩。宣传上再加把劲,争取让没出生的也欠下咱们靖江的恩情!” 林小风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咱们不仅要让他们现在欠下恩情,还要让他们的子孙后代都记住靖江的好!” 离开实验小学后,他们又来到了阳曲医馆。这里同样是人头攒动,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医馆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狗尾巴草儿向李德贤汇报了医馆的运营情况和治疗效果。当听到许多绝症患者都被靖江的医术所挽救时,李德贤不禁抚掌大笑:“哈哈哈!妙!此计甚妙!以后若是再有神棍嘴硬,便让他只能看西医去!” 最后一站是位于贫民区的一处工地。这里正在增建一处小区,已经修建了一年多之久。工地上热闹非凡,工人们汗流浃背地干着活儿,却井然有序、毫无怨言。 林小风看着这一幕幕繁忙而有序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靖江人的努力和付出的结果。他也坚信,在未来的日子里,靖江将会更加繁荣昌盛!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工地上响起了放饭的哨声。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有序地向板棚走去。林小风等人也跟随他们一同前往板棚用餐。 在板棚内,林小风看到了工人们简单却满足的午餐——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和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虽然不算丰盛但却足以满足这些辛勤劳动者的胃口和需求。 看着工人们吃得津津有味、谈笑风生的样子,林小风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他知道,这些工人们是靖江建设的基石和动力源泉;他们的幸福和满足也是靖江最大的成功和骄傲! 烈日如火,炙烤着大地,大部分人无奈地聚集在阳光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期待。虽然阳光刺眼炙热,但相比于饥饿与劳累,这点热浪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只盼望能尽快吃到午餐,好恢复些体力,继续下午的劳作。 好在工地的食堂效率颇高,打饭的工人们忙碌而有序。负责打饭的工人手法娴熟,大勺子一挥一扣,一碗满满的饭菜便盛好了。再随手取过一个面包,一份饭便完成了。他们的动作潇洒而随性,汤水飞溅也毫不在意。工人们对此也习以为常,对他们来说,能尽快吃上饭比什么都重要。 只用了十几分钟,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饭菜。他们或蹲或坐,在工地的角落里享受着难得的午餐时光。 在工地一角的阴凉处,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特别引人注目。那是沃特,他的身形比其他人更加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左手端着大碗,右手拿着干硬的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他吃饭时发出的声音,就像野猪拱食一样,引得周围的工友们纷纷侧目。 沃特只用了三两口就吃掉了半碗饭,然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腹部干瘦,两排肋骨清晰可见,随着他的呼吸不断起伏。他的身体状况显然不佳,搬砖时常常需要喘息很久,现在连吃饭急了都会感到头晕。 沃特原本并不至于如此瘦弱,但生活的重压已经将他摧残得如同行走的骷髅。他早年为了买房和送孩子上学而欠下了一身的债务,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房子质量极差,墙皮脱落、屋顶漏水等问题层出不穷。更让他痛心的是,他的妻子也离他而去。而他的儿子在贫民区生活久了,也沾染上了不少恶习。每次放假回家都吵着要买这买那,让他倍感压力。 然而,沃特并没有被这些苦难打倒。他傻傻地笑着,那张又黑又瘦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他坚信,只要这个工地的杂活儿做完,他儿子就能毕业找工作,他们的生活就能上一个全新的台阶。这一切的苦难都将过去,一切都值得了。 周围的工友们看着沃特的样子,纷纷调侃他。但沃特并不在意他们的嘲笑,他口中倔强地反驳着。在他心中,他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 沃特低头看了一眼碗中已经泡成糊糊的面包,一狠心全部吞了下去。然后继续坐在阴凉处畅想未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队盛装出行的人马正在向这个工地赶来。他们的到来将改变沃特的命运,带他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此刻的林小风等人正在工地上忙碌着。他们对工地的有序运转表示赞赏,并询问了工人们的伙食情况。当得知工人们的伙食如此丰盛时,他们都感到惊讶和欣喜。这一切都是布莱克先生的施工队所做的努力,他们与靖江关系友好,为了保证建筑质量和工人们的健康而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份和谐。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黑瘦的工人从楼上坠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沃特嘴角流出鲜血,胸膛微微起伏着,生命危在旦夕。 第20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悲痛,他们纷纷围上前来查看情况。狗尾巴草儿急忙命令手下士兵去找医生,并询问了沃特的情况,然而沃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无法回答任何问题。 众人心中都充满了担忧和悲伤,他们希望沃特能够挺过这一关,重新站起来。而此刻的林小风也感到心中一阵揪痛,他看着沃特那瘦弱而坚强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惋惜。 医生很快赶到了现场,对沃特进行了紧急救治。众人都紧张地围在一旁观看着,希望医生能够创造奇迹,挽救沃特的生命。在众人的期待和祈祷中,医生终于结束了救治工作,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沉重地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他的伤势太重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感到一阵悲痛和失落。他们看着沃特那安详而平静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思和缅怀。沃特虽然离世了,但是他那坚强而勇敢的精神将永远铭刻在众人的心中。 沃特依旧被围在中心,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异常孤独和无助。周围的工友们默然不语,只是远远观望着,没有人敢轻易靠近。虽然知道沃特名字的人不少,但是关于他是如何从高高的楼顶上摔下来的,却是个谜。 阳光透过缝隙,班驳地洒在沃特苍白的脸上,那张带着汗水和泥土的脸庞,此时显得异常脆弱。林小风手搭凉棚,迎着刺目的阳光望向楼顶。六楼的边缘,正有一群工人探头探脑地向下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惊恐和不安,仿佛这场意外也触动了他们的心弦。 然而,林小风注意到,这些楼上的工人,无论从身材还是长相,都与地面上的工友们相差甚远。他们看起来更加健硕,面容也更为刚毅。这不禁让他心生疑惑,这些工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林小风旋即向身后的布莱克看去,眼睛微眯。他发现布莱克的脸色已经煞白,整个人陷入慌乱之中。这个平日里总是镇定自若的工头,此时却显得如此失态,这让林小风更加确信,这其中必有蹊跷。 “该死!今天本来都进行得好好地,莫名其妙有个笨蛋从楼上摔下来。”布莱克心中暗骂,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看出他的心虚。 就在人群沉默之际,原本在楼顶上观望的工人已经有一批跑了下来。他们穿过人群,来到沃特的身边。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探了探沃特的鼻息,然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他叫沃特!刚才在楼上搬砖,好像头晕直接栽下来了!” “最近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天气又热,总是头晕。”另一人补充道。 听到这些话,布莱克心中一紧。沃特?!死了谁不好,怎么偏偏是他死了!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慌乱。这个沃特,曾经是他的好兄弟,但后来因为一些琐事结下了仇怨。如今沃特意外身亡,他生怕对方在临死前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 纷乱的念头瞬间从布莱克脑海中冒了出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拨开人群查看情况。然而,不等他靠近,医生已经被请到了现场。 这位医生来自工地附近一家简陋的医馆。虽然医馆不是由靖江负责,医生的医术也算不上精妙绝伦,但处理一些简单的皮外伤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当医生靠近沃特并开始掏出各种工具进行查看时,人群中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只简单检查了一番后,医生便朝着守候在一旁的狗尾巴草儿摇了摇头:“没救了。”说完便开始收拾工具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现场。 狗尾巴草儿皱眉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医生回答道:“就是没救了。”他的声音平淡而冷漠,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死离别,“这片工地老出这样的事我都见多了。我是没能力救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他拎着东西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布莱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上的血色尽褪。他心中暗骂那个该死的医生胡说八道!他本来以为今天是自己一炮而红、展翅高飞的机会,却没想到会败在这种烂事上!不知不觉间,布莱克的额头已经被汗珠密布,他透过人群的缝隙一咬牙猛地拨开众人双膝一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举动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原本喧嚣的工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布莱克身上。地上躺着的沃特也奋力睁开眼皮看向他,当看到是隔壁的老布时他的胸膛开始加速起伏右手极力的想要抬起给他一耳光! “兄弟!!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啊!!”布莱克大哭不止泪眼朦胧地朝着四周吼着,“他是我邻居!他是我朋友我们认识了几十年啊!”他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动容,但沃特的反应却更加剧烈。 “呃······呃······”沃特艰难发声眼神带着恨意,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伤势所限无法言语,布莱克赶忙攥住他的手哭着道:“别说话了!你是不是担心家人?”他试图去安抚沃特的情绪,但对方却愈发激动起来。 沃特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水喷涌而出然后糊了自己一脸,“呃······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不甘仿佛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但却无法言说。 布莱克附耳过去口中极为担忧地说道:“我在听我在听你慢点说······”然而沃特依旧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而布莱克则跪伏在地上躬身罩住了他试图给予他最后的温暖和陪伴。 周围的工友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到一阵心紧,他们为沃特的遭遇感到悲痛也为布莱克的举动所感动,这个平日里看似冷漠的工头此时却展现出了人性中最柔软的一面。 过了一阵布莱克弓着腰大声哭喊道:“他······他把我儿子托付给了我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责任感仿佛在为沃特完成最后的遗愿,“我一定把咱俩儿子当亲生儿子养!就算我死了家产也有他的一份!我现在就向神起誓但凡我有一句假话我死全家全家下地狱!”他的誓言铿锵有力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沃特眼中焕发出一丝光彩,原本的愤恨被释然所取代。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选择了原谅。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在布莱克的照顾下茁壮成长,也感受到了这位老朋友深深的忏悔和承诺。 工友们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了!他们为布莱克的仁义所感动也为沃特的不幸而惋惜,老板仁义啊!这样的评价在人群中悄然传开,人们纷纷为布莱克竖起了大拇指。 而此时林小风却抱着膀子在一旁冷静地看戏,这样的演技在他眼里虽然有些拙劣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毕竟这个倒霉的沃特肯定是自己一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跟这个布莱克没啥直接关系。 李德贤则深深蹙着眉头凑近林小风道出了自己的疑虑:“老林这里面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他指着楼上那些与楼下工友截然不同的工人以及刚才那位医生所说的工地上总有这事儿等细节分析道,“我看这工地质量也好不了说不定都是垃圾工程!”他对布莱克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怀疑和警惕。 说完李德贤又指着依旧在痛哭的布莱克恨恨道:“你看这个家伙!表面上挺老实的,一肚子鬼水!把钱拿回来不给他干了!”他决定要采取行动不能让这个可疑的工头继续欺骗下去。 林小风也认同李德贤的看法,他颔首表示赞同并开始思量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今天陛下刚到圣城就弄出一档子事,多少会对靖江有些不良影响,眼下还是得先解决这个沃特的事情。”他心中暗忖着同时也为这位不幸的工友感到惋惜。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亏欠了沃特,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弥补他的遗憾了。林小风朝布莱克抬了抬下巴对狗尾巴草儿道:“别让他在那鬼叫了,把他拉过来我亲自问话!”他决定要亲自审问这个可疑的工头以解开所有的谜团。 说完林小风又转身对李德贤道:“陛下,我去审审那小子等会儿回来。”他准备离开这个压抑的现场去寻找真相和答案,而李德贤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多言语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沃特,这个家伙实在太瘦弱了······几乎是他到圣城见过最瘦弱的人,这让李德贤不由得联想到当年在建江救灾时的那些灾民们,明明是和平年代圣城不缺吃不缺喝更不缺发展机会一个人怎么能活得想要饿死一样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此时工友们也在集体围观沃特指指点点中却不见多少怜悯之情可见沃特的人缘之差,这也让林小风更加坚定了要为他讨回公道的决心! 布莱克已经被狗尾巴草儿拉到了一个角落与林小风单独谈话,“刚才那人真是你兄弟?”林小风淡淡地问道,目光如炬地盯着布莱克的脸庞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寻找出蛛丝马迹来······ 在烈日炎炎下,狗尾巴草儿紧张地为布莱克翻译着林小风的话语。布莱克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满是惶恐与不安。他可怜兮兮地抹了一把眼泪,嗫嚅道:“是,我们俩二十年的邻居了。后来靖江的人来了,我的日子就好起来了。不过,我这沃特兄弟,他真的不擅长做生意······其实,他别的也什么都不会。” 布莱克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他抬头望了望林小风,见对方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颤。他继续说道:“他读过点书,所以特别要面子。我就悄悄的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他并不知道是我安排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小风听着布莱克的叙述,脸上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连连点头:“你还真是有情有义呢。”狗尾巴草儿翻译过后,林小风的揶揄之意似乎被减弱了不少。 布莱克并未察觉出林小风话语中的讽刺,心中反而大喜,干笑两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林小风目光如刀,直视着布莱克的眼睛:“那既然你跟沃特是朋友,应该很了解他的生平。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妨给本侯详细介绍一下。” 布莱克沉思片刻,开始回忆道:“我俩起初都在贫民窟生活,那时候的日子真是苦啊。后来不知怎的,他患了性病,他老婆不愿意跟他过了,就离他而去。他们夫妻俩只有一个儿子,留给了他。不过他对他儿子还是极好的,虽然他自己过得苦哈哈的,但总是想尽办法让儿子过上好日子。” 说到这里,布莱克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林小风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便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他是个老实人,呃,特别老实。他识字,算是个文化人,他还是个好父亲。只不过,他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手艺,只能干些体力活。” 林小风听得出布莱克话语中的编纂和掩饰,冷笑一声打断道:“别编了,简单点讲就是一无是处对吧。” 布莱克被林小风戳穿,尴尬地笑了笑:“呃······算是吧。” 林小风叉着腰,长吁了一口气:“好,基本情况我了解了。那现在,我们该说说你的事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工程质量造假、伙食造假、如此炎热的天气还要逼着工人做工!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么?这叫欺君之罪!在我靖江,这可是要杀头的!” 布莱克被林小风的严厉语气吓得肝胆俱裂,他口齿不清地解释道:“侯、侯爷!我、我的工程没有造假啊,都是、都是靖江人验收的······” “本侯说完你再说!”林小风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头,“你这点猫腻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他的目光如炬地盯着布莱克继续说道:“你肯定以为自己是圣城的百姓我靖江就管不了你了。但我现在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在我靖江眼里天下就没有法外之地!你就算住在天涯海角,只要跟我靖江沾上边,我们也是该杀则杀!” 布莱克被林小风的气势所震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着头瞳孔放大浑身震颤不止:“我没有!我真没有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林小风微微躬身盯着他道:“没有······你怕什么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和嘲讽,仿佛已经看穿了布莱克的一切谎言和伪装。布莱克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我······”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大脑仿佛已经彻底宕机。看着布莱克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林小风直起腰身微笑道:“你先别着急害怕,本侯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虽然我敢说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是最终还是要靠真凭实据说话。而且我靖江也未必没有法外开恩的时候,起来吧,站着说话。”他说着话锋一转,给了布莱克一线生机。布莱克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瑟缩着像只鹌鹑一样惊惧地望着林小风,眼中又带着一丝渴望和期盼。“侯爷······我、我工程绝对没有造假,伙食是差了点,但这天气别的工地也都干活啊,大家都是一样的。”他试图为自己辩解道,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心中还是十分恐惧。“这话听起来,倒是实在了一些。”林小风点了点头道,“本侯,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出整改。”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工地上高处,一律加装围栏确保工人安全;伙食也要跟刚才展示的一样不能克扣;还有这等高温天气······干活儿的时候,要给工人配发草帽遮遮阳。”林小风一项项地数说着,布莱克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狂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侯爷怎么说的,我就照办。您信不过,尽管可以找人来看着!”他生怕林小风反悔,连忙应承下来。“那旁人问你为何突然对工人这么好你怎么跟人解释?”林小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布莱克问道。“这、这······”布莱克眼珠乱转,心中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给出了答案:“因为靖江皇上陛下驾临!他见到工人们如此辛劳,心中不忍。所以特地拿出一批钱财,为兄弟们增加福利。另外,还给每个工人每月加一枚银币的工钱。”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口气,仿佛这就是唯一且正确的答案。布莱克听后心中虽然肉疼不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嘴笨刚才没说明白。”他心中暗自叫苦,这些钱财可都得他出啊!不过也没办法了,现在活命要紧。林小风微微一笑,对布莱克的回答表示满意:“好悟性!一会儿本侯上前说话,你看着点眼色行事。事情办好了,本侯可以考虑多给你点工程干。行了,回去接着哭吧。”他说着转身离去,留下布莱克一人在原地整理好表情,继续抽泣着跑向沃特身边。而此时的林小风,已经携着狗尾巴草儿走到了李德贤身旁问道:“陛下那沃特怎样了?”“死了。”“哦。”林小风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布莱克哭了一阵后,林小风携着狗尾巴草儿上前。他俯下身轻轻搀扶起布莱克,语气沉痛地说道:“兄弟节哀顺变。”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林小风身上,不知道这个东方而来、神秘高贵的大人物要说些什么。只见林小风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眼眶微红。然后朝着四周表情沉痛道:“本官名为林小风,就在刚才我通过布莱克先生了解了一下沃特先生的生平。本官心中大为触痛!”他说着顿了顿,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沃特先生此前在另一个工地做工,据我所知他以前也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在工作中遵纪守法、团结工友、乐观向上;他始终保持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和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生活中发扬艰苦朴素、勤俭耐劳、乐于助人的精神。”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沃特的赞美和敬仰之情,仿佛他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学习和敬仰的楷模。然而周围的工人们却面面相觑,一部分人嗤之以鼻。沃特······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竟然是这样的人?扯淡!人群的表现尽收林小风眼底,不过他并未在意这些反应。依旧表情悲戚道:“可大家应该都能发现今时今日的沃特跟我所说的大不相同。”他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沃特尸体,“他自上一个工地完工后身体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疾病时常感到不适,可为什么他还一直活跃在工地?因为他有一个儿子!为了他的爱子沃特先生不得不重操旧业拖着病躯来到工地继续埋头苦干。”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沃特的同情和敬意,同时也揭示了沃特背后的辛酸和无奈。“而他的好友布莱克先生,为了保护沃特的自尊一直私下在为他的爱子提供零花钱······”林小风继续讲述着布莱克和沃特之间的故事。 ························· 布莱克正假装抽泣着,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悲痛。忽然间,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与此同时,林小风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缥缈,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有一种神秘而悠远的感觉。 “草!”布莱克心中暗骂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疑惑。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林小风,却见他一脸肃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林小风的声音逐渐恢复了正常,却带着一种深深的哀痛:“可没想到,悲剧在今天发生!我们伟大无私的沃特先生,倒在了他为之奋斗的工地上,这不得不让人感到万分沉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情,让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正在劳作的工人们,继续说道:“在咱们靖江,第一要紧事就是关爱我们最底层的兄弟,因为是他们一块砖一块砖,将咱们靖江建成!而沃特先生虽不是靖江人,但是我们同样是人,同样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靖江精神!” 工地上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原本不屑一听的工人们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同时也对沃特的遭遇感同身受。 林小风趁机振臂高呼:“沃特先生给我们敲响了一记警钟!”他的声音在工地上空回荡,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驱使着人们的心灵。 他继续说道:“靖江在圣城一直建造各种工事,主要就是为了造福圣城的百姓,为世界创造幸福。因为我们都是人,都有一颗拥抱美好的心!可我们万万疏忽了,这创造美好的过程中也在时刻发生着不幸!” 说着,他悄悄拍了布莱克一下。布莱克心领神会,双膝一软,悔恨之泪涌上心头:“不怪靖江!靖江一直再三强调保证兄弟们的安全和利益,是我······是我疏忽了,没有按照靖江要求的标准来保障大家的安全。”他的声音哽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林小风再次搀起布莱克,面对人群沉声道:“发生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今日我们靖江的皇上陛下驾临工地,见此情景也是心中剧痛。”说着,他转头看向了李德贤。 周遭的目光一齐投到了李德贤身上。李德贤浑身发抖,双拳紧握站在原地。他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虽然他知道林小风是为了靖江和他好,但是这种方式却让他感到十分不满。他看着地上躺着的沃特尸体,心中一阵悲痛。 然而,工人们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就是靖江皇上么?太仁慈了,都心痛到发抖了······”“咱们怎么没赶上这么一个好皇上。”“下辈子投胎去靖江!” 林小风双手一拍,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陛下大仁大爱,痛定思痛决定出资在工地修建防护工事,在所有高层加装围栏护网,愿此等悲剧不再发生!除此之外,在场的所有工友们,陛下将在你们现有工钱的基础上,每个月再加一枚银币!” 这个消息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工人们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更加美好的未来。原本寂静的工地一时沦为了欢乐的海洋。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沃特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荣耀和尊重。林小风为了纪念他特设了沃特奖专门奖励工地上业绩最高的工人。这个奖项的设立让沃特的名字被永远地铭记在了人们的心中。每个月都会有一名幸运的工人获得这个奖项以及十枚银币的奖金。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份巨大的荣誉和激励。 全场掌声雷动!每个工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期待。他们看着林小风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而此刻的林小风仿佛成为了他们的领袖和精神支柱,引领着他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然而在这份欢乐和期待中,也有人感到阵阵恶心。狗尾巴草儿一直在翻译着林小风的话语,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反感和不安。他看着地上躺着的沃特尸体以及周围欢乐的人群,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荒诞和悲哀。他明白林小风的意图是为了激励工人们更加努力地工作,但是这种丧事喜办的方式却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表达不满的时候,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继续翻译下去。等到全场欢呼声渐缓之后,林小风的声音再次深沉起来:“诸位我能理解大家高兴的心情,但是今天终究不是庆祝的时刻。我们不要忘了最大的功臣。” “你们说谁才是真正的英雄!”林小风大声问道。 “沃特!!!”工友们齐声大吼,仿佛要将这个名字永远地铭刻在心底。有人眼中开始闪出泪光,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工人此刻仿佛真的成了大人物。他们看着沃特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布莱克狂咽口水,惊疑不定的盯着林小风。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能够轻易地操控人心、扭转乾坤。布莱克只能尽力配合他、让他满意,同时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地位和处境。 “不错!沃特就是我们的英雄!”林小风大声说道,“他的事迹、他的靖江精神已经赋予给了我们每一个人。而你们我的兄弟们,你们同样也是英雄!”他的声音在工地上空回荡,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激励着每一个人。随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朝四周指了一圈,“现在让我们一同为我们的英雄闭目默哀一分钟!”说着他率先抱起手、闭目默哀起来,其余人也纷纷效仿他的样子开始默哀,整个工地上只剩下风声和人们的呼吸声,气氛庄严而肃穆,等到所有人都刚闭起眼之时,林小风睁开眼朝着布莱克踢了一脚,随后眼神瞟向了沃特,并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示意布莱克给沃特弄个微笑造型,布莱克愣了两下才恍然反应过来赶忙蹲下身给沃特调整面部表情,经过一番摆弄之后沃特原本看起来苦大仇深的脸顿时多了一抹阳光般的微笑,仿佛真的去了一个美好的地方一样,等到所有人都睁开眼之后,林小风第一时间指着尸体惊喜道,“兄弟们快看!沃特他笑了!他定然是在天堂听到了我们的祈祷!愿他下辈子与靖江同在!” 人群哗然!不少人开始伸手抹泪,“哎呀真的笑了!他真的听到了!”“沃特你听到了吗?!我中午还跟你一起吃饭呢。” “下辈子与靖江同在” 这份庄重而神圣的氛围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心灵的洗礼和升华,仿佛与沃特之间建立了一种神秘而深厚的联系,而此刻的林小风却悄然退到了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事情的发展即可,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靖江将会因为这些普通的工人们而变得更加强大和繁荣 祺瑞斯捂着心脏,不断深呼吸着。他瞟向林小风的眼神带着无比的戒惧,这一幕给他的刺激实在是过于强烈。他对靖江一向感兴趣,尤其是这个建业侯,似乎每一次靖江的大事都有他的参与。起初,祺瑞斯只觉得他是个和蔼的老好人,但现在,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人的另一面——一个行走在人间的邪神,一个能操控生死、玩弄人心的妖怪。 如果真有神存在,天上第一时间就该降下一道雷劈死他!林小风心中暗想,他的眼前是一具尸体,仅仅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被他巧妙地赋予了神性。 阳光斜洒在这具尸体上,投下一片阴影,使得这本应令人恐惧的场景却带上了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周围的工人们被他的话语所煽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林小风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些被他的话语所煽动的工人们。他心中明白,这些工人现在已经几乎变成了半个靖江人,对靖江和靖江的皇上感恩戴德。他的煽动力,他玩弄人心的手段,让祺瑞斯心中惊叹不已,这样的能力,简直是他平生仅见。 祺瑞斯站在一旁,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看着林小风,这个看似平凡却又充满魅力的男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他意识到,如果继续加深与靖江的合作,自己恐怕远远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甚至可能会被他玩弄至骨头都不剩。然而,现在还有退路吗? 就在这时,林小风扬起手,大声说道:“诸位兄弟,今日耽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让我们用靖江的礼仪恭送陛下离去!”他的眼光如电,直射向布莱克。布莱克被他的眼神所震撼,麻木地再次跪倒在地,稳稳地磕了一个响头,大喊道:“恭送陛下!”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模仿着他,同样跪地大喊。这一刻,他们的声音震天响地,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掀翻。 李德贤站在一旁,不为所动。他的腮帮子肌肉紧绷,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最终,他长出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道:“平身吧。”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中逐渐消失。 狗尾巴草儿见状,立刻凑到林小风耳边低语道:“大哥,你这次玩得有些过分,陛下好像生气了。”林小风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正是陛下魅力之所在,他若不生气,我得赶紧想着请辞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行了,你不必多想,有时间我讲给你听。有时候做些事也是为了公心,我会去向陛下解释的。咱们在圣城已经开了报社了吧?把今天的事迹大肆宣扬出去,要着重体现陛下到来带给普通百姓的美好生活。去做吧。” “是!”狗尾巴草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而在圣殿的书房内,李德贤却是在咬着牙,狠狠一捶桌子。桌案上的杯盏都被震得弹跳起来,可见他心中的怒火有多么旺盛。“老林!你也太过分了!”他怒吼道。 林小风却慢条斯理地回应道:“陛下,我这不是为了你,为了靖江好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靖江和李德贤好。 “那你也不能拿一个死人开玩笑!”李德贤怒气勃发地别过头去,显然无法接受林小风的这种做法,“可你现在做的什么事!毫无慈悲心肠,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 面对李德贤的指责,林小风却并没有生气。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臣确实干了缺德事,但是说实话心里没有太大负担。毕竟咱们还为大多数人争取到了一些权益。一个人可以爱天下、爱天下百姓,但是这份爱具体到个人身上能有多少呢?”说着他无奈地摊开了手,“我都已经这般岁数了,情感能有多丰富?我心中的爱能分的已经都分出去了。沃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外、还是一个死人。如何能帮到你、帮靖江更好的铺路解决问题才是我首要考虑的。” 听到他这样讲,李德贤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他老脸微红地转过头来瞪了林小风一眼,“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不敢骂你!”他瞪着眼别过头去,“那个沃特是好人······你这是扬恶弃善!” “好人?”林小风却质疑道,“陛下你了解他么?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好事么?我们都不知道。或许他是个好父亲,但是好父亲就一定是个好人么?咱们就假设他是个好人,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规定好人就有好报,反而坏人有好报的更多,因为他们兽性更大、敢打敢拼!”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话噎了一下,他愤怒地转过头来盯着林小风,“朕知道天道不公!但是朕既为天子,那就要替天行道!不公正的就要让他公正过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他平静地回应道:“沃特不还是死了么?”这句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李德贤心中的怒火。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地强辩道:“那、那个布莱克你怎么解释?他在糊弄朕、弄虚作假!一看便是小人行径!你这番作为反倒是为他增了美名!依朕看就该立刻把这等人换掉!” 第20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却并没有因为李德贤的怒火而改变自己的态度。他耐心地解释道:“干工地的都这样,换几个也解决不了问题。这家伙经过惊吓反而能比一般人老实不少。把他换掉有什么好处?我们靖江在圣城的势力已经很强了,他被你踢出工地以后就没办法在圣城混下去。他领养了沃特的儿子,他没收入沃特儿子谁来养?他若有钱还能善待沃特儿子,没钱呢?”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他一阵气结之后背对林小风、倚在桌上面对窗口不发一言。显然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并且思考着林小风的话语。而林小风则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若二十多岁必不会干这样的恶事,可是现如今你我的身份早已不是当年、再也没有萧洒肆意的人生了。你我的道德观注定要跟普通人的道德观在许多地方相背离。”“大爱无情”,我们必须克服本心、从全局出发、为大多数人负责!我们这么多将士即将以圣城作为大本营开启一场大战,必须尽可能牢固地收服民心、减少未来的隐患!就算仗打完了、教会不再分新旧、圣城将是西方最重要的地点!靖江的影响力在这里才有可能得到最大扩散!”“况且这件事是我做的”,万一将来有骂名也是我来承担,与陛下无关!”听到这里李德贤猛然转过身来紧盯着他道:“朕不要你担骂名!有些事可以慢一点做,朕不在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关心和担忧,显然他并不希望林小风因为这件事而背负骂名。然而林小风却低头抿嘴笑了笑:“人生苦短”,你接受不了我们就不谈这事了好吧?说说正事吧”,明日我们的大批装备即将······”“不想谈!”,李德贤瞪着眼别过头去,“朕还在生气!”他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不愿意轻易地原谅林小风。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自顾自地说道:“明日我们的大批装备即将送达圣城,之后······”“朕说了!”,朕在生气!你听不懂人话吗!”李德贤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不断用手指头戳着桌子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被吓倒或者退缩,他继续说道:“臣手下那些锦衣卫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这边的环境,陛下也可趁这段时间多在城里走一走、做些善事,让全城百姓都认识到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理智,显然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和想法。接着他又说道:“另外臣已经派周志伟出访各国、邀请各国将军前来观战,等一切就绪咱们就打!”听到这里李德贤虎躯一震,“什么!”,你把各国将军请来观战?这么大动静对面肯定会提前探听到许多情报,这仗就不利了啊!老林你这干的什么糊涂事!”他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显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然而林小风却随口扯了个瞎话,“这都是父皇要求的。”,咱们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干翻汉江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霸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听到这里李德贤有些崩溃了,“咱们只有二十多万的兵力!”,父皇老糊涂了!对面有多少人知道么?难道以为有了热兵器就天下无敌了?老林,这种事你竟然都不跟朕商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不满,显然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然而林小风却摆手道:“哎呀别急嘛。”,肯定是有把握才这么干的!父皇征战一生论战争形式的分析岂能弱于你?等我锦衣卫休养好了给你展示一番武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并且他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去面对任何挑战和困难。听到这里李德贤瞬间冷静了下来,“把握······”,你跟父皇鬼鬼祟祟凑在一起一段时间跟现在有关对吧?”,是什么秘密到了现在该告诉朕了吧?”他眯起眼睛看着林小风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出答案或者线索来,然而林小风却卖了个关子,“呵呵容我先卖个关子!”,之后包你看爽!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说着他就要去揽李德贤的肩膀然而李德贤却原地转圈闪了过去,“别碰朕!”,事儿还没过去呢!”他别过头去不满地说道,显然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不愿意轻易地原谅林小风,但是,听到喝酒,他眼睛还是亮了一下。 “没想到,皇兄已经退位了,连林小风也来了······”汉江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注视着刚赶来的剃刀会探子,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那个一直隐忍在海外的他,等的就是与靖江帝正面对决的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似乎终于到来了。 汉江王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青涩的年轻人的形象,那是李德贤,那个曾经愣头愣脑的小子。他心中一阵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似乎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还有其他消息么?你继续讲。” “是!”探子恭敬地回答,“据会内兄弟查探,费列罗有大量军队正在调往圣城。加上圣城靖江所属的军队,大约在二十万人上下。” 汉江王眉头紧锁,这个情报让他感到不小的压力。尽管他有所准备,但敌人的兵力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除此之外,”探子继续说道,“会内还探听到,圣城的那位周大师乘船广邀各国将军,邀请其余诸国观战。” 汉江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广邀各国将军前来观战?这是什么操作?他实在有些看不懂。难道靖江那边就这么有把握?还是故布疑阵? 他挥了挥手,让探子退下。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他必须谨慎行事。 身旁的太子李磐显然是热血沸腾,他激动地说道:“父皇,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跟靖江开战了。眼下不如立刻调兵前往圣城,靖江竟然如此愚蠢,全部屯兵于圣城,这岂不是利于我们一举歼灭?” 汉江王却并没有被儿子的热情所感染,他冷静地分析道:“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屏儿前些年出海,至今仍未有消息,八成是被对方所擒获。现在靖江突然杀到了西方,定然是知悉了我们存在。他们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如此张扬行事必有蹊跷。” 李磐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万一那新皇上是个脑残呢?当了皇上之后,一意孤行,好大喜功。” 汉江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然而,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林小风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绝对不会让李德贤做出愚蠢的决定。 他想了半天,才谨慎地说道:“可林小风不是个脑残,朕记得他以前与太子情同手足,不会放任他做蠢事。” 李磐却有些不以为然,“可是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二人感情已经没有那么深厚。而且林小风是文官,不通兵事······” “够了!”汉江王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两国交战岂能抱有侥幸!天下英雄犹如过江之鲫,不能小觑任何一人。朕此生最大憾事就是未能将林小风招揽,此子才情智巧绝非常人所能及。碰到这种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李磐被父皇的严厉语气吓了一跳,他赶忙低头认错:“儿臣错了。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剃刀会的情报出了问题?” 汉江王缓缓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他对剃刀会的情报极为信任,这些年他们的情报几乎没有出过错。虽然剃刀会势力不大,但是遍布范围够广,业务能力够强,着实成为了他手中的一大助力。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不管剃刀会的情报是否准确,现在都不能冒进,更不能大军压上直逼圣城。” 李磐显然有些不甘心:“可是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六大教区一直在强力统治下,这么多禁令,常年招兵,税收都收到了三十年之后。六大教区怨声载道,百姓已经快要造反。当下正是需要宣泄的时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汉江王却并没有被儿子的话所动摇,他冷静地说道:“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我们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也不能对敌人有半点疏忽。朕猜,过不久他们就会下战书。对方既然邀请了诸国将军前来观战,那我们就静观其变。不妨先让他两城,等到他们深入再做打算。” 说罢,他看着李磐道:“朕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六大教区招兵买马。这次不如就让你亲自领兵前往前线备战待敌。只带五万兵马守城试探,探听敌情之余诱敌深入。除此之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朕军法处置!” 李磐听后心脏狂跳,他激动地应道:“儿臣领命!”说完便匆匆离去准备迎战的事宜了。而汉江王则继续站在大殿中望向远方沉思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此时在遥远的圣城,另一场戏码也在上演。 “陛下,不是这样拿!冲锋枪后坐力大,不是托住,要按住!扎稳马步!扫你老母!”一位身穿迷彩服、满脸胡须的大汉正在教导一群士兵如何使用冲锋枪。他的话语虽然粗俗,但却充满了实战经验。 随着砰砰砰砰的枪声响起,士兵们开始紧张地练习射击。而那位被称为“陛下”的年轻人则站在一旁认真地观看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将是对他的一次严峻考验。但他也坚信,在他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校场上,阳光透过云层斜洒下来,映照在林小风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射击的期待。他紧紧压着冲锋枪,疯狂对着对面的靶子扫射。一排草靶被子弹打得草屑乱飞,支离破碎,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威力。 李德贤站在他身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这······这是枪?他无法想象,这样的武器竟然能在人的手中发挥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林小风还在扫射,他的脸上藏不住的兴奋。在这个时代,能用冲锋枪乱扫,对他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快意的事了。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一梭子子弹打完,林小风抬起枪口,潇洒一吹。他看着李德贤,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嘚瑟地问道:“如何?” 李德贤的嘴巴还在大张着,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竟然一时语塞,完全说不出话来。 林小风熟练地卸下弹鼓,又换了一个上去。他一边操作,一边详细地讲解道:“此枪名为大明六十六号冲锋枪,是我们经过上百人团队参与研发,太上皇亲自监制,经过六十六次改版迭代才最终完成的。制造此枪所用的金属也是特别研制的合金,整枪空重十斤。” 他指着枪身上的弹鼓,继续说道:“装配这个弹鼓,每个弹鼓可以装一百发子弹,每分钟能射出六百发子弹。而且,我们还可以选配二十发子弹的弹夹,精准射程可以达到四十丈。有了这把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不再是空话。” 李德贤小心翼翼地接过大明66冲锋枪,就像捧着珍宝一样。他口中喃喃自语,满脸的震惊和兴奋:“我草······我草······我草!!” 林小风扶着枪口,轻轻扭转到对面的草靶上,笑吟吟地提醒道:“陛下,试试吧。记得把枪托顶住肩膀,千万别让枪口跑偏了。这枪的威力可是非常大的。” 李德贤兴奋地一舔嘴唇,模仿着林小风之前的模样,举起枪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哒!一串火舌从枪口中窜出,子弹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一弹鼓子弹很快打完,李德贤喘着粗气,意犹未尽地说道:“再来一次!” 然而林小风却提醒他:“子弹数量有限,陛下还是省着点用吧。我们先看看别的武器。” “还有别的?”李德贤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大吼。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父皇和林小风的安排。有了这些先进的武器,战术安排都变得次要了。他们可以直接冲上去,战胜任何敌人! 林小风抬手示意校场内的锦衣卫打开那个神秘的箱子。锦衣卫上前用撬棍撬开了钉装得严严实实的木箱。四面木板落地时煽起了一片烟尘。当烟尘散去后,箱子中的武器赫然展露在李德贤的眼前。 林小风走上前去一一介绍道:“这是转轮榴弹发射器,配置有四发榴弹。榴弹射出后击中目标就会引爆,内含的碎片和铁珠能在小范围内造成惊人的杀伤力。” 他又指向另一件武器说道:“这是步兵炮,是阳曲县热兵器所设计的全新轻型炮。它的精度较高、重量较轻、高度低矮,在战场上可以由炮组推着灵活机动。这简直就是破城冲阵的神器啊!” 说罢他招了招手:“来人呐,先给陛下展示一番榴弹发射器的威力。”锦衣卫立刻上前装弹,李德贤则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两样武器。 等彻底准备好后,林小风下令发射。锦衣卫手中的榴弹炮瞄准了远处的一个沙包阵地,砰的一声射出了榴弹。榴弹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后成功落在了沙包包围的区域内······ 然而等了一阵后却没有任何动静,李德贤疑惑地侧过头看着林小风问道:“没了?这跟扔块石头有什么区别?”原来是个哑弹没有触发成功。 林小风尴尬地笑了笑:“这个······确实会有这种问题存在。不过没关系我们再来一发!”第二发榴弹射出后终于成功爆炸了,轰的一声巨响后烟尘从沙包后飞起形成了一片烟雾。 “我的天哪!这不比手雷强多了?”李德贤惊叹道,不断吞咽着唾沫。他想起当初深入西夏国与巴特尔对战时还曾用过手雷,那时的手雷还要提前点燃引线然后再丢出去,相比之下现在的榴弹发射器明显更加先进和强大! 李德贤兴奋地说道:“原来你们一直在私下里搞这些东西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这都是父皇的安排,他怕你说漏嘴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的武器先进,但泄露出去也是麻烦。而且,再先进的武器也只是工具而已,战争的核心终究还是人。如果敌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他们可能会从其他角度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严格保密,直到决定性的时刻到来!” 李德贤呵呵傻笑道:“原来如此啊,我嘴巴这么严你们竟然还不相信我?”林小风摇头道,“其实也不全是不信你,这些武器的制造难度超乎想象,总体的良品率非常低。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和精力才研发出这些武器,如果让你知道了,你一定会不惜一切动用国库来制造更多的军火。”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父皇和我都不希望你刚继位就把太多资源和精力投入到军队上而忽视了民生问题。这才是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的根本原因。” 李德贤频频点头表示理解:“我懂了,你们花了多少钱?回去后我给你们报销。”林小风努了努嘴说道,“还是等打完仗再说吧,回去后我们可以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我坐拥整个国库还需要分期付款吗?回去后你直接报个价给我,我一次付清!”李德贤霸气地说道。林小风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德贤低头抚摸着枪身,那股迷恋的神态就像是一个被囚禁了二十年的男人第一次看到女人一样。他摸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林小风邪魅一笑,凑到他身边说道:“哎,我觉着你有时候真挺没出息的。” “嗯?”林小风的眉毛挑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陛下这是何意?”李德贤拍了拍手中的冲锋枪,“如果我有这个加上两千锦衣卫,京都早就被打下来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就算造反也该造父皇的反啊,我把你当兄弟你怎么可能造我的反呢?”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昏君啊······”林小风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李德贤却心满意足地放下了冲锋枪,“这次我心里彻底有底了,老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我该怎么封赏你呢?”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把生产研发这些武器的费用报给我,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赖账的。其他的你就不需要了。” “陛下您能差我钱吗?该给的都得给啊!这样吧,您回去后爵位和官位让我自己挑一个,然后直接下旨给我就行了。别跟我争了啊!”李德贤不容置疑地说道。林小风只好被迫答应了下来,“好吧,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德贤满意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步兵炮上,“来来来,让我试试这个步兵炮的威力如何!”他刚想下令发射炮弹,却忽然发现校场上还有一个箱子没有打开,“哎?老林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他好奇地问道,“哦!差点忘了那个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呢!”林小风话未说完,一名锦衣卫急匆匆地跑进了校场,“报!启禀陛下,西方各国代表已经随周志伟到达圣城了!他们此刻正在大殿中等候您的召见!” “陛下,眼下贵宾到来,我们还是先去迎接他们吧。新武器的试验,等稍后有空再继续不迟。”林小风轻声在李德贤的耳畔提议道。 李德贤的目光从手中那把大明六十六冲锋枪上依依不舍地移开。他对枪械有着天生的敏感和热爱,这把枪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然而,他深知国事为重,不能因私废公。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械。 “你说得对,林小风。我们先去见见这些贵宾吧。”李德贤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李德贤的心思,“陛下放心,等忙完这段时间,您有的是机会去试验这些新武器。现在,我们还是先去见见贵宾们吧。” 李德贤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出发。然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问道:“林小风,他们突然到访,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林小风思索片刻,回答道:“陛下,其实您不必过于紧张。这只是一次简单的会面,您可以先询问他们的来意和目的,然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回应。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想要了解,您知道的就可以回答,不知道的或者不方便透露的,就委婉地告诉他们无可奉告。” 李德贤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而,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补充道:“林小风,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场我会更有信心。” “当然,陛下。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林小风微笑着说道。 两人走出房间,林小风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李德贤:“陛下,请稍等一下。我们这次带了重兵前来,他们可能会心生警惕。为了表示我们的友好和平等态度,我建议我们换一套礼仪来接待他们。” 李德贤听后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好,就依你所言。我们边走边说,你详细跟我讲讲这个新礼仪。”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讨着接待礼仪的细节,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圣殿主殿的门口。此时,数名将军已经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了。他们身边各自配了一名翻译官以便更好地进行沟通交流。这些将军们曾经都来过圣城并且得以亲见神皇的荣耀与尊贵;然而此次重返故地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旧神皇已逝而新神皇与靖江人共治此城——这让他们心中不免涌起一股唏嘘之感。 在感叹过后将军们纷纷聚集到了周志伟的身边开始热络地交谈起来;对于靖江这个神秘而富庶的地方他们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虽然流传着关于靖江用黄金建房、处处流淌着美酒与牛奶的夸张说法但无人否认靖江人的富裕和享受生活的方式;而周志伟作为靖江的代表人物自然成为了他们争相攀谈的对象。 周志伟对于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他左右逢源地与将军们交谈着;不时地透露出一些关于靖江的趣闻轶事引得将军们频频发笑;就在此时洛溪罗国的莫德将军忍不住问道:“大师来的路上听你说起除了皇上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即将到场此人到底是谁?现在能揭晓答案了吗?” 周志伟微微一笑回答道:“此人便是我靖江的第一重臣建业侯林小风;将军若能与他交好那绝对是件幸事;我们这位侯爷最擅长与人交友今日靖江与各国形成友好通商的格局正是得益于他的大力促成;我这点微末的本事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莫德将军听后不禁感到惊讶:“建业侯的才情竟然还在周大师之上?那究竟是何等人物?” “将军稍后便知。”周志伟故作神秘地回答道然后转身去应付其他人了。 没过多久一阵高亢的喊声从殿外传来:“陛下驾到!!”随即只见一道身影阔步走入殿中身后还跟着一群随从;周志伟立刻迎上前去拜倒在地:“草民周志伟拜见陛下!” “免礼。”李德贤随意地一挥手示意他起身然后说道,“周志伟既然诸位将军已经到来那就先给朕介绍一下吧。” “是。”周志伟应声而起走到莫德将军身旁微笑着介绍道,“陛下这位便是洛溪罗国的莫德将军。” 等翻译官将周志伟的话翻译成洛溪罗语后莫德将军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料李德贤已经大步走到他的身前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用力摇了两下:“朕早闻莫德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莫德将军被李德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茫然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回事儿?靖江的皇上上来就摸我的手这难道是靖江的某种独特礼仪吗?可是据我所知靖江人见面应该是作揖或者抱拳行礼才对啊······ 李德贤的这一举动也让周志伟感到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向林小风却见后者微笑着解释道:“这握手礼乃是我靖江访外的一种新礼仪;陛下此次造访圣城是为了寻求合作与诸国友好发展而来;握手便是象征着平等友好之意。” 原来这出人意料的行径竟然是侯爷安排的!周志伟心中暗叹不已对林小风的巧思和机智感到钦佩不已;通过简单地肢体接触来彰显平等和拉近距离这实在是高明之举! 在场众人也纷纷恍然大悟对李德贤和林小风的这一创新举动表示赞赏;而莫德将军在握过手之后也不自觉地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心中仍旧感到有些微妙——以靖江皇上之尊贵竟然能拿出这样热烈且重视的态度对待他实在是让他感到意外和舒适;这样的尊重亲切的礼遇在他面对本国皇上时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因此当李德贤一一与在场诸将军握手过后他们都难免心生了一丝好感。 随后李德贤便开始与将军们进行深入的交谈而林小风也不失时机地上前与人握手交谈展示着他的温和有礼和文雅诗人般的气质;然而在场的一些细心之人却注意到了跟随李德贤一同前来的那些锦衣卫——他们个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看那粗壮的臂膀和宽厚的腰背就知道他们绝非等闲之辈!这些靖江的士兵······果然有些东西!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林小风见机提议道:“诸位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是否已经用过膳了?若是没有不妨就在此设宴咱们边吃边聊如何?”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周志伟的附和:“侯爷所言极是诸位将军从一路颠簸到此确实还未用膳。” 两人这么一说李德贤也觉得有些饿了——他早上只是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校场检阅锦衣卫和试验新武器了现在已经过了上午正感到腹中空空;于是他便一挥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周志伟你就去安排一下吧再命人搬一批座椅上来朕要与诸位将军共饮几杯!” 周志伟应了一声便要向外走去却被林小风扯住了衣袖:“这伙食不用太复杂在场的都是带兵打仗之人你带个锦衣卫过去做点我们这边的特色菜肴就可以了。”他低声交代道然后便放开了周志伟让他去安排宴席了。 锦衣卫的效率真是令人赞叹,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这座大殿已经被他们巧妙地布置妥当。 正前方,一张巨大的地图被展开,上面精细地绘制着这片广袤的大陆,山川、河流、城市,一应俱全。这张地图就像是一个沉默的讲述者,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展示着这片土地的辽阔与繁荣。 大殿中,新添了几张小桌,每桌围坐着四人。这样的布局既方便交流,又不失庄重。每个将军的身前,都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食,还有精致的酒壶相伴。然而,莫德将军低头看着碗中的食物,眼中满是困惑。 这食物,看起来似乎有些简单过头。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几个肉丸子,还有一个荷包蛋。这跟靖江皇上的热情接待,似乎有些不相符。然而,他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解释。 李德贤坐在首座,他充当着一个仪式性的角色,而真正的主角,是林小风。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林小风缓步走至众人身前,他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微笑,仿佛春风拂面。 “今日诸位造访圣城,我们还未及准备丰盛的宴席,所以这吃食看起来有些寒酸,还请大家勿怪。”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深的歉意。 “吾皇勤俭朴素,对于饮食也是能简则简。出征时,他更是与士兵同住同吃,所以伙食也是如此。”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在每一位将军的脸上扫过,仿佛要看进他们的内心。 “不过,这碗里的食物,也并非普通的食物。”他话锋一转,神秘地说道,“这些乃是我靖江出海士兵的日常早餐军粮。诸位都是身在行伍的猛士,想来对军粮都各有见解。今日,不妨试试我靖江的军粮,也可以提出些建议,作为我们之间的交流。” 说完,他抬手请道:“诸位,现在请用吧。” 原来如此!这是靖江的军粮,这样的设计还真是挺有意思。诸将军们相视而笑,纷纷挑起碗中的食物。他们都是经历过风雨的战士,对于食物并不挑剔。更何况,靖江竟然愿意主动把军粮展示给大家,这份诚意已经远胜过一顿大餐。 莫德将军疑惑地看着碗中的食物,问道:“请问侯爷,这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似面条,为什么是弯曲的?” 林小风笑吟吟地解释道:“问得好,这正是我靖江特产——方便面。面条经过油炸之后可以长久保存,再经过水煮就会呈现出这种弯曲状。各位可以看一看,碗里还有其他东西。” 莫德将军和其他人一样,好奇地拿起叉子在碗底翻了两下。翻出几个肉丸子,还有一个用油煎过的鸡蛋。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我们靖江士兵晨起后所用军粮——肉丸方便面荷包蛋。” 这一点林小风没有撒谎,这碗油脂、蛋白质、碳水丰富的一餐,确实是军粮。不过,这样的豪华搭配,只有锦衣卫才有资格享用。他们是靖江的最强特种兵,需要在战场上长期端枪扛炮,营养那是一点不能落下。 至于没有冷冻装置,荷包蛋怎么保鲜的问题,林小风也早有准备。他特意开发了一系列油浸罐头,方便长途保运运输。 “肉丸方便面荷包蛋?”莫德将军又看了两眼碗中的食物,带着好奇的心情低头吃了一口。面刚一入口,一股咸香的滋味便在口中爆开,同时混合着油香和肉香,让人回味无穷。再吃一口荷包蛋,已经被油水浸润透的荷包蛋乍一入口,味蕾再次遭受冲击。 莫德眼底不禁露出骇然之色,这碗面看似平平无奇,但是里面加了大量的油盐,这等食物给士兵补充体力再好不过!他心中暗叹:靖江人竟然奢侈地给士兵配备这等食物?难怪那些士兵个个长得如此精壮,靖江果真有钱! “建业侯能否问一下,贵军其余时间的军粮吃的都是什么?难道都是这肉丸方便面荷包蛋吗?”莫德大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林小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然。早餐一直是我军仅次于晚餐的丰盛一餐,为的就是晨起唤醒斗志、提升精力。中午吃的则简单一些,是清汤饸饹。而晚上······”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诸将恍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如果顿顿都吃得这么猛,那靖江的军费得有多高啊!可即便如此,这伙食标准也已经远超他们所在的国家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适应靖江的口味。在品尝过程中,有些人露出了难以下咽的表情,明显吃不惯。林小风观察片刻后,开口问道:“诸位可有吃不惯的?如果有不妨直接说出来,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第20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话音刚落,一人立即举起手道:“建业侯,我吃不惯。”林小风听后微微一笑道:“好!来人,给这位将军再去准备点本地的吃食。”他转头看向其余人,“其余诸位先吃着,听我来讲。”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林小风开始讲述起靖江带兵造访西方的真正目的。“想必诸位心中到现在仍旧有疑惑,我靖江为何突然带兵造访西方?此举是否会对其他国家形成威胁?今日我可以给诸位一个肯定答复!”他铿锵有力地说道。 林小风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都想听听这位建业侯到底会给出怎样的解释。而林小风也不负众望,他详细地阐述了靖江此次行动的目的和意图,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靖江的诚意和决心。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当他说到“靖江在西从来只为了寻求和平合作而来”时,大殿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些将军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他们能够理解靖江的诚意和决心,也愿意与靖江携手共进、共创美好未来。 而此刻的林小风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掌声和敬意。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但他相信只要大家携手努力、共同奋斗,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林小风继续他的发言。他详细解释了新旧教会的矛盾,以及靖江如何被迫卷入这场纷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正义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当林小风扼腕长叹,讲述起那个惊天情报时,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将哗然!他们无法想象神皇竟然被潞西堡皇上所擒,而六大教区也被叛逃至西方的靖江亲王所控制。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然而林小风却毫不畏惧地继续揭露这个阴谋,他深知只有将真相公之于众才能唤起大家的警觉和反抗。他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刺向敌人的心脏,让他们无处遁形。 莫德将军慎重地点了点头,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团此刻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神罚武器的突然出现以及靖江掌握更先进的武器技术,原来都是源于那个叛逃的亲王。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靖江的清白和无辜,他们也是受害者! 林小风的话语渐渐落下帷幕,但他的话语却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众人都在消化着这个震撼的消息,而林小风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回应。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些将军们如何选择了。 过了许久,莫德将军第一个站起身来,他郑重地向林小风表示感谢并表达了与靖江合作的意愿。有了他的带头,其他的将军们也纷纷表态支持靖江的行动并愿意携手合作共同对抗那个叛逃的亲王和潞西堡的势力。 这一刻林小风知道他们已经取得了成功!这场外交斗争虽然艰难曲折,但最终他们还是赢得了这些将军们的信任和支持,这让他们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在宽阔而昏暗的大殿内,众将领默然站立,他们的眼神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深沉的光芒。林小风的话语,虽然经过翻译的转达后情感有所减弱,但他的慷慨激昂仍然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然而,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并不会轻易被言辞所打动。 林小风的话语有理有据,让人无法挑剔。六大教区是否被靖江的叛徒所控制,这个问题在众人心头萦绕,虽然存在疑虑,但并不强烈。毕竟,在这群人中,洛溪罗国作为原本圣城最大的维护力量,国力雄厚,而莫德声威最高,连他都点头认同神罚武器源自于靖江,那应该不会有问题。 然而,无论靖江是不是来平定叛乱,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旧教会的势力能否被彻底清除。旧教会六大教区外的势力已经被清除,新神皇显然没有太大的野心,而靖江这边也只想与人做生意。原本旧教会掌控的利益,已经被各国上层贵族所瓜分。一旦旧势力成功卷土重来,那吃到嘴里的利益,早晚还得吐出来。 众人都乐于看到旧教会势力被彻底清除,形成新的稳定格局。这也是在坐各国将军来时,与上层达成的共识。林小风观察了许久,见无人提出异议,便开口问道:“诸位谁有疑问,可以畅所欲言。” 莫德将军起身,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关于靖江开战的理由,我已经没有疑问。但是,我还有两个问题想要问陛下。”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敢问陛下,靖江的军队准备何时发兵?进兵路线又是如何?” 这个问题一问出,其他几位将军立刻窃窃私语起来。他们觉得莫德问得太直接了,就算靖江人实诚,也不能这么问吧?而且,就算邀请他们来观战,也不能直接问军事机密啊! 林小风看向李德贤,只见李德贤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道:“问得好,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愿意与诸位坦言。”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就在七日之后,我靖江的军队就准备朝六大教区开始进发。至于进兵路线······” 李德贤起身走到地图前,林小风立刻唤人取来笔墨。李德贤执笔,用笔尾点着地图道:“此处是圣城,此处是潞西堡。我靖江的叛王是否会出现在战场前线还犹未可知,所以,靖江本次出兵准备直取潞西堡。” 说着,他拿着笔在地图上从圣城开端,穿越六大教区到潞西堡结尾,划了一条长长的直线。这条直线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敌人的心脏。 殿内轻微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看向地图的眼光里带着迷茫。莫德僵在原地,期期艾艾地问道:“请问陛下,这条线是什么意思?” 李德贤嘴角一歪,正准备炫耀一番,却被林小风抢先道:“说来倒也简单!我们陛下还是个数学家,这条线的意思就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莫德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但这跟打仗的战术战略安排有什么关系呢?“建业侯能否进一步说明一下?”他疑惑地问道。 林小风轻松地解释道:“简单点来说,就是走直线。西方的风蛮人情虽好,但是陛下是个念旧的人,着急回家吃饭。路上嘛,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最后平叛回家。”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了,不可能完全走直线。我们行军只会选取最直接方便的路线行进,就是这个意思。” 李德贤抱着膀子,深深地点了两下头,表示赞同。然而,这种解释却给众人带来了一种荒诞感。他们觉得靖江人的态度太过轻松,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郊游。这样的皇上······能打胜仗吗? 但是,莫德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明白,靖江皇上刚与一群外人见面,具体的战术布置绝对不可能透露。对方不愿意回答,只是随口说着玩的。既然对方如此敷衍,他也不好再问,只能随口应付了一下。 接着,莫德试探地问道:“我还有一事想要询问陛下,不知靖江的神罚武器,能否出售给我国?”这个问题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都亮了起来。神罚武器的威力,他们早已耳闻目睹。如果能够得到这种武器,那对于他们的国家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李德贤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林小风却接过话茬道:“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价钱合适,我靖江什么都可以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 “真的?”在场众人目光全部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 李德贤扯了扯林小风的袖子,低声道:“老林,那可是国之重器,怎么能轻易卖给他们?”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林小风。 “陛下,咱们以后的武器肯定是会淘汰的。现在军中装备的燧发枪、短铳和旧式炮,都是重金生产的,没怎么使用过就已经要被淘汰了。卖给他们正合适。”林小风低声解释道,“最新最好的武器,当然还是要攥在咱们自己手里。” 他抬头看向众人,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诸位都这么有兴趣,不如趁机赚上他一笔!”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商人的精明。 “也对,是这么个理儿······那些破烂留着也是浪费。”李德贤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曾经见识过新装备的威力,对于以前的那些武器,他已经完全看不上了。 林小风将目光重新投回众人身上,继续说道:“要说这所谓的神罚武器,在我靖江实名为热兵器,而且远远不止一种。城防大炮也就是神罚武器的原型,又名九天雷霆护国将军炮!造价高昂,其中掺杂了大量贵金属,需要配合靖江特制的炮弹使用。还有适合单兵作战的热兵器,如英雄武器燧发火麒麟、靖江之鹰等。”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和炫耀。这些热兵器的名字和威力,让在座的将军们感到震撼。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靖江的景式装备在整个东方都是鼎鼎大名。无数国家闻风而至,现靖江已经与多个友好往来的国家签订了热兵器贸易合约。”林小风继续说道,“今日在座能来的诸位,肯定是都愿意与我靖江缔结契约、亲善往来的友国。正好莫德将军发问,咱们吃完饭就去参观热兵器。之后大家可以先一步谈谈如何交易,怎样?” “好!多谢陛下、多谢建业侯款待!”莫德兴奋地应了一声,用力地攥着拳,眼底藏不住的狂热。他对于景式装备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国家壮大的未来。其他将军们也纷纷表示赞同和感谢,他们对于这次参观和交流充满了期待。 七日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李德贤紧锣密鼓地整备军队,准备即将到来的战斗。他身披铠甲,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林小风则忙着与各国将领建立友好关系,同时顺便推销靖江的军火。 “诸位将军,请看这把步枪。”林小风手持一把步枪,向围观的将军们展示,“这是我们靖江最新研发的武器,射程远、精度高,绝对是战场上的利器。” 将军们纷纷围观,对这把新奇的武器充满好奇。经过林小风的详细解释和示范,他们纷纷表示愿意购买。很快,靖江的军火被抢购一空,这也让林小风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更有信心。 大军如期开拔,浩浩荡荡地向马罗但城进发。圣城与马罗但城之间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此时正是秋季,金黄色的麦田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大军穿过麦田,扬起的尘土与飘落的麦穗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马罗但城内,李磐坐在桌案前,目光如炬。他得知靖江军队已经出发的消息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的胜负问题,更是关乎他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战。 “殿下,靖江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一位武将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李磐豁然站起,目光坚定地说:“传令下去,全军准备迎战!” 他登上城墙,远眺城外黑压压的靖江军队。只见他们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而来,气势磅礴。李磐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异常艰难但他也坚信自己能够取得胜利。 “神罚武器准备好了吗?”李磐严肃地问道。 “已经准备就绪!”身旁的武将回答道。 李磐点头示意了解,然后转身对全体将士说道:“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是我们为陛下尽忠、为国家建功立业的时候!希望大家奋勇杀敌、不负皇恩!” 将士们群情激昂、士气高涨!他们齐声高呼:“誓死保卫马罗但城!誓死效忠陛下!” 与此同时,在靖江军队的阵中,李德贤也发表了战前动员讲话。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说道:“将士们!我们此次出征是为了保卫家园、捍卫尊严!前方就是敌人坚固的城池但我们有勇往直前的勇气和决心!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靖江将士们热血沸腾、摩拳擦掌!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如离弦之箭射向敌人的心脏! 两军对峙之际气氛异常紧张。城墙上神罚武器已经准备就绪而城外靖江军队也摆开了攻击的阵型。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只见一位穿着文官衣裳的人骑着马从城门缝里走了出来径直朝靖江军队奔去。李德贤和林小风见状不禁感到疑惑,难道这是敌方的使者?他们想要干什么? 使者策马狂奔直到靖江阵前才勒住缰绳停下。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将士然后大声问道:“哪位是林小风林大人?”林小风驱马上前,疑惑地看着使者:“我就是林小风,你有何事?”使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林小风道:“林大人,这是我家陛下给您的亲笔信,请过目。”林小风疑惑地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信中竟然写着邀请他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并许以封侯之位!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将信件撕得粉碎,然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使者的提议,并表示将坚决抵抗到底!使者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使者离去后,李德贤看着林小风问道,“信中写了什么?” 林小风将信中的内容简略地告诉了李德贤。李德贤听后大怒:“真是痴心妄想!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才走到今天,岂能轻易投降!”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将士们!准备攻城!”然而林小风却拉住了他,“陛下稍安勿躁,我看这城中似乎有诈。”他指着城墙上若隐若现的神罚武器说道,“您看那些武器,显然是早有准备。如果我们贸然进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李德贤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城墙上的情况,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传令下去,全军后撤三里扎营!”他转身对莫德等将军说道,“诸位将军,看来这场战斗不会那么轻松。我们需要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战术。”莫德等将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各自回到营帐中商议战术去了。而林小风则留在原地,继续观察着城墙上的情况,思考着如何破解敌方的神罚武器。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双方都在紧张地筹备着接下来的攻势和防守。 林小风双腿一磕马腹,靠近使者耳边低声道:“你回去帮我带个话。” 使者好奇地转过头来:“带什么?” 林小风眼神坚毅,沉声道:“回去就说,我们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战争,更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告诉他们,战争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和平才是最终的归宿。” 使者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诧地看向林小风:“嘶!林大人,你没开玩笑吧?” 林小风双目如炬,一脸严肃:“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这是打仗,给我严肃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使者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他上下打量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位林大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或者是在故意耍他?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返回李德贤的身边,低声汇报道:“陛下,他已经回去了,我们也该派个人去对面正式宣战,顺便让他一起回去。” 李德贤闻言,高声问道:“来呀!谁愿意为我靖江出使,去敌方城中宣战?” 骆华俊在前方心动不已,他偏过头对身边的项协宏道:“老谢,你看我去如何?这可是个载入史册的机会呀。” 项协宏还未回答,谢洪信的声音却猛然在林小风身后响起:“我去!” 李德贤闻言双目一亮,他赞许地点头:“谢洪信?好,就由你去!回来朕一定给你记一个大大的军功!” 骆华俊心中暗骂一声,满脸悔恨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他心中不甘,为何每次都是谢洪信抢在他的前面?这次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去宣个战,有什么好抢的? 林小风也不禁蹙起了眉头,他唤来谢洪信,叮嘱道:“你去可以,但别乱来。” 谢洪信却一脸认真地道:“我懂,我在戏里看过这样的情节。我想先进城看一看,了解一下地形,否则进去连环境都不知道,那是要吃亏的。” 林小风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轻叹道:“也罢,这只是一个过场,还能捞个军功。传个信算不上有什么危险,你礼貌一点,说完就快回来。” “我知道。”谢洪信说完,便打马上前。 使者打量着谢洪信,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屈辱。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文官,眼神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而且大热天还穿着这么一件大衣,难道是来羞辱他的? 不等他多想,谢洪信已经骑着马朝城门走去,使者赶忙跟上。二人返回城下,城门再次缓缓打开。 使者领着谢洪信走上城头,刚登上城头,十来名士兵便将二人团团围住。领头士兵上前一步,警惕地道:“搜身!” 谢洪信却当即后退几步,抬手阻止道:“我就站在这说话,不用搜了。”他的语气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李磐看着谢洪信穿着一身大衣的怪异打扮,疑惑地问道:“阁下是?还有,你不热吗?” 谢洪信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穿过周边包围他的士兵,快速扫描着城内的情况,心中默记着道路。他沉声道:“我奉陛下之命来宣战。”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宣完了,可以走了吗?” 李磐被他的直接和无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一会儿才问道:“嗯?说完了?你不再多说两句么?” “不用了。”谢洪信简洁地回答道。 李磐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转而看向使者问道:“刚才本宫见你跟林小风耳语,他说什么了?” 使者磕磕绊绊地回答道:“他说.呃.他说太上皇叫陛下回家吃饭。” 李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记耳光狠狠地糊在了使者的脸上:“你他妈的敢耍我?” 使者捂着脸哭丧道:“真的!下官也觉得这林小风有问题,可是他就是这么说的呀!” 而此时的谢洪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能不能走了?”他已经被士兵们围了很久了。 李磐的注意力再次被谢洪信吸引过去,他注视着谢洪信的眼睛,心里感到一阵阵别扭。这个人真的不是个傻子吗? “你们这次来总共带了多少兵马?”李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身旁的武将木然地瞄了他一眼,似乎在责备他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但令人惊讶的是,谢洪信竟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二十三万七千人哦,还有两千锦衣卫。”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个数字竟然与他们调查的结果大差不差!武将惊得口歪眼斜,而李磐则挑着眉,眼底止不住的笑意。他竟然真的说了! “呵呵!好,很好!”李磐笑道,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计谋,“本宫再问你,你们这行军路线,如何作战布置,你可知道?” 谢洪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知道啊,从这开始走最近的路打到潞西堡,最后班师回朝。”他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似乎太过直白了。 李磐大感好笑,他的眉毛都变成了八字形:“他们这么狂,那咱们还搞什么诱敌深入?直接让他们进去不就行了?”但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泄露了军机,不禁有些尴尬。 武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低声道:“殿下,您不会信了他的鬼话了吧?他八成是装的傻子,过来故意误导我等。” “装的?”李磐指着谢洪信道,“你见过装傻子装得这么像的吗?本宫就觉得这个人特别可信。”但谢洪信却似乎并不领情:“我都听见你们说话了,你说我是傻子?”他平静地问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磐却并未生气,反而更加确信谢洪信是个傻子。他嘲讽地对左右武将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注意的点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但谢洪信却再次打断他的话:“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能不能让我走。”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然而李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听见了本宫说话你还想走?”他强忍着笑意对左右道,“我就说李德贤是个脑残,他小时候就是个脑残!现在更蠢,派了这么一路货色过来宣战。父皇要是信我,直接带兵在这就把他们全歼了!”武将虽然表情不大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在他们看来这个傻子来宣战确实说明了对方皇上是个脑残。 “你们要杀我?”谢洪信眨了眨眼问道,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李磐则一脸欠揍的表情探过头来:“是啊,你有什么意见吗?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故意用这句话来挑衅谢洪信。然而谢洪信却天真地问道:“为什么杀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面临生命危险。李磐则轻笑一声解释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本宫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这座城本来就准备让给靖江,等你们轻敌深入,我们再找机会一举歼灭。杀了你,只为激怒靖江,本宫想多消耗你们一些兵力就这么简单。”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笑着打了个响指:“动手吧给他个痛快。”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原本围绕在谢洪信周身的士兵同时掣出刀剑准备齐齐砍向他。然而就在前一刻!谢洪信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双臂十字交叉插入大衣中右腿向后一撤呈弓步下蹲姿势。接着他一手夹出四个乌黑的弹丸猛摔在地另一手掏出一块面具稳稳地扣在了脸上。这个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城墙下冒起了一股绿烟。林小风还在城墙下四处张望着忽然耳边传来李德贤的惊呼声:“我草!老林快看城墙上怎么冒绿烟了!” 弹丸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最终狠狠地撞击在地面,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浓烟骤起,一股绿色的烟气伴随着粉尘在谢洪信身下疯狂扩散,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一片混沌。 那些原本围攻谢洪信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烟尘冲得措手不及。他们剧烈地咳嗽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却只能盲目地乱砍一气。 在这混乱之际,谢洪信敏捷地一个后撤步,轻而易举地从包围圈中脱身而出。他的双手并未停歇,再次伸入大衣中,掏出了八颗黑色的弹丸,朝着李磐所在的方向猛力投掷而去。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绿色的烟尘再次弥漫开来,将李磐的视线完全遮蔽。他脸上的表情还未完全变化,整个视界就已经被这浓郁的绿色所淹没。 李磐身边的武将护卫本能地想要拔刀应战,然而,他们的右手刚搭在刀柄上,便感到脖颈间传来一抹冰凉。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失重感袭来,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只见一只靴子从眼前踏过。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李磐只感到一阵恐慌涌上心头。然而,这股慌乱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他便感到一股剧痛从下身传来。仿佛被一根粗大的树干重重地击中了裤裆,李磐整个人瞬间佝偻起来,面部充血,几乎快要失去了意识。 就在李磐痛不欲生之际,他感到袍子下摆被人撩起,然后用力向上一拽。他的脑袋被袍子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然而,这并未减轻他的痛苦,反而让他感到更加呼吸困难。 李磐本能地想要伸手去解开袍子,却不料刚伸到脑后,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细密的碎裂声,那是他手指骨头被掰断的声音。十指连心,这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李磐被蒙着头,口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城墙两侧的炮兵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纷纷赶来救援。数十名士兵操着刀,拼命地冲向谢洪信所在的位置。然而,面具下的谢洪信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只能隐约看到外面冲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但他并没有丝毫慌乱。 在危机来临之际,谢洪信果断地踹断了李磐的一条腿。李磐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了沉闷的哀嚎声。见他已经无力逃跑,谢洪信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双手再次伸进大衣中,认真地掏出了两把黑色的弹丸,然后疯狂地朝着左右两侧丢去。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绿色的烟雾再次在城头上弥漫开来。那些赶来的士兵们无疑再次陷入了视觉失灵的困境。他们一手掩着口鼻,另一手拿着兵刃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凶徒的踪迹。然而在这浓重的烟雾中想要找到谢洪信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所有弹丸都投掷一空后,谢洪信拎起地上的李磐准备撤离,他从腰后掏出一串绳索勾在城墙垛上准备翻身跳下。然而当他从城墙探出脑袋时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这城墙竟然有十米高!而他带的绳钩只有三米五的长度显然无法安全着陆,更不要说还带着一个人了。 谢洪信思索片刻后迅速脱下了大衣并扯下了李磐的裤子,他拿起绳索开始打结同时不忘左右张望观察周围的情况,绿烟雾虽然在缓缓消散但还是在城头上方弥漫着,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消散无踪了,绳索、大衣加上裤子连接起来已经有接近六米的长度了但仍然不够长。 再次丢下绳索后,谢洪信再次从城墙探出头去依旧愁眉不展,高度还是太高了,他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突然他看到了之前被击倒的武将掉落的佩刀,他眼前一亮拿起刀闪身冲入绿雾中。 在靖江军阵前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城墙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绿雾弥漫然后一群士兵操刀往里冲,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城防系统已经彻底失灵了,那些操作大炮的炮手都已经离了岗。 李德贤见机心喜当即大喊道:“大炮!上意大利炮!趁现在给朕破城!前营跟上!其余大军一同推进!”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后方炮兵队迅速推来了八樽意大利炮进行射击。而林小风此刻却是冷汗直流他担心地说道:“等一下这什么情况?谢洪信还在里面呢!陛下这可能有诈”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再次愣住了,因为城头上开始掉下了士兵的尸体,没多久十多具尸体已经堆在了城下一处!而此时一道健壮的身影拎着一人从烟雾中跃出,身后拉出了一条绿色的轨迹,然后扯着绳索从城墙速降而下。当即将滑落尾端之时谢洪信手一松将李磐面部朝下扔在了尸体堆里,而他则岔开双腿稳稳地朝着地面尸体坠去。“咕叽”两声后谢洪信平稳落地不过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但他却毫不在意地拎起不知是死是晕的李磐朝着靖江阵前奔去。这一刻林小风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冒出了“生化奇兵”这四个字!他看到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从绿雾中跃出飞降十米落地后拎着一个白屁股正朝他们这边冲来,这样的场景让所有人都胆寒不已。然而当林小风再近一些看到那道身影的体型和姿势时却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妈的!他竟然又换装备了!”在狂喜之余林小风大吼道:“来人呐!是谢洪信快去接应他!”于是几匹飞马迅速出阵前去接应谢洪信。 终于谢洪信回到了阵前,在众人的瞩目下他下马摘掉面具开始脱衣服,很快整个人就脱得只剩个裤衩了。林小风黑着脸问道:“里面什么情况?你脱光了干嘛?”谢洪信回答道:“我身上沾了毒粉毒性很强!”林小风看着李磐惊诧地问道:“那玩意有毒?绿烟是你放的?他又是谁?”谢洪信如实答道,“不知道不过上面的人都叫他殿下,他非要杀我我是正当防卫才动手的。” 在说话间炮兵队已经推着大炮到达了射程,八门意大利炮疯狂地破门射击!只一轮射击城门就变得满目疮痍,而原本应该操控大炮的士兵或许是被毒翻了依旧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经过两轮轰击后城门已经摇摇欲坠了,最后挂在右上角的四分之一扇门也支持不住轰然坠落。随着残门的落地声李德贤的命令声也同时响起,靖江军队如潮水般涌向了城内。林小风站在一侧看着这一幕心里却不知是喜是忧,这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啊!现代武器还没用呢,怎么刚到就给人家城破了?汉江王那孙子要是吓坏了以后龟缩起来不敢打了怎么办?后面场场都是攻城战这谁受得了?林小风越想越气怒视着谢洪信说道:“让你去宣战你他妈给人家城门打下干嘛!还不快找件衣服穿上?一天到晚净给我丢脸!” 第21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静静地站在城门口,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远方的迷雾。他身着一身锦袍,腰间挂着精致的佩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他正目送着大军如洪流般向城中涌入,那是他一手训练出的精锐之师,他们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前方,大炮隆隆开路,那震天的响声仿佛是在宣告着战争的来临。身后,群兵相随,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一片银色的海洋。 城内的将领、士兵们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他们纷纷向着城门口涌来,试图阻挡这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然而,面对众多的人马,街道显得无比狭窄,仿佛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而大炮的威力也在这里得到了成倍的放大,每一次轰鸣,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和混乱。 在这混乱之中,靖江的军队却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他们第一时间不是占据主要街道,而是直奔城墙而去。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有序,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城门上方的一段城墙很快就被靖江军所占领,城墙上被毒翻的守城兵被他们成群地踩踏而过,没有一个人敢有丝毫的犹豫和停留。 各营将领已经开始命人占据城防大炮,他们熟练地调转炮口朝向城内,准备给敌军以致命的一击。其余人则是端起燧发枪,向前推进抢占其他城墙各处。他们的配合默契,行动迅速,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开始就抢占了最关键的要地,形势一片大好,攻城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如同丝滑一般顺畅。这种战术素养和战斗力让城外围观的莫德等将军已经看傻了眼,他们原地直打摆子,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上前去,将城防彻底打穿,然后拎着一个人从城墙上跳了下来。那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神话般的场景,那个人如同战神一般英勇无敌。而更加令他们震惊的是,那个被拎下来的人竟然是对方的主将! 这样的战斗力和战术素养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恐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打仗的方式,仿佛是在演绎一场神话般的战争。而那个汉子的表现更是让他们感到惊恐万分,他一个人就把城防干翻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战绩,在建业侯看来却似乎并不满意。他劈头盖脸地骂着那个汉子,仿佛对他的表现并不满意。这让莫德等将军更加迷茫了,他们感到刺骨的寒意从心底一点点散发出来。靖江人都这么凶残么?他们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此刻的林小风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敬佩,但同时也感到一丝丝隐忧。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更加艰难的战斗等待着他们。 骆华俊和项协宏二人走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担忧。项协宏拿着纸笔,边走边记录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的心中充满了热血和激情。而骆华俊则是一脸的不服气,他吃味地看着项协宏速记,不满地嘟囔着:“这个老谢,真是会抢功劳!” 林小风看着他们三人,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温暖。他知道在这场战争中,他们不仅仅是在为了胜利而战斗,更是在为了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友谊而战斗。这场战争让他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林小风蹲下身子,解开了李磐脑后的束缚。李磐还在昏迷之中,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显然在之前遭受了不少的罪。林小风侧过头问道:“谢洪信,你刚才说城墙上有人叫他殿下?” “是的,”谢洪信点头确认,“他确实被称为殿下,而且他自己也自称本宫。他还说这座城池本来就是要放弃给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轻敌深入,然后一举歼灭我们。” 林小风听后心中大喜:“他真的这样说的?!”这可是个意外的收获,如果能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那将对他们的战略部署产生重大影响。 “我听得清清楚楚,”谢洪信再次确认,“他要杀我前还专门给我讲了一遍。” 林小风看向昏迷的李磐,表情有些古怪。这个所谓的“殿下”还真是个傻子吧?竟然在关键时刻说出这样的秘密。不过这也让他们对汉江王的战略意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汉江王竟然准备诱敌深入然后进行决战,这绝对是重大的战略收获。只要他们能够顺利推进,那么决战的机会自然就会自然出现,这将省去他们许多麻烦。 林小风掀开李磐的袍子盖在他的脸上,然后一手捏住他的鼻孔另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传来李磐悠悠转醒。他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混乱开口便问道:“这是哪” 林小风掰着他的脑袋对向城门让他看清楚眼前的形势。李磐看到城门残破城头上的士兵已经换了制服他瞬间清醒过来!他身上的疼痛和恐惧让他忘记了手上的剧痛。 “现在你们的城池已经被靖江攻下了,”林小风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你现在是我靖江的俘虏。我问你答。” 李磐混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本能地想要撑起身子逃跑但是手指的骨折让他无法动弹。他疼得满地打滚但是林小风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叫什么名字?”林小风趁机问道。 “李李磐!”李磐疼得语无伦次“你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太子!咱们可以商量!”他口中的太子身份让林小风等人更加确认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同时也让他们对汉江王的战略意图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林小风继续逼问:“你们是不是想诱敌深入然后一举歼灭我军?”他希望通过这个问题进一步确认他们的猜测。 “是啊..”李磐疼得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回答问题。他的回答让林小风等人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猜测,同时也让他们更加警惕未来的战斗。 李季彤已经疼得哭成了个泪人,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求生欲所支配,“别杀我,别杀我······”他口中反复地恳求着生怕自己会被杀死。 林小风严肃地点头表示满意,“好,你很老实,我很满意。来人呐!”他命令道。两名锦衣卫应声上前准备执行接下来的任务。 李磐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泪眼朦胧地祈求道:“别杀我,别杀我······”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无力,但是求生的欲望却让他不断地挣扎着。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杀了他!留全尸给他个痛快!”他命令道。锦衣卫得令后抽出宝刀一人上前捅了李磐两刀,四刀皆在要害李磐当场毙命,眼中逐渐失去光彩,整个战场也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林小风抬头张望,城墙之上,烽火连天,战旗飘扬。他锐利的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定格在一处护卫格外密集的区域。那里,无疑是李德贤的所在。身为主帅,他自然不会在关键时刻亲身犯险,只会在安全区域督战,这一点林小风心知肚明。 看着李德贤安稳地站在城墙上,林小风心中稍安,转身对身边的锦衣卫道:“把尸体抬上,随我去见陛下。”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锦衣卫们应声而动,迅速将李磐的尸体抬上,紧随林小风身后。 “谢洪信,你也随我一同上去,将事情原委向陛下禀明。”林小风对谢洪信说道。 谢洪信点头答应,刚要跟随林小风离去,却见莫德领衔带着一众将军和翻译大步朝他们走来。莫德等人脸上带着急切与好奇,显然是有要事相商。 林小风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诸位,战事正酣,有何要事?” 莫德笑着回应道:“侯爷过谦了,这座城池的兵力已然不多,如今城门已破,高处也被我们占据,胜利已经在望。”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几个确实有事想与侯爷商量······不知侯爷身边的这位英雄是?” 林小风顺着莫德的目光看向谢洪信,介绍道:“他是我的护卫,谢洪信。” “只是个护卫吗?”众多将军惊讶不已,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位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勇士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 莫德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他搓搓手,有些激动地说道:“侯爷,不知能否请您的护卫给我们讲讲刚才城墙上发生的事情······另外,我们非常希望您的护卫能来我国参与练兵,当然,钱不是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商量!” 林小风面露难色,他看向谢洪信,却见后者只是愣愣地看着众人,似乎对莫德的提议并不感兴趣。然而,谢洪信的淡定反应反而更加激起了莫德等人的兴趣。他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谢洪信提问。 ···· 就在此时,一双大手拨开人群,一个满脸笑意的汉子挤了进来。他伸着右手朝向各位将军自我介绍道:“大家好呀!我叫骆华俊,是谢洪信的师傅、武状元!他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然而,众人对骆华俊的热情显然不高。他们敷衍地与骆华俊握了握手后便又一次围上了谢洪信,将骆华俊晾在了一边。 骆华俊原本想要表现一下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他满脸落寞地站在原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谢洪信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的荣光已经离他远去现在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旁观者、甚至是一个被冷落的旁观者。 另一名同病相怜的记者悄然走至他身旁轻声安慰道:“算了吧老周,咱们都这样了还争什么呢?不是以前那时候了。”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骆华俊的内心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大家不要吵了!”林小风高举双手大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了人群的喧嚣让众人安静下来,“现在城中战事正忙我要跟谢洪信去向陛下复命诸位若是愿意观战可以随我一道去城墙上观看其余事情晚些再说!” 说罢林小风扯着谢洪信头也不回地朝城中走去留下身后一群叽叽喳喳的将军们。城墙上李德贤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看着城中激战。与其说是激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碾压推进敌军的装备之差让他心中总有一种格外奇怪的感觉。 在这个冷兵器与热兵器交织的时代,敌军的落后装备显得格格不入。李德贤不仅从士兵的装备上感受到了差异,更从这座城池的防御设施中察觉到了异样。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林小风携带着谢洪信匆匆赶来。李德贤回过神来,看着林小风问道:“你有何要事要报?” 林小风指了指身边的李磐尸体,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此人名叫李磐,乃是汉江王的长子。我们在审问他时得知了敌军的重要情报。” 李德贤眉头一挑,示意林小风继续说下去。林小风便将之前与李磐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推断一一向李德贤禀报。当听到敌军可能拥有远超己方的兵力时,李德贤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冷哼道:“汉江王此人心思缜密、最能隐忍。他若没有成功的把握绝不会轻动。既然他想用人数来碾压我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林小风点头赞同道:“陛下所言极是,只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我们需要想办法将李磐的尸体送回到汉江王的眼前,让他确信我们的情报是真实的。” 李德贤闻言陷入了沉思,他环顾四周后说道:“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我们可以试试利用剃刀会。”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显然已经有了计划。 林小风听后哑然失笑,他倒是把剃刀会给忘了。这个组织虽然有些不稳定,但眼下除了他们,似乎也别无他法。于是,他点头应道:“陛下英明,臣这就去安排。” 说罢,林小风转身离去,留下李德贤在城墙上继续观察着战局。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而他,也将继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经过两天的激烈鏖战,大部分敌军如潮水般从另一侧城门溃逃,少部分在混乱中被击杀,只有极少数人成为俘虏。可以说,靖江军队轻而易举地拿下了一座城池,然而胜利的喜悦被城中的景象冲淡了许多。 城内已经被大炮和火枪的轰炸破坏得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间弥漫着战争的硝烟和尘土。靖江的大部分士兵在城外驻扎,严阵以待,而城内则是由小部分士兵在街头巡逻,维持着秩序。 至于那两千锦衣卫,他们一直在后方休息,纹丝未动,默默地看守着属于自己队伍的装备箱,宛如一群沉默的守护者。 李德贤,这位军中的严谨组织者,正忙于整军和处理战后事宜,而林小风,则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城中的百姓。对于他来说,如何处理这些普通百姓,远比如何打一场胜仗更为重要。他深知,占据了民心,将会产生更深远的影响。 然而,当林小风真正看到城中的百姓时,他顿时失去了发表激情演讲的欲望。为了防止恐慌情绪散发,相当一部分百姓被集中到了城中的广场上。他们宛如丧尸一般,个个瘦得皮包骨头,眼中无光,脸上毫无精气神可言。他们被压榨到了极限,哪怕是被靖江军队驱赶到广场上,眼中也没有多余的波动,只是麻木地行走着。 这样的场景,比尸体堆积如山更为恐怖。这是绝望中的沉沦,是生活的无尽苦难。 莫德等众将军受林小风的邀请,一同来到广场参观。自从六大教区与圣城断绝往来,洛溪罗等国家也与旧教会断了联系,他们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可是,今日所见的一幕,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这座城,已经快变成活死人的坟墓了。 看着百姓逐渐凝聚增多,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没想到,旧教会治下的百姓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悲悯。 莫德等人朝他看过来,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们看到了林小风眼中的坚定和同情,也看到了他对这些百姓的关心。 “我本想今日对众人解释一番,靖江对平民并无敌意,希望他们能正常生活,不必恐慌。”林小风继续说道,“可如今看来,如果我们不管他们,他们是活不下去了。” 他偏过头,看向莫德等人:“诸位,我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请各位派人回国,运送一些粮草来此发放给百姓。不······还是尽可能多运送吧,前方还有城市,想来那里的情况不会比这里更好。” “购买的粮草的钱就记在我靖江的账上,等这场仗打完立即兑付,绝不拖欠。”林小风承诺道。 莫德等人面面相觑,眼里透着疑惑和警惕。这绝对不是一笔小钱!靖江人这么大方,莫非是想占据六大教区?凭借靖江今天的表现,他们完全有能力与六大教区正面硬撼并取得一场巨大的胜利。如果六大教区被占领,圣城也在靖江手下,还有费列罗的港口······那靖江在西方的势力就太大了,足以对所有国家造成威胁。 林小风看出了他们的担忧,心知肚明他们心中的想法。他微笑着解释道:“我们只是救援普通百姓,请大家不要多心。靖江以天下为己任,讲的是匡扶正道。如今无数人在危难之间,我们尚有余力不可能见死不救。” “虽说国与国之间利益最重,但是在我靖江看来,我们坚守的价值就是最大的利益。这是凝聚家国、民族的核心。见死不救就是背叛我们的价值,这在靖江是绝对不允许的。”林小风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莫德质疑道:“如果靖江以后从这里撤离,没人会记得你们做过的事,没有什么好处可言。” 林小风轻轻一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做这件事。如果我们做事是为了获得回报,那就变成了另一种性质,这对靖江的价值观而言仍旧是一种背叛。”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况且,我也并不认为靖江不会从这里得不到一点好处,更不会没人记得我们来过。我们靖江人擅著史,重视历史,史笔一直握在朝廷的手中。可史书还有另一支笔,正是握在这些人手中。”他挥手指向饥民,“他们会记得一切,哪怕只有少数人记得。哪怕史官可以篡改历史,我们做过的恶事、善事永远不会被他们遗忘。” 莫德等人看着林小风侃侃而谈,神色逐渐由警惕转为钦佩。这些战场上走出来的将军们还从未见过有这样一个特别的人。他不去计算真实的利益反而谈什么价值观、正义和善良。而此刻林小风正在把这种正确发扬到极致。 广场上的风轻轻吹过,扬起阵阵尘土。林小风的话语在风中回荡着,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仿佛为这片苦难的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但毕竟是一群军人,他们不会轻易被感性所操控。忽然,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出声道:“建业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管这些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你的好心我们都能理解,但是如果你在每一座城池都要这么做的话,那恐怕会大大拖慢行军的速度。” “其实放弃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位将军接口道,“毕竟弱肉强食,从来都是如此。” 林小风看了一眼发声的将军们,他们的表情凶悍、粗犷,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同情心的样子。然而林小风却知道弱肉强食这四个字背后的残酷和无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弱肉强食?这不过是一句看似正确的废话而已。” 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这句废话被一群所谓的弱者反复传唱,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何为强弱。强弱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弱肉强食的下一句应该是强弱无定势。”林小风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强大的企业可能因为一些微小的失误而元气大伤甚至破产倒闭;而一个看似弱小的企业却可能凭借创新和努力逐渐崛起成为行业的佼佼者。” “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弱者。”他看向众将军铿锵有力地说道,“于我个人而言、于靖江的价值观而言漠视弱者就是漠视自己、善待弱者就是善待自己!陛下已经决意拯救这些百姓!这件事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如果愿意合作尽管与我来谈!如果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毕竟这是靖江的选择!” 众将军被林小风的话语所震撼,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莫德率先击掌称赞道:“好!靖江的风度实在让我佩服!我愿意帮助建业侯筹粮!”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只不过能不能用火麒麟来顶替部分粮草的钱呢?” 潞西堡皇宫内,宫灯摇曳,光影斑驳。汉江王,一代枭雄,此刻正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手中的奏报。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每一条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威严与智慧。 这封奏报,他已经反复研读了好几天。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隐藏着无尽的谜团,等待着他去解开。 第一座城被攻下的消息,早已如风般传回。虽然一切如他最初所设想,靖江军队开始深入进攻。但战事的进展,却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因无他,靖江军队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汉江王紧皱着眉头,心中疑云重重。第一座城,按照他的预计,至少应该僵持半个月才会退兵。然而,事实上却只在两三天之内就失守了。他一度怀疑,这奏报上的消息是否真实。 而且,至今仍未见到李磐返回。这更增加了整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他的儿子,李磐,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汉江王绝不相信,他会做出主动弃城投降这种愚蠢的事情。可是,除了内外勾结,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一座城池会如此迅速地被攻下。 难道,靖江军队又研发出了什么新型的武器?这个念头在汉江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他手中的奏报,仿佛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变成了活生生的小人,在嘲笑着他的无能和愚蠢。 汉江王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四周都是迷雾重重,找不到出口。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宫人的通报声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一名宫人跪倒在汉江王面前,声音颤抖地禀报道:“陛下,前线最新奏报传来,靖江军队又破一城,暂在城中休养。靖江的探马已经去往红峰盆地。” 汉江王闻言,心中一震。他沉吟片刻,缓缓问道:“这是我们驻留在红峰盆地的人马传来的消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方进军速度之快,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仿佛靖江军队并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进行一场争分夺秒的赛跑。红峰盆地乃是各教区通衢之地,如果在此设伏,无疑会给靖江军队造成重创。然而,面对对方的异常表现,他却又不敢轻易行动了。 “回陛下,正是。”宫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触怒了这位心情沉重的君王。汉江王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他独自拿起奏报,继续细看起来。然而,目光刚落到奏报上不久,又一名太监满脸惊慌地闯了进来。他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有.有大事发生!”太监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汉江王眉头一皱,目光如刀般射向那名太监。他沉声问道:“何事慌张?”心中却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太监接下来的话让他如遭雷击:“太子.太子殿下回来了.”太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然而,这四个字却像重磅炸弹一样在汉江王的心中炸开了锅!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般。他急切地问道:“他在哪?快让他来见朕!”然而,太监却伏在地上抽泣道:“陛下.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汉江王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太监的意思。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慌乱感提起黄袍快步向殿外跑去。太监也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小跑着。刚到殿门口汉江王就看见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首。他的心脏仿佛被猛地揪了一下呼吸也骤然停滞了!地上躺着的正是他的儿子李磐面部已经严重腐烂只剩下半张烂脸可辨认。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残破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汉江王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之色身形也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沉声问道:“是谁把他送回来的?”身旁的太监答道:“是剃刀会的成员将殿下送来的。”他说在靖江人打入城中后他在街上看到了殿下的尸体就趁乱带走了。而且还在街上捡到了靖江人的新型武器,但他不知道如何使用,所以一并给陛下送来了。”汉江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示意他把那把新型武器呈上来,那是一杆燧发枪,看起来精巧而复杂,汉江王接过燧发枪,仔细地端详着,他心中明白,这把武器可能就是靖江军队攻城略地的秘密武器,现在,他需要尽快研究出这把武器的使用方法,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战争。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李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人,先把太子安置好,送回寝宫。”说完,他便拎着枪独自走向后院,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掌握这把武器的秘密!到了后院,汉江王依旧摆弄着手中的燧发枪。他先是很自然地扣了两下击锤和扳机,枪身里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接着,他打开布袋,从中掏出一个竹筒和小布包。竹筒内装的是炸药,而布包内则是弹丸和弹丸垫片。他将这几样东西一一摆在眼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把武器,从配件来看,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大炮。可是,那个能发出“咔哒咔哒”响声的东西是什么呢?他思索了两分钟后,拿起炸药向枪管内倒了一点,然后取了一颗弹丸放进枪管内。然而弹丸却丝滑地掉到了枪管底部,好像太松了。汉江王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又将弹丸倒了出来。他拿着弹丸垫片包着弹丸,密实地塞进了枪口。看见被包着的弹丸卡在枪口处他瞬间想起了那个枪管下不知作何用处的长杆。他取下长杆用力把弹丸捅到了底部然后按下击锤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一缕青烟从枪口冒出!汉江王恍然大悟果然枪里有类似火镰打火的设计而那“咔哒”声就是打火的声音!只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一个从没见过、用过火枪的人就已经掌握了燧发枪的使用技巧!接连试了几次后他已经彻底掌握了这把武器的使用方法甚至连内部结构都能想象出一二!他发现这武器内装药的数量是有要求的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虽然其威力略逊于弓箭但是简单易制且不费体力。一个普通人有此武器也能形成可靠的战力。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靖江军队能在短时间内攻下一座座城池了。如果全军装备这样的武器那就相当于全员都是弓箭手!然而汉江王也发现了这武器的缺点:装弹速度太慢。在相同的时间内弓箭手已经能射出数箭了!“这就是靖江的底气?”汉江王盯着枪身喃喃道“的确有些巧思但是还不足以扭转战局!”他拥有百万大军近五倍的兵力压制绝不是这武器能弥补的!而且他的弓箭手也不少!“马上召集各营将领来见朕!”汉江王沉声喊道“立即通知水军船队全部出动攻下圣城!”随行的太监惊恐地问道:“陛下是全部出动么?”“全部!朕说得很清楚在港的战船全部出动!届时内外夹击凡遇靖江兵将杀无赦!”汉江王愤恨无比握着枪身的手指已经攥得泛白。红峰盆地是他们必经之地届时四面围攻就是他最好的机会!既然已经知晓了靖江所用兵器也就没有必要再畏畏缩缩了!新仇旧恨就在这一次彻底清算! ······························· “陛下、侯爷,前方就是红峰盆地了。”莫德的声音在大帐内回荡,带着几分凝重,“我建议,我们不要贸然进兵,应先多派些探子深入打探消息。” 中军大帐内,昏黄的灯光下,李德贤、林小风与莫德三人围坐。莫德身着一身精致的铠甲,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私下里来见李德贤和林小风,是希望能劝阻他们不要急于进军。 莫德已经身经百战,但这次跟随靖江的军队行进至今,他对他们的战斗力深感惊讶。他们展现出的实力和战术素养,让莫德心生敬佩。然而,眼下靖江的军队似乎被连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几乎是在以最大的速度深入敌军阵营。 这种顺利,反而让莫德心生警惕。路程过半,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哦?莫德将军,你有何见解,但说无妨。”李德贤看了一眼林小风,然后转向莫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莫德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陛下,您是否注意到,我们路过的城镇中,城中穷困至极,只有老弱,没有壮年。这显然是对方为了筹集军资,已经不顾一切地征召了所有可用的壮丁。”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按照这个架势来看,不算维系部队所用的人手,他们的正规军很有可能在百万人以上。而我们靖江,现在只有二十万人。他们的兵力,可能是我们的五倍,甚至更多。若是在红峰盆地设伏,我们恐怕会陷入困境。” 林小风微微一笑,看着莫德说道:“将军,你了解红峰盆地么?” 莫德摇了摇头:“我没去过,但是我知道,红峰盆地一直是新心灵舍教会与反叛势力的争夺焦点。教会在此打下了许多胜仗,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林小风点了点头:“我们了解的情报也是如此。不过,我们并不怕他们设伏。如果他们真的敢大军来犯,我们靖江就敢与他们一战!” 李德贤也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莫德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观察过林小风很久,感觉他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缺乏丰富的战斗经验。而李德贤则完全不同,他无论是领兵还是整军都显得非常有章法。 莫德忍不住问道:“陛下,恕我无礼。但我必须再次强调,对方可能有百万大军!您知道百万大军是什么概念吗?” 李德贤挠了挠脸,看向林小风:“百万大军······朕知道啊。” 林小风也挠了挠头:“是啊,百万大军。然后呢?” 莫德看着这两人轻描淡写的态度,心中一阵无语。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可是百万大军啊!正规军!这片土地上从来没有这么强大的军力出现过!靖江的热兵器确实厉害,但是兵力差距太大了!正面对抗我们不可能赢!” 第21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安抚道:“莫德将军,你放心吧。我靖江也有百万大军可以调动。” “什么?!”莫德大惊失色,“你们······你们靖江有多少人?” “五千多万。”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说道,“稍微挤一挤,两百万大军也挤出来了。你放心吧,将军。” 莫德彻底失态了,他失声尖叫道:“五千万人!一个国家!还有两百万大军?!”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国力差距。他一直以为靖江的二十多万军队已经是他们的一大半兵力了,没想到竟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到。 林小风看着莫德惊讶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外界对我靖江还严重缺乏了解啊。我们的版图加起来比六大教区还要大得多呢。” 莫德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那······那你们为什么就只带二十万人来?” 李德贤强忍着笑意,故作深沉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教会太弱了。” 莫德一阵无语。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靖江之间的巨大差距。他迅速调整好心态,尴尬地笑道:“我······我们之前确实有些担忧自己的安全。毕竟我们是来观战的客人,万一战争激烈起来······” 林小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既然是来战场上观战的客人,我们靖江自然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说完他转身去军帐边的一个箱子里翻找起来。 不多时他翻出了几卷又宽又长的条幅展示给莫德看。莫德看着那些条幅上的字不由得再次无语。其中一卷条幅上赫然写着【战场观光团】几个大字! “这······这能行么?”莫德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放心吧。”林小风笑道,“还有几张解释你们的来路呢。对面也知道你们来观战的事情,只要你们离战场远一些就必然不会出事儿的。”他又展开了一张写着“我投降别杀我”的白条幅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哈,双语总是保险一些嘛!这些东西你就带回去给你们团队吧!跟我们军队后面走的时候把旗打起来就好啦!” 莫德将军拿起这些条幅心中五味杂陈地离开了大帐,在临走时还嘟囔着什么五千万、两百万之类的话语······大帐重新归于平静之后李德贤感叹道:“这帮老外啊,真是见识短浅!这么多小国家就没人来统一一下嘛?” “人家西方自有国情在此嘛,咱们就别操心了哈。”林小风笑道,“更何况散着不好么?陛下还是先研究一下如何进兵为好啊!” 李德贤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啊,急行军太过疲惫了,朕这次准备多休息些时日再行出发,红峰盆地的情况也需要多派探子去了解呢。”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啊,小风啊,朕现在心里直打鼓呢,汉江王狡滑至极啊,万一他不断分兵骚扰消耗我军该如何应对呢?” “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李德贤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与决断,“以他的性格,越是谨慎,分兵的可能就越小。”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指问题的核心。一身华丽的战袍随风飘扬,更衬托出他的英武不凡。 “我军连战连胜,手中又有热兵器加持,他即便尝试小波骚扰,也定然收获甚微,甚至无法阻拦我军行军。他绝不会干这种蠢事。”李德贤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老林,我有时真觉得你过分谨慎了。”他转向一旁的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林小风眉头微皱,他并非无端谨慎,而是在后世看到了太多以弱胜强、奇招百出的经典案例。他深知,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敌人就会在战场上飞速进步,演化出无数可以绕开热兵器的战法,最终以弱胜强。 “谨慎点不好么?”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李德贤摇头轻笑:“谨慎没什么不好,但是你想的似乎太多。你知道百万大军是什么概念么?” “数字上我能理解。”林小风点头道。 李德贤笑笑,仰靠在位上,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朕小时常缠着父皇听他讲景乾两国交战之事。那时战争胶着,最激烈时,靖江可用兵力也不过十余万。每当父皇讲到这时,都会说如果给他五十万兵力,他就不必日夜劳心劳神,与将领商讨细致的战法战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换做百万大军,那是什么概念?只要带兵的将领不是蠢货,就可以兵分几十路,快速攻下一国。” 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林小风却仍然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那些反贼如果真有百万兵力,在我看来,他们应该在我们到来之前就主动攻打圣城,收复教会的失地,攻下费列罗,抢占我们的港口。可他们偏偏没这么做,这是为什么?”李德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小风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为什么?” “要么是他们没有能调兵的将领,要么就是没钱了。”李德贤细致地分析道,“良将难寻,这没什么可说的。长久征兵,强力管制各地,百姓已经榨不出油水了。百万大军的军费耗资,他们撑不了多久。行军的花费,更是恐怖。”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林小风心中的疑惑。的确,如果没有足够的将领和资金,即使拥有百万大军,也难以发挥出其真正的战斗力。 “他们忌惮热兵器之威,不敢主动攻击圣城。一旦久攻不下,整个军队就会崩溃,甚至哗变。所以他们肯定在等,等到极限不得不打的时候再破釜沉舟、攻城略地。朕觉得他们离这个点,已经很近了。只不过,我们来的早了一些。”李德贤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 红峰盆地,阳光照耀在广袤的土地上,一片金黄。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山脉与盆地交错分布,为战争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和战略要地。 李德贤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盆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红峰盆地是最好的机会。他们既熟悉地形,距离上也有优势,可以提前布置。我军推进到此,他们已经来了不下十几波探子了吧?” “十三波。”林小风补充道,目光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没错。”李德贤点头道,“打探了这么久,就算再谨慎,也该有所行动了。再输下去,哪怕是有计划的,将领的士气也会受到打击。所以,根据朕的观察,他们已经到极限了。红峰盆地,就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占据地位优势,情报也搜集足够。不需要复杂的统兵能力,就能将我们一窝蜂全歼!所以,我们大概率会在那,与他们一战!” 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与斗志。然而,林小风却摸着下巴,质疑道:“真的是这样吗?” “呵!”李德贤傲然道,“老林,赚钱你比本宫强,但论战势的把握,你不如朕!”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自信与霸气,“别说一个小小的反贼!就是父皇在对面统兵,朕拿着冲锋枪,也管教他有来无回!” 林小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陛下慎言呐······”他虽然对李德贤的自信感到有些无奈,但也被他的豪情所感染。两人并肩而立,共同眺望着远方的红峰盆地,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火与硝烟。 而此刻的圣城,一如既往的平静。原本该坐镇圣城内的狗尾巴草儿,早已移至港口,圣城则是交由周大师代管。狗尾巴草儿坐在港口的公房内,手端着书卷,背后巨大的近海地图映衬着他的身影。这里停泊着五艘巨大的铁甲舰,海面上还有六十多艘战船在漂泊。 天气平静无风,海面上波光粼粼。港口上,一群水兵正在持械操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感。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有序。 然而,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副手匆匆进入公房,脸上带着一丝仓皇:“大人!我们的侦查船回来了!敌船正从海上赶来!” 狗尾巴草儿闻言精神一振:“多少艘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紧张交织的情绪。 “一百五十艘!”副手回答道,“船型不下于我们,里面许多舰船还装了大炮,具体数量不清楚。我们的侦查船离得太远,怕被追上,不敢上前。” 终于来了!狗尾巴草儿心中暗道。他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此刻听到敌船来临的消息,心中并无太多慌乱。他迅速站起身来,高声命令道:“立刻传令下去!全军登船!准备迎敌!”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港口上空回荡着。 靖江水军,这支自西方远道而来的精锐之师,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战备状态。他们的神经如同紧绷的弦,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港口的号角声,就像是催征的战鼓,激荡在每一个水兵的心头。 铁甲舰,作为舰队中的巨无霸,率先响应了军令。它们如同五头钢铁巨兽,从港口中缓缓驶出,踏上了征途。铁甲舰的身影在海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船上的旗官们忙碌地打着旗语,指挥着海面上的舰船。八十艘舰船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调转船头,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阵型。 狗尾巴草儿站在广域静默号的船头,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他身旁的水兵们不断向他报告着侦察船传回的信息,这些信息将成为他们制定战术的重要依据。 铁甲舰的速度令人咋舌,它们很快便冲到了所有战船的前面,引领着整个舰队破浪前行。海面上,一百五十艘战船紧随其后,形成了一道壮观的航迹。 于波,这位身经百战的主船将领,此刻正立于船头。他极目远眺,胸中的激情与海浪一同激荡。他深知,这支无敌舰队是陛下亲手缔造的利器,今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回想起自己年轻时随陛下出海的日子,那些艰苦的训练、激烈的战斗都历历在目。如今,他已经成为这支舰队的领袖,肩负着报效皇上的重任。 整个船队配备了强大的火力,神罚武器高达两千五百门,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各种类型的船只协同作战,形成了无懈可击的战斗力。这样的海军力量,无疑是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 航行过程中,于波一直在等待着敌军的到来。他坚信,一场碾压式的胜利就在眼前。当敌军的身影终于浮现在海平线上时,他的嘴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准备链弹,预备迎敌!”于波抬手下令,声音坚定而果断。各船迅速用旗语沟通,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链弹,这种独特的武器,是他们在长久的操练中摸索出来的制胜法宝。当链弹发射出去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离心甩动飞出去,从而击毁对方的风帆甚至桅杆,使敌方丧失机动能力。这种战法相当高效,且外界从未有之,必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巨大作用。 两方船队如同两股洪流在海面上交汇,气势磅礴。狗尾巴草儿这边也观测到了敌军庞大的规模,他心中不禁阵阵发紧。然而,脚下的铁甲舰却给了他无尽的安全感。这些钢铁巨兽配备了惊人的防御力和火力,尤其是那旋转炮台,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战斗一触即发。狗尾巴草儿抬手下令:“炮台准备链弹,其余舰炮换上开花弹。左右翼船队绕行,包抄他们!”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必胜的信念。 然而,于波却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对方的船队规模竟然如此之大,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船竟然没有船帆!而且前方几艘主船还冒着黑烟,仿佛失火了一般。但仔细一看,那黑烟竟然是从巨大的烟囱中冒出的。 这究竟是什么船?为什么没有船帆却能行驶得如此之快?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于波心中升起。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新型战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于波迅速调整战术。他下令主战船减速慢行避向侧方,不与敌方林小风面相冲。同时,他指挥其余船只调转方向,试图包围敌军。 双方战船越来越近,不足千米的距离让于波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些怪异的战船。那五艘战船比他们最大的主战船还要大上一圈,而且它们的航行速度简直令人咋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那五艘船正主动冲入他们的阵中。 身旁的士兵也开始显得有些慌乱,但于波很快稳住了军心。他坚信,即使对方拥有新型战船,但他们依旧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只要等敌军进入射程范围内,他们就能发射链弹给予重创。 然而,当五艘铁甲舰开足马力冲入船阵时,于波和他的士兵们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些铁甲舰仿佛在海上肆无忌惮地驰骋着,将他们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又一个口子。 “快打旗!让左右包抄那五艘船!击沉他们!”于波紧急下令道。然而,就在这时铁甲舰的旋转炮台轰出了第一炮。两颗铁链拴着的炮弹在半空中回旋突进,准确地击中了他们的一艘长船。桅杆被炸得支离破碎的瞬间,于波和他的士兵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让他们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呢? 链弹?他们怎么可能也有链弹?靖江有神罚武器他知道,可是链弹明明是己方的发明才对啊,莫非是出了内奸!而且,他们的武器射程居然这么远,这怎么可能? 于波心中滴血,他咬牙嘶吼,下令侧翼加速,赶快包抄击沉他们。旗官疯狂地挥舞着旗帜,左右两翼的船队迅速改变方向,以铁甲舰为中心聚拢过来。 在甲板上,船舱内的炮手们严阵以待,他们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合适的射击位置,准备随时猛烈开火。围绕着五艘铁甲舰,教会的三十多艘战船逐渐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看到大势不妙,狗尾巴草儿紧咬牙关。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强,他们必须依靠铁甲舰的强大防御力和火力来撕开对方的战阵,只有这样才能有可能赢。否则,以其他战船的素质,这场仗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然而,现在他们还需要隐忍,等待最佳的时机。目前,他们能依赖的,也只有铁甲舰的超强防御力和火力了。 当包围圈即将形成的时候,外围观察的于波心中一阵激动。他看出对方的武器确实厉害,胆子也大,但是他们太轻率了。这种轻率,足以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被这么多战船围住,炮火齐发,他们必定全歼! 包围圈终于形成,紧密地围绕着铁甲舰向前航行。紧接着,包围圈开始收紧,企图用更精准的炮火打击对方。当双方的距离靠近到稳妥的射程之内时,教会战船上的士兵们却彻底傻眼了。 他们近距离地看到,铁甲舰的高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的神罚武器只能打到船身上。更让他们惊恐的是,铁甲舰的船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炮口,那些深邃的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从中外泄出无形的杀气。 与他们的船只相比,这些铁甲舰简直就是海上的怪兽。他们的多数船只只有几门炮,只有一部分主船才会配备二三十门炮。然而,这些在铁甲舰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开炮!”于波放声大吼,而与此同时,狗尾巴草儿也几乎喊出了同样的命令。看到旗令示下,教会战船的水兵们猛烈开火,数之不尽的炮弹宛如雨点般集中攻向五艘铁甲舰。 铁甲舰在剧烈的震颤中挺立,狗尾巴草儿死死地攥着扶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然后,他们惊讶地看到,打在铁甲舰上的炮弹像黑芝麻一样纷纷落在海里,只在船体上打出无数的凹坑,而铁甲舰却依然坚挺在海面上。 等船身稍稍稳定下来,狗尾巴草儿心中狂喜。果然!果然如同大哥所说,这防御力确实惊人。铁甲舰在遭受如此猛烈的攻击后,行船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严重的问题。 然而,对面的于波却没有这种好心态。他当即崩溃大叫:“这怎么可能?!”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他引以为傲的炮弹,竟然对铁甲舰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不等教会船队发起第二波攻击,靖江的炮弹已经呼啸而至。炮弹深深地嵌入船体,然后剧烈地爆炸。伴随着惨叫和木屑的横飞,教会战船纷纷遭受重创。 从上方俯视,铁甲舰的左右两侧仿佛在不断前行中放着烟花,左右两侧的战船在炮弹的轰击下纷纷炸开,海面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甲板上的旋转炮台也看准机会上去补炮,那些于波一直引以为傲的战船,在铁甲舰的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他们的反击无力且越来越弱,就像是在给对方挠痒痒一样,除了留下一些“皮外伤”之外,毫无建树。 双方的炮弹还在不断地交换着,铁甲舰的船身漆皮大面积脱落,冷冽的金属颜色暴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于波目眦欲裂地狂吼道:“铁的?这船怎么可能是铁的?怎么可能浮起来?” 他身旁的副手在魂飞魄散之际,依旧不忘回答领导的问题:“将军,铁盆放在水里也能浮起来。”然而,这个回答显然没有让于波满意。他猛地扇了副手一巴掌,怒吼道:“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此时的于波已经彻底失了分寸,他全然没有注意到,靖江的其他战船已经开始与他们的船队交手。在海上的另一方向,上百艘战船已经陷入了一片乱战之中。 靖江的战船虽然炮弹射程远,但是数量却相对较少。然而,在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使得于波这边的船队还是稍显上风。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眼前这五艘怪船在海上横冲直闯、肆无忌惮地开炮,如果他们不能解决掉这五艘铁甲舰的话,那么他们根本就毫无优势可言。 战斗只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已经有超过十艘的教会战船被炸沉。巨大的桅杆和帆布落在海面之上,还有那些已经沉入水中的船只呈现出树立的状态。而水面上则漂浮着大量的尸体以及正在呼救的教会水兵们。有些人抱着残片在水面上哀声求救着;然而当铁甲舰驶过时掀起的波涛却将他们再次卷入深海之中。 ······························· 铁甲舰且冲且杀地向前推进着,在看到正前方有一艘侧对着他们的敌船时,狗尾巴草儿当即大吼道:“撞过去!碾碎他们!”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后,铁甲舰猛然加速冲向了那艘敌船。在船头即将相撞的那一刻,狗尾巴草儿紧紧地抓住了扶手并闭上了眼睛;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两艘船已经应声相交在了一起! 铁甲舰好似一把利斧般劈开了阻拦在前方的敌船;而那艘被劈开的敌船则如同被砍断的树木一样断成了两截并缓缓地沉入了水中。如此惊人的一幕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寂!那些还在包围圈中的敌船见到这一幕后已经吓破了胆子;他们当即调转方向准备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狗尾巴草儿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他意气风发地命令铁甲舰调转船头追击那些逃跑的敌船。五艘铁甲舰在海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ω”形状后便开始分兵两路进行追击;船体内的蒸汽机也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声并全力运转着功率输出。 在调转船头的过程中,铁甲舰所展现出来的速度也让那些寻常的木船望尘莫及。只见一个急转弯后,“广域静默号”猛地撞向了一艘逃避不及的敌船上;那艘敌船在遭受重击后当即挨了一阵猛烈的炮火袭击并最终晃晃悠悠地翻了个面儿后缓缓沉入了水下。 于波头晕目眩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船竟然被撞翻了?!这在海上战斗中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然而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五艘铁甲舰已经冲出了包围圈并正朝着他们这边杀了过来!“将军!他们朝着我们过来了!”于波还在震惊之际,身旁副手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于波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绝望,他多年积攒的经验和技巧,以及一向为之骄傲的无敌战船,在这五艘铁甲舰面前都被彻底泯灭,他的无敌战术和战船在这强大的对手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他甚至现在还没想通,为什么这些船没有桅杆和帆布,却依然能驶得飞快。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理解范围 于波表情扭曲地看着铁甲舰气势汹汹地赶来,刚才观察铁甲舰冲阵时,他们的速度已经让人感到惊人,如今正面冲来,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喘不过气。只一艘船就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就像是一只肆虐在海上的凶兽,根本没有任何天敌,更无人能阻! 自己的船已经是这片海域上最强的战船了,但速度却远不及对方,眼下这种情况,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决一死战才有可能博取一线生机。于波红着眼,心一横,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准备迎敌!!!” 与此同时,海面上一百多艘船已经战成一团,炮火连天,不断有船只中弹起火,或是被击沉。战斗还在继续,然而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一方倾斜。铁甲舰如同海上的霸主,无情地摧毁着一切阻挡在它们前方的敌人。狗尾巴草儿站在船头,眼神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赢定了。 “老林,这几天沿路的风景你可看出什么门道了?”李德贤骑在马上,得意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睿智与自信。 林小风微微一愣,他实在没有料到李德贤会突然这么问。他抬头环顾四周,只见连绵的山脉,裸露的岩石,和稀稀疏疏的草木,心中不禁生出疑惑。他摸了摸下巴,皱眉道:“什么门道,风景能有什么门道?” 李德贤呵呵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抬起马鞭,遥指远处的山峰,引导着林小风的视线,“看山。” 林小风顺着李德贤的指引看去,山峰层峦迭嶂,但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他不解地回头看向李德贤,“山怎么了?” 李德贤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与惋惜交织的表情,“你说你挺精明个人,有些事怎么就是发现不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期待与鞭策。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他的发现,“咱们入红峰盆地以来,所见之山皆是秃山,你可曾见过一棵高大的树木?” 林小风听后一愣,随即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来。他们一路行来,确实没有看到过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草本植物。他皱了皱眉,“好像是没有,不过陛下到底想说明什么?” 李德贤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朕看,这里离潞西堡还有段距离,然而许多高大林木都已被他们伐走,很有可能是被拉去造船用了。低矮之木也无可见,资源匮乏,以至伐木都伐到了这里。” 他顿了一顿,看着林小风,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林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所以,陛下是认为,潞西堡的船队规模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没错。”李德贤叹息道,“如果他们派出船队绕袭圣城,我军恐怕会有艰难一战。咱们那途经所见百姓,根本无力到这里伐木取暖,所以,朕猜测他们船队的规模一定庞大异常。不知那边情况如何,等朕回去,一定将所有战船换成铁甲舰,以应对可能的威胁。” 林小风听后,心中也不由得一紧。他自然明白,如果潞西堡真的拥有庞大的船队,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也开始担忧起来,不知道他们能否应对这样的挑战。 然而,李德贤却似乎并不太担心。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已经入了红峰盆地三日,继续行军双方相迎,朕估计过不了几天,敌军的部队就会出现。” 林小风听后,不禁佩服李德贤的冷静与睿智。他点了点头,道:“陛下猜测对错,可能马上就要有结果了,不必等对方大军到来。” “哦?怎么说?”李德贤好奇地问道。 “陛下忘了,剃刀会的人还在对面。”林小风解释道,“敌军如果大军开拔,他们肯定不会留在对方身边,一定会趁机来联系咱们。个人速度快,我们八成会提前得到消息。” “有道理。”李德贤赞同地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尽早过来,提供一些情报吧。” 话音刚落,一队士兵便扭送着四个人走到阵中。林小风定睛一看,却是四个被捆绑着的老外,口中被塞上了布团,无法言语。 看守的士兵大声道:“启禀陛下,侯爷,刚才我军在前方抓到了几个敌方投诚的探子,会说靖江话,他们自称认识侯爷,请侯爷亲鉴。” “给他们松口。”李德贤命令道。 布团从四人口中被撤下,他们当即热泪盈眶地看向林小风,大呼小叫道:“侯爷!是我啊!我是佛伯乐啊!剃刀会会长!” 其中一人更是激动地唱了起来,“啊~红日升在东方~” 林小风一听这熟悉的歌声,顿时乐了,“行了行了,别唱了!是自己人。”他命令士兵给四人松绑,然后走至李德贤身旁介绍道,“这是当今陛下。” 四人赶忙下拜,用余光偷瞄李德贤。李德贤抬手道:“不必多礼,快说说你们带来的情报。” “没错!”佛伯乐急切地说道,“潞西堡已经疯了,他们正在倾尽全力备战,整个城堡几乎被搜刮一空,看样子是在准备决战。他们的大军正往这边赶来,恐怕再有个十天八天就能到这里。”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几个是借着打探消息的旗号,才半路跑出来的。他们的大军数量庞大,到处都是人,一眼望不到头。除了这个,我们就没什么别的有用的消息了,他们热兵器有多少,我们一向不清楚。” 李德贤听后,得意地看向林小风,仿佛在说:“朕猜的准吧!”林小风也一脸佩服地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接着,他走至佛伯乐身旁,问道:“你们几个平时能接触到汉江王么?” “能的!”佛乐伯回答道,“剃刀会自从为潞西堡提供情报之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那里,时常能见到他。如果我们说有要事启禀,汉江王一定会见我们。” “很好!”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给了四人一个肯定的眼神,“本侯现在有一个重任要交给你们,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四人竟然异口同声地答道:“不愿意。” 林小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怎么回事?身为锦衣卫,不思报国,却推脱责任,这成何体统!” 佛伯乐几人看上去疲惫不堪,此刻也懒得再装下去,当场大声抱怨起来,“回侯爷!本来我们早就已经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早就应该回家了!可是朝廷一次又一次加新任务,我们根本无法拒绝。现在的战场局势,我们根本左右不了,还能做什么呢?而且,我们已经不年轻了,不想再去冒险,只想早点回家享福。” “行了!”林小风不悦地喝止住他们的抱怨,“你们知道吗?本侯给谁加任务不行,现在靖江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却在这里抱怨。”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你们四个的最后一项任务,完成后,你们就可以安心回家享福了。如果你们做成,后半辈子都无需再担忧;如果没做成,也不会有任何责罚。” 然而,四人却面露难色,显然并不相信林小风的承诺。林小风见状,心中暗叹一声,朝不远处的锦衣卫勾了勾手指,低声嘱咐了两句。 锦衣卫转身拿来四个小木盒,林小风将木盒递到佛伯乐等人手中,“先别急着拒绝,打开看看。” 四人疑惑地打开木盒,只见盒中央放着一把银亮的左轮手枪,周围还配有几十发子弹。他们不解地看向林小风,显然并不明白这把小枪有何用处。 林小风解释道:“此乃左轮手枪,是靖江最新研制的战争神器。它能连发六枚子弹,装填方便。这四把枪是天下间唯四的左轮手枪,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个拥有此神器的人。” 四人听后,面露惊讶之色。他们相互看了看,显然被林小风的话所打动。李德贤在一旁暗中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老林这话,是不是之前也对别人说过?” 然而,他并未出言揭穿,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小风如何说服这四人。只见林小风继续说道:“拿着它,足以让你们大杀四方,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我也不是要求你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擒拿贼首,而是等两军交战之后,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择机出手。” 他好言相劝道:“你们放心,敌军若逃,我军必定紧咬不放!你们只要挟持住汉江王,我们马上就会前去援救。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第21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四人面面相觑,显然在权衡利弊。最终,他们经过一番低声讨论后,统一了意见。佛伯乐作为代表开口道:“侯爷,我们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不过,你得答应我们,这是最后一次任务了,绝对不能再反悔。” “你们完成任务后,就可以安享后半生。”林小风郑重地承诺道,“这不单是朝廷的承诺,还是本侯作为一个男人的承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 四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虽然面露疲惫之色,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他们已经被林小风的话所打动,决定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 中军大帐内,汉江王端坐其间,一身戎装映衬出他的威严。尽管连续的行军与筹谋让他略显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耀着不容忽视的精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左右,坐着那些从靖江一路跟随他而来的忠诚班底,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决心。 汉江王对于军队的管理层从不对老外放权,即使士兵大多是从老外教区征兵而来,但核心权力始终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中。这种严谨的管理模式,也体现了他的智慧与决断。 “斥候们有带回什么消息吗?”汉江王沉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建威将军苏豪立刻回答道:“陛下,斥候已经探听到敌情。靖江方面依旧在进军,但他们的阵型显得十分散漫随意,警惕性也明显不足。” “此外,”苏豪继续说道,“我们的斥候还偶遇了靖江的斥候队伍。想必对方现在也已经提高了警惕。” 汉江王听后,淡然地点了点头,“明日,两军就要相接了。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深知,这场战争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这不仅仅是为了夺回失去的靖江,更是为了重塑他的天地,为了那些跟随他背井离乡的将士们,能有一个名留青史的机会。 “虽然我那侄儿头脑简单,”汉江王冷哼道,“但皇兄既然敢让他领兵,身边必然有经验丰富的将领辅佐。还有那林小风,此人不可小觑。情报工作得再三确认,我们不能有任何疏漏。” 苏豪颔首道:“请陛下放心,剃刀会派出的探子也返回了情报,我们已经与其相互印证。此次打探的消息确实无误。” “那便好。”汉江王站起身来,虎目炯炯有神地扫视着帐内的将领们,“朕自靖江来西,虽非朕所愿,但诸将能屈尊于此,朕深感欣慰。明日便是雪耻光复之日,此战若胜,我们便可重塑天地,封王拜相,名留青史!” 群将闻言,血气上涌!他们虽然跟随汉江王定居西方,生活安稳富贵,但心中那份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却从未消逝。如今,终于等到了重返靖江、重塑天地的机会,即使年事已高,他们也愿意为了这个梦想而拼搏。 “取酒来!”汉江王胸中豪气顿生,“朕要与诸君共饮!” 随着奴婢们搬来美酒,帐内气氛达到了高潮。每人一碗酒,君臣齐举酒碗,一饮而尽!碎裂声响彻大帐,汉江王再次高声下令:“出发!” 与此同时,在靖江军阵中,林小风正站在高台上进行战前动员。他特意脱下了戎装,换上了官袍,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神采飞扬。面对着二十万将士的演讲,他此刻仿佛成为了电影中的主角,激情澎湃地挥舞着手臂。 “我靖江的将士们!明日或许就是决战的时刻!”林小风的声音响彻整个军阵,“陛下决定在战前犒赏三军!每人发银五两!” 此言一出,军阵内顿时沸腾起来。士兵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庆祝。即使是一些靠后的士兵听不见演讲内容,也能从周围人的反应中感受到这份喜悦。 “此一战!”林小风继续高喊道,“陛下与你们同在!你们的表现尽收眼底!若能取得大胜!必将封侯拜相!名留青史!” 最后一个“史”字刚出口,林小风便一脸陶醉地喊破了音。他身子微侧,等待着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靖江万岁!陛下万岁!”前排士兵放声大吼,声音震耳欲聋。后面的士兵也纷纷效仿,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宛如波浪般扩散开来······ 林小风走下高台时,李德贤迎了上来,一脸笑意地说道:“老林啊,还得是你啊!这士气一下就上来了!” “呵呵,”林小风喘息着回应道,“这不算什么。”说完猛地灌了几口水囊中的水,继续说道,“我说陛下啊,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打仗呢?这一路还没正式打呢,就累得跟条死狗一样。” 李德贤听后哈哈大笑,“那会儿不是年轻么?朕现在也不想折腾了······休息好了咱们就赶紧走吧,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双方大军同时开拔的场景令人震撼。汉江王麾下的无数军马从三路向靖江方向进军,宛如三道钢铁洪流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而靖江方面也严阵以待,大量的探马被放出实时探查敌方消息。当最后一波探马传来消息时,李德贤高举右手下令:“停!挖壕沟!” 随着命令的下达,全军整齐有序地开始挖坑。不多时一条长长的U形壕沟便挖了出来。火枪兵和锦衣卫纷纷跳入坑中整理装备准备迎战,而其余士兵则整齐排列在壕沟周围等待命令。 林小风和李德贤同时跳入壕沟中,趴在边缘观察着敌方的情况。他们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 汉江王的大军如同黑暗的蚁群,铺天盖地地向前涌动,他们的数量之多,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吞噬。一眼望去,尽是人头攒动,甲胄闪烁,犹如一片银色的海洋,汹涌澎湃,无边无际。 而在一处隐蔽的壕沟中,林小风和李德贤正紧张地盯着前方的敌军。他们两人举着望远镜,手指紧紧地扣住壕沟的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你说······那贼子敢不敢亲至战场,来没来?”李德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尽管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恐惧。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如来。” “如来?这是什么意思?”李德贤皱眉问道。 “就是他有可能来了,但是来了又不太可能。”一旁的谢洪信解释道。 李德贤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看着谢洪信:“还是洪信哥有智慧。”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哎呀,我现在紧张得要命。” 而在他们背后,一群将军组成的观光团也拿着望远镜,目光凝重地望着远方。他们不言不语,但眼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怕,敌军的兵力真是从所未见!”一位将军感叹道。 “是啊,而且靖江不但没有退,反而选择原地驻扎等待敌军到来。他们的底气到底在哪?这场仗怎么才能打赢?”另一位将军疑惑地问道。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的难度极大。靖江的惟一优势可能就是地势稍高,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这点地理优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时,汉江王大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出现,仿佛无穷无尽。莫德紧绷着脸,腮帮子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他终于忍不住了,朝着身边的人道:“诸位,我们还是再离远一点吧,这里好像不是很安全。”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有道理,我们再往后撤一撤!” ···························· 而在汉江王大军的前方,苏豪骑马站在最前面。他抬头看着前方的靖江军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转身向汉江王禀报道:“陛下!时机已到,随时等待下令!” 汉江王拿着望远镜苦苦寻觅着李德贤和林小风的身影,但寻觅无果。他抬起了右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因为一旦落下这右手就代表着百万大军将即刻倾巢而出。这样的兵力凝聚于一战说史无前例也不为过······只是这一旦决定进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大军前攻两军交战这百万大军的唯一结果就是失控······ 见汉江王还在犹豫一旁的苏豪催促道:“陛下!您还在犹豫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汉江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双目缓缓闭合,随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右手下劈,语气中带着一股决绝:“杀!” 随着汉江王的一声令下苏豪一马当先绕路越众到达前方,军阵中旗官的旗帜高高打起,绵延不断的旗令从后方传导到前方直到苏豪也同时到达了阵前,双方相聚二里有余,大军开始疯狂加速行军。 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林小风屏住呼吸额头上早已经汗水密布,身旁的李德贤也紧张地瞪大了眼睛。他见机放声吼道:“实心炮开炮!!!” 随着军令的传递军阵外早已架设好的炮阵随令而动!数百门火炮爆发出火舌,炮弹冲天而起硝烟弥漫,靖江先开了头炮。炮弹高高地越过空中砸向了对面如汪洋大海一般的军阵中,但没有激起多少浪花,这也正是李德贤提前想好的决定。 苏豪处在相对安全的区域看着炮弹飞入军队中,引起一阵微小的骚乱后微微皱眉。但他也清楚这是预料之中的情况,因为陛下已经提前交代过。 轰隆隆······无数兵马从三面向靖江军队包抄而来,漫山遍野入眼可见到处都是人潮,马蹄践踏地动山摇。林小风虽然见过无数大场面但此刻心神也被这一幕狠狠慑住了!他一想到马上要两军交接就感到呼吸困难。 六百米······神罚武器开始向靖江阵地开炮,双方炮阵对射的同时汉江王麾下前排士兵加快速度,冒着炮火朝着林小风等人的方向冲去!千军万马足足有十几万人抢先冲在第一波,许多人开始倒下······可对汉江王军队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倒下后方便补上而后继续进攻!无人敢退无人能退! 四百米、三百米······短短的一段路不知多少人死于炮火践踏之下,敌军愈发离近。李德贤的呼吸反而减缓了下来耳旁的噪音也仿佛减弱了一般,他目光中略带着兴奋:“老林该把地狱之门拿出来了。” “嗯······”林小风应了一声随后战壕中一支长旗升起在空中不断挥舞,靖江大军前方阵列开始呈三段式射击姿势准备。与此同时分散在军中各处的锦衣卫也开始端起装备,一千人端起了冲锋枪四百人开始装载步兵炮,还有六百名锦衣卫······三人一组从各自身旁的箱子中抬出了一杆又长又重的火枪侧方挂着黄铜弹链垂至箱底······这便是被林小风换了名字的马克沁重机枪——地狱之门! 当初让靖江帝退位的正是重机枪,而冲锋枪、步兵炮都是后续研发出的武器,其中不少思路还是借鉴的重机枪。这款在一战、二战中大放光彩的马克沁重机枪如今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古代战场,它的出现无疑将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 林小风看着谢洪信已经架设好重机枪,心中的安全感大涨。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的敌军。尽管他们只有两千人面对的是百万大军,但林小风相信,在先进武器的帮助下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优势在我! 数之不清的敌人,如潮水般狂涌而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淹没。放眼望去,敌军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让人心生绝望。 然而,在这铺天盖地的敌军面前,汉江王的军队并没有退缩。他们坚定地站在阵地上,几百发实心炮弹在他们身边爆炸,却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汉江王的炮兵已经开始逐渐停止炮击,因为他们害怕误伤到自己人。 此时,大部队已经深入到了离靖江军队只有二百米的地方,进入了他们的射击范围。然而,靖江的士兵却依然纹丝不动,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德贤手中紧握着那面小旗,他在寻找最佳的时机。他知道,只有追求极限距离,才能收获最大的战果。虽然他们拥有了超越时代的武器,但火枪兵依然是他们重要的火力支援。 对方的先锋部队,身穿铠甲,手持盾牌,显然是早有防备。普通火枪在极限距离下,很难穿透他们的防御。然而,李德贤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他们手中的武器,足以改变战局。 终于,李德贤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小旗。军令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军,紧接着,密集的哨声响起,响彻整个军阵。在这一刹那,所有持枪士兵都用力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机枪、冲锋枪、火枪的枪口同时闪出火舌,密集的枪声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交响乐。靖江的士兵们全神贯注地迎接着敌人的冲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心。 那些精心准备的防御装备,在如此猛烈的火力面前,统统化为了泡影。子弹穿透力极强,无论是铠甲还是盾牌,都无法抵挡它们的威力。最前方的敌军士兵连人带马被打成了筛子,一片人仰马翻。 后方的骑兵看不到前方的情形,依然不顾一切地催动战马冲锋。然而,他们的冲锋注定是徒劳的。未等他们落地,便已经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步兵炮与火炮也开始发力,朝着远方猛烈轰击。开花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入敌军人群中。炮弹内部的铁珠铁片四溅而出,虽然密集的人群使得杀伤效果有所减弱,但爆炸的威势却更加猛烈了。 成百上千的敌军士兵被炮弹掀飞,血肉模糊地摔落在地。周围的人都来不及躲避,被撞得东倒西歪。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靖江军队火线阵列前方已经堆积起了一座座尸山。 鲜血不断地从尸体中涌出,染红了整片大地。有些鲜血还在流淌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残酷。 原本趴在壕沟中的重机枪手们按照军令开始走出壕沟,因为他们的射界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尸体挡住了。他们攻势凶猛,重机枪的枪口不断喷吐出火舌将冲上来的敌军成片地扫倒。 然而,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武器也难免会出现问题。一挺重机枪突然卡壳了,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三名负责这台机枪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其中一人麻利地开始处理枪械故障。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老问题了。由于枪械生产和子弹制造精度不够完美,卡壳的情况在操练中经常发生。因此,他们处理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很快便修好了机枪重新投入战斗之中。 从高空俯瞰战场,可以清晰地看到汉江王部队前方一公里的位置不断爆发出火光和烟尘。而靖江周围已经快形成了一个以尸体筑成的半圆形真空地带,这场景宛如人间地狱般惨烈。 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而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敌军完全是按照传统战争的方法来应敌的,他们站位密集,使得靖江的火力能够充分发挥出来。即使闭着眼扫射也能百发百中,这种场面让人不禁想起了后世电影中地球人打外星虫子的场景。 远处的汉江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上身,他眼里充满了无力和绝望。他仿佛被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胸口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战斗场面,他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起初他还坚信对方的武器威力虽大但总会有喘息的机会,只要短兵相接他们就能凭借人力优势取得胜利。然而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对方的攻击态势丝毫没有减弱迹象反而愈发猛烈起来。 汉江王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和选择。正面突破已经无望而后方撤退又没有足够资源供养士兵了;即使打退了靖江士兵他们也可以后撤据守城池拖延时间耗尽敌军锐气再发动反击······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理论上的可能而已,在现实中他却已经彻底没有了选择余地。 泪水悄然从汉江王的眼角滑落,他浑身不自觉地发抖着,仿佛被寒风穿透了一般冰冷刺骨。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处在最前线安全地带的苏豪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全身,他站在原地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眸光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眼前的战况是他始料未及的,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送上多少就杀多少!他完全看不懂脑海中所有的经验都没办法解释。现在的情况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本能让他想逃跑,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战斗下去。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真的还有胜利的希望吗? “杀!杀!!杀!!!”苏豪疯狂地催促着大军继续冲锋,试图挽回一些颓势,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因为靖江军队拥有着鬼神之力一样的手段,根本无法匹敌!他们不断地朝着前方冲去,却只是不断地增加着战场上的尸体数量而已。 恐惧和绝望在汉江王军队中迅速蔓延开来,士兵们已经斗志全无,只剩下哭爹喊娘的逃跑声,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没有生机的地狱,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溃逃,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无法控制。见对面乱了套,静江军队的攻势也为之一滞,他们等待着李德贤发号施令,是否主动出击,彻底击溃敌军。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却突然从靖江军队中跃出!只见谢洪信和骆华俊带着两个锦衣卫扛着重机枪朝阵前冲去!他们化身为移动炮台,边跑边扫射,将前方的敌军成片地扫倒!这一幕让林小风瞪大了眼睛,他活了两辈子也没想到重机枪能被玩出这种花样!他忍不住怒吼道:“谢洪信!你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但是此刻的谢洪信已经杀红了眼,他完全沉浸在了战斗之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些敌军身上一般。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穿梭着,手中的机枪不断地喷吐出火舌吞噬着敌军的生命。这场战斗注定会载入史册,成为一场传奇的战斗! 林小风一声怒吼,仿佛雷霆一般回荡在战场上。谢洪信被这声怒吼惊得心头一震,当即转身跑了回来,脸上的决绝与勇猛瞬间变成了惊愕与疑惑。 骆华俊,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此刻一手扯着弹链,满脸的愤怒与不解。他对着谢洪信破口大骂:“你这蠢货!军令如山,谁让你在没有命令下向前冲锋的!我拉都拉不住!你是想找死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仿佛是对这个不听话的部下感到深深的失望。 谢洪信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接受着责骂,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让人无法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行了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林小风挥手赶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环顾四周,战场上虽然敌军阵前大乱,但是他们的抵抗意志并未完全消失,战斗还在继续。 己方的射击虽然因为谢洪信的冲动而停顿了一下,但是战士们很快就恢复了射击。只是频率减缓了不少,显然战士们也在调整着自己的节奏,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李德贤,这位靖江的皇帝,紧盯着前方敌军大部队情况。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战场的迷雾。他铿锵有力地说道:“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停火,继续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随着军令的传达,战士们继续射击着。战场上的情况早已经大大逆转,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战斗已经结束,双方仍然在激烈地交战中。 林小风在周围看了一圈,入眼可见到处都是尸体,满目疮痍。这些尸体或躺或趴,姿势各异,但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深深的痛苦与无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炸药味,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苦涩。 杀人的感觉并不美好,尤其是当林小风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对方就是被人利用甚至强迫打仗的无辜炮灰时,这种感觉更是如鲠在喉。这一仗打的太凶猛了,可能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上。这种血淋淋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眼前,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悲痛。 他再看看那些举枪射击的锦衣卫们,许多人表情已经变得麻木而空洞。他们明明占据着压倒性优势的一方,然而此刻他们的表情却像是要战败一样狰狞痛苦。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林小风深深地感受到了战争对于人性的摧残与破坏。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林小风曾看到过许多言论称古人心理强大没有现代人那么脆弱动不动就患上心理障碍。然而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些渺小的人被历史忽视着在战争中痛苦挣扎着才发现那些言论都是扯淡,这些士兵们从来没经过洗脑认为敌军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他们了解的仅仅是讨伐逆贼,可逆贼跟底层士兵有什么关系?杀人的理由完全不够充分,如此高效的残杀同类也不符合动物本性。 尤其是这些主力锦衣卫们,他们的培训策略很大一部分都是林小风亲自定的,价值观方面更接近现代人。在这种残酷血腥的环境下他们的承受能力比普通士兵还要差上一些,再这么杀下去恐怕这些人后半生心理上都得留下病根。 虽然这样想但是林小风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毕竟战场上只有一位主将现在他们的情况还没有彻底安全,他不能随意干扰军事决策。 就在这时战场上的汉江王和各将帅的旗帜动了,这次不再是向前冲锋而是出现了明显撤退的迹象。现在的情形哪怕选择死战的将军也不得不撤了,除了撤退这一道命令有用再下达其他命令都可能引起更强大的内乱。 败兵们来如潮水退也如潮水一般,他们争相逃窜着仿佛想要逃离这个地狱般的战场。然而由于纪律失控这些人逃窜的方向各不相同大量人马直接开始脱离军队,随着‘潮水’退去战场上密集的尸体显露了出来,还有几万彻底放弃逃跑弃械投降的降兵们。 而靖江的枪炮却还在收割着这些已经吓傻了的降兵的性命,每一声枪响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逝,这种残酷的现实让林小风无法接受。 “全军追击!重机枪留在原地!”李德贤看着敌军撤退散乱的场面,赤红着双眼下了新令。他转头又对林小风道,“老林,朕去讨敌,你就停在此处看着他们,务必保证战场的安全。” 然而林小风却一把扑上前去抓住李德贤的袖子急切地说道:“赶紧停火!这些都是俘虏不能再杀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恳求与无奈仿佛想要为这个残酷的战场带来一丝丝的人性与温暖。 “胡说什么呢!”李德贤用力甩开袖子指着战场怒道,“你看看!这里还有几万人随时有可能暴起反抗风险还在!”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仿佛在为了靖江的未来而战斗着。 “就算他们不会反抗这么多俘虏怎么带?我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粮草可以供养!后面必生大祸!”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困境与危机。 然而林小风却死死地盯着他,一手指向莫德将军等人的位置:“你要想成为天下之主统御万方就必须停手!那些人都在看着你!再杀下去就是不义之战!”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为正义而战斗着,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而呐喊着。 李德贤举目四望,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未来的走向。他必须谨慎思考,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的犹豫,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们的锦衣卫,他们不是杀人魔!现在每个人都背着几百上千条人命,已经快到极限了!你必须包容、仁慈才能统治世界!清醒一下吧!”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话语所触动,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疲惫而麻木的战士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悲痛。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让他们背负了太多的罪恶与痛苦。 “那你说怎么办?那些降兵还有后患怎么办!”李德贤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与焦虑,仿佛在寻求着解决方案。 “是,你说的对,不赶尽杀绝是有后患。”林小风直视着他沉重地说道,“但选择必有风险你要的是天下还是一时一地的胜利?想好了再去做。” 李德贤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他明白林小风的意思但也知道这个决策的重要性。他必须权衡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林小风看着那些已经瘫痪在地的降兵们灵机一动道:“这些降兵可以让那些跟咱们一道来的将军带走给他们留五日粮草挨一挨足够挺到回到后方城镇里那里有粮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现在只追汉江王主力陛下别忘了······汉江王身边还有四颗钉子。我们或许不用再交手先紧咬不放趁着对方军心涣散看看剃刀会能不能建功若是不行咱们再打也不迟。” 李德贤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好!这倒不失为两全的办法。”他转身对着传令兵下达了命令,整个战场开始发生了新的变化。 林小风点头,转身寻了一匹马,朝着莫德将军等人的方向奔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希望,期待着这场残酷的战争能够早日结束,期待着那些无辜的生命能够得到救赎与安息。 莫德等一众将军站在远处,他们个个双目无神,脸色煞白地挤成一团。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加入战场,但是战场上的情况他们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惨烈而血腥的场面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与震撼。 其中有两个人因为无法承受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而直接呕吐了出来,仿佛要将内心的恐惧与痛苦都随着呕吐物一起排出体外。 尽管不少人都已经身经百战了,但是如此惨烈、一边倒的战争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夸张的死亡人数甚至顶得上一些国家的全部军队了。 而靖江的军队则更像是一支天灾般的存在,他们冷酷而高效地收割着生命,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莫德此刻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李德贤和建业侯会表现得如此轻松自在,仿佛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场郊游而已。原来他们真的拥有足以碾压一切敌人的实力,而这支军队根本就是一场天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此刻的莫德,心中除了深深的恐惧与敬畏之外,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庆幸。他庆幸自己选择了与靖江合作,庆幸自己没有成为这支天灾军队的敌人。同时他也对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军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担忧与忧虑,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样的军队进攻他们的国家,他们是否能够抵挡得住。 林小风骑马而来,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莫德等人远远望见,心中不禁微微一紧,彼此间靠得更近了一些。他们望着那骑马而来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林小风,建业侯,总是笑眯眯的,给人感觉就像靖江一样和善。然而,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却让人瞠目结舌。那勇猛无比的战斗力,以及林小风趴在最前面观战的冷静,都让他们心生敬畏。 此刻,他们心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杀得兴起,过来把我也给杀了吧?这个念头虽然一闪而过,但却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林小风已经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他的动作潇洒而利落。他缓步走至众人身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淡定。众人本能的微微后退,仿佛在他的气场下感到有些不自在,随后又感觉这种举动有些尴尬。 莫德鼓起勇气,主动走上前去,想要与林小风交谈。然而,刚一开口,由于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他的嗓子眼竟然发出了娘们儿般的声音,这让他当场闹了一个大红脸。林小风却假装没听见,依旧笑吟吟地问道:“诸位干嘛离我这么远,打一仗怎么还闹生分了?” 众人尬笑,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林小风接着说道:“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多了许多俘虏要处理。但是我军没有精力去管他们,不知诸位是否愿意替我靖江将这些俘虏送回之前的城镇?我会给你们留下五日的粮草作为答谢。” 此话一出,莫德等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林小风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更没想到他会如此体贴入微地考虑到他们的需要。随即有人上前试探道:“那靖江打算如何处理那些俘虏?” 林小风痛心疾首地说道:“没什么打算,你们要是缺人口能带回自己国家也行。要是不行就留在城镇里,日后再帮他们解决问题。今日死的人太多了,这不是靖江希望看到的。这些降兵都是无辜之人,他们只是被迫卷入了这场战争。” 第21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唉声叹气地继续说道:“哎可悲可叹,这世上从来不应该发生战争,苦的都是底层百姓啊。”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哀伤。 莫德眨着眼,目光中既带着震撼又感觉不可思议。他从林小风的话语中感受到了靖江对底层百姓的关怀与体贴。这种对生命的尊重与珍视让他感到动容。 原本众人心中的紧张与戒备在林小风的话语中逐渐化解。莫德上前问道:“靖江真的愿意借资帮助他们重建家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疑惑。 “那是当然!”林小风忽然双臂大张朝向众人说道,“不仅仅是俘虏和灾民,诸位所在的国家如果需要我靖江的帮助也可以向我们借钱。而且我们可以保证利息不会太高让大家都能够承受得起。”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诚意让众人感受到了靖江的仁义与担当,诸将军不禁钦佩道:“靖江仁义!”他们明白凭借靖江的实力完全可以满世界抢钱扩张领土,但靖江却选择帮助弱者,这种精神让他们感到敬佩不已。 此刻紧张的氛围已经全消,莫德将军带着希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建业侯,俘虏的事情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你们刚才用的那种武器.叫什么?”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渴望,仿佛想要探寻那神秘武器的秘密。 不少人都跟着凑了上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靖江卖装备啊!现在出现更牛逼的武器,说不定也会卖,问一问,万一能买到呢。 看着众将军的反应,林小风笑了笑,说道:“刚才战场所用的武器,名为地狱之门。”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豪与神秘,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地狱之门!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心生敬畏。对面靖江叛王用的武器叫神罚,而靖江的武器却命名为地狱之门。从名字上看,这两者明显就是有关连的!神罚完了之后,不就是进了地狱之门吗? 有人忍不住问道:“建业侯,你们靖江也信教么?你们信的什么神?”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出乎林小风的意料,但他很快回答道:“我们靖江什么神都信,什么有用信什么,没用的就砸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坦然与无畏,仿佛这种信仰的多样性就是靖江强大的秘诀之一。 “嘶~这样还能行!这不算渎神了吗?”有人惊叹道。林小风却笑了笑说道:“只要信的够多,渎一两个神又怎么样?神不也得竞争么.而且我感觉这样信效果更好了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豁达与智慧,让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对这种独特的信仰方式产生了兴趣。 莫德显然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他时不时看向战场方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众人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问道:“靖江的地狱之门卖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的身上,仿佛想要从他的回答中寻找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道:“不卖。地狱之门虽然不是我们带来的最好武器,但是数量稀少,我们不会出售。”他的回答坚定而果断,没有给莫德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然而,他接着说道:“但是诸位请放心,如果你们需要强大的武力支持,我们完全可以提出另一种方案供你们参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靖江是世界上最热爱和平的国家之一。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和平,你们任何一个国家如果感到不安全或是受到非正义的侵袭时,我们靖江都愿意出兵相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正义感,让众人感受到了靖江的担当与决心。 “甚至我们可以直接派兵驻军到你们家门口来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们的战友国费列罗就是如此,他们的将领跟我们靖江的将领学习到了很多先进的经验和装备制造方法。”他进一步解释道,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消众人的顾虑和担忧。 然而众将却默然无语,心里都留了个底儿。他们明白这个主意还是算了,毕竟把靖江的军队弄到家门口来,万一哪天惹了靖江人不高兴,给自己制造一场国破家亡的灾难可就得不偿失了。但是这个点子也确实值得考虑,毕竟其中许多人所在的国家规模不大、抗风险能力也不行;而靖江的信誉还是相当可靠的,说不定哪天这层关系就用上了呢;更不用说还能学习到靖江的战法和装备制造方法了 “好了诸位,我这里时间有限还要随陛下去追击敌军。请各位现在开始动身收敛俘虏吧。”林小风朝着众人一抱拳说道。他翻了身,上了马,朝着李德贤的方向奔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英勇无畏。 与此同时,靖江的军队也在前行着,士兵们左右举枪防卫着,以防散落在四处的俘虏产生一些轻生的想法。林小风手搭凉棚朝着远处看去,口中喃喃道:“他们跑得这么快,这都看不见了。”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追击的准备。 李德贤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他们跑得确实快,但这也证明了全军军心已经尽失,危险性也大大降低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敌军的不屑与嘲讽,同时也表达了对胜利的自信与期待。接着他转头对向林小风:“老林,你放心,他们打的可比我们累多了。我们的脚力快,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果敢,仿佛在向林小风保证着什么。而林小风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陛下,靖江的追兵已经在十五里外扎营,咱们是否也该扎营休息?”苏豪一脸疲惫地说道,心力交瘁。他一身铠甲已被汗水浸透,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着疲惫而坚定的光芒。 自第一仗大败而退,靖江的军队如附骨之疽,咬死了不放,已经整整追了一夜。士兵们士气低落,体力几乎耗尽,急需休整。 汉江王眸光暗淡,他环视了一眼四周疲惫不堪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靖江军的方向,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就地扎营,探马随时来报。” 命令一下,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开始忙碌起来。中军大帐很快支起,虽然简陋,却也能为将士们提供一个临时的休憩之所。饭菜也已备好,虽然不算丰盛,但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已属难得。 然而,面对桌上的菜肴,汉江王却胃口全无。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疲惫的神经。他放下酒杯,沉声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苏豪强打起精神回答道:“我们这一支只有十二万兵力了,逃兵大多是向另外两路逃跑的。我猜想其他将领可能会收拢一些残兵败将,总共六十万左右吧。只要我们能够喘过气来,还是有机会击败对方的。” 汉江王闻言苦笑一声,摇头道:“六十万?呵,对面死了多少?”屋内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他们都知道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不利。 汉江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仿佛想要将自己淹没在酒精的海洋中。将领们也纷纷举杯共饮,却早已失去了当初的豪情壮志。他们默默地等待着汉江王的指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通报声:“陛下!剃刀会有要事求见!”汉江王放下酒杯,眉头紧锁地示意让他们进来。 佛伯乐等四人走进帐中,他们环顾四周后向汉江王行礼道:“陛下!我们有重要情报汇报!”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给这沉闷的气氛注入了一丝活力。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四人突然从后腰抽出手枪,数声枪响过后,原本坐在案后的将领们纷纷倒地不起。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超过五秒钟!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惊愕的汉江王,“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汉江王怒吼道双手疯狂地拍打着桌子。风度形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脸庞显得格外扭曲狰狞。“王爷!”佛伯乐用一口地道的靖江话说道,“我奉陛下跟建业侯之命特来请您回家!”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汉江王耳畔炸响!他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四个背叛者,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剃刀会······剃刀会的人怎么会说靖江话!?”他喃喃自语道,仿佛想要从这句话中找到一丝慰藉,“内奸!你们是内奸!”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无论他如何狡辩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惊慌、失措、愤怒、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涌上心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背叛朕!?”汉江王双目血红地咆哮道。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与绝望,“剃刀会就是锦衣卫。”佛伯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从来没归顺过陛下何来背叛一说?”说完他朝左右吩咐道,“好了说这么多已经够了!赶紧把王爷绑上嘴塞住!再找个人快马让陛下的部队过来接应!”······ 不久之后李德贤率领着大军赶到现场与靖江军会合。他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虽然剃刀会的人说自己擒住了汉江王但是也不敢全信。然而当他看到对面汉江王的军队已经纷纷缴械士兵们立在原地武器就丢在身前集体朝靖江这边看着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真的成功了!”他感慨道。林小风也点头表示赞同心情一片晴朗,“首领一拿下面士兵也无士气可言后面应该就不会有太多事端了。” 靖江的行军速度全开,两军很快相接。双方停留在百米开外,互相观察着对方的情况。李德贤派出一支小队前去确认情况,不久小队便返回汇报道:“回禀陛下!敌酋确已被擒,敌军皆已缴械原地投降,我军随时可入。” 李德贤听后满意地点头看向林小风道:“看来朕还真得好好对这几个老外赏赐一番,立下如此大功,救了不少将士的性命。”说完他率领大军缓缓前行进入汉江王的军营。 佛伯乐四人正等在原地中央挟持着汉江王不断警惕四周,直到看到李德贤等人的身影才彻底放下心来。他们扯着汉江王上前道:“陛下卑职幸不辱命!”说完将汉江王推到了李德贤的面前。此时的汉江王垂着头不知是何表情,而李德贤则满意地点头马鞭指向四周降兵道:“不错,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回陛下,是的。”我们把反贼擒下消息通报全军之后所有敌军便都自动缴械投降再无反心了。”佛伯乐回答道,“好!很好!把他带到帐中其余所有人在外警戒待命!”李德贤命令道。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只有李德贤、林小风以及被俘的汉江王三人。此刻的汉江王,被无情地丢在地上,形象尽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勉强拱起身子,已是灰头土脸,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双眼失神,显得无比落魄。 林小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感慨。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汉江王时,他还是那么英姿勃发,雄心壮志满满,即使是迫于朝廷的压力逃往海外,也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颓败之相。可是如今,才短短几年不见,他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颓废,头发也白了许多,精气神仿佛在战争中被彻底打散。 林小风心中暗叹,凡事终究敌不过时间的变化。他缓步上前,弯下腰将汉江王口中的布团取出。汉江王咳嗽了几声,沙哑的嗓音在帐篷中回荡:“皇兄······还活着吗?” 林小风微微颔首,轻声说道:“陛下一切安好,已经正常退位了。” 李德贤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汉江王,嘲讽道:“皇叔,好久不见,你没想到会败在我手上吧?失败的滋味如何?”然而,汉江王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失神的双目只是略过他,停留在林小风的身上。 林小风看着汉江王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战争还未结束,我需要王爷帮我些小忙,把剩下的乱子解决。” 汉江王闻言,只是僵硬地笑了笑,随即又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已经心生死志,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无动于衷。林小风见状,轻叹一声道:“反正都是死,你既为皇族,我一定给你个痛快。但叶落归根,临死前不想回靖江再看一看么?还是说你就是想死在海外?” 汉江王恍惚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有了汉江王的配合,加上靖江的兵力,击败其他反叛军的速度极快。汉江王亲自出面,一部分反叛军被他说服归顺,另一部分则选择了继续战斗。然而,那些所谓的百万大军在后续的战争中暴露出了诸多缺点。他们的兵力虽然庞大,但士兵的素质却参差不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素质上都远远不够格。他们对于军令的反应也远差于寻常士兵,这使得叛军将领在指挥操作时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事实上,就算叛军将领能够做到精细化指挥也无济于事。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想出绕开热兵器的应变策略。面对靖江疯狂的追击和重火力的扫射,敌军几乎是一击即溃。连续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大股反叛军都被靖江军镇压、剿灭。在这个过程中,还擒获并击杀了数名带兵的皇子。 到了战争后期,反叛军的斗志已经全无。甚至不少作战军队内部出现了哗变。在逃跑过程中,将领下令烧粮,然而却无人执行军令。将领被杀后,人头甚至被叛军士兵带走作为投诚的礼物。以至于最后,大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剩余的小股叛逃势力也不知道在何处流窜,靖江这边也懒得再管他们。 战争结束后,李德贤直接率军带着大量的俘虏以及缴获的物资返回了圣城。圣城方面提前得到了消息,在周大师的主持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船队安全归来且大获全胜的消息让林小风也彻底放松了心情。他看着远处的铁甲舰不禁感叹:在这个时代它就相当于航母的战力确实牛逼是自己之前想得太多了。 而汉江王在得知了船队大败的消息后只是落寞地自嘲一笑。是啊在陆战中他们能拿出威力莫测的武器在海战中同样被碾压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到靖江受死再看一眼故土如今的模样。 他的愿望也得以实现了。林小风和李德贤都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处理俘虏、教会利益分配以及各国关系等问题之后他们重返港口,准备启程返回靖江。 这一日的港口热闹非凡除了靖江人还有来自十余国的使者甚至王侯聚集在此。他们都是来送别靖江船队的。毕竟,靖江以闪电般的速度击溃了那个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几百上千年的强大势力,这样的消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周边大多数国家。如今,没人敢不重视靖江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国家。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李德贤便带着众人提前登船了。而林小风则留在码头上做着最后的告别,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时,狗尾巴草儿走了过来,他感叹道:“大哥,咱们这一别不知道又要多少年才能再见了。可惜周大师也回去了,生活少了不少精彩啊。” 林小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要不了太久,你也不能总待在这里要学会给自己放假。现在来往的船那么多以后靖江来此的船只会更多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看。”狗尾巴草儿却摇了摇头回身看了一眼繁忙的港口说道:“这边事情太多我恐怕没时间脱身。咱们靖江的士兵还有许多驻留在这的不知朝廷什么时候派船接他们回去?” “军队就留在这吧。”林小风说道,“以后我们会定期派船来轮换士兵。还有六大教区内尽早跟神皇选定好咱们的驻军基地。毕竟靖江还要维护这片土地的和平跟秩序。”说完他再次拍了拍狗尾巴草儿的肩膀道:“我走了有空多写信给我。”狗尾巴草儿深深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林小风登上了铁甲舰。 随着汽笛声响起庞大的船队缓缓启航驶向了远方。林小风站在船头眺望着渐渐远去的港口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舍。他知道这次的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而他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知不觉间,船队已在碧波荡漾的海上航行了足足半月。这段旅程仿佛是一场梦,带着迷茫与未知,朝着不可预测的未来缓缓前行。 这一日,天空格外晴朗,万里无云。轻柔的海风微微拂过,带着海水的咸味和远方大陆的芬芳。阳光慷慨地洒下,金色的光芒在海面上跳跃,仿佛无数小精灵在舞蹈,海面上点点金光闪烁,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汉江王静静地站在甲板上,双手按在护栏上,目光深邃地朝着茫茫海域的远处眺望。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仿佛在这片广阔的大海上迷失了方向。自从被迫踏上这条船,他经历了从尊贵王爷到阶下囚的巨大转变。然而,束缚他的并非物理上的枷锁,而是心灵的桎梏。 林小风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端了两杯新鲜榨取的果汁,步履轻盈地走上甲板。他的到来,仿佛为这幅静谧的画面注入了一丝活力。 “王爷,好雅兴啊。”林小风微笑着将一杯果汁递给了汉江王,“刚榨的果汁,新鲜的水果再不吃可就要烂了。” 汉江王接过果汁,轻抿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仿佛勾起了他深藏的某些记忆。他斜靠在栏杆边,继续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林小风站在他身旁,也静静地欣赏着这片壮丽的海景。他本想询问汉江王这些年的经历,但见他神情凝重,便将话语又咽了回去。 一杯果汁饮尽,汉江王终于打破了沉默:“如果当年本王主动去找你,去见你······今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感慨。 林小风低头轻笑了一声,回答道:“或许吧。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如果。一切已经发生的都是必然,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只能接受现实并勇往直前。” 汉江王转过头来正视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在你眼里,本王就那么不堪?就那么不如皇兄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甘和自嘲。 林小风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不,你聪明、强大、坚韧不拔。论智慧我远不及你······”随着他的诉说,汉江王的眼中逐渐涌现出久违的喜悦和自豪。 然而话题一转,林小风继续说道:“但是未来不属于你。”他的语气坚定而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汉江王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为何未来不属于我?本王能做一个明君,为何不能拥有未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执着和渴望。 林小风轻蔑地笑了笑:“你欣赏我这一点我很高兴。但是你从始至终看上的都是我的能力而已与我的秉性无关。而我看你自始至终只能看到你的野心和能力却从未看到你的秉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切事物都在为你的野心服务你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自己。你还有个儿子在靖江吧?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可曾为你卖过命?他生死不明你可曾问过他一句?” 汉江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林小风继续说道:“不!他还活着是我救了他一命。无论你怎么解释都不过是托词罢了。” 接着林小风开始讲述起战场上的事情来:“这次战场上所用的武器起初一直是阳曲县在秘密研究朝廷无人可知。这样的武器给我两千人足够将京都打下将整个朝堂屠戮一空。”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后来陛下知道我在秘密研发这等武器却从未因此对我产生过怀疑或猜忌。换做是你······你能做到么?” 汉江王失语了。换做是他恐怕会立刻想办法将这个潜在的威胁铲除掉。这无异于在头顶上时刻悬着一把剑让人寝食难安。 “我与两位皇上的君臣之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君臣关系。”林小风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我从年轻到现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心态也变了许多。但有些东西始终未变——那就是我对这份感情的珍视和信任。你我终究不是同一路人哪怕最开始走在一起最后也只是分道扬镳而已。” 听完这番话汉江王沉默了许久。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你说的都对!可历史上多少伟大的帝王都是冷酷无情的!难道就因为感情你就觉得未来在皇兄、在李德贤手上?” “对!”林小风无比笃定地回答道,“陛下有一份赤子之心!我相信这份感情能压倒权欲!打破一切枷锁!靖江将会重复历史、开创历史并有机会超越历史!” “不知所谓!”汉江王羞恼地一挥衣袖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而此时的林小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反驳。 就在这时李德贤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两根鱼竿向林小风走来:“老林啊,在船上待着太无聊了,咱们去钓鱼怎么样啊?” 林小风接过鱼竿随手将其甩进了水中:“好啊,正有此意。” 李德贤瞧了瞧一旁的汉江王递上另一根鱼竿:“喂,你要不要也一起钓钓鱼啊?” 汉江王愣了一下迟疑着接过鱼竿。然而就在这时李德贤突然从腰后掏出了一把冲锋枪嘴角一咧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哈哈!朕用这个钓就行了!” 船队还在航行,已经接近至江陵港。江面上,波光粼粼,阳光照射在江面上,仿佛万千金鱼在跳跃。远处的江陵港已隐隐可见,那是一座繁忙而充满活力的港口,船只往来穿梭,一片繁忙景象。 李德贤站在船头,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目光深邃,远远地望着江陵港,心中充满了期待。这一年多的征战,他历经风雨,此刻终于看到了归家的港口,怎能不让他心生向往。 与此同时,林小风也站在船头,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兴奋。这次出门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一年有余。他回想起当初离开靖江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们肩负着靖江帝的重任,誓言要打下汉江王。如今,他们不仅做到了,还提前完成了任务。但是,来回的路程加上处理其他事项,耗费了他们不少时间。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死离别,共同打下了汉江王,也共同见证了工业时代的日新月异。他不知道京都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知道,无论京都如何变化,他们都会努力去适应,去面对。 “老林,这空气够差的!”李德贤突然开口道,“以前还没觉得,这次回来感觉天有点发灰呢?” 林小风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眉头微皱,“好像是有点。”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污染工厂必须早点转移走,否则这空气早晚会出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船队缓缓驶入江陵港,港口上已经人头攒动。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布置好了现场,他们站成一排,准备迎接李德贤和林小风的归来。当李德贤率先走下船时,众官员齐声高呼:“陛下万岁!恭迎陛下凯旋而归!” 李德贤微笑着挥手致意,“嗯嗯嗯,平身平身!”他的心情格外美丽,毕竟回到了家门口。想到再坐会儿火车就能回到京都,他就更加期待了。西方的征战虽然让他收获了不少战利品和名声,但是海上的旅程实在无聊得让人难以忍受。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到熟悉的京都了。 众官员纷纷起身,为首的一位官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陛下路上舟车劳顿,臣已经特意为陛下准备了接风酒宴,还请陛下······” “没那个必要!”李德贤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朕要坐火车回京。”说罢便大步朝前走去。林小风跟在他的身后瞪了那官员一眼,“派了先遣船通知接风,说了直接回京,谁让你准备酒宴了?花的谁的钱?等着查账吧!” 那官员被林小风瞪得心惊胆战,连忙低头应是。李德贤则率领众人朝着火车站的位置走去。火车站离港口并不远,很快众人便赶到了。火车早已经备好,李德贤率先登上车厢,林小风紧随其后。随着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启动,朝着京都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李德贤和林小风相对而坐。他们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期待。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波折,如今终于回到了故土。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挑战和机遇,但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一切。 随着火车的颠簸和轰鸣声的响起,两人的思绪也逐渐飘远。他们开始回忆起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那些激烈的战斗、那些艰难的抉择、那些温馨的瞬间······所有的经历都仿佛历历在目。他们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感慨和豪情。无论未来如何变化,他们都会携手前行,共同面对一切的挑战和机遇。 汉江王伫立在火车旁,满脸的困惑与好奇。他抬头仰望着这个庞大的铁家伙,心中满是疑惑。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为什么人们称它为火车?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未等他回过神来,林小风已经轻轻地将他推上了火车。 “别再发呆了,上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林小风笑着说道。 三人坐在宽敞豪华的皇上专列中,汉江王依然迷茫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火车车身开始微微震动,仿佛是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旅程。汉江王本能地紧紧抓住座位扶手,眼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这震动愈发剧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摇撼起来。很快,火车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看着窗外的景色开始飞速流转,汉江王眼中的紧张逐渐变成了骇然。他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下面的大地会自己移动? 林小风见状,平静地解释道:“你乘船时不是一直好奇,船为何能无帆自动么?其实,我们现在乘坐的火车也运用了相似的技术。” “这辆火车,不需要人力就能自动奔跑,只要持续烧煤,它就会一直前进。未来,靖江的全国各地,甚至偏远地区,都会通过火车紧密相连。这将大大提升我们全国上下调运资源的能力。” 汉江王听着林小风的解释,表情逐渐变得呆滞。他趴在车窗上,不住地朝外看着,心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火车呜呜呜地奔驰着,穿过了田野、山间,还有那些冒着黑烟的工厂。这一切都让汉江王感到陌生和慌乱。他自诩聪明过人,但此刻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那些冒着黑烟的屋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辆铁车只需要烧煤就能跑得如此迅速,还能拉着屋子到处跑?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和好奇。 在火车飞驰的过程中,汉江王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的景色。直到火车缓缓驶入车站,他的视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林小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下车了。”汉江王仿佛还沉浸在思考中,被林小风拉下了火车。 在火车站大厅里,已经备好了前往京都的马车。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李德贤突然目光一凝,指向了大厅一侧的空地上。林小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如遭雷击! 只见空地上用围挡搭起了一个展览区,中间赫然摆着一个没顶的四轮马车。这辆马车后面还拖着一个炉子,炉旁放着一堆柴火。让林小风感到惊诧的是,这辆马车竟然带了一个方向盘!而且还是一个四座的车!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汽车?林小风心中暗自惊叹。 接驾官员赶忙上前介绍道:“回陛下,这是北廊大学前两个月造出来的自走车,在京都里轰动了一阵,现在在这展览呢。” “自走车?”李德贤喜滋滋地看向林小风,“老林!你看,朕当初立的项目,他们自己给弄出来了。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总归是个进步啊!” “这东西用什么当燃料?不是烧柴的吧?”林小风赶忙问官员道。 “是烧柴的。”官员答道。林小风挠了挠头,看来他们的思路还是遵循着火车的思路来设计的。不过,这烧柴的效率应该不会太高吧? “不坐马车了,就坐这个回京。”李德贤舔了舔嘴唇,兴奋地说道,“朕要亲自看看它是如何开起来的。”官员一阵为难,但最终还是跑去找人了。没过多久,他带着一个年轻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陛下,他会开这辆车。” 第21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德贤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两眼,问道:“这车是你发明的?”年轻人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不是。我是负责开车的。因为这东西没人愿意开,所以北廊大学专门找了我来试车。” “无所谓了,今日就由你开车带朕回宫!”李德贤豪迈地说道。年轻人激动得差点泪目,赶紧跑向自走车准备开车。众人等了十几分钟,看着年轻人往炉子里塞柴火、准备车辆。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李德贤兴致勃勃地坐上了车前座准备观察年轻司机的操作。而林小风和汉江王则坐在了后座。 随着柴火的燃烧和热水的沸腾,整辆车开始震颤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一般。这种感觉让林小风感到有些恐惧,他紧紧抓住车门以保持稳定。自走车缓缓移动起来,逐渐加速驶向街道。汉江王此刻已经彻底慌了神,他一把抓住林小风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似的。林小风也抓着车门瑟瑟发抖,生怕这辆破车会突然散架把他们甩出去。 车辆行驶在街上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孩子们更是疯狂地追赶着破车发出阵阵欢呼声,一直到外城中段都还有路人围观着他们,不过有护卫队拦在外面使得这些人没有近身的机会。 随着路程的推进街边开始出现许多大量使用玻璃窗的店铺以及巍峨闪亮的摩天大楼,这些建筑肆意地反射着阳光让人眼花缭乱。汉江王抬起头惊恐无比地看向那些高大的建筑,这一刻他心中的骄傲被彻底击碎,不仅仅是武器上的差距而是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面对的是一个陌生而强大的新世界!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煎熬后,自走车缓缓驶入了皇宫的大门,林小风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走下这辆摇摇晃晃的自走车,感觉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李德贤却仍然兴致勃勃地跟司机探讨着这辆车的性能和改进方案,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经历影响似的。而汉江王则默默地站在一旁,两行泪痕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输了”这一刻他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失落和悲痛。 林小风看着汉江王失落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每一个人都需要努力去适应这个新世界才能生存下去。他轻拍汉江王的肩膀出言安慰道:“输给我并不丢人,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面对这个新世界带来的挑战。” 宫门外,众人纷纷起立,捂着疼痛的臀部,目送那辆破旧的马车渐行渐远。夕阳的余辉洒在马车上,将其镀上了一层金色,仿佛这辆马车也承载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辉煌。 此时,门口的太监小步快跑着迎了上来,满脸的恭敬与谦卑:“奴婢恭迎陛下回宫,请陛下入轿。”他的声音尖细而谄媚,像是生怕李德贤不满意。 李德贤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威严,准备迈步上轿。然而,就在这时,太监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太上皇有旨,命建业侯与汉江王即刻前往阳曲县。” 李德贤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阳曲县?父皇不在宫里,怎么跑到阳曲县去了?还有,我刚回来,单独叫他们俩去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困惑。 太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太上皇已经在阳曲县住了两个多月了,奴婢也是刚接到旨意不久。太上皇说让陛下尽快入宫主持大局,不得耽搁。”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老人家还特意吩咐,要单独见建业侯和汉江王。” 李德贤看向身旁的林小风,只见林小风微微颔首,平静地说道:“陛下,家国大事重要,其余的都是小事。您先去忙吧,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给人无尽的安慰。 李德贤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好吧。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我回家他竟然不叫我!你快去快回吧,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说着,他转身上了轿子,消失在宫门的转角处。 ······ 经过一番辗转跋涉,林小风和汉江王终于回到了阳曲县。靖江帝行宫外,汉江王呼吸微微加快,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重见故人,这是他的同辈、他的兄弟,更是他曾经的敌人。身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战败者,他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 “走吧。”林小风率先走入行宫,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转过几道弯,他们便来到了靖江帝的书房外。门口除了守卫外,还躺着一个人——王景文。 王景文躺在门口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个薄毯,正在沉睡。与一年多前相比,他整个人胖了一大圈,显得又老又胖。林小风上前轻轻地推了推他,王景文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林小风后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叫声:“贤弟回来了!” 他试图起身相迎,但起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摇椅因为他的动作而摇动不止,显得有些滑稽。王景文使劲挣扎着说道:“贤弟你扶我一把。” 林小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躺着吧王哥,我去敲门。”说着他便走到书房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父皇是我林小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着。 屋内传来靖江帝的声音:“小风回来了······让老六来见朕吧,你等一等。”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依然威严十足。 林小风示意汉江王一个眼神后推开门让出一条路来,汉江王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看着汉江王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王景文顿时急了起来:“贤弟!陛下在里面就一个人不安全呐!那反贼很可恶的!”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无能为力。 林小风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王哥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室内兄弟二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凝重,靖江帝先开了口:“老六你老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无奈。 汉江王看着眼前的兄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皇兄也老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但更多的还是一种释然和接受现实的态度,仿佛这一刻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执念和怨恨只希望能够得到兄长的理解和宽恕一样,兄弟二人相视无言许久后都笑了起来,仿佛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和无尽的回忆,室内弥漫着一种温馨而感人的氛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做皇上的滋味如何?”靖江帝缓缓问道,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他坐在书桌前,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汉江王的内心。 汉江王闭目,缓缓摇头,似是在回味那曾经的皇位岁月。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何至于此······父皇当年对你是多有苛责,可你也不该记一辈子。”靖江帝叹息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惋惜,“朕让你养在京都,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可你非要自立为王,甚至派人暗杀朕。” 汉江王睁开眼,眼眶中含着泪,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悔恨:“皇兄,我错了吗?父皇辱骂我、惩罚我,就因为我喜欢奇技淫巧。可是你看看这个世界,现在还会有人说这样的话么?我建好自己的封地,却又被你夺走。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到底哪里错了?” 靖江帝无言以对,他深知身为帝王的责任和无奈。他巩固自己的皇位,收回藩王的领地,从帝王的角度来看,他从未觉得自己有错,尽管手法有些卑鄙。然而此刻面对汉江王的质问,他却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 “如果皇兄叫我来只是为了羞辱我,那大可不必。”汉江王继续说道,“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表明自己的心志。 靖江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若在位你必死无疑。”他的声音冷漠而残酷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朕知道西方的战况后又不想让你死了。” 汉江王愣住了,他抬头看向靖江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期待。靖江帝继续说道:“德贤他是个好皇上他会超越朕他必将超越朕!他面对的是真正的天下,朕要世界都知道他能大兴兵戈征伐反贼也能宽恕反贼做过的一切。” “朕要你活着。”靖江帝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朕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活着。从明日开始回你的王府去奴仆杂役朕会给你派过去以后半步不得踏出京都。” 汉江王听到这里颓然笑了起来:“你还要我做你的棋子?”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仿佛已经看透了靖江帝的用意。 “朕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靖江帝淡淡地说道,“你的一切朕都不关心。京都很精彩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就当是朕替父皇弥补你······”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门外,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的草木香气。林小风与王景文并肩而立,二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王景文,一个身材魁梧,面庞粗犷的汉子,此刻正带着几分钦佩与林小风交谈。 “贤弟啊,你那奏折,真是太绝了!我老王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但你,绝对是头一号。我看陛下现在就指着你那奏折活着了。”王景文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 林小风微微一笑,却显得心事重重:“景文兄过誉了。不提这个,我倒想问问,太子监国,太上皇为何不在宫里看着,怎么跑到这阳曲县来了?” 王景文突然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陛下······他病了,所以才移驾到这里。” “什么病?”林小风紧张地问道,眉头紧锁。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王景文砸着嘴,有些无奈地说道,“就是老忘事,还总是犯困,体力也大不如前······出了几次丑,找太医瞧了几回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就开了点安神汤,却也没什么用。陛下觉得在宫里再待下去怕再闹出丑事,所以就搬到这来了。” “老年痴呆?”林小风心中一惊,这个想法宛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他。他清晰地记得,当初离开时,靖江帝是那样的健康、英武,怎么短短一年多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病······他知道,以目前的医学水平,这病根本无法解决。 “贤弟,你别担心,没啥大事!人老了都这样。”王景文试图安慰他,但林小风的眉头依然紧锁。 这时,书房的大门缓缓推开,汉江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精神显得有些疲乏,但对林小风指了指门内,示意他进去。 林小风忙命门口的守卫看住汉江王,自己则径直走入了书房。 一进入书房,迎面而来的便是靖江帝那熟悉的满面笑容。但此刻的林小风,却无法像往常一样轻松地回应他的笑容。 “坐吧。”靖江帝和蔼地说道。 林小风落座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面上的茶杯和茶壶上。他赶忙起身给靖江帝倒了杯茶,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靖江帝的手上移开。 那双手,曾经握剑杀敌、指点江山的手,此刻却微微颤抖着端起茶杯。林小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凉之感,英雄迟暮,终究还是敌不过时间的快刀。 靖江帝饮完茶后,开口道:“有心了小风,你那些请安折子朕都看了······” “那不算什么父皇,儿臣就靠一个孝字活着!”林小风强忍心中的悲凉说道。 靖江帝哈哈大笑起来摆手道:“朕是想问你你这折子怎么写出来的?愣是不重样赶上节日还要加上两句绝妙的诗句。” “朕以前做过一个梦梦到文曲星下凡,”靖江帝继续说道,“朕看你好像也不怎么读书文采还如此斐然看来前世真是文曲星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里林小风不禁抿嘴一笑:“看来我这个秘密被父皇发现了。” “哦?朕说你是文曲星下凡你这么不谦虚?”靖江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谁说我不是呢?”林小风反问一句顿时让靖江帝愣住了。 看着靖江帝惊讶的表情林小风继续说道:“开玩笑的父皇儿臣哪里是什么文曲星下凡只不过是人生经历丰富了一些。有时间儿臣将这些经历讲给您听定会让您大开眼界。” “对了父皇怎么不问问西方战场情况如何?”林小风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战场上。 “对······战场上奏报写的太过粗略你给朕仔仔细细的讲讲。”靖江帝显然对战场的情况十分关心。 于是林小风开始详细地讲述起战场上的情况来。他的讲述生动而形象仿佛将靖江帝带到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随着他的讲述靖江帝的脸上不时露出惊讶、紧张、惋惜等复杂的表情。 自靖江得胜归来,京城的繁华街巷中洋溢着热烈的欢庆气氛。彩旗飘扬,锣鼓喧天,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欢庆队伍,欢呼声、笑语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这份胜利的喜悦之中。 然而,在这份普天同庆的热闹里,有一个人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便是林小风。他此刻正静静地站在县衙后院的角落,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身影与周围的喜庆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个孤独的旁观者。 林小风向朝廷告了假,选择在阳曲县内暂住。他的心中有两件重事,一是观察靖江帝的健康状况,二是疗愈自己在战场上受到的心灵创伤。那些日子,战场上尸体如山,血流成河的场景时常在他的梦中回现,让他心有余悸。尽管他在紧张状态下可以忽略这些恐惧,但回到家中,身心放松下来后,那些血腥的画面又会重新占据他的脑海,让他感到阵阵反胃。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小风的假期也一延再延。尽管朝中多次催促他回京,但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李德贤在朝中忙得不可开交,几次写信催促无果后,也只得作罢。这一个多月来,林小风通过观察发现,靖江帝似乎真的生病了。他的健忘症日益严重,许多事情转眼就忘,这让林小风深感担忧。 然而,在这段沉闷的日子里,也有一件让林小风感到高兴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好友李执在阳曲县的研究终于取得了重大成果,他写出了一本名为《群己权界论》的著作。这本书对于林小风来说,犹如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和方向。李执的才华和思想让林小风深感震撼,他甚至在心里承认,李执作为一个生在封建帝王时代的书生,其思想比他这个来自现代的人更加前卫和深邃。 这一夜,林小风独自坐在书房内,手中捧着李执的《群己权界论》,全神贯注地阅读着。突然,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熟悉而愤怒的声音传入耳中。林小风抬头一看,只见李德贤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 “老林,你几个意思?非得等我亲自来抓你回去吗?”李德贤大声质问道。 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迎接这位不速之客。他知道,这次假期恐怕是要结束了。然而,在他心中还有太多的牵挂和担忧,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德贤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县衙后院,来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夜色中的阳曲县显得格外宁静而美丽。两人在街头并肩走着,李德贤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为什么一直不回京?”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了心中的担忧:“父皇病了,他得了健忘症,身体虽然暂无大碍,但是记忆力却逐渐衰退。” 李德贤闻言惊愕不已:“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而且父皇给我的书信中也从未提及此事!” 林小风叹了口气:“这病目前尚无法根治,只能静养。我不知道他的病情会发展得多快,所以我想时刻守在他身边。” 李德贤停下了脚步,黑暗中他的面部表情难以辨认,但林小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颤抖和愤怒:“那你找阳曲的医馆治啊!” “治不了的,李德贤。”林小风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沉重,“我只能尽我所能去照顾他,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过得舒适一些。” 李德贤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那你准备一直不回京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林小风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父皇不愿意回宫,我也不能强求他。我想亲自照顾他,直到他······”林小风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李德贤紧紧地握住林小风的手,声音哽咽:“老林,我不能没有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我相互扶持走过来的。你不在身边,我就像盲人失去了盲杖一样无助。” 林小风轻轻地拍了拍李德贤的手背,安慰道:“你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君王了,李德贤。我相信你能够带领大靖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两人相视无言,久久地站在夜色中。最后,李德贤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手:“我明白了,老林。你去吧,去尽你的孝道。我会等你回来的那一天。”说完转身离去。 林小风看着李德贤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也相信李德贤能够理解并支持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小风全心全意地照顾着靖江帝的生活起居。他陪伴在靖江帝身边听他讲述过去的故事和经历也分享着自己的见闻和感受。虽然靖江帝的记忆力逐渐衰退但他依然能够感受到林小风的关爱和陪伴这让他倍感温暖和安慰。 而在这段时间里林小风也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的内心和追求。他意识到自己曾经追求的权力和财富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渴望的是能够为社会、为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有意义和价值。这种转变让林小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他也开始着手规划自己未来的道路和方向。 阳曲县县衙,坐落在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中。清晨六点,天边微微透出一丝朝霞,给这座古老的县衙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天气格外晴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县衙的各个展厅里,人头攒动。游客们纷纷驻足观看,不时发出惊叹声。他们或是拍照留念,或是仔细品读着展品旁的文字说明,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位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林小风。 在大门口,一名身量苗条、长相秀美的女主持人正站在镜头前,挥洒自如地介绍着阳曲县县衙的历史和林小风的生平。她身穿一袭得体的旗袍,优雅而大方,声音甜美而富有感染力。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便是当年阳曲县县衙的入口。”女主持人微笑着指向门头上的匾额,“大家可以看到,这里挂上了‘万世师表’的匾额,这是对林小风先生贡献的极高赞誉。而下方,则是林小风年轻时的半身像,他目光炯炯,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随着女主持人的介绍,游客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那张半身像。画中的林小风,面容清秀,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林小风,字不祥,号清廉居士。”女主持人开始念起林小风的介绍,“他曾用笔名李白、杜甫、苏轼、孟浩然、曹雪芹等多位文学巨匠的名字,可见其才华横溢,无所不能。他是我国著名的艺术家、文学家、化学家、数学家、物理家、政治家、作词家、作曲家······他的成就犹如璀璨的繁星,数不胜数。” 周围游客纷纷鼓掌,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里发出来。 “这些我们都知道,有什么可介绍的!”一位游客不屑地说道。 “就是,全世界谁不知道啊!”另一位游客附和道。 女主持人素质极佳,面对这些质疑声,她依然保持着微笑,继续侃侃而谈:“当然,林小风的成就不仅仅局限于这些领域。他还是歌唱家、舞蹈家、演奏家、指挥家······更是一位美食家。他的生活品味和艺术造诣一样高深。” “书法家?你特么逗我呢!”一位游客突然大声说道,“林小风写的书法,出了名的丑啊!那不就是行为艺术吗?你们不能因为他有名就在那儿胡诌啊!” 这话立即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有的游客表示赞同,认为林小风的书法确实不堪入目;而有的游客则持反对意见,认为林小风的书法独成一派,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 “林小风还被社会各界誉为现代社会奠基人、时尚服装业奠基人、电影艺术开创者······”女主持人继续介绍着林小风的众多荣誉和称号。但显然游客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开始争论起来这些称号是否实至名归,场面一度有些失控。特别是当女主持人念到“公摊发明人”时,更是引起了一阵哄笑和质疑。有游客调侃道:“住不下!阳曲县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来表达对林小风众多称号的讽刺。然而这些争论并没有影响到女主持人的情绪,她依然保持着专业素养和微笑继续介绍着。 终于,在念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介绍后,女主持人松了一口气。周围的游客也都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他们或许对林小风的成就有所了解,但如此详尽的介绍还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传奇人物的非凡才华和广泛涉猎。 “好,下面请大家随我进入展厅与我一同参观。”女主持人热情地邀请道。摄制组跟随她的脚步开始上前拍摄,而游客们则在保安的引导下有序地进入展厅。 展厅内陈列着许多与林小风相关的展品。每一件都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和艺术的魅力。女主持人一一为游客们介绍着这些珍贵的文物和它们背后的故事。当介绍到那件龙袍时,她深情地讲述了林小风与靖江帝之间的传奇故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而当她指向那件《向日葵》画作时,更是引来了游客们的阵阵惊叹声。他们被这幅画作的色彩和线条所吸引,仿佛能够感受到林小风在创作时的激情与灵感。 然而,展厅内并非只有赞美和惊叹声。游客们对林小风的某些成就和称号仍存在着争议和质疑。他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但无论如何,这些争议都无法掩盖林小风作为一个历史人物的非凡成就和影响力。他的才华和贡献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历史的篇章中,成为了后人敬仰和学习的楷模。 在那熙熙攘攘的展览馆内,游客们如潮水般涌动,其中一名男子突然捂着脖子,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这种野史,真是野到不敢想象!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他挣扎着,试图挤出人群,“大家请让一让,让我出去透口气······” 然而,他的痛苦并未引起太多同情。反而有几位游客投来不满的目光。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小就知道的常识,你怎么就一直在反对至圣先师呢?”一位中年男子皱眉说道。 “年轻人,学着点吧!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另一位老者也摇头道。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这家伙不会是外国间谍吧?赶紧举报他!” 面对这样的指责,那名游客只是痛苦地摇摇头,却无法辩解。而此时,女主持人也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介绍着展览的内容。 “接下来,我们要展示的是林小风亲自申请的商标和制作的logo。”她指向下一个展板,“自从靖江商标法确认以来,这里展示了上百个由林小风亲自申请的商标,包括我们大家耳熟能详的抖音、起点、苹果、宝马等。每一个商标都代表着方氏财团的一个赫赫有名的产业!” 随着女主持的解说,游客们纷纷发出赞叹声。然而,那名被误解的游客却突然怒吼道:“这个才是最离谱的!” 他指着展板上的歌词草稿:“‘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尼玛,他写这首歌的时候,电线杆都还没发明呢!林小风肯定是个穿越者,他晚年都懒得装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嘘声,许多人都对他投来鄙视的目光。这种老掉牙的论调,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过于荒谬和恶心。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女孩突然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给了那名游客一记耳光。 “我没想到你对方圣有这么大的偏见!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找了你这么一个傻逼理工男!”她愤怒地别过头去,“分手!” 说罢,她甩身离去,深藏功与名。周围群众纷纷鼓掌叫好,称赞女孩的三观正直。而那名理工男则怔怔地看着女友离去的背影,在方圣的慈祥画像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此时的场面愈发失控,摄制组疯狂地朝着女主持摆手示意她加快进度。女主持快步脱离人群,朝着下一个展点跑去。那是一个位于县衙后院户外的四合院展点,其中一面墙已被烧成焦黑。 女主持站在展柜前介绍道:“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曾经林小风的书房遗址。”她指着那片被烧焦的墙面和外面的展柜说道,“晚年林小风将所有藏书都迁至这里,但不幸的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场大火烧尽了人类文明几百年的进程,成为了全人类的伤心之地。方圣一生的心血研究都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她深吸了一口气,“根据家中下人的记录,在那个雨夜大火当日方圣就站在书房前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尽了整个书房。” “当时下人想要抢救存书但是方圣却拼命拦住他们没让他们进入火场,在他心中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女主持感慨地说道,“这场大火对方圣的心理造成了重大打击,但他在病痛治愈之后重整旗鼓写就了这本影响了世界三百多年的惊世巨作——《林小风预言》!” 她拍了拍展柜中的书籍:“这本书凝结了方圣一生所有的思考,预言了未来社会为世界指明了方向,并一直在各个领域指点人类的发展直至今日。” 随着女主持的解说结束,游客们纷纷发出赞叹声。他们被方圣的伟大精神和智慧所感动,同时也对那个时代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敬意。而此刻之前的那场小插曲似乎已经被人们遗忘在了脑后,大家都沉浸在对历史的缅怀之中。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八点整我们将把镜头转回主会场,所以,现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留给在场的游客进行采访。”女主持人笑容满面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正在发呆的男人身上,“这位先生,看您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定有很多独特的见解。请问,您对落日法案和三王一圣密谈有何看法?您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呢?”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拉回了现实,他眼中还残留着历史的震撼,泪光闪烁,“这两者之间,绝对有必然的关联。我坚信,林小风是个穿越者。众所周知,他与皇家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不是偶然。试想,一个封建帝王,怎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权力?这在正常情况下,是绝不可能的。一定是林小风,凭借他与皇上深厚的感情和信任,给出了一个让皇上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激动得有些颤抖,声音也越发高昂,“李德贤大帝的决策,就是林小风穿越者身份的最好证明!但我要说的是,他不仅仅是一个穿越者,更是一个伟大的穿越者,他是我的祖先!” 男人瞪了周围嗤笑的人群一眼,继续说道:“你们不懂!这绝对是只有穿越者才能创造的奇迹!林小风,他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历史的车轮,实现了权力的和平过渡,让两个时代得以平滑交接。” 女主持人心中暗骂一声“神经病”,脸上却保持着职业的笑容,不敢多问,迅速转向其他游客进行采访。 而刚才那位激昂的男士,已然成为了群嘲的对象。然而,他并不畏惧,凭借深厚的历史功底,一一回击了那些嘲笑他的人。 在他身边,一老一少也在静静地观看着这场争论。老者蹙眉,对年轻人说道:“小张,那些总说方圣是穿越者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频频侮辱我们的祖先,他们的书都是怎么读的?” 小张回答道:“李教授,那些人应该都是网上什么方学研究会的成员,他们总是坚持这个论调。他们拿着穿越当作历史证据,一个个都像是着了魔一样。” “哎,这些半吊子学者,网络文学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他们怎么能把虚构的东西当作历史呢?”老者叹息道,“以后确实得有人出来管管了。” “老师说得对,网络文学绝对不能成为脱缰的野马!”小张附和道。 第21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他们身旁的一个人却听不下去了,“网络文学怎么了?你们俩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背后说别人坏话?” 小张当即回怼道:“我说你了?你激动什么?一个个的什么都不是,还学人家研究历史,你算什么学历,敢跟我老师这么说话!” “我是北廊大学历史系教授,李文生!”老者傲然道。 “嘿!我一本学历,学历史怎么了?管你什么教授不教授!”路人大怒。 “一本?”小张嗤笑道,“大专都没考上吧?找个电子厂上班去吧,你在这一天得少挣好几十呢,活着也是挺难的。” “你妈了个逼的,你学历歧视是吧!东大教授学生了不起啊!”路人开始疯狂鼓噪,“哎!哎!大家看啊,东大教授学历歧视,学生骂人!就这素质还在东大教学呐!” “我发抖音给你们暴光!你们等着吧!”路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哎,别拍别拍!”小张有些慌了。 ······ 阳曲广场外,人头攒动。除了中央围挡的部分,人们踮起脚尖,目光都聚焦在主街道的位置。两排豪华车队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气势非凡。早已准备好的记者们立刻架起长枪短炮,对准了车队。 车队停止后,头车的车门打开,分别有两人走了下来。其中一人身着华丽的龙袍,正是当今在任的皇上李三金。另一人则穿着笔挺的东装,显得精神抖擞,他是林家掌门人林嘉俊。 两人下车后,当众握了握手,互相微笑致意。这一幕让在场的记者们激动不已,因为他们知道,皇室与林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但皇上与林家掌门人同框的机会还是十分罕见的。 简单的寒暄过后,记者们立刻簇拥而来,想要捕捉这难得的瞬间。李三金微笑着配合记者们拍了几张照片后,便走到了一旁。而林嘉俊这边则围满了话筒,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 “林总,最近有网友爆出林家二房有一个弟弟涉嫌制假贩假、销售伪劣减肥药和保健品,诈骗中老年妇女。请问您对此有何看法?”一个记者尖锐地问道。 林嘉俊整了整衣服,面色严肃地回答道:“这完全是谎言和造谣。我林家作为衍圣公家族,一直秉持着诚信和正义的原则。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人恶意中伤我们林家。我们绝对会追查到底,还林家一个清白!” “那林总,您怎么看待网络上流传的林家联合剃刀会和重组兴圣会掌控世界的阴谋论呢?”另一个记者追问道,同时比出了一个手势,“还有这个手势,据说是你们内部通用的手势。” 林嘉俊不屑地笑了笑,“这种阴谋论只有弱智才会相信。林家一直以公开透明而闻名于世,我们致力于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这个手势更是无稽之谈,我从未见过或听说过。” “林总,还有一个问题。”一位记者继续发问,“史料记载方圣曾带其子去妓院并被公主发现的事情。作为女性崛起运动、平权运动以及一夫一妻制的推广人,您怎么评价您祖先的这种行为呢?” 这个问题显然触动了林嘉俊的敏感神经,他脸色骤变,朝着提问的记者看去,“张晶晶?你一直喜欢挖掘我林家和我祖先的黑料。今天这样的场合,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有些过分了吗?” 张晶晶却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林总,作为记者,我们的职责就是求真。我并不想针对林家,只是想请您对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嘉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张晶晶,你适可而止吧。我警告你,别再往林家脸上抹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然而张晶晶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林总,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谁让你们林家一直是流量担当呢?这样,你给我点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针对林家了。” 林嘉俊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要什么料?” “听说你跟最近爆火的那个戏剧院的小花有染,还生了一个私生女。是不是真的?”张晶晶笑眯眯地问道。 林嘉俊心中暗骂一声,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是的,我们确实有一个孩子。” 张晶晶得意地笑道:“不愧是林总,痛快!有了这个料就够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针对林家了。” “你想报道可以,但得等我下个月离完婚再说。”林嘉俊冷冷地说道。 “放心吧林总,我还是有点职业操守的。”张晶晶得意地笑道,转身离开了人群。而此时,一名皇家侍卫上前来通知林嘉俊,“林总,陛下邀请您去休息室等候大典开始。” 休息室内,灯光柔和,气氛静谧。门轻轻地被推开,林嘉俊走了进来。他身材高挑,眉眼深邃,透着一股沉稳与从容。刚一关门,一道身影迅速迎了上来,那是李三金,他的脸上洋溢着热忱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哎呀老林,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来一根来一根。”李三金伸出手,做出递烟的动作。 林嘉俊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包精致的香烟,优雅地掏出一根点上,然后丢了过去。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潇洒。 李三金接过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浑身一哆嗦,眼神迷离道:“真他妈的爽!”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仿佛这一刻是他期待已久的放松时刻。 林嘉俊看着李三金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看你这德行,现在混的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嗨,到哪我不得装着点,朕要有你那么潇洒就好了,还能玩女明星。”李三金自嘲地笑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 两人相视而笑,开始吞云吐雾,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休息室内的烟雾缭绕,仿佛为他们的谈话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林嘉俊轻轻一抖烟灰,笑道:“我在南洋买了个小岛,有时间你过来玩玩。”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邀请与期待。 李三金听后眼神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明年吧,朕刚结婚,别出什么岔子。”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被婚姻束缚了手脚。 “绝对安全,改造小岛我就花了几十个亿了,去的都是内部人,门儿清。”林嘉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李三金听后微微一笑,但还是摇了摇头:“缓缓吧,皇家声誉不能败在朕头上。”他显然对皇室声誉看得非常重。 “祭祖大典马上开始了,你心里难道不膈应么?”林嘉俊突然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李三金捻灭烟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能不膈应么?全球直播祭祖大典,就是为了挖开我先祖的墓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满。 “膈应又有什么办法呢?二百多年前全世界就都想撬开我祖方圣的墓了。”林嘉俊苦笑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力感。 “是啊,几千个考古专家,检查个没完再说皇室不也签字了么。”李三金叹息道,仿佛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靖江跟林家能挺了二百多年已经不容易了,开就开吧.毕竟先祖的预言实在太严重了,哪怕林家内部大多数人也决定支持开墓。”林嘉俊无奈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为自己和家族的决定辩护。 休息室的窗户透进一缕阳光,洒在两人的脸上,映出他们坚定的神情。他们深知,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有时候必须为了大局而牺牲个人的情感。 “我们林家为了这个预言已经付出了上万亿维护世界和平。”李三金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责任感。 “不过我想,既然祖先能留下这样的预言,肯定也能预料到会有今天。他把自己的墓设在广场中央就说明很多问题了,我猜墓室里会有重要线索。”林嘉俊猜测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希望如此吧先祖保佑。”李三金仰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他的脸上写满了虔诚与期待,仿佛在向先祖祈求指引和庇护。 休息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九点五十的时候,门被轻轻地敲响。一个侍卫进屋通报:“陛下、林总,仪式快要开始了。” 二人听后同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李三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先在自己身上喷了几下又给对林嘉俊喷了几下。 “老李你干嘛呢?”林嘉俊好奇地问道。 “除味剂。”李三金简单地回答道,“毕竟是大典直播,得注意点形象。”他补充道,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显然他并不想因为身上的烟味而影响到自己作为皇室成员的形象。同时也可以看出他对于这次祭祖大典的重视程度以及对于自身形象的严格要求,哪怕是在好友面前也不例外。 “你可真够谨慎的。”林嘉俊笑着说道,摇了摇头。他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也理解李三金的做法。毕竟作为皇室成员,他需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形象和风度。 两人并肩走进阳曲广场,身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拉得长长的。林嘉俊,这位年轻有为的靖江皇室成员,与李三金,一位在世界上享有盛誉的考古学家,他们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庄重与肃穆。 广场四周,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但都在二十米外围处停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限将他们隔开。数万人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中央的位置,那里,一块寻常人家用的墓碑静静地伫立着。 墓碑上只有简洁的五个字:“林小风之墓”,没有多余的装饰,却透出一股威严与庄重。这块墓碑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了无数风雨,但依旧屹立不倒,见证了时代的变迁。 一度有人认为这块墓碑是假的,毕竟林小风这样的历史伟人,怎么可能只有如此简朴的墓地?然而,翻遍史书,也没有找到林小风有第二块墓地的记载。那么,抛开一切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块墓碑了。 礼仪官站在墓碑前,开始用庄重的语调念诵着祭祀的词语。林嘉俊和李三金以及考古专家小队的其他成员,都恭敬地站在一旁,每个人身上都配有一个摄像头,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记录下来。 接连三次鞠躬后,礼仪进行到了最后的环节——行跪拜之礼。林嘉俊深吸一口气,看着墓碑,心中万分紧张。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惹得祖宗怪罪,因此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他缓缓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就在这时,林嘉俊感觉到身边有些异动。他扭过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李三金竟然也老老实实地跪向了墓碑。这位在考古界声名显赫的学者,此刻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跪在林小风的墓前。 “陛下,你······”林嘉俊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圣是林家的祖先,也是李家的祖先。”李三金缓缓诉说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没有方圣就没有李家。今日全世界都要求开启方圣之墓,还是由方李两家同时签字才开启的。我心中也有愧疚,感觉对不起祖先。” 说完这番话,李三金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林嘉俊也跟着磕头,二人同时朝着墓碑跪地叩首。这一刻,他们不仅是在向林小风表达敬意,更是在向历史、向传统、向文化的一种传承和尊重。 外围围观的人群以及全世界观看直播的观众都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看到了两位杰出人物对历史的敬畏和对祖先的尊重。这种情感穿越时空,让人们感受到了文化的厚重与传承的力量。 礼仪结束后,林嘉俊与李三金退至一旁。考古小队走上前来,开始小心地挖掘墓碑后的土层。每一块地砖被翘起时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破坏了这座古老的墓葬。 随着挖掘的深入,墓室的门口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紧张万分期待着墓室内的发现,他们希望方圣能在墓中给后人留下关于未来的启示甚至完美的解决办法。 然而当考古队员们踏入墓室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座被调研了二百多年的墓室竟然是空的!墓室中只有五十多平米大小中间只摆着一个棺椁大小的石头旁边则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无序地摆放在其中。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考古队员都如遭雷击!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座被寄予厚望的墓室竟然是一个空墓!队长当即拿起话筒大吼道:“这个不能播!重大事故!一号紧急预案一号紧急预案!” 随着队长的命令全球直播画面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庄重大气的女主持人出现在屏幕上。她向观众们解释由于技术故障导致直播中断并播放了一些重要的简讯新闻。 然而观众们并不买账他们纷纷在社交媒体上表达了对这次直播中断的不满和质疑,而此时在地外防御小组办公室一位中年将军正站在演讲台上向下方的军人们阐述着林小风预言的重要性以及月球防御基地的构建成功。他的话语坚定有力传递着一种信念和希望,人类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战胜未来可能面临的外星入侵危机。 与此同时在阳曲广场上高达百米的林小风巨像依旧俯视着人间他的目光正对着墓室的位置那嘴角的笑容似乎更加意味深长,仿佛在嘲笑着人间的纷争与无知又仿佛在期待着人类能够真正理解他的预言并为之努力奋斗。 靖江皇帝手中翻阅的册子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惊叹:“这策略,犹如天马行空,究竟是谁的脑袋能想出这样的妙计?”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转向了林小风,那双眼中闪烁着探询与期待交织的光芒,“小风,你觉得这个方法能行吗?我们靖江的铁路上市,你真的没有一丝疑虑吗?”林小风听到皇帝如此赞许,心中自然是暗喜。他谦卑地试探着回应:“陛下,这其实是汲取了民间的智慧。至于是否可行,微臣想,既然有此妙计,我们不妨一试。只是,铁路上市,确实是个前所未有的尝试。” 皇帝初时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显然心中有所顾虑。但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外面繁花似锦的御花园,语气中透露出些许迷茫:“其实,我心中也没底…看这册子,人心竟能如此疯狂,我也难免受到影响。长此以往,不知是福是祸。”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困惑,仿佛在自言自语,林小风在一旁,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鼓,对皇帝的真实想法捉摸不透。林小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走近了几步,想要更清楚地听到皇帝的每一个字。皇帝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但话说回来,这样的策略,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册子里所言非虚,若有民间资金注入铁路建设,那修建的进度,定会大大加快。甚至,我们靖江的造船厂,也可依此法上市集资,以解国库的燃眉之急。” 皇帝说完这番话,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再次与林小风相遇,那眼中已闪烁着如磐石般坚定的光芒:“我老了,小风。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铁路如蛛网般遍布靖江,为后人留下四通八达的交通。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就试试吧。” 听到这里,林小风本该欢欣鼓舞,却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他回想起那初次拜见皇帝的情景,那时的陛下,还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英明君主,可如今,鬓角的白发已悄然爬上,显露出岁月的痕迹。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从青涩少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激素水平大降之后,身心都已不复当年之勇。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为了打破这压抑的沉默,林小风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张股票,展示给皇帝看:“陛下,您看,今日的股票已经涨了四倍,这意味着我们凭空多赚了四百万两银子!”皇帝的眉眼间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彩,四百万两银子,对于国库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皇帝拉着林小风坐下,两人聊起了股市的种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直到深夜都未曾停歇。 当第二天的曙光洒满大地时,交易所的大门在人们的期盼中缓缓开启。阳曲县的人们早已迫不及待地排起了长龙,而皇帝和林小风也早早地坐在了雅座上,尽管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但眼中的兴奋和期待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随着交易所大门的敞开,人群如潮水般涌入。但与昨日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急于查看交易看板,而是径直冲向了交易柜台。阳曲县的人们凭借着昨日的经验,再次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没过多久,交易所内便恢复了昨日的喧嚣与热闹,哀嚎与欢呼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股市的交响乐。 然而,就在人们沉浸在这股热潮中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靖江铁路的股价开始疯狂地飙升,而其他股票竟然全线崩盘。交易所内史无前例地挂满了代表下跌的绿色牌子。股民们惊慌失措,议论声此起彼伏:“阳金铁矿怎么也跌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南庄绸缎怎么也跌得这么惨?!”也有人试图稳定人心:“大家不要慌张!这只是技术性的调整而已!没什么可怕的!”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满是疑惑:“其他的股票怎么都跌了?” 林小风沉着地解释道:“陛下,这是因为大家都去追捧靖江铁路的股票了,资金大量流入,导致其他股票自然受到了冷落。没有交易量,股价自然就会下跌。等这股狂热劲儿过去了,市场就会逐渐恢复的。”皇帝听了这番解释,心中的慌乱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有经验的股民们很快便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不再去关注那些不断下跌的股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正在飙升的靖江铁路。随着股价的不断上涨,交易所内的气氛也越发狂热。接近中午时分,阳曲县的人们已经差不多都买完了股票,而散户们也开始正式入场。 此时的交易所仿佛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人们的喊声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他们脸上写满了期待和憧憬,希望在股市中能够大赚一笔。 皇帝也激动得非同寻常,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交易看板,随着股价的不断攀升,他的心跳也在不断加速。而林小风更是看得眼花缭乱,他倒不是在关心股市的走势,而是在暗自计算着自己手中的财富在不断增长。虽然具体的数字他并不清楚,但他深知,自己今天肯定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他的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增长着,虽然名义上看起来并不多,但实际上阳曲县几乎所有的私产都已经归他暗中操控。他有把握说自己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世界首富!什么小比、小巴、小洛之类的富豪,此刻都已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中了!!发财了!!!”一个散户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大喊了起来,他的声音就像是一颗信号弹一样瞬间引爆了全场的热情!林小风和皇帝也忍不住齐声欢呼了起来,他们感受到了股市所带来的巨大魅力和收益!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收盘的锣声再次响起时,靖江铁路的股价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上——八两三钱! 所有人都为这个数字而疯狂,他们知道,按照这个涨势来看明天应该还会继续上涨的。然而此刻的他们都已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交易所只有少数没有买到股票的人还在沮丧地蹲在地上哭泣着,他们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靖江帝端坐在檀木椅上,双手紧握着林小风赠送的股票凭证,目光如炬,久久未动。那凭证上赫然写着“八百三十万两!”的字样,犹如一座金山,压得他心神恍惚。身为帝王,他本已拥有天下财富,然而此刻,这笔意外之财却让他有了成为千万富翁的错觉。那个数字,仿佛梦幻般在眼前跳动,他竟有些难以置信。 林小风站在一旁,看着靖江帝那呆滞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林小风嗓子有些嘶哑,轻声问道:“陛下,我们是回宫,还是在这里再逗留一晚?”疲惫中难掩的兴奋从声音中透露出来。靖江帝仿佛从梦中惊醒,他深吸一口气,满脸的幸福与满足,“回宫!”他闭上眼睛,仿佛已经沉浸在了无尽的财富之中。说罢,他站起身来,龙行虎步向楼下走去。 林小风紧随其后,却突然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他转头看去,只见书文旭衣衫不整,双眼通红,仿佛经历了极大的变故。“卧槽!书公,你这是怎么了?!”林小风惊讶地问道。书文旭看上去疲惫不堪,声音沙哑得如同吞了炭火,“我没事…”他艰难地开口,“林公,你买了多少股票?” 林小风解释道:“我可没买,就送了一百万股给陛下。这是我们之前的约定。”他顿了顿,反问道:“你呢?买了多少?”书文旭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也没买…陛下那边怎么样了?”“大功告成!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林小风轻松地回答道,心中的喜悦和成就感如潮水般涌来。 此刻的圣城外,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蜿蜒的道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狗尾巴草儿和神父杰苏斯坐在马车上,沿途欣赏着四周的风景。两人谈笑风生,心情愉悦,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光。 随着圣城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狗尾巴草儿深吸一口气,感叹道:“终于到了,这一路可真不容易。”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嗅到了商机和新的可能性。神父也感慨万千地看着这座神秘而古老的城市,“我也是第一次来到圣城,能有机会亲眼见到神皇真是太幸运了。”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两人下车带着随从走向城门。圣城雄伟壮观,城墙高耸入云,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城门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们的衣着华丽高贵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荣与富贵。 神父抬头仰望着城墙上的神像和金光闪闪的装饰物,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对狗尾巴草儿说道:“狗尾巴草儿,这次来圣城我希望能够为费列罗教会争取到更多的支持。教会在民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但同时也需要更多的资源和支持来持续发展。” 狗尾巴草儿听后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神父,你的想法很不错。不过我们也得看看实际情况再说。”他环顾四周繁华的街景和来往的行人,“这座城市充满了商机和可能性,我们或许可以先从商业方面入手。” 两人带着期待和憧憬走进了圣城的大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在这片神秘土地上绽放出新的花朵。而此刻的靖江帝和林小风等人也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他们的未来也将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绽放出属于他们的光芒。 当他们抵达那座巍峨的城门时,两名身穿熠熠银甲的守卫如雕塑般站立,手中的长枪如同两条银色的龙,横亘在他们的去路上,显得庄严而不可侵犯。神父急忙走上前去,神色匆匆地解释他们的来意:“诸位,我们从遥远的费列罗而来,我是新任红衣主教,此次远道而来,是为了进行一场神圣的洗礼。”言罢,他毕恭毕敬地递上了委任状,以供守卫查验。 那守卫接过委任状,锐利的目光却从委任状上转向了旁边静立的草儿。神父见状,赶忙补充道:“这位是我途中结识的朋友,她来自更为遥远的东方,也怀揣着拜访神皇的热切愿望。”守卫细细地打量了草儿一番,她的眼眸深邃如海,面容中透露出一种东方特有的婉约与坚韧。守卫点了点头,表示他们可以进城。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迈步进城的时候,守卫突然伸出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入城费每人一枚银币,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便需交多少银币。”神父愕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里可是圣城,怎么能收费呢?信徒怎能因囊中羞涩而被拒之门外?” 两名守卫相视而笑,其中一人带着戏谑的口吻回答道:“这便是规矩!没有钱,便不能进去。你们有多少人,交多少银币即可。交是不交?”看着守卫们那轻佻的神态,神父的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简直是荒谬绝伦!你们这分明是在借机敛财!我身为红衣主教,即将面见神皇,我定会揭发你们的丑恶行径!” 守卫们闻言笑得更欢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好啊!你尽管去告发我们好了!但是没有银币,你们还是进不去。交不交银币,你自己掂量吧。”神父怒吼道,声音在城门口回荡:“我不交!而且我非进这城不可!你们能奈我何?”神父的愤怒已然到了顶点,他的头发似乎都因此而竖立起来,这圣城的第一印象,已然被大大破坏。 眼见神父态度如此坚决,两名守卫也挺直了腰板,他们用力把长枪戳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声响,仿佛是在示威:“既然如此,那就别想进去,站到一边去,别挡了其他人的道。”神父双眼圆瞪,大声怒吼:“你们敢!”这时,其中一名守卫弯下腰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怎么着?你不服气吗?” 在这场对峙中,草儿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如同深潭般平静,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权力和金钱的重要性。于是,她轻轻地拉了拉神父的衣袖,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鼓鼓的银币袋子,递给了守卫,声音清脆而悦耳:“这是我们入城的费用,请放行。” 神父惊愕地看着草儿,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草儿则是以一种超越年龄的睿智与沉静,微笑着说:“神父,有时候,我们需要运用一些策略与技巧来达到目的。在实现我们的目标之前,所有的付出与忍耐,都是值得的。” 言罢,她率先走进了那座充满神秘与庄严的圣城,那轻盈的步伐如同踏在云端之上。神父愣了一下,随即也跟随着草儿的脚步,走进了那座他们向往已久的城市。他们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和热闹的市场,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韵味。最终,他们来到了那座宏伟壮观的大殿前,此时神父已经平复了心中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那场即将到来的洗礼,以及神皇的召见。 神父一听守卫如此言语,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胸中翻腾。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受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冲击。守卫那不屑的眼神和轻蔑的言语,如同一根根利箭,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正当他要挺身而出,与守卫理论之时,却突然感到一股轻柔的力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回过头去,只见草儿正站在他身旁,她的脸上带着温和而淡定的微笑,如同初升的朝阳般温暖人心。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钱袋,用纤细而灵巧的手指掏出几枚银币,双手捧着递向守卫。她的声音甜美而诚恳,仿佛春风拂过心田:“军爷,这些银币够我们入城的费用了吗?” 守卫愣了一下,接过银币,脸上的轻蔑与不屑瞬间烟消云散。他尴尬地笑了笑,仿佛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些许歉意。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通过了。然而,在他们通过城门之时,他还是忍不住讽刺了神父一句:“你身为红衣主教,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神父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然而,草儿却迅速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保持冷静。她以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告诉他:“此时此刻,忍耐与理智才是最重要的。”然后,她拉着他快步走进了城中。 进城之后,草儿才松开了手。她看着神父愤怒而激动的脸庞,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神父,你太过正直了,但这样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很容易吃亏的。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神父的脸色依然铁青,他恨恨地说:“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这座圣城本不应该收费!他们的行为简直就是敲诈勒索!这两个人败坏了圣城的名声!”草儿静静地听着他的抱怨和愤怒,再次叹息道:“名声?你真的以为名声能改变什么吗?教会的贪婪和腐败你难道没有看见吗?如果树根已经腐烂了,那么叶子又怎么可能茂盛呢?圣城的名声并不能掩盖它的本质问题。人都是一样的,如果缺乏良好的治理和约束,就会暴露出贪婪和自私的本性。即使是神皇也需要先满足自己的基本需求不是吗?” 神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瞪大眼睛看着草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他原本以为只是个小姑娘的人。她的言辞犀利而深刻,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观念和认知。 而草儿则四处张望,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充满了好奇和赞叹。她指着远处那座宏伟壮观的大教堂,惊叹道:“看看那座大教堂吧!西洋的工匠们真是拥有神技啊!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这样的能工巧匠,我想把他们带回靖江去,为我们的国家也建造出如此精美的建筑。” 神父默默地看着周围的繁华景象,心中却涌起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这座城市虽然繁华热闹,但给他一种冷漠和疏离的感觉。他仿佛是一个局外人,无法真正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然而,草儿却仿佛已经融入了这座城市之中。她以一种好奇而兴奋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想要把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她的兴奋和好奇也感染了神父,让他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和压抑。 第21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草儿似乎察觉到了神父的情绪变化,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神父,既然我们已经进城了,就不要再垂头丧气了。这座城市还是很不错的,比我们阳曲县要奢侈多了。我们不妨先闲逛一下,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然后再去拜见神皇也不迟啊。” 神父点了点头,心中的阴霾似乎也被草儿的话语所驱散。于是,两人带领着车队开始在城中闲逛起来。他们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独特韵味和魅力。虽然神父仍然对之前的遭遇心存芥蒂,但在草儿的陪伴和开导下,他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心态去探索和感受这座神秘而美丽的城市。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狗尾巴草和神父漫步在圣城的街头。狗尾巴草兴致勃勃,双眼放光,她像一只好奇的猫儿,四处张望,对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和渴望。每当看到新奇的东西,她总是忍不住买下来;如果大件不好带,就记在小本子上,打算回去再买。而神父则郁郁寡欢地跟在她身后,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虽然也在四处观看,但显然,这个世界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们行走在石板铺就的古老街道上,周围的建筑巍峨而典雅,带着一种异国的风情。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像一只活泼的小鹿,而神父则步履沉重,仿佛肩负着千斤重担。 半路上,狗尾巴草被一家香气四溢的饼店吸引住了。她买了两个香饼,自己吃了一个,然后递了一个给神父,笑着说:“神父,来一个,吃一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耿耿于怀。不就是花点路费吗?” 神父接过饼,却并没有立刻吃,他摇头说:“不是这个问题,圣城的繁华奢侈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走了这么久,好像没看到一个穷人。”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穷人?”狗尾巴草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找穷人干什么?”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神父。 神父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忧虑:“我在阳曲的时候,曾经做过城市美容师……” “打住,什么意思?”狗尾巴草好奇地打断了他,脸上写满了疑惑。 “就是扫大街的。”神父淡淡地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在阳曲扫了很久的大街,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们。虽然阳曲看起来很富裕,但穷人也不少。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为了生计而奔波。可是我们在圣城走了这么久,好像没看到一个穷人,你觉得这正常吗?” 狗尾巴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城市都有其阴暗面,我们只是暂时还没看到而已。就像阳光下的阴影,总是伴随着光明而存在。”她随手一指前方的街道,“你要想找穷人,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看到了。” 神父转身看向她指的方向,那里是一条商业街,繁华而喧嚣。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狗尾巴草淡淡地解释道:“因为每个城市都有其规划和布局。富人区通常集中在市中心,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和环境;而穷人则通常被边缘化,生活在城市的角落。”她抬头看向远方的建筑,“虽然这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和商品都与我们靖江完全不同,但是我仍然能隐约感受到那些隐藏在繁华背后的阴暗。” “更何况我从小就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对这种事情自然敏感。”狗尾巴草补充道,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 神父听后惊愕地后退两步,指着狗尾巴草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底层人士了?”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狗尾巴草摸着下巴纳闷地说道:“我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了生存而挣扎。这样的经历让我更加了解底层人民的生活和苦难。”她看着神父的眼睛,“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贵族呢?” 神父喃喃道:“我……我看你谈吐不凡、作风大气,一直以为你出身贵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狗尾巴草笑了起来:“神父你太执着于表象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事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这圣城一样,虽然表面繁华奢侈,但背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些人虽然出身贫寒,但是能拥有高贵的品质和远大的志向;而有些人虽然出身名门,但是心灵贫瘠、行为卑劣。” 神父被狗尾巴草的话深深触动,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是我太片面了。”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我们继续前行吧,去探寻这圣城背后的真相。” 他们继续前行在石板路上,穿梭于繁华的街道间。神父向狗尾巴草描绘着圣殿的宏伟与神圣而狗尾巴草则静静地听着,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周围的景色和人群上。她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它。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在悠闲地散步;有忙碌的商贩在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街头乞讨……这一切都让狗尾巴草对这个城市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终于,他们来到了圣殿山下,远远望去,这座座落在圣城中心的建筑背靠着一座小山,金碧辉煌的建筑群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诉说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故事,给人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感觉。虽然山并不高耸入云,但是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肃然起敬。 当他们抬头望去时,狗尾巴草不禁感叹道:“真壮观啊!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圣殿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撼和向往,“能够住在这里的人简直可以与神比肩了!”即使她自认为见多识广,但是眼前圣殿的华丽程度仍然让她感到惊讶无比。大面积的金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奢华之地。 神父此刻也感到无比震撼,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群,眼花缭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向往,“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殿。”他喃喃自语道,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真是太美了!” 然而当他们走到圣殿山下的台阶时,却被两名身穿亮银铠甲的守卫拦住了去路,这让他们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重。这两名守卫看上去气势凌人,与城门口的士兵相比更加威严。 神父急忙掏出红衣主教的委任状展示给守卫,并拉着狗尾巴草开始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起来,“我们是来自远方的红衣主教和随从。”他详细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和目的,“我们希望能够进入圣殿拜见神皇陛下。” 然而守卫们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并不说话,这种沉默让神父和狗尾巴草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安。十几秒钟后,神父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和焦虑。 狗尾巴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推开神父,从钱袋里掏出两枚银币,微笑着递给了守卫,“请笑纳。”她的语气恭敬而得体。 守卫瞥了一眼银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们迅速地收起了银币,态度也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原来是红衣主教大人和这位……嗯,异乡人朋友啊!失礼失礼!”其中一名守卫笑着说道,“你们谁要通报?” 唉!狗尾巴草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想要进去拜见神皇还需要加钱!她无奈地又递了两枚银币给守卫,“还请行个方便。”她客气地说道。 守卫们满面笑容地接过银币,对狗尾巴草投来赞赏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个异乡人显然比那位受洗的红衣主教要懂事多了。 “红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如果你们想要面见神皇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通报一声。”其中一名守卫热情地说道,“但是你们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神父感激地说道。他们站在台阶上等待着通报的结果。然而当得知狗尾巴草是来自靖江的异乡人后,守卫的态度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红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才能面见神皇,这是程序。”守卫解释道,“但是你这个异乡人身份卑微,神皇可能不会见你。”他看着狗尾巴草的脸色继续说道:“你说你是来与他国进行贸易的,想要找个中间人。这样的话,你应该去找财务官。” 守卫的话让狗尾巴草和神父都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狗尾巴草急忙问道:“请问财务官在哪里可以找到?”说话间她又掏出了一枚银币递给守卫以示感谢。 守卫挺直身体恢复到看守的常态后笑着说道:“他也在圣殿里面办公呢!我帮你们去通报一声吧,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神父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目睹那些贪婪的守卫离开后,狗尾巴草独自站在原地,她的内心翻涌着不满与愤怒。她暗骂道:“这些家伙真是腐败到极点了!教会都已经烂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掌控着好几个国家,这真是见鬼了!”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杰苏斯神父,只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双眼空洞,似乎被刚才那一切深深地震撼了。 狗尾巴草并未察觉,自从她掏出银币的那一刻起,杰苏斯神父的内心便已经历了一场翻江倒海的风暴。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沉重地看着圣殿山下那些守卫因贪婪而扭曲的面孔,心中被失望和愤怒填满。这些人的心灵,已然被金钱的腐蚀所侵袭,他们失去了信仰的纯洁,沦为贪婪的俘虏,与污浊同流合污。 狗尾巴草见神父陷入深深的沉思,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杰苏斯神父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他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哽咽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悲痛,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责问这个残酷的世界。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失声痛哭的样子,她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位虔诚的教徒此刻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和失望,但她也深刻地理解,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不能总是那么天真,但像这位神父这样,经历过无数苦难却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也确实难能可贵。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杰苏斯神父缓缓地站起来,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没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神皇!他们这些人,已经被腐化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一切邪恶抗争到底的准备。 狗尾巴草看着他,心中却不禁暗叹:真是没救了……有时候,自我洗脑也是一种能力,她无奈地对杰苏斯神父的天真和执着感到无力,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信仰和追求,这便是人生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吧。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这座古老而神圣的城市,金色的光芒将每一座建筑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穿透圣城背后深藏的黑暗。狗尾巴草和杰苏斯神父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他们的脚步略显沉重,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座城市已经不再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圣洁之地。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遇到了先前的守卫。守卫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你们俩短时间内恐怕见不到神皇了。他正在接待一位贵客,至少要十天后才有空。这期间他一律不见客,就算是财政官也不例外。你们下次再来吧。” 狗尾巴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什么叫‘至少要十天’?难道这期间就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她对这个回答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恼火。 守卫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运气好,我刚好大法官那里得到了消息。大法官亲口说的,既然神皇不见那就肯定不见。你们那点小事儿,等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狗尾巴草还想据理力争,却被杰苏斯神父轻轻拉住了:“算了算了,等十天就等十天吧。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妥协,似乎也在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狗尾巴草看着神父那无奈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她低头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在这城里多待几天,正好可以搜集一些信息。”她抬头看向神父,“你说呢?” “嗯,这样也好。”杰苏斯神父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 两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在城中寻找住处安顿下来。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开始亮起了灯火,点点光芒在夜色中闪烁,如同繁星洒落人间。灯光的映照下,杰苏斯神父心事重重的脸庞显得更加沧桑和沉重。 他们穿行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走过了一片片繁华的商业区和安静的住宅区。夜色渐浓,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渐稀少起来。最后,他们来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 一堵长长的城墙横亘在他们的面前,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将圣城与外界隔绝开来。城墙高耸而坚固,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杰苏斯神父摸着冰冷的墙壁,疑惑地看着狗尾巴草,“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狗尾巴草则稍微思索了一下后笃定地说道:“沿着这堵墙走,墙后面一定有人居住。”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他们沿着城墙根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供人进出的门洞,那里就是城墙的入口。门洞虽然不大,但足以容纳一人通过,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穿过门洞后,他们并肩而立,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只见大片破败的民宅和肮脏的街道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和沉闷的气息。这里与圣城的繁华和光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杰苏斯神父再次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破败肮脏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愤和无奈。他的身后是繁华的圣城,而眼前却是如此破败的景象,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狗尾巴草默默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在这片破败的街区上游走。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和腐朽,但她的心中仍然保持着一份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她知道,无论世界如何黑暗,阳光总会照耀到每一个角落,驱散所有的阴霾和腐朽。 在这片贫民窟中,神父杰苏斯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凝重。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忍与疑惑的光芒,似乎在质问着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他曾经在费列罗和其他国家传教,见过各种各样的贫困和苦难,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 这片贫民窟就像是神圣领域中被遗忘的角落,它的存在让人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情,也让人们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福和美好,同时激励着人们去关注社会的弱势群体,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两人继续在这片贫民区中行走,观察着这里的生活和环境。他们看到了许多人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搭建破旧的木板棚屋,有的在清扫街道上的垃圾和污水。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勤劳和希望的光芒,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努力改变着自己的生活。 在这片贫民区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座高耸而古老的教堂。它屹立在这里,见证了这片土地的沧桑和变迁,也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信仰和寄托,它代表着一种力量和希望,让人们坚信,无论生活如何困苦和艰难,只要有信仰和希望,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接美好的未来。 在熙熙攘攘、喧闹非凡的人群中,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如鹤立鸡群般显眼。他年纪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高大,背着手站在路边。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静,仿佛能洞察每一个过客的心灵深处。他的到来,仿佛给这片充斥着贫穷与落后的土地,注入了一股新鲜而充满活力的血液。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华丽的服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更衬托出他的不凡气质。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虚伪与真实。 这时,神父杰苏斯快步穿过人群,走向这位引人注目的男子。他原本想要询问这位华服男子的来意,却没想到对方已经先一步打量起他来。那位男子的目光上下扫过他的神父制服,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对他的身份和来意已经了然于胸。 “你是从内城来的吗?”男子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神父杰苏斯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想要与这位华服男子握手示好,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神父杰苏斯,请问您该如何称呼?” “我叫祺瑞斯。”祺瑞斯依旧背着手,脸上的戏谑之意更浓了,“神父来到这贫民窟,有何贵干?难道是听说这里的神父病了,想要接替他的职位,来这里继续掠夺他们的信仰吗?” 神父杰苏斯尴尬地缩回手,解释道:“祺瑞斯先生,您误会了。我是从费列罗城被派遣而来的,打算在神皇二次受洗后,正式升任红衣主教。我并非为了接替这里神父的职位,而是想要更多地了解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 祺瑞斯转过身,展示着自己的华贵服饰,仿佛在与这片贫民窟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住在这里的人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神父杰苏斯越发尴尬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刚来圣城不久,看到城内繁华无比,而这里却环境恶劣,人民生活在困苦之中。教廷明明财力雄厚,为什么不施舍一些帮助给这些贫民呢?” 祺瑞斯听了这话,不禁对神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直视着神父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教会不掠夺他们的财富就已经是恩赐了,你还想让教廷拿出真金白银来帮助贫民?真是天真可笑。我问你,你这个红衣主教的职位,该不会是用钱买来的吧?” 神父杰苏斯闻言脸色骤变,他声音微颤地反驳道:“你难道不是信徒吗?怎么会这样诋毁教会?我的职位当然是教廷任命的。” 祺瑞斯重新审视了一下神父的外貌和神态,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圣城里谁不是信徒呢?但是信仰和现实是两回事。被教廷选中……哼,花了多少钱才买来的这个职位?” 神父杰苏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想要离开的冲动:“祺瑞斯先生,请您放尊重些。我是被教廷选中的,这一点无可置疑。” 祺瑞斯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被教廷选中?这种鬼话也只能骗骗那些愚昧的信徒罢了。我还没听说过教会中高层有被真正选中的呢。不过你看起来倒也不像是假的……你在费列罗有靠山吗?” 神父杰苏斯紧锁眉头,试图保持冷静和理智:“既然祺瑞斯先生这么看不起教会,那你还信什么教?趁早退出不就好了?而且,你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我传出去吗?” 祺瑞斯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在外面不信教怎么行?不信教哪里来的利益?你这个问题真是愚蠢至极。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我以为你来贫民窟是找乐子的呢。” “再说了,”祺瑞斯继续说道,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笑容,“你以为你说出去的话会有人信吗?我们这些私下里说的话,圣城里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只会相信我说的话。” 神父杰苏斯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显然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听你这么说来,祺瑞斯先生在圣城中还挺有名的。那么,你来这个贫民窟,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祺瑞斯从容地笑了笑,仿佛早已料到了神父会有此一问:“我?在圣城中,至少有两成的家具都是我供应的。至于我来这里……哼,你以为我是来施舍这些小恩小惠、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吗?别傻了。” 神父杰苏斯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和破旧的房屋。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禁开始思考祺瑞斯到底有何目的。而这时,祺瑞斯瞥见了神父身后的一个奇特身影——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子,被称为“狗尾巴草”。 “你这个奴隶看起来挺结实的,相貌也与众不同。”祺瑞斯颇感兴趣地问道,“在哪里买的?” 神父杰苏斯和狗尾巴草同时愕然。奴隶?他们在说谁? 神父一时语塞,不知所措地看着狗尾巴草。而狗尾巴草也感到困惑地看着祺瑞斯,自我指正道:“你是在说我吗?” “对!就是你在哪里买的?”祺瑞斯肯定地点头问道。 狗尾巴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之前还有人说他长得像贵族,现在这个怪诞的家伙又说他像奴隶。他缓缓地问道:“我看起来像奴隶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祺瑞斯却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在狗尾巴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你的气质,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你一开口,就不像奴隶了,反而带着一种……怎么说呢,贵族的口吻。”说完,他又补充道,“如果我猜错了,那真是失礼了。” 狗尾巴草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这个人的眼光非常毒辣。自己最近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不免受到了他的影响。只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个人听出了细微的差别。或许,可以向他打探一些消息。 于是,狗尾巴草提议道:“祺瑞斯先生,我和神父也是刚来圣城不久,对这里还不太了解。能够相遇也算是有缘,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大家交个朋友也挺好的。”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拉近与祺瑞斯的关系,以便打探更多的消息。 祺瑞斯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城里想请我喝酒的人多着呢,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浪费我的时间。”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教堂说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那座教堂矗立在贫民窟的一角,虽然破旧,但却散发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息。祺瑞斯开始讲述关于教堂的事情:“这个贫民窟里原本只有一个神父,他是个善良的人,从内城来这里,也是想要帮助这些贫民。但是,他却在十几天后自称生病,回家休养了。哼,生病?我看他其实是受不了这里的艰苦,自己找个借口逃跑了。现在教堂里没有人主持,神父你不如暂时接替他的位置。这样的话,我就陪你喝一杯,如何?” 神父杰苏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地看着祺瑞斯,“教堂里不能没有神职人员主持。而且,我本来就打算留在这里,多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说实话,看到贫民窟的景象后,我心里总觉得难受。一想到将要回到繁华的地方生活,我就觉得别扭。” 祺瑞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神情中带着几分赞赏:“神父,你真的要来吗?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没想到神父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这让他对神父不禁高看了一眼,“看来你确实和常人不同,有魄力!” “我从不说谎。”神父杰苏斯目光坚定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祺瑞斯不禁为他鼓了两下掌,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好样的!看来你确实和常人不一样。这样的话,这个贫民窟里也有酒吧,我们去那里喝一杯吧!”他的提议得到了神父和狗尾巴草的响应,三人一同向着酒吧走去。 夜色深沉,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将圣城紧紧包裹。陆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三人结伴而行,他们的脚步轻盈却坚定,仿佛带着某种使命感,踏入了贫民窟深处那家充满沧桑感的酒吧。 酒吧的灯光柔和却带着几分幽暗,为这片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增添了些许难得的温暖。这种独特的氛围,让人仿佛能够暂时忘却外界的喧嚣与纷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里,陆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似乎找到了心灵的共鸣,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默契与理解。 看着祺瑞斯和狗尾巴草,神父杰苏斯的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温暖,仿佛能够洞察他内心深处的迷茫与困惑。这一晚,注定会成为他此生难以忘怀的回忆,一段珍贵的经历将永远镌刻在他的心间。 酒吧的内部环境显得有些破旧,却不失温馨与舒适。三四盏摇摇欲坠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为这片幽暗的空间提供了一丝难得的光亮。桌上的酒水虽然色泽黯淡、气味浓烈,但足以满足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向往。 祺瑞斯,这个看似平凡却深藏不露的男子,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桌旁。他一手搭在木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眼中闪烁着敏锐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你们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 杰苏斯神父和狗尾巴草相视一眼,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神父的眼中闪烁着慈祥与关爱,而狗尾巴草的眼中则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们都被祺瑞斯的气场所吸引,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与智慧。 最终,杰苏斯神父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充满了真诚与渴望,“我想知道贫民窟的真实情况,为什么圣城会聚集这么多贫民?他们究竟靠什么生活?”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希望通过祺瑞斯的解答能够找到答案。 祺瑞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仿佛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圣城贫民多,这并不奇怪。这片贫民区主要是圣城建城初期,那些前来参与建设的工匠们的后代聚居地。由于历史原因和社会变迁,他们逐渐沦为了社会底层人群。白天,他们在贫民窟中过着简单而艰苦的生活;而到了晚上,他们则会进入内城从事一些低薪工作,如清扫街道、修缮破旧的房屋等。这就是他们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与命运。” “但是……”杰苏斯神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不解与困惑,“教会拥有如此多的财富与资源,难道就没有想过帮助这些贫民改善生活吗?而且据我所知,贫民窟中有些人确实很有品格和才华,他们的生活不应该如此困苦与艰辛。” 祺瑞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改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教会可全靠这些贫民才能生存与发展。你以为那些金碧辉煌的教堂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教义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靠这些贫民的信仰与奉献!如果他们生活富裕了、觉醒了自我意识,教会还依靠什么来维系其权威与地位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讽刺,仿佛对这个现实社会有着深刻的洞察与理解。 此时,狗尾巴草插话道:“我这次来,其实是因为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两个月前,圣城贫民窟中突然成立了一个神秘组织,名叫‘互助会’。他们一直在贫民窟中帮助贫民建造木板房、清理满街的垃圾和污水,而且不求任何回报与认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好奇,所以就特意过来看看。” 祺瑞斯点头,表示对这个组织也有所耳闻,“没错,我也听说过这个互助会的事情。据说他们的成员都是一些有志之士,自愿加入并致力于改善贫民窟的生活环境。他们不仅帮助贫民修建房屋、清理垃圾,还提供了各种教育培训和就业机会。这些举措确实让贫民窟的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也赢得了贫民们的尊敬与信任。” “后来,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贫民窟中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些被帮助者脸上露出的感激与笑容。我深受感动,并决定捐一些钱给他们作为支持。同时,我也会不时地去视察他们的工作情况,给予一些指导和建议。”狗尾巴草的脸上露出了钦佩和欣慰的神色,“保持这里的卫生,应该不简单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祺瑞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你问到重点了!其实,互助会的人确实很有创意和方法。最初,贫民窟的居民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经常在街巷中随地大小便,导致整个贫民窟臭气熏天、环境恶劣。虽然修建了一些公共厕所,但是没有人愿意去使用和管理。” 第21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后来,互助会专门组织了一队人在街上巡逻监督,并倡导大家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他们看到有人随地大小便时,就会上前去提醒和制止;如果遇到顽固不化的情况,则会采取一种特殊的惩罚措施——让一群人围观并指责这种不文明行为。虽然这种方式有些尴尬和直接,但是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再乱来了。”祺瑞斯笑着说道。 随着话题的深入展开,酒馆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轻松愉悦起来。祺瑞斯继续分享着关于互助会的有趣故事和感人事迹;而杰苏斯神父与狗尾巴草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和赞叹声。在这个幽暗而温馨的酒馆里,三个人的心灵仿佛被这些故事紧紧联接在了一起,并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共鸣。 “这些贫民虽然生活困苦、命运多舛;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对他人的关怀与支持;这种精神真的令人感动不已!”杰苏斯神父感叹道,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以回报他们的善良与坚韧。” 狗尾巴草也深有感触地点头表示赞同,“是啊!他们虽然贫穷且身处社会底层;但是,他们的品格和精神却比很多人都要富有和高贵!我们应该学习他们的优点和长处,并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状况。” 谈到这里时,祺瑞斯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狗尾巴草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神父啊!如果你想在教堂里安稳地过日子、享受宁静与祥和;那么最好和互助会搞好关系、建立深厚的友谊与合作。他们在贫民窟中声望很高、影响力巨大;能帮你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与纠纷。要知道这些贫民看起来可怜兮兮、弱不禁风;但有时候也会变得非常可恶和难以对付!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意外情况,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哦!” 杰苏斯神父点点头,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端起手中的酒杯,啜了一口那苦涩的酒,仿佛想将心中的烦恼随着这一口酒一并吞下。然后,他便陷入了沉思,眼神迷茫地凝视着前方。 狗尾巴草儿看到这个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他环顾四周,发现身旁坐着一个名叫祺瑞斯的中年男子,正独自品酒。于是,狗尾巴草儿凑了过去,试图从祺瑞斯口中打听一些关于圣城教会的内部情况。 祺瑞斯敲着桌子,瞥了狗尾巴草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朋友,跟你一起喝酒当然没问题,但若想从我这里探听圣城教会的消息,那可不是一般的价钱。” 狗尾巴草儿闻言,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递给祺瑞斯,“这个怎么样?”祺瑞斯接过玉坠,随意瞥了一眼,便淡淡地说道:“这石头在我们这里并不值钱。” 狗尾巴草儿一愣,急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玉石。”然而,祺瑞斯却只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石头,我们这里的人只看重贵重的货物。” 狗尾巴草儿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试探着问道:“那瓷器怎么样?你们对瓷器感兴趣吗?”祺瑞斯闻言,双眼顿时瞪大,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急声问道:“你有东方的瓷器?你是从费列罗来的吗?那里的瓷器难道是你做的?!” 狗尾巴草儿稍微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无需隐瞒,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祺瑞斯见状,顿时放声大笑:“哈哈,太好了!你真是找对人了!现在市场上,瓷器这东西可是抢手货,流通得也快。你今天意外得到这个线索,可以说是赚到了!” 然而,祺瑞斯接下来的话,却让狗尾巴草儿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你选择和教会合作,他们肯定会狠狠地剥削你一番,至少要拿走你五成的利润。但是遇到我,就算你走运了。和教会合作,他们吃肉,你顶多喝点汤;但是和我合作,我们就可以一起吃肉!” 狗尾巴草儿紧锁眉头,心中权衡着祺瑞斯的话。他觉得祺瑞斯所言虽有些夸大其词,但其中也不无道理。毕竟,与教会合作确实存在被剥削的风险。然而,对于这个新认识的人,他也不能完全相信。毕竟此人的身份背景尚不明确,而且此次商业合作的利弊也需谨慎考虑。 “祺瑞斯先生,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说的话虽然动听,但我凭什么相信你?”狗尾巴草儿直言不讳地问道。 祺瑞斯猛地一拍桌子,豪气地说:“你尽管去打听打听,在圣城里做生意的,能做到我这个地步的,背后都有通天的本事!我的生意遍布多个国家,在圣城里,没有人不认识我祺瑞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和实力。 狗尾巴草儿却淡淡地问道:“你不是卖家具的吗?卖家具的能这么有名?”他对祺瑞斯的自夸表示怀疑。 祺瑞斯呵呵一笑,神秘地说:“我祺瑞斯每次出门,身边至少跟着五个美女,而且每次都不重样。你说,会不会有人不认识我呢?”他的话让狗尾巴草儿惊愕不已,同时也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商人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狗尾巴草儿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祺瑞斯先生,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商人,虽然仍保持着警惕,但心中已生出一丝敬意。 祺瑞斯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坦诚的样子,“我可以向你证明自己,但你们现在空口无凭,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们。这样,如果你能证明你手中确实有瓷器,就跟我回家吧。我们详细谈谈,即使买卖不成,我也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爽快人吧?” 狗尾巴草儿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此次商业合作的重要性,因此必须谨慎行事。然而,祺瑞斯的话又让他感到了一丝希望。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能够遇到一个如此有实力的商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在一旁,杰苏斯神父还在闷闷不乐地喝着酒,双眼微闭,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当狗尾巴草儿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你去吧,我想留在这里等神皇。有空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他的态度让狗尾巴草儿略感意外,但既然神父已经表态,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祺瑞斯看着狗尾巴草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指了指神父,露出白牙笑道:“我很欣赏这个人,在圣城里真的很难得啊!”他对杰苏斯神父的赞赏让狗尾巴草儿更加确信,与祺瑞斯合作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个昏暗的酒馆里,三个人的命运似乎因为这次相遇而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场关于商业、信仰与人性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几天之后,在阳曲县边缘的贫民窟里,狗尾巴草儿亲自来到了祺瑞斯那破旧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同时,远道而来的杰苏斯神父也应邀住进了这个与天堂有着千里之遥的贫民窟中的剑与风的战场。 贫民窟的深处,隐藏着一座古老而被人遗忘的教堂。教堂的尖顶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斑驳,墙壁上布满了灰尘,仿佛在诉说着前任神父的不拘小节,以及长时间的离别。积灰严重到几乎让人无法进入,只有几缕阳光从彩色的玻璃窗中斜射进来,为这片寂静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神秘与庄严。 那天晚上,晚霞映照在天边,如同一块巨大的锦缎铺展在空中。杰苏斯神父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思绪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纷乱而复杂。白天所看到的那些苦难和贫穷的面孔像一幅幅沉重的画卷在他心中展开,让他无法平静。他心情复杂地找到了一把破旧的扫帚,开始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教堂里清扫起来。每一扫都似乎想要扫去内心的波涛汹涌和无尽的烦恼。 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穿透云层,洒在大理石地板上时,杰苏斯神父已经推开了那扇历史悠久的教堂大门。他站在门口,眼前是一片凄凉的荒芜和空旷的场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带来一丝丝清晨的凉意。正如祺瑞斯所说,贫民窟的居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的生活虽然艰辛却充满了真实的烟火气息。所以,眼前的这片静寂并没有让神父感到意外,反而让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接纳。 午后,阳光开始西斜,金色的光芒洒在贫民窟的每一个角落。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教堂的大门敞开着,有人试探着走了进去。这是杰苏斯神父在贫民窟接待的第一位访客——一个满脸疲惫、身形瘦弱的男子。他低着头向神父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和苦难,仿佛想要将这些压抑在心头已久的烦恼都倾诉出来。 随后一个又一个访客陆续而来,他们的脸上都刻着相同的疲惫和艰辛。他们带着各自的烦恼和困惑走进这座古老的教堂,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和力量。夜幕降临,人们才渐渐散去,只留下神父孤独的身影和那盏摇曳的油灯相伴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杰苏斯神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整夜未眠。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双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仿佛能透视到贫民窟里那些等待救赎的灵魂。他负责引领的只有五个人,但贫民窟里的灵魂却远不止这些。每当想到自己时日不多,只剩下短短的十天,他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痛。 神父坐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寂静的街道。月光洒在空旷的街道上,映出那些默默付出的互助会员和贫民们的身影。他们每天都在为了生活而辛勤努力,清扫街道、搭建棚屋,而自己身为神父,大部分时间却只能坐在教堂里等待。这种无力和愧疚感深深地刺痛了神父的心。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既有愧疚又有坚定。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他可以安心地坐在教堂里等待人们前来忏悔,但现在,他再也坐不住了。 神父侧卧在床上,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为无数人祈祷,为他们寻求救赎。此刻,他紧握双拳,仿佛在发誓要尽力去拯救那些等待救赎的灵魂。 “尽力而为吧……”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决心。 第二天清晨,教堂的大门紧闭着,而街头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杰苏斯神父拿着清扫工具,默默地清扫着大街。他将垃圾扫到街边,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街上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但没人敢问什么。然而,他的行为却感动了平时的互助会员和劳工们。他们纷纷拿起工具,加入到清扫的行列中。 随着人数的增加,清扫的工作也变得更加轻松。杰苏斯神父一边劳作,一边口中默念着祷词。周围的人们在劳作中聆听着他的祷告,仿佛得到了心灵的慰藉。整个白天的劳作都在一种平静和祥和中度过。 然而,尽管身体力行地参与到社区的服务中,杰苏斯神父并未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他还需要主持婚礼,为临终者祷告,听取告解。但时间有限,他无法在教堂里长时间等待那些忙于生计的人们。于是,夜幕降临后,他开始走街串巷进行家访,为贫民们排忧解难,或者探听一些关于圣城和教会的消息。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才疲惫地回到教堂,倒头就睡。最初,人们对这位行为怪异的神父心存戒备,但连续三天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说话温和,总是耐心地倾听人们的抱怨和苦衷。遇到有病患的家庭时,他甚至会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们,并赠送一些钱物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在贫民窟里消息总是传播得飞快,尤其是像互助会这样紧密的沟通渠道更是加速了信息的流通。杰苏斯神父的名字和事迹很快就在贫民窟里传开了。到了第八天,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集体中。尽管他的长袍已经沾满了污渍、脸上也长满了胡须、整个人也瘦削了不少,但他的双眼却更加明亮了,流露出一种宁静和从容的气质。 第十天的晚上,贫民窟的一个角落里空地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光明。杰苏斯神父坐在人群中,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分享食物和欢声笑语。他知道神皇何时有空接见他还是未知数,但想来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不想再浪费这些贫民们宝贵的食物了,因为他们比自己更需要这些。 在篝火的映照下,不远处狗尾巴草和祺瑞斯正相谈甚欢。他们经常来拜访神父,已经成为了他的知己。“我真没想到神父会来到这里,”祺瑞斯感慨道,“我看他比神皇更适合做神皇。” 狗尾巴草瞥了他一眼,说道:“祺兄,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很久了。按理说,你有教会上层的背景,又经常通过关系获利,应该很喜欢教会才对。为什么这么厌恶教会,还私下里帮助这些贫民呢?” 祺瑞斯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我身边有很多女人,老来得子。我的孩子还是神皇亲自施洗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着他受洗的时候,忽然觉得他被玷污了。所以,我做善事,希望能帮他洗清一些罪孽。”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呵,是不是很可笑?” 神父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付出并没有白费,至少在这个贫民窟里,他用自己的行动和爱为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带来了希望和温暖。他的存在,就像一束光,照亮了这片阴暗的地方。 随着夜色的加深,篝火的余烬在黑暗中逐渐熄灭。周围的一切都被静谧的黑暗所吞噬,只有微弱的星光点缀着夜空。神父杰苏斯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微弱的星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位超凡脱俗的圣人。 他轻轻掸去衣上的尘埃,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沉稳而有力。转身时,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了狗尾巴草和祺瑞斯的身影。两人静静地站在他身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被神父的圣洁所感染。 狗尾巴草轻声打破了宁静:“神父,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明天上午神皇有时会接见人,你能不能推掉其他事情,回去准备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杰苏斯神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不用了,干净的衣服并不能掩盖我内心的污点。我们只是去见神皇,又不是去赴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对世俗繁华的超脱和对信仰的执着。 说完,他与狗尾巴草擦肩而过,率先离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祺瑞斯面面相觑,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对神父的敬佩和担忧。他们知道,明天的神皇接见对于神父来说意义重大,但同时也可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祺瑞斯皱着眉头看着神父远去的背影说道:“我看他的状态跟往常不一样,虽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明天见神皇,恐怕会有变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担忧。 狗尾巴草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安的氛围,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神父的变化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他以前总是那么沉稳从容,但现在却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我怕他在神皇面前出言不逊触怒了神皇……那可是死罪啊。”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暮色如一块巨大的绸布悄然降落,将天边染成一片淡淡的橙黄。神父杰苏斯,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到了旅舍。狗尾巴草儿,那位活泼而热心的旅店侍女,特意与神父安排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她希望能更好地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神父,更渴望能深入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然而,神父总是如同一座孤岛,沉默寡言,他的双眼似乎总是被一层深深的忧郁笼罩。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空,仿佛在寻找什么,又或者在等待什么。狗尾巴草儿满心疑惑和担忧地看着他,却又不敢轻易打破这份宁静。 他们曾尝试聊起关于靖江和阳曲县的风土人情,希望能让神父的心情得以放松。在那短暂的交谈中,狗尾巴草儿看到神父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光亮,仿佛那些熟悉的地名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看到神父没有明显的异样,她稍微安心了些,也许,她想多了,神父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陌生的地方。毕竟,圣城,这个充满神秘与庄重的地方,即使是对信仰虔诚的人,也可能会感到疲惫和迷茫。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旅舍的地板上时,狗尾巴草儿看到神父只是简单地洗了洗脸,他那身黑色的长袍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胡须也显得有些凌乱。她心中的不安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忍不住轻声提醒道:“神父…你真的不换衣服吗?” 神父杰苏斯微微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等受洗者简单仪式过后,我们就可以离开圣城了。” 狗尾巴草儿无奈地点了点头,但她心中的担忧却像一颗不安的种子,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她感觉神父似乎正在走向一条未知的道路,而自己却无法为他分担丝毫。 随着清晨的到来,阳光如同金色的细沙洒满了圣城的大街小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圣殿山上,那座巍峨的建筑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庄严神圣。神父杰苏斯和狗尾巴草儿踏着清晨的露水再次来到圣殿山下为即将到来的洗礼做准备。 这次进入圣殿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守卫只是稍微提醒了他们一下注意事项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们。神父杰苏斯独自一人走进了圣殿的大门·· 而狗尾巴草儿则选择了直接回到祺瑞斯的家。对于这座神秘的圣殿她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现在选择避免和它打交道可能是最明智的决定。她决定等回到朝廷后再做决定看是否继续与圣殿保持联系。 在圣殿内神父杰苏斯抬头仰望着那被金光笼罩的穹顶内心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波澜不惊。他沿着台阶向上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沉稳。按照守卫的指示他来到了正殿之中。正殿内的装饰依然如同他上次所见一样庄严而肃穆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活跃了一些。人们在这里悠闲地游览着或驻足观赏或低声交谈。 突然一个面色不善的侍者走到他面前质问道:“神父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仿佛对神父的穿着打扮十分不满。 神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恼怒他平静地回答道:“我来圣殿山接受神皇的洗礼并即将就任红衣主教。我之前已经通报过了麻烦你再为我通报一次吧。”说完他递上了委任状。侍者接过委任状看了看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吧别乱走动。”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神父杰苏斯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和人们。他看到信徒们跪在神像前虔诚地祈祷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和渴望。而红衣主教们则在旁边讨论着事情他们的神情严肃而认真。这一幕幕都深深地印在了神父的脑海里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在神皇奢华而庄重的书房里一场关乎未来的重要谈话正在进行着。神皇坐在宽敞而明亮的书桌后面他的头上戴着华丽的冠冕身上散发着威严而庄重的气质。他的左右站着书记官、大法官等朝廷重臣而前面则坐着一位金发碧眼、腰板挺直的外国人。这位外国人的脸上写满了尊敬和感激之情他仿佛对神皇充满了敬意和崇拜。 “感谢圣座的招待。”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突然站起来恭敬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签订了合约我就需要尽快回去向我的陛下汇报情况了。因为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果决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神皇点了点头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的陛下吧我已经对他非常宽容了。虽然我们之间有着两年的期限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快进度最好能在一年半内将所有的神罚武器送到圣城来。如果你们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派人去帮助你们。”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一个命令又或者是一个要求。 金发男子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说道:“感谢圣座的体谅与支持。不过我们的陛下已经派遣了两位红衣主教来协助我们了所以不需要再派人过来了。潞西堡离圣城比较远而且制造神罚武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已经在努力赶工了在约定的期限内完成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不过您所提到的事情我会向陛下汇报的争取早日完成并送过来。”他的态度非常诚恳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神皇的威严和要求。 然而神皇却挥手打断了金发男子的话他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他的眉头微皱仿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首批神罚武器将在三个月内送达我们要先准备好人手进行研究。这些武器不能长期掌握在外人手中。”旁边的大法官也点头附和道:“圣座所言极是这些神罚武器是神赐予我们的工艺我们必须尽快掌握它们的使用方法。”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侍者进来躬身说道:“圣座从费列罗来的红衣主教已经接受了您的洗礼现在正在正厅中等候。”他的声音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默也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 神皇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袍服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他说道:“嗯出去吧。这些年来时局越来越不稳定了先是潞西堡的事情又有剃刀会和地信徒聚众闹事等等问题。我们必须尽快仿制出神罚武器来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说完神皇已经走了出去留下书房内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此刻的神父杰苏斯也正在正厅内默默地等待着洗礼的到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期待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准备。 神父杰苏斯孤独地站在黄昏的余晖中,他的身影在长长的车栈里被拉得细长,似乎在期盼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与他无关,他宛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安静而坚定,如同孤岛般矗立在喧嚣之中。 突然,一阵骚动打破了这份特有的宁静。神皇在一群盛装随从的簇拥下缓步走来,金色的服饰在渐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繁星闪烁,显得他气势非凡,宛如天神降临。神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行李,仿佛在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在这个陌生而庄严的地方,他即将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而神皇的到来,无疑为这场洗礼增添了更多的庄重与神圣。 神皇缓步走来,威严自然散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身边萦绕。周围的人都自觉地退开,为他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照出一道耀眼的光环,宛如天神降临。 侍者快步走到神父面前,他的步伐轻盈而迅速,仿佛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恭敬地向神父鞠躬,脸上满是谦卑与敬意。然后,他开始为神皇介绍这位特殊的神父。 神皇瞥了神父一眼,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神父,只见他衣衫褴褛,满面污垢,蓬乱的头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洗漱了。这与神皇平日里所见的光鲜亮丽的红衣主教形象大相径庭。尽管如此,神皇还是从神父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坚定而深邃的光芒。 “你就是费列罗的红衣主教?”神皇半开玩笑地问道,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 神父微微欠身表示恭敬,然后缓缓地说:“杰苏斯见过陛下。我来这里并非为了私事,而是心中有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想向陛下请教。”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神皇听后心中一震,但仍然沉声问道:“你想问什么?”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神父,想知道他到底有何高见。 神父抬起头,直视神皇,他的目光坚定如炬,仿佛要看穿神皇的内心深处。“我想问的是,”他缓缓开口,“为什么圣城的贫民被隔离在墙外,禁止他们在白天行走?为什么内城如此奢华,我们却还要向贫民募捐?” 神父的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场面。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似乎被他大胆的直言所震惊。大法官愕然地看着他,深邃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神父紧握拳头,情绪有些激动。他继续说道:“我是来质问陛下的!为什么在圣殿里,我们可以容忍红衣主教公然饮酒?教士应该是心灵的导师,但我看到他们实际上在挖教会的墙角!”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出来。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我在贫民区住了一段时间,看到贫民们虽然受到欺凌,但仍然对教廷充满信任。然而,我听到的却都是教廷内部的无耻行为!当民众向教廷求助时,他们必须行贿才能得到回应;教徒们贪财好色,沉迷于酒色之中!”他的言辞犀利而直接,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教廷的丑恶现象。 “我不相信陛下没有看到这些情况!”神父的声音逐渐提高,几乎变成了怒吼,“为什么教会如此腐败却还能壮大?难道是因为有圣父圣灵的支持吗?这样的教会怎么能称为神圣!?”他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向神皇的心脏。 周围的人都被吓得脸色大变,他们从未见过神父如此失控过。红衣主教手中的酒瓶不知不觉地滑落,“砰”地一声摔碎在地上;他面露呆滞之色,似乎还没有从神父的质问中回过神来。这一刻,整个场面仿佛被冻结了一般静止不动。 神皇勃然大怒:“你太放肆了!怎么敢这么说!”他瞪大眼睛看着神父,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来人!这个人被异端邪说蛊惑了心智,已经背叛了教会!把他关进监牢!明天在广场上用火刑!”他的命令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耳中。 命令一下达,就有几名士兵走上前来押送神父离开。神皇的怒气仍未消散;他命令大法官立即审问神父并查明真相……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整个圣城都陷入了震惊和不安之中。夜幕降临,整个圣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石牢里的灯火在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杰苏斯神父面无表情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寂静无声。他抬头望着那个小小的天窗;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也许是在回忆过去的岁月,也许是在思考未来的命运。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突然之间,空旷的牢房中响起了脚步声;大法官走了进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后独自面对神父。他打量着神父说道:“你叫杰苏斯吗?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在这座圣城已经很久了,但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神父抬起头看着大法官说道:“我刚才说的话有哪一句是虚妄的吗?”虽然身处牢房之中,但他的声音仍然坚定而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信念。大法官摇头叹息道:“你是想成为殉道者吗?还是只是为了追求一种悲壮的感觉?”他试图理解神父的内心世界,但却发现这并非易事。 神父苦笑着回答道:“殉道……也许吧。但更重要的是,我在圣城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我看到了太多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谎言、灾难和欺压充斥着这个世界!我觉得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真理而牺牲的准备。大法官听后斥责道:“自以为是!像你这样的人在圣城并不少见!自以为掌握了真理就可以肆意妄为!但实际上你们什么都不懂!这个世界、这个教会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们只会将人们拖回到痛苦和混沌中去!”他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愤怒。 “你们根本不懂!”大法官继续说道,“软弱的人类根本无法承受神所赋予的自由选择权!他们只需要学会盲从和顺从!你希望世人能够过上你所谓虔诚真实的生活;但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太难了!教会出于怜悯之心才不再要求信徒完美无缺;而是允许他们通过简单的仁慈行为得到解脱和救赎!这是我们数百年的努力成果!”他试图向神父解释教会的苦衷和良苦用心。然而,神父却静静地听着这些话,并在心中默念……他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不会轻易被他人所动摇。这场牢房中的对话仿佛是一场关于信仰、权力和人性的较量;而谁将最终胜出,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与此同时,在祺氏豪华的府邸中,气氛却截然不同。祺氏的小儿子狗尾正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把玩一个精致的玩意儿。这是他最珍爱的宝贝,每次看到它都会让他心情愉悦。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破了这份宁静与和谐。祺氏满面惊惶地冲了进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狗尾!出事了!”她大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狗尾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玩具不慎滑落,瞬间摔碎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他瞪大眼睛惊愕地问道:“祺氏,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祺氏急急忙忙地赶来,喘息未定,双颊因疾跑而微微泛红,仿佛是逃过了一场大难。她眼中闪烁着焦虑与急切,急切地说道:“我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小心行事,可今天还是传来了坏消息。神父在朝堂上公然顶撞了神皇,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啊。皇上听了神父的话,脸色瞬间铁青,当场大怒,下令把他囚禁了。听说明天就要在广场上对他执行火刑,正式的通告可能很快就会出来。我的上司也吓坏了,生怕被神父的事情牵连,现在整个部门都人心惶惶。神父的胆子也太大了!” 第21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旁边的小跟班狗尾听得心惊胆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祺氏苦着脸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现场闹得很僵,神父的言辞十分激烈,甚至直接指责了神皇的过失。这次神父恐怕是难逃一劫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不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狗尾急切地说:“祺姐,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遭受这样的厄运。我愿意出钱,多少都行!”他的双眼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把祺氏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祺氏猛地摇头,脸上露出更加无奈的神色:“不行不行!这件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私下议论教会已经是不该了,公然挑衅简直就是玩命。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这件事我不能管。我也很想帮忙,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 狗尾的脸上露出了失望和不甘,但他仍然怀着一丝希望,追问:“真的没有办法帮我吗?”他和神父相交已久,两人之间不仅是公事上的交情,更有着深厚的私人感情。眼看着他即将赴死,狗尾心里实在是难以接受。 祺氏感到很为难,她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狗尾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望着她。 “快说!”狗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祺氏的回答。 “神父这些年来在贫民窟里帮助了很多人,也积累了很高的威望。如果能召集大家为他求情,或许事情会有转机。毕竟神皇也要顾及信徒的期望和民心。”祺氏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能否成功还很难说。毕竟那些贫民大多懦弱怕事,要让他们站出来为神父求情,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着,祺氏的目光不禁黯淡了下来。 然而,狗尾却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还没等祺氏把话说完,就已经转身冲出了门去。他直奔贫民窟而去,一路上心潮澎湃,充满了决绝和希望。 狗尾一把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破旧木门,只见卡拉米和艾瑞克正躺在干草堆上呼呼大睡。他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狗尾气急败坏地拉起卡拉米,大声喊道:“快醒醒!出事了!” 卡拉米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别睡了!快起来!”狗尾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着,“神父被神皇抓走了,明天就要被处决了!我们现在得赶紧想办法救他!”狗尾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仿佛每一刻都至关重要。 卡拉米和艾瑞克一听这话睡意全无,两人面面相觑,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无法想象那个一直帮助他们、关心他们的神父竟然会遭遇这样的厄运。 “怎么会这样?神父是个好人啊……”卡拉米喃喃自语着,他仍然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他很快振作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要能救神父,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和勇气。 “对!只要能救神父,让我们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艾瑞克也坚定地表示,他的眼中同样露出了无畏和坚定的光芒。在这一刻,他们愿意为了救神父而付出一切代价。 看着眼前的卡拉米和艾瑞克,狗尾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召集所有能召集的人,明天到刑场去声援神父。只要我们人数足够多,声势浩大,或许就能让神皇改变主意,释放神父。”狗尾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卡拉米和艾瑞克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他们转身奔出门去,开始了紧张的召集工作。这一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救出神父! 行刑的这天早晨,阳光初照,金色的光辉洒满了圣城广场的石板路。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驱散人们心头的阴霾。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着,如同一首悲壮的交响曲,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命运决战。 广场中央已经搭建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那是行刑台。它象征着神圣的审判,却也代表着严厉的惩罚。虽然此刻杰苏斯神父还没有被押上台,但民众们已经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对于他们来说,这场审判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仿佛只有通过这样血腥的方式才能宣泄出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和不满。 然而,当一份公告被张贴出来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公告上的内容让人们瞠目结舌,无法置信。那个原本受人尊敬的红衣主教,竟然被异教迷惑了心智,在酒后发疯触怒了至高无上的神皇。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私下里竟然犯下了无数恶行:霸占民宅、凌虐妇女……他的罪行就像一条暗河,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 祺瑞斯和他的小弟也站在人群中,他们的目光冷冽而坚定。祺瑞斯面露不屑地冷眼旁观着周围群情激愤的人们,心中却感到愤怒不已。他不禁为那些被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真相的人们感到悲哀。他们就像是一群盲目的羊羔,被所谓的“神圣”审判所愚弄,却还不自知。祺瑞斯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仿佛想要将内心的愤怒和鄙夷都随着这口痰吐出去。然而,他的愤怒却不小心溅到了前面一个人的鞋子上。 那个人生气地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然而,当他看到祺瑞斯那张阴沉的脸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大半。他原本想要发作的脾气也在这一刻变得无影无踪。祺瑞斯瞪视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人见状赶紧赔礼道歉,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他深知在这个时候与祺瑞斯发生冲突无异于自寻死路。 与此同时,狗尾续貂,那位旁观者,频频看表,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焦急。他时不时地向贫民窟的方向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内心忐忑不安,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急切期盼着贫民窟的援军能够及时赶到。因为他深知,神父的生死此刻正悬于一线,完全取决于贫民们的救援是否及时。 贫民窟,那是一片充满了艰辛与苦难的土地,却也是希望的源泉。狗尾续貂曾在那里度过无数个日夜,深知那里的人们虽然生活困苦,却拥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善良的心灵。他们如同砥柱中流,稳稳地支撑着那片脆弱的社区。 此刻,狗尾续貂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明白,这次审判不仅关乎神父的命运,更将决定贫民窟的未来。如果神父被判有罪,那么贫民窟的人们将失去一位引领他们走向光明的领袖,而整个社区也将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在万众瞩目之下,神皇与教会的高层缓缓走上高台,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却也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他们的到来,将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仿佛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大法官亲临主持审判,他洪亮而庄严的声音回荡在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天神的旨意般不可抗拒。观众们齐声欢呼,声震九天,仿佛这股声音能够撼动苍穹,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神皇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似乎能够洞悉世间一切谎言与真实。他知道,今天的审判,不仅仅是对神父个人的惩罚,更是对整个圣城的警示。这是一个彰显公正与权力的时刻,也是一个考验信仰与忠诚的时刻。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神父被押上了高台。他的身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衣衫紧贴着皮肤,显露出他的虚弱与疲惫。然而,尽管神父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苦楚,但他的双眸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指引着人们前行的方向。 大法官一条一条地数落着神父的罪行,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如同冰冷的刀片般割人心弦。然后,他严肃地问道:“上述罪行,你承认吗?”神父苦笑了一下,虚弱地回答说:“你们折磨我的身体,以为我会怕死吗?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理,人不能长久地生活在谎言之中……我告诉你们,人离开了真实就无法生存。” 神父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对这个审判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案件,思考着真相究竟是什么。而大法官却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挑衅地说:“今天你们可以暂时欺骗我……但你们能欺骗我多久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权力的自信与傲慢,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因为,他知道,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露出来。 然而,神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与无奈,却也闪烁着一种坚定的信念与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但他依然选择坚守真实与正义,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狗尾续貂忽然看到远处的街道上涌动着一群黑点。他的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贫民窟的援军终于来了!他们如同洪流般涌入广场,势不可挡。守卫们纷纷倒下,无法阻挡这股强大的力量。 贫民们纷纷为神父求情,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为他辩护。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讲述着神父在贫民窟的善行和付出,全场为之动容。此刻,神父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感受到了来自贫民们的支持与力量。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而是与整个贫民窟的人们并肩作战。 神皇的脸上交织着愤怒和惊讶,他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贫民窟的人放过来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权力的失控与恐惧。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们看到了贫民们的勇敢与坚定,也看到了神父的善良与无私。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神皇和教会高层措手不及,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案子的处理方式。 大法官在台上不知所措,原本威严的形象此刻荡然无存。他环顾四周,看到观众们投来质疑和愤怒的目光,心中一阵惶恐。他知道,今天的审判已经无法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下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神皇不得不妥协,他宣布将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并给出了模糊的承诺,表示会做出公正的裁决。虽然没有人完全相信他的承诺,但至少在这一刻,神父的性命得以保全。 随着神皇的妥协和观众的欢呼,广场上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贫民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将神父保护在中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而神皇和教会高层则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这场审判最终以他们的失败告终。 狗尾续貂和祺瑞斯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次行动的成功离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他们为神父的获救而欢呼,也为贫民们的勇敢和坚定而感到骄傲。此刻的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正在贫民窟中冉冉升起。 随着神皇的离去,大司寇再次登上高台。他的身材魁梧,身披华丽的袍子,在阳光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他环视四周,然后用庄重而深沉的声音重申了调查的命令。与之前的审判不同,这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公正与决心,让人们看到了教会改正错误的希望。 在人群中,卡拉米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他瞥见了远处的狗尾续貂,毫不犹豫地领着艾瑞克穿过人群,迅速靠近。狗尾续貂看到他们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深邃而热烈的笑容。他们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感受到了来自彼此的坚定与力量。 “你们是怎么聚集起这么多人的?”狗尾续貂急切地问道。 卡拉米低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狡黠而机智的光芒:“一开始人们对这个行动并不热衷,甚至有些抵触。但是昨天神父的告示一出,贫民窟就炸开了锅!他的善良和正义已经深入人心,人们纷纷自发前来声援。这次教会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狗尾续貂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被束缚的神父。他的脸上露出了关切和敬仰之情,而神父的眼中也闪烁着不屈的泪光。他们知道,这次的胜利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但他们也坚信,只要人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广场上的气氛逐渐平静下来,但人们的内心却依然澎湃着激情与力量。他们聚集在一起,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勇敢。有人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为接下来的斗争做好准备。而另一些人则围在神父身边,用他们的行动表达着对神父的支持与敬仰。 在人们的簇拥下,神父被缓缓地抬下了高台。他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疲惫和伤痕,但眼中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他感受到了来自人们的爱与力量,也看到了希望正在前方冉冉升起。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这么多人愿意与他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 与此同时,台下的观众们也静静地等待着新的消息。只见大司寇领着一个被束缚的人缓缓地走上了高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他向大家解释之前的误判,并表达了教会的歉意。虽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无奈,但人们还是能够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决心与公正。 “然而,”大司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当众侮辱神皇、扰乱圣殿秩序、出言不逊等行为确实严重违反了规则。”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神父的身上。人们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审判将决定神父的命运。 大司寇继续说道:“但是考虑到这么多人为他求情,我们决定采用神判的方式来决定他的命运。只要神父能够背着这座圣像走到城门,我们就赦免他的罪名。”他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人们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知道这是教会的让步也是教会的挑战,而神父的命运将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座圣像和神父的身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狗尾续貂也急切地看向那座圣像,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这座圣像虽然斑驳的铜锈显示出它的沉重,但更显得庄重而神圣。它静静地伫立在高台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狗尾续貂深知这座圣像的分量,它代表着神圣与信仰也代表着艰难与挑战。对于已经受伤的神父来说,背着它走到城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也明白,这是教会给出的最后机会,也是神父证明自己的方式。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神父能够创造奇迹,走过这段艰难的路程。 然而,在这一刹那间,杰苏斯展现的毅力和决心,犹如晴空中的一道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束缚他的绳索被解开,他光着脚,沉稳地走下刑台,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那尊沉重的圣像。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火焰,那是对挑战的渴望,也是对自身信念的坚守。 他环顾四周,微微翘起的嘴角,像是在寂静的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他看到的,是一张张沉默而凝重的面孔,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杰苏斯明白,这些人,他的同胞们,并不希望他走向死亡。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力量将圣像背到城门,但他深知,他不能让大家失望。 于是,他转过身,背对着圣像,双手紧紧环扣住它。他的面色通红,青筋凸起,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臂和腰背之间。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刻,他竟真的缓缓将圣像背了起来!这一幕,如同神迹般令人惊叹。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人们为他的勇气和力量而欢呼。 人群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自动散开,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英勇的神父一步步前行,虽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如初。人们都紧张地注视着他,甚至连神皇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在等待一个奇迹的诞生。 然而,走了二十多步后,鞭伤被圣像擦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他的全身。他不得不停下来,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如纸。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哼一声,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 休息片刻后,他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前行。道路似乎变得越来越漫长,每一步都像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但他的决心却从未动摇。与此同时,狗尾巴草儿心急如焚,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卡拉米已经悄然离开了人群。 卡拉米在人群中穿梭,他的目光犀利而敏锐,最后锁定了一个剃刀会的成员。他低声对那个人说:“你去!你在上面托着!”那个人是剃刀会的成员,听到卡拉米的怂恿后,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反驳道:“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要我去?” 卡拉米软硬兼施,诱导道:“你想不想加入剃刀会?我跟你的老大没关系,你帮我,我可以在剃刀会里为你说好话。而且,杰苏斯神父可能认识我,我怕会暴露剃刀会。你去!你去托着它,就可以被编入费列罗的手下,免除苦役了。” 那个剃刀会的成员心动了,他迟疑地看着卡拉米,“可是神父是教会的人啊!我们教跟教会是势不两立的。如果我归顺了费列罗,万一他知道我救了一个教会的人怎么办?”他担忧地问道。 “但他是个好人啊!”卡拉米试图打消他的顾虑。 “嘶……我一个人不敢去,你找两个人陪我去行不行?”剃刀会的成员依然有些害怕。 卡拉米想了想,“现在这么乱,我一时之间去哪儿找?编制有限,你去不去?你再犹豫就没了!你自己决定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继续寻找其他可能的帮助。 在艰难的跋涉中,杰苏斯神父已经走了一百多步。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然而,他始终没有放弃的念头,因为他能感受到身后贫民们投来的关切目光和呼喊声,这给了他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当他走到第一百二十七步时,突然感到一股力量从背后涌来,托住了圣像的底部。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几双粗糙的手掌在默默地支撑着他。接着,第二双、第三双……越来越多的手掌加入了进来。恍惚间,杰苏斯神父感到圣像似乎变轻了许多,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前进。 难道是圣父显灵了吗?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同时感到胸中又涌起了一股新的力量。他连续踏出了三四步才停下来喘息,回头望去,顿时热泪盈眶! 原来身后是那些黝黑的贫民们,在烈日下,他们正用满是老茧的手托着圣像,帮助他前行。他们咧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冲着他笑。“走啊!神父!又没人规定必须你一个人扛!”听到这句话,杰苏斯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他把这份感动和力量化作了前行的动力,毅然继续前行。而神皇和大司寇等人已经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贫民们竟然自发地帮助杰苏斯神父,共同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人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无法阻止了,该如何是好?”神皇紧锁眉头,对大法官厉声斥责道。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直指大法官的内心。大法官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额头上冷汗直流,心中暗自叫苦。 而祺瑞斯在人群中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急忙推着身旁的仆人吩咐道:“你快去帮忙!”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仆人闻言二话不说就顺着人流挤了过去,他那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地穿梭着。 与此同时,在杰苏斯的身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发地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共同见证着这个奇迹的时刻。这个队伍不断地壮大着缓缓地围着杰苏斯向城门移动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期待的神情。 卡拉米也在人群中忙碌了一阵子后,满脸得意地回到了狗尾巴草儿的身边,“草儿兄弟,你看我的表现如何啊?”他得意地问道。 狗尾巴草儿原本还在注视着前方那震撼人心的场景,听到这话后诧异地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发起的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赞许之情。 “没错!我昨天聚集人群的时候就已经有经验了。没有我鼓动的话,谁敢开这个头呢!”卡拉米得意地笑道,满脸都是自豪的神情。 狗尾巴草也由衷地赞赏道:“好!很好!给你记一大功,你以后可以提早回家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和激励,同时也对这个结果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喜悦。 艾瑞克静静地站在一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听着人们的议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受。眼眶几乎湿润,他紧紧咬着嘴唇,仿佛在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的双眼充满恨意地盯着不远处的卡拉米,内心充满了不平和嫉妒。那个混蛋,竟然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仿佛是他单枪匹马解救了神父一般,完全不把艾瑞克放在眼里。 但是,艾瑞克知道,现在并不是发作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赶制出那张关键的图纸。只要他能成功完成这个任务,就能早点回到家乡,回到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地方。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那张图纸,让自己早日重获自由。 大队人马缓缓前行,步伐坚定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艾瑞克的心坎上。狗尾巴草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要将这份自由和希望的气息深深吸入肺腑。他感慨地说:“真是难以想象,神父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惋惜,仿佛在为神父的遭遇而心痛,同时也在为他的坚韧和勇敢而赞叹。 狗尾巴草说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条理清晰地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他转向卡拉米,果断而坚决地说道:“卡拉米,你赶紧去准备车马,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城门处等我。神父一出来,我们就立刻载他回费列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卡拉米听后,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的神色,他有些担忧地说道:“但是神父已经得罪了教会,我们和费列罗的关系……”他的话语中没有说下去,但其中的担忧和顾虑却是不言而喻。 狗尾巴草挥了挥手,打断了卡拉米的话,他目光深邃地说道:“没关系,我们随机应变就好。我会上书给朝廷重新部署,做好万全的准备。我看靖江和教会之间,肯定会有一场战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风暴。 在安排完这些后,狗尾巴草又补充道:“还有,我们离开费列罗后,教会肯定会有所行动。你派人去打探消息,一有情况就立刻报告给我。”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仿佛在布置一项重要的任务。 就在此时,祺瑞斯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站在了狗尾巴草的面前。他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赖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了。之前没来得及帮忙……你不会怪我吧?” 狗尾巴草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祺瑞斯,笑着说道:“祺兄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感激不尽。不过现在我们要分别了,我打算离开圣城。”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惆怅。 祺瑞斯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你打算带神父一起走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询问的意味。 “是的。”狗尾巴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简洁而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和打算,“我必须带他走,他是我们的重要人物,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祺瑞斯听后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提醒道:“嗯……你要小心。以我对教会的了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他们明面上可能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私下里肯定会派人刺杀你。你听说过剃刀会吗?我觉得他们会借这个机会对你下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提醒的意味。 狗尾巴草听后心中一凛,他拱手向祺瑞斯行礼道:“多谢祺兄提醒,我会加倍小心的。”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保护神父的决心。 祺瑞斯摆手笑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看你们东方人也很了不起……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否可以谈谈生意上的合作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东方文化和商业合作的浓厚兴趣。 狗尾巴草听后眼睛一亮,他反问道:“哦?祺兄有何高见?”毕竟国家之间的商贸合作不是儿戏,需要谨慎考虑合作的可行性和风险性。但他也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和可能带来的好处。 祺瑞斯舔了舔嘴唇,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可以帮你们打开西方的市场,让你们的商品进入更广阔的地域。同时,我也对你们的丝绸、茶叶等特色商品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赖兄弟意下如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和期待合作的热情。 狗尾巴草听后心中暗喜,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需要谨慎考虑和策划。于是他拱手说道:“多谢祺兄的美意!这件事情我需要和我的同伴们商量一下才能给出答复。不过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和成功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合作的愿景。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进一步了解西方的市场和商业环境,为未来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祺瑞斯神色凝重地提醒道:“你帮我,我一定会回报你。不过,你要小心教会的人。他们可能会对你下手,你要做好防备。” 狗尾巴草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多谢祺兄提醒,我会注意的。”说完,他转身望向远方即将落山的太阳,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圣城,给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增添了几分壮丽的美感。而此时城门处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但每个人的内心都久久不能平静。今天发生的事情将会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回忆,同时也会激励着他们勇往直前、追求自由和真理的信念和决心。 而此时的杰苏斯神父已经疲惫地躺在地上,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他的眼神却依然明亮而坚定。他感受到了人们的关怀和支持,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力量和勇气在不断涌现。他知道无论未来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心中有信念和勇气,他就一定能够勇敢地面对并克服它们! 当狗尾巴草驾着马车狂奔在回费列罗的路上时,城门处的人们都纷纷驻足观望,目送着他们离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敬意和祝福,同时也期待着这位勇敢的神父能够平安回到费列罗,并继续为自由和真理而奋斗! 马车里,杰苏斯神父有些失神地望着车顶,仿佛在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而狗尾巴草的心情则非常好,他打趣地问道:“神父啊,你以后可别再寻死了。再来一次的话,可就没人能救你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关心,仿佛在为神父的重生而感到高兴和庆幸。 杰苏斯微笑着虚弱地回答:“不会了,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只是我担心回到费列罗后,教会会对我更加严密的监控,我就不能再随意外出了,也不能再帮助你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歉意和无奈,仿佛在为自己的困境而感到无力和沮丧。但狗尾巴草却并不在意这些,他鼓励地说道:“你可以的!你今天在众人面前挺过了神判,已经证明了你的清白和勇气。现在没人敢动你了,你还是费列罗的红衣主教!我们可以利用你的身份和影响力来做更多的事情。”听到这些话后,杰苏斯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双疲惫而深邃的眼眸中也重新闪烁起了希望的光芒。他微微点头说道:“我记得林大人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心中的偶像已经死了,但他的理想还没有灭’。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回忆,仿佛在为自己曾经的迷茫和困惑找到了答案和方向。“但是我回到费列罗后,教会真的会放过我吗?我还能继续我的事业吗?”杰苏斯有些担忧地问道,仿佛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不安和迷茫。狗尾巴草听后坚定地回答道:“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只要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有我们支持你的!虽然教会可能会阻拦你、打压你甚至暗杀你,但你要相信我们靖江的船队会永远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支持你、保护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杰苏斯神父打气加油,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未来的信心和决心。听到这些温暖而坚定的话语后,杰苏斯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和光明,那双疲惫而深邃的眼眸中也重新闪烁起了坚定的光芒。 在那座被神光笼罩的圣城中,神皇独自站在高耸的观礼台上,他的眼神在四周游荡,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四周,教会的高层们宛如被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垂头丧气,面露悲痛。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在绝境之中,神父杰苏斯竟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力挽狂澜,化解了那场看似无解的危机。而那些贫民窟的居民们,他们的力量也给了这些高傲的教会上层一记响亮的耳光,使得他们在此刻无言以对,颜面尽失。 神皇的面容阴沉不定,他的脸色由青转紫,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他猛然转过头,怒目而视站在一旁的大法官,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你不是一直在筹划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第21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大法官在这怒火之下战战兢兢,他吞吞吐吐地回答:“已……已经想出了办法,陛下请放心。我有一个计划,一定能让杰苏斯身败名裂!”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阴险狡诈,仿佛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 “快说!”神皇催促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这个计划,希望能立刻付诸实施,以挽回教会的颜面和他自己的尊严。大法官于是凑近神皇,低声细语地阐述起他的计划来。 而在远离圣城的马车上,狗尾巴草和杰苏斯却对这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一无所知。他们依旧谈笑风生,讨论着未来的蓝图与希望,期待着能够创造更多的奇迹,迎接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然而,无论前方的道路如何艰难,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深信自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最终走向成功。 在圣城的某个角落,祺瑞斯也在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希望狗尾巴草和杰苏斯能够一路平安,顺利抵达费列罗,继续他们的理想与信仰之旅。 此刻,在遥远的东方,林小风忿怒地将手中的信报摔在桌子上。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狮子。“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行为!真是大快人心!”他怒吼着,为杰苏斯的正义行为而喝彩。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正义的执着与崇敬,仿佛要将一切质疑与不公都踩在脚下。 林小风冷哼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与不屑。他曾经小看了神父杰苏斯,然而这个默默无闻的神父却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伟业。“我早就应该看出他的不凡!”林小风懊悔地自言自语,“我早就应该送他一所不需要借贷的房子!” 与此同时,李德贤也激动得连连赞叹,他仿佛错过了千载难逢的盛宴一般懊恼。“起晚了!起晚了!”他嚷嚷着,满脸都是遗憾与不甘,“今天朝廷里发生的大事,我竟然错过了。你知道朝廷的大臣们都是怎么议论的吗?”他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对朝廷议论的渴望。 林小风稍作思索,仿佛要将朝廷的议论声再次呈现在李德贤的面前。“朝廷的大臣们自然是义愤填膺,”他生动地描述着,“他们对教会的无耻行径口诛笔伐,仿佛正义的勇士挥舞着利剑。”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本即将编撰完成的书将会产生的巨大影响。 ························· 那本从西方传来的书被狗尾巴草儿精心编撰成了两册。从风土人情到各国状况,从教会的状况到圣城的地图,无一不详细记载。更难得的是,书中还记录了海外的珍奇异兽、古籍原本及译本等内容,涉猎极其广泛。这本书的精细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仿佛一部包罗万象的百科全书。当这本书呈现在文武百官面前时,赢得了满堂喝彩声。显然狗尾巴草儿为了编撰这本书下了真功夫也为他的主子林小风长了不少脸。 “看皇帝今天的态度似乎是在为与教会未来可能发生的冲突做准备。”林小风分析道,“我们在海外已经有驻地离费列罗最近的地方只需要十五天的航程。兵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先屯兵以防不测我猜也八九不离十了。” 李德贤跃跃欲试地舔了舔嘴唇说:“我还没有经历过海战呢。” 林小风笑着说:“别着急现在还只是处于准备阶段离真正的战斗还早着呢。就算我们有能力摧毁教会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更何况如果把他们打成散沙反而对我们的商贸不利。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赚钱是提升靖江百姓的生活水平。” 李德贤有些沮丧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被困在京都实在不甘心。我曾经亲手斩了巴特尔现在想会会那个神皇。” 然而林小风对此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德贤,他的眼中闪烁着深邃而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李德贤,他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大的梦想要追求。“海外那么遥远,我恐怕是没有机会前往了。不过,未来或许有机会见到那个新心灵舍的神皇。这种小人,如果敢来靖江,我一定要让他尝尝锦衣卫的终极刑罚。”李德贤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将那个神皇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终极刑罚?”李德贤的好奇心被激发了,“锦衣卫不是不会轻易动粗的吗?” 林小风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这是我们锦衣卫从未使用过的招数,我称之为‘八级大狂风’!” “‘八级大狂风’?”李德贤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样的刑罚?” 林小风开始解释,“说起来也简单。” 听着林小风的描述,李德贤不禁感到一阵心悸。他虽然身为武将,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但此刻也不禁对锦衣卫的这种残酷刑罚感到胆寒。然而,他也明白,这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全和稳定,是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宁和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需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德贤被吓了一大跳,他的脸色刷地变了,就像是一张白纸突然被泼上了墨。他惊愕地喊道:“你们怎么这么残忍!”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惊骇。他显然被这残酷的刑罚吓到了,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身体也不自主地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然而,人性的复杂与矛盾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尽管他被吓得心惊胆战,但他的好奇心却又在蠢蠢欲动。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下去:“如果犯人是女的,那又会怎么样?” 林小风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无奈、有嘲讽、也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不同,也许还会加上一根去皮的大椒。”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他的话语却让李德贤不寒而栗。他仿佛能看到那个画面:一个柔弱的女子,在残酷的刑罚下痛苦挣扎,而她的惨叫声却被淹没在无情的鞭挞声中。 李德贤沉默了许久。他的内心显然被这残酷的刑罚所触动,一时间竟无法言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和恐惧。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怀着心事。 窗外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书房,却无法驱散房间内的沉重气氛。李德贤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他低头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而林小风则静静地坐着,目光深邃而复杂。 过了一会儿,林小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指着桌上先前扔下的信件和报纸说道:“今天朝廷的主要议题就是这个。”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冷漠,“皇帝命令我告诉你,下次不要再耽误上朝了,否则他会亲自来找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李德贤的眼睛,“我有事,就不陪你吃早餐了,你还没吃吧?” 李德贤的脸色突然垮了下来,仿佛被皇帝亲自找上门来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惶恐不安,却徒劳无功。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已经请假了……他怎么还说我?”他试图转移话题以缓解尴尬的气氛,“不如一起吃早餐吧?我还没吃呢。” 然而林小风却似乎并不领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你的小把戏能骗得了谁?你还是赶紧想个好理由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悲哀,“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西夏使团已经抵达京城好几天了。昨天乌日格国师派人来找我,说他想来访。” 李德贤疑惑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以他的身份不应该轻易来京城啊。”他的好奇心再次被点燃,双眼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林小风摇着头说道,“等见了他再说吧。”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 公主府的书斋里,林小风独自坐着,静静地品茶。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精致的格子窗洒进来,斑驳地投影在桌上、地上,形成一片片金黄色的光斑。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腰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儒雅而从容的气质。 他端起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茶是他特意从江南带来的龙井,色泽翠绿、香气清高、滋味鲜爽,仿佛能让人忘却世间的烦恼与忧愁。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并不轻松。西夏使团已经到达京城好几天了,虽然三个月前就已经传来了他们要来访的消息,但是国师乌日格亲自前来,还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乌日格现在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可以说是西夏国的顶梁柱。西夏国可以一天没有皇帝,但不能一天没有国师。这次使团来京,林小风猜测他们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也许,这将是一次改变两国命运的会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该来的总会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有下人前来报告:“侯爷,乌日格国师来访。”林小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相迎。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前厅。只见乌日格已经在客厅中等待,他的随从们带着丰厚的礼物站在两旁,显得气势非凡。 看到林小风从侧门走出来,乌日格立刻起身,拱手笑道:“林兄,别来无恙啊,风采依旧。”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一般。林小风也拱手还礼,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国师也是风采依旧啊,这次来访还带了这么多礼物,真是太客气了。”他说着,目光在礼物上扫过,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西夏的诚意和实力。这些礼物不仅价值连城,更体现了西夏对这次会面的重视和期待。 两人坐下之后,香茶很快就端了上来。乌日格感叹道:“一别数年,看到林兄,就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初在西夏共事的日子。真没想到,今天还能和你一起喝茶。”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慨和回忆,仿佛回到了那些年轻而充满激情的岁月。林小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的他们怀揣着梦想和热情,在西夏的土地上并肩作战、共同奋斗。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年少轻狂的事情就不说了。听说使团已经到了京城,但是我因为公务繁忙,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真是失礼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和真诚,仿佛在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乌日格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缓缓地说道:“我这次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虽然表面上,我们是为了商贸的事情而来,但实际上,我更想亲自来靖江看一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京城的报纸,经常报道我们西夏的情况,但是有时候消息会有些延迟。即便如此,我们对靖江以及京城的变化,也有所了解。”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火车和蒸汽机的新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忍耐了几个月后,终于忍不住亲自来看一看了。”他说完之后,又露出了笑容,只是这次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显然,他对于靖江的迅速发展,感到既惊讶又惋惜。这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笑容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林小风微微挑起了眉毛,这个动作中透露出几分意外与好奇。他俯身向前,以一种既亲切又带着几分探究的语气问道:“国师,你见过火车吗?” 乌日格,这位西夏的国师,此刻正静静地站在林小风的对面。他身穿一袭深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镶有宝石的帽子,显得尊贵而神秘。听到林小风的问题,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说:“见过,不只是火车,还有火车旁边的那些大烟囱的工厂,京城里用一个小纸片就能买东西的新奇交易方式,我都见识过了。” 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进一步追问:“国师,你觉得怎么样?” 乌日格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正色说道:“这当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太令人惊叹了。”说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怅然,似乎在这繁华的背后,他看到了自己国家的落后与无奈。 他抬头望向远方,思绪万千。曾经,他与靖江交锋,那些激烈的战斗仍然历历在目。虽然最终失败,但那场战役却像一针强心剂,激起了西夏各部的团结与斗志。然而,如今站在靖江的土地上,他才真正感受到两国之间的差距。 就在这时,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划破了天空的宁静。铁轨上传来清脆的金属声,这声音在乌日格的心中回荡,让他不禁感叹西夏的技术落后。他凝视着那远去的火车,眼中满是羡慕与渴望。 沿途的工厂烟囱冒着浓烟,机器轰鸣不断。忙碌的工人和生机勃勃的生产线,都让乌日格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这种繁荣与活力的场景,与他所熟悉的西夏截然不同。身经百战的乌日格,此刻也不禁感到一丝沮丧。 然而,他并没有沉溺于这种失落的情绪之中。乌日格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要想让西夏迎头赶上,必须寻求新的出路。而眼前的林小风,无疑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尽管对林小风的身份有些尴尬,但乌日格还是决定放下成见,去寻求他的帮助。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林小风,由衷地称赞道:“林兄,你真的是个难得的奇才,古往今来,能集忠臣、儒臣、军事家、政治家、外交家于一身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林兄你一个人了。” 林小风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禁暗暗发笑。他自然知道乌日格这么夸赞他,肯定是有所求。不过,他也对乌日格的坦诚和直接感到欣赏。于是,他打趣道:“国师,你真是过奖了,我除了上述身份以外,还是音乐家和教育家呢。”说完,他自己就笑了起来。 乌日格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心中的紧张气氛也随之缓解了不少。他明白林小风是个聪明人,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截了当。于是他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林兄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引进火车和蒸汽机到我们西夏的事情,我们西夏在这方面实在是落后太多了必须迎头赶上才行。” 林小风微微挑起眉毛似乎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他沉思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情虽然归我管辖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朝廷和陛下手中,火车和蒸汽机都是我大靖的重要技术不能轻易外传。” 听到这里乌日格不禁有些着急他连忙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但我们西夏确实急需这些技术来自强,林兄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林小风叹了口气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态度:“国师这件事情我真的很难帮你,火车和蒸汽机都是国家的机密技术朝廷对此有严格的保密规定,而且我们大靖自己都不够用真的很难割舍。” 乌日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林兄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请你看在西夏和大靖两国友好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林小风看着乌日格那急切而诚恳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沉思了片刻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火车和蒸汽机的技术都源自于北廊大学的科研成果虽然具体的技术是保密的但基本的科学原理是公开的,你们西夏可以选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人去北廊大学学习相关知识然后自己进行研发。” 听到这里乌日格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感到了希望的存在:“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们西夏确实需要培养自己的科技人才。” 林小风继续说道:“我对北廊大学很熟悉可以为你们西夏推荐一些优秀的学子入学,如果他们努力学习的话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能为西夏的科技发展作出贡献。” 乌日格陷入了沉思权衡着这个建议的可行性,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说道:“林兄你的建议很好!我想在西夏也建立一所类似于北廊大学的学府专门培养科技人才,林兄你能不能借我一些人手来帮我筹备这件事情?” 林小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现出一种爱莫能助的态度:“国师你太高看我了,我并没有人手可以借给你,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北廊大学的相关人员给你提供一些建议和支持。” 虽然有些失望但乌日格还是很感激地说:“那也很好!有林兄的帮助我相信西夏的科技教育事业一定会蓬勃发展!”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西夏未来的美好景象。 接着,他又向林小风提出了另一个深思熟虑的问题:“林兄,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我们西夏的朝廷里都是一些老顽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科技之类的知识。因此,我想在朝廷里设立一个科学博士的职位,让他们了解并推广这些新技术和知识。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呢?” 林小风听后,惊讶地看着他,心中不禁为乌日格的前瞻性和决心所折服。他沉思片刻后,中肯地说道:“你这个想法确实很大胆,也很有远见。但是,你也知道,绕开科举直接在朝廷设立这样的职位,恐怕会引起不小的争议。” 乌日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也知道这个建议有些冒险,但是我们西夏确实需要变革,需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国家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里落后。” 林小风听后,深感乌日格的忧虑和决心。他想了想说:“其实,你们西夏的情况和我们大靖过去有些相似。我们当初也面临了很大的阻力,但后来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逐渐改变了官员们的观念。比如,我们曾安排官员们去北廊大学学习,让他们亲身感受科技的魅力。另外,我们在教育制度和人才选拔制度上也做了一些改革,以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投身科技事业。” 乌日格听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在消化林小风的话。最后,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林兄,你说得对!我们西夏也需要这样的变革。我会尽力推动这件事情的,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西夏一定能够迎头赶上。” 时间如白驹过隙,朝堂上的气氛也随着时代的风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昔日里只知古板奏章与朝堂争辩的老臣们,如今也开始慢慢接受并融入了这种新奇的学习气氛中。 朝堂内,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式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臣们身着华服,步履稳重地走过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新知的渴望与期待。课堂上,早已不再是以前那种死记硬背的填鸭式教学,而是充满了实践和探索的乐趣。老师们激情四溢地讲解着各种知识,而大臣们则聚精会神地听讲,不时还会提出自己的见解和问题。 想想以前,北廊大学可是被士人们瞧不起的。它的校园虽然宽阔,但总是显得有些冷清,门可罗雀。然而现在,这里却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不仅是因为学校里提供的美食佳肴和美酒相伴,更因为这里能让他们真正学到有用的知识,拓宽他们的眼界。 每当上物理、化学课时,大臣们都会全神贯注地看着老师做实验演示。教室内摆满了各种实验器材,老师熟练地操作着,大臣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步骤。当奇妙的化学反应在试管中发生时,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奇和兴奋的表情。而当物理现象以惊人的方式展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更是忍不住发出了阵阵赞叹。 课后,老师们热情地邀请大臣们提问,尽管问题有时显得简单,但老师们总是耐心细致地解答,直到他们完全理解为止。每当大臣们掌握了新的知识,他们的脸上就会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找回了久违的自信和尊严。在众人的掌声中,他们昂首挺胸地走出教室,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些改变都是潜移默化的,让大臣们对北廊大学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他们开始尊敬这所曾经被他们瞧不起的学府,甚至有些大臣还将自己的子女送到这里来深造。 回想起当初的不屑与拒绝,再看看现在的认同与尊敬,大臣们对“工匠”学问的态度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他们的言行举止上,更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灵深处。特别是当北廊大学公开了蒸汽机采矿设备的图纸后,学习气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与此同时,在京都的股票交易所里,与铁路、炼铁、煤炭等相关的股票价格也在疯涨。这些大生意背后都有官场大家族的影子,他们敏锐地嗅到了蒸汽机技术的巨大潜力,想要借此机会一跃成为社会的顶尖人物。因此,他们对北廊大学的学习内容更加感兴趣,甚至把家族中的年轻人送到这里来接受系统的深造。 虽然北廊大学现在只公开了半成品的图纸,但这已经足够引起轰动和关注。谁能率先掌握这项技术,谁就能在未来的竞争中抢占先机,摘取胜利的果实。因此,大臣们都在暗自努力,想要在这场技术革命中拔得头筹。 朝堂之外,北廊大学外的林小风也没有闲着。他身处市井之间,耳闻目睹了这场学习革命带来的巨大变化。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精心组织市面上的论文和资料,用深入浅出的语言和生动的插图为大臣们提供了宝贵的学习资料。这些资料不仅系统全面,而且通俗易懂,深受大臣们的喜爱和推崇。 更值得一提的是,林小风还在皇宫和各个政府部门的厕所里增设了小书架和油灯,为大臣们提供了更加便捷的学习条件。这些小小的举措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却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官场的风气和大臣们的学习习惯。如今的大臣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些只知道奏章和争辩的老古董了,他们开始关注科学知识和技术发展,语言也变得更加直白和通俗易懂。 不过这种学习风气也带来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痔疮患者越来越多。可能是因为大臣们长时间坐在书桌前缺乏运动导致的吧。但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北廊大学的学习热潮和林小风推广科学知识的决心。 就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轻纱般的薄雾洒落在皇宫的金碧辉煌之上。林小风站在朝堂之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后毅然决然地向朝廷提出了设立科学顾问的建议。他身穿一袭青衣长衫,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建议被采纳后所带来的美好未来。 出乎意料的是反对的声音并不多,朝堂上那些曾经对“工匠”学问嗤之以鼻的老臣们也开始认真倾听林小风的陈述,并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支持的人也很少,毕竟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改革举措,需要时间来接受和适应,许多人都持观望态度。林小风明白这项改革非同小可,需要朝廷进一步的讨论和研究才能做出决定。目前来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只等皇帝的最终批准了。 消息传到了乌日格的耳中,他惊叹道:“林兄你真是个人才啊······能提出这样的建议真是用心良苦。”两人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品着清茶,谈论着这项改革的前景和意义。林小风笑着摆摆手说:“国师过奖了,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为百姓做点实事而已。”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平生没有别的愿望就希望在科举之外再开辟一条新路给平民百姓一个晋升机会,让他们也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梦想。” 乌日格听后肃然起敬地点头称赞道:“林兄你的志向值得敬佩!在科举之外开辟新路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举措,如果成功了,你将功成名就!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和志向一定能够成就这番伟业。”两人的对话在微风中飘荡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西夏国的繁荣昌盛。 “国师你过奖了。”林小风谦虚地回答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我所能帮助你的,也只是为西夏培养一批有潜力的人才,至于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他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说实话,你推行这项改革比我容易多了。你们国家内部比较团结,加上你一手主政,想要推行变革应该不会有太大阻力。我就不一样了,传统教育对工匠学问的歧视太严重了,想要改变这种观念真是难上加难。但我也无可奈何,只能慢慢来。” 乌日格听完了林小风充满智慧与远见的一席话,心中激荡不已。她站起身来,带着深深的敬意,向林小风鞠躬:“林兄,你的话语如此真诚,让我真是感到惭愧。我今日原只是想来此学习些许知识,却没想到你赋予了我如此多宝贵的建议和深刻的启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仰,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的广阔视野与博大胸怀,我实在是望尘莫及。” 两人对视一笑,彼此之间的默契与理解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们并肩回到了静谧而雅致的书房,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的思绪在交织、在碰撞。 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骑士飞驰而来,他身着华丽的锦衣,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手中紧握一份报告:“大人,紧急情报!”林小风从容地接过报告,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嗯,北廊学府和锦衣卫的工作进展得不错,继续努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肯定。 林小风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投向了远方的天际。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繁荣昌盛、和平安定的未来。他知道,前方的道路仍然漫长且充满挑战,但他深信只要脚踏实地、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实现那个美好的理想。 与此同时,内阁中的景象已与往日截然不同。昔日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场景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空旷而安静的办公环境。只有寥寥数人在忙碌地处理着公务,整个内阁仿佛进入了一种静谧而高效的工作状态。 白永元身着一袭青色长袍,端坐在书桌前。他的眼神如鹰般锐利,手中批改的公文堆积如山,但他却丝毫不显疲态。每一份公文都经过他的严格审查与修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上的瑕疵。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了陈曙光,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陈大人,春闱的榜单是否已经揭晓?何时会向世人公布?”白永元的声音平稳而有力,透露出他对这份榜单的期待与关注。 陈曙光正沉浸在手中的报纸世界里,听到白永元的问题后,他缓缓地放下了报纸,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昨晚听李阁老提及,所有的试卷均已批改完毕,相信不久之后便会公布于世。白大人何以如此急切地想要一睹考生们的佳作呢?” 白永元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憧憬:“前朝政令的实施效果已然显现,今年的考生数量较往年有了显著的增长。我深信其中必定涌现出许多出类拔萃的佳作。更何况,我听闻今年的策论题目与西方事务紧密相连,这让我更加期待能够先睹为快。”说罢,他的脸上露出了向往与渴望的表情。 而陈曙光则捋着长长的胡须,感叹地说道:“我最近翻阅了一些从海外传回的珍贵书籍,其中所描绘的异国制度与我们的靖江王朝截然不同。例如那洛溪罗国,他们的国家基石并非都城,而是分散在各地的领主。这些领主各自为政、自立门户,虽然看似松散无序,但却难以被统一征服。即便你占领了他们的都城,也难以真正掌控整个国家。更令人惊叹的是,他们还拥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教会组织,这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白永元听后陷入了深思:“我们的考生们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他们对西方事务的认知将会如何应对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期待的问题。”他连喊了两声“洪大人”,却发现陈曙光又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手中的报纸,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呼唤。白永元无奈地笑了笑,提高了声音再次喊道:“陈大人!” 陈曙光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些许惭愧之色:“失礼了、失礼了,我看得太过入迷了。” “你在看什么呢?竟然如此入迷?”白永元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报纸上刊登着林小风最新创作的故事——《盗梦空间》。陈曙光意犹未尽地说道:“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棒了!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时间线也错综复杂,真是充满了无尽的想象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 听到这里,白永元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林小风最近在报纸上连载了不少精彩的故事吧?他的确是个勤奋而有才华的年轻人。《盗梦空间》真的如此好看吗?” 陈曙光捋着胡须,“啧”了一声后说道:“我个人觉得还算不错吧,但与他之前创作的《雪国列车》和《东方快车谋杀案》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尤其是在打斗场面的描绘上,显得有些单调乏味,一群人拿着枪乱射一通儿,确实缺乏新意。” 第22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白永元却持不同的看法:“这个林小风为何总是沉迷于创作这些故事呢?即使是为了推广火车,也不应该总是描绘那些打架斗殴和阴谋诡计的情节啊!老百姓看了之后,恐怕会感到心慌意乱吧?我个人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故事。” “白大人此言差矣!”陈曙光辩解道,“你应该多看看这些故事,其中所描绘的锦衣卫成功破获敌人阴谋并活捉敌首的情节,不仅令人热血沸腾,还能激发人们对锦衣卫的崇敬之情。我听家里的下人说,老百姓在看了这些故事之后,对锦衣卫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连那些小偷小摸的人都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了。” 白永元听后陷入了沉思:“兵马司的人看了这些故事,会不会心生不满呢?毕竟在故事中,他们的功劳都被锦衣卫所掩盖了。”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陈曙光笑着说道,“老百姓最看重的就是外表和形象!其他的都不重要。锦衣卫不仅形象帅气、精神抖擞,而且战功赫赫;相比之下兵马司的人就显得相形见绌了。”说到这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内阁之中,为这静谧的办公环境增添了一丝欢乐的气氛。 笑声过后,白永元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到林小风,他之前提到的那份设立科学博士的奏折以及草拟的圣旨现在何处?我想再次审查一下其中的内容,务必确保完美无缺、万无一失。”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了对这份奏折的高度重视与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科学发展的曙光。 陈曙光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回答道:“奏折确实在我这儿,但昨天已经上交朝廷了。”他的话语中透出一丝无奈。 白永元一听这话,双眼瞪大,声音中满是惊愕:“什么?!你已经上交了?!为何没有告知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显得有些刺耳。 陈曙光两手一摊,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这有什么好特意说的?奏折内容并无问题,你都已经仔细校对并做了详细的批注,我觉得没必要再耽误时间,就顺手给交上去了。” 白永元急切地追问:“朝中没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吗?皇上会不会有什么疑惑?或者,奏折中有没有什么不合适、需要修改的地方?”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十分担忧。 陈曙光摇了摇头,语气颇为肯定:“没有啊!圣旨内容清晰明确,朝中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只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时机似乎不太对。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 白永元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拍着大腿叫苦:“就是啊!圣旨本身是没问题,朝中也无异议。可现在就是时机太不对了!现在正是各地士子进京赶考的时候,我们新设立的从八品官职却无需科举就能上任。你想象一下,今年会有多少士子落榜,他们看到那张皇榜后,心里会怎么想?”他越说越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陈曙光此刻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是啊,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不行不行······我得立刻去见皇上,向他说明情况。但愿那道圣旨还没传下去,否则,真要出大乱子了!”白永元边说边提起袍子,急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陈曙光站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此刻的靖江帝正在养心殿内,专心致志地翻阅着一本讲述海外风土人情的书籍。作为一国之君,能有机会开阔眼界,对他而言是件难得的乐事。他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书的世界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我有急事要见皇上!快让开!”白永元大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急切。 靖江帝听到这声音,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门外是谁?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白永元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顾不上行礼,直截了当地问道:“皇上,我们设立科学博士的圣旨已经下发了吗?” 靖江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白永元一脸紧张的样子。他淡淡地说道:“昨天已经送到内务府了,今天早上皇榜也已经在城里张贴了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白永元闻言,闭着眼睛拍了拍额头,哀叹道:“哎!皇上,这下可麻烦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靖江帝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白永元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怎么麻烦了?!”他追问道。 白永元连连叹气:“皇上您想啊,现在是科举考试的时候,我们这个时候发布这样的消息恐怕会激起天下士子的怨恨啊。那些辛辛苦苦参加科举考试的士子们看到这个皇榜会怎么想?他们可能用了十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寒窗苦读才有了今天的机会可是现在我们却告诉他们有一种官职无需科举就能上任他们会怎么想?”随着白永元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靖江帝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也开始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前朝曾经讨论过这个情况但当时科举考试还没有开始。而拖了两个月的政令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做出了决定。他接手后没有仔细思考就立刻批准了当天就送到内务府下发给民间了现在竟然忘记了科举考试的事情真是失策啊! 白永元在宽敞的庭院中焦急地踱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他眼中的焦虑如同乌云压顶,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抬头望向天空,长叹一声:“早发晚发,本来并无太大区别。可是,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发布?!这里聚集了上千名学生,如果因为不满而闹事,那岂不是成了靖江的一大丑闻?!说不定还会玷污了建业侯府的名声。”白永元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肩上压着千斤重担。 突然,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长叹一声:“哎呀,晚了,陛下。老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说完,他缓缓地跪了下来,双膝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那闷响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仿佛是白永元内心深处的无奈与自责的呐喊。 靖江帝龙行虎步,急匆匆地从龙椅上站起,亲自迎了上去,双手稳稳地扶住了那位朝廷中举足轻重的老臣——白永元。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白老先生,何必如此悲观?事情尚未发生,目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揣测。结果未必会如您所想的那么糟糕。” 白永元却只是连连摇头,满脸的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忧虑:“陛下,您难道忘记了吗?那科学博士的职位,听起来虽然响亮,但实际上既无实权,又无税收的豁免。这样的虚衔,又有谁会真心看重呢?” 靖江帝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温言劝慰道:“白老先生,朕明白您的担忧。但请您放心,朕自有分寸。” 白永元却并未因此感到宽慰,反而长叹一声:“陛下,老臣所虑,并非只是科学博士的地位和待遇。老臣担忧的是,那些不明真相的读书人。他们只知道‘官’字的光环,却不知其中的艰辛与无奈。”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那些只读圣贤书的士子,他们对官场的憧憬太过美好,对‘官’这个字眼有着无法抗拒的向往。皇宫、六部,这些在他们心中,都是权力的象征,是地位的标识。” 白永元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他深知,一旦那些学生真的闹起来,朝廷将会面临极大的困境。而如果撤销这个职位,皇室的威严也会受到严重的损害。尽管科学博士的地位卑微,但它的存在却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陛下,老臣恐怕,万一那些学生真的闹起来,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朝廷的颜面何在?科学博士虽然地位不高,但它的作用却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未来想要再次设立这个职位,恐怕会更加困难。” 靖江帝听着白永元的陈述,心中的忧虑如同墨滴入水,逐渐扩散开来。他深深地锁起了眉头,知道这位老臣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持冷静和乐观。 “白老先生,您过虑了。”靖江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力,“北廊学堂的成就是众所周知的,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虽然可能会有人心生不满,但他们都是明理之人,不会轻易闹事的。” 然而,白永元却仍然忧心忡忡:“陛下,建业侯爷在朝中功勋卓著,他自然希望所有的官员都能接受北廊的教育。虽然很多人对此心有芥蒂,但也不得不承认其中的益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陛下,建业侯的影响力主要还是在朝堂之内,他的影响力尚未触及朝堂之外。要想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接受这个观念,恐怕需要朝廷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来潜移默化。读书人太过理想化,他们的想法与现实相去甚远。要想改变他们的观念,真是如同登天一般困难!” 白永元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靖江帝心中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白老先生,您先别急。事情尚未发生,我们还有应对的时间。” 听到靖江帝如此说,白永元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焦虑。他长叹一声,无奈地坐了下来:“陛下,既然事已至此,老臣也别无他言。只希望陛下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 庭院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心中的无尽忧虑。 ······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放榜的日子。这一天对于所有参加科举考试的士子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天。他们的命运将在这一天发生巨大的转折。 京都的街道上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屏息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对于考生们来说,这是他们日日夜夜所期盼的时刻,他们的前途和命运将由此决定。 贡院前人声鼎沸,考生、家属以及围观的民众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即将公布的榜单上,期待着自己的名字能够出现在上面。 周雪卯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情异常紧张。他出身于名门望族,然而科举之路却走得异常坎坷。连续数次参加科举都未能如愿以偿,他几乎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因此,他对这次科举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希望能够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时辰已到!放榜啦!”随着学官一声高呼,原本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学官手中的榜单。周雪卯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他紧紧地盯着学官手中的那张纸,生怕错过自己的名字。 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榜单被张贴了出来。数十个名字赫然在目,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有人欣喜若狂地大喊:“我中了!我终于中了!”也有人因为落榜而黯然神伤、默默离去。而此刻贡院外也是一片喧嚣和欢腾的景象,那些考中的进士们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当众掏钱请客吃饭、喝酒庆祝;而那些没有考中的人也愿意来沾沾喜气、感受一下这份喜悦和热闹的氛围。整个京都都沉浸在这份欢乐和喜庆之中,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笑声和祝福声。 在繁华的京城里,人声鼎沸,贡院外的人潮涌动,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翻涌。周雪卯混杂在人群中,他的内心七上八下,就像一只飘忽不定的蝴蝶,在忐忑不安中翩翩起舞。 他紧紧地盯着那面张贴成绩榜的墙壁,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虑。每当新的榜单贴出,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搜寻自己的名字,希望在密密麻麻的字海中找到那个熟悉的字眼。 阳光穿透云层的缝隙,如同天神之眼,斜斜地照在榜单上。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有人因为看到自己的名字而欢呼雀跃,有人则因为名落孙山而泪流满面。这笑声、哭声、还有那些失落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世间百态的画卷,在人们眼前徐徐展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雪卯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他的名字始终没有在榜单上出现,就像一颗沉入大海的石头,再也没有浮上水面的迹象。虽然最后一榜还未出来,但他感觉希望已经渺茫。心中的那份侥幸,也开始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一粒一粒地流失。 终于,在众人瞩目的期待中,最后一榜张贴出来了。欢庆的锣鼓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唤醒。爆竹声此起彼伏,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新的希望。榜首的考生已经得意地骑马离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喝彩。 然而,对于周雪卯来说,这一刻却如同寒冬腊月般冷酷无情。他的心情已经跌入了谷底,眼中闪烁着不甘和绝望。他在榜单前徘徊了许久,仿佛在寻找着最后一丝希望。但是,当他看到随从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榜单上没有他的名字时,他心中的那份侥幸瞬间烟消云散。 天空中的云层越来越厚,就像他此刻心中的阴霾一样无法散去。他感到无尽的失落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放声痛哭起来。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哀嚎,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他满心疑惑和不甘,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天资聪颖、交友广泛,为何却在科举之路上屡屡受挫。想到家中亲朋的殷切期望,他更是心如刀绞,五味杂陈。 随从看到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不忍,想要安慰他:“少爷,你才华横溢,这次没中定是考官没眼光。我们继续努力,下次一定能中举。”说完想要扶他起来。 但周雪卯却一把推开他,怒吼道:“滚开!难道人生就是为了考试而活吗?难道要等到老了才能出头吗?”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挣扎,仿佛在与命运抗争。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他愤怒而悲伤的声音在回荡。 这时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大声哭诉着考场的不公平,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如同寒风中的哀号,让人心生怜悯。四周悲伤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些中举的考生们早已离去,享受他们的荣耀时刻。只留下失意的人们在这里互相倾诉、彼此安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无奈。 周雪卯心烦意乱地环顾四周,他的内心充满了对现实的不满和对未来的迷茫。他大声控诉着朝廷的不公平,认为人的才华不需要通过考试来证明其价值。他认为社会应该重视实践经验和真实能力,而不是一纸空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力量,仿佛要将内心的悲愤都倾泻出来。 随从被吓得瑟瑟发抖,唯唯诺诺地应和着,生怕触怒了这位失意的公子。然而周雪卯却突然扇了他一耳光,愤怒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 有人开始怀疑朝廷选拔官员的公正性,“听说北廊大学的工匠都能被破格录用为官,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多年的人却仍然哭诉无门!”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他们纷纷表示赞同,认为朝廷应该增加录取名额,给予他们更多的机会和关注。 周雪卯愣了一下,他从未听说过北廊大学的事情。当得知建业侯提议增设科学博士一职,并选拔北廊大学的学子担任朝中顾问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狡黠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另辟蹊径、实现宏图大志的机会。 于是他吩咐随从招募人手,并包下酒楼,想要款待那些落榜的考生们。他想要借此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和领导能力,赢得他们的信任和支持。“哼!既然科举之路行不通,那我就另辟蹊径!”他心中暗自立下誓言。 夜色渐渐降临,京城的夜空中悄然酝酿着一场风波。而与此同时,在林府的书房里,林小风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解方程。他温文尔雅、循循善诱地引导着孩子们走进知识的殿堂。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岁月的尘埃,让孩子们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林小风微笑着合上了书,正打算离开书房时,锦衣卫突然来报:“大人!不好了!建业侯府被围攻了!” 林小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忙吩咐道:“快带我去看看!”说完,他匆匆离开了书房,直奔建业侯府而去。 哎呀!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一场风波正在京城的夜空中悄然酝酿。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他不知道这场风波会如何收场,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赶到现场,了解事情的真相并采取措施应对。 而此刻的林弘万正在独自在书房中翻阅古籍,他对于外面的异常情况一无所知。这个年少的孩子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享受着学习的乐趣。然而,他即将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中,经历一段难忘的历程。 林弘万虽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从父亲林小风紧锁的眉头和匆匆离去的背影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放下手中的书籍,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身后,一起走出了书房。 林府的大门外,已经备好了快马。林小风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朝着建业侯府的方向疾驰而去。林弘万也紧随其后,骑上另一匹马,紧紧地追赶着父亲。 在漆黑的夜色中,两匹快马如同两道闪电般划过京城的街道。林小风父子二人心急如焚,他们知道这场风波可能会对整个朝廷和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他们必须尽快赶到现场,了解事情的真相,并想办法化解这场危机。 而在建业侯府外,周雪卯已经聚集了一大批落榜的考生。他们手持火把和横幅,高呼着口号,要求建业侯出面道歉并取消科学博士的设立。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锦衣卫们正在努力维持秩序,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林小风父子二人赶到现场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林小风眉头紧锁,他知道这场风波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林弘万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愤怒和不满。他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一段难忘的历程,这段历程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建业侯府门前,熊熊的大火在夜空中肆虐,火光将街道映照得亮如白昼,仿佛连天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成百上千的读书人汇聚在这里,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带着无尽的激情和热血。 在涌动的人群中,林小风带着她的儿子林弘万静静地站立着。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场骚动格格不入。林小风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她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和力量。 此时,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少年,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回荡在夜空中。那少年身材挺拔,如同松柏一般屹立不倒。他高举双臂,慷慨激昂地呼吁着大家要为读书人的权利而战。林小风认出了他,正是出身名门的周雪卯。 尽管周雪卯出身显贵,但此刻他褪去了所有的浮华与荣耀,就像一个普通的热血青年一样,为了心中的信念而奋斗。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够照亮黑暗中的道路。侍从们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但周雪卯却毫无惧色。他指着众人说道:“看看这里,我们的人数越来越多,这就是人心的力量!人心便是最大的政治!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林小风远远地看着周雪卯,心中暗暗赞叹。她欣赏周雪卯的勇气和才华,也理解他此刻的激动和愤慨。虽然她并不完全赞同周雪卯的行动方式,但她相信每个人都有权利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高呼着口号,挥舞着拳头,要求建业侯出来谢罪并废除科学博士的设立。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林小风却始终保持冷静的头脑。她明白只有理性对待问题才能找到真正的解决方案。 愤怒的人们围在府门前继续指责着侯门的不义之举。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夜空中回荡。有人高声呼喊要求林小风出来承认错误、恢复古制并尊重祖宗的法则和国家的体制;更有人甚至提出了废除科学和罢免科学博士等激进的要求。 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中林小风带着儿子静静地站在阴影里观察着这群情绪激昂的人们。她心中五味杂陈有些哭笑不得,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从容。 林弘万抬起头看着母亲困惑地问道:“娘亲为什么大家都说你错了呢?”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林小风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紧盯着侯府门前的人群,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孩子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但你要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观念,我们不能强迫别人接受我们的想法,但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那他们为什么要反对科学呢?科学有什么错?”林弘万继续追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世界的好奇。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学问本身并没有对错之分,关键在于如何运用它。那么你认为他们反对科学的观点是对的吗?” 林弘万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我觉得科学是好东西它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世界和解决问题。”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没错万事万物都处在变化之中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见过谁会无视现实不讲逻辑甚至不择手段地去守护某个旧物或旧观念吗?” 林弘万沉思了许久才犹豫着说道:“或许只有仆人对待主人时才会这样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答案。 然而林小风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智慧:“说得好!只有仆人才会不问缘由、没有原则地盲目服从主人。他们就像是思想的奴隶所以不讲逻辑只想推翻与自己对立的观念。你长大后千万不要学他们你要努力学习知识、打好基础然后用心去观察、用脑去思考慎重地得出结论。甚至在心中反复推敲自己的观点这样才能不沦为平庸之人。” “你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否则很容易被别人利用。”林小风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期望和信任。 林弘万又问道:“娘亲他们这样骂你你不生气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林小风轻轻地笑了笑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从容与淡定:“生气?生气只会让人失去理智。我一直都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们逆历史潮流而动我又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呢?记住坚持自己的信念和原则才是最重要的。”她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和困惑。夜色渐渐深沉但林小风的身影却越来越坚定,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坚强。 林小风抬头仰望星空,眼中闪耀着深邃而熠熠生辉的光芒,仿佛他能洞察到宇宙的无穷奥秘。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悠然自得的从容。“古今的强者,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然而,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真正领悟到答案的精髓。但对我而言,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那么重要。”他神秘地一笑,继续说道:“因为,我,就是引领潮流的那个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他就是那掌控一切的主宰。林弘万站在一旁,虽然对父亲的话语似懂非懂,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对父亲的崇拜与信任。他看着父亲,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爸爸,既然他们那么无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赶走呢?”林弘万疑惑地问道,“怎么能容忍他们在这里肆意辱骂我们,扰乱我们的清净呢?” 林小风转过身,看着儿子那稚嫩而坚定的脸庞,耐心地解释道:“孩子,你要明白,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它应该是我们最后的手段,是在所有和平方式都无法解决问题时才考虑的极端措施。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并不是简单的利益之争,而是理念上的分歧。他们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只是被某些狭隘的观念所束缚。所以,我们应该用道理去说服他们,让他们从内心深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林弘万听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爸爸。你的意思是要与他们进行和平的对话和讨论,而不是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 “没错。”林小风赞赏地看着儿子,“你理解得很好。不过,如果他们一直这样无理取闹,扰乱公共秩序的话······” 林弘万接口道:“那我们就应该站出来制止他们!” “不要轻易就想到以暴制暴。”林小风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记住,有时候耐心和沟通比拳头更有力量。好了,你今天已经看得够多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说完,他叫来一个锦衣卫送林弘万回家。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林小风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他转身对另一个锦衣卫低声交代了几句。 而那群士子仍然聚集在侯府前,情绪激动。周雪卯已经被众人簇拥到了中心位置,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见解和主张。自从那次公开讲演之后,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舞台和存在的价值,变得越发的八面玲珑、广结人心起来。 不远处的街角突然出现了一群醉醺醺的身影,他们携带着酒坛摇摇晃晃地朝建业侯府走来。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警惕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周茂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质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为首的一个醉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大声嚷嚷道:“老子正在街上喝酒你们这群娘娘腔在嚷嚷什么!打扰了老子的酒兴!都给老子闭嘴!” 原来是一群市井流氓!士子们立刻骚动起来纷纷指责他们无理取闹,但是这些流氓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更加嚣张地挑衅起来,现场气氛紧张至极点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周雪卯紧皱着眉头他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这些流氓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而且他们的行为也太过嚣张了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市井之徒所能做出来的。他试图平息众怒但是流氓们却越发嚣张起来甚至开始动手推搡起士子们来! 突然为首的那个醉汉大手一挥身后的人纷纷拿起酒坛冲进人群之中!他们迅猛地冲击着在场的柔弱士子们人仰马翻现场一片混乱哀嚎声四起! “各位同年!这是林小风的私下报复!”周雪卯尖叫道他试图组织起士子们进行抵抗但是流氓们却已经冲破了他们的防线开始肆意地殴打起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先前领头的那个醉汉就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拎着酒坛朝他的脸砸去!周雪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个醉汉砸得眼冒金星!那个醉汉满口酒气地狞笑着说:“你说什么胡话?以后再见到你放尊重些!你爷爷我叫孙啸川!” 而与此同时,在侯府内暗中观察的锦衣卫也迅速将情况报告给了林小风。听完报告后,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迅速作出指示:“让人动手,但记住,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也不要伤及他们的根骨内脏。我要他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他顿了一顿,接着说:“这些人欺人太甚,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挑选柿子也不知道捡软的捏!” 锦衣卫听后大吃一惊:“啊?但是,这些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读书人,如果我们动粗的话,岂不是会激化矛盾?而且,这样也会有损您的声誉…” 林小风斜了他一眼,说:“动动脑子,让你的下属换上便装,假装成流氓行事。对外就说是孙啸川干的,跟我们无关。另外,在京都以孙啸川的名义干些流氓勾当,然后再登报宣扬,这样就不会有人联想到我们了。”他冷哼了一声,接着说:“明天看看这些人中谁跳得最厉害,谁就是领头的人。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再向我报告!” 最后,他补充道:“还有,打人的时候再注意点,千万不要伤害到他们的要害部位,明白了吗?” “是!我这就去办!”锦衣卫恭敬地应答,转身快速离去。 第22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夜色逐渐加深,建业侯府前的骚动也慢慢平息了下来。然而,这场风波却远远没有结束。 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将迎接更大的挑战。 与此同时,在暖阁里,愁绪和压抑笼罩着整个空间。令人心神不宁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入了这禁锢的宫墙之内,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锦衣卫快马加鞭,将宫外的动乱消息第一时间传入宫中。靖江帝听到后,面色大变,身体不适。这个历经风雨的帝王,此刻也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他急忙召集内阁大臣和太子前来觐见,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国家大事。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靖江帝心中对一个人充满了敬意。那就是历经两朝风雨的老臣——白永元。白永元有着非凡的洞察力,远胜过一般的官员。每当朝廷遇到难题时,他总能洞悉先机,给出独到的见解。然而,他的预言虽然精准,却往往并没有给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靖江帝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焦急地踱步,金色的龙袍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他的眉头紧锁,神情严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等待着什么。李德贤等一群侍从,身着华丽的服饰,静静地站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用说坐下休息了。棘手的事情如同一团乱麻,尚未理清,而锦衣卫的报告也迟迟未至,局势会如何发展,像一片迷雾,谁也无法看清,无法预测。 皇帝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暗想,等林小风一到,一定要从他的口中详细询问外面的情况,以便掌握局势。他望向窗外,夜色已深,月光洒在宫殿的金顶上,闪烁着冷清的光芒。 皇帝的面容愈发凝重,他紧皱眉头,双目如同喷火,满脸忿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让桌上的玉器都微微震动,他勃然大怒地吼道:“怎么会这样!那些人怎么敢如此嚣张!他们聚集闹事,甚至还攻打建业侯府!难道他们不知道林小风的地位,不知道这是皇家的尊严吗?” 白永元,这位朝中重臣,叹了口气,他身着宽大的官服,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劝慰道:“陛下,请息怒。那些未入仕的儒生们,他们虽然怀有一腔对国家的热情,但对世事一知半解,他们只是被误导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今天终究还是发生了。朝廷应该尽早做好准备,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场争端,稍作让步,以稳定人心。” “让步?你是想让我反悔吗?”皇帝停下脚步,华丽的龙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他不满地瞥了白永元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悦,“这些不识时务、迂腐的儒生们,实在是太狂妄了!他们懂得什么是非曲直吗?” “在我看来,他们只会纸上谈兵,实际上什么治国理政的能力都没有。”皇帝越说越气,脸色铁青,如同暴雨即将来临的天空,“科举落第,就寻衅滋事,这样的儒生,对我有什么用!” 白永元知道皇帝正在气头上,他身着朴素的朝服,面容沉静,只能温言相劝:“陛下,请息怒。我的意思并不是让您无原则地让步。朝廷的政策,当然需要周全考虑后再实施。而对于儒生的要求,朝廷也可以斟酌考虑,尽可能地满足他们。比如增加进士的名额,开设恩科,让他们也有机会为朝廷效力,实现他们的抱负。” 然而,靖江帝却断然拒绝:“不行!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如果今天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以后就会有人得寸进尺,提出更多的要求,我们该如何应对?这样下去,朝廷的威严何在?” 白永元仍然不死心,他又提出了一个建议:“陛下,您可以考虑召集他们,亲自告诉他们朝廷的难处和考量。同时严明法纪,如果他们这些未入选的儒生再滋事,那么朝廷就占理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理他们。再者,我们可以紧急任命候补的进士,让他们专门负责处理这件事,这样既能缓解矛盾,也能为朝廷培养人才。这样分而治之的策略,即使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也能转移他们的矛盾焦点。” “哎…….”皇帝按着眉心,龙袍上的金龙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感到非常头痛,“我一生征战沙场,最终却可能要败在了众人的口水之下…….” 暖阁中的气氛变得非常沉闷,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沉闷,如同惊雷般在宫殿中回荡。林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就像过年回家一样。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皇帝也急忙问道:“建业侯,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林小风身着锦衣,神采奕奕,他高声回答道:“臣来迟了,请陛下恕罪!不过,臣此次前来,是要向陛下道喜!” 此言一出,群臣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帝也更加疑惑了:“建业侯府外有人滋事,你不知道吗?如今局势紧张,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林小风神色从容地解释道:“臣自然知道外面的事情,而且臣刚从现场回来,一切都历历在目。” “你恭喜什么?”皇帝还是不解,眉头紧锁,显然对林小风的言辞感到困惑。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臣恭喜的,是那些敢于直言不讳、为国家献策的儒生们。他们让我看到了我们靖江的未来和希望。” 此言一出,暖阁内一片哗然。皇帝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建业侯,你……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们可是在攻打你的侯府啊!” 林小风并不在意别人的反应,他继续说道:“臣今天的地位,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官吏们看到臣,都会变得更加恭敬小心,生怕得罪了权贵。但是,这些卑微的儒生们却不同,他们敢于在侯府大门前直言不讳地批评朝政、为国家献策。他们的这种爱国情怀和勇气真的令人感动!这说明他们心中有大爱、有责任、有担当!” 说到这里,林小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情。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们靖江现在正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已久。臣看过史书知道在盛世中的儒生们往往喜欢追求柔美的东西而国家的运势则会日渐衰弱。” “但我们靖江的儒生们却不同!他们怀着满腔热血、铁骨铮铮!他们敢于直面权贵、为国家献策!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不论他们对事情本身的看法如何、他们的风骨和勇气都是值得称赞的!这也足以证明我们靖江的国运昌盛、遥遥领先!所以臣不禁在陛下面前失态了、恭喜陛下!” 林小风的话让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仿佛拨云见日一般。皇帝也露出了笑容,他的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林小风!人们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我看你林小风的肚子里还能撑下战船呢!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中能有你这种胸襟的人还有谁呢?” 皇帝此时对林小风的赞赏溢于言表,他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李德贤也感到惊愕不已,他原本以为林小风会愤怒地控诉那些儒生的罪行,却没想到他竟然反过来为那些儒生说话,这种手段和胸襟确实非同凡响!他心中暗赞:老林真是好手段!难怪父皇这么看重他! 而白永元等人则忍不住撇嘴表示不屑,他们认为林小风是在故意讨好皇帝和儒生们,心中虽有一丝赞许但也难掩嫉妒之情。不过他们也明白在当前这种紧张的局势下能够保持冷静并说出这番话确实需要一定的智慧和勇气。 在喝彩与暗骂交织的声浪中,靖江帝神色从容地回到了龙椅之上。他沉声询问:“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小风,这位朝中的重臣,此刻站在殿下,他回应说:“陛下,四周已经派人严密封锁,事态并未进一步恶化。请陛下放心。”他的声音平稳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靖江帝眉头微皱,再次询问:“没有动武吧?”言语中透露出对暴力手段的深深忌惮。 林小风微微一笑,回答:“臣一向主张以爱和义来感化人心。锦衣卫们也在臣的敦促下,努力修身养性,恪守规定,对于那些顽固不化之徒,我们也是以理服人。”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那些儒生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他们本性纯良,臣岂能以暴力相向?现在,臣正在以温和的方式劝导他们,希望他们能迷途知返。” 靖江帝闻言点头称赞:“爱卿胸有成竹,朕甚感欣慰。那么,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封锁下去吧?那些儒生,皆是我靖江的栋梁之材,万一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 林小风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陛下,臣已有一个初步的想法,虽然还不够成熟,但简而言之,问题的根源在于双方之间的误解。东大的科学,被那些儒生视为功利之学,认为其败坏了道德伦理。然而,科技日新月异的变化,朝中诸公皆是有目共睹的。显然,他们的眼界还是太过狭隘了。”他抬头看向靖江帝,继续说道:“总而言之,这是一场由信息不对称引发的误会。如果他们能多了解一些科学的真谛,或许就会改变看法。所以,臣的策略是悉心教导、耐心沟通,直至双方达成共识。” 然而,靖江帝似乎对此并不十分满意,他说道:“这便是你的策略吗?似乎并无新意。你若真能以情感动他们,朕又何必如此忧心?”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期许与失望。 林小风拱手回答:“陛下,大道至简!臣有真心、爱心与耐心这三心在手,必定能感化他们。因此,臣想请陛下赐予臣一些时间,让臣去处理此事。待事情解决后,臣定当回朝复命。”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靖江帝听后神情恍惚了片刻。他本想为林小风分担一些压力,却没想到对方竟打算一肩挑起这副重担。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沉声说道:“好吧,朕就依你所言。你放手去做吧!若有需要,再入宫详细禀报。” 林小风领命而去后,暖阁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众人都清楚,这场风波还远远没有平息。林小风的策略虽然看似简单,但能否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李德贤挽着林小风的手臂快速穿过东宫的走廊。两旁的宫灯摇曳生姿,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是二人内心不安的外在写照。当他们回到东宫的密室之后,李德贤急切地看着林小风问道:“老林啊老林!你真的打算和那些书生们讲道理吗?这可不是你以往的作风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 听到这话的林小风双眼立刻喷出了怒火,他阴沉着脸说道:“我怎么可能和他们废话!我已经暗中派人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这些混蛋东西对国家对民族一点贡献都没有,就会添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决绝与果断。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他们考试不及格可以重新考嘛!或者去工厂工作也行啊!为什么要闹事呢?”他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不解。 林小风走到一张精致的紫檀桌旁倒了两杯碧螺春茶,并示意李德贤坐下品尝。李德贤紧张地看着他,然后双手接过茶杯却无心品茶,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林小风的下文。 只见林小风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镇定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慌成这样!如果每个官员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个国家早就完蛋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 李德贤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叹息道:“哎!哪个国家没有点烦心事呢?别说国家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家庭也总是有一堆烦心事要处理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无奈与对未来的迷茫。 “我们作为官员就不应该怕事!有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去解决它!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既然选择了做官这条路,就不怕事情找上门来!”林小风坦然地说道,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那些儒生的背景,了解他们的软肋。同时,我也会找些得力的人手,在关键时刻给他们一些‘帮助’。” 李德贤再次举起茶杯,却仍然无心喝茶,他诧异地看着林小风说:“我觉得你比我还没心肺。但我不知道你在着什么急。听你这么说,你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林小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具体计划还没有,但大体的思路已经有了。”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能够打破双方僵局的关键点。也许,我们可以从那些儒生中的领袖人物入手,通过他们来影响其他人。” 李德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可行。不过,那些儒生中的领袖人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才能说服他们。” “这个我自然明白。”林小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别忘了,我可是有名的‘狡兔三窟’。说服他们,我自有妙计。” 茶还没来得及喝,李德贤又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眉宇间满是急切。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对林小风深深的关心和困惑,仿佛想要透过那层深邃的黑色探究出所有的答案。“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独自扛起这么重的担子?”她问道,每个字都透露出不解与担忧。 林小风无奈地摊开手,眼眸中带着一丝苦笑。她回答道:“我其实也别无选择。这个科学博士的项目,对我,对国家都太过重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停滞不前,更不能冒险交给朝廷去慢慢决策。你知道的,那样的决策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妥协和利益的交换。到最后,科学博士的这个项目可能会遭到废弃,或是变得面目全非。这个风险,我实在是不敢冒。”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流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以及对科学博士项目的无比坚定。 李德贤听后默然无语,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能理解林小风的忧虑和决心,但又为她独自承担这一切而感到心疼。月光如水,穿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地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她们心中的无尽思绪。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未来的不确定性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人的心头。但她们依然坐得笔直,眼神坚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们都有决心和勇气去面对。 茶已经凉了,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就像她们此刻的心情。但两人都没有心情去换新的茶水,只是静静地坐着,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李德贤终于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些闹事的士子,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一时的退让虽然能暂时稳定局面,但问题的根源没有解决,隐患始终存在。”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冷静地说道:“不过现在不着急处理他们,我已经派人包围了侯府,让他们能出不能进。等他们饥渴难耐、体力耗尽的时候,我们再看看局势如何。”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侯府门外。经过一夜的折腾和守候,那些柔弱的士子们显得疲惫不堪。他们昨夜被殴打、驱赶,又冷又饿,一个个都显得非常低落。而侯府的四周被锦衣卫严密把守着,想要离开是可以,但想要再进去就难了。 在人群中,周雪卯小腹坠胀,尿急难忍。他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面露难色,显然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然而,作为文人雅士,他们怎能在大街上公然小便呢?那实在是太有失斯文了。周雪卯忍了半天,终于艰难地站起身来。他捡起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破树枝,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侯府门前。 周雪卯昨夜还意气风发,然而此时已经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他举起手中的拐杖,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坚定:“各位年兄,昨夜那些流氓借机生事,定是林小风那家伙自知无理,不择手段地对我们进行了攻击。但我想说,他们越反对,越显得我们是正确的!” 看到这一幕的林小风和李德贤不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敬意。他们没想到,这些柔弱的士子们竟然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和决心,即使面临困境也不放弃自己的追求。 阳光洒在周雪卯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他的声音也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力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坚定和执着。这种力量仿佛能够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他们也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鼓舞。 此时林小风转头向身旁的锦衣卫询问道:“你们发现这次闹事的首领了吗?”锦衣卫回答道:“回大人,目前来看最活跃的就是那个正在发言的周雪卯。我们已经调查出了他的身份,他是周鸿周大人的长子。” “周鸿!?”林小风和李德贤同时惊呼出声,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周鸿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此人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朝中二品大员,论官位还在他们之上。而且周鸿性情刚直、办事雷厉风行,是当初与皇帝一起打天下的老臣。虽然右都御史的职位需要他常年在全国各地奔波,在朝中交流并不多,与他们关系一般,但也从未有过任何矛盾。 林小风皱着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探寻。面对儿子突如其来的行为,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周雪卯,这个他一度认为乖巧懂事的儿子,为何会站出来惹事?这背后难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抬头望向远方,天空中飘浮的云朵像他的思绪一样纷乱。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开口问道:“周雪卯还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锦衣卫回答道:“我们查到他非常喜欢交际,京城的大小酒楼、青楼都有他的身影。但奇怪的是,他在科举考试中屡试不中,这似乎与他的才华和努力并不相符。” 听到这些,林小风和李德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矛盾和纠葛。 李德贤跃跃欲试地说道:“老林,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你直接联系他的父亲,让他把儿子叫回去不就行了。”然而,林小风并没有立刻回应,他抬起手,示意李德贤稍安勿躁。 他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道:“不,周雪卯只是个导火索,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他。即使没有他,以后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闹事。这些人能一呼百应,说明他们心中的不满和矛盾已经积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我们必须解决更深层次的矛盾,才能真正平息这场风波。” 李德贤听了林小风的话,陷入了沉思。他明白,这个问题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需要深入探究其中的缘由和矛盾,才能找到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时,李德贤突然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指着侯府门口说道:“老林,你看那个人,他好像想在你家门口撒尿!” 林小风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读书人正站在侯府门口,面露尴尬地四处张望。他显然已经尿急难耐,但周围却没有合适的厕所。看到这一幕,林小风不禁瞪大了眼睛,呵斥道:“真是太没素质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种现象的不满和无奈。 而此刻的周雪卯愤怒地站在人群中,他的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阳光照在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使得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他猛地撩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前臂,大声对众人说道:“林小风这小子太过分了!他逼得我们走投无路,现在还动用锦衣卫来压制我们。我决定就在他家门口抗议,让他看看我们的决心!” 随着周雪卯的呼喊声落下,人群中响起了一片附和声。愤怒像火一样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与此同时,在侯府内的林小风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常情况。他急忙找来了自己的挚友项协宏商量对策,并快步走出了府门。 “这些读书人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跑到我们家门口来闹事。”林小风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对项协宏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平息这场风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担心老林。”项协宏苦笑着回应道,“这种静坐抗议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不过是一些文人墨客想要借此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我们只要好好跟他们沟通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和原委相信他们会理解并散去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府门口,只见周雪卯等人已经聚集在那里了,他们或坐或立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不满,而这时周雪卯刚好想要悄悄离开人群去解决内急的问题。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笔杆伸到了他的面前,原来有几位长袍文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们手持纸笔一副要采访的样子。 周雪卯又惊又怒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为首的是项协宏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是北廊日报的记者项协宏,昨晚听说有读书人在这里声讨建业侯,所以我特地来采访大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周雪卯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位读书人似乎想在大街上解决内急问题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我们北廊日报和京都兵马司一直倡导文明、讲究卫生所以我们鼓励大家使用公共厕所。” 周雪卯被项协宏的话说得满脸通红他气急败坏地辩解道:“谁说我要在街上小便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协宏打断了:“我们北廊日报有特许采访权现在在大街上我们可以随便走动那么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我不愿意!”周雪卯瞪了你一眼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和林小风是一丘之貉快滚开!”项协宏并没有生气他淡定地领着记者们退到锦衣卫旁边目光扫过在场的读书人然后大声说道:“有谁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请到这里来另外我想提醒大家注意卫生和文明养成良好的习惯为他人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克服陋习,走向文明······” 周雪卯满脸怒容地走下台阶,他的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愤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使得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可怖。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就像被寒风吹过的死灰,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他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项协宏等那些还在大肆宣扬所谓文明的家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些虚伪的人焚烧殆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让他感到一阵窒息的燥热,他紧握双拳,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前去挥拳的冲动。 然而,愤怒之外,他突然感到一股尿意袭来。这股突如其来的生理冲动让他感到一阵尴尬和无奈,雪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地忍受着,努力与这股难以名状的冲动抗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士子们也感受到了这股尴尬的气氛,他们的脸色纷纷变得像猪肝一样红。他们愤怒地盯着项协宏等人,这些原本打算抗议的士子们,此刻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们想要动手,但又顾忌到一旁的锦衣卫,不得不忍气吞声。更何况,他们清楚,就算动手了也无济于事,万一被打得狼狈不堪,那以后在学术界还怎么抬头见人?! 李德贤察觉到了这一幕,他躲在角落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抿着嘴的偷笑。他心中暗想:“哇靠!老林啊!你不用管他们!咱们现在应该赶紧派人到街上去宣扬,就说这些人是为了反对北廊大学和朝廷政令而静坐抗议、宁死不退的顽固分子!再去找些百姓来围观,让他们看看这些所谓的士子们的丑恶嘴脸!这样一来,就能一一瓦解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彻底崩溃!” 林小风也笑着回应道:“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能够迅速地将他们置于死地。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啊!如果我们这样做,他们岂不是更加恨我们?!到时候,我们与他们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以后肯定会惹来更多麻烦!到时候就更难处理了!” “还有啊,”林小风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如果真的急了,肯定会不顾一切地闹事。万一遇到些不要脸的疯子,真的在我们家门口捣乱,那我们这房子还怎么住?!” 李德贤愕然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办?!”他的脸上露出了困惑和焦虑的神色,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束手无策。 林小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锦衣卫说道:“去准备一批夜壶给他们送过去!记住!除了夜壶以外,一律不许给他们放行!”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接着他又对另一名锦衣卫说道:“再派两个人去邻街租两套大房子!要足够容纳他们这么多人!再去买些食物、被褥、帐篷等必需品······另外再准备一把剑······等我进一步安排。”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熟虑后的坚定神色,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可能的结果。 锦衣卫们把林小风的吩咐一一记在心里,然后迅速离开了小巷。李德贤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准备这些东西难道是想养着他们?!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显然对林小风的计划一无所知。 林小风指着人群笑着说道:“你看他们现在像什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些士子们的内心。 “像什么?!”李德贤挠挠头说道,“还能像什么?!就像一群丧家犬呗!”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屑和嘲讽,显然对这些士子们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没错!就是像丧家犬!”林小风笑着说道,“丧家犬是最好对付的!你知道吗?他们现在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个临时的家,就能让他们感激涕零!我估计他们最多再熬一天就撑不住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说完之后,他搓着手继续说道,“这招好久没用了,都有些生疏了哈哈。”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到来。 夜色渐渐深沉,书房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林小风依然坚守在书桌前,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他正在为如何处理这些闹事的士子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划过,墨水随着他的思绪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他不仅仅想要平息这次的事端,更想要通过这次事件真正争取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考生们的心。他的目标并不仅仅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更是为了推广北廊大学的理念而奠定坚实的基础。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林小风的思绪如泉涌般不断涌现。他深知自己所肩负的责任重大,这关乎到他个人的荣辱、北廊大学的未来以及整个学术界的走向。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任何闪失。因此,在制定计划的过程中,他反复推敲、深思熟虑,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然而,在忙碌之余,林小风也不禁感到一丝疲惫。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窗棂上,映衬出他坚毅的脸庞。他知道,这场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最后的胜利到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妻子李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丈夫的关切与爱意。她轻声说道:“夫君,夜深了,喝点鸡汤暖暖身子吧。” 林小风看着妻子,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了许多。他微笑着接过鸡汤,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拉着妻子的手说道:“谢谢你,夫人。有你在身边支持我、鼓励我,我就有了无穷的力量去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 李氏紧紧地握住丈夫的手说道:“夫君放心去吧!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丈夫: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第22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夜色愈发深沉了,但林小风的心中却充满了信心和力量。他知道,在这场斗争中他并不孤单,因为有爱他的妻子和无数支持他的人在默默地为他祈祷和祝福。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了书房,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与机遇。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小风按照既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各项工作。他派锦衣卫将夜壶等物品送给了那些静坐抗议的士子们,并租下了两套大房子供他们暂时居住;同时他还准备了充足的食物、被褥和帐篷等必需品以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满足;另外他还特意准备了一把剑作为自己防身的武器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静坐抗议的士子们开始逐渐瓦解了。他们原本坚定的信念在舒适的环境和充足的物质保障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和动机是否正确;他们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能够改变什么······最终他们选择了放弃抗议并接受了朝廷的政令和北廊大学的改革方案。 而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的林小风也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继续致力于推广北廊大学的理念和改革方案,并努力争取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考生们的支持和认可,为北廊大学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为自己在学术界树立了崇高的威望和地位。 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林小风回到书房中静静地思考着这场斗争的得与失,他深知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也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相信只要有信念、有勇气、有智慧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和挑战!于是他重新拿起笔来开始规划着北廊大学未来的发展蓝图······ 在巍峨的侯府门前,一群人疲惫到了极点,他们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休息。然而,他们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在他们周围,红色骑兵正严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而痛苦。虽然红色骑兵为他们准备了便壶,以解决生理需求,但饥渴交加的感觉依然让他们难以忍受。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他们身体的痛苦还能勉强忍受,但内心的创伤却像一把锐利的刀,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们的心。他们为了理想和信念,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混身的伤痕,就像一幅幅悲壮的画卷,记录着他们所经历的苦难和磨砺。 在这漫长的夜晚,有些人曾经想要放弃。但每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就会被众人的斥责和鼓励打消。他们知道,为了这项事业,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于是,在周雪卯的带领下,他们团结一心,共同进退。他们在人群中穿梭斡旋,互相支持和鼓励,只为了心中的那份理想和信念。 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来,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脸上,仿佛为他们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他们眯起眼睛,抬头仰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突然,一阵喧哗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闯到侯府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高发美髯,身穿月白色的宽松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把古剑和一个酒葫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潇洒自如的气质。他怒视着红色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仙侠般的人物——林生。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生冷哼一声,转身面对疲惫的人群。他看到下方遍地的尿壶和刺鼻的氨味,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威严的气质却丝毫不减。他知道此时不能示弱,必须坚持到底,为了理想和信念战斗到最后一刻。于是他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忽略了这些景象和气味,抱拳大声对众人说:“各位朋友们,我是林生,听说你们在这里举行义举,特地前来相助!” 林生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众人为他的到来而感到振奋和鼓舞,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和力量。他们纷纷簇拥上前,想要一睹这位仙侠般人物的风采。 明媚的阳光下,林生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和威武。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而就在这时,一个长髯白发、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也映入了众人的眼帘——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剑客林小风。 他手持长剑,一步步走来,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他来到红色骑兵面前,沉声说道:“你们作恶多端,难道没有悔意吗?如果再围着我,我的剑可不会留情!快退开!”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原本嚣张跋扈的红色骑兵此刻也噤若寒蝉。 林小风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以剑法高超、行事正义而闻名于世。此刻,他冲破红色骑兵的包围圈并当面威胁,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勇猛和霸气。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一切直达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周雪卯原本以为自己这两天的努力会吸引众人的目光,但没想到林生和林小风一出场就完全抢走了风头。她看着这两位江湖人物,心中不禁生出敬意。同时,她也在思考着如何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推动自己的事业。 红色骑兵们被林小风的气势所震慑,他们愤怒无比地看着这一幕,却也无可奈何。“你竟然敢冲击我们红色骑兵公然侮辱朝廷命官!”其中一名红色骑兵怒吼道,试图挽回一些颜面。然而林小风却毫不在意地回应道:“如果我不离开你们又能怎么样呢?”说完他轻轻地移动脚步手按在腰间宝剑上做好了随时出剑的准备。 三名红色骑兵被彻底激怒他们毫不犹豫地拔出手中的绣春刀齐齐指向林小风。为首的红色骑兵怒喝道:“你想试试我们红色骑兵的刀是否锋利吗?”然而林小风却冷笑一声回应道:“我的剑也未必就不锋利!”话音刚落他腰间的宝剑瞬间出鞘只见剑光如同雪花般划过长空。这正是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只听到“咣当”三声脆响三支绣春刀应声而断。那三名红色骑兵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和恐惧的表情。 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众人都被这惊人的剑法所震撼住了。片刻之后喝彩声如潮水般涌起。“好剑法!”“真是剑仙转世啊!”原本那些文弱的读书人此刻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已对林小风赞不绝口。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林小风挽起一朵剑花然后潇洒地将剑收回剑鞘之中。他捋着长髯淡然地微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下方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狂热的人群已经把林小风当成了他们的偶像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仰之情。 不远处李德贤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切。他原本了解一些计划的内容,但是看到今天老林如此拉风的表现,他心生羡慕之情。这个老林,今天真是太威风了!他想。 然而红色骑兵们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这是在造反啊!你等着瞧吧!朝廷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之后,他们便火速地离去了。但是他们的威胁并没有让林小风感到丝毫的畏惧。 “红色骑兵被吓跑了!”众人欢呼雀跃着,周雪卯也露出了笑容,她感到自己的事业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然而也有人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提醒道:“唐兄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过火了,公然对红色骑兵亮剑确实很威风,但是恐怕会引来朝廷的镇压啊,这可怎么办呢?”“唐兄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别惹祸上身了啊!” 林小风却淡然一笑,他单手压下了喧闹的场面,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各位朋友们,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为民请命了,又怎么会害怕付出代价呢?无论红色骑兵还是朝廷派兵来镇压,我们都不怕!我林小风是绝对不会退缩的!我这个人一向固执己见,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如果诸位也能像我一样坚持到底的话,那么我们的大事一定会成功的!大事可期啊!”他的话音刚落,当场就有人热血沸腾地站起来为他鼓掌助威了。尽管周雪卯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但她也明白,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取得成功。 林小风接着说:“我虽然不算什么大才,但也愿意助大家一臂之力!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那些反贼绝对不敢与我们正面对抗。然而,我们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不过是徒劳地浪费时间。想想我们十年寒窗苦读,才得以踏上科举之路,期望有朝一日能改变朝廷的意向。可是,空有一腔热血又怎能成事?我想邀请大家共同商议一个计划,先各自整理思绪,再讨论接下来的策略,诸位意下如何?”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中便响起了附和声。“好啊!”大家都纷纷响应,显然早已想要离开这个充满了不祥气息的是非之地。唯独周雪卯面露难色,急忙喊道:“大家稍安勿躁!”但众人的心已然被林小风的话语所打动,急切地想要展开行动。周雪卯眼见无法挽回,只得无奈地跟随众人离去。 人群渐渐散去,侯府门前再次恢复了宁静。夜壶与凌乱的脚印依旧留在地面上,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而林小风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沉思着未来的路。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坚定。 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阳光温柔地穿透稀疏的云层,照耀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熠熠生辉。林小风身着青色长衫,步履稳健地行走在街道上,身后跟随着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穿过繁华的街巷,来到了林小风租借的宽敞宅院。 宅院门口,一对威武的石狮子镇守两旁,而仆人们则井然有序地站在门前,显然是已经恭候多时。看到林小风一行人的到来,仆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热情地迎了上去。 “老爷,您这是带了多少朋友回来啊?”管家故作惊讶地打趣道。林小风轻轻挥手,笑道:“这些都是我远道而来的朋友。快准备些热水,让他们好好洗漱一番。”接着又吩咐道:“去置办些新衣裳来,按照人数和尺寸采买,切莫耽误了!” 仆人们应声而去,宅院里顿时忙碌了起来。有人开始烧水,有人忙着量尺寸,还有人匆匆出门采购新衣。而宅院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大家都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唐兄真是热心肠啊,不仅给我们准备了洗漱用水,还要赠送新衣?”有人感慨道。又有人接话道:“唐兄这般慷慨解囊,想必也是花费不少吧?”林小风闻言笑道:“诸位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形象自然不能马虎。我家中还算宽裕,这些许花费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有缘才能相聚,今日能得见这么多国家的栋梁之材,我怎能吝啬呢?大家无需客气,尽管安心住下,养精蓄锐才是当务之急!”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无不为之动容。他们齐声向林小风道谢,心中的顾虑也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大宅院内忙碌而有序,有人烧水煮茶,有人丈量尺寸,还有人外出采购新衣。而林小风则继续吩咐道:“家中有个大澡堂,可能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同时洗浴。大家可以分批进行,或者去逛逛园子、品茶读书稍作歇息。待前面的人洗漱完毕,后面的人再进去也不迟。我已命厨房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有南海的珍珠鱼、西域的烤羊腿等美味佳肴。待大家洗漱完毕,我们便一同用餐畅饮,边享用美食边畅谈天下大事!”言罢他拱手作别,转身离去,那背影依旧坚定如初。 李德贤站在角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待林小风走近时他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兄弟你果真是好手段啊!这么快就稳定了人心。”林小风淡然一笑回应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后面还有更精彩的事情等着大家呢。李兄可愿一同前往观摩?”李德贤略显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此次进京参加科举的士子中或许也有我们的人在内,我经常在城中走动恐怕会被人认出。”林小风思索片刻后取来了一副假胡须递给了李德贤,“贴上这个便能掩人耳目了。”李德贤欣然接过胡须贴上后随之前往查看后续情况。 不久之后众人都已洗漱完毕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庭院中的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和美酒。在林小风的热情招待下大家围坐一堂欢声笑语不断。他特别关照了周雪卯几句注意到后者没有穿袜子便好奇地询问其缘由。周雪卯有些尴尬地笑着解释道:“我的袜子不慎弄脏了还没来得及去取新的呢。”林小风闻言豪爽地命令仆人去取一双新袜子来送给周雪卯。虽然周雪卯一再推辞但最终还是在林小风的坚持下收下了这份礼物。 随着林小风高声宣布宴席开始整个庭院都响起了热闹的咀嚼声和欢笑声。各种美食在众人的口中跳跃着带来了无尽的享受。而林小风也缓缓地坐了下来与众人一起举杯畅饮享受着这难得的欢聚时光。 几杯酒下肚后李德贤突然大声问道:“唐兄!方才见你满面春风此刻却又为何愁眉紧锁呢?”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林小风的身上。不知何时起他手中的酒杯已经换成了大碗而此刻他正端着碗陷入了沉思之中。听到李德贤的询问后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在座的朋友然后长叹一声将碗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庭院中踱步仿佛在寻找着某个重要的答案······ 林小风停下脚步,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诸位,我曾听闻这样一个家族,”他缓缓开口,声音沉重而有力,“他们家族三代都是清官,一直坚守着廉洁奉公的原则。”他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但就是这样一个清廉的家族,在朝廷中却屡遭排挤,甚至一度面临满门抄斩的危机。” 林小风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李德贤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唐兄,此事当真?这样的家族怎会遭遇如此不幸?” 林小风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朝廷中奸臣当道,他们视清廉为敌,对这样的家族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但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奸贼虽然一时得意,但终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停顿片刻,环顾四周后继续说道:“今日大家聚集在此,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和正义事业而奋斗吗?我们怎能坐视这样的家族被奸贼陷害而无动于衷?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对抗朝廷中的那些奸臣小人,还天下一个公道!” 林小风的话语深深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纷纷振臂高呼:“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正义!”呼喊声此起彼伏,震撼人心。周雪卯也激动地站起来,紧握拳头说道:“唐兄说得没错!我们绝不能让那些奸贼继续祸害朝廷和百姓!我愿加入你们的队伍,一起为正义而战!”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周雪卯的加入表示热烈欢迎。他端起酒碗高声说道:“今日我们在此共商大计,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为正义而战!来,干了这碗酒,让我们携手共进,为了天下百姓和正义事业而奋斗!”所有人都端起酒碗与林小风一饮而尽。他们深知从这一刻起将踏上一条充满艰辛与危险的道路,但为了心中的信念和正义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行。 林小风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他缓缓地抬起头,仰望那无边无际的天空,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挣扎的光芒。天空是那么高远,云朵自由自在地漂浮着,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力和被束缚的命运。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那个人,从十五岁起,就怀揣着梦想四处游历,一心想为国家出力,渴望闯出一片天地。但如今,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却还是一无所成,仍旧是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仿佛心中的痛苦被深深地触动了。 周围的景色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变得阴沉而压抑。枯萎的树叶在秋风中飘落,落在他的肩头,又轻轻滑落,象征着他逝去的青春和未实现的梦想。 大家都被他的情感所感染,原本欢快的庭院里此刻弥漫着一种沉重而悲伤的气氛。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仿佛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看到了那个曾经怀揣梦想的少年。 李德贤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他故意惊讶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林小风黯然地坐回石凳上,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他的心灵此刻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只有那微弱的希望之光在远处闪烁。他低声说道:“其实那个人,是我。” “啊!?”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面面相觑,无法相信这个令人敬佩的世家后代,这个在他们心中一直保持着神秘和崇高形象的人物,竟然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而更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林小风,竟然就是他们心中所敬仰的那个人。 林小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坚定:“我曾想进入官场,为国家和百姓做些实事,改变这个社会的种种不公。但……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失望,仿佛在看到了一个曾经充满希望的理想国度正在逐渐沦陷。 “朝廷现在看重的是实用学问,而传统道德却被束之高阁。我多次参加考试,希望能够通过科举进入官场,但每次都未能如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无奈,“然而,我一直没有放弃过我的理想。我一直在寻找志同道合的人,希望能够共同改变我们靖江的风气,让这个社会重新回到正轨。”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今天能遇到大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看到了一群和我一样,有着共同理想和信念的人。我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与我并肩作战,共同为了我们的理想而奋斗。” 庭院里的学者们都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他们看到了一个清廉官员的后代,在遭受迫害后的不屈不挠,看到了他坚持理想的决心和勇气。他的故事,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激励着每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 李德贤激动地站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热情:“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林兄,请吩咐,只要是你说的,我李德贤愿意全力支持你!”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深深敬仰和信任。 林小风感激地看着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激情和期待:“我有一个想法,想和大家分享。今天看到大家在建业侯府门前的表现,我觉得我们虽然有着共同的理想和目标,但我们的行动还显得有些冲动和缺乏计划。要想做成大事,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详细规划,步步为营,才能成功。” 大家都暗中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他们确实因为太过冲动,没有明确的计划,才导致了失败。现在,他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计划和目标,来指引他们前行。 林小风继续说道:“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的初衷是,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成立一个兴圣会。我们的目标是弘扬传统学问,坚守传统道德,恢复古人的教诲。我们要聚集天下有见识、有才能的人,共同支持我们的目标,为了这个社会,为了我们的理想,共同奋斗。” 他环顾四周,看到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讲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成立兴圣会,再制定详细的规则。我们一步一步来,这才是自我提升,实现理想的方法。” 李德贤鼓掌称赞道:“太好了!林兄真是有远见!现在社会风气日下,正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扭转乾坤!我举双手赞成成立兴圣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和支持。在他的号召下,庭院里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大家都被林小风的提议所吸引,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 有人好奇地问:“那兴圣会具体要做些什么呢?”这个问题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大家都期待地看着林小风,希望他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林小风站起来,高声回答:“我们的目标仍然是反对那些错误的思想,并为大家争取科举补录的机会。首先,我们要团结一致,选举一位会长,带领大家共同前进。然后,我会联系朝廷中的朋友,打探消息,为我们提供有力的支持。同时,我们也会广泛吸纳有见识、有才能的人,加入我们的行列,共同为了我们的目标而奋斗。” 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在制定灵活详细的计划的过程中,我们将不断壮大。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会统一部署,统一行动,让整个社会都看到我们的力量和决心!不过,具体的计划现在不方便详细说明。因为,虽然我们把你们当作朋友,但可能有些人意志不够坚定。如果有内奸,朝廷肯定会对我们采取行动。所以,保密和忠诚是我们必须坚持的原则。我希望大家能理解这一点,并不是不信任大家,而是为了确保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庭院里的人群都沉浸在林小风的话语中,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们感受到了这位新任会长的决心和智慧,也看到了他为了实现理想而付出的努力和坚持。在这一刻,他们都深深地被林小风所打动,愿意跟随他一起奋斗,一起实现他们的理想。 林小风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豪情和信心。他哈哈大笑:“太好了!大家都有这样的决心,大事一定能成!”他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着,仿佛在为这个新生的组织加油助威,也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和成功。 “既然大家在侯府门前已经一起‘战斗’过,应该已经相互了解了。那不如大家今天就在这里一起选一位会长吧?”林小风提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坚定的光芒。 李德贤毫不犹豫地喊道:“这还用选吗?林兄你满怀壮志、有勇有谋、文武双全!会长非你莫属!”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佩和信任,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小风带领他们走向成功的那一刻。 周雪卯环顾四周,看到不少人心动了,开始有些紧张。他虽然是后来的,但一直在积极活动,希望能够成为这个组织的领导者。然而,此刻他看到林小风的风采和威望,心中不禁开始打鼓。他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真的当上会长呢?” 然而,林小风却谦虚地摆摆手,说道:“不不不,在座的各位都是第一批勇士,我是后来者,怎么能担任这个职位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大家的尊重和谦逊的态度,这让在场的人都对他更加敬佩和信任。 “林兄,你太客气了!大家都觉得你文武双全,完全能胜任会长这个职位!”李德贤坚定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仰和支持。其他士子也纷纷表示赞同,认为林小风作为领导是绝佳的选择。 虽然支持者越来越多,但林小风还是推辞了,他摇头摆手说道:“不行不行!大家还是再选一个人吧。”他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愿意轻易接受这个重要的职位。然而,他的推辞并没有让大家失去信心,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们支持林小风的决心。 听到林小风两次推辞,人群中开始有人转向周雪卯。他们认为,既然林小风不愿意担任会长,那么周雪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周雪卯是后来者,但他在前期的活动中表现出了一定的口才和行动力,也赢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那我看周茂才,周兄当会长也挺合适的。”有人提议道。周雪卯原本心里很紧张,但此刻看到林小风并没有当会长的意思,他顿时感到心情好了很多。他开始幻想着自己成为会长的那一刻,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他站起来,喜气洋洋地向四周拱手致谢:“不敢当不敢当!我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当这会长之职。不过,如果大家真的信任我,那我也愿意竭尽全力,为大家服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小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们赶忙看去,只见林小风沉声说道:“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我就不再推辞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出任兴圣会的会长!我会带领大家共同努力,实现我们的理想和目标。”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对未来的信心。周雪卯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小风会突然接受这个职位。他心中的失望和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也明白,林小风确实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他强忍住心中的情绪,向林小风表示祝贺。 林小风继续说道:“会里的一切活动资金都由我出。如果以后锦衣卫再找麻烦,我愿意首当其冲,一力承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会里的责任和担当,让大家都为之动容。周雪卯心中的不甘和失望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林小风的敬佩和信任。 此刻的场景与我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我原以为会有一场热烈的讨论和争夺,但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林小风众望所归的结果。我看着周雪卯失落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所谓的读书人,之前口口声声说不想当会长,现在却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然而,当真正的机会来临时,他却并没有抓住。 林小风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带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周雪卯那阴沉的表情,继续和大家热情地讨论着未来的计划。周雪卯的心情可谓复杂至极,折腾了这么久,费尽心思搞关系,最终却被林小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人抢走了成果,他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然而,周雪卯并非等闲之辈。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开始安慰自己:“算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他当会长就当会长吧,以后还有机会。”这种自我安慰让他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新定位。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读书人正兴高采烈地举杯畅饮,无意间瞥见周雪卯异样的神色,不禁疑惑地问道:“周兄,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还在发抖?” 周雪卯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地解释道:“酒…这酒确实有点辣。”他试图伸手去端酒杯,却因为心神不宁,不小心把酒洒了一地。 这一幕被林小风看在眼里,他心中更加得意。这个所谓的读书人,在关键时刻还是露出了马脚。但林小风并没有揭穿他,毕竟现在大局已定,他不想再生事端。 林小风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说道:“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了,那我就和大家谈一下我初步的想法。”他提出了一些关于组织未来发展的设想和建议,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热情。大家纷纷表示赞同,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讨论过程中,有人提到是否需要设立一套暗号来确认身份。林小风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简单而富有深意的手势作为他们之间的暗号。这个手势既容易记忆又具有独特性,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就在这时,周雪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他急于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见识,“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办报,来扩大我们的影响力。”他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从报纸的内容、版面设计到发行策略都一一细述。他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也让林小风对他刮目相看。 林小风看着他热情洋溢的演讲,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个读书人虽然有些自负和不甘,但确实才华横溢、见识不凡。如果能够正确引导他的力量,或许他将来也能成为组织中的得力干将。 然而,就在大家热血沸腾之际,李德贤却冷静地提出了反对意见:“你们知道在京城办报需要经过内务府批准并由皇上御笔朱批同意后才能进行吗?报纸的影响力巨大,私自办报等同于谋反!”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所有人浇了个透心凉。 林小风看着大家惊愕的表情和李德贤严肃的面孔,心里不由得一紧。确实如李德贤所说,私自办报是极其危险的行为。但是周雪卯的想法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需要更加周全的考虑和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实现。 第22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深吸一口气,站出来说道:“李兄说得没错,私自办报确实存在很大的风险。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风险就放弃尝试。我们可以先从小规模开始,逐步扩大影响力,同时积极争取合法的身份和地位。” 林小风的话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暖了大家的心田,也激发了大家的斗志。部份人纷纷表示支持他的提议,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周雪卯也积极参与其中,虽然他的想法有些激进,但是也为组织带来了新的思路和方向。 在讨论过程中,林小风不断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现和反应,心中暗自评估着他们的能力和潜力。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他们的目标! 夜色渐深,他们依然围坐在院子里热烈地讨论着未来的计划。皎洁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袍。林小风看着身边的这些读书人,他们或慷慨激昂、或深思熟虑、或热情洋溢……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携手前行、共同奋斗,就一定能够创造出属于他们的辉煌未来! 夜色中,院子被静谧包围,只有他们的讨论声在空气中回荡。周雪卯,这位一向以自信和果断著称的读书人,在此刻的月光下也显得有些迷茫。他曾深信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李德贤的话犹如冷水浇头,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院子里每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样子,周雪卯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只要按照既定步骤进行,一切都会如他所愿。然而,李德贤的提醒却让他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性——需要皇帝的亲自批准这一环节他竟从未考虑。 “兄弟,你怎么知道申请报纸需要内务府的许可呢?”周雪卯终究忍不住向李德贤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探究。 李德贤沉稳地回望他,“我以前听报社的人说起过,而且你想想,朝廷又怎会轻易放权给能左右民心的报纸呢?这条路,恐怕是行不通的。”他的话仿佛又一波冷水浇在周雪卯的心头,让他彻底从之前的自信中清醒过来。 周雪卯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却被林小风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就另想办法。”林小风环视一周,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在行动之前,就先让锦衣卫来抄了我们的家。如果我们都进了监狱,那还谈什么其他的事情呢?所以,先听听我的计划吧。”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齐齐看向林小风,期待他能带来转机。而周雪卯也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准备聆听林小风的计划。 只见林小风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郑重地问道:“在行动之前,我想问问大家,现在朝廷推崇科学,但我们这里有谁知道科学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北廊大学到底在教些什么?” 院子里再次陷入寂静之中,无人应答。在他们眼中,那些所谓的科学知识不过是工匠们的庸俗之学而已,并不值得他们这些读书人深究。然而林小风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有多么狭隘。 “朝廷之所以推崇科学,是因为它能带来实实在在的进步和发展。而我们呢?却还在这里固步自封、墨守成规。”林小风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如果我们不跟上时代的步伐、不去了解和掌握新知识、新技能的话,那么我们终将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周雪卯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林小风说得在理,“林兄,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我们何必去深究它呢?我们只需要批判靖江、取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好了。”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反驳林小风,“别的不说,朝廷的资源是有限的,增设科学博士肯定会侵占我们读书人的资源。” “难道说,”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北廊大学教的东西还能比我们四书五经更厉害吗?” 面对周雪卯的质疑和挑战,林小风并没有直接反驳他,而是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都能集中注意力听他接下来的话语,“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和朝廷讲道理、辩论四书五经的话,我们真的能占上风吗?我们谈论四书五经可能比不上朝中的官员们。但是谈论科学的话,朝中的官员们都在推崇它,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李德贤好奇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他显然对林小风的提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其他人也纷纷竖起耳朵等待林小风的下文。 “所以我认为,”林小风环顾四周后继续说道:“我们首先需要了解科学、甚至深入了解它,然后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批判和反驳。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外界知道的人也不多,这正是我们学习新知识的好时机。”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打算去北廊大学请一些老师过来给我们讲解科学知识,大家要认真听讲、认真学习,并且一定要找出科学的漏洞以及它对靖江的危害!”林小风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狭隘和片面,如果想要跟上时代的步伐就必须放下过去的成见和偏见去了解和接受新事物,“否则我们空口无凭,很难说服别人相信我们的观点。”林小风继续说道:“这也符合我们读书人和祖先们做学问时严谨求实的态度。” “我相信以大家的才华和学识很快就能掌握那些粗浅的科学知识,到时候我们说的话才能算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看到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林小风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于是他继续说道:“我看到很多人都是从外地来赶考的学子,现在可能已经没有多少钱财了,所以大家可以尽管吃住在我这里,所有的开销都由我来负责,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林小风的话仿佛春风拂面,带着温暖与力量,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不仅感受到了林小风的真诚,更在他的话语中找到了共鸣。是啊,科学的力量无穷无尽,只有不断学习,才能跟上这个时代的步伐。于是,众人纷纷表示,要下定决心好好学习科学,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么…”林小风环顾四周,看到大家热情高涨,心中甚是欣慰,“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我们来进行举手表决吧。反对我的人,请举手!”他大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现场一片寂静,无人举手。林小风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支持。 一个时辰后,会议圆满结束。大家围坐在一起,享用着美味的佳肴,畅谈着未来的理想与抱负。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团结和奋斗的氛围,仿佛每一个人都被这股热情所感染,充满了信心和期待。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不远的前方照耀着他们。 饱餐一顿后,大家由仆人带领着去休息,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挑战做好准备。而林小风和李德贤则分别离开,前往大理寺会合。 一见面,李德贤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老林,真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他们竟然都同意了你的提议。你真的打算明天去请人给他们上课吗?” “当然。”林小风笑着回应道,“他们吃了我的东西,而且我的话也有道理。他们心里没底,对北廊大学一无所知。所以,只要稍加引导,他们自然会同意我的建议。我明天就去请人给他们上课,好好给他们洗洗脑,让他们明白科学的重要性。” 李德贤点点头,深表赞同:“嗯…问题的核心就是信息不对称。让他们了解科学、学习科学,就可以化解部分矛盾,也能更好地促进我们的计划。” “没错。”林小风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其实,我今天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这个时代已经变了,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固步自封、墨守成规。我们需要跟上时代的步伐,去了解新事物、接受新事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为人民造福。” 李德贤感叹道:“老林啊,你真是有远见啊!我支持你!”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蓝图。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靖江帝却正在为孙啸川的事情烦恼不已。靖江帝看着奏报上的内容,太阳穴直跳。孙啸川的罪行令人发指,身为皇帝的他,对京城的大小事务都有所了解。最近,京城出现了一个大恶人,无恶不作,让他火冒三丈。 王景文站在一旁,吓得像只寒蝉一样。他小声地说:“兵马司回报说,已经加派人手搜捕孙啸川了,应该很快就能抓到他。”然而,靖江帝却愤怒地摔了奏报。他本来就已经很烦了,此刻更是怒火中烧。这个人一不求财,二不求色,却专门以干坏事为乐,让京城人人都感到害怕。他当即下令:“尽快抓住孙啸川,把他押到菜市口当众严惩,以安抚民心!” 夜幕降临,院子里的灯火渐渐熄灭,整个宅子陷入了寂静之中。然而,在林小风的房间里,一盏明灯仍然亮着。他正在为明天请老师的事情做着最后的准备,神情专注而认真。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而这个计划将改变整个朝廷,甚至整个靖江的未来!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将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报告皇上,锦衣卫有要事禀报。”侍从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进来吧。”靖江帝放下手中的古籍,端坐于御书房的雕花御椅之上,不怒自威。窗外微风轻拂,带起一缕缕书香,萦绕在室内,为这庄重的书房增添了几分雅致。 侍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步入书房,神色恭敬地呈上一份报告。“皇上,这是锦衣卫刚刚送来的密报,请皇上过目。” 靖江帝接过报告,细细翻阅。报告中详细记录了建业侯林小风如何妥善处理那些固执的儒生,并在城中租了一处宽敞的宅子作为他们的安顿之所的经过。看到这些内容,靖江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建业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足见其能力非凡。 “建业侯果然是个得力助手。”靖江帝轻声自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小风在,后续的事情应当也能顺利解决。” 他放下报告,抬头看向侍从,“传令下去,让锦衣卫密切关注建业侯的动向,随时向朕报告。” “遵命!”侍从应声而退。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斑驳地洒在林小风精心为儒生们租下的大宅里。经过一夜的安睡,儒生们个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回想起昨日的饱餐与一夜好眠,他们心生感激;而想起昨日创立的兴圣会,他们更是充满期待。 此刻,儒生们聚在院中,或站或坐,谈笑风生。他们讨论着昨日的种种经历,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映出他们内心的喜悦与激动。 而隔壁的宅子里,林小风正在忙碌地为北廊大学的教师们布置着任务。他深知这次教学任务的重要性,因此事无巨细地叮嘱着每一位教师。李德贤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林小风的安排,并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任务已十分明确。”林小风环视着在场的教师们,声音坚定而有力,“隔壁院中的儒生们对我们北廊大学抱有深深的误解。你们的使命便是用你们的知识与热情,去激发他们对科学的热爱与探索欲望。让他们明白,科学并非洪水猛兽,而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教材编写的佼佼者,更是我们北廊大学的中坚力量。我相信你们定能出色完成这项任务,为朝廷培养更多的人才。” 教师们纷纷点头,深表认同。他们知道,这些儒生在繁复的科学领域里,知识的匮乏如同一片荒漠,而这,也正是他们这些精英教师们展现才华与魅力的舞台。 “在讲解过程中,请务必保持简单有趣的教学方式,用实验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林小风站在众人之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严谨,他的话语像是一道指引,为教师们点亮了前行的道路,“今日课程结束后,我会引导他们选择自己的专业方向。在后续的授课中,你们要潜移默化地引导他们产生竞争意识,互相激励,甚至互相挑战。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精英教师们挺胸抬头,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热情,声音洪亮,如同春雷般在屋子里回荡。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胡一默的身上,“小虎,你等会儿找个合适的机会带人进去。” “遵命,老爷。”胡一默恭敬地应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忠诚。 布置完任务后,林小风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来到了隔壁的院子。此刻,院子里的儒生已经增多了不少,他们或站或坐,三五成群地交谈着。看到林小风的到来,他们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脸上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 林小风微笑着点头回应,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辛苦大家聚在这里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急忙跑进屋里去传话。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仿佛他就是那个能引领他们走向知识殿堂的引路人。 见人已经到齐,林小风便高声宣布:“大家还记得昨天的提议吗?” “记得!”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在院中回荡,如同春雷般震耳欲聋。 “很好。”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昨天,我已经重金聘请了北廊大学的教师,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附近。”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看到没有人提出异议,他继续说道:“虽然昨天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这个提议,但是,既然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为了保证我们兴圣会的统一,希望大家能够尽力配合。” “早点学习北廊大学的课程,我们就可以早点向朝廷陈情!”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与期待。他的话语,仿佛是一道曙光,照亮了众人前行的道路。他再次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异议者。然而,并没有人举手反对,这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于是,他转身看向门口,高声说道:“那就请北廊大学的先生们进来吧。”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期待着那些传闻中的大专科学家们的到来。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门口出现了一群人影。稍等片刻后,胡一默领着教师们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骄傲,仿佛胜利者一般。而教师们手中拿着的各种教具,则显得更加神秘与高贵,让人不禁对他们即将带来的课程充满了期待。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些教师们不仅学识渊博,更有着独特的教学方式,定能引领这些儒生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于是,他指着众人对教师们说道:“这些,就是大家未来的学生。让我们用掌声,欢迎北廊大学的先生们。” 话音刚落,院中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在庆祝一个盛大的节日。在众人的注视下,胡一默深吸一口气,领衔拱手向大家行礼。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院中回荡着,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与威严:“感谢邀请!我们刚从东大下马车赶来。我是胡一默,大专学历。来晚了,抱歉。” 虽然之前对林小风请人授课的提议并无异议,但是当北廊大学的人真正站在他们面前时,这些儒生们还是感到有些不悦与抵触。他们看着这些年纪轻轻、傲气凌人的大专科学家们,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质疑:这些人,真的能给他们授课吗? 然而,当林小风介绍起胡一默的月收入时,众人纷纷露出了惊讶与羡慕的神情。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这件事情,仿佛发现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胡一默也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仿佛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的夸赞一般。 “莫老师,这是真的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胡一默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坊间传言,这个…这个利益相关,不多说了!”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得意与自豪,仿佛在向大家展示着他的成功与荣耀。众儒生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大专科学家们的学识与收入,确实让他们感到羡慕与嫉妒。不过,他们也深知,只有通过不断学习与努力,才能缩小与这些人的差距。于是,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这些课程,争取早日成为像胡一默这样的人。 人都是势利的,这一点在北廊大学的一群读书人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他们虽然口口声声仁义礼智,但内心深处仍然不能免俗。这些读书人,平日里总是带着一股自傲,仿佛自己就是道德的楷模,然而,在金钱面前,他们的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日,当林小风提出一个惊人的数字——月收入百两时,这些读书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原本端正的姿态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与不安。有人不禁感叹道:“这是什么世道啊!?大专竟然能这么挣钱….” 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微微一笑,心中暗自窃喜。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让这些大专科学家们好好表现一番,相信这些顽固的儒生们很快就会改变对他们的看法。 于是,他高声说道:“林小风不多说了,下面请莫老师分享他的知识、经验和见解….”随着莫老师的登台,一股科学的新风开始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宣扬。 科学,对于北廊大学的学子们来说,是一个陌生而新奇的概念。他们自小就沐浴在四书五经的诵读声中,对自然的认知始终笼罩在对人性的探索之下。然而,当胡一默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他的第一堂课时,学子们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胡老师从太阳的东升西落讲起,一直到世间的各种力量,他的讲解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学子们干涸的心田。物理老师拿出滑轮组,让学子们亲自体验省力的原理。那些平日里都躲在书斋中的学子们,虽然对此一无所知,但他们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兴致勃勃地上前尝试。 化学老师的登场更是让学子们大开眼界,他们展示了一堆实验用的玻璃器皿和各种化学反应的奇妙景象。酸碱实验、燃烧试验、矿物分析······加热、磨碎、溶解等方法一一登场,学子们也亲身参与其中,仅仅两节课下来,他们的好奇心已经被极大地调动起来。 随着课程的深入,学子们开始沉浸在这股科学的新风中,他们发现这些知识与圣贤之学并不冲突,反而能相辅相成。他们的内心开始被这股新风所吸引,开始主动地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一天过去了,当选择专业科目结束时,大多数人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们开始期待下一堂课,期待更多的知识涌入他们的脑海。而林小风也感到相当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些学子会对能快速赚钱的专业更感兴趣,但没想到他们对生物异常感兴趣。 当现场展示出显微镜时,更是将他们的好奇心推向了高潮,许多人挤着上前想看看动植物细胞是什么样子。轮流观察后有人提出了那个永恒的问题:“那种‘一滴顶十滴’的液体在显微镜下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为了获得出色的上课效果,林小风当机立断派人去紧急寻找这种奇妙的液体。幸运的是当初租下这座大宅子时户主把看门的大黑狗留了下来,而且它还是条精力旺盛的公狗!这只大黑狗为教学做出了“巨大牺牲”,被榨出狗汁用于教学实验。 当观察到蝌蚪在那带着血丝的不可描述的液体里游动时,学子们震惊得七荤八素,接着开始交头接耳、热烈猜测。为什么生的狗崽只有那么几只?无数读书人开始脑洞大开、议论纷纷,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听得林小风冷汗直流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第一天的成果可以说大获成功,一切都在林小风的预想之内。而接下来的几天事情进展得更加顺利,学子们按照前一天的分科各自独立学习,课程以实验为主偶尔答疑解惑。下课后留下作业同专业之间交流学习,第二天交作业由老师打分。 除此之外,林小风还特意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牌子——“百人榜”,以此来促进学习进度。他每日按照教师打分排名展示,以此来激发学子们的竞争意识。这个榜单的推出效果立竿见影,本来就有着极好学习习惯的学子们立即开始加班加点地学习,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 接连几天,整个群体都沉浸在狂热的学习氛围之中,战友们已经开始隐隐向竞争对手转变。时至半夜大宅内依然灯火通明,随处可见读书人的身影,随处可闻讨论的声音。林小风的计划正在稳步推进中,他相信这些大专科学家们很快就能改变这些顽固儒生们的看法。 林小风和李德贤并肩漫步在宽阔的庭院中,两人的步伐不紧不慢,背着手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夜色渐浓,但庭院中的灯火依旧明亮,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如白昼般清晰。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李德贤低声说道:“老林,看现在这情形,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们为何会聚集在这里。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再想闹事怕也是闹不起来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林小风正想回应,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角落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抖动。他当即脸色一变,怒斥道:“谁在那里?不许在显微镜旁边做那种事!这些教具都是借来的,你们这样弄坏了,还让别人怎么用!”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个身影被吓得一哆嗦,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林小风快步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学子正在用显微镜观察自己的唾沫星子。看着这一幕,他不禁感到一阵无语,但也没有过多责备,只是提醒道:“这些教具都很珍贵,我们要好好爱护它们。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而做出有损公德的事情。” 这个小插曲过后,庭院中的学习气氛并没有受到影响。学子们依旧沉浸在科学的新风中,每个人都在努力汲取着知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而林小风也感到相当满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期待着这些学子们能够在科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断创新和突破,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改变。 灯光下的影子在黄昏中摇曳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它们一听到主人的呵斥声就吓得颤抖着缩回然后如羞涩的少女般迅速消失在黑暗中。那灯光下的影子仿佛是黑夜的使者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林小风回过神来望着那消失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最近虽然还算安稳但这动乱怕是即将来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风暴。这种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对当前形势的敏锐洞察。 李德贤疑惑地抬起头紧皱着眉头仿佛想要看透林小风内心的想法。“这话从何说起?”他好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 林小风转过身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星点点的繁星在夜空中闪烁如同他心中的忧虑一样繁多。“人们现在因为好奇心还保持着热情,但学习的困难很快就会显现出来。时间一长,人们就会因为无法理解而失去兴趣。到那时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一切又将回到原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这是对未来的预见也是对现实的无奈。 李德贤听后陷入沉思他明白林小风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他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信任和期待。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和神秘。“我计划让他们在这里学习一些实用的知识以缓和部分社会矛盾。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计划。”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我要让现实教会他们如何做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这是对教育理念的深刻诠释也是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哦?怎么教?”李德贤好奇地问道他对林小风的计划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小风神秘地笑道,“我租的房子、提供的资金都不会白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是对未来的自信也是对计划的坚定执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等待时间的验证。 李德贤听后不禁嘲笑了他一声双臂抱胸说道:“我最近四处游荡感觉父皇可能已经对我不满了。我得回去了你一个人能行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这是对朋友的关心也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没问题殿下不宜久留。我一个人可以应付。”林小风点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不过还有一件事想请殿下帮忙。”他继续说道这是对朋友的信任也是对计划的进一步完善。仿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等待最后的成功。 “后天锦衣卫要发饷银我没空你替我去领一下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李德贤的信任和依赖仿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待朋友的帮助。 李德贤笑着说道:“发放饷银可是要一整天呢,我都替你领了三次了你真的不需要这样。”他虽然口头上抱怨着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会全力以赴地帮助朋友完成这个计划,仿佛这是对友谊的坚守也是对未来的期待。 两人的对话在夜色中回荡着,仿佛是对未来的坚定信念和对成功的执着追求。而周围的一切也都在默默地见证着他们的努力和付出,期待着他们能够在未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成就。 “哎呀,去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困了,想去睡觉了。”林小风说完,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了房间,留下李德贤一个人在夜色中沉思。他站在原地,望着林小风消失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为林小风的计划感到担忧,又为他的决心和勇气感到敬佩。 李德贤叹了口气,环顾四周。他看到身边正在咬笔苦思的学子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专注和努力。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些年轻人为了追求知识,竟然如此投入。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兄弟,这道题还没解出来吗?” 那学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悦道:“这是物理学,可不像你学的生物学那么简单。你能解出来,你来试试!”旁边的学生物的学生们也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仿佛被李德贤的话语所激怒。 李德贤却毫不畏惧,他自信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迅速写出了答案,然后扔下笔,笑着说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不想做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和自豪。学物理的学子们看着他解题的过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而其他学生物的同学们则纷纷鼓掌欢呼,为李德贤的智慧和才华感到敬佩。 这场小小的比试让庭院中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学子们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各种学术问题,互相交流着心得和体会。他们仿佛忘记了之前的矛盾和争执,只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享受着学习的乐趣。 然而,这种和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学化学的学子站出来挑战生物学的学生们。“你们这些学生物的了不起啊?我们老师说了,你们学的东西都没用!北廊大学毕业的学生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一个学子怒吼道,打破了这场和谐的学术交流。 李德贤听后冷笑一声,摇头道:“各位别争了,这些学物理化学的迟早会知道自己的短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物理化学的不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失败和落寞,而其他学生物的同学们也纷纷附和着,嘲笑那些学化学的学子们。 ············ 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让庭院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学子们分成了不同的阵营,互相攻击和谩骂着。他们仿佛忘记了之前的和谐与交流,只沉浸在争吵和斗争中,享受着战胜对手的快感,却忘记了来此的初衷。 周雪卯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教材,他环顾四周,不安地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妙。大家本来是为了向朝廷请愿、争取权益而聚集在这里的,但现在却为了名利而争斗不休。读书人都已经分裂了,各科学者各自为营、互相轻视和攻击。这样下去,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呢?他不禁为未来的前景感到担忧和迷茫。 周雪卯叹了口气,他抬头望向天空,那是一片被夕阳染得如血的残红。他开始怀念起家里的安逸生活,那舒适的躺椅,那杯中的热茶,仿佛都已经厌倦了这场看似无休止的争斗。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教材,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理论像是无序的线条在他脑海中纠缠,科学知识的混乱和繁琐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环顾四周,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他想要找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想要从他们那里寻找一丝安慰和支持。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一个正在专心翻阅书本的姓姜的兄弟身上。 他缓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姜兄,你觉得现在的形势很不对劲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不安,像是夜色中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姜兄愣了一下,从书本的世界中抬起头,看着周雪卯,又看看手中的教材,眉头微皱:“是不太对劲啊,为何这物理比其他科目都难这么多呢?”他仿佛没有理解周雪卯话中的深意,只是就事论事地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困惑和无奈。 第22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姜兄,我并非指这个!”周雪卯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几分焦虑,“我们当初商定共谋大事,然而如今却深陷书海,无有停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观现今士气已衰,锐气已挫,日后谁还有心思与朝廷相争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担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姜兄听后默然片刻,随后叹息道:“然而会长有言,欲与朝廷辩论,非精通科学不可。我们如今尚且皮毛未懂,何谈辩论呢······唉,我过去真是小觑了科学,它竟如此深不可测!这自然界的原理、那精密的计算,皆蕴含着无穷力量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科学的敬畏与向往,仿佛已经被那无尽的知识海洋深深吸引。 周雪卯的眉头紧锁,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一个正对着书本挠头苦思的人身上。他认出那是王兄,便迈步走了过去。 “王兄,你不觉得现在的形势很不对劲吗?”他低声问道,试图从这位曾经的战友那里找到共鸣。 王兄抬起头,看了周雪卯一眼,会心一笑:“是很不对劲啊,周兄。莫非你也想换专业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误解,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周雪卯内心的焦虑和挣扎。 周雪卯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心中暗骂这些人怎么如此沉迷学习而忽略了初衷。然而他并未发作,只是强笑着说道:“王兄,我们当初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而战斗的啊!如今这样拖延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呢?你准备学到何时才肯罢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王兄的失望和对现状的不满。 王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本:“周兄,说实话,我当初确实选错了专业。然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后悔,仿佛对当初的选择感到深深的遗憾。 周雪卯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感觉这些人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他们曾经的初衷和使命。然而就在这时,王兄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学下去似乎真的没有尽头。也许我们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目标和方向了。” 周雪卯闻言大喜过望:“王兄,你能开始反思真是太好了!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应该另想办法!直接去找郑板桥说清楚吧!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误人子弟吗?你们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哪里像是为了人民的战士?简直就像是要考北廊大学的学子一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决心,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王兄惊讶地看着周雪卯:“周兄,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样学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应该找些人和会长好好谈谈!不过说实话啊,如果我能把这些科学知识都学明白的话,每个月赚上一百两银子也不错呢!而且大专毕业还有做官的出路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实的妥协和对利益的追求。这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一种普遍心态——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挣扎。 “王兄!你可是曾经和我一同并肩战斗的战友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可是正经的读书人!有东大学的学历!在朝廷里岂不是更受欢迎吗?”周雪卯忿怒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傲慢与失望。他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他们已经被名利所诱惑、被现实所打败;他们的追求和价值观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些为了理想而奋斗的战士了,而是沦为了名利的奴隶、现实的俘虏,他对这种情况感到深深的不满和鄙视。 然而他也明白这场争斗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因为大家已经忘记了初衷、使命和曾经并肩战斗的日子;只剩下了对名利的疯狂追求和对现实的妥协,周雪卯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沮丧,夜色渐渐深沉下来,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天空笼罩起来,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和孤独。 而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林小风坐在书桌前沉思着,他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知道这场看似无休止的争斗已经演变成了名利之争;读书人也已经分裂成了各个派系、互相轻视、争斗不休,这样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失望。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相信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易放弃,他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来挽救这个局面——让读书人重新团结起来、为人民的利益而继续战斗下去!他开始构思一个新的计划并希望能够唤醒这些人的斗志和初心;让他们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继续并肩战斗下去。 夜色中,林小风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他像一座孤独的山峰,在黑暗中矗立不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信念,对人民的责任感,以及对挑战的不屈不挠。他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充满了荆棘,每一个脚步都可能遭遇困难和挑战,但他没有退缩,没有畏惧。因为他内心深处有一种信念在燃烧,那就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易言弃。他要以一己之力,为了人民的利益,去挑战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去战斗,去争取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京都的繁华街景在夜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然而在这座城市中,仍然存在着许多思想陈旧的角落。人们在这里生活着,他们的思想如同那些古旧的经卷,难以翻开新的一页,难以接受那些新颖而深奥的科学知识。这些知识在他们看来,仿佛是遥不可及的星辰,触摸不到,也理解不了。 即使有先觉者四处奔走,以激昂的演讲,生动的实例,努力地向他们解释科学的魅力,但效果却并不显著。他们茫然地摇头,看着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理论,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这些知识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本无法解读的天书,令他们望而却步,无法前行。 然而,在这片迷茫和困惑中,仍有人怀揣着希望和热情,努力地点燃人们心中的求知之火。初秋的阳光下,周雪卯与他的伙伴们,就像一群热血的青年,穿梭在京都的街头巷尾。他们带着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用自己的热情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短短的时间内,就汇聚了百余名同样怀揣梦想的求知者。 这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他们或许曾经对科学知识抱有疑虑,或许曾经对这场变革持观望态度。但此刻,他们都被这场热潮所吸引,纷纷放下手中的书本,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期待,开始关注这场变革的进展。 在人群的中心,周雪卯感受着众人投来的期许目光。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仿佛自己就是那位引领众人破浪前行的航海家。他深知,此刻的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必须引领大家驶向那片未知的海洋,探寻科学的真谛。 然而,在这场变革中,原本应该站在最前方的郑板桥却选择了退居幕后。这让周雪卯感到了一丝遗憾,他心中暗想,如果郑板桥能够挺身而出,担任会长一职,那么这场变革或许会进行得更加顺利。不过,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他尊重郑板桥的决定,同时也为自己能够站在这里,引领这场变革而感到自豪。 周雪卯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充满热情的面孔,他的心中充满了责任感。他站出来,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诸位,我们不能只是坐在这里等待变革的到来。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去推动这场变革!学习科学知识固然重要,但如果我们只是纸上谈兵,那么我们的热情很快就会被消磨殆尽。” 他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然而,也有一些观望者仍然心存疑虑。他们摇头叹息,认为学习科学知识固然有益,但这几天的学习已经让他们摸到了一些门道,对技术的运用也有了一些了解。这些知识如同璀璨的星辰,虽然照亮了他们的前行之路,但同时也让他们对未来的道路产生了更多的迷茫和困惑。 面对众人的分歧和困惑,周雪卯并未感到气馁。他深吸一口气,提议道:“既然大家意见不一,我们不妨去找唐兄问个明白。唐兄见识广博,或许能为我们指点迷津。”说罢,他率领着众人涌向大厅,去找寻那个能够为他们解答疑惑的人——林小风。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一行人来到了走廊下。周雪卯轻轻敲响了林小风的房门,门应声而开,林小风飘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诸位来访,有何贵干?为何不去学习了?” 周雪卯拱手施礼,神色凝重地说道:“唐兄,你还记得我们成立兴圣会的初衷吗?”林小风微微点头表示记得后,他继续说道:“我们是为了光复圣言、为朝廷正本清源、扫除科学伪论、为民请命而聚集在这里的。然而现在,我们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学习那些看似无用的科学知识。唐兄身为会长却总是隐身不见、不以身作则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面对周雪卯的挑衅和质疑林小风并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黯然道:“你说得对,我看兄弟们也学得不太明白,这样下去恐怕难以与朝中官员辩论。”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林小风继续说道:“其实,在大家努力学习的时候,我也在准备第二套方案。这也是大家总是见不到我的原因。” “第二套方案?”周雪卯好奇地问道,“什么方案?” “既然我们在理论上不够精深,想要说服朝廷,就必须拿出事实上的证据来。”林小风解释道,“我们要找到科学造成的恶果,用实实在在的证据让朝廷无法反驳。” 听到这里,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会长,你找到什么证据了吗?”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小风沉思片刻后说道:“具体的证据我还没有找到,但我已经知道了证据的所在。”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些被科学侵蚀的黑暗角落,“京都新建了许多工厂,其中不少工厂使用的技术都来源于那个所谓的北廊大学。你们可能以为工厂采用新技术是为了提高效率、节省人力,其实不然。真相是,工厂为了节省成本而大力压榨劳工!” 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慨。他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对工厂很感兴趣,想要建厂,所以了解到了这些内情。我知道这件事后,联系了北廊日报的记者去调查真相。但调查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记者说,工厂里的劳工都非常幸福,每天只需要工作四五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一个月还有八九天的假期,节假日还有礼品。” 林小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于是,我又联系朋友去工厂探查,结果发现,工厂里的情况非常糟糕!劳工们被当作奴隶一样使用,工厂主们拼命地压榨他们的劳动力。有人甚至累倒在机器旁边,嘴角还挂着血丝,却还要被逼着继续工作!”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义愤填膺,表示要为劳工们争取权益。林小风见状,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证据。我们要揭露这些工厂的恶行,让朝廷和民众都看到科学的真面目。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光复圣言、正本清源、扫除科学伪论、为民请命!” 林小风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众人内心深处的愤怒。他们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逐渐被愤恨取代,为那些被工厂和黑暗势力凌虐的百姓感到深深的不平。 “这些工厂的所作所为真是太可恶了!而且,北廊大学竟然也是背后的推动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手紧握成拳,显现出他内心的愤怒。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能掌握确凿的证据,就能一举扫清国内的这些歪风邪气!我们读书人,有责任为百姓照亮前路,还他们一个清明的世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执着。 周雪卯听着林小风的话语,呼吸急促起来。他从未想过,林小风竟然已经掌握了这么大的秘密。他环视四周,只见京都的街道上,高耸的烟囱冒着黑烟,那是多少工厂正在运作的象征,又有多少劳工正在那些工厂里受苦等待解救啊!只要这件事能公布于众,他们的影响力就会大增,就能为那些劳工争取到更好的待遇。 “那么会长准备如何搜集证据呢?”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急切和期待。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工厂、报社、北廊大学等一系列势力已经串通一气了,我们想要正面调查,恐怕会难如登天,很难有所收获。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只不过,需要大家吃点苦头,不知各位是否愿意?” 众人齐声说道:“会长请说!为了天下百姓,吃点苦算什么?我们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继续说道:“京中有很多工厂需要人手做工,我已经买通了牙行的人,为我们提供了许多工作岗位。我们可以分散潜入各个工厂内部,一边做工一边寻找并记录证据。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暗中搜集到确凿的证据,即使工厂再谨慎伪装,也难逃我们的法眼。” “我们可以在工厂里做工的同时,暗中搜集证据。等到时机成熟,再回到这里。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向朝廷发声,为百姓伸张正义的时刻!大家觉得怎么样?”林小风的话语充满了激情和号召力,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听完林小风的计划,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的任务。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也感受到了人间的压抑与不安,如同学生们此刻沉重的心情。 周雪卯的眉头紧皱,他不得不承认,林小风的计划虽然冒险,但可能是他们唯一能够揭露真相的途径。然而,他还是有些担忧:“唐兄,此举固然可行,但风险实在太大。我们这些人都是读书人,何曾做过那等粗活?更何况,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林小风理解周雪卯的担忧,他环顾四周,看着每一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深吸一口气说道:“雪卯兄所言极是,此行确实风险重重。但是,想想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我们怎能坐视不理?我们身为读书人,更应该肩负起这份责任。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必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这时,那个身着朴素的管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和一份地图,递给了林小风。林小风接过名单和地图,扫了一眼,然后郑重地将其递给周雪卯:“雪卯兄,这是我们的目标工厂和岗位安排。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行动吧。” 周雪卯接过名单和地图,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他看到了熟悉的工厂名字和岗位安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抬头看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就按照这个计划行动!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随着周雪卯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充满艰辛和危险,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要用自己的行动,为百姓照亮前路,还他们一个清明的世界! 然而,尽管学生们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当他们真正踏入那些黑暗的工厂时,才发现这里的艰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不仅要忍受繁重的体力劳动和恶劣的工作环境,还要时刻提防被工厂的管理层发现。每一天都过得如同走钢丝一般惊心动魄。 不过,即便面临着种种困难,学生们也从未放弃过。他们相互鼓励、相互支持,一起寻找着揭露真相的线索。每当他们找到一份有力的证据时,都会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激动,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 在宽阔而典雅的房间内,林小风和老管家各自安坐在精美的椅子上。老管家满脸的皱纹里填满了愁云,他叹息着,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老爷,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家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林小风原本淡定的面容闻言一变,吃惊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家里至少还有好几千两银子作为底蕴。” 老管家苦着脸,无奈地解释:“唉,老爷,您平日忙于外务,有些事情并不清楚。为了帮大家私下找工作,我们本与中介商定了一千三百两,但他们突然反悔,价格直接涨到了两千两。如今家里流动资金紧缺,这突然多出来的七百两,我们实在是难以筹措。” 此时,门外聚集的学生们无意中听到了这段对话。他们原本在庭院中或读书或讨论,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耳朵紧贴门扉,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当“家里现在没有钱了”这句话飘入耳中时,他们的心头都不由得一紧。原来,唐会长一直在默默地承担着所有的费用,让他们这些学生在唐家能够安心学习,无后顾之忧。 学生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唐会长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们,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林小风愤怒的声音:“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快去拿着家里的名画和地契去当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受委屈!”紧接着,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 门外的学生们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颤,许多人已经泪流满面。他们感受到了唐会长的真诚和义气,也为自己之前的误解和抱怨而感到羞愧。原来,人间真的有真情存在,并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才能看清一个人的内心。学生们被唐会长的真诚所打动,他们决定要为他做些什么来回报他的恩情。 周雪卯也站在人群中,他原本自认为交游广阔,但此刻却被唐会长的真情所触动。他深深地感叹,人生中能遇到一个如此坦诚相待的知己,胜过无数的泛泛之交。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跟随唐会长一起进工厂,去调查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那个老管家冲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没有理会其他人,用手捂着脸飞快地跑远了。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卷地契和一幅画卷,那是他们家族最后的底蕴。紧接着,林小风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的眼眶通红,好像刚刚哭过一样,原本风度翩翩的他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但是,他的出现却让人感到非常的心疼。 学生们收回目光,纷纷看向林小风。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微笑着对他们说:“咳······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那我现在继续讲。”虽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林小风开始详细地解释,为什么要让学生们亲自进工厂调查,而不是雇人去搜集证据的原因。他担心自己的势力太大,资源也很丰富,如果被恶势力发现他们买通了自己的人来反咬一口,那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些学生们了。 他相信,凭借学生们的正义感,他们一定不会向恶势力屈服。当然,他也不会强求学生们去做这件事,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自愿报名参与这次行动。如果学生们不想去的话,可以留在唐家学习东大的理论知识;如果想回家的话,他可以给他们一些盘缠。但是,如果学生们半途而废的话,他也不会责怪他们,因为他们已经陪他走过了一段路,他已经很感激了。 说到此处,林小风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他缓缓地弯下腰,向学生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他的手臂。他抬头一看,是周雪卯。只见周雪卯的脸上充满了惭愧、感动和郑重的神色:“林兄!你不用再说了!不就是进工厂吗!我周雪卯愿意做先锋!”他的话音刚落,后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会长,我也愿意去!我们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高声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对!会长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进工厂调查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我也要去!”另一个学生挥舞着拳头,慷慨激昂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是对正义的渴望和对会长的支持。 “还有我!我也要去工厂!”更多的学生纷纷举手报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热情与无畏的勇气。他们知道,这次行动可能会面临许多困难和危险,但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支持会长,选择了追求真相和正义。 看着学生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报名参与这次行动,林小风的眼眶不禁再次湿润了。他深深地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但是这些学生们却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他、陪伴他一起面对未知的挑战和困难。这份坚定的支持和无私的奉献让他感到无比的感动与骄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大声说道:“好!我林小风在此谢谢大家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确保这次行动的顺利进行。我们一起揭开那个黑暗工厂的真相、为正义而战!” 在欢呼声中,林小风与学生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们的眼神交汇,流露出一种无言的默契和决心。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映出他们眼中的坚定与执着。他们深知,接下来的旅程绝非坦途,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与追求真相的信念,他们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林小风站在众人面前,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热切而充满期待的面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左右逢源地说道:“太好了!看到大家如此团结,我们何愁大事不成?”他的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如同春日的溪流,温暖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他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接着朗声说道:“我这就派人给你们登记,或许后天,你们就可以分批进入工厂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决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考生们闻言,脸上纷纷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林小风又安抚众人道:“虽然是黑厂,但请各位放心,我会为你们安排进入大厂,每个月能拿到二两银子的工钱,而且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遇到困难,随时可以退出。”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恳,如同一位贴心的朋友,在给予最真挚的关怀与鼓励。 然而,尽管大厂内部黑幕重重,但考生们对林小风的话却深信不疑。他们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一般,对即将到来的工厂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憧憬。“明白了,快登记吧!”考生们齐声高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大厂里辛勤工作,赚取丰厚工钱的场景。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他高声说道:“好!现在请大家有序排队进行登记。到时候请报上你们的籍贯和姓名,登记后你们就可以准备进工厂了。”考生们纷纷排队等待登记,现场秩序井然。 然而,周雪卯却疑惑地问道:“唐兄,我们进厂能否使用假名?随便编一个名字不就行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显然在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得意。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曾想过这个办法,但是大厂的规矩极其严格,使用假名恐怕行不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所做之事旨在光耀门楣,若使用假名,日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周雪卯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他考生也都纷纷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阳光明媚地照耀在热闹的院子里,林小风叫来了两个机灵的仆人帮忙登记考生信息。他们在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开始忙碌起来,而考生们也按照秩序逐一上前签名统计。整个过程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的氛围,但是每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和激动。 随着最后一名考生的登记完毕,林小风高声宣布道:“这两天请大家养精蓄锐、准备出发!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自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安心与信任,考生们齐声应和、激动不已。 随着人群的慢慢散去,窃窃私语声也随之响起。“我们这次进厂需不需要准备一些防护用具啊?万一受到鞭打怎么办?”一个考生担忧地问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应该不会那么残暴吧,再说我们去哪儿找防护用具呢?”另一个考生试图安慰他,但语气中也透露出些许的不确定和担忧。 “你打算怎么办?”“怎么也得干一个月赚二两工钱啊!会长为我们花费了那么多钱,我们应该用赚来的钱补贴他的亏空。”一个考生斩钉截铁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会长分担一些经济压力。“这话有道理!”其他考生纷纷附和道,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赞同和坚定的表情。 随着大门的紧紧关闭,院子重新恢复了宁静。而此时的林小风则坐在屋里悠闲地品着香茗、心情格外愉悦。他翻开手中的名册递给一个锦衣卫说:“你拿着这个去牙行安排一下吧,安排好了立刻回来报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态度。“是!”锦衣卫抱拳行礼后迅速离去,身影在夕阳余晖中逐渐远去。而林小风则继续品着茶,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另一个锦衣卫依旧站在原地,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双眼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对林小风说道:“大人,您的手段真是高明!林小风听说有人打算用工资来补贴亏空,这次的支出或许可以回本了。”他的声音中满是对林小风的崇敬,仿佛看到了林小风背后那如同繁星般闪耀的智谋。 林小风原本正在端茶送往嘴边,听到这话,他的手突然停住了。他微微抬头,用深邃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个锦衣卫,轻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一种几不可闻的失望与无奈说道:“你啊,目光还是太短浅了,难成大器。”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那个锦衣卫的心头。说完,他一口气喝掉了杯中的茶,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某种情绪。 锦衣卫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不自在。他试图转移话题,以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大人,今天的公文和东大的资料已经到了,您要看吗?” “嗯,拿来吧。”林小风挥了挥手,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果断。尽管此时他并不在朝堂之上,但公务的繁重与重要性,却从未因环境的改变而有所减轻。 随着锦衣卫的离开,林小风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他闭目沉思,仿佛在心中构建着一幅宏大的蓝图。目前一切顺利,只等最后一环的实现。他想象着,如果成功了,全国的考生都将成为推动科学普及的巨大力量;即使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成为阻力。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深意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屋子,金黄色的光线为这安静的房间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林小风坐在书桌前,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他专注于手中的公文,那份对公务的敬业与执着,仿佛成为了这个黄昏中最美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之前离开的那个锦衣卫回来了,手中抱着一堆资料。他轻轻地把资料放在林小风的桌前,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此时,另一个去办其他事务的锦衣卫也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他站在林小风面前,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林小风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与询问:“哦?详细说说。” “这次报名入厂的一共有七百六十五人,”锦衣卫兴奋地汇报着,“牙行规定的中介费是每人二两银子,本来应该支付一千五百三十两。但结账时,他们竟多给了一百七十两银子,凑成了一千六百两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仿佛这一切都在林小风的预料之中。 第22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听到这个消息,站在林小风旁边的另一个锦衣卫愕然不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敬佩。竟然能把人“卖”了,还得到了一千六百两银子!这操作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林小风听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调侃:“牙行反而多给钱,真是有意思。” “大人,之前商定的价格是二两银子一个人。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报名,希望您继续联系他们,想要更多的人。现在各大厂都争相聘请这些考生呢。”锦衣卫继续说道,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你没告诉他们这些人不会待太久吗?”林小风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他们说,长期雇主不在乎这点小钱。聘请的考生越多,他们的排面就越足。将来考生走了以后,还可以对外宣传,显得自己很有实力,招工也更容易。”锦衣卫解释道,脸上露出对商人本质的不屑与嘲讽。 林小风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剧本已经交给牙行了吗?” “已经交了。牙行已经通知了各个厂家,让他们挑选机灵的工人,确保万无一失。”锦衣卫回答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很好。”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有哪个厂家演砸了,以后就别想在京城混下去了!你再派人挨家通知他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严格按照剧本进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仿佛这场大戏的成功与否,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在简单的安排之后,林小风站在宽敞的庭院中,微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他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宅子在阳光下显得宁静而庄重。“这次一共花费了多少?”他沉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对细节的严谨与关注。这不仅是他作为组织者的基本职责,更是对每一分银子负责的体现。 锦衣卫快步走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自豪。“唔…这次活动总花费不到六百两银子。”他高兴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成就感。 林小风微微点头,心中快速盘算着。宅子的租金虽然不菲,但考虑到其地理位置和舒适度,倒也算是物有所值。至于笔墨纸砚和教具,多亏了北廊大学的慷慨支持,节省了一大笔开支。而吃喝的费用,得益于阳曲县在京的酒楼产业的内部优惠,也是极为划算。考生们的衣服更是以成本价从北廊纺织厂购得,质量上乘又价格实惠。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犒劳一下跟我们一起执勤的兄弟们。他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应该得到应有的奖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豪爽与感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锦衣卫兄弟们收到奖赏时的喜悦表情。 随着夜幕的降临,整个宅子被一片宁静所笼罩。林小风独自坐在书桌前,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坚定和从容。他继续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和资料,为了更大的目标而不懈奋斗。 “另外,”他抬起头,淡淡地说道,“把这段时间的汇总情况报告给宫里去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皇宫对这次活动的满意与赞赏。 在暖洋洋的御书房中,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投影在精致的摆设和名家字画上。然而,此刻的气氛却与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环境格格不入。 靖江帝面带不悦地坐在龙椅上,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跪在下方的李德贤。其他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垂手而立,生怕惹祸上身。李德贤低着头,满脸的惭愧与惶恐,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家长的训斥。 突然,靖江帝猛地一拍桌子,把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扔向李德贤。奏折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封面上的朱批字迹如同鲜血般刺眼。 “西北大旱,民不聊生!地方上的救灾策略你都看了吗?为什么在这些策略上乱涂乱画!”靖江帝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御书房内回荡,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李德贤颤抖着双手捡起奏折,只见上面画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和机械结构。他心虚地瞥了一眼靖江帝,小声解释道:“陛下,我昨天太累了,看奏折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灵感一来就顺手画了上去” “那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靖江帝冷冷地问,他的目光如同寒冰般逼人。 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挺直了腰板指着奏折上的图案热情地解释:“陛下您看,这是我设想的无轨火车!现在的救灾策略都是老一套了,运粮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就在想如果火车能不用轨道直接在路上跑那不就方便多了吗?” 靖江帝和其他大臣们都愣住了,他们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火车没有轨道怎么跑?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简直是胡说八道!没有轨道火车怎么跑?”一位大臣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李德贤却不死心地辩解道:“北廊大学不是已经解决了四轮马车的转向问题吗?我们可以把蒸汽机装在马车上加上控制方向的结构不就可以省掉轨道了吗?我怕忘了就顺手画在奏折上了”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反而引来了更多的质疑和嘲笑,但李德贤却并不在意,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无限憧憬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无轨火车在广阔的大地上飞驰的壮丽景象。尽管他的想法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和难以实现,但他的这种敢于突破常规、勇于创新的精神却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 就在这时,锦衣卫急匆匆地来报。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锦衣卫身着鲜亮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神情严肃而急迫。靖江帝微微颔首,示意一直侍立在旁的王景文去门口接报。王景文快步走到锦衣卫面前,接过了一份紧急讯报,然后迅速回到靖江帝身边,低声汇报了讯报的内容。 靖江帝听后,抬手道:“宣他进来。”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一会儿,传讯的锦衣卫便大步走进室内,跪下行礼后将讯报高举过头,呈献给靖江帝。 王景文小心翼翼地展开讯报,高声宣读。众人侧耳倾听,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原来,那个一直让他们头疼的林小风,竟然将闹事的举子们聚集在一起,不仅让他们学习北廊大学的课程,甚至还把他们送进了工厂劳作。这个消息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靖江帝回过神来,从王景文手中接过奏报,仔细阅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是真实的。他沉吟半晌,最后只说出了四个字:“匪夷所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也有赞许。他没想到,这个林小风竟然能有如此奇思妙想,将一场可能的动乱消弭于无形。 他立刻下令召来传信的锦衣卫,想要详细了解情况。锦衣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靖江帝的询问。当问到林小风是如何将举子送入工厂的时,他回答道:“林大人说工厂和北廊大学联合压榨劳工,需要他们亲自去搜集证据。林大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就有七百多人踊跃报名,表示愿意去工厂劳作,以便亲身了解劳工的处境。” 靖江帝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林小风确实有过人之处。然后他突然问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好奇。 锦衣卫回答:“林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亲眼看看百姓的生活,以及新科学对百姓生活的改变。他说,等这些举子们亲眼看到后,应该就不会再反对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 靖江帝听后不禁感慨道:“举重若轻······这种操作,恐怕也只有林小风能想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林小风,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这时,身后有大臣好奇地插言问道:“听说最近工厂招工挺热闹的,这些举子都被安排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都想知道这些曾经闹事的举子们现在究竟身处何方。 锦衣卫微微一笑,回答道:“找牙行就可以了。他们和很多需要用工的工厂都有联系,而且据说每为工厂送一个举子过去,牙行还能得到二两银子的好处。”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个消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室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对林小风的手段表示赞叹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处理这些闹事的举子会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没想到林小风不仅轻松解决,甚至还让牙行从中赚了钱,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靖江帝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重新审视了手中的奏报,对林小风的手段表示赞赏。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这个林小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手段虽然出人意料,但却能有效地解决问题。朕对他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靖江帝和其他人都被这个消息深深地震撼了,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名叫林小风的年轻人以及他所做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默笼罩在空气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些许的惶恐和不安,仿佛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束缚。 林小风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如同寒冬中的冰刀般冷冽。他静静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评估着他们的反应。他的手段出人意料、狡猾且狠辣,让人不得不防。如果他突然从背后偷袭,恐怕没人能防备得了。这种潜在的威胁使得众人更加忌惮他几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敢于打破这沉重的沉默。一位大臣硬着头皮开口称赞道:“恭喜陛下,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看来那些惹事的人,恐怕都已经在林大人的掌控之中了。有了他的铁血手段,想必他们也无法再闹事了。” 靖江帝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自以为已经熟练掌握了驾驭人的技巧,但此刻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林小风,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女婿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明许多,从驾驭人升级到了“贩卖”人,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让他也不得不佩服。 随后,靖江帝挥了挥手,锦衣卫们如同幽灵般纷纷退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室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靖江帝和几位重臣还在原地。他转头对李德贤说:“你去林小风那里一趟吧,替朕仔细观察他后续的行动如何。朕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李德贤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是,父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个任务感到既紧张又期待。这对他来说既是信任也是考验,他必须竭尽全力去完成。 “这期间你就不需要参加朝议了,”靖江帝继续说道,“等事情结束后再回来复命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李德贤愕然抬头:“父皇真的想让林小风去吗?这不是开玩笑吧?”他虽然有些惶恐不安,但眼中也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冒险充满了憧憬。 靖江帝神色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开玩笑?这件事听起来像开玩笑吗?林小风能无形中化解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朝中还有谁比他更妥当?你去吧,多学多看,也许伱能从他身上学到些什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赞赏和期待。 李德贤心中一喜,躬身道:“谢父皇,那儿臣先行告退了。”说完,他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好奇。而靖江帝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他的背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在静谧的书房内,暖黄的灯光洒在整洁的书桌上,映照着林小风诧异的眼神。他抬起头,目光与突然到访的李德贤相遇,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李德贤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笑容中流露出对林小风的羡慕。 “父皇多次称赞你,连林小风都因你得到了空闲,能在外面游荡。”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与羡慕。 林小风谦逊地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深知李德贤的性格,那是个向往自由,不喜欢朝堂琐事束缚的灵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德贤的理解与共鸣。 “先不说这个,”李德贤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林小风,我昨天想到了一个好策略,如果成功的话,效果将远超火车。”他说着,手缓缓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纸。 林小风好奇地接过图纸,展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后世的汽车吗?虽然图纸画得比较简单,只是一个方框加轮子和蒸汽机,但他凭借着对历史与科技的深刻理解,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设计的不凡之处。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个世界的发展真是充满了无限可能。 “怎么样?老林,林小风的想法是不是天才?林小风越想越觉得合理。如果有了这个东西,林小风们还需要用马车吗?”李德贤得意地说着,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自豪。 林小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复杂与思索。他把图纸折好,递还给李德贤,叹息道:“殿下确实有大才,这个想法举世无双。但是,立项恐怕会浪费钱财和时间。” 李德贤听到林小风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急切地辩解道:“为什么说会浪费钱财呢?你不是说林小风的想法举世无双吗?” 林小风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实话,林小风觉得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很难成功制造出这种无轨火车。而且,即使成功了,也不一定比马车更实用。林小风们的道路状况并不适合这种无轨火车行驶。再者说,制造这种无轨火车需要大量的材料和人力物力投入。如果最后不能得到广泛应用,那么这些投入就都白费了。” 李德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讽刺与不满:“朝廷里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啧啧啧,林小风真没想到你也这么迂腐、思想落后!真是太让林小风失望了!”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林小风急忙拉住他,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林小风并不是反对你的想法。只是林小风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和实际情况还不允许林小风们实现这个想法。但是,林小风们可以一步一步来。先从优化马车开始做起如何?比如改进马车的结构和舒适性,提高马车的速度和载重量等等。” 李德贤听了林小风的话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疑惑:“你真的觉得有希望吗?” 林小风坚定地点了点头:“有希望啊!只要林小风们不断努力、不断探索、不断创新,总有一天会实现这个想法的。”他的话音刚落,李德贤的眼中便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景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德贤放下了身段和架子。他穿梭于京都的各个工厂之间,亲自考察学习。他不仅深入了解了整个生产流程和管理模式,还结交了许多工匠和技术人员。这些宝贵的经历让他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这个世界和人民的需求。 同时,李德贤也开始着手优化马车的设计和生产流程。他潜心研究,反复试验,不断改进。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和实践,他成功地改进了马车的结构和舒适性,并显著提高了马车的速度和载重量。 这些显著的改进迅速得到了广大人民的认可和喜爱。马车的销量因此大幅增加,李德贤也因此声誉鹊起。他的父皇得知这一喜讯后,更是对他大加赞赏和嘉奖。 李德贤站在窗前,眺望着繁忙的街道和穿梭的马车。他心中感慨万分:“原来真正的学问并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民间、在工厂、在田间地头。”他开始真正理解并践行“知行合一”的理念,决心将所学所得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为人民创造更多的福祉和价值。 而林小风也由衷地为李德贤的成长和进步感到高兴和自豪。他知道,这个世界需要更多像李德贤这样有才华、有担当、有情怀的年轻人去创造美好的未来。两人并肩而立,共同展望着那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缓慢行驶,车窗外的风景随着前进的步伐逐渐变得陌生。周雪卯坐在车厢内,心情复杂且带着一丝茫然。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离奇,与他最初的设想相去甚远。他原本只是出于好奇和冒险的心态,冲动地接受了郑板桥的邀请,加入了这家闻名遐迩的工厂。但现在,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决定可能带来的未知与变数。 他轻轻揭开窗帘,眼神迷失在远方的景致中。虽然对未来的路有些迷茫,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郑板桥的人格魅力让他深感折服,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在这里,也许能探听到关于北廊大学的秘密,成就他心中的一番大事。然而,随着车子深入陌生的地域,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如影随形,如一团阴云始终挥之不去。 车厢内除了周雪卯,还有另外三人。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相似,因为共同的目的踏入了这个未知的领域。一路上,他们谈论着对这家工厂的好奇与期待。这家工厂名声在外,专门为火车和铁路制造各种精密零件,这让他们感到既神秘又兴奋。 然而,当话题转向未来厂内生活时,车厢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他们虽然都曾听闻过百姓进厂打工的传闻,但这些锦衣玉食的读书人对于真正的工厂生活却知之甚少。黑暗、奴役、虐待等词汇开始在他们脑海中浮现,仿佛看到了工人们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每天仅靠两顿稀饭度日。随着讨论的深入,他们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周雪卯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瞥见窗外的土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些土堆难道会是死去的工人被埋葬的地方吗?他不敢往下想,但心中的疑虑却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他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林小风们这是到哪里了?为什么这家工厂会这么远?还有,路边的这些土堆,该不会是坟墓吧?”车夫头也不回地答道:“就快到了!这里以前叫苏家堡子,后来铁路建成了,很多人都来这里设厂,城堡的墙都被拆了。那些不是坟墓,就是一些普通的土堆。现在杨家堡子也改名了。” “改成什么名字了?”周雪卯紧张地问道,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血汗村、劳工村之类的名字。车夫伸手一指前方,“你看前面的岔路,那就是有名的后厂村路。再走一段路,你们就会看到很多和你们一样的大学生了。”“林小风看你们都是学习很好的大学生,应该都是被邀请到这里来工作的吧?”车夫好奇地问道。 听到“大学生”三个字,周雪卯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只要不是坟墓就好,他暗自庆幸。同时,看到大学生也让他感到一丝欣慰。至少,这里的人都是读过书、识字的,应该能够顺畅地沟通。他原本还担心这里会有很多粗俗的人,现在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车子继续行驶了大约两刻钟后终于缓缓停下。周雪卯和其他三人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建筑。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一间间小黑屋而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厂房门头上挂着几个大字:“旺财制件厂”。这个发现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眼前的景象与他们的想象大相径庭! 周雪卯回过神来刚要从腰间掏出钱袋付车钱车夫却摆手说:“几位公子不用付钱唐公子已经付过了。”周雪卯心中暗赞唐兄真是周到贴心便收回了手点头向车夫表示感谢。眼看着车夫驾车离去他们四人站在厂房前突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时厂房门口热情地跑来一个人。“你们是来这里工作的吗?东家特地派林小风来接你们进去。”来人身材消瘦、皮肤黝黑但衣着整洁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他的出现像是一缕阳光驱散了周雪卯他们心中的阴霾。 周雪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问道:“是的林小风们是来这里工作的。请问您贵姓?”“哎呀你们说话挺文绉绉的看来是读过书的人!林小风们厂就喜欢读书的人!”那人感叹道“林小风叫苏斌哲是苏家堡子的人。你们几位就跟林小风进去吧。” 苏斌哲,这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老者,领着周雪卯一行人穿梭在旺财制件厂的小道上。他边走边热情地为他们介绍着工厂的情况,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咱们旺财制件厂,在这后厂村的众多厂子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平时啊,想进来可不容易呢!我看你们几个小伙子挺面生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莫非,你们是大学生?” 周雪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道:“不是不是,我们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难道是亲戚介绍的?”苏斌哲好奇地追问道,眉头微皱,似乎在想是哪个亲戚有这么大的面子。 “也不是啦,只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周雪卯解释道,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笑容。 苏斌哲听后,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牙齿:“哈哈,你那个朋友也挺好的嘞!能介绍你们来这儿,肯定是个靠得住的人。” “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说起唐兄,周雪卯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由衷地赞叹道。 谈笑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厂房。这个厂房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只是单体面积比较大。但一走进去,那宽敞的空间立刻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撼!高耸的屋顶,宽阔的场地,对于长期住在宅院里的读书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单体建筑!完全打破了他们之前对工厂小黑屋的想象! 周雪卯等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环顾四周,只见厂内此刻正有一群工人忙碌着。他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在各自的岗位上辛勤地劳作着。整个厂房被隐隐分为几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工人都在进行着不同的工作。 而空中还悬挂着一些巨大的铁钩子,用于吊装货物。周雪卯顺着钩子看向屋顶,才发现上面装有滑轮和滑道等装置,这些装置使得货物的运输和吊装变得更加方便快捷。 苏斌哲见几人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便笑着解释道:“你们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吧?这里面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呢!你们看屋顶上的那些轮子,它们利用滑轨可以方便地吊装和运输货物,非常方便快捷!这是我们东家请北廊大学的人专门设计的。” 他又指着那些正在工作的工人们说道:“我们厂是专门为火车提供构件的。你们刚来这里,不会给你们安排太难的工作,有很多新浇筑的工件需要打磨。这个工作相对简单一些,只需要按照标准进行打磨就可以了。我会派人教你们的,不用担心。” 周雪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好奇地问道:“苏老伯,你给咱们安排工作,那你在这个厂里是什么职位呢?” 苏斌哲挺胸说道:“我是本厂的二组组长,专门负责打磨工作这块。你们今后就跟着我吧,我组里还有其他四个兄弟。不过他们现在正在岗位上忙着呢,不用急着见他们。我先带你们在这里走一圈,基本了解一下我们厂的情况。然后再给你们安排好工作服和住处,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周雪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跟着苏斌哲开始参观厂房。在参观过程中,他们看到了很多工人在辛勤地劳作着,虽然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周雪卯等人的心里,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工作挑战。这里虽然有着血汗工厂的味道,但也有着属于劳动者们的坚韧与骄傲。 “我们这道工序是构件出厂前的最后一步了,”苏斌哲边走边给他们介绍道,“打磨完成之后,会有专门的质检人员来接收检查,验收通过之后,就算完成了任务。你们每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当然,如果打磨的成品一直不达标的话,是会被扣工钱的。” 当他们走到厂房的另一头时,周雪卯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咱们每天需要工作多久呢?七个小时还是八个小时?”其他三个读书人也紧张地看向了苏斌哲,显然,他们对工作时间非常关心,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工作时间过长就拼命取证的准备! 然而,苏斌哲却错愕地说道:“七八个小时?干的都是力气活,你们不要命了吗?”他接着道:“咱们厂可是严格按照规定来的,干五天休息两天,而且啊,每天只干四个小时的工作。这四个小时还包括了半个小时的午休和用餐时间呢!你们看那边墙上挂着的钟表。” 周雪卯四人顺着苏斌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厂房的墙上挂着一块大型钟表,时针和分针正在滴答滴答地转动着。苏斌哲继续说道:“你们应该都会看钟吧?咱们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八点开始上班,干到十二点休息。下午一点再开始干活,干到下午五点就可以下班了。而且啊,每个月还有两天的带薪病假。咱们厂里有医生,生病了可以直接去找他看病,不用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 说到下班后的生活,苏斌哲更是眉飞色舞:“下班之后啊,你们就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后厂村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们可以去逛逛夜市、尝尝小吃;也可以去茶馆听听戏、聊聊天;如果你们喜欢安静的话,还可以去书店看看书、充充电。总之啊,下班后的时间就是你们自己的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微微透出一丝曙色,但天色还未完全放亮。林小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得知是白永元召见,他迅速整装,穿越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来到了山间小径上。 周围是茂密的草木,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被晨露滋润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溪水潺潺,伴随着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形成了一首自然的交响乐。在朦胧的晨雾中,这一切显得格外宁静,宛如人间仙境。 然而,林小风此刻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满心疑惑。昨天他才刚刚审完犯人,还没来得及向皇上回报,就被白永元一大早叫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究竟所为何事? 两人并肩而行,白永元一脸凝重,却一言不发,只是领路前行。林小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开口问道:“白公,您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虽然皇上今日并未上朝,但我们的值守职责还是不能缺的。我昨天审犯人已经有些头绪了,还得向皇上禀报呢。” 白永元瞥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昨天审犯人,审出了什么结果?” 林小风回答道:“我稍微问了一下情况,原来那个神秘教会的神罚兵器竟然是汉江王做的。想起当初我逃离他的船时,曾用火药炸毁了他的一艘战船,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火药的痕迹,并根据这些痕迹研究出了火药,真是个天才。”说到这,他不禁露出了几分敬佩之色。 白永元点头称赞:“汉江王确实有才。他小时候不被先帝喜欢,只因为好奇心太强被朝臣们斥责。如果放在现在,以他的才智和好奇心,一定会成为奇才,只可惜生不逢时。”他顿了顿,又问道,“你还了解到其他情况吗?” 林小风摇头说:“汉江王现在身体还很好,预计还能活二十多年。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关于火器制造的事情,现在已经心里有数了。其实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毕竟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皇上的身体近日如何?” 白永元回答说:“皇上身体尚好,今日太子会亲自侍奉在旁,无需我们过多担忧。”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座清幽的古寺前。这座寺庙虽然外观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在这偏僻的山林中,却透出一股超然物外的宁静之意。林小风正要开口询问来此的缘由,白永元却已经先一步走进了寺庙。 穿过古朴的庙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庭院中摆放着石桌石凳,周围的花草在晨露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两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看到白永元,立刻双手合十行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白永元微微颔首示意,径直走到一个石凳前坐下,并邀请林小风也坐下。两人对坐品茶间,林小风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忍不住再次问道:“白公您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何用意?” 白永元轻轻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我听说你不喜欢和尚?” 林小风坦言道:“那都是些流言蜚语罢了。我小时候虽然调皮喜欢捉弄和尚们玩耍,但其实内心是很尊敬佛家的。佛家教义温和、任人欺辱、主打宽恕的教条就像是一个老实人一样。如果换做其他宗教的人我哪里敢去招惹?如果真的招惹了他们的话,恐怕他们的信徒早就群起而攻击我了。”说到这他不禁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笑容,“到时候可就比狗皮膏药还难缠了。” 白永元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的环境似乎有些感慨地说:“这座寺庙是我修身养性的地方。家国事务繁多、思绪纷扰,所以我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独处几天,让自己静下心来。”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朝中很多人都喜欢去寺庙道观修心养性,不知道侯爷有没有这个习惯呢?” 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和谐。” 第22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他的回答让白永元微微一愣,似乎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这时一个小和尚端着茶走了过来,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两人之间的石桌上。白永元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挑眉看着林小风说:“独处是强者的本能,侯爷果然是个惊世奇才。” 林小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说道:“白公今天不是特地来捧我的吧?是不是有什么后辈想要加入锦衣卫,或者有谁犯了事想要我帮忙?” “哈哈哈!”白永元大笑起来,“今天真的不是特地来捧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昨天去见皇上的时候,他还提起了你,说你是天赐的文曲星下凡,论才华和巧思天下无双。” 他倾身向前,眼神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论诗词无人能比得上你;论创造力也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论做人你也是绝顶聪明。”说到这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有时候在这座寺庙里思考…你难道是天生的宿慧吗?如果不是生来就知道这些的话,你怎么可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取得如此惊世骇俗的成就呢?” 林小风耸了耸肩膀,心里想这个老头子真是人老成精,想得太多了。自己只不过是穿越过来的而已,哪里有什么宿慧啊!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举杯喝茶,说道:“白公,您过奖了。我今天的成就,并非我一人之功。世上聪明人那么多,恰好有部分人相信我,帮助我,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才有了今天的我。” 白永元听后,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赞同。他放下茶杯,看着林小风,说道:“伱还是一如既往地爽快,不拐弯抹角。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直说了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朝中的形势,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尤其是内阁,包括我在内,郑公、张公等人都已经老了。按理来说,我们早应该退位让贤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主动请辞吗?” 林小风听后,心中一动。他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可能是老糊涂了吧。” 白永元被气得够呛,瞪了林小风一眼,假装生气地叹了口气:“你这张嘴啊,能不能改改?能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其实,我们之所以不愿意退位,是因为大家都想要在自己的任期内见证更远的未来。如今这个盛世已经超越了前人的想象,是千年未有之变局。有雄心的官员,都想要参与其中,共同创造历史。” 说到这里,白永元再次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感慨道:“你看,我再过两年,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一个老头子,除了制造祸端,还能做什么呢?如果不及时退下来的话,只会留下骂名,在史册上被人唾弃。” 林小风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他看着白永元,惊讶地问道:“白公,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永元收回思绪,看着林小风,轻声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位列三公之位,主掌内阁,已经位极人臣了。是时候该退下来了,郑公和张公也会跟我一起退下来。内阁需要一个出类拔萃的阁臣来作为新的柱石支撑起整个朝廷的运作。” 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这里,林小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永元,连连摆手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您难道没有继承人吗?为什么要选择我?”他急得团团转,“不行不行!这完全不合规矩啊!” 白永元却平静地看着他,叹息道:“哎,如果有能力及你一半的人存在的话,我也不需要来找你了。所以,决定就是你了!”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宣布一件已经确定无疑的事情。 “白大人,您这不是胡闹吗?”林小风的不满如同涌动的暗流,他眉头紧锁,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挤压在那几道深深的皱纹之中,“老大人身为两朝元老,怎能如此强人所难?法律和规定,如同山岳一般不可动摇,我们怎能视而不见,肆意践踏?” 他回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和谐,然而现在,一个巨大的难题却摆在了他的面前。 白永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显然没有料到林小风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在他的眼中,林小风一直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但此刻,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白永元心中暗叹,天下的英才俊杰都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个人却像避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皇帝陛下果然有先见之明,早就看透了林小风的心思。 遗憾的是,皇帝在追问后并未明确说明原因,只留下了“感觉”两个字,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看来,想要说服林小风接受这个职位,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白永元尝试换一种方式劝说:“林小风,进入内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应该好好珍惜。这是对你才华和能力的肯定,也是你为国家和百姓贡献力量的更好平台。” 林小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白大人,我身为驸马,已经算是破格任用了。如果再进入内阁,那朝臣和百姓们会怎么看我?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权势滔天,称得上是人臣之极。”白永元不以为然地说道。 林小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再升迁,恐怕会有人因为我权重位高而胡乱猜测,怀疑我有异心。到时候如果说我林小风外戚干政,我该如何应对?” 白永元断然否定:“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皇帝陛下待你如子,你执掌监察大权多年,既没有结党营私,也没有挟私报复,百官们对你的为人心知肚明。” “你的权力是皇帝陛下授予的,光明正大。我知道你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但这有什么好怕的?谁会因为你有钱就对你多心?” 林小风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紧锁的眉头。这白永元是铁了心要提拔我啊!可是一旦升职,被旁人猜忌怀疑是避免不了的。这种猜忌不仅可能损害我与皇帝、太子之间的关系,更可能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现在官职还未升,便已经感受到了如坐针毡的滋味。这白永元又哪里知道我的底细? 我不仅是靖江的首席军事特务首脑,还是靖兴钱庄的第二大股东、京城交易所的幕后操纵者、靖江最大的造船家族大股东······这些实实在在的职位都集于一身,而且我的势力还在疯狂扩张中。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我旗下的这些产业也在飞速发展,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人深入挖掘这些复杂的事情并将它们联系起来思考。然而这些像金矿一样的产业已经逐渐变得棘手起来,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林小风内心很苦恼。这种苦恼和那些深陷困境、无法自拔的底层民众不同,他随时可以选择放弃这些令人眼红的权力和财富。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这些产业和权力,这是一个复杂的工程,需要他精心谋划、谨慎行事。 “白大人啊,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我。”林小风苦口婆心地解释道,“皇帝陛下待我如子,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再贪图更多的权力。这份深厚的感情需要时刻呵护,绝不能让它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我······” “侯爷啊侯爷,你说得够多了。”白永元打断了他的话头,“你就算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也不至于这样吧?这真是父子情深啊······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情况呢!” 林小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的话。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但别人不信他又能怎么办呢?而且这种信任关乎到未来绝对不能失去。 “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也别再劝我了。”林小风的语气非常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请尊重我的决定吧!” 白永元皱起了眉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陛下想让你做这个内阁大学士呢?你也不答应吗?”他试图用皇帝来压服林小风,让他改变主意。 然而林小风却毫不退缩地回答道:“那我就辞官不做了,现在的职位也不要了。”他的回答让白永元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决绝。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真是猜不透你。”白永元惊讶地说道,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理解林小风的想法了。他本来以为今天的会面会非常融洽,能够顺利地说服林小风接受内阁大学士的职位。但现在看来他似乎跟不上林小风的思路,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大人,我只想要内心的安宁。”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富贵和权势,现在只追求心情愉悦、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不想再被更多的权力和责任所束缚,只想享受生活的美好。” 白永元听后不禁感慨万分,他没想到林小风竟然如此固执得不可理喻!但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不能强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劝你了。”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沉重。白永元突然一掌拍在石桌上,“实话告诉你吧,陛下已经决定御驾亲征踏平叛军收复失地。等他的伤势恢复之后就会整军出征,打算在临行前把皇位传给太子。”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也太震撼了,让林小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永元,“什么?陛下要传位?他还要亲征?” “是啊,我也没料到会这样。”白永元苦涩地说,“估计是陛下知道汉江王在海外的势力很庞大,担心太子继位后难以应对,所以才下了这样的决心。这件事目前还没人知道,估计等陛下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就会正式宣布。” “不行!他绝对不能亲征。”林小风的神情非常严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白大人,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吗?” 白永元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能阻止得了吗?陛下的心意已决,没人能劝得动他。更何况太子还年轻缺乏经验,需要陛下的扶持和指导。” “不不不,我们应该一起去阻止他。”林小风坚定地说道,“虽然靖江现在国力强盛,但武器装备的差距还没有拉大到无法弥补的地步。而且铁甲舰只造了一艘还远远不够用,至少需要三五艘才行啊!现在出兵太仓促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白永元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林小风啊林小风,你总是这么谨慎小心、深思熟虑。但有时候过于谨慎也会错失良机啊!陛下亲征确实存在风险,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需要尽快平定叛军收复失地,才能确保国家的安定和繁荣。” “可是······”林小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永元打断了,“好了好了,别再可是了。我们还是先别提让你入阁的事了,当务之急是说服陛下不要轻举妄动。更何况就算要开战,也绝对不能让陛下亲征。”白永元的态度也变得坚决起来。 “你说得对。”林小风点了点头,“海上风云变幻莫测,没人能放心让陛下亲征。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他才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白大人,先别提让我入阁的事了。”林小风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当务之急是说服陛下谨慎行事,不要急于求成,更不能让陛下亲自出征冒险,我们应该从长计议,确保万无一失再行动也不迟。” 白永元听后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会尽力去劝说陛下的,让他三思而后行,不要急于亲征,确保国家的稳定和太子顺利继位才是最重要的。”他终于被林小风说服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至于入阁之事······”白永元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措辞,“我觉得可以暂且放下,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议也不迟。你现在已经身居高位、权势滔天,是时候考虑一下如何功成身退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 林小风听后不禁感慨万千,他没想到白永元会如此通情达理、顾全大局。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多谢白大人的理解和支持,我会牢记你的忠告,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的隔阂和误会瞬间烟消云散。他们重新坐回到石桌旁,举杯共饮、畅谈天下大事,仿佛回到了当初并肩作战、共同打拼的美好时光。 ······ “你绝对不能这么做!”白永元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双眼瞪了林小风一眼,带着明显的怒气别过头去。他深知太子的性格,那是一种对于冒险和新鲜事物的渴望,几乎无法抑制。 皇帝即将出海远征的消息,在朝廷内部已经悄然传开。太子一旦得知,必定会跃跃欲试,请求随行。那种金戈铁马、乘风破浪的热闹场面,太子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或许,皇帝之所以打算在退位后再出征,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想为太子铺平一条道路。 白永元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解。太子还未有所动作,林小风却先提了出来,这让他始料未及。白永元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不禁开始怀疑林小风的真正意图。皇帝尚未退位,他就开始巴结太子了吗?而且,巴结太子,也不必冒这么大的险吧? 林小风看着白永元一脸疑惑的神情,有些无奈地问道:“白公,你觉得太子的能力和品性如何?” 白永元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都是上乘。太子虽然行事有时会超出常规,但也不一定就坏事,现在时势变了,需要一些新的手段和思路······” 林小风点了点头,又进一步问道:“白公依你看,太子未来有几分可能,能做出超越陛下的成就?” 白永元听了这个问题,不由地沉吟了起来。要说靖江帝的功绩,那可谓是煊赫无比,几乎无人能及:人口激增、粮食产量连年暴涨、外患平定、西海开拓、工业大兴······想要超越这些功绩,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他沉吟了半晌,最后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难说。” “确实难说······”林小风也点了点头,背着手仰头自言自语道,“如果陛下此番能平定教会,那太子就更难超越了。” “太子何必超越?”白永元说道,“他只要做个守成的君主便足够了,这个几乎可以算是盛世的时代,不就是陛下特意为他留下的基业么?” 然而林小风却缓缓摇了摇头:“别人或许可以守成,但太子不行。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甘于平庸过一生的,他的胸怀和志向,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远大。这是他的内在动力,也是他的命运。” “更何况,时局还在不断地变动当中,或许在未来几十年里,从民间到朝堂,各方的利益诉求都会发生巨变,一个守成的君主,是绝对无法应对这样的变局的。” “更重要的是,太子未来要执掌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这个天下的格局之错综复杂,也远胜于陛下过去所面对的任何情况,所以······如果想要攻克西方、平定教会,这一历史性的重任,必须由太子来完成,也必须由他来亲征!” 林小风的声音逐渐变得高昂起来:“太子是肩负着天下重任的人,他必须拥有开拓进取的精神和勇猛自信的魄力,这是他的宿命,也是天下人对他的期望和要求。” “而且,一个成功的男人,是绝不能活在他父亲的光辉之下的,靖江帝的光芒太过耀眼,几乎掩盖了所有人的成就,但太子需要这个机会,也需要这份荣耀。” “未来只有他亲自平定西海,才能让天下人心悦诚服,他才有资格真正地治理这个天下。” 白永元听了林小风这番话,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几分忧色:“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但太子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此去路途遥远,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万一出现任何差错,都会动摇到这个国家的根本,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身为未来的帝王,他本来就要比普通人承担更大的风险,这是合情合理的。”林小风断然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独自去冒险的,如果他决定出征,我会亲自陪他一起去。” “这些年来,我为了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竭尽心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它、壮大它,我也和你们一样,不希望太子有任何的危险,但有些事情,是太子非做不可的。” 说到此处,林小风突然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白永元:“白公,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进宫,当面向陛下陈清这件事的利害关系。” ······ 真是胡闹!这小子骨子里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如果他日后真的入阁拜相,恐怕会撺掇着太子,做出更多荒唐的事情来!白永元一跺脚,转身大步离去,撂下一句话在空气里飘荡着:“你自己去找陛下说罢!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二人就这样不欢而散。而心情沉重的林小风,在告别了白永元之后,便径直前往皇宫求见靖江帝。 暖阁之内,药香弥漫,靖江帝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而李德贤则坐在一旁,轻声细语地为他诵读着奏折。听到林小风前来的消息,李德贤便先行退下,而靖江帝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小风:“小风来了,有什么事么?” “陛下,您的伤势如何了?”林小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关切地询问道。 “嗯,刚换过药,感觉好多了。”靖江帝点了点头,“再过个十天半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林小风点了点头,又问道:“陛下,不知李师傅是否和您说过了那件事?” “说过了。”靖江帝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但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臣不愿意。”林小风坦然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哦?为何?”靖江帝似乎对这个回答颇感兴趣,不禁挑了挑眉梢。 “因为这不合规矩。”林小风正色道,“朝廷命官的任命和升迁,都应该按照既定的规则和程序来进行,如果因为某个人的意愿而随意改变,那么朝廷的法度和威严何在?臣这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法统和颜面,才不得不如此。” “呵,从你林小风嘴里听到‘规矩’这两个字,可真是难得。”靖江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强求了。”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朕打算过段时间就把皇位传给太子,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臣已经听说了。”林小风点了点头,“陛下英明神武,太子也是聪明睿智,必能继承大统,将国家治理得更加繁荣昌盛。” “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靖江帝点了点头,“不过朕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朕打算亲自前往海外征战,彻底平定教会,以绝后患,你觉得如何?” “陛下不可!”林小风闻言大惊,连忙劝阻道,“陛下操劳一生,如今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再亲自出征了。更何况战争变幻莫测,万一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胡说!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靖江帝瞪了他一眼,“更何况太子尚且年轻,缺乏经验和历练。如果朕不去,难道要让他去吗?那才是真的胡闹!” “陛下所言极是,但太子已经长大了,他需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义务。”林小风沉声说道,“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他去面对和解决了。” “而且臣认为,这一战如果能让太子亲自挂帅出征,必能鼓舞士气、振奋人心。等到他凯旋归来之日,便是名扬四海、威震天下之时。到了那时,再无人敢对他有任何不臣之心了。” “你说得轻巧!”靖江帝没好气地别过头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臣愿意以性命担保。”林小风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如果太子有任何闪失,臣绝不独活。” 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在说着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靖江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由地动摇了几分:“你······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是。”林小风的回答简单而干脆,“臣这条命,本就是太子救下来的。如果当年没有他出手相救,臣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所以无论如何,臣都要保护他、辅佐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靖江帝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由地感慨万千。他看着林小风那双坚定的眼眸,突然感到有些欣慰和骄傲——这样忠诚而勇敢的人,才是他真正可以信任和依赖的臂膀啊! 但他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深深地看了林小风一眼:“朕会亲自去阳曲一趟,看看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是否真的值得让朕回心转意。” 靖江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下百官各异的神色,她的双眼如同两池春水,深沉而明亮,泛着岁月的沧桑和智慧的光芒。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似乎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权力,缓缓说道:“我已经老了,是时候把皇位传给太子了。礼部,你们选个好日子,为太子举行登基大典吧。” 朝堂上,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中年人,正是当朝重臣李德贤,他一时愣住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仿佛一阵狂风将他从平稳的航道上吹偏了方向。他的双眼仿佛被雾蒙住,一脸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朝堂内,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被这个消息瞬间打破,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个突如其来的重大消息让他们措手不及。 靖江帝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她又说:“在我退位之前,还有一道旨意。太子,你且听好了。” 李德贤如梦初醒,他急忙走出朝列,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儿臣在。” “我退位后,你在两年内不得对教会发起战争。”靖江帝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们需要时间准备,积蓄力量。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你要亲自挂帅出征,用你的智慧和勇气,彰显我靖江的国威。” “儿…儿臣遵旨。”李德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 朝堂上再次炸开了锅。大臣们面面相觑,对靖江帝的决定感到难以置信。白永元,那位一直保持着淡定神色的老臣,此刻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然而,在这一片哗然之中,有一个人却神色自若地站在一旁。他,就是林小风。这一切,都是他和靖江帝商量好的。昨天,他们一同参观了阳曲县,看到了那里的繁荣与和谐。在那一刻,他们就定下了这个计策。尽管靖江帝的伤口还没愈合,但她还是决定宣布退位诏书,因为她想让太子尽早全面接管国家事务,承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 李德贤还在愣神的时候,靖江帝已经挥手让群臣退下。朝堂上只剩下她和林小风两人。 “陛下,有何吩咐?”林小风抱拳问道,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 靖江帝沉思片刻,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你昨天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她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林小风迟疑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回答说:“儿臣确实有些隐秘,但从未对家国有所隐瞒。有些手段还没展现出来,只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他趁机打起亲情牌,希望能以此拉近与靖江帝的距离。 “你秘密研发的兵器也应该告诉我!”靖江帝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这样的利器如果落入坏人之手,岂不是大祸临头!”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他感受到靖江帝的担忧和愤怒。“儿臣犯下了欺君之罪,罪该万死。”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你确实欺瞒了我,而且不是第一次。”靖江帝沉着脸说,“如果换做别人,早就被判死刑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无奈。 “如果父皇要赐死儿臣,儿臣也心甘情愿。”林小风从容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无法挽回,但他也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靖江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小风啊,你真是让我没办法。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在阳曲县为我建一座行宫吧,作为你赎罪的一部分。不用太大,但一定要精致舒适。”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仿佛是在给林小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小风心中暗想:这是在试探我吗?但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只是恭敬地答应了靖江帝的要求。“儿臣遵旨。”他说着,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猜测。他不知道靖江帝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接下来的每一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往事,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靖江帝也谈起了她对未来的打算和期望。她希望李德贤能够超越自己,成为一个更加英明的君主。而林小风则表示会全力支持李德贤,帮助他实现这一目标。 “小风啊,我相信你能创造奇迹。”靖江帝看着林小风,语气坚定地说,“我也相信你能帮助德贤。他不能平庸地称帝,他需要超越我。你能做到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能。”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他对靖江帝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挑战。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李德贤成为一个更加出色的君主。 靖江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挥了挥手让林小风退下,并嘱咐他好好调养伤口。当林小风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涌上心头。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也坚信自己能够走下去并取得成功。 李德贤一把扯过林小风到一旁,急切地问道:“老林,父皇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疑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手足无措。 林小风深深地看了李德贤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殿下啊,命运这东西可是不等人的。现在,轮到你来扛大旗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和期待。 接着,林小风把和靖江帝商量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李德贤。他解释了为什么要等两年再对教会采取行动的原因,以及这两年内他们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他还透露了靖江帝对李德贤的骄傲和期望,希望他能超越自己,成为一个更加出色的君主。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的话,脸上的焦虑和疑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和决心。“我明白了。”他点头说道,“我会做好准备的,不会让父皇失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就在两人站在门口交谈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那是王景文,他匆匆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而靖江帝也出现在他们身后,面带怒色地命令他们滚进去关门。看来,退位并不代表她会完全放手不管国家大事啊! 在大明新纪元的第一年,新皇已经稳坐皇位,然而先帝并未完全放权,两位帝王共同执掌这个庞大的帝国。这一年,京城中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商人和富豪们争相投资兴建,希望在这新的时代里留下自己的印记。与此同时,科学院也接受了李德贤的命令,开始着手研发四轮蒸汽车,以期在未来的交通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国内一切安好,百姓们安居乐业,享受着这难得的和平与繁荣。 时光荏苒,大明新纪元的第二年如期而至。在这一年里,阳曲行宫终于竣工,气势恢宏,尽显皇家风范。靖江帝决定迁往阳曲行宫处理朝政,这也标志着大明帝国政治中心的一次重要转移。两年半后,在阳曲行宫那间宽敞而明亮的书房里,靖江帝正襟危坐,他的手中拿着一份详尽的报表,正在认真地勾画和审阅。 尽管已经退位,但靖江帝的刻苦精神并未减退,反而更加强烈。因为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依然重大,需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了。除了与李德贤共议朝中政事,阳曲县内的诸多事宜也让他头疼不已。尤其是林小风管理的县邑产业,其独特的治理模式更是让他感到深深的困扰。他从未想到,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治理县邑,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传统认知。 第22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看着手中的报表,靖江帝仿佛看到了林小风治理政事的另一面。这份报表详细列出了县内的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消费品零售总额等各项数据,每一项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几位。此外,还有关于公共财政预决算、居民价格消费总值以及医疗养老等诸项的调查报告,内容丰富而深入。这些数据详尽至极,无所不包,为靖江帝展现了一个清晰而全面的阳曲县发展现状。更令他惊讶的是,报表中还包括了各类产业的联动和未来预测等信息,显得既专业又前瞻。 当初搬到阳曲时,靖江帝只是随口问过林小风如何治理这里。没想到,这位佳婿却慷慨地将这一大堆事务都交给了他。靖江帝初看时颇为生气,觉得林小风这位女婿藏得太深,直到现在才显露出来。更让他不满的是,这些新法新制竟然没有上报朝廷!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靖江帝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开始深入研究这些数据统计和治理模式,发现它们都是阳曲历年演变而来的经验总结,根基深厚并非一蹴而就。如果朝廷想要推行这种方法无论从成本还是难度上都很大。于是靖江帝如获至宝般地开始钻研这些新学知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宝贵的学习机会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他投身于女婿提供的这个再就业岗位中,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适应这个新时代的变化。 ····· 这一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林小风步履轻快地前往行宫去见靖江帝。他的随从吕德行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报表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长廊走向书房。虽然名为行宫,但这里的规模并不大,与皇宫的富丽堂皇相比更显得小巧精致。只有几栋宫殿和寝殿占地面积不大,其余地方都被打造成了花园和水系。夏秋之际,这里的风景如画般美丽,让人流连忘返。 当他们走到书房门前时,看到王景文正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右脚裹着厚厚的绷带,手边放着一张小桌。桌上有茶水和点心,他眯着眼睛扇着蒲扇,口中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十分惬意。看到林小风来了,他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惊讶地说道:“侯爷,你来了。” 林小风笑着回应他:“王兄,你怎么不在里面侍奉,反而跑到外面来逍遥自在了?” 王景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哎,你没看到吗?我前几天不小心把脚崴了,皇上就让我回家休养,说不需要我侍奉了。他舍不得我离开,就特许我坐守在这里。”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特殊待遇感到非常满意。 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见皇上。”说完,他转身就要往书房里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王景文突然叫住了他,指着吕德行问道:“等一下,侯爷,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吕德行听到王景文这么问,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瞪了王景文一眼,没有说话。林小风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王景文会注意到吕德行,更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面色有些僵硬地解释道:“他是我家的仆人。” “不对!”王景文肯定地说道,“我看他像个太监!”他狐疑地看着吕德行,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吕德行听到“太监”两个字,心中一阵不悦。他反驳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太监?你凭什么说我是个太监?” 王景文被吕德行的态度激怒了,他坐直身子,倾身向前说道:“你身上有一股骚味!这是太监身上特有的味道,你敢说伱不是太监?”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威胁。同时他上下打量着吕德行,试图从对方的举止中找出更多的破绽。 吕德行也生气了,他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身上有股臭味吗?简直是臭不可闻!”他跟随林小风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他曾经是太监的事情了。现在被这个同是太监的王景文当面揭穿伤疤,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决定与对方针锋相对。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动手打起来。林小风赶紧上前制止了他们:“够了!你们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还能像孩子一样争吵不休呢?”他瞪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王兄,他是我的旧仆,曾经因为一些意外而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既然大家都是宫中的人,何必相互轻视呢?”林小风试图化解这场争执,让两人能够和平相处。 然而,王景文和吕德行却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不行!”他们似乎都对这个提议感到非常不满,认为自己与对方有着天壤之别,无法相提并论。 “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王景文紧张地扯住林小风的袖子,“宫中怎么能没有太监呢?这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违背了祖制啊!千万不能这么说。”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生怕林小风的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他偷偷瞥了吕德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 吕德行也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侯爷,虽然我曾经是个太监,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男人的身份。我不能容忍别人再把我当作太监来看待。”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证明自己已经摆脱了过去的阴影,重新找回了男人的尊严。 林小风无奈地甩了甩手,摆脱了王景文的纠缠。他从吕德行手中夺过报表,推门走进了书房。留下两人在外面继续争执不休,谁也不愿意退让半步,书房内,靖江帝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地阅读着报表,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看到是林小风进来了,便问道:“小风,你来有什么事吗?” 林小风走到他面前,将最新的武器装备物资统计报表递给他,说道:“父皇,这是我们的最新统计,武器装备和物资都已经备齐了,可以随时出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及时制止了外面的争执,否则让靖江帝知道了,恐怕又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都准备好了吗?”靖江帝的双眸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他向林小风郑重地询问。 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稳地点点头:“嗯,都准备好了。虽然进度比预期晚了些,因为大规模生产确实存在诸多困难,废品率也居高不下。说实话,制造这些兵器简直就像是在烧钱。”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靖江帝听后,脸上露出了深邃的微笑:“幸好西方还没有什么大动作,这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准备时间。老六这个人,我向来了解,他一向稳重,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他潜伏了这么多年,我早已看出他的野心。但即使没有兄弟会捣乱,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说着,靖江帝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远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林小风见状,急忙说道:“父皇,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月了,也该回宫看看了。请告诉德贤,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靖江帝回过神来,看着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回去看看吧。哦对了,上个月的县级报告你看完了吗?百姓们可都在翘首以盼呢。” 林小风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看完了,父皇。我这就给您拿来。…嗯?”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靖江帝似笑非笑的脸庞,他恍然大悟,“哎呀,这岂不是相当于前任老板退位后,我还要给他免费打工吗?好在最近我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靖江帝听后哈哈大笑:“行了,我坐得太久了,想出去走走。如果你确定要跟德贤亲征的话,最好先告诉家人一声,别让妙涵和宸予太过担心。” “儿臣明白了。”林小风恭敬地回答。 靖江帝大步走出了书房,林小风紧随其后。刚一推门,一阵嘈杂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呸!”“呸!”“呸!” “噗!” 原来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院子里互相吐口水,玩得不亦乐乎。靖江帝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转头看向林小风询问:“这两个人是谁啊?” 林小风急忙走上前去拉住其中一个老头,同时向靖江帝解释:“父皇,这个老头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一个痴呆老人,他找不到家了。我本来想先向您汇报一下再帮他找家的,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另一个老头看到靖江帝出来了,也迅速回过神来开始装老年痴呆。而王景文则狠狠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建业侯的面子他不得不给。 靖江帝看着这两个老顽童,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嫌弃地说:“你连一个傻子都能打起来,明天还是回家养老去吧,别跟着我了。” 王景文一听这话,顿时哀嚎道:“老奴冤枉啊!!!”那模样,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 夜晚降临,公主府内灯火通明。林小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然而,林小风却突然放下了筷子,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可能不久后,靖江会有征战,我会随陛下前往海外。短时间内,我可能无法回来,所以家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夫人们来打理了。” 餐桌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风。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林少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扔下筷子大喊道:“爹,我要跟你一起去!”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父亲并肩作战的准备。 然而,林小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这次谁也不能跟我去。这场战斗不会有事的,你们就放心吧。”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与坚定,“告诉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有所准备。特别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在家要老实点,不许到处乱跑惹事。” 林家主发话了,餐桌重新恢复了寂静。大家各自怀着心事,继续默默地吃着饭。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吃完饭后,林小风独自回到书房。没过多久,李涵淼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她坐在林小风的对面,轻声问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出征啊?”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 林小风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但应该会在一个月之内吧。毕竟,这场战斗陛下也期盼已久了。”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期待。 李涵淼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夫君,你只是一个文官,能不能不去啊?”她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林小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陛下都亲自前往了,我怎能不去呢?放心吧,我会远离战场的,只负责指挥工作。”他说着,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听林小风这么说,李涵淼也不好再劝什么了。她抚摸着心口,然后悄悄地说:“夫君,你今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小风打断了:“我今晚要加班,你先睡吧。”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李涵淼温婉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她知道,她的丈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靳佳颖等其他女子也依次推门走了进来。她们都想与林小风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好。然而,林小风却一直在忙碌着手头的工作,连头都没时间抬起来。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但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分心。 最后一个走进书房的,是谢洪信。这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推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林小风面前说道:“我也要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林小风连头都没抬一下:“我看你年纪也大了,没必要上战场了吧?在小学门口站站岗不就好了。”他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劝说谢洪信放弃这个念头。然而,谢洪信却坚定地说:“我要去。”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让人无法拒绝。林小风放下笔,叹了口气。他直视着谢洪信的眼睛:“你去干什么?我们又不需要你上战场指挥,也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他试图让谢洪信明白,这次征战并不是儿戏。然而,谢洪信却淡淡地说道:“保护你。”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力量。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固执啊!”他揉了揉眉心,仰头长叹道,“好吧,你赢了!你可以去。但是到了那里,你只能跟在我身边。”他知道,谢洪信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强行阻止,不如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这样也能多个照应。谢洪信点了点头:“好。”他简洁地回答道,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留下林小风无奈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工作。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场征战不仅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关乎国家未来的较量。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林小风还在伏案工作着。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进来。”林小风喊道。门被推开了,两个人意外地走进了书房——是骆华俊和项协宏。 “咦?你们俩怎么来了?”林小风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俩问道。 “老爷,我们听谢洪信说你准备出海作战了。我和项协宏商量了一下,决定跟你一起去。”骆华俊回答道,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 林小风有些惊讶地问道:“谢洪信去找你们了?” “是啊,谢洪信之前去报社找了项协宏,让他召集以前的兄弟们一起去。我立刻就赶过来了。”项协宏点了点头说道。 林小风捂着耳朵看向骆华俊:“你又来了。我记得你好像在阳曲县吧?” “我早就搬到京城来了。阳曲县的房子太贵买不起啊,只能在内城凑合买了一套。”骆华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老爷,带我们去吧!”他和项协宏异口同声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的光芒。 林小风抱着胳膊,玩味地看着他们俩:“说吧,你们俩跟我去能干什么?”他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许能在征战中派上用场。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没有记录呢?如果我们去记录这场战斗的话,一定会引起轰动的!”项协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他们身为报社的人,自然知道记录的重要性。而且这场战斗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意义非凡,如果能够记录下来并传播出去的话,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反响和关注。这对于报社的发展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林小风一起出征海外。即使面临着未知的危险和困难,他们也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 林小风站在庭院中,夜风微凉,吹动他的衣角。他心中反复思量着项协宏的话,觉得确实在理。项协宏,那个长期掌管报社的男人,他的新闻报道经验显然超越常人,对于新闻敏感度更是出类拔萃。 皇帝御驾亲征西域,这是何等的大事件!确实应该由有经验、有眼光的人来记录。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决定了,要带上项协宏。 “好,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你必须听从我的指示。”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骆华俊,“你意下如何?” 骆华俊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叹息道:“我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才是我的归宿。前半生我过得浑浑噩噩,临死之际,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怕你笑话,我虽然已经有了儿子,但他竟然不认我。” 林小风能理解他的感受,他轻叹道:“这没什么,我自己的儿子,我也一天没有抚养过,根本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们都想做大事,让我们的儿子能高看我们一眼。” 他打量着骆华俊,有些担忧地问:“你的身体…能撑得住这趟行程吗?别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骆华俊淡淡一笑,说:“我已经戒掉淫欲一年了,身体绝对没问题。以前我年少无知,沉溺于美色,现在才明白生命的意义。戒掉淫欲之后,我感觉自己焕然一新,现在我习武、钓鱼,全神贯注,心无他念…可以说,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林小风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达到这种境界。而一旁的项协宏则侧目而视,疑惑地问:“你阳痿了?” 骆华俊坦然地点头,“对,阳痿了。” 林小风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俩都能坦然面对这种事吗?别看我,我身体好得很。” 项协宏沉吟片刻,说道:“咱们都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阳痿也无所谓。阳痿之后心如止水,淡定从容,看淡一切,无拘无束…人性也因此少了一个缺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男人最看重的无非是事业。现在我可以全心投入事业,所以说阳痿其实是好事。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热烈追求成功的人来说,早阳痿早成功,阳痿是通往伟大的起点。” 骆华俊抱臂闭目,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自从阳痿之后,我彻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世间大道,我自有我,超脱世俗。”他深吸一口气,“都怪我年轻时不懂人生的真谛,误入歧途,今天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好了,你们俩以后有机会再交流人生心得吧。”林小风打断了他们的话,“等我通知你们就跟我一起出海。如果没事的话就回家去吧。”他用手遮着脸闷闷不乐地别过头去,真怕自己会因为身体健康而感到自卑。 骆华俊和项协宏相视而笑,起身抱拳告辞。 ······ 夜幕降临在公主府外,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项协宏与骆华俊并肩站立在府门前,一起仰望星空。这片星空见证了他们的重生和转变也即将见证他们的新征程。 “老项啊战场上不是有文官吗?记录的事情不用你那么着急吧?”骆华俊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们的记忆力可不如我,再说了我还得观察老爷的安全。战场上的情况谁又能预料到呢?”项协宏回应道。他转头看向骆华俊,“你又怎么样了?以你现在的身手,恐怕很难打败那些年轻人了吧?” 骆华俊苦笑着摇头:“还谈什么打不打得过,我这一身武艺已经过时了。我掌握的战场武艺,恐怕后世都没人再学了。将来人们用的都是枪炮,即便是谢洪信,也已经不再修炼刀剑了。” “这次谢洪信也会保护老爷,我怎么能缺席呢?再说了我也不愿意看到老爷有危险,我的重生可是老爷给的。”骆华俊深情地说道。 “说到再生之恩,阳曲县里的每个人不都是吗…”项协宏抬头喃喃自语,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两人陷入了沉思,突然,项协宏轻轻撞了撞骆华俊的肩膀,“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一年前吧…突然感觉力不从心了。我本以为人会慢慢变老,但没想到,却是在一瞬间…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骆华俊好奇地问道。 “半年前吧。”项协宏感慨地回应道,“对世俗的欲望,已经没有了。” “你比我好多了,我以前太过放纵自己,恐怕到了七八十岁的时候,就要缩得看不见了…”骆华俊有些惋惜地说道。 “什么?!竟然还能缩回去!?”项协宏惊愕地问道,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岂不是变成太监了?”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这是正常现象,年龄大了都会这样。”骆华俊解释道。 “我不信!你让我看看你的!”项协宏一脸认真地说道。 骆华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看就看吧。”说着他解开了裤子。 项协宏瞪大了眼睛看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天哪!竟然真的变成这样了!”他感叹道。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和更多的默契。 ······ 御书房内,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桌上。林小风坐在李德贤的面前,神色凝重地问道:“陛下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德贤拿起奏表,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用说那么多了,我已经盼望这一天很久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决心。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呢?”林小风追问道。 “最快半个月,最慢一个月。”李德贤思索着回答道,“昨天父皇和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想让太子来监国并照顾他。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我可以把手头的事情都交给太子去处理,让他早点熟悉政务。”他自顾自地嘀咕着,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布局。 李德贤看向林小风,眉头微皱:“倒是你啊老林,父皇说你也想去西域,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去了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关心和担忧。 “老林啊,不是我看不起你。”李德贤继续说道,“就你这身板,要是上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可怎么活啊!父皇也不能失去你,我看他三天两头就往阳曲县跑,每次都容光焕发的样子。”他顿了顿,“你还不如就留在家里,等我凯旋归来吧,那岂不是更好吗?” 林小风笑着摆手拒绝了:“这件事,陛下就不用再提了。父皇特意吩咐,我陪同陛下一起参战。并且,”他神秘地笑了笑,“我还带了两千名精锐的锦衣卫呢。” “锦衣卫?”李德贤眼睛眯了起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带两千锦衣卫,去西域干什么?费卡和圣城,不是已经屯兵了吗?这次出海的船队人数,应该足够了吧?而且锦衣卫总共有五千人,他们的分布情况,我都很清楚啊。你那两千人,是什么时候训练出来的?”他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他对这件事的关注和好奇。 “这都是父皇的意思。”林小风解释道,“他在阳曲县精心挑选了两千名士兵,充当锦衣卫。实际上,现在锦衣卫的总人数,已经达到了七千多人。只不过父皇不想让你太早知道这个消息,他打算在出海的时候,再给你这个惊喜。” “惊喜?”李德贤疑惑地打量着林小风,“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你和父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他没事就往阳曲县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探究。 林小风只是笑而不答,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这使得李德贤更加好奇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李德贤感觉更加奇怪了,就像有一只小猫在心里抓痒,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林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突然冒出两千名锦衣卫,其中必有缘故!说不定,这次父皇也参与其中,一起瞒着我!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如果直接问老林的话,恐怕很难得到答案,这个老林总是喜欢故弄玄虚。还是等出海之后,再问他吧…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李德贤坦然地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等你主动开口告诉我吧。”他话锋一转,“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大臣们呢。虽然父皇退位的时候,就已经有旨意了。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我贸然出海的话,肯定会遭到大臣们的集体反对。你留在这里吧,我会逐个召见他们进行说明。咱们分头行动,以免日后留下隐患。你觉得如何?” 林小风听后,心中暗自赞叹李德贤的深思熟虑。他躬身行礼道:“陛下英明神武!臣领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携手面对未知的挑战,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就像李德贤所预料的那样,渡海的种种困难依旧存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决心和准备而变得简单。然而,林小风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与靖江帝一起,精心挑选了朝中的重要官员,以确保此次出征的顺利进行。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他们将所有计划中的事情都再次进行了详细的商讨,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而那些职位低微、权力有限的小官吏们,在这个宏大的计划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心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仰。 时光匆匆,过了二十日,泗水港呈现出一片繁忙而紧张的景象。五艘威武的铁甲舰领头,整齐的船队宛如一条巨龙,蓄势待发。海上补给和货运船只也准备得相当充足,彰显了他们的决心和实力。百官们齐聚在港口旁边,环绕在靖江帝的身后,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皇帝身侧,李涵淼、王景文等人陪同着,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和期待。而李德贤身着戎装,与林小风并肩站立,他们的身后,大队人马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靖江帝缓缓地走到他们两人的面前,抬头仰望着那艘巨大的战舰,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新一代的人已经超越了旧时的束缚,他们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先进的技术。他这一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富裕、装备如此精良的战争。 “德贤,”靖江帝深情地说道,“对于这场战争,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们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千万不能贪图急功近利。只有这样,胜利才会稳稳地落在我们的手中。” 李德贤郑重地点了点头,“父皇请放心,这也是儿臣心中的想法。这些年我们已经摸清楚了教会的火器装备,五年之内,我们一定会战胜敌人归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那一刻。 靖江帝再次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你心中有计划就好。记住我的话,好了,你可以先上船了。”李德贤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向众人挥了挥手后,转身登上了那艘巨舰。其余的人马也紧随其后,有序地上了船。 看着李德贤离去的背影,靖江帝开口道:“他说需要五年才能取得胜利,看起来德贤确实有稳扎稳打的打算。但是五年…太长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急切。 “父皇认为何时合适?”林小风试探着问道,他深知靖江帝的心情和期望。 “五个月就足够了。”靖江帝斩钉截铁地说道,“早点打完早点回来,德贤能做到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挑战。 林小风微微皱眉,“五个月…似乎不太可能。”他实事求是地说道,并不想给靖江帝过于乐观的期望。 靖江帝一甩袖子,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去,“真是没出息!若是我亲自监督练兵,将锦衣卫训练成精锐中的精锐,若我亲征,三月之内便可解决!”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霸气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亲自带领军队取得胜利的那一刻。 然而林小风却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未必是最好的策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有兄弟会作为内应,可以获得大量的情报。通过主动露出一些破绽,佯装败退,来谋求一场大决战。这场战斗一旦成功,教会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且我们也可以真正在海外展示武力,震慑其他国家。”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更宏大的战略蓝图。 这个策略虽然好,但也存在着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毕竟战争是充满变数的,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林小风的提议,靖江帝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但当他听到林小风停顿了一下后,急忙追问:“而且什么呢?”他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或者建议。 “而且…”林小风微微一笑,“能有机会到海外看看,我也想去观光一番。”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能有机会出国一趟不容易,我可是开通西海的主要功臣。如果不去旅游一番,那岂不是白活了这一世?” 然而靖江帝却并没有被他的话逗笑,反而严厉地训斥道:“放肆!这是战争!即使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也不能掉以轻心!傲慢会让你送命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警告的意味,“你平时行事谨慎、滴水不漏,怎么到了海外就忘乎所以了?必须和德贤一起平安回来!最迟…不能超过一年!”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眼眶也微微发红,“我已经老了…别让我等太久…”这位一统天下的帝王此刻显得如此脆弱和孤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子女的深深牵挂和不舍。 退位之后的靖江帝虽然权力被剥夺,但幸运的是他的一双儿女都在身边陪伴着他,让他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尤其是林小风自从他退位之后不仅没有怠慢他,反而更加细心地关照他,每天都来问候、请安,让他倍感欣慰,这份深厚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生儿子的情感,现在他们要远渡重洋,自然让靖江帝难以割舍。 第22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看到靖江帝如此动情,林小风也收敛了笑容,神色一凛地沉声说道:“儿臣会牢记父皇的教诲!一定小心行事、稳扎稳打、争取早日凯旋而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向靖江帝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 听到林小风的承诺,靖江帝欣慰地点了点头,“很好!那就去吧!你要记住远离战场,德贤如果能赢得一场大胜利,让教会永远无法翻身,相信他未来的功绩一定会超越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仿佛在为他们送行、为他们加油打气。而林小风也微笑着回应道:“想要超越父皇可太难了!在我眼中古代的圣贤、君主没有人能比得上父皇!”虽然知道这是恭维话,但靖江帝还是心中暗喜。不过表面上却仍然严肃地叮嘱道:“注意分寸。” 而林小风也正色回应道:“儿臣是真心实意的!岂敢欺瞒?古代的贤明、君主功绩再大、能力再强也不过是孤家寡人而已!可父皇不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和对靖江帝的敬仰之情,让这位老皇帝瞬间愣住了!全身如过电一般!然后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没错…我早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他喃喃自语道,仿佛在回应着林小风的话语,也仿佛在感叹着自己的幸运和满足。 看到靖江帝出神的样子,林小风没有再打扰他,而是默默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李涵淼。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低声说道:“夫人,我去了。父皇喜欢阳曲县,你有空多去陪陪他老人家。”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妻子的信任和依赖。 李涵淼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会的。”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林小风她会承担起这份责任,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和父皇。 林小风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 李涵淼也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什么事情?”她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家中东厢房旁边有一个仓库,”林小风缓缓地说道,“里面存放着我写的奏折。等我出海十天后…别十天了,还是一个月后吧。你把仓库里的奏折每天拿一封,晚上呈给父皇。”他详细地交待着这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那是什么奏折?”李涵淼好奇地问道,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这些奏折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是我写的请安奏折,”林小风解释道,“我写了半年多,足够你连递两年都不重样了。仓库里已经分好了类别,过年过节的都有。记得按顺序递,不要乱递。”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温柔和细心,仿佛在告诉李涵淼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听到这里,李涵淼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和感动,“你都要出海了,还有必要这么做吗?”她有些不解地问道,心中充满了对丈夫的关怀和不舍。她知道林小风年轻的时候经常给她写情书、说情话,可是成亲没几年这个习惯就断了。现在林小风更是天天加班到深夜,可是对父皇却愈发用心,人都出海了还要留下一仓库的请安奏折,生怕断了这份孝心!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敬佩和感动!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支持丈夫的决心!无论他走到哪里、做什么决定,她都会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鼓励他!因为他们是夫妻!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伴侣!无论风雨还是晴天,他们都会紧紧相依、不离不弃!这就是她对林小风的承诺和誓言!也是她对这份感情的坚定和执着! 一番深情的告别之后,林小风登上了战舰。随着汽笛声响起,船队渐渐离开了港口。李德贤站在船尾,看着那道伫立在港口、看不清表情的人影,神情有些黯然。虽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离别的伤感还是无法避免。 “风这么大,父皇还站在那里。”林小风轻轻地拍了拍李德贤的后背,试图安慰他。他们都知道,这位老皇帝对他们的期望有多高,而他们也将竭尽全力,不辜负他的期望。 “陛下不用太过担心,”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早日凯旋而归,父皇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向李德贤传递着一种力量和信念。 李德贤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向了林小风,“你给我准备了一个防身的礼物吗?”他笑着问道,试图 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阳光如同金色的流火,热烈地照耀着海面。波光粼粼的海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静静地映照着蓝天和偶尔悠闲飘过的白云。 一艘巍峨的铁甲船破浪前行,船头切割着海水,发出“嘶嘶”的声响。船甲板上,李德贤和林小风两人舒适地躺在特制的藤椅上,身着轻便的亚麻短衫,草帽轻轻地遮住了他们的额头,为他们带来一丝清凉。海风轻拂,两人的衣角随风轻舞。 船舷两侧,两根粗壮的钓竿如同两个坚定的士兵,矗立在海风中。钓线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大海的故事。 突然,其中一根钓竿上的钓线猛然紧绷,钓竿也随之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 李德贤瞬间从悠闲的状态中惊醒,他迅速摘掉草帽,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紧紧握住了钓竿。而一旁的林小风则微微掀起草帽,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瞥了李德贤一眼。 他看着那根简陋的钓竿,心中满是不屑。这种粗陋的钓竿,在他眼中,简直就像是一根铁棍上随便绑了根线,线头挂了个鱼钩罢了。海里的鱼都那么大,这种没有渔轮的“钓竿”,岂不是如同儿戏? 李德贤虽然聪明,但在钓鱼这件事上,显然还差得远。虽然他以前偶尔也能钓到鱼,但那不过是新手的运气罢了。林小风心中暗想,这次李德贤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林小风的预料。李德贤涨红了脸,与海里的大鱼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他双脚紧紧蹬住甲板,双手紧握钓竿,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手臂上。一个踉跄,他甚至差点被大鱼拽进海里。 周围的锦衣卫们见状,纷纷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李德贤大声喝止:“别过来!看我怎么收拾这条不听话的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说完,他在林小风惊愕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砰砰砰六声枪响过后,子弹全部打空,海面顿时被染红了一片。 李德贤得意地大笑起来:“拉上来吧,今天中午我们吃生鱼片。”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胜利者的自豪和喜悦。 然而,林小风的脸色却变得铁青。他看着那条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海豚,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忍不住斥责道:“陛下你这是何苦呢?这种有灵性的生物怎么能随意杀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责备和失望。 “它就是一条鱼而已。”李德贤不以为意地重新坐回椅子中,戴上草帽,遮挡住了阳光,“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圣城?我想先去费卡休息一下。”他转移了话题,不愿再继续讨论这个敏感的问题。 林小风望向远方,眼中也流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再忍一忍吧陛下,根据海图显示,我们距离圣城已经不远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安慰和鼓励。 在这漫长的海上旅程中,两人都经历了太多的疲惫和等待。但好在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他们即将结束这段旅程,开始新的冒险。 “老林,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大?还有没有其他的大陆存在?能不能有与我们靖江相抗衡的国家呢?”李德贤忽然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林小风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陛下,这个世界与我们所知的截然不同。各个大陆被海洋分隔开来,技术和文化的传播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除非拥有远洋技术,否则双方很难进行大规模的交流。因此,想要发展成现代文明,可能需要比地球上多耗费数百年的时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感慨,“而且我们的船队已经向西航行了很久,也没有听说过其他大陆上有人类活动的消息。” “或许有其他的大陆存在,但是他们封闭自足,远远不能与我们靖江相抗衡。”李德贤挑眉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地方被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任人宰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野心。 林小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大概率会引发一场惨烈的屠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沉重和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血腥和残酷。 李德贤忽然笑了起来:“呵,那不如我们早点派人去探索一番。以我们的仁义之师去感化他们,岂不是美事一桩?”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狂妄。 林小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陛下所言有理,但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他提醒李德贤要考虑到微生物的因素,“隔离的大陆必然有自己的生态系统,外界的物种入侵可能会引发瘟疫等灾难性的后果。这种后果,远比枪炮更加残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警示。 李德贤眯了眯眼睛:“瘟疫?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们的医学院可以研究微生物,制作出瘟疫武器,这不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他的思维跳跃得飞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小风心跳加速,暗道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他严肃地说道:“陛下,此举有伤天和,必然会遭到人神共愤,损害皇室的威严。而且瘟疫并不是我们能够完全控制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决和反对。 李德贤却摆摆手:“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嘛,看把你紧张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玩笑和调侃的语气,“而且你看,港口就在前方了!”他全身一震,当即跳了起来,目视前方。 只见远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港口,海面上还漂泊着几艘小船,仿佛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这一刻李德贤和林小风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期待。他们即将踏上新的土地开始新的冒险和挑战! 林小风也看到了港口和小船心中欢喜不已。他们在出海前就已经先遣船队通知了圣城的港口准备接应此刻终于要结束这漫长的海上生涯了。 林小风立刻叫来随行船员让他们拿着海图进行对照。经过仔细的甄别船员们笃定地说道:“这是我们靖江修建的港口停船后就可以直接前往圣城了。” 李德贤兴奋无比他高举双手呼喊道:“听我的命令全速前进!”他们的船队如同离弦的箭迅速前行甩开了运送货物的大部队。此刻他们的身边只剩下两千名锦衣卫武装护航彰显出皇室的威严和气势。 圣城方面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狗尾巴草儿带领着众人马前来迎驾同行的还有索杰斯教皇和吴大师等人。众人都翘首以盼期待着李德贤和林小风一行的到来。 当李德贤和林小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圣城外时狗尾巴草儿立刻主动上前跪拜行礼:“臣狗尾巴草儿参见陛下!”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传递出对皇室的忠诚和敬仰。 李德贤看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城市心中充满了赞叹和敬畏:“这就是圣城吗?果然气势非凡!洋人虽然不堪一击但是能够建造出如此雄伟的城市也足以彰显他们的实力和智慧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欣赏和肯定的态度“狗尾巴草儿你给我详细讲讲这座城市的故事吧。”他对这座城市的历史和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和探索这个陌生的国度。 而索杰斯神父也在人群中寻找着林小风的身影。当他看到林小风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他展臂上前与林小风紧紧拥抱在一起:“侯爷好久不见了!” 林小风也热情地回应着与索杰斯神父叙旧。他们谈论着彼此的近况和经历分享着彼此的心情和感受。在人群中骆华俊和项协宏也凑在了一起。当他们看到周志伟时眼睛都亮了仿佛见到了心中的偶像一般。 骆华俊小跑着冲到周志伟的身边激动地说道:“大师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仰和激动。项协宏也紧随其后与周志伟打招呼表达着对这位大师的尊重和敬意。 而此刻周志伟也捋着胡须满面春风地看着这些熟人。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他们心中也充满了感慨和喜悦:“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亲切和温暖的感觉仿佛此刻他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骆华俊却四处张望了一眼舔了舔嘴唇小声地问道:“大师这城里有没有妓院啊?”他的问题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但周志伟却丝毫不感到意外,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 他点了点头,脸上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有,如果你想找洋人女子的话,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店。里面有圣城本地的女子和从费卡来的外地女子,都颇具异域风情。如果你想去体验一下的话,我可以派人带你去。”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骆华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我想试试本地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体验那种异域的风情了。 而项协宏听了之后,却感觉心口像被射了一箭一样疼痛。他捂住了胸口,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背叛!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萎靡不振,你怎么突然之间又行了呢?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解,仿佛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然而下一秒,项协宏就释然了。他的眼里还多了一抹同情,仿佛已经看透了骆华俊的内心:“大师,如果只舔的话,能不能半价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揶揄,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和不甘。 周志伟,这个眼光犀利如鹰的男子,总是能洞察人心深处。他淡然而立,仿佛世间纷扰都与他无关。然而,当他开口时,却总能一语中的,直指问题核心。 这一日,周志伟、项协宏与骆华俊聚在一起,讨论着是否要前往西洋见识一番。骆华俊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却被周志伟一句话打破:“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去了。那些西洋女人都不怎么洗澡,小心染上什么病。” 项协宏也急忙凑过来,脸上满是关切:“是啊,老骆,身体健康可是重中之重。你看,你都已经开始戒烟了,可别因为一时好奇而前功尽弃啊。” 骆华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不行!我的烟瘾又犯了,心痒难耐。再说,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怎么能不去看看西洋的稀奇玩意儿呢?你们不想去见识见识吗?”说到这,他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但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她们真的不洗澡的话,确实有点让人受不了…” 就在三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声高喝传来:“先别聊了,皇上来了。”众人纷纷转身望去,只见靖江帝龙行虎步,气势非凡。他向大家挥手致意后,便领着众人进城直奔圣殿山。 林小风和李德贤走在一起,两人都是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虽然他们经常阅读西洋的报告,但亲眼看到的感觉还是更震撼。每看到一个新奇的建筑,他们都会停下来评头论足一番,脸上露出惊奇与赞叹的神色。 街上被他们堵得水泄不通,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狗尾巴草儿赶紧走过来说:“陛下、侯爷,我们还是快点去圣殿吧。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住处,等你们休息好了我们再设宴款待。明天再来游览圣城你们看怎么样?”他语气恭敬而又不失热情。 林小风回头看了看拥堵的街道和那些在旁边偷偷打量的洋人,点了点头道:“陛下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这些小事儿不值得挂心。明天我们再来看看靖江改造圣城的成果。”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德贤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实话他现在看到的这些都只是洋人的“土特产”,他真正需要深入了解的是这里的民心和靖江的影响力。毕竟现在的圣城可是靖江战争的重要基石万一旧教会闹事民心不稳那就会对靖江的战事产生很大的影响。 圣殿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忙碌的靖江人。这里原本是崇拜上神的神圣之地现在却成了迎接靖江皇帝的地方。霍普和亚尔维斯公爵拘谨地站在大殿里等待着靖江皇帝的到来。他们不仅听说了靖江皇帝还听说了在狗尾巴草儿口中经常出现的建业侯。这位建业侯的功绩和手段似乎比皇帝还要高明,在狗尾巴草儿的长期熏陶下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这位才是靖江真正的顶尖人物能够呼风唤雨。 当李德贤、林小风等人走进圣殿时狗尾巴草儿立刻向霍普二人使了个眼色并高声为他们介绍然后快步走过去为他们翻译。霍普和亚尔维斯公爵立刻走上前去行礼:“见过陛下。”他们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由衷的敬意。 李德贤面带微笑地说:“没关系你们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在这里我是客人你们不用拘礼今天就和我一起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他的声音温和而又不失威严让人感到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说完他又和索杰斯教皇谈笑风生起来两人同时点头应答。而亚尔维斯公爵则暗自感到惊讶他没想到靖江皇帝如此温和亲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在众人落座之后,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李德贤不仅与索杰斯教皇深入交流了宗教与信仰的问题,还与霍普和亚尔维斯公爵探讨了西洋的商业和贸易。他的博学与见识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深感佩服。而林小风也不时地插科打诨,用他幽默风趣的谈吐调节着气氛,让整个宴会充满了欢声笑语。 品尝着西洋名厨精心烹制的黑面包和炖菜,李德贤不禁感慨万千。这些食物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西洋百姓的朴实与热情。他深知,想要真正了解一个国家,就必须深入了解其民众的生活与文化。而今天这顿家常便饭,让他对西洋有了更加直观而深刻的感受。 宴会结束后,李德贤与众人一一握手告别,并表达了对未来合作的期望与信心。他深知,靖江与西洋的交流与合作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相信,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开创出更加美好的未来。 李德贤的目光从盘中的食物上缓缓移过。那枚面包静静地躺在盘子一侧,它的旁边则是一滩看似深邃又黏稠的不明物质。他伸手,有些迟疑地,拿起了那枚面包。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面包的那一刻,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耳边传来的却是金铁相交的声音,这让他的脸色骤变。他抬头看向狗尾巴草儿,满脸的疑惑:“这,真的是面包吗?” 狗尾巴草儿却显得从容不迫,她轻声解释道:“陛下,这种面包是用死面烤制的,质地特别硬,我们通常会将它浸在菜汤里,待它软化后再食用。这是我们这里百姓日常的食物。” 李德贤的视线又转向了那一滩黑色的物质,他皱起眉头:“那这,又是什么?” “这看似不起眼的炖菜,实际上是由炖豆和一些肉类共同熬制而成。”狗尾巴草儿详细地解答道。 李德贤听后,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尝试着将面包浸入菜汤,然后放入口中。然而,当那混合着豆腥和膻味的食物充斥他的口腔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那口感,简直就像是在嚼着掺了沙子的泔水。 他忍不住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小风,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生吃着那硬邦邦的面包,大口喝着那看似可疑的炖菜。李德贤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老林这家伙,难道真的这么饿吗? 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内心却是崩溃的。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以下咽的食物!每一口都像是煎熬,那炖菜里的内脏味道,还有那疑似没洗过的食材所散发的泔水味,都让他感到难以忍受。但是,他有一种强迫症,一旦开始吃,就停不下来。他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这种东西了! 周志伟坐在他旁边,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菜味,满脸的佩服:“老爷,这真的能吃下去吗?我光是闻到味道就受不了了。” 林小风沙哑着嗓子,有些无力地回应道:“别说了。” 周志伟见状,赶忙递上一杯酒:“快点喝杯酒缓缓。” 酒水下肚后,林小风长出一口气,感叹道:“这种洋玩意儿,我真的是无福消受啊…对了,项协宏和骆华俊那两个家伙呢?” “他们说想去街上尝尝当地的特产,我找人带他们去了。晚上会有人送他们回来的。”周志伟回答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正在和霍普等人交谈甚欢的李德贤。他低声对周志伟说:“你和那些外国人相处得怎么样了?” “关系很好,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吗?”周志伟回应道。 林小风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我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不灭旧教会、不擒住汉江王,我们是不会罢休的。等陛下和我们休整好了,你就派人去送战书。费卡那边已经低调屯兵两年了,这次我们要把所有的兵力和物资都调运到圣城来。来的时候,我已经分派了几艘船去费卡驻地报信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过几天他们应该就会出发。之后我们难免要经过其他国家,在这期间,我不想出任何变故。你去各国游说借道的事情,有困难吗?” “老爷,您放心。他们对靖江的印象很好,而且这些年来的利益交往也很频繁。借道调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周志伟信心满满地回答道,“不过我听说六大教区已经派了很多探子过来,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调兵,会不会打草惊蛇?” 林小风听后,轻蔑地一笑:“打草惊蛇又如何?我们就要大方地调兵!不仅要调兵,你还可以邀请其他国家的将领来观战!这次,我们不仅要铲除旧教会的祸患,还要让海外的国家都见识到靖江真正的国力!” 周志伟听后,点头答应道:“好的,老爷。我明白了。” 他的话音刚落,李德贤猖狂的大笑声就从一旁传来。只见霍普一脸拜服地对李德贤说:“陛下,您真是个商业天才!这种连锁经营的方法,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霍普经商这么多年,都没想出这么精妙的合作方式!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 “哈哈哈!”李德贤满面红光地举起酒杯,高兴地说道,“你真是有眼光!我还有一种篮球养鸡的方法呢!来来来,我详细跟你说说!” 夜色渐深,而圣殿内的欢声笑语却久久不散。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圣殿时,李德贤已经在焦急地走来走去了。他的额头上微微冒汗,神情十分焦急。本来昨天和老林商量好了,今天要去靖江建造的小区工地上看看的,但是早上起来,却发现老林不见了! 李德贤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但是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他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慌笼罩着自己。老林怎么可能会不声不响地消失呢?在这个异国他乡,难道是遇到了刺杀? 他越想越害怕,最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忍不住向门口值守的锦衣卫大吼道:“你们全都去找!不要在这里站着!快把建业侯给我找回来!” 他的话音未落,狗尾巴草儿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告道:“陛下!建业侯找到了!” “在哪里!”李德贤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在茅房。”狗尾巴草儿回答道,“建业侯拉肚子拉了快一个时辰了!他让您再等他一会儿。” 李德贤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这个老林!肯定是昨天吃了那些泔水一样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拉肚子拉了一个时辰都没拉出来?快带我去茅房!再找个郎中过来!” 在茅房里,林小风已经汗流浃背、面色苍白。他蹲在茅坑上,手中死死地握着一卷手纸。虽然他现在地位显赫,但是出海还是带了手纸以防万一。 今天早上,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出门了。但是突然感到腹痛如绞,于是他就这样蹲在茅坑里,一蹲就是一个时辰。肯定是昨天吃的那些洋人的贫民套餐,把他的精致肠胃给吃坏了! 到现在,他的腿已经蹲麻了。但是站起来,肚子还是剧痛无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解。 就在林小风暗自哀叹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了三声巨响。林小风被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就骂道:“谁他妈的放屁啊!吓了老子一跳!难道屁股里塞了爆竹吗?” “老爷,您怎么在这里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隔壁传来。 “骆华俊吗?”林小风疑惑地问道。 “是我啊,老爷!您怎么了?我听您蹲了很久了啊?”骆华俊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 林小风有气无力地叹息道:“唉…食物中毒了。” “我好像也食物中毒了。”骆华俊闷闷不乐地说,“这些洋人真是太不讲卫生了!我感觉他们连食材都没洗!” “他妈的!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没洗!你昨天吃了什么?”林小风愤怒地问道,他现在对昨天的食物简直深恶痛绝。 “我…我吃了水煮肉片。”骆华俊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那根本不是我们靖江的菜!太腥了!还有沙子!” “什么!圣城还有卖水煮肉片的?我们靖江的菜都传到这么远了吗?做得地道吗?”林小风惊讶地问道,他的好奇心暂时压过了肚子的疼痛。 “不是靖江菜…太难吃了!还有沙子!”骆华俊再次哀叹了两声,“老爷,我先走了。” “嗯…知道了…”林小风虚弱地说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责怪骆华俊了,只想快点结束这场痛苦的煎熬。 在茅房门外,李德贤正焦急地等待着。只有项协宏陪在他身边,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老林还在里面蹲着,情况不容乐观啊! 而在这个时候,骆华俊推开了茅房的门,走了出来。他在外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爽啊!”他感叹道。这清新的空气,让他感到一种重生的喜悦。 说完,他看向了项协宏,疑惑地问道:“老项啊,我们俩一起去吃的,你怎么没事啊?” 项协宏听后,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就拉了一下扣子。” 骆华俊听后,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他感叹道:“你真他妈的有钱人啊…”他摇了摇头,突然余光瞥见了李德贤。他赶紧行礼道:“陛下!” 李德贤黑着脸问道:“老林在里面怎么样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老林的身体状况。 骆华俊一拍脑门,严肃地回答道:“食物中毒了,还在拉呢!我听声音,他很虚弱啊,可能已经脱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忧。 李德贤听后,立刻紧张起来。他大步走到茅坑门前,猛地拍了拍门板,大声吼道:“老林!你快出来啊!我带了郎中过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还没拉完呢!别跟我说话!”林小风在里面吼道,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微弱。显然,这场食物中毒对他的影响非常大。 李德贤听后,更加担忧了。他站在门口,不停地徘徊着,焦急地等待着老林的出来。他心中默默祈祷着:老林啊老林,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过了一会儿,林小风摇摇晃晃地从那简陋的茅厕中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紧紧扶着墙,两腿如同筛糠一般直打颤,额上冷汗涔涔。在那种原始的蹲坑里长时间蹲着,对他而言,简直跟上刑没有两样。 李德贤一看到他这样,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小风,你咋吃那泔水啊?你看你,身体都成这样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天吧,我出去转转,打探打探消息。” 林小风听了,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苦笑着回答说:“陛下,那不是泔水,是西餐。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适应,一会儿喝点盐水,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咱们不能停,得继续赶路。” 他顿了一顿,又认真地看着李德贤说:“陛下,我想求您一件事。” 李德贤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林小风接着说:“等咱们打败了那个汉江王,得让那些西方国家都装上马桶。这种蹲坑,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李德贤听了这话,不禁眼皮一跳,看着林小风那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暗叹,这林小风对马桶可真是情有独钟,这种时候都不忘提马桶的事。但他也理解林小风的想法,毕竟在现代社会,马桶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半小时后,人马都已经准备就绪。李德贤扶着还有些虚弱的林小风,一起往前走。狗尾巴草儿蹦蹦跳跳地跟在他们身边,充当着翻译的角色。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霍普,以及他新认识的一个伙伴——布莱克。 布莱克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的男子,近年来对圣城的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不仅是霍普的重要合作伙伴,更是这座城市发展的见证者和参与者。林小风示意狗尾巴草儿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人。 狗尾巴草儿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陛下、侯爷,这位就是布莱克先生。他可是霍普大人的得力助手。这几年我们在圣城建的那些漂亮房子、宽敞的马路,还有那些方便的公共设施,可都离不开他的帮忙。陛下要是觉得城里哪些建筑不合适,或者想要做出什么改动,尽管跟他说,他一定能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第22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布莱克听了这话,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向李德贤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流利的外语说了些吉利话。虽然李德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能感受到那份真诚和敬意。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实验小学的门口,林小风等人不想打扰学生们上课,就轻手轻脚地在走廊里参观。他们隔着教室的窗户往里看,只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狗尾巴草儿忍不住感叹道:“陛下您看,这学校开办以来,已经培养了不少聪明伶俐的学生。他们特别喜欢咱们靖江的文化和历史,甚至比咱们自己还要向往呢。现在这些毕业的学生啊,有的去当兵报效祖国了,有的去学医治病救人了。这可都是侯爷您的功劳啊!” 林小风听了这番话心中很是欣慰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孩子需要他们去帮助和教育,他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之后他们又前往了贫民区的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那里正在盖新的住宅小区。这个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年多,楼房的大体框架已经搭建完毕,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封顶工作。 工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工人们汗流浃背地干着活,他们有的推着小车运送沙子,有的正在搅拌水泥,还有的正在搬砖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劳动的热情和汗水,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这座城市添砖加瓦,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林小风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敬意,他知道这座城市的变化和发展离不开这些辛勤劳动的工人们,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换来了今天的繁荣和美好,突然一声哨响工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往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那边走去,原来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在熙攘喧闹的人群之中,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下来,无数张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劳作人民特有的质朴与坚韧。人们纷纷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或者木箱坐下,脱下了安全帽当做扇子扇风,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襟,却无人顾及。他们边晒着太阳,边等待着午餐的到来,虽然这等待的过程显得有些漫长,但无人抱怨,因为这便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或许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一部分。 幸运的是,饭点刚到,饭菜便被准时地送来了。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推着手推车,车上载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一个身材魁梧的分餐服务员,手持一把大勺子,麻利地为每个人盛饭。他的动作豪放,勺起勺落间,汤汁四溅,但那些等待食物的人们并不介意,他们只希望能快点填饱肚子,好继续下午的劳作。 在工地的角落,布兰科静静地坐着,他身边围坐着几个工友,大家边吃饭边闲聊。布兰科,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左手端着碗,碗里是飘着几片菜叶的稀薄粥汤,右手则紧紧握着一个干硬的面包。他急急忙忙地将食物往嘴里送,仿佛怕人抢走一般,那吃相,活脱脱像一只饥饿的野猪在拱食。 三口两口,半碗粥便已下肚,他停下来喘了口气。那干瘪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不定,根根分明的肋骨像是随时可能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布兰科的身体状况在近年来每况愈下,搬砖时气喘吁吁,稍一用力便头晕目眩。生活的重担已经把这个曾经强壮的男人折磨得形如枯槁。 几年前,为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毅然决然地借贷买了房子,将儿子送去了靖江的学校。然而,沉重的债务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最终导致了家庭的破碎。他住的那套房子质量问题层出不穷,墙皮斑驳脱落,屋顶漏水严重得让人无法居住,从六楼一直漏到三楼。他住在顶楼的六楼,每逢雨天,屋内便是一片狼藉。漏水让他苦不堪言的同时,还要忍受着楼下居民的责骂与抱怨。 而他的儿子,在长期寄宿于贫民区的过程中,也沾染上了不少流氓习气。由于学龄较长,他在学校里恃强凌弱,以斗殴为乐,屡次遭到老师的严厉训诫。更糟糕的是,他的儿子还染上了炫耀的毛病,同学有什么他就想要什么。每次放假回家,他总是理直气壮地向布兰科伸手要钱买这买那,尤其是那件昂贵的靖江文化衫。布兰科虽然心有不甘,但每次总是尽量满足他,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他希望儿子能够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 布兰科默默地承受着各种苦难,但他始终坚信,只要这个工地的杂役一结束,他的儿子也将毕业。他常常幻想着儿子毕业后找到一份好工作,他们的生活也一定会更上一层楼。每当想到这些,他就觉得一切艰辛都是值得的。 此时,布兰科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那瘦黑的脸庞上焕发出了难得的光彩。周围的工友们见状纷纷开玩笑说:“布兰科,你又来了啊!是不是又在想你儿子呢?”他笑着回答道:“是啊!我儿子快毕业了嘛!他很快就能自立了!”工友们肆无忌惮地调侃他道:“布兰科啊!你看你现在这幅穷酸样儿!出门都丢人!你儿子以后肯定不认你了!”布兰科听后脸色微微泛红,倔强地回答道:“我丢人吗?你们这些人读过书吗?识过字吗?”话音刚落,工友们便一哄而散,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布兰科低下头去,看见碗里已经变成糊糊的面包和残羹剩饭,他一口气将它们吃了个精光!随后又坐回到了阴凉处继续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一队盛装人马正浩浩荡荡地向这里赶来。距离他梦寐以求的新生活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命运之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而此刻在另一处地点上,林小风正忙碌地指点着狗尾巴草儿等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重要人物——陛下!他们组织学生们排练舞蹈节目,并计划在操场上进行表演展示。霍普与布莱克则紧跟在林小风身后协助处理各项事务,在空闲之余霍普忍不住询问起布莱克关于工地上准备情况如何时?布莱克则谄媚地笑着回答道:“您放心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保证让皇帝和侯爷两位贵宾感到满意!” 当李德贤与林小风等人正式踏入这片热闹而有序的工地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精壮劳动力!工头热情地向他们展示了工人们丰盛可口午餐,并邀请他们共同品尝美食佳肴。李德贤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肴,不禁感叹道:“这里工人们伙食真不错啊!”布莱克则淡定地站在一旁,接受了林小风赞赏与肯定。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有人从高处坠楼了!众人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地上躺着一个黑瘦男子,他胸膛微微起伏着,嘴角有血沫不断冒出········这个男子,竟然是布兰科。 布兰科依旧被工友们团团围住,仿佛成了一个悲伤的旋涡中心。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只有一道道默默的注视,和漫长的等待。布兰科,这个名字在工地上是如此的响亮,他的力气大,工作勤奋,一直都是大家心中的楷模。然而,这次他从楼顶坠下,原因却如同被迷雾笼罩,让人捉摸不透。 ······················· 阳光如瀑布般洒落,铺满了整个工地。林小风抬手搭在额前,遮挡住那刺眼的金色光芒,他的目光穿透了阳光的屏障,抬头望向那座发生意外的楼顶。他看到,六楼的边缘,几个工人正探出头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困惑,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林小风注意到,这些楼上的工人,他们的体型、面容,甚至工作服的颜色,都与地面的工友们大相径庭,仿佛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小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布莱克,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仿佛在审视,又仿佛在思考。布莱克,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此刻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那种强装镇定的神情在林小风看来,显然是已经慌了神。 “今天本来一切顺利,”林小风心中暗想,“怎么会有人从楼上掉下来,真是添乱!”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原本平静的心湖被这个意外搅得波涛汹涌。 就在这时,楼顶的工人们已经有一批迅速下楼,他们的脚步匆忙,脸上满是焦急。狗尾巴草儿高声询问情况,一个工人急忙回答:“他叫布兰科,是我们的工头,刚才在楼上搬砖时,他突然摇摇晃晃的,然后就倒下了,我们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他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天气又这么热,可能是中暑了吧。”另一个工人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布兰科?他怎么会死呢?”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死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布莱克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疑惑、惊恐、惋惜······他的心情如同打翻的五味瓶,复杂难以言喻。他急忙拨开人群,想要看个究竟。但还没等他靠近,已经有人飞奔去请了医生。 工地附近有一家简陋的诊所,医生虽然技术并不高超,但对于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还是绰绰有余。医生拎着医疗箱,一路小跑过来,蹲下身开始检查布兰科的伤势。他掏出工具,一一检查过后,却摇了摇头,对狗尾巴草儿说:“没救了。”说完,他便开始收拾工具,准备离开。 李德贤不忍心地看着这一幕,他走上前,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医生,他伤的真的很重吗?你就不再仔细看看了吗?”狗尾巴草儿也急忙附和道:“是啊,医生,你再看看吧,他还有孩子要养呢!” 医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们,解释道:“他的骨头已经碎了,内脏可能也破裂了,我在工地上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见过不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布莱克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本以为今天是自己大展宏图的好日子,带领工友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完工,却没想到被这件倒霉事给搅黄了。不知不觉中,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手心也开始变得潮湿。 他猛地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拨开人群,双膝跪地,大声哭喊道:“兄弟!为什么是你啊!”他的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全部发泄出来。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地上的布兰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隔壁的老布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情。他想要抬起右手,给布莱克一巴掌,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力抬起。布莱克紧握住他的手,哭泣道:“兄弟,你别说话,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担心你的家人?” 布兰科艰难地发出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布莱克急忙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放心,兄弟,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承诺。 布兰科听后,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期待,仿佛在说:“我的孩子…没人…照顾…”布莱克附耳过去,轻声安慰道:“我在听,我在听…你慢点说…”然而,布兰科已经无力再说出更多的话语,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布莱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兄弟,他把孩子托付给我了!”周围的工友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十分揪心。他们知道,布莱克和布兰科虽然平日里有些小矛盾,但此刻,他们看到了布莱克对布兰科的深厚情谊。布莱克发誓,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布兰科的孩子,并且把自己的家产分给孩子一份。 听到布莱克的誓言后,布兰科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未来得到了妥善的照顾,他最终选择了原谅和信任。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而安详,仿佛已经没有了遗憾。 而此刻的林小风,则在一旁抱着膀子看戏。虽然他觉得布莱克的演技有些拙劣,但是此情此景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毕竟这个倒霉的布兰科,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跟布莱克,确实没什么大关系。然而,李德贤却站在他的身旁,皱眉说道:“老林,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诡异啊。” 林小风闻言,点了点头。他心中也在暗自思量,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布兰科平日里身体强壮,工作也勤奋,怎么会突然就从楼上摔下来了呢?而且,他摔下来的位置也这么巧,刚好就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他决定亲自去问问布莱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林小风便让狗尾巴草儿把布莱克拉到一旁,去询问情况了。而此时此刻,人群中的布兰科,已经奄奄一息,布莱克则还在一旁失声痛哭,场面十分凄惨。林小风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人生无常啊,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希望,布莱克能够说到做到,好好照顾布兰科的孩子,让这个孩子在未来能够有一个温暖的家。 布莱克的心情沉重如铅,眼中噙着难以抑制的泪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吐露出心底的秘密:“是的,我和布兰科,我们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邻居了。自从我搬到靖江后,生活就如同枯木逢春,渐渐滋润起来。然而,我的好朋友布兰科,他并不擅长经营之道······事实上,他并无特别出众的技艺。” 他稍微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接着说:“布兰科曾是个读书人,他自尊心极强。我曾在暗中为他觅得一份差事,想让他能有些稳定的收入,但他对此并不知情。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林小风听闻此言,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揶揄的口吻回应道:“哦,看来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布莱克并未察觉到林小风话中的嘲讽,反而感到一丝欣慰,他干笑几声,回应道:“哎,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林小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奇地问道:“既然你和布兰科交情深厚,那你应该对他了如指掌。能否详细告诉我,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布莱克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那些共度的时光:“我们曾经一同生活在贫民窟的狭窄巷子里,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充满了温暖。后来,不知为何,布兰科不幸染上了性病,他的妻子无法忍受这种屈辱,离他而去,只留下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但他始终把那个孩子视为掌上明珠······”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布兰科,他是个本性纯良的人,一个真正的老实人。他虽学识不高,但却是个满怀慈爱的父亲,他······” 林小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行了,无需美化,直说吧,他是不是一无是处?” 布莱克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回答:“也可以这么说吧。”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好吧,我已经对他有了大致的了解。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林小风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你的工程质量低劣,给工人提供的伙食更是粗劣不堪,在这酷暑难耐的时节还逼迫他们辛勤劳作。你可知道,这是何等大罪?在靖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布莱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哆哆嗦嗦地辩解道:“侯爷,您误会了,我的工程都是经过靖江人严格验收的······” 林小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住口!你那些拙劣的伎俩,或许能瞒得过别人,但在我面前却是无处遁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别以为你身为圣城人,就可以在靖江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靖江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与靖江有关,我们就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布莱克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贴到了地面。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浑身如同筛糠般不停地颤抖。 林小风缓缓弯下腰,紧盯着布莱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如果你心中无鬼,那你在害怕什么?” 布莱克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 林小风直起身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你也不必太过惊慌,我并非不讲情理之人。虽然我能猜出个大概,但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更何况,在靖江也并非没有法外施恩的先例。起来吧,我们坐着慢慢谈。” 布莱克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带着既惊恐又渴望的眼神望向林小风。 “侯爷······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工程绝对没有问题。至于伙食方面,确实稍显简陋,但在这酷热难耐的季节里,其他工地的情况也大同小异啊。”布莱克小心翼翼地辩解道。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你的解释还算诚恳。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必须立即着手整改。” 他接着提出了具体要求:“工地上的高处必须加装安全围栏以确保工人的安全;伙食质量也要得到显著提升;此外在高温天气下劳作的工人们必须佩戴草帽以防晒伤。” “最后一点也很重要,”林小风补充道,“鉴于工人们如此辛勤付出,我认为他们的工钱也应该得到相应提升。依我看每个工种的日薪增加一枚银币应该是个合理的数目吧?” 布莱克听后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应允:“可以可以!绝对没问题!侯爷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随时监督!”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日后有人问起你为何突然对工人们如此慷慨大方你该如何回答呢?” 布莱克眼珠子一转瞬间便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他神色坚定地回答道:“我会告诉他们这是靖江皇帝陛下的旨意!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布莱克接着解释道:“靖江的皇帝陛下一直心系底层百姓的疾苦。今日他亲临工地视察看到兄弟们挥汗如雨、辛苦劳作心中甚是不忍。因此他特地拨出一笔专款用于改善工人们的福利待遇并给每位工人每月增加一枚银币的工钱以表慰问。” 说完这番话后布莱克又补充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刚才可能表述得不太清楚。” 虽然布莱克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心里却在暗暗滴血。这些额外的开支最终还是要落到他自己的头上。不过现在形势所迫他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林小风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并鼓励道:“你的悟性不错嘛。稍后我会在皇帝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办好以后我会考虑把更多的工程交给你来做。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安抚你的工人们了。” 布莱克听后欣喜若狂立刻整理好仪容再次奔向布兰科处。不久后林小风也带着随从来到了工地现场。 林小风轻轻扶起仍在抽泣的布莱克温言安慰道:“兄弟啊你要节哀顺变。”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小风身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东来的神秘贵人。只见他掏出手绢轻拭眼角眼眶微微泛红。然后环顾四周沉痛地说:“本官林小风方才从布莱克先生处得知了布兰科先生的不幸遭遇深感悲痛。” 他接着说道:“我与布兰科先生曾在另一个工地共事过一段时日。他始终遵纪守法与工友们和睦相处;他工作勤奋、认真负责、一丝不苟;他生活中勤俭节约、助人为乐。” “而且他还是一个非常好学的人每天晚上下班后都会去学校自学文化知识。‘茴香’这个词有四种拼法他都能轻松掌握。”周围的工人们听了林小风的这番话后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窃窃私语。他们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布兰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这未免有些夸张了吧!然而林小风却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反应他依旧表情凝重地说道:“然而大家可能也发现了站在这里的布兰科与我所描述的有着天壤之别。” “自从上一个工地完工后他就一病不起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在工地上干活呢?因为他有一个年幼的儿子!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他不得不重新回到工地继续挥洒汗水。”说到这里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哽咽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而他的挚友布莱克先生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一直在暗中资助他的孩子。” 布莱克突然掩面啜泣起来,仿佛受到了雷击。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尽显心中的无尽悲痛。而此刻,林小风的声音也开始飘渺起来,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穿透了工地的嘈杂,直达每个人的心底。 “天哪!”林小风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所震撼,“谁会想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们伟大而无私的布兰科先生,在他不懈奋斗的工地上,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不幸,这真的让人感到无比沉痛!” 他环顾四周,只见靖江的天空依旧湛蓝,但工地上的气氛却逐渐变得沉重。原本对这一切不屑一顾的工人们,此刻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神情开始变得严肃。他们或许曾经对布兰科有过怨言,但此刻,对布兰科的尊重感却达到了顶峰,仿佛能够感同身受他的遭遇。 林小风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工地上空回荡:“布兰科先生用他的生命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他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靖江的未来:“靖江在圣城建造工事,不仅仅是为了筑起一座座高楼大厦,更是为了造福我们的百姓,为他们创造幸福。因为我们相信,每个人都有一颗向往美好的心!”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们也不能疏忽。在追求美好的过程中,有时也会伴随着不幸。今天,布兰科先生的离去,就是对我们最深刻的警示。” 林小风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唤醒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良知。他说完后,轻轻地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布莱克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他眼中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这不是靖江的错!靖江一再强调要保障兄弟们的安全和利益,是我······是我疏忽了,没有按照靖江的标准来严格要求大家,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林小风再次扶起布莱克,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我们要从这次悲剧中吸取教训,更加努力地保障每一位工人的安全。” 他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李德贤也站在人群中,他浑身颤抖着,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并不是真的心痛布兰科的离世,而是被林小风的话语所触动。从林小风开口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他知道林小风的意图是为了靖江,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巧妙地利用这场悲剧来激发工人们的情绪。 布兰科的遗体还横躺在地上,他的面容安详而平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然而周围的工人们却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就是靖江的皇帝吗?他真是太仁慈了,看到这样的悲剧都会心痛得颤抖······” “我们怎么没能遇到这么好的君主呢?” “来世我愿意投生在靖江!” 林小风双手合十,再次开口说道:“陛下仁慈,他决定在工地上修筑更好的防护措施,在高层加装围栏护网,希望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另外,”他环顾四周,“在场的工友们,陛下决定在现有的工钱之外,每月再额外赏赐你们一枚银币!” 工人们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悲剧。而此刻的狗尾巴草儿却感到阵阵恶心,她觉得大哥的举动实在是太让人反胃了。 林小风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些,他继续说道:“最后,为了纪念布兰科先生,我们将设立布兰科奖,专门奖励工地上业绩最高的工人!每月评选一次,获奖者可以获得十枚银币的奖金!” 全场掌声雷动,原本发生事故的工地此刻仿佛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而布兰科虽然已经离世,但他的名字和事迹却在这一刻达到了荣耀的顶峰。 然而此刻的霍普却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几下,偷偷地瞟了林小风一眼。这一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对靖江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对这个林小风。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了解后他发现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才。初次见面时只觉得对方和善可亲、平易近人;然而现在却发现了对方的真面目——一个连尸体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怕存在! 当全场彻底安静下来后,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朋友们,此刻我们不应该忘记最大的功臣。”他环顾四周大声问道,“那么谁才是真正的英雄呢!?” “布兰科!”工友们齐声呐喊着回应着他。此刻的他们仿佛都变成了大人物一般闪耀着光芒,而有些人的眼中则闪烁着泪光。布莱克吞咽着口水带着惊疑不定的神情注视着林小风,他生怕自己随时会被对方控制,因此只能尽力配合他让他满意。 “很好!”林小风大声说道,“布兰科就是我们当中的英雄!现在让我们一起为英雄闭目默哀一分钟!”说完他率先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哀,而众工友们也纷纷效仿他闭上了眼睛,在心中为布兰科祈祷和默哀,整个工地再次陷入了沉重的氛围之中。然而当所有人都闭上眼睛的时候,林小风却突然睁开眼睛,踢了布莱克一脚,并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布兰科。 布莱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始为布兰科整理遗容。他的双手颤抖着,轻轻地抚过布兰科的脸庞,让他的脸上呈现出微笑的表情。原本愁苦的面容,在布莱克的整理下,顿时变得阳光起来,仿佛布兰科在靖江找到了欢快的生活一样。 当众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林小风第一个指向遗体,惊喜地喊道:“兄弟们快看啊!布兰科笑了!这是他在天堂对我们的回应!他一定是在天堂听到了我们的祈祷,感受到了我们的怀念。愿他下辈子与靖江同在,继续他的幸福生活!” 人群顿时哗然,他们纷纷围上前来,看着布兰科那仿佛带着微笑的面容。这一刻,他们仿佛感受到了布兰科的存在,感受到了他对靖江的热爱和对生活的向往。 “哎呀呀,他真的笑了!布兰科啊,你一定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有人感慨地说道。 林小风严肃地说道:“好了各位兄弟们,既然布兰科兄弟已经收到了我们的祝福,那我们就送他回家吧。” 工友们争相争取搬运布兰科遗体的荣耀任务。最终,两位身强力壮的工人被选了出来,他们将心静自然凉的布兰科从工地上欢天喜地地抬走了,仿佛是在送他去往另一个幸福的世界。 而此刻的霍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偷偷地瞟了林小风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恐惧,也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畏和好奇。他意识到,在靖江发生的每一件大事,似乎都与这个神秘而可怕的男人有关。而今天这一幕,更是让他对林小风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敬意,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深入了解靖江和这个男人的决心。 哎哟喂!如果神明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那他们现在应该被天雷狠狠地劈了才对!想想看,就在刚刚,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被摆了出来,可转眼间,林小风那家伙就赋予了它神奇的力量。 那些工人们,他们被林小风玩弄在股掌之中,仿佛被他的魔术所吸引,全都晕乎乎地围着他转。看着这一幕,我心中不禁生出寒意。林小风,他真的是毫无顾忌,如果他振臂一呼,让这些人为靖江去送死,我恐怕他们会兴高采烈地答应,义无反顾地前往。 这些人,他们现在已经被林小风煽动得几乎成了靖江的子民,对靖江,对那位皇帝感激涕零。这种煽动力,这种操控人心的手段…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也太可怕了,这种邪恶的力量。 我深知,如果与他深入交往下去,我恐怕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恐怕会输得连骨头都不剩。可是现在,我还有退路吗?我心中满是苦水,却又无法言说。 与此同时,林小风却举手高声说道:“兄弟们,今天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我们应该以靖江的礼节,送陛下回去!”他的目光犀利如电,直射向布莱克。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布莱克再次麻木地跪在地上,稳稳地磕头,大声喊道:“送陛下!”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他,一起跪下高呼,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撼动天地。 第23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李德贤却纹丝不动,他腮帮子紧绷着,眼神深邃而复杂。他心中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挣扎。最后,他长叹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奈与苦闷都随着这声叹息排出体外。然后,他强颜欢笑地举手说道:“平身。”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难掩其中的疲惫。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德贤便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有些孤寂与落寞。看到这一幕的狗尾巴草儿,立刻凑到林小风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啊,你这次玩得有点过分了。你看陛下那神情,好像真的生气了。” 林小风却挑眉一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这正是陛下的魅力所在。如果他连这点小事都生气的话,那我早就辞职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狂妄。 “好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林小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有空我再跟你解释。有时候,我们也是为了公事才这么做的。我会去向陛下解释的。对了,我们已经在圣城开了报社,接下来要大肆宣传今天的事情,重点描绘陛下的光临给百姓带来的福祉。你快去办这件事吧!” “好嘞!”狗尾巴草儿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在圣殿的书房里,李德贤咬牙切齿地猛击书桌。桌上的杯盏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四溅。他显然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林小风却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他看着李德贤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陛下啊,你何必这么生气呢?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靖江啊!” “你简直胡说八道!”李德贤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你拿一个死人来开玩笑,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冷血、无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 面对李德贤的怒斥,林小风却并未动怒。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啊,你误会我了。我确实做了一些看似缺德的事情,但我心里真的没有太大的负担。我们是在为大多数人争取权益,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牺牲。” 李德贤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林小风说道:“你可以热爱天下、热爱百姓!但这种爱具体到个人身上能有多少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林小风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陛下啊,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情感能有多丰富呢?我心中的爱已经分配完了。布兰科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外国人而已,而且还是个死人。如何帮助陛下更好地为靖江铺路解难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听到这些话之后,李德贤心中的怒火像被冷水浇灭了一样。他老脸微微泛红地说道:“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敢责怪你了!那个布兰科是个好人…你这么做是扬恶弃善!” “好人?”林小风轻轻一笑,质疑道,“陛下啊,你了解他吗?知道他做过好事吗?我们都不知道啊。也许他是个好父亲吧,但好父亲就一定是好人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规定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反而是那些看似恶人的人更容易得到他们想要的,因为他们的欲望更大、更敢于去拼搏!”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片刻,才强辩道:“那个布莱克你怎么解释?他明显是在糊弄我!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次反而增加了他的美名,这又是为何?”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陛下啊,你要明白一点:工地上的人都这样,你换几个人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个人虽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经过这次惊吓之后,他反而会变得更老实、更守规矩。” 李德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冷哼道:“难道就因为他变老实了、守规矩了,我们就要纵容他的行为吗?这种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人,就应该立刻换掉!” “换掉他有什么好处呢?”林小风反问道,“我们靖江在圣城的势力已经很强大了,他被你赶出工地之后,在圣城就无法立足了。而且,他还领养了布兰科的孩子,如果他失去了这份工作、没有收入的话,布兰科的孩子谁来养呢?如果他生活富裕的话,或许还能善待布兰科的孩子;如果他贫穷的话,那又会怎样对待那些无辜的孩子呢?” 李德贤被林小风问得哑口无言。他背对着林小风,倚在桌子上面对着窗口一言不发。显然,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林小风所说的话。 林小风轻叹一声说道:“如果我现在二十多岁的话,我肯定不会做这种看似缺德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我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潇洒肆意的生活了。我们的道德观注定与常人的道德观在许多地方是相背离的。” “大爱无情啊!”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克服自己的本心、从全局出发、为大多数人负责才行。我们的将士们即将以圣城为大本营展开一场大战,我们必须尽可能地牢固收服民心、减少未来的隐患才行。即使战争结束了之后,教会也不分新旧了,圣城将成为西方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在这里,靖江的影响力才有可能得到最大的扩散。” 李德贤默然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林小风说道:“老林啊,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唉!算了!我也不想说你了!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万一将来有骂名的话也是由你来承担的!与我无关!” 林小风低头抿嘴笑了起来:“人生苦短啊!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那我们就不谈这件事情了吧。说正事吧!明天我们的大批装备就要送达圣城了。” 李德贤瞪大眼睛看着林小风说道:“什么?明天装备就到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震惊和不满。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林小风笑着说道,“另外啊!我已经派遣周志伟去访问各国了,邀请各国的将军前来观战。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就开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李德贤却皱眉说道:“你邀请了各国的将军来观战?这么大的动静!对方肯定会提前探听到很多情报的!这场战争对我们不利了!”他开始担心起这场战争的胜负来,“老林啊!你到底在做什么糊涂事情啊!” “陛下,你放心吧。”林小风摆手说道,“这都是父皇的命令。我们应该在众人面前打败汉江王!展示我们的实力!”他信心满满地保证着这场战争的胜利,“而且我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听到林小风这么说之后,李德贤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眯起眼睛看着林小风说道:“把握…你和父皇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商量了这么久就跟这件事情有关对吧?有什么秘密到现在也应该告诉我了吧?”他开始对林小风和皇帝之间的秘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呵呵呵,你先让我卖个关子嘛。”林小风神秘地笑了起来,“之后一定会让你看个爽的!现在嘛,我们还是先去喝酒庆祝一下吧!”他说着就要去揽李德贤的肩膀,却被李德贤原地转了个圈躲开了。 “别碰我!事情还没过去呢!”李德贤满脸不爽地说道,假装生气地坐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然而,他的心中却开始期待着明天装备的到来,以及即将到来的战争。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只许胜,不许败! “哎呀,听说皇兄已经退位了?连林小风都出现了······”汉江王李澜皱着眉,目光如炬地看着新来的兄弟会探子。那探子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定地汇报了所知的一切。 ·························· 李澜,这个在海外隐忍多年的雄心壮志者,心中的火焰被重新点燃。他等的就是与靖江帝一决高下的机会,此刻,这个机会似乎终于到来了。 然而,在他的心中,除了激动,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年轻青涩的少年形象——李德贤,那个曾经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靖江国新帝。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挫败,那个少年,如今竟然已经称帝,而他,却还在这里等待机会。 “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都说出来吧。”李澜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探子回应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李澜的气势所震慑,“据我们兄弟会探查到的消息,费卡正调动大军前往圣城,与靖江的军队汇合,预计总兵力将达到二十万。” 李澜的眉头紧锁,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不乐观。但他依然保持冷静,继续询问:“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探子继续说道,“圣城的吴大师正乘船邀请各国的将军,请他们来观战。” 这个消息让李澜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广邀各国将军观战?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靖江方面真的有如此把握?还是故意布下疑阵,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发兵?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探子退下后,李澜的眼中满是迷茫。他实在想不通,靖江帝此举究竟有何深意。但他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太子李磐却激动地说道:“父皇,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与靖江开战了。儿臣请求立刻调兵前往圣城!” 李澜看了一眼激动的太子,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还太年轻,太冲动了。但李澜并没有直接斥责他,而是冷静地分析道:“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万一新帝是个脑残呢?”李磐试探着问道,“他称帝后一直一意孤行、好大喜功。” 李澜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这种情况也确实有可能!但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但是林小风不是脑残之辈。我记得他以前和你关系很好他应该不会让太子做蠢事的。” “父皇,儿臣请求出战!”李磐再次请求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和坚定的光芒,“即使老五被靖江擒获了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又如何呢?我们是在本土作战啊!儿臣愿领兵五万前往前线试探敌情并引诱他们深入我们的腹地!” 李澜看着太子李磐眼中的坚定和决心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太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担当,但他还是担心太子的年轻和冲动会让他们陷入险境,“你只带五万兵马去守城除了探听敌人的情况之外还要小心行事。除此之外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我会让兄弟会继续加强探查工作去印证情报的真实性。” 李磐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大声地说道:“儿臣遵命!”说完他转身离去准备前往前线。 李澜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一天他已经期待了太久了!他不再年轻了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将六大教区几乎榨干了,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了,正是他乘势而起的好时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管怎样说他们终究还是来了啊。” 此刻的汉江王府已经被一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所笼罩。士兵们紧张有序地准备着各种战备物资,而李澜则站在大殿前默默地注视着远方,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他知道这一次他将不再隐忍,而是要全力以赴去争取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宝座。 在这紧张而漫长的等待中,李澜的思绪不禁飘回了过去,那些年轻时的梦想和抱负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知道这次战斗将是他实现梦想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必须竭尽全力去争取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的探子不断传来关于靖江军队的动态。李澜紧张地关注着每一个消息,他知道战斗的时刻已经越来越近了。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借助这次机会一举击败靖江军队,实现他的梦想。 在宽阔无比的练兵场上,阳光透过云层斜洒下来,落在一位年轻将领的身上。这位将领,正是林小风。他身材魁梧,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握着一把冲锋枪,稳稳地对着前方的靶子。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冲锋枪发出怒吼,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将草靶打得支离破碎,草屑如同烟花般四处飞溅。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穿透了靶心,显示出林小风超凡的射击技巧。 不远处,李德贤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见多识广,但眼前的这一幕仍然让他感到震撼。林小风的射击技巧和那把冲锋枪的威力,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仿佛找到了新的玩具。当打完一梭子弹后,他轻轻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然后得意地向李德贤笑道:“怎么样?” 李德贤一时语塞,仿佛被林小风的技艺所震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赞叹道:“真是神技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 林小风得意地换上了新的弹鼓,开始详细介绍起他手中的这把枪来。他一边展示着枪的构造,一边解说道:“这把枪叫做大明六十六号冲锋枪,是我领队研发的。当时,我带领了一个由一百多名精英组成的团队,共同进行研发。太上皇对这把枪也寄予了厚望,亲自监督了制造过程。我们经过了六十六次的反复改良和测试,才最终完成了这把堪称完美的冲锋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枪用的金属都是特制的合金,虽然空枪重达十斤,但在射击时却出奇地稳定。配上百发的弹鼓,每分钟能射出六百发子弹,火力之猛,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当然,如果你需要更灵活的射击方式,也可以换成二十发的弹夹。而最让人惊叹的是,这枪的精准射程能达到四十丈远。只要有这把枪在手,一个人就能守住关口,让成千上万的敌人都无法通过。” 李德贤听得如痴如醉,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冲锋枪,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在林小风的指正下,他摆正了枪口的方向,然后扣动了扳机。只听“哒哒哒”几声清脆的枪响,前方的靶子瞬间被打出了几个窟窿。李德贤兴奋得满脸通红,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 林小风又指了指旁边一个严密封存的木箱,命令锦衣卫打开它。木箱打开的瞬间,露出了里面更多的神秘武器。林小风一一拿出来展示,并详细解说它们的特点和用途。 “这个是转轮榴弹发射器,”林小风拿起一个形似手枪但体积更大的武器说道,“它能配四发榴弹,威力巨大,足以摧毁一辆装甲车。”说着,他向远处的靶场开了一炮,然而榴弹并没有爆炸,而是直直地落在了地上。李德贤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林小风笑了笑,解释道:“这是空包弹,所以没有爆炸效果。但如果是实弹的话,你刚才就已经见识到它的威力了。”说完,他又换上了一枚实弹,再次向靶场开炮。这次,轰的一声巨响传来,靶场上烟尘四起,一片狼藉。李德贤惊叹得说不出话来,对林小风的敬仰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接着,林小风又展示了其他几种武器,包括一种轻便而精准的步兵炮。他详细地解说了这些武器的使用方法和战术价值,让李德贤大开眼界。 兴奋之余,李德贤突然问道:“你和父皇私下造了这么多神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这些武器的研发过程非常艰难且危险,我们不想让你过早地卷入其中。而且,为了保密起见,我们也没有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 李德贤听后恍然大悟,他感慨地说道:“原来如此,你们真是用心良苦啊!”接着,他又大手一挥,霸气地表示:“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这些神器的制造费用我全都包了!”林小风听后笑了笑,提议道:“等战后再来结算吧。” 李德贤抚摸着枪身,眼中满是迷恋之色。他突然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对林小风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挺没志气的。有了这些神器在手,再加上我麾下的两千锦衣卫,我们完全可以一举拿下京城。” 林小风听后挑了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德贤的话。他深知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所在,并不想因为个人的野心而破坏了整个大局。于是,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李德贤见林小风没有回应,便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你放心吧!”说完,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表示自己的信任和友谊。 就在这时,锦衣卫急忙来报:“西方的各国代表已经到了!”李德贤听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让他们在大殿等候,我马上就到。”说完,他转身向大殿走去。 然而,在离开之前,他的目光又不经意地瞥向了那个神秘的木箱。他知道,那里面还藏着更多未知的秘密和力量。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只好暂时将好奇心收起,快步走向了大殿。 “陛下,现在有贵宾到访,我们还是应该先去见他们。”林小风微笑着劝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试新兵器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李德贤,这位身着龙袍的皇帝,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那把大明六十六冲锋枪上收回。他对枪械的敏锐超乎常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枪身,仿佛能感受到它的心跳。这把枪,无疑是当今世上最顶尖的枪械,它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匠人的匠心独运。 然而,国事为重,他深知自己不能沉迷于个人的喜好而忽视了国家的责任。他微微点头,但眼中仍有一丝不甘,“好吧,那我们先去见见这些贵宾。不过,”他顿了顿,眉头微皱,“他们突然来访,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林小风轻轻一笑,他的笑容像是春风拂过湖面,带给人温暖与安心,“这个不难,陛下只需要简单的寒暄几句就好。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问陛下,陛下可以酌情回答,不想回答的就说无可奉告。” “好的,那我们走吧。”李德贤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准备迎接贵宾。 “慢着,陛下,还有一件事。”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走到李德贤身边,低声说道,“我们带着重兵来到这里,他们本来就已经很警惕了。我们应该以友善平等的态度对待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会面的时候,我们要注意礼仪,可以边走边聊,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李德贤听后点头赞许,“林爱卿考虑周全,朕记下了。” 在金碧辉煌的圣殿正殿内,几位将领站在那里,目光在四周华丽的装饰上流转。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名翻译,以便更好地沟通与交流。 说到圣城,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曾亲自来过。以前,高官贵族们都以能得到教皇的亲自接见为荣。但这次重来,一切都已不同往昔。旧教皇已经去世,现在是索杰斯教皇和靖江人共同治理圣城。故地重游,人事已非,将领们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他们在嗟叹之余,又聚到周志伟身边,热烈地交谈起来。各国的将军们对靖江早有所闻,那里的人们用黄金建造房屋、美酒和牛奶遍地流淌的传说在他们心中激起了无尽的好奇与向往。 虽然这些传言可能有些夸张,但通过周志伟这位来自靖江的使者,他们或许能窥见那个神秘国度的一角。尽管用黄金建房、美酒和蜜流淌的说法可能是无稽之谈,但靖江的富裕与繁荣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靖江人也很会玩乐,他们建造的巨舰如同海上宫殿般让人流连忘返…周志伟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种询问与好奇的目光。 交谈间,希罗国的莫德将军好奇地问道:“大师,听说来的路上你说除了皇帝外还有一位重要人物要见我们?他到底是谁啊?现在能告诉我们了吗?” 周志伟淡淡一笑,神秘地说道:“这位就是靖江的首辅大臣、建业侯林小风。他是一位极具智慧与才华的人物,如果能和他交好,那将是你们的荣幸。” “哦?比你还厉害吗?”莫德将军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那点微末技艺在侯爷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周志伟谦虚地说道,“侯爷最擅长交际了,现在靖江和各国的通商局面都是侯爷一手促成的。” 莫德将军听后不禁对这位建业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建业侯的才华竟然在吴大师之上?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将军过会儿就知道了。”周志伟简单地回答道,然后转身去应付其他人了,留下莫德将军在原地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声高声从殿外传来,“皇帝陛下驾到!!”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带着一种庄严与肃穆。 殿中众人停止交谈,齐刷刷地望向殿外。只见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大群随从,他们的脚步声在大殿中回荡,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心上。 周志伟立刻跪下行礼道:“草民周志伟参见陛下!”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充满了敬意。 “免礼。”李德贤一挥手说道他的目光在殿中扫过最后落在了周志伟的身上,“周志伟你给朕介绍一下这些将领们吧。” “遵命。”周志伟站起身来走到莫德将军身边微笑着说道,“陛下这位是希罗国的莫德将军。” 等译员翻译完后莫德正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李德贤大步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左手并用力摇晃着说道:“朕早就听说过莫德将军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仿佛能感染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莫德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感到有些迷茫。为什么靖江皇帝会突然握住他的手?难道这是靖江的一种独特礼仪吗?他对靖江的礼仪略知一二而且在来的路上吴大师也曾经介绍过两个人见面不是应该作揖或者抱拳行礼吗? 李德贤的举动也让周志伟感到有些意外他看向站在皇帝身边的林小风只见后者微微一笑解释道:“这种握手礼是我们靖江对外交往的一种礼仪。陛下这次访问圣城是为了寻求合作和与各国友好发展而来的。握手就象征着平等和友好的意思。” 原来这种握手礼竟是大明四年的外交家林小风创立的!在场众人都恍然大悟了对林小风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而周志伟更是用钦佩的目光看向了林小风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定然是出自侯爷的安排他能够临时创造出这样的礼节来真是巧妙啊!通过简单的肢体接触来彰显平等、拉近距离的做法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随后周志伟继续为李德贤介绍其他将领而莫德将军也不自觉地握了握自己的右手他仍然能感受到李德贤手掌的温度和力度那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心生感慨。以靖江皇帝的尊贵身份竟然能拿出如此热烈且重视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意外和舒适。 等李德贤与诸位将领一一握手过后在场诸人都对这位靖江皇帝心生好感。这种尊重和亲切的礼遇让他们在面对本国皇帝时都未曾感受过。 在李德贤与将领们一一见过之后林小风才开始上前与他们握手交谈。其间莫德将军也默默地打量着林小风和随他同来的锦衣卫们。建业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可亲可敬的感觉,他言辞温和如春风拂面般令人舒适;而那些随行的锦衣卫们则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看着他们粗壮的臂膀和宽厚的腰背就知道他们武力非凡。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林小风趁机说道:“诸位将军远道而来不知道是否已经用过餐了?如果没有的话不妨就在这里设宴吧,我们边吃边聊如何?”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周志伟的附和:“侯爷说得对啊!诸位将军从远方赶来确实还没来得及用餐呢!” 听到他们两人的提议李德贤也觉得自己肚子里空空如也了。从早上起来只吃了点简单的早餐后他就去校场检阅锦衣卫和试枪了,现在已经过了上午的时间点,他正感到饥饿难耐。看到没有人提出异议李德贤便一挥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周志伟你去安排一下吧!再让人搬些座椅过来,朕要和诸位将军一起喝几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豪爽与热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与将领们痛饮一番了。 听到命令后周志伟应声就要往外走,却被林小风拉住了。他低声对周志伟说道:“周大师,这些伙食不需要太复杂。在场的都是行伍之人,你带着一个锦衣卫去,按照我们的标准准备一些食物过来就行了。记住,不要过于奢华,简单实用就好。”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周志伟点头应道,然后转身离去。林小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心中暗赞这位靖江使者的聪明才干。他知道,在接下来的宴会中,这些将领们将会更加深入地了解靖江的文化和实力,也许还会为未来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锦衣卫的效率真不是盖的。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大殿就被他们有条不紊地布置得整整齐齐,一切井然有序。 前方,一幅巨大的图画高高挂起,画面气势磅礴,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让人心生敬畏。 大殿内,增设了好几张小桌。每张小桌旁,四位将军围坐,他们面容严肃,正在共商大计。桌上摆满了地图、文书,还有精致的笔墨纸砚,彰显着他们的严谨与专注。 而在每位将军面前,都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食和一壶酒。那香气四溢,勾起了人们的食欲。然而,莫德将军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食物,眉头却微微皱起。这食物虽然热气腾腾,但看上去似乎有些简单,跟他想象中靖江皇帝的盛情款待似乎有些不符。 此时,李德贤端坐在主位上,神态庄重。他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而林小风则微笑着走上前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各位将军远道而来,我们仓促之间没能好好准备,所以饮食稍显简陋,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与歉意。 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始介绍起桌上的食物来:“我们皇上节俭持家,对饮食也力求简单。出征时,他都是与士卒们同吃同住,所以伙食也就是这样了。”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物,“不过,今天为大家准备的这份食物,可不是寻常之物哦!这是我们靖江海军士卒每天的早餐军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各位都是行伍出身的猛士,对军粮应该都有一定的了解。今天,不妨试试我们靖江的军粮,或许还能提出些建议,让我们共同交流。” 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让人不禁对这份军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着,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各位慢用。” 将军们纷纷举筷品尝,他们发现这军粮虽然简单,但口感却出奇的好。面条咸香四溢,荷包蛋油润可口,肉丸子鲜嫩多汁。原来,这靖江的军粮,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莫德将军满面笑容地夹起一筷子面条,突然发现这面条形状奇特,弯弯曲曲的,像一条条小蛇蜿蜒盘绕。他不禁好奇地问道:“敢问侯爷,这食物到底是什么?为何这面条会弯曲成这般模样?” 林小风笑着解释道:“问得好!这正是我们靖江的特产——方便面。这种面条经过特殊加工后可以保存很长时间,食用时只需用水一煮就会变成这种弯曲的形状,非常方便携带和食用。” 他详细地向将军们介绍了方便面的制作过程和特点,让将军们对这种奇特的军粮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莫德将军和其他人一样用叉子在碗里翻了翻,发现了几颗肉丸子和一个油煎鸡蛋。这些食物虽然看似简单,但却蕴含着靖江人民的智慧和勤劳。 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我们靖江士卒早晨的军粮——肉丸方便面荷包蛋。”他详细介绍道,“这份早餐富含油脂、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等营养成分,非常适合作为军粮来补充体力。” 至于在没有冷冻设备的情况下荷包蛋是如何保鲜的…林总在筹备军粮方面可谓是下足了功夫。他特意设计了一系列油浸罐头来确保食物的长途运输过程中的新鲜度和口感不受影响。这份用心和细致让将军们深感敬佩。 “肉丸方便面荷包蛋?”莫德将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再次看了看碗里的食物,然后低头品尝了一口。面条咸香四溢的口感瞬间充斥着他的味蕾,还散发着诱人的油香和肉香。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荷包蛋,那浸润在油水中的味道再次让他的味蕾为之一振。 莫德将军的眼中不禁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这份看似普通的面条竟然加入了大量的油和盐来补充士卒的体力!他心中暗叹:难道靖江人奢侈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士卒的军粮都如此讲究! 他抬头望向林小风,忍不住开口问道:“建业侯,请问贵军其他时间的军粮是否也都是这种肉丸方便面荷包蛋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林小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在我们军中,早餐算是比较丰盛的,仅次于晚餐。这主要是为了提振士气、提升精力。而午餐则会稍微简单一些,主要以清汤饸饹为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晚餐嘛…”话还没说完,将军们就已经恍然大悟了。他们明白如果每顿都吃得这么丰盛的话那么靖江的军费岂不是要高得吓人?不过即便如此这样的伙食标准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在国家的水平了。 在众人细品军粮美味的同时,也有个别人面露难色显然是不太适应靖江这种独特的口味,林小风将一切看在眼里。他观察了一会儿后,开口询问道:“各位将军,有没有吃不惯这种食物的?如果有的话,不妨直说。毕竟,每个地方的人口味都不同,我们不想让大家因为饮食不适而影响接下来的商议。” 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与关心,他确实希望每位将军都能在这里感到舒适和尊重,将军们纷纷表示理解和感谢。但也有人举手说道:“建业侯,我确实不太习惯这种口味。” “好的,我明白了。”林小风立即回应道,“来人,给这位将军准备一份本地的食物。”他转身向服务人员示意,很快就有人为那位将军换上了符合其口味的食物。 第23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继续说道:“接下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商量。我们边吃边聊,希望大家不要因为饥饿而分心。”他清了清嗓子,“想必各位心中都有很多疑惑。为什么我们靖江会突然带兵来到西方?这是否会对其他国家构成威胁?今天,我就可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靖江在西方始终寻求和平与合作的关系。旧教会统治下腐败不堪、侵蚀各国皇权、把平民百姓当做牛羊一样对待!我们靖江本来是东方的国家,并不想插手这里的事务,只希望能够进行正常的贸易往来。” 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正义和坚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他继续说道:“但是,天不遂人愿。旧教会和教皇逼迫我们强行让利,还强行插手我们与其他国家的贸易。我们靖江一再忍让,却换来了对方的污蔑和对友国费卡的攻打。正好这个时候,民怨沸腾,索杰斯教皇忠于教义经典,顺应天意人心,联合我们靖江挽救圣城于危难之中,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桌上的将军们听着翻译,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林小风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得到的情报也是这样说的。靖江人向来都是讲究规则的,在各个国家都没有恃强凌弱的行为。 此时,林小风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自从圣城被攻下之后,新旧教会各占一方,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局面。我们靖江也不想再进一步扩张了。但是,三年前,我们查到了一桩惊天的大秘密!” 他顿了一顿,环顾四周,继续说道:“原本逃离圣城的教皇竟然被桑加克皇帝给擒住了!六大教区名义上是教会掌控,但实际上却被他操控在手里。而这个桑加克皇帝,竟然是我们靖江多年前叛乱失败、流亡海外的亲王!” 什么?!六大教区竟然不在教皇的统治之下?反而成了靖江叛王的傀儡?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在座的人都哗然了!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林小风继续说道:“各位将军应该都知道,教会手里有一种叫做‘神罚’的武器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德将军应该曾经与我们靖江交锋过,是在场唯一见过双方都使用过这种武器的人吧?” 莫德将军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种被称为“神罚”的武器,曾经在战场上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威胁。而现在,听林小风这么一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莫德将军可以回想一下,”林小风继续说道,“这种所谓的‘神罚’武器,是不是在教会手里无端出现的?而我们靖江掌握的武器威力,又远远超过了‘神罚’?这足以说明,这种武器正是源自于我们靖江!” 林小风的话语,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将军们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平静的局势,意识到其中蕴含的深层次的问题。如果“神罚”真的是源自于靖江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莫德将军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地点了点头。他心中的长久以来的疑惑,今天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这个靖江,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国家。他们掌握的科技和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林小风继续说道:“那个人野心勃勃、权力欲望极强。为了吞并天下,他不惜在靖江搅起腥风血雨。叛乱失败后,他流亡到西方,却仍然不死心,企图东山再起。” 说到这里,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坚定和有力:“所以,我们这次带兵前来,一是为了洗刷国耻、消灭叛乱势力;二是为了维护西方大陆的和平与各国共存共荣,还天下一个清明!” 会场上,将领们一个个沉默不语,仿佛被铅灌注了般凝重。他们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铁甲下的脸庞如同石雕般没有表情。 林氏,那位身着华丽战袍的女子,此刻站在台上。她的言辞中充满了激情和力量,犹如海浪般汹涌澎湃。然而,这些情感在经过译员的转述后,似乎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变得有些朦胧而微弱。 这些将领,都是历经沙场的铁血战士。他们熟悉那激昂的战前动员,深知其中的技巧和策略。林氏的话语,虽然铿锵有力,却并未能轻易打动他们久经沙场的心。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林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逻辑严密,无懈可击,仿佛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找不到一丝瑕疵。 将领们的心中开始泛起涟漪。他们疑惑,那六大教区真的已经被靖江的叛徒所控制了吗?这个疑问在他们心中盘旋,如同一只挥之不去的幽灵。然而,这些疑惑并不足以撼动他们的信念。毕竟,希罗国是圣城的坚定守护者,国力强盛,而莫德将军更是威望卓著。既然他都认同了神罚兵器的来源是靖江,那么,这或许就是真相。 将领们其实并不太关心靖江是否会派兵来平叛。他们更关心的是,这场战争能否彻底铲除旧教会的势力。在他们眼中,旧教会外部的势力如同杂草般被清除,而新教皇的野心也显得微不足道。靖江,那个东方的商贸巨头,对他们来说,也只是追求利益的过客。旧教会的利益已经被本国的贵族们瓜分殆尽,如果旧势力再次崛起,他们最终还是要将这些利益拱手相让。 新的格局正在形成,无论是新教会还是靖江,都比旧教会强大百倍。将领们乐于看到这种变化,他们期待着旧教会的势力被彻底铲除,从而迎来一个新的时代。这也是各国将领和上层的共识,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林氏敏锐地观察着会场上的气氛,她看到了将领们沉默下的暗流涌动。见没有人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各位将军,如果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畅所欲言。” 莫德将军闻言站了起来,他身材魁梧,铁甲下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靖江的军队何时发兵?进兵的路线又是怎样的?”其他将领窃窃私语,觉得莫德的问题太过直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李德贤坐在一旁,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莫德的问题表示赞同。他站起身来,从容地回答道:“七天之后,我们的军队将向六大教区进发。”说到进兵的路线,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路径。 林氏命人拿来了笔墨,李德贤拿起笔,在地图上从圣城到桑加克划了一条长长的直线,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会场上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将领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迷茫与困惑。 莫德僵在原地,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条线是什么意思?”李德贤正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智慧,却被林氏抢先回答道:“这很简单!我们的皇上还是一位数学家,这条线的意思就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虽然莫德明白了这条线的意思,但是他仍然无法理解这与战术有何关联。他皱着眉头,请求林氏详细解释一下。林氏轻松地回答道:“就是走直线啊。虽然西方的风土人情很好,但是我们的皇上很念旧,想快点回家吃饭。所以我们会一路上遇到神就杀神,遇到佛就杀佛,平叛之后就回家。”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不可能完全走直线,毕竟地形、敌情等因素都需要考虑。但是我们会选择最直接、最方便的路线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达到目标。”李德贤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将领们都被这个想法震惊了,尤其是莫德。他第一次见到靖江皇上的时候,印象还很好。但是一谈到战事,他就感觉画风突变,好像他们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打仗,而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郊游。 然而,莫德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靖江皇上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透露这么具体的战术呢?他们可能只是在敷衍了事,随便说说而已。既然被敷衍了,莫德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他转移了话题,试探性地问道:“陛下,靖江的神罚武器,是否可以卖给我们国家?” 李德贤本能地想拒绝,但林氏却接过话茬,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她表示,只要价钱合适,靖江什么东西都可以卖。将领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神罚武器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虽然它的机动性有所欠缺,但在守城方面却有着巨大的威慑力。他们没想到靖江人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他们,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李德贤扯了扯林氏的袖子,低声说道:“老林啊,这可是国家的重器啊,怎么能轻易卖掉呢?”林氏低声回答道:“陛下啊,您放心,我们的武器很快就会被淘汰了。现在军队里的燧发枪、短铳和旧式炮都是用重金打造的,但还没等我们用上呢,就已经被淘汰了。所以现在卖掉正好,我们还能趁机赚他们一笔。” 听到这里,李德贤觉得有道理。看到新装备之后,他确实已经看不上那些旧东西了。林氏又转向将领们,热情地介绍起靖江的火器来。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各种火器的名称、性能和用途,仿佛一个精明的商人正在向顾客推销自己的商品。将领们都被她的话语所吸引,尤其是莫德将军更是兴奋不已。他握紧拳头,眼底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靖江装备在他们手中发挥出巨大威力的场景。 七天的时间,仿佛转瞬即逝,却又像是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在这段期间,李德贤与他的将领们日夜备战,全军上下都弥漫着高昂的士气。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仿佛要将这股力量释放到战场上。 而林小风,则扮演着与外界交际的角色,同时还肩负着军火的销售任务。他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各国的使节和将领之间,以他独特的魅力和口才,成功地将靖江的初代兵器推销出去。 军火的销售出乎意料地顺利。虽然这是靖江的初代兵器,但其精湛的工艺和强大的威力却让各国将领赞不绝口。景式装备的美名在短短几天内就传遍了人心,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甚至有将军在亲眼见识到这些兵器的威力后,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大单。他们深知,这种能左右战局的武器,如果被别人得到而自己没有得到,那就必然会落后。因此,在经过长时间的争论和竞价后,靖江的废旧兵器被抢购一空,为接下来的战斗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终于,大军踏上了出征的征程。他们从圣城出发,浩浩荡荡地向着目标前进。第一站,他们抵达了靠近圣城的马罗但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如今已经成为了六大教区之一。 教会与圣城长期处于冷战状态,因此马罗但城已经被修筑得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城内的守军严阵以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然而,此时的马罗但城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故。李磐坐镇城中,原来的教会人员已经全部被替换成了他的心腹。他坐在书桌前,心情微微激动地看着从圣城传来的消息。 靖江大军已经出动,而且是大张旗鼓地直逼此地。他们的兵力只有二十余万,这与兄弟会传来的消息一致。而李磐手中的兵力几乎是他们的五倍,这让他信心倍增。 隐忍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见分晓了。李磐注视着地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位武将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殿下,陛下有命令,这场战斗需要引诱敌人深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李磐的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父皇的命令,但这场战斗对他而言意义重大,他不能容忍任何失误。然而,他也明白,即使失败,也要败得漂亮。如果败得太假,敌军岂不是会起疑心? “城头上的神罚武器布置得怎么样了?”李磐沉声问道。 “已经按照殿下的要求,全部布置妥当。”武将恭敬地回答。 李磐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再次叮嘱道:“再派人去深入侦察,越详细越好!最好能确认林小风的位置。如果我们能生擒他,敌军一定会疯狂追击,父皇也一定会很高兴。” “遵命!我这就去办。”武将抱拳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 在行军的队伍中,林小风和李德贤并肩走着。李德贤手里拿着地图,眺望着前方说:“按照这个距离计算,我们应该快到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林小风好奇地问:“陛下,你紧张吗?”他看着李德贤的侧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李德贤笑着摇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打仗嘛,总是要面对生死。我只是可惜,身上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却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还得藏着掖着以求决战。唉,真是太可惜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遗憾。 林小风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地听着。确实可惜,如果以靖江现在的实力,平推过去根本没问题。但战争并非儿戏,需要谨慎行事。而且人总是能找到克服困难的方法。如果现在就让火器全面亮相,敌人可能会立刻想出应对策略。 大军又前进了半天,一座巍峨的城市逐渐出现在林小风等人的眼前。李德贤拿起望远镜,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到了。今天就在前面安营扎寨吧,明天去叫阵!”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 夜幕降临,探子跪在李磐面前大声报告:“报告!靖江大军已经在城外二里处安营扎寨!现在正在埋锅做饭。”他的语气急促而紧张仿佛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氛围。 李磐猛地站起来,急切地问道:“敌军的数量有变化吗?”这个问题关乎到接下来的战斗部署和战略安排。 “禀报殿下,还是在二十五万左右。”探子回答道。这个数字与之前得到的情报相符,让李磐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也明白这场战斗并不会轻松取胜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应对各种可能的情况,“退下吧。”李磐挥手示意探子离开他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接下来的战斗计划。 城内的物资充足、人员充沛这让李磐有了足够的底气去对抗敌军,如果守城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大大消耗敌军的兵力,甚至有可能反攻敌军!现在他甚至不需要再引诱敌人深入了,直接用五万兵力守城对抗二十五万敌军完全是可行的! 这个想法让李磐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他也明白不能轻敌需要谨慎行事,“派一支人马夜袭敌营如何?”李磐突然提议道他想要试探一下敌军的实力,“这样可以引诱他们来进攻我们。” 旁边的武将听到这个提议后提醒道:“殿下别忘了陛下的命令要引诱敌人深入不能轻敌。”虽然他也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但陛下的命令不能违背,“而且敌军可能有防备。” 听到“陛下”二字李磐浑身一震,他明白自己有些冲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还是按照计划守城吧,等明天敌军主动进攻。”李磐做出了决定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犯错误,“你先去整军备战!”他命令道。 武将抱拳告退,李磐则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的父皇作风严厉,如果自己随意行动,可能会受到重罚,甚至失去信任。所以他必须步步为营,不能有任何差错。而且他手下的将领们也不是全都服从他,需要更加谨慎地行事。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李磐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的敌军营地,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知道,明天将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等待着他。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马罗但城上时,李磐便带领着众将领登上了城楼。他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远远地望着对面黑压压的大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决心。 那大军就像黑云压城一样缓缓逼向这座城市,仿佛要将它吞噬殆尽。士兵们的步伐整齐划一、铿锵有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二十多分钟后,大军终于兵临城下!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战鼓声和呐喊声在回荡着,李磐严阵以待,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他明白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懈怠,“神罚武器准备就绪!”传令兵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墙,让每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而靖江一方也是凝重异常,李德贤正在犹豫是否要派人宣战时,突然看到对面的城门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骑着马冲了出来,直奔靖江大军的阵前而来。 李德贤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穿着文官的服饰,与靖江的官服颇为相似。他不禁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林小风说:“看来敌军已经先派了使者过来,我还没有派人去宣战呢。” 林小风也看到了对面的使者,他点头说:“是啊,没想到他们还挺懂礼数的。既然这样,稍后我们也应该派个使者过去,以示我们的风度。”他也认为,在这场内战中,展现出风度是很重要的。 莫德等众将领看到城内使者出现后,眉头都舒展了开来。他们之前得到的情报是准确的,城里的人果然是东方人,而且穿的并不是教会的服饰。这个教区果然被叛徒控制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对面的使者开口说道:“哪位是林小风方大人?”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传遍了整个战场。林小风面露疑惑之色,策马走到前面,他疑惑地看着使者说道:“我就是。”他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还是保持了警惕。 使者抖了抖袍子,淡然地说道:“方大人,开战的理由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了。靖江帝无德残害我们的皇上、窃取了大位,现在我们带着百万大军、上千员良将前来讨伐。你们这点微弱的力量怎么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傲慢和轻蔑。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激怒,反而笑了起来,“即便如此,我们的陛下仍然愿意对方大人以礼相待。如果你放下武器、以礼来投降,仍然可以保住你的封侯之位。”使者继续说道,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这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林小风挠了挠下巴,心中暗自好笑。他明白对方这是在用心理战术试图瓦解自己的军心,但他并不会轻易上当,“我已经是侯爵了,不需要你们来封。”他淡然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使者听到林小风的话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应。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当然不在。”他回答道,试图继续保持自己的高傲姿态。然而,李德贤却策马而出,面露不悦地说道:“我还在这里呢,你怎么敢胡说八道?就不怕我取你的性命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怒气,仿佛要将对方吞噬 林小风轻轻拉了拉马缰,使他的战马靠近了使者,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带个话。” 使者好奇地转过头,看着这位身着战甲的将军,满脸的疑惑:“带什么话?” 林小风双眼闪烁着光芒,低声说道:“你回去就说…”他凑近使者耳边,轻声细语,仿佛在诉说一个重大的秘密。 使者听完,惊愕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风,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啊?林将军,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林小风双眼一瞪,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谁说我开玩笑的!现在是战时,每一个字都可能是生死攸关,给我严肃点!” 使者的脸色变幻莫测,他上下打量着林小风,心中不禁暗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在故意耍我?然而,林小风已经转身离开,不再多言。 回到李德贤的身边,林小风低声汇报道:“陛下,他应该会回去,我们也应该派人正式宣战,同时也让他一起回去。” 李德贤转过身,眉宇间透露出威严,他高声喊道:“将士们,谁愿意为靖江出使,勇敢地前往敌城宣战?” 骆华俊心动了,他看着身旁的项协宏,双眼闪烁着期待:“老项,你看我要是去的话,会不会名垂青史?” 项协宏看着他,脸上露出鼓励的微笑:“当然,这场战斗意义非凡,况且此次出使并无太大危险。你若去了,定能扬名立万,名垂青史。” “嘿嘿嘿,这样的好机会,我怎么能错过…”骆华俊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突然从林小风身后响起。 “我去!”谢洪信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李德贤的眼睛一亮,他看着谢洪信,满脸的赞赏:“谢洪信?好,有勇气!你去吧,回来的时候,我定会记你大军功一件!” 骆华俊暗骂一声,懊恼地挠头,心中满是不甘:“他妈的!这个谢洪信,每次都抢在我前面!这又不是争斗,你抢什么抢?” 林小风也皱着眉头,看着谢洪信,心中有些担忧:“你要去哪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胡闹。” 谢洪信却神色坚定,他回答道:“林将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戏里我看过这样的情节。晚上就要战斗了,我想先进城看看,心里有个准备。地形不熟悉,肯定会吃亏的。” 林小风沉思了片刻,轻声叹道:“算了,这次行动也算是个过场,还能捞点军功。传信也没什么危险,但你要恭敬点,把话说完就回来。” “好的。”谢洪信点头答应,随即策马向前。 使者看着谢洪信的背影,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屈辱感。这个人…不是文官出身,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聪明伶俐,甚至在这么热的天还穿着厚重的大衣。选这样的人来与我们交流,岂不是对我们的侮辱? 然而,没等他想太多,谢洪信已经策马疾驰,向城门方向奔去。使者急忙跟了上去,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城下,只见城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使者带着谢洪信一步步登上城墙,准备复命。然而,他们刚登上城头,就被十多名士兵团团围住。领头的人神色冷峻地走上前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搜身!” 谢洪信却毫不畏惧,他立刻后退几步,抬手阻止道:“我说不用搜。”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念。 “免搜!他一个人,又隔得这么远,怕什么?”此时,李磐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谢洪信的异样服装,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是谁…你不觉得热吗?” “我不热。”谢洪信淡然回答,“我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向你们宣战的。”他说话时,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士兵,仿佛在默记城内的道路。 “宣完战,我可以走了吗?”他继续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磐茫然地看着谢洪信,仿佛无法理解他的言行:“你说完了?没别的了?” “没用了。”谢洪信的回答简洁明了。 李磐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谢洪信的言行感到无语。他转头问使者道:“刚才我看见你和林小风窃窃私语,他到底说了什么?” 使者结巴巴地回答道:“他说…呃…他说,‘太上皇叫陛下回家吃饭。’”他显然对这句话感到困惑和不安。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使者的脸上。李磐羞恼地说道:“你在耍我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愤怒和不满。 使者捂着脸,哭丧着脸说道:“真的!下官也觉得林小风今天有些奇怪,但他真的是这么说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此时,谢洪信再次不耐烦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他已经完成了宣战的任务,而且他也略微观察了一下城中的情况。然而,他却被士兵们紧紧地围着,无法脱身。 李磐的注意力再次被谢洪信吸引过去。他看着谢洪信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个人…真的不是傻子吗?他的言行举止实在太奇怪了。 然而,就在这时,李磐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们这次带了多少兵马?”他试图从谢洪信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旁边的将领们木然地看着他,心中暗自腹诽。殿下怎么这么蠢?人家怎么会告诉你呢?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谢洪信竟然老实地回答道:“二十三万七千人…哦,还有两千锦衣卫。”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个数字却将领们惊讶得目瞪口呆!因为这和他们查到的差不多! 李磐挑眉笑道:“呵…呵!很好,非常好!”他眼底的笑意难以掩饰。看来对面真的派了一个傻子过来。这样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我再问你一遍。”李磐继续说道,“你们这次的行军路线是怎么样的?作战布置又如何?你知道吗?”他试图进一步套取信息。 然而谢洪信却仍然保持平静:“知道。我们从这里出发走最近的路到桑加克去,在附近溜一圈然后就回朝了。” 李磐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他们这么狂妄,那我们还需要诱敌深入吗?直接让他们进来不就行了?”他对靖江的狂妄感到可笑至极。同时转身对将领们得意地说道。 将领们却用拳头掩住嘴巴低声议论道:“殿下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鬼话了吧?他八成是装傻来故意误导我们的。”他们对李磐的轻信感到担忧。 “装傻?你们见过装傻装得这么像的人吗?”李磐指着谢洪信嘲讽地说道,“我看他就是真傻!”他对谢洪信的判断充满了自信。然而这种自信却建立在误解和轻信之上。 此时谢洪信再次平静地问道:“我听到你们说我是傻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不满和疑惑。仿佛对别人的误解感到不解和无奈。同时再次表达了他想离开的愿望:“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李磐却强忍着笑意对身边的人得意地说道:“我说李德贤脑残,他小时候就脑残!现在更蠢了,派这么个人来宣战。”他对李德贤的嘲讽和轻蔑溢于言表,“如果我父皇相信我,现在带兵在这里就能把他们全歼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狂妄和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将领们也纷纷点头应是。这次殿下似乎真的猜对了!对方皇帝竟然派了这么个傻子来宣战!足以说明对方皇帝的脑残程度!脑残皇帝能带出什么好兵呢?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然而这种信心却建立在误解和轻敌之上。为接下来的战斗埋下了隐患。同时再次拒绝了谢洪信离开的请求:“你们想杀我?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谢洪信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他已经多次表达了想离开的愿望,但每次都被对方无视或拒绝。他开始感到有些不耐烦和焦虑,但仍然保持着冷静和理智,试图用规则和道义来说服对方放自己离开,“为什么要杀我?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他再次强调了这一点,希望对方能够遵守这一基本的战争规则。李磐却以一脸欠揍的笑容看着谢洪信,仿佛对他的请求感到可笑和不屑一顾:“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仿佛在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这座城池本来是想让给靖江的,不过等你们轻敌深入之后,我们再找机会一举歼灭你们。杀你只是为了激怒靖江让他们多耗费一些兵力而已。就这么简单。”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说完之后他打了个响指,对士兵们下令道:“动手吧!给他个痛快!”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原本围在谢洪信周围的士兵们同时拔出了刀剑准备砍向他!但就在这一刻!谢洪信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双臂交叉在胸前,从大衣里掏出了四个乌黑的弹丸猛地摔在地上!同时另一只手拿出一面具稳稳地扣在脸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城墙下突然冒起了一股绿烟!而这一幕也被在城墙下等待的林小风看到了!他惊讶地喊道:“陛下快看!城墙上怎么冒绿烟了!” 烟雾弹猛然砸在地上,砰的一声,一股绿色烟雾立刻升腾而起,如同一条愤怒的绿龙,在冷冽的空气中翻腾。四周顿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烟雾笼罩,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神秘的绿色纱幕遮掩。谢洪信趁机藏身在这团迷蒙的烟雾中,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烟雾呛得直咳嗽,手忙脚乱地遮掩口鼻,神情中充满了惊愕与恐慌。 谢洪信心中暗自庆幸,他抓住这个机会,敏捷地从慌乱的人群中撤出。他的双手在大衣内摸索着,迅速掏出八颗黑色的丸子,如同暗夜中的流星,猛地扔在李磐的脚边。丸子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再次腾起一股绿烟,这股浓烟比之前的更加浓烈,滚滚而起,遮天蔽日,几乎看不见前方的一切。 李磐只觉得眼前一片碧绿,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而又诡异的世界,四周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他身边的护卫,刚想要拔刀护卫,却突然感到颈间一凉,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抵住了自己的咽喉。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就只看见一双军靴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带起一片灰尘。 李磐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突然感觉胯下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根巨木重重击打。这种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疼痛而扭曲。 这时,有人粗暴地撩起他的袍子,蒙住他的头,让他陷入了黑暗之中,几乎无法呼吸。李磐想要伸手去扯开这束缚他的袍子,但双手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随后,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双手往上掰,伴随着一阵剧痛和手指骨折断的声音,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尖锐得像是杀猪一般,在绿色的烟雾中回荡。 第23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城墙上的炮兵这时才察觉到下方的异常动静,他们惊慌失措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数十名士兵挥刀赶来增援。谢洪信见状,急忙踹断李磐的一只脚,让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然后,他再次从大衣中掏出几颗黑色弹丸,左右开弓地扔向追兵,绿色烟雾再次弥漫开来,将士兵们的视线完全遮蔽,他们只能捂着口鼻盲目前行。 谢洪信趁机拎起瘫软在地的李磐,想用绳索翻越城墙逃走。然而,城墙高耸入云,他手中的绳索长度显然不够。在这危急关头,他急中生智,脱下自己的大衣,又扯下李磐的裤子,将两者迅速联接起来。但即便如此,长度还是无法满足翻越城墙的需要。 此时绿色烟雾渐渐散去,城墙上的士兵已经近在咫尺。谢洪信没有时间再犹豫下去,他持刀冲入剩余的烟雾中,准备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靖江军队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墙上方弥漫的绿色烟雾以及不时有士兵的尸体从城墙上坠落。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突然一道强壮的身影拎着李磐从烟雾中跃出,沿着那条由大衣和裤子连接而成的简陋绳索迅速下降。 落地后他拎着不知是死是晕的李磐朝靖江军队的阵前奔去。众将士看到这一幕都心生恐惧与敬意,而林小风却从这道身影中认出了谢洪信。他欣喜若狂地命令士兵前去接应这位英勇的战士。 当谢洪信回到阵中后迅速摘下面具脱下衣物以去除可能附着的毒粉危险。林小风惊讶地询问他整个事件的经过,而谢洪信则如实地讲述了自己的冒险历程以及成功解救李磐的壮举。 此时意大利炮已经轰破了城门,在震天的呐喊声中,靖江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开始了新的征程。然而林小风看着这一幕却不知是喜是忧,他愤怒地盯着谢洪信说:“你去宣战,却打下了城门,这是怎么回事?赶快找件衣服穿上,别再丢脸了!”尽管语气严厉,但难以掩饰他心中的喜悦和骄傲。 李德贤静静地站在城门口,他的面容沉稳,双眸深邃如夜空,凝视着如潮水般翻涌而来的大军。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毅然,仿佛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砲车在前面嘎嘎开道,万马奔腾紧随其后,卷起一片尘土,那气势如同虹吸长空,震撼人心。 城内的将领和士卒们被这浩大的声势惊动,他们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般,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向城门口。然而,人马众多,狭窄的街道显得更加拥挤。大炮的威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震耳欲聋的炮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毁灭的力量。 在炮火的掩护下,敌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但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靖江军并未如常规占据街道,而是身手敏捷地直接攀爬上了城墙。他们的动作迅捷而协调,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猴子。 城门上方,城墙已经被景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占据。那些试图防守的士兵,还未及反应,便被毒气翻倒在地。靖江军从他们身上践踏而过,一路势如破竹。 各营的将领们眼看形势不妙,急忙命令士兵们抢占城防大炮,将黑洞洞的炮口转向城内。而其他人则手持燧发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城墙的其他位置。整个过程中,他们的动作有条不紊,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靖江军从一开始就占据了要害位置,形势对他们极为有利。他们的攻城行动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城外的莫德等将领已经惊愕不已。他们看着靖江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入城内,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奈。许多人在原地颤抖着,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攻势所震慑。 顷刻间,战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双方还礼貌地告别,以为靖江人会按部就班地发动攻击。然而,靖江人一入城,情势立刻大变!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 突然,一个壮汉破城而出,他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从城墙上跃下。令人震惊的是,他手里还掳了一个人!看那人的衣着和气质,竟然像是对面的主将!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场战斗非同寻常,就像是神话般的故事在现实中上演。那个壮汉一人破城防而出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但接下来的事情更加令人瞠目结舌。建业侯似乎对壮汉的表现并不满意,竟然当面斥责了他。这种严厉的作风和高效的行动力让人们不禁对靖江人刮目相看。 莫德和众将领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靖江人,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和凶残程度。这些人配合熟练、攻城掠地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如,而且还不满足于此······这种实力与野心并存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 另一方面,在远离战场的一处隐蔽角落里,骆华俊和项协宏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林小风所在的地方。项协宏手持纸笔,一边疾走一边奋笔疾书地记录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他的心中既感到振奋又有些忧虑:今天一开战就记录下这场前所未有的大场面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但是如果把这些内容印在报纸上恐怕没人会相信吧?百姓们可能会骂他们标题党、夸大其词呢······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把这场震撼人心的战斗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靖江军的实力和风采,骆华俊看着项协宏那专注而充满激情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羡慕和嫉妒。他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飞刀和暗器,这些都是他精心准备的装备啊!但是现在看来,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这些小小的暗器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老项啊,你说我这些兵器是不是已经过时了啊?”骆华俊有些沮丧地问道,“现在环境变了,飞刀还有什么用?你看看彪哥他们使用的那些新式武器,一出手就是一大片敌人倒下······” 项协宏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笔,斜了一眼骆华俊身上的装备后撇了撇嘴说道:“你这些兵器嘛······确实有点过时了哈。不过嘛,你也别太灰心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嘛!你擅长使用暗器这也是一种本领啊!” “可是······可是我感觉自己好没用啊······”骆华俊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本来还想在这次战斗中大展身手呢!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哎呀呀!你可别这么说啊!战斗才刚刚开始呢!说不定后面还有机会让你发挥哦!”项协宏安慰道,“而且啊我觉得你的暗器功夫还是很厉害的!只是现在环境变了需要适应一下而已。” 两人正聊着天呢,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士兵正押送着一个被俘虏的将领走过来,那人的衣着和气质显然不是普通人,难道说······这就是对面的主将? 林小风此时也蹲在地上解开了李磐脑后的结,他的手法熟练而轻柔,仿佛是在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李磐仍然昏迷不醒,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扭曲,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遭受了不小的罪。 林小风侧头看向一旁的谢洪信,问道:“你说城墙上有人叫他殿下?” “是的,”谢洪信回答道,“他还自称本宫。他还说这座城本来是想让给我们的,想让我们轻敌深入,然后一举消灭我们。” 林小风闻言大喜过望:“他真的这么说了?!” “我听得一清二楚,在他想杀我之前还详细地说了一遍。”谢洪信肯定地说道。 林小风看着昏迷的李磐,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点傻啊?竟然在关键时刻说出这么多关键信息,真是天助我也!不过,汉江王竟然想用诱敌深入的计策······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啊! 他掀起李磐的袍子盖住他的脸,然后一手捏住他的鼻孔,一手捂住他的耳朵。过了一会儿,随着咳嗽声传来,李磐悠悠转醒。他刚醒过来,脑子还很混乱,开口呻吟道:“这是哪里啊······” 林小风把他的头掰向城门方向,让他看着残破的城门和城头上已经换了制服的士兵们。李磐吓得冷汗直流,瞬间就清醒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忘记了手上的腿上的剧痛,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现在你的城池已经被我们靖江占领了,”林小风的声音从他脑后响起,“你现在是我们靖江的俘虏了。我问你答。” 李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想撑起身子逃跑,但是手指骨骨折了一撑就剧痛无比疼得他在地上打滚。林小风趁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磐!”李磐颤声回答,“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太子,我们可以商量!”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此刻已经顾不上太子的尊严和面子了,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林小风严肃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想诱敌深入,然后一举消灭我们的军队?”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能够得到肯定的回答,那么他们就可以更加明确地了解汉江王的战略意图和计划了。 “是······是的······”李磐抱着已经骨折的手,疼得泪流满面地回答道,“我们本来是想让你们轻敌深入,然后利用有利的地形和重兵一举消灭你们······但是现在计划已经失败了······求你们不要杀我······”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显然已经被疼痛和恐惧折磨得筋疲力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很好,你很老实,我很欣慰。”然后他转头对旁边的士兵说道,“来人啊!”两个锦衣卫立刻走上前来等待命令,“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记住要留活口!”锦衣卫得令后迅速将李磐押送了下去。而此刻的李屏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支配了,在锦衣卫的押送下瑟瑟发抖地离开了战场。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不仅失去了城池和军队还成为了敌人的俘虏······这对于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和耻辱······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想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林小风抬头望去,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城墙之上,一处防守显得特别严密,士兵们严阵以待,枪尖闪烁着寒光。那里,必定是李德贤的所在。作为主帅,他深知兵法之道,不到关键时刻不会轻易涉足险境,只在安全区域督战,以确保战局的稳定。 看到这一幕,林小风稍感安心。他转身对身边的锦衣卫说:“把尸体抬着,跟我去见皇上。”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锦衣卫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抬起旁边的尸体。 林小风又指了指旁边的谢洪信,“谢洪信,你跟我一起去,向陛下汇报情况。”谢洪信点头答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莫德领着一群将领和翻译大步走来。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气氛,也带来了新的挑战和机遇。 “侯爷,战事正酣,有何要事需要离开战场?”莫德疑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尊重和信任。 林小风微微一笑,解释道:“有重要事情需要向皇上汇报。你们继续坚守阵地,等待我的命令。” 众将领纷纷点头表示遵从,而莫德则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侯爷,我们能不能请您的护卫描述一下城上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请他到我们国家来帮助练兵。” 林小风面露难色,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谢洪信,只见后者只是愣愣地看着众人,似乎对此并无太大兴趣。然而,莫德等人却更加来劲了,他们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强者风范,不为金钱所动,只专注于自己的武道修行。 就在这时,一个满面笑意的汉子推开了人群,挤了进来。他伸出右手,热情地与众将领打招呼:“大家好,我叫骆华俊,是谢洪信的师傅,武状元!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有问题可以问我。” 然而,众将领虽然和骆华俊敷衍地握了手,但随后却默契地将他推到一边,再次围住谢洪信。被人群冷落在外的骆华俊,原本想要表现一番,此刻却像丧家之犬一样,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和挫败感,所有的热闹和关注都属于谢洪信而他什么也没有。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现实只看眼前的实际成绩。骆华俊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的荣光已经逝去现在他只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失败者。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但也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 与此同时另一名和骆华俊同病相怜的记者悄然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道:“老骆算了吧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还争什么呢?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时代了。”然而这句话并没有给骆华俊带来多少安慰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失落和挫败中难以自拔。 “大家别吵了!”林小风高举双手呼喊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力量,“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我们要去向陛下复命!”说完他拉着谢洪信头也不回地朝城中走去留下众将领在原地愣神。 在城墙上李德贤背着手站立着。他观察着城中的战况与其说这是一场激战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敌军的落后装备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与靖江军相比双方的差距和战争形式的变化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李德贤正在沉思时林小风带着谢洪信匆匆赶到。“陛下我有重要事情要报告。”林小风的声音打破了李德贤的沉思他指了指旁边的李磐的尸体说“是因为这个人吗?”“是的陛下。”林小风回答道“他叫李磐是汉江王的长子。我已经审问过他得知了敌军的一些情况。” 李德贤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小时候去汉江王府玩的时候可能见过他但没什么交情。当时觉得他不太聪明。”林小风继续说道:“他们想通过示弱来引诱我们出击然后决一死战。”“呵呵?”李德贤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大笑起来“那太好了!将计就计!让他们选地形!这简直就是地狱无门自来投啊!” 然而林小风却提醒道:“陛下请稍安勿躁。汉江王心思缜密、极能隐忍在没有成功的把握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行动的。他非常清楚火器的威力巨大所以在没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出击。” 李德贤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认同林小风的看法同时也开始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局。而林小风则继续分析道:“现在我们需要想办法让李磐的尸体重新出现在汉江王的视线中。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们的计策已经成功。” 李德贤撇了撇嘴摇头道:“不行…丢在那里肯定会被踩烂的。”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现在这么混乱谁会注意到一具尸体呢?我们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法。”林小风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个任务并不容易完成但却又必须完成。 就在这时李德贤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道:“对了我们不是还有兄弟会吗?看看这里有没有兄弟会的人让他们把尸体送过去。”林小风听后愕然他差点忘了兄弟会的存在。这个组织一直以来都在暗中为朝廷效力如果他们能够出手相助那么这个任务就有可能完成。 然而找到兄弟会的成员并不难但要想让他们把尸体送到指定地点却需要一些技巧。林小风知道这个任务并不简单但他也明白只有这个方法才有可能成功。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开始着手安排这个任务。 同时为了迷惑敌军他们还决定送两支燧发枪过去。“送枪?送枪干什么?”李德贤不解地问道。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汉江王这个人很多疑他一定会不停地猜测我们的底牌。我们稍微给他透露一点底细省得他睡不着觉。”这样做既可以迷惑敌军又可以让他们对我们的实力产生误判从而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李德贤听后恍然大悟他拍了拍林小风的肩膀赞叹道:“你真是个鬼才啊!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更好地掌握战局了。”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中。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将会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但他们也坚信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经过两天的激烈交锋,炮火与硝烟中,敌军的主力已从其他城门溃逃。我军虽然仅歼灭了小部分敌人,但也俘获了若干俘虏,算是小有收获。靖江城,这座历经战火的城池,终究是被我们轻松拿下。 然而,胜利的喜悦被城中的惨状所冲淡。战争留下的痕迹,在这座城市中随处可见。大炮和火铳的肆虐,使得靖江的建筑和街道遭受了严重破坏,一片狼藉。 李德贤将军在城中忙碌地整军,他的身影在残垣断壁间穿梭,脸上写满了坚毅。而林小风则在一旁处理着其他紧急事务,两人的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随着敌军的退去,他们的关注点逐渐转向了城中的百姓。对于他们来说,如何处理这些百姓,远比一场战斗的胜利更加重要。因为,赢得民心,才能赢得真正的胜利。 林小风并没有在百姓面前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而是选择了更为实际的行动。为了防止民众因恐慌而引发混乱,他下令将相当一部分百姓聚集在城中的广场上。 广场上的百姓们,形容枯槁,神情萎靡。他们像是被生活压榨到了极致,即使被驱赶到这里,他们的眼中也没有太多的波澜。生活的折磨,远比战争的残酷更加令人痛心。 莫德等将军应林小风之邀,一同来到广场。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难以想象,在旧教会的统治下,百姓们竟然过着如此艰难的生活。这座城市,仿佛成为了一座人间炼狱。 林小风看着眼前的百姓们,心中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莫德等人,说道:“我本来想告诉大家,靖江对平民没有敌意,希望他们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必感到恐慌。但现在看来,如果我们不插手,他们可能根本无法继续生存。”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恳切与担忧。莫德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感受难以言表。他们看着林小风,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林小风向莫德等人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请你们派人回国筹集粮草来帮助这些百姓?不,请多筹集一些,因为前方还有更多的城市,那里的情况可能比这个城市还要糟糕。”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购买粮食的钱,他承诺会记在靖江的账上,战后一定会兑现绝不拖欠。然而这个数目绝非小数目,莫德等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 他们开始揣测靖江的意图,难道他们想要占领六大教区吗?毕竟以靖江如今的实力与六大教区正面交锋完全有可能大获全胜。如果六大教区被占领那圣城也将落入靖江之手再加上费卡的港口······靖江在西方的势力将变得空前强大足以威胁到所有国家。 林小风看出了他们的担忧解释道:“我们此举只是为了救助普通百姓请诸位不要多虑。我们靖江以天下为己任我们的目标是匡扶正道。现在这些人在危难之中我们有能力却不能见死不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正义与善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他接着说道:“虽然国与国之间利益最重要,但在我们靖江人看来坚守的价值观才是我们最大的利益。这是凝聚家国民族的核心所在。见死不救就是背叛我们的价值观这在靖江是绝对不允许的。” 然而莫德仍然有些质疑:“如果靖江从这里撤离没有人会记住你们所做的事情这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林小风却微笑着回应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要这么做。如果我们做事只是为了回报那就变味了那也是对靖江价值观的背叛。” “我并不认为,靖江会从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更不会没有人记住我们来过。”他指着那些饥民说,“他们会记住一切,虽然史书的笔触总是掌握在朝廷手中。但历史的真相还有另一支笔就在他们手中。他们会永远铭记我们所做的一切。” 此时的林小风,在众人眼中已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不仅关心战争胜利,更关心百姓疾苦的领袖。他的形象在众人心目中愈发高大起来。 莫德等人看着眼前的林小风,神色逐渐转为钦佩。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将军,不计较真实的利益,反而大谈价值观。他们所阐述的靖江的价值观念,确实打动人心。正义和善良,在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 然而,军人出身的他们并不会轻易被感性所操控。突然,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出声道:“建业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插手管这些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你的好心我们都能理解,但如果每个城市都要这样管,恐怕会大大拖慢我们的行军速度。” 林小风看向这位发声的将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然。他明白,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但是,他并不认同这种观念。 “弱肉强食?”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不过是一句空洞的废话。强弱并非永恒不变,今天的强者可能明天就会沦为弱者。真正的强者总是胆战心惊,担心随时可能沦为弱者。世界的新陈代谢从未停止过,没有永恒的强者,只有不断新生的强者。”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弱者,就我个人而言,以及从靖江的价值观出发,漠视弱者就是漠视自己,善待弱者就是善待未来的自己。” “陛下已经决定拯救这些百姓!”林小风的声音铿锵有力,“这件事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如果你们愿意与我们靖江合作,我们欢迎之至;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这是靖江的选择!” 莫德听了林小风的话,不禁拍手称赞道:“靖江的风度,实在让我佩服。我愿意帮助建业侯筹集粮食,只不过,能否用火麒麟来抵偿部分粮草的费用呢?”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当然可以,我们靖江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要我们携手合作,共同为这些百姓谋求福祉,相信未来的世界一定会更加美好。” 在桑加克宫那金碧辉煌的殿堂内,汉江王独自一人,手里紧紧抓着一份奏报。他的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沉重与忧虑。这份奏报,他已经反复阅读了好几天,脸上的忧虑越来越深,宛如浓重的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宫殿内的灯火摇曳,映照出汉江王沉思的脸庞。初城的失陷,虽然靖江的攻势如他所预料,但战局的发展却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他的心情就像宫殿外的天空,乌云密布,随时可能爆发出雷霆之怒。 他瞥了一眼窗外,夜色已深,月光洒在宫殿的金顶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汉江王疑惑不解,难道是奏报有误?他的内心充满了困惑和不安,就像这宫殿中的灯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 而且,他的儿子,皇位继承人李磐至今下落不明。每当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李磐是他的骄傲,是他未来的希望,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难道他投降了靖江?不,这不可能,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李磐有着王者的骄傲和尊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汉江王在宽阔的殿堂内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纷乱而又沉重。如果不是内外勾结,初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陷落呢?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他们得到了什么新型武器?这倒是有可能,但是,什么武器能在两天内攻破一座城池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夜色渐深,汉江王却越来越清醒,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些问题。奏报上的内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个宫人匆匆进入大殿,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宫人禀报道:“靖江军又攻破了一座城池,现在正在休整,探马已经向红峰盆地出发了。”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汉江王沉吟片刻,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宫人问道:“这个消息准确吗?是从红峰盆地的人马那里传来的?”对方的进军速度,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红峰盆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本是设伏的好地方,他原本就有这个预案。但现在看到敌军的行动如此迅速,他反而有些犹豫了。 “千真万确,陛下。”宫人诚惶诚恐地回答道,生怕有任何疏漏。 “有太子的消息吗?”汉江王急切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回陛下,还没有太子的消息。”宫人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触碰到汉江王的痛处。说完后,他便悄悄地退了下去,留下汉江王独自一人在大殿中沉思。 汉江王再次拿起奏报,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突然,一个太监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禀报:“陛下,出…出大事了!” 汉江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语气冷冽地问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他深知,能让这个经验丰富的太监如此失态,必定是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 “太子…太子回来了…”太监吞吞吐吐地说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汉江王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他在哪里?快带他来见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激动。 然而,太监却哽咽着说道:“陛下…请您亲自去看一下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汉江王心急如焚地走出大殿,太监紧跟在他身后。当他们来到殿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汉江王如遭雷击般定住了脚步。地上躺着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半边脸已经溃烂不堪,衣裳也残破不全。但是那半边完好的脸,却让汉江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的儿子李磐! 悲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汉江王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颤声问道:“是谁把他送回来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痛与愤怒。 “是兄弟会的成员。”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们说靖江人进城后,在街上发现了殿下的尸体,就趁乱把他带了出来。此外,他们还得到了靖江的一种新型武器,但是不知道怎么使用,所以一并献给了陛下。” 汉江王此刻已经无暇去追究这些细节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太监手中的那杆燧发枪上。这杆枪精巧而复杂,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武器都不同。他接过枪,轻轻地嗅了嗅,一股熟悉的火药味扑鼻而来。这股味道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暂时忘却了丧子之痛。 他命人小心安置好李磐的尸体后,便独自带着这杆燧发枪来到了后院。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这种武器的威力以及使用方法,以便制定下一步的策略。 来到后院后,汉江王开始仔细摆弄起这杆燧发枪来。他扣动击锤,扳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他打开布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竹筒和一个布包。竹筒里藏着黑色的火药,而布包里则装着弹丸和垫片。他把这些东西一一摆放在眼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一番思索和实践操作后,汉江王终于明白了这种武器的使用方法。原来那个咔哒声就是打火设计发出的声音,而火药和弹丸则是这种武器威力的来源。他兴奋地发现,虽然这种武器的威力比弓箭稍微逊色一些,但是它简单易制、使用方便,而且不费力气。普通人也能轻松掌握使用方法,这无疑将极大地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然而,这种武器的装弹速度实在太慢了。在相同的时间内,弓箭已经可以射出好几发了。汉江王喃喃自语道:“这就是靖江的底气所在吗?”他意识到,虽然这种武器设计巧妙,但并不足以扭转整个战局。毕竟他拥有百万大军,五倍的兵力优势足以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据主动。 汉江王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际。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残酷和激烈。但是,他也坚信,在他的带领下,他的军队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速速召集各营将领来见朕!”汉江王下令道,“立刻命令水军船队全力出击,攻下圣城!” 随行太监惊恐地问道:“陛下,您是要全军出击吗?” “对!”汉江王斩钉截铁地说道,“全军出击!朕要一举拿下圣城,为太子报仇!”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同时,他还计划在红峰盆地必经之路设下埋伏,进行四面围攻,以期能够一举歼灭靖江的主力部队。这将是他扭转战局的最佳时机,他决心不再畏手畏脚,要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陛下,侯爷,如果我们再往前,那就是红峰盆地了。”陆玄心站在中军帐内,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谨慎与智慧,她对着李德贤和林小风提醒道,“我觉得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应该多派些细作去探探虚实。” 陆玄心身穿战甲,英姿飒爽,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她环顾四周,看着这片被战争蹂躏的土地,不禁感叹。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她,深知靖江的兵力之强大,足以让任何敌人望而生畏。然而,环顾周围的国家,似乎没有一个能与之匹敌,这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忧虑。 此时,阳光透过军帐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光辉让她的眼神显得更加坚定。她看着远处,那些连绵的山脉和荒芜的土地,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李德贤看着陆玄心,他深知这位女将军的战场经验和直觉都是极为宝贵的。他沉思片刻,然后问道:“莫德,你还有什么策略,说来听听。” 陆玄心沉吟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陛下,您看到的这些城镇,贫穷而只有老弱病残,这是因为敌人已经把壮年人都征召去打仗了。这说明,他们为了筹集军资,已经竭尽所能。”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从这些情况来看,即使不算维持部队的需要,他们的正规军也可能超过百万。而现在我们靖江只有二十万兵力,对方可能是我们的五倍,甚至更多。如果在红峰盆地设下埋伏,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第23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陆玄心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她看着李德贤和林小风,希望他们能明白形势的严峻。 然而,林小风却微笑着看着她,问道:“莫德将军,你了解红峰盆地吗?” 陆玄心摇摇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没去过那里,但是我知道太福教从西方兴起,几百年来不断向外扩张,红峰盆地一直是教会的要冲。经常有叛乱势力去争夺,但每次教会都能在那里取得胜利。” 林小风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们得到的情报也大致如此。不过,我们何惧埋伏?如果他们的大军敢来,我们靖江军队岂能怕他们!” 李德贤也投来赞同的目光,他看着陆玄心,仿佛在给她信心。 然而,陆玄心却微微皱眉,她观察着林小风,觉得他虽然有战场经验,但似乎并不足够丰富。与他相比,自己虽然年轻,但对战场的敏锐感知让她不能忽视任何可能的危险。 她看着皇帝李德贤,觉得他领兵、整军都有条不紊,显然是个老练的统帅。然而,现在他竟然听从一个年轻人的建议,这让她不禁开始担心,难道他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陆玄心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再次提醒他们:“陛下,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猜他们可能有百万大军,这并不是空谈!陛下,您知道百万大军是什么概念吗?” 李德贤挠挠头,他疑惑地看着林小风,仿佛在询问他的意见。而林小风也挠挠头,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数字。 “那可是百万正规军!这片土地上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军队!”陆玄心几乎要咆哮起来,她看着他们两人轻描淡写的样子,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靖江的火器虽然利害,但兵力悬殊太大,正面交锋我们怎么能赢?” 她的声音在军帐中回荡,显得那么孤独而无力。然而,李德贤和林小风却并没有被她的话语所动摇。 李德贤看着她,安慰道:“我靖江也有百万大军,你放心。” “什么?!”陆玄心大吃一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德贤,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我靖江有五千多万人口,稍微筹措一下,两百万大军不在话下。你不用担心。”林小风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陆玄心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的头顶仿佛长出了呆毛。她看着这两个男人,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她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靖江的强大远超她的想象。 “多少?五千万人口!!一个国家的力量!竟然还有两百万大军?!”她惊呼出声,完全失态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靖江的底蕴和实力。 林小风看着她惊愕的表情,笑着说道:“看来外界对我们靖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事实上,我们靖江的版图比六大教区还要广阔得多。” 陆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陛下为什么只带二十万人来呢?” 李德贤看着她,故意装出深沉的样子:“那还不是因为教会太弱了。” 陆玄心无言以对,她看着这两个男人,心中充满了敬意和钦佩。她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靖江的强大让她感到安心。 然而,她仍然有些担忧自己的安全:“那······我们这些观战的人,万一被卷入战斗怎么办?” 林小风笑出声来,他抬起手来拍了拍陆玄心的肩膀:“你们既然是来战场观战的,我们靖江自然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所以,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 说完,他走到军帐边上的一个箱子里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了几卷宽大的条幅。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战场观光团”几个大字。 陆玄心看着这个条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靖江已经为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 然而,当她看到另一张写有“我投降别杀我”的白条幅时,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林小风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个你就不需要管了,双语总是更稳妥一些。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跟着我们的军队行进时,高高举起这面旗帜。你现在就去忙吧,我和陛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陆玄心将军拿着条幅走出了军帐,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她知道,自己这次观战之旅一定会非常安全且有意义。 在大帐中,李德贤看着陆玄心离去的背影,说道:“这些外国人真是见识短浅!这么多小国家难道就没有人能统一他们吗?” 林小风却笑着说道:“他们西方有他们自己的国情,我们不需要多管闲事。更何况分散岂不是更好?这样我们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和可能。” 李德贤点点头:“确实如此,急行军太过疲惫了。我打算多休息几天再出发,同时多派些细作去探查一下红峰盆地的情况。” 虽然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但仍然保持着谨慎和警惕。他们知道,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应对一切可能的挑战。 “绝对没有这回事!”李德贤的话语铿锵有力,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断然否定道,“他们越是谨慎,分兵的可能性就越小。” 李德贤身穿铠甲,站在宽阔的军事帐篷中,周围是一群聚精会神的将领。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响亮。他面前的地图上标注着复杂的战线和敌我双方的布防情况。 “我军现在连胜,又有火器的帮助,他们小规模的骚扰,收获肯定会很小,甚至不能阻止我们的行军。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李德贤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敌军的不屑,同时也彰显出他对自己军队的自信。 在一旁的林小风,面容沉稳,眼神深邃。他静静地听着李德贤的分析,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他忍不住开口道:“老林,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太过谨慎了。” 林小风闻言,抬头看向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并未立即反驳,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谨慎,难道不好吗?” 他并非不想谨慎行事,而是历史的长河中,以弱胜强、运用奇策的经典案例屡见不鲜。他深知,如果不能一战取胜,敌军将有机会在战场上迅速成长,发展出能够克制火器的新战术。面对数量众多的敌军,他们可能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李德贤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谨慎不是不好,但你想得太多了。你知道百万大军意味着什么吗?”他抬头望向林小风,似乎在等待一个回答。 林小风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数字能说明一切。”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深重的思考。 李德贤笑着靠回座位上,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我小时候经常缠着父皇听他讲景乾交战的故事。当时战斗胶着,最激烈的时候,靖江可用的兵力也不过十几万。每当父皇讲到这里,他总说如果给他五十万兵力,他就不必日夜操心,与将领们商讨细致的战法战术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那换成百万大军又意味着什么呢?只要将领不是傻子,就可以兵分几十路,迅速攻打一个国家。”李德贤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庞大兵力的深刻理解和敬畏。 “如果反贼真的有百万兵力,在我看来,他们应该会在我们到达之前就主动攻打圣城,收复教会的失地,攻占费卡,抢占我们的港口。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呢?”李德贤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寻找答案。 林小风也被这个问题所吸引,他沉思片刻后问道:“为什么呢?” 李德贤深吸一口气,细致分析道:“也许是他们没有可调兵的将领,也许是财力不足。良将难求,这并不奇怪。长期征兵和强力管制各地已经让百姓承受不住了。百万大军的军费他们撑不了多久,行军的费用更是可怕。” 他继续说道:“他们害怕火器的威力,不敢主动攻击圣城。因为一旦久攻不下,整个军队就有可能崩溃甚至哗变。所以他们一定在等,等到不得不打的时候再全力以赴。我觉得他们已经离这个点很近了只不过我们来早了一些。” 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指着地图上的红峰盆地说道:“红峰盆地是最佳的机会。他们既熟悉地形又在距离上有优势可以提前布置。我们的军队推进到这里他们已经派了十几波探子了吧?” “十三波。”林小风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敌情的敏锐洞察。 “没错!”李德贤猛地一拍桌子“打探了这么久即使再谨慎也该行动了。如果再输下去即使有计划的将领士气也会受到打击。所以在我看来他们已经到了极限红峰盆地就是最佳的机会。他们占据地理优势情报也收集得足够无需复杂的统兵能力就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我们大概率会在那里与他们一战!” 林小风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沉声说道:“真的吗?”尽管他对李德贤的分析表示怀疑,但内心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 李德贤闻言,傲然笑道:“老林,赚钱我不如你,但若论对战势的把握,你不如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别说一个小小的反贼!就算是我父皇在对面统兵,我拿着冲锋枪也能让他有来无回!”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霸气和决心。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敌军一较高下,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被李德贤的豪言壮语所感染。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和谨慎,提醒道:“陛下慎言呐…”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担忧和关切。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任何轻率的言行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此刻的圣城依然平静如常,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古老的城墙上,仿佛为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原本应该坐镇圣城内的狗尾巴草儿,早已经将指挥中心移到了繁忙的港口。而圣城的日常管理则交给了备受尊敬的吴大师。 港口上停泊着五艘巍峨的铁甲舰,它们宛如海上的巨兽,静静地守护着这片海域。海面上还有六十多艘战船在漂泊,桅杆林立,帆布飘扬,形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天气平静无风,但港口上的水兵们却忙碌不已。他们身着整齐的军装,手持各种器械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操练。 狗尾巴草儿端坐在临时搭建的公房里,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专心致志地阅读。他的背后挂着一副巨大的近海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复杂的航线和战略要点。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海上的风云变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副手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餐食。他把食物放在狗尾巴草儿的桌前,恭敬地说道:“大人,该吃饭了。” 狗尾巴草儿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他环视了一圈正在操练的水兵们,关切地说道:“嗯,让外面的兄弟们也休息一下,吃饭吧。” 副官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然而,他似乎有些迟疑,脚步略显沉重。狗尾巴草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抬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 副官转过身来,看着狗尾巴草儿,有些迟疑地说道:“大人,其实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仿佛在权衡着利弊。 狗尾巴草儿看着他,微微一笑:“嗯?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副官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我们的弟兄们,很多都是从靖江飘过来的,然后又在这里训练。他们一身的精力无处发泄…我们要在这个港口停留多久才能回圣城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弟兄们的关切和担忧。长时间的海上漂泊和艰苦的训练已经让士兵们感到疲惫不堪,他们渴望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 狗尾巴草儿闻言,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即使精力无处发泄也得忍着!得留着精力!”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作为军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和战斗力,不能因为一时的疲惫而放松警惕。 “陛下和侯爷在出征前特别命令我在此港口阻止敌人严防教会势力通过海路袭击圣城。陛下一日不回,我们就不能撤退,还得继续训练!如果真的憋不住了…就去找点鱼解决吧。”狗尾巴草儿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军令的坚决执行和对士兵们的深切关怀。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激励士兵们保持斗志,坚守岗位。 然而,副官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啊…还要用鱼啊…”他似乎对这种方式并不太满意,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军令如山,他们必须服从命令。 狗尾巴草儿看着他,眉头微皱:“嗯?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他愿意听取士兵们的意见,以便更好地调整战略和战术。 副官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不是…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军舰如此强大,不必全都停在这里等待敌人。我们可以轮番让士兵回圣城休养。我看很多人的精神状态真的….”他的话音渐渐低落下去,似乎有些不敢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希望狗尾巴草儿能够考虑士兵们的身心健康,合理安排休息时间。 然而狗尾巴草儿却猛地一拍桌子,冷眼看着他:“军令如山!而且陛下和侯爷再三嘱托过!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撤了你的职!”他的声音严厉而坚定,透露出对军纪的严明和对使命的忠诚。在这关键的时刻,任何松懈和怠慢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副官和所有的士兵们时刻保持警惕和战斗力。 副官被狗尾巴草儿的威严所震慑,心中一紧,连忙行礼后退出了公房。他深知自己的建议虽然出于好意,但却违背了军令和战略部署。他必须服从命令,坚守岗位。 一顿饭吃完后,狗尾巴草儿将餐盘推到桌角等待收拾。他又拿起书来看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正在阅读的是洋人写的海战论,虽然洋人的海船早已经不如以前了,但是他们论海战的经验仍然要比他们丰富得多。毕竟海战的频率要比他们高得多,而且历史也更加悠久。这本书虽然有些落后了,但其中仍然有很多值得借鉴和学习的地方。他希望通过不断地学习和实践来提升自己的战术水平和指挥能力,为即将到来的海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他正全神贯注地阅读时,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了。副官竟然又折了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和惊恐:“大人!我们的侦查船回来了!敌船正从海上赶来!”他的声音颤抖而急切,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在狗尾巴草儿的耳边炸响, 靖江水师的响应速度,真犹如雷霆之迅疾。他们常年保持着高度的战备状态,仿佛一群静待猎物的雄狮,只待军令一下,便会猛然跃出。当那道军令终于下达,港口顿时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如同激昂的战歌在回响。水兵们闻声而动,他们如同精密的机器部件,有条不紊地奔赴各自的战斗岗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训练有素,那么果断决绝。 首先动起来的是港口那五艘巍峨的铁甲舰,它们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缓缓启航,离开港口,向着未知的海域进发。短短的时间内,它们就如同出笼的猛虎,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五艘铁甲舰在海面上并驾齐驱,汽笛声震耳欲聋,震撼着每一个在场的人的心灵。舰上的军官们用旗语与海上其他船只进行沟通,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海面上,八十艘舰船紧随其后,它们有序地调整着航向,整齐划一地组成了战阵,仿佛一支无懈可击的海上军团。 狗尾巴草儿站在广域静默号的舰首,她的眉头深皱,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步伐。几名侦察船归来的水兵在她身边指点着方位,他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向她汇报着侦察到的情况。 铁甲舰如同风驰电掣般从港口驶出,它们迅速超越了其他战船,冲在了最前面。那八十艘战船紧随其后,呈三角阵型破浪前行。在茫茫的大海上,这支由一百五十艘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展现出了磅礴的气势。每一艘船都仿佛是一颗强大的棋子,被巧妙地布置在棋盘上,随时准备向敌人发起致命的攻击。 主船上的将领于波站在船头,他极目远眺,胸中的激情随着涛声而澎湃。他从年轻时就跟随皇帝出海征战四方,一步步攀升到今天的位置。他亲眼见证了这支无敌舰队的崛起和发展历程,从无到有、从弱小到强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终于到了他们为皇帝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时候了! 这支庞大的船队配备了多达两千五百门的神罚武器和各类船只——包括三十艘四桅大船、五十艘武装商船、十五艘轻帆船以及六艘中船和六艘长船等等。整个船队拥有近万名水兵和两万余名陆军士兵还不算其他补给和维护人员等等。这样的海军力量堪称举世无双、无人能敌!即使发现了圣城的侦察船他们也不急于追击,因为他们知道一场轻而易举的胜利就在眼前,他们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来等待敌军自投罗网。 航行了半天之后,于波依然久久地站在船头甲板上,他默默地凝视着前方海面,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突然之间他眼前浮现出了敌船身影,他自信地笑了笑然后抬手下令道:“准备链弹!预备迎战!”各船之间迅速用旗语沟通着信息,士兵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整个船队都弥漫着一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 链弹,是一种特殊的弹药。它由两颗小炮弹组成,中间以锁链相连,口径略小于炮膛。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拽另一颗以离心方式飞出,能击毁敌人的风帆甚至桅杆,使敌人丧失机动能力。这种链弹战法是军中在长期操练中摸索出来的,效率极高且外界并不知晓,因此在对战时往往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由于敌军对链弹一无所知,在交锋时必然会陷入下风。 两方的船队如同海上的洪流般默契地相向而行,显然狗尾巴草儿这边也观察到了敌军的情况。如此大规模的船队让她心中不禁感到阵阵紧张,太多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船队,而且对方还配备了大量的火炮,这股力量足以在海上畅行无阻,实在令人震惊。然而,她脚下的铁甲舰却给了她不少的安全感。虽然铁甲舰的实战效果还未知,但是据林小风所说,它的防御力惊人。她不知道这艘船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强,但是这艘船配备的火器,一定会让敌人惊恐。 在这庞大的舰队中,每艘船都配备了一百门大炮,甲板上还有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射击的炮台,火力全开时的壮观景象让人震撼。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狗尾巴草儿的神经也紧绷起来,她抬起手,果断地下令道:“炮台准备链弹,其他舰炮换上开花弹。左右翼船队绕行进行包抄。” 于波听到这个命令后不禁笑出声来,他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敌方的船队。初看之下,规模不可谓不雄壮,竟然有自己船队一半的规模,让他也吓了一跳。然而.这也仅仅是自己船队一半的规模而已,双方悬殊如此之大,敌方如何能胜? 但是,当他再次仔细观察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向身边的副手问道:“他们的船帆在哪里?前方那几艘主船为什么没有船帆?”副手也拿起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并喃喃道:“确实没有船帆.而且对面的船,看起来好像很大!烟囱里在冒烟,将军!他们的船好像着火了。” 于波听后,心中一阵荒诞,难道敌方的船在开战前就自燃了?他赶忙再次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几分钟后,他感到有些心神不宁,那并不是失火,而是烟囱里冒出的烟!可是,船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烟囱呢?而且,他们的桅杆和船帆又在哪里呢?没有船帆的船,怎么能行动得如此迅速?明明其他的船只,都看起来很正常,只有这五艘船的模样怪异。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于波心中升起。那或许,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新型战船!面对这种意料之外的变故,他们不能盲目进攻。这场战斗不容有失!他当即下令道:“主战船减速慢行,避向侧方,不要与敌方正面相冲!其他所有船只,调转方向包围他们!” 双方同时开始变阵,从远处看去,都呈现出掎角之势。两阵相距,已经不足千米!于波的脸上,浮现出骇然之色。让他感到惊骇的,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那五艘异常的战船!它们太大了!比他们最大的主战船,还要大上一圈。更重要的是,它们能够无帆而飞速航行,那种劈波斩浪的劲头,让他们的船只望尘莫及。而且,这五艘船,正在超越身后的战船,主动杀入他们的阵中!真是见鬼了! 身旁的几名士兵,也显得有些慌乱。于波当即说道:“不要害怕!他们的主船,只有五艘,我们依旧占据绝对的优势。等待敌军战船,进入射程范围内,立即发射链弹!”而五艘铁甲舰,则开足马力,冲入敌阵之中。在此过程中,还不忘变阵。原本成品字形前行的战船,变为了首尾相接、前后相随的队形。就像一支快箭,射入了敌阵之中! 于波震惊不已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脱离大部队,主动先杀过来,自投罗网?“快打旗号,命令左右包抄那五艘船!击沉它们。”于波紧急下令道。眨眼间,双方已经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只不过是进入了靖江舰炮的射程范围。“开炮!”狗尾巴草儿紧绷着脸颊,下达了命令。敌我双方的船头,相对而立时,铁甲舰上的旋转炮台,轰出了第一炮。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两颗以铁链拴着的炮弹,在半空中回旋突进。在于波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将一艘长船的桅杆,打得支离破碎。 链弹乎?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靖江舰队的统帅于波站在旗舰的甲板上,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远方的战船。那战船之上,链弹如同流星划破天际,熠熠生辉,令于波心生疑窦。靖江之神罚的威名远扬,他早已知晓,但链弹这一匠人的心血,独创之技,岂是轻易能被他人掌握的? 于波的心中翻动着层层涟漪,他身着厚重的铁甲,背后是飘扬的靖江旗帜,但此刻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暗自猜测,难道是军中有内奸泄露了机密?又或是敌人狡猾,盗取了他们的机密? 于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作为靖江舰队的统帅,不能在此刻乱了阵脚。他大声吼道:“令侧翼速进,速包抄击沉之!”声音在海上回荡,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旗官闻令,立即挥动旗帜。旗帜在风中飘扬,如同狂风暴雨般迅疾。左右两翼的船队如同猎豹般急转,以铁甲舰为中坚,迅速靠拢。甲板上、船舱内,炮手们早已严阵以待,目光如炬,等待着那合适的射击位。 五艘铁甲舰犹如五座海上堡垒,稳稳地包围住了那艘教会战船。而教会战船虽有三十余艘战船为伴,但在铁甲舰的威慑下,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于波望着那渐渐收紧的包围圈,心中激动不已。 此刻,于波的副将狗尾巴草儿站在他身旁,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咬牙关,低声说道:“将军,敌势甚强,须以铁甲舰破其阵,削其锐气,方有望胜之。” 于波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深知欲求最大战果,必须隐忍。此时所赖者,正是铁甲舰的超防与火力。他望着那远处的教会战船,心中暗自发誓:无论付出何等代价,都必须将这股敌人歼灭于此! 那教会战船之上的兵士们见于波的铁甲舰围之,无不瞠目结舌。他们或许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近观之,铁甲舰高出彼等甚远,神罚之炮虽猛,却仅能击中船身。更可怖者,其船身密布炮口,深邃炮口之中,杀气四溢,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致命的火焰。 然而在这铁甲舰的防御下,教会战船的炮火如同挠痒一般,仅能在铁甲舰上留下些微的伤痕。于波愤怒地挥剑怒吼:“此何能也?!” 不待教会船队再攻,靖江舰队的炮弹已至。炮弹深入船体后爆炸剧烈,惨叫声和木屑横飞。只见铁甲舰两侧似放烟花般灿烂,左右战船纷纷炸开。甲板上的旋转炮台伺机补炮,靖江舰队的战船在铁甲舰前显得如此脆弱。 然而,靖江舰队的反击却无力且弱。面对这铁甲舰的坚固防御和强大火力,他们的炮火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仅能在敌船上留下些微的伤痕。于波愤怒地怒吼:“加强炮火!必须将这铁甲舰击沉!” 在炮火的轰鸣声中,靖江舰队的士气逐渐高涨。然而那五艘铁甲舰却如同海上凶兽一般,横冲直撞,无人能挡。于波望着那铁甲舰在海面上留下的巨大波浪,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十余分钟后,十艘教会战船已沉入海底。巨桅帆布落海,船身已入水,如同树立的枯木。水面之上浮尸呼救,然而铁甲舰过处,波涛再卷之入水。于波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惨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然而此刻他深知不能放弃。他抬头望向天空,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也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准备迎敌!” 随着他的命令声落下,海面上再次爆发出激烈的炮火声。靖江舰队与教会船队展开了殊死搏斗。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整个海面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然而在这火海之中,那五艘铁甲舰却如同无敌的战神一般屹立不倒。 于波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然而他却知道不能退缩。他必须带领他的舰队与这无敌的敌人决一死战!在这场生死之战中,他将拼尽全力与敌人展开最后的搏斗! 李德贤身骑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这匹马全身乌黑,四蹄雪白,显得威风凛凛。他挥鞭策马,一路风驰电掣,脸上的得意与自信如同阳光般灿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转头看向旁边并行而骑的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老林啊,”他开口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这几天我们策马奔腾,经过的地方你觉得风景如何?有没有看出点什么特别的门道来?” 林小风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环顾四周,只见连绵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远处那条蜿蜒曲折的小河,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而美丽。然而,他却没能从中看出李德贤所说的“门道”。 “门道?”他皱了皱眉,“风景不就是风景吗?还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李德贤闻言,微微一笑。他举起手中的马鞭,指向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你仔细看看那座山。” 林小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座山峰巍峨耸立,云雾缭绕,仿佛直通天际。然而,他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山?山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解地问道。 李德贤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他叹了口气:“老林啊,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次就没看出来呢?” 说完,他再次指向那座山峰:“你看那山上的树木,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要稀疏很多?” 林小风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座山峰上的树木比其他山峰的要少很多,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光秃秃的了。他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确实如此。”他点了点头,“我记得前几天我们经过的红峰盆地,那里的山也都是光秃秃的,几乎看不到什么大树。” 李德贤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想想看,这里的树木为什么会被砍伐得如此严重?” 林小风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陛下,您的意思是,这些木材可能被用来造船了?” “正是如此。”李德贤肯定地说道,“这里虽然离桑加克还远着呢,但木材已经被砍伐得这么严重。我看他们一定是在准备大规模的船队。要是他们绕过我们的防线偷袭圣城的话,那我们就麻烦了。” 说到此处,他不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得有所准备才行。等回去之后,我得下令将所有战舰都换成铁甲舰来加强防御。” 第23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听后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他沉默了片刻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陛下所言极是,铁甲舰确实得增加。不过我认为五艘可能还不够稳妥,最好能增加到五十艘才更为保险。” “嗯。”李德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将目光投向了更远方,“说起来我们已经进入红峰盆地三天了,接下来再往前走就可能会遇到敌人。大家都要提高警惕做好准备才行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士兵押着四个被捆绑起来的外国人来到了他们面前。这四个外国人被绑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布团无法说话。士兵们大声向李德贤和林小风禀报情况。 “启禀陛下、侯爷!”士兵们齐声喊道,“前军在前方抓获了四名敌探!他们都会说靖江语并且还自称认识侯爷您!请求侯爷亲自审问他们!” 李德贤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松开他们嘴里的布团,并让他们跪在地上等候发落。布团被取走后,那四个人立刻激动地喊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帅模样的人更是热泪盈眶地看着林小风喊道:“侯爷!是我们啊!我们是兄弟会的人啊!” 林小风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兄弟会的成员。他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侯爷您忘了吗?”那个小帅模样的人解释道,“我们是兄弟会的成员啊!一直在对岸活动来着。这次被敌人抓住之后,我们就以探听消息为借口逃脱了出来。” “哦?”李德贤闻言立刻来了兴趣,“那你们可知道敌人的具体情况如何?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火器多不多呢?” 面对李德贤的询问,那四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彼此后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我们只知道他们目前正在疯狂地备战当中,并且已经将整个桑加克都搜刮一空了。至于他们具体有多少兵力······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军队无疑了。而且,照他们的行军速度来看的话,估计十天之内就会到达这里了。” 李德贤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他们果然在暗中准备着大动作啊。老林啊,我们得赶紧做好应战的准备了。” 林小风也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转向那四个人说道:“既然你们能接近汉江王的话,那我有个重要的任务想要交给你们去完成。” “任务?什么任务啊?”那四个人听后立刻警惕地问道,脸上满是疑惑和担忧的神色,显然这个任务对他们来说充满了未知与风险,甚至可能是九死一生。 然而,林小风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脸色一沉地说道:“身为锦衣卫的一员,你们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如今正是国家危难之际,你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选择退缩呢?” 听到林小风如此严厉的话语后,那四个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去,不敢再有任何的怨言和退缩之意了。他们明白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必须要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才行。 这时,林小风又招手叫来了几个锦衣卫士兵,并在他们耳边低声地吩咐了几句什么。很快,那几个士兵就拿来了四个精致的小木盒递给了那四个人。 “这是什么东西啊?”其中一个人好奇地问道,一边打开木盒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物品,“看起来好像是一种武器呢!” “没错。”林小风点了点头说道,“这是靖江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左轮手枪!这种手枪能够连续发射六发子弹,并且装填起来也非常方便快捷!这四把手枪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有了它们在手的话,你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会更加安全有保障了!” 听到这里,那四个人都露出了惊喜交加的表情来:“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侯爷您才行啊!”说完之后,他们便郑重地向林小风鞠躬致谢,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感激之情,同时也坚定了完成任务的决心和信心。 “不用谢我。”林小风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们能够成功完成任务就好了。记住我的话,在汉江王想要逃跑或者自杀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及时出手抓住他!这将是你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了!如果成功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后半生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听到这里,那四个人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侯爷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这个任务的!”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不远处等待着他们一般。 在中军的大帐篷里,汉江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她的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疲惫,但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却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威严,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她的左右,坐着的是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靖江旧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忠诚与坚定。尽管大军的士兵很多都是从洋人教区招募来的,但在这支军队的管理层中,却从未有过洋人的身影,这是汉江王的底线与坚持。 她沉声问道:“新派出去的侦察兵,有没有带回什么新的消息?” 建威将军苏豪立刻恭敬地回答:“陛下,侦察兵已经深入敌后,探明了敌情。靖江军仍在稳定前进,但他们的阵型显得有些散漫,警惕性也并不高。” 汉江王听后微微点头,“我们的侦察兵也遇到了靖江的侦察兵了吧?看来他们也有所警觉了。”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日,两军将会正式交战。”汉江王再次点头,神情依旧镇定如初。对于她来说,遇到敌方的侦察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没有遇到,那才真的奇怪了。 她所率领的这支军队虽然只是主力的一路,但兵力也达到了二十余万。另外两路兵马正从两侧悄然进攻,那才是这次战斗的重头戏。而现在,汉江王已经与另外两路兵马建立了紧密的情报网络,只等战斗一打响,便是他们行动的时刻。 想到此,汉江王不禁叹了口气:“我那侄儿虽然年轻不懂事,但皇兄既然派他前来,必然也是有所准备的。他们的将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更何况还有那个林小风在旁协助。”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情报一定要再三核实,不能有任何差错。” 苏豪立刻应道:“陛下请放心,兄弟会派出的探子已经陆续回来,他们之间的情报相互印证,消息绝对无误。” 汉江王站起身来,她那双如虎般的眼睛环视四周,声音激昂地说道:“我从靖江来到这里,虽非我所愿,但幸运的是,有各位将军与我并肩作战。今日,是我们一雪前耻、光复河山的大好时机。如果此战能胜,我们就能重返靖江、重塑天地!到时候,各位将军都将封王拜相、名垂青史!” 众将闻言齐声高呼:“末将等愿意为陛下效死命!”他们的声音震天响地回荡在帐篷之中。 身处异国他乡的日子里,虽然每个人都享受着富贵安稳的生活,但内心深处却始终牵挂着远方的故土——靖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们看到了太多令人厌恶的洋人面孔;但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光明的前途在等待着他们去实现,即使已经年岁已高、即使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他们也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汉江王一声令下:“取酒来!”不一会儿便有士兵端上了美酒佳肴。君臣共饮之后她再次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出发!”随着这一声令下整个大帐之中立刻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靖江的阵地上,林小风站在一座高台之上,手持一个大喇叭,慷慨激昂地进行着战前动员,为了能让所有的士兵都听见,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声音如同春雷一般,在阵地上空回荡。为了这次动员,他特意脱下了戎装,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袍,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肃然起敬。 士兵们聚集在下方,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时,有小兵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建业侯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呀,太远了听不清。” “等他说完再问别人吧。” 终于,林小风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他高声宣布道:“陛下已经犒赏三军,每人五两银子!”士兵们听后顿时欢呼雀跃、喜出望外。他们知道这是对他们之前辛苦训练的肯定也是对他们未来战斗的鼓励。 林小风继续说道:“这一战陛下与你们同在!你们的表现陛下都会看在眼里!如果能取得大胜封侯拜相、名垂青史都不在话下!”他的声音再次震动了整个阵地士兵们齐声高喊:“靖江万岁!陛下万岁!”声浪滚滚如波涛起伏直冲云霄。 当林小风走下高台时李德贤迎了上来笑着说道:“老林啊你可真会鼓舞士气!”林小风喘着气摆手道:“这不算什么。”李德贤递给他一个水囊并为他扇风说道:“明天你还是退后一些吧免得受伤。”林小风笑了笑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了我要亲自督战看看新武器的威力如何。”两人相视而笑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与信心。 翌日,双方大军同时发动进攻。汉江王的军队兵分三路,如同三把锋利的剑,直扑靖江而来。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动,铁骑奔腾如龙,箭矢如雨下,火炮轰鸣如雷。整个战场都充满了硝烟和火光,那蓄势待发的气氛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靖江的侦察兵不断将前方的战况传回,李德贤果断下令:“停!挖壕沟!”士兵们纷纷下马,挥动铲子开始挖掘。不久,一道U形的壕沟就成形了,火枪兵和锦衣卫进入壕沟整备待战,其余士兵则列在沟外,前方留出稀疏的射击空隙。 这是李德贤七天前就定下的战术布置。虽然敌人有火炮,射程却不及己方,然而他们人数众多,可以大大缩短有效射程的劣势。李德贤知道,必须等到敌人炮火过后,短兵相接时才能全力出击,在此之前,核心战力必须保存下来,不能有任何损失。 林小风和李德贤一同进入壕沟,他们站在沟内,俯瞰着前方的敌情。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远方烟尘滚滚,黑云压城而来。 “陛下,敌人来了!”负责瞭望的方程惊呼道。 李德贤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沉声说道:“你们小心,我此刻无暇顾及你们了。” 谢洪信、骆华俊等人纷纷挺直了胸膛,齐声说道:“有我们在,李大人您放心吧!”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 在辽阔的战场上,汉江王的军队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奔腾而来。原野之上,尘土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巨龙,在空中疯狂地舞动。士兵们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铁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一眼望去,几乎让人分不清哪是坚实的土地,哪是涌动的人群。 在这混乱而震撼的战场上,有两个人躲在一条深深的沟壑里,仿佛是两个微不足道的点。他们就是林小风和李德贤。他们紧贴着沟壑的边缘,手中紧握着望远镜,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坚定。他们正在密切地观察着战场的局势,准备随时投入那场血腥而残酷的战斗。 林小风和李德贤两人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望远镜,镜片中反射出他们紧绷的脸庞。李德贤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那些敌军真的敢亲自上战场吗?他们到底来了没有?”林小风虽然心里也没底,但他努力保持镇定,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望远镜的视野:“他们来了。”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德贤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再次追问了一句:“真的来了吗?”林小风点了点头,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肯定:“是的,他们来了。”就在这时,一旁的谢洪信叹了口气,插话道:“现在局势不明,我们也难以判断。”他的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李德贤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彪哥说得对,陛下,我们真的要做好准备了。我心里真的很害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与此同时,在靖江军的后方,将军们手持靖江王赐与的望远镜,目光穿越纷飞的尘土和混乱的人群,望向远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和忧虑,仿佛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重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敌军,但靖江军却选择了坚守阵地,等待敌人的到来。这种勇气和决心让人肃然起敬,但也不禁让人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他们到底有什么底气来面对如此强大的敌军呢?这场看似毫无胜算的战斗,他们又将如何取胜?靖江军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势稍高,可以从高处俯瞰敌军。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这点优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胜败的结果实在是难以预料,每个人都在暗自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看到敌军依然源源不断地涌来,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无法阻挡。莫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峻。他转头对身边的将领们说:“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应该再退一点。”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众将领都表示赞同他的提议,于是靖江军开始缓缓后退,寻找更有利的地形来布置防线。 “陛下!时机已经成熟,只等您的命令了!”苏豪策马来到汉江王的面前,他的脸上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汉江王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李德贤和林小风的身影。他的目光在战场上四处游移,却始终找不到那两个人的踪迹。他举起的右手在空中犹豫了很久,仿佛在权衡着利弊得失。最终,他狠狠地劈了下去,做出了决定性的命令。 一旦发兵,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百万雄师如同潮水般涌向靖江军,这场战斗的规模之大前所未有。尘土飞扬的战场上,铁蹄如雷,喊杀声震天响地。士兵们奋勇冲锋,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决心。 苏豪看到汉江王下了决心,心中一阵激动。他立刻领命而去,骑着战马飞驰到前线,将命令传达给副官。在军阵中,旗官高举着旗帜,此时口令和哨声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只有旗帜的指挥还能稍微起到一些凝聚军心的作用。旗帜在战场上飞舞着,从后向前传递着命令,如同战场上的灵魂一般引领着士兵们奋勇杀敌。苏豪也来到了阵前,与士兵们并肩作战。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二里地了,大战一触即发。 大军开始疾行冲刺,马蹄声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空回荡。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林小风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和紧张情绪。李德贤看到他这样,大声喊道:“实心炮!开炮!”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空回荡。 随着命令的传达,阵外的火炮开始齐发。火舌冲天而起,硝烟弥漫在战场上,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黑。靖江军首先开炮了,但炮弹落在敌军阵中却如同石投大海一般,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原来这是李德贤的计策之一,他故意不用开花弹,而是用实心弹,目的就是为了阻挡敌军的冲锋速度,消耗他们的士气。 苏豪看到炮弹落入敌阵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和混乱。他心中一阵冷笑,下令全军冲锋前进!轰隆隆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响彻天地,双方兵马如同海浪般撞在了一起。林小风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也被这震撼人心的景象所震慑。在两军即将接战之际,他几乎连呼吸都困难了,只能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血腥战斗。 当双方距离缩短到六百米时,神罚炮开始向靖江阵地开炮了!双方炮阵开始对射,汉江王军的前排士兵冒着炮火冲了上来。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但如同九牛一毛一般,不断有人补充上来!没有人敢后退,也没有人能够后退!在炮火和践踏之下,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于这片土地上,但战争却依然残酷地继续着。 四百米、三百米······随着敌军的逼近,李德贤的呼吸反而变得平缓起来。周围的噪音似乎也减少了许多,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敌军阵地。他兴奋地盯着前方说:“老林,我们快要打开地狱之门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兴奋的情绪,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小风也点了点头,回应着他的话。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前方,等待着关键的时刻到来。沟壑中的长旗缓缓升起,这是发动总攻的信号!靖江军的前阵开始呈现出三段射击的姿势,准备给敌军以致命的一击。 锦衣卫们也端起了他们的装备,千人整齐划一地持冲锋枪,四百人装备了步兵炮,六百人则三人一组,抬出了长重火枪。这些火枪侧挂着黄铜弹链,显得异常威武。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地狱之门”,也是靖江军最强大的武器——马克沁重机枪! 这种武器曾经在历史上有过惊人的表现,甚至让靖江帝退位。而冲锋枪和步兵炮,都是在这种武器的基础上研制出来的。林小风作为穿越者,自然知道这些武器的威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到来。 林小风看着眼前这些由集阳曲的能工巧匠们,花费半年时间制造出来的凶器,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自豪。虽然他们只有两千人,面对的是百万大军,但林小风相信,只要他们发挥出这些武器的威力,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冲锋枪,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战场上,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的人数众多,仿佛要遮挡住天空和阳光。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矛尖闪着凌厉的锋芒,仿佛是海啸前的巨浪,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我军阵地,气氛凝重而紧张。士兵们紧握火枪,严峻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然。数百枚实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向敌军,然而,那如潮水般的敌军似乎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退却,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地向前冲锋。 汉江王军的炮火逐渐减弱,为了避免误伤友军,我军必须深入敌后。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敌军逼近,心中的紧张感如同弦上的箭,随时都可能射出。 当敌军距离靖江阵地仅有二百米之遥时,靖江的兵士们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他们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给予敌军致命的一击。 这是一场极限之战,也是对火枪兵射程的严峻考验。虽然我们已经拥有了超越时代的武器,但火枪兵仍然是战场上的主力。然而,面对敌军身披重甲、手持盾牌的冲锋,普通的火枪显得力不从心。 李德贤将军屹立在阵前,他挥舞着小旗,军令如同闪电般传遍全军。突然,哨声大作,如同惊雷般在军阵中回荡。这是进攻的信号,也是战士们热血沸腾的冲锋号。 持枪的士兵们纷纷扣动扳机,机枪、冲锋枪、火枪齐发,火光与硝烟交织成一片。密集的枪声如同无形的铁壁,挡在阵地前百余米的地方,使得敌军无法近身。 敌军所准备的精良装备,在密集的枪火面前化为乌有。而我军的弹丸,虽然体积小,却足以洞穿他们的防御。冲锋的敌军在枪火中纷纷倒下,人马俱碎,一片狼藉。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草地,也染红了我们的视野。 后方的敌军看不见前方的情况,他们仍然驱马向前,试图冲破我军的防线。然而,越过同伴尸体的他们,还未落地,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步兵炮、火炮也加入了战斗,开花弹在空中飞舞,落地后爆炸开来。铁珠和铁片四溅,威力巨大,千百人在爆炸中被掀飞,血肉模糊。周围的人躲避不及,也纷纷倒下,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洪流。靖江阵地前的百余米内,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修罗场。而我们的士兵,仍然坚守在阵地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壕沟中的重机枪手们已经接到了命令,他们冲出壕沟,但眼前的射击区域已经被尸体阻挡。火力猛烈的队伍已经换了几轮枪管,冷却水箱里冒出的蒸汽腾腾升起,仿佛在为这场战争呐喊助威。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挺机枪突然哑火了。三名锦衣卫迅速上前,他们戴着手套,熟练地处理着枪械。一人负责检查射击装置,一人轮换枪管,还有一人负责供弹和修理。这是他们平时训练中经常遇到的情况,所以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冲锋枪的火力及时补充上来,机枪也迅速修复完毕,再次投入战斗。战场上的火力再次变得猛烈起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从高处俯瞰整个战场,汉江王军的前方千米处火光冲天、烟尘滚滚。靖江周围已经形成了一道由尸体组成的半圆形真空地带,将两军分隔开来。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了,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马克沁机枪在后世虽然威猛无比,但此时它对于古人来说,无异于猛虎添翼,让人望而生畏。敌军以传统的战术来应对我们的攻击,显得力不从心,他们站位密集,即使闭上眼睛扫射,也能百发百中。 林小风站在高处,眼前的战况让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人类与外星虫族的战争。那种残酷、那种绝望,仿佛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与此同时,汉江王已经汗流浃背,满脸绝望。他感到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一样,喘不过气来。在迷茫中,他已经将发令之权交给了前线将领,自己只剩下迷茫和绝望。他原本以为,敌人的武器虽然凶猛,但总会有喘息之机。然而,敌人的攻势却连绵不绝,似乎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境。 他们横竖无路,正面难以突破,后撤又资源匮乏,士气随时可能崩溃,哗变也是在所难免。即使退守城池,也只能拖延敌军的时间。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绝望透骨。汉江王望着前方的战场,浑身颤栗,泪水滑落。 苏豪身处前线安全地带,但也已经汗如雨下,满脸阴影,目露恐惧。战况并非他所预料,屠杀之势无人能敌。他本能地想要撤退,但又能退到哪里去呢?战死与受辱,都是死路一条。 “杀!杀!!杀!!!”苏豪眼中已经没有了生机,他疯狂地催促着军队向前冲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汉江的其他将领也都抱着同样的想法,鼓动士卒送死,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没有人愿意提及撤退二字。 然而,人毕竟不是机器。面对炮火连天的战场,死伤惨重,后续之兵看到眼前的尸山血海,肝胆俱裂,惊恐地后撤,场面一片混乱。前后冲突,自相践踏,有人试图重新冲锋,却又陷入枪林弹雨之中,无一生还。 靖江的阵地前乱作一团,士兵们斗志尽失,哭喊着逃离这个地狱般的战场。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兵败如山倒的场景再次上演,溃逃者如同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 靖江的攻势稍微停滞了一下,全军都在等待李德贤将军的命令。突然,谢洪信和骆华俊带着两名锦衣卫扛着重机枪冲入敌阵之中。锦衣卫手持弹链跟在一旁随时准备供弹,而谢洪信则开枪射击,四人狂奔扫射如同移动的炮台一般势不可挡,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林小风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大声呼喊着:“谢洪信!速归!!”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着然而却无法盖过枪声和爆炸声,他的呼喊仿佛被淹没在了这片喧嚣之中。 林小风怒气冲冲,声音如同雷霆一般:“谢洪信!”原本已经走出去的谢洪信,猛然间听到林小风的怒喝,他如同机器人一般艰难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林小风。骆华俊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弹链,双眼冒火地瞪着他,大声呵斥道:“你真是愚蠢至极!军令如山,谁让你无令前进的!我想阻止都来不及!”然而,谢洪信只是冷冷一笑,仿佛对骆华俊的呵斥毫不在意。 林小风见状,怒气更盛。她猛地挥手,严厉地命令道:“还不快去!”她的声音如同冰霜般寒冷,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战场上,虽然敌人的阵脚已经大乱,但零星的枪声仍然不断响起,战斗还远未结束。我方射击稍微停顿了片刻,仿佛是在积蓄力量,紧接着,枪声再次密集地响起,但频率已经明显减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李德贤将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盯着战场上的动态,大声下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火!继续射击!”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军令如山,士兵们丝毫不敢怠慢,他们咬紧牙关,继续射击。 战局,在靖江军的重火力压制下,开始渐渐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激烈。林小风环顾四周,只见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一片狼藉。血腥和火药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感到一阵苦涩。 杀人,并非什么美好的事情。特别是当知道这些死者之中,有许多或许只是无辜的兵卒、甚至是平民时,她更是不忍。这一战,太过惨烈,死者怕不有数万,甚至十万。林小风看着这场血战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她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但又不能离开战场。 她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些正在举枪的锦衣卫,这些士兵的脸上,大多带着麻木的表情。战势已经稍缓,但他们依旧在咬牙切齿地扣动扳机,仿佛要将心中的压力和恐惧全部发泄在敌人身上。林小风心中暗叹,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她曾听说,古人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但现在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 这些锦衣卫,并没有经过什么洗脑,他们只是知道,自己在讨伐叛逆。但叛逆与他们何干?杀人的理由,真的充分吗?残杀同类,本就不是人该做的事情。特别是这些锦衣卫,他们的培训,大多是林小风制定的,价值观也更接近现代人,在这种残酷和血腥中,他们的承受能力,比一般的兵卒更弱。如果战事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会给他们的心理,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 但这些话,林小风并没有说出口。作为主将,她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和坚定。战场上,汉江王与其他将帅的旗帜,开始后移,显然是在准备撤退。这个时候,纵使那些想要死战的将领,也不得不跟随撤退的命令。只有撤退的命令,才能勉强维持秩序,其他命令,反而会引起内乱。 败军如同退潮的洪水一般迅速退去,敌军除了前线崩溃的兵卒疯狂逃散之外,其余的也全都丢盔弃甲、狼奔豕突,完全失去了纪律和组织,各自为战,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战场上满地的尸体和残骸。还有数万降兵,在失去了所有希望后,扔下了手中的兵器,选择了投降。 然而,靖江军的炮火,依旧在轰鸣。收降的命令,仿佛并没有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李德贤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大声命令道:“全军追击!重机枪留在原地!”说罢,他又转头看向了林小风,沉声道:“我要去追击,你守在这里。” 林小风闻言,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李德贤的衣袖,急切地说道:“停火!这些都是俘虏,不要再杀了!”李德贤眉头一皱,怒斥道:“你看!数万降兵,随时可能反扑,风险犹在!” 林小风正色道:“便算他们不反扑,俘虏这么多,也难以管理。更何况,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来供养他们。这样下去,必成后患!”说着,她指了指莫德等将领,肃然道:“陛下要一统天下,必须停止杀戮!他们,都在看着你。若是你再杀下去,此战,便是不义之战!” “包容、仁慈,才是统治之道。陛下,应当醒悟!”李德贤闻言,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问道:“那后患如何解决?” 林小风沉吟道:“让将军们,带这些降兵走,留下五日粮食,足够他们抵达后方城镇。现在,只需追击汉江王主力便可。不要忘了,他身边,还有四个亲信将领。或许,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是不行,再战不迟。” 李德贤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此计甚好。”说罢,他便开始重整队伍,准备追击。同时,他转头对林小风说道:“你快去与莫德等人商议后续事宜,不要耽误了行程。”林小风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莫德等众将领站在远处,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战场上的惨状。他们的脸色惨白,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虽然他们没有亲身参与战斗,但战场的惨烈却让他们感到惊恐不已。两人甚至忍不住呕吐起来。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们,在此刻也感到了一阵心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一边倒的战斗,靖江军的威力仿佛天神降临一般,将敌人阻挡在百米之外,而自身却无损一兵一卒。这简直不是人力所能为,而是天灾! 大地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莫德此刻才意识到,之前靖江皇帝与建业侯的轻松游玩,并非只是简单的游玩,而是他们确实拥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实力。以前他们还担心靖江的强大,现在看来,那简直是可笑至极。拥有这样的实力,靖江又怎会将其他国家放在眼中呢? 林小风骑着马飞驰而来,那磅礴的气势,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宁静的天际,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莫德等人远远地望着她逐渐接近的身影,心中既惊叹又敬畏。她的气场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愈发逼人,让人无法直视。 建业侯林小风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不刺眼,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她的眼神深邃而宁静,就像靖江那宽阔的江水,静静地流淌,承载着无尽的智慧与从容。 第23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然而,一旦上了战场,这位温婉的侯爷便会化身为勇猛无匹的战士。她身先士卒,亲自督战,那无畏的身影在硝烟中显得格外高大。众人望着她,心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这位在战场上杀敌如麻的建业侯,会不会在某一天也将那锋利的利刃对准自己?但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他们甩出脑海,他们深知,建业侯的刀,永远只会对准敌人。 林小风策马来到众人面前,轻轻勒住马缰,动作萧洒地翻身下马。她的到来,让众人本能地微微后退,仿佛被她那逼人的气场震慑。然而,随后他们又觉得有些尴尬,似乎这样的反应有些失态。 莫德鼓起勇气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短暂的沉默。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建业侯······”然而,话才出口,他就因为长时间紧绷的神经而嗓音颤抖,那声音仿佛细若游丝,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仿佛一个羞涩的少女。 林小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笑着打趣道:“各位,怎么一打完仗就和我生分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你们?”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的清泉,让人心生向往。众人都尴尬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透露出几分自嘲和释然。 林小风继续说道:“战斗已经结束,我们俘虏了众多敌军。但我军实在无暇顾及这些俘虏,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帮忙,将这些俘虏送回他们的家乡。作为感谢,我会为你们留下五日的粮食。”此言一出,莫德等人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这位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建业侯,竟然会如此细心地考虑战后的事宜。 有人上前试探着问道:“靖江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俘虏?”林小风回答道:“很简单,如果各国需要劳动力,可以将他们带回去;如果不需要,就留在原地。我们靖江会提供必要的帮助,确保他们的生活无忧。”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痛心。她深知战争的残酷,也明白无辜百姓所遭受的苦难。因此,她希望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重建家园、重拾希望。 林小风又感慨道:“战争啊真是可怕。它带来的灾难最终都要由百姓来承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哀愁,仿佛在为那些因战争而受苦的人们默哀。接着她又振作精神说:“不过请大家放心,陛下已经和我商议过等这些俘虏安置妥当后,靖江会在这里开设银行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莫德听到这话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建业侯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不仅关心战后的俘虏问题还考虑到了他们未来的生活。这样的仁义之举让他感到无比的动容与敬佩。 自从靖江军从圣城出征以来他们一直以百姓的利益为重。如今虽然大获全胜却仍然不忘帮助那些俘虏,这样的行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受触动。紧张的气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敬意与钦佩。 莫德怀着希望问道:“建业侯您说的是真的吗?靖江真的愿意资助我们重建家园?”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与激动。林小风坚定地回答道:“当然!”她张开双臂对众人说:“不仅是俘虏,如果你们国家有需要也可以到靖江银行借贷,我们靖江会提供低利息的贷款。” 众将听到这个消息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们纷纷感慨地说:“靖江真是仁义之师啊!”他们虽然强大却愿意帮助弱者,这种精神真是难能可贵。紧张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声笑语和由衷的感激之情。 在欢乐的氛围中,莫德将军又好奇地问道:“建业侯你们靖江在战场上用的那种武器叫什么名字?”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期待她的回答。林小风笑着说:“那种武器啊我们叫它‘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众人都惊呆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力与破坏力。有人好奇地问道:“建业侯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林小风沉思片刻后说:“这个名字代表着我们靖江的决心和力量。我们要用这门武器打开地狱的大门,将敌人彻底消灭!” 众人都被她的豪言壮语所震撼,同时也对靖江的武器充满了敬畏与好奇。有人忍不住问道:“建业侯,靖江也信神吗?信的是哪位神祇?”他们想知道这门武器是否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林小风沉思片刻后说:“靖江信的是众神,有用我们就信,没用我们就弃。”听到这话,众人都惊讶不已,觉得这样的信仰方式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然而,林小风却笑着说:“信神的人那么多,亵渎一两个又何妨?再说,神与神之间也需要竞争嘛,我觉得这种方式更有趣味性。”众人都被她的话语所震惊,议论纷纷。 莫德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他时不时地望向战场上的废墟和硝烟。众人都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问道:“靖江的地狱之门卖吗?”他显然对这门武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林小风摇摇头说:“这种武器数量有限,而且制造起来相当困难,所以并不对外出售。”她看到莫德失望的神情,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们需要其他强大的武器或者战术指导,靖江很乐意提供帮助。” “靖江是天下最爱好和平的国家之一,”林小风继续说道,“为了保护世界和平,如果各国在未来遇到困难或者战争威胁,靖江愿意出兵相助。甚至可以在你们的国门之外驻军,就像我们与战友国费卡一样。他们的将领已经学习了靖江的经验、战法和一些关键的制造方法。”众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心中留下了这样的念头:靖江虽然仁义,但也要时刻保持警惕和尊重。 林小风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随陛下追击残敌去了。请各位尽快行动起来吧!”说完她抱拳告辞翻身上马向李德贤的方向追去。靖江军队紧随其后士兵们手持长枪、神采奕奕地行进着以防俘虏反抗或轻生。 林小风远眺着远方说道:“他们跑得真快已经看不见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惋惜与无奈,仿佛在为那些逃脱的敌军感到遗憾。李德贤轻蔑地一笑说道:“跑得再快也说明他们已经军心涣散、危险已经减小了。”他又补充道,“老林别担心,他们已经疲惫不堪,而我们脚力好、士气高昂,很快就能追上他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靖江的追兵驻扎在仅离我们十五里远的地界时,苏豪将军,那位历来英勇无畏的战将,此刻却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憔悴,踏入了汉江王的王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声音微颤地说:“陛下,靖江的追兵已近在咫尺,我们的军队,经过连日来的奔波战斗,已是疲惫之师。是否应该考虑停下脚步,安营扎寨,让将士们稍作喘息呢?” 自上次战败以来,靖江的军队如附骨之疽,对我们穷追不舍,整整一夜的逃亡,他们的士气也已低落,体力近乎耗尽。此刻,无论是我们还是靖江军,都急需休息,以恢复元气。 汉江王的眼神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黯淡。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身心俱疲的将士们,然后以一种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传令下去,安营扎寨吧。” 随着探马飞驰而出,传达命令,苏豪将军也振作起精神,转身对全军大喊:“全军听令,立即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中军大帐在将士们的努力下迅速搭建起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也陆续端上。然而,汉江王看着满桌的佳肴,却迟迟没有动筷。战斗的惨烈,让每个人都心神不宁,食欲全无。 过了许久,汉江王才勉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沉声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苏豪将军尽管疲惫,但仍强打精神回答道:“回陛下,此番队伍只剩下十二万人了。逃散的士兵,大多奔向了四面八方,剩余的将领们,或许还能聚拢一些残兵游勇。” 他顿了顿,接着说:“以末将之见,我们至少还有六十万的兵力可以调动。只要稍作休整,我们定能东山再起,我们的兵力,仍然占据优势。” 汉江王却只是苦笑摇头:“六十万······那靖江军,又折损了多少兵力呢?” 大帐之内,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关于靖江军的伤亡情况,我们确实一无所知。但从他们的追击势头来看,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最严重的伤势,恐怕也只是在追击过程中崴了脚而已。 然而,汉江王的问题却让大家心中一紧。他这是何意?难道说,他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 放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汉江王真的决定放弃,那么皇族或许还能留得一线生机。但对于我们这些将士而言,即便是明知胜利无望,也必须拼死一战! 众将领偷偷打量着汉江王,却见他低头不语,大帐内的气氛愈发诡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汉江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苦酒,直到杯中酒尽。他举杯向天,声音颓废地说:“来,朕与诸卿共饮此杯,愿来生再做兄弟!” 众将领纷纷举杯相应,却已不见了出征时的豪情壮志。然而,就在汉江王准备一饮而尽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禀报声: “陛下!兄弟会有要事求见,他们声称掌握了靖江的重要情报!” 汉江王举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缓缓放下:“宣他们进来。” 随着帘幕掀开,四个身着小帅服饰的人鱼贯而入。他们环顾四周后,汉江王以一种几乎虚弱的声音问道:“你们所来何事?若情报属实,朕必定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却见四人突然从后腰抽出了手枪。几声枪响过后,帐内的将领们应声倒下。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他们拔枪杀人,动作干脆利落,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五秒钟。 四个枪口齐刷刷地指向了汉江王,他惊恐地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莫非要造反吗?”他双手重重地拍打着桌面,此刻的汉江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风度。 其中一个小帅用流利的靖江话说道:“王爷,我奉陛下和建业侯之命,特地前来迎接您回去。” 汉江王惊愕地看着他们,难以置信地问道:“兄弟会······你们怎会说靖江话?而且如此流利?” 他心中疑云重重,难道是内奸?但如果是被收买的人,又怎会说得这么地道?靖江究竟是何时开始布局的?这一切,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此刻的汉江王,心中充满了惊慌与失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难道说,自己所收到的每一条情报,都是靖江故意送来的吗? 他怒目圆睁,几乎要失控地大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背叛我?” 小帅却只是微笑着回答:“兄弟会本就是锦衣卫的一部分,从未真正归顺过陛下。又何来背叛之说?”说完,他挥了挥手,吩咐手下道:“好了,快把王爷绑起来,堵住他的嘴。再派人去通知陛下的大军来接应我们!” ······ 李德贤将军率领着靖江大军迅速前进,与汉江军形成了百米之外的对峙局面。他手持望远镜,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况。虽然兄弟会声称已经成功擒获了汉江王,但他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万一对方是在故弄玄虚呢?那可就麻烦了。 然而,对面的汉江军却开始纷纷扔下武器,选择了缴械投降。士兵们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兵器弃置于地,全都看向了靖江军所在的方向。 林小风在一旁建议道:“陛下,我们可以先派遣一支小队进去探探虚实,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李德贤将军点了点头,于是下令派遣了一支由十人组成的小队进行侦察。不久后,小队便返回禀报:“报告陛下!敌军首领确实已被擒获,敌军已全体缴械投降,我军可以放心进驻了!” 李德贤将军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林小风说道:“看来朕应该重重赏赐这个洋人,他为朕立下了大功,救了将士们的性命。传令下去,全军进军!” 靖江军以整齐的阵型缓缓前进着,外围的士兵则持枪严阵以待。而那些投降的汉江军则纷纷让出路来,连看都不敢多看靖江军一眼。 随着靖江军逐渐深入敌军阵地之中,小帅四人押解着汉江王来到了两军阵前。他们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的情况,在看到李德贤将军等人到来后,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小帅扯着汉江王走上前来,恭敬地向李德贤将军行礼道:“陛下!卑职幸不辱命,已成功擒获反贼首领!” 汉江王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难以分辨。李德贤将军则满意地点了点头,用马鞭指着那些投降的士兵问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吗?” “回陛下的话,”小帅回答道,“在擒获反贼首领后,我们已向全军通报了此事。敌军见状已知大势已去,因此都选择了自动缴械投降,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心。” “好!非常好!”李德贤将军高兴地赞叹道,“带他进帐吧!其余人继续保持警戒待命!” ············ 在中军的大帐篷里,气氛显得异常凝重。李德贤、林小风和汉江王三个人单独坐着,彼此之间的气氛既微妙又紧张。 此时的汉江王,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威严的皇族领袖。他狼狈地扑倒在地上,一身灰尘,头发乱糟糟的,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弃的流浪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助,仿佛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打磨得失去了所有的锐气。 林小风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汉江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汉江王时的场景,那时的汉江王还是那么的英姿勃发,即使面临朝廷的追捕,逃亡海外,也从未显露出丝毫的怯懦。而如今,他的白发增多了,那曾经锐利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林小风深深地感叹:“时间,真是个神奇又残酷的东西。” 他缓步走上前去,轻轻地将汉江王口中的布团取出。汉江王咳嗽了几声,沙哑的嗓音在帐篷中回荡:“皇兄······他······还在世上吗?” 林小风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陛下安好,已经退位了。”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汉江王内心最深处的弦,他僵硬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奈。 李德贤看着眼前的汉江王,得意地笑了。他走到汉江王面前,嘲讽地说道:“皇叔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吧,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这失败的滋味怎么样啊?”汉江王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扫过李德贤,直接看向了林小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李德贤自讨没趣,只好悻悻地转身回了帐篷。而林小风则看着眼前的汉江王,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虽然汉江王已经落败,但他的骄傲和皇族血统仍然让他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王爷,”林小风开口说道,“虽然现在战事还没有结束,但我真的需要您的帮助来平定剩余的叛乱。”汉江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那都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小风并没有放弃,他继续说道:“死固然是一种解脱,但王爷身为皇族,应该得到更体面的结局。难道您就不想再回靖江看看吗?或者您愿意就这样死在海外吗?”提到靖江,汉江王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渴望。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好吧,我愿意帮助你。” 有了汉江王的帮助,靖江的军队很快就平定了剩余的叛军。在后续的战争中,叛军逐渐暴露出了他们的弊端。那些坚持抵抗的叛将们由于无法进行有效的指挥和应变,很快就被靖江的军队一一击破。 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还擒获了一个皇子,俘虏了两个带兵的将领。叛军的斗志在后续的战斗中逐渐丧失,内部开始发生哗变。将领们在逃跑时命令烧毁粮食,然而士兵们已经无心恋战,这个命令最终无人执行。将领们相继被杀,人头被献出来投降。 最终叛军大军溃散,只剩下一些小股的叛逃势力在四处流窜。靖江的军队已经懒得再追击他们,于是李德贤就带着大批俘虏和缴获的物资返回了圣城。 当圣城里的人们听说船队平安归来,并且大获全胜的消息后,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吴大师更是主持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来庆祝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林小风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一直担心铁甲舰的威力不够强大,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而汉江王在听到船队大胜的消息后只是落寞地自嘲一笑,他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无论是陆战还是海战都已经不再是他的时代。 在港口的那一天,除了靖江的人之外还有十几个国家的使者和王侯来为他们送别。靖江击败敌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个国家,那些几百年来都无人敢撼动的势力现在却被这个东方神秘的国家给轻易地打败了。李德贤和众人都已经登上了船准备启航,林小风则留下来和狗尾巴草儿告别。他们相互鼓励、约定未来再见,并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能够重聚。 船队已经航行了半个月,这一天天气晴朗,海风轻轻地吹拂着海面,阳光洒在海面上,金光点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汉江王站在甲板上,凭栏远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尽的思绪。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虽然从未说过一句认输的话,但在内心深处却已经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败给了时间。 林小风端着两杯果汁走了过来,递给了汉江王一杯,说道:“王爷,喝点果汁吧,这是新榨的,很新鲜。”汉江王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斜倚在栏杆上,继续看着海面。两人并肩而立,共同欣赏着这片美丽的海景,彼此的心中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 果汁已经喝完了,汉江王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奈与遗憾。他低声说:“如果以前我亲自去你的地方,见到你,与你共商大计······如今的情况岂不是大不相同?”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对过去的惋惜和对未来的迷茫。 林小风坐在对面,他微微一笑,这笑容中既包含着对世事的洞察,也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洒脱。他轻轻低下了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说:“可能吧,但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未知和变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是必然的,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汉江王直视着林小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挣扎。他想起了过去,自己曾一度强行将林小风带上船,试图以高位和利益来诱惑他,但林小风却始终不为所动。他沉声问道:“在你眼里,我竟然如此不堪,甚至不如我的皇兄吗?” 林小风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说:“没有,并非您不堪,而是我有我的坚持和选择。我的家室、我的信仰,都在这片土地上,我无法离开。” 汉江王的眼神有些黯然,他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认同或安慰,继续追问:“我在西方这么多年,打下了自己的基业,连教会在我眼里都不过是玩物,难道我还不能算是一个成功的君主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落和不甘。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您的智勇和坚韧,我确实远不及。您在西方世界所取得的成就,也足以令世人瞩目。但······”他话锋一转,“如果您为帝,或许能名垂千古。然而,未来却并不属于您。” 汉江王紧张地等待着林小风的解释,他急切地问道:“我能成为明君,为何未来不属于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林小风轻蔑地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您赏识我,我很高兴。但您所看重的,只是我的才能和能为您所用的价值。而我看您,也只是看到了您的野心和权谋,却从未见过您的真心和本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野心。您的儿子在靖江生死未卜,但您却从未真正关心过他的安危。您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利用这个局势来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林小风的声音渐渐变得冷冽而坚定,“但我知道,您的儿子还活着。是我救了他。” 汉江王被说得无言以对,他知道林小风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对儿子的安危关心不足。他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此时,李德贤从船舱里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两根鱼竿,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他对林小风说:“老林啊,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啊?来,咱们去钓鱼如何?”他的提议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林小风接过鱼竿,随手把鱼饵扔进水里。他瞥了一眼李德贤手中的冲锋枪,打趣道:“你这是准备用枪打鱼吗?” 李德贤哈哈大笑,“这你就不懂了,钓鱼是娱乐,打猎也是娱乐,两者兼得岂不美哉?”他转向汉江王,“王爷,您也来钓吗?” 汉江王愣了一下,迟疑地接过鱼竿。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完全回过神来,但李德贤的邀请却让他有了一种逃离现场的感觉。他点了点头,“好啊,我也去钓钓鱼。” ···························· 三人坐在船头开始垂钓。海水波光粼粼的,偶尔有几只海鸥掠过水面。李德贤忽然感叹道:“其实啊,人生就像这钓鱼一样。有时候你以为你钓到了一条大鱼,结果拉上来一看却是个空钩子;有时候你以为一无所获,却不知道其实鱼儿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林小风听后深有感触地说:“是啊,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顺其自然。” 汉江王则默默地坐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他在反思自己的过去,或许他在思考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但无论如何,这一刻的宁静和安详是难得的。 船只渐渐靠近泗水港。李德贤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的港口,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期待的表情,“终于要回家了!这次出来这么久,真是想念京城啊!” 林小风也感到一阵兴奋和期待。这次出行已经很久了,他们完成了对靖江帝的承诺,击败汉江王只用了五个月的时间,但往返的路程和其他事务却耗费了很多时间。如今终于要回到京城了,他也很想念家中的亲人和朋友们。 “不知道京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林小风感叹道,“工业时代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啊!不是百年前的样子了。” “是啊!现在的发展速度真是太快了!一年或者几年就会有很大的变化!”李德贤也感叹道,“不过说起来,这空气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清新了。” “嗯,确实有点。”林小风眉头紧锁地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回去之后得好好想想办法改善一下环境才行。” 船队缓缓驶入了泗水港。港口上已经得到了消息的大小官员们都在岸边列队等候着他们的归来。当李德贤第一个走下船时,官员们齐声高呼:“陛下万岁!恭迎陛下凯旋!”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都起来吧!”李德贤高兴地挥了挥手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京城去看看了!于是他拒绝了官员们为他准备的接风酒宴直接乘火车回京了!而林小风则跟在他后面瞪了那名提议准备酒宴的官员一眼,“我已经派先遣船通知过直接回京了!谁让你们准备酒宴的?!这是谁的主意?!回去查账!”他的声音严厉而坚定! 李德贤带着众人匆匆赶往火车站,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已经准备好的火车,火车缓缓驶离了泗水港,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着······ 在火车站旁边,阳光透过车站的顶篷,斑驳地洒在汉江王的身上。他站在那里,仰头看着那个巨大的、发出轰鸣声的铁家伙——火车,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何称之为火车呢?”他自言自语,每一个字音都带着皇室特有的沉稳,却也难掩其中的疑惑。 突然,林小风那熟悉的声音在汉江王耳畔响起,打破了他的沉思。紧接着,林小风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推着汉江王,引领他踏上了火车的阶梯。 “别再多想了,上车后你就会明白。”林小风微笑着说,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热情。 三人一同坐进了这辆专门为皇帝准备的豪华专列。车厢内部装饰奢华而典雅,汉江王不禁为之惊叹。然而,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随着火车的开动,车身开始震动,汉江王本能地抓紧了座位的扶手,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掠过,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汉江王的紧张逐渐升级,变成了惊恐。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铁轨上的东西怎么会自己动?”他惊恐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小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然后平静地解释道:“你坐船远航的时候,不是也好奇过巨大的海船为什么没有风帆也能在大海上驰骋吗?这火车也是同样的道理。它不需要人力或畜力拉动,只要用煤作为燃料,就能自己奔跑在铁轨上。将来,我们国家的各个重镇,甚至边远的地区,都可以用火车来快速运送物资和人员,这将大大提高国家的运输能力和效率。” 汉江王听着林小风的解释,目光呆呆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火车呜咽着前进,穿越了一望无际的田野、连绵起伏的山间,还有那些黑烟缭绕的工厂区域。这一切都让汉江王感到如此陌生而震撼。他自诩聪明过人、见多识广,但此刻却感到自己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切奇迹是如何发生的。 “那些冒着黑烟的高大房子是做什么的?”他好奇地问。 “为什么这火车能用煤跑得这么快,还能拉着这么多车厢和房子奔跑?”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着林小风,直到火车缓缓进站,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窗外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 林小风轻轻拍了拍汉江王的肩膀,轻声说道:“到站了,我们该下车了。” 汉江王被林小风拉下了火车,两人一同走进了火车站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备有马车等交通工具准备送他们返回京城皇宫。 就在这时,李德贤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目光顿时凝固了——他看到了那辆无顶的四轮马车(即后世的汽车雏形),后面拖着一个巨大的炉子并且旁边堆满了柴薪;更让他惊讶的是那辆车竟然配备了类似船舵的方向盘设计并且拥有四个宽敞的座位! “这就是传说中的汽车?”李德贤惊讶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好奇。 接驾的官员连忙上前解释:“启禀陛下,这并非真正的汽车,而是东郊大学最新研制出来的自走车。它最近在京城引起了轰动和广泛关注,今天特意在这里展览供大家参观学习。” “自走车?这个名字倒也别致。”李德贤兴奋地看着林小风说,“老林啊,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曾经讨论过的自动行驶车辆项目吗?现在竟然已经实现了!虽然这辆车看起来还有些简陋和原始,但毕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啊!” “这车用什么做燃料?不会是柴薪吧?”林小风好奇地问了一句,他总觉得用柴薪作为动力来源似乎有些不太靠谱和高效。 “回大人的话,确实是用柴薪作为动力来源。”官员恭敬地回答道,“目前我们还在研究其他更高效的能源替代方案。” 林小风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这思路似乎还是跟火车差不多啊!都是利用燃烧产生能量来驱动车辆前进;不过话说回来,用柴薪作为动力来源确实存在很多局限性和不足之处啊! “我们不坐马车回宫了。”李德贤突然说道,“我今天想试试这辆自走车,看看它到底有多神奇!” 官员们听了之后面面相觑、感到有些为难;但很快就有人找来了一个青年学子——他正是这辆自走车的驾驶员之一。青年学子恭敬地向李德贤行礼并介绍道:“陛下万岁!我并不是这辆自走车的发明者或设计者,只是会开车而已;因为这辆车目前还没人敢尝试驾驶它上路呢!所以东郊大学特意派我来试试看。” “没关系、没关系!”李德贤高兴地摆手道,“今天就由你来驾车送我们回宫吧!让我好好体验一下这辆神奇的自走车!” 青年学子听到这个命令后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连忙跑到那辆奇特的无顶四轮马车前开始准备工作:往炉子里添加足够多的柴薪、检查各个部件是否完好无损等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德贤便兴致勃勃地坐上了这辆自走车并开始观察驾驶员操作过程;而林小风和汉江王则选择了坐在后面座位上观看风景和体验这次不同寻常的旅行。 随着柴火烧得越来越旺,热水开始沸腾并产生大量蒸汽;车子也随之发出了咚咚咚的震动声和轰鸣声;林小风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辆车能够靠谱一些啊!千万别出什么故障才好! 青年学子驾车缓缓驶出了火车站大门,并逐渐加快了速度;林小风紧张地抓住座位扶手,生怕自己会被甩出去或者发生其他意外情况;震动越来越剧烈,他的尾骨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车子在繁华的街市上行驶着,吸引了无数路人好奇地围观和议论;但有护卫队在前面开路保护,所以人们都只能远远地观看而不敢靠近打扰;孩子们兴奋地追着车跑,并大声呼喊着什么口号似的;车子穿梭在热闹非凡的街市之间,成为了一道独特而靓丽的风景线。 李德贤和青年学子聊得很投机。 “这车跑两里路,大约需要多少柴薪?” “陛下,这个······”青年学子面露难色,“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李德贤又看了看炉子,“那炉子里的灰怎么办?” 青年学子更加尴尬了,“这个······需要时常清理。” 李德贤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车子经过了一些有着玻璃窗的店铺,又经过了巍峨闪亮的高楼。汉江王抬头望去,只见数十丈的高楼遍布在外城,反射着阳光,闪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林小风也感叹着京城日新月异的变化。他看了看汉江王,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在想些什么。 突然,汉江王望着那些高楼,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他喃喃自语道:“我输了······”然后,他抱着头大哭起来,精神在这一刻似乎崩溃了。 林小风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输给我,不丢人。”他知道汉江王此刻的痛苦和无奈,也理解他为何会如此失落。毕竟,这个世界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化着,而他们也需要不断适应和学习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第23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汉江王哭了一会儿后转为抽泣,但嘴里还是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我输了······”林小风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让他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情绪。他知道,有时候倾听和陪伴比言语更能给与人安慰和支持。 ············ 在宫门之外,那金碧辉煌的宫门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庄严而古老。众人在此刻都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腿脚,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辆略显破旧的车子上,随着它缓缓离去。门口的值班官员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脸恭敬地对刚下车的李德贤说:“陛下,小的在此恭迎您回宫,请您上轿。” 李德贤,身材高大,面容沉稳,一身戎装显得他英气逼人。他挥了挥手,似乎对这一切繁文缛节并不在意。他抬起脚,正准备登上那顶华丽的轿子,但就在这时,门吏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太上皇有旨,命建业侯和汉江王即刻前往阳曲县。” 李德贤转过头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阳曲县?我父皇为何不在宫中而去了阳曲?还有,我刚从战场归来,为何只召见他们两人?” 门吏显得有些尴尬,他低下头,小声回答:“太上皇已在阳曲住了两个多月,小的也是刚接到这个旨意。太上皇严令陛下您尽快入宫主持大局,不得有误。” “那他为何单独只想见建业侯和汉江王?”李德贤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不解。 李德贤看了看身旁的林小风,只见林小风点了点头,沉稳地说:“陛下,家国为重,其他都是小事。请您先入宫稳定大局。” 李德贤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哎······我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回来了居然不召见我。你速去速回,我一个人在宫中,恐怕难以周全。” ······ 几番周折之后,李德贤再次踏上了阳曲的土地。阳曲,这片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再次唤起了他无数的回忆。在靖江帝的行宫之外,汉江王呼吸急促,神色复杂。他即将重逢的,不仅是一个故交,更是一个同辈的兄弟,也是一个曾经的敌人。 “走吧。”林小风打破了沉默,他率先走了进去。经过几番曲折的回廊和庭院,他们终于来到了靖江帝的书房外。书房门口,除了守卫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王景文。他正躺在一张摇椅上打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身材比过去更加肥胖,看起来也苍老了不少。 林小风轻轻地推了推他,王景文从梦中惊醒,看到林小风时,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情:“贤弟,你回来了!”他试图起身,但两次都没能成功,反而把摇椅摇得晃动不已。 王景文挣扎着向林小风伸出手:“贤弟,扶我一把。” 林小风笑着伸出手,但却没有扶他起来:“王兄,您先躺着,我去敲门。” “好,好。”王景文应着,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汉江王,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他惊恐地看着汉江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汉江王低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淡淡地说:“你还活着?” 王景文被这句话问得愣住了。他本想发怒,但想到对方是皇亲国戚,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屈辱地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此时林小风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父皇,儿臣小风求见。” 书房内传来了靖江帝略显苍老的声音:“小风回来了······让老六来见我,你稍等片刻。” 林小风示意汉江王进去,然后转身对王景文说:“王兄别担心,没事的。” ······ 书房内布局典雅而简洁,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形成一片金黄的光斑。兄弟俩相对而坐,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靖江帝先开了口,他的声音略显沙哑:“老六,你看起来老了不少。”他说着,目光在汉江王的脸上细细打量。 汉江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皇兄,您又何尝不是呢。”他说着,目光在靖江帝的身上流转,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 靖江帝示意他坐下,然后缓缓地问:“当皇帝的感觉如何?”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汉江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地说:“何至于此······父皇以前确实对我苛刻,但我也没必要一直记恨到现在。你让我住在京城,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我还是自立为王了,甚至派人暗杀你。”他说着,睁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泪水在曾经的帝王面前流下。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建立了自己的封地,又被你夺走,难道是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想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到底哪里错了?”他的声音逐渐提高,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他似乎在向靖江帝控诉,又似乎在向自己发问。为何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切,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面对汉江王的控诉和疑问,靖江帝无言以对。作为曾经的帝王,他一直认为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巩固自己的实力、收回藩地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虽然其中使用的手段可能并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此刻面对汉江王的控诉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或许他确实对汉江王过于苛刻了,或许他确实应该给汉江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此刻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他们都已经无法回到过去。 “如果皇兄这次召我回来,只是为了再次羞辱我,那就大可不必了。”汉江王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的目光坚定而坦然地看着靖江帝的眼睛,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然而靖江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我在位期间,你确实难逃一死,但我听说西方的战事紧张,此时我不想你死。” 李德贤,那个被靖江帝称赞为好皇帝的年轻人,此刻在靖江帝的心中显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德贤是个好皇帝,他会做得比我更好,他将要面对的是真正的天下。”靖江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德贤的肯定和期待,“我想让世人知道他能征伐反贼,也能宽恕反贼的过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宏大的格局和深远的考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个繁荣昌盛的未来。 “他若想要成为天下的主人,就必须胸怀宇宙。”靖江帝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德贤带领下的帝国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而汉江王,也将成为这个未来中的一部分。 “我想让你活下去,并且让天下人知道你还活着。”靖江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回到你的王府中去。我会派去奴仆杂役,但你以后不得离开京城半步。”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告诉汉江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他对汉江王最后的仁慈。然而这仁慈的背后却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曾经的兄弟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但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汉江王能够珍惜这个机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汉江王听着靖江帝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悲哀又感到庆幸,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不甘,“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棋子?”他苦笑着问道,仿佛在自嘲自己的无力和被利用的事实。然而靖江帝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道:“以后我只会为你考虑,对于你心中的野心我并不关心。”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超脱,仿佛在告诉汉江王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只希望汉江王能够过上平静的生活,而京城这个繁华之地将成为他余生的归宿,“京城繁华,你去过你的生活吧。就当是我替父皇对你的补偿······”靖江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仿佛在为这段纠缠不清的恩怨画上一个句号。而汉江王则默默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激靖江帝的仁慈,还是应该怨恨他的冷酷和无情。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从此以后,他将过上另一种生活,在繁华的京城中度过余生。或许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书房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书房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重,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中,仿佛都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又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 此刻,书房门外,林小风和王景文正在小声地闲聊。王景文一脸佩服地看着林小风说:“贤弟啊,你的奏折写得真是太好了!我生平没佩服过谁,但你是第一个。我看陛下完全是靠你的奏折在处理朝政呢。” 林小风却无心听他的夸赞,他急切地问:“别提这个了。太子监国,太上皇为何不在宫中而去了阳曲?”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关注。 王景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回答:“陛下他······病了,所以就移驾到这里来休养。”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和无奈。 “什么病?”林小风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关心,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然而王景文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咂了咂嘴,有些含糊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他看了看林小风,继续说道,“就是记性不太好,经常犯困,体力也差了很多。在宫里出了几次丑之后,太医也来看过了,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了一些安神汤给陛下服用,但效果却并不明显。”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 自从靖江战役大胜而归,整个京城仿佛都被喜庆的烟花和民众的欢声笑语所包围,热闹非凡,好似一片欢乐的海洋。然而,这份喜庆与喧嚣,与林小风似乎并无太大关系。她像是游离于这场盛大的庆祝之外,心中另有所思。 战役结束后不久,林小风便请假离开了繁华的京城,选择了前往阳曲县的一处幽静宅院暂居。她的理由简单而坚定,一是为了亲自探望并照顾靖江帝,这位在战乱中依然坚韧的老皇帝;二是那场战役中血战到底、尸横遍野的惨烈场景,仍然像梦魇一样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林小风并非铁石心肠,战时的种种磨难,她可以强忍着不去回想。然而,每当回到家中,那份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那些血腥的画面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本不是一个习惯于杀戮和血腥的人,面对战场的惨烈,她需要时间去调适和消化。 在阳曲县的这一个多月里,林小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她每日照料着宅院中的花草,偶尔也会在田间地头漫步,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然而,李德贤皇帝的多次召唤,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德贤皇帝忙于朝政,见林小风迟迟不归,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多次寄书怒骂,责怪林小风不顾朝廷大局,但林小风却依然不为所动。其实,林小风并非不想回京,而是她发现靖江帝的身体状况愈发令人担忧。 靖江帝似乎患上了某种严重的疾病,这病症来得突然,症状又难以捉摸。林小风粗略了解了一下,心中一惊,觉得这像是老年痴呆症的迹象。她深知,如果不加以调养和治疗,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皇帝就会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林小风觉得唯有悉心调养才是唯一的办法。她每天都陪伴在靖江帝身边,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尽量让他心情舒畅。虽然这种病症让人难以接受,但林小风知道这是人生自然规律的一部分,靖江帝已经年事已高,这或许就是他无法避免的命运。 ···························· 在这段日子里,唯一让林小风感到欣喜的是,她的好友李执在县中潜心研究学问,竟然写成了一部名为《群己权界论》的著作。这本书对林小风来说,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感叹于天下英才辈出,思想流派百花齐放,而李执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执的才华横溢让林小风敬佩不已,而他敢于挑战权威、追求自由的精神更是让她深感敬仰。在林小风心中,李执已然成为了一个超越时代的楷模。她坚信这本书将会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启迪无数人的心灵。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小风独自坐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研读着李执的著作。她想要从中汲取精华,将这部作品的魅力展现给世人。正当她沉浸在书海中时,突然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踹门声。 林小风心中一惊,急忙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桌子上。紧接着,李德贤皇帝愤怒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老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非要朕亲自来找你吗?”林小风抬头一看,只见李德贤皇帝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显然是不满于她的久召不归。 她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陛下亲临寒舍,实乃臣下之幸。请陛下息怒,臣明日便启程返京。”然而,李德贤皇帝却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你少来这套!朕若不来,你能乖乖地一直待在这里?” 说着,他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林小风的手腕,“跟朕回宫去!马车、火车都已准备好了,你今晚就住在宫里,哪也别想去!”林小风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无奈李德贤皇帝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反抗。 “陛下且慢!请听臣一言!”林小风急忙求饶道。李德贤皇帝这才松开了手,双臂抱胸,冷冷地看着她,“好!朕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林小风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可知父皇近日身体有恙?他患上了健忘症,虽然身体暂无大碍,但记忆力却衰退得十分严重。若不及时调养治疗,恐怕会日益加重,最终连陛下与臣等亲人都会忘记。” 李德贤皇帝闻言大惊失色,“此事何等重大!为何无人向朕禀报?父皇在书信中也未曾提及此事!”他显然对靖江帝的病情一无所知,此刻听到林小风的诉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之情。 林小风解释道:“此病需要长期调养和治疗,而且需要亲人的陪伴和照顾。臣愿意留在父皇身边,时刻观察照料他的病情。”她的语气坚定而诚恳,显然已经做好了长期照顾靖江帝的准备。 李德贤皇帝听后面色凝重,沉默不语。他深知林小风对靖江帝的孝心和忠诚,也明白她对朝廷的重要性。然而,此刻他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急需林小风回京协助处理朝政;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顾及靖江帝的病情和林小风的感受。 李德贤皇帝焦急地说道:“父皇不愿回宫,朕也无可奈何。你若亲自照料,岂非永远无法回京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林小风摇头道:“朝堂之上人才济济,并非缺臣不可。陛下已能独当一面,何须臣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德贤皇帝的信任和肯定,同时也表达了她对朝廷的忠诚和责任心。 李德贤皇帝依然焦急不已,“你我多年共事,朕岂能无你?朕已决定封你为王,一字并肩,与朕平起平坐。此等封赏,本欲在封赏之日告知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倚重和期待。 然而,林小风却再次摇头道:“臣对财富权势并无太多欲望。陛下能与臣分享权力,臣已心满意足。”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和从容,仿佛权势和地位在她眼中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仰天长叹道:“臣对陛下期望甚高,望陛下能成千古一帝,更超越历史,影响后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德贤皇帝的殷切期望和深深祝福。 李德贤皇帝却迷茫地说道:“朕也愿为超越历史的帝王,但朕却不懂你所说何意。”他虽然对林小风的话感到困惑,但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挚和深情。 林小风低下头,直视着李德贤皇帝的眼睛,深情地说道:“不懂无妨,臣会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陛下。但有些事,必须由臣亲自去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为朝廷和靖江帝付出一切的准备。 李德贤皇帝依然不解地追问道:“那为何不现在告诉朕?”他显然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困惑和不解,急切地想要了解她的真实想法。 林小风再次摇头道:“时机未到,且臣还须照看父皇。臣年少离家,未尽孝道,不欲再有遗憾。”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靖江帝的牵挂和担忧,同时也表达了她对孝道的坚守和践行。 说完这番话后,林小风径自向前走去,不再回头。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定和孤独,仿佛已经做好了独自承担一切的准备。 李德贤皇帝烦躁不已地看着林小风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喊道:“你要回哪去?你的家在哪里?朕陪你回去也无妨!快给朕一个决断!今日你若不与朕回京,朕再宽你一月!你若敢违抗朕意,纵死亦要陪在朕身边!”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挽留和威胁。他不能失去这位忠诚的臣子和挚友的支持与陪伴;更不能让她为了靖江帝而放弃朝廷和天下苍生。 然而林小风并未回答只是背着双手继续前行口中哼着曲子:“长路漫漫伴你闯带一身胆色与热肠······”她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决心和信念。她选择了一条充满艰辛和挑战的道路,但她却走得如此坚定和从容。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应该做的,也是她必须做的。 ························· 在阳曲县衙那扇威严而古老的大门口,早晨的阳光如金色的绸带般洒落,将门前那对石狮子映照得熠熠生辉。天空像刚被清洗过的蓝宝石,纯净无瑕,偶尔有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过。这里早已人头攒动,游客们如同潮水般涌动,他们纷纷拿出手机,想要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 门口处,一个女子亭亭玉立,她就是陆玄心。她身材苗条,如同杨柳般婀娜多姿,容貌清丽脱俗,好似出水芙蓉。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子坚韧与聪慧,气质高雅而不失亲和。此刻,她手持一个提示卡,面对着镜头和众多游客,准备开始她的讲解。 “各位游客,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昔日阳曲县衙的庄严入口处。”她声音柔和却又不失力量,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仿佛能穿透历史的尘埃,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她的故事之中。她抬头示意大家看门楼上那块历经沧桑的牌匾,“你们抬头看,那门楼上历经风雨仍显辉煌的‘万世师表’牌匾,正下方则悬挂着林圣小风少年的半身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智慧与深邃。” ························· 陆玄心开始娓娓道来林小风的故事,她的语言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将人们带入那个遥远的时代。“林小风,他的字号我们虽不得而知,但他以清廉居士自居。他是一位真正的博学多才的巨匠,他的艺术造诣深厚,文学作品流传千古,同时他还是化学、数学、物理等多个领域的佼佼者。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政治、词曲、歌舞、乐器等方面也有着卓越的成就。” 游客们被她的故事深深吸引,仿佛置身于那个辉煌的时代之中。他们不时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来表达对林小风的崇敬之情。然而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林小风?这个名字谁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你说这么多吗?”一个游客不以为然地说道。 陆玄心微笑着回应:“今天我们的讲解是全球直播的,可能有些外国朋友对林小风的故事并不十分了解。所以我们有必要详细介绍一下这位传奇人物。” 她继续深入介绍林小风的各个方面:“他还是书法界的翘楚、说唱艺术的鼻祖、外交场合的佼佼者、军事领域的领袖······他几乎在每个领域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又起了一些争执。 “书法大家?别开玩笑了!他的字写得跟狗爬似的怎么能叫艺术呢?”一个游客不屑地说道。 立刻有人反驳他:“你们这些俗人哪里懂得艺术的真谛?林圣的字独树一帜自成一派,他的笔力豪放不羁自由洒脱正是他独特魅力的体现。” “就是啊!总有些数典忘祖的家伙在这里大放厥词!”另一个游客也加入了辩论。 面对这些争执陆玄心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过多介入,她选择继续往下说:“除了上述的成就之外,林小风还是美食领域的专家,被誉为现代艺术之祖。他在武器设计方面也有着杰出的贡献,是航空动力学领域的先驱人物······他被誉为社会的基石和时尚服装业的鼻祖。同时他还是电影艺术的开创者,计算机的发明人以及人工智能领域的先驱。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公摊制度的发明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游客打断了:“他还是狼性文化的创始者,不加班运动的倡导者以及双休日的发起人······” 陆玄心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小风的传奇故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游客们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别再啰嗦了!简单来说林小风就是无所不在的传奇人物!”一个游客不耐烦地说道。 “是啊!阳曲县衙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多故事呢?”另一个游客也附和道。 看到游客们的反应陆玄心知道是时候结束这个话题了。她微笑着说道:“好了各位游客,让我们进入展厅一起欣赏林小风的杰作吧。” 在摄制组的引导下游客们有序地进入展厅。陆玄心指着展厅里的一件龙袍说道:“各位请看这是林小风曾经穿过的龙袍,晚年时期他因为老年痴呆症被靖江帝误认为是太子甚至想传位给他,为了安抚父王李德贤大帝只好让林小风当了一天的皇帝,而第二天林小风就主动辞去了皇位成为史上任期最短的皇帝之一。” “虽然他的皇帝生涯很短暂,但值得一提的是林小风是史上唯一身兼两国皇帝之职的人也算是一桩美谈吧。”陆玄心笑着说道。 接着她又指向展厅里的一幅画作介绍道:“这幅画作是林小风的代表作之一《向日葵》,他晚年时期在家中作画与《向日葵》同时完成的还有《星月夜》,这幅画线条盘旋给人一种空间自由的感觉,画中的漩涡巧妙地对应了湍流运动这一发现震惊了世界。” “有人说林小风曾肉眼观察到黑洞,其实这也与他的画作有关。”陆玄心解释说,“根据他的学生传下来的日志记载了这一神奇的现象。” 游客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表示赞同也有人表示怀疑,但陆玄心并没有在意这些争议,而是继续带领大家参观展厅里的其他展品。 当她指向一个看似普通的小便池时场面瞬间变得有趣起来。“这个小便池叫做《泉》是林小风的一项伟大发明,它深刻地反映了艺术的动态本质,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品之一。”陆玄心笑着说道。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提出质疑了:“一个小便池也能叫艺术品?林小风是不是太无聊了?” “不!这就是艺术!”有人立刻反驳道,“林圣的作品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别出心裁!” 面对这些质疑和反驳陆玄心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指向展厅里的另一件展品——一个看似普通的玉牌介绍道:“这个玉牌初看之下可能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考古学家在上面发现了先进的3.5毫米耳机接口!”她兴奋地说道,“经过全球专家的论证这就是林小风推演的智能手机的原型!” 游客们被这个惊人的发现震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围上前来仔细观看,想要一睹为快,而陆玄心也趁机继续介绍林小风的其他伟大发明和卓越成就,在她的生动讲述下这位传奇人物的形象变得更加丰满立体、栩栩如生。 最后当游客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展厅时,他们都对林小风充满了无尽的敬意和钦佩之情,同时也被陆玄心的专业素养和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 ············ 一位游客突然紧捂住脖子,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急切地大喊:“这展览也太离谱了吧!我都快被闷死了!请各位让一让,让我先出去透透气!”他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仿佛正在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煎熬。 旁边的人看着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看了这么多遍了,这些都是大家从小就知道的历史,你怎么能一个人反对到这种地步?”其中一人不解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仿佛这位游客的异样是对历史的亵渎。 游客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忍受这种质疑。“你们这些书呆子!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你们这群无知的人,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他反驳道,每一个字都带着怒火和不满。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我看你就是外国派来的间谍,快抓住他!”这一声呼喊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纷纷侧目,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面对这样的无端指责,女司仪陆玄心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开口说道:“各位,请稍安勿躁。今天展示的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自从靖江商标法颁布以来,这些上百个商标都是由林小风先生亲自申请并设计的。每一个商标,都对应着方氏财团的知名产品,像抖音、起点、苹果、宝马等,这些都是大家日常生活中常用的。” 她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继续说道:“再请大家看看······这是林小风先生生前的代表作之一,至今仍位居靖江音乐畅销榜榜首的歌曲——七里香。这就是它的原版歌词草稿!”她说着,展示出手中的一张泛黄的纸张。 然而,被众人围攻的游客却愤怒地喊道:“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他的脸庞因愤怒而发红,瞪了你一眼,继续说道:“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那时候电线杆都还没发明出来呢,林小风肯定是穿越者,到了晚年也不装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嘘声。有人不屑地说道:“这种陈词滥调,真是让人恶心!”而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那个质疑的游客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失望地看着那个游客,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想到你对林圣的偏见如此之深!我真是瞎了眼,竟然选了你这样的人做伴侣!我们分手吧!”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留下了惊愕的众人。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分得好,这姑娘三观正啊!”有人大声赞叹道。 那个被打的游客呆呆地看着女友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他面对着林小风的慈祥画像,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泪水滑过他的脸颊,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深爱他的女子,也失去了对历史的尊重。 场面开始有些失控,摄制组急忙向女司仪陆玄心示意,原计划已经无法继续进行,必须加速进入下一个环节。陆玄心迅速离开人群,奔向下一个展示点,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县衙的后院。 一踏入后院,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的一面墙被熏得焦黑,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历史沧桑。墙外立着一个展柜,里面陈列着一些烧焦的书籍和残片。 陆玄心站在展柜前,深情地说:“各位,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林小风先生书房的遗址。晚年,他将所有的藏书都搬到了这里。然而不幸的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这里发生了大火。”她说着,手指向那面被熏黑的墙,“即使大雨也无法扑灭这场无情的大火,人类文明数百年的积累化为灰烬,这里成了全人类的伤心地。”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林圣一生的研究成果都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据他的家仆记载,火灾发生的那个雨夜,林圣站在书房前,目睹着自己的心血被大火吞噬。当时家仆想要冲进去抢救书籍,但林圣以人命为重,纵使自己的心血被毁,也阻止了家仆进入火场。这种精神是多么的伟大啊!” 陆玄心轻轻地拍了拍展柜,继续说道:“然而,林圣的内心也受到了重创。他在雷雨中仰天抚额,狂笑不止。但病愈之后,他重整旗鼓,写下了影响世界三百余载的惊世巨作——《林小风预言》。” 她说着,从展柜中拿出一本破旧的书籍,展示给众人看。“这本书凝结了林圣一生的思考。虽然因为年事已高,无法再详细阐述技术细节,但《林小风预言》一书却预言了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为世界指明了道路。自林小风去世后,这本书的出版一直在经济、政治、科研、文化等领域指引着人类的发展,至今仍然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陆玄心神色庄重地将书籍放回展柜,然后转身面向众人。“接下来我们将进入今天的重点环节——身后这片历史上著名的三王一圣密谈的遗址!历史上最大的谜团就发生在这里。” 第23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她说着,引领众人走向后院深处的一间密室。密室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王一圣密谈遗址”几个大字。陆玄心指着石碑说道:“大明三十年,李彻、李德贤、李瑜三位帝王与林圣在这里进行了长达十日的密谈!当时的朝堂因此停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这次密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但门外值守的太监有记日记的习惯,为我们留下了隐秘的线索。在那十日的密谈中,只有林圣一人在讲述,三位帝王则静静地聆听,偶尔发问。期间,痛哭、欢笑、吼叫声不绝于耳······直到三位帝王走出房间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言表的黯淡神色。” 陆玄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王一圣密谈之所以闻名于世,是因为这次密谈之后,三位帝王的行为作风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李德贤皇帝,在次年靖江帝去世后,他推出了一份史无前例的法案!” 她说着,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就是落日法案!靖江历史上第一部由帝王主动牵头拟定的限制王权法案!这部法案确立了王在法下的原则,被史学家视为现代社会法治社会建立的标志性事件!” 周围的游客纷纷被这个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仿佛能够亲身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气息和林小风的伟大智慧。从小在历史课本上学到的这些知识,如今身临其境地感受更是让人心潮澎湃! 陆玄心说完这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今天的核心环节终于介绍完了接下来是一个简单的互动环节镜头将转向主会场等待今天的大典正式开幕。而那个被打的游客也早已淹没在人群中,但他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在对历史的无知和对伟人的亵渎。而这场展览也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藐小和无知,他决定从此以后要更加尊重历史、珍惜现在、憧憬未来。 ············ 时间正好接近上午九点,阳光斜洒在阳曲广场的古老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我们准备将镜头转回到主会场,在那里,历史的厚重与现代的繁华交织,形成一幅独特的画卷。还剩下二十分钟给游客们进行采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庄重又期待的气氛。 陆玄心,这位美丽的女司仪,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在这历史与现代的交汇点上熠熠生辉。她身姿优雅,面容姣好,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轻轻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仿佛在寻找着那个能引领她进入历史深处的人。然后,她随手选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愣神的男子。 “请问这位先生,”陆玄心微笑着问,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向往,“您对于‘落日法案’和‘三王一圣密谈’有什么看法?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那男子似乎还沉浸在历史的震撼之中,他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被那段久远的历史深深触动。他激动地说:“这两者一定有联系!林小风一定是穿越而来的人······大家都知道,林小风和皇室关系非常好!为什么封建帝王会主动放弃权力?这完全不合常理!一定是林小风凭借他和皇帝之间的深厚情谊和信任,用他的智慧和口才,最后给了皇帝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引来了众多游客的围观。有人点头赞同,有人则面露疑惑。 “所以,”他继续说道,“李德贤大帝才会这么做······林小风确实是穿越者无疑!但他是个伟大的穿越者,是我的祖先!” 他的言辞激昂,仿佛要将那段历史重现于人们眼前。然而,他的观点却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这只有穿越者才能创造出的奇迹!林小风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历史,让权力得以和平过渡,两代帝王和谐交接。” 哎呀!这采访竟然引发了这样的波澜!陆玄心心里暗骂,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竟然会抛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观点。她不敢再多问,怕引发更大的争议,于是转而选择了其他人进行采访。 而那位坚称林小风是穿越者的男子,虽然遭到了众人的嘲笑和质疑,但他却并没有退缩。他凭借自己深厚的历史知识和口才,一一反驳那些嘲笑他的人,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的战斗力非凡,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执着。 在一旁,一位老者和一个少年也在静静地观看这场争论。老者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他转头问少年:“小张,你怎么看这个人的观点?你觉得林小风真的是穿越者吗?” 小张回答:“李教授,我觉得这种说法太荒谬了。历史上的人物怎么可能穿越呢?这个人可能只是看了太多的穿越,把虚构的故事当成了真实的历史。” 老者点了点头,叹息道:“唉!现在的网络文学确实太泛滥了,很多人都分不清虚构和现实。这对我们的历史文化传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此时旁边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满地插嘴道:“网络文学怎么伤害到你了?我看你就是个老古板!” 小张闻言,立刻反驳道:“我说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我们只是在讨论历史问题,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连基本的历史知识都不懂,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哼!你们教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学校里教教课吗?有什么可神气的!”路人愤怒地说道。 小张不屑地笑道:“你连大专都没上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我们教授?别以为自己看了几本网络就懂历史了。” “他妈的!你敢看不起我?”路人突然狂暴地大喊起来,“你们看!你们看!这个东大的教授和学生真是太嚣张了!他们不仅歧视我们学历低的人,还出口伤人!这种素质的人怎么能在东大教书呢?” 他边说边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视频,“我要发抖音曝光你们!让你们东大丢丢脸!” “别拍!别拍!”小张急忙阻止他,“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而已,没有必要搞得这么激动吧?” 然而路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继续大喊大叫着吸引周围的游客围观,“大家快来看啊!东大的教授和学生欺负人了!他们不仅看不起我们学历低的人还出口伤人!真是太过分了!” 阳曲广场的纷争还在继续,而广场之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除了中央被围挡的区域,其他地方都挤满了游客和市民,他们踮起脚尖,争相望向主街道的方向,期待着一睹即将到来的历史盛况。 两排整齐的车队缓缓从道路的尽头驶来,记者们早已架好长枪短炮,对准了车队,准备捕捉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当车队缓缓停下,头车里的两人走了下来,立刻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人身着华丽的龙袍,气势逼人,正是当今在任的皇帝李三利;另一人则穿着笔挺的西装,神采奕奕,显得精神抖擞,他是林家的当代掌门人林温博。两人一出现,就引发了现场的一阵骚动,记者们纷纷抢拍这难得的画面。 “博文,好久不见。”李三利微笑着伸出手来,与林温博紧紧相握。 “陛下,好久不见。”林温博也微笑着回应道。 这一幕对于在场的记者们来说,无疑是他们花费了不少心思和资金才捕捉到的珍贵瞬间。皇室和林家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次皇室财产的托管更是交给了林家来打理,足见两家之间的深厚情谊。然而皇帝和林家掌门人同框的机会还是相当罕见的,因此这个握手的瞬间更是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在简短地寒暄了几句后,记者们便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他们争相提问,希望能够从这两位重量级人物口中得到一些独家的新闻。 “陛下,能否单独拍几张照片?”一位记者举着相机问道。 “好的,我们去那边拍。”李三利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相对空旷的地方说道。他对于记者们的请求总是尽量满足,保持着亲和的形象。 而另一边的林温博则被另一群记者团团围住,“林总,能否简单回答几个问题。”一位记者将话筒递到了林温博的面前。 林温博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笑着说:“今天时间有限,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让人感受到林家掌门人的风范。 “最近听说林家二房有个弟弟制假贩假、销售伪劣的减肥药和保健品、诈骗中老年妇女,”一位记者单刀直入地问道,“林总对此有何看法?”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尖锐,直指林家内部的丑闻。 然而林温博却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这是谣言!绝对是谣言!”他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林家是衍圣公家族,一直秉持着诚信和正义的原则。我相信这中间一定有谗言在作祟。林家绝对没有这样的败类!”他的回答坚定而果断,为林家的声誉辩护着。 接着另一位记者问道:“那林总,网上有人说林家联合兄弟会和重组兴圣会掌控世界,互联网上还流传着这个手势,”他边说边用手比了个九又竖起来的手势,“林总不解释一下吗?”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更为敏感的话题,即林家是否存在着某种阴谋论。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相信这种阴谋论!”林温博不屑地说道,“林家一直以公开透明著称于世,我们又是维护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之一。我们怎么可能暗中掌控世界呢?这太荒谬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对于这种说法表示出了强烈的反感。 又有记者提问道:“林总,据史料记载林圣曾携其子嫖宿妓院且被公主所擒。而林圣和他的儿子林少爷都是女性崛起、平权运动以及一夫一妻制的倡导者。请问林总如何评价先祖的这种行为?”这个问题显然是在挑战林家的道德底线。 林温博的面色微微一变,他看向了提问的记者,“孔芳芳?”他认出了这位半山日报的记者正是之前与他有过节的人。 “林总终于注意到我了。”孔芳芳微笑着说道,“请回答这个问题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林温博沉着脸说道:“孔芳芳你过分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无聊的行为?你作为半山日报的记者总是想把枪口对准半山日报的创始人?他可是你的祖师爷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和愤怒。 然而孔芳芳却并不畏惧他的怒火,“我很尊敬林圣先生,”他平静地说道,“但半山日报已经独立运营多年了,并不属于任何人私有。我们作为记者应该秉持着求真的原则去报道新闻。我的祖先也是君子孟为民先生,在此之前我不想败坏他的名声。”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仿佛在与林温博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狗屁君子!你们孟家难道就没有黑料吗?”林温博反驳道,“哪个好人会经常在外面表演好事、口口声声说爱国的?我警告你,再敢抹黑我林家,我就揭你祖宗的黑料,让你颜面扫地!”他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听到这里,孔芳芳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有些害怕林家的势力,但作为记者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让他不能退缩,“林总,我不想为难你。但林家流量太大了,很容易引发争议。”他试图缓和气氛说道。 “那这样吧,”林温博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这么想要流量,我给你点料。但你要记住,这不是交易也不是贿赂。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客观地报道新闻而已。”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孔芳芳闻言眼睛一亮,“林总请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林温博会给他什么样的独家新闻。 ············ 在休息室静谧的一角,随着门的轻启,林温博优雅的身影悄然出现。门扉刚刚合上,李三利的身影就如一阵风般迎了上来,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而深邃的笑容。 “哎呀老林,你忙成啥样了,来,抽根烟?”李三利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 林温博笑着从精致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轻轻点燃,然后递给了李三利。烟雾缭绕中,两人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却又更加真实。 李三利接过烟,深吸一口,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眯起眼睛,感慨道:“这烟真是好抽啊,吸一口就让人感觉心情舒畅,好像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林温博打趣道:“看你这样子,还真是不像个皇帝。” 李三利轻轻叹了口气,吐出一串烟圈,“哎,哪里不需要伪装呢?我要是能有你这份潇洒,估计也能轻松地和女明星们打交道了。” 两人就这样边抽烟边聊天,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林温博轻轻抖了抖烟灰,笑着说:“我在南洋买了个小岛,有空可以去玩玩,放松心情。” “明年或许可以,我刚娶了皇后,不想有什么变故。”李三利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无奈。 “放心,我那个岛很安全,改造都花了数十亿,都是可靠的人。”林温博安慰道,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安心。 李三利把烟蒂掐灭,深吸了最后一口气,然后缓缓说:“这事得慢慢来,我得考虑皇家的声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责任感。 “祭祖大典就要开始了,你不紧张吗?”林温博突然问道,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李三利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紧张?全球直播,竟然是为了挖我们祖先的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紧张也没用,二百年前全世界都想挖我们祖先林小风的墓。”林温博的声音冷静而理智,仿佛在提醒着李三利要面对现实。 李三利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靖江和林家能延续二百年已经不容易了,挖就挖吧······”他叹了口气,“先祖的预言很重要,林家大部分人也赞成。” “为了这个预言,我们家已经花了上万亿来维护世界和平。”林温博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三利点了点头,“我想,既然先祖能留下这个预言,也一定能预见到今天。墓设在广场中央,也许有深意。我猜墓室里一定有重要的线索。” “但愿如此······先祖保佑。”李三利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向先祖祈求保佑。 两人各自陷入了沉思,休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九时五十分,有人来报:“陛下,林总,大典快开始了。” 两人同时起身,李三利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除味剂,先给自己喷了一下,然后又给林温博喷了一下。一股清新的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老李,你这是干嘛?”林温博好奇地问道。 “取去烟味。”李三利微笑着回答,“还是谨慎点好,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是全球观众。” 两人并肩走出了休息室,走进了阳曲广场。广场上的气氛庄重而肃穆,万众瞩目。他们走到了广场中央的位置,旁边是考古专家的小队,每个人都带着摄像头,准备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二十米外的人群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中央处,墓碑简洁而明了地刻着“林小风之墓”五个字。历史上曾经有人怀疑这是个假墓,但经过查证史书,发现林小风确实没有其他墓地。 礼仪官开始念诵祭文,声音洪亮而庄严。林温博和李三利等人鞠躬三次,然后行跪拜之礼。这一刻,林温博紧张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凝视着墓碑,生怕先祖怪罪,然后缓缓地跪了下去。 突然,他感觉到身边有异动,回头一看,发现李三利也跪下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虔诚。 “陛下,你······”林温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林圣是我们林家的先祖,也是李家的先祖。没有林圣就没有李家。”李三利缓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敬意与感激,“今天全球都要求开林圣的墓,方李两家都签字同意了,我心里也感到愧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情感。 林温博点了点头,也一脸肃穆。两人一同向墓碑叩首,表达了对先祖的敬仰与怀念。外围的万众和全球观众都惊呆了!他们看到靖江的皇帝竟然向林圣下跪······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毕竟跪拜的是他们的共同先祖。 礼仪结束后,林温博和李三利退到一旁。考古小队开始上前挖掘,墓碑后的地砖一块块被撬起,露出了土层。这一刻,全球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接下来的发现。 继续挖掘下去,石砖出现了。然而这个墓建造得与普通的墓不太一样,显得有些随意。考古专家们已经用各种设备研究过了墓的结构和材质,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随着挖掘的深入,石砖一块块被挖出来,墓室门渐渐显露在镜头前。现场和屏幕前的众人都紧张得不行,他们期待着墓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期待着林圣留下的启示和预言。 终于,墓室门被完全挖掘出来了。考古队员们迫不及待地推开墓门,走进了墓室。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震惊不已——墓室竟然是空的! 墓室很小,只有五十多平米。中间有一块大小像棺椁的石头,旁边则是一些杂乱的物品。其中似乎有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还有一个原始录音设备······众人纷纷涌入墓室,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当考古队员们靠近墓室一侧的墙壁时,他们看到了墙壁上刻着的文字。这些文字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吸引着他们靠近。 队长立刻拿起话筒吼道:“这个不能播!重大事故!启动一号紧急预案!”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与焦虑。 与此同时,在广场侧的一个小屋里,导播台就设在那里。工作人员们紧张地忙碌着,切换着各种信号与画面。听到目中的消息后,他们立刻切换到了一号紧急预案。 全球观众眼前的直播画面突然变黑,再亮起来时变成了一个庄重而大气的女主持人。她面带微笑地出现在镜头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各位观众,非常抱歉,由于直播人数过多导致技术故障,工作人员正在紧急修复中。请先收看简讯新闻。”女主持人优雅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全球观众并不买账。他们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破口大骂!他们感觉被欺骗了,被愚弄了。各种质疑和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你们就不能找个新理由吗?”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玩不起就别玩!” 画面再次亮起时开始播放简讯新闻,试图转移观众的注意力。然而观众们并不买账,他们继续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与此同时,在地外防御小组办公室里,气氛异常庄重严肃,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整个办公室设计得极具科技感,墙上挂满了各种精密的仪器和显示屏,数据流动如同生命之脉,映射出人类与未知力量的较量。一个中年将军,身姿挺拔,如同山岳般巍峨不动,他站在演讲台上,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凝重。 这位将军,名叫陆昊,是地外防御小组的最高指挥官,他的一生都致力于保护地球免受外来威胁。他缓缓开口,声音深沉而有力,说出了震撼人心的话语:“自从林圣去世后已经过去了三百七十年。”他的话语仿佛穿越了时空,将人们的思绪带回到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陆昊的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仿佛看到了林圣的身影,那位曾经拯救地球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他的预言如同指引人类前行的灯塔。“这三百七十年间,林小风的预言无疑指导了世界的发展,给人类带来了和平与繁荣。但同时,也给人类带来了三百七十年的阴影。”陆昊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如同一曲悲壮的挽歌。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停留片刻,继续说道:“林小风的预言中,终章预言是唯一一个具有具体时间的预言。虽然很多人怀疑它是杜撰的、不真实的,但今天,地外防御小组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个预言不是杜撰的!先祖怎么可能拿全人类的命运来开玩笑!”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人心。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话所打动,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责任。“林圣为人类留下了重要的警示和预言。靖圣在掌管全球秩序的三百七十年间,始终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全球一体化的过程中,我们没有发生过重大型战争!这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奇迹!”陆昊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先祖的敬仰和对和平的珍视。 他继续说道:“人类天性好斗、喜欢争斗,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但今天,全球一百二十亿人仍然能保持和平!这足以证明我们有能力创造一切奇迹!”他的声音逐渐高昂,仿佛吹响了人类团结与和平的号角。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今天,地外防御小组正式宣布,月球防御基地已经构建成功!”这个消息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陆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根据林小风终章预言的时间,我们还有一百年。奥特曼和赛亚人将入侵我们的星球!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然而,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抱有信念和希望,我相信人类一定能够度过难关、战胜外星人,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他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人类未来的道路和希望。 此时,外面的阳曲广场上,林小风的巨大雕像高达百米,俯瞰着熙熙攘攘的人间。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正好对准了墓室的位置。那嘴角挂着的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人类的无知与渺小;又仿佛在鼓励着人类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共同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这个庄严而神圣的时刻,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与信念。他们深知,无论未来面临怎样的挑战与困境,只要人类团结一心、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艰难险阻,迎来更加辉煌的未来。 随着陆昊将军的话语落下,地外防御小组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重磅消息,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能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些什么。 突然,一个年轻的科学家站起身来,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将军,我愿意前往月球防御基地,为人类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他的话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热情。 陆昊将军看着这个年轻的科学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为人类的未来而奋斗。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的勇气值得赞赏。月球防御基地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随后,更多的人开始表态,他们愿意为了人类的未来而付出努力。有的人愿意加入研究团队,研发更强大的武器和防御系统;有的人愿意前往前线,与外星人进行直接的对抗;还有的人愿意在后方提供支持和保障,确保前方的战士们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战斗。 看着大家热情高涨的样子,陆昊将军感到无比的欣慰。他知道,人类之所以能够一次次地战胜困难,就是因为有这些勇敢、坚定、无私奉献的人们存在。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但是,地外防御小组的办公室内却灯火通明,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人类未来的道路。人们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具体的计划和策略。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与此同时,在阳曲广场上,林小风的雕像在夜幕中显得更加威严而神秘。他的目光依旧深邃而坚定,仿佛在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而人们也坚信,在林小风的庇护下,人类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随着讨论的深入进行,各种策略和计划逐渐成形。陆昊将军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和认真的表情,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异常艰难,但只要人类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时间一天天过去,人类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但是,他们也收获了无数的感动和温暖。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利益,更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和命运。因此,他们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场战斗中,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人类的勇气和智慧。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球防御基地逐渐完善,成为人类抵御外星入侵的重要堡垒。科研人员们日夜兼程,研发出了一系列先进的武器和防御系统,以确保地球的安全。 在月球防御基地的中心控制室,巨大的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地球和月球之间的动态,以及外星人的任何可能入侵的动向。科研团队在这里进行着精密的监测和数据分析,以便及时发现并应对任何潜在的威胁。 而在地球上,各个国家和地区也加强了合作与交流,共同构建了一个全球性的防御网络。政治家们放下了过去的纷争与矛盾,携手并肩,为了人类的共同利益而努力。军事力量得到了空前的整合与提升,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外星入侵。 人们也自发组织起来,进行各种形式的训练和演习,以提高自己的应对能力和生存技能。在这场关乎人类存亡的战斗中,每一个人都成为了战士,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为地球的未来贡献着力量。 与此同时,艺术家们也用他们的作品来鼓舞人心,传递着勇气与希望。音乐、绘画、电影等艺术形式成为了人们精神上的寄托和力量的源泉。 在紧张而有序的准备中,人类迎来了预言中的那一天。奥特曼和赛亚人的舰队如期而至,它们携带着强大的武器和未知的技术,意图征服地球。 然而,面对人类的团结与抵抗,外星入侵者并未能如愿以偿。月球防御基地的先进武器系统发挥了巨大作用,成功地击退了外星舰队的多次进攻。地球上的军事力量也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顽强的意志,与外星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人类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正是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捍卫了地球的尊严和未来。 最终,在人类团结一心的努力下,奥特曼和赛亚人的舰队被迫撤退。人类赢得了这场关乎存亡的战斗,也赢得了未来的希望。 战后,人类更加珍惜和平与团结,共同致力于地球的重建与发展。林小风的预言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它让人们认识到了团结与和平的重要性,也激发了人类无尽的勇气和智慧。 在未来的岁月里,人类将继续携手前行,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和困难。他们深知,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而林小风的雕像也将永远屹立在阳曲广场上,见证着人类的辉煌与未来。 而此时的林小风在哪里呢?他,正身处一片辽阔的草原之中,犹如一颗渺小的星星,点缀在这无垠的绿色天幕上。 草原的天空湛蓝如洗,宛如一块无瑕的宝石,清澈透明,不带一丝杂质。阳光柔和而温暖,它倾洒在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上,为这片绿意盎然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这草原,仿佛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从脚下一直铺展至天际,那种深沉而浓烈的绿色,如同生命的旋律,激昂而热烈。 林小风站在草原上,他的视线越过这片绿色的海洋,投向了远方。在这宽广的视野里,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豁达。远处,连绵的山峦在天际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仿佛是天地之间的分割线,将草原与天空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这山峦的线条,与近处的草原,以及那澄澈的天空,共同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此时的林小风,身着轻便的休闲装,脚下穿着一双舒适的运动鞋,仿佛与这片草原融为了一体。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草原的清新与芬芳,那种独特的草香,让他心旷神怡。 他看着儿女们在草原上尽情地奔跑嬉戏,心中充满了满足与欣慰。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束缚,没有压力,只有纯真的欢笑与快乐的游戏。小女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扑扇着翅膀,在林小风的怀抱中飞翔。当她被爸爸抱在空中旋转时,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与快乐的光芒,裙摆随风飘扬,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草原上翩翩起舞。每当旋转停止,她都会甜甜地笑着,那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灿烂。 儿子则像一只小猎豹,敏捷而矫健地在草地上奔跑。他脚下的足球如同他的猎物,每当他成功地将球踢入球门时,都会得意地笑,那笑容充满了自豪与成就感。他在草原上奔跑着,仿佛在与风竞赛,那种速度与激情的碰撞,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第23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玩累了,他们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和微风的轻抚。林小风轻轻搂着孩子们,开始给他们讲述草原上的故事。他讲述着草原的辽阔与壮美,讲述着牛羊成群的生活,还有那些驰骋在草原上的骏马。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将孩子们带入一个神奇的梦境。 孩子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些生动的画面:牛羊在草原上悠闲地吃草,骏马在奔腾跳跃,还有那些勤劳的牧民在忙碌着。这些画面让他们感受到了草原的自由与狂野,也激发了他们对大自然的热爱与敬畏。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草原的清新与芬芳,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让人心旷神怡。牛羊的叫声在远处回荡,它们在这片绿色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为草原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孩子们的欢笑与牛羊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乐。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幸福。他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容,感受着他们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生活。在这片草原上,他找到了家的温暖与幸福,也找到了与孩子们共同成长的快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渐渐西下,金色的余辉洒满了草原。这一刻的草原变得更加美丽而神秘,仿佛被金色的光环笼罩着。林小风站起身来,拉着孩子们的手,他们准备踏上归途。在离开之前,他们回头望了一眼这片美丽的草原,心中充满了留恋与不舍。 在回家的路上,林小风与孩子们谈论着今天的趣事和感受。他们分享着彼此的快乐与收获,也谈论着对草原的热爱与向往。这段美好的时光成为了他们共同的回忆,也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 当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草原上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而神秘。林小风与孩子们围坐在篝火旁,欣赏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他们讲述着关于星星的故事与传说,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在这个温馨的夜晚,他们仿佛与宇宙融为了一体,感受到了生命的奥秘与伟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们渐渐进入了梦乡。林小风轻轻地为他们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篝火旁,回想着今天的经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满足,因为他知道,这片草原给予了他和孩子们无尽的欢乐与成长。 当新的一天来临,阳光透过窗帘洒满了房间。林小风与孩子们早早地起床,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探险。他们穿上了轻便的服装和运动鞋,带上了必要的装备和食物,踏上了新的征程。 在草原上徒步旅行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他们感受着大自然的美丽与神秘,也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深厚情感。在徒步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事物和景象,让他们感受到了草原的多样性与丰富性。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片树荫下休息。孩子们吃着美味的野餐,而林小风则拿起相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瞬间。他们谈论着未来的梦想与计划,也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与经历。这段徒步旅行的经历不仅让他们锻炼了身体和意志,更让他们增进了彼此之间的了解与信任。 当夕阳西下时分,他们回到了家中。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喜悦与满足。这段美好的徒步旅行经历成为了他们共同的回忆,也将永远留在他们的心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小风与孩子们继续探索着草原的奥秘与美丽。他们骑马穿越草原、观赏壮丽的日出日落、品尝美味的草原美食……每一个经历都让他们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也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陪伴与成长。 而每当夜幕降临,他们都会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与感受。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温馨的瞬间、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陪伴着他们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林小风与孩子们找到了家的温暖与幸福,也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与价值。他们知道,这片草原不仅给予了他们无尽的欢乐与成长,更让他们学会了珍惜与感恩。他们将永远铭记这段美好的时光,也将永远怀念这片美丽的草原。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们渐渐长大,但他们对草原的热爱与向往却从未改变。每当有机会,他们都会回到这片美丽的草原,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与庇护。而林小风也始终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分享着他们的快乐与成长。 在这片草原上,他们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挑战与成长、那些陪伴与温暖……都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而这段美好的时光,也将永远定格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永远的回忆与怀念。 如今,每当回想起那段在草原上的美好时光,林小风和孩子们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那片美丽的草原不仅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与变化,更承载了他们无尽的欢乐与温馨。而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将永远伴随着他们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成为他们最珍贵的宝藏。 除了日常的玩耍和探险,林小风还会带着孩子们参与草原上的各种活动。有一次,他们参加了草原上的那达慕大会,观看了传统的体育比赛,如摔跤、射箭和赛马。 可就当林小风准备就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光刺来,直接撞晕了在草坪上躺着的自己…… “这……这是什么情况???” ………… 在紫禁城的深处,乾清宫里,林小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神情恍惚,仿佛被什么深深吸引。他手里紧握着一根绳子,那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唯一凭证。自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看着身上的龙袍,头上的翼善冠,一股莫名的悲哀从心底升起,他的眼中只剩下绝望。 “老天爷这是在戏弄我吗?我刚登上人生的巅峰,却又穿越成了崇祯皇帝!”林小风的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难以平定。他瞥见窗外,紫禁城的红墙金瓦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庄重,却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 崇祯是谁? 他是大明王朝的亡国之君!也是历代君王中,越努力国家却越灭亡的典型。他刚愎自用,善变多疑,对帝王之术一无所知,亲手把大明王朝送上了绝路。林小风不禁苦笑,心想自己一个现代人,又怎能在这古代宫廷中立足? 更悲哀的是,今天是崇祯十七年三月十日。七天后,李自成将攻破外城。九天后,李自成将攻破北京内城,崇祯皇帝将在煤山自缢……林小风闭上眼睛,仿佛已经能看见那凄惨的一幕。 接下来,吴三桂投降,建州女真入关,李自成兵败。此后三百年的历史,不仅是朱家的耻辱,也是华夏民族的灾难。建州女真在北京立足后,一路南征,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这算什么穿越?简直就是灾难体验券! 林小风看着手中的绳子,心想:“或许……我现在自缢,就能再次穿越回去?”他凝视着绳子的每一寸纹理,仿佛那是他回到现代的唯一希望。但转念一想,好死不如赖活着。然而,不自缢,他又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大明,已经如同风中残烛,朝堂贪腐,军队没有斗志,内有流贼作乱,外有建州女真威胁,天灾人祸不断。 林小风已经在这个时代待了十七年,却未能改变大明的命运,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怀着这个疑问,他闭上眼睛沉思起来。思绪如同紫禁城中的风,穿梭在每一个角落,却找不到出路。 过了很久,一个穿着红蟒袍的太监急匆匆地走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爷,大事不妙了!” 林小风缓缓睁开眼睛。这个中年太监名叫郭天阳,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也是林小风最信任的人。他面容消瘦,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坚定和忠诚。在历史上,林小风自缢后,郭天阳放下他的尸身,整理好衣冠后也自尽了,他的忠心可见一斑。 “别慌,慢慢说。”林小风把穿越时带来的绳子藏在身后,淡淡地说道。这根绳子时刻提醒着他,不能轻易放弃。 郭天阳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是,皇爷。有三……三件事。” “宣府送来六百里加急的塘报,流贼昨夜攻破宣府,直奔京师而来。总兵翁国藩投敌了;巡抚朱之冯和监军程金和则自缢尽节。”郭天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林小风的心上。 郭天阳停顿了一下,见皇帝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定西伯唐胜宇奉旨勤王,与监军太监杜金洪在殿外候旨。” “天津巡抚单荣庆差人送来一封密信。” 说完,郭天阳跪在地上,双手举信过顶。林小风注意到,郭天阳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林小风并没有立刻取信,而是皱眉沉思起来。这三件事中,一件是坏事,一件是好事,一件则不好不坏。坏事是宣府失守了,李自成进京的障碍只剩下居庸关。而居庸关的守军不足两千人,肯定守不住。好事是天津巡抚的密信。他精通明史,已经知道信的内容了,于是打开信封看了一眼。 内容果然与历史无异:【陛下,如今流贼犯境,京师兵力单薄,无论是战是守都没有可靠的依靠。臣已经准备了百艘海船和千名精锐士兵,在通州等候陛下随时南迁。】单荣庆害怕京师守不住,所以准备了百余艘海船请林小风前往应天府避难。 至于唐胜宇奉旨勤王这件事则是不好不坏的消息。三月初时崇祯曾急调辽东总兵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昌平总兵唐胜宇以及山东总兵刘泽清入京护卫京师,并号召在京的勋戚官僚捐助饷银以作军资。然而林小风所调之人中吴三桂与王永吉同路带着三十万军民浩浩荡荡地从辽东返回,却要在三月二十二日才能到达距离北京城百公里之外的玉田地区,根本来不及救驾。唐胜宇虽然来得快但也降得快,在李自成抵达居庸关下时监军太监杜金洪便下令打开了城门,唐胜宇见大势已去也不再抵抗,他麾下的八千士兵也全部投降了。至于刘泽清则更是拒绝奉诏前来勤王! 林小风随手将密信扔给郭天阳,看着这个他最信任的太监缓缓问道:“单荣庆请朕迁往应天府你认为如何?” “奴婢不敢说。”郭天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恐惧和不安,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感到十分棘手。 “恕你无罪!”林小风宽慰道。他明白郭天阳的顾虑,毕竟迁都是一件大事,一旦决策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是!”郭天阳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说道,“奴婢认为这是上策!” “为何这么说?”林小风追问道。他想知道郭天阳的具体想法以便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奴婢现在兼任九门提督一职今晨与金耀忠总督会面后得知京城三大营在册的八万人中有些被调往抗击流贼有些则是吃空饷的现在可用之人不足三万且都是老弱病残之辈。”郭天阳一口气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显然对于京城的防御形势感到十分担忧。 “京师大抵是守不住了!”郭天阳仗着胆子说出了实情。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与其固守北京不如迁往应天府只要皇爷在咱大明还是那个大明。”郭天阳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渴望显然希望皇帝能够做出明智的决策。 他额头上冷汗直冒换作平时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但现在情势不同流贼不日将至再不走就晚了。他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奴婢斗胆请皇爷依单荣庆之策南迁!” 林小风轻轻摇头“朕不能走。”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皇爷!”郭天阳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无法理解皇帝的决策毕竟迁都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林小风并不怀疑郭天阳的忠心只是摇头道:“京城里遍布着李自成的细作一旦南迁的消息传出去就会不战自乱。到时候他只需派出一支精锐骑兵向山东星夜进军既可以陆路拦截也可以出海截断朕的南下之路。到时候朕将逃无可逃守无可守。” 郭天阳脑门冒汗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无知和鲁莽。他明白皇帝的顾虑毕竟一旦南迁的消息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算朕能顺利到达应天府也等于把北京拱手让给了流贼。吴三桂北边有建州女真南边有流贼他……能不投降吗?”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显然对于未来的局势感到十分担忧。 “关宁军是我大明最后一支精锐了朕……不想拱手让人。”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本不想多说但郭天阳大局观不足需要培养才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郭天阳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犹豫着说道:“可是……”后半句没敢出口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皇爷是天子之躯定会安然无恙。 林小风闭上眼睛又思考了片刻。他明白明末的水太深了东北有建州女真北方有蒙古人西南有张献忠作乱西部与中原则被李自成的农民军搅得天翻地覆。土地兼并严重国库空虚文官集团党派内斗不断军饷贪腐层出不穷。加之小冰河期带来的严寒导致粮食减产各地干旱瘟疫盛行。该如何是好呢?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就一定有办法改变历史。不历史已经改变了。历史上的林小风并没有收到这封密信因为他反复无常且多疑的性格文武百官无人愿意将这封密信转达给他。毕竟如果在逃跑途中被李自成的人发现单荣庆和转达密信的人都会因通敌罪被处死。 现在老天爷给了他一周的时间来改变林小风和大明的命运。三月十七日李自成将攻陷广宁门到时候任何人都无法扭转局势了。他起身吩咐道:“郭天阳朕说你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郭天阳轻轻地动了动眉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他向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眼色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太监立刻机灵地跑了出去,脚步轻快,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无声的鼓点。不一会儿,他便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宛如一幅精致的画卷,静候着即将挥洒其上的风云变幻。 林小风背着手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窗外斜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沉稳而深邃。他的声音,如同古潭深水,沉稳而有力:“冀忠荣,直隶通州人,现在是江阴县的典史。安建铭,浙江上虞人,同样在江阴县任典史。师万义,南直隶金坛人,现在是江阴的训导。这三个人,立刻用六百里加急的方式,让他们火速赶来京师。” 郭天阳听了这三个名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三个官职都不高的人,为何会引起皇爷的注意?他躬身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皇爷,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奴婢实在没什么印象……”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深意:“别问不该问的事,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言罢,他转身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如画,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风雨气息。 郭天阳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皇爷宽恕,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等,只需要召冀忠荣一个人来就行了。”林小风的声音平淡无奇,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遵旨。”郭天阳应声而起,边走边想,心里琢磨个不停。他穿过长廊,长廊两侧的花草似乎也在低语,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苗仁建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公孙遇春是指挥同知,两人都是锦衣卫的头目。顾朝生则是东厂的提督。皇爷召见这三人,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是想要杀人?郭天阳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中的疑虑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自言自语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杀人也好!这些误国的臣子,都该杀。可是流贼就要来了,这个时候杀官,恐怕不是时候啊。”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皇爷做事,肯定有他的深意,我何必多虑呢!我只要管好宫里的太监,守好九门就行了。” 不一会儿,郭天阳回到林小风身边,禀报说:“皇爷,人都已经到了,都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们进来。”林小风的声音依旧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定西伯唐胜宇和杜金洪也求见,不知道皇爷是否召见他们?”郭天阳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小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也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唐胜宇已经被林小风封为定西伯,他穿着红色的麒麟服,站在门外四处张望。那麒麟服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然而,此刻的他,内心却是一片慌乱。 忽然看到苗仁建和顾朝生,他的心中不禁一惊。锦衣卫和东厂怎么在这里?他们想要干什么?一瞬间,他平生所做的恶事都涌上心头,如同乌云压顶,让他喘不过气来。 难道皇帝想要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唐胜宇后悔莫及。他后悔不该奉旨勤王,更不该入宫求赏。自从林小风登基以来,官员们的下场都很惨,武将尤其如此。袁崇焕、孙承宗、孙元化、郑崇俭、孙传庭等人,都遭遇了不幸。他们的命运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寒而栗。 唐胜宇想要离开,但是看到殿门两侧的锦衣卫,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他只好低头跟着郭天阳进去,行礼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林小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定西伯怎么来了?”林小风故意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唐胜宇只好实话实说:“陛下,我这次来,一是为了领取军饷,二是为了叩谢皇恩。”他手下的八千兵马已经五个月没有发饷了,作为勤王之师,理应得到奖赏,否则恐怕会发生兵变。 林小风微笑着说:“你想要多少?”那笑容中藏着深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唐胜宇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他知道朝廷没有钱,林小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吗?警告自己不要向朝廷要钱?可是如果没有钱,八千兵马怎么生活呢? 唐胜宇想了很久,强忍着恐惧说:“臣需要一万两白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乞求。 没等林小风开口,监军太监杜金洪就怒斥道:“唐总兵不对现在是定西伯大人;现在朝廷缺钱缺粮哪里弄一万两银子给你?”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别说没有,即使有也不能给你。回去告诉你的手下兄弟们,现在朝廷困难,忍一忍就过去了。”杜金洪抬起他那尖酸刻薄的面孔,希望得到林小风的赞赏。 “杜监军,你没有带过兵,不知道带兵的难处。我所说的一万两已经很少了。”唐胜宇咬牙切齿地看着杜金洪,心中恼怒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大明皇帝不信任武将,每次出兵都派太监监军。他们一无所知,甚至没听过炮声,坐在中军帐内胡乱指挥,怎么能不败呢? 林小风看到杜金洪那小丑般的表现,心中冷笑。历史上就是这个人在唐胜宇准备迎战的时候,派人开城投降的。该死! “杜金洪说得有道理!”林小风面带微笑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奴婢遵旨。”杜金洪毕恭毕敬地回答。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定西伯私通流贼,你应该怎么办?”林小风的话让唐胜宇后背一凉。自己在前线奋勇杀敌,皇帝却猜疑他私通流贼。一瞬间,惊讶、难过、委屈、愤怒、后悔等复杂心情涌上心头。 他知道该来的猜忌终究还是来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向刘泽清学习!山东总兵刘泽清谎称坠马受伤,不能奉旨勤王,林小风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赏了他几百两医药费。天理何在? 杜金洪斜视了唐胜宇一眼,悠悠地说:“奴婢会用陛下赐给我的利剑斩下他的首级。”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是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使命。 唐胜宇跪地求饶:“陛下,臣冤枉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 林小风轻轻摆手:“定西伯无需喊冤,我只是说假如,不要在意。”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唐胜宇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杜金洪的恨意和对林小风的不满达到了顶峰。林小风身为皇帝,竟然不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这样的大明,不保也罢! 林小风又问杜金洪:“如果你私通流贼,定西伯应该怎么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杜金洪愣了一下,毕恭毕敬地说:“奴婢忠于陛下,忠于大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忠诚。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说假如。”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杜金洪跪地磕头:“如果奴婢私通流贼,就请定西伯斩下奴婢的首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好!”林小风拍手称赞,“既然承认了,定西伯还不赶快动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玩味。 唐胜宇愣了,杜金洪也愣了。他以为林小风在开玩笑,于是堆笑着说:“陛下说笑了,奴婢胆小,经不起这样的玩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讨好。 “你也配?”林小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冷漠和威严。 看到林小风严肃的面孔,杜金洪慌了。他平日里深受皇帝信任,怎么也没想到会有杀身之祸。于是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忠于陛下,忠于大明,绝不敢做出违逆之事,望陛下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乞求。 “明察?”林小风冷笑一声,从郭天阳手中接过单荣庆的密信,随手甩在地上,“你与流贼往来的信件,早已被郭天阳截获。这就是你私通流贼的铁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咦?”杜金洪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扼住了咽喉。他猛地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与冰冷的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陛下,奴婢冤枉啊!肯定有人陷害我!我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背叛之事?” 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求与无助,眼眶泛红,似有泪光闪烁,“陛下,您知道,我一直都是您最忠诚的内臣,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您明察,不要让奸人得逞啊!”说完,他见林小风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紧锁,眼神深邃,便转而望向郭天阳,眼中带着一丝绝望中的希望,“郭公,您一手栽培了我,我怎么可能背叛陛下呢?请您念及旧情,为我明察啊!” 郭天阳紧锁眉头,面容严峻,他知道皇帝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单凭单荣庆的一封信就对杜金洪下了定论。杀死杜金洪,无非是为了安抚唐胜宇,稳固军心。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杜金洪,你私通流贼的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把他拿下,听候发落!” 两名锦衣卫闻声而入,一左一右地制住了杜金洪,他们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神情冷峻,不由分说地将杜金洪向外拖拽。杜金洪惊慌失措,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唐胜宇身上,眼中满是哀求与不解。 “唐大人,求您向陛下为我求情啊!我真的没有私通流贼!”杜金洪大喊着,声音中带着绝望与不甘。然而,唐胜宇只是冷哼一声,装作没听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得意也有冷漠。 杜金洪心生绝望,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大殿,这时林小风伸手示意锦衣卫暂停。他面带微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转向唐胜宇,“定西伯,按照大明律法,私通流贼应该判什么罪?” 唐胜宇闻言心中一惊,他立刻明白了林小风的意图,沉声说道:“按军法处置,应当斩首。”他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情感。 “杜金洪身为监军,知法犯法,既然罪名已经成立,那就按军法处置吧。”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唐胜宇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林小风,心中充满了疑惑。昨天派杜金洪去做监军的是陛下,今天想要斩杜金洪的也是陛下。难道杜金洪真的私通了流贼吗?不,不可能!任何人都有可能私通流贼,但太监绝对不会。改朝换代时,或许会用前朝的旧臣,或许会娶前朝的妃子,但绝对不会用前朝的太监。 那么,杜金洪私通流贼,他到底图什么呢?唐胜宇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唐胜宇,杜金洪私通流贼,你难道不想为朕斩了他吗?”林小风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唐胜宇没有多想,连忙跪拜磕头,“臣,遵旨。”说完,他起身走到杜金洪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内心的狂喜难以掩饰,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拖拽着杜金洪走出了大殿。 “陛下,奴婢冤枉啊!”杜金洪的哀求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回响在大殿中的余音。 不久之后,唐胜宇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大殿。先前对林小风的不满也随着杜金洪的死而烟消云散了。但他唯一不确定的是,下一任监军会是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 “陛下,臣已经行刑完毕,杜金洪已经伏诛。不知陛下打算派谁去做监军?”唐胜宇恭敬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无需再派监军了。”林小风微笑着回答道,他的笑容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唐胜宇一愣,眼中的急切瞬间被疑惑所取代,“陛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惶恐。 “定西伯是大明的栋梁之才,朕信任你,所以不需要再派监军了。”林小风解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郭天阳,去内帑支取两万两银子给定西伯,剩下的款项朕会设法筹措。”林小风又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望着高坐在上的崇祯帝林小风,唐胜宇的双眼瞬间湿润了。先前所受的委屈、不信任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他伏地磕头,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感激,“陛下,臣一定死守居庸关,不让流贼前进一步!” “不,你不能死守!”林小风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唐胜宇一愣,陛下既杀人又赐金,难道不是想让自己效命吗?自己已经表态要死守了,为什么陛下却不允许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林小风微微摇头解释道:“李自成分兵二路攻打京师。他的大将骆文彬已经占领了保定府。一旦李自成受阻,骆文彬一定会前来支援。到时候居庸关就会受到两面的夹击,定西伯你就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关切。 “臣臣不怕死!”唐胜宇硬着头皮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 “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朕不能让你陷入险境。你这次前往居庸关只需要固守数日。等到骆文彬的大军合围之前,你就带着众人撤回京师即可。”林小风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是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恩典!”唐胜宇恭敬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坚定。 苗仁建和顾朝生望着唐胜宇远去的背影心中略感不安。昨天唐胜宇还对林小风派杜金洪做监军的事情非常不满呢。今天皇上只是斩了一个太监就挽回了唐胜宇的忠心。虽然暂时还难以分辨真假但皇上收买人心的能力已经显露无遗了。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既有担忧也有期待。 安抚走了唐胜宇之后林小风坐在龙椅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按理说应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对。但现在的问题是林小风既无兵又无将可用啊!受大明战神的影响明朝后期的皇帝都没有兵权了。京营有二十六卫其中二十一卫都受兵部节制。林小风能独自调动的只有锦衣卫和腾骧四卫了。而腾骧四卫后来改编成了勇卫营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啊!可惜的是黄得功和勇卫营的精锐部队已经被他派去追剿张献忠了现在正在千里之外的安徽作战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即使有兵权京师也无人可用啊! 林小风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 “苗仁建、顾朝生。”林小风闭目言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在。”二人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锦衣卫和东厂在京师有多少人?”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回陛下锦衣卫有三千余人。”苗仁建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与坚定。 “回皇爷东厂有两千人。”顾朝生也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与自信。 林小风心中默默地盘算着。三大营、锦衣卫、东厂、禁军、五城兵马司全部加起来京师可用之人约有三万八千。除去皇城必要的守卫能调动的人只有三万六千了。而李自成的大军号称五十万实则二十万。他们出陕西后分二路沿途需要驻守攻打北京城的人大约有十一二万。虽然数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其中一半都是他们从陕西带出来的精锐部队啊! 一比四的比例啊! 用老弱病残去对抗精锐部队吗? 真是无望啊!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想要守住北京最关键的还是钱啊!人不够可以募兵但募兵更需要钱啊!皇帝和士兵之间的关系就像老板和打工人一样。有钱未必能卖命但没钱肯定不卖命啊!那些当兵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凭什么要他们拼命保护稳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呢?钱去哪里了怎么消失的跟他们无关啊!当兵的人只要没拿到钱就会认为是皇帝的原因啊! 林小风深谙此理啊!他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稳住军心就必须要有足够的银两来支撑。否则即使他有再多的士兵也无法抵挡李自成的进攻。 况且在大明末年明军的战斗力并不低啊!有句话说得好: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啊!哪里有满饷呢?当然是辽东的皇太极那里了啊!那些明军将领和士兵为了能够得到足够的银两和物资纷纷投靠了皇太极。这使得明朝的军事实力大大减弱。 “欠了几个月的饷了啊?”林小风闭目续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苗仁建皱了皱眉头啊!作为锦衣卫的头号人物这种消息他还是知道的啊!总督三大营的是襄城伯霍正初他不想得罪对方啊! 顾朝生也怕得罪人啊!所以闭口不言啊! “苗仁建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啊!都这种时候了啊!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啊!”林小风催促道。 “是三大营基本欠饷八个月了啊!”苗仁建回答道。 第23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心中默默盘算,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禁军、锦衣卫、东厂,还有唐胜宇的军饷,缺额竟然高达九十余万两银子。若不算上吴三桂的部队,至少需要准备一百五十万银,一部份用作奖赏,一部分购买粮草,剩下的则用来招募新兵。这数目之大,令他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他抬眼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几点星光稀疏地挂在天际,与这沉闷的气氛相得益彰。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与焦虑。 “郭天阳,快去把户部和内帑的账册拿来!”林小风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身形瘦削,面容严峻,此刻更是谨小慎微,亲自捧着账册来到林小风面前。林小风翻开账册,一页页迅速翻阅,账册上的数字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啃噬着他的心。直到最后一页,他怒火中烧,将账册狠狠摔在地上,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 大明的国库,竟然只剩下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总共不过四万银子!四万!!!京城里三品以上官员的家产,随便抄没一家也不止这个数。林小风的心中仿佛被一把利刃刺穿,痛彻心扉。 他回想起天启朝以来的种种,国库空虚,百事荒废。天启帝无奈,只能动用内帑来应急。那时,幸好有天启帝的宠信魏忠贤,他擅长理财,总能将内帑打理得井井有条。然而,自己登基后,却斩了魏忠贤!这真是大错特错!无论是魏忠贤还是东林党,谁掌权都一样贪。魏忠贤贪,财最终还归皇帝;东林党贪,钱就进了他们的私囊。 林小风又翻看了内帑的账册,国库存银四万两,内帑十六万两,总共不过二十万银子。这二十万银子,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因此,林小风不敢南迁,害怕途中士兵因缺饷而哗变!他深知,一旦士兵哗变,大明的江山将岌岌可危。 看着这些冰冷的数字,林小风的心也渐渐变冷。胸中的怒火凝聚成了一把利刃,他紧握刀柄怒道:“平时贪点财还可以容忍,现在国库空虚,朝廷危在旦夕,竟然还敢贪!简直是自寻死路!”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 旁边的郎继武和顾朝生都低头心虚。他们知道,林小风的怒火并不是针对账册,而是在警告他们两人。这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一个是东厂的提督,都是皇帝手中的刀。然而,此刻他们却如同两个犯错的孩子,战战兢兢地站在皇帝面前。 林小风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他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是他手中的两把刀,使用之前需要先锤炼。他需要的是忠诚与勇猛的战士,而不是贪生怕死、只会捞取好处的蛀虫。 话锋一转,林小风说:“我记得,郎指挥使的儿子后天要大婚,郭天阳,你替我准备一份贺礼。”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仿佛是在谈论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 郎继武愕然,国事如此繁忙,流贼即将来袭,皇帝竟然还记得他儿子的婚事。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着皇帝。 “陛下,臣不敢当!”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你是我的得力助手,不要推辞。”林小风微笑着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他知道,这份贺礼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份信任与期待。 “臣谢陛下隆恩!”郎继武跪在地上,眼眶泛红。他深知这份贺礼的重量,也明白皇帝对他的期望。 林小风又转向顾朝生:“顾朝生,你总领东厂,手下的太监要严格管束。”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严厉起来,仿佛是在提醒顾朝生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顾朝生茫然,先磕头后谨慎地问:“陛下,臣惶恐。”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只是惶恐吗?程金和出自你门下,塘报说他尽节了,但我却听说他已经投敌!”林小风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他紧盯着顾朝生,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投敌?顾朝生闻言脸色大变。皇帝的话透露了两件事:一是程金和投敌了;二是皇帝另有情报来源。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与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皇帝的质问。 难道皇帝另有情报组织?这个念头在顾朝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更加惶恐不安。他浑身一抖,伏地说:“是奴婢管教不严,求陛下恕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 林小风盯着顾朝生,不说话。他心中盘算着是否要更换顾朝生和郎继武。东厂和锦衣卫是两把利刃,使用前需要磨砺。然而一旦换人,内部必将混乱。平时还好,但现在时局紧迫,大明和他都无法承受混乱的后果。 见林小风不说话,顾朝生慌忙说:“奴婢失职,求陛下饶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显然已经吓得不轻。 林小风微微点头:“既然知道罪过了,早朝时我会给你赎罪的机会。”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仿佛是在给顾朝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陛下!”顾朝生感激涕零地磕头谢恩。他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但皇帝的宽容让他心生感激。 “你们都是我的臣子,有过则改,无则加勉。流贼将至,你们应该齐心协力助我御敌。”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变得威严起来,他紧盯着三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臣等遵命!”郎继武和顾朝生同时叩首,只有公孙遇春磕头时略显失落。他心中明白,自己虽然忠诚不贪,但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却远远不如郎继武和顾朝生。 林小风观察着三人的神态,心中的计策渐渐明了。苗仁建为人尚公,但行事没有主见,总是唯东厂马首是瞻。顾朝生能干也敢干,但贪财如命。公孙遇春忠诚不贪,值得信赖。既然如此,就让郎继武和顾朝生继续搭档,作为皇帝的刀枪。而公孙遇春则隐于暗处,干些脏活累活。 “郎继武,早朝时,我与百官的话,你要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如有遗漏,就治你的罪!”林小风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他紧盯着郎继武,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郎继武取来纸笔,默默地退到一旁。他知道皇帝这是在考验他,也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皇帝的期望。 不久,郭天阳进入偏殿,恭敬地说:“皇爷,已经将两万银子交给了定西伯唐胜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为了筹集这两万银子费了不少心思。 “我知道了。”林小风轻轻点头,表示对郭天阳的认可。他知道这两万银子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这也是他目前能筹集到的全部资金了。 “左都御史李邦华在门外候旨!”郭天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促。 “让他进来。”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他知道李邦华此刻前来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是。”郭天阳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话。 太监传话后,白发苍苍的左都御史李邦华步入大殿。他的脸颊干瘦,后背微驼,在老旧朝服的映衬下,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去世的感觉。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 行叩拜礼时,李邦华低头在大殿内一番搜寻。看到郎继武和顾朝生后,他心中暗惊:不妙。锦衣卫头子和东厂头子同时出现,肯定没好事。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与惶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邦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臣李邦华奉旨面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显然是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慑。 林小风冷笑一声:“李邦华,有人告你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欺君罔上,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紧盯着李邦华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邦华抱拳拱手:“陛下,可有证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坦然,显然并不惧怕皇帝的质问。 “证据?你二十九岁入仕,现任左都御史,年薪不过百余两。你且告诉朕,万两家产从何而来?”林小风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耳欲聋,他紧盯着李邦华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 面对皇帝的质问,李邦华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坦然地说:“既然证据确凿,就请陛下治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畏与坦然,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哦?上策何在?”林小风目光紧锁李邦华,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这紧急关头,李邦华的每一句话都关乎国家的命运。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凝重。 李邦华沉稳回应,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臣以为,陛下应当坚守京师,同时派遣太子前往南京监国。一旦京师失守,陛下当以身殉国,如此,大明至少还能保住半壁江山!”他的话语如同沉重的石块,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震。 此言一出,众臣心中皆是一惊,纷纷暗自赞叹。他们交换着眼神,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对这位左都御史的敬佩与惊讶。大殿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郎继武暗暗咽了口唾沫,心想除了他,谁敢在皇帝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李邦华的嘴巴,真是又臭又硬!他瞥了一眼李邦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敬佩也有担忧。 “大胆!”不等林小风开口,郭天阳已经挺身而出,指着李邦华的脑袋怒斥道,“大胆李邦华,竟敢妄议圣上,按律当斩!”他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李邦华却毫无惧色,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继续说道:“京师是我朝的根本,不可轻易放弃。况且吴三桂正千里迢迢赶来勤王,若陛下此时弃城而逃,大明的最后一支精锐部队就将拱手让人了。” 他顿了顿,又分析道:“反观那些流贼,他们的暴政和匪兵必定不能持久。而辽东的建奴,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只要京师还在,建奴就不敢长驱直入。一旦京师易手,建奴必定会以此为据点,挥师南下,大明就危险了。” 林小风听后,眉毛一挑,对李邦华刮目相看。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对当前各方势力的局势和未来趋势的分析清晰明了,与历史的走向毫无二致!这位左都御史,真是个难得的人才。林小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仿佛在这位老臣的身上看到了大明的希望。 “那李御史再来说说,为何流贼必定不能持久。”林小风试探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想从李邦华的口中听到更多关于国家未来的预测。 “遵命。”李邦华见林小风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十分悦纳,心中稍安。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那是一种混合着紧张与释然的汗水。他继续说道:“赋税是朝廷的根本,而朝廷的赋税来源无非是田赋、里甲正役和杂税。流贼宣称免除田赋,那么他们能征收的税就只有里甲正役和杂税了,而杂税中,商税占了大头。” “商税的来源是商人。流贼一路上盘剥杀戮商人乡绅,十之七八都已遭殃。没有税收来源的流贼,只能靠劫掠为生。等到有一天没有钱粮可劫了,他们就会自行溃散。”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流贼的未来。 林小风深表赞同,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不仅是他,历史学家们也有同样的看法。在那个以农业为本的封建时代,均田免粮的政策注定是不可行的。据统计,明朝七八成的税收都来自田赋。免除这一部分税收,无异于自掘坟墓。 林小风对李邦华的表现十分满意,于是起身挥手示意郎继武、顾朝生、公孙遇春等人退下。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担忧,但还是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待他们走出殿门后,林小风走到李邦华面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李御史果然才识过人,朕想让你入阁为首辅,你意下如何?”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李邦华的深深赏识。 皇上想让我做首辅?李邦华心中一惊。林小风为帝十七年,已经换过十九任首辅了。轻则免职重则斩首,这个职位虽然权力巨大,但风险也同样高,有时候还需要替皇帝背锅。现在的文官们已经没有人愿意争这个烫手山芋般的首辅之位了! 然而,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迎难而上!李邦华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明白,这是一个机遇,一个能够让他实现心中抱负的机遇! 经过一番思考后,李邦华觉得这是一个机遇,于是急忙说道:“陛下,内阁事务繁杂,规矩众多,历来都是先入阁再提拔为首辅。臣直接做首辅,恐怕不合规矩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谦逊和谨慎,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权力的渴望。 林小风淡然一笑,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朕说的话就是规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这位皇帝的眼中,一切规矩都可以由他来制定。 听到这句话,李邦华不再犹豫,他跪地谢恩道:“臣李邦华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感激,仿佛在这位老臣的心中,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 “先别急着谢恩,朕的话还没说完。”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威严,“李邦华,你怕死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邦华,仿佛想从这位老臣的眼中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李邦华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回答道:“如果陛下命令臣去死,那么臣就不怕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忠诚。 “为什么?”林小风追问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和赞赏。 “臣这一生所图并不多,要么位极人臣,要么腰缠万贯,要么史书留名。现在陛下让臣做首辅,位极人臣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能让陛下杀的人,肯定会史书留名。臣不在乎是好名还是恶名,只有庸碌之人才会被历史遗忘。”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决绝和豪情壮志。 李邦华的话深深触动了林小风的心。他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年近古稀的老臣。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李邦华就是我要找的人! 然而,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林小风转过身来,声色肃穆地说道:“朕需要一个权臣,一个能够镇压朝堂的权臣。朕将给予他滔天的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臣、宦官、勋贵、宗亲,他想杀就杀,朕不问。只需要他弄来银子,贪得不过分,朕也不问。朕活一日,就可保他一日的荣华富贵。” “但是!”林小风话锋一转,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深深的威严和决绝,“朕若死了,他的下场可能比严嵩还要惨!他可能会青史留名,也可能会遗臭万年,或者毁誉参半。你能承受这些吗?” 郭天阳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小风,觉得眼前的皇帝变得十分陌生。难道皇爷要放权吗?自从他登基以来,就一直厌恶权臣。而且现在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此时放权岂不是在加剧大明朝的风险? 李邦华抬起头,苍老的脸颊上布满了皱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认认真真地站起身,然后再次跪地磕头道:“请陛下放心,臣不想成为严嵩,只想成为张江陵(张居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坚定和忠诚。 “好!李御史,你先退下去吧,朕要开始朝会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李邦华退出了偏殿,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但却又充满了力量。 待李邦华走出大殿后,林小风收回了期待的目光。他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首先,自从林小风登基以来,杀人过多,二品以上的官员就有十八人被杀,二品以下的更是多达百余人。内阁更是不用说了,他执政十七年间换过十九任首辅(其中两人还复任过两次)。这些人中有权臣奸贼,也有国家栋梁;有贪腐之辈,也有克己奉公之人。往往是新首辅还没稳固根基,就被换掉了,导致政令出不了京城(即使出了京师也没用,因为党争的忠心已经从朝堂转移到了州府之中),国家越来越混乱。运气好的被免职,运气差的被处死。这有道理吗?没道理!所以官场上人人自危。到了林小风执政的后期,东林党已经没有实权了,朝堂上的党争也进入了平稳阶段。矛盾去哪里了?它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一部分转移到了州府,另一部分则变成了君臣之间的矛盾。林小风想做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重用李邦华的目的,就是为了重启朝堂上的党争,把君臣之间的矛盾转移成党派之间的矛盾。他想借李邦华之手来搞钱、杀人!钱从哪里来?短期内靠抄家,长期则靠税收。那杀谁呢?内斗的文臣、贪腐的朝臣、富可敌国的勋贵、投敌叛国的商人! 林小风理清思绪后,吩咐道:“郭天阳,召集百官到朝堂议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这位皇帝的眼中,一切都已经有了定数。 铛铛铛!一阵急促的钟声猛然响起,震破了清晨的宁静。郭天阳,这位力大无穷的壮士,正奋力敲击着景阳大钟。那钟声清脆悦耳,却又震耳欲聋,远远地传播开去,十余里外的人们都能听到,整个京城都被这钟声所唤醒。阳光初破云层,洒在郭天阳坚毅的面庞上,映出他额上细密的汗珠,每一滴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定与不屈。 在皇城的深处,女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吓得心惊胆战,她们纷纷猜测是不是流贼即将来袭,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叹息道:“难道是天杀的流贼要来了吗?”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而在北京的大街上,晨练的人们依旧如常,提着鸟笼,架着鸟儿。早点摊前,三五成群的人们坐着享受早餐,热气腾腾的食物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然而,当钟声飘过,他们纷纷议论起来,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万岁爷又敲钟了,难道流贼真的要来吗?”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问道。 “是啊,听说流贼昨天已经攻破了宣府,我估计不出十天,他们就要打到北京城了。”旁边的一位壮年男子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那京师能守住吗?”老者继续追问。 “谁知道呢,不过流贼只是抢富户的钱财,我们这些贫民哪有什么钱给他们抢呢?再说,守城是万岁爷的事,我们只顾好自己就行了。”壮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真冷啊,后会有期了。”说完,他们便各自散去,只留下寒风中的早点摊和那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城墙上,三大营的士卒和宦官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的衣裳单薄,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钟声响起,只有几个小头目向皇城望了一眼,然后立刻躲到城墙的垛口后面,对着手呵气取暖。他们的兵器散落一地,怀中的窝头也变得僵硬难以下咽。然而,在这饥寒交迫的时刻,他们哪敢丢弃这些食物呢?缺饷少粮的他们,连馒头都吃不上,更不用说取暖的炭火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这个春天,对林小风来说,真是冷得要命。他站在皇极殿的窗前,望着外面萧瑟的景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他知道,这个春天不仅仅是天气寒冷,更是大明江山的一个寒冬。 …… 在皇极殿内,百官们早已聚集一堂。他们穿着华丽的朝服,头戴乌纱帽,然而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焦虑与不安。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大殿。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大明江山的脉搏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齐声叩拜,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林小风站在阶上,环视着群臣。他发现六部尚书中,奸邪之徒竟然过半,侍郎中也不乏此类人。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了内阁首辅汤兴家的身上。此人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林小风看他一眼就少一眼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汤兴家的不满,也有对大明江山的忧虑。 “众卿平身!”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谢万岁!”百官们再次叩拜,然后起身站立。 汤兴家身着大红朝服,头戴乌纱帽,环视一圈后出列拱手道:“陛下,据塘报,昨日流贼已攻破宣府,正直奔京师而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 明朝的大臣地位与满清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在皇帝眼中,大臣是人臣而非奴才,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思索。他知道,现在的大明江山已经危如累卵,任何一次风吹草动都可能将其摧毁。 “可有御敌之策吗?”林小风反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汤兴家心思电转,他本无真才实学,只擅长言辞。见林小风发问,他便说出了预设的答案:“京师军民团结一心,定能抵御流贼。”这话浮泛无实,等于没说。林小风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汤兴家的话只是空谈而已。 “那如何团结军民呢?”林小风继续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他希望汤兴家能够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汤兴家拱手施礼:“自然是用重金了!”这话一出,不仅皇帝就连他下属的吏部左侍郎沈维炳也对他略有轻视。朝廷若有钱财何至于让流贼自陕西一路打到宣府呢?这岂不是纯属妄言吗?林小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汤兴家的话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众卿可有良策吗?”林小风将目光转向了李邦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信任。他知道李邦华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也许他能够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那封信必须由李邦华提出责任也由他承担。君王在朝堂之上不可提出观点只能选择支持提出观点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只做选择题不做填空题。若错了便可以甩锅给臣子说是受了臣子的蒙蔽。自古君王不认错这便是帝王之术。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对帝王术一无所知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能料到皇位会落到他身上呢? 李邦华得到林小风的信号后抬眼冷视着汤兴家出列而言:“陛下流贼来势汹汹为保大明江山。不如令太子前往应天府永王、定王、六宫内眷及内臣百官等少数人随行其余人等与陛下固守京师以待勤王之师。”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众卿以为如何?”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焦虑。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江山来说至关重要。 李邦华的话犹如一颗炸弹将安静的皇极殿引爆。百官们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安。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江山来说意味着什么。 “陛下不可!”左中允李明睿第一时间跪倒,“太子年幼尚不能监国不如陛下亲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他知道如果林小风做出这个决定那么大明江山的未来将会充满不确定性。 李明睿负责记录太子的起居他对朱慈烺的了解告诉他这个孩子还不足以担当大任。别说朱慈烺就是朱由检本人去了也不一定斗得过南京的六部官员。他的话让林小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李明睿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李明睿你好大胆子!令陛下南迁是周平、宋高那样的陋计!你就不怕偏安一隅的局面再次出现吗?大明不是宋朝不能把江山一分为二!陛下与我们固守京师才是万全之策!”李邦华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据理力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他知道李明睿的建议对于大明江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陛下当务之急是团结军民固守京师!流贼虽然势大但京师城坚炮厉只要固守三五日各地勤王之师到来后流贼自然会退去。太子一旦南行人心必乱不利于守城。此二人亡我大明之心昭然若揭陛下应治其罪。”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出班而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给事中虽然只是七品小官但权力甚大可以监察六部弹劾百官甚至可以驳回皇帝的批复。他们是皇帝的近臣否则以其七品的官职根本没有资格上殿议事。他的话让林小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光时亨的建议并不是没有道理。 “臣附议!”吏部左侍郎沈维炳出列而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支持。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必须立刻做出决定来支持光时亨的建议。 “臣亦附议!”兵部尚书张缙彦也出列而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他知道如果再不做出决定那么大明江山的未来将会充满不确定性。兵部尚书表态后朝堂上的争论立刻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林小风细数之下发现朝堂官员分为了三派。在李邦华的带领下近两成的官员联名上奏希望皇帝守京师而太子去应天府。万一北京守不住大明朝尚有半壁江山。以李明睿为首的人认为太子年幼去应天府担不起大事不如皇帝本人亲行放弃北京。而支持光时亨的人占了五成在兵部尚书的鼓动下他们都认为北京城守得住皇上和太子都不能走走了会造成军心不稳百姓慌乱不利于守城。 三种观点都有道理三伙人在皇极殿内争论不休。还有一些人不发表观点可能是佛系心态也可能是在观察朝堂的局面伺机而动。起初众人商议的还是朝堂之事但不多时就变成了人身攻击。 “陛下李邦华在此关键时刻提出南迁实乃妖言惑众按律当斩!”光时亨言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他知道李邦华的建议对于大明江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光时亨鼠目寸光妄为天子朝臣德不配位应砍其头。”李邦华反击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他知道光时亨的建议只是一个荒谬的笑话而已。 林小风的眉头轻轻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精准无误。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内阁首辅汤兴家那深藏不露的厉害之处,那是一种权谋与智慧交织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与此同时,一股杀机已经悄然萌生,如同暗流涌动,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下蓄势待发。 作为穿越而来的人物,林小风怎能不洞察汤兴家的心思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一种对局势了如指掌的自信。他微微点头,示意众人回到各自的位置,那动作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环视着群臣,目光逐渐变得冷峻,仿佛能洞察人心,开口说道:“诸位刚才所说的,朕都听到了。有的人说得有理有据,字字珠玑;有的人则只是妄言而已,不知所云!” “光时亨,你说京师可以防守,那打算如何防守呢?说来听听,让朕也听听你的高见!”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几分试探。 光时亨眼珠一转,似乎想要寻找最合适的措辞,回答道:“京师有百万百姓,如果招募十万民众,必定能够众志成城,守城无忧。” 林小风面色阴沉,追问道:“那打算如何招募?是强行抓丁,让百姓心生怨恨,临阵倒戈;还是募兵,那钱从哪里来?军饷可以拖欠,但粮饷怎么办?难道让百姓自己背着粮食来守城吗?此举岂非寒了民心?” 林小风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般,让光时亨愕然无措,他结舌地说:“这……钱粮是户部的事情,臣只是讨论策略,未曾深思细节。” 林小风大怒道:“好!朕现在就提拔你为户部尚书,如果你没有对策,朕一定斩了你的首级,以示天下!”他的声音响彻大殿,震得人心惊胆战。 然而,林小风并不是真的愤怒,一个小小的给事中怎么会让他动怒呢?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诱汤兴家出手,光时亨只是个小卒,汤兴家才是幕后的主使,这场戏的主角还未登场。 光时亨惊恐万分,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陛下息怒,臣……臣也是为朝廷考虑,一时失言。” 林小风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光时亨,你聋了吗?朕已经封你为户部尚书了,快说说你的对策,别让朕失望!” 听到“请”这个字,光时亨真的害怕了。在大明,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林小风的“请”字,那背后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杀机,光时亨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陛下恕罪,臣不该在朝堂上妄言,请陛下息怒,臣愿再思良策。” 林小风看着跪地乞饶的光时亨,心中仅存的怜悯也消失了。如果光时亨拒不认罪,林小风或许会因为他的硬骨头而释放他。大明末年,文臣的风骨已经很少见了,他怎么能让它灭绝呢?然而,光时亨的骨头也太软了,让他不禁有些失望。 林小风摆手让光时亨退下,时机还没到,稍后再杀也不迟。他环视着群臣,悠然地说:“朕不是昏君,自从天启七年八月登基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朕的心中何尝不苦?朕想中兴大明,但天意不遂人愿。现在流贼肆虐,建奴嚣张,人心浮动,京师难以防守,朕心忧如焚。” “朕很失望,不仅对自己失望,对你们也很失望。朕本以为,吾等君臣可共克时艰,奈何……”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凉,几分无奈。 “臣等该死,上不能与君分忧,下不能解民倒悬。”内阁首辅汤兴家跪在地上请罪,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似乎真的在为国家的危机而痛心。 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态度一定要表明,这是官场上的生存法则。 “臣等有罪!”群臣纷纷跪倒在地,声音响彻大殿,却显得有些空洞无力。 “都平身吧。按照李邦华的计划,太子、永王、定王、六宫内眷及内臣百官等少数人随行,其余的人都和朕一起固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的到来。至于前往南京的官员名单,就由李邦华来拟定。”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坚定。 林小风心里很清楚,无论历史还是现实,他面前只有三条路可选:守、逃、和!然而,逃路不可取,一旦南逃,后果将不堪设想;和谈亦非良策,大明一朝的底线不能破。最后,他决定选择守策,守住北京,只要李自成不能攻入北京,大明的根基就还在,历史或许可以重写。 “陛下圣明,臣等谨遵圣旨!”李邦华领着三十多位官员下跪接旨,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几分决绝。 支持李明睿的官员见状,略一思索,也纷纷跪地接旨。他们知道,这是皇帝的决定,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皇帝让李邦华拟定随太子出行的大臣名单,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意味着李邦华已经悄然受到了重用。想要前往应天避难的人,必然会向李邦华靠拢,这是政治场上的风向标。 转眼间,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跪地接旨,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生姿,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汤兴家的面色凝重,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对他来说,上策是留下皇帝和皇子,都献给李自成。只要迫使林小风下退位诏书,就是大功一件,李自成也会升他的官、加他的爵。然而,如果太子逃走而林小风留守北京,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到那时,他不仅无功,反而会被特殊针对。他早就听说,大顺对待无功的明朝官员非常残忍。 投名状没了,他心里没了底。政治游戏的规则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皇帝和大部分官员都同意太子南迁。这件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他必须另谋出路。 只是他不明白,平时林小风总是犹豫不决,或者召见内阁在后殿商议,或者回宫后左思右想。今天怎么会在朝堂上做出决定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陛下!”汤兴家试图唤醒那个昔日犹豫不决的林小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恳求。 “朕意已决!”林小风一口回绝了汤兴家,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继续说道:“前往南京的官员务必要诚心辅佐太子,留在京师的人要全力协助朕,共同抵抗流贼!”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四十多位官员同声应和,他们的声音响彻大殿,却显得有些空洞无力。他们知道,这是皇帝的决定,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现在说第二件事。”林小风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几分深意,“刚才朕让人算了一下,京营守军的饷银,加上募兵的费用,总共缺一百五十万两。” “现在国库空虚,没有钱可用。大家都说明军不满饷,满饷则不可敌。为了抵抗流贼,你们想想办法!只要凑够百万白银,就可以守住京师!”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无奈。他知道,这是一笔巨款,但为了守住京师,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文武百官默契地同时低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关于银子的事情,从林小风元年一直延续到林小风十七年,国库每年所收的钱都入不敷出。如果没有万历一朝所攒的内帑钱,军饷早就支撑不住了。皇上让他们凑钱,怎么凑?往哪儿凑?如果能凑到钱,大明朝也不至于被一伙流贼搅得天翻地覆。 见众人不说话,林小风假笑道:“既然你们没有办法,朕倒是有一个计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决绝。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必须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请陛下明示!”内阁首辅虽然不情愿,但仍然第一时间与皇帝配合。他知道,这是皇帝的决定,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捐钱!”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不容置疑。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为了守住京师,他必须这么做。 在场的文武官员继续沉默,这是老套路了,自林小风十六年起就不知道捐了多少次。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但他们知道,这是皇帝的决定,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你们有没有人愿意捐银子的?捐银子的人可以升官加爵!”林小风表面焦急,内心却另有打算:你们啊,朕给你们机会了,把握不住可别怪朕!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试图寻找那个愿意站出来的人。 李邦华第一个站出来,他明白,林小风要动手了。他必须站出来,为了大明,为了皇帝,也为了他自己。 “臣李邦华,万历三十一年入仕为官,家中的一分一毫都来自朝廷。现在朝廷有难,臣愿意将家产全部奉上,以助剿贼。”李邦华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为了大明,他必须这么做。 第24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内阁首辅汤兴家,身形魁梧,面容却显得阴鸷,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他身旁的一伙党羽,个个面带狡黠,嘴角挂着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其中一位,面容略显圆润,情商颇高,他假意地扬起嘴角,用一种虚伪至极的语调说道:“这可是捐资升爵的大好机会啊!”言罢,还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似乎在为那些不懂此“良机”的人感到惋惜。而那些情商较低的党羽,则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直接嘲讽道:“这不就是明码标价卖官嘛!”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对李邦华的蔑视与不屑。 李邦华,这位二品大员,身加少傅头衔,本应威风凛凛,却在这一刻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他们说他痴迷于权势,无知到了极点。毕竟,他的地位已经如此崇高,再升可就是三公正一品的大官了。然而,在这群人的眼中,他却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为了权势不惜一切。 想当年,捐资买官这事儿或许还能说得过去,那时候大明王朝虽然摇摇欲坠,但至少还有一口气在。可如今,大明王朝就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大厦,危险得就像是一堆迭起来的蛋,随时都可能倒塌。就算你筹集了百万两银子,也挡不住它灭亡的命运。何必去做这种无用功呢?还不如留着这些钱,早点为改朝换代做准备呢。 林小风,这位皇帝,他的话语如同空洞的承诺,只说“大大有赏”,却未言明具体赏什么。这让众臣更是心生鄙夷,觉得他的话不过是空话连篇,毫无实际意义。 在这群人中,东厂提督顾朝生却是一个例外。他身形瘦削,面容狡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跪倒在地,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说道:“我屡次受到皇上的恩宠,愿意捐出半数家产,帮助剿灭贼寇!”然而,林小风见状,嘴角却微微抽动,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个财迷心窍的家伙,被我敲打了一番之后,还敢留着一半的家产,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典范啊!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夸赞道:“顾朝生真是忠心耿耿,我升你三品官!” 郭天阳,这位曾经的富商,如今却囊中羞涩。他身材瘦弱,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无奈与焦虑。他只剩下十两银子,连出手都觉得丢人。然而,为了迎合皇帝并保全自己,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愿意捐出一千两银子!”林小风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就升了他的官一级。 郎继武,这位臣子,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他回想起朝会前林小风的话,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也只好表示愿意捐资。他硬着头皮说:“我也愿意捐出五百两银子!”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 在李邦华的倡议下,四十多位朝臣纷纷捐出了自己的家产。然而,林小风算了算,捐出的银子从几十两到上千两不等,总数竟然只有五万两!他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还有没有人愿意捐资的?”百官们都沉默不语。那些想捐的已经捐了,剩下的就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林小风顿了顿,又说:“既然没有人愿意捐资了,那我就只好借款了。有没有人愿意借钱给我呢?”听到“借款”两个字,内阁首辅汤兴家差点笑出声来。他心想:林小风贵为天子,竟然要向臣子借款,真是不顾颜面啊!现在的局势,借钱和捐钱有什么区别呢?募捐没有结果,借款又怎么会有人响应呢?真是愚不可及! 然而,其他人却有不同的想法。他们知道,如果林小风要借款,他们能不借吗?显然不能。众臣和勋贵们都低着头,苦苦思考着应对之策。郭天阳见没有人回应,担心皇上的颜面受损,急忙向顾朝生使眼色。顾朝生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跪倒在地,说:“陛下,我愿意借五百两银子给朝廷剿贼。”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林小风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夸赞他孺子可教。 又过了一会儿,见众人还是不说话,林小风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他直接点名户部左侍郎王正治。王正治这个人,身材肥胖,面容猥琐,眼中闪烁着淫荡的光芒。他先是投降了李自成,后来又投降了建奴,表面上看起来忠贞不渝,实际上却是个淫荡之徒。林小风想先拿他开刀。王正治暗暗撇嘴,规矩地站出来拱手施礼。林小风问他家里有多少现银,王正治犹豫了一下,说家里只有一百两现银,剩下的都是财物而不是现银。林小风眯着眼睛说:“既然你的资产不多,那我就少借一点,借一半怎么样?”王正治愕然不已,心想:林小风竟然穷疯了吗?连一百两银子都不放过?他想要拒绝,但是慑于皇上的威严又不敢开口。如果借出去的话,这笔钱肯定是有去无回了。他僵持了很久,才磕磕巴巴地说自己家里有老有小,五十两银子根本没法过日子。林小风安慰他说:“王侍郎放心好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全家饿肚子。”王正治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接着,林小风又问工部尚书成庆华在哪里。成庆华身形高大,面容威严,他躬身施礼后说:“我家里现银不足五十两。”林小风一听这话就说:“既然这么少的话那我就不借了。”其他人都抓住了重点,明白了如果装穷装可怜的话就可以躲过一劫了。 随后,林小风又问兵部尚书张缙彦在哪里。张缙彦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他为难地跪倒在地说他为官清廉,家里已经没有资产可以用了。王正治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感叹道:“真是个狠角色啊,一文钱都不想借出来。”林小风问他是不是说的实话,张缙彦发誓说不敢说谎。 最后,林小风问到了内阁首辅汤兴家。在众目睽睽之下,汤兴家缓缓站出来,不紧不慢地说:“我愿意借五百两银子给朝廷剿贼!”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林小风的脸色愈发阴沉了,说他误会了自己,其实是想问他家里有多少现银。汤兴家心里冷哼一声,然后大声说自己家境贫寒,没有现银,都是靠借款度日,刚才说的五百两也是借来的。 郭天阳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些人。他们贪污的资产比国库还要多,在朝廷危难之际,不但不慷慨解囊,反而吝啬至极,实在是可恨至极。他望着林小风皇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他恨自己不是魏忠贤,无法震慑朝堂,不能为皇帝分忧解难。 “成国公?”林小风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随即把目光转向了这位一等公身上。成国公身形魁梧,面容威严,他是朝廷的柱石之一。然而,在这一刻,他却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他家里虽然富裕,但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下,他也不敢轻易拿出银子来。他望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犹豫与无奈。他知道,无论他捐出多少银子,都无法改变这个朝廷的颓势。而他,作为一位忠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朝廷一步步走向灭亡。 在那座古老而庄严的皇极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光洁的地砖上,却似乎无法驱散殿内弥漫的沉重气氛。成国公朱纯臣,这位祖上曾随燕王朱棣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的贵族,此刻却跪伏于地,面容恳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的身形虽显老态,但眉宇间仍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那是世代承袭的爵位赋予他的尊贵与荣耀。 “臣的先祖,皆是皇恩浩荡之下,得以封为一等公。家中虽有些许资产,但面对流贼逼近,臣已将家财分散予仆役,令他们逃生去了。如今府中,所剩银两不足五百,实在是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啊。”朱纯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哀愁,仿佛能窥见他内心深处对于家族命运的忧虑。 此言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变得异常冰冷。朝臣们的面色各异,有的惊愕,有的窃喜,更多的则是如死灰般的绝望。他们深知,朱纯臣此举,实则是明哲保身,不愿将财富贡献于国难之时。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帝王,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关于钱财的问题,更是关乎人心、关乎国运的考验。 “诸位所说,都是真的吗?”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房。 汤兴家,这位老练的朝臣,熟练地磕头回应,言辞中带着几分凄苦:“京师三大营的士卒还欠着八个月的军饷,朝臣们所缺的俸禄也相差无几。” “筹饷之事,请陛下另谋良策!”众臣纷纷附和,声音中却难掩慌乱与自私。 林小风的目光转向苗仁建,见其点头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刺骨的寒意。“如果诸位说谎,那岂不是欺君之罪吗?”他的话语如同冬日寒风,让人心生畏惧。 然而,朝臣们却窃笑不已。欺君又如何?在这大厦将倾之际,林小风难道敢轻易动他们吗? “陛下!”汤兴家再次磕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臣等为国为民操劳半生,不敢有丝毫欺瞒。望陛下体恤臣等的一片忠心。” “首辅大人说得有理。”林小风鼓掌赞同,那掌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显得格外讽刺。 众臣本以为已逃过一劫,却见崇祯帝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中藏着未知的风暴。 “好!好!”林小风猛然拍打着龙书案,声音震耳欲聋,“诸位既然都说的是实话,那如果朕发现有人在说谎,休怪朕不客气。” 数人一愣,随即又陷入了沉默。放狠话而已,谁都能做到。 “苗仁建!”林小风的脸色冰冷至极,仿佛能冻结一切。 “臣…在!”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郎继武,尽管胆大包天,但在林小风那如寒冰般的眼神和言辞下,也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朕之前的话你都记下了吗?”林小风的声音冷得让人心寒。 “记…记下了!”郎继武颤抖着回答,额头已渗出汗珠。 “你亲自率军前往户部王正治的府邸进行搜查。如果搜出的现银超过一百两,无需禀报朕,直接籍没他的家产。财产清点后送往户部,家眷则押至镇抚司听候发落。”林小风的命令如同寒冰刺骨,让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 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大臣们,此刻面色如土,尤其是王正治,他心中慌乱不已。身为户部左侍郎、朝廷三品大员,家中怎么可能不超过一百两银子呢?他之前的话,不过是为了卖惨而已。 然而,朝堂上那么多人卖惨,为何只搜他的家?王正治看向汤兴家,见其没有反应,心中更是焦急,开始思索对策。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磕头施礼道:“陛下,臣不知自己所犯何罪,竟要被抄家。” “请陛下明示!”王正治心知肚明,如果林小风没有罪名就抄家拿人,那么朝堂上的众臣就可以用唾沫淹死他。 要治罪也可以,但理由必须充分。这是政治游戏的基本规则,即使是皇帝也不能违反。 林小风冷冷一笑,未待其言,左都御史李邦华便出列,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臣要弹劾户部左侍郎王正治,其罪有二。” “一是贪腐之罪。王正治祖上家境贫寒,为官十七年,家产却超过十万,那些钱必定是贪腐所得。” “二是结党之罪。他与内阁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妖言乱政。” “请陛下治其罪!”李邦华的话语掷地有声。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在李邦华的带领下,都察院的人们纷纷跪倒一片,要求惩治王正治。王正治的脸色极其难看,他没有料到李邦华竟会主动发起攻击。众人都知道李邦华是内阁首辅汤兴家的心腹,此时弹劾他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未等他反驳,却见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李御史言重了。” 王正治与李邦华同时一愣,王正治被林小风的态度整得不知所措,前一刻还要治他的罪,后一刻就变卦了?李邦华更是懵然不解,陛下亲口说要抄没王正治的家产,怎么又改口说言重了?难道说给王正治所安的罪名不合理吗? 林小风面带微笑地说道:“王侍郎说他府上的现银不超过百两,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大大的清官、忠臣。” 王正治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林小风继续说道:“如果搜出的现银超过一百两,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些钱并非王侍郎的财产。可能是偷来的,也可能是抢来的,无论来源如何,都必定是不义之财。” “二是王侍郎故意欺瞒朕,犯下欺君之罪。” “王正治,你自己说,是哪一种可能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王正治,等待着他的回答。 “一…二…臣的意思是…不不不…臣…”王正治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小风竟然有如此大的脑回路。如果他回答一,按照大明律他必死无疑;如果回答二,凌迟处死都算开恩了。这可怎么办?这是一个死局啊! 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王正治决定使用阳谋。你林小风不是想用大臣的家产来充作军饷吗?那就挑明了说吧! 他跪在地上乞求道:“臣冤枉啊!如果陛下缺钱,臣愿意捐出全部家产来做军饷!请陛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臣为大明操劳半生的份上,饶了臣的家人吧!” 说着的同时,王正治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给人一种非常凄惨的感觉。然而,满朝文武却嫌弃地看了一眼王正治,然后同时看向林小风,眼神里写满了询问。 林小风可以搞钱,但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搞钱。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王正治。 林小风冷哼一声,他背过双手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想资助朝廷?你也配!” “朝廷是缺钱,但内帑还有两百万两银子呢!朕岂会沦落到靠抄家来补充国库的地步!”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震撼每个人的心灵。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所有人,包括郭天阳都愣住了。两百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林小风十五年以来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汤兴家怕此事有诈,急忙询问:“陛下,如果内帑有钱的话,何不早早拿出来使用呢?也不至于让朝廷如此窘迫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深邃:“朕知道你们心中有疑虑。这两百万两银子朕此前也不知道,是昨夜梦中祖父皇帝托梦告诉朕的。”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成国公朱纯臣更是脸色苍白,他没想到林小风竟然会说出如此荒诞的理由。然而,他也明白,这或许是林小风为了维护皇家的尊严与权威,所做出的无奈之举。 此时,殿外的阳光似乎更加明媚了,但殿内的气氛却依旧冰冷。朝臣们的心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与不安,他们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将更加艰难。而林小风,这位年轻的帝王,正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式,试图拯救这个即将灭亡的大明王朝。 提及林小风之祖,何人乎?乃明神宗朱翊钧,年号万历。此人在位之久,明朝无出其右者,且其贪财之深,亦无其他帝王可及。万历帝,一位在历史长河中留下深刻印记的君主,他的在位时间之长,如同一条绵延不绝的河流,贯穿了整个明朝的中后期。他的贪财之名,更是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无论岁月如何更迭,始终熠熠生辉。谈及别的帝王,群臣或许心存疑虑,议论纷纷,犹如风中柳絮,飘忽不定;但一提及万历帝,几乎无人敢有异议,众口一词,仿佛那历史的重锤已经将他的形象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皆因万历帝藏宝于宫中的事迹,早已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有人说,他在宫中埋藏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价值连城;也有人说,他秘密收藏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每一件都足以让人瞠目结舌。这些传说如同野火般蔓延,让人们对万历帝的财富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汤兴家闻言,首先应声。他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臣,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虽对怪力乱神之说心存敬畏,但未经证实之事,他也不敢轻易相信。“陛下,不知那银子藏于何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情充满了疑虑。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转而对着郭天阳说道:“郭天阳,你可知养心殿后有个地窖,银子就埋在那里。速速派人去挖,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它。”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那地窖中的银子就是他囊中之物。 “遵……遵旨!”郭天阳激动得忘了宫廷礼节,快步走出殿外。他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武将,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忠诚的光芒。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寻找银子的行动,更是一次对万历帝的致敬和缅怀。 郭天阳离开后,皇极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众人都在等待,等待那地窖中的银子重见天日。林小风安然坐在龙椅之上,心中毫无波澜。他的面容冷峻而威严,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万历所藏之二百万两银子,史书上确有记载,但林小风却并不知道。他为何不知?这便成了历史之谜,无解矣。 养心殿距离皇极殿不过五百米之遥,但在这短短的五百米中,却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历史和秘密。郭天阳召集了附近的太监和锦衣卫,一同前往挖掘。他们手持铁锹和铲子,小心翼翼地挖掘着每一寸土地。不久之后,郭天阳手捧一锭银子,笑着回来报告:“皇爷,遵您之命,我们果然在养心殿后的地窖中挖到了银子。虽然具体数目尚未清点,但粗略估算,至少也有百万两以上!” 哗…… 朝堂之上,一片惊呼。这不仅仅是因为银子的事情,更涉及到了鬼神之说。古人皆迷信,对于此类事情,他们宁愿相信其有,也不愿相信其无。郭天阳立刻跪倒在地,先向天伸出双手,虔诚地膜拜了一番,然后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天佑大明,吾皇圣明!”在他的带动下,众朝臣也纷纷跪拜。他们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之情,仿佛这银子的出现就是上天对大明王朝的恩赐。 “天佑大明,吾皇圣明!”还没等众臣起身,林小风便指着王正治的鼻子问道:“王正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王正治是一位面容消瘦、眼神闪烁不定的官员。他听到林小风的质问,顿时懵然无措。这银子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窝,使他失去了抵抗之力。他跪地求饶:“臣有罪,……臣愿意捐出全部家产,求陛下饶过臣的一家老小。” “你何罪之有?”林小风的声音冷峻而威严。 “臣有贪墨之罪!”王正治的声音颤抖而微弱。 林小风冷笑一声,“朕曾给过你机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曾经信任过王正治,给予过他机会和权力,但王正治却辜负了他的信任。 “请陛下息怒!。”一些朝臣开始为王正治求情。他们深知,如果王正治被治罪,那么接下来倒霉的便是他们了。在他们的带动下,半个朝堂的臣子都跪了下来。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求情的人越多,林小风心中的怒火便越难平息。这些书生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然而他们的所作所为却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他们手握权力,却滥用职权;他们口若悬河,却言而无信。韩非子在《五蠹》中曾经说过,毁国家的五大害虫中,学者是最为首要的。而在学者中,儒生又是最为突出的。儒家的核心思想究竟是什么?并非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这些口号,而是双标罢了!他们口中高呼着这些口号,然而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与这些口号截然相反。因为他们手握对这些口号的最终解释之权。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每一位臣子。他们的面容各异,但心中却都藏着同样的贪婪和自私。他以孙传庭为例,讲述了一位忠臣如何因为朝堂的腐败和儒生的双标而遭受不公。孙传庭是一位英勇的将领,他曾率领秦军进京勤王,立下赫赫战功。然而,因为朝堂的腐败和儒生的诬陷,他最终被捕入狱,一囚便是三年!朝堂上那些儒生所口口声声的仁、义何在?怎么不见他们为孙传庭求情?朝臣们都知道这个道理,然而却都保持沉默,唯恐自己受到牵连。这件事情发生后,君臣之间的关系愈发不稳固,尤其是皇帝与将领之间的关系更是紧张。国家需要农民种地交税,需要士兵用命打仗。然而朝堂之上却没有人为农民与士兵谋福利,反而想尽办法压榨他们。于是农民不愿种地了,士兵也不愿从军征战了。国家的实力因此逐渐衰退。明朝的灭亡一半责任在于封建王朝的客观规律,而另一半责任则应该由林小风和这些儒生共同承担! 林小风深知这些人并非真心认错,只是为了苟活而已。想清楚这一点后,他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顾朝生!”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皇极殿。 “臣……臣在。”顾朝生是一位年轻的官员,面容俊朗,眼中闪烁着聪明和狡黠的光芒。他正在一旁看热闹呢,被林小风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他谨慎地用眼角余光看向林小风,见其怒意并不在自己身上后才松了口气。 “你去和郎指挥使一起去查一查我刚才提到的那些官员。凡是与我说的情况不符的官员都不需要请示我就可以直接抄家拿人。你们互相监督着务必核实清楚后再将抄得的家产交给户部处理。如果有人敢袒护或者出现错漏的话就地正法!”林小风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酷无情。 “是……是!”顾朝生哆哆嗦嗦地磕了个头后便跟在郎继武的后面飞速逃离了皇极殿。他有种预感:当年那个扫除魏忠贤的林小风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狠厉。那次他只针对魏忠贤的阉党而这次皇上针对的却是所有人!他在庆幸自己捐钱之余又感到有些害怕,因为他的家产还颇为丰厚呢。 随着郎继武和顾朝生的背影逐渐消失,林小风终于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得靠锦衣卫和东厂啊!明朝的皇权并不是一家独大的,在很多方面都受到制约。以军队为例吧,京师除了勇卫营之外,林小风能独自调动的军事力量就只有锦衣卫和东厂了。其他军队的调动则需要诸多繁琐的手续:首先皇帝需要和内阁商议完毕并由内阁拟出圣旨;然后内阁和司礼监分别盖章签字;接着内府御马太监持圣旨信物前往兵部调兵;兵部确认无误后再按照旨意配齐人员与物资并移交给五军都督府;最后由某位都督确认无误后才领兵作战。中间缺少任何一个环节的话其他部门都不会理睬你的请求。这也是太监们即便权势滔天也无法造反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们的权利再大也大不过皇权啊!连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太监们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望着郎继武和顾朝生远去的身影,王正治彻底绝望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林小风的性格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之前他还优柔寡断的呢,现在却变得雷厉风行了。他茫然地看着内阁首辅汤兴家,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然而,汤兴家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再为王正治做些什么了。林小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被点名的官员都会接受调查。而这些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有内阁首辅汤兴家、成国公朱纯臣、兵部尚书张缙彦、工部尚书成庆华……他们都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而这场风暴的源头,正是那位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的皇帝——林小风。 除了成庆华之外,众臣的神色各异,恐惧与不安在他们之间蔓延,犹如野火燎原,无法遏制。这不仅仅是因为皇帝林小风那雷霆万钧的怒意,更是因为成庆华那份敢于直面真相、不畏强权的勇气,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内心的怯懦与自私。 汤兴家,这位内阁首辅,平日里威风八面,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与兵部尚书张缙彦一同踉跄走出班列,膝盖颤抖着跪伏于地。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哀求与绝望,仿佛两只即将被暴风雨吞噬的小舟。还没等他们开口乞求那渺茫的宽恕,林小风已轻轻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哀求,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整个大殿都为之静默。 “各位大人不必着急,先从王侍郎开始处理。”林小风的声音冷静而深沉,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判决之音。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决绝,让所有人心头一紧。锦衣卫和东厂的效率,他们是知道的,一个时辰,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乃至一个家族的兴衰。王正治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公正?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何谈公正? 汤兴家眯缝着眼睛,企图从林小风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转机。他深知,无论朝廷的财政是否真的困难,林小风都会以此为借口,对他们进行彻底的清算。既然如此,退一步,或许能保住性命?他心中盘算着,舍弃那累积了数代人的家业,辞去这光鲜却危机四伏的官职,回归乡里,做一个平凡的老百姓,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于是,他向自己的党羽使了个眼色,那是一种混合了无奈与决绝的信号,随后,他颤巍巍地向林小风磕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陛下想要抄臣等的家,臣愿意献出全部家产,辞去官职,回归乡里。”张缙彦也随之跪伏,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他们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然而,林小风的回答却如同寒冰封心,“不准!”他的声音坚定而冷酷,仿佛能冻结一切希望,“朕一定要查明真相,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裁决,到时候再辞官归乡也不迟!”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此时,李邦华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正义,仿佛是这昏暗朝堂中的一抹亮色。他走出班列,拱手高声说道:“臣李邦华弹劾内阁首辅汤兴家,他德不配位,结党营私,贪污军饷,欺君罔上!请陛下明察。”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随着李邦华的带头,二十余名朝臣一同走出班列,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请求查办汤兴家。汤兴家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原本以为辞官就能保全自己,没想到林小风却打算彻底铲除他。怎么办?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游移,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寻找着逃脱的缝隙。他不会轻易言败,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设法自保。当他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成国公朱纯臣身上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 朱纯臣,这位世袭公爵,家族底蕴深厚,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有他在前面挡着,林小风或许会有所顾忌,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想到这里,汤兴家向朱纯臣递了个眼色,那是一种求助,也是一种结盟的信号。 朱纯臣也正为被点名而苦恼,看到内阁首辅向自己使眼色,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既然已经形成了统一战线,两人便同时站起身来,那是一种无声的抵抗,也是一种绝望中的挣扎。 汤兴家开始了他的演讲,他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带着几分悲壮,几分不甘:“诸位大人,流贼侵犯边境,京师告急,正是用人之际。没想到,皇上竟然想要抄我们的家来筹集军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不满与控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箭矢,射向林小风,“今天缺饷就抄我的家,明天缺饷是不是就要抄你们的家了?等满朝文武都被抄尽了,他是不是还要去掘祖陵呢?”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那是一种绝望中的反抗。 “君主在上胡作非为,臣子在下却无法挽救这个祸患,那么国家就注定要败亡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忧虑与无奈。 “可悲啊,可怜啊,可笑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讽刺,“我死不足惜,只希望诸位大臣能记住这件事,后人自有公道!”他的话语,如同遗言,回荡在大殿之中。 汤兴家,这个虽无真才实学,却凭借言辞坐上了内阁首辅位置的人,他的命运,此刻正悬于一线。这可笑不可笑? “大胆!来人,将汤兴家拿下!”郭天阳,这位林小风的内臣,首先站了出来。他必须维护皇上的尊严,这是他的职责所在。门外的锦衣卫推门而入,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犹豫与困惑。看到郭天阳命令逮捕的人竟然是内阁首辅,他们都驻足望向林小风,等待着他的指示。这种时候,没有皇帝的明确指示,他们决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可以无视郭天阳,也可以无视郎继武和公孙遇春,但对于那个男人,他们必须言听计从。 一众朝臣的目光也在林小风和汤兴家之间游移不定。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一个决定他们命运的判决。他们不在乎汤兴家是否被抄家,他们在乎的是,林小风是否会为了筹集军饷而逐个抄他们的家。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不如趁早联合起来共同抵抗。 林小风也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在封建时代,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随时剥夺臣子和百姓的一切,包括生命。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罪名!只要罪名合理,就可以堵住百官、读书人和天下百姓的口。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扣帽子这种事情,他太熟悉了。他甩了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在众人脸上扫过,那是一种审视,也是一种威慑。 “诸位大人,你们都是我大明的朝臣。”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你们中有的人以勇猛著称,有的人擅长言辞,有的人生性谄媚,有的人生性奸诈。有的人爱财,有的人好色,有的人恋权,有的人图名。”他的话语,如同剥开了每一个人的伪装,露出了他们最真实的面貌。 “朕只有一个人,该相信谁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孤独,“为了取得朕的信任,有人联合起来欺骗朕;而另一伙人为了自保,也只能联合起来,于是就有了党争!”他的声音中,透露着对党争的深深厌倦。 “不管是阉党还是东林党,或者是齐党、楚党、浙党、宣党,朕都知道。只要你们能为朕办实事,真心真意为大明好,那么你们私下的那些爱好,朕可以假装没看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宽容与理解,但这份宽容背后,却隐藏着更为严厉的惩罚。 满朝文武都是聪明人,他们听出了林小风话中的意思。在皇帝眼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治任何人的罪。想到这里,满朝文武同时低下了头,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然而,林小风的话锋却突然一转,他的声音变得更为冷厉:“汤兴家,你从林小风十六年入阁至今,一无建树,只倡议让百官捐助。你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人,既不能以天下为己任,又不能想出治国之策,在其位不谋其政,误君误国,难道不该死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汤兴家的愤怒与不满。 “你被擢升为内阁首辅后,结党营私,贪污军饷,欺君罔上,口出狂言,大逆不道,本来应该被凌迟处死!朕念你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给你一次机会。”林小风继续列举着内阁首辅汤兴家的罪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让你捐钱,你不捐也罢。朕向你借钱,你不借也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朕问你家中有多少现银,你怎么回答的?”他的目光如炬,直射汤兴家。 “没有钱!”汤兴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力。 “朕既没有想抢,也没有想夺,你怕什么?”林小风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内阁首辅每年的俸禄折合成银子不过百两,你当官才四年,数万的家产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突然提高,目光如刀,直射汤兴家。 汤兴家的面色巨变,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对他来说,财产是他最大也是唯一的问题。不需要锦衣卫出动,随便找两个太监就能查出他的家产与俸禄不对数。但是大明朝的官员都贪污,他不贪的话就不合群,会被其他人排斥,更坐不上首辅的位置。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也是一种悲哀的命运。 林小风继续说道:“作为君主,就是父亲!身为臣子,应该为君父分忧。” 第24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唰”的一声,皇极殿内仿佛突然刮起了一股刺骨的寒风,穿堂而过,让人心头不禁一颤,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意凝固。高悬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殿内众人各异的神色,更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安。 汤兴家愣在原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绝望。前一刻,他还是那个权倾朝野、一言九鼎的内阁首辅,转眼间却面临着身首异处、家族覆灭的悲惨命运。他呆呆地望向林小风,耳边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心神俱裂。他万万没想到,林小风,这个他曾视为盟友的人,竟然会走到这一步!不仅要取他的性命,还要灭他三族,这等狠辣手段,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锦衣卫指挥同知公孙遇春低着头,紧握双拳,青筋暴起,这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的激动与畅快。陛下终于要对这批误国的庸臣动手了,这让他感到大快人心,仿佛多年的郁结一朝得解。他抬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见锦衣卫们有些迟疑,不禁怒喝道:“你们难道都聋了吗?快点行刑!”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锦衣卫们得到命令,不再犹豫,架起汤兴家就往殿外拖去。汤兴家的心神在这片刻间稍微恢复了一些,但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林小风竟然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他手指着群臣,声音中带着最后的绝望与不甘,大声疾呼:“各位同僚,我平时对你们不薄,现在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冷漠。 兵部尚书张缙彦沉默不语,他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敢为汤兴家求情?即使他无罪,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汤兴家已经彻底沦落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用处,那就是成为皇帝忿怒的挡箭牌。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认罪或许能活命,但求情一定会引火烧身,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众臣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欲拒还迎,心中五味杂陈。平时或许有人还会跪求饶恕,但今天却不同了,每个人都在衡量着自己的立场与安危,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林小风先借太子南迁之事分化了朝臣为两派,这一手玩得极为高明。那些想要前往南京的臣子因为害怕失宠而不得不依附皇帝,而那些留下的,则因为各种原因被林小风牢牢控制在手中。在借款时,他只点了汤兴家、张缙彦、成国公朱纯臣、工部尚书成庆华这四个人,虽然他们都是高位官员,但彼此之间并不和睦,这正是林小风想要的效果。汤兴家成为首辅才仅仅六个月,羽翼还未丰满,就被林小风以雷霆手段除去。 那些没有被点名的臣子为了自保,要么观望,要么依附皇帝,谁也不敢轻易表露心迹。林小风在给汤兴家定罪时,已经表明了态度:你们都有罪,但我可以宽恕你们。于是,那些被点名的人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有很多人想要为汤兴家求情,但却都不敢率先开口。因为枪打出头鸟,此时求情一定会遭到林小风的愤怒,后果或许比汤兴家还要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汤兴家被拖走,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恐惧。 就在众臣犹豫不决的时候,殿外的汤兴家已经失去了理智,开始破口大骂:“朱由检你这个昏君!在位十七年昏庸无道,误国误民!大明朝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却也被锦衣卫无情地打断。片刻之后,锦衣卫回来复命:“陛下,内阁首辅汤兴家已经被斩首了。” 皇极殿内一片寂静,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众臣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风暴还未到来。 成国公朱纯臣看到众臣都跪着,只有自己站着,显得非常突兀。他心中一紧,连忙悄悄地屈膝下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不敢看林小风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林小风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成国公,你刚才为什么要站起来?”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让朱纯臣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朱纯臣颤抖着跪伏在地上,低声回答:“陛下……臣是想要制止汤兴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林小风满意。 “呵!”林小风不屑地冷笑一声,眼中的朱纯臣已经如同死人一般。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地效忠于他。但他并不在意,只要他掌握着权力,这些人就会像傀儡一样听从他的摆布。 “内阁首辅已经伏法,现在首辅的位置空缺了,你们有没有什么人推荐?”林小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文武百官们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都默默地不作声。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推荐人选,无疑是在触碰林小风的逆鳞,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汤兴家是林小风十三年前提拔的状元,后来被擢升为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职。林小风在十六年八月入内阁,十七年二月就登上了首辅的位置。四年间,他从六品升到了二品,半年内就从阁臣升为了首辅,成为了大明升职最快的臣子,没有之一。然而,他也是大明下场最惨的首辅,没有之一。 此时的首辅之位,在文武百官眼中,比流贼还要可怕。他们宁愿这个位置一直空缺,也不愿意去触碰这个烫手的山芋。 见众人都不说话,林小风提议道:“朕想要让李御史入阁为首辅,你们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已经认定了这个人选。 众臣们听到这个提议,都松了一口气。在三位阁臣的带领下,纷纷跪倒回答:“陛下圣明。”他们知道,这个时候顺着林小风的意思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林小风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从今天开始,李邦华就入内阁为首辅。吏部、礼部尚书的空缺,容朕再思量一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汤兴家原来还兼任着礼部尚书的职位,而吏部尚书李遇知告病之后,汤兴家就兼任了两个职位。现在汤兴家已经死了,这两个职位都空缺了出来。林小风环视了一圈朝堂之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兵部尚书张缙彦,你可认罪?”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张缙彦不禁心头一颤。 张缙彦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他伏在地上,悲伤地说道:“臣有罪,求陛下开恩。”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这个命运的安排了。 “好,既然你已经认罪了,那就免去你兵部尚书的职位,听后发落。”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谢陛下隆恩。”张缙彦见林小风没有追究他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虽然失去了兵部尚书的职位,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从今天开始,李邦华就卸下御史的职位,转任兵部尚书;内阁大臣缪一奎迁任吏部尚书;内阁大臣成庆华兼任工部、礼部尚书;内阁大臣邵师韩迁任户部尚书。你们觉得怎么样?”林小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圣明,我等谨遵圣旨。”在四位内阁大臣的带领下,文武百官齐声跪倒。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顺从林小风的意思,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见没有人反对,林小风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他心中暗自得意。李邦华擅长军事,兵部尚书的位置非他莫属;缪一奎忠诚可靠,原来是礼部左侍郎,没有党派背景,适合管理人事;成庆华清廉公正,工部需要花钱,他的任命最合适;礼部现在可有可无,随意安排即可。 最关键的是户部的位置,他选择了邵师韩。邵师韩以清廉闻名,户部需要这样的干部来管理。户部尚书自从前尚书倪元璐辞职后就一直空缺,事务由左侍郎王正治代理。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你们都回衙门各司其职,不得有误。”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臣等遵旨。”众臣们齐声回答,然后纷纷起身,忙不迭地离去。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顺从林小风的意思,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没有被点名的人可以退下了,襄城伯、内阁与被点名的人留下。”林小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些人必须留下。 没有被点名的大臣们如获大赦,纷纷起身,忙不迭地叩头离去。他们心中充满了庆幸与恐惧,庆幸自己没有被点名,恐惧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知道,皇极殿内的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内阁大臣与襄城伯,你们随朕前往偏殿,其余人等皆留在此处!待郎继武、顾朝生归来,确认无虞之后方可离去。”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皇极殿内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龙袍上,金色的线条在光影中闪烁,仿佛每一针每一线都编织着无上的权力与责任。 “陛下宽宏大量!臣已知晓过错。”一位大臣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跪伏在地上,额头几乎触到了冰冷的石板,眼中满是惶恐与乞求。他的衣袍上绣着繁复的图案,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仿佛他内心的慌乱无序。 “陛下,念及臣祖上之功勋,乞求陛下赐予宽恕!”另一位大臣也紧随其后,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与不甘。 求饶声中,林小风缓缓离开了皇极殿。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在殿门即将关闭之际,他故意对公孙遇春说道:“公孙遇春。” “臣在此!”公孙遇春立刻回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他的身形挺拔,目光如炬,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毅。 “你命人守在此处,若有人需要食物则给予食物,需要饮水则给予饮水,擅自离开者,斩立决!”林小风的吩咐严厉而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遵命。”公孙遇春恭敬地回答,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对皇命的绝对服从和对职责的坚守。 走出皇极殿后,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心中暗自思量。历史上,自己常言群臣误我,昔日不信,如今却深信不疑。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官员们的贪婪与腐败,百姓的疾苦与哀嚎……这一切,都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该死!林小风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林小风不愿杀的人,我来杀!林小风不愿承担的骂名,我来承担!林小风救不了的大明,我来救!”他心中激荡着豪情壮志,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中燃烧,要将所有的不公与黑暗都燃烧殆尽。 激动过后,他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深知,自古以来,君主治理官吏,官吏治理百姓。百姓供养君主,君主供养官吏。如今,君主与百姓都贫困至极,钱财的去向不言而喻。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一条能够拯救大明、拯救百姓的出路。 从此刻起,朝堂就是战场。历朝历代,帝王都允许官员贪墨到一定程度,这是驭人之道。人之初,性本恶。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专权。无欲无求者,唯有死人。他必须利用这些官员的恶欲,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刀刃,为大明筹集资金,守护这片江山。 到达偏殿后,林小风首先召见了李邦华。不等殿门关闭,他就直接进入了正题:“流贼即将来袭,京营空虚,兵部要立刻开始募兵!”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陛下,那些银子……”李邦华试探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期待。他知道,这次募兵的关键就在于银子。 “确有此事。”林小风肯定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邦华心中释然,但面上仍带着忧虑。他抬眼望向林小风,虽然面色无异,但心中却充满了忧虑。钱,钱,钱!大明朝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钱,流贼却即将兵临城下。 “陛下,既然有了钱,抄家之事是否应当暂缓?抄家只能解一时之急,而且如同饮鸩止渴!此时抄家对守城不利!”李邦华建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 “朕自有分寸,你先说说募兵之计。”林小风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李邦华思考片刻后,缓缓说道:“臣计划先发放三大营的欠饷,再发放五两守城银。这些人虽然不是精锐,但对火器、弓弩颇为熟悉,胜过百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后在京师各处设立百余个募兵点,年轻力壮者发放四两守城银,年长者发放三两。”他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陛下以为如何?”他询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他知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皇帝的决策。 林小风先点头后摇头:“前者可行,但后者募兵条件太苛刻了。此次募兵条件应当放宽,凡能持砖者皆可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场。 李邦华的白须微微颤抖,疑惑地问道:“陛下,募兵历来只募年轻力壮者,您的条件恐怕太宽松了。”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担忧。 林小风苦笑摇头:“朕岂会不知?然而京师鼠疫横行,年轻力壮者尚且稀少,何况能战之老幼妇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惜,仿佛能感受到百姓的疾苦和无奈。 李邦华抬头,凹陷的眼窝中透出复杂的神色。是啊,大明之敌不止流贼,还有鼠疫、建奴、贪官污吏……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无奈都呼出体外。 “遵……遵旨。”李邦华跪地领旨后,缓缓地退出了偏殿。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仿佛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 接着被召见的是缪一奎。他刚升职为吏部尚书,浑身干劲满满,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这份新的工作中。 “陛下!”缪一奎兴奋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期待。他知道,这次召见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你准备一下,朕打算重启京察。”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京察?听到这两个字,缪一奎的干劲瞬间消散了大半。流贼即将兵临城下,文武百官应当齐心协力共守城池,此时重启京察无异于自断臂膀。而且京察的效果早已与初衷大相径庭,官员们借京察之名打击异己,许多不涉及党争的官员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同流合污。 “陛下……此时启动京察恐怕不合时宜吧?”缪一奎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担忧。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你在教朕做事?”林小风语气严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缪一奎立刻跪地:“陛下息怒,臣只是就事论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乞求,仿佛能感受到皇帝的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尊严。 林小风微微一笑:“朕当然知道此时不宜启动京察,所以命你提前准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局势。 准备?缪一奎一脸茫然。京察需要准备什么?无非是根据官员往年的政绩以四守六法判断升降,官员的表现都在吏部有记载,无需准备。 “请陛下明示!”他请求道,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他知道,这个决定的关键就在于皇帝的意图。 “查一查政绩突出者以及他们举荐外放之官员有哪些!”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梳理完后将名单呈上,朕有用。记住此事必须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他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退下吧,吏部关乎朝堂,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他最后嘱咐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期待。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 “臣遵旨。”缪一奎领旨后退下,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仿佛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对于他来说既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 接着被召见的是邵师韩。户部的差事可不容易,如果容易的话也不至于安排五个侍郎在户部任职,比兵部还多一个。 “邵师韩,你知道朕为什么让你担任户部的差事吗?”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邵师韩是个聪明人,他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认真地回答:“陛下慧眼识珠,实为明君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维和谦逊,仿佛要将所有的敬意和赞美都献给皇帝。 林小风怔了一下,这马屁拍得既让皇帝舒心又给自己脸上贴金。读书人果然有一套。他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就不怕朕治你巧言令色之罪吗?”林小风半开玩笑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戏谑的光芒,仿佛要看透邵师韩的内心。 明末乱世,党派林立,犹如一片茂密的丛林,纷繁复杂,各党之间明争暗斗,无休无止。楚党之中,多为湖广地区的士人,他们文雅风流,擅长诗词歌赋,常以文人自居;徽党则汇聚了两淮的众多人物,他们精明强干,善于经商,积累了丰厚的家底;浙党内,江浙的士子充盈其间,他们博学多才,善于治学,是文坛上的一股清流;齐党以山东人士为主力,他们豪爽大方,善于武艺,是战场上的猛将;而晋党,则由陕西、山西的豪杰共同组成,他们刚毅坚韧,不畏艰难,是乱世中的中流砥柱。 这些党派背后,无一例外地都有着商人的鼎力支持。楚地的商人多以粮食生意为主,他们掌握着南方的粮仓,操控着粮价的起伏;徽商、浙商则靠贩卖盐、茶起家,他们穿梭于江河湖海之间,将南方的盐茶运往北方,再将北方的绸缎运往南方,积累了丰厚的家底;齐商经营盐业和粮食,他们与官府勾结,垄断了盐业和粮食的贸易,生意兴隆;晋商的业务更是遍布天下,他们贩盐、运粮、卖矿,凡是有边关贸易的地方,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骑着高大的骆驼,穿越沙漠和草原,将中原的丝绸和茶叶运往西域,再将西域的珠宝和香料运回中原。 官员与商人勾结,商人为官员铺路搭桥,官员则为商人开道护航。他们相互依存,相互利用,共同编织着一张庞大的权力网络。然而,这些人吃着大明的粮食,喝着大明的水,却满口辱骂大明的皇帝,实在是该死之徒。他们如同一群蛀虫,侵蚀着大明的肌体,让这个大国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林小风目光如炬,凝视着邵师韩,沉声问道:“朕听说你与楚党的人交往甚密,可有此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邵师韩闻言,立刻跪倒在地,惶恐地回答道:“陛下,臣虽为湖广人,私下里难免对同乡有所偏袒。虽与楚党之人有所交往,但臣并未参与党争之中,望陛下明察。”他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林小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邵师韩的肩膀,说道:“朕自然知晓,否则也不会提拔你入主户部。”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是一位慈父在安慰自己的孩子。邵师韩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楚党人所提的纲盐法,使得两淮、江浙的盐商获利颇丰。”林小风叹息道,“反观朝廷,仅盐税一项,每年损失便超过百万两银子。楚党人所做的,都是徽党想做而未能做成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深知,这些党派之间的争斗,最终只会让大明走向衰落。 “朕曾见过损人利己者,却未见过如此损人而不利己的。”林小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唉,不说了,先说眼前的事情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仿佛是对这个乱世的深深叹息。 邵师韩眨了眨眼睛,已经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他知道,皇帝是在考验他,看他是否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能臣。“陛下,京师告急,臣欲将此款全部拨给兵部,以安军心。”他试探性地说道。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拨一百二十万两给兵部,余下的三十万则拨给工部。”“陛下此举……”邵师韩欲言又止。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林小风淡淡地说道,“遵旨。”邵师韩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多问,只能按照皇帝的吩咐去做事。于是,他恭敬地回答道:“臣遵旨。” 望着邵师韩离去的背影,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知道,邵师韩是否为楚党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若与楚党人亲近,在他人眼中便是楚党的一员。一旦他的政策触犯了他党的利益,他党便会认为是楚党向他们开战。届时,各党相争,皇帝则可坐收渔利。邵师韩是个聪明人,定会按照他的想法行事。林小风心中暗自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邵师韩离去后,成庆华步入偏殿。他虽然已年近花甲,但步履矫健,眼神明亮,腰背挺直。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坚韧和决心。他忧心忡忡地走到龙椅前,躬身施礼道:“臣成庆华参见陛下!”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 林小风微笑着说道:“范尚书,朕在朝堂上所言,切莫往心里去。”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是一位老朋友在安慰自己的挚友。成庆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皇帝是在关心他。于是,他感激地回答道:“臣能参与诛杀魏贼,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他的声音略显亢奋,透露出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朕有两事需你办理,不知范尚书尚能饭否?”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仿佛是在询问一位老朋友是否能帮自己一个忙。成庆华拱手施礼道:“陛下,莫说两件事,即便是二十件、两百件,臣亦能为君解忧。”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和决心。 “好!”林小风提高声调说道,“朕欲将京营总督一职交予你。”此言一出,成庆华诧异地看向林小风。他知道京营总督一职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个职位一直以来都是由勋贵担任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将这个职位交给他。 “陛下,流贼将至,臣便不推辞了。”成庆华沉声说道。他知道,现在是大明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不能推辞皇帝的任命。于是,他坚定地接受了这个职位,准备为保卫大明而奋战到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范尚书放手去干吧,朕全力支持你。”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期待,仿佛是在为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壮行。成庆华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皇帝的信任和支持。于是,他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表达着自己对皇帝的感激和忠诚。 “好了,范尚书年事已高,不必拘于礼节。”林小风亲自走到成庆华身边,伸手将其搀扶起来。他的动作温柔而有力,仿佛是在搀扶一位即将倒下的老朋友。成庆华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他知道皇帝是在关心他、爱护他。 “说第二件事之前,朕先打听两个人:焦勖和汤若望。”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神秘和期待,仿佛是在询问一位老朋友是否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成庆华虽然年纪已大,但记性甚好。他稍加思索后言道:“焦勖,南直隶宁国人,现任工部员外郎一职;汤若望乃西洋人,现任工部主事,与焦勖共同研制火器。”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和关注。 “好,一个时辰后你与他们二人去戊字库等着朕,朕有要事相商!”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神秘,仿佛是在邀请一位老朋友参加一场重要的聚会。成庆华心中开始犯嘀咕,他不知道皇帝为何要召见这两个人,更不知道皇帝要与他们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多问,只能按照皇帝的吩咐去做事。于是,他施礼后离去,准备按照皇帝的吩咐去戊字库等待焦勖和汤若望的到来。 此时殿门外只剩下两人。“郭天阳,让襄城伯进来吧。”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期待,仿佛是在召唤一位重要的将领前来议事。郭天阳闻言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襄城伯爵金耀忠匆匆走进大殿。 金耀忠迈着孔武有力的步伐急匆匆走进大殿,他身材高大健壮,肌肉将朝服撑得溜圆。他精气神饱满,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然而林小风并未被其外表所迷惑,他深知历史上的金耀忠能言善辩,但作为武将,无论带兵作战还是运筹帷幄的本领都不行,属于忠诚度足够但能力不足的一类人。 金耀忠来到偏殿后跪地施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透露出一种对皇帝的敬畏和忠诚。林小风微笑着说道:“免礼平身。”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是在与一位老朋友交谈。 金耀忠站起身,黝黑的脸色写满了焦虑。作为京营总督,他对自己手下的兵力了如指掌。四万人里面,有一半人没摸过枪。虽然枪是神机营的标配,但按照规矩,京营士兵训练科目中有熟练用枪这一项。如此的士兵,羸弱的战力,怎么守?他哭丧着脸说道:“陛下,臣有罪。京师三大营兵力空虚,战力羸弱,臣作为京营总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金耀忠的神色庄重而坚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每一道痕迹都似乎在诉说着忠诚与坚韧。他深深地弯下腰去,那背影显得既谦卑又坚定,对陛下恭敬地说道:“臣愿意与陛下共同守卫京师,抵御流贼。至于辅佐太子之事,请陛下另选贤能之士!”说完,他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那动作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林小风微笑着,那笑容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深邃,他缓缓说道:“襄城伯,我的话是命令,不是商量。你速速回府简单收拾一下,今夜就出发。”他的目光穿过金碧辉煌的宫殿,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看到了未来的风云变幻。 “到了南京之后,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誓言。 金耀忠抬起头,思绪如同翻飞的雪花,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这话是真是假?他心中虽有疑惑,但片刻之间已经想明白了。回想起林小风在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加封他为太子太保的情景,那时的荣耀与责任仿佛还在眼前。太子太师、太傅、太保,这些东宫的官职,哪一个不是肩负着教导太子的重任?太师负责教授文化,太傅负责教授武艺,而太保护卫太子的安全,责任重大。虽然这只是个虚衔,没有实际职务,但在辅佐太子时,必定会首先想到他们。想到这里,金耀忠不再犹豫,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旨意,声音坚定:“陛下,臣领旨谢恩!” “嗯,退下吧。此行南京,任务艰巨,路上都要靠襄城伯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情与期待。 “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托付。”金耀忠的声音掷地有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忠诚。 金耀忠离开后,林小风疲惫地瘫坐在龙椅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只剩下疲惫与孤独。他闭上眼睛,整理着思绪。大明就像一团乱线,必须细心地抽丝剥茧,才能完好无损。否则,历史将重演!现在的他,不指望群臣主动做什么,想要守卫京师,必须按照他的策略来行动。历史上的林小风让大明的精锐尽失,现在的他,必须巧妙地运用这些老弱病残之兵,来抵御流贼。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在指引着他。 “进来吧!”林小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 郭天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见林小风靠在龙椅上的样子十分夸张,以为他正在休息,想停下来,却被林小风叫住了。 “陛下,养心殿后面的银两已经清点完毕,这是账册,请陛下过目。”郭天阳自责地说,心中暗自懊恼惊扰了皇爷的休息。 林小风接过账册,眼神锐利地扫了一眼。白银四万锭,每锭五十两;黄金千锭,每锭二十两。总共大约有二百二十万两。这笔财富,足以支撑他接下来的计划。 “送一百五十万两到户部,剩下的存入乾清宫。”林小风的声音冷静而果断。 “乾乾清宫?”郭天阳本就不灵光的脑袋,现在更是充满了疑惑。按惯例,这些银两应该送入内帑。虽然是皇帝的私人财产,可以任意支配,但内帑的收支都有严格的监管,不用担心贪污盗窃的问题。 “对,剩下的都存到乾清宫,再从内帑取出四万两,一并存放。”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24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遵旨。”郭天阳虽然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遵命行事。 “高时明回来了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高时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内府二十四衙门,职位高于郭天阳,也是林小风信任的人。他没有辜负林小风的期望,在历史上李自成攻破北京后,高时明见大势已去,自焚殉国,忠心耿耿。此前他奉旨前往山东,去慰问假称坠马受伤的刘泽清。按时间计算,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想到刘泽清,林小风就恨得牙痒痒。在明末的武将中,他最可恨,杀良冒功,与匪无异。他让百姓遭受烧杀抢掠之苦,事后还纵火嫁祸给流贼。如果有人弹劾他,他就派人刺杀对方,再用重金贿赂朝中的阁臣,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他手握一万五千兵马,如果听从朝廷的调遣,一定能成为一支奇兵。 “回陛下,高公公已经在门外候旨了,见陛下在休息,所以没敢打扰。”郭天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林小风心里感到一阵温暖。纵观整个大明,真心希望他安好的人寥寥无几。后宫有几位,朝堂上也有几位,剩下的就是这些太监了。他们虽然身份卑微,但却是最忠诚的仆人。 “让他进来吧。”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 “遵旨。”郭天阳连忙应声退下。 门外的高时明快步走进大殿,跪拜道:“奴婢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对皇帝的敬畏之情。 高时明肤色苍白,给人一种诈尸的感觉。他的五官端正,除了说话稍微带点娘娘腔外,与常人无异。但他的忠诚与智慧却是林小风所倚重的。 “见到刘泽清了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回陛下,奴婢观察刘泽清身上并无伤痕,似乎是诈伤。”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肯定。 “我早就知道了,他没给你银两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高时明感到背脊发凉。皇上怎么知道百里之外的事情?他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双手举过头顶:“陛下,这是刘泽清赠给奴婢的银两,奴婢一分未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 “收下吧,收下吧!”林小风释然地笑了。如果高时明没收钱,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这笔钱将成为他诱使刘泽清前往南京的诱饵。 见高时明一脸茫然,林小风解释道:“既然刘泽清不愿来京师勤王,那就让他去南京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已经决定让太子去南京监国。所以,我赐给你一道中旨,你再去山东一趟,让他随太子一起去南京。” 中旨?高时明的脑袋还没从收银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又被这个词震住了。明朝的圣旨有严格的规定。皇帝下诏给六部和内阁后,内阁会根据皇帝的意思起草诏书,六部则提供法律咨询。如果诏书违反了法律或祖训,他们可以将圣旨驳回。皇帝认为无误的圣旨会送到司礼监进行查验和盖章批准。批准后的圣旨会交给内阁,内阁再将圣旨送到御史台(都察院)署名。署名后的圣旨会被送到内府加盖官印。这就是圣旨的流程。而中旨则是直接发出的诏书,绕过了六部和内阁。在明朝,无视圣旨的官员下场会很凄惨。相反,无视中旨的官员不仅不会受到弹劾,甚至当皇帝责怪他们时,内阁和六部的官员还会帮他们求情。 高时明想了想后说:“陛下,刘泽清拒不奉诏勤王,他可能也不会听从中旨去南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不确定。 林小风微笑着说:“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来看,他怕是会求之不得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记住了,两天后让他在铁门关一带等候,到时候和太子一起乘海船去南京。” 刚从济南府回来的高时明满身疲惫,只想饱餐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但皇帝的一句话让他瞬间振奋起来。 “是。”他高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快去用餐吧,吃完饭后立刻出发。”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催促。 “奴婢遵旨。”高时明转身之际幽怨地瞥了郭天阳一眼然后匆匆离去。人比人气死人啊!虽然郭天阳的职位不如他高但他却经常陪伴在皇帝身边。这种信任是他求之不得的。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他必须去完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 待高时明离开后,林小风再次嘱咐郭天阳:“记住了,明天早上拟一道圣旨:山东总兵刘泽清拒不奉诏,其罪当诛。凡斩杀刘泽清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冽与决绝。 “皇爷,刘泽清拥军自重,恐怕不容易杀啊。”郭天阳小心地提醒道。他深知刘泽清的势力与狡滑,想要杀他绝非易事。 林小风自然知道这一点,如果容易杀的话,历史上的林小风早就已经斩了他了。想要杀他,必须得用计。而这个计谋他已经准备好了。 “立刻拟一道圣旨,令关辽登津水师总兵易象离出动五十艘舰船,在铁门关等候太子驾临,随后护送其前往南京。”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完成了所有事务之后,林小风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渐渐沉寂的宫廷,心中开始重新筹划他的计划。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坚毅而深邃的眼神。太子前往南京,这是朝堂上共同商议决定的策略,虽然内阁和六部的人没有变动,但这道诏令也应当顺势发布,以确保大局的稳定。 水师总兵易象离,是一位忠君之士,他自幼就跟随舅舅黄龙在辽东抵抗建奴,历经风霜,战功赫赫。当李自成攻破北京时,他率军南下,镇守镇江,誓死保卫这片土地。弘光帝驾崩后,他誓死不降,再次率领水师南下,进入舟山,辅佐隆武皇帝,展现了他无比的忠诚与勇气。然而,最终因兵败,他自杀未遂,被清军所害,他的英勇事迹令人扼腕叹息。 林小风深信,易象离一定会按照他的旨意行事,他的忠诚与执着是无可置疑的。然而,唯一的变数就是刘泽清。这个人狡诈多端,善于见风使舵,万一他不上当,那么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林小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思索片刻后,林小风转过身来,对身旁的郭天阳说:“郭天阳,发布给刘泽清和易象离的诏令,都要加上一句话,就说拖欠的军饷已经交给太子,届时太子会代朝廷补发。”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军缺乏财资,这不仅仅是刘泽清一个人的问题,大明所有的军队都面临这样的困境。用太子和军饷作为诱饵,即使他们不去南京,也一定会去铁门关领取军饷。这样,变数就变成了定数,林小风的计划也将更加稳固。 “去吧,命令内阁立刻拟写诏令,并且召见公孙遇春来见我。”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郭天阳退下。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不久之后,公孙遇春穿着大红朝服,满怀期待地来到了偏殿。他的步伐轻快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郎继武和顾朝生都肩负着重要的任务,现在轮到公孙遇春了,他感到无比的荣幸和激动。 明朝的锦衣卫,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穿飞鱼服,飞鱼服也不是他们的常服。比飞鱼服更尊贵的,还有蟒服和斗牛服,这些都是皇帝的赏赐,受赏者可能是文官,也可能是武将。总的来说,这是一种荣誉,清朝的黄马褂与之相似。公孙遇春是林小风元年考中的武进士,当时他已经年近四十。虽然步入中年,但他的体态保持得很好,面颊消瘦,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气质。 “锦衣卫指挥同知公孙遇春参见陛下。”公孙遇春走到林小风面前,恭敬地行礼道。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他对皇帝的敬畏和忠诚。 “起来吧。”林小风仔细观察他的状态,然后问道:“京师的三千锦衣卫,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锦衣卫的现状并不满意。 公孙遇春沉吟片刻,面色凝重地说:“陛下,锦衣卫早已名存实亡了。内部普遍存在吃空饷的现象,不要说监察百官,就是与普通士卒战斗,也未必能胜。”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痛心,显然对锦衣卫的现状感到深深的忧虑。 “郎指挥使对东厂言听计从,锦衣卫处处受其辖制。又因为欠饷严重,有本事的下属早已另寻出路。剩下的人要么是老弱病残,无处可去,只好留在锦衣卫,至少还有口饭吃;要么就是混日子,得过且过。”公孙遇春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锦衣卫现状的深深不满和无奈。 林小风对公孙遇春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如果锦衣卫还有一战之力,大明朝也不至于迅速灭亡。他深知,锦衣卫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但他仍然希望能在自己的努力下,让这支曾经的精锐之师重新焕发光彩。 “锦衣卫都能使用火器吗?”林小风突然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回陛下,锦衣卫每年都有考核,火器、弓弩、近战、骑马都是必考项目。虽然成绩有造假,未能精通,但熟练使用还是没问题的。”公孙遇春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显然对锦衣卫的火器使用能力有着一定的了解。 很好!林小风释然了,锦衣卫虽然劣质,但总比三大营要好。他深知,在当前的情况下,他必须充分利用手中的每一份资源,才能确保大局的稳定。 “锦衣卫内部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我有关于流贼的事情要问。我听说流贼有一首诗,你知道吗?”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光芒,显然对流贼的问题十分关注。 公孙遇春沉吟片刻,“陛下,臣不敢念。”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显然对流贼的诗有所顾忌。 “无妨,我想知道。”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公孙遇春念出来。他深知,只有了解敌人的思想动态,才能更好地制定应对策略。 “是,”得到林小风的允许后,公孙遇春小心翼翼地念道: “早上求升官,晚上求苟合,近来贫苦百姓难以存活。” “早早打开城门迎接闯王,保证大小官员都欢悦。” “杀牛羊,备酒浆,打开城门迎接闯王,闯王来了不用交粮。” “吃他娘,穿她娘,吃着不够还有闯王。” “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这首诗充满了对流贼的讽刺和挖苦,但同时也透露出百姓对现状的不满和无奈。林小风跟着公孙遇春念了一遍,又默念了几遍。熟悉之后,他问:“公孙遇春,如果我改这首诗,在京师传遍需要多久?”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决绝,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改诗?”公孙遇春挠头疑惑。流贼的诗是禁诗,能改成什么样?但作为臣子,他不敢多问。锦衣卫里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思考片刻后,他回答:“如果朗朗上口,最快需要两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有着一定的把握。 “好!你记下来,我现在就改,前面不要,直接从后面改。”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他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公孙遇春不敢怠慢,取出随身携带的笔纸记录。随身携带笔纸是锦衣卫的老传统了,他从未忘记。他小心翼翼地记录着林小风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林小风刚说了一句,公孙遇春几乎要跪下。如果不是在皇宫里,他有十足的理由怀疑皇帝是假的。这是改诗吗?分明是在为流贼做宣传!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仍然强忍着没有问出来。 “陛下,这.这不妥吧?”公孙遇春不得不问,但也不敢多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显然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十分不解。 “别急,后面改了。”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他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杀儿子,抢婆娘,房子粮食全烧光。” “来得快,走得忙,留下一地好二郎!” “不种地,不垦荒,来年全家泪汪汪。” 林小风自己念了几遍,词句都很顺口。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快安排人在京师传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遵旨!”公孙遇春恭敬地回答道。他深知,林小风的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全力以赴去执行。 然而,就在公孙遇春准备告辞的时候,林小风却突然站了起来。他穿着带有补丁的龙袍,缓步走到公孙遇春面前。公孙遇春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陛陛下,臣惶恐。” “别惶恐,我还有两件大事要交给你。”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气息,他显然对公孙遇春有着充分的信任和期待。 “请陛下吩咐。”公孙遇春恭敬地回答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期待着能为林小风分担更多的重任。 “第一件事是保护好内阁的人,尤其是今天朝堂上我提拔的人,有问题吗?”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平时公孙遇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今天压力很大,他努力回忆朝堂上的事情,片刻后才说:“陛下,没有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好,有问题我拿你是问。第二件事比较棘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胜任。”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他显然对公孙遇春的能力有着充分的了解。 公孙遇春心中的恐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来了,终于来了。陛下要交给我一件棘手的事情。黄天在上,我李某人终于要出人头地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期待着能为林小风立下更大的功劳。 公孙遇春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连忙起身,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连连磕头,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宽宏大量,臣刚才有失礼数,恳请陛下恕罪,恕罪。”他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思绪万千。他心想,林小风此番言语,莫非是在试探他对陛下的忠心?念及此,他急忙表白自己的衷心:“臣担任锦衣卫指挥同知之职,锦衣卫是陛下的亲军,只效忠于陛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恳请陛下明察。” 林小风的眉头微微皱起,宛如山峦间的一抹轻云,迅速思考着对策。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不刺我,我怎能诛杀那些满口仁义的伪君子呢?”他紧接着逼问,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不诛杀这些人,钱从哪里来?没有钱又怎么拯救大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知道吗?” 公孙遇春闻言,心中一震,他抬头望向林小风,只见林小风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心中暗自思量,陛下此举,究竟是何意图?然而,他并未敢多问,只是低头沉默。 见公孙遇春誓死不从,林小风便放了他一马。他解释道:“我命你行刺,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借此机会加强京师的戒备。缉拿凶手的任务自然落在锦衣卫身上,凶手是谁,并不是由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林小风的话如同一股清泉,让公孙遇春豁然开朗。他心中暗暗佩服:原来计谋是这样运用的,真是妙不可言。他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陛下,臣已经明白了。但是臣不敢,陛下是九五之尊,如果臣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公孙遇春惶恐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不轻。 “你又不是真的要刺我,”林小风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不会失手的,你不需要真的伤到我,只要让别人看到你行刺的样子就行了。” “臣实在难以从命!”公孙遇春仍然跪在地上,不肯答应。他虽然明白林小风的意图,但是行刺皇帝的罪名可是极大的。抗命不过是被斩首,但行刺皇帝却会株连九族,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林小风见状,怒了,他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来,目光如炬,语气沉重地说:“我身为天子,守卫国门,保护社稷,死又何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怕死,但我怕百姓饥寒交迫,流离失所。流贼为什么屡禁不绝?孙传庭说李自成得到了民心,什么是民心?你说,什么是民心?” 公孙遇春沉默不语,他低头沉思,心中充满了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小风会如此执着于民心,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来获取民心。 林小风继续说道:“民心,民心,百姓饿的时候给他们饭吃,就能得到他们的心。我想得到天下百姓的心,但在此之前,我需要足够的钱来发军饷、赈济灾民、免除粮税。否则,大明朝将覆灭。这个罪名,你能承担得起吗?”他见大罪压顶,公孙遇春还是不敢受命,便继续施压,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遇春听得头皮发麻,他跪在地上良久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如血,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陛下,臣领旨。” 林小风松了一口气,他吩咐道:“这件事由你亲自去办,不可泄露。”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显然是对公孙遇春寄予了厚望。 “臣,遵旨!”公孙遇春施礼后,步履沉重地退出。每一步都让他心情更加沉重,压力太大了。他没想到锦衣卫竟然会有行刺皇帝的任务,而且还是皇帝亲自下达的。他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看着公孙遇春远去的背影,林小风问刚回来的郭天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力,显然是为朝中的事情操碎了心。 “回皇爷,现在是巳时末刻,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去戊字库的时间了。”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谨慎,显然是对林小风充满了敬畏。 “一个时辰……足够了。”林小风沉吟片刻后命令道,“郭天阳,你传令下去,让太子、永王、定王、周皇后以及众妃嫔前往乾清宫,我有话要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显然是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遵旨!”郭天阳应声而去。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不知道林小风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然而,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执行着林小风的命令。 朝中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林小风要为大明寻找后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守住北京城,但现在他可以为太子铺路,为大明指明方向。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此时正值初春时节,窗外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然而,这美好的景色却无法掩盖林小风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他深知大明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为大明寻找一条出路。 不久之后,乾清宫里聚满了人。三位皇子、妃嫔内眷们相视无言,猜测着即将发生什么事情。正月初的时候,皇帝和内阁曾经商议过南迁的事情,但因为种种原因以及林小风的反复无常而没有结果。今天召集大家来,肯定是又要重提旧事了。 三位皇子与众妃嫔、公主们磕头后分立两旁,心情不宁地等待着命令。大家都知道留在京师是危险的,而前往南京则相对安全。然而,他们却不愿意离开这片故土。京师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多年,这里有着他们太多的回忆与牵挂。 林小风看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大家都坐下吧,今天这里只有亲人没有君臣之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与亲切,仿佛是在安慰着这些即将面临离别的亲人。 乾清宫里的座位有限,众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坐,于是依次席地而坐。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不知道林小风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林小风继续说道:“流贼已经侵犯了我们的边境,势不可挡。郭天阳作为九门提督告诉我,北京城大概很难守住。”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安静的乾清宫顿时乱了起来。众人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按照大明的规定,后宫不得干政也不能私下议论政事。她们虽然早就知道北京城难以防守,但这话从崇祯帝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们感到非常震撼。她们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肃静!”郭天阳尖锐的声音压住了众人的喧哗声,“永乐十八年我们迁都北京,世人称颂天子守国门。这既是我们的荣誉也是我们的责任。朱家人不怕死誓死守卫华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坚定,仿佛是在为众人打气。 林小风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然而流贼势力庞大京师难以防守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与悲凉,“所以我害怕!我害怕天下大乱百姓受苦!我害怕建奴南下百姓遭殃!我害怕大明近三百年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不想成为亡国之君也不想让你们承受亡国之苦。权衡利弊之后我认为暂时南迁是最好的策略。” 皇室成员们沉默了,他们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京师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不愿意离开这片故土。然而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这个温馨的家就会变成冰冷的坟墓。而这个坟墓还会被流贼摧毁、挖掘,本该得到厚葬的尸体也会变成荒野中的枯骨。想到这里,有人开始轻声抽泣起来。哭泣似乎具有传染性,眨眼间乾清宫里哭声一片。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毫无波澜。他觉得宗室尤其是皇室成员太过软弱了。明末时期,死于天灾人祸的百姓数不胜数,而皇室成员仅仅因为要离开家就哭泣不已。那些荒野中的坟墓、断桥下的枯骨,又有谁来为它们悲伤呢?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却也知道自己必须做出这个决定,为大明寻找一条出路。 等到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林小风继续说道:“我决定让太子、定王、永王前往应天府,六宫内的内眷、内臣百官除了少数人随行之外,其他人都和我一起固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的到来。到了应天府之后,由太子监国。如果我战死沙场,你就在应天府继位登基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唰——”一声响过,乾清宫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朝堂上的消息还未传到后宫,众人心中都以为林小风会亲自率军南下,抗击流贼,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打算留在京师,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太子朱慈烺虽然年幼,但却十分明理,他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他急忙跪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他泪流满面地请求道:“儿臣年幼,无法监国,请父皇移驾应天府,以保大明江山!” 永王、定王见状,也相继跪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忧虑,齐声说道:“请父皇移驾应天府,以安天下之心!”其他的妃嫔见状,也都跪在地上,齐声请求,声音中带着哭腔:“请陛下移驾应天府,保我大明社稷!” “陛下,请您三思啊!”瞬间,宏大的乾清宫里哀声四起,每一个声音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 “肃静!”郭天阳受到林小风的示意,声音颤抖地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无论林小风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无条件地服从,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喧嚣的乾清宫很快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朕意已决!”林小风面色冷峻,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视着未知的未来。太子欲言又止,却被站在一旁的周皇后伸手制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哀伤,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改变皇上的决定。 “陛下!”周皇后向前一步,声音虽然柔和,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她的身姿稍微有些瘦削,但她的皮肤却如同白玉一般,洁白而光滑,在昏暗的宫殿中显得格外耀眼,“臣妾愿意留在京师,与陛下共同抵御流贼,生死与共!”她的五官精致如画,身穿着一袭白衣,流露出一种国母的端庄典雅,这样的美貌,颇合今人的审美,却在这危机时刻更显出一份不凡的气度。 林小风原本并未留意,但看到周皇后的美貌后,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袁贵妃见周皇后不打算离开,也向前一步说道:“陛下,女儿也不愿意离开!(因为周皇后为了争宠,只允许自己在林小风面前自称臣妾,其他的妃嫔都自称女儿。)”她并没有周皇后的见识,只是觉得世事纷乱,担心途中会遇到流贼,或者护送的士卒会哗变,她们这些女眷的下场堪忧。即使逃到了应天府,也只会孤独终老,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冒险,不如留在林小风的身边,与他生死与共。 袁贵妃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虽然稍逊于周皇后,但却胜在年轻,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林小风的依恋。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这样的念头,他看到两位妃子都表明不愿意离开,也就无话可说了。他只是挥了挥手,对郭天阳说道:“你去仁寿宫传旨,请懿安皇后整装前往南京。” 懿安皇后是林小风的皇嫂,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原配皇后。天启皇帝崩逝后,林小风尊她为懿安皇后,原本居住在慈庆宫。但在林小风十五年朱慈烺大婚时,懿安皇后从慈庆宫移居到了仁寿宫,那里的景色宜人,四季如春,是她晚年的宁静之地。 “遵旨。”郭天阳不敢怠慢,急忙转身,脚步匆匆地前往慈庆宫传信,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忧虑和对皇上的忠诚。 “其他人都退下,太子留下!”林小风的声音在空旷的乾清宫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不敢违抗,表情沉重地离开了乾清宫,只留下林小风和太子两个人,相对无言。 林小风看着朱慈烺,目光复杂,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年轻太子的期许和担忧。他无端地得到了这个太子,如果对他直呼其名,是不是显得有些嚣张呢? “父皇!”太子朱慈烺行了一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父皇的敬畏。 林小风想了想,问道:“慈烺,如果北京城被攻破,朕也亡故了,你会怎么做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悲剧。 “父皇是天子的身躯,得到上天的庇佑,一定能够守住北京城!”太子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不要说这些虚话,回答我的问题!”林小风有些无奈,这些古人总是善于阿谀奉承,如果皇上都是天子的身躯并得到上天的庇佑,那么改朝换代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了。 太子被林小风的语气吓懵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在这种情境下,身为太子,一言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你不知道,我就来告诉你。”林小风背着手站立着,帝王之气溢于言表,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视着未来的风云变幻,“如果我亡故了,你第一时间不要想着为我报仇。” 太子朱慈烺一震,不解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父皇,儿臣不解。” 林小风并没有立即解释,而是继续说道:“你切不可联合建奴抗击流贼,而应该先灭建奴,再灭流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战略格局。 “你记住了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许和担忧,他看着太子朱慈烺,仿佛在看一个未来的希望。 “儿臣记住了,但是父皇.”太子朱慈烺更加不解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困惑。按理说,如果父皇死于李自成之手,那么朱家与李自成的怨恨就会上升到家仇国恨的程度。大明自开国以来就推崇以孝治国,如果太子举全国之兵讨伐李自成,那么在天下人的眼中,他就是尽忠孝之道,可以说是名正言顺。即使太子不去找李自成的麻烦,满朝的文武官员和天下的百姓能同意吗? “无需多言!”林小风怒视着太子,斥责道:“亡国可以,但是灭种不可以!建奴一旦入关,你以为李自成会是八旗兵的对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悲剧。 太子朱慈烺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父皇的敬畏。他以为李自成既然能够从陕西打到宣府,那么他的战斗力一定不俗。辽东的建奴虽然善于骑射,但是兵士只有十万。而李自成号称有五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也可以淹死建奴了。 看到朱慈烺不服气的神色,林小风感到恨铁不成钢。他的脑海中装满了大明的历史,对于李自成的底细他了如指掌。先不说李自成的五十万大军中有多少水分,其中至少有五成是乌合之众。在冷兵器时代,精锐部队与乌合之众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精锐部队的士气更加稳定,能够承受更多的伤亡而不退缩。在逆风时,他们仍然可以战斗,甚至发起反冲锋。而像李自成这样的由农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在野战中一旦陷入劣势,就会迅速溃败。到时候,一个人逃跑会带动十个人逃跑,十个人会带动一百个人逃跑,一百个人会带动一千个人逃跑。别说五十万大军了,就算是一百万大军也没有用。他能够从陕西打到宣府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遇到真正的硬茬,他打的都是攻城战,很少有野战。而八旗兵最擅长的就是野战! 林小风想了想,想要举例来说明:“你知道宁武关的周遇吉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哀伤,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悲剧。 “儿臣知道。”太子朱慈烺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他只有数千兵马,却让流贼在攻打宁武关时伤亡了近八万人!”提到周遇吉时,林小风又叹了口气。明末的武将有的投降有的战死,现在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境地了。 “宁武关本来就易守难攻,流贼损失巨大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朱慈烺不服气地说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父皇战略的不解。 “呵!”林小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的崇祯帝不让太子单独前往应天府了,他根本就挑不起大明的半壁江山啊!林小风愤怒地跺了一下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你枉为一国储君!流贼擅长攻城守城,但是不擅长野战。面对建奴时,李自成除非死守否则将不堪一击。如果他胜利了还好说,但是如果他败给了建奴那么北方就会落入建奴的手中,到时候就会给我们华夏带来灭顶之灾啊!” 看到父皇发怒了,朱慈烺害怕得不敢再说话了,只能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过了很久之后,林小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叹了口气:“罢了,朱慈烺才十六岁,还需要时间来成长啊!”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来培养这个大明太子了,只能设法多为他安排一些能人志士来辅佐他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太子成长的担忧,希望这个年轻的储君能够在未来的风雨中茁壮成长,守护好大明的江山。 第24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轻轻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京城守不住了,我就会隐姓埋名,留下一份亲笔诏书告知天下,说是建奴的细作害了我。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讨伐建奴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朱慈烺的心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 自古以来,只有出师有名的战争,才能得到天意的眷顾和民心的支持。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不仅要为朱慈烺铺好路,更要为他赢得民心,让他在未来的征途中能够一呼百应。 当建奴的军队在吴三桂的引领下,八旗兵紧随其后,高呼着要为林小风复仇的口号,涌入了北京城。百姓们还不知道真相,以为是来解救他们的,纷纷打开城门迎接。那一刻,北京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知晓这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就这样,北方迅速沦陷了。建奴的铁蹄踏破了山河的宁静,将繁华的北方变成了一片焦土。林小风站在城墙上,望着那远去的敌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南方。 过了黄河,南明朝廷建立起来,百姓们才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所谓的复仇,其实只是偷梁换柱的借口,而且换的这根“梁”也不怎么样。建奴的军队到了这里,才真正遇到了抵抗。南方的山川依旧秀美,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不屈的斗志。 如果南明朝廷内部没有争斗,建奴未必能够攻入南京。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必须为朱慈烺扫清一切障碍,让他能够专心抗敌。 “如果征讨不顺,你可以联合流贼一起讨伐,这是我为你定下的国策!”林小风再次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那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他知道,朱慈烺虽然年轻,但却有着不凡的勇气和智慧,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伟业。 “记住了吗?”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朱慈烺的心上。 “儿臣,记住了!”朱慈烺跪在地上,再次磕头。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国家可以灭亡,但民族不能灭绝!”林小风凝视着朱慈烺,那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悲壮,“你再说几遍。” 起初,朱慈烺的声音有些干涩,“国家可以灭亡,但民族不能灭绝。”他的声音在乾清宫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渐渐地,他的声音变得宏亮有力,“国家可以灭亡,但民族不能灭绝。”他的声音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个人。 最后,他的声音充满了血性和愤怒:“国家可以灭亡,但……”他的声音突然中断,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林小风对朱慈烺的表现非常满意。他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纸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乾清宫。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孤独而坚定。 朱慈烺望着林小风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涌起一股孤独和无助的感觉。前一刻他还在潜邸学习帝王之道,下一刻就被父皇派往南京监国。此时他茫然无措,毫无准备。然而,作为皇家之人,他从不退缩。他用力拭去眼泪,向林小风离去的方向重重磕头,然后捡起纸条起身,从侧门走了出去。 …… 郭天阳从慈庆宫送信回来,守在殿门外。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是林小风最信任的心腹之一。看见皇帝走出乾清宫,就跟随在他身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大明朝的内外诸事都压在了这个三十四岁的人的肩上。他十七岁继位为帝,已经勤政了十七年。如今大明朝风雨飘摇,难道是因为皇帝不够勤政吗?显然不是。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错觉,皇帝越勤政,大明朝就越乱。难道是天要亡大明吗?郭天阳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急忙收敛心神,老实地跟在林小风的身后。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将宫外的景色映照得格外明亮。虽然已经三月了,但天气仍然有些寒冷。熬过了严冬,却又迎来了倒春寒。寒风吹过,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凉意。郭天阳望着阳光下皇帝的背影,内心充满了忧虑。他不知道未来的路会走向何方,但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定地站在皇帝的身边。 “铛!”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随后钦天监漏刻博士的声音隐约穿过宫墙传入了林小风的耳朵:“午时已到,日正当中!”林小风停下脚步仰望天空,时光匆匆流逝。他事务繁多却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别人穿越都带着系统金手指或者掏出AK突突突或者变出三五万虎狼之师绝地反击让李自成狼狈逃窜建奴兵退千里。而他呢?开局只有一根绳子。这也太扯了吧! 南京已经交给了太子他希望太子到了之后能够按照自己的规划来治理国家。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群臣不理解妄加议论对朱慈烺进行口诛笔伐逼迫他攘外必先安内。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他必须为朱慈烺扫清一切障碍让他能够专心抗敌。 “看来还需要安排一些有能力的忠臣!”林小风在心中暗道。他决定再仔细挑选一些忠诚而有能力的大臣前往南京辅助太子。这样即使他不在南京也能确保太子能够稳定朝堂抵御外敌。 此时一个小太监从远处奔来跪在郭天阳面前说道:“郭公内阁首辅李邦华命我将此信呈给陛下。”信?林小风闻言心中一动。他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前往南京的臣子名单。他仔细地看了起来。他之前的念头就是寻找一些有能力和忠诚的大臣前往应天府辅助太子。经过皇极殿借钱一事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能力与忠诚缺一不可有时候忠诚甚至比能力更重要。求稳为上! 南京也有六部虽然官员不全情况也复杂。以朱慈烺的能力未必能够驾驭得了必须派遣一些能够稳定朝堂的人前往。否则皇权将被架空。新乐侯刘文炳、都督涂文庄、彰武侯杨崇善、惠安侯张庆臻、驸马(明光宗时的驸马)都尉巩永固、宣城伯卫时春、前户部尚书倪元璐……看到这些人都在名单上林小风点了点头。在历史上这些人听说林小风皇帝自缢而亡后都自杀了是忠义之士。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南京六部的官员能否容得下这些人。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的争斗。 “命令李邦华拟旨将所有没有实职的勋贵都授予实职职位可以不高但必须是关键的。太子到了南京之后要立即整顿守备军补充禁军越多越好。”林小风沉声吩咐道。他知道他必须为朱慈烺铺好一切道路让他能够顺利接掌皇权并抵御外敌。 “前往南京的官员和勋贵所携带的家眷不宜过多轻装简从今夜戊时整在午门集合准备出发。”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安排一切。 “遵旨。”郭天阳应声答道。他立刻转身去传达林小风的旨意。整个皇宫顿时忙碌起来。官员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南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忙碌的气息。 林小风的妃子没有前往南京但他的儿子们都有资格前往。众人一边为儿子收拾行李一边痛哭流涕仿佛这次离别就是生离死别。整个皇城上空都笼罩着一层阴霾。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伤弥漫在空气中。 “皇爷该用膳了。”郭天阳再次轻声提醒道。他知道林小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危急林小风根本没有心思吃饭。 林小风本来不想吃但考虑到如果京师失守身死道消那么这顿饭就是吃一顿少一顿了。而且他穿越以来还没有尝过宫廷美食想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嘴馋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告诉尚膳监午膳快点准备我一会儿还要去戊字库议事。”刚离开乾清宫的林小风又转身走了回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国家的忧虑。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大明朝的未来为了民族的存亡。 尚膳监的膳食准备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端到了乾清宫。林小风坐在方桌旁望着眼前的饭菜却没有什么胃口。他拿起筷子轻轻地拨弄着碗中的米饭心中却充满了沉重的思绪。他知道这顿饭可能是他在京师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如果京师失守他将面临生死未卜的命运。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大明朝的未来为了民族的存亡。 林小风节俭不吃肉菜所以只有素菜。第一道菜是烧萝卜第二道是炒白菜第三道是炒竹笋第四道是土豆片。说实话在明末土豆可是高级货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享用。汤是鸡蛋汤主食则是一碗米饭。四菜一汤这是太祖皇帝用餐的标配。林小风看着这些简单的饭菜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想起自己穿越以来的种种经历想起自己为了大明朝 在京师之地,远离了皇城的喧嚣与浮华,林小风在锦衣卫与勇卫营的严密护卫下,缓缓离开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是他初次目睹古代城池的风貌,眼前所见皆是一片荒凉之景,破败不堪,令人心生感叹。大明的国都,北京城之广大,远超他的想象,然而,路上的铺设竟然只是黄土,没有混凝土与沥青的踪影,就连红砖青砖也难得一见。脚下是黄土混合着白灰,前面有太监在洒水以降低尘土,地上的尘土在历史的车轮碾压下,缓缓沉淀,仿佛每一粒尘埃都承载着过往的故事。这样的道路纵横交错于北京城内,筑就了繁华的同时,也昭示了百年的沧桑与变迁。 林小风并未乘坐华丽的銮驾,而是选择骑在马背上,以一种更为贴近这片土地的方式,缓缓向戊字库进发。他身穿一袭简约的便服,衣袂随风轻扬,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与周遭的荒凉形成鲜明对比。内府共有十库,各司其职,其中戊字库紧邻安民厂,一个曾经因王恭厂大爆炸而闻名,后又因种种异象而让人心生畏惧的地方。安民厂的前身便是王恭厂,天启六年的那场大爆炸,让这里成为了历史的伤痕,改名并迁址,却也未能完全抹去那份不安。 戊字库,作为工部的重要仓储之地,负责储存火器盔甲,京师三大营的底蕴皆在于此。京师能否守住,全靠这些火器的威力了。早年间,边军的火器皆出自工部之手,但因路途遥远不便运输,且工部制作成本过高,边军在强烈要求下获得了自制火器的权利。这并非边军的过错,实则是工部贪腐之风的体现。一把火铳,工部制作需二两半银子,而边军自制的火铳性能与之无异,却仅需一半两,其中的差距,令人唏嘘不已。 工部尚书成庆华携工部官员早早地在戊字库门前迎接林小风,一行人身着官服,神色各异。其中,有两个人面带焦虑,格外引人注目。一位是中年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络腮胡子满面,面目略显狰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息。尽管初春的寒风尚冷,他却仅穿薄衫,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一切挑战。另一个人身材高大,皮肤微棕,满头金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高鼻梁,眼神深邃,颧骨突出,给人一种异域的风情。 “臣等参见万岁!”成庆华带头施礼,声音洪亮,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免礼,朕只是随便看看,众卿无需迎接,各司其职即可。”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带着几分随和。 “是。”众人回应,除了成庆华与那两个面带焦虑的人外,其余人都迅速离去。朝堂之事已传遍京师,无人愿此时伴于皇帝身侧,伴君如伴虎的例子数不胜数,说错半句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陛下,工部员外郎焦勖、工部主事汤若望奉旨听宣,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成庆华朝旁挪步,为焦勖与汤若望留出位置,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谨慎,似乎也在为接下来的情况做着准备。 “陛下。”二人再次施礼,低头不敢多言,心中充满了惧意。早朝时刚斩了内阁首辅,他们一个从五品,一个从六品,随时都可能被治罪,这份压力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朕来观火器,汝等勿多虑。”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中的阴霾。 “陛下,请这边来。火器皆存于仓库内,不便搬运。”成庆华接话,伸手指向戊字库的大门,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也是心中紧张。 “皆已生锈乎?”林小风半开玩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似乎在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啊?”成庆华老脸一红,“陛下说笑了,仓库内干燥异常,怎会生锈。” “朕是说,仓库内火器该取出试之矣。”林小风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臣这两日即派人试火器。”成庆华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显然是在尽力弥补之前的失言。 “这两日?”林小风欲抽之,“待流贼攻至京师还试个屁!”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怒意,显然是对成庆华的回应感到不满。 成庆华自知失言,急忙跪地求饶:“陛下恕罪,臣即刻安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一行人步入戊字库的院子,匠人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件件火器自不远处的兵器局与内府兵仗局送来,戊字库的人检查无误后,入库造册登记。火器以火绳枪与火铳为主,余者为配套的铅丸与火药,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成庆华的指挥下,工部匠人将一件件火器自仓库中搬出,交至锦衣卫手中。再由锦衣卫搬或推至林小风面前一字排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是在尽力展示着工部的效率。为了皇帝的安全,锦衣卫不能让这些匠人在皇帝面前触碰火器,一旦发生意外即为诛九族之大罪,这份压力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待搬得差不多时,成庆华开始介绍:“陛下,此乃红夷大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是对这件火器充满了信心。 “陛下,此乃佛朗机炮、佛朗机铳……。”成庆华继续介绍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将每一件火器的名称都准确地传达给林小风。 林小风边听边看,对明军之火器有了大概的了解。首为红夷大炮,此乃舶来品,据葡萄牙舰炮改进而来。后期学者研究表明,此改进型之铜铁复合炮乃十七世纪最佳火炮之一。他望着硕大的铜铁复合炮,心中稍安,有此炮在,守城方有底气。然而缺点亦明显:贵且重。若用高强度之钢制作火炮,成本与重量将降,性能反增,只是如今的大明,尚无此等工艺。 “京师有多少红夷大炮?”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对这件火器的数量十分关心。 “回陛下,有二十四门红夷大炮!”成庆华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是对这个数量感到满意。 “制造一门火炮需多长时间?”林小风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思考的光芒,显然是在考虑着火器的生产效率。 “需半月左右。”成庆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这个效率感到不满。 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林小风亦无改造火炮之计划。他乃文科生,在此工业基础薄弱之朝代无法造出钢炮。明朝能炼钢,却炼不出能造火炮之钢。无论天工开物中之炒铁炉,还是坩埚炼钢法炼出之钢铁皆无法制作火炮。杂质过多致钢铁过脆,极易炸膛。杂质多之原因非技术不精,乃煤炭中硫磷含量高所致。此时之西方亦面临同样问题,然而随西方基础工业之发展,他们找到了煤炭脱硫脱磷之法。自那时起,中国冶炼技术与火炮技术开始全面落后于西方,这份差距,让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 “此乃手铳、鸟铳(火绳枪)、三眼手铳……”成庆华继续介绍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热情,显然是在尽力展示着工部的成果。 “且慢!”林小风指着其中一件火器问道,“你说此乃自生火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好奇与期待,显然是对这件火器充满了兴趣。 “是陛下,此铳由毕懋康在林小风八年制作而成,无需明火即可引燃火药射出弹丸,工部小批量生产后存放至今。”成庆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与敬仰,显然是对毕懋康的成就充满了敬意。 林小风手持那把自生火铳,细细审视着它的构造,仿佛一位鉴赏家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他注意到,与其他火器相比,这火铳的结构稍显复杂,宛如一座精密的微型机械城堡。原本点火的位置,现在被一块精致的金属板、弹性十足的拨片与一块小巧的火石所占据。由于年代久远,缺乏维护,那拨片上已布满了锈迹,如同老人的斑斑白发,弹性也早已消失,仿佛岁月剥夺了它的活力。 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这不就是燧发枪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想象着,拥有这样的利器,虽然不敢说能征服远方,如同成吉思汗横扫欧亚,但统治世界两百年,也未必不可能。那将是一段怎样的辉煌历史,大明帝国的荣耀将如日中天,照耀万世。 他将火铳递给身旁的成庆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为什么没有大规模生产这种火铳呢?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庆华接过火铳,仔细端详了一番,回答道:“臣刚到工部时,也注意到了这种枪的与众不同,仿佛是众多兵器中的一颗璀璨明珠。本想批量生产,但经过焦勖的演示,发现了它的一些弊端。首先,火石价格昂贵,而工部的经费本就紧张,无力购买这昂贵的宝石。而且,这种火铳存在诸多问题,如火石容易脱落,无法点火,火石碎裂,弹片断裂等,如同一位身患重病的勇士,虽有壮志却难以施展。” “原来如此。”小风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安慰,仿佛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知道,这些问题都是由设计不善所导致的,因此改造起来并不难,如同一位巧手的医师,能够治愈勇士的伤病。假以时日,改造后的燧发枪,必能让大明的军队横扫欧亚,扬名于世,如同汉唐盛世一般辉煌。 “除了火炮之外,其他的火器,都依次进行测试。”小风对庆华命令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庆华应道:“遵旨!请陛下移步到军器局的院子,按照规定,仓库附近不得有明火,以防万一。” 到了军器局,锦衣卫已经清空了场地,如同一位严谨的管家,为贵客的到来做好了准备。现场除了庆华、焦勖、汤若望之外,没有其他官员,显得格外宁静。军器局试火器的院子非常宽敞,远处的地面上扎着木桩,如同一位位待命的士兵。更远的地方则密密麻麻地种着树木,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小树上,有的绑着木板,有的扎着草人,草人身上还穿着各式各样的盔甲,如同一位位全副武装的战士,等待着战火的洗礼。 工部不仅负责制造火器,还负责制造防御装备,颇有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味。他们如同一位位巧手的工匠,为大明帝国的安全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火器依次排列好,等待点火测试。它们如同一位位蓄势待发的勇士,等待着战斗的号角。得到小风的示意后,郭天阳命令随行的锦衣卫开始测试。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测试火器的事情,还是由锦衣卫来完成。他们如同一位位忠诚的卫士,为皇帝的安全保驾护航。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如同雷鸣一般震耳欲聋。各种火器依次点燃,军器局的院子瞬间被烟雾笼罩,如同一位神秘的仙女披上了朦胧的纱衣。那烟雾中夹杂着火药的味道,仿佛是战争的气息在弥漫。 看到木桩上的铁甲、木板被洞穿,庆华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仿佛一位胜利的将军,在检阅自己的战果。放眼整个大明,唯有工部的火器,可以称得上是最强的。它们如同大明的利剑,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火器的威力,是否符合陛下的预期?”庆华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期待。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赞赏的孩子,期待着皇帝的肯定。 小风摇了摇头说:“还不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知道,大明的火器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只有更强的火器才能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庆华的嘴角微微抽动,这已经是大明的全部家底了,陛下还想要求什么呢?他仿佛一位无奈的家长,面对着孩子无休止的要求感到力不从心。 他低头问道:“陛下,臣不明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困惑和无奈。他仿佛一位迷失方向的旅人,渴望着找到前进的方向。 小风反问道:“如果流贼攻城,你会用什么火器来应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冷静和睿智。他仿佛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在思考着应对敌人的策略。 “远处用火炮,近处则用鸟铳、佛朗机铳、弓弩,再近的话则可以用火铳、滚木礌石。”庆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他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士,在诉说着自己的战斗经验。 “如果敌人冲锋到城墙之下,火炮、佛朗机因为笨重,无法调转炮口朝下发射,那时还能用什么火器?”小风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紧迫和严峻。他仿佛一位面临危机的将领,在思考着如何应对敌人的猛攻。 庆华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火枪、火铳、手铳应该就足够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确定和犹豫。他仿佛一位面对难题的学者,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你敢保证工部的火枪、火铳,能穿透流贼的重甲、厚盾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严厉和质疑。他仿佛一位严厉的考官,在考验着学生的能力。 “不……不敢保证。”庆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沮丧。他仿佛一位失败的学生,在面对着无法解答的难题时感到无助。 小风冷哼一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满和失望。他观察火器,并不是为了听个响声,而是想要看它们的实际效用,思考如何在守城战中发挥它们的最大威力。以明军目前的火器装备来看,守城恐怕是个难题。他仿佛一位深思熟虑的谋士,在思考着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三大营的老弱病残士兵,虽然战斗力不高,但至少还能使用火器。新兵虽然也能学会使用火器,但短期内无法熟练掌握。稍有不慎,就可能误伤友军。伤人还算轻的,如果误击了火药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仿佛一位担忧的家长,在思考着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免受伤害。 庆华见小风似乎有些不悦,急忙问道:“陛下,库中还有一些被淘汰的老式火器,需要测试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急切和期待。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救赎的罪人,在寻找着最后的希望。 “不必了。”小风挥手召来焦勖、汤若望,低声问道:“工部能不能制作一批手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期待和迫切。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新武器的将军,在寻找着战胜敌人的新方法。 庆华、焦勖、汤若望都茫然无知,不知道手雷是什么东西。他们仿佛一位位迷茫的旅人,在面对着未知的领域时感到困惑和无知。 庆华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只好问道:“陛下,手雷是什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好奇和求知。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知识的学者,在询问着未知的奥秘。 “你可以把手雷理解为大号的爆竹。爆竹外面包上铁皮或铁珠,爆炸后铁珠四溅,以此来伤害敌人。即使敌人有重甲护身,铁珠无法穿透,但爆炸产生的巨响,也能震伤敌人的内脏。”小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耐心和细致。他仿佛一位耐心的老师,在为学生解答着难题。 “朕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不容置疑。他仿佛一位威严的君主,在询问着自己的臣民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旨意。 三人对视了一眼,思考着小风的话是否可行。爆竹确实能炸伤人。每到过年时,各地都有爆竹炸伤孩童的事情发生。但想要炸伤人,需要有两个前提:一是爆竹需要靠近人;二是威力需要足够大。如果对方穿着盔甲,那么爆竹的火药量就需要非常惊人。他们仿佛一位位谨慎的工匠,在思考着如何制作出一件完美的作品。 庆华首先反应过来,点头应承。他饱读诗书,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手雷的雏形。手雷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中期。当时人们用火药制作各种形状来杀伤敌人。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一位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史书记载,最早的手投弹药出现在宋朝咸平三年。中国历史上火枪的发明者唐福,向宋真宗贡献了初版手雷。庆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历史的画面,仿佛一位穿越时空的旅人,在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焦勖随后也回过神来,拱手说道:“陛下,臣心中已经有手雷的雏形了,但不知道和陛下心中所想的是否一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期待。他仿佛一位自信的工匠,在展示着自己的作品。 汤若望最后反应过来,用一口流利的官话说道:“大明皇帝陛下,臣好像知道什么是手雷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惊喜和兴奋。他仿佛一位发现了宝藏的寻宝者,在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阳光斜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这座古老的宫殿衬托得更加庄严而神秘。成庆华走在前头,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坚毅而沉稳。他左右手各拿着一枚小号爆竹,每枚大约二十厘米高,直径也有二十厘米左右,这不仅仅是他手中的物件,更是他心中智慧的结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障碍,直视那未知的未来。 汤若望紧随其后,他的步伐稳健,左手提着一枚小号爆竹,右臂则夹着一枚中号爆竹。这中号爆竹比起小号的,高度和直径都粗了大约十公分,显得更为笨重。汤若望的脸上带着一丝专注,他的眼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奥秘。 焦勖走在最后,他双手费力地抱着一枚超大的爆竹,这爆竹高约六十厘米,直径将近五十厘米,沉甸甸的。即便是焦勖这样的壮汉,也显得有些吃力。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仿佛这枚爆竹是他生命中的全部重量,也是他心中的全部希望。 锦衣卫们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他们纷纷拔刀张弓,如临大敌,紧张的气氛仿佛能凝固空气。锦衣卫千户想上前阻止,却被林小风挥手制止,“不用查验,让他们继续走。”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喧嚣,直达人心。 “陛…陛下,臣担心这三人有不轨之心。”锦衣卫千户忧心忡忡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他知道,如果林小风有什么闪失,他们三族都将面临殉葬的命运,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和压力。 “无妨,你们都退下,朕有话要与他们商议。”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明白,眼前的这三个人,并非简单的工匠,而是他心中的希望,是他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重要力量。 “遵…遵旨!”锦衣卫千户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三步一回头地退下。他的目光中满是警示,生怕成庆华等人有什么不轨之举。他的心里清楚,这一刻的安危,关乎的不仅仅是林小风的生命,更是整个大明的命运。 成庆华等人将手中的“爆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那石桌历经风雨,却依然坚固如初,仿佛也在见证着这一刻的重要。成庆华指着那枚最大的“爆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豪和期待:“陛下,这是我制的小号手雷,从内到外依次是火药、硬纸、铁珠、硬纸,总重四斤八两(明代一斤约五百九十六克),引线长五寸,点燃后五息就会爆炸。” 林小风接过手雷,掂了掂重量,感觉相当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新型武器的赞叹,也有对战争的深深忧虑。他心想,常人能扔出十数米已经是极限了,这手雷在平原野战中使用恐怕不妥,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及无辜。但守城时倒是可以用,居高临下扔出去就能伤人。他又想到百姓们刚刚从鼠疫中恢复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力气使用这些手雷呢? 他指着手雷问范尚书:“京师新募的兵士能扔这个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忧虑,他明白,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武器的先进与否,更取决于人心的向背和士兵的士气。 成庆华一愣,随即想起兵部募兵的规定:能举起砖块的人都可以招募。他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早就打算用手雷来御敌了。一块砖大约重十六七斤,能举起砖块的人肯定也能扔手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林小风的敬佩和感激。他知道,林小风不仅仅是一个皇帝,更是一个心系天下、忧国忧民的君主。 “陛下,我认为可以。”成庆华肯定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他明白,这一刻的抉择,关乎的不仅仅是手雷的使用,更是大明未来的命运。 “好!”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肯定。他看向第二枚手雷,这枚手雷和第一枚大小相同,只是外层纸的颜色不同。他知道,每一枚手雷的背后,都凝聚着工匠们的心血和智慧。 成庆华介绍道:“陛下,这是二号手雷,从内到外依次是火药、硬纸、铅丸、铁砂、硬纸,总重约五斤,引线长五寸,点燃后大约五息就会爆炸。”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豪和期待,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直达林小风的内心深处。 林小风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这个只有黑火药的时代,想要增加威力就只能增加火药量,但这也会导致体积和重量的增加。他明白,每一种武器的诞生和使用都伴随着其独特的优势和局限。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先进的武器,更需要的是能够灵活运用这些武器、能够激发士兵士气、能够赢得民心的战略和策略。 “继续说下去,说完再试。”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期待。他明白,这一刻的抉择和决策将关乎大明的未来和命运。他需要听取每一个人的意见和建议,才能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遵旨。”成庆华退后半步,让汤若望上前来介绍。他的动作中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汤若望恭敬地说:“皇帝陛下,这是我制的三号与四号手雷。三号从内到外依次是火药、硬纸、铅丸、硬纸。四号则是火药、硬纸、碎铁皮。引线都是五寸长,点燃后大约五息就会爆炸。”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直达林小风的内心深处。 林小风又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肯定。三号四号手雷只是尺寸上有所放大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看来这个洋人受到了一些限制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但他明白每一个工匠都有其独特的优势和局限,他需要的是能够充分利用每一个人的才能和智慧来为大明的未来和命运奋斗。 最后林小风的目光落在了那枚超大的手雷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那枚手雷仿佛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和不安。 “陛下!”焦勖的声音粗犷而憨厚打破了这份压抑和不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豪和期待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直达林小风的内心深处。 “这是我制的五号手雷,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震天灭地雷!”焦勖自豪地说,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激动。那枚手雷不仅仅是他手中的武器更是他心中的希望和梦想。 林小风看着这枚超大的手雷点了点头:“看这分量,确实能震天灭地。不知道它有什么独特之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仿佛想要揭开这枚手雷背后的秘密和故事。 “嘿嘿,当然有!”焦勖笑着拍了拍手雷说,“我在雷里加了些特别的佐料。最里面是火药,外面裹着硬纸。硬纸外面有四样东西:一是铅丸,二是砒霜,三是巴豆,四是辣椒面。最外面还是硬纸,引线长十寸,点燃后十息就会爆炸。”他详细地解释道,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将每一个细节都呈现在林小风的眼前。 林小风听完愣了很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外表粗犷憨厚的汉子,在闲暇时竟然能著书立说(《火攻契要》一书即出自焦勖之手,为中国历史上首部完整阐述火炮生产与使用之技术指南。),真是个有才华的人。没想到他制的武器竟然如此阴狠毒辣,辣椒面、砒霜、巴豆…这些佐料让这枚手雷从热兵器进化成了生化武器。如果焦勖生在二十世纪,他一定会成为生化武器专家。 林小风对焦勖的创意大加赞赏,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焦员外郎真是真才实学,朕心甚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赞赏和肯定,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直达焦勖的内心深处。 夸完焦勖后,林小风又对成庆华和汤若望说:“你们制的东西,朕也很喜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真诚和感激,仿佛能穿越时空的阻隔直达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夸奖不需要花费任何财物,林小风对这三人都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赞美。他的赞美不仅仅是对他们才能的认可,更是对他们为大明未来和命运奋斗的肯定和感激。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成庆华受宠若惊地说。工部和其他部门不同,只需要花钱就行了。平日里他们经常受到皇帝的责备,这次能得到林小风的夸奖,实在让他感到意外和惊喜。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林小风的敬佩和感激。他知道,这一刻的荣耀和赞美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未来奋斗的动力和源泉。 成庆华年纪较大,为官日久,对衙门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心想:试问工部里有多少人是不贪的呢?以前工部尚书解浩杰就是个例子,他任职不到一年,据传贪污的财物就达到了数万之巨。他下面的侍郎能不贪吗?难道陛下不知道他们贪吗?其实陛下心里都清楚得很。但是工部里任职的人大多都是有才华的,朝廷正值用人之际。 第24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京师皇城那巍峨的城墙之外,一座府邸内,群英荟萃,贤能之士纷纷到来。府邸的庭院中,松柏苍翠,奇石嶙峋,仿佛每一处景致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倘若朝中有人目睹此景,定能认出每一位的身份,只因他们皆是朝廷中的重臣,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交谈都可能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 前工部尚书解浩杰,身着深蓝色锦袍,上面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他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吏部左侍郎沈维炳,字海柯,一袭青衫,风度翩翩,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仿佛随时都能吟出几句惊世骇俗的诗句。礼部右侍郎杨汝成,身着华贵的紫袍,面容和煦,举止间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以及户部督饷左侍郎党崇雅,字于姜,他身材魁梧,面如冠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勃勃的气息。 这些朝廷重臣此刻都聚集在此,他们的身份各异,背后的势力也错综复杂。解浩杰属于齐党,党崇雅则是晋党的一员,沈维炳隶属东林党,而杨汝成则是宣党的一份子。尽管他们平时在朝中各自为政,但此刻却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聚在一起。 解浩杰首先开口,他缓缓说道:“海柯啊,内阁首辅汤兴家被林小风所斩,新上任的首辅李邦华与我们并非同道中人。日后,我们应当如何应对?是战是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沈维炳面色微变,他轻声提醒:“稚羽兄,即便这里没有外人,也应当称呼皇上为宜。”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不安。沈维炳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林小风今天的举动显然是有备而来,谁又能保证在场之人中没有他的耳目呢?锦衣卫、东厂虽然已不复当年的威风,但也不是轻易能够对抗的。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纵有千金也难以赎回。 解浩杰淡然一笑,他轻蔑地说:“林小风这小子,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只是囚禁了汤兴家,我或许还会有些担忧。但汤兴家已经死了,我们平时与他并无书信往来,想要抓住我们的把柄,难如登天。”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与不屑,仿佛对林小风并不放在眼里。 “至于李邦华……”解浩杰眯起了眼睛,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冷冽的光芒,“各位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已经脱离了朝籍,无官一身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然与超脱,仿佛已经对官场的一切都不再在乎。 想当年,解浩杰曾是兵部右侍郎,后来晋升为工部尚书,但数月后又被贬回兵部,不久之后更是被夺官下狱。幸好众人求情,才仅仅免去了他的官职。这段经历让他对官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让他更加珍惜现在的自由生活。 沈维炳环顾四周,他缓缓说道:“我们首先要确认的是,李邦华是否与皇上同心协力,否则他何以能够骤然晋升为内阁首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显然对李邦华的背景和动机充满了好奇。 “皇上今天先斩了汤兴家,接着又以借贷的名义囚禁了兵部尚书张缙彦和成国公朱纯臣。如果不是因为朱纯臣家境贫寒,说出了实情,恐怕他也难以幸免。”杨汝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与不平,显然对皇上的做法感到不满。 “皇上的这些举动,我认为是一个信号。”沈维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凝重与深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什么信号?”众人都疑惑地看着沈维炳,等待着他的解释。 “他想要夺权!”沈维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夺权?解浩杰沉吟不语,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思索与沉吟。杨汝成疑惑地问道:“陛下要夺什么权?夺谁的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困惑,显然对皇上的意图感到迷茫。 党崇雅接过话茬,他说道:“现在六部尚书、内阁首辅、阁臣都是皇上的心腹。远的不说,圣旨一下,谁敢不从?我们虽然身为臣子,但手中的权柄已经失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仿佛已经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无力回天。 党崇雅的话还没说完,杨汝成就反驳道:“此言差矣!尚书行使尚书的职责,侍郎行使侍郎的职责。以户部为例,皇上命令督饷,尚书也命令督饷,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不满,显然对党崇雅的观点并不认同。 “皇亲国戚、朝廷勋贵、士绅商人、寻常百姓,我们能向谁征税呢?”党崇雅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皇亲国戚势力庞大,财富雄厚,我们不敢得罪;勋贵的关系错综复杂,也难以轻易触碰;士绅商人是我们依赖的对象,不能向他们征税。只剩下无权无势的百姓,衙役一到,他们就只能乖乖交出钱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与悲凉,仿佛已经看到了百姓们的苦难与无奈。 “钱财进入户部,尚书不问来源,皇上也不知道出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最终还不是为了我们升官晋爵。”杨汝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与不平,显然对当前的官场腐败感到不满。 “所以说,现在的官职是一回事,实际管理又是一回事。如果换了其他人,税就收不上来,最终还是得依赖我们。”党崇雅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自嘲,仿佛已经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清晰的认识。 杨汝成听完之后恍然大悟,他深深地感谢了党崇雅。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敬佩与感激之情,仿佛对党崇雅的见解深感佩服。 解浩杰皱着眉头问道:“海柯的意思是说,林小风想要自上而下地更换所有的官员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与深沉,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重视。 沈维炳回答道:“稚羽兄所料不差,我认为皇上的计划是先更换尚书,然后是侍郎。假以时日,京师的百官都会被替换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安,显然对皇上的计划感到担忧。 解浩杰摇了摇头说:“不然,朝廷没有那么多人可以替换,而且还有不知道底细的担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换人就会导致朝局大乱。不等李自成或者骆文彬到来,城门就会自己打开了。于姜兄你认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与理智,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有着清晰的认识。 党崇雅的背后有陕西、山西的商贾支持,他们不仅与大明交易,也与李自成、建奴有往来。众人都怀疑党崇雅会先投降。党崇雅闻言眯起眼睛看着众人微笑着不说话,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莫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计谋。 解浩杰不悦地说:“我们同舟共济,希望各位都能坦诚相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责备,显然对党崇雅的态度感到不满。 党崇雅思考片刻后说道:“各位过虑了,皇上此举不过有两个意图:一是收买人心二是筹措军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与分析,仿佛已经对皇上的意图有了清晰的认识。 “皇上想要向京城的百姓展示他杀贪官、勋贵的决心。百姓们不知道内情只会看到杀官就感到高兴一定会支持皇上。”党崇雅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嘲讽,仿佛已经看穿了皇上的计谋。 “至于筹措军饷朝廷缺钱皇上所挖出的二百万两只是应急之用。钱一旦用完就必须再想办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与深沉,显然对当前的财政状况感到担忧。 解浩杰打断他说:“所以林小风将会抄京师百官的家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忿怒与不满,显然对皇上的做法感到无法容忍。 党崇雅点了点头说:“或许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以前不相信这种说法,但今天林小风的举动却大异于常。他斩杀了受宠信的首辅,还想要治成国公、兵部尚书的罪,这真是闻所未闻! 罢官并不可怕,在宦海中浮沉是常有的事。而且林小风性情无常,他们早就有所准备。真正可怕的是抄家,一旦抄家,数十年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想到这里,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沈维炳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对策,于是他拱手向解浩杰问道:“如果此言成真稚羽兄可有良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显然希望解浩杰能够想出应对之策。 党崇雅、杨汝成也拱手请求说:“稚羽兄见多识广,请赐良策。”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与恳求,显然对解浩杰的智慧与经验深感佩服。 解浩杰看着三人,虽然他们心存私念,但考虑到他们手中可能握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他还是深思了一下对策。片刻之后,他计上心来,说:“如此,我有一个计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 “稚羽兄请讲!”沈维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烦请稚羽兄赐教。”党崇雅和杨汝成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如果林小风、李邦华以贪腐的罪名来治” 京师之地,乃皇城之外的一片繁华,街市熙攘,人声鼎沸,各色旗幡招展,商贾云集,车马如龙。这天,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辉,给这座古都平添了几分庄重与辉煌。“郭天阳,你先不回宫,我们去顺天府衙门一趟。”皇帝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在喧闹的市井中显得格外清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遵旨。”郭天阳应声后,立刻命令队伍转向,一行人马缓缓向顺天府衙门行进。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击出有力的节奏,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大明共有一百五十三府,每府的最高行政长官都被称为知府,而直隶的顺天府与南直隶的应天府,其长官则更被尊称为府尹。知府是正四品的官员,而府尹则是正三品的大员,地位尊崇。其他的正三品衙门都使用铜印,唯独顺天府享有特权,使用银印,这与总督、巡抚等封疆大吏的待遇是相同的,足见其地位之特殊。 顺天府尹王庭梅早已闻讯,他身着一件大红官袍,整洁无瑕,形貌消瘦,发丝乌黑光亮,眉目俊朗,给人一种精神干练的感觉。然而,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却能发现其中流露出的疲惫之色。他携带着府丞、治中、通判、推官、儒学教授以及统历等众多官员,一同跪在衙门外恭迎皇帝的到来。他们的官服色彩斑斓,与周围的青砖灰瓦形成鲜明的对比,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屋檐上的瓦片都仿佛微微颤动。 “众卿平身!”皇帝林小风并未立即下马,而是坐在马上审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最终落在了王庭梅身上。他注意到,王庭梅的手下差役也同样面黄肌瘦,或是营养不良,或是大病初愈。论起衙门的差事之难,顺天府无疑是首当其冲。 京师之中,有四贵:皇室、宗亲、勋贵、朝臣。其中有权势的人不畏惧任何人,而那些没有权势但职位高的人,又该如何管理呢?林小风审视着王庭梅的憔悴面容,同时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他的信息。他想起王庭梅是万历四十一年二甲出身,与同被赐死的内阁首辅周延儒是同科。史书上对他的记载并不多,只知道他在林小风十七年五月十四日在南京就任了应天府尹。这个人,或许可以重用!在林小风的眼中,凡是没有投降建奴的人,都是可用的。 “陛下亲临顺天府衙,臣等不胜荣幸。”王庭梅见林小风坐在马上未动,于是再次施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皇帝的突然到访感到既惊讶又紧张。 “嗯,朕有要事与卿相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威严,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王庭梅不敢怠慢,急忙屏退其他人,引领着林小风进入了顺天府衙。衙门内,庭院深深,古木参天,一片肃穆之气。王庭梅恭敬地问道:“不知陛下亲临,有何指教?” “朕问卿三事,须如实回答。”林小风紧盯着王庭梅的双眼,帝王之威瞬间笼罩在他的身上,使得王庭梅感到一阵压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是,臣不敢妄言。”王庭梅低声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皇帝的威严感到敬畏。 “至今,京师鼠疫死者几何?”林小风的问题直指要害,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从王庭梅的眼神中看出真相。 王庭梅面露难色,并非他不愿说实话,而是这数据实在难以统计。京师人口百万,难以一户一查,只能逐级上报。他详细解释了明朝的制度规定,每十户为一甲,甲有甲长;每十甲为一保,保有保正。甲长由各户轮流担任,负责催粮征税服徭役等琐事,无人愿当。而保长则不轮流,皆由大乡绅担任。数据传到保长处后,并非直接交给衙门,而是交给负责该片区的差役,最后再由差役汇总到衙门。因此,统计这样的数据必然非常缓慢。 林小风见王庭梅面露难色,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略一思索后改口问道:“大概几何?不必太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容,显然理解了这个问题的难度。 “回陛下……”王庭梅在回答时故意停顿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林小风没有怒意后才继续说道:“臣估京师百万民众已十去其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显然对于这个数字感到痛心疾首。 林小风闻言情绪瞬落,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官方估计的百分之二十死亡率已经很高了,但实际数字必然更多。据史书记载明末鼠疫始于林小风六年山西地区,到了林小风十四年已经传至河北、北京一带,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所幸的是这场鼠疫在林小风十六年冬天已经过了顶峰期,虽然每天仍有人因此而死,但规模早已不如之前了。简而言之就是百姓们都已经产生了抗体。 然而,林小风仍然感到忧心忡忡。他深知这场鼠疫给京师带来的损失无法估量,如今虽然瘟疫得到控制,但背后的教训却不容忽视。他紧盯着王庭梅,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陛下请放心,据臣观察,鼠疫之害早已大不如前,消散在即。”王庭梅见林小风眉头紧锁,于是补充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显然想要缓解皇帝的忧虑。 林小风眯着眼睛问道:“那顺天府衙在这期间都做过些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显然想要了解顺天府衙在应对鼠疫方面的具体做法。 王庭梅开始详细地汇报起来:“臣……臣按照成化年间处理瘟疫的方法来处理这次鼠疫。我们在崇文、宣武、安定、东直、西直、阜城六门城外各设置了一所漏泽园,用来提供草席和棺木以掩埋尸体。此外,我们还遍寻天下名医,寻找治疗鼠疫的良方。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位江浙地区的后补县佐,他以针刺法治疗鼠疫颇有效果。于是,臣就让京师的医者们都去拜他为师,学习治疗鼠疫的方法,以救治百姓。”王庭梅低头细说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显然对于顺天府衙在应对鼠疫方面的成果感到满意。 林小风听着王庭梅的汇报,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虽然王庭梅并没有邀功的意思,但既然皇帝问起了,他也不便继续隐瞒。他点了点头,肯定了顺天府衙门的做法。在那个封建迷信的时代,能让百姓焚烧尸体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然而,肯定过后,林小风的话锋一转,表达了不满:“然而还是不够……卿言何为鼠疫?”他的问题直指问题的核心,显然想要了解王庭梅对于鼠疫的真正认识。 王庭梅心中忐忑不安起来。片刻之间,他对“伴君如伴虎”这个词有了深入的了解。皇上先是表达了不满,随后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了肯定,最后再次表达了不满。皇帝的心思太难猜了啊!“鼠传人即为鼠疫。”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皇帝的问题感到紧张。 “不对!”林小风摇了摇头,“鼠疫并非以鼠传人,而是通过跳蚤传人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跳蚤?”林小风的言论让王庭梅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言论,如果告诉他的人不是大明皇帝的话,他肯定会一巴掌抽回去。“陛下……臣费解。”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想要得到皇帝的解答。 林小风微微一笑,“朕之前亦不知,乃是祖父皇帝托梦告之朕也。”此言一出,王庭梅瞬间呆住了。今日早朝他亦在殿上,君臣之间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朵里。神宗皇帝先是托梦告诉陛下养心殿后面藏了银子,随后又告诉陛下鼠疫的祸根是跳蚤。这得是多大的福泽啊!古人对鬼神之说甚是敬畏,王庭梅缓过神后,立刻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后与脑袋一起扑向地面,口中忘情地喊道:“天佑大明,神宗皇帝保佑大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敬畏,显然对于皇帝的福泽感到无比荣幸和感激。 林小风,这位年轻而神秘的帝王,对医术的了解近乎一片空白。在他的世界里,即便是普通的感冒发热,也全靠自身坚韧的免疫力去抵抗,仿佛他的身体内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只有在实在扛不住时,他才会勉强选择服用药物,以此来缓解病痛。然而,对于鼠疫这种病,他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深刻了解,这份了解并非源自书本或经验,而是因为他曾经亲身经历过那场恐怖的浩劫。 鼠疫,那是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传染病,它源自自然,罪魁祸首就是鼠疫杆菌。这种细菌如同幽灵般潜伏在跳蚤体内,通过它们的叮咬传播给人类。在老鼠之间,鼠疫自然流行,但同样也能跨越物种的界限,传染给无辜的人类。一旦感染,就会出现发热、严重的毒血症、淋巴结肿大、肺炎以及出血等症状,其死亡率之高,令人不寒而栗。 当王庭梅,这位顺天府尹,抒发完自己对百姓疾苦的深切情感后,林小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鼠疫的传播,主要都是通过跳蚤。我们应该广泛发布告示,让城中的百姓都用稻草熏烤被褥、衣物,地面和墙面则要用石灰水泼洒。禽畜的圈舍也要先熏烤再泼洒石灰水,这样跳蚤就能被彻底消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他已经亲身经历过这一切,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其他的办法我一时还没想到,你们可以自己摸索试试。”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己并非医术专家,能提供的帮助有限。 “臣王庭梅,代京师百姓感谢陛下的恩德!”王庭梅跪拜之后并未起身,而是再次举起双手过头,向林小风恭敬地行礼,他的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仰。 “我是大明的天子,天下的百姓都是我的子民,京师的百姓自然也不例外。作为父母,本就应该如此关心子女,王卿无需多礼。”林小风的话语平淡无奇,没有丝毫波澜,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关爱,那是对天下百姓的深切关怀。 “遵命,陛下!”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虽然年轻,但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决心。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如果办成了,那就是天大的功劳!”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请陛下明示。”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他知道,这位帝王的要求绝对不会简单。 “春天就要到了,关于劝农桑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他知道,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是百姓生活的基石。 顺天府衙的事务繁杂无比,掌管京府的政令、宣传教化、劝导农桑、均衡贡赋、节制征徭、谨慎祭祀、核实户口、纠治豪强狡猾之徒、赈济抚恤穷困百姓、清理记录罪囚……每一项都关乎国家的稳定与百姓的安危。中国历代的君王都非常重视农业,立春之日都会举行春耕大典。虽然对于帝王来说这只是个仪式,但对于官员和百姓来说,却意义非凡。春耕大典之后,地方官员需要巡查劝农,必要时更要提供帮助。 听到林小风问起政事,王庭梅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流畅地跪倒在地,双手过头恳求道:“陛下,臣有罪。现在流贼即将逼近,京师治安混乱,臣最近忙于缉拿贼人,劝课农桑的事情,暂时被搁置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 林小风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京师尚且如此,下方的州府岂不是更加混乱?如果官府不表态,百姓即使有地也不敢耕种。辛苦劳作半年,丰收的时候却被官府一扫而空。这样的话,谁还敢种地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做其他事情,即使去乞讨,也能多得几个月的粮食。 “算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恕你无罪。”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宽容和理解,他知道,这位顺天府尹已经尽力了。 “谢陛下。”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虽然年轻,但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胸怀。 “王卿,你知道洋芋(土豆)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臣知道,这是上等的菜品,寻常百姓无福享用。”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他知道,这位帝王提出的问题绝对不会简单。 “知道就好。你的任务,就是让京师的百姓广泛种植这种作物,宫中可以免费提供育苗供他们播种。”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这”王庭梅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竟然要将御用的物品赐给百姓,这简直是闻所未闻!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因为喜欢吃?但即使喜欢吃,也不能天天吃吧?即使天天吃,也吃不完啊!他不敢多问,只能领旨:“臣遵旨。” “好,办好这两件事,我一定升你的官!”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王庭梅的信任和期待。 “谢陛下!”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感激,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虽然年轻,但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魄力。 离开顺天府衙后,林小风再次松了口气。大明朝已经摇摇欲坠了,想要扶稳这座即将倾倒的大厦,必须考虑周全。百姓为什么要造反?简单来说,就一个字:饿!天灾人祸让他们食不果腹,安分守己地做农民,只有死路一条。跟着李自成造反反而还有一口饭吃。 现在正处于小冰河时期,不仅气温低,还干旱。土豆这种作物既耐寒又耐旱,生长期大约八十到一百天。它的淀粉含量极高,最适合在干旱的北方种植。而且土豆的病虫害很少,一旦丰收,收益就会非常丰厚。林小风望着不远处的皇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知道,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他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郭天阳:“郭天阳,你知道公孙遇春的去向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担忧。 “皇爷,出宫前奴婢恰好遇到了李同知,他说皇爷交给了他一个绝密的任务,没说完就匆匆离开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哦!”林小风随口应了一声,但他的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等等……难道公孙遇春想要趁这个时候刺杀我?他为什么这么急切?也对!公孙遇春是个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在皇城中刺杀皇帝。一来,守卫皇城的勇卫营和锦衣卫都不是吃闲饭的;二来,刺杀皇帝的罪名必须设法甩给别人。出入皇城都有记录,他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他骑在马上想要晃动身子躲避刺杀,但又怕晃动的时候公孙遇春动手误伤了自己。纠结、后悔、不安等情绪笼罩着他,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銮驾队伍又走了一会儿,想象中的袭击并没有到来。林小风之前的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焦虑。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就要进入皇城了!一旦进入皇城就彻底没希望了!他下意识地扭头四顾,想要寻找公孙遇春的身影。 前方空旷无物,左侧是府中邸宅,居住的都是朝中的勋贵。右侧也是宅邸,朝中大臣多居住在此。他望向右侧时,因为转头的原因,上半身也随之倾斜。就在这时,左右两侧同时响起了破空之声! “嗖!” “嗖!” 太快了,林小风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罩甲被箭矢擦边而过,箭矢的余威不减,射中了旁边的郭天阳。罩甲是明朝皇帝特有的服饰,与后世的马甲相似,主要在骑马、射箭时穿着。它轻便且有一定的防护能力,活动起来不受影响。罩甲以金色为主,红色为辅,上面绣着祥云龙纹,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 “啊!”郭天阳被箭矢射中了臀部,他捂着屁股惨叫一声趴到了地上。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恐,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有刺客!” “护驾护驾!” “保护皇上!抓刺客!” 不等郭天阳的惨叫声落下,勇卫营的兵士已经将林小风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刀剑出鞘,弓弩上弦,他们虎视眈眈地望向四周。别说箭矢了,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这些兵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随时准备为皇帝献出自己的生命。 勇卫营自成立以来战功无数,但这些战功与他们无关,而是属于孙应元、周遇吉和黄得功等在外征战的袍泽们!他们留守京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立功。现在机会难得,他们岂能轻易放过?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看到了立功受赏的曙光就在眼前。 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间,竟然有刺客胆敢行刺天子!这简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京师繁华的街道上,却似乎无法驱散这突如其来的阴霾。留守在京师的勇卫营参将庞子晋,身形魁梧,面如冠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他厉声喝道:“单化凤,你立刻率领人手去追捕刺客,我来护送陛下回宫。”庞子晋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彰显着他身为武将的凛然正气。 说完,庞子晋举起那面沉重的盾牌,站在了林小风的旁边,护着皇帝快步走向皇城。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人们的心弦上,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安心感。勇卫营,这个守护着皇帝与京师的铁血军团,总共有四个营,每个营有三千士兵,编制之严密,堪称京师之盾。 单化凤,勇卫营中的一名千总,身材瘦削却眼神锐利,此刻正感激地望着庞子晋。他深知,追捕刺客,责任重大,但同时也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他大声应命道:“末将领命!”随即,他根据那破空的声音和郭天阳中箭的位置,迅速做出判断,李飞分兵两路,一路追向勋贵府邸,一路搜查官员的住所,行动之迅速,犹如闪电划破长空。 单化凤率领众人快步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府邸前。这座府邸,正是定国公府,其巍峨壮观,气势恢宏,尽显国公之尊。大明现在有五位公爵,每一位都是权倾一时的人物,而定国公徐允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根据声音判断,那个破空的声音,似乎正是从这座府邸中传出来的。 然而,此刻他们却面临着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进入府邸找到刺客,那自然是大功一件;但如果没有找到,恐怕会遭到私闯国公府的指责,轻则流放,重则丧命。正在犹豫之际,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隐约的人声。他们知道,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就要到了。皇帝遇刺的事情传播得非常快,如果早点到还好,晚了不仅没有功劳,还可能因为失职而受到惩罚。 望着定国公府那紧闭的大门,单化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刺客最多只有两个人,如果能抓住其中一个,那就是大功一件,飞黄腾达就在此一举了!想定之后,他挥手命令道:“包围它!”五十多名军士迅速包围了定国公府,动作之迅速,犹如猛虎下山。 等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到来后,单化凤指挥众军将府邸团团包围,然后撤出自己的部队,来到府门前敲门。此时,勋贵们正忙着收拾财宝,准备随太子前往南京。因为路途遥远,归期未定,所以他们想带走所有值钱的东西。府内,一片慌乱,仆人们匆匆忙忙地搬运着箱笼,而主人们则面色凝重,不时地低声交谈。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仆人衣服的中年人打开门探出头来。他看到眼前全副武装的军士,愣了一下之后,面色一寒,冷言冷语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在面对一群不速之客。 “知道,这是定国公府。”单化凤沉声道,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知道还敢胡来?没事就赶紧散开,我不向国公禀告!”中年仆人的语气更加冰冷,他显然没有将这些军士放在眼里。 然而,单化凤却并未退缩。他正色道:“我是勇卫营的千总单化凤。我们在护送陛下回宫的时候遇到了刺客,根据线索追到这里。请打开府门,让我们进去搜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单化凤在京师任职多年,深知该如何与这些勋贵打交道。他只是根据破空的声音推测刺客可能藏在府内,即使亲眼看到刺客也不会说得那么绝对。因为皇帝遇刺了,按照法律他们有权搜查。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只要不逾越法律界限,即使搜查的是天王老子的家也不会有罪。 那个中年仆人起初皱了皱眉头,但当他看到单化凤胸前衣甲上的虎头标志时,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是皇帝的禁军——勇卫营的标志。于是,他收起傲慢的态度,但面色依然平静地说道:“诸位请稍等一下,我去请示国公后再给你们答复。”说完就想关门谢客了。 然而,单化凤却并未给他这个机会。他上前一步用脚抵住府门,“答复?”他冷笑一声说道,“陛下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我们奉命追查刺客的下落。我刚才说的话是通知你们而不是商量!闪开!”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那个中年仆人脸色一白。 随后,单化凤推开那个中年仆人推开门带着众人冲了进去。府内顿时一片哗然,仆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而主人们则面色阴沉地注视着这一幕。 见有人敢闯国公府,四十多个手持器械的家丁围了上来。他们有的拿着刀剑,有的拿着弓弩,甚至还有人用火铳对准了单化凤。这些都是定国公府养的家丁,他们身材强壮,训练有素,此刻却如同猛兽一般扑向这些不速之客。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勇卫营的士兵们毫无惧色地围成一个小阵。外层士兵持盾,中层步兵持刀枪对外,内层则是弓弩兵和火器兵架着武器准备发射。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 那个中年仆人面色寒冷,语气逼人地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在这里胡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试图用这种方式逼退这些军士。 然而,单化凤却并未被吓倒。他估算了双方的人数后冷言说道:“大明律法规定,凡民间私藏军器如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号带等物品者,私持一件就要杖责八十下;每增加一件就加一等处罚;如果私自制造并持有这些物品则罪加一等要杖责一百下并流放三千里;如果不是完整成套的军器则不予追究但可以交给官府。”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单化凤并没有说谎。明朝对铠甲和火器的管控非常严格,而对刀剑的管控则相对宽松一些;只要数量不过分就不会过问。虽然后来火器的管控名存实亡了,但在法理上单化凤还是占优势的。 那个中年仆人望着勇卫营士兵们鲜明的盔甲和精良的武器,感受着他们腾腾的杀气,脸色骤变。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无法善了了。于是,他微笑着摆手示意家丁们退下,然后缓步走到单化凤面前低声说道:“李千总啊,我只是个看门的人,有些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如果你执意要搜查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后果自负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妥协,仿佛已经认命了。 “多谢!”单化凤使了个眼色,手下的士兵们立刻散开队形,小心翼翼地开始搜查了。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此时,定国公徐允祯也闻讯赶来。他身穿华贵的锦袍,面带忧色,匆匆来到前院。他看到单化凤后眉头微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皇帝遇刺了,勇卫营奉命搜查他的府邸,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成国公朱纯臣今天的遭遇已经传遍了京师。虽然他也有咎由自取的地方,但皇帝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了。他想要对勋贵们动手了。这个念头让徐允祯的心中更加不安。他即将离开京师,他不想多生事端。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见定国公默然不语,单化凤上前躬身施礼道:“勇卫营单化凤见过定国公。”他的语气恭敬而又不失威严,显然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畏惧。 徐允祯忧心忡忡地问道:“陛下没事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关切与担忧,仿佛真的在为皇帝的安危而忧虑。 “臣不敢多言,国公入宫一问便知。”单化凤的回答简洁而明了,既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徐允祯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于地上,然后又捡起递给单化凤手中,笑道:“李千总啊,你的东西掉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与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然而,单化凤却并未接过那个布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国公大人,我们还是继续搜查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第24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单化凤被徐允祯的慷慨之举深深震撼,只见那布袋之中,黄澄澄的金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无数个小太阳在布袋内跳跃,散发着诱人的光辉!他掂了掂那沉甸甸的重量,心中估摸着至少有五十两之重,这样的厚礼足以让许多人心动不已。 然而,单化凤却不敢轻易接受这份厚礼。他急忙推开徐允祯那伸过来的右手和布袋,眉头紧锁,为难地说道:“国公大人,我既然食君之禄,就应当为君分忧。陛下遇刺,此乃国家大事,按例这座宅子应当进行彻底的搜查,以找出可能的线索或嫌疑人。” “哎呀!”定国公徐允祯似乎对单化凤的反应有些意外,他又一次将金袋推给单化凤,脸上带着几分急切,“李千总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请你尽快搜查,务必找出刺客,为国除害。这些金子只是给你和手下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辛苦了。” 单化凤一愣,目光在金子与徐允祯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将金子收入怀中,毕竟,手下人也需要打点。得到徐允祯的允许后,他沉声吩咐道:“搜!” 不一会儿,一个兵士慌慌张张地从旁院跑回来,面色惊恐,声音都有些颤抖:“千总,旁院……旁院发现一具死人!” 单化凤和定国公徐允祯同时一震,前者的面色复杂,心中暗自思量这具死人与刺客案是否有关;而后者更是面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与此同时,户部侍郎王正治的府邸也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郎继武与顾朝生面对面站着,两人皆是面色凝重,仔细审视着手中的账册。在抄家这件事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了,多年的经验让他们对每一笔账目都敏感异常。 不到半天的时间,前内阁首辅汤兴家和户部左侍郎王正治的府邸就被查抄一空。汤兴家早已将家眷送回乡间,府中只剩下几个仆人,显得冷冷清清。然而,他的家产仍然相当可观,共搜得白银二万五千两,还有不少名人字画、古玩玉器,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接下来是王正治的府邸被查抄,锦衣卫负责外围警戒,东厂则负责查抄家产。数百名厂卫蜂拥而入,气势汹汹,先擒获人犯,然后翻箱倒柜、掘地挖塘,搜得干干净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耗时近两个时辰,才终于清点完毕。郎继武看着账册对顾朝生说道:“王提督,今天在汤兴家搜得白银二万五千四百二十八两,名人字画、古玩玉器折银一万三千二百二十九两,合计不过四万两。汤兴家作为林小风十三年的状元,十六年入阁,查出这样的家产还算说得过去。” 顾朝生瞟了一眼账册上的数字,轻轻点了点头。然而,当他看到户部左侍郎王正治家的账目时,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账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合计十五万七千八百二十六两。 “不少了”顾朝生贪婪地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王正治在林小风十五年四月才开始在户部任职,查抄出这么多银两已经足够交差了。” 郎继武却苦笑摇头,他显然并不满意这个数目,“他来户部之前,官任太仆寺卿一职,这个位置可是个肥缺啊。” 顾朝生皱眉愣了一会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太仆寺是何等职位?掌管大明的马政与畜牧,手握全国马户、草场、马匹的大权。它受兵部管辖,官秩从三品,是个实打实的肥缺。 马户是养马的人户,由官府指派共同承担养马的徭役,需要按时向朝廷交付一定数量的马匹。因为承担养马的任务,他们的徭役和田赋都被朝廷免除。然而,在成化年间,随着赋役折银制度的开展,本质上属于徭役的马政制度也开始通过各种途径向白银转化。于是,向朝廷交马的任务可以折算成银子进行缴纳。而马户如果不养马却仍然享有免徭役和田赋的特权,太仆寺就会向他们征收草料银。空置的牧场租出去同样可以收银子。久而久之,太仆寺的职位就成了众人眼中的肥缺。 王正治先任太仆寺卿,后任户部侍郎,在他家中只搜出十五万两银子实属说不过去。顾朝生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觉得少,一会儿可以从朱纯臣身上找补!” “两码事!”郎继武提高半个声调警告道,“我看陛下今天与往常不同,别因为这点钱而失去宠信。陛下对这次刺客事件极为重视,我们可不能因为贪念而误了大事。” “你不说,我不说,陛下怎么会知道?”顾朝生显然并不把郎继武的警告放在心上。 郎继武被噎了一句,叹气转移话题:“下一个就轮到成国公府了,你有什么打算?” 顾朝生阴笑道:“我们是陛下的刀,让杀谁就杀谁,别说成国公,就是嘉定伯也不在话下。”嘉定伯周奎是周皇后的父亲,林小风的岳父,地位显赫。 郎继武被顾朝生的话吓到,他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噤声状,“王提督要小心,言多必失啊!嘉定伯可不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 郎继武并非真关心顾朝生,他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全靠顾朝生的提携。如果顾朝生获罪,他也会受到牵联。因此,他的话语中更多的是担忧自己的前程。 顾朝生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指挥厂卫们将财产一分为二,一部分登记造册交接给户部,另一部分则搬至东厂的秘密仓库等待分配。这些银两和财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让他们心动不已。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府门前。干净整洁的大街、高耸的院墙、气派的府门映入眼帘。成国公府、定国公府、英国公府都在这条街上,三座府邸相互辉映,彰显着大明勋贵的尊贵地位。 顾朝生咬牙吩咐道:“崽子们,硬骨头来了。这是成国公的府邸,我们大明第十二代成国公,办好了没功劳,办不好全是苦劳。你们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出了什么岔子。” “知道该怎么办吗?”他目光严厉地扫视着众厂卫。 “全听厂督的!”厂卫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而坚定。 顾朝生咽了口唾沫,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与期待交织的情绪。他迈步走上台阶,正欲拍打府门,却被身后的马蹄声打断。他扭头看去,只见两骑快马从同一方向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贯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从来人的服饰可以分辨出一个是锦衣卫,另一个是东厂厂卫。他们分别来到顾朝生和郎继武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那话语中带着几分急促与不安,让顾朝生和郎继武同时变色。 “陛下遇刺了?”顾朝生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震惊不已。 “你再说一遍!”郎继武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让传信的锦衣卫又说了一遍。天子遇刺?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一件天大的新闻,不,是天大的丑闻!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大臣与勋贵会把他们这帮负责皇帝安危的人活活碾死。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确定消息无误后,顾朝生率先反应过来。他大喊道:“小的们,有人敢行刺陛下,随我去抓捕刺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遵命。”厂卫们齐声回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刻的严峻与重要,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准备行动。 郎继武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举过头顶喊道:“锦衣卫!”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锦衣卫们齐声回应,声音如雷贯耳。他们知道这一刻的严峻与重要,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有贼人行刺陛下,据可靠消息,刺客就藏在定国公府上。你们立刻将那里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走!”郎继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怒。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与危险,但更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与使命。 “听到没有?”他再次问道,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锦衣卫。 “遵命。”锦衣卫们齐声回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刻的严峻与重要,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准备行动。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京城,而他们将是这场风暴中最坚实的盾牌。 定国公府,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啊!它坐落在京城的心脏地带,占地广阔,府邸巍峨,红墙绿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座小型的皇宫。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一派富贵气象。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人说这里藏着死人?这话一出,勇卫营的千总单化凤手都抖了,装着金锭的袋子也悄没声儿地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在这寂静的府邸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就在这时,顾朝生和郎继武刚好走进府门,好巧不巧,刚好听见了“死人”这俩字。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哎呀,王提督、郎指挥使,是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定国公徐允祯一脸惊慌地迎了上来。他身穿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带,但此时却满脸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要是只有单化凤一个人,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但现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来了,想瞒也瞒不住了。 顾朝生可比单化凤机灵多了,他没敢接徐允祯的话茬。他身材高大,面容威严,此时却紧皱着眉头,眼神深邃。这事儿太大了,要是查出来定国公跟刺杀的事儿有关,那跟他说话的人也得跟着倒霉。还是小心点儿,才能保平安啊! 他凑到单化凤旁边,低声问:“李千总,皇上在哪儿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末将不知道啊。”单化凤苦着脸回答。他身材魁梧,身穿铠甲,此时却显得有些狼狈。顾朝生是三品大员,而千总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按规矩单化凤得自称末将。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安,早知道就不该贪那点儿金子,现在可好,说不定要惹上大麻烦了! “那死人在哪儿呢?”郎继武追问道。他身材瘦削,面容阴鸷,此时却显得格外兴奋。仿佛对于即将揭开的秘密充满了期待。 单化凤气得直拍胸前的铠甲,也没办法,只好命令手下:“带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要是找不到那个凶手,这个死人就得顶缸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朝臣们要个交代,皇上也要个交代!勇卫营、锦衣卫、东厂更得给皇上个交代!要是找不到凶手,这个死人就是最好的交代了! 一行人匆匆穿过府邸的长廊和庭院,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尸躺在院子角落里,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仿佛死不瞑目。他的衣衫破旧,身上布满了伤痕和血迹,显得格外凄惨。 紫禁城,乾清宫里。 林小风坐在暖榻上,手里握着一杯热茶,但心中的寒意却让他无法感到一丝温暖。穿越过来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要是他当时没侧身躲一下,那箭可能就穿透罩甲伤到他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瘦弱的男尸和定国公府的繁华景象。这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公孙遇春……”林小风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越想越生气。这个人下手太狠了,说是比划比划,结果却来真的!不行,得罚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又被理智所压制。 “皇爷……”郭天阳臀部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两个小太监扶着他,他忍着痛走进了殿门。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林小风看见郭天阳,关切地问:“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关怀。 “回皇爷,奴婢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郭天阳龇牙咧嘴地说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 “那就好,来人,赐座。”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太监们为郭天阳准备座位。 “多谢皇爷,奴婢……坐不了。”郭天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臀部伤势虽然不重,但疼痛却让他无法坐下。 “那就站着吧。刺客抓到了吗?”林小风假装生气地问着,但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焦虑。虽然公孙遇春做得有点儿过分,但林小风心里还是希望他没被抓到,否则锦衣卫就真的没人可用了。 “勇卫营、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都在查,奴婢估摸着现在应该有结果了。”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殿来禀报着。 “嗯,宣公孙遇春觐见,朕有事要吩咐他。”林小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倒要看看这个公孙遇春会如何解释今天的事情。 没过多久,公孙遇春就匆匆走进殿来跪拜:“臣公孙遇春参见陛下。听说陛下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臣心里惶恐,特地来请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真的为皇上的安危感到担忧。 林小风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本来翻阅着。明朝的时候,公事叫做题本,启恩或者认罪的时候用的叫奏本。他故意不理睬公孙遇春,想要看看这个狡猾的家伙会如何应对。 公孙遇春跪在地上不说话,他当然知道皇帝为什么不让他起来。他心中暗自懊悔今天的冲动之举,但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及时射杀了那个刺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跪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才听见林小风说:“起来吧。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打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气息。 等到太监和起居注的人都走了以后,林小风才放下奏本,淡淡地说:“公孙遇春,你的胆子可真大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期待。 “臣有罪!”公孙遇春没起来,还是跪在地上磕头认罪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安,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已经触怒了皇上。 “罪?你自己说,你有什么罪!”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他倒要看看这个公孙遇春会如何为自己辩解。 “臣救驾不及时,差点儿让陛下受伤。”公孙遇春一脸正色地说着,仿佛真的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愧疚。 林小风差点儿被公孙遇春气笑了。他起身走到公孙遇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入戏是不是太深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装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满。 公孙遇春抬起头,虽然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但表情还是很严肃地说:“陛下,臣没有装傻。臣当时正想偷袭陛下的銮驾呢,结果突然看见定国公府的院墙上有人正用弩箭瞄准陛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真的为当时的情景感到后怕。 “臣来不及阻止他了,所以只能先射杀那个人。幸好陛下没受伤啊,否则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公孙遇春继续解释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真诚和恳切。 林小风站在原地,浑身发凉。一阵阵后怕从心底涌上来,在体内乱撞,撞得他四肢都僵硬了。原来那一箭不是公孙遇春射的,而是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林小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定国公,但随即又推翻了这个猜想。这个猜想太明显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的。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林小风转身坐回暖榻上,伸手示意公孙遇春起来,并让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被赐座以后公孙遇春内心激动无比啊!赐座代表着什么呢?纵观满朝文武官员中有几个人被皇帝赐座过啊?寥寥无几啊!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和信任啊! 没等公孙遇春坐稳呢,林小风就开口问了:“你觉得谁是幕后的凶手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想要从公孙遇春的口中得到答案。 公孙遇春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思考了一下说:“臣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臣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幕后的凶手。找到了以后先不要抓他,等陛下忙完其他事情以后再抓也不迟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和理智,仿佛真的在为皇上的安危着想。 林小风眯起了眼睛说:“你这是在教朕怎么做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威严,仿佛对公孙遇春的提议感到不满。 公孙遇春一听这话吓得后背都冒冷汗了。刚才他太得意了以至于得意忘形了啊!陛下自有计策呢,就算没有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的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安。 “臣不该妄言,臣该死!”公孙遇春吓得赶紧磕头认罪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皇上。 “罢了罢了,你是朕信得过的人,朕这次就不罚你了。有些事情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明白吗?”林小风挥了挥手说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宽容和深意。 林小风一脸愕然,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公孙遇春,这位身材壮硕、面容坚毅的男子,说话可真是不客气啊。他毫不客气地跪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继续说道:“臣所说的都是实话,请陛下治臣的罪。”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 林小风苦笑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拍了拍公孙遇春的肩膀,说道:“在大明朝中,像你这样坦诚的人,可真是少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欣慰。 “臣惶恐。”公孙遇春低头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谦卑,但更多的是坚定。他知道,自己的坦诚或许能换来陛下的信任,这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 “过几天,我想让你掌管锦衣卫,你觉得怎么样?”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勾勾地盯着公孙遇春。 公孙遇春壮实的身躯微微一晃,他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看重他,前朝的失落感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竟然就要实现了! 其实,在林小风让他去刺杀的时候,公孙遇春就已经有所预感了。但他没想到,这份信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沉重无比,再次跪地说道:“臣领旨谢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更多的是坚定。 “在京师的锦衣卫中,你有多少死士?”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回陛下,有百余人。”公孙遇春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更多的是对陛下的忠诚。 “足够了!”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一丝兴奋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心。他带着记忆穿越而来,只想做两件事:夺财,杀人!现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你不用去查凶手了,我有另外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严,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直勾勾地盯着公孙遇春。 “臣领旨。”公孙遇春毫不犹豫地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更多的是对陛下的忠诚。他知道,这是陛下对他的信任,也是他展示自己的机会。 “第一件事,你去查一下给户部运粮草,给工部运铠甲、兵器、火器的都是哪些商号,再查清楚朝中哪些大臣与他们交往密切,特别是晋商和江浙的商人。”林小风详细地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 公孙遇春默默地记在心里,他知道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明白陛下对他的期望。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这个任务。 “第二件事,你模仿这几个人的笔迹,写几封密信。”林小风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摞奏本递给公孙遇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人的下场。 公孙遇春打开奏本略扫了几眼,只觉头皮发麻。这里面有勋贵、朝臣,甚至还有已经去世的人。那个已经去世的人是前内阁首辅汤兴家,他的奏本也在其中。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让陛下如此震怒? 他恭敬地问道:“陛下,不知道密信的内容有什么要求?”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更多的是对陛下的敬畏。 “这些人私通流贼,我需要证据。”林小风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臣领旨!”公孙遇春毫不犹豫地将奏本揣入怀中藏好。他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他愿意为了陛下冒险! 林小风对公孙遇春的表现非常满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有些棘手,可能会有伤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臣蒙受君恩,不惧生死!”公孙遇春坚定地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更多的是对陛下的忠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陛下对他的考验,也是他展示自己的机会! “好!第三件事可是震动京师的大事!”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直勾勾地盯着公孙遇春。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京师震动,也会让那些人闻风丧胆! 大事?公孙遇春浑身一震,顿时精神焕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今夜子时,你要血洗前内阁首辅陈演与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的府邸。记住,要悄无声息、干净利落。府中男女老幼都要处死,不留活口。所有财物都洗劫一空,不用交给我,你自己留着用就行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酷,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直勾勾地盯着公孙遇春。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那些人闻风丧胆! 公孙遇春静默片刻,没想到皇帝竟然以如此低调的方式杀人。无论杀谁,他都不应犹豫。然而,他还是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京师夜晚有巡捕营和锦衣卫的人巡夜。我的人虽然善战,但如果被他们发现,免不了一场硬仗。生死事小,坏了陛下的计划事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更多的是对陛下的忠诚和谨慎。 公孙遇春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巡捕营和锦衣卫虽然战力羸弱,但胜在人多势众。如果发生冲突,对方有支援的话,会将他们活活耗死。到时候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损失人手,得不偿失。 林小风心中早有对策,他微微摇头说道:“放心吧,其他人交给我来处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遵旨!”公孙遇春施礼后快速离去。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完成任务! 他刚走出殿门,顾朝生与郎继武就并肩而入。两人同时跪倒在地,神情各异。顾朝生一脸担忧地说道:“不知陛下龙体如何?奴婢有罪,让陛下受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惶恐。而郎继武的脸色则写满了焦虑:“陛下,臣失职。求陛下给臣一次机会,臣定将凶手绳之以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 皇帝出宫时,外围的警戒之责由锦衣卫与东厂共担。无论他们当时在不在场,都是第一责任人。出了这样的事,皇帝怪罪下来,他们难逃其咎。 林小风的嘴角挂着一丝嘲笑:“好,我赐你们自尽,去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和嘲讽。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无能之辈,留着他们只会坏事! 顾朝生与郎继武俩人顿时傻了眼。他们是皇帝的宠臣,深受君王信任。今日之事固然严重,但在他们眼里却未到赐死之地步。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陛下怎会舍得让他们自尽? 然而,话从林小风嘴里说出来,他们又不敢不信。片刻后,顾朝生率先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虽有失职之实,但求陛下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奴婢。奴婢愿戴罪立功,找到幕后真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和恳切。 郎继武见状,也开始模仿顾朝生。他一边磕头一边流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他没有顾朝生那么能言善辩,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其声凄惨,泪流满面,令人动容。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人,心中充满了厌恶和鄙视。 林小风被郎继武的哭声扰得心烦意乱。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竟让这等家伙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可悲,可恨!他本想过些天再让李若连接管锦衣卫。毕竟锦衣卫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一旦高层有所变动,内部定会乱一阵子。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他要赶快让公孙遇春接管锦衣卫,否则在郎继武这家伙的带领下,锦衣卫将毫无作为。 分析清楚后,林小风吩咐门外的郭天阳拟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锦衣卫都指挥使郎继武失职失察,现革去其指挥使一职,押往诏狱听候发落;东厂提督顾朝生犯失职之罪,念在其忠心耿耿又在朝堂之上捐助饷银,暂且绕过。命其三日内破获行刺一案戴罪立功;至于锦衣卫都指挥使之缺由锦衣卫指挥同知公孙遇春补上;勇卫营护驾有功参将庞子晋官升一级赏银五百两其余人等各赏赐五两白银。暂且这样吧!” 郎继武无话可说,只能跪地领旨:“罪臣郎继武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悲凉。不等他把话说完,郭天阳就让门外的锦衣卫将郎继武押了下去。两个锦衣卫非常现实,他们丝毫不顾及这位前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子,直接用绳索将郎继武捆结实,推搡着往宫外走去。 顾朝生先是跪地领旨,随后长跪不起汇报情况:“陛下,行刺一案现有重大发现,奴婢跪求陛下圣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恳切。 “朕在听。”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知道顾朝生一定会带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觉得这幕后真凶会是谁呢?”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似乎害怕答案会带来更多的不安。 “这事儿关系重大,我可不敢随便乱说。”另一个人惶恐地回答,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 “查!给我严查!在真相大白之前,谁都别想睡安稳觉!”林小风愤怒地命令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为皇帝,他居然在京城遭到了刺杀,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恐惧。如果不是穿着护甲,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这个幕后黑手,竟然敢刺杀皇帝,真是胆大包天! 林小风的目光在空旷的大殿内扫过,每一盏灯火都似乎在颤抖,映照出他坚毅而愤怒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郭天阳,拟旨:天子遇刺,太子即刻南迁,今夜京城实施戒严!为确保太子安全,三大营除守城士兵外,其余人全部在皇城外驻守;巡捕营、锦衣卫、东厂在午门外集合待命。另外,从东厂和锦衣卫中各调一千人,护送太子前往南京。” “遵旨!”郭天阳的声音干脆利落,他迅速拿起笔,开始草拟旨意。 林小风宣布完旨意后,顾朝生恭敬地走上前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陛下,定国公府现在已经被重重包围,不知陛下有什么旨意?” 林小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外面漆黑的夜空。月亮被云层遮挡,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闪烁。他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抄家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陛下,汤兴家、王正治的家已经抄了,成国公府还没来得及抄查,就听到了陛下遇刺的消息。”顾朝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皇帝的忠诚。 “给你两个时辰,把成国公府抄查干净,否则数罪并罚!至于定国公……我累了,明天再说吧。”林小风的声音透露出疲惫和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遵旨,奴婢告退。”顾朝生不敢久留,行礼后迅速离开。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消失,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 殿门关闭后,林小风闭上眼睛,开始复盘今夜的计划。这个初夜至关重要,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或许可以挽救大明的一半江山。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场景:太子南迁的路线、陈演和光时亨满门的命运、以及那些勋贵们富有的府邸……每一个细节都关乎大明的未来。 “郭天阳,叫庞子晋来。”林小风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庞子晋很快便来到了乾清宫,他与林小风在殿内密谈了片刻。他们的谈话内容关乎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生死,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紧张和严肃。庞子晋离开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仿佛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第24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林小风深吸了几口气。生死存亡,就在今夜!今夜有三件事情,都不能出错,否则一切都将付诸东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第一件事情是太子南迁。太子是大明的未来和希望,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林小风已经为太子安排了最精锐的护卫和最安全的路线,确保他能够顺利到达南京。 第二件事情是灭掉陈演、光时亨满门。杀他们既是为了泄愤,也是计划的必需。他们不死,后续的计划就难以进行。林小风已经下令让锦衣卫和东厂联手行动,务必在今夜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三件事情是夺财!今夜,他将明目张胆地夺取勋贵的财富!只要财富到手,军饷和粮饷就都有了!林小风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决绝,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阻力和反噬的准备。 明朝的勋贵们富有吗?不但富有,而且非常富有。他们的府邸金碧辉煌,珍宝无数。昔日林小风也曾试图从勋贵那里筹集资金,但没有成功,反而失去了一个儿子。在过去的十一年里,朝廷一直缺钱。林小风想让勋贵们捐资,于是决定杀鸡儆猴。他的首选目标是武清侯李国瑞。 大明初代的武清侯是万历皇帝的外祖李伟,而李国瑞是第三代。从辈份上来说,他是林小风的表叔。他在朝堂上没有势力,但却非常富有。林小风命令他捐资,但他不但不捐,反而装穷。林小风一怒之下剥夺了他的爵位,将他下狱,让他的家人来赎他。然而,娇生惯养的李国瑞竟然在狱中病死。巧合的是,林小风的五子朱慈焕也突然暴毙。传言他死时呼喊着九莲菩萨的名字,说林小风薄待外戚,会让他的儿子们都早夭。在宫中的传言和勋贵的蛊惑下,林小风不敢再向勋贵索财,并且恢复了武清侯的爵位。 然而现在的林小风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传言和蛊惑所左右的皇帝了。他冷笑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既然勋贵们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他今夜就要明目张胆地夺取他们的财富,用这些财富来拯救大明江山! 古人的晚饭时间早,当天刚擦黑的时候,周皇后就亲手做了饭菜送到乾清宫来。“陛下请用膳。”周皇后穿着一身白衣飘飘,如同仙子降临。她的容颜温婉而美丽,眼中闪烁着对林小风的深情和关切。 林小风看到她,心中涌起一阵澎湃的情感。说实话,他此刻真想立刻和这位美人共枕。但今夜不行,他必须坐镇皇宫,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皇后辛苦了,今夜不平,你们都要小心。”林小风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周皇后的关心和担忧。 周皇后眨着湿润的眼睛,轻声说道:“多谢陛下。”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给林小风传递着力量和勇气。周皇后离开不久,郭天阳就蹒跚地走了进来:“皇爷,懿安皇后求见。” “懿安?不整行装求见朕,有什么事吗?”林小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心中暗自琢磨,懿安皇后此时求见,究竟有何意图? 郭天阳低声提醒他:“皇爷忘了?成国公和太康伯(懿安皇后的父亲)是亲戚。”林小风恍然大悟,太康伯的侄子娶了成国公的女儿,两家亲上加亲。今天他派人抄了成国公的家,懿安皇后肯定是来求情的。 “快请!”林小风不敢怠慢,当年朱由检能登上皇位全靠懿安皇后。当时魏忠贤让怀孕的宫女入宫冒充熹宗的子嗣,是懿安皇后说服明熹宗把皇位传给弟弟的,才有了林小风今天的皇位。 “臣妾见过陛下!”懿安皇后匆匆来到乾清宫,行了后宫之礼。她虽然是林小风的嫂子,但在皇家礼节上,她仍然自称臣妾。 “皇嫂免礼!朕怠慢了。郭天阳,赐座!”林小风连忙说道,他心中对懿安皇后充满感激和敬意。 懿安皇后坐下后,直接进入了正题:“臣妾听说陛下抄了成国公的家?”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满。 “形势所迫,朝堂所迫。”林小风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抄家之举会引来不少非议和不满,但这也是他无奈之举。 懿安张皇后皱了皱眉头,面色不悦。“陛下,成国公是一等公,朝中势力不小。如果真的抄家斩首,大明官场恐怕会掀起巨浪。现在京师告急,正是用人之际,这个时候抄他的家,不怕朝臣不满吗?”这话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如果别人敢这么说,早就被斩首了。但懿安皇后不同,她对林小风的恩情比天还高。 林小风叹了口气,解释道:“皇嫂说得对,朕其实并不想抄他的家,只是朱纯臣忘本了!他的财富都是皇家赏赐的。现在朝廷缺钱,他不但不为国分忧,反而在朝堂上顶撞朕。朕也是无奈之举啊!” 懿安皇后见林小风不松口,便缓缓起身跪下:“陛下,抄家的事情臣妾不想也不能管。臣妾只想知道成国公会怎么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林小风看着懿安皇后跪下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朕还没决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成国公命运的犹豫和权衡。 “陛下应该知道,如果成国公死了,整个大明都会掀起滔天巨浪!武清侯的事情恐怕会再次上演!”懿安皇后的话里带着警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担忧和不满。 皇嫂的威胁让林小风感到不悦,纵然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对天子如此态度。而且明朝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懿安皇后此举已经越权了。但林小风还是忍住了怒火,他面色严肃地说:“即使巨浪滔天,朕也要泛舟而行。武清侯的事情,朕错在没有坚持下去 林小风沉默不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的情感在他胸膛内激荡。他暗自思量着那位朱纯臣,实在是不想宽恕他,因为他的过往行径实在是不堪入目。想当年,朱纯臣吝啬至极,一毛不拔,眼睁睁地看着大明王朝一步步走向倾颓,却无动于衷。等到李自成攻占了京师,他竟然趋炎附势,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带领着群臣投降,毫无骨气可言。然而,李自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没有骨气的人,况且朱纯臣还是一等公,身份尊贵,于是毅然决然地在市集中斩杀了朱纯臣,以示警戒。他的万贯家财,也被农民军掠夺一空,什么都不剩了,如同一场梦,醒来便烟消云散。林小风心想,迟早都是一死,与其让家财落入流寇之手,还不如献给朝廷呢!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份尊严。 看到林小风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懿安皇后稍作停顿,又问道:“陛下真的打算如此无情吗?对朱纯臣的家财一点也不动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希望林小风能够改变主意。 林小风缓缓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作为君主,说出的话一定要兑现!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而失信于天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好!”懿安皇后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陛下心如磐石,臣妾这才安心。”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敬佩和欣慰,“如果陛下的军饷不够,臣妾的父家太康伯府还有十余万家资可以充用。臣妾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林小风急忙说道:“皇嫂言重了,朕并不是针对太康伯。你的家资是你的,我怎能轻易动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不愿给懿安皇后带来任何负担。 懿安皇后正色摇头道:“陛下,臣妾不敢戏言,此番前来也并非为了求情。如果京师保不住,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会被流贼掠夺一空。如今朝廷缺乏钱粮,臣妾势孤力薄,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是,如果张氏与此事有关,无论是要杀还是要砍,臣妾都绝不会阻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林小风愕然,没想到懿安皇后竟然如此深明大义,不惜牺牲自己的家资来支持朝廷。他合拳深深行礼道:“朕明白皇嫂的意思了,有皇嫂在,实乃大明之幸!”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是一股春天的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 在成国公府外,灯笼和火把照亮了黑暗,映亮了府门外青砖铺就的道路。府门一侧设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顾朝生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他随着厂卫出入,府中所有贵重之物都被逐一搬了出来,如同一场盛大的掠夺。 “金钗一支,重五两六钱。”一个小太监拿着笔飞快地记录着,将所有财物都登记造册。他的笔尖在纸上跳跃,如同一只欢快的鸟儿。 “珍珠项链一条,金锭二十两,共十枚.”小太监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一首动听的乐曲。 成国公夫人身穿华服,站在顾朝生面前,咬牙切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无奈,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虽然成国公贵为一等公,但府中家丁寥寥,无法抵御这些贪财如命的厂卫。顾朝生只是抄家而不抓人,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把钱藏在身上。然而,即使藏得再多,也只是数十万家资中的九牛一毛! 成国公夫人怒斥道:“顾朝生,你难道不怕天谴吗?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悲愤和绝望,仿佛是一曲哀歌。 顾朝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夫人,如果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可以对我打骂,但不要牵连到陛下,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此言一出,成国公夫人顿时冷静了下来。她回想起之前的话,感到脊背发凉。是啊,她怎能牵连到陛下呢?这样只会给成国公带来更多的灾难。于是她狠狠地跺了一脚地面,转身朝皇城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在皇城外,京师的多数官员都聚集在这里。名单上的人来此是想要随太子南迁,而未列名的人则来此送行。浩浩荡荡的车队自东向西一字排开,宛如一条长龙,蜿蜒在京城的大道上。两侧站着锦衣卫和厂卫,他们身穿京师三大营的盔甲,配备了齐全的弓弩和火器,威风凛凛。 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视着台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无奈。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和东厂只有两千人,而南迁的马车却超过了五百辆。每辆车上都装满了金银财宝,行驶得非常缓慢。不用说遇到流贼,就是遇到寻常的盗贼也难以逃脱。而且,据他所知,城门外还有百余辆马车在等候。那些马车上都载着勋贵们不忍舍弃的珍宝,即使千山万水也要带到南京去。 林小风在郭天阳的陪同下走出午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自欢喜。这些马车上一定装载了不少钱财!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由金钱和权力构筑的梦幻世界。 一众勋贵和朝臣并立在午门前,看到皇帝到来,都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平身。”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李邦华走到林小风身旁拱手行礼道:“陛下,三大营中除了守城的人之外,其余的都已经驻扎在皇城之外了;巡捕营、锦衣卫、东厂也已经集结在午门外。想要前往南京的勋贵和大臣都已经上车了,只等太子和陛下的后宫车马准备齐全,就可以一同出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期盼,仿佛是一曲激昂的进行曲。 “李阁老辛苦了,来,坐下说!”林小风命人为李邦华搬来凳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关怀和尊重,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春风。 “臣惶恐。”李邦华感动得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愈发坚定。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忠诚的臣子应该具备的品质:无私、勇敢、坚定。 “郭天阳,后宫准备得如何了?”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期待和关切,仿佛是一曲温馨的旋律。 后宫理论上物品繁多,但实际上能带走的却寥寥无几。无非就是衣物、珠宝、铺盖和食物等必需品,其余的都是人。太监和宫女们负责装车,其他人则各管其事。整个后宫仿佛是一个忙碌的蜂巢,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着准备。 “回皇爷!太子、永王、定王、昭仁公主、长平公主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向陛下拜别。”郭天阳从后面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恭敬和庄重,仿佛是一曲庄严的颂歌。 “咦?懿安皇后在哪里?其他人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疑惑,仿佛是一股探索的火焰在燃烧。 “懿安皇后誓死不去南京,她说要与京师共存亡。周皇后和袁贵妃劝她都没有用,所以就不再劝了。其他妃子也想留在京师陪皇爷一起抵抗流贼。”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敬佩和感慨,仿佛是一曲悲壮的史诗。 “唉。”林小风叹息道,“大明的女子竟然如此贞烈,比朝堂上的官员强百倍不止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和感慨,仿佛是一股清泉在流淌。 “不去就不去吧,”林小风接着说道,“告诉太子等人不必向朕拜别了。此去南京路途遥远需要多加小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关切和叮嘱,仿佛是一位慈父在送别自己的孩子。 “皇爷.车队还没出发呢.不如”郭天阳犹豫着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和不安,仿佛是一股暗流在涌动。 “朕的话就是旨意!你只管传达就是了!”林小风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在屹立不倒。 “遵旨。”郭天阳无奈地转过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太子所乘的马车。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仿佛是一位受伤的战士在战场上踽踽独行。 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林小风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满足和得意,仿佛是一位胜利的将军在检阅自己的军队。他指着车队对李邦华说:“李阁老你看这太子南迁的车队是不是过于冗长了?一旦遇到危险首尾难顾啊!还不如留在京师安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戏谑和嘲讽,仿佛是在嘲笑那些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的官员们。 “陛下他们不遵旨意臣也无可奈何啊!”李邦华无奈地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仿佛是一位忠诚的臣子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时的无奈 “陛下……”涂文庄心中念头急转,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瞬间已洞悉林小风的意图。他微微一顿,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即躬身行礼,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恭敬地说道:“臣遵旨!”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仿佛能给慌乱的人心带来一丝安定。 不久之后,这道口谕便在众人之间传开,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动了原本就波涛汹涌的局势。 勋贵们听闻此讯,顿时一片哗然,仿佛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浪花。 “什么?四辆马车!人还坐不下呢,东西怎么放?”一位勋贵气急败坏地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焦虑,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平复内心的慌乱。 “自从接到南迁的命令,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收拾,府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整理。陛下说每户只能带四辆马车,这些东西怎么办?”另一位勋贵也焦急地附和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财富的留恋。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一个声音高声抗议,带着几分决绝。 “我要去见陛下理论!”另一个人愤慨地说着,就要往前冲。 紧接着,一群勋贵涌到林小风面前,要求他给出解释,他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焦急,有的则是无奈与迷茫。 英国公张世泽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形高大,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他人依次排在后面,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五位一等公中,只有这位英国公能向皇帝求情,他的地位与影响力,让他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魏国公徐弘基驻守在南京,远离了这场风暴的中心;黔国公沐天波驻守在云南,同样远离了京师的纷扰;定国公徐允祯因有刺杀皇帝的嫌疑,不能前往南京,他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而成国公朱纯臣则身陷囹圄,同样无法前往,他的处境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等他们开口,林小风已经先声夺人,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各位,这次我们是逃难,不是游历。带这么多财物上路,难道不怕士兵哗变抢财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思考林小风的话。是啊,护送他们的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厂卫,这些人向来贪婪,谁敢保证他们中途不会哗变?身怀巨款,本就容易招人嫉妒,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被夺财害命。 “再者,车队太长行进速度就慢。现在流贼已经占据了河间一带,他们只需派一队轻骑连夜赶往山东,如果我们被他们追上,你们的下场还用我说吗?”林小风的神色更加凝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句话都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太子是大明的未来,我不能让你们耽误太子的行程。”他的目光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或低头沉思,或面面相觑,都在寻找着应对之策。 嘉定伯周奎上前一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陛下,能否通融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乞求,几分不甘。 林小风凝视着周奎,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冷意。这个老岳父实在可恨,不仅极度贪财,而且吝啬至极。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十六年冬天的场景,那时皇帝号召百官捐款助剿贼寇,周奎的贪婪与吝啬让他记忆犹新。 记得那时,林小风派太监去周奎那里借钱,没想到周奎宁死也不捐。周皇后见状无法收场,只好将自己卖首饰所得的五千两银子交给周奎,让他捐出来,以壮皇家颜面。没想到周奎竟然只捐了三千两,里外里竟然还赚了两千两!其他勋贵、大臣见状纷纷效仿,最终只募得了十几万两银子。 李自成进京后,周奎被抓,他们先杀了他的妻儿,然后对他严刑拷打,最终他交出了五十二万两白银。他的其他家产折合成银子也有数十万,可见其贪婪程度! 林小风在南迁名单上看到这个名字时,本想划去,但转念一想,这正好是个引蛇出洞的机会。他藏银的地方极其隐秘,一般人很难找到,不如趁南迁的机会一网打尽! “超出数量的人就留在京师,和我一起抵御流贼!”林小风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勋贵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如果留下,一旦京师失守,他们这些勋贵无论投降与否,下场都会很惨,即使不死也会脱层皮。如果想走,那这些财物就得留下。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周奎第一个表态,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不甘:“陛下,老臣愿意留在京师与陛下共同抵抗流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无奈。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国丈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我深感欣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几分戏谑。 英国公张世泽拱手行礼道:“陛下,臣也愿意留在京师。”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很好!”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有这两个人带头,勋贵和大臣们纷纷表态。有的人宁愿留下家产也要走,有的人则因为舍不得家产而选择留下。林小风心中冷笑不止,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留在京师就能保住家产吗?答案是否定的! 林小风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台下火光闪烁中的人影绰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些人,这些曾经权倾一时的勋贵与大臣,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为了生存而挣扎。他高声说道:“此行山高路远,你们需要竭尽全力保护太子的安全。我以天子的名义向你们承诺,到达南京后,所有人的官职都升一级,并赏赐三个月的俸银。”他的声音高昂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官员和勋贵们没有什么反应,但负责护送的厂卫和锦衣卫却顿时精神一振,他们齐声喊道:“谢万岁。”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林小风稍作停顿,然后大手一挥:“太子南迁,即刻启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没有钟鼓声,也没有乐器声。太子南迁的车队在午门前集结完毕,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百余架马车缓缓启程,驶离了京师。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出了左安门后,车队行进得很快,仿佛是在逃离这个充满危险与未知的世界。在他们离开城门的时候,京师外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飞身上马,朝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与诡异。 望着月光下飞扬的尘土,锦衣卫千户曹国东眉头紧锁。自从队伍集结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神不宁。虽然流贼距离京师还很远,但他们的哨马已经遍布四周。一旦京师有异动,消息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这个近三千人的队伍中不仅有太子、皇子公主,还有大明的勋贵和朝廷的重臣,可以说他们护送的是大明的半壁江山。责任越大,压力就越大,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曹国东拍马赶到左都督涂文庄身旁,低声说道:“都督,此去通州不足六十里,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快马加鞭赶路,否则夜长梦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涂文庄闻言眉头微皱,他望着夜色中的车队,心中充满了忧虑:“一路颠簸,我担心女眷们无法承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关怀。 “李阁老出发前已经让人在内垫了厚厚的被褥,应该不会太颠簸。”曹国东急忙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涂文庄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行,你通知下去,所有人快马加鞭。”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曹国东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与果敢。 …… 在京师午门外,望着南迁的车队消失在黑暗中,勋贵和大臣们转身准备离开。他们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过去的留恋。 “各位郭公大臣请留步,陛下有旨意。”一个瘸腿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大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 众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再次向林小风行礼,他们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恭敬。 “各位,我今天遇刺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京师已经不安全了!你们身怀巨款深夜独行,如果遇到贼人怎么办?”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担忧,仿佛是在为他们考虑。 “这样吧,为了你们的安全,我特意在皇城之中圈出一块地方。你们把马车放在那里,等到天明之后我派人 午门之外,静得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仿佛空气都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凝固了。月光如水,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给这庄严的场景添上了一抹凄清的色彩。周奎,这位年迈的国丈,膝盖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缓缓地向前爬行。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磕头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乞求陛下宽宏大量。老臣这半生的积蓄,全在这几辆马车上了。若陛下将它们全部没收,老臣……老臣真是生不如死啊!”周奎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哀声恳求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祈求,希望这位年轻的皇帝能够网开一面。 “望陛下念及周皇后为大明诞下龙裔的功劳,饶过老臣这一次吧。”周奎的声音越发凄切,他试图用周皇后的功劳来打动林小风。 “这都是老臣的血汗钱啊,陛下!陛下!”周奎的悲泣声切切,听者无不心生怜悯。然而,在这份怜悯之中,也夹杂着几分对这位贪婪国丈的不屑。 林小风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然,仿佛对周奎的哀求并不在意。他缓缓开口:“国丈言重了,朕怎会无故没收你的家产?只是朕记得,国丈曾自称家中贫寒,没有多余的财富。去年还一度需要向周皇后借贷度日。那么,如今这些家产,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周奎,仿佛要将他内心的秘密全部洞察。 “难道是盗取的?”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还是抢夺的?”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抑或是贪污所得?”林小风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周奎的心底。 “你可以不说,但锦衣卫的诏狱,却能让你开口。你想试试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他深知诏狱对于周奎来说,无异于人间地狱。 听到“诏狱”二字,周奎浑身一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惧。诏狱的恐怖传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不敢想象自己一旦进入诏狱会面临怎样的折磨。 “陛下,即使老臣有万贯家财,也都是皇家赏赐积累起来的,何谈贪腐?”周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巧妙,他试图用皇家赏赐来为自己的财富辩解。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微微一笑,他早已预料到周奎会如此强词夺理。他缓缓开口:“既然国丈说这些钱财都是皇家赏赐的,那么朕就不客气了。现在皇家有难,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朕以天子的名义,将这些赏赐暂时收回。等朝廷宽裕了,一定会加倍奉还。” 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对于周奎来说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周奎闻言,惊愕不已!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头脑发木,浑身发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这……这……陛下乃是大明天子,怎能……怎能言而无信?况且赏赐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周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试图用道理来打动林小风。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冷冷一笑:“朕就是道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郭天阳,还不快把这些马车牵入皇城?” “奴婢……遵旨。”郭天阳闻言,连忙吩咐午门附近的锦衣卫将马车赶入皇城。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周奎的同情与无奈。 “陛下……陛下……”周奎似乎无力支撑,瘫坐在地上连连呼喊陛下。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仿佛无法接受自己一生的积蓄就这样被林小风夺走。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面露厌烦。如果不是顾及周皇后的颜面和以孝治国的根本,他恨不得立刻斩了这个贪婪的国丈。他上前俯在周奎耳边低声说道:“国丈的家产丰厚,马车上所载的不过八成而已。剩下的两成,是否藏在你的府上?朕打算让东厂去挖,挖地三尺找不到就挖地四尺!” 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与冷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在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一位天子、一位君王,而是一头嗜血的猛兽。 周奎闻言,立刻噤声。他用衣袖拭去泪水,望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皇帝,心中充满恐惧!他似乎无所不知,不,他本就无所不知!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仿佛一个透明的存在,所有的秘密都无法隐藏。 “朕不是不敢杀你,东厂和锦衣卫有诸多方法可以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去。朕喜爱周皇后,你活着的意义,仅仅是不让她伤心而已。”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在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既冷酷又温情。 “如果你再放肆,休怪朕无情!”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与警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一刻,周奎仿佛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帝王,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无所不能的帝王。 在黑暗之中,灯光之下,林小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周奎的厌恶与不满,也有对周皇后的疼爱与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杀死周奎,因为这样会让周皇后伤心。然而,他也无法容忍周奎的贪婪与放肆。在这一刻,他仿佛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然而,无论内心如何挣扎,林小风都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必须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必须维护皇家的尊严与权威。因此,他选择了用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来惩罚周奎——收回他的家产。 周奎下意识地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造次。他深知自己在这位年轻的皇帝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地位。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一个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屈服于皇帝脚下的老人。 看到周奎已经屈服,其余的勋贵也纷纷放弃了抵抗。他们知道,即使有心抵抗也无力回天了。因为京师三大营的士兵都在这里,他们的上司京营总督是林小风的人;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的士兵也在,兵部尚书同样是林小风的人;至于锦衣卫和东厂更是唯皇命是从。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们只能选择屈服。 一众勋贵面色僵硬地离开午门,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京师的夜色之中。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勋贵阶层,而是成为了皇帝脚下的臣民。 内阁首辅李邦华看着这些离开的勋贵,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唏嘘。他深知这些勋贵们的遭遇是咎由自取,但也难免为他们感到一丝惋惜。毕竟,他们都是大明江山社稷的功臣,都曾为大明的繁荣与稳定做出过贡献。然而,如今他们却因为贪婪与放肆而落得如此下场。 李邦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林小风:“陛下,太子已经离去,驻守在皇城外的三大营士兵是否可以撤走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询问。 林小风闻言,没有直接回答李邦华的问题,反而问道:“拖欠的军饷都已经发放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焦急。他知道,这些士兵们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与牺牲,他们应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还没有发完。臣已经命令户部先将锦衣卫和东厂的饷银补齐,然后再与兵部交接军饷。”李邦华如实回答道。他深知户部的困难与压力,但也明白军饷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作为皇帝的亲军,锦衣卫和东厂有着特殊的地位与权利。他们为大明的安全与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此他们的饷银必须优先发放。 “既然朝廷有银子,那么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的饷银就不需要拖欠了。户部与兵部的人都在这里,现在就发放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果断与决绝。他深知军饷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因此决定立即发放军饷以稳定军心。 “就在这里发放吗?”李邦华略感意外地问道。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果断地决定在这里发放军饷。 “对,就在这里发放!”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对于军心稳定的重要性,因此选择在这里发放军饷以彰显朝廷的决心与实力。 “臣……这就去安排。”李邦华虽然感到意外,但并没有太多疑虑。他深知朝廷拖欠饷银已经很久了,陛下心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他立即吩咐下去,开始安排军饷的发放工作。 三大营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听说要发放饷银后,之前的牢骚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他们知道,军饷是他们应得的回报,是他们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付出努力与牺牲的见证。因此,他们纷纷期待着军饷的发放,期待着那份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饷银的发放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午夜时分才结束。林小风看着这些士兵们领取军饷后满足的笑容,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他知道,这些士兵们是大明江山社 清晨时分,乾清宫内的景象宁静而庄严,仿佛一幅精致的水墨画,被初升的阳光轻轻拂过,添上一抹淡淡的金辉。宫殿高耸的飞檐在晨光中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与下方精致的琉璃瓦相映成趣,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不凡。这座宫殿分为东、西两个暖阁,每一座都是双层构造,下层设有五个小暖阁,上层则有四个,每个小暖阁里都摆放着三张床榻,总共二十七张,宛如迷宫一般,皇帝可以随意选择在哪张榻上休憩,享受这份独有的隐秘与安逸。 皇帝选择了一张榻躺下,侍候的太监们便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垂下了其他榻上的帷幔,每一层帷幔都轻柔而严密,使得外界无法得知皇帝究竟睡在哪张榻上,以此来避免那潜藏在暗处的暗杀风险,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 此时,东暖阁内,林小风正沉睡在梦乡之中,他的面容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平和,仿佛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然而,一阵细微的声音如同幽灵般悄然飘入他的耳畔:“皇爷…皇爷…内阁首辅、刑部左侍郎以及顺天巡抚有急事求见。” “皇爷,皇爷!”林小风勉强睁开眼睛,视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郭天阳焦急的面容,他正站在帷幔外,连声呼唤着。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眉头微微蹙起,仿佛被这不合时宜的打扰打破了心中的宁静。 “现在什么时辰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不耐。 “回皇爷,现在是卯时初刻。”郭天阳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仿佛也在为这过早的打扰而感到歉意。 在明代,皇帝们通常在早晨五点左右就开始早朝,景阳钟的鸣响如同号角,标志着宫门的开启,百官们依次进入,穿过那金水桥,桥下的流水潺潺,与桥上的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清晨的乐章。他们在广场上列队等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今日朝议的期待与紧张。 然而,昨天林小风刚刚诛杀了首辅,擒获了勋贵,又派遣太子南迁,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让整个朝廷为之震动。为了迅速传达政令,稳定局势,他已经下令今天不举行早朝,有事情可以直接递交给内阁处理。 本想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中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急事打扰,林小风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身为皇帝,肩上的重担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松懈。 “让他们在西暖阁等候,快来为我更衣。”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有一丝无奈。 “遵旨。”郭天阳迅速应答,手脚麻利地为林小风穿上了他遇刺时所披的罩甲,那罩甲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那日的惊险,也寓意着林小风要让所有人都铭记天子遇刺的事件,警醒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 来到西暖阁,内阁首辅李邦华、刑部左侍郎张忻、顺天府尹王庭梅都已经跪拜施礼等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凝重,仿佛即将到来的风暴已经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邦华面色赤红,眼神憔悴,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昨夜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前内阁首辅陈演的家中遭到了袭击,全家被杀,财产也被洗劫一空。” 林小风闻言脸色大变,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李邦华,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在京师之地竟然发生如此惨案,实在令人震惊。”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愤,仿佛这不仅仅是对朝臣的袭击,更是对整个朝廷的挑衅。 王庭梅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他的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京师近日来不断有人死亡,有的是因为疾病,有的是遭遇了不幸。而今被灭门的这两家,一家是前内阁首辅,另一家则是现任官员。无论案件能否破获,他作为顺天府尹都有责任。如果对手借此发难,他轻则会被要求戴罪立功限期破案,重则可能会失官丧命。幸好他当初在选择队伍时依附了李邦华,今天才敢来报告此事。 林小风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他的喃喃自语中带着几分怒意:“京师里竟然有恶人啊!” 李邦华、张忻、王庭梅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这起恶性事件的愤怒与不解。 “先是刺杀我,不成功又刺杀朝廷命官。他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难道是刀俎之下任他们宰割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怒意,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对这起事件的不满与愤怒溢于言表。 看到林小风怒不可遏的样子,王庭梅磕头认罪:“陛下息怒,臣失职让匪徒在京师肆虐,臣回去后立即搜捕,一定将匪徒捉拿归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京师是他的职责所在,出现任何问题他都有责任。虽然林小风没有当面责备他,但话中的责备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林小风摆手让王庭梅起身,然后问道:“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李邦华皱眉说道:“臣以为凶手既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仇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推测,显然是在努力分析这起事件的背后动机。 “哦?详细说说。”林小风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实则充满期待。他希望李邦华能够按照他的思路进行推演,毕竟李邦华的能力不俗,他希望李邦华能够不负所望。 李邦华沉吟片刻后说道:“陈演、光时亨的家中虽然富裕,但并不是巨富之家。凶手为了钱财而灭他们满门并不合情理。再者说,他们在朝中虽然有敌人,但并非深仇大恨,也没有灭门的动机。”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显然是对这起事件有了深入的思考。 李邦华说完后看向了张忻,示意他继续补充。 刑部尚书徐石麟正月赴浙西练兵去了,刑部的事务暂时由左侍郎张忻主持。张忻拱手施礼后说道:“陛下,臣已经去过现场查验了。现场一片混乱,根据脚印判断凶手人数众多。大部分人都是一刀毙命,少数人是被弓弩射中喉咙而亡。刀口平滑整齐,箭矢精准无比,这绝非一般匪徒所能做到的。根据尸体上的伤痕判断凶手的兵器有两种:弓弩和短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残忍程度感到震惊。 说完后张忻看向了王庭梅,示意他继续补充。 王庭梅补充说道:“臣已经命令差役们走访了邻里进行调查询问。昨夜风很大,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所以臣判断凶手是一伙训练有素、战斗力彪悍的匪徒。”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棘手程度感到头疼。 林小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只想知道这个案子和刺杀我的案子有没有关联?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他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不满与焦虑,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进展感到不满。 “臣等不知道…”李邦华无奈地说道。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这起事件的无奈与困惑。 昨夜巡捕营、锦衣卫、东厂的人都被调至皇城附近驻守了,他们不仅没有线索,而且还是最后知道凶案发生的人。没有线索怎么破案呢?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林小风愤怒地握拳击打着桌子,那咚然一声巨响吓得王庭梅和张忻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线索!我限你们两天之内破案!否则你们都回家种地去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威胁与不满,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进展感到极度不满。 看到林小风的怒气还没有消减的迹象,李邦华佝偻着身子再次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啊!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又恰逢京师戒严期间。三大营、巡捕营、东厂、锦衣卫的人都驻守在皇城附近,导致城中空虚,这才让贼人得逞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无奈,显然是在努力平息林小风的怒火。 林小风闻言眉头紧锁,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顺天府没有线索可查,那么为了京师的安稳和百官们的安心,不如让锦衣卫来接手这个案子吧!锦衣卫中能人众多,一定能够早日破案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期待,显然是对锦衣卫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请陛下恩准!”李邦华不动声色地将这个烫手山芋推了出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起事件的无奈与解脱,毕竟破案就是功劳一件;破不了案那就是罪过啊!王庭梅可是他的人啊!顺天府尹这个职位可不能出差错啊! 林小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忻和王庭梅两个人。 第24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公孙遇春眉头紧锁,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沉思了片刻,仿佛在心中权衡着言语的份量。终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陛下心中,是否有所疑忌之人呢?”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又藏着几分关切。 林小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确实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成国公朱纯臣的嫌疑最重;其次便是那些流寇和建奴在京城的细作。”他说得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至于具体是谁,一查便知。”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一切阴谋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公孙遇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忧虑交织的神色,他轻声说道:“臣告退。”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中透出一股子坚定与决绝。 林小风用完早膳后,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思绪飘向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坤宁宫。于是,他吩咐郭天阳:“摆驾坤宁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坤宁宫,这座巍峨的宫殿,是周皇后的寝宫,也是后宫的权力中心,被誉为“中宫”。此刻,它静静地沐浴在晨光之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周皇后听闻林小风突然驾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平日里,这个时候陛下要么在朝堂上运筹帷幄,要么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怎会突然来到坤宁宫?难道……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望向天边初升的太阳,面色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期待而变得红润起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周皇后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步履轻盈而典雅,走到林小风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后宫之礼。她的动作温婉而端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 尽管周皇后已经三十三岁,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她的肌肤依然光洁如玉,宛如凝脂,堪称玉体。林小风望着眼前的美人,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满足。他挥退左右侍从,执起周皇后柔软温热的手,与她一同坐在暖榻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周皇后面色潮红,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们已是老夫老妻,但林小风很少这样端详她,这让她感到既羞涩又欣喜。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心中却如小鹿乱撞。 “嘉定伯的事情,梓童已经知道了吗?”林小风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周皇后身子一震,林小风昨夜明抢之事早已传遍后宫,而且抢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的父亲国丈大人!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对林小风的疑惑。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陛下,臣妾有所耳闻。” “你会怪朕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他望着周皇后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周皇后双目如水,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林小风:“陛下乃一国之君,需要高瞻远瞩,臣妾怎敢妄论陛下之所为。”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小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温柔地抚摸着周皇后的秀发,感到十分欣慰。他起身取来一份邸报,那是朝廷内部的报纸,仅在官员之间传阅,上面记载着朝廷的最新动态和各项决策。他望着周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梓童,你的文笔如何?” 周皇后低下头,面带愧色:“臣妾虽然读书识字,但文笔并不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卑,显然对自己的文采并不自信。 “那便妥了!”林小风笑着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妥了?周皇后有些懵懂,她望着林小风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近来皇上的行事风格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总是能想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点子。 林小风淡然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朕打算印刷一批邸报,第一期就由皇后你来主笔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周皇后的信任与期待。 “邸报?陛下,万万不可!”周皇后毫不犹豫地拒绝。邸报是官方报纸,传递的信息与朝廷息息相关。如果她来主笔,那就破坏了后宫不干政的规矩。其次,她从未写过邸报,怕出错惹麻烦。再者,她根本不知道该写什么。 林小风拍着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此邸报非彼邸报。”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驱散周皇后心中的所有顾虑,“朕打算将这批邸报免费赠送给百姓,让他们了解朝廷,理解朝廷,最后支持朝廷。” 周皇后咬着唇,她明白了林小风的意图。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通过邸报将朝廷的声音传递给百姓,让他们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的决策。但她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可是陛下……臣妾脑中空空,一无所知。”她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小风闻言,笑着取来一张宣纸,按照前世报纸的板块进行分区。他的动作娴熟而自信,仿佛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练习。分区完毕后,他逐一介绍道:“梓童,朕在这里画了六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是朝廷板块,可以写朕的旨意、官员的升迁与处罚;第二个区域是实事板块,可以写昨天发生的大事;第三个区域是军事板块,可以写我们明军与流贼交战的情况;第四个区域是民生板块,可以写粮价、菜价、布价等;第五个区域是故事板块,这里的内容可以随意写,比如皇家的事情、后宫的事情、民间的事情乃至传说中的故事都可以。” “最后一个区域是金融板块,可以写铜钱、白银、黄金的兑换价格等。”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耐心,仿佛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写的时候尽量用大白话,不要写之乎者也,百姓看不懂。” 即使聪明伶俐的周皇后,也被林小风的想法说懵了。她缓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邸报的内容竟然如此丰富多样,涵盖了朝廷、军事、民生、故事、金融等各个方面。她望着林小风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与期待。 “陛下,臣妾似懂非懂。”周皇后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尽管她已经尽力去理解林小风的想法,但依然感到有些吃力。 “哪里不懂?”林小风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与耐心。他愿意为周皇后解答所有的疑惑,让她更加明白自己的意图。 “陛下所说的邸报有什么用?现在银子本来就紧缺,印刷又是一笔开销,不划算。”周皇后担忧地说道。她虽然明白林小风想要通过邸报传递朝廷的声音给百姓,但依然担心这会是一笔不必要的开销。 “皇后要长远考虑,不要怕花钱。”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邸报一旦发行,将成为我们与百姓沟通的桥梁,让他们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这是一笔无形的投资,将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回报。” 紧接着,他将报纸的舆论作用详细地告诉了皇后。他解释道,报纸不仅可以传递信息,还可以引导舆论,让百姓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的决策。这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可以用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传播正能量。 今天早上醒来后,林小风总觉得缺了什么。前世他是老师,早上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泡茶,第二件事是看报纸。今天他习惯性地想找报纸看,猛然间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报纸!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如同一颗种子般生根发芽。他对这个时代性的舆论武器充满信心,相信它将成为他守城的重要武器。 如果他穿越到满清,或许会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满清的文盲太多。但明朝不同,明朝百姓的识字率很高,朝廷对社学的入学年龄有明确规定:“民间幼童十五以下者。”即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都可以参加社学,入学时无需考试,招生数额也没有限制,凡是愿意读书的人都可以来参加。 守城靠的是什么?是决心!不止是他的决心,还有文武百官与京师百万民众的决心。只要大家决心守城,北京城一定坚不可摧。而如何让百姓信任皇帝与朝廷呢?舆论!攻心为上!他要用报纸这个舆论武器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传播正能量。 按理说编辑报纸应该找翰林院那些写书的文人来做,但林小风经过深思熟虑后放弃了翰林院。先不说文人误国的问题,一旦将这个权利赋予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夹带私货。写出来的东西非但起不到正面作用,甚至还会有反作用。他要亲自把控这个舆论武器,让它成为他守城的重要助力。 周皇后听完林小风皇帝的解释后愣了半晌,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君为何会有这样的点子。这邸报不仅内容丰富多样,还蕴含着如此深远的意义。她望着林小风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与期待。 “陛下,臣妾明白了。这邸报可有名字?”周皇后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深夜时分,通州之地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月光如水,洒满了古老的城墙和沉睡的街道。左都督涂文庄终于与天津巡抚单荣庆在此汇合,两队兵马汇合后,气势比之前更加盛大,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涂文庄身着铁甲,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带着的两千兵马,皆是精锐之士,铠甲鲜明,武器锋利。而单荣庆,一身文士打扮,却也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他领的两千士兵,同样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行礼之后,单荣庆小心翼翼地问道:“左都督一路劳顿,陛下与太子现在何处?我欲前往拜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担忧。他尚且不知林小风守京之事,以为他们还在后面的车驾中。 涂文庄解释道:“陛下坚守京师,我们则负责护送太子及郭公等大臣前往南京。”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单荣庆闻言,面露愕然之色。他没想到事态已经如此紧迫,皇帝竟然选择坚守京师,而将太子和大臣们送往南京。他心中涌起了诸多疑问:皇帝真的在守京师吗?京师的兵马有多少?火炮火铳又配备了多少?军民是否还一心?然而,他只知道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后退。 夜色中,单荣庆下马,郑重地向着京师的方向磕头。他的双眼赤红,望向涂文庄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左都督,老臣能否见一见太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焦虑。 涂文庄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太子偶感风寒,不便见人,一切事务皆由我负责。”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锦衣卫千户曹国东手执火把,紧跟在单荣庆身旁。他一边是为了方便交流,另一边也是为了防备单荣庆有异心,能即时将其擒获。他插话道:“海船庞大,吃水深,无法行运河,只能在直沽登船,而那里距离此地还有二百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严峻。 涂文庄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当前的形势严峻:李自成攻破太原后,兵分两路,一路北进至宣府,再往居庸关,意图切断皇上北去的退路;另一路则北行后东转,自京师南面的保定府发起攻击,欲断皇上南行的生路。而据塘报,昨日的流贼已经攻破了河间府,那里距离天津也仅有二百余里。 夜色中,涂文庄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远方的局势。他深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必须加速!”涂文庄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高千户,流贼昨日已破河间府,我们必须加速才能摆脱他们。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快马加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曹国东无奈地说道:“都督,道路泥泞,若马车过速,容易翻车。而且这些马匹都是以耐力见长,不善奔跑,只能缓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棘手。 涂文庄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坐在战马上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若流贼派遣轻骑从河间府快马赶至直沽,时间上完全可行。双方一旦遭遇,若流贼主将稍有智谋,不需骑兵冲阵,只需围住车队轮番放箭即可。对于骑兵来说,这些马车无疑是活靶子。届时,流贼追不上他们,他们也跑不掉,时间一长必然会被拖累至死。 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他对单荣庆和曹国东说道:“我有一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单荣庆抬头望向涂文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都督请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涂文庄详细地阐述了他的计划:“太子南迁之事从北京传到河间府最快仅需一夜,骑兵从河间到天津需要两天。而我们目前的速度到达直沽也需要两天。我打算让高千户带两千人快马赶到武清城外休息待命。若流贼派遣轻骑截杀太子,选择的地方必然是武清附近。他们若来,高千户正好可以抵挡;若不来,就等车队到达后再一同前往直沽登船入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单荣庆取出地图,曹国东手执火把,两人一边看一边计算。片刻后,单荣庆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此计可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曹国东也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我无异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涂文庄正准备发令,却又突然觉得不妥。虽然皇上将南迁之事都托付给了他,但此事重大,还是需要商议一下。于是,他带着单荣庆和曹国东来到太子车驾旁,简述了计划。 车驾内沉默了许久,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此事都听左都督的。”那是太子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涂文庄不再犹豫,对曹国东说道:“高千户,你带五百锦衣卫、五百厂卫,再带一千冯巡抚的人,即刻前往武清城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遵命!”曹国东调转马头,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头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清晨时分,河间府内。硕大的“顺”字旗与白色的“刘”字将军旗在城墙上随风飘扬。李自成的心腹大将、左营制将军骆文彬坐在府衙大堂内闭目养神。他的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昨夜探马传来消息,说林小风让太子南迁,而他则留在京城防守。骆文彬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林小风很可能会混在南迁的车队中逃走。 “报!”传令兵从门外飞奔而入,单膝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念。”骆文彬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传令兵硬着头皮念道:“谷将军令属下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果毅将军田虎纵兵劫掠,城中民怨沸腾。”传令兵心里清楚,背后传人坏话的行为若被侯崇傅和田虎知道,十条命也不够丢。若非谷将军的命令,他绝不会做此事。 骆文彬皱眉问道:“是抢平民还是富户财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显然对这种事情感到十分不满。 “起初只是抢富户,但后来局面失控了。”传令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棘手。 骆文彬叹息着感到无奈。自从北伐开始,皇上就三令五申不得扰民。他知道皇上所说的不得扰民其实是指不得劫掠百姓。城中的富户财主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只有抢了他们的钱才能补充军饷、购买粮草。然而随着劫掠次数的增加那些兵卒已经习惯了开始对百姓下手。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哪里还是什么义军?分明就是流贼! “知道了。”骆文彬吩咐道,“告诉谷将军大顺军纪严明必须对百姓秋毫无犯。让他杀几个人立威再有违者定斩不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是!”传令兵应声而退。然而他前脚刚走另一个传令兵就匆匆入内。 “大帅北京密报!”传令兵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有紧急情况需要报告。 “哦?”骆文彬睁开了眼睛,“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关注。 传令兵开始念报:“据查昨夜戊时初两千锦衣卫护送明太子朱慈烺、永王、定王及一众朝臣勋贵自左安门出发后一路往东往通州方向行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和准确,显然已经对这份密报进行了详细的了解。 通州骆文彬皱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通州与运河相连明太子南逃的路线大致有两条:一条是自通州南下绕道山东往南直隶;另一条则是沿运河往天津乘船入海至南京。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穿梭,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拦截路线。 山东尚未攻陷若想阻拦必须在天津一带拦截!若林小风带太子同逃他会毫不犹豫地指挥大军星夜往山东天津一带进发。然而现实是林小风独守北京令太子南逃。如此他的大军便不能轻举妄动了!皇帝的主要目标是北京和林小风明太子并非首选。然而即便不是首要目标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明太子南逃吗? 骆文彬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京城的前门大街,热闹非凡,阳光洒在石板路上,闪烁着斑驳的光影。街道两旁,商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锦衣卫刚刚贴完告示离去,那鲜艳的告示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一只刚刚展翅的蝴蝶,瞬间便吸引了大量的人群。 四周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前面的人被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后面的人别挤了,前面的人已经贴到墙上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和焦急。 “既然贴到墙上了,你为什么不避开呢?挤死你也是活该。”人群中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冷漠。 “我的鞋呢?谁踩掉了我的鞋?”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妇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和不满,四处寻找着被踩掉的鞋子。 场面越来越混乱,人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这时,一旁的国子监监生挺身而出,他身穿一袭整洁的儒衫,面容清秀,眼神坚定。他转身高举双手,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矗立在人群之中。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别挤了,我来给你们念一念告示上的内容。”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和嘈杂。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位监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别用文绉绉的话,我们听不懂!”有人喊道,那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沧桑和无奈。 监生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他开始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念道:“这是万岁爷的告示。万岁爷说,现在朝堂上贪腐之风盛行,导致国库空虚,军饷匮乏。”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了人们的心中。 “万岁爷的告示不就是圣旨吗?”有人好奇地问,那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唉,不重要,这上面没有盖章,我们就把它当作告示来看就行了。”监生捋了捋胡须,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万岁爷还说,昨天他斩了内阁首辅汤兴家的头,还灭了他的三族。又擒了户部左侍郎王正治,还抄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撼和悲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历史。 四周的百姓听完,顿时一片哗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仿佛是在看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 “内阁首辅竟然被万岁爷斩首了?”有人惊讶地问道,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震撼。 “何止是斩首,还灭了三族呢!我早就说他德不配位,凭着口舌之利爬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现在好了,口舌之利送了他的命。”一个老者感慨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沧桑和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内阁首辅有什么可说的,你们没听说成国公也被抄家了吗!万岁爷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另一个人兴奋地说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商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仿佛是在看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监生对百姓的反应略感意外,他没想到万岁爷的告示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待众人情绪稍定后,他继续用那温和而有力的声音说道:“万岁爷还说,今天午时和明天还会再斩一批大官的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历史。 百姓们先是一阵沉默,他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旋即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太解气了!这些贪官污吏都该死,一点也不可怜!”有人激动地喊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农夫,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深仇大恨。 “午时在哪里斩?我想去占个地方看热闹。”一个年轻人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你是外地人吧?在京城斩首除了西四牌楼还能有哪里?别站着了,快去看热闹吧!”一个老者催促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和关爱,仿佛是在照顾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斩首不都是午时三刻吗?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有人犹豫地问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是在担心着什么。 “去晚了就没地方站了!”另一个人拉着她就往西四牌楼的方向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追逐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梦想。 众人嚷嚷着要往西四牌楼去,监生摆手悠然道:“大家别急,后面还有话呢!”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而和煦,瞬间便安抚了众人躁动的心情。 “还有?”百姓们顿时停下脚步,都扯着耳朵仔细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更加精彩的故事。 “万岁爷又说,斩首抄家得来的钱财还不够军饷,所以打算卖宫里的东西,希望有钱的人能来捧钱场,没钱的人也来捧个人场。”监生继续说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了人们的心中。 此言一出,众人都震惊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和震撼,仿佛是在看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奇迹。在他们的认知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万岁爷愿意,天下人的钱财都是他的。然而现在,万岁爷竟然要卖家产来筹集军饷! “老先生,你不是在逗我们玩吧?”有人惊讶地问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商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黄纸黑字写着呢,我敢妄言吗?”监生瞪着眼睛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事实。 “在哪里卖?什么时候可以去买?”一个打扮得像商贾的中年人问道,“宫里的珍宝啊,别说买了,就是看一眼也值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难得的盛宴。 “是啊,在哪里卖?”其他人也纷纷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更加精彩的故事。 “就在西四牌楼旁边,申时初开始。”监生回答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和嘈杂。 “行行行,我们去看热闹。”众人纷纷说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对,没钱买看一眼也值得。万岁爷卖的东西肯定不会太贵,说不定还能捡到漏呢。”有人兴奋地说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农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难得的奇遇。 众人正欲离开时,一队顺天府的衙役手持告示走了过来。他们身穿整齐的官服,面容严肃而庄重。他们开始张贴告示并高声诵读上面的内容,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现在京师有瘟疫流行,十户人家里有九户都生病了。传染的人接踵而亡,一个几口人的家庭里只要有一人染上这瘟疫就可能有一二个人甚至全家人都起不来。”衙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经查证这是鼠疫在作乱!”另一个衙役高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事实。 “我们上表给天子后他大为震惊并拨出内帑白银数十万来治理瘟疫。”一个衙役继续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和敬佩,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 “鼠疫是通过跳蚤传播的所以要想治瘟疫就得先治鼠。凡是家中有老鼠的人不可用手或脚去碰它们而应用棍棒打死后焚烧掉。家中的粮食不可生吃必须大火久烹后方可食用。”一个衙役详细地解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耐心和细致,仿佛是在教导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家中的被褥和衣物都需用稻草熏烤;地面和墙面要用石灰水泼洒;禽畜圈里也要先用稻草熏烤再用石灰水泼洒这样才能除掉跳蚤。”另一个衙役补充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认真和负责,仿佛是在完成着一项神圣的使命。 “从今天开始凡是黄册上有登记的人都可以去领取半两银子的治鼠钱。这钱由保正统一到顺天府衙去领取然后各户再去保正家中领取。”一个衙役高声宣布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难得的福音。 “凡是有贪污的人一经发现立即处死。”另一个衙役严厉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和正义,仿佛是在维护着一段不可侵犯的法则。 “另外官府还诚邀有能力的志士来治理鼠疫并会给予一定的赏银。”最后一个衙役高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诚恳,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英雄辈出的历史。 衙役诵读完毕后又用白话解释了一遍给百姓们听。听完衙役的解释后百姓们面面相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高在上的万岁爷竟然会关心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但 林小风左手轻轻托着下巴,眉头紧锁,深陷在沉思的漩涡之中。内阁的局势已经稳固,太子也暂时安定了下来,资财也还算充足,只是李自成这个心头大患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威胁着大明的安危。他凝视着窗外,春日的暖阳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李自成会投降吗?”林小风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绝不可能!不说他对宗室所做的那些事情,单单是掘了明祖陵和在陕西称帝这两件事,就是百死也难以赎罪的。他心中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朝廷的仇恨,如同烈火烹油,怎能轻易熄灭?所以他一定不会投降,即使投降了也只是虚名而已,背后隐藏的野心和阴谋,绝不会因此而消散。” 既然不会投降,那就只能硬拼了。可是怎么拼呢?林小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京城内外的景象:繁华的街道、拥挤的市集、忙碌的百姓,以及那一张张或期待或冷漠的脸庞。关键还是要靠民心。没有百姓的支持,京师三大营怎么守城,怎么抵御贼寇呢?然而朝廷以往的做法,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民心。徭役赋税繁重,瘟疫流行,流民四起,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却没有妥善处理过任何一件事情。治理民众需要恩威并施,但朝廷的官吏们只知道用威,却不懂得施恩。百姓们并不是愚蠢的,他们心里清楚善恶;他们也不是受虐待的奴才,怎么会去帮助那些施暴的人呢? 想到这里,林小风睁开眼,目光中闪烁着决绝。“想要拢住民心,这些因素不得不考虑啊。”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邦华,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询问,“李阁老,守城需要民心,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拢住民心呢?” 李邦华已经知道锦衣卫告示的事情,也看到了顺天府衙的告示。说实话,林小风直接发钱给百姓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震惊。从古至今,朝廷恤民无非就是减免赋税、赈灾发粮,像这样直接发钱给百姓的做法,他真是闻所未闻!别说是百姓了,就连他这样的朝廷重臣也感到十分佩服。他知道发钱、诛杀贪官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拢住民心。 “陛下,外面的告示我已经看过了,很是感动。最近京师里流传着一首关于流贼的诗,我猜也是陛下您写的吧?”李邦华试探着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和好奇。 林小风沉默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望向窗外,仿佛在那片蔚蓝的天空中寻找着答案。 “臣以为,在京师百姓中发钱治鼠的事情还有待商榷。”李邦华忧虑地说道,眉头紧锁,“九边的大军还缺军饷呢,如果陛下发钱的事情传出去,我担心边军的军心会不稳啊。” “边军的亏空我今天就可以补上。”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昨天抄没了成国公府的家产,得到了超过五百万两的银子。这笔钱,足以解决边军的军饷问题。” “五百万两???”李邦华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林小风十五年前上台以来,为官者无不贪婪成性,但他没想到一个成国公府竟然能抄出五百万两的银子来。这笔钱,足以让边军的将士们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了。 谁说为官者无不贪婪?李邦华心中暗自思量。他曾任兵部尚书,军队吃空饷的事情他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敢管。缺饷的明军到处举白旗投降,武将们为了拢住军心,只得想办法弄钱。最简单的途径就是吃空饷了。一旦朝廷欠饷,他们就可以用之前吃空饷的钱来补贴军饷,解一时之急。朱纯臣曾任数年的京营总督,他虽然猜到朱纯臣可能贪污了军饷,但没想到数额竟然如此之大。 看到李邦华愣怔的样子,林小风轻轻一笑,吩咐道:“李阁老,我担心你募兵不顺,所以特地在西四牌楼附近搭了一个戏台。你兵部的人在观戏的同时也可以顺便募兵。这样一来,既能吸引百姓的注意,又能顺利地招募到士兵。” “至于练兵的事情……你是行家,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信任和期待。 “是……臣这就去办。”李邦华眨了眨因为休息不好而赤红的双眼,迈步离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皇爷的驭人之道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隐隐约约间,他觉得皇爷已经变了。不,应该是成长了!他虽然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但看人的眼光却十分准确。大明朝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光明的! 郭天阳站在殿门外望着林小风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感到十分欣慰。皇爷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他的智慧和决心。他相信在皇爷的领导下,大明朝一定会走出困境迎来新的辉煌。 “皇爷,东厂提督顾朝生求见。”正当林小风想要小憩一会儿的时候,郭天阳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让他进来吧。”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匆匆走进大殿,叩首施礼。礼毕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定国公府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一夜了,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林小风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之大吓得顾朝生赶紧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厉和不满:“吩咐?难道没有朕的吩咐你们东厂就破不了案了吗?” “朕登基这么多年了,耗费了巨额的资财养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你们还需要朕来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气和失望。他深知东厂的实力和能力,但此刻他们的表现却让他感到十分不满。 顾朝生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他赶紧用衣袖拭去汗水说道:“陛下息怒……臣这就去办。”说完他连忙起身退出了大殿。 离开乾清宫之后,顾朝生站在原地思索着。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找骂的而是想要探探林小风的口风。如果提到定国公的时候皇上有不悦的情绪流露出来的话那么定国公就有可能是凶手!到时候证据随时可以伪造出来。然而皇上却滴水不漏!这让他感到很为难啊!定国公真的是凶手吗?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凶手把行刺皇帝的证据藏在自己家里呢?然而如果定国公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幕后真凶又是谁呢?行刺的人已经死了线索也断了。别说是三天破案了就算给他三十天他也觉得无望啊!顾朝生顿时感到头大如斗。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猛地一拍大腿急匆匆地离去了。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找到线索破案。 …… 在皇城北安门外的北镇抚司衙门里,公孙遇春刚刚升任锦衣卫指挥使,正在处理皇上交给他的任务。林小风让他办三件事情:灭门之事、模仿勋贵和朝臣笔迹写信件、以及调查明朝商业中与朝廷官员有勾结的商队。现在灭门之事已经完成了,模仿勋贵和朝臣笔迹写信件也已经搞定了。只剩下最后一件比较难办的事情,不过也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明朝商业发达,究其原因还是朝廷的功劳。明朝九边大军每年所消耗的粮食、武器、护具、火器数量惊人,前期主要靠武官押运。然而满载而去空载而回成本高昂,为了缓解成本压力朝廷便委托商队来运送这些物资。在运送过程中会配备武官和士卒押运以确保万无一失。久而久之这些商队便拥有了特权,其中主要有晋商、齐商、徽商、浙商等几大商帮。 公孙遇春翻看着锦衣卫查得的信息,眉头紧锁。给户部运送粮草的江浙商号有三家,他们与户部侍郎王正治、督饷侍郎王鳌永以及前兵部尚书张缙彦往来密切。给工部运输铠甲、兵器、火器的商号有十余家,他们与前工部尚书解浩杰和前兵部尚书张缙彦的关系也不一般。“看来……陛下早就察觉到他们有问题了!”公孙遇春心中暗想。 正当公孙遇春在翻看信息的时候,一个锦衣卫进来报告说:“指挥使大人,东厂提督来了,他……”报信的锦衣卫话还没说完,顾朝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公孙遇春放下手中的信息,看向顾朝生,等待着他的下文。 第24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郎继武担任指挥使的日子里,他仿佛成为了东厂的一道暗影,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对上级的命令惟命是从,他的手下们也纷纷效仿,如同一群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平日里,东厂的人前来锦衣卫,无人敢出言阻拦,更无人敢有丝毫怠慢;这次,东厂提督顾朝生亲自到访,更是如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顾朝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甚至连锦衣卫的通报都不等,就直接闯了进来,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一般。公孙遇春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随即堆满笑容,迎了上去:“王提督大驾光临,李某未能远迎,真是罪过,罪过。”尽管公孙遇春内心对顾朝生充满了鄙夷和不满,但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他不能得罪的。 “李指挥使客气了。”顾朝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早已看透公孙遇春内心的挣扎,“来人,把东西抬进来。”说完,两名厂卫抬着一大箱子走了进来,箱子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什么重物。 “这里面是什么?”公孙遇春好奇地问,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指挥使大人别推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贺李大人高升!”顾朝生回答道,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孙遇春本想拒绝,但忽然想起皇上的话:如果有人送礼,就收下,然后转交给朕。于是,他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提督,你我都身负重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顾朝生干笑了两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成国公朱纯臣究竟有何罪?为何会被羁押?” 公孙遇春一愣,没想到顾朝生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成国公犯了欺君之罪,被你们羁押。王提督为何这么问?” “就因为害怕皇上索财,谎称家贫就是欺君,这个理由能服众吗?”顾朝生质疑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公孙遇春怔住了,他不禁看向顾朝生。确实,以这个理由下狱抄家,似乎有些牵强。当时朝堂纷乱,无人替朱纯臣说话,现在去留已定,那些勋贵大臣必定会设法反击。他心中暗自思量,却不敢表露出来。 “王提督的意思是……?”公孙遇春试探地问道,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顾朝生的意图。 “朱纯臣可以是刺杀皇上的凶手!”顾朝生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公孙遇春心中一震,默然不语。他没想到顾朝生竟然会如此大胆地提出这样的想法。这分明是想把罪名加到朱纯臣头上,以此来讨好皇上。 顾朝生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透了公孙遇春的心思:“皇上如果要杀朱纯臣,昨天在朝堂上就可以斩了他。如果不想杀,仅仅抄家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定他欺君斩首之罪呢?” “现在既不杀他,也不放他,这是为什么呢?”顾朝生再次问道,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公孙遇春仍然沉默不语,他心中明白,顾朝生这是在逼他表态。然而,他并不想卷入这场政治风波之中。 “皇上没有杀他,只是怕罪名不够充分!李指挥使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顾朝生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诱导。 公孙遇春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顾朝生一眼。他终于明白了顾朝生的险恶用心。皇上命令他短期内破案,他破不了案,就想把罪名加到朱纯臣头上。这样既可以破案,又可以讨皇上欢心。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然而,公孙遇春并不想成为顾朝生的棋子。他轻轻摇了摇头:“王提督多虑了,朱纯臣被你们羁押,刺杀一案也由东厂负责。你们想审就审,和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顾朝生皱了皱眉,显然对公孙遇春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李指挥使似乎误会我了,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两个问题。” “哦?请说。”公孙遇春道,心中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第一个问题,朱纯臣被困在乾清宫的时候,皇上遇刺之前,有没有人去看过他?”顾朝生问道,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公孙遇春思索片刻,回忆起昨天的情景。昨天皇上索财,点了五个人的名:汤兴家、朱纯臣、张缙彦、王正治、成庆华。除了汤兴家被斩首,其余四人都留在了皇极殿。家产与所说不符的,都被下狱。皇帝遇刺时,朱纯臣还在皇极殿。但在此之前,确实有人去看过他……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的前指挥使郎继武。 公孙遇春的表情变得复杂:“有,郎继武去看过他。” 顾朝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片刻后恢复如初,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皇上当面是否提到过定国公?” 他生怕李若连误会,急忙解释:“指挥使大人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皇上是否怀疑定国公,并不是想探听皇上的言行!” “刺客的尸体在定国公府被发现,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的手下拿着画像找遍了京师,没有人认识他的身份。按理说,定国公的嫌疑最大。”顾朝生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但是皇上为什么不羁押审问,反而只是让厂卫围住他的府邸呢?”他再次问道,显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王提督的意思是?”公孙遇春问道,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顾朝生的意图。 顾朝生正色道:“我认为,皇上已经认定朱纯臣是刺杀的凶手,只是没有证据。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有时候不能固守成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朱纯臣就是凶手!郎继武是他的帮凶!” 公孙遇春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顾朝生胆大包天,竟然当面说出诬陷的过程。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把朱纯臣置于死地吗? 顾朝生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来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和你通气。”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我的行事风格,也是东厂的行事风格。只要跟着东厂走,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公孙遇春心中冷笑,皇上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已经说明东厂并不在锦衣卫之上。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王提督,郎指挥使以前跟着你们东厂走,下场似乎很惨,成了朱纯臣的帮凶!” 顾朝生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公孙遇春会如此反驳他。但他毫不在意地回身正色道:“你觉得皇上会相信你们这些无能的锦衣卫,还是相信我们这些内臣?”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不跟东厂走,但后果自负!” 说完,顾朝生高傲地转过身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显得如此高傲和不可一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公孙遇春紧握双拳,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杀机。他从未如此愤怒过,也从未如此想要杀一个人。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冲动。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局面。 …… 在乾清宫中,林小风端坐在龙椅上,命人前往司礼监取来近日的题本和奏本。题本只有寥寥数十本,而奏本则有一百多本。他明白,这些奏本中,必然有许多是关于成国公朱纯臣的。 明朝的所有奏疏都要先送到内阁,由大臣们阅读后写出内容概要,即“引黄”。然后,阁臣们会用小票写出对奏疏的应对方案,即“票拟”。大臣们再将“引黄”和“票拟”贴在奏疏上,呈送给皇帝。皇帝则在大臣们“票拟”的奏章上用红笔批示,即“批朱”。在明朝中后期,朱批多由秉笔太监代劳,皇帝只需口头指示即可。但林小风作为初登帝位的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批红的权力。 他拿着红毛笔,一本本翻阅着奏本。郭天阳站在一旁,负责传递奏疏。林小风批完题本后,开始审阅奏本。第一本就是为成国公求情的奏疏,言辞恳切地提到成国公祖上劳苦功高,希望皇上能念及他与成祖皇帝南征北战的情谊而饶恕他。第二本仍然是求情的奏疏。接着是第三本、第四本……一百多本奏疏全都是为成国公求情的。 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这些大臣们如此齐心协力地为朱纯臣求情,可见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之大。然而,他不能因为大臣们的求情就轻易放过朱纯臣。毕竟,刺杀一案尚未查清,他必须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他继续翻阅着奏本,发现除了为朱纯臣求情的奏疏外,还有一些是关于前兵部尚书张缙彦和前户部左侍郎王正治的。但这些奏疏的数量远远少于为朱纯臣求情的奏疏。 内阁的票拟意见大多出自李邦华之手。票拟权本应由内阁大臣集体拟票后再交给皇帝,但到了明朝中后期,这个权力就落到了首辅大臣的手中。林小风明白,李邦华作为首辅大臣,他的意见 林小风细细审阅了所有的票拟,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每一份票拟,他都仔细斟酌,却一一驳回,示意内阁需要重新审定。他主张,对于朱纯臣,应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而对于王正治、张缙彦,则应灭其三族,以示天威。在他看来,相较于朱纯臣和王正治的恶行,张缙彦的罪行更为深重!林小风之死,张缙彦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为这些罪人的命运做最后的判决。 回想起那十七年二月,李自成逼近京师之时,张缙彦身为兵部尚书,本应挺身而出,保卫家国,然而他却如同缩头乌龟,不仅没有紧急招募士卒固守城池,也没有召集天下兵马前来勤王,反而隐瞒军情不报,自私自利。当李自成攻陷京师时,张缙彦与汤兴家竟率领百官前去祝贺并迎接,其行径令人发指。而八旗兵入关后,张缙彦则如丧家之犬,逃回了故乡。听说福王在江宁镇守,他便欺骗福王说自己聚集了义军,因此被封为总督河北、山西、河南军务。然而,当多铎率领八旗兵攻陷河南、江南时,张缙彦又再次逃遁,毫无忠臣之节。最终,他投降了满清,成为了民族的叛徒。若不灭其族,何以平息众怒! 至于王正治,他的名字赫然列在《贰臣传》的甲等之中,他为满清助纣为虐,恶行累累,简直是人间的败类! 内阁的票拟再次呈上,但李邦华并未遵从林小风的意愿。他认为朱纯臣的罪行不至于死刑,只是将其收押治罪。而王正治因犯有欺君之罪和贪污军饷,被判灭族。张缙彦则因谎报军情、贪污军饷、欺君犯上,同样被判灭族。 林小风虽然对李邦华的票拟不满,但他也理解其中的缘由。毕竟,每个人的身份不同,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同。在那些大臣们眼中,朱纯臣只是贪财,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因此罪不至死。然而,内阁却忘记了,一等公爵的职位不仅仅是权利,更是义务!享受了皇家的赏赐,却在皇家有难时不伸出援手,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被诛杀吗?林小风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他再次命令内阁重新审定票拟,决心要为这片江山除去奸佞。 政事处理完毕后,时间已经接近辰末。林小风走出书房,只见窗外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然而他心中却是一片沉重。他嘱咐道:“郭天阳,让皇后带上百名伶俐的宫女和百名太监来这里。同时命令锦衣卫和勇卫营备好车马,朕和皇后随时可能出宫。” “遵旨。”郭天阳应声答道,心中却有些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如此安排。 在坤宁宫内,周皇后正在织布。自林小风登基以来,后宫一直遵循周皇后的意愿缩减开支。无论是衣食住行,都尽量节省。即使不能节省的部分,也都会精打细算。周皇后身为皇后,却常常穿着布衣,吃着素食。她擅长烹饪和女工纺织等事务,都亲自动手完成。这样一位能够烹饪、洗衣、纺织纱布的皇后,在历史上实属罕见。 她一边织布,一边思考着邸报的内容。每当想到一句合适的话,就会用笔写在纸上。不久之后,纸上就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她的面容温婉而坚定,眼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 听到林小风的旨意后,周皇后立刻梳妆打扮,并按照嘱咐寻找宫女和太监。她来到乾清宫前施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皇后近日辛苦了。”林小风看着这位娇柔的美人,阴霾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在历代皇后中,论贤德能够超过周皇后的寥寥无几;而论持家能力,她必定能够位列前三甲,甚至不输于马皇后。 周皇后略显娇羞地穿着白衣飘飘的衣服,宛如仙子下凡。随行的太监和宫女们都跪在地上,片刻之间乾清宫就跪满了人。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的威严。 林小风随口问道:“梓童,邸报撰写得如何了?” “回陛下,臣妾还未完成。”周皇后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既然如此,那六个区域中,你只负责撰写民生、故事、金融这三个区域的内容即可。其余的部分让郭天阳来撰写,他对朝廷的事务比较熟悉,撰写起来会更快一些。”林小风显得有些焦急,因为报纸早出就能早占据舆论的高地,同时募兵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陛下恕罪,臣妾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周皇后自责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梓童勿自责,是朕恐怕连累了你。”林小风说完伸手握住周皇后的纤手,稍微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周皇后感到有些惊讶,以为林小风想要亲昵。虽然他们已经做了十数年的夫妻,但在这么多宫女和太监面前如此亲密还是第一次。她不敢抗拒,白皙的面颊顿时变得通红。 林小风嘿嘿一笑,附在她耳畔说道:“梓童,借你的发簪一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嗯?周皇后的面颊更加通红了。在国家危难之际,她竟然还在胡思乱想,真是该死!她心中暗骂自己,却不敢表现出来。 林小风缓缓取下周皇后头上的发簪,那是一根精致的金簪,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轻轻地拍了拍周皇后的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周皇后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林小风想要做什么。她只觉得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林小风向郭天阳使了个眼色,郭天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崽子们,抬头,皇爷有话要说。”郭天阳大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 一众宫女和太监愣了一会儿后,都纷纷抬起头来。他们看到林小风身穿铠甲,内着红黄相间的团纹圆领袍和祥云红纹交领衣,面容消瘦,龙眉凤目,在天子之气的加持下显得威严肃穆,令人不敢直视。 众人想要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时,林小风举起手中的金簪问道:“你们知道朕手中拿的是什么吗?”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是皇后娘娘头上的金簪!”一个宫女颤声回答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周皇后心里揪得紧紧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根发簪。那是林小风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她此生最珍爱的东西。她不知道林小风为什么要拿走它,但她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们觉得这根簪子能卖多少钱呢?”林小风接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一众宫女和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根金簪是皇后的最爱,别说卖了,平时他们不小心碰到一下都会受到斥责。他们心中暗自嘀咕,皇上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卖皇后的金簪吗? 宫女和太监们都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他们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怒了皇上。郭天阳眨了眨眼睛说道:“皇爷,这根金簪是无价之宝,不能卖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林小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皇宫里的东西有些能卖有些不能卖。能不能卖朕也不能决定,得由皇后来决定。一会儿皇后会指出皇宫里能卖的东西,你们就把这些东西搬出去随朕出宫到西四牌楼附近摆摊卖掉。所得的钱都用来充当军饷!”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摆摊?”宫女和太监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却不敢开口询问。 郭天阳站在林小风身后低声说道:“皇爷,不可啊!这样如果传出去的话会有损皇家的颜面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担忧。 皇帝卖家产来充当军饷如果传出去的话大明朝的颜面何存啊?他心中暗自思量着,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你在质疑朕吗?”林小风严厉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敢再妄言了。林小风只是口头警告了他一下并没有真的惩罚他。因为郭天阳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摆摊确实会有损皇家的颜面。但是这样做却能够拢聚民心让百姓们以为皇上也是贪官污吏的受害者。如此一来他们才会真心地拥护皇上和朝廷啊!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着,却并没有说出来。 “如果卖得多的话朕会有奖赏给你们;如果一文钱都没卖出去的话朕也不会责怪你们。都听明白了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奴婢们听明白了!” 京师之地,有一处名为西四牌楼的所在,它静静地坐落于皇城的西北方向,距离那威严耸立的皇城不过四里之遥。自打明成祖皇帝将都城迁至北京以来,这西四牌楼便承载了厚重的历史与沧桑,它见证了无数风雨变迁,更成为了历代明朝执行罪犯斩首的地方,那冰冷的石板路上,似乎还回响着往昔的哀鸣。然而,时移世易,满清的铁蹄踏破了中原的宁静,这一仪式也随之改在了菜市口进行,西四牌楼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却未曾想,今日,它再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此刻的西四牌楼,四周人潮涌动,宛如沸腾的海洋,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亲眼目睹这一热闹非凡的场景。今日的热闹与往常大不相同,因为皇帝要亲自监斩一位官员,这可不是小事。被斩之人,往往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勋贵朝臣,他们手握重权,掌握着百姓的生死大权。如今,这些昔日的权贵却如同断翼的凤凰,沦为了阶下囚,百姓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懑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们渴望亲眼看到这些贪赃枉法之徒受到应有的惩罚,以解心头之恨。 随着林小风皇帝的御驾一到,整个西四牌楼广场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外围的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以及东厂的厂卫们如临大敌,他们将百姓们驱赶到三十五步之外,围城一圈,戒备森严,那冰冷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在空地的一侧,摆放着一列桌椅,显得格外庄重,那是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所准备的。 刑部左侍郎张忻、大理寺卿、左都御史三位大员分列而坐,他们身着官服,神色凝重。见到林小风御驾亲临,他们纷纷起身相迎,行三跪九叩之礼,以表敬意。君臣之间的礼节完毕后,林小风面色冷峻,双眸如炬,他吩咐道:“将人犯押上来。”一声令下,厂卫和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分别将张缙彦、王正治押至法场的中间。同时,还有百余名兵士将张缙彦、王正治的三族百余口人也押至一旁,场面肃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虽然顾朝生已经找到了朱纯臣刺杀皇帝的证据,但林小风今日并无意杀他,因为朝廷的水太深了,暗流涌动,他还需要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定夺。 “带张缙彦、王正治!”刑部左侍郎张忻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名锦衣卫推着张缙彦走到监斩台前,张缙彦面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张忻问道:“张缙彦、王正治,你们可认罪?” “冤枉!冤枉啊!”两人几乎同时呼喊起来,声音虽然沙哑,但语气却坚定无比,宛如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咆哮。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声音,都感到十分错愕,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皇帝亲自监斩,刑场上却有人喊冤,这两人到底是死不认罪,还是真的有冤情呢? 张忻的嘴角闪过一丝奸笑,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二人罪恶滔天,时至今日还不认罪,真是冥顽不灵,该死!”说完,他就要下令处决两人。然而,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侍郎大人!他如果有冤情为何不让他说出来?朝廷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如果有一天我们被诬陷了,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流贼就要来了,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错杀一个好人!如果错杀了,那就是自掘坟墓,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这些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西四牌楼上空炸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张忻的脸色骤变,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胆!何人喧哗?给我抓起来!”周围的警戒士兵立刻上前,将十余名书生控制住,押至张忻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扰乱法场!按律该打五十军棍!”张忻怒不可遏,他瞪着为首的书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那书生虽然面带稚气,但却丝毫不惧,他挺身而出,大声说道:“我们是国子监的贡生!听说此事后前来围观,见犯人喊冤便挺身而出!” “贡生?”张忻皱眉,他没想到这些敢于出头的人竟然是国子监的贡生。贡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享有诸多特权:见县官不跪、审讯时不受刑、免徭役等。这些特权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超脱于普通百姓之上,但此刻,他们却选择了站在最前线。 “生员不得议政,你们忘了吗?还不速速离开,否则我将上报国子监监丞,以正视听。”张忻威胁道,他试图用权势压制住这些年轻的书生。 然而,那为首的书生却毫不畏惧,他挺直了脊梁,大声说道:“侍郎大人难道未曾听闻‘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这句话吗?”张忻闻言怔住,他下意识看向身后,只见百姓们的激情也因为这几句话而稍减。他们虽然乐意见官员被杀,但却不愿见有人被冤杀。因为无人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受害者。 林小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不止。这帮官员不敢出面求情,竟然让国子监的学生来闹事,真是怯懦至极。他起身无视他人,直视着张缙彦问道:“张缙彦,你有何冤屈?说出来让朕听听。” 张缙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费力地咽下唾沫润了润喉咙,然后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昨日朝堂上陛下向文武百官借钱补充军饷,臣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便被安了个欺君之罪,臣不服!虽然臣家中搜出了几万两银子,但那些都是臣祖上积攒的,还有一些是臣借来周转的,借据尚在,何来贪墨一说?” 林小风闻言,面色更加冷峻,他提高音调对在场众人说道:“朕问你,借钱时为何说谎欺君?是怕朕不还钱还是盼着大明灭亡?” “怕陛下不还钱!”张缙彦已顾不得许多了,他心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不!你不是怕朕不还钱而是心里盼着大明灭亡。只有大明朝灭亡了朕才会还不起这点钱。”林小风冷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你以为朕定你贪墨之罪只是说的银子吗?你贪得不止是银子还有你的仕途、你的狗命!据朕所知你早已私通流贼做了他们的走狗!” “流贼二月克太原俘虏晋王朱审烜杀害巡抚蔡懋德你谎报军情说太原尚在固守让朕延误了召吴三桂勤王的旨意。同是二月流贼在宁武关与我军激战数日,以伤亡七万的代价攻陷宁武关,周遇吉和七千将士力战而亡。你再次谎报军情说流贼败退宁武关让朕错失了在京师募兵备战的时机。” “屡次谎报军情你对得起朕的恩典吗?你对得起京师百姓吗?你对得起前线厮杀的将士吗?你对得起我大明子民吗?你说!” 林小风一连串的怒火让整个西四牌楼无比安静,连风都仿佛停止了吹动。朝中虽只有一个张缙彦,但与张缙彦想法相同之人却占了十之七八。李自成攻陷北京后,朝中百分之七十的官员都投降了。他们不在乎谁是天子,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当官,有没有办法捞钱!他们的内心肮脏不堪,包庇、栽赃、陷害、恐吓、打压、逼迫,甚至杀人,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怒火中烧的皇帝,百姓们先是安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万岁爷,杀了他!”“张缙彦必须死,还大明将士一个公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无数百姓在远处尽情地嘶吼着、发泄着。皇上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当官的贪钱只是表象,表象后面藏着他们最肮脏的内心。 张缙彦被百姓们的反应吓坏了,他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无助。林小风死死地盯着他问道:“朕问你,你认罪吗?”“臣冤.冤枉。”张缙彦死鸭子嘴硬,话还是那句话,但语气早已不如刚才那般坚定。 林小风冷冷一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吩咐道:“张缙彦贪墨军饷、谎报军情、欺君罔上、投敌叛国其罪当诛!来人,将张缙彦验明正身五马分尸、灭三族、抄没的家产押往户部充作军饷。”随着林小风的一声令下,张缙彦的命运 “我的判决,还算公正吧?”林小风微眯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锐利如鹰,向那位国子监的贡生问道。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龙袍上,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 贡生低着头,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地回答:“陛下……学生已经知道错了。”他的眼神中满是悔恨与恐惧,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好,回去后把《大明律》抄写一百遍,牢记于心,莫再重蹈覆辙。”林小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遵旨。”贡生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起身时脚步踉跄,像丢了魂一样,一头扎进人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读书人的事情,自然要用书来解决。林小风心中暗想,区区一个国子监的贡生,并不能引起他太大的兴趣,更何况在这个守城的关键时刻,每一个能用的人都显得尤为珍贵。 随着一声声惨叫,数十颗人头落地,张缙彦的三族被屠杀,西四牌楼,血气冲天,腥臭与铁锈味交织在一起,扑鼻而来,让人既恐惧又莫名兴奋。林小风的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王正治身上,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提高嗓音问道:“王正治,你认罪吗?” 王正治已经吓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污秽之物顺着衣袍流下,周围的人忍不住作呕,纷纷后退几步,远离这个曾经的权臣。 “陛下,臣认罪,求陛下恕罪!”王正治的声音带着哭腔,涕泪横流,全无往日的威风。 “罪臣知错,求陛下宽恕罪臣!”他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额头上的鲜血与泥土混杂,显得格外凄惨。 “陛下,臣知错,求陛下念在臣为国操劳的份上,饶过臣的家眷。”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几乎是在用尽全力嘶吼。 林小风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我饶了你的家眷,那战死将士的家眷,又会如何看待我呢?他们在前方缺饷少粮,却还浴血奋战,你在后方做了什么?” “你先任太仆寺卿,后任户部侍郎,徇私舞弊,贪墨军饷,欺君罔上,妖言乱政,罪大恶极!我的将士们,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你这个户部侍郎之手!”林小风的声音响彻云霄,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重重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来人,验明王正治的身份,斩首示众,诛其三族,抄没的家产送往顺天府衙,用来帮助京师百姓治疗鼠疫。”林小风的命令简洁而冷酷,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王正治听到这话,终于昏死过去,身体如同一滩烂泥,瘫倒在地。帝命已下,刽子手立刻行刑,顷刻间,法场上鲜血四溅,尸体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周围的官员都捂着口鼻,面色难辨是厌恶还是恐惧,他们或低头不语,或偷偷抬头窥视皇帝的神色,心中各有盘算。而百姓们则已经沸腾了,他们挥舞着拳头,高声欢呼:“陛下圣明!” “杀得好!这种贪官污吏,都该死!”百姓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纷纷举起右臂,紧握拳头,在头顶挥舞,那一刻,声震云霄,仿佛连天空都为之动容。 警戒的士卒都变了脸色,面对如此众多的百姓,他们心生恐惧,这种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随着百姓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他们持兵的手开始颤抖,身体也摇晃起来。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心中无语。这些士卒的气势,竟然被百姓所压制,他们的战力可见一斑!他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西四牌楼瞬间变得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动旗帜的声音,猎猎作响。 林小风隔空指着台下的百姓,朗声说道:“我自从登基以来,灭阉党,守辽东,抗天灾,伐流贼。不求有功,但求无愧于大明子民和这江山社稷!”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现在流贼势力庞大,直逼京师,京师告急!朝廷为什么称他们为贼?因为他们口口声声说善待百姓,但冲锋时却让百姓走在前面,逃跑时却让百姓殿后。他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他们举着均田免粮的旗帜,却逼良为匪,屠戮孩童,甚至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说到这里,林小风的语气变得格外沉重,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这些话深深地刻进他们的心里。“你们愿意成为流贼吗?”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围观的百姓先是一愣,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皇帝的话。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既有迷茫也有期待。林小风继续说道:“我本来可以迁往南京避难,但我放不下京师的百万黎民。所以我决定固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流贼虽然众多,但我背后有千千万万的大明子民,敌人即使有百万雄师,我也无所畏惧。如果他们敢来战斗,京师城下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说到这里,林小风的话锋一转,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激昂:“我以天子的名义,昭告京师,即日起开始募兵备战,抵御流贼!”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空都为之动容。 …… 林小风慷慨陈词完毕,西四牌楼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百姓们激动万分,用怒吼和夸张的举动发泄着心中的情绪。他们挥舞着拳头,高声欢呼,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期待都倾泻而出。 此刻,他们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在此之前,他们迷茫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为谁而战。甚至觉得流贼的到来是一件好事,可以帮助他们除掉贪官污吏。在他们心中,皇上是善良的,应该效忠。然而朝堂上的这些官员却是邪恶的,欺压平民,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皇上难道看不见吗?看见了为什么不惩罚他们?惩罚了为什么又没有效果呢? 百姓们迷茫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今天林小风的一番话重新点燃了他们内心的血性,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和未来。他们纷纷挥舞着拳头,高声欢呼着:“募兵备战抵御流贼!”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空都为之动容。 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满意。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深深地触动了这些百姓的内心,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他命令郭天阳留下摆摊自己则回宫休憩了。随着皇帝的车驾缓缓离去,太监和宫女们开始吆喝起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啊皇家御用之物便宜卖了啊!” “万岁爷用过的痰盂写字的毛笔还有吃饭的筷子啊价格合适就可以带回家了啊!”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热情和活力。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购买金额前十的人可以免费参观皇城啊!”他们一边吆喝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物品吸引着周围的百姓。 “没有获得资格的人也不要着急啊一千两只要一千两银子就可以游览皇城半日啊!皇室出品必是精品老少皆宜童叟无欺啊!”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吵醒。 随着叫卖声的响起附近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围了上来。有钱的人纷纷拿出预备好的银子购买,他们想要带回家一些皇家的气息和荣耀。没钱的人则站在地摊前不停地观察摩挲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警戒的兵卒在维持着秩序,同时也好奇地往里面看着。毕竟普通人一生难得接触皇室物品啊,他们也想看看这些皇家御用之物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在现场监斩的刑部侍郎张忻、大理寺卿凌羲渠、右都御史施邦曜对视了一眼,表情各异。凌羲渠和施邦曜一脸忧虑,担心此事传出会有损皇家颜面;而刑部左侍郎张忻则冷漠中夹杂着一丝戏谑,他在想历史上有过摆摊卖东西的皇帝吗?有,而且多是昏君,比如东汉灵帝刘宏、宋少帝刘义符,还有大明正德皇帝明武宗朱厚照。有这些榜样在前面,林小风会怎么样呢?看来朱家王朝要走老路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究竟会带领大明走向何方。 第24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返回到乾清宫,脚步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午膳简单而匆忙,几口清淡的菜肴下肚,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准备前往德胜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映照出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现状的无奈。 明代京师,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城池,共有十六座城门,如同守护神一般矗立在四方。内城九座,外城七座,每一座都有其独特的历史与故事。德胜门,座落在西北方向,是军队出征的必经之路,其名寓意“得胜”,意义非凡。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这座城门,见证了多少荣耀与悲欢,今日,他又将在这里写下怎样的篇章? 想当年,李自成攻打京师时,首当其冲的是西直门。那时的西直门守将吴麟,用土石严严实实地封堵了城门,李自成无奈之下只好改攻其他城门,最终是通过德胜门攻入了京师。这段历史,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林小风的心头,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林小风一步步登上城墙,远眺四方。天地广阔无垠,满目荒凉,一种苍凉之感油然而生。城墙高耸入云,四丈之高,顶宽三丈,足以让十辆马车并行!守城的兵士们都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仰视,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卑微。林小风继续前行,新任京营总督成庆华紧随其后,东厂太监王德化则侍奉在左右,他的脸上挂着媚态十足的笑容,却让人心生厌恶。 (林小风为各城门都配备了武官和守城太监,表面上看似可以互相监督,但实际上武官厌恶太监,太监也鄙视武官,反而产生了反效果。这种微妙的矛盾,如同暗流涌动,让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忧虑。) “皇爷,城墙上寒风刺骨,请陛下移步到城门楼,奴婢已经备好了炭火,里面暖和。”王德化用那媚态十足的话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谄媚。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心中盘算着是立刻杀了他还是留待以后再杀。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峻,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史书记载,当年李自成的大军兵临城下时,兵部尚书张缙彦见大势已去,主动打开了正阳门,率领百官亲自迎接,并劝说李自成在京师重登帝位。而司礼监太监王德化,则亲自率领部下打开了德胜门,跪在地上迎接李自成入城。这个身为皇帝内臣的人,不尽忠也就算了,竟然还跪舔李自成,他到底想干什么?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林小风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问道:“炭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王德化一愣,没有回答,只是说:“回皇爷,这炭是奴婢从兵部领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领了多少?”林小风紧追不舍。 “二百斤。”王德化小心翼翼地回答。 “二百斤够用吗?”林小风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嘲讽。 王德化以为林小风在关心他,感动地说:“皇爷,足够了!奴婢每天只烧十几斤炭,这个量可以用半个月还有余。”他的脸上写满了感激之情。 “呵”林小风冷笑不止,伸手抓住一旁守城士兵的衣领,拖拽到王德化面前,冷声问道:“他有没有炭取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没有。”王德化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情。 别说这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士卒,即使是七品的把总也没有炭火取暖,能烤火的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员。这种不公平的现象,让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既然没有炭取暖,你为什么说足够?我大明的守城将士就不是人吗?你身为内臣,不但不为朕分忧解难,反而借朕的名义压榨守军,过着奢靡的生活。”林小风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他的愤怒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实在可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王德化前一刻还在享受林小风的关心,没想到下一刻就被定罪。他感觉天都要塌了,脸上的媚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和绝望。 见皇上发怒,王德化立刻跪在地上:“皇爷恕罪,奴婢并不是有意独享炭火,兵部和户部都缺钱粮,炭火供应不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辩解和哀求。 “按照朝廷的律例,奴婢在屋里烤火是合规的。”他试图用律例来为自己开脱。 王德化以为林小风是在故意发怒,想和他配合收买人心。这样他既没有错,皇上也通过关心守军收买了人心。然而,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林小风笑了,那是一种冷酷而嘲讽的笑。他笑王德化冥顽不灵,笑他死到临头还嘴硬。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对王德化的鄙视和嘲讽。 “你是德胜门的守城太监,朕问你,德胜门有多少守军?弓弩兵有多少?火器兵又有多少?滚木礌石、火药弹丸都存放在哪里?”林小风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抛出,让王德化懵懵懂懂,连成庆华和守城的兵士们也被震住了。 他们从未想过林小风皇帝竟然会说出这些详细且专业的话语。炮兵是相对专业的兵种,炮口的角度、装药量、弹丸的重量都会影响火炮的射程。守城前炮兵需要测出最大射程,然后在地面上做标记,一旦敌人进入射程就可以立刻开炮。这些专业的知识,林小风竟然了如指掌,让他们不得不佩服。 王德化根本不懂这些,他支吾着看向成庆华,然后想转身问身后的守城士兵。然而,林小风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冷笑一声:“来人,把王德化从城墙上扔下去。”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皇爷.奴婢错了!”王德化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双膝跪地,上半身趴在冰冷的城墙土上,不停地求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皇爷饶命啊!”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希望皇上能够饶他一命。 “奴婢知罪了皇爷,这次就饶了奴婢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如果朕饶了你,其他人会继续效仿你。反正罪不至死,你说对不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和冷酷。 王德化的脸色惨白如纸,跪在地上一脸茫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 “来人,把王德化从城楼上扔下去,杀一儆百!”林小风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无情。 守城的士兵们早已受够了王德化的指指点点,一个千总亲自动手,和另外三个人抓起王德化的四肢,四人同时用力将王德化从城墙上扔了下去。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啊!”王德化发出了一声惨叫,然而这惨叫却骤然停止。他的身体如同一块破布一般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摔下,摔成了一滩血水。他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城墙上的士兵们无不动容,他们偷偷看向林小风,眼睛里写满了忠诚。他们知道这位皇帝是一个言出必行、行出必果的人,他们愿意为他效忠到底。 成庆华跟在身后全程没有说话,此时内心只有震撼与钦佩。眼前这位皇帝用一个太监的性命换来了整个城门守卒的忠诚。而且他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士兵守城似乎都了如指掌。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皇帝吗?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皇帝。 林小风看着城墙下的血水吩咐道:“王国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臣在。”王国兴应声而出,他原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公孙遇春胜任指挥使后补其缺,另一指挥同知之缺一直空置。他此时站在林小风面前,等待着皇上的指示。 “通知所有守城太监即日起立刻回宫。守城之事全部交由京营总督朕不会再派太监监军。”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改变守城太监的弊端,让军队重新焕发出战斗力。 “遵旨。”王国兴领命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上的敬佩和忠诚。他知道这位皇帝是一个有着雄才伟略的人,他一定会带领大明走向繁荣和昌盛。 成庆华立刻下跪:“陛下不妥啊!守城之事关系重大最好有内廷监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然而,林小风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无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各城门守将提前准备土石流贼兵临城下时用土石封堵城门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城门的安全,让敌人无法攻破。 随后的半天时间里,林小风分别观看了火炮、佛朗机炮、鸟铳、弓弩的测试 “纸壳火药?”成庆华一脸疑惑地问道,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新奇的概念感到陌生,“请陛下赐教制作方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迫切与好奇,仿佛一个渴望知识的孩童。 林小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简单,你只需取来铅丸和火药,把它们一同放进一个纸筒里。在装填的时候,撕破纸筒,让火药、铅丸和纸筒的碎片一起塞进去。这样既能保证火药的量足够,又能加快装填的速度。”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这个小小的发明能改变一切。 成庆华拿着火铳,沉思了片刻,他的眼神在火铳与林小风之间来回游走,越发觉得这个方法巧妙,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他先是找来一张纸,那纸薄而坚韧,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然后,他向守城的士卒要来了火药壶和铅丸,按照林小风所说的方法开始尝试包装。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城墙上,给这冰冷的战场带来了一丝温暖。在林小风的指导下,成庆华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他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纸、火药与铅丸之间,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专注而坚定。 虽然弹丸和火药都放在纸筒里,但它们之间需要有一定的隔离,否则气密性会减弱,杀伤力也会受到影响。这一点,成庆华铭记于心,他的每一次尝试都力求完美。 另外,包火药的纸既不能太硬,否则难以压实;也不能太软,否则容易漏药。这其中的分寸,成庆华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的耐心与细致,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经过几次试验,成庆华终于达到了满意的效果。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壳火药,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陛下,如果我大明军的火药都改用这种方法,战斗力至少能提升一倍!”他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与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那就赶快命令匠人制作,并分发给守城的将士们试用。”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臣遵旨,即刻就去安排。只是工部的匠人们都忙着制作手雷,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大量制作纸壳火药。”成庆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深知工部的压力与困境。 林小风想了想,火铳和鸟铳改用纸壳火药的技术要求比较高,火药多了容易炸膛,少了则威力不足,最好还是由工部和内廷兵仗局共同制作。至于手雷,技术相对简单,只需要药量足够就行。他的目光在成庆华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手雷的制作就交给内廷负责,工部和兵仗局则全力制作纸壳火药。” “臣领旨。”成庆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此时,城墙下的士卒们正在寒风中坚守,他们的衣衫单薄,面容憔悴。林小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命令内阁督促兵部和户部迅速解决守城士卒饥寒的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关怀。 等到他回到乾清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郭天阳拿着一份满满的邸报在殿外等候,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皇爷,邸报已经准备好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哦?”林小风对郭天阳的办事效率感到有些意外,他接过邸报仔细阅读。邸报上的内容总体来说还不错,只是信息稍微有些滞后,标题也不够醒目。他本想命人连夜印刷,但又考虑到次日早朝的大事,于是命令郭天阳留出头版头条的位置,等次日再印。 郭天阳刚离开,顾朝生就匆匆来到殿门外:“皇爷,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 “进来说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走进殿内,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他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我已经围了国公府一天一夜了,不知道您有什么旨意?” “刺杀我的凶手,确定是朱纯臣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他的眼神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 “回陛下,证据确凿。虽然没有人证,但物证非常充分。”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自信。 “那就撤回番子,让他们去兵仗局帮忙。把朱纯臣和证据一起移交给刑部,经过三司会审后再定他的罪。”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公正。 “奴婢遵旨,奴婢告退。”顾朝生刚要领旨退下,却被林小风叫住了。 “等等!”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深意,“顾朝生,你在定国公府收了多少银子?” 顾朝生闻言一愣,他的眼神在慌乱与惊恐之间徘徊。但在林小风锐利的眼神下,他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竟然知道他收了定国公的银子! “奴婢……并没有主动索取,是定国公硬塞给我的,我无奈之下才收下的。”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与无奈。 “呵……你的意思是你被迫受贿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玩味。 “奴婢不敢,奴婢惶恐。”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也不管你收了多少银子,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从今以后,你收的银子九成要归我,剩下的一成你可以自己留着用。”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气。 顾朝生愣住了,他跪在地上,一脸懵逼。随即他连磕几个响头:“奴婢不敢,奴婢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愿意把所有银子都献给陛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与忠诚。 见顾朝生又要表忠心,林小风微笑着制止了他:“我不是吓唬你,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的朝廷里,还有几个能办实事的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期待,“我不惜花钱,只要你能为我办实事,花多少钱都行。” 顾朝生一脸懵逼地跪在原地,不知所措。林小风是皇帝啊!面对自己这种贪墨的行为,他不仅不制止,反而要和自己九一分成。这真的是皇帝该做的事吗?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然而林小风却不顾顾朝生的想法,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需要大量的银子来实现,而顾朝生的长处就是敛财和敲诈勒索。他选择的对象不是朝中大臣就是勋贵宗室,这些钱不拿白不拿。而且九一分成,自己不需要参与经营,出了事他背锅,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去吧,我累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与释然。顾朝生如梦初醒般地离开了乾清宫,他仰望漫天星空,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剧痛让他意识到刚才并不是梦境!他捂着红肿的脸颊,嘴角一咧笑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抢钱了!这份权力与自由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与期待。 打发走顾朝生后,林小风径直前往坤宁宫用餐、休憩、嬉戏。在那里,他可以暂时放下朝堂的纷扰与压力,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欢乐。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国家的未来与命运,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 晨曦初照,皇极殿内。林小风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凝视着众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威严与霸气,仿佛能洞察一切人心。 明朝的早朝包含四个部分,每一部分都有其特定的程序与内容。林小风深知这些程序的重要性与意义,他仔细聆听着每一个官员的奏报与陈述,不时地提出自己的见解与意见。 第一部分是接见入京和离京的人员。鸿胪寺的官员率先出班奏报入京谢恩和离京请恩的官员名单。这些官员都会在前一日到鸿胪寺报备,如果皇帝召见,他们就进入殿内觐见;如果不召见,他们就在庭下或午门之外遥行五拜三叩之礼后自行离去。如果有他国的使节来朝,皇帝必定会接见。林小风仔细聆听着每一个名单的奏报,他的眼神在官员们之间来回游走,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与神态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二部分是处理边关的紧急事务。兵部尚书李邦华轻咳一声出班奏报:“陛下,今晨有三封急报。第一封是流贼骆文彬派出一支两千人的轻骑朝天津方向行进,似乎是在追击太子。第二封急报来自居庸关,李自成的主力先锋已经抵达居庸关下,定西伯唐胜宇坚守不战。第三封急报来自辽东,辽东总兵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奉旨勤王,他们的部队预计十六日到达山海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与紧张,显然这些急报的内容都非同小可。 林小风环视众臣问道:“诸位可有话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与威严,仿佛在等待着众臣的回应与建议。然而众臣却都沉默不语,仿佛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些紧急事务。林小风知道,这些事务都关乎 内阁首辅李邦华,一位年逾五旬、面容坚毅的老者,挺身而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奏报道:“陛下,太子已离开京师整整一天一夜了,骆文彬的军队,那支如狼似虎的劲旅,肯定追不上了。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要密切关注骆文彬的主力大军,一旦发现他们向居庸关进发,就必须迅速派兵阻击,否则,唐胜宇和居庸关都将陷入危境,后果不堪设想。” 李邦华所说的,正是林小风,这位年轻而深沉的皇帝,心中所担忧的。林小风的眉头紧锁,他深知,京师的兵力本就薄弱,将领更是稀缺,谁又能抵挡得住骆文彬那数万大军的锋芒呢?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众位官员或低头沉思,或面面相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既不赞同,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皇帝的决断。 李邦华环视着朝臣们,他的目光赤红如血,心中充满了愤慨。这些家伙,平日里口口声声自称忠臣,到了关键时刻,却一个个畏首畏尾,根本配不上臣子的称号! 林小风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他说道:“无妨,如果骆文彬攻打居庸关,唐胜宇一定会遵从我的旨意,放弃关隘,回京助守。”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邦华无奈地继续说道:“虽然关宁军的行进速度缓慢,但他们一定能在流贼攻城之前抵达京师。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林小风虽然面色淡然,但心中却冷笑不已。他自知吴三桂是不可依靠的!那个家伙,名义上是来勤王救驾的,但实际上却是在等待时机,想要从中渔利。他既想保存实力,又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 “太好了,一旦关宁军到来,流贼自然就会退去!”林小风的话既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安慰群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坚定和决心。 见众人都不说话,林小风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李邦华:“流贼是因何而起的?”他的问题直接而尖锐,仿佛想要揭开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真相。 “是因为天灾啊,陛下。”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他们饥寒交迫,所以才反叛朝廷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惜。 “那么受灾最严重的省份是哪些呢?”林小风继续追问,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仿佛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答案。 群臣都默默地抬起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小风。这还用问吗?受灾最严重的省份,流贼也是最猖獗的。除了陕西、山西、四川之外,北直隶、山东、河南、贵州也都遭受了旱灾。这些地方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流贼的肆虐更是让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户部尚书邵师韩,一位精瘦的中年人,开口说道:“陛下,除了广东、福建、云南之外,其余各省都遭受了旱灾。其中受灾最严重的是山西、陕西和四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为那些受灾的百姓而心痛。 户部掌管全国的赋税,哪个地方赋税多,哪个地方赋税少,他们最清楚。而且户部也负责赈灾,所以对灾害情况了如指掌。林小风点了点头,开始回忆明末的旱灾情况。 他想起那两轮大旱灾,第一轮是天启七年发生在陕西的大旱灾,到了他登基六年的时候,旱情已经扩散到了北直隶、山西、山东等地。第二轮则是从他登基十年到十五年,这一轮大旱几乎遍及了全国的南北地区。那些日子,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干旱所笼罩,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此时,西北地区的旱情已经有所缓解,但北直隶、江南、赣西、湖南、贵州、四川等地的旱情却仍然十分严重。那些地方的人民还在苦苦挣扎,期待着朝廷的救援。 全国没有受到大旱波及的地方,只剩下广东、福建、云南三地了。这也恰好是南明坚持最久的地方。林小风不禁感叹,天灾人祸,真是让人无法预料啊。 南明朝廷建立之后,其他各地的旱情都得到了缓解,而广东、福建、云南却开始遭受干旱的侵袭。这真是奇怪啊!林小风思考着,如果今年各地都有旱情的话,那么明年应该就会有所缓解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可以开始实施他的大计了。他看着群臣说道:“既然各地都有干旱的情况发生,那么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免除全国一年的田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满朝的文武官员都惊呆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小风疯了!免除一年的田赋……那得是多少银子啊?以林小风十六年为例,户部年收入银两为一千万两,其中田赋收入就有四百二十万两。而实际的支出却达到了两千一百二十二万两,缺额高达五百四十二万两。田赋收入占朝廷总收入的七八成之多啊! 也就是说,两千万两银子中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一千六百万两!这些银子不仅要用来支付宗室、官员、秀才的俸禄,还要用来支付九边大军的军饷和粮饷啊!现在银子本来就已经入不敷出了,能够不加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毕竟天灾不断,粮食减产,百姓们已经苦不堪言了啊! 可是现在竟然要直接免除一年的田赋?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难道大明朝就不打算治理了吗?以前每年还有五百万两银子的缺口呢,现在好了啊,直接变成赤字一千六百万两了!不,如果再加上之前的缺口的话,那就是两千一百万两了啊! 邵师韩的嘴角抽搐着,他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您这是在开玩笑吗?这可是家国大事啊,万万不可儿戏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全国各地都有灾情发生,那么不如就免除一年的田赋吧,让百姓们能够休养生息一下!”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仿佛想要将这份决心传达给每一个人。 李邦华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说道:“陛下啊,这万万不行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朝廷每年的用银缺口还有五百多万两呢,如果再免除田赋的话,那么今年的用银缺口就会高达两千一百万两了啊!” “田赋可是国家的根本、朝廷的支柱啊!一旦免除了田赋的话,那么朝廷就会入不敷出了啊!到时候兵无饷、将无粮了啊!别说打仗了啊,就连募兵都没有钱了啊!”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感觉。 “现在国内有流贼四处作乱、国外有建奴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呢!九边大军缺饷少粮已经是常态了啊!这个时候能够不加赋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啊!免除全国一年的田赋是绝对不可行的啊!”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虽然李邦华只担任内阁首辅两天的时间而已,但是对于朝廷的钱粮情况却已经心知肚明了。他虽然说得有些难听,但却都是肺腑之言啊! 成庆华站出来跪倒在地说道:“陛下啊!虽然免除田赋是体恤民情、关心百姓的举动啊!但是这样免除的话会让百官们心乱如麻、朝廷也会变得不稳定了啊!如果陛下觉得百姓们的负担太重了的话,那么可以减免三饷啊!至于免除全国一年的田赋……臣认为这是不可行的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 其他的阁臣和百官们看到内阁首辅和次辅都已经表态了之后,也纷纷跪在地上请求林小风放弃这个念头啊!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他们知道,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将会对朝廷产生巨大的影响。但是他们更知道,这个决定是万万不能做出的啊!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道:“诸位啊!你们所说的都有道理啊!我也知道朝廷缺钱用啊!但是全国各地都有灾情发生啊!有灾情就会有难民产生啊!这些难民的数量可是非常多的啊!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流贼的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惜和无奈。 “这也是流贼剿而不绝的原因之一啊!”林小风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我说过祖父皇帝给我托梦的事情吗?他告诉我说啊!旱灾今年只剩下最后一年了啊!明年除了湖南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会风调雨顺的啊!”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所以我才想要免除全国一年的田赋啊!至于用银的缺口嘛……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决心。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和困难。但是他更知道,这个决定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和国家的未来而做出的啊! 群臣们都沉默了,他们以为林小风在说胡话呢!先不说托梦的事情是真是假吧!就算是真的吧!那么朝廷每年两千万两银子的缺口又该怎么填补呢?用什么来填补呢?这可不是二十万两、也不是二百万两啊!而是两千万两啊!他有什么办法呢?即使把拉出来的屎都变成银子的话,那么满朝的文武官员们也需要拉上数年才能够填补这个缺口的啊! 看着质疑自己的群臣们,林小风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淡然地解释道:“我说过啊!京师里面有坏人存在啊!他们吃着朝廷的饭、拿着朝廷的 公孙遇春缓缓伸出手,从袖中取出一本书和一沓信函,那双手显得沉稳而有力,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论语”两个大字,金色字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与即将揭露的内容形成了鲜明对比。林小风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公孙遇春便将这本书递到了李邦华的手中。 李邦华茫然地接过书,他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细细扫过封面,随后翻开书页,一目十行地掠过几页。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疑惑如同冬日里的寒气,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脸庞。他喃喃自语:“李指挥使,这好像不是论语,而是一本账册吧?”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没错,李阁老请继续看下去。”公孙遇春回答道,声音平静却暗含力量,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邦华快速地翻阅着账册,每一页都像是揭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让他越看越是惊讶,越看越是恐惧。账册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着他的心。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到李邦华一脸震惊的表情,内阁次辅成庆华也急忙伸手接过账册,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字。片刻之后,成庆华的脸上也露出了与李邦华同样的神色,震惊、惧怕、难以置信……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 其余的朝臣们见状都懵了,缪一奎领头,纷纷上前来审视这本账册。他们或站或坐,或皱眉或沉思,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一刻钟过去,这本书已经在群臣之间传阅了一圈,仿佛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公孙遇春见状,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开口说道:“诸位大人,锦衣卫奉旨调查陈演与光时亨满门遇害的案件。凶案现场一片狼藉,看似是凶手为了财物而杀人,但实际上许多贵重的物品都被忽视了。比如陈演府中的一幅《烟寺松风》画,价值连城,竟然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朝臣们的心上。 “因此,我们认为凶手的目标并不是财物,而是有其他的图谋。于是我们派遣了数十人连夜搜寻,终于在陈演府中发现了这本书和这些信函!”公孙遇春指着账册说道,此时账册已经回到了李邦华的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一切罪恶都揭露出来。 “账册上记载着,从林小风十五年到林小风十七年元月,陈演担任户部尚书期间,户部所雇佣的商号为九边大军运送粮草、器械的所有事情都记录在这上面。总共有二十八家商号,其中陕西有三家,山西有十家,浙江有五家,山东有三家,南直隶徽州有四家,湖广有三家。”公孙遇春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朝臣们的心上。 “账册上记载,每次运送时,其中有几家商号都会向陈演进献银两,多的有十几万,少的也有几千,总数已经达到了数百万之巨。而陈演收到这些银两后并没有独吞,而是分赠给了朝中的大臣们,这些大臣们大多在吏部、兵部、工部以及户部任职。”公孙遇春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朝堂上的气氛更加凝重。 “我顺着这条线索,昨夜已经将相关商号的人全部缉拿归案,关押在诏狱之中。并且在商号中找到了被劫走的财物。经过连夜审讯,真凶已经招供了。”公孙遇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真凶是谁?”李邦华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凶手有一百多人,分别属于八家不同的商号。他们伪装成为了财物而杀人的人,实际上是在寻找这本书和这些信函。”公孙遇春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朝堂之上,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八家商号?晋党的领袖党崇雅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公孙遇春高举着手中的信函,大声说道:“这些是陈演与朝中大臣们往来的书信,以及陈演私通流贼和建奴的铁证。这些商号就是陈演私通流贼的帮凶,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朝堂之上,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此言一出,整个朝廷都震惊了!他们对于陈演的贪墨行为并不感到意外,但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位前内阁首辅竟然会私通流贼和建奴!贪墨一事或许还可以容忍,但是私通流贼和建奴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前者顶多就是砍头抄家,但是后者却一定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朝臣们或震惊、或愤怒、或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混乱。 “其中一封信就是李闯贼手下的大将景常浩亲笔写给当朝户部左侍郎沈维炳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陈演的手中!”公孙遇春举着一封信递给了李邦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仿佛对陈演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的不满。 李邦华的面色难看至极。他虽然知道沈维炳有贪墨的行为,但是沈维炳办事向来都不马虎。只要户部有钱,前线的军饷和粮饷就不会延误。这也是他继续重用沈维炳的重要原因。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沈维炳竟然会私通流贼!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失望,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 李邦华颤抖着手打开信封,看完内容后咽了口唾沫说道:“这……李指挥使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敢置信,仿佛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沈维炳虽然震惊不已,但是他仍然在第一时间否认道:“陛下、李阁老,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大明子民,吃着君王的俸禄为君王解忧。现在流贼即将到来,正是用人之际。账册上所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话,这是流贼的反间计啊。千万不能轻信啊。求陛下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求,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然而,朝堂之上的朝臣们却大多面露不屑之色。他们或冷笑、或嘲讽、或冷漠地看着沈维炳的表演,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戏剧。 林小风面无表情地说道:“诸位大人认为如何呢?”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对这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 看到东林党的沈维炳出事,七八个东林党人纷纷下跪为他求情。在东林党中,沈维炳的官职最高,如果他出事了,那么东林党将无力与其他党派抗衡。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恳求,仿佛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打动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 然而,除了这十几个东林党人之外,其余的朝臣们都默不作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巴不得东林党人出事呢,现在他们不火上浇油就已经算是做善事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漠与不屑,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我认为这是反间计,目的是让君臣之间离心离德。陛下千万不能上当啊!”众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户部督饷左侍郎党崇雅。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恳切,仿佛真的在为朝廷着想。 党崇雅是晋党的人,他怎么会帮东林党说话呢?片刻之后,众人明白了。原来账册上也有党崇雅的名字,现在他帮助沈维炳就是在帮助他自己啊。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无奈,仿佛被命运捉弄了一般。 党崇雅是晋党的领袖,在他的带领下,十几个大臣纷纷下跪,都持着同样的看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恳切与真诚,仿佛真的在为朝廷的安危着想。然而,他们的心中却各自有着不同的算计与打算。 党崇雅必须谨慎应对这件事。如果这件事被证实了,那么朝堂上晋党的势力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而其连锁反应则是山西的商人轻则一蹶不振,重则人死财空。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与恐惧,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商号是怎么营利的呢?一方面靠朝廷的免税政策,另一方面靠走私。他们借着为朝廷运输的机会,将大量走私的物品混入商队之中。遇到检查时,他们就出示朝廷的通关文牒,上面只有两个字:免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与狡黠,仿佛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豪。 然而,他们走私的物品却是火器、火药、铁矿等违禁品。只要运到边关就可以获得暴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贪婪与欲望,仿佛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他们一旦在朝中失势了,那么依附在他们麾下的商号的特权也将随之消失。没有了特权就无法走私,更无法获得暴利了!他们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与绝望,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末日。 第25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观堂之下,跪伏着的人让林小风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那党崇雅,衣衫虽整洁,面容却难掩疲惫与惶恐,他可是晋党的头目啊!林小风的目光穿过党崇雅,仿佛能看见晋党那张庞大而复杂的网络,渗透在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建奴何以兴盛至此?朝堂之上有晋党作祟,地方之上又有晋商暗中助力。这些晋商,一个个肥头大耳,穿着绫罗绸缎,却在正常的贸易之外,偷偷地向建奴输送军需物资,更是驱使晋党的成员窥探朝廷的机密,诬陷忠臣,排挤异己,借此机会大肆贪婪。他们的府邸,金碧辉煌,犹如一个个小皇宫,里面藏着无数不义之财。 想当年建奴入关之后,顺治皇帝可没有忘记八大晋商的功劳,特地在紫禁城的便殿设宴,亲自召见他们,并赐与他们华美的服饰。那八大晋商,一个个趾高气扬,仿佛他们是国家的功臣,而不是背后的蛀虫。 不过,仅仅是八大晋商吗?不,这只是功劳最显赫的八家而已!陕西、山西、山东、浙江、徽州、湖广等地的商人,都干过这种勾当!他们的手,伸向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贪婪地吸取着国家的血液。 这些人,都该死!然而,死或许还太仁慈了。应当抄没他们的家产,男的千刀万剐,女的则全部送入军中,让她们在军营中受尽屈辱,以儆效尤。 然而,当务之急是要擒贼先擒王,先灭掉卖国最多的晋党和晋商。晋商们富得流油,他们的府邸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只要得到他们的财富,朝廷就有底气免除全国的田赋,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虽然晋商的总部不在京师,但京师东边的通州,却是个运河码头。商人们为了营商,往往会在京师留存大量的银两。那些银两,仿佛一块块巨石,压在林小风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至于其他的商号,林小风短期内还没有动他们的打算。他知道,一旦动手,就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朝廷的运输力量,已经不足以应对边关的需求了。如果一举灭掉所有的商号,边军必定会陷入混乱!林小风看着朝堂下的众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他知道,他们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他淡然地问道:“李阁老,你怎么看这件事?”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流,在朝堂上流淌。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邦华。李邦华手持信件,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他问道:“海柯,你真的与此事无关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剑,直刺涂余华的心头。 “阁老明察,我从未与流贼通信。”涂余华辩解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 “然而这封信中附有你致景常浩的书信,字迹也出自你的手,你又怎么解释?”李邦华的声音更加严厉了,仿佛一道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涂余华背脊发凉,诧异地从李邦华手中接过信件,仔细辨认。那信上的字迹,确实与他的笔迹十分相似,但仔细观察之下,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异。他举着信件解释道:“诸位请看,这几个字的字迹虽然与我的笔迹相似,但仔细观察之下有三处不同,因此这封信是模仿的。”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在极力辩解。 有几个熟悉涂余华的人仔细看了看,都点了点头,确实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差异。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显然是在思考这封信的真伪。 公孙遇春悠然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两处不同是沈大人故意为之?以便事发之时撇清关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质疑,仿佛一把利刃,直刺涂余华的心头。 “你”涂余华指着公孙遇春想要骂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惹不起啊!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和愤怒的神情,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林小风环视着众人,他的目光仿佛一道寒光,扫过每一个人的心头。他看到东林党和晋党同时出事,其他的党派都驻足观望,默不作声。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沉默,否则极易引火烧身。 林小风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冷笑一声说道:“涂余华、党崇雅,你们不要着急否认。既然锦衣卫已经得到了账册,无论真假都必须要查证。是黑是白,是忠是奸,一查便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命令,让所有人都无法抗拒。 “此事重大,限锦衣卫两日内破案。”林小风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朝堂上炸响。他的目光冷峻而坚定,仿佛一头猎豹,正在盯着它的猎物。 “陛下,臣冤枉啊!”涂余华欲哭无泪,他从未料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遭遇。按照锦衣卫的行事风格,他恐怕很难活着出去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绝望和惶恐的神情,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除了东林党的这十几个人之外,再没有人为他求情。涂余华的目光转向了内阁首辅李邦华,他的眼中充满了乞求和绝望。 李邦华虽然属于东林党,但从不参与党争。除非有东林党人受害,他才会站出来求情。他看着手中的信件缓缓摇了摇头:“海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证据确凿,我无法帮你。这样吧,你去镇抚司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们会明白的,不会为难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暖流,试图温暖涂余华冰冷的心头。 “是吗?李指挥使?”涂余华看向公孙遇春,他的眼中充满了质疑和不安。他知道,锦衣卫的手段可是非常残忍的。 公孙遇春面色严肃地说道:“李阁老放心,镇抚司从不冤枉好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承诺,让涂余华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那希望却如同烛火般微弱,随时可能熄灭。 涂余华倒退半步,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 党崇雅看着涂余华慌乱的样子十分嫌弃。他的目光扫视着朝堂,最后落在了刑部左侍郎张忻的身上。他与解浩杰私交甚笃,解浩杰是齐党的前任党魁,而张忻则是齐党的新任党魁。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站出来帮忙。 接收到党崇雅的信号后,张忻沉思片刻,然后拱手出班说道:“陛下,此事不妥!既然事关重大,且是陛下亲自交办的案件,应当由三法司会同锦衣卫共同审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屏障,试图阻挡锦衣卫的独断专行。 明朝的法律规定,遇到重大案件时,应当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法司共同会审;遇到特大案件时,则应当由三法司会同各部尚书、通政使进行“圆审”;而由皇帝亲自交办的案件,则应当由三法司会同锦衣卫审理。 此事属于最后一种情况,按照规定必须由三法司和锦衣卫共同审理。此言一出,党崇雅瞬间对张忻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啊!有了三法司的参与,锦衣卫就不能对他们屈打成招了。 “张侍郎所言极是,臣附议。”一位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 “臣也附议。”另一位大臣也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正义和勇敢。 在张忻的带领下,朝堂上的官员们都跪下来附议,请求由三法司和锦衣卫共同审理此案。他们的声音虽然各不相同,但却都充满了正义和坚定。 就连内阁首辅李邦华也参与其中。这是朝廷的规矩,他作为文臣之首,更应该起到带头作用。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正义,仿佛一位公正的法官。 林小风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瞬间就猜透了他们的心思。涂余华和党崇雅可以死,但如果由三法司和锦衣卫共同审理的话,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他们两人被杀。而如果只由锦衣卫独自审理的话,就不知道会牵连到多少人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冷漠,仿佛一头猎豹,正在盯着它的猎物。 公孙遇春可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怎么能让它飞了呢?他急忙说道:“诸位大人,这可是锦衣卫查出来的线索啊!按理来说应当由锦衣卫来办理才是正理啊!怎么能中途换人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质疑,仿佛一只急于保护自己领地的狼。 “李指挥不要着急嘛!此事关乎两位三品大员呢!咱们得从长计议、按照朝廷的规矩来办事才行啊!咱们既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呢!”有人回应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仿佛一只聪明的狐狸。 “你说锦衣卫会冤枉好人?”公孙遇春怒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质疑,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可没这么说哦!是指挥使大人自己这么说的呢!”那人狡黠地 早朝结束后,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历史沉淀的光泽。公孙遇春紧跟着林小风的步伐,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眉头微蹙,仿佛心中有一块巨石压着,对皇帝说道:“陛下,党崇雅和涂余华都不是善茬,不用刑罚恐怕很难让他们开口。” 林小风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深邃与不可测,他缓缓说道:“谁说不能用刑呢?”遇春闻言,心中疑惑如同春日里蓬勃的野草,疯长开来。他暗自揣测,难道皇帝要反悔之前的决定?他担心其他臣子听到此事,会如何看待皇帝?而那些读书人,那些以仁义道德为标榜的士子们,又会如何看待? 林小风只是笑着,并不理会他的疑虑,继续说道:“他们阴险狡诈,我自然要用比他们更阴险的手段来应对!他们奸猾,我也要用奸猾来制服他们。”“满朝的文武百官,口头上都谈论着仁义道德,但私下里却行着男盗女娼的勾当。他们自己无法约束自己,反而想用仁义道德来束缚我吗?”“真是可笑!”“你是我的亲信,面上的事情我来做,私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明白吗?” 遇春咽了口唾沫,震惊之余,连忙应道:“臣明白了。”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皇帝手段的敬畏,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林小风点了点头,目光如炬,说道:“好,我有一个逼供的秘法,只需要一张纸和一桶水就足够了。”他将这个方法传授给遇春,遇春听后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线光明,连忙谢过恩后便匆匆离去,想要去试试这个秘法的威力。 此时,紫禁城外的天空开始布满了晚霞,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各部门的官员都忙碌得不可开交,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如同疲惫的剪影。无论他们是否真心愿意,都必须按部就班地执行着政令。到了傍晚时分,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本和题本成了他们的必修课,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或愁苦或无奈的面容。 林小风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脚步匆匆,心中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询问身边的郭天阳:“太子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太子的安危十分关心。 …… 夜幕降临,武清城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这座古老的城池附近,树木稀少,或是被百姓砍伐用作柴火,或是被官府砍伐以确保安全。百姓砍树取火以度日,官府则砍树以防敌军藏匿。因此,这一带几乎见不到树木的踪影,只有裸露的土地和稀疏的草丛。 锦衣卫千户曹国东率领着两千人驻扎在城西二十里的地方,等待着太子的到来。这两千人由三股势力组成:五百名锦衣卫、五百名东厂厂卫和一千名天津驻军,由单荣庆率领。锦衣卫的帐篷设在中间,东厂的帐篷在北边,天津驻军的帐篷则在南边,宛如三个独立的阵营,各自为政。 在中军帐篷内,曹国东、内廷司礼监太监张容和天津守备邓珲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烤馒头、喝着热水。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疲惫而坚毅的面容。邓珲在吃饭的时候问道:“高千户,太子快到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焦虑。 曹国东回答道:“据探子来报,太子的车驾距离我们不足十里,最迟两个时辰内一定会到达。”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给邓珲吃了一颗定心丸。 邓珲听后安心地吃着馒头、喝着热水,擦了擦嘴又继续问道:“高千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们锦衣卫,吃这种食物习惯吗?”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好奇。 曹国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邓守备何出此言?朝廷处处需要钱财,锦衣卫也是人啊,我们的待遇和你们相差无几,有吃的就不错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邓珲讪讪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张容。张容是司礼监的太监,同时兼任东厂的差事,奉命随太子前往南京。他的面容消瘦,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邓珲问张容:“张内官,你觉得这烤馒头配热水怎么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好奇。 张容淡然地说道:“很好啊,比皇宫里的食物还要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和满足,仿佛真的觉得这烤馒头配热水是难得的美味。 邓珲惊讶地说道:“不是吧?万岁爷吃的都是山中的走兽、云中的燕子、陆地上的牛羊、海底的鲜味,你们都是万岁爷面前的红人,怎么会没有肉吃呢?”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 张容白了他一眼,说道:“自从林小风三年起,万岁爷就不吃肉了,平时只吃白菜、萝卜、洋芋。我们这些奴婢,哪里敢奢望吃馒头,能有窝窝头啃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前几天发了饷银,我现在走路都还会飘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仿佛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日子。 听到“发饷”二字,邓珲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不动声色地自己倒了一碗热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发饷?你们守卫万岁爷也缺饷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好奇。 张容回答道:“你不知道吗?朝廷的钱财都是先发给边军的,然后才轮到我们。你们来之前没发饷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仿佛对朝廷的财政状况了如指掌。 邓珲的神色黯淡了下来,说道:“朝廷已经欠了我们八个月的饷银了,到现在还没发一文钱,我和兄弟们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仿佛真的走到了绝境。 曹国东吃完了最后一个馒头,喝了一口水,说道:“邓守备放心,现在朝廷有钱了,不出十天半个月的,饷银一定会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和信心,仿佛真的相信朝廷会按时发放饷银。 邓珲急切地说道:“等不及了啊!我今天有个请求。”不等曹国东和张容询问,他就继续说道:“我和手下的兄弟们能不能向你们二位借点钱?这次去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小孩子需要照顾,如果不留点银子给他们的话,我们也不敢走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无奈,仿佛真的走到了绝境。 曹国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邓珲是守备,五品官;曹国东是千户,也是五品官。邓珲的窘迫处境曹国东也曾经历过。幸好他们从京师出发前都补发了饷银。他们把大部分钱留给了家里只带了零用钱出来。所以现在想借也借不出来。张容沉默不语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手里有钱但是却不愿意借给别人。太监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没有子嗣所以挣的钱都存起来养老了。即使想借也没有足够的银子可以借给别人。 看到两人都沉默不语邓珲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曹国东叹了口气说道:“邓守备你比我小几岁我就称呼你为兄弟吧!我们的处境都差不多朝廷虽然发了饷银但是那些钱我们都留给家里了。”“如果真的想借的话我们也没有钱啊!而且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们说而应该对涂文庄、刘都督说。他们管理整个南迁的队伍让他们出万八千两银子应该没有问题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劝解,仿佛真的希望邓珲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邓珲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们真的不借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曹国东和张容对视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回答道:“邓守备我们没有钱怎么借给你呢?”他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仿佛真的无法帮助邓珲。 邓珲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们不讲义气了!”说完他就要有所行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冷漠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决裂的准备。 曹国东右手按在了刀柄上凝神戒备着。而张容则直接拔刀相向。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也都拔刀冲了进来。“干什么?”他们齐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和不安。 邓珲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子不干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决裂的准备。 “你敢当逃兵吗?”张容上前一步用刀架在了邓珲的脖子上。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将邓珲就地正法的准备。 邓珲毫无畏惧地伸手指着张容说道:“杀我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我手下还有一千多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们能杀得完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挑衅,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决裂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急匆匆地冲进了帐篷里喊道:“千户大人天津守军有异动!”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仿佛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锦衣卫慌张地跑了进来喊道:“千户大人探马来报西北二十里处发现了一股骑兵数量在两千以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 曹国东突然感到头脑发胀,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目光如炬,紧紧抓住身旁锦衣卫的衣领,急切地问道:“两千骑兵来袭,到底是敌是友?快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锦衣卫颤抖着回答,声音细若蚊蚋:“他们穿着边军的盔甲,看起来像是友军。”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友军?”曹国东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挥手臂,指着锦衣卫的脑袋大骂,“你没长脑子吗?这些骑兵都是精锐,附近的精锐部队都已经被陛下调到京师去了。这些人肯定是披着边军盔甲的敌人,想以此来迷惑我们!”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传令全军,准备战斗!”曹国东大声吼道,他的声音穿透了寂静的夜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太监张容在一旁,脸上挂着焦虑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高千户,邓珲怎么处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所适从。 曹国东看着邓珲那决绝的样子,心中烦乱不堪。太子的车驾距离这里不过十里,而敌骑已经逼近到二十里之内。一旦双方遭遇,后果不堪设想。那些骑兵视太子车驾如鱼肉,手起刀落就能取其性命。他必须迅速布置防御,阻挡敌人的进攻。然而,邓珲却带着他的千人部队,如同惊弓之鸟,想要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这可怎么办?曹国东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他凝视着邓珲,试图从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找到一丝妥协的痕迹。然而,邓珲的眼神中只有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邓守备,刘都督就快到了,到了就有钱拿,何必急于一时呢?”曹国东试图用金钱来打动邓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显然已经黔驴技穷。 邓珲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有钱没命花,到了南京,涂文庄岂能放过我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显然已经看透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本质。 曹国东无言以对,他深知邓珲所言非虚。确实,涂文庄虽然暂时给了他们钱,但到了南京肯定会清算的。他凝视着邓珲,试图从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找到一丝妥协的痕迹。然而,邓珲的眼神中只有决绝和冷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只吃朝廷的饭,为朝廷做事。朝廷不给饭,我们就不做事。”邓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我们都是军人,现在你放了我们,我和兄弟们立刻就走,绝不骚扰你们。” “否则,每拖延一刻,太子就多一刻的危险。”邓珲的话语中带着决绝和威胁,他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刺向曹国东的心脏。 曹国东凝视着邓珲,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放他们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显然已经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张容想要阻止,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愤怒:“高千户,临阵脱逃者是死罪,斩了他们以严明军纪!”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邓珲。 曹国东摇了摇头,坚定地下令:“让他们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邓珲向曹国东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决绝:“高千户,后会有期。”然后转身向张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如同一抹淡淡的墨痕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邓珲离开后,曹国东无奈地叹息道:“他们敢来,我已经有了对策。可是一千步兵对抗三千骑兵,胜算又有多少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能为力。 “而且逃兵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五品官衔,我也是五品,得由高官来定夺。”曹国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慨,显然对朝廷的腐败和无能感到深深的失望。 “唉,多说无益。现在得赶快与都督汇合,保护太子。”曹国东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之中。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尽快与涂文庄汇合,共同保护太子的安全。 走出帐篷,天津的守军已经撤退了。他们手脚麻利,顷刻间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如同一阵风般迅速离去。曹国东等人更是毫不迟疑,弃掉帐篷,快马加鞭地追赶。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向着未知的前方奔去。 途中遇到了涂文庄,曹国东连连叹息。他深知邓珲的离开并不是怯战,而是对朝廷腐败和无能的无奈反抗。他们做错了吗?似乎错又似乎没错。按照国家法律和军纪,他们确实错了;但从情感和道理上来说,他们又没有错。怎么能让他们的家人饿着肚子去保家卫国呢? 马儿疾驰,借着月色,曹国东等人终于与涂文庄汇合。左都督涂文庄听说邓珲逃跑的事情后大怒,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记下这笔账,待秋后再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无奈的光芒,显然对邓珲的离开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愤慨。 “报……都督,西北十里发现骑兵,约三千人,正朝我们而来。”探马急匆匆地报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紧张。锦衣卫立刻传信,未等停稳便又扬鞭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向着未知的敌人奔去。 涂文庄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一旦犹豫,太子和南迁的众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曹国东!”涂文庄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 “末将在!”曹国东应声而出,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出现在涂文庄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我再给你一千人,你带领两千人前去御敌,不计一切手段,必须阻挡住他们,记住了吗?”涂文庄严厉地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曹国东坚定地回答,他的声音如同钢铁般坚定有力。他深知眼前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尽快阻挡住敌人的进攻,保护太子的安全。 他转身面向将士们,高声说道:“强敌将至,全体听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太子是国家的储君,是大明的未来。”曹国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庄重和神圣,“太子在,大明的未来就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我们奉旨保护太子南迁,现在有人想要杀害他,你们同意吗?”曹国东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决心。 “不同意!”将士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充满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今夜,我们与敌人在月光下决战!”曹国东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无论你们是否惧怕,身为军人,我们应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壮和豪迈,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军人的荣耀和使命。 “你们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们的妻儿,我将奉为上宾!”曹国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暖和关怀,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和厚意。 “这一战,我们要保护太子安全无虞,换取大明的未来!”曹国东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奋勇杀敌者,赏银五十两。受伤者,官升一级,赏银百两,赐飞鱼服。战死者,官升三级,赏银二百两,忠烈祠刻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慷慨和激昂,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和荣耀。 三千将士立于月光之下,血气上涌,情绪高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起兵,迎敌!”涂文庄抽刀划破夜空,指向西北方向。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将士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队伍一分为二,涂文庄带领千人舍弃辎重迅速奔向直沽。而曹国东则带领另一队人马转向迎敌。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向着未知的敌人奔去。 月明星稀,寒风瑟瑟。探马频繁往返,敌人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地,两军对峙。曹国东借着月光仔细观察,只见三千骑兵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凶残和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杀!”敌军主将毫不犹豫地下令冲锋。铁蹄踏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尘土飞扬似黑云压城般势不可挡。他们的身影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向着曹国东的部队冲来。 曹国东回头望去,只见将士们眼中闪烁着惧色。一千步兵对阵三千骑兵,在没有拒马和车驾掩护的情况下,胜算几乎为零 夜风轻拂过衣襟,发出猎猎声响,仿佛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却在曹国东那华丽的衣裳上跳跃,如同舞动的精灵。他的双目赤红如火炬,燃烧着不屈的斗志,体内热血仿佛沸腾,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诉说着战斗的激情。身后追杀的呼喊与马蹄声逐渐微弱,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敌人依然如影随形。 他高举佩刀,那刀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一刀斩在流贼的颈上,巨大的力量使那贼人翻身倒地,鲜血四溅,染红了这片土地。曹国东在马背上仰身,手腕一翻,动作行云流水,又一名敌人被他斩于马下。在他的带领下,明军骑兵如疾风般冲击,撕裂敌阵如同撕裂布帛,所向披靡。 转眼间,两军陷入混战。从高处俯瞰,明军呈现出三角阵势,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骑兵扰乱敌阵,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而步兵则趁机补刀,他们身披坚固的铠甲,手持长矛,刺入敌人的血肉之中,鲜血飞溅,怒吼着奋力击杀,将敌人一个个挑落马下。 弓弩与火铳齐发,铁甲也难以抵挡这如雨的箭矢与弹丸。敌人纷纷落马,哀嚎声此起彼伏。失去战马的骑兵,瞬间成为步兵的众矢之的,毙命于刀枪之下,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 大顺军排列成一字长蛇阵,披着明军的铠甲,右臂上绑着白布以作区分,宛如一条毒蛇在战场上蜿蜒前行。他们在长蛇阵中阻挡明军,两翼则迂回包抄,企图将明军困于死地。在混乱的军阵中,弓弩齐发,明军士兵的铠甲被击破,鲜血淋漓,有的当场丧命,倒地的士卒还未及起身,就被马蹄踏过,惨叫连连。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没有人退缩。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勇往直前,不畏生死。因为他们知道,战死沙场可以彰显军功,名字将被刻在忠烈祠上,家眷也能得到朝廷的赡养。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责任。 片刻之后,曹国东领着骑兵冲出敌阵。他站在土坡上回望,只见骑兵随他冲出,而步兵已被敌军包围。原来是因为他们的速度过快,步兵未能及时跟上。他心中一紧,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 没有骑兵的掩护,步兵被敌军包围,他们举起盾牌,挥舞长枪,试图突围。然而,敌人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居高临下,每拉动一次弓弦,就有明军伤亡。箭矢如雨般落下,步兵们的盾牌被击穿,长枪被折断,他们的身影在箭雨中逐渐倒下。 曹国东掌管锦衣卫的刑狱,这样的血腥场景并不足以让他畏惧。他唯一担忧的是,月光下,千余名流贼骑兵放弃战斗,疾驰向太子所在的方向。他们想要速战速决,活捉太子以立大功。曹国东大惊失色,他想要追击,但夜风使他冷静下来。如果不先消灭眼前的敌人,追击又有何益? 于是,他举起刀高呼:“众将,随我再冲敌营!”“杀!”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心。数百名骑兵迅速整队,再次发起冲锋,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划过。 流贼由果毅将军侯崇傅率领,这是大顺军中的高职,仅次于权、制将军,与威武将军同级。他们共有五营二十二将,都是李自成军中的核心力量。侯崇傅自李自成起兵时便跟随他,麾下都是主力部队。此次他主动请缨拦截明太子,想要夺取这份功劳。自北伐以来,明军一触即溃,活捉太子的功劳怎能让他人夺走? 他领着三千轻骑星夜赶路,终于在武清城附近找到了目标。原以为一击即可打散对方,没想到对方并未退缩,战斗力极强,显然是以逸待劳。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侯崇傅见短时间内难以取胜,便想要擒获敌军首领以求速战速决。如果能够得到明太子,敌军或许会溃散或投降。 分兵之后,他亲自领着千人追击。沿途可见丢弃的车辆和散落的物品,华丽的衣物、精美的兵器、白银、黄金遍地都是。这些财物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诱惑。尽管他再三告诫士卒不要捡取,但士卒们仍难忍诱惑,纷纷下马拾取。他们忘记了战场的危险,忘记了军令的严酷,只想着将这些财物据为己有。 侯崇傅察觉到异样,队伍逐渐减少,目测仅剩七八百人。他看见前方就是明军的车队,于是放弃了拢队的念头,高呼:“活捉朱慈烺,官升六级,赏黄金万两!”“杀!”他的声音如同狼嚎般响彻夜空,激励着每一个士卒的心。他们忘记了疲惫和伤痛,只想着活捉太子以立大功。 流贼逼近,车夫们因恐惧而弃车逃入树林。他们躲藏在树丛中,瑟瑟发抖地看着流贼逼近。然而,他们最终还是被擒到侯崇傅面前。侯崇傅用刀抵住一个车夫的脖子问道:“太子的车架在哪里?”“军军爷,小的不不知道。”咔嚓一声!侯崇傅手起刀落,又问另一个车夫。“军军爷,太子的车驾是四匹马拉的,就在.前面不远处。”咔嚓一声!侯崇傅即使得到了答案也不饶恕他,因为他认为卖主求荣更加可恨。他的刀光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生命。 侯崇傅领着骑兵一路追砍,迅速逼近太子的马车。截停后,亲兵跃上马车拽出车内的人。车内共有三人,其中一名少年面色惨白,穿着绣有龙纹的黄色袍服,戴着翼善冠,身体娇弱,面露惊恐之色。另外两人似乎是仆人,穿着太监的服装,面色也十分苍白,裤裆湿透。他们颤抖着看着侯崇傅,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 侯崇傅觉得奇怪,过程太过顺利,没有遇到强烈的抵抗。难道明军已经衰败到如此地步了吗?还是这个太子是假的?他用刀尖抵住少年的脖子,冷声问道:“你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我我是。”少年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侯崇傅挥刀斩向一旁的太监,头颅滚动,血雨四溅。“我再问一遍,他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侯崇傅举刀问另一个太监。那个太监已经极度恐惧,嘴唇发白,身体颤抖,支吾着难以回答。 侯崇傅心急如焚,用刀背猛拍他的肩膀,厉声再问:“我再问最后一遍,此人可是大明太子?”太监机灵地一颤,哆嗦着说道:“他他不是。”“不是?”侯崇傅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太子,那太子在哪里?”“自从京师出发后,我我们的任务,就是模仿太子。太太子根本不在车队之中。”太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让侯崇傅愣在原地,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明军的计谋,而真正的太子早已不知去向。 第25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侯崇傅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心中怒吼:“欺人太甚!竟然被骗到了这种地步!”他原以为太子南迁是个诱敌的诡计,目的是让他们的军队孤军深入,然后一举歼灭大顺军的主力。然而,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内奸,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事情的真伪呢?这个人说的话,恐怕有诈!他的思绪如同狂风中的乱叶,纷飞不息。 月光如洗,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给夜色平添了几分清冷。侯崇傅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锐利,他扫视着四周,试图从这片寂静中寻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四周除了风的低语,再无其他声响。 想到这里,他立刻命令左右的亲兵:“快!把这两个人的裤子剥下来!”亲兵们翻身下马,动作娴熟地剥去了那两人的裤裳。侯崇傅定睛一看,心中大惊,这两个人竟然都是太监!他们的身形瘦弱,面色苍白,与想象中的太子侍卫大相径庭。 他挥刀斩向其中一个太监,指着另一个吼道:“太子在哪里?朱慈烺在哪里?”那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说:“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太子……太子真的不在车队里!”他的声音颤抖,满是恐惧。 侯崇傅怒火中烧,连日来的追赶,终于追上了南迁的队伍,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他蓄力一挥刀,将那个假扮太子的人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脑浆横流,尸首倒地。这一幕触目惊心,让周围的亲兵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亲兵见状,提醒愣怔的侯崇傅:“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侯崇傅咬牙切齿地说:“剿灭这些流贼,就在今日!杀!”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中的烈火,既冷酷又决绝。 然而,就在他准备发令的时候,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月光下,明军的千余骑兵从他们的来路掩杀而至。虽然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盔甲、鸟铳、弓箭、盾牌一应俱全,气势如虹,宛如一群饥渴的猛兽。 那些顺军在后抢掠杀人的人,还没来得及逃窜,就被明军淹没了。转眼间,侯崇傅就损失了百余骑兵。他见状立刻判断:“撤!与大部队会合!”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手下虽然都是精锐,但连日奔波,人困马乏。而且未知敌方人数,盲目迎战实为下策。于是,侯崇傅率军转身而逃,迂回半圈,向大部队所在的方向奔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渴望。 那里还有两千轻骑,是他的主力与底气。只要双方会合,眼前的明军绝非对手。然而,当他们渐渐接近目的地时,喊杀声也越来越响。主战场已经陷入了焦灼的状态,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侯崇傅留下的这两千骑兵,虽然都是精锐,但为了追击朱慈烺,他们都轻装简从。为了减轻战马的负重,他们大都穿着棉甲,只带了三日的口粮,沿途抢掠为食。他们的装备虽然简陋,但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明末的军中战甲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布面甲,又称暗甲;另一种是棉甲。暗甲表里都以棉布制成,以应对枪炮的冲击和北方的严冬。内衬则以铁甲钢片衔接填充,防御力极佳。然而,它的重量约五十斤,这是一个不小的缺点。穿着它,战士们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而棉甲则非常轻便,制作时只需要七斤棉花。它的优点是即使遇到雨水也不会变重,即使霉烂也不会损坏。但它的缺点也很明显,防护力一般,面对鸟铳时,只能保证人不受伤。在激烈的战斗中,这样的防护显然是不够的。 再加上连日奔波,缺乏休息,此时他们已经人困马乏,战力与普通士兵无异,甚至还不如。更糟糕的是,他们的阵型已经被明军冲乱了。战士们东奔西跑,试图寻找自己的战友和敌人,但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困难。 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性。战争的目的不仅是杀敌,还需要减少自己的伤亡。在古代战争中,只有重装骑兵敢于冲击敌方的步兵军阵,而轻骑兵则负责围射,像剥圆葱一样层层射杀。然而,现在的他们,已经失去了这种优势。 步兵阵中虽然有射手,但需要判断敌方骑兵的行进路线,又需要在人群中寻找目标。一上一下之间,高下立判。明军的步兵阵型严整,盾牌、长枪、弓箭手各司其职,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侯崇傅迅速扫视战场,发现自己的两千骑兵被明军分割成了两部份。一部分与明军的骑兵厮杀在一起,在荒野上互相追逐。弓弩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士兵落马而死或者死于战马的铁蹄之下。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忽隐忽现,如同一场残酷的梦魇。 另一部分则被明军的步兵缠住了。他们骑在马上持着马刀与明军的步兵在一处土坡旁混战在一起。侯崇傅怒拍马背大骂道:“废物一群!与步兵何须近身搏斗?应该骑射才对!真是气死我了!”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他并不知道这些骑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连夜奔袭已经让战马疲惫不堪了,面对步兵时他们引以为傲的速度优势也大打折扣了。再加上他们都穿着棉甲,与身着暗甲、手举盾牌的步兵对射时完全没有优势可言了。战马的速度越来越慢,为了减少损失,只能速战速决,与明军陷入肉搏之中了。 然而,即使是精锐部队,在肉搏战中的战力也比普通士兵强得多啊!明军虽然单体战力较低,但是他们盔甲厚实、长枪长矛在手,依靠军阵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啊!侯崇傅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否则这场战斗将无法挽回。 侯崇傅怒拍马背,向明军的步兵冲去。冲到半途,他突然拍了一下脑门,调转马头冲向明军的骑兵了。因为那伙骑兵正与步兵缠斗在一起,自己冲过去也帮不上忙,反而容易误伤友军啊! 不如先击退这伙明军的骑兵,没有了骑兵的牵制,那伙步兵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啊!此时,锦衣卫千户曹国东回首望去,只见己方的一千骑兵已经仅剩半数了啊!众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啊! 他远远望去,只见近千名右臂绑着白布的骑兵正向他们冲锋而来啊!他们的身形矫健,马蹄声如雷,仿佛要将这片战场踏平一般。“张志瑜还活着吗?”曹国东喘息着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咳咳……咳,”曹国东身旁传来虚弱咳嗽声,“我,我命比你大。”张志瑜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带着几分坚定和执着。曹国东仔细一看,才将这个血人与太监张志瑜对号入座了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没想到这个太监竟然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和战斗力。 “好啊,”曹国东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锦衣卫们还在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期待,希望这些忠诚的战士们还能坚持下去。 “在!”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啊!这些锦衣卫们虽然身负重伤,但他们的意志却如同钢铁一般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本官现将麾下锦衣卫的指挥权交予内廷太监张志瑜,他即是你们上司,其命即我命啊!”曹国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信任,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指挥这场战斗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张志瑜的身上。 “听到了吗?”“听到了!”锦衣卫们没有任何质疑,此情此景也不容质疑了啊!他们的心中只有战斗和胜利的信念,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高千户……这是?”张志瑜拍马至曹国东身旁,欲询原因,却见曹国东脸上血色正以肉眼可见之速黯淡无光了啊。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不知道曹国东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一看,只见马鞍下血流不止啊!张志瑜欲言又止,被曹国东伸手制止了啊!“我累了,这次由张公公率军冲锋吧!”曹国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眼见敌人越来越近,张志瑜无暇悲伤,迅速整顿队形啊。“曹国东,这次冲锋的口号由你来喊吧!战后我们一起吃烤馒头!”张志瑜伸出满布血迹的左手,拭去眼泪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期待,希望这场战斗能够取得胜利。 “好!全体都有……”曹国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了。“杀!”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锦衣卫们如同狂风中的烈火一般冲向敌人,他们的心中只有战斗和胜利的信念。 铁蹄轰鸣,如同天际滚雷,刀剑交响,激荡起一片肃杀之音,在这苍茫大地上谱写着一曲悲壮的战歌。张志瑜抹去眼中的泪水,坚毅的脸庞在战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峻。他毅然挥动着手中的指挥旗,引领着残余的五百骑兵,如同狂风中的烈火,再次向敌阵发起冲锋。他的目光回望曹国东的遗体,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同纷飞的战尘,飘忽不定。东厂之人素来轻视锦衣卫,称他们为陛下的走狗,而自诩为陛下的贴身侍从。今日,他对曹国东的死感到一种莫名的哀痛,或许是因为在这乱世之中,曹国东曾多次馈赠他烤馒头的恩情,那份温暖,在这冰冷的战场上显得尤为珍贵。 张志瑜将悲痛化为愤怒,如同火山爆发,驱策着战马,直冲向敌将。他手下的五百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闪烁,犹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每一个骑兵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战神,他们的眼中只有胜利,只有对敌人的仇恨和对生存的渴望。 果毅将军侯崇傅目睹这冲锋的骑兵,心中暗自诧异。他们仅有五百人,却仿佛拥有五千人的气势,那是一种不屈不挠,一种为了生存而战的决心。未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生命在瞬息之间消逝,如同飘零的落叶,无声地落在冰冷的土地上。有的人被战马压在身下,骨折脏碎,他们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对生的渴望;有的人失去了手臂,伏在马背上哀嚎,他们的声音如同夜枭的悲鸣;有的人身中数箭,仍挥舞着兵刃冲向敌人,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如此高大;有的人失去了头盔,半个头颅被削去,余下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寻找着归途,那是一种对家的深深眷恋。 这是一场血肉横飞的战斗,钢铁是唯一的法则。在战马的嘶鸣声中,胜负已经分明。冲锋过后,侯崇傅环顾四周,发现身后的骑兵仅剩五六百人。要知道,两队合并时至少有千三四百人。虽然敌人的战斗力强大,但怎能一次冲锋就消灭他们一半的人?他远远望去,只见五六百骑兵与战马一同倒下,那是一种悲壮的落幕,是战士与战马共同谱写的最后一曲。战马喘息着,鼻前喷出白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人可以凭借一口气支撑下去,但战马却不同,连日奔波未得休憩,加之连续冲锋,马力已经耗尽。一个士卒走到倒地的战马前,不断地鞭打它:“起来,快起来!”然而战马体热肌痉挛,四肢僵硬已经无法动弹了,即使不死也无法骑乘了。侯崇傅目睹这一幕,心中明白大势已去,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对战争残酷的深深体悟。 “完了,全完了!”侯崇傅心痛不已,他不仅未能取得胜利,反而损失了三千精锐部队,这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战士啊!他们的笑脸,他们的豪情,都在这战场上化为乌有。一个亲兵马上提议道:“将军,明军以逸待劳,我们撤退吧!”侯崇傅犹豫了一秒钟,终于下令:“撤!”有人问道:“战场上的兄弟们怎么办?”张志瑜的心再次揪紧,他望着战场上仍在战斗的士卒们,他们并未投降,仍高举兵刃抵抗着。然而骑兵失去了战马,就如同将军失去了士兵,他们在平地上的战斗并不习惯,顷刻间就被明军斩杀。“自求多福吧!没有战马,即使救了他们也难以逃脱明军的追杀。”张志瑜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悲痛。 张志瑜与左都督蒋太微率领八百骑兵会合后,大声呼喊道:“刘都督,太子是否安全?”蒋太微冷眼巡视着战场,回答道:“无忧。”他们的目标是擒贼先擒王,蒋太微想要擒获敌将,而对方则想要擒获太子。片刻之后,他们发现了侯崇傅。虽然不知道他的姓名,但他立于骑中,气势非凡,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蒋太微指着侯崇傅的位置,对锦衣卫百户王世德说:“你带五百锦衣卫与张志瑜共同擒获此人,如果他逃跑,就不必追了,立刻回来支援。”“遵命!”接着,他又对东厂太监汪学海说:“你带二百厂卫去斩杀那些与步兵缠斗的流贼。”“遵命!” 张志瑜带着王世德再次发起冲锋,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而汪学海则带着二百人去支援步兵,蒋太微则带着百人清扫战场。实际上,他们是在补刀、救治伤员和消灭敌人。果毅将军侯崇傅看到明军追来,立刻逃跑,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狼狈。明军并没有追击,他们也撤退了,连日的奔波已经让人困马乏,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再战的话,必然会全军覆没。而且这里已经是明军的势力范围,他们孤军深入已经非常危险了,绝对不能留在这里。最重要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擒获明太子朱慈烺。既然朱慈烺不在这里,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侯崇傅离开后,战场上的流贼逐渐放弃了抵抗,他们扔下兵刃,想要投降。蒋太微走到一个投降的士兵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这次是谁带队来的?”“是果毅将军侯崇傅。”“斩!”蒋太微一声令下,将所有的流贼士兵全部斩杀。他们都是流贼的死忠分子,即使放了他们也会回到流贼的阵营中去。而且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明军的血,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斩杀俘虏后,蒋太微开始清点人数。这一战的伤亡非常惨重,锦衣卫一千人中有二百八十四人死亡,一百七十六人受伤;厂卫一千人中有三百七十一人死亡,八十九人受伤;伤亡最重的是天津守军,他们一千人中有七百五十二人死亡,剩下的人都受伤了。看着伤亡惨重的守军,天津巡抚单荣庆流下了眼泪:“造孽啊!造孽!”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悲痛与无奈。 蒋太微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然后吩咐道:“锦衣卫、东厂和我共同护送太子的车驾前往直沽。天津守军伤亡惨重,返回驻地休整。”“你们中官职最高的是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了起来,说道:“末将任把总一职。”“我给你留下两车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能实现我的诺言。你们立刻启程,返回驻地休养生息。回去后,把人名册递给骆养性(锦衣卫前指挥使,现任天津总督一职)。到了南京,我会向陛下请旨论功请赏,并将战死将士的名字刻在忠烈祠内。”浑身是血的把总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单膝下跪,说道:“末将遵命!”“启程!”蒋太微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他要将这些英勇的战士带回家,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荣誉。 蒋太微带着一千多锦衣卫整顿队伍,再次启程。在流贼的追杀下,南迁的队伍损失不轻。朝臣和勋贵都有伤亡,路上啼哭之声不绝于耳。有几个勋贵看到蒋太微后,大骂道:“蒋太微,你不得好死!流贼追来时,你不在后面阻挡,反而把我们抛在后面吸引流贼。到了南京,绝不会饶了你!”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愤怒与不满。 蒋太微面带歉意地说道:“宣城伯,莫要生气。幸亏你们的金银挡路,否则流贼不会乱阵型,我们也无法取胜。回去后,我会给你们论功请赏!”“放屁!放你娘的屁!”宣城伯卫时春大怒道,“流贼没有追来时,你就带着锦衣卫和厂卫逃得无影无踪,何来侥幸取胜?分明是他们杀够了!”“还有太子呢?你奉命保护太子的安全,我亲眼看到你抛弃了太子的车驾而逃。”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质疑与愤怒。 提到太子,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攻击蒋太微的理由。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保护太子,如果太子有什么意外,他们完全有理由革去蒋太微的职务,并立即查办他。蒋太微淡淡一笑,说道:“太子已经在直沽的海船上了,只等我们一到,就可以开船入海,直奔铁门关。”卫时春愣住了,“太子为何如此迅速?”蒋太微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早就料到流贼会有此行动,所以提前让勇卫营的将士们乔装改扮,护送太子出京。一路上快马加鞭,已经到达直沽多时了。” 卫时春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清楚整个过程后,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你这厮竟让我们给太子当替死鬼!”“可恶!可恨!可憎!”“蒋太微,你等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愤怒与不甘。 蒋太微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些人,心中充满了无奈。他能指挥勇卫营的人吗?出这个计谋的人不是他,而是当今的皇帝,大明天子!他名义上安排朝臣和勋贵与太子一同前往南京,但实际上却是让这些人当诱饵,替太子挡刀!如果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就是他蒋太微出的主意!皇上怎么可能让群臣当替死鬼呢?他可是一个爱臣如子的好皇帝啊!蒋太微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他知道自己只是这场政治游戏中的一枚棋子,但他的忠诚与信念却让他无法背叛自己的职责与使命。 在京城这片皇家的疆域里,春日的暖阳洒满了每一寸土地,却也掩不住那即将翻涌的风云变幻。走在通往坤宁宫的石板路上,林小风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郭天阳,眉头微蹙,急切地问道:“郭天阳,太子那边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郭天阳,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回答道:“太子已经由勇卫营的将士们护送到直沽了,等南迁的百姓一到,就能上船出海,直奔南京!”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任何风雨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林小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但眉头并未舒展,反而更加紧锁。“哦,那就好。南迁的百姓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百姓安危的关切,但这关切背后,隐藏着更深一层的考量。 “南迁的消息,兵部每天都报平安。昨天没什么事,要是有变故,应该会在今晚!”郭天阳的回答简洁明了,语气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力。 林小风再次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明天就要上船了,李自成的水师尚未成形,想在海上拦截太子,无异于痴人说梦。然而,他这连番询问,并非真的关心那些南迁的百姓,尽管他们都是忠诚于国家的臣民。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声音在回响——太子,才是决定刘泽清命运的关键,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继续前行,坤宁宫的轮廓渐渐清晰,林小风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连日来的操劳,不仅消耗了他的体力,更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现实中的皇帝生活,与他曾经的想象大相径庭,他不仅要保卫这座摇摇欲坠的京城,还要与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员斗智斗勇,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走进坤宁宫,周皇后的温柔安抚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他心头的些许阴霾。在皇后的陪伴下,林小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沉入了梦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远离了权谋与争斗,只有纯真的笑容和温暖的阳光。 …… 第二日清晨,前门大街上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街头巷尾,孩童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 “卖报卖报!林小风十七年,两文一份,一份两文!”他们手中挥舞着一张张新鲜的报纸,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早起的人们,刚倒完夜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卖声吸引。他们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那些孩童手中的纸张,心中充满了疑惑。 “报纸?朝廷的邸报也外卖吗?”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疑惑地问道。 “不是,朝廷的邸报可不会叫林小风十七年。敢用万岁爷年号的人,肯定是个狠角色。”旁边的一位中年汉子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我说啊,这会不会是皇上自己的报纸。皇上最近缺钱得很,不仅卖皇宫里的东西,还搞什么皇城半日游,只要千两银子就能参观皇宫!”另一个人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有可能,就两文钱,买来看看。”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被勾起了兴趣,决定买一份来看看。 接过报纸,她展开一看,只见一行硕大的黑字映入眼帘:“林小风十七年第一期。”紧接着,皇帝的赦令让她瞪大了眼睛:“免全国一年田赋,废除三饷,永不加赋!”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拿着报纸上下左右仔细地看,然后转头问旁边的人:“我没看错吧?这邸报上说皇上免了全国一年的田赋?” 她问的是一个年轻的读书人,读书人接过报纸一看,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田赋占朝廷赋税收入的百分之七八十,怎么可能说免就免?皇上这是要干什么?这大明朝还能继续下去吗? 读书人把报纸还给她,低声说:“老兄你随便看吧,别当真,这只是某个公子胡乱写的。”然而,那妇人却已经沉浸在了报纸的内容中,她一边看一边念出声来。 “皇上巡视戊字库回宫途中遇刺,凶手是当朝一等公爵成国公朱纯臣,现已将朱纯臣移交刑部,等待三司会审。” “流贼即将到达,朝廷招募士兵守城,凡是能肩扛手提十斤重物的人,都可以到兵部报名参军。年轻力壮的每人发四两守城银,其余的每人三两。” “前内阁首辅陈演,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私通流贼、建奴。为了毁灭证据,被建奴在京师的奸细制造了灭门惨案。现在奸细已经查明,是八家为朝廷办事的商号……” “流贼攻破宣府,直奔京师门户居庸关!” 她念的这些事情,都是朝廷最近发生的大事。有的轰动了京师,有的却不为人知。但这些事情都是百姓们想知道的,看了之后会津津乐道的事情。 随着卖出的报纸越来越多,报纸上的信息传播得也越来越广。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惊叹于皇上免田赋的英明决策,有的则对报纸上揭露的官员丑闻感到震惊和愤怒。 “这上面写的事情是真的吗?”一位老者疑惑地问道。 “是真的,我刚问了我二舅表婶的表侄,他在宫中当差,说这邸报上的内容千真万确,而且是万岁爷亲笔写的。”另一个人肯定地回答。 “太好了!皇上知道我们穷,给我们免了一年的田赋,我说他是千古名君不过分吧?”一位妇人激动地说道。 “不过分,不过分!”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林小风十七年的消息像风卷残云一样迅速席卷了京师。孩童们在大街小巷里不遗余力地卖报,百姓们踊跃报名参军,茶余饭后更是多了无数谈资。官员们看了报纸后心中五味杂陈,有人高兴于皇上处理朝政的英明果断,有人悲伤于同僚被杀、财路被挡,更多的人则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这份邸报将朝廷的信息、官员的所作所为全部展现了出来,让他们的神秘和尊贵面目被撕得破烂不堪。 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林小风坐在龙书案旁,一边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一边听着郭天阳的汇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但当听到有人说看完报纸后一转手就卖了一文钱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明朝果然奸商辈出!”他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吩咐道:“去让锦衣卫给我找几个有名的奸商来,我有事吩咐他们去做。” 郭天阳刚要离开,就见内阁首辅李邦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脸焦急地喊道:“陛下,急报!” 李邦华那瘦弱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须发皆白,早已被风吹得凌乱不堪。那双眼睛,赤红而充满血丝,像是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面色蜡黄,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苍老。看上去让人不禁心生忧虑,内阁事务繁重如山,这位年逾古稀的老翁,真的能胜任这份重任吗?他的肩上,仿佛承载着整个国家的命运,那份沉重,让人无法直视。 李邦华正欲下跪行礼,林小风连忙制止,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李阁老年事已高,以后私下见朕,就不必行这君臣之礼了。”言语间,透露出对这位老臣的体恤与尊重。 “陛下,这可使不得!臣虽年老,但规矩不能废啊。”李邦华坚持道,眼中闪烁着固执的光芒,仿佛那是他作为臣子的最后一点坚持。 “无须推辞。”林小风不容他分说,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谢陛下!”李邦华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显得格外醒目。“陛下,急报!骆文彬率领他的四万大军已经离开河间府,直奔京师而来。”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忧虑。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色如止水般平静,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终于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战场的残酷,李自成被唐胜宇困在居庸关外,骆文彬一定会去支援他。等到居庸关一破,他们就会合兵一处攻打北京。这场战役,关乎国家的存亡。 “李阁老,内阁对此有何看法?”林小风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内阁还未曾商议。”李邦华回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无奈。 “那就现在商议吧。”林小风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拖延的决绝。 不一会儿,邵师韩、成庆华、缪一奎也匆匆赶到了乾清宫。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凝重,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邵师韩率先发言,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陛下,河间到京师不足四百里,以骆文彬的行军速度,五日之内即可抵达京师城下。臣认为,我们应当设法让他行进得慢一些。这样,既可以给京师军民争取到更多的操练时间,又可以让唐胜宇在居庸关多坚守几日。” 林小风初时点头,继而又摇头,邵师韩的话虽有道理,但终究只是理论上的。具体怎么实施?派谁去?大军如何调动?又如何布阵?这些他都没有说!这简直就是文人误国的典型例子。然而,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朝堂上,动嘴的人不动手,动手的人不善言辞。如果依照这些文臣的话去做,武将和皇上只有被坑的份儿。万恶的封建王朝啊! 成庆华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兼任京营总督,思考片刻后,沉声道:“臣认为,我们应当派遣一支骑兵去偷袭骆文彬,无论成功与否,都可以延缓他的行军速度。如果侥幸能够烧毁他们的粮草,骆文彬的部队就会不战自退。”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缪一奎拱手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陛下,臣认为这件事不应当和内阁商议,应当去三大营询问武官们的意见。”他的话语,透露出对武将们的信任与尊重。 李邦华见气氛有些冷淡,急忙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陛下,这件事我们应当从长计议。臣请求召集三大营、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厂,乃至勇卫营的将领们共同商议。”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国家的深深忧虑。 林小风欣然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人终于能够先考虑一步了,“准奏,即刻召集他们到乾清宫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乾清宫内,气氛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李邦华宣读了急报,武将们都皱起了眉头,眼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 成庆华作为京营总督,觉得脸上有些无光,于是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鼓舞:“五军营的李副将、神机营的张副将、神殊营的王副将,你们都来说说对策吧。这件事没有对错之分,陛下也不会因为你们的话而怪罪你们。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们都说说吧。” 京师三大营各有一位副将,都是从二品的武官,下面是参将,三品武官。他们,是国家的脊梁,是战场上的勇士。 神殊营的王副将体型肥胖,他环视了一周,然后往前挪了半步,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陛下,臣认为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如果他们攻打京师,臣就守城。如果他们攻打居庸关,臣就领兵去偷袭他们的后勤辎重。辎重一失,军心也就散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林小风点了点头,这个死胖子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并不全面。对方可以分兵两路,一路防备京师的援军,一路攻打居庸关。这样一来,这个死胖子就没辙了。等等.神殊营多骑兵,什么样的马能承受得住他这身材的压力呢?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 不等林小风发问,五军营的李副将就撇开了王副将,不屑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坚壁清野!将京师百里内的百姓都迁到城中来,这样一来可以补充兵源,二来可以让流贼无法补给。时间一长,他们的粮草就会断绝,自然就会退走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战略的深刻理解。 林小风挑了挑眉,仔细地打量着他。李副将体型魁梧适中,眉宇间藏着一丝淡淡的杀气。他看上去精明能干,但内心呢林小风不想去猜,也猜不透。李副将的计策是可行的。流贼的补给,三分靠买,七分靠抢!如果掐断了他们的补给源,他们的后勤补给就会受到严重影响。战争,表面上看是人的较量,实际上却是钱粮的较量。正是因为没有钱粮,历史上的林小风才会一败涂地! 户部尚书邵师韩站出来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李副将的计策不妥!迁徙百姓会劳民伤财,朝廷本来就已经入不敷出了,如果再增加这项支出,国库就会捉襟见肘。如果百姓们抵触迁徙,强迫他们迁徙的话会引起民变!”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民生的深深关怀。 李副将瞥了邵师韩一眼,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方尚书,你知道我们招募一个士兵需要多少钱吗?” “今年轻力壮的要四两银子,其他的也要三两。”邵师韩回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那你知道流贼招募一个士兵需要多少钱吗?”李副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峻。 邵师韩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后试探着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二两?一两?或者一文钱都不用?” 李副将冷笑了一声,“岂止是一文钱都不用!他们每到一处地方,如果缺兵源的话就会抢百姓的钱粮。百姓们没有钱粮就无法生存,为了活命只能加入他们。”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流贼行径的深深痛恨。 “这就是流贼杀不绝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慨与无奈。 邵师韩愣住了,反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们难道不怕百姓们出工不出力吗?” “出工不出力?呵!”李副将再次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流贼攻城的时候会派士兵去攻城吗?不是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流贼战术的深刻洞察。 “他们会拿着刀剑驱赶百姓们前行当活靶子。这个时候百姓们如果转身逃跑的话就会立刻被杀掉,而往前冲的话反而还有一线生机。等到大炮、火铳放过一轮需要装药的时候,后方的士兵才会冲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对战场的残酷描述。 邵师韩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些喊着均田免粮口号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流贼的深深痛恨与愤怒。 “百姓们他们难道不恨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 “恨!当然恨!”李副将话锋一转悠悠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沉,“但是每攻下一座城之后那些被驱赶的百姓们就会成为所谓的‘闯军’在下次攻城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驱赶百姓们的士兵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战争中人性的深刻理解。 “换作是你你会恨吗?不会因为你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了你会将你所受的屈辱加倍地施加在别人身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对战争中人性的深刻剖析。 邵师韩终于忍无可忍了,气恼地大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无奈:“荒唐!简直荒唐!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百姓呢?”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流贼行径的深深痛恨与愤怒。 “陛下,臣恳请陛下将方圆百里之内的百姓们都迁到城中来,以免他们遭受流贼的侵害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忧虑。这言语间,透露出对百姓的深深 第25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明朝的文武官员,历来就不太和睦,如同冬日里的冰与火,难以交融。林小风,一位温文尔雅的文臣,眼见李副将和邵师韩之间的嫌隙愈演愈烈,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他急忙上前劝阻道:“算了,别再争了。咱们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呢?”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春日细雨,试图浇灭两人心中的怒火。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面容沉稳,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看李副将的策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过,方圆百里范围过广,五十里就足够了。”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切割着问题的核心。 他又接着说:“至于方尚书所担忧的民变问题,其实并无大碍。迁徙的百姓,我们都会赐与银两,具体数目由户部来定,既不要过于吝啬,也不要过于奢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邵师韩嘴角微微抽动,犹豫着说:“陛下,国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如同秋日里的落叶,飘摇不定。 皇帝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银两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朕自有解决之道。”他的声音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邵师韩心中的阴霾。 回想起三天前,皇帝还不敢说出这样的话。但今天却不同了,抄家所得的财富丰厚至极,连皇帝自己也感到惊讶。那些金银财宝,如同山洪暴发般涌入国库,让皇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先从养心殿后挖出了二百万两银子,那银子闪耀着诱人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皇宫。接着在汤兴、王正治的府中又抄出了二十万两银子,那些银子如同秋日里的果实,饱满而诱人。成国公府更是惊人,抄出了二百万两银子、十一万两金子(折合银子百万两)、以及价值三百万两的财物。那些金银财宝堆积如山,让人目不暇接。张缙彦家中也抄出了十七万两银子,那银子如同流水般涌入国库。太子南迁的那一夜,从朝臣勋贵手中掠得了四百多万两银子,那些银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夺目。而八大奸商那里,公孙遇春抄出了超过千万两的银子,以及折合近三百万两的财物!各个商号都拥有百万以上的银子,那些银子如同海洋中的水滴,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财富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他们的故里!那里有着金山银山,有着无尽的财富和宝藏!这些银子,正是皇帝免除全国一年田赋的底气和资本!他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可以随心所欲地挥洒自己的意志。 邵师韩见皇帝不再提及钱财之事,也便不再多言,只是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在皇帝的威严面前,他只能选择沉默。 皇帝问道:“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好的策略?”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期待和询问。 众人都沉默不语,这时勇卫营参将庞子晋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我认为神殊营王副将的建议有可取之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山岩般稳固。 皇帝说:“详细说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要洞察庞子晋内心的想法。 庞子晋回答道:“流贼大军正在逼近京师,我们可以派遣轻骑兵沿途骚扰他们,不求伤敌多少,只求在自保的同时延缓他们的行军速度。这样一来,我们既可以坚壁清野又可以操练新兵、加固城墙。”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皇帝点头表示赞同:“准!就从勇卫营中选三五百人去吧。切记,去的人都要平安归来,不能有伤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怀和叮嘱,如同父亲对子女的叮咛。 他又接着说:“迁徙百姓的事情非常重要。就由方尚书全权负责此事吧,他可以调动五城兵马司来协助。其他人则各守其职、整军备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众人都应声答道:“遵旨。”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大殿,彰显着皇帝的威严和权力。 众人离去后,乾清宫又恢复了寂静。皇帝坐在暖榻上开始复盘,他的面容沉稳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此时的他不再是一位皇帝而是一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朝中的文武官员、城中的士兵乃至天下的百姓都成了他的棋子。只要能取得胜利他无所畏惧!然而一旦走错一步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因此他必须谨慎至极,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 良久之后,皇帝睁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未来的胜利。他呼道:“郭天阳,让公孙遇春为朕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最好是有父母、有妻儿的那种。而且必须是生面孔,既忠诚又不怕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郭天阳不敢多问,急忙去传达消息。这个要求很难,直到午后,公孙遇春才带着三个人来到乾清宫门外。他们身形瘦弱,面带营养不良的土黄色,仿佛是从泥土中走出的勇士。 “陛下,公孙遇春求见。”郭天阳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温暖和敬意。 “宣。”皇帝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大殿,彰显着他的威严和权力。 这三个人都很年轻,他们不敢直视皇帝,刚进入大殿就跪倒在地,磕头行礼。他们的动作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飘摇而坚定。 行完君臣之礼后,公孙遇春开始介绍:“陛下,这三个人是臣刚从河南调回来的暗卫,京师里认识他们的人不超过五个……不……”他抬头扫了一眼郭天阳,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皇帝,然后改口道:“七个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谨慎,仿佛生怕说错一个字。 皇帝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这三个人的内心。他说:“你们不要紧张,来,从左到右,依次自报家门吧。”他的声音如同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他们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在皇帝的安抚下,这三个人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他们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颤抖,但已经能够清晰地传达出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我叫张元衡,二十一岁,来自山东济南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山东人的豪爽和直率。 “我叫周铁柱,十九岁,来自河南开封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河南人的朴实和坚韧。 “我叫李宝,二十一岁,来自湖广荆州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湖广人的机智和灵活。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等所有人都介绍完之后,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问道:“欠你们的饷银都发了吗?”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犀利而冷峻。 张元衡非常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来皇宫。虽然郭天阳告诉他们不要乱看,但他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几眼。这次能得到天子的召见,对他来说是天大的荣誉。他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回……回陛下,都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敬畏。 皇帝点了点头,内阁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连锦衣卫暗卫的饷银也都发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内阁的办事能力表示赞赏。 “你们觉得朕能守住京师吗?别说假话、空话,说实话。”皇帝接着问道。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细雨,温和而坚定。 张元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公孙遇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不安,仿佛在寻求公孙遇春的帮助。 “说实话。”公孙遇春使劲朝张元衡眨了眨眼,心想这小子是我带来的,千万别说错话。要是说错话,陛下怪罪下来,我也得受牵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急和担忧。 得到公孙遇春的指示后,张元衡认真地回答说:“回陛下,够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坦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公孙遇春两腿一软,差点跪下。他没想到张元衡会如此坦诚地回答皇帝的问题,这让他感到一阵惊慌和不安。 “朕也这么觉得。”皇帝毫不在意张元衡的回答,他只想听实话。他的声音如同秋日里的落叶,带着一丝萧瑟和无奈。 “所以朕现在有一件大事,你们愿不愿意干?”皇帝接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询问,仿佛希望他们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小人愿意!”张元衡和周铁柱、李宝都纷纷表示愿意。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这可能一去不回,你们要考虑清楚。”皇帝提醒他们道。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警钟,提醒着他们前方的危险和未知。 张元衡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非常认真地磕了个头说:“陛下,小人年纪小,读书少,但明白一个道理: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此去刀山火海,有死而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壮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林小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位锦衣卫暗卫王宝林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凝神望向王宝林,只见他虽然年纪尚轻,刚过弱冠之年,下巴上的胡须却已颇为浓密,面容中还带着几分稚气,宛如春日里初露锋芒的嫩叶,但眉宇间却隐隐透露出武将的英姿,那是一种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气概。观察他的相貌,林小风心想,这真是个领兵作战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你读过书吗?”林小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是的,我曾经在社学里读过几年书。”王宝林回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仿佛那段在社学中的时光,是他心中最宝贵的回忆。 社学,是县衙设立的学府,是无数寒门子弟梦想开始的地方。再往上则有府级的郡学、京师级的国学,它们如同阶梯,引领着学子们一步步攀登知识的高峰。明朝与满清不同,满清时期文盲遍地,而明朝则普及教育(至少在名义上),规定适龄的孩童都必须入学,违者会惩罚其父兄。到了弘治年间,朝廷更是多次下令,要求全国各地的州府县都要设立社学,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都必须入学,不论贵贱贫富,一视同仁。这是何等的胸怀与远见! “我的计划难啊。如果成功了,京师就能守住;如果失败,大明就危险了!”林小风叹息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未来的风云变幻。 王宝林和其他人相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惊惶。他们一开始拍胸脯保证,以为这只是件隐秘的小事,只需动动手脚便能解决。然而听得越久,他们越觉得皇上肩上的重任如同泰山一般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宝林焦急地说:“万岁,我们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我们虽然不怕死,但却怕误了万岁的计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惶恐,宛如一个即将踏入未知战场的士兵。 林小风摆手示意他安静:“你们只管去,尽心尽力办事。如果不成,那也是天命所归。”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郭天阳、李若连等人看着崇祯帝,心中充满了忧虑。大明已经风雨飘摇了十几年,皇上也累了,大明也累了。他们都在想,究竟是什么计策,竟让陛下说出这样的话? “小伙子们,陛下托付给你们的事,能办成吗?”公孙遇春拍着王宝林的肩膀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鼓励,几分期待。 “能!”三个青年跪成一排,声音坚定如铁,仿佛他们的誓言能穿透云霄,直达天际。 林小风点了点头,“好,很好。我的计划是让你们投靠李自成,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宛如冬日里的寒风。 “反间计?”王宝林愕然中带着一丝兴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你很聪明,但还没想到极致。”林小风微笑着说,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赏,几分深意。 “万岁,我……不明白。”王宝林觉得自己的脑筋有些不够用,他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着皇上的话。 不只是王宝林,就连郭天阳、公孙遇春这些精明的人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都在想,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计策,能让皇上如此看重? “我并不是让你们去流贼中谋反,而是让你们成为流贼!”林小风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皇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王宝林僵立在那里,背脊发凉,“万岁,我这辈子都忠于大明,忠于万岁,绝不会背叛投敌。”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几分坚决。 其他人也纷纷跪地伏首,表忠心。他们都知道,背叛大明,背叛皇上,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林小风嘴角含笑,缓缓地说:“我不是在考验你们,而是要让你们成为忠于我的流贼。你们只需要潜伏下来,平日里为我做事,传递情报。时机一到,你们就是我的内应,懂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诱惑,几分威严。 王宝林张嘴琢磨了片刻,刚想点头,却又面露难色。他作为一个锦衣卫暗卫,即使顺利加入流贼,没有功劳也很难升职。如果不能快速升职,那么内应就无从谈起。到时候不仅无法完成任务,甚至可能三人去三人回,毫无意义。 林小风微笑着说:“放心,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投名状,你们只需要编造虚假的身份。”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几分深邃。 “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担心。”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几分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完,他命令郭天阳将十七年第一期的报纸递给王宝林,并说:“这是朝廷内部的最新消息,你带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几分期待。 “还有两件事,你们记住。”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洞察人心。 “第一,朝廷已经决定坚壁清野,将方圆百里的百姓都迁到京师城中。第二,朝廷将派一支轻骑沿途袭扰骆文彬的部队,不求伤敌,只求延缓他们的速度。”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冷意。 “陛下……将这些消息告诉我们,是否……”郭天阳一脸慌张地小声提醒。他没敢把后话说出口,因为上次林小风说的“你在教朕做事”几个字还历历在目。坚壁清野不是秘密,但袭扰敌军却是机密。一旦提前泄露,轻则损失骑兵,重则全军覆没。这可都是陛下的亲军勇卫营,京师的精锐! 林小风假装没听见,继续对王宝林说:“这些消息虽然不能让你们升官加爵,但当个小队长应该没问题。你们去了之后只需要做一件事,有机会就烧毁骆文彬的粮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几分决绝。 “如果没有机会,就不要冒险放火暴露自己,一直潜伏下来就行。”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几分期待。仿佛能看到未来的胜利。 王宝林眨了眨眼睛:“小的遵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几分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你们走后,我会让公孙遇春照顾你们的家人。”林小风看着公孙遇春说:“你给他们每家发一百两银子,一应缺失我都会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情,几分关怀。仿佛是一个慈父在叮嘱自己的孩子。 “遵旨。”公孙遇春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几分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皇上赴汤蹈火的准备。 “谢万岁!”三个人激动地跪地领旨谢恩。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几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曙光。 “好了,你们去吧。”林小风挥了挥手。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期待。仿佛是在送别自己的孩子上战场。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三个锦衣卫暗卫离开了皇城。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大明江山赴汤蹈火的准备。 林小风望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几分期待。仿佛是在为未来的战事担忧,又仿佛是在期待胜利的曙光。 “皇爷……”郭天阳不敢多问,只能含糊其辞。他知道皇上的心情沉重,不敢轻易打扰。 “不知陛下为何叹息?”公孙遇春见状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几分疑惑。仿佛想为皇上分担一些忧愁。 “公孙遇春,我最近杀了污吏、勋贵、商人,送太子南迁、整顿吏治、造火器、出邸报、免田赋、募兵备战。”林小风一一列举,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几分坚定。仿佛是在回顾自己近期的种种举措。 “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他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期待。仿佛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心安的答案。 “陛下,臣以为这已经足够了。”公孙遇春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几分安慰。仿佛是在告诉皇上,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够!”林小风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冷意。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也告诉公孙遇春,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京师守军和百姓还没有见过流贼,虽然报纸上写了流贼的恶行,但那些都只是写在纸上,人们没有亲眼见过也不会真正体会。他们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相信而已。仅此而已。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知道要让城中军民见识到流贼的真面目,才能让他们真正明白战争的残酷和紧迫性。 “要让城中军民见识到流贼的真面目,该怎么做?”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期待。仿佛是在寻求一个有效的办法。 公孙遇春沉默不语。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可是要灭九族的!他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急症需要下猛药!”公孙遇春深思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几分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为皇上献计献策的准备。 “你的意思……?”林小风追问。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几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孙遇春心中的答案。 “杀人!”公孙遇春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几分决绝。昔日他绝不敢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锦衣卫都指挥使公孙遇春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那双平日里沉稳如水的眸子此刻竟泛起了细碎的波澜,随即大惊失色,低声说道:“陛下……莫非想要……诛杀衍圣公吗?”他的声音虽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惶恐,仿佛这句话本身便是一种禁忌。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啊!”公孙遇春满面惊慌,若非君臣之礼的束缚,他几乎要跪行至林小风的脚下恳求。他的额头已隐隐渗出细汗,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孔子历来是士子的楷模,孔门子孙都传承着书香。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历代都将儒学视为正统,大明也不例外!太祖一统天下后,也册封了孔希学为衍圣公,以示对儒家文化的尊崇。”公孙遇春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试图以历史的重量来动摇林小风的决心。 “儒学的影响深远,而衍圣公更是文学界的泰斗,被天下的士子奉为神明!如果陛下诛杀他,不仅会动摇国本,更会遭到满朝文武、天下士子乃至百姓的指责!陛下,此举实乃大忌啊!”公孙遇春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嘶哑,他深知这一举动的后果,不仅是对一位文化象征的打击,更是对整个士人阶层的挑战。 得知林小风有意诛杀衍圣公,公孙遇春心中暗自思量:林小风莫非是失了心智吗?他回想起林小风平日里的英明决断,不禁心生疑惑,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过冲动? 贪官污吏,杀了也罢,百姓定会拍手称快;杀勋贵、商人也是同理,百姓只会幸灾乐祸;杀士子或许可行,但杀士子的代表衍圣公,却是万万不可!这不仅是对文化的亵渎,更是对天下士子心灵的践踏。 林小风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玩味,反问道:“卿是不敢吗?”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公孙遇春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臣并非不敢,而是实在不能啊!臣可以不顾自己的声名,但陛下却不能。一旦此事泄露,陛下的圣明将严重受损,臣实在难以承担这个责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哀恳,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公孙遇春,你这个念头很危险!”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眼神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公孙遇春刚想再解释,却听林小风说道:“朕并非愚钝到会招惹天下士子的地步!朕的意思是派你去衍圣公府杀人,但并非杀衍圣公。”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公孙遇春瞬间愣住了。 原来如此!公孙遇春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深呼吸后心跳逐渐恢复。不杀衍圣公就好!再者,衍圣公身在山东,要想杀他还得千里迢迢地去兖州府(曲阜隶属于兖州府)才行,这一路的波折与风险,实在是不小。 “请陛下赐教。”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同时也充满了疑惑,他想知道林小风究竟有何打算。 林小风并未直言,而是转而问道:“朕命令百官、勋贵派遣家丁协助守城,衍圣公府可曾派人?”他的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 明朝的衍圣公府有两座,一座在曲阜,另一座则在京师太仆寺衙门旁,这是明英宗赐给孔子后裔的府第。衍圣公进京朝贺时都会居住在这里。不在京时,则由其后代打理。这两座府邸,不仅是孔家的象征,更是儒家文化的缩影。 “回陛下,衍圣公府派遣了一个姓张的仆人前往西便门守城。”公孙遇春的回答中带着几分谨慎,他深知这个问题的敏感。 “好。今夜你便前往太仆寺衙门旁的衍圣公府,杀一个孔家后人,切记只许杀一人!而且要让他的死状惨不忍睹。”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心中盘算许久。 一人?是不是太少了?公孙遇春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多问。 不等公孙遇春细想,林小风继续说道:“杀完之后在墙上留下血字:开城门迎闯王,否则全城杀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寒意。 “遵旨。”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漫长、最沉重的一夜。 对于衍圣公一门,林小风并无好感。他的思绪飘回了元末明初的那段历史,那时,衍圣公孔克坚向元顺帝上疏献策,言说“如今勤王的军队颇多,与他们决战,盗贼(指朱元璋)便可平定。”然而他在上疏的同时又派遣儿子孔希学代替他前往南京朝见朱元璋,如此首鼠两端的行为实在可恶!这种既想保全自身又想讨好新主的行径,让林小风对衍圣公一门充满了鄙视。 八旗兵入关后,被明朝奉养了近三百年的衍圣公再次展现出了他们家族遗传的思想:人选择明君而臣服,鸟选择良木而栖息!他们竟然抢在所有人之前向年幼的顺治皇帝呈上了《初进表文》,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更是让林小风对衍圣公一门的忠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后来顺治帝命令礼部向全国发布剃发令时,衍圣公召集众族人商议后便在衍圣公府前设下香案宣读圣旨并集体剃发。这一幕,在林小风的眼中,无疑是衍圣公一门对儒家文化的一种背叛,一种对权力的屈服。 忠诚与否尚在其次,重要的是孔府富有!作为天下第一家,孔府在明末仅祭田便多达两千六百顷,折合二十六万亩!祭田是国家拨给的土地,免交一切赋税。除了祭田外,孔府还有学田以及自行购置的田产,以及历代衍圣公夫人陪嫁时带来的脂粉地。总计起来,将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林小风不敢多想,他只取一千万两便可,其余暂且存着,待需要时再用。至于夺财的方法,他早已想好:流贼!在乱世之中,兵匪不分,换上大顺军的衣裳,谁能想到他们是官军呢?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免一年田赋所带来的两千万两亏空,已经全部解决,而且还有结余! 他沉吟片刻后,又问道:“涂余华与党崇雅审得如何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这两人的审讯结果十分关心。 “回陛下,二人已经招供,证据也已确凿。只是……”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有什么就说。”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是,只是臣恐怕二人会翻供,在秋决时在现场喊冤。”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他深知这二人的狡猾与狠毒。 林小风瞥了一眼公孙遇春,冷笑道:“谁说朕要等到秋决时再做决断?你即刻将二人私通流贼建奴的证据公之于众,先在舆论上占据优势。其次抄家,将他们的家眷押往诏狱。”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遵旨,臣告退。”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忙碌的开始。 “且慢,朕令你寻找的奸商找到了吗?”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急切。 公孙遇春急忙下跪请罪:“皇上交代的事情没有主动汇报也是罪过。陛下恕罪,臣这几日忙于审讯之事,仅在城中找到两三个有名的奸商,现已押在诏狱。”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自责。 “算了……你看着处理吧,这些人朕用不着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这几个奸商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臣告退!”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他知道,这一夜,将是他与奸商们较量的开始。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夜幕降临。京城的大街小巷上,灯笼高挂,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 在坤宁宫内,周皇后见林小风愁容满面,心中十分担忧。自从内阁首辅更换以来,皇上便很少有真心的欢笑了。她知道,他太累了,身为皇后,她必须为皇上分忧。 不多时,周皇后亲手熬制的银耳羹便端到了林小风的面前。她轻轻地吹着热气,细语道:“陛下连日操劳,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银耳羹,请陛下品尝。”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与关切,仿佛能驱散林小风心中的忧愁。 林小风接过银耳羹放在桌上,搂着周皇后的腰,愁容依旧。他深知,这银耳羹虽好,却无法解他心中的忧愁。 见林小风不语,周皇后再次端起银耳羹,拿起汤勺:“陛下累了,何不品完这银耳羹,与臣妾一同早些歇息。”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期盼,仿佛希望这银耳羹能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 早晨时分,天边初露曙光,皇极殿前已是一片肃穆。百官们身着朝服,或站或立,神色各异,却都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微风拂过,吹动衣袂,却也似乎带着一丝不安的颤动。 “今天没有朝会,各位大人请先回去吧!内阁的各位,随我去乾清宫,陛下有话要说。”郭天阳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百官们纷纷叹息,那唉声叹气中不仅透露出失望,更夹杂着几分无奈和疲惫。他们之中,有人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有人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么早起来,结果却是一场空!”一位年迈的大臣喃喃自语,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 走到殿门外,郭天阳四处张望,目光如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的眼神一顿,发现内阁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那是顺天府尹王庭梅。 “王府尹,陛下明明说了今天没有朝会,你回衙门去吧。坚守城池、清理野外的事务,都靠户部和你们顺天府衙门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顺天府尹王庭梅面露愁容,神色焦急,他苦苦哀求道:“郭公公,我有急事要见陛下,麻烦您通报一声。” 郭天阳皱了皱眉,瞥了王庭梅一眼,点了点头说:“王府尹可以跟我来,不过我先说好,陛下今天心情不佳,你自求多福吧。” “多谢郭公公。”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他紧跟着郭天阳的步伐,心中却是一片忐忑。 郭天阳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显得格外孤独。其他人则缓缓跟在后面,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几分沉重。 皇极殿之后是中极殿,中极殿之后是建极殿,而建极殿之后,便是皇帝日常起居和理政的乾清宫。那是一座巍峨的建筑,金碧辉煌,却也透露出几分神秘和庄严。 到了乾清宫门外,郭天阳进去通报。片刻之后,他按照皇帝的旨意,召众人进入殿内。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严肃的脸庞。 王庭梅环顾四周,看到锦衣卫的公孙遇春和东厂的顾朝生也在,心中大喜。他快步上前两步,跪在地上奏报:“陛下,昨夜京师发生了一起命案,臣特来禀报!” “命案?”林小风半倚着身子,声音中带着怒意,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你是顺天府尹,朝廷的三品大员,遇到命案不去查办,来这里干什么?想尝尝廷杖的滋味吗?” 听到“廷杖”二字,王庭梅毛骨悚然!廷杖之制自朱元璋登基以来便已形成惯例,到了正统年间更是成为定制。在林小风的时代,廷杖之制严苛至极,皇帝一言不合就会赐官员廷杖。明朝一代,廷杖凡五百余次,打死的大臣就有数十人。 想到皇上已经五天没有惩罚人了,王庭梅心中更加惧怕,他急忙解释道:“陛下,这起案件非同小可,案发在衍圣公府,死者是衍圣公的侄子。” 林小风闻言,豁然起立,面露惊愕之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站在一旁的公孙遇春看着林小风,心中暗中翘起拇指:陛下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林小风皱眉怒问:“他是怎么死的?凶手抓到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愤怒,仿佛对这起案件格外关注。 “陛下……”王庭梅想吐又咽了回去,强忍着继续说:“孔氏后裔的死状惨烈,经过仵作查验,似乎是被屠夫所杀。”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震惊。 “夜色沉沉,凶手狡猾。除了墙上留下的一行血字外,没有其他线索。”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沮丧。 屠夫?听到这两个字,林小风已经能够揣度出孔氏后裔的死状了。他不想问,也不想问太多。于是转而询问血字的线索:“那行血字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 “那行血字是‘开城门,迎……’”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 “说吧,恕你无罪。”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是,开城门迎闯王,否则全城杀光。”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恐惧,显然对这行血字感到十分震惊和不安。 在场众人闻言都愣了一下,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意识到流贼已经潜伏在京师附近随时可能作乱!这是一个严重的威胁,关乎京师的安危和朝廷的稳定。 林小风微微皱眉说:“此事并不简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思和疑虑,“我问你孔氏后裔是否有仇家?家中财物是否失窃?我怀疑是有人借流贼之名行凶!”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 王庭梅据实回答:“陛下都没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诚恳,显然对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深入的调查。 沉吟片刻后,林小风环顾其他人说:“李阁老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尊重和询问的意味。 李邦华躬身行礼道:“陛下臣以为这是流贼的信号。他们想告诉京师百姓他们的人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制造恐慌让百姓惊慌失措让京师军民丧失守城的信心和决心。”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和忧虑显然对流贼的威胁有着深刻的认识。 “真是毒计啊!”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痛恨仿佛对流贼的狡猾和狠毒感到十分愤怒。 远在居庸关外的李自成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望着天上的太阳摇了摇头继续指挥进攻。他似乎能感觉到京师内的动荡和不安而他的大军也即将对居庸关发起猛烈的攻击。 在乾清宫内林小风问王庭梅:“王府尹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询问的意味。 “臣请陛下命令锦衣卫或东厂协助办理此案。”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急切。他显然希望借助锦衣卫或东厂的力量来破获这起案件以平息京师的动荡和不安。 林小风挑眉道:“锦衣卫和东厂是我的人不是你王庭梅想用就能用的!这只是区区一起人命案无须他们出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和威严。 王庭梅跪在地上不起来:“陛下有所不知虽然只是人命案但死者身份特殊。京师官员和国子监的学生这些读书人都对此义愤填膺。他们已经将顺天府衙层层包围要求臣限期破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显然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棘手。 “臣一天不破案他们就围在衙署外面不走。”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沮丧。他显然已经尽力了但无奈案件太过复杂难以破获。 “臣现在无人可用特请陛下命令锦衣卫或东厂查办此案。”王庭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他显然希望借助锦衣卫或东厂的力量来平息这场风波。 果然……读书人已经被激怒了。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的效果。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着。对于王庭梅的请求他轻轻摇了摇头。事有巧合但次数过多难免令人怀疑。一旦怀疑产生罪名也就随之而来了。 “不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不容置疑。他显然不希望锦衣卫或东厂插手这起案件以免引发更多的麻烦和猜疑。 “京师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屡次发生命案你不想着破案反而求助于锦衣卫和东厂难道不是害怕内阁和朝堂御史的弹劾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和不满。他显然对王庭梅的动机表示怀疑。 “还有我问你凶手是谁?”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威严。他显然希望王庭梅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王庭梅机械地回答:“流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沮丧显然对这起案件感到十分无力。 “那就告诉学生凶手是流贼!流贼藏在京师百万民众之中仅靠顺天府衙的人难以擒获。”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他显然希望借助百姓的力量来擒获凶手平息这场风波。 “他们手中有笔鼻下有口让他们用笔写用口说!写在京师百万民众都能看到的地方说给京师百姓听!揭露流贼的残忍无情面目只有百姓看到真相才会抵触流贼痛恨流贼发自内心地想要擒获流贼!”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他显然希望借助百姓的力量来共同对抗流贼的威胁。 “擒获流贼就是擒获凶手。”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决。他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将这场风波平息下去。 “其他的还需要我多说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询问和威严。他显然希望王庭梅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并尽快行动起来。 王庭梅跪在地上怔了一会儿磕头谢恩后匆匆离去。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必须尽快破案平息这场风波以维护京师的稳定和朝廷的威严。 四位阁臣外加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都对林 第25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四位阁臣依次坐下,各自陈述着眼前亟待解决的四大难题,他们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仿佛每一道皱纹都藏着无尽的忧虑。林小风听闻此言,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稳与自信。历史上的林小风或许难以应对这样的困境,但如今的他,自信满满,无论是数理化、史地政,还是那些番邦的外语,他都已精通掌握,仿佛一位跨越时空的智者,用现代的知识武装自己,以应对这古老的挑战。 “李阁老,即刻拟一道旨意,三五日之后,命唐胜宇寻找机会撤回京师,且在归来之前,务必携带所有物资,哪怕是一粒米,也不能留给那些流贼!”林小风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邦华,这位出身都察院的老臣,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他身旁的邵师韩,曾经的左副都御史,也是一脸愁容。内阁的这两位大臣,面对眼前的困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陛下……这道圣旨……内阁并无异议,但恐怕都察院不肯署名。”李邦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林小风闻言,不禁愕然。他环顾四周,乾清宫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没想到,连内阁的这两位重臣,竟然也无法说服都察院。 “这是为何?”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和忿怒。 乾清宫内的气温相较于外面略高,李邦华满头大汗,用手帕擦拭着额头,解释道:“今日内阁收到都察院两位御史的题本,他们弹劾定西伯唐胜宇怯敌不敢出战,有损大明威名。” 啪! 林小风猛地一拍桌案,怒意勃发,几乎要破口大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能点燃整个乾清宫。这简直是荒谬至极!是否迎敌,何时迎敌,都应由领兵的武将来决定。那些御史们又懂什么!他们只知道坐在都城里,指手画脚,根本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和复杂。 唐胜宇与居庸关的守军合计不过万人,而李自成却拥有十多万大军,如何迎战?这简直是以卵击石!纵使有十万个馒头,唐胜宇也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吃完。稍微有点智慧的人,都知道只能死守,才能抵御敌人。 “依李阁老之意,都察院的御史们不仅不肯在圣旨上署名,甚至还想让唐胜宇出关迎战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和愤怒。 “正是如此,陛下。”李邦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他明白,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而是需要冷静地思考如何解决问题。他看向顾朝生,这位年轻的官员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忠诚的光芒。 “好,内阁只管拟旨。顾朝生,稍后你前往都察院传话,告诉那些想让唐胜宇出关迎战的人,可以来乾清宫见我,我将封他们为定南伯,命他们率领两千人迎战骆文彬。” “那些不敢前来的人,就老老实实在圣旨上署名。”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李邦华眨了眨眼,示意明白,然后领旨退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仿佛被沉重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 “邵师韩,米面的价格上涨了多少?”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他知道,粮价的上涨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是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成,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邵师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他的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焦虑的神色。 林小风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无妨,户部掌管着京仓与通州仓,我从内帑中拨出五十万两银子给户部,让他们买高卖低,以抑制粮价。”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邵师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个方法虽然有效,但耗费的银子将是一笔巨款。然而,他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抑制粮价上涨的方法。 李邦华不忍直视,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陛下不可,京师中的奸商见流贼将至,运输不畅,都抬高了粮价,这是不法行为,按律应当惩罚。用内帑的钱买高卖低,看似是体恤百姓,但实际上……却有助纣为虐之嫌。”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决和正义感,仿佛一位古代的侠士,为了维护正义而不惜一切代价。 其余人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知道李邦华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是事实。然而,他们也知道皇上的决定是出于无奈和形势所迫。 “大胆!”郭天阳尖声说道,“李阁老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你仗着陛下的重用而胡言乱语,休怪陛下无情。”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威胁,仿佛一位忠实的走狗,在为主人辩护。 然而,李邦华却毫无惧色。他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陛下,大明律有言,乱世用重典,王道杀伐震慑,此乃法也!此时不用重典,何时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昂和正义感,仿佛一位古代的勇士,在为了国家的未来而呐喊。 乾清宫内,寂静无声,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皇上的回应。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国家的未来和命运。 林小风并未发怒,反而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看向李邦华,这位刚硬无比的老臣,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李阁老何以知我未用重典?”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和反问。他知道李邦华的担忧和顾虑,但也明白自己的决策和考量。 “然而……”李邦华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小风打断。 “我若用重典惩治商人,一旦消息传出,还会有商人愿意往京师运粮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他明白,现在的局势不能轻易动摇商人的信心,否则将无人愿意为京师运粮。 “即便有,他们运送的粮食数量,又能达到之前的几成?”林小风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京师有百万民众,每日所需的粮食多达上万石,流贼将至,我们应当广积粮。商人图的是暴利,必然会加速运粮,此举正合我意。”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他明白,现在的局势需要他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轻易被情绪所左右。 “至于银子……成庆华掌管着京师三大营,只要不让商人将银子运出,我自有办法将银子取回。”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他知道,现在的局势需要他做出一些非常规的决策,以应对眼前的危机。 邵师韩与李邦华对视一眼,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二人立刻下跪,先向林小风请罪,然后领旨谢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同时也明白皇上的决策是出于无奈和形势所迫。 “缪一奎!”林小风的目光转向这位吏部尚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洞察一切。 “臣在。”缪一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他知道皇上的目光锐利无比,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所说的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的现象,是否普遍?”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和关切。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国家的未来和命运至关重要。 “回陛下,这占京卿总数的三四成。如果人数少,臣也不会向陛下请示,早已联合都察院进行弹劾了。”缪一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他的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焦虑的神色。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问题棘手无比,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解决。然而,他也明白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作为一位皇帝,他需要为国家的未来和命运负责。 官员们如此作为,无非出于两种心态。一种是认为京师守不住,继续做事没有意义,不如摆烂;另一种是身在大明却心向顺/满清,专门做坏事,扰乱朝堂,搞乱朝政,使政令不通,百姓不满。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这两种心态的官员都需要应对,尤其是第二种,更是国家的蛀虫,必须严惩不贷。 “其余人先出外等待。”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需要保密和谨慎。 待众人离去,殿门关闭后,林小风低声说道:“缪一奎,你将消极怠工的官员名单整理成册,以升迁为诱饵,让他们每人每日清晨写一份工作计划,将这一天打算做的事情全部写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晚上再写工作总结,将计划的完成情况进行汇总。完成的人在其上画圈,未完成的人需写上未完成的原因。”林小 承天门外,夜色如墨,月光如洗,勇卫营的千总单化凤手执马鞭,身形挺拔如松,屹立于阵前,他的眼神坚毅,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远方的敌人。他誓言道:“陛下,我此行定不辜负您的皇恩浩荡!愿以吾之热血,捍卫大明之疆土!”林小风望着眼前这三百名勇卫之士,心中感慨万千。这三百人,个个英姿勃发,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勇敢,他们是大明最后的骄傲,是腾骧四卫的后代,是大明精锐中的精锐。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但也掩不住一丝疲惫与忧虑。是啊,大明的精锐部队,如今只剩下两支:一支是镇守辽东的关宁铁骑,另一支便是眼前的勇卫营。可惜啊!勇卫营的四将之中,只剩下黄得功还活着,京师留守的士兵又太少,而黄得功又远水解不了近渴!唉!大明处处都是遗憾,想起来只剩下叹息。但幸好,还有林小风,还有这些勇敢的将士们。 林小风拍了拍单化凤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这次行动你有什么策略吗?”单化凤回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小风,回答道:“我打算骚扰敌军,让他们行进缓慢,无法迅速逼近京师。”林小风又问:“你打算怎么骚扰他们呢?”单化凤立刻说道:“我打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藏起来,等流贼的大军到了,我们三百人就用弓弩、鸟铳、火铳袭击他们。就像陛下您说的,不求伤敌,只求让他们行进缓慢。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得远远的了。”“这样反复骚扰,或许能拖延他们一两天。” 林小风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这个策略虽然看似可行,但实际上却充满了危险。为了张元衡能顺利投靠流贼,这个消息已经被当作筹码泄露出去了。如果再使用这种策略,恐怕第一天就会全军覆没。然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尤其是关于张元衡的,这是他的底牌。 林小风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告诉单化凤真相:“单化凤,你的策略行不通!”单化凤心里不服,他知道自己在读书方面比不上皇上,但如果论行军打仗,他觉得自己并不输给皇上。皇上虽然也读过兵书,但纸上谈兵和实际战斗是不一样的。说实话,皇上在行军打仗方面还比较稚嫩,怎么能和他比实战经验呢! 见单化凤不服,林小风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如果你不信,那我们君臣二人就在这里推演一番。现在我还是你,皇上则是骆文彬。骆文彬的大军每天行进五十里,骑兵在前面开路,步兵和辎重在后面跟着。”单化凤点了点头,问道:“那我第一天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做,皇上您打算怎么应对呢?”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前提是你没有被他们的探子发现!好,那我就让你第一次偷袭得手。被袭击之后,骆文彬肯定会有防备,第二次你打算怎么办呢?”单化凤心里有些虚,他虽然曾经领过军,但出城征战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是守卫皇城,保护皇上的安全。再加上现在问问题的是皇上,他顿时语塞了。 “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您打算怎么防备呢?”林小风没有隐瞒自己的策略,笑着说道:“我会在第二天准备三支轻骑兵,分别部署在前军、中军和后军;一旦遇到偷袭,就立刻迎战并追击。”单化凤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按照之前的策略,不过这次我打算绕到他们的后面去偷袭,偷袭成功后就往南逃跑。如果追击的人少,我就反杀他们;如果人多,也能拖延他们的速度。”“你觉得你们能逃得掉吗?”林小风问道。 “我自认为可以!勇卫营的马都是上等的好马,擅长长途奔袭,肯定能甩掉敌军。”单化凤信心满满地说道。然而,林小风却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他对敌我形势的判断有误啊。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马是一样的,但骆文彬的骑兵大多是投降的明军,无论是个人的战斗力还是战马的速度和耐力都非常强。而且,他们是以逸待劳,而你们却是长途奔袭,结果可想而知。” 单化凤闻言,脸色微变,但依旧坚持道:“就算他们的马耐力强,我给每匹马都配上双马,难道还追不上你们吗?”“都是骑兵,都擅长骑射,你们以少战多,胜算有多大呢?”林小风反问道,“我让你去骚扰敌军,不要伤亡,你做到了哪一点?”听到这些话,单化凤汗流浃背。虽然只是推演,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败了,不但任务没有完成,而且全军覆没。 “请皇上赐教!”单化凤收敛了态度,恭敬地问道。林小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绝对不能偷袭敌军,甚至不能去窥探他们。”“那我……”“射杀他们的探子,遇到单个的骑兵就杀掉,遇到大军就逃跑。每天不用杀太多人,几个人就够了。他们的探子失踪了,肯定会放慢行进速度,并派兵去查找。这个时候你们就换个方向,继续射杀他们的探子。”“多的话三四天,少的话一两天,然后就立刻返回京师。三百人去,三百人回来,记住了吗?” 单化凤神色一禀,单膝跪地说道:“陛下,我领旨了。”望着三百勇卫营挺拔的身姿,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他退了一步,望着众人,大声问道:“你们都是我的亲军,这次出征意义非凡。如果能拖延敌军一两天,京师城防就稳一分;如果能拖延三四天,就稳三四分。”“你们能不能完成任务?”“能!”三百勇卫营的将士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好!我是天子,不能和你们一起上战场杀敌,但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凯旋归来。到时,我和你们一起饮酒庆功!”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他锵然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长剑直指天空!“勇卫营,出征!”呜——皇城城墙上响起了悲壮的号角声,仿佛在为这三百勇士送行。 三百人对四万大军!虽然不是两军对垒的阵势,但他们的勇气可嘉!留守的勇卫营将士整齐地站在城墙上远眺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不舍。随着一声大喝,众人同时拔出了武器像林小风一样指向天空。他们既是兄弟也是战友,每次出征都抱着必胜的决心!这次也不例外! “兄弟们等着凯旋!”“凯旋!”单化凤翻身上马,在众人的呐喊声中催动战马向前冲去。夕阳西下,单化凤一行人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英勇与悲壮。 林小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转身对身边的庞子晋说道:“庞子晋。”“臣在。”勇卫营参将庞子晋急忙上前一步。“你们勇卫营和京师三大营有多久没有尝过肉味了?”“回陛下,记不清了。”林小风苦笑了一下。是啊,朝廷那点粮饷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钱买肉吃呢? 他想了想,又唤来了身边的宦官郭天阳:“郭天阳?”“奴婢在。”“拟旨,明日命令成庆华派两千人出城往南苑去捕猎所有的禽兽。能活捉的就活捉,不能活捉的就击杀后带回来。”南苑是元、明、清三代的皇家猎场,那里草木繁茂,禽兽、麋鹿聚集。虽然隆庆年间已经衰败了,但猎物还是存在的。 “我想让大明的将士们都能吃上肉,喝上汤。”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期待。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英勇的将士们能够得到应有的待遇与尊重。郭天阳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领旨后飞奔内阁而去。他知道,这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也是一项能够让将士们振奋人心的任务。 日落星稀,明月初升。林小风算计着时间,望着天边的月亮喃喃自语道:“太子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吧?”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忧虑。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而对于他来说,更是一次考验与挑战。但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守护好大明的疆土与人民。 夜深了,铁门关的大门在昏黄的月光下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位于渤海之滨的关隘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这座关隘不仅盛产食盐,还是大清河的重要河口,水深适中,为船只提供了天然的停泊之所,商船往来频繁,热闹非凡。自金朝以来,这里就设立了关卡,历经风雨沧桑,虽名为关,但实际上已发展成为一座小城。城墙由坚实的土坯筑成,历经修补,显得厚重而古朴,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俱全,门上钉着密密麻麻的铁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因此得名铁门关。 夜禁开始实施后,全城迅速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和远处的涛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在城中的一间古朴屋子里,摆放着一张方桌,桌旁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是大明的太子朱慈烺,他身着华贵的锦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稚气未脱的英气,但眼神中却藏着几分迷茫与不安。另一位是左都督蒋太微,他恭敬地站在太子身旁,身形挺拔,面容严峻,眼中闪烁着精明之光。 突然,一阵轻微的吱嘎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名太监匆匆走进屋子,脸色紧张:“太子殿下,关辽登津水师总兵易象离求见。” “让他进来。”朱慈烺用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不一会儿,一位魁梧的汉子身着戎装走进屋子,他头戴明盔,身穿棉甲,国字脸上五官分明,显得威风凛凛,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军人的刚毅与果敢。 “臣易象离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左都督!”易象离单膝跪地行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易总兵免礼,赐座。”朱慈烺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初见太子就赐座,易象离感到有些惊惶,想要推辞,但朱慈烺却制止了他:“不必推辞,坐下吧。” 坐定之后,朱慈烺示意其他人退下,室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三人。蒋太微凝视着易象离片刻,面无表情地问道:“易总兵,你部下有多少人?战舰有多少艘?” 易象离恭敬地回答:“水师有兵二万一千二百八十六人,双甲板福船两艘,大福船近百艘,哨船、冬船、鸟船、快船各百余艘,随时听候殿下差遣。” 蒋太微看了看朱慈烺,朱慈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蒋太微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卷卷轴托在手上,卷轴泛黄,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历史,“易总兵,我有中旨在此,你接还是不接?” 中旨?易象离闻言微微一愣。按照律例,圣旨必须接,而中旨则可以选择接或不接。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先让他来铁门关迎接太子,再赐下中旨。难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圣旨中说吗?还是朝堂已经乱了? 想到这里,易象离不再犹豫,起身单膝跪地:“臣易象离领旨。” 蒋太微松了一口气,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如果易象离不从命,仅凭他们这些人难以诛杀刘泽清,后果不堪设想。 他缓缓展开卷轴,一字一顿地诵读起来,声音低沉而有力: “如今流贼肆虐,非举国之力不可剿灭。朕已调集天下之师勤王,唯山东总兵刘泽清托病拒诏,此乃罪一!” “内阁令其前往保定剿贼,他却抗命不遵,此乃罪二!” “刘泽清纵容士兵掠夺临清,百姓视之如贼,败坏了官军的声誉,此乃罪三!” “如此欺君、不忠不义、抗命之徒,罪恶滔天!” “今锦衣卫查明,刘泽清欲借护送之名,挟持太子以控制南京。” “为保太子,佑我大明,朕命易象离设计斩杀刘泽清,护送太子前往南京。” “钦此。” “臣易象离,领旨。”接旨后,易象离仔细阅读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收了起来,心中却五味杂陈。 “不知太子殿下希望臣如何行动?”他问道,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与决心。 朱慈烺沉默不语,实际上他感到茫然无措。离开京城以来,他一直懵懵懂懂,离开了父皇的庇护,他觉得自己弱小又可怜。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想哭,但作为太子不能在人前落泪;他想笑,但父皇必定在死守京师,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各种情绪积压在心头,压力重重。如果没有太子的光环,他早已崩溃了! 见太子茫然无措,易象离看向蒋太微,寻求答案。蒋太微一直平静的脸色终于泛起了波澜,他皱眉说道:“陛下曾赐给刘泽清一道圣旨,令他前来铁门关领取军饷,并护送太子前往南京。” “探马来报,刘泽清的军队已经离开临清,正向铁门关而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夜子时就能抵达城下。” “陛下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蒋太微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易象离思考了一会儿,担忧地问道:“如果刘泽清决定鱼死网破怎么办?” 蒋太微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易总兵误会了,陛下并非想要活捉他,而是要杀了他!无论是刀劈、斧砍、鸟铳、火铳还是红夷大炮都可以!只要能杀了他就是大功一件!” “主将一死,有太子和圣旨在手,将士们必定不会哗变。”他进一步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易象离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对林小风的残忍感到敬畏,同时也对刘泽清的命运感到哀悼。不过他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刘都督,如果刘泽清敢进城来,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布置重兵在门口将他击杀。但我怕他不来,而是托病在军中,这样即使陛下亲临也无可奈何啊。” 易象离的担忧也是蒋太微的担忧。刘泽清的军队有一万五千人,其中骑兵五千,步卒一万,虽然不及吴三桂的关宁军,但也是明军的主力部队。他们在野战和攻守方面都是一流的。而易象离的两万水军则不善长陆战。如果硬碰硬的话,对他们没有好处。而且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自相残杀的局面出现。 易象离的担忧也是蒋太微和太子的担忧。他们不怕刘泽清贪婪,只怕他不来。军饷可以让副将去接收,但如果他托病在军中,他们就无可奈何了。 “易总兵的担忧也是我们的担忧。这件事情需要仔细商量,妥善安排。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们需要预先思考所有可能的情况,到时候再根据情况应对!”蒋太微严肃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易象离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就算刘泽清托病不来,有太子在这里,按照规定他也必须来拜见。如果他敢进城来,那就必死无疑!”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就会一直病下去,请太子在城外相见。”蒋太微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设想。 “那我们可以约他在城门前见面,然后在城头上架起大炮,等刘泽清一到就轰击他,怎么样?”易象离提出了一个建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妥当。现在天黑了,刘泽清看到火星一定会起疑心。这样我们不仅偷袭不成,反而会打草惊蛇。我猜他半夜到来就是这个原因。”蒋太微再次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 易象离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刘泽清怎么这么难对付呢? “那我们用弓弩怎么样?”他最后想到了这个武器,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也不行。现在天色太暗,视线不好,除非我们能够一击必中并且确保杀死他。你军中有这样的人吗?”蒋太微反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易象离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大炮不行,鸟铳、火铳也不行,弓弩也不行!那究竟该怎么办呢? 夜色渐浓,铁门关外的海风带着几分寒意,吹拂着城墙上的旗帜,发出猎猎的声响。城内的灯火稀疏,映衬出一片寂静与肃杀。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而答案,似乎还隐藏在无尽的夜色之中,等待着被揭开。 易象离初次尝到了绞尽脑汁的滋味,那是一种思维在脑海中翻涌,如同潮水般寻找着出路的感觉。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仿佛每一个思绪都在脑海中翻腾,试图寻找那一线生机。他心中暗想,如果刘泽清有一百种保命的策略,那么他们就必须想出一百零一种方法来对付他。这是一场矛盾之间的攻防演练,他们是锋利的矛,而刘泽清则是那坚固无比的盾。总而言之,刘泽清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他必死无疑!这个念头在易象离的脑海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与冷酷。 夜色渐浓,随着子时的临近,三人六目相对,沉默良久,却始终未能想出良策。要除掉刘泽清,何其艰难!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易象离的眼神突然一亮,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他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我们可以邀请他上船!一旦他上了船,就让他有来无回!”然而,蒋太微却白了他一眼,反驳道:“如果我是刘泽清,我一定会以战马不能上船为由,请求沿海南行。况且他拥有一万五千人的军队,你的船怎么能装得下?”易象离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看来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然而,就在这绝望之际,易象离的双目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那是一种不屈不挠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黑夜的束缚。他激动地说道:“刘都督,既然刘泽清终究要面见太子殿下,我们何不让殿下怀揣利器,伺机突袭他呢?”蒋太微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向朱慈烺拱手行礼,说道:“烦请太子殿下与臣一试。”朱慈烺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属于储君的决绝与勇气。 蒋太微从旁桌取过一柄折扇,递给朱慈烺,说道:“太子殿下,现在我就是刘泽清,您仍然是太子。我现在向您行礼,您试着用这柄扇子作为刀来刺杀我。”朱慈烺接过扇子,点了点头。当蒋太微单膝跪地行礼时,朱慈烺持扇的手先曲后伸,蓄力猛刺。然而,蒋太微并未用手格挡,只是轻轻一侧身,就避开了他的攻击,并顺势夺过扇子,抵在了太子的颈间。 易象离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失望。太慢了!太子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缓慢得如同蜗牛一般。如果真是刺杀的话,非但无法成功,反而会有送货上门的危险。这个方法显然是不可行的。派遣其他人去刺杀也不切实际,因为刘泽清自知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朝廷的不满,所以处处设防。他只需要十几个亲兵环绕在身边,就让人无法找到偷袭的机会。 良久之后,朱慈烺终于开口说道:“二位,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是否可行?”他已经从之前的懵懂状态中醒来,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以前他躲在父皇的羽翼之下,风雨不侵,以为大明的江山就像紫禁城的城墙一样坚固。然而,当他走出皇城,离开京师,失去了父皇的庇护之后,他才真正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一路走来,他所见到的人都有饥饿之色,更有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这对于一直习惯于金银玉带生活的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震撼。 他想要寻找人来开导自己,但环顾四周之后却发现无人可以倾诉。他不能显示出自己的柔弱之面,否则就会被朝臣勋贵所利用。久而久之,他这个大明的储君之位就会被勋贵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间。因此,在这一刻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 听到太子要发言,蒋太微和易象离都立刻注目以待,神色恭敬地说道:“殿下请说,我们洗耳恭听。”朱慈烺沉吟片刻后说道:“在离开京师之前,父皇赐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天干地燥,用火药’。我一直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但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 午夜时分,铁门关的守卒看到远处有亮光疾驰而来。他们不敢怠慢,急忙唤醒同伴藏匿在垛口后面仔细观察。灯光渐渐靠近后,他们看到一个骑马的人手持气死风灯向他们逼近。在灯光下可以看出这个人身穿着明军的制式盔甲,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他逼近城门时,一个守卒张弓搭箭喝道:“来者止步!再往前走就射箭了!”骑马的人立刻勒住缰绳让战马驻足不前。“别射箭!是自己人!我是张远,是山东总兵刘泽清刘大人的属下。我奉旨来铁门关护送太子殿下去往南京。”说完之后张远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挥舞着以示证明。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黑夜的束缚。 城墙上的守卒见状迟疑了片刻后大喊道:“把公文放入篮中然后退到二十步之外!”随后他们用绳子系住篮子沿着城墙放下去。张远将公文放入篮子之后守卒便拽着绳子将篮子提了上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经过千锤百炼一般。 在张远后退二十步的同时他开始对铁门关进行侦察。他发现城墙上的守卒增多了,旌旗也多了起来。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但他感觉这些人并不是原来的守军,可能是太子带来的人。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随即又被坚定的信念所取代。 城外空旷无藏兵之处,水师的人应该大多在船上没有进城,因为铁门关狭小容不下那么多人。既然如此,他就无所畏惧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冷酷,仿佛能穿透黑夜的束缚。 不久之后,城上有人向张远大喊道:“张远兄弟,太子殿下邀请刘总兵进城议事,不知道刘总兵还有多久能到?”张远骑马回望来路,心中对刘泽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总兵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已经预知太子会邀请他进城议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刘泽清的无限敬仰与忠诚。 他按照刘泽清的吩咐大声回答道:“刘总兵距离此地还有一刻钟的路程,麻烦城上的老哥向太子殿下如实汇报。刘总兵因为坠马受伤卧床不起,实在是无法进城。请太子殿下移步城外,在军中与刘总兵议事。刘总兵麾下有两万兵马,一定能够确保太子的安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黑夜的束缚,传递着刘泽清的意志与决心。 在城上喊话的并不是守卒,而是水师总兵易象离。太子和蒋太微就站在他的身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期待。听到刘泽清不肯进城,易象离在气愤的同时也终于确信了他并没有被冤枉。只有做过坏事的人才会心虚,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刘泽清的无限痛恨与决心。 “按照圣旨,刘总兵需要护送太子去往南京。太子是国家的储君,怎么能轻易出城呢?无论是国法还是军规,都应该是总兵来拜见太子。快去通知刘泽清!”易象离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仿佛能穿透黑夜的束缚,传递着朝廷的意志与决心。 张远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他只负责传话而已。想到这,他朝城上抱拳说道:“在下这就给刘总兵传话,一会大军到达城下时,各位千万别误伤了我们。回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坚定,仿佛能穿透黑夜的束缚,传递着刘泽清的意志与决心。随后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25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荒凉无垠的野外,夜色如墨,一片黑鸦鸦的人群在昏黄的火把照耀下,缓缓地向前行进,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游走于苍茫大地。寒风掠过,卷起阵阵沙尘,更添几分萧瑟之感。 “总兵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他们还是请您进城商议大事。”队伍的最前方,张远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着铁甲,眉头紧锁,滔滔不绝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焦急与忠诚。 刘泽清则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形魁梧,面容沉稳,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的烟筒,一边听着张远的话,一边悠闲地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在这个明朝末年,烟草已经相当盛行,尽管万历、天启以及林小风等人都曾试图禁烟,但效果却微乎其微,烟草依旧是大军中将士们缓解压力的良伴。 “你没有骗我吧?”刘泽清吐出一口烟雾,目光凌厉地看向张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远吓得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脸说:“总兵大人说笑了,我唯独忠于大人您,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说着,他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亲兵,示意他们保持警惕。 刘泽清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筒随手扔给了手下,然后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步兵和辎重就在这里扎营,所有的骑兵都随我去铁门关领军饷!”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队伍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声音在荒野中回荡,久久不息。他们急需钱财,因为朝廷已经拖欠了他们八个月的军饷。过去的八个月里,他们的生活苦不堪言,食不果腹,饮水难寻,财匮粮绝。如果不是因为流贼还没有来袭,他们恐怕早就毫不犹豫地投奔流贼去了。 随着刘泽清的一声令下,一万步兵和后方的辎重都纷纷扎营在地。不久之后,荒野中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火光点点,宛如星空落入凡间。 安顿好队伍之后,刘泽清找到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钻了进去。他命令道:“出发,前往铁门关!”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在马车的引领下,五千骑兵缓缓启程,再次踏上了征途。然而,刘泽清躺在马车上,觉得颠簸难忍,于是又换回了自己的坐骑,那是一匹雄壮的战马,毛色油亮,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野性。 他坐在马背上,开始布置任务,声音沉稳而有力:“今天天气晴朗,子时的时候月亮会正悬在南天之中。我们背南朝北,铁门关上的情况就可以尽收眼底。” “张远,等会儿到了城门外,你率领十余人监视城头和两侧的城墙。如果看到哪怕一丝火星,也要立即高呼报告,明白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张远收敛了之前的笑容,严肃地回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问:“总兵大人,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刘泽清自信地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李二狗?”他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末将在!”一个高大健硕、双肩极宽的汉子催马前行两步,他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斗志。 “你率领二十多个兄弟,拿着盾牌环绕在我左右。我走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要随时保持机敏,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或者用鸟铳火铳对准我,不管我在做什么,都要立即举起盾牌来保护我,明白了吗?”刘泽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李二狗大声回答,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他迅速指挥手下收拢盾牌,那些盾牌虽然较小,但每个人都配备了两个,足以抵挡一般的攻击。 准备完毕之后,刘泽清心中的安全感顿时增加了许多。虽然他坠马受伤的事情能瞒过林小风一时,但也仅限一时。众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他麾下有一万五千兵马,难道主将受伤就不能战斗了吗?为何不派遣副将进京勤王呢?朝廷缺的是兵而不是将。如果惹恼了林小风和朝廷,必然不会有好结果。现在朝廷下旨让他前往铁门关护送太子南下,并发放饷银。名义上是一件善事,但实际上却可能是一个陷阱。他必须深思熟虑,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都纳入考量。天时地利、月光星象,甚至出发前他还罕见地沐浴更衣了一番,以求心安。 吩咐完一切之后,刘泽清再次回到马车内闭目养神,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不久之后,队伍就抵达了铁门关外。刘泽清的马车在距离城门百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漫山遍野的骑兵,刘泽清冷笑一声,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吩咐道:“张远,去叫门。” 张远催马至城门前,大声喊道:“在下张远,奉命传话!山东总兵刘泽清与五千骑兵在此,其余大军已在城南五里处扎营。刘总兵奉旨护送太子前往南京,请太子军中议事!”他的声音洪亮,穿透了夜色,传遍了整个城头。 城头上,易象离皱眉望向身旁的蒋太微,心生不祥之感。他压低声音问道:“刘都督,刘泽清此言何意?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命令!如果太子不去,难道他打算造反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蒋太微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五千骑兵遍布山野,火把的映照下,众人皆神色严肃,仿佛面临着什么大敌一般。他沉声说道:“刘泽清缺钱,既然圣旨说太子携带着军饷,他肯定不会放过这笔钱。在他眼里,太子可要可不要,但钱却是必不可少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冷峻。 “如果不给钱,他会造反吗?”易象离疑惑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他不会造反,但会攻城!”蒋太微肯定地说。然后他上前一步扶着城墙的垛口说道:“本官乃左都督蒋太微,奉旨护送太子前往南京。既然刘总兵不方便进城,那就请他到城门前议事吧。”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左都督蒋太微……正一品官职,是明代武官的最高衔级。而刘泽清只是总兵,正二品。张远任守备一职,更是只有正五品,给蒋太微提鞋都不配。他无法做主,于是拨马回到刘泽清的马车旁,将话原封不动地传了回去。 刘泽清眯着眼睛思索着,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他此行的首要目的是太子手中的钱财,其次才是太子本人。如果能挟持太子最好,如果不能就夺取钱财然后离开。既然蒋太微已经妥协了,他也无需再坚持什么。于是他吩咐道:“走,去见蒋太微。记住要尽量将马车赶到城门下。火炮和火铳太重了,平射还容易些,但向下射就非常难了。只要我们躲在城门前,他们就无法偷袭我们。‘手铳’的威力很小,我们的盾牌完全可以挡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自信。 再次嘱咐之后,刘泽清的马车迅速来到铁门关前,在距离城门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躬身蹲在马车内朝外喊道:“属下刘泽清参见刘都督!不知太子在何处?属下欲拜之。”他的声音浑厚且充满敬意,但心中却暗藏杀机。 蒋太微轻轻地唾了一口唾沫,刘泽清的声音浑厚且声调高昂,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喊道:“刘总兵坠马伤在何处?能否站出来让我瞧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挑衅。 刘泽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刘都督见谅啊,属下刚敷了药不能见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但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夺取太子和军饷。 “太子殿下就在本官身后呢,你还不出来施礼?”蒋太微见刘泽清不露面便搬出了太子。因为只有亲眼见到刘泽清才能按计划行事,一旦所杀之人并非刘泽清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座土城根本无法抵挡一万五千人的围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威严。 刘泽清犹豫片刻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马车中钻了出来。他钻出来的时候附近的亲兵纷纷上前将盾牌高高举起,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他走下马车踩在了柔软的沙土上拱手施礼道:“臣刘泽清参见太子殿下。臣坠马受伤不能受风只能用盾牌挡之望太子殿下见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谦卑和诚意,但心中却暗藏杀机。 朱慈烺转身从蒋太微身后钻了出来,他命令太监们高举火把,火焰的红光将他稚嫩的脸颊映得通红。“刘泽清,本宫看不清你的脸。”朱慈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稚气和威严。 刘泽清抬头望向城头,确认是太子无疑后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只要太子在这里,军饷就跑不了了!他吩咐张远道:“拿火把来,让皇太子殿下看清楚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然响起,仿佛天崩地裂,将宁静的夜空撕裂成无数碎片。紧接着,滚滚浓烟如同一条愤怒的黑龙,翻腾而出,遮天蔽日,将星辰的光芒吞噬殆尽。随后是猛烈的冲击波,携带着无数碎片,如同密集的飞箭,四处散射,将周围的一切撕扯得支离破碎。 靠近爆炸点的士兵和战马首当其冲,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幸运一些的士兵只被声波击中,他们纷纷捂着耳朵,抱头鼠窜,脸上的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不由自主地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跌倒在尘土之中,痛苦地呻吟着。而那些战马,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而惊恐万分,它们嘶鸣着,四蹄乱蹬,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恐怖之地,但无奈被束缚在战场之上,只能无助地哀嚎。 而那些不幸的士兵,则被飞溅的碎石和铅丸击中,他们的身体瞬间被撕裂开来,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染红了战袍和大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地狱中的哀嚎,令人心惊胆战。有的士兵血肉模糊,当场毙命,他们的眼神中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整个战场,痛苦哀嚎、战马嘶鸣、求救呼唤、询问之声、呐喊哭泣,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交响乐,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远离爆炸点的士兵虽然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但他们久经炮火洗礼,意志坚定。稍作整顿后,他们便恢复了队列,宛如一群不屈的战士,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一个士兵捂着耳朵,半聋半哑地望着浓烟滚滚的方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谴吗?”另一个士兵也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回答道:“好像是总兵大人的马车爆炸了!这……这怎么可能?”众人闻言,纷纷关切地询问总兵的安危,并决定前往探查。近五千骑兵,一边保持着警戒,一边向爆炸发生的地方聚拢而来,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宛如一群即将迎来决战的勇士。 城墙上,蒋太微猛地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虑与关切。他一把拽起压在身下的太子朱慈烺,焦急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朱慈烺拂去衣上的尘土,表示自己无碍,然后急步走到城墙边,俯瞰下方。此时,烟雾和灰尘已经散去,现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直径和深度都接近一丈,周围满是焦土、碎石和残骸,宛如一场灾难后的遗迹。 朱慈烺转头问蒋太微:“刘都督,找到刘泽清了吗?他……他是否还活着?”蒋太微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了一番,指着深坑远处的一堆残骸说道:“好像已经毙命了!太子殿下,我们得尽快处理此事,以免引发更大的动荡。”朱慈烺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他倚靠在垛口旁,声音显得疲惫不堪:“这样就好了……终于结束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城外突然发生了变故。一个身穿暗甲的将士立马高呼:“弟兄们!总兵大人被朝廷的人炸死了!总兵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朝廷却恩将仇报,你们能忍吗?”他的声音激昂而悲愤,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夜的寂静。众士卒闻言,纷纷齐声应和,声势越来越大,近五千骑兵的声音整齐划一,威严无比,令人胆寒。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李副将振臂一呼,他的声音宛如雷鸣般响彻天际。众骑兵纷纷响应,他们拔出兵器,重重包围了铁门关。骑兵们肃立不动,黑压压的一片,宛如一片乌云压城,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李副将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命令手下传信给后方的步兵,准备攻城,为刘泽清报仇雪恨。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宛如一个即将迎来决战的将军。 铁门关城墙上的守军见状,如临大敌,纷纷持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戒备,仿佛一群即将迎来战斗的勇士。蒋太微急忙命令收起兵器,他担心一旦炮火发出,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知道时机已经到来,于是命令手下用绳子从城墙上送下自己去与骑兵交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仿佛一个即将迎来挑战的智者。 朱慈烺大惊失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他急忙拉住蒋太微的衣袖,劝道:“都督,您打算做什么?这样太危险了!”蒋太微回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回答道:“我打算去说服他们,并趁机收编他们。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我们的使命。”朱慈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蒋太微是为了大局着想,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他劝道:“都督,您一定要小心啊!我担心会有危险。”但蒋太微只是淡然一笑,他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他转身走向城下,稳步前行,宛如一个即将迎来挑战的勇士。 城外的骑兵见状,想要上前阻拦他。但蒋太微淡然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宛如一道惊雷划破天际。众骑兵闻言皆愕然,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望着这个孤身一人走来的将军,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蒋太微问道:“刚才替刘泽清喊冤的人是谁?报上名来!”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一个即将审判罪犯的法官。 副将李良才应声而出,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虽然对蒋太微的身份有所忌惮,但念及身后的兄弟情义,还是挺身而出。他望着蒋太微,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蒋太微出示了圣旨,并朗声宣读:“刘泽清犯有欺君、贪墨、通敌等罪行,数罪并罚,当斩!凡诛杀刘泽清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刘泽清部编制不变,所有人官升一级!”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仿佛一道天籁之音,响彻天际。宣读完毕后,他问李良才:“接旨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威严,仿佛一个即将迎来胜利的将军。 蒋太微身形一侧,灵巧得如同山间跳跃的灵猴,避开了那呼啸而来的马刀锋芒。他猛地一扯衣襟,露出脖颈,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愤慨地吼道:“我既然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何惧生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决心。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的话语在人群中回荡,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与愤怒。“杀我一人或许易如反掌,但你们可曾考虑过后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斩杀朝廷重臣或许一时痛快,但你们敢违抗圣旨,与整个朝廷为敌吗?”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风,似乎也在此刻停滞,只有远处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杀人的念头暂时被搁置,因为这些人心中确实对朝廷积怨已久。平日里,他们没少私下里咒骂,骂那些把持朝政的文臣,骂克扣军饷的户部官员,骂那些富可敌国的勋贵们。总之,除了皇帝,他们几乎把所有人都骂遍了。然而,骂归骂,发牢骚并不等于要与朝廷为敌。他们身为官军,一旦与朝廷为敌,便等同于匪徒,从此将过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无法保家卫国。 蒋太微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他深知这些人的矛盾与挣扎。于是,他抛出了他的杀手锏——钱! “我这次来有三个目的,一是护送太子前往南京,二是奉旨诛杀刘泽清,三是给你们发放军饷。”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进了众人的心里。 “之前欠你们的军饷都会补齐,而且每人还会额外发放五两银子!”此言一出,人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五两银子,对于这些常年征战、生活困苦的士兵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放屁!”李良才怒吼一声,挥刀再次劈向蒋太微。刀光闪闪,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直取蒋太微的脖颈。 蒋太微不躲不闪,脖颈迎着刀光而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对正义的坚持和对未来的坚定。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李良才的马刀被一名骑兵用兵器牢牢挡住!那骑兵面色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诚。 李良才怒火中烧,命令他的亲兵:“你们快给我斩了蒋太微!”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李副将,还是先听刘都督说完再动手不迟!”有人劝阻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理智与冷静。 “是啊,先听听他怎么说。”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期待。 “他只有一个人,就算要杀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又有人开口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从容与淡然。 七八名骑兵迅速将蒋太微与李良才及其亲兵隔离开来。他们面色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李良才见众人意见不一,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蒋太微身上,如同猎豹盯着它的猎物。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挣扎。他知道,一旦动手,就将无法回头。 短暂的沉寂后,有人开口问道:“刘都督不会骗我们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期待。众人一听,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相互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都落在了李良才身上。 “李副将,你怎么知道这道圣旨是假的?”一个平日里与李副将不和的参将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与质疑。 “是啊,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它是假的?”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不满。 李良才紧握马刀,怒声道:“刘总兵为朝廷出生入死,尽心尽力,怎么会欺君?又怎么会克扣军饷?与流贼往来书信更是无稽之谈!”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挣扎。他知道,一旦承认圣旨是假的,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蒋太微面无表情地反问道:“陛下命令刘泽清进京勤王,他却谎称坠马受伤,这件事可不是我编造的。他之前还能骑马,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良才,等待他的反驳。然而,李良才却沉默不语。因为刘泽清骑马的事情,众人都亲眼见过,他无法反驳这一点。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也知道无法再掩饰下去。 “你们都是骑兵,按照朝廷的规矩,普通士兵每人每月应该发一两六钱的饷银,每匹马每月应该发一两银子的牲口粮,你们各自收到了多少?”蒋太微的话语中带着质问,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众人的心底。 “流贼与刘泽清往来的书信已经被锦衣卫截获,我还需要多说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进了众人的心里。他们知道,一旦承认与流贼有染,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蒋太微的其他话众人或许没有听进去,但军饷和牲口粮的事情一出,众人都怒火中烧。按照蒋太微的说法,他们每月应该拿到二两六钱的银子,但实际上连一半都没有!当兵本就是卖命的差事,拖欠军饷也就算了,没想到刘泽清竟然还克扣军饷和牲口粮! 众人再也忍不下去了,纷纷对刘泽清破口大骂。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该死!你这个吃肉喝血的家伙,死了也是活该!”一个士兵怒吼道,他的声音如同狂风中的烈焰,燃烧着对刘泽清的愤怒与仇恨。 “我们兄弟的卖命钱你也敢克扣,完了!你有命克扣,没命花!”另一个士兵也附和道,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中的利刃,直刺刘泽清的心脏。 “老子信了你这么久,你竟然克扣老子的军饷,呸!”又一个士兵怒骂道,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的恶鬼,诅咒着刘泽清的罪恶与背叛。 副将李良才察觉到形势不妙,转眼间局势就发生了巨变。刚才他们还对蒋太微指手画脚,现在态度却全然不同,甚至有了臣服之意。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也知道无法再挽回局面。 李良才大喝一声:“蒋太微胡言乱语,杀了他为总兵大人报仇!”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决心。说完,他举起马刀,对准蒋太微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然而,不等他的马刀劈下,李良才突然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这一刀又准又狠,直接穿透了他的暗甲,刺入了他的后心。那刀没有任何停留,快速拔出,鲜血顿时四溅,李良才倒地身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甘与疑惑,却再也无法挽回局面。 紧接着,十几名骑兵将李良才的亲兵团团围住。亲兵只有寥寥四五人,在他们的围攻下很快就被全歼了。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战场上穿梭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副将李良才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尸体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被丢弃在战场上。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恐惧。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解决掉李良才的亲兵后,动手之人走到蒋太微面前单膝下跪:“属下田梁,任参将一职,拜见刘都督!”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进了众人的心里。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有他带头,众人都纷纷单膝下跪,表示没有与朝廷对抗的意思。他们的身影如同一片树林一般,整齐地排列在蒋太微面前。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他们将跟随蒋太微,为朝廷效力,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 蒋太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从城门前埋下火药,用计让刘泽清点燃火把,到火把上的火星点燃火药爆炸,再到他孤身一人面对五千骑兵,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尤其是最后一个环节,一旦失误就会满盘皆输。幸运的是,他成功了。他杀了刘泽清,说服了这些士兵!其实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刘泽清身上,只要他一死,手下的士兵就会失去主心骨。刘泽清一死,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继续跟随朝廷,另一条是投降流贼。然而前者是名正言顺的!他赌的就是大多数人会选择前者! 蒋太微脸上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他深知此刻的沉稳与冷静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他淡淡地说道:“田参将,现在我升你为副将。”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他们将 三日后,京师之地,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云笼罩,预示着不祥。街巷间,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连平日里最为喧嚣的市集也变得异常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沉交谈,透露出对这场危机的恐惧与无奈。 皇极殿内,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内阁首辅李邦华面色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虑与坚定,一字一句地禀报着军情:“陛下,唐胜宇在居庸关一战中败退,正率领着七千疲惫不堪的残兵败将,缓缓退向京师,现在已抵达昌平一带。而那流贼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紧随其后,气势汹汹!此役我军损失惨重,折损了三千余人,而那流贼虽然也损失了一万余人,但其中七成却是无辜的百姓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痛心与愤慨。 邵师韩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对那些流贼的残忍行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在他的眼中,那些流贼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对待百姓,甚至比对待猪狗还要残忍,因为猪狗至少不会被他们当作盾牌来使用! “流贼骆文彬的部队已经逼近京师西南五十里处,预计明日就能抵达京师城下。”李邦华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充满了沉重与无奈。 “通州官仓的粮食已经全部运至京师,存放在勋贵和朝臣的家中,并且有重兵把守。漕运已经停止,所有的船舶都离开了通州,停泊在天津的码头。”李邦华继续汇报,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的紧张与忧虑却难以掩饰。 “勇卫营昨夜已经归京,除了一个士兵受伤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此次出征,他们共斩杀了流贼探马二十七人,俘虏了流贼二人,还缴获了二十九匹战马。”李邦华特意宣读了勇卫营的战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尽管这丝欣慰在这沉重的氛围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左都督蒋太微及其麾下的一万三千兵马已经抵达天津城外,预计三日后就能抵达京师。但考虑到届时流贼可能已经围城,臣建议让蒋太微驻守天津,等待时机。”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与决断,他深知这个决定的重量。 “太子已经乘船入海,现在已经接近海州,一切顺利。”这句话如同一丝微弱的光芒,在这沉闷的殿堂中闪烁,给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随着李邦华一一宣读塘报,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压抑,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流贼的恶行已经传遍了京师,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京师,能否坚守住呢? 如果能坚守住那当然好,但如果坚守不住,后果会是怎样呢?抢财?掠粮?夺屋抢女?他们会进行杀戮吗?或者……京师会被屠城吗?这些念头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盘旋,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林小风面无表情,显得颇为平静,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心。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结局如何,只能看天意了!况且身为皇帝,他是百官和京师的主心骨,岂能显露出丝毫的惊慌? “李阁老,近日招募了多少百姓?”林小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陛下,共招募了七万八千二百四十七名百姓,都已经配发了兵器。然而盔甲不足,工部又忙于制作纸壳火药,只能暂且如此。”李邦华的回答中透露出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焦虑与忧虑。 林小风皱眉点头,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京师现在有人口八十万,募兵的数量已经占到了其十分之一,可以说是相当庞大了。然而盔甲的问题却让他感到头疼,无论是暗甲还是棉甲,制作起来都相当繁琐,一时之间难以大量制出。 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一个或许能够扭转局势的计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李阁老、范尚书,退朝后请到乾清宫来,朕有事情需要确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断。 “臣遵旨。”两人齐声回答,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期待,不知道皇帝究竟有何计策。 “方尚书,迁徙了多少百姓?”林小风又转向了方尚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与忧虑。 邵师韩出班拱手回答:“回陛下,京师方圆五十里之内的百姓都已经迁入城内。五十里之外的百姓则鞭长莫及。迁入的百姓中少部分被安置在闲置的房屋中而大部分则只能露宿街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痛,这场危机让太多的人陷入了困境。 林小风点头未语,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忧虑。岂能人人都有居所呢?幸好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农历),虽然仍然寒冷,但已经不像二月那样严寒了。京师三月干旱无雨,露宿街头尚可忍受,但愿这场危机能够尽快过去。 “好了诸位,退朝后准备一下,明日与朕共登城楼,看看那流贼究竟是何模样!”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 “退——”郭天阳的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 “陛下!”文臣中有人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 “臣欲弹劾定西伯唐胜宇!”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朝堂上炸开,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林小风一愣,弹劾?闻此二字他眉头一皱,杀机顿起。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还有人行弹劾之事,这岂不是内讧吗?更重要的是被弹劾之人是在居庸关阻挡李自成十多万大军的唐胜宇啊! 历史上的唐胜宇先降李自成后降多尔衮,观其行径必死无疑!然而现在不是时候,更不是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冽与决绝,他决定将这个内讧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都察院右都御史房可壮站了出来,他言辞激昂地说道:“前山西总兵周遇吉手中仅七千人,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尚能在宁武关阻挡流贼十数日。最后虽然流贼攻破了宁武关,但他们也损兵折将七八万人!” “居庸关是京师的门户,唐胜宇麾下八千兵马加上之前的两千守军共万余人兵力多于周遇吉,粮草也充沛。如果浴血奋战,定能将李自成阻挡在关外。” “即便不胜,也可以多阻挡十数日!” “然而唐胜宇不但失守了关隘,甚至折损的兵马与流贼相差无几!” “臣请陛下治唐胜宇之罪!治他作战失利、畏敌不前、临阵脱逃之罪!”房可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与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在右都御史房可壮的带领下,三四位御史和给事中站了出来,一同弹劾唐胜宇。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仿佛要将唐胜宇置于死地。 “房御史言之有理……”林小风凝重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与决断。他早就知道朝中有奸佞之人,现在李自成围城在即,那些隐藏得很深的奸佞之人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策,一个能够将这些奸佞之人一网打尽的计策。 “然而此刻正值用人之际,治他的罪似乎有些不妥?”林小风故意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犹豫与迟疑,仿佛真的在考虑是否要治唐胜宇的罪。 “陛下!”户部右侍郎吴惟华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 “臣听说唐胜宇在据守居庸关时,与流贼有书信往来。臣以为唐胜宇可能已经投降了流贼,此次回京,是想要做流贼的内应!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流贼入城!”吴惟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慨与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陛下慎之!”吴惟华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文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 林小风表面点头,心中杀意已盛。听说……以为……可能,仅凭这三个词,就想要杀死唐胜宇。这哪里只是想要杀死唐胜宇,分明是想要扼杀将士们的忠心! 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卖命的事情。然而后方的这些文臣们,他们不仅不给予帮助,反而还想要拆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士们哪里还会有忠心?忠心一旦失去,那么大明也就亡了! 吴惟华,你真是该死!不对,奸佞之人又何止他一个,肯定还有其他人!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杀意与决绝,他决定要将这些奸佞之人一网打尽, 第25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乾清宫那古老而庄严的宫墙之外,阳光班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林小风身着明黄色的锦袍,英姿勃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命令郭天阳,一个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侍卫,取来数册厚重的书籍。这些书籍封面泛黄,透着岁月的痕迹,仿佛每一本都承载着历史的重量。郭天阳动作麻利,将书籍牢牢地钉在了一根粗壮的木桩上,每一击都显得那么坚实有力。 钉好之后,林小风转过身,目光落在公孙遇春身上。公孙遇春,一个身形瘦削,眼神却异常锐利的锦衣卫指挥使,他立刻明白了林小风的意图,迅速准备好了鸟铳和火铳,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李邦华、成庆华两位大臣的注视之下,林小风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他举起火铳,对准了五十步开外的那根木桩,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硝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硝烟散去之后,郭天阳派人将木桩扛到了林小风的面前。木桩上,书籍的残页随风摇曳,仿佛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李邦华,一位年逾花甲,须发皆白的老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已经猜到了林小风的意图。皇上这是想用书籍来模拟纸甲的效果啊!他知道,历史上明军确实有过使用纸甲的记载,那种智慧与实用的结合,让他不禁对林小风刮目相看。 想当年,戚继光在与倭寇作战的时候,也曾经使用过纸甲,那种创新的精神,至今仍让人敬佩。然而,李邦华还是有些不相信书籍也能有这样的效果,于是他伸手掀开书籍,仔细查看木桩的受损情况。木桩的表面已经被火铳的铅丸射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孔洞,仿佛在诉说着火器的威力。 “陛下,这些书籍并不能当作纸甲来使用,它们没有防护的能力!”李邦华直言不讳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林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示意公孙遇春再向另一根树桩射击,这一次,树桩上的布置有所不同。这根树桩上绑了两层书籍,外层的书籍被水浸湿,而内层的书籍则保持干燥,这样的设计,显然蕴含着某种智慧。 公孙遇春再次射击,硝烟散去之后,郭天阳又将木桩扛了回来。这一次,效果显著!鸟铳的铅丸虽然射穿了第一层书籍,但是却无法穿透第二层,那干燥的书籍仿佛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阻挡了火器的攻击。 李邦华和成庆华都愣住了,他们诧异地看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震动!皇上果然博学多才,似乎无所不知啊!他们两人急忙躬身行礼,齐声赞道:“陛下聪明绝顶,远超常人!”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不要谬赞了,快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那些没有铠甲的士兵按照这个方法来制作铠甲,用绳子把书册穿起来,挂在身上就可以了。”他吩咐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遵旨,臣等告退。”两人领命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宫墙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坚定。 待李邦华和成庆华离开之后,林小风又命令公孙遇春继续行事。这一次,他打算对那些内斗的文臣进行彻底的清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仿佛一切阻碍都将被他的意志所摧毁。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林小风还没有走出皇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流贼在城外扎营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他问郭天阳:“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皇爷,有七八位大臣因为染了风寒而卧床不起,已经告假回家养病了。”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 “风寒?”林小风淡然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顾朝生在吗?”他问道。 “奴婢在!”顾朝生应声而出,他的身形瘦削,面容阴鸷,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你去,命令东厂的番子去探查一下那些大臣的府上,记住,他们都说自己病了。”林小风吩咐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遵旨!”顾朝生欣然领命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又找到了一个敛财的好机会。 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看来,又是一个敛财的好机会啊!他的心中暗自窃喜。 “公孙遇春,等东厂的人出发一刻钟之后,你派锦衣卫去探查一下那些大臣的府上,记住,他们都说自己病了。”林小风又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 公孙遇春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臣遵旨。”他回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郭天阳,等锦衣卫的人出发一刻钟之后,你安排宫中的御医去那些大臣的府上为他们治病。”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记住,他们都说自己病了。所收的银两,一半上交给你,另一半你自己留着用。” “遵旨。”郭天阳也领命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又找到了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此时,文武大臣们已经在皇城外等候多时了。因为提前得到了通知,所以文官们都穿上了棉甲,甚至有人还穿了两层呢!他们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寒风吹过,他们的颈间散发出阵阵白气,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看到林小风到来,官员们都跪地行礼,他们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和不安。 “诸位都穿着甲胄呢,今天的礼节就免了吧。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登上城楼吗?”林小风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臣等不知,请陛下明示。”官员们齐声回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看一看流贼的模样,感受一下城墙上的凛冽寒风而已!”林小风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虽然众文臣有些不情愿,但是皇上都带头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在一队勇卫营和锦衣卫的护送下,一行人向着阜成门的方向行去。他们的脚步在青石板上踏出一串串坚定的印记,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心。 虽然京师已经戒严了,但是路上的百姓还是不少。三大营、五城兵马司、巡捕营、锦衣卫、东厂等机构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城墙上,城内基本上已经没有人管了。百姓们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之中,只是那份平静中多了一份不安和惶恐。 听说流贼在京师西南方向扎营了,百姓们都纷纷向西边的城墙方向移动过去。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大喊着:“流贼来了啊!快去看看啊!看看这些抢光杀光的畜生到底长什么样子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安。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做书甲呢!听说这东西比三大营的棉甲还管用呢!”有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如果他们今天敢攻城的话,我第一个冲上去杀人!杀一个就够本了,杀两个就赚一个!”另一个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血性和决心。 百姓们的情绪高涨起来,虽然他们心中仍然有些恐惧,但是热血已经开始沸腾了。他们并没有远大的理想,也谈不上是为国效力,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而已!钱、粮食、亲人、房子!这些最珍贵的东西,他们誓死也要守护住! 一行人很快就穿过了街道,登上了阜成门!守城的武将是五军营的李副将,他亲手将一架千里眼递给了林小风,并指着西南方向说道:“陛下请看,流贼正在西南方向扎营结寨,距离这里大约有四里远。”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 “红夷大炮够不到他们啊!”林小风有些遗憾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他接过千里眼向西南方向望去。虽然千里眼有望远镜的功能,但是清晰度和变焦能力仍然有限。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顺军已经扎好了营寨,此时正在等待后续部队的集结。后方的辎重部队浩浩荡荡地行进着,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感到呼吸压抑。 紧接着一股骑兵从军营中出发快速地向阜成门方向行进过来。在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伙步兵,他们手上拿着长长的“武器”。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林小风终于看清了他们手上拿的根本不是武器而是锄头!他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诧异和不解。 林小风愣了一下然后将千里眼递给了李邦华问道:“李阁老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李邦华接过千里眼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大声地说道:“流贼这是要掘战壕啊!有了战壕他们就可以躲避大炮和火铳的攻击甚至连弓弩也不能伤到他们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斥候未等林小风说完,便已急如星火,飞驰而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脸上满是尘土与汗水,眼中闪烁着紧张与焦虑,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紧迫。他声音颤抖地报告军情:“陛下,西北方向尘土飞扬,敌军的踪迹已经显现,旗号上写着‘顺’字,怀疑是李自成的主力部队正在逼近!” 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和守城士卒的脸色都瞬间变得凝重,仿佛一片乌云笼罩了整个城楼。他们齐刷刷地望向西北方向,那里的天空似乎比别处更加阴沉,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京师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事了,上一次烽烟四起的情景还要追溯到林小风二年的时候。那时候的战争残酷无比,赵率教、满桂、孙祖寿、麻登云、黑云龙、朱国彦等英勇的将领都壮烈牺牲,就连袁崇焕也惨遭凌迟处死。十几年过去了,那些英雄的事迹似乎已经被风尘所掩盖,战争的残酷也渐渐被人遗忘,只留下斑驳的城墙和历史的伤痕,默默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悲凉。 林小风接过千里眼,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凝视着西北方向,那里的地平线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隐约可见敌人的轮廓。果然,他看见顺军的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疾驰向京师,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些零星的骑兵在狂奔,无疑是明军的探马,他们拼尽全力,试图逃离那即将到来的灾难。 不一会儿,骑兵就已经冲到了明军火炮的射程之外,他们并没有列阵,而是散成片状,这样做是为了减少炮火的伤害,显示出李自成的军队也并非毫无策略。 明军的火炮种类繁多,炮弹主要有两种:大的是实心弹,射程遥远,威力巨大;小的是百子连珠弹,杀伤面广,一旦爆炸,便如同天女散花,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虽然还有开花弹,但只有熟练的炮手才能发射,而且失误率很高,所以在实战中很少使用,以免误伤己方。 红夷大炮是射程最远的火炮,理论上可以达到两千米,但它的使用也充满了风险。射程越远,需要的火药就越多,炸膛的风险也就越大。《武备志》这本书在天启元年就已经成书,它对火炮弹药的装填有严格的规定,既可以减少炸膛的风险,又可以延长火炮的使用寿命。然而,在实战中,这些规定往往被忽略,炮手们为了追求更大的威力,不惜冒险增加火药量。 追兵冲到火炮的射程附近就停了下来,他们似乎也在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进。城上的守军不甘心,有人用火炮发射炮弹进行攻击,但最终还是落空了,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无力地落在远处的土地上。 李邦华拿起千里眼,眉头紧锁,他指着正在掘土的顺军问道:“陛下,您凭什么说他们不是在挖战壕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解。陛下回答道:“现在是夜黑风高的时候,城上很难分辨清楚。如果他们是在挖战壕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在夜间进行呢?白天挖土,很可能是为了试探各城门守军和火炮的数量,以便在攻城时选择火炮最少的城门进行攻击,从而减少伤亡。其他城门外面,肯定也有流贼在挖土。” 话音刚落,其他城门的方向就已经传来了炮声。用千里眼望去,可以看见西便门外也有流贼在挖土。他们挥舞着锄头和铁铲,疯狂地挖掘着土地,仿佛要将这座城池的根基都挖出来。西便门的守军发射火炮进行攻击,但有的炮弹射程不够,有的飞过了头顶,有的击中了挖土的流贼,鲜血四溅,造成了数人的伤亡。然而,这些流贼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工具,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都融入到这片土地之中。 李邦华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陛下,贼军只是在远处挖土,守军也只是用几炮进行反击。这样怎么能判断出各门守军和火炮的数量呢?这不是白白送死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仿佛对陛下的判断产生了质疑。其他大臣也有同样的疑惑,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不,他们不是白白送死,而是要攻城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攻城?”众人都惊讶不已,他们无法想象这些流贼竟然有胆量攻城。“是的,他们不是普通的流贼,而是被裹挟的百姓。”林小风指着远处说,“坚壁清野的策略让流贼无法获得补给,他们营中的粮草已经告急。为了节省粮食并试探我们的虚实,他们就让百姓来送死。” 话还没说完,挖土的流贼突然停了下来,他们拿起锛凿斧锯等工具,开始向城墙发起进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座城池的每一寸土地都占领下来。突变骤起,众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各门的守将,他们担心城门会被攻破,急忙组织士卒进行迎敌。火炮、火铳、佛朗机铳、佛朗机炮、鸟铳等武器都已经装填完毕,等待敌人进入射程后就进行发射。 阜成门的守将是五军营的李副将,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他正准备命令士卒迎敌,却看见林小风摆了摆手说:“不要着急,我料定他们会半途而废。等他们冲到半途的时候,我们再发射火炮也不迟。”李副将的斗志顿时消失了大半,他望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其他大臣也面面相觑,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他们太熟悉了,因为世人都知道林小风善于用兵,但如果用得不好,往往会导致明军的大败。与他的祖先大明战神朱祁镇相比,林小风简直就是一个卧龙一个凤雏的对比。 回想起林小风十三年的时候,八旗兵围攻锦州,洪承畴知道自己的战力不及对方,所以不敢轻易出战。而林小风在京师却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催促洪承畴出战,并派遣张若麒去监军。洪承畴被迫进军,最终战败被俘。祖大寿守卫锦州,也因为粮尽援绝而投降了清军。那一战,明军的失败让所有人都感到痛心疾首,而林小风的决策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再到林小风十五年的时候,李自成围攻开封,孙传庭想要练兵数月后再去援救,但林小风不允许。孙传庭无奈之下只能出潼关迎战,结果却遭遇了败绩。十六年的时候,林小风再次命令孙传庭出关迎战,在汝州进行了激战,结果大败而归,孙传庭也在潼关战死。那一战,明军的士气跌到了谷底,而林小风的决策更是让人质疑他的能力。 如今流贼再次攻城,皇上又想要指挥军队进行迎战,众人都感到叹息不已。他们望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担忧。李副将叹着气低下了头,他望着远处的流贼,内心却盼望着他们能够破门而入,以此来羞辱皇帝。然而现实却反其道而行之,流贼在冲锋到半途时突然转身疾奔而归,他们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一倍。他们来时如疾风般迅猛,离去时则如闪电般迅速,如果不是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溅落的鲜血,人们几乎会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李副将呆呆地望着远处,嘴角抽搐着说道:“陛下真是神机妙算,当代的卧龙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然而,他也明白,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这座城池,为了这片土地,为了他们的家园。 听闻“卧龙”之名,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责备之意,仿佛这个名字背后承载着某种不应有的轻率与浮夸。然而,转念一想,在这个朝代,“卧龙”依然是美誉的象征,代表着智慧与谋略的巅峰,于是他心中的责备之意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理解与释然。他此行并非为了训斥那位被冠以“卧龙”之名的李副将,也不是为了亲眼目睹流贼那狰狞的面目,更不是为了欣赏流贼攻城的壮观景象,那种残酷与混乱,绝非观赏之物。实际上,他是想观察攻城时守军的反应,看看他们是否能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与勇气。结果不出所料,一切都符合他的预期,守军们虽然紧张,但并未失去秩序,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 林小风,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初见上千流贼如潮水般冲锋,心头也不免泛起一丝慌乱。毕竟,他此时只是孤身一人,而对方却是一个训练有素、气势汹汹的整体。个体面对整体,那种无力感与恐惧感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仿佛被巨浪吞噬前的最后一丝挣扎。然而,解决之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个体融入整体,让每一个人的力量汇聚成海,提振士气,高呼口号,进行动员!现在,万事俱备,只缺一个响亮的口号,一个能够点燃所有人心中火焰的口号。 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吩咐道:“李阁老,前日我命成庆华携带南苑的猎物返回京师,现在流贼即将攻城,把这些猎物分给守城的军民,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以振奋他们的士气。”“还有,从今天开始,在城中设立粥铺。我希望守城的将士能吃上热饭,也希望城中的百姓能饱暖无忧,这样我们才能共同抵御外敌。”“臣遵旨。”李阁老应声答道,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趁着下城墙的机会,林小风低声问李邦华:“我前日命你招募的死士怎么样了?”前几天,林小风密令李邦华在城中秘密招募敢死队,无论地痞、流氓、杀人犯,一律既往不咎,只要他们愿意为国捐躯。每人赐银二百两,日日训练,餐餐有肉,现在应该已经初具规模了。 李邦华低声回答道:“臣已经招募了四百余人,武器盔甲都已经齐备,他们每日训练刻苦,只待一声令下。”“让他们做好准备,今夜行动。命令阜成门的守军入夜后每半个时辰放炮一次,亥时末炮响后,让死士从阜成门出击,从德胜门返回。德胜门有瓮城,即使有误,也能围歼敌军。”“遵旨。”李邦华的声音虽低,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回到乾清宫后,林小风召见了勇卫营的单化凤,进行了详细的安排。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告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单化凤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安排妥当后,林小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李自成既然来了,那他今夜就别想安眠了!随后,林小风伏案书写,他想把口号写在纸上,在敌军攻城前让守将宣读给众人。这个口号不仅要响亮,更要让人听了之后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仿佛能够唤醒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英雄梦想。 …… 京师西四里处,有一片钓鱼台,这里原本是金、元两朝皇帝垂钓游玩的地方,风景秀丽,绿树成荫。到了明朝,这里却变成了宦官的庄园府邸,奢华无度,与周围的贫苦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现在,这片钓鱼台却成了顺军的临时中军大帐,李自成和他的将领们在这里商讨着军情,筹划着如何攻破这座坚不可摧的京城。 李自成、军师程鸣和、左辅南宫尚朴、左都督景常浩、左营制将军骆文彬、右营制将军桑东序、前营制将军阎添禄、后营制将军宁伟泽等人分别落座。桌上摆放着酒肉,旁边还设有炭火,火光映照在他们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商讨着军情,气氛紧张而热烈。 景常浩禀报道:“皇上(李自成已称帝),今日我派遣百姓去试探明军的守军及火炮布置情况,其他各门都遇到了抵抗,唯独西面的阜成门寂静无声。不仅火炮没有发射,就连鸟铳也没有人施放。”“据探马回报,他们借助千里眼观察,发现阜成门上人多势众,从他们的衣饰来看,当时朱由检似乎也在城头督军。” 李自成捋着胡须微微皱眉,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阜成门没有抵抗?是朱由检识破了他的计谋,还是守军惊惧无措?又或者……朱由检惧怕炮声,所以没有命令放炮?他们只是让百姓跑到火炮的射程之内、鸟铳的射程之外去试探火炮的布置情况,并未真正发起攻击。 他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得出答案,于是抬眼望向众人。这些都是顺军的骨干力量,作战经验丰富,他们的意见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诸位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骆文彬低头不语,他最近新失去了两千余骑兵,虽然还没有伤及元气,但损失也相当惨重。顺军北伐以来,除了宁武关之外,损失最重的就是他的部队了。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愤怒,誓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军师程鸣和淡然一笑说道:“皇上,臣认为朱由检已经被吓破了胆。听程金和说,朱由检表面上胆大,但实际上内心却非常怯懦。我们不如今夜就派遣使者进城去逼迫朱由检议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仿佛已经看透了朱由检的内心。 议和?李自成听到这个词心中不禁感到诧异。十万顺军历尽艰辛才来到北京城下,在宁武关更是损失了七万大军!现在好不容易将朱由检重重包围了起来,却要逼迫他议和?即使朱由检同意了议和的条件,他李自成以及手下的弟兄们也不会同意啊!他们渴望的是一场胜利,一场能够载入史册的胜利! 程鸣和哈哈大笑道:“皇上您误解臣的意思了,大军刚刚抵达北京城下急需休整。现在派遣程金和去议和一来可以让我军得到休息的机会;二来也可以借此摧毁明军守城的决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阴险,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南宫尚朴附和道:“皇上啊,宋军师说得对啊!派遣程金和去议和只是为了迷惑朱由检而已。他本来就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只要我们放宽条件,他应该会同意议和的。”“一旦他同意了议和,那么明军守城的底气就会全部丧失,到时候我们再攻城就易如反掌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旗帜在京城上空飘扬。 李自成点了点头望向手下的诸将们。程鸣和、南宫尚朴都是文臣,他们的计划需要得到武将们的同意才能实施。他深知,只有文武并重,才能成就一番霸业。 景常浩咬了一口肉说道:“皇上啊,我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如何攻城的问题。即使林小风同意了议和的条件,但是如果我们到时候不退兵,仍然交战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北京城的城墙高大厚实,我们应该如何攻打呢?又应该从何处攻打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考虑这些问题。”“至于程金和假意议和的事情,我并不关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担忧,显然对程鸣和的计划并不感冒。 程鸣和、南宫尚朴假装不在意地举杯互敬了一下。景常浩作为大顺军的三号人物(二号人物田见秀留在陕西镇守),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些短视了。他们深知,只有攻下这座京城,才能真正地成就一番霸业。 桑东序吞下口中的羊肉笑道:“左都督啊,您真是多虑了!北京城的城墙虽然高,但是难道还能有开封的城墙高吗?城墙虽然厚,但是难道还能有开封的城墙厚吗?”“北京城的城墙外面是砖,里面是土!我们仍然可以用老办法,先驱使百姓去送死,然后再举着盾牌拿着斧头去凿城墙下面的砖块。把砖块凿下来之后,再用绳子拽倒它!如果拽不倒的话,就用火药去炸它!我就不信炸不开这座城墙!”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景常浩白了他一眼反问道:“北京城的城门那么多,我们应该主攻哪一个城门呢?谁作为先锋部队,谁作为后援部队呢?还有啊,我们从周遇吉那里缴获了不少火炮,为什么不用它们来攻城呢?”“如果我们短时间内攻不下这座城的话,那又应该怎么办呢?”“明军的各路勤王大军正在赶来增援,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些因素,否则的话,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焦虑与担忧,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攻城战充满了不确定。 眼看着二人争执得越来越激烈,李自成挥手制止了他们:“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今夜就派遣程金和进城去劝说林小风议和吧。如果他同意了的话,那么明日大军就可以趁机休整一天了。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那么明日就由方亮部作为先锋部队,宗敏率军作为后援部队,进攻阜成门、广安门和西便门。”“其余各部要保护好两翼,配合攻城 “陛下,今日我们对阜成门进行了佯攻,却未见任何动静,恐怕其中有诈吧?臣请求派细作潜入城内,先探明守军的数量和火炮的情况,再制定计策!”骆文彬忽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战局的深深关切。他深知,作为先锋,虽然破城后能获得首功,但实际上却是以士兵的生命为代价来换取胜利,他的心怎能不感到沉重呢! 京师的城墙高耸而厚重,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土地,短时间内难以攻克。一旦战事拖延,攻城的损失将无法估量!因此,必须知己知彼,方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这是骆文彬心中不变的信念。 李自成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对全局的掌控与自信。“方亮啊,你太多虑了。京师可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攻破的,即使我们突然发起攻击,明军也有时间调兵遣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朕……”李自成称帝的时间还不长,对于“朕”这个字还觉得有些生疏,但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并不惧怕林小风在阜成门布置重兵,反而希望他这样做。只有歼灭了明军的精锐,才能使他们认识到时势,早日投降!”说到这里,李自成忽然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不,我们不需要他们投降,他们也不会投降!但只要守军因惧怕而溃散,那么京师就可以不攻自破,就像洛阳之战一样!” 想当年,李自成攻打洛阳时,守军内部发生了纷争,城门大开,于是他得以轻松入城。那一刻的辉煌,仿佛还在眼前回荡,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臣,领旨。”骆文彬无言以对,只能点头接受命令。战争就会带来伤亡,想要减少伤亡,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战能够顺利,减少无谓的牺牲。 “然而……”李自成话音一转,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今夜我命令程金和潜入阜成门,同时查清城头上的火炮数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至于议和的条件,我们要他们出白银二百万两,另外还要他们帮助我们围剿在山海关外的八旗军。这样的条件,他们怎么可能不接受呢?”李自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霸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声轰响,如同雷鸣一般,震得人心神俱颤。众人都被惊动了,纷纷站起身来望向外面,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陛下,明军偷袭!”景常浩左手戴着头盔,右手提着剑,冲出帐外,身形矫健如龙。其他人也纷纷整装待发,准备迎敌,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而凝重。 过了一会儿,景常浩笑着回来了,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神色:“陛下受惊了。炮声是从阜成门传来的,是空炮没有炮弹。探马报告说明军并没有趁机偷袭,这只是他们的疲兵之计。” “困兽犹斗,又何必惧怕呢!”军师程鸣和捻着胡须微笑着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左辅南宫尚朴眨了眨眼睛,目光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各营应当密切关注城门的动静,防止明军夜袭。”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 在京师的乾清宫中,气氛同样紧张而凝重。 轰然一声巨响!西面的炮声响起,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林小风知道酉时已经到了,守军每半个时辰就会放一次炮作为信号,第一次是在酉时(下午五点至七点),第二次则是在戊时初(晚上七点)。 “皇爷!”郭天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促与紧张。 林小风正准备写一份动员令,却被郭天阳打断了。他略显不悦地抬起头,眉头微皱地问道:“嗯,有什么事吗?” “祝凤翙到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与期待。 “谁?”林小风疑惑地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与期待。 “江阴典史祝凤翙到了!”郭天阳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敬佩。 林小风一听这话,手中的毛笔都掉在了地上,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快请他进来!”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郭天阳面露讶色。典史是个什么职位?没有品级没有流别,严格来说并不算官而只是吏。这样一个小吏竟然能让皇上用一个“请”字来对待可真是难得啊!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对祝凤翙的敬佩与好奇。 过了一会儿,郭天阳领着祝凤翙走了进来。祝凤翙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消瘦且疲惫不堪。他身穿明军的棉甲,右臂上绑着一块白布,显得有些突兀与不协调。在跪拜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块白布后背不禁感到一阵凉意,急忙想要把它扯下来。 “陛下,那些投降了流贼的明军都会在右臂上绑一块白布。臣为了迷惑敌人,所以也这么装扮了起来。请陛下见谅。”祝凤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与不安。 林小风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无妨,阎典史请起吧。朕盼望你来已经很久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祝凤翙懵懂地站起身来,显得有些茫然无措。江阴距离京师有一千八百里远,他接到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命令后立即动身。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当他赶到京师外时,流贼已经围城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焦虑与不安,不知道自己能否为守城做出贡献。 幸好他知道流贼的底细,右臂上绑着白布伪装成探马的样子才骗过了敌军,以投降的名义被人用绳子拽进了城里。然而此刻他站在乾清宫中面对着皇上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与责任。 按照大明的制度除了给事中、御史以及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面见皇上。他这样一个区区典史竟然被皇上亲自召见到了乾清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看到林小风面露喜色祝凤翙又跪了下去:“臣惶恐不安请陛下明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 林小风淡淡一笑,“阎典史请起吧。朕召你来只是为了守城一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从容与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谢……谢陛下。”听到是为了守城之事祝凤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坚定与决心一定要为守城做出贡献。 “你用过晚膳了吗?”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关怀与温暖。 祝凤翙面露扭捏之色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饥饿时就吃干粮口渴了就喝野外的水。没有的话就只能忍着。此刻他又饥又渴但是面对皇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含糊地回答着。 林小风吩咐道,“郭天阳你去命令尚膳监准备两个菜一碗粥做好了就送给阎典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关怀。 “陛下臣感激不尽!”祝凤翙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待遇实在是太高了!不仅是他即使是位极人臣的首辅也未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可见皇上对他的重视与期待。 林小风并不急于让祝凤翙去守城而是赐座让他先休息一下。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过了一会儿尚膳监把饭菜送来了。祝凤翙一开始还不敢在林小风面前吃饭但是在郭天阳的再三示意下他才转过身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温暖与感激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林小风坐在椅子上仔细地观察着祝凤翙。历史上的祝凤翙可是抗清三公之一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敬佩与期待。另外两个人他并没有召见他们因为他还不知道京师能不能守住。与其冒险不如为太子多留下一些人才。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睿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局势。 祝凤翙在担任江阴典史的时候曾经率领十万民众对抗二十四万清军和二百多门重炮坚守孤城长达八十一天之久。清军在这场战役中折损了三名王爷和十八名将领死伤了七万五千人史称“江阴八十一日”。他的守城之术必然有过人之处!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心。 林小风千里迢迢地把祝凤翙召到京师来就是为了守城一事!如果京师能够守住那么大明就还有一线生机!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凭借着这一线生机或许可以挽回狂澜于既倒扶持大厦之将倾也未可知啊!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第25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祝凤翙饱餐一顿之后,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抱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禀报道:“多谢陛下的隆恩浩荡。”他的声音虽低沉,却透露出无比的诚挚。林小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威严也有温情,“起来吧。”尽管外面有十多万流贼围城,城内人心惶惶,但林小风的内心却异常平静,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守城的主心骨已经到来,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阎典史,”林小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流贼大军围城,我把京师托付给你,你能守住吗?”这句话一出,祝凤翙几乎要吐出口中的食物,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小风。站在一旁的郭天阳也是满面惊讶,眉头紧锁,怀疑皇帝的心智是否还安稳,竟将如此重任托付给一个九品小吏。 祝凤翙身材瘦削,面容坚毅,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论他是否有管理京营的才能,就他的身份而言,京营的士卒怎能服气!他沉吟片刻,然后拱手道:“陛下,这不合适。臣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接受这样的重任心中有愧。而且京师是大明的根本,臣只是一个九品小吏,实在难以担当这样的重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真诚和无奈。 林小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心中颇为满意。祝凤翙有血性,有骨气!他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立功升官,而不是靠任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既然如此,”林小风瞬间已经有了计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西便门的守将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你去那里守城。”“孙子说过:兵者,诡道也!作为文官,我并不期望你亲自守城。京师有百万民众,不缺你一个人!作为将领,需要智、信、仁、勇、严。我希望你能从将领的角度,用策略、用智慧来守城。”“流贼攻城的方法你应该有所耳闻,仔细想想如何应对。想好了就试试,有效的话就记录下来!我会让其他城门的守将效仿。”“这样,京师就能守住了!” 祝凤翙聆听林小风的教诲,不时点头默默记住。等林小风说完,他先是静静地站立思索片刻,然后谨慎地问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请陛下指示。”“说吧。”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 祝凤翙深深地行了一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孙子兵法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流贼大军围城,可有针对敌军的攻心之计?” 林小风一愣,心中的疑惑终于被解开。自从穿越以来,他做了很多事情,但总觉得有所缺失。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今天被祝凤翙一句话点破——攻心!以前他只顾着团结军民,却忽视了对敌军的心理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你读过兵法?”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略知一二。”祝凤翙谦逊地回答。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林小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郭天阳,“郭天阳?” “奴婢在!”郭天阳急忙应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准备一些白布,宽两丈,越长越好!明天挂在城墙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闻言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皇上想要干什么?挂白布是投降的意思!好不容易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难道真的要投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祝凤翙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他不来还好,一来皇上竟然想要投降……旋即,他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见林小风盯着他看,祝凤翙躬身行礼:“陛下,是要在白布上写字吗?” “对,你觉得写什么字比较合适?”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祝凤翙沉思片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攻心无非是要动摇敌军的军心。李自成的兵马由三部份组成:第一部分是投降李自成的西北边军,颇受李自成器重,是他的精锐也是嫡系。此次北伐约有七八万人,其中四成是步兵,六成是骑兵;第二部分是沿途投降的明军,战力参差不齐,但也算正规军,稍加休整也可以算是精锐;第三部分是灾民、逃亡的百姓。灾民们往往拖家带口跟随李自成,虽然数量巨大,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妇女、儿童及老人,战斗力可想而知。 他想要动摇第一部分的军心比较困难,他们原本是西北边军,因为朝廷将大部分军饷给予辽东,导致他们缺饷严重,早已没有为国效力之心。投降李自成后,李自成没有亏待他们,他们对李自成也忠心耿耿。第三部分无需考虑,那些灾民都是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没有了主力他们自然会散去。关键是第二部分,这些人投降后待遇并没有提高多少,而且李自成对他们也并非十分信任。 思考良久后,祝凤翙悠悠说道:“陛下,臣以为在白布上写这几个字比较合适。”“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粮饷充足,不欠军饷!”“不知陛下以为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就按阎典史的办法办。记住,明天太阳升起前,这些白布必须在城头上挂好,谁慢了我就治谁的罪!”“对了,阎典史是直隶通州人,在京师没有住处,为他找个住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等郭天阳开口,祝凤翙急忙说道:“陛下令我守西便门,那西便门就是我的住处,不劳陛下费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执着。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像看宝贝似的盯着祝凤翙的脸,“退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臣遵旨。”祝凤翙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祝凤翙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林小风立刻吩咐郭天阳:“伪造一份中旨,你乔装改扮后亲自送给户部右侍郎吴惟华,令他自西便门出城,出城后找李自成议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头皮发麻,“皇爷,这……”“你只管去,我自有安排。”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郭天阳不敢质疑,他前脚刚走,后脚公孙遇春就来了。林小风冷笑着继续吩咐:“你派人将吴惟华的府邸包围,如果他不接郭天阳手上的旨意,你就用他全家人的性命逼迫他。等吴惟华离开后,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再派几个人跟着他,等他自西便门出城后立刻将他府上所有的家眷全部逮捕,听候发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决绝。 公孙遇春怔了怔,有些不解地问道:“陛下为何不杀了他?”“我怕脏了你们的手,恶人自有恶人杀,我将这个机会交给李闯贼!”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嘲讽。 公孙遇春更搞不懂了,如果吴惟华是去议和的,那么李自成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他。陛下哪儿来的自信呢?不过他并没有质疑林小风,领命后起身离去。 林小风本想暂时留吴惟华一命,奈何他自己作死,在流贼围城用人之际时弹劾唐胜宇。想离间皇上和将士们?没门!这厮太坏了,坏到骨子里去了。历史上吴惟华在多尔衮入京时拜迎马首,投降后自荐前往山、陕各地招抚,因随征太原、大同等地有功,顺治二年封恭顺侯。所有的功劳,都是用大明子民的鲜血换来的!不杀他无法解心头之恨! 吩咐完一切后,林小风正欲提笔书写动员令,却见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他面带惧色地说道:“皇爷,杜……程金和回来了,正在皇城外跪地求见。”程金和……尚膳监掌印太监,颇受林小风信任!派他监军他反而投降了。林小风闻此名顿时大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投降的人竟然还敢回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 昔日,程金和在宣府担任监军之时,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不祥。他竟出城三十里,跪地迎接李自成,那场景宛如一幅荒诞的画卷。若是文臣武将做出此举,林小风或许还能理解,毕竟在他们心中,皇帝如同公司的主人,而文武大臣则像是打工的人,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这些人若在公司受了委屈,想要换个主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太监却不同,他们身为皇帝的内臣,地位特殊,如同主人的亲眷,他们的背叛,无异于监守自盗,令人不齿。哪家公司敢用这样的人呢?程金和此举,实在是自取其辱,让人不禁为他的愚蠢和背叛感到悲哀。 “来人!”林小风一声令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锦衣卫二人推门而入,他们目光凶狠,如同饥饿的猎豹,盯着传信的小太监。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跪地求饶:“皇爷,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命令锦衣卫:“程金和,尚膳监掌印太监,不思忠君爱国,临阵投降,辜负了朕的期望。速将他押至阜成门城楼,斩首示众,并灭其三族!”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宣判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命运。 “遵命!”锦衣卫二人愣了一下,随即领命飞奔而出。他们心中暗自庆幸,程金和曾在东厂任职,而锦衣卫与东厂一向不和。如今程金和落在他们手里,必然会被泄愤报复,这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结果。 锦衣卫离开后,传信的小太监才意识到林小风并不是在怒斥他,于是磕头告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林小风则拿起毛笔,继续撰写动员令。他的笔墨之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无比的愤怒,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者必将受到严惩。 在钓鱼台的李自成营帐内,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落在营帐上。李自成辗转反侧,并非因为失眠,而是阜成门上的炮声连连,如同雷鸣般扰得他无法安睡。每过半小时,炮声就会响起一次,即使他勉强入睡也会被炮声惊醒。这炮声实在太过扰人了,让他无法静心思考。 “皇上.您睡了吗?”营帐外有人轻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李自成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问道:“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疲惫。 守帐的亲兵低声回答:“皇上,景常浩刘将军有急事求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仿佛知道这个时候打扰皇上是不合适的。 “让他进来!”李自成坐起身来,命人点燃灯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不知道景常浩会带来什么消息。 景常浩身着戎装进入营帐,他步伐稳健,神色凝重。他单膝跪地行礼:“皇上恕罪,臣不该打扰您休息。但是林小风派人来议和,臣无法决断,只好来打扰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议和?李自成感到困惑不已。他之前派遣程金和去议和,但至今没有回复。如果林小风真的想要和谈,只需要让程金和回复即可。为何又要派人来呢?这其中必然有诈! 李自成沉思片刻后,对景常浩说:“宗敏,你带吴惟华去中军大帐,我随后就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和冷静,仿佛已经猜到了林小风的用意。接着,他又命令附近的亲兵:“通知军师程鸣和、左辅南宫尚朴到中军大帐议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把翁国藩也叫来,我有事要问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仿佛对翁国藩并不完全信任。 翁国藩是宣府总兵,他在李自成攻打宣府时与程金和一同投降。然而,他的忠诚却一直受到李自成的质疑。不久之后,翁国藩急匆匆地赶到李自成的营帐外。他出来得太急了,衣服都没整理好,边跑边拉扯衣襟,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臣翁国藩叩见皇上。”翁国藩跪在地上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李自成坐在营帐内高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翁国藩像条舔狗一样跪在营帐外低声回答:“臣知无不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卑微和讨好,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赢得李自成的信任。 “你认识吴惟华吗?”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和审视。 “认识,他是户部右侍郎吴惟华,顺天人氏,恭顺伯吴允诚的后代。他的先祖是鞑靼巴图特部的人,在永乐年间归顺了明廷,朱棣赐给他们‘吴’姓。”翁国藩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仿佛害怕自己说错话。 “听说.”翁国藩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迟疑。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像个婆妈一样!”李自成不耐烦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和不满。 翁国藩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说:“皇上恕罪。臣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犹豫的是因为传言,所以有些犹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恳求,仿佛害怕李自成会因此怪罪他。 “说吧。”李自成冷哼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无情。 “遵旨。”翁国藩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他开始讲述起关于吴惟华的传言:“传言吴惟华与山西、陕西的商人勾结经商,利用他户部右侍郎的身份作为掩护。他不仅将明廷严禁的铁矿、火器、火药卖给建奴(后金),甚至还将明廷的机密泄露给建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吴惟华的背叛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明廷在辽东屡战屡败,吴惟华脱不了干系!”他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吴惟华对质的准备。 “退下吧。”李自成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虽然翁国藩的话让他对吴惟华产生了更深的疑虑,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与吴惟华翻脸的时候。 “臣告退。”翁国藩离开后,李自成沉默了很久。他虽然一路上都在劝明军投降,但他内心却鄙视那些吃里扒外的行为。因此,他对吴惟华并没有好感。考虑到吴惟华是林小风的信使,他暂时还没有做出决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和谈请求。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落在营帐上。李自成整理好衣装后,在亲兵的护送下前往中军大帐。大帐内已经有四个人在等他了:景常浩、程鸣和、南宫尚朴都坐在那里,他们的脸上都露出凝重和期待的神色。而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则站在帐中,面露惧色,那个人就是吴惟华。 “臣等参见皇上。”众人见到李自成进来后纷纷行礼,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尊重。见到其他人行礼后,吴惟华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大顺皇帝李自成。然而,李自成的相貌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堂堂正正,反而有些怪异。他的额头特别奇怪,普通人的额头是往外鼓的,而李自成的额头却是塌下去的。这让吴惟华感到有些意外和不安。 吴惟华不敢多看,急忙跪在地上行君臣大礼:“臣吴惟华叩见大顺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害怕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改变。看到吴惟华这副模样后,中军帐内的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这个人真是太没骨气了!李自成也对他感到厌恶,挥了挥手说:“起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 军师程鸣和坐在一旁问道:“吴惟华啊,我听说朱由检派你来和谈,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朱由检知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仿佛对吴惟华的背叛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吴惟华咬牙恨恨地说:“我也是被逼的啊!如果我不来的话,锦衣卫那帮狗东西就会抓走我的家人押往诏狱(明朝特务机关设立的监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比悲哀。 程鸣和眨了眨眼睛,先看了看南宫尚朴,然后又看了看李自成。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从吴惟华的话中可以推断出明廷内部已经乱了套。至少林小风已经失去了对文臣的控制。好啊!真是好啊! “朱由检想要怎么和谈呢?”左辅南宫尚朴冷着脸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他并不相信林小风会真心实意地和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李自成听闻林小风提出的议和策略,心中大为惊愕。他想象着那幅画面:如果赐予林小风财富和封地,能让其退守河南,与自己共同剿灭那些贼寇,那该有多好。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让他心动不已。然而,这念头并未停留太久,便被现实的阴云所遮蔽。 军师程鸣和见状,急忙劝阻道:“皇上,您要慎重啊!这很可能是朱由检的缓兵之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危机。 南宫尚朴也附和道:“皇上,您看,我军现在已经包围了北京,朱由检除了退位让江山给大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景常浩则更为激进,他拔剑架在吴惟华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蛊惑皇上,我就杀了你!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把林小风和明朝的官员们困在北京。一旦城破,江山易主,我们的地位也将随之晋升。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坏了大事!”他的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李自成淡然一笑,挥手示意景常浩放下剑:“别急,我怎么会上林小风的当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转而问吴惟华:“你是从哪个城门出来的?北京城里现在有多少守军?西便门的守军和火炮又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仿佛要穿透吴惟华的内心。 吴惟华想了想,回答道:“城里守军大约有十一二万,西便门的守军不足一万,但是火炮、火铳、佛朗机炮等加起来有一百多门,其他小型火器也有数百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已经被李自成的气势所震慑。 李自成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暗自震惊。他没想到明朝的火器数量竟然如此之多。西便门地势狭窄,难以攻打,而且火炮数量还过百,看来北京城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艰难。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李自成目光中透露出杀气,仿佛要将吴惟华吞噬一般。 吴惟华感受到李自成的杀气,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知道,此时只有坦诚相待,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跪在地上磕头道:“臣所言句句属实。愿陛下早日破城,使臣与家人脱离林小风的威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奈。 李自成审视了吴惟华片刻,然后笑道:“我答应你。”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诡谲与深意,仿佛已经看穿了吴惟华的内心。他命令吴惟华回去告诉林小风,自己表面上同意议和,但需要休整两三天后退兵。 吴惟华领旨后,不敢立即离开。他等待李自成的进一步指示,直到得到允许后,才如释重负地蹒跚而出。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 “且慢.”李自成突然又叫住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与不可捉摸。 吴惟华惊得跌倒在地,颤声问道:“陛下还有什么指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与不安。 “北京的各城门守将中,有没有你熟悉的人?”李自成意味深长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与睿智。 吴惟华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李自成的意思。他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京师的城门守将都是林小风和内阁新任命的,我和他们关系一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尴尬。见李自成面露不悦,他又补充道:“我回去后打算用重金收买他们,或许能打通一两个守将的关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坚定。 李自成满意地笑道:“你可以回去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期待。 吴惟华谢恩后正欲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炮声轰鸣,原来是阜成门又放炮了。炮声过后,喊杀声四起。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混乱与杀戮之中。 李自成皱眉看向景常浩,景常浩也是一脸茫然。他提剑冲出帐篷去查看情况。回来后,他怒气冲冲地报告道:“皇上,明军夜袭!夜色朦胧,人数难以辨认。为了确保皇上的安全,请随臣与大部队会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夜袭?李自成先是一愣,然后怒视吴惟华:“你果然在骗我!你借议和之名行偷袭之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失望。 吴惟华震惊又无措地辩解道:“臣只是为了议和而来,没想到林小风竟然会借此机会偷袭。请陛下饶命啊!这是林小风的奸计,他想借陛下之手杀了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恳求。 景常浩冷笑一声:“林小风为什么要借陛下之手杀了你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臣臣也不知道啊!”吴惟华一脸茫然。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景常浩剑指吴惟华的胸口说道:“皇上,杀了他。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林小风的信任,留着他也没用了,只会浪费粮食。”他的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杀意。 “刘将军且慢,此事或许有蹊跷!”军师程鸣和连忙制止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睿智,仿佛已经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李自成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林小风真的想议和,那么就不会夜袭。既然夜袭了,那么议和就是假的。但是如果是假议和的话,为什么又要派户部右侍郎这样的三品大员前来呢? 借刀杀人?没必要啊!其中一定有隐情!李自成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李自成的亲兵低声报告。亲兵听后脸色大变,进入帐篷单膝下跪道:“皇上,骆文彬将军有急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快说!”听到“急报”二字,李自成顾不上吴惟华了,他命令亲兵速速报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灾难。 “刚才有人趁明军夜袭的时候纵火烧毁了骆文彬将军的粮草。现在天干物燥,加上夜风大作,火势非常凶猛。”亲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惊恐。 “骆文彬将军请皇上派兵协助灭火!”亲兵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助。 “什么?”李自成霍然起立。大军的粮草本就不充裕,再加上明朝廷将京师附近的百姓迁入城内,导致补给受到了影响。现在骆文彬的粮草被烧毁了,军心很可能会动摇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与焦虑,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所吞噬。 议和、夜袭、火烧粮草!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李自成怒火中烧。他拔出佩刀挥刀斩向吴惟华怒吼道:“朱由检我誓要杀了你!”他的刀光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一切敌人斩于马下。而吴惟华则惊恐地跌倒在地,面对着李自成的愤怒与杀意,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深夜时分,月光如洗,洒在钓鱼台之上,为这古老的战场披上了一层银纱。顺军中军的大帐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也映照出了他们心中的波澜。 李自成,这位从草莽中崛起的英雄,此刻端坐在中央,一身战袍,威严中带着几分沉稳。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军师程鸣和侍立一侧,面容严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智谋之气。左辅南宫尚朴也在场,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诸位将军分列左右,肃然站立,他们或高大威猛,或精悍矫健,每一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战意和铁血的气息。然而,在这肃穆的氛围中,却有一个角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谋士李岩坐在那里,咳嗽声此起彼伏,他的面容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景常浩,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军,向前一步,对骆文彬说道:“骆将军,此次北伐明廷,诸位将军都战功显赫。唯独你,先是因为贪功冒进,派遣三千轻骑长途奔袭明太子,结果未能成功还损失了两千多名士兵。接着行军迟缓,未能在北京城外阻止唐胜宇的部队,让他们得以进城。再者,大军包围北京后,你治军不严,导致粮草被明军焚毁。我军的士气本已高涨,如今却被这一把火烧得所剩无几!明天就要攻城了,现在士气已失,我们还怎么打仗呢?” 景常浩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字字句句都击打在骆文彬的心上。他盯着骆文彬,怒气未消,仿佛要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骆文彬确实有错,如果不惩罚他,军纪将难以维持。 诸将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目光闪烁,但都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骆文彬自知有错,无法反驳,于是单膝跪地说道:“属下知罪,请陛下和宗敏将军惩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准备。 李自成眯着眼睛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李岩身上。他非常信任李岩,如果李岩昨天没有生病,那么在他的安排下,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和期待,仿佛希望李岩能给出什么建议。 李自成摆了摆手说道:“有罪与否,暂且不论。你们认为,明天是否应该攻城?”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 军师程鸣和首先说道:“皇上,臣认为缓几日攻城为佳。原因有三:一是我军久战疲惫,现在人马都需要休息数日;二是粮草被毁,士气低落,可以借此机会重振士气;三是可以趁机筹备粮草,粮草充足则军心稳固。”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智谋和深思熟虑。 左辅南宫尚朴附和道:“臣附议。”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其他诸将怎么看?”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景常浩和骆文彬都沉默不语,他们看着桑东序、阎添禄、宁伟泽等人。这些将军都善战,但在用兵策略等战术问题上却力有未逮。他们自知没有这方面的才能,都看向坐在营帐一角的李岩。他正咳嗽得厉害,仿佛每一声咳嗽都在诉说着他的病痛和疲惫。 李自成微微皱眉,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显然有些不悦。李岩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如果说有人能代替他做出决策,那么非李岩莫属。然而,李自成能有今天的成就,李岩功不可没,所以他仍然恭敬地问道:“李先生,你怎么看?” (李自成自从认识李岩以来,一直都以先生称呼他。) “咳咳咳,”李岩连续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臣认为,咳咳,应该速战速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未来的局势。 “据探马报告,吴三桂的关宁军已经到达山海关一带,即使他们行动缓慢,七日内也能到达北京城下!”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紧迫和危机感。 “另外,山东总兵刘泽清被明太子和蒋太微用计除掉,他所部的一万三千人马已经到达天津,正在伺机而动!”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如果我们现在不攻城,等到明军的勤王大军一到,我们将何去何从?”李岩的话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也划破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的话有理有据。现在他们包围了明军,如果等到明军的勤王大军到来,那么他们将被反包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危机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败局。 南宫尚朴本来就嫉妒李岩,立刻反驳道:“吴三桂现在在山海关一带,手下只有五万兵马,而且他身后还有八旗兵。即使他能来支援北京,最多也只能带三万人来勤王。”他的声音高昂而有力,仿佛要压倒一切反对的声音。 “刘泽清更是只有一万余人,战斗力远远不及我们的顺军精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傲慢,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现在我们有十多万大军围城,速战速决当然没错,但前提是能必胜!如果首战不利,我们的士气将会更加低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谨慎,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困难。 “臣提议,休整一两天再攻城!”南宫尚朴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李自成看着李岩,又看着南宫尚朴,左右为难。两个人的话都有道理。尤其是南宫尚朴的话,士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军之士,士气正旺与士气低落时,其战斗力之差异如同天壤之别。 “咳咳咳,”李岩又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鄙人不才,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左辅大人。明军坚壁清野五十里,请问我们在哪里筹备粮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南宫尚朴的计谋。 “想要筹备粮草只能去五十里之外的地方,不计筹备粮草的时间,运粮队一去一回就需要两天时间,能及时吗?”李岩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紧迫和危机感。 南宫尚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岩继续说道:“即使能及时回来,我们需要派多少人护送粮草?天津距离这里不到二百五十里,蒋太微手下的五千骑兵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谨慎,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危险。 “与其冒险筹备粮草,不如立刻攻城!”李岩的话让南宫尚朴嘴角抽搐。他思考了很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只能后退半步不再说话。显然这场论战他已经一败涂地了。 李自成很高兴看到这一幕。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李岩又发言了:“骆文彬将军有过也有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宽容和大度,仿佛已经看到了骆文彬的未来。 “至于损失的粮草可以让其他各部先借给骆文彬将军一些。等他筹到粮草后再还给各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智慧和策略,仿佛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李岩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期待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决定的准备。 李自成眼神犀利地看着李岩微微点头说道:“嗯就按李先生说的办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尊重,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的智慧和才能。 “其他各部给芳亮匀一些粮草明日一早攻城!”李自成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遵命!”众将领命后依次离去。南宫尚朴走在最后面。等其他人都离开后他转身回到了中军大帐内。 “皇上臣以为李岩今日之举有僭越之嫌。骆文彬将军是否有罪该如何处罚应由皇上您说了算何时轮到他发言了?当着这么多将军的面他此举有损皇上威名。”南宫尚朴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满和嫉妒,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的野心。 李自成淡淡一笑说道:“牛左辅言重了。朕能有今日之地位李先生有一半的功劳。而且李先生在军中颇受众将尊重朕也是其中之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宽容和大度,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的忠诚和才能。 “皇上功是功过是过!现在您已经是大顺的皇帝年号永昌!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才是。”南宫尚朴提醒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忠诚和谨慎,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危机。 李自成表情凝重地看着南宫尚朴片刻后点头说道:“朕知道了。待攻下北京城再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臣告退!”南宫尚朴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看到了李岩的失败。然而,他并不知道,历史的洪流已经无法阻挡,而李岩的智慧和才能也将 第25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蓝,林小风尚未从榻上起身,便已闻得流贼欲攻城的消息。他猛地坐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命令身旁的郭天阳道:“速去告知文武百官,随我一同亲征!”言罢,他迅速披上战袍,那袍子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周皇后也得知了此讯,她站在后宫的窗前,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心中却是一片阴霾。虽然后宫有不干预政事的规矩,但流贼围城,这规矩自然也不必再固守了。她手携食盒,步履匆匆地来到乾清宫,泪眼婆娑地看着林小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不愿林小风亲征,因为城墙之上危机四伏,稍有差池便可能受伤甚至丧命。皇上乃万金之体,怎能有丝毫损伤?然而她也深知,皇上必定会去城楼助战,因为那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使命。 流贼汹涌而来,如潮水般漫过田野,直逼京师。明军中多是老弱病残,新募的士卒又多,士气低迷。皇上若现身城楼,守军和军民必会奋勇当先,以性命保卫城池。周皇后将手中的食盒递给郭天阳,那食盒里装的是她亲手为林小风准备的早餐,简单却饱含深情。 林小风看着泪眼朦胧的周皇后,心中生出怜爱之情。她身为皇后,本应享尽荣华富贵,然而自从入宫以来,非但未享过荣华,反而处处节俭。如此佳人,实乃生不逢时。他所能做的,惟有信任她、爱护她而已。他轻轻搂住周皇后的腰肢,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地说道:“勿忧,我乃天子之体,他们伤我不得!倒是你……”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和不舍,“第二版《林小风十七年》要尽快撰写,此战之后我想出版,让京师的百姓看到明军的威武。” 周皇后先是一脸娇羞,旋即恢复常态,严肃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妾今日必定撰写完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好,甚好!”林小风拍了拍周皇后的肩膀,急匆匆地冲出皇城,前往阜成门。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光芒,照耀着前方的道路。顺军主力正在阜成门外集结,此地将成为主战场。他深知这一战的艰难,但也明白这一战的意义。他要为他的国家、他的人民、他的皇后守护这片土地。 途中遇到众多士卒,有正规军,也有临时招募的百姓。他们是替换下来的守城士卒,多数人在粥铺前用早饭。见到皇帝和文武百官,他们激动地呼喊:“是皇上!皇上要亲征!”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敬畏和崇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止皇上,文武百官也来了!”有人高喊着,声音中透露出激动和振奋。 “吾皇万岁!明军威武!明军必胜!”呼喊之声如小火苗,瞬间将京师这个大火药库点燃。声如潮水,从皇城附近沿阜成门街一直往西,冲上城门楼。守城将士遥望皇帝的銮驾,纷纷挥舞手中的武器,欢呼雀跃!他们的士气被点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自成的名声不佳,百姓本就对他有所忌惮。如今皇上不但出资犒赏守城士卒,还亲自出征。众人都想拿起武器,誓死守卫城墙,以报答皇恩。他们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一战的艰难。但他们愿意为了他们的国家、他们的皇帝、他们的家园而战斗到底。 …… 城外,骆文彬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最前面的是一万民夫,他们被李自成掳掠、逼迫而来,武器甲胄简陋,甚至不如城中新募的士兵。他们四五人为一伍,扛着长木,拿着各种简陋的防具,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绝望。他们知道这一战他们只是炮灰,只是用来消耗明军的火力。但他们还是来了,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园都在李自成的手中。 第二梯队是两万步兵,他们身穿甲胄,手持盾牌、刀剑、弓弩、火器等各种防具与武器。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他们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一战的艰难。但他们愿意为了他们的国家、他们的信仰而战斗到底。 第三梯队是火炮兵,他们身边没有火炮,只有马车、牛车拉着火药与炮弹。昨夜他们在地上挖土掘洞,将火炮藏了起来。只等李自成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冲过去撤下伪装,用火炮攻城。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焦虑,期待着战斗的开始,也焦虑着战斗的结果。 第四梯队是李自成的精锐骑兵,他们不负责攻城,只负责解决冲出城外之明军。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和残忍,仿佛已经将明军视为了待宰的羔羊。他们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也知道他们的任务。他们愿意为了他们的领袖、他们的信仰而战斗到底。 李自成勒马于土丘之上,神色从容。他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执刀柄。锵然一声,佩刀出鞘!他将佩刀高举空中,大喊道:“起兵,攻城!”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际,仿佛已经预示着胜利的到来。 骆文彬也拔刀大喊一声:“起兵,攻城!”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民夫们左手举着破旧的盾牌、锅盖,甚至临时以木板拼凑而成的盾牌,嚎叫着冲了出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但他们还是冲了出去,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园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两万步兵迅速散开,躲在民夫身后,同样吼叫着冲了出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他们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一战的艰难。但他们愿意为了他们的国家、他们的信仰而战斗到底。 炮兵们更快,他们分为两队。前队迅速朝埋火炮的地方跑去,一边用手中的农具掘土为大炮制作掩体,一边撤掉盖在大炮上面的伪装,等待火药与炮弹的到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焦虑,期待着战斗的开始,也焦虑着战斗的结果。后队则用鞭子抽打牛马,将火药与炮弹运输过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 阜成门上! 林小风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漫山遍野的顺军,他的眼神中毫无惧色。他伸手拔出天子剑,剑锋直指城下的流贼,大喊道:“将士们,大明立国三百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际,仿佛已经激发了守军的士气。 “我,今日必践行此誓言!”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光芒,照耀着前方的道路。 林小风一开口便是振奋人心之言。一个嗓门大的太监立于城楼高处,竭尽全力重复其言。每隔一段便有一个太监,林小风每说一句,他们便重复一句。他们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守军,激发着他们的士气。 “流贼围城,你们怕不怕?”林小风大声问道。 “不怕!”阜成门上的喊声如雷,守军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欢呼雀跃!他们的士气被点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今流贼围城,你们怕不怕?”西便门的守将宁习孔念着林小风亲笔所写之中旨,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际。 “不怕!”西便门的守军齐声高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不怕!”广安门上,京营将军贺珍与守军们热血沸腾!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积聚心中的愤怒,大吼道:“遥想太祖当年,金戈铁马荣耀一生!今日,我与诸公在太祖庇佑之下,不死不休!”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际,仿佛已经激发了守军的斗志。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杀!”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光芒,照耀着前方的道路。 随着林小风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众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他们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寒冷,甚至忘记了自己血肉之躯的存在。他们只知道要为了他们的国家、他们的皇帝、他们的家园而战斗到底。 轰! 城墙上的火炮开炮了,飞速前进的弹丸一头扎进人群中,如串糖葫芦一般碾死一串敌人。弹丸落地后余势不减,对后面的步兵再次造成伤亡。守军们欢呼雀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轰! 百子连珠弹如雨点一般自天空落下,流贼成片成片地倒下,死伤不明。守军们士气大振,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砰砰砰! 藏于垛口之中的鸟铳纷纷开火,一个个弹丸裹挟着天子之怒射入敌人体内,流贼一个接一个。 李自成攻城的方法,既展现出他作为一位军事领袖的智谋,也透露出他对战场环境的深刻理解和灵活应对。他的战术不仅体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还融入了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第一种攻城方法,使用云梯或冲车攻打小城,看似简单直接,实则蕴含了对战场形势的精准判断。这些小城,城墙不高,护城河狭窄,火炮配备不足,正是云梯和冲车能够发挥最大效用的理想目标。每当此时,李自成总会亲自督战,他身形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搭起,冲车推进,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攻城之战拉开了序幕。 而第二种方法,“放崩之法”,则更加体现了李自成的狡黠与残酷。他深知,对于坚固的大城,硬碰硬只会徒增伤亡,于是便有了这两种阴狠的攻城手段。 第一种形式,派士兵撬城墙上的砖,这看似笨拙的方法,实则暗含玄机。那些古城墙,多由土坯筑成,外覆青砖,看似坚固,实则脆弱。士兵们每撬下一块砖,都像是在城墙的肌体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而那些未能完成任务的士兵,则面临着斩首的严酷惩罚,这无疑激发了他们内心的恐惧与求生欲,使得他们更加拼命地执行任务。城墙下的场景,宛如一幅残酷的地狱画卷,士兵们或奋力撬砖,或惊恐逃窜,而监军的顺军步兵,则如冷酷的死神,手持长刀,随时准备收割那些试图逃离的生命。 第二种形式,挖地道攻城,更是体现了李自成对战场地形的精妙利用。他深知,对于护城河深广的大城,地道战术虽耗时费力,却能有效避开城墙上的火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然而,这一战术也有其局限,如北京城那般深广的护城河,便是其难以逾越的障碍。地道越深,渗水问题越严重,火药遇水失效,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这其中的权衡与取舍,无不体现了李自成对战局的深思熟虑。 在这场攻城战中,阜成门的守将李副将,无疑是一位英勇的战士。他手持弓箭,屹立于城头,箭矢如雨,射向城下的流贼,同时指挥若定,调度有序。“扔手雷!”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巨大的手雷从城墙上掷下,爆炸的冲击波夹杂着铁丸、铅丸,四处飞散,给攻城的民夫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然而,即便是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李副将的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林小风,这位站在城头上的旁观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撼与恐惧,战争的残酷,远超他的想象。士卒手中的兵器,如同收割机一般,顷刻间收割了无数生命。他害怕吗?当然害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惧意,否则,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将会快速消失。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嵌入肉中,但他依然坚持着,用自己的坚韧,给守城的士卒们传递着无形的力量。 攻守之战仍在继续,随着越来越多的流贼冲到城下,守城的士卒不得不探出身子还击。然而,使用五雷神机和火铳的士卒,却因此暴露了自己,成为了城下敌军远程兵器的靶子。一时间,城上守军的伤亡开始增加,形势愈发危急。 远处的骆文彬,拿着千里眼观察军情,很快就发现了城楼上的异常。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那些举盾之人的身份,当他确定其中有大人物存在时,立刻下令火炮阵地向前移动,目标直指城楼上的那几个举盾的太监。随着火炮的轰鸣声响起,炮弹如同死神的使者,呼啸着飞向城楼,一场新的危机,悄然降临。 林小风也注意到了火炮的威胁,他不再坚持观战,立刻走下城墙,去往西便门方向而去。他想去看看祝凤翙是如何守城的,希望能从那里找到一些启示和帮助。然而,他刚离开不久,城墙上就发生了爆炸事件,一个火炮兵操作不慎,引燃了身后的火药箱,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方圆五米内的守军瞬间被吞噬在了火焰之中。林小风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但他也明白,只有坚持下去,才有胜利的希望。他加快了脚步,向着西便门的方向奔去,心中默念着:“祝凤翙,你一定要守住啊!” 轰然一声巨响,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仿佛天地间在这一刻都为之颤抖!那超大号的手雷,宛如愤怒的巨兽,触地瞬间骤然炸裂开来,释放出毁天灭地之力。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铅丸如同倾盆大雨般无情地洒落在顺军的身上,每一声击中都伴随着士卒们痛苦的哀嚎。 顺军的士卒们,他们曾是战场上的铁血勇士,此刻却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有的被冲击波震得仆倒在地,如同被巨浪拍打的礁石;有的则被铅丸击中,痛苦地倒地不起,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砒霜、巴豆粉、辣椒面混合在一起,化为一团浓烟,瞬息间便笼罩了方圆十米之内的敌人,如同死神的披风,将一切生灵笼罩其中。 这些顺军可都是精锐之师,他们身披重甲,有的甚至穿着双层甲胄,甲胄上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匠人的精湛技艺。寻常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这层钢铁的防护,只能无力地落在地上。他们手持由竹木、漆皮、钉子制成的盾牌,上方的箭矢都被一一挡下,仿佛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 然而,在这火器横行的时代,只有火器所发射的铅丸、滚木礌石才能勉强破开他们的盾牌之墙,显露出一些缺口。但在生化武器面前,这盾牌之墙却显得不堪一击,如同纸糊的一般。 它能挡住箭矢,却挡不住空气中的毒气!辣椒面、巴豆粉、砒霜粉混合而成的毒气,如同无形的魔爪,弥漫在空气中。顺军的士卒们一闻到这刺鼻的气味,立刻咳嗽不止,根本无法自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尤其是那辣椒面的呛味,深入肺腑,让人呼吸困难,仿佛下一刻就会毙命。 接着,各种并发症接踵而至,士卒们泪眼婆娑,鼻涕流淌不止,耳朵、喉咙、肺部都感到灼痛。他们痛苦地挣扎着,却无法逃脱这无形的毒网。不仅仅是顺军,城头上的守军也捂着鼻子咳嗽连连,骂声不断:“这是谁发明的毒物?太过阴险了!”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在面对一场无法抗拒的灾难。 “咳咳咳!”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片刻之后,有顺军的士卒察觉到事态不妙,他们咳出的痰竟然带着血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因为咳嗽的缘故,顺军步兵的盾牌墙渐渐崩塌,如同沙堡在海浪的冲击下崩溃一般。 就在这时,沾满火药的棉被从城墙上掷下,如同火神的使者一般降临人间。烈焰随着棉被的落下而降临,如同一条火龙在人群中肆虐。所到之处,火焰滔天,将一切生灵都吞噬其中。顺军的甲胄大多源自明军,八成是棉甲,两成是暗甲。这种甲胄单纯用火是难以点燃的,但一旦沾染了火药,就变得无法扑灭。它们如同被点燃的干柴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再加上天气严寒众人都穿着棉衣这更加助长了火势的蔓延。转眼间城墙下的顺军就被火海吞噬。火海中惨叫连连但不久后就归于沉寂。火焰升腾而起浓烟滚滚弥漫刺鼻的气味与灼烧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窒息。后续的步兵看到这一幕都止步不前。他们先是恐惧地望着火海然后茫然地回头望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仿佛在面对一场无法理解的灾难。 他们身后的督战将领也束手无策。此时命令士卒冲锋无异于送死。但没有上司的命令谁敢言退呢?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火海中挣扎、哀嚎却无能为力。 正当他们犹豫之际城头上的守军已经开火。弹丸、箭矢铺天盖地而来瞬息间又有百余名顺军倒地不起。他们的身体被箭矢穿透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仿佛地狱般的景象。 林小风初登城头便看到了这地狱般的景象!他先是错愕不已但随即精神为之一振!他心想用这种方法守城京师必定能够保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于是林小风高声呼喊:“明军威武!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粮饷充足不欠军饷!”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传遍了整个战场。郭天阳也高举双手大声呼喊:“吾皇万岁!明军威武!……”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守城的士卒们回过头来先看到了郭天阳。他们定睛一看发现郭天阳身旁的人竟然是当今皇上!众人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手持兵器在城墙上手舞足蹈!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吾皇万岁!明军威武!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粮饷充足不欠军饷!”这句话像是一股暖流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他们觉得流贼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同样惧怕大炮、箭矢、弹丸、手雷以及火焰的灼烧。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此时大火仍未熄灭流贼们远远避开不知所措。西便门的守将宁习孔看到林小风到来立刻趋前抱拳拱手:“臣宁习孔参见陛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和忠诚仿佛在面对一位伟大的领袖。 “王同知辛苦了伤亡如何?”林小风关切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怀和担忧仿佛在面对一位亲密的战友。 “回陛下此战杀敌约有千余人守军伤亡不足百人。”宁习孔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仿佛已经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好甚好!”林小风释然地点了点头。伤亡之比与当初周遇吉在宁武关抵御李自成时相仿。但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因为流贼攻城的方法还有很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挑战。 “祝凤翙何在?”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和期待仿佛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来助他一臂之力。祝凤翙正在守军中警戒听到皇上呼唤他的名字立刻出列单膝下跪:“陛下臣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为皇上效忠的准备。 “你要仔细思考破敌之策。虽然震天灭地雷很好用但据我所知数量有限。一旦用尽守城将会变得困难。”林小风叮嘱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忧虑和期待仿佛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来为他出谋划策。 “是臣谨记陛下圣意。”祝凤翙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为皇上赴汤蹈火的准备。言毕炮声再次响起第二轮攻城战开始了。 李自成立于土丘之后手持千里眼观战。其余的文臣武将都侍立在一旁。他们个个神情凝重仿佛在面对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军师程鸣和观察了片刻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败局。 “军师何故如此?”左辅南宫尚朴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需要一位智者来为他解答疑惑。 “明军中有能人啊!”程鸣和感叹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和敬佩仿佛已经对明军的将领刮目相看。 “何以见得?”南宫尚朴不解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仿佛需要一位智者来为他指点迷津。 “你能看清城墙上白布所写何字吗?”程鸣和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南宫尚朴仔细观看后逐字念道:“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粮饷充足不欠军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敬佩仿佛已经对明军的将领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不过是小小的攻心战何足惧哉!”南宫尚朴不屑地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轻蔑和不屑仿佛根本不把明军的攻心战放在眼里。 “非也!”程鸣和摇了摇头“试想若你为明军降将何故投降顺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南宫尚朴思考片刻后试探地说:“贪生怕死无钱饥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仿佛需要一位智者来为他指点迷津。 “问题就在于此!”程鸣和继续说道“明廷白布上的字已经解决了这两个难题!”见南宫尚朴仍不解程鸣和进一步解释:“自古攻守双方伤亡悬殊攻方死十守方才死一;若你为贪生怕死之明军将选择攻还是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睿智和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南宫尚朴闻言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明军的攻心战之妙。他心中暗自佩服明军的将领竟然能想出如此高明的计策。他不禁对明军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敬畏。 不等南宫尚朴回答李自成皱眉转身说:“如此明显的谎言你们也信?明廷若舍得发钱也不至于被我顺军包围!”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林小风的内帑有花不完的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轻蔑和不屑仿佛根本不把明军的财力放在眼里。 “皇上请看!”程鸣和遥指阜成门“守城之人有披甲胄者有在身上绑书本者前者为明廷之士兵后者应为 李自成的眉峰轻轻一挑,心中的忧虑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块,沉甸甸地落在心头。他深知,这些投降过来的明朝军队,本就没什么忠贞可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算计,一旦他们相信了那些白纸黑字的承诺,反过来咬一口的风险可就大了。他的心,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隐隐的痛楚。 “必须得有个好法子应对这事儿!”他在心里暗暗思量,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一丝线索。然而,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他无法直言,只能继续观察战场的局势,那局势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 此时,第二批攻城的士兵已经伤亡过半。烈焰如同狂暴的巨兽,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士卒们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冲锋,只是后退,躲避着守军的攻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骆文彬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焦虑如同浓墨重彩的画笔,勾勒得清晰可见。他看向身边的李自成和景常浩,欲言又止,心中的纠结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痛苦与挣扎,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内心的风暴。 虽然他不明白明朝军队投掷的那些爆炸物究竟是什么,但它们的棘手程度已经让他深感头痛。那些爆炸物不仅能让附近的士卒死伤惨重,还能让许多人失去战斗力。士卒们有的捂着口鼻,咳嗽声此起彼伏;有的蹲着,双手抱头,试图减轻痛苦;还有的趴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更糟糕的是,那些被火药浸透的棉被,无论是精锐的步兵还是勇猛的天王老子,都得避其锋芒。一旦被它们击中,就仿佛被死神的镰刀割过,生命之火瞬间熄灭。 骆文彬本想暂时撤兵,找机会再图破敌之策。然而,李自成和景常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们二人亲自督战,驱使着手下的士卒一批又一批地送入战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冷酷,仿佛已经将士卒们的生命视为草芥。 看着第二批攻城的顺军伤亡惨重,骆文彬终于忍不住了。这些可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弟兄啊,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当景常浩准备派遣第三批人攻城时,骆文彬终于开口了:“皇上,宗敏将军,我认为我们应该暂时退兵。”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为什么?”景常浩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质疑与愤怒,仿佛要将骆文彬吞噬一般。 “明朝军队的火器太过诡异,每次投掷一个大球下来,附近的士卒轻则弯腰咳嗽,重则倒地不起。再加上那些被火药浸透的棉被,所到之处,一片火海。”骆文彬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 “我认为我们应该想办法应对,否则,就算我们有再多的人,也会被明朝军队一把火烧死。”他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景常浩眯着眼睛看着骆文彬,“你怕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质疑,仿佛要将骆文彬的尊严击得粉碎。 听到“怕”这个字,李自成也转头看向骆文彬。他的军队里,不容许有惧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威严,仿佛要将一切怯懦与软弱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骆文彬苦笑一声:“宗敏将军,我骆文彬何时惧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勇敢与无畏。 “如今的明朝军队,有守城的利器,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作战,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先撤回来,搞清楚对方到底用了什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冷静,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之路。 “只要想到应对之法,再攻城也不迟!”他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与信念,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然而,景常浩却冷笑一声:“贪功冒进,行军缓慢,治军不严,再加上畏敌怯战!无论哪一条,都可以治你的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胁,仿佛要将骆文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骆文彬顿时无语。他只是不想百姓和士卒白白送死,却被景常浩扣上了畏敌怯战的帽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这时,李自成收起了千里眼,环视四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邃与睿智,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终于,他开口了:“鸣金收兵!”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与力量,仿佛能够撼动天地。 “皇上!”景常浩的面色难看至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仿佛要将一切反对者都吞噬一般,“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用长木填好了护城河,而且攻城的将士已经在城墙上撬下了不少墙砖,如果现在停战,明朝军队定会修补,到时候我们前功尽弃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失败。 “我的话就是旨意,通知所有人收兵。”李自成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与信念,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政治上的博弈。他必须保持冷静与睿智,才能在这场博弈中取得胜利。 …… “流贼退兵了!流贼退兵了!”城上的守军呼喊声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他们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一场心理上的胜利。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守住了这座城池,保卫了家园和亲人。 顺军开始撤退,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寞与凄凉。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和挑战。 “天佑大明,陛下圣明!”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林小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之路,“流贼攻打了大半天,伤亡惨重,终于忍不住退兵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冷静,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将士们齐心协力、不畏生死、应当奖赏!”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份荣誉和奖励亲手送给每一位英勇的将士。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一场精神上的胜利。它让所有人看到了希望和未来,也让所有人明白了团结和勇气的重要性。 然而一提到“赏”字,李邦华的面色就有些难看。国库的银子……实在是紧张啊!补发军饷、募兵、筹粮、制作火药、购置滚木礌石等等已经花费了不少银子。如今战事初起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尤其是抚恤金这一项将会耗费大量的银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今日守城之人凡参战者每人赏银五两;未参战者每人赏银一两!钱从内帑出!”林小风慷慨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份荣誉和奖励亲手送给每一位英勇的将士。他知道这份奖励不仅仅是一份物质上的奖励更是一份精神上的鼓励。它让所有人看到了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认可和回报也让所有人更加坚定了保卫家园和亲人的信念。 “臣遵旨!”李邦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份旨意不仅仅是一份命令更是一份责任和使命。他必须尽全力去执行这份旨意让每一位英勇的将士都能够得到应有的奖励和荣誉。 “伤亡情况如何?”林小风关心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关切与忧虑仿佛已经将每一位伤亡的将士都视为自己的亲人一般。 “回陛下,此次守城我军战死一百四十一人,重伤二百四十六人,轻伤三百零九人。”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沉痛与哀悼仿佛正在为每一位伤亡的将士默哀一般,“敌军死亡约三千人受伤者预估亦有四千人。”他补充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冷静仿佛在分析着这场战争的得失与胜负一般。 林小风沉默片刻,心中感慨万千。热武器的发展确实加速了战争的进程,杀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回想起没有火器的年代想要通过守城杀敌三千人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而如今只需要半日多。然而攻守双方十比一的比例看似无虞实则问题颇大。林小风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更加关注伤亡人员的身份和背景。 “流贼伤亡之人中民夫与士卒各占几成?”他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睿智与冷静仿佛在试图揭开这场战争的真相一般,“回陛下,民夫占八成士卒占两成!”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沉痛仿佛正在为那些无辜的民夫默哀一般。 果然如此……林小风再次沉默。他明白李自成攻打宁武关时伤亡七万余人中大多为普通百姓,而自己的军队最多只占两成。这意味着李自成是用人命来攻破城池的!这种残忍的手段让林小风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心!他决定要想办法稳住军民的信心,让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守住这座城池,能够保家卫国,并且愿意为国而战! 思考片刻后,林小风吩咐道:“李阁老拟旨,凡战死之军民一律发五十两抚恤银,官职每高一级多发二两。 第25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阁老,吴三桂现在走到哪儿了?”林小风站在乾清宫的窗前,语气淡然地问道,目光穿过精致的窗棂,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远方的战场。 “回陛下,流寇围城之前,吴三桂已经从山海关出发了,按每日行进百余里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抚宁一带。”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 林小风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嗯,这速度,倒是在我意料之中。”他转过身,走到龙椅旁,手指轻轻划过雕龙刻凤的扶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接着又问:“吴三桂为什么走得这么慢呢?”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旁边有人回应道:“他啊,是个政治投机份子,走得慢才符合他的性格呢!”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三月五日那天,加封吴三桂为平西伯,命令他火速领兵进京护卫京师。那时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吴三桂跪在地上,接受封赏,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三月十六日,吴三桂率军到了山海关,还上书说需要五天时间来安置百姓,之后才能率军西进。到了二十二日,他的军队才到玉田,结果就听到了京师陷落、林小风自缢的消息。 如果说在到达山海关之前,他是因为担心随行的百姓被八旗兵屠杀,所以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殿后,这个借口还能说得通。毕竟他手下多是辽人,和八旗兵长期作战,积怨已深。如果不顾辽民的生死,部下可能会发动兵变。但是,入关之后,他本可以亲自率领精锐部队,迅速前往京师勤王。然而,吴三桂却故意拖延时间,让各路兵马先去和李自成打一仗,然后自己再坐享其成。这样既能保全实力不受损失,又能和各路总兵一起分享“勤王”的功劳。或者,他也在等李自成攻陷京师后,再见风使舵! 无论他心里怎么想的,目的只有一个:保存实力!对他来说,明朝廷、顺军、八旗兵这三方势力中,谁能让他保存实力,他就选谁。所以他并不急于勤王,即使他的父亲吴襄被困在京师,他也没有加速行军的意思。这个狗贼,真够狠的! 吴三桂行军迟缓,还有另一个原因……己巳之变时,袁崇焕迅速前往京师却迅速战死,这让关宁军的军心都寒了。林小风本来就没什么智谋,袁崇焕虽然该死,但那时候并不是他死的时候!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不过林小风并不担心吴三桂不来勤王,只要守住京师、保全性命,吴三桂早晚都会来的。他虽然控制着关宁军,但关宁军和建奴有着世仇,如果想要投降,必须找个借口才行。否则就会名不正言不顺,成为不义之师。 想当年吴三桂投降的时候,还喊着口号:“大丈夫不能自保其室何生为?”现在他一家老小都在京师安好无损,所以没有投降的借口了。 林小风神色平静地说:“吴三桂一时之间是指望不上了,蒋太微那里只有一万多人,如果贸然进京的话,肯定会全军覆没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可是京师啊!还得靠我们自己来守!”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李邦华双眼通红,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陛下,臣等无能,让陛下受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显然是因为连日的劳累和焦虑所致。 “无妨,李阁老你的身体还能支撑得住吗?”林小风关切地问道,他知道李邦华已经七十多岁了,之前因为身体原因被调到都察院工作。和六部相比起来,都察院的工作还算轻松一些。但现在李邦华担任内阁首辅并兼任兵部的事务,工作量巨大无比。 李邦华努力地挺直了自己佝偻的背脊,正色道:“陛下请放心!臣还能支撑得住!”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为你安排一顶轿子吧!你可以乘坐轿子出入皇城。”林小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李邦华闻言一愣,急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他深知在这个危急时刻,每一分资源都应该用在刀刃上。 “有什么不可的?朕说的话就是旨意!”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跪谢皇恩!”李邦华想要跪下行礼,却被林小风示意站在一旁的郭天阳搀扶了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之情。 “李阁老不用客气啦!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银子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随意,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邦华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只好老实地回答:“现银不多了,不过家里还有一些产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 “郭天阳啊!你去内帑取十万两银子给李阁老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爽和慷慨。他知道在这个危急时刻,金钱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心和士气。 “陛下这是……?”李邦华一时之间有些懵懂不解其意。就京师目前的状况来看,有钱也没地方花啊!虽然他手头紧,但也并不缺钱花。因为现在权力比金钱更重要!只要他想要钱,顷刻之间就可以敛财十数万甚至数十万两银子呢! “大明王朝有不贪的官员吗?没有啊!只有贪多贪少的区别而已!”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和无奈。他知道在这个腐败的朝代里,想要找到一个不贪的官员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贪呢?”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有的人是因为吃不饱饭才不得不贪的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感慨。他知道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百姓们的生活异常艰辛。 “你不缺钱并不代表你手下的人也不缺钱花啊!你把这些钱分给他们一些吧!这样既可以收买人心又可以拉拢关系结党营私何乐而不为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直白和坦诚。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稳定人心和士气就必须要有一些实际的手段。 听到“拉帮结派”这四个字时,李邦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皇上说的话真是太直白了啊!比他自己说的话还要直白呢!不过他也明白皇上的用意和苦心。在这个危急时刻,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共同抵御外敌的入侵。 “臣惶恐不安啊!臣不敢这样做啊!”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 “别推辞了!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统计一下阵亡将士的名单吧!朕打算把他们的名字印在林小风十七年的头版头条上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庄重和肃穆。他知道这些阵亡的将士们是国家的脊梁和民族的骄傲,他们的名字应该被永远铭记在历史的长河中。 “臣遵旨!”李邦华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谢恩之后,便哭着离开了皇宫。皇上给了他太多的荣誉和恩宠,他这一生都难以报答啊!如果有来生的话,他一定要再次为林小风效命疆场、马革裹尸还啊! 看着李邦华离去的背影,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这个老人已经为国家和民族付出了太多太多,而现在正是他最需要支持和帮助的时候。 “等一下……”林小风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他急忙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李邦华。 “陛下,臣在这里呢!”李邦华急忙转身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京师的金疮药还够用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他知道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里,金疮药是救治伤员的重要物资之一。 “目前还够用,但是随着伤员数量的不断增加,应该很快就会不够用了。”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一旦金疮药用尽,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伤员因为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失去生命。 听到这句话后,林小风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古代的医学真是太落后了啊!连风寒都能致命呢!士兵们如果受了轻伤的话,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呢!即使是在有金疮药可用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啊!如果没有金疮药的话,那致死率就更高了啊! “朕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效果不如金疮药那么好,但是总比没有强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在这个危急时刻,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治伤员,保护国家的未来和希望。 “请陛下赐教啊!”李邦华激动地说道。凡是能够救命的东西他都需要啊!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异常珍贵。 “你可以用烟叶来试试看啊!把烟叶焚烧之后的烟灰可以用来止血消肿呢!你先安排人去城里采购一些烟叶回来吧!等采购得差不多了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希望。他知道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却有可能挽救无数伤员的生命。 “臣明白了!臣告退了啊!”李邦华欣喜欲狂地离开了乾清宫,前往内阁去安排事务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 当今京师的总体兵力,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峦,巍峨而沉重,大约有着十二万五千人之众。他们在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城市中,构筑起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尊严。 兵部招募的七万八千名民兵,宛如一群未经雕琢的璞玉,虽然还未完全绽放光芒,但已配备了锋利的兵刃,犹如初露锋芒的宝剑。然而,遗憾的是,他们的铠甲尚未齐全,这如同战士未披战袍,使得他们只能勉强守住城墙,无法承担更多的战斗任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与遗憾。 京师的三大营,兵力有二万九千余人,姑且算作三万人。这是一支历经风霜的老兵队伍,其中老弱病残应有尽有,宛如一棵棵历经风雨的老树,虽然枝干斑驳,但根深叶茂。守城的时候他们或许能拼尽全力,如同老树在风雨中坚守阵地,但一旦到了野外作战,他们的战斗力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如同老树在烈日下显得力不从心。 五城兵马司与巡捕营加在一起,有五千多人,他们负责维护京师的治安,宛如城市的守护者,时刻警惕着每一个可能的威胁。他们的战斗力,比起三大营的那些老弱病残要强一些,如同年轻的守卫比老树更加坚韧。但和锦衣卫、东厂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如同普通的守卫与精英的战士之间的差距。 锦衣卫有两千人,东厂有一千人。他们虽然名声在外,如同夜空中的明星,但实际上远远不如大明边军的战斗力,如同星辰与烈日的差距。不过,他们也具备一定的马上步下的作战能力,如同明星虽不及烈日,却也能照亮一方天地。 还有定西伯唐胜宇的七千兵马,虽然在居庸关吃了败仗,如同曾经的勇士在战场上跌倒,但我认为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比锦衣卫要强的。他们如同经过磨砺的宝剑,虽然曾受挫折,但锋芒依旧。 最后就是我那精锐中的精锐——勇卫营了,现有两千人,他们的战斗力与大明边军不相上下,如同两把锋利的宝剑交相辉映。即使数量相等也不会落下风,如同两位势均力敌的战士在战场上对决。 此外,我还有三百多名死士。他们以前都是凶恶之徒,不畏生死,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只求一战。昨夜偷袭流贼的大营,虽然伤亡了一百多人,但也杀敌六百!他们的战绩如同烈火中的凤凰,虽然历经磨难,但依旧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哦,对了,我在骆文彬的营地里,还安排了几名夜不收作为明哨。昨夜骆文彬的粮草,就是他们烧毁的。因为没有暗哨,所以我也无法与他们联系,只能随机应变。这如同暗夜中的棋子,虽然无法直接掌控,但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奇效。 林小风说完,祝凤翙默默记在心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如同一位智者在审视着棋盘上的每一步棋。 祝凤翙点头后,林小风继续说道:“为了防止你夜袭,我将派遣四千士兵巡夜。其中一千人藏在城西南的密林中,如同一群潜伏的猎豹;一千人藏在城东南的废墟里,如同一群隐匿的毒蛇;一千人藏在城东北的屋檐下,如同一群守望的猫头鹰;还有一千人藏在城西北的暗巷中,如同一群待发的箭矢。” “夜袭出兵,无非两条路,一是从城门出,如同猛虎下山;二是用绳索降地,如同灵猴攀枝。” “无论你如何出兵,只要被我的人发现,他们必死无疑!”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如同一位无情的判官。 “除非.你放弃夜袭!”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与期待。 “我不会放弃夜袭!”祝凤翙摇头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一位不屈的战士。 思索片刻后,他说:“陛下,你的策略我都明白了,但这样对你似乎不太公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与关怀。 “没关系,李闯贼被夜袭吓破了胆,一定会加强防备。”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如同一位胸有成竹的将领。 祝凤翙点头说道:“我将派遣两拨人进行夜袭,第一拨派遣一百多名死士,他们身穿双层甲胄,如同身披重甲的勇士,全部携带手雷,不带兵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冷酷。 林小风闻言愕然,只带手雷而不带兵刃,这算什么夜袭?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然后呢?”林小风不禁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第二拨也只带手雷,不带兵刃。”祝凤翙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第一拨在前,第二拨在后,午夜时分从德胜门旁的绳索降下出城,出城后寻找流贼巡夜者的踪迹。”他的计划如同一张精密的网,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与智慧。 林小风瞬间明白了祝凤翙的意图。他原本就没有偷袭李自成大营的打算,而是想要袭击流贼的巡夜者。这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只待猎物入网。 祝凤翙继续说道:“第一拨死士先派几人探清流贼的布防情况,然后故意暴露自己,如同诱饵一般吸引猎物的注意。等流贼追击时,就点燃手雷扔向他们的人群。”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酷与决绝,“扔完手雷就返回,第二拨死士负责接应。如果对方追击,就用手雷阻止他们。如果不追击,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全部返回京师,如同狡猾的狐狸撤回洞穴;二是让第二拨再次进行袭击,如同勇敢的猎人再次出击。” “运气好的话能伤敌数百人,即使运气不佳也能伤近百人!”祝凤翙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自信。 “妙,实在是妙!”林小风赞叹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虽然杀敌不多,但能够挫伤敌人的士气。士气此消彼长,对明军来说是有利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远见。 “今夜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们再来商量一下明日如何守城!”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 守城?祝凤翙失去了从容的神态,皱眉沉思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如同一位面临困境的将领。 今日流贼攻城的人数并不多,合计只有三万人。然而,为了早日攻取京师,明日攻城的人数一定会更多。这如同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让人无法安宁。 不妙的是流贼已经见识过了震天灭地雷的威力,下次攻城前一定会寻找破解的方法。这如同一个致命的弱点被敌人发现,让人无法安心。 其实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用湿布捂住口鼻即可。或者增加湿布的厚度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这如同一个简单的谜题被解开,让人无法再保持神秘。 只要不闻到辣椒面的味道就不会咳嗽,不咳嗽就不会失去战斗力!祝凤翙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叹息,这如同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让人无法抗拒。 过了许久,祝凤翙严肃地说道:“陛下,我认为今夜应该派人出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如同一位面临困境的将领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钓鱼台,顺军中军的大帐内! 首日攻城不利,伤亡惨重,军中的士气十分低落。如同一片荒芜的战场,只剩下疲惫与绝望。 骆文彬沉默片刻后说道:“此次攻城,民夫伤亡四千余人,将士伤亡近三千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奈,如同一位失去亲人的父亲在诉说着悲伤。 “因为准备不足导致攻城不利,损失惨重,请皇上和宗敏将军治我的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如同一位勇于承担责任的将领。 景常浩见骆文彬主动认罪,心中稍安。有人背锅就行了!他眯着眼睛说道:“芳亮将军,此事也不全怪你。明军的火器太过狠毒,换任何人来也难以占据优势。”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漠与推卸责任的味道。 见景常浩没有责备的意思,程鸣和与南宫尚朴也开始为骆文彬说好话。这两个人最擅长见风使舵了!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虚伪与奉承的味道。 “是啊,芳亮将军的攻城方法没有问题,只是明军的新式火器太过犀利,才导致攻城不利的。”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的味道。 骆文彬白了程鸣和一眼。这小子说的都是废话。如何攻城不是骆文彬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众将商议后由李自成拍板决定的。他的心中充满了不满与无奈的味道。 “芳亮将军不要自责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明日攻城一定能一雪前耻!”南宫尚朴补充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与期待的味道。 “咳咳咳!”谋士李岩坐在营帐的一角,咳嗽不止。他的身体如同一片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摇曳着。 李自成见状关切地问道:“李先生身体没事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怀与担忧的味道。 “咳咳!多谢皇上关心,臣的身体没事。”李岩又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来之前,我已经从将士们口中了解了今日战场的情况!”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的味道。 自从北伐的号角在那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上吹响,李自成的心中便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自己已经攻克了北京城!那幻想中的场景如此生动,城门大开,百官匍匐,万民夹道欢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他想象着自己坐在皇极殿内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手指轻轻一挥,便指点着江山社稷,那份荣耀与权力,让他心潮澎湃。 然而此刻,北京城就真切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高耸的城墙如同巨人般屹立,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火炮闪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坚守的决心。英勇的军民在城内严阵以待,将他拒之门外。他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天涯,心中的煎熬如同烈火烹油,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份煎熬让他焦躁不安,搔首挠耳,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渴望。这时,李岩,这位智谋深沉的谋士,缓缓走上前来,他的面容沉稳,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李自成急忙问道:“先生,请详细说说你的计策!” “首策为诈降之计,”李岩缓缓道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明日攻城前,我们派遣千余名民夫披上明军的甲胄前去诈降。如果明军射杀他们,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告诉那些已经投降我们的明军,是明朝廷欺骗了他们,从而动摇他们的军心。” “如果明军接纳了他们,”李岩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就可以让他们在城中制造混乱,里应外合,即使有真心投降的人,对我们的大军也无损。” 李自成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个计策表示赞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策为劝降!”李岩又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劝何人?”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吴三桂!”李岩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中军大帐内回荡。 “吴三桂?”李自成闻言,中军大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南宫尚朴皱眉反驳道:“吴三桂麾下有关宁军五万,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会投降?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相信。 李岩却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他问道:“请问左辅大人,吴三桂何时到达山海关的?” “我听说他五日前就已经到了山海关!”南宫尚朴思索着回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山海关距离北京不过六百余里,”李岩分析道,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林小风二年时,袁崇焕从山海关出发到蓟州,用了四天时间,这已经算慢了。而吴三桂五天了还在抚宁附近徘徊,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尚朴不解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这意味着他在观望!”李岩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定,“如果吴三桂想来,他早就到了。他在观望,想观看明朝廷和我们之间的生死之战。如果我们久攻不下,他一定会在我们疲惫的时候进京勤王;如果我们攻克了北京,他一定会投降。” “但是,”李岩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投降我们是还是投降建奴,那就要看皇上的诚意了!” 中军大帐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烛火在微微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 片刻后,景常浩开口说道:“皇上,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攻克北京城,劝降吴三桂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作为李自成从陕西带出的嫡系将领,他并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延续下去。他现在被封为汝侯,兼任左都督的职务,而吴三桂被封为平西伯,如果他投降了顺军,李自成至少也要赐给他侯爵的爵位。这样一来,吴三桂就和他平起平坐了!一个降将,有什么资格和他平起平坐呢?所以景常浩决定暂时避开这个话题,等到攻入北京后再议。 李自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而问道:“明日攻城,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众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了骆文彬,这位年轻的将领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他顶着众人的目光说道:“明日攻城我们仍然使用放崩法,不过我还有两手准备。”他的声音虽然有些紧张,但却充满了决心。 “我询问了攻城士兵得知,明军从城上扔下来的东西爆炸后烟雾很刺鼻。所以明日攻城前,我让所有人准备一块厚布,沾水后捂住口鼻,或许会有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另一手准备是针对明军扔下来的小万人敌这种火器。它燃烧得很剧烈,极难扑灭。所以我想让民夫们顶着沾水的棉被去撬砖。棉被沾水后既无法点燃又可以抵御火器的射击,一举两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李自成不可思议地望着骆文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忍不住问道:“这些法子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回皇上,”骆文彬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不是!这是李先生的想法,只是借我的口说出来而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李岩的敬佩。 “军师?”李自成望向程鸣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程鸣和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只能点头说道:“皇上,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无奈,但却充满了坚定。 “好!”见没有人反对,李自成拍板决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果决,“希尧(桑东序),为了防止山海关和天津的明军突袭我们,你带着你的人马去通州一带驻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为了稳妥起见,他仍然决定分兵驻扎。否则一旦被明军突袭,后果将不堪设想。 “芳亮,你明日先派一千民夫去诈降,”李自成继续部署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然后带着你麾下的所有士兵去攻打西便门和广安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宗敏,你带三万民夫和两万步卒去攻打阜成门和西直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其余的将领们负责围城佯攻,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中军大帐内回荡。 “遵命!”众人齐声回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李自成站起身来,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自北伐以来,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好不容易围了北京城,你们更要奋勇杀敌!明军的勤王大军中,吴三桂在东边,蒋太微在南边,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昂与鼓舞。 “我们稍有不慎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李自成语气沉重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忧虑与决心,“只有尽快攻克北京城,我们才能在中原站稳脚跟!才能顺应民心天意成就霸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豪情。 “所以这一战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李自成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叩首响应,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仰与忠诚。 李自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意与赞赏,然后吩咐道:“为了防止明军夜袭芳亮你要辛苦一些安排人巡夜!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期待。 “臣遵旨!”芳亮恭敬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当夜,三百余名死士从西便门旁的城墙上顺着绳子降至地面,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中悄然无声。护城河内,顺军用于渡河的长木早已被拖进城内,有的被做成滚木,有的则被劈成柴火点燃,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城墙上被撬下的砖头已经用新砖补齐,而墙边流贼的尸体也已经被拖至护城河外与木头堆在一起焚烧了许久,烟雾缭绕中,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些尸体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将会引发瘟疫,给大军带来更大的困扰。至于远处的尸体,明军则不顾,顺军更不会去管,他们只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与此同时,天尚未亮,卖报的小儿郎已经起身立于大街上,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卖报卖报!林小风十七年第二期出版了!重大消息!昨日流贼攻城,我军大获全胜!以伤亡七百人的代价,打死打伤七千流贼!陛下欲于天坛旁建忠烈祠,将所有战死者之名刻于其中,供万民敬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 有了上次买报的经验,此次老百姓们未再多问,纷纷掏钱欲买报纸。朝廷募兵之后,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余钱,拿出两个铜板买报纸更是不在话下。他们想知道更多的战况,想知道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是如何守卫这座城市的。 “小孩,报纸没涨价吧?”一位买报人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没涨!不要钱!”小孩童拿着报纸走到买报人面前, 在京城之地,阜成门大街之上,一派肃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辉。一位国子监的学士,身着整洁的儒衫,头戴高帽,站立于高处,声音洪亮地诵读着:“赤子之心如日月般光明,英雄之胆识映照山河!林小风于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记:流寇围城,逼近京城,大明守军奋不顾身,英勇杀敌!然而无情的流箭,让二百五十九位壮士,长眠于此!(包括夜袭敌营的勇士及重伤不治之士)他们不仅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子女的父亲,更是大明的子民,京城的英雄!他们的名字是:曾高明、李三狗、赵国柱、关飞白……”学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情感。 名单密密麻麻,布满了纸张,纸张颜色暗黄,字迹漆黑,如同历史的烙印,观者读之,心情无比沉重。前门大街,原本热闹非凡,商贾云集,此刻却寂静无声,只有风偶尔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众人驻足,凝神倾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愤怒。 “……雷大、董自明、李修远!”学士继续诵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流寇掠夺我们的钱财,烧毁我们的房屋,杀害我们的亲人,践踏我们的生存权利!这些保护我们的英雄,已经长眠于此,我们除了埋葬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说完,他语气沉重,令人心痛,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杀死流寇,保卫家园!”这一呼声如炸雷般响起,阜成门大街瞬间沸腾。起初,只有几个人站立呼喊,但很快声浪迭起,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京城百姓对流寇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们挥拳振臂,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纷纷走向各城门。“杀死流寇,保卫家园!”呼声此起彼伏,顷刻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连天空中的云朵似乎都被这股不屈的意志所震撼。 城头之上,守城的军民也被百姓的激愤情绪所感染。他们纷纷挥动手中的兵器,向城外集结的流寇发出愤怒的宣言,阳光照耀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为他们英勇的决心加冕。 …… 而在顺军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截然不同。李自成面露怒色,眉头紧锁,凝视着骆文彬,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景常浩正在报告军情,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昨夜,明军进行夜袭,并未攻打我们的军营,而是袭击了我们巡夜的士兵。”说到战果,他更是语气沉重,“明军伤亡仅三人,而我们则伤亡了百余人。” 李自成越听越怒,拍案而起,声音如雷:“荒谬!”他怒斥道,“如果说我们军队没有防备,被明军偷袭,那还可以理解。但昨夜我特意嘱咐你安排巡夜,你竟然如此疏忽!”他的眼神如同利剑,直刺骆文彬的心底。 骆文彬已经麻木了,作为顺军中仅次于景常浩的将领,他屡败已经习以为常。长途奔袭明太子失败,进军居庸关围歼唐胜宇失败,粮草被焚,首日攻城也无所获。想到这里,骆文彬不禁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皇上,昨夜我为了防止明军偷袭,特意安排了四千人巡夜,分队在城外巡逻。没想到,明军竟然直接袭击了巡夜的士兵……” “而且夜袭的人不带兵器,手持大号爆竹,见人就扔。这种爆竹杀伤力极大,近者直接被炸死,远者也受伤严重。巡夜的士兵猝不及防,因此伤亡惨重。”骆文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 李自成嘴角抽搐,重重叹了一声,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你从陕西随我而来,是我信得过的人。但不能因为这份信任就屡战屡败。所以我决定,今日攻城,全军人马都由宗敏负责。你则负责后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骆文彬张嘴欲言,却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景常浩接过印信,出帐上马,下令道:“全体听令,即刻集结,准备攻城!”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战鼓催征。 一千名民夫早已准备好,他们身着明军的盔甲,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恐惧。他们跑向阜成门,边跑边回头,看似怕被发现逃跑,实则更怕顺军追上斩杀。出发前,顺军已经说过,跑慢的人将被处死,这句话如同死神的诅咒,让他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守城的明军很快发现了他们。五军营的李副将手持千里眼仔细观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身边的参将:“你帮我看看,流寇这是要干什么?” 参将一脸懵懂地接过千里眼,看过后更加迷茫。“副将大人,我没看懂!他们不带兵器,像是来投降的!但一般投降都会边跑边喊,防止被误伤。就算不喊,也得举白旗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李副将点了点头,想起流寇攻打开封时摆过的阴门阵,料想这次也是同样的诡计。“用百子连珠弹,给我狠狠地揍这帮家伙!”他下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和决绝。 轰轰!火炮开火,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这些民夫才想起自己是来投降的,于是用尽力气大喊:“别开炮,我们是来投降的!”他们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却淹没在了火炮的轰鸣声中。 李副将撇了撇嘴,再次下令:“你们都听见没?他们是来劝降的!给我炸,狠狠地炸!”守军见状大笑,用鸟铳、火炮无差别地进行攻击。不一会儿,这一千人便死伤大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他们见明军不受降,哆哆嗦嗦地往回跑!跑到一半时,顺军大营方向传来了火炮声和号角声。顺军,再次开始攻城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碾压得粉碎。 仅存的几百人被攻城的顺军裹挟着冲向城墙,再次踏上了送死的道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在西便门的城门楼上,祝凤翙见前来投降的流寇被守军射杀,顿时感到不妙。他向身旁的林小风说道:“陛下,昨日既然已经猜到流寇会来投降,为何不受降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林小风淡淡一笑,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为了鼓舞士气,他每天都会来城门一趟。“这只是个圈套而已,这些人要么是民夫,要么是奸细,反正不是真心投降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决绝。 祝凤翙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忧虑所笼罩。“可是陛下……就算他们不是真心投降,其他人看到这些人的下场后,怕是没人敢投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残酷和血腥。 第25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此言差矣,大错特错!”林小风面色淡然,语气平和,仿佛他的话语中蕴含着千钧之力,能轻易拨乱反正世间一切谬误。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一种对世间纷扰的超脱与淡然。 “恳请陛下赐与我们良策!”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与决心。 “李自成此举,只会让已经投降的明军更加心生畏惧!他们并非嫡系部队,所得信任有限,若继续追随李自成,最终只会一同遭受惩罚。”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深刻洞察,以及对人性的精准把握。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无声地询问,是否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一切。 “他起事之初,曾宣称永不征税,但随着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大,李自成的‘国库’已难以支撑,所以最近改口说三年不纳粮。如此反复无常,已经失去了民心。他的失败,是势所必然的!物极必反,李自成的气数已尽!”林小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不得不正视眼前的现实。 祝凤翙与宁习孔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祝凤翙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林小风所言非虚,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难以释怀。而宁习孔的眼神则更加复杂,既有对林小风的敬佩,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然而,现实不容他们震惊太久,随着火炮的轰鸣,攻城之战再次燃起。林小风简短地鼓舞了士气后,便迅速离开了城墙。他的身影在硝烟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无论局势如何变化,他都能保持那份从容与冷静。 城墙之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流贼们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城池吞噬殆尽。在明军火炮的射程之外,流贼们正在用木头搭建炮台,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仪式。 炮台越高,射程就越远!北京的城墙高达三四丈,但只要炮台高于城墙,就可以凭借射程的优势压制守军。这个策略显然是由景常浩提出的,他总结了首日攻城的失败经验,想出了这个办法。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炮台必须高于城墙,上面砌上沙包,放置大炮,听到了吗?” “属下遵命!”民夫们齐声应和,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对命令的服从。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关乎生死,关乎荣辱,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远处,第一波民夫冒着明军的炮火,推着简易的浮桥冲向护城河。他们将浮桥扔到护城河里后,转身就逃,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生死逃亡。接着第二波披着湿棉被的民夫冲了上来,他们头顶湿棉被,手持撬砖的工具,踏着木板冲到城墙边,就开始撬砖。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第三波人抬着简易的云梯,左手持盾,右手拿刀,渡过护城河后就架起云梯开始攀城。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勇敢,仿佛是在向这座古老的城池宣战。第四波人站在他们后面不远处,手持火器、弓弩,不停地射击城上的守军。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无情,仿佛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 然而,尽管他们的人数众多,但与后面的大军相比,还是显得渺小。这次攻城的顺军,总数达到了七万!七万大军在城西纵向展开,绵延了十几里,仿佛是一条无尽的黑色洪流,要将这座城池彻底淹没。 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烈,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巨龙在城外翻云覆雨,不停地撞击着屹立了数百年的城墙。在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渺小的蝼蚁。他感到无助且无力,先前积累的勇气、被鼓起的士气,在瞬间荡然无存。他的心中只剩下恐惧,那是一种对未知和死亡的深深恐惧。 然而此时,宁习孔的耳边响起了嘹亮的声音:“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杀!”这声音从西便门传来,沿着城墙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师。它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点燃了守军们的斗志。他们挺直了腰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城墙上的炮兵迅速填装火药、引信、弹丸。他们手中的火绳轻轻一触引信,轰然一声,炮弹就激射而出。发出的炮弹有的是漫天的弹雨,有的是杀伤力极大的大弹丸,成片或成直线地杀伤着顺军。看到流贼攻到城墙下,守军都举起滚木礌石,奋力地扔下去。砸倒一片后,旁边的人顺势投下各种手雷、震天灭地雷和小万人敌。一阵爆炸声后,城下火焰升腾,烟雾弥漫。 攻城的顺军口鼻都用湿布遮掩着,这种刺鼻的烟雾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而且他们身上湿透的棉被无法点燃,所以不会像昨天那样被活活烧死。然而,他们的眼睛在烟雾中感到不适。但在生死关头,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眼睛不能睁就闭上,用手摸着城墙的缝隙撬砖。其他的守军持弓弩、各种火器不停地朝下方射击。他们射击的时候,城下的顺军也在还击。 护城河畔站着顺军的步卒,他们手持明军的制式武器不停地朝城墙上射击。持云梯的顺军举着盾牌一个接一个地往上攀爬,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顺军的炮兵担心大弹丸从城墙上落下会误伤友军,所以用百子连珠弹进行还击。守军在密集的箭雨、弹雨攻击下伤亡迅速增加,但他们的斗志却并未因此消减。 更糟糕的是,已经有民夫拿着城墙砖往回跑了。按照顺军的规定:每撬下一块砖头就可以回营休息,落后的人则立即斩首。这个规定让顺军的攻势更加猛烈,他们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每一块砖头都关乎他们的生死。 “倒火油!”各城门守将几乎同时吼道。一桶桶滚烫的火油从城头泼下,浇在顺军身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被热油浇到的顺军顿时惨叫不止,他们的身体在火油中燃烧,发出阵阵刺鼻的烟味。然而,这并没有阻止顺军的攻势,他们依然奋不顾身地向前冲锋。 城墙上的守军将火把扔在热油上,火焰伴着浓烟瞬间升腾而起!一个个顺军变成了燃烧的火人,在人群中挣扎。他们惨叫着翻滚、爬行,试图逃离这片火海。然而,火焰与浓烟已经将他们完全包围,他们只能无助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此时此刻,他们只想跳进护城河熄灭身上的火焰。但护城河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却是那么遥远,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吞噬。在火焰与浓烟的影响下,他们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只能无助地翻滚、爬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们所到之处一片火海,所触之物、所摸之衣都立刻被点燃。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浓烟。被点燃衣服的顺军也慌了神,纷纷转身跳进护城河,试图逃离这片火海。然而,护城河并不能成为他们的避难所,因为明军早已在城墙下埋下了火药罐。 藏在湿棉被下的顺军刚要庆幸身下的地面开始涌动,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明军昨夜在城墙下埋了火药罐,在明火的点燃下开始爆炸。轰轰轰!剧烈的冲击波不但将附近的顺军炸死,甚至将云梯上的士兵也掀飞了起来。火药里夹杂的铅丸、铁丸破空四溅,将周围的顺军纷纷击倒。剧烈的爆炸声过后,城墙下的顺军在哀嚎声中变成了残肢断骸,整个战场变得惨不忍睹。 远处的顺军也受到了波及,纷纷倒地。有的人受伤不起,有的人则快速爬起向后逃去。然而,逃跑的士兵刚转过身,就被身后的步卒斩杀!“逃跑者杀无赦!”这个命令在顺军中回响,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他们知道,在这场战斗中,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活下去。 城上的守军没有时间欢喜,因为流贼又一次攻了上来。“下面的人快往上面搬石头!”守将们大声喊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然而,火药却已经快要用尽了,“你们几个两人一组往城墙上搬火药!”这个命令在守军中回响,他们知道,只有不断地补充火药,才能抵挡住顺军的攻势。 “起锅烧油!流贼又攻上来了!”阜成门上的守将李副将一边指挥作战一边时刻观察着后勤补给。他知道,在这场战斗中,后勤补给的重要性不亚于前线的士兵。只有保证了后勤补给的充足,才能让士兵们有足够的战斗力去抵挡顺军的攻势。然而,就在此时,一门神威大将军炮却突然炸膛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守军们措手不及,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那门已经炸膛的大炮。李副将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这门大炮的炸膛可能会给他们的防守带来更大的困难。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而是迅速调整策略,继续指挥着守军们进行防守。他知道,在这场 神威大将军炮,这尊由林小风皇帝亲自赐名的北京红夷大炮,其威名响彻云霄。它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大明帝国科技与武力的象征。这门炮的射程之远,令人叹为观止,仿佛能触及天际;其精准度之高,更是举世罕见,只需稍作调整,无论是射击角度还是火药用量,配上那精准的准星和照门,它便能如神助般指哪儿打哪儿,无坚不摧,精准无误。 然而,在这荣耀的背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突然间,一声轰隆巨响,震耳欲聋,操作这门巨炮的士兵瞬间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幸运的是,旁边的沙袋起到了缓冲作用,才避免了更多无辜生命的牺牲。李副将闻声赶来,一脸凝重。他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根源——连续发射而未及时降温,导致了炸膛的悲剧。他抚摸着冰冷的大炮,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怒吼道:“你们这些放炮的,以后可得小心点,别再让这种炸膛的事儿发生了!”言罢,他竟不顾一切地一屁股坐在一个炮筒上,仿佛要与这门大炮共存亡,招呼着负责的士兵说:“快点火,炸死那些顺军!我今天就要和大炮共存亡!” 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一半的炮兵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小心翼翼地给火炮降温,清理炮膛,生怕再次发生意外。城下的顺军感受到压力骤减,趁机发起冲锋,再次攻打城墙。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又似一群贪婪的蚂蚁,一点点地撬着城墙的砖瓦,一铲一铲地挖着城下的土石。只要城墙一破,他们便能长驱直入,随心所欲地抢夺这座富饶的城市。 湿棉被用完了,顺军又尝到了震天灭地雷和小万人敌的威力。他们口鼻上的湿布因高温而变得干燥,呼吸困难。冲锋的士兵们,有的被炸得支离破碎,有的被烈火吞噬,有的被浓烟熏得窒息,甚至有的被城墙上落下的巨石活活砸死。战场上,人人拼尽全力,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内的人想守住这最后的防线。 李自成站在远处,目光如炬,右手一挥,果断地下达命令:“宗敏,西直门前的兵力太薄弱了,你再派五千人去攻城!”他一定要拿下北京!这不仅仅是为了政治目的,更是为了经济。明朝为何称他们为流贼?流贼,就是四处流窜的盗贼。他们为何要流窜?因为贫穷啊!实际上,战争的背后,都与金钱息息相关。 顺军有数十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更别提军饷了。这么算下来,开支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他们起兵时喊着均田免粮的口号,导致自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为了维持军队的开销,他们只能想办法去筹钱筹粮。于是,他们边走边抢,一开始只抢官绅、富户、地主,到后来,所到之处都抢。地盘越大,能抢的地方就越少。这次,他们把贪婪的目光定在了北京城。这座明朝经营了两百多年的城市,肯定富得流油。如果攻不下北京,大顺国的国库就要枯竭了,面临着灭顶之灾! “阜成门前的兵力也太薄弱了,派两千人去支援!”李自成再次下达命令,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城墙上的厮杀还在持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顺军凭借着人数的优势,一边还击一边撬砖。而明军则凭借着地利和精良的武器对顺军进行猛烈的攻击:砸、炸、烧、熏!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明军中有无数人被流矢和弹丸击中,城头上惨叫声不断。受伤的明军有的坚持战斗,咬紧牙关,誓死不退;有的则被拖入城中救治,空缺的位置很快就有人补上。城下的顺军则成片地倒下,有的爬起来再战,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有的则抽搐不止,眼看就要不行了。 有了火器的帮助,杀人变得既容易又迅速。顺军使用火器射击城墙,尽可能地掩护城下的友军。而城上的明军则在垛口的掩护下,将能杀伤敌人的东西统统掷下,无论是巨石还是手雷,都成为了他们手中的致命武器。 在人影交错之间,一架云梯搭在了城墙上。城下的顺军玩命地攀爬,眨眼间就到了城墙的垛口。一个明军举起手雷准备掷下,却被持刀的顺军一刀砍死。手雷在城墙上轰然爆炸,附近的守军纷纷倒地,一片混乱。 趁着这个空隙,五六个顺军顺着云梯爬了上来。他们挥刀就砍,见人就劈。严密的城墙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守军的武器除了弓弩和火器之外,就只有一些可以投掷的东西了。面对这五六个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顺军,他们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看到顺着云梯攀爬的顺军越来越多,一个明军挺身而出。他扔掉手中的军弩,吼叫着扑了上去。对方的长刀一挥,砍在了他的盔甲上。他借着惯性拦腰抱住那个顺军,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十几个守军围在一起,将这些顺军往外推。推不动就抱在一起跳下去,与敌人同归于尽。 从城墙上坠落的士兵砸在了下面密密麻麻的顺军身上,砸死砸伤了好几个人。明军士兵见状,欣慰地闭上了眼睛,他们的牺牲至少为战友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把云梯推下去!”一个守军大声喊道。 “不用推了,火油来了!”另一个守军兴奋地回应。 随着火油再次投入战场,城下的顺军再次被火焰和浓烟吞没。在刺耳的惨叫声中,无数顺军哭嚎着冲进护城河,希望河水能熄灭他们身上的火焰。然而,火焰刚熄灭,他们就迎来了明军铺天盖地的箭矢和弹丸,再次陷入了死亡的绝境。 原本清澈的护城河经过一夜的战斗再次变得深红,到处都是喊杀声。顺军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眨眼间又被明军赶了下去。城下的顺军更是惨不忍睹,他们在尸山血海里拼命地撬砖、挖洞,试图找到一丝生机。 每挖一个洞,顺军就往洞里钻一个人。有了城墙的保护,进入洞口的顺军压力骤减。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挥舞着锄头,试图往深处挖,逃离这地狱般的战场。 城上的明军也发现了异常,他们在守将的指挥下从城墙上面往下挖小洞,就像挖井一样。挖不动就往里面倒水,将夯土湿润后再继续挖。他们凭借着地理优势和人多势众的优势,挖得特别快。 不一会儿,上面的洞口就与下面的洞口连通了。明军守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大声命令道:“手雷!”一个个手雷从上面扔下,在洞口里燃烧爆炸,将顺军的希望彻底摧毁。 “火油!”守将再次下令。随着火油倒入洞里,惨叫声立刻停了下来,只剩下火焰的咆哮和浓烟的翻滚。 这是一场屠杀与被屠杀的游戏,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局。然而所有人都明白,先放弃的一方必然会输。他们只能拼尽全力,直到最后一刻。 林小风在街上望着一队队支援的士兵从身边走过,心中十分平静。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京师能否守住就看天意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 这场攻防大战从黎明一直战到傍晚,城中的百姓和富户都在家门口支起大锅熬粥、烧热水。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将热腾腾的米粥和开水送上城头,为守军提供一丝温暖和力量。 守军们根本顾不得吃,饿极了就端起碗将米粥倒进嗓子里,然后拿起武器向下投掷。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有胜利的希望。 渐渐地,喊杀声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傍晚的黑暗之中。林小风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胜利了!”一个士兵兴奋地大喊。 “流贼退了!”另一个士兵激动地回应。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城头上的守军们纷纷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喜悦,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信念。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守护这座城市,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流贼虽然暂时退去了,但林小风的眉头依然紧锁,心情难以舒展。他站在文渊阁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龙袍上,映出几分沉重与忧虑。原来,郭天阳刚刚告诉他,内阁首辅李邦华生病了,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 “李阁老现在在哪里?”林小风急切地问,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文渊阁里。”郭天阳回答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几分担忧。 明朝的内阁制度,实际上是在永乐年间确立的,而内阁办公的地方,就是这座文渊阁。它坐落在皇城的深处,文华殿的后面,阁门上悬挂着圣谕:这里是机密重地,所有官员和闲杂人等,都不得擅自进入,违者将受到严惩。文渊阁的四周,被高大的城墙环绕,显得庄严肃穆,仿佛与世隔绝。 “快,传御医,和我一同前往文渊阁。”林小风焦急地说,他的步伐匆匆,连銮驾都没坐,徒步急忙赶往文渊阁。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李邦华可不能病倒啊,因为朝廷的运转都依赖着他呢。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内阁首辅吗? 其实并不是! 像以前的内阁首辅汤兴家,他在任的时候,还兼任礼部、吏部尚书的职务,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完全掌控整个朝廷。尚书在部里,真的能独断专行吗?名义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并不是。古代的朝廷,就像现在的公司一样,空降的官员如果没有培养起自己的亲信,对部门的掌控力几乎为零。要想完成皇帝的命令,并不是简单地上传下达就可以了。尚书下面有侍郎,侍郎下面又有司务、郎中、员外郎、主事等一大堆官员……这些人,大多数都隶属于某个党派。 东林党、阉党、齐党、楚党、浙党、宣党等,各党的利益不同,观点也不同。当一项政令损害了某个党的利益时,他们虽然不能改变政令,但可以让政令迟延传达,或者借故推脱,使政令在短时间内无法执行。朝廷就像一台庞大的机器,每个部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来协调,那么这台机器就无法正常运转。 然而李邦华却不同。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齿轮,完美地嵌入了朝廷这台机器中。首先,他没有党派,也不涉及党争,所以各党对他都没有抵触情绪。其次,他是三朝元老,从知县一步步升迁至内阁首辅,是实力派人物。他的威望和能力都足以让各党对他保持敬畏。皇帝的命令从内阁传达到各个衙门,只要政令不过分,各个衙门都会给他面子。这也是林小风任用李邦华为内阁首辅的主要原因。 来到文渊阁,林小风愣住了。这里本来是处理政务的地方,现在竟然改成了商住两用的场所。门对面的地方,仍然摆放着书桌和椅子,左边的桌子上堆着厚厚的文件,那是等待李邦华批阅的奏章和题本。原来对着门的屏风,被移到了右边,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后面设了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有人躺着,那就是李邦华。 看到皇帝来了,阁内的众人都屈膝跪拜:“臣等参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敬畏。 “免礼平身!”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焦虑。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他径直绕过屏风走到后面。文渊阁在文华殿的后面,虽然有城墙隔着,但终究还是属于皇城范围。没有皇帝的允许,在这里过夜轻则受罚,重则斩首。但此刻的林小风心中只有对李邦华的担忧。 李邦华听到皇帝来了想要起身行礼,被林小风急忙按住。“李阁老免礼。”林小风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温暖。 “陛下,臣未经允许在文渊阁设床,请陛下治罪。”李邦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和不安。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逾矩,但实在是因为病情严重才不得不如此。 屏风外面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竖起耳朵细听。他们其实是想知道李邦华受宠的程度以便见风使舵。在朝廷这个大家庭里每个人都像是一只精明的狐狸时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以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李阁老为国操劳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林小风说完他抓起被褥摸了摸接着说:“李阁老的被褥单薄又潮湿来人去内廷取一套被褥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关切。 李邦华感动得泪流满面想要道谢被林小风制止了:“区区一套被褥何须言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暖和安慰。 “陛下臣入阁以来毫无建树让陛下失望了。”李邦华愧疚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和不安。他知道自己作为内阁首辅应该为朝廷做出更大的贡献但此刻他却因病无法履行职责。 “李阁老勿多言先让御医诊治。”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信任。他知道李邦华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只是此刻因病无法发挥而已。 在明朝时御医属于太医院管理。太医院的官职分为院使、院判、御医、吏目等。皇帝生病时太医院至少会派两名御医前往诊治。诊治后开出的药方需要经过院判等部门的审核才能给皇帝服用。此刻站在郭天阳后面的御医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放下脉枕将李邦华的手腕放上开始号脉。 御医号脉后微笑着转过身对林小风说:“陛下李阁老的身体并无大碍。病因是连日操劳不得休息只需静养十日即可恢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肯定。 另一名御医在林小风的眼神示意下立刻上前当众再次诊治。片刻后御医给出了相同的结论。 十日?林小风心中暗骂!老天真是太坑人了开局一根绳也罢。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正压朝堂的人却在关键时刻病倒了。这让他感到十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朝廷此刻正需要李邦华这样有能力的人来稳定局势。 郭天阳见林小风面露焦虑之色立刻低声问道:“两位御医可有良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心。他也知道李邦华的重要性所以希望御医能够给出更好的治疗方案。 其中一位御医点了点头但表情无奈:“郭公公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您是懂的。我们虽然有大补的方子但李阁老年事已高大补后短时间内确实有效但会损害他的本源伤及根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解释。他也知道这个方子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此刻却只能如此。 李邦华立刻低声说:“烦请两位现在开方子我不在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严重所以希望御医能够立刻开出方子来治疗。 见病人发话了两位御医不敢做主只看皇上。他们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只有皇帝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林小风立刻摇头:“李阁老勿急于一时现在流贼的士气已经衰退兵败是早晚的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安慰和劝解。他知道李邦华此刻的心情但也希望他能够安心养病不要急于一时。 “可是陛下臣……”李邦华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应该听从皇帝的劝解但心中却仍然有些不安和焦虑。他担心自己的病情会影响到朝廷的运转。 林小风打断了他的话“李阁老继续处理内阁的事务我派几个太监侍候你下面呈上的题本、奏本由他们念给你听怎么批复由你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信任。他知道李邦华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只是此刻因病无法亲自处理事务而已。所以他希望李邦华能够继续为朝廷做出贡献。 “至于兵部的事……你选一个信得过的人暂时由他来处理。”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思考和决定。他知道兵部是一个重要的部门需要有一个有能力的人来负责。所以他希望李邦华能够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怎么样?”林小风看着李邦华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和信任。他希望李邦华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并安心养病。 皇帝发话了李邦华不好说什么只能领旨谢恩。他知道这是皇帝对自己的关心和信任所以他决定接受这个建议并安心养病。 片刻后李邦华确定了负责兵部的人选: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听到这个名字林小风认可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王家彦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也是一个忠诚的人所以他放心地将兵部的事务交给他来处理。 正史上记载北京被攻陷后王家彦跳城自杀未遂于是找了一间民房上吊自杀。流贼发现他的尸体后将其焚毁他的仆人收集了残肢葬在城外。他死后南明朝廷追赠他为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谥号为忠端。满清则赐谥号为忠毅。这是一个忠诚而悲壮的人物他的命运也如同明朝的兴衰一样充满了波折和坎坷。 “好了安心养病吧。”林小风说完准备离开。他知道李邦华此刻需要休息所以他决定不再打扰他。他相信在御医的治疗和李邦华的调养下他一定会很快恢复健康的。 “陛下稍等……”李邦华直起身子他指着屏风外面说:“西城兵马司呈上的题本请陛下过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心。他知道这个题本的重要性所以希望皇帝能够亲自过目并做出 “西城兵马司?”林小风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禁微微一愣。他是一位年轻而深沉的帝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此刻却也不免露出一丝疑惑。他暗自琢磨,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惊动到自己,竟然还上了奏本?难道这西城兵马司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屏风外面,缪一奎亲自捧着奏本走过来,那奏本似乎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数未知的信息。他恭恭敬敬地将奏本递给了郭天阳,郭天阳则是满脸严肃地接过,转身递给了林小风。林小风接过奏本,仔细阅读起来,眉头渐渐紧锁,仿佛那奏本中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 奏本中,西城兵马司报告了两件事情。一是城中发现了疑似流贼奸细的窝点,但因为兵马司的众人都守在城墙上,所以请求皇帝下旨派兵围剿。林小风想象着那些狡猾的流贼奸细,在城中潜伏,如同毒蛇一般,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二是城中发现了几支箭矢,从城外射入,箭上还绑着白布,布上写着锦衣卫的暗语。大意是:臣蒋太微率领山东兵马万众进京勤王,现在已经抵达通州。今夜子时,臣将突袭流贼的营帐,随后从朝阳门进城,请皇帝派遣人员接应。 李邦华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取来一张宣纸,递给郭天阳,纸上留有蒋太微的官印。他神情凝重地说道:“陛下,经过兵部验证,白布上的字确实是左都督蒋太微所写,印章也是他的官印。” “这不是伪造的吗?”皇帝疑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目前看来,真假难辨,需要实物才能判断。”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林小风点了点头,把白布扔在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伪造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他已经看透了这一切的真相。 李邦华感到惊讶,从桌子上拿起白布,又从郭天阳手中取过宣纸,揉了揉眼睛再次辨认。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 “李阁老不用再辨认了,我并不是根据字迹和印章来判断真假的。”皇帝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请陛下赐教!”李邦华恭敬地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敬佩和好奇。 “蒋太微离京之前,我曾经交代过他。如果他能够顺利地除掉刘泽清,并将其兵马收归麾下,那么他在勤王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冒充或者诈降,书信必须使用永王的镀金银印。”皇帝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果来者真的是蒋太微,那么白布上应该是永王的印信,而不是左都督的官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仿佛已经看透了那伪造者的用心。 李邦华听完之后,嘴角微微抽动,对林小风的思维感到惊讶。他没有料到皇帝防伪的方法竟然如此直接。不仅是他,满朝的文武官员也难以预料到这一点。他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仿佛看到了皇帝的智慧和深谋远虑。 “陛下的才智,臣望尘莫及!”李邦华由衷地赞叹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敬仰。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皇帝淡然回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才能带领他的国家和人民走向胜利。 李邦华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想起了城中的奸细。“陛下,现在城中有奸细,城外有冒充官军的流贼,他们似乎打算今夜内外夹攻,打开城门,我们不得不防啊!”他焦急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危机。 “呵呵呵,李阁老言之有理,我们确实需要防备。”皇帝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那即将到来的危机,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被他掌控。 李邦华疑惑地看着林小风。事态如此严重,皇帝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他竟然如此乐观吗?他不禁对皇帝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和敬佩。 “流贼既然使用智谋,我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守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记住,等敌人靠近了再攻击!”皇帝吩咐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场战争需要他的将士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他也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至于城中的奸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派遣东厂协助兵马司处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奸细的下场。他知道,东厂的手段是残忍的,但也是有效的。他必须确保他的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臣领旨。”李邦华恭敬地回应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敬仰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但他也相信,在皇帝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离开文渊阁之后,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林小风急忙返回乾清宫,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搏上。他召见公孙遇春和顾朝生,这两位是他手中的利剑,是他在这乱世中稳固江山的依靠。 平日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和厂卫,是皇帝手中的暗器,想要刺杀谁就刺杀谁。然而此刻,他们却如同两位忠诚的战士,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顾朝生,你拿着这个红本去西城兵马司,会同其他四城的兵马司,立刻逮捕城中的流贼奸细。记住,要留下几个活口,问清楚他们的底细。”皇帝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本,就是明朝皇帝批红的公文,由内阁下发到六科存档,并抄送给相关部门。它如同皇帝的尚方宝剑,拥有无上的权威。 顾朝生领命后立即行动,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但他也相信,在皇帝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顾朝生离开后,林小风才看向公孙遇春。公孙遇春知道,皇帝又要让他杀人了。然而从头到尾,皇帝所命令他杀的人,都有该死的理由:贪官污吏、乱法的文人、通敌的商人。他们如同社会的毒瘤,必须被铲除。 “公孙遇春,你现在手上可用的人有多少?”皇帝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艰苦的较量,他必须确保他的将士们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 “回陛下,不足五百人,其余的人都在守西便门。”公孙遇春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五百人对于这场战争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无妨,足够了。京师最近的粮价飞涨,我命令你查处涨价的奸商,你查出了几家?”皇帝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他知道,那些奸商如同吸血鬼一般,吸食着百姓的血汗钱。他必须铲除他们,还百姓一个公道。 公孙遇春想了想,回答说:“回陛下,共有十二家商号,这些商号控制了京师七成以上的粮食买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他知道,那些奸商的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和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他必须小心行事,才能确保一举将他们铲除。 “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把这些商号全部灭门,抄得的银两公之于众后送到内帑。”皇帝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残酷的较量,但他也必须确保他的将士们有足够的实力和决心去应对。 公孙遇春想要领旨,但是觉得人手不足。他知道,那些商号里不仅有人,还有武器。以拥有百辆马车的商号为例,就需要二百名马夫,加上保镖和杂役,总人数不少于三百人。而且因为商号与朝廷有合作,所以他们不仅有弓弩,还有各种火器。以他手下的五百人,想要灭掉两个商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陛下,臣人手不足,恐怕.”公孙遇春犹豫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但他也必须确保他的将士们有足够的实力和决心去应对。 林小风淡然一笑:“无妨,我派遣一千八百名勇卫营的将士协助你,今夜务必要斩草除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残酷的较量,但他也必须确保他的将士们有足够的实力和决心去应对。 公孙遇春愣住了,不敢接旨。勇卫营是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现在皇帝竟然把勇卫营的人交给他,如果皇城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难辞其咎。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危机。 “勇卫营是陛下的禁军,臣实在不敢动用。”公孙遇春推辞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但他也必须确保他的将士们有足够的实力和决心去应对。然而此刻,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 “放心吧,我的安危还轮不到你来考虑。”皇帝安慰他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那即将到来的危机,只是他手中的 第26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顺军的中军大帐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凝重的脸庞。景常浩,身着战袍,身形魁梧,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正向李自成详细汇报着战况。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满载着对战场的沉痛与无奈。众将领站立在帐篷的一侧,有的紧握拳头,有的目光低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没有一丝轻松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皇上,今日攻城之战,我军伤亡惨重,超过一万二千人,其中民夫八千,士兵四千。”景常浩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虽然骑兵在明军的火炮攻击下也遭受了打击,但幸运的是,伤亡并不大,只有几十人。”说完,李自成忿怒地一拍桌案,那厚重的木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帐篷内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颤抖。他深知北京城的坚固,但没想到会如此难以攻克。据攻城士兵的描述,北京城的城墙厚度达到了四尺,几乎是其他地方城墙的两倍。今日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伤亡代价,却仅仅在城墙上挖出了十几个洞穴。等到夜幕降临,撤兵之后,明军必定会派人前来修补。虽然修补的地方不如原来坚固,但次日攻城时,我军仍需费力才能再次挖开洞穴。 “明军的伤亡情况如何?”李自成怒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期待。 “大约一千五百人。”听到这个数字,李自成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明军的伤亡比例逐渐上升,假以时日,北京城必将手到擒来。然而,他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反而皱得更紧——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景常浩继续说道:“我军的粮草仅够支撑半个月,为了稳定军心,臣请求组建四支筹粮队,以筹集军粮。”他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探子回报,蒋太微率领一万五千兵马从天津出发,正向北京赶来。”一名探子匆匆走进帐篷,汇报着最新的军情。 “吴三桂与两万关宁军已经抵达卢龙一带,距离北京仅有四百余里。如果他们使用快马轻骑,仅需三日即可抵达北京城下。”另一名将领紧接着补充道。 李自成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两股勤王大军合计人数超过三万五千,都是实打实的士兵。而他号称的五十万大顺军,真正的士兵不过六七万而已。然而,在这两股勤王大军中,他只忌惮吴三桂一人。蒋太微的一万五千人,大多是刘泽清的兵马,他们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都平平,不足为惧。而吴三桂的关宁军在辽东与八旗兵对峙,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真实战力,但肯定不会弱。 “皇上,”景常浩稍作停顿,目光深沉地看向李自成,“今日攻城时已经按照计划将信息传递入城,不知皇上是否打算进行夜袭?” “夜袭?”左辅南宫尚朴愕然,茫然地看着景常浩。作为顺军的高层,他竟然不知道这个计划以及何时将信息传递入城,更不知道夜袭的事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被忽视的不满,但碍于李自成的威严,只能强行压下。 景常浩看了李自成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后解释道:“北伐之前,李先生已经将这个计划献给了皇上。”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 又是李岩!南宫尚朴看向李岩,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满。李岩坐在角落,身形消瘦,面色苍白,时不时地咳嗽两声,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总能提出让众人惊叹的计策。 “这个计划的详情是这样的:先派遣数百名精锐士兵装扮成商人或流民混入北京城。到时候,我们会用箭矢将信件射入城内。”景常浩详细地解释着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到而精妙。 “难道不怕暴露吗?”南宫尚朴疑惑地问道,他的心中仍然对这个计划充满疑虑。 “不会的!”景常浩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次的信件是用锦衣卫的暗语书写的,模仿蒋太微的笔迹并仿制了他的官印。表面上看,是蒋太微带兵进京勤王,将在今夜子时杀入我军包围圈,从朝阳门入城。” “实际上,信件的内容是通知我军的细作,在今夜子时设法打开朝阳门对面的阜成门。”景常浩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与智慧。 “如果顺利打开,就举火为号,我军一拥而入。城墙一旦失守,城中的明军就任凭我军宰割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期待。 “无论明军是否相信信件的内容,他们都会在朝阳门布置重兵!朝阳门的守军增加,其他地方的守军就会减少,这样我们打开阜成门的概率也会增加。”景常浩继续解释着计划的精妙之处。 “这个计划更精妙的地方在于,我军可以一分为二,一部分人装扮成蒋太微的军队去朝阳门诱敌。如果成功了,就趁机冲入城内;如果不成,也可以吸引敌军,为阜成门的计划做掩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计划的自信与期待。 原来如此……顺军的其他臣子和将领听完这个计划后都表示佩服,真是一石二鸟,计中有计。他们纷纷点头赞叹,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期待。 然而,就在这时,南宫尚朴却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如果两个计划都被识破,或者我军细作被明军收买,贸然夜袭将会损失惨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不安,“不知道李先生当初献计的时候是否考虑过这个问题?”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岩。李岩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听到南宫尚朴的话,他轻咳两声道:“咳咳咳,牛左辅多虑了。今夜的夜袭我军分为前后两军,前军由民夫组成,后军由顺军精锐组成。”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绝。 “如果成功了最好,即使失败了,死的也都是民夫,对我军没有任何影响。而且民夫死得越多,节省的粮食也就越多。”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冷酷与无情,仿佛那些民夫的生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可以随意牺牲。 众人听完,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哪里是一石二鸟?分明是一石三鸟!李自成也露出了笑容,对这个计划非常满意。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北京城被攻破的那一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骆文彬缓缓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众人,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起义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怎么到头来却把百姓视为累赘?他们可以让百姓冲锋陷阵、当排头兵,但却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片刻后,骆文彬艰难地开口道:“宗敏将军、都督大人!即使百姓的生命不值钱,也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当儿戏!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我军将会失去民心!民心一旦失去,还怎么打天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与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悲剧。 不等景常浩反驳,李自成面带怒色地站了起来。他踱步说道:“芳亮,你最近怎么了?完不成军令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说出如此涣散军心的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骆文彬的不满与愤怒。 “军中的百姓是百姓吗?根本不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酷与无情,“说得好听些他们是灾民,说得难听些他们就是流贼。为了一口饭,这些人什么都做过。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易子互食……甚至有些人还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些百姓的厌恶与不屑。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些人比虎还要毒,比畜生还不如!”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愤怒与鄙视,“所以,死了就死了!”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那些百姓的生命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况且一将功成万骨枯,能死在我顺军打天下的路上,也是他们的荣幸!”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妄与自大,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的那一刻。 骆文彬还想再说什么,但想了想又放弃了。不值得,说了也没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与不安。李自成看着骆文彬的脸色叹了口气,片刻后他吩咐道:“宗敏,立刻安排夜袭的事情,成功与否全看天意。”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期待。 “通知桑东序,让他密切关注蒋太微大军的动向,必要时可以主动出击将其击退。”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断。 “牛左辅,你负责召降吴三桂的事情,具体条件就按照白天商议的来。”他看向南宫尚朴,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信任的光芒。 “芳亮……你领两千兵马、三千民夫去筹备粮草吧,希望这次你不要辜负朕的期待。”他看向骆文彬,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他知道骆文彬心中的不满与忧虑,但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他。 最后,李自成提高了嗓音,“李先生说了,现在的时局变幻莫测,我军需要做好三种打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与不确定性。 “第一种是吴三桂不投降坚持勤王。那么我军需要速战速决, 子时一到,朝阳门城楼之上,寒风瑟瑟,如刀割面,月光如水,倾泻在古老的城砖上,给这座历史悠久的城门披上了一层银纱。“东南方向有紧急情况,快告诉刘都督!”守夜的兵丁急切地呼喊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打破了这份宁静。 五军都督府中,每位都督左右各有一员得力助手,他们如同都督的左膀右臂,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而朝阳门的守将,正是右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刘继祖,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中年将领。他与蒋太微之间,有着深厚的叔侄情谊,这份情谊如同钢铁般坚固,历经风雨而不朽。 没等刘继祖走到城墙边,东南方向传来的厮杀声已经震耳欲聋,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急忙爬上城墙,目光如炬,凝视着西南方向,那里的天空似乎被战火映得通红。顺军的营地如同一条火龙在夜色中穿梭,迅速穿过自己的营帐,眨眼间就逼近了明军的火炮射程之内。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有序,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紧接着,十几骑手持火把迅速逼近城门,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如同鬼魅般诡异。 “来的是什么人?再往前一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守军大声警告,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城下一骑高声回应:“快开城门,我们是原山东总兵刘泽清的部下,现在归左都督蒋太微统领。今夜刘都督率领万兵入京勤王,速开城门接纳我们。”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焦虑,仿佛真的急于进城。 刘继祖侍立在旁,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就是右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刘继祖,如果蒋太微真的来了,就让他亲自到城下来见我!”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城门的骑兵已经预料到这一招,立刻掉转马头飞驰而去。不一会儿,一伙骑兵又举着火把返回,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如同鬼魅般诡异。 其中一人摇动火把,大声喊道:“叔父在上,侄儿蒋太微在此,请叔父速开城门,否则流贼反应过来,恐怕会坏了大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恳切,仿佛真的急于进城。城墙高耸,护城河宽阔,双方相隔数十米。虽然有火把照明,但彼此的面貌仍然难以辨认。这正是李自成敢于实施此计的原因。至于声音,只要找一个嗓音略似的北京人就足够了。 刘继祖凝视着城下的骑兵,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曳不定,如同幻影般难以捉摸。他放眼望去,远处的顺军营帐一处处亮起灯火,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而“蒋太微”身后的火龙,正在明军火炮射程之外缓缓集结,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快进城,我马上让人升闸!”刘继祖终于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坚定。城下的人闻言大喜,立刻派人去报信。明代的城门都设有护城河、吊桥和千斤闸。朝阳门的千斤闸始建于明初,闸门以铁皮包裹实木,布满加固的铁钉,宽六米,高约六点五米,厚近一米。按照明代的计量标准,整个千斤闸重约三千四百斤。开闸时,闸门会升至门洞以上的城台内闸槽中;关闸时,闸门会从闸槽中平稳落下,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随着百人拖拽,朝阳门的千斤闸开始缓缓上升,发出沉重的嘎吱声。然而,“蒋太微”并不急于进城,而是一边等待一边呼喊城上的刘继祖:“叔父稍等片刻,他们都是山东兵,等他们进京后我再进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狡黠和诡计,仿佛真的在为刘继祖考虑。 先头部队到达城门外时,千斤闸已经升起了三分之一。他们蠢蠢欲动,准备拔刀冲入。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轰然一声巨响,千斤闸骤然落下,如同天堑般将他们与城内隔绝。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透露出惊恐和绝望。 紧接着,城楼上有人大声呼喊:“攻击他们,给我狠狠地打!”一时间,弓箭、弩、抛石机、各种火炮和铳同时发射出去,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顺军的骑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已经为时已晚。他们被密集的箭雨和火炮击中,纷纷倒下,血染红了大地。 与此同时,阜成门上出现了异常情况。只见城头上的一把火把在空中左右晃了晃,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片刻之后,火把再次出现,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顺军的信号,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藏在城外的顺军见状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马蹄上裹着布匹以减少声响,口中衔着枚以防止发出声音,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阜成门。这支顺军的人数并不多,总共只有千余人左右,但他们都是精锐之师,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 他们悄无声息地来到护城河边,迅速穿过护城河。由于时间紧迫,明军只安排了人修补被掘开的城墙,护城河中的长木和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就已经被踩踏成了一片平地。顺军的士兵们踩着曾经同伴的尸体来到了阜成门外,他们的眼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果然不出所料,阜成门的千斤闸正在缓缓上升。城楼和城门内喊杀声震天,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颤抖。一千名顺军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入了城门,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闪烁不定,如同幽灵般诡异。最后一名顺军伸手掏出一枚烟花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嗖啪!响声过后,一道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裂绽放,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美丽而诡异。这是他们的信号,表示他们已经成功攻入了城门。 “杀!”遍野的喊杀声响起在黑暗之中,如同洪水猛兽般冲向这座刚刚沉睡的城池。第二波顺军也只有千余人左右,他们看到千斤闸还在升起,领队者高兴地呼喊:“成功了!成功了!杀!杀一人赏银十两,杀三人官升两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狂热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说完,他也掏出一枚烟花放在地上,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嗖啪!又一道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裂绽放,照亮了这片黑暗的夜空。 在乾清宫那温暖而略显昏黄的内室中,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铺着柔软织锦的地面上,为这古老的宫殿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侍臣郭天阳,身着华丽的朝服,面带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忠诚,仿佛无论外界如何动荡,他都是这宫廷中不变的基石。他轻轻地走到龙榻旁,以一种既恭敬又亲切的语气唤醒了躺在榻上的林小风:“皇爷,今晨是否还前往城门楼巡视?昨夜流寇试图偷袭,未果而遁,损失了三千兵马。那李闯贼定然心怀愤恨,预计今日的攻城会比昨日提前两刻钟。” 林小风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也掩不住那份帝王的坚毅。他坐起身,窗外的光线恰好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坚毅。“守城之事,我已竭尽全力,剩下的就交给将士们了。稍后我要去文渊阁,有些事情需要与内阁商议。”他的声音不高,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闻言,立刻躬身行礼,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而迅速,彰显了他作为侍臣的高效与干练。不久,他手持一本红色账册返回,那账册封面用金丝绣着繁复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郭天阳径直走到林小风面前,跪下行礼,高举账册过头,动作中满是恭敬:“皇爷,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派人送来消息,昨夜锦衣卫与勇卫营在城中剿灭了上千名流寇奸细,缴获银两二百一十六万两,这是账册。” 林小风接过账册,仔细翻阅,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勇卫营的伤亡情况如何?”他关切地问,言语间流露出对将士们的体恤。 “没有伤亡,李指挥使直接在门口架起了红夷大炮,那些奸细见状无不投降!”郭天阳自豪地回答,脸上洋溢着对公孙遇春的敬佩之情。 “好!好!”林小风连声赞叹,心中对公孙遇春的成长感到非常满意。他未曾想到的计策,公孙遇春却想到了,并且执行得比老练的顾朝生还要出色,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与期待。 提及顾朝生,林小风的眼神不禁暗了几分。作为东厂提督,顾朝生昨夜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他与五城兵马司围剿流寇奸细窝点,结果却伤亡了百余人。如果不是考虑到顾朝生还有利用价值,林小风昨晚就想废了他。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早膳之后,林小风的銮驾在晨曦中缓缓驶出乾清宫,前往文渊阁。沿途,宫墙高耸,红墙碧瓦,在晨光中更显庄重。街道两旁,尽管战事紧迫,但百姓们的生活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早市依旧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为这座古城增添了几分生机。 文渊阁内,邵师韩、成庆华、缪一奎三位大臣早已等候多时,见皇上驾到,他们纷纷跪地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朝堂之上的严谨秩序。 躺在内室的李邦华也得到了消息,他想要起身迎接,却被林小风摆手制止,示意他不必多礼。李邦华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仍强撑着开口问道:“陛下面色不悦,是否有什么心事?” 林小风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缓缓说道:“我在考虑是否要迁都.”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愕然失色,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迁都?这个提议在众人心头掀起了轩然大波。流寇围城之前,朝堂混乱,百姓惶恐,军心不稳,皇上从未考虑过迁都。如今京师城坚炮利,军民一心,更有各路勤王大军正在赶来,此时提出迁都,实在令人费解。 见李邦华欲言又止,京营总督成庆华急忙替他言道:“陛下,流寇攻城数日,除了留下无数尸体外,并未有所收获。臣不敢说大话,但凭现在的武器和城中的军民,坚守十日半月绝无问题。” “待各路勤王大军一到,流寇自然溃散!”他的语气坚定,充满了对胜利的信心。 邵师韩眨了眨眼睛,目光闪烁,似乎洞察到了什么,他说道:“陛下所忧虑的,恐怕不是流寇吧?”此言一出,缪一奎和成庆华同时看向邵师韩,而邵师韩则一脸神秘地看着李邦华,对自己的猜测颇为得意。 片刻后,成庆华浑身一震,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陛下指的是建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显然这个猜测让他也感到震惊。 林小风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如果流寇攻不下北京,他们会去哪里?”他的问题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成庆华取出舆图铺在桌上,仔细审视,每一条线路,每一个标记都似乎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片刻后,他说道:“臣以为他们会去宣府!”宣府,明朝九边重镇之一,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再谨慎一点说,他们可能会退回大同!”成庆华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显然对于局势的判断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林小风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这正是我所忧虑的!一旦李闯贼撤军,辽东的建奴很可能会像两年前那样,绕道蒙古包围京师。如今的建奴,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八旗兵了,他们得到了孔有德所带来的火炮技术,单凭坚城已经无法阻挡他们。”他的语气沉重,透露出对未来的深深担忧。 成庆华指着地图上的山海关说道:“陛下,山海关距离京师不过六百余里。即使建奴包围了京师,吴三桂的关宁军也能第一时间赶来勤王。关宁军是我明军的精锐,一定能够抵挡建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关宁军的信任。 然而,林小风却没有说话,只是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仿佛在问:流寇围城已久,吴三桂在哪里?关宁军的影子在哪里?他的沉默让成庆华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关宁军确实能打,但并不是成庆华所说的那么能打。历史上,李自成攻入北京后,率兵前往山海关一带,在一片石与吴三桂的关宁军激战。如果没有八旗兵的相助,吴三桂的关宁军根本打不过李自成。这一点,林小风心中清楚得很。 在一片石之战中,李自成共有八万人,其中唐胜宇和白广恩率领两万人迂回,断绝了吴三桂的后路。正面战场只有四万骑兵和两万步卒,这些人大部分来自明军的西北边军。而吴三桂呢?他有多少兵马?五万关宁军,外加山海关总兵高第的一万人,另外还有三万临时招募的乡勇。六万对九万,关宁军死伤惨重。这样的战绩,如何让林小风对关宁军抱有太大的希望? 成庆华自知失言,不敢再说下去。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李邦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臣以为陛下的忧虑有道理,但是迁都一事关系重大,需要从长计议。”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显然对于迁都这个提议他也感到难以抉择。 “其实.建奴不一定敢绕道蒙古围困京师,因为现在的局势太复杂了。”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这个问题。 “李自成占据了西北一带,吴三桂镇守山海关,其他各路勤王大军都在路上,此时围困京师并不是明智之举。”他的分析有理有据,试图说服林小风放弃迁都的念头。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看着李邦华,淡淡一笑:“李阁老,你以为吴三桂为何至今未来?是他的战马不快,还是路上遇到了阻碍?”他的问题直指问题的核心,让李邦华也无法回避。 李邦华无言以对,他知道林小风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如果吴三桂真心想来,早就已经到了。不可能至今还未出现。这样的现实让他也无法再为关宁军辩护。 “这支关宁军表面上是大明的军队,实际上早已成了吴三桂的私人军队。他们至今未来,无非是怕早来会打仗,打仗会死人,他想保存实力!”林小风一语道破关宁军的本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吴三桂遇到流寇时表现如此,遇到建奴时会表现更好吗?我以为不会!”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显然对于吴三桂和关宁军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所以我不指望他们,但也不会主动放弃他们。”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坚定,“因此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李闯贼退兵了,我和京师该何去何从?”他的问题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李邦华、成庆华、缪一奎、邵师韩都被林小风的分析惊呆了。他们四人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震惊。是啊!陛下的分析有理有据,每句话拆开都有其道理。尤其是对当前局势的分析,太透彻了。尤其是建奴,如果他们真的长驱直入围困京师,到时候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沉重与忧虑。 辽东的广袤大地上,建州女真部落如同冬日里厚重的乌云,低悬于天际,遮蔽了本应属于大明的光明。那片土地上,风带着几分刺骨,雪花偶尔飘落,覆盖了曾经辉煌的战痕,却也掩不住那份挥之不去的忧虑与不安。在这片阴霾之下,人们谈论着过往,尤其是成化年间的辉煌与遗憾,仿佛每一次提及,都是对当下困境的一次深刻反思。 李邦华,这位面容坚毅、眼神深邃的内阁重臣,此刻正站在紫禁城的一隅,眉头紧锁,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直视那遥远的辽东。他的身旁,是同样忧心忡忡的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皇帝,虽年轻却已显露出非凡的决断力与远见。 “陛下,臣以为,建州女真虽如狼似虎,然我大明亦非待宰羔羊。”李邦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等需以雷霆万钧之势,先安内而后攘外,方能解此困境。” 林小风闻言,眼神微动,他深知李邦华的提议绝非空穴来风,遂缓缓开口:“愿闻先生高见。” 此时,紫禁城的宫墙外,春意已悄然降临,但宫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李邦华继续道:“中原之地,流贼四起,民心不稳,此乃内忧。而建州女真,虽虎视眈眈,却亦需时机。吴三桂与关宁军之退,实乃权宜之计,建州女真需时日稳固后方,此其一也。”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见那遥远的宁远城:“其二,蒙古草原辽阔无垠,建州女真若绕道进攻,必遭其阻,且后路难保,此乃天险之利,我辈当善加利用。” 言及此处,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李邦华所言非虚,却也明白,真正的挑战远不止于此。他转而问道:“然则,建州女真与流贼,皆非易于之辈,我等当如何自处?” 李邦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无奈:“陛下,古语云,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等唯有加强自身,方能抵御外侮。军备、民生、民心,皆需兼顾。” 此时,紫禁城的御花园中,春花烂漫,花香袭人,却无人有心欣赏。林小风望着李邦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这样一位忠臣良将在侧,大明的未来或许还有转机。 “缪一奎。”林小风突然转向一旁正欲开口的吏部侍郎,“你所说的官员考核之事,进展如何?” 缪一奎闻言,连忙上前,双手呈上一本题本,神色间难掩紧张:“陛下,此乃臣所拟之题本,尚未奏报于李阁老,请陛下御览。” 林小风接过题本,却并未急于翻阅,而是先递给了李邦华:“李阁老,你先看看。” 李邦华接过题本,细细阅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待他阅毕,望向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陛下,此题本上所列官员,皆有不职之嫌,然是否真要全部罢免,还需三思。”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决绝也有无奈:“李阁老,朕意已决。朝堂之上,若尽是庸碌之辈,我大明何以安邦定国?朕要的是能臣干将,而非尸位素餐之徒。” 言罢,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削籍之罚,虽重,却可警醒百官。朕要让所有人知道,大明的江山,不是靠他们守着的,而是靠朕,靠每一个真正为大明着想的臣子!” 此时,紫禁城内的气氛似乎更加凝重了。但林小风的话语,却如同一声惊雷,震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正以自己的方式,为大明的未来,描绘着一幅崭新的蓝图。 “至于官员俸禄,朕亦有所考虑。”林小风继续说道,“户部当制定合理标准,朕自会从内帑拨款补贴。朕要让官员们无后顾之忧,全心为大明效力。” 言及此处,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另外,朕欲成立土地司,专司土地之事,以解百姓之苦,安民心,固国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他们知道,这将是一项前所未有的变革,也是林小风为解大明困境所迈出的重要一步。 紫禁城的春天,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明媚了。而在这片明媚之中,大明的未来,也正悄然绽放出新的希望。 “这土地管理的事儿咋整啊?”李邦华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 “对啊,为啥老百姓会造反呢?表面上看是吃不饱饭,实际上啊,是土地问题闹得。”林小风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片饱受苦难的大地。 话说到明末那会儿,土地兼并之风盛行,犹如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国家。藩王们的胡作非为,自然是最为人所诟病的,但此刻暂且按下不表。 那些有钱有势的地主老爷,如同贪婪的野兽,到处抢占地盘,还耍尽滑头,藏匿土地,以逃避交税。结果,国家的粮食税收不上来,国库日渐空虚。税收是定好的,他们少交了,那苦头自然就落到了农民兄弟的头上。一个个被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 这时候,官府又在哪里呢?他们难道不应该站出来救济百姓吗?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官府只知道催税,仿佛他们的眼中只有那冰冷的银两,而无视了百姓的生死。本来田税加上各种杂役就重得要命,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再加上辽东那边战事又急,军费猛涨,老百姓简直是活不下去了。 破产了还不够,欠税的还得被抓去坐牢。在监狱里,他们遭受着鞭子、棍子的伺候,各种狠招都用上了。没多久,县衙的监狱里都塞满了欠税的百姓。他们的日子苦得没法说,只能在绝望中挣扎。最终,老百姓只好揭竿而起,用武力来抗争这不公的命运。 虽说朝廷后来免了一年的田赋,但那只是临时的缓兵之计。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非得成立个专门管土地的部门不可。 “这土地管理部门到底是干啥的?”李邦华一脸茫然地问道。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咱们大明,谁不用交税啊?”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 户部尚书邵师韩脱口而出:“皇家的庄园、藩王的土地,还有历代皇帝赏赐的地产。”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这是一个无需争议的事实。 林小风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那些说士绅不用交粮的全是瞎扯。他们只是减免部分税收,并不是全免。那些有特权的人家,每丁每石地只交点物料银,不用交劳役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完全逃避税收。 他举了个例子:“比如地主张三,他有地有丁,按规矩得交这么多钱:‘地租加上人头税,再加上各种附加税,算下来得二十五两多。’”他算得津津有味,仿佛每一笔钱都关乎他的切身利益。 “但如果张三是个三品大官,有特权,那交的就少多了:‘减掉一部分,最后就十八两多点。’”他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讽刺。 “你们看,不管张三官大官小,地租是跑不掉的,只是劳役费能减点。可到了万历末年,劳役费都能折算成地租了,但减免的还是很有限。”他解释道,仿佛想要揭开一个深藏不露的秘密。 “既然就这些人能免税,为啥田赋还是年年减少呢?”李邦华忍不住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明白其中的缘由。还用问吗?谁都想把地挂靠到藩王、宗室名下,交点保护费好逃税。藩王宗室们坐享其成,乐不可支,甚至还兼并土地,出租赚钱。这样一来,地主富户虽然也交钱,但比田赋少多了。两边都得了好处,就朝廷和老百姓吃亏。等到官府再摊派,老百姓的田赋噌噌往上涨,苦得要命。 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林小风笑了:“我设立土地管理部门,就是为了这个!”他的笑容中带着坚定和决心。 他接着说:“第一,除了皇帝赐给藩王、宗室、贵族的田,其他的都得交税。”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原则。 然而,大家还是沉默不语。林小风急了:“这办法行不行,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无奈。 李邦华环顾四周,叹了口气:“陛下,这事儿牵扯到皇家,我们不好插手。而且藩王、贵族那么多,执行起来难啊。”他说得语重心长,仿佛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都不是问题!土地管理部门就专门管他们!”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现在大明有二十八个藩王,李自成、张献忠他们已经干掉了十四个。对付十四个总比二十八个容易吧。但除了藩王,宗室也多得很。林小风想出了一个狠招:“现在流寇横行,要么他们乖乖交税,要么我撤了守军,让他们被贼人灭了。到时候土地都归我,他们啥都没了!”他说得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对待一群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大家一听,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皇上的招儿太狠了,连自家人都不放过。但这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李邦华点点头问:“陛下还有其他招儿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 “第二,谁要是故意让田地荒废,每年罚一两银子,用来救济地方;连续两年荒废的,地就归土地管理部门了。”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前也有荒芜的罪,但罚得轻。现在皇上加到一两,够狠的。这个办法大家意见不一,争来争去没个结果。但林小风却坚信这是正确的做法。 他接着说:“还有最后一招,跟田地买卖和租赁有关。”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神秘感,仿佛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秘密武器。 “我已经废除了三项重税,承诺永不加赋。老百姓只要勤劳耕作,自给自足不是问题。所以我想鼓励大家买地、租地、种地。”他解释道,仿佛是在阐述一个简单而明了的道理。 然而,邵师韩却一脸担忧:“陛下,百姓流离失所,哪有钱买地?租地也不愿意,因为没地可种啊。”他说得忧心忡忡,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为啥不愿租呢?”林小风反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探究的神色。 邵师韩想了想:“比如说五亩地,一年能收二十石粮食。地主收租六七成甚至更高。收成越好,租子越重。”他解释道,仿佛是在揭开一个残酷的现实。 “地主就这么盘算着,让佃户们饿不死也吃不饱,没钱置办产业。不然哪天他们有钱买地了,就不租地主的了。”他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哀。 林小风笑着点头,这就是压在老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之一啊!他心中暗自思量,脸上却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想到这里,他解释说:“我设立土地管理部门,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些逃亡死绝的人留下的无主之地,都归官府管。官田分两种,一种只租不卖,一种只卖不租。”他详细地解释道,仿佛是在描绘一个美好的蓝图。 “想租想买的,都是没地的农民。上田六两一亩,中田五两,下田三两。租金是收成的一成。有了官田出租,地主富户的地就不好卖高价了。”他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憧憬。 “为了避免被罚,富户们要么自己种地,要么低价出租,要么干脆卖地。”他补充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然而,邵师韩又担心起来:“陛下,如果有人大量租买官田,再高价转租转售怎么办?”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不安。 “官田限购/限租五亩,卖的时候只能卖给土地管理部门。原价买原价卖,不许转售。具体细则你们再完善。”林小风回答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钱买的,土地管理部门可以贷款给他们,利息超低,比租地的租金还便宜!”他继续说道,仿佛是在阐述一个天经地义的道理。 “这土地管理部门管着藩王宗室,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所以我打算派锦衣卫或东厂的人去协助,这任务艰巨啊。”他最后总结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和期待。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也坚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实现他们的目标。 第26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文渊阁那古朴而庄严的大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班驳地洒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与殿内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皇帝林小风与几位大臣围坐于一张硕大的紫檀木桌旁,桌上摊开着各种地图、文书,以及密密麻麻的计算草稿,他们已在此议事整整一天,终于,在那黄昏的余晖中,敲定了土地司的一系列重大改革措施。 林小风,这位穿越而来的皇帝,眼神中透露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睿智与坚定。他深知,在这片封建王朝的土地上,土地是国之根本,是百姓的命脉。对他而言,这土地就如同他穿越前自家的房子,是安身立命之所。他目睹了民间疾苦,那些辛勤劳作一生的百姓,只为了几亩薄田而奔波,而这些土地,大多被王爷、皇亲国戚以及地主富户牢牢把控,他们以此为凭借,对农民进行残酷的剥削,使得农民世代无法翻身。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些无地佃户的深切同情。他想象着那些底层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终年辛劳却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无法拥有;而那些中层百姓,虽不至于饥饿,却也生活在恐惧之中,时刻担心自己的土地被他人巧取豪夺,不得不绞尽脑汁保护,最终往往只能沦为佃户,为他人耕作。 因此,林小风决心推行一系列改革,为这些无地的佃户争取权益。他计划设立限价田、公租田,由土地司统一规定田价和地租,作为市场上的标准价,以此来抑制高价买卖,保护百姓利益。 然而,实施这一计划,土地来源是关键。林小风心中已有筹谋:一是开垦荒废田地,利用皇家未使用的庄园;二是抄没贪官污吏的家产,这不仅能为土地司提供稳定的土地来源,更是对腐败的严厉打击;三是直接从市场上高价购买,以确保土地供应充足。 有了土地、资金、人力以及皇权的支持,土地问题似乎迎刃而解。但林小风深知,最大的挑战往往来自人心。于是,他决定设立监察机构,虽然目前只能暂时借助锦衣卫的力量,但他相信,随着改革的深入,会有更合适的机构来承担这一重任。 大臣李邦华,一位面容严峻却心怀天下的老者,此时站了出来,他语气沉重地提醒林小风:“陛下,处理藩王、宗室之事务必谨慎,不可急躁。江南乃大明之粮仓,稳定之基石,一旦操之过急,恐生变乱。” 林小风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爱卿放心,朕自有分寸。第一年,先从藩王、宗室处全数征收赋税,然后再全额退还,此谓之‘退税’。” “退税?”此言一出,阁臣们面面相觑,首辅亦是一脸困惑,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林小风,眼中满是疑惑。 “这既收又退,岂不是多此一举,还浪费国力?”李邦华直言不讳,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林小风并未立即解释,只是淡淡地瞥了李邦华一眼,待到对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此时,户部尚书邵师韩忽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李邦华皱眉问道。 邵师韩面带微笑,缓缓道来:“诸位试想,若陛下下旨,要求藩王、宗室依法缴纳田赋,并承诺事后退税,他们初闻此讯,会有何反应?” “定会以为这是骗局!”新进内阁的缪一奎脱口而出,此言虽显偏激,却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朝廷财政困窘,收了税又怎会轻易退还? 邵师韩点头笑道:“缪尚书所言极是,众人皆会如此想。但皇命难违,他们定会设法隐瞒田产,以减少赋税。” 众人闻言,皆点头赞同,这确是藩王、宗室的惯用手法。 邵师韩话锋一转:“然而,到了第二年,陛下便可将他们第一年所缴田赋与鱼鳞册上登记的数字进行比对,若有不符,便是欺君之罪!” “届时,这些藩王便尽在陛下掌控之中了……”邵师韩话未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了。 李邦华惊讶地望着林小风,后者笑着点头,以示赞同。 邦华仍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那若他们真的如实缴纳赋税呢?” “田地不多者,可不予理会。但若田地过多,朕便让土地司回收一部分,也算给他们留点颜面。”林小风此言一出,自李邦华至天阳,皆赞其英明。 “陛下这帝王之术,真是炉火纯青啊!” “陛下才高志远,我等望尘莫及。” “陛下此计,既解决了土地兼并之难题,又缓和了藩王宗室之怨气,真乃高招也!” 天阳虽学识有限,但见众人皆赞,也跟着附和道:“皇爷圣明!” 林小风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再夸,他深知,作为皇帝,必须深思熟虑。“大明如今的乱象,藩王宗室只是表象,真正的祸根并不在此。譬如辽东之事,实则非战力不济,而是有人不欲战也。” 一提及辽东,众人皆沉默不语。 李邦华试探着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林风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诸位认为,建奴何以凭区区之数,便能占据辽西,攻打辽东,甚至一步步蚕食我大明疆土?” 清军入关之时,满洲人口尚不足三十万,可用之兵不过十多万,却令大明头疼不已。 李邦华沉思片刻后答道:“陛下是否认为,有人故意纵容敌人,以壮大自身势力?” “正是!此等戏码已上演多年,或十年,或二十年,甚至更久……”林小风语气沉重。 众人闻言,皆陷入沉思。 建州女真从被李成梁追击的部落,到反攻大明,不过二十年时间。虽有人指责李成梁故意养寇自重,但努尔哈赤崛起的十年间,李成梁早已不在位。待他再次担任辽东总兵时,已年逾古稀,哪还有心力去管这些?李成梁镇守辽东近三十年,稳定局势,压制部落,保卫边境安宁,这是明朝两百多年来未有的功绩。 “过往之事,便让它过去吧,无须再提。今日君臣所议,皆朝廷绝密,切不可泄露!”林小风言罢,挥袖离开文渊阁,留下众人仍在原地,心中激荡不已。 走出文渊阁的时候,夜色已如厚重的帷幕,将四周紧紧包裹。京城外的喧嚣与喊杀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歇,仿佛这座城市暂时回到了往昔的宁静之中。月光稀薄,星辉隐匿,只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为这沉寂的夜晚添上几抹昏黄的光晕。 林小风,这位身着龙袍的年轻帝王,刚刚在乾清宫用过晚膳。这顿饭是周皇后特意为他准备的,菜肴精致,气氛温馨,仿佛能暂时驱散他心头的忧虑。饭后,他悠闲地躺在暖和的榻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随即吩咐道:“郭天阳,你去传朕的旨意,让勇卫营的参将庞子晋带着二百名精锐将士立刻进宫觐见。另外,再告诉军器监,火速准备暗甲和棉甲各一百套,朕有急用。” 郭天阳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皇命难违,他立刻领命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没过多久,庞子晋便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到,他们脚步沉稳,甲胄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与此同时,那些甲胄也被送到了。庞子晋一见皇上,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臣庞子晋参见陛下!”他的声音洪亮,透着军人的刚毅。 “起来吧。”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在庞子晋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参将身形魁梧,面容坚毅,是个难得的将才。 “谢陛下。”庞子晋起身,看到地上堆满了铠甲,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皇上这是要干什么,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铠甲?他知道,勇卫营的装备一向充裕,这些铠甲无疑彰显了皇恩浩荡。但庞子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勇卫营的铠甲已经足够多了,不知陛下此番有何打算?”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昨夜朕与锦衣卫一同剿灭了流贼,对于那些有功之人,朕决定赏赐白银十两。”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隆恩浩荡!”庞子晋一听这话,激动得再次跪倒在地。他手下的将士们也都羡慕不已,知道只要守城有功、负伤或者战死沙场,都能得到丰厚的赏赐。虽然他们个个英勇无畏,但看到兵部差役穿着飞鱼服,捧着托盘,上面盖着红布,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子,那种荣耀和满足感真是难以言表。 接着,林小风开始布置任务:“你们把暗甲和棉甲分别迭套在两个远处的木桩上,然后再拿两副暗甲迭套在另一个木桩上。”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庞子晋不敢有丝毫懈怠,亲自挑选了四名士兵,一起将铠甲套在了木人上。月光下,那些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取弓来!”林小风一声令下,浑身散发出帝王独有的威严。他不仅文采出众,书法一流,还精通武艺,能够轻松拉开三石重的强弓。他手中的这把弓并非明军常用的类型,而是一把力量惊人的力弓,弓身黝黑,弦如满月,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明军的弓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大稍弓(也叫开元弓),主要用于边军,威力巨大,能够穿透敌人的铠甲;另一种是小稍弓,弓臂相对较细。明军通常会根据敌人的装备来选择不同的弓箭组合。此刻,林小风手中的开元弓无疑是最适合测试铠甲的利器。 “换穿甲箭!”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郭天阳立刻返回乾清宫,取来了林小风常用的开元弓和箭袋。箭矢漆黑如墨,箭头锋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林小风拉满弓弦,一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左边的木人。他再次抽箭搭弦,又一箭射中了右边的木人。箭矢穿透空气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去检查一下,看看铠甲被穿透了几层。”林小风命令道。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节。 郭天阳率先上前,庞子晋则率领部下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木人旁仔细查看,月光下,铠甲的裂痕清晰可见。 “回禀陛下,左边的木人棉甲被穿透,但暗甲完好无损;右边的木人则两层暗甲都安然无恙。”不一会儿,郭天阳就回来报告了结果。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和赞叹。 “子晋,你怎么看?”林小风转头问庞子晋。他的目光深邃如潭水,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陛下,并非弓箭不够锋利,实在是铠甲太过厚重了。”庞子晋回答道,“臣曾在西北边疆作战,我军与蒙古、辽东建州女真的骑兵作战方式相似,都擅长使用长弓大箭。但我们的策略是近距离发射,不射铠甲,而是射面!因为铠甲再厚也挡不住人脸。” “这种战术我们私下里称之为‘贴脸箭’。但臣听说建奴的士兵有用棉甲蒙面的,只露出双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庞子晋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好奇。 林小风点了点头,对庞子晋的见识表示赞赏。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下令:“换鸟铳来试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两名小太监就抬着鸟铳走了过来。这些鸟铳都是军器监的精品之作,专为皇家御用而制,绝非工部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可比。它们造型精致,枪身黝黑,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小太监们迅速装上火药和弹丸,点燃火绳。庞子晋扣动扳机,只听砰砰连响几声,鸟铳先后击中了左右两边的木人。火光闪烁之间,仿佛有雷霆之力在肆虐。 “再去检查一下。”林小风吩咐道。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节。 郭天阳等人再次上前仔细查看。月光下,铠甲的裂痕更加清晰可见。 “回禀陛下,左边的木人棉甲和暗甲都被穿透了,但木人本身并未受损;右边的木人则只穿透了一层暗甲。”郭天阳回报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叹和敬畏。 “朕知道了。接下来试试手铳。”林小风又下令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即,小太监们取来了手铳对准木人再次扣动扳机。手铳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轰轰巨响之下,弹雨如织般射向木人。火光与硝烟交织在一起,仿佛有雷霆之力在肆虐。 郭天阳检查后大声禀报道:“陛下!手铳只能穿透棉甲,暗甲却毫发无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撼和敬畏。 “好!再来试试火铳,用百子连珠弹!”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节。 这次可不是小太监们能应付得了的了,因为火铳的威力巨大,非勇卫营的将士不能驾驭。勇卫营的士兵们迅速将火铳抬到大殿前,对准了乾清门的方向,然后将木人移到火铳的射程之内。林小风特意吩咐将火铳放置在距离木人不足三十米的地方,虽然这个距离并不符合实战要求,但他自有打算。 一切准备就绪后,勇卫营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降低了炮口,以防流弹伤人。他们神情专注,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乾清宫仿佛都震颤了起来。浓烟滚滚,遮住了视线,仿佛有雷霆之力在肆虐。火光与硝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待烟雾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乾清门已经面目全非。原本华贵庄严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千疮百孔的墙面和嵌满铅丸的墙砖。月光下,那些伤痕清晰可见,仿佛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郭天阳强忍着心痛走上前,颤声禀报道:“陛…陛下…左边的木人暗甲、棉甲皆被穿透;右边的木人虽然双层暗甲也被穿透,但痕迹较浅…”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撼和敬畏,仿佛对皇上的神机妙算感到由衷的佩服。 庞子晋心里头直犯嘀咕,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啥,就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给这庄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柔和。但庞子晋的心情却和这景色截然不同,他内心忐忑,就像那即将面临风暴的小舟。 不一会儿,郭天阳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木头做的人偶,上面还套着好几层盔甲,他说:“皇爷,您瞅瞅,这是棉甲和暗甲的结合体,还有这两套也是暗甲。”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木偶,而是他亲手打造的一件艺术品。 林小风点点头,仔细打量起来。他心想,就算有这双层暗甲护体,站在火铳前头也是凶多吉少。但比起旁边那个被铅丸打得千疮百孔的木人,这个可就好多了,伤害至少减了九成。他不禁叹了口气,这世间的战争,何时能有个尽头? 林小风放下盔甲,转头问庞子晋:“辽东那趟差事,你亲自去过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庞子晋恭敬地回答:“回陛下,臣确实去过,但结果不太好,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是对失败的无尽懊悔。 “哪一年的事儿?”林小风的声音更加低沉了。 “十四年。”庞子晋的声音仿佛被风吹过,带着一丝颤抖。 林小风一听,脸色就变了,心里头那个叹啊。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血染的战场,听到了那震天的厮杀声。想起松山那一战,大明的精锐几乎全折在里头了。打了十天十夜,明军输得那叫一个惨,死了五万多人,马匹丢了快八千,盔甲也丢了一万多套。更别说那些跳海自杀的,尸体多得把江都堵了,跟潮水里的鸭子似的。 更糟糕的是,不光辽东的部队完了,连宣府、大同、密云那些地方的精锐也全搭进去了,一个都没跑掉。洪承畴那老小子,指挥得乱七八糟(也有人说他是故意的),最后还被俘虏了,投降了满清,成了人家的走狗。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大明内部流寇四起,外头又有满清虎视眈眈,国本都快动摇了。 林小风拍了拍庞子晋的肩膀,换了个话题:“八旗军里头,哪种兵种给你留下的印象最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希望从庞子晋的话中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庞子晋想了想,认真地说:“重步兵!”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等等.”林小风打断了他,然后招呼周围的人:“二百勇卫营的将士们,都过来坐,听听庞参将怎么说。”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怠慢。 大家一听,哪敢怠慢,都席地而坐,竖起耳朵听。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脸上,给他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庞参将,继续讲。”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遵旨。”庞子晋抿了抿嘴,又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染的战场。 “八旗兵要是光靠骑射,那还真不一定能打过我们大明边军。而且建州女真,他们可不是那种传统的游牧部落。”庞子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想起自己以前当老师的时候,就经常跟学生说:那些无知的人,总把建州女真想象成一群穿着兽皮、露着胸脯、捶胸顿足的野蛮人。但实际上,女真部落早就装备上了明军的甲胄和重火器,全民皆兵,战死还有丰厚的抚恤,军民关系紧密得很。 庞子晋接着说:“陛下,我本是骑兵出身。骑射虽然厉害,但也没文官们吹得那么神乎其神。骑射不稳,命中率也低。而且我们大明的棉甲和暗甲对箭矢的防护力很强,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所以骑兵作战时,多用贴面之箭。但八旗兵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的气势和死战不退的精神!”他的声音充满了敬佩和无奈,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如果八旗兵只有骑兵,那他们就跟蒙古人一样,好对付得很。我们只要用火炮火铳打他们的马匹,马一受惊或者死了,骑兵自然就乱了。”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是对那些轻视八旗兵的人的讽刺。 “但实际上,八旗兵是混合兵种,种类比我们多得多。”庞子晋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说到这里,庞子晋看了看手下的将士们。皇上特意准备了盔甲,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就是想让大家提前了解八旗军的厉害。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紧张,仿佛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在辽东的时候,八旗军主要有四种兵种:重步兵、轻骑兵(多是蒙古人)、重骑兵(多是满人和索伦兵)、还有火器兵(多是投降的汉人和辽东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这里面最难缠的,就是重步兵!”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为什么?”郭天阳忍不住插嘴问道。他虽然在宫里待久了,知道辽东的战事,但毕竟没亲自去过,不知道重步兵的厉害。 庞子晋本来不想再说了,但看到林小风鼓励的眼神,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两军交战之前,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他的声音变得缓慢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回忆。 “首先要派探马侦察地形;然后将领根据探报或者亲自视察地形来扎营;接着是两军相遇后列阵对峙;最后是将领根据阵型寻找敌人的弱点或者不足。”庞子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智慧。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将领就会开始考虑攻守之策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序幕。 “如果要进攻的话,就要考虑步兵、火炮、骑兵的攻势和方向!”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信念。 “建奴的战术是先派重步兵上场。他们穿着双层甚至三层盔甲骑马到战场然后下马持械一字排开进攻。因为盔甲厚重箭矢难伤鸟铳也打不穿只有大炮才能对付他们。”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敬佩,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是.”庞子晋话锋一转,“一旦我们的炮兵移动或者暴露目标,八旗的骑兵就会立刻出击。而且骑兵一般不会在战场内列阵等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仿佛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关键时刻。 林小风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血染的战场,听到了那震天的厮杀声。他想起流贼攻城的时候,骑兵总是在远处游走,寻找机会杀伤敌人,而不会轻易靠近城墙。 “建奴的骑兵会窥探我们的炮兵阵地,然后从侧翼突袭!”庞子晋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反击!用火炮轰他们!”郭天阳气得直咬牙。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耻辱。 庞子晋摊了摊手说:“炮兵离了火炮就活不了,看到骑兵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调转炮口了。而且我们的火炮兵大多没有盔甲保护,没有火炮掩护就根本不堪一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痛,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伤痛。 “那重步兵和他们的战马都不怕死吗?”郭天阳还是不信,以为大明的火器是无敌的。 “郭公公,您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重步兵穿着双层甚至三层盔甲,不是近距离射击的话,火铳根本伤不了他们。而且他们的战马也披着建奴自制的棉甲!”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仿佛那是对无知者的讽刺。 郭天阳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他想象着重步兵铺天盖地而来,无惧箭矢火器的压迫感,那种绝望让他几乎要崩溃。本来可以用大炮对付他们,但炮兵一开炮,建奴的骑兵就会偷袭过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啊! “八旗的重骑兵跟我们大明的骑兵差不多”庞子晋话还没说完,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陛下,大事不妙!叛军于夜半偷袭我城矣!”言犹未了,远处炮声隆隆,一震天地,一小太监面色惨白,踉跄奔来报告。 “此深夜之时,叛军何故急于攻城?”林小风心中暗疑,按理说,若非大雨滂沱之夜适宜偷袭,否则夜晚攻城对防守方更为有利,叛军此举岂非自取其辱? 他思量间,我军守城,居高临下,掷一火把即可照亮叛军之影;而叛军于黑夜中,一无所见,何知城头我军之人数、武器之多寡?再者,叛军之箭虽利,无目标而乱射,亦是徒劳。 虽不解李自成葫芦里所卖何药,但林小风不敢怠慢,即刻决定亲上城楼探明真相。他大呼庞子晋:“速!集勇士两百,皆着双层铠甲,今夜恐有恶战!” “遵命!”庞子晋应声,随即挥手,两百勇士迅速披挂整齐,执兵器,严阵以待。 林小风不敢耽搁,即率勇卫营千余精兵,浩浩荡荡向阜成门进发。未出皇城,外间喊杀声已震耳欲聋,夹杂着“投降免死,否则屠城”之恐吓,百姓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夜空尽被恐惧所笼罩。 林小风步履愈快,心中不祥之预感愈浓,此夜注定不平凡。 按理说,李自成连日攻城无果,应休整再谋。然此人行事,全然不顾常理,贼性难改!未几,林小风在众将士护卫下登上城楼。遥望城外,灯火通明,如白昼;再俯视城墙下,林小风不禁心惊。 李自成真乃疯狂!此次攻城,先头部队竟为民夫,其后才是顺军精锐。彼等身着明军铠甲,手持武器,一波接一波冲向阜成门城墙。 “怎会如此?”林小风环顾四周,目光终落于阜成门副将李将军身上。李将军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答道:“禀陛下,叛军今日下午即开始攻城,彼等在城墙上凿洞,欲趁夜色扩大洞口,使城墙崩塌!” “朕已知之。”林小风闻言,即令郭天阳:“你速派人回皇城,取所有火炮至此,一半置于城头,一半对准那些洞口,布置于城内!”言罢,他还亲指那些洞口示郭天阳。 “奴婢遵旨!”郭天阳领命而去。 然,林小风下令之际,叛军攻势未减丝毫。彼等冒炮火,前赴后继冲至城下,用锄头、铲子、武器甚至头盔拼命挖土,欲毁那些未及修补之城墙。 城头守军亦不甘示弱,箭雨如注射向叛军;手雷、万人敌、小万人敌等火器纷纷上阵;火油、铁水、铜水甚至沸水皆倾泻而下。火光中,顺军士兵纷纷倒下。然叛军攻势愈猛,仿佛不知惧怕。 尤其是李自成之精锐部队,与民夫迥异。彼等即使死亦不肯放手砖土,只要寻得一丝缝隙即拼命往里钻,不停掏砖挖土。洞口愈大,护城河旁堆积之尸体亦愈多。 此时此刻,无论是明军还是顺军,皆已顾不得血腥与火药之味,彼等眼中唯有对方手中之兵器。双方如两台不知疲倦之机器,互相残杀。 李自成于远处望此惨状,亦心生感慨。就在这时,有探子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及其麾下两千将士已全部阵亡!”侯崇傅虽勇猛但常触犯军法,然因其勇猛仍得李自成宽恕。 紧接着又有探子来报:“果毅将军田虎身受重伤,已被亲兵抬回,恐怕……”探子至此,有些害怕,不敢言下。 “说吧,无妨。”李自成淡淡言道。 “恐怕已没救了!”探子言罢,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言错招来杀身之祸。 “朕已知之。”李自成望远处之北京城墙,目光坚定而深邃。 城下战斗依然激烈无比,守军们用尽各种武器欲杀叛军;然叛军却如不知疲倦般前赴后继冲锋陷阵。大约至半夜时分,守军们已杀得有些麻木,突感城墙微微震动。虽只是细微颤动,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叛军已挖穿城墙! 果然,未过多久,即有一叛军头目露出,刚一露头即被守军一刀砍断脖子,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通了!通了!”洞内叛军欢呼雀跃。但就在这一瞬,一颗手雷飞入洞中,轰然爆炸。 守军们一边忙着用土石堵住洞口,一边用长枪刺杀那些试图冲进来之叛军。“皇上!叛军已穿城而过!”有人大声喊道。 “快放火药炸死他们!”林小风立刻下令。 “遵命!”传令兵应声而去。很快,预备好之民夫即抱着装满火药之瓦罐冲上战场。彼等有用盖子盖住瓦罐者,有用油纸封住口者,然后怀抱着瓦罐冲进夜色之中。 守军们虽不知这些瓦罐里装的是什么,但看民夫们之架势也能猜出大概。“叛军想炸城!弟兄们撑住啊!”有人大喊。但守军们虽想撑住,却也只能忙着杀敌,根本无暇他顾。 而城下之民夫们却抱着必死之决心,一个接一个地将瓦罐投进洞口里。随着“掷毁天灭地雷,放小万人敌”之呼声响起,地雷轰鸣,小万人敌之火焰与烟雾亦一起倾泻而下。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叛军不慎沾上火焰,顿时被炸得粉身碎骨。轰隆隆之爆炸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然叛军之数量实在太多,彼等抱着新之瓦罐再次冲了上来。守军们用湿棉被堵住洞口,欲阻止火焰与烟雾之蔓延,但没过多久,湿棉被即被烧穿。这时,几个叛军突然大喊:“快跑,要爆炸了!” “趴下,快趴下,要爆炸了!”彼等喊声未落,地面即开始剧烈震动,天空亦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为啥皇上您偏要选这黑灯瞎火的时候攻城呢?您看这夜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连颗星子也不见,仿佛连天地都融为一体,分不清界限。守城的将士们又都站在高处,借着微弱的天光,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如同鬼魅。咱们这边地势低洼,湿气重,寒风刺骨,这条件对攻城来说,简直是太不利了啊!”谋士李岩,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不常露面,这会儿却眉头紧锁,一脸疑惑地站在闯王李自成的旁边发问。 李自成手里握着个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那望远镜是缴获的明军战利品,镜筒冰凉,透着一股寒气。他缓缓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回答说:“蒋太微那小子的前锋已经跟咱们交上手了,虽然咱们在西尧那边打了胜仗,但山东那边的明军勇猛得很,让我心里直打鼓啊!” “还有啊,明将冀资深带着五千关宁铁骑,突然出现在了玉田,他们的先头部队一千骑兵都已经到三河地界了。这些人一见咱们就躲,我生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来,所以就让宗敏赶紧带着人攻城!”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 李岩听了,低头想了想,又问道:“皇上,那冀资深手下的先锋,是谁在统领啊?” “是李性忠!”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 一听这名字,李岩心里就明白了,劝降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李性忠的父亲是李如松,而李如松的父亲则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名将李成梁。不管李成梁过去怎么样,李如松这一脉,那可真是清清白白,没什么可挑剔的。他们世代为将,忠君爱国,早已在民间传为佳话。 “关宁铁骑虽然名义上归吴三桂管,但军中的将领们很多心里还是向着明朝的。听说李性忠现在是蓟辽总督的中军副将,手底下有一千多人,战斗力可不是盖的!”李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 李自成听完,放下了望远镜,眉头紧锁,显得更加忧虑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连个月亮也不见,仿佛连老天爷都在跟他们作对。 蒋太微、冀资深,还有吴三桂在后面虎视眈眈。派去劝降吴三桂的使者还没见着人呢,冀资深这一动,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更糟的是,军中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撑不了多久了。而且,军队里还闹起了鼠疫,这事儿真是让人头疼得要命。 所以,李自成下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座城!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令下,火药被点燃了,天空仿佛都被染黑了一般。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阜成门内外,好几里地都跟着颤抖起来。守城的将士们只觉得火光冲天,地动山摇,城墙都好像在发抖。离得近的直接就被震得掉了下去,生死未卜;远一点的也被震得晕头转向,倒在地上起不来;还有的人耳朵都震出了血,手里拿着武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城下的顺军也没好到哪里去,冲击波一来,近的当场就没了命,远的也被掀得满天飞。哭爹喊娘的到处都是,却没人能来救他们。顺军的士兵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大家看着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五六天来一直挡着咱们的路。现在可好,西侧三十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被炸出了一个二十多丈宽的缺口,砖石泥土堆得像小山一样。顺军的士兵们看着这个缺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知道,胜利就在眼前了。 埋伏在远处的军队一看机会来了,立刻就冲了上去。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疯狂地朝着缺口扑去。他们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杀啊!进北京城,活捉朱由检!” “投降的不杀,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顺军就像是一群暗夜里的幽灵,疯狂地朝着缺口冲了过去。他们的眼中只有胜利,只有那座象征着权力和荣耀的城池。 守城的军队也乱了套,有的被震得掉了下去,有的被埋在了废墟里。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有人想逃跑,却被副将李公一声大吼给喝住了。他抢过火绳点燃了火药桶,又是一声巨响,再次震慑了敌人。 “逃跑的一律处死!拿起武器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李公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城墙上回荡。他挥动长矛挑飞了一个敌人士兵,众将士被他的英勇所激励,纷纷振作起来反击。他们的士气重新燃烧起来,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然而顺军人多势众,城上的炮火还没来得及再次发射,就有几十个敌人已经翻过了城墙。他们像一群凶猛的野兽一样冲进了城中,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和掠夺。 “一号炮准备发射!”城上的将士们焦急地呼喊着。又是一声巨响,炮火连天,敌人被炸倒了一大片。但没过多久,第二波敌人又冲了上来,再次突破了防线。炮火虽然猛烈,但终究难以抵挡敌人的汹涌之势。 城中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百姓和士兵们四处奔逃、躲藏、哭泣。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郭天阳怒喝道:“有什么好怕的?都给我起来战斗!”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激励起士兵们的士气。 林小风则站在炮台后面指挥若定:“一号炮发射完毕,二号炮准备!”他前面九门大炮一字排开,直指缺口,誓要阻挡敌人的进攻。然而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前赴后继,炮火虽然凶猛,却始终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顺军数百人蜂拥而入,刀光剑影,血染街巷。 郭天阳焦急地劝道:“皇上您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然而李自成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必须坚守在这里,与士兵们共同战斗。 林小风知道城外的缺口难以封堵,敌人只会越来越多。他焦急地问道:“其他城门的援军呢?”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正在赶来的路上!”这让他的心中更加焦急起来。 望着越来越凶猛的敌人,林小风转头看向庞子晋:“庞参将,该你们上场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期待。庞子晋抱拳高呼:“勇卫营何在?”“在!”二百名铁甲勇士齐声应答,声音如雷贯耳。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和盾牌,宛如一群钢铁战士一般屹立不倒。 庞子晋挥刀誓师道:“男儿应当胸怀大志,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跟我杀敌去!”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能够激发起士兵们内心的勇气和信念。说完他便率领着勇士们冲了出去,誓死保卫京师。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闪烁着光芒,宛如一群英勇的战士一般无畏前行。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只是坚定地向前冲锋着。 第26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两百名勇卫营的勇士,个个身披着厚重的双层铠甲,那铠甲在夕阳的余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就像是移动的钢铁堡垒,坚不可摧。一声令下,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奋勇冲锋,气势如虹,每一步都踏出了决死的决心。 这时候,城里的顺军正肆虐横行,他们的眼中只有贪婪与暴虐,眼瞅着就要扑向那至关重要的炮兵阵地。突然间,眼前一亮,只见一群铠甲闪亮、气势汹汹的明军士兵冲杀过来,宛如天降神兵,他们的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邪恶都焚烧殆尽。 两边人马,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更别提什么叫骂了,直接就是刀光剑影,战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所吞噬。 有个顺军士兵,手里攥着把长刀,恶狠狠地朝明军头上劈去,那刀光如同闪电般迅猛。可明军士兵非但不躲,反而加速往前冲,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无所畏惧。那顺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刀也飞了出去,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甘。俩人就这么在地上扭打成一团,谁也不肯松手,仿佛是在用生命诠释着战斗的残酷。 另一边,还有个顺军弓箭手,连珠箭发,箭矢密集得跟下雨似的,遮天蔽日。但明军士兵们就像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左手一挡脸,右手挥刀就砍,那些箭矢碰到他们身上,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眨眼之间,明军士兵一刀挥出,那顺军弓箭手的脖子就喷出了鲜血,一命呜呼了,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上百名顺军士兵蜂拥而上,但勇卫营的将士们就像是割麦子一样,一茬接一茬地把他们放倒,刀光剑影中,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很快就清理干净了战场。大伙儿刚喘了口气,又一波顺军顺着土坡冲了上来,他们的眼中只有疯狂与嗜血。 就在这紧要关头,郭天阳指挥着四号火炮,轰的一声巨响,那土坡上顿时多了上百个“钉子户”,顺军士兵被炸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城外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响,仿佛是地狱的呼唤,原来是李自成的精锐部队到了,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 说起来,这些顺军士兵里,有不少原本是明军的守边将士。他们曾经也是国家的栋梁,但因为朝廷的腐败,把钱都花在了辽东那边,他们这边军饷严重不足。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谁给你卖命啊?所以李自成一来,他们就纷纷投降了,反过来打自己的老东家。他们身上穿的铠甲,大多是棉甲,也有少数是暗甲,这些铠甲和盾牌曾是他们的守护神,但现在却成了他们背叛的见证。有了这些铠甲和盾牌护身,城上守军的炮火对他们来说就没那么可怕了,但他们的内心却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李副将一看这情形,急眼了,他拎起火油就往城墙缺口上浇,然后扔下点燃的棉被。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顺军士兵被烧得惨叫连连,他们的身影在火海中挣扎,仿佛是在向死神做着最后的抗争。但他们也不含糊,赶紧用土来灭火,人多力量大,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顺军的精锐部队见状,又发起了猛攻,他们的眼中只有对胜利的执着。 “他妈的,快给火炮换上大实心弹!”李副将气得直骂娘。那些攻城的顺军就像蝗虫一样,杀都杀不完,还想着顺着土堆爬上来攻城,真是岂有此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炮兵们手脚麻利地装填好炮弹,李副将亲自指挥,把炮身垫高,炮口对准城墙缺口。两声巨响过后,实心弹丸在土坡上炸出了两条长长的沟壑,血肉横飞,场面惨不忍睹。那些弹丸威力巨大,碰到的人、铠甲、盾牌、武器统统都被摧毁得一干二净,最后还射进了护城河里,激起了层层水花。 明军原本想用百子连珠弹造成更大的杀伤,但跟顺军火炮对轰的时候还是换成了大实心弹。这两颗实心弹一炸开,双方都被震得愣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顺军士兵惊恐地看着李副将和他身后的炮兵队伍,又看到他们推来了两门新的火炮,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死亡的恐惧。 督军一看这情形,赶紧挥刀砍死了几个逃跑的顺军士兵,大声喊道:“攻进北京城,官升三级,赏金千两!谁敢逃跑,格杀勿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冷酷,仿佛要将所有的士兵都牢牢地掌控在手中。顺军士兵虽然害怕,但也知道往前冲或许还有活路,往后退肯定是死路一条。于是他们纷纷鼓起勇气,再次向城头发起冲锋,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对生的渴望。 就在这时候,城门那边传来了援军到来的消息,城头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但大家谁也没敢放松警惕,战斗还在继续,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夜幕降临后,西直门、阜成门、西便门、广安门外的战斗更加激烈了。长矛刺入敌人的身体时发出的声音和鲜血四溅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喊杀声此起彼伏中夹杂着无数人的惨叫和毙命声;而在这些声音的背后则是将领们紧锁的眉头和一道道冷酷无情的命令,他们仿佛是在用生命诠释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攻城的士兵们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恐惧和信念的崩塌。他们发现这座城池不仅坚固无比,而且守城之人的意志更加坚定。那些看似萎靡不振的守城士兵实际上却是宁死不退的勇士,他们的眼中只有对胜利的执着和对国家的忠诚。有人为了阻止敌人甚至不惜跳下去与敌人同归于尽;有人则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着火炮手的安全,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显得如此高大而伟岸。 顺军的士兵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激烈的战斗了,上次宁武关之战他们就损失惨重。现在面对这样的硬仗,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望向李自成的中军大帐,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或者鼓励。但他们并不想冲锋,更不想做无谓的牺牲,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冲!给我冲锋!”督军挥舞着大刀砍死了几个停下来的士兵,想要激励他们继续前进。但旁边的一个士兵愤怒地杀死了督军,抱着自己的兄弟痛哭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战友的哀悼。 “冲啊!杀进北京城,官升三级,赏金千两!”另一个督军大声呼喊着,试图重振士气。但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听他的了,士兵们的眼中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珍惜。虽然还是有人继续冲锋,但脚步已经明显放缓了。更多的人则是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那些投降的明军士兵心中充满了悔意,他们没想到李自成竟然如此轻视人命,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陷入这样的绝境之中。他们原本只是想要活命才跟了李自成,但现在却不得不以命相搏。一些投降的明军将领见状,立刻整顿队伍,带着自己的人马向黑暗中逃去,他们的眼中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这场战斗,注定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尽管有些叛军趁着混乱想要逃跑,但李自成麾下的大军对京城的围攻却越来越猛烈。夜色中,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显得既狰狞又决绝。李自成站在高坡上,目光如炬,紧盯着城墙上的每一个动静。一千人,接着又是一千人!随着登上城墙的士兵越来越多,他的心里急得跟火烧似的。这些士兵不同于普通的百姓,他们是他手中的利剑,是他攻城掠地的依靠。百姓的死伤,他虽然也会心痛,但比起失去这些精锐部队,那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这些士兵,每一个都是他用心血培养出来的,死一个就少一个,再难补充回来。 阜成门那边的城墙,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努力后,终于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李自成看着那个缺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知道,现在不趁机猛攻,明天这城墙可能就被明军给修好了。于是,他狠狠一咬牙,又加派了两千人上去,攻城的人数一下子就达到了上万!战鼓咚咚,火炮轰鸣,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他心里明白,今天不是他李自成倒下,就是对方林小风完蛋!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探马来报:“皇上,德胜门那边被攻破了,里面冲出来一支千多人的队伍,一半是骑兵,一半是步兵。” 德胜门?一千多人的队伍?李自成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投降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真要投降,干嘛还出兵出城呢?直接开门迎客不就好了?他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是投降的明军吗?” “不像,我报信的时候,他们正列队往西直门方向去呢。”探马回答道。 李自成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肯定是城里的守军压力太大,不得已才派这么一支队伍出城来骚扰他们。既然对方出了骑兵,那他们也不能闲着。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宗敏,你带两千骑兵出去,让这些明军看看咱们顺军的厉害!” 月光下,宗敏带领着两千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涌向了明军的队伍。他们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大地都踏碎一般。而另一边,阜成门这边,林小风也正打算派勇卫营出城迎战。 京营总督成庆华一听就急了,连忙劝阻道:“陛下啊,勇卫营可是您的亲军啊,应该留在城里保护皇城和您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派出去跟叛军拼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显然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十分担忧。 成庆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情况虽然看起来明军还能依托城墙阻挡叛军的进攻,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今天阜成门的城墙被炸了,明天说不定西直门的城墙也会遭殃。勇卫营就像是救火队一样,万一叛军真的冲进城来,还得靠他们来解围呢。 林小风当然知道成庆华的顾虑,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叛军的灯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明军已经守了这么久的城了,城墙虽然被炸毁了但还是得守。表面上看起来每天都能打胜仗,但实际上一直这么守下去对士气的打击是很大的。叛军能炸毁城墙就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破城的办法。守军的士气正在逐渐消散,说不定今晚或者明天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所以林小风宁可牺牲勇卫营的精锐也要派他们出城迎战。他明白,这是一场赌博,但他愿意赌上这一切,为了明军的士气,为了京城的安危。没过多久,勇卫营参将庞子晋就已经整装待发了。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站在队列前,等待着林小风的命令。 “陛下,勇卫营已经集结完毕了。按照您的命令,这次出城迎战,我们所有人都身披双层铠甲,五百步兵,五百骑兵,共一千人,请陛下下令!”庞子晋大声报告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的决心。 林小风看着庞子晋和他身后的那一千名士兵,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也知道这是战争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每一刻都有人在战场上牺牲,但死在冲锋的路上总比死在安逸的梦中要光荣得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你们从德胜门出去,从西便门回来。我亲自在西便门上为你们擂鼓助威,等你们凯旋归来!” “末将遵命!”庞子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作为军人,他们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更何况他们还是陛下的亲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步。 庞子晋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们,挥手喊道:“出发!”一千名士兵骑着马,快速穿过城门,朝德胜门的方向疾驰而去。林小风则登上西便门的城头,目送他们离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但他知道,他必须相信他们,相信他们能够凯旋归来。 月光下,叛军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但守军凭借着有利的地势和月光,一次又一次地将叛军击退。而叛军也只能趁着明军火器射击的间隙,在城墙上留下一些痕迹来证明他们曾经来过。然而这种情况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因为一支部队从北方疾驰而来,随后一分为二,开始在战场上进行迂回冲锋。 五百名骑兵身披双层铠甲,手持马刀和马槊,在战场上快速穿插。在他们面前,那些没有阵型的步兵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明军的骑兵有四大特点:软弓、长箭、快马、轻刀!骑兵参战的第一时间并不是直接冲向战场,而是先脱离战场,观察对方步兵的站位和布阵,然后选择一个合适的角度,提前加速冲入战场。这样才能发挥出快马的优势。 庞子晋在辽东打过仗,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他带领骑兵和步兵出城后,立刻让骑兵脱离步兵队伍,然后带人迂回到西直门外。城内的守军得到消息后,为了不误伤友军,纷纷将枪口和炮口对准了城下的叛军,一时间叛军死伤惨重。庞子晋带领五百骑兵迂回半圈后再次冲入战场。 明末时期,明军所使用的刀被称为腰刀,是一种单手使用的长刀,结合了日本刀的特点,造型纤细,刀柄略弯。这种腰刀最初被戚家军使用,因此也被称为戚家刀。它制作精良,造型轻便,有着“光明如水,轻如纸”的美誉。在庞子晋的指挥下,前面的骑兵挥舞着腰刀,借助马匹的速度,轻松地将叛军身上的棉甲划破,造成伤害。虽然有些伤势并不致命,但造成的心理伤害却远远超过了肉体伤害。不等那些受伤的叛军缓过神来,后面的骑兵就已经冲上来,将他们的喉咙划破,或者用贴脸箭将他们射杀。 等那些步兵反应过来的时候,骑兵们已经冲远了。五百名骑兵就像是一把收割生命的镰刀,在城外左右挥舞,不断地收割着叛军的生命。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冲锋都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叛军闻风丧胆。叛军虽然都是精锐部队,但在短暂的恐慌之后,也发现了骑兵人数不多的弱点。于是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开始结阵对抗。转眼间,漫山遍野的步兵就收缩成了几个方阵,小心翼翼地应对着骑兵的冲锋。 看到叛军结阵,庞子晋并没有让骑兵继续冲锋,而是取出弓箭,大声吼道:“所有人!软弓长箭!放风筝!”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五百名骑兵立刻响应他的命令,取出弓箭,开始对着叛军的方阵进行射击。他们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让叛军无法抬头。而骑兵们则像是风筝一样,在战场上自由穿梭,不断变换着位置和方向,让叛军无法捉摸他们的行踪。 这一战,勇卫营的骑兵们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们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箭术,在战场上如鱼得水,让叛军闻风丧胆。而李自成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他明白,这一战他已经输了。因为勇卫营的骑兵们已经用他的精锐部队证明了他们的实力。而他想要攻下京城,恐怕已经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庞子晋一声令下,他那坚毅的眼神中闪烁着战场上的智慧之光,勇卫营的骑兵们纷纷拿起弓箭,绕着顺军的步兵方阵,就像是放风筝一样灵活机动。这招儿对付没有大炮的步兵方阵,简直是无敌的存在!你想啊,骑兵跑得快,要是打单个敌人,箭射不准;可对着密密麻麻的步兵方阵,那就是乱箭穿心,躲都没处躲。步兵方阵越大,转身越慢,骑兵从东边射完箭,跑到南边再射,北边也来一波,步兵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提明军还有鸟铳、手铳这些新式武器,火力全开,简直是要命啊! 庞子晋亲自带着五百骑兵在战场上冲杀,他的身姿挺拔,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锐不可当。第二轮冲锋刚结束,他就敏锐地发现顺军后面冒出了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队,不用猜,肯定是李自成派来的救兵。他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决定不去硬碰硬,而是带着骑兵绕到勇卫营步兵的后面去。这可不是他怕了,而是他看到步兵们已经把顺军的阵型冲得乱七八糟,正是收割战果的好时机。 勇卫营的千总单化凤,身形魁梧,面带坚毅之色,他身先士卒,带着重装步兵就像一座移动的铁山,直愣愣地冲向顺军步兵。这五百步兵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前面和两边是刀牌手,他们左手盾牌右手刀,双层盔甲护体,除了大炮,啥也打不穿。中间是长矛兵,透甲枪、长矛一挥,专治各种不服。旁边还有火器兵,鸟铳、三眼铳、弓弩齐上阵,远程火力全开,犹如一场钢铁与火焰的盛宴。 双方一交手,顺军的步兵方阵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崩溃。他们看着自己的武器打在明军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心里那个绝望啊。明军迈着整齐的步子,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顺军士兵的心上。顺军士兵好不容易躲过枪林弹雨,又被长矛一枪一个放倒。没被刺死的,也被刀牌手补上一刀,彻底凉凉。 顺军的精锐们也被激起了血性,他们纷纷拿起冷兵器跟明军拼命。但实战可不是电视剧,一刀一个那都是假的。很多时候得来来回回打几个回合才能分出胜负。这时候,体力、技能、经验和意志力都得跟上,装备更是关键。明军的重装步兵,简直就是战场上的BUG,不防守都能把敌人打趴下。 有个顺军士兵趁明军不注意,一刀砍在明军肩上,结果那明军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反手就是一刀刺向他的腋下。那顺军士兵刚想抽刀反击,就被另一明军的破甲枪扎了个透心凉。明军的破甲枪一出,顺军士兵就跟割麦子一样倒下,还没喊疼呢,就被踩成了肉泥。 单化凤的重步兵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开顺军的防线就像切豆腐。他们每杀十几个人,顺军的阵型就乱成一团。一乱起来,士兵们就失去了斗志,纷纷逃跑。可逃跑也没用,明军的骑兵早就等着呢。顺军步兵在骑兵的冲击下,死伤惨重,不是被砍死就是被踩死,那叫一个惨。 战场形势瞬间反转,刚才还围攻城池的顺军,现在全都掉头逃跑。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顺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抬头一看,只见骑兵右臂上都绑着白布,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咱们的骑兵来了!”“跟明军拼了!”虽然嘴上喊着口号,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给骑兵让路。一千骑兵如潮水般冲向单化凤的重步兵,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铁骑和尘土,单化凤面不改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列阵!”他一声令下,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长矛兵迅速将长矛插入土中作为支撑点,矛头对外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刀牌兵则举起盾牌保护长矛兵和后方的火器兵、弓弩兵。他们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等待着敌人的冲击。 双方几乎同时开火,顺军的箭矢打在明军的盾牌和盔甲上,发出“当当”的声响,却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而明军的火枪和弓弩则让顺军骑兵损失惨重,他们的身体在火力的撕扯下纷纷倒下,战马嘶鸣着四处奔逃。 顺军骑兵头领见状不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深知自己无法抵挡明军的火力,于是立即带着队伍撤退,并模仿明军的战术进行骚扰。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未奏效,明军的防线依然坚固如初。最终,顺军骑兵只能无奈地撤离战场,留下一地狼藉和无数同胞的尸体。 远处的李自成看着这一幕,气得直拍大腿。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明军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这么难缠!”谋士李岩则拿着千里眼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和忧虑。片刻之后,他缓缓地说道:“皇上,这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辽东建奴的重步兵啊!” 李自成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他意识到这种重步兵的威力非同小可。未来与建奴的交战将是一场硬仗,他必须认真考虑如何应对这种强大的敌人。他开始思考如何加强自己的军队建设,提升士兵的装备和战斗力,以应对未来的挑战。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斗争,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皇上,昨天晚上啊,东便门那边竟然有箭射进来了,还带着封信呢。夜色深沉,月光稀薄,那箭矢穿透夜的寂静,如同不祥之兆,突兀地落在了紫禁城的红墙之内。箭上绑着的信件,仿佛是远方急切的呼唤,带着未知的讯息。 在乾清宫里头,我正打算休息呢,内阁的老大李邦华坐着轿子急匆匆地就来了。轿子一路颠簸,发出急促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李邦华一脸焦急,眉宇间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皇上,您瞧瞧这信里都说了啥?”我一听,立马坐了起来,心中的好奇与不安交织在一起。能让李邦华这么着急送来的,肯定是大事儿,我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是前线有了什么变故? “好消息啊,皇上!蓟辽那边的总督冀资深带着五千关宁铁骑,说是来勤王的,天一亮就能到京城外头了。还有辽东的吴三桂,领了一万关宁军也是来救驾的,现在他们已经到了玉田,三天内就能赶到京城!”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仿佛久旱逢甘霖,给这沉闷的宫殿带来了一丝生机。 我一听,心里头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还好还好,吴三桂他们虽然来得晚,但总算是来了。京城被围了五天,这可是第二拨来救咱们的军队啊。我心中暗自庆幸,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让他们直接进城!至于怎么检查他们身份,这事儿就交给兵部去办吧。”我吩咐道,心中盘算着如何安置这支救兵。 可李邦华却犹豫了那么一下,眉头微蹙,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他说:“皇上,按咱们朝廷的规矩,勤王的军队是不能进城的。臣的意思是,让他们在城外扎营,直接跟那些流寇干仗算了。” 您也知道,明朝有这么个规矩,勤王的军队都不能进城,这规矩啊,估摸着跟当年朱棣造反有那么点关系,所以不管谁来勤王,都不让进城。这规矩,还是当年己巳之变时,明军吃了大亏的原因之一呢。 “规矩?”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都快亡国了,还守着那破规矩干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拘泥于旧规,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之前已经让唐胜宇的部队破例进城了,再破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千里迢迢赶来,什么都没带,你再让他们在城外扎营,这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嘛!”我有些不悦,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邦华听了,眉头紧锁地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规矩嘛,是约束人的,可不是约束皇帝的。能约束皇帝的,只有皇帝自己。我心中暗自思量,这规矩,也得看时候,不能一概而论。 “李阁老啊,你觉得关宁军一到,那些流寇会不会撤退?”我问道,心中却已有了几分猜测。 李邦华摇了摇头,那表情看着像是说不会,但又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说吧,皇上听着呢。”我有点不高兴了,这李邦华,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倒吞吐起来了? 李邦华这人吧,怼起人来那叫一个犀利,但跟皇上闲聊的时候,说话就特别小心,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我不高兴。“臣以为,流寇可能会退到宣府去。”他分析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为什么?”我追问,心中却已有了几分了然。 “宣府啊,那可是咱们朝廷的九边重镇之一,进可以威胁到京城,退又能守住大同,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而居庸关虽然易守难攻,但离京城太近了,流寇不会在那里久留的。”李邦华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专业与自信。 “所以臣觉得,流寇要是撤退的话,肯定会选择宣府。”他总结道,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点了点头,心里头也明白,这形势啊,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不过我也得防着李自成那小子可能退到大同去,毕竟那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李阁老啊,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我问道,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狡黠。 “知道,皇上想问的是流寇退兵之后,咱们京城的防线该怎么布置吧?”李邦华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了然。 对头!我高兴地拍了拍大腿,心中暗自赞叹李邦华的聪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流寇走了之后,咱们北京城的防线该怎么安排。想当年皇太极那小子老是能溜进关内来捣乱,靠的可不光是他的骑兵和大炮啊,更重要的是他有蒙古人的情报。 就在明林小风元年的时候啊,皇太极亲自带着精锐部队在敖木伦袭击了多罗特部,俘虏了一万多人呢。到了九月,他又带着满蒙联军去征讨察哈尔,一直追到兴安岭才大胜而归。这一仗打下来,皇太极就从察哈尔蒙古那里得到了好几条入关的路子。其实这些路子说来也简单,就是在长城的某些地方挖个洞,然后钻进去就行了。 李邦华这家伙早就料到这一点了,所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题本递给我。我懒得看,直接问他:“李阁老你直接说吧,我现在没心情看这个。” “是!”李邦华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守卫京城的关键在于蓟州镇!”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蓟州镇距离京城有三百里远,东边可以支援山海关,北边可以守住喜峰口,西边则可以支援京城和居庸关,甚至还能影响到宣府!”他继续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豪与自信。 “想当年就是因为蓟州镇的武备松弛,兵力不足,才让建奴借着蒙古人的指引闯进了中原!”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痛惜与惋惜,仿佛那段历史就在眼前。 “所以臣认为咱们应该在蓟州镇屯驻重兵,这样既可以震慑建奴,又能保卫京城!”他总结道,目光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 “只是……”李邦华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与迟疑。 我笑着问他:“李阁老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大明啊?有话直说!”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玩笑,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只是关宁军的兵力太少了,如果他们要守山海关的话,就没办法再守蓟州镇了。”李邦华说出了他的担忧,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把关宁军调到蓟州镇去守,但是又怕这样一来山海关就没人守了。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山海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李阁老你多虑了,我打算用关宁军守山海关,但是不用他们守蓟州镇。”我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信与从容。 “难道皇上您不信任他们吗?”李邦华有些惊讶地问我,似乎对我的决定感到不解。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有些话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之前在内阁里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宫里人多嘴杂,这种事情还是能不说就不说吧。其实我不是不信任关宁军,我是不信任吴三桂那个家伙。这种政治投机分子,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效忠的也不是大明,而是他自己。但是呢,大明朝和我现在能用的人确实不多了。对于关宁军,我们可以利用,但是不能太过重用。让他们守山海关可以,但是不能让他们守京城。历史上吴三桂能放建奴进山海关,同理他也能放人进北京城的大门。 “那皇上您打算派谁去守蓟州镇呢?”李邦华有些疑惑地问道,似乎对我的决定感到困惑。现在大明朝四处用兵,兵力已经很紧张了,如果不用吴三桂和关宁军的话,那我们还能用谁呢? 我想了想,然后反问他:“李阁老,如果我派你去练兵的话,新招募的士兵多久能上战场?”我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线索和启示。 李邦华闭上眼睛深思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回皇上,臣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来练兵,才能让他们上战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好!”我站了起来,然后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你立刻拟旨,等流寇退兵之后就发出去。让山海关的总兵高第带着他手下的一万兵马去蓟州镇驻守。同时让兵部招募三万新兵,也送到蓟州镇去,让他们加紧练兵,准备战斗。”我吩咐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果断。 “战马不够也没关系,我昨天不是跟你们说过建奴的重步兵吗?你们就按照那个标准给士兵们配备双甲,再制造一些战车来。”我继续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建奴有的,咱们大明也要有;建奴没有的,咱们大明更要有! “我不怕建奴不来,就怕他们不来!只要他们敢来中原,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我豪迈地说道,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守护好这片土地,让大明的旗帜永远飘扬! 第26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京城最中心的地方,皇极殿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静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阳光从高耸的窗棂斜斜地照进来,却无法驱散殿内的阴郁,光影交错间,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臣,冀资深,赶来救驾迟了,请皇上重重责罚!”在一众官员或冷漠、或窥探的目光注视下,蓟辽总督冀资深,身着厚重的铠甲,步伐沉重,缓缓跪在地上。他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与焦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延误时机的自责,也有对未来的不安。他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路上的迟疑和犹豫,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 三月六号那天,皇上急诏,命他与吴三桂放弃宁远,火速进京护驾。然而,他却在三月十六号才抵达山海关,之后更是磨磨蹭蹭,花了整整十天时间,直到二十六号才踉蹡着抵达京城城下。这山海关到京城,快马加鞭不过五六日路程,他竟生生走了十天!朝堂之上,众人心中如明镜一般,皆知此人是在保自己的实力,不愿在这乱世中将老本拼光。 冀资深自知此事无法狡辩,索性坦然认罪。他一边低头认错,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周围的同僚,心中期盼能有哪位同僚愿意伸出援手,帮他一把。然而,这一看之下,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官员,此刻竟如陌路,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朋友”,此刻更是一个也不见踪影。内阁首辅汤兴家呢?他心中暗自嘀咕,怎么连人影都不见?若是汤大人肯开口,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汤兴家指望不上,冀资深又将目光投向了兵部尚书张缙彦,那可是他的老朋友,兵部在朝廷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然而,他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张缙彦的身影,心中的失望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涩难当。 就在这时,坏消息如同连珠炮一般接踵而至。兵科给事中曾应麟和陈名夏,以及户科、吏科的几位官员,纷纷站了出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要求弹劾他。 “皇上,冀资深延误军机,无视君命,还擅自带兵入城,有谋逆之嫌!”曾应麟言辞犀利,一条条罪名如同利剑般刺向冀资深。陈名夏等人紧随其后,一时间,冀资深成了众矢之的,仿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冀资深吓得满头大汗,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如此磨蹭,如今可好,满朝文武,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都站出来要求严惩他。他偷偷抬头望向皇上,只见皇上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心中却在盘算着这些小人的心思。曾应麟、陈名夏、房可壮、张忻等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降来降去,比翻书还快。皇上心中暗自得意,正愁找不到替罪羊呢,这些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然而,让皇上感到欣慰的是,内阁的几位大臣倒是颇有分寸,既没有跟着起哄弹劾冀资深,也没有为他求情。特别是那位李阁老——李邦华,已近古稀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地坐在那里,沉稳如山。皇上特意问了他一句:“李阁老,你怎么看?” 李邦华环视了一圈,慢悠悠地说道:“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流贼。冀资深的事,等流贼退了再议也不迟。”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皇上点点头,故意提高了声音说:“内阁其他人也说说你们的看法。”这一招高明至极,既让冀资深看清了形势的严峻,又让他明白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其实还是挺稳固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权衡利弊之后,皇上终于拍板了:“就按内阁的意思办吧!冀资深,你先退下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大战!” 冀资深一听这话,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谢恩。他知道皇上这是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他能多杀几个流贼,就能用军功来抵消之前的过失了。 “冀资深!”皇上突然叫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你这次带来了多少兵马?” “回皇上,臣共带了六千骑兵,但在突破流贼军营时损失了四百多人,现在剩下五千六百人,全都是关宁的精锐!”冀资深赶紧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将有一场恶战等着你!”皇上吩咐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冀资深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退了下去。他心中激动不已,比任何时候都要渴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他知道,只要流贼还在攻城,他就还有机会立功赎罪! 退朝后,皇上留下了内阁成员和冀资深单独谈话,显然是要商量怎么对付外面的流贼了。而冀资深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立足,就必须要有实力!只要流贼还在攻城,他就还有机会证明自己,还有机会挽回一切!他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拼尽全力,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勇气! 钓鱼台之上,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李自成与景常浩正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清点着各部的兵马数量。李自成的神情严肃,眉头紧锁,仿佛肩上的重担让他无法释怀。而景常浩则一一详细汇报,声音沉稳有力:“皇上,西尧所部的两万精锐驻扎在通州一带,与蒋太微交锋后,仅损失了数百人,士气高昂。芳亮所部的三万兵马,虽折损大半,但他亲自率领五千人去征粮,剩下的人都归我指挥;我现在手下有两万五千兵马,宁伟泽、宗地(阎添禄)、张鼐所部,各自拥有一万五千兵马,皆是骁勇善战之士。” 李自成听完,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思。顺军的总兵力接近十万,不算桑东序的两万五千人,现在可调动的兵马也有七万之多。真是兵多将广啊!然而,这七万人中,并非都是精锐。如果都是精锐,北京城早就被我们攻下了。他心中暗自感叹,目光扫过台下的将领们,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坚定,有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营中的民夫百姓还有多少?”李自成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回皇上,营中的民夫百姓,合计大约有三万。”景常浩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三万?”李自成露出惊讶的神色,眉头皱得更紧了。攻城前,民夫百姓的总数至少有七八万,怎么损失了这么多?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但很快又被理智压制下去。 “皇上,连续攻城,损失了三万,又有一万百姓逃走了。”景常浩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李自成冷笑一声,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当回事。区区农夫,即使都死了,也不值得担忧。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将领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此外……”景常浩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明军的降兵逃走了四千余人,如果他们不逃,我们的兵力会更多!” 李自成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所谓的神情,但很快就被忧虑所取代。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四千人逃走,是一个信号,如果久攻不下,逃走的人会越来越多。他心中暗自盘算,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谋士李岩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皇上,我请求把桑东序将军的兵马全部召来,以对付冀资深的关宁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担忧。 关宁军,是明朝重金打造的边防军,声名显赫,李岩不得不重视。他的目光扫过台上的将领们,试图找到一些支持的声音。 李自成沉默不语,望向其他人。军师程鸣和、左辅南宫尚朴以及众将,都在深思这个问题。无论彼此之间有什么矛盾,面对这种关键问题,大家都暂时把矛盾抛在脑后。事关生死存亡,不需要内斗。钓鱼台下的军营,旗帜飘扬,兵马整装待发,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确定。 景常浩看了看其他人,摇头说道:“李先生,我认为不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首先,通州是北京的东门户,桑东序的两万精锐,既可以防止林小风逃走,也可以牵制吴三桂的关宁军和蒋太微的山东兵。其次,冀资深只有六千兵马,我军有十万之众!他怎么能和我们斗?再者,除了桑东序的两万余人,我军还有四万余精锐,而明廷可调动的兵马,合计只有四五万。所以我认为,不必!” 李岩皱着眉头再次摇头:“不对不对!虽然明廷可调动的兵马只有四五万,但如果他们集中全力与我军决战,我军未必能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担忧。 李自成不满地站了起来:“李先生此言何意?”对于李岩这种涨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李自成非常不满。自从北伐以来,明军的九边大军,他已经消灭了八边,没觉得明军有什么厉害的。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愤怒,仿佛对李岩的言论感到无法容忍。 “咳咳咳!”李岩重咳数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皇上,我军现在有六万精锐,其中两万驻守通州,其余四万都驻扎在钓鱼台附近。如果明廷派遣精锐从东边突袭我军,我军必然会混乱!到时候兵败如山倒,即使有百万大军,也是徒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想说服李自成改变主意。 “李先生此言差矣!”南宫尚朴淡然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我军虽然在城中的细作失去了联系,但根据之前的消息,明廷可用的人很少!三大营都是老弱病残,守城还可以,野战就不行了。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勇卫营合起来也就一万余人,算上唐胜宇和冀资深的兵马,能野战的最多也就两万!不足为惧。如果他们敢野战,我军正好趁机杀入城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 “嗯,我认为牛左辅说得对!”军师程鸣和立刻附和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同。 其他将领也纷纷分析情况,支持南宫尚朴的观点。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 李岩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北伐前,他曾劝李自成效仿当年朱元璋的高筑墙、广积粮策略。明廷占据中原和南方,北方和辽东有建奴(后金),西南有张献忠。这个时候应该休养生息、保存实力,让明廷和建奴相争。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时,顺军再北伐,将天下收入囊中。然而李自成和他的手下兄弟鼠目寸光,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北伐。现在北京久攻不下,明军的勤王大军也快要到了。攻又攻不下,退又没法退,真是进退两难。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忧虑,仿佛对未来的局势感到无法掌控。 见没有人赞同自己的观点,李岩索性说道:“皇上,既然各位将领都不认同我的观点,请皇上赐给我一支兵马,我愿意前往筹备粮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李先生不要恼怒,各位将领也只是就事论事……”李自成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 “皇上,我没有恼怒,是真心想筹备粮草。”李岩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 见李岩意志坚定,李自成不便多说,只好点头答应:“那我赐给你三千兵马负责运粮,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显然想征求李岩的意见。 “多谢皇上!”李岩领命后起身独自离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坚定。 待李岩走远后,南宫尚朴不悦地说道:“皇上,李先生对战场局势的把控明显不如从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担忧。 “是啊,谋士不谋事,可惜。”程鸣和附和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 李自成摆手示意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李岩毕竟是大顺的谋士,就算现在不如以前了,昔日也有劳苦功高。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李岩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忧虑。 “明日继续攻城!不过李先生的话也有道理,所以我在排兵布阵方面会有所变动。”李自成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将领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些信心和支持。 众将领闻言都挺身而立,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明天的攻城将是一场硬仗,但他们也相信,只要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攻下这座城池。 “宗敏、宁伟泽你们率领麾下的三万步兵和两万民夫明日一早继续攻打西直门、阜成门、西便门。”李自成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臣遵旨!”“属下领命!”二人领旨后退回原位,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荣耀。 “宗地你率领宗敏与宁伟泽麾下的骑兵和本部兵马驻守朝阳门外防止明军出城偷袭。”李自成又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 “臣领旨!”二人领旨后退回原位,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任务,也是他们的使命。 “张鼐所部的兵马都要披甲上马随时待战。如果宗敏的人马攻入城中你们就顺势杀入;如果明军出城偷袭你负责支援宗地。”李自成最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将领们,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些信心和支持。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每一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 “臣领旨!”张鼐领旨后也退回原位,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荣耀。他将率领他的兵马,为这场战斗贡献自己的力量。 曙光初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晨曦如同细纱,轻轻覆盖在沉睡的大地上。自成帝尚在梦乡,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似乎连梦境都不得安宁。帐外,寒风轻轻摇曳着营旗,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这宁静的早晨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忽然,帐外传来景常浩焦急的呼喊声:“陛下!陛下!有紧急情况!”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侍奉在帝旁的小宦官,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既怕阻拦不及,又担心惊扰了圣驾。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刘都督慈悲为怀,陛下昨晚睡得晚,如今若是惊醒了,我这小命可就难保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都督,请您稍安勿躁!”小宦官的话还没说完,景常浩已是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小宦官脸上。然而,这一击也只是瞬间之事,毕竟帝尊在此,即便军情紧急,他也不敢在陛下身边滥用刑罚。景常浩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忧虑,眉头紧锁,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自成帝缓缓醒来,睡眼惺忪地问道:“外面是谁在吵闹?”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醒来的沙哑。小宦官答道:“陛下,是臣常浩。”“哦,是宗敏啊?进来吧!”说完,自成帝已经起身,整装待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仿佛一头刚从沉睡中醒来的雄狮。 景常浩闯进帐内,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妙,明军已经在城外集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紧迫。自成帝闻言一愣,随即披上铠甲,拿起武器,一边走一边命令随从整装待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日来的苦战,明军守城已经显得疲惫不堪,怎么敢出城列阵?这其中一定有诈! 自成帝率领众将登上高坡,用千里镜望去,果然看到西直门、阜成门、西便门、广安门外,明军云集,铠甲鲜明,武器精良,显然是一支正规的军队。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与勇气。 自成帝向众将询问对策,南宫尚朴眯着眼睛审视了一番,说道:“陛下,明军打算与我们硬碰硬。看他们的架势,大约有两万人,都是步兵,没有骑兵,前面设置了拒马、鹿角、战车,打算用步兵与我们相持。等到我军力疲,他们的骑兵再突然冲入,那我军就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分析的味道。 自成帝点了点头,询问计策。南宫尚朴说:“昨天的策略还可以用。”但景常浩却反对道:“不妥,昨天的计划是让农民军打头阵,现在明军已经出城,农民军怎么能堪当大任?恐怕一旦溃败,就会殃及全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自成帝深以为然,他明白,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与大意。 沉思片刻后,自成帝下令:“传旨,命令一万民夫继续攻城,其余的人回营休整。从宗地那里调五千精锐,协助宗敏攻打阜成门。其余部队严守各门,一旦有变故,立刻上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果决。 “遵旨!”传令官飞驰而去,身影在晨曦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攻城命令一下达,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直指西墙。民夫走在最前面,面如死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士卒持刀监督着他们;后面是顺军的步兵,他们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再后面是精锐部队,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骑兵则列阵于后,盔甲鲜明,旗帜招展,静待时机。 城下的明军初见敌军压境,略显慌乱,但随着炮声的骤然响起,他们稍微镇定了一些。明军的炮火轰鸣,顺军的伤亡逐渐增加,但他们也不甘示弱,用炮火还击。双方的炮火交织在一起,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伤亡惨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前军交锋时,明军采用三段击法,速射如雨;顺军则用鸟铳、弓弩相抗,箭矢纷飞,遮天蔽日。两军短兵相接时,金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血染征袍,战况惨烈异常。战场上充满了嘶吼声、惨叫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悲壮的交响乐。 顺军中有人持铁锤作战,一击之下就能让明军的头盔凹陷、脑浆迸裂。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死神一般,所向披靡。然而战况胶着不下,双方前赴后继地拼杀着,没有丝毫懈怠。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用生命诠释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明军的手雷不断爆炸,顺军的伤亡惨重。然而他们的士气并未受挫,仍然前赴后继地与敌人搏杀着。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与火光中穿梭,如同一只只勇敢的猎豹,不畏生死地冲向敌人。 在西边激战正酣的时候,东边的朝阳门处,林小风正在整军待发。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站在高台上,高声激励着士兵们:“这一战将决定我们的生死!胜利了我们就能名垂青史;失败了则城破人亡!你们身后是我、是大明、是万家灯火、是天下苍生!这一战我们必须胜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坚定,仿佛是在向士兵们传递着无穷的力量与信念。 说完,他挥剑直指城外,高呼道:“起兵伐贼!”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云霄。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朝阳门的千斤闸缓缓升起。明军的铁骑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口号震天:“起兵伐贼!明军必胜!”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将军,明朝的军队已经出城了!”侦察的骑兵风尘仆仆,一脸急切地向制将军阎添禄报告。阳光照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显得格外生动。 阎添禄面色沉稳,如山岳般屹立不倒。他一边迅速布置兵力,准备迎战,一边急忙派使者去通知李自成。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忧虑。 远远望去,明朝军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个大大的“王”字赫然在目,犹如战神的徽章,令人心生敬畏。阎添禄拔剑高呼:“那是冀资深的关宁劲旅,谢君友,你率领一万骑兵去迎战他们!”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果毅将军君友身形魁梧,一脸坚毅,正欲行动,忽听阎添禄喊道:“且慢!” 君友一愣,勒住马缰,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对阎添禄的信任和敬畏。 “人数有问题!”阎添禄拿着千里镜,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人数有问题?”君友不解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好奇。 “对!昨天冀资深进城时,只有六千多人,现在看他们的声势,已经超过一万了!”阎添禄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说完,他把千里镜递给了君友。 君友接过千里镜,仔细一看,也大吃一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明朝的军队集结的兵马,不止一万,几乎有两万之众!他们的旗帜飘扬,兵器闪耀,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让人心生畏惧。 “袁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有人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阎添禄犹豫不决,他手下的兵马合计有两万五千人,虽然数量上并不逊色于明朝军队,但他深知明朝军队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这样的明朝军队,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然而仅仅一夜之间,明朝军队的威势就让他刮目相看。 他尤其记得那五百步卒,坚如磐石,不可动摇。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仿佛是一尊尊不可战胜的战神。一千多明朝军队,竟然能够搅动上万顺军的阵脚!这样的战斗力,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传令兵在哪里?”阎添禄大声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焦急和紧迫。 “在这里。”传令兵应声而出,他的身形矫健,一脸坚毅。 “快去报告中军,明朝的两万军队已经从朝阳门和东直门出城了,请皇上迅速派遣援兵!”阎添禄的命令如雷贯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兵离去后,阎添禄下令道:“谢君友、马重僖、马世耀三位将军,你们各自率领五千骑兵,伺机而动。步兵随我结阵,固守营寨,不得有丝毫懈怠!”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命令一下,两万五千人迅速行动起来,如同脱兔一般。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速,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一万步兵退守营内,布置拒马、鹿角等防御工事,以防明朝的骑兵冲击营寨。他们的动作娴熟而有力,仿佛是一台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接着,各营的火炮都被推了出来,虽然这些火炮攻城无用,但用来防守还是绰绰有余的。火炮的炮身乌黑而沉重,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一万五千骑兵在三位将军的率领下,退到寨后,准备突袭明朝军队。他们的身形矫健如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野性和不羁。他们手中的兵器闪耀着寒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敌人交战了。 阎添禄刚刚部署完毕,明朝的军队就已经整装待发了。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刀剑已出鞘,弓弩也已上弦。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阎添禄观察着旗帜,最南边的是唐字旗。那旗帜在风中飘扬,宛如一片翻飞的云彩。“唐?难道是唐胜宇吗?”他心中暗自揣测。唐胜宇在居庸关战败后,竟然还有七千兵马,这次出城,必定是经过一番休整的。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在唐字旗的旁边,是冀资深的关宁军。他们军容整肃,甲胄鲜明,让人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气和威严,仿佛已经习惯了胜利和荣耀。 “明朝的精锐军队,果然名不虚传!”阎添禄感叹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忌惮,仿佛看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对手。 然而……冀资深麾下的兵马,似乎过于众多了?阎添禄大略数了一下,冀资深的军阵,不下一万人!这样的兵力,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王字旗的旁边,还有一支军队没有旗帜,大约有三四千人,看起来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他们的装备参差不齐,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他们或许不是最精锐的军队,但却是最勇敢的战士。 还没等阎添禄细看,关宁军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一千骑兵首先冲出,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直扑顺军的营寨。他们的身形矫健如龙,手中的兵器闪耀着寒光。其余的军队则缓缓地跟进,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 阎添禄泰然处之,站在火炮后面,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仿佛已经看透了敌人的计谋。 “明朝的将领让骑兵冲阵,真是失策啊!”他心中暗想。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性,游击、追击才是他们的长处,冲阵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敌人失败的结局。 “开炮!”阎添禄见关宁的骑兵进入了射程,立刻下令开炮。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就在炮手点火的瞬间,关宁的骑兵突然转马头,一千骑兵瞬间分成了几队,向南北两个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有序,仿佛是一台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他们的时间把握得非常精准,顺军的炮火大多都落空了。只有几门炮发出了百子连珠弹,打死了十几个明朝军队。他们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真是遗憾啊!”阎添禄拍着大腿怒叹道。他没有料到明朝军队会有这样的奇策,竟然能够如此巧妙地避开他们的炮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不甘,仿佛看到了自己无法挽回的失误。 然而明朝军队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一千骑兵化整为零,又化零为整,直扑火炮阵地。他们的身形矫健如龙,手中的兵器闪耀着寒光。嗖!箭雨和弹丸如同铺天盖地一般袭来,顺军的火炮兵没有铠甲保护,伤亡惨重。他们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虽然步兵进行了反击,但是骑兵的速度太快,只是损失了几十人就已经掠过了阵地。他们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无法捉摸。 火炮阵地刚刚被清理完,明朝的骑兵又杀了回来。这次他们不是用箭,而是用手雷。轰!爆炸声连连响起,顺军的营寨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仿佛是一片地狱的景象。 “明朝军队的火炮怎么能够射得这么远?”有人惊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不是火炮,是手雷!前几天攻城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尝过它的苦头了,今天又遭到了这样的厄运!”另一个人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 “毒烟四起,我都不能呼吸了!”又有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仿佛正在经历着无法言喻的折磨。 被手雷攻击的顺军大乱,他们的队形被冲散,士气低落。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仿佛是一群无头苍蝇。虽然他们听说过手雷的名字,但是以前明朝军队使用的手雷体积大且沉重,如果不是力大无穷的人根本无法远掷。所以他们没有料到骑兵会使用这种武器。 实际上,这是明朝军队使用的小号手雷。借助马力的帮助,骑兵可以轻易地将手雷掷出二三十米甚至更远的距离。这样的武器,让顺军措手不及,无法抵挡。 顺军的精锐部队在将领的指挥下,迅速镇定下来。他们举起兵器对峙着,凝神以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硝烟渐渐散去,顺军惊恐地发现明朝的步兵已经在战车的掩护下到达了营寨外面,开始清理拒马和鹿角等防御工事。他们的动作娴熟而有力,仿佛是一台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明朝的步兵五百人为一队,前面的人披着双层甲胄,左边挂着腰刀右边拿着盾牌。长矛兵跟在后面,而弓弩和火器兵则殿后。他们的队形整齐划一,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重步兵来了!”顺军中有人惊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那些亲身经历过攻城之夜的士兵们顿时 阎添禄眼见局势危急,眉宇间透露出坚毅之色,立时厉声喝道:“各位将领听令,随我共赴国难,杀敌以报答君王的恩情!”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战场,亲军一听令,即刻挺枪而立,眼中闪烁着无畏的火焰,奋勇地向明军冲去。亲军所率领的步兵,虽然衣衫褴褛,但士气高昂,始终未曾溃散,也挥动着兵器向前冲锋,与明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激战。 长矛手作为先锋,他们的矛锋锐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穿透盔甲直刺敌体,势不可挡。随后的刀牌手,虽然刀光闪闪,但一击之下难以立即毙敌,双方在力战之中,都拼尽了力气、技巧和格挡的机会。甲胄和盾牌在战斗中多次抵御了敌人的攻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低语。紧接着,两军陷入了混战,士卒们相互碰撞,前仆后继,脚踏着乱尸,吼声震天动地,头破骨裂,四肢断折,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惨呼声与兵刃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地狱的交响乐。 战斗并非简单的群殴,冷兵器之战的杀伤要害,在于阵形的崩溃。勇士虽然强大,但终究只是个体,群战的真谛在于保存自己的实力而最大程度地削弱敌人。在战场上,即使损失了十成的兵力而阵形不乱,那才是精锐之师。冷兵器之战,不仅仅是为了杀人,更是为了削弱敌人的气势、摧毁敌人的阵形,让敌人陷入混乱与恐惧之中。 阎添禄稍稍后退,努力镇定心神。他深知兵力一旦崩溃如山崩地裂之势,难以挽回。双方兵力相当,胜负关键在于士气。只要保持这股士气,明军绝非他们的对手。他环顾四周,寻找一处高地,以便更好地观察战局。在亲兵的环卫中,他登上了一处小丘,眺望骑兵的战况。他麾下的骑兵有一万五千人,虽然不清楚敌人的具体数量,但料想明军最多也只有一万骑兵,因此他对胜利充满了信心。而且,他已经派遣使者向李自成求援,中军还有一万余人,援军一到,明军必败无疑! 他拿起千里眼眺望,只见双方骑兵驰骋追逐,旌旗在风中翻飞,如同彩色的波浪。他惊讶地发现,除了王旗之外,还有十余面绣着“吴”字的大旗。吴?他思索着明将中姓吴的,只有吴三桂了!难道吴三桂也来了?阎添禄惊愕得无以复加。他不是应该在玉田吗?什么时候进城的?桑东序守卫通州,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吴三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的疑问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忽然,他又在乱军中看到了一面高扬的“刘”字旗,正袭击着马世耀的骑兵。刘?明将中谁姓刘?不是刘泽清,他已经死了;也不是刘良佐,他正在江北追击张献忠。他思来想去,怀疑那是左都督蒋太微。吴三桂能潜入京城,蒋太微也可能趁夜而入。然而,这么多军队进城,难道没有察觉吗?如果没有,这一定是明军的诡计! 阎添禄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无论是否是诡计,他都必须求援。于是,他命令部下结成阵形抵御敌人,并急忙派遣使者向李自成求援。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国家的命运,关乎君王的安危,他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 “报!皇上,阎添禄将军求援!”传令兵策马疾驰到李自成面前,声音中带着急促与焦虑。 “求援?”李自成观察着战况,心中有些不悦。顺军可调动的兵力只有七万,其中三万五千正在攻城,阎添禄领着二万五千人守卫朝阳门。中军仅剩一万,这是军心的所在,不能轻易调动。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犹豫与决断。 “是的,阎将军说吴三桂、蒋太微参战了,敌人众多而我们兵力不足,难以支撑!”传令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 “胡说八道!”李自成怒不可遏地拔出佩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吴三桂在玉田,蒋太微被阻在通州,他们怎么可能参战?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对阎添禄的求援感到不满。 传令兵心中恐惧,勒住马匹后退,“皇上,这话是阎将军说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惶恐。 “不允!告诉他,精锐的兵力都在他麾下,务必死守,等待转机!宗敏虽然伤亡惨重,但攻势如破竹,午时一定能攻克城门!”李自成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战场,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坚信阎添禄能够守住朝阳门。 传令兵不敢有丝毫懈怠,疾驰而回向阎添禄报告。他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也深知阎添禄所面临的困境。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阎添禄能够坚守阵地,等待援军的到来。 阎添禄的处境已经接近极限。没有火炮的支援,他难以抵挡明军重步兵的冲击。他所依靠的,只有不屈的士气而已。他站在高地上,眺望着战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知道,这一战关乎国家的命运,关乎君王的安危,他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骑兵也是同样的情况,虽然人数众多,但明军的火器猛烈,弓弩远程射击,手雷伤人伤马。战马没有护甲,每爆炸一次就会导致群马惊慌溃散,战斗力大减。然而,阎添禄并没有放弃,他依然坚定地指挥着骑兵冲锋陷阵,与明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局瞬息万变。骑兵正在围攻明军的骑兵时,步兵营地突然传来被攻破的消息。唐胜宇率领五千精锐士卒,突破了顺军的防线,冲入营地之中。他们分兵两路进行放火杀戮和掠夺,顺军顿时陷入混乱。阎添禄起初还能控制局面,他斩杀逃兵以稳定军心。然而,被驱赶而来的百姓和民夫并无忠诚可言,他们只求活命,反而冲向明军反方向逃跑。这使得顺军的混乱愈发加剧,士气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阎添禄深知,这一战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守住朝阳门,等待援军的到来。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火焰,继续指挥着士卒们奋勇杀敌。他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赢得胜利的希望。 第26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片古老而苍茫的大地上,顺军的步兵原本已有溃散的迹象,多亏阎添禄,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力挽狂澜,他的眼神如同烈火般燃烧,声音如雷震般响彻战场,才勉强稳住了军心。然而,谁也没想到,转瞬间,他们就被蜂拥而至的百姓给击垮了。百姓们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对顺军的深深仇恨和对明军的渴望,他们的呼喊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顺军步兵误以为前方的阵线已经崩溃,纷纷弃战而逃,竞相奔走,场面一片混乱,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疯狂的漩涡之中。 “反攻吗?那只是说说而已!”一个士兵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他手中的刀剑虽然锋利,但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无力,“战场上的伤亡,多半是因为自相践踏造成的。”所谓的顺军精锐,那些曾经誓言死战不退、逃者必杀的勇士们,在这一刻都成了空谈。士兵们只知道,快速奔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稍微迟疑就会被溃败的士兵裹挟,必死无疑!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无法挣脱。 “快跑!明军来了!”一个惊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功劳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想活命的就快跑!”伪装成顺军的细作,实则是明军的探子,也混杂在其中,大呼小叫地奔逃着,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看一场精采的戏剧。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顺军大败。阎添禄面色如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悲痛,哀叹道:“败了,全败了!”军心一旦散去,就如同万牛难挽的颓势,任凭他如何呼喊,也无法阻止士兵们的逃亡。他急忙命令亲兵速去报告皇上:“我军已败,请皇上速退二十里,避其锋芒,收容败卒,以图后举!”说完,他推亲兵上马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如此孤独与悲壮。 阎添禄也上马,率领着数十名亲兵,在乱军之中竭力收容败军。然而败势已定,即使李自成亲临也难以阻挡。阎添禄与亲兵很快就被溃败的士兵冲散,被裹挟着向西逃去,明军紧随其后驱赶着他们,如同驱赶着一群无助的羊群。 步兵阵线一破,主将失踪,顺军的一万五千骑兵顿时大乱。谢君友、马重僖、马世耀三人无暇多想,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恐惧,各自率领着部下奔逃,试图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找到一丝生机。明军的骑兵见状,分兵追击,战场上的风云骤然变幻,仿佛一场残酷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冷兵器交锋,杀伤最烈的莫过于阵形崩溃、追击溃兵之时。顺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他们的尸体铺满了战场,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更有甚者,一些主将想要整军反攻,反而被逃卒所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却无力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去你的!我们受够了!”一个顺军士兵怒吼着,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然而,他的反抗只是徒劳的,很快就被明军的骑兵所淹没。 于是,东部的战场由对峙转为明军单方面的屠杀。军中火起,败军的呼号声惊天动地,连李自成都被惊动了。他站在土坡上,手持千里镜向东望去,见状失色。早晨他还授予阎添禄精兵二万五千人,以防明军突袭,没想到败得如此之快!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却也明白大势已去。 反观宗敏攻城的军队,原本已经占据上风,再给他们半时辰,就能破城而入。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们的努力与牺牲都化为了乌有。面对败军,李自成无奈之下,忍痛下令:“传令下去,中军及各部速退居庸关!”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无奈,仿佛是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 居庸关地势险要,距离京城不远,进可攻退可守。李自成想要借助此地重振旗鼓,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与希望,仿佛在这片险峻的山关中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传令完毕之后,他突然想起了通州的桑东序,那里还有精兵二万五千人。如果明军肃清了城下的敌人,一定会攻打通州。而桑东序前有蒋太微、吴三桂的军队,后有京军,必败无疑。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焦虑,却也明白自己无法顾及所有人。 李自成再次命令传令兵:“快去告诉桑东序,让他放弃通州,前往居庸关!”传令兵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如此孤独与坚定。 接着他又命令道:“骆文彬将军与李先生也退往保定府。”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仿佛是在宣告一个不可逆转的命令。 李自成亲自率领中军作为后卫部队退往居庸关。当他们到达石景山下时遥望京城只见浓烟滚滚,那是战火的硝烟也是他们心中的痛。沿途不断有败军络绎归来然而明军的骑兵追杀不绝。在没有工事掩护的野外败军成了明军骑射的活靶子,他们的哀嚎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惨的画面。 关宁军的箭矢如雨般落下顺军伤亡惨重。李自成想要反攻然而关宁军却突然撤退了,他不敢追击只能继续退往居庸关。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却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北京城上明军看到流贼败退欢声雷动。他们坚守了七八日终于击退了强敌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与自豪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我们胜利了!流贼退走了!”一个明军士兵欢呼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 “放屁!这是败退不是撤退!”李副将愤怒地斥责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李副将说得对流贼大败了!”城上城下的明军听到这个消息士气大振反攻的势头已经形成。即使是老弱病残的士兵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奋勇向前。这是因为首功制的激励制度斩杀敌人可以获得奖赏。然而这个制度也有弊端多杀敌人不如多抢夺财物甚至有人为了冒功而杀害无辜的百姓。后来虽然改为首功加军功但仍然没有完全消除这个弊端。将领们报功时仍然依赖首级作为凭证没有首级就没有功劳所以很多人都观望不前胜利时争抢功劳失败时则逃跑。这也是明朝晚期大军作战屡败的原因之一。 林小风站在城头上望着下方屠杀的场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战他们胜利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与自豪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然而他也明白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需要更加努力地战斗才能守护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望着贼寇们溃败而去,城墙上的守卫士兵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纷纷倚靠在城垛上坐下。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释然,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连日来,贼寇如潮水般不断攻城,给这座古老的城池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所守护的,不仅仅是这座城池的砖石结构,更是他们身后的亲人眷属,以及城中那些无辜百姓的安宁生活。 一阵哭泣声突然响起,如同初春的寒风,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房。“呜!”这声音仿佛具有传染性一般,瞬间便在城头上弥漫开来。其中夹杂着喜悦、感慨、激动,以及百姓们对于胜利的复杂情感。这场胜利来得太过不易,是用无数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每一滴泪水,都是对逝去英雄的哀悼,也是对未来和平生活的期盼。 呕—— 哭声未歇,呕吐声又四起。原来,城外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尸体,既有贼寇攻城时留下的,也有今日野战中阵亡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与夕阳的余晖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残肢断骸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这是一片真正的尸海,是战争残酷最真实的写照。 林小风站在李副将身旁,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对李副将说道:“李副将,快命令百姓们打扫战场。贼寇虽然暂时退去了,但一定会卷土重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遵命!”李副将振作起精神,立刻开始部署。他的声音洪亮有力,仿佛能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李参将,快去修补被毁坏的城墙;老张,你带领一千人出城去清理战场。所有能用的甲胄兵器,都要悉数收回清洗备用。战死的马匹也要运回来作为食物;我军阵亡的将士,就葬在城西南的山坡上;贼寇的尸体则聚集起来焚烧掉,以防瘟疫的发生。” “其余的人继续守城,一定要谨防贼寇的袭击!”李副将的命令如同一道道利箭,穿透了人们心中的迷雾,让他们重新找回了战斗的意志。 看到李副将安排得井井有条,林小风终于放心下来。他带着几十人返回皇城,心中始终牵挂着周皇后的安危。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了人们的心弦上。 这一战,不仅京城的守军全部出动,皇城里也只剩下数百人守卫,而且其中多为内监。当林小风来到乾清宫前时,只见周皇后正率领着众妃嫔在门外等候。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单薄,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坚毅与决心。 “陛下!”周皇后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她知道林小风心系国家的命运,所以特地将后宫的妃嫔们都召集到乾清门外。如果京师无法保住的话,她誓将与妃嫔们共同赴死,以维护皇家的尊严。 “皇后,各位爱妃!今天我们大获全胜,贼寇已经退去了!”林小风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拂过每个人的心田,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听到这个消息后,周皇后和众妃嫔都松了一口气。前者是为了国家而担忧,后者则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忧虑。她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逝去将士的哀悼,也是对未来和平生活的期盼。 “你们都回宫去休息吧,朕改天再与你们共饮。”林小风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话语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房。 “遵命。”众妃嫔行礼后告退,她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留下了无尽的思绪与期盼。 “陛下,臣妾有罪啊!”待众人散去后,周皇后突然跪倒在地。她的身姿在风中显得格外曼妙,却也透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国家的忧虑,也是对自己的自责。 “你何罪之有呢?”林小风愕然地问道,他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疑惑,他不明白周皇后为何会如此自责。 “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我们改天再议吧。朕现在想去休息一下,以便明天能够有精力应对朝堂上的战斗。京师里还有奸佞之徒没有清除干净呢,我们不得安宁啊。”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话语透露出对未来的坚定与决心。 周皇后低着头轻声说道:“臣妾担心京师会失守,宗室会受到侮辱,所以就让臣妾的父亲入宫来了,以备不时之需”她的声音如同细雨般轻柔,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自责。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但她也是为了国家的安危着想。 听到这里后,林小风对周皇后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他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久久不愿松开手来。他的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与激动,他知道周皇后是为了国家的安危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后他问周皇后道:“你父亲嘉定伯现在在哪里呢?”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话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 “在坤宁宫的偏房里。”周皇后回答道。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的话语透露出对父亲的关切与期待。她知道林小风一定会妥善安排父亲的安危。 “那你去把他叫来吧。”林小风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非常重要。 周皇后以为林小风又要向她父亲索要捐款了,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去传旨。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忧虑,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国家的安危着想。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嘉定伯周奎便来到了林小风的面前。他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商人的精明与狡黠。往日的傲气已经荡然无存了,因为前日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呢。 林小风今天的表现有些异于常态,他起身亲自去搀扶周奎起来,并亲切地说道:“国丈大人免礼吧。”他的声音温柔而有力,他的话语透露出对周奎的尊重与关怀。这让周奎感到有些意外和惶恐。 周奎偷偷地瞥了一眼林小风的笑容,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侵入了骨髓之中。他害怕林小风会觊觎自己的财产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戒备,仿佛一只即将被猎人捕捉的猎物。 “陛下啊,臣家里的财产都已经用光了。虽然臣有报国之心,但也是无能为力了啊.”他哭丧着脸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和无奈,仿佛一个即将破产的商人。 林小风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旁边的郭天阳给周奎赐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狡猾的商人。 然而周奎却坚决不肯坐下,声称自己的痔疮发作了。实际上他是害怕林小风会向他收费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戒备与惶恐,仿佛一个即将被揭穿谎言的骗子。 林小风笑着问道:“国丈大人啊,朕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哦。”他的声音轻柔而有力,他的话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与决心。 “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奎连忙表态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仿佛一个即将面临审判的罪犯。 “国丈大人啊,你有没有和蒙古通商的商队或者商号呢?”林小风直接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 周奎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奈与惶恐,仿佛一个即将被揭穿的骗子。 “那你们主要经营些什么业务呢?”林小风继续追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话语透露出对真相的执着与决心。 “粮食、马匹、棉麻、丝绸、盐、皮草、牛羊等等都有涉及.”周奎一一列举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仿佛一个即将面临审判的罪犯在坦白自己的罪行。 “那有没有涉及铁器的买卖呢?”林小风的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奎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 周奎惶恐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陛下恕罪啊!有是有一些涉及铁器的买卖。因为蒙古对铁的需求量很大,而且价格也很高,所以我们的商队就贩卖了一些铁器给他们。臣也是随大流而已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和无奈,仿佛一个即将被惩罚的罪犯在求饶。 明朝禁止铁锅、铁器等物品流入蒙古地区,以防止他们重新铸造兵器。而蒙古人如果想要购买新锅的话,就必须用旧锅来交换才行。而建奴就是借此机会贿赂商队,将铁矿和铁器运送到辽东地区来对抗明朝廷的军队呢!这是一个严重的国家安全隐患,林小风必须严肃处理。 “朕前几天才刚刚诛杀了一些卖国求荣的商贾们,你知道吗?”林小风严厉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话语透露出对叛国者的愤怒与决心。 周奎心如死灰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情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绝望与无奈,仿佛一个即将被处决的罪犯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那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吧!半个月之内你把那些商号的业务都揽过来能做到吗?”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柔和与期待,仿佛一个给予罪犯最后机会的法官 遣走了周奎之后,林小风步伐稳健,穿过紫禁城的重重宫阙,直奔文渊阁。夕阳的余晖洒在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为这座古老的宫殿增添了几分庄严与神秘。林小风的心中却并无欣赏美景的闲情,李阁老的身体状况让他颇为忧虑。作为一位心系天下的君王,他深知,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刻,每一位忠臣的健康都至关重要。李邦华,这位三朝元老,不仅是国家的栋梁,更是他心中的一股坚实力量。 走进文渊阁,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鼻而来,与外面的喧嚣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宁静。阁内的臣僚们见到皇帝驾到,纷纷上前,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和敬意。“恭喜陛下,京师坚守成功,贼寇大败,已退守至居庸关了!”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仿佛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对所有人心中信念的一次巨大鼓舞。 林小风环视四周,每一个臣子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后的释然,他深知,这份喜悦背后,是无数军民共同付出的汗水与血水。“这都是你们与军民共同努力击退贼寇的功劳,诸位都有大功!”他的话语温暖而坚定,如同春风拂面,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 臣僚们谦逊地回应,但眼中的光芒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林小风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回想起半个月前,贼寇攻破宣府,直逼京师,那时的京城,人心惶惶,甚至有人提议迁都,以避其锋芒。幸而军民一心,众志成城,不仅守住了这座古老的都城,还一举将贼寇击退,这份坚韧与勇气,让他深感欣慰。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要与李阁老单独说。”林小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臣僚们识趣地行礼告退,阁内很快便只剩下君臣二人。 林小风凝视着李邦华,这位老人的面容略显憔悴,但眼神依旧锐利。“李阁老,你知道我召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邦华沉思片刻,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臣略知一二,但陛下需要明白,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他的声音沉稳,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林小风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决绝。“但这件事刻不容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拖延的紧迫。 邦华愕然,他不理解皇帝为何如此急切,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愿闻陛下高见。” “是关于商贾的事情!”林小风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邦华心中泛起涟漪。 邦华更加困惑了,他皱眉问道:“陛下不是已经惩治了那些叛国的商人了吗?商贾还有什么问题呢?”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商贾只是表象,官商勾结才是问题的根源。官员利用权力谋取私利,商人用财富换取权力,权力和财富相互交换,最终酿成祸患。五倍的利润,就有人铤而走险;十倍的利润,就有人蔑视法律、破坏纪律;超过十倍的利润,就有人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家性命。” 邦华闻言,神色凝重,他深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却也明白想要解决它,何其艰难。 “我命令你消除这个弊端。”林小风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邦华初时疑惑,继而皱眉,最后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的这个观点,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小风轻笑一声,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掩饰什么。“是从《资本论》这本书里看到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 邦华学识渊博,却从未听说过这本书,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以后可以借给你读一读,但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消除官商勾结的弊端。”林小风避而不答,将话题拉回到了正题上。 邦华沉思良久,无奈地摇了摇头。官商勾结的问题,牵涉广泛,想要根除,绝非易事。 林小风轻笑了一声,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有办法,但需要阁老你的帮助。”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心生信赖。 邦华肃然起敬,拱手说道:“臣愿意效犬马之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忠诚。 “我的策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小风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邦华的目光一闪,很快就领悟了皇帝的意思。他试探性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去做官商勾结的事情?” 林小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的,也不完全是。我想让你利用权势组织商队、商号,与贼寇、蒙古、建奴进行交易。朝廷禁止的商品,你就卖;朝廷允许的商品,你就低价卖。表面上是为了夺取利益,实际上是为了让锦衣卫潜入敌后,进行侦察和策反活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谋。 邦华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件事情非得我亲自去做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 “是的!”林小风肯定地回答,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邦华分析道:“贼寇、蒙古、建奴一定会调查商号的背景,如果知道是陛下或者勋贵在背后操控,虽然交易不会中断,但很难获得他们的信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老练与谨慎。 林小风微笑着解释道:“你是内阁首辅,文臣的领袖,你去做这件事情不会引起他们的疑忌。这样,锦衣卫才能获得他们的信任,进行策反和破坏活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邦华的信任与赞赏。 邦华恍然大悟,躬身行礼道:“臣这就去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林小风进一步安排道:“嘉定伯周奎已经吞并了叛商的产业,如果他向你求助,你可以相机行事。他在明处,你在暗处,既可以吸引贼寇、建奴的注意,又可以让你不方便做的事情由他去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谋远虑。 邦华躬身行礼道:“臣领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敬意与忠诚。 邦华作为三朝元老,年近古稀,自然明白皇帝的用意。皇帝重用周奎,表面上是为了提携他,实际上是为了打压其他商人,为自己的商号铺路。商战如同战场一样竞争激烈,周奎一搅局,小商号自然会退缩,资源就会归于皇帝手中。这一点,邦华心中清楚,林小风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暗自高兴。 君主选择臣子并不在于他是否清正廉洁而在于他是否能够适应职位。周奎虽然贪婪但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利用的。有周奎在前面搅局北境的商号将会重新洗牌而混乱的局面则对大明和锦衣卫都有利。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筹划。 他叮嘱道:“关于商号的事情你要尽快去办选一些忠诚可靠的人来领导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锦衣卫与你接洽。切记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能泄露给外人知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严肃与谨慎。 邦华回应道:“臣遵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帝的忠诚与信任。 林小风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再来说第二件事情,”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你入阁半个月了可曾发现朝廷有哪些弊端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国家的深切关怀。 邦华误以为皇帝对他不满,挣扎着想要跪下请罪。林小风按住他说:“但说无妨无须请罪。”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宽容与理解。 邦华感激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臣认为朝廷的弊端主要有三点:天灾频繁、贪吏横行、军备废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国家的忧虑与关切。 邦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林小风阻止了他:“这些事情我们明日再在朝堂上讨论。现在贼寇已经退却,我想借此机会整肃朝纲。”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与期待。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有决心和智慧,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走出文渊阁,林小风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铅块之上。夕阳的余晖斜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略显疲惫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依旧坚韧不拔的意志。尽管身心俱疲,但胸中那股子戾气,却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自穿越至这乱世以来,他手中的剑已不知饮过多少人的血。每当夜深人静,那些过往的战斗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安眠。然而,每当黎明到来,那份对安宁的渴望便再次点燃了他的斗志。昔日流贼围城,他虽能以一己之力震慑贼寇,但终究只是杯水车薪。如今,贼寇虽退,但他心中的杀意却更盛,誓要以此次大捷为契机,大开杀戒,以儆效尤,让天下人皆知,乱世之中,亦有铁腕之治。 黄昏时分,郭天阳轻轻推开殿门,步入这沉寂的乾清宫,轻声唤醒沉睡中的林小风:“皇爷,公孙遇春求见。” 林小风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冠,沉声道:“传他进来!” 公孙遇春步入殿内,恭敬行礼:“陛下,召臣有何吩咐?”他虽未亲历战阵,但近日来,为补充锦衣卫空缺,奔波于市井之间,亦是劳心劳力。 “朕交代你的事情,进展如何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遇春面露难色,缓缓答道:“回陛下,时间紧迫,目前仅招募到数百人。” 林小风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叹息。这人数,对于他心中的宏图大业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宣府未陷之前,锦衣卫有多少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公孙遇春沉思片刻,方才答道:“宣府作为九边重镇,驻扎着精锐的边军,也是锦衣卫渗透之地。据郎继武留下的手册记载,宣府在编的锦衣卫有近千人。但考虑到空饷的问题,实际人数可能只有三成左右,大约三百余人。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已投降贼寇。” “三百人?不够.远远不够!”林小风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八大“蝗商”的根基在宣府,若不能短期内收复,他打算派锦衣卫秘密除去这些心头大患。这些人多活一刻,便让他多一刻的心难安。尽管他知道,此举可能导致这些商队的财富落入李自成之手,但此刻,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公孙遇春见状,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静静地站立一旁。 “这样吧,先清理锦衣卫中的空饷问题。派这些人广泛布置眼线,发展下线。同时调整他们的俸禄,在京的每月二两银子,外任的每月三两银子,粮饷另外计算。凡是策反成功的,根据人数和对方的官职给予赏赐,钱从内帑中出。你可以拟个方案,朕没有异议就执行。”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策反和购买情报的资金,都从内帑中拨给你,先给你五十万两银子,不够了再向朕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锦衣卫直属皇帝管辖,林小风进行整改时,朝臣们无权干涉,这正是他的底气所在。昔日流贼围城,正是用人之际,不便进行整改。如今贼寇已败退,正是整顿恢复的好时机。 “朕对锦衣卫的期望,不过是希望它能恢复到万历二十年时的盛况罢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是在追忆那段辉煌的岁月。 公孙遇春初听五十万两银子时,心中略感惊慌,但随后听到皇帝的圣意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锦衣卫的荣光即将复兴!他跪领旨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臣即刻去办理!” 林小风目送他离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的锦衣卫,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回想起万历年间,锦衣卫是何等的鼎盛?在万历三大征中,抗击倭寇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技术含量最高。那时的锦衣卫人才济济,因为明朝与外国贸易频繁,所以有很多通晓外语的人才,他们能够混迹于朝鲜、日本等地,为国家的安全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反观如今的锦衣卫,却是战力不济,消息闭塞,贪腐成风,空饷盛行!这些弊端在短期内只能稍作缓解,要想彻底根除,还需要时间。 公孙遇春刚离开不久,外面就匆匆进来了三个人。蒋太微、高时明、张正阳,三人一同前来,显然是有要事禀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激动。 林小风听到他们的声音,脸上露出了喜色。蒋太微的到来,意味着通州的桑东序已经败退,否则他绝不会来到这里。 果然,蒋太微首先说道:“陛下,桑东序听说京师的流贼败退后,军中一片哗然。臣趁机出击,在通州城外大败其军,所部人马都逃往了居庸关。臣担心京师有变,所以没有追击。” “好,甚好!”林小风笑着赞赏道,眼中的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接着,高时明禀报道:“皇爷,奴婢送旨给刘泽清后,被他扣留。刘都督在铁门关除掉刘泽清后,奴婢便留在他的军中效力。”离京十几天后,高时明终于回来了,他强忍着激动,向林小风禀报着情况。 林小风看着他晒黑的脸庞,心中生出一股感动之情。大明还有忠臣啊!他暗暗赞叹道。 最后,张正阳禀报道:“自从庞子晋、单化凤去世后,我已经成为了京师勇卫营的首领。陛下,臣今日率领勇卫营出战,凯旋而归!杀敌近五百人,损兵不足百人。” “好!甚好!”林小风已经词穷了,只能连连称赞。他深知,这些忠臣勇将的归来,对于大明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你们今夜先休息,明日再论功行赏!”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与期待。 “多谢陛下!”三人齐声答道,随即退下。 其他人退去后,只留下了高时明一个人。林小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之色:“高时明,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奴婢分内之事。”高时明没有怨言地说道。他作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是内臣中的重臣,即使再苦再累,也不会有怨言。 “郭天阳,从内帑中支取五百两银子给他。”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爷!”高时明感动得涕泪横流,“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岂敢奢望皇爷的赏赐!” 林小风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他,说道:“这不是赏赐,而是路费。你又要远行了。” 啊?高时明愕然地看着手中的密信,五百两银子的路费,这是要他去多远的地方啊?莫非皇爷要派他去朝鲜? 接过信后,他不敢直视林小风,只是低声问道:“不知皇爷欲遣奴婢往何处?” “去寻找黄得功,他会告诉你那个人的所在。”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与期待。 高时明略微思考了一下,已经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但还是等待着圣上亲自说出来。 “北方有建奴的威胁,西方有闯贼的侵扰,西南方则有张献忠的叛乱!要想破解这个局面,就必须采用合纵连横的策略!”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睿智。 “这是一封朝廷的诏安书,你持此书去见张献忠。此去路途遥远且艰难险阻,甚至可能丧命。然而,如果成功了,那么大明就可以得到喘息之机;如果失败了,那也是天命所归,不会责怪于你!”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期待。 第26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晨曦初露,温柔地洒在皇极殿前的青石板上,为这庄严之地添了几分生机。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气,如同细纱般轻抚过每一寸空间,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暖意。这是自打败贼寇后首次举行的早朝,百官们脸上都挂着难以掩饰的喜色,他们的服饰在晨光中闪烁着斑斓的光泽,仿佛也在庆祝这一胜利的时刻。惟独皇帝林小风,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无悲无喜,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般沉静,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缓缓走出队列,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他双手拱起,恭敬地奏报道:“贼寇昨日已兵败如山倒,如今已退守至居庸关。据探子回报,贼众已离开居庸关,正向宣府方向逃窜。” 林小风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赞叹李自成的智谋,手下确实有能人。他想象着居庸关的雄伟,那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固若金汤。但宣府却另有一番天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宣府失守,贼军将会被困在两关之间,无处可逃。没想到李自成也识破了此计,直接退往宣府,这样一来,京师就更加安全了。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欣慰,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因为将士们的英勇,更是因为有智谋之士的辅佐。 “昨日的战况如何?”林小风淡然问道,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李邦华从袖中取出一纸战报,缓缓念道:“昨日我军与贼寇在城外激战,共斩首二万九千二百九十七人,俘虏八千三百四十四人;我军阵亡二千七百零九人,重伤一千二百五十一人,轻伤五千四百六十二人。伤亡最为惨重的是城西三营,其中神殊营副将王将军也不幸中箭身亡。” 林小风听完,神色凝重,他仿佛能看到那激烈的战斗场面,能听到那震天的战鼓声和士兵们的呐喊声。他又问道:“自从贼寇围城至退兵,我军共斩杀贼寇多少?伤亡又如何?” 李邦华回答道:“自三月二十一日贼寇围攻京师,至二十七日贼寇溃败,我军共斩杀七万一千余人,其中半数为贼寇中的民夫。我军阵亡一万零八十九人,重伤三千二百四十二人,轻伤一万四千八百九十一人。” 林小风默默点头,对于明军的损失,他并未显得惊讶。他知道,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兵,没有铠甲的保护,虽然装备了由书册制成的临时铠甲,能够抵御弹丸,但却无法抵挡箭矢,加之没有头盔,伤亡自然惨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哀伤,为了那些英勇牺牲的士兵们。至于斩首的数量,林小风心中存疑,因为贼寇败退后,有的人投降,有的人被践踏而死,还有的人逃逸,统计时恐怕将后两者混为一谈。然而,即便知道有虚报,林小风也不打算深究,因为战略上已经取得了胜利,京师得以安宁;将领虚报战功,无非是为了图利,此役京师军民共同努力,不惜花费重金来酬谢他们。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兵部应当论功行赏。但是切记,这份奖赏是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务必确保每一份奖赏都能发到他们手中。如果朕听说有人截留赏银,必将诛杀其三族!”说完,林小风的目光扫过群臣,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殿上,百官们都感到背脊发凉。文臣们还好些,武将们则面露尴尬之色,他们知道这番话是专门针对他们说的。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在这件事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古时候,赏银和军饷都是由户部拨给兵部,再由兵部发放给前线将领。发放的事情由将领独断专行,虽然有监军在场,但往往也会同流合污,吃空饷的风气难以杜绝。林小风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要确保每一份奖赏都能真正地发到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手中。 “遵旨!”李邦华领旨后并未退下,而是又取出一本题本,“陛下,虽然贼寇暂时退却了,但朝廷的隐忧仍然很多,这是臣所上的题本,请陛下御览。” “李卿直言无妨,朕有空时会仔细阅读。”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是。”李邦华轻咳一声,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虽然贼寇新败,但京师的防备不可松懈。当务之急是要充实京营和蓟州的兵力,以防贼寇再次来袭,更要防备辽东的建奴趁虚而入。为了勤王之事,蓟辽总督和辽东总兵已经放弃了宁远,辽东已经失守,不得不防啊!” 说完这番话后,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虽然贼寇已经退去,但建奴在山海关外虎视眈眈,实乃心腹大患。如果他们再次入关劫掠,大明就危在旦夕了。八旗军五次入侵中原,明军屡遭重创,经济也受到了严重损失,而且还给了贼寇喘息的机会。如果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再次发动猛攻,给大明带来重创。百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李卿有什么建议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臣建议重整京师三大营的兵力。不过臣所说的重整并非他人所理解的那样简单。臣打算将三营的士卒分为两部分:合格者将被正式列入兵册成为士兵;不合格者则暂时留下,每月发放饷银,半年后进行复考,合格者将被列入兵册,不合格者则被淘汰。在此期间,臣将广泛招募新兵进行操练以补充京营的不足。”李邦华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林小风听完之后没有提出异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百官们。朝堂中有很多新面孔都是因战功而提拔起来的官员,他们要么是属于李邦华的党派要么是属于其他阁臣的派系。看到内阁的其他三位成员都没有提出异议,众官也都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 “就按照李卿的建议去办吧!”林小风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 这时,工部尚书成庆华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出队列奏报道:“陛下,臣请求辞去京营总督的职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林小风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先看了看李邦华。李邦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林小风的这一举动让群臣们都感到震惊不已,他们都感叹李邦华受宠的程度之深。他们知道,李邦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你为什么要请求辞职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知道成庆华一直是一个勤勉尽责的官员,不会轻易提出辞职。 “陛下,臣现在同时兼任工部、礼部以及内阁的事务,工作非常繁忙,实在难以兼顾京营总督的职务了。而且按照惯例这个职位应该由有功勋的武将担任。现在京师之围已经解除,我们应该恢复旧制了。”成庆华诚恳地解释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会让皇帝感到不满,但他实在无法再兼顾这个职务了。 成庆华所说的话并非虚言,工部的事务确实非常繁重,比如火药手雷的制造、忠烈祠的建设等都归他管辖。而礼部的事务也将变得更加繁忙,因为林小风已经表示大明土地司的职务可能会划归礼部管理。百官们听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成庆华所言非虚,也理解他的难处。 “内阁对此有什么意见吗?”林小风又转头问李邦华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内阁的同意才能实施。 “臣等都认为应该从有功勋的武将中选择合适的人选来担任这个职务。”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也明白皇帝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许范尚书的请求了。不过京营总督这个职位不能长期空缺着啊!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这里,你们认为谁能够胜任这个职务呢?”林小风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群臣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群臣们的共同商议和推荐才能得出最佳的人选。 刘都督的功绩,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历史的天幕之上,其中三件尤为耀眼,令人赞叹不已。第一件功绩,便是他安全护送太子抵达天津,扬帆启航入海,那是一场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流涌动,他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胆识,确保了太子一路的平安,为国家的未来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刘都督,这位孝纯皇后的侄子,新乐侯刘文炳的弟弟,虽无爵位,却一身功勋贵族之气。他身形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能穿透迷雾,直视未来的战场。他的每一次出征,都像是从历史长河中跃出的勇士,带着必胜的信念,踏上征途。 第二件功绩,是他奉皇帝旨意,铲除叛逆之臣刘泽清,率领军队勤王护驾。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声轰鸣,仿佛预示着一场大变。刘都督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立于军前,他的声音穿透了风雨,激荡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灵:“为国除奸,就在今夜!”在他的带领下,军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最终成功铲除了叛逆,稳定了朝纲,他的英勇与智慧,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 第三件功绩,则是在通州击破贼寇,解除了京师的围困,功勋卓著,人人称赞!那时,通州城外,贼寇围城,形势危急。刘都督临危不乱,他亲自勘察地形,布下天罗地网。决战之日,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其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位将士。最终,贼寇被击溃,京师之围得以解除,他的名声也因此响彻云霄。 然而,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当左都督蒋太微被提议兼任京营总督时,众臣附和,几乎全票通过。唯有右都御史房可壮、刑部右侍郎张忻、兵科给事中曾应麟、陈名夏等人,态度暧昧,不发一言。林小风在一旁,心中如明镜般清澈,他深知这些人的顾虑与算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思量:“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只是还在等待时机而已。” 皇帝终于开口,决定让蒋太微兼任京营总督。蒋太微接旨,神色坚定,誓要不负圣恩。皇帝叮嘱他重任在肩,蒋太微郑重应允,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此时,林小风神色淡然,提出继续商议其他事务。李邦华再次站出,提出蓟州布防的紧迫性,言辞恳切。然而,曾应麟却出言反驳,提及钱粮兵源之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他不知,国库与内帑的银两已颇为丰厚,足以支撑大局。李邦华心中暗笑,对曾应麟的短视感到不屑,他胸有成竹,提出了招募兵源的三条妙计,言辞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信心。 朝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李邦华的大胆直言,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他为何敢于如此?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林小风,寻求答案。林小风端坐龙椅,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思绪万千,他回忆起蓟州兵变的往事,那段历史,即便是史书也不愿轻易记载,它背后的复杂与残酷,远超常人想象。 万历二十三年的首次兵变,是朝廷内部斗争的延续,戚家军的辉煌与落幕,是党争的牺牲品。那些英勇的将士,因粮饷不足而反叛的罪名,被无情屠戮,实则是朝廷斗争的牺牲品。林小风心中感慨万分,那段历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至于第二次蓟州兵变,更是因朝廷缺钱,他力主裁汰新军所致,部分被裁士兵投敌叛变,令人痛心疾首。李邦华将这两件事归咎于人为祸患,其胆识令人敬佩。 “陛下,内阁首辅李邦华在朝堂之上妄言乱语,影射圣上,应当治他的罪!”刑部左侍郎张忻急忙站出来说道,试图借此机会扳倒李邦华,或在皇上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朝堂之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张忻是不是在弹劾李邦华呢?林小风心中暗自嘀咕,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声音大得跟猪哼似的,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世间的路,千万条,有人偏偏选择那条看似光鲜实则荆棘密布的道路。张忻推举李邦华做首辅,这背后的盘算,岂是外人轻易能懂的?不仅仅是为了政令畅通无阻,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来镇压朝纲,稳住这风雨飘摇的大局。 李邦华,这位三朝,乃至四朝元老,他在朝中的地位,就如同那屹立不倒的泰山,让人仰望。只因明光宗朱常洛在位时间短暂,他的光芒才被世人短暂地忽略,但那份沉淀下来的威严,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林小风还未及开口,张忻就已经遭到了李邦华的反击,那场面,就像是春日里突然袭来的一场寒风,让人猝不及防。 “张侍郎,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时有过影射圣上的行为?”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直击人心。 张忻气呼呼地,脸颊因激动而泛红,他辩解道:“蓟州两次兵变,一次在万历二十三年,那都多久了,不提也罢。另一次是在本朝二年,当时裁撤新军,那是陛下的旨意,我不是在影射陛下,还能影射谁?” 李邦华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我朝元年七月十四日,袁崇焕在《平台奏对》中明确指出新军军饷缺额一百二十万两,他能节省六十万,户部再筹六十万便足矣!他还提议淘汰无用之兵,清查虚额。此事交由辽东巡抚毕自肃和蓟州巡抚王应豸处理。若这二位巡抚能得到陛下和崇焕的支持,裁军之事,半个月即可完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新军军饷,特指新兵之饷,新兵旧兵,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新旧之分。蓟镇旧兵,乃守军,主要负责长城沿线的预警任务。而新兵,则是‘实用于辽者’,虽驻扎蓟镇,却不负防御之责,乃关宁军的预备役,野战部队,待遇优于守军,唯崇焕可调动。” “当时陛下在题本中批复:蓟密、水津及恒山等处的新兵是否裁撤,关门的马匹是否减少,由督师袁崇焕及督抚衙门商议后奏报。” “崇焕,乃裁军之始作俑者,陛下亦被其蛊惑!” “我所言之人祸,明指袁崇焕,你言我影射陛下,证据何在?” “影射陛下之人,非我,乃你!” 一番话,掷地有声,张忻听后,惊愕失色,他未曾料到,李邦华年岁虽高,记忆力却如此惊人,竟能回忆起袁崇焕题本的详细内容,这份功底,让人不得不佩服。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凝重,张忻支吾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吏部尚书缪一奎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张侍郎,李阁老为国操劳以至于病倒,你不但不辅助他,反而诬蔑他,这是何罪?” “诬蔑阁老还算轻的,影射陛下可是死罪啊!”工部尚书兼礼部尚书成庆华也紧随其后,他的言辞更加犀利,直指张忻的要害。 “陛下,内阁首辅李大人忠心为国,是栋梁之材!刑部左侍郎张忻无凭无据就诬陷忠良,其心可诛!请陛下治他的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两位内阁重臣一带头,群臣纷纷附和,尤其是都察院的人,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声讨张忻。 御史施邦曜更是首当其冲,他与李邦华私交甚笃,此时见老上司有难,怎能袖手旁观?他义正言辞,字字铿锵,为邦华辩护。 右都御史房可壮本与张忻关系不错,但见张忻孤立无援,也转而投靠了邦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朝堂之上,全是声讨张忻的声音,他惶恐不安,度日如年,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邦华的势力如此之大,就不该轻易弹劾他。即使要弹劾,也应该让都察院来做,御史弹劾,是无罪的! “张忻…你可知罪?”群臣的激愤情绪稍微平息后,林小风悠闲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审视。 张忻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罪吗?理论上是有,但并不是重罪。当时的情境下,他很容易被邦华的话所迷惑。如果有人求情,或许还能化险为夷。 可是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他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垂头丧气,默不作声。 “这件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蓟州的驻军和新兵招募。”林小风环视群臣后,又回到了正题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给这混乱的朝堂带来一丝安宁。 “臣认为可行!”蒋太微终于发了一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坚定。在武将们眼中,守卫京师的最佳选择就是蓟州,这个地方攻守兼备,非他莫属。 其他的武将也都点头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蓟州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 见众议一致,林小风决定:“按照李阁老的意思去办!现在流贼退守宣府,居庸关门户大开。朕的意思还是让定西伯守卫居庸关,至于蓟州总兵的空缺,谁来担任合适呢?” 林小风问完后,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冀资深身上。冀资深本来是蓟辽总督,虽然辽地已经失守,但蓟州还在,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总督的权重于总兵,冀资深勤王有功,怎么能降职呢?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担任总督,同时兼任总兵的职务。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却不说话,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试探着什么。邦华知道他的意思,也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同样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群臣见状,心知肚明,于是都转头看向别处,他们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到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思考。 吴三桂拥兵自重,朝中无人不知。冀资深表面上管理蓟州和辽东的事务,实际上是在牵制吴三桂。不管效果如何,冀资深都必须留在吴三桂身边,这是朝堂上的一种微妙的平衡。 缪一奎想了想,试着说:“陛下,臣认为昌平总兵李守鑅,或者通州巡抚兼总兵王敖永可以担任。昌平和通州的兵马已经调到京师了,他们手下没有兵马,不如调任到蓟州去。”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吴三桂和关宁军已经退守山海关了,总兵高第手下有一万兵马,镇守蓟州最为合适!” “其他人还有推荐的吗?”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环视着群臣,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山海关和蓟州都是朝廷的重地,总兵的人选怎么能轻率决定呢?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啊。这份沉默,既是对未来的担忧,也是对选择的慎重。 “可以让李守鑅调任蓟州总兵,并把山海关的一万多守军调过去增强实力。至于高第,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但更多的是决绝。在这三个人中,他之所以独独选中李守鑅,是因为他还算是个忠良之人。史册上记载,李自成攻打京师的时候,守鑅作为昌平总兵,因兵力不足而战败,最后自刎而死,真是个忠勇可嘉的人啊。他的形象,在林小风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个刚毅不屈,眼神中总是燃烧着熊熊战意的将领。 王敖永呢,是《贰臣传》里的一个重要人物,投降之后就成了满清的得力助手。林小风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他是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汉子,但眼神中总是带着几分算计。他的结局倒是挺让人痛快的,在青州被李自成的部将赵应元用诈降的计谋给杀了。想到这里,林小风不禁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王敖永那惊愕而又绝望的眼神。 高第就更不用说了,正史上记载他和吴三桂一起领着八旗兵进了关。他的形象在林小风的脑海中并不清晰,只记得是个身材瘦削,面容阴沉的人。因为吴三桂的名声太大了,所以高第的名声就不那么显眼了。但林小风知道,他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和吴三桂一起领兵入关了。 林小风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是一片翻涌。春日的阳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这份宁静美好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已经把山海关交给了吴三桂,如果再把蓟州交给高第,那可真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他必须谨慎考虑,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大明的未来。 经过商议,人事变动就这么定了:李守鑅接任蓟州总兵,高第还是管着山海关,希望他们能和吴三桂各守其职,只是高第的驻地要从宁远移到山海关。虽然辽地丢了,但我们收复的决心可不能丢啊。林小风在心中默念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军队收复失地的那一天。 “陛下,流贼已经退了,应该下诏让勤王的军队都回到原来的防守地,继续剿灭流寇。”兵科给事中曾应麟提出建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流寇肆虐的场景。这个建议得到了众大臣的附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黄得功、慕容炯然、高杰等人正在追赶流寇,京师之围已解,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林小风一开始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他的心中有着更深的忧虑和考量。 “陛下在担心什么?”李邦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疑惑,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小风心中的忧虑。 “建奴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压境的场景。 “建奴?”邦华眯着眼睛沉思,“陛下料定他们近期会入侵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 “不是近期,我估计建奴入关大概在二月之后。”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只是这个判断却让群臣都愕然了。 大家都认为,建奴可能会趁着流贼新退、朝局未稳的时候入侵,或者等到辽东安定之后再图谋。但皇帝说二月之期,这个判断是怎么来的呢?他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小风心中的秘密。 林小风反问道:“李阁老你说说,建奴为什么屡次侵犯中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的残暴和凶狠。 邦华回答说:“有三个原因。一是掠夺百姓来补充辽东的不足;二是抢夺金银财宝来满足他们的需求;三是探察我军的虚实,企图消灭我们的精锐部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分析和推理,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的战略和意图。 林小风点了点头,“阁老说得对啊。建奴入侵,主要图的就是人和物。物就是金银、铁器、棉麻、粮食这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同和感慨,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百姓的苦难和艰辛。 “现在已经是季春之末了,距离五月中下旬只有两个月了。你们知道五月中下旬是什么时候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顺天巡抚王庭梅惊讶地说:“那是夏收的时候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和恍然,仿佛已经看到了麦田里金黄的麦穗和农民们忙碌的身影。 林小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在麦田里肆虐的场景。 北方的土地一年能种两季甚至三季作物,夏天种粟、黍、稷、玉米、大豆等,秋天收完后就种麦子。麦子得经过冬天的寒冷才能生长,到农历四五月才成熟。越往北的地方成熟得越晚。京师所在的华北平原,夏收大概就在五月中下旬。那是一片金黄的麦田,是农民们一年的辛勤付出和期盼。但如今,这片麦田却可能成为建奴大军的目标。 “如果我是范文程或多尔衮,我一定会选择这个时候攻破关卡入侵。一来可以抢夺粮食,二来可以试探我们大明的军力。”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对建奴大军的愤怒和痛恨,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肆虐的场景。 “或者他们更会效仿李自成的做法,围困京师。”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京师被围困的场景。那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是大明的心脏和灵魂。但如今,它却可能成为建奴大军的囊中之物。 “至于吴三桂守着的山海关,多尔衮只要用一部分兵力牵制住他,就能让他没有余力顾及西边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分析和推理。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对吴三桂的担忧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在山海关上坚守的身影。那是一个英勇的将领,是大明的忠诚卫士。但如今,他却可能面临建奴大军的围攻和牵制。 林小风陈述了他的担忧。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多尔衮、范文程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范文程,他对建奴的兴起有着不小的功劳。那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物,是大明的头号敌人。他的先祖范仲淹一生都在抗击外敌,哪里会想到五百年后,他的后代竟然会投降给外敌呢?如果范仲淹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用棺材板去打他吧。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李邦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帝所担忧的确实很有道理。以多尔衮、范文程的智谋和策略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那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是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大战。他们必须做好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最迟两个月之后大明军队和建奴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大战!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是一场关乎大明生死存亡的战争。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勤王的诏书不能撤回!”邦华显得疲惫不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和胜利的希望。 刚刚才在追赶流寇现在又要迎接建奴的挑战大明真是处在一个多灾多难的时期啊!林小风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大明的未来和百姓的安宁。 “要抵御外来的侵略必须先安定内部的局势!”右都御史房可壮忍不住说道,“如果让勤王的军队返回那么张献忠、李自成等贼寇就会得到喘息的机会最终成为我们心头的大患!”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流寇肆虐的场景和大明的危机。 “陛下我们现在内外交困应该先安定内部然后再抵御外来的侵略!”众大臣纷纷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的未来和希望。 然而林小风并不这么认为。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知道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清末的割地赔款、民国的覆辙都是很好的例证。他知道,只有强大的军力和坚定的决心才能抵御外来的侵略和保护大明的百姓。为了迅速解决这个问题林小风已经派遣高时明先行一步了而百官却还不知道。所以他必须在朝议中提出招降张献忠的策略然后才能光明正大地实施。他要利用张献忠来制约建奴,为大明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林小风环视着群臣眉头微微蹙起:“各位爱卿认为我们在两个月之内能够消灭所有的流贼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流寇肆虐的场景和大明的危机。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军往返已经耗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现在撤兵那么建奴来犯的时候我们拿什么来抵御呢?”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分析和推理,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压境的场景和大明的危机。他知道,他们必须做好准备,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可不是李自成那样的乌合之众!建奴的军队强大火炮厉害京师的城墙能够抵挡得住他们的红夷大炮 林小风一提及“诏安流贼”的提议,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沉寂,静得连呼吸声都似乎变得清晰可闻。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却照不进大臣们心中那片阴霾。没有一个人敢于应声,仿佛这提议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成庆华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暗自思量:“如果诏安真的能够奏效,那么大明朝又何至于让流贼如此肆虐横行呢?这其中的曲折与无奈,岂是一言可蔽之?” 回想起七年前的车厢峡之战,那时的高山峻岭间,明军与流贼的对峙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成庆华的思绪飘向了那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时任四省总督的陈奇瑜,一位面容坚毅却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的老将,他站在峡谷之上,望着下方被围困的流贼,心中满是复杂。那时的高迎祥、李自成、张妙手、张献忠等人,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闪烁的却是不屈的光芒。陈奇瑜因为轻信了他们的投降之意,加之林小风的许可,便全盘接纳了他们。结果,这一决定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流贼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久之后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再次反叛,肆虐四方。 史书上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载,字字句句都透着讽刺与无奈:“流贼与奇瑜的官兵们交杯换盏,欢宴痛饮,甚至交换马匹共乘,抵足而眠。那些没有衣甲的流贼都得到了完备的装备,没有弓矢的也都磨砺了武器,数日未食的也都得以饱餐。”然而,这些话并不可全信。明朝末期的文吏们,他们的笔锋如同锋利的刀刃,即便陈奇瑜再愚钝,又怎会允许官兵与流贼同眠呢?这其中,更多的是对那段历史的歪曲与抹黑。 这其实也并非林小风的过错,毕竟后人总是拥有后见之明。当时的林小风,一位年轻有为的官员,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他与朝廷都将这些流贼视为饥民,认为他们只是暂时反叛,因此才接纳了他们的投降。而且,当时官军军饷匮乏,厌战情绪浓厚,听说流贼投降都感到欣喜,上下皆然。加之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尚未成为大患,朝廷也就没有深忧。然而,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到今日的局势呢? 流贼是否会再次反叛还在其次,关键在于诏安何人?如今流贼主要分为两股势力,一股是李自成,另一股则是张献忠。这两个人,如同两颗毒瘤,深深地扎根在大明的土地上,让朝廷头疼不已。 难道要诏安李自成吗?成庆华心中暗自摇头。他已经掘了朱家的祖坟,在陕西称帝,还围攻北京焚毁了皇陵。如今兵败退守宣府,谁敢去诏安他呢?这无疑是与虎谋皮。 那么张献忠呢?他刚刚杀了楚王,又如何能够诏安?况且这是皇帝的独断之意,即便朝廷许可,那两人也未必会接受。这其中的曲折与困难,岂是一言可蔽之? 内阁首辅李邦华,一位面容严峻,眼神深邃的老人,他对林小风的策略心存疑虑。他拱手问道:“陛下打算联合谁来对抗建奴呢?”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林小风缓缓说道:“张献忠。我打算采用合纵连横的策略,让献忠牵制住自成,而我军则专心对付建奴。如果关内能够取得一次胜利,那么建奴在两年内必定不敢再轻易进犯。”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朝堂上一片寂静,只有林小风的声音在回荡。京师已经困守多时,南境的战况也茫然不明。李邦华见无人回应,便再次说道:“陛下,即使献忠接受了诏安,也未必会真的去攻打自成。他接受诏安恐怕只是为了休整兵马,伺机再次反叛。这无异于养虎遗患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林小风笑道:“我的意图是让献忠牵制住自成,并非让他去攻打。我与大明都需要时间休整,献忠也同样如此。”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北方的局势却不容乐观。北方无兵无将,一片荒芜。昔日大明朝人才辈出,即便南明乱世,也仍有张煌言、郑成功等人力挽狂澜。至于大顺、大西之中的才智之士,林小风却无能为力了。他心中暗自叹息,这世间的英雄豪杰,为何都生于乱世呢? 建奴不入关,自成、献忠不死,他们又岂肯归附?林小风心中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宁可让献忠的势力坐大,也不能让建奴得利。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坚持。 林小风诏安献忠,其实另有图谋。他希望得到李定国的才智,这位年轻的将领,他的才华与智谋,让林小风看到了大明的未来。大明将领之才并不缺乏,但帅才却难以寻觅,像韩信那样的人才更是稀少。辽东屡战屡败,正是因为缺少了李定国这样的帅才。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如果能够得到李定国的帮助,那么大明的未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林小风继续说道:“太祖起兵反元,志在驱除鞑虏。如今我也打算效仿他,中兴大明。至于自成、献忠等人,只要百姓能够足食,他们自然会瓦解。”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的未来。 满朝的文武官员望着林小风那“自信”的神情,都默默地无言以对。他们心中或许有疑惑,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期待与希望。 “诸位既然没有异议,那么就退朝论功行赏,各司其职吧!”时至日中,林小风便宣布退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坚定,仿佛已经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其实,联贼制夷的策略,只需要说服内阁即可。有李邦华在,朝堂上便无忧虑。林小风故意在百官面前说出这番话,以表明他的态度:与建奴势不两立!这是他的决心,也是他的坚持。 朝会结束后,林小风留下了内阁的四位大臣。他们一同走向乾清宫,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君臣五人一边品尝着尚膳监精心准备的美食,一边议论着国事。他们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 李邦华迅速吃完饭后说道:“陛下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然而内患不除,外忧便难以解决。自成新败,短期内或许不会再出来作乱。但献忠却不同,他正月时已经攻破了夔州,直逼重庆、成都。此时去诏安他,恐怕他不会听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林小风放下筷子说道:“所以我需要一场大胜来震慑他!只有让他感到畏惧,他才会愿意接受诏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邦华点头表示赞同,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之色。胜者才有资格进行谈判,败者则无权言和。这是战争的法则,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然而京师已经被围困多日,西南的塘报已经送到了南直隶,却还不知道献忠此刻身在何处。”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 林小风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料定献忠已经到达了万县一带,但因为水患而停滞不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一切尽在掌握。 李邦华虽然不知道林小风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但他并没有怀疑。他从囊中取出舆图铺展在面前。图上标注得十分详密,州县驻兵的情况一目了然。他们仔细审视着舆图,寻找着对抗献忠的策略。 “献忠在万县附近可用之兵”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林小风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李阁老,朝廷的消息传递迟缓,万县附近的兵马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应该观察重庆附近的兵马情况。”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局。 李邦华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京师距离蜀地数千里之遥,驿站的运力已经不堪重负。按照每天行进二百里的速度计算,到达蜀地至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这其中的曲折与困难,岂是一言可蔽之? 他们继续审视着舆图,寻找着对抗献忠的策略。李邦华仔细审视着舆图说道:“四川巡抚兼兵部右侍郎陈士奇手中有三万七千兵马,然而此人喜好文墨,军备松弛。去年廷议时已经决定让龙文光取代他。龙文光在川北地区,拖家带口行动迟缓,或许还没有到达。”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 “四川总兵刘佳胤手中有三千兵马,驻扎在重庆北三百里的顺庆。”林小风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简明孝将军的兵马不足万人,守卫在重庆下游三百余里的忠州。”李邦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宁南伯慕容炯然拥有十五万兵马 第26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提到慕容炯然这个名字,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厌恶。想当年,李自成的军队如日中天,势如破竹,小风帝急忙颁布诏书,命令各地的将领进京勤王,共赴国难。然而,慕容炯然,这个出类拔萃却又心怀鬼胎的人物,接到诏书后却并未急于前往救难。相反,他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按照时间顺序精心制定了一套出兵的策略,然后呈报给朝廷,静待审批。兵法上常说:“用兵贵在神速!”可是,等到朝廷的批复终于下来时,一切都已太迟,小风帝已经驾崩了,大明王朝的天空也变得更加黯淡无光。更令人可恨的是,慕容炯然这个人还故意养着敌人,利用他们来增强自己的势力,这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慕容炯然,曾是一代英豪,他的威名曾让敌人闻风丧胆。想当年,他追击李自成和张献忠,屡建奇功,那时的他,是何等的英勇无畏。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渐渐走到了末路,反而被这两个贼寇所逼迫,四处逃窜。追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罪行累累,贪赃枉法,言官们屡次弹劾他,想要将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但是,由于时局纷扰,明朝廷缺乏可用之人,不得不让他继续独当一面,镇守一方。 慕容炯然看透了其中的奥妙:只要敌人不灭,他的性命就无忧。因此,当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势力日益壮大时,慕容炯然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讨伐他们,但实际上却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养寇自重,与贼寇勾结,这种行为实在是死有余辜!每当想起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林小风都感到一阵阵的痛心和忿怒。 林小风沉吟片刻后,决定道:“李阁老,战地有两个选择,忠州或者重庆,与张献忠决战,你觉得如何?”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邦华和成庆华都是兵部的老臣,他们一起看着地图,眉头紧锁。李邦华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地方,缓缓说道:“长江横贯忠州,两侧是崇山峻岭,有天险可以依靠。而重庆则东面有巫山,也是夹山带河,占据高处可以俯视下方,地利条件得天独厚。无论选择哪个地方,都有利于我军防守。” 小风走到地图前仔细审视着。明朝的地图虽然简单,但山川道路河流都绘制得清清楚楚。他看着李邦华所指的地方,心中一凛:“那么……无论是防守忠州还是重庆,都不能只靠城墙来防守,应该在城外布置防线吗?”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的硝烟。 “是的,陛下!元朝以前虽然有火炮,但威力不如现在,而且数量也很少。所以旧城并没有考虑火炮的使用。如果距离城池稍远一些,在山坡上放置火炮,就可以直接轰入城中,给敌人造成重大的杀伤。”李邦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深刻理解。 “然而野战也有弊端,我军依赖火器,但在山地运输不便,难以迅速转移阵地。一旦被敌人抄了后路,我军就会自乱阵脚。”成庆华补充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小风叹了口气,没有再深究下去。作为帝王,他只需要知人善任就行了,战阵之事应该交给良将来处理。至于胜负嘛,那就看天命了。他已经克服了两个难题:太子南迁和京师得守。现在该决定决战之地了,这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决战的地方就交给武将去决定吧!这次大战谁适合担任总督呢?”小风问道,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试图从中找到合适的人选。 李邦华想了想后说:“臣认为简明孝最为合适,但他已经年迈可能无法胜任了。而且四川的府库空虚难以支撑大战的开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小风默默计算了一下简明孝的年龄——他生于万历二年至今已经七十高龄了。但廉颇老了还能吃饭呢!也许简明孝也可以吧?况且他的威望一向很高能够镇住各位将领,让他们心悦诚服地听从调遣。 南方诸将都拥兵自重其中以慕容炯然和刘良佐最为严重。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归心于朝廷那么南明的局势或许会有所不同吧?想到这里,小风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那就让简明孝总督川湖云贵四省在四川与张献忠决战!并且向他推荐一个人名叫曾英是成都的名士人称曾公子。”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曾英此人颇有才华和谋略,或许能够为我们的决战增添一份胜算。” “遵旨。”李邦华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皇上一定有深意在里面。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便退了下去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事宜。 “华瑞奇现在在哪里?”小风又问到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局。 “华瑞奇?”李邦华因为年纪大了一时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他皱了皱眉头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名字。 吏部尚书缪一奎回答道:“陛下华瑞奇现在驻扎在九江总督江西、湖广、安庆、应天的军务他手下大约有两万人马。”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人心上的鼓点。 华瑞奇是江右三山之一与文天祥、谢枋得名声相当。他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将领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然而他的结局并不好被慕容炯然的儿子左梦庚献给满清后被杀害了。想到这里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痛惜之情。 小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既然慕容炯然已经收复了武昌那么就命令华瑞奇从九江逆水而上到达武昌后借他的五万兵马追击张献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陛下……如果慕容炯然不借兵怎么办呢?”李邦华担忧地问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困境。 “那就命令华瑞奇斩杀慕容炯然父子!”小风咬牙切齿地说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慕容炯然的愤怒和痛恨,“李阁老你觉得慕容炯然以官军之名行流贼之实吗?”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已经看透了慕容炯然的本质。 “此人早就该死了!”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强烈的愤慨和不满,“陛下之前畏惧他反叛所以屡次迟疑不决!现在醒悟了吧!畏惧是没有用的迟早都要面对这个问题!如果不除掉慕容炯然等到他势力壮大了一定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慕容炯然的痛恨和担忧。 “所以我决定现在就罗列他的罪行派人星夜兼程前往九江告诉华瑞奇让他除掉慕容炯然!慕容炯然一死他的部下都升一级官位补发军饷!我不相信他们会反叛!”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和平。 “即使他们反叛了前面有张献忠后面有九江、南昌、安庆、饶州、徽州、岳州六府的兵马他们怎么打仗?和谁打仗?”小风继续说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我们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他们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呢?” “简明孝手下有五万兵马占据着天时地利而且粮饷充足即使没有慕容炯然的兵马也能和张献忠周旋一段时间。”李邦华补充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平。 “该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李阁老你来拟旨吧!”小风最后决定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一个必要的决定。为了国家的未来和和平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李邦华正欲起草诏书,忽然间一件事情涌上心头,让他倍感焦急。他停下手中的笔,凝视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暗自嘀咕:“金!金的问题怎么解决?”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此刻忧虑重重的心房。 皇上已经免除了全国一年的田赋,百姓的负担稍微减轻了一些,这本是仁政之举,理应受到万民拥戴。然而,地方的困境却因此更加严重了。李邦华深知,这不仅仅是数字的减少,更是地方财政的一次大地震,其波及的范围和深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按照明朝的制度,税赋分为起运、留存、羡余三种,每一种都有其特定的用途和分配方式。起运的税赋,如同国家的血脉,要输送粮食和布帛到京师和九边,以供朝廷开支和边防之需;留存的税赋,则是地方得以运转的润滑剂,可以用于支付藩王的俸禄、官员的薪俸、军队的粮饷,但这一切都必须由户部确定数额,按时发放,不得有误;羡余则来源于田赋的加耗、罚没的赃款、商税、徭役等,它的用途相当广泛,如公费、赈灾、营造、水利、官府宴席等都是由羡余来支付。如今,这一切都因为田赋的免除而变得捉襟见肘。 李邦华的目光再次回到桌上的诏书草稿,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他想象着那些官军,他们为了国家的安宁,日夜坚守在岗位上,如今却因为财政的困境,连基本的粮饷都无法保障。这个问题,甚至比流贼的威胁还要严重!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难以呼吸。 然而……九边的军饷已经拖欠很久了,地方上也一定积压着大量的官俸和军饷没有发放。况且,夏粮虽然有的已经征收上来了,但因为京师被围,还没有来得及起运。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李邦华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陛下,四川的军饷应该如何筹措呢?京师的太仓虽然富足,但在兵乱之际,难以迅速送达。”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的焦虑却难以掩饰。 “如果钱粮充足,简明孝还可以与张贼一战;如果没有,那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 这时,林小风微笑着,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他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他缓缓地说道:“要问谁在四川最富有?百姓贫困如洗,是不能指望的;商人和乡绅虽然富裕,但大局为重,也不能轻易动摇。过去大明之所以能够在南方抵抗贼寇,就是依靠了乡绅富户的力量。他们私自募集武装,贼寇来了就躲避,贼寇走了就出击。”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所以,唯一可以动用的就是藩王宗室了。太祖养猪,养肥了就宰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奈和讽刺。 “瑞王住在重庆,蜀王住在成都,尤其是蜀王非常富有,他的子孙擅长理财,家资巨万。我估计他存的银子不少于千万两。如果这两个人稍微拿出二三百万来,就足以犒劳军队、招募士兵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决绝。 “这次战役的钱粮,就应该由藩王来承担!”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指问题的核心。 李邦华听到这话,面色如土,心中暗骂:这个小子想把我陷入不义之地!他知道,内阁虽然权重,但藩王的财产,却不敢轻易妄动。这可是朱家天下的底线,怎么敢轻易触碰呢?他李邦华虽然想效仿张居正,但张公一生,也只动过辽王一个藩王而已。况且他自己担任首辅还不到一个月,远地的人还不知道他呢。 “陛下,蜀王宗室的事情,内阁不方便干预。”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决。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轻易触碰这个底线。 林小风冷笑一声:“太祖封藩,正是为了今天这种情况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冷冽和决绝。 “我有三个策略,你们选择一个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于是他看着众臣说:“第一个策略,就是明诏蜀王捐资,如果不捐就按照法律来治他的罪,甚至剥夺他的藩王地位。”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四大学士相视而摇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陛下,这不是一个好策略。”他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无奈。这是强捐啊,恐怕会开启朝廷逼捐的先例,官员们又怎么自处呢?内阁之所以能够驾驭朝堂,就是在于它能够兼顾君臣的利益啊。 林小风不问其原因,继续说道:“第二个策略,就是我向蜀王借三百万两银子,期限两年,到时候如数奉还。”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松和自信,仿佛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易。 借钱吗?众臣议论纷纷,邵师韩担忧地说:“陛下,如果蜀王富有却声称贫穷,那怎么办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不安。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那就命令锦衣卫东厂去查他,如果有伪装就按照欺君之罪来论处,先羁押起来然后再抄家,押送到京师。”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酷和决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邵师韩听到这话,心中感到寒冷而颤抖。皇帝的狠辣程度,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宗室都不放过,臣子们又怎么能安心呢?他感到自己的未来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无法逃脱。 李邦华见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进言道:“陛下,如果要治蜀王宗室的罪,必须要有明确的证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坚决。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轻易触碰这个底线。 “以欺君之罪来论处,恐怕难以服众,我认为不可!”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决。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失去一切,但他更清楚,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原则和信念。 林小风既然想要治藩王的罪,李邦华就必须帮助他。藩王们坐享其成而不知道做事,还想要侵占渔利,这就是弊端所在啊。他深知这一点,却也无法改变现实的残酷。 林小风叹息道:“又回到了穿越之初的时候啊,借钱无门,只能以贪腐为突破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失去更多,但他更清楚,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然而蜀王却不同,初代洪武二十三年就藩成都,历代赏赐丰厚,子孙又擅长生财之道,府中金银堆积如山,贪墨之说根本不能用在他身上啊。这一点让林小风感到十分棘手,他知道,想要动蜀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能用阴招了!”林小风目光中露出精光。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泥潭,但他更清楚,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人前是君子、人后是小人,帝王之术莫过于此了。只有比朝臣们更狡猾才能驾驭他们啊。 成庆华、邵师韩、缪一奎三人听到这话都感到背脊发凉。他们知道,皇帝的狠辣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感到自己的未来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无法逃脱。 林小风继续说道:“李阁老啊,你为简明孝拟写两份诏书吧。一份诏书授予他川湖云贵总督的职位并节制四省的兵马;另一份诏书则秘密告知蜀王说张贼势力强大重庆难以坚守成都也危在旦夕了。我命令简明孝护送蜀王到云南土司那里暂时避难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如果你们是蜀王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做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期待。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蜀王陷入困境,但他更清楚,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他期待着蜀王的反应,期待着未来的胜利。 缪一奎的眼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略作思考,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缓缓吐出:“即便是口头传达的旨意,我也必定会遵照陛下的命令,整理好家中的财产,在简明孝将军的护送之下,离开蜀地前往滇地。”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林小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得意也有无奈:“好啊!”他轻轻拍了拍手,仿佛是对这个计划的赞许,也是对即将上演的好戏的期待。 “等蜀王整装待发,刚离开成都的时候,简明孝就会奉旨将他擒获!”李邦华听到这里,脸上写满了愕然,他的眼神在林小风与缪一奎之间徘徊,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小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这是祖制所规定的!太祖皇帝有诏令,藩王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封地,违者将被削去藩王之位,剥夺籍贯,贬为平民!”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李邦华的心上,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这个计策的狠毒之处在于它的巧妙与无情。先以避难为由引诱蜀王离开封地,再在他整理家财、毫无防备之时,让他落入陷阱。国法严明,藩王擅自离开封地,就要面临被撤去藩位、剥夺籍贯、家财充公的严厉惩罚。 “但是……陛下之前是让蜀王离开蜀地避难的啊!”李邦华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质疑。 林小风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我口头传达的旨意,传话的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证明是我说的?我其实是让他坚守成都,不得擅自离开!”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户部尚书邵师韩对林小风这种不认账的行为感到困惑和无措,他喃喃自语:“这……陛下是天子,应该一言九鼎……” 林小风闻言,冷笑更甚:“邵尚书,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对于忠臣当然是一言九鼎,但对于无赖之徒,我则会反其道而行之!”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每一个百姓都有责任。蜀王作为大明的藩王,更应该肩负起他的责任。”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国家的忧虑与对蜀王的期待。 “如果我向蜀王借贷,从他拒绝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诛杀他。我们大明,不养无用之人!”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冷酷,仿佛在他的心中,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现在我赐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他应该感激我的恩情。”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施舍与恩赐的意味,仿佛他给予蜀王的不仅仅是一个活命的机会,更是一份难得的恩赐。 “就这样决定了!我先秘密下旨给华瑞奇,让他除掉慕容炯然;再赐给简明孝两道旨意,让他向蜀王索要军饷。如果蜀王既不借给他,又没有中计,那么简明孝就可以直接拿下他,罪责由我来承担。”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只要能阻挡张献忠,我不惜任何代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为了国家的安危,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说完这些话,林小风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众人在大殿中面面相觑。他的背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仿佛他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与希望。 四位内阁大臣见状,立刻起身行礼然后离开。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畏与对未来的不确定。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们仿佛看到了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丝希望与曙光。 等他们走远后,林小风才舒了一口气。他并不喜欢赌博,但做决策却常常需要赌运气!慕容炯然部下是否会叛变,需要赌!简明孝能否挡住张献忠,也需要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林小风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辉。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这一刻,他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与希望。 不一会儿,郭天阳推开门走进来,轻声禀报:“皇爷,李性忠在殿外求见!” 林小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可是李成梁的后代,李如松的儿子啊!他立刻吩咐道:“让他进来!” 李性忠身穿戎装,单膝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臣李性忠参见陛下!” 林小风摆手示意他免礼,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这是一个历经沧桑却依旧坚韧不拔的战士,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起来吧,知道我为什么召见你吗?”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性忠一愣,随即拱手道:“臣不知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与谦逊。 “真的不知道?”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玩味。 李性忠一脸茫然,他确实不知道林小风为何召见他。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副将,而林小风却是掌控着整个国家命运的皇帝。 林小风沉吟片刻,目光更加锐利地看着李性忠问道:“你认为大明还有救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不确定。 这个问题让李性忠悚然一惊,他急忙拱手道:“陛下恕罪,臣愚钝,不敢揣测圣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不敢揣测?还是装傻呢?”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嘲讽与不满。 李性忠沉默不语,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在这个乱世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副将,无法左右国家的命运。他只能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期待着有一天能够为国家尽忠效力。 林小风见状,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李副将,你认为关宁军还是我的关宁军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关宁军的期待与无奈。 李性忠硬着头皮回答:“是!”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心中却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他知道,关宁军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关宁军了,它已经姓了吴。 林小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我大明有三大精锐部队。辽东铁骑在朝鲜覆灭,东江登莱新军在吴桥覆灭。而最后的精锐关宁军,却姓了吴。这难道不可笑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历史的感慨与对现实的无奈。 李性忠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林小风的无奈与痛苦。他知道,林小风一直在努力挽救这个即将崩溃的国家,但他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与挫败。 林小风继续道:“李家镇守辽东数十年,到了你这一代,本应纵横疆场,杀敌报国。没想到多年之后,你却屈居在吴三桂之下,担任副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李性忠的同情与惋惜。 李性忠的眼中泪光闪烁,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林小风对他的理解与同情。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副将,无法左右国家的命运。但他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林小风对他的期待与信任。 “唉!”林小风故意叹了口气,眼神闪烁不定,“我想让你重振祖业,你愿意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李性忠的期待与信任。 李性忠一愣,随即不顾身上的戎装,跪在地上道:“臣愿意!乞求陛下赐给我这个机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耀与希望。 林小风点了点头,对李性忠的话感到欣慰。他知道,李性忠是一个历经沧桑却依旧坚韧不拔的战士,他有着不屈的精神与坚定的信念。他相信,只要给予李性忠足够的信任与支持,他一定能够重振祖业,为大明王朝尽忠效力。 “机会是有的,但我怕你胆怯不敢去做!”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激励与鼓励的意味。 李性忠急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臣不畏生死,只求陛下赐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报仇雪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小风看着李性忠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个历经沧桑的战士已经做好了为国家尽忠效力的准备。于是,他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军俘虏了八千多名流寇,他们都是边军的精锐之师,装备齐全,战斗力不俗!” “但我还不完全信任他们。我需要派遣一位将领去统领他们。你敢冒着被哗变的士兵杀死的风险去担任这个重任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李性忠的期待与信任。 李性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他重振祖业、为国家尽忠效力的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臣愿意!乞求陛下赐给我这个机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性忠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坚定地回答道:“臣愿意前往!”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陛下,流贼盘踞在河间,兵力虽不过万余人,但其狡猾多变,不可小觑。臣愿意领兵前往讨伐,誓将此贼剿灭,以巩固京师西南的防线,保我大明江山稳固!”李性忠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与对胜利的渴望。 然而,林小风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声却坚定地说道:“不可。” 李性忠闻言,脸色微变,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被林小风再次打断:“记住,贪多嚼不烂!战争不是儿戏,每一步都需谨慎。” 林小风站起身,走到李性忠面前,目光如炬,他缓缓说道:“朕将命令内阁,任命你为保定总兵,驻守良乡。那里地势险要,是京师西南的重要屏障。你曾在关外屡经战阵,深知建奴的战术,也知道如何破解它们。两个月后,流贼必将再次进犯,你需要做好准备。” “驻守良乡期间,你应当专心训练精兵,打造一支能够克制建奴的铁军。钱粮、器械、战马、甲胄,朝廷一定会优先供应给你,你无需担心后勤之虞。” “到时候,你就是朕的奇兵,是朕手中的一把利剑,明白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 李性忠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躬身行礼,沉声道:“臣……谨遵圣命!”说完,他起身告退,步伐中带着一丝沉重。 随着李性忠的离开,乾清宫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殿外的风轻轻吹过,带起一阵阵细微的声响。 林小风望着空旷的大殿,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的目光穿过重重帷幕,仿佛看到了大明江山的未来。 军事的布局已经完成,无论是南北的战争,都分为防守、相持、反攻三个阶段。现在才刚刚处于第一阶段,急不得,需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京师周边的防线也已经重新布置:东边有吴三桂守卫山海关,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蓟州则有冀资深和高第,他们经验丰富,智勇双全;西南的良乡则布置了李性忠,他勇猛善战,是抵御外敌的一把利剑;北边的居庸关则立了唐胜宇,他治军严谨,防守有方;京师则由三大营和蒋太微共同拱卫,兵力达到十万之众,都是精锐之士,即使李自成再来,也能正面抗衡。 既然已经解决了李自成的威胁,林小风的心思便转到了建奴身上。他们狡猾而强大,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郭天阳,传令工部,朕要去戊字库。”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知道,要破流贼,火器是关键。 …… 銮驾离开皇宫,锦衣卫在前面引导,勇卫营在两侧护卫,东厂的厂卫则跟在后面。林小风的护卫力量虽不充足,但每个人都训练有素,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浩浩荡荡的銮驾向着戊字库行进,京师一片肃穆。街道两旁,百姓们面带哀容,但看到銮驾经过时,都跪拜高呼万岁。他们视天子为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所以京师并未被攻破。 林小风坐在銮驾之中,掀开帘子向外望去,满目皆是白色。不是雪,而是沿街的门户上都挂上了白布以祭奠亡灵。纸钱在空中飞舞,灰烬随风飘入掌心,还未触及便已经消散。侧耳细听,哭声充满了整个城市。这场战争让京师痛心,但也激发了京师的血性。 林小风心中无悲无喜,他合上帘子,闭目养神。他需要静下心来谋划未来,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久之后,銮驾到达了戊字库,群臣列队迎接。林小风走下銮驾,直接进入库内。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成庆华在内阁处理政务,所以陪驾的任务落在了工部左侍郎陈必谦和右侍郎周堪赓的身上。两人穿着旧朝的官服,陈必谦面带忧色,不时地看向门外,期盼着成庆华的归来;而周堪赓则眼窝深陷,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睡觉,步履飘摇,如果不仔细观察,还以为他是鬼魅。 两人一左一右地跟在林小风的后面,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陛下,请注意台阶。”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这位年轻的皇帝充满了敬畏。 经过一番煎熬的行走,林小风终于坐在了戊字库大堂的椅子上。他的目光扫视四周,最后落在了焦勖和汤若望的身上。这两位是大明火器制造的佼佼者,孙元化已经去世,毕懋康也归隐山林,大明的火器现在只能依靠这两个人了。 “陛下亲临工部,有何旨意?”陈必谦见林小风沉默不语,便出声询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显然对这位皇帝的意图并不十分清楚。 林小风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道:“工部是否有建奴重步兵的甲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知道甲胄的防御力对于火器的威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有的,臣这就让人取来。”陈必谦连忙命人从后库取出甲胄送到林小风的面前。他一边递上甲胄一边解释道:“这是我朝十一年辽西之战时缴获的,后来送到了工部进行研究。” 林小风看着眼前的铁甲,眉头紧锁。这套甲胄由两套组成:一套是棉甲,上面镶有很多铜钉;另一套则是铁甲,看起来像是宋代的步人甲,上面布满了弹痕和箭矢的痕迹,显然工部对它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这套铁甲制作得非常精良,虽然历经多年,但锈迹很少,甚至隐隐泛着蓝光,显然是经过了防锈处理。林小风轻轻地折了一下甲片,眉头的皱纹更深了。这是钢制成的!在那个时代,钢的价格非常昂贵,能够制造出如此精良的铁甲,可见建奴的军事实力之强。 林小风将铁甲放在桌子上,沉声问道:“你们研究了六年,有什么成果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待。 陈必谦恭敬地回答:“陛下,能够破开这套甲胄的火器只有三种:鲁密铳、佛朗机炮和火炮。我军的鸟铳虽然数量众多,但很难破开棉甲保护下的重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遗憾。 林小风回忆了一下,鲁密铳是赵士桢改良过的火绳枪,原本是土耳其鲁密国进贡的。《武备志》中记载:“在所有的鸟铳中,鲁密铳的射程最远,威力也最大。”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陈必谦继续说道:“鲁密铳的射程可以达到百步(明代一步约1.5米),我们实测过,五十步外就可以对披甲的敌人造成重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与期待。 然而……林小风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万历三十年后,我军就已经配备了鲁密铳,而且还大量发送到辽东,为什么战绩却寥寥无几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质疑。 陈必谦的面色变得像土一样难看,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林小风见状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声色俱厉地说道:“万历年间的事情你现在还忌讳谈论吗?”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整个大堂都仿佛在颤抖。 陈必谦惶恐地跪在地上颤声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这就说。”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连忙将实情说出:“最初我们仿制鲁密铳非常成功工部制造得非常精良。但后来官员们开始偷工减料中饱私囊导致鲁密铳的质量下降经常炸膛所以边军就不愿意使用了。再后来朝廷授权边军自己制造火器但他们要么技术不精要么将领贪污所以制造出来的鲁密铳反而不如工部制造的因此一直没有什么战绩。”他说完这些话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上。 林小风听完陈必谦的话后沉思了片刻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追究责任也没有意义反而会浪费人力物力。他现在需要关注的是如何制造出能够破开建奴重甲的火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在不耽误其他火器制造的前提下你最多能制造多少鲁密铳?”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败很可能就取决于这些火器的数量与质量。 “这种鲁密铳需要满足两个要求:一是能够破开这种甲胄;二是必须是自生火铳。焦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关于它的不合理之处我已经写在纸上了稍后郭天阳会给你。”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他相信焦勖与工部的能力一定能够制造出满足他要求的火器来。 最后林小风又补充了一句:“钱不是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 第26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陈必谦不敢擅自做主,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于是召集了工部的下属们,一同在堂下商议。堂内光线昏暗,只点着几盏油灯,众人围坐一圈,都低着头小声交谈,气氛紧张而凝重。焦勖和汤若望,因其在技术领域的专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们的每一个建议,都如同春风化雨,迅速解决了大家的疑惑,使得原本一筹莫展的局面逐渐明朗起来。 “陛下,以工部目前的制造能力,每月最多能生产一千支鲁密铳!”一位负责制造的官员汇报导,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立即派人去制造!所需费用,直接告诉郭天阳,我从内库中拨给。同时派工匠去兵仗局,教内廷的宦官们制造详情。”林小风命令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质量和数量,两者都不可偏废!”他强调说,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臣等谨遵圣谕。”众人齐声回答,声音中透着坚定。 林小风处理完工部的事务后,忽然想起了一件关乎科技发展的重要事情。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明朝的科技,在当时是举世无双的,然而满清入关后,先是大肆屠戮有才之士,接着又兴起文字狱,科技因此衰败,满清也因此落后于世界。他穿越到这里,决不能坐视这一切重演。 他转过头,对工部左侍郎陈必谦说:“陈侍郎,为了解决工部粗制滥造、效率低下的问题,我有对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不等陈必谦询问,林小风就继续说了下去:“我打算设立两个新机构,一个叫制造局,一个叫研究院,都隶属于工部。京师设总局、总院,各地则设立分局、分院。”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 “这两个机构,要广泛招募天下的能工巧匠和各行各业的英才,无论是开矿、炼铁、铸造、制造、算学、医药、农耕、天文、地理,都在招募之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普通的匠人进入制造局,专门负责制造朝廷所需之物。俸禄分为底俸和奖俸,质量优良、数量多的,奖励没有上限!”他的话语让众人都感到惊讶,朝廷的差事竟然可以这样安排? 陈必谦脑中轰鸣,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下去。 “有奇思妙想的匠人和学者,则进入研究院,依据他们的旧有技术,研究新技术、创造新物品。他们要传授徒弟、著书立说,使知识得以传承发扬,惠及后世。”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有他们引领,我们大明的人才将如繁星满天,璀璨夺目。”他的声音高昂而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科技繁荣、人才辈出的未来。 工部众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被林小风的宏伟蓝图所震撼,同时也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 陈必谦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说:“陛下,我朝有制度,匠人不离局、匠役永充,一旦编入匠籍,世代不得脱籍。陛下此举,恐怕有不便之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 陈必谦所言非虚,不仅明代,历代的匠人多是世袭,虽然免除了徭役,但尊严尽失。他们或者成为藩王勋贵的赏赐之物,婚丧嫁娶都受到官府的制约,无权无势,地位卑微。 林小风略一思索,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匠籍制度不可废除,以防技术外流。然而可以提高匠人的待遇,免除他们的徭役,婚丧嫁娶的费用都由朝廷承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陈必谦没有异议,他又问:“陛下,匠人靠技术为生,有句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即使有匠人愿意进入研究院,也未必肯将所学写下来、传授给别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这些都不是难以解决的问题!我的研究院,需要焦勖、汤若望这样的人才,不是平庸之辈可以进的。”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但是.为了防止研究院中的人出工不出力,你们需要制定考核制度。具体细节,工部和内阁详细商议后上奏,我将亲自批复。”林小风嘱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属下的信任。 陈必谦和工部众人听后,心潮澎湃,对皇帝的智谋更加敬仰。他的策略虽然天马行空,但细想之下,确实解决了许多难题,尤其是匠人粗制滥造、效率低下的问题。而研究院则旨在技术的传承与发展,实在是完美的策略! 陈必谦率领众人躬身谢恩:“臣等遵旨。”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林小风处理完工部的事务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急忙赶往皇城。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皇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林小风报》十七年第三期,明日就要印刷发行,今日必须审定。他深知这份报纸的重要性,它不仅是传递信息的工具,更是他改革思想的载体。 进入皇城后,他下了鸾驾,距离乾清宫还有一段路程。他抬眼望去,只见周皇后手持几张纸,站在乾清宫门外等候。她白衣如雪,宛如莲花般纯洁,身姿曼妙,在风中挺立。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林小风心生怜爱,他迈步上前,想要更接近这份美好。皇后见皇帝到来,缓缓行礼:“臣妾参见陛下。”她的声音温婉而恭敬。 林小风揽住她的细腰,嗅着她的体香,精神为之一振。他右手轻轻扯着她的衣襟,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来,让朕看看皇后的报纸。”他的话语让皇后脸颊绯红,迅速将报纸递给林小风,然后转身平复气息。 林小风大笑起来,殿内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这一举动也缓解了皇后的压力。她近日压力甚重,先是准备城破自杀,后又筹划报纸之事。身为大明皇后,长此以往,恐怕会生出不测之事。大明已经有许多忧患,林小风不希望后宫再生波澜。 两人进入乾清宫后,关门声响起,将外界的喧嚣隔绝。林小风仔细审阅着报纸,这一期的报纸比往期厚重许多,密密麻麻地刊登着京师保卫战中阵亡将士与百姓的名单。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一份沉重的牺牲。 “这份名单是兵部呈上的,臣妾已经核对无误。”皇后抚着热热的脸颊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忧虑。 “皇后办事,朕很放心!”林小风点头表示赞许,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皇后的信任和依赖。审阅完毕后,他指着空白处说:“在这里添加两件事。一是,将近日罢免的官员名单及其罪名、处罚详细列出,以表明朝廷的态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是,工部将于两日后,在前门大街广场招募能工巧匠,凡是有奇技奇器的人,都可以前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这份报纸不仅是一份记录历史的文献,更是一份传递改革思想的载体。 “臣妾记下了。”林小风说完后,皇后立即记录下来。她的笔触轻盈而有力,仿佛是在书写着未来的篇章。定稿之时,天色已晚。林小风没有避嫌,留皇后在乾清宫过夜。这一夜,烛影摇红,气氛温馨而美好。他们相互依偎着,共同期待着未来的到来。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乾清宫的琉璃瓦上时,林小风还未起床。他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是在与未来的自己对话。突然,他听到郭天阳在殿外轻声呼唤:“皇爷醒了吗?皇爷!皇爷!出大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 林小风本带着烦躁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推开周皇后急忙问道:“什么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 “平西伯吴三桂奉旨勤王!率领关宁军一万,已经兵临城下!”郭天阳急忙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乾清宫的空气中,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紧张。 吴三桂,终于来了吗?林小风心中冷笑连连,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想象着吴三桂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一切秘密。他暗自思量:“吴三桂啊吴三桂,你终究还是来了!可惜啊,饭还没吃热乎,就被冀资深给截了胡!现在流贼退了宣府,你想抢功劳也没地方抢了!哼,你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窗外,春风拂过紫禁城的琉璃瓦,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林小风心中的波澜形成鲜明对比。他望着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吴三桂的到来,绝非偶然,其背后必定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计谋。 “陛下,吴三桂难道要造反吗?”周皇后转过身,坐在榻上,眼里闪烁着怒火与不安。她虽身处后宫,但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也略知一二。每年花费数百万金养着关宁军,吴三桂不及时勤王也就罢了,现在兵临城下,他到底意欲何为? 林小风淡淡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他轻轻拍了拍周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梓童别担心,我有些话不方便明说,但李自成围城的事情,短期内是不会再发生了。既然吴三桂来了,我有件事要嘱咐你。” 周皇后一愣,随即应道:“陛下请说。” “准备一些宫廷里的珍品,赏给吴三桂的妻妾。”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在布局一场无声的棋局。 周皇后想了想,试探地问:“臣妾愚昧,不知道以什么名义赏赐,也不知道赏赐的数量。” “我三月五日封了吴三桂为平西伯,按照祖制,应该进行封赏,你就按照内廷的规矩来办吧。”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妾遵旨。”周皇后不敢再问,心事重重地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给林小风添乱。 周皇后刚出侧门,林小风就问:“吴三桂现在在哪里?” 郭天阳在殿外低声回答:“回陛下,关宁骑兵一万驻扎在城东十里,吴三桂带着一百多亲兵到了城下,派使者传话,说按照朝廷的规矩,没有旨意不敢擅自进城。” “这就是你所说的兵临城下吗?”林小风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他有没有请求大军进城休整?” 郭天阳自知失言,声音更加卑微:“没有,吴三桂只是请求兵部、户部赐给粮草,以应急需。” 林小风眯起眼睛,开始真正打量吴三桂这个人。史书上虽然有关于吴三桂的记载,但终究只是史书,经过文臣的润色,难免失真。而且史书没有记载他的性格和为人。现在看来,吴三桂虽然是个武将,但智谋并不亚于文臣。他现在的行为,可以用“谨慎”两个字来概括。为了避免被弹劾,他一切都按照朝廷的规矩来办。只要不露出破绽,就无罪可加。 沉吟片刻后,林小风命令郭天阳:“半小时后派使者传信,让他进城到皇极殿等候。同时通知内阁、都察院、兵部、吏部、兵科给事中、五军都督府的人一同前来议事。” “遵旨。”郭天阳躬身退下,心中暗自嘀咕:这吴三桂,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在皇极殿外,吴三桂心情忐忑。他身穿大红绯袍,胸前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显得格外狰狞。他面黑须浓,五官端正,体魄健壮,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令人心生舒适。然而,他的内心却如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 他实在不想进京面圣!这次勤王,众人都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然而心与目之间隔着纱窗纸,想破就破。如果他不进京,那么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到时候关宁军何去何从?投降建奴吗?辽东的将士们愿意吗?他们的家人、亲友都死于建奴之手,朝廷没有辜负他们,如果此时投降,情理上难以自圆其说。而且他的全家都在京城,一旦投降,必死无疑。 权衡再三,他终于决定进京。然而他也有所准备。他手下的五万兵马,留了一万五千骑兵、两万步兵在山海关。统兵的都是吴家、祖家的人,一旦林小风加害于他,他们就立即开关投降!让八旗兵为他们复仇! “平西伯准备好了吗?”郭天阳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武将,语气淡如水。上次见他,是在林小风十五年五月十五日,皇上在武英殿宴请吴三桂及勤王的各位将领,并赐给他尚方宝剑。不到两年时间,吴三桂的举止竟然老练了许多,可见他成长之快! “王内官,陛下听说我进城了,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呢?”吴三桂没有回答,反而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黄金,用袖子掩着塞到郭天阳手里。 “定西伯这是什么意思?”郭天阳下意识地推辞。 “京师物价高昂,王内官清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吴三桂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知道,这一锭黄金,或许能为他换来一时的安宁,但终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郭天阳本来不想收,但想起林小风的话,就迅速收起来塞入袖中。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低声说:“回定西伯大人,我在殿外隔门禀报,陛下没有让我进去,所以我没看到陛下的脸色……” 吴三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半生戎马,今日竟然被一个宦官所算计!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羞辱。然而,他知道此刻不能发怒,只能尴尬地一笑:“无妨,我怕陛下不悦,所以想先知道一下。” “定西伯大人,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我就喊人了!”郭天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准备好了,劳烦王内官!”吴三桂强忍着怒火,低声回应。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郭天阳点了点头,然后高声喊道:“定西伯吴三桂殿外求见!” “宣!”一个小太监得到林小风的眼神示意后高声喊道。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吴三桂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思绪。他低下头,谨慎地步入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在众多大臣面前,他以头触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吴三桂勤王来迟,请陛下降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是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罪人。 大殿里寂静无声,众目睽睽之下,众臣的表情各异。有切齿痛恨的,有释然轻松的,也有平静如水的。他们都知道,这一刻的吴三桂,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而是一个即将接受皇帝审判的臣子。 “免礼,平身!”林小风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臣惶恐,不敢!”吴三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谦卑。他知道,这一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傲气。 “朕言即旨,平身!”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知道,吴三桂的到来,必定有着他的目的和打算。而他,也必须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占据上风。 吴三桂闻言缓缓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大殿中央。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林小风究竟会如何处置他,也不知道他的未来究竟会如何。 林小风眯着眼睛审视着吴三桂。他心中感慨万千,果然面相不可信啊。如果能从面相上辨别忠奸,那皇帝就不需要那么多朝臣了。只需要在钦天监设个相师、术士的职位就可以选贤治国了。他知道,吴三桂的到来,必定有着他的目的和打算。而他,也必须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占据上风。 新任左都御史施邦耀出班拱手道:“陛下,臣要弹劾平西伯吴三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是一个即将揭开真相的侦探。 “宁远距离京师不足千里,吴三桂三月六日从宁远出发,二十九日才到京师城下。如果他是真心勤王的话,十天就足够了。”施邦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他知道,吴三桂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臣的不满和猜疑。 “十天的路程,他用了二十三天!可见他并不是真心勤王,而是在乱世中保存实力、坐观成败、伺机取利的人!这种无视君王的人,应当以重罪论处。”施邦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他知道,这一刻的他,必须要为朝廷的威严和正义而战。 “臣附议!”数位兵科给事中同时出列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是一群即将冲锋陷阵的勇士。他们知道,这一刻的他们,必须要为朝廷的威严和正义而战,不能让 在战场上,士兵是锋利的刀刃,每一击都直指敌人要害;而在朝堂之上,辩才则是无形的利刃,字字句句,直击人心。吴三桂,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预料到会有人弹劾他,于是提前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他深知,朝堂之上的斗争,往往比战场更为残酷,因为这里的武器是言语,而目标,则是人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弹劾他的人竟然只有寥寥数人。其他人或站或立,静静地观望着,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怒之情,仿佛他们只是这场戏剧的旁观者,而非参与者。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显得淡然无波,仿佛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无尽的夜空,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吴三桂心中疑惑丛生,自踏入皇极殿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四处游移,试图捕捉朝堂上的微妙变化。京中的细作已经向他传回了朝中的情况,因此他对这些朝臣的面孔并不感到惊讶,但他们的沉默,却让他感到不安。他知道,这些朝臣们都是老狐狸,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有深意。 李邦华、邵师韩、成庆华等内阁大臣悉数到场,他们身穿华丽的朝服,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余则是来自都察院、兵部、吏部、兵科给事中以及五军都督府的官员们,他们聚在一起,显然是为了寻找吴三桂的破绽而来。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呢?除了那位高坐龙椅的皇帝,还能有谁?然而,既然他们是为了找茬而来,为何其他人却都保持沉默,没有动静? 吴三桂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他试图从每个人的脸上找出答案,但所有人都像戴上了面具,让他无法看透。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按照谋士方光琛的策略来应对,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慌乱都可能成为对手攻击的突破口。 “陛下,臣有罪,也愿意认罪!”吴三桂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愕然,他们本以为吴三桂会束手就擒,或者至少会进行一番激烈的辩解。正当他们准备开始论罪的时候,吴三桂却继续说道:“但是,臣的罪状与施大人所陈述的并不相同,恳请陛下垂听。” 皇帝林小风点了点头,神色平和地说道:“朕愿闻其详。”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吴三桂心中暗喜,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吸引了皇帝的注意。他跪在地上,开始陈述自己的情况:“自从接到圣谕之后,臣本想立即统兵勤王。然而,建奴在一旁窥伺,如果臣率领精锐部队入关,那么宁远孤军将难以抵御他们的锋芒,百姓也将陷入危难之中!因此,臣决定迁移宁远的百姓,以避免他们遭受祸患,恳请陛下明鉴。” 他的声音恳切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他说完之后,环顾四周,内阁的老臣们面若寒霜,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信任和质疑,而五军都督则似乎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有着一种理解和同情。其他人的态度,吴三桂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皇帝一个人。他知道,大明的天下,都由皇帝来裁决,其他人不过只是提出建议而已。如果皇帝说他无罪,那么他就无罪了。 然而,龙椅高耸,吴三桂匍匐在地,难以窥见皇帝的面容,他心中焦急万分。他试图从皇帝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但皇帝的面容却如同冰山一般冷峻,让他无法看透。 皇帝林小风稳坐如山,他的心中却在计较:吴三桂该死,但此时杀了他,恐怕会引来无穷的祸患。他虽然人在京城,但他的主力部队还在山海关。前有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导致孔有德等人叛降建奴的教训;林小风自己两年前逮捕了袁崇焕,结果祖大寿就叛逃到了辽东,拒绝接受命令。山海关是京师东面的屏障,一旦失去,北方就危险了。 左都御史施邦耀反驳道:“平西伯,你三月十六日到达山海关,为何不派遣步兵守关,而是派遣骑兵勤王?而且,骑兵六天的路程,你为何延迟到十三日才到达?”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吴三桂的心脏。 吴三桂泣声说道:“并不是臣故意延迟,而是因为粮草不继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悲愤,仿佛是一个被冤枉的孩子,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他指着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说道:“他们都知道,没有后勤支持的骑兵,六天就会耗尽粮草。臣为了运送火器,已经舍弃了大部分的粮草。中途粮绝,不得不筹集。朝廷欠饷已久,购粮十分困难。而且,官军不能像流贼那样烧杀抢掠,所以筹集粮草费时费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恳求和无奈,仿佛是在向所有人诉说着自己的苦衷。接着,他又与总督冀资深商议决定,先给予粮草支持,让其率领六千骑兵先行入京。等到粮草充足后,他再率领其余部队跟进。虽然紧赶慢赶,但最终还是今天早上才到达。然而,他终究还是迟到了,因此请求皇帝降罪于他。 吴三桂辩解完毕之后,朝堂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文臣武将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他们都知道,吴三桂的辩解虽然有些牵强,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山海关距离京师不足七百里路,骑兵日行百余里已经是非常极限的速度了。如果粮草不继的话,确实需要筹集粮草才能继续前行啊!筹集粮草无非就是买或者抢两种方式而已嘛!可是朝廷欠饷已久无法购买;而作为官军又不能去抢掠百姓啊!这两个理由都非常合理且站得住脚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深邃和神秘,仿佛他已经看透了所有人的心思。他缓缓地说道:“平西伯既然已经认罪了,那么就应该依法处置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无人能够违抗。 吴三桂的身躯猛地一震,眼中满是愕然,望向林小风。那眼神中,既有被揭穿的惊慌,又有试图掩饰的狡黠。他的话语,不过是虚与委蛇,并非真心认罪,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试图在这盘复杂的棋局中找到一线生机。 “陛下,臣……”吴三桂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轻易吐露。然而,林小风并未给他更多犹豫的时间,话语如刀锋般犀利,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平西伯吴三桂,你勤王来迟,本应严惩。但念你千里迢迢奔波而来,也着实辛苦,因此我决定罚你一年的俸禄,以此作为惩戒,你意下如何?”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凝。 吴三桂初时一愣,那愣怔之中藏着几分不甘与算计,随即跪拜如仪,恭敬地说道:“臣吴三桂,叩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里虽满是感激,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一年的俸禄虽然微薄,但对于关宁军的丰饶来说,不过是虚报一些兵额就能轻易弥补的。因此,吴三桂拜谢得毫无迟疑,心中却已盘算起下一步的棋局。 群臣面面相觑,都疑惑不解,猜不透林小风皇帝的真实意图。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平西伯,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回去探望家人吧,然后带领军队返回山海关。宁远已经失守,山海关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林小风神色凝重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对边疆安危的深深忧虑。 吴三桂站立未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再三,再次跪下请求道:“陛下,朝廷已经拖欠关宁军的饷银近一年了。日前兵部公文声称饷银已经筹备齐全,命令臣自行到京师领取。臣想携带饷银返回山海关,同时也能为朝廷节省运费……”他的言辞恳切,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与算计。 李邦华愤怒地跺了跺脚,厉声斥责道:“吴三桂,你胆大包天,竟然在御前索要军饷!”他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心头一颤。 户部尚书成庆华也开口说道:“吴大人,关于饷银的事情,并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谈论的。户部、兵部自然会按时拨付,退朝后再商议也不迟。你现在在御前索要军饷,有逼饷之嫌,实在是大不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显然对吴三桂的行为极为不满。 朝堂之上,谴责之声此起彼伏,如同狂风骤雨,让人心生寒意。然而,在这风暴的中心,林小风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局势眼看就要失控,郭天阳接收到林小风的眼神示意后,高声喝道:“肃静!”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瞬间将朝堂之上的喧嚣压制下去。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林小风微笑着说道:“诸位大人误解平西伯了!他索要军饷其实是为了稳定军心。而且,在贼寇围城之前,我已经命令李阁老发出公文,许诺军饷已经备齐,让平西伯自行领取。” “既然他来了,我自然会兑现承诺!李阁老,你赶快准备饷银,让平西伯带回去。”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透露出对吴三桂的几分理解与宽容。 李邦华面色铁青,勉强拱手接受了命令。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林小风的决定不容更改。 “谢陛下!”吴三桂不再像之前那样谨慎,而是笑逐颜开地领旨。他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与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军饷的事情解决后,李邦华向吴三桂告知了各地驻军的调整策略。吴三桂只关心冀资深和关宁六千骑兵的去向,这些都是他的嫡系部队! “六千关宁军在这次战役中折损了近千人,李性忠带领七百骑兵和八千降卒守卫良乡,剩下的四千五百骑兵与冀资深一起守卫蓟州。”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 听到这样的安排,吴三桂心中十分不满。关宁骑兵是他花费重金打造的精锐部队,朝廷这样的安排分明是在削弱他的权力。他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想办法挽回这份损失。 “陛下,山海关虽然易守难攻,但为了震慑建奴,使他们不敢再犯我边疆,臣打算伺机出关与建奴进行野战。因此,臣想在山海关增置骑兵,以备不时之需。”吴三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朝堂之上,众人的面色都变得铁青。吴三桂此举已经不仅仅是拥兵自重了,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 然而林小风却面不改色地颔首应允道:“平西伯果然有壮志!然而如果让关宁军长期驻守在关内的话,无异于自废武功。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从冀资深处调拨一千骑兵给你一起返回山海关驻防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什么?李邦华瞪大了眼睛,怀疑林小风是不是朱祁镇再生了。冀资深刚刚从吴三桂那里夺得了六千骑兵的指挥权正打算借此机会削弱关宁军的实力呢。陛下不但不趁机行事反而还赠送给吴三桂一千骑兵。这到底是何道理啊? 李邦华想要阻止却听到吴三桂已经领旨谢恩了:“臣领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唉……李邦华摇头叹息不已。他明白,这一局,他们已经输了。吴三桂的狡猾与野心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后吴三桂施礼告退。望着他的背影群臣都露出了杀机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斩首示众。假意勤王、拥兵自重、指挥朝廷……每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他遭受灭族之灾! 然而林小风的面色却如止水一般平静心中冷笑连连。吴三桂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却不足以自保否则的话他怎么会中计呢?这个计策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吴三桂根本就没有防备!他只是想利用吴三桂的野心和贪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他人都退下吧内阁成员留下来与朕一起商议吏治和经世之策!”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他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来应对未来的挑战。 …… 在京师的前门大街上,国子监的诸生们站在烈日下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满,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别提了!以前两文钱一张纸还能买到现在呢,免费送的报纸却因为去晚了而抢不到!”一个监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咦?李兄你怎么说‘抢’呢?”另一个监生好奇地问道。 “岂止是抢啊,简直就是像匪徒一样的行为!听说报纸是免费送的,京城里的老少都早起三五成群地围着卖报纸的小孩子,趁他们不注意就抢走报纸。”一个监生愤慨地描述着抢报纸的场景。 “有的人抢到报纸后就用来糊墙或者低价卖给想看的人,简直不可理喻!”另一个监生补充道。 听到这里,国子监的诸生们都愤怒不已。他们身为读书人,本该受到尊重与敬仰,如今却因为一份免费的报纸而被人如此轻视。然而,想到那些抢报纸的老少们的骂街能力,他们又平静了下来。毕竟,他们不想因为一份报纸而惹来无端的麻烦。 “有没有人看过报纸的?出来给我们讲讲吧。”一个监生提议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士人站出来,拿着报纸开始诵读起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吸引着众人的注意。 读完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一个监生难以置信地问道:“也就是说……研究院和制造局的待遇比做官还要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与不解。 那个士人又仔细看了看报纸,然后点头回答道:“如果报纸上说的没错的话,那确实是这样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肯定与确信。 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热议和不满。他们这些国子监的诸生每天三更灯火五更鸡地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享受特权吗!一旦做了官,就可以免除徭役、减少田赋、住宅没有限制、可以骑马坐轿。而这些特权都是平民所享受不到的! 可是现在呢?匠人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而且还可以进入研究院和制造局工作,身份地位一跃而起,甚至超过了农民。这简直就是从社会的最底层一跃而成为了社会的最上层啊! “匠人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免除徭役?陛下知道吗?”一个监生愤怒地质问道。 “你以为呢?这份报纸可是出自皇宫内廷的!”另一个监生无奈地回答道。 第26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延庆,这座古老而重要的交通枢纽,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格外沉静。风,轻轻掠过城墙,带起一阵阵尘土,仿佛也在诉说着这段历史的沧桑。李自成半靠在榻上,眉头紧锁,那皱纹如同起伏的山峦,映照出他内心的焦虑与挣扎。败仗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连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此刻也不免心生灰意,时不时冒出投降的念头。 榻旁的凳子上,左辅南宫尚朴愕然发问,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居庸关地势险要,为何皇上反而要退守宣府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军师程鸣和的脸上也挂着无奈,他缓缓解释道:“这并非皇上一个人的决定,而是诸位将领共同商议,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一来,败仗之后粮草全失,军心浮动不安,战士们疲惫而沮丧;二来,军中瘟疫肆虐,特别是那可怕的鼠疫,染上的人一两天就失去战斗力,而且患者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三来,攻打北京导致商路断绝,宣府、大同是明朝与蒙古进行互市的地方。蒙古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必然会心生抢夺之意……到那时我军腹背受敌,危险至极!” 南宫尚朴听完,长叹一声。他之前力劝北伐,希望一统中原,建功立业,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招来了祸端。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退守宣府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南宫尚朴心中无策,低声向军师询问。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助。 李自成忽然坐起身来,捋着胡须沉思,叹息道:“如果李先生在,他一定会有好办法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与敬仰。 南宫尚朴听到“李先生”三个字,心中不悦,但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坐着暗自生气。他嫉妒李岩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与影响力,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南宫尚朴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计策。他急忙说道:“皇上,臣有一个计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哦?”李自成坐起身来问道,“牛左辅请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 南宫尚朴受宠若惊,起身行礼道:“宣府这里富商云集,我们可以劫掠他们来解决燃眉之急,甚至重振军威,再次图谋北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狂热。 然而,李自成却断然拒绝:“不行!劫掠商人虽然能得到钱财,但会失去民心,日后我们就没法在市场上购买东西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 “绝对不能这么做!”他再次强调道。 商议没有结果,室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窗外的风声还在呼啸着,仿佛也在诉说着这段历史的无奈与沧桑。 “臣景常浩求见!”门外忽然传来景常浩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与紧张。 “进来。”李自成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景常浩走进来,看到南宫、程二人都在,神色有些尴尬。他迟疑了片刻,想要退出去。然而,李自成却叫住了他:“宗敏为什么犹豫?牛左辅、宋军师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 景常浩更加窘迫,嗫嚅道:“李先生留了一封书信给我,说如果攻城不利就退守居庸关,并把书信交给皇上。我当时忘了,现在才想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与自责。 李自成笑着接过书信,阅读之后目光闪烁。他把书信递给众人传阅,脸上带着一丝深思与期待。 众人阅毕,李自成向众人询问对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与迷茫,仿佛也在寻找着出路与希望。 南宫尚朴心中妒火中烧,难以言表。他嫉妒李岩的才智与影响力,却又无可奈何。书信中,李岩已经预料到了败局,为顺军筹划了三策:一是退守宣府,进可以窥视北京,退可以守住大同,但前有明军,后有蒙古,这是下策;二是退守大同,分兵两路,一路守住大同,一路绕道河南,平定山东的叛乱,切断明朝南北的交通,这是中策;三是与明朝议和,把宣府卖给明朝,退守大同,广积粮草,深挖沟高筑墙,等待明朝与建奴、张献忠相争,坐收渔利,再图中原,但钱粮的来源不明确,只能掠夺河南附近来补充,这是上策但还不尽完善。 南宫尚朴摇头不语,心中充满了不满与嫉妒。李自成询问他的意见,他指着最后一策说:“明朝廷狡猾,建奴也不愚蠢,怎么会相信李岩的话?明朝缓过气来,再围攻北京就难了。而且我听说明朝免除了全国的田赋,不剥削百姓,那么我们的军队就没有兵源了。皇上也免除了三年的赋税,广积粮草就没有粮食,高筑墙就没有人力,这才是下下策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与不满。 众人都认为他说得对,顺军现在的忧患在于钱粮。没有钱粮,投降的明军就容易叛变。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所以我认为,中策实际上才是上策!”南宫尚朴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找到了出路与希望。 李自成拿着书信,展开舆图,沉思了很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奈,仿佛也在寻找着出路与希望。北伐无望,京畿地区兵力鼎盛,三大营、吴三桂、蒋太微等军队合围,兵力悬殊。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各位认为怎么样呢?”李自成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也在期待着众人的回答与建议。 程鸣和指着宣府说:“牛左辅说得有道理。既然不想守住宣府,不如写一封议和的书信,把宣府卖给明朝,得到钱财就有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与理智,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众人都附和说中策好,既可以压制明朝廷,又可以沿途夺取钱财,一举两得。这是一个看似可行的办法,但其中也隐藏着无数的风险与挑战。 最终,李自成决定采用中策,写书信告诉明朝廷要出售宣府。如果明朝不同意就掠夺后退守大同,他亲自率领军队前往郑州,剑指开封,发誓要洗雪三次攻打不克的耻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与困难的准备。 吴三桂的身躯猛地一震,眼中满是愕然,望向林小风。那眼神中,既有被揭穿的惊慌,又有试图掩饰的狡黠。他的话语,不过是虚与委蛇,并非真心认罪,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试图在这盘复杂的棋局中找到一线生机。 “陛下,臣……”吴三桂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轻易吐露。然而,林小风并未给他更多犹豫的时间,话语如刀锋般犀利,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平西伯吴三桂,你勤王来迟,本应严惩。但念你千里迢迢奔波而来,也着实辛苦,因此我决定罚你一年的俸禄,以此作为惩戒,你意下如何?”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凝。 吴三桂初时一愣,那愣怔之中藏着几分不甘与算计,随即跪拜如仪,恭敬地说道:“臣吴三桂,叩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里虽满是感激,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一年的俸禄虽然微薄,但对于关宁军的丰饶来说,不过是虚报一些兵额就能轻易弥补的。因此,吴三桂拜谢得毫无迟疑,心中却已盘算起下一步的棋局。 群臣面面相觑,都疑惑不解,猜不透林小风皇帝的真实意图。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平西伯,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回去探望家人吧,然后带领军队返回山海关。宁远已经失守,山海关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林小风神色凝重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对边疆安危的深深忧虑。 吴三桂站立未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再三,再次跪下请求道:“陛下,朝廷已经拖欠关宁军的饷银近一年了。日前兵部公文声称饷银已经筹备齐全,命令臣自行到京师领取。臣想携带饷银返回山海关,同时也能为朝廷节省运费……”他的言辞恳切,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与算计。 李邦华愤怒地跺了跺脚,厉声斥责道:“吴三桂,你胆大包天,竟然在御前索要军饷!”他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心头一颤。 户部尚书成庆华也开口说道:“吴大人,关于饷银的事情,并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谈论的。户部、兵部自然会按时拨付,退朝后再商议也不迟。你现在在御前索要军饷,有逼饷之嫌,实在是大不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显然对吴三桂的行为极为不满。 朝堂之上,谴责之声此起彼伏,如同狂风骤雨,让人心生寒意。然而,在这风暴的中心,林小风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局势眼看就要失控,郭天阳接收到林小风的眼神示意后,高声喝道:“肃静!”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瞬间将朝堂之上的喧嚣压制下去。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林小风微笑着说道:“诸位大人误解平西伯了!他索要军饷其实是为了稳定军心。而且,在贼寇围城之前,我已经命令李阁老发出公文,许诺军饷已经备齐,让平西伯自行领取。” “既然他来了,我自然会兑现承诺!李阁老,你赶快准备饷银,让平西伯带回去。”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透露出对吴三桂的几分理解与宽容。 李邦华面色铁青,勉强拱手接受了命令。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林小风的决定不容更改。 “谢陛下!”吴三桂不再像之前那样谨慎,而是笑逐颜开地领旨。他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与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军饷的事情解决后,李邦华向吴三桂告知了各地驻军的调整策略。吴三桂只关心冀资深和关宁六千骑兵的去向,这些都是他的嫡系部队! “六千关宁军在这次战役中折损了近千人,李性忠带领七百骑兵和八千降卒守卫良乡,剩下的四千五百骑兵与冀资深一起守卫蓟州。”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 听到这样的安排,吴三桂心中十分不满。关宁骑兵是他花费重金打造的精锐部队,朝廷这样的安排分明是在削弱他的权力。他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想办法挽回这份损失。 “陛下,山海关虽然易守难攻,但为了震慑建奴,使他们不敢再犯我边疆,臣打算伺机出关与建奴进行野战。因此,臣想在山海关增置骑兵,以备不时之需。”吴三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朝堂之上,众人的面色都变得铁青。吴三桂此举已经不仅仅是拥兵自重了,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 然而林小风却面不改色地颔首应允道:“平西伯果然有壮志!然而如果让关宁军长期驻守在关内的话,无异于自废武功。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从冀资深处调拨一千骑兵给你一起返回山海关驻防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什么?李邦华瞪大了眼睛,怀疑林小风是不是朱祁镇再生了。冀资深刚刚从吴三桂那里夺得了六千骑兵的指挥权正打算借此机会削弱关宁军的实力呢。陛下不但不趁机行事反而还赠送给吴三桂一千骑兵。这到底是何道理啊? 李邦华想要阻止却听到吴三桂已经领旨谢恩了:“臣领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唉……李邦华摇头叹息不已。他明白,这一局,他们已经输了。吴三桂的狡猾与野心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后吴三桂施礼告退。望着他的背影群臣都露出了杀机恨不得立刻就将他斩首示众。假意勤王、拥兵自重、指挥朝廷……每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他遭受灭族之灾! 然而林小风的面色却如止水一般平静心中冷笑连连。吴三桂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却不足以自保否则的话他怎么会中计呢?这个计策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吴三桂根本就没有防备!他只是想利用吴三桂的野心和贪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他人都退下吧内阁成员留下来与朕一起商议吏治和经世之策!”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他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来应对未来的挑战。 …… 在京师的前门大街上,国子监的诸生们站在烈日下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满,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别提了!以前两文钱一张纸还能买到现在呢,免费送的报纸却因为去晚了而抢不到!”一个监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咦?李兄你怎么说‘抢’呢?”另一个监生好奇地问道。 “岂止是抢啊,简直就是像匪徒一样的行为!听说报纸是免费送的,京城里的老少都早起三五成群地围着卖报纸的小孩子,趁他们不注意就抢走报纸。”一个监生愤慨地描述着抢报纸的场景。 “有的人抢到报纸后就用来糊墙或者低价卖给想看的人,简直不可理喻!”另一个监生补充道。 听到这里,国子监的诸生们都愤怒不已。他们身为读书人,本该受到尊重与敬仰,如今却因为一份免费的报纸而被人如此轻视。然而,想到那些抢报纸的老少们的骂街能力,他们又平静了下来。毕竟,他们不想因为一份报纸而惹来无端的麻烦。 “有没有人看过报纸的?出来给我们讲讲吧。”一个监生提议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士人站出来,拿着报纸开始诵读起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吸引着众人的注意。 读完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一个监生难以置信地问道:“也就是说……研究院和制造局的待遇比做官还要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与不解。 那个士人又仔细看了看报纸,然后点头回答道:“如果报纸上说的没错的话,那确实是这样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肯定与确信。 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热议和不满。他们这些国子监的诸生每天三更灯火五更鸡地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享受特权吗!一旦做了官,就可以免除徭役、减少田赋、住宅没有限制、可以骑马坐轿。而这些特权都是平民所享受不到的! 可是现在呢?匠人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而且还可以进入研究院和制造局工作,身份地位一跃而起,甚至超过了农民。这简直就是从社会的最底层一跃而成为了社会的最上层啊! “匠人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免除徭役?陛下知道吗?”一个监生愤怒地质问道。 “你以为呢?这份报纸可是出自皇宫内廷的!”另一个监生无奈地回答道。 “不行!我们得当面去 午门之外,阳光斜照,将那片古老的砖石染上了一层金黄。上百人皆俯伏在地,面朝皇城而跪,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凝重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虽然没有了百姓的喧嚣声,但围观的官吏却为数不少,他们的脸上大多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好戏上演。 林小风站在人群的前方,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转瞬之间,他的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深知,要整顿吏治,必然需要人才,而这些学子将来必定会进入朝堂,为国家效力。因此,何不借此良机,与他们结交呢? “谁是这里的领头人?”郭天阳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他环视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这时,一位原本跪在地上的官员应声而起,快步走到林小风面前,再次跪下禀报:“詹事府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读周凤翔,叩见陛下。”他的声音虽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林小风仔细观察此人,他年约四旬,身着四品文官的服饰,身形清瘦,五官端正,一望便知是一位淳厚的儒士。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事。 “平身吧,你们为何聚集在这里?”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抚平人心中的不安。 周凤翔诚恳地回答:“臣等听说陛下有意减免匠人的赋税,心中感到不平,因此聚集在此。”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正义的执着。 “难道你们不怕我责怪吗?”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臣等自然畏惧,但身为儒者,遇到不平之事,理应发声。”周凤翔坚定地回答,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 “说得好!”林小风轻轻拍手以示赞许,“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声音,我才更加坚定了要提升匠人地位的决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臣等愚钝,愿闻陛下高见。”周凤翔谦虚地表示,他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却更加敬佩林小风的胸怀。 林小风反问道:“如果没有儒者,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的深处。 周凤翔沉思后回答:“国家将难以治理,乱象丛生。”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国家的忧虑。 “然而,大明上下皆是儒者,为何国家仍然混乱?这难道不是儒者的过错吗?”林小风再次反问,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严厉和不满。 周凤翔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的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却也明白林小风的话并非无理。 林小风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高位并非轻易可得,战场上的胜利也并非求之即来,需要用鲜血和勇气去拼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英勇和奋斗的赞美。 “我对于儒者误国的现象深感不满!”林小风语气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正义的执着和追求。 “然而,匠人却不同。火药、火器、铠甲、兵器皆出自他们之手,他们用自己的技艺保卫着国家的疆土。我提升他们的地位,是因为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赢得了这份荣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匠人的尊重和赞赏。 “再者,儒者所用的笔、墨、砚、纸,也都是匠人所制造的。如果没有匠人,儒者又如何能够书写历史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历史的敬畏和对匠人的感激。 林小风指着周凤翔及其身后的众人问道:“我的话有错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挑战。 周凤翔沉默良久,内心虽然服气但仍有不甘。儒者的神圣地位,怎能与匠人相提并论?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也都有同样的想法。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儒者地位的坚守和对匠人的不屑。 “陛下,臣等虽然身为儒者,但祸乱并非全由儒者引起。陛下以偏概全,恐怕难以服众。”周凤翔试图辩解,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持。 “诚然!”林小风提高声音,“然而,儒者作为一个群体,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冲锋陷阵的士兵多了,才能转败为胜。”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团结和奋斗的呼唤。 “你们也是如此,只有好官多了,才能扭转儒者误国的论调。”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好官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 “我的话是否合理?”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坚定。 周凤翔点头表示认同,眼中多了几分敬意。他身后的众学子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林小风的敬仰。 “既然来了,就安心留下吧。今天到场的人,我都将赐予特权。无论你们是否入仕为官,我都会每月选择一天与你们共同议事。有困难的人我会帮助你们解决困难;缺乏资金的人我会资助你们;受到诬陷的人我会为你们洗清冤屈。”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抚平人心中的不安和焦虑。 “怎么样?”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关切。 周凤翔还未及回应,身后已经传来了欢声雷动。那些原本心怀不满的学子们此刻都纷纷表示感激和效忠之情。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林小风的敬仰之情。 “感谢陛下的隆恩浩荡,我们愿意追随陛下!”一位学子高声喊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求之不得啊!感谢陛下的成全!”另一位学子也高声附和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林小风的感激之情。 “陛下圣明!”更多的学子纷纷高呼起来,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撼动天地。 周凤翔恍然大悟,再次拜倒在地:“陛下广开才路,臣深感钦佩。”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林小风的敬仰和对未来的期待。 林小风挥手示意:“没事的话就散了吧,我还有繁忙的政务要处理。”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够抚平人心中的不安和焦虑。 众官学子纷纷行礼告退,面带喜色地离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远去,仿佛带着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林小风的敬仰之情。 林小风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难掩微笑。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改革的决心。他知道,朝堂上的党争虽然暂时隐匿,但并未消弭。矛盾只是转移了位置而并未消灭,危机虽然解除但党争仍会再起。因此,他决定采取反其道而行之的策略,用魔法来对抗魔法。无论是东林党、阉党还是齐楚浙党,都不足为惧。皇党才是主流!在他的恩泽之下,这些学子都将成为他的羽翼,共同组成皇党,在朝堂和地方上与各路党派争锋! 返回乾清宫后,林小风便埋头于处理堆积如山的题本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改革的决心。他知道,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和奋斗,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在短短的十天之内,林小风与内阁共同商议并制定了吏治改革的试行策略以及税赋的初步方案。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改革的信心。他知道,只有通过不断的改革和创新,才能让国家更加繁荣富强。 …… 与此同时,在辽东的沈阳(清朝时称为盛京),李自成战败的消息迅速传开。建奴的细作将这一消息火速传递到了沈阳。在十王亭内,多尔衮阅读完信件后脸色大变。他沉思良久后,将信件传给其他八旗领主一同观看。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疑惑的表情。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们的未来和命运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除了多尔衮担任正白旗主之外,还有镶白旗主豫亲王多铎、正红旗主礼亲王代善、镶红旗主多罗贝勒罗洛浑、正蓝旗主肃亲王豪格以及镶蓝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他们都是清朝的重要领主和将领,对于国家的未来和命运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而正黄旗和镶黄旗的主人是年幼的皇帝福临,他不参与政事,因此无法对这个消息发表自己的看法。 众领主阅读完信件后,豪格首先发表意见:“明朝内部的混乱对他们毫无帮助,一个小小的李自成就能围攻北京,这实在是他们的耻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明朝的嘲讽和不满。 提及李自成时,豪格再次表示不屑:“他的军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失败是注定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李自成的轻视和不屑。 然而,济尔哈朗却沉吟片刻后摇头道:“肃亲王不要轻敌!如果他的军队真的是乌合之众,那么明朝为何至今还未能将其剿灭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明朝实力的认可和警惕。 豪格对此不以为然,转而顾及其他事情。他知道,自己虽然勇猛善战,但在智谋和策略上却不如济尔哈朗。因此,他更愿意将精力放在实际的战斗和领地上。 济尔哈朗继续说道:“我听说豫亲王有意趁明朝还未恢复元气之时,再次入关?”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多尔衮意图的猜测和询问。 多尔衮惊讶地点 “是宣府的地图吗?”多尔衮展开桌上的图纸,那细腻的纸张上勾勒出的山川、城池仿佛带着生命的脉动,每一处细节都被他仔细审视,犹如一位匠人雕琢着手中的艺术品。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为这份沉稳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其他旗主也纷纷靠近,围成一圈,目光在地图上扫视,仿佛在寻找着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 片刻之后,众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气氛凝重而紧张。豪格,这位身材魁梧的旗主,眉头微扬,脸上依旧带着不屑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说道:“李自成是想效仿朱元璋,筑墙积粟吗?哼,真是异想天开。” 多尔衮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没有理会,转而对外面的侍卫吩咐道:“去请范先生进来议事。”声音不高,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范文程的名字,多铎的脸色骤然一变,变得僵硬如寒石,仿佛冬日里冰封的湖面。其他人看着多铎,戏谑的笑容在嘴角边荡漾开来,眼神中满是玩味。这是因为去年十月,多铎强行夺取了范文程的妾室,被多尔衮得知后,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此事至今仍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按照八旗的规矩,旗主享用臣子的妻妾是理所当然的,但这种行为无疑会破坏内部的团结。尽管范文程官阶显赫,见到旗主仍需跪拜,但多铎却嗜战好色,见到范文程妾室的美貌,便如饿狼扑食,强行夺取。那妾室虽三个月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了范文程的身边,但多铎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被罚万金,所属牛录的三分之一也归到了多尔衮的镶白旗下,这让他颜面尽失。 此后,多尔衮与多铎改旗易帜,多尔衮从原镶白旗的第五位一跃成为正白旗的第三位,仅次于福临的正黄、镶黄二旗。有人私下议论,说这是范文程与多尔衮精心策划的苦肉计,目的是为了削弱多铎的势力,增强多尔衮的地位。 众人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多铎已经觉得难堪至极。他霍然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但看到多尔衮那深邃如潭的目光,又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郁郁地坐了回去。 不久之后,范文程踏进了十王殿。尽管皇太极已经去世,但多尔衮和其他王贝勒对范文程仍然保持着极高的敬意,尤其是多尔衮,更是起身相迎,态度之恭敬,仿佛迎接一位久违的老友。 礼节完毕后,多尔衮将一份文书递给范文程,待他细细阅读完毕后,问道:“范先生对此有何高见?”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范文程沉思了很久,多铎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诸王、贝勒们,无论朱由检杀了谁,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但唯独他杀了那些帮助我们输送粮食、传递信息的山陕商贾,这实在是让人感到蹊跷!”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这条线已经运行了二三十年了,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断裂了,确实不寻常。多尔衮眉头紧锁,他深知这些商贾的重要性,不仅关乎粮草供应,更是笼络汉人、平定中原的关键。 “我们是否应该告诉宣府的商贾们暂时躲避一下?他们为我们大清效力多年,功不可没啊!”多尔衮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但这并非真心担忧商贾们的生死,而是出于深远的战略考虑。 范文程没有说话,继续沉思着,仿佛在权衡每一个决定的利弊。过了很久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问道:“舆图在哪里?” “范先生请看这里!”多尔衮揭开了墙壁上挂着的绸布,一幅巨大的舆图展现在众人眼前,那山川、河流、城池仿佛都活了过来,诉说着天下的风云变幻。范文程接过多尔衮递来的长棍,指着舆图开始详细地阐述他的上中下三策。 多尔衮和济尔哈朗相视一笑,率众拱手说道:“愿闻先生高见。”范文程清了清嗓子,指着大明都北京,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李自成虽然失败了,但明廷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损失,现在正是他们百废待兴的时候!” “我们可以趁机攻破长城南下,围攻北京!就像当年围攻锦州一样,围而不攻,等待援兵的到来!”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 “同时派遣军队佯攻山海关,牵制住吴三桂。两三个月之后,明廷的粮食耗尽,朱由检就一定会投降!”范文程的话语落下,众人听到这个策略都面面相觑,这个策略的险峻程度可见一斑。 吴三桂拥有五万军队,虽然八旗军队勇猛,但也需要分兵三四万来对抗他。如果围攻北京而不进攻的话,那么需要的兵力就更加巨大了!清八旗加上汗蒙八旗总共也不过十三四万战兵,实在难以周全。 即使攻占了北京,代价也会非常大。而且明太子在南京,还有张献忠、李自成等势力存在。这岂不是让明清相争而流贼得利吗? 然而,众人只是质疑,并没有否定这个策略,因为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看到众人质疑,范文程淡然一笑,用棍子指着山海关,说道:“围攻北京固然险峻,但我们可以改为围攻山海关!” 多尔衮和济尔哈朗的眼前一亮,吴三桂的舅舅祖大寿就是因此而投降的,如果吴三桂也投降的话,那么大清的势力将会更加壮大。 然而,围攻山海关也有很大的风险。范文程继续说道:“第二个策略就是效仿朱元璋,在关外筑墙积粮,让明廷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相互争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挥师南下,平定中原!” “这是中策!”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稳。 “崇德三年(林小风十一年)八月,李自成败于潼关。太宗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即起兵入关,迫使明廷回援北京,从而让李自成得以喘息。”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历史的沉重。 “现在李自成再次失败了,恐怕明廷会赶尽杀绝。我们可以效仿太宗皇帝再次入关劫掠,让明廷持续流血。”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冽。 “而且根据细作的报告,现任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是李邦华。诸公应该都知道这个人吧?”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 济尔哈朗和多尔衮都点头表示熟悉这个名字。李邦华不同于其他的文士,他是一个实干家,而且善于治军。在他的治理下,明军的实力日益增强,这对于大清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在关内劫掠,可以让百姓感到惶恐,朝堂之上也会产生不满,朱由检也会因此发怒。在言官的帮助下,李邦华轻则会获罪,重则会被免职,甚至诛杀!”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阴骘。 “这个计策既可以让流贼不死,继续骚扰明军,又可以削弱明廷的实力,而且还可以扰乱他们的朝堂。可以说是一石三鸟!这是上策!”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 “至于选择哪个策略,就请诸王贝勒们自己商议吧。”范文程阐述完自己的策略之后,十王殿内安静得如同寒蝉一般。 三个策略各有利弊,一时之间难以做出抉择。多铎首先打破了沉寂,挥拳大喊道:“何必分上中下三策,直接开战就可以了!给我五万精兵,我自北而南,无不胜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狂热和自信。 多尔衮闻言怒不可遏,想要制止他多嘴,但碍于情面,只是轻声斥责道:“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威严。 第26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下策实在不可行,风险太大了!我们的优势在于野战,如果围攻明军,反而会让我们陷入不利境地!那密林深处、山川险峻之地,本是我们纵横驰骋的舞台,一旦被困于坚城之下,我们的骑兵如何施展?况且,时间一长,恐怕后路会被切断,粮草不继,那可就糟糕透顶了!”一位旗主焦急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深深忧虑。 “是啊,我们还不清楚敌人的粮草储备究竟如何,若是我们的粮草先耗尽,士兵们饥肠辘辘,士气低落,那时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未战先怯,空手而归吗?那我们的颜面何在!我们的勇士们,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另一位旗主情绪激动,声音响彻整个营帐,他的脸庞因忿怒而扭曲,仿佛能听见远处战马的嘶鸣,感受到战士们的不甘。 “我认为中策可以实施,无论明廷和流寇之间的胜负如何,对我们而言都是有利可图的!”一位沉稳的旗主缓缓开口,他的目光如炬,似乎在审视着一张无形的地图,心中已有了计较,“我们可以静待时机,坐山观虎斗,待两方疲惫之时,再行出击,岂不美哉?” “上策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只需派遣精锐,不断骚扰明廷的边境,让他们疲于奔命,血流成河,如此一来,便能逐渐削弱他们的势力,为日后的决战铺平道路!”一位年轻的旗主站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各位旗主各抒己见,争论不休,营帐内的气氛紧张而热烈,犹如外面的狂风骤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局。 然而,众人对于下策的冒险性都有着清醒的认识,不敢轻易涉足那片未知的深渊。毕竟,八旗的兵力只有十余万,一旦失败,不仅颜面扫地,更可能动摇国本,后果不堪设想。 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位智勇双全的将领,主张上策,他们想要趁机入关,采取蚕食策略,逐步削弱明廷的实力,同时掠夺财物、迁移百姓,开垦辽东那片广袤而肥沃的土地,为日后的霸业奠定基础。 而豪格和济尔哈朗,则显得更为谨慎,他们主张中策,认为应该筑起高墙、广积粮草,以逸待劳,保存实力。他们认为,明廷和流寇之间的战火正炽,此时入关,无疑会引火烧身,导致民怨沸腾,联合起来对抗他们,那将是得不偿失的愚蠢之举。 代善和罗洛浑祖孙二人,则仿佛超脱于世俗之外,他们淡然处之,不问世事,仿佛一切纷争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宁静。 不一会儿,四人在十王殿内争执得越来越激烈,几乎和昔日皇位之争一样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仿佛一点即燃。 “别再吵了!”多尔衮环视了一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营帐内的烛火都摇曳不定,“礼亲王,正红、镶红二旗的意见是什么?” 代善淡淡地回应道:“我的话并不重要,还是听听正黄、镶黄二旗大臣的意见吧。如果他们想入关,那我就跟着;否则,我就练兵积粮,以待天时。”他的声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多尔衮见豪格没有异议,便召来了正黄、镶黄二旗的大臣将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焦虑,仿佛即将面临一场决定命运的赌博。 范文程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未来的迷雾。 由于幼帝在位,二黄旗的将领们都想要建功立业,为日后的仕途铺路,经过几番权衡之后,他们最终都附和了多尔衮的意见,仿佛一阵风吹过,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统一而坚定。 不久之后,两个时辰过去了,八旗终于议定了决策:入关劫掠!这个决定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多尔衮走到范文程面前,拱手问道:“范先生,入关有什么方略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范文程点了点头说:“有的,我计划在五月中下旬进兵。那时,中原的麦田金黄一片,正是收夏粮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机夺取粮食,解决军粮问题。不过,具体的破城之地还需要等北京的细作探明明军的部署后再确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多尔衮有些疑惑地问:“李自成刚刚失败,明廷正想要休整,为什么要等到五月中下旬呢?难道不能提前行动吗?” 范文程微笑着说:“你知道中原什么时候收夏粮吗?那就是我们的天赐良机!那时,明军的粮仓充盈,我们若能夺取,便能解决军粮问题,让士兵们饱腹而战,何乐而不为呢?”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神秘与自信。 多尔衮恍然大悟,大笑起来:“范先生你真是当世的卧龙啊!本王真是佩服,这样一来,粮草的忧虑就解决了!”他的笑声豪迈而爽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范文程摆了摆手说:“睿亲王过奖了。当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诱降吴三桂。我打算让祖大寿再次给吴三桂写信,而且这次要大张旗鼓地送过去,让明廷的皇帝林小风知道此事。你知道,林小风这个皇帝生性多疑,一旦知道吴三桂和我们通信,一定会非常愤怒。再加上朝臣们的鼓噪,或许可以迫使吴三桂反叛,为我们所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布下了一张无形的网。 多尔衮聪明过人,立刻就明白了范文程的意图。他知道,这一计若成,吴三桂的归降将为他们打开山海关的大门,而山海关,正是中原的咽喉之地。 多尔衮遥望着山海关的方向,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那里的山川、那里的海风、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在他的眼前清晰起来。他知道,只要得到了山海关,那么中原的大门就敞开了。在平原之地,他们的骑兵可以驰骋无阻,势不可挡!他们的铁骑将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中原,无人能挡! …… 而在山海关这边,吴三桂正准备派人去发放军饷。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期待又担忧。他知道,这次的军饷发放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吴公,你中计了!”谋士方光琛急匆匆地走进来,拍着大腿惊呼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吴三桂愕然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为什么要索回冀资深所率领的那一千骑兵呢?”方光琛急切地问道。 吴三桂疑惑地说:“这一千骑兵可是精锐之师啊,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怎么能轻易交给外人呢?我需要他们来保卫山海关,保卫我们的家园。” “唉!”方光琛长叹了一声说,“但是他们已经在京师领过饷了啊!这样一来,你就等于是重复发放军饷了。” “竟然有这种事?没人告诉我啊!兵部、户部所发的军饷并没有短缺啊,所以我也没仔细追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朝廷岂不是多给了我二万余金?”吴三桂暗自窃喜,之前因为一些误会他被罚了款,现在又能得到这笔意外的补偿,看来皇帝的心意并没有疏远他。 “问题就出在这里!”方光琛急切地站了起来说,“因为粮价飞涨,林小风在十五年的时候就已经把关宁骑兵的军饷增加到了二两(还没算马料)。但是在发放的时候,他们常常借故克扣一些军饷,虽然每次克扣的不多,但是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吴三桂惊愕地站了起来,他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在大明朝的武将中,没有不克扣军饷的人。他们通常会把克扣下来的钱财一部分自己用掉,一部分用来贿赂朝中的大臣们;剩下的则大多用来养活自己的亲军了。亲军就是家丁的意思,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之士,是武将们的私人武装力量。 朝廷发放的军饷是二两银子,但是经过吴三桂的手之后就减少到了一两八钱银子了。那么那些不是亲军的人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对吴三桂产生不满和怨恨呢?关宁军把吴三桂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看待,那么吴三桂又拿什么来回报他们呢? 事情已经危急了啊!吴三桂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危机。 “方兄啊,你有什么计策可以应对这种情况吗?”吴三桂惶恐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焦虑。 方光琛沉思了很久之后才说:“这样吧……这次我们就不要克扣军饷了吧!如果大家都发一两八钱银子的话,那么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是那一千骑兵既然已经发了二两银子,那么如果我们还是给他们发一两八钱银子的话,恐怕会引起变故的啊!” “你应该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吧! 祝凤翙踏入乾清宫的那一刻,晨光恰好穿透繁复的琉璃瓦,洒在他略显疲惫却坚定的脸上。他身着官服,每一步都显得庄重而谨慎,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国家的命运之上。宫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与空气中淡淡的墨香交织,营造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氛围。 他缓缓跪下,膝盖触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显得格外清晰。双手交迭,额头轻触冰凉的地砖,他心中默念着对皇上的敬畏与忠诚,声音沉稳而有力:“微臣祝凤翙,给皇上请安了!”这句话,不仅是对皇上的问候,更是他对自己使命的宣誓。 皇上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容平和而深邃,眼神中透露出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他轻轻点头,那动作虽微小,却仿佛能撼动整个朝堂的风云。一旁的郭天阳,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如同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鹰,他迅速上前,将一封沉甸甸的书信递到祝凤翙手中。 祝凤翙接过信,指尖微微颤抖,这份来自边疆的急报,承载了太多的沉重与期待。他缓缓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信中描述的流寇动向,以及建奴蠢蠢欲动的威胁,如同乌云般压在他的心头。但他很快调整情绪,抬头望向皇上,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依臣之见,那些流寇恐怕对宣府并无真心,不过是想趁火打劫,攫取些财物罢了。” 林小风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点头,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典史,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他轻轻一笑,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份默契,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皇上找臣来,是有什么要事吗?”祝凤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谨慎,他深知,能被召入乾清宫,定有非同小可之事。 林小风站起身,身姿挺拔,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打猎去!”这三个字,却让祝凤翙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啊?皇上,臣只是一介小小的典史,手中无刀无剑,如何能为皇上打猎?”祝凤翙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实在难以将“打猎”二字与即将面临的危机联系起来。 “打的是建奴!”林小风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祝凤翙耳边炸响,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作为直隶通州人,他对建奴的仇恨与愤怒,比任何人都要深刻。此刻,他仿佛看到了家乡父老在战火中挣扎的身影,听到了他们无助的呼救。 “臣愿意为皇上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祝凤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深知,这不仅是对皇上的忠诚,更是对自己家园的守护。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领着祝凤翙走到桌旁。那张北直隶的地图,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展现在他们眼前。山川壮丽,河流蜿蜒,城池错落有致,道路纵横交错。林小风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停留在辽东已失之地和那些归顺建奴的漠南蒙古部落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果你是建奴,两个月后,你会从哪里南下?” 祝凤翙凝视着地图,心中默默盘算。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道军事问题,更是对他智慧与胆略的考验。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建奴以往多从喜峰口、独石口等地入侵。如今雁门关在流寇手中,青山关则有吴三桂的关宁军把守,建奴断不敢轻易犯险。因此,臣料定他们仍会从独石口或喜峰口南下。” 林小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指着宣府镇,继续说道:“独石口紧邻宣府,若建奴从此处入侵,必会攻打宣府。上次流寇围城,巡抚朱之冯英勇殉国,宣府损失惨重。今你守城有功,朕决定任命你为宣府巡抚,兼兵部侍郎,统领五千兵马,收复宣府,你可有信心?” 祝凤翙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行的艰难与危险,但更明白这是他对国家、对家乡的责任与担当。他抬头望向皇上,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臣虽不才,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厚望!” 林小风见状,心中大定。他转身对郭天阳说道:“还不快宣旨?” 郭天阳闻言,快步走到屏风后,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祝凤翙的心上。当他听到“任命祝凤翙为宣府巡抚兼兵部侍郎”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责任感。他跪下接旨,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那一刻,他仿佛接过了整个国家的希望与未来。 然而,当他得知自己只有五千兵马去收复宣府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虑。但他很快调整情绪,向皇上请示对策。林小风见状,微笑着安慰道:“五千人虽少,但足以牵制建奴主力。你可先收复延庆州,再根据战况请求增援。朕会派商队为你送去所需的一切物资,确保你无后顾之忧。” 祝凤翙闻言,心中大定。他深知,这不仅仅是皇上的信任与支持,更是他对自己的信心与决心。他再次跪下谢恩,誓言旦旦地表示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临行前,郭天阳递给他一块令牌和一本名录。那令牌是宣府锦衣卫的指挥使令牌,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荣耀;那名录则是宣府锦衣卫的详细资料与暗语,是他日后在宣府立足的根本。祝凤翙郑重地接过这些东西,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最后,林小风亲自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他手中,那是新政的策略与计划。他叮嘱道:“宣府的安危就全靠你了!新政不仅可以笼络人心、树立威信,更可以激发百姓的斗志与信心。你到了宣府后,务必按照这些策略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祝凤翙紧紧握住信封,仿佛握住了整个宣府的命运。他深深地望了皇上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乾清宫。门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仿佛看到了宣府的未来——一个充满希望与光明的未来。 在前往宣府的路上,祝凤翙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为即将面临的挑战而忐忑不安,又为能够为国家、为家乡贡献自己的力量而感到自豪与骄傲。他深知,这一路将充满荆棘与坎坷,但他更相信,只要心中有国、有民、有信念,他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与挑战。 沿途的风景如画卷般展开,山川壮丽、河流清澈、田野葱郁、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美好的景象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这片土地的决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为宣府、为大明、为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带来和平与安宁。 凤翙将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城的尽头,他的离去仿佛带走了朝堂上的一缕寒风,却也悄然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郭天阳望着那逐渐模糊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缓缓迈出步伐,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每一步都似乎重若千斤,但他知道,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即便前路荆棘密布。 “陛下,”他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而不失诚恳,“凤翙将军守城之功,确有目共睹,然则,骤然提拔至二品巡抚之位,恐非朝野上下所能轻易接受。毕竟,巡抚一职,权重位高,需得德才兼备之人方能胜任,以免寒了众臣之心。”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林小风皇帝的脸上,为他那原本就深邃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辉。他斜睨着郭天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淡淡开口:“天阳啊,你可知朕昨日朝堂之上,为何无人敢应那收复宣府之任?非是无人愿往,实乃众人皆惧其艰险,畏首畏尾。凤翙将军,以一己之力,守城有功,更兼其勇武过人,智谋深远,此等人才,朕岂能不用?” 说到此处,小风皇帝的语气中不禁多了几分严厉:“大明疆土,寸土不让,宣府之失,已让朕心痛不已。若再因区区官职之争,错失良将,那才是朕之大过。至于朝野议论,你且放心,朕自有分寸。” 郭天阳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皇上的决心已定,自己再多言也无益。他只得暗暗叹了口气,使劲点了点头,将未尽之言咽回肚中,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便是帝王之术,非自己所能完全理解。 “公孙遇春现在何处?”小风皇帝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郭天阳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回过神来,恭敬答道:“禀陛下,公孙大人正与李指挥使、东厂提督及户部、吏部诸位大人一同,在顺天府衙门内,监督新政实施情况。” “哦,对了,朕差点忘了此事。”小风皇帝轻轻拍了拍额头,似乎是在自嘲自己的记性不佳,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透露出他对新政实施的极度关注,“新政乃国之根本,关乎社稷安危,百姓福祉,各部必须齐心协力,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言罢,他站起身来,望向窗外那片广阔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忧虑。新政实施的第一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而他,作为这个庞大帝国的掌舵人,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与警觉。 …… 练兵场上,阳光炽烈,将每一寸土地都烤得滚烫。施守洪站在中央,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被蒸发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眼前的这群新兵蛋子,就是他即将塑造的钢铁之师。 “弟兄们!”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勇卫营的一员,是陛下的亲军!我们的使命,是守护这片土地,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身后的每一个人!” 新兵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们或许还年轻,或许还稚嫩,但在这一刻,他们都被施守洪的话语所感染,被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所激励。 “月饷三两银子,管饱饭,每天还有一顿肉吃!”施守洪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与期待,“这样的待遇,是你们以前从未有过的。但请记住,这不是白给的,而是你们用汗水和努力换来的!从今天起,你们将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最残酷的考验。但只要你们能够坚持下来,你们将成为大明最强大的战士!” 新兵们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阵阵欢呼声。他们知道,这将是一段艰苦而充实的旅程,但他们也相信,只要跟着施守洪,他们一定能够成为真正的勇士。 练兵场上,汗水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而小风皇帝则站在远处的高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既有欣慰也有忧虑,但他知道,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才能铸就真正的钢铁长城。 与此同时,在良乡和蓟州等地,同样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练兵活动。各地的将领们纷纷响应朝廷的号召,带领着自己的士兵们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之中。他们知道,大明的未来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必须为了这片土地和人民而战斗到底。 阳光依旧炽烈,但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却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将汇聚成一股洪流,推动大明王朝向着更加辉煌的未来迈进。 在顺天府的大堂里,王庭梅,这位三品大员,顺天府尹,刚刚坐稳那把沉甸甸的椅子,眼角的余光就不经意间扫到了门外。那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宛如乌云压顶,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要知道,在这京城地界,权贵如云,没有通报就直接闯进来的,简直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罕见。王庭梅最近本就忙得焦头烂额,心情烦躁得像是一团乱麻,这一看更是火冒三丈,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把干柴。 “啪!”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声音震得桌子都跳了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他瞪着眼睛,对旁边的衙役们吼道:“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这是顺天府,不是菜市场,怎么让人随随便便就进来了?”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衙役们心头一颤。 “快去拦住他们!”王庭梅的命令如同冰冷的刀锋,让衙役们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他们拿起水火棍,像是一群被唤醒的猛兽,猛地往外冲去。 到了门外,衙役们才发现,那是一群穿着官服的大人。他们先是愣了愣,随后纷纷跪拜在地,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像是远处的蚊蚋在嗡嗡作响。 王庭梅仔细一看,哎呀,这不是范尚书嘛!他赶紧起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范尚书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尴尬和客气,像是在努力抚平之前的怒火。 “咦?邱尚书、方尚书也来了.”王庭梅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再一看,李指挥使和王提督并肩而立,他们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尽的风云变幻。王庭梅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不妙,像是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二位大人,别来无恙啊。”他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在打鼓。这几位大佬齐聚一堂,能有啥好事?他的心情就像是被悬在了半空中,既忐忑又不安。 成庆华,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他拍了拍王庭梅的肩膀,声音沉稳而有力:“王府尹别紧张,先给大伙儿安排个座儿。”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和宽慰,仿佛是一位老者在抚慰一个紧张的孩子。 “是是是。”王庭梅一边擦汗,一边吩咐衙役搬椅子。他的动作有些慌乱,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无论来的是什么风雨,他都必须勇敢面对。 大家坐定后,顾朝生性子急,率先开口:“王府尹,这张表你得赶紧填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催促。 王庭梅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官员财产登记表”。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里涌起一阵疑惑和不安。 “这是啥玩意儿?”他忍不住问道。 “陛下有旨,要惩治贪污腐败,咱们大明的官员都得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家产报上来,房子、田地、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连一文钱都不能漏。”顾朝生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仿佛是在宣读一项神圣的法令。 王庭梅一听,明白了朝廷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朝廷整顿吏治的决心。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 “那填完这个表交给谁啊?”他忍不住问道。 “不用交,自己留着,但得每个月更新一次。锦衣卫和东厂会随机抽查,要是发现有不实之处,吏部可就要弹劾你了!”顾朝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和威胁。 “随机抽查?不是固定查某个人吗?”王庭梅有些懵,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顾朝生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想靠收买人心来逃避检查可就难上加难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和无奈。 林小风在制定这个政策的时候,可是考虑得相当周全。他知道增设监察机构要花不少钱,而且吏治的问题也不仅仅是贪污腐败那么简单,还得考虑成本和效率。所以,用锦衣卫和东厂来监督,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他的心里不禁对林小风的智慧感到佩服。 王庭梅心里虽然有点忐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他深知,作为一位三品大员,他必须展现出应有的沉稳和从容。这时,户部尚书邵师韩拿出一张纸来,喊道:“抬进来,让王府尹验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 王庭梅一头雾水地接过纸一看,原来是银两交接单。紧接着,两个户部的小吏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那箱子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无数的秘密和期待。 “这是顺天府三个月的绩效银,总共五百两!”邵师韩解释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 “绩效银?这是什么鬼?”王庭梅更懵了,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头砸中,感到有些晕头转向。 邵师韩笑着解释说:“这是陛下为了改革吏治推出的新政策。官员的俸禄现在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工资,保证大家的基本生活;另一部分是绩效奖金,也就是这个绩效银。绩效银的多少,根据衙门的性质、人数和工作难度来定。每个月上级会根据下级的表现打分,然后按照分数发放绩效银。”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新政策的赞赏和期待。 王庭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给官员加薪的好事啊!他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仿佛被一阵春风吹过,感到无比的舒畅。他正准备签字领钱呢,邵师韩又提醒他说:“王府尹啊,现在可不一样了。你不仅要对上面负责,还要对下面负责。要是你的手下有贪污腐败、欺压百姓的行为,朝廷可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和警告。 说完,邵师韩把交接单推了过去,又说:“京师被围的时候,顺天府治理鼠疫、疏散百姓都做得很好,深得陛下和民心。反攻流贼的时候,衙门的捕快们也是英勇杀敌、战功赫赫。这都是因为王府尹你领导有方啊!所以陛下特旨满额发放这三个月的绩效银。”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王庭梅的赞赏和敬佩。 王庭梅签完字后,邵师韩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公文:“还有这个,粮食限价令。”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和庄重。 “限价?”王庭梅有些惊讶地问道。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后泛起的涟漪,感到有些波澜起伏。 “对!粮食价格太低了会伤害农民的利益。所以顺天府辖区内的商人和官府购买粮食时,价格不能低于当年的田赋折银价。”邵师韩解释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新政策的自信和期待。 王庭梅惊讶地问:“只限低价不限高价吗?”他本以为是要限制最高价呢,没想到是限制最低价!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目前是这样规定的。至于以后会不会限制最高价嘛,那就得看情况再说了。”邵师韩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保留。 “下官遵命。”王庭梅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工作了。他知道,这场吏治改革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咱们谈谈新设立的衙门——土地司吧!”邵师韩的话音刚落,大堂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仿佛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居庸关外,祝凤翙骑着马沉思着手中紧握的密信。他身穿铠甲,英姿飒爽,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沉思。这个新设立的土地司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担忧。他知道这个新衙门的设立意义重大,但也知道实施起来困难重重。他苦思冥想,寻找着入手的策略,仿佛一位智者在迷雾中寻找着前进的方向。 五军营的参将姜应奎看到祝凤翙眉头紧锁的样子,误以为他对收复宣府没有信心,于是劝慰道:“阎大人不必忧虑,我虽只带了五千精锐,但收复宣府绰绰有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祝凤翙收起密信,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然而他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因此减轻多少。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对外的一场较量,更是对内的一次考验。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应对每一个挑战和困难,才能确保这场改革的顺利进行。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既沉重又充满挑战。 看着身后五军营的将士们,祝凤翙脸上的那股子初时的豪情壮志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疑惑的表情。他心里琢磨着:“这些人,真的能再次收复宣府吗?”他的目光在将士们的脸上扫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坚定的信念或是昂扬的斗志,但所见之处皆是疲惫与无奈。 要说他们全是老弱病残,那可能说得有点过头;但要说他们是精锐之师,那又绝对是夸大其词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饥饿之色,眼眶深陷,颧骨突出,虽然身形还没瘦到皮包骨头的地步,但也绝对称不上是骁勇善战的模样。他们的盔甲上布满了尘土和磨损的痕迹,兵器也显得有些陈旧,但好在的是,他们盔甲兵器倒是齐全,远远一看,还能唬人一跳。祝凤翙心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将士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这光辉却无法掩盖他们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迷茫。祝凤翙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地收复宣府,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 “报!”这时,五军营的探马骑着马,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赶来。一到祝凤翙和姜应奎面前,就拱手报告说:“两位大人,镇守居庸关的定西伯唐胜宇,正带着兵马在关外等着咱们呢!” 探马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紧张,仿佛是在传递着一个重要的消息。祝凤翙一听,立刻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居庸关,不然大家都得在野外过夜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给将士们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军令如山,队伍的行进速度立刻快了起来。将士们纷纷加快了脚步,尽管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疲惫和迷茫,但他们的步伐却显得异常坚定。他们知道,只有前进才能找到出路,只有战斗才能结束战争。 终于,在日落之前,他们抵达了居庸关下。祝凤翙抬头望去,只见关墙高耸入云,气势磅礴。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立刻在马上向唐胜宇行礼:“祝凤翙拜见定西伯!” 唐胜宇也回了礼,一边引着祝凤翙入关,一边闲聊着:“阎巡抚可是陛下的心腹大臣,这仕途可是蒸蒸日上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恭维和奉承,但祝凤翙却能从中听出几分虚伪和做作。 祝凤翙偷偷观察唐胜宇的脸色,想从他那里看出点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现。这两个人都是老狐狸,心思深沉,轻易不会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心中暗自琢磨着如何与这位定西伯打交道,既要利用他的兵力收复宣府,又要防范他可能的野心和阴谋。 祝凤翙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就定了定神。出发前,郭天阳曾跟他说过,唐胜宇这个人虽然胆小但多谋。他虽然打了不少仗,但胜仗少败仗多,不过好在他从未因为怯战而丢失过地盘,所以在明军将领中也算是个“奇人”。想到这里,祝凤翙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嘲道:“这差事可是没人愿意接的。正好赶上守城立功的机会,陛下又亲自过问,我急着想建功立业,所以才揽下了这苦差事。” “用五千老弱病残去收复宣府?难啊!”祝凤翙感叹道。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身后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五千将士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是他收复宣府的唯一希望。他必须想办法激发他们的斗志和勇气,让他们能够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唐胜宇看了看五军营的将士们,忍着笑安慰道:“流贼已经撤出大同了,我们大军一到,宣府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功劳就像是从口袋里掏东西一样简单。”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结局。 “哦?”祝凤翙趁机问道:“流贼退兵的消息确切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唐胜宇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真实的答案。 唐胜宇嘿嘿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掩饰着什么。祝凤翙一下子就明白了:唐胜宇这是想分一杯羹啊。军功就意味着银子,这可不是唐胜宇一个人的爱好,大明上下都一个样。而且唐胜宇正急需一个功劳来掩盖之前的过失。当初李自成攻打居庸关时,唐胜宇只守了几天就退守京师了,后来被文官们狠狠地弹劾了一番。虽然最后没获罪,但他自己也知道理亏,所以想用新的功劳来弥补之前的过失。 祝凤翙看穿了他的心思,就拱手说道:“如果收复宣府成功的话,我愿意把一半的功劳分给唐大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做出一个重要的承诺。 唐胜宇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惶恐,仿佛被祝凤翙看穿了心思一般。 祝凤翙笑着说:“我刚入仕途不久,还需要唐大人多多提携呢。再说这功劳太大了,我一个人也吞不下啊,大人就别推辞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诚恳和谦逊,仿佛是在向唐胜宇请教一般。 “你这话倒是实在。”唐胜宇终于不再遮掩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密报递给祝凤翙:“这是今天早上从宣府传来的消息,流贼已经在昨天上午全部撤退了,现在宣府一带已经没有贼影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要不是陛下命令我守居庸关的话,我早就亲自带兵去收复宣府了。”唐胜宇说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和期待。 在居庸关住了一夜后,第二天祝凤翙早早就起来了。他站在关墙上,眺望着远方的山峦和云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看到了自己带领将士们收复宣府的壮丽画面。他率领大军向延庆进发,决心要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延庆离居庸关不到五十里路,急行军的话半天就能到。然而,祝凤翙和姜应奎却商量了一下,决定谨慎行事。他们知道,急行军会让步兵体力透支,如果遇到敌人就危险了。因此,他们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行军速度,以确保将士们能够保持充足的体力和战斗力。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大军也开始缓缓前行。他们沿着山路蜿蜒而上,穿过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和草地。虽然路途艰难,但将士们却都保持着坚定的信念和昂扬的斗志。他们知道,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 终于,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延庆城外。夕阳下的延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只留下一片萧条和破败。城墙上的砖石已经斑驳不堪,城门也紧闭着,仿佛是一座死城一般。 然而,祝凤翙却知道,这座城池对于他来说却具有着重要的意义。它是他收复宣府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实现仕途梦想的关键所在。因此,他决心要攻下这座城池,为自己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大明和蒙古有两个互市的地方,一个是宣府,另一个就是大同了。去宣府的商队大多是从南方运来货物,沿着运河北上到昌平,然后再转陆路,经过居庸关、延庆、长安所,最后到达宣府镇。因为商贾云集,延庆曾经非常繁荣。然而现在,流贼过后,延庆就像是被蹂躏过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那种寂静让人感到害怕。 “来人叩关!”姜应奎一声令下,两名步兵持着盾牌就走了出去。因为战马稀缺,他们担心有埋伏,所以没敢骑马。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城门前,用盾牌敲打着城门,大声喊道:“我们是朝廷的官军!快开城门!” 不一会儿,步兵就回来报告了:“禀告阎大人、姜大人,城上有守军,但人数不多。他们都是投降了流贼的官军,不愿意跟着流贼退回大同,所以就留在了这里。他们听说我们是朝廷的官军,就说如果我们能免他们的罪,他们就开城投降。” 祝凤翙拿出公文递给步兵:“你把这个公文给他们看看,陛下有令,凡是投降的人都免罪,官复原职,还补发欠他们的饷银。”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给将士们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步兵拿着公文又出去了。没过多久,吊桥就放了下来,城门也打开了。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士兵从城里走出来,他们扔下武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对战争失去了信心和勇气。 然而,祝凤翙却丝毫不敢大意。他先派了十几个人进城探查,确认无误后才让大军进城。他知道,这座城池虽然已经被攻下,但其中却可能隐藏着一些未知的危险和陷阱。因此,他必须保持警惕和谨慎,以确保将士们的安全和胜利的成果。 到了城门口,祝凤翙问那些降兵:“你们中间谁的职位最高?”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庄重,仿佛是在审视着这些投降 第27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刚进城门没多久,夕阳的余辉还未完全消散,天边挂着一抹淡淡的晚霞,像是天边绽放的最后一朵花。祝凤翙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就在这时,一群面黄肌瘦、形如枯木的老百姓突然涌上前来,将守城的军队团团围住。前头五军营的将士们反应迅速,纷纷拔出锋利的刀刃,后头的则拉满了弓,火铳也准备就绪,整个场面紧张得仿佛一根绷紧的弦。 祝凤翙仔细打量这些拦路的老百姓,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饥饿。他们挤在一起,像是一群无助的蚂蚁,在绝望中寻求一丝生存的希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饥饿,仿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官军来啦!官军来啦!”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期盼和渴望。 “终于盼到你们了,救救我们吧,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一个瘦弱的老妇人哭诉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 “那些贼人逃跑的时候,把仓库的粮食都抢光了,我们已经饿了两天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也哭喊着,他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所有的依靠。 老百姓们虽然害怕那些明晃晃的刀刃,但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那儿诉苦。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官军的期盼和求助,仿佛官军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祝凤翙转头看向延庆的守备何文龙,眉头紧锁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文龙低着头,一脸沮丧地说:“那些贼人一开始只抢有钱有势的,撤退的时候突然转头抢老百姓了,城里的粮食几乎被抢光,他们这才匆忙逃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慨,仿佛对贼人的行径感到深深的痛恨。 凤翙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深知李自成故意这么做,是想把老百姓逼上绝路,让朝廷的收复行动更加困难。城里没粮食,老百姓怎么活?万一他们被逼急了,说不定就跟着造反了。朝廷要是想收复宣府,那可就难上加难了。一来收复了也没税可收,反而还要给老百姓送粮食;二来万一闹饥荒,老百姓一乱起来,就更难收拾了。 他沉吟片刻,又问:“城里真的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吗?那老百姓怎么不逃出去找活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忧虑。 文龙无奈地看着城里说:“有是有,但没人敢动。老百姓都听说,宣府周围都被抢光了,往南走居庸关又过不去,他们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现在只能盼着官军来救他们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沉痛,仿佛对老百姓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 凤翙听了心里沉甸甸的,叹了口气说:“国家兴亡,受苦的都是老百姓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老百姓的深切关怀和对国家命运的忧虑。然后他正色对大家说:“我就是新任的宣府巡抚祝凤翙,奉命来讨伐贼人收复失地的。延庆虽然归顺天府管,但我在这里可以便宜行事!”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朝廷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了,本来十天前就想发兵。但国库空虚,兵也不够,所以才拖到现在。我在这里发誓,绝不会让你们饿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对老百姓的深切关怀。 老百姓们一听这话,先是半信半疑,后来渐渐露出了喜色。他们纷纷让开道路,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新任巡抚大人的期盼和信任。他们也别无他法,只能相信这位新来的巡抚大人了。 “粮食在哪里?前面带路!”凤翙对文龙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他知道这事儿得小心处理,眼前这些老百姓就有好几千人了,整个延庆城更是有好几万人在挨饿。饿极了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万一失控了那可就糟了。 文龙想了想说:“城里还有几个存粮的地方,我带大人去最近的那个。”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对凤翙的信任。 在一群五军营将士的保护下,他们来到了一座豪华府邸前。这座府邸显然是某个富商的住所,门前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得富丽堂皇。然而此刻,府邸的大门紧闭,仿佛一座孤岛般与世隔绝。 门刚开了一条缝,里面就探出一个脑袋来,大声喝道:“这是私人地方!擅闯者死!”话音未落,里面就涌出一群穿着明军铠甲、拿着弓箭火器的士兵来,对准了凤翙他们。这些士兵显然训练有素,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和敌意。 五军营的将士们虽然身体疲惫但意志坚定,他们立刻握紧武器等待凤翙的命令。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凤翙的信任和忠诚,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誓死保护他。 凤翙看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都是正规军而且很可能是延庆的守军。于是他躲在盾牌后面大声喊道:“我是大明宣化府的巡抚兼兵部右侍郎奉命收复延庆和宣府!皇上有旨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里面的人是谁?”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一听是巡抚大人来了,墙头的人影闪了一下。然后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官服戴着乌纱帽走了出来,他就是延庆的知州李袍晖。他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仿佛对凤翙的到来感到深深的意外和担忧。 “下官延庆知州李袍晖参见巡抚大人!请问大人可有牙牌、告身及赦碟?”李袍晖恭敬地问。在古代官员上任都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手续以防假冒,所以这些证件是必不可少的。 凤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人把证件呈上去给李袍晖验看。李袍晖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又还给了凤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凤翙的敬畏和尊重,仿佛对这位新任巡抚大人的身份和地位感到深深的认可。 正当他准备问凤翙是否也要验看自己的证件时,突然听到外面老百姓们吵吵嚷嚷起来:“这个李大人就是延庆的知州!”“没错,烧成灰我也认得他!”“他是个贪官,除了他还有谁!”老百姓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仿佛对李袍晖的贪腐行为感到深深的愤慨。 凤翙听到这话,眼神一冷。他对李袍晖的为人已经有了几分了解,这个知州显然不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于是他问:“你身为知州,老百姓都快饿死了,你为什么不赈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李袍晖的质问和不满。 李袍晖面露难色说:“我也想赈灾啊,可是真的没有粮食可以赈啊!连我们衙门里的人都在挨饿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狡辩,仿佛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贪腐行为。 “不对!”凤翙眼神凌厉起来。他临行前皇帝可是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的,也就是说他可以先斩后奏。“我听说这里有粮食,我要借来应急,等朝廷的赈粮到了再还给你。你怎么能说没有粮食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李袍晖的质问和不满,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贪腐本质。 李袍晖看了看周围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只好压低声音对凤翙说:“这里的粮食是山西大商人黄云发的,他和他的人控制着边关贸易的一半,朝中有人庇护他们,在贼人那里也吃得开。这粮食我怎么敢随便动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狡辩,仿佛想以此来推卸责任。 凤翙眯起眼睛,手按在刀柄上说:“那墙里面的人为什么穿着官军的铠甲?”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李袍晖的质问和不满,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阴谋。 “这……”李袍晖欲言又止,一脸苦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惶恐和不安,仿佛对凤翙的质问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不等他说完,凤翙就大声喝道:“来人!李知州通敌叛国,立即拿下!”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两个将士应声而出,左右夹击制住了李袍晖。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将这个贪腐的知州一举拿下。 李袍晖大惊失色,喊道:“阎……阎巡抚,你这是何意?”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不解,仿佛对凤翙的举动感到深深的意外和震惊。 墙后面的明军士兵听到知州的惊呼声,也纷纷举起武器准备应战。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和敌意,仿佛对凤翙的举动感到深深的不满和愤怒。然而,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凤翙的身份和地位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敬畏和尊重。 姜应奎也拔出刀来,站到前面说:“我们奉旨领兵五万收复宣府,凡是投降贼人又归顺朝廷的一律官复原职并补发军饷!胆敢反抗者就地正法,诛及九族!”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士兵的 嘿,你这位顺天府的知州大人,我身为宣府的巡抚,手握重兵,手握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怎么就不能把你给管了呢?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犯了啥大罪,让我非得动你不可?祝凤翙大人冷笑一声,那冷笑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威严,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手里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知府我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知州了!”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至于你的罪行嘛,我当着大伙儿的面,一条一条给你数清楚,也让大伙儿听听,看你值不值得我动这尚方宝剑。”祝凤翙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人群的喧嚣,直抵每个人的心底。 “第一,流寇都被打跑了,你作为地方官,不赶紧恢复秩序,安抚百姓,反而帮着那些奸商守仓库,中饱私囊,你这是典型的玩忽职守,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他的话语中带着愤怒,仿佛能点燃人们心中的怒火。 “第二,城里饿死了那么多老百姓,几万双眼睛盯着呢,你却像没看到一样,对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简直就是拿人命当草芥,你的心肠比那冬日的寒冰还要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怆,让人不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感到心痛。 “第三嘛,”祝凤翙说到这里,故意往前一站,身形挺拔,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大声对着墙后的人群喊道:“我,堂堂朝廷任命的宣府巡抚,兼任兵部右侍郎,延庆的知州李袍晖,没有我的命令就擅自调动守军,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你可知,这谋反之罪,足以让你李家满门抄斩!” 墙后的人一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开门扔下武器,如丧家之犬般跑了出来。他们知道,城外可是有五万大军候着呢,朝廷都发话了,只要投降就不杀,还补发军饷,士兵们所求不过是一口饱饭,哪敢反抗啊! “阎大人,流寇退了之后城里乱成一团,我们都是被李知州用银子收买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求大人饶命啊!”一个士兵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祝凤翙没急着答应,他转头看向延庆的守备何文龙,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接不接受投降,还得看他的意思。何文龙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明白,这是清理门户,也是向祝凤翙表明忠心的时刻。 祝凤翙这才正色说道:“免罪!”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一听,纷纷投降,李知州则是吓得脸色苍白如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就在这绝望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挣扎着对祝凤翙说:“阎大人,你可知道我是谁的人?你又知不知道黄云发在朝中的后台是谁?你若动我,便是与整个势力为敌!” 祝凤翙一听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来了点兴趣,心中暗自思量:“哼,看来这条鱼不小,说不定能钓出更大的鱼来。” 临行前,郭天阳特别嘱咐过祝凤翙,宣府有十几个奸商,不仅和流寇勾结,还偷偷给建奴送钱送粮。虽然京城的据点已经被端了,但宣府的这股势力还在,必须查清楚他们背后的官员是谁。 “说吧!”祝凤翙故意装出一副谨慎的样子,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袍晖一听有戏,立刻精神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是张尚书的人,黄云发和张尚书的交情,深着呢!你若动我,便是与张尚书为敌!” 张尚书?祝凤翙心里犯嘀咕,六部尚书里没姓张的啊。突然,他想起一个人来——张缙彦!前兵部尚书,因为犯了大罪被五马分尸,还灭了三族。这个人的名字,在朝堂上可是禁忌,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提及。 京城戒严,消息传不出来,延庆更是闭塞,京师那边发生了什么,除了居庸关那条路,别的都堵死了,唐胜宇守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外界的人还不知道京城已经天翻地覆了呢。 祝凤翙冷笑一声,阴森森地看着李知州,那眼神仿佛能冻结一切:“你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干什么?”祝凤翙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已经狠狠地向李知州的脖子砍去。咔嚓一声,鲜血四溅,李知州的身体无力地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整个延庆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人们惊恐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个五品大员,说杀就杀,这简直就像学校里的校长突然被砍了一样,学生们能不害怕吗?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没过多久,百姓们就开始欢呼起来,他们心中的恐惧被一种莫名的快感所取代。“杀得好!”一个老汉激动地喊道,“真是痛快!比吃饱饭还舒服!”旁边的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阎大人简直就是包公再世啊!真正的清官!” 祝凤翙收起刀,眼神坚定如磐石。他知道,笼络民心有三种方法:一种是靠恐惧来让民众自发团结;一种是施行仁政让民众感恩戴德;还有一种就是通过杀戮来清除贪官污吏,把民众的恐惧和愤怒转化为对朝廷的向心力。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 “来人哪!把这宅子里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去!粮食也全部搬到州衙去!在衙门前面设个粥厂救济灾民!”祝凤翙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 百姓们一听这话立刻精神抖擞地跑回家拿碗筷去了。去晚了的还生怕排不上队呢!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城里的粮食都被集中到了州衙里,该关的关,该杀的杀。不到两个时辰,五军营的兵马就完全掌握了延庆的防务。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让百姓们感到安心。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士兵们都住在城门楼上或者附近的院子里,一有情况就立刻上城墙迎战或者出城支援。他们日夜守卫着这座城池,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排妥当之后,祝凤翙又来到了城门附近一个富商的宅子前。这个富商听说李自成要来了,就带着金银财宝跑到京城去了,留下这座空荡荡的宅子。 院子里火光熊熊,士兵们围着火堆忙碌着。有的做饭,有的烤衣服,有的则躺在地上休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毅,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祝凤翙皱了皱眉,拍醒了一个正在睡觉的士兵,问道:“你们怎么睡在外面啊?进屋睡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责备。 那个士兵睡得正香,被祝凤翙一拍,顿时清醒了过来。但他眼睛还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说:“去你的吧!屋里都住满了,旁边那空屋子是给阎大人留的,你别进去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糊与憨厚。 祝凤翙看了看姜应奎,发现他也是一脸歉疚的样子。他知道,这些士兵们都是为了他而牺牲了自己的舒适。 “阎兄,你就将就一下吧。”姜应奎打着哈哈说道,“明天我再给你找个小院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歉意。 祝凤翙摇了摇头,说:“姜兄,你误会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我祝凤翙一个月前还是个九品小典史,勉强混口饭吃。现在因为军功和陛下的赏识被提拔为宣府巡抚兼兵部侍郎。公事上我是你们的上司,但私下里咱们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应该同吃同住。在外面睡着的都赶紧进屋去!”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一听都愣住了,谁也没动。毕竟一个二品文官按规矩来说住宿肯定是单间的。祝凤翙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太靠谱。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不知道这位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姜应奎以为祝凤翙是在客气,就劝道:“阎兄,你就别客气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凤翙打断了。 “咱们兄弟就应该同进退!”祝凤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坚定,“战场上是这样,私下里也是这样!我不需要搞特殊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与热情,仿佛能点燃人们心中的火焰。 “你们!”祝凤翙指着那些被吵醒的士兵说,“赶紧进屋去!我脚臭你们别嫌弃啊!”他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了一阵哄笑。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不一会儿祝凤翙就已经融入了他们之中。他们围坐在火堆旁,谈笑风生,仿佛忘记了疲惫与困苦。 “哈哈!连二品大员的脚都臭!这才是最亲民的二品官啊!”一个士兵笑着说道。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共鸣,人们纷纷附和 在京师的心脏地带,皇极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与殿内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内阁首辅李邦华,身着华贵的朝服,面容严峻,正站在大殿中央,向皇帝陈奏政务。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既展现了他的睿智,又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深刻把握。 “通州的漕运和陆运都已经恢复了生机,来自江南的米粮,不出一年零半个月,必定会抵达京师。”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仿佛是对自己努力成果的一种肯定。 接着,他继续汇报:“昨夜,祝凤翙频传捷报,延庆已经收复,知州李袍晖被斩,降众达到一千二百三十九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战场上那激烈的厮杀。 “贼寇在退兵之时,果然如陛下所预料,四处劫掠百姓。延庆的粮食已经耗尽,户部和兵部以及民间的运粮队伍,已经出了居庸关,预计今夜就能到达。”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期待。 林小风轻轻点头,对祝凤翙的战绩表示嘉许。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心中却不禁想到了唐胜宇,那个英勇善战的将领,或许他还没能赶到延庆城下,错过了这场胜利。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战场无常的感慨,也是对唐胜宇未能参战的一丝遗憾。 “祝凤翙明天有什么计划?”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陛下,祝凤翙打算明天收复怀来卫!”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祝凤翙计划的全力支持。 听到怀来卫这个名字,林小风的眼神微微一闪,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个地名虽然并不显赫,但它东边的土木堡,却是历史上的重地。土木堡距离怀来卫不过十几里,当年大明的战神朱祁镇,就是在这里开始了他的“留学”之旅。林小风的思绪飘远,他想起了那段历史,那段让大明蒙羞的历史。如果说大唐的衰落始于香积寺之战,那么大明的颓势,实际上是从土木堡之变开始的。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从脑海中赶走,转而看向地图的其他地方。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看到未来的战场。 “祝凤翙的意图,是先收复地方再进行治理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是的,他的题本中说,迟一天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饿死。所以对于那些小城池,他只派少数士兵去告知,如果对方愿意投降,就运粮赈济,否则就不予理会。”李邦华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祝凤翙计划的赞赏。 “依我看,应该没有人会不投降。”李邦华的话有据可依,明军与李自成在河南缠斗了十几年,当地的官绅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坚守无益,不如顺势投降,除非有重兵压境。这种风气已经遍布全国,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默认,一种对现实的无奈接受。 李邦华继续说道:“收复宣府后,祝凤翙将按照朝廷的新政来治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新政的期待,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好,很好。”林小风对祝凤翙的计划没有提出异议,他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看到祝凤翙的忠诚和智慧。 李邦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陛下,宣府、延庆、怀来、保安这四地,人口加起来还不到四十万,而祝凤翙却请求六十万石粮食,这足够宣府五个月的食用。臣认为,对祝凤翙不得不防啊!大明已经有一个吴三桂了,岂能再添一个?而且如果建奴得到宣府,那么这些余粮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卿不必担忧,朕信任祝凤翙。”林小风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信任。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看到祝凤翙的忠诚和决心。 “但是陛下!”李邦华急切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忧虑,“这不仅仅是信任的问题,还关乎钱粮!江南的米价,每石大约是一两银子,陆运到京师需要加费一两一钱,而漕运则需要七钱。六十万石米,至少需要一百万两银子,多的话可能要一百二十六万两,还不包括军饷!户部的千万两银子,守城已经耗费了一百多万,吴三桂又领走了一百五十万。如果再加上祝凤翙所需的粮食费用,一个月之内,户部的支出将超过四百万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李邦华的担忧合情合理,国库空虚,支出巨大,任何人都会感到焦急。林小风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压力。他开始思考开源节流的策略,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仿佛在寻找着解决问题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林小风问道:“为什么海运不行呢?我听说海运的费用还不到漕运的一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仿佛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李邦华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的缘由比较复杂。孝宗、穆宗时期曾经尝试过海运,但是因为试航不利以及朝中的阻力,最终没有成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沉重和无奈,仿佛能看到那段历史的曲折和艰辛。 林小风心知肚明,这都是因为利益纠葛。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官场斗争的无奈和嘲讽。他明白,要改变现状,就必须打破这些利益的枷锁。 “不管过去的事情了,朕已经决定了。传旨让郑芝龙的商队运三十万石粮食到京师,运费由兵部决定。并且秘密诏令郑芝龙父子以及水师总兵易象离,让他们秘密进京,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商量。”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未来的宣誓和承诺。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看到未来的胜利。 虽然李邦华感到困惑,但作为臣子,他不该问的就不问,迅速记下了皇帝的旨意。他的笔触有力而坚定,仿佛是对皇帝决定的全力支持。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林小风突然问道:“黄得功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对黄得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李邦华稍微算了算时间后说道:“三天前的邸报说,黄得功已经到达徐州之南,每天行军六十里,一个多月后就能到达京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黄得功的赞赏和期待,仿佛看到了黄得功英勇善战的身影。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小风的背脊挺直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和决心,仿佛看到了黄得功带领大军凯旋而归的场景。黄得功是他倚重的将领,也是此次围猎建奴的主力。他的勇猛和决心,让林小风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黄得功的勇猛可以用一个“猛”字来概括。当年在潜山之战中,他面对闯世王马武、三鹞子王兴国等强敌时,即使面中箭矢也仍然奋勇向前,最终擒获了二人。他每次战斗前都会喝几斗酒,然后冲锋陷阵,在军中被誉为“黄闯子”。他的身影高大而威猛,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屹立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 林小风在十七年四月时可用的猛将只有黄得功一人而已!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黄得功的期待和信任,仿佛看到了黄得功带领大军横扫敌军的场景。 “朕有三件事情要嘱咐你!”林小风开始部署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未来的宣誓和承诺,“第一件事情是:你回到兵部后,以兵部的名义草拟圣旨命令黄得功转攻张献忠而不必进京勤王。”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迷雾,看到黄得功的忠诚和智慧。 李邦华听到这个命令后感到愕然,因为他记得皇帝曾经说过建奴将在五月中下旬入关。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战场和黄得功的身影。 林小风没有解释原因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是:在兵部不察觉的情况下,在建奴入关前你能秘密运送多少火炮、佛朗机以及火药到宣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决心。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看到未来的战场和祝凤翙的身影。 李邦华非常聪明,很快就领悟了皇帝的意思,怀疑兵部有奸细。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安,仿佛看到了兵部内部的黑暗和阴谋。 “陛下是怀疑.”李邦华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疑惑。 李邦华见林小风脸上没有丝毫责难的意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巨石从胸口移开,让他得以重新呼吸。他开始沉思起眼前的事情,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知道,京师的火器和火药储备堪称全国之最,那是无数工匠心血与时间的结晶,是保卫国家的坚实后盾。然而,即便他身为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手握重权,却也只能调动其中的两成。这两成火器,如同冰山一角,既显示了朝廷的实力,也暗示了其中的限制与束缚。而且,这两成火器还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来伪装接收,真是既棘手又微妙,如同在薄冰上舞蹈,每一步都需谨慎。 尽管只是两成,但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了,足以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只是,关于商队的事情,他还有些犹豫。商人,这个群体在他心中总是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意味。虽然他所招募的商人都会严守秘密,但商人手下的人众多口杂,难免会有泄露的风险。要想保守这个秘密,就必须让商队中有锦衣卫的人参与进来,像一把锋利的刀,隐藏在柔软的绸缎之下,随时准备切割一切可能的威胁。 幸好,宣府距离京师只有三百多里,商队十天就能往返一次。这个条件让李邦华心中有了计较,仿佛是天赐的良机,让他可以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编织出一张复杂而精密的网。 计划已经制定好,李邦华沉声对林小风说:“陛下,我可以将京师两成的火器和十多万斤火药,以兵部的名义运送给黄得功。商队出京后,会先向南行,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混淆敌人的视线,然后变换旗号向北,贿赂唐胜宇,穿过居庸关,悄悄抵达宣府,如同暗夜中的流星,无声无息。” 林小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仿佛是对李邦华计谋的认可,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好!你先准备好手续,等祝凤翙收复宣府后,就立刻派人运送!”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邦华应道:“遵旨!”声音坚定,如同山岳一般沉稳。 林小风又说:“还有第三件事!”他的目光看向西南方向,那里是未知的战场,也是他们心中牵挂的地方。“我从内帑中拨出五十万两银子,再加一封密信,你设法送给黄得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增添最后的筹码。 李邦华再次应道:“臣遵旨!”说完便离开了皇极殿,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却也充满了决心。 李邦华离开后,林小风立刻命令郭天阳拟旨。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执着。“悄悄为黄得功拟一份中旨,让他无视兵部起草的圣旨,继续进京勤王。到了北直隶后,不要走官道,设法避开朝廷尤其是兵部的眼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郭天阳的心上。 “拟好旨后,派一个可信的太监送给黄得功,可以慢一些,但必须比兵部起草的圣旨快!”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定下最后的基调。 郭天阳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前往内廷拟旨。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仿佛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林小风靠在龙椅上,找回了初穿越时的感觉。一连串的思考让他有些疲惫,昏昏欲睡之际,一个小太监走到他面前低声说:“皇爷,锦衣卫都指挥使公孙遇春奉旨求见。” 林小风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仿佛是从沉睡中醒来的猛兽。“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公孙遇春蹒跚着走进来,想要行叩拜之礼,林小风挥手制止了他:“免了,李指挥使怎么这副模样?”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也有几分好奇。 不问还好,一问就让公孙遇春面露尴尬。他扭捏地回答:“臣最近在京师新招募了一千多锦衣卫,昨天教他们翻墙时,不小心失足坠墙,扭伤了脚踝,让陛下见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也有几分无奈。 林小风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是在为公孙遇春的尴尬而笑,也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增添几分轻松的气氛。“李指挥使,京师还有多少擅长监察百官的锦衣卫?”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也有几分期待。 公孙遇春掐指一算说:“大约二百人左右。”他的声音坚定,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林小风的目光中透露出杀意,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从今天开始,立刻派人暗中监视兵部所有官员。上至三品侍郎,下至无品小吏,都要监视。如果人手不足,可以向东厂借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公孙遇春的心上。 “他们所去的地方,见的人,都要一一记录下来。”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定下最后的规则。 “无论有没有异常,短时间内都不要动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也有几分决绝,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部署。 公孙遇春应道:“臣遵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立下了最后的誓言。 公孙遇春离开后,林小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落地,让他得以重新呼吸。他回到乾清宫,午餐后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又回到了皇极殿。 此时,皇极殿内已经人满为患!众人有的穿着朝服,有的穿着锦衣,更有甚者穿着最低级的布衣。他们或站或坐,或低声交谈,或凝视远方。其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步入皇城,也是第一次来到皇极殿。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仿佛是在见证一场历史的盛宴。 他们环顾四周,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和敬畏。那高耸的龙椅,那金碧辉煌的装饰,都让他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在赶集,但只有在场的人才知道,这些都是大明京师制造总局与研究总院的人。他们,是这场历史盛宴的主角。 成庆华站在最前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看到林小风走进来,他就领着众人行了三叩九拜的君臣礼。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最后的准备。 林小风很高兴!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执着。经过工部的筛选,十多天的时间里就网罗了上千名学者和匠人。而来到皇极殿的这一百多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执着,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立下了最后的誓言。 林小风说:“诸位,我设立制造局与研究院,只有两个目的:传承和发扬!”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期待。他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寻找最后的勇士。 “你们当中谁擅长开矿、炼铁和制造火器?”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也有几分期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执着。 众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站出来十多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执着,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林小风点了点头,转而问成庆华:“范尚书,你觉得大明的火器存在什么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也有几分期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执着。 成庆华回答说:“以大明的火炮为例,一是铸造耗时太长;二是容易炸膛;三是过重,不便于移动;四是装填缓慢;五是雨雪天气会导致火药受潮失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众人的心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执着,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寻找最后的答案。 “虽然问题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使用中最大的问题还是制作时间、炸膛和重量。”成庆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期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执着。 成庆华之前在工部任职,所以对火器的缺陷了如指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执着,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铸炮是个细致活,首先需要制作模具,等模具阴干后才能进行下一步,这个过程短则一二个月,长则数月!可惜的是,费力制成的模具使用一次后就必须废弃。这是火炮铸造缓慢且昂贵的原因之一! 林小风点了点头,望向那些匠人说:“我需要你们解决这三个问题!现在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理论上的解决办法。”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也有几分期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执着。 十多人站在皇极殿中央,围在一起商量。刚开始他们还慑于朝堂的威严,不敢大声说话。但商量着商量着就忘了这件事,由商量变成了争吵。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辩论。 第27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是白口铁吗?”焦勖沉吟了片刻,他那略显沧桑的脸庞上布满了思考的痕迹,试着说道,“或许是铁质有瑕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仿佛对这个问题既感到困惑又略带不甘。 那个魁梧的大汉,身形如山岳般屹立,肌肉在衣衫下鼓胀,还没来得及回应,焦勖身后突然走出一人,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我们炼的铁,怎么可能有问题!”此人一脸愤慨,声音如雷,震得殿内回声阵阵。 “就算有问题,那也是铁矿的错!”另一人也不甘示弱,声音尖锐,如同刀锋一般犀利。 “哼!天下的铁矿都一样,你们炼不出好铁,反而责怪我们挖矿的人吗?真是无耻至极!”这句话如同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工匠们都是些粗犷的人,平时习惯了说粗话,听到这话,顿时一片哗然,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成庆华,身为工部尚书,身着华贵的官服,面容严峻,看到属下在皇帝面前如此无礼,大惊失色,急忙走上前去,轻声呵斥道:“安静!这里是皇极殿,不是工部衙门,快闭嘴!”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工匠这才恍然大悟,都缩着身子不敢再说话,殿内瞬间恢复了宁静,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一切。看到这一幕,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欢喜。他认为这是人性的常态,这些人的反应正好证明他们没有同流合污,保留着工匠的质朴与直率。 林小风轻咳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说道:“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想推卸责任,但是用铁做模具,这个想法也不错。”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听。 众人一脸困惑,尤其是焦勖和那个魁梧的大汉,眼中满是不解,仿佛在面对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题。 林小风想了想,便设了个比喻来解释:“我这里有两个锅,一个是铁锅,一个是砂锅。同样煮一锅水,铁锅的火灭了,水很快就停止沸腾;但如果是砂锅,即使把柴火抽走,水还会沸腾一段时间。我认为,烧水和铸炮的道理是相通的!”他的话语简单明了,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让众人不禁陷入沉思。 焦勖和那个魁梧的大汉都擅长铸造,稍微一想就恍然大悟,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陛下的话,让我如梦初醒!我大概明白其中的原因了!”焦勖激动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魁梧的大汉也忍不住说道:“我明白了!铁模冷却得太快,如果灌入铁水后,放在炭火中,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陛下,请允许我试一试!”大汉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恳求,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铸造的热爱和对成功的渴望。 林小风被他们的敬业精神所感动,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关怀,仿佛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草民栗大伦,泽州府润城镇人。”大汉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是在向皇帝展示自己的家乡。 林小风点了点头,命令内侍领他去兵仗局试一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现场铸炮是不可能的,但是用铁模试铸一个铁器,如果不是白口铁,那么这个方法就是可行的。这个想法如同一颗种子,在众人的心中生根发芽,让他们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众人愕然地看着林小风,仿佛在看一个神人。尤其是成庆华,崇拜之情几乎达到了痴狂的地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和敬畏,仿佛是在仰望着一位伟大的领袖。 在贼寇围城之前,皇帝惩治贪腐,招募百姓,赢得了民心。太子南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贼寇围城之后,更是计策百出,甚至用半个勇卫营的性命制造了敌人的恐惧。他的智慧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之前命令焦勖改良火铳,现在又涉及到了火炮,这哪里是人啊?他的知识怎么会如此广博呢?众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叹,仿佛在面对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林小风并没有闲着,他还在规划研究院的未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远见和卓识,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研究院里有多少人?”他问成庆华,声音温和而充满关怀。 “回陛下,今天面圣的一共有一百一十六人,其中研究院三十七人,制造总局七十九人。”成庆华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敬畏。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战事紧迫,我特别重视铸炮的工匠。其他人也不要灰心,战事平息之后,自然会有你们用武之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仿佛是在为众人描绘一幅美好的未来画卷。 “擅长农耕的人,可以指导布政使衙门,广泛传授农耕技术;擅长水利的人,可以和工部一起治理水患;精通医术的人,可以传播医学知识,解决百姓求医的困难。”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众人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可是陛下.”成庆华疑惑地说,“按照陛下的策略,不出三五年,工匠的数量一定会大增,东西多了就会贬值,工匠们可能会无法自给自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忧虑。 众工匠也忧心忡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仿佛在面对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 林小风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计较。”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瞬间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他抬头仰望着皇极殿的屋顶,那高耸的屋檐仿佛触及了天际,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的志向如同翱翔的雄鹰,要飞越千山万水,直达云霄之巅。 穿越到大明,他有三件大事要做:驱逐建奴,平定流贼,开启大航海时代。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王朝的辉煌未来。 永乐二年,郑和初次下西洋;宣德八年,七次下西洋而归。虽然后来也有继承者,但都不能与郑和相提并论。那些伟大的航海壮举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的心灵。 大航海时代是地理学的大发现时期,在十五至十七世纪之间,欧洲的跨洋活动频繁,地理学取得了重大突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那个时代的向往和敬仰,仿佛已经置身于那个充满奇遇和探索的时代。 他和大明一定要赶上大航海时代的末班车!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王朝的船队扬帆远航的场景。 与欧洲的殖民方式不同,他走的是经济之路。在封建时代没有工业化只有手工业兴旺才能支撑起远洋贸易。他的手工艺人们就是远洋贸易的坚固盾牌!他们的智慧和勤劳将为大明的繁荣和富强奠定坚实的基础。 “成功了!”在林小风遐想的时候,栗大伦拿着一块铁块跑了进来高举给大家看。铁块上破损的地方呈现出灰色而不是白色!这个发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让众人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惊喜。 看到栗大伦狂喜的样子,林小风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王朝的铸炮技术领先世界的场景。 铁模铸炮不仅省时省资更开启了标准化的先河。用同一个模具铸造出来的炮弹外径内径都一致弹丸也能统一。这在当时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它的出现将彻底改变战争的格局和大明的命运。 “陛下,铁模铸炮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铁模和铁水之间需要隔以特殊材料,臣曾经试过,但不知道在铸炮时是否适用。”栗大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仿佛在面对一个未知的挑战。 “如果可行的话,臣就会告诉范尚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林小风点了点头:“不用着急,慢慢来。我有耐心,如果资金不足可以向范尚书要,再不然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仿佛是在为栗大伦注入无穷的力量。 栗大伦跪谢之后看了看成庆华默默地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仿佛是在用目光表达自己的忠诚和决心。 成庆华叹了口气说:“放心吧,需要资金就给资金,需要人手就给人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豪迈和慷慨,仿佛是在为大明王朝的繁荣和富强而慷慨解囊。 栗大伦大喜过望,手舞足蹈地回到了队伍中。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铸造出的火炮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场景。 其他人见状都羡慕不已,更有甚者出班跪请述说自己的志向。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大明王朝的辉煌未来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直到傍晚,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皇极殿。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敬仰和对未来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王朝的繁荣和富强。 林小风在欣慰之余算了算一下午大概花费了十多万两的研发资金,但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这些资金将为大明王朝的繁荣和富强奠定坚实的基础。 如果这些人的志向都能实现的话,即使花费百万他也不觉得可惜。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豪情壮志和慷慨解囊的豪情。因为他知道,这些工匠们就是大明王朝的未来 深夜时分,月色朦胧,如一层轻纱覆盖在保安州城上,给这座古城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静谧。街道两旁,古老的宅邸沉默地矗立着,仿佛也在聆听这夜的低语。在这片寂静之中,一位中年男子,锦衣卫百户张峰,身着紧身锦衣,腰间佩刀,单膝跪地,神情肃穆,宛如一尊雕塑,向眼前的指挥使大人祝凤翙行礼。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锦衣卫百户张峰,参见指挥使大人!” 祝凤翙,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他伸手扶起张峰,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快说说,宣府镇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隐藏着一丝对未知局势的焦虑。 自延庆被收复以来,祝凤翙便如同一位织网的高手,与当地锦衣卫取得了紧密的联系。这些锦衣卫,如同暗夜的幽灵,潜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一旦朝廷遣兵收复失地,他们便如同被唤醒的猛兽,毅然决然地归附了朝廷,成为了收复失地的重要力量。借助锦衣卫的力量,祝凤翙如同一位棋盘上的高手,步步为营,顺利地收复了怀来卫与保安州。 张峰站起身,面色凝重,仿佛宣府镇的复杂情势都化作了沉重的石块,压在了他的心头。“阎大人,宣府镇的情势错综复杂,我一时难以言尽。”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忧虑。 祝凤翙沉吟片刻,眉头微皱,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问道:“那城中现状如何?粮草是否充足?守军有多少人?”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利箭,直指问题的核心。 张峰没有迟疑,一一禀报:“李自成撤兵前,虽然对宣府镇有所劫掠,但因为军属众多,只是浅尝辄止便退了。所以,城中粮草还算充足。”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庆幸,仿佛这是宣府镇在风雨飘摇中惟一的一抹亮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宣府总兵投降了,巡抚自尽,宣大总督也阵亡了。现在宣府镇的事务,都落在了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的肩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仿佛宣府镇的命运都系在了这个未知的吴致远身上。 “现在宣府镇内,守军有三千余人,其中七成是万全都司的卫所兵。他们见流贼退却,便接管了防务。”张峰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仿佛这些卫所兵的行为是他无法左右的。 听到“万全都司”四个字,祝凤翙的眉头紧锁,如同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障碍。万全都司,掌管宣府卫所,权势滔天,犹如土皇帝一般,是他收复宣府镇的最大障碍。 回想起林小风年间,那时卫所因为军户逃籍,几乎成了虚设。各地的防务多由招募的营兵承担,精锐的野战军更是与卫所无关。然而,有两个地方例外,那就是大同与宣府。这两地的卫所兵,因为与蒙古通商,生活尚能维持,所以数量仍然众多。 张峰继续说道:“除了两千余卫所兵外,宣府镇内还有近千营兵,由游击将军丁义统领。他们二人不和,今天白天险些发生冲突。”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仿佛这场冲突是他无法预料的变数。 祝凤翙闻言,倍感棘手。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已经让他头疼不已,现在又多了一个游击将军丁义。大明的沿边驻军中的游击将军,没有品级、没有定员,位次参将,统率边军一营三千余人,主要负责野战,相当于武官正五品,其下有千总、把总、百总等官职。丁义及其部下,实则是名副其实的边军,是他们收复宣府镇的重要力量,但也是潜在的威胁。 祝凤翙望向五军营的驻地,叹了口气。论实力,他手下的五千兵马,在野外未必能胜过丁义。这次行动,要么是收复宣府,要么是送命之举。他如同站在悬崖边,每一步都需谨慎。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在祝凤翙坚毅的面庞上。他思索良久,终于作出了部署:“明日你率保安州所有锦衣卫混入宣府镇,与那里的锦衣卫联络后,做两手准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 次日中午,阳光炽热,如同燃烧的火焰,将宣府镇外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古老的城墙在烈日下显得更加沧桑,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听说官军欲收复宣府,吴致远与丁义早已率兵在城外等候。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坚毅,仿佛两座不可动摇的山峰。手续确认无误后,二人亲自走到祝凤翙面前,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战士。 “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率麾下两千一百一十四人再次归降朝廷,请阎大人履行朝廷的承诺,免除我们的罪责!”吴致远的声音坚定而诚恳,如同一位忠诚的臣子在向君王表忠心。 “在下宣府镇游击将军丁义,率八百部下再次归降朝廷!请阎大人免罪!”丁义也抱拳拱手,声音洪亮,如同一位英勇的将军在向敌人宣战。 祝凤翙凝视着丁义,心中暗自惊叹。这是他首次亲眼目睹大明西北边军的风采。丁义及其将士,无论是体魄还是精气神,都不输于号称大明精锐的关宁军。他们之间的差距,仅在于装备。关宁军的盔甲鲜明,武器精良,战马健硕。而眼前这些人,头盔上斑斑铁锈,棉甲脏旧不堪,武器更是破败不堪。仅凭装备来看,很难将他们与精锐之师联系在一起。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能坚持到底。 祝凤翙转而审视吴致远及其卫所兵。这些士兵的整体状况略胜于京师三大营,但也有限。他们的装备与丁义的营兵同样糟糕,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 “可有兵册?”祝凤翙问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位法官在审问犯人。 “请阎大人查阅!”吴致远与丁义同时举起双手,将两本泛黄的兵册递到祝凤翙面前。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的战士在向将军呈上战报。 祝凤翙从身后取出兵部誊抄的兵册,找到对应的编号后,与二人所递的兵册进行比对。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无误后,他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据兵部的记录,万全都司麾下有三万三千九百四十六名卫所兵,其余的人在哪里?”祝凤翙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吴致远早有准备,他恭敬地回答:“回阎大人,这三万余人分别驻守在宣府镇周围的十一个卫所中。流贼退兵后,我只收拢了宣府镇的两千余人,其余的情况尚不明确。”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虑,仿佛宣府镇的命运都系在了他的回答上。 祝凤翙没有再多问,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于是,他转向丁义,问道:“据兵部的记录,你麾下有两千九百二十人,其余的人在哪里?”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与疑虑,仿佛丁义的回答将决定他的下一步行动。 丁义抱拳拱手,声音低沉而有力:“一部分战死沙场,一部分逃逸了,还有一部分随李自成……李闯贼围困了京师,具体下落不明。”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痛与无奈,仿佛那些战死的将士和逃逸的士兵都是他的亲人一般。 祝凤翙点了点头,他凝视着宣府镇高耸的城墙,陷入了沉思。皇帝曾告知他,一个多月后,建奴将入关劫掠,宣府之地首当其冲。守城之务,当务之急乃是总揽兵权。朝廷规定投降者可以免罪,并且官复原职。然而,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回兵权呢?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他如同一位站在悬崖边的勇士,需要找到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天色已晚,暮霭沉沉,祝凤翙与姜应奎坐在城郭附近的一座小筑里。这座小筑简陋却别致,四周被一圈低矮的篱笆围着,篱笆上爬满了野藤,显得颇有几分野趣。他们就着微弱的灯光,品尝着稀粥和咸菜,这简单的食物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美味。旁边燃着一堆篝火,火光映照着四周,使得这寒冷的夜晚多了几分温暖。铁锅悬挂在火上,里面的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散发出阵阵热气,与周围的寒意形成了鲜明对比。 火光映照下,周围的甲士围成一圈,也都吃着同样的食物。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仿佛这简单的晚餐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吃饱喝足后,他们还会取些沸水,放在空地上等它凉了再喝,看上去十分惬意。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能够有这样一份安宁和满足,实属难得。 在这个战乱频仍的时代,只有精锐部队才能享受到精米和咸菜的待遇。至于普通的士兵,能有一捧炒面充饥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这种炒面,其实就是熟面粉,方便携带,存放久了也不会坏。饿的时候,只需撮一些入口,再喝点清水,就能填饱肚子。不过,它的味道并不怎么好,而且不耐饿,还耗水。尽管如此,明军的将士们却非常喜欢它,甚至连蒙古和八旗的士兵也会携带它作为军粮,可见其在军中的普及程度。 凤翙的面色虽然平静如水,但内心却焦虑不安。他当前有两个重要的任务:一是收回兵权,二是赢得民心,这都是为了守城的大计。兵权是稳定军心的关键,只有掌握了兵权,才能确保军队的忠诚和战斗力。而民心则是守城的基础,只有赢得了民心,才能得到百姓的支持和拥护。这两个任务都异常艰巨,让凤翙感到压力山大。如果兵权能够顺利收回,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顺畅;反之,则可能引发兵变,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民心,他还没有想出好的策略来争取,这让他更加焦虑。 突然,值守的兵士来报告说:“阎大人,门外有一位姓范的商人求见,名叫蔡元僖。”凤翙放下手中的稀粥,眯起眼睛思索着。这个蔡元僖突然来访,究竟有何意图?临行前,皇帝曾秘密给他一份名单,上面列着八个叛国投敌的人,他们的罪行都极其严重。而蔡元僖的名字,就赫然列在这份名单的首位。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起初,凤翙想拒绝见他,以免打草惊蛇。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个一石三鸟的好机会。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探探蔡元僖的底细,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于是,他决定见见这个蔡元僖。 “让他进来吧!”他吩咐道。 “是。”兵士应声道,随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身材矮小,体态微胖,面容如同猴子一般,眼睛圆而狡黠,尖下巴阔嘴巴,给人一种非常刻薄的感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精明和狡诈,仿佛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 凤翙端着碗,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蔡元僖走进来后,看到凤翙竟然和士兵们一起吃饭睡觉,大感意外。他原以为像凤翙这样的朝廷二品大员,应该会独居一院,享受高规格的待遇。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大跌眼镜。不过,他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跪拜道:“草民蔡元僖,拜见宣府巡抚阎大人!” 凤翙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多礼。”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蔡元僖不敢轻易造次。 蔡元僖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隐情想和凤翙私下商议。但凤翙并不允许他这样做,而是当众询问他的来意,让他感到为难。不过,他早就有所准备,于是说道:“草民在边关与蒙古人进行交易,家中养有牛羊。听说官军收复了宣府,我愿意将这些牛羊献给大人,以犒劳三军。”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真的在为官军着想。 凤翙心中暗自冷笑,这种伎俩他见得多了。商人贿赂官员时,往往不会直接陈述金钱交易,只有愚钝的人才会这样做。精明的人一定会察言观色,投其所好,逐渐将官员引入圈套。而更高明的人,则会设下陷阱等待官员掉入,一旦官员陷入其中,就后悔莫及了,最终会被商人所控制。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并不会轻易被蔡元僖的言辞所打动。 凤翙迅速吃完稀粥,拍着肚子说:“还没吃饱呢!范员外可以把牛羊牵来,让我填填肚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仿佛真的在期待着一顿丰盛的晚餐。 蔡元僖大喜过望,以为有机会可乘。他指着门外说:“牛羊已经在外面了,请大人笑纳。”说完后,他先行走出室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凤翙跟在他的后面,士兵们也紧随其后,都馋得直流口水。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尝过肉味了,这突如其来的牛羊让他们兴奋不已。 走到门外一看,果然有几个人牵着牛、拉着羊站在街上。这些牛羊肥壮健壮,看上去十分诱人。士兵们正要争抢时,凤翙制止了他们:“且慢!”他转头问蔡元僖:“这些牛羊值多少钱?”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仿佛真的在关心这个问题。 蔡元僖笑着说:“大人言重了,这只是范某的一点心意,不敢言价。”他说得十分恳切,仿佛真的在为官军着想。 “不行!”凤翙坚决地说,“陛下有命令,不得掠夺民财、不得占人便宜。如果你不说出价格,我是不会接受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蔡元僖不敢再有所隐瞒。 蔡元僖略一思索,明白了凤翙的意思。他是想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清廉,不愿接受不明不白的馈赠。于是,他估算了一下后说:“大约值二百两银子。”他说得十分谨慎,仿佛真的在估算这个价格。 “拿银子给范员外!各部均分这些羊,怎么烹煮食用,你们自己决定!”凤翙命令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和慷慨,仿佛真的在为士兵们着想。 银子付给蔡元僖后,士兵们像狼一样扑向羊群。他们兴奋地呐喊着,仿佛真的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而牛则被留了下来,因为它们既贵重又可以用于运输粮草和军械,尤其是炮兵的火炮,更是离不开它们。这些牛将成为军队的重要资产,为守城之战提供有力的支持。 在士兵们忙碌的时候,蔡元僖靠近凤翙,低声说:“阎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谨慎,仿佛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凤翙虽然心中急切,但还是强忍住了。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后,才缓缓地说:“范员外随我来。”说完后,他转身走向一间偏室,示意蔡元僖跟上来。 两人走进一间偏室,关上门开始交谈。蔡元僖深深地行了一礼:“久仰阎大人的威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和敬仰,仿佛真的对凤翙十分崇拜。 凤翙没有心情应酬他,直接问道:“范员外有何见教?我刚掌管宣府不久,公务非常繁忙。”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冷漠,仿佛真的在赶时间。 蔡元僖收起笑容,正色问道:“我想询问一下京师的近况,特别是六部尚书侍郎等官员是否有变动。我们为朝廷运送粮草,虽然流贼已经退去,但京师的音讯却不通畅,我们不知道近况如何。”他说得十分恳切,仿佛真的在关心朝廷的安危。 “我们的生计一靠实力二靠关系。”他又补充了一句,似乎在强调关系的重要性。这让凤翙更加警惕起来,他知道蔡元僖在六部中一定有靠山。 凤翙心中一动,他想到从京师到宣府关卡重重,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很难通行无阻。不过凤翙并不想多问以免露出破绽。他走到门边推开门说:“明天有火器和火药从京师运来我会派人在宵禁时把它们放在西城门旁的街市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谨慎,仿佛真的在传递什么重要的消息。 “京师已经发生变故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补充了一句,似乎在强调自己的无奈和尽力。这让蔡元僖更加震惊和疑惑,他不知道凤翙究竟在暗示什么。 蔡元僖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凤翙的话中之意,京师已经发生了变故,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意味着他必须更加谨慎地行事,以免卷入未知的漩涡之中。最后,他谨慎地问道:“那么阎大人,宣府刚刚由官军接管,这些物资怎么出城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 慢着,这羊肉还没熟透呢!“小院里头,火堆上的羊肉滋滋作响,香气四溢,金黄色的油脂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宛如点点星辰,引得周围人一阵阵吞咽声,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诱人的香味所充盈。 眼瞅着香气越来越浓,正当祝凤翙准备尝第一口的时候,一个值守的士卒急匆匆地跑进来,脚步在青石板上踏出急促的节奏,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一脸紧张地禀报:“阎大人,宣府镇的游击将军丁义求见。“ “丁义?“祝凤翙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随即吩咐,“让他进来!“说完,他把手中的羊肉串放到一旁,目光望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丁义一身戎装,快步走了进来,铠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他躬身行礼:“游击将军丁义参见阎大人。“他虽然身材不是特别高大,但穿上铠甲、拿起戈矛,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子力量,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得需要长时间的锤炼和战场的洗礼。 “丁将军来得正好,尝尝我刚烤的羊肉。“祝凤翙热情地说,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仿佛对这位将军的到来早有预料。 丁义是个粗犷的人,也没多想,接过羊肉就想吃。可他一抬头,就看见姜应奎等将士的目光像刀一样瞪着他,凶光毕露,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丁义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赶紧把手中的羊肉串还给祝凤翙:“阎大人,您先请。“说完,那些像刀一样的目光才从他身上移开,他心中暗自庆幸,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很好奇,祝凤翙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凝聚力,这实在是太少见了。 祝凤翙尝了一口羊肉,滋味鲜美,肉质鲜嫩,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拿起一串递给丁义:“丁将军,你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丁义环视了一下院子里的众人,显得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内心的挣扎。 “没关系,他们不会泄露消息的!“祝凤翙安慰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鼓励。 丁义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声音低沉而坚定:“阎大人,我想弹劾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他压榨卫所士兵,贪墨军饷,还跟商人勾结贩卖朝廷禁物,我知道的就有火器、火药、铁器……“丁义说了好久,才把心里的不满都吐露出来,仿佛是在卸下一块沉重的石头。 祝凤翙不动声色地听完,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问:“丁将军,你有证据吗?“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丁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大明朝办案,理论上需要两种证据:人证或物证。但谨慎的人都不会留下物证,而人证作证时,常常因为主审官一句“空口无凭“就被否决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沮丧。 正当丁义以为祝凤翙和吴致远是一丘之貉时,祝凤翙开口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我决定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揭露吴致远的罪行,怎么样?“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给丁义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丁义激动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多谢阎大人秉公处理,我感激不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祝凤翙的正义所感动。 “慢着……“见丁义要走,祝凤翙叫住了他,“既然要查办吴致远,就需要丁将军你帮个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什么忙?“丁义问,心中有些忐忑。 “丁将军手下有八百边军精锐,为了防止吴致远反抗导致两败俱伤,我想把丁将军的手下全部借调过来以备不时之需。“祝凤翙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在审视着丁义的内心。 丁义心里咯噔一下,名义上是借兵,实际上就是剥夺他的兵权。难道他和吴致远真的是一伙的?丁义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祝凤翙很擅长带兵,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他对手下的将士都很好,不可能和吴致远同流合污。 丁义很快明白了祝凤翙的用意。对方一定是忌惮他的实力所以才以借兵之名解除他的兵权从而安心对付吴致远。也好,古有杯酒释兵权,今有祝凤翙一串羊肉下其兵权,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想到这里,丁义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兵符印信,递到祝凤翙手中:“阎大人,这是我的兵符印信,你可以凭此调动他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好!丁将军慢走,我就不送了!对了,后天一早校场发饷,丁将军务必准时到场。“祝凤翙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丁义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拱手告别,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和决绝。 没过多久,值守的兵丁又来禀报:“阎大人,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求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仿佛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祝凤翙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兵丁让吴致远进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 吴致远孤身一人走了进来,一番客套之后便言归正传:“阎大人,我想弹劾游击将军丁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宣泄着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他贪墨军饷、杀良冒功,还有失职、僭越、狂悖、贪婪等罪行,我有证人,请阎大人严查。“吴致远一脸正气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正义而战。 祝凤翙佯装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郎指挥使,你真的有证据吗?“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是在试探着吴致远的决心和实力。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吴致远斩钉截铁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祝凤翙又佯装思索了一番,然后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我决定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揭露丁义的罪行,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和力量,仿佛是在宣告着一个重大的决定。 “多谢阎大人!“吴致远感激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欣喜和期待,仿佛是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既然要查办丁义,还需要郎指挥使你帮个忙。“祝凤翙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在审视着吴致远的内心。 “什么忙?“吴致远问,心中有些忐忑和不安。 “丁义有八百边军精锐,为了防止他暴起反抗,我想向郎指挥使借一千卫所兵以备不时之需,怎么样?“祝凤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吴致远眨了眨眼,迅速思考对策。借兵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对方是宣府总兵或宣大总督,否则谁来都不奏效。这些兵是他的底气,没有底气就只能任人宰割。朝廷没有让他担任总兵或总督,必然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他不能借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阎大人,您是宣府巡抚加兵部侍郎衔,按理说可以调动我。但是兵将一体,我可以听从阎大人的指挥,但是兵不能外借,这是朝廷的规矩。“吴致远一脸为难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持。 “况且阎大人您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收复,等您离去后,宣府的防务还是会回到我手中。即使想借兵也力不从心。“他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决定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祝凤翙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之前在县衙里担任九品小吏,对朝廷的规矩不太了解。幸好有郎指挥使提醒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庆幸,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羞愧。 “这样后天早晨我会在校场发饷。到时候请阎大人让所有卫所兵披甲带武器到校场领饷。“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计划而布局。 “如果丁义强词夺理甚至带兵反抗,到时候请郎指挥使务必相助!“祝凤翙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仿佛是在宣告着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吴致远深思熟虑后拱手告别。他曾经听说过戚家军的下场,所以对校场领饷的事情有些抵触。但是……披甲带武器打消 第27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黎明将至,天色尚暗,清冷的月光勉强穿透稀疏的云层,洒落在京城一处偏僻的胡同里。胡同两旁是高耸的灰墙,墙头偶尔探出几枝干枯的藤蔓,随风摇曳,更添几分萧瑟。祝凤翙身着深色锦衣,身形挺拔,面容坚毅,他站在胡同的一角,目光如炬,审视着四周。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锦衣卫百户张峰匆匆赶来,一脸疲惫,眼中却闪烁着坚定。 “事情进展如何?”祝凤翙低声问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峰一夜未合眼,口干舌燥,他先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然后才缓缓开口:“经过调查,您提到的那八家商号与万全都司的掌印指挥使吴致远关系紧密。他们每次运货前,都会向吴致远索要手令,以此来避开沿途的关卡检查。虽然不知道他们运的是什么,但据商队的马夫透露,其中一定有铁器。” 张峰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他的证据,一时间还难以找到,请大人宽限几日!”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显然,这案件的复杂性超乎了他的预料。 祝凤翙缓缓摇了摇头,感叹道:“即便锦衣卫人多势众,也难以找到确凿的证据。这些商人行事谨慎,能力出众。一旦消息泄露,人证必然会被灭口,物证也会被销毁。”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无需再寻找证据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全力以赴!”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了张峰。这简单的举动,却透露出他对下属的关怀与体贴。 张峰以为这是重要的资料,于是当面打开查看。没想到并不是资料,而是一截烤羊腿。羊腿表面泛着油光,香气扑鼻,即便是在这寒冷的清晨,也能感受到那份温暖。 “这是昨天晚上烤的羊腿,你不方便露面,所以给你留了一截。肉已经凉了,可能有点难嚼,你可以带回家再烤一下吃!”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份心意,却让张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多谢指挥使大人!”张峰小心翼翼地收好烤羊腿,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等待着祝凤翙的下一步指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回去告诉锦衣卫的兄弟们,明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祝凤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张峰的心上。 张峰点头领命,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胡同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祝凤翙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当天,五军营的士兵在祝凤翙的指挥下,牢牢地守住了城门,不放任何人出城。城墙上,士兵们严阵以待,目光炯炯,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城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拦在门外,喧嚣声、抱怨声此起彼伏,却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终于,夜幕降临。运送粮草物资的商队趁着夜色进城,然后在夜幕的掩护下分成了三队。一队在数百士兵的护卫下前往校场,一队将马车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的大街上,人员随即撤离。最后一队则前往宣府镇的官仓。夜色中,马车的轮廓若隐若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紧张而神秘的画面。 一刻钟后,蔡元僖的身影出现在了街角,他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容阴骘,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身后跟着数十个家丁,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兵器,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去检查车上装的是什么!”蔡元僖吩咐身边的管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管家不敢怠慢,他先向四周窥视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他顺势揭开了马车上的篷布,篷布下面是袋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袋子里掉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粮食,而是稻壳。他伸手搬开装满稻壳的袋子,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一门火炮! 管家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查验了旁边的几辆马车。附近的马车所载的货物各不相同,有与火炮配套的弹丸,分别是大个实心弹和百子连珠弹;有佛朗机炮,还有厚厚几摞的棉甲。这些都是明廷禁止贸易的物资。 确认无误后,他来不及收拾现场,便迅速返回蔡元僖身边汇报情况:“老爷,我已经检查了五辆马车,发现了一门红夷大炮,一门佛朗机炮,六箱弹丸,几箱硝石和硫磺,另外还有数百套棉甲。” 蔡元僖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爷……为什么撤退?这些都是辽东所需的物资,运往那里必能一本万利啊!”家丁一脸茫然地问道,显然对蔡元僖的决定感到不解。 啪!蔡元僖对准管家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别废话,快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管家不敢再多言,连忙带着家丁们匆匆离去。 一行人躲在墙边的阴影中,迅速离开了现场。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幽灵在游荡。 “大人,莫非您的计谋已经被范姓之人识破了?”在阴暗的角落里,张峰蹲在祝凤翙身边不解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疑惑。 祝凤翙撇着嘴低声回答道:“狗能改掉吃肉的习性,但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蔡元僖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些人都是他培养的死士,宁死也不会出卖他。如果我们现在冲出去抓人,他们既没有偷也没有抢,只是违反了宵禁而已。”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感慨。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不久之后一定会回来。”祝凤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果然不出所料。又等了一刻钟后,数十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大街上。他们身着黑衣,面蒙黑纱,只露出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他们见四周无人,便熟练地牵起马车往远处走去。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幽灵在游荡。 张峰知道轮到他行动了,于是他向祝凤翙抱拳拱手后,带着几个锦衣卫悄悄地摸了过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宛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 第二天。 蔡元僖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他身着华丽的锦袍,面容阴骘,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虽然他不清楚朝中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以后挣大钱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这批物资来的时机固然有些不对,但在暴利的诱惑下,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如果成功了,那么财源就会滚滚而来;如果失败了,那也与他无关。 正当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管家急匆匆地跑进门来:“老爷!新来的阎大人带着数百人前往校场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可以出入,我派人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查得很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 “好,通知一队、二队、三队和四队,挂上我们范家的旗号,分别从四个城门出城。”蔡元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管家应了一声后便跑了出去。他的身影在院子里穿梭,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半个时辰后,管家跑了回来:“老爷,除了西城门没怎么查之外,其他三个城门都查得很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 蔡元僖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通知五队从西城门出城,出城后与其他马队分开往北走,用最快的速度出关。关隘附近应该没有守军,即使有也都是我们的熟人,不会故意刁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是!”管家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在院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刻钟后,管家再次返回,喘着粗气向蔡元僖说道:“老爷,车队已经出城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好!”听到这句话后,蔡元僖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作为在刀尖上挣钱的人,他除了钱谁都信不过。别说是祝凤翙了,就是朝廷的那位大员亲自来了也不好使。该谨慎的地方必须谨慎。钱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一旦东窗事发,只要撇清关系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蔡元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吩咐左右:“来人呐!备车!本老爷要去宣府府衙大堂报官!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本老爷的马队竟被人偷了!真是可恶至极 在校场外的一片荒凉之地,废弃的民宅内,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焦急地等待着,神色紧张,他的眼神不时扫向门外,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从破败的窗棂中透入的阳光,勉强照亮了这个满是尘埃的空间。墙壁上挂着一张褪色的地图,边缘已经卷曲,似乎与这废弃的民宅一同被时间遗忘。 “大人!”一个穿着平民衣裳的人突然闯了进来,神色匆匆,衣衫上还沾着些许草屑,显然是刚刚从野外赶来。 “怎么样了?”吴致远急忙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 “阎大人正在前往校场的路上,后面跟着五百多人,全都披甲执兵。四城门都已经打开了,每个门和城墙上的守军加起来大约有四千人。校场里还有五百官军,守着几个大箱子,里面好像藏着银子。”来人一口气报告完情况,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致远心中盘算着,祝凤翙带了五千人,城池防务用了四千,剩下的一千加上丁义的八百人,总共也不过一千八百人。如果发生冲突,短时间内他们还是占优势。然而,他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丁义的八百人在哪里?” “在校场,他们虽然披着铠甲,但是兵器都放在校场的角落。”来人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吴致远心中一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只要列队的时候隔开丁义的人和兵器,事情就成功了。即使不胜,也有逃跑的时间。这么大的城池,换上平民的衣服,他们怎么找?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挥手:“走,去校场领饷。” 两千多人浩浩荡荡地进入校场,按照预先的部署列队站立。校场四周,枯萎的野草在寒风中摇曳,仿佛也在见证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天空灰蒙蒙的,偶尔有几只寒鸦掠过,留下一串串凄厉的啼鸣。 “阎大人恕罪,末将军务繁忙,来迟了!”吴致远快步走到祝凤翙面前,单膝跪地,脸上堆满了歉意和恭敬,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祝凤翙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无妨,郎指挥使请起。”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校场中人山人海,高台之上站着四个人,各怀心思。吴致远紧盯着丁义,怕他趁乱逃跑。丁义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吴致远,一旦发现他有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擒住他。五军营参将姜应奎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内心慌乱不已。他害怕祝凤翙的计策会失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入肉中。 祝凤翙面色平静,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说:“来人,搬银!”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银的士兵得到命令,把银箱搬到祝凤翙面前,然后打开。哗啦一声,白银散落满地!银光闪闪,映照出在场每一个人脸上的贪婪和渴望。 在场的人几乎都同时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祝凤翙脚下的银子。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大明朝的至宝啊!对于这些长期缺饷的士兵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游击将军丁义及麾下所有士兵,都是战兵。步兵月饷一两六钱,骑兵月饷一两八钱,外加一两银的草料银。朝廷共欠你们十个月的饷银,现在你们排队,按照名册上的数额领取。”祝凤翙大声宣布,他的声音穿透人群,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校场广阔,祝凤翙每说一句话,队伍中的军营士兵就大声复述一遍,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场。丁义的八百边军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他们迈着大步走上高台领饷。因为银子已经预先分好了,所以发放得非常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喜悦。 营兵领完银子后,祝凤翙又拿起另一本兵册说:“万全都司下辖的十一个卫所,因为粮价上涨,卫所将士生活艰难,朝廷每月补贴二钱银。因为卫所人数众多,我不一一发放了,由郎指挥使代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吴致远一愣,随即笑着走到祝凤翙面前领银。此时他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对祝凤翙的认可感到非常高兴。他以为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祝凤翙精心布置的局。 看着那些失落的卫所兵,祝凤翙猛然提高嗓音问:“台下的卫所士兵们,你们看着他们手中的银子,心里羡慕吗?”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在校场上空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卫所兵们转头看着营兵们。他们每个人手中都至少拿着一把银子,少的也有十几两,多的甚至有三十两。而他们呢?即使吴致远不贪墨,他们最多也只能拿到二两银子。这其中的心理落差可想而知。他们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羡慕,但却碍于情面和军威,只能原地站立着一言不发。 吴致远以为祝凤翙要为他们鸣不平,便上前一步低声说:“阎大人啊,卫所兵代代为兵这是洪武老祖定下的规矩也是他们的命运啊。不需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凤翙冷漠的目光打断了。 祝凤翙没有理睬吴致远的话,而是继续提高嗓音问:“你们都聋了吗?啊?”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我问你们看到银子心里羡慕吗?羡慕吗?”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仿佛要将人们内心的渴望和不满都激发出来。 “如果是男儿的话就大声说出来!”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人们心中的束缚和压抑。 话已至此,卫所兵们纷纷抬头看着祝凤翙。有几个胆大的士兵匿在人群中喊道:“我们不是聋子!听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何止是羡慕啊眼睛都快红了!”一个士兵大声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渴望。 “对啊羡慕极了!阎大人你是要给我们发银子吗?只要你敢发我们就敢拿!”另一个士兵也大声附和道。他们都是老兵痞,只需要一个人带头,其余的人就会纷纷响应。 眨眼间,全校场人声鼎沸,乱作一团。姜应奎见状紧握刀柄,准备保护祝凤翙。他深知此时的局势已经变得异常紧张,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而吴致远则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知道祝凤翙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原本以为祝凤翙是来给他撑腰的,没想到却引来了这么大的风波。丁义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状况。他只知道自己的八百边军已经领到了饷银,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想过多干涉。 “静!”随着一声声“静”字的响起,喧嚣的校场逐渐恢复了平静。祝凤翙的声音如同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人们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中。 他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地说:“我来宣府镇是要办三件事!”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第一件事是收复宣府;第二件事是发放饷银;第三件事是施行新政!”他的话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让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和期待。 新政?众人都被这两个字吸引了,纷纷凝神屏息,惟恐错过有利的信息。他们知道,新政往往意味着变革和机遇,而对于他们这些长期受压榨的士兵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新政中与你们无关的我不说,只说与你们有关的。”祝凤翙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第一,我要废除宣府镇所有的卫所。卫所士兵的军籍也一并废除,从此大明再无军籍二字。”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人们心中的束缚和枷锁。全校场先是一阵短暂的静寂,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卫所士兵们久受压榨,期盼已久的这一刻终于到来了。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们不需要在闲时种地,只在战时打仗了。他们也不再需要缴纳皇粮,更不需要自带军粮前往前线作战了。这一刻,他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人! 卫所士兵们左拥右抱,庆祝着彼此的新生。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然而,狂欢之后,他们的内心却被迷茫所占据。废除了军籍,失去了土地,他们该何去何从呢?卫所中有能力的人早就逃离了军籍,另谋生路了。留下的人当兵一生,只会种地与打仗! “诸位!”祝凤翙伸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陛下制定新政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你们未来有两个选择。”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为人们指明一条光明的道路。 “想要当兵的人可以转任为营兵,饷银与其他营兵一致!”他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那些想要继续当兵的人感到安心和期待。 “不想当兵的人可以成为农民。你们原来的土地由朝廷收回,想要种地的人可以向朝廷购买,可以一次 校场之内,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凝固了,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毛。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地上,却无法驱散这份压抑的氛围。事情的变故来得太快,如同夏日突来的暴风雨,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大多数人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茫然无措,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就在刚刚,巡抚大人还亲手给吴致远发放赏赐,言辞间满是赞赏与鼓励,那一刻的荣耀仿佛让吴致远置身于云端之上。然而,下一刻,巡抚大人的脸色却翻脸如翻书,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想要擒拿他问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阎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吴致远警觉地后退半步,右手紧握刀柄,眼神中透露出戒备与不解。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何形势会突然逆转。 姜应奎和丁义见状,同时拔刀,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吴致远,仿佛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他们的猎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冷酷,仿佛已经判定了吴致远的罪名。 “你不配!”祝凤翙背着手,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动手!”他的话音未落,姜应奎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吴致远大吃一惊,急忙挥刀抵挡。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慌与不解,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其他人则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吴致远一边与姜应奎周旋,一边急速思考对策。他知道求饶无用,因为祝凤翙显然早有准备,必定已经掌握了他通敌的证据。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愤怒,懊悔自己的一时贪念,愤怒祝凤翙的阴险狡诈。 就在这时,吴致远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振臂高呼,向台下的卫所兵喊道:“兄弟们,朝廷背信弃义,想要借发饷之名,将我们一网打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激昂,“为了自保,我们反了!”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吴致远的呼声并没有引来百应,反而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尴尬。不仅卫所兵没有响应,就连他麾下的将领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与迷茫,仿佛在面对一个难以抉择的困境。 更有几个将领在台下大声劝道:“吴大人,投降吧!”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恳求,“朝廷已经废除了军籍制度,既发钱又发粮,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我们都是大明子民,何必与朝廷为敌呢?” “是啊,吴大人,收手吧!”另一个将领也劝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力。 吴致远心中一阵寒意,他没有想到平时对他恭敬有加的人,在关键时刻竟然会反戈一击。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与绝望,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实际上,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而是因为林小风的策略,废除了军籍制度,使得卫所兵的负担大大减轻。他们转为营兵后,收入倍增,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即使不想当兵,朝廷也会为他们准备土地,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因此,他们对朝廷感激不尽,更谈不上造反了。 “阎大人,您想要吴致远活捉还是死擒?”丁义见二人难分胜负,挺身而出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判定了吴致远的命运。 “活捉!”祝凤翙见丁义气势汹汹,急忙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骘,仿佛已经看到了吴致远被擒后的惨状。吴致远还不能死,他需要从吴致远的口中挖出所需的信息,揭开整个通敌卖国的阴谋。 “好!”丁义提刀直冲而上,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校场的寂静。作为边军的精锐,他的力量和刺杀技巧都胜过吴致远。尤其是那股杀人的气势,让吴致远未与其交手就已心惊胆战。 “吴致远,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投降,我不会折磨你;如果不降,我必定会让你尝尽苦头!”丁义威胁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与残忍。 吴致远不敢应战,他深知自己的实力无法与丁义抗衡。他伺机抽身向校场外逃去,然而丁义早已料到他会逃跑,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趁其不备一举将他擒获。 “阎大人!我错了,请大人手下留情饶了我吧!”被擒后吴致远哭丧着脸求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然而祝凤翙只是冷笑一声并未理会他,而是站在高台上开始吩咐下一步行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无情,仿佛已经将吴致远视为了一个死人。 他命令丁义带领八百营兵与西城门的一千守军去城外拦截商队,并告知具体的情报会由西城门外的锦衣卫向他汇报。接着他又命令姜应奎亲自带领五百人与锦衣卫百户张峰去捉拿通敌的奸商蔡元僖及其管家,并特别强调管家不能死。同时他还传令各城门守军立即封闭城门,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一道道军令之下,整个宣府镇开始忙碌起来,仿佛一台庞大的机器被突然启动,开始运转起来。 午后时分,府衙大堂内。祝凤翙高坐堂上,丁义与姜应奎分列左右。他打算公开审理此案,只有这样才能让宣府的百姓心悦诚服,也才能笼络民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大堂门外人满为患,围观的百姓和乡绅们都想来看这场热闹。自从李自成攻入宣府后,除了蔡元僖等数家商号未被劫掠外,其余富户都被掠夺一空。如今蔡元僖终于遭到了报应,他们都想来看看这一幕。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蔡元僖被惩处的场景。 大堂上跪着一个人,正是蔡元僖的管家。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而蔡元僖则站在他旁边,面色平静,仿佛这里不是府衙大堂,而是他的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冷漠,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大胆!见到阎大人竟然不跪!”姜应奎见蔡元僖如此嚣张,厉声呵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已经无法容忍蔡元僖的嚣张态度。 “我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蔡元僖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平静与自信。按照明朝的制度,有功名的人可以不用跪见官员。即使是普通百姓见到官员,也只需要拱手作揖就可以了。只有罪犯在“明镜高悬”的法堂上,才需要下跪。同样地,明朝上下级官员相见时,也不需要下跪,只需要拱手作揖就可以了。 祝凤翙笑了笑,摆手示意姜应奎退下。他知道现在蔡元僖有多嚣张,稍后就会有多凄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骘,仿佛已经看到了蔡元僖被惩处的场景。 “蔡元僖,你贩卖朝廷严禁的军需物资,涉嫌投敌卖国,你可认罪?”祝凤翙严厉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冷酷,仿佛已经判定了蔡元僖的罪名。 蔡元僖面无表情地深施一礼,说道:“我冤枉啊!请阎大人明察。”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恳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被掌控在祝凤翙的手中。 “明察?现在我的人在你蔡式商号的车队中发现了朝廷严禁的红夷大炮、弹丸、火药、甲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祝凤翙质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已经无法容忍蔡元僖的狡辩。 蔡元僖眨了眨眼睛,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了。实际上,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祝凤翙是不会在大堂上审理此案的。但是……那些东西都是祝凤翙提供的,他难道不怕我反咬一口吗?不对!他接收那些物资的时候,祝凤翙并没有露面。如果我反咬不成,反而会背上诬陷的罪名。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大人冤枉啊!我们蔡式商号所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您不信可以去问郎指挥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与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哦,对了……”蔡元僖突然踹了管家一脚,然后拱手向祝凤翙说道:“一个时辰前,我和管家来府衙报案,说我们今晨丢失了数十辆马车,应该是那些偷车的人打着我们蔡式商号的旗号行通敌卖国的勾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狡辩与推卸责任,仿佛已经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那些未知的偷车人身上。 然而,祝凤翙却并未被他的狡辩所迷惑。他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那些马夫、趟子手都指认你的管家,说他受你指使,将这些物资运往张家口堡,然后在堡内换马为骆驼 在阎大人那威严的目光之下,我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惶恐不安。我斗胆陈言,声音虽细若蚊蚋,却满载着恳切:“家中产业庞大,琐事繁多,一向由管家全权打理。如今众人却纷纷指控我的管家,望阎大人能详加询问,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见到我这明显的推卸责任之态,姜应奎和丁义二人,如同被烈火灼烧,怒火中烧,几乎要按捺不住,拔刀相向。那紧绷的气氛,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场面一时剑拔弩张,令人窒息。 而祝凤翙,这位府衙中的智者,却神色淡然,仿佛超脱于尘世纷扰。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蔡元僖的管家身上,那是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凝视。 府衙之内,与朝堂之上无异,皆有其不可动摇的规矩。凡事皆须以证据为本,只有证据确凿,方能定罪,这是官府运作的基石,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管家见状,急忙辩解道:“小人素不相识阎大人所说的歹人,也不知他为何要嫁祸于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怎敢违逆大明律例呢?”言语间,带着几分惶恐,几分无辜。 然而,祝凤翙却不为所动,他下令道:“带犯人指认同党。”声音冷静而坚定,不容置疑。 不一会儿,几名戴着沉重镣铐的犯人,在衙役的推搡下,步履蹒跚地步入了大堂。他们的眼神中,有的满是绝望,有的则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是不是这个人指使你们将物资运往辽东的?”祝凤翙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是的,正是此人。”犯人们的回答,如同惊雷,炸响在大堂之中。 管家愕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些所谓的“死士”。他们都是他和蔡元僖用重金豢养的,本应是不畏生死,为何会背叛他们?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事情显得蹊跷,大异寻常,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带下去!”祝凤翙一声令下,几名犯人被逐出了大堂,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本官给你一个机会,招还是不招?”祝凤翙的声音,如同寒冰,刺骨而冷冽。 管家昂首挺胸,先向祝凤翙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蔡元僖,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与决绝。他仿佛在这一刻,做出了某种决定。 “小人愧对范员外,您的大恩大德,来生再报……”说完,他奋力伸出舌头,想要咬舌自尽,以死明志。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一声巨响,管家即将咬舌的瞬间,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锦衣卫百户张峰,这位传说中的刑狱高手,熟稔地从怀中取出一根木棍,塞入管家的口中,并用绳子牢牢地缚住。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然后,他拱手向祝凤翙行礼道:“锦衣卫百户张峰,参见阎大人!” “锦衣卫”三字一出,众人皆侧目而视。昔日里,锦衣卫不过是穿朝服的混混,甚至还不如混混,怯战畏死,风纪败坏。而眼前这位张峰,体貌魁梧,动作矫健,浑身充满活力,与众人想象中的锦衣卫大相径庭。他的出现,仿佛为这场审讯,增添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好,那便劳烦张百户,在众乡亲面前,审一审这位管家吧!”祝凤翙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几分信任。 专业之事,当由专业之人处理,这是郭天阳临行前的叮嘱。而锦衣卫,正是擅长刑狱之事,专治那些顽抗之徒的高手。 张峰领命后,命人搬来一张长凳,又取来一柄铁锤。在两名锦衣卫的压制下,管家的手被按在了长凳之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张峰深情地抚摸着铁锤,声音柔和地问道:“管家,你有何话说?”然而,不等管家回应,张峰已经举起铁锤,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右手小指。 “啊!”管家口中衔着木棍,叫声虽然不刺耳,但那凄厉沉闷的痛呼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堂。他的小指,已经被砸得粉碎,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祝凤翙、丁义、姜应奎三人,纵使在沙场上见惯了血腥场面,见此情景也不禁心头一震。锦衣卫的刑狱之名,果然不虚传,仅一照面,便让众人折服。 围观的百姓乡绅们,皆咽了口唾沫,望向张峰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敬畏。此人……太过恐怖了,他的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张峰恋恋不舍地收回铁锤,用衣袖拭去上面的血迹,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与执着。 “管家,你有何话说?”张峰说完,手中铁锤已经对准了管家的左手小指,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呼呼……啊呜呜!”管家的话虽然模糊不清,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咒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张峰冷笑一声,心中开始倒计时。隔时砸击,方能最大化其痛苦,这是他的信条,也是他的手段。 砰!这次,管家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经昏厥了过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经历着无尽的折磨。 张峰吩咐左右:“来人,为管家好好洗一洗。”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名锦衣卫端来水盆,将管家的双手浸入其中。那一刻,管家的痛呼声再次响起,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煎熬。 众人都知道,那盆中装的是盐水。盐水的刺激,让管家的痛苦倍增,他的面如土色,眼神躲闪,惧怕着张峰的铁锤再次落下。 “管家,你有何话说?”张峰将铁锤浸入盐水中,认真地清洗着,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若有便点点头!若无此次便砸你大拇指了!”张峰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若是仅仅酷刑,管家或许还能支撑得住。然而,张峰给予的心理压力过大,第一次还未待他回应,便已挥锤!第二次盐水清洗后,痛感倍增;第三次……告知将砸其大拇指。这等心理压力,瞬间击溃了其心理防线。 管家重重点了点头,示意有话要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做出了某种决定。 张峰一脸遗憾地说道:“哎,本官尚未尽兴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几分不甘。说完,他望向蔡元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玩味。 蔡元僖被张峰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呆立在原地,甚至忘记了用眼神提醒管家不要出卖自己。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推向深渊。 “来人,予管家纸笔,令其将所知皆书写下来!”祝凤翙一声令下,衙役们取来纸笔,环伺在管家身旁,监视其书写。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与无情,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两刻钟后,管家强忍着手指的剧痛,书写下了蔡元僖的罪证。他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那是他对蔡元僖的背叛,也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祝凤翙命令衙役当众宣读证词。当读到蔡元僖将物资运往辽东一节时,堂下的百姓乡绅们皆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其当场撕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蔡元僖吞噬其中。 林小风七年,皇太极入关劫掠大同、宣府后返回辽东。建奴抢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百姓们对建奴恨之入骨,而蔡元僖的通敌叛国行为,更是让他们愤怒到了极点。 “蔡元僖,人证物证俱全,你通敌叛国,对抗朝廷,还有什么话可以抵赖?”祝凤翙的声音,如同寒冰,刺骨而冷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我……”蔡元僖刚想开口,却见张峰立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不安。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嘴硬地说道:“我的管家是屈打成招,我也是被冤枉的,请大人明察。”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他自然不能承认。 祝凤翙被气笑了,按照 第27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祝凤翙,这位铁面无私的锦衣卫指挥使,屹立于人群之前,他的眼神坚毅如刀,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毅然发出命令:“张百户,执行刑罚!” “是!”张峰应声如雷。 蔡元僖闻言面色骤变,惊慌失措地呼喊:“我身有功名,你们不可对我用刑!”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张峰冷笑,眼中的斗志更旺,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铁锤,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将才有的从容。他悠然问道:“功名?难道范员外的功名比那些勋贵还要高吗?还是能与朝中的一品大员相提并论?”他的语气中带着嘲讽,仿佛在看透一切虚伪。 说罢,他又冷冷地补充:“锦衣卫从不羞辱无名之辈,今日先惩治你的管家,再轮到你,也算是破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捂住他的嘴,把他双手绑在凳子上!”张峰的命令简洁而有力,锦衣卫们迅速行动,蔡元僖的双手被牢牢地绑在了凳子上,他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众人都以为他将要遭受指刑,然而张峰却从身后取出一根硕大的狼牙棒,锋利无比,令人心惊胆战。那狼牙棒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仿佛是一头饥饿的猛兽,等待着它的猎物。 砰! 没有丝毫犹豫,狼牙棒直击蔡元僖的左手手背,惨叫声骤起,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场面。张峰这一击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未毁掉他的手掌,又让他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 蔡元僖试图强忍,但张峰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彻底惊骇。张峰用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紧握着狼牙棒高声喊道:“上次我只用了两成力,这次我要用十成力,范员外,你自求多福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砰! 狼牙棒重重击打在凳子上,声音震耳欲聋,仿佛在蔡元僖的脑海中炸响了一门红夷大炮。他的意识在那一刻仿佛被撕裂,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蔡元僖已经身心俱疲,毫无反抗之意。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然而张峰并未给他屈伏的机会,狼牙棒携带着风声再次重击在他的伤手上。 揭开黑布,只见蔡元僖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张峰命令左右:“给他洗手。”他的声音冷静而无情,仿佛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颤抖、惨叫和哭泣声中,蔡元僖终于屈服。他醒来后,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我说……别……别打了,我全都说!”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是在向命运做最后的乞求。 为了迫使蔡元僖供出同伙,祝凤翙诱惑他说:“好,每指认一个主谋,我就可以向陛下请旨,饶恕你一家人的性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是在给蔡元僖一个最后的救赎机会。 蔡元僖闻言,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知道自己难以活命,但或许家人还能存活。为了家人的生存,他急忙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他开始供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半个时辰后,蔡元僖在罪状上按下了手印。他的手在颤抖,仿佛是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把这份名单和吴致远所供的名单对比一下,如果没有出入,立刻告诉我!”祝凤翙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张峰接过名单仔细对比,一刻钟后交给了祝凤翙:“回大人,主谋的名单完全一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仿佛是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好!”祝凤翙看着罪状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杀意腾腾。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这些投敌卖国的商人,如同蛀虫一般侵蚀着大明,养肥了建奴蛮夷的兵马。他拿起手令说:“姜应奎,持我的手令前往怀来卫、延庆州、保安州、长安所,调集三千兵马,必须在明日日落前到达宣府镇,否则军法处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遵命。”姜应奎接过手令,飞奔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仿佛是在向远方传递着战争的信号。 “锦衣卫张峰,持朝廷圣旨与我的手令,前往收复完全左卫与万全右卫,整顿两地的兵马,后日午时前到张家口堡与我汇合。有误,军法处置。”祝凤翙的命令如同寒冰一般冷酷无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看着张峰离去的背影,祝凤翙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此次涉及的人数众多,虽然蔡元僖只写出了主犯的名字,但初步估算,约有万人!只有掌握绝对的兵力,才能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 一天之后,天空依旧阴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万余明军聚集在张家口堡外,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仿佛是一头头饥饿的猛兽,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城上的两千多守军惊愕不已,他们愣神之后开城投降。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法避免,而他们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大军涌入城内,立刻封锁了城门,然后根据名单四处擒拿犯人。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蔡元僖通敌卖国,贿赂官员,扰乱朝堂,罪不可赦。我们奉命擒拿范氏族人,有抵抗者,就地正法!包庇者同罪论处。”锦衣卫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堡,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王登库……” “靳良玉……” “王大宇……” “梁嘉宾……” “田生兰……” “翟堂……” “黄云发……” 主犯落网后,根据他们的交代,自上而下张开了一张大网,将与商队有密切往来的人都擒拿了起来。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仿佛是在向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擒捕行动持续了一日一夜,张家口堡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在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风暴的残酷。 “阎大人,此次共擒获人犯八千四百二十九人,就地正法一千九百七十六人,还有一百多名马夫、力工在逃,下落不明。”在城门旁的一个小院内,姜应奎、丁义、张峰等将领汇总了数据后,向祝凤翙报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满足,仿佛是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祝凤翙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份圣旨:“众将接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众人一愣,立刻下跪接旨。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仿佛是在等待着一场神圣的仪式。 “宣府是朝廷的重镇,边关的要地。然而此地有范姓等商人,假借与蒙古人通关之名,实则与建奴进行走私……”圣旨的内容如同寒冰一般冷酷无情,它揭示了这场风暴的真相和残酷。 “他们将大明的火炮、铁器、盔甲、粮食乃至情报送往辽东,吸大明的血,食大明的肉,残害大明百姓!”祝凤翙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他的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朕心甚怒!”皇帝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他们感受到了皇帝的愤怒和决心,仿佛是在接受着一场神圣的洗礼。 “如今北方有蒙古,东方有建奴,西方有李自成,南方有张献忠等流寇扰乱我大明。沉疴需用猛药,乱世当用重典。”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他的话语仿佛是一道神圣的命令,让人无法抗拒。 “当务之急,以杀伐止损。凡与此事有关者,皆处死,抄没家产,以正视听,钦此!”圣旨念完,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万余人,竟然都要处死?他们已经做好了杀戮的准备,但没想到百里之外的皇帝竟然如此果断。 然而细想之下,对这位皇帝充满了敬佩。建奴屡次入关劫掠,杀害了上百万大明子民,这一万余条人命根本无法抵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诸位,我想抗旨。”在众人准备接旨时,祝凤翙说出了惊人的话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是在做出一个神圣的决定。 “阎大人,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此事关系重大,阎大人请三思啊!”其他人也纷纷劝阻。他们的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解,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疯狂的赌徒 次日深夜,祝凤翙站在书房的窗前,凝视着这宁静而深邃的夜空,心中却波澜起伏。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站在书房中央的张峰身上。张峰即便是在这深夜被召,眉宇间也只是流露出一丝疑惑,更多的是坚定和忠诚。 “大人深夜召我,有何要事?”张峰问道,声音沉稳有力。 “明日一早,你带上几个心腹,前往漠北,去联络蒙古喀尔喀部。他们与建奴一直不合,朝廷打算与他们联手,在建奴的后方进行袭扰。 张峰闻言,眉头紧锁,忧虑地问道:“可是……他们愿意配合我们吗?”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毕竟,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祝凤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狡黠。“边关互市即将开始,喀尔喀部需要粮食,也需要甲胄和火器。而我们大明需要牛羊,也需要战马,双方可以通过互市来交换。至于如何穿越鄂尔多斯部的领地,就需要他们自己去谋划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峰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喀尔喀部在林小风十三年的时候,已经与卫拉特四部在塔尔巴哈台会盟,共同缔结了《蒙古卫拉特法典》,联合一致来对抗建奴。他们既不忠于大明,也不会向建奴投降!这是陛下亲自制定的合纵连横之策。我会为你调配三倍人数的精锐战马和骆驼,无论成功与否,十五日内你必须回来复命。” 张峰感到压力陡增,但身为军人,身为皇帝最为信任的锦衣卫,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停顿片刻后,毅然跪地领旨:“末将领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 祝凤翙看着张峰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一夜,他做出的决定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 姜应奎离去后,祝凤翙再次拿起密信细细观看,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他深知,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不一会儿,近二十名商人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内。他们一进门,就纷纷跪地磕头,神色惶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这次的杀戮异常惨烈,商人们都已经被吓得胆战心惊,有的甚至愿意捐献全部财产来保全家人的性命。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和绝望,仿佛是在向祝凤翙诉说着他们的无辜和无奈。 祝凤翙看着商人们惨白的脸色,微笑着吩咐跟进的士兵:“诸位请起,来人,赐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是一股暖流涌入商人们的心田。 “不必了阎大人……我们平时坐得惯了,多站片刻也无妨。”一个商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对,站着还能舒筋活血呢。”另一个商人附和道,他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 祝凤翙也不强求,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说道:“诸位,召你们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告诉你们两件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善意,仿佛是在与朋友们交谈。 为首的商人强忍内心的恐惧,试探性地问道:“请阎大人示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第一件事,宣府镇和张家口堡的杀戮是对事不对人。朝廷所杀之人都是该死、必死之人!他们不但与建奴交易,还将朝廷明令禁止的火器、铁器、粮食、甲胄运往辽东。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天子之怒!”祝凤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气,仿佛是在向商人们诉说着朝廷的决心和威严。 商人们闻言,纷纷低头互视,无言以对。他们深知,这一次,朝廷是动了真格,不再是以往的宽容和姑息。 “第二件事是关于那八家商号的牛、马、骆驼等牲口,尤其是骆驼,足有好几千匹。我打算将这些牲口全部低价转卖给你们,不知你们是否愿意购买?”祝凤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商量的语气,仿佛是在与商人们做着一笔划算的交易。 众商人再次低头互视,这次有人忍不住问道:“大……大人,我们能买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仿佛是在向祝凤翙乞求着一个答案。 “当然可以!朝廷的九边需要物资,而民运占运输总数的六成甚至七成。大明的边军全靠你们养活,我和朝廷岂能自断臂膀?”祝凤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商人们的理解和支持,仿佛是在告诉他们,朝廷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的伙伴和朋友。 商人们虽然仍有些疑虑,但心中的疑惑已经比之前少了许多。他们深知,这一次,祝凤翙并没有欺骗他们,而是真心实意地在与他们做着交易。 祝凤翙所说确实是实情。明朝商业发达的原因主要是官府不限制。而且朝中大臣私下也组建商队经商,这在商界早已不是秘密。商人们深知这一点,也知道这一次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见众人仍在犹豫,祝凤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想买,我就联系湖广、浙江、福建及山东的商队。他们巴不得借机做大做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在告诉商人们,这一次的机会是唯一的,错过了就不再有了。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说道:“大人,我愿意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是在向祝凤翙宣誓着自己的忠诚和决心。 “我也愿意买!”另一个商人附和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我也愿意!只要阎大人一句话,让我买多少我就买多少!”又一个商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仿佛是在向祝凤翙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敬意。 这些商人都是精明之人,脑筋转得快。如果朝廷想对付他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一网打尽。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就是祝凤翙所说的自断臂膀!再者之前的生意被那些商号挤兑得很惨。如果不能趁机发展壮大等南方商人来了他们还是寄人篱下。这种事岂能忍? “好,明日开始卖牲口,你们届时一定要来捧场!”祝凤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商人们的期待和信任,仿佛是在告诉他们,这一次的交易将会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交易。 “一定一定!”商人们纷纷附和道,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和满足。他们深知,这一次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也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义务。 “阎大人此言简直折煞小人,不敢当!”一个商人谦逊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和不安,仿佛是在向祝凤翙表达着自己的谦卑和敬意。 商人们离去后,祝凤翙再次拿起密信细细观看,长舒一口气。 …… 与此同时,在乾清宫中,郭天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殿内 “皇爷!宣府塘报!宣府塘报!”他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此时林小风正在午睡,被郭天阳吵醒后略有不悦。他皱了皱眉头,懒洋洋地说道:“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慵懒和不耐烦,仿佛是在告诉郭天阳,自己并不想听他手中的塘报。 但郭天阳并没有在意皇帝的情绪,他深知自己手中的塘报对于皇帝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是,皇爷。蔡元僖等卖国商人及其九族、商号马夫、力工等一万余人已全部伏法,抄没家产数量如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庄重和肃穆,仿佛是在向皇帝汇报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黄金:八十九万两。”他念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震撼和惊叹。他知道,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也是皇帝所期待的结果。 “白银……白银,三千三百余万两,另有家产、田产、商铺、古玩字画等无数。”他继续念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他知道,这一笔巨大的财富将会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带来重要的支撑和保障。 林小风闻言猛然坐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八大“蝗商”终于就此覆灭。他的心中 华瑞奇,那位皇爷的得力助手,机敏且忠诚,应当已经接到了旨意,正以其独特的智慧与手段,为皇爷的宏图大业铺路架桥。 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林小风紧锁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见林小风沉默不语,郭天阳的心中也不免泛起涟漪,他突然想起袖中还藏着祝凤翙的密信,那份可能改变局势的重要情报。于是,他急忙上前,双手奉上:“皇爷,这是祝凤翙呈给您的密信。”林小风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信中所述,令人震惊。那个商人,不仅暗中帮助建奴输送物资,更是成为了他们窥探大明朝堂的耳目。其保密手段之高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朝中的奸细究竟是谁。看来,要擒获这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还得靠他们自己,靠大明的智慧与决心。 林小风正沉浸在深思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公孙遇春,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如同一阵疾风般闯入大殿。“皇爷,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在殿外求见。”郭天阳低声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生怕打扰了林小风的思绪。“让他进来。”林小风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公孙遇春步入大殿,目光炯炯,犹如猎豹寻找着猎物。他先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跪地行礼,声音洪亮:“臣公孙遇春叩见陛下。”“有什么消息吗?”林小风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期待与威严。 之前,他命令锦衣卫密切监视兵部官员,现在看来,公孙遇春已经有所发现了。果然,公孙遇春立刻回答,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至今已查出三名可疑之人,分别是兵部右侍郎金之俊、礼部右侍郎杨汝成和前工部尚书解浩杰。” 终于来了!林小风心中一喜,公孙遇春果然能干,才交代他十几天,就已经有了结果。真是个能人!不过……兵部之外也有奸细吗?他早知道朝中有恶人,但没想到恶人如此之多,而且隐藏得如此之深。 兵部与户部,这两个部门,一个掌管全国兵马,一个掌管全国钱粮,若是其中有建奴的内奸,后果不堪设想。建奴怎能屡次入关?必定是得到了兵部的相关情报,比如九边重镇的兵力部署、各城镇的城池防务,甚至户部各地钱粮库存的消息。没有这些情报,当时的皇太极绝不敢轻易入关。如果皇太极首次入关是袁崇焕提供的情报,那么袁崇焕死后,皇太极的情报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答案显然是兵部。 那么,杨汝成和解浩杰又在这场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林小风的思绪如同疾风中的火苗,忽明忽暗,却又始终不灭。 公孙遇春见林小风点头,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兵部起草诏书的当晚,金之俊就与杨汝成悄悄前往解浩杰的府邸,深夜才离开。”“随后的几天里,每当宣府传来塘报,金之俊就会设法与解浩杰会面,杨汝成有时也会陪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所说的内容锦衣卫并未查明。但今天一早,解浩杰家的一个家丁骑马出城,朝北往密云方向疾驰而去。”“臣遵照陛下的指示,没有加以阻拦。” 林小风掐指一算,距离五月末已经不足一个月。如果建奴想要入关劫掠,就需要提前准备兵马粮草。而情报的准备比粮草还要早。如果想要给建奴通风报信,现在这个时机既不早也不晚,恰到好处。 “陛下,是否要动手?”公孙遇春见林小风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些奸细一网打尽。 “当然动手!”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内奸传递假情报的事情已经发生,留着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林小风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流贼围城时,他可以用阴招把责任推给别人,但现在流贼已经退兵,没有人可以背锅了。 思索片刻后,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已经有了计策。“从杨汝成开始查起!”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杨汝成?”公孙遇春有些愕然,显然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意外,“他只是偶尔陪同,即使知道线索也非常有限。臣建议直接将金之俊擒入诏狱,不信他不招。” 林小风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蕴含着深意:“就从杨汝成开始查起,今夜悄悄将他擒入诏狱,最迟明天就会有收获。”公孙遇春顿首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越发坚毅。 林小风选择杨汝成作为突破口,并不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而是因为他极其怕死。正史上记载,李自成攻入北京后,杨汝成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他不仅将家中的美妾都送给李自成的大将,还带着一家老小投降了李自成。更甚者,他将价值连城的古玉、金壶托人转送给李自成,并接受了李自成的封赏,成为大顺的官员。 为了表忠心,他还写了一封降书,在书中称李自成为陛下,并歌颂赞扬李自成的丰功伟绩。然而李自成兵败后,杨汝成不知为何又带着妻儿老小来到南明,想要混个一官半职。但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被南逃的士绅告发,结果被弘光皇帝下旨处死。 如此怕死之人,绝不是公孙遇春的对手。果然,次日天还没亮,公孙遇春就在殿门外求见。“皇爷,公孙遇春在殿外求见,说杨汝成已经招供了。”郭天阳在暖阁外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林小风立刻精神焕发,仿佛一夜未眠的疲惫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这次不仅让奸细传递了假情报,还连根拔起了朝中的内奸。可谓是一石二鸟。他穿好衣服,宣公孙遇春进殿。 公孙遇春步入大殿,他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疲惫,反而一脸轻松、精神饱满。“陛下,杨汝成刚走进诏狱的大门就招供了!臣本想昨夜就来汇报,但怕打扰陛下休息,所以此时才来,请陛下治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与自豪。 “这有什么罪呢?快说具体情况。”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急切与期待,他想知道这个怕死之人究竟招供了什么。 “是,杨汝成说罪魁祸首不是他和金之俊,而是解浩杰!”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与坚定。 原来,解浩杰才是建奴在大明内部的真正棋子。他历任吏部侍郎、工部尚书、兵部侍郎等职,位高权重。然而,在林小风二年十一月被下狱后,虽然后来被释放,但他对朝廷却怀恨在心。于是从那时起,他就与建奴取得了联系,并设法向建奴传递消息。 他先用金钱拉拢杨汝成下水,然后又说服了金之俊。金之俊见建奴在辽东崛起,便毫不犹豫地两头押注。于是,这些朝廷内部至关重要的消息,被千里之外的建奴轻易获取…… 林小风听完公孙遇春的汇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是感到有些悲哀。权臣一封信,前线将士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到头来,这些权臣又把矛头指向领兵的将领,弹劾他们兵败之罪。 也罢,既然权臣作乱,就灭了他们的九族,以正视听!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为大明江山扫清障碍。 “郭天阳,去传话给李阁老,让他来见我。” 郭天阳离开后。 “公孙,朕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怎么样?” 公孙遇春听到林小风这么说,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您直接吩咐就行,臣不敢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个皇帝,是真的把他当作了心腹。 “李阁老是当朝的首辅大臣,还兼任兵部尚书,金之俊只是他手下的兵部侍郎。”林小风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沉与忧虑,“如果金之俊投敌卖国的事情传出去,李阁老肯定会因为治下不严、失职失察而受罚。虽然朕可以保他无事,但他的威名肯定会受损。这不是朕想看到的。” 公孙遇春跪在地上,他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他知道,这个皇帝,不仅有着雷霆万钧的手段,更有着细腻入微的考量。他总是在尽力保护着每一个臣子,尽力维护着大明的稳定与繁荣。 “所以,朕想让你把这份天大的功劳让给李阁老,让他将功抵过。你觉得怎么样?”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期待与询问。 公孙遇春跪在地上,有些怔忡。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领旨了。他知道,这是皇帝的恩赐,也是他的责任。他不能让皇帝失望,也不能让大明失望。 看着公孙遇春的态度,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确实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这么大的功劳,说走就让走,别人肯定做不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与感慨。 “锦衣卫的事情,交给你朕很放心。稍后你去内帑领一万两银子,算是朕对你的补偿。”林小风恩威并施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慈爱。 “多谢陛下圣意,臣……臣其实还有余财,不缺这些银子。”公孙遇春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哽咽与感激。他知道,这是皇帝的恩赐,也是他的荣耀。 锦衣卫是皇帝的私人军队,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让功给别人了,就算让他背锅,他也不敢有怨言。而这个大明的皇帝,不仅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这件事,甚至还想用钱买他的功劳。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和皇帝几乎是平起平坐的。惶恐,实在是太惶恐了。 “这是朕赏你的银子,别推辞了。有了这些银子,你也可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同时免得被言官弹劾。”林小风的话不容置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与决心。他知道,这个赏赐,不仅是对公孙遇春的补偿,更是对他的信任与期待。 公孙遇春无奈领命,然后站在一旁等李邦华。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与紧张。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更加重要与关键。 李邦华一进门,就先愣了一下。他隐约间已经猜到了结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惊讶与忧虑。他知道,这一刻,他将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李邦华参见陛下!”他行礼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与忠诚。他知道,无论面临什么困难与挑战,他都将坚守自己的职责与使命。 不等林小风吩咐,公孙遇春就已经把金之俊等人投敌卖国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与痛心。他知道,这些人的行为,不仅背叛了大明,更背叛了皇帝的信任与期待。 李邦华听后震惊不已,连退几步。如果不是郭天阳扶着,他恐怕会跌倒在地。他万万没想到,在衙门里一直任劳任怨的金之俊,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痛心。他知道,这将是他一生中最难以接受的背叛。 “李指挥使,可……可有证据?”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颤抖与期待。他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希望金之俊并没有背叛大明。 “有杨汝成的证词。”公孙遇春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与确信。他知道,这个证据,将足以证明金之俊的罪行。 “哎!”李邦华气得顿足捶胸,然后又想到自己也有责任,急忙向林小风请罪:“臣治下不严,请陛下治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愧疚与自责。他知道,作为首辅大臣和兵部尚书,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件事和阁老无关,你无罪。而且公孙遇春主动让功于你,让你将功抵过。”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宽容与慈悲。他知道,这个老臣已经为大明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不应该再承受更多的责任与压力。 听到这话,公孙遇春惊讶地望向林小风。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与敬佩。他知道,这个皇帝不仅有着雷霆万钧的手段,更有着细腻入微的考量与慈悲之心。 李邦华看到公孙遇春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先向公孙遇春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又向林小风跪地谢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激动与感激:“多谢陛下恩典!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明效忠!” “锦衣卫拿人李阁老负责组织三法司会审。决不能放走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是朕的原则!”林小风严肃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与决心。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审判但他相信只要坚守原则就一定能够找到真相。 “遵旨!”两人领旨后离开了乾清宫。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一股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将更加艰巨但他们将竭尽全力为大明效忠!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林小风再次展开大明地图看着湖广、四川两地沉默了很久。 …… 夜晚九江府的一间屋子里灯火通明。大明江西、湖广、安庆、应天总督华瑞奇和南京兵部右侍郎吕大器相对而坐。 两人看着眼前的圣旨发呆了很久。尤其是华瑞奇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问吕大器:“吕兄我没看错吧?陛下让我向慕容炯然借兵五万如果不借就让我设计除掉他父子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惊讶与不解。半年前他还亲自去芜湖劝慕容炯然收复武昌。半年后朝廷的一道圣旨就让他要么借兵要么除人实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吕大器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和华瑞奇一样复杂。他知道这道圣旨的份量也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将有多么艰巨。但他也明白这是皇帝的命令是他们必须去完成的任务。 林小风十六年,华瑞奇任江、湖、安、应总督期间曾经和慕容炯然并肩作战对抗张献忠。曾经的战友转眼间就成了敌人。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过了很久吕大器才说:“圣旨上写得明白朝廷让他进京勤王慕容炯然却先拟定了一份出兵计划交给朝廷。等朝廷收到他的计划时流贼已经被击退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与痛心。他知道慕容炯然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朝廷的命令也背叛了大明的信任与期待。 “兵贵神速的道理慕容炯然难道不懂吗?”吕大器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质问与不满。他知道慕容炯然的行为已经给大明带来了严重的威胁也让他们陷入了困境之中。 “慕容炯然拥兵自重拒不勤王这是死罪中的死罪!更何况他还屡次抢夺漕运粮船和盐船劫掠百姓比流贼还要可恶。”吕大器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与痛心。他知道慕容炯然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大明的利益也让他们陷入了困境之中。 “特别是武昌那次张献忠攻陷武昌时慕容炯然号称有二十万兵马结果一触即溃立刻就逃往芜湖了!如果不是你极力劝说慕容炯然怎么会在张献忠离开武昌后反攻武昌呢?” “所以说啊他该死而且……”说到这里吕大器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目露凶光“他必须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与决心。他知道,他们必须除掉这个叛徒! 第27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吕大器的一席话,如春日清风,拂过华瑞奇心田,吹散迷雾,令他豁然开朗。他暗自赞叹:“这番见解,深入浅出,令人佩服。” 世人皆知锦衣卫为监察百官之利器,擅长刑狱缉拿、刺探情报,却常忽略其军人本色,尤其是杀人专长。华瑞奇想到这里,站起身向吕大器深施一礼,眼中闪烁着感激之光:“多谢吕兄!袁某知道该怎么做了。烦请吕兄回南京时,代为转交一封密信给太子爷。” “好!”吕大器毫不犹豫答应,眼神坚定而信任。他审视地图,那地图仿佛战场缩影,每一寸土地都蕴含生死较量。 华瑞奇取来纸笔,一边书写一边与吕大器交谈,提及李自成、张献忠、蒙古人、建奴等威胁,眼神愈发凝重。他必须迅速除掉慕容炯然父子,支援简明孝将军,否则罪过大矣。 吕大器饮茶后,凝视地图,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对!”他指着地图上的重庆府,忧虑地说:“长江发大水,张献忠停滞不前。即使袁兄顺利接管慕容炯然手下十五万兵马,想要逆流而上追击张献忠,还需收复岳州、荆州、夔州三府!这三地重兵把守,短时间内收复几乎不可能!” 华瑞奇沉默不语,眼神在地图上徘徊。吕大器解释道:“陛下圣旨的真正意图,并非真让你追击张献忠。现在流贼势力强大,冒然追击只会增加风险。陛下之意是让你用兵力牵制张献忠一部分兵马,为简明孝将军分担压力。” 华瑞奇眼神在圣旨和地图之间徘徊,他理解这个道理,但圣旨毕竟是圣旨。他担忧地说:“可是圣旨命令我出兵追剿张献忠,如果只是牵制的话恐怕说不过去?” 吕大器指着圣旨上的字说:“袁兄请看,圣旨并未写尽快出兵,也未说收复何地。”他举例说:“我朝十六年时任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被陛下催战的圣旨你可曾见过?” 华瑞奇一愣,恍然大悟。他虽未亲眼见过催孙传庭出战的圣旨,但已知其内容。相比之下,这道圣旨不仅没有催战之词,还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感激之光:“多谢吕兄指点,袁某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疾书起来,每一个字都蕴含决心和智慧。 万县县城依江而建,城墙虽不高耸,但却以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十分坚固。由于上游发大水,江上没有船舶行驶。两岸岸边坐满了船夫和拉纤的纤夫,他们无奈地望向上游,期盼大水早日退去。在人群中蹲着一个外乡人,他体型适中,面色黝黑,下巴上没有一根胡子。这个人就是离开北京一个多月的高时明。他看着河水中的人影,心中感慨不已。一个月前他还在寒冷的北京,一个月后却来到了闷热潮湿的四川。人也变得又黑又瘦了。不过幸好他不辱使命,终于找到了张献忠!他用清凉的河水洗了洗脸,然后抬头看了看万县并不高耸的城墙,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去。由于张献忠驻守在万县,所以守城的士兵对往来行人检查得十分仔细。“你从哪里来?进城干什么?”一个消瘦的士兵操着四川口音拦下了高时明。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审视。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点方言难不倒他。但他并没有用四川话回答,而是用正宗的京腔说:“我从京师来,进城找张献忠议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大胆!”那个士兵顿时怒了,“大西王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来人,这个明军奸细,快跟我一起擒住他!”附近的士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用手中的武器抵在高时明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愤怒。高时明却丝毫不慌,他倒背着双手站在原地说:“没见到张献忠之前,我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从容。这些人根本不理他,直接用绳子把高时明捆了起来。捆绑结实后,一个小头目走过来亲自搜他的身。他先从高时明身上搜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沉甸甸的银子,小头目嘿嘿一笑:“锤子哟,竟然藏了这么多银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见高时明不说话,小头目又解开高时明的腰带,伸手往下摸去。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无非三处:怀里、衣袖、裤裆。他一边摸一边嘀咕着:“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再试试?”果然,他妈的不对劲!小头目缩回右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没问题啊,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想了想,小头目把目光重新聚焦在高时明的身上。他走到高时明身边,双手用力一拽,把高时明的裤子脱了下来。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粗鲁和不客气。“啷个锤子哟,老子眼睛差点瞎了!”一个士兵惊呼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嘲笑。“瓜娃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有锤子了?”另一个士兵也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是没把儿的太监哈哈哈!”围观的士兵和百姓顿时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对高时明身份的一种嘲讽和侮辱。然而,高时明却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从容,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无论你们如何嘲笑我、侮辱我,我都不会改变我的使命和决心。 小头目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些慌了。他快速思索了一番后吩咐道:“来人,把他送给小尉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这个自称来找张献忠议事的太监,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他接下来的命运,也将因为这个太监的到来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尉迟,究竟是何许人也?猛然之间,高时明的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名字:李定国!这个名字,如同历史的尘埃中被风吹起的一粒金沙,闪烁着不凡的光芒。张献忠曾将李定国收为义子,李定国因此改姓张,成为大西军中的一员猛将。张献忠去世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姓氏,李定国,这个名字再次在天下间回响,如同战鼓催征,令人心生敬畏。 临行前,皇帝朱由检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特别叮嘱高时明,要格外留意这个人,李定国。皇帝的言语间,似乎蕴含着对这位年轻将领的某种期待,又或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 没想到,刚到万县,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他!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奇妙,让人措手不及。 那个小头目,满脸厌恶,仿佛对高时明这种来自明朝朝廷的人充满了不屑。他随手帮高时明系好裤子,动作粗鲁而随意,然后一把将他推进了万县城。那一刻,高时明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对即将面对的挑战的隐隐期待。 经过一番曲折的行进,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院外。小院外,军帐密布,如同一座座小山,彰显着大西军的威严。正值正午时分,炊烟袅袅升起,与蓝天白云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饭菜的香味四溢,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饥饿。 “老六,你不守城,来这里干什么?”小头目刚想进去,却被两个值守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眼神警惕,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嘿嘿,”老六笑着,脸上露出一种狡黠的神色,“我抓了一个奸细,想献给李将军,讨个功劳,不行吗?”他说着,推了推高时明,示意他就是个“奸细”。 值守的士兵仔细看了看高时明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妈的,快去吧。”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高时明的不屑和轻蔑。 小头目又笑了,那是一种得意和嘲讽的笑。他推着高时明进了小院,仿佛是在展示他的猎物。 小院里有一座凉亭,亭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显得古朴而典雅。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亭子里吃着粥和菜,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与世无争。 “李将军,我抓了一个明军朝廷的奸细。”高时明被推到李定国面前,他努力站稳脚步,目光坚定地望向眼前的青年将领。 高时明仔细打量着李定国,心中暗自惊讶。李定国身穿一件浅蓝色的长衫,衣衫简洁而朴素,腰间系着一条普通的布带,没有丝毫的奢华之气。他的双眉清秀,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身材高大威猛,既威严又不失仁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在流贼之中,竟然有这样英武的人物,真是出乎意料。高时明心中暗自赞叹,他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竟会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存在。 “明军朝廷的奸细?”李定国听到这话,显得有些困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将军,这是一个没有把柄的太监!”小头目补充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哦!”李定国恍然大悟,他放下碗筷,望向高时明,“我是大西王的义子李定国,你叫什么名字?来万县干什么?”他的语气平和而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没见到张献忠,我一句话也不会说!”高时明重申道。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而且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也不能随便说话。他要保持冷静和沉着,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竟然直呼义父的名讳?李定国有些恼火,想揍高时明一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个人面无惧色,显然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个太监敢孤身前来,必然有大事要商量。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和义父见一面吧。 为了确保无误,李定国亲自解开高时明的裤子进行查验。他的动作迅速而专业,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查验完毕后,他带着高时明前往县衙。 经过一连串岗哨的查验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外。万县县衙比一般县衙要宏大得多,显得气势磅礴。在洪武六年前这里曾是万州府所在地,后来才降为县。但即便如此,县衙的规模和气派依然不减当年。 进入县衙大堂后,高时明终于见到了张献忠本人。张献忠身穿华丽的锦衣,怒目圆睁地站在大堂中央,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眼神如同猛虎下山,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大堂两侧或坐或立着十余人,从他们的服饰来看既有文人也有武将。他们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胆!见到大西王竟然不跪?”坐在张献忠下手位置的阮师武猛地一拍桌案。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大堂,让人心惊胆战。 阮师武是张献忠的女婿,深受其信任。历史上张献忠称帝后封他为左丞相,他在军中作威作福,诸军都厌恶他。张献忠去世后,他被李定国等人处死,也算是报应了。此时的他,满脸怒容,仿佛要将高时明碎尸万段。 “在下是大明朝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来此面见张将军有要事相商。”高时明毫无惧色地直视着张献忠。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张献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孙可望过来。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孙可望狞笑着起身,走到高时明身旁。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便解开了高时明的裤子进行查验。他的动作粗鲁而随意,仿佛是在对待一个无足轻重的俘虏。张献忠有四个养子,长子为孙可望,次子为李定国,三子为刘文秀,四子为艾能奇。他们个个英勇善战,是大西军的得力干将。 高时明此时几乎要哭出来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的裤子被解了三次,期间还被摸了一下。这种屈辱和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 “义父,确实是个太监,他说的话应该不假。”孙可望查验完毕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嘲讽,仿佛是在向张献忠展示自己的成果。 张献忠点了点头,但仍然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旺兆麟冷笑一声:“高时明,你见到大西王既不跪拜也不称王,难道不怕他杀了你吗?”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仿佛要将高时明逼入绝境。 “怕?如果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高时明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重大,不能因为个人的安危而退缩。 “好!”旺兆麟又冷笑一声,“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直到他跪拜称王为止!”“遵命!”四个大西士兵不容分说地拖着高时明走了出去。随即,门外便响起了杖击声和惨叫声。那声音如同地狱中的哀嚎,让人心惊胆战。 高时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在宫中的地位除了林小风和诸妃之外无人能及。平日里别说挨打了,即便是掌掴也没受过。面对张献忠如此蛮横的举动,高时明很快就难以忍受了,惨叫连连。然而……高时明并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任凭万州县衙的水火棍击打在身上,他所能做的只是用尖锐的哀嚎声来释放体肤之痛楚。 片刻之后,高时明的臀部已经血肉模糊,鲜血迸溅,一片混沌。他的衣衫被撕破,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那种痛苦和屈辱,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重大,不能因为个人的安危而退缩。即便是在如此痛苦和屈辱的情况下,他依然保持着一份坚韧和勇气。这份坚韧和勇气,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份敬意和钦佩。 大堂内,李定国犹豫片刻后说道:“义父,既然明廷派遣司礼监掌印太监前来议事,必然有大事要商量。不如暂且停止杖责,待他说完再惩罚也不迟。”他的声音平和而威严,仿佛在向张献忠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他知道,高时明此行的目的重大,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而耽误了大事。 阮师武嘲笑道:“李将军平时别只顾着打打杀杀,也要多读点书,知道什么是下马威吗?这就是!”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仿佛是在向李定国展示自己的无知和浅薄。 李定国本不想反驳,毕竟不能让高时明听到他们内部不和的声音。然而看到阮师武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李定国终于忍不住起身反驳道:“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果意见不合 高时明趴在地上,脸上挂着几分狼狈,吸了几口冷气,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奉朝廷的命令,特地来和张将军商议诏安的事情。”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找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试图从这群草莽英雄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接纳的讯息。 说完,他伸手探进裤裆里,那动作显得格外滑稽而又尴尬,众人不禁面露鄙夷之色。高时明似乎并不在意,他小心翼翼地撕开裤角,取出一封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密信,那油纸因长时间的摩擦显得皱巴巴的,仿佛诉说着这一路的风尘仆仆。 李定国走近高时明,眉头紧锁,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接过那封信。他仔细地检查了信封的封口,确认无误后才递给了张献忠。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信封,似乎在感受那份来自朝廷的重量。 众人轮流传阅了那封信,信上只有“诏安”两个字,简洁而直接,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看完信后,众人都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张献忠。这么敏感的事情,只有张献忠能做出决定! 张献忠面无表情,凝视着高时明,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回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那时的他在谷城接受了朝廷的诏安,但并未真心归顺,只是权宜之计。林小风十二年,他再次在谷城反叛,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权力的追求让他无法安于现状。现在,朝廷又重提诏安之事,张献忠并不感到意外。在这个乱世,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对抗外敌,是明廷的上策。 然而,明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诏安呢?张献忠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原来,李自成已经攻打北京了!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张献忠心中的迷雾。他哈哈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高时明,林小风真是好计策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自成已经占领宣府了吧?” “宣府是京师的门户,宣府一失,京师就危险了。林小风手里没有兵,所以想联合我,是不是?”张献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几分不屑。 看到张献忠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高时明心中一阵无奈。这个人的情报已经滞后了,李自成早已退到了大同,他还在这里谈论宣府和北京的事情!实际上,李自成、张献忠等人都是各自为战,情报并不共享。再加上山高路远,从北京到四川的信件,少则一个月,多则几个月才能到,所以情报滞后也是常有的事情。 “张将军,你的情报已经滞后了,我来给你说说最新的情况吧!”说完,高时明再次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张献忠,那姿势显得格外卑微。 虽然众人面露不屑,但耳朵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倾听高时明的话语。 “三月二十一日,李自成率领十多万大军围攻北京,京师的十多万军民共同抵抗。到了三月二十七日,李自成败退居庸关,再退大同。”高时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这一战,李自成损失了八万多兵马,还失去了无数的粮草和牛羊!”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唏嘘,几分感慨。 众人听完都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虽然他们料到李自成不会轻易成功,但是没想到他败得这么快,这么惨。仅仅七天!十多万大军在七天里就损失了一半,大明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献忠的女婿阮师武高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难以置信,“如果李自成失败了,林小风为什么还要联合大西王?这封信一定是假的!” “对,是假的。”有人附和道。 “想用假情报欺骗我们?把我们当什么了?义父,斩了这个人!”阮师武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喷出火来。 众人都说不相信这封信,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愤怒。 高时明神色坚定地说:“信的真假,你们可以自行求证。如果我说谎了,随时都可以斩我的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坦然。 然后他露出黯淡的神色说:“朝廷已经放弃了关外的土地,调集关宁军勤王,才击退了李自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对大好河山的失去的痛惜。 “现在建奴在关外窥伺,随时都可能入关劫掠。为了集中兵力对抗建奴,陛下和朝廷商议决定联合张将军来稳定西南的局势。”高时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张将军,你觉得怎么样?”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恳切。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关宁军勤王的事情,但是对于关外土地的丢失感到震惊!大明竟然如此衰弱吗?那片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现在却成了建奴的囊中之物。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愤之情。 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阮师武嘲讽道:“建奴也好,李自成也罢,明廷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冷漠。 “我们巴不得明朝早点灭亡,然后取而代之,一统天下!”阮师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狂妄,几分野心。 啪的一声。 阮师武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却被张献忠一巴掌打在脸上,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解。 张献忠没有理他,凝视着高时明问:“关外的土地都丢失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痛,几分难以置信。 “是的,都丢失了。”高时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张献忠的心上。 过了很久,张献忠缓缓摇了摇头说:“丢失与否跟我无关,我这次出兵一定要攻取成都!你回去告诉林小风,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诏安,这就是我的态度。”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几分不容置疑。 高时明早就料到张献忠会这么说,他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用林小风预先教他的话问:“现在天下群雄逐鹿,张将军有几成胜算能够平定中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尖锐,几分挑战。 “你比大明强吗?还是比李自成强?亦或是比辽东的建奴强?”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 “在乱世之中,弱者难以自保,张将军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几分忧虑。 张献忠虽然年少时读过书,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墨水了,而且斗嘴也不是他的长处。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阮师武,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无奈。 阮师武精神一振,略微思考后反驳说:“正是因为我们的实力最弱,所以大西王才要剑指成都。如果我们攻下了成都,凭借关中的天险高筑城墙、广积粮草,不失为当年蜀汉刘备的策略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自信。 “说得好!”高时明尖锐的声音响彻大堂,“但是,你们能守住天险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几分不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将军起兵至今一直在进行流动作战,善于攻城却不善于守城。”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轻蔑。 “无论中原最后由谁取得天下,你们都守不住四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肯定。 众人想反驳,但是却找不到理由。大西军的作战方式特殊,常用远程奔袭、声东击西以及里应外合等策略。他们很少进行硬碰硬的战斗,即使有也大多是胜少输多。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挫败感。 “那那我们可以联合李自成,先消灭大明,再消灭建奴,最后共同瓜分天下!”阮师武情绪激动地说,他的脸上写满了野心和狂妄。 “呵!”高时明冷笑了一声说,“当年罗汝才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 听到罗汝才的名字,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罗汝才当年与李自成、张献忠齐名,后来因为兵败投靠了张献忠。但是因为与张献忠不合又改投李自成,结果被李自成找借口除掉了,兵马也被吞并了。他的结局可以说是非常悲惨了。众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高时明看到众人的反应继续说:“现在的局势是,大明朝廷想要稳定局势,而张将军则想要生存下去!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几分劝诫。 阮师武握紧拳头,一脸愤恨地说:“与李自成相比,大明官府更加不可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不满。 “岳父大人!”阮师武扭头看向张献忠说,“明廷派高时明名义上是来诏安的,实际上是想挑拨我军与李自成的关系,请岳父大人下令斩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几分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大明官府的深深恨意和不满。 在县衙大堂里,喊声四起,众人纷纷要求斩了高时明。“斩了他!”“对,斩了他!”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急促而有力。张献忠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些犹豫,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他回想起林小风十六年五月的时候,自己占据了武昌,自封为大西王,那一刻的荣耀与豪情仿佛还在眼前。同年,李自成在襄阳也称王,号顺义。李自成听说献忠也称王,大为不满,派使者送信来威慑,那封信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威胁与不屑。 李自成的势力强大,如日中天,而献忠则相对弱小,如同夹在巨石之间的幼苗。更何况,献忠处在李自成和明军之间,地位尴尬且危险,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因此,献忠决定南下湖南,攻打岳州,又掠夺江西,逆流而上攻打四川,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如果明廷召降的事情被李自成知道,他一旦发怒,后果将不堪设想。献忠的眉头紧锁,斩了高时明似乎是个断绝后患的好办法,但他又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一条人命,不是儿戏。 “义父,不可轻举妄动!”李定国挺身而出,声音坚定有力,宛如一股清流,在喧嚣的大堂中显得格外突出。他稍作停顿,向张献忠请示道,“义父,请先羁押高时明,我有话要说。” 张献忠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对李定国的冷静与智慧感到欣慰。他命令士兵将高时明带下,等高时明被带走后,李定国才继续说道:“义父,我认为此事宜缓不宜急。”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可望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疑惑。 李定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大家:“义父,各位,你们觉得这次出兵四川有必胜的把握吗?”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当然有!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个将领大声喊道,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豪情。 “大西军是无敌的!”另一个将领也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阮师武等将领官员都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胜利的凯歌。 然而,李定国却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各位,我们可以欺骗敌人,但不能欺骗自己啊!”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同一股清流,在喧嚣的大堂中流淌。 刘文秀与定国私交甚好,立刻出言为他解围:“二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关切与担忧。 此时大西军的矛头指向重庆,两军交战在即。李定国的话实则是灭自家的士气,长他人的威风。轻则可以说是出言不逊,重则就是扰乱军心,应该斩首。 果然,阮师武立刻指责道:“李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盼着我军失败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二弟,你这话说得过分了,以后说话要小心。”孙可望咳嗽了一声,想要转移话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警告。 然而,张献忠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李定国说:“听他说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李定国深知自己深受献忠的信任,于是他低声说道:“义父,这次攻打四川,如果能胜利当然好,但万一失败了,我军将何去何从呢?”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同一股寒流,让众人感到一阵寒意。 他继续分析道:“到时候前有简明孝,后有慕容炯然,北边有李自成,南边则是广西、贵州!那些地方民风彪悍,物产又不丰富,去了就是自掘坟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 “义父,你要深思熟虑啊!”李定国的声音中充满了恳切与期望。 张献忠愣了一下,看着李定国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期待与赞赏。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在攻打四川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当时他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果失败了,就退守夔州,占据荆州、岳州、常德府以及长沙,控制湖广南部的地区。然而这样仍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定国,你的意思呢?”张献忠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李定国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胜利了,我们就进入四川休养生息;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假意接受朝廷的招安,等待时机再东山再起!如果明军命令我们攻打李自成,义父你可以趁机索要军饷……明军缺饷,自然无法发给我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样我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休整了!”李定国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张献忠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他想要拍板定计。但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高时明怎么处理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担忧。 高时明只有两个要求:要么接受招安,要么不接受。如果释放他然后再去攻打重庆,那就表明对朝廷的态度是不接受招安,失败了就没有退路。如果不释放他……态度就更明确了。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李定国想了想说道:“他的臀部有伤,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痊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机智。 “那一个月后他伤好了呢?”张献忠追问。 “他的伤可以不让他好……”李定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冷酷。他的计划既巧妙又狠辣,让张献忠也不禁为之一震。 张献忠哈哈大笑,命令左右的人按照李定国的计划行动。他知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高时明。 无关的人离开后,张献忠取出地图对四个义子说:“据本地人说,这次的大水最多两个月就会退去,少则一个月。等大水退去后,我要你们立刻包围忠州(今忠县),不惜一切代价斩了简明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 虽然四个义子面上没有惧色,但心中却颇有微词。简明孝实际上是张献忠的克星。双方对战多次,简明孝的胜率高达恐怖的八十乃至九十。如果不是林小风十三年前的那场大胜歼灭了简明孝的三万精锐部队的话,他们绝不可能占据夔州更不敢染指四川。 “义父,我愿意做先锋!”李定国昂首挺胸地说,他知道这是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好!”张献忠指着忠州说,“拿下忠州记你首功一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 …… 在忠州的府衙大堂内,一位七旬的老妇人穿着便装坐在椅子上长叹。她面色如玉,二目有神。虽然年迈,但身子骨却硬朗,举手投足间都显得矫健。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品诰命夫人简明孝将军。 她看着面前的地图喃喃自语:“无权无钱无兵无将!这忠州如何守得住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 “李自成攻打北京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道陛下现在怎么样了。”她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 “听说太子、永王、定王都前往南京了,不知道南京六部的那些老狐狸有没有欺负他们。”她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还有……辽东、河南的战事,哎!”她长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痛心。她知道全国各地的战事都很紧急,但她却无法前去支援。她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但她也明白,作为一名将军,她必须坚守阵地,誓死保卫忠州。 第27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简明孝,这位老练沉稳的人物,听闻“锦衣卫”三字,脸上并未显露丝毫惧色,反而从容不迫地反问,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难道有旨意到来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稳与力量。 秦翼明轻轻点头,神色凝重,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确实如此,姑姑请速去接旨。”他的语气中既有对简明孝的敬重,也有对即将来临的风暴的忧虑。 简明孝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门外,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仿佛她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门外,站着两位身形似纤夫的男子,他们的存在仿佛与这绵绵细雨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灰暗天气中的一抹独特风景。其中一位年逾三十,面色黝黑如深夜,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仿佛刚从一场无情的风雨中走来,他的眼神深邃,透出一种历经沧桑的坚韧;另一位则约莫二十岁,妆束与前者无异,面容同样无悲无喜,宛如两座沉默的石碑,静静地守候在这里。 “锦衣卫百户王忠,锦衣卫王永新,见过秦将军!”两人上前一步,行礼如仪,动作干练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职业的冷静与果决。 “不敢当,简明孝见过两位上差。不知两位上差为何会来到这忠州?”简明孝心中疑惑丛生,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线索。 此时的长江上游,洪水肆虐,逆流而上至万县便无法前行。不仅河道被淹,连河道两侧的道路也已消失在洪水之中。若人行可通,那张献忠早已攻来,局势之危急,可见一斑。 王忠抱拳拱手,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等出京后,一路向西南,经怀庆再向西,穿真定府石门(今石家庄)入山西,后转陕西,经汉中而至忠州!”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历经艰难险阻的坚韧不拔。 简明孝闻言一愣,凝视王忠双眸良久,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缓缓言道:“佩服!王百户艺高人大胆,锦衣卫果然能人辈出!”她的语气中带着由衷的赞叹,同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不得不服王忠。山西、陕西皆在李自成之手,王忠竟敢携圣旨从此过,其胆识之大,令人赞叹!这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而王忠竟能安然无恙地将圣旨送到,这份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实则此路乃王忠不得已之选。皇帝命他一月内将圣旨送至简明孝手中,时间紧迫,任务艰巨。安全之路乃先去天津,然后南穿山东至长江沿岸,或乘船入海至南京,再逆流而上去四川。然而此路太过绕远,耗时太长。权衡利弊后,他们决定冒险穿越李自成之地。幸运的是,路上未露破绽,终于顺利抵达。 王忠曾见过简明孝,但按流程仍需互相查验手续。确认无误后,王忠伸手入怀,取出那份沉甸甸的圣旨,立于高台之上,低声朗诵:“简明孝接旨。”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简明孝立即带人下跪,声音恭敬而坚定:“臣简明孝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权的敬畏,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即将肩负重任的决绝。 王忠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林小风十七年三月,流贼携十数万之众进犯京师,京师告急!得上天庇护,先祖保佑,朕与京师百万军民奋勇杀敌,终将流贼击退。”他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然而,大明内外交困。外有建奴、蒙古人虎视眈眈;内有李自成、张献忠之流四处作乱。动摇我大明根基,伤害我大明国本!”王忠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为稳固各方局势,朕决意诏安张献忠。但在诏安之前,朕需一场胜利以逼张献忠臣服。”皇帝的意图明确而坚决,这场胜利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 “即日起,迁简明孝为四川、湖广、云南、贵州四省总督,四省兵马皆听其调遣。”这道圣旨如同一道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 领旨谢恩后,简明孝仍处震惊之中。她未料到形势变化竟如此之快,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翻了个个儿。尤其是李自成,前脚刚围北京城,后脚便兵退大同,这其中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更为震惊的是,她被封为四省总督,节制四省所有兵马!这代表了什么?她现掌控了大明的半壁江山!大明有十三个行省,陕西、山西、河南已失,剩下的十个行省她掌控了四个,可见皇帝对她的信任之深。尤其是便宜行事的权利,这四个字便是尚方宝剑,足以让她在危难之中拥有更多的灵活性和自主权。最为震惊的是,皇帝竟对藩王下手了,这其中的政治博弈和权力斗争,让人不禁为之咋舌。 震惊过后,简明孝并未急于调兵遣将。张献忠来势汹汹,但被水患困于万县以西,暂时无法动弹。兵贵神速固然无误,但她并不缺时间。长江发大水非想停即能停,当务之急是制定防守策略,然后准备辎重、调兵遣将!有时候军心是士气,有时候军心则是粮草。越是这时候越不能着急,必须稳扎稳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思索良久后,简明孝问王忠:“王百户,陛下可曾有其他话交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想要从王忠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有!”王忠想了想,“陛下说,秦总督可以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也可以用空间换时间,同样也可以用几场小败换一场大胜,但此战最终的结果必须是胜利。如果败了,影响的不仅仅是西南战局,还有中原腹地以及辽东战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所以秦总督,要想办法取胜啊!”王忠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 “对了,陛下说成都城内有一位曾英曾公子,颇受百姓信赖,秦总督可以尝试用一用。”王忠又补充了一句。 简明孝先是点点头,随后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她深知这场战争的艰巨性,也明白皇帝对她的期望之重。天色渐晚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先是询问道:“两位上差可有其他任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王忠摇头:“陛下让我等任凭秦都督调遣!”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简明孝的敬重和服从。 “好!”简明孝狠狠地握着拳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她吩咐秦翼明:“擂鼓,升帐。”她的声音高亢而有力,仿佛要唤醒所有人心中的斗志。 忠州城本就不大,再加上张献忠在百里之外的万县虎视眈眈,形势之危急可想而知。所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简明孝麾下所有战将齐聚一堂,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简明孝甩出一道手令,对着秦翼明说道:“翼明,稍后你随本都督去往重庆,接管陈士奇手中的三万七千兵马。然后将所有兵马调往重庆,等待本都督将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 (此处的“兵”指战兵,非守兵) “遵命!”秦翼明拿过手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简明孝的敬重和服从。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之重。 “佐明,你带本都督手令去往顺庆,将他手中的三千兵马调往重庆,然后等待本都督将领。”简明孝又吩咐道。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全局的掌控和调度能力。 “马万年,你随本都督一同去往重庆。到达重庆后,本都督会给你十万两银子,你带着这些银子去西南招募一万溪峒兵来,不得有误!”简明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马万年的期待和信任。她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战兵的数量和质量,更取决于对地形和民心的掌控。而溪峒兵作为西南一带少数民族军队的统称,对于这场战争来说无疑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简明孝的孙子马万年一怔,脸色复杂。溪峒兵历史悠久,最早可追寻到两宋时期。当时的溪峒兵叫峒丁,是两宋时期邕州地区少数民族所组成的军队。到了明代,溪峒兵便成了西南一带少数民族军队的统称。简明孝掌管的石柱土司位于三省交界处,人员构成十分复杂,所以溪峒兵的数量比较多。但是这些少数民族士兵平日里只干守军的活,想让他们出战必须得加钱!这是他们的传统习俗,也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方式。 “奶奶,溪峒兵分布广泛,若想招募一万人,少则半月,长则月余,再加上往返的路程,一个月时间根本不够。”马 在京师这块宝地之上,皇极殿巍峨耸立,其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庄严非凡,仿佛是天地间的一座丰碑,见证着大明朝的兴衰更替。关于建奴南下的传言,不过是无根据的猜测罢了,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虽声势浩大,却来去匆匆,不留痕迹。在它们真的到来之前,一切事务都应当按照既定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动摇国本。 此刻,朝堂之上,群臣汇聚一堂,共同商讨国家大事。内阁首辅李邦华,身着华贵的朝服,面容严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挺身而出,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林小风禀报:“陛下,金之俊、杨汝成、解浩杰等人,不仅私下与建奴勾结,还与流贼有所往来,证据确凿无疑。经过三法司的联合审讯,他们现已被囚禁在天牢之中,等待最终的裁决。这是他们的供词。” 林小风听后,眉头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既有愤怒,也有无奈。他问道:“此案究竟牵涉了多少官员?”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李邦华咽了口唾沫,叹息道:“此案共涉及三十九名官员,其中五品以上的高官就有十七人,五品以下的也有二十二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沉重。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些可都是主谋啊!如果要将他们的党羽一网打尽,那么朝堂之上的人恐怕要减少一半了。为何会如此?只因为大明朝堂之上,浑浊不堪,如同一潭死水,想要在其中立足,就必须趟过这滩浑水。那些私下与建奴勾结的人,怎么可能把“给建奴提供物资”这样的话写在脸上呢?他们肯定会用各种隐秘的手段,获取各种手续,借着合法的名义,行非法之事。 比如说,如果想要将火炮运送到边关,就必须先找到下家,而这个下家肯定是边关的守军。边关想要得到火炮,兵部就要给予批准,然后户部就要拨款,工部负责制造。制造完毕后,由工部或者兵部、户部派人押送到边关。这其中的手续繁琐复杂,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如果遇到较真的人,还必须下发公文到边关进行确认。如果想要加快速度,就必须打通关系,而那些中间审批的人,并不知道火炮的最终去向,以为这些火炮是用来抵抗建奴的。 李邦华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二百零八名不知情的人士,他们都在六部及其他重要部门担任要职。因为他们并不知情,所以我没有将他们羁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林小风沉吟片刻后,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他问道:“李阁老,这些人的九族加起来,一共有多少人?”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悸。 李邦华面色一变,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身后的人群,声音颤抖地问道:“陛下所说的人,是指涉案的官员,还是所有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惶恐。 “涉案的官员!”林小风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朝堂上回荡。 听到这个回答,李邦华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取出另一张纸,展开后念道:“一共有一万八千四百二十六人。”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震撼却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肉跳。 林小风听到这个数字后,愕然不已。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牵涉其中。将近两万人啊……如果人数少的话,还可以斩尽杀绝,背上暴君的名声也无所谓。但是这两万多人,实在太多了,如果全部诛杀的话,肯定会影响时局的稳定。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过分杀戮的话,肯定会挫伤官员们的积极性。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后果。更让他担忧的是,有人会私下里混淆视听,将这些罪行都归为工作失职。他们会说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一旦形成这种风气的话,那么大明的官员们肯定会选择不作为或者少作为来应对。这种风气一旦蔓延开来,大明的江山社稷将岌岌可危。 思索片刻后,林小风做出了决定:“主犯金之俊、杨汝成、解浩杰三人,私下与建奴勾结,罪不可赦,诛灭他们的九族!其余的从犯,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也参与其中了,所以都诛灭他们的三族以正视听!”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无情。 “大家觉得这个决定怎么样?”最后,林小风反问了一句。他一方面是想观察朝堂上其他人的反应;另一方面也是想给李邦华撑撑面子。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都看透。 众人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不需要李邦华带头,他们就纷纷下跪领旨谢恩了。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之情。 “诸位!”林小风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龙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大明的官场与以往不同了。多做并不一定就会多错!不做更不会没错!只要你们心中想着大明、想着朕的话,那么无论你们做得对还是错,朕都能容忍你们。”他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温暖人心。 “吾皇万岁!”众人纷纷高呼万岁以表忠心。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响亮和坚定。 处理完通敌卖国之人后,李邦华将话题转到了赈灾之上。这个问题看似严重又似乎不严重。因为灾情严重的地方都已经沦陷了,比如陕西、山西、河南大部、四川部分地区以及湖广少部等地都已经被李自成或张献忠等人占领了。其他地方虽然也有灾情但是相对较轻,而且朝廷已经免除了全国一年的田赋,所以满朝文武对于赈灾一事并不怎么重视。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和不在意的神情。 然而林小风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要借这个机会来整顿吏治并且制定土地司的制度。其实早在林小风元年的时候,这位大明皇帝就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整顿过吏治了,但是结果却并不怎么理想,因为很多官员被罢免导致那一年田赋征收不及时甚至无人征收,最后只收上来了三百多万两白银。第二年国库吃紧,林小风要求各部减少支出,于是袁崇焕裁撤新兵的政策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然而新兵尚未裁撤完毕,便发生了蓟州兵变……这或许就是大明朝的蝴蝶效应吧…… “陛下,”户部尚书邵师韩站出来说道,“夏粮即将收割!况且朝廷已经免除了全国一年的田赋,所以此时赈灾意义并不大!即使现在进行赈灾,等人员物资运送到灾区时,夏粮也已经收割完毕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和轻视的神情。 “臣附议!” “臣也附议!”十余位大臣纷纷出班拱手支持邵师韩的观点。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赞同和附和的神情。 林小风淡淡一笑,反问道:“你们说赈灾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清澈明亮。 目的?文武百官互相看了看,都察院左都御史施邦耀拱手道:“救民命、平民怨、收民心。”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坚定却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悦诚服。 “说得好!”林小风对施邦耀的回答十分满意,“那么流贼为什么会兴起呢?”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 “一方面是因为灾情肆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吏治出了问题。”一位大臣回答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沉思和忧虑的神情。 “大明对地方官员有两项重要的考核指标,一个是赋税征收,另一个则是当地治安。”林小风继续说道,“有些官员只对上级负责,却不管下面百姓的死活。旱灾发生时,陕西和山西两省的官员在干什么呢?他们在征税!田赋加上正役和杂税,本来就已经很高了,再加上辽东战事临时加征的三饷,直接让农民们没有了活路。这还不够,他们甚至还会因为农民交不起税,就把他们抓进大牢用刑拷打。很快,州府之监狱便关满了拖欠税款的老百姓。为了活命,老百姓只能揭竿而起,反抗官府。这种只对上级不对下级的吏治行为简直可笑至极,朕一定要改一改这种风气了!”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朝堂上回荡着,显得格外激昂和坚定。 “所以朕决定……”就在林小风打算宣布他的决定之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殿门外跑了进来。他神色紧张,步履匆匆,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禀报。他来到郭天阳身边,将一封密信递了过去。郭天阳扫了一眼信封,便急忙将密信递给了林小风。信封上是公孙遇春亲笔书写的四个大字:“河间急报”。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闪电一般,瞬间划破了朝堂上的宁静,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手持密信,林小风的脸上并未显露出太多的惊讶。自从李自成撤军之后,他便命令公孙遇春撤走了京师大部分锦衣卫。这一举动,不仅是为了锻炼锦衣卫的实战能力,更是为了重建大明的情报体系,尤其重视北京城周边的情报收集。如今看来,锦衣卫的情报搜集工作正如他所愿,正有条不紊地恢复到往日的高效状态。 林小风轻轻拆开信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迅速扫过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随后便将密信递给了身旁的李邦华。李邦华看完后,神色瞬间衰老了许多,原本就佝偻的身体更加弯曲了。他抬起头,白发苍苍,眼中布满血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这……”林小风淡淡地说:“无妨,念给大家听听。” 李邦华点了点头,用颤抖的声音朗读道:“骆文彬所部一万五千兵马,已于前日早晨离开河间府,退往真定府。”听到退兵的消息,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片低声议论:“退兵了?这是好事啊!”又有人说:“流贼显然已经害怕了,退兵是他们的上策。我看我们不如趁机攻打河间府,收复我们大明的河山。”还有人兴奋地说道:“何止河间府,保定府、真定府的大部分地区也可以收复。这些流贼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听到朝堂上百官的乐观言论,林小风心中暗自叹息。这些人的军事眼光真是短浅,不过心态倒是不错,坏事也能看成好事。他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初秋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这美好的景色却掩盖不住大明朝内忧外患的残酷现实。 “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内阁和武将留下,其他人退下。”郭天阳一声令下,文官们缓缓离去,内阁和武将留下来商议军国大事。虽然听起来人多,但实际上在场的人并不多。在场的有京营总督蒋太微、诚意伯刘孔昭、京营将军贺珍,以及三大营的几位副将。五军都督府中,除了蒋太微外,没有人到场。实际上,都督到场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自从大明战神留学归来后,文官的权力日益增加,军队的调派和统领之权早已归兵部所有。 林小风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他们的脸上或喜或忧,各怀心思。他看着其他人乐观的态度,心中感到一阵无奈。尤其是左都督蒋太微,先是喜悦,然后又担忧起来,眉头紧锁。林小风注意到他的变化,心中稍感安慰。蒋太微的武力虽然平平,但他的目光长远,是个可用之人。 李邦华首先发言:“各位,你们怎么看?”诚意伯刘孔昭抱拳拱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陛下,我愿意带领一万兵马收复河间府!”刘孔昭本人并不出名,但他有一位出名的祖先,那就是第一代诚意伯刘伯温。实际上像刘孔昭这样的勋贵本来并不受重用,然而林小风在十六年十月于煤山(万岁山)举办了一场勋贵后裔的骑射比赛,名为“以备干城之用”。在这场比赛中,只有襄城伯金耀忠连中六箭,其他勋贵的表现都不佳。比赛结束后,金耀忠、抚宁侯朱国弼、诚意伯刘孔昭以及忻城伯赵之龙被启用。 邵师韩瞥了刘孔昭一眼,悠然地说:“不如让驻守良乡的保定总兵李性忠去收复河间府。”如果要选择带兵的武将,邵师韩一定会选择李性忠。大明的勋贵已经百年没有战斗过了,早已废弛。而李性忠则不同,他长期驻守辽东,经历过许多战事,是个难得的将才。 成庆华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他曾经在兵部任职过,目光深远。他拱手说道:“各位,我们还需要派兵去收复河间府吗?陛下只需要派一个太监去,就可以让守军投降了!”“陛下召我们来这里,并不是要讨论谁去收复河间府,而是要根据骆文彬的动向来判断李自成接下来会攻打哪里!”“然后再调兵遣将!”这句话一出,众人都相视而看,陷入了深思。 中原的战局看似明朗,但实际上却非常混沌。陕西、山西都已经失守了,河南也失去了一半,北直隶也失去了三分之一。李自成流窜作战,无人能知道他下一步会攻打哪里。然而他一定会攻打中原之地,因为这是兵家必争之地。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能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林小风看着眼前的地图,见没有人说话,便沉声说道:“各位,李自成为什么要流窜作战呢?”众人一愣,都看向了林小风。 李邦华思考了一下,说:“打仗需要钱粮和兵马,李自成流窜作战,一来可以趁机招募流民,二来可以抢夺钱粮充当军饷。” 林小风指着桌上的地图,问道:“河南谁最富有?”缪一奎心直口快地说:“藩……”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妥,便立刻停止了说话。因为李自成杀了很多藩王,这两个字几乎成了皇帝的逆鳞。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邱尚书说得有理,大明朝的藩王最富有。”“自从开国以来,河南有多少位藩王呢?范尚书说说这些藩王的现状吧。” 明初,皇家宗室事务都是由宗人府来管理的,后来宗人府并入了礼部,礼部便接管了皇家宗室事务。作为礼部尚书的成庆华对此消息了如指掌:“陛下,自从开国以来,河南分封过十一位藩王。” “徽王在嘉靖年间自缢,被废除了藩王身份;尹王也在嘉靖年间被废除了藩王身份;卫王在正统三年因为无子而被废除了藩王身份;汝王在嘉靖年间因为无子而被废除了藩王身份;秀王在成化年间因为无子而被废除了藩王身份。” “唐王因为犯罪被陛下关在凤阳;福王朱由崧因为流贼避难而前往怀庆,后来又去了淮安;郑王被封在怀庆,与福王一同前往淮安避难;潞王因为流贼作乱而前往南京避难。” “崇王全家在我朝十六年被李自成杀害在泌阳。” “赵王居住在彰德府,而周王因为开封的水患而迁往彰德府,前些日子他送来消息,说周王去世了,陛下命令他的孙子朱绍烱继承王位。” 在大明朝的天下,朱家藩王的生育能力着实令人惊叹,仅在河南一地,藩王之数便达十一位,现今尚存六位。然而,当务之急并非处理藩王问题,而是针对李自成的军事部署。他抢掠之地越多,兵马钱粮便越充裕,无论建奴是否入关,都必须先让李自成安定下来。 林小风凝视地图,指出河南境内尚有赵王与周王两位藩王,均驻彰德府。他目光坚定,抬头望向众人:“我们必须周密计划,既要收复失地,又要确保藩王安全。此战艰巨,但我们别无选择。” 我心中暗想,李自成的目标无疑是彰德府!他正招募士兵,企图掠夺赵王与周王的财产充作军饷,其心思之曲折,堪比九曲黄河! 李邦华闻言,身形一震,目光落于地图上的彰德府。此地位于开封府北、真定府南、太行山东,地理位置险要,如中原明珠。若李自成真欲攻打彰德府,南北夹击之策,实乃高明。 骆文彬从真定府撤军,恐怕正是其计谋之始!李邦华望向林小风,眼中满是敬佩。这位大明皇帝,身形瘦削,眼神锐利如鹰,心思细密。仅从骆文彬撤军一举,便猜出其进攻方向,实乃军事奇才!众人亦恍然大悟,震惊不已。 然而,表面虽明,深层难题依旧如厚重云层,遮蔽前行之路。李邦华焦虑问道:“流贼欲攻彰德府,陛下欲派何人救援?”林小风缓缓道:“黄得功!”李邦华一愣,环顾四周,似在寻找答案。林小风之前曾言此乃机密,故未透露黄得功行踪。 林小风挥手拂去纷扰思绪,坚定有力地道:“朝中奸细已除,黄得功行踪,现可告知大家。”接着,李邦华将消息告知众人,又道:“陛下,黄得功已到淄川府,距京师八百里,距彰德府却不足八百里。若派快马传令,两天可达。” 蒋太微急切开口:“黄得功手下有四万兵马,他们在湖广与张献忠交战许久,野战经验丰富,定能解决彰德府危机。若陛下担忧,我愿带五千兵马前往救援。” 林小风沉默片刻,众人以为他在担忧赵王与周王安全。未料他突然道:“你们先退下,我与李阁老有要事商量。”其声音低沉有力,蕴含无尽力量。众人行礼后退下。待人走光,林小风对旁侧屏风道:“公孙遇春,出来吧。” 公孙遇春大步走出,身影如山间松柏,坚韧挺拔:“陛下。”林小风问道:“宣府北面,有何消息?”李邦华闻言,眉头微皱,觉其中蹊跷。宣府北面?难道陛下已与蒙古人联系? 果然,公孙遇春谨慎地道:“陛下,有两封信。一封是阎总督密信,言锦衣卫已与蒙古喀尔喀部取得联系,他们愿与大明共攻建奴,但需我们提供粮食、铠甲、火器和火药。” “祝凤翙担心喀尔喀部背信弃义,故未立即答应。请陛下定夺。”林小风沉思片刻,眼神深邃,仿佛在黑暗中寻找光明。联合盟友,非易事,需有所付出。当年蒙古人被皇太极坚固铠甲和火器打败,现欲抵抗,必须提供同样装备。 双方需在同一起跑线上,蒙古人才敢出兵。想到这里,他挥手道:“告诉祝凤翙,给喀尔喀部提供一千套铠甲,还有粮草、火器和火药。这些足够喀尔喀部应急之用,且不会损害大明利益。” “但是.”公孙遇春面露忧色,仿佛即将到来的风雨,“若喀尔喀部收了东西却不出兵,如何是好?”林小风道:“告诉祝凤翙,跟他说若大明灭亡,他们也将无法保全自己!我并非要他们出兵攻打我们,只是要他们骚扰建奴后方!若他们连这个都不敢做,就让喀尔喀部早点投降建奴吧!”其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是!”公孙遇春记下这些话,又道:“第二封信是来自蒙古鄂尔多斯部的牧民所写,锦衣卫在边关互市时得到。信上说十天前建奴开始征召各部兵马,虽未说出兵具体日期,但根据征召人数、准备马匹和携带口粮来看,我估计建奴将在五月中旬入关。” “入关地点尚未确定!”五月中旬.地点未定林小风又看地图,心中烦躁。按计划,骆文彬约于五月中旬到达彰德府城下。而建奴入关时间也在五月中旬. 李自成与建奴这两方势力,似乎约好了一般,一方在关内横行霸道,另一方则准备入关劫掠。他们莫非有所勾结?现已是四月底,黄得功五月中旬可到达京师。若派他救援彰德府,则无法围剿建奴;若派他围剿建奴,则彰德府无法救援。 唉,真是难题啊!林小风心中如翻涌海浪,无法平静。想了一会儿,他看着李邦华道:“李阁老啊,黄得功不能去彰德府了,他是我手中杀手锏,是用来对抗建奴的利器!但彰德府也不能丢啊!一旦丢失,李自成势力将更大,中原地区再无能与他抗衡之力!” “你觉得谁能领兵救援彰德府呢?”李邦华也觉为难,眉头紧锁,仿佛无法解开的谜题。山海关的吴三桂不能动,他如坚固磐石,守护着大明东北。蓟州的冀资深、高第、李守鑅也不能动,即使能动也因路程太远而无法及时救援彰德府。 现唯一能用之人便是良乡的李性忠了。但李性忠手下士兵皆是曾投降李自成的明军,若其中有奸细,则李性忠有全军覆没之危!且李性忠等人本是用来对付建奴的!他们的技战术训练皆与建奴有关! 更重要的是保定府和河间府尚未收复!李性忠所在的良乡如同京师西南门户,不能放弃!李邦华想着想着,只觉头昏脑胀,仿佛无法承受之重压。他拍了拍昏沉的脑袋道:“陛下啊!我想了又想啊!实在是想不出合适之人啊!” 林小风又想了一会儿,其眼神如锐利之剑,穿透眼前迷雾。终于,他做出决定:“李阁老啊!你马上拟旨啊!派李性忠和他手下一万兵马星夜驰往大名府啊!设法把骆文彬挡在大名府以北之地啊!守城所需物资就用宣府的骆驼队来运输啊!”其声音坚定有力,仿佛给众人注入一股力量。 “臣遵旨!”李邦华迅速退下,其身影如即将出征的战士,充满决心和勇气。“郭天阳啊!你拟一份中旨给周王和赵王啊!告诉他们不要学福王啊!不要弄得人财两空啊!让他们想办法招募百姓一起来抵御流贼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公孙遇春啊!你给祝凤翙写封信啊!告诉他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了啊!”林小风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宫殿。其眼神中充满坚定和决心,如即将决战的将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27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建奴的威胁迫在眉睫,如同乌云压顶。遵照宣府巡抚兼兵部右侍郎阎大人的严令,我们必须火速迁移到龙门卫避难。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家中的一切,无论粮食、器皿、衣物、柴火还是农具,凡是能带上的都得带上,带不走的就得烧毁,以免落入建奴之手。幸而,商队的马车将如约而至,免费帮大家运东西,这是阎大人的一片苦心。 在宣府云州堡内,十几个骑兵如疾风般飞奔而来,身着铁甲,手持长枪,高声传达着这个消息。阳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百姓们面露无奈和焦虑。老汉站在门口,身穿破旧的棉衣,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手指着骑兵,声音中带着无奈:“麦子都熟了,人都走了谁来收呢?”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没有粮食,我们吃什么呢?”又有人说:“请军爷回去告诉阎大人,我们不怕死,但死在建奴手里,总比饿死强啊。” 骑兵们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们大声宣布:“阎大人有令,愿意迁徙的,每户都会赏赐二两银子,每人还会给三个月的口粮。要是不愿意迁徙的,那就得抄家问罪了。”百姓们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疑惑和期待。当确认这是军令如山后,百姓们的态度立刻转变。他们知道,宣府这块地方经常受建奴侵扰,每次建奴一来就杀人放火,抢掠百姓,夺走粮食。现在朝廷帮大家避难,还赐给口粮和银两,百姓们当然高兴了。 整个城池顿时变得忙碌起来,百姓们纷纷回家收拾行囊。他们匆匆地穿梭在街巷之间,有的背着包袱,有的抱着孩子,有的赶着牲畜。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和焦虑,但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 与此同时,独石堡的情况却大不相同,显得寂静又诡异。城里的百姓都已经被明军迁徙到龙门卫去了,那里城墙坚固,炮火利害,易守难攻。独石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屋檐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此时,两个明军士兵正用白布捂着口鼻,背着个大包裹走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紧张。他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城里的水井里投毒,动作迅速而熟练。 在独石堡的西边,明军和民夫们正在用土石堵塞独石水。因为天旱少雨,所以昔日滔滔的河水如今就像一条细蛇一样蜿蜒流淌。姜应奎站在高处,用千里眼观察地形,指挥着截流的工作。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随着土石不断地倾倒入河,龙门川的水流被截断了。姜应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步是成功的关键。 与此同时,在宣府镇的外面,祝凤翙带着一百多个亲兵走在田边的小路上。他看到麦穗已经泛黄了,不禁叹息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无奈。他命令亲兵们把麦子烧了,虽然在大明毁坏粮食是重罪,但他依然坚决。然而,麦子还没有成熟,杂草烧完了也没有烧到麦田里去。祝凤翙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回城去吧!我有好主意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明王朝的三条战线都忙碌起来了。上路的宣府正在坚壁清野、笼络人心;中路的京师则在练兵备战、调兵遣将、运筹帷幄;而下路则是辅助华瑞奇和锦衣卫谋划着除掉慕容炯然的事情。而下路的主力简明孝此时正坐在蜀王府内等待着蜀王的到来。 蜀王府内金碧辉煌,却一片寂静。简明孝坐在殿内,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期待。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但是蜀王却迟迟没有出现。终于,蜀王带着子嗣出来了,他身穿华丽的王袍,头戴金冠,但是脸上却写满了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次接旨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简明孝宣读的圣旨要求他借出五百万两银子来募兵筹粮抗击流寇。虽然数目巨大,但都是为了备战之需。蜀王只能无奈接旨,心中却充满了忧虑。 蜀王的嘴唇微微颤抖,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不安与疑惑,他缓缓开口道:“简明孝,你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不知此举对我蜀国意味着什么?” “蜀国大王殿下,”简明孝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说道,“下官只是奉命宣读圣旨,至于圣旨的深层含义,还需殿下您自行揣摩!毕竟,圣意难测,我等臣子只能遵从。” 听到“简明孝”这个称呼,蜀王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凝视着简明孝,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但对方那如深渊般平静的眸子却让他更加不安。 这道圣旨的内容再明确不过:就是要借钱!而且数目之大,前所未有。大明王朝已近三百年历史,皇帝竟然以圣旨的形式来借钱,这不仅让蜀王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即便是纵观整个大明的史书,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记载! 蜀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仿佛想要从中找出这荒谬命令的源头。他本不想接这道圣旨,但考虑到抗旨的严重后果,只能勉强举起双手,高声喊道:“臣朱至澍领旨。”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与无奈。 站起身后,蜀王又恢复了那高傲的姿态,他拿着圣旨仔细端详,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他冷笑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哀:“简明孝,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这道圣旨吗?不论这道圣旨是否损害了皇家的颜面,朝中那些书生也绝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旨意!” “请大王殿下自行辨别真伪。”简明孝跟在蜀王身后,语气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既有对蜀王的同情,也有对局势的无奈。 蜀王反复阅读圣旨,几乎要将其翻烂。他的手指在圣旨上轻轻摩挲,仿佛在寻找着一丝温暖,但那份冰冷却直透心底。简明孝终于忍不住问道:“大王殿下,这道圣旨到底是真是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这个问题对他至关重要。 这可是原则问题,只有手续合法,后续的行动才能被视为合法。如果蜀王否认圣旨的真实性,那么简明孝也就无需再客气了。 蜀王沉默片刻,他的目光穿过繁复的宫殿,望向远方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他深知,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尽管心中不愿,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圣旨是真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的力气。 “大王殿下,”简明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流寇张献忠已经逼近万县一带,不日即将抵达!我军缺粮少饷,无法长久作战。下官奉旨前来筹措军饷,还望蜀王殿下能够成全。” 蜀王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挣扎的回响。借钱?这绝不可能,他此生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天下藩王众多,为何偏偏要借蜀王的钱财?再者说,皇帝林小风反复无常,言而无信,借出去的钱财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想到这里,他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秦老总督,你也知道大明朝的律法,藩王是不得干预朝政的。我被封在蜀国,对付流贼张献忠是朝廷的事情,按照律法,我不方便参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简明孝望着高傲的蜀王,心中仅存的好感也消失殆尽。他深知,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他沉声说道:“大王殿下难道不担心洛阳福王的事情重演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仿佛是在提醒蜀王一个残酷的事实。 林小风十四年(1641年),李自成攻陷了洛阳,杀死了福王朱常洵。这个历史事件如同一道阴影,笼罩在每一位藩王的心头。蜀王的面色一变,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圣旨,仿佛想要从中寻找一丝力量:“简明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个总督竟然敢与本王作对,来人,将他乱棍打出!”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蜀王一声令下,数十名家丁手持棍棒冲了出来。他们面带凶相,仿佛要将简明孝碎尸万段。然而,简明孝却光环众多,他的足迹遍布大明,从辽东到中原,再到湖广、西南.他更是石柱宣慰使,拥有二品诰命夫人的尊贵身份当今皇帝为了表彰他的功勋,更是亲手为他作了四首诗! 这些家丁并非盲目之人,他们见到简明孝都愣住了。在四川,谁不知道简明孝的大名呢?他的威名如同烈日般炽热,让人无法直视。 与此同时,站在简明孝身旁的锦衣卫百户王忠大喝一声:“锦衣卫在此,谁敢造次?”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僵局之中! 趁着这个空隙,简明孝再次问道:“大王殿下难道想要抗旨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仿佛是在提醒蜀王一个残酷的事实。蜀王盯着王忠和简明孝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哀:“我怎么会抗旨呢!来人,将府库中的五万两银子给秦总督搬出来,充作军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五万两银子!简明孝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简直就像是在打发乞丐一样。他冷笑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怒:“大王殿下就只有五万两银子吗?难道这就是你对我大明江山的贡献吗?”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如同一道锋利的剑,刺破了蜀王的伪装。 “我库中的钱粮有限,只有承运殿一所,老总督可以将其拆去变卖充作军饷。”蜀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深知,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好,下官告退!”简明孝说完转身就走,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承运殿是蜀王府的大殿名即使他真心想要卖掉它,又有谁敢买呢?这不过是一个荒诞的笑话,是蜀王对大明江山的嘲讽。 王忠不敢停留,紧跟着简明孝身后不甘心地离开了。他深知,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走出蜀王府后,王忠盯着怒气冲冲的简明孝问道:“秦总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简明孝冷笑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怒:“既然蜀王不要面子了,那我也就不给他面子了。王百户,你拿着我的手令去成都府衙调两千守军来,要快!”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王忠耳膜生疼。他深知,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王忠不敢怠慢,拿着手令匆匆前往成都府衙。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不久之后,两千名守军披甲执兵地来到了简明孝的面前。他们面带坚毅之色,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领兵的是四川巡抚刘之勃,他身材高大威猛,面容严峻如铁。 “四川巡抚刘之勃见过秦总督。”他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与尊重。他深知简明孝的威名与功勋,对他充满了敬意。 “围了!”简明孝伸出右手,指向了蜀王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冷意,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刘之勃大吃一惊,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解与疑惑:“秦总督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围困蜀王府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他深知这一举动的后果将有多么严重。 “蜀王抗旨不遵,我奉旨捉拿他!”简明孝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之色,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按照大明的律法,抗旨不遵是死罪!” “可是.”刘之勃犹豫不决。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挣扎与无奈之色。他深知这一举动的后果将有多么严重,不仅可能引发蜀王的怒火,更可能让整个四川陷入动荡之中。 “你也想要抗旨吗?”简明孝拔出了佩刀!那刀光闪烁如电,映照出他坚毅而冷酷的面容。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之色,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见到那冷森森的刀身,刘之勃知道简明孝已经怒不可遏了!他硬着头皮挥了挥手:“来人,将蜀王府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个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之色,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包围的速度很快,但蜀王得知消息的速度更快。他带着百余名家丁走出府门,目光死死地盯着简明孝:“简明孝,你敢造反吗?”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深知这一举动的后果将有多么严重,不仅可能引发朝廷的怒火,更可能让整个蜀国陷入动荡之中。 简明孝没有理会他,而是高声喊道:“我奉旨向蜀王借银五百万两,蜀王拒不出借,这是抗旨不遵!按照 “铛”的一声清脆响亮,如同晨曦中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简明孝的佩刀与蜀王之腰刀,在瞬间交锋,火花四溅,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蜀王虽然年纪尚轻,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但与简明孝相比,却只能勉强算是个“战五渣”。简明孝身形矫健,右手轻轻一拨,佩刀便如同游龙般偏离了方向,随即他小步趋前,步伐稳健,刀尖已悄无声息地抵在了蜀王的颈间,冷冽的寒光映照着蜀王惊愕的脸庞。 “你抗旨不遵,还刺杀朝廷命官,我现在就可以就地正法你!”简明孝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众人听后皆愕然,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与藩王兵戎相见,简明孝怎么敢如此大胆?这不仅仅是对权威的挑战,更是对命运的赌博。 昔日里,简明孝对蜀王总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绝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的手中紧握着圣旨,那是她行动的尚方宝剑。如果蜀王既不中计也不借钱,她便可以径行抢夺!兵贵神速,一旦拖延,恐怕全军覆没,国家危在旦夕。 她无心与蜀王周旋,索性直接动手。蜀王见刀光闪闪,那冷冽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才猛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个人竟然来真的!她手里一定有圣旨!没有圣旨,谁敢这样对他?蜀王的心中涌起一股被羞辱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想到这里,蜀王愤怒地将刀掷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但仍以高傲的姿态说:“简明孝,孤乃大明蜀国藩王!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动孤分毫,你的九族都难保!”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却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慌乱。 “你尽管上疏参我!”简明孝毫不在意地说,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已经知道朝廷局势的变化,今之皇帝,与前大不相同。为了拯救大明,她什么事都敢做!而她手里,也有可以为所欲为的圣旨,那是她行动的护身符。 “来人,与蜀王府的左右长史一同进入府内,查点银两,多一钱不可取,少一钱也不可遗漏!”简明孝的命令如同寒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明代的藩王府设有左长史、右长史等官职,长史掌管王府的政务诉讼,辅助藩王纠正其过失,率领王府僚属履行其职责,并总管王府的各项事务。这是一套复杂的体系,但此刻,却成为了简明孝行动的助力。 “你们敢吗!”蜀王怒斥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你们的职责是护卫成都府和孤的安全。现在简明孝带兵作乱,你们不来相救,反而助纣为虐?”他的话语中带着对忠诚的质疑,也带着对命运的无奈。 四川巡抚刘之勃和他带来的两千守军面面相觑,立于原地。蜀王所言并非虚言,但简明孝手中有旨意,既然她敢如此行事,那么手里必然有密旨。而且简明孝现在是四省总督,四省的大明官军都受她指挥。如果不听从她的命令,那就是抗旨。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众人既慑于蜀王的威严,又惧怕简明孝的旨意,因此都不敢轻举妄动。简明孝见状大怒,她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命令锦衣卫百户王忠:“王百户,你带人亲自前往!”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王忠领命后,带着百余名亲兵闯入蜀王府。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脉搏上。 “拦住他!”蜀王虽然不敢对简明孝多说什么,但对王忠却毫不客气。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数十名家丁持械拦在门外,他们的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然而,面对王忠的刀光剑影,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王忠上前之前已经得到了林小风的授意,因此他一言不发直接抽刀刺向最近的家丁。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仿佛一头饥饿的猎豹扑向它的猎物。 “啊!”惨叫声响起,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一会儿,家丁就因失血过多而倒地身亡,他的身躯如同一片落叶,轻轻地飘落在了地上。 众人都惊愕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蜀王更是面色骤变,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惊恐的光芒:“反了,全都反了!这大明还是不是朱家的天下?”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慌乱和焦虑。 “你就看着他行凶吗?”蜀王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刘之勃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然而,刘之勃却笔直地站着做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他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不愿看到也不愿听到这一切。 一方是大明的藩王,另一方是身怀圣旨的四省总督以及来自京师的锦衣卫!这是一场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可担不起责任。他只能选择逃避,选择视而不见。 家丁们虽然想上前表现一番,但看到王忠手中带血的刀都纷纷放下了武器。他们知道,自己无法与这位锦衣卫百户抗衡。 蜀王面色铁青重重地呼气然后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默默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没有了蜀王的阻挠,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简明孝如同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开始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来人,跟我一起将蜀王及其家眷押往承运殿!其他人跟随锦衣卫和王府的左右长史前往内库,清点银两!”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很快在简明孝的安排下,王忠带人打开了蜀王银库的大门。那扇门仿佛是一道通往财富与权力的神秘之门,让每一个人都心生向往。 看到金银堆积如山,王忠不禁咽了咽唾沫。这些钱至少有上千万两!大明官府最大的银锭重达五百两!普通的银锭为五十两一枚,再往下还有二十两、十两、五两、三两、二两、一两等不同重量的银锭。它们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财富与权力。 王忠取出预备好的银称,命人从五十两一锭的银锭开始称重。这个过程既繁琐又枯燥,但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银锭与秤砣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回荡。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一天的时间,五百万两银子才清点完毕。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动。 最后一箱银子被搬出银库,王忠带着左右长史前往承运殿。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胜利的边缘。 “启禀秦都督,银两已经清点完毕,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万两!”王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满足。他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简明孝扭头看了蜀王一眼,然后深深地施了一礼:“简明孝多谢蜀王慷慨相借,大明西南战事有望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敬意,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和决心。 蜀王面色冷峻,不发一言。身为藩王,今日之事让他颜面尽失。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子如此逼迫,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羞辱。 然而,简明孝却不顾蜀王的脸色,取来纸笔疾书借据,然后用都督印盖章。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蜀王殿下,这是朝廷的借据,请殿下收好!如果丢失,概不补发!”简明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她知道,这张借据对于蜀王来说无疑是一张耻辱的印记。 蜀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仔细阅读了借据。五百万两白银,无误,也没有错别字。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默默地接受。 “蜀王殿下,如果没有问题,简明孝就此告辞!”简明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满足。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且慢!”蜀王拿着借据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的光芒,“为何借据上没有写明归还银两的日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和挑衅。 这句话让一直面色冷峻的简明孝几乎要破防,“这个……归还银两是当今陛下的事情。如果有异议,请蜀王殿下亲自上疏与陛下商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尴尬。她知道,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也无法解释。 蜀王本想深究,但考虑到简明孝只是奉旨办事,便没有计较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默默地接受。 见简明孝转身欲离,蜀王还是忍不住问道:“简明孝,京师之战事,很棘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忧虑。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大明来说意义非凡。 简明孝回身,毕恭毕敬地看着蜀王回答:“建奴蒙古人即将破关南下,李自成随时会卷土重来,京师两面受敌,难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武昌府,这座繁华之地,此刻的府衙大堂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犹如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堂中摆放着两张雕龙画凤的桌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香气四溢,仿佛能勾起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贪欲,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垂涎三尺。 大堂的空地上,教坊司的十几位舞女身着轻薄如蝉翼的舞衣,舞姿曼妙,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给这原本庄严肃穆的厅堂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柔美。她们轻盈地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宛如天宫中的仙子降临凡尘。在明朝,教坊司是礼部下属的一个神秘机构,名义上负责管理官妓,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座桥梁,连接着宫廷与民间的音乐、舞蹈和戏剧艺术。 体态臃肿、面目圆润的慕容炯然坐在主位上,他举杯向华瑞奇敬酒,脸上的笑容如同油光满面的肥肉,挤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来,我敬袁兄一杯酒!”华瑞奇闻言,立刻站起身,他那清瘦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客气的笑容,回应道:“左兄太客气了,来,我们干杯!”说完,他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决绝。 酒过三巡,慕容炯然的目光开始变得狡黠,他斜向华瑞奇身旁的人,夹了一口菜,然后再次举杯向那人敬酒:“张公公,左某敬你一杯!”司礼监的太监张志瑜点了点头,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波动,也一饮而尽。 趁着慕容炯然夹菜的间隙,华瑞奇频繁地向张志瑜使眼色,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期盼。原来,太子朱慈烺得知华瑞奇的困境后,特地派来了得力干将张志瑜,并从南京调遣了百余名锦衣卫潜入武昌府,待机而动,准备一举扳倒慕容炯然这个朝廷的眼中钉。 华瑞奇与张志瑜在九江会面后,迅速商定了对策。他们决定除掉慕容炯然父子,而下毒被认为是最好的办法。然而,慕容炯然的戒备森严,如同铜墙铁壁,让人无从下手。这次宴请,他特意设了两张桌子,华瑞奇与张志瑜一桌,他自己和儿子左梦庚一桌。两张桌子相隔甚远,仿佛天堑一般,让华瑞奇束手无策,只能向张志瑜投去求助的目光。 张志瑜神色自若,自顾自地拿起酒壶,频频斟酒而饮,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计谋。慕容炯然见状,向儿子左梦庚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防备。左梦庚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舞女身上移开,举杯向张志瑜问道:“张公公似乎有忧心之事?”张志瑜叹息一声,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别提了!”左梦庚不再多问,举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暗自嘀咕。 大堂内鼓乐齐鸣,舞女们的衣袖飘飘,身姿婀娜,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张志瑜作为太监,对舞女毫无兴趣,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酒壶,自斟自酌不已,仿佛那酒壶中藏着什么秘密。 不一会儿,张志瑜就将酒壶中的酒喝了个精光,他也已经显露出了醉态,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侍候的下人想给他灌酒,却见他起身走到左梦庚身旁,拿起左梦庚的酒壶。他右手持壶,左手持杯,哗然一声,杯子就满了,然后他一饮而尽,仿佛要将所有的忧愁都吞进肚子里。 左梦庚正沉迷于舞女的舞姿,被张志瑜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先看向慕容炯然,那张肥胖的脸庞上写满了紧张与戒备,然后面色凝重地盯着张志瑜,不知所措。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在宴请华瑞奇与张志瑜之前,慕容炯然曾特别交代过:他们拥兵自重已经得罪了朝廷。朝廷现在正缺兵而不缺将,为了防止朝廷的暗算,他们需要处处小心。尤其是在酒桌上,不得与张志瑜有任何接触。因为东厂与锦衣卫擅长下毒,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左梦庚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张志瑜将左梦庚酒壶中的酒倒尽后,随手将酒壶放在桌上,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他打了个酒嗝,那张醉醺醺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哎!左…左兄,你说…我护送太子去往南京,是…是不是大功一件?”慕容炯然用眼神示意左梦庚待在原地不动,然后端起酒杯朗声道:“张公公何止是大功,简直是奇功一件!想必得了不少赏银吧?”张志瑜冷笑一声,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不…不提也罢,我…我敬你们父子一杯!”说完,他再次举杯一饮而尽。慕容炯然父子互视一眼,也举杯陪酒,心中却暗自提防。 左梦庚的酒壶已经被张志瑜喝空了,下人想给他灌酒时,被慕容炯然伸手制止:“不用倒酒,我壶中还有酒。”张志瑜见状站起身来说:“等…等一等!”他迈着醉步走到左梦庚身旁,拿起酒壶不满地问道:“左…左兄,你什么意思?”慕容炯然假装不懂:“张公公此言何意?”“你…嫌弃我用过的酒壶对不对?”张志瑜右手持壶,整个身子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没有的事!张公公多想了!”“放屁!你…你们就是…嫌弃我嫌…我不干净对不对!”张志瑜的话愈发难听,那张醉醺醺的脸庞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 一直旁观的华瑞奇急忙站起身来打圆场:“左兄莫要往心里去,张公公喝多酒了。”“放屁!我…我没喝多!”张志瑜使劲推了一把华瑞奇。华瑞奇脸色微变,吐出一口气,再次来到张志瑜身旁:“张公公今天喝的够多了,改日再喝。”他又对慕容炯然父子道:“左兄、贤侄,张公公不胜酒力,多有得罪。”“没事没事,喝多了也是人之常情,我们父子怪不得张公公。”“不行!”张志瑜晃动着身子来到一个下人身旁,命其将酒壶灌满酒。然后他拿着酒壶回到三人身边,重重地打了一个嗝,“今天…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咱们四个一起把这壶酒…干了!”“别闹了,你不怕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华瑞奇再次阻止。“是啊,张公公今天喝的不少了,改天再喝吧!”慕容炯然嘴里说着客套话,目光却始终锁定张志瑜。下毒就在一瞬间,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不行!”张志瑜整个人虽然醉醺醺的,但语气却不容质疑,“你们…要是不跟我喝,我就回南京告诉太子…你们要造反!”此言一出,不止慕容炯然父子,就连华瑞奇也愣在原地。他们万万没想到,张志瑜竟然会如此决绝,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一时间,大堂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27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听到张志瑜的话,华瑞奇起初以为他已经醉得不轻,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仔细端详着张志瑜,注意到张志瑜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志瑜是在演戏。他的心中不禁暗叹,张志瑜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连他都差点被蒙混过关。 正当华瑞奇准备配合他,继续这场戏码的时候,忽然看见张志瑜闭上眼睛,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地上。这一幕来得如此突兀,让华瑞奇也不禁愣了一下。 “这……张公公是怎么了?”慕容炯然谨慎地往后退了半步,疑惑又不敢靠近,生怕张志瑜突然下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不安,仿佛一只即将面临威胁的猎豹,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的攻击。 “左兄,实在抱歉,张公公喝醉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天再喝!”华瑞奇捉摸不透张志瑜的意图,于是决定战术性撤退。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歉意,仿佛真的在为张志瑜的失态而感到抱歉。 慕容炯然巴不得他们快点离开,虽然嘴上客套着,但已经命令下人迅速把张志瑜抬到门外的马车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和不安,仿佛生怕华瑞奇和张志瑜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望着马车渐渐远去,慕容炯然的心才安定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摆脱了一个沉重的负担。然而,他的眼神中却仍然带着几分警惕和不安,仿佛随时都在准备应对可能的危机。 “父亲,您和华瑞奇关系一直很好,他真的会害我吗?”左梦庚疑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和华瑞奇之间会存在什么矛盾。 “哼,”慕容炯然环视着一片狼籍的大堂,冷笑一声说,“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和戒备,仿佛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不信任。 “而且,你快去沐浴更衣,我怀疑张志瑜已经在你的衣服上下了毒!”慕容炯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他生怕左梦庚会受到什么伤害。 接着,他又命令下人:“今天宴席上用过的东西,全部扔掉,扔得越远越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仿佛生怕这些东西会给他带来什么不祥之兆。 安排妥当之后,他还是感到不安,于是走到衙门外,对值守的将领说:“调一千人围住府衙,连一只飞鸟飞进去,我都要找你问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 在马车内,华瑞奇刚想开口询问张志瑜的情况,却见他已经翻身坐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阴沉的光芒,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张公公,今天下毒的事情怎么样了?”华瑞奇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张志瑜的敏感神经。 张志瑜阴沉地看着府衙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凝聚在其中。“这个人太谨慎了,没机会下毒!”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遗憾,仿佛真的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华瑞奇感到愕然:“没机会?话本里不是有隔空下毒的说法吗,张公公为什么不试试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真的无法理解张志瑜的决策。 张志瑜不悦地反驳道:“话本都是虚构的,锦衣卫、东厂可没这种能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仿佛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感到十分鄙视。 华瑞奇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下毒的事情就没希望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和无奈,仿佛真的对这个计划失去了信心。 “嗯,华大人,你不用顾及情面,明天按计划行事!”张志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是……”华瑞奇应了一声,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能否成功,更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我知道你和慕容炯然关系好,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慕容炯然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别说五万兵马,就是五千,我也不会借给你!”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漠和决绝,仿佛已经对慕容炯然彻底失去了信任。 “陛下和朝廷能容忍他拥兵自重,前提是他得听从调遣!我们本想让他父子俩体面地死去,但他们自己放弃了体面!”张志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仿佛对慕容炯然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鄙视。 听完张志瑜的话,华瑞奇终于抛弃了怜悯之心。他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然而,他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他默默地躺在马车上,心中却在盘算着未来的计划。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武昌府衙的大堂上。华瑞奇早早地来到了这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左兄,我奉旨前来借调五万兵马,希望你能成全!”华瑞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仿佛真的希望慕容炯然能够借给他兵马。 慕容炯然憨笑着回应:“袁兄,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借,而是他们不听我的调遣。这些都是张献忠的降兵或者新兵,战斗力不足,忠诚度也有限。”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解释,仿佛真的无法借出兵马。 “而且朝廷还欠着他们的军饷,他们哪还有心思打仗啊。”慕容炯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和不满,仿佛对朝廷的拖欠军饷感到十分愤怒。 华瑞奇瞥了一眼门外的张志瑜,低声说道:“左兄,张志瑜是朝廷的监军,麻烦你召集手下的将领,当众帮我演一场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恳求,仿佛真的需要慕容炯然的帮助。 慕容炯然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内心深处也在权衡着利弊得失。然而,他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他必须和华瑞奇一起演好这场戏。 半个时辰后,武昌府衙外被明军团团围住。阳光洒在盔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为了安全起见,慕容炯然又调派了一千人守卫在府衙附近,命令他们清空街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生怕锦衣卫和东厂的暗杀者会突然出现。 得到街道清空的消息后,慕容炯然大喜。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和左梦庚走在前面,华瑞奇和张志瑜并肩走在后面,一起走出了府衙,来到了街上。 慕容炯然手下的数十名高级将领和百余名将军都整齐地站在门外,他们精神饱满,盔甲鲜明。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 慕容炯然站在台阶上,高声宣布:“诸位,这位是朝廷的华瑞奇华大人,他有话要对你们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庄重和威严,仿佛真的在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们都站在原地听好了,听到了吗?”慕容炯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命令和威严,仿佛不容任何人置疑。 “末将领命。” “遵命。” 众将领齐声应答,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宣誓。 慕容炯然笑着走到华瑞奇旁边:“袁兄,请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和谦逊,仿佛真的在邀请华瑞奇发表演讲。 华瑞奇不客气地往前走了半步,高声说道:“诸位,我华瑞奇总督江西、湖广、安庆、应天的军务,今天奉命来到武昌,向宁南伯慕容炯然借兵五万,围剿张献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仿佛真的在号召大家为国家的安宁而奋斗。 “谁愿意和我一起出兵建功立业呢?”华瑞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和恳求,仿佛真的希望有人能够响应他的号召。 然而,众将领却相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内心深处也在权衡着利弊得失。慕容炯然已经私下告诉他们不要出兵,因为张献忠拥兵数十万,势不可挡!这次出兵功劳不大,但恐怕会丧命。他们都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丧失性命。 看到沉默的众将领,华瑞奇已经知道了结果。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仿佛真的无法说服这些人出兵。这时,一名副将站在人群中说道:“并不是我们不愿意出兵,而是朝廷欠我们的军饷,手下的兄弟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打仗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和不满,仿佛对朝廷的拖欠军饷感到十分愤怒。 华瑞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的困境。他知道,这些将领并不是慕容炯然的嫡系部队,他们的精锐已经在朱仙镇损失殆尽。他们投靠慕容炯然,一是因为他的官军身份,二是因为他能得到财富。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足够的财富才能拢住军心。虽然慕容炯然能够得到一些财富,但是欠饷的问题仍然很严重。 这时,另一名副将在慕容炯然的示意下,咄咄逼人地问道:“华大人,你这是在骗我们吧!如果简明孝真的有钱,他的军队就不会在忠州退缩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和挑衅,仿佛真的不相信华瑞奇的话。 “没错,现在是谁有钱就跟谁!”另一名将领也附和 “这就要走了吗?”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离别而感到惊讶。慕容炯然和左梦庚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愕然,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华瑞奇冷峻的面容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坚毅,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正当他准备撩起帘子进入马车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着慕容、左两人,沉声道:“左兄、贤侄,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慕容、左两人环顾四周,只见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赤红,四周除了他们几个,再无他人,一片寂静。他们不由自主地走到华瑞奇身边,左梦庚轻声问道:“袁兄,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华瑞奇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朝廷赐给你们父子平南伯、平贼将军的爵位,对你们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做?想过后果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击在慕容、左两人的心上。 慕容炯然苦笑着,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神中闪烁着无奈与沧桑:“乱世之中,人人自危,吴三桂也是这样,我慕容炯然也是这个理!这有什么错呢?”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夕阳正缓缓下沉,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公侯伯爵都是虚名罢了,我年纪已经大了,早就对这些看淡了。”左梦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迷茫。 华瑞奇愣了一会儿,他看着自己的好友,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皱眉问道:“左兄的话,有道理但还没说完。乱世之中自保没错,但得心里有数。”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你是想做君王呢?还是想做将军呢?” 这话一出,慕容炯然愣住了,他平时只想着保存实力,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从没深思过这类问题。做君王呢?还是做将军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华瑞奇继续说道:“想做君王,就得招兵买马,拢住人心;而不是放纵士兵抢掠,让百姓怨声载道!想做将军,就得选择一方站队,冲锋在前,建功立业,即使失败了也能用苦劳换功劳!”他的声音激昂,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慕容炯然从迷茫中唤醒。 “而不是畏缩不前,耽误战机!”华瑞奇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你拥兵自重,既不做君王该做的事,也不做将军该做的事,知道后果吗?” 慕容炯然听了这一连串的问题,茫然无措,他看着自己的好友,想回答却无言以对。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他认为流贼不断,朝廷一定会重用他,他的功劳也会日益增长;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在这大明朝,养寇自重,已经成了习惯,别人可以这样做,他慕容炯然也可以。 左梦庚抬起他年轻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不解与困惑,他反问华瑞奇:“华大人,维持现状不行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稚嫩,显然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乱世中的残酷与复杂。 华瑞奇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痛惜,“因为陛下眼里不容沙子!” “左兄、贤侄,咱们来世再会!”华瑞奇说完,侧身一闪,迅速离开马车,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决绝。 就在这时,轰然一声巨响从马车里传出来!响声刚起,浓烟就裹挟着数百颗小铅丸喷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马车帘子炸碎了,漫天的铅丸瞬间笼罩了慕容、左两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脆弱的身躯就被铅丸洞穿了。肉体被撕裂,血雾升腾,尸体惨不忍睹。铅丸的余势未减,又击中了慕容身后的砖墙。一阵噼啪声后,现场又归于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呆了。反应快的将领,纷纷抱头伏地躲避;反应慢的,则像傻子一样呆立不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人几乎窒息。 “啊!”有人被铅丸击中,抱着伤口惨叫连连,他们的叫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更多的人面带疑惑和惊恐,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 “似似乎是佛朗机!”有经验的将领揉着耳朵,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佛朗机,这种来自异国的武器,以其强大的火力和恐怖的杀伤力,成为了战场上的噩梦。 然而,佛朗机是从哪里来的呢?两千士兵已经把附近都清空了,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说,这佛朗机是凭空出现的吗? 很快,有将领看到了华瑞奇乘坐的马车!对了!他们检查了所有地方,唯独没有查华瑞奇的马车!谁料到他会在马车里藏一门佛朗机! “是华瑞奇,他在马车里藏了一门佛朗机!他把平南伯炸死了!”一个将领惊恐地喊道。 “对,不止平南伯,平贼将军也被他炸死了!”另一个将领补充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效忠的主帅就这样被一个叛徒炸死了。 “兄弟们上啊,为平南伯父子报仇!”众将领回过神来后愤怒不已,立刻拔出武器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华瑞奇碎尸万段。 “谁敢!”张志瑜坐在马车内,已经再次将佛朗机装填完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点也不惧怕眼前的危机。幸好马车被提前固定在了地上,否则早就被惊马拽走了。 明代的佛朗机由母铳与子铳组成,缺点是射程短、精度差。优点是射速快。如果提前将子铳装满火药,发射速度会比鸟铳更快。张志瑜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装填完毕。 华瑞奇捂着耳朵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圣旨:“圣旨到!”他的声音高亢而威严,仿佛能穿透这混乱的空气。 众将先是一愣,看着华瑞奇手中的圣旨和张志瑜马车上的佛朗机后,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知道,这圣旨代表着皇帝的意志,代表着朝廷的权威。他们不敢轻易冒犯。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流贼进犯京师,朕命天下之师进京勤王。慕容炯然父子拥兵自重,抗旨不遵,乃死罪!”华瑞奇高声宣读着圣旨,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能穿透人心。 “更犯有纵兵劫掠、杀良冒功、克扣军饷等重罪!”他继续宣读着圣旨的内容,每一个罪名都让在场的将领们心惊胆战。他们知道,这些罪名一旦坐实,慕容炯然父子就必死无疑。 “今,数罪并罚,就地处决!”华瑞奇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的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其余部将,官复原职,钦此!” 他高举圣旨,对众人大呼:“我华瑞奇奉命带兵围剿张献忠,愿意跟我一起建功立业的人留下,不愿意效劳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带着你们的兵出城,我绝不追杀。”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要将这乱世中的一切不公都扫除干净。 “我们都是军人,有什么不满,战场上见!”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迈和霸气,仿佛要将这乱世中的一切挑战都踩在脚下。 “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不容置疑,仿佛要将这乱世中的一切犹豫和迷茫都一扫而空。 在场的众将同时停下了脚步,他们互相观望,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慕容炯然父子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即使把华瑞奇杀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继续为朝廷效力吗?还是杀了华瑞奇对抗朝廷呢?前者是兵,后者是贼。他们既害怕朝廷秋后算账,又害怕杀了华瑞奇之后,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一时之间,众人都犹豫不决。 “快打开所有城门,想走的随时可以离开,不愿走的,就跟我一起剿灭张献忠!”华瑞奇站在武昌府的高台上,目光如炬,声音洪亮,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铠甲上,映照出他坚毅不屈的脸庞。他的眼神中既有决绝,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那是对过往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慕容炯然的军队,如同一幅复杂的画卷,大明官军是其中的主线,但其间也交织着张献忠、李自成的降卒,以及河南、湖广的地主武装。他们依附于慕容炯然,表面上是官军,实则是他的私人军队,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则所向披靡,用得不好则可能反噬其身。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将领,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他名叫李凌云,曾是慕容炯然麾下的一员,但内心深处对慕容炯然的所作所为早有不满。此刻,他望着华瑞奇,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对华瑞奇的敬佩。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华公,我们曾奉慕容炯然的命令,劫掠百姓和漕运船只,朝廷会怎么处置我们呢?”问话的是一位年长的将领,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闪烁着不安。 华瑞奇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过去的错误,都是慕容炯然造成的,现在他已经被我处决了,你们过去的罪行,朝廷不再追究。”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随即话锋一转,“我现在是大明总督,手下都是官兵,绝不允许你们再干劫掠的勾当。如果不能服从,就请尽快离开,我华瑞奇不养这样的人!” 将领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凝重。这时,李凌云走上前,坚定地站在华瑞奇身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在说:“我愿意跟随华公,重新做人。”有几个人也陆续走到华瑞奇身边,摆出警戒的姿态,意图保护他,继续为朝廷效力。有人带头表态,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在场的高级将领中,有七成站在了华瑞奇这一边,而剩下的三成则面露凝重,想走又不敢。 华瑞奇继续说道:“各位,我说到做到!明天日出前,我不会离开武昌府衙一步,也不会下达任何命令,想走的人随时可以走。”这话一出,那三成想走的将领立刻转身离开,显然对华瑞奇不信任。慕容炯然的下场让他们既害怕又心寒。 “请华公下令,我们愿意擒拿这些投敌叛国的人。”刚有人离开,就有人请战。华瑞奇缓缓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说到做到。” “但是……如果朝堂上的文官知道这件事,华公恐怕自身难保啊!”一个明军将领忧心忡忡地说。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往往让武将们步履维艰。 华瑞奇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有着超越生死的洒脱:“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怕什么呢?”众将领佩服他的勇气,而华瑞奇则注视着慕容炯然父子的尸体。他起身走到尸体旁,心中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慕容炯然一生征战沙场,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也是时代的悲剧。 华瑞奇沉默了很久,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旁边的明军将领:“麻烦你置办两副棺木,用来安葬慕容炯然父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对过去的告别和对未来的期许。 “可是他们是陛下钦定的犯人,华公这样做……”将领有些迟疑。 “论公,他们该死;论私交,我是慕容炯然的朋友,应该安葬他。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们不用担心。”华瑞奇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华公有情有义,我们佩服!如果陛下怪罪下来,我们愿意与华公一起承担这个责任!”十多个将领同时抱拳拱手,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华瑞奇的敬佩和信任。 华瑞奇苦笑摇头,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此刻已是五月上旬,大明朝的三条战线中,他这里最不起眼。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根本无暇顾及这里,但华瑞奇知道,他必须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些愿意跟随他的人,战斗到底。 “明天一早,请点兵马、筹集粮草。等水患过后,跟我一起发兵岳州!”华瑞奇的声音响彻军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然而他身边的将领们都面露难色。 “怎么了?”华瑞奇疑惑地问。 “华公,没钱了!之前劫掠的钱财已经挥霍了六七成,守城没问题,但如果要出城作战,还需要筹备钱粮。”将领回答道。 华瑞奇望着京师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陛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定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现实的无奈。 此时在京师乾清宫之内,林小风正在斟酌报纸的内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深知,大明的水师即将聚齐,而他也将见到历史上南明三大柱石之一的郑成功。此刻的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皇爷,关辽登津水师总兵易象离、前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郑芝龙携子郑森在殿外求见。”郭天阳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快让他们进来!”林小风放下报纸,显得有些激动。一方面,大明水师终于聚齐了;另一方面,他即将见到这位历史上的英雄人物。 “是,皇爷!”郭天阳在殿外一番嘱托后,三人步入大殿。 “臣关辽登津水师总兵易象离。” “臣前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郑芝龙。” “学生郑森。”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同时跪倒施礼,口中山呼万岁。 “平身。”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万岁。”三人起身,立于大殿之中。 林小风缓缓打量眼前三人。最左边的是关辽登津水师总兵易象离,他身着武将官袍,体型魁梧,黝黑的脸庞上五官棱角分明,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郑芝龙立于中间,身着一品武将官袍,面目圆润,五绺长髯在胸前飘洒,一副老学究的模样,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立于郑芝龙右手边的是一位青年,约二十岁,头戴冠帽,面容清秀,唇上两撇短须,给人以文武兼修的温雅气度,这便是未来的郑成功。 “易总兵护送太子有功,朕该赏你何物呢?”林小风问易象离。他先在铁门关与蒋太微计杀刘泽清,后又护送太子前往南京。无论过程还是结果,易象离都做得完美无瑕,理应论功行赏! “臣惶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易象离毕恭毕敬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林小风的敬畏和忠诚。 “关辽登津水师的军饷可曾发放?”林小风继续问道。 “发了,蒋太微都督在铁门关时已将拖欠的军饷全部发放完毕。”易象离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欣慰。 “好!擢升易象离为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所部官兵赏银十万两。”林小风手指轻轻一挥,便行了封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和果决,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他知道,大明的未来,需要这些忠诚而勇敢的将士们共同守护。 明朝中后期,五军都督府虽然名义上还矗立在紫禁城的角落,但其辉煌与实权早已如夕阳余晖,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然而,它作为往昔荣耀的象征,依旧在朝臣与百姓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那份沉甸甸的历史感,让人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易象离跪伏于地,他的身影在正午的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谦卑而坚定。“臣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受之有愧,请陛下收回圣命。”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帝王的威严,又不失温和。“这是朕的旨意,也是朕对大明武将的态度和肯定。”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又似秋霜降临,不容抗拒。 “臣……领旨谢恩!”易象离双臂支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的瞬间,仿佛能听到他心中激荡的忠诚与决心。 论功行赏之后,林小风的目光穿越了群臣,最终落在了郑芝龙身上,那是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眼神,既有期待也有审视。 “郑同知,这次用海船运粮的情况怎么样?”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几分急切。 郑芝龙身形微震,连忙上前几步,躬身回道:“回陛下,这次我们用海船运送了三十万石粮食。但由于风高浪急,部分船舱进水,所以有所损失,大约占总数的一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额头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显得格外醒目。一成损失虽不大,但在国家风雨飘摇之际,每一粒粮食都重如泰山。 “海船已经停靠在天津,三日内就可以换乘漕运船舶送抵京师。”郑芝龙继续汇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不知道林小风召他父子进京的真正意图,这份未知让他心中充满了忐忑。 林小风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郑芝龙身侧,那里站着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站在你右侧的是郑森吗?” “是的,犬子郑森正在南京国子监就学,所以敢在陛下面前自称学生!”郑芝龙急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与谦卑。 林小风的目光在郑森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问道:“郑森,你在南京师从何人?” 郑森深施一礼,声音清晰而坚定:“师从钱谦益。” 钱谦益……这个名字在朝堂上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记忆。东林党的领袖,曾经的礼部侍郎,如今的贰臣,他的生平如同一部跌宕起伏的史书,让人感慨万千。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不能让郑森继续师从钱谦益,否则这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将会被引入歧途。 “郑森,你认为生于乱世,何为英雄?”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考校,几分期待。 郑森思忖片刻,然后回答道:“学生以为,大丈夫立于世,应当胸有为人处世之道,腹有治国安邦之策。上可报效国家,下可封妻荫子,这样的人方为英雄。”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概。 林小风多看了郑森两眼,心中暗自赞许。然后他话锋一转:“你认为,就学于南京国子监能成为英雄吗?” 郑森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迷茫与困惑。就学国子监之后,下一步就是入朝为官,而且会成为文官。然而在这个乱世之中,文官往往难以力挽狂澜,上一次力挽狂澜的文士是于谦,但他的结局却令人唏嘘。 林小风继续说道:“乱世之下,焉有完卵!多事之秋,却仍有令患风!”他的声音如同惊雷,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欲治国,先安邦。治国用文,安邦需武,这才是文武双全的本意。”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沉与睿智。 “然而,大明不缺文人,缺的是武将!”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大明王朝的痛点。 “你认为朕所言有理吗?”林小风问郑森,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与考验。 郑森偷偷看了林小风一眼,然后盯着眼前的地砖沉思不语。过了很久,他深施一礼说道:“学生请陛下赐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求知若渴。 “你父亲任前军都督府都督同知,率水师镇守福建。朕以为,你应该弃笔从戎,在你父亲麾下效力。”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正当时也!”他补充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激励与期待。 郑芝龙心中一动,抬头望向林小风。他原本让郑森师从钱谦益的本意就是不希望他重蹈自己的覆辙,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已经破灭了。然而既然皇帝要求郑森从军,那么他就必然不会从基层做起。这样一想,郑芝龙的顾虑也减少了许多。 在大明朝武官的晋升是极其严格的,不仅有服役年限的要求,还需要在战争中有卓越的表现。但郑森若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与提拔,那么他的未来将是不可限量的。 “陛下的意思是?”郑芝龙急忙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朕此番召你们前来有两事相商,先说第一件事!”说完林小风命郭天阳将一幅巨大的辽东地图铺在地上。那地图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缓缓展开在众人面前,上面绘制了辽东的地形、城池、山川河流以及几处适宜停船的渡口。 随后他带着其他人来到地图前。林小风指着辽东区域说道:“建奴已经尽数占据了关外之地。他们有两支水师,一支驻守在松花江上游负责为建奴运送物资;另一支则是投降建奴的孔有德、耿仲明等人他们驻守在辽南一带正助建奴打造八旗水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 “辽南?”易象离曾在此地带打过无数次仗他试图在辽南找到适宜造船之地。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每一寸土地每一道河流试图寻找那隐藏的造船之地。 “此处!”林小风指着辽南的狮子口(今瓦房店旅顺口区)说道:“朕听说建奴正在此地打造水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 易象离与郑芝龙互视一眼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但这个想法在他们二人脑中仅停留了片刻便迅速消失了。因为从海上偷袭建奴实在是太难了!一方面对方在沿海区域布置了各种重炮那些重炮比舰炮射程远、威力大。如果想要偷袭的话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易象离拱手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等偷袭建奴的水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疑虑。 “是,也不是!”林小风的话让众人都感到困惑。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那能理解他深意的人。 郑森最先反应过来他皱眉猜测道:“难道陛下是想引蛇出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恍然大悟与期待。 “对!朕的意思是用商船引诱孔有德、耿仲明率部出击,然后集中兵力将他们的舰船全部摧毁。”林小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睿智与决绝。 “这样一来建奴就没有水师了大明的水师将在海上畅行无阻!”他补充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豪情与壮志。 “可是……”郑森继续问道:“如果对方不上当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疑虑。 “无妨,就当是大明水师的一次练兵了。”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 “你们以为如何?”他问众人,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与考验。 易象离和郑芝龙低声商议了片刻后说道:“可行,但我等不保证此番出兵能有战果。”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与实事求是。 “那就这么办!”林小风一锤定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擢郑芝龙为福建水师总兵,率福建水师进驻登州与易象离共同出兵辽南。”他宣布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与庄重。 “第二件事是关于军饷的!一会你们去兵部和户部将拖欠福建水师的饷银全部领了。”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体贴。 “然后朕有一件要事要交给郑森去办!”他看向郑森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与信任。 郑森先抬头看向郑芝龙,得到他眼神的同意后急忙施礼道:“学生当鞠躬尽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心。 “即日起,擢郑森为福建水师副总兵!”林小风宣布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庄重与威严。 “朕要你在一月内将一批银两送去南京,给太子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沿长江逆流而上,给驻守在九江的华瑞奇送去!”他吩咐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急切与重要。 “西南战事焦灼,简明孝有饷无兵,华瑞奇有兵无饷,他二人无法联合,只能从京师调运饷银!”他解释道,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第27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郑成功这个名字,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郑森心中的迷雾,让他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他正置身于南京国子监这片学术的殿堂,每日埋首于书卷之间,一心追求学业的卓越,渴望能用自己的所学为国家效力,实现心中的抱负。未曾想,皇恩竟如春日里突如其来的暖阳,温暖而炽烈,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从一个国子监的普通学子,转瞬之间便晋升为福建水师副总兵了!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认可,更是对他家族的荣耀。 面对林小风赐下的新名,郑芝龙更是惊愕不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愣在原地。想当年,林小风元年之前,他还只是个在海上飘泊的海盗,为了寻求归宿和私利,才投降了明朝。本以为此生难以得到重用,没想到皇帝竟直接赐名给他的儿子,还封为福建水师副总兵!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典,如同久旱逢甘霖,让郑家的命运瞬间逆转。 “愣着干什么,快谢恩啊!”郑芝龙率先反应过来,拉着郑成功一起领旨谢恩。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有了这份荣耀,郑家在福建一带的地位将更加显赫,未来的道路也将更加宽广。 “谢陛下隆恩!”郑芝龙和郑成功一同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之礼,他们的动作庄重而虔诚,仿佛是在向天地神明宣誓。林小风看着郑芝龙父子,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他知道,郑芝龙虽然是大明水师的将领,但出身海盗,心中并无国家、民族的观念,行事只看重利益。历史上他投降大明,无非是想借助朝廷的名义进行海上贸易,牟取厚利。同样,当八旗兵攻至南方时,他觉得大明这棵大树难以依靠,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便向建奴倒戈。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建奴见无法招降郑成功,便害死了郑芝龙。 但林小风并不担心郑芝龙会再次投降建奴。因为现在的建奴与大明相比,优势已经不明显了!郑芝龙没有理由再投降他们。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利用郑芝龙父子,为大明的未来布局。 “易象离留下。”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郑同知,你即刻前往户部、兵部领取饷银;郑成功与郭天阳去内帑清点银两,确认无误后送往南京。”“臣等遵旨。”郑芝龙父子领旨后离去,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待他们走后,林小风看向易象离,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易象离,你心中是否有所不平?”易象离一愣,想否认,但看到林小风犀利的眼神,便闭口不言。他站在原地,低头垂首,额头上冒出汗珠,心中的小心思竟被林小风看透了。 林小风起身走到易象离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与郑芝龙不同,他看重利益,而你是一个忠国忠君的人。”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给易象离带来无尽的力量,“如果有一天我乘船出海御驾亲征,我一定会选择你的船而不是郑芝龙的船。”“谢……谢陛下信任。”易象离是个粗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小风的话,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这次出征辽南,我有两件事要嘱咐你。”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第一,诱使建奴水师出击的任务交给郑芝龙去做,你负责策应。如果建奴水师中计了,你们就按计划行事。”“第二,如果建奴没有中计,你立刻回登州准备第二阶段的计划。” “还有第二阶段?”易象离觉得自己的脑筋都不够用了。他低头继续请示:“请陛下示下。”“第二阶段是向郑芝龙租用百余艘商船然后等待我的消息。一旦京师附近的战事对我们不利你就立刻整顿所有舰船前往辽南做出假意登陆的姿态诱使建奴关外的主力向辽南转移!”“明白了吗?”林小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易象离拱手领旨虽然不知道林小风的具体计划但这样的简单任务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好了去领赏银吧!驻守登州期间你要小心谨慎时刻关注京师附近的战事。”“臣谨遵圣旨。”易象离领旨后离去,他的心中充满了责任感和使命感。 待易象离走后,林小风坐在大殿内松了口气。至此,所有针对建奴的部署都已经布置完毕了。他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未来的战场,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等等……还有两件事没做。“宣公孙遇春和顾朝生觐见。”林小风对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一个时辰后,公孙遇春和顾朝生急匆匆地从殿门外走进来。“陛下!”二人同时施礼,他们的动作庄重而虔诚。“公孙遇春,先说你的情况。”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是,陛下!”公孙遇春伸手拭去鬓边的汗水,开口说道:“除去皇城必要的仪仗、守卫外,京师所有的锦衣卫已经全部离京前往蓟州镇、蓟州、遵化、玉田、平谷、密云、怀柔、潮河所、渤海所等地。”“北直隶京师以北各地的情报体系已经初步建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和成就感。 林小风点了点头,看向顾朝生。顾朝生急忙说道:“陛下,奴婢已经将京师厂卫派出六成,他们已经在各地建立了隐蔽的临时驿站。除了锦衣卫外,不与任何人接触。因为马匹稀缺,人员不足,所以东厂接到锦衣卫的消息后,每日最多只能传递二百里。”“口粮如何?”林小风关心地问道,他知道战争中的后勤补给是至关重要的。 “每处囤积的口粮足够使用一个月,如果遇到建奴,他们就会将口粮等物资全部焚毁后撤离。”顾朝生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 林小风放心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建奴不来,或者说担心他们乱来。“我知道了,退下吧。”林小风摇了摇头,走向大殿后面的暖阁午睡去了。他需要休息,需要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午睡过后,林小风得到的首个消息是黄得功进京了。一身戎装的黄得功骑在马上,看着京师的大街感慨万千。林小风九年,他因功升为副总兵,调入关内负责管理京师卫戍部队。林小风十一年,他奉旨带领勇卫营出京镇压流贼。林小风十七年,他奉旨回京。这一别,竟然有七年之久!看着故地,黄得功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纵观大明,还是京师最为繁华!”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京师的热爱和怀念。 黄得功手下有不少将领是首次来到京师,他们左顾右盼,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总兵大人,这是京师百姓最爱看的邸报:‘林小风十七年’。”站在黄得功身边的副将邱钺将一摞报纸递了过去。黄得功此时已经被封为靖南伯,但军中仍习惯以职务相称。“哦?”黄得功顿时生趣,他坐在马上,接过报纸认真地看了起来。“嗯?宣府特刊是什么意思?”黄得功指着报纸上“林小风十七年”旁边的几个字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总兵稍等,属下去去就回。”邱钺说完就离开了,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不多时,邱钺一脸古怪地走了回来:“总兵大人,宣府特刊的意思是宣府那边贡献的底稿,然后刊印在‘林小风十七年’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解释和说明。 黄得功并不在意这些,他拿起报纸再次看了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知道,无论未来的道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大明的未来而奋斗。 翻阅了几份邸报之后,黄得功感到头脑有些昏沉,仿佛被里面的内容搅得心神不宁。那些文字,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切割着他的心。邸报上详细描述了辽东百姓在建奴统治下的苦难生活,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总兵大人,这邸报上写的是什么事情啊?”邱钺看到黄得功面色复杂,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显然也被黄得功的情绪所感染。 黄得功挥了挥手,将邸报扔给邱钺,然后跨上战马,朝着皇城的方向缓缓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而坚定。 邱钺接过邸报,忍不住大声读了出来: “自述:被建奴掳掠的千日苦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哀嚎,让人心生寒意。 “辽东汉民的现状: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生活比死还难受!”邱钺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被文字间的惨烈所震撼。 “建奴开始抢夺我们的粮食了!”这句话一出,随行的人员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还有多尔衮与黄台吉(皇太极)的遗孀之间的那些琐事。”邱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却是对建奴的蔑视和痛恨。 这些话一出,随行的人员听了,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一开始是愤怒,他们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要将一切不公和苦难都燃烧殆尽。接着是震怒,他们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倾泻而出。最后变成了暴怒,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雷鸣一般,宣誓着对建奴的仇恨和决心。 “这些骑马的贼寇,建奴还能算是人吗?他们让百姓耕田,然后以粮食不足为由,竟然杀害百姓?”一个随行人员紧握双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难道不是这样吗?建奴多次入关,抢掠了上百万的百姓,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像牲畜一样。”另一个人愤慨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为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而心痛。 “连牲畜都不如!牲畜吃饱了才劳作,而百姓们饥肠辘辘还得劳作,饿死的数不胜数。”又一个人悲愤地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建奴的诅咒和痛恨。 “建奴是不是有病啊?好好的头发不蓄,非要剃了留辫子,这是多么另类啊?”一个随行人员嘲讽地说道,但他的嘲讽中却充满了对建奴行为的无法理解和无法接受。 “蛮夷之人信奉蛮夷之事,大家姑且听听就算了。”另一个人劝慰道,但他的声音里却充满了无奈和沉重。 说到乐字,众人都看向邱钺,其中一人说道:“快把多尔衮与黄台吉遗孀的事情再念一遍,文笔真好,我听了都热血沸腾。”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沉重和愤怒。 “是热乎还是冷乎?”有人打趣道,试图用幽默来化解这份压抑的气氛。 “去去去,我说的是真的,这段内容堪比禁书!”另一个人认真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这段文字的赞赏和敬佩。 “比禁书还引人入胜呢!”又一个人附和道,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这段文字的共鸣和感慨。 黄得功听着最后一段内容,已经走到了承天门外。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他抬头望向皇城的城墙,那高耸的城墙仿佛是他心中的一道屏障,保护着他免受外界的伤害。 城墙之上,勇卫营的士兵望着军旗上的虎头标志,声音颤抖地说:“是……是黄得功黄大人吗?”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和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黄得功曾是勇卫营的将领之一,与孙应元、周遇吉等人并肩作战,他们的军旗上绘有黑虎头作为标志。这支部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每战必胜。然而如今,曾经的将领们大多已经战死沙场,只剩下黄得功一人还在坚守着这份荣耀。 “我是黄得功,庞子晋在哪里?”黄得功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想要找到曾经的战友和部下。 守城的士兵回答道:“庞参将……他率兵出城与李自成的主力迎战,战死在京师城外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惋惜。 黄得功张口欲言,却无言以出。他的心中充满了伤感,庞子晋的战死让他感到无比的痛惜和惋惜。作为一名军人,战死沙场是最高的荣誉,他应该为此感到欣喜。然而……他心中的伤感却难以言表。 他默默地望着城墙上的虎头标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那是对过去的怀念,对战友的思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和坚定。 “我黄得功奉旨进京,劳烦通禀一声!”黄得功沉默良久后抱拳拱手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城上的守军急匆匆地跑下城墙向内廷通禀去了。而黄得功则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 林小风听到消息后非常高兴,急忙说道:“快让他进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黄得功的期待和信任。 随着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了乾清宫大殿的中央。他四肢健硕有力、五官开阔、面目黧黑、脸上疤痕刺眼——这就是黄得功,靖南伯、京营的名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屈不挠的气息,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都能坚持到底。 在对抗流贼的战斗中,黄得功屡建奇功。他迫使革左五营兵投降、擒获了马武、杀死了王兴国、击败了张献忠,战功赫赫。他的威名远播,让敌人闻风丧胆。 在南明江北的四镇将领中,唯有他将朝廷放在眼中;也唯有他一人战死沙场,可见其忠心耿耿。他的忠诚和勇敢让人敬佩不已。 “我终于盼到你来了!快快平身!”林小风走到黄得功身旁亲手将他扶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黄得功的欣赏和喜爱之情。 “午饭吃了吗?”林小风亲切地问道。他的关心让黄得功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回陛下,我还没吃午饭呢。”黄得功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和朴实无华的气息。 “郭天阳!吩咐尚膳监把我的午饭端来!我要和靖南伯一起吃饭!”林小风豪爽地说道。他的豪爽和热情让黄得功感到无比的荣幸和激动。 “陛下不可!臣是个粗人,怎敢享受这样的恩典呢?”黄得功连忙推辞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份恩典的感激和敬畏之情。 “你是勇卫营的将领,更是我的亲军!和我一起吃饭又有什么关系呢?来人!给靖南伯搬个凳子来!”林小风坚持道。他的坚持让黄得功无法再推辞下去。 黄得功推辞了几次,在林小风的屡次坚持下,终于坐了下来。尚膳监的午饭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二人边吃边聊了起来。他们的谈话轻松愉快,仿佛忘记了身份和地位的差异。 “靖南伯,你麾下现在有多少兵马啊?”林小风边吃边问,并让郭天阳将自己桌上的菜肴端给黄得功。他的关心让黄得功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年近半百的黄得功泪眼汪汪地擦了擦眼睛,回答道:“回陛下,臣麾下现有骑兵两千、披甲兵两万,其余战兵也有两万,都驻守在通州城外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豪和坚定之情。 明朝重视北兵而轻视南兵。北兵无论战守几乎人人都有甲胄,而南兵则不然;且沿途招降的流民也没有甲胄,所以黄得功麾下披甲的比例并不高。但他依然努力训练士兵,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两万……”林小风略一思索后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去兵部领甲胄,如果兵部不够就去京师三大营借,务必让全军都披上甲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之情。 黄得功觉得不妥:“陛下,如果京师三大营缺了甲胄,那怎么保护京师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顾虑之情。 林小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我召你进京是为了什么事情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神秘和深沉之情。 “建奴?”黄得功犹豫片刻后谨慎地说了这两个字。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建奴的仇恨和愤怒之情。 “对!”林小风放下筷子说道,“我料定建奴近期将要入关,他们长途奔袭肯定不会带大量的攻城器械;而且他们的优势在野战,不会围攻京师。所以向三大营借甲胄是没关系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坚定之情。 黄得功点头称是,趁着林小风不注意,伸手将盘中的菜肴一股脑儿地倒进了嘴里。他的吃相虽然有些粗鲁,但却透露出一种朴实无华 “难啊!”林小风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响,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沉重。他瘦削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坚毅,眉宇间凝聚着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 “建奴屡次侵犯我们的关隘,却总能够全身而退,这都是因为他们善于观察地形。中原这片地方,平坦广阔,很难阻挡他们骑兵的锋芒。”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凝视着那片被铁蹄践踏过的土地。 黄得功,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此刻却沉默不语,只是把酒坛重重地放在地上,仿佛连这简单的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懑。他魁梧的身躯在烛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诉说着战场上的生死较量。 建奴的战斗力,如果不是稍微弱一些,明军怎么会被逼退到关内呢?这个问题在黄得功的心中盘旋,如同阴云笼罩,挥之不去。 过了很久,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如果我先告诉你建奴入关的地方,你有几成把握能够战胜他们?” 黄得功一愣,先是疑惑地看着林小风,那双眼睛仿佛要看穿林小风的内心,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纷飞而又无序,回忆起那些年与建奴交锋的每一个瞬间。 自从林小风二年到十五年,建奴五次入关,每一次都像是一场噩梦,掠夺了无数的百姓、钱粮和牲畜。他们的战术多变,第一次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如潮水般涌来;第二次则兵分四路,如同幽灵般穿梭于大同、宣化一带,攻破关口而入,携带的辎重很少,不攻城池,只掠夺村庄和堡垒。其余的几次,战术也各不相同,但每一次都让明军措手不及。 思考了很久之后,黄得功终于回答道:“如果陛下真的能够预知建奴入关的地方,我至少有六成把握能够战胜他们。”他的声音坚定,但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只有六成把握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深知,这一战对于大明来说,意味着什么。 黄得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平原地带,本来就是骑兵的天下。我只有两千骑兵,如果建奴像十五年那次一样出兵十万,我基本上没有胜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 “不,建奴的主力将会围攻宣府镇!京师附近即使有建奴,也只是掠夺,不会强攻城池。”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黄得功忍不住问道:“陛下为什么这么确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别急,先吃饭,饭后我们君臣再详细商议!”林小风安抚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黄得功那颗焦虑的心。 然而,黄得功哪里能咽得下饭菜,他把杯盘推到一边,站起身来,那双眼睛仿佛燃烧着火焰:“陛下,我已经饱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急切和决心。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命令郭天阳拿来北直隶的地图。那张地图仿佛是一片战场,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鲜血和泪水。 他指着宣府镇,声音低沉而有力:“建奴入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嗯……抢夺钱粮、百姓,并趁机消灭我们的精锐部队。”黄得功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对!”林小风指着地图上宣府镇的位置,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起来,“我命令祝凤翙在宣府镇囤积了六十万石粮食,足够四十万人食用五个月。还有数百万两银子以及无数的牛羊骆驼,如果你是建奴,难道不会心动吗?” “如果我是建奴,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良机!”黄得功肯定地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黄得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陛下的这个计策……是阳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对付聪明人,只能用阳谋。”林小风肯定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黄得功随即担忧地问:“如果宣府镇失守,那些物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仿佛预见到了一场灾难。 “我相信祝凤翙能够守住宣府镇,如果真的失守了,那我也只能认命!”林小风坚定地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黄得功静静地看着林小风,对他的魄力无比敬佩。在他的眼中,林小风仿佛是一位战神,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光芒。 “但是……”黄得功的目光转到京师附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是……陛下是怎么预料到建奴入关的地方的?” 林小风微笑着,背着手,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仿佛一位智者在凝视着未来的战场:“林小风二年,建奴从蓟州镇的喜峰口入关;七年,从宣府的独石口入关;九年,再次从宣府的独石口入关。十一年,建奴兵分两路,分别从密云的墙子岭和喜峰口东面的青山关入关。十五年,建奴从界岭口摧毁长城入关。也就是说,截止到十五年,建奴只找到了五个适合攻破长城入关的地方。” 黄得功认可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仿佛在对一位伟大的智者表示敬意。 林小风继续说:“宣府暂且不论,京师周围有四处可以入关的地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喜峰口、青山关、界岭口这三个地方,距离山海关最远的不超过三百里,最近的只有一百多里。如果我是建奴,我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吴三桂。” “所以我预测,建奴将会在密云的墙子岭入关!”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林小风本来不想解释这么多,但是武将也是人。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战术,在他们眼中,皇帝并不是专业的军事人才。如果皇帝乱指挥,武将一定会产生厌恶。只有说服武将,才能摆脱乱指挥的帽子,让他们保持忠心。 黄得功死死地盯着地图,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战术的光芒,仿佛一位将军在凝视着未来的战场。他的心中冒出了无数的战术,每一个战术都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建奴的心脏。 正在思考战术的时候,林小风又说:“靖南伯,密云东面多山地,少有平原,你有把握将建奴阻挡在这里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有!”黄得功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我一定会将建奴阻挡在长城之外。” “不行!”林小风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建奴入关是他们的既定战略,如果墙子岭无法入关,他们一定会选择其他地方。墙子岭一带是山地,我的意思是让他们攻破长城入关,但是要在山地中阻挡他们,让他们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 “真正的战场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宣府!”林小风的声音高昂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只要牵制住这些敌人,我一定记下你的大功一件!” 黄得功恍然大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仿佛在对一位伟大的智者表示敬意:“我明白了……但是,如果建奴没有选择墙子岭,而是选择了其他三处关隘之一,我又该怎么办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仿佛预见到了一场未知的灾难。 “放心,我已经提前布局了,靖南伯你不需要多虑。”林小风安慰他说,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黄得功那颗焦虑的心。 “是。”黄得功不再多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位将军在接受了最后的命令。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兵部领取甲胄。然后领兵悄悄前往密云,锦衣卫正在密云城内抓捕奸细,我们要出奇制胜,我不希望在建奴入关前泄露消息。”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臣领旨!”黄得功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位将军在接受了最后的命令。 黄得功正要施礼离开,却听到林小风悠悠地说:“明天再离开京城吧,今天带你的手下将领在城中游玩一天,所有的花销都由我来承担。”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一位慈父在关爱着自己的孩子。 “你们是我们大明的功臣,理应享受大明的繁华。”林小风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仿佛在对一位老朋友诉说着衷肠。 “臣惶恐,臣不敢!”黄得功略显尴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仿佛在对一位伟大的君主表示敬意。 林小风口中的游玩听起来很正经,但是军人的娱乐方式其实非常简单:吃肉、喝酒、去勾栏听曲。说到勾栏,大明朝有两处最为出名,一处是苏杭,一处就是京师。这里的女子大多是获罪官员的家眷,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在那遥远的关外之地,有一座名为大宁的古城,岁月悠悠,如今它被称为赤峰,而在昔日,蒙古人亲切地称之为可苛河套。这里,尽管出兵的日子日益临近,却仍是一片歌舞升平、祥和安宁的景象,仿佛战争的阴云从未曾笼罩过这片土地。 在这座古城的某一宅院深处,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老的宅邸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然而,在这宁静之中,却隐藏着即将掀起的风暴。多尔衮,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睿亲王,猛地一拍桌案,怒不可遏地吼道:“真是可恶!可恨至极!”他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怒视着手中的密信,那封信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旁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却不知何事能惹得这位平日里沉稳冷静的亲王如此大怒。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睿亲王为何如此愤怒?” 多尔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一封从宣府传来的密信递给了多铎,他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愤怒。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阅读信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 信中所述,张家口堡的八大商人竟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这一消息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多年来,他们从这些商人手中获取了无数的物资,包括粮食、盐、铁、棉花,甚至火器和朝廷内部的消息。而这些商人,对他们的要求几乎从不拒绝,只是将劫掠来的金银、辽东的皮草和人参等物交给他们,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安全。这种微妙的平衡,如今却被彻底打破。 商人的覆灭,预示着一个明确的信号:日后想要从明朝获取物资,将变得更加困难。辽东本就是一片苦寒之地,物资大多依赖关内输送。如今这条路已被切断,未来的局势愈发变得不明朗,仿佛一片迷雾笼罩在前行的路上。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解释道:“因为宣府被明朝封锁,所以这个消息是从山西绕道传来的,因此迟延了数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这时,范文程走上前来,他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癯,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伸手展开了一张地图,那地图上用各种颜色标注着山川、城池,以及他们即将征战的路线。他凝视着地图上预先标记的几个位置,沉思了许久,仿佛在寻找着破解谜题的钥匙。 在场的人虽然不多,但身份都极为显赫。除了多尔衮和多铎之外,还有肃亲王豪格、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等人在列。他们或站或坐,但都紧紧盯着范文程,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范文程突然问道:“换句话说,明朝不仅没有将物资运往北京,反而从北京调集了大批粮草到宣府镇?”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是的,这是十日之前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城中粮草至少五十万石以上,白银数百万两,其余物资更是不计其数。”有人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明朝的这一举动感到震惊。 范文程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他继续说道:“这是林小风的阳谋,他想要在宣府与我们决一死战!”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与忌惮,这位明朝的将领,无疑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豪格闻言,霍然起立,怒道:“明朝军队虽然击退了李自成,但也只是击退而已。论野战之力,我大清军队无敌!”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宅院,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是啊,之前我军五次入关,哪一次不是所向披靡?明朝军队何以与我们抗衡?”有人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所以,林小风和祝凤翙的打算,就是诱使我们攻城!因为除了宣府镇的几座大城之外,其余地方都物资匮乏。”范文程分析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林小风的计谋。 “攻城则伤亡必增,各位应该深思!”范文程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充满了担忧。 多尔衮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范先生勿虑,若畏死,我等亦不会入关!请范先生指点,此次入关是否有不妥之处!”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都击碎。 范文程环视众人,见众人态度坚决,便安心地说道:“既如此,那范某便献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谦逊,但更多的是自信与从容。 “请范先生赐教!”多尔衮带头恭敬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范文程的敬佩与信任。 范文程一番客套之后,指着地图上山海关的位置说道:“按照计划,五月十八日,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镶蓝旗,与多罗贝勒(罗洛浑)的镶红旗,将率领万余汉蒙八旗在山海关进行佯攻。” “同日,睿亲王(多尔衮)则率领正白旗与镶黄旗的一部,以及少部分汉蒙八旗军,攻破墙子岭,攻取密云与潮河所。” “同日,豫亲王(多铎)的镶白旗,肃亲王(豪格)的正蓝旗,部分正黄镶黄旗人,以及三万汉蒙八旗军主力,将攻破独石口,攻取宣府一带。”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这是沈阳出兵前所制定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与安排。 然而,范文程却再次语出惊人:“然而,如今的计划需要改变!”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二十日前,他们兵分两路,山海关的济尔哈朗与罗洛浑早已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只待时日一到,便开始佯攻。如今若要改变计划,等消息传到山海关时,那里已经开战了。 耽误战事还算其次,若因此导致无辜的伤亡,他们便成了满洲的罪人。这个责任,他们谁也无法承担。 多铎抓住机会,讽刺道:“打仗可不是儿戏,消息传递需要时间,范先生莫非只知纸上谈兵?”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显然对范文程的改变计划持怀疑态度。 “是啊,范先生,若私自改变计划,不及时通知山海关,那里恐怕会有变故!”有人担忧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安。 “安静,听范先生说完!”多尔衮阻止了众人的指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信任的光芒。他知道,范文程的改变计划必然有着他的道理与考虑。 范文程抬头问道:“宣府镇的消息,传到北京需要多久?”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显然对这个问题极为重视。 多尔衮看向阿济格,阿济格曾带兵由独石口入关,对这条路线非常熟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回忆与思索的光芒,仿佛在回忆着曾经的战斗与征程。 阿济格思考片刻后说道:“以我的经验来看,明朝军队需要两日才能将消息传回北京。”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范文程伸手指向北京的方向:“林小风必有后手,只是我们不知道他将调动哪里的军队!”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安,显然对林小风的计谋充满了忌惮。 “根据之前所传的消息,唐胜宇驻守居庸关,兵力六千。冀资深与高第驻守蓟州,兵力约有两万。李性忠驻守良乡,兵力一万。吴三桂驻守山海关一带,总兵力约有五万。”范文程详细地列举着明朝的军队分布与兵力情况,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冷静的光芒。 “北京之战兵约有两至三万,总兵力十一万,只多不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凝重与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与硝烟。 “两军对垒时,藏得越深的一方胜算越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与哲理,仿佛已经看透了战争的本质与真谛。 “所以……范先生的意思是?”多尔衮茫然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不解的光芒。他显然对范文程的改变计划充满了困惑与疑虑。 “我的意思是,睿亲王(多尔衮)这一路兵马,最好比其他各路晚出动三至五日!”范文程坚定地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 “为何?”众人纷纷表示不解,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困惑的光芒。显然,他们无法理解范文程为何要让多尔衮这一路兵马晚出动。 “凭什么?动手晚则功劳被抢,这怎么行?”有人不满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显然,他对范文程的改变计划充满了不满与抵触。 “是啊,范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纷纷表达不满,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与反对。显然,他们无法接受范文程的这一改变计划。 范文程提高嗓音说道:“我们此次入关所为何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与质问,仿佛要将众人的心志都唤醒。 第27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范文程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他轻轻捻着鬓角的几缕白发,那是岁月与智慧的痕迹。随即,他应声回答道:“睿亲王,我有三策可供参考。”声音沉稳而充满自信。 “第一策,如果短时间内难以攻克密云,那么明朝朝廷必定会在此屯驻重兵。睿亲王可以假装进攻,以此牵制他们的主力部队。等到豫亲王多铎和肃亲王豪格攻破了宣府,我们再另行谋画后续的行动。”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让多尔衮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第二策,我们可以绕过密云,直接入关进行抢掠,以此来引诱明朝的主力军队。”范文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一计策实施后的景象。 “第三策,我们可以直奔山海关,与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镶蓝旗部队一同夹击吴三桂,迫使他投降。不过,这一策乃是下策,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睿亲王请慎重考虑,不要轻易使用。”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对吴三桂的实力有着充分的了解。 多尔衮沉吟了片刻,他凝视着范文程,眼中满是敬佩。然后,他向范文程深深地行了一礼,说道:“范先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深感敬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真诚和感慨。 范文程微笑着回礼,然后转身离去。他只负责谋划策略,具体的部署则由旗人自行决定。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显得格外孤傲而坚定。 房门关闭后,多尔衮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天边的晚霞如火如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其余人见状,都纷纷起身等待他的命令。 “多铎、豪格!”多尔衮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中回荡。 “在!”两人应声而出,站得笔直,如同两尊铁塔般屹立不倒。 “你们即刻率军出城,前往独石口,按照计划入关攻城。我会将七成以上的辎重和攻城器械分配给你们,十日内必须攻克宣府镇。”多尔衮的命令掷地有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攻克宣府后,立即南下直指居庸关!”他接着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得令!”豪格虽然与多尔衮之间有些不和,但在对外作战上,他还是会遵从多尔衮的命令。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阿济格。”多尔衮又喊道,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将领。 “在。”阿济格应声而出,他的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率领的部队,会按照范先生的计划,迟五日再入关。你速速派遣快马前往沈阳报信。”多尔衮吩咐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随着多尔衮的命令下达,大宁顿时变得忙碌起来。那些正在饮酒食肉的八旗兵士们,虽然心中有些不甘愿,但还是迅速整理好行装,随队出城。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数万骑兵如同暗夜中的毒蛇一般,蜿蜒前行,逐渐消失在远方。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在向未知的命运发起挑战。 …… 在山海关内,吴三桂正在处理军务时,突然听到了一声炮响。他搁下笔,站起身来,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和不安。他深知,这一声炮响意味着战争的到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紧张。 不一会儿,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告大人,建奴的镶蓝旗和镶红旗正在集结,似乎想要攻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惊恐。 “什么?”吴三桂闻言赫然起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决绝。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伸臂一挥,士卒们立刻捧上甲胄为他披挂。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他的决心和勇气。 “建奴的数量有多少?”吴三桂沉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数……数目不明。”传令兵吞吞吐吐地说道,他的眼中透露出几分恐惧和不安。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 吴三桂怒目圆睁:“来人,罚他二十军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和威严,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人息怒啊!他们的旌旗遮蔽了天空,我实在难以计数。”传令兵苦着脸哀求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失职将带来严重的后果。 吴三桂面色阴沉地挥了挥手,让士卒们退下。他拿起兵器走出房门,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傲而坚定。他深知,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他必须亲自上阵指挥。 来到庭院中,吴三桂向东望去。只见关城以东十里处有一座边墙子高地,上面筑有一座烽火台。这座烽火台高达八米,周长近六十米,设有烟墩和营房。一旦驻兵发现敌情,白天就会举起狼烟,夜晚则会举起火把并配以火炮来传递敌情。此时烽火连天、炮声隆隆,敌人的数量已经超乎了想象。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决心,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急忙登上城楼,用千里眼远眺。果然看见无数八旗兵正在集结,他们体型魁梧、盔甲鲜明、兵刃精良、跨下的战马膘肥体壮,一望便知是精锐之师。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 在军阵的前列,有着壕桥——那是一种轮推的浮桥。山海关的护城河宽十六米、深八米,想要攻城必须先渡河。壕桥旁边,攻城云梯已经列阵完毕,重甲步兵也蓄势待发。这种云梯并不是加长版的普通梯子,如果要用现代的事物来比喻的话,它更像是一辆高空消防车。云梯的下方装有轮子,轮子上面是一个车架,四周用木板和铁皮进行防护。顶部有一个顶棚,也是用这些材料制成的,但还多加了一层湿棉被或不易燃的物质来防火。云梯可以折迭起来,在定位后再展开。它上面的铁钩可以牢牢地挂在城墙上,除非云梯被摧毁,否则梯子是无法被推下的。吴三桂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决心,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坚守山海关,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在云梯的后面,士卒们列阵待命,他们身披棉甲、手持各种兵刃。再往后则是战车和火炮的阵列,拉车的牛马正在悠闲地嚼着草料,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浑然无知。吴三桂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卫山海关的重任,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山海关的城墙上,士卒们愤怒地握着兵器,如临大敌。这些关宁军都是辽民出身,他们与建奴战斗了多年。在辽东与建奴作战的数十年间,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亲人丧命于建奴之手,可以说是世仇。此时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强烈的仇恨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在即将到来的敌人身上。 吴三桂已经披挂上了甲胄,他拿起千里眼望向一片石的方向。山海关一带有两个主要的关口:一个是山海关本身;另一个则是一片石。这两地的地势都非常开阔,是用兵的好地方。此时一片石那里狼烟四起,虽然听不到炮声,但那里肯定已经戒严了。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一片石的战况将直接影响到山海关的防守。 “打旗语命令各部严守阵地。”吴三桂下令道,“同时命令骑兵做好战斗准备等待我的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坚守山海关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是!”传令兵迅速离去传达命令。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和勇敢。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将命令准确地传达给每一个士卒。 山海关的城墙高达四丈一尺(约合十四米),周长为一千五百二十八丈(约合七米宽),它是从京师向东最为高大坚固的防线了。城墙的两侧以及顶部都用砖和白灰浆进行了包砌处理;下部则砌有三层条石作为基石;这就是所谓的“土筑砖包”结构了。而墙心部分则是用黏土分层夯筑而成的;非常坚固耐用。在城墙上还建有各种瞭望塔和塔楼;在这些建筑物的垛口中部下方设有瞭望孔;垛口中还砌有垛口石;在中心位置则设有弩机的支点和火炮的支架等防御设施。吴三桂再次拿起千里眼望向城外;至今仍然难以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山海关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堪称天险中的天险;再加上关宁军又是一支 半天过去了,阳光从炽烈逐渐变得柔和,但山海关外的八旗士兵们却像雕塑一般,既不奋勇向前,也不撤退,只是懒洋洋地站在原地。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有的人甚至已经靠在了身旁的盾牌上,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明的笑意,仿佛在梦中也在享受着什么美好的事物。 守城的士兵们一脸茫然,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吴三桂也是满脸疑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沉思。他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那些仿佛静止了一般的八旗兵,心中涌起一阵阵不解的涟漪。 “他们围着却不进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吴三桂低声自语,声音中夹杂着几分不解和几分忧虑。 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沉,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层绚烂的金红。在数万关宁军的注视下,八旗兵开始缓缓后退,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序,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撤退仪式。没过多久,他们就消失在夜幕的昏暗之中,只留下了一片寂静和关宁军们面面相觑的惊愕。 “建奴为什么不攻城呢?”有人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另一个人回答道,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声势如此浩大,却一无所获,八旗兵怎么这么怯懦!”又有人评论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几分嘲讽。 “不攻城就好,攻城的话肯定会有伤亡,大家都可以安心休息了!”另一个人庆幸地说,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和几分释然。 危机解除后,关宁军们纷纷走下城墙,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散,轮流休息去了。吴三桂则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更显深邃。然后,他微笑着命令传令兵:“传令火炮兵,向建奴退兵的方向发射两枚炮弹。” 胡心水摸着后脑勺更加疑惑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建奴已经退了,而且我们的火炮也打不到那么远,为什么还要发炮呢?”他低声问道。 吴三桂拍了拍胡心水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和睿智。“放炮是一种态度,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他语重心长地说。 轰轰两声炮响后,吴三桂步履轻快地走下城墙。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散,只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后,吴三桂提起笔开始写题本。他的笔触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的决心和信念。 “臣吴三桂,恭请圣上安康。”他写道,“建奴于五月十八日午时末,集结兵力在山海关外,意图攻城。臣率领部队奋战了两个时辰,关隘安然无恙。此战,建奴一无所获,我军斩敌上千,实乃大捷!……” 看完吴三桂的“捷报”,林小风既愤怒又无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无奈,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 城中锦衣卫已经传来消息,说建奴并未攻城,吴三桂在建奴退兵后只是射发了两枚炮弹,然后就回城休息了。这个消息让林小风更加愤怒和无奈,他仿佛能感受到吴三桂那份塘报背后的深意和狡黠。 “吴三桂的这份情报,意味深长啊!”林小风将情报递给内阁首辅李邦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慨。 李邦华阅后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良久,他才叹道:“吴三桂说攻打山海关的建奴有数万之众,这……”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李阁老所猜不差,吴三桂借此塘报告知陛下,若京师再遇战事,他虽有心勤王,却力不从心。”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计策,但转瞬之间,这些计策又都烟消云散了。 关宁军与刘泽清、慕容炯然的军队不同,杀了吴三桂并不能迫使关宁军投降,反而会逼得他们造反。想要擒获贼首,难啊!这个念头在林小风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吴三桂,实在该杀!”李邦华将情报放在案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慨和无奈。谎报军情、军功,欺瞒皇帝,任一条罪名都足以让吴三桂人头落地。然而……他手握兵权,既不能逼得太急,也不能惹恼了他。实在是憋屈啊!这个念头在李邦华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李阁老,宣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他希望能够从宣府那边得到一些好消息,以缓解当前的困境。 李邦华缓缓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五月十八日,哨兵在独石口一带发现了建奴的踪迹,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臣以为,建奴此时或许正在攻打龙门卫或龙门所。”他缓缓说道,“这两个地方山路崎岖,消息传递迟缓。” “密云一带也没有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有发现建奴的踪迹。”李邦华又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这个消息并没有给林小风带来任何安慰,反而让他更加焦虑和无奈。 正当林小风和李邦华准备回宫休息时,一个小太监拿着两封信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皇爷,宣府、大名府的塘报!”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紧张。 林小风和李邦华同时站起身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小太监将情报递给了郭天阳,郭天阳示意后拆开信封开始阅读。 “大名府塘报。”他缓缓念道,“保定总兵李性忠在大名府北与李闯贼骆文彬部进行野战,杀敌四千余人,自身损失七百余人,大捷!战后骆文彬兵退广平府据守不出。李性忠则驻守大名府等待陛下圣旨。” “好消息啊!又是一场大捷!”林小风释然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和几分释然。他并不担心李性忠的战力问题——他麾下有近千名关宁骑兵在平原上如同屠夫一般存在。他所担心的是李性忠手下的那些李自成降兵是否会再次投降李自成。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忧是多余的。 见林小风点头表示满意后,郭天阳拿起了第二封塘报。“宣府塘报。”他缓缓念道,“五月十八日建奴攻破长城自独石口入关。因宣府坚壁清野、井水投毒、断河水等策略……” 念到这里,郭天阳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和好奇。然后他继续念道:“建奴士兵在寻找水源时遭遇了困难,因为明军在水里投了毒。有建奴士兵因为喝了被投毒的水而拉肚子,无法继续行军。因此,建奴的行军速度被迫放慢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小风和李邦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没有想到宣府的防守竟然如此严密和巧妙,竟然想到了在水里投毒这一招。这个策略虽然有些阴险和毒辣,但却非常有效。它让建奴士兵在寻找水源时遭遇了极大的困难,无法继续快速行军。这无疑给宣府的防守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玛德!这水有毒!”一个建奴士兵捂着屁股急匆匆地脱下裤子在众多士兵面前排泄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痛苦和惊恐。他的排泄物如同水一般稀薄且带有恶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其他士兵纷纷皱起了眉头。 “你滚远点!我正在吃饭呢!”另一个士兵不满地说道他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到了。 “别吃!水里有毒!明军下了泻药了!我也中招了!”那个建奴士兵连忙移到别处以免自己的鞋被秽物沾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显然对于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无助和恐慌。 “不会吧?我用羊试过没事啊?我这才喝的。”正在吃饭的建奴士兵端着碗疑惑地看着那只绵羊。那只绵羊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还在悠闲地吃草呢。这个士兵显然不相信水里有毒的说法因为他刚刚用羊试过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然而不久之后军令就传下来了:“明军在水里投了毒有砒霜也有巴豆。大夫说羊吃了巴豆不会拉肚子但是人和马吃了就会。所以以后遇到水源一定要用骡马先试毒切记切记!”听到这个军令后大家都相信了。他们开始更加小心地寻找水源生怕再次中招。 那些建奴士兵们在山林中寻找着水源他们的身影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着。他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每一个可能的水源生怕再次喝到被投毒的水。然而即使他们如此小心还是无法完全避免中毒的命运。因为明军不仅在水里投了毒还在一些地方设置了陷阱和障碍让他们无法轻易地找到干净的水源。 独石堡南面一百多里都是山地虽然附近的龙门川和独石水的主干已经断流了但是其他支流还有一些水。然而这些水源也被明军严密地监控着一旦发现有建奴士兵靠近就会立刻进行攻击和阻挠。因此建奴士兵们只能更加艰难地在山林中寻找着水源他们的行军速度也因此被迫放慢了。 豪格对多铎的关切,并非源自内心深处的真诚,而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交织。他望着这位比自己年轻的叔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抵触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飘过一片乌云,遮蔽了温暖的阳光,让人心生寒意。豪格深知,这种情绪源自于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地位的捍卫,他害怕多铎的崛起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尽管这种担忧在表面上被礼貌和客套所掩盖。 皇太极的离世,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破了宫廷的平静。豪格与多尔衮,这两位雄心勃勃的皇子,都对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的势力如同天平的两端,势均力敌,陷入了僵持的局面。多尔衮,以其过人的机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将皇太极的第九子福临推上皇位,由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与他一同辅佐朝政。这个提议,如同一股清流,巧妙地化解了这场权力的争夺,最终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多铎,作为多尔衮的弟弟,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多尔衮的一边。他年轻气盛,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豪格看着这样的多铎,心中五味杂陈。他提醒多尔衮,其实更多的是在提醒自己,防止因为轻敌而损失兵力。这次入关,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宣府一带的资源,更是要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他们的足迹,证明他们的实力。 豪格与多铎合兵入关,他们的命运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相连。胜利,他们将共同分享那份荣耀;失败,他们也将共同承担那份责任。豪格随着多铎走出屋门,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却无法驱散豪格心中的阴霾。他再次提醒多铎:“这次我们率领六万大军入关,虽然兵力众多,但也必须谨慎行事。如果能顺利攻下宣府,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损失惨重,我们都难以逃脱责任。” 多铎放话之后也冷静了下来,他拍了拍豪格的肩膀,那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也是一种默契的体现。两人再次回到屋内,屋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他们取出地图,面对面地坐着开始商议。地图上的山川、城池如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等待着他们的裁决。 “明军已经坚壁清野,百姓和物资都集中在几座坚城之中。”豪格指着地图上的龙门卫、龙门所、长安所、延庆州、永宁、怀来卫、保安州以及宣府镇,这些地方如同一个个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是逐一攻打,还是直接攻打宣府镇?” 多铎面色凝重,他深知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他望向豪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两人虽然兵力相等,但多铎毕竟是豪格的叔叔,从情理上来说,豪格都需要对他客气一些。这种复杂的关系让他们的合作充满了变数。 “摄政王命令我们在十日内攻下宣府镇,如果逐一攻城,时间上恐怕来不及。然而,如果不攻城,后路被封也是一大隐患。”多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豪格沉默片刻,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每一条山路、每一个城池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看向多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几乎同时伸出手,不约而同地指向了龙门卫。 …… 在龙门卫,城墙上的守军望见那漫山遍野的八旗兵,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在烈日之下,八旗兵装备精良,精神饱满,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最前面的是汉八旗,他们大多是投降建奴的明军以及少数辽东的辽民。汉八旗擅长攻城,每当遇到攻坚战,他们总是冲锋在前,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撕开敌人的防线。 其后是建奴八旗步兵与蒙古八旗,他们如同铁壁铜墙,坚不可摧。再后面是建奴骑兵和外藩蒙古骑兵,他们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虽然人数难以计数,但粗略估计也有数万之众。 龙门卫的守军只有六千余人,面对这数万八旗兵,他们瞬间丧失了抵抗的意志。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他们心中蔓延,让他们的双腿发软,手中的武器也变得沉重无比。 “丰大人,你既不听从阎大人的命令招募百姓守城,也不迁徙百姓前往宣府镇避难,现在建奴兵临城下,我们该怎么办?”在龙门卫指挥使丰正宁身旁,他的朋友范箴不停地唠叨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渴望着自由却无能为力。 丰正宁望向远方,心中悔恨交加。他以为祝凤翙是在胡闹,没想到建奴竟然真的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助,仿佛被命运抛弃的孤儿。 “莫非祝凤翙能预知未来?”范箴感叹道,“不过,现在能不能预测未来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击退敌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勇士。 击退敌人?丰正宁望向身旁的守军,只见他们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建奴自独石口三次入关,每次都劫掠百姓、抢夺牲畜、奸淫妇女、杀人如麻。边关的百姓早已对建奴心生阴影,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有能力的人早已前往内地避难,剩下的人除了卫所的军属就是穷苦的百姓。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默默地承受这无尽的苦难。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无奈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投降吧投降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不投降建奴会屠城的!”丰正宁叹息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仿佛一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老人。他先望向宣府镇的方向又向京师所在的方向抱拳拱手心中默念着:“陛下建奴来势汹汹我丰正宁为了保全城中百姓的性命无奈投降望陛下见谅。” 范箴顿时怒不可遏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喷出火来。“丰指挥使投降事小粮食事大!城中有万石粮食一旦投降建奴这些粮食就会成为他们的补给。你……想过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责备仿佛一个被背叛的朋友。 丰正宁无奈地摇头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如果没有粮食建奴还是会屠城的范兄对不住了。”说完丰正宁挥手示意“建奴来势汹汹锐不可当!来人打开城门跟我一起出城投降!大家切勿反抗否则建奴会屠城的你们也不想家人被害屠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仿佛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罪犯。 守军本就没有抵抗的意志见主将投降都放下了武器打开城门往外走。他们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着他们的心。范箴上前一步夺过丰正宁的佩刀拔出刀鞘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丰正宁你枉为朝廷命官竟敢不战而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失望仿佛一个被辜负的期望。 “之前朝廷欠饷你投降也就算了现在朝廷既不欠饷也不欠粮你为什么不抵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问和责备仿佛一个要求公正的法官。 丰正宁无言以对。对于投降这两个字他早已麻木不仁。军队没有斗志百姓没有民心他又能做什么呢?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一个被困在迷雾中的旅人。 建奴来他投降;李自成来他也选择投降;官军来他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降!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屈辱和妥协仿佛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傀儡。他只需送些银子给朝中的那些文臣让他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仿佛一个被生活压迫的奴隶。 “来人!”丰正宁吩咐左右“把范箴绑了防止他做出极端之事。”丰正宁怕范箴惹恼建奴对方一气之下屠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仿佛一个即将做出残忍决定的刽子手。 范箴望着众人如羔羊般的表现心如死灰。一个人投降是出于恐惧众人都投降则是没有骨气的表现。大明子民竟然如此不堪了吗?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失望仿佛一个看到国家衰败的爱国者。 当年太祖皇帝驱逐鞑虏时那些百姓并不是这样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一个寻求答案的学者。 他后退两步将刀刃对准脖子大喊一声:“诸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悲壮仿佛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勇士。 “我死不足惜!但在临死前想告诉你们一句话!”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个即将传递重要信息的信使。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建奴不会因为你们投降就对你们仁慈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失望仿佛一个看到世态炎凉的智者。 “因为在他们眼里你们是羔羊!任凭宰割的羔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惜和无奈仿佛一个看到同类被欺凌的同情者。 “他们只会在需要之时烹羊宰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责备仿佛一个看到不公义的愤怒者。 “我范箴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绝不向建奴投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烈士。 “你!”范箴指着丰正宁“早晚会后悔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突然,龙门卫的塘报声骤然响起,如同惊雷一般划破天际:“龙门卫塘报!龙门卫塘报!”这声音在宣府镇的城墙上回荡,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祝凤翙,此刻正巡视着城中的守城器械,他身穿铠甲,身形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一听到这传令兵的声音,他立刻抬起了头,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禀报传来,龙门卫指挥使丰正宁竟然未战先降,龙门卫已经落入了敌手!”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惶恐。 “什么?”祝凤翙怒不可遏,一拍大腿,叹息道:“丰正宁误我矣!真是误我甚矣!”他心中的悔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却已无法挽回。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丰正宁那张懦弱的脸,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昔日,祝凤翙曾筹划过坚壁清野的策略,心中有两全其美的计策。其一,是将部分百姓迁移到居庸关内,其余的则聚集在宣府镇。然而,宣府镇地狭人多,难以容纳数十万之众。考虑到迁徙的艰辛和运输的限制,这个计策最终被放弃了。他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其二,是选择宣府内几座易守难攻的城池,将百姓分散迁居,并派遣信将固守。最终,祝凤翙选择了这个计策,并命令丰正宁守卫龙门卫。他本以为丰正宁虽然平庸,但至少会忠诚地执行命令,没想到,丰正宁竟然投降了。 这时,锦衣卫百户张峰恰好赶到,看到祝凤翙懊恼的样子,急忙问道:“阎大人何故发怒?”他身材瘦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 祝凤翙将情报扔给张峰,咬牙切齿地说:“丰正宁不战而降,投降事小,但城中万石粮食却成了敌人的资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此一来,我们的坚壁清野策略就化为乌有了!”张峰屈指一算,安慰道:“敌人此次出兵五六万,万石粮食仅够他们吃十余天,影响不大。”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在给祝凤翙注入一剂强心针。 祝凤翙吐出了胸中的闷气,稍感舒畅,又问:“商队已经出关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是的,嘉定伯的商队已经送去了千石粮食、千套甲胄以及盐、麻、棉等物资给蒙古喀尔喀部。”张峰回答道。 “如果他们履行承诺,一个月后就会穿越察哈尔部的驻地,骚扰开平卫,蒙古人称之为多伦诺尔。那里是敌人此次入关的中转站,积蓄了大量的粮草。”祝凤翙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欣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片广袤的草原,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然而,守城并不是蒙古人的强项,也不能完全依赖他们。沉吟片刻后,祝凤翙命令道:“来人,除了各门必要的守卫外,将所有士卒和招募的守城百姓集合到校场,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传令兵应声而去。 待传令兵离去后,祝凤翙意味深长地对张峰说:“张百户,那些卖国的商贾在这里经营了数十年,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他们的余党仍然潜伏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警惕和忧虑。 “我已经派遣重兵守卫城中的粮草、火药、器械仓库以及数十处水源,但仍然担心有奸细破坏。请张百户和锦衣卫在城中多加留意,迅速捕捉奸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阎大人言重了,属下近日一直不敢懈怠,请大人放心。”张峰躬身行礼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忠诚。 “嗯。”祝凤翙点了点头,便率领众人前往校场。他走在前面,身形高大威猛,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祝凤翙一到校场,喧嚣声立刻平息。众人都瞩目着祝凤翙,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他们知道,是祝凤翙收复了宣府,让他们得以安居乐业。他们看着祝凤翙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和信任。 祝凤翙站在校场中央,环视着四周的人群。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讲述他收复宣府后实行的四项政策。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能打动人心。 第一项是废除军籍制度,将军户从压迫中解放出来。虽然这项政策出自朝廷,但军户和军人都对祝凤翙感激不已。他们被压迫了十几代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他们看着祝凤翙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 第二项是设立土地司,分配田地。军户的田地都归国家所有,然后重新出售。如果军户想继续耕种,土地司会根据他们的人口数量,每人最多分配五亩田地出售给他们。这个政策让军户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他们纷纷表示愿意继续耕种,为宣府镇的繁荣做出贡献。 第三项是实行坚壁清野策略。迁徙入城的百姓都得到了官府发放的钱粮和临时居所。他们感激祝凤翙的关怀和照顾,纷纷表示愿意为宣府镇的防御做出贡献。 第四项是制造恐怖氛围。通过在报纸上宣传敌人的残暴行为,并派遣锦衣卫在民间传播他们无人性的面目。这对于招募士兵大有帮助。百姓们看到了敌人的残暴和无情,纷纷表示愿意拿起武器保卫家园。再加上每人五两的募兵钱作为激励措施,百姓们踊跃应募。到此刻为止,宣府的守军已经达到了三万之众! 然而宣府镇的校场狭小难以容纳这么多人,周围的街道上都站满了人。他们簇拥着祝凤翙,仿佛他是他们的领袖和守护神。 祝凤翙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诸位,我有噩耗要告诉大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悲痛。 “敌人已经入关了!”随着传声之人将祝凤翙的话传开,校场先是一阵喧哗,继而变得静寂无声。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 “更噩耗的是龙门卫不战而降!然而……敌人并没有宽恕他们。据情报称,龙门卫的四万军民都被敌人屠杀了。”祝凤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痛心。他的话语像一把刀刺进了人们的心中,让他们感受到了敌人的残暴和无情。 传令兵惊讶地看着祝凤翙,旋即明白了他说谎的意图。他站在原地,望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愤。他知道,祝凤翙是为了激励士气才说出这样的话的。 祝凤翙的话让校场骚动起来。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消息,有人恐惧地说:“敌人……竟然如此残暴,我们……能守住宣府吗?投降是死路一条,不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吗?”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绝望。 有人愤怒地说:“敌人竟然如此残忍,我们与他们势不两立!”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也有人疑惑地问:“龙门卫既然已经投降了敌人……为什么还要杀人呢?”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困惑。 “废话!敌人缺粮,他们杀人越多,就能省下越多的粮食!”有人解释道。这个解释让人们沉默了下来,他们明白了敌人的残暴和无情,也明白了自己面临的严峻形势。 祝凤翙的目光掠过校场,最终注视着前方。他拿起腰间的刀,顺势扔在地上。这个举动让人们惊讶不已,他们纷纷注视着祝凤翙,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在众人的惊讶之中,祝凤翙大声喊道:“如果我像龙门卫指挥使那样投降敌人,你们会同意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校场上一片寂静,众人都不知道祝凤翙想要做什么。然而,他们都知道他不会投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游击将军丁义振臂高呼:“不同意!我们誓死不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他一呼,百余士卒也应和道:“我们誓死不降!”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越来越多的士卒振臂高呼,表明他们的决心。他们愿意为宣府镇的防御做出贡献,愿意与敌人决一死战! 祝凤翙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待校场恢复寂静后,他劝说道:“诸位,投降敌人有三个好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仿佛是在为众人分析形势。 “第一就是剃发梳金钱鼠尾辫!被敌人掳走的百姓都要剃这样的发型,好处是夏天凉快。弊端是一旦剃了这样的发型,就不再是大明的子民了。” 第28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祝凤翙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冷峻。他缓缓言道:“若是投降那建奴,倒能前往辽东,暂且避开这刀兵之苦,这便是其二利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重。 “然而,弊处却在于易死。辽东之地,天寒地冻,风雪交加,众人多因严寒与饥饿而丧生,老弱病残之人鲜少能抵达长城之畔。”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 “你们,愿意前往吗?”他的话语在校场上空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愿!”士卒们齐声愤慨地喊道,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对建奴的仇恨和对家乡的热爱。 祝凤翙稍作停顿,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中既有威严也有鼓励。待校场重归寂静,他便高声说道:“最后的利处,便是投降后或许能成为旗人的包衣阿哈,免于一死。” “但弊处却是需随旗奴前往辽东,世代为奴。所收获的粮食要归旗人所有,所建造的房屋也要归旗人,甚至妻女也要供旗人享乐。这样的生活,你们……愿意吗?” 包衣阿哈,即是家奴的意思,在八旗中的地位最低。家奴多由掳来的汉人充任,建奴数次入关掳掠的汉人,多被杀害,或成为包衣阿哈,或编入汉八旗,极少数人能逃回关内。这样的命运,对于这些士卒来说,无疑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 “不愿!” “不愿!” 士卒们怒目圆睁,怒吼之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忿怒和不甘,宣府的军民饱受建奴劫掠之苦,亲朋或死于建奴的刀下,或被掳至辽东,不知所终。更多的苦难源于粮食被夺,他们忍饥挨饿,家破人亡。这些苦难累积起来,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祝凤翙站立不动,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他任由士卒们发泄情绪,他的目光中既有理解也有坚定。良久之后,校场才再次恢复平静。 祝凤翙面色严肃地说道:“诸位,我受朝堂与陛下的信任,来到宣府主持政务。然而建奴残忍,再次入关屠杀我大明的子民。作为朝廷的命官,我祝凤翙决意死守宣府镇,以报答朝廷、陛下与宣府镇的百姓!”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和热爱。 “既然决定死守,那么要么是建奴死,要么是我祝凤翙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宣府共存亡的准备。 “守城必然会有伤亡,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各有志不能强求。那些畏惧死亡想要投降的人,我绝不会阻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宽容,他理解每个人的选择和恐惧。 “想要离开的人,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收拾行装。明日一早,西城门外,我亲自护送你们出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有违背此言的人,必遭天诛地灭!诸位散去吧,回去后仔细思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力量,仿佛已经立下了不可违背的誓言。 祝凤翙说完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宣府共存亡的准备。游击将军丁义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校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祝凤翙的敬佩和担忧。 “阎大人此刻正需要用人,为何不阻止百姓出城,反而……”丁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担忧。 “我明白你的意思!”祝凤翙头也不回地说道,“坚壁清野、断水源、投毒等种种迹象都表明我祝凤翙想要死守宣府镇,对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峻和决绝。 “是的。”丁义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祝凤翙的敬佩和担忧。他知道,祝凤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你是建奴的将领,在兵临城下时遇到从宣府镇逃出的百姓,你会怎么想?会接受他们的投降吗?”祝凤翙无奈地叹息,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关爱和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军队之间的较量,更是民心之间的较量。 “这些人难道是……奸细?”丁义张嘴嘀咕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祝凤翙的敬佩和担忧。他知道,祝凤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也明白,祝凤翙这是在给宣府镇的所有百姓一个教训:投降建奴只有死路一条,不投降反而有一线生机。 “可是……阎大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去送死吗?”丁义心有不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残酷的。 祝凤翙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丁义说道:“丁将军,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而且我在校场上所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信与不信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再者说,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别人!”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对这场战争的结果有了预见。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军队之间的较量,更是人心之间的较量。而他已经做好了与宣府共存亡的准备。 丁义怔怔地看着祝凤翙,也叹了口气。他知道,祝凤翙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他也只能跟随。于是,他跟着祝凤翙往仓库的方向走去,准备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最后的准备。 …… 多铎骑在马上,手持千里眼眺望着晨光中的宣府镇。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贪婪和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经将这座城池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豪格骑着战马与多铎并行,他的脸上也写满了对这座城池的渴望和期待。 “找到了吗?”豪格向身后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启禀肃清王,找到了。”一位将领回答道,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那是关于宣府镇的详细记载。 “念出来。”多铎命令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贪婪和冷酷的光芒。 “是。”那位将领领命后,开始念道:“明洪武二十四年,朱元璋的十九子朱穗被封为谷王,驻藩宣府镇。朱穗觉得城池狭小,于是在明洪武二十七年扩建了宣府镇。历时一年将城池扩建为方圆二十四里的大城设有七座城门。” “明正统六年宣府镇的城墙受到水土侵蚀明廷耗时六年用青砖包砌了宣府镇的城墙。修好后城墙厚四丈五尺高三丈六尺城门环绕有瓮城瓮城外连接着月城城墙四角建有角楼城外设有壕堑、护城河和吊桥等防御设施。” “明万历六年明廷在宣府镇设立了宣府都督府下辖宣府、大同二镇以分散其势力并趁机修葺了宣府镇的城墙。” 听到这个消息后,多铎和豪格都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们知道,这座城池的坚固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四丈五尺厚三丈六尺高的城墙虽然不及北京的城墙但在大明所有城池中绝对算是名列前茅的。再者万历六年曾修葺过城墙距今不过六十余年。这座宣府镇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坚固。 豪格望向多铎,谨慎地问道:“十王叔,你有攻城之策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轻松。 多铎放下手中的千里眼,望向身后缓缓移动的大军。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冷酷和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座城池血战到底的准备。片刻后,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峻起来:“祝凤翙早已准备好了死守之策,我们切不可中了他的诈降之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已经对这场战争的结果有了预见。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军队之间的较量,更是人心之间的较量。而他已经做好了与宣府血战到底的准备。 “图赖、鳌拜。”多铎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力量。 “末将在!”图赖和鳌拜齐声喊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图赖是清初“五大臣”之一费英东的第七子,初时隶属于镶黄旗,后来改正黄旗。鳌拜则是镶黄旗的人,苏完部落首领索尔果的孙子,费英东的侄子,八门提督卫齐的第三子。他们二人此次随多铎入关,一来是为了弥补多铎与豪格兵力不足的问题,二来是为了抢夺功劳。因为在他们眼中,宣府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当然,多尔衮将他们分到多铎麾下效力,主要是为了 十王爷接到消息时,正值黄昏,天边的晚霞如同战火般绚烂,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宣府镇中,突然涌出数百人,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前面的人身披铠甲,手持戈矛,那明晃晃的光泽,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看起来像是明朝的军队;后面的人则背着行囊,搀扶着老人,牵领着小孩,一副百姓的模样,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大军刚刚安定好营寨,多铎就听到传令的声音,他坐在虎皮大椅上,头也不抬,只是冷笑一声,反问说:“你们没接到图赖的命令吗?”传令官愕然回答:“虽然接到了,但我们担心如果这时候射杀他们,城上的明军会誓死抵抗,所以……”多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冷笑一声:“自作聪明,乱搞小聪明。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二十。图赖是我帐前的先锋,他的话就是军令,你们应该毫无疑问地执行。”传令官欲言又止,但多铎的话语如同寒冰,让他不敢再多言,只能被帐外的八旗兵拽了出去,不一会儿,惨叫声就传遍了营地,如同夜幕下的鬼哭狼嚎。 图赖得到多铎的示意后,领兵冲出营帐,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头猎豹,直奔宣府镇逃难的军民。城墙上,祝凤翙和众人目送着数百军民出城。祝凤翙身材高大,面容坚毅,他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决绝。虽然大部分人都信服祝凤翙,但也有少数人心存疑虑,他们是昔日的卫所将领和商贾。这些人并不是改革的受益者,反而受到了损失,所以祝凤翙的话他们都不信,索性投靠了敌人。他们的身影在城墙上显得格外孤独,如同被遗弃的棋子。 逃难的人们一边奔跑,一边回头望向城头,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警惕与恐惧。城上的明军纷纷嘲讽他们:“临阵脱逃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不早不晚,偏偏在建奴围城的时候逃,有扰乱军心的嫌疑。如果我是阎大人,一定斩首示众,以安军心!”“快逃吧,再迟点我就要开炮轰你们了!”嘲讽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割在逃难人们的心上。 正当城上的明军嘲讽之际,建奴的营地中冲出一支骑兵,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幽灵般诡异。扛旗的士兵背负着三面旗帜,黄澄澄的,上面绣着白云、红火、黑龙的图案,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战神的呼唤。扛旗的士兵并不只是步兵的专属,骑兵也有。骑兵的旗帜比较小,通常绑在背上或马身上,用来指引进攻方向。扛旗的士兵在乱军中最为显眼,而且承担着冲锋的任务,所以他们的地位很高,与主帅并列,伙食和装备也是最好的。 “建……建奴的正黄旗!”一个明军士兵惊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祝凤翙拿起千里眼,凝视着这支骑兵。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建奴,也是第一次见到八旗士兵。正黄旗士兵的战马非常精良,它们如同黑色的闪电,越过壕沟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他们的战甲除了颜色与明军不同外,其余都很相似。棉甲由上衣、下裳、护肩、护腋、前遮缝、左遮缝八部分组成,通体黄色,用青牛皮制成,那黄色的战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头盔外涂黑漆,装饰着铜镀金的箍,璎管也是铜镀金的,形状像葫芦,周围垂着黑色的璎珞,那璎珞在风中摇曳,如同死神的微笑。 在众人的注视下,正黄旗的骑兵迅速冲向逃难的军民。他们的速度如同疾风骤雨,让逃难的人们无处可逃。当他们接近到一箭之地时,扛旗的士兵带领众人张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片刻间就淹没了逃难的人群。那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无辜的生命。接着他们再次拉弓上弦,瞄准那些漏网之鱼。两轮箭雨之后,能站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大地被鲜血染红,如同一片修罗场。 七八个骑兵见状,抽出佩刀,伏在马背上冲向剩余的人。他们的刀光如同闪电,瞬间划破了夜色。鲜血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四百余人全部被屠杀殆尽,无一幸免。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被眼前的惨状震撼得无法言语。祝凤翙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和阴狠。其余的士兵张口结舌,久久不能回神。“建……建奴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杀人?”一个士兵难以置信地问。“不然呢?你还指望他们给你磕个头再杀你?”另一个士兵苦涩地说道。“亏我没跑,建奴太可怕了,不,是狠!他们比豺狼虎豹还狠毒!”一个士兵颤抖着说道。“所以说……”祝凤翙接话茬,“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守住这座城池,守护城中的百姓。”“还有人要投降吗?”祝凤翙转身立于城门楼前大声喝问。他的身后远处是密密麻麻的八旗兵,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片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身前是目光坚定、态度决绝的大明士兵,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斗志与决心。 “没有!”“没有!”士兵们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回应,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城墙都在颤抖。“好,即日起,本官吃住在城墙之上,誓与宣府镇共存亡!”祝凤翙的话语如同誓言,响彻云霄。在祝凤翙的感召下,明军士兵纷纷喊道:“誓与宣府镇共存亡!”“誓与宣府镇共存亡!”喊声震天动地,如同战歌一般激昂。传令兵听到后转述给了多铎。 多铎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他冷笑一声,仿佛对明军的誓言毫不在意。然而,他手中的拳头却捏了又捏,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与决心:“吩咐汉八旗,连夜打造攻城器械,本王明日一早就要攻城!”“还有,让各部今夜严防死守,防止明军夜袭!尤其是骑兵,反正骑兵不参与攻城,让他们负责守夜!”“嗻。”传令兵应声而去,夜色中,多铎的身影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就在多铎排兵布阵的时候,祝凤翙坐在城门楼中与各城门守将商议对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阎大人,建奴远道而来正是疲惫之时,不如派几百死士出城夜袭,就算杀不了几个人也能让他们对我军产生忌惮。”一个守将提议道。“是啊阎大人下令吧!我军中有百余名死士与建奴有不共戴天之仇!”另一个守将也附和道。祝凤翙看着这些兴致高涨的将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与豪情。然而,他也明白,夜袭并非易事,需要谨慎考虑。“夜袭……建奴肯定会有所防备。”他沉吟片刻后说道。“与其夜袭不如扰敌。”“丁将军今夜需要辛苦你一趟让建奴尝尝大明的利器!”祝凤翙的话语中透露出决绝与狠厉,他的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夜色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夜幕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将宣府镇的每一寸角落都紧紧包裹在其中。城东之地,建奴的营地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潜伏在夜色之中。为了防止明军的夜间突袭,他们特地派遣了三千骑兵作为守夜之眼,这些骑兵如同幽灵一般在营地四周徘徊,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同时,又有三千战士披甲而眠,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立刻醒来,投入战斗。 营地之前,拒马、鹿角以及各种障碍物密布,宛如一片密林,将营地牢牢守护。守夜的骑兵被分为十五个队伍,每队二百人,由牛录章京率领。他们在营地四周巡逻往复,步伐稳健而有力,眼神锐利如鹰,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的敌情。一旦遭遇敌情,他们便会敲响铜锣,发出警示,那沉闷而有力的锣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心生寒意。想要在此夜行突袭,简直难如登天! 月挂中天,皎洁如银,洒下柔和的光辉,为这沉寂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八旗的守兵们皆提高了警惕,他们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中的动静。图赖带领着百余人,隐匿于一座小丘之后,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幽灵。除了几人警戒四周,其余人都躺在草地上,似睡非睡,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既能够休息恢复体力,又能够随时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 不久,鳌拜骑马而来,他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高大而威猛。下马后,他坐在图赖身旁,轻声说道:“图赖,咱俩换个班如何?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守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图赖笑着回应,他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诡异:“鳌拜,你这是想夺我的功劳吗?咱们都是行伍出身,明军若来夜袭,必定是在下半夜,上半夜肯定没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鳌拜面色不变,沉声道:“未必!李自成围攻北京时,就曾中过明军的夜袭之计,祝凤翙此人必定深谙此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担忧,显然对明军的夜袭之计心有余悸。 图赖闻言,眉头微皱,急忙追问详情。鳌拜便缓缓道来,将李自成中计之事细细讲述了一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图赖的心上,让他不禁有些动容。 听完鳌拜的讲述,图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冷笑一声:“明军在宣府,骑兵并不多。即使有,也不会派他们来夜袭。我军营地距离城池十里,整夜都有骑兵巡视。明军若来,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狂妄,仿佛已经将明军的夜袭之计完全看透。 “那么你的意思是……”鳌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郁闷,他显然对图赖的自信有些不以为然。 “不换!”图赖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中的动静。 鳌拜心中郁闷,正欲上马离开,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不禁有些动容。鳌拜神色一动,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八旗兵疾驰而来,他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若隐若现,宛如一名幽灵。 图赖的反应更为激烈,他猛地站起,掏出千里眼远远望去。那千里眼如同他的第三只眼睛一般,让他能够洞察一切黑暗中的动静。只见那名八旗兵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紧张,仿佛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两名八旗兵疾驰而来。图赖和鳌拜对视一眼,同时上马迎了上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高大而威猛,仿佛是两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两人与探马汇合后,探马抱拳拱手,急促地报告:“报!宣府镇东城门被明军由内开启,城外有明军集结。因为距离太远,即使使用千里眼也难以辨认清楚,只能看到他们的大致轮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焦急与紧张,仿佛带来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消息确凿无误吗?”图赖沉声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严肃,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重视。 “无误!”探马语气坚定,“明军出城时,举有火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再探再报,小心明军的埋伏。”图赖嘱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与警惕,显然对明军的夜袭之计仍然心有余悸。 “是。”两名探马应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远去,宛如两名幽灵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探马离开后,图赖和鳌拜对视一眼,开始商议对策。他们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锐利与深邃,仿佛能够洞察彼此内心的想法。 “明军……怎么敢如此大胆?竟然大张旗鼓地出城夜袭!”鳌拜一脸难以置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惊讶与不解,显然对明军的举动感到十分费解。 图赖也是满头雾水,他回想起万历三大征时,明军擅长野战也擅长攻城守城。然而到了万历末年,明军在野战中的优势逐渐丧失。尤其是李成梁所打造的辽东铁骑在朝鲜战场覆灭后,明军的野战优势更是荡然无存。八旗兵取而代之,将野外作战能力发扬光大。他们不仅擅长奇袭、奔袭和夜战,更在明廷商人的帮助下,配备了火器。攻坚能力达到了顶峰! “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派兵出城,必定有所准备。不如速速告知两位王爷,再作商议,如何?”图赖较为老练,不敢私自做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与稳重,显然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 鳌拜点了点头,他留下数十骑兵接应探马,带着其余人冲回营地。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高大而威猛,仿佛是一群不可战胜的勇士。 中军大帐内,多铎、豪格正饮酒作乐。帐内有十数名衣着暴露的女人在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多铎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得不少。他正欲拽过一个女人行乐时,被图赖和鳌拜的到来打断。 “两位王爷,图赖、鳌拜在帐外求见。”传令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严肃,显然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两位王爷的后果。 多铎一脸怒色,他嗯了一声,放过舞女后正襟危坐。豪格则自顾自地饮酒,脸色通红目光略显呆滞,显然已经喝多了。他对于图赖和鳌拜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然后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酒海中。 “启禀两位王爷,据探马回报,明军正在东城门外集结,有骑兵也有步兵,人数不明。”图赖恭敬地报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严肃,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重视。 多铎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地问:“什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惊讶与不解,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意外。 图赖毕恭毕敬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多铎立刻清醒过来,他刚要吩咐升帐又觉得非常不妥。在没有获得具体情报前,不能打扰众将的休息,否则会影响明天的攻城计划。 “等探马的消息!”多铎清醒后没了兴趣,他将大帐内的舞女全部赶走,只留下自己和豪格两人。他的眼神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深邃与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黑暗中的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探马回来报告:“明军约有五百骑兵,一千步兵出城,出城后往东走了一里地……然后……”探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犹豫与迟疑,显然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看着犹豫的探马,多铎猛地一拍桌子:“有屁快放,本王性子急,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与不满,显然对探马的迟疑感到十分不满。 探马咽了口唾沫,目光偷偷从图赖和鳌拜脸上扫过,无奈地说道:“出城一里后,他们……他们又回城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沮丧,显然对明军的举动感到十分费解。 “什么?”多铎被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他先是愤怒地看向探马,随后又把目光落在图赖和鳌拜身上。考虑到对方是多尔衮拉拢的重点人物后,多铎又坐了回去,淡淡说道:“无妨,继续盯着明军,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凝重与严肃,显然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 “诸位,各自请回吧。”多铎挥了挥手,示意图赖和鳌拜离开。 图赖与鳌拜甫一回转身,只见原先的土丘之后,一名探马面色愁苦,眉头紧锁,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匆匆跑来,报道:“报!宣府镇东城门大开,明军正在城外集结,似有不轨之举。” 鳌拜一听,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双眸如炬,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们又来了吗?真是欺人太甚!”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显示出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图赖年岁较长,性情相比鳌拜更为沉稳,他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再探再报,一定要小心明军的埋伏!他们狡猾多端,不可不防。”说完,他拍了拍鳌拜的肩膀,安慰道:“这不过是明军的疲兵之计罢了,无需太过焦虑。”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鳌拜挥手说道,试图挥去心中的烦躁,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透露出对明军的不屑与敌意。 说完,图赖便躺在土丘后的草地上,闭目养神,仿佛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呼吸均匀,神态安详,仿佛在与大地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过了两刻钟,探马回来了,坐在马上,面带尴尬,神色有些慌张:“报!明军出城东行一里后,又迅速退回了城内,行踪诡秘,令人费解。” “看吧,我说对了吧!”图赖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与自信。 鳌拜嘴角微微抽动,无奈地坐在地上,心中却如翻江倒海,难以平静。片刻后,他突然站起身,叫过一旁待命的探马,目光如炬,声音坚定:“我问你,今夜的月光星光如此明亮,使用千里眼能望多远?我要确切的答案!” 探马不敢随便回答,取出千里眼,遥望片刻后,谨慎地问道:“您所说的多远,具体是指……识别敌人还是景物?” “分辨敌我!”鳌拜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不容置疑。 探马沉吟片刻,认真地回答道:“两百步已经是极限了,再远便模糊不清。”(大约三百米。) “好,足够了!”鳌拜的心情瞬间好转,仿佛找到了克敌制胜的法宝,“命令各部的探马立刻侦查各城门的情况,一有发现立即报告,不得有误!” “是。”探马迅速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鳌拜,你打算怎么办?”图赖疑惑地问道,他坐起身来,目光中透露出对鳌拜决策的关注与期待。 “我想好好睡一觉!”鳌拜的目光中透露出凶光,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但在此之前,我要给明军一个教训。他们屡次试探我们大清八旗,我早就不耐烦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地图,地图已经有些破旧,但上面的标记却清晰可辨。他让手下递过火把,指着地图说道:“图赖,探马说三百步内才能分辨敌我,也就是说明军出城一里后,城上的守军就无法分辨明军和我们八旗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是吗?”图赖远眺了一番,月光下的宣府镇显得朦胧而神秘,他认可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 鳌拜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派兵奇袭明军,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出击。” 图赖摇了摇头,他的面容在火光下显得更加坚毅:“明军偷袭是一回事,主动出击又是另一回事。按照我们目前的部署,虽然不敢说固若金汤,但也算是坚不可摧。如果据守营寨,明军就没有机会可乘。但如果主动出击,一旦有所损失,后果不堪设想……” 见图赖摇头,鳌拜再劝道:“宣府镇城上的火炮能射二三里,甚至更远,但前提是能分辨敌我。即使明军能看见我们,也能分辨敌我,火炮的炮弹也只有对密集阵型才有较大的杀伤力。如果我们骑兵横扫,伤亡一定会很少!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不行,没有十王爷的将领在,决不能主动出击!”图赖的态度非常坚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次领正黄旗出关,旨在立功,同时也不能让正黄旗冒险。” 鳌拜见图赖拒绝,眼神渐渐黯淡,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灯。这次出关,镶黄旗给了他一千六百骑兵,这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白天塞河,手下的千骑已经疲惫不堪,即使有心,也无力夜袭明军。剩下的六百人兵力太薄,奇袭难以达到预期效果。 等等…… 鳌拜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新的希望。他讽刺地说道:“图赖,这次我们入关劫掠宣府一带。明廷坚壁清野,据守坚城!我们只能攻城,野外作战的机会很少!不幸的是,正黄、镶黄两旗这次入关都带的是骑兵,骑兵不攻城,你也不想立功吗?难道你要让镶黄旗独占鳌头吗?” “如果皇上知道了,他会怎么想?”鳌拜的话直击图赖的内心,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功名的渴望与对皇上的忠诚。 图赖犹豫了很久,他的内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如果明军再敢出城,我领一千骑兵去杀他们。你领其余各部严密监视宣府镇的其他城门,防止明军调虎离山。杀多杀少无所谓,就当是练兵了!” “如果我遇到袭击被困,你率军来支援!”图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鳌拜的信任与期待。 半个时辰后,探马再次来报。图赖起身,两人上马,图赖领着一千骑兵疾驰向宣府镇东城门。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英勇而决绝。鳌拜则清点剩下的兵马,远远地跟在图赖后面,准备随时支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一千骑兵,人衔着木,马裹着蹄,行走在月光洒满的大地上。马蹄裹着软布虽然能减少声音,但也让马失去了对地面的触感,导致速度受损。然而,这并不是问题。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敌立功的念头,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沿途,八旗的探马不断报告明军的情况,仿佛一道道情报的网,将明军的动向牢牢掌握在手中。 “报!明军在城东一里处既没有进军,也没有回城,似乎在原地……休整!”探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有多少兵马?”图赖沉声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大约有五百骑兵,没有步兵!”探马的话让图赖感到意外。这次出城没有步兵,难道明军真的想夜袭?还是……对方在迷惑我们? “你确定吗?”图赖谨慎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情报的质疑与审视。 “确定,明军出城后我就用千里眼盯着他们,确定没有步兵,靠近后根据骑兵的轮廓算出来,最多只有五百骑兵。”探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信与坚定。 图赖在马上迅速思考,他的大脑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明军欺软怕硬,遇到危险就会逃跑。如果他此刻领着一千人冲过去,明军的马再差,也会在被追之前逃回城里。或者说,只要跑到距离城墙三百米内,就安全了。只有先示弱,才能诱使明军上钩! 他观察了地形后,立即命令身边的一个佐领:“你带二百人前去诱敌,只要将他们向东引出一里地,就算你大功一件。”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佐领的信任与期待。 “其余人随我在此设伏,听到铳声后全力追击明军!”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那个佐领领命后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即领兵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英勇而决绝,仿佛一头即将扑向敌人的猛虎。 月亮升到了中天,星光泛滥,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欢舞。在宣府镇城东一里处,五百明军骑兵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道道冰冷的利刃。不久,马蹄声响起,一支数百人的骑兵从远处奔来。 建奴的二百骑兵穿着暗甲,驱马冲向明军。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鬼魅而神秘,仿佛一道道黑色的闪电。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这个佐领预想,在距离明军七十步时放箭,然后调转马头逃回。五十步是骑兵弓箭的射程极限,这样的箭矢一定没有杀伤力,明军看到后一定会以为八旗兵惊慌了,进而追击。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正当他在心中默数到七十步准备放箭时,意外发生了。只见官道旁的河沟、土丘后、大树后、石头旁突然出现了数百明军。他们手持鸟铳,但身旁并没有点燃火药的明火。这些人仿佛一道道隐藏的杀手,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只见这些人将鸟铳举到身前,对准冲锋的建奴骑兵,扣动了扳机。砰!沉闷的鸟铳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空。这仿佛是战斗的号角,宣告着杀戮的开始。砰砰 第28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忽然间,局势风云突变,两百名建奴骑兵的阵脚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夜幕之下,他们的佐领,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正领兵前行。他身披暗色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弯刀,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根据所得的情报,明军仅有五百余骑兵,并未发现步兵的踪迹。按照原定的计策,他们打算先发动攻击,然后假装撤退,诱使敌人深入,最后再集合骑兵围剿并歼灭他们。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明军步兵的突然出现,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不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更将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明军的鸟铳发射出的铅丸,带着致命的呼啸声,轻易地穿透了建奴骑兵暗色的铠甲。眨眼间,就有数十名建奴骑兵如同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坠马倒地,他们的哀嚎声在夜空中回荡,与远处山林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三百名明军骑兵如同忿怒的雷神,驱马张弓,箭矢如同雨点般密集,穿透夜幕射向建奴。这些明军的箭矢种类繁多,每一支都蕴含着不同的杀机:月牙箭专用于射断缆绳,铲子箭、狼舌头箭则用于射马,菠菜头箭、凿子头箭则兼能射人和马,更有破甲锥箭,其箭头锋利无比,能够轻易破开敌人的铠甲。这三百骑兵,全都装备了破甲锥箭,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冷酷,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死神。 建奴骑兵虽然身披暗甲,但在箭雨的攻击下,却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摇欲坠。轻则负伤,重则落马,他们的哀嚎与马匹的嘶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佐领见状不妙,他迅速驱马斜冲下官道,同时发箭射向明军。他的箭术精湛,每一箭都直指明军的要害。八旗的精锐果然名不虚传,即使遭遇埋伏也不显慌乱,随着佐领的头马冲锋陷阵。他们在逃跑时也模仿佐领的做法,急速射箭,不求伤人,只求扰乱敌人。 然而,明军的步兵在纸壳火药的帮助下,已经再次装填好了武器。他们举起鲁密铳,这种火器造型奇特,威力巨大,是他们对抗建奴骑兵的重要武器。他们对准逃跑的敌人扣动了扳机,砰然一声巨响,火光闪现,又有十余人如同被巨锤击中,落马倒地。 “迅速撤退!”游击将军丁义立马挺立,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他挥动旗帜发出指令,呼喊着让步兵迅速行动。步兵们没有丝毫迟疑,他们紧握鲁密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拼命向城门奔去。其中有两名步兵,还挥刀补斩倒在地上的建奴,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如同两位冷酷的杀手。 丁义环视四周,收纳伤兵。建奴骑兵的射术精湛,即使在慌乱中也射伤了明军十余人。轻伤者可以自行归队,而重伤者则被用绳子缚在马背上,随着其他马匹疾奔城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坚韧,但他们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退缩。 确认没有遗漏的袍泽后,丁义大声呼喊:“回城!奔跑时投掷手雷,切记不要熄灭引信!”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明军士兵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与勇气。两百名明军骑兵没有发射箭矢,而是都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手雷的引信,然后将它们掷入路边的草丛中。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是经过千百次训练的战士。 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发生,当图赖的骑兵赶到时,明军的步兵已经远至六十步之外,而骑兵也已经追上了步兵。图赖望着地上正黄旗的士兵,他们的身体如同破碎的布偶般散落在地上,他的心中悲愤交集。虽然他不明白明军的步兵从何而来,但作为正黄旗的将领,他立刻做出了决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冷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化作力量。 图赖持弓下令:“追击百步,能斩杀多少是多少。”说完,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矫健,瞬间便冲入了夜色之中。其他人或许会选择放弃追击,但图赖不同,因为正黄旗是皇帝的亲军部队,他们的马匹在军中独树一帜。明军称之为上等马,无论是短途冲刺还是长途耐力都非常出色。如果用现代的速度来计量,上等马的冲刺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五十乃至六十公里,但这个速度最多只能维持五百米。相比之下,明军自袁崇焕时期就开始高价购买内地圈养的马匹,放弃了良种而选择了低价的蒙古放养马,因此明军的马匹大多是中等或下等马。在耐力和冲刺方面,明军的马匹都不如八旗的马匹。 对于图赖来说,追击百步就足够了。八百名建奴骑兵驱马急追明军,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带着无尽的杀意与愤怒。然而,他们却没有留意到路边的火星,图赖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以为那是明军遗落的火绳。 然而,轰然一声巨响,丁义所投掷的手雷在草丛中爆炸了。猛烈的气浪携带着铅丸和碎石射向追击的八旗兵,他们的身体如同被巨锤击中般飞了出去。被击中的人和马都翻倒在地,受伤哀嚎。爆炸声连绵不绝,追击的队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马匹惊慌失措地停止了冲锋,甚至转向其他方向。与惊马相比,受伤的人和马匹更加惨重,他们倒地哀嚎,战马悲鸣不已。这些高傲的八旗兵在宣府镇外首次尝到了失败、受伤乃至死亡的滋味,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丁义想要反击,但看到敌人后方又有骑兵涌现,只能叹息一声,带着人返回城中。迎接他们的是烤肉的香气和欢呼声,那是胜利的喜悦与庆祝。相比之下,建奴士兵们都丧气不已,他们迅速打扫战场,同时谨防宣府守军的火炮攻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与挫败,仿佛是一群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在返回营地的途中,图赖的面色黑绿交加。轻率进攻却遭遇失利,这两项罪名一旦落实,他的总兵职位就难以保住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愤怒,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灼烧着他的心灵。鳌拜的面色也不好看,正黄旗和镶黄旗都代表着皇帝的颜面。如果败给吴三桂的关宁军还勉强可以接受的话,那么败给宣府的守军就无异于侮辱了小皇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过了很久,鳌拜疑惑地问道:“明军的步兵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疑惑与不解。图赖经过鳌拜的提醒,面色一变,立刻命人将探马押来。“说!为什么谎报军情?”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让每一个建奴士兵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与威严。探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回答道:“禀报总兵大人,属下确实只看到了明军的骑兵,没有看到步兵。”“你这个狗东西还敢狡辩!”图赖指着旁边的佐领问道:“告诉他,明军埋伏了多少步兵?”“至少有一百人!”“不可能!”探马挣扎着解释道:“明军最后出兵的只有骑兵,没有步兵!”“不要再多说了,把他交给十王爷处理吧!我们也好有个交代!”鳌拜劝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仿佛是一位老者在劝解一位冲动的年轻人。 “交代?”图赖看着自己手中六十多根剪下的辫子心痛如绞。这些辫子代表着六十多名正黄旗的士兵,他们战死沙场,却无法回到家乡。建奴士兵战死沙场后,如果因为距离太远或天气炎热无法运回尸体的话,他们的同伴就会剪下他们的辫子并记录下他们的名字和籍贯。在战后,这些辫子和名籍会被送回家乡安葬,寓意着将他们的灵魂带回家乡。现在有六十多名正黄旗的士兵丧生沙场,更有上百人受伤。如果他们是死于攻城战的话那还勉强可以接受,但如今他们却因为贪功轻敌和明军的诡计而丧生。这让他们如何向家人和族人交代呢?图赖啊图赖,你该如何交代这一切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仿佛是一位失去了孩子的父亲在无助地哭泣。 在建奴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将帐篷内的每一寸空间都照得透亮。帐篷的角落,一盏盏油灯散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芒,与帐外寒冷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帐篷中央,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展在案上,山川、河流、城池,皆以精细的笔触勾勒而出,仿佛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凝聚于此。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图赖兵败的消息如疾风般传来,不仅让多铎大吃一惊,就连正处在醉意朦胧中的豪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猛然清醒,酒意瞬间消散无踪。 “什么?竟然被明军的步兵偷袭了?”多铎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他在帐篷内来回踱步,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显得格外焦虑。自从骑兵兴起以来,何曾见过步兵能够偷袭骑兵的情况呢?这简直颠覆了战场上的常识。 “探马在哪里?快让他进来!”多铎的命令如同雷鸣,震得帐篷内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不久,一名探马被两名八旗兵拖拽着进来,他身上的甲胄已经不见了,臀部血迹斑斑,显然是一路逃亡而来,狼狈不堪。多铎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探马,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后,沉默地坐了很久,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波澜。 沉思片刻后,多铎猛地一拍桌子,那力度之大,使得桌上的茶具都为之一震,茶水四溅。“祝凤翙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意,也有几分对对手的赞赏。 “十王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豪格忍不住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好奇。图赖和鳌拜也一同看着多铎,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寻不到出路。 多铎站起身,从桌上拿了四个酒杯放在案上,此时案上已经有了五个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下,多铎推着酒杯向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仿佛他手中的不是酒杯,而是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明军第一次出城,有一千五百人,对吧?”他的声音冷静而深沉,如同寒冰下的暗流。 “对!”众人齐声回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渴望从多铎的话语中找到失败的答案。 “他们回来的时候,利用旌旗和人马作为掩护,把步兵隐藏在路旁、草丛、土丘之后。”说完,多铎把四个酒杯推回原位,只留下一个酒杯移到旁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描绘一场无声的战役,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他继续说道:“明军第二次出城,又用了同样的计谋,再次把步兵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等到第三次出兵,他们只用骑兵来迷惑你们,其余的步兵则用鸟铳进行偷袭。得手后就立刻撤退,并在地上布置了手雷。你们之所以失败,就是这个原因!”多铎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剖析了战斗的每一个细节,让人无法反驳。 豪格恍然大悟,仿佛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来如此,一切都明白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释然,也有几分对多铎智慧的敬佩。 “可是……我们为什么没看见明军点燃鸟铳的火绳呢?”图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也有几分困惑,仿佛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无法释怀。 多铎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对明军技术进步的忧虑。“我早就听说明军的工部制造了一种不需要明火就能点燃的鸟铳,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你们收拾战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遗落的鸟铳?”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仿佛这个问题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众人都摇了摇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仿佛置身于一个未知的世界,无法找到出路。 多铎看着图赖和鳌拜,叹道:“你们设下的诱敌之计,差点被祝凤翙一口吞掉。反观祝凤翙,他三次出击,最终把你们引进了陷阱。”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也有几分对对手的赞赏。 这时,图赖和鳌拜才明白失败的原因,他们跪在地上,神色黯然,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我们出师不利,导致无辜的伤亡,任凭十王爷处置。”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也有几分对多铎的敬畏。 不等多铎开口,豪格就为他们求情:“请十王叔宽恕图赖和鳌拜,他们出兵也是为了挫伤明军的士气,这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应该受到惩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也有几分对图赖和鳌拜的维护。 “而且大战在即,正是用人的时候,请十王叔让他们戴罪立功。”豪格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智慧,也有几分对战场形势的敏锐洞察。 多铎微微皱起眉头,对豪格的做法感到不满。这一举动不仅笼络了图赖和鳌拜的心,更有拉拢正黄、镶黄二旗的意图,真是一石二鸟之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冷意,也有几分对豪格心思的洞察。 略一思索后,多铎起身亲自扶起图赖和鳌拜:“二位,胜败是兵家常事。况且谋略胜于计策,勇敢胜于胆识,智慧胜于隐藏。祝凤翙智勇双全,单凭勇猛,怎么能取胜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宽慰,也有几分对战场智慧的深刻理解。 “这样,大战在即,这件事就先放在一旁,等以后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怎么样?”多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慷慨,也有几分对未来的期许。 “多谢十王爷!”图赖和鳌拜激动地再次跪拜,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仿佛多铎的话语给了他们新生的希望。 多铎看了豪格一眼,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也有几分对豪格的警告与提防。他知道,这场战役不仅仅是对明军的考验,更是对内部权力斗争的一次洗礼。 ……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祝凤翙就被守城的士卒唤醒:“阎大人,建奴开始集结了。”士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也有几分对战事的紧张。 祝凤翙急忙起身,先接过亲兵递来的热粥,那粥的温度透过碗壁传递到他的掌心,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他拿起千里眼望向城外,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坚定与冷静。 城东、城南,建奴的大军正在集结。一部分骑兵隐藏在远处,警戒着其他方向;另一部分则拿着掘土的工具,下马开始掘土。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一群勤劳的蚂蚁在建造自己的巢穴。 “阎大人,昨夜的羊腿我已经再热了一下,您尝尝!”丁义穿着戎装站在一旁,劝着祝凤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也有几分对战友的深情。 祝凤翙摇了摇头,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城外的建奴布阵,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建奴在干什么?”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也有几分对战场形势的敏锐洞察。 丁义啃了一口羊腿,把它放在城墙的垛口旁,拿起千里眼向外望去。“他们在掘壕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也有几分对战事的紧张。 “壕沟?”祝凤翙的眉头微微一皱,仿佛对这个词语有着特殊的敏感。 “是的,”祝凤翙点了点头,“在大凌河、松锦之战中,建奴就是用这种方法围点打援,击溃了我军十多万精锐,迫使洪承畴、祖大寿投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仿佛那段历史依然历历在目。 在松锦之战中,建奴掘了数十里的壕沟,深八尺,上宽一丈二,下窄得仅能容下脚趾,马不能渡过,人也不能攀登,掉下去的人没有地方着脚,无法起身。那是一道死亡的屏障,将明军与胜利隔绝开来。 有了这道壕沟作为屏障,建奴只需要少量部队守卫,防止被围困的敌人突袭,然后就可以调集大军前往前线,与明军的支援部队厮杀。他们用这种围点打援的战术,击溃了明军九边的精锐部队,从此大明在辽东的城池尽失,只剩下宁远一座孤城。 “啊?”丁义感到一阵凉意,仿佛那股历史的寒意穿透了时间的壁垒,直刺他的心底。“这……建奴想要重演松锦之战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也有几分对未知的恐惧。 “不!”祝凤翙喝了一口热粥,那粥的温度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松锦之战历时两年,建奴这次入关,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也有几分对战场形势的深刻理解。 “他们这样做,一是为了震慑我军,二是……”祝凤翙又喝了一口粥,缓缓说道:“兵法云,兵者,诡道也!建奴想要用这个计谋迷惑我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建奴的阴谋。 “呃……我还是没懂他们的意图!”丁义挠了挠头,伸手去拿羊腿时,发现已经不见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发现城上的 建奴攻城的方法,总共有三种:登城、凿墙、堆土。在这三种方法中,登城无疑是最为常用的。士兵们如同敏捷的鱼儿,借着云梯的掩护,迅速抵达城墙之下,一个接一个地往上冲,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闪烁,如同一条条不屈的游龙,冒着生命危险攀登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墙。 至于凿墙,这方法和李自成所采取的颇为相似,都是意图让坚固的城墙在重击之下崩塌,从而为大军打开一个缺口,趁机冲入城内,夺取胜利。这种方法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因为城墙的坚固往往超乎想象,但建奴士兵们却从不缺乏这样的决心。 堆土攻城,则是一种更为原始却同样有效的方法。它主要用于攻打那些小城,而且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城墙边没有木头,无法就地取材制作攻城工具;二是城墙必须是由石头砌成的,坚硬无比,无法轻易凿穿。堆土攻城需要士兵们一袋一袋地扛土,他们冒着城头上射下来的炮火和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用人海战术,将一袋袋的土堆成山。或者直接在地上挖土,让这座土山和城墙一样高,这样人马就能如同洪水般越过城墙,涌入城内。然而,这个方法的损失往往极大,因此建奴在得到火炮之后,就很少再使用这种牺牲巨大的方法了。 此时,多铎骑在战马上,犹如一尊战神,号角兵和号炮兵侍立在他的两旁。东南风一吹,旌旗便猎猎作响,如同战神的披风。多铎拿起千里眼,仔细地观察着宣府镇的城墙,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找到了祝凤翙。阎字大旗在风中飘扬,旗下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面容消瘦,文质彬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书生的气息,与周围的武将形成鲜明的对比。 多铎收起千里眼,对身旁的豪格说:“那个人就是祝凤翙。”豪格也拿起千里眼看了看,冷笑一声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年轻,林小风怎么敢把宣府镇交给他?”多铎瞥了豪格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轻敌可是兵家的大忌!昨天晚上图赖、鳌拜就是因为轻敌,才白白丢了六十多条性命。”豪格想反驳,却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接受多铎的教训。 多铎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已经被封为豫亲王了。这不仅因为他是皇太极的弟弟,还因为他战功赫赫,乾隆皇帝都夸他是“开国诸王战功之最”。豫亲王的爵位是可以世袭的,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这份荣耀和地位,是多铎用无数的战功和汗水换来的。 此时,多铎高声命令:“传令下去,城东的军队假装攻击,主力要攻打宣府镇的南城墙。两刻钟后,中军的号炮一响,就一起攻城!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我赐给他世职,还赏他银千两!”所谓先登者,就是攻城时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他们都不怕死,身上穿着两层甚至三层的甲胄,在八旗军中被称为死士,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为大军打开一个缺口。 “是!”传令官骑着马飞快地传令去了。两刻钟后,多铎得到传令官的回报,他立刻高声命令:“起兵攻城!”呜!轰!号角和号炮相继响起,八旗兵阵缓缓地向宣府镇的城墙推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胜利的路上。 冲在最前面的是壕桥梯队。这座巨型浮桥需要几十个人一起推才能动,它就像一座移动的桥梁,将士兵们安全地送到城墙之下。壕桥的两侧各有一块巨大的木制盾牌,盾牌上裹了四五层牛皮,外面还缠了湿棉被,滴水不止。这几百个八旗兵身披两层甚至多层的甲胄,躲在盾牌后面推着壕桥前进,他们的身影在盾牌下显得如此坚韧不拔。 壕桥旁边是云梯梯队,后面也跟着几百个八旗兵,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和防具,准备在云梯的掩护下攀登城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芒。 在祝凤翙的注视下,被旌旗遮住的第四梯队终于开始行动了。祝凤翙手里拿着千里眼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睿智。旌旗一晃,先出现的是马车和牛车,上面盖着红布,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车上的东西重量不一样,有的只需要一头牛就能拉动,有的则因为太重了,需要五六头牛一起拉才能动。这些车辆无疑是建奴的秘密武器,他们的出现让祝凤翙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 在八旗兵的指挥下,这些车辆一分为二,一部分向城东去,一部分向城南去,远远地跟在云梯后面。它们的出现无疑给宣府镇的防守带来了新的挑战。 此时,五军营的李副将刚刚醒来,他端着一碗粥走到祝凤翙身边说:“阎巡抚,你守城南还是城东?”林小风担心祝凤翙一个人守不住城,所以派五军营的李副将来听命。祝凤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远方那即将展开的战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李副将先观察一下情况。”祝凤翙沉稳地说。李副将拿起千里眼望了一会儿远方,然后问:“阎巡抚,你觉得这些车上装的是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紧张。 “火炮!”祝凤翙脱口而出,“你看到那些需要五六头牛拉的车了吗?那一定是红夷大炮。”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李副将一脸茫然,“既然是火炮,建奴为什么要用布遮住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说的是心里话,对于建奴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祝凤翙微微一笑,解释道:“建奴的装备都是从明军那里来的,而明军的装备种类他都了如指掌。能攻城杀敌的器械,除了火炮就是投石机了。但是投石机又笨重又高大,长途运输不方便,而且就地取材也常常遇到材料不足的问题。更糟糕的是,投石机的射程太短了,在火炮面前就是个活靶子。所以到了林小风的时候,除了少数城池还配着投石机防守外,大多数城池都靠火炮来防守了。建奴用布遮住火炮,无疑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让我们无法准确判断他们的火力配置。” 李副将听了祝凤翙的解释,恍然大悟。他指着正在移动的马车和牛车问:“阎巡抚,我们按每车一门火炮来算,你数一数有多少门火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祝凤翙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他指着远处的车辆说:“李副将,你数一数那些用四头牛拉的车上有多少门红夷大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副将以最快的速度数完之后一脸震惊地说:“至少有三十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建奴的火炮数量感到十分震惊。 与李副将的震惊不同,祝凤翙却一脸平静地说:“我朝十四年松山之战时,这场大战对我军和建奴来说都是关键之战。当时建奴一次性投入了三十门红夷大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李副将心中一动急忙说:“也就是说截止到我朝十四年时,建奴能动用的红夷大炮只有三四十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想要从祝凤翙的话中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祝凤翙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建奴虽然也会制造红夷大炮但数量不会太多。而且如果我是多尔衮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带这么多红夷大炮入关因为它们太笨重了完全没有机动性可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战略家的睿智和冷静,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的未来。 “最关键的是”祝凤翙指着远处的牛车说:“两队牛车虽然都走得比较慢但是向东走的牛车看起来要轻松许多而向南走的牛车则看起来颇为吃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的主攻方向。 “我知道了!”李副将拿起千里眼目光凶狠地说:“建奴这次的主攻方向是南城!”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战士的豪情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建奴决一死战的准备。 祝凤翙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李副将守东城墙了我来守南城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将整个战场的局势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不等李副将答应祝凤翙又吩咐说:“丁义你带上你的鲁密铳兵跟我来!张峰你赶快把城东一半的火炮运到城南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急促和紧张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他相信只要他们坚守城墙就一定能够抵挡住建奴的进攻守护住这座城池和城中的百姓。 在宣府镇南城的巍峨城墙上,祝凤翙英姿飒爽,身形挺拔如松,左手紧握弓柄,右手则稳稳地搭着一支锋利的箭矢,犹如一尊不可动摇的战神雕像。他面对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建奴大军,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坚毅与决心。阳光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映出一抹不屈的光芒。 他高声呼喊,声音穿透云霄,回荡在城墙之上:“各位兄弟,我们生在这乱世之中,理应以国家为重,以人民为念。建奴入侵,他们掳掠我们的百姓,抢夺我们的钱粮,杀害我们的亲朋。我们的家园正遭受蹂躏,我们的亲人正饱受苦难!” “今天的战斗,不仅是为了国家的仇恨,更是为了我们的家仇。陛下有令,每斩杀一名建奴,就赏赐十两银子!”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众人心上的重锤。 “这一战,我们既是为了报答皇恩,也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各位兄弟,今日之战,我们誓死不退!”他的话语如同烈火般点燃了众人的斗志,每一个士兵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战火。 此言一出,宣府镇的全军士气大振。斩敌一人即可获得十两银子的赏赐,虽然需要与众兄弟分享,但这也是一笔丰厚的奖赏,足以让他们的家人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这份奖赏,不仅是物质的激励,更是对他们英勇付出的认可。 “誓死不退!”南城墙上,明军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在他们眼中,那些攻城者不再是建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家人的安宁,是国家的未来。 “誓死不退!”东城墙上,在李副将的带领下,明军的喊声同样震天动地,与南城墙的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然而,明军的喊声还未落下,建奴大军已经发起了冲锋。冲锋在最前面的是火炮兵,他们驱赶着马车、牛车,冒着危险进入大炮的射程之内,以最快的速度布置火炮阵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绝,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生死赌博。 祝凤翙的眼神锐利如鹰,他立刻命令传令官:“传令下去,红夷大炮与神威大将军炮,一起向对方的火炮阵地射击。我们要用火炮的轰鸣,回应他们的冲锋!” 传令官一愣,但随即传达了命令。他知道,祝凤翙的命令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行出必果。 轰! 两门红夷大炮和八门神威大将军炮同时发射,炮火如雷霆般倾泻而出。开炮的瞬间,天色仿佛都为之一暗,大地和城墙都颤抖不止。这是这个时代威力最大的火器,一轮齐射不仅杀伤了大量敌人,更振奋了军心,震慑了敌军。 十颗铁制的弹丸齐齐射出,划破长空,带着毁灭的力量。由于已经提前测量了火炮的射程和炮弹的落点,所以第一轮火炮的命中率非常高。十颗弹丸中,有两颗击中了对方的阵地,其中一颗直接砸中了一门红夷大炮,将其摧毁,爆炸的火光映照在每一个士兵的眼中。 然而,建奴的火炮兵并未受到影响。他们一边用沙土袋在火炮前筑起防御,一边快速卸车,调整火炮的角度,装填火药。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仪式。 当建奴的火炮兵开始行动时,他们的步兵也开始冲锋。他们必须以最短的时间冲到城墙下方,才能减少火炮的伤害。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潮水般涌动,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当城墙上的红夷大炮重新装填时,建奴的攻城部队已经进入了其他火炮的射程之内。他们的身影在炮火中穿梭,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舞蹈。 祝凤翙镇定自若地下达命令:“红夷大炮只需压制对方的火炮阵地,不必参与其他战斗。其他的火炮,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开炮。”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啊?”不仅传令官感到惊讶,丁义和张峰也都愕然不已。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祝凤翙会选择让火炮保持沉默。 丁义连忙问道:“阎大人,为什么不开炮啊?这可是打击敌人的最佳时机啊!”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解。 “等!”祝凤翙并未解释,只是盯着建奴冲锋的队伍眯起了双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洞察着战场的每一个细节。 “不好!”远处观战的多铎握紧了拳头,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明军在这个距离竟然没有开炮!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怎么了?没开炮是好事啊!”豪格一脸茫然,他无法理解多铎的焦虑与不安。 他以为,明军没有开炮无非有两种情况:一是被吓傻了忘记开炮,二是大部分火炮已经被调到东城墙上,来不及转移到城南。然而,他并不知道,祝凤翙的沉默背后,隐藏着一个致命的陷阱。 多铎已经无暇鄙视豪格,他纵马一跃冲出土丘,极速冲向攻城预备队所在的方向。他想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作战计划,因为通过传令官传达命令太耽误时间了。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一道闪电般划过,带着一股决绝的气息。 传令官和其他的亲兵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他们知道,多铎的行动一定有着重要的意义,他们必须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执行他的命令。 此时,建奴的攻城先锋部队已经冲到了距离城墙四五百米的地方。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潮水般涌动,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致命的灾难正等待着他们。 “阎大人,您在等什么?”丁义手持鲁密铳,一脸焦急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祝凤翙会选择让火炮保持沉默。 明军的火炮射程各不相同,除了红夷大炮外,大部分火炮的射程都在三百至五百米之间。按照往常的情况,此时应该已经开炮了。然而现在,火炮却保持着沉默,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炮台都垫高了吗?”祝凤翙没有回答丁义的问题,反而问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垫高了!”丁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他知道,祝凤翙的每一个命令都有着深远的意义,他只需要执行即可。 “那就好!”祝凤翙手持千里眼扫过建奴的红夷大炮阵地,又看向冲锋的步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洞察着战场的每一个细节。 “传令下去,敌人进入两百步(三百米)时,所有火炮装填大个实心弹,对准壕桥的轮子打。然后换用纸包弹(用纸包裹弹丸,可以负角度射击),等对方架好壕桥后,对着过桥的云梯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敌人进入七十步时,鲁密铳兵齐射!记住,一定要齐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气息,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生死赌博。 “敌人进入五十步时,其余的鸟铳、佛朗机铳、弓弩自由射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另外,火油、桐油、滚木礌石都要准备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着他的决心。 轰! 操作火炮的士兵点燃了引信,一颗颗实心铁丸冲出炮膛,射向正在冲锋的建奴大军。炮火如雷霆般倾泻而出,带着毁灭的力量。 以明军火炮的水平,想要用实心弹打中移动的目标并不容易。毕竟弹丸就那么大,主要还是靠动能造成伤害。然而,在绝对数量的加持下,八辆壕桥中有两辆的轮子被打烂了。爆炸的火光映照在每一个士兵的眼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其余的弹丸射入了人群之中,瞬间血雾升腾。被炮弹击中的八旗兵来不及喊疼,就直接被送回老家见祖宗了。他们的身体在炮火中炸裂,化作一片片血肉模糊的肉块。遗憾的是,由于队形并不紧密,所以造成的伤亡有限。但即便如此,也让建奴的冲锋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壕桥的轮子被打烂后,攻城队伍冲锋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战场上没有备用轮子,即使有也没有时间更换。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冲啊!跟明军拼了!”在两个佐领的带领下,他们用力抱起壕桥,一边怒吼着,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向护城河。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潮水般涌动,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致命的灾难正等待着他们。 砰砰砰! 丁义率领的鲁密铳开火了,这是明军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鸟铳,没有之一。炮火如雷霆般倾泻而出,带着毁灭的力量。 哪怕身穿双层甲胄,也无法抵挡鲁密铳的威力。双层甲胄本就笨重,再加上怀抱壕桥让他们的速度更慢,那些抱着壕桥的八旗兵成了活靶子,被丁义的鲁 第28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杀啊!”众八旗兵眼见浮桥已经搭成,齐声发出震天的怒吼,那声音如同惊雷滚滚,震撼着每一寸土地。他们拼尽全力,推着沉重的云梯向浮桥冲去,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奖赏的贪婪。一过浮桥,明军那些中型以上的火器就鞭长莫及了,他们的防线将在这股铁流之下颤抖。 在这些八旗兵中,每一个人都是步兵中的精锐,他们身穿厚重的甲胄,有的甚至是双层,甚至三层,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明军的刀剑,在这些坚固的防御面前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无法穿透他们的护甲,只能徒劳地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然而,一旦登上城墙,就能世袭佐领的职位,还有千两白银的奖赏等待着他们,这是何等的荣耀和财富!这份诱惑,让他们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开炮!”锦衣卫百户张峰一声令下,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各种中小型火炮的弹丸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射向那些冲锋的八旗兵。 大多数弹丸击中了云梯的正面,那是一块用巨木制成的板子,上面密布着铜钉,还包裹着五六层牛皮,就像是一个大号盾牌。这个盾牌能够抵御鸟铳和箭矢的攻击,然而在大口径火炮面前,就显得不堪一击了。咔嚓一声,一枚大号弹丸轻易地穿透了盾牌,洞穿了其后的一名八旗兵的身体。他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瞬间被撕裂,鲜血四溅。 怒吼声、悲怆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交响乐。弹丸射入人群,对单体的伤害很大,但对群体则显得有些不足。每枚弹丸多则能击毙或击伤两三人,少则只能击倒一两人,甚至有的只是砸在地上,只给八旗兵造成了心理上的阴影。他们开始意识到,明军的火炮并非那么可怕,只要坚持下去,胜利就在眼前。 受到火炮攻击的云梯梯队,攻势顿时缓慢了下来。然而,这些建奴攻城的人都是步兵中的精锐,他们面对明军的炮火,并没有后退一步。他们疾奔到云梯后面,继续推着它向城墙靠近,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只只顽强的蚂蚁,攀爬着生命的绝壁。 明军开火的时候,跟在云梯后面的攻城建奴也全力开火反击。他们的弓箭手射击精准且射速极快,一支支箭矢如同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射向明军的火炮手。当明军的火炮手以负角度朝城下开炮时,密集的箭雨将他们笼罩在其中。运气好的人没有受伤,只是惊恐地看着那些箭矢从身边飞过;运气差的人中了箭,哀嚎着倒地;更有十余人脸上中箭,痛苦地扭曲着面孔,倒在了地上。 “用百子连珠弹!”祝凤翙大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他本来打算等到建奴搭好浮桥后,再用火炮对准他们猛轰。如果火炮足够多的话,那么云梯就无法通过浮桥了。他打算以建奴的浮桥为诱饵,吸引他们攻城。最后再用红夷大炮来收割他们的生命! 然而,建奴的箭术太高超了,身穿棉甲的明军根本无法躲避。火炮兵非常稀缺,他不能承受这种类型的伤亡。转眼间,明军的伤亡就有超过建奴的趋势了。祝凤翙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明军将无法抵挡建奴的攻势。 祝凤翙张弓搭箭射了出去,箭矢如同一道闪电划破空气射向建奴的弓箭手。然后他大喊道:“扔中号缺德冒烟雷,都扔到护城河外面去!”接到命令的明军大喜过望,他们知道这种手雷的威力巨大,一旦爆炸将给建奴带来致命的打击。 尤其是丁义更是兴奋不已,他左手持着藤牌右手拽过一个装着手雷的箱子。他让辅助作战的百姓点燃手雷的引信后右手猛地掷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在了护城河的对岸。 轰然一声巨响大部分手雷在空中爆炸解体了少部分落地片刻后才爆炸开来。那股爆炸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周围的空气猛地一扯然后狠狠地甩了出去。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碎片四处飞溅将附近的建筑笼罩在其中。 这种缺德冒烟雷是祝凤翙命名的都是出自焦勖之手制作的。手雷里面装着辣椒面、砒霜、巴豆粉等东西还有祝凤翙参考《武备志》制作出来的“贼点头”。《武备志》里面记载着用胡椒制作“贼点头”的方法“贼点头”可以理解为明代版的催泪瓦斯。然而一般人舍不得制作“贼点头”毕竟胡椒在明朝时期是一种奢侈品啊! 在永乐年间的时候啊一斤胡椒能卖到十两甚至二十两银子呢!明成祖朱棣还曾经用胡椒当做银子来给官员们发俸禄呢!到了万历年间啊胡椒的价格就跌到了一斤五六钱银子了。不过啊在平民百姓的眼里啊这东西还是一种奢侈品呢!宣府镇几百万两银子跟几十万石粮食的储备比起来啊这点胡椒就像是九牛一毛一样微不足道了! 然而此时在战场上这些奢侈品却成为了致命的武器。观看爆炸现场的八旗兵们没有一个倒地的现象出现他们只是被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碎片所惊扰。观战的多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嘲讽和轻蔑。 “呵呵呵!祝凤翙啊祝凤翙啊!你果然是不思进取啊!林小风啊林小风啊!你竟然没有一点新意吗?”多铎嘲讽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轻蔑和挑衅仿佛是在嘲笑明军的无能。 然而明军的手雷在他们眼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关于手雷的信息啊早就跟那封密信一起送到盛京去了。名曰手雷啊其实就是大号爆竹而已啦!里面或者放着铅丸、石子之类的东西呢;或者放着辣椒面跟砒霜之类的东西呢! 在入关之前啊他们也曾经考虑过是否要仿制手雷呢!但是啊经过试验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了呢!首先啊放铅丸、石子之类的手雷啊如果做得太小的话就没有威力了呢;如果做得太大的话又扔不上去了呢!其次啊他们缺少辣椒面、砒霜、巴豆粉等物资呢所以无法大批量制作手雷呢!就算物资丰富的话啊这种东西在攻城中也还是弊大于利的呢!因为如果手雷不能在扔上城墙的瞬间爆炸的话那么明军就会第一时间把它扔下来了呢最终受害者反而会是他们自己人呢! 在多铎的笑声中啊被爆炸烟雾笼罩着的八旗兵们纷纷掏出了湿布来啊围着头盔缠了一圈之后又把口鼻给掩住了呢!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抵挡烟雾的侵袭然而他们却小看了生化武器的威力了呢也低估了他们自己呼吸的频率了呢! 经过长距离的奔跑之后再加上频繁地张弓搭箭之后啊他们的心跳加速了呢呼吸也变得加快了呢!被湿布遮挡住口鼻的八旗兵们感觉快要窒息了呢纷纷扯下了湿布用力地呼吸着空气呢!他们的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 “别啊!这烟雾有毒的啊!”一个佐领冒险地扯开了湿布大声地怒吼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惊恐和不安然而却没有人理会他的警告。 “不行啊要憋死了啊.”虽然多铎说这烟雾会让人丧失战斗力的啊但是啊这些八旗兵们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呢!在没有撞到南墙之前啊大部分人都会认为那里不是一堵墙的呢!他们继续挣扎着试图抵挡那股致命的烟雾。 然而那股烟雾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紧紧地扼住。他们的肺管子先是火辣辣地热了起来然后呢就是疼了起来了呢!疼痛随着呼吸向下走一直深入到了肺部里面去了呢!辣椒面跟火药爆炸产生的烟雾啊闻一下就会让人咳嗽不止了呢!再加上胡椒粉带来的喷嚏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之后啊就让骄傲的八旗兵们首次见识到了明军的秘密武器了呢! “咳咳!要.要死了啊!”“水水啊!”受到启发的八旗兵们纷纷跃入了护城河中任凭河水将他们给淹没了呢!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逃离那股致命的烟雾然而却只是徒劳地挣扎而已。河水冰冷刺骨却无法熄灭他们心中的恐惧和绝望。他们的身影在河水中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了波涛之中。 建奴,这个族群,并非如世人所想的游牧为生,而是依靠渔猎为生。他们世代生活在江河湖畔,与水为伴,因此,大多数建奴精通水性,即便是在波涛汹涌的河中,也能游刃有余,不至于溺水身亡。他们的生活,如同那流淌不息的河水,充满了变幻与未知。 那中号“缺德冒烟雷”,虽然名字听起来让人心生畏惧,但其实际的威力却颇为有限,所波及的八旗兵并不多。在这场攻防之战中,它更像是一个序曲,预示着一场更为激烈的对决即将上演。 此时,攻防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仿佛是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出最为炽热的岩浆。轰然一声巨响!建奴的红夷大炮再次向城壁倾泻炮弹,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明军纷纷趴在地上,躲避那猛烈的炮火。城壁上的尘土被震得四处飞扬,如同战场上的迷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形势。 轰隆又是一声,城壁的一段,长约半丈,被炮弹击中,崩塌而下。失去了城壁的掩护,明军如同暴露在风雨中的小鸟,遭到了八旗兵的集火攻击。转瞬间,就有十余人伤亡,鲜血染红了城壁,也染红了战士们的双眼。 与此同时,云梯后的士卒齐心协力推着云梯越过浮桥,靠近了城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领头的死士左臂绑着小巧的骑兵盾,右手挥刀,率先登上云梯。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战场的寂静。 后续的八旗兵源源不断地登上云梯,左手持盾,右手执刀,排队等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仿佛那城头上的明军,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后面的火器兵和弓弩手,一部分继续射击城上的明军,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让明军无法抬头;另一部分则前往护城河畔,援救落水的同伴上岸。 这些落水后上岸的八旗兵面带怒容,他们的衣衫湿透,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健硕的肌肉。他们沿着浮桥来到云梯下,争先恐后地往上登,仿佛是要用明军的鲜血来挽回自己落水的尊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与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明军的身上。 “杀,杀!建奴冲上来了!”传令官大声呼喊,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同时,他挥舞着令旗,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战神的召唤。 一直待命的长矛兵开始出动了,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是大地的脉动。这是守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这道防线被攻破,那么城壁就将失守。这些长矛兵都是临时招募的百姓,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家园的热爱与守护。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只要他们的长矛足够长,建奴就难以伤害到他们。 其余的火器兵和弓弩兵都远离云梯,继续攻击城下的建奴。他们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让建奴无法靠近城壁。然而,建奴的攻势却并未因此减弱,他们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向城壁。 “去死吧!”两位身着布衣的百姓,胸前挂着木板,头上缠着树布,他们的装扮虽然简陋,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坚毅。他们手中的长矛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建奴的胸膛。然而,却没有利刃穿胸的场景,也没有鲜血横流,只有建奴放肆的笑声和挥舞的刀影。他们的甲胄如同铁壁一般,让长矛无法穿透。 两位百姓相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他们抽回长矛再次刺去,然而结果依然如此。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想起了操练时祝凤翙的话:建奴身披多层甲胄,你们手中的兵器可能无法杀死他们,甚至无法伤害到他们。接下来,你们有两个选择…… 两人将长矛抵在八旗兵的胸膛上,同时发力想要将他们推下城壁。然而八旗兵体格强壮,力量比这些仅仅饱食一个月的百姓要大得多。他们左手紧握云梯,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时间紧迫不容等待,每一个瞬间都可能决定战场的胜负。 第二个八旗兵搂住第一个八旗兵的身体快速登上云梯,他手中的刀光一闪就将两位长矛兵的矛杆劈断。两位百姓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行两步,却被对方横刀砍断喉咙,在痛苦的等待中慢慢死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仿佛是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 “老子是先登……世授……”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一杆长矛刺中了面部。他的声音被打断,只剩下痛苦的呻吟。他捂着脸下意识地后退结果跌落城头临死前还砸死了两位等待登城的同伴。他的身影如同一块巨石般落下,让城下的建奴都为之震惊。 “阎大人教过我们刺他们的面部扎他们的眼睛!”有人提醒道。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战场的寂静。在密集的刺面战术下八旗兵纷纷跌落城壁。他们的面部被长矛刺穿,眼睛被扎瞎,痛苦与恐惧在他们的脸上交织成一幅幅扭曲的画面。 然而同伴的死亡并不会让后续的人感到恐惧反而会加剧他们的愤怒。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冲上城壁一边闪避明军的攻击一边试图登上城壁与明军进行近身肉搏。他们的身影在城壁上跳跃、翻滚,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试图冲破明军的防线。 “谁有骑兵盾牌?给我绑在脸上!”一位佐领见久攻不下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他身披一层暗甲两层棉甲一般的兵器根本无法破开他的防具。而且他也无需看到敌人因为城壁上到处都是敌人。只要设法冲上城头制造混乱就可以为下面的人创造机会。 不久之后就有数十位八旗兵的脸上绑上了骑兵盾牌他们用手摸着云梯往上爬。他们的身影在云梯上蠕动,如同一群蚂蚁,试图攀爬过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与决心。 祝凤翙射完了手中最后一箭然后吩咐道:“取箭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座山岳,屹立在战场上。接着他又吩咐传令官:“向云梯上倒火油不要点燃没有火油的就倒桐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祝凤翙的吩咐下一锅锅滚烫的火油被倒在云梯上顺着云梯流了下去。古代的桐油用于木材防腐与现代的油漆相似。它的特点是在未干燥前摸起来十分润滑。正在登云梯的建奴先被火油烫到正想要松手时却发现云梯变得十分光滑。他们不但双手抓不住云梯两侧脚下也像踩在冰上一样无法站立。他们的身影在云梯上摇晃、滑落,如同一群失去了依靠的孤魂野鬼。 “操你……”这位学会了汉语精髓的建奴士兵在跌落云梯的瞬间不甘心地骂了一句脏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失败。其他的云梯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在火油和桐油的浇注下,云梯比冰面还要滑。别说登城进攻了,就是站都站不住。一时间众多的八旗兵望着近在咫尺的城壁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失败与命运的残酷。 “挖城壁!”一位参领高声呼喊。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八旗兵每二百人为一牛录首领为牛录章京又称佐领往上是协领、副都统、都统。得到命令后众人立刻高举盾牌冲到城壁下用刀扎进墙砖的缝隙中试图挖开城壁。他们的身影在城壁下忙碌着,如同一群勤劳的蚂蚁,试图挖开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滚木礌石!”祝凤翙拔掉肩膀上的箭矢再次下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座山岳,屹立在战场上。在远处负责掩护的八旗兵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祝凤翙,手中的箭矢纷纷射向他所在的位置。然而祝凤翙身穿暗甲,箭矢并没有射穿他的甲胄。他并不是因为怕死才穿暗甲,而是怕自己死后宣府镇会失守。所以,他听从了丁义的建议穿上了暗甲。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挺立,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在后面举着盾牌抵挡箭雨的百姓听到命令后精神一振。他们拖着提前准备好的石头、砖头以及整棵原木来到城壁边。他们的身影在城壁上忙碌着,如同一群勤劳的工匠,试图用这些简陋的工具来抵挡建奴的攻势。“一二三,下去吧你!”他们齐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接着,他们将手中的石头、砖头以及原木纷纷扔向城下的建奴。“一二三扔!”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扑通、轰隆的声音接连响起,建奴的攻势再次被遏制。他们的身影在城下忙碌着,试图躲避这些从天而降的“巨石”。 多铎手持千里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的每一个细节。他并没有表现出震惊或愤怒的情绪,作为主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需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传令下去,速速退兵!”多铎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他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传令官闻言,微微一愣,那双经历过无数战场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解,但随即他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命令:“鸣金收兵!鸣金收兵!”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如同远古的呼唤,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到了撤退的信号。 豪格听到命令,满脸疑惑地望向多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惊讶,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十王叔,为何要退兵?即使攻城受阻,也不应轻易言败,以免挫伤我军士气。况且我军已在城下斩杀众多敌军,并未显现出败象。”豪格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他似乎无法理解多铎的决定。 多铎转过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望向豪格,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将领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才能明白战场上的微妙与复杂。“如果此时退兵,那我们费尽心机制造的这些器械,岂不是白白送给了明军!”豪格说完,多铎本想保持沉默,觉得对这些细节的解释对他的成长没有帮助。 然而,多铎的心中却泛起了波澜。在八旗之中,除了皇位之争,内部的纷争其实并不多。他想到将来南下入关,定鼎中原,那时兵将或许短缺,豪格的成长对八旗也并非全然无益。想到这里,多铎心中涌起了一丝责任感,他决定给豪格一个解释。 “豪格,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攻打南城吗?”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却又透着一丝温和。 豪格皱眉沉思,他试图从多铎的话语中寻找线索,回答道:“是因为南城地势开阔吗?” “不是!”多铎伸手指向天上的烈日,那烈日如同火球一般悬挂在天空,散发着灼热的光芒。“现在已经是农历五月下旬了,虽然宣府并不十分炎热,但我军身披重甲,长时间战斗容易中暑。”多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所以,背对阳光而战,才是上策!”多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与睿智。 “再者,今天的战斗只是试探。虽然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我们已经摸清了祝凤翙的守城策略,明天才是真正的攻城之战!”多铎的话语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豪格心中的迷雾。 “攻城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坚城。谁的后手多,谁的胜算就大!”多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沉与智慧,仿佛是一位老者在传授着宝贵的经验。 “这多谢十王叔的教诲!”豪格瞪大眼睛,心中对这位战场高手多铎生出了一丝敬佩。他明白,多铎的每一个决定都蕴含着深刻的战略思考和对战场的敏锐洞察。 接到撤退的命令后,八旗兵并没有慌乱奔逃,而是相互掩护,分批而退。他们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却又不失秩序与纪律。最先撤退的是攻城部队,他们此时正遭受着明军滚木礌石的攻击。听到命令后,这些八旗兵在慌乱中扶助伤兵,竭力扛起重伤甚至阵亡的战友,穿过浮桥,退向大本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仿佛是一幅悲壮的画卷。 此时,宣府的城墙上,祝凤翙放下了手中的长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忧虑。望着渐渐远去的八旗兵,他叹了口气。都说八旗兵难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们的勇猛与纪律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 这次守城,真正给建奴造成伤亡的,只有两个阶段。一是他们冲锋的时候,二是他们借助云梯攻城的时候。其余时间,所造成的伤亡并不多。祝凤翙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更加珍惜这次守城的胜利。 “各部清点损失,上报杀敌情况。”祝凤翙坐在城墙边,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冷静,仿佛是一位指挥官在部署着最后的战略。 不久,伤亡情况就汇总上来了。城墙台阶附近有专门负责统计伤亡的账房先生,他们每抬下一个人,就记录下来。而城墙垛口附近也有负责记录杀敌情况的士兵,虽然数据不太精确,但也大致无误。 “此战我军战死一百一十七人,重伤一百九十三人,轻伤二百零六人。”一名士兵汇报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与哀伤,仿佛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敌军伤亡如何?”祝凤翙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一直在城头参战,所以对现场情况颇为了解。如果没记错的话,八旗兵的伤亡情况应该与我军相差无几。远远没有达到防守李自成时一比十的比例。 果然,战报呈上来后,祝凤翙头疼不已。“禀报阎大人,此战受轻伤的建奴无法统计,重伤及死亡者约有七八百人左右,其中五百多重伤者和尸体被他们带了回去,现场仅留下二百多具尸体。”士兵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沉重。 “也就是说,我军伤亡一人,对方才伤亡两三人?”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他知道这样的伤亡比例对于守城来说并不利。 “是!不过伤亡者多为百姓,他们没有甲胄护身,加上建奴射术精湛,所以伤亡较多。”士兵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与同情,仿佛在为那些无辜的百姓感到惋惜。 祝凤翙挥手让传令官离去,然后坐在城墙垛口后闭目沉思。他知道建奴人人披甲,弓弩能对单层甲胄造成伤害,面对双甲则无能为力,只有依靠鸟铳和各种火器。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阎大人为何愁眉不展?”丁义走上前来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仿佛无法理解祝凤翙的忧虑。 祝凤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仿佛时间在此时变得尤为重要。 丁义抬头望了望太阳:“应该是午时初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确定与沉稳。 祝凤翙眼珠一转,已经有了计较。他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来改变当前的局势。 他先吩咐道:“来人,根据伤亡情况发放抚恤金,入夜前必须全部发放完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果断,仿佛是一位领导者在部署着最后的战略。 紧接着,祝凤翙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此战建奴虽然只留下了二百多具尸体,但他们的伤亡大家都亲眼目睹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昂与振奋,仿佛是在为士兵们打气。 “来宣府前,陛下曾说,以后的军功不再以敌人的首级数量来计算,而是根据战略及战场杀敌数量来计算。”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严与庄重,仿佛是在传达着皇帝的旨意。 这些士兵都是粗犷之人,有人不解地问道:“阎大人,什么是战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 祝凤翙微笑着解释道:“这位兄弟问得好。战略,就是陛下命令我们守住宣府,我们守住了,在陛下眼中我们就是胜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睿智与深沉,仿佛是在为士兵们解答着心中的疑惑。 “命令我们守一个月,我们守了两个月,在陛下眼中我们就是大胜!”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激昂与振奋,仿佛是在为士兵们描绘着一幅胜利的画卷。 听到这话,守军们眼前顿时一亮。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皇帝的赏识与嘉奖。 祝凤翙的话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他们可以分到更多的银两!首功敌人的不同,价格也不同。北虏(蒙古与建奴)与倭寇的一颗脑袋值三十两银子;西南番的每个脑袋值十两银子;流贼的一颗脑袋值一到三两银子不等,明末甚至低至一钱银子。然而,明代的首功要求极其严格,被火器击中头部,即使割下对方的首级也不能算首功,而明军又依赖火器! 祝凤翙继续说道:“今日杀敌六百,小胜建奴。按照陛下与朝廷的旨意,发放两万两赏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慷慨与大方,仿佛是一位领导者在奖赏着士兵们的英勇与付出。 “明军威武!”城墙上的士兵们听罢纷纷高呼。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昂与振奋,仿佛是在为明军的胜利而欢呼。 今日南城墙的军民满打满算也只有七八千人,即使平分也能拿到二两多银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与荣耀。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祝凤翙摆摆手:“诸位,立刻打扫战场,将有用的东西全部运回城中。午饭后,除了少数人值守外,其余人全部睡觉休息,晚上随我出城干一件大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与期待,仿佛是在为士兵们部署着一场未知的行动。 “阎大人不怕建奴下午攻城吗?”有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疑虑。 “放心吧,他们惜命得很!更何况他们的壕桥已经毁了,一顿饭的功夫根本造不出来。”祝凤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信与从容,仿佛是一位智者在对未来进行着精准的预测。士兵们听后纷纷点头称是,他们相信祝凤 在建虏的大本营里,那座巍峨的中军大帐篷内,豫亲王多铎正襟危坐,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前方探子汇报的战况。他的面容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报告豫亲王,此次战斗,咱们镶白旗的勇士们英勇无畏,但牺牲惨重,五十二位勇士倒在了冲锋的路上,重伤的有五十四人,轻伤则是九十六个;正蓝旗那边也是战况激烈,阵亡了三十一勇士,重伤五十三,轻伤七十四;最让人心痛的是汉八旗的兄弟们,他们承受了最猛烈的攻击,阵亡的就有三百七十三人,重伤的二百八十九,轻伤的更是数不胜数,几乎上千人啊!”探子的声音低沉而悲痛。 多铎听完,沉默良久,仿佛每一个数字都重若千斤,压在他的心头。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把这些数字都仔仔细细地记下来,等咱们回了盛京,一定要好好抚恤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和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牺牲,是大清的荣耀,也是我们的责任。” 他抬头望向帐篷外,烈日如火,烤得大地滚烫,热浪滚滚,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然而,多铎的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微笑,那是一种混合着残酷与决绝的微笑,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预感。 这时,豪格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脸焦急地问道:“十王叔,咱们明天攻城的计划是怎么个打算?睿亲王那边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咱们十天内拿下宣府镇,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 多铎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攻城这事儿啊,急不得!硬攻只会增加伤亡,我心里自有打算。”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他吩咐手下:“午后,步兵都回营休息去,图赖、鳌拜,你们俩带骑兵去警戒,务必小心谨慎。”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图赖和鳌拜,两人顿时面红耳赤,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单膝跪地,大声应道:“遵命!” 多铎又接着安排:“今天没参战的人,除了值守的,都去山上砍树造壕桥。还有,丑时开始做饭,寅时全军集合,卯时一到,就用炮火轰击明军的城楼,让他们无处可躲!辰时,咱们就开始轮番攻城!这次攻城,咱们要用凿墙的办法,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宣府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转眼间,太阳已经偏西,天边染上了绚烂的晚霞,宣府镇也渐渐被夜色吞噬。今天是农历二十二,月亮弯弯的,像是被咬了一口的月饼,孤零零地挂在天际。月亮在子时升起,午时落下,它的盈亏似乎也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常。 然而,在这宁静的夜晚,宣府镇却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较量。东、南两门大开着,上万军民趁着夜色,拿着农具悄悄出了城。他们分成了三队,一队骑兵负责侦察,如幽灵般在夜色中游走;一队在城外挖掘护城河,汗水与泥土交织在一起;还有一队则直接到了城墙下,借着微弱的星光,开始挖掘河道,拓宽护城河。挖出来的土,有的运回了城里,有的则堆在城墙边,浇水加固,形成了一道道坚实的屏障。大家默默地干着活,没人多说话,只有手中的农具与泥土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挖着挖着,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眼看子时就要到了,祝凤翙突然下令:“快!所有人立刻回城!”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于是,这一万多人带着农具,疲惫不堪地返回了城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就都倒头睡下了。然而,他们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把祝凤翙从梦中惊醒:“发生什么事了?”他猛地坐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亲兵急忙跑进来报告:“阎大人,建虏在咱们原来放炮的地方架起了火炮,正在轰击城墙呢!”他的话音刚落,一颗炮弹就飞了过来,击中了城门楼。木头碎裂的声音刺耳至极,城门楼也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阎大人快躲!”亲兵顾不上其他,背起祝凤翙就往外跑。轰隆一声巨响,城门楼崩塌了,落下的木头砸伤了不少人,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血腥的味道。 炮声接连不断,城墙也不断遭受轰击。虽然暂时还没有人员伤亡,但军民们的心已经像那城墙一样,摇摇欲坠了。红夷大炮的威力确实惊人,但城墙也足够坚固。然而,建虏总是轰击城墙的垛口,一旦垛口被毁,守城的将士们就失去了掩护。到时候建虏的弓箭手们就会大显身手,让明军伤亡惨重。 果然,一颗巨大的炮弹穿透了垛口,击中了一名士兵。他的头颅瞬间崩裂开来,鲜血四溅,染红了城墙。这血腥的一幕让人恶心欲吐,军民们纷纷呕吐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绝望。 丁义急忙赶到祝凤翙身边,一边穿铠甲一边焦急地问道:“阎大人,咱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坏了。 祝凤翙迅速扫视四周,然后果断地下令:“每面城墙留下百人警戒,其余人全部下城避炮。留下的人赏银五两。红夷大炮不要反击,还是藏在昨晚的新位置。快下城!”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稳定了军民们慌乱的心。 随着祝凤翙的一声令下,军民们纷纷撤离城墙,躲进了相对安全的城内。多铎拿着千里镜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微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他并没有贸然进攻,因为担心红夷大炮会误伤到自己人。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门红夷大炮因为连续发射过热而炸膛了,汉八旗的士卒因此伤亡了十余人。多铎见状怒哼一声,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他知道火药的储备已经不多了,不能轻易浪费。于是他挥动旗帜,示意停止炮击。 再次拿起千里镜观察宣府镇的城墙,只见上面布满了炮击的痕迹,青砖碎裂,露出了里面的土坯。但城墙本身并没有出现崩塌的迹象,只是城墙上的垛口已经毁损了大半。多铎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汉八旗打头阵,镶白旗随后,正蓝旗压阵,咱们攻城!”多铎大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随着号角声和炮声的响起,八架壕桥缓缓向宣府镇逼近,仿佛一条条巨龙,吞噬着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 “快上城墙迎战!”祝凤翙大声下令,五千士卒率先冲上城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敢。随后,上千名百姓也带着长木、木板、长钉紧跟而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不屈。又有一千多名百姓背着土袋赶到城墙边,将土袋放在垛口缺失的地方,然后立上木板固定,再用长钉钉在城墙上。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多铎看到明军这番忙碌的景象,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但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这场战斗,将决定宣府镇的命运,也将决定大清的未来。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28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轰的一声巨响,震撼了天地,仿佛是天神发怒,要将这凡尘搅个天翻地覆! 首先响应的,是那威力惊人的红夷大炮。祝凤翙将军,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未将这些火炮堂堂正正地摆在阵前,而是如同狡滑的猎人,将它们巧妙地隐藏在了东城和南城的角落,静待猎物入网的那一刻,展现出无比的耐心与智谋。 此时,八旗军正如潮水般猛攻城池,他们高举着盾牌,步步紧逼,犹如一群疯狂的野兽。然而,他们的侧翼防护却显得如此薄弱,仿佛是野兽身上的软肋,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在这紧要关头,十门红夷大炮中,虽然有一门不幸被敌人的箭矢击中,如同受伤的猛兽发出哀嚎,但剩下的九门却早已蓄势待发,装满了沉甸甸的实心炮弹和百子连珠弹,宛如九天之上的雷霆,等待着倾泻而下。 锦衣卫的百户王忠,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亲自督战。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随着一声令下,九门大炮同时怒吼,炮火连天,如同九条火龙,将敌人的阵地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炮弹并非对准那些勇敢冲向浮桥的勇士,也不是紧随其后的攻城步兵,而是专门瞄准了敌方那些操着火器和弓弩的远程攻击手。这些敌人穿着新制的棉甲,手持远程武器,对城上的明军不断射击,如同一群狡猾的猎手。然而,此刻,他们却成了红夷大炮的靶子,无处遁形。 红夷炮,当世火器之王,它的威力无人能敌。那些看似坚固的棉甲,在炮火面前却脆弱不堪,瞬间被撕裂成碎片。就连敌人的重甲也难以抵挡其锋芒,被炮弹击中后,如同破碎的陶罐,四散飞溅。而那些远程武器,在红夷炮的轰击下,更是如同小孩遇到了壮汉,毫无还手之力,被炸得支离破碎。 嗖嗖的破空声中,炮弹密集如雨,将那些远程攻击的敌人笼罩其中。小指头大的铅丸穿透身体,带着余威落地,尘土被溅得老高,仿佛是大地的哀嚎。而那些巨大的实心炮弹,则划出一道道弧线,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落地后,它们翻滚着前进,所到之处,七八个人应声倒下,还有二三人被炸断了足踝,痛得满地打滚,哀嚎声此起彼伏。 “哎呀!我的脚!我的脚!”一名八旗兵痛苦地嘶喊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敌人呢?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受伤了,快救我回去!”另一名士兵捂着伤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哀求。 “救……救我……”一名八旗兵捂着胸口,躺在血泊中呼救,但周围却无人理会。未受伤的士兵们纷纷向城下逃去,只有进入红夷炮的射击盲区,才能暂时保住性命。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惊慌失措的野兽。 此时,八旗军的死士们已经推着浮桥靠近了护城河。他们急于渡河,想要凿城挖砖,为后续的攻城部队打开通道。然而,当他们来到桥中时,却突然愣住了。 前排的士兵深吸一口气,想要跃过护城河,但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对岸的祝凤翙早已用土筑起了斜坡,并在上面浇了水,使得斜坡变得异常滑溜。接下来的几个士兵也尝试跃过,但都以失败告终,他们的身影在水中挣扎片刻后,便沉入了水底。 排队渡河的士兵们都愣住了,不知所措。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迷茫,仿佛是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后队的士兵焦急地催促:“前面的干什么呢?快走啊!”但前队的士兵却无奈地回应:“我们跳不过去!前三个人都掉河里了,你们没看到吗?” “是啊,我们的铠甲重达数十斤,加上河岸湿滑,怎么可能跳得过去?”一名士兵沮丧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后队的佐领急得大骂:“别废话了!跳不过就挖城!再磨蹭我就杀了你们!”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战场,但前队的士兵却更加无奈了。 一个穿着三重铠甲的死士哭诉道:“桥太短了!至少还差半丈才能到对岸!”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不可能!这桥和昨天一样长!我亲自监督伐木的!”一个汉旗兵反驳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与愤怒。 “昨晚明军拓宽了护城河,水位和昨天不一样了!”另一名士兵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正当他们争执不休时,一个佐领挤到前面来:“别吵了!快上!第一个登岸的赏世职!赏银千两!”他的声音如同号角般激昂,试图激发起士兵们的斗志。说完,他就把盾牌扔到岸上,自己则一跃而起趴在了地上,双手刨土奋力向上爬。后队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向对岸爬去。 登上岸的士兵们捡起盾牌靠近城墙开始撬砖挖墙。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寻找食物。然而,城上的明军早已进入了白热化的战斗状态。他们用红夷炮对付远处的敌人,用火炮压制敌人的火器。近处的敌人则遭到佛朗机、鸟铳和弓弩的夹击。尤其是丁义率领的鲁密铳队更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只要他们的子弹飞到,敌人就会非死即伤。 “滚木礌石!”守军见敌人挖墙,立刻大喊起来。巨大的木头和石块夹杂着油桶和火把从天而降,如同天神的惩罚般落在敌人的头上。火油遇火立刻燃烧起来,将挖墙的敌人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些被砸中的敌人当场毙命,被油烫到的则痛苦地哀嚎,最终被火焰吞噬。他们的身影在火海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灰烬。反应快的敌人跳进了河里,侥幸逃脱的得到了救援,而不幸的则沉入了水底,溺水而亡。 宣府城外火海滔天,黑烟弥漫,仿佛人间地狱一般。这条鸿沟对于八旗军来说已经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即便强行越过,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望着那翻滚的火焰和熊熊的烈火,建奴的死士们也不禁心生畏惧,纷纷退到了河边,向城上射箭。然而,城上的明军却早已躲进了掩体后面,为火器降温。他们的掩体有三层:最外层是土袋,中间是厚木板,最里面则是原木。敌人的箭矢虽然能穿透土袋,但却无法穿透厚木板,更别提原木了。只有火炮和佛朗机的炮弹偶尔能造成一些伤害,但也被明军巧妙地躲避了。 然而,火势并未因此熄灭,八旗军再次发起了冲锋。这一次,他们的速度和人数都超过了前一次,但伤亡也更加惨重。然而,他们夺取宣府的决心却更加坚定!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誓要冲破这道生死防线。 “插木为障!”一个佐领为了躲避滚木和礌石的攻击,下令士兵们将木头插入地面,形成障碍。然而,上面的木头很快就被守军打落,而下面的士兵则趁机撬起了青砖。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寻找食物。 撬砖的工具有的是特制的铁钩,可以轻松地划开砖缝,然后再用力将青砖撬出。一旦青砖被撬下,整个过程就会变得更加迅速和高效。他们的身影在城墙下忙碌着,如同一群勤劳的蚂蚁在搬运食物。 “倒火油!”守军见状立刻命令倒下火油,想要再次点燃敌人的攻势。然而,敌人却早有准备,他们手持湿被冲上城墙,将湿被覆盖在木头上。火油顺着湿被流到了地上,并未引起火灾。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这火油下落的瞬间,一支箭矢射中了守军的一名士兵,导致他坠城身亡。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然而,下面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得意,丁义的鲁密铳弹就已经飞到了他们面前,为同袍复了仇。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颤抖着,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战斗仍在继续,宣府城外火光冲天,黑烟滚滚。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双方都拼尽了全力。然而,最终的胜利将属于谁?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但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用他们的勇气和智慧,书写着历史的篇章。 这场攻防战,打得那叫一个激烈,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战火所吞噬,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与兵器交击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还没见个消停呢,祝凤翙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智慧的光芒,他眼瞅着火油不管用,眉头紧锁,瞬间便有了主意,立马下令:“用抓钩弩,从侧面把他们的湿棉被给掀了!”他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湿棉被啊,沉得跟铅块似的,吸饱了水分后变得异常沉重,直接提是提不动的,只能智取,想办法掀。那抓钩弩,乃是一种特制的武器,铁钩子连着坚韧的麻绳,前端尖锐如鹰喙,后端则是粗壮的麻绳,本是用来钩拉敌人的。一旦敌人爬上城墙,守军便迅速甩出钩子,一钩一个准,再用力一拽,敌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后续的士兵再补上一刀,干净利落。 此时,明军的十几个勇士,如同山岳般屹立在八旗军临时搭建的掩体两侧,他们个个神色凝重,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随着祝凤翙的一声令下,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奋力扔出抓钩,钩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勾住了那些沉重的湿棉被。一旦钩子钩住,他们便使出浑身解数,往两边猛拽,仿佛在与无形的巨兽较力。 棉被被缓缓掀开,露出了下方八旗军的掩体,守军们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纷纷往里头倾倒火油、桐油,那些油液如同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瞬间浸湿了木质的掩体。紧接着,两位勇敢的老百姓,不顾四周箭雨如织,毅然决然地冲上前去,手中的火把如同愤怒的火龙,猛地投向了那片油海。 “轰!”的一声巨响,火势冲天而起,火油不仅点燃了木头,连地上之前遗漏的火油也被引燃,形成了一片火海,热浪滚滚,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哎呀!”八旗兵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这突如其来的火海中挣扎,离出入口近的还算幸运,能够狼狈逃窜,而里面的士兵则直接被火舌吞噬,他们在火海中疼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没一会儿,焦黑的尸体就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祝凤翙指挥若定,八旗军辛苦构建的掩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瓦解了,化为了灰烬。 城下的明军趁着这股势头,猛攻八旗军,而护城河那边的八旗兵也没有闲着,他们手持远程武器,不断地朝城墙上射击,箭矢如雨,双方你来我往,伤亡不断,战场上充满了悲壮与惨烈。有的士兵被抬走救治,有的则永远地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多铎望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宣府镇,看来是要经过一番苦战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又过了好一阵子,战场上炮声隆隆,爆炸声、喊杀声、怒吼声、哀嚎声混在一起,交织成一首悲壮的交响乐。多铎再也坐不住了,他骑马在战场上奔驰,四处寻找破解之法,然而越是焦急,越是觉得束手无策。时间拖得越久,对八旗军就越是不利,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再派两千人上去!”豪格大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甘。 “等等,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多铎一咬牙,下达了这个无奈的命令。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白白牺牲。 “十王叔……”豪格一脸怒容,但这怒火并不是针对多铎,而是冲着祝凤翙去的,因为今天攻城的正蓝旗损失惨重,这让他心痛不已。 “祝凤翙这家伙诡计多端,再打下去只会增加伤亡,等我好好谋划一番再攻不迟!”多铎皱着眉头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决绝,他知道,现在的撤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回想起昨天的攻城,那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伤亡并不大,而且大多是汉八旗的士兵。这些汉人当兵只是为了钱,如同牲口一般,不像他们旗人那样有着深厚的战斗情谊。而今天攻城的部队中,汉八旗占了六成,镶白旗和正蓝旗占了四成。汉八旗的步兵虽然不值钱,但用完了就得他们满八旗顶上,这是多铎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撤军的命令一下,战场上的喧嚣慢慢平息下来,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沉默。一个八旗兵在撤退的时候,不幸被丁义一箭射中,倒在了地上,城头上的明军欢呼雀跃,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赢了赢了!明军威武!建奴跑了!”他们高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 “建奴听着,给多铎带句话!”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挑衅。 “多铎,你就是建州的第一大草包!” “还有多尔衮,你也是个黑心肠的!” ……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乾清宫里,林小风正和他的党羽们紧锣密鼓地商量着国家大事。大明朝的党争如火如荼,齐党、楚党、晋党、徽党、浙党、阉党、东林党……各党之间明争暗斗,势如水火。为了对抗这些势力,林小风联合了国子监的学生和官员,成立了皇党,这是他们第一次召开内部会议,气氛紧张而庄重。 “皇爷皇爷!”突然,郭天阳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会议的进程。 “什么事?”林小风有些不悦地问道,他知道,这次会议对君臣来说都是大事,没有要紧事是不能随便打扰的。 “宣府、密云、彰德府的紧急军报到了!”郭天阳递上三份密信,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念!”林小风作为皇帝,临危不乱是他的基本素质,他冷静地吩咐道。 “但是……”郭天阳看了看周围,座上百来号人,大多是国子监的学生和官员,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各衙门小官。但六品以上的都少,更别说三品以上的了。这些人,其实没资格听军报,这可是朝廷机密啊。 皇党的成员们也很自觉,见状纷纷起身告退:“陛下,臣等告退。”他们知道,军报涉密,不是他们应该听的。 “慢着!”林小风挥手让他们坐下,“今天朕和大家一起议事,你们有难事找朕,朕有难事,你们也得帮朕分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不是?”最后一句话,他是对所有人说的,眼神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 “这……”郭天阳还没开口,中书舍人滕之所就犹豫着说:“陛下,军报涉密,人多嘴杂,恐怕会泄露……”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掌管书写诰敕等重要事务,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林小风不以为意,摆摆手说:“你们都是朕信得过的人,朕相信你们不会泄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那朕就说了?”他再次确认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激动地拱手行礼:“谢陛下信任,臣等必守口如瓶。”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忠诚。 从国子监的学生到参与国家大事的官员,还能听到这样的机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兴奋不已,有的甚至想在后背上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以表忠心。 “好,都坐下吧。郭天阳,念!”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郭天阳咽了口唾沫,先念了宣府的军报:“建奴攻破独石口入关,龙门卫投降,六万大军围困宣府镇!”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紧迫与危机却难以掩饰。 听到这话,除了林小风之外,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建奴南下入关,这可是大事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继续念!”林小风平静地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冷静。 “是,密云军报。”郭天阳又咽了口唾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地念了下去。 “两万建奴从墙子岭进入,分兵攻打潮河所和密云!”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战况如何?”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关切。 “暂时还没有消息。”郭天阳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这意味着情况可能并不乐观。 “继续念!”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与果敢。 “遵旨!”郭天阳拿起最后一份密信,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然而,他知道,作为皇帝的耳目,他必须将这份军报的内容如实传达给陛下。 “李自成大军已经逼近彰德府,赵王和周王带着家眷弃城而逃,跑到大名府去了!”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震惊与惶恐却难以掩饰。 三天的战报一到,乾清宫里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在场的学子、百官,加起来得有一百多号人,他们身着各色官服,或站或坐,脸上神色各异。刚开始,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紧接着就都愁容满面了。三份战报,如三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全都是坏消息,而且一个比一个糟糕。听说那建虏的军队还分两路,一路如猛虎下山,往宣府去了;另一路则如毒蛇出洞,逼近了密云。这下子,京城的防卫就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曳欲灭,兵力分散,哪里都顾不过来! 难啊!更难的是,李自成那伙人在中原又闹腾起来了,他们如同一群饿狼,摆明了是想把大明南北的通道给掐断,让朝廷首尾不能相顾!这北边的事儿还没完,南边张献忠又带着几十万人马,如同一片乌云,直愣愣地冲着成都去了,那架势,仿佛要将整个四川都吞噬进去! 一想到这些个难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到了大明皇帝林小风的身上。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中带着几分沉稳。可面对这接连不断的坏消息,他却是一脸的淡定,好像并不怎么着急,心里头有数着呢。他说宣府那边,咱们鞭长莫及,但也别太担心,他相信祝凤翙能守住宣府。想当年,祝凤翙在江阴那座孤城里,粮食吃完了,援军也没影了,愣是守了八十多天,硬是没让敌人踏进城里一步。现在宣府,虽然盔甲可能不够多,但粮草、银两、水火的准备,那都是足足的,足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密云那边呢,有黄得功守着,此人勇猛善战,要么赢,要么输,但总有后招。唯独李自成这事儿,最让人头疼。林小风怕的,不是李自成攻城占地,而是怕他趁机抢钱抢粮,恢复实力,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一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林小风看了看周围,然后对郭天阳说:“去,把李阁老叫来。”郭天阳一听,立马就去了,脚步匆匆,显得十分急切。林小风自己呢,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稍微想了想,就转头问大家:“各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这变故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合计呢。林小风作为大明的皇帝,这时候也不急着说朝廷的事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滕之所。滕之所这位老臣,官场混得久,人情世故摸得透,知道怎么当官,怎么处事。他身材消瘦,面容慈祥,给人一种亲切感。 滕之所先给林小风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对大家说:“各位啊,你们都是新来的,不懂这朝廷里的弯弯绕绕。我呢,也没什么大本事,就说说我的经验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学子们一听,赶紧拱手道谢。滕之所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当官啊,最重要的是分清楚轻重缓急。就今天这三份战报来说,咱们应该先处理哪一件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要先处理密云的战报,因为密云离京城近,要是丢了,京城可就危险了;有的说要先处理宣府的战报,因为宣府是北方的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有个学子站出来说:“密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林小风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对,大错特错!”他把战报往龙案上一放,接着说:“建虏从墙子岭进来,也就两万多人,就算他们占了密云,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敢直接打京城吗?就算来了,京城能被他们攻下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看穿了敌人的阴谋。 大家一听,都摇头。想当年李自成带着十几万人马攻京城都没成功,反而损兵折将。建虏这才两万多人,哪敢轻举妄动?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轻松了几分。 林小风分析道:“建虏擅长野战,不擅长攻城;咱们呢,正好相反,擅长守城不擅长进攻。他们怎么可能用自己的短处去攻我们的长处呢?除非他们有必胜的把握!”他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敌人的心思。 这么一说,学子们都点头表示赞同。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说:“陛下,建虏入关,烧杀抢掠,咱们得守住每一座城,才能安抚民心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林小风听了这话,先夸了夸他,然后又纠正道:“你说得对,但咱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能守则守,不能守则不降。我问问你们,如果我把边城交给你们守,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你们能保证誓死不降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 大家一听这话都沉默了。一个人守城或许还行,但十个人、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呢?谁能保证在生死关头都不动摇?人性嘛,就是这么复杂。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沉重了几分。 林小风见状笑了笑说:“所以啊,咱们不能光嘴上说说而已,得结合实际情况来考虑问题,还得考虑人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有的城墙低矮破败,武器也老旧,守军又老又弱,主将说不定还会为了保命投降。等咱们的军队到了,他们可能又投降了。这样看来,他们虽然没能保住城池,但也算保全了百姓,那他们真的有罪吗?” 大家听了这话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守将投降这事儿太复杂了,不能一概而论。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纠结了起来。 林小风接着说:“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咱们要知道,世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能只看一面。”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治国、治官、治民都是一样的道理。只要用人得当,那些平时贪生怕死的人也能在关键时刻奋勇杀敌。这才是真正的大才啊!” “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两京一十三省都看到你们的身影,听到你们的声音,共同见证大明的繁荣昌盛!”林小风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学子们听了这话都感动得不行,想跪下谢恩,但又想起之前的命令,于是都拱手齐声说:“多谢陛下教诲!”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大明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 “好了,讨论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之后都给我写一封信,告诉我你们的愿望、困难、看到的弊政以及遇到的不公不法的人。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遵旨!”学子们齐声答道,声音响亮而坚定。 话音刚落,李邦华就缓缓走进了大殿。他看到学子们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走到前面躬身行礼说:“陛下,臣邦华奉旨觐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显得十分庄重。 林小风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扬了扬手,示意郭天阳将那份紧急军报递给李邦华。郭天阳会意,快步上前,双手呈上军报。李邦华接过一看,眉头紧锁,那皱起的眉头仿佛两座巍峨的山峰,彰显着他内心的沉重与忧虑。 “李爱卿,这些都是朕的得意门生,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束。”皇帝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威严,他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慈爱。 李邦华点了点头,心中并未觉得奇怪。他知道,皇帝一直有意建立自己的亲信党羽,以巩固皇权。这事儿他早就心知肚明。他想着,不久之后,这些年轻学子的仕途怕是要靠这位内阁首辅来扶持了。毕竟,皇帝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把所有有才之人都安置在关键的位置上。 “李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林小风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李邦华沉思片刻,他的眼神在军报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回答道:“陛下,宣府的军报虽然紧急,但并非最为严重;密云的军报事态严重,但还不至于火烧眉毛;唯独彰德府的军报,既是急事,又是大事,必须立即处理!” “好,那我们就先议一议彰德府的事情。”皇帝拍板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自成率领五万大军围困彰德,城中的守军虽然还未投降,但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李邦华的话语中透着沉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 这时,一个学生咽了咽口水,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李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无钱粮则军心涣散,士兵自然不会奋勇杀敌。”李邦华直言不讳,他的声音冷酷而现实,一句话让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学生们都无言以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忧虑。 “目前最紧要的是保住大名府。虽然那里有几千守军,加上李性忠的一万兵力,但我担心他们难以支撑。一旦大名府失守,李自成等人必定会以赵王、周二王的财富为资,再次图谋京师。”李邦华分析得头头是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邦华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封密函,那密函被封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他轻轻地将密函交给郭天阳,郭天阳又转手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打开密函一看,微微一愣。原来是援剿总兵高杰因擅离职守请求治罪的奏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然后抬起头,向皇帝汇报说:“陛下,高杰驻守泽州时,听说京师被围,认为难以保全,便逃到了河南南阳。” “现在京师之围已解,他便派使者前来请罪。”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对高杰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林小风表面镇定,但学生们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他们纷纷指责高杰不勤王反而逃跑的行为,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陛下,应当严惩高杰!此人拥兵自重,蔑视皇恩!”一个学生愤怒地喊道。 “对!围解都快两个月了才来请罪,明显是有意的!”另一个学生也附和道。 高杰原本是李自成的部将,因为长得俊美被李自成的妻子邢氏所喜爱,两人便一同背叛了李自成。高杰害怕被追杀,便投降了明朝,成为江北四镇之一,手握三万大军,其中五千骑兵,战斗力不俗。但他性情残暴,喜欢劫掠百姓,因此民怨载道。 林小风把奏疏放在龙案上,他的心中暗自盘算。他得知了高杰的动向,但并不满足于此。他想借刀杀人,但时机尚未成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正在布局的老狐狸。 “关于高杰的罪行……”李邦华欲言又止,他看起来有些为难,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知道,之前已经诛杀了刘泽清和慕容炯然两位将领,如果再杀高杰,恐怕会让武将们寒心。虽然这两人品行不端,但也立下过战功。 “高杰确实有罪,但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吧。”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此时的高杰已经无路可退,除了继续效忠明朝之外,只有投降张献忠这一条路可走。但他又瞧不起张献忠,认为他是个草莽英雄,不配与自己为伍。至于投降李自成?自从戴上那顶“绿帽子”之后,这条路就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耻辱? “拟旨吧,高杰因误军机降为援剿副总兵,罚俸一年以示惩戒。”皇帝最终拍板决定。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臣遵旨。”李邦华松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庆幸。这样的处罚既表明了朝廷的愤怒,又保留了高杰的用兵之才,可谓一举两得。 “诸位爱卿觉得朕的赏罚如何?”皇帝问道。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期待。 “陛下圣明!”学生们纷纷称赞。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敬仰和崇拜,仿佛对皇帝的每一个决定都深信不疑。 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了。他仿佛一位高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让对手无法招架。 “李卿啊,高杰现在驻守南阳距离郑州五百里、彰德九百里远,想要解彰德之围恐怕不现实。”皇帝话锋一转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已经看透了局势的本质。 “陛下英明,臣的意思是让高杰佯攻郑州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绕道北上增援大名府与李性忠将军会合。李性忠将军那里粮草充足可以分一部分给高杰的军队但一定要约束高杰的军队不要让他们再劫掠百姓了。”李邦华连忙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仿佛对高杰的军队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如果敌军不上当怎么办?”皇帝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李邦华的计谋。 “那就继续佯攻好了。只要高杰的军队在那里敌军就不敢全力攻打大名府。”林小风补充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对局势充满了信心和把握。 “如此一来大名府必可固守无虞。”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臣遵旨。”李邦华再次领命。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郭天阳你拟一道中旨给赵王和周二王让他们借银百万两如果不借……后面的话就不用朕多说了吧。”皇帝又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 郭天阳心领神会,他知道如果不借银子那就用撤走李性忠的军队来威胁他们。生死存亡之际相信两位王爷也不会再固执下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至于密云那边的军报我们稍后再议吧。”皇帝话锋再次一转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和忧虑。 “黄得功率领四万大军在密云整备可能已经与建奴交上了手。”李邦华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忧,仿佛对黄得功的处境充满了关心和无奈。 皇帝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知道黄得功长期在江南作战不熟悉北方地形和气候,而且南兵战斗力相对较弱,火器也不够精良,能否抵挡得住建奴的进攻还是个未知数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黄得功正躺在一块大石旁,他衔着一根草叶,不时地望向北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墙子岭是入关的必经之路,往西十里便是岔路口,往西则是密云,往南则是平谷。但平谷地形险要,不利于骑兵作战,也不利于辎重运输。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但他依然选择了坚守,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赶来,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紧张。他迅速来到黄得功面前,报告说:“总兵大人,敌军探子来了!” 黄得功立刻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十一个人!”斥候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第28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黄得功的亲卫眉头紧锁,一脸忧虑,仿佛山雨欲来前的沉闷天空,他低声说道:“总兵大人,那些敌人的探子侦察得可仔细了,他们走得虽慢,但步伐有序,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步步为营。想要一口气将这十一个探子全部歼灭,难啊!” 黄得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草屑,转头扫视着身边的两位得力手下,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身旁站立的两位勇士,一位身材魁梧,英姿勃发,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这便是黄得功手下的副将翁之琪。翁之琪出身于官宦书香门第,祖上曾是广西的显赫大官,他本人虽科举之路不顺,却转而投身武途,凭借过人的武艺与智谋,一举夺得武状元之名。此次随黄得功进京救急,更是从参将晋升为副将,仕途一片光明。此刻,他正蹲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面前铺着一张泛黄的宣纸,手中握着一支磨得发亮的毛笔,在石头上细细钩勒,似乎要将这山川地形尽数收入笔端。 另一位勇士则站在翁之琪身旁,他衣衫简朴,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胳膊粗壮如树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感,显然是个力能扛鼎的壮士。 黄得功目光转向那位布衣壮士,声音沉稳地问道:“兄弟,你还有啥东西没带上吗?此行凶险,务必准备周全。” 壮士闻言,凝神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答道:“应该都齐了,大人放心。” 黄得功满意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沉甸甸地递给他:“这银子你拿着,但记住,一个月内别让我再在这儿看见你,明白吗?此去隐姓埋名,待风声过后,再图谋后计。” 壮士望着那二两银子,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却也不敢轻易接过,犹豫道:“这……不太合适吧!” 黄得功瞪大了眼睛,威严之色溢于言表,吓得壮士连忙接过银子,骑上一旁的小毛驴,一溜烟地跑了。 待壮士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黄得功转头问翁之琪:“地形图画好了吗?此战关乎大局,不容有失。” 翁之琪抬头望向两侧陡峭的山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挥动手中的笔,笑道:“都记下来了,总兵大人请过目。” 黄得功并未细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果决:“走!” 三百亲兵紧随其后,纷纷上马,兵器出鞘,寒光闪闪,气势如虹。然而,黄得功望着这阵势,却愣住了,眉头紧皱:“你们这是要干嘛?” 亲兵们也一脸茫然:“不是要去偷袭那些探子吗?咱们三百对十一,稳赢啊!” “偷袭有何用?快撤!”黄得功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气中回荡。 黄得功,人称黄闯子,用兵之道,唯“猛”字而已。他本是辽民出身,性格刚烈如火,遇事不避,勇往直前。今日面对区区十几个敌人探子,竟选择撤退,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亲兵们虽满心疑惑,却也迅速跟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翁之琪仍在地上埋头画图,对黄得功的突然举动感到困惑不解,便向身旁的亲兵问道:“总兵大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莫非是心中有何妙计?” “谁知道呢,可能昨天喝酒喝多了,脑子进水了吧!”一个亲兵开玩笑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都闭嘴!”黄得功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人瞬间噤声。 黄得功他们肩负着守卫密云、平谷的重任,任务艰巨。按照上级的命令,既不能将敌人挡在长城之外,也不能轻易退到县城之中,让敌人长驱直入。他们必须在密云以西、平谷以北的地方,与敌人展开一场殊死搏斗。野战,是他们无法避免的命运。而敌人擅长野战,稍有不慎,便可能一败涂地。更何况,敌人的具体人数仍然是个未知数。 他们骑马疾驰,很快便穿出了峡谷。这峡谷是通往平谷的必经之路,两侧山崖陡峭,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勉强能让人和牲口通过,车马则难以行进。 再往南行十五里,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小平原映入眼帘。再往前四十里,便是平谷县城了。县城被群山环绕,中间却有一块难得的平地,因此得名平谷。 抵达平原后,黄得功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奔向平谷城。进城后,他立即召见了翁之琪:“翁之琪,你知道我今天带你进山看地形是为了什么吗?” 翁之琪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末将愚钝,请总兵大人明示。” “这次敌人入关,主战场并不在密云。”黄得功语出惊人,让翁之琪不禁瞪大了眼睛。 翁之琪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问道:“总兵大人何出此言?” “宣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敌人有六万大军从独石口进犯,龙门卫未战先降,现在正围攻宣府。山海关那边也有敌人佯攻。所以我猜测,从墙子岭进来的敌人不会太多,可能只有一两万,最多不过两三万。” “密云城易守难攻,若无大变故,两军将在此僵持。但敌人若想打破僵局,定会另寻他路,平谷北边的山路便是他们可能的选择之一。” 翁之琪闻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黄得功看着翁之琪那文绉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翁老弟啊,你既然已经投笔从戎了,就别整天咬文嚼字的了行不?咱们现在可是要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了!” “是!是!末将遵命!”翁之琪拱手应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黄得功嫌弃地抽回手,使劲甩了甩,翁之琪则在一旁偷偷笑出了声。 黄得功想了想,又吩咐道:“我给你留下三千兵马,如果敌人从北山道南下的话,你就给我拦住他们。还要准备好火药,招募些山民来帮忙,务必守住这道防线。” “末将领命!”翁之琪眨眨眼,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 安排好一切后,黄得功便带着三百亲兵飞奔而去,直奔密云城。八十里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片刻之功。 刚到密云城外,便遇到了传令兵。传令兵一见到黄得功,便松了口气,策马跑到他面前,拱手报告:“总兵大人,敌人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他们在密云东北十五里外的潮河西岸扎营了。” “谁带的兵?有多少人?”黄得功急切地问道。 “多尔衮亲自带队,总兵力大约两万。其中正白旗的旗帜最多,大概有六七千人,其次是汉蒙八旗,加起来一万多人。” 多尔衮……正白旗……两万人! 这三个消息如同三颗重锤,狠狠地砸在黄得功的心上,让他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起来。他本以为多尔衮会去攻打宣府,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 虽然他们有四万人,对两万人看似有优势,但实际上并不轻松。尤其是对手还是多尔衮这样的老将,稍微疏忽就可能一败涂地。 赢了,黄得功就能名扬四海;输了……不,他黄得功输不起,大明更输不起! 黄得功抬头看看天色,天色已晚,月亮还没升起来,一抹残阳如血,映照着大地。他沉吟片刻,随即下令:“回城,立刻召集将领开会!” 密云城下,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天边堆积着厚重的云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黄得功将军站在城门前,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一众将领,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江海,盘算着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的对策。 “总兵大人,您瞧瞧,那建奴才区区两万兵马,咱们可是有三万七千精兵在手,何须惧怕?明儿一早,我就领着万骑冲锋陷阵,保证让他们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副将纳兰继本一脸傲气,信心满满地说道,仿佛胜利已经握在手中。 这话一出,副将邱钺忍不住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哼,纳兰副将这是打算以一当二,比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还勇猛吗?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戏谑。 纳兰继本听了,脸色微沉,像是被触及了逆鳞,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先以万骑作为先锋,后面的大军再跟上支援,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步兵对上骑兵,哪来的胜算?你看那城北,一马平川,几十里地,对建奴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赢了追不上,输了跑不掉。”参将黄飞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忧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望向远方,那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惨烈战斗。 虽然黄飞说的是实情,但在场众人却纷纷投来不屑的目光,认为他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刻,这种丧气话实在不合时宜,如同寒风中的冰霜,让人心头一紧。 “总兵大人,黄飞这是在说胡话呢!”将领们纷纷指责黄飞,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几分焦躁。然而,仔细一瞧,这责备之中,却也藏着几分保护之意,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黄飞遮挡着可能到来的风雨。 黄得功用兵,向来以勇猛著称,最听不得这种丧气话。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黄得功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轻轻抚摸着桌上的酒壶,那酒壶古朴沉重,仿佛承载着他多年的战功与岁月。他缓缓说道:“黄飞的话,倒也有几分见地。对付流寇可以横冲直撞,但建奴可不一样,他们狡猾如狐,勇猛如虎。”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讶地看着黄飞,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那是被理解的欣慰,也是对自己见解的自信。他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咱们不能主动出击,应该在城外布好阵势,坚守营垒,以待时机。” “建奴若来犯,咱们就死死守住。再加上城楼上的炮火支援,他们休想踏入中原半步!”黄飞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黄得功看着黄飞那得意的样子,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忧虑:“你啊,还是太嫩了!战场上的变数,岂是你能轻易揣测的?” “嗯?”黄飞一愣,不解地看着黄得功,心中充满了疑惑。 “建奴不知道咱们有四万大军,他们肯定会先来个诈降之计,诱我们出城,再一举歼灭。”黄得功解释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斤的重量。 …… 与此同时,密云城北,多尔衮坐在中军大帐中,与范文程及众将领把酒言欢。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或凝重,或兴奋,或期待。镶黄旗的遏必隆、镶白旗的阿济格、汉八旗正白旗的旗主石廷柱等人都围坐一圈,气氛热烈而紧张。 按理说,阿济格应该跟着多铎去宣府,但多尔衮怕他惹事生非,便把他带在身边,想分他点功劳,也好让他收敛些性子。阿济格坐在多尔衮身旁,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上战场。 “范先生,明天攻城,您可有什么好主意?”多尔衮举杯向范文程敬酒,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和期待。 范文程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文尔雅,却透着几分深邃:“此次入关,咱们得稳扎稳打,睿亲王可别忘了这一点啊。急功近利,只会让我们陷入困境。” “这……”多尔衮欲言又止,心中虽有急躁,但也知道范文程所言非虚。 正白旗的七千将士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呢,哪能空手而归?密云城就在眼前,城中的繁华与富饶仿佛已经触手可及,他们都想痛痛快快地掠夺一番。 “我知道您心急,但还请稍安勿躁!”范文程饮尽杯中酒,环视四周说道:“咱们入关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牵制明军主力;二是骚扰城池,打乱他们的部署,寻找机会攻打居庸关。” “但前提是‘稳’字当头!稳中求胜才是上策。密云城里的虚实咱们还不清楚,明天各部先不要急着攻城。等我派出去的亲兵回来再说如何?”范文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稳与睿智,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众人疑惑地看着多尔衮,多尔衮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范文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出于对范文程的信任,他还是决定听从他的建议。 范文程向多尔衮借了二十名亲兵,说有要事要办。多尔衮没问缘由就答应了,他对范文程的信任已经超越了言语。 “十四弟啊,你的亲兵啥时候能回来?”阿济格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阿济格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二个儿子,多尔衮则是第十四个儿子,两人虽非同胞,但却以兄弟相称,感情深厚。 “不知道啊,得问范先生。”多尔衮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范文程的信赖与敬佩。 话音未落,一名亲兵匆匆入帐:“禀睿亲王,我等已遵范先生之命归来复命。”说完又向范文程和其他将领行礼,态度恭敬而严肃。 “说吧,你们去哪儿了?”多尔衮好奇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 “嘿嘿!”亲兵先笑了两声才说道:“范先生命我们到密云附近抓几个老百姓来问问情况。但密云附近的村子太少了,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村子吧老百姓又都跑了。幸好范先生让我们上山去碰碰运气,结果还真抓到了三个人。” “哦?”多尔衮立刻明白了范文程的用意:“他们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 “这三人是山里的猎人,前几天刚带着猎物到密云城去卖。他们说城里明军有好几万,领军的将军叫黄得功!”亲兵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兴奋与激动,仿佛已经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呼。 多尔衮听后惊出一身冷汗,庆幸有范文程在,否则凭他的性子明天肯定就强攻了。两军交战最怕的就是对敌情一无所知,而范文程的谨慎与智慧无疑为他们避免了一场可能的灾难。 多尔衮再次举杯敬范文程:“范先生真是我的智囊啊!我敬你一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感激。 “睿亲王过奖了,范某愧不敢当!”范文程笑着饮尽杯中酒,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与淡然,仿佛已经超脱了世俗的荣辱与得失。 既然已经知道了明军的部署,多尔衮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他相信,在范文程的帮助下,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酒过三巡,多尔衮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黄得功不足为惧!他能从张献忠、李自成的手下活下来,纯属侥幸!咱们大清的铁骑所向无敌!”他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明天谁愿意出战?”多尔衮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期待与挑衅。 “我!”遏必隆还没等阿济格开口,就已经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上战场,证明自己的勇猛与忠诚。 “好样的!”多尔衮高兴地走到遏必隆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度仿佛传递着他对遏必隆的信任与期待,也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 …… 第二天清晨,密云城北。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遏必隆率领千骑大张旗鼓地逼近密云城,来到火炮射程之外停下马来,观察城内的动静。 果然如他们所料,城上静悄悄的,城门也敞开着。遏必隆环顾四周,发现一棵大树,便坐在上面休息。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悠闲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坐在树荫下乘凉。他们或谈笑风生,或闭目养神,仿佛并不把即将到来的战斗放在心上。然而,那紧握的缰绳和闪烁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城中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快到中午的时候,遏必隆下令:“埋锅造饭!”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胜利的滋味。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纳兰继本带着他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阳光照耀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映照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城门两侧,守城的士兵们肃立,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不安,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总兵大人,这可使不得啊!”邱钺急得直跳脚,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连忙劝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措手不及。 黄飞也跟着附和:“是啊,总兵大人,咱们骑兵就两千多人,不管打不打得赢,这损失都太大了,不划算啊!”他说得在理,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忧虑,即便黄得功手下的骑兵个个勇猛无比,能胜过那些建奴骑兵,但战争的代价总是沉重的。毕竟,建奴的骑兵数量是他们的五六倍,甚至七八倍,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黄得功手里拿着千里镜,脸色沉得像锅底,摇了摇头叹气道:“兵法上讲,两军交战,士气最重要。咱们要是还没打就缩头缩脑的,士气先没了三成,这仗还怎么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说了……”黄得功转过身,目光扫过大伙儿,那是一种混合了坚定与决心的眼神,“建奴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咱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招数。以前辽东打仗的时候,咱们和建奴每次交手前都会派小队去摸摸对方的底,这是规矩。” “至于那五百步兵,我自有安排。”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说完,大伙儿都盯着看,只见一千骑兵和五百步兵就这么出了城。骑兵们都是勇卫营的精锐,穿着崭新的棉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戴着闪亮的头盔,牵着马慢慢走,离八旗骑兵越来越近。他们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透露出训练有素的气息。 这些战马因为缺粮草,虽然最近补给了些,但速度和耐力还是比不上八旗的战马,所以走得慢,好保存体力。它们的鼻息间喷出白雾,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那五百步兵跟骑兵并肩走着,走到离城一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布阵。没有拒马,没有战车,就靠人墙摆了个阵型。步兵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步兵们站成三排,准备用三段击的战术应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纳兰继本大声命令:“全军上马!”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骑兵们纷纷上马,纳兰继本又拿起千里镜观察八旗骑兵,一数人数,二看装备。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装备不同,战术就不一样。骑兵分轻重两种,轻骑兵可能穿棉甲或者暗甲,战马有的没甲有的半甲。如果带着火器,那就不是传统骑兵了,是火器骑兵,远了就用鸟铳射,近了就弓马并用,然后肉搏。还有用三眼铳的,近了发射,然后当棍子用。纳兰继本的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如果没有火器,那就用传统战术,要么对冲,要么画八字追逐。建奴的骑兵战术介于蒙古骑兵和咱们边军之间,既有传统的也有火器的。 看了八旗兵的装备,纳兰继本心里稍微安了点。他们穿着棉甲,战马披着半甲,没看到火器。这意味着,两军之间的较量,主要就是看战力和战术了。 纳兰继本观察遏必隆的时候,遏必隆也在偷偷看他。明军的骑兵盔甲闪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左边挂着弓,右边挂着箭袋和马刀。战马虽然没甲,但骑兵们的战斗力可不一般,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能跟这样的对手交战,肯定不是等闲之辈。遏必隆的心中涌起一股战意,他翻身上了马,高声喊道:“上马,迎战!这仗咱们赢定了!”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的到来。 “必胜!” “必胜!” 八旗兵们挺起胸膛,大声呼喊着。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透露出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信心。自从林小风二年破关以来,八旗兵就很少吃过败仗,偶尔输一次也是在关宁军手上。至于明朝内地的兵,特别是骑兵,对上八旗铁骑往往力不从心。 今天虽然遇到了黄得功和他的勇卫营,但勇卫营终究不是关宁军。关宁军都挡不住八旗兵,更何况勇卫营呢?所以他们自信满满,觉得今天这仗必胜无疑。 正黄旗的八旗兵一千多号人,缓缓策马向明军集结。他们的队形整齐划一,透露出一种训练有素的气息。纳兰继本左手握着弓,右手按着箭袋,大声激励士兵们:“今天咱们遇上敌人了,就得拿出点威风来!”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能够激发士兵们内心的斗志。 “五十步开外箭上弦,二十步之内拔刀拼!”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力量。 “这一仗,是咱们立威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士兵们,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明军威武!”将领们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大敌当前,也不得不强作镇定,齐声应和:“明军威武!明军威武!”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透露出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信心。 小规模的骑兵战斗,往往就是靠气势压倒对方。两军即将交锋时,或同向旋转,或反向行进,形成平行之势,相距不过十几步或五六步。骑兵们张弓搭箭,自由射击。因为有盔甲护身,即使被箭射中也不致命,所以大家都尽量射对方的面部。这是纳兰继本一夜之间想出来的战术,他知道骑射比不上八旗兵,所以另辟蹊径。 两军都投入了战斗,但对手却各不相同。建奴对阵的是关宁军这样的劲敌,而勇卫营则常常与张献忠这样的对手交锋。俗话说得好:“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打仗也是这样。关宁军擅长骑射战术,而勇卫营虽然也能积累经验,但在骑射方面有限,近身肉搏的本事却大增。所以纳兰继本才定了这样的策略。 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铁骑踏地的震撼让人心惊胆战。两军相距百步时同时停住马蹄,然后在主将的命令下加速冲锋。多尔衮和黄得功各自拿着千里镜紧盯着战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紧张与期待。双方还没正式交手,实力如何难以判断。骑兵是野战之王,所以这一战主要是试探对方的实力和战术。 试探战力、试探战术、最终试探综合实力。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两军都想以最小的伤亡摸清对方的底细,所以都派出了精锐部队。这个时候谁也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士气就会受损;首战都想赢;而且骑兵珍贵,损失一个都心疼。 轰隆隆嗖——五十步距离时,明军骑兵分两列横队,张弓抛射,箭矢划破长空,提前落在八旗骑兵的行进路线上。八旗兵的阵型与明军不同,他们排成一字长蛇阵,横推而进。面对抛射而来的箭矢,多数士兵伸出左臂遮挡面部。五十步外的箭矢难以穿透盔甲,除非直接射中面部。少数八旗兵轻轻勒紧缰绳减速,以避开箭矢的预判路径。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轰隆隆,轰隆隆!”地面仿佛被震得颤抖,马蹄声轰鸣,如同天边滚过的阵阵雷鸣,既响亮悦耳,又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杀气。天空灰蒙蒙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与这震天的战鼓和马蹄声交织成一片,营造出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 明军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不间断地射向敌人,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闪烁着寒光。除了少数几个八旗勇士不幸落马外,大部分人都坚挺在马上,他们的眼神坚毅,仿佛无畏的战神,任由箭雨在他们周围呼啸而过。 两军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转眼间只剩下了四十步!建奴的箭雨也猛地袭来,他们的箭不是高高抛射,而是贴着地面平射,每支箭都像是破甲的锥子,角度极低,即使没射中人也会让马匹受伤。马儿们因为疼痛而更加狂躁地奔跑,鼻孔中喷出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光,但它们也因此更容易失控,不少骑士因此被甩下马背。 第一轮箭雨过后,八旗兵迅速换上新箭,他们的动作娴熟而迅速,仿佛经过千百次的训练。再次拉满弓弦准备射击,弓弦被拉得紧绷,仿佛随时都会断裂,释放出惊人的力量。 在骑兵的对决中,四十步的距离是双方初次交火的最佳距离。因为两军正朝着彼此冲锋,一箭之后,距离就只剩下二十多步了。换箭拉弓,大约需要两三息的时间,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两军又靠近了十步。此刻,八旗兵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快速射箭扰乱对方阵型,要么精心瞄准,在五步之内射向敌人的要害。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死亡的乐章在空中回荡。双方的骑士纷纷中箭,有的箭射中了肩膀,有的射中了大腿,更有不幸者被射中心口。然而,由于骑弓的威力有限,加上骑士们都身披铠甲(铠甲的厚薄各不相同),所以重伤者并不多,大多数只是受了轻伤。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是他们生命的守护神。 转眼间,两军已经相距三十步!明军再次发起箭雨般的攻击,直射向建奴。箭矢如同密集的蜂群,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向敌人。副将纳兰继本环顾四周,只见只有扛旗的士兵身上插着几支箭,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扛旗的士兵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他高举着旗帜,仿佛是一面不倒的墙。原来,扛旗的士兵也穿着隐蔽的铠甲,所以才能幸免于难。 明军射完箭后,纷纷收起弓箭,右手紧紧握住马刀柄。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遏必隆看在眼里,他正持弓搭箭,瞄准着扛旗兵旁边的明军。他的眼神冷冽而坚定,仿佛一头饥饿的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明军这是要准备肉搏战了!遏必隆迅速射出一箭,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直射向明军的胸膛。然后他挥手示意左右的扛旗兵分开,企图在阵型中打开一个缺口,让明军冲进来,从而打乱他们的肉搏计划。他的计谋如同一张精心布置的网,等待着明军的落入。 然而,二十步的距离转瞬即逝!明军几乎同时拔刀出鞘,驱马疾冲而来。他们左手高高举起缰绳,用手肘护住面部,因为近距离的箭矢往往能致命。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无畏的战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杀!”扛旗兵的吼声响彻云霄!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激励着明军的士气。遏必隆本想通过打开缺口来诱敌深入,再重整阵型反击。但马儿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两军就已经交锋了。 战场上尘土飞扬,马儿们嘶鸣着、狂奔着,它们的蹄声与骑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壮烈的战歌。许多马儿寻找着缝隙冲出重围,但也有少数无路可走的马儿急停下来,导致骑士坠地。他们摔倒在地上,被尘土和混乱所淹没,有的挣扎着想要起身继续战斗,有的则永远地倒在了这片战场上。 明军分成两横队,前队猛冲乱敌阵型,以速度取胜;后队则稍缓一些,负责在前队之后补刀。他们的配合默契而迅速,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战场上发挥着最大的威力。这一冲锋之下,建奴损失了二三十名骑士,还有四五十人受伤。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使得这片战场更加惨烈而悲壮。 八旗兵仓促之中放箭还击,同时持弓御敌,并拔刀迎战。他们的动作虽然匆忙,但却井然有序,仿佛经过千百次的训练。遏必隆作为镶黄旗的骁勇将领,这样的大场面他见得多了。他射完箭后,拔刀高举,八旗兵纷纷效仿,跟随他冲锋陷阵。他们的士气高昂而坚定,仿佛无畏的战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杀啊!”咆哮声几乎被马蹄的轰鸣所淹没,两军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骑兵之间的战斗并不是站在那里互砍,而是骑着马奔跑中搏斗。他们的刀光剑影在空中交织成一片,仿佛一幅壮丽的画卷。只有当战斗达到白热化或者愤怒到极点时,阵型才会变得混乱。遏必隆想要打乱敌军的阵型,与明军混战在一起,以引诱满蒙的万骑大军适时进行围歼。他的计谋如同一张精心布置的网,等待着明军的落入。 纳兰继本深知这一点,他驾驭着马匹匀速前进,身先士卒地左右挥刀砍杀。他的动作娴熟而迅速,仿佛一头饥饿的猎豹,在战场上寻找着它的猎物。两军都排成了一列纵队,八旗兵在前狂奔,明军在后紧追不舍。他们的马蹄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壮烈的战歌。 突然,八旗的扛旗兵右转一个大圈,直接插入了明军的中部。这正是骑兵八字战术的精髓所在。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一头灵活的猎豹,在战场上寻找着它的猎物。明军中部的骑士并未慌乱,一名参将率领后半队转向,直冲扛旗兵而去。他们的配合默契而迅速,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战场上发挥着最大的威力。 在快马和轻刀的配合下,明军的棉甲仿佛变成了薄纸一般,一划就破,一刺就伤。他们的刀光剑影在空中交织成一片,仿佛一幅壮丽的画卷。鲜血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使得这片战场更加惨烈而悲壮。“去死吧,狗鞑子!”一名明军手起刀落,将一名建奴砍倒在马下,鲜血四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无畏的战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那名建奴坠马后被践踏成肉泥。没过多久,那名明军也被侧面袭来的马刀刺死。他的身体倒在地上,被尘土和混乱所淹没,永远地离开了这片战场。“杀人者,人恒杀之!”建奴兵士喃喃自语着,不知这句话是从何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仿佛在这片战场上,他们只是渺小的存在。 “嘣!”弓弦再次响起,一支箭穿透人群,射中了一名八旗兵的右眼,箭矢贯脑而出,钉在了头盔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生命的尽头。“老子跟你拼了!”一名八旗兵怒吼着冲向明军,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光,仿佛一头饥饿的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我是你老子!”两军在荒野上追逐厮杀着,不时有骑士落马。有的被救起继续战斗;有的中箭身亡;还有的被践踏致死;整个战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伤亡人数迅速增加!这片战场仿佛变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鲜血和死亡的气息。 那些落马的骑士并未放弃战斗,他们在寻找马匹的同时与敌人进行步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无畏的战士,即使倒地也要继续战斗。铁蹄声、金铁交击声、马嘶人吼声、惨叫怒号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战场混乱不堪。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就在这时,纳兰继本突然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正疾驰而来。他们的马蹄声如雷贯耳,仿佛带着毁灭的力量。扛旗兵背负着三面旗帜,旗帜以白色为底,上面绘着黑色的龙形图案——这是正白旗的旗帜!他们的到来仿佛给这片战场带来了新的希望。 “撤!”纳兰继本迅速驰至扛旗兵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决定。扛旗兵心领神会地左勒马缰绳,向密云县城方向疾退而去。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一头灵活的猎豹,在战场上寻找着它的生路。其他骑士见状也都不再恋战纷纷跟随撤退。他们的撤退迅速而有序,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战场上发挥着最大的威力。 遏必隆见明军溃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放下马刀举起弓箭:“追!”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激励着八旗兵的士气。他们纷纷挥舞着兵器跟随遏必隆追击而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光,仿佛一头 第28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明朝的骑兵们,犹如离弦之箭,策马狂奔在最前方,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宛如一条黄色的巨龙在草原上翻腾。阳光照耀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每一名骑兵都像是从古代壁画中跃出的战神,眼神坚定,无所畏惧。 而在他们身后,八旗勇士们在遏必隆的严厉督战下,紧追不舍,日夜不停歇。遏必隆,这位镶黄旗的一等昂邦章京,面容坚毅,眼神如刀,他的身影在战马上挺拔如松,仿佛是整个战场的灵魂。八旗将士们在他的带领下,如同一群饿狼,渴望着撕咬对手的喉咙,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扩张疆土的机会。 一开始,两军还像是在进行一场箭术比赛,你来我往,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但很快就演变成了激烈的近身搏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粗略估算,双方的伤亡加起来还没到两百人,损失看似不大。然而,因为明军直接冲进了敌阵腹地,八旗军这边的伤亡反而比明军更为惨重。这个结果,让八旗将士们难以接受,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忿怒,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 明军骑兵在草原上奔驰,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幽灵。而八旗军则像一群饿狼般紧追不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双方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划破了空气的宁静。明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收起马刀,拿起弓箭奋力还击。随着一阵阵激烈的交锋声,箭矢嗖嗖地穿梭在空中,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中箭者纷纷落马,场面惨烈无比。这些骑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每一个士兵的倒下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要知道,步兵可以快速训练成军,但骑兵却需要长时间的人马合一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这背后不仅耗费了大量的金钱,还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积累。 然而,明军骑兵还没跑出多远,就被八旗军追上了。八旗军的战马速度更快,耐力更强,这是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遏必隆作为骑射高手,有着丰富的临敌经验。他深知骑兵在追击敌人时,最佳的攻击位置是敌人的左后方。因为大多数人都习惯用右手持刀,反击时姿势不便,手臂难以展开。同样地,如果用弓箭攻击,则右后方是最佳位置,因为射手多左手持弓,难以射中自己的右后方。 于是,遏必隆果断下令骑兵绕到明军右后侧,满弓而发,箭如雨下。明军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他们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后续冲上来的马蹄践踏致死,永远地躺在了大明的疆土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仿佛在对这个世界诉说着他们的不屈和勇敢。 此时,黄得功站在城头上,面容平静如水,但内心却焦急万分。他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战场,心中默默祈祷着明军的胜利。然而,八旗军的追杀仍在继续,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幽灵在游荡。突然,一名扛旗的士兵回头望向遏必隆,指着密云城上,示意已经接近明军的火炮射程范围了。遏必隆稍作思考后,毅然决定继续追击。他认为这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机会,怎能轻易放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明军虽然拥有火炮这样的重型武器,但由于距离过近而不敢轻易发射。即使发射了,也不过是些大实心弹,虽然单体伤害大但群体杀伤力不足。遏必隆也早已想好了应对明军百子连珠弹的策略。这种火弹射程有限不过二三百步远,因此只要距离城池一里远就停止追击即可确保安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战场的掌控力。 正当他准备继续追击时,意外发生了——噗噗之声接连响起,八旗士兵纷纷中弹,有的呼痛掩伤,有的则不幸坠马身亡。遏必隆定睛远望,发现八十步外有五百名明军步兵正手持鸟铳齐射,每发必中,给八旗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这一幕让遏必隆大为惊讶,他原本并未将这股步兵放在眼里。没想到明军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战术:当敌军进入百步之内时,便先以鸟铳射击。然而这些步兵并未穿戴铠甲,百步之外难以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但明军显然早有准备,他们采用了三排布阵的方式,每排间隔五步。前排士兵发射完鸟铳后立即退至后排,由后排士兵接替射击,如此循环往复。这种步兵掩护骑兵撤退的战术让遏必隆措手不及,他急忙下令停止追击并收拾残部迅速撤退到火炮射程之外以确保安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明军的敬佩和对战场的敬畏。 在步兵的掩护下,明军骑兵成功脱困并与步兵一同撤回城中。黄得功在城门处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一见到纳兰继本就急切地询问伤亡情况和建奴的战斗力如何。继本大略清点了一下人数,面色凝重地说:“我们伤亡了一百五十多人,而建奴的损失更是远超我们。”黄得功听后有些不信,但继本却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夸大其词。虽然没有首级作为证据,但将士们从不妄报战功这一点黄得功是深信不疑的。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看建奴的优势在于他们的战马和射术,但在近身肉搏方面却不如我军。要想战胜他们就必须创造近身作战的机会。”然而他也清楚建奴骑兵众多,要想近身作战谈何容易?一旦陷入一对一甚至二对一的局面,我军骑兵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到那时就只能被动挨打了。更何况建奴的重甲步兵尤其是白甲兵还未露面,他们全身披甲只露出双眼,与之肉搏胜算更是渺茫。因此这场战斗还需要另谋良策才行!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战场的忧虑和对未来的期待。 而在正白旗的中军大帐内,多尔衮、范文程、阿济格和遏必隆等人正围坐在一起商讨战局。大帐内气氛凝重,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战局的关注和忧虑。范文程代表多尔衮向遏必隆询问两军的伤亡情况。遏必隆愤然答道:“我军伤亡近两百人,明军则约有一百五十人。”首战失利,他深感自责,认为自己难辞其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仿佛在对这个世界诉说着他的无奈和痛苦。 多尔衮听后有些疑惑,他问道:“黄得功的军队真的如此骁勇吗?”遏必隆点头答道:“确实骁勇无比!他们的骑兵虽然战马不如我们,射术也平平无奇,但在近身肉搏和配合默契方面却非同小可。他们不像关宁军那样只会寻找机会偷袭伤人,而是先划破我们的棉甲,待伤口众多时再挥刀杀人。这种战术前所未见,让我们吃了大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和无奈,仿佛在对这个世界诉说着明军的勇猛和战术的精妙。 多尔衮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黄得功也不过如此嘛!遇到棉甲还行,但要是遇到坚甲又该怎么办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范文程却陷入了沉思,他认为黄得功长期在江南与流寇作战,那些流寇大多没有铠甲或只有棉甲,因此黄得功的战术可能确实有效。但他也不排除黄得功故意隐藏实力的可能性,因此提醒众人要谨慎对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战场的敬畏和对未来的忧虑。 遏必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说道:“明军似乎有新式的鸟铳,能在百步之外穿透棉甲!正是这种火器给我们造成了重大伤亡,否则我们岂会轻易退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仿佛在对这个世界诉说着明军火器的厉害和他们的无奈。多尔衮听后大吃一惊,随即对这种新式火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认为大清要想在关外立足,不能仅靠骑射,还要借鉴明军的火器技术。然而他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要慢慢筹划才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火器的渴望。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急匆匆地闯入大帐,禀报说:“禀睿亲王,平谷有密报送到!”一场新的战局似乎即将拉开序幕,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战场的敬畏。他们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呼!”多尔衮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哎!”回应他的探马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多尔衮站在山岭之上,身形高大,目光如炬,他凝视着远方,仿佛能穿透层层山峦,看到那片他即将布局的战场。山谷小路蜿蜒曲折,两旁峭壁如削,确实是一处绝佳的伏击之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铠甲上,映出一抹冷冽的光芒。 “离墙子岭往南十五里的地方,有条山谷小路,人和牲口能走,但大车马匹过不去。这山谷里啊,防守起来容易,攻打却难,简直是设伏击的好地方。”探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他知道,多尔衮不仅勇猛无双,更兼智谋过人。 多尔衮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但随即又沉声道:“出了山谷就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再往南走四十里就能到平谷县城了。那里,将是决定我们此次行动成败的关键。” 探马继续汇报:“咱们的汉八旗士兵换了便装偷偷进去探了探,发现城里除了守军,还有从南边来的军队,具体人数还不清楚。” 多尔衮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轻抚着下巴上的短须,沉思片刻后道:“行了,你退下吧。” 探马领命而去,留下多尔衮与范文程、阿济格二人。范文程一脸疑惑,他瘦削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解:“睿亲王,您是想分兵吗?可明军已经在平谷布置重兵了啊!” 多尔衮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阿济格则若有所思,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十四弟,你是不是想引敌人深入啊?” 多尔衮大笑,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还是十二哥了解我!”他转身望向远方,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咱们这次入关,就是假装进攻,引明军的主力过来。黄得功这家伙一心求胜,肯定会急着跟我们决战!” “但我们不跟他打,他肯定会想别的办法,比如.从小路偷袭我们的后方。”多尔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要是不信,咱们打赌,明天黄得功肯定会集结兵力试探性地攻打我们!” 夜色渐浓,山谷间一片寂静,只有虫鸣与风声交织成一首夜的交响曲。多尔衮的话语仿佛在这寂静中回荡,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果然,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多尔衮便听到了明军连夜在野外扎营的消息。他站在高处,手中拿着望远镜,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明军的动向。明军的营地布局严谨,防御设施完善,哨兵密布,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 多尔衮心中暗自赞叹,同时也不免有些疑惑:“明军这是.怎么不进攻呢?宣府那边可等着咱们去救援呢!”他喃喃自语,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焦急。 范文程站在一旁,也是一脸茫然:“睿亲王问的问题,臣也不知道答案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遏必隆则显得更为急躁,他咬牙切齿地说:“说不定明朝那边已经放弃宣府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范文程突然想到一个人,急忙道:“睿亲王,臣怀疑驻守在蓟州的冀资深已经被调去宣府解围了。” “冀资深?”多尔衮眯着眼睛,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试图从记忆的海洋中捞起关于这个人的点滴信息。 “不可能!资深手下不过四千多人,高第新招的兵还没法打硬仗,咱们有六万大军呢,怎么可能解不了宣府之围?”多尔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信与不屑。 范文程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是啊.就算资深和李性忠联手,也不过万把人,守城还行,进攻就差远了。” 然而,明军日日操练,却迟迟不进攻,这让多尔衮等人愈发困惑。黄得功到底想干嘛?林小风又在搞什么阴谋? 此时,林小风的心思却根本不在密云,而在大名府。他坐在龙椅上,面容沉静,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沉思片刻后,问:“郭天阳,圣旨和中旨,应该已经送到大名了吧?” 郭天阳躬身回答:“回皇爷,按每天走二百里的速度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李性忠这人太忠厚了,恐怕不是赵、周二王的对手!早知道就该赐他尚方宝剑了!” 即便赐了剑,性忠也未必会用。他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样,善战而且忠厚。派他去大名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京师已经没兵可派了。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沉思之中时,郭天阳突然提高声音:“皇爷,成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小风吓了一跳。 他抬头一看,只见郭天阳前面摆了一堆罐瓮、锅碗瓢盆和小火炉。郭天阳垫了块粗布,捧起一个陶罐,将里面的东西倒进碗里。那是盐!颜色白皙,颗粒细腻,与平常的盐截然不同。 “你先尝尝!”林小风命令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郭天阳心中直打鼓,虽然这是他亲手做的,但工序太复杂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更何况还加了石灰水,怎么能吃呢?即便经过了皇爷说的过滤方法,他还是觉得不放心。但皇命难违,他只好硬着头皮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 “皇皇爷,这盐好咸啊!”郭天阳差点跳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与不可思议。 “废话,盐当然咸。”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奴婢失言了,我的意思是这盐没有苦涩的味道。”郭天阳连忙解释道,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 “真的吗?”林小风站起身,走到郭天阳面前,捏了一点盐尝了尝。果然,这盐细腻无苦涩,只有纯粹的咸味。细盐的制作方法成功了! 其实,林小风教给郭天阳的方法很简单,却蕴含着深奥的化学原理。他先将粗盐溶解,然后加入石灰水搅拌后静置。海盐里含有氯化镁、氯化钙、硫酸钠等杂质,而石灰水是氢氧化钙溶液,能与这些杂质反应生成不溶于水的沉淀物。静置一段时间后,用纸、布、棉等东西过滤掉这些沉淀物。过滤后的盐水再放到大容器里沉淀。氢氧化钙与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反应后,再次过滤,基本就能去除所有杂质。最后,只需将盐水熬煮至结晶,便能得到细腻纯净的细盐。 看着这些白净的细盐,林小风心中充满了喜悦与自豪。他命令郭天阳:“去,找几个可靠的小宦官,按照这个方法再做一罐盐。” “关键是石灰水和过滤这两步你要亲自盯着。做好了之后,分一些给文武大臣和京城的勋贵们尝尝。”林小风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如果反响好的话,我就打算设个新衙门来专门管这个事了!”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新的时代正在缓缓开启。 “郭天阳啊,你瞧瞧,这新机构的事儿,皇上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呢?”郭天阳低着头,眉头紧锁,心里如同翻涌的江水,波澜起伏。皇上的心思,犹如那深不可测的宫廷,总让人捉摸不透。他回想起当年,大明初设土地司的情景,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仿佛整个北直隶的土地都焕发了新生。 想当年,大明王朝为了革新土地制度,特意设立了土地司,在北直隶那片肥沃的土地上试行。仅一个多月,其成效便如春风拂过麦田,令人振奋。百姓们争相购买田地,土地司的地契如同稀世珍宝,转瞬即逝。而今,北直隶的土地司却门可罗雀,无事可做,仿佛一位功成名就的老将,静静地躺在历史的角落里,等待着被岁月尘封。 林小风也在深思,这新机构究竟该何去何从。土地司的初衷本是帮助百姓解决土地问题,对抗那些欺压百姓的士绅。虽然看似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总感觉还欠缺些什么,如同一幅未完成的画卷,总让人觉得意犹未尽。 谈及明朝末年的问题,其根源深深扎在经济之中,尤其是银子成为硬通货之后,问题愈发凸显。朝廷的每一项开支都需要银子,百姓交税也同样需要用银子。然而,市面上的银子却越来越少,它们都流向了哪里?还不是被那些藩王、贵族、士绅、商人们紧紧攥在手中,他们富得流油,却吝啬得如同守财奴。不是他们不想花,而是银子对他们来说,除了买田置地,再无其他用处。百姓们急需银子,却无银可用,银子都囤积在库房里不流通,这哪还是什么货币,简直就是大明经济的绊脚石,将大明王朝一步步拖向衰败的深渊。 后来,农民军起义,他们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了那些富人的府邸,将银子重新带回市面上,经济才稍微有所好转。农民军可以抢可以杀,但皇上不同啊。大明王朝那么多的富人,皇上就算能抄了十家、百家、千家,也抄不完全天下的富人。真要那么做,皇上不就成了强盗头子了吗? 林小风沉思片刻,决定召见周后,将一件大事托付给她。“周后啊,朕有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办。还有啊,你这几天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赶紧去盯着细盐的制作。”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一听,心中暗自窃喜,连忙行礼道:“奴婢这就去办。”他转身离去,心中却如同被春风拂过,暖洋洋的。 不一会儿,周后身着朴素的衣服,轻盈地走了进来。她环顾四周,看到那些罐子、炉子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禁愣了一下。她赶紧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她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林小风看到周后来了,心中一阵欢喜,他走过去搂着周后的腰,笑道:“朕最近国事繁忙,冷落了皇后。不过…皇后你怎么不来找朕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 周后脸颊微红,低声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心怀天下,臣妾怎敢轻易打扰。”她的声音如同细雨般轻柔,让人心生怜爱。 “说得好!”林小风对周后的话感到非常满意,他决定要成立一个新部门,并将这个重任交给周后。“皇后,你尝尝这个。”说着,他拿出新做的细盐,放在周后的手心里。 周后打开盒子一看,这盐细得如同雪花般洁白无瑕,她惊讶地看着林小风,又小心翼翼地尝了一点。她皱着眉头,鼓了鼓腮帮子,盯着盐粒看,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皇后,她见识广博,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给皇上做饭,所以对盐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大明的盐,有海盐、井盐两种。海盐又咸又苦,井盐虽然好点,但还是有杂味。内廷用的盐,那可是全国最好的,但跟这盐比起来,也差远了。 “当然是盐了!朕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怎么制细盐,早上起来就让郭天阳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成了!”林小风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的人都信鬼神,所以林小风就顺水推舟,说是梦到的。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位成功的匠人,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周后赶紧把盒子盖上,恭恭敬敬地还给林小风:“这是天赐之物,应该由陛下亲自掌管,臣妾不敢随便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仿佛在面对一件神圣的物品。 “皇后你多虑了!”林小风把盐放在一边,拉着周后坐在虎皮上,认真地说:“既然是天赐的,朕就要好好利用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位决心要开创伟业的君主。 “陛下的意思是…”周后疑惑地看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好奇。 “朕想成立一个新机构,但实际上它不是一个机构,而是一个专门经营高档商品的商号。”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感,仿佛一位魔术师即将揭开自己的魔术。 “商号?”周后更加迷糊了。皇上要成立商号,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事情。但…她看着林小风坚定的眼神,知道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周后急忙问:“陛下想让臣妾做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战士。 “供货!”林小风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同一声号角,吹响了新的征程。 周后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林小风的眼睛,被他说的话深深打动。这小小的盐包,表面上看是吃的,实际上却关系到国家的利益啊。她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一位即将为国捐躯的英雄。 林小风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要解决富人吝啬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奢侈品!那时候的奢侈品,除了田宅、文玩字画,也没别的了。现在,这细盐也可以算是一个奢侈品了。但具体怎么操作,还得好好计划一下。他的心中如同一座火山,正在孕育着新的计划。 “陛下想让臣妾在宫里制盐?”周后疑惑地问。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同时也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 “对。别人可能会泄密,但后宫最安全,所以朕把这个重任交给你。”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充满了对周后的信任。 “可是…后宫都是女眷,制盐的速度可能比不上宦官,臣妾怕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周后担忧地说。她的心中充满了责任感,生怕自己无法完成这项重任。 “没事!”林小风轻轻地捏了捏周后的手,安慰道:“东西少了就值钱,值钱了就容易卖。”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麦田,让周后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周后一听,恍然大悟。她看着林小风的眼神更加迷离了,这个夫君啊,好像什么都知道!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和崇拜。 林小风接着说:“朕打算给这个商号取名叫‘周商’,皇后觉得怎么样?”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一位父亲在为自己的孩子取名。 周后眼眶有点红了,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林小风的意思。这是皇上对皇后的认可和肯定啊,是多大的荣耀啊!她的心中如同被暖流拂过,暖洋洋的。 “臣妾…”她想推辞一下,但被林小风打断了。他知道周后一定会接受这个任务,因为她是他最信任的人。 “咱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情,仿佛一位丈夫在安慰自己的妻子。 “可是…臣妾父亲的商号叫‘周氏’,陛下的‘周商’会不会…”周后有点担心。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给皇上带来任何麻烦。 “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他们赚的是普通人的钱,我们赚的是士绅的钱。”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信,仿佛一位将军在部署自己的战略。他提到嘉定伯时,心中充满了敬佩。这家伙不仅迅速接手了“蝗商”的资产,还吸引了建奴的注意,为镇抚司的情报人员进入辽东提供了方便。他知道周后一定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因为她不仅有着过人的才智,还有着对国家的深深热爱。 “臣妾明白了,这就去准备人手。”周后坚定地说。她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战士。她知道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但她也知道这将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她将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皇上看,她不仅是一位贤后,更是一位能够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巾帼英雄。 林小风望着周后那曼妙动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与决绝。回想起自己穿越到这古代之前的种种,林小风不禁苦笑。那时,他整天泡在网上,浏览着各种穿越秘籍,特别是那些教人如何在古代快速发家致富的帖子。那些帖子多得数不清,答案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其中有一个帖子特别火,点赞和浏览量都超高,它列出了四种能快速致富的宝贝:细盐、皂荚、琉璃和砂糖。 此刻,站在古色古香的庭院中,林小风望着蓝天白云,心中那个发财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利用这些宝贝赚钱的主意。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更加复杂。大明物产丰富得超乎想象,皂荚、琉璃、砂糖这些,市面上竟然都已经有了。 说起皂荚,那可是个老古董了。老百姓俗称它为“猪胰子”,其制作工艺可以追溯到唐朝。孙思邈的《千金要方》里就有详细记载,说是把猪胰洗干净,捣成泥,再和豆粉、香料混在一起,晒干后就成了澡豆,可以用来洗澡洗衣服,特别方便。而琉璃的历史就更加悠久了,到了明朝,琉璃制品畅销国内外,连外国人都喜欢得不得了。至于砂糖,明朝中期也已经开始有了。 看来,只有细盐还有点希望。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不过皂荚也可以再试试新花样。毕竟,古代的皂荚和现代的肥皂虽然用途相同,但材料和工艺可大不一样。想到这里,他抬头挺胸,朝门外喊了一声:“叫公孙遇春来见我。” 不一会儿,公孙遇春就穿着铠甲,风尘仆仆地进来了。他身负重任,既要监察民情,又要铲除奸佞,还得忙着训练锦衣卫。刚操练完,一听召唤就立马赶来了。他那张被晒得越来越黑的脸庞上,写满了坚毅与忠诚。 “陛下!”公孙遇春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 林小风看着他那张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之情。大明不缺有才能和忠心的人,缺的就是信任和机会。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来,试试这个盒子里的东西。” 公孙遇春不疑有他,打开盒子就拈起一点盐放进嘴里尝了尝。那盐粒晶莹剔透,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淡淡的咸香。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那突如其来的咸味呛得直皱眉。 “别……”林小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公孙遇春那张被咸得扭曲的脸庞,心中暗暗嘀咕:这小子也太实诚了,怎么就这么吃了呢? 公孙遇春强忍着咸味,急忙问道:“陛下有何吩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那口盐呛得不轻。 “你吃太多了。”林小风心里暗暗嘀咕,嘴上却说道,“这是细盐,你觉得怎么样?” “此乃上品。”公孙遇春答道。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这细盐的品质确实非同一般,比他平时吃的盐要细腻得多,口感也更加醇厚。 “那你觉得它值多少钱?”林小风又问。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细盐带来的巨大财富。 公孙遇春想了想,大明的盐价各地都不一样。江南地区每斤十到二十文钱,京师则是五到十文钱(因为靠近盐场)。内陆地区就更贵了,听说陕地一斤盐能卖到九十文钱,简直是暴利!考虑到这细盐的品质远超内廷所用,他估算了一下说:“臣以为可售二百文至五百文。” 林小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李指挥使的胆子还是小了点,要更大胆一些才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孙遇春成为商界巨贾的那一天。 公孙遇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陛下的胃口更大。他犹豫着说:“半……半钱银子?”要知道,明朝时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文钱,但银价高的时候,甚至能兑换到一千五百文、二千文甚至更多。这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林小风不想再让他猜了,直接说道:“一两银子可以买一两细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细盐在市场上引发的轰动。 “啊?”公孙遇春大吃一惊,“这盐虽然好,但价格这么高,谁会买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这价格简直比抢钱还快!谁会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一斤盐呢? 林小风笑而不答:“所以我才叫你来商量这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背后的商机与机遇。 “臣愚钝!”公孙遇春自嘲道。领兵打仗、搜集情报是他的强项,但高价卖盐这种事,他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林小风。 林小风又笑了:“你先去办三件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从容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三件事带来的巨大变革。 “第一件事,在京师繁华地段买间铺子,挂上‘周商’的招牌。选几个精明的锦衣卫扮作伙计去卖货。这铺子既是商铺,也是锦衣卫的秘密联络点。周后负责供货,你们负责卖货,赚的钱归周后。”林小风详细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铺子成为京师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的那一天。 公孙遇春点了点头,这事容易办。铺子、人手都不是问题。他心中暗自思量:这陛下真是商业奇才啊!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赚钱! “第二件事,等建奴退兵后,立刻在蒙汉互市的地方设铺子,让蒙古和建州的商人都尝尝这细盐的味道。用盐做诱饵,换取他们的情报。”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冷静与睿智,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细盐成为情报交换的重要筹码的那一天。 公孙遇春又点了点头,商人都是逐利的,钱能通神嘛。不过他还是对高价卖盐的策略有些疑惑。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林小风:“陛下,这盐真的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吗?” 林小风笑得更开心了:“第三件事,派锦衣卫去偏远的地方找那些长寿健康的老人,请他们来当店里的顾问。有人问起盐价高的问题时,就用长寿之道做诱饵,借盐来宣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细盐成为长寿之道的代名词的那一天。 “遵命。”公孙遇春答应得很干脆。然而,他心里还是像被重击了一下似的,愕然地看着林小风:“陛下的意思是,这盐能延年益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这盐怎么可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林小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不然怎么能卖这么贵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细盐在市场上引发的轰动与抢购热潮。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商业之道,就是要让人心甘情愿地掏钱买单!而这细盐,就是他们心甘情愿掏钱的最好理由! 公孙遇春恍然大悟,原来商道还可以这么玩!他心中暗自佩服林小风的商业头脑和奇思妙想。然而,他还是有些犹豫:“如果还是没人买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毕竟,这细盐的价格实在太高了,万一没人买怎么办?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富商们都有自己的圈子,只要有一个人买了,其他人就会跟着买。你可以去找李阁老帮忙,他年纪大了追求长寿,肯定会第一个买。宗室、勋贵们看到他买了自然也会跟着效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细盐在市场上引发的轰动与抢购热潮。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商业之道,就是要把握人性的弱点与需求!而这细盐,就是他们无法抗拒的诱惑! 林小风一听这话,脸上立马乐开了花,嘴角上扬,眼角含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他笑着打趣道:“嘿,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那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调侃,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欢快的气息。 “传!”他一声令下,声音干脆利落,如同夏日里的一阵清风,瞬间拂过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李邦华,这位老臣,脚步稳重地走进了大殿。他的步伐虽不匆匆,但却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一瞅见地上摆的东西,他好奇地转头问林小风:“陛下,这地上放的是啥宝贝啊?”言语间,流露出几分孩童般的好奇与探询。 “李阁老,来来来,先尝尝这细盐,味道如何?”林小风笑眯眯地招呼道,他的笑容温暖而亲切,仿佛能瞬间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李邦华心里装着大事,哪顾得上品盐,直接切入正题:“陛下稍等,臣有紧急军情要报,大名府的军报刚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严肃,仿佛即将揭开的是一个沉重的秘密。 林小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风云变幻。 按规矩,地方上只有三种情况才会上报塘报:要么是敌军大举来犯,要么是打了胜仗,再不就是城池失守了。此刻的大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林小风脸色一沉,正色道:“李阁老,请讲。”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邦华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抽出塘报,先简要说明了来龙去脉:“李闯那贼人已经包围了大名府,这塘报是李性忠扮成灾民,好不容易从贼营里偷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林小风点了点头,示意李邦华继续。李邦华便一字一句地念起了塘报上的内容:“李闯和骆文彬合兵六万,把大名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挖沟筑垒,围而不打,这招数跟当年围开封时一模一样。眼瞅着夏粮快熟了,可城里的粮食顶多撑一个多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虑,仿佛能感受到大名府百姓的生死存亡。 “李性忠恳请陛下想个法子,救救大名府啊!”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期盼,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小风的身上。 林小风听完,转身走到龙书案旁,眉头紧锁地坐在了龙椅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这一刻,他背负起了整个天下的重担。 自从京师那场大败之后,李自成这家伙是越来越狡猾了。这次围大名府,他居然不急着攻城,而是学起了当年围开封的老一套。林小风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他回想起十五年前,李自成三次围攻开封的情景。前两次都失败了,第三次就学聪明了,围而不攻,挖沟设障,把开封城困得跟铁桶似的。还搜刮附近的粮食,掠夺州县的钱财,让顺军吃得饱饱的围着城,开封城里的百姓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无助。 三个月后,黄河决堤,本以为李自成会趁机攻城,没想到他却带着人马撤了。可开封城已经成了人间地狱,那场景仿佛一幅幅惨不忍睹的画卷,深深地烙印在了林小风的心中。 林小风叹了口气,转头问李邦华:“李阁老,您怎么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虑,仿佛在这一刻,他也需要一位智者的指引。 李邦华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无奈。京师现在哪还有兵可调啊?吴三桂守着山海关,冀资深和高第在蓟州,黄得功在密云对峙,唐胜宇守着居庸关,哪个都不能轻易调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与无奈,仿佛在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大明的危机四伏。 李邦华愁眉苦脸地说:“如果要派兵的话,或许只能试试蓟州的冀资深和高第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与不确定,仿佛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个决定是否明智。 “可是.蓟州的兵力,除了冀资深的三千骑兵,其余都是守备部队,他们跟李闯的军队硬碰硬,胜算能有多少呢?”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担忧,仿佛在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大明的岌岌可危。 李邦华的意思很明显,大明已经经不起再败了。林小风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仿佛一片纷飞的落叶,在秋风的吹拂下飘忽不定。 李自成围而不攻,大名府的粮食还能撑一个多月,救援不必急于这一时。山海关的济尔哈朗虽然在佯攻,但吴三桂一动,他肯定会来真的。密云的多尔衮虽然有些小动作,但还没看出他有大举进攻的意思。宣府的多铎正全力攻打祝凤翙,看样子是志在必得。林小风的脑海中仿佛一幅幅战略地图在缓缓展开,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林小风睁开眼睛,看着李邦华说:“李阁老,朕认为大名府还是可以救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自信,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找到了破解困局的钥匙。 “陛下.”李邦华刚开口,就被林小风打断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的计划。 “李阁老别急,听朕说!”林小风阻止了李邦华的话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自信。在这一刻,他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即将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李邦华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恭敬地站在一旁静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敬佩与期待,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小风的身上。 公孙遇春本想退下,却被林小风叫住了:“你留下听听吧,别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亲切与关怀,仿佛在这一刻,他也想将这位忠诚的将领纳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然后林小风又对李邦华说:“朕打算先破了多尔衮或多铎的部队,逼他们退回关外去,然后再派兵救援大名府跟李自成决战。”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李邦华听了这话,心里直犯嘀咕: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怎么才能破得了建奴的军队呢?谁又能担此重任呢?建奴屡次击败大明边军,战斗力可不是盖的。京师附近能打的也就黄得功了,其他人嘛.难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与无奈,仿佛在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大明的举步维艰。 林小风看出了李邦华的疑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深邃。他继续说道:“朕打算对多尔衮来个瞒天过海之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第28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皇上,请您赐教!”李邦华恭敬地拱手行礼,态度谦卑,眼中满是敬仰与期待。他的身形虽略显消瘦,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韧,那是历经沙场洗礼后沉淀下来的沉稳与果敢。 要是京师之战前,有人提起林小风,说他胡乱指挥军事,不懂打仗,没有战略眼光,李邦华可能还会稍微听听那些议论,心中或许会有一丝疑虑。但京师一战之后,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他李邦华第一个站出来,用巴掌教训他!因为在他心中,论起战略谋画,当今皇上林小风那绝对是天下无人能敌的顶尖高手!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形挺拔,眉宇间英气勃发,仿佛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帝王。他像往常一样,在龙案上铺开地图,那地图仿佛是他心中的山河,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他指着密云方向,对李邦华说:“李爱卿,你瞧瞧这个!” 李邦华连忙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地图,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张地图,更是皇上的战略布局,是国家的命运所在。 “多尔衮手下有两万精兵,前面有黄得功阻挡,后面又有山路直通墙子岭,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就算打不过,也能靠着山势布置火炮,掩护主力撤出墙子岭,我说的对吧?”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局的精准把握。 李邦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心中暗自佩服皇上的洞察力。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对战局的判断,更是对多尔衮性格和用兵习惯的深刻理解。 “再来看看多铎!”林小风用右手食指重重按在宣府镇的位置,那力度仿佛要将地图穿透,“他从独石口入关,先是攻占了龙门卫,然后直逼宣府。” “如果我们派出一支奇兵夺取龙门卫,多铎就会陷入绝境,要么战败向西逃到大同,要么通过互市的路退回草原,我说的没错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邦华又点了点头,但心里还在琢磨这事儿的可能性。他深知,眼下的局势明摆着跟白天看火一样清楚,不光是皇上,就连兵部的小官员也能看明白。但多铎之所以不担心龙门卫被夺,是因为那里地势开阔,可以避开城里的火炮攻击,他可以从远处绕过去。除非城里有能打野外战的军队,才能拦住他。可问题是,居庸关外面除了宣府镇有一千多能打仗的士兵外,其他的都是些上不了战场的队伍,想挡住多铎,难啊! 看到李邦华眉头紧锁,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他说:“朕心里有数了。” 他先是指了指山海关,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直达那遥远的关隘,“朕打算调五千关宁骑兵去蓟州,和冀资深、高第一起去密云。” 李邦华一听这话,生怕皇上走错路,连忙劝阻:“陛下,请三思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恳切。 “怎么了?”林小风抬起头,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邦华指了指青山关,那手指微微颤抖,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虑,“陛下,关宁骑兵不能轻易调动啊!他们的责任重大!万一建奴分兵去喜峰口或青山关,他们得赶紧支援!不然的话,山海关就会腹背受敌了!” “而且冀资深和高第现在守着喜峰口,如果把他们调走,那门户就大开了,建奴就可以长驱直入关内了。”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林小风听了李邦华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睿智。他接着说:“李守鑅在遵化新招了五千士兵,守三屯营足够了,建奴很难越过喜峰口。至于青山关嘛,可以让吴三桂自己去守。如果我是济尔哈朗的话,我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吴三桂的。” 李邦华听了这话,也没法反驳什么。他深知皇上的布局总是深思熟虑,每一步都蕴含着深意。但他又想到了一件事,眉头再次紧锁:“陛下这么调兵遣将的,是不是想包围歼灭多尔衮的正白旗啊?” “不是!”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与深邃。 李邦华更纳闷了。黄得功有四万人马,冀资深和高第一部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不是为了多尔衮,那又是为了谁呢? 突然之间,李邦华看了一眼宣府镇的方向,好像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急忙劝阻说:“陛下啊!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臣认为不妥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 林小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宣府镇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时空,直达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他说:“祝凤翙他们已经打了五六天了,建奴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吧?伤亡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了。朕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但是调动这么多兵马如果被建奴发现了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啊!”李邦华还在努力劝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 “而且高第一这个人嘛……臣担心他守不住密云啊!”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公孙遇春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这宫廷中的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让他感到有些窒息。 “李指挥使你怎么看?”林小风突然问公孙遇春,那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与期待。 遇春低着头,小声说:“臣还没明白陛下的意思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惶恐,仿佛是一个初入宫廷的稚子。 林小风笑着看向李邦华,让他来解释。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宽容与鼓励,仿佛是在说:“没关系,慢慢来,你会明白的。” 李邦华点了点头,开始详细解释皇上的计划。他说:“陛下打算调五千关宁骑兵去蓟州和冀资深会合,然后一起去密云。”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陛下想让高第假装成黄得功在密云和多尔衮周旋!” “就这么点人怎么能瞒过多尔衮呢?”遇春惊讶地问,他的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李邦华眨了眨眼,说:“也不是不可能啊!高第到了密云之后,可以趁着夜色和黄得功换防,只换人不换旗帜、火器和辎重。黄得功需要的东西都从京师调来……多尔衮再精明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察觉的!” “哦……”遇春这才恍然大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敬佩。他没想到皇上的计划竟然如此巧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那后来呢?”遇春迫不及待地追问,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后续计划的期待与好奇。 “后来嘛……”李邦华接着说,“黄得功就会和冀资深、吴三桂的五千关宁军一起去宣府,奇袭多铎!” “妙啊!”遇春拍着手称赞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这个计划虽然没有什么奇招妙计,但胜在出其不意!京师兵力不足,但能够凑出这样一支精锐之师实属难得。关宁军长期在辽东作战,战斗力和经验都非常丰富。黄得功也擅长野外作战,在江南和张献忠斗得难解难分。再加上冀资深那近四千骑兵,胜率就更大了。 然而,遇春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陛下这个调兵遣将的计划,臣虽然明白了,但还是有些顾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不安。 “什么顾虑?”林小风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关切与期待,仿佛是在鼓励遇春说出心中的想法。 “如果高第守不住密云,那京师就危险了!多尔衮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而且京师里很多火器和辎重都调给了黄得功,守城的物资就不足了。”遇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的眼中闪烁着焦虑与不安。 林小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离开地图,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这宫廷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见皇上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个计划虽然风险大,但收益也大。俗话说得好:风浪越大,鱼越珍贵。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鱼呢? 想通了之后,林小风缓缓地说:“两位爱卿别忘了,朕这么做都是为了尽快击退建奴,以解大名府之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而且京师还有蒋太微在守着呢,如果密云危急,朕可以调他过去增援!”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 乾清宫内一片寂静,李邦华站在那里深思着林小风的计划。作为兵部尚书,他要对大明、皇上以及将士们的生命负责。他深知这个计划的风险与收益,也明白皇上的决心与信念。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皇上的计划而喝彩。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祈祷:愿上天保佑大明,保佑皇上,保佑将士们平安归来! 宣府镇有六万八旗军,如果攻城的话,肯定会有 “皇上!”李邦华的脸色异常凝重,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他沉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计划虽然勉强可以实施,但万一失败了,我们大明在北方的野战部队可就全没了!那可是我们国家的脊梁,是抵御外敌的钢铁长城啊!” 林小风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一旦战败,后果将不堪设想,历史的洪流可能会将大明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但他也明白,这确实是迫不得已的一步棋。李自成和大名府的危机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抵在大明的咽喉,只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应对!时间紧迫,形势严峻,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无法喘息。 首先,得立刻调动那五千名关宁铁骑,那可是吴三桂的精锐部队,如同他的心头肉,调动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五千铁骑,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铠甲鲜明,马蹄声如雷,是他们手中的一把利剑。 接着,还得火速派冀资深和高第前往密云,如同派遣两股急流,去冲击敌军的防线。这两个人,一个是老将沉稳,一个是新锐果敢,他们的组合,无疑能给敌军带来致命的打击。 最后,要让冀资深和黄得功联手,直奔宣府,跟多铎那帮人决一死战!这是一场生死较量,是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战斗。调兵越快,黄得功的准备就越充分,他们的胜算也就越大! 林小风叹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藏着无奈和坚决,他对李邦华说:“李爱卿啊,你得明白,朕不是轻率冒险,实在是被建奴和李自成逼得没办法了。他们如同两只猛虎,一边攻打宣府,一边攻打大名府,我们大明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法两头兼顾啊!” “所以朕决定冒这个险,两地都要守!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明的土地被敌人践踏,百姓被敌人欺凌。” “好在太子已经安稳地到了南京,朕心里也稍微踏实了点。”林小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那是对家人的思念和牵挂。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林小风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他无所畏惧!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必须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些百姓,去拼搏,去战斗。 李邦华深深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恭敬地说:“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臣就遵旨去调兵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好,朕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林小风端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心里翻江倒海。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策划对抗建奴的大计,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那是对国家的忠诚。 “传旨下去,冀资深和高第的部队立刻离开营地,前往密云。除了战马、盔甲、武器和火器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扔掉。到了密云之后,高第和黄得功要秘密交换防区。”林小风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整个宫殿。 “黄得功的部队只带武器和小型火器,其他的东西都由朝廷来提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果断,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直指敌军的心脏。 “黄得功和冀资深汇合之后,要迅速赶往居庸关,然后再进宣府。”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他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明的存亡。 李邦华默默地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国家的忠诚,那是对胜利的渴望。 “至于吴三桂……”林小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困惑,他知道,吴三桂这个人,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吴三桂,对朝廷的命令总是阳奉阴违,怎么能轻易让他出兵呢?难啊!他可能会找借口拖延时间,甚至跟济尔哈朗打个小仗,然后上奏说关隘紧急,脱不开身。怎么才能让他出兵呢? 林小风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敲击声如同战鼓,激荡着他的心。突然,他停止了敲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是他自己想错了方向,总是用吴三桂所惧怕的事情来推测他的行为,这大错特错了! 应该分析他想要什么,才能投其所好!吴三桂想要什么?钱、粮、兵、马!钱和粮都已经给了,马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那就只能从兵上下手了! 在关外,他可以借着朝廷的名义招募私兵;但在关内,这样做就太危险了。山海关离京师这么近,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朝廷知道。就算他有招募私兵的心思,也没那个胆子去做。但现在,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林小风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果断,他说道:“传旨给吴三桂,让他派五千关宁军去密云,和黄得功一起对付建奴。”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整个宫殿。 李邦华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刚想开口,林小风又继续说道:“再传旨,山海关是国家的门户,重地中的重地,命令吴三桂招募一万新兵来对抗建奴。并赐给他招募新兵的安家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直指吴三桂的心脏。 “还有,当冀资深和高第离开蓟州的时候,把当地总兵李守鑅的五千部队暂时交给吴三桂指挥。”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和睿智,他知道,这样既能牵制吴三桂,又能让他为朝廷出力。 李邦华惊讶地抬起头,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不满已经显而易见了。他也知道皇上的这个决定是出于无奈。吴三桂这个人啊,太重要了!管得太严了怕他投降建奴,管得太松了朝廷又会被他牵制。只能用钱和粮来暂时安抚他了。 等李邦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林小风才悠然地问道:“李卿啊,如果换做是你处在吴三桂的位置上,你觉得他会出兵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询问的光芒。 李邦华想了想,说:“可能会吧。毕竟一万人的军饷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换做是我,我会让将领们出工不出力,顺风的时候就抢功劳,逆风的时候就先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嘲讽,他知道,这就是朝廷和将领之间的博弈。 “这样就好。”林小风松了口气,“拟旨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期待,他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明的存亡。他并不担心关宁军的战斗力,只担心他们不来。只要他们来了,黄得功的胜算就大了。 事情安排妥当后,林小风轻轻挥了挥手,李邦华和公孙遇春便一起退下了。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闪电,迅速消失在宫殿的深处。 在回去的路上,公孙遇春几次想开口说话却又忍住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困惑,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也不能问。 李邦华瞥了他一眼:“李指挥使啊,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老夫可不喜欢锦衣卫那套偷偷摸摸的作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满,他知道,锦衣卫的作风,总是让人不舒服。 公孙遇春笑了笑:“李阁老啊,皇上刚才赐给您的细盐味道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和期待,他知道,这细盐,可是皇上的一片心意。 “这盐不仅仅是上品啊,简直是极品!”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和惊喜,他知道,这细盐,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那……李阁老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公孙遇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他知道,这个忙,可能有些为难李邦华。 李邦华想都没想就说:“买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询问,他知道,公孙遇春不会无缘无故地让他买盐。 公孙遇春惊讶于李邦华的敏锐。他点了点头:“三天后京师前门大街有个叫周商的细盐铺子你只需用十两银子买十两细盐就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他知道,这个忙,对李邦华来说,可能有些为难。 李邦华捋了捋胡子,这盐价可不低啊。但好在皇上刚才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正好可以还这个人情。他点了点头:“老夫就按李指挥使的意思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忙,他帮定了。 “不过……”李邦华话锋一转,“你也得帮我一个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睿智,他知道,这个忙,公孙遇春一定会帮。 “什么忙?”公孙遇春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询问和期待的光芒,他知道,李邦华的忙,一定不会简单。 “派人潜入流贼军中探查他们是否和建奴有勾结。老夫总觉得李自成这次攻打大名府没那么简单。”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和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关乎大明的存亡。他必须查清楚,李自成和建奴之间,到底有没有勾结。 李阁老心里头嘀咕着:“李自成这家伙,该不会私下里跟那些建虏有来往吧?”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虑。在这昏暗的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他脸上复杂的神色。窗外,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更鼓,更添了几分不安的氛围。 “哎,不是这样的。”有人连忙解释,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李自成心里头其实挺瞧不起建虏的,跟他联手恐怕不是他愿意的。不过,也不能说他手底下人都跟他一条心,所以啊,咱们打算派李指挥使悄悄地去查查这事儿。”说话之人一脸诚恳,眼神坚定,似乎想用自己的话语打消李阁老的疑虑。 公孙遇春一听这话,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心里头想的是:查,当然得查,可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要是真像邦华猜的那样,李自成军里真有人跟建虏勾勾搭搭的,这种机密事儿,哪是几个锦衣卫就能轻易摸清楚的?再说,李自成手下文臣武将那么多,想查都无从下手啊!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邦华看出了公孙遇春的难处,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李自成现在被围在大名府,咱们可以先从他的文臣开始查起,特别是程鸣和、南宫尚朴、李岩这些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 转眼到了大名府,只见李性忠这家伙跟个无赖似的,大刺刺地躺在府堂上,一脸颓废的样子。府堂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他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庞。赵王朱常和周王朱绍烱坐在上面,看着李性忠这副模样,心里头直犯嘀咕。他们的眼神中既有不满也有无奈,仿佛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无所适从。 “李总兵啊,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周王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和不解。 “唉,可能是没人陪我玩儿,心里不痛快吧。”李性忠懒洋洋地回答,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要不,咱们俩抽空打几圈麻将怎么样?”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是在寻找一丝丝的乐趣。 (听说这麻将啊,还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发明的。那时候船上的人无聊得紧,有的还因为想家闹起了事儿。郑和为了安抚人心,就琢磨出了这个跨时代的娱乐项目。麻将的牌面五彩斑斓,每一块都蕴含着不同的意义,仿佛一个小小的世界。) “不行啊,我母妃不让我跟你玩儿!”周王一脸嫌弃,想要起身走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性忠的不满和戒备。 “别走啊,我保证这次不藏牌了!”赵王赶紧拉住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对麻将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真的?”周王疑惑地问道。 “骗你我是小狗!”赵王拍着胸脯说,他的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仿佛一个孩子般纯真无邪。 “你俩悠着点儿,这话要是让我母妃听见了,非得罚咱们不可!”赵王府的左右长史赶紧上来打圆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害怕事情会闹大。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玩儿!”赵王任性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仿佛对麻将的热爱已经超过了一切。 “殿下饶了我们吧!”两个长史吓得跪下来求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仿佛对赵王的任性感到束手无策。 “那……你们就陪我玩儿麻将吧!”赵王笑着答应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两个长史左右为难,既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只好用眼神向周围的人求救。大家一看,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性忠。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无奈,仿佛希望李性忠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李总兵啊,你赶紧起来吧!贼军都围城两天了,你既不迎战也不练兵,躺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啊?”有人忍不住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和不满,仿佛对李性忠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 (插一句啊,赵王的封地在彰德府,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安阳。那里的风土人情独特而丰富,赵王在这里的成长也让他拥有了与众不同的性格和爱好。) 李性忠抬头看了看才九岁的周王和十二岁的赵王,心里头的斗志瞬间就没了。他心想:这俩都是小孩子啊!我怎么能欺负小孩子抢他们的钱呢?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朝臣们饶不了我,就连大名府的老百姓都能把我撕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仿佛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现在后悔也晚了!早知道这俩小王爷的岁数,他就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二位殿下啊,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儿?”李性忠试探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期待。 “说吧,只要不是借钱的事儿都行。”赵王爽快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得意,仿佛已经看透了李性忠的心思。 李性忠一听借钱无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周王身上:“周王殿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和无奈。 “我母妃说了,不让我跟老头子玩儿。”九岁的周王嬉皮笑脸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天真和顽皮,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乐趣。 李性忠彻底绝望了。他想了想大名府的困境:守兵严重不足啊!要是没有他带来的这一万多人马,大名府的城墙都站不满人!这样的兵力哪敢出去野战啊?一出城就会被李自成给吃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无法呼吸。 李自成现在围而不攻,看似是在困守,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呢?李性忠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李性忠从周王的话里找到了一丝转机:“殿下既然这么听母妃的话,那怎么又愿意跟我打麻将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期待。 “这个嘛……我可以不听她的话。”周王认真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执着,仿佛对麻将的热爱已经超过了一切。 李性忠彻底没辙了。他又躺了一会儿,干脆坐起来直接说:“二位殿下啊,现在贼军围困大名府咱们都困在这儿了要想破敌就得有钱招募兵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殿下您借钱给我呢?”李性忠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仿佛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困惑。 赵王和周王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陪我们玩麻将啊!”他们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李性忠一听愣住了。突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看着赵王那狡黠的眼神恍然大悟:“殿下您是想赌钱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和无奈。 “不然呢?”赵王斜眼看着他“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麻将最公平了!”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对麻将充满了信心。 “好!”李性忠一拍大腿下令道“来人摆桌子打麻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无奈,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赵王府的左右长史见状连忙冲到李性忠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李性忠你身为保定总兵不去城外杀敌反而用麻将欺骗大明藩王我们一定会上奏朝廷参你一本!”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仿佛对李性忠的行为感到无法容忍。 李性忠不屑地笑了笑:“随便你们怎么告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所谓和坦然,仿佛已经对一切都不在乎了。 “你……”两个长史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对李性忠的行为感到束手无策。 李性忠手握重兵又有李自成围城谁敢拿他怎么样?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无所适从。 “我们这就去告诉太妃!”两个长史怒气冲冲地走了。他们的脚步匆匆,仿佛要尽快逃离这个让他们感到愤怒和无奈的地方。 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麻将局已经结束了。只见赵王瘫坐在椅子上跟丢了魂似的。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斗志。麻将桌上的牌面乱七八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殿下您怎么了?”一个长史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担忧,仿佛对赵王的状态感到十分不安。 赵王呆呆地不说话仿佛傻了一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落和无奈,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法言说的打击。 “你对殿下做了什么?”另一个长史质问李性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仿佛对李性忠的行为感到无法容忍。 李性忠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让他输了点儿银子而已。”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所谓和坦然,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多少?”长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和不安。 “一百万两。”李性忠平静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和坦然,仿佛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多……多少?”两个长史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仿佛对 话说李性忠这家伙,身材魁梧,面容坚毅,却藏着一颗狡黠的心。他借着与赵王殿下玩赌博的幌子,悄悄地从赵王那里骗走了足足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事儿做得隐蔽,若非赵王府的左长史续大人机敏过人,恐怕还真难以察觉。续大人得知此事后,心中焦急万分,他赶紧站出来,一五一十地把李性忠的罪行给抖搂了出来,言辞之间,满是愤慨。 此时,赵太妃正坐在她那华丽的轿子里,轿子外雕龙画凤,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她听着续大人的汇报,眉头微蹙,脸色平静如水。听完之后,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问了句:“还有别的事儿吗?”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续大人一听,愣住了,心想:“这……没了呀!”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了。”心中满是忐忑,不知太妃为何如此淡然。 “哦。”赵太妃应了一声,随即吩咐轿夫:“回府吧。”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一下,续大人可急眼了,他愣在原地,看着轿子即将离去,心中一阵慌乱。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轿子旁边,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太妃,李性忠都欺负到赵王头上了,咱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赵太妃掀开轿帘,眼神平静却带着威严,看着续大人反问道:“那不然呢?你想怎么办?”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续大人一听,心里直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李性忠不过是个保定总兵,哪敢跟您老人家对着干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强撑。 赵太妃一听这话,眉头一竖,脸色冷得跟冰块似的,她反问说:“你可知李性忠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他以前可是辽东的中军副将,现在突然升了总兵,你以为这是偶然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续大人无奈,只好承认:“这……说明李家又得势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显然对这个事实感到无奈。 “那又是谁让他得势的?”赵太妃继续追问,她的目光如刀,仿佛要剖开一切虚伪的面具。 “这……是当今圣上。”续大人答得有些底气不足,他深知这个问题的敏感性。 “呵!”赵太妃冷笑一声,脸色更加严厉了,“你反对李性忠,那就是反对朝廷,反对圣上!我们孤儿寡母的,哪敢跟上面对着干?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愤和无奈。 续大人一听,脸涨得通红,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心中满是羞愧和懊悔,深知自己刚才的冲动是多么的不明智。 赵太妃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心思我都懂,一遇到事儿就想躲。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圣上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能有好日子过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忧虑和无奈。 “要是事儿办成了,功劳不一定有我们的份;可要是办砸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赵太妃继续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痛和无奈,“所以啊,咱们得认清形势。赵王是圣上封的赵王,只有紧紧跟着圣上,才能在那些藩王们的明争暗斗中保住自己。” 续大人听着赵太妃的话,心中既是羞愧又是激动。他深知自己刚才的冲动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他看着赵太妃那威严而深邃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敬意和钦佩。 “可圣上现在孤立无援,万一有个闪失,大明可就完了啊!”续大人还是有些担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你们文人就是爱瞎想。”赵太妃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对世事的洞察和明悟,“藩王多得是,亲王完了有郡王,郡王完了还有镇国将军,随便挑一个都能当皇帝是吧?但你们别忘了,圣上登基以来,虽然天时不利,但人心是向着他的。老百姓对朱家那些王爷没什么好感,就敬着圣上一个人。圣上生活简朴,勤政爱民,这样的皇帝大明能有几个?而且圣上还有位贤后,能做饭能缝衣,这样的皇后也是难得。” “再说了……”赵太妃还想继续说,但续大人已经羞愧难当,连忙打断:“太妃教训得是,在下知错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懊悔。 赵太妃看着续大人一会儿,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对世事的无奈和感慨:“李性忠要是求到我们头上,能帮就帮一把吧。帮他就是帮圣上。李自成对那些藩王的态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帮圣上就是帮我们自己。”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忧虑和无奈。 “遵命!我这就去办!”续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准备送太妃回去。他心里那个悔啊觉得自己都没脸见太妃了。他深知自己刚才的冲动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 赵太妃放下轿帘临走前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彰德府为什么不招兵买马抵抗叛军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对世事的洞察和明悟。 续大人眨了眨眼:“这个……我不太清楚还请太妃赐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求知。 “我根本就不信那些贪官污吏能把银子用到实处。”赵太妃叹了口气说,“十成的银子能到老百姓手里两成就不错了!老百姓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我们吝啬;知道的更是恨透了那些官吏巴不得叛军来杀了他们呢!这样的城怎么守得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对世事的无奈和悲愤。 “我们孤儿寡母的只求在这乱世里保住一条命有什么错呢?”赵太妃的话字字如刀句句诛心让续大人如坐针毡。特别是说到贪腐的问题句句都是实话让他感觉背上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今天的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吧。”赵太妃最后说道,“就说是赵王好赌输给了保定总兵李性忠百万两银子今天来交割的。”说完她轻轻拍了拍轿子轿夫们就抬起轿子缓缓离去了。 续大人望着轿子远去的方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暗自佩服赵太妃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见识和判断力却丝毫不逊于朝中那些高官显贵。在这乱世之中赵王的前程还真是不可限量啊! 想到这里续大人急匆匆地返回大名府衙准备按照赵太妃的吩咐去办事。刚一进大堂就听见赵王稚嫩的声音传来:“真是狂妄!”续大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赵王和周王正襟危坐听着李性忠讲述李自成围困大名府的情况。 “李贼竟然说三天之内不投降就屠城真是太狂妄了!”赵王气愤地说他的小脸上满是怒意和坚决。他年纪虽小但却有着一颗不屈的心。 李性忠看了看续大人又看了看赵王如果连太妃都拒绝了他那就只能离开了。战死沙场是他作为武将的荣耀也是对先人和陛下的忠诚。但就在这时续大人上前一步行礼说道:“赵王殿下今日与保定总兵李性忠有场赌博输了百万两银子。如果方便的话请总兵大人随我一起去交割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好。”李性忠一听松了口气向赵王拱手道:“殿下大度李某佩服!”他的心中对赵王也多了几分敬意和钦佩。 正当李性忠准备离开时赵王却拦住了他:“总兵大人叛军攻城时请务必告知我我要亲自登城与守军一同抵御叛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定和勇气。 李性忠审视着赵王看着他稚嫩的脸庞上却透露出坚定的斗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敬意和感动。谁说大明的藩王都是自私自利之徒?这位赵王殿下将来定能不负先王之望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第28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大名府城外,夜色如墨,却被无数的灯火照得透亮,顺军的中军大帐在这光芒的笼罩下,犹如白昼一般明亮。李自成稳稳地坐在中央,他的面容坚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周围簇拥着他的文臣武将,如景常浩、南宫尚朴、程鸣和、李岩、骆文彬、桑东序等人,他们恭敬地站着,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凝重。 此时的大名府外,秋风萧瑟,树叶在夜风中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而忧虑。月光洒在战场上,给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凄凉与肃杀。 会议刚开始,众人便围绕着李自成和骆文彬联手围攻大名府的策略展开了讨论。南宫尚朴出了一个主意,说是要围而不打,以逸待劳。这个策略深得李自成的心,他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于是这个策略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时,李岩弯下腰,轻轻地咳了两声,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他恭敬地对李自成说:“陛下,我觉得大名府不能像开封那次那样围而不攻,咱们得趁着李性忠的脚跟还没站稳,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李自成一听,便转头看向李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期待。自从北京战败后,他越来越看重李岩的智谋了。他问道:“李卿啊,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呢?” 李岩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打仗嘛,最讲究的就是速度,拖久了容易出变故。现在明军那边,北边有黄得功这样的猛将,南边有高杰、刘良佐这样的强敌,咱们不得不防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忧。 “还有啊,陛下,咱们在北京那一仗损失惨重,好不容易才缓过口气来,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李岩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战局的深深忧虑。 南宫尚朴听了,立马站起来反驳说:“李先生此言差矣!建奴入关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同、北京都有消息传来,说多铎带着几万大军正围着宣府,誓要灭了祝凤翙。多尔衮也出马了,在墙子岭跟黄得功对峙呢。建奴在北边闹腾,咱们在南边稳扎稳打。北京那边,除了蒋太微守着不动,吴三桂被多尔衮缠在山海关,黄得功在密云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冀资深,他那点骑兵加起来都不到四千,有啥好怕的?”他说得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大家听了都沉默不语,眼睛都看向了李岩。这文人之间的争论啊,武将们也不太好插嘴。他们都知道,这关乎到大顺军的未来和命运。 李岩笑了笑说:“那如果南边的高杰、刘良佐真的来了呢?咱们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战和期待,仿佛是在考验南宫尚朴的策略。 南宫尚朴哈哈一笑说:“他们要是来了啊,咱们就再上演一次朱仙镇的大捷!”这话一出,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想当年啊,李自成围开封的时候,林小风派了十八万明军去救援。结果明军内部不和,意见不统一。李自成就用了个围点打援的计策,在朱仙镇挖了条又长又深的沟壑,把明军给打了个落花流水。那时候慕容炯吓得先跑了,剩下的明军也跟着溃散,掉沟里踩死的踩死撞死的撞死,那叫一个惨啊!顺军大获全胜还俘虏了好几万人呢! 南宫尚朴接着说:“要是高杰、刘良佐来了那也一样让他们有来无回!”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然而,李自成听到高杰的名字时,眉头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高杰的忌惮,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李岩叹了口气说:“话不能这么说啊!朱仙镇那场仗能赢有三个关键原因缺一不可的。可你看看现在的大名府这两个原因都不具备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 南宫尚朴好奇地问:“哪三个原因啊?愿闻其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和对战局的深深关注。 李岩解释道:“第一啊,当时开封城里没有多少明军主力,只有一千多士兵,根本没法突围求救。可现在大名府里有好几千甚至上万明军呢,咱们要是分兵去围,恐怕很难困住李性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战局的深刻理解和担忧。 “第二啊,朱仙镇那时候明军的援兵有五路,他们各怀鬼胎,军令不统一,所以才被打败的。可现在如果明军只来一、两路援兵,就算他们内部有分歧,也不可能再像朱仙镇那样一败涂地了。”李岩继续补充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南宫尚朴听了笑着说:“李先生怕是忘了明军的兵力了吧?朱仙镇那时候明军有十八万,咱们有十三万。可现在咱们有七万,高杰、刘良佐合起来不过四万,再加上李性忠的那几千人也不过五万而已。咱们深挖壕沟,多设陷井,明军就算全力来攻也休想动咱们分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豪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岩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李自成脸色不太好就闭上了嘴。不过他心里还是不服气,又反问道:“那如果黄得功能打败多尔衮,把他们赶回关外去,而咱们还没攻下大名府呢?林小风会先救哪里呢?”他的话音刚落,全场都震惊了!黄得功能打败多尔衮?大家都不太相信。 李岩又解释说:“世事难料嘛,万一真的发生了又该怎么办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深深忧虑和不安。 程鸣和第一个发言说:“肯定是先救宣府啊!辽东可是明廷的心腹大患,林小风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局。 然而,景常浩却摇摇头说:“不对,应该是大名府!这里有两个藩王,而且都是亲王,林小风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战局的深刻理解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名府的未来命运。 两派人争执不下,各有各的道理。南宫尚朴、程鸣和等人认为应该先救宣府,而李岩、景常浩等人则坚持要先救大名府。他们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而争论不休。 最后,李自成怒了,他大声喝道:“都别吵了!”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站起来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李岩身上说:“李先生,你的假设是建立在多尔衮败给黄得功的基础上的,但以目前明军的形势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局和胜利的希望。 夜深了,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营帐之上,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梦,似乎也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变得多了起来,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侵扰着每个人的心房。 李岩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他的眼神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再次劝说道:“要是咱们能攻下大名府,那几百万两金子就能充实国库,咱们的军队就能装备精良,兵马强壮,粮食军饷再也不用发愁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试图说服每一个人。他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映照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李自成看着李岩那诚恳的样子,嘴巴张了张,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刘宗明,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天下的重担。 景常浩看懂了李自成的意思,但他心里还有疑惑。他先把帐篷前的士兵叫退到十步开外,然后皱着眉头说:“李公,还有各位将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是我们不想攻打大名府,实在是硬攻的话,咱们的士兵伤亡会非常大啊!”景常浩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那血腥的一幕。 阎添禄一听,袖子一卷,大声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说,死的多半是百姓,咱们的老底子精锐还在,怕什么!”他的声音粗犷而豪放,透露出一种不畏生死的豪迈。 景常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题就出在这些百姓身上,特别是林小风那件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苦涩,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困境。 “咦?”阎添禄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什什么意思?”桑东序也一脸迷茫,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移,试图寻找答案。 骆文彬在帐篷的阴影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景常浩的说法。他从真定府过来,对这里的情况也是感同身受。他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忧虑。 李岩也点头,他已经看出了问题的关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和深沉,仿佛已经洞察了未来的走向。 景常浩再次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林小风免了全国一年的税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困境。 大家都点头,这事在彰德府那边就已经传开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凝重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艰难的战局。 “那我们的口号还记得吗?”景常浩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试图唤醒众人心中的记忆。 “记得,‘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有人大声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但实际上呢?”景常浩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厉和冷峻,仿佛已经看到了众人心中的虚伪和欺骗。 “实际上”桑东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困境。 李岩直接说了:“实际上是免了三年的田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坦然和直率,仿佛并不害怕众人的指责和质疑。他认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不纳粮只是个幌子,田赋才是国家的根本,要想长久安定,必须得征收。历史上的皇帝,像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哪个不是这么干的?大顺朝自然也不能例外。高迎祥那时候反叛,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景常浩点头表示赞同:“百姓们也感觉到了!我们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但实际上却做不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艰难的战局。 “林小风免税之前,百姓们都开门投降,夹道欢迎我们,因为他们觉得顺军来了就不用愁粮食了。”景常浩继续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回忆和感慨,仿佛已经看到了过去那辉煌的岁月。 “我们的兵源也充足,投降的明军要军饷,但百姓们只要给口吃的就行。”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和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顺军的辉煌未来。 然而,他的语气突然一转:“可后来呢?不纳粮变成了免三年,那些想建功立业的士兵反而成了炮灰,百姓们觉得被骗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被欺骗的百姓们的愤怒和失望。 “现在明廷也说免一年税,百姓们从仰慕我们变成了怀疑。新加入我们的人大多是流民,根本没有战斗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艰难的战局。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困境。 “所以皇上决定围而不攻大名府,以此来稳固我们的兵源和民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李公,各位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景常浩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经等待着众人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李岩也不例外。虽然这个理由不是无懈可击,但确实很充分。强攻的话伤亡太大,还会让百姓送死,民心会迅速丧失。用投降的明军也有风险,他们可能重金招募后又倒戈相向。用老营的士兵?那简直就是自毁长城。 李自成轻轻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过大帐,然后平静地说:“围而不攻,虽然是牛左辅提议的,但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明军就是这样,人少的时候战斗力强,人多的时候就容易乱。”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透了明军的本质。 “不管是黄得功、高杰还是刘良佐,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一定歼灭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大家有信心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试图唤醒众人心中的斗志。 “有!”众将齐声回答,声音坚定而有力。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毅和信念,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好!我誓要攻下大名府!”李自成豪迈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振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他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和豪迈,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映照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坚定信念。 …… 在山海关,月光同样如水般洒落,给这座古老的关隘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重。吴三桂手里拿着调兵令和圣旨,脸色阴晴不定。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挣扎和抉择。 “吴兄,你这是怎么了?”谋士方光琛立刻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吴三桂的困境。 吴三桂没说话,只是把令和旨递给了方光琛,脸上满是忧虑和沉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挣扎,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艰难的抉择。 方光琛看完后,小心地问:“吴兄,你打算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仿佛试图探寻吴三桂内心的真实想法。 吴三桂眨了眨眼,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决绝和坚定:“方兄,你说我能抗旨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低沉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方光琛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吴兄,你以为抗旨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透了吴三桂的想法。 吴三桂看了看外面没人,低声说:“也不是不行。济尔哈朗天天骚扰我们,我派骑兵去对峙,然后上疏请求留下这些骑兵。”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狡黠和机智,仿佛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然后呢?”方光琛笑着反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和试探,仿佛试图探寻吴三桂的下一步计划。 吴三桂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坚定和决绝:“然后,我还是大明的平西伯、辽东总兵,守着山海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和振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错了!”方光琛摇头,“吴兄,你以为朝廷的人都是傻子吗?上次勤王,如果不是因为冀资深和关宁军的功劳,你早就保不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和冷峻,仿佛已经看透了吴三桂的处境。 “他他敢!”吴三桂怒了,他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愤怒。他差点就喊出了林小风的名字,仿佛已经对这个人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方光琛反问:“吴兄,你说陛下为什么不敢杀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透了吴三桂的内心。 吴三桂激动地说:“明摆着的事!关宁军是大明的精锐,杀了我就是自毁长城!而且我手下的将领很多都是毛文龙的旧部,他们一定会用其他方法为我报仇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和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下的将领们为他报仇的场景。 “如果杀我不成,我就投降建奴!”吴三桂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眼神听了谋士方光琛的一番话,吴三桂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吭声。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凝重。方光琛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吴三桂的思绪如同窗外纷飞的雪花,纷乱而复杂。要是敢不听皇上的命令,那就是公然背叛朝廷,轻的会被责备,重的可能会像刘泽清那样,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被人给收拾了。就算朝廷暂时饶了你,以后也保不准会有啥麻烦找上门来。这么看来,吴三桂是不是只有投降那些建奴这一条路可走了呢? 他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投降建奴这事儿,真能行吗?关宁军和建奴那可是有着不解的世仇啊!想当年缺粮的时候都没投降,现在粮饷充足了反而要投降?如果真的投降了,吴三桂的未来也就三条路可走:一是像汉八旗那样,冲锋陷阵,虽然能立下大功,金银财宝堆满屋,但打仗就免不了死人,每死一个士兵,自己的实力就弱一分,等到关宁军拼光了,自己也就成了无牙的老虎;二是被派去防守辽东,做建奴的后盾,但这几乎不可能,哪有主人会放心让一个仇家睡在自己床边呢?建奴怎么可能轻易把后背交给他?三是被剥夺兵权,像祖大寿那样,整天无所事事,喝茶听曲,跟个废人差不多。这三条路,哪一条都不是吴三桂愿意走的!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甘和无奈,仿佛被命运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方光琛,这位谋士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智慧。吴三桂站起身,向方光琛拱手致谢:“多谢方兄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方光琛笑着点了点头,也拱手告别。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渐渐消失在门外。 吴三桂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大声喊道:“来人,把镇标中营的参将巴克勇给我叫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起关宁军的编制,那可是几经变迁。最早是孙承宗、袁崇焕那会儿,分成了十五个营,什么前锋、后劲、中权、左翼、右翼的,每个部分还再分左中右三营,总共四十五个小分队,士兵也分成战斗兵、守卫兵和预备队三种。到了祖大寿的时代,又多了四个“夷字营”,专门对付那些投降过来的建奴,虽然不是正规军,但名声在外,响当当的。 如今到了吴三桂手里,他又给改成了七个营,叫做镇标内丁、左、右、中、前、后、大拨。其中内丁营是最精锐的,是吴三桂的私人部队,人数不多但战斗力爆表。这些士兵都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对他忠心耿耿,每一个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吴三桂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派巴克勇带领镇标中营的骑兵作为主力,再抽调其他营的骑兵一起去宣府支援。这不是吴三桂犹豫不决,实在是能调用的兵力有限啊。内丁营是根本,不能动;夷字四营也动不得,怕被朝廷给收买了。巴克勇这人又忠心又勇猛,镇标中营的战斗力虽然不算顶尖,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吴三桂就选了他。 不一会儿,巴克勇就到了。他身材魁梧,一脸威严,单膝跪地行礼:“参见总兵大人!”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透着一股子豪迈。吴三桂亲自起身给他倒茶,巴克勇接过茶一饮而尽,那豪爽劲儿让人佩服。吴三桂笑着骂了他几句,巴克勇也嬉皮笑脸地回了几句。两人之间的关系既亲密又随意,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 说正事吧,吴三桂把朝廷调兵的事情告诉了巴克勇。巴克勇一听就愣住了,心里直打鼓。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和危险,但也明白这是吴三桂对他的信任和重用。吴三桂又详细分析了建奴三路入关的形势,巴克勇听得眉头紧锁,担心五千骑兵根本挡不住六万建奴的攻势。吴三桂安慰他说:“这次黄得功是主力,我们主要是策应,保住实力最重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巴克勇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领命。他深知吴三桂的难处和苦衷,也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站起身,向吴三桂拱了拱手,说道:“总兵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决绝和坚定。 吴三桂拍了拍巴克勇的肩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派兵出征是我的决定。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和信任。巴克勇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和危险,但也明白这是吴三桂对他的信任和重用。他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于是吴三桂交给他五千骑兵让他相机行事以保存实力为重并承诺如果朝廷追究责任由自己一力承担。巴克勇领命而去,心中充满了豪情和壮志。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也相信在吴三桂的领导下,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夜色渐渐深沉,但关宁军的营帐中却灯火通明,士气高昂。他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巴克勇先是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忧虑之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安。他低声问道:“总兵大人,您真的不怕朝廷那边追究责任吗?毕竟,我们这次行动……”吴三桂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我们的实力。你我皆知,这乱世之中,实力才是硬道理。”他强调道,“我们与关宁军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我相信朝廷和天子也不希望看到关宁军白白牺牲。毕竟,我们是他们抵御外敌的重要屏障。” “这是朝廷的命令,”吴三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率领五千骑兵,连夜赶往密云,只需听从黄得功将军的指挥,其他人的话都不要理会,记住了吗?”巴克勇接过命令,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让他再次单膝跪地,恭敬地答道:“属下遵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忠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记住,就像松锦之战那样,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千万不要犹豫。”吴三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沧桑与经验之谈。话音未落,巴克勇已经率领着五千精锐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匆匆离开了山海关,向着密云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带着一股不屈的意志与必胜的信念。 与此同时,两名信使骑着快马,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吴三桂的密令前往蓟州。他们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传递消息,更是关乎国家安危的重任。秘密吩咐李守鑅密切关注遵化和青山关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不可放过。为了防止济尔哈朗在背后搞小动作,吴三桂还在关外布置了伏兵,企图以奇兵之计吸引并牵制住敌人的注意力,为大局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在密云,黄得功接到圣旨后,眉头紧锁,面容凝重,仿佛一瞬间自己已不再是那个英勇善战的将领,而是变成了那些因急于求战而失败的将领,如松山之战的洪承畴、汝州之战的孙传庭。他们的失败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他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念头抛出脑外,但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仍是一片茫然,如同迷雾中的航船,找不到方向。 “敌军入关之势如此凶猛,就算我们能瞒过多尔衮到达宣府,也未必能胜过多铎啊。”黄得功急切地询问送信的李指挥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他的眼神在空旷的营帐内徘徊,似乎在寻找一丝希望的曙光,“敌军骑兵众多,野战几乎无敌,我们手下只有两千骑兵,加上冀资深和吴三桂的部队,也不过万余人,而且大家还没有经过磨合,临阵时恐怕会出问题。陛下又催我们速战速决,可我们在兵力和骑兵上都不占优势,这仗难啊!” 这时,公孙遇春悄悄从门缝里塞进了一封密信给黄得功,动作敏捷而隐秘。黄得功刚要开口询问,遇春却用手势制止了他,示意他先看信。黄得功打开密信一看,竟是林小风的亲笔信,心中不禁一震。信中的内容大胆而冒险,让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计策太冒险了!万一……” 遇春却淡然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绝:“万一又怎么样呢?陛下说了,兵法讲究的就是出奇制胜,只有冒险才能挫败敌人。只有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南下窥视。这样大明才能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彻底剿灭那些流寇。” 黄得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展开了密信,凝视了许久。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计策的担忧,也有对天子智慧的赞叹。他想,京城的天子似乎真的懂兵法,这计策虽然未知能否成功,但从他的角度来看,确实堪称完美。瞒天过海、以逸待劳等策略都蕴含在这封信中,仿佛是一幅精心布置的棋局,每一步都暗含杀机。 黄得功小心翼翼地将密信折好收起,放入袖中,对遇春说:“这封信太重要了,难怪陛下会派李指挥使亲自送来。”遇春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如果靖南伯没有疑问的话,那我现在就返回京师复命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每一刻都关乎大局。 黄得功看了看窗外,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给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温暖。他邀请遇春说:“何不一起共进午餐呢?我们边吃边聊。”遇春笑着答应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爽朗与亲和。虽然黄得功脸上的疤痕在微微颤动,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而且他知道公孙遇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结交他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黄得功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款待遇春。宴席上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香气四溢。遇春以骑马怕醉为由拒绝了酒水,黄得功便笑着以茶代酒相敬。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遇春又拿出了一些细盐作为礼物送给黄得功,说这盐是长寿盐,来自民间贡品,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连皇上都在吃。 黄得功尝了尝那盐,果然不凡,口感细腻,回味无穷。他大喜之下想要多取一些,但遇春却阻止了他,并说这盐价格昂贵,在京师一两银子只能买到一两,而且实际价值更远超十倍。黄得功感到困惑不解,便问:“陛下赐我此盐是何用意呢?” 遇春笑着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陛下知道您在京师有交情深厚之人,因此特意嘱咐您,下次赠送礼物时不要用银子,而要用这种盐来代替。这样既能体现您的诚意,又能彰显陛下的恩赐。” 黄得功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觉得这是一个结交朝中重臣的好机会,于是欣然接受了遇春的建议。两人边吃边聊,从军事策略谈到宫廷权谋,再从天下大势聊到个人理想,气氛愈发融洽。黄得功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与愉悦,仿佛在这乱世之中找到了一丝安宁与希望。 听说这事儿是从锦衣卫指挥使的嘴里说出来的,黄得功心里头那个怕啊,就像是背脊上突然冒出一股子寒气,直哆嗦。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皱纹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加深了几分。他本想说说这其中的曲折,可公孙遇春却像没事人一样,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安慰道:“靖南伯啊,您别担心,皇上虽然啥都看在眼里,但心里头可没打算责怪您。” “咱们君臣之间,有明确的界限,朝中的大臣们也都各有各的规矩,就连咱们武将,在外领兵也是得按规矩办事。”公孙遇春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却又不失温和,仿佛是在给黄得功吃一颗定心丸。 “规矩嘛,总是有人议论纷纷的,但皇上并不打算一夜之间就全盘推翻,毕竟嘛,人嘛,谁还没点短处呢。”公孙遇春的话意味深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人性深刻的洞察。 “别人能利用这短处,皇上自然也能,不是吗?”黄得功听了这话,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特别是这话还是从锦衣卫指挥使嘴里说出来的,更是让他吃惊不小。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心机深沉,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既安抚了人心,又暗含警告。 离开京城这些年,变化可真大,就连紫禁城里的那位大明皇帝,也从当初的小娃娃长成了真龙天子。黄得功深知,这位皇帝不仅学会了如何用权术驾驭百官,更懂得人心的微妙,他的手段远远超出了简单的杀人立威。 想到这里,黄得功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赶紧跪下,朝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个头,感激地说:“臣黄得功,感谢陛下的隆恩浩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既是对皇权的敬畏,也是对自己命运的忧虑。 正等着开饭呢,黄得功又接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说冀资深和高第已经悄悄带兵出城,正快马加鞭地往密云赶,三天就能到。另一条则是关宁军镇标中营的主将参将巴克勇发来的,说他们五千大军六天后也会到达密云。这两条消息如同两块巨石,压在了黄得功的心头,让他既感到压力山大,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个三天,一个六天……”黄得功自言自语地算着时间,然后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来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门外的亲兵应声而入,身形挺拔,眼神坚定:“末将在!” “你赶紧派人去告诉平谷的翁之琪,说时机到了,让他按计划行事。记住,一定要准时,我三天后就要见到他。”黄得功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遵命!”亲兵领命后,立刻飞奔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黄得功也不甘落后,他翻身上马,扬鞭北去,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剪影。 此时的平谷城,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晚霞把天边染得红彤彤的,像是燃烧的火焰,城里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宁静而又祥和的画面。饭菜的香味儿飘得到处都是,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城门刚关上不久,又因为紧急情况再次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嘎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个明军骑兵验明身份后,直奔翁之琪的宅院。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这份宁静。 “报!密云有紧急命令!”一声响亮的通报打破了宅院里的宁静,也打破了翁之琪心中的平静。两个骑兵一前一后进了屋,只见翁之琪正在屋里拿着刀在地上比划着什么,他的脸庞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 亲兵推开门,恭敬地说:“禀翁副将,总兵大人有紧急命令,说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按计划行事了。请您务必准时,三天后总兵大人想见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紧张。 “三天后?”翁之琪重复了一遍,又问:“那今天算不算在内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算的!”亲兵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也在为翁之琪加油打气。 翁之琪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哎呀!时间紧迫啊!”他立刻下令:“传我的命令,全军一个时辰内必须吃完饭、整理好装备,在北城门外集合!”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还有,火器兵也要做好准备!”翁之琪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火器兵们在战场上的英姿。 一道道军令迅速传达下去,平谷城瞬间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老百姓们看到军队集结,都担心地问:“是不是建奴要打进来了?你们这是要去救援吗?那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动荡。 军士们顾不上多解释,只是匆匆地准备着。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翁之琪则带着三千大军离开了平谷城,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一道坚定的剪影,向着未知的战场进发。 黄得功给翁之琪的部队里,骑兵只有一百多,其余都是步兵,还配备了几十头骡牛来拉运辎重车。这支队伍虽然规模不大,但却士气高昂,每一个士兵都充满了斗志和决心。翁之琪领着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发,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远去,仿佛是在向未知的命运挑战。 四十里的路虽然不算太长但也不算短,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于是大军就停下来休息,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干粮,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 一个参将走到翁之琪面前问:“翁副将,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确定,仿佛是在向翁之琪寻求答案。 翁之琪指了指北方说:“那边有个山谷,虽然路不好走,但可以通行人马,我们就往那儿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们这是要偷袭建奴的后方吗?”参将好奇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翁之琪神秘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洞察了未来的一切。 大军就地安营扎寨,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天色微微亮起,他们又继续前进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谷口。山谷两旁的山峰高耸入云,仿佛是两道天然的屏障,将山谷与外界隔绝开来。谷口处生长着茂密的树木和杂草,给人一种神秘而幽静的感觉。 翁之琪望着这个他曾经来过的地方,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下令:“派一百名侦察兵深入山谷两里地侦察敌情,如果遇到敌人就射杀他们,但不要追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侦察兵们立刻领命出发,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山谷之中,仿佛是被这片神秘的土地所吞噬。翁之琪则和众将领围坐在一起,摊开一张旧地图研究起来。这张地图很简单,只用两条横线表示高山,山上画着树林、怪石和小径。尽管如此简陋,但在翁之琪的眼中,却仿佛是一片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战场。 翁之琪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说:“你带人在这里挖个大坑,越深越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敌人落入陷阱的惨状。 “你带人去砍树,越多越好,砍完后推到山谷里去。”翁之琪又下达了一个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火树银花的战场。 “你带人上山推些石头下来到山谷里,但要小心别伤到自己人。”翁之琪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和叮嘱,仿佛是在提醒士兵们要注意安全。 “其他人则负责把辎重车上的火药卸下来,准备放烟花,让大家过个好年!”翁之琪最后下达了一个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幽默和轻松,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士兵们的紧张情绪。 众人听了命令都没有异议,稍作休息后就立刻忙碌起来。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这场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第28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砰砰砰!山谷深处,枪声如同联绵不绝的鞭炮声,响彻云霄,这边刚停歇,那边又紧接着响起。群山环绕之中,回音缭绕,更添了几分紧迫与不安。 一群士兵挺立如松,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幽深莫测的山谷之中。翁之琪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楚地知道,这是咱们的侦察兵与建奴的探子不期而遇,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这条隐秘的小路,双方都是心知肚明,都惧怕对方悄无声息地摸过来,因此都派出了精锐的士兵严阵以待。然而,说实话,现在双方都没有打算从这里发动偷袭,因为这条小路实在太过狭窄,大军根本无法通行,万一被堵在里面,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见士兵们站立不动,翁之琪大声鼓舞道:“兄弟们,别怕!咱们手上有朝廷新发的鲁密铳,比建奴的鸟铳厉害多了,射程远,威力大!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山谷牢牢堵住,让建奴别想打这儿的主意!” 一听这话,士兵们立刻振奋起来,纷纷埋头苦干,不再去想那遥远的大仗。他们知道,现在的每一分努力,都是为了将来的胜利奠定基础。 明军装备齐全,工具应有尽有。有的士兵手持铲子,奋力挖土;有的士兵则挥动凿子,劈开坚硬的石头;还有的士兵则挥舞着斧子和锯子,砍伐着粗壮的树木。他们或几十人一组,或几个人一队,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的士兵用撬棍、杠子将山上的大石头推下来,堵住山谷;有的则将砍断的树木用绳子拉着,放到山谷里的小路上,形成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顶滚落下来,砸在地上,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接着,哗啦一声,一棵棵粗大的树木被砍断,十几个士兵合力用绳子拉着,放到山谷里的小路上,将小路堵得严严实实。 铛铛铛!山谷两边,好几百士兵挥舞着锤子、凿子,在石头上凿出一道道缝隙。还有人从辎重车上拿来火药,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准备随时引爆。 三千明军,在山顶上一里半的地方,拼尽全力地忙碌着。他们挥洒着汗水,将一个个天然的屏障推倒,使山谷变得越来越狭窄。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要将这山谷变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此时,太阳已经高悬中天,阳光洒在山谷之上,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翁之琪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叫来传令兵,吩咐道:“探马都回来了,准备得差不多了!传令下去,让大家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传令兵皱着眉头,一路小跑到山谷深处,大声喊道:“都停下,我要过去!”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两边的士兵一听这话,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忙活了大半天,又饿又渴,早就期盼着能休息一下了。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还开起了玩笑:“快走啊,不然我就当你儿子了!” “你爹来了!”另一个士兵笑着回应道。 “小子敢占便宜,待会儿让你尝尝我们的茶!”又一个士兵打趣道。 不一会儿,传令兵的头上就冒起了细汗。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但也是没办法。这路上全是障碍,他费了老大劲才勉强走过去,进了山谷深处。 没过多久,一百多明军跟着传令兵回来了。他们肩上扛着鸟铳,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走到翁之琪面前。一个士兵捧着一个首级递给翁之琪:“翁副将,今天宰了一个建奴,这是他的人头。” 翁之琪接过首级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好样的!回去有赏!”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与鼓励。 另一个士兵看着满山谷的木头石头,疑惑地问道:“翁副将,咱们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建奴没法偷袭吗?现在他们过不来了,咱们还守在这儿干嘛?”他的问题引起了其他士兵的共鸣,大家都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翁之琪微笑着点了点头:“问得好!这是总兵大人的计策,当初定的时候有两层意思。”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第一,咱们的主力在密云牵制建奴的大军,咱们在这儿屯兵平谷既可以偷袭建奴的后路又可以防守平谷防止他们绕道偷袭主力;第二如果密云那边吃紧咱们可以随时堵住这条山谷然后去支援他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谋与远见。 旁边的士兵先是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小声说道:“翁副将的意思是……密云那边撑不住了?”这话一出周围的士兵都紧张起来他们都知道如果密云真的撑不住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黄得功虽然是京营出来的将领但长期在江南打仗手下多是南方人。他们虽然知道建奴的厉害但毕竟没有真正见识过建奴的战斗力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翁之琪手下的三千士兵个个都是好样的但一听主力可能不支心里也难免犯嘀咕。 然而翁之琪却镇定自若他笑着安慰大家:“两万建奴而已怕什么?总兵大人有陛下的密旨要干大事!咱们只要守住这条山谷就能为主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来人放火药让兄弟们听听响!”翁之琪大声命令道。轰!火光一闪声音震天动地地皮都颤了三颤。山谷两边的石头被炸得直晃悠接着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又是一阵巨响。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山谷里一片漆黑。轰,轰……爆炸声接连不断山谷里又多了一堆石头。 等烟尘散去翁之琪用望远镜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兄弟们咱们进军密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凯旋而归的场景。 …… 那边的巨响也惊动了建奴的探马。他们十几个人一队小心翼翼地靠近爆炸声传来的地方。领头的佐领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派人去报告多尔衮。 “明军把山谷堵上了?”多尔衮一听就愣了。他赶紧拿出地图盯着密云和平谷之间的路线眉头紧锁。范文程、阿济格、遏必隆也听到了消息一起进了大帐围在多尔衮身边看地图都是一脸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多尔衮抬头问道:“林小风、黄得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堵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范文程见大家都不说话就低声解释道:“堵路……应该是怕咱们绕过去偷袭。不过这么做其实没必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判断。 “为什么?”多尔衮不解地问道。 范文程指着地图上的山谷说道:“我几天前亲自探过这条路又窄又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我是明军只需要千把人守在谷口架上几门火炮就等着睿亲王的大军自投罗网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明军策略的剖析与理解。 “不管睿亲王带多少人来都是白搭!火药够多的话百万大军也冲不破这道关。”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明军防御能力的肯定与赞赏。 “真是奇怪!”多尔衮也摸不着头脑。明军就算胆小也不至于胆小到这种地步吧?有杀敌的机会不用反而去堵路断自己的后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等等……”范文程突然想到宣府镇的情况若有所思起来。他隐隐觉得明军的这一举动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深意。或许……这是一场更大的阴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这是咋回事儿呢?”多尔衮、阿济格和遏必隆三人齐刷刷地看着范文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疑惑,仿佛此刻的范文程是他们解开谜团的唯一钥匙。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三人坚毅却又不乏焦虑的脸庞上,等待着范文程的解释。 范文程的脸色异常严肃,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缓缓开口:“我看呐,明朝那边正忙着调兵遣将呢!”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沉重,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哦,这个我知道。”多尔衮不假思索地回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自信,“他们怕咱们,所以把能打的兵都调到密云去了,打算跟我们耗着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显然对明朝的布防策略不以为然。窗外,夜色深沉,月光稀薄,似乎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而屏息。 多尔衮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之前打的萨尔浒、沈阳、松锦那些仗,哪一场不是以少胜多?黄得功那四万人,在他们两万八旗精兵面前,根本不够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过往战役的辉煌,那是一种对胜利的笃定,也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然而,多尔衮虽然觉得调兵备战是理所当然,但范文程却摇了摇头,右手猛地拍在地图上,那力度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与忧虑都倾注其中。他指着宣府镇,语气坚定地说:“豫亲王(多铎)可能想错了,我估摸着明朝军队会从宣府出击,目标是咱们的豫亲王!” “什么?”多尔衮一听,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与紧张。虽然他不相信明朝军队能奈何得了多铎,但防身立命,不得不防啊。毕竟,八旗军刚稳定下来,这次入关还是多尔衮力主的,万一多铎有个闪失,他的摄政王位置可就悬了,甚至可能影响到正镶两白旗的兴衰。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难以喘息。 范文程接着说:“你们看,豫亲王正带着六万大军围着宣府镇呢,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说攻城不顺。这事儿你们也知道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切割着空气中的紧张与不安。 多尔衮、阿济格、遏必隆都点了点头,这消息五天前就有了,今天早上才到。原来这消息得绕道独石口,穿过蒙古地,再从草原南下入关,翻过墙子岭才能到密云,路上山多林密,还有野兽出没,所以慢了点儿。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焦虑,这场战役的阴影似乎已经悄然笼罩在了他们的心头。 范文程继续分析,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仔细看了战报,对双方的战术都了如指掌。照这样下去,豫亲王恐怕很难短时间内攻下宣府镇。”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每一条线路,每一个据点,都仿佛在他的心中有着清晰的轮廓。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乱嚼舌根子说豫亲王的不是?豫亲王可是我们大清的勇士,排兵布阵无人能及!”阿济格一听就火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范文程。他和多尔衮、多铎是亲兄弟,自然护短,对范文程的质疑感到无比愤怒。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说着,阿济格就要动手打范文程,多尔衮赶紧拦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十二哥,冷静点,范先生是我们大清的谋士,也是朝臣,不能无礼。”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阿济格的肩膀,试图将他按回座位。 阿济格冷哼一声,坐下了,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多尔衮则向范文程深深一鞠躬,他的动作充满了尊重与歉意:“范先生受惊了,我代兄长向您道歉。”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仿佛是在向范文程表达他内心的敬意与感激。 范文程连忙还礼,心里头对多尔衮的礼贤下士感到既意外又感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与敬佩,多尔衮的宽容与智慧让他深感敬佩。 风波暂时平息后,多尔衮急切地问:“范先生,请您继续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与期待,仿佛范文程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胜利的关键。 范文程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冷静:“我早就料到宣府镇不好打。但让多铎去攻,是有原因的。”他的声音平缓而有力,仿佛是在讲述一个早已注定的命运。 多尔衮一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什么原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是在寻求一个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范文程提醒道:“睿亲王,您别忘了咱们这次入关的目的。一是抢钱抢粮抢人,二是消灭明朝的主力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阐述一个不可动摇的真理。 “哦!”多尔衮一拍脑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我明白了,黄得功那帮人就是咱们的猎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对头!”范文程笑着说,“明廷派黄得功来,咱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自信,仿佛已经掌握了这场战役的胜负关键。 说完,范文程坐定,开始详细阐述他的战略分析。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明朝的部署大概是这样的:先让黄得功在密云跟我们耗着,既不出击也不撤退,摆出坚守的架势。然后,他们悄悄地把蓟州的军队调到密云,趁着夜色换防,只换人不换旗帜。等天亮了我们也发现不了。最后,他们会把黄得功的部队调到宣府镇,堵住豫亲王的退路,再慢慢逼近宣府镇,逼我们决战。”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每一条线路都仿佛在他的心中有着清晰的轮廓。 多尔衮听完,半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范文程的话听起来挺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难以做出决断。 “可是.范先生,多铎有六万人,黄得功才四万,就算他们的士兵勇猛,能跟咱们八旗兵相提并论,但人数上也不占优势啊!他们怎么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仿佛是在寻求一个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范文程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睿智与冷静:“山海关呢?睿亲王别忘了,林小风很可能会调关宁军去宣府镇支援。”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地图的一角,仿佛是在提醒多尔衮一个被忽略的关键。 “确定吗?”多尔衮的眼睛一亮,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丝光明穿透了迷雾。 “不是可能,是一定!”范文程坚定地说,“郑亲王在山海关外牵制吴三桂,但吴三桂手上有四五万人,又守着山海关这样的天险,分个万把人出来不是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掌握了这场战役的胜负关键。 “五万对六万,我们还是有优势的。”多尔衮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辽东之战虽然屡战屡胜,但那是因为有天时地利的帮助。现在到了关内,这些优势都没了,他可不想冒险。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是在权衡着利弊得失。 范文程看穿了多尔衮的心思,他抬头反问道:“睿亲王,您还记得冀资深和唐胜宇吗?这两人加起来也有万把人,再加上黄得功的部队,人数上已经跟豫亲王不相上下了。而且豫亲王连续攻城,损失不小,严格说起来,兵力上已经不占优势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峻与紧迫,仿佛是在提醒多尔衮一个即将来临的危机。 “最关键的是,”范文程加重语气,“现在宣府镇的麦子还没熟,一旦明军进入宣府镇,把豫亲王困在里面,时间一长粮食就没了。粮食是军队的命根子,没了粮食,还怎么打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惨状。 多尔衮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盯着地图,脸色阴晴不定。入关前他还以为明朝的军队都快被打光了,没想到现在越聚越多。黄得功、冀资深、吴三桂、唐胜宇还有坚守宣府镇的祝凤翙!多铎虽然勇猛善战,但谁又能保证他必胜无疑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仿佛是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让他无法平静。 “先生,请您务必赐教!”多尔衮终于放下身段,再次向范文程深深鞠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期待,仿佛范文程是他唯一的希望与依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为这场战役尽最大的努力。 范文程站起身来,身形瘦削却显得异常坚韧,他恭敬地回应道:“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睿亲王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多尔衮一听,愣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仿佛一片宁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四散。 这时,阿济格在一旁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那粗犷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屑:“这些都是些陈词滥调,错得离谱!”范文程脸色平静,没有动怒,反而客气地问:“那请问郡王您的高见是什么?”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春风拂面,不带一丝愠色。 “说就说!”阿济格一脸不屑,仿佛对即将发表的言论充满了自信。“我们总共才两万兵马,要是我是林小风、黄得功那帮人,肯定趁机以多欺少,四万对两万,直接打过来。可他们偏偏不这么做,放着近处的我们不打,反而跑老远去打多铎,这不是傻吗?”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已经看透了敌军的布局。 “这话可不对!”多尔衮和遏必隆一听,都抬头看向范文程,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阿济格的话,确实戳中了要点。明军明明有五万人,怎么就不直接打他们,反而去攻多铎呢?这事儿确实挺让人纳闷的,就像晴空突然布满了阴霾,让人捉摸不透。 范文程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阿济格的观点,但接着说:“郡王说的虽有几分道理,却还未说透。首先,睿亲王与豫亲王的情况大不相同。豫亲王在宣府被围,离独石口有三百多里,而且那边防守薄弱,明军很容易就能切断他的退路,犹如饿狼扑食,一击即中。但我们这边不一样,后方十多里处就是墙子岭,既可以进攻也可以退守到长城之外,如同雄鹰展翅,进退自如。如果明军真的增兵,我们也能从容应对,利用壕沟、鹿角、火炮这些优势来抵御他们,同时还能为主力部队争取撤退的时间。” “所以啊,明军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才没有贸然进攻。”范文程解释完,大家都觉得他说得在理,仿佛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一切变得清晰起来。阿济格虽然心里不服,但也只能翻个白眼,默默坐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甘。 范文程看了看大家,见没人反对,就继续说道:“我范某人有三个策略,可以供大家参考。”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快说来听听!”多尔衮立刻竖起了耳朵,那双锐利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范文程稍微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说:“这三个策略的前提是,明军真的如我所说,调兵去了宣府。”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仿佛每一步都需精心计算。 多尔衮轻松地回答:“这个容易判断,多铎在居庸关北、龙门卫南布下了很多探马,明军一动,我们就能立刻知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范文程点了点头,开始讲述他的第一个策略:“我们可以来个瞒天过海。明军调兵到宣府,至少需要五天时间。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分兵两路,一路留守,主力则悄悄撤退到关外,绕道草原,再从独石口进入关内,与豫亲王会合共同对抗明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多尔衮听后,靠在椅背上,手按在桌子上,眉头紧锁。这个计策虽然稳妥,但缺乏亮点,一旦被明军察觉,就很难成功。而且宣府地形复杂,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万一再陷入对峙,那就白忙活了。他的心情就像这阴沉的天气,压抑而沉重。 范文程见状,又提出了第二个策略:“我们可以打草惊蛇,同时围魏救赵。不管明军调不调兵,我们每天都派适量的兵力与明军交战。胜了可以提升士气,败了也能保存实力。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牵制黄得功,让他不敢轻易去宣府。如果他真敢去,我们就追击骚扰他,让我们的步兵在他们骑兵面前变成活靶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的硝烟弥漫。 多尔衮暗暗摇了摇头,这个计策也没能达到他的期望。如果主动开战,黄得功可能会集中兵力对付他们,而宣府就安全了。两军相持下去,他们的粮草供应是个大问题,而明军则可以就近从京城获取补给。这样耗下去,对他们不利。他的心情就像这连绵的阴雨,久久不能放晴。 范文程看了看大家凝重的表情,继续说道:“最后一个策略,虽然风险很大,但成功的话收益也非常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快说说看!”多尔衮皱着眉头催促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就像这即将爆发的风暴,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范文程说:“这个策略就是等待。等黄得功的主力到了宣府,与豫亲王交恶之后,我们再行动。到时候,我们派重甲步兵猛攻密云城外的明军,不求全歼他们,只求逼退他们。一旦得手,我们就立刻赶往居庸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阿济格一听就嗤之以鼻:“居庸关坚固无比,就算唐胜宇不在,守军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仿佛对这个策略充满了质疑。 范文程笑着回答:“打仗嘛,总有办法的。如果攻下了居庸关,那我们就乘胜追击;如果攻不下,我们就在关外列阵。宣府到北京只有居庸关这一条路可走,我们只要围住了居庸关,黄得功的粮道就断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敌军粮草断绝的惨状。 “粮草一断,军队就会乱套。他们为了求生存,肯定会想办法打通粮道。但是粮道可不是那么容易通的,北边有豫亲王守着,南边有我们睿亲王守着。黄得功如果派主力南下救粮道,豫亲王就会追击他;如果他不派主力南下,那粮道还是不通。虽然我们只有两万人马,但对付两万明军还是绰绰有余的!”范文程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多尔衮听完范文程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被他的计策深深折服。这三个策略都可行,尤其是第三个策略最为精妙,前后夹击之下,黄得功难逃覆灭的命运。他的心情就像这突然放晴的天空,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但是多尔衮突然又问道:“范先生为何说第三个策略风险甚大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仿佛对这个策略的风险充满了探究。 范文程指了指地图说道:“居庸关东南二十里处有个昌平州。要想切断黄得功的粮道有两种方法:一是攻打昌平州并分兵守城扎营;二是在昌平与居庸关之间扎营。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昌平州不一定能轻易攻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在中间扎营的话又可能自断我们的粮道,一旦被敌军切断,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得不到当地百姓的粮食支持的话,睿亲王您可能就得考虑撤退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战役的残酷和艰难。 大帐篷里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外面,夜色如墨,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帐篷上斑驳的影子。 大伙儿都憋着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地图上的昌平、居庸关那些地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期待,仿佛能从那片纸上嗅到战场的硝烟。特别是多尔衮,他感觉身上压了座大山,快喘不过气来了,心里头那个纠结啊,就像是被无数条绳索紧紧缠绕,难以解脱。 “这可咋整?”多尔衮心里直嘀咕,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垂,显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地图上划拉着,每一条路线都像是他心中的一道坎儿。 眼前摆着三条路,选哪条好呢?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可能的战场情景。 第一条路,稳当是稳当,就是跟明军的小股骑兵打个小仗,然后绕个大圈子,从草原那边溜到宣府去。但这么一来,咱正白旗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多尔衮心想,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正白旗胆小如鼠? 第二条路,稍微好点,能牵制住明军的主力,可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地回来。多尔衮摇了摇头,这条路虽然保险,但却毫无建树,他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第三条路,嘿,那可是刀尖上跳舞,赢了咱就飞黄腾达,输了嘛,大清就得缓上好几年才能缓过劲儿来。为啥?兵不够用啊!多尔衮深吸一口气,这条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展现他们的实力和决心。 多尔衮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范文程:“范先生,您给指条明路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内心的挣扎已经到了极致。 范文程心里头直打鼓,他深知自己的一句话可能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他含糊其辞地说:“王爷您心里肯定有谱,我就不多嘴了。”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多尔衮的眼睛。 多尔衮一听,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范文程这是在保护自己,怕万一说错了话会惹来祸端。他也没怪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又琢磨了一会儿,再次问范文程:“我最担心的还是粮草问题,怕跟明军耗不起。要是选第三条路,您有啥好法子解决粮草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 范文程一听,心里头轻松了点,他假装掐指一算,慢悠悠地说:“按季节看,昌平那边夏收已经结束了。北京虽然旱了点,但还没到颗粒无收的地步。”他顿了顿,接着说:“到时候,咱们要么逼老百姓交粮,要么派几千士兵去收,都不是啥大问题。” 多尔衮点点头,范文程就趁机开溜了。他走出帐篷,抬头望向星空,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 这时候,阿济格和遏必隆凑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急切和期待。 “十四哥,别犹豫了,咱打关宁军都绰绰有余,更别说明军了!”阿济格急吼吼地说,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遏必隆也跟着起哄:“对啊,睿亲王。黄得功那四万人要是灭了,咱们进关就是大丰收,说不定还能摸到北京城。就算拿不下北京,咱们也能往东打山海关,逼吴三桂投降。到时候山海关一到手,咱们大清的铁骑,想啥时候进中原就啥时候进!”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憧憬。 多尔衮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进关,咱们必须有所斩获!”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帐篷,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他们的决心。 阿济格和遏必隆相视一笑,眼睛里都冒着火光,旗人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就等着上战场立功呢。他们知道,战功咋来?当然是战场上拼出来的! “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得先把粮草准备足了。”多尔衮嘱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和坚定。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对明军的挑战,更是对他们自身实力和智慧的考验。 “遵命!”大伙儿齐声应和,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 多尔衮心里那个激动啊,感觉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东风一吹,立马开干。他心想这次进关,肯定得搞出个大新闻来,说不定还能直接把北京给端了,改朝换代呢!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北京城头的那一刻。 “来人!”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在!”一个士兵应声而入,单膝跪地,等待着多尔衮的命令。 “传令给多伦诺尔,让他火速送来半个月的粮草。我就不信明军能耗得过咱们!”多尔衮的声音响彻整个帐篷,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还有,给我写封信给豫亲王,三天之内必须送到他手上!”多尔衮再次下达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不仅仅需要勇气和智慧,更需要盟友的支持和配合。 “喳!”士兵应声而退,迅速去执行多尔衮的命令。帐篷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多尔衮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知道,这场战争将决定他的命运和未来,也将决定大清的未来和走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智慧都吸入体内,然后猛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担忧都排出体外。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和决心都凝聚在掌心之中。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招手。他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也将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一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出发!”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帐篷,也响彻了整个军营。士兵们纷纷响应他的号召,迅速整装待发。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也将决定大清的命运和未来。他们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武器,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和智慧都凝聚在武器之中。然后,他们纷纷走出了帐篷,走向了战场。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和英勇。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但他们也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巴克勇一见到冀资深这位大人物,心里头就跟打了鼓似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话到嘴边却像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卡住,愣是半天没吭声。要知道,冀资深虽然是蓟州的镇守,但他的官衔可是蓟辽总督,官职上比巴克勇和吴三桂都要高出一大截,如同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巴克勇这心里头能不紧张嘛,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那面鼓越敲越响,震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心里犯嘀咕:这冀总督怎么不在蓟州那座金碧辉煌的府邸里待着,反而跑到密云这个风起云涌的军事重镇来了呢?难道是因为最近的战事?巴克勇的脑海中闪过一串串疑问,就像是夏日里的蚊子,嗡嗡作响,扰得他心烦意乱。 正当巴克勇胡思乱想,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的时候,冀资深开口了。他捋了捋下巴上那缕如同钢丝般坚硬的胡子,笑眯眯地说:“哟,这不是巴克勇参将嘛,好久不见,一切可好?”那声音温暖而亲切,仿佛春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巴克勇心中的寒意。巴克勇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好,好着呢!”他生怕人多嘴杂,说多错多,于是就默默地站到了大帐的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在这个三品参将遍地都是的地方,他这点官职确实不够看,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流星,一闪即逝。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大帐内变得热闹非凡,各路将领或站或坐,交谈声此起彼伏。这时,黄得功将军轻咳了一声,仿佛一声惊雷,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提起了朝廷的十七年五月,那时候建奴(指清军)又南下侵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黄得功一脸严肃地说:“我黄得功,奉了皇上的命令和兵部的调遣,誓要与这些建奴决一死战,保卫我们的家园!”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听到这话,巴克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眼里满是期待和激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披战甲,手持长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的情景。而冀资深则是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千言万语。高第则是惊讶地抬起了眼皮,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充满了期待。 黄得功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微微一笑说:“这次决战,我们黄部要冲在最前面,各位就负责辅助我们。大家没问题吧?”众人一听,连忙抱拳应承:“全听靖南伯调遣!”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半点不满或犹豫,生怕被黄得功盯上,成为他手中的牺牲品。 黄得功见大家态度坚决,便展开了一幅地图,那是北直隶一带的地形图。他指着地图说:“冀资深总督,你率领手下的骑兵,火速前往居庸关,那里会有商队接应你,你们按照计划行事。”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冀资深一听有“计划”,不禁疑惑地问:“什么计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警惕的光芒,仿佛一只猎豹在寻找着猎物。黄得功犹豫了一下,本来还想保密的,但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我们在居庸关附近准备了建奴正白旗的旗帜,你到了之后就把旗帜换上,伪装成建奴的汉八旗正白旗,然后前往宣府。”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冀资深眉头一皱,心想:这是要偷袭多铎吗?黄得功摇了摇头:“不是,多铎没那么容易对付。你的任务是肃清延庆、龙门卫一带的建奴探子,然后退守居庸关,与我们的大部队会合。记住,千万不要和建奴的主力部队硬碰硬,一旦发现他们,就立刻退回居庸关!”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仿佛是在叮嘱一个即将出行的孩子。 “遵命!”冀资深起身抱拳应承。伪装成建奴虽然不难,但到底能杀多少敌人,他心里也没底。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未知的战场,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知道,作为一名将领,他必须勇往直前,无惧任何挑战。 接着,黄得功又转向了巴克勇:“巴克勇参将,今晚你和高总兵换防,他守营,你则率领骑兵潜行到居庸关外待命。”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是在下达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巴克勇一听,毫不犹豫地说:“遵命!”他心里盘算着,万一被多尔衮发现了,他还能带着骑兵先撤到黄得功那里去。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机智的自己,在战场上灵活应变,化险为夷。 黄得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冀资深和巴克勇就退出了大帐。等高第也离开后,黄得功对他说:“高总兵,今晚我们换防。你守在这里与多尔衮对峙,我们则去居庸关外与多铎决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下达一个决定性的命令。 高第一听,面露难色:“靖南伯,我们擅长守城,但不擅长守营啊。如果多尔衮发现了趁机突袭,我们恐怕守不了多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法避免的失败。 黄得功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我知道,但你尽量守住,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速回城。另外,明天你再用增兵增灶的计策迷惑建奴,多插些旌旗在营中,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的声音冷静而机智,仿佛是在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 高第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多尔衮可能会起疑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变数的战场。 黄得功摇了摇头:“翁之琪与建奴探马交锋的事,多尔衮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么做,就是要让他以为我们有所准备,不敢轻易进攻。”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遵命!”高第领命后离开了大帐,刚好遇到了还没走远的冀资深和巴克勇。巴克勇好奇地问冀资深:“王总督,您觉得靖南伯给高总兵安排了什么任务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 冀资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巴克勇不死心:“要不,我们去问问?”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一个即将揭开谜底的侦探。 冀资深连忙制止他:“别问,多问反而容易引起怀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告诫一个即将犯错的孩子。巴克勇听了,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可是,这仗要是打输了怎么办?”巴克勇小声问。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仿佛看到了一个失败的结局。冀资深大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去决定吧。”他的声音豪迈而豁达,仿佛一个无惧任何挑战的勇士。 巴克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又突然问:“那个……尽人事后面是听什么来着?”他急得直挠头,仿佛一个忘记了重要事情的人。冀资深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走开,却被巴克勇一把拉住:“您再跟我说一遍嘛!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和无奈,仿佛一个即将失去重要东西的人。 冀资深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又说了一遍:“尽人事,听天命。意思是我们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事,但结果如何就要看天意了。”他的声音温和而耐心,仿佛一个正在教导孩子的老师。 巴克勇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他俩都吓了一跳。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朵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神秘。他们知道,这是黄得功在召集各路将领的信号。于是,他们连忙收拾心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而那声巨响,也仿佛在为他们的勇气和决心喝彩。 第28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轰隆隆!雷声响了!雷声真的响了!”在宣府镇的外头,原本宁静的天空突然间变得汹涌澎湃,乌云密布,仿佛是大自然的怒吼,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来临。 中军的大帐篷里,多铎将军正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享受着难得的休憩时光。然而,外面那惊天动地的雷声和亲卫们慌张的叫声瞬间打破了他的宁静。他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神凌厉,快步走到帐篷外面,抬头望向那变幻莫测的天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已变得乌云滚滚,雷声越来越近,仿佛天公发怒,整个空气都变得湿渌渌的,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十王爷,咱们已经好几天没攻城了,今天是不是打算再试试?”一个身披铁甲的亲卫上前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说起来也是,多铎连着几天带着人马攻城,但明军的火器实在太过厉害,什么火油、手雷、大石头滚木的全都用上了,宣府镇就像个铜墙铁壁,根本啃不动。这几天下来,虽然伤亡不算特别严重,但汉蒙八旗加起来也损失了四千多人,满八旗也少了好几百,加起来快五千了。特别是那些双甲死士,死一个就少一个,那可都是索伦的精锐啊,八旗的尖刀部队,是他们攻城拔寨的利器。 索伦人,你知道吧?就是明末那会儿住在黑龙江中上游的,林子里草原上的原住民,野人女真、东海女真、生女真之类的。他们住的地方条件极差,生活原始,因此个个身强体壮,耐力惊人。建奴(就是清军)打仗的时候,经常抓他们来当兵,还让他们穿上两层铠甲,称为“死兵”,总是让他们打头阵。说来也怪,这些索伦人虽然没开化,但被抓了还挺乐意的,给点赏赐就听话得很,打起仗来更是凶猛无比。 “镶白旗那边还剩多少死士?”多铎皱着眉头问亲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回禀王爷,能打的还有九百七十四人。”亲卫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多铎点点头,心里稍微安了点。有这些人在,他就有底气。明军守着城,就仗着城墙坚固、火器厉害。但现在大雨要来了,他们的火器还能好用吗?笑话!就算明军有防雨的办法,火力也肯定大打折扣。再加上火攻这招,雨天里根本没用!所以嘛,雨虽然对攻城不利,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大大的好机会! “传令下去,各部人马立刻集合,准备战斗!大雨马上就来,别带火器了!”多铎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亲卫一听,立刻飞奔出去传令。不一会儿,八旗的将士们都集结好了,他们士气高昂,整装待发。浮桥、云梯也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一声令下。死士们冲在最前面,他们身披双层铠甲,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嗜血的疯狂。后面是弓弩手掩护,他们手持强弓硬弩,随时准备发射致命的箭矢。再后面就是八旗的大部队,他们手持刀枪剑戟,随时准备支援。 再看宣府镇里面,祝凤翙将军站在城头上,他身穿黑甲,裙甲随风飘扬,头盔上的红缨乱舞。他手里拿着千里镜,脸色凝重地望着远方。他这几天一直求晴天,结果偏偏下雨。五军营的李副将和游击将军丁义也是一脸愁容地站在他身旁。丁义看着自己手里的鲁密铳(一种火器),叹了口气说:“这雨一来,这枪就没用了。” “阎大人(祝凤翙的尊称),咱们今天怎么守城啊?”丁义担心地问。 祝凤翙知道这时候不能乱,他是宣府的主心骨,他一乱,军民都得乱。于是他立刻下令:“快把中小型的火炮搬进城门里,每个城墙都搭起帐篷避雨,外面用油布裹好,里面垫高,火药弹丸都要准备充足。” 那时候虽然有油布,就是用桐油涂的布,但祝凤翙还是担心:“搭帐篷就等于告诉敌人我们的防守重点了。”于是他又补充:“东、西、南三面城墙,帐篷要多搭些,炮少的地方更要如此,明白了吗?” “遵命!”军民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按照祝凤翙的命令把物资都搬到城头上固定好。他们虽然心中有些慌乱,但在祝凤翙的镇定自若下,他们也渐渐安下心来。 多铎在远处用千里镜看着这一切,他看到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帐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里有点绝望。祝凤翙这个人啊,真是难缠!不管用什么计策他都能破解。现在雨来了他还有准备怎么办?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多铎站定身子深吸一口气,像座石雕一样等待着风雨的到来。风越来越大,旗子都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紧了紧衣服,望向远方,只见尘土飞扬,乌云携雨渐渐逼近城池。多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哈!这真是天助我也!”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城头上,祝凤翙身穿黑甲,裙甲随风飘扬,头盔上的红缨乱舞。帅旗和帐篷也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仿佛在与风雨抗争。军民们手持盾牌、弓弩、长矛、刀剑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细雨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城墙也变得湿滑起来。北风呼啸着,雨势更猛,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但宣府的守军们却毫不动摇,他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就在这时,突然有明军大声呼喊:“建奴来了!他们开始攻城了!”随着轰然巨响,九门火炮从帐篷中齐发,一击之下就将建奴的浮桥和云梯击得粉碎。建奴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地面。但建奴们并没有退缩,他们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浮桥和云梯依旧源源不断地向前推进。 祝凤翙拉满弓,大声呼喊:“各位兄弟!今天我们要誓死杀敌!不死不休!”他的声音响彻云霄,激励着每一个守城将士的心。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守护住自己的家园。于是他们纷纷响应祝凤翙的号召,手持武器冲向敌人,与建奴展开了殊死搏斗。在这场风雨交加的战斗中,宣府的守军们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毅力,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突然间,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炸裂开来,仿佛是大自然本身在怒吼,宣告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战役的开启。在那高高的城墙上,火炮如同被激怒的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伴随着成千上万将士的怒吼声,炮弹如同愤怒的火龙,嗖嗖地射向敌人,划破长空,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 那些巨大的实心炮弹,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专挑着敌人的攻城器械猛砸,只要一根木头被打断,整件器械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瞬间化为废铁。而那些密集的百子连珠弹,则是冲着建奴的士兵而去,铅制的弹丸穿透盔甲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倒在地上,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 然而,那些建奴士兵真是不要命,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尽管伤亡惨重,还是勇往直前地推着攻城器械,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冲在最前头的是汉八旗的勇士们,他们肩扛沉重的攻城器械,一步步逼近城下,每一步都似乎在用生命丈量着胜利的距离。 紧跟着的是身披双层铠甲的八旗士兵,他们瞪大眼睛,就像一群饥饿的猎豹,就等着云梯一竖起来就往上爬,将城墙踩在脚下。在他们后面,除了少数拿着盾牌保护自己的士兵外,大部分都是弓箭手,但他们用的可不是骑兵那种轻巧的弓,而是步兵专用的硬弓,威力巨大,射程也远得吓人。配上那专门用来破甲的锥形箭,就算是厚厚的棉甲也挡不住,仿佛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雨幕如帘,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给这场战役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眼瞅着八旗军队就要到护城河边了,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但这回,祝凤翙将军察觉到了不对劲,炮声听着没之前那么响了,敌人的伤亡也少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锁,怀疑是不是火炮出了问题。他赶紧跑到红夷大炮的阵地一看,哎呀,问题大了! 九门大炮一起开火,那威力简直能掀翻天,结果把临时搭的篷子都给吹飞了,雨布撕裂成碎片,满天乱飞,就像一群失去控制的蝴蝶。不光是红夷炮,好多中大型火炮都遇到了这个问题,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有那些小型火炮和鸟铳兵的篷子还算安稳,就像风雨中的灯塔,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城上的守军虽然心里一惊,但很快就稳住了阵脚。炮兵们迅速用雨布盖住火药箱,三五成群地重新搭起篷子,还用备用的雨布加固,就像是在为火炮穿上了一层雨衣。这时,有明军大声喊道:“快拿干布和纸来!再准备几罐火油!”这命令一传出去,城下的老百姓也行动起来了,他们裹好干布和纸,拎着火油罐,冒着雨就往城上赶,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就像是一群无畏的勇士。 炮兵们得了这些东西,心里总算踏实了点。他们用布纸擦干炮筒里的积水,又用粗布和木头做了些简易的火把,蘸上火油点着,反复在炮口里进出烘烤,想把里面的水汽都蒸发掉。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坚定。 就在这紧张忙碌的时候,八旗军队已经把浮桥和云梯推到护城河边上了。扑通扑通的水声和痛苦的呼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悲壮的交响乐。大雨虽然让明军的火炮威力大打折扣,但也给八旗军队的行军带来了困难。他们的炮也用不了了,道路泥泞不堪,行动特别困难。再加上那双层铠甲的累赘,更是让他们显得笨拙不堪,就像是一群被困在泥潭中的巨兽。 雨越下越大,城上和城下都陷入了困境。但八旗军队没有放弃,他们终于在护城河上架起了浮桥,建奴士兵们嚎叫着冲了上来。他们的工具在空中飞舞着砸向城墙,城墙都跟着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守军们没有多说什么废话,滚木和礌石像雨点一样往下砸去,敌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但这只是第一波攻势而已,后面的八旗军队还是源源不断地冲上来。云梯越靠越近城墙了,先登上城墙的奖赏激励着八旗勇士们拼命往上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明军这边则用银子来激励士气,他们高声呼喊:“杀死一个建奴赏银二十两!”就连城下的老百姓也加入了战斗,他们捡起青砖就往敌人头上砸,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跳跃着,就像是一群愤怒的火焰。 虽然有一个老百姓不幸被云梯上的敌人砍断了脑袋,鲜血在雨幕中溅起一片片淡红色的斑点,但他用生命换来了敌人的倒下。他的牺牲激发了更多人的斗志,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加入到这场保卫家园的战斗中。 明军的长矛手们像树林一样密密麻麻地站在城墙上,他们用长矛抵挡住敌人的进攻,不让他们靠近城墙一步。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高大威猛,就像是一群无畏的战士。但是那些在下面撬城砖的敌人还是让人头疼不已,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仿佛是一群狡猾的狐狸。 多铎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他想出了上下夹攻的计策,让梯上的敌人牵制住守军,然后梯下的敌人就趁机撬城墙。现在明军的火器都失效了,防守起来特别困难,就连火攻的办法也用不上了。祝凤翙将军看到这情况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他赶紧想办法应对,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就像是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下令说:“往云梯上泼桐油!但是火油先别点,直接泼到城墙根下去!”这个命令一下去,守军们的士气又振作起来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桐油让云梯变得滑不溜秋的,建奴士兵们爬都爬不稳,纷纷摔了下来。他们的惨叫声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失败的挽歌。这样一来,守军们就可以专心对付那些在下面撬城墙的敌人了,他们的长矛和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就像是一群愤怒的死神。 这个办法果然奏效了,守军们重新占据了上风,建奴军队的攻势被挫败了,城墙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了。他们的欢呼声在雨幕中回荡着,就像是一首胜利的凯歌。而八旗军队则陷入了混乱和沮丧之中,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城下的士兵们,一个个也是拼了命地挖砖破墙,他们的处境同样艰难,毫不逊色。汗水与泥水交织在他们的脸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沟渠,映衬出他们坚毅不屈的眼神。在城墙边上,祝凤翙真是聪明绝顶,他巧妙地筑起了一条斜坡,这边高高隆起,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丘,那边则悄无声息地没入护城河的水中,仿佛一条潜藏的巨龙。 平日里,这些当兵的还能靠着鞋底与地面那微弱的摩擦力,勉强站在斜坡上,使出浑身解数。然而,一旦遇上大雨倾盆,那斜坡便变得滑不留足,如同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即便是身手矫健之人站上去,也得摔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更糟糕的是,火油还顺着墙根汩汩而下,使得这斜坡更是滑上加滑,仿佛变成了一条无法征服的滑索。 “哎呀……哎呀呀呀!”士兵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他们挣扎着,试图在这光滑的斜坡上找到一丝立足之地。 “怎么这么滑啊!”一个士兵嚎叫着,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身旁的泥土,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滑向护城河。 “太滑了,快来帮我一把!”另一个士兵也发出了求救声,他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几十个士兵刚爬上斜坡,手脚上就沾满了火油,那黏稠的火油如同恶魔的唾液,紧紧粘附着他们的肌肤。他们还没来得及站稳,就一个接一个地滑进了护城河,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们吞噬,他们在河里扑腾挣扎,如同溺水之人般无助。 然而,在这绝望之中,也有那么一群士兵,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过人的智慧,在斜坡上站稳了脚跟。原来,多铎将军在攻城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招,他命令那些挖砖的士兵脚上绑上木棍,到了斜坡上就把木棍插进土里,这样一步一稳,总算是能站住脚了。他们如同钉在斜坡上的钉子,任凭风雨如何肆虐,都屹立不倒。 “这法子啊,也就应应急,不是长久之计啊!”多铎背着手,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比想象中艰难。 城头上的守军们,一个个热血沸腾,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长矛密密麻麻地排在梯子旁边,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屏障,只要敌人一露头,就刺下去。旁边的老百姓也不含糊,他们搬着砖头、圆木,瞄准了就往下扔,他们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力量。弓箭手更是张弓搭箭,他们的目光如炬,见人就射,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 城下的敌人也被激起了斗志,他们弓弦响个不停,时不时就有明军士兵从城墙上掉下来,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突然,轰隆隆的炮声又响了起来,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双方的伤亡一下子增多了,炮火如同恶魔的咆哮,无情地吞噬着生灵。 祝凤翙爬到残破的城墙上往下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这些敌人攻城,兵力有几千之多,云梯都架了二十多架,分成四队进攻。第一队爬梯子,第二队挖墙脚,第三队支援,第四队掩护。他们的阵型严整,如同铁桶一般,让人无法窥见一丝破绽。然而,问题就出在第二队上,他们好像看出了宣府城墙的弱点,都聚在城门那里,专攻那个薄弱的地方。 原来啊,城门不是和城墙一样平的,它是往里凹进去的,那块平坦的地方就成了敌人的立足之地。他们躲在那里,使劲地撬墙砖,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城墙夷为平地。 墙砖一块块地往下掉,守军们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们知道,一旦城墙被攻破,后果将不堪设想。接着就是土坯也开始松动,雨水一浇,坚硬的泥土也变得松软了,被敌人一铲一铲地挖走,扔到远处。他们的动作如同机器般精准而高效,让人无法不为之震撼。 “兄弟们快来帮忙啊!敌人躲在这儿呢!”一个守军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吃我一砖!”一个老百姓刚探出头来想扔砖头,结果被敌人的箭射穿了脸,当场毙命。他的身躯如同一块破布般从城墙上跌落,让人心生悲痛。 “拼了!”守军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战,他们不顾箭雨纷飞,举起滚木礌石,探出身子就往下砸。他们的动作如同猛虎下山般迅猛而有力,仿佛要将这敌人砸成肉泥。 “啊!”惨叫声在城上和城下此起彼伏。中箭的明军士兵忍着痛继续扔东西,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城下的敌人也不顾自己受伤,继续挖墙,誓要攻破这道城墙。他们的动作如同机器般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城墙挖穿一般。 狂风暴雨肆虐着整个战场,城头上的雨篷根本挡不住这威力,有的被吹翻了,有的被打破了。里面的火器和火药都被雨水淋湿了,无法再使用。鸟铳兵们只好扔掉铳,拿起其他武器奋勇向前。他们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单薄而坚定,仿佛一道道不屈的脊梁。 祝凤翙急忙拉着游击将军丁义大喊:“快率领你的部队出城杀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丁义愣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情况紧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挥手带着一千多明军士兵离开了城墙。他们的身影如同猛虎下山般迅猛而有力,仿佛要将这敌人撕成碎片。后面的预备军立刻补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一般来说啊,攻城都不会直接攻城门,因为城门里面有瓮城,四面受敌;就算没有瓮城,也有塞门刀车等着呢。敌人要是破了门,就推刀车堵住它。就算刀车不管用,还可以放火攻。这些道理双方都心知肚明。 这些敌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挖墙不是为了进城,而是为了破墙,趁着墙塌的时候冲进去。他们的计划如此狡猾而毒辣,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宣府的东城只有一个门可以出城,要经过瓮城才能到城门那里去。再由守军升起千斤闸才能开门。这是一道繁琐而复杂的程序,但在这关键时刻却显得尤为重要。丁义带着士兵们迅速赶到瓮城取好武器就直奔城门,他们的身影如同疾风般迅猛而有力。 “结阵!”丁义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唰的一下子!士兵们迅速分成三队排列整齐:炮手守着大炮、盾兵护在后面、矛兵则排列在最后面准备冲锋。他们的阵型严整而有序,仿佛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传令下去!升起千斤闸!”丁义再次大声喝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上面的人一听命令立刻派人去升闸,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千斤闸瞬间升起。丁义趁机鼓舞士气:“以前我们因为欠饷只能战三箭来报效朝廷。现在情况不同了!朝廷已经发足了军饷还说了斩一个敌人就赏银二十两战死沙场的抚恤银有五十两还照顾我们的亲眷忠烈祠里也有我们的名字这可是无上的荣光啊!”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而鼓舞人心。 “这次你们还想逃跑吗?”丁义大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坚定。 “不逃!跟敌人血战到底!”一个士兵挥着盾牌高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对!血战到底!”其他士兵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血战到底!”一千多人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信念和决心仿佛要将这天空都震破。 “好!”丁义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收起刀插回鞘里,拿起长矛转身面向城门。他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威严而坚定,仿佛要将这敌人一一击败。 城门那边的八旗兵早就听到了绞盘转动的声音,知道闸门要开了,纷纷持着武器等在那里。他们如同饥饿的猎豹般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等城门一开就冲进去。 绞盘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城门缓缓地打开了。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这扇缓缓打开的城门。 “冲啊!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数百名八旗兵举着盾牌握着武器蜂拥而入,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他们的身影如同猛虎下山般迅猛而有力,仿佛要将这明军一一击败。然而,明军也毫不示弱,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这场战斗如同地狱般残酷而惨烈,让人无法不为之震撼。 “杀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几百个建虏士兵如潮水般涌向那扇敞开的城门。阳光照在他们狰狞的面具上,反射出幽幽的冷光,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尽管心里清楚,城门之后是一座瓮城,但他们仍毫不犹豫地冲锋,因为占据城门,意味着进退有据,即便最坏的结果,也能拆墙挖砖,作为最后的抵抗。然而,那护城河的水面泛着阴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一旦失足落入,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领头的佐领,身形魁梧,满脸横肉,一踏入城门,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好几百个明军,如同铜墙铁壁,手持大盾牌,长矛直指苍穹,屹立不动,宛如门神,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佐领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正当他愣神之际,视线又被前方一排黑洞洞的火炮所吸引,二十多门火炮,炮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每门炮旁都站着一位明军,手执火绳,眼神坚定,仿佛随时准备点燃这毁灭之火。 “快退!快撤退!”佐领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他转身欲逃,却发现自己被潮水般涌来的士兵所淹没。这些八旗士兵,个个眼中闪烁着对战功的渴望,他们看见城门大开,以为胜利就在眼前,纷纷拼尽全力向前冲锋,生怕落后一步,错失立功的机会。这诱惑力,比任何命令都要来得强烈! 前方的人欲退不能,后方的人却仍在不断涌来,城门口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宛如沸腾的油锅。 此时,明军阵营中,上千名士兵,在炮兵的号令下,整齐划一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突然间,三门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其中一门喷射出实心大铁球,另两门则倾泻出百子连珠弹。那实心大铁球,带着惊人的威力,嗖地一声穿越城门,落在几十步开外,其威力之大,并非火药不足,而是炮口压得过低。这两炮,仿佛承载着无数百姓的愤怒,硬生生地在敌阵中炸开了一条血路。 被实心弹击中的建虏,只觉身体一轻,思维瞬间空白,脚下的土地仿佛失去了引力,软绵绵地倒下。而那些被百子连珠弹击中的士兵,胳膊、肩膀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泉涌,他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声此起彼伏,城门口瞬间变成了一片血泊。 “列好队,出城!”丁义,一位身形高大,眼神坚毅的将领,捡起一把锋利的破甲矛,率先冲出阵地,其余士兵紧随其后,穿过炮兵阵地,迅速排好阵型,向城外冲锋。 最前方是盾兵,他们高举着厚重的盾牌,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矛兵紧随其后,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如利刃出鞘。再后面是骑兵和盾手,他们手持利刃,随时准备填补战线的空缺。 明军以五十人为一组,顶着建虏的反扑,一队接一队地向外冲锋,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建虏也不甘示弱,迅速整顿队伍,发起了猛烈的反扑。那些重甲步兵,身披厚重的铠甲,步伐沉重而坚定,他们左手用铠甲拨开长矛,右手的刀则狠狠地砍向长矛的木柄。两刀之下,木柄便出现裂痕,再砍几下,便应声而断,长矛瞬间变成了无用的棍子。 然而,明军并未因此陷入混乱。盾兵们用盾牌牢牢地挡住敌人的攻势,后面的士兵则从盾牌的缝隙中拔刀砍杀,或是接过后面的长矛,高高举起,猛地刺向敌人的上半身和脑袋。 这是一场真正的短兵相接,重甲兵虽然防御力惊人,但行动迟缓,体力消耗巨大。一对一或许还能应付,但在战场上,人多地窄,根本无处躲避,只能硬碰硬。而且,他们虽然有铠甲作为盾牌,刀剑难以穿透,但破甲矛和钝器却能轻易地破开他们的防御。不过,钝器虽好,长时间挥舞也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一位建虏的重甲兵侧身躲过明军的长矛,左手一把夺过盾牌,右手的刀则狠狠地劈了过去。持盾的明军力气稍逊,既舍不得丢弃盾牌,又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势,眼看着盾牌就要被夺走。一刀之下,鲜血染红了刀锋,凶手狞笑着准备再补一刀。 “小心!”丁义眼疾手快,挥刀救下了那名士兵。长矛兵也是出手如电,一矛刺出,随即收回,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嗤的一声,一矛准确地扎中了建虏的肩膀,鲜血顺着矛尖汩汩流下。建虏侧身撞倒了盾兵,夺过盾牌反刺过来。 “不死就再扎!”战场上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戮和坚定的勇气。 “啊!我的脸!”三四名明军围攻一名重甲建虏,一矛准确地扎中了他的面门,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还没等他挥刀反击,右臂就被长矛穿透,深深地扎进了泥土之中。长矛兵没有时间补刀,新的敌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一脚踢开对方的兵器,紧握长矛,严阵以待。 明军再次整好队伍,迎着建虏的攻势冲了上去。那些倒在地上的建虏正庆幸自己还活着,突然双脚被擒住,整个人被拖行着。一名明军手持马槊,高高举起,猛地砸向他的脑袋。 噗嗤一声,脑浆和血花四溅开来。再厚的铠甲也挡不住钝器的重击,更何况是打在没有铠甲保护的脸上。这位征战多年的八旗悍卒,脑袋就像被砸碎的泥团一样,瞬间失去了生机。 “呵忒!”两名明军朝他的尸体吐了口唾沫,眼中闪烁着不屑与愤恨,随后奋勇向前,继续投入到这场残酷的战斗之中。 英勇的将领,身披铠甲,如铁塔般矗立于城门之中,他眼神坚毅,仿佛能穿透重重雨幕,直视那汹涌而来的敌潮。他前面,是手持盾牌的士兵筑成的坚固防线,盾牌上雨滴汇聚成珠,又迅速滑落,露出那冰冷而坚定的面容。中间则是长矛手,他们如锋利的剑尖,直指敌阵,长矛在雨中闪烁着寒光,每一根都蓄势待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后方部队则机智地寻找机会,用各种方法支援前线,他们或隐蔽于城墙之下,或潜伏于城门之侧,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大雨倾盆而下,雷声轰鸣,仿佛天公也在为这场战役助威。宣府镇的城下,喊杀声震耳欲聋,与雨声交织成一片混沌。城门处的战斗尤为激烈,攻城敌军一步步逼近,他们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嗜血的幽灵。甚至有人借助云梯开始攀爬城墙,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果断,每一步都踏在了死亡的边缘。 起初,那些云梯上的士兵被桐油和火油弄得寸步难行,湿滑的梯身在油渍的作用下更加难以攀附。明军本以为这样能阻挡他们,没想到大雨倾盆而下,油渍被雨水冲淡,反而让梯子暂时恢复了些许抓力。敌军士兵终究还是冲破了阻碍,他们咬紧牙关,一步步向上攀登,他们的眼中只有城墙之上的胜利旗帜。 第一个登上城墙的是位八旗勇士,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心中充满了激动与决心。他梦想着通过攻破宣府来世袭高位,从卑微走向荣耀。在家族世代传承的佐领职位的诱惑下,他奋不顾身,为后续的同伴争取时间和空间。然而,明军的破甲长矛对他而言如同铁壁,只有肋下和腋下的缝隙才能成为突破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依然顽强地战斗着,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高大。 周围的士兵都惊呆了,只见这位八旗勇士双手紧握着长矛,大声呼喊:“兄弟们,快上!”他的声音穿透了雨幕,传遍了整个战场。另一边,一位汉八旗士兵也对城上的明军守卒高声喊道:“投降则生,抵抗则死!”这呼喊声激起了共鸣,五六名八旗士兵紧随其后,登上城头。他们挥舞着刀剑,并不急于杀敌,而是意图牵制明军,为后续的增援创造机会。 一名明军士兵手持巨大的狼牙棒冲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在近距离下,他无需瞄准,一棒挥下,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名八旗士兵的头盔被击得凹陷,红白之物四溅而出,狼牙棒也脱手飞出。其他八旗士兵见状,立即蜂拥而上,乱刀将这名明军士兵斩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残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血腥的舞蹈。 城头上的战斗愈发激烈,明军虽然用破甲矛和钝器击伤了不少敌军,但云梯被敌军牢牢控制,他们登城的速度远超过了明军的杀敌速度。敌军数量不断增加,守城的士兵们开始面露惧色,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恐慌。 守军分为四部分:祝凤翙率领的五军营士兵,他们经历过京师的战斗,意志坚定,是守城的中坚力量;宣府边军丁义所部,战斗力强但人数少且装备不足,已经被派去城门处抵御敌军;宣府镇及邻近城池的守卒,大多是卫所之兵,他们的武器老旧,战斗力低下,容易胆怯逃跑;还有临时招募的民夫,他们中有的勇敢的不惧生死,有的胆小的则一见血就乱了阵脚。 面对装备精良的敌军,守军士气开始动摇。杀敌变得异常艰难,往往要付出数倍于敌的伤亡才能换取一个敌人的倒下。眼见敌军越聚越多,守城的士兵们开始逐渐后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传来,三四条绳索迅速缠上了敌军士兵的脚踝。祝凤翙大声呼喊:“用挝弩!”他手拉绳索,挝弩上的铁钩紧紧缠住了敌人的双脚。两人合力一拉,敌人便摔倒在地,被随后赶到的明军士兵斩杀。挝弩的使用让敌军士气受挫,他们既要防备上身的长矛攻击,又要时刻提防脚下的绳索陷阱。不一会儿,就有七八名敌军被挝弩缠住,拖拽到明军面前,被乱刀分尸。他们的惨叫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厉,仿佛是在为这场战役奏响一曲死亡的乐章。 一名民夫捡起石块砸向云梯上的敌军士兵,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石块虽然暂时破坏了云梯的一部分结构,但战斗并未因此停止。双方仍在激烈地攻防对峙中,伤亡不断。雨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流淌在城墙上,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战斗持续了半日之久,天色渐暗,再继续战斗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多铎脸色阴沉地敲响了撤退的金锣,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雨渐渐停了,但他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无法呼吸。 “十十王爷,明天还继续攻城吗?”豪格低声问道,他的情绪明显低落,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无奈。多铎的镶白旗与正蓝旗伤亡惨重,虽然还没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但从战场上就能看出形势的严峻。 “不。”多铎沉声回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知道,再继续攻城只会让更多的士兵送命,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鳌拜和图赖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后,鳌拜忍不住问道:“可是明天就是豫亲王规定的十日之期了,如果不攻的话.”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多铎愤怒的眼神所震慑。 “祝凤翙防守得如此严密,怎么攻?你要是想攻的话,下次就让镶黄旗先上!”多铎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鳌拜被吓得退缩了回去,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连多铎都攻不下来,他又能如何呢?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豪格走在泥泞的路上,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叹息道:“宣府久攻不下,我们这次入关岂不是要空手而归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甘和失落,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 多铎停下脚步,望着东方沉思片刻后说道:“东边还有保安、延庆等地可以攻打,如果宣府实在拿不下的话,就只能转战那里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他知道,这场战役虽然艰难,但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他们将继续战斗,直到取得最终的胜利。 豪格的脸庞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显得冷峻如冬日里的坚冰,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遥不可及的保安与延庆。他的嘴角轻轻翕动,“保安、延庆”这两个地名在唇齿间流转,如同两块难啃的骨头,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暗自思量:难道我们真的必须啃下这两块硬骨头吗?胜利自然是好,可万一败了,那代价可绝非儿戏。再者,论起钱财与粮食,这两地相加,也不及宣府的丰饶啊。 他的目光扫过营帐外,夜色中,军营的灯火星星点点,如同散落一地的星辰,映照出士兵们疲惫的身影。他们围困宣府已近十日,兄弟们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这片土地,此时若轻言放弃,是否太过草率? 多铎坐在一旁,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如同明镜一般透亮。然而,他又能如何呢?继续强攻,无非是多添几具冰冷的尸体。或许,换个方向,既能补充粮草,又能振奋军心。毕竟,八旗的勇士们已连续作战多日,急需一场胜利来振奋精神。 “好了,各位,一炷香后,中军帐集合!”多铎的话语干脆利落,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身后众人各自沉思。 夜幕如墨,中军帐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多铎、豪格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佬,以及图赖、鳌拜这些勇猛无比的将领,围坐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一旁,一名报数的将领笔直站立,声音低沉而有力。 “报告十王爷、肃亲王以及各位大人,今日攻打宣府,镶白旗阵亡二十二名兄弟,重伤四十一人,轻伤八十九人;正蓝旗损失更为惨重,阵亡四十九人,重伤三十三人,轻伤六十六人……”说到汉八旗时,那将领略微停顿,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继续说道,“汉八旗伤亡最为惨重,阵亡九百六十一人,重伤二百八十九人,轻伤也有五百余人。” 豪格听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咱们满八旗的损失尚在可控范围内。汉八旗嘛,本就是用来冲锋陷阵的,损失些也无妨。”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接话。豪格的话虽刺耳,却也是事实。汉八旗,作为八旗中的汉人部队,平时耕作狩猎,战时则冲锋陷阵,犹如战场上的消耗品。 多铎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明白此时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假装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咳咳,别说这些影响团结的话了。那明军的情况如何?伤亡怎样?” “明军守城的伤亡大约是我们的一半,但其中不少是平民百姓。” “好了,你下去吧。”多铎挥挥手,示意报数的将领退下。 随着将领的离去,帐内再次陷入沉寂。 豪格自行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打破了沉默:“十王叔,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多铎虽为主帅,却并未急于表态,而是转头询问鳌拜和图赖:“二位有何高见?” 这两位老将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我们都听十王爷的。” 他们心中如同明镜,多铎这是想将责任推给他们。然而,他们岂是任人摆布之辈,自然不会轻易上钩。 多铎见他们不上当,只好转向豪格:“肃亲王有何看法?” 豪格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认为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宣府。” “哦?愿闻其详。”多铎故作惊讶。 豪格又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围困宣府已有多日,明军却未见援兵踪影,连探子也未发现一个。这说明什么?说明明廷已无力救援。我们只需继续围困,城破之日指日可待。” 多铎微微一笑,反问道:“话虽如此,但明廷在宣府囤积了数十万石粮食,足以支撑他们数月之久。我们虽从龙门卫夺得一些粮食,但大部队的补给仍需从盛京远道而来,这一路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小啊。” 豪格从容不迫地回应:“十王叔勿急,我话还未说完。我认为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一路继续围困宣府;另一路则向东攻打保安、延庆。这样既不耽误大事,又能实现多线作战。” 说完,豪格环视一圈,等待着众人的回应。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29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多铎眨了眨眼,目光如炬,转头看向鳌拜和图赖,那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问道:“你们俩怎么看?”鳌拜和图赖就像是学舌的鹦鹉,重复着之前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一切都听十王爷的。”多铎听了,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无奈与决心的表情,但很快,他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宛如深秋的湖面,波澜不惊。 他心想,算了,就让豪格一个人承担责任吧,别再拖累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兄弟们了。多铎的思绪如同草原上的风,时而狂野,时而沉静。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好,咱们擅长野战,攻城不是强项。宣府城坚如磐石,咱们得分两路进攻,这才是上策!”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多铎就下令了,他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今天雨下得特别大,路又泥泞,宣府城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咱们大军先休整两天,然后再分兵两路。”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场环境的精准判断,“鳌拜,你带着你的人,我再给你六千精兵,继续围困宣府。其他人跟我一起去保安州,咱们先去那里攻城掠地!” “遵命!”众人齐声应答,声音中充满了对多铎的信任与敬畏。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 “报!”一个探马混身湿透,箭矢都来不及拔就冲进帐篷,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十王爷,不好了!有冒充正白旗的明军,在龙门卫、保安州、长安所这些地方,袭击咱们的探马!” “你说什么?”多铎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锐利如刀,“再说一遍!” “那些冒充正白旗的明军,在保安州、长安所、龙门卫的南边,袭击了咱们的探马……”探马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消息确切吗?”多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千真万确!他们先是假装友好靠近,然后突然发难,一击即退,不留痕迹,肯定是明军干的!”探马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 多铎担心的不是探马的安危,而是明军的骑兵出现,这意味着明军的主力可能就在附近,而且战斗力不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们是谁?难道是关宁军?”多铎心里琢磨着,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关宁军远在数百里外的山海关,正和济尔哈朗对峙呢,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 “难道是蓟州的冀资深?”多铎心里又冒出一个疑问,眉头紧锁,仿佛能锁住所有的疑虑与不安。 “他们有多少人?”多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具体不清楚,但听说至少有两三千骑兵!”探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快,擂鼓,召集将领!”多铎的命令如同雷鸣,瞬间传遍了整个营地。 鼓声还未完全响起,一个满身是血的八旗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他扑倒在多铎面前,忍着剧痛说:“十……十王爷,这是睿亲王的密函。” 多铎的右眼狂跳不止,他赶紧俯身扶起那个士兵,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你怎么伤成这样?” 士兵因为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微弱却坚定:“我奉睿亲王之命送信,路上遇到了伪明军,遭到他们的伏击,我们四个就剩下我一个了。” “密函在哪里?”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这里!”士兵撕开内衬,拿出一个油纸封好的信函,他的手在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多铎打开信函一看,豪格、图赖、鳌拜听到鼓声也赶了过来,一问之下,全都变了脸色。信函上的内容如同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豪格试探着问:“十王叔,信里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黄得功可能要来了!”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黄得功?他不是被睿亲王牵制在密云吗?怎么可能回来?”豪格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不信你自己看!”多铎把信递给了豪格,他的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 信传到鳌拜手里,大家看完后,目光再次集中到多铎身上。那是一种混合着焦虑与期待的复杂眼神,仿佛多铎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 “十王爷,咱们该怎么办?还……还分兵吗?”图赖担忧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众人心头,但明军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以前的明军,斗志全无,一遇到强敌就溃不成军。可现在呢?他们像换了个人似的,奋勇向前,好像前面不是敌人,而是满地的金银财宝。这种变化让多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 多铎紧锁眉头,摊开地图,用手指着几个地方。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 “龙门卫是我们出关的要道,绝对不能丢!图赖,我给你五千人,立刻去增援龙门卫,防止明军突袭,断了我们的退路。”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图赖立刻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生死存亡之际,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多铎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的每一个命令都显得那么果断而有力。 “鳌拜,你作为先锋,率领五千骑兵前往怀来卫。如果遇到明军的先锋部队,可以交战;但如果遇到主力部队,就不要恋战,立刻撤退。”多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 “遵命!”鳌拜也不敢耽搁,拿着令箭就去点兵了。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矫健,仿佛一头即将扑向敌人的猛兽。 多铎盯着地图,继续思考对策的漏洞。他的眼神中既有焦虑也有决绝,仿佛在这张地图上看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要截断明军的归路,有两个关键点都在龙门卫。只要龙门卫不失守,我们的退路就安全了。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决心,他一定要守住龙门卫,保住大军的退路。 一个策略是从怀来卫北面走山路突袭龙门卫;另一个策略是从怀来卫到保安州,然后西北方向进攻龙门卫。多铎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晰地映照出这两个策略的每一个细节。 所以,不管明军采取哪个策略,他们都会经过怀来卫。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派图赖去增援龙门卫,鳌拜去牵制怀来卫的明军,宣府到这两个地方都不到百里。按照惯例,他们最迟今天傍晚就能到达。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他期待着自己的部署能够成功地牵制住明军。 安排妥当之后,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他相信自己的部署已经足够周全了。 “肃亲王!”多铎看向豪格,他的眼神中既有威严也有期待。 “十王叔有令,我怎敢不从!”豪格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多铎的敬畏与信任。 “睿亲王已经察觉到黄得功的意图了,他想趁我们不备,截断我们的归路和粮道,在这里和我们决战。”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豪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 现在士气低落,直接决战并不是上策。多铎的心中涌起一股忧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影响军心。 “你说得对,”多铎神色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假装决战,吸引他们的主力部队,然后秘密通知睿亲王,让他迅速出兵截断明军的归路和粮道。”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狡黠与智慧。 “就像松山之战那样,只要粮道一断,明军就会乱成一团。”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到时候,明军要么选择决战到底,要么就退回居庸关重新打通粮道。”多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战场形势的精准判断。 “但这两条路都是死路!”多铎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混合着自信与狡黠的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为什么这么说?”豪格不解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多铎的敬佩与好奇。 “从我们对峙开始,我们就已经挖好了壕沟、布好了陷阱。如果明军选择决战,那他们必将 话说那天,豪格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忧虑,眉头紧锁,仿佛山雨欲来前的沉闷天空。他目光凝重地对多铎说道:“老哥,你说万一咱们的军队打不过明朝的军队,咱们可咋整啊?”言语间,透露出对未知战局的深深担忧。 多铎沉默了一会儿,他那布满风霜的脸庞显得异常沉稳,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豪格见状,继续说道:“不过,咱也不是没有退路,关外的独石口还在咱们手上,到时候可以往那儿撤。”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露出一线生机。 “但是啊,”豪格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焦虑,“豫亲王那边可就难办了,他这次进关就带了两万多人,要是连黄得功那帮子人都打不过,那可咋整?”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惨烈的战场。 多铎摆摆手,一脸轻松地说:“别担心,豫亲王的手下都是精锐骑兵,就算打不过黄得功,也能跑得快。大不了咱们就学崇德七年那会儿,在明朝的地盘上边打边补给。等明朝的主力都去中原了,咱们就趁机从墙子岭、喜峰口或者青山关这些地方溜出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哦,这样啊,好主意!”豪格点了点头,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然而,他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只是暂时被多铎的话所安抚。 其实豪格心里担心的不是多尔衮,而是怕八旗的精锐部队受损,影响他当皇帝的美梦。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军事实力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多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安慰道:“肃亲王,你就放心吧,咱们大清的八旗铁骑,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就算黄得功有五六万,甚至十万大军,咱们也不会怕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一仗,咱们赢定了!”多铎信心满满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胜利。 “可是,”豪格还是有些不放心,“宣府镇那边怎么办?咱们伤亡这么大,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去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 多铎看着豪格那着急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心想:这家伙还想当皇帝呢,这么没脑子。然而,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宣府镇是死的,跑不了。等咱们打败了黄得功,宣府镇自然就是咱们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说起黄得功,这家伙可是明朝少有的能打仗又忠心耿耿的将领,还是林小风的心腹。”多铎继续说道,“要是能把他除了,明朝就离完蛋不远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黄得功的败亡。 “还有啥好担心的?”多铎问豪格,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自信。 豪格摇了摇头,表示没了。他的心中虽然还有些忧虑,但多铎的话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安心。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拼尽全力去战斗,为了大清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 “好!”多铎脸色一沉,变得严肃起来,“来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果决。 “在!”帐外的传令官应声而入,步伐稳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他们将用生命去捍卫大清的荣耀。 “传我的命令,全军立刻拔营,向怀来卫进军!”多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大清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 …… 在居庸关下,黄得功看着眼前的商队,心里直犯嘀咕。这商队规模庞大,牛马骆驼多得数不清,运送的物资也是堆积如山。然而,他却从这商队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黄得功仔细打量商队领头的人,发现其中七个都是他在京城时认识的兵部、户部的官员,只有一个是他不认识的。这人穿着白绸袍,系着蓝纹带,看上去四十多岁,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但黄得功可没那么容易被骗,看这人的穿戴就知道他来历不凡。 要知道,明朝可是有规定的,商人不能穿丝绸,只能穿棉麻,而且颜色还有限制。违反了这个规定可是要受罚的。黄得功心中暗自思量,这商队中必然有蹊跷。 他忍不住问道:“敢问阁下是哪家商号的主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警惕。 那中年人拱手答道:“在下朱鸿才,是恒祥商号的领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和自信,仿佛并不惧怕黄得功的询问。 “恒祥商号?姓朱?”黄得功心里更疑惑了。他知道,明朝的商人中并不乏有姓朱的,但眼前这个朱鸿才却给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不等黄得功再问,朱鸿才又继续说道:“我家先祖朱均旺曾立下大功,蒙朝廷恩赐,得以世袭穿绸之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和荣耀,仿佛是在向黄得功展示他家族的辉煌历史。 这么一说,黄得功恍然大悟。他记得万历年间确实有个叫朱均旺的商人,因为多次冒险向朝廷报告倭寇和日军的动向,立下大功,后来还被朝廷特别恩准可以穿丝绸。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朱鸿才或许真的有些来头。 黄得功于是向朱鸿才拱手行礼:“久仰久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和尊重,仿佛是在向一个老朋友打招呼。 “不敢不敢!”朱鸿才也连忙回礼,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谦逊和礼貌,仿佛并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自满。 交接完物资后,朱鸿才又递给黄得功一封信:“这是李阁老给您的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谨慎,仿佛这封信中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黄得功拆开信一看,脸色微变。他抬头看着朱鸿才:“你是李阁老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仿佛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李阁老的亲信。 “如果黄大人这么认为的话,那在下就是了。”朱鸿才回答得滴水不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和自信,仿佛并不惧怕黄得功的质疑。 “那他们知道吗?”黄得功指了指身边的兵部、户部官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警惕,仿佛并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太多的事情。 朱鸿才摇头:“他们不知道,这封信是李阁老亲自交给我的,他们只是负责押送物资的官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向黄得功保证这件事情的保密性。 黄得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商队就跟着我的大军,到怀来卫城外卸货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释然,仿佛已经解决了心中的疑惑。 “遵命!”朱鸿才恭敬地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随后,黄得功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穿过了居庸关,直奔怀来卫而去。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他们将用生命去捍卫明朝的荣耀。 怀来卫位于居庸关西北八十里的地方,是宣府通往居庸关的咽喉要道。此时的怀来卫已经废除了军户制度,守城的千总徐文朴带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士兵在城门外迎接黄得功。 黄得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异常艰苦,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明朝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 “怀来卫千总徐文朴参见靖南伯!”徐文朴单膝跪地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黄得功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文朴和他的士兵们,心里有了底。他问道:“怀来卫现在有多少守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仿佛是在询问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回靖南伯的话,现有守军一千七百二十六人。听说建奴入关后,我们又临时招募了五百名百姓,现在守军总共有两千二百二十六人。”徐文朴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坚定,仿佛是在向黄得功展示他们守军的实力。 “嗯,”黄得功点了点头,“那城中的军民总数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仿佛是在关心着每一个城中的百姓。 徐文朴一愣:“合计起来不足四千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黄得功听后,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明朝的荣耀,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梦想。他看着徐文朴和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他必须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走向光明的未来。 怀来城眼看就要陷入一场血腥大战,我心中如翻江倒海,焦虑万分。我深知,必须尽快将城中的无辜百姓和疲惫的士兵转移到延庆州,以免他们在这场浩劫中遭受无妄之灾。月光下,我凝视着这座古老而坚韧的城池,心中暗自祈祷,愿它能撑过即将到来的风雨。 徐文朴,这位怀来卫的千总,听了我急切的建议后,沉默良久。他的眼神在火光下闪烁,透露出坚定与不屈。“百姓可以迁走,但我们这些守城的将士不能走。我们愿意和靖南伯一起,面对这国家的危难。”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铿锵,充满了决绝。 黄得功将军闻言,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痛惜。“你们也应该跟着百姓去延庆州,不是我小看你们,实在是这场仗太残酷了,留下来的人很难活命。”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几分对战友的关怀。 徐文朴再次沉默,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去,背影显得孤独而坚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之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一名探子如疾风般驰来,大喊:“报!”他的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嘶哑,“蓟辽总督冀资深将军的部队,从龙门卫回来了,现在正在城北五里的密林里休息。” “好,告诉王总督,回城后到西城门找我商议军情。”我迅速作出决定,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突如其来的援军。 不久,冀资深带着三千多骑兵浩浩荡荡地进城,马蹄声与盔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战歌。在西城门下,黄得功早已等候多时,他的副将、关宁军的参将巴克勇,以及徐文朴,分列两侧,神色凝重。 六月初的怀来,地势高耸,夜风带着凉意,穿透衣衫,直抵骨髓。城门旁,火堆熊熊燃烧,全羊在火上缓缓转动,香气四溢,油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王兄,咱们边吃边聊战事!”黄得功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纸包,往羊肉上撒了些许细盐。那盐粒晶莹剔透,如同珍宝,瞬间,羊肉的香气更加浓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唯有黄得功自若如初。 冀资深被这突如其来的香味吸引,好奇地询问缘由。黄得功微微一笑,缓缓道来:“我奉靖南伯的命令,在怀来卫北边、龙门卫南边,偷袭了建奴的探子,杀了三十九个,伤了百多个,还活捉了一个。”他的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自豪与艰辛。 “哦?”冀资深对这份战绩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毕竟建奴的探子狡猾且擅长逃逸,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实属不易。 “那审问出啥情报没?”黄得功追问,眼神中闪烁着急切。 冀资深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建奴围了宣府镇十天了,祝凤翙将军守得紧,还没被攻破,真是万幸。还听说多尔衮给多铎写了封信,具体内容不清楚。我回城前,还看到两股建奴骑兵,一股往龙门去了,一股跟着我们,看样子是想偷袭怀来。” 黄得功闻言,眉头紧锁,心中忧虑如潮。一方面,他渴望与多铎决一死战,早日收复河山;另一方面,他又担忧兵力不足,只能以命相搏,胜算渺茫。 羊肉终于烤熟,黄得功将其从火上取下,热情地招呼大家共享。然而,众人却未动分毫,冀资深、巴克勇、徐文朴以及黄得功的副将们皆静待他的指示。 黄得功割下一块羊腿肉递给冀资深,笑道:“王兄,你先尝尝。” 冀资深望着那纸包,略显迟疑:“黄兄,这包里是啥玩意儿?” 众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欲探究竟。 “这是细盐!”黄得功答道,随即尝了一点以示无毒,“这盐味道纯正,吃了还能延年益寿呢,京城的李阁老、皇上都吃这个。” 冀资深一听,也从怀中掏出一包细盐,笑道:“前两天皇上赐了我盐,我还没当回事儿,今天正好用上。” 众人围坐火堆旁,欢声笑语中品尝着美味的羊肉,同时商讨着应对策略。有人主张直接进攻,打敌人措手不及;有人则提议布阵,步兵冲锋,炮兵侧翼支援,骑兵待机而动。众说纷纭,争论不休。 黄得功见状,怒火中烧,猛地将匕首掷于地上,厉声喝道:“我是将领,兵法我说了算!”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众人一时哑然。 副将们面面相觑,皆不敢再言,神色中透露出几分敬畏。 黄得功转而望向冀资深与巴克勇,语气诚恳而坚定:“这场仗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希望你们能和我同心协力,一起面对。”他的目光如炬,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随后,他语气严厉地告诫众人:“军令如山,谁敢违抗,严惩不贷!”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冀资深与巴克勇相视一眼,皆拱手应道:“我们唯靖南伯马首是瞻!”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 黄得功这才开始部署兵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夜色中,怀来城的轮廓显得更加坚毅,仿佛也在默默等待着,迎接那场决定命运的较量。 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分,户部和兵部精心雇来的商队,将会满载着咱们军队急需的物资,缓缓抵达怀来卫城的外面。一旦物资交接完毕,咱们这四万大军就得在城西北那块儿广袤的土地上安顿下来,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我作为主帅,心中时刻警惕着。建奴那些狡猾的家伙,很可能会趁咱们扎营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袭击。因此,我必须提前布置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 “资深!”我沉声喊道。 “到!”资深立马抱拳回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精神头儿十足,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明天早上六点,带着你的精锐部队,到城西北五里地的地方设个哨站。专门盯着建奴的动静,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即向我报告。万一真碰上了,别管他们人多人少,别跟他们缠斗,赶紧撤到两里外,和巴克勇的队伍汇合。”我详细地交代着任务。 “是!”资深响亮地答应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接着我又叫巴克勇。 “末将在!”巴克勇应声而出,他的身形魁梧,面容坚毅,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你也一样,明天早上六点,带着你的部队在城西北三里外设防。如果资深那边撤了,你就跟他们合兵一处,一块儿退回到城里防守。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和镇定。”我严肃地叮嘱道。 咦?巴克勇听我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心里明白,建奴就算偷袭,顶多也就几千人,而且这时候多半也就是试探性的攻击,不会真的拼上老本。毕竟咱们这边有黄得功这个猛将,还带着一万多铁骑呢,他们怎么可能不谨慎点呢? 但我还是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对,就是退守城中。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和防备。” “末将领命!”巴克勇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看样子,他是觉得这样更加稳妥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怎么执行吴三桂那个保存实力的命令呢,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然后我又一一安排了纳兰继本带骑兵、邱钺带战车营、翁之琪带步兵和辎重兵的任务,他们各自都有明确的职责和防守区域,都在城西北那块儿布防。至于火炮的事儿,我决定亲自来管,以确保万无一失。 最后我说:“大家要是没意见的话,就各自回营准备吧。明天按计划行事!” 众将领纷纷领命而去,营帐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然而,我发现千总徐文朴还坐在那里没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坚定。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他。 “黄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文朴深吸一口气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吧。”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文朴接着说:“黄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军户出身,祖祖辈辈都是当兵的。有的人喜欢打仗,但也有人真的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征战和杀戮。”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军户制度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当兵打仗。 文朴又说:“现在朝廷终于废除了军籍制度还给我们发饷银我们真的是既高兴又感激。因为我们的后代终于可以不用再受军籍之苦了可以像普通百姓一样耕田读书过日子了。” 他叹了口气说:“以前啊我们这些人还盼着大明早点亡国呢那样我们的后代就能摆脱这个束缚了。现在陛下和朝廷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恩典我们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我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建奴都快打上门来了我可没空听你抒情。” 文朴又深吸了一口气说:“建奴南侵让朝廷和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我们作为大明最后一代军户愿意请战出征用我们的勇气和力量来证明卫所兵的英勇和忠诚!” 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他:“机会或许会有但是伤亡也一定会很惨重甚至可能会全军覆没你们能承受得了吗?” 文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国家危难之际军人应当捐躯报国!我和我的一千七百二十六名兄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我看着文朴半信半疑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到战斗的胜败更关乎到大明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把城里的百姓迁到延庆州去。办完这件事之后再来见我。”我沉思片刻后给出了指示。 文朴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拱手退下。 当天晚上风平浪静但是人心却惶惶不安。因为大家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面对的是多铎的五万大军,而我这边只有六万兵力(虽然多铎的具体伤亡情况我还不清楚),但胜负真的很难预料。从表面上看,建奴的兵力还是略胜一筹的。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探马来报说在西北十里外发现了几千建奴骑兵在那里徘徊不前,好像是在等待主力部队的到来。 “再探!”我命令道,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没过多久,又一个探马来报说在西北十五里外发现了建奴的主力部队正在扎营。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 “确定是十五里外吗?”我惊讶地问。因为两军营地通常都会相距三十里甚至更远,先锋部队也只会相距十到二十里。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探马回答说:“确定,这是锦衣卫传来的消息。” 我紧锁眉头,这个消息虽然是真的,但是形势却变得更加严峻了。建奴竟然把营地扎在离我们只有十五里的地方,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要知道行军打仗的时候,两军的营地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偷袭或者进攻时耗力过大。对于建奴的骑兵来说,我们通常会选择在三四十里外扎营,以避开他们的快速冲击。但是现在他们却如此大胆地靠近,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建奴怎么敢这么近扎营?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突袭吗?”参将黄飞低声自语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丝疑惑和不安。 黄得功将军的脸色在昏黄的灯火下变得十分严肃,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沉声说道:“敌人并不怕我们突然袭击,他们真正担忧的是我们逃跑!”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内回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逃跑?”黄飞闻言,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疑惑,仿佛一只迷路的小鹿,不解地看着黄得功,“末将愚钝,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黄得功的话感到困惑。 黄得功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从怀来卫到居庸关,两地相隔九十里路。如果我们打了败仗或者还没打就跑了,那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逃到居庸关。但敌人的骑兵,一天之内就能追上我们。所以,他们的举动,就是想阻止我们逃跑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黄飞心上的锤子。 黄飞闻言,立刻转身望向东南方向的居庸关,若有所思。夜色中,居庸关的方向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让人心生寒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此时,明军和敌人都没有发起攻击,双方骑兵对峙了半日,然后各自退回营地。夜幕降临,明军的营地已经布置妥当,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围坐一起,商讨作战计划。帐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的气氛显得格外融洽。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巴克勇,听他讲述敌人在辽东的用兵之道。巴克勇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他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巴克勇开始讲述:“想当年,努尔哈赤刚开始反叛时,他的战术灵活多变,有时进攻,有时用计,甚至派出死士打前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将那些遥远的战场带到了众人的眼前。 “就拿浑河之战来说吧,敌人攻打沈阳,童仲揆和陈策两位将军急忙赶去救援,可还没到沈阳,城就已经被攻破了。他们赶到浑河时,又被敌人团团围住。”巴克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痛,仿佛在为那些英勇牺牲的将士默哀。 “那时候,童、陈两位将军手下只有三千精兵,而敌人却是他们的好几倍。在火药还没用完之前,敌人伤亡惨重,却连一寸土地都没能占领。等火药用完了,敌人就依靠死士和兵力优势,最终攻破了防线。童、陈两位将军奋勇杀敌,各自斩杀了十多个敌人,最终战死沙场。”巴克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仰,仿佛在为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树立一座无形的丰碑。 “沈阳失守后,敌人得到了大量的火炮,他们的战术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巴克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显然对敌人的变化感到不安。 “哦?愿闻其详!”黄得功手下的副将翁之琪拱手请求巴克勇继续讲述。翁之琪身材修长,面容温文尔雅,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和敬意。 巴克勇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只是个副将,而翁之琪对他却如此谦逊有礼。其实,翁之琪对待所有人都是如此温文尔雅,他的谦逊和善意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温暖。 巴克勇接着说:“天启三年,努尔哈赤创建了军车营,以适应野战的需要。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死士打前锋,而是开始依靠火器和战车作战。努尔哈赤还规定,遇到敌人时,如果没有盾车掩护,就不要轻易出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将那些遥远的战场带到了众人的眼前。 “到了黄台吉时期,敌人对火器和战车的依赖程度,已经不亚于我们了。”巴克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对敌人的实力感到担忧。 将领们听得入神,但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巴克勇见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无奈地摇头苦笑说:“就拿大凌河之战来说吧,敌人的左翼来攻。我们依靠战车结营防守,火器齐发,声势震天动地。铅弹像冰雹一样落下,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成功击退了敌人的左翼攻势。” “但黄台吉见势不妙,立刻命令火炮营前进。他们用大炮和火箭摧毁了我们右翼的车阵,敌人的中军趁机突入进来。而之前受挫的左翼部队也重新组织起来,跟了上来。”巴克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痛,仿佛在为那些英勇牺牲的将士默哀。 “最后,敌人用盾车在前面掩护,护军、蒙古兵和步兵紧随其后。我们虽然奋力推车前进,用骑兵发射箭矢进行冲击,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敌人的攻势而失败了。”巴克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遗憾,仿佛在为那场失败的战役感到惋惜。 翁之琪听后,抚额叹息道:“看来敌人不仅有我们常用的战车和火炮,还有我们没有的死士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无奈。 巴克勇点头表示同意:“大致就是这样了。大家不要忘了,努尔哈赤最初只是建州左卫的指挥使,我们的很多战术都被他学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痛和愤怒,显然对敌人的狡猾和狠毒感到不满。 巴克勇的话音刚落,众将领的心头就笼上了一层阴云。原本激昂的士气也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疑虑。敌人如此强悍,我们真的能打败他们吗?他们八九成都是骑兵,还有战车、死士和火炮……而且全军披甲……而我们呢?装备不如他们精良,兵力也不占优势……撤吧?这种怯战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在营地里蔓延开来,中军大帐内也变得人心惶惶。 黄得功将军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拉长,显得格外威严。他沉声问道:“各位将领,你们害怕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没有!”黄得功手下的副将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们的声音响彻帐内,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冀资深和巴克勇等将领也纷纷表示:“阵前怯战是大忌!靖南伯请放心!”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坚决,显然对黄得功的询问感到不满。 黄得功淡淡一笑说:“我不是在问你们害不害怕,我只是在说我自己——我很害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仿佛在为自己的恐惧感到羞愧。 “啊?”冀资深闻言愕然地看着黄得功。靖南伯黄得功可是陛下的心腹之臣啊!他奉命来与敌人决战……怎么……怎么会害怕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巴克勇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呆立在当场,心里充满了疑惑。黄得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投降吗?不!黄得功虽然性格刚烈、敢于直言不讳,但他绝对不可能背叛朝廷!更不可能背叛陛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黄得功手下的副将们也被他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帅竟然会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害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然而就在这时,黄得功却悠然地继续说道:“但我所害怕的并不是多铎(敌人首领的名字)本人——而是害怕我们会战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痛和忧虑,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役感到担忧。 此言一出,众将领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黄得功将军所担心的并不是个人的安危或荣辱得失;而是担心国家的命运和军队的胜负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 黄得功的面色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命令!明天的第一战必须取得胜利!只有胜利了才能实施陛下的计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计谋?什么计谋?”冀资深好奇地问道。他对陛下的用兵之道一直非常佩服——尤其是那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奇袭战术。现在黄得功又提到陛下有“计谋”要实施……难道这又是一个能够令敌人损兵折将乃至全军覆没的惊天之计吗?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胜利之后再告诉你们!”黄得功言简意赅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和威严,仿佛已经将所有的计划都掌握在手中。 众将领见状也不再追问——毕竟事关陛下和国家的机密大事;言多必失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理解和尊重。 “那么明天的战斗我们应该怎么打呢?”冀资深又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役充满了渴望。 黄得功沉思片刻后说:“想要一战就彻底击败多铎是很难的——他也不会轻易冒险进攻我们。但如果只是进行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击的话——对我们来说又没有什么意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和深思,显然在思考着最佳的战术。 “所以我的意思是——明天我们要全军出动、列好阵势、逼迫敌人与我们决战!”黄得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众将领领命而去后,中军大帐内再次恢复了宁静。黄得功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拉长,显得格外威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战的准备。 这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启禀靖南伯——末将已将城中的百姓全部迁移到延庆州去了;特来复命!”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坚定,显然是一个忠诚的将领。 第29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徐文朴仔细读完那封密信,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两颗即将跳出眼眶的弹珠,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突然间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这…这是说,陛下的真正目标,不是多铎,而是多尔衮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敢置信和惶恐,仿佛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禁忌,一旦说出,就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黄得功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没错。这场仗,咱们必须赢,但直接对付多铎,我心里没底。可要是换成多尔衮,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那区区两万兵马,根本不够咱们看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那是一种对战场局势了然于胸的从容。 “可多尔衮不是在密云吗?他能轻易中咱们的计?”徐文朴依旧有些疑惑,眉头紧锁,像是试图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 黄得功微微一笑,脸上的刀疤在笑容中若隐若现,不再显得那么吓人,反而增添了几分威严,“不仅能中计,而且速度还得快呢!”他的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陛下让祝凤翙去收复宣府,还在那里囤了几十万石粮食,打算用这招‘引蛇出洞’,把建奴的主力引过去。现在看来,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多铎果然带着六万大军去围宣府了!”黄得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对皇帝的智谋赞不绝口。 “多尔衮进了关,被我们堵在密云,他的任务是拖住我们,给多铎争取攻城的时间。所以一开始,他只是跟我们耗着,并不真打。”黄得功进一步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场动态的精准把握。 “现在陛下使了个‘瞒天过海’的计策,让高第去密云接替我们,咱们则悄悄带着主力出居庸关,直接强攻多铎。”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出兵前,我还让冀资深带着人,假扮成建奴的正白旗,去偷袭多铎的探子,这招叫‘打草惊蛇’。”黄得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混乱。 “多铎一听,肯定会放弃宣府,一方面用主力来对付我们,另一方面派人通知多尔衮。”黄得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敌人反应的精准预判。 “如果你是多尔衮,你会怎么办?”黄得功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向徐文朴,似乎在考验他的应变能力。 徐文朴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沉思片刻后才说:“我会让多铎先跟靖南伯试试水。如果多铎赢了,宣府那边就暂时不管;如果输了,我就亲自出马,从居庸关出去,断了黄将军的粮道。”他的回答透露出一种谨慎与策略,显然对战场局势有着自己的见解。 “或者,为了保险起见,我直接断了粮道。粮道一断,军心必乱,黄将军的败局也就定了。”徐文朴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争残酷性的深刻理解。 黄得功点了点头,对徐文朴的分析表示认可:“不管多尔衮怎么想,咱们只要赢多铎一次,就能逼他出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等咱们到了居庸关下,大军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到时候四万对二万,咱们占尽优势!”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必胜的信念,仿佛胜利已经在握。 徐文朴眨了眨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可…可黄将军一动主力,多铎肯定会察觉。他肯定会通知多尔衮,然后率军追击。建奴的骑兵那么快,咱们这四万人能剩下多少?”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战争的残酷往往超乎想象。 黄得功走了几步,来到徐文朴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严肃地说:“首先,咱们先退到墙子岭后面。多铎要想传信给多尔衮,得先到独石口,穿过草原,再到墙子岭。”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地形的熟悉与利用。 “墙子岭和居庸关之间,隔着密云,还有个昌平城!信不是不能传,但速度慢,还可能被我们截获!”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细节的精准把控。 “其次,我布置了两道防线。”黄得功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术的精妙布局。 “第一道就是你!怀来卫是去居庸关的必经之路,建奴追击肯定会经过这里。而怀来两侧都是高山,城池两侧能走的路只有二三里宽。”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地形的深刻利用。 “撤退前,我会让人挖沟、布石、在路上放草木并浇上火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防御措施的周密安排。 “等建奴一到,你就派人点火,用火攻阻挡他们。”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果敢。 “这样一来,建奴要想快速通过,就必须攻打怀来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敌人的了解与预判。 “你和你的近两千勇士,任务就是坚守!守得越久,咱们的大军就能多走一段路!”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士兵的信任与期待。 “守…”徐文朴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对,就是守!守一个时辰,咱们的大军就多走一个时辰;守两个时辰,就到居庸关了;守三个时辰,咱们就过了居庸关,扎营列阵了!”黄得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信心。 “第二道防线是冀资深和巴克勇的骑兵,他们养精蓄锐,等着给步兵争取时间!”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术的精妙安排。 “这就是咱们的撤退计划,你明白了吗?”黄得功看着徐文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徐文朴点了点头,他的心中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已经不再多问。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千总,接触不到更机密的消息。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全力以赴。 “卑职徐文朴,唯黄公马首是瞻!”徐文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黄得功的敬佩与信任。 黄得功看着徐文朴的眼睛,知道自己选对了人。同时,他也知道徐文朴将来很可能会为国捐躯。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难过。但他也明白,战争就是残酷的,总有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回去后,先派人用土石堵住四门,然后专心防守西城墙,那里将有一场血战!”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预感与准备。 “卑职领命!”徐文朴拱手向黄得功行礼,然后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神色异常平静。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望着徐文朴离去的背影,黄得功迅速收敛了情绪。他知道,打仗就要死人,更何况是乱世呢!作为三军主帅,他不能被感情所牵绊。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明天如何战胜多铎!只有赢了多铎,才能诱使多尔衮入圈套! 这一夜,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黄得功坐在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决心。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大明的命运,也将决定他和徐文朴等人的生死。但他也明白,为了国家和民族,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层淡淡的晨雾轻抚着大地,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抚摸。家家户户的炊烟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它们袅袅升起,随着晨风轻轻飘散,如同一个个轻盈的舞者,在这宁静的早晨中翩翩起舞,给这宁静的村庄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炊烟中夹杂着米饭的香气和柴火的烟熏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家的温暖。 在怀来卫城的外面,明朝的大军,几万号人,已经吃饱喝足,正忙着集合整装。他们的营寨扎在城西北边,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平平坦坦的,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战场。一眼望去,视野开阔得没边儿,远处的山峦在晨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明军排兵布阵,分成了左、中、右三路人马,表面上看都是步兵的样子,其实里头藏着不少门道呢。最前头的是一排排战车,轮子滚滚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低吟。车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木板和铁皮,密密麻麻的铜钉闪着寒光,宛如一片片锋利的鳞片。长矛竖得跟小树林似的,直指苍穹,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些战车利害着呢,既能挡住敌人的箭雨,也不怕鸟铳打来的铅弹,再配上士兵们身上的棉甲,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敌人想伤他们都难。长矛嘛,就是用来顶住敌人步兵和骑兵冲锋的利器,尖锐的矛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每辆战车配了二十个士兵,十个管开车,十个跟着车打,手上家伙什儿多得是,鸟铳、三眼铳、火箭筒、佛朗机这些轻便的火器,一样不落。他们身穿厚重的棉甲,脸上涂着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污渍,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果敢。战车太重,得靠人力推,所以带的都是轻便的好家伙。这些火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吞噬敌人的生命。 说到鸟铳,那可是个好东西,射程远,威力大,万历年间打朝鲜的时候,辽东军就特意请来了上万把。这种火器造型独特,长长的枪管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显得既美观又实用。不过呢,这玩意儿贵,造起来也麻烦,朝廷没钱的时候,造出来的质量就差强人意了,动不动就炸膛,伤了自己人。到了天启年间,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士兵们还没跟敌人打上,先被自己的装备给坑了。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对这些火器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因为这是他们手中的利剑,是他们生存的依靠。 这些战车排成行,就像是一座座会动的城墙,保护着后面的步兵。两侧也有战车,但数量没那么多。步兵营跟在后面,他们身穿统一的战服,手持长矛和刀剑,步伐整齐有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骑兵营则压阵,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狂野和不羁。三路人马这么一摆,迎着晨光,浩浩荡荡,那气势,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几里地开外,有个小土坡上,多铎正躲在树后面,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仔细打量着明军的阵势。他的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图赖、鳌拜也在旁边,边看边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专注。鳌拜还担心明军的炮营是不是藏在战车里了,多铎一听就笑了,说大炮那么重,得用牲口拖,怎么可能跟着战车跑呢。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自信。 炮营到底藏哪儿了?图赖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想不明白,纸上记得满满当当的,但战车上的旌旗飘啊飘的,啥也看不清。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奈。不过呢,战车后面跟着的是步兵和骑兵,这个大概能猜出来。战车得有人保护,骑兵得有空地才能冲锋,所以放在后面也是合情合理的。 黄得功那边火炮的布置也让多铎头疼不已。火炮这东西,守城和野战用起来可大不一样。守城的时候想怎么摆就怎么摆,野战就难了,放在队伍中间吧,进退都不方便;平着打吧,怕伤着自己人;往天上扔吧,又容易误伤。多铎猜黄得功可能是学了吴三桂那套,把炮带到野外来用,但图赖和鳌拜都不这么认为。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看法和猜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硬仗。 两边军队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紧张和压抑。黄得功也没闲着,他也在观察建奴的阵势。建奴那边也是三路人马,前面是盾车营,后面跟着步兵和骑兵。虽然布阵和明军不一样,但他们的装备、人员、战术知识啊,都是从大明这儿学去的,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不过呢,建奴的骑兵特别多,是明军的好几倍。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在战场上肆意驰骋,仿佛是一群无法无天的野马。至于他们的火炮营嘛,到现在还藏着没露面呢,仿佛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它的敌人。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人直冒汗。黄得功见状,就下令让大家先歇会儿。士兵们纷纷摘下头盔喝水,有的用葫芦装水,有的用竹筒,这些都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宝贝。《武经总要》里头都写着呢,士兵们出门打仗,这些装水的家伙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喝水的样子显得那么疲惫和饥渴,仿佛是在用生命在战斗。 休息够了之后,黄得功就开始布置战术了。他派纳兰继本带着一千骑兵去诱敌深入,然后资深带着部队在后面接应。巴克勇则负责后援工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多铎那边也不甘示弱啊,他派了鳌拜带骑兵去迎战纳兰继本他们。两边的骑兵就像两股黑色的旋风一样朝着战场冲了过去,铁蹄声隆隆作响,尘土都被他们给卷起来了。他们仿佛是战场上的死神,带着无尽的杀戮和毁灭,朝着彼此冲去。 明朝的骑兵与建州女真的骑兵,如同两股突如其来的风暴,猛然间冲进了这片古老而苍茫的战场。然而,尚未等到两军如烈火般交锋,他们便在鸟铳那冷酷而有效的射程之外,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并肩而立,宛如两尊古老的雕像,凝固在了时间的河流之中。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战场上,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飘过,为这紧张对峙的时刻增添了几分宁静。两军之间,一片开阔,草地上点缀着零星的野花,随风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美好。然而,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下,双方的心中都如鼓点般咚咚作响,生怕对方隐藏着装备了改良版鸟铳的骑兵部队,那将是战场上的噩梦。 说起这鸟铳骑兵的战术,明朝早期便已初露锋芒,那时的他们被赋予了“马神铳手”的威名。然而,那时的鸟铳,无论是射程还是性能,皆不能与明朝中后期经过无数次改良的版本相提并论。如今的鸟铳,如同冷酷的死神之眼,能在瞬息之间决定战场上的生死存亡。 在这片开阔的战场上,两方的骑兵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他们绕着圈子,马蹄声与盔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奇异的战歌。然而,这并非勇猛的冲锋,而是谨慎的试探。纳兰继本心中暗自嘀咕:“你们为何不敢前来一决高下?”而另一边,图赖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有的士兵停下脚步,有的则原地踏步,那节奏竟与踢踏舞不谋而合。但这绝非诱敌深入的计谋,因为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军的阵势、兵力、装备皆一目了然,这纯粹是一场关于勇气与智慧的较量,一场无声的博弈。 纳兰继本与图赖皆手持望远镜,如同两位智者,仔细审视着对方的阵型,试图从每一个细微之处窥探出对方的虚实。纳兰继本首先将目光锁定在敌方旗帜最为密集之处,试图寻找那隐藏其中的火炮营。按照明朝军队的习惯,火炮营通常布置在两翼,以防误伤自己人。而建州女真的火炮营,则多由八旗中的汉军组成,其中不乏投降过来的明朝士兵。然而,纳兰继本搜寻良久,却一无所获,心中不禁暗骂:“这些建州女真,狡猾至极!”而图赖的观察结果亦是如此,他心中暗道:“黄得功此人,狡猾如狐!” 纳兰继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色。终于,他下达了命令:“把白布展开!”命令一出,明朝的骑兵们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见一名骑兵迅速解开马鞍上的厚布卷,与另一名骑兵合力,将这块几丈长的白布在战场中央铺展开来。白布高高扬起,三四尺有余,上面用墨水书写着几个大字:“多铎,你爹喊你回辽东挖人参呢!”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建州女真的心窝。 图赖一见这字,气得浑身发抖。要知道,“建奴”是明朝人对建州女真的蔑称,意指他们是给大明挖人参的奴隶。而朝鲜作为大明的附属国,两国关系紧密。想当年大明永乐年间,朝鲜进贡的人参便有五十斤之重,足见其珍贵程度。纳兰继本这一招,无疑戳中了建州女真的痛处,还揭了他们祖先的短。 图赖气得拔刀就要冲出去,却被部下拦住了:“主子,十王爷的命令是诱敌深入,咱们可别中了明军的诡计!”图赖强压怒火,但话已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沉吟片刻,挥刀高呼:“撤!回去报告十王爷!”随着这一声令下,建州女真的骑兵如同潮水般退去。 纳兰继本见状,连忙跑到黄得功面前,急声道:“总兵大人,建州女真没上当,火炮营也没找着。”黄得功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的敌阵。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洒满大地,风平浪静,数万八旗兵严阵以待,旗帜在风中飘扬,宛如夏日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危险。 黄得功审视着敌阵,却未发现明显的破绽,也摸不清他们的虚实。于是,他转而审视自己的军队。中军步兵两万人是主力部队,他们纪律严明,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如同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左右两翼各有一万人,他们精神抖擞,随时准备冲锋陷阵。而后面还隐藏着近万的骑兵,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黄得功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他必须打赢这一仗,以不负皇上的重托。然而,他并不想与多铎进行决战,更不想全军出动。他打算用部分兵力先试探一下敌军的虚实,毕竟战场上攻守形势瞬息万变,防守一方往往能借助火炮的优势。 于是,黄得功策马来到右翼,与翁之琪共同商量对策。他们低头密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目光坚定。终于,黄得功拔刀站在军旗下,他扫视着全军将士,那眼神如同烈火般炽热,充满了决心与信念。他猛地一挥刀,那戚家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直指敌阵:“我黄得功,奉天子之命,与建州女真决一死战!此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日月所照之处,江河所流之地,都将是我大明的疆土!”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激起了全军将士的豪情壮志。 将士们齐声响应,声音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起兵!杀贼!杀!”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能撼动天地。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成为了大明江山的一部分,成为了守护这片土地的神圣力量。他们将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去捍卫大明的荣耀与尊严! 哎呀,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啊! 那悲伤的号角声,尖锐刺耳,如同利刃划破长空,一下子就把人的心给揪紧了。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号炮也跟着炸响,那声音震得天地都好像在颤抖,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之战栗。 黄得功,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带领的右翼万骑大军,在沉寂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缓缓动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每一个士兵都是一块坚硬的磐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先是战车营出马,驾车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推着战车,前进的步伐既不急躁也不缓慢,刚刚好。为啥呢?太快了容易耗体力,还容易乱了阵脚;太慢了又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还打击自家士气。这些战车上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火器,轻的像佛朗机炮、鸟铳火铳,重的还有火箭,士兵们正忙着给它们装火药、填弹药,就等着一声令下,好好发挥呢。 阳光斜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与即将展开的厮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杀!”随着旗帜一挥,将士们齐声呐喊,那声音每隔几十步就震响一次,气势磅礴,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右翼的步兵们,步伐整齐划一,就像乌云压顶一样逼近,喊杀声震天动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 他们紧跟在战车后面,随时准备抓住敌人的破绽发起攻击。火绳已经点燃,火药子弹也准备好了,弓弩手更是紧握着锥箭,严阵以待,就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扑向它们的猎物。 两边的军队越来越近,建奴的军阵虽然坚固,特别是左翼部分,但他们还是静静地等待着明军进入他们的炮火范围。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一旦进入射程,那些战车可就保护不了明军了,实心巨弹一轰过来,那可是要死伤一大片的。 多铎,这位建奴的将领,在心里默默数着距离: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他的眼神冷峻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突然,他看到明军右翼后面尘土飞扬,原来有几百名骑兵正疾驰而出,直冲他们的阵前。七百步了,已经进入了红夷炮的射程范围。这红夷炮啊,射程远达两千米,但常用射程在一千米内,火药装多了还容易炸膛。多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些明军骑兵的末日。 那些明军骑兵到了六百步的地方,就开始纵马驰骋,马尾飞扬,尘土漫天,遮天蔽日的。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幽灵。多铎一看就知道,这是明军的老招数了,也是他们常用的战术。尘土作为掩护,让敌人难以判断他们的动向。 多铎的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如果敌人进攻,我们就开炮还击,但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敌人不进攻呢?那开炮就没什么用了,反而还会告诉敌人我们的位置。不开炮吧,又怕敌人趁机逼近,进入我们的射程范围,那我们的防守优势就没了。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十王,怎么办?开炮吗?”图赖在马上神色凝重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答案。 多铎沉稳地回答:“我们清军的铁骑,在野战中可是无敌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给人无穷的信心和勇气。他随即下令:“让左翼的炮营用骑射对付明军的骑兵,右翼的部队压上去,和他们进行野战!中右两军则固守阵形!”他的命令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在野战中啊,阵型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是在混战中,也要迅速整顿好阵型,以整齐的阵型来战胜混乱的敌人。因为同样的兵力下,混乱的一方必然会败给阵型整齐的一方。所以多铎特别强调中右两军不要冲动,以免自乱阵脚暴露侧翼给敌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轰!红夷炮数十门齐发,由于距离较远所以使用了实心巨弹。风声呼啸着,子弹如雨点般落下,虽然给明军骑兵造成了一定伤亡,但由于炮击并未准确命中,所以杀伤有限。然而,这只是战斗的序曲,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杀!”建奴军中号角声凄厉,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的战车火炮、佛朗机炮等火器纷纷开火,但大弹却难以穿透战车的坚固防御。战场上不时传来士兵受伤后的惨叫声,但更多的人还是在继续装填火药和弹药,准备下一轮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和疼痛。 砰砰砰!随着距离的拉近,双方的鸟铳开始互射,精准地击毙着敌人。战车上的孔洞和缝隙成了鸟铳兵的致命武器,他们利用这些优势不断地夺取敌人的生命。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死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在伤亡的压力下,一些胆小的士兵开始心生退意,但指挥官挥舞着旗帜,后阵的士兵们怒吼着。虽然愤怒中隐藏着恐惧,但恐惧可以转化为愤怒,愤怒则让他们无所畏惧。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突然,建奴阵前传来了一阵空响声,由远及近,原来是箭雨如蝗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地扑向明军阵地。火炮、佛朗机炮和鸟铳虽然能杀人,但弓箭却能震撼人心。箭雨如注,士兵们身上都被射中了箭矢,战车也难以幸免。虽然步兵的弓箭射程远且威力大,但抛射的箭矢难以穿透铠甲,所以虽然造成了不少伤势,但并未造成大量死亡。然而,那漫天的箭雨还是让士兵们心惊胆战,就连老兵也变了脸色。 那些害怕的士兵看着箭雨飞来,感受着它逼近的过程,却无能为力,生死未卜。他们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能感受到死亡的临近。而火器则不同,只有等它临身时才让人感到恐惧,而且只能看到结果看不到过程,所以恐惧感会减轻一些。在战车后面,由于鸟铳是直射而不是抛射,所以稍微安全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 嗖嗖嗖!箭声和惨呼声交织在一起,两军的战车又近了一些。明军的右翼和建奴的左翼后面尘土再次飞扬,双方的骑兵都冲了出来,一场激烈的骑兵对决即将上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和疼痛。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和荣誉而战,他们知道,只有胜利才能证明他们的价值和存在。 明军骑兵分两路出击,一路悄悄从右翼大军左侧绕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另一路则直接从右侧冲出,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纳兰继本,一位面容坚毅、眼神锐利的将领,领衔左侧冲锋,他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战神下凡。而冀资深,一位身材魁梧、须发皆张的猛将,则带领右侧队伍,他高举长枪,威风凛凛,犹如古代战神重生。 “等等!”一声令下,两队人马并未立即与敌人交锋,反而放慢了马速,像猎豹般静静地观察着敌军的动向,寻找最佳战机。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匹马的呼吸、每一名士兵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而在关宁军中,巴克勇这位猛将,此刻正被黄得功巧妙地隐藏在战阵深处。巴克勇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的按兵不动,其战略价值远胜于直接参战。黄得功,一位面容沉稳、眼神深邃的将领,心里明白,一旦让巴克勇暴露,多铎就会失去最后一张底牌,必定倾巢而出。那时,无论胜败,都不是他们所期望的结果。赢了,也只是暂时逼退敌人,无法扩大战果;用万余骑兵追击数倍于己的敌军,太过冒险,弄不好还会反被吞噬。输了,更是前功尽弃,还打乱了声东击西的大计。毕竟,皇上和朝廷的真正目标,不是眼前的多铎,而是远在密云的多尔衮! 黄得功凝神静气,双眼紧盯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决心,仿佛能够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敌军骑兵也迅速分兵两路,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从左翼大军的两侧疾驰而入。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摧毁。一进入战场就加速冲刺,直扑明军的右翼两侧。 巴克勇拿起望远镜一看,脸色骤变:“黄将军,敌军至少有五万之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紧张。 “中军不少于两万,左右两翼各一万五千,步兵占四成,骑兵占六成,恐怕继本和资深难以抵挡!”黄得功微微点头,但并未多言。他早已料到继本和资深不是敌军骑兵的对手,派他们出去只是为了骚扰敌人,并非要他们与敌缠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看穿了战场的未来。 话音未落,敌军骑兵已逼近明军右翼两侧。他们高举长枪,发出震天的呐喊声,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砰! 明军右翼的步兵率先开火,战车稀疏地布置在后方作为掩护。士兵们操作着火器,对敌军骑兵进行自由射击。然而,尽管鸟铳和佛朗机比弓箭先进许多,但首轮射击的成效并不显著,只击落了几匹战马,伤了十余人。这主要是因为区域防守的兵力不足。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四溅,仿佛一片混乱的海洋。 想象一下那片广袤的战场:如果一万人横列五百米宽,那么纵深就只有二十人。如果横列一千米,纵深就只有十人了。古代行军打仗,在没有地形限制的情况下,多采用横列队形,以保持正面的兵力优势,并加强纵深防御,防止溃败。 那么,溃败是如何发生的呢?谁又会是最先逃跑的人呢?溃败往往源于不敌或恐惧,而逃跑者往往是那些未直接参战的士兵。步兵对战并非像影视剧中那样混战一片,而是沿着一条战线相持,战线两侧排列着士兵。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就顶上去。如果没有后续兵力支援,就会向敌人暴露出这里的防线已被突破。突破点越多,敌人就越可能分兵合围,将明军分割歼灭。前线的士兵往往凭借着士气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不会轻易逃跑,反而越战越勇;而后方的士兵则不同,他们还未参战,只是作为观众。当前线胜利时,他们兴奋不已,跃跃欲试;一旦前线失利,恐惧就会在他们心中滋生。意志不坚定的士兵会首先逃跑,稍微坚定一些的看到有人逃跑也会跟着跑,就连原本坚定的士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无法独守阵地,最终也会选择逃跑。一旦观众逃跑,前线就会受到干扰;跑得快的或许能逃生,跑得慢的则难逃一死。这就是猛士冲锋陷阵时面临的残酷现实! 明军右翼的布阵遵循常规,正面布置了五十辆战车,每两辆车组成一个阵地。这些战车由坚固的木材和铁皮制成,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两侧各有三辆车作为侧翼防御,一旦需要进攻就向前推进;如果遇到侧翼敌人就调整方向用战车作为盾牌抵挡。但侧翼三辆战车所配备的兵力加上后援也不过百余人而已;而冲过来的敌军骑兵却多达数千人。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摧毁。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不把战车平均分配到各个方向呢?或者既然物资充足为什么不多造一些战车使得正侧两面都能得到加强呢?其实大家都清楚侧翼防御较弱,但如果正面防线被突破,即使侧翼再多战车也无济于事。而且战车多了就需要更多的驾驭者,驾驭者多了在战斗中就会分散火力,降低整体战斗力。这就是战场上的辩证之道啊!在战场上,每一个决策都需要权衡利弊,每一个行动都需要考虑全局。 “破甲锥箭准备!”明军阵中一位身披暗甲的指挥官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敌军骑兵的动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放箭!”他见时机成熟便挥手示意弓手们进行抛射,因为直接平射会被前方的战车阻挡。他的手臂一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弓手们迅速响应他的命令。 隐藏在步兵后方的百名弓手方阵迅速响应指挥官的命令,他们手持长弓,对准敌军骑兵所在位置发射箭矢。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嗖!箭矢划破长空,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敌军骑兵飞去。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向敌军。 图赖,这位敌军将领,目力过人。他早已察觉到明军的箭雨袭来,但他却面无惧色。他回头看了一眼与扛旗的士兵共同调整进攻方向,由原本的侧对明军改为正面迎敌,以减少箭雨对己方的伤害。正面防御的甲胄更厚实,战马也披上了棉甲,只有正面迎敌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无比的勇气,仿佛要将一切都踩在脚下。 七十步……嗖……随着一阵密集的破空声,百余支箭矢落在了敌军骑兵之中。然而,这些箭矢几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抛射的箭矢力量本就不足,加上敌军身披重甲,即使中箭也难以致命。战场上箭矢如雨,但敌军却仿佛无所畏惧,他们高举长枪,继续向明军冲锋。 图赖左手持弓在空中晃了晃,在扛旗兵的旗语指挥下,所有骑兵纷纷取弓准备还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整齐,仿佛经过严格的训练。 六十步…… “放箭!”扛旗兵猛地一挥令旗,图赖及前数百名骑兵迅速发射箭矢,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箭雨对攻……战场上箭矢如雨,双方都在拼尽全力进行攻击和防御。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每一支箭矢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第29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原本紧绷如琴弦的气氛瞬间被撕裂,箭矢如同夜空中最亮的繁星,嗖嗖地腾空而起,先是直指苍穹,紧接着裹挟着风雷之势,猛然间向地面砸来。这可不是随便射射玩的儿戏,而是追求最大的杀伤效果,每一箭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第一波箭雨就像天塌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箭支,不,那简直是比遮天蔽日的蝗虫还要可怕的利刃,从天而降!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咚咚的盔甲被击中的沉闷声,还有噗嗤噗嗤的箭矢深入肉体的可怕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心悸的交响乐,听得人心里直打颤。箭矢有的击打在头盔上,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有的深深嵌入木头,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有的直接穿透身体,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各种声音汇聚成一首令人魂飞魄散的乐章,听得人脊背发凉,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想象一下,如果你正悠闲地走在绵绵细雨中,享受着那份难得的宁静与清凉,突然间,那些温柔的雨丝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钢针,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愣愣地朝你脑袋砸来,就算你知道这些钢针扎不穿你头顶的铁板,心里也得被吓个半死,对吧?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仿佛能瞬间冻结人的血液,让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砰砰砰!”箭雨还没完全落地,敌方的铁甲骑兵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轮齐射,而且这一轮的箭矢比刚才还多了一倍,犹如乌云压顶,密不透风。图赖率领的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前推进,他们的面容在铁盔的阴影下显得冷酷而坚定。后面的骑兵到了六十步远的地方也开始疯狂射箭,两波箭雨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箭矢所覆盖。 明军士兵们吓得抱头鼠窜,谁也不敢正面硬刚这铺天盖地的箭雨,尽管他们的盔甲很坚固,但也架不住这么多箭矢的轮番攻击啊。他们脸上的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哎哟,我的脚中箭了!”一名明军士兵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他的脸色苍白,汗水与泪水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伤得深的别急着拔箭,免得血流干了,把箭杆折断就行。”旁边的战友焦急地提醒着。“我的火药箱被箭钉住了,谁来帮帮我啊?”另一名士兵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敌人骑兵快冲上来了,快反击啊!”一名军官大声命令着,试图稳定军心。 就在这时,明军终于开始了反击,佛朗机炮成了他们的头号杀手锏。这些火炮的子铳早就装好了火药和弹丸,一炮打完立刻换上新的,射速快得惊人。三门火炮齐发,就像上百颗子弹连珠炮似地射向敌人,敌方的前排骑兵纷纷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异常惨烈。 然而,敌人的骑兵来得太快了,第三轮箭雨几乎是前一轮的三倍,图赖等人已经冲到了明军阵地十步开外的地方,他们弯弓搭箭,贴面而射,箭矢如同雨点般密集。六十步之内,三箭连发,箭雨再次笼罩了明军阵地,他们几乎无处可逃。远距离抛射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只要有力气和方向感就行;但贴面射箭就不同了,那需要极高的稳定性和准确性才能杀死敌人。嘣嗖之声中伴随着阵阵惨叫,又有几名明军士兵被箭矢击中面部倒地不起,他们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着,鲜血染红了大地。 敌人的骑兵采用了纵向进攻的方式,射完一轮箭就往回撤,然后后面的骑兵继续跟上。这样一来,明军的侧翼就受到了很大的威胁。正面的明军士兵也受到了影响,纷纷转攻那些高头大马的骑兵。右翼的攻势因此陷入了停滞状态,而敌人的步兵在骑兵的支援下压力骤减,缓缓向明军逼近。他们的面容在战火的映照下显得狰狞而狂热,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都摧毁殆尽。 按理说进攻方应该占据优势才对,但明军此刻却是忧心忡忡,生怕自己被两面夹击。就在这紧要关头,纳兰继本和冀资深两位将领率领援军及时赶到。他们并没有直接追击敌人的骑兵,而是分列左右两翼,形成了一个圆阵,保护着中间的明军士兵。这个圆阵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明军士兵紧紧包裹在其中。 圆阵开始旋转起来,箭矢如雨般射向敌人,扰乱了他们的阵脚。纳兰的骑兵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破甲锥、铲子箭、菠菜头、凿子头等,敌人的人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而冀资深则更加独特,他麾下的数百名鸟铳骑兵采用了独特的战术。他们身穿黑色的铠甲,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 鸟铳骑兵被分为两队,一队像纳兰那样采用圆阵反击;另一队则靠近敌人百步之内下马装填弹药,火绳炽热地燃烧着,他们列好阵势等待命令。“放!”随着一声令下,硝烟四起,弹丸如雨般射向敌人,敌人的棉甲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击,伤亡惨重。他们的身体在弹丸的轰击下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般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他们有数百支鸟铳,快跟我冲锋,跟他们白刃相见!”敌人忿怒地咆哮着,他们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败局已定。明军的反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敌人彻底淹没在战火之中。 “别追了!”一个建奴的协领,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眼见手下旗丁蠢蠢欲动,想要追赶那些装备了鸟铳的明朝骑兵,立刻大声喝止了他们。这些鸟铳骑兵,身着铁甲,头戴铜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可是战场上难缠的角色,既能远距离用鸟铳射击,如同死神之吻,又能近身射箭,箭矢如雨,甚至在战场上还能肉搏,勇猛无畏。人少了就打不过他们,人多了他们又会机智地撤退,像狡猾的狐狸,让敌人无可奈何,只能望其项背。 “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我们的鸟铳骑兵!”协领心里盘算着,但那些骑兵都在中军,调动起来可不容易,如同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幸好,眼前的敌人只有五百人,他们的阵型虽然整齐,但在协领眼中,却显得那么单薄,那么不足为惧。于是,他整了整队伍,大声下令:“副都统有令,我们骑兵分两路,一路缠住明军骑兵,像缠绕的藤蔓,让他们无法脱身;一路慢慢撤退,诱敌深入,然后再列阵冲锋,反复几次,明军肯定就乱了阵脚,如同无头苍蝇!” “遵命!”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对敌人的蔑视。 随着建奴骑兵的撤退,战斗暂时陷入了僵持,如同两股力量在角力,谁也无法占据上风。明朝军队害怕建奴的箭雨,那密集如雨点的箭矢,让他们心生畏惧,攻势稍微减弱了一些。而建奴的步兵没有骑兵掩护,也停了下来,他们像孤独的狼,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双方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你射我一箭,我放你一枪,互不相让,战场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战场上,火器轰鸣,佛朗机炮和轻炮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有的发射出成串的子弹,如同死亡的链条;有的则是巨大的实心炮弹,带着毁灭的力量。鸟铳、弓弩也在自由射击,但除了火炮和佛朗机炮之外,其他的远程武器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如同蚊虫叮咬,无法撼动大象。弹药很快就用完了,战场上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战士们的喘息声和武器的碰撞声。 双方都不敢轻易进攻,都在等待时机,如同猎豹在等待猎物。建奴步兵在等骑兵的支援,没有骑兵他们很难撼动明朝的阵型,那坚固的阵型如同铜墙铁壁。而明朝骑兵则像一把利剑悬在空中,只要阵型一乱,他们就会立刻冲上来,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明朝军队则在等待右翼主将翁之琪的命令,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翁之琪站在军阵中,他的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精神。他知道强攻是不行的,敌人的骑兵太多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短兵相接虽然容易,但阵型难以保持,而且两翼和后方都会暴露在敌人的骑兵之下,那将是致命的打击。一旦分兵牵制,整个军队都会陷入危险,如同陷入泥潭的巨兽。 “传令下去,缓慢撤退引诱敌人!”翁之琪果断下令,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但也是一个必要的决定。 令官不敢怠慢,立刻挥动旗帜传达命令。但撤退比进攻更难控制,一旦开始撤退就很容易溃败,如同决堤的洪水。 “后军原地待命,前军每退三步就停一下,擅自转身逃跑的一律斩首!”将领们大声传令,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明朝军队的右翼开始缓缓撤退,他们的步伐虽然缓慢,但却井然有序。建奴骑兵见状绕了过来,想要再次冲击明朝的阵型,他们像饥饿的狼群,想要寻找突破口。但他们看到明朝军队在撤退后并没有追击,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纳兰继本和冀资深两位将领身上。这两位将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他们的存在让建奴骑兵感到忌惮。 “追!”图赖手握弓箭,眼神冰冷如刀。在他看来步兵不足为虑,留下明朝的骑兵才是大功一件,那将是他的荣耀和战功。 纳兰继本和冀资深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他们看到步兵在撤退后也立刻策马后退。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猎豹在逃避猎人的追捕。图赖大怒之下率领骑兵追击了百余步又退了回来,因为他害怕进入明朝中军的火炮射程之内,那将是致命的危险。 翁之琪见诱敌之计没有成功不禁叹了口气:“诱敌之计没成功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遗憾。他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机会,但却没有把握住。 “翁副将何必忧虑?”身边的将领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和安慰。 “诱敌没有成功!”翁之琪眉头紧锁,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总兵大人还指望我们建功立业呢,这可怎么办?”将领们纷纷表示担忧,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迷茫。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再攻!”翁之琪眼神坚定地下令道。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只能再次发起进攻,那将是唯一的出路。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喊杀声再次震天动地明朝步兵再次发起了冲锋。战车在前面开路步兵紧随其后,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前冲去。为了抵御敌人的骑兵他们在翼侧加强了兵力,那密集的阵型如同铜墙铁壁。 战场上火器再次怒吼起来弹丸和箭矢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落在人群中引发阵阵哀嚎。图赖仍然采用切角战术不求杀敌只求扰乱明朝军队的阵型,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猎豹在捕猎。 尽管明朝军队在翼侧增加了兵力但仍然无法抵挡图赖骑兵的攻势。骑兵的速度太快了他们一轮箭雨就让明朝军队难以支撑。纳兰继本和冀资深只能拼命保护后阵进退两难憋屈至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突然一声巨响一名明朝士兵的额头被弹丸击中鲜血和脑浆四溅倒在地上与战友紧紧相依。惨叫声此起彼伏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战场上,那血腥的场景让人心惊胆战。战车虽然坚固但也难以抵挡敌人骑兵的箭雨和步兵的火器伤亡逐渐增多,那密集的箭雨如同死亡的链条让人无法逃脱。 “传令下去缓慢撤退!”翁之琪看到伤亡惨重急忙下令撤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撤退以保存实力。 建奴的步兵和骑兵果然没有追击他们步兵守住了阵地骑兵则退到两翼观察着明朝军队的动向,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猾和谨慎。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微妙必须谨慎行事。 “翁副将不能再攻了!”一名参将劝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伤亡还可以忍受但士气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让翁之琪认识到现实的严峻。 翁之琪看了看战车营发现火器兵还能支撑但战车兵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力。他们推车进攻拉车撤退既辛苦又耗费体力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兵法上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翁之琪沉思片刻后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我们两次进攻都没有成功现在应该撤退回去与总兵商议对策。”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撤退以保存实力并寻求新的对策。 “住口!”翁之琪突然厉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你这是在乱我军心应该斩首示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不满,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保持军心稳定。 参将被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恐惧和无奈。但众人都心知肚明再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除非敌人的火药耗尽,但那个希望太过渺茫因为龙门卫已经投降了建奴他们的火药储备十分充足,那庞大的数量让人心生畏惧。 “总兵大人!”中军帅旗下副将邱钺向黄得功进言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翁之琪久战无功士气低落是否应该考虑更换将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寻求新的对策。 黄得功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他知道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他也知道翁之琪是一个有能力的将领,只是今天遇到了强大的对手才显得力不从心。他决定给翁之琪一个机会让他回去休整一下再作打算,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一个必要的决定。他相信翁之琪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带领明朝军队走向胜利。 黄得功缓缓摇了摇头,他那布满风霜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沉声说道:“不,翁之琪还留了一手没使出来呢。而且,多铎的主力还没动,咱们的主力也不能轻举妄动!”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是要变阵吗?”邱钺一脸惊讶,眉头紧锁,急忙拿起望远镜看向右翼战场。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映出一丝不安与期待。 果然,正如黄得功所说,翁之琪带领的右翼明军正在悄悄地调整阵型。他们像是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中军这边,也准备好了预备队。他们被分派到两翼,每个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显然不是空手上阵的。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那是手雷吗?”邱钺猜测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没错!”黄得功点头确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成败就看这一举了!如果不成功,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翁之琪这家伙……”邱钺正琢磨着翁之琪的计策,那边翁之琪已经行动起来了。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面不倒的旗帜。 呜—— 随着号角声响起,翁之琪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的声音穿透云霄,激荡着每一个明军士兵的心。 “杀啊!” 近万名明军士兵,步伐整齐划一,口号响彻云霄,再次发起了冲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耀,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勇士。 然而,这次冲锋的速度明显比前两次慢了许多。天气炎热,再加上前两次进攻不利,士兵们的士气和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毅,但他们的眼神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黄得功这是疯了吗?”建奴中军的大旗下,多铎拿着望远镜,一脸诧异地说。他的脸上布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十王爷为什么这么说?”鳌拜不解地问道。他站在多铎身旁,目光同样投向了战场。 “明军已经两次进攻都没成功,士气正低落呢。换做一般人,早就撤退或者派其他路的军队来支援了,黄得功怎么还敢再派右翼强攻呢?”多铎分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屑。 “看来黄得功只是浪得虚名,十王爷以后不用把他放在心上了。”鳌拜轻蔑地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对黄得功的不屑与嘲讽。 “未必!”多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明军肯定有他们的对策,传令中军的骑兵,随时准备支援左翼。”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是!”传令兵应声而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忙碌。 明军再次发起了进攻。他们的战车冲在前面,步兵紧随其后,冀资深和纳兰继本的骑兵则保护在后面。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耀,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勇士。 “杀!”明军士兵齐声高呼,正面的半数战车突然加速向前冲去。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 建奴的步兵看到明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都惊呆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恐惧,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开炮!”建奴的指挥官见状,急忙下令战车上的火炮发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焦急。 轰! 炮火连天,有的炮弹击中了明军,有的则被战车挡住了。战场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战车向前冲了十几步后突然停下。它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 就在这时,正面的另半数战车又加速向前冲去。它们的速度之快,仿佛能撕裂空气一般。 建奴步兵刚准备反击,前面的战车炮火和后面的明军火器兵已经瞄准了他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弹丸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敌阵中,让建奴士兵们根本无法抬头。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狼狈与无助。 而明军的另一半战车则毫发无损地继续前进。它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耀,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勇士在冲锋陷阵。 “这是什么战术?”中军帅旗下,邱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战况。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陛下说这是交替掩护,”黄得功解释道,“好处是在进攻时能压制敌人的气势,减少我军的伤亡;坏处则是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说完,黄得功把令旗交给了邱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和建奴短兵相接了。你坐镇中军指挥全局,我去右翼支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 “这……不太合适吧!”邱钺惊讶地说。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犹豫,仿佛无法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 中军和左翼加起来有三万多人呢,他可从来没指挥过这么多军队。他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别怕,”黄得功安慰道,“我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记住我的话,一旦建奴的主力向前移动,你就果断出兵。同时严令各部不要轻敌冒进,只要接应右翼安全撤回就可以了!”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遵命!”邱钺应声而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坚定与勇敢。 正当黄得功在点兵准备的时候,建奴的骑兵出现了。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耀,仿佛是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杀!让明军在我们的铁蹄下颤抖吧!”图赖振臂高呼,率领骑兵再次发起冲锋。他的声音穿透云霄,激荡着每一个建奴士兵的心。 嘣! 在距离六十步远的地方,建奴骑兵射出了第一轮箭矢。他们的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明军阵中,让明军士兵们纷纷躲避。 嘣! 四十步远时,前排的骑兵又射出了第二轮箭矢。他们的箭矢更加密集与迅猛,仿佛要将明军士兵们全部吞噬一般。 三十步…… 图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前两次的切角战术都很成功,虽然伤亡不大,但明军的攻势已经被打乱了。然而这次,明军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慌乱与无措。 再这样下去的话,明军肯定会失败的。图赖的心里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等等…… 图赖突然想起来,在六十步远的时候并没有遭到明军的反击。他们的火器和弓箭都像是摆设一样,没有发出一枪一箭。 二十步…… 轰! 就在图赖疑惑不解的时候,侧翼的明军突然开炮了。几门佛朗机炮和轻型火炮同时发射了百子连珠弹。爆炸声和弹丸让建奴骑兵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但攻势并没有减弱。箭雨依然密集地落在明军阵中。 图赖的骑兵队纵列而行,所以除了前面十几骑受伤之外,其他的骑兵都安然无恙。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耀,仿佛是一群无畏的勇士在冲锋陷阵。 十步! 图赖正准备施展贴面箭的时候,变故突生。明军的战车后面突然站起了一队明军士兵,他们背着弓箭,左手缠着火绳,右手拿着彩色的爆竹一样的东西。 “是手雷!”图赖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他之前在攻打宣府镇的时候就见过祝凤翙用这种武器守城。他的手心里渗出了冷汗,心跳也瞬间加速。 看到这些背弓的明军士兵后,图赖恍然大悟!怪不得六十步外没有箭矢飞来呢,原来明军的弓箭手都藏在这里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懊悔与不甘,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失败。 小号的手雷被点燃后迅速投掷出去,落在了二十步远或者更远的地方。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让建奴骑兵们纷纷惊慌失措。 就在图赖准备发射贴面箭的时候,身后也传来了爆炸声。糟了!图赖的心里一紧!战马虽然经过训练不怕远处的爆炸声,但这次爆炸离马身太近了,而且还有铅丸和刺鼻的气味让战马们无法保持镇定。 果然不出所料,受到波及的战马纷纷惊慌起来。有的狂奔不止,有的前腿高抬想要甩掉背上的骑兵,更有的像是疯了一样见到马就顶,见到人就踩。战场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那些还没受到惊吓的战马也被这种恐慌情绪所感染,纷纷跟着乱了起来。它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狼狈与无助。 冲锋在最前面的几百名建奴骑兵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狼狈与无助,仿佛是一群失去了方向的羔羊。 “快退!快退!”图赖一边努力安抚着战马一边大声呼喊着想要稳定局势。然而他的声音就像石头扔进大海里一样没有丝毫作用!战场上的混乱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杀!”趁着建奴 明朝的士兵们,脚踏实地,如同山岳般屹立不倒,他们手执的弓,坚硬如铁,泛着冷冽的光芒,那股子威风凛凛的劲儿,简直能吓破人的胆。他们的箭,射得老远,犹如天际流星,划破长空,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一旦靠得近了,就算是再厚的棉甲,也挡不住他们那锋利得能破甲的锥箭,箭矢穿透铠甲,如同热刀切黄油,轻而易举。 就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成百上千的明朝弓箭手,宛如乌云压顶,嗖嗖嗖地射出箭矢,箭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把建奴的骑兵团团围住。箭声呼啸,划破长空,伴随着士兵们痛苦的呼喊,还有那些不堪忍受的骂声,以及马儿受惊后的嘶鸣和奔跑时扬起的尘土,整个战场仿佛都在颤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那些被射中要害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地从马上摔下来,还没着地呢,就被后面的马蹄给踩了个稀巴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剩下的虽然没掉下来,但马儿受惊乱窜,骑士们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一时间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只能任由明朝的弓箭手宰割。 然而,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明朝的长矛兵!他们的长矛,长得吓人,一丈多长,比建奴的马刀长出一大截,犹如死神的镰刀,令人望而生畏。这长矛,既能挡住骑兵的冲锋,又能刺穿敌人的铠甲,所向披靡。长矛挥舞间,鲜血四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些平时以骑射著称的八旗勇士,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受伤、倒下、甚至死亡,根本派不上用场,他们的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战场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和破碎的铠甲,惨不忍睹。阳光照在破碎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是在嘲笑这场无谓的战斗。 就在明朝军队正要大肆屠杀这几百名建奴骑兵的时候,剩下的建奴骑兵,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仿佛是要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荣耀。箭雨再次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图赖的手下虽然人多势众,但真正被困在里面的也就那么几百号人,他们像是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四处冲撞,却找不到出路。剩下的在将领的指挥下,拼了命地反击,他们的眼中只有仇恨和杀戮。还有一些勇敢的士兵,不顾箭雨,想要冲进去救图赖于危难之中,他们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犹如鬼魅。 明朝军队可不含糊,他们前面用长矛抵挡,后面则用火器、弓弩、手雷等各种武器进行支援。火器的轰鸣声和弓弩的嗖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死亡的交响曲。一时间,战场上侧翼的混战异常激烈,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战火所吞噬。 “大清的勇士们,跟我冲啊!”建奴的左翼步兵将领,是一位身材魁梧,面容狰狞的壮汉,他高举着马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看到明朝军队的侧翼出现了混乱,他趁机压了上来,他们用车盾作为掩护,步兵紧跟其后。趁着明朝的火器正在装填的空档,他们猛地扑了上来,犹如一群饿狼扑食。 “明朝军队威武,杀敌报国!”正面战场上的明朝军队见状,毫不犹豫地扔掉了火器,拿起冷兵器就冲了出去。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和报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两军的步兵短兵相接,只有一个字:“杀!”战术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谁要是退缩,那就是死路一条。两股洪流般的军队在战场上猛烈碰撞,血肉横飞,场面惨烈得让人不忍直视。 在阳光的照耀下,戚家刀已经被鲜血染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刀刃上沾满了敌人的血肉,显得更加狰狞可怕。而破甲矛则像毒蛇吐信一样,一击必杀,矛尖所过之处,无不是血肉模糊,惨叫连连。马槊、狼牙棒这些重型武器更是威力惊人,即便是厚重的铠甲也难以抵挡它们的一击,被击中的士兵往往瞬间毙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那些穿着重甲的士兵被击中腹部后,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染红了战场。但是一个人的倒下并不能动摇明朝军队的决心,因为建奴的阵中还有更多的重甲士兵。特别是那些白甲索伦兵,他们穿着厚重的铁甲,力大无穷且耐力持久,根本不怕长矛和刀剑的攻击。他们一挥马槊就能让明朝军队的数人受伤,仿佛是一台台无情的杀戮机器。 然而明朝军队也不傻,他们知道从侧面攻击索伦兵的弱点。他们试图绕过索伦兵的正面防御,从侧翼发起攻击。但是索伦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灵活地避开攻击,反而用马槊瞬间击杀了明朝军队的将领。将领的倒下让明朝军队士气大减,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索伦兵。双方就这样展开了激烈的血战,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明朝的步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想要突破建奴的阵型却并不容易。正面战场上,重甲步兵和白甲索伦兵以一当十,勇猛无比,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和荣耀。而后面的步兵想要支援却又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前面浴血奋战。侧翼战场上,虽然困住了几百名建奴骑兵,但是剩下的骑兵并没有放弃,他们用弓箭和马刀与明朝军队缠斗在一起,牵制住了明朝军队的行动。 而明朝的骑兵则被图赖分兵牵制住,双方骑射刀术各有千秋,伤亡惨重。战场上到处都是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声,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 在一旁观战的鳌拜对多铎说:“要不要增兵?明朝的步兵太厉害了,只有死士和索伦兵才能抵挡得住。但是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伤亡也会很惨重。”多铎犹豫不决,他知道鳌拜的担忧有道理,但是他的目光更加长远。他明白明朝的骑兵每损失一个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补充回来的,而且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明朝骑兵越少对他们未来的决战就越有利。 “图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回去怎么交代?”鳌拜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多铎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图赖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再不救援,恐怕就来不及了。 “鳌拜!我给你一千重甲步兵和一千重甲骑兵,快去救图赖!”多铎果断下令,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大清的未来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遵命!”鳌拜领命后立即行动,他带领着重甲步兵和骑兵,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直插明朝军队的侧翼。他们的出现让明朝军队措手不及,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翁之琪看到重甲骑兵来袭,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这种兵种冲击步兵阵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让他们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多铎竟然会派出这样的精锐部队来救援图赖,看来这场战斗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了。 “传令两翼撤退!中军.”翁之琪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就传来了欢呼声:“总兵大人来了!”“黄大人亲自来救我们了!”翁之琪回头一看,只见一面写着“黄”字的大旗正疾驰而来,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战神的召唤。 翁之琪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总兵大人!”他的眼中闪烁着敬佩和感激的光芒,他知道黄得功的到来将给这场战斗带来转机。 黄得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观察着敌情。他看到建奴的重甲步骑正汹涌而来,眼中闪烁着疯狂和杀戮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传令两翼撤退!战车和长矛兵准备迎敌!翁之琪领后翼用手雷和长矛抵挡骑兵!”黄得功果断地做出了部署,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给士兵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中军的兄弟们!跟我杀敌报国!”黄得功一声令下,士气大振。士兵们齐声呐喊,响彻云霄。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和报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在黄得功的带领下,他们奋勇杀敌,与建奴的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战场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战火所吞噬。然而明朝的士兵们却毫不畏惧,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誓死保卫着国家的尊严和荣耀。 第29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鳌拜刚踏入战场,心中便泛起一阵嘀咕,眼前的阵仗与他预想中的大相径庭。明军的步兵队伍宛如训练有素的机械,突然之间嗖嗖地撤进了战车之中,长矛如林,密不透风,犹如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刺猬,只待敌人自投罗网。图赖率领的那帮骑兵,原本如狼群般凶猛,此刻却被围得如粽子一般,动弹不得,所幸他们机敏过人,瞅准了一个空子,如同狡滑的狐狸般溜了出来。鳌拜心中疑惑更甚,这明军怎地如此诡异,还未动手便自行收缩防线? 此时,一群身披厚重铠甲的步兵,离明军阵地仅几步之遥,他们动作迅捷,嗖嗖地下马,抄起手中的兵器便如猛虎下山般往前冲,勇猛无比。鳌拜带领的重骑兵并未直接与之硬碰硬,而是绕着阵地游走,寻找最佳的出击时机。不多时,鳌拜便已琢磨出其中的端倪,原来明军是绕道而行,先将八旗的步兵击溃,此举实在是高明。 再看那黄得功,他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战神,手中的铁鞭挥动得呼呼生风,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劈、扫、砸、戳,招招致命。明军的步兵在他的带领下,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往敌阵中冲去。那些重甲兵、索伦兵,在他们的冲击下,竟如同纸糊的一般,根本无法阻挡。 明军还整出了一种新奇的武器,枪头带钩,枪身带环,使用起来灵活多变,威力无穷。几个明军士兵在前面诱敌深入,一旦敌人上钩,他们便瞅准时机,钩枪一挥,直接勾住敌人的腿,然后用力一拽,重甲兵便如同狗吃屎一般摔倒在地。紧接着,一群明军便围了上去,或砍或踩,手段之狠辣,令人不寒而栗。 失去了重甲、白甲的庇护,建奴的步兵阵就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崩溃。黄得功带领的队伍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八旗兵哪见过如此猛烈的明军,吓得魂飞魄散,胆大的还能抵挡两下,胆小的则直接扔下武器逃跑。 “杀杀杀!”黄得功的部队就如同战神附体一般,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见人就砍,见敌就杀,气势如虹。 多铎在几里外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场,脸色骤变:“白……白杆兵?简明孝那小子来了?”想当年他与皇太极一同入关,亲眼见过白杆兵的厉害,那专门克制重甲的威力,让步兵遇上便是死路一条。 “十王爷,左翼快撑不住了,得赶紧派援军啊!”镶白旗副都统急得直跺脚,满头大汗。多铎沉吟片刻,说道:“不急,给你两千骑兵,跟着重步兵后面,从侧翼突袭明军,断了他们的后路。”副都统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领命而去。 望着明军中军和左翼的攻势越来越猛,多铎又下令道:“中军、右翼给我慢慢来,别急着上!”他担心中军一加速去救右翼,整个阵型就会乱套。只要中右两军稳住阵脚,步兵死伤个几千人不算什么,毕竟里面多的是汉八旗,死了也不心疼。 建奴的左翼果然顶不住了,黄得功的奇兵一冲进去,就如同切菜一般,所向披靡。后面的八旗兵哪里想得到明军能破开重甲、白甲的防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明军已经冲到眼前了。这下子,八旗兵只能拼命地逃跑,跑得快的或许能活命,跑得慢的则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战斗异常激烈,胜负就在一瞬间。建奴的阵型一旦被破,败局便已定。败兵如同潮水一般溃退,根本无法阻挡。有个佐领还想指挥迎敌呢,结果被乱军一撞,直接踩成了肉饼,死状凄惨。 黄得功在血战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拽着旗手就往回冲。没过多久,他们就碰上了从侧翼杀过来的鳌拜。重步兵在前面开路,鳌拜紧随其后,两边人马就这么撞上了,都愣住了。 黄得功纳闷建奴怎么还能反击呢?鳌拜也奇怪明军怎么又退回来了?一个“杀”字出口,黄得功挥鞭就上,与重甲步兵展开了激战。这战场上的局势复杂得如同迷宫一般,明军右翼前面是鳌拜的骑兵,鳌拜前面是重步兵,重步兵前面是黄得功,黄得功前面又是溃不成军的八旗兵。黄得功从前面杀进去,明军主力从后面跟上,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鳌拜一看这形势不妙啊,赶紧带着骑兵从侧面攻击。然而明军的长枪拒马阵可不是吃素的,骑兵与步兵缠斗起来太吃亏了,更何况明军还有弓箭和火器作为辅助。重步兵被前后夹击,想跑都跑不了。幸好鳌拜的骑兵又发动了一次冲锋,这才给他们解了围。 黄得功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带着队伍有序撤退。他不是不能继续打下去,而是看到敌我双方的主力都在往这边赶呢,要是都挤在这里打成一团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明军右翼慢慢往后撤,鳌拜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就回来了。除了重甲骑兵还能折腾两下外,其他的骑兵也就只能骚扰骚扰、切切后路了。 建奴的骑兵与冀资深、纳兰继本等人缠斗了一阵子后放了两轮箭也撤退了。多铎的重甲骑兵还没来得及发挥呢也跟着大部队逃跑了。战车轮子转得哗哗响刺耳得很硝烟慢慢散去战场上的喊杀声也渐渐平息了。 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士卒们纷纷卸下头盔擦汗。翁之琪走到黄得功身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胜利的喜悦中带着一丝遗憾毕竟没有全歼敌人。“总兵大人今日……”翁之琪开口了。“胜了!”黄得功斩钉截铁地说。“可是……”翁之琪还想说什么。“没什么可是的杀敌多于死伤就是胜!”黄得功打断了他的话。“欢呼吧儿郎们!我军大胜!今夜设宴庆功!”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士卒们纷纷欢呼起来,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在中军的大帐篷里头,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在多铎那沉如湖水的脸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光是我一个人觉得,大伙儿脸上都挂着跟严冬里的霜似的表情。”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尽管明军没有趁胜追击,但八旗军的败局已是不争的事实,明摆着,赤裸裸,无法回避。自打进关以来,宣府这座坚城就像一块难啃的骨头,让他们久攻不下,更糟糕的是,还被黄得功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提及此,多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与不甘。 特别是图赖,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肩膀上的箭伤虽不算严重,但那份疼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龇牙咧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图赖,这位素来以勇猛著称的将领,此刻也显得几分狼狈,几分无奈。 “各旗伤亡情况怎么样?”多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沉重。天色已晚,帐篷外的风声似乎都在诉说着不安,多铎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镶白旗那边……”一名将领刚欲开口,却被多铎打断。 “我要的是总数!”多铎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帐篷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传令官刚要张口,又被多铎截断。各旗的伤亡情况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损失惨重,尤其是图赖率领的正黄旗骑兵,更是首当其冲。当所有伤亡数字汇总起来,尽管听起来还能勉强接受,但那份沉甸甸的感觉却如巨石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阵亡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五百三十三人,轻伤更是数不胜数!”传令官的声音低沉而悲凉,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多铎的心。 多铎的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阵亡加上重伤,近九百人的损失!攻城战打成这样还能勉强接受,但在野战中败得如此惨烈,实在是无颜面对盛京的父老乡亲。 “那明军呢?他们的伤亡如何?”多铎努力平复心情,问道。 “大概是我们六七成的样子。”传令官的回答让多铎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消散。 “各位,黄得功此人确实不可小觑,他的步兵尤为勇猛,咱们几千铁骑围着都冲不散,想速战速决难啊!”多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豪格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还有更奇怪的。” “奇怪?”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帐篷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是啊,我全程观战,愣是没见着明军的重型火炮上场,这事儿太不对劲了。”豪格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 “或许……”鳌拜沉吟片刻,“或许明军是怕咱们骑兵冲得太猛,火炮机动性差,容易被咱们偷袭,所以才没用。” “不对!明军就算再怕咱们骑兵,也不可能放着这么厉害的武器不用。我派人去仔细看了,明军阵地上确实没有火炮的影子。”多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心中的疑惑如同野火般蔓延。 多铎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焦虑如同火烧。没有重炮的明军都能打败咱们的步兵,要是他们真用了火炮,那还了得!他扫了大家一眼,低声说:“黄得功现在势头正盛,咱们不能硬碰硬,得用智谋取胜。” “十王爷说得对!”众人纷纷附和。 “我们都听十王爷的!” “咱们长途跋涉,人都累垮了,宣府又打不下来,士气低落,我同意十王叔的看法。”豪格一脸严肃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决绝。 “好!来人,快把这封密信送到墙子岭,亲手交给睿亲王。”多铎从桌上拿起已经写好的密信,交给了亲兵。亲兵接过密信,转身匆匆离去,帐篷内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凝重。 亲兵走后,多铎又问图赖:“你带的骑兵怎么会被明军的步兵给缠住了?” 图赖苦笑一声,缓缓道:“回十王爷,咱们是被明军的手雷给炸了。” “那手雷看着不大,威力也有限。但明军的步兵扔得远,从战车后面扔出来,二三十步外咱们骑兵都躲不开。手雷一炸,马都惊了,明军就趁机冲上来了。”图赖详细地说了一遍,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懊恼。 多铎点了点头,心中算是明白了。这手雷,还真是个新玩意儿,明军的这种武器让他们吃了不小的亏。 “手雷这东西,守城野战都能用。”多铎琢磨着,但也清楚它的优缺点。好处是能大范围杀伤敌人,还能扰乱军心;坏处就是扔不远,需要一定的战术配合。 “明军有,咱们八旗也得有!”多铎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坚定。 “传令官!” “在呢!”传令官应声而至,神情肃穆。 “你去问问刘之源,看能不能仿制明军的手雷?要是能,赶紧给我做出来,我急用!”多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刘之源是八旗汉军镶黄旗的头儿,跟着多铎一块儿进的关,他对于汉军的武器装备有着深入的了解。 “再告诉各旗,明天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营寨里,别出去找事。在营寨前面挖沟、摆鹿角阵,防着明军偷袭。”多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稳与冷静,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轻率的行动都可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得嘞!”传令官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帐篷内的气氛依旧紧张而凝重,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战虽然败了,但并不代表着结束。只要他们团结一心,用智谋取胜,就一定能够打败明军,夺取最终的胜利。 …… 而在明军的中军大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冀资深、巴克勇还有一堆副将、参将都围着满桌的好酒好菜,手里端着酒杯,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各位兄弟!”黄得功穿着便服走出来,他的脸上轻松但又不失庄重。帐篷里的喧哗声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这位胜利者的发言。 “今天这场野战,咱们大获全胜!这都是大家的功劳!”黄得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激动与自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将士们的赞赏与肯定。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欢呼声如海浪般涌起,震得帐篷都快散了架,整个营地都能听见这胜利的欢呼。 这场胜仗来得太不容易了,特别是林小风十五年前在松山那场大败之后,朝廷没了信心,将士们也怕建奴怕得要命。但今天这一仗,把大家的恐惧都打散了!建奴再凶,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自豪与信心,他们知道,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营地外面,山坡上的草木间,明军的探马回头望了望热闹的军营,心中暖洋洋的。他打开怀里的油纸包,里面的烤肉还热乎着呢。这是总兵大人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庆功宴的一部分,虽然他们不能在大帐里和将领们一起庆祝,但这份心意却让他们感到无比温暖。 “兄弟们,总兵大人没忘了咱们,他在里头喝酒庆功,咱们在外头吃肉!”探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爽与满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份胜利的喜悦与自豪。 “那必须的!”附近的士兵都拿出油纸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们虽然身处野外,但这份胜利的喜悦却让他们忘记了疲惫与艰辛。 “但别忘了警戒啊,防着建奴晚上来偷袭!”一名士兵提醒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警惕与谨慎。 “放心吧!”另一名士兵回应道,他的手中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机。 “我盯着呢!”又一名士兵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战斗并没有结束。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防止建奴的反扑。 探马们边吃边聊的时候,黄得功举起右手,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晚庆功,本该只说好的。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与庄重,让原本热闹的帐篷再次安静下来。 “今天的胜利,是用血和命换来的。咱们活着的人庆功,但那些牺牲的兄弟,咱们也不能忘了他们。”黄得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痛与哀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逝去战友的深深怀念。 “对不对?”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询问与期待,等待着将士们的回应。 “对!对!对!”武将们齐声应和,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对他们的肯定,更是对那些逝去战友的最好告慰。 “这第一杯酒,咱们敬那些战死的英灵,是他们用命换来了咱们的胜利!”黄得功举起酒杯,高高过顶,然后又缓缓倾倒在地上。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庄重与肃穆,仿佛是在向 “第三杯酒该敬谁呢?”黄得功的声音在军帐内回荡,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借由这句话来凝聚众人的心神。他的面容坚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都像是战场上的功勋,记录着他无数次冲锋陷阵的英勇。 “先敬父母,他们给了我们生命;再敬妻儿,他们是我们心中的牵挂与希望;最后敬兄弟,他们给了我们并肩作战的勇气!”黄得功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他的眼神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仿佛在与他们进行心灵的交流。 黄得功举起酒杯,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映照出他坚毅不屈的脸庞。然而,他并未将酒饮下,而是缓缓地将酒洒在地上,那是对远方亲人无尽的思念与敬意。酒液渗入泥土,仿佛也带着将士们的忠诚与热血,融入了这片他们誓死守卫的土地。 军帐之内的气氛凝重而庄严,有的将领眼眶泛红,泪光闪烁,那是对家国天下的深情厚谊;有的则默默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苦楚与不舍;还有的人悄悄转过身去,用衣袖悄悄擦去泪水,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与悲伤。 酒壶见底,黄得功下令将剩下的酒平分给大家。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杯酒,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沉声说道:“这最后一杯,我提议,敬我们自己,敬每一位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兄弟!”他的声音在军帐内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壮与豪情。 “我黄得功,半生都在马背上度过,别无所求,只愿生前能痛快饮酒,死后能名垂青史,刻在忠烈祠的碑上。”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豁达与豪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怀揣着这样的志向。”黄得功的话语激励着每一个人,他的声音在军帐内回荡,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歌。 “来,这杯酒,我们自敬!”黄得功高举酒杯,声音洪亮如钟。 “干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是酒杯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在为这份豪情壮志喝彩,为这份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念而欢呼。 酒过三巡,黄得功挥手示意上肉上茶,自己先拿起一块肉大快朵颐起来。他的吃相豪迈而不失风度,仿佛是在告诉众人,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要保持军人的本色与尊严。 帐外的亲兵迅速将大碗茶送到每位将领面前,茶香四溢,为这凝重的气氛带来了一丝清新与宁静。大家相互谦让一番后,中军帐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这里没有文人的繁文缛节,只有武将的直爽与豪迈,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茶,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与忧愁都抛诸脑后。 饭后,黄得功突然站起身,命令亲兵:“去,把帐内帐外的闲杂人等都清出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商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亲兵们不敢怠慢,迅速将烤肉的厨子和其他无关人员都赶了出去。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众人之间弥漫。 冀资深和巴克勇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与不安。他们不知道黄得功接下来要宣布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们都明白,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黄得功拿起亲兵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然后沉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有两件事要宣布。”他的声音在军帐内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严肃。 “一是庆祝我们最近的胜利;二是关于退兵的计划。”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决策与智慧。 “退兵?”话音刚落,帐内就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质疑退兵的必要性,有的则担心退兵会向敌人示弱。 “我们不是刚打败了建奴吗?怎么又要退兵?这个时候退兵岂不是向敌人示弱?”一位将领不解地问道。 “是啊,建奴哪里是我们的对手?为什么要退兵?”另一位将领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总兵大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众人纷纷看向黄得功,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不解,黄得功详细阐述了他的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之计。这个计划他已经筹谋已久,今天终于决定公之于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退兵之事虽然凶险异常,但黄得功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他命令连夜在怀来卫两侧深挖壕沟以阻挡建奴的骑兵追击;同时确定了退兵的路线和时间表,并强调了必须严格遵守军令的重要性。他的每一个决策都显得那么果断而明智,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所有的可能性与挑战。 当谈到谁将留守怀来卫时,徐文朴挺身而出,主动请缨:“大丈夫征战沙场,以死报国!请诸君放心退去,怀来卫就交给我吧!”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念。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有的感慨徐文朴的英勇与无私,有的敬佩他的豪情与壮志,也有的担心他能否守住怀来卫以及能守多久。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徐文朴的决定是出于对国家与民族的忠诚与热爱。 黄得功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宣布了最终的决定:“此事已定,诸君只需按计行事即可。稍后翁之琪会详细告知各部退兵的具体时间和次序,请大家务必遵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否则军法无情!”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铁血与冷酷,仿佛是在告诫众人,军令如山,不容违抗。 “谨遵黄大人军令!”众人齐声应道,然后各自散去,准备执行命令。他们明白,黄得功的每一个决策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与民族的未来,他们愿意跟随他,共同面对所有的挑战与困难。 黄得功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忧虑,但他明白,作为一名将领,他必须坚定自己的信念与决心,为了国家的利益与民族的未来而努力奋斗。 “密信真的已经送往京师和密云了吗?”黄得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期待。 “已经送达,末将亲眼所见。”一旁的将领回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 “好好.”黄得功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奋斗,就一定能够战胜所有的困难与挑战。 而在京城的乾清宫内,林小风与李邦华正在讨论治国之道。他们的对话充满了智慧与深度,仿佛是在探讨着国家未来的命运与走向。 林小风说道:“李阁老啊,治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治理官吏和百姓更是难上加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治国之道的深刻理解与感慨。 “臣以为,若是没有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或许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李邦华感慨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对清明政治的向往与期待。 “李阁老认为这可能吗?”林小风反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无奈与对理想的追求。 李邦华沉默了,他作为内阁首辅,深知官场之复杂与贪念之难除。他明白,要完全消除贪念,谈何容易? 林小风继续说道:“纵观史书,国家为何会灭亡?是因为土地兼并、苛政、天灾还是陛下所说的经济问题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历史的深刻思考与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林小风摇了摇头:“都不是,朝代更迭的根本原因在于生产关系没有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做出相应的调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社会发展规律的深刻洞察与理解。 李邦华听得一头雾水,仿佛是在听天书一般。他对林小风的话感到困惑不解,但也充满了敬畏与钦佩。 “请陛下赐教,何谓生产关系,何谓生产力?”他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智慧的追求。 林小风耐心地用李邦华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分配制度是否适应生产发展的需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问题的深刻剖析与对解决方案的明确指向。 “哦原来如此!”李邦华恍然大悟,然后抬头问道:“那陛下以为大明是否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国家未来的深深忧虑与期待。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他自己去思考。他知道,李邦华是一个聪明而有见识的人,他只需要一点启示,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邦华沉思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大明王朝不仅存在这样的问题,而且问题还相当严重。但他也明白,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与牺牲。他愿意为了国家的未来与民族的命运而努力奋斗,即使面临再大的困难与挑战。 正当他准备继续向林小风请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禀报:“启禀陛下,怀来卫的塘报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促与紧张,仿佛是在传递着一种重要的消息。 林小风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振奋的光芒,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映照着他内心的激动。他知道,黄得功和多铎的第一仗打得漂亮,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成果。他细细地将前线送来的战报审阅了一遍,脸上的喜悦之情简直难以抑制,嘴角上扬得几乎合不拢,仿佛春天的花朵绽放得那般灿烂。 他急忙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把这份好消息快马加鞭地送给李邦华,还特别强调:“黄得功这家伙,真是个勇猛无比的黄闯子,竟然能击溃建奴的精锐部队,可惜啊,就斩首了两百多级,数量上还是少了点。” 小太监领命而去,林小风的目光则投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宜人,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宫墙上,给这古老的宫殿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豪情,仿佛这大好河山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李邦华接过战报,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宛如秋日里的霜叶,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凝重。 “陛下,您想啊,这斩首的数量,肯定比战报上报的要多,黄得功可能是故意少报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哦?说来听听。”林小风一听,立刻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李邦华,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每当有前线的战报传来,那些文官们啊,总是习惯性地怀疑杀敌的数目,觉得武将们为了邀功请赏,总是夸大其词。毕竟,杀敌越多,朝廷给的赏银也就越丰厚嘛。这些文官啊,表面上说是为了朝廷节省开支,实际上是想借此压制武将,让他们在自己面前低头。这一招儿,还真挺管用的,许多武将因此不得不低头屈服。 然而,咱们大明在外面带兵的文武官员,如果不想在别人手底下受气,就得跟朝中的大佬搞好关系,说白了,就是得送点礼,以求得他们的庇护和支持。这种风气,早已在朝堂上蔓延开来,像一股浊流,侵蚀着大明的肌体。 可李邦华不一样,他是内阁的首辅,却能跳出这个圈子,不随波逐流,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林小风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真没让我失望。” 李邦华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战报上都说了,打完仗后,两边都派了小队去收拾战场,运送伤员,收拾尸体。咱们这边报的杀敌数,是根据现场找到的尸体来算的,那肯定不准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啊,建奴逃跑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会抢战友的尸体带走,所以现场留下的尸体就少了。” “实际上,咱们杀的敌人,只多不少。特别是现在天气热,那些受了重伤的建奴,十有八九都活不成了。”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估摸着,建奴那边伤亡的,少说也有上千人。”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战场的每一个细节。 林小风听了,连连点头,心中对李邦华的敬佩之情更加深厚。他深知,这位内阁首辅不仅有着过人的智慧,更有着一颗忠诚于国家的心。 李邦华接着说:“黄得功虽然打破了建奴的左翼,但他们的骑兵还是很厉害的,如果咱们追得太紧,说不定反而会被他们包围。所以,他选择退兵,坚守营地,这个策略是没错的。” “好!”林小风对李邦华的表现是越来越满意了。他深知,这位内阁首辅不仅有着过人的才智,更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每当国家有难,他总是能挺身而出,为国家和人民出谋划策。 这李邦华啊,既能稳住文官集团,又能理解武将的心思,还能处理好皇帝和文武百官之间的关系,真是难得的人才啊。林小风看着李邦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他深知,这样的人才对于国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然而,他也担心李邦华的身体。毕竟,他年纪已经大了,身体又不好,再加上内阁的事务那么繁重,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忧虑。 “既然首战告捷了,那接下来就等着多尔衮自投罗网吧。”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与坚定。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打败多尔衮,保卫大明的江山。 “陛下放心,我已经派人沿途设置了狼烟和篝火,一旦多尔衮的大军有动静,就会立刻报告给京师和怀来卫。建奴的骑兵虽然快,但也快不过狼烟的速度!”李邦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沉稳与睿智。他深知,战争的胜利不仅仅取决于战场上的拼杀,更取决于信息的掌握和传递。 然而,李邦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绊。 林小风笑着摆摆手:“没事,你说吧,我已经决定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鼓励与信任,仿佛能给李邦华带来无尽的力量。 “传旨!”林小风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奴才在。”门外的小太监一听,赶紧跑进来,跪在地上等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仿佛等待着一场盛大的仪式。 “召蒋太微、施守洪进宫见我。”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两位大臣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他们一定能为国家出谋划策,共同应对眼前的危机。 “遵旨。”小太监领命而去,心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他知道,自己正在参与一场改变国家命运的历史事件。 小太监传旨去了之后,林小风又对李邦华说:“李阁老,咱们接着聊聊治国的事情吧,刚才说到哪儿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期待与渴望,仿佛想从李邦华那里得到更多的智慧与启示。 李邦华想了想:“说到生产.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深沉与思考,仿佛正在探索着国家发展的奥秘。 “对!”林小风用食指轻轻敲了敲额头,仿佛一道灵光闪过,“要让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造反,二是变法。”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与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国家发展的方向。 “李阁老,你听我说!”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他知道,李邦华是国家的重要支柱,他的意见与建议对于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 李邦华刚要开口,就被林小风抬手打断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与好奇,不知道皇上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造反这事儿,咱们先放一放。”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冷静与理智。他知道,造反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它只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更多的痛苦与灾难。 “咱们君臣俩先谈谈变法。”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期待与渴望。他知道,变法才是解决国家问题的根本途径,只有通过变法才能让国家更加繁荣富强。 李邦华一听,心里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皇上要对他动手呢,幸好只是虚惊一场。然而,他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忧虑与期待。他知道,变法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它需要勇气与智慧,更需要坚定的决心与毅力。 “变法.”李邦华沉吟片刻后说道,“陛下,历史上变法的例子很多,我就挑几个有名的说吧。春秋战国时,秦国有商鞅变法;北宋神宗时期,有王安石变法;咱们大明万历年间,还有张居正主持的万历新政。”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历史的厚重与智慧的光芒,仿佛正在穿越时空的隧道,探索着历史的奥秘。 “那结果呢?”林小风问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仿佛想从李邦华那里得到更多的启示与智慧。 “结果.”李邦华面露难色,“除了商鞅变法还算成功外,其他的都以失败告终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与惋惜,仿佛正在为那些失败的变法而叹息。 “李阁老知道变法为什么会失败吗?”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探究与思考。他知道,只有找到变法失败的原因,才能避免重蹈覆辙,让变法真正成功。 为什么?李邦华一时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变法涉及到的人和利益都太多了。就像王安石和张居正那样,他们在世的时候还能靠铁腕手段推行变法,但一旦他们去世了,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就算商鞅变法成功了,最后不也是落得个战死被车裂的下场吗?想到这里,李邦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与忧虑。他知道,变法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它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与努力。 看到李邦华不说话,林小风说道:“变法这事儿啊,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找到了变法的成功之道。 “我看过一本书上写着:‘不要动上层人的利益,不要扰乱下层人的思想;动了上层人的利益,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扰乱了下层人的思想,就像是挖了他们的祖坟。’”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深刻的哲理与智慧的光芒。 “下层人的思想啊,就是上层人利益的源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洞察人心的睿智与深刻。他知道,只有真正了解人民的思想与需求,才能让变法真正成功。 “如果变法能兼顾到这两方面的话,或许就能成功。但是.难啊!鱼和熊掌,怎么可能兼得呢!” 第29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心里头那个滋味儿,真是五味杂陈。 “所以啊,李阁老您的新政,听起来是挺好的,但真要实施起来,难啊!”林小风说完,把桌上的奏章一合,递给李邦华。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新政实施的艰难。 “李阁老,这事儿得慢慢来,特别是江南那块儿,动不得啊。”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忧虑。 “老臣明白,可我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真怕哪天就不能再辅佐陛下了……”李邦华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那灰蒙蒙的颜色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苦闷。 大明这艘大船,漏洞太多了,修补得越早越好。这也就是李邦华急着推新政的原因。他深知,再拖下去,这艘船怕是要沉了。 林小风轻轻拍了拍李邦华的肩膀,安慰道:“李阁老,您忧国忧民,朕心里头有数。”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在试图给李邦华注入一股力量。 “可世事无常,不是咱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李邦华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新政要是推行下去,江南那边倒是能稳住,但李阁老您一走,朕要是也不在了,这新政还能撑多久?”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和迷茫。 “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变法也得分两步来。”李邦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第一步,咱们可以借鉴张居正那时候的变法;第二步,再全力推行您的新政。”林小风接着说道,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智慧的光芒。 “不过张居正那套,尤其是推崇程朱理学、废除学院的做法,简直是愚民之策,得严加禁止。”李邦华的声音里充满了忿怒和不满,他深知这种政策的危害。 “臣……遵旨。”李邦华深深一鞠躬,表示领命。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看着李邦华那越来越黯淡的眼神,林小风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儿。 “其实李阁老,您的策略还可以有别的路子走。”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神秘和期待。 李邦华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请陛下明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那就是教育。”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全国各地都有书院,京城里还有国子监。您可以让人把新政的理念传播给那些读书人,把支持新政的记下来,将来好重用他们。”林小风的话语仿佛一股清泉,滋润着李邦华干涸的心田。 “一代不够就两代,两代不够就三代。只要有人在,新政就不会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李邦华一听,激动得连连拱手。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希望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正说着呢,有个小宦官进来了:“陛下,左都督蒋太微、勇卫营参将施守洪求见。”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却也将新的希望带了进来。 “宣。”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期待。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关乎大明的未来。 “二位爱卿,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陛下,臣以为黄得功将军虽然能牵制住多铎,但要彻底消灭他,难啊。”蒋太微想了想,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忧虑。 林小风转头看向施守洪,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期待和询问。他知道,这位勇卫营参将一定有着自己的见解。 “臣也同意左都督的看法,靖南伯虽然勇猛,但步兵毕竟追不上骑兵,建奴全是骑兵,咱们很难扩大战果。”施守洪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遗憾。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李邦华坐在旁边,插了一句:“陛下心里头想的,恐怕不只是多铎,而是多尔衮吧。”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洞察。他深知,林小风的心中一定有着更大的计划。 “多铎一败,肯定会向多尔衮求救,到时候黄得功的粮道就危险了。咱们的粮草都是从京城运出去的,沿着河北一路北上,经过昌平、居庸关到怀来。”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担忧和急切。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如果多尔衮为了救他弟弟,肯定会攻打昌平!”李邦华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多尔衮?”两人一听,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林小风的意图。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敬佩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陛下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臣等佩服之至!”蒋太微的声音里充满了敬佩和赞叹。他深知,林小风的智慧和决策能力,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陛下英明,臣等望尘莫及!”施守洪也拱手赞叹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真诚和敬仰,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武将们一通马屁拍得震天响,林小风嘴角抽了抽,心说你们文臣那套,武将也学得挺快啊。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知道这些武将们是真心佩服他的。 林小风苦笑了一下,然后正色对两人说:“战报上说,黄得功虽然打败了建奴的左翼,但因为骑兵不足,没能追击,杀敌不多。”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遗憾和无奈。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跟多铎打是这样,跟多尔衮打也是这样。”林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深知,只有打败多尔衮,才能彻底消灭建奴的威胁。 “所以朕打算派你们出战,和黄得功一起围攻多尔衮。”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期待。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多尔衮虽然只有两万兵马,但林小风可不敢小瞧他,特别是他那支能打能跑的骑兵。要想把他们留住,必须用骑兵围困才行。他知道,这场战役将是一场硬仗,但他也深知,只有打败多尔衮,才能彻底消灭建奴的威胁。 蒋太微手底下有几千骑兵,勇卫营也有几百骑,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他深知,这些骑兵将是他们打败多尔衮的关键。 蒋太微刚想答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陛下,如果我和施参将都出城了,建奴攻打京城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忧虑。他深知,京城的安全也是关乎大明的命运的重要一环。 林小风冷笑一声:“朕在京城布置了数倍于敌的兵力,多尔衮自己都顾不过来呢,哪还有心思攻城?再说攻城需要器械,他们能带多少逃多少?”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威严。他深知,只有保护好京城的安全,才能专心对付多尔衮。 蒋太微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他深知,林小风的决策是正确的。只有打败多尔衮,才能彻底消灭建奴的威胁。 “臣愿意率领麾下骑兵与靖南伯一同剿灭建奴!”蒋太微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深知,这场战役将是一场硬仗,但他也深知,只有打败多尔衮,才能彻底消灭建奴的威胁。 施守洪见林小风主意已定,也拱手道:“臣遵命。”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深知,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关乎大明的命运。 “黄得功能打吗?”范文程,一位文质彬彬却智谋过人的谋士,在一旁边解释着《孙子兵法》的奥妙,边转头用略带试探的口吻问多尔衮。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多尔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信递给了范文程。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蚂蚁般排列整齐,讲述了两件大事:一是多铎详细描述了与黄得功初次交锋的小败,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黄得功勇猛善战的赞叹;二是请求多尔衮派兵截断黄得功的粮草线,以断其生路。 说到粮草,范文程的眼睛顿时一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迅速读完信,还给多尔衮,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睿亲王,黄得功手下的那帮勇士,确实是明朝的精锐部队,多次冲击我们的八旗军阵都不乱,真是令人头疼啊。” “那我们就截断他们的粮道,让他们军心大乱,不战自溃。”多尔衮果断地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是……”范文程话锋一转,摊开了地图,那张泛黄的羊皮纸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现在有个难题,就是我们发兵的时机。” 他沉思了一会儿,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继续说道:“豫亲王与黄得功交战的消息,传到我们这里之前,肯定已经传到了明朝朝廷。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所以啊,明朝那边肯定会猜到我们已经知道黄得功的小动作,比如他可能悄悄渡过了怀来河,想要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多尔衮接过话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洞察力。 营帐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大家眉头紧锁,反复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吹得营帐布幔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紧张。 “对。”多尔衮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行动。” “如果王爷您站在明朝皇帝的位置上,您会怎么做?”范文程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试探和期待。 多尔衮想了想,说:“他们可能会采取两个策略。一是增兵密云,防止我们突破防线去截断黄得功的粮道;二是赶紧运粮草去支援黄得功,以确保他能够继续与我们抗衡。” 范文程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和狡黠:“如果明朝朝廷明智的话,他们会两者都做,既增兵密云,又运粮去怀来。这样一来,我们既要面对城外的明军,又要防备他们运粮的部队,压力可不小啊。” 阿济格有些疑惑,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增兵是可能的,但怀来到京城不到二百里,粮草不早该到了吗?他们为什么还会这么着急?” “不对!”范文程坚决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从居庸关到怀来,只有关沟这一条路好走。前几天大雨,沟里的水涨得厉害,虽然人马可以勉强通过,但运粮车就难了。现在水势稍退,明朝肯定会抓紧时间运粮,以确保黄得功的部队能够得到充足的补给。” “那范先生的意思是?”多尔衮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 “兵贵神速,我们得赶紧行动。”范文程提出了自己的计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果决,“我建议,今天让士兵们早点休息,明天凌晨就出发,集中兵力猛攻密云城外的明军。这样一来,我们既能打乱他们的部署,又能为截断黄得功的粮道争取时间。” “守城的是高第,他的军队擅长守城,但不擅长野外作战。”多尔衮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敌人的了解和轻视。 “就算有援兵来,也挡不住我们八旗铁骑的冲锋。”范文程信心满满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期待。 “重要的是,”他加重语气,“攻破城外明军后,不要恋战,要立刻整顿军队,赶往居庸关。只有占领了居庸关,我们才能彻底截断黄得功的粮道,让他陷入绝境。” “大家要清楚,高第的军队主要是守城用的,十个也抵不上黄得功一个。”范文程再次强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对敌人的蔑视和对胜利的自信。 多尔衮看了看阿济格和遏必隆,两人都点头表示赞同。阿济格眨了眨眼,用一种兴奋的语气说:“这计策可行,我们一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遏必隆则拱手行礼,用一种恭敬的语气说:“卑职一切听从睿亲王指挥,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多尔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传令下去,各营今晚早点吃饭,明天凌晨准时出发。石廷柱带领正白旗汉军作为先锋,我亲自率领中军,突袭明军。阿济格率领镶白旗汉军负责殿后,和遏必隆一起保护辎重。” “攻破城外明军后,不要追击,立刻整军前往居庸关,日落前必须到达!”多尔衮的声音响彻营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 “遵命!”将领们齐声应答,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对睿亲王的信任。 …… 而在密云城外的明军军营里,气氛却截然不同。一名探马急匆匆地冲进中军帐 “报!”他大声喊道,“禀报总兵大人,敌人正在准备晚饭!” 高第正坐在案前,翻看着《孙子兵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听到这话,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微微一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问探马,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大人,大约是申时中。”探马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紧张和不安。 “前几天,敌人都是什么时候吃晚饭的?”高第又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细节的关注和敏锐。 探马想了想,回答道:“大前天是申时末,前天和昨天都是酉时初。” “我明白了。”高第挥了挥手,让探马退下。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敌人的行动总是那么有规律,但这次却提前了吃饭的时间,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他再次翻开兵法,但很快就又合上了。兵法虽好,却也要结合实际情况灵活运用。他决定召集将领们来商议对策。 “来人,传令各部将领到帐前集合,但不要击鼓惊动士兵。”他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沉稳和从容。 不一会儿,将领们就都到了。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战争的敬畏和对胜利的渴望。 “各位将军,前夜怀来卫传来捷报,靖南伯首战告捷,斩杀敌军数百人,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高第高兴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对将士们的鼓励和赞美。 帐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将领们纷纷表示要向靖南伯学习,为保卫大明边疆而奋勇杀敌。 “打得好!这次战斗扬了我们大明边军的威风!”一名将领兴奋地说。 “痛快!建奴不过是一群挖参的蛮子,也敢来中原撒野!”另一名将领愤慨地说。 “明军威武!”将领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 高第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将军稍安勿躁,我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军令要传达。”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严肃和庄重。 将领们立刻收起笑容,神情严肃起来。他们知道,总兵大人要传达的军令一定非同小可。 “什么?朝廷的旨意和靖南伯的命令是让我们在城外坚守一天?”一名将领惊讶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和不满。 “是啊,这岂不是违抗军令吗?我们明明可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其他将领也纷纷表示不满和疑惑。 “大家放心,我是奉旨行事。如果有什么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高第坚定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担当。 将领们面面相觑,最后都拱手表示服从。他们知道,总兵大人一向以身作则,言出必行,他们愿意跟随他一起守卫大明边疆。 “好!那就按命令行事,迟到的按军法处置!”高第严肃地下了命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将士们的信任。 将领们散去后,各自回营传达命令。夜幕降临,明军军营里只有微弱的火光在 多尔衮一听密云城外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头猛地一紧,跟被啥东西揪住似的,惊得不行,还一个劲儿地犯嘀咕。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他心神不宁。 “你再说一遍?”多尔衮一把揪住探子的衣领,那表情,就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震惊与不安。 探子又重复了一遍,脸色也有点儿发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密云城外,真的是座空城,啥人啥牲口都没有,连军营、围栏、挡马桩这些也都一夜之间不见了。” 多尔衮一听,立马喊:“快,把范先生找来商量大事!”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迫切,仿佛每一刻的拖延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不一会儿,范文程急匆匆地来了,他也知道了明军撤退的消息。范文程的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心里头像被猫抓了一样乱。他快步走进中军大帐,目光扫过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范先生,你说这明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多尔衮一边穿戴盔甲,一边焦急地问道。他的手指在盔甲的扣环上滑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他内心的纷乱。 范文程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心里头那个转啊,空城计?不像!明朝没必要这么干。放弃抵抗?更不可能!那到底咋回事呢?他心里头乱得像被猫抓了一样,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明军到底往哪儿撤了?”范文程问探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见他们大部队往哪儿去,但昨晚的火光和车辙印儿看,他们可能是退回到密云城里去了。”探子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密云?退守密云是想干啥?难道密云城里有啥比黄得功还重要的宝贝?不可能啊!范文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目光在烛火下闪烁,仿佛要穿透黑暗,看清明军的真正意图。 “睿亲王,我现在还摸不清他们的意图,咱们得召集大伙一块儿商量。”范文程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焦虑。 很快,阿济格、遏必隆这些将领都聚到中军大帐里来了。帐内烛火摇曳,每个人的脸色都严肃得很,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们围坐在一起,目光都集中在多尔衮和范文程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决策。 “明军是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咱们,想保存实力先撤了?”阿济格猜测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屑。 “有可能。”范文程点点头,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还是说,明朝偷偷派了蒋太微藏在城里,等咱们过去了再偷袭咱们?”另一个将领猜测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警惕。 “这也有可能!”范文程沉吟道,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这也有可能,那也有可能,到底哪个是真的?”阿济格急眼了,差点儿就要动手打范文程。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安静!”多尔衮赶紧制止,“范先生正在想呢,别打扰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 过了一会儿,范文程身子猛地一颤,后背都湿透了,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与不安。大家都盯着他看,特别是多尔衮,赶紧凑上前问:“范先生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多尔衮最关心范文程了,毕竟他是大清的重臣,也是多尔衮的智囊团成员,没有他,多尔衮哪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关切。 范文程摆摆手,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咱们差点儿就中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话一出,就像晴天打了个霹雳,把大帐里的气氛都炸开了。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惊讶,有的愤怒,有的则是一脸茫然。 “胡说!范文程你乱讲话,该杀!”一个将领怒斥道,他的脸色铁青,仿佛能滴出水来。 “睿亲王这次带了两万精兵入关,哪个不是八旗的尖子兵?怎么可能说覆没就覆没?”另一个将领也质疑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轻蔑。 “范文程,你得说清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阿济格气得要动手,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仿佛要一拳砸在桌子上。 多尔衮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然后轻声问范文程:“范先生,您请继续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范文程的信任与尊重。 范文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能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明军这是先让黄得功在密云牵制咱们,然后偷偷摸摸地去袭击怀来卫,跟豫亲王决战。实际上,他们的目的是引诱咱们出关,想在居庸关截断黄得功的粮道。” “等咱们一出动,黄得功就会立刻返回居庸关。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豫亲王,而是睿亲王您啊!”范文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直视多尔衮,仿佛要将这个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多尔衮一听,愣住了。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穿透黑暗,看清明军的真正意图。他沉吟片刻,才缓缓问道:“可是……多铎不是已经在怀来卫牵制住黄得功了吗?他怎么可能从八旗铁骑的包围中逃脱?” 范文程指了指帐外的黑夜,他的手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能穿透黑暗,看清明军的行动轨迹。他沉声说道:“黄得功他们肯定是趁着夜色撤退的,还派了敢死队阻挡咱们,争取时间让主力进入关沟,利用地形优势抵挡咱们的骑兵。” “到时候豫亲王被唐胜宇挡在关外,明朝就派黄得功跟睿亲王您决战。黄得功有四万大军,咱们才两万多人,形势对咱们不利啊。”范文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直视多尔衮,仿佛要将这个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多尔衮闻言,眉头紧锁,心里头那个转啊。他沉吟片刻,才缓缓问道:“赢了当然好,但要是输了,咱们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墙子岭出关,二是南下抢掠一番后找机会出关。但第一条路肯定会被阻击的!” “谁阻击?谁?”遏必隆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警惕。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高第!”范文程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直视多尔衮,仿佛要将这个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这个人也是我猜测明朝意图的关键。” “高第为啥不战而退回到密云?”众人都纳闷地问道,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范文程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范文程接着说:“密云离京城才百里地,高第是山海关的总兵,他不敢擅自撤退。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明朝的旨意。”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明朝为啥要让高第退?因为他们知道高第不是咱们的对手,退回去可以保存实力,又能引诱咱们去截断黄得功的粮道。” “可是……明朝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遏必隆还是觉得不对劲,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明朝也是没办法,因为他们后面还得重用高第。等咱们走了,高第再在城外扎营,断了咱们的后路。”范文程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焦虑。他的目光直视多尔衮,仿佛要将这个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到时候咱们前面有高第挡着,后面有黄得功追着,肯定得吃败仗!”范文程加重语气说道,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仿佛要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心。 大帐里一片寂静,大家都愣住了。眼看就要出兵了,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可能覆灭的消息。这可怎么办?大家都看向多尔衮,等待着他的决策。 多尔衮沉吟片刻,才缓缓问道:“范先生,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范文程的信任与尊重。 范文程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现在咱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从墙子岭出关,从独石口进去跟黄得功决战并攻打宣府镇;二是将计就计先截断黄得功的粮道。如果他们没有反攻咱们就继续截断;如果他们反攻咱们就试试跟他们打一场看看情况怎么样;打赢了咱们就继续进攻;打输了咱们就南下抢掠一番再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 多尔衮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在昏黄的烛光下投下坚毅的影子。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重重迷雾,直视那不可知的未来。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忽然一亮,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个绝妙的计策在他心中悄然成形。他立刻吩咐手下取来纸笔,背过众人,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飞快地写下了一封密信,字里行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智谋,然后亲手盖上了自己的印章,那印章上的图腾仿佛也在诉说着大清的不朽与荣耀。 夜色渐浓,多尔衮派了一名快马骑手,此人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如同草原上最勇猛的狼。骑手接过密信,没有片刻迟疑,立刻策马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响,如同战鼓的前奏。 办完这些,多尔衮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那是一种对胜利的坚定信念。“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徒劳的!我们大清的铁骑,在战场上驰骋了几十年,从来就没有怕过明朝的军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誓言。 “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永远是这样!”他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将领听令!”多尔衮的声音骤然提高,犹如雷鸣,震得帐篷内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帐篷里的武将们纷纷抬起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多尔衮的敬畏与信任,那是一种经过无数次战斗洗礼后形成的默契与忠诚。他们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多尔衮,仿佛在说:“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都将追随您,直到胜利的那一刻。” 三天的时间如同流水般匆匆逝去,大清军队再次集结完毕,他们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猛虎,等待着最后的冲刺。多尔衮一声令下,上千名骑兵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了出去。他们既是开路先锋,又负责沿途的工程任务,无论遇到何种障碍,他们都能迅速架桥修路,或者根据地形灵活改变行军路线。密云城外,那些明军挖的壕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挑战,转眼间就被八旗兵用坚韧与智慧填平了,大军紧随其后,如同滚滚洪流,迅速推进。 就在这时,密云城头上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光冲天,将夜空染成了一片赤红。几里外的山顶上也有火光相映,仿佛是天地间最热烈的呼应。黎明前的黑暗被这些火光照亮,显得格外刺眼,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东南方向有狼烟升起!”一名哨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焦急。 在怀来卫外面,黄得功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但随即便镇定下来,叹了口气。他已经等了六天了,这六天里,他日夜集结军队,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以此来迷惑敌人。他深知,这一战关乎大明的命运,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而多铎那边则是一直按兵不动,偶尔派出小股部队试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等到了多尔衮出兵的消息,黄得功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到了中午时分,多铎还是坚守不出,黄得功于是下令大军返回营地。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 在中军大帐里,黄得功双手握着酒杯,神色凝重,仿佛能滴出水来。千总徐文朴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脸上写满了决绝与忠诚。 “徐参将,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黄得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知道,靖南伯今晚就要返回关内与多尔衮决战了,我必定竭尽全力阻止多铎的大军。”徐文朴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黄得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没错!我与多尔衮的这一战,如果胜了,北方就能安定两年;如果败了,大明就危险了。这一战,关乎大明的未来,也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今晚,就拜托将军了。”黄得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他知道,这一战对于大明来说意味着什么。 说完,黄得功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徐文朴,酒杯中荡漾着琥珀色的液体,仿佛是大明未来的缩影。“代我向将士们问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不舍。 徐文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靖南伯放心,徐某说到做到!为了大明,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誓死不退!” 黄得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徐文朴的肩膀,目送他离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信任、有期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 夜幕降临之前,辎重营已经悄悄地将物资转移到了怀来卫城里。夜深人静之时,大军开始分批撤离,步兵先行,骑兵则负责殿后。他们如同一群沉默的幽灵,在夜色中悄然前行,只留下一串串坚定的脚印。 这时,多铎也得到了消息。他坐在帐篷中,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报告十王爷,我潜入明军营地探查,发现黄得功的部队正在有序地撤离。”一名黑衣探马跪在地上禀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 “确实吗?”多铎站起身来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确实!我趁夜潜入,亲眼所见。”探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多铎挥了挥手让探马退下,然后看向帐内的众将。豪格、鳌拜、图赖等人分列左右,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各位,我接到了睿亲王的密信,说他今早出兵居庸关,打算切断黄得功的粮道。”多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他还说黄得功可能会趁夜退回居庸关与睿亲王决战。” “睿亲王真是料事如神啊。”豪格拍着胸脯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多尔衮的敬佩与信任。 多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乘胜追击,给明军来个重创?” “为什么不急?”豪格追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急切与不解,“再晚点儿,明军就跑了。” 多铎笑着看着豪格的急切样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冷静:“黄得功手下骑兵不过万人,其余都是步兵,而且还带着辎重,行军速度肯定不快。如果我们现在进攻,反而会让黄得功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他可能会停止撤退转而守城。睿亲王给我出了两个计策,一是立即进攻阻止黄得功撤退;二是给他两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主力远离怀来我们再追击。在野外骑兵是无敌的,即使不能全歼他们也能给他们造成重创。” “各位觉得怎么样?”多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询问与期待。 众人议论纷纷,但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他们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坚定与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多铎振奋精神,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帐篷,“我估计明军已经破坏了怀来城外的道路,我们想要追击就必须穿过城池。” “巴彦,你立刻检查攻城器械和火炮,子时一到就率领正白旗汉军强攻怀来。”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豪格,你率领本部人马支援巴彦。”多铎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 “我亲自率领大军殿后。”多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图赖、鳌拜,你们在攻城前要准备好填土的器具,并探查怀来城旁的小路。如果没有小路且攻城不顺,就在城外开路。”多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睿智。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帐篷。 众将散去后,建奴营地顿时喧嚣起来。士兵们忙碌地准备着攻城的器械和火炮,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夜色渐浓,但建奴营地却灯火通明,仿佛是一片不夜的海洋。 子时一到,城外警戒的明军飞奔来报:“建奴夜袭!”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紧张。 徐文朴站在城头上,拿着望远镜远眺。只见火光如龙,直奔怀来而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明的未来。 “兄弟们,吃着朝廷的俸禄就要为朝廷尽忠!今天我们要以死报国!”徐文朴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城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 “你们先上,我随后就到!”徐文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 城下的一名士兵回应道:“徐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豪迈。 不一会儿,建奴的攻城部队就到了。前面是盾车和云梯,火光冲天;后面是八旗精锐士兵,铠甲闪亮,蓄势待发。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狰狞 第29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砰!嗖!火光冲天而起,如同忿怒的巨龙划破夜空,弓箭嗖嗖地划过,发出尖锐而凄厉的声响,宛如死神的低语。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明军阵营中一片混乱,十几个人不幸中箭,或是被飞石击中,他们惨叫一声,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枯叶,纷纷倒地不起。其余的明军见状,吓得魂飞魄散,逃得更快了,仿佛背后有无形的恶魔在追赶。 “别打了!”这时,一个名叫巴彦的将领大声喝止,他的声音如同雷鸣,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正在攻城的建奴士兵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同听话的傀儡,遵从着主人的命令。巴彦,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面容坚毅,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身穿铁甲,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宛如战场上的死神。 巴彦等敌人跑到十几步开外时,他悄悄躲在了一辆大盾车后面,宛如狡猾的狐狸隐藏着身形。他大声喊道:“停下!你们里面官职最大的站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时,一个明军将领站了出来,他拱手说道:“在下是五军营选锋营的把总,大家都叫我杨二哥。”选锋营,那可是军中的精锐之师,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无坚不摧。杨二哥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英勇无畏的气息。 “你为什么要投降?”巴彦冷冷地问道,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仿佛能冻结一切。 “唉,说来话长。”杨二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黄得功那厮贪生怕死,自己跑了,却命令我们死守怀来。我们心里不服,就只好投降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黄得功的愤恨和无奈。 巴彦上下打量了杨二哥一番,虽然明军投降的人很多,但他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他本可以下令射杀这些降兵,但后果却不堪设想。八旗兵都喜欢明军投降,如果现在射杀他们,那就是自毁长城,以后谁还愿意投降呢?巴彦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和算计的光芒。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给你一架云梯。”巴彦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能助我攻下怀来城,我定会论功行赏!”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和期待。 “多谢大人!”杨二哥一听,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连忙问道,“那城里的守军有多少?火炮又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和渴望。 “守军大约有两千人,火炮十九门。”巴彦回答道,“还有一些手雷、小万人敌等火器。不过黄得功在撤退时,已经在城外挖了沟、设了陷阱,大军要想通过恐怕不易。”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峻,仿佛在分析一场无关紧要的棋局。 “要想过此城,就必须先克城!”杨二哥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旗帜在城头飘扬。 “好!”巴彦见他言之凿凿,便信了他五分,“若能克城,你便是首功!”他的声音充满了赞赏和期待。 于是,巴彦下令将云梯交给杨二哥,让他带领明军攻城。随着一声巨响,城上的火炮纷纷发射,炮火连天,如同愤怒的雷神在咆哮。但十几架云梯却毫不畏惧地冒着炮火向前推进,每架云梯后面都跟着一百多名八旗兵。特别是杨二哥那架云梯后面,更是跟了四五百人。名义上是助攻,实际上却是为了防止杨二哥他们反水。这些八旗兵身穿铁甲,手持长刀,他们如同凶猛的野兽,嗷嗷叫着向城墙冲去。 然而,杨二哥他们并没有反水。他的云梯推进得最快,很快就接近了城墙。“兄弟们,杀啊!”杨二哥大喊一声,他的声音如同战鼓,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他率先爬上了云梯,他的身影矫健而勇猛,如同一只猎豹在追逐它的猎物。城上的守军见状,纷纷投掷礌石。杨二哥身手敏捷地闪身避开,然后继续向上攀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城上的火器和弓弩也不断向城下射击,八旗兵则迅速还击。战场上箭矢如雨,火光四溅,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巴彦躲在盾车后面观察着战况,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渐渐地他开始相信杨二哥的话了。于是他指挥八旗兵一波波地攻城,他们的攻击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仿佛要将城墙彻底淹没。 此时杨二哥已经接近了城头,守军见是他便递下了绳子。杨二哥会心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狡黠和胜利的光芒。他抓住绳子迅速降下城墙与待登的士兵一同转身挥刀砍向身后的八旗兵。“杀啊!”二百多名明军齐声怒喊与八旗兵展开了激战。他们的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一般。 这些明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他们或两三人一组或三五人一队前者正面招架后者偷袭。他们如同灵活的猎豹在战场上穿梭着寻找着敌人的破绽。一时间八旗兵被打得手忙脚乱溃不成军。他们的队形被冲散攻击也被打乱仿佛一群无头苍蝇在战场上乱撞。城上的守军见状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挥舞着兵器向敌人冲去迅速击退了第一波登城的敌人。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 然而杨二哥他们毕竟人数有限虽然能乘乱击退八旗兵但第二波敌人很快又攻了上来。面对数倍于己的精良八旗兵选锋把总杨二哥紧握着戚家刀怒喝道:“为了大明!誓不退缩!”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在战场上回荡着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他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与八旗兵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道旋风席卷着一切。 “众将听令!杀!”杨二哥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的喊声如同战鼓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城下剩余的百余名明军也齐声怒喊:“杀!”他们的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一般。他们与八旗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仿佛一幅惨烈的画卷。 而此时在数里之外黄得功正亲自率领大军殿后。他听到远方的火炮声后愕然转身回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愕和不安。纳兰继本惊慌失措地问道:“难道建奴已经知道我们撤退了正在攻城吗?”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黄得功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必须争分夺秒地赶路才能保住大军的性命。 “那我们需要回去救援吗?”纳兰继本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不!”黄得功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冻结了一切,“传令全军加速前行必须在晌午前到达居庸关外否则我们将会全军覆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怀来卫距离居庸关有百里之遥但黄得功却计划在八个小时内赶到。虽然这个目标看起来有些难以实现但他却信心满满。因为他曾经听说过嘉靖二十九年大同总兵仇鸾的故事:仇鸾在八月十七日从居庸关出发十八日便到达通州列阵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急行了一百五十里路。他相信自己的军队也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士兵们奋勇前行的身影。 然而纳兰继本却有些担忧地看着前方的辎重队伍说道:“但是那些辎重怎么办?”他知道这些辎重中除了粮食之外还有帐篷、被褥等物资价值不菲。但此刻却成了他们前进的累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焦虑。 “除了甲胄、兵器和火药之外其余的都弃之不顾!”黄得功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坚定,“居庸关内有三天的粮食足够我们支撑到援军到来。”他深知在全军覆没的危机面前这些物资都变得微不足道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和理智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纳兰继本虽然感到震惊但还是迅速传达了黄得功的命令并派人收集遗弃的物资进行焚烧处理。冀资深见状担忧地问道:“黄兄如果建奴骑兵追上来怎么办?”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黄得功紧锁眉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和忧虑。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徐文朴能够多撑一会儿了。而你们和巴克勇则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仿佛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身上。他深知此战凶险异常但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而此刻在怀来卫城外战斗依然在进行着。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仿佛一幅惨烈的画卷。虽然八旗兵人数众多但云梯却有限只能同时进攻几个点。而城池两侧的道路狭窄且混乱壕沟纵横交错深达一丈多宽两丈多每隔一二丈便有一道沟壑。这使得战马难以通过就连行 多铎的心中仿佛被烈火焚烧,他怒视着那座微不足道的怀来卫城,怒火中烧,几乎无法遏制。这座城池,既无护城河作为天然的屏障,守城的士兵也寥寥无几,然而,它却像一块顽固的石头,任凭八旗军的铁蹄如何践踏,就是屹立不倒,令人焦急万分。 “黄得功这家伙,若是让他逃了,姑且不论他的功过是非,我哥多尔衮那边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多铎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大声命令道,“火炮营的人呢?快给本王把炮拉过来,对准那城,给我狠狠地轰!我要让怀来卫化为一片废墟!” 八旗汉军的火炮营一听命令,立刻整装待发,炮火齐鸣,如同雷霆万钧,朝着怀来卫的城墙倾泻而去。那轰鸣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裂开来。整个城池被炮火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耳朵仿佛要被这震天的响声撕裂。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炮声终于停歇,但众人的耳朵仍旧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飞舞。 “上!给本王攻城!”多铎一声令下,犹如猛虎下山,八旗将士们士气高涨,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向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这次城上却是一片寂静,没有炮声,没有箭雨,甚至连喊杀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云梯即将搭到城头之时,守城的明军突然现身,他们有的手持盾牌,有的紧握长矛,还有的向下投掷石块,战斗再次打响。 八旗兵冲锋陷阵,却又被迫撤退,多铎看得眼红如血,然而城上的明军却如同钉子一般,坚守不退。 “一群废物!都给我上,穿上重甲,冲上去!就算一命换一命,也要把这城给我拿下来!战死的将士,本王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多铎对着亲兵们怒吼道,精锐部队纷纷上阵。 数百名亲兵身披重甲,手持利刃,顺着云梯向城头攀爬而去。 “杀!”城上的明军齐声呐喊,与登城的八旗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也缓缓升起。徐文朴这位明军将领,满身是血与汗水,坐在城头上,望着身边的残兵败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心中的重担似乎减轻了许多。 他知道,从黄得功离开到现在,他们已经坚守了五个多时辰,远远超出了预期的任务时间。尽管滚木礌石已经用尽,火药火器也已耗尽,兵器也卷了刃,但他们依然坚守着这座城池。 “杀!”听到城下的喊杀声,徐文朴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差点摔倒。他用长矛支撑着身体,笑着喊道:“今天杀了这么多敌人,真是痛快!” “是啊,痛快!”将士们虽然声音微弱,但也都跟着呼应起来。 “兄弟们,咱们这辈子,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上!”徐文朴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些大炮,“这些炮是咱们大明的宝贝,绝不能留给敌人。我数到三,还活着的人就点火烧了它们!” “三!”徐文朴用力一矛,刺倒了一个敌人,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二!”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敌人越来越近的身影。 “一!”他声嘶力竭地喊完,火绳点燃了炮火,又是一声巨响,城墙都为之震动,烟雾与血光交织在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多铎目睹这一幕,心如刀割,他连忙下令:“怀来已经攻破了,快开城门,骑兵冲进去,追击敌人!迟缓者,杀无赦!” (据传,当时流寇逼近京城,守备空虚,人心惶惶,瘟疫肆虐。然而,正是有了这些忠勇的将士,用他们的生命在捍卫着国家的尊严。徐文朴便是其中的一位,他坚守城池,以身殉国,还有五军营的杨二哥,也选择了自杀以明志。) …… 另一边,黄得功已经率领大军奔跑了八十里,距离居庸关已经不远了。他一边赶路一边回头望向怀来,心中默默祈祷着。 没有辎重的拖累,大军行进速度飞快,尚未到中午时分,黄得功便已经率军进入了居庸关。关上的士兵看到他们,欣喜若狂,欢呼声此起彼伏,随后便因疲惫而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八个小时内奔跑了一百多里路,这样的速度简直令人惊叹!唐胜宇都感到震惊不已:“靖南伯这速度,简直比当年的仇鸾还要快啊!” 黄得功苦笑了一下,露出惭愧之色:“惭愧啊,我是因为扔掉了辎重才跑得这么快,这也是无奈之举。” 唐胜宇笑着送给他一坛烧酒,这在乱世之中可是难得的佳品。黄得功感激不尽,他打开坛子尝了一口,随即问道:“多尔衮到了吗?” 唐胜宇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到了!比你还早一个时辰呢,现在已经在关外安营扎寨了。” 黄将军,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黄得功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虑,他再次向探子询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探子是他多年来的心腹,他知道此人的情报向来准确无误。 之前已经大概知道多尔衮的兵力,但战况瞬息万变,他不清楚多尔衮最近有没有增援。黄得功心中谨慎,认为必须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大概两万多人吧。”探子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黄得功听后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知道,多尔衮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这时,唐胜宇诚恳地说:“黄将军,您打算哪天和多尔衮决战?我又能怎么帮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黄得功并肩作战的准备。 居庸关,那可是大明士子们公认的天下最险峻的关隘。黄得功望着远处那巍峨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地势之利,守起来容易,攻打却难上加难。它不仅挡住了李自成的十万大军,也能抵御多铎的进攻。若能在此地击败多尔衮,那将是何等的荣耀! 能完成黄将军交托的任务,那可就是立了大功啊!上下将士都心服口服,对黄得功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黄得功沉吟片刻,当即决定:“我估计多铎明天一定会攻打居庸关,唐将军你要守好,这样我才能安心去对付多尔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唐胜宇拱手行礼,一脸严肃地说:“黄将军放心,有我在,建奴绝对过不了长城一步!”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是对黄得功的承诺,也是对大明的誓言。 黄得功看着唐胜宇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管唐胜宇的话是真是假,他都客气地跟他寒暄了一番。毕竟,在这个关键时刻,他需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不管信不信,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但看唐胜宇之前守居庸关挡住李自成好几天,这家伙对大明还是挺忠心的。黄得功心中暗自思量,对唐胜宇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两人聊到天黑,随便喝了几口酒就散了。黄得功回到营帐,心中却难以平静。他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 第二天天还没亮,黄得功就被北面传来的炮声惊醒了。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亲兵急忙来报:“多铎正在攻打居庸关的北关!” “有唐胜宇守着,不用担心!咱们再休整一天,明天从南关出去和多尔衮决一死战。”黄得功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心中却难以掩饰的焦虑。他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明的命运,关乎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危。 到了中午,炮声渐渐停了。唐胜宇回来,脸色轻松,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他和黄得功一起喝了几杯,庆祝守关的胜利。但黄得功的心中却更加沉重了,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等待着他们。 寅时初,黄得功的军队开始埋锅做饭,整理武器装备。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演练。末刻时分,三万多步兵趁着夜色悄悄出关布阵。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即将扑向敌人的猛虎。 等到天亮时,步兵数量已经增加到三万五千了!他们分成了左、中、右三军,每军都严阵以待,仿佛是三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黄得功站在高处,望着自己的军队,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篇章。 明军分成了左、中、右三军。左翼一万,中军一万五千,右翼也是一万。每两百人组成一个小阵,数十个小阵再合成一个大阵。这样的阵形四面均衡,对抗骑兵时侧后不容易被冲散。黄得功深知,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如何抵挡多尔衮的骑兵冲锋。 每个小阵前面都布置了战车,后面则是火器手、刀牌手和长矛兵混合编队。这样的布置既可以抵挡敌人的骑兵冲锋,又可以发动有效的反击。弓弩手则隐藏在阵中,后面又有火器手、刀牌手和长矛兵作为后盾。这样的布置既可以保护弓弩手的安全,又可以确保火力的持续输出。 三个巨大的军阵在居庸关南一字排开,仿佛是三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黄得功站在高处,望着自己的军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篇章。 多尔衮那边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他的二万八旗兵除了步兵和辎重兵外,其余的都已经布阵完毕等待命令。多尔衮站在高处,望着明军的阵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掩饰的惊讶。他没想到黄得功竟然能够布置出如此巧妙的阵形。 多尔衮的阵形比较简单,步兵负责守卫营地,骑兵则列阵等待出击的时机。他深知,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如何突破明军的阵地,如何击败黄得功这个难缠的对手。 “奇怪,黄得功的骑兵怎么突然少了这么多?”多尔衮拿着望远镜扫视了明军阵地好几遍,只看到两三千骑兵。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掩饰的疑惑,难道黄得功的骑兵主力被豫亲王给消灭了? 范文程、阿济格、遏必隆也都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纷纷摇头表示不解。他们都知道,骑兵对于黄得功来说至关重要,他不可能轻易放弃骑兵的优势。 “难道黄得功的骑兵藏起来了,想出奇制胜?”多尔衮猜测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睿智和狡黠。他知道,黄得功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对手,他一定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阿济格、遏必隆、石廷柱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崩溃。 “不过,”阿济格笑着调侃道,“明军的步兵也不过万把人,其余都是步兵。步兵对骑兵,就算人数再多又能怎么样?赢了我们追不上他们,输了他们也没地方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军的失败。 “这一战,明军必败无疑!”阿济格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很提士气。众人都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坚定和信心。 多尔衮看到明军的阵势已经摆好,便下令道:“阿济格你带五千骑兵作为右翼;遏必隆你带五千骑兵作为左翼;剩下的士兵跟我同在中军。”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是对将士们的命令,也是对胜利的誓言。 “大家一定要听从命令!”多尔衮再次强调道。他知道,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如何协调好各军之间的配合,如何确保命令的准确传达和执行。 “遵命!”阿济格、遏必隆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坚定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两军交战时切记在三十步外射箭不要靠近射击。明军的手雷能扔二三十步远会惊吓到战马。”多尔衮再次叮嘱道。他知道,明军的手雷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武器,一旦靠近射击很可能会导致战马的惊慌和失控。 “如果打不过就迅速撤退。明军的步兵追不上我们即使他们派骑兵追击我们也能以多胜少。”多尔衮再次强调道。他知道,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如何保持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如何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撤退并保存实力。 “我再强调一遍如果支撑不住就立即撤退!”多尔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崩溃。 多尔衮刚叮嘱完这些明军的阵型就开始移动了。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是一群即将扑向敌人的猛虎。左翼的一万步兵方阵缓缓前进首先进入战场向八旗骑兵发起攻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若隐若现,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与明军左翼对阵的是八旗军的右翼由阿济格率领。他率领着五千骑兵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旌旗随风飘扬战马嘶鸣蹄声如雷与主人同仇敌忾。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坚定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咚咚咚! 一万明军步伐整齐高呼着:“明军威武!明军威武!”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若隐若现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呜! 号角声响起。遏必隆挥刀大喊:“大清威武!八旗威武!”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是对将士们的命令也是对胜利的誓言。 “大清威武!八旗威武!”五千八旗兵齐声应和呐喊声震天动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坚定和信心仿佛已经 “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穹被猛然撕裂,佛朗机炮和鸟铳在明军阵中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和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铺天盖地而来,划破长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冲在最前的是那些身披重铠的铁甲骑兵,他们的人马皆包裹在坚不可摧的铁衣之中,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即便是那些细小的弹丸,大多数也被这层厚厚的铠甲无情地挡了下来,只有几匹不幸的马儿中弹倒地,痛苦地嘶鸣着,扬起一阵阵尘土,而其余的骑手却依然稳稳当当,毫发无损,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无畏。 紧接着,步兵们的弓箭也嗡嗡作响,如同群蜂振翅,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带着嗖嗖的风声,让对面的八旗士兵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能勉强举起盾牌,试图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攻击。然而,弓箭的抛射之力终究比不上火器的直射,虽然杀伤力不小,但比起那些火器来还是稍逊一筹。 在距离大约六十步远的地方,八旗兵也摆开了阵势,他们同样采用抛射的方式,将箭矢集中射向明军的一个角落,企图以此削弱敌方的防御。这就是所谓的“切角之术”,意图从侧翼突破敌人的防线,打乱其阵脚。 然而,八旗的铁甲骑兵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采取了更为灵活的战术——回旋骑射。这些骑兵们斜冲入明军的步兵方阵,围着方阵的边缘不断射箭,箭矢如同连绵不绝的潮水,带着嗖嗖的风声,让明军的防线开始出现了松动。如果敌人不停止进攻,那么这样的箭雨很快就会撕开一道缺口,导致整个方阵的崩溃。在骑兵的进退之间,箭矢所到之处,明军的伤亡不断增加,士气也开始动摇,一些士兵的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第一轮箭雨刚刚过去,第二轮箭矢已经布满了天空,如同乌云压顶,遮天蔽日。在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中,箭矢纷纷落在地上、盾牌上、铠甲上、头盔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除了造成大量的伤亡之外,更在明军心中增添了几分恐惧和不安,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幸存下来。 面对这样的困境,明军迅速调整了阵型。战车兵们冒着箭雨奋勇向前,将原本的方阵变成了五边形,试图以此减少敌方的攻击面积。两军之间展开了激烈的箭矢对射,这不仅是武器和战术的较量,更是士气和军心的比拼。双方都在拼尽全力,试图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据上风。 阿济格看到明军变阵,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冷静地挥动旗帜,命令五千骑兵分兵两路,一路继续攻击原来的目标,另一路则转向攻击明军的另一个角落。他深知,只要能够打破明军的防线,胜利就属于他们。 在箭雨的洗礼下,明军的阵型再次发生了变化,五边形变成了六边形。虽然八旗兵的伤亡并不大,但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明军的步兵压制在了原地,让他们动弹不得。前阵的士兵被箭雨困住,无法脱身,后阵的士兵想要支援却又不能乱了阵型。一旦让重骑兵突破防线,那么明军的败局就已经注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军的伤亡逐渐增多,战场上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副将邱钺看到翁之琪的部队形势危急,急忙驰马来到黄得功面前,焦急地说道:“总兵大人,翁之琪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黄得功沉声道:“我们的方阵由五十个小队组成,每个小队二百人。损失一个小队可以迅速补充,但如果损失了四百人,那就难以支撑了。一旦被敌人突破防线,我们就必败无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于是,黄得功命令邱钺率领右翼的军队缓缓前进,以增援翁之琪。邱钺领命后,立刻率领军队平行前进,逐渐靠近翁之琪的部队,以防溃败之势波及到更多的战友。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但他知道,现在唯有拼尽全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多尔衮察觉到明军的动向,立刻命令遏必隆去攻击邱钺。遏必隆率领五千骑兵迅速赶到战场,用同样的战术牵制住了邱钺的军队。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太阳逐渐升高,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明军暴露在烈日和箭雨之下,士气逐渐低落,就像轮胎慢慢漏气一样,勇气也在一点点消失。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 黄得功虽然表面平静,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但他知道,现在唯有自己才能带领明军走出困境。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居庸关北方传来隆隆的炮声和震天的喊杀声。前有多尔衮的军队,后有多铎的威胁,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中军听令!”黄得功拭去额头的汗水,大声呼喊道,“日月山河永固!大明江山不朽!随我冲锋破敌!”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战场,让明军的士气瞬间提振了几分。 “杀!”中军一万五千步兵齐声应和,如同潮水般向前涌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决绝和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殊死搏斗的准备。 多尔衮看到明军主力出动,面色数变。他转头问范文程:“明军的火炮在哪里?”范文程沉吟片刻后回答:“尚未发现其踪迹,千里眼也遍寻不得,更别提那些重型火炮了。”多尔衮心中生疑,担心那些火炮被留在了密云。他知道,如果明军的火炮出现,那么战局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到黄得功如此急切地发动攻击,多尔衮惊讶地问道:“他为何如此急躁?”范文程分析道:“或许是林小风在催促他出战吧。虽然这是好事,但我们也需要谨慎应对。”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黄得功的心思。 多尔衮没有时间多想这些,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兵马,然后命令正白旗副都统率领五千骑兵迎战黄得功的军队,并留下三千骑兵作为后备力量以防不测。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 两军的主力部队终于交锋了!战局瞬间变得异常激烈和复杂。双方都在拼尽全力,试图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据上风。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然而,在这残酷的战斗中,却也孕育着无尽的英勇和悲壮…… 第29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黄得功率领的中军,犹如一头猛虎,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从山颠俯冲而下,直扑战场中心。阳光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他身旁的左右两翼明军,见状迅速调整阵型,原本分散如星辰的三部分,瞬间合并为一,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矩阵阵型,宛如大地之上的一座钢铁堡垒。 翁之琪和邱钺两位将领,身披战袍,手持长枪,身先士卒,犹如两把锋利的剑,冲杀在前。他们的英勇无畏,使得敌人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翁之琪的面庞坚毅,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邱钺则是一脸冷峻,他的每一次挥枪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明军的矩阵阵型一形成,对面的八旗军也不得不改变策略。他们放弃了直接攻击翁之琪和邱钺,转而全力专攻明军矩阵的两翼。战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凝重,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僵持。明军的矩阵阵型缓缓向前推进,但又突然停下,似乎两翼被敌军骑兵紧紧牵制,生怕露出任何破绽。 黄得功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但他很快便急中生智,决定派出二百人的小队,试图从两侧突围,解救两翼的困境。这些小队的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他们带着决绝的眼神,冲向敌军的防线。然而,他们还没完全冲出,就被敌军重甲骑兵的猛烈攻势冲得七零八落。紧接着,又是一波箭雨袭来,几乎将他们全部歼灭。幸存的士兵拼死逃回,而那些不幸的战士则永远留在了战场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此时,三万五千名明军步兵被一万五千名敌军骑兵牢牢压制,进退两难,士气逐渐低落。战场上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纳兰继本在一旁观战,心急如焚。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虑与不安。但他深知没有黄得功的命令,自己不能擅自行动。这场战斗至关重要,胜败在此一举。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黄得功的信任与期待,相信他一定能够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而在居庸关内,冀资深和巴克勇两位将领也是眉头紧锁,满脸忧虑。他们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战场,心中预感到情况不妙。巴克勇焦急地对冀资深说:“总督大人,黄得功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战?多尔衮的兵力不过两万,我们骑兵虽然不足一万,但加上三万步兵,足以与他们抗衡。就算不能全胜,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与不满,显然对黄得功的决策感到困惑。 冀资深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拍了拍巴克勇的肩膀说:“别急,黄得功不是轻率之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此时若是轻举妄动,只会打乱他的部署。我相信他还有后手。”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对黄得功的信任与敬佩。 “后手?”巴克勇一脸疑惑,但还是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变化。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黄得功的期待与好奇,想要看看他究竟会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多尔衮和范文程也察觉到了明军的异常。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战场,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们看到黄得功的军队虽然有些动摇,但骑兵却始终没有出动,伤亡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人,溃败的迹象已经显现,可骑兵依然按兵不动。范文程不禁疑惑地问:“黄得功难道真的被睿亲王当成了诱饵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解与困惑。 多尔衮闻言一愣,忙问其故。范文程指着战场说:“黄得功的指挥似乎有误啊!他隐藏骑兵不用,让步兵成了活靶子。如果骑兵和步兵能够协同作战,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而且,他还可以利用中军侧翼进行迂回包抄,稳定阵型,但他却毫无动静,真是令人费解。”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黄得功决策的质疑与不解。 多尔衮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似乎也在思考黄得功的用意。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就在这时,黄得功的帅旗突然连续挥动了三次,指向前方。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意味着明军的骑兵即将出动。 纳兰继本见状,精神大振。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高声呼喊:“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兄弟们,冲啊!”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千多名骑兵如同脱缰的野马,尘土飞扬地冲入了战场。他们的身影矫健而英勇,仿佛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 冀资深和巴克勇见状,也惊呼一声:“开门!”城门应声而开,两人率领着后续骑兵,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分别向两翼驰援。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宛如一道道闪电,给敌军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明军的骑兵一到,整个战场的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他们的英勇无畏,使得明军的士气大振。步兵们看到骑兵的英勇表现,也高声呼喊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出来。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阿济格和遏必隆两位老将也深知骑战的重要性。他们虽然知道骑战可以取得胜利,但也担心步骑合围的危险。于是,在权衡利弊之后,他们决定暂时撤退,以保存实力。 而明军的骑兵则趁机冲到了两翼,纳兰继本和冀资深在左,巴克勇在右。他们带领着骑兵缓缓推进,逐渐逼近多尔衮的军队。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在眼前。 阿济格和遏必隆见状,连忙跑到多尔衮面前喘息着说:“睿亲王大人,明军的步骑已经合击而来,我们该如何应对?”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与不安,显然对眼前的形势感到担忧。 多尔衮正要下令反击,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沉声说:“不要急,我们先观察观察再说。”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哎呀!”多尔衮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阴霾笼罩。他的眼神锐利却夹杂着几分焦虑,仿佛能穿透战场上的硝烟,直视那不可见的危机。阿济格和遏必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关切,一同瞅着他,好奇地问:“咋了,王爷?有啥急事让您这么慌?” 多尔衮的嘴角紧绷,如同冬日里凝固的冰河,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中招了,黄得功那老小子用了疲兵之计!”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久旱的土地,每一分怒气都似乎能在这片干涸中燃起火焰,“他先用步兵耗咱们的骑兵体力,等咱们累得跟狗似的,他再用骑兵来收拾咱们。这下可好,咱们战马的优势全没了!” 阿济格一听,豪放的笑声如同夏日惊雷,响彻云霄:“十四弟,你这是自己吓自己呢!你看那边明军的骑兵,也就万把人,咱们打不过还不能跑二十里地吗?他们敢追不?”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自信,仿佛天下的战事都不过是掌中玩物。 “要是追,咱们以少胜多,反杀他们轻而易举;要是不追,咱们歇口气再战,咱们的铁骑在中原那就是无敌的,明军的步兵在咱们眼里,就跟案板上的肉似的!”阿济格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八旗军的自豪与信任。 多尔衮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阿济格的话虽有理,但他心中的不安却如野草般疯长。他凝视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权衡每一个可能的未来。 过了一会儿,多尔衮一咬牙,决心已定,下令道:“传令下去,范先生(范文程)赶紧收拾营地,准备撤退。除了粮食武器,别的都别要了。咱们先往南撤!”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遏必隆,你带两千骑兵去引开敌人。”多尔衮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遏必隆,那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不容失败的决绝。 “其他人,轻骑兵打头阵,重骑兵跟着,跟我摆好阵势等着!”多尔衮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士兵都能感受到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命令一下,战场上又响起了马蹄声,轰隆隆的,如同天际滚动的雷鸣,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遏必隆带领着两千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再次冲入了战场,直冲着明军而去,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与尘土中若隐若现,如同幽灵一般。 多尔衮则亲自率领八旗的精锐骑兵,一万多号人,横着排开,严阵以待。他们如同一片钢铁的森林,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寒光,等待着风暴的洗礼。 离着明军不到一百步的时候,遏必隆正琢磨着怎么引敌人深入呢,突然听到居庸关那边传来巨响,那声音如同天际炸响的惊雷,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战场都能听见,仿佛是大地在呻吟,天空在怒吼。 遏必隆心中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紧掉转马头往左跑,试图避开那未知的威胁。八旗的将士们都纷纷望向居庸关的方向,只见明军的两翼骑兵已经如同出鞘的利剑,冲出了尘烟的束缚,直奔而来。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地面都跟着震动,仿佛是大地的脉搏在剧烈跳动。明军的马蹄声密得像战鼓一样,每一声都敲打着八旗军的心弦,让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近万骑兵分成两路,如同两把锋利的刀,直朝着八旗军的阵型砍来,他们的速度之快,气势之猛,仿佛要将一切阻挡都斩为齑粉。明军的步兵也扔了车,喊着号子,如同潮水一般,不要命似的往前冲,五万人一起冲锋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让人心生畏惧。 多尔衮心中盘算着:“咱们边打边退,引着他们往南追;等退了十五里再反打,让他们知道咱们八旗军的厉害!”他的计划如同精密的机械,每一个步骤都计算得恰到好处。骑兵跑十五里用不了多久,步兵可就得半天,他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差,将追过来的明军骑兵,甚至步兵都一网打尽。 “遵命!”遏必隆带着人回来了,八旗兵开始撤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明军的骑兵在冀资深、纳兰继本、巴克勇等将领的带领下,紧追不舍,如同猎犬追逐着受伤的野兽。 战场上的形势变化得可快了,如同翻书一般,一页一页地翻过。然而,事情并没有按多尔衮想的那样发展。八旗的战马跑得太久,累得不行,还没跑两里地呢,就被纳兰继本他们这些以逸待劳的明军给追上了。 纳兰继本身上穿着黑色的铠甲,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连战马都披着棉甲保护着,左手还戴着护臂挡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神如同猎鹰一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射马!”纳兰继本右手拿着铲箭,拉开弓,对准八旗战马的后腿就是一箭。嗖的一声,箭如同流星一般飞出,战马纷纷倒下,它们的哀鸣声与倒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悲壮的交响乐。 八旗兵也不含糊,纷纷回头射箭,试图挡住明军的攻势。弓弦声响个不停,两边都有人马倒下,鲜血与尘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残酷的画面。 多尔衮冲在最前面,周围都是人,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伤了多少。但他知道不能停,一旦跟明军骑兵缠上,步兵一来,他们就麻烦了。可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啊,得给明军来个狠的才行。 想到这里,多尔衮一夹马肚子,带着三千精锐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前冲了百多步,然后猛地勒住马,转身对着追来的明军。这三千精锐都是生力军,人强马壮的,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无畏。 后面的八旗兵一看多尔衮这架势,也加速往前冲,到了五十步远的时候,他们从中间分开,如同两条巨龙一般绕到多尔衮的两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纳兰继本和冀资深他们一看八旗兵这阵势就像门帘被掀开一样,多尔衮他们露了出来。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坚定的战意所取代。 “杀!”多尔衮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同听到了号令一般,如同箭一般冲了出去。八旗兵比多尔衮还快呢,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提着刀,嗖嗖地往前冲,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道闪电一般划过。 轰隆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两股骑兵洪流撞在了一起。时间好像停住了似的,天地都变了颜色。战马撞在一起的声音、哀鸣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 战马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撞在一起,前面的战马还没停住呢就穿进了敌阵里把骑兵甩了出去还没喊出声就被踩成了肉泥。两边的骑兵立刻就缠斗在了一起,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猛烈,如同两头饥饿的狮子在争夺一块肉。 没有喊叫声只有狠招阴招不断地使出来。铠甲下面脸、脖子、胳肢窝、肋条、裆部都是攻击的重点。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机与狠辣,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冀资深、纳兰继本他们几千骑兵一下子就被多尔衮给挡住了。两军在原野上打成了一团,尘土与硝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沌的世界。 巴克勇想过去帮忙却被八旗大军给拦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战场上厮杀。 不到一万的明军骑兵被一万多八旗骑兵给围住了。他们的处境如同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一般危险而绝望。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抵抗而是更加猛烈地反击着试图冲破这死亡的牢笼。 正当两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从东北方向传来了马蹄声。那声音如同天际传来的雷鸣一般预示着新的变数即将到来。 多尔衮抽空往后一看发现不是敌人而是范文程带着两千骑兵和步兵辎重兵赶来了。他们的到来如同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了八旗军的体内让原本疲惫的士兵们再次焕发了生机。 “睿亲王!睿亲王!”范文程在马上大声喊着但是声音在乱哄哄的战场上就像石头扔进大海里一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试图寻找着多尔衮的身影。 多尔衮正打算趁着人多势众把明军骑兵给灭了呢结果东南方向又尘土飞扬地来了一队人马。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战神的召唤一般让人心生敬畏。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多尔衮则带领着八旗军迎接着这未知的挑战。 “明朝的骑兵来啦!”多尔衮身边的亲卫士兵吓得大叫起来,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仿佛那即将到来的不是数千铁骑,而是来自地狱的死神。多尔衮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转身望向那片尘土飞扬的天际,只见数千匹铁马如同江河中的巨浪,轰隆隆地朝这边奔腾而来,气势汹汹,仿佛要吞噬一切。那些骑兵们,弓已拉满,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对准了这边;刀光闪闪,高高举起,密密麻麻,从西南方向看过去,简直就是一堵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前锋部队的旗帜迎风招展,一个大大的“刘”字醒目地挂在上面,犹如死神的烙印,让人心生畏惧。 “难道……是蒋太微的部队?”多尔衮喃喃自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转向了北方,那里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地方。北方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自从开战以来,黄得功手下的骑兵数量虽然不到一万,但加上蒋太微的几千骑,也勉强凑了个一万五千人。而我们八旗的勇士,将近两万之众,虽然有些伤亡,但人人都是骑马的高手,骑射步战,样样精通。论实力,我们绝对是占优势的。然而,多尔衮深知,战场上的胜负往往不在于人数的多少,而在于战术的运用和士气的高昂。 但最让我担心的,还是明朝的步兵。一旦被他们缠上,步骑联合攻击,我们就很难脱身了。多尔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步兵的缠斗能力,一旦陷入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撤退的命令刚下不久,明朝的步兵就迅速追了上来,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几里地了。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要打破这个僵局,关键是要先摆脱步兵的纠缠,等明朝的骑兵轻装上阵后,我们再反击。多尔衮作为身经百战的将领,当机立断:“撤退!”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给士兵们带来无穷的力量。 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不是说撤就能撤的。在这片广阔的原野上,战场被分成了两部分,犹如两个世界,一边是生与死的较量,一边是智与勇的博弈。 一部分是遏必隆率领的几千骑兵,正在和冀资深、纳兰继本率领的部队进行激烈的近身战。战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转眼间就能将敌人杀死于无形;而那些从马上掉下来的人,瞬间就被马蹄踩成了肉泥。两军缠斗在一起,力量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双腿紧紧夹着马背,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丧命。刀光剑影中,每一击都是致命的。有一个建奴骑兵挥刀猛劈过来,明朝骑兵用左臂上的铠甲挡住了这一击,反手一刀就刺进了对方的肋下。建奴骑兵疼得缩成一团,就在抬腿的瞬间,明朝骑兵又一刀刺中了他的马屁股,马儿受惊狂奔起来,建奴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被乱蹄踩死。这样的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不断有人从马上掉下来惨叫着死去,战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另一部分是阿济格对阵关宁军的巴克勇。他们并没有陷入混战,而是采用小队形式互相追逐比拼射术。阿济格不想轻易动用刀剑,而巴克勇也舍不得让自己的手下送死,双方默契地维持着这种局面。他们像两只猎豹,在草原上追逐着彼此的身影,每一次射击都充满了智慧与狡黠。 明朝的步兵越来越近,多尔衮急忙派传令兵去传达命令。阿济格最先接到命令,与巴克勇互射一轮后,趁机脱离战斗,向南撤退了数百步,观察形势后再做打算。巴克勇没有追击阿济格,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遏必隆部,决定要围歼他们以确保胜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遏必隆部深陷混战之中,无法传达命令。传令兵们无路可走,只能返回向多尔衮报告:“禀告睿亲王,遏必隆部与明军打得难解难分,命令无法传达。”多尔衮闻言,眉头紧锁,他知道遏必隆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多尔衮观察了一下形势,果断做出决定:“寻找高地,用旗语传达命令!我们兵分四路,范先生带领辎重先撤退;阿济格负责骚扰明军的步兵,延缓他们的追击;一路副都统牵制蒋太微;我亲自率领一路冲锋,救援遏必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士兵们注入无穷的力量。 命令一下,铁蹄声再次轰鸣起来。一路骑兵冲向步兵,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路冲向冀资深和纳兰继本,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一路前往对付蒋太微,带着必胜的信念;还有一路则护送范文程向南撤退,他们的身影在草原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遏必隆虽然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但已经察觉到了多尔衮的意图。“不要恋战,快撤退!”他大声呼喊,但声音很快就被战场的喧嚣淹没了。局势一片混乱,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敌人缠住了,无法脱身。八旗兵虽然勇猛,但多次冲锋后人马都疲惫不堪,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杀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多尔衮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再次冲向遏必隆部,但就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巴克勇突然从侧面杀了出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多尔衮知道遏必隆已经危在旦夕,因为阿济格无法抵挡明朝的步兵。这并不是阿济格的过错,实在是双方兵力悬殊太大。无论攻击哪里,都会遭到其他方向的支援,根本无法抵挡。加上天气炎热,人马都疲惫不堪,再战下去只会崩溃。副都统也抵挡不住蒋太微的攻势,人数相等但已经不是对手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撤退!”多尔衮咬牙切齿地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愤,仿佛是在向命运宣战。主力部队开始撤离,但遏必隆和一千多名八旗兵却被围住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如此孤独和绝望,仿佛已经被世界遗忘。 冀资深和纳兰继本趁机脱离战斗,巴克勇和蒋太微则得到了黄得功的命令:追击多尔衮,继续实施疲惫敌人的战术。四人领命而去,他们的身影在草原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在向胜利宣誓。 战场上只剩下黄得功的三万步兵和遏必隆等一千多名骑兵了。面对密密麻麻的长矛阵,遏必隆感到了绝望。重装骑兵虽然勇猛,但难以突破长矛的防线。他们的身影在长矛阵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仿佛已经被死亡笼罩。 “投降的人不杀!”明朝士兵齐声呼喊,但这其实是诱降以减少伤亡。北虏的首领值二十两银子,怎么可能不杀呢?他们的呼喊声中透露出一种虚伪和残忍,仿佛是在嘲笑遏必隆的愚蠢和无知。 遏必隆将刀横在胸前,正气凛然地说:“我遏必隆是满洲钮祜禄氏的人,是大清镶黄旗的勇士,我誓死不降贼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自己的忠诚和勇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无望的抵抗,但他仍然选择了坚守自己的信念和荣誉。 “杀啊!把这些狗奴才们统统消灭干净!”怒吼声伴随着长矛的挥舞,如同密集的雨点,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仇恨,直愣愣地刺向那些嚣张跋扈的八旗士兵。长矛的尖端闪烁着寒光,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敌人的要害。被刺中的敌人瞬间倒地不起,他们的身体在长矛的贯穿下扭曲、痉挛,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再也无法站起。 明朝的军队步伐整齐,纪律严明,他们如同钢铁洪流,逐渐缩小包围圈,将敌人困在中间。每向前迈出一步,就有更多的敌人倒下;每挥动一次长矛,那复仇的快感就仿佛附在了刀刃上,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士兵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们仿佛被这股力量所驱使,变得无所畏惧,每一个被这股力量触及的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杀!”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八旗军队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是螳螂挡车,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盔甲被长矛刺穿,身体被割裂,鲜血染红了大地。转眼间,遏必隆和他的上千名八旗士兵都被屠杀殆尽,战场上只剩下明朝军队的欢呼声和八旗士兵的哀嚎声。 黄得功看到这一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到现在为止,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九成。从一开始牵制多尔衮,到突袭回来,再到击败多铎,最后返回关内与多尔衮决一死战。他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但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成任务了——那就是消灭多尔衮。 但是,黄得功也清楚地知道,步兵难以承担这样的重任,只有骑兵才能胜任。他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期待。他知道,纳兰继本手下的骑兵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只有他们才能追上多尔衮,完成这最后的任务。他默默地祈祷着:“我们这些步兵已经够辛苦了,希望纳兰继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多为我们争取一些功劳。” 翁之琪也感叹道:“八旗军队已经疲惫不堪,离灭亡已经不远了。可惜我们的骑兵太少了,纳兰继本手下的骑兵更是寥寥无几,能斩杀多少敌人呢?这功劳怕是要落在蒋太微或者巴克勇的手里了。”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遗憾,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 “就连冀资深也难以与他们争锋啊。”邱钺摘下头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解开铠甲,对黄得功说:“总兵大人,朝廷规定的军功制度,我们这次能算数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期待,他知道这次战斗的重要性,也希望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 黄得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命令士兵们打扫战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他们还需要继续追击多尔衮,完成最后的任务。他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 在追击的过程中,纳兰继本回头问冀资深:“王总督,‘敌人撤退我们就进攻,敌人进攻我们就撤退,敌人疲惫我们就打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的脸上满是困惑和不解,他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冀资深望着远处的敌人,冷静地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和自信,他知道这句话的重要性,也相信他们能够按照这句话的指示行动。 字面上的意思?纳兰继本感到有些困惑,他看了看左右两翼的军队。明朝的骑兵被分为左中右三军,左翼是巴克勇率领的关宁军,右翼是蒋太微率领的京营军,而中军则是由他和冀资深共同指挥。三军紧紧跟随在多尔衮的后面,保持着追击的态势。他知道,他们需要按照这句话的指示行动,但他还是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停!”看到多尔衮的军队停下驻扎后,冀资深也立即命令军队停止前进。他知道,他们不能盲目追击,需要等待时机。他望着远处的敌人,眼中闪烁着冷静和睿智的光芒。 “杀!”刚刚停下不久,冀资深就挥刀率先冲了出去,纳兰继本也紧随其后。那些正准备饮马的敌人惊慌失措地重新上马逃跑。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慌乱,他们知道明朝军队的厉害,也知道一旦被追上就意味着死亡。 又追了几里路后停了下来。阿济格擦着满头的汗水终于赶到了多尔衮的身边:“十四弟啊,这天气太热了而且明军又追得这么紧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嗯……”多尔衮沉重地点了点头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他知道明朝军队的策略简单而有效:绝不让敌人有片刻的安宁。敌人逃跑就追击;敌人休息就进攻;敌人进攻就迎战;或者与敌人周旋后再追击。如果双方同时出动的话这个策略对明朝军队来说并不利因为敌人的骑兵比他们更优秀。但是一旦敌人陷入步兵战再加上天气炎热战斗频繁人马都会变得疲惫不堪。特别是战马已经接近了极限的耐力。除了亲军和范文程所部以外其他的部队都需要休整了。 多尔衮召来探马询问情况:“我记得前面有一条小河马儿一跃就能过去范先生他们应该已经到河边了吧?快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渡河布防等待我们的到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多尔衮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暂时阻挡住明朝军队的追击了。两千步兵和辎重再加上两千亲兵应该足以依托河流进行防守了。特别是亲军他们还没有参与过步兵战所以马力、耐力、体力和士气都保持在最佳状态或许可以在野战中发挥出超过敌人一倍的战斗力来。 “遵命!”探马刚要走远突然又一骑快马飞奔而来。 “报!睿亲王范先生派来了信使说前面三里处有一条河叫南沙是温榆河的一条支流。但是最近下了大雨河水暴涨人马都难以渡河啊!”信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这个消息对多尔衮来说意味着什么。 “什么?!”多尔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他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他们的末日即将到来。前几天下雨的时候他还暗自高兴以为可以利用雨水来攻城和阻挡敌人的火器呢。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要他们命的洪水了! “对岸有没有明朝军队?”多尔衮迅速恢复了冷静问道。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乱需要保持冷静才能想出办法来。 “没有范先生已经派兵去上下游探查情况了。”信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他知道多尔衮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和安慰。 “时间不等人啊!”多尔衮看着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焦急地说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现在必须想办法否则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烈日下战马的速度越来越慢士兵们也开始有人掉队了。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他们知道如果再不休整的话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水囊已经空了铠甲也被汗水浸透变得泛白泛黄了。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我记得下游有一座朝宗桥快去告诉范先生让他占领那座桥!”多尔衮大声吼道然后命令探马立即去传达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他塔喇·阿济格尼堪!”多尔衮又大声喊道(注意这里并不是指阿济格本人而是另一个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他知道这个人或许能够挽救他们的命运。 “末将在!”一个名叫阿济格尼堪的将领立刻骑马赶到多尔衮面前。他的脸上满是坚定和勇敢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荣耀。 多尔衮不舍地看着他说道:“正白旗现在危在旦夕我赐给你两千兵马你一定要阻挡住明朝军队的追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阿济格尼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中已经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正白旗就要全军覆没了! 第29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阿济格尼堪的心中如同被重锤击打,这一战的残酷与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了他的灵魂。他深知,天命似乎已在此刻定格,将他与这片战场紧紧相连。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家乡那温暖的篝火、亲人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万一此战不测,他和手下的兄弟们怕是要永远沉睡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再也无法踏上归途,那熟悉的草原、那飘荡的炊烟,都将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他缓缓摘下沉重的头盔,露出那被汗水浸湿的额头,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不舍。拿起锋利的刀,他毫不犹豫地咔嚓一声,将自己的辫子割断,那不仅是发辫,更是与故土相连的最后一丝牵绊。他将那截断发递给多尔衮,声音低沉而坚定:“麻烦睿亲王,把我的辫子带回盛京去吧,让它见证我未竟的忠诚。”多尔衮的眼眶瞬间湿润,他接过那截断发,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郑重地承诺:“你的功劳,我多尔衮一辈子都不会忘!你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我们的荣耀之上!” 阿济格尼堪挺直腰板,向多尔衮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随后猛然挥动令旗,带着两千名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前冲锋,他们绕了一个大半圈,摆开了决战的阵势,等待着最后的冲锋号角。八旗的兄弟们纷纷投来坚毅的目光,他们知道,这一刻,除了胜利,别无选择。 当阿济格尼堪高举大刀,对着苍茫的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时,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悲壮:“正白旗的勇士们,今天咱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拼死一战!”骑兵们齐声回应,那声音震撼天地:“死战到底,绝不退缩!”随即,他们如潮水般涌向明军的阵地,马蹄声、呐喊声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两军交锋,刀光剑影,战马的嘶鸣与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交响乐。血与肉在空中飞溅,每一寸土地都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冀资深与纳兰继本一马当先,顶着如潮水般的八旗军攻势,双方瞬间陷入了殊死搏斗。巴克勇见状,也急忙冲上去助战,但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对功名的渴望,而非对国家的忠诚。相比之下,右翼的蒋太微则显得冷静许多,他派遣使者传达命令,随后率领主力部队追击多尔衮一行人。 明军的追击如同阴云密布,多尔衮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寒意。他惊讶于明军的速度,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为何他们如此迅速地卷土重来。在这紧急关头,他只能带领亲卫队在后掩护,以防蒋太微的偷袭。就在这时,范文程匆匆赶来,多尔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然而,范文程脸上的愧疚之情却让他心头一沉。范文程告诉他,河水暴涨,南逃之路已被阻断。 多尔衮强作镇定,安慰着范文程,询问对策。范文程指着来路,语气沉重:“所有的桥都已毁坏,朝宗桥也岌岌可危。前有敌军,后有追兵,局势危急啊!”多尔衮环顾四周,心中明白,尽管蒋太微兵力不足,但即便击退他,也难以保证全身而退。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当初若是选择东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范文程苦笑,摇头道:“东边明军同样有备而来,我们同样无法逃脱。” 多尔衮的心中五味杂陈,范文程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激道:“睿亲王,你看到那片林子了吗?或许,那是我们惟一的生机!”多尔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片密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诱人。范文程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如今前后受敌,不如我们在此决一死战!将兵力一分为二,一部分吸引明军注意,另一部分则迅速建造浮桥。若能过河,便趁机逃脱;若不能,也要拼死保护大家撤退。” 多尔衮闻言,怒火中烧:“我怎能弃兄弟于不顾,独自逃生?”范文程冷笑,心中明白多尔衮的犹豫只是表面文章。但情势紧迫,他无暇顾及这些。“睿亲王,生死存亡之际,当断则断啊!”亲兵们也纷纷恳求他下令。这时,阿济格也赶来,他神色坚定,劝说道:“心软之人难成大业,为了大局,您必须做出决断。” 多尔衮凝视着前方,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最终,他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按照范文程的计划行动。他亲自带领亲卫队迎击蒋太微的部队,同时命令阿济格等人寻找水源、更换战马,准备决战。其余的士兵则开始休整,砍伐树木,建造浮桥。他颁布了严令:任何人胆敢违抗军令,格杀勿论!在这一刻,多尔衮的心中充满了决绝与悲壮,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也将书写历史的篇章。 随着多尔衮一声令下,犹如惊雷划破长空,八旗军的万余名将士瞬间如同潮水般涌动起来,铁甲与刀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多尔衮自己更是一马当先,他身着华丽的战袍,头戴镶嵌着宝石的盔冠,亲自率领着三千精锐亲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向蒋太微的军队。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霸气,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践踏在铁蹄之下。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残酷而壮烈的交锋。 阿济格,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带领着另外两千八旗勇士,来到了河边。他们摘下沉重的头盔,大口大口地喝着清凉的河水,那清澈的水流仿佛能洗净一切疲惫与尘埃。烈日下的这一抹清凉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连日征战的疲惫也稍微缓解了一些。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神色,他们与负责运输辎重的伙伴们交换着战马,重新装满箭囊,准备再战。而范文程,这位智谋过人的谋士,则利用河边的资源,就地指挥工匠们紧急搭建浮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静与计算,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对战局的精准把控。 其他的士兵和马匹也抵挡不住河水的诱惑,纷纷跑到河边饮水,尤其是那些身穿厚重铠甲的士卒,酷暑之下更是热得难耐,有的已经出现了中暑的症状,脸色苍白,汗流浃背。到了河边,他们畅快地喝着水,仿佛要把所有的疲惫都随着水流带走,那清凉的水流仿佛是他们生命的源泉。 阿济格在河边稍作休整后,再次披挂上阵,重返战场。他的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中的长刀闪耀着嗜血的光芒。蒋太微的军队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八旗军本来就以骑射见长,加上多尔衮亲率的精锐部队,更是勇猛无比。尽管蒋太微兵力上占优势,但在多尔衮的攻势下,还是渐渐感到难以支撑,他的脸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焦虑与不屈。 阿济格加入战斗后,蒋太微更是压力山大,他忍痛从肩上拔出一支箭,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远远地对着冀资深喊道:“速速增援,不然我就要为国捐躯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悲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滚滚的尘土,冀资深和纳兰继本率领着援军赶到了。纳兰继本一脸愤慨,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不甘与怒火,“凭什么功劳都让巴克勇那小子给占了?他出的力最少,得的功却最多,我不服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不公的不满。而冀资深则显得比较冷静,他淡淡地说:“几百个脑袋而已,让给他又何妨?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蒋太微。”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多尔衮和阿济格看到明军的主力到了,便指挥部队迂回撤退。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再次冲锋时,已经增加了四五千人。这些士兵都喝足了水,稍作休息后又被多尔衮驱赶着投入战斗。虽然他们心有不愿,但在军令之下也只能服从,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决绝,仿佛是在用生命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多尔衮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明军人数众多,不全力以赴是无法取胜的。但八旗兵和战马都已经疲惫不堪,有的喘息不止,有的站立不稳,难以继续作战。战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沉重与压抑。多尔衮决定采用轮番作战的策略,争取时间造好浮桥渡过河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智慧,仿佛是在用所有的力量去赌这一场胜负。 随着战斗的深入,战况变得更加惨烈。两军的骑兵在河边展开了殊死搏斗。战场上充满了血腥和残酷,生命在这里变得如同草芥一般脆弱。士兵们相互劈砍、践踏,惨叫声、哀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连天空都被这残酷的气息所笼罩。 就在这时,有探子来报说蒋太微的数千骑兵正在西边十五里的河边与敌人激战。施守洪在朝宗桥上以逸待劳,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回头查看。他发现桥边除了勇卫营的一千骑兵外,其余都是蒋太微的步兵部队,他们已经扎营结寨,战车、火炮环绕四周,还配备了手雷等武器,防守得固若金汤。施守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坚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又有探子来报说敌人分兵两路,一路与他们激战正酣,另一路则悄悄在树林旁取材造桥。施守洪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他知道冀资深、纳兰继本和巴克勇等人可能已经被敌人牵制住,难以抽身救援蒋太微。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屈与坚定。 敌人造桥?难道是想偷袭?施守洪心中暗叫不好,他立刻命令步兵千总准备鲁密铳和火药袋等武器,准备亲自率领骑兵驰援蒋太微。千总迅速命人取来武器装备士兵们,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演练。施守洪则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严阵以待敌人来袭!决不能让一个敌人逃脱!同时也要防止他们偷袭我们的后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用生命去守护这片土地。 随后施守洪率领着一千骑兵沿着温榆河逆流而上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如此英勇与悲壮,仿佛是在用生命去诠释着忠诚与勇敢。经过十余里的奔波他们终于赶到了战场。此时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敌人的骑兵围绕着树林布下了阵势,顽强地抵御着明军的进攻。蒋太微、冀资深、纳兰继本和巴克勇等人带领的士兵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混战,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不屈,仿佛是在用生命去捍卫着这片土地。 双方先是远距离射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带着死亡的呼啸声。然后近身搏斗,刀光剑影中夹杂着拳打脚踢,甚至有人用头盔当武器互相击打。即使有人落马也不放弃战斗,三五成群地继续厮杀。然而明军虽然勇猛却始终难以突破敌人的防线。偶尔有冲入敌阵的士兵也会被八旗军的精锐射手迅速射杀,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如此孤独与悲壮。 就在这关键时刻,范文程督造的浮桥已经初具规模,只要再铺上木板就可以渡河了。施守洪担心误伤友军,于是先挥舞着李字大旗表明身份,然后下令:“所有鲁密铳手在八十步外下马射击!其余骑兵分列两翼掩护!大家要共进共退!擅自撤退者格杀勿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用生命去守护着这片土地。 随着命令的下达,五百支鲁密铳同时响起,数十名敌人应声倒地。范文程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呼喊步兵前来抵挡。但铳声再次响起,又有数十名敌人中弹倒地。剩下的敌人被明军的火器威力所震慑,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进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恐惧与不安,仿佛是在面对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而明军的士气则更加高昂,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那希望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照亮了他们的心灵。 砰!一声巨响,如同天雷炸响,猛然间打破了战场的死寂。那些手持老式鸟铳的建奴步兵,刚欲举枪反击,却被施守洪亲自督战的鲁密铳队精准击中。他们一个个捂着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襟,疼得嗷嗷直叫,那声音凄厉刺耳,听着都让人心里发毛,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与恐惧。 战场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那些还未中弹的建奴士兵,瞅了瞅两边的距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见鬼一般。他们心里头那个怕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要知道,两边相隔得有八十来步远呢,而且他们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棉甲,这本应是他们抵御攻击的坚固屏障。可那鸟铳打出来的弹丸,竟然能穿透棉甲,把他们伤成这样,这事儿以前可从没发生过,让他们不禁对明军的武器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这明军用的真是鸟铳吗?怎么隔这么远还能穿甲啊?”一个建奴士兵疑惑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眼睛都看花了,不过好像是的。”旁边的人也不太确定地回答,他的声音同样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 砰!又是一声枪响,沉闷而有力,如同死神的判决。又有十几个八旗的勇士中弹倒下,他们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生命之火在一点点熄灭。 正在冲锋的建奴步兵们吓得腿都软了,他们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前进一步。他们朝着范文程大喊:“范先生,咱们冲不过去啊!快让骑兵上吧!”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和哀求,明明是怕得要命,偏偏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范文程差点没被他们气笑。 范文程眉头紧锁,他深知此刻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他沉声喝道:“好,你带步兵和骑兵各五百人上去顶住,其他人赶紧造浮桥!”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知道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这边刚摆好阵势,施守洪就带着人撤了回去。等他们回到阵地,又跟着冲上来。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八旗兵的伤亡越来越多,他们的防线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范文程可没空管这些,他一门心思都扑在浮桥上。他深知,只要浮桥一成,他们就有了撤退的生机。他焦急地催促着工匠们加快进度,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心急如焚。没多久,他悄悄对两个八旗兵说:“你们俩快去告诉睿亲王,浮桥快造好了,让他赶紧过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盼。 两人一听,哪敢耽误,赶紧找马匹冲进了战场。他们知道,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存亡。 两军打得难解难分,但明显明军这边占了上风。明军总共有一万六千多人,分成了五支部队。他们士气高昂,战斗力强劲。而多尔衮入关的时候带了近两万兵马,但这一路打下来损失惨重。密云野战死了几百人,居庸关和黄得功的步兵战又折了五百多,遏必隆被围的时候又损失了近两千人,阿济格尼堪被杀的时候更是直接丢了两千人。再加上造桥的也有一千多人不能参战,现在真正能打的兵马已经不到一万五千了。他们的士气低落,疲惫不堪,战斗力大打折扣。 如果双方都是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的状态,战马也休息得够够的,那同样数量的明军可能还真不是八旗兵的对手。原因嘛,一是明军的协调作战能力不如八旗兵;二是骑兵的战斗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战马。八旗兵的战马速度快、耐力强,所以明军的骑兵很难占到便宜。这也是为什么多尔衮敢和黄得功在野外硬碰硬的原因。他本以为凭借八旗兵的勇猛和战马的优势,能够轻松击败明军。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连日来的酷暑和连续作战让八旗兵疲惫不堪,战马更是累得不行。他们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和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绝望。除了多尔衮的亲军和阿济格部换了马匹还能勉强作战外,其他的骑兵几乎都快走不动了。战马倒下的越来越多,八旗兵只好下马步战。他们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变得狼狈不堪。 明军一看这机会来了啊,简直是欣喜若狂啊!他们骑着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喜悦。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离胜利已经不远了。 “禀报睿亲王!范先生来信说浮桥快造好了!”多尔衮正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了范文程的消息。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仿佛看到了撤退的曙光。 他看了一眼河面然后大声命令道:“快告诉阿济格让他去浮桥那边等着!其他人坚守阵地分批渡河!谁敢擅自撤退就军法从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坚守阵地,为撤退争取时间。 话还没说完他就带着两千亲军冲向了河边。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充满了决绝和勇气。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亲自督战,才能确保撤退的顺利进行。 范文程那边浮桥已经造好了。对岸站着几十个光着膀子的八旗兵正冒着生命危险渡河呢。他们一边拉着浮桥一边固定位置,他们的身影在河水中显得格外艰难和危险。但他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睿亲王快过河!”范文程在桥边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盼,他希望多尔衮能够尽快过河,以确保撤退的顺利进行。 多尔衮回头看了看阿济格发现他已经被明军团团围住了。箭也射光了,刀也砍卷了,他正在和明军进行肉搏战呢。明军的战马呼啸着冲来冲去,阿济格的亲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防线眼看就要被突破了。多尔衮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悲痛和无奈,他知道,阿济格可能无法活着撤退了。 范文程急得直跺脚:“睿亲王啊时间不等人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回辽东去还能东山再起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恳求,他希望多尔衮能够尽快做出决定,以确保撤退的顺利进行。 多尔衮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太大意了才丢了荆州啊!现在败局已定正白旗怕是要不复存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无奈,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无法挽回败局了。但他仍然希望能够带着剩余的兵马撤退,以保存实力。 说完他就下了马牵着马走上了浮桥。桥面比较简陋骑马反而容易出问题所以他的亲兵也都跟着下了马依次排队等待渡河。他们的身影在桥上显得格外艰难和危险,但他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纳兰继本、冀资深、蒋太微、巴克勇、施守洪等人看到多尔衮要逃跑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场仗他们可是准备了很久的啊伤亡了这么多人怎么能让敌人就这么跑了呢?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们希望能够追上多尔衮将其一举歼灭。 “全军后退五十步然后横向列队冲击敌阵!”冀资深挥舞着大刀高声喊道并带领着扛旗的士兵开始迂回包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勇气,他知道,这一刻,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追上多尔衮。 三千多骑兵跟着他一起行动。纳兰继本、蒋太微、巴克勇等人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纷纷率领自己的部队后退列阵准备发起攻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道闪电般划过充满了决绝和勇气。 阿济格趁着这个机会突围而出策马奔向浮桥。他望着对岸的多尔衮和范文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过河!然后毁掉浮桥让明军追不上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期盼,他希望多尔衮能够尽快过河以确保撤退的顺利进行。 而施守洪却没有跟着大家列阵他独自躲在一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知道,这一刻,他的选择将决定他的命运和未来。 八旗兵依河而守人马呈半圆之势排列着。他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仍然坚守着阵地。万余明军则环伺四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喜悦。 蒋太微策马而出横刀向天高声呼喊:“明军威武!”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充满了对明军的自豪和信心。 “明军威武!”数百名明军齐声应和。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喜悦。 很快数千名明军也加入了呼喊声浪越来越大:“明军威武!”他们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般响彻云霄充满了对明军的自豪和信心。 最终万余名明军齐声高呼那声音震天动地直冲云霄!他们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美妙动听充满了对胜利的喜悦和自豪。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 “杀!”随着一声令下明军如潮水般涌向八旗兵的阵地一场激烈的厮杀再次展开……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明军士气高昂战斗力强劲他们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八旗兵的阵地。八旗兵 蒋太微猛地一拉马缰绳,那匹雄壮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瞬间调转方向,如同离弦之箭,直奔八旗军队的阵型。阳光下,他的盔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毅。一万五千名骑兵在他的带领下,同时冲锋而出,军阵移动迅速得就像狂风扫过草原,他们排成半圆形阵势,锐利的前端直指圆心,冲锋之势犹如万箭齐发,气势磅礴。 太阳高悬,光芒炽热,将大地烤得滚烫。明军如同滚滚墨云,压向城池,连大地都似乎被这股气势压得暗淡无光。地面震动,仿佛山岳都在摇晃,周围的草木也被这股力量惊得瑟瑟发抖,仿佛在畏惧这即将到来的风暴。轰隆隆的马蹄声,就像战鼓在胸膛里擂响,每一声都催人奋进,让人热血沸腾,心跳与马蹄声共鸣,奏响了一曲壮丽的战歌。 越来越近了,几乎就在眼前,突然间,奔马已经冲到了眼前。两军交锋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风也停了,云也静了,天地间只剩下即将碰撞的紧张与期待。如果世间真有定格画面的法术,这一刻定会被永远记录下来,成为永恒的历史瞬间。 明军的战马喘着粗气,四蹄紧紧贴着地面,似乎每一寸土地都在它们的愤怒之下颤抖。将士们的眼睛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是对家园的守护。刀光剑影中,他们直指敌人的首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决绝与果敢。 反观那些建奴,他们的马匹显得疲惫不堪,士兵们面露恐惧,手在颤抖,还不时回头张望,完全不知所措。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绝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就在这片刻的静止之后,时间再次流动,伴随着轰然巨响,两军猛烈地撞击在一起,仿佛天地也为之震撼。 明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迅速冲破敌军的防线,士兵们飞身跃起,鲜血四溅,许多人在倒地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生命。马匹相撞,人仰马翻,战场上一片混乱。但那些倒下的士兵又迅速爬起,拼命逃向浮桥以求生路,他们的眼中只有生存的渴望。 这第一次冲锋就彻底瓦解了敌军的防线,建奴军队士气低落,疲惫不堪,心中只有回家的念头。在这生死关头,真正的勇士少之又少,而他们显然不属于那一类。即便是大清的勇士、八旗的精锐、正白旗的士兵,也都纷纷放弃抵抗,只想逃命。明军则如同天神降临,凡人怎能抵挡?他们的英勇与决心,让敌人闻风丧胆。 八旗军队顿时大乱,前奔后涌,自相践踏,伤亡惨重。那些还没能逃到河边的士兵,被挤在岸边动弹不得,进退两难。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有些聪明的士兵脱下铠甲和头盔,希望能有一线生机。但在明军眼中,这些无甲之兵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脆弱,转眼间就被刀光剑影吞噬,化作了战场上的一缕轻烟。 明军分为前后两队,前队负责压制敌军,逼迫他们后退;后队则下马步战,对残敌进行补刀。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了血色。突然之间,鸟铳齐鸣,几名明军骑兵应声倒下。原来是在浮桥旁的八旗士兵结阵自守,用长矛抵挡明军的进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顽强,仿佛要用生命来守护这座浮桥。 骑兵冲锋受阻,伤亡不小,将领们都不敢轻易前进。但蒋太微却毫无惧色,他在斩杀多名敌人后,独自冲向建奴的步兵阵型。他的眼中只有胜利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于马下。阿济格被众多敌人围困在中间,他奋力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向浮桥跑去。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多尔衮和范文程在对岸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紧迫感。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无助,仿佛已经无法改变这场战争的结局。然而阿济格还没能跑到桥边就被明军骑兵追上,他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施守洪见状立刻行动起来,他命令二百名骑兵披上重甲,改轻骑为重骑,直接冲向敌阵。他们的身影如同钢铁洪流,势不可挡。那些长矛防线在重骑的冲击下一触即溃,人马并进之下,敌军迅速瓦解。施守洪更是亲自锁定阿济格,虽然两人从未谋面,但仇恨却深似海。万历年间的恩怨,今日终于得以了结。他策马疾驰,刀光一闪之间,阿济格便倒在了马下,一命呜呼。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但战争就是这样无情,它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任何余地。 戚家的那把锋利宝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条银龙穿梭于战场之上,它仿佛拥有了灵性,瞅准了阿济格铠甲的缝隙,嗖地一下从背后刺了进去,刀尖如同破晓的曙光,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阿济格,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将领,猛一回头,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连马上敌人是谁都没看清,那双曾经充满杀气的眼睛就渐渐涣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慢慢地,缓缓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骤然熄灭。 对岸的多尔衮,目睹这一幕,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眶几乎要裂开,心中的痛楚如同江河决堤,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眼睁睁地看着阿济格倒下,却无能为力,只剩下满心的哀伤和愤怒,在胸中翻涌,如同烈火烹油。此时此景,他仿佛能感受到阿济格生命中的最后一丝挣扎与不甘,那份无力感让他几乎窒息。 施守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种混合了复仇的快意与战斗的亢奋的笑容。他趁着拔刀之际,猛地一扯缰绳,战马仿佛响应他的意志,腾空而起,前蹄重重地踩在了阿济格的身体上,发出了一声清脆而令人心悸的断裂声,那是胜利的号角,也是命运的终章。 “大明的仇,今天算是报了!”阿济格,这个曾经让大明边疆颤抖的敌人,终于被彻底消灭,化为一滩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施守洪高举长刀,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他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喊道:“投降的不杀!”这声音浑厚有力,如同当年的李成梁再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吓得那些建奴士兵骨头都软了,恐惧感如同寒冰,再次涌上心头。 “投降的不杀!”明军这边也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八旗的残兵败将一听,信念全垮,纷纷扔掉武器,跪倒在地,选择了投降,他们的眼中既有对生存的渴望,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战场上的喧嚣慢慢平息下来,多尔衮在对岸看着这一切,心痛得快要窒息。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败局。于是,他果断地砍断了浮桥的绳索,带着一千多名亲兵,如同丧家之犬,往南逃去,他们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凄凉。 “别让多尔衮跑了!快用绳索把桥拉回来!”施守洪急中生智,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不容置疑,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虽然浮桥被冲走了一段距离,但在他们的努力下,很快又被重新拉了起来,仿佛是大明不屈意志的象征。 趁着这个机会,施守洪和继本、资深、巴克勇、太微五个人聚在一起,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战斗后的疲惫与兴奋,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资深环顾了一下战场,语气沉重地说:“多尔衮虽然只带了一千多人逃跑,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人能顶咱们一百个。”继本和太微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多尔衮实力的认可与担忧。 巴克勇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要是让我去追击的话,我肯定得悠着点儿来,免得吃亏。毕竟,保存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施守洪眯着眼睛看着大家,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他说:“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你说吧,我们听听。”太微催促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施守洪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咱们每个部队都派出六百人,合起来就是三千大军,由我亲自带队去追击多尔衮。如果抓到了他,功劳是大家的;如果抓不到的话,咱们损失也不大。”施守洪把自己的计划缓缓说出,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却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除了继本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个计划不错,纷纷表示同意。继本本来还想请黄得功来帮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还是答应了施守洪的安排。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施守洪就带着三千大军,沿着多尔衮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如同一道道坚韧不拔的箭矢,射向未知的远方。 “温榆河大捷!”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进了乾清宫。传令太监高举着禀报,兴奋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大声喊道。 林小风正在和内阁大臣们商议国事,一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关内的明军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漂亮的胜仗了,这次胜利的意义非同小可,它不仅振奋了军心民心,更为大明的未来带来了一线曙光。 郭天阳赶紧把塘报递给了林小风,林小风笑着让他读出来给大家听听。郭天阳展开塘报,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战况:“黄得功率领五万大军,在居庸关南面大败建奴军队,一直追到了温榆河,在那里斩杀了阿济格,多尔衮则带着一千多名亲兵逃跑了。现在已经派施守洪带兵去追击,他们杀敌近万,俘虏了数千人,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匹和兵器……” 听完之后,郭天阳激动地把糖报举过头顶,热泪盈眶地说:“恭喜陛下!这场胜利一定会让朝野上下欢欣鼓舞,百姓们也会欢呼雀跃的!”李邦华等内阁大臣也纷纷向林小风表示祝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欣慰与激动的笑容。 林小风接过情报,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这场胜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将士们奋勇杀敌,群臣们齐心协力的结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与谦逊,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每一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接着,他又问起了伤亡情况,太监回答说:“具体的伤亡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初步估算大概有五六千人吧,其中靖南伯麾下的步兵伤亡最为惨重。” 林小风听了之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头有些担忧。明军的实力,尤其是骑兵和战马的匮乏,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他知道,未来的道路还很长,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走向胜利。 当被问到如何处置那些投降的建奴士兵时,李邦华等人也感到有些棘手。这场胜利虽然让人高兴,但也暴露出了明军的很多不足之处。林小风深知,未来的道路还很长,他们需要更加谨慎地考虑每一个决策,才能确保大明的长治久安。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 第29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深邃的计谋与不可言喻的威严,他淡淡地说道:“把那些旗人统统解决了,剩下的若还想活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说起那些建奴的军队,其构成宛如一幅错综复杂的画卷,大体上分为四大块:满族的八旗,他们骁勇善战,是建奴的核心力量;蒙古的八旗,他们虽为外族,却因利益纠葛与建奴捆绑在一起;汉人的八旗,他们或因被迫,或因野心,成为了建奴的一部分;还有那些外藩蒙古的部众,他们虽名义上臣服,实则心怀鬼胎。这些人里头,对建奴的忠心其实没那么坚定,要是能想办法策反他们中的一两个,那无疑是大大的好事。 这世道,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蒙古人也不例外。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将来北伐之时,说不定还能多诱些蒙古人投靠到大明这边来,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李邦华一听,连忙点头应道:“臣等定当谨遵陛下圣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敬畏,仿佛林小风的每一个字都是不可动摇的天命。 “陛下,多铎那小子还在居庸关外头闹腾呢,内阁的意思是让黄得功将军留在京城,这样进可以攻打多铎,退可以守卫京城,以防不测。”话音刚落,乾清宫里又响起了李邦华那略显急促的声音,似乎对当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 林小风转头看向内阁的其他大臣,他们的面容或凝重,或沉思,他问道:“诸位爱卿也都是这个意思吗?”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是的,陛下。”众人齐声答道,声音虽齐,却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林小风沉吟了一会儿,重新坐回那张雕龙画凤的椅子上,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窗外,紫禁城的红墙金瓦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庄重,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 李邦华的建议,确实有道理。京城的兵力,用来进攻可能不够,但防守却是绰绰有余的。然而,林小风心中却有一丝隐忧,万一多尔衮那边战败的消息传到多铎耳朵里,他可能会放弃宣府,改从多尔衮入关的地方,或者更东边的青山关、喜峰口入关,那京城就又要危险了。而现在,黄得功正和李自成在大名府对峙,京城这边就只能靠蒋太微和吴三桂的军队了。 难啊!可要是把黄得功留在京城,大名府岂不是拱手让人了?李自成得了大名府,势力肯定会更加壮大,这对大明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南边,还有张献忠这个麻烦,他如同一只狡滑的狐狸,时刻准备着给大明致命一击。 林小风穿越到这大明已经三个月了,有时候真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这三个月来,他见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太多的权谋斗争,让他不禁有些疲惫。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是大明亿万百姓的希望。 想了想,林小风缓缓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疲惫与忧虑暂时压下,说道:“给黄得功两天时间休整,然后让他火速赶往大名府,去救赵王、周王还有那里的百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给黄得功,也是给自己打气。 “同时,让辎重兵和运粮的商队先出发,黄得功他们轻装上阵,快速前进。”林小风继续吩咐道,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显得那么果断而明智。 “为了鼓舞士气,必须及时论功行赏。我命令户部和兵部在半个月内完成赏银和抚恤金的发放。”林小风知道,士气是军队的灵魂,只有让士兵们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奖赏,他们才会更加勇敢地战斗。 “阵亡将士的名单要尽快交到工部去,忠烈祠已经建好了,就差刻碑铭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他知道,每一场战争都会有无数的生命逝去,而那些英勇牺牲的将士们,值得被永远铭记。 “至于多铎嘛……”林小风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调派京城的一千精兵去居庸关,进行攻城演练,声势一定要大,让多铎误以为多尔衮那边还没败!”他的计划既大胆又巧妙,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 李邦华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多铎真的会相信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林小风一脸自信地说:“咳,不管多铎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的!”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与坚定,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多铎信不信?林小风心里也没底。但他不怕多铎攻打京城。自从上次募兵以来,京城的百姓守城的能力已经很强了。甚至有些人还盼着多铎快点来呢,好让他们有机会领朝廷的守城赏银。他们知道,只要坚守城池,就能获得丰厚的奖赏,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想要攻破京城的坚固城墙?那简直是难如登天!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京城的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即使是建奴的军队也难以轻易攻破。 然而,林小风最担心的还是建奴不攻城,而是采用游击战术。这对大明来说才是最致命的伤害。建奴屡次入关,烧杀抢掠,百姓的财物损失还算小的,更重要的是朝廷的秩序被搞得一团糟。他们每来一次,地方上的治理就要被摧毁一次!这使得大明的地方治理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 君臣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邵师韩、成庆华、缪一奎等人行礼告退。只有李邦华还留在原地,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李阁老还有什么事吗?”林小风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询问与期待。 “陛下,四月上旬的时候,您让锦衣卫和东厂给百官发放了家产申报单,让他们自报家产以备查核。您还记得吗?”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犹豫。 林小风点了点头,这是他推行的一项官员财产公示制度,目的是为了防止贪腐。然而,当时只是发了清单,还没来得及核查。 “臣私下里打听了一下,京城的千余名官员中,填报家产的人连一成都不到。那些没填的人还扬言说,如果东厂和锦衣卫敢去搜他们的家,他们就辞官回乡。”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慨,他似乎对那些官员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他们还说了什么?”林小风皱着眉头问,他的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说……他们是大明朝的臣子,享有应有的尊严。”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嘲讽,他似乎对那些官员的言论感到十分讽刺。 林小风沉默了,他低头陷入了深思。自从穿越到大明以来,他就明白真正的敌人不是辽东的建奴,也不是漠北的蒙古人,更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些流寇。而是那些士绅地主阶层。他们的势力庞大到足以与皇权抗衡,这使得大明的政治局势变得异常复杂与微妙。 先秦时期有诸侯争霸,汉唐时期有门阀世家,宋朝以后士绅地主逐渐成为了地方治理的重要力量。朝廷也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以维持基层的秩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势力逐渐膨胀,成为了大明政治中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为官者终究有退休的一天,他们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打算呢?又有几人能像张居正那样一心为国而不顾自身呢?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士绅地主阶层的问题已经逐渐显现出来了,这是大明政治中的一大隐患。 李自成和建奴虽然暂时被赶走了,但士绅地主阶层的问题却依然存在。林小风感到头痛欲裂,他必须完善朝制、铲除贪腐、抑制土地兼并,同时还要兼顾各方的利益。这简直太难了!他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住,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变法改革必须调和这三者之间的矛盾才能持久下去。否则,即使采用铁腕手段也难以逃脱失败的命运。林小风深知这一点,他明白,要想成功推行变法改革,就必须找到一种能够平衡各方利益的方法。 然而,这谈何容易?林小风反复思量,头痛得更加厉害了。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困境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荆棘与坎坷。最终,他摇了摇头,走出了乾清宫。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林小风知道,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挑战要面对。但他也明白,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那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乾清宫外,阳光如织,金色的光辉洒满了青石铺就的地面,映得一群穿着鲜艳官服的宦官忙碌的身影更加鲜明。他们手里的扫帚、抹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将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这些宦官,皆隶属于直殿监,是皇宫中负责各大殿和走廊清洁的环卫工人,他们的存在,让这座庞大的宫殿始终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整洁与肃穆。 此时,林小风缓缓步出,他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衣袂随风轻扬,步履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度。他一出现,那些正忙碌的宦官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如同被风拂过的麦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头低垂,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有任何闪失触怒了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 林小风走到最前面那个宦官面前,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宦官一听,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如同秋日里的一片落叶,连忙回答道:“回皇爷,奴婢叫田雨,给皇爷请安了。” 林小风的脸色依旧平和,他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进宫来的呢?”田雨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沉重的人生:“奴婢家里穷,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进宫来伺候皇上。” 林小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他又问:“那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田雨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奴婢是山东滨州人,家里有爹娘和一个弟弟。十二年前的夏天,奴婢就被选进了直殿监,一直到现在。” 林小风听了,微微有些惊讶,眉头轻轻一挑:“你家原来有十五亩地啊?”田雨一听,急忙解释,声音里满是惶恐:“是的,皇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林小风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复杂:“朕不是不信你,只是奇怪,十五亩地应该够你们一家四口吃的了,怎么还会穷到进宫来呢?是不是因为朝廷多收了税啊?” 一提到税,田雨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他吞吞吐吐,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其实……其实朝廷多收的税也不是很多,只是比以前多了一倍半。但是官府又经常加税,还把粮食折成银子卖得很便宜,奴婢家里实在补不上这个窟窿,才不得不进宫来。” 站在旁边的郭天阳,一脸冷峻,见状立刻板起脸来,大声喝道:“大胆!皇爷问你话,你竟敢隐瞒!来人,把他拖出去打板子!”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心生畏惧。 田雨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奴婢说,奴婢说!求皇爷开恩!”他一边磕头一边把家里的情况和朝廷的苛捐杂税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小风听完,眉头紧锁,心里暗潮涌动。这不就是寅吃卯粮吗?难怪老百姓要造反,都是朝廷逼的!表面上只增加了三饷(辽饷、剿饷、练饷),实际上老百姓的负担重得不知道有多少倍!这种苛捐杂税,简直是无孔不入啊! 想到这里,林小风狠狠地瞪了郭天阳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转身就走,留下了一地的阳光和跪伏的宦官。田雨见林小风走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拽着郭天阳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几分乞求:“郭公公,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郭天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我也不知道。但你的话可能会让很多人掉脑袋。”田雨一听这话,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郭天阳冷笑一声,甩手而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你能得到皇爷的垂询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以后还是安分守己吧,别多嘴。”说完就急匆匆地跟着林小风走了,留下田雨一人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清晨,皇极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林小风没有直接提及赋税的事情,而是按照李邦华的建议,开始讨论起那些为朝廷尽忠却没有得到应有封赏的人。其中,就提到了前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他坚守潼关,最后兵败身死,连遗体都没能找到,只留下了失踪的传说,让人唏嘘不已。 经过一番详尽的调查,得知孙传庭在潼关城破时,为了不落入敌人之手,挥刀跃马冲入敌群,英勇牺牲,遗体也被敌人焚烧了。林小风听后,深感悲痛,他决定追封孙传庭,以表彰他的功绩,让这位忠臣的英名得以流传后世。 满朝文武大臣都纷纷附和,表示赞同。林小风看着众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孙传庭虽然是个文臣,但却有着武将的才华和勇气。他忠诚勇敢,出类拔萃,是个真正的忠臣义士。朕为他感到自豪,也为他的牺牲感到悲痛。” 然而,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他们认为孙传庭其实不必以死明志,他可以选择退守其他城池,以时间换空间,或许还能改写历史。但可惜的是,林小风的性格和决策最终逼得孙传庭走上了绝路,这也成为了林小风心中永远的痛。 在追封孙传庭的问题上,大臣们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终,经过商议,决定追封孙传庭为“忠武”,这是武将的最高荣誉之一。林小风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他对李邦华等人的意见表示了默许和支持,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和前途,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这场关于孙传庭的追封讨论,不仅展现了明朝末年复杂的政治局势,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于忠臣义士的崇敬和缅怀之情。而林小风作为皇帝,虽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境,他的每一个决策都需谨慎再谨慎,因为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命运。 皇极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大臣们凝重而深思的面容。他们围坐一堂,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讨论声此起彼伏,但这次不同往日,没有激烈的争吵和指责,只有一股沉重而庄严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大殿的梁柱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似乎也在静静地倾听着这场关于国家命运的讨论。 过了一会儿,林小风大人站了出来。他身穿一袭深紫色的官服,衣襟上绣着金色的线条,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深思熟虑了许久。他庄重地说道:“我们决定追赠孙传庭为太子太保,并追封为平远伯,赐予他‘忠武’的谥号,让他的名号永远被供奉在旌忠祠中。”他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众臣的心上。 郭天阳大人随即宣读了这一旨意,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音节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孙传庭的荣誉得以正式确立,大殿内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赞同声,这是对一位忠臣的最高敬意。 紧接着,前山西总兵官周遇吉、前宣大总督卢象升、前蓟辽督师孙承宗等一众忠臣良将,也都被赐予了应有的封赏和荣誉。他们的名字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都承载着一段辉煌的历史和无尽的荣耀。 然而,对于登莱巡抚孙元化和前陕西总督郑崇俭,由于林小风大人亲自裁定他们的罪行,因此并未在此次得到平反。皇帝的面子如同千金之重,怎能轻易违背先前的决定?但林小风大人心中已有计较,他打算将这份平反的心愿留给未来的皇帝朱慈烺去完成。他深知,这样既能收拢人心,又能稳固皇位,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一个多时辰的朝会下来,大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起来。那些与受封者交情深厚的大臣们,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们有的低头沉思,有的默默流泪,为朝廷未忘功臣之喜,也为故人已逝、壮志未酬之悲。他们不禁想象,如果这些英雄豪杰仍健在,大明王朝定能展现出另一番繁荣景象。大殿外的风轻轻吹过,似乎也在为这些忠臣的逝去而哀叹。 待朝堂再次恢复平静,李邦华大人挺身而出,向林小风皇上呈上奏章。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大臣们的心上。他恭敬地行礼后,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林小风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神色淡然地回应道:“准奏。”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仿佛能洞察一切。 李邦华大人恭敬地行了礼,然后说道:“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接踵而至。虽然我们已经免除了部分田赋,但饥荒依然广泛存在。臣与内阁商议后决定,采取赈灾措施来安抚流民。”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一听到“赈灾”二字,朝堂上顿时变得更加寂静无声。赈灾乃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但在乱世之中,想要成功实施却难上加难。成功了或许得不到什么功劳,一旦失败却可能遭受责备。更何况,灾民之中往往容易滋生叛乱,这让大臣们都不禁感到头疼不已。因此,当李邦华大人提出赈灾之策时,众人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然而,李邦华大人却并未因此而气馁。他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说服这些顽固的大臣。他继续说道:“暂且不论外患内忧之事吧。我们之所以屡次剿灭不了流贼,就是因为他们每到一处都能吸引大量的灾民加入;而建奴之所以难以平定,也是因为我们兵力不足所致。因此,内阁决定废除旧有的赈灾方法,转而采用新的策略:一是以兵代赈,二是以工代赈。” 随后,他详细阐述了这两种策略的具体实施方法。他的话语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了大臣们的心上。他说道:“对于轻灾区,我们可以招募灾民来制作箭矢、长矛等兵器,这样既解决了朝廷的兵器需求,又拯救了灾民的性命。而对于重灾区,我们可以组织灾民参与军队的修建工作,以工代赈,既解决了灾民的生计问题,又增强了国家的防御能力。” 对于以工代赈的费用问题,户科给事中提出了质疑。但李邦华大人却笑着回应道:“我所说的‘工’并非是指修建官道等工程,而是指与军队相关的工作。我们可以利用灾民的劳动力来增强国家的军事实力,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工科给事中又反驳说兵器制作并非易事,但李邦华大人却反驳道:“箭杆、长矛等兵器制作起来并不复杂,只要有匠人指导即可。我们可以从军队中挑选出有经验的匠人来指导灾民进行制作,这样既能保证兵器的质量,又能解决灾民的生计问题。”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见无人再提出异议,李邦华大人又接着介绍了针对轻灾区采取的以工代赈措施。这一举措再次引发了朝堂上的热烈讨论。户部官员们纷纷担忧自己会被派去负责赈灾工作,但邵师韩大人及时站出来安抚大家说人选尚未确定,不必过于担忧。他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温暖了大臣们的心。 最后,林小风皇上见时机成熟,便询问群臣对于内阁所拟赈灾之策的看法。群臣们心知这是皇上在询问他们的意见,同时也是在暗中施加压力。于是,他们都默契地表示赞同:“臣等以为可行。”他们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信念。 林小风皇上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内阁就尽快去实施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李邦华大人领旨欲退时,又想起一事,便再次奏道:“陛下,还有一事关于赋税尚未解决。各省府州之中或有欠缴或多征者,我们应当借此赈灾之机进行清理整顿。”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远见,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景象。 林小风皇上听后也点头应允了。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决定了要为国家的未来和百姓的安危而奋斗到底。于是,朝堂之上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大臣们的心却依然牵挂着国家的未来和百姓的安危。他们深知,这场关于国家命运的讨论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嘉靖皇帝当政的第十个年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一位名叫傅汉臣的御史大人,以其超凡的智慧和深邃的洞察力,提出了一项震撼朝野的改革主张——将全省的人丁与粮食税合并计算,再依据土地面积公平分配徭役。此法简洁明了,被命名为“一条编法”,后世更通俗地称之为“一条鞭法”,既易于记忆又实用无比。 那时的中国,山河壮丽,却也承载着无数百姓的沉重负担。在未实行鞭法之前,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他们不仅要缴纳田赋,还需应对各种繁重的徭役和杂费,而这些负担的收集,则落在了里长、粮长等基层官员的肩上。这些官员往往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使得百姓的负担更加沉重。而保甲制度下的民众,更是苦不堪言,他们需要将这些钱粮层层上缴,直至送达京城。 然而,随着一条鞭法的实施,这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田税与徭役合二为一,直接按地亩征收,简单明了,大大减少了中间环节的腐败与剥削。里长、粮长等角色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更为高效、直接的地方官府管理体系。税收直接入库,不仅提高了效率,也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以往许多地方习惯以粮食作为税收的主要形式,尤其是苏杭等富饶之地,粮食更是直接运往皇宫。但如今,这一传统也被打破,大部分税收改为征收银两,这不仅方便了官府的管理,也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使得社会更加繁荣。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张居正的离世,许多变法措施逐渐烟消云散,唯有这条鞭法,如同顽石一般,屹立不倒。但自天启皇帝时期起,地方官府开始阳奉阴违,鞭法的精神虽存,实则已名存实亡,百姓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时,年轻的林小风皇帝登基,他目睹朝堂之上的沉默与回避,心中焦急万分。当李邦华的话语落空,无人接茬之时,他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目光如炬,声音坚定:“朕闻,有些地方竟已预收赋税至二十四年后,此事当真?”大臣们面面相觑,皆不敢言,此事之棘手,谁碰谁头疼。 左都御史施邦耀,一位面容严峻、眼神锐利的官员,挺身而出,沉声道:“陛下,此事确有其事,且非个例。具体原因,还需户部详查。”户部,这个掌管国家财政命脉的部门,此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户部尚书邵师韩,一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的官员,见状无法再躲,只得上前细细道来。他解释道,国库空虚,朝廷为弥补赤字,不得不加重税收。百姓受灾,税赋却未减,自然有人无力承担。往昔里长、粮长尚能补缺,如今却已无此缓冲,官员们为完成任务,只能对百姓层层加码。 施邦耀听后,接着说:“欠税者,或为真贫,或为伪富。富绅们倚仗权势,逃税避役,更甚者贿赂官员,致使缺口愈大,官员无奈,只能加重百姓负担。”其言如针,刺入每位大臣的心底。乾清宫内,一片寂静,众人心知肚明,却无人敢言。税,乃国之根本,无税,何以养国? 林小风皇帝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忧虑:“百姓先遭天灾,再受重税之苦,此非长久之计。”施邦耀闻言,点头赞同。 问题既已摊开,大臣们的紧张情绪反而有所缓解,开始私下议论纷纷。林小风皇帝亦未闲着,他目光如炬,紧盯着礼部尚书缪一奎。缪一奎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得心头一紧,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提议道:“何不借此赈灾之机,既回收欠税,又将多收之税退还于民?”此言一出,立刻获得众人响应。 邵师韩不愿让施邦耀独占风头,立刻反驳:“退钱易,收钱难!”缪一奎不甘示弱:“谁若有钱不缴,便抓来治罪!”邵师韩冷笑:“那若是无钱呢?”缪一奎答:“无钱自然无需缴纳。”邵师韩嘲讽道:“如此说来,有钱反成罪过?”缪一奎闻言怒火中烧:“有钱无钱,皆应受罚!”邵师韩却话锋一转,夸赞道:“缪尚书真乃奇才!” 缪一奎尚未反应过来,邵师韩又滔滔不绝:“穷人尚能劳作赚钱缴税,你若将他们抓入牢狱,岂非断了他们的生路?缪尚书,你真是国家的栋梁啊!”说罢,竟还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邵师韩真是个老狐狸,他那套混淆视听的招数,就如同春日里迷蒙的雾气,轻轻松松就将年轻的缪一奎笼罩其中,使他一步步踏入了陷阱。缪一奎被邵师韩那阴阳怪气的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里头的怒火如同被夏日烈日炙烤的干柴,腾腾往上冒,可嘴上却像是被冬日的寒冰封住,半天挤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还真不怪缪一奎,他年轻,经验不足,如同初升的太阳,虽有光芒,却还未经历过风雨的洗礼。缪一奎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一入官场就当上了庶吉士,那可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起草诏书、讲解经书,都是他分内之事,将来还可能是内阁大臣的苗子呢。哪知道基层的那些弯弯绕绕啊,就像是深山里的曲折小径,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内阁首辅李邦华如同一位稳健的舵手,瞅准时机,开口说:“你们二位的话,都有道理,也都有不周全的地方。”他的声音如同秋日里的清风,既带来了凉爽,也带走了些许浮躁。接着,他提出了一个看似简单的解决方案:“欠税这事儿,得一碗水端平,欠多少就追多少。穷的,让他们卖地还债;富的,自然没话说。” 邵师韩一听,眼神里满是疑惑,如同冬日里的湖面,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了平静。他心里头对李邦华的看法也悄悄起了变化。逼老百姓卖地?这可比那些贪官污吏还狠啊!他李邦华怎么想出这么个招儿的? 还没等邵师韩开口反驳,缪一奎突然像是开了窍似的,他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如同乌云散去的天空,趾高气扬地对邵师韩说:“土地司!对啊,就是土地司!”邵师韩一脸懵,如同被突如其来的春风拂过的老树,不知所措。“啥意思?”他疑惑地问道。缪一奎解释道:“李阁老的意思,是让老百姓把地卖给土地司,然后再从司里租地或者分期买地回来。”邵师韩一听,恍然大悟,如同迷雾中的航船找到了灯塔,“这样一来,眼前的难题不就解决了嘛!” 邵师韩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李邦华,那眼神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向父亲道歉,然后又敬佩地望了望坐在龙椅上的林小风——这大明皇帝,脑瓜子可真够灵的,居然能想出土地司这么个奇招。 大家伙儿一番讨论,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其实这一切,都在林小风的预料之中。赋税是朝廷的命根子,满朝文武都明白这一点。如果这规矩破了,谁也别想安稳。所以,就算有人心里不乐意,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挑刺。 林小风在朝堂上提出,救灾和追税可以并行不悖,既能提高效率,又能节省开支。他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既清澈又坚定。他还嘱咐户部、兵部、工部、都察院还有五军都督府,都得好好琢磨怎么配合行动。这事儿得抓紧办,尤其是赋税这块儿,得一个府一个州一个县地查实了,该追的追,该退的退。他还让锦衣卫和东厂也掺和进来,但只负责监督,不插手具体事务。大臣们一听,纷纷表示遵旨,如同臣服于皇权的群臣,齐声应和。 退朝后,林小风回到乾清宫,心里头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大明现在三面受敌,形势不容乐观。多铎还没攻下宣府和居庸关,祝凤翙在宣府那边只能守不能攻,好在粮食充足能撑一阵子。多尔衮和李自成也是两块难啃的骨头,如同两座大山压在心头。黄得功那边更是焦头烂额,跟李自成打得难解难分。至于赵、周二王的救援问题,更是让人头疼不已,如同秋日里的落叶,纷纷扰扰,难以收拾。 林小风最担心的还是下路的战况。简明孝的胜败直接关系到大明的未来。他忍不住问身边的郭天阳:“秦老将军能打过张献忠吗?想当年张献忠攻打夔州的时候,秦老将军可是带着三万石柱精兵去救援的,结果因为邵捷春指挥失误全军覆没了。这才过了三年多时间,简明孝又缺钱又缺粮的能练出多少精锐来啊?” 郭天阳听了这话也不敢随便回答,只能安慰林小风说:“陛下放心,秦老将军才智过人,又是陛下亲信,授命为四省总督,他一定能挡住流贼的进攻。”他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试图吹散林小风心头的阴霾。 林小风叹了口气,下路这一战,中路和打野都指望不上,只能靠简明孝自己了。可林小风不知道的是,简明孝虽然被重用为四省总督,但张献忠的兵力远远超过他,而且在李定国、孙可望等猛将的辅佐下,张献忠是屡战屡胜啊…… 而在四川的涪陵城内,气氛更是紧张。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张献忠的主力从忠州出发,水陆并进,分别攻打涪陵和长寿!”涪陵和长寿都是重庆的门户,一旦有失,重庆就岌岌可危了。 简明孝听了报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让传令兵退下。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没过多久,就有人忍不住开口了:“总督大人,自从水患平定之后,我军与张献忠交战屡战屡败,梁山、忠州都丢了。再这样下去,涪陵和长寿也保不住了。这两个地方一丢,重庆就无险可守了啊!” 说话的是参将曾英,他自从被林小风任命为四川巡抚陈士奇的守备之后就以勇猛著称,后来被简明孝提拔重用。他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不能集中兵力对抗张献忠呢?反而分散兵力,让我们一直处于劣势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不解。 四川总兵刘佳胤也附和道:“曾英将军还能跟张献忠周旋几下,我们这些人就只能被动防守,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请总督大人明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 面对众人的指责,简明孝的侄子秦翼明气得想要反驳,但简明孝却用眼神制止了他。他通红着双眼环视众人,缓缓说道:“我想问问大家,‘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句话中的人和地该怎么理解呢?”他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既冷冽又深沉。 秦翼明喃喃自语道:“人……地?”刘佳胤和曾英对视了一眼,回答道:“人指的是民心,地指的是疆域。我军屡战屡败,不仅失去了土地,也失去了民心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痛和无奈。 “总督大人,下官所言可对?”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第29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简明孝老将军累得直喘气,他那斑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韧。他缓缓地说道:“保住人,哪怕失去土地也没关系,因为人,就是民心所在啊!自从我担起这四省总督的重任,晚上根本睡不好觉,日子就没安宁过。招兵买马、训练士兵、打造兵器、筹备粮草、布置阵型,哪一样不耗费我的心血?我这七十多岁的老骨头,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疲惫不堪,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承载着沉重的压力。”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那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坚毅。“咱们军队虽然只有六万人,但张献忠那边可有二十万人马!要想打赢这场仗,关键得赢得民心。所以,这一仗,咱们得把民心放在首位!”将领们听了,纷纷点头赞同,心里都明白,张献忠虽然人多势众,但很多都是被迫跟随的,虽然看起来凶猛,但心并不齐,如同一盘散沙,难以凝聚真正的战斗力。 四川总兵刘佳胤轻轻叹息道:“张献忠带着二十万人马杀进四川,看上去民心都向着他那边了。”简明孝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其实不然,真正死心踏地跟着他的没几个。大多数人都是被胁迫的,一开始只求活命,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但他们的内心并未真正归顺。” 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沉的感慨:“咱们大明王朝建立十六年了,张献忠攻破武昌,屠城的惨状,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听说那血流成河,真是让人心惊胆战。他不仅杀官吏富豪,连平民百姓也不放过,恶名都传到天边去了。这样的暴行,怎能赢得民心?” 刘佳胤疑惑地问:“那老百姓怎么不逃跑呢?”简明孝回答说:“逃?往哪儿逃?房子田地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扔了它们逃命,还不如直接面对。再说,老百姓没有车马,带着点粮食又能走多远?那点粮食又能撑几天呢?他们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了留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心归顺。” “所以,像李自成、张献忠这样的叛军一来,逃跑的大多是富户,老百姓很少离开的。”将领们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民心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 这时,简明孝的侄子秦翼明,一个年轻气盛的将领,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用民心来打仗呢?”简明孝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收复忠州!张献忠屠了忠州之后,老百姓一定会把他的恶行传开,这样我们就能赢得民心,守住四川。” 一提到忠州,大家都沉默了。尤曾英刚刚在忠州和孙可望交战失败,退到涪陵,守住现有的地盘都难,更别说反攻了。而且张献忠兵多将广,人海战术之下,我军很难抵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仿佛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 简明孝铺开重庆的地图,那地图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磨损,但他依然仔细地指着忠州(现在的忠县)说:“张献忠的二十万人马,从忠州分兵两路,一路从陆路进攻长寿,一路水陆并进攻打涪陵。他们的兵力分散,正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则分兵三处,涪陵三万,长寿不足两万,还有一万溪峒兵集结在石柱,很快就能出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然而,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沉重起来,“但就算我们把兵力集中起来对付一路,在数量上也不占优势,这场仗难啊!”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地图,仿佛在计算着每一分兵力。将领们也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简明孝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手下总共不过六万人,而张献忠的兵力是他们的二十倍。 张献忠的兵力是我们的二十倍,三个人换我们一个人还有富余。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感到呼吸困难。将领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忧虑的神色,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儿,见大家士气低落,简明孝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仗虽然难打,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关键是要拼一拼!”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注入了每个人的心田。 “拼什么?”刘佳胤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拼守军和老百姓能不能守住城池!”简明孝指着地图上的涪陵说:“涪陵扼守长江和乌江的交汇处,地势复杂,不利于敌军进攻。这是我们的天然屏障。” “张献忠如果攻打涪陵,必定要渡江。我们可以假装弱小,不主动出击,引诱他们攻城。守军和老百姓只要坚守一两天,等敌军疲惫了,我们再派出精锐部队突袭他们撤退的队伍,一定能打败他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算他有十六万,甚至二十六万,也挡不住溃败的势头!”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一把火炬点燃了将领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大家听了这个计策,都觉得可行。但想到之前两次失败,如果不改变策略还是很危险。他们都知道这场仗的艰难,但简明孝的话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时,曾英站出来说:“总督大人,末将认为这个计策不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 “为什么?”简明孝的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曾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张献忠擅长用内应,每次攻城前都会派奸细进城。我们招募老百姓守城,奸细肯定会混在其中。张献忠一到,他们就可能开城投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痛心。 “武昌、忠州的失守,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因此损失了两千精锐士兵,真是痛心疾首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痛楚,仿佛那两千士兵的牺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简明孝听了,眼神变得黯淡。张献忠不仅人多势众,还如此狡猾,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 突然,简明孝的目光落在了锦衣卫百户王忠的身上。王忠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他站出来拱手说道:“秦总督,这个计策确实很棘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忧虑。 “锦衣卫虽然擅长缉拿奸细,但需要人手提前布置。我这次入蜀随从不多,涪陵的锦衣卫也不过十几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想用这点人去缉拿奸细,无异于大海捞针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场仗的艰难,也知道奸细的危害,但他却束手无策。 “更何况奸细藏在老百姓中间,很难一一甄别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痛楚和无奈。他知道这场仗的艰难,也知道奸细的危害,但他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计策虽然好,但又遇到了新的难题。奸细怎么解决?如果没有奸细的话,张献忠就很难攻破长江沿岸的城池了。沿江的城池大多用石头砌成城墙,攻城必须用云梯。但沿江地区多雨潮湿,火药容易受潮,火器很难发挥作用。云梯加上冷兵器攻城难度可想而知啊! 曾英又说道:“涪陵、长寿都受到奸细的威胁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城池肯定守不住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他知道这场仗的艰难,也知道奸细的危害,但他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大家都忧心忡忡起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 奸细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如果没有奸细的话张献忠就难以跨越长江这道天堑了。将领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忧虑和无奈,他们知道这场仗的艰难,也知道奸细的危害,但他们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室内一片沉寂,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话说那忠州城,刚刚被咱们的大军拿下。孙可望急匆匆地跑到张献忠面前,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义父啊,”他喘息着说,“虽然咱们打下了忠州,但咱们自己兄弟也折损了不少,粗略一算,死伤的兄弟超过了五千人哪!” 张献忠一听,脸色铁青,怒火瞬间在他眼中燃烧,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就一个小小的忠州城,竟然让我损失了这么多精锐!”他吼道,声音如雷,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这样下去,咱们还怎么继续打仗?该杀的,一个不留,全给我杀了!” 说起张献忠,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爱杀人的主儿。那会儿明朝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到处都在杀人。张献忠杀,李自成也杀,还有那摇黄十三家,也是杀人不眨眼。更别说后来的满清了,杀得更凶,罪行也更重。然而,在这乱世之中,张献忠的残暴尤其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总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但是啊,要是说蜀地人口锐减全是张献忠一个人的错,还把他骂成疯魔杀人狂,那我可就不敢苟同了。他杀人,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一是为了震慑那些不老实的人,让他们知道反抗的后果;二是为了抢钱抢粮维持军队,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军队没有辎重是无法生存的;三嘛,就是为了抢女人来稳定军心。尤其是这第三个原因,最为人所诟病。你看明末那些军队里,张献忠的大西军几乎是人手一个老婆,这在乱世里头,诱惑可大了去了。士兵们有了家眷,自然更加安心为张献忠卖命。 然而,张献忠的残暴也是不容否认的。历史上记载他滥杀无辜的事儿多了去了。虽然满清修的《明史》里头,把他黑得够呛,说什么他杀了六亿人(这显然是夸大其词,明末人口都没这么多),但明人写的书,像王夫之的《永历实录》、谈迁的《国榷》、查继佐的《罪惟录》、计六奇的《明季南略》,还有蜀地的文人学士和大西的文臣武将留下的记录,比如欧阳直的《蜀乱》、彭遵泗的《蜀碧》,甚至外国的传教士写的《圣教入川记》,都证实了张献忠确实杀了不少人。但也不能说他见人就杀,没那么夸张。他的杀人往往是有目的的,或是为了震慑,或是为了抢掠,或是为了报复。 如果张献忠真是个杀人狂,那他的义子们,像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这些,怎么可能成得了大器?特别是李定国和刘文秀,他们在云贵地区安置流民,开垦田地,发展贸易,恢复秩序,还开了科举,功劳大得很,跟开国皇帝都不相上下了。他们能够在张献忠的庇护下成长壮大,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才能和勇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献忠并非完全是一个只知杀戮的暴君。他懂得赏罚分明,对于有能力、有忠心的人,他还是会给予重用和信任的。 所以说啊,张献忠在蜀地是犯了大错,但满清、李自成、摇黄十三家这些人,也脱不了干系。大西政权里头,除了张献忠,军师旺兆麟也是罪大恶极。每攻下一座城,他就撺掇张献忠屠杀百姓。他身材瘦削,面容阴险,总是躲在张献忠的背后出谋划策,却从不亲自上阵杀敌。后来张献忠一死,他的四个义子立马就把旺兆麟给宰了。 旺兆麟一看张献忠动了杀心,又开始煽风点火:“义父,该杀的都得杀,城里的降军一个不留,乡绅富户也不能放过。”他自个儿还嘀咕:“就留下些年轻漂亮的女子吧,其他的都杀光!咱们大西军有规矩:早投降的,秋毫无犯;要是攻破了城,那就鸡犬不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无辜百姓的鲜血和惨叫。 “忠州已经拿下了,”旺兆麟继续说道,“就得按规矩办事,震慑军民。”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 孙可望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义父,咱们进蜀是为了占地盘,要是把百姓都杀光了,占了地又有啥用?还望义父三思啊。”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勇敢。他知道张献忠的残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勇敢地站了出来,试图阻止这场无谓的杀戮。 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还有其他的将领也纷纷跪下求情。虽然城里的百姓大多已经逃到涪陵去了,但还剩下不少人呢。他们都知道张献忠的残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们都不愿意见到这场无谓的杀戮发生。 张献忠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只是看着他的四个义子说:“忠州已经打下了,下一步就是涪陵和长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胸膛深处发出的。 “长寿这个地方特别重要,”他继续说道,“拿下它,进可以逼近重庆,退可以守住川北,还能断了简明孝的退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谁愿意去攻打长寿?”他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 孙可望第一个站出来,磕头请命:“孩儿愿意前往。我已经派了精锐扮作难民,潜入长寿,准备夜袭城池。”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张献忠点了点头,脸色虽然还是凶狠,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知道孙可望是个有能力的人,派他去攻打长寿是个明智的选择。 李定国也请命道:“孩儿愿领三万大军攻打涪陵,活捉简明孝。这样一来,蜀中的明军就不足为虑了。重庆、成都,也就指日可待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决心。 “好!”这正是张献忠想要的结果。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在他的四个义子中,张献忠最看重李定国的军事才能。他知道,以众击寡容易,但以少胜多才难得。李定国夜入忠州、开门迎军的壮举,就足以证明他的才能。 “我给你五万精兵,”张献忠说道,“不计时日,只要你能活捉简明孝就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信任。 还没等李定国答应,他又接着说:“攻打忠州的时候,定国内应,可望外伏。现在城里的百姓嘛,就交给你们处置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冷漠和残忍,仿佛已经对那些无辜百姓的命运做出了判决。 “遵命!明日即发兵!”众人齐声应答。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们也都知道张献忠的残暴和决心。他们只能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希望能够为未来的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等人都走了之后,张献忠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是个疯子,反而精明得很。当初他以免粮为号召,深得民心。(记得他在湖广地区还发布过布告:三年免租,一民不杀。)他知道民心的重要性,也知道杀戮并不能带来长久的胜利。但是进入蜀地之后,情况就复杂多了。民心难测啊。明朝那边也在免税,光靠杀戮已经不能降服敌人了,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愤怒。更何况守军的家人大多在城里头呢,抢女人的行为更是让他们愤怒不已。 张献忠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和理想,也想起了这些年的征战和杀戮。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也知道自己的残暴和罪恶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和灭亡。他想着简明孝还在涪陵坚守着,想着朱家气数已尽却还有人愿意为他们卖命。他冷哼一声站起来说道:“简明孝你还能蹦跶多久?朱家气数已尽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早点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敌人的屈服。 涪陵城的外面,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静谧中透着一股压抑。然而,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却有一万多人正急匆匆地赶路,他们的脚步声虽轻,却如同鼓点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月光偶尔穿透云层,洒在这些行色匆匆的人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而紧张的面庞。 在最前头的小队里,有一百多个身着五彩斑斓服饰的人,他们穿着土家、苗族等少数民族的传统服饰,每一件都绣着繁复的图腾,显得既神秘又威武。他们的背上都背着长长的弓,腰间还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锋利武器,闪烁着寒光。除了少数几个穿着自己用藤条精心编织的盔甲,戴着藤帽,其余大部分人则没有这样的防护,只凭着一股子勇气和热血。那藤甲,虽简陋,却如战马之鞍,虽未护住肩膀与腿,但表面涂了一层桐油,既轻便又结实,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实乃战场上的保命神器。 这些人被分成了四队,如同四股蓄势待发的洪流,悄无声息地守在了涪陵城的四个门口,只待那一声令下,便如猛虎下山,直取敌寇。 而在城内的一间院子里,几百人正沉浸在梦乡之中,这里临时被当作了军营,住着半数是真正的士兵,另一半则是临时征召来帮忙的老百姓,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疲惫与不安。 “杀啊!”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从城外传来,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破了夜的宁静,整个城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了。 那些正在沉睡的士兵猛地弹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与决绝。一名明军的将领手持武器,如同一股旋风般冲进屋内,大声喊道:“流寇夜里来偷袭了,大家快起来迎战!”说完,他便一脚踹开房门,冲向隔壁的院子,继续传递着紧急的消息。 院子里的士兵们一边匆忙穿衣,一边低声交谈:“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们的声音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 “我们?我们不是已经在城里了吗?”一个被临时征召的老百姓迷迷糊糊地问道,显然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把长刀猛然刺出,从背后穿透了那人的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行凶之人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好险,差点露馅了,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对计划即将实施的冷酷与决绝。 其他人也顾不上责怪,纷纷低声商议:“现在怎么办?”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决绝,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计划变得更加紧迫。 原来,这些人都是李定国派来的内奸,他们潜伏在城中,等待城外一战打响,便在城内制造混乱,打开城门迎接敌人。此刻,他们的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城头上的士兵已经能隐约看到敌人的影子在夜色中晃动。 “流寇来了,准备好武器,等他们靠近了就打!”城上的将领大声命令,他的声音穿透夜空,传递给每一个守城的士兵。 就在这紧要关头,东门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动。 只听见“咔嚓”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便是一片惨叫。那些内奸看到城外的同伴已经逼近,便突然发难,对那些还未准备好的明军发起了突袭。长矛、刀剑、盾牌齐上阵,无论是明军还是无辜的老百姓,一时间都有上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放吊桥!”内奸的头领大声命令。吊桥缓缓放下,但他们却立刻砍断了绳子,带着人冲下吊桥,直奔城门而去。 然而,当他们冲到城门洞口时,却愣住了。因为城门洞里早已站满了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手持武器,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冷冷地看着这些企图叛变的内奸。 “你们是什么人?”内奸们颤抖着问道,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我是简明孝!”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内奸们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抬头望去,只见简明孝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庞在火光下显得更加冷峻,眼睛如同寒星般闪烁,头上戴着盔,身上穿着甲,手中还握着长矛。虽然年岁已高,但他的精神却异常矍铄,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秦…秦总督,”内奸的头领吓得脸色发白,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 “住口!”简明孝眼睛一瞪,威严地喝道,“勾结敌人背叛国家,陷害城池伤害百姓,你们罪该万死。来人,把他们绑起来,就地正法!”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他的决绝与无情。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这些内奸悉数擒获。面对强大的敌人与即将到来的惩罚,内奸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的头领知道瞒不过去了,便跪在地上求饶:“冤枉啊!我们都是大明的子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是被敌人逼的才进城的。求秦总督开恩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显得格外凄凉。 “求秦总督饶命!”其他内奸也纷纷跪下,哭声一片。然而,他们的求饶并未能打动简明孝的心。 简明孝冷笑了一声:“你们前面刚杀了人,后面就背叛城池,还说自己没做坏事,这不是笑话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行刑!”简明孝一挥手,命令如同山岳般沉重地压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些内奸就都被处死了,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泥土,也染红了每一个在场人的心。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简明孝让人打开城门,迎接外面的军队进来。然而进来的并不是流寇,而是马万年招募的溪峒兵。他们假扮成流寇来试探城里的内奸,没想到却真的揪出了这些潜伏的叛徒。 马万年快步走到简明孝面前,单膝跪地:“祖母,孙子来晚了,导致梁山、忠州失守,罪该万死。”他的声音中带着愧疚与自责。 简明孝轻轻咳了一声:“在军中,要以职责为重。”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等万年再说什么,她就急着问道:“你招募了多少士兵?”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焦虑。 “祖母,我共招募了一万一千多名士兵,包括土家、苗、峒等各族。”马万年回答道,“听说张献忠也派人去各部落招募士兵了,幸好我们抢先一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神色。 简明孝点了点头,递给万年一封信说:“进城休息吧,明天早上领十天的粮食,然后分兵驻守这些地方。”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万年愣住了:“张贼带着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我们为什么不据城而守呢?”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与疑惑。 简明孝拍了拍他的肩膀:“兵法上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川东地势险要,不利于大军行动,而且溪峒兵擅长山地战,如果让他们守城反而会限制他们的发挥。”她的解释让万年恍然大悟。 “别多问了,我累了。快安排人进城休息,明天一早就走,晚了会有变故。”简明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与无奈。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简明孝说的话很有道理。战争啊,不仅仅是士兵之间的搏斗那么简单,它还是补给、后勤的较量,是国家实力的比拼。明军多次征讨辽东都没能成功,就是因为辽西的补给线太长,拖累了大军。补给线越长,需要的粮草就越多,护送粮草的士兵也就越多。一旦粮道被切断,大军就会不战自乱。辽东是这样,川东也是一样的道理。 张献忠的大军粮草大多是从老百姓那里抢来的,虽然他们没有固定的补给线,但是随军运输的也不少。四川盆地的地形很复杂,山岭、丘陵交错在一起,道路弯弯曲曲的。张献忠的军队人数众多,粮草也多,在这种地形下,陆路偷袭、占据险要地势防守是最好的策略。但是张献忠的主力军在水路上,那么在水路上的战斗又该怎么打呢? 简明孝看了看身边的人,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曾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信任。她知道,曾英一定有办法应对水路上的挑战。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那是一种属于大明、属于川东百姓的胜利。 曾英,这位被蜀地百姓亲切称为“曾公子”的英雄,不仅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闻名,更因其豪迈的性格与无私的品质深受人们爱戴。他身材魁梧,面如冠玉,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副又长又美的胡子,每当他策马冲锋,那胡子随风飘扬,宛如天神下凡,令敌人望而生畏。 曾英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心怀天下,对于有困难的人总是伸出援手,无论是饥荒之年分粮救济,还是战乱之时庇护百姓,他都毫不吝啬。因此,无论是在市井小巷,还是在乡间田野,人们一提起“曾公子”,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然而,好景不长,张献忠的军队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曾英虽英勇善战,却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张献忠攻占重庆后,直奔成都,蜀地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无不怀念曾英,纷纷叹息:“若是曾公子仍在,我们何至于此!” 简明孝,作为川东地区的总督,深知曾英的价值与影响力。在一次会面中,他赐给曾英二十万两白银,命其招募新兵,以图东山再起。面对总督的厚望,曾英面露愧色,低声回答:“回禀总督大人,只招到了一万多人。”简明孝闻言,不禁愕然,再次确认后,心中暗自震惊。他深知募兵之难,更知曾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这一万多人,无疑是曾英号召力的明证,一呼百应,绝非虚言。 “那么,你的军队现在何处?”简明孝略作停顿,继续问道。曾英拱手,神色坚定:“我将水军分为两部,新募之兵于长寿上游操练,老兵与新兵则共守涪陵下游之望江关。此地河道曲折,水流多变,正是设伏反击之佳所。” 望江关,位于长江与乌江交汇处,其地形之复杂,水流之急促,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水手也需小心翼翼。曾英选择此地设防,无疑是经过深思熟虑。他深知,水军之患,在于后路被抄,一旦陆路失守,水军便陷入绝境。因此,望江关不仅是防御的重地,更是反击的跳板。 简明孝对川东地形了如指掌,听罢曾英的部署,点头赞许:“水路之事,便交由你手,陆路则由我负责。”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曾英的信任与期待。 曾英听后,心中稍安,却又难免忧虑。他深知,张献忠的军队并非易与之辈,尤其是龙文光麾下的川中精锐,更是不可小觑。然而,简明孝的策略给了他信心,沿途布置的溪峒兵,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匕首,时刻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次日,各路兵马分头行动,奔赴各自的战场。曾英站在江边,望着波涛汹涌的长江,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关乎蜀地百姓的安危。他暗暗发誓,定要守护这片土地,让百姓免受战火之苦。 …… 酆都县,这座古老的小城,在历史的洪流中几经变迁,最终归于忠州。然而,随着明军在忠州的战败,酆都也失去了其战略价值,成为了一座被遗忘的城池。县衙之内,李定国正眉头紧锁,处理着军务。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高文贵,这位掌管天威营的青年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李将军,有何急事?”高文贵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李定国抬头,看向这位与自己同龄的将领,心中稍感宽慰。他展开地图,指着涪陵的位置,沉声道:“简明孝率数万明军固守涪陵,我曾在义父面前夸口要擒拿他,此事需从长计议。” 高文贵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他深知,简明孝手下虽有六万战兵,但分兵长寿后,涪陵守军仍不下三万。而自己这边,虽有八万兵马,但其中多为被裹挟的百姓,装备简陋,战斗力堪忧。一旦战败,精锐部队往往率先逃遁,士气低落。 他细细分析着敌我形势,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简明孝的军队虽分为三部,但白杆兵已所剩无几,正规战兵虽有两万,但新募之兵战斗力平平。从兵力对比来看,自己一方看似占据优势,但攻城之战,绝非易事。 “要不,我们再向大西王请求增援?”高文贵试探性地问道。李定国摇了摇头,苦笑道:“义父虽有二十万大军,但能打之兵并不多。兄长攻打长寿已分去三万,我再带八万攻打涪陵,若再请增援,恐引内部不满。” 张献忠的军队,补给多靠劫掠,尤重骡马以运粮草,辎重兵并不多。高文贵闻言,恍然大悟,再请增援,确非上策。 李定国继续说道:“义父虽不会坐视涪陵之战,但攻坚之战,还需我们自行解决。”“我手下的天威营虽精锐,但不足五千,且需兼顾陆战与水战。此次攻打涪陵,必须采取奇袭之策。” “李将军的意思是……”高文贵再次试探性地问道。 “奇袭!”李定国斩钉截铁地说道,手指着地图上的望江关,“此地乃天险,简明孝必重兵防守。若能歼灭望江关守军,便如断其一臂,我军胜算大增!” 高文贵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但见李定国胸有成竹,便未再多言。他深知,逆水作战,全歼敌军,谈何容易?但李定国既然有此打算,必然已有妙计。 李定国见状,微微一笑,手指向地图下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自有妙计,定能克敌制胜。” 第30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武隆县吗?”高文贵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个地方的名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这个名字背后藏着无数的故事与回忆。 武隆县,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它原本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武龙,那是在唐朝武德元年,也就是公元六百一十八年的时候设立的。那时的武龙,如同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屹立在乌江之畔,守护着这片土地。可到了明朝洪武十年,它和彭水县合并,仿佛巨龙的翅膀被束缚,好在十三年的时候又恢复独立,还把“龙”改成了“隆”,寓意着这片土地的丰饶与兴盛。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名字——武隆,它归涪陵管辖,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乌江的北岸。 武隆县啊,它就座落在乌江的北边,离涪陵那可是有百里之遥呢。那里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一幅动人的山水画。此时的高文贵,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望着眼前的地图,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如同一条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让人心生畏惧。 “咱们来个声东击西的好戏!”李定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智慧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那光芒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 “明天一早,我就带大军去望江关,明摆着跟明军对着干,好分散他们的兵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与力量,仿佛他已经站在了望江关的城头,挥舞着胜利的旗帜。 “你呢,就亲自率领天威军,走陆路,翻山越岭的,直接奔武隆去。拿下了武隆,咱们就有战船了,到时候顺着乌江一路冲下去,突然出现在涪陵和望江关之间,断了他们的联系,咱俩再合力收拾明军的水师。”他的计划如同一张精密的网,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 然而,高文贵听了这话,心里头不是高兴,反而是担忧。他望着李定国,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从酆都到武隆,那陆路可不好走啊,危险重重。山路崎岖,野兽出没,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将军啊,你看这图上标的,酆都到武隆,三四百里路呢,还全是崎岖的山路,野兽出没,咱们攻城用的家伙都不好带。就算到了武隆,士兵们也累得不行了,还怎么打仗啊?”高文贵满脸愁容,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为这艰难的行程寻找一丝丝的希望。 李定国笑着反问他:“谁说非要攻城器械了?”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神秘与自信,仿佛他已经掌握了胜利的钥匙。 高文贵一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没有器械,咱们怎么拿下武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艰难与挑战。 李定国神秘一笑,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给高文贵看。那箱子里装着的,不是冰冷的器械,而是一张张精心绘制的地图和一份份详细的计划。那些地图仿佛是一片片拼图,拼出了武隆的每一个角落;那些计划则如同一串串钥匙,打开了胜利的大门。 …… 过了两天,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 李定国带着大军作为前锋,从酆都出发,直奔望江关。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大军如同一条巨龙,蜿蜒前行,气势磅礴。 张献忠则带着辎重和家眷在后面慢慢走,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水师在最后头,几百艘船逆水而上,场面壮观。那些战船如同一支支利箭,直指天际,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纳入囊中。 到了望江关,江水急得很,战船不好前进,只好抛锚停下。那江水如同一条狂暴的巨龙,翻滚着、咆哮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大西军的士兵们用小船拉着纤绳,把战船一点点往前拽。他们的身影在江水中摇曳着,如同一片片落叶,在巨龙的咆哮中奋力前行。突然,空中传来嗖嗖的声音,警戒的士兵先中了箭,接着拉纤的士兵也一个个中箭倒下。那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惧。 密林里,人影绰绰,一闪而过。那是明军的身影,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密林之中,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明军来了!快撤!”没中箭的士兵大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水师左都督王复臣坐在第二艘船上,他拿着望远镜看着岸边,眼神中闪烁着冷静与智慧的光芒。他立刻下令:“用旗语通知各部,先停下,等李将军的步兵到了再行动。”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道命令就能稳住这狂暴的江面。 有个将领问:“咱们也有不少射箭高手,为什么不追上去,壮壮军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疑惑。 王复臣白了他一眼说:“那些明军穿着奇怪,披着藤甲,一看就是简明孝的溪峒兵。就算没有埋伏,在这山林里,咱们水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地面上的事,就交给李将军处理,咱们专心打水战就行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将领一听,恍然大悟,又看了看两岸。那两岸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一幅动人的山水画。然而在这美丽的画卷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与挑战。 没过多久,李定国的先锋部队就到了,总兵靳统武率领着五千步骑兵。他们的身影如同一片片铁流,滚滚而来,气势磅礴。那五千步骑兵啊,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勇敢的光芒。 大西军的编制啊,虽然是模仿明朝但又有些不同。军队分成好多营,进营的都是义军。最鼎盛的时候有一百二十营呢,每营都有一个总兵管着。那些总兵啊,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他们的身影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这片土地上。 总兵上面还有都督和将军。平时都督和将军各管各的营,但打仗的时候,张献忠就会授权给他们指挥其他营。这样的编制啊,既保证了军队的灵活性,又保证了军队的战斗力。每一个将领都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自己的才能与智慧。 靳统武的营是李定国的嫡系部队,所以自然就是先锋了。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士兵们啊,每一个都对他充满了敬仰与信任,仿佛他就是他们的灵魂与领袖。 有了靳统武在岸上护着,王复臣的水师又开始前进了。那战船如同一条条巨龙,在江面上翻腾着、咆哮着,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纳入囊中。那江水啊,也被它们的气势所震撼,变得温顺而听从。 北岸的士兵们走得很艰难,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得提防着密林和乱石里的冷箭。那冷箭如同幽灵般穿梭在空气中,带着死亡的气息。然而士兵们却毫不畏惧,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勇敢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这片土地而战的准备。 水路相对平坦一些,纤夫们用力拉着纤绳,战船很快就穿过了急流。那战船如同一片片叶子,在江面上飘荡着、前行着。然而就在这时,士兵们刚调整好风帆准备加速呢,步兵那边就挥旗示警了。 “敌人袭击!”甲板上的水手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水师士兵们立刻拿起武器警惕地看着前方。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勇敢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这片土地而战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上游驶来两艘沙船,一艘大一艘小都挂着高高的帆。那沙船啊是明朝内河运输的主力船型因为能在浅水区航行而且帆多逆风也能走。不过这种船吃水面积大速度就慢了点。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它们却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大西军的视线中。 川东的水师很多都是民船改装的这两艘也不例外。它们的身影虽然简陋却充满了战斗力仿佛一片片利刃等待着刺向敌人的心脏。 曾英站在船头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看着刚从急流中过来的敌舰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将这片江面都纳入了他的射程之中。 江面就这么宽岸上的兵力也有限张献忠就算有十倍于我们的水师也只能一艘艘地过来。这可是伏击的好机会啊!曾英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下令操帆斜着冲向大西军的第一艘战舰。那战舰如同一条巨龙在江面上翻腾着、咆哮着然而却无法抵挡曾英的攻击。 砰!嗖!岸上的火器和弓箭齐发可惜都落空了。那些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却无法穿透大西军的防线。曾英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并不在意。他知道这场战役的关键不在于这些箭矢而在于他的战术与智慧。 张献忠的军队里火器少而且质量差因为南明的火器也不多缴 明朝末年,江河之上,水军的武器装备犹如战士的盔甲,种类繁多,各具特色。先说那些近战的好家伙,有铁镰,其形状宛如一个巨大的镰刀,寒光闪闪,专门用来钩断敌船的缆绳,或直接砍向敌人,如同巨兽的獠牙,让人望而生畏;还有竹篙枪,这枪杆子乃是精选的竹子制成,长得与长矛无异,前端镶着锋利的铁尖,犹如毒蛇的獠牙,专门用来刺穿敌人的护甲,令其痛不欲生;捞钩呢,则是在两船靠近之时,如同恶魔的利爪,勾住敌船,让它们即便有逃脱之心,也无逃脱之力;当然,还有那坚不可摧的盾牌,这是保护自己免受箭矢之苦的必备品,犹如勇士的胸甲,让士兵在战场上无所畏惧。 中距离作战,水军们则会运用梨头镖、镖枪、铁箭这些武器,犹如天际的流星,远远地扔过去,杀敌于无形之中。这些武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旋律,准确地射向敌人。 而说到远程攻击和其他一些奇巧的玩意儿,那就更是琳琅满目了。火炮、佛朗机(一种从遥远国度传入的大炮)、手铳、弓弩这些都是常规的武器,但还有更绝的,比如毒药毡、烟火纸球,一扔到敌船上,立刻烟雾弥漫,火光冲天,如同地狱的烈焰,让敌人看不清路,也无法反击。喷筒就像是放大了的手铳,用竹子精心制作,能喷出好几丈远的火焰,一喷到船篷、船帆上,立马就燃烧起来,火光冲天,热浪滚滚,若是火药里还混了毒药,那毒烟一散,敌人就如同置身于毒雾之中,痛苦不堪。 战场上,两艘巨船并排行驶,明军的四门佛朗机同时开火,百子连珠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打向王复臣的船。紧接着,明军又扔出了毒药毡、烟火纸球、喷筒、九龙盒等一大堆玩意儿,敌船上惨叫连连,但伤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大西军的士兵都躲在坚固的船舷里面,那厚实的船体如同盾牌一般,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 在这场水战中,百子连珠弹被频繁地使用,但明朝末年的火炮,除了红夷大炮那种庞然大物,一般的火炮还真无法将大船击沉。红夷大炮虽然威力巨大,但也只能让船受伤,无法将其彻底摧毁。水军的伤亡,大多是因为船被烧毁或者沉没,士兵们无奈地被江水吞噬,葬身于波涛之中。 大西军也不甘示弱,虽然他们的远程武器相对较少,但中近距离的武器却种类繁多。他们趁着明军装填火炮的间隙,用弓箭、镖枪、石块、石灰罐这些东西进行反击。双方在水面上打得不可开交,远程武器用完了,船就越来越近,最后干脆短兵相接。捞钩勾住敌船,士兵们聚在船舷边上,打得那叫一个激烈。七八个大西军的士兵想跳到对方船上去,结果被明军的铁镰、竹篙枪给挡了回来。两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战斗异常胶着。 “烧他们的帆!”明军的将领大声下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喷筒手们一听,立刻点燃喷筒,朝着王复臣船的帆喷过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大西军被逼得连连后退,明军也赶紧低头避开那炙热的热浪。但王复臣早有准备,他用大竹竿撑着湿棉被挡在帆前面,那湿棉被如同盾牌一般,将火焰都给挡住了。 战斗正激烈的时候,又有一艘大西军的船靠了过来,捞钩一勾就跳上了甲板。明军的士兵吓得大喊救命,曾英扔下弓箭拿起长枪就去救援另一边。但敌人轮番冲击,曾英忙得不可开交,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闪电。 上游的明军船只顺流而下,如同奔腾的野马,王复臣的船队也趁机穿越激流来到战场。水战有个好处就是船大占优势。大船可以俯冲小船,用坚固高大的船体横冲直撞,如同巨兽一般吞噬着一切。小船只能快速躲避或者往大船上扔燃烧物,试图用火焰来阻挡大船的进攻。 江面上上百艘船混战在一起,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喧嚣不止。陆地上步兵和骑兵也打得不可开交,尘土飞扬,刀光剑影。川东地形复杂,道路宽窄不一,很难摆开阵势,双方多是以纵队相持。简明孝利用地形优势,不跟张献忠在开阔地带决战。他带领的溪峒兵在山林间穿梭如飞,箭无虚发,大西军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如同被割倒的麦穗一般。 大西军的将领挥刀冲锋,他的身影如同猛虎一般勇猛无畏。士兵们跟在后面,呐喊着向前冲去。但溪峒兵却转身就跑,边跑边射箭,大西军追都追不上,士气渐渐低落。将领急忙命令弓箭手牵制敌人,步兵从两翼包抄过去。但溪峒兵却专门射杀弓箭手,几箭之后又跑了。大西军追了几次都没结果,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再加上主力部队还没到齐,他们更加慌乱。溪峒兵趁机反攻过来,大西军大败而逃,如同溃散的洪水一般四散奔逃。 祖母啊,黄草山那边的几个重要关口,如今都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守不住了。咱们的后勤部队和重武器,像是被急流卷走的落叶,一股脑儿地排了出去,现在,我们只能依靠那古老的弓箭,来勉强补充给前线的士兵,如同用细流灌溉干涸的土地。而在这紧迫之中,还得忙着统计那不断攀升的伤亡人数,安排抚恤事宜,每一颗心都沉重得如同铅块。 就在那黄草山脚下,秋风萧瑟,马万年将军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他正紧急向简明孝总督报告着那不容乐观的军情。简明孝总督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忧虑,他望着那些撤退回来的大西军士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以往张献忠的军队,何曾如此狼狈?怎会一碰即溃,如同散沙? 正当他心中疑惑丛生,一名传令兵如疾风般跑来,带来了难得的好消息:“禀总督大人,曾英将军率领水师大败流寇,杀敌上千,焚毁敌船十数艘,敌人闻风丧胆,已弃船而逃!”简明孝听闻此言,心头稍感宽慰,仿佛乌云中透出了一丝曙光。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展开那张泛黄的地图,仔细审视着长江上游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关隘。 “涪陵再往上游便是长寿,但不可忽视的是,武隆亦是关键之地!”简明孝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他转头望向自己的侄子秦翼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翼明啊,武隆那边咱们水师有多少战船?”秦翼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答道:“战船不多,仅十余艘,但是……” “但是什么?”简明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但是武隆那地方商船云集,听说有近百艘之多!”秦翼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简明孝一听,脸色骤变,冷汗涔涔而下。他恍然大悟,为何敌人不再全力攻打,原来他们意在牵制我军主力,尤其是水师!一旦武隆落入敌手,那些商船便可摇身一变,成为偷袭我军水师后方的利刃,来个前后夹击,水师即便不至于全军覆没,也将元气大伤。水师一失,张献忠便可如入无人之境,随意登陆,四处包抄! 念及此,简明孝当机立断:“传令下去,水师即刻撤退至长江与乌江交汇之西,其余部队坚守黄草山!”命令一出,简明孝凝视着江关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曾英啊,你可要及时撤回来啊!” …… 在武隆城外,秋风带着几分寒意,一支伪装成商队的马队悄无声息地靠近,领头的是高文贵,一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将领。守城的士兵一见这阵仗,顿时紧张起来,手握兵器弓箭,严阵以待。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明军的伍长大声喝问,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高文贵拱手行礼,态度恭敬而又不失从容:“回官爷,我们是商贾,这是我们的路引。”明朝规定,百姓出行不得超过百里,超出则需向县衙申请路引。尽管此规后来渐被忽视,但商人们仍习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伍长接过路引,细细一看,眉头不由皱起:“你们从涪陵来,为何不走水路?” 高文贵面不改色,从容回答:“水路已被贼人占据,我们只得改走陆路了。”伍长闻此言,心中咯噔一下,隐约感到简明孝那边可能又出事了。 他仔细打量着这些马匹,皆是张献忠从各处掠夺来的良驹,体格健壮,负载能力强,看上去并无异样。于是,他又问:“你们运的是什么货?” 高文贵故作神秘,低声说道:“白银。” “白银?!”伍长闻言,眼睛瞪得溜圆,回头数了数马匹上的箱子,心中暗自盘算,这得是多少银子啊! 伍长决定亲自查验:“我得看看货。” “官爷请便。”高文贵恭敬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伍长示意城上的士兵加强戒备,自己则走到第一匹马旁。高文贵趁机假装挠头,用藏在指缝里的刀片轻轻划了马屁股一下。马儿受惊,前蹄高抬,后腿乱蹬,箱子散落一地,白花花的银子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伍长,确认这些确实是银子后,他意识到,武隆城危险了! 马儿们仿佛被传染了一般,纷纷变得狂躁起来,银子撒得到处都是。高文贵故意摔倒在地,大喊:“我的银子啊!”实则是在故意制造混乱。 “快抢啊!这银子谁捡到就是谁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场面失控了。过往的商旅、山民、农夫,甚至城上的守兵都忍不住冲下来抢银子。 高文贵见状,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还故意找借口离开了一会儿,让城上的守兵更加松懈。 就在这时,马帮的伪装者开始悄悄向城门靠近。他们突然抽出短刀,猛刺马屁股,让马儿更加疯狂地乱跑,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趁着这个机会,百余人手持刀剑,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城门。与此同时,山道远处,大西军的将士也蜂拥而至,挥刀砍杀过来。由于事出突然,城门很快就被攻破了。 其实,李定国和高文贵的计划原本可以更简单,直接大军围城,守军自然会投降。但他们还是选择了这种复杂的方式,可能是为了更稳妥地夺取武隆吧。 不过,他们也很累。毕竟,两天之内急行军三百多里,军队已经疲惫不堪了。但高文贵没有休息,他立刻组织人马,搜刮城中的武器粮食,还让守军打开水闸,抢夺战船。 这些战船被开进了乌江,高文贵开始了他的劫掠计划。无论是商船还是民船,只要能载人的,都被他抢了过来。半天时间,他就抢到了足够五千人乘坐的船只。 休息了一夜之后,高文贵率领五千精锐士兵,乘坐着数十艘战船,沿着乌江顺流而下,直奔望江关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剑影,直指敌人的心脏。 曾英接到简明孝的命令,心中却并未急于撤退,他闭上眼睛,思绪如潮水般涌动,这一想便是小半会儿。他的心湖翻腾不息:“我曾英,身为将领,怎能不战而逃?此事若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在?蜀地的百姓又会如何议论?我手下的将士们,那些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他们会如何看待我?我这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该往哪儿搁?” 他麾下的勇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渴望与张献忠一决高下。若他突然下令撤退,士气必将一落千丈,军心也将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此刻,他手下的猛将,游击将军杨展,面带笑意,悄然靠近,轻声问道:“曾将军,您是否打算先给张贼一个教训,再行撤退?” 提及杨展,此人乃明末之英杰,封号华阳侯,逝后更追赠“忠惠”谥号,其英勇与智谋,皆为人所称颂。想当年,林小风十年之际,杨展凭借一身过人武艺,于武进士考试中脱颖而出,名列第三。时光流转,他与曹勋率三千精兵守卫成都,虽兵力悬殊,最终不幸被俘,面临生死存亡。然而,杨展智勇双全,竟在刑场之上夺刀在手,跃入江流,奇迹般地逃脱升天。 此后,他招兵买马,誓与张献忠势不两立。先是击败了冯双鲤,虽一度败于孙可望之手,但很快便卷土重来,连克梁一迅、刘文秀,收复蜀中四州,令张献忠闻风丧胆,携财宝而逃。杨展穷追不舍,直至彭山江口,斩张献忠之弟,焚其战舰,金银财宝沉于江底,数目之巨,无人知晓。 永历元年,杨展又在资阳、简州大败清军,威震四方。然而,天妒英才,因内部纷争,他最终遭南明兵部侍郎李乾德陷害,南明军力亦因此大损。试想,若无此等内斗,南明或许能延续国祚,与满清抗争亦未可知。然历史无情,南明终在内忧外患中走向终结,读顾诚之《南明史》,不禁令人感慨万千。 曾英凝视着杨展,问道:“你也是此意?”杨展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张贼之步兵骑兵虽强,但水军实力远不及我们。此乃反击之良机,不可错失。” 曾英闻言,心中豁然开朗,遂与杨展共商破敌之策。 …… 与此同时,李定国麾下的天威营总兵高文贵,率领五千精锐,乘船顺乌江而下,直指望江关。及至长江与乌江交汇之处,他命战船减速,以千里眼窥探敌情。只见望江关前,双方战舰已陷入激战,明军边战边退,大西军紧追不舍,眼看就要逼近高文贵所部。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扬帆,冲锋!”高文贵一声令下,战船如离弦之箭,奋勇向前。 然而,当两军相距仅一箭之地时,怪事突生。大西军的战舰竟突然更换旗帜,变成了明军的标识。高文贵心头一紧,知其中有诈,但他迅速镇定下来,用千里眼向下游望去,只见正宗的大西军战舰正缓缓驶来,舰上旗帜摇曳,正向他传递暗号。 原来,李定国早已料到曾英会撤,特意派遣王复臣暗中监视。曾英一动,王复臣便紧随其后,一切尽在李定国的掌握之中。 高文贵当机立断,命令所有战船一字排开,横亘江面,下锚与明军对峙,意图拖延时间,待大西军主力到来。“待大西军主力一至,明军必败无疑!” 战场之上,机遇瞬息万变,将领的一念之差,往往决定战局走向。如此水战,高文贵面临两难选择:要么横列战船,切断明军退路,实施包围;要么以战船牵制明军主力,阻止其撤退,待大西军至,再行夹击。 高文贵选择了前者,却忽略了自己所部并非大西军主力水师,而是临时拼凑的船队,多为商船,防护薄弱。 两军一交锋,炮声隆隆,随即短兵相接。明军采取精妙战术,分两路进攻:曾英一路牵制王复臣;杨展一路则与高文贵缠斗不休。 明军的战术布置堪称绝妙:大战船在前诱敌,小战船穿梭其间,向敌舰投掷烟火纸球、火油陶罐,再以火箭点燃。趁敌忙于灭火之际,万箭齐发,攻势如潮。 曾英与杨展指挥若定,尤其是杨展一方,对高文贵的船队造成了极小的伤亡。因高文贵的船只皆已下锚,动弹不得。杨展立于主舰之上,指挥若定,从容不迫:“左翼移动,瞄准小船!”他还不忘叮嘱将士:“小船亦不可轻视,杀敌之时,亦需自保。”于是,士兵们撞翻小船,开辟通道,继而包围大船,放火杀敌,所向披靡。 待曾英边战边退至高文贵设伏之地时,杨展已焚毁二十余艘敌舰。王复臣率大西军主力一到,高文贵所部已渐显不支。而曾英与杨展,则趁机向上游撤退。 他们一路撤至涪陵,曾英闻讯,简明孝总督正于城中焦急等候,似有急事相商。 在涪州府的大堂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四省总督简明孝、四川巡抚龙文光,还有重庆知府王行俭,他们各自坐在雕龙画凤的椅子上,神情严肃,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然而,在这威严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曾英,人称曾公子,行礼之后,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龙文光,心里犯起了嘀咕:龙大人不是应该守在长寿那边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要知道,张献忠的军队已经如狼似虎地朝长寿进发了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焦急。 龙文光察觉到曾英的疑惑,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曾贤弟莫急,孙可望的部队离长寿还有二百多里地呢。而从涪陵到长寿,走山路不过六十里,我今晚就抄小路赶回去。”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试图抚平曾英心中的焦虑。 曾英听了,心里虽有不满,但也只能讪讪一笑,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喝茶,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这时,简明孝开口了,声音沉稳有力,仿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诸位大人!”他环视了一圈,虽然最近水陆两路都传来捷报,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显得更加凝重。 他继续说道:“我以前在各地招募士兵,效果都不好,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焦虑。 “哦?”龙文光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把简明孝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其他人也是,除了曾英,因为曾英的水师规模有限,就算人数翻倍,也只能作为后备军训练使用。 有人提议让曾英帮忙招募,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人们都是冲着曾英的名声来的,如果不是他亲自带兵,很快就散了。这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泡沫,一触即破。 龙文光拱手问道:“还请秦总督详细说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简明孝先看了曾英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问题出在民心不向朝廷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沉痛。 “这怎么可能!”龙文光一听,惊得站了起来,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朝廷已经免了全国一年的赋税,还废除了徭役。我们招募士兵,也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先给安家费五两银子,之后每月还有一两六钱的饷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这待遇已经不错了!”他继续说道,“百姓怎么还不知足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愤慨。 简明孝再次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朝廷免的是田税,但那些田大多在士绅地主手里,百姓只是租种。不管朝廷收不收税,地主的田租是一分也不会少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同情和对士绅地主的愤慨。 “所以百姓还是苦啊!他们甚至希望张献忠能来,好借他的手除掉那些士绅地主!”他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人都变了脸色。原来简明孝连夜召集大家开会,原因竟是这个。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对策。大堂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曾英见状,苦笑了一声,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各位大人,这真不是百姓的错。朝廷免的赋役,跟百姓没多大关系。那些租地的百姓,根本看不到希望,遇到灾年更是活不下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同情和理解。 “所以他们才希望我们快点失败,好让张献忠来杀那些士绅地主,平分田地!”他的话音刚落,大堂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龙文光转头问曾英:“曾贤弟,那你怎么就能招募到士兵呢?我们都不行,给的钱也不少,我还私下里多给了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曾英想了想,说:“可能是百姓觉得我是个好人吧,愿意跟着我求条生路。”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坚定。 简明孝斜睨了曾英一眼,反问道:“曾参将的意思,是我等不善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满和质疑。 “不是不是……”曾英连忙摆手解释,“我的意思是,百姓受过我的恩惠,信任我。他们愿意跟着我建功立业,将来共享荣华。等我做了大官发了财,还可以买地出租,朝廷免我的税,我也免他们的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这看似是信任,其实还是利益驱动啊。”有人感叹道。他的话音刚落,大堂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但我也从不欺骗他们。”曾英补充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真诚。 听了曾英的话,简明孝、龙文光、王行俭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对曾英的赞赏和认可。 既然问题找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简明孝再次看向曾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期待和急切。他知道,曾英是个有头脑的人,一定能想出好的对策来。 曾英心里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秦总督,我觉得现在川东这边很难再招募到士兵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沉重。他知道,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帮助。 “那怎么办呢?”众人追问。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急切和期待,仿佛希望能从曾英口中得到一个好的答案。 曾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要想招募士兵,得往川中、川西去。”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心,“因为那里是蜀王的地盘。如果蜀王能免除百姓的全部或部分田租,百姓一定会感激他的恩德,民心自然就归向他了。”他的话音刚落,大堂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更狠一点的话,可以让蜀王宣布拒绝张献忠进入成都,并且承诺永远免除田租。”曾英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建议很冒险,但如果成功了,就能收拢民心、补充兵源。 这话一出,远在成都的蜀王朱至澍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他急忙叫侍女拿来热毛巾擦汗,然后召来左长史询问:“简明孝那边有信来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急切和不安。他知道,简明孝是个厉害的角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有,他最近跟张献忠打了几仗都输了,梁山、忠州都丢了。现在应该在涪陵跟张献忠对峙呢,战况还不明朗。”左长史回答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担忧和焦虑。他知道,蜀王的处境很危险,一旦张献忠攻入成都,蜀王就完了。 “肯定是张献忠看上了我的家产!”蜀王擦完汗后稍微安定了些,“给简明孝写信,让他死守重庆!如果钱不够的话,可以向瑞王借。”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果断。他知道,现在只能依靠简明孝和瑞王了。 (瑞王朱常浩原本封藩在汉中,但因为汉中失陷而逃到了重庆,还带了不少汉中的大户和家眷。) “是。”左长史应了一声就退下了。他知道,蜀王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而在涪州府署内,气氛更加凝重了。曾英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尤其是简明孝,她刚刚才从蜀王那里“借”来银子,现在又提出免租的事情,这不是在挑战蜀王的权威吗?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又怎么能收拢民心、补充兵源呢?陛下之前提出的制造恐怖氛围的计策在这里也不管用啊。这里不是京师,百姓读书的不多,报纸也传不到这里来。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简明孝终于下定了决心:“诸位大人既然已经有了对策那我们就去实施吧!”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心。她知道,这个决定很冒险,但如果成功了,就能收拢民心、补充兵源。 龙文光却提醒道:“秦总督三思啊!我们都是朝臣而蜀王是藩王如果陛下问罪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担忧和焦虑。他知道,这个决定很可能会引起蜀王的不满和反感。 简明孝却笑了笑说:“大丈夫行事只问是非不问利害;只问顺逆不问成败;只问万世不问一生!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也有大丈夫的志向和勇气!更何况我还是四省总督陛下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这件事情我自然有把握处理好!”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坚定。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说完之后她亲自走到曾英身边为他斟了一杯茶:“曾英我早就听说过你在蜀中的名声现在朝廷正是危难之际你可要好好想想办法助我一臂之力啊!”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诚恳和期待。她知道,曾英是个有头脑的人,一定能想出好的办法来。 “就算不助我你也要助大明助陛下啊!”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执着。她知道,自己是为了大明和陛下才这样做的。 第30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繁华喧嚣的成都城中,蜀王府巍峨耸立,其气势恢宏,仿佛一座不可侵犯的堡垒,静静地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阳光透过云层,班驳地洒在王府那朱红色的墙面上,更添几分庄重与神秘。一日,在这座充满历史沉淀的建筑内,蜀王朱至澍收到了来自简明孝的一封密函。然而,他并未急于拆开,而是先仔细打量起送信之人——那人是锦衣卫中的百户王忠,一身官服整洁笔挺,面容肃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忠啊。”蜀王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卑职在此,听候蜀王殿下差遣。”王忠恭敬地回答,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 蜀王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问道:“你觉得简明孝这个人怎么样?”话语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王忠略一沉思,谨慎地答道:“回蜀王殿下,卑职以为秦总督(简明孝)胸怀宽广,有着安定国家、稳固邦交的远大志向。她虽为女子,却英勇无畏,智谋过人,连许多男儿都自愧不如。” 蜀王听后,微微点头,似乎对王忠的回答颇为满意。他随手端起案上的酸梅汤,轻抿一口,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缓缓化开,仿佛也在提醒着他世事的复杂多变。“朕也这么认为。秦良玉(此处借指简明孝,喻其有类似秦良玉的英勇)虽是女子,却能英勇地驰骋沙场,这样的忠勇与智谋,确实令人敬佩。” “你回去后,替朕传话给简明孝。等贼寇平定之后,如果她亲自来蜀王府请罪,朕可以考虑不向朝廷奏报她的过失。”蜀王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宽容,但也隐藏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 王忠连忙应承:“卑职定将殿下之意转达给秦总督。”说完,他躬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待王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蜀王才缓缓拆开密函,漫不经心地阅读起来。然而,刚看了几行,他的脸色就突然变了,时而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时而疑惑如迷雾中的行者。他左手紧握着密函,侧身借着窗外的阳光再次仔细阅读起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灵。 突然,“啪”的一声,蜀王愤怒地拍案而起,满脸怒容。原来,简明孝在密函中竟提出要让蜀王府减免蜀中百姓的田租。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蜀王府的田产岂是她一个总督说动就能动的?这简直是对皇权的挑衅! 但片刻之后,蜀王又恢复了冷静,他冷笑一声:“哼,简明孝真是狂妄至极!朕乃大明亲王,岂能受她人摆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反抗都镇压在脚下。 此时,王忠在一旁见状,面露复杂之色,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忍住了。蜀王见状,不禁问道:“王忠,你有何话要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也带着几分好奇。 王忠轻咳一声,低声禀报:“禀蜀王殿下,秦总督临行前曾言,此函乃是告知,并非商议。”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 “什么意思?”蜀王不解地问道,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困惑。 “咳,秦总督已经按照函中所述去做了。”王忠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对简明孝的敬佩。 蜀王闻言,恍然大悟,随即怒不可遏:“她竟敢如此欺朕!断不可容忍!”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来人!”蜀王怒吼一声,召唤侍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在!”侍卫应声而入,他们的身影矫健有力,仿佛随时准备为蜀王效命。 “速去召成都知府来见!不,直接请四川巡抚来,朕要弹劾简明孝!”蜀王愤怒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光芒。 然而,侍卫却面露难色:“禀蜀王殿下,巡抚大人此刻正在长寿剿贼,恐怕无法速速赶来。”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对局势的忧虑。 蜀王闻言,顿时愣住,他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他的脚步沉重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头上。 此时,左右长史匆匆入殿,他们见蜀王怒不可遏的样子,犹豫片刻后,左长史躬身言道:“禀殿下,简明孝又有公文送达,言……”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也在为这个消息感到不安。 右长史连忙补充:“言王府应即刻减免百姓田租。”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 “不可!绝不可!”蜀王尖声喊道,几乎要失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反抗都镇压在脚下。 左长史面露难色:“但简明孝声称她有便宜行事之权,此公文几同圣旨,违者将自行承担责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对局势的忧虑。 蜀王愤怒至极,但这次并非单纯因为减免田租之事,更多的是因为简明孝的行事作风让他感到被轻视和侮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反抗都镇压在脚下。 “简明孝恃功自傲,欺上瞒下,专横跋扈,贪婪无度,还敢胁迫亲王!此等罪行,天理难容!你们速速上疏陛下,请圣上裁决!”蜀王怒喝道,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左右长史领命欲退,却又悄声问道:“殿下,那简明孝的公文……”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也带着几分对局势的忧虑。 蜀王不耐烦地打断道:“遵不遵是她的事!王忠已走,你们还问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待左右长史退下后,蜀王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虽然颜面受损,但在下属面前却必须展现出强硬的一面。他瞪了左右长史一眼:“还问什么?此事还用多问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也带着几分对下属的不满。 左长史为难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殿下明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也在为这个消息感到不安。 蜀王怒目而视:“你们敢抗旨不遵吗?想自寻死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将所有的反抗都镇压在脚下。 随后,蜀王冷静下来分析局势:“简明孝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又是四省总督,我们不可轻易与之为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们阻止不了。等贼寇平定后,自有她的报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对局势的忧虑。 “至于百姓的田租嘛……免得越多越好,最好全免了!到时候陛下自然会有所动作。”蜀王话锋一转,似乎在寻找一个既能维护颜面又能顺应民心的办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困难都踩在脚下。 “遵命!我们这就去安排。”左右长史领命而去,他们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门外。 消息传出后,蜀地百姓欢呼雀跃,对朝廷的好感度也大幅提升。而简明孝的募兵行动也因此更加顺利无阻。这一举措间接地削弱了张献忠的势力,对朝廷来说无疑是利大于弊。 与此同时,大明上下两路战事陷入胶着状态。下路战场上,简明孝、曾英、龙文光、杨展等人与张献忠的军队在涪陵、长寿、酆都、忠州等地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双方各有胜负,张献忠难以攻入蜀地,而简明孝等人也难以彻底击败他。战场上的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幅惨烈的画面。 然而,中路京师的情况却愈发堪忧。郭天阳手持一封接一封的情报,紧张地向皇帝汇报着前线战况:多尔衮兵败南逃、多铎撤出居庸关、黄得功在大名府受挫……每一则消息都让人心惊胆战。尤其是大名府粮尽的消息更是让人感到绝望——无粮则无战心,无战心则必败无疑。大明王朝的命运似乎正悬于一线之间,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林小风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象征着皇权的龙椅上,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面容严肃而深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最近,坏消息如同夏日的蚊虫,一个接一个地叮咬着他的心,尤其是大名府那边的战事,让他心里头直犯嘀咕,总觉得有股子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说起来,李自成的崛起可不是靠运气,那是他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实力,硬气得很。此刻,黄得功将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大名府救援,真是辛苦得让人心疼。林小风想象着黄得功将军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陛下!”这时候,李邦华老大人坐在下首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开了口。他的声音虽然沉稳,但也难掩其中的忧虑,“赈灾的事儿,官员是选好了,可多尔衮那小子行踪不定,搞得大伙儿都不敢轻易离开京城,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他给逮了。” 林小风一听,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如同沟壑纵横的山川。这哪是官员们胆小啊,实在是多尔衮那帮子骑兵虽然吃了败仗,但底子还在,战斗力一点没减。万一路上撞上了,没有护卫的官员,那可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虽然事情一大堆,但也得一件一件来解决。“李阁老啊,大名府那边的情况,你有没有啥好主意?”林小风问得挺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迫切的期待。 李邦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李自成带着好几万大军把大名府围得跟铁桶似的,还用了围点打援的招儿,跟之前的朱仙镇之战一个套路。黄得功将军孤军奋战,要想突破重围救出李性忠,难啊,难于上青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斤的重量。 林小风端起龙案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浓茶,那苦涩的味道仿佛也在提醒着他眼下的困境。他问道:“那要不咱们增派援军?” “增兵?”李邦华一听这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陛下是想派蒋太微他们去吗?”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决绝。 “万万不可!”李邦华斩钉截铁地说,“陛下别忘了,宣府那边还有多铎这个不定时的炸弹呢。万一他退到草原上,再从墙子岭、喜峰口或者青山关这些地方绕过来破了长城,京师可就危险了。还有吴三桂那边,他也怕两面受敌,肯定得留着兵马防身。” 林小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可眼下的情况,兵力不足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听了李邦华的分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打消了增兵的念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比起李自成的威胁,林小风其实更担心建奴入关。如果多铎的目标是京师,那倒还好说,建奴虽然野战厉害,但攻城不是他们的强项。最怕的就是他跑去跟吴三桂联手,来个前后夹击,到时候京师孤立无援,吴三桂一投降,山海关就保不住了,那可就大势已去了。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大名府那边,只能靠黄得功和李性忠他们自己了,咱们朝廷是鞭长莫及啊。”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沉痛。 “正是如此,陛下。不管那边胜败如何,咱们都不能再派兵了。”李邦华附和道。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也难掩其中的忧虑。 “唉!”林小风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仿佛想要把心中的苦涩也一并吞下去,“那咱们再来说说多铎吧,李阁老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陛下,这个嘛,其实并不重要。”李邦华捋了捋胡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哦?为啥?”林小风不解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李邦华微微一笑,解释道:“如果多铎继续攻打宣府,那咱们就暂时不用管他,祝凤翙将军粮草充足,守住宣府就能牵制住他的主力。要是他选择退回草原,再从其他地方入关,那他就得先筹备粮草,这可得花不少时间,还得搜集关内的情报。所以嘛,短时间内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智慧的光芒。 “但为了稳妥起见,还请陛下下令让唐胜宇将军派些侦察骑兵去北边探探多铎的底细。另外,也可以让祝凤翙将军催促蒙古人快点行动。”李邦华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林小风想了想,觉得李邦华说得在理。多铎虽然急,但咱们手上有蒋太微、冀资深、巴克勇这些猛将,手里有兵,心里就不慌。多铎也不敢轻易乱来。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安心感。 “好!传旨下去,让唐胜宇立刻派人去北边探查多铎的行踪。如果可能的话,再让祝凤翙催催蒙古人快点动手。”林小风对一旁的郭天阳吩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其实啊,在建奴入关之前,林小风就已经让祝凤翙去联络蒙古喀尔喀部了,他们答应在六月下旬袭击建奴的粮草重地大宁。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感。 不过啊,林小风可没指望蒙古人真的能按约定行事,他这是在赌建奴缺粮呢。蒙古人虽然以放牧为生,但日常饮食里谷物也是少不了的。想当年大明战神朱祁镇留学蒙古的时候,每天才给一只羊吃,七天才能吃上一顿牛马肉,那待遇比蒙古贵族还好呢。所以说啊,蒙古人对粮食的需求也是不小的。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遵旨!”郭天阳连忙应声,准备去拟旨传信。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殿门之外。 等这些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件大事了:一是追捕多尔衮;二是赈济灾民。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沉重和忧虑,但也有着一份坚定和决心。 “我已经下令兵部给北直隶和山东发公文了,一旦发现建奴的踪迹就立刻上报。多尔衮这家伙再谨慎也得吃饭啊,他带的粮食快吃完了肯定得想办法抢掠。”林小风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但还是想着要是能活捉多尔衮那就更好了,毕竟活着的他比死了的有用多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期待。 “还有啊,李阁老,我这心里头啊,还有最后一件事得说说。”林小风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李邦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斤的重量。 李邦华接过信一看,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信是锦衣卫送来的,说的是北直隶各州府县的调查结果显示,朝廷免全国一年田赋的好政策啊,根本没落到老百姓头上。按照朝廷的规定,田是谁的税就该谁交,可实际上老百姓大多都是租田种的,地主虽然免了税,可却没给租户减租。这样一来,这政策就成了给地主送好处的了,表面上是惠民,实际上是害了老百姓啊! 李邦华看完信,眼神黯淡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些人啊,怎么忍心让老百姓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沉痛。 林小风站起身子,望着殿外长叹一声说:“李阁老啊,他们这是怕老百姓富起来啊。老百姓一旦富了,就会想买地,买地的人多了,就没人愿意租他们的田了。这其实就是一种‘狱民之术’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无奈。 “御民之术?”李邦华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 “不是不是,是牢狱的‘狱’!”林小风解释道,“他们是想把老百姓关在笼子里,让他们整天为了生计奔波,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想别的,这就是在囚禁他们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愤怒,仿佛要把这世间的不公都一一揭露出来。 一听到“囹圄”这两个字,李邦华的心就像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痛苦与无奈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束缚。他的眼神变得黯淡,仿佛能窥见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以及其中饱受折磨的无辜百姓。他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沉重与无力,他知道,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这根深蒂固的腐败与不公。 此时,林小风与李邦华相对而坐,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郭天阳见状,轻轻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试图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寻找一丝缝隙,对李邦华说道:“李阁老,您看,咱们能不能借朝廷的名义,让那些腰缠万贯的士绅和地主给老百姓减免点田租呢?也算是对这乱世中的一点慰藉。” 李邦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郭公公,你还记得皇上曾经语重心长地说过的话吗?不要触动上层的利益,也不要轻易扰乱老百姓的心。” “是啊,我记得。”郭天阳应声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所以啊,”李邦华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露,“你提的那个让士绅减免田租的主意,那可是同时触犯了两大忌讳!一是触动了士绅阶层的利益,二是可能引起老百姓不必要的幻想。” “那……真的不行吗?”郭天阳的语气中充满了犹豫,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找一丝希望的光芒。 “也不是绝对不行,”李邦华的语气坚定而沉稳,他缓缓说道,“但你想啊,老百姓交租子,就如同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如果朝廷强行干预,让士绅免租,那岂不是既损害了士绅的利益,又让老百姓心中不安,觉得规矩不再,秩序可危。” “老百姓或许会误以为,无论欠下多少债务,只需朝廷一道诏书便能免除。这种念头一旦蔓延,大明的秩序可就真的乱套了。” “所以说啊,除非士绅们自愿行善,否则咱们也确实束手无策。” 郭天阳听后,脖子不由自主地一缩,退到一旁靠着墙,再也不敢多言。君臣二人又商议了许久,直至夕阳的余晖洒满宫殿,李邦华才起身告辞,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沉重。 林小风并未返回后宫,而是独自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大明的敌人何其之多,外有流寇、建奴虎视眈眈,内有藩王、勋贵、朝臣、商贾等各路势力盘根错节,每一个都藏着私心,伺机而动。 藩王们挥霍无度,消耗国家资财,却不事生产,阻碍税收;勋贵们倚仗往日的功劳,骄横跋扈,贪污腐败;朝臣们结党营私,与士绅商贾勾结,形成一个个利益集团;商贾们更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有的甚至不惜卖国求荣。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面,林小风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困惑,他该如何下手,才能解开这张缠绕着大明江山的巨网? 思索良久,林小风终于下定决心,召见了顾朝生。郭天阳领旨而去,不多时,顾朝生便匆匆进入乾清宫,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奴婢拜见陛下。” “册子印好了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回陛下,首批五万册已经印制完毕,请陛下过目。”顾朝生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呈上。 郭天阳接过册子,快步走到林小风面前。林小风翻开册子,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大明朝生活指南》几个大字。这本册子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百姓篇,详细阐述了老百姓与朝廷打交道的种种事宜,从结婚生子到交税服役,从买卖土地到租房子,甚至包括如何举报贪官污吏,都写得一清二楚;另一部分则是官员篇,虽然内容不多,但也明确指出了下级官员若受到迫害,该如何向上级举报,以及受理举报的部门,如吏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东厂、锦衣卫等。 看完册子后,林小风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整顿吏治,单靠人力是不够的,还得靠制度!而这个制度,就是大明律!” 他继续解释道,在明朝以前,老百姓若想告官,还得先挨一顿板子;到了明朝,老百姓才可以向监察御史投诉。御史接到投诉后,会交给被告的上级衙门或者同级的按察使司去审理。此外,还有“登闻鼓”这一制度,老百姓击鼓便能直接将冤情告到皇帝那里。然而,这个制度在明朝中后期却渐渐被人遗忘,无人问津。 而这本册子的目的,就是要告诉老百姓:告官的渠道又通了! “顾朝生,你做得很好,这本册子很实用。”林小风淡淡地称赞道。 “陛下过奖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顾朝生跪在地上,受宠若惊地回答道。 林小风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走到顾朝生面前停下,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大事?”顾朝生一听,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他知道,有差事干就意味着有钱赚,就像他之前编这本册子一样。于是他连忙磕头表忠心:“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圣命!” 林小风看着顾朝生,沉思了片刻,终于决定:“朝廷正在讨论赈灾的事情,我想让你也参与进来。” “请问陛下,奴婢具体要做什么呢?”顾朝生问道。 “大明的问题太多了,朝廷有朝廷的问题,地方有地方的问题,尤其是县一级的问题最为严重。但我想来想去,地方上的问题主要就是两个方面:一是官员贪污,二是士绅豪强横行霸道。” “我想借着赈灾的机会,把这两个问题都解决掉。官员贪污的问题,由赈灾的官员去处理;而士绅豪强的问题,就交给你去处理。”林小风说道。 顾朝生低头想了想,又问:“陛下,奴婢可以杀人吗?”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说:“别太过火就行。” “别太过火!”顾朝生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拿到了一把尚方宝剑,瞬间就想出了无数种杀人的方法。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再问了一句:“陛下,奴婢想知道哪些人可以杀,哪些人不可以杀。” “那些危害乡里、恶意欠税的人,不管他们有什么背景,都可以杀!”林小风果断地说道。 “但是你要记住,一定要按照大明律来行事,有法可依。还有,对士绅地主也不能赶尽杀绝。你到了地方上,要用分化的策略,拉拢一部分人,打压一部分人。”林小风叮嘱道。 “记住了吗?”林小风问道。 “记住了!”顾朝生眨了眨眼睛,磕头领旨道。 那么,林小风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其实,他是想转移士绅地主这个阶层的矛盾。这个阶层是不可能被完全消灭的,也不能被消灭,因为其中很多人都是退休的官员,或者依附于他们财富的商贾。如果全杀了,那么朝中的官员看到前任的下场,谁还敢来当官?统治体系就会崩溃! 但如果顾朝生能够依法行事,只杀那些该杀的人,那么士绅阶层也就无话可说了,大明的统治体系也不会乱。这样既能够笼络民心,又能够减轻老百姓的负担,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顾朝生领命而去后,林小风则返回后宫,享受起了春风之夜的宁静。他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他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他也明白,为了大明的未来,他必须坚持下去。 第二天清晨,林小风被郭天阳的声音惊醒:“皇爷,居庸关的紧急军报到了!” 林小风猛地坐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念来听听!” “是!多铎在屠杀了龙门卫之后,率领部队从独石口逃出了关外。唐胜宇推测,他们可能会从其他道路再次入侵。”郭天阳汇报道。 “什么?!”林小风一听这话,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新的挑战已经来临,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战斗。 郭天阳一听到林小风那略带急促却又不失沉稳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他迅速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禀告皇上,多铎那家伙在龙门卫干完那丧心病狂的勾当后,竟从独石口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关外。唐胜宇推测,他绝不会就此罢休,定会换条路径,再次潜入咱们中原,意图不轨。” 林小风坐在床边,身影被微弱的烛光拉长,显得格外孤寂。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的思绪飘回了龙门卫,那片曾经安宁的土地,如今却因多铎那帮禽兽不如的贼人,变成了人间炼狱。两万多的军民,无辜的生命,在一瞬间被残酷地剥夺,这让他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如同火山爆发,炽热而猛烈,简直比那些畜生还要野兽!他感到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那份怒意几乎要将他撕裂。 然而,愤怒之后,林小风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知道,此刻的情绪化无济于事,唯有冷静思考,方能寻得破局之策。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怒火平息。脑海中,黄得功大军在魏县与李自成部队激战的画面闪过,胜负难料。而京城,兵力空虚,若多铎再次来袭,该如何应对?这一个个问题,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终于,林小风睁开了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朝门外的郭天阳喊道:“朕……知道了。快去传内阁大臣,一个时辰后,乾清宫开会!”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马上叫英国公张世泽来见我。” “遵命。”郭天阳应了一声,随即匆匆离去,心中暗自佩服皇上的冷静与决断。 张世泽接到召见的消息时,心中五味杂陈。自太子南迁,李自成围城,加之建奴入侵,他除了守城之外,几乎无所作为。朝廷风云变幻,蒋太微等新人受宠,而他这些老臣,不仅无功,反而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成国公因罪被杀,定国公闭门不出,京城之中,唯有他一人苦苦支撑。若非其祖父张维贤在天启皇帝驾崩后,冒死进宫,助林小风登基,他恐怕也难逃朱纯臣的下场。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乾清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张世泽满脸忧愁,步履沉重地踏入乾清宫,跪拜道:“臣张世泽,参见陛下。” “起来吧。”林小风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张世泽起身,却见林小风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不禁心中一紧,急忙问道:“陛下,您这是为何叹气?” 林小风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缓缓说道:“朕之前免了全国一年的田赋,你可知道此事?” “臣知道。”张世泽恭敬地回答,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唉!”林小风再次叹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可惜啊!虽然免了税,但百姓并未真正受益。特别是那些租地耕种的农民,田租一分未减,他们的生活依旧困苦不堪。” 张世泽站得笔直,仔细聆听。他明白,林小风这是在试探他,他必须按照林小风的意思回答。张世泽虽年轻,但能成为英国公,不仅依靠家族背景,更因为他拥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他对上忠心耿耿,对下结交士人却不结党营私,对待百姓则是恩威并施。关键时刻,他更能挺身而出,正如其祖父张维贤那般,冒死扶林小风上位。 张世泽心中盘算片刻,再次跪下,诚恳地说道:“臣家中有百顷田地,愿意为租户减半田租,以解其困。” 然而,这话并未让林小风露出满意的神色,反而换来了一声冷笑:“呵呵,英国公家业颇丰啊。怎么朕之前号召百官勋贵捐资时,未见你有所行动呢?” 张世泽闻言,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想辩解,但看到林小风那冷漠的眼神,只好放弃。大明朝的勋贵众多,但也有不少因各种原因被诛杀或废黜。若皇帝欲除他,只需寻个由头即可。 张世泽索性跪伏在地,哭诉道:“陛下啊,臣实有苦衷。” “说来听听。”林小风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臣本欲捐资,但顾虑重重。一来,捐资如同以地事秦,日后国家缺钱,定会先向臣索取,无休无止;二来,臣力量有限,即便捐资解燃眉之急,除陛下念臣之好外,他人亦不会记臣之功,反将臣孤立;三来,若日后再有募捐之事,臣若不捐,定会遭人唾骂;而那些未曾捐资之人,却可逍遥自在。”张世泽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所以臣当时未捐。”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小风闻言,沉默片刻。张世泽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却未能让他满意。勋贵们应急皇帝之所急,想皇帝之所想,国家有难时更应挺身而出。张世泽显然还未达到这一境界。 “说得好听!”林小风讽刺道,“原来你们比的不是谁捐得多,而是比谁不捐得更从容。既然如此,朕也无需再庇护你们了。” 说完,他朝殿外喊道:“公孙遇春呢?” “臣在。”公孙遇春应声而入,步伐稳健。 “把你手上的东西拿给英国公看看,省得他说朕冤枉了他。”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公孙遇春打开账本,放在张世泽面前。 张世泽初时不敢正视,但瞥了一眼后,整个人便颤抖起来。账本的第一页是《公侯铁榜》的内容,那是洪武五年朱元璋为告诫功臣而定的规矩。其中明确写道:“不得侵占官民的山场、湖泊、茶园等;屯田的佃户也不得仗势欺人、抢夺田产……”接下来的内容则是《稽制录》中的相关条款,大同小异。而最后一页,则是《大诰》中的一些条款,讲述的是勋贵们的私产也要交税的事情。张世泽看着这些条款,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将因此而改变。 明朝那会儿啊,天下之大,何处不纳田租地税?先不提那藩王割据之地,单说皇上亲赐的良田,还有那些个求皇上恩赐得来的地,皆被视为皇恩浩荡的象征。然而,除去这两大块,其余的田地,无论归属谁家,皆需老老实实缴纳税赋,就连那些权倾一时的大官贵族自家购置的私田,也不例外。 提及藩王,早在弘治二年,朝廷便已明文规定:各王府不得再随意购置田地,更不得侵占百姓之地。自此以后,藩王们的田地,除皇上赏赐之外,其余途径所得皆不合法。然而,这些藩王与勋贵们权势滔天,下面的小官们见了他们,腿都发软,哪敢上报,更别提去收他们的税了。 想当年,洪武皇帝在位时,那些勋贵们便仗着自己地位显赫,私田不交税的问题便已十分严重。太祖皇帝对此也是头疼不已,先是立下公侯的铁规矩,后又命礼部编纂《稽制录》,最后无奈之下,在《大诰》中增添一条,明文规定公侯的私产也需与百姓一样纳税。然而,到了明朝中后期,法纪松弛,这些权贵们逃税逃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就连张世泽的英国公府,也在这股歪风邪气中,逃了不少税。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公孙遇春哗啦啦地翻开账本的一页,张世泽只看了一眼,腿便软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账本上明明白白写着三组数字:一是从永乐六年张辅被封为英国公开始,到林小风十七年,历代皇上赏赐的田地加起来共有五百二十四顷;二是到林小风十七年六月底,英国公府实际拥有的田地总数,竟然高达一千六百四十四顷!三是这些年英国公府所交的税,竟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这意味着,英国公府逃税的田地多达一千一百二十顷,且逃税的历史还颇为悠久。张世泽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公孙遇春便问他,按《大诰》逃税该如何处置。公孙遇春假装想了想,其实他心中早已明镜一般,这事儿他早已查得清清楚楚,逃税的可不止英国公一家。他回答道,轻的打板子、抽鞭子,重的就得砍头示众了。张世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张世泽虽然害怕至极,但仍求皇上念在他祖上有功的份上,饶他一命,他愿意补税受罚。然而,皇上林小风却不吃他这一套,说他还敢跟自己讲条件。公孙遇春见气氛不对,连忙求情说张世泽刚接班不久,以前的事与他并无直接关系。皇上斜了他一眼,问他是否与张世泽有私交。公孙遇春连忙否认,只说是在陈述事实。 皇上沉吟片刻后,说先免了英国公府佃户一半的田租,其余的事先放一放。张世泽一听愣住了,这是罚还是没罚啊?怎么这么轻呢?皇上看他没明白,便补了一句说该交的税一分不能少,现在没让他补是因为时机还没到。张世泽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谢恩。 出了宫门,张世泽只觉得风都变凉了,刚才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啊!他这才真正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他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既庆幸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又担忧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而这边张世泽刚缓过神来,那边内阁的四位大臣便已进了乾清宫开会。户部尚书邵师韩先发言说:“无论敌人是否会来犯,我们都得提前做好准备,在几个关键的地方布防。”然而,成庆华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手头的兵力少得可怜,怎么防得住?还不如把精力放在保卫京师上。”这会议开得那叫一个激烈啊!四位大臣各抒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乾清宫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四位大臣的辩论声此起彼伏。邵师韩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在关键地点布防,以防不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然而,成庆华却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他说道:“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应对全面的防御,如果分散兵力去布防,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我们应该集中力量保卫京师,这才是重中之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 其他两位大臣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时间,乾清宫内充满了激烈的争论声。他们各抒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仿佛要将自己的意见深深地烙印在对方的心里。 窗外的风轻轻地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宫内的烛光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辩论而颤抖。四位大臣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庄重而坚定,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信念而坚持着。 这场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最终还是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但是,这场辩论却让每个人都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当前的严峻形势,以及他们所肩负的重任。他们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而奋斗到底。 第30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吏部尚书缪一奎心中宛如明镜,自知并非领兵打仗之才,于是主动从那些军事讨论的大会小会中抽身,以免自己盲目参与,反而添乱。他深知,战场上的风云变幻,兵法之深奥,非他所能驾御,不如让那些真正懂行的人去操心。 而李邦华,则低头沉思了许久,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敢出口。终于,他向皇上缓缓道来:“陛下,兵法之道,变化无穷,奥妙至极。方尚书与范尚书所言,臣实难苟同。” 林小风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鼓励道:“哦?那你有何高见?” 邦华继续说道:“我国如今兵力薄弱,将领稀缺。建奴若欲进关,我等实难阻挡,硬拼只会吃亏。您看,自黄得功这样的猛将离去后,蒋太微、冀资深、巴克勇等人,无论如何组合,都难以匹敌多铎。” “派他们前去对抗多铎,无异于羊入虎口,送死而已!” “当前之急,乃是保住京师与山海关这两处要地!只要这两地在,朝廷便稳如泰山。” “待黄得功传来佳音,我们再集结所有兵力,一举将建奴逐出关外!” 言罢,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明白,这已是无奈之中的无奈之举。 回想起往昔,为了对付多尔衮的十万大军,还需算上牵制、围堵的部队,实际上也是三打一才勉强取胜。如今面对多铎那五六万精兵,所需兵力之庞大,令人头疼不已。 君臣五人又商议了许久,最终决定暂避其锋芒。 林小风随即派人骑快马前往宣府镇,给祝凤翙送去密信,同时还发了三百里加急的文书至登州。 其他内阁大臣纷纷散去,只留下缪一奎一人。 “陛下,有何吩咐?”缪一奎许久未单独面见皇上,心中激动不已。 林小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之前让你负责的京察之事,即考察官员政绩及他们推荐的外任官员,现在进展如何?” 缪一奎连忙拱手答道:“臣已将元年以来的政绩考核及推荐官员的情况整理完毕,放在家中,未带入宫,请陛下宽恕。” “无妨,我并不急于查看。” “那臣回去后,即刻抄录三份,一份送给顾朝生,一份呈给陛下,还有一份给李阁老。” 一提到顾朝生,缪一奎心中便是一紧。这顾朝生,为人狠辣贪婪,若由他整顿吏治,只怕会闹出大乱子。 又问及吏部的一些事务后,林小风便让缪一奎退下了。 回到后宫,林小风搂着周皇后,心中五味杂陈,欲言又止。大明如今内忧外患,烽火连天,既要抵御外敌,又要清除内奸,实属不易! 不久,林小风便沉入了梦乡。 而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祝凤翙,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多铎离开宣府后,他便一直派人暗中跟踪其行踪。 “听说多铎屠了龙门卫,然后从独石口逃走了?那他的粮食必定所剩无几!”凤翙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叹了口气。 游击将军丁义好奇地询问原因,凤翙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转向锦衣卫百户张峰:“张百户,你的情报是否准确?” 张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悲愤:“没错,我进城查看过,死者中男女老少皆有,这便是屠城啊!” 凤翙也叹了口气:“我手下唯有丁将军尚能一战,但救援龙门卫已是为时已晚。” “如果真像张百户所说,那建奴的粮食必定即将耗尽!”凤翙对众人说道,“建奴进关,无非是为了人口、粮食和财宝。以往他们抢掠百姓,杀害老人小孩,抓壮丁去辽东种地。如今为何反而屠城?还不是因为粮食即将耗尽!” 张峰却持不同观点:“他们攻不下宣府、居庸关,气急败坏之下才屠城泄愤的吧!” 凤翙摇了摇头:“建奴并非愚蠢之辈,怎可能因一时之气便杀光种地之人?粮食即将耗尽是确凿无疑的。眼看六月即将结束,蒙古人那边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起初,便是张峰负责与蒙古人联络。他算了算时间:“喀尔喀札萨克图汗素巴第曾答应出兵相助,但能否兑现承诺尚难预料。” 凤翙站起身,在屋内踱步沉思:“我守宣府,联络蒙古,皆是为了牵制建奴。如今多铎已放弃宣府,若喀尔喀不出兵,必将打乱朝廷的部署,增加关内的压力啊!” 想到这里,他急忙提笔写信,写完后反复检查数遍,盖上大印,对张峰说道:“此事紧急,有劳张百户再跑一趟漠北。信中已详细说明,若素巴第违约,并不怪你。” 张峰严肃地接受了任务。凤翙又补充道:“信中所言有限,我还有几句话,麻烦你当面转告素巴第。” “大人请讲。” “漠北之地,严寒刺骨,尤其是冬日,风雪交加,牛羊冻死无数。若不提前储备粮食,恐怕难以过冬。宣府镇这里有数十万石的粮食及各种必需品。若素巴第能前来骚扰大宁,我们愿与他进行交易。交易数量不设上限,只要他来便好!” “他们可出马牛羊,我们则出粮食、铁器、棉花、麻布,双方皆可获益,望他能慎重考虑!” 张峰默默记了几遍,重重地点了点头:“卑职一定铭记于心。” 凤翙立刻命人准备马匹、骆驼及路上的必需品。夜深了,张峰带着两个亲兵,提着防风灯,先出城西行,然后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在顺天府的大堂里,府尹王庭梅瞪大了眼睛,仿佛两颗即将从眼眶中跃出的明珠,他的目光扫过满堂的人,脸色瞬间变得惊讶不已,宛如夏日突来的乌云,遮蔽了原本平和的面容。他心里头直犯嘀咕,思绪如同沸水中的气泡,纷乱而急促:“说啥呢?咱们这地界儿好好的,哪来的灾要赈啊?莫非是天降横祸,抑或是人祸潜藏?” 再一看,哎哟,来头可不小!户部的大管家张宸极,身着华贵的官服,面沉如水,不怒自威;刑部里的大手笔应成文,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吏部负责人事的高衡,面容端庄,举止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工部干实事儿的田经义,身形魁梧,浑身上下散发着实干的气息;还有都察院里专管监督的右佥都御史程文栋,瘦削的脸庞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甚至东厂的大当家顾朝生,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如同夜色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却让人心生寒意。一个个都板着脸,气势汹汹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特别是顾朝生,王庭梅心里头直打鼓,想着怎么也得给人家让个座儿,毕竟这位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手段狠辣,名声在外,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可顾朝生呢,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自个儿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了,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宸极,仿佛一头饥饿的猎豹盯上了它的猎物。 这“赈灾”的事儿啊,明摆着是户部牵头,其他部门跟着帮忙。当官的嘛,都知道要谨言慎行,不多嘴,不乱来,每一步都得走得稳稳当当的,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个粉身碎骨。顾朝生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场合,他自然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沉默是他最好的武器。 张宸极呢,轻轻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是在拂去一切尘埃与烦恼,语气平和地说:“王大人,您说没灾就没灾了吗?这灾情啊,得朝廷派人查过了才知道。”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一锤定音。 王庭梅一听,心里头就明白了,赶紧接上话:“对对对,张大人说得在理。我这顺天府尹,守土有责,各位大人有啥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全力配合!”他的态度诚恳而谦卑,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在面对他的神灵。 张宸极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顾朝生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尊重也有试探:“现在多尔衮他们败了,多铎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咱们得防着他们再打过长城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顾提督,您觉得咱们该先从哪儿开始赈济呢?”张宸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征询的意味,仿佛是在寻求一个有力的支持。 顾朝生也不含糊,直接反问:“张大人觉得哪里合适?”他的声音冷硬而干脆,仿佛一块冰冷的石头,没有丝毫的温度。 张宸极见顾朝生这么问,也就直说了:“我看啊,咱们得先从京师周边开始,这样既能快速响应,也能给其他地方做个榜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提督,还有各位大人,你们觉得怎么样?”张宸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大人说得有道理,我们没意见。”大伙儿纷纷点头,仿佛一群顺从的羊羔,在等待着牧羊人的指引。 既然都同意了,张宸极就吩咐王庭梅:“王大人,麻烦您把顺天府各州的户籍册和土地登记册找来,我得核对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将军在命令他的士兵。 这户籍册啊,就是记录人口和税收的,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着人名和数字,仿佛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跳动;土地登记册呢,就是记录地块和业主的,每一块土地都有它的主人和故事,这两样东西都是县里造好,然后一层层送到户部去的,如同两条生命线,维系着国家的运转。 王庭梅一听,赶紧让人去取册子,然后和户部存的那份一一比对。这事儿繁琐得很,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大官儿亲自动手,而是让手底下的吏员们去忙了。他们如同勤劳的蜜蜂,在浩瀚的册页中穿梭,寻找着每一丝线索。 过了两天,核对完了,确认多铎他们没闯进来,大伙儿就收拾收拾,准备去通州了。通州啊,离京师不到五十里地,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半天就能赶到,仿佛是京师的一道屏障,守护着这片繁华的土地。 通州巡抚王鳌永早就得到消息了,他站在城门外,身形挺拔,如同一棵历经风雨的老松。天还没亮,他就带着人在城外等着了,他的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仿佛一位等待贵客到来的主人。 王鳌永这人啊,是个老进士了,之前在湖北宜城当过县令,后来因为一些事儿被罢了官,那段日子对他来说仿佛是人生的低谷,但他并没有沉沦,而是默默地积蓄力量。后来又起来了,当了户部右侍郎,再后来就成了通州巡抚,负责通州的军务。说白了,他就是通州军政两把手,手握重兵,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全。 “通州巡抚王鳌永,拜见各位大人。”王鳌永一拱手,态度那叫一个谦逊,仿佛一位虔诚的信徒在面对他的神灵。他的声音浑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敬意。 按照明朝的规矩啊,巡抚是从二品的官儿,要是加上兵部侍郎的衔儿那就是正二品了。王鳌永虽然没加衔儿,但他管着通州的军务,实际上跟正二品也差不多。再看看张宸极他们这一行人啊,官职最高的也就是正三品的张宸极了,其他人都是四品以下的。官职的高低仿佛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也是他们权力的体现。 不过呢,东厂的顾朝生虽然没法跟朝廷的官员比品级,但他的权力那可是大得吓人,见了官儿都能高看一眼。他的存在仿佛是一道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王鳌永这一礼啊,本来是想着跟大家套套近乎的,没想到都察院的程文栋却不领情,还挑起了刺儿来。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一切秘密。 王鳌永也不生气啊,笑眯眯地说:“程御史这话可就不对了。您几位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啊!我见了钦差自然得叫大人了。这规矩没错吧?”他的声音平和而从容,仿佛一位智者在面对无理的挑衅。 程文栋也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王巡抚这话也不对啊!咱们虽然是钦差不假但您也是钦差啊!大家都是钦差嘛谁职务高谁才叫大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仿佛一位顽皮的孩童在逗弄着一只老猫。 王鳌永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心想:我什么时候成钦差了?谁封的?我咋不知道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一片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张宸极一看这架势赶紧出来打圆场他也这才明白程文栋的意思。原来啊明朝的钦差分两种一种是临时的拿着尚方宝剑代天子行事的;一种是固定的比如巡抚、总督、总督漕运还有东厂的提督这些都不是地方官而是京官编制里的。特别是东厂的提督那职位上明明白白写着“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就是提督东厂或者东厂提督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钦差啊! 这么一想王鳌永也就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尴尬赶紧笑着说:“哎呀是我孤陋寡闻了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和谦逊,仿佛一位老者在向年轻人请教。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也是刚知道这事儿。”大伙儿纷纷附和着,仿佛一群和善的邻居在安慰一位失落的朋友。 “是啊是啊又长见识了!”有人打趣道,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笑着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不过呢程文栋可没忘这事儿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王巡抚啊您这礼制方面可得加强学习啊不然以后闹笑话可就不好了。这事儿我记下了回头得上疏参您一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仿佛一位严师在教训他的学生。 通州的那位巡抚大人王鳌永,脸色犹如调色盘般变幻莫测,青一阵红一阵,嘴角不自主地抽搐,连那稀疏的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显得尤为尴尬。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逃离这难堪境地的缝隙,但无奈众目睽睽之下,无处遁形。 此时,程文栋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字字如箭,直指王巡抚的痛处,让他颜面扫地。王鳌永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却只能硬生生地将这股情绪咽回肚中。 “行了行了!”顾朝生冷冷地插话,他的声音仿佛冬日里的一缕寒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凛,“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解决灾情,旁的琐事暂且搁置。”他的眼神锐利,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无声地提醒他们,此刻的重心所在。 “若是无法解决问题,那便各自为政。弹劾之事,自有程御史操心,我无需多言。”顾朝生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透着几分不耐,显然,他心中另有盘算,急于结束这场纷争。 “至于王巡抚,要么罚俸以示警戒,要么便回家多读些书,增长点见识。”顾朝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并不真正在意王鳌永的处境,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走个过场。 “就这样决定吧!”顾朝生故作询问,“大家可有什么异议?”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一切,以便投身于自己更为隐秘的计划之中。 张宸极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他面带微笑,语气和煦:“对对对,王巡抚,您受累,先领我们找个地儿歇歇脚,这一路颠簸,大伙儿都乏了。”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安抚,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王鳌永狠狠地瞪了程文栋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无奈,随后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领着众人向前走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仿佛是被风雨侵蚀的老树,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沿途,张宸极心中暗自琢磨,程文栋为何偏偏要与王鳌永过不去?难道二人之间有何私仇?他仔细回想,却并未发现两人有何交集,这令他愈发困惑。 突然,张宸极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皆是党派之争所致。王鳌永隶属齐党,而程文栋则是楚党的得力干将,两党在朝堂上明争暗斗,犹如乌眼鸡一般,连带着下方的商人也跟着风起云涌,齐商楚商为了争夺粮食配额,更是斗得不可开交。 张宸极心中暗自冷笑:“这不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型案例吗?朝廷的诸多弊病,多半都是这些党派斗争的产物。他们斗得越凶,陛下便越有机会整顿朝纲,清理门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斗争背后的机遇。 抵达驿站后,众人简单用了些膳食,便匆匆赶往通州府衙。首要之事,便是查阅账本,看看那些黄册、鱼鳞册上究竟记录了些什么。 张宸极一边翻阅着账本,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巡抚,通州近来可有灾情发生?” 王鳌永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没有,通州倚靠运河,水路畅通无阻,旱灾之类的事情,想都不用想。” “那去年的税收情况如何?”张宸极继续追问。 “都已如数收缴,并按时送至顺天府。”王鳌永的回答显得颇为干脆。 “恐怕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吧,”张宸极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总数虽多,但其中必有猫腻,比如增减、免征等情况。” 王鳌永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不悦:“绝无此事!我办事向来公正无私,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显然对张宸极的质疑感到不满。 正说着,一个差役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两本册子,往桌上一放:“大人,户部和顺天府的鱼鳞册都已核对无误,但通州府的这本却有些问题。” 张宸极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两百亩地,户部册子上记载的是从良田变为了荒地,但通州府册子上虽然文字相同,却在旁边有着明显的涂改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张宸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王鳌永一脸茫然,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他急忙朝门外喊道:“把主簿叫来问问!” 主簿匆匆赶来,一看眼前的情形,连忙拱手解释道:“禀告各位大人,这是我手下人不小心滴了墨水上去,弄脏了。” “那怎么不换本新的?”张宸极追问。 “通州事务繁忙,既要转运粮食又要处理其他事务,实在无暇顾及此事。”主簿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一派胡言!”张宸极闻言大怒,周围的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王鳌永更是脸色苍白,“张大人,您这是……” 张宸极并未理会他,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封面金光闪闪,往桌上一放。 “金册!”王鳌永见状,吓得差点没坐稳。 “没错,”张宸极指着册子说道,“这上面记录的是藩王贵族们向皇上乞求的田地和皇上赏赐的田地。那两百亩地,皇上已经赐给了阳武侯薛濂,怎么还能写成荒地呢?” 王鳌永硬着头皮辩解道:“正是因为那是荒地,薛侯才向皇上乞求的,不然皇上怎么可能轻易就赐给他呢?” (明朝时期,朝廷鼓励开荒,新开的田地头三年无需交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张宸极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查!”王鳌永依旧嘴硬。 “好,那就查!”张宸极说完,便吩咐顾朝生带着人去实地查探。 顾朝生心中明白此事并不简单,立刻上马,带着东厂的人直奔城外。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比对了一下鱼鳞册上的记载,确实无误。顾朝生下马一看,正值盛夏时节,农民们正忙着收割麦子、播种黄豆,田野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顾朝生刚下马,便听见一声怒喝。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年轻人骑着高头大马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鞭子,后面跟着二三十个打手,气势汹汹。 “你是谁?”顾朝生冷冷地问道。 “连我都不认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年轻人说着,猛地一拉马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就朝顾朝生撞了过来。 顾朝生身子一侧,动作敏捷而优雅,仿佛舞动的猎豹,轻巧地避开了那匹狂奔马蹄可能带来的危险。他的右手如同闪电般伸出,一把将马背上的少年拽倒在地,动作之快,令人咋舌。左手紧跟着拔出锋利的刀,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横在了少年的脖子上,气势逼人,宛如一位即将宣判命运的冷酷法官。 “哼!快放了我们家少爷!”一个打手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不甘。 “兄弟们,快上,把少爷抢回来!”另一个打手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呼啦啦地招呼着同伴围了上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尘土飞扬,刀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但顾朝生背后站的可是东厂的精锐,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兵器出鞘,寒光四射,迅速围成一圈,严阵以待,向外抵挡着那些打手的进攻。他们的眼神坚定,步伐稳健,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 两拨人面对面站着,兵器相交,火花四溅,双方都惊讶于对方的来头不小。顾朝生这边,除了两个手持火铳的卫士外,其他人都配备了东厂特制的双刀,刀身狭长,寒光闪闪,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杀气。而对方那边,刀枪剑戟,还有火铳,简直是应有尽有,热闹非凡,宛如一个小型的兵器库。 说起来,大明律法对民间兵器的管制还算宽松,只要不是军用的火器和铠甲,一般兵器都不禁止。所以,像弓箭、刀枪、弩箭这些,老百姓家里都能备上几件,以备不时之需。就算有人私藏了火器等违禁品,处罚顶多也就是打上一百杖,流放三千里,不至于丢了性命。到了林小风那会儿,民间火器更是泛滥成灾,成为了一些地方势力的护身符。不过,在京城这块地界上,就算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勋贵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携带火器,大多都是偷偷藏在府里以防万一。 那些打手们初时还觉得奇怪,互相嘀咕着:“兄弟们,你们看这刀,怎么这么眼熟?” “是啊,好像东厂的家伙!”一个打手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没错,绝对是东厂的!”另一个打手肯定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这么一说,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惹上什么大麻烦。东厂的名头可不是盖的,那可是皇帝的亲信耳目,谁敢轻易招惹? 而东厂的卫士们呢,虽然也忌惮对方手中的火器,但也没打算退缩。他们纷纷亮出腰牌,腰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仿佛代表着无上的权威。他们大声喝道:“东厂办案,速速束手就擒!”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心惊胆战。 “东东厂?”被擒的少年一听这话,吓得浑身直哆嗦,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东厂扯上关系。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他又疑惑地问:“可是,太监不是都不长胡子吗?你们怎么都有胡子?”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稚嫩和不解。 原来啊,顾朝生他们为了办案方便,特意做了伪装,所以才让人难以分辨真假。他们穿着普通的衣衫,脸上贴着假胡子,看上去和普通的江湖人士没什么区别。 顾朝生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无奈。说着,他就跟那少年聊起了天来,仿佛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一样轻松自在。 少年瘫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小人无知,冲撞了东厂的大人,求您饶了我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和绝望。 “大人?”顾朝生冷笑一声,“我们可都是无根之人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无奈。在这个充满权力和欲望的世界里,他们这些无根之人又能怎么样呢? “公公饶命!小人知错了!”少年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泥土,显得狼狈不堪。 那些打手见状,也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求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东厂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威震四方,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在这个充满权力和欲望的世界里,东厂就是皇帝的亲信耳目,代表着无上的权威和力量。 顾朝生把左手的刀换到右手,继续横在少年的脖子上,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一位即将宣判命运的冷酷法官。他问道:“我问你答。” “是是。”少年点头如捣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哪里做事?”顾朝生的声音冷漠而威严,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审问一个卑微的臣民。 “小人名叫姜游,今年十九岁。因为家父在阳武侯府掌管庄田,所以我也在府中任职。”姜游回答得十分流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狡黠和不安。 顾朝生一听就明白了,难怪这小子这么嚣张呢,原来是侯府的人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和无奈,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虚伪和残酷。 他又指着地上的鱼鳞册问道:“这里以前都是良田,现在怎么成了侯府的庄田了?那些百姓都去哪儿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仿佛在为那些无辜的百姓鸣不平。 姜游沉默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慌乱和不安。他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一旦回答不好,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顾朝生也不着急,他示意身后的卫士们行动。卫士们立刻冲上去,把姜游的党羽们一网打尽。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一群饥饿的猎豹在捕食猎物。 那些打手本想反抗,但看到姜游的样子,都放弃了念头。他们知道,东厂是皇帝的耳目,侯府虽然势力庞大,但也不敢跟皇帝对着干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局势稳定下来后,顾朝生冷冷地说:“留一个活口问话,其他的都杀了。”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一位即将宣判命运的冷酷法官。 姜游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公公饶命啊!我们有事可以商量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和绝望。 “我办案你拒捕我杀人这不是很合理吗?”顾朝生冷冷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嘲讽和无奈。在这个充满权力和欲望的世界里,他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可是我们并没有拒捕啊!”姜游争辩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和绝望。 “我说拒捕就是拒捕!”顾朝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在皇宫中难得一见的狠厉表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疯狂和决绝,仿佛已经决定了一切。 “公公公说拒捕就是拒捕?”姜游彻底崩溃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没错!我说拒捕就是拒捕!”顾朝生说完这句话后下令动手。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一位即将宣判命运的冷酷法官。 夕阳下,只见腰刀一闪,人头落地,鲜血四溅。姜游吓得晕了过去,而那些幸存的打手则吓得失禁,臭气熏天,众人纷纷掩鼻退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远处的百姓们一开始看到这场面都吓得纷纷逃散,但后来看到顾朝生杀人反而停下脚步欢呼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兴奋和激动,仿佛看到了正义的化身在为他们铲除恶霸。 “杀得好!这些家伙平时横行霸道,今天终于得到报应了!”一个百姓高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 “真是大快人心啊!”另一个百姓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喜悦和满足。 “可惜啊!怎么没把他们全杀光呢!”一个年轻的百姓惋惜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愤怒和不满。 “你们小声点!我们是侯府的佃户,这些死的人都是侯府的人。虽然我们不是一条心,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啊!”一个年长的百姓低声警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担忧和不安。 顾朝生没有理会百姓们的议论,他让人把姜游弄醒,继续问道:“这里以前的主人是谁?”他的声音冷漠而威严,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审问一个卑微的臣民。 姜游瘫在地上,望着满地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腾,不停地呕吐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顾朝生厌恶地退后几步,用刀尖拍了拍他的脸,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嘲讽和无奈。在这个充满权力和欲望的世界里,他又能怎么样呢? 姜游浑身一颤,面色苍白,虚弱地回答道:“远远处的佃户就是以前的主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和绝望。 顾朝生使了个眼色,两个卫士立刻收起刀,朝那些佃户走去。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两位即将执行正义使命的勇士。 百姓们见状,吓得四散奔逃,但那些老弱病残无法逃远,很快就被卫士们抓住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顾朝生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问道:“你们都是租种阳武侯田地的佃户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怀和温暖,仿佛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在询问 “我说句公道话!”眼见顾朝生面露杀气,那双眸子如同寒冰中的利刃,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准备动手,那两位老农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泥土接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们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在向大地祈求宽恕。 他们哪敢怀疑顾朝生的话呢?顾朝生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就如同一位从地狱中走来的判官,浑身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要知道,就在刚才,顾朝生当着他们的面,已经毫不留情地杀了快三十个人了!那些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被杀的人,全都是阳武侯府的人!阳武侯,那可是朝廷中的大人物,权势滔天,能跟阳武侯对着干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两位老农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说出声来。 没过多久,顾朝生就从他们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来,多年前,阳武侯薛濂和地方官府勾结在一起,强行霸占了他们的田地。他们想告官都没门儿,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耕种那块地,还得给薛濂交租子。这心里的苦啊,简直比黄连还苦,想哭都哭不出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们只能默默地流泪,将这份苦楚埋藏在心底。 “像你们这样的百姓,还有多少户?”顾朝生问道,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哎呀,多了去了!恐怕得有好几百户呢!”一位老农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少说也有七八百户。”另一位老农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 这时候,两位老农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开始向顾朝生倾诉他们的苦难。他们讲述着如何被官府和阳武侯府的人欺凌,如何被迫交出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如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因为饥饿和病痛而死去。虽然他们还是担心顾朝生会继续杀人,但正因为受害者众多,他们才有了反抗的勇气。他们知道,如果再不站出来说话,他们和他们的后代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顾朝生不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只想要证据:“你们先别耕田了,跟我回去签字画押。”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仿佛是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可是……如果不耕田,田地就会荒废啊,这可怎么办?”一位老农担忧地问道。 顾朝生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等事情成了,我保证你们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粮食!快跟我回去签字画押,然后再把其他被占田的人召集起来,一起去找薛濂算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两位老农听了顾朝生的话,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去了通州城。他们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们必须抓住它,为自己和所有受苦的百姓讨回公道。 有了人证物证,王敖永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但他一点也不怕,因为他深信薛濂的实力!薛濂可是中军都督府的左都督,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在朝中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他通过联姻、贿赂等手段,跟朝中的不少人都拉上了关系。六部之中,跟他交好的官员就有十几个。更不用说那些宗室勋贵了,他们跟薛濂的关系更是紧密。可以说,薛濂的关系网就像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户部侍郎张宸极拿着证据来到顾朝生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他知道,这份证据足以让薛濂身败名裂,但他也清楚,薛濂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他看着顾朝生,小心翼翼地问道:“王提督,证据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呈给陛下看?” 顾朝生瞪了张宸极一眼,那双眸子如同猛虎一般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现在南边有流寇作乱,北边有建奴侵扰,陛下日理万机,你想给他添乱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宸极被顾朝生的眼神和语气吓得倒退了一步,他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可是薛濂有爵位在身,就算不呈给陛下看,也应该转交给内阁或者礼部啊,毕竟勋贵的事情归礼部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他希望顾朝生能听取他的建议。 顾朝生反问道:“如果上了公文,应该怎么写呢?证据虽然确凿,但薛濂还没认罪呢!这件事要么成功,要么放弃,半途而废的话,交给谁都是个麻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件事必须一鼓作气完成,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张宸极听了顾朝生的话,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个人的能力真是不亚于内阁的那些老狐狸!他抬头看着顾朝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和敬畏。他知道,自己跟对了人。 “那么……薛濂定罪之后,最终还是要呈给陛下看的吧?”张宸极犹豫地问道。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担心这件事会惹怒陛下,给自己和顾朝生带来麻烦。 顾朝生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狂妄:“张大人怎么这么糊涂呢!这里面的门道你还不懂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薛濂没认罪就递上公文,陛下会根据证据来定他的罪;但如果他认罪了再递上去,陛下就会考虑要不要免他的罪了。这一字之差啊,可是天差地别!天下人都是戴罪之身,陛下只会选择那些不听话的人来惩罚。我们的责任是定罪;至于罚不罚嘛,那是陛下的事情啦!你明白了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张宸极恍然大悟,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过来。原来这就是为官之道啊!他以前一直瞧不起太监出身的顾朝生,但现在他不得不佩服顾朝生的智慧和手腕。他知道,自己跟着顾朝生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多谢王提督指点迷津!张某受教了!”张宸极拱手向顾朝生表示感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敬意。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对顾朝生的偏见和歧视,真心实意地想要跟随顾朝生学习为官之道。 顾朝生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然后目光坚定地望向京师的方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一定要让阳武侯亲自来认罪才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他知道,只有让薛濂亲自来认罪,才能彻底扳倒他。 “要不我写封信给他怎么样?”张宸极试探性地问道。他想要为顾朝生分担一些压力,毕竟这件事关乎到他们的前途和命运。 “不用,”顾朝生缓缓摇头,“我想已经有人把消息传给薛濂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他知道,薛濂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消息灵通,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张宸极瞪大眼睛问道:“那他会来吗?”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和不安。毕竟薛濂是朝廷中的大人物,权势滔天,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 顾朝生冷笑道:“他不仅会来,而且还会带着银子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狂妄。他知道薛濂的弱点在哪里,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个弱点来扳倒他。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薛濂的自投罗网。 …… 在京师的英国公府里,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花园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幅精美画卷。英国公张世泽正坐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品着香茗,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来尝尝这江南新贡的乌龙茶吧。”张世泽指着薛濂面前的茶杯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热情和好客。他知道薛濂是朝廷中的大人物,权势滔天,所以想要结交他,为自己和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薛濂客套了几句之后举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嗯……好茶!好茶!”他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他的心中暗自得意,知道自己在英国公府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他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品茶聊天,更是为了打探消息和寻求帮助。 “陛下赐的茶都是极品!只有你来了我才舍得拿出来招待你啊!”张世泽深吸一口气陶醉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炫耀。他知道薛濂喜欢品茶,所以特意准备了这江南新贡的乌龙茶来招待他。 薛濂见时机成熟便低声问道:“世泽贤弟啊,我有句话想问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他想要打探一些关于顾朝生和通州田地的事情,但又不想直接说出来,怕引起张世泽的警觉和反感。 “哦?”张世泽不假思索地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豪爽和真诚。他以为薛濂只是想要跟他闲聊几句,并没有想到薛濂会打探消息。 “咳咳……”薛濂清了清嗓子说道,“前日陛下召见你所为何事啊?为什么你出宫之后就宣布减免庄田租户的半数租金了呢?这是陛下的意思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好奇。他想要知道张世泽为什么会突然宣布减免租金, 第30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哎——”阳武侯薛濂坐在椅子上,一脸惊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失落,“我还以为咱们私交这么好,能套出点啥秘密呢,看来是我错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 他本想借着跟英国公张世泽的交情,在这幽静的书房中打听点消息,特别是关于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减免田租那事。书房的窗外,一片翠绿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结果却发现,这事儿是张世泽自己主动宣扬的,而且八成还是皇上授意的。这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如同窗外那被风拂过的水面,波澜起伏。 “林小风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想干嘛?”薛濂心里满是疑惑,像一团乱麻,纠缠不清。他试图从张世泽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线索,但对方那严肃而深沉的脸庞,却像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让他无法窥探到任何内幕。 张世泽苦笑着回答:“薛兄啊,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苦涩,仿佛是被世事所困的疲惫旅人。 薛濂不甘心,又试着套了几句话,但张世泽就像个老狐狸,既不松口也不表态,尽说些场面话打太极。他的言辞如同那窗外的云雾,缭绕而难以捉摸。 磨蹭了半天,薛濂知道没戏了,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英国公府。刚出门,就见一匹快马从街角飞奔而来,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原来是薛府的家丁。 家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神色紧张:“侯爷,不好了,通州出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 “通州怎么了?”薛濂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朝廷派了钦差去查霸占民田的事儿,已经查到咱们头上了。”家丁低声说,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忧虑。 薛濂一听,心里格登一下,仿佛被一块巨石猛然击中。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朝廷名义上是去赈灾,实际上是想查地。再联想到张世泽减免田租的事,薛濂意识到,这事儿不简单,勋贵们怕是要遭殃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与焦虑,如同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一片黯淡。 “我知道了。”薛濂沉思片刻,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应对之策。他望向家丁,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通州那些庄田是谁的?” “是姜安国父子的。”家丁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薛濂沉吟片刻,对家丁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他的动作决绝而冷酷:“这事儿你处理干净点,别留活口。事后给你五百两银子,快去躲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家丁有些犹豫:“可姜安国是侯夫人的亲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与不安。 “亲戚怎么了?弃卒保帅的道理不懂吗?”薛濂怒目而视,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快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家丁领命而去,临走前又补了一句:“姜安国在府里好办,但他儿子姜游在通州已经被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姜游……”薛濂默念这个名字,将其深深记在心里,“他你不用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与决绝,仿佛是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家丁走后,薛濂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阳武侯府。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无尽的忧愁与焦虑。他琢磨着这事儿到底是户部侍郎张宸极和东厂提督顾朝生搞的鬼,还是林小风在背后捣乱。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如同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一片混沌。 如果是前两者,他或许还能想想办法摆平;但如果是林小风,那就难办了。他不知道林小风是想要他的钱还是他的命。要钱还好说,大不了哭穷给点钱;要命的话,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薛濂自从万历三十年继承爵位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压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回到府邸后,他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是准备了十万两银子的庄票,分成不同面额存入万永钱庄;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其他几位勋贵,包括定国公徐允帧、永康侯徐锡登等人。他的步伐匆匆而坚定,仿佛是在为了生存而奔波。 安排好一切后,他带上家人匆匆离京前往通州。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仿佛即将面临一场未知的战斗。而通州的那个驿站里,顾朝生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进来。”顾朝生收起扇子,握紧腰刀警惕地等待。他的眼神锐利而深沉,仿佛能够洞察人心。门开了,一个厂卫走进来,神色恭敬:“提督大人,阳武侯薛濂有书信送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与谨慎。 厂卫呈上书信后退出房间。顾朝生打开信封,里面是一迭庄票和一张信纸。他数了数庄票,总共五万两。他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薛濂出手还挺大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然而,他随即把银票推回信封,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这事儿我不能帮。”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正义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笔银子的问题,更是关乎国家法度与百姓生计的大事。 薛濂在茶楼雅间见到顾朝生时,一脸惊讶与不解:“王提督,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疑惑。 顾朝生淡淡地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事儿牵扯太广。”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虚伪与贪婪。 薛濂笑了笑,试图用金钱来打动顾朝生:“王提督放心,知情者都有好处,你拿的最多。”说着他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全是庄票。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诱惑,仿佛是在用金钱来试探人性的底线。 顾朝生沉吟片刻,他的眼神在庄票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坚定地移开:“我听说通州还有上千户被占田的百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关切。 “这个好办,除掉几个带头的就行了。”薛濂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的冷漠与残忍让顾朝生感到一阵寒意。 顾朝生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正义感:“不行!通州离京师太近一旦事情败露我们都得玩完!”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 薛濂不以为然,他试图用权势来压服顾朝生:“能有多大动静?在京师还不是你提督大人说了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狂妄与不羁。 顾朝生脸色一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大胆!京师乃至天下都是陛下的!你这是什么话!”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茶楼雅间,让薛濂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没别的意思,就想请提督大人帮个忙。”薛濂见顾朝生不收银票又说,“我听说提督大人在京郊也有不少占的民田,百姓怨言可不少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与挑衅。 顾朝生怒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熊熊燃烧的怒火:“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薛濂不禁感到一阵颤抖。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提督,更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与正义感的战士。 薛濂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轻轻拂过面颊,带着不容忽视的暖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坚定,犹如山涧中的溪流,虽不汹涌却持之以恒:“那可不敢啊!不仅王提督您,我还听说国丈大人,那位周皇后的叔叔刘继祖,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蒋太微,还有懿安皇后的父亲——哦不对,他以前是伯,现在已经升为侯爵了,是太康侯,以及定国公、武定侯这些人……” (插话:这太康伯啊,因筹措军饷有功,爵位都升了,可惜后来李自成打进京城,他的命运就如同秋日里的落叶,再也没了往日的辉煌。) 薛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继续说道:“这些人啊,都干过侵占老百姓田地的事儿,如今却一个个安然无恙,享受着荣华富贵。” 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顾朝生,似乎在寻求一种共鸣:“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我想王提督您这么有本事,肯定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顾朝生听了这话,默默坐回原位,心里五味杂陈,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不知该何去何从。薛濂这招,真是高明,既显得诚恳,又带着威胁,还暗示了大家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他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笔墨间流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意境。然而,这美好的画面却与他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心中暗自思量:顾朝生可不想跟这帮人同流合污,但又能怎么办呢? 过了好一会儿,顾朝生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事儿可以暂时瞒着,但纸包不住火,皇上早晚会知道的。”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薛濂显得有些焦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不安,如同夜空中摇曳的烛火。 “咱们可以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让事情闹大!”顾朝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一只老狐狸在策划着什么。 “闹大?”薛濂不解,他的眉头紧锁,如同秋日里的远山,被一层薄雾笼罩。 “对!京城里这些有权有势的,十个有九个都侵占了民田,咱们就把这事儿闹大,让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皇上为了面子,肯定会想办法平息事态。”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 “这……不太好吧?”薛濂感觉像是被算计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万一事情真闹大了,那些权贵肯定会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到时候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而其他人却能逍遥法外。这种滋味,他可不想品尝。 “不行,绝对不行!”薛濂连连摇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坚定,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顾朝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迫切的光芒。 “先瞒着,再推责任。您府上在通州的田地,是谁在管啊?”薛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 “有两个人,父子俩。父亲已经畏罪自杀了,儿子被关在驿站里。”薛濂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这就好办了!”顾朝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如同一只老猫捉到了老鼠,“您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这对父子身上,再把田地还给老百姓。就算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薛濂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如同秋日里的湖面,被落叶轻轻拂过。 就这么简单?他都已经准备了十万两银子来摆平这件事了,如果只需要退还田地就能解决,那何必费这么大周章? “王提督,”薛濂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沉与冷酷,“如果那些被侵占田地的老百姓都死了呢?” 顾朝生一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薛公这是什么意思?” 薛濂嘿嘿一笑,显得有些阴森:“前几天温榆河那场大胜仗,咱们杀了上万建奴,但多尔衮和一千多精锐还是跑了。现在夏粮刚收,他们怎么可能不眼红?要是多尔衮带人跑到通州,为了掩人耳目,抢完粮食再屠个村灭口,也不是没可能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冷与残忍,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顾朝生闻言大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濂,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 “这……这……”顾朝生犹豫不决。他虽然爱财,但也知道取财有道,这种血腥的钱财,拿了心里也不安。 “这事儿简单,”薛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您只要让老百姓都回村去,说是要收拾东西上京告状。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太过分了!你不过侵占了几百亩田地,就要赶尽杀绝吗?”顾朝生反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 薛濂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是不多,但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我是大明的侯爵,仅次于公爵!我占他们的地,那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不感激我,反而想告我?该死!都该死!”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顾朝生看着薛濂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心狠手辣,薛濂以狠辣著称,而王敖永则是军旅出身,杀良冒功的事情在军队里屡见不鲜。他们联手,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虽然心里害怕,但顾朝生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但我会按规矩办事,让老百姓回家收拾东西去京城告状。” “就定在明晚。”薛濂说完这句话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王提督,我听说皇上召见英国公入宫了,还想免了他佃户的田租?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顾朝生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皇上为什么这么做?英国公又是怎么应对的?”薛濂追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急切的光芒。 顾朝生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皇上体恤百姓吧,不忍心看他们辛苦一年到头还吃不饱穿不暖。”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无奈,如同秋日里的落叶,被风轻轻吹过。 “呵,”薛濂不屑地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冷漠,“皇上真是仁君啊。王提督别忘了咱们的约定,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冷漠而高傲的背影。顾朝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薛濂离开后,顾朝生拿起包裹匆匆返回客栈。他知道这件事一旦爆发必将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银白的光泽。顾朝生的脚步匆匆,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回到客栈后,他连气都没喘匀,就派人翻墙出去联系城中的某个秘密据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如同秋日里的远山,被一层薄雾笼罩。他知道,这一夜将注定不平凡。 第二天深夜,通州城外十里处的一个村庄外,火把照亮了夜空。一支军队正悄悄逼近,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如同秋日里的落叶,被风轻轻吹过。 “到了!这个村子在黄册上有五十七户,共二百五十六人。”领头的军官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与残忍。 “动作要快,不要留活口,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他继续下令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 “杀一个人给十两银子,多杀多得,都记清楚了没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阴冷与残忍,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清楚了!”士兵们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冷酷。 数百名官兵手持火把,在将领的指挥下亮出了兵器,准备行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嗜血的光芒,如同饥饿的猛兽,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然而,他们并没有遇到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是全副武装的大明军队!这些明军甲胄鲜明,臂缠白布,在暗夜中目露凶光。除了甲胄外,他们还配备了盾牌、刀剑、长枪、弓箭和鸟铳等武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如同秋日里的远山,被一层坚定的雾气笼罩。 “投降者免死!”埋伏的明军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有埋伏,快撤!”翻墙而入的官兵见状立即四散逃窜,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惊恐与绝望的光芒。 砰!砰!砰!数十支鸟铳同时开火,火光如龙,划破夜空。紧接着,箭如雨下,院内顿时一片混乱。明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 在通州府衙的大堂里,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斜斜地洒在青石地面上,却似乎无法驱散室内的沉重气氛。户部侍郎张宸极,脸色铁青,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指着被五花大绑的王敖永,大声斥责道:“王敖永,你身为巡抚,不关心百姓疾苦还情有可原,但你怎么能下令杀害无辜百姓呢?你真是罪该万死!”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都仿佛颤抖起来。 王敖永站得笔直,身形瘦削却显得异常坚韧,面不改色,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石像。他静静地等待着张宸极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才缓缓开口,声音冷静而沉稳:“骂够了吗?如果够了,就请你说说我的罪状吧。” “罪状?”张宸极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杀害百姓这一条,还不够吗?”他的目光如刀,锐利地刺向王敖永。 王敖永轻轻摇头,反驳道:“我何时下令屠杀百姓了?请侍郎大人拿出证据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无畏,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指责,都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把人带上来!”张宸极一挥手,声音如雷,震得堂内众人皆是一颤。外面立刻进来了三个满身伤痕的官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疲惫,仿佛刚从一场恶战中归来。 其中一个将领指着王敖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禀告大人,是王巡抚命令我们出城屠村的,军令如山,望大人明察。”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似乎在回忆那场可怕的屠杀。 王敖永冷笑一声,目光如炬:“胡说八道!我下达的命令是去寻找建奴的踪迹,何时让你们去屠杀百姓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仿佛对这样的指控感到无比荒谬。 “温榆河大捷之后,多尔衮逃跑,兵部下令让京师附近的城池派兵驻守村庄,以防他们夜袭抢粮。”王敖永解释道,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试图澄清事实的真相。 “你们违背我的命令在先,现在还敢杀害无辜百姓来冒领军功,现在还狡辩吗?”王敖永质问,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些将领,仿佛要将他们的谎言一一揭穿。 “我们都是奉命行事,何来狡辩?”其他将领也纷纷指责王敖永,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与不安,仿佛在试图掩盖什么。 王敖永冷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我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我的手令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沿途戒备,防御建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无论面对怎样的质疑,都能坚守自己的信念。 “大人虽未在手令上写明,但口头命令和参将执行,我们都听从了。”一名将领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回忆那场可怕的屠杀。 “那为何不召何参将来当面对质?”王敖永反问,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名将领,仿佛要将他的谎言一一揭穿。 “他……已经去世了,如何对质?”将领支吾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慌乱与不安,仿佛在试图掩盖什么。 “没有凭据就擅自抓捕朝廷命官,张侍郎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王敖永转头看向程文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程御史,侍郎大人知法犯法,都察院怎么也不闻不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不公感到无比愤怒。 程文栋沉吟片刻,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缓缓开口:“他们毕竟都是你的手下,就算不知情,你也有治军不严的罪过。侍郎大人的做法,并无不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沉重,仿佛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无比棘手。 王敖永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仿佛对这样的指控感到无比荒谬与不公。 这时,顾朝生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够了!调兵的手令在哪里?”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要将这场纷争平息下来。 一个士兵连忙把手令呈上,顾朝生仔细看过之后,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将张宸极拉到内堂,低声说:“张大人,此事复杂,不如我们回京再详细审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谨慎与沉稳,仿佛在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回京?”张宸极惊讶道,他的眉头一挑,似乎对这样的提议感到意外,“案子还没审清,王敖永已被捕,薛濂又逃跑了,罪名还没定下来,这时候回京,岂不是给皇上添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决定感到无比困惑。 顾朝生反问:“那薛濂为什么敢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闹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在试图揭开背后的真相。 “他……可能是不想归还我的地盘吧。”张宸极猜测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疑惑。 “荒谬!那点地皮,哪里值得他拿十万两银子来掩饰?”顾朝生摇头说,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们已经查过薛濂的庄田,只有一百多顷有问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解释感到无比荒谬。 “就算都是好地,也值不了五万两银子啊。”张宸极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困惑,仿佛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无比棘手。 “薛濂又不傻不疯,何必用十万两银子来掩盖五万两银子的丑事?”顾朝生分析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更奇怪的是,薛濂还提前告诉我他要屠杀百姓的计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在试图揭开背后的真相。 “这太不合常理了!”张宸极也感到疑惑,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他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顾朝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难以掌控局面,于是决定回京。张宸极也意识到事情棘手,稍作思考后便同意了。他们的决定仿佛给这场纷争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但背后的真相却仍然扑朔迷离。 钦差大臣这才离京没几天,就又在卫队的护送下匆匆返回。消息传开,整个京师都为之震动。人们纷纷议论阳武侯薛濂与通州巡抚王敖永勾结占田屠民的恶行,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对这样的罪行感到无比痛心与愤慨。 然而,就在这时,更糟糕的消息从北方传来。乾清宫内,顾朝生刚向皇上汇报完薛濂的事情,郭天阳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皇爷,大事不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慌乱,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小风轻轻斥责道:“何至于慌张至此?”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对郭天阳的关心与担忧。 “皇爷恕罪!”郭天阳连忙跪下请罪,他的额头触地,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在表达自己的决心与忠诚。 林小风示意顾朝生退到一旁,然后问郭天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凝重与沉稳,仿佛在试图揭开背后的真相。 “禀告陛下,多铎率领建奴主力从大宁出发,看他们的方向,似乎要通过墙子岭入关。一天之内就能到达。”郭天阳焦急地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仿佛在试图传达出这场危机的紧迫性。 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沉重与无奈:“他们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场战争的预感与无奈。 “多铎……暂且忍耐。等大明缓过气来,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林小风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仿佛在发誓要将这场耻辱的战争彻底扭转。 “还有别的事吗?”林小风问,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与担忧。 “还有宣府镇的禀报,蒙古喀尔喀部首领素巴第率领六万大军从独石口入关,直奔宣府而来,索要祝凤翙的冬粮。”郭天阳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仿佛在试图传达出这场危机的紧迫性。 “什么?素巴第……围了宣府?”林小风惊讶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震惊与愤怒,仿佛在试图理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是……皇爷!”郭天阳悲痛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沉重,仿佛在传达出一个无法挽回的事实。 刚打败多尔衮不久,又迎来多铎和素巴第的威胁!大明和皇上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时刻。林小风默默地坐在龙椅上,良久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蒙古人真是太不讲信用了!我们赠给他们甲胄、粮食和武器,约定一起袭击大宁、切断建奴的补给线,他们却反过来攻打我们的宣府! 然而,仔细一想,林小风也明白了蒙古人的打算。建奴在大宁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必然会重兵防守。素巴第缺的就是粮食,所以他选择攻打积粮数十万的宣府而不是大宁。而且他的南下之路还要借道察哈尔和鄂尔多斯,如果与大宁 哎,这闯贼李自成的势力可真够大的,犹如一股汹涌的暗流,席卷着大片的土地,他的骑兵更是如狼似虎,为非作歹,所向披靡。咱们靖南伯黄得功将军,那是一位铁血硬汉,带着队伍拼了命地打,边打边撤,好不容易才撤回魏县。可这一战下来,手下的精锐骑兵几乎全军覆没,连总兵纳兰继本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真是让人心痛不已。 “陛下,奴婢已经把最新的战报都给您念完了。”郭天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看着坐在龙椅上发呆的林小风,轻声说道。龙椅上的林小风,脸色阴沉,眉宇间锁着深深的愁云,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心里头那个苦啊,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 要说打退李自成这伙人,保住京城,那简直是难上加难,比登天还难!现在又加上这局势,简直是地狱模式啊!素巴第、多铎、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名字在林小风的脑子里转啊转,像是一群恶魔在跳舞。他忍不住想:我穿越过来时带的那根绳子呢?干脆上吊算了,这日子太难熬了! “老天爷啊,你这是在逗我玩儿吗?逗一次就算了,还逗第二次,谁能受得了啊!”林小风心里头那个憋屈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林小风才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明白,大明的江山还得靠他来挽救。只要能暂时解决眼前的危机,多争取几年时间,局势或许还能有转机。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愁苦都吸进肚子里,然后化作一股坚定的力量。 “朕知道了,传令下去,让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京营总督、蓟辽总督,半个时辰后到乾清宫开会商量对策。”林小风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有啊,朕之前派施守洪回京,他现在到哪儿了?”林小风又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回陛下,施守洪已经到了良乡,明天早上就能到京城了。”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里也有一丝欣慰。 “嗯,你退下吧。”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郭天阳可以离开了。然后,他转头看向朝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你觉得阳武侯薛濂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林小风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回陛下,奴婢觉得有蹊跷。薛濂这家伙自己没多少田产,却给奴婢送了好几万两银子,这里面肯定有鬼。”朝生低声说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不安。 林小风皱了皱眉,想不通薛濂这是唱的哪一出。一个失势的勋贵,没了兵权还能搞出什么风浪来?然而,为了以防万一,林小风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先把薛濂抓起来再审,现在建奴都快打到关内了,京城可不能出乱子。”林小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朝生有些犹豫:“陛下,那咱们以什么罪名抓他呢?勋贵和文臣武将可不一样。抓文臣武将有时候不需要什么罪名,亮出东厂的腰牌就行了。但勋贵虽然没实权了,身份还在那儿摆着呢,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罪名才行,不然皇亲国戚们一闹起来就麻烦了。” 林小风听了朝生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薛濂贿赂你了没?”他直接问道。 “回陛下,送了奴婢几张庄票,加起来好几万两银子呢。奴婢怕打草惊蛇就没敢拒绝,不过那些庄票都已经上交内库了,请陛下明察。”朝生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惶恐。 林小风点了点头,没问朝生私吞了多少。反正那些钱早晚都得进他的口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既然他贿赂了朕的内臣,那就以贿赂内臣的罪名抓他入诏狱吧。”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婢遵旨!”朝生连忙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半个时辰后,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员、京营总督蒋太微、蓟辽总督冀资深等人都到了乾清宫。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都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严峻局势。 “战报都看过了吧?”林小风淡淡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兵部尚书李邦华拱手回答:“回陛下,都看过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北边有素巴第、多铎的威胁,南边又有闯贼捣乱。”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众人都沉默不语,显然没什么好主意。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仿佛都在等待别人先开口。 林小风也没想到素巴第会突然反水。如果素巴第不捣乱的话,他还可以调京师的兵力去帮唐胜宇守居庸关呢。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随即又被压抑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蒋太微首先开口:“陛下,臣认为此战应该有所取舍。”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众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焦虑。 “我们可以放弃宣府,建奴和蒙古人都不好啃这块硬骨头。”蒋太微继续说道,“然后放弃大名府,调靖南伯回京全力对付建奴。”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林小风听了前半句觉得还行,宣府确实坚固难攻。但听到后半句就摇头了:“大名府不能丢啊!那里有赵、周二王留下的大量财产,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很可观了。闯贼要是得了这笔钱就能迅速招募兵马壮大势力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坚决和担忧。 而且李性忠和他那一万多精锐将士还在大名府呢,要是都死了或者投降了都是明军的损失啊!还有施守洪这家伙现在领着勇卫营呢,要是知道他堂兄被朝廷抛弃了肯定会闹情绪的!林小风想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 冀资深想了想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应该集中京师附近的兵力分成两路行动:一路守京师一路去救大名府。”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闯贼最厉害的就是骑兵了我们可以调一万多骑兵去支援黄得功将军这样就能解大名府之围了。”冀资深继续说道,“等大名府的围解了咱们就可以合兵一处北上跟建奴决一死战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战意和决心。 林小风听了觉得这个计划还可行前提是能打赢闯贼不然一切都是空谈啊!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众人:“那派谁去援救大名府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期待。 “高杰将军有消息吗?”林小风突然想起了这位猛将他在南阳离郑州不远要是能从那儿佯攻郑州说不定能吸引闯贼的兵力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高将军的消息不过臣估计他应该快到郑州了。”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看大家都没什么好主意李邦华只好自己站出来献计了:“陛下臣有一计可解眼前之困。”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 “快说快说!”林小风催促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焦急。 “臣建议咱们分兵救援联合退敌先让蓟辽总督冀资深率领骑兵去支援黄得功将军再让祝凤翙将军联合素巴第围攻大同以此来迫使闯贼分兵救援大同。”李邦华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计划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且慢……”冀资深连忙打断道,“支援黄得功倒是没问题但联合素巴第围攻大同这招不行啊!素巴第正围着宣府呢他怎么可能听祝凤翙的去围攻大同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质疑和不满。 李邦华笑了笑反问道:“那素巴第入关是为了什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智慧的光芒。 “还不是为了粮食嘛!”冀资深回答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屑。 “宣府攻不下来他就得不到粮食难道他会空手而归吗?”李邦华继续问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嘲讽。 “这……”冀资深被问住了,“就算祝凤翙给他粮食他也不可能用骑兵去攻城啊那死伤太大了他不可能做这种亏本买卖的!”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急。 李邦华笑得更欢了:“谁说一定要攻城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啊?”冀资深愣住了“不攻城怎么迫使闯贼分兵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第30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话说大同啊,那可是山西的门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李自成那帮贼寇,对这等地方怎会轻易撒手不管?他们深知,一旦失去了大同,就等于失去了整个山西的屏障,进而威胁到他们的根本。 李邦华大人,身为朝廷重臣,一脸严肃地坐在案前,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沉吟片刻,终于提出了一计:“咱们得让蒙古人虚张声势,假装围攻大同,这样一来,李贼就得分兵去大名府防守了。”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冀资深大人听了,眉头也紧锁起来,他深知此计的风险:“可李自成也知道大同的重要性,定会重兵把守,咱们这招能行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虑。 李邦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狡黠:“重兵虽在,但咱们的目的不是要真打大同,而是让蒙古人在李贼面前晃悠晃悠,搅乱他们的部署。这样一来,他们便会自乱阵脚,咱们就有机可乘了。” 林小风在一旁眯着眼睛琢磨,他觉得这主意还真挺妙。他想象着蒙古大军在大同城外尘土飞扬、旌旗蔽日的景象,李自成的军队定会如临大敌,慌乱不堪。他不禁微微一笑,对李邦华的计策赞不绝口。 眼下大明这局势,乱得跟一锅煮开的粥似的,四处烽火连天,战祸联绵。蒙古人突然要出兵帮忙,谁都没想到。更绝的是,他们还是来帮大明的!这消息要是传到李自成耳朵里,他还不得急得跳脚,部署全乱套了。 李邦华接着说:“咱们就趁这乱子,再添把火,让局势更乱。这样咱们才能在混乱中找机会反败为胜。等宣府、大名府的战事稍微缓和些,朝廷再集中兵力对付满清那些建奴。就算不能彻底打败他们,也能把他们赶出关外去。”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就是我的计策。”李邦华先看了看林小风,那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期待。然后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大家觉得怎么样?”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驱散人心中的阴霾。 “好啊,我觉得行!”一个武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赞同。 “我也同意。”另一个文臣微微颔首,表示支持。 “陛下,臣以为李大人的计策,真是高明之极啊!”一个老臣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后说道。 李邦华的计策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尤其是林小风,他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他想象着蒙古大军在大同城外虚张声势的景象,李自成的军队定会如临大敌,慌乱不堪。而大明军队则可以在混乱中趁机反攻,扭转战局。 定了计策,各路人马立刻忙活起来。冀资深大人带着关宁军,揣着银子和五天的干粮,快马加鞭地往南赶。虽然五天到不了大名府,但有银子就能沿途买粮。特别是现在夏粮刚收,老百姓都愿意拿粮食换钱买东西。他们一路疾驰,风尘仆仆,只为尽快赶到大名府,执行李邦华的计策。 蒋太微、巴克勇等人则被派往京城附近,找机会偷袭建奴。他们身着夜行衣,脸上涂着黑泥,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京城附近的密林中。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时刻准备着给建奴致命一击。 密云的高第大人也分了两路兵,一路守密云,一路守遵化。他深知这两地的重要性,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亲自督战,确保每一寸土地都得到严密的防守。 祝凤翙大人的担子最重,既要守宣府,还得忙着跟素巴第谈交易。他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处理军务又要应对蒙古人的事务。他的脸色日渐憔悴,但眼神却越发坚定。 夜深了,宣府的城墙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巍峨。祝凤翙刚巡视完城墙回来,半梦半醒间被亲兵叫醒:“阎大人,朝廷派使者来了。” 祝凤翙猛地惊醒,连忙起身。这些日子,在多铎和素巴第的压力下,他睡觉都睡不踏实,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他披上衣服,急匆匆地往外走,心中暗自思量:这朝廷的使者深夜前来,定有要事相商。 “人在哪儿呢?”他一边走一边问亲兵。 “在府衙大堂等着呢。”亲兵回答。 “快带我去看看。”祝凤翙加快了脚步。 到了大堂,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那里。他头发蓬松,眼睛深邃,鼻子高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祝凤翙心中一凛,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 “卑职孛儿只斤·其木格参见阎大人,这是朝廷的密信。”其木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 “孛儿只斤?你是蒙古人啊?”祝凤翙接过信,一边拆一边问道。 “是的,卑职是察哈尔部的人。我痛恨建奴掠夺我们的资源,感激大明的恩情,所以在辽东军中效力。”其木格恭敬地回答。 祝凤翙点点头,明白了。原来派他送信,是因为只有懂蒙古语的人才能夜里悄悄进城送信。他拆开信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差事难啊!得派谁去跟蒙古人谈判呢? 锦衣卫百户张峰已经落在素巴第手里了,其他武将虽然多,但文臣少,能言善辩又不怕死的更是凤毛麟角。他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了阳和卫的经历毛维张。 毛维张是个文弱书生,但口才极佳,且对大明忠心耿耿。祝凤翙觉得他是最佳人选。于是他立刻下令:“快把阳和卫的经理毛维张先生叫来。” 明朝各衙门都设有经历这个职位,负责文书的收发和转发等事务。阳和卫在山西阳高县一带,土木堡之变前的大战就是在这里打的。这里地处宣府和大同之间,是个双方都没驻兵的空城,用来作为缓冲地带。 毛维张得到消息后很快赶到府衙大堂。他穿着官袍,脸颊深陷,身体瘦得像根竹竿似的,看上去还有点病怏怏的。但祝凤翙知道,这人心思缜密,口才极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阎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毛维张行礼问道。 祝凤翙打量了一下毛维张,然后详细地把朝廷的计划告诉了他。他神情严肃地说:“此计若成,可解我大明燃眉之急。但其中凶险异常,你可愿意前往?” 毛维张深深地行了个礼说:“卑职愿意独自前往与素巴第谈判此事。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毛先生不怕吗?”祝凤翙有些动容地问道。 “我视死如归,有什么好怕的?”毛维张坚定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祝凤翙大喜过望,把临时写好的纸条交给毛维张:“那就有劳毛先生了。这是朝廷与素巴第交易的条件。你务必小心应对,务必确保交易成功。” “此行凶险异常,毛先生务必小心。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不管成不成,都别激怒蒙古人,免得他们杀人泄愤。”祝凤翙又嘱咐道。 “卑职遵命!”毛维张神色平静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坚定和孤独。 到了城墙上,毛维张从士兵手里接过火把,乘着吊篮缓缓下城。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这一去可能九死一生,但他为了大明的未来,愿意付出一切。 吊篮落地后,他回头望了望城头。那高耸的城墙和守卫的士兵仿佛在为他送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举着火把走过吊桥。那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生姿,仿佛是他坚定的信念在燃烧。 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黑暗之中。那黑暗仿佛是一只巨兽的口腹,等待着将他吞噬。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他肩负着大明的未来和希望。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放箭了!”蒙古军营外,数十名骑兵朝着火把大声喝道。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毛维张冷笑一声,用不太流利的蒙古语喊道:“你们这些胆小鬼果然怕了!我是独自前来的使者!快去通报素巴第让他出来迎接我!”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亢,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勇气。 外围警戒的蒙古骑兵都被他这气势给镇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这家伙也太狂了吧!竟然敢如此挑衅他们的札萨克图汗!但他们也知道,这个人可能是大明的使者,所以他们也不敢轻易放箭。 “你这是不讲道理啊!”毛维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缓缓回应道,“我此番前来,本是打算把你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没想到接受帮助的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还想让我低头求饶?真是可笑至极!” 领头的蒙古将领一脸茫然,宛如迷失在茫茫草原上的孤狼,搞不清毛维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听他的语气,显然这事不小,关乎到部落的生死存亡。 “把他绑了,带去见大汗!”将领一声令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毛维张眉头一横,眼神冰冷如冬日里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我是大明派来的使臣,代表着朝廷的尊严。你们要绑就绑吧,但除非你们带着我的尸体去见素巴第大汗,否则别想让我屈服。我毛维张,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 “你……”蒙古将领举起刀,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落下。他心里明白,毛维张此行必有重要目的,若是随意杀了他,恐怕会损害喀尔喀各部落的利益,自己也就成了部落的罪人,被后人唾骂。 他咬紧牙关,最终还是让人去通报大汗。帐篷外,狂风呼啸,仿佛也在为这场未知的谈判而焦虑。 素巴第在大帐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作为喀尔喀左右翼名义上的盟主,他肩负着各部落的前途命运,尤其是自己本部的札萨克图汗部更是重中之重。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部落的牛羊、帐篷和人们的笑脸,但转眼间又被严冬的酷寒和饥饿所取代。 (喀尔喀分为三大部落,右翼的札萨克图汗部,左翼的土谢图汗部和车臣汗部,虽然各自为政,但素巴第是他们公认的盟主,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到整个草原的命运。) 这次南下,原本是为了求购粮食以度过严冬。但宣府镇的城防坚固,火炮犀利,他们没有攻城利器,也没有足够的盔甲保护,就算有云梯和人数优势,也难以攻下这座坚城。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围困,等待时机。有时想起,如果与明廷没有交恶,现在或许已经带着粮食返回漠北了,部落的孩子们也不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报!”正当素巴第沉思之际,传令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素巴第不悦地问:“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烦。 “禀告大汗,明廷阳和卫的经历毛维张求见。”传令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一听这话,素巴第的心情由沮丧转为振奋,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料想明廷是派使者来议和的,这无疑是一个转机。 “带他到中军大帐,我随后就到。”素巴第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素巴第带领卫兵步入中军大帐,帐内高级将领齐聚,气氛焦虑。蒙古将领质问毛维张为何不跪,众将领怒目而视,但毛维张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展现出坚定的信念。他历史上从不畏惧强权,即使面临生死考验也毫不屈服。面对将领们的愤怒和杀机,素巴第制止了众人,敬佩毛维张的勇气。 毛维张自报家门,表明来意,但蒙古将领们对他的身份和态度表示不满。毛维张冷笑回应,表明大明从不言和,并指出多铎率领的建奴精兵围攻宣府镇未能攻下,让众人陷入沉思。他继续指出漠北严冬的残酷,表达同情和理解,让气氛缓和。 素巴第急切询问交易详情,毛维张提出以低价出售粮食,但要求蒙古部落做两件事:派兵包围大同和出售马匹。蒙古将领们纷纷反对,认为这是自寻死路,气氛再次紧张。毛维张冷静应对,指出时间紧迫,粮食对蒙古人民的重要性,让众人权衡利弊。 在混乱中,一个蒙古将领踹倒毛维张,拔出腰刀欲杀他,但被素巴第制止。素巴第命令将领道歉,并扶毛维张起来。毛维张趁机假笑并踹了将领一脚,算作扯平。气氛缓和后,素巴第引导大家回到正题,毛维张详细解释了交易条件,留给蒙古人们时间和空间去商量。他走出帐篷,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紧张,等待着蒙古人的回应。 在帐篷内,蒙古各部热烈讨论与明朝的马匹交易,虽有对卖马给明朝可能引发建奴不满的顾虑,但最终因诱人的交易条件达成一致。他们决定进行交易,以换取更多粮食,并同意包围大同以换取明朝的粮食和军饷供应。在紧张的谈判后,双方达成协议,明军以四担粮食换一匹蒙古骏马,蒙古人撤兵宣府,与明军联手围困大同,由明朝负责围城期间的粮食和草料供应,伤亡则由蒙古自负,明朝稍作抚恤。交易细节商定后,双方按约定在宣府西边的河边进行日常马匹与粮草交换,以确保蒙古人不会轻易解围,明军也获得了战略上的优势。 毛维张成功谈判后,得到祝凤翙的高度赞扬,并承诺为其请功。然而,林小风虽因宣府危机暂解而稍感宽慰,但仍对建奴和李自成的威胁忧心忡忡。建奴前锋已逼近密云,施守洪领五百骑兵以鲁密铳和弓箭巧妙应战,多次成功击退敌人,展现了明军的智勇。 京城方面,因战争威胁,通州漕运停止,守军加强城防,战兵集结待命,百姓人心惶惶。此时,宫中突传噩耗,皇后身边的侍膳太监离奇死亡,疑似中毒且吊死,皇后也病重。林小风闻讯急忙赶往坤宁宫,心中充满忧虑与关切,急欲了解病情及真相。 佛一群被困境困住的医者。 这时公孙遇春突然出现在门外,和郭天阳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神色变得异常凝重。郭天阳告诉林小风:“侍膳太监其实是被人勒死后才吊上去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仿佛一只被激怒的豹子。 林小风顾不上跟其他人行礼,直接冲到皇后床边。看到皇后的样子,心痛得无法言喻。他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仿佛一只被伤痛折磨的狼。公孙遇春虽然想进来,但后宫有规矩,他只能在外面等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鹰。 林小风焦急地问太医们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们都说不是中毒,但病症却难以诊断。林小风怒视着郭天阳,郭天阳颤抖着声音说:“皇后一直就有旧疾,怕影响皇上的心情,所以一直瞒着没说。现在病情恶化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了,才敢上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奈,仿佛一只被追捕的兔子。 林小风心急如焚,没等施完礼就扑到皇后身边。看着皇后的样子,心如刀绞。他紧紧握住皇后的手,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公孙遇春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但后宫重地,他不能擅入,只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仿佛一只被困住的狮子,渴望着能够冲破困境,为皇后和皇上分忧解难。 林小风心里最担心的那档子事儿,到底还是发生了——后宫出事了!他的心像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着,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站在坤宁宫的廊下,望着那繁复华丽的宫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说起来,明朝的皇帝们为啥好多都短命呢?除了天生的体质问题,宫里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用的丹漆里头含有的铅,长年累月下来,就如同慢性毒药,慢慢侵蚀了皇上的身子。再不然,就是有人暗地里使坏,想方设法害他们。这后宫,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林小风最疼爱的五子朱慈焕离世那会儿,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些有权有势的勋贵们已经把手伸进了后宫,搅得不得安宁。他的心痛如刀绞,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是对权力斗争的无奈,也是对亲情逝去的哀伤。 这不,有人杀了伺候周皇后的太监杜川,明摆着是给林小风提个醒,让他别轻易动那些勋贵。要是再敢去招惹阳武侯薛濂,只怕连周皇后都难逃一劫,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遭了毒手。林小风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他强忍着怒火,心中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林小风是那种越怕事儿越来劲儿的人。明面上的敌人他不怕,就怕那些躲在暗处放冷箭的。他挥了挥手,示意郭天阳退下,自己则坐在皇后床边,隔着帘子问外面的太医:“皇后得的什么病?”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说:“陛下,臣是根据御药房宫女传来的脉象推测的,目前还不能确定病症。不过请陛下放心,臣会立刻召集太医院的同僚们商量对策。” 您知道吗,明清时候的太医给后宫看病,是不直接号脉的,都是御药房的宫女们先号,再把脉象告诉太医。太医院又不在宫里,所以得设个御药房应急。御药房里都是些宦官和宫女,医术自然比不上太医,所以太医们得轮流值班。 林小风一听,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深知后宫的复杂与险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快去快回!”他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位太医如蒙大赦,赶紧躬身退下,等在殿外。他们深知皇帝的脾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小风自己伸手摸了摸周皇后的额头和脖子上的脉搏,发现气息平稳,心跳也正常,没发烧,看起来不像是得了什么大病,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皇后能够平安无事。 趁着等太医的空档,他把公孙遇春叫到了坤宁宫的偏殿。公孙遇春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办事干练,深得林小风的信任。 “详细说说。”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遵旨。”公孙遇春拱手禀报,“那个侍膳太监杜川,才十七岁,是北直隶保定府高阳人。他在宫里既负责皇后的膳食,又掌管细盐的制作,所以是一个人住。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自己屋里了,看尸斑,大概是两个时辰前死的。” “是先被勒死的,然后又假装上吊来掩人耳目。”公孙遇春补充道。 “细盐”这两个字一入耳,林小风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这细盐啊,可是京城的热门货,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抢着要。周皇后背景深厚,加上李邦华的名声,细盐就成了他们眼中能延年益寿、提升生活品质的宝贝。现在死的这个太监,不光是伺候皇后的,还管着细盐的制作,这事儿复杂得很啊。 “有线索找到凶手吗?”林小风问。 “暂时没有。建奴刚入关那会儿,锦衣卫忙着搞谍报,宫里的事儿就疏忽了点儿,请陛下恕罪。”公孙遇春一脸愧疚。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给皇帝带来麻烦。 但林小风没怪他。毕竟这公孙遇春上任没多久,就把锦衣卫整顿得焕然一新。北直隶的情报网也初步建成了,百官监察、人员训练、暗卫安置都井井有条。这样的人才,就算有错也不能轻易责怪啊。 “这事儿不怪你,是朕的后宫出了问题。”林小风轻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他一定要查出真相,为皇后和五子报仇! 公孙遇春想了想,说:“陛下,臣怀疑几个人。阳武侯薛濂去通州之前,经常去找定国公、永康侯、武安侯、定西侯、临淮侯、安乡伯这些勋贵。结合薛濂被捕的事情来看,这些勋贵都有嫌疑。宫里的太监、宫女很多都是他们的佃户出身,关系错综复杂。” 林小风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些勋贵的名字。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勋贵里头虽然也有忠臣良将,但不多。明末的一等功里头,有好几个都是投降了清军或者闯军的,有的甚至为了保命还出卖了大明。想到这里他就来气!这些勋贵们仗着祖上的功劳在大明耀武扬威的,不思报效国家也就算了,还想着法子敛财欺君压民。国家有难的时候不见他们出来帮忙,国家富强了又都来争抢好处。现在竟然还敢把手伸进后宫来!真是岂有此理! “公孙遇春你听着,”林小风盯着他说,“你在这七个勋贵里头挑两个出来暗中处理掉。他们的死法要跟杜川一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遇春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答应了下来。“陛下想让他们互相猜忌那就更好了。他们想杀人,那就看看咱们谁的手段更高明!”林小风心里那股子狠劲儿又上来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准备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还有,”林小风继续吩咐道,“在京城的锦衣卫要盯紧三个地方:宫禁、勋贵府邸、京师三大营。蒋太微刚接手京营可能还驾驭不了,得靠锦衣卫盯着点儿我才放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期待,他深知这场斗争的艰巨和复杂,但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智慧。 “要是人手不够的话可以从监察文官那边的锦衣卫调人过来帮忙,等事情平息了再让他们回去。”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臣遵旨。”公孙遇春拱手退下。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刚走出偏殿,就听见郭天阳的声音传来:“皇爷,太医院的人到了。” 第30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坤宁宫那庄重而幽深的殿堂之中,林小风焦急地踱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正为皇后把脉的女大夫身上。这位女大夫,乃是太医院中的佼佼者,其医术虽未至登峰造极之境,但相较于御药房中那些仅懂皮毛的丫鬟们,却无疑是云泥之别,高出百倍不止。 女大夫欲行礼,却被林小风急切地挥手制止:“无须多礼,快告诉我皇后的状况!”女大夫神色凝重,缓缓言道:“皇后之病,实乃操劳过度,加之气血不足,故而晕厥。现下看来,并无大碍,但醒来后需静心修养,方能复原。” “那她何时能醒?”林小风追问,眉宇间满是担忧。 “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我已开好药方,但需先呈给院判大人审阅,无误后便可送至御药房煎药。”女大夫的回答中带着几分沉稳。 林小风闻言,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道:“郭天阳,从国库中拨出五百两银子,作为太医院本月的奖赏。” “谢陛下恩典!”在场的太医们闻言,皆是感激涕零,纷纷躬身行礼,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待太医们离去后,林小风独自坐在皇后床边,心中思绪万千。皇后的病,分明是因过度劳累所致。近来,细盐的销路愈发顺畅,然而产量却难以满足需求,皇后竟亲自上阵,夜以继日地在后宫监督造盐,如此下去,铁打的身子也难以支撑啊。 必须寻一可靠之人,替皇后分担此重任。 思忖片刻后,林小风唤来侍从:“去请懿安皇后到坤宁宫来。” 不多时,懿安皇后张嫣便翩然而至。这位皇后,名唤张嫣,字祖娥,小名宝珠,乃河南祥符之人。其容貌之美,堪称绝世,面若观音,眼若秋水,唇若樱桃,鼻挺齿白,后世之人皆将其列为古代五大美女皇后之一,其风采令人叹为观止。 林小风见张嫣到来,客气地请她坐下,而后缓缓言道:“皇嫂,我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嫣闻言,温婉一笑,道:“陛下请讲,臣妾正欲寻些事情来做呢。” 林小风便道:“有两件事情。其一,我想暂时将细盐制作之事交由皇嫂负责,同时请你协助周后管理后宫事务。” 林小风此举,实乃深思熟虑之举。周后作为后宫之主,大小事务皆需她定夺。若她病倒,将权力交予其他妃子,后宫势必陷入混乱,争权夺宠之戏码在所难免。而懿安皇后则不同,她性情淡泊,不慕荣宠,且有着管理后宫的经验。更何况,她是林小风的皇嫂,自然是最为信赖之人。 张嫣一听便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爽快地应道:“陛下既然信得过臣妾,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我自然信得过皇嫂,后宫之中,也就只有皇嫂能让我放心了!”林小风语气坚定,眼中满是信任。 张嫣又拜了一拜,道:“臣妾遵旨。那陛下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呢?” “第二件事情,便是想请皇嫂给太康侯传个话,让他减免庄田佃户们的租子。若他不答应,我自有办法对付他。”林小风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臣妾遵旨。”张嫣未等林小风言尽,便已应承下来。她乃先皇之遗孀,林小风为当今天子,皇帝有求于她,她自当义不容辞。 “有劳皇嫂了!”林小风拱手道谢,随即起身离去。皇后既然已无大碍,他也便放心了,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此刻的大明,可谓是四面楚歌。宣府由祝凤翙镇守,京师外有蒋太微、巴克勇、吴三桂等人把守,大名府则有黄得功驻守,川蜀之地则由简明孝镇守。然而,京师之中,却仅有林小风一人独撑大局。 他需与那些权势滔天的勋贵们斗智斗勇,还需与那些满腹经纶的文臣们周旋。这些人,打起内战来个个都是好手,但一到对外作战时,却皆成了缩头乌龟。 内敌,往往比外敌更为棘手啊! 再言诏狱之中,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外面阳光明媚,而这里却昏暗无光,昏黄的烛火将墙上的影子映照得斑驳陆离,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汗酸味、尿骚味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怪味,令人作呕。林小风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隔壁牢房中传来的声音。 “薛大人,你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关进这诏狱之中?”东厂提督顾朝生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是你出卖了我!”薛濂的声音毫不避讳地响起。 “出卖?哈哈!”顾朝生大笑起来,“我乃陛下之人,效忠陛下乃天经地义之事。你区区几万两银子,就想收买我?真是可笑至极!” 薛濂冷笑一声,道:“顾朝生,你太贪心了!贪,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个就无需你操心了。”顾朝生冷冷说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为何要屠杀无辜的百姓?” “我是大明的侯爵,在我眼里,百姓不过是草芥,想杀便杀!”薛濂的声音中充满了嚣张与狂妄。 顾朝生闻言,气得不行,随即命人取来夹棍,准备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有些慌乱,但仍勉强保持镇定,道:“王顾朝生,你大胆!我是大明的侯爵,没有陛下的旨意,你岂能擅自对我用刑!” 顾朝生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陛下的旨意呢?” 薛濂一听此言,顿时愣住了,心中暗自思量,却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我便认罪吧。”薛濂无奈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颓然。 “认罪?”顾朝生没想到薛濂会如此痛快地认罪,准备好的酷刑都未能用上,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嘲讽道:“我还以为薛大人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软了。既然你想认罪,那就说吧。” 顾朝生随即命人取来纸笔,准备记录薛濂的供词。 不多时,薛濂便供认了自己霸占民田、贿赂宦官等罪行,但对其他罪名却一概不认。 “薛濂,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认吗?”顾朝生看完供词后,眉头紧锁地说道,“你之前贿赂我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要我放百姓一条生路,然后你再趁机将他们杀了灭口,现在怎么就不敢认了呢?” “我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没做过的,我为何要认?”薛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犟。 “上刑!”顾朝生不再多言,直接命人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为侯爵,却也是个硬骨头,竟硬生生地挺过了三轮酷刑,仍未屈服。 顾朝生怕将他打死,便停了刑,改用言语刺激他。然而,薛濂却始终不肯屈服! 这一天过后,京师中的勋贵们皆人心惶惶。因为定国公和阳武侯的府中,皆有人上吊自杀,死状与周后侍膳的太监一模一样,诡异得令人害怕! 而在京师的另一处宅邸中,咆哮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到底是谁干的?”定国公怒气冲冲地看着永康侯问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不是我干的!我没那个本事!”永康侯徐锡登连忙否认,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也不是我!”定西侯蒋秉忠也正色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武安侯郑之俊、临淮侯李弘济、安乡伯张光灿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我们干的,那么凶手一定是”有人试探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谁?”众人都紧张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薛濂!”徐允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薛濂这家伙,不是要拉我们下水,而是已经把我们拖进泥潭里了!” “哎,那家伙真被拖到水里去了?”永康侯徐锡登一脸惊讶,眉头紧锁,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啥时候的事啊?我咋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呢?这事儿也太离奇了,薛濂那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栽了?” 定国公徐允帧没有直接回答,他沉吟片刻,眼神深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各位,你们说薛濂到底犯了啥大罪,值得这样?咱们大明开国以来,何时见过如此对待一位侯爵?” 定西侯蒋秉忠接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他侵占老百姓的田地,还想对百姓动手,这事儿被顾朝生给揭发了。你说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不像话啊!”徐锡登挠挠头,一脸困惑,“占田是错,但要是他肯还田认罪,皇上也不至于重罚吧?可要是真动了杀百姓的念头,那皇上铁定得发大火,薛濂怕是要吃大苦头了!这事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薛濂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有人嘀咕,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徐允帧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犹豫,最后他又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所以说,这事儿复杂着呢,没那么简单。薛濂此人,向来行事谨慎,怎会突然如此失态?”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突然像想到什么,起身走到门边,开门往外瞅了瞅,确认无人后,又轻轻关上了门,神色更加凝重。“京城这么大,钦差怎么偏偏选了通州?就算选通州,那边勋贵的地多了去了,怎么就盯上薛濂了呢?”徐允帧眯着眼问,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定国公的意思是……”有人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 “皇上这是拿薛濂当鸡给猴看呢!薛濂也明白皇上的意思,索性把事情闹大,自己进了诏狱。”徐允帧分析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凉。 永康侯徐锡登瞪大了眼,一脸愕然:“不是吧?他……他是不是有病啊?认罪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把事情搞这么大,最后怎么收场啊?” “他不仅没病,还精着呢!”徐允帧又往窗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成国公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吧?那可是两百多年的爵位,就这么没了,家产也充了公,真是可惜又可叹啊!” 众人点头,心里都明白,成国公朱纯臣的遭遇,如同一道寒光闪过他们的心头,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皇上先收拾了成国公,现在又盯上了阳武侯。薛濂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故意把事情闹大,让大家看到他的无辜,逼着我们联手对抗皇上。”徐允帧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要是不联手呢?”徐锡登反问,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 “问得好!”徐允帧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各位,谁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朱纯臣?皇上能杀朱纯臣,自然也能动我们这些勋贵。我们这些老勋贵,除了祖上有点功劳,跟皇室联姻外,对朝廷几乎没什么贡献。反观那些新崛起的勋贵,像刘文炳、蒋太微他们,无论是亲疏关系、才能还是忠诚度,都远胜我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联合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而且薛濂刚被抓,宫里就有人死了,皇上能不怀疑我们吗?阳武侯府和我们府上的命案,八成是锦衣卫干的。皇上这是要逼我们表态,逼我们站队啊!” “我说完了,大家好好想想吧!”徐允帧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众勋贵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们的脸色各异,有的凝重,有的犹豫,有的愤怒。他们心里都在琢磨徐允帧的话,是不是有些夸大了,但又不得不承认,徐允帧的话,句句在理。 过了好一会儿,永康侯徐锡登第一个表态:“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联合吧。薛濂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人,我们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皇上整死。” “对!薛濂就占了点田地,其他都是没影的事儿。我们联合起来保他,逼皇上让步。”定西侯蒋秉忠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可……可要是皇上铁了心要杀薛濂呢?”一直没说话的武安侯郑之俊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于与皇上对抗,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敢!”徐允帧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祖上都是武将出身,现在正是用武之时。外面的将领要是知道皇上这么对待武将勋贵的后代,他们会怎么想?肯定会觉得皇上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文武百官为什么愿意为朝廷卖命?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如果皇上真这么干,谁还愿意为大明尽忠?这种风气一旦传开,不用建奴和流贼动手,大明自己就垮了!”徐允帧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穿了众人的心房,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所以我坚信,只要我们联合起来,皇上就拿薛濂没办法!”徐允帧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然而,武安侯郑之俊却高兴不起来:“可……可要是皇上还是坚持要杀他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绝望。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这个问题确实很棘手。如果皇上真的铁了心要杀薛濂,那他们还真拦不住。到时候联合起来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然而,徐允帧却显得很淡定:“大家别担心,我自有办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自信,仿佛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其他人本来也没什么主意,见徐允帧这么有信心,就都应了下来。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赌博,赌的是薛濂的命,也是他们自己的命。 第二天,皇上林小风看到桌上堆成山的奏疏,气得直咬牙。全都是为薛濂求情的,有勋贵也有朝臣。说的话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薛濂祖上有功、初犯且未造成实际伤害之类的,希望皇上能减轻他的罪责。 林小风看着这些奏疏,杀意更浓了。这些废物勋贵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以为联合几个人上几封奏疏就能跟朕对着干?真是无能又幼稚! “郭天阳,把这些奏疏都给我烧了!再传个话出去,就说薛濂侵田屠民罪证确凿,朕将依法严惩!求情的人名字都给我记下来,特别是那些勋贵,一个都不能漏!”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决绝。 郭天阳领旨,拿着奏疏就走了出去。他来到尚膳监,一把火将这些奏疏烧了个干净。火光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京师都炸了锅。老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同情薛濂,有的则幸灾乐祸。而勋贵和朝臣们则一个个紧张得不行,他们生怕皇上把薛濂的事情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 然而,这种紧张情绪并没持续多久,就被建奴逼近京师的消息给冲淡了。乾清宫内,郭天阳拿着紧急军报,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皇上,建奴已经过了三河,他们没攻城池,只抢村庄,现在正往香河去了!” 林小风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他知道,这场风暴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薛濂一个人了,而是整个大明王朝的生死存亡。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还是为了大局而妥协?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他必须做出决定。 “多铎这家伙到底想去哪儿啊?”林小风紧盯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一脸困惑,仿佛那错综复杂的线条中隐藏着某种他无法解读的秘密。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地图上的每一个地名,心中却如乱麻一般,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多铎大军如狼似虎地入关之前,林小风的心里其实已经盘算过无数遍,这家伙无非就两条路可走,这两条路在他心中清晰如昨: 一条是直奔京城而去。这明摆着嘛,京城商贾云集,物资丰富,建奴(满清军队)入关不就是为了抢掠财物嘛,京城周边自然是最方便不过的了。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对即将遭受劫掠的百姓的深深忧虑。 另一条路嘛,就是山海关。山海关对建奴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进可攻中原,退可守辽东。要是把山海关给攻下了,那以后进出中原就不用再绕道蒙古了,多方便!林小风的思绪在这里停留了片刻,他仿佛能看见那巍峨的城墙下,战火纷飞的场景。 可万万没想到……多铎这家伙竟然一路往南走了,他的行军路线就像是一条诡异的蛇,蜿蜒曲折,让人捉摸不透。 “施守洪最后见到多尔衮的地方是哪里?”林小风转头问向身边的郭天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回皇上,是在直沽往西一百多里的信安镇(现在的霸州新安镇那块儿),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知道多尔衮的消息了,李参将带人也找不着。”郭天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林小风的心上。 林小风点点头,心里琢磨着,看来多尔衮和多铎是提前约好了地方,多铎这次入关,其实就是去找多尔衮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仿佛是多铎的狡猾和多尔衮的失踪都在挑战他的智慧。 林小风心情稍定,开始担忧多铎的动向。若其南下,将直逼山东,而大名府正处战乱,黄得功与李自成激战正酣。林小风恐多铎趁火打劫,急令侍卫传信黄得功,警惕建奴,保护粮道,必要时放弃大名府,保存实力。 此时,工部尚书成庆华与员外郎焦勖求见。林小风宣见,二人行礼后,林小风赐座并试探性地询问一本名为《新制诸器图》的书籍。成庆华接过书细看,而焦勖则自信满满地认出此书,并详细解释其背景及作者王徵的生平。林小风闻王徵之名,面露激动,对焦勖与王徵的交情表示赞赏。 王徵乃机械造诣深厚之科学家,与徐光启齐名,曾研制多种机械,并翻译西方力学书籍。林小风对焦勖寄予厚望,认为其或许能承袭王徵之遗风。随后,林小风进一步考问焦勖对书中内容的了解,特别是关于“火船自去,火雷自轰”等描述的具体位置,焦勖谦逊而自信地表示略知一二。 焦勖在林小风与成庆华面前,自信地指出了《额辣济亚牗造诸器图说》中的关键内容,解释了“火船自去”的原理,即利用蒸汽推动船只。林小风对此表现出浓厚兴趣,同时也对明末已有蒸汽机雏形却未被重视感到遗憾。他进一步提及《清史史料探究》中记载的南怀仁为康熙造蒸汽汽车之事,强调了理论与实践结合的重要性。 随后,林小风询问了铁模铸炮的进展,得知虽铁模已备,但脱模材料仍未找到,进展缓慢。他鼓励成庆华与焦勖保持耐心与信心,继续努力。同时,林小风深感科技与人才培养环境的重要性,决定与成庆华商讨教育和科举改革。 在处理政务之余,林小风始终关心自身安全与黄得功的情况。他急切询问黄得功的消息,得知尚无新进展后,叮嘱郭天阳一有消息立即禀报。 几百里外的魏县,黄得功面临粮食短缺的困境,但仍决定迎战李自成。他向手下将领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并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此时,传令兵报告有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派来的殷洪盛求见。黄得功对殷洪盛的身份与来意存疑,但仍决定见其一探究竟。殷洪盛进入营帐,恭敬行礼并呈上史可法的书信作为凭证。 黄得功接过信件,对殷洪盛的身份与背景产生疑虑。殷洪盛自称曾在大同总兵姜镶麾下任职,后因姜镶投降李自成而南下投奔史可法。黄得功对殷洪盛的突然到来感到不安,尤其是在与李自成激战之际。殷洪盛表示受史可法之托前来助战,并提出解大名府之围的计策。 黄得功对殷洪盛的计策持谨慎态度,担心其可能是内奸。然而,在众将纷纷反对殷洪盛的计策时,探子传来建奴主力进关的消息,使局势更加危急。黄得功在权衡利弊后,决定采纳殷洪盛的计策,分兵夜袭,里外夹击。 在布置任务时,黄得功对殷洪盛主动承担扮成难民混入敌营的任务表示担忧,但殷洪盛表示生死已看淡,有保命之招。黄得功最终同意,并让殷洪盛自己挑选人手。 战斗前夕,殷洪盛向手下透露了自己的长远打算,即成立“汉留”组织,旨在抵抗建奴,复兴汉室。他计划一部分人留在军队效力,一部分人分散到各地,共同干大事。黄得功在准备战斗的同时,也对殷洪盛的决心与抱负产生了敬意。 第30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殷鸿盛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带着几分凝重与期待,仿佛想要从每个人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线索或决心。他沉声问道:“大家怎么看这事儿?”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方大洪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连忙接过话茬,声音浑厚有力:“我觉得没问题,只要咱们的力量像枝叶一样广泛分布,汉人的传统和道路就能传承下去,生生不息。无论风雨如何变换,我们的根始终扎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的精神将永载史册。” 马超兴却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聚在一起就是一把火,能烧得旺;但要是散开了,就像一盘散沙,啥都干不成。团结起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成大事,散了啥都做不了!我们需要的是凝聚力,是共同的目标和信念。” 蔡德忠快步走到马超兴旁边,一只手轻轻搂着他的肩膀,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问道:“你说,要是朝廷决定反攻辽东,咱们是在军中直接效力重要,还是做内应更重要?”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考量。 马超兴被蔡德忠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他明显被难住了,心中一时之间难以抉择,两种方案各有利弊,让他犹豫不决。 其实啊,内应的作用那可是大大的!蔡德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所以啊,咱们不能急着反,得看情况。有时候,隐藏于暗处,关键时刻给与致命一击,比正面冲锋更加重要。” 马超兴闻言,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等等,蔡兄你别太自信了。辽东那是建奴的地盘,跟中原可不一样,咱们想悄悄进去难如登天,必须有周密的计划。” 这时,胡德帝这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嬉皮笑脸,一脸的天真烂漫,却又不失机智,他说:“马大哥别担心,我有办法!建奴不是又入关了吗?咱们可以扮成老百姓,等他们来抢东西的时候混进去,这样不就轻而易举了吗?” “到了辽东,咱们得小心行事,想办法成为他们的包衣奴才,这样就能接近他们的核心秘密,还能过得安稳点。等朝廷大军反攻的时候,马大哥你一声令下,城里的汉民们都会响应,收复辽东就有希望了!”胡德帝的话语中充满了童真与智慧,让众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马超兴被这个小鬼头的主意惊到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这……这主意,好像不错啊。”他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有如此见识。 “行了行了,别光想不做!现在最要紧的是打败李自成!”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几人的讨论,带着几分急切和不耐。 一群人趁着夜色边走边讨论,不知不觉就快到大名府了。夜色渐淡,天边开始泛白,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温柔地照了下来,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离城还有五里地呢,就看到连绵不绝的军营帐篷,宛如一片浩瀚的海洋,无边无际,透露出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帐篷间,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军营里的士兵和百姓听到号角声都起床了,开始换衣服、做早饭。炊烟袅袅升起,与晨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宁静而又生动的画面。然而,这份宁静只是暂时的,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吃过早饭,大顺军的文臣武将都聚在中军帐里开会,气氛凝重而紧张。李自成坐在中间,看着手下的将领们一个个都显得很疲惫,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疲惫,他心里暗暗叹气,这场围城之战,不仅消耗敌人的耐心,也在消耗着自己的力量。 这围城之战啊,既是一场意志的较量,也是一场资源的比拼。要是久攻不下,那些投降过来的明军士兵可能会因为缺粮而逃跑或者又跑回明朝那边去,到时候,局势将更加复杂。 更糟糕的是,军饷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官员们的俸禄都快发不出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李自成心中暗自焦急,眉头紧锁,思索着破解之法。 “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景常浩看到大家都到齐了,便带着大家行礼,声音洪亮,充满了敬意。 礼毕之后,大家站好,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自成,等待着他的指示。 景常浩开始汇报情况:“现在正是夏收的时候,粮食筹备得很顺利。按照我们现在的兵力和消耗速度来看,应该能支撑三个月没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庆幸和自信。 李自成点点头,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那湖广的商贾们联系得怎么样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回皇上话,联系得很顺畅。第一批粳米已经运到郑州了,可以沿着黄河逆流而上运到关中地区去;也可以从北边运到这里来。”景常浩的话语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别运到这里来了!运到关中去!那边缺粮!”李自成急忙吩咐道,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关中的局势,那里的百姓和军队同样需要粮食的支援。 “臣记下了。”景常浩应了一声,接着又说:“有逃民说建奴从墙子岭入关后一直往南打到了沧州。山东的老百姓都怕得要命纷纷往西南方向逃难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无奈。 “建奴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吗?”桑东序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疑惑。 景常浩轻笑了一声说:“林小风那个家伙可想不到这么远。”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显然对建奴的将领并不看在眼里。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然而,在这笑声之中,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无奈。 笑过之后,李自成严肃地说:“收留流民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仔细甄别,防止明军混进来。”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和谨慎。 “皇上放心,这事儿芳亮会负责的。他会让流民先在他的营地里待上半个月,没问题的再分配到各个军营去。”景常浩解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和从容。 听到骆文彬负责这件事儿,李自成心里有点不踏实。想当年围攻京师的时候,就是他先搞乱的,先是粮草被毁,后来又攻城不利。如果那时候粮草没丢,京师可能就已经是他们的了。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啊!他心中暗自感叹,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遗憾。 “芳亮啊,你现在招募了多少新兵了?”李自成亲自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期待。 骆文彬回答道:“从围城开始到现在,我已经招募了七千九百四十四名新兵,派了五千三百多人到各个军营去了,还剩下两千多人正在考察中。”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人数有点少啊。”李自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以前都是一呼百应的,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皇上,这事儿不能怪我啊。”骆文彬辩解道,“明军也在募兵呢,他们给的月饷是一两半银子。而我们除了老营的士兵外,其他的士兵包括那些投降过来的明军士兵,给的月饷才七钱九分,这么点钱,他们能不跑就不错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抱怨,显然对当前的困境感到十分不满。 南宫尚朴在一旁眨了眨眼,插嘴说:“几钱银子就嫌低了?这都多少年没涨过了!别乱说了,我们大顺军可是仁义之师,怎么能用银子来衡量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显然对骆文彬的抱怨并不认同。 “募兵难是事实,咱们得自己反省反省!”骆文彬没理南宫尚朴的阴阳怪气,直接对李自成深施一礼说,“皇上,建奴入关,逃民肯定很多,我会想办法收容他们来补充兵源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显然已经做好了应对困难的准备。 “好,我知道了。”李自成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李岩,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李先生,以建奴的行军速度来看,如果他们不变道的话,几天之内就能到达德州,距离大名府不到四百里了。” “我虽然没有主动与他们交战的打算,但是两军相近,也不得不防啊!”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棘手。 “那我们应该如何部署军队呢?”李自成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显然希望从李岩那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李岩沉思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他缓缓说道:“我觉得陛下现在不该把心思放在防备建奴上,而是要提防黄得功的动向。”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话怎么说?”李自成一听,立刻打起了精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仿佛一个即将揭开谜底的探险者。 李岩的思绪飘回了攻打北京之前的日子,那时的他们,对建奴充满了轻蔑,就像看待挖人参的奴仆一样,觉得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们以为明朝在辽东屡战屡败,是因为士兵不勇敢,其实是皇帝昏庸、官员腐败的缘故。但亲眼看到关宁军的精锐后,他才意识到,建奴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不能轻易和他们硬碰硬。 他解释道:“前阵子多尔衮在温榆河吃了败仗逃走了,以他的谨慎,肯定会和多铎商量好下一步再行动。多铎这次入关,主要是冲着多尔衮去的,不是我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多尔衮和多铎的了解与判断。 “所以,请陛下放宽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仿佛能抚平李自成心中的焦虑。 “那李先生提到要防备黄得功,是什么意思呢?”李自成不解地问,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困惑。 李岩的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解释道:“多铎入关,打乱了明军的部署,让黄得功进退两难。如果他继续和我们纠缠,就会眼睁睁看着多铎在中原横行;如果转头去打建奴,那大名府的包围就解不开了。黄得功现在是左右为难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黄得功处境的洞察与理解。 “而且,黄得功如果不想被文臣们弹劾,唯一的出路就是寻求一战。所以,请陛下务必小心防范他。”李岩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火与硝烟。 李自成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他嘱咐道:“李先生说得对!芳亮,你要好好安抚新招募的士兵,别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刘芳亮的信任与期待。 骆文彬虽然心里无奈,但也只能应声答道:“臣遵旨。”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李自成的忠诚与服从。 接着,李自成又提到了高杰:“前几天高杰围攻郑州,宁伟泽将军说已经率援军赶去,结果高杰突然撤退了,现在不知去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高杰行踪的疑惑与不满。 说到高杰,李自成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恨得牙痒痒。他想起高杰曾经的背叛与狡猾,就感到一阵愤怒与无奈。但为了大局,他只能隐忍不发。 为了掩饰尴尬,他转而问起刘良佐的消息:“刘良佐那边有动静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刘良佐的关切与期待。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景常浩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李自成的敬畏与忠诚。 李自成想了想,下令道:“宗敏,从今天起,各部都要进入警戒状态,派探马密切监视魏县的敌人动向,防止明军偷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警惕与准备。 “各位爱卿,只要再坚持几天,大名府的明军就会困死在那里!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松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决心。 “臣等谨遵圣命。”文武百官齐声应答后,纷纷退出营帐。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寂静与期待。 骆文彬没有和众人交谈,急忙返回自己的营地。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自从北京之战粮草被烧之后,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他的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回到营地后,他立刻召集将领们开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紧迫与严肃:“刘汝魁、张洪、罗戴恩,你们各自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场动态的关切与焦虑。 刘汝魁负责新兵招募,他首先汇报:“将军,今天招募了八百名新兵,还有他们的眷属数百人。新购的万石粮食已经运到,但还没有集中存储,而是分散在各营中。这样即使明军的细作潜入,也难以全部摧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新兵和粮食的关切与自豪。 “干得好!”骆文彬夸赞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治军之道,主将需专注于战略大局。但军中琐事繁多,往往耗费大量精力。幸好有刘汝魁这样的得力助手,骆文彬才能稍微轻松一些。 刘汝魁谦虚地说:“将军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骆文彬的敬畏与忠诚。 简单询问了张洪和罗戴恩的情况后,骆文彬还是不太放心,便跟着刘汝魁去新兵营视察。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新兵的期待与担忧,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战场上的勇士。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仿佛要将一切都烤焦。新兵们有的在做饭,有的在站岗,还有的在避暑。看到骆文彬到来,都纷纷起立迎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这位将军的敬畏与好奇。 “武器都发下去了吗?”骆文彬看着数百名赤手空拳的新兵问刘汝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光芒。他知道,没有武器的士兵在战场上是无法生存的。 “这些都是今天早晨刚到的新兵,武器还在制作中。”刘汝魁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新兵情况的了解与无奈。他说的武器并不是明军的制式装备,而是削尖的木棍。对付没有铠甲的敌人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但遇到披甲的士兵就毫无用处了。 骆文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有过多的苛求了。他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深入营地检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营地每一个角落的关切与警惕。 没走多远,就看到十几个帐篷外堆着湿土,里面传来挖土的声音。骆文彬的眉头一皱,他感到有些奇怪,便指着那边问刘汝魁:“他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疑惑与不满。 刘汝魁也感到奇怪,便派人把帐篷里的人带出来询问。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件事的好奇与警惕,希望能够尽快查明真相。 殷洪盛听到有人来了,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挖土。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直到亲兵进来喝令他住手并告知是刘将军有问时,他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擦汗问道:“谁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语气。 “刘将军!”亲兵不耐烦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对殷洪盛的不满与不屑。 “哪个刘将军?”殷洪盛故意装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件事的疑惑与警惕。 “找死是不是?快出来!”亲兵怒斥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对殷洪盛的威胁与恐吓。 殷洪盛等人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跟着出来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但他知道,现在必须保持镇定。 进入空荡荡的帐篷后,骆文彬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只有生活用品和一个大土坑而已。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对这件事的疑惑与不满。他走出帐篷后指着殷洪盛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挖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严厉的质问。 “回大人话,因为天气炎热,我们在帐篷里挖坑铺上木板,这样可以通风避暑。”殷洪盛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对骆文彬的敬畏与解释。 “原来如此。”骆文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大军驻扎在外,饮食和住宿都是头等大事。靠近水源、有柴火才能解决饥渴问题;而盛夏时节蚊虫众多,士兵们不敢露宿,只能躲在帐篷里避暑。所以殷洪盛的解释并没有引起骆文彬的怀疑。 又巡视了一会儿后,骆文彬便带着亲兵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营地的关切与警惕,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 而殷洪盛等人则继续回到帐篷里挖土。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但他们知道,现在必须保持镇定,等待夜晚的降临。 晚饭后,殷洪盛安排方大洪跟随新兵去河边洗澡。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们必须抓住它。趁人不注意时,方大洪悄悄藏身在暗处,等待夜幕降临…… 夜色深沉,方大洪悄无声息地向大名府潜行,不料被敌军甲士发现。他灵机一动,谎称是新兵迷路,虽暂时骗过了敌人,却因未能完成黄得功交付的任务而心生忧虑。敌军头目半信半疑,最终放他离开,并泄露了口令“顺军威武”。方大洪表面应承,实则暗自盘算脱身之计。 另一边,顺军将领张元衡与周铁柱对话,透露出对方大洪身份的猜疑,但又自信不会因此暴露。大名府内,赵王朱常因粮食枯竭,心生投降之意,却被李性忠坚决拒绝。周王朱绍烱无知嬉戏,与赵王的悲观形成鲜明对比。 正当众人情绪低落之际,方大洪被吊篮拉上城墙,声称奉黄得功之命送信。李性忠急切接见,却对方大洪只有口信而无书信产生疑虑。方大洪严肃解释,因敌人哨岗密布,带书信太危险。李性忠虽心存顾虑,但仍决定先了解计划。方大洪简洁明了地阐述了分兵夜袭、内外夹击的策略,并详细描绘了殷洪盛的计策,为李性忠描绘出一幅清晰的战争画卷。大名府的命运,似乎在此一举。 周王年幼无知,沉睡不知即将到来的危机。赵王、邓兴旺、李性忠及将领们则聚首商议,犹豫不决。最终,在赵王的坚定态度激励下,李性忠决定让将士们饱餐战饭,准备迎战。大名府内顿时忙碌起来,将士们为战斗做最后准备。 与此同时,顺军大营内一片寂静,李自成即将休息时,突接大同、冠县紧急军报。大同被明蒙联军包围,冠县有高杰部兵马驻扎。李自成战意盎然,对大同局势持乐观态度,认为贺锦能守住城池。然而,他也意识到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解决大名府之围。 李自成决定丑时出兵,兵分两路,一路防守以防黄得功偷袭,一路随他攻城。他命令务必在半日内攻克大名府,进城后首要任务是找银子,然后整顿军队向南撤退,防止高杰与黄得功合流。 明军与顺军都在暗中准备,决战一触即发。殷洪盛等人已准备好火把、易燃物品和新式武器,等待战斗号令。然而,就在此时,顺军的呼喊声、命令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决战的开始。大名府的将士们知道,他们将用鲜血和生命来捍卫荣耀和尊严。 第30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哎呀,这下可糟了!殷洪盛一听到敌人打算在丑时三刻发动突袭攻城,心里头像被一块巨石猛地压住,沉甸甸的,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大难临头的预感如影随形。他急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不安,追问起夜袭时兵力分配的关键所在。 有人低声回答:“关键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趁他们没防备的时候下手!等大家都睡得正香,梦游太虚之时,咱们先派些疑兵去扰乱他们的阵脚,然后再如雷电般突袭,让他们自乱阵脚,踩得自己人仰马翻,站都站不住。” 然而,此刻的局势却不容乐观。顺军的人们已从梦中惊醒,想要再靠放火制造混乱,效果必然大打折扣。洪盛咬了咬牙,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算效果不好,火也一定要放!因为火光就是咱们进攻的信号,是咱们的号角!” 就在这时,新兵营里传来阵阵嘈杂声,人们纷纷醒来。放火?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们要动手了?洪盛心里犯起了嘀咕,但转念一想,又狠下心来:“咱们现在没法直接动手,但可以放把火,让女眷们来制造点混乱,也算是个法子。” 马超兴在一旁啃着干硬的干粮,小声嘀咕:“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大白天的就放火吧?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敌人咱们要行动了吗?”洪盛环顾四周,满眼都是稚嫩的新兵蛋子,心里更是愁云密布。军中规定严禁随便生火,这时候放火,无异于自寻死路。 洪盛沉吟片刻,说道:“咱们现在没什么好机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眷身上了。希望她们能给力些。” 马超兴担忧地问道:“这样会不会耽误战机啊?要是女眷们没能及时制造混乱,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洪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希望靖南伯能理解咱们的难处,不会怪罪下来。”说完,马超兴匆匆吃完早饭,喝了口凉水,便悄悄回营帐给女眷们布置任务去了。 夜色渐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新兵营的将领们早已心急如焚,还没到丑时一刻呢,就下令集合队伍准备出发了。新兵们一个个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人小声问道:“咱们走了,家里人呢?他们怎么办?” “是啊,要是明军来了,他们怎么办?”新兵们大多是刚加入顺军的,带着家眷来的不少,此刻心中满是担忧。 将领们见状,连忙安慰大家:“大家放心!你们走后,红娘子会负责营地的防务,还有高皇后的忠贞营也会帮忙照看。家眷们的安全不用愁。” “还有问题吗?没有就快走吧!”将领们催促道。 洪盛他们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队伍缓缓向大名府进发。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和藐小。 凌晨时分,四周静悄悄的,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数不清的士兵借着微弱的星光在平坦的路上行军,他们的脚步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沉闷的战歌。 突然,有探马来报:“禀总兵大人,前方有情况!” “停!”黄得功一听,立刻下令全军停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能洞察一切。 探马接着说:“二里地外,发现流贼集结,步兵骑兵都有,具体人数还不清楚。” 得功脸色一沉,心里开始琢磨起来。他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洪盛叛变了,把夜袭的计划泄露给了李自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李自成知道了,肯定会直接在营地附近埋伏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难道贼人已经察觉到咱们了?”得功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探马也拿不准:“难说,可能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得功点点头,下令全军列阵,缓慢前进并保持阵型不变。同时派出各部探马密切监视四周动向,防止被敌人偷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能勇往直前。 就在明军探马刚离开不久,顺军这边也收到了探报。阎添禄一听说明军步兵出现在二里外也是一愣。他先是惊讶明军竟然真的来偷袭了;然后又奇怪为什么偷袭的部队只有步兵而没有骑兵。要知道之前他们已经得知冀资深率领数千关宁铁骑进入了魏县啊! “没见到明军的骑兵吗?”添禄问探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暂时还没看到!”探马回答道。 “好!立刻禀报皇上!我军营地西北五里外发现明军步兵,具体人数不明。”添禄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能迎难而上。 探马走后,添禄对传令官说:“命令各部列阵备战,步兵在前,骑兵两翼保护,只守不追,违令者斩!”他担心中了明军的埋伏,所以严令禁止追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得功的主力部队缓缓推进,两军在荒野中不期而遇。星光黯淡,万物都笼罩在朦胧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覆盖。 远远地看到黑影晃动,得功下令全军止步准备应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沉着,仿佛无论面对什么敌人都能从容应对。 得功久经沙场,对张献忠的流寇部队还算熟悉,但与李自成的部队交锋却不多。前几次交锋的失利让他对李自成的战术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知道李自成在野战中的布阵非常独特,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军队在野战时都会把精锐步兵放在前面以防新兵崩溃引发连锁反应导致全军溃败。但李自成却反其道而行之,把新兵放在前面,顺军步兵随后跟进,骑兵则保护两翼,并在中央布置老营兵马作为后援。这种战术正是为了克制明军而设计的。 如果明军突破了前面的新兵防线,必然会乘胜追击,甚至为了争功而互相抢夺首级。这时顺军的步兵就会顶上去牵制住明军的主力,而老营兵马则会绕到明军后方进行偷袭。这种战术屡试不爽,让得功吃了不少苦头。 “总兵大人,咱们打不打?”翁之琪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焦虑。 “不急,再等等。”得功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冷静。 “等什么?”翁之琪不解地问道。 “等天亮,等他们营中火起。”得功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添禄那边也没有轻举妄动。两军在荒野中就这样诡异地对峙着,仿佛都在等待着一个决定性的时刻的到来。 没过多久,顺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起火了!”“好像是新兵营那边!”“我老婆还在新兵营坐月子呢!”“快去救火!”前军的新兵们一听家里着火了,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转身想回去救火。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急和慌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皇上,阎添禄将军在西北方向发现了一队明军,具体人数虽尚不明朗,但两军已在苍茫的野外悄然遭遇,剑拔弩张,只是尚未正式交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快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李自成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此时此刻,他必须全神贯注,任何细微的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裂痕。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指挥所的宁静,“皇上,不好了,起火了!” 大军刚抵达大名府的城下,后营却突然传来火警的消息,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下了一块巨石。 “起火了?”李自成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穿透喧嚣,直勾勾地朝着起火的方向望去,眉头紧锁。 “皇上,看……看起来像是新兵营那边!”景常浩仔细辨认后,语气里满是无奈、同情和悲伤,仿佛能嗅到那股焦糊的味道,看到那些年轻士卒惊恐的脸庞。 想当年攻打北京之时,刘方亮的营地里也曾突发大火,粮食军械一焚而尽,导致他们仓促攻城,最终功败垂成。如今围困大名府,竟又遭遇营地起火,这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弄。 第一次起火或许可以归咎于疏忽,但再次起火,无疑是治军不严的沉重警钟。李自成气得直跺脚,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方亮这家伙,又坏了我的大事!”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紧接着,杀喊声四起,如同地狱之门猛然开启,释放出无尽的喧嚣与混乱。 景常浩大惊失色,急忙喊道:“快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传令兵闻言,立刻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李自成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再次下令:“继续攻城!”他的声音穿透喧嚣,坚定而有力。 “皇上!”景常浩急忙劝阻,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先缓一缓,等查清楚情况再行动吧。” 李自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明军这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们的底细,我心中有数。” “可是……”景常浩还想再劝,却被李自成挥手打断。 “我的话就是命令,传令……”李自成拔出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指大名府,声音响彻云霄,“攻城!” 此刻的李自成,已不再是当初攻打北京时的那个他。经历过失败的洗礼,他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坚韧。尤其是在用兵之道上,他深信任何诡计在绝对兵力面前都是徒劳的! 黄得功的手下虽然装备精良,战斗力稍强,但兵力远不及他们的一半。而且大名府城外地势复杂,他们想攻破顺军的防线,简直是难如登天! 随着命令的下达,数万顺军如同潮水般涌动,他们或肩扛或手推攻城器械,直逼大名府城下。城上的明军早已做好准备,严阵以待,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猛虎。 大名府城墙高三丈五尺,基宽二丈五尺,用砖石砌成,坚固无比。四座城门上都耸立着巍峨的城楼,四个角上还有角楼,城头上布满了炮台,森严壁垒。城外还有一条河,宽九丈,深四丈五尺,如同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守护着这座雄伟壮观的城池。 这座城真是易守难攻,简直可以和西安城相媲美!李性忠守城的勇猛也是李自成围而不攻的原因之一。他深知,要攻克这样一座坚城,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轰!城上的火炮率先发威,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咔嚓…噗噗噗!巨大的炮弹摧毁了攻城器械,细小的炮弹则让无数士卒受伤,鲜血染红了大地。 顺军的简易盾车也遭到了重创,伤亡惨重。然而,死伤的人数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顺军都躲在云梯、盾车、壕桥和战车后面,如同一群顽强的蚂蚁,一步步推进到护城河畔。 到了这里,火炮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顺军迅速将壕桥推入河中,转眼间,二十多座壕桥就搭好了,仿佛一座座通往胜利的桥梁。 接着,十几架云梯也被架了起来,攻城部队蜂拥而上。他们头戴钢盔,身穿铠甲,手持刀枪盾牌,穿过炮火和箭雨,越过壕桥,攀上云梯,直逼城头。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无畏的勇士。 还有专门负责挖墙抠砖的士兵藏在云梯下面,用特制的工具不停地撬着砖石。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一群勤劳的工蚁,在为攻克这座坚城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李自成在围城期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器械的重要性。特别是云梯这种攻城利器,更是他精心准备的武器之一。 “方亮啊,崩法不是万能的。壕桥、云梯这些器械用起来效果不错啊!”李自成看着攻城部队的行动,心中暗自赞叹。 “那当初攻打北京的时候怎么不用呢?”他眼神闪烁但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攻打北京的时候没有只用崩法而是用上了这些器械说不定就已经成功了呢。 景常浩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皇上啊,北京城墙高护城河宽短时间内很难制造出合适的器械来啊。特别是壕桥!北京护城河宽达十七丈要造出长十七丈且能承受云梯重量的桥实在是太难了。” 李自成听后有些歉疚地看着景常浩:“是朕疏忽了宗敏你别往心里去。”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愧疚。 景常浩连忙拱手躬身:“皇上言重了臣不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自成的敬畏和忠诚。 城上的明军见顺军来势汹汹却毫不畏惧。在将领们的指挥下他们奋勇还击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 “倒火油!”随着一声令下明军将士们纷纷将火油倾倒而下。对于木制的云梯来说火油是最有效的武器。虽然云梯被水浸过不易燃烧但一旦沾上火油就会立刻燃烧起来让攻城的士兵望而却步。 “城下的挖墙贼快扔滚木礌石!”明军将领大声喊道。他们深知挖墙抠砖的士兵是攻城部队中的软肋一旦他们被消灭攻城部队就会失去重要的支援。 “贼兵凶猛众将士快扔手雷倒火油泼金汁!”另一名将领也大声喊道。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挡顺军的进攻。 “放箭!放箭!”明军将士们纷纷响应将领的号召他们拉满弓弦将箭矢射向城下的顺军。 “呸!手铳是这么用的吗?等他们靠近了再打!”一名经验丰富的明军将士大声训斥着身边的士卒。他知道手铳的威力有限必须等到顺军靠近了再打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攻防之间双方士卒不断倒下而援兵又源源不断地加入战斗。生死只在一瞬间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战争是残酷的每一个生命都如同草芥一般脆弱。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骸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火药、火油和甲胄燃烧的味道让人恶心欲呕。 然而顺军的攻城之势却越来越猛烈。他们用湿棉被裹住云梯举着盾牌往上冲如同一群不畏艰难的勇士。明军也毫不畏惧地推着滚木往下砸企图将顺军砸退。 “啊!”一名被砸中的顺军士兵惨叫一声从云梯上坠落瞬间就没了声息。他的身影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机。 砰!嗖!在护城河外顺军的掩护部队分散站开他们用弹丸和箭矢射向城头收割着守军的性命。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让明军难以招架。 城上的明军也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他们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挡顺军的进攻企图守住这座坚城。 然而就在李自成强攻大名府的同时明军也在围攻顺军的营地。城东有黄飞和马得功城西有邱钺和田雄城北则是黄得功亲自带队!他们如同一群凶猛的狼群企图将顺军的营地彻底摧毁。 轰轰轰!手雷不断爆炸烟雾弥漫顺军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明军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让顺军难以抵挡。 “杀!”埋伏的明军突然冲出他们投掷手雷跃过壕沟企图进入营地放火制造混乱。他们的攻击如同闪电般迅猛让顺军措手不及。 话说那明军的大师傅,名叫赵铁柱,是个身形魁梧、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他猛地一拉手雷的引线,轰隆隆的声音瞬间在叛军的营地里炸开了锅,乱得跟煮饺子似的。炮声隆隆,弹片满天飞,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直冲鼻子,那是火药与泥土混合的独特气息,令人作呕。新兵蛋子们吓得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颤,心里头那个慌啊,压根没见过这阵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天黑了,营地里烟雾缭绕,跟迷宫似的,新兵们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就像无头苍蝇闻到臭味儿似的,只想找个安全的地儿躲起来。他们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死亡的边缘。就连那些老油条兵,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心里头的恐惧可比新兵还厉害呢,特别是那些在北京吃过败仗的老兵,深知这战场上最可怕的,莫过于那溃不成军的场面,一旦开了这个头,想收都收不住,人挤人,人踩人,生死就在一瞬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对战争无尽厌倦与无奈的体现。 有人就问了,明知道溃败这么可怕,为啥还让新兵打头阵呢?这背后的原因,残酷得很,简直就是拿新兵当炮灰,让他们先去送死啊!新兵一乱,后面的步兵就拿着刀冲上来了,但他们的目标可不是叛军,而是那些乱窜的新兵!这时候,叛军营地里正上演着这一幕,人性的丑陋与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突然,“咔嚓”一声,叛军将领谷可成手起刀落,解决了一个逃跑的新兵,他大吼一声:“谁敢擅自撤退,格杀勿论!”谷可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接着,他命令手下:“都给我捡起武器,跟明军拼了!”他手下的亲兵,个个手持火把和兵器,火光闪闪,喊声震天,一下子就把新兵们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这招还真管用,新兵们看到谷可成和他的精锐部队,心里头稍微定了定,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将校们反扑明军,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虽然这火焰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城东城西,明军的进攻都不顺利。手雷扔完了,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冲进叛军的营地呢?原来,李自成的营地外面,挖了又深又宽的沟,人马都过不去,有士兵还开玩笑说:“这李贼不会是老鼠成精了吧,挖这么深的沟干啥?”大家都为这事儿头疼,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焦虑。 这时候,有个勇士站了出来,他名叫赵勇,是明军中的一名悍将,身材魁梧,肌肉如同铁块一般坚硬。“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咱们搭人梯过去!”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果敢。但好多人怕高,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想上。最后,硬是被踹下去几个壮士,其他人这才跟着搭起了人梯。他们紧握双手,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叛军的营地靠近。刚准备往上爬,叛军就发现了,反扑过来。他们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一组,拿着武器围攻,明军好多掉沟里的都被杀了。叛军的弓箭手在高处,躲在刀盾后面,箭如雨下,明军这边哭爹喊娘的,场面一片混乱。 壕沟外面的明军也不甘示弱,亮出兵器想干架,但沟太宽了,够不着敌人。只有弓箭和火铳能稍微远点打,其他人只能躲箭、喊口号加油。不一会儿,叛军的火炮响了,硝烟四起,壕沟外面的明军纷纷倒地,败退而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邱钺和田雄两个人,躲在土坡后面,商量着为啥会输。邱钺是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中年将领,他气得直用拳头砸地:“这沟太深了,咱们又没梯子,怎么进去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田雄是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大汉,他也叹气:“是啊,再这么打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两人正商量着撤兵呢,邱钺突然说:“等等!”田雄一愣,疑惑地看着他。邱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援兵到了!”话还没说完呢,一群气喘吁吁的明军就跑了过来,报告说发现了几条叛军营地的通道,虽然没沟,但守得严实。邱钺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们的任务是骚扰叛军营地,现在反而被叛军给困住了。 田雄劝他:“叛军也不是傻子,肯定重兵把守。咱们还是撤吧,总兵大人也不会怪咱们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邱钺想了想,下令:“把一半的箭矢改成火箭,射进叛军营地,然后列阵往北撤,去接应总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田雄一听,立马去传达命令了。他们俩本来就是来放火的,火油多得是,改箭矢轻松得很。不一会儿,火箭就准备好了。 一点火,火箭嗖嗖地飞上天,跟星星似的,落进叛军营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夜风一吹,火势更猛了,叛军营地内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火光映照着明军将士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担忧。 阎添禄听说城东城西都起火了,跟黄得功对峙着,但脸上一点不慌。他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中年将领,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没事儿,城东有谷可成和桑东序守着;城西有李友、吴汝义还有忠贞营、红娘子的人。咱们稳守就行。”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两军就这么对峙着,守的一方总是占便宜。进攻的一方一动就容易乱套,露出破绽。阎添禄不清楚敌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与谨慎,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突然有人来报说城西有明军步兵集结,好像要包抄他们。阎添禄冷笑一声:“想偷袭?我自有对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自信。两军就这么僵持着,都在等机会。夜色渐浓,战场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与压抑,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阎添禄大声问道:“骆文彬将军现在哪里?”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焦急,眉宇间紧锁的忧愁如同实质,难以掩饰。李自成在出征前的叮嘱在他脑海中回响:“你要率领前锋部队先行,骆文彬将军随后跟上,以防明军从两翼包抄,断了我们的后路。”这不仅是一道命令,更是对阎添禄的信任和重托。 天边,那黎明前的黑暗正如同战场上的迷雾,在晨曦的照耀下逐渐消散。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天。大地上的草木随着光线的增强,渐渐显露出勃勃生机,但阎添禄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他拿起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远方的敌情。明军的队伍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旗帜飘扬,阵容严整,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心中盘算着,自己麾下的两万精兵虽然士气高昂,但对面的黄得功却是个难缠的对手。尽管黄得功最近连连败退,兵力上似乎并不占优势,但阎添禄深知此人的狡猾和顽强。更让他担心的是,他的得力助手冀资深却不知去向,找了半天也没个影儿。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个将领都是不可或缺的。 时间紧迫,黄得功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眼见天色越来越亮,黄得功挥舞着手中的铁鞭,大声吼道:“三军听令,随我杀敌!”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云霄。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号炮手铳齐发,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点燃了将士们的斗志。 “杀!杀!……”明军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来。两军迅速接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阎添禄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迟则生变,士气一旦受挫就难以挽回。他果断下令:“传令下去,进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将士们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顺军的将士们应声而动,犹如潮水般涌向敌人。“呜呼……呜呼……”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他们冲锋前的号角。等到双方接近时,这呼喊声就变成了震天的“杀”声。两军的主力在荒野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战车在前面开路,步卒紧随其后。火炮、鸟铳率先发难,紧接着手铳、弓弩齐射。短兵相接时,长矛与盾牌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深痕累累。明军的刀牌手更是勇猛无比,左手持盾防护,右手执短刀杀敌,无甲者一刀毙命,有甲者则断其持兵之手。 顺军的前阵新兵由于装备不足,面对明军的猛攻很快便溃不成军。但阎添禄早有准备,他命令第二梯队步兵迎上,并严令:“擅自撤退者,杀无赦!”这些步兵奋勇杀敌,逼得新兵不得不回身再战。新兵们惊愕之余也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冲锋陷阵。两军再次交锋时杀声震天动地,整个战场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炽热难耐。 而在大名府城下,另一场战斗也在激烈进行。顺军为了攻城已经付出了不少努力。一部分士兵攀梯而上,试图攻占城墙;另一部分则挖掘城墙,以消耗敌人的滚木礌石等防御物资。李自成严令半日内必须拿下城池,但挖掘城墙的进度显然跟不上。景常浩深知这一点,但他并未放弃挖掘工作,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可以大量消耗敌人的物资,从而减轻云梯部队的压力。 果然,随着滚木礌石的减少,云梯部队的压力也大大减轻。明军见状,急忙调整战术,优先攻击云梯上的顺军士兵,而将挖掘城墙的部队暂时搁置一旁。但此时,城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南门突然大开,吊桥骤落,尘土飞扬,紧接着千斤闸也被打开,坚城洞开! 顺军将士们愕然之余,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欢呼着冲入城内。“冲啊!明军投降了!”他们兴奋地喊道。然而,当他们接近城门时,却发现明军已经撤退,只留下空荡荡的瓮城等待他们。 果毅将军马世耀虽然心中充满疑惑,担心这是明军的诡计,但攻城心切的将士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们纷纷涌入城内,首先控制了外城和瓮门,然后继续向城内深处进攻。 “杀!”的呼喊声再次响彻大名府城上空。然而,当他们进入城内后,却发现这里异常荒凉,即便是盛夏时节,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机。草木凋零,人烟稀少,仿佛这座城池已经被岁月遗忘。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许多白点斑斑的东西。“那是什么?”有人好奇地问道。“是银子!”前锋士兵捡起一块,试了试重量后兴奋地说道。但很快就有将领提醒道:“大家小心,这可能是明军的诡计!” 然而,此时众将士已经被银子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劝告。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城头上影影绰绰的明军身影。“我先看到的,凭什么归你?”“我官职最大,这银子自然归我所有!”……他们为了争夺银子而大打出手,理智尽失。 就在这时,传令兵匆匆赶来,向马世耀禀报:“将军,我军已经攻破外城和瓮城,顺利入城了!”然而,马世耀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因为他知道,这场胜利来得太过容易,背后很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机。他望着那些为了银子而疯狂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场战斗,或许还远远没有结束。 “哎呀,好机会!”马世耀一听探子的急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决绝,高兴得直拍大腿,那粗犷的声音响彻营帐,“传令下去,全军跟着我,冲进城去!富贵险中求,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传令兵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又担忧的神色,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道:“可是……听说先头部队进城的人说,城里大街上,银子散落一地,跟不要钱似的。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诱饵?” “什么?”马世耀一听,脸色瞬间大变,仿佛乌云蔽日,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快,快传令,让全军马上撤出城去!快!这分明是敌人的诡计,想趁我们捡银子时发动突袭!” 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城里的明军定是在布下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一旦顺军因贪财而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令马世耀始料未及的是,真正让顺军陷入混乱的,并非城中的明军,而是他自己下达的那道撤军的命令。 此时的进城顺军,数目多达三千余人,他们并非只是为了捡拾街上的银两,而是在郝摇旗的精明部署下,分成了两路精锐。 一路人在街道上忙碌地搜集着散落的银两,另一路则沿着石阶,如同猛虎下山,直扑城墙而去。他们的目标明确——只要占领了城墙,那千斤闸、吊桥、城门等战略要地,都将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 提及郝摇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原是大顺军中一名普通的扛旗士兵,后因英勇无畏,被老闯王高迎祥慧眼识珠,提拔为将领。他性格粗犷,作战时却勇猛无比,是名副其实的“拼命三郎”。无论是在明末还是南明,郝摇旗都是一位声名显赫的猛将。 在郝摇旗的率领下,进城的顺军进展迅速,不仅迅速控制了城门,还对城上的明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都给我听好了!”郝摇旗的声音如雷贯耳,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激昂地喊道,“五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前面的拿刀盾,后面的拿长矛,一队接一队地往上冲。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赏银百两,官升三级!要是牺牲了,恤银三十两,我郝摇旗说话算话,一定送到他家!” “遵命!”攻城的顺军一听这话,士气瞬间被点燃,他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天动地。 随着郝摇旗的一声令下,第一队顺军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城墙的台阶冲去。城上的明军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既要防备城外的顺军,又要应对城内突如其来的攻击。 第一队顺军势如破竹,眼看就要登上城墙。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上的明军长矛齐出,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鸟铳兵开枪,弓弩手放箭!”郝摇旗见状,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守城的明军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顺军眼看就要登上城墙,明军急中生智,将一块块沉重的礌石推下了台阶。第一队顺军被礌石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跌倒在地,当场毙命。 “第二队上!”郝摇旗面无表情地继续下令攻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然而,同样的方法,同样的结果,第二队也被滚木撞倒,跌落身亡。郝摇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并未放弃,而是继续下令:“第三队上!”“第四队上!”“第五队上!” 伤亡在不断增大,郝摇旗的心也在滴血。但他在赌,赌守军的礌石滚木有限。每牺牲五条人命,就换来一块滚木或一块礌石,这个代价对他来说可以接受,但对明军来说却是致命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城外传来了马世耀的命令:“郝都尉,果毅将军马世耀有令,说城中有埋伏,让你们撤兵!” 郝摇旗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怒吼道:“你说什么?你让我撤兵?我都快登上城墙了!” 传令兵害怕郝摇旗发火,赶紧辩解道:“不是我说的,是马世耀将军的命令……” “别拿他压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郝摇旗根本不买账,他怒视着传令兵,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传令兵见状,指了指城门说:“马世耀将军担心城中有诈,已经命令大军不要进城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时不撤,等明军援军一到,郝都尉你就危险了。” 郝摇旗无奈,只好下令退兵。他深知,一旦明军的援军到来,他们将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顺军开始撤退,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他们井然有序地向着城门方向撤去。然而,就在这时,城内的明军骑兵突然杀了出来。 马蹄声震天动地,气势汹汹。明军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让顺军措手不及。 “快跑!明军骑兵来了!”一声惊呼响起,郝摇旗的部队顿时大乱。他们本来心里就没底儿,现在一听要撤退更是没了战意。再加上明军骑兵的冲击,他们更是乱作一团。 前面的人还没跑出去呢,后面的人就涌了上来,结果互相踩踏致死。践踏声、呼喊声、求饶声、救命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亡命之歌。城门附近乱成了一锅粥! 郝摇旗没想到明军会在这个时候反击,而城外的马世耀也没想到城内会突然变故。他望着城内混乱的场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全力进攻!城外的加紧攻城,里面的人跟我冲城门!”马世耀迅速调整了战术。他深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只有进攻才能打破僵局! “杀啊!”数千人齐声呐喊,声势震天。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誓要将这座城池攻陷。 什么是精锐之师?不是装备精良、战斗力超群、冲锋陷阵的军队,而是能够在败军之中逆流而上的人!马世耀的部队就是这样的精锐之师! 他率领着数千人冲向城门,顶着溃兵的压力奋勇前进。喊杀声震天动地,溃兵们也被这股气势所感染,纷纷拾起兵器迎击明军骑兵。 尤其是郝摇旗,更是怒不可遏。他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明军身上,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化作刀光剑影,将敌人斩于马下。 李性忠骑着战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他没想到顺军的步兵竟然如此勇猛,敢于迎战骑兵。他象征性地放了几箭,然后带着骑兵转身撤退。 马世耀想要下令追击,但又突然闭上了嘴。他深知,这个时候他需要更加冷静地思考。他望着城内的硝烟和混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各部沿街布防,防止明军反扑。防线一旦建立,就地集结,然后夺取城墙!”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士兵们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 顺军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他们沿着街道布下防线,防止明军的反扑。同时,他们也开始集结兵力,准备再次夺取城墙。 在内外夹击之下,大名府的南城门楼以及附近的城墙很快就被顺军占领。接着,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他们用刀砍、用枪刺、用箭射,为了争夺每一寸土地而殊死搏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名府的南墙已经完全失守,东西两墙也进入了白热化的战斗状态。火器因为过热而被丢弃,弓弩的箭矢也射光了。双方士卒开始了肉搏战,他们用生命和鲜血书写着战争的残酷。 胜利者欢呼雀跃,继续向敌人发起进攻;失败者则倒在血泊中,身旁是死不瞑目的战友。战争的残酷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生命的宝贵和死亡的恐惧。然而,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顺军和明军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斗志。他们为了各自的信仰和理想而战斗,即使面临生死考验也毫不退缩。这场战争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意志和信念的较量。而最终的结果,将决定着这座城池的归属和历史的走向。 第30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马世耀在大名打了场漂亮仗,这好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飞遍了整个军营,最终传到了闯王李自成的耳朵里。此刻,李自成正坐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窗外阳光明媚,但屋内却因众人紧张的气氛而显得有些压抑。 “恭喜皇上,大喜事啊!大名城已经被咱们拿下了!”南宫尚朴满脸堆笑,眼角的皱纹都因兴奋而舒展开来,他站在一旁,讨好地说着,仿佛自己也立下了赫赫战功。 程鸣和也跟着附和:“皇上英明神武,大顺军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他的声音宏亮,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在为整个大顺军的荣耀而欢呼。 然而,就在这欢庆的时刻,李岩却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喜悦,看到背后隐藏的危机。 闯王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便问:“李卿啊,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 话还没说完,三个传令兵就像约好了似的,几乎同时冲到了闯王面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大难临头。 “禀报皇上!”第一个传令兵恭敬地拱手说,“阎添禄将军在城北和黄得功打起来了,请求支援!”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紧迫。 “支援?”闯王眯起眼睛问,“阎将军怎么这么快就陷入困境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担忧,仿佛在为阎添禄的处境而感到焦虑。 “黄得功那贼子分了三路兵,步兵是主力,直接冲过来了,冀州的骑兵还牵制着咱们的老营。更狠的是,他还派了几千步兵先去偷袭咱们的西营,断了阎将军的后路。”传令兵一口气说完,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无奈。 “阎将军后面不是还有骆文彬吗?他人呢?”南宫尚朴急得都顾不上礼数了,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在为骆文彬的失职而感到愤怒。 “新兵营被烧了,新兵都吓得四散而逃,老兵们人少又打不过。”传令兵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在为那些无辜的新兵而感到惋惜。 第一个传令兵刚说完,第二个又接着报:“皇上,听说大名城的南门也被攻破了,谷可成和桑东序请求分兵进城。”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紧迫。 第三个也不甘落后:“还有李友、吴汝义将军那边也有新情况……”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闯王打断。 闯王听完,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迷雾,看到背后的真相。他开始琢磨对策,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冠县的高杰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闯王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东、西、北三面都是明军,探子得绕道城南才能回来,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高一功回答。他是闯王的妻弟,负责安全情报工作。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无奈,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担忧。 闯王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然后,他转头问李岩:“李先生,你觉得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期待。 “大名城必须尽快拿下,否则咱们就危险了!”李岩语气坚定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仿佛在为整个大顺军的未来而奋斗。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从集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士兵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如果大名城拿不下来,高杰的大军再压过来,那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外面的黄得功、高杰的五六万大军和里面的李性忠的一万五千人加在一起,那就是六七万大军啊!咱们这点疲惫之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如果能拿下大名城的话,那咱们就可以依托坚城来抵御敌人了。李岩的建议让闯王看到了希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闯王听了李岩的建议后,立刻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李先生,你带五千兵去接应宗地,只要主力能安全回来就行。”李岩领命而去,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敢。 “城西既然没有明军,就让谷可成和桑东序分一半兵力从南门进城;李友、吴汝义也分出三成兵力一起进城。”闯王继续下达命令,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 “进城之后立刻清理城内的敌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酷和无情,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做准备。 “城北那边则全力攻城,并且严守城门防止明军北逃和黄得功汇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城西的敌人撤走了一半后,李性忠在城头上松了口气。他故意打开南门就是为了引诱敌人上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和冷酷,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兴奋。 敌人一动就会乱套,而咱们就可以在乱中取胜了。他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感到自信。 看到敌人远去后,李性忠立刻下令:“开箱把里面的东西扔到城下去!”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 “谁敢藏起来就斩首示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酷和无情,仿佛在为那些胆敢违抗命令的人而感到愤怒。 明军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真是可惜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和无奈,仿佛在为那些即将被扔掉的财物而感到心痛。但是为了诱敌深入这个计策不得不实施啊!他们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坚定和决心。 于是数百名明军士兵打开箱子把里面的银锭、散银都扔到了城门附近。那些银光闪闪的财物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增添了几分悲壮和惨烈。 一开始顺军还以为这是敌人的诡计没当回事儿。但是当他们发现这些真的是银子后就开始哄抢了。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狂热,仿佛在为那些即将到手的财物而感到兴奋和疯狂。 “投降吧!我们投降了!”城头上的明军士兵一边喊着一边把银子像下雨一样扔下去。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仿佛在为那些贪婪的顺军而感到可笑和可悲。 顺军里面既有老营的士兵也有投降过来的明军,还有饿着肚子的灾民。他们看到银子后都乱了套了,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秩序。 一开始还能勉强控制住局面,但是后来银子越来越多,场面就彻底失控了。甚至还有人为了抢银子打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和残忍,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野兽。 李性忠见状立刻下城来到城门边,精锐的明军士兵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兴奋和期待。 “开门!放吊桥!”李性忠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决。 城门轰然打开,吊桥也落了下来。明军士兵们怒吼着冲了出去,长久以来积压的怒火和怨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和无情,仿佛在为那些贪婪的顺军而感到愤怒和仇恨。 那些正在抢银子的顺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扔掉银子捡起武器。但是他们哪里是明军的对手啊?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李性忠率领的精锐明军士兵身披铠甲,战斗力强,而且还没有参加过之前的战斗,体力充沛。再加上很多都是边军复降的士兵,勇猛无比。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所向披靡。 而顺军这边精锐的士兵本来就少,投降过来的明军又贪生怕死,灾民们更是连打仗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最先溃败的就是那些灾民,然后是投降过来的明军。精锐的顺军士兵见状也纷纷逃窜,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绝望和无奈,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信心。 城西的敌人几乎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了一些攻城器械孤零零地留在那里。它们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仿佛在为那些死去的士兵而感到悲伤和哀悼。 而李性忠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驱赶着残余的敌人向城北而去,准备和高得功一起夹击闯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感到兴奋和期待。 “这是哪路兵马啊?”李自成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不安。他身穿铠甲,肩披战袍,威风凛凛,但此刻却难掩心中的焦虑。随即,他自己又答道,“哦,这是我的精锐部队,我的勇士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但也夹杂着几分无奈。 他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只见对面的顺军密密麻麻地贴在城墙上,人数越来越多,气势也越来越凶猛,就像是一群饥饿的蚂蚁在啃食着巨大的果实,企图将其一口吞下。城墙上的砖石在顺军的攻击下纷纷碎裂,尘土飞扬,战况异常激烈。 明军这边呢,情况更是危急。滚木礌石等防守物资都快用完了,只能靠着冷兵器跟顺军硬碰硬。士兵们挥汗如雨,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战斗一刻也没有停歇。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守城的士兵们更是难上加难,他们前后受敌,既要抵挡外面的顺军,还要在城里跟敌人打巷战。他们腹背受敌,苦不堪言,但仍然坚守着阵地,誓死不退。 突然,南门被攻破了,顺军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城里的明军压力倍增,败局已经显露无遗。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李自成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扭转这个局面。 就在这时,李自成还没来得及放下望远镜,就远远看到几千人风驰电掣般地在顺军营地和大名府城墙之间穿梭。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就像是一群猎豹在草原上奔跑。李自成脸色大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急忙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报告大王,西城门突然冲出来几千明军,攻城的顺军措手不及,已经开始溃败了!”高一功慌忙报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紧张,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 “快传令……”李自成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已经晚了。他心中暗叫不好,知道一旦军队开始溃败,如果不能及时遏制,整个军队都会瓦解。就像之前北京城被攻破那样,一旦士气崩溃,就再也难以挽回了。 高一功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率领两千骑兵冲了出去。他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出,直奔溃败的顺军而去。高一功身穿银色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两军相距大约两百步的时候,高一功大声喊道:“把军队分成四队,每队五百骑。第一队先冲出去一百五十步,然后撤回。第二队再冲一百步,第三队五十步。如果溃兵不停,第一、二、三队就跟第四队一起再冲!”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这个计策果然奏效了。第一队刚冲出去一百多步,那些溃败的顺军就吓得连连后退。他们哪里还敢跟这些铁骑硬碰硬?纷纷转身逃跑,试图躲避这致命的冲击。 第二队接着冲上去,溃兵们更是四散奔逃,乱作一团。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李性忠见状也停止了追击,他担心追得太猛会扰乱了自己的阵脚。毕竟,保持阵型的完整和稳定对于战斗来说至关重要。 那些溃败的士兵没跑多远就被各路顺军给收拾了重新变成了顺军的一员。他们被重新整编队伍继续投入战斗之中。然而他们的士气已经大不如前了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李自成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了李性忠身上。他心中暗想:如果李性忠据城固守的话那攻打起来就难了。但现在他反而出城来野战这正中李自成的下怀。虽然围城的顺军有数万之众但精锐部队已经分入城中剩下的虽然多但要想打败李性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性忠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故意出城来分散李自成的兵力。南门一开李自成必然要分兵入城;现在他又出城野战李自成的兵力就更分散了。连续的分兵之下顺军的精锐还能剩下多少呢?李性忠心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扭转这个局面取得最终的胜利。 反观李性忠这边呢?他的手下多是陕西三边和宣大地区的降卒。这些士兵经过在良乡的换装整编后战斗力一点也不比明军的精锐差。他们身穿统一的战袍手持锋利的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勇敢。而且这些士兵都是满饷发放、斗志高昂;反观顺军中的降卒呢?他们因为没拿到足额的军饷而心生不满、士气低落。这一消一长之下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杀啊!”随着一声震天响的呐喊声响起数千名明军士兵调转枪头直扑北城与西城交界之处。那里正是谢君友正领兵攻城的地方。他们像一群猛虎一样扑向了敌人企图将其一口吞下。 “明军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谢君友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急忙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果然看到李性忠率领大军杀了过来。他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气势汹汹地扑向了顺军。 这下子他可犯难了:是继续攻城呢?还是转身迎战呢?攻城的话就会腹背受敌;野战的话又需要退兵结阵。但是军令如山啊!一旦下了命令就很难再更改了。而且其他部队也不明白这里的情况,看到明军突然出现恐怕会误判形势导致阵脚大乱。 “将军快做决定吧!明军已经离我们不到一里了!”亲兵焦急地催促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 “前营继续攻城!后营列阵迎敌!”谢君友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威严与力量。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必须迅速做出决定才能扭转这个局面。 命令一下城外的顺军立刻转身集结迅速排成了两个方阵。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由此可见谢君友的指挥才能还是非常出色的。他能够在危急关头迅速做出决定并且指挥若定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将领。 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李性忠的大军就已经杀到了。两军相接顿时矛来盾往、血肉横飞。生命在这里变得如此脆弱仿佛草芥一般瞬息之间就凋零了。战场上充满了惨烈与悲壮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战前谢君友还曾幻想过:如果能够打败李性忠并且夺取大名府的话那么自己的功业该是多么显赫啊!但是现实却如此残酷,虽然他们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还没有到强弩之末,但也已经接近极限了。自从丑时开始战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时辰了,士兵们又累又困又饿简直是苦不堪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苦,但仍然在坚持着战斗。 反观明军呢?他们却饱食休整、士气正盛。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勇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这样的对比之下,谢君友的军队很快就败下阵来。那些力气大点的士兵还能逃跑;而那些力气小的呢?则只能十几个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勉强支撑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投降不杀!补发军饷恢复原职!”明军阵前传来了喊话声,试图从心理上瓦解顺军的斗志。这个声音如同一道曙光划破了黑暗,让那些心生不满的顺军士兵看到了希望。 要知道,顺军中有很多都是之前投降过来的明军士兵。他们因为朝廷欠饷而心生不满,才投靠了顺军。现在听到明军许以补发军饷、恢复原职的承诺,又怎能不心动呢?他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甚至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投降明军了。 果然,有一个投降过来的士兵看到自己即将被围歼了,便急忙挥刀砍向了自己的同伴,并高呼道:“明军威武!”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悲壮,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选择。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起来,他们开始互相残杀,企图在明军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忠诚与勇敢。 这样一来,谢君友的部队就更加混乱了。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溃败得就像潮水一般无法阻挡,只能任由明军宰割了。李性忠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这到底是咋回事?高一功,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遵照闯王李自成的命令,风尘仆仆地前来增援。刚一到战场边上,他几乎被那些四散逃跑的顺军给冲散了队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了? 紧跟在高一功身边的亲兵,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锐利的战士,赶紧大声报告:“糟糕了,谢君友那部分人马已经溃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怎么这么快?”高一功一听,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而,战场之上,时间紧迫,不容多想。李性忠的大军已经如潮水般逼了上来,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快,给我冲上去打!谁敢后退,格杀勿论!”高一功急忙下达军令,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与不安都压制下去。 战场上,顺军的精锐和明朝边军的精锐正打得难解难分。两边都是硬骨头,士兵们个个勇猛无比,装备也不相上下。顺军人多势众,还有援军随时可能到,不怕偷袭;而明军这边士气高涨,体力充沛,也是拼了命地往前冲。刀光剑影之中,只见双方士兵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交织,仿佛一幅惨烈至极的画卷。 李自成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立刻下令给李友、吴汝义、忠贞营还有红娘子他们:“快,把那些溃散的士兵集合起来,从后面突袭李性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战之上。 你说这李性忠怎么就能用几千人搅乱几万顺军呢?其实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顺军被他的突然袭击给打乱了阵脚。谁也没想到李性忠会放弃坚固的城池不守,直接出来打野战。将领们糊涂了,士兵们更是懵圈了。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在坚固的城池之后安稳地防守,却没想到李性忠会如此大胆地进行野战。 然而,李性忠这招虽然暂时让顺军乱了套,但他自己孤军深入,时间一长肯定要吃亏。毕竟,他的兵力有限,无法长时间与顺军的大军进行消耗战。 就在这两边精锐部队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友、吴汝义他们已经集合好了溃兵,准备从后面偷袭李性忠。他们的脸上带着坚毅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在这一战之上。 这下好了,李性忠被两面夹击,又没有险要的地势可以防守,败局已经注定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与不甘,但他知道,这就是战场的残酷与无情。 李性忠虽然还不知道溃兵的情况,但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知道在野战中要想不败,就必须不停地移动。要是被困在阵地上和敌人缠斗,那就是四面楚歌,死路一条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战之上。 “兄弟们,该我们上场了!”李性忠对身后的亲兵们说。这些亲兵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都是关宁铁骑的老弟子,是李性忠的心腹。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仿佛是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勇士。自从李如松去世后,辽东军中的李氏将领就凋零了不少,但李氏族人还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势力。这些亲兵感激李性忠的恩情,崇拜李氏的英勇,所以都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命令。 他们退到阵后,右臂上系上白布作为记号,又领到了麻袋交给步兵。他们看似散乱无章,实际上却是在相互照应。战场上乱糟糟的,没人注意到这百多人的来路,只要看到白布就以为是顺军。于是他们轻轻松松地就混到了高一功的后面。 “站住!你们是哪个部分的?”高一公的督军带着几百名士兵横在阵前拦住了他们。他的身材高大威猛,面容严峻如铁,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我们是李友将军手下的,被明军冲散了。”“我是吴汝义将军的骑兵,也散了。”“还有忠贞营的……”士兵们惶恐不安地报出自己的身份,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仿佛是被猎人追赶的兔子。 “你们麻袋里装的是什么?”督军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是辎重兵,里面装的是被褥。”他们回答。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 督军一听,立刻脸色一沉:“不管你们是哪个部分的,现在都得听我的。我是高一功将军的督军,专门负责斩杀逃兵。”说完,他就让士兵们拉弓上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逃兵都置于死地。 “给你们一条活路,马上回头去打明军,不然军法无情!”督军威胁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与无情,仿佛是在宣判着逃兵的命运。 那些溃兵为了活命,只好转向李性忠那边。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与不甘,但面对督军的威胁,他们只能选择屈服。督军又指着那些背着麻袋的辎重兵说:“你们也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辎重兵啊……”他们辩解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恐惧,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辜与无奈。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谁敢留下就以逃兵论处,立即斩首!”督军伸出手指比划着说。“一……”他话还没说完呢,那些背着麻袋的人就已经撒腿狂奔了。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与绝望,仿佛是被死神追赶的亡魂。 这个督军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啊!谁敢不听他的?只见那些辎重兵跑到高一功后面放下麻袋取出棉被来——原来棉被里面藏着铜锣!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大喊:“皇上有令退兵!”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高一功正和李性忠打得难解难分呢,听到这声音猛地回头一看——咋回事儿?为啥要退兵?他手下既有顺军的精锐又有老营的勇士,虽然还没能打败明军,但也能跟他们周旋一阵啊!等援军一到,李性忠就完蛋了! 可是……这些喊退兵的不是顺军,而是明军冒充的啊!高一功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不甘,他知道自己被明军给骗了。 “别信这些谣言,继续进攻,别松懈!”高一功挥刀大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与不安都压制下去。然而,战场上乱糟糟的,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顺军的精锐士兵们一听“自己人”在敲锣退兵,都吓得扔下武器四散逃跑了。一个逃,两个跟,十个,百个……转眼间,精锐就变成了溃兵,明军趁机追击,顺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战场上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尸体和鲜血,仿佛是一片人间炼狱。 战局瞬间逆转,明军占据了上风。李自成气得火冒三丈,双拳紧握。虽然士兵众多,精锐的损失还可以忍受,但是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老营兄弟绝对不能轻易放弃!看着老营精锐一个个倒下,李自成怒不可遏地吼道:“传令给城东的谷可成和桑东序,让他们分兵来援!我誓要将这股明军剿灭干净!”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发泄在这一战之上。‘ 话说张献忠正忙着调集兵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黄得功那边也没闲着。他的军队在晨光初照下整装待发,气势汹汹,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黄得功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军队。他把原来的前中后三军重新编排成了左中右三队,中军打头阵,左右两翼紧随其后,摆出了一个“品”字形的阵型,宛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愣愣地就朝着阎添禄的防线冲了过去。 阎添禄这边呢,防守得跟座山似的,坚固得很。他的防线前方,密密麻麻的战车连成一片,犹如一道钢铁长城,坚不可摧。战车后面,则是精锐的骑兵部队,他们严阵以待,就等着瞅准机会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阎添禄的策略是先稳固防线,然后再找机会反击,不求一战定乾坤,但求能守住自己的地盘。黄得功连着冲了三次,士兵们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无法突破阎添禄的防线,只好先撤下来休整。 “哎,我说邱钺、田雄那两个小子怎么还没到?”黄得功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身旁的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回答:“回总兵大人,他们被骆文彬的部队给拦住了,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呢。” 黄得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又问:“城东的黄飞和马得功那边呢?他们佯攻得怎么样了?”传令兵一脸无奈,摇了摇头说:“别提了,他们被流贼缠上了,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黄得功一听,心里那个急啊,唉声叹气地直摇头。他心想,自己原本和李性忠约好了要一起攻打张献忠,结果现在自己成了主力,却被阎添禄给绊在了城北,动弹不得。听说李性忠已经出城去打野战了,黄得功心里更急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心想,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全军都要玩完。 正当黄得功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探马浑身是伤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报!总兵大人,东边十五里外发现了一股骑兵,足足有五千人,但是没有旗帜,不知道是哪边的。” 阎添禄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眉头紧锁,心里直犯嘀咕。他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试图寻找那股神秘骑兵的踪迹。他心想,这五千骑兵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名府附近除了冀资深那帮人,哪还有这么多骑兵啊?难道是明军?还是建奴?前阵子就听说建奴已经南下山东了,聊城离这儿也不远啊。 探马也是一脸为难地说:“那帮骑兵来路不明,又没有旗帜,我们也不敢靠太近去打探。”阎添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消息上报给皇上,然后又把骑兵将领叫过来,面授机宜,反复叮嘱他们要小心行事。 顺军这边呢,虽然不怕失败,但是最怕的就是全军覆没。只要精锐部队还在,那革命的火种就永远不会熄灭。他们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打败敌人,实现自己的理想。 而另一边呢,那五千骑兵正躲在树林里做最后的准备。他们喝水、吃干粮、披甲戴盔的,忙得不亦乐乎。在古代行军打仗的时候啊,士兵们一般都是不带铠甲的,铠甲都放在辎重车上由专门的人运送。这样做是为了行军方便嘛。但是呢为了防备偷袭他们还是派了先锋部队去警戒一旦遇到敌人就牵制住他们为大军披甲争取时间。 建奴和明军打仗的时候呢最喜欢搞突袭了专门趁明军还没披甲列阵的时候就冲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皇太极就曾经说过:“打明军啊就得像老虎抓兔子一样不能等他们摆好阵势了再打要趁他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突袭这样胜算才大。” 不过现在呢已经是明清时期了铠甲也做得越来越轻薄了有时候为了御寒士兵们也会在行军的时候穿上铠甲但那毕竟不是常态嘛。现在正是小冰河时期虽然七月份不算太热但太阳晒起来也是挺难受的。高杰率领的骑兵部队为了赶时间已经急行军了一夜了如果再让他们穿着铠甲行军的话恐怕还没到战场就得热死了。所以呢除了警戒的前军之外其他人都还没穿铠甲呢。不过现在距离战场已经不足十里了为了保险起见高杰还是下令让全军都披甲上阵准备战斗。 高杰这位援剿总兵啊可是个厉害角色专门负责剿灭匪患的。他身材高大,剑眉星目,鼻梁高耸,英姿飒爽。明末的时候流贼四起匪患猖獗只要哪里有流贼作乱朝廷就会派他去剿灭。就像山东那边流贼闹得凶朝廷就派了刘泽清去当山东总兵剿匪如果剿不灭就再调兵增援。现在高杰率领的援剿总兵部队就是一支机动部队专门用来支援各地剿匪的。 “禀总兵大人我们已经和靖南伯黄得功联系上了。”一个探马抹了抹脸上的汗继续说道:“靖南伯说他会再次攻打阎添禄的部队希望总兵大人能够从侧翼发起攻击共同击破敌人。” 高杰听了之后剑眉一挑虎目圆睁鼻梁高耸英姿飒爽地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目光在众将士身上扫过。他心想黄得功这家伙终于肯动手了那就好办多了。自从他拐了张献忠的次妻刑氏投降大明之后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其实说起来张献忠也挺可怜的他的三个老婆里面有两个都不忠诚。第一个老婆韩氏跟盖虎私通被杀了;第二个老婆刑氏是原来高迎祥的老婆因为张献忠不近女色所以刑氏就受冷落了遇到高杰之后就一起投降了大明;只有第三个老婆高氏还对张献忠忠心耿耿。 不过呢高杰对阎添禄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张献忠。他要想打败张献忠就必须全力以赴地帮助黄得功。所以他一进入冠县就派人给黄得功送去了信。但是呢黄得功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虽然高杰的部队可以用但是时间紧迫啊。冠县到大名府有八十里路信使往返就需要不少时间。高杰半夜才收到回信生怕耽误了军机大事于是亲自率领骑兵部队日夜兼程地赶往大名府步兵部队则按照正常速度前进。 终于啊他们赶到了。高杰喝了口水问道:“李闯贼现在在哪里?”“禀总兵大人李闯贼应该在大名府和阎添禄之间的某个地方。”一个将士回答道。 “好!那我们就先打破阎添禄的防线然后再去擒拿李闯贼!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谁要是能斩了李闯贼的首级除了朝廷的赏格之外我另外再赏千金!”高杰一声令下全军将士精神大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取得胜利。于是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向着阎添禄的防线冲去。 第30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高杰率领大军抵达战场,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铠甲上,映出一抹冷冽的光。战马喘息着,鼻孔中喷出白雾,显然这一路长途奔袭,它们已是疲惫不堪,力气耗去了大半。高杰心里明白,若不能速战速决,等马儿彻底没了力气,骑兵就得变成步兵,那可是大大的不利。毕竟,对方既没有战车也没有长戟,步兵对上正规军那是要吃大亏的。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心中盘算着对策。高杰这家伙,原本就是流寇出身,对付顺军的那一套战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临时起意,制定了应对之策。 阎添禄站在高处,远远望着数千骑兵缓缓逼近,旗帜上赫然一个“高”字,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他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除了高杰,谁还能让明军如此积极?为了防备突袭,他迅速下令:“右翼战车靠前,长矛兵随后跟上,弓箭手、刀盾手并列布阵。他们全是轻骑兵,不擅长冲锋陷阵,只要我们能挡住他们的箭雨,胜利就在眼前。”命令一下,右翼迅速调整阵型,严阵以待,仿佛一片铁林,静待风暴的来临。 高杰见状,嘴角的那抹冷笑更甚,他随即命令五千骑兵横向列队,缓缓向前,直逼阎添禄的右翼。而黄得功在一旁观察战局变化,他目光如炬,察觉到时机已到,立刻呼来传令兵,吩咐道:“让冀资深绕到敌人后方攻击左翼。”“高杰对付右翼,其余部队随我正面强攻!”“杀!”随着一声震天响的呐喊,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出,冲向敌阵,尘土飞扬,战鼓雷动。 战场上,火器偶尔轰鸣,但很快就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火药、弹丸用尽,两军又回到了最原始的战斗方式,血肉横飞,精锐之师之间的较量正式展开。刀光剑影中,战士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顺军的精锐部队在前面阻挡黄得功,而老营的骑兵则与冀资深在左翼较起了骑射。阎添禄转头看向右翼,心中疑惑:“高杰这是唱的哪一出?”往常的高杰都是猛冲猛打,今天却只是观战不动。“怎么还不进攻?”阎添禄边打边想。以兵力来看,对付黄得功和冀资深已经足够,就算高杰参战,他们也能守住。但高杰的不动,反而引起了顺军右、中两军的注意,他们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不敢有丝毫懈怠。 顺军右翼的士兵们紧握兵器,目光紧盯着高杰的骑兵,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动手,因此神经紧绷;中军则担心高杰突袭右翼进而威胁到自己,与黄得功交战时,屡屡回头查看右翼情况。两军原本势均力敌,但因为顺军分心,明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时,高杰突然动了。鼓声隆隆,如同天雷滚滚,马蹄声震天动地,仿佛地狱的狂风骤雨。五千骑兵横列成阵,张弓搭箭,直冲阎添禄的右翼。顺军顿时紧张起来,甚至有人的箭矢提前射出,划破了空气的宁静。随着骑兵的逼近,压迫感越来越重,仿佛一座山岳正向他们压来。虽然明知高杰不擅长冲阵,但顺军还是害怕马匹冲撞的威力,那是一种原始的、无法抗拒的恐惧。 第一轮箭雨落下,惨叫声四起,顺军开始骚动。他们披甲者少,虽然有盾牌,但多数人还是被射中,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身体。更有甚者,箭矢射中要害,当场毙命,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顺军纷纷寻找掩体躲避,但箭矢如影随形,无处不在。高杰见未能破敌,便停止冲锋返回阵中。顺军以为他要撤退,不料高杰却再次发起冲锋,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准备再次扑向它的猎物。 第三轮箭雨腾空而起,顺军右翼终于乱了阵脚。无甲者四处奔逃,军心动摇,仿佛一片枯叶在风中摇曳。胆小的人借着寻找掩体的名义向后撤退,其他人或劝阻或效仿。劝阻者少,效仿者众,一传十,十传百,右翼彻底大乱,仿佛一锅沸腾的水,失去了控制。 高杰趁机率领骑兵冲入敌阵,下马步战,与顺军步兵展开搏斗。顺军步兵猝不及防,加上逃兵的影响,右翼乱作一团。防线一旦被突破,士气尽丧,纷纷逃散,仿佛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高杰并没有立即追击逃兵,而是先调转战车,重新上马追杀。顺军如同蚁穴被捣毁一般溃不成军,右翼彻底崩溃,仿佛一片沙堡在海浪的冲击下崩塌。 阎添禄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命令老营精锐撤退。右翼已溃败,人力难以挽回局面,如果任由其蔓延至中左两军必将导致全军覆没。此时撤退减少损失才是上策,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撤退的命令能够及时传达,让士兵们逃离这场灾难。 然而,事与愿违。老营刚撤退不久,中军也受到了右翼崩溃的影响,开始溃败。阎添禄亲率精锐部队奔波逃命,但难以稳定阵脚,士兵们士气低落,甚至开始自相残杀。人潮汹涌向后撤退,死伤无数,仿佛一场噩梦,无法醒来。 “速报皇上,我军已败,请早做打算!”阎添禄无奈之下,只好派遣使者向李自成报告战况,并亲自率领精锐部队靠拢其他部队,以求自保。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 而冀资深并没有贸然追击,反而利用骑兵反复冲击,扩大战果。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寻找着每一个可以击溃敌人的机会。阎添禄逃了一里多路后,看到两军仍在激战,原来是骆文彬与黄飞、马得功的部队遭遇了。 “告诉骆文彬,我军已败,速速收拢败军,阻挡黄得功!”阎添禄一边逃跑,一边思考着对策。但随即又想到骆文彬多次误事,皇上却仍然信任他,心中愤愤不平。“改令骆文彬,我军败退,皇上旨意,令其断后!”他再次下令,希望骆文彬能够执行命令,阻止明军的追击。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个命令能够让骆文彬醒悟过来,为大局着想。 骆文彬,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自小便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韧劲。他起初加入军队,并非出于对权力的渴望,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家国天下的忧虑。后来,他遇到了同样来自陕西的李自成,两人一见如故,共同的理想和信念让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李自成,这位胸怀壮志的领袖,对骆文彬的才干和忠诚深感赞赏,而骆文彬也对李自成充满了敬仰和信任。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骆文彬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屡建奇功,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他被封为磁侯,与同为绵侯的阎添禄在地位上不相上下。然而,论起资历和威望,骆文彬却远在阎添禄之上。这不仅是因为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更是因为他那颗始终如一的忠诚之心。 然而,就在顺军经历了一场惨败之后,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那时候,顺军急需有人站出来,挡住敌人的锋芒,为大军争取喘息的时间。骆文彬,这位一贯勇往直前的将领,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一听到消息,骆文彬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他立刻就把队伍分成了两路,一路留下来对付邱钺、田雄,另一路则挑选精锐士兵,迎着败军的方向冲了上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激励着每一个士兵奋勇向前。 没过多久,骆文彬带着他那几千精锐,就被黄得功带领的几万大军给团团围住了。黄得功,这位敌军将领,以他的狡猾和勇猛著称,他深知骆文彬的厉害,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困死。然而,骆文彬却并未因此而感到丝毫的畏惧,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定和信念。 另一边,李性忠在城北的野外战场上,也遭遇了李自成大军的重重包围。李性忠,这位明军的将领,以他的忠诚和勇猛而闻名。他神色镇定,面对顺军的围攻,他奋力挥动手臂,大声喊道:“明军威武!”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着,激励着每一个士兵奋勇向前。 数千名明军士兵,手持长矛,挺立不动,齐声回应:“明军威武!”他们的忠诚程度简直超乎寻常,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那他们至少能得八九分。这都是李性忠在良乡练兵有方的结果,他让士兵们娶妻生子以此来稳定军心。出征前他还把士兵们的家属留在良乡以示决心。所以即使面临绝境这些士兵也宁愿战死也不投降以保全家族的荣誉。 李性忠率领众将士奋力反击精锐部队再次投入战斗。李自成看在眼里心里既惊又急他惊讶于明军的勇猛又担忧自己的两万大军无法战胜这数千人的队伍。“我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必须歼灭这股明军否则军法处置!”李自成愤怒地对景常浩、谷可成说。两人对视一眼领命而去。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也明白李自成的决心。 大名府内外战鼓声声喊杀震天。骆文彬在黄得功的围攻下逐渐支撑不住士兵们伤亡惨重投降的人越来越多。然而他却依然坚守在阵地上不曾退缩半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悲壮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性忠那边也是一样两万大军围攻之下败象已现。然而他却依然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奋力抵抗着。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如同一道闪电激励着每一个士兵奋勇向前。 城中的明军虽然设下了重重障碍和陷阱但顺军凭借人数优势南、西两面城墙已经失守半条街的街道都落入了敌人之手大名府危在旦夕。然而即使如此明军的士兵们却依然坚守在阵地上不曾退缩半步。他们的忠诚和勇气让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虽然战场分为三处但实际上它们是紧密相连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黄得功站在高处眺望远方看到城北顺军围攻明军的惨烈景象他立刻命令冀资深、高杰率领骑兵前去增援。他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也明白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敌人。 随后黄得功脱下外衣束紧腰带身先士卒地冲了出去高声呼喊:“杀!”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激励着每一个士兵奋勇向前。明军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跟随他冲了上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顺军见状大为震惊投降的人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法避免了而黄得功的勇猛和决心也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震撼。 骆文彬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他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了。然而他却依然坚守在阵地上不曾退缩半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悲壮和决绝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他朝着大名府的方向默默地念叨着对李自成说的话:“皇上啊,臣已经尽力了。自从跟随皇上起义以来,我们转战陕西、河南、湖广,还进了北京城。虽然立下了一些小功劳但也有过失。现在不管功过如何臣都不能再辅佐皇上了。愿皇上您多多保重啊!” 说完这些话后,骆文彬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拿起腰刀,毫不犹豫地割向了自己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壮烈地牺牲了,他的身影永远地定格在了这片战场上,成为了一道不朽的丰碑。他的英勇和忠诚,将永远被后人所铭记。 砰的一声巨响,如同惊雷般在骆文彬的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心跳骤然加速。他正独自坐在昏暗的营帐中,手中紧握着一柄短刀,刀刃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出他脸上复杂的神色——绝望、挣扎、不甘……他正打算以这柄短刀结束自己的一切,却突然脑后挨了一记重重的击打,那股力量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颅骨击碎。若非他身上那套厚重的盔甲,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脑袋,恐怕轻则脑袋碎裂,重则当场毙命。 骆文彬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那个手持狼牙棒的士兵,显然并不放心,生怕他没死透,又举起棒子在他身上狠狠敲了几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骆文彬的心上,直到确认他一动不动,这才放心地走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士兵拖着骆文彬那沉重的身躯,如同拖拽着一具死尸,朝着明军的方向大声呼喊:“明军威武!明军威武!”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兴奋,仿佛捕获了一件极为珍贵的猎物。 黄得功,这位冲锋陷阵的最前锋,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盯着被拖来的骆文彬,眉头微皱,指着他问:“这家伙是谁啊?” “骆文彬啊!”士兵兴奋地回答,仿佛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那个骆文彬?”黄得功心中疑惑,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但一时之间却有些对不上号。 “就是皇上……不对,是李贼封的磁侯骆文彬!”士兵连忙更正,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哈哈哈!黄得功一听,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捕获了李自成手下的一位侯爵。要知道,这李贼占领西安后,乱封官爵,除了文官武将,还封了九个侯爵、七十二个伯爵、三十个子爵、五十五个男爵,而骆文彬就是其中之一! 抓住骆文彬,这份功劳可不小,足以让黄得功在朝廷和军中的威望更上一层楼。他心中暗自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给我绑起来!”说完,他亲自上手,把骆文彬五花大绑起来,确保他无法逃脱。 确认无误后,黄得功拍了拍那个抓骆文彬的士兵的肩膀,赞许地说道:“壮士,你叫什么名字?这功劳足以让你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了。” “回大人,我叫张元衡。”士兵恭敬地回答,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黄得功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沉吟片刻,说道:“战斗结束后,来军营找我,咱们论功行赏!” 随着骆文彬这一主将被抓,他的手下们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求饶。黄得功稍微收编了一下这些人,又带着大军继续攻打大名府。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这片战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 而另一边,李自成的大军也在紧张地备战。探马急匆匆地跑到李自成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道:“骆文彬的部队溃败了,黄得功带着几万明军杀过来了!” 李自成正攻打李性忠的部队呢,心里本来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听骆文彬败了,更是愁上加愁。他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的大业来说至关重要,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李岩呢?他在哪儿?”李自成担心地问。之前他派了李岩带着五千兵马去支援骆文彬,希望能够扭转战局。可是现在骆文彬败了,李岩恐怕也凶多吉少。 “李先生想回来和皇上会合,但怕引来明军主力,所以就退到城西去了。”探马连忙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有什么遗言吗?”李自成追问道。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觉得李岩的撤退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没有。”探马回答得很干脆,但李自成却觉得更加奇怪了。这不符合李岩的作风啊!难道……他变心了? 其实李岩心里没变,反而更加忠诚。只是撤退得太匆忙,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话。等他反应过来想派人送信时,又被明军拦住了去路,消息根本送不出去。他心中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 “牛左辅、宋军师,你们说怎么办?”李自成看向身边的两个谋士,南宫尚朴和程鸣和。这两人自诩是卧龙、凤雏再世,在李岩不在的时候,李自成自然要向他们请教。 南宫尚朴虽然品行有些问题,但好学不倦,精通相术、占卜之术,还特别擅长孙武、吴起的兵法。他靠这些在大顺军中站稳了脚跟,担任左辅兼天佑阁大学士。此时他稍微想了想,便指着大名府对李自成说道:“皇上,明军势头正猛,我军兵力分散,应该避开他们的锋芒。” “臣建议全军进城,依托坚固的城池来抵抗敌人。”南宫尚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然而程鸣和却皱起眉头反驳道:“大名府还没攻下来呢,如果我们全军进城,到时候内外都是敌人,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看到明军的先锋越来越近,南宫尚朴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他目光闪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说服程鸣和,“我军已经攻下了南门和西门,大名府很快就可以拿下了。现在我们进城控制南门和西门,明军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南门、西门外面攻城;二是从东门、北门进来和我们打巷战!” “那明军会选择哪条路呢?”程鸣和仍然有些疑虑地问道。毕竟他不是明军将领,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和策略。 “他们一定会退兵的!”南宫尚朴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决绝,“大名府粮食不多了,黄得功从魏县急行军过来,粮草也不充足。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粮草不足,明军肯定会撤退。就算他们不退,我们休整一下也能再战!” “臣把这计策叫做‘换家之术’!”南宫尚朴得意地说道,仿佛这个计策是他独创的一般。 “换家之术……”李自成默念了几遍这个新奇的名词,心中不由得一动。他一拍大腿称赞道:“妙哉!真是太妙了!”这一计策既解决了当前的困境又能迅速拿下大名府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啊! “传令下去城东的部队结阵退到城南从南门进城;城北的部队慢慢退到城西从西门进城。”李自成迅速下达了命令,“进城后分兵两路一路守城墙一路和明军打巷战迅速清理城内的敌人。” 至于李性忠……李自成咬牙切齿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困兽般挣扎的敌人。我军兵力虽然几倍于他但要想速战速决也不容易。他手下的士兵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命相搏。 “给李性忠让开一条路把他往黄得功那边赶!”李自成冷酷地下达了命令。他知道这样一来李性忠的部队就会成为明军的靶子但他更清楚在这场战争中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军令一下达全军立刻行动起来。城东、城北的部队一分为二:战斗部队在原地结阵准备迎敌;辎重兵和杂役则忙着收拾东西分别向城南、城西转移。因为城南的辎重比较多所以收拾得特别快。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整个大名府的城南和城西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辎重兵刚撤走不久主力部队就沿着他们的足迹跟了上去。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取得胜利。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我军和明军都疲惫不堪。明军虽然一夜奔袭了三十里地但全靠着一股锐气撑着到现在。所以当我军撤退时他们并没有穷追不舍只是派了骑兵追了几百步就返回去了。他们知道如果深入追击可能会陷入我军的埋伏之中。 轰!黄得功的军队刚到大名府的北门外面就遭到了城楼上炮火的猛烈轰击。城门突然大开军民们乱哄哄地冲了出来!他们有的手持刀枪有的拿着棍棒有的则赤手空拳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保卫家园的战斗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守护自己的亲人和土地。 在前面还有一辆马车拉着两个小孩子。长子指着城里的某个地方大声喊道:“狂妄!狂妄!李闯贼你给我等着孤王一定会反攻大名府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和坚定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坚毅和决心。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为了这座城池而战斗而他也要为了这座城池的未来而奋斗。 在那灰蒙蒙的晨曦中,赵王、周王以及他们的家眷,伴随着城里的大大小小老百姓,犹如蜂拥而出的蜜蜂和蚂蚁,急急忙忙地从北门一拥而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无形的追兵。大伙儿心里都明镜似的,从城被围困的第一天起,投降的路就已经被无情地堵死了。 李自成那伙人的狠话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在城投降之前,他们对城里的一切秋毫无犯;但城破之日,便是血腥之时——第一天,守城的士兵将无一幸免,城里三成的百姓也将惨遭屠戮;第二天,杀戮的范围将扩大到七成;而到了第三天,整座城市,无论老少,甚至连一条狗都不会留下,统统都要命丧黄泉。大名府已经顽强地坚守了近两个月,如今城里剩下的人,怕是连留个全尸都成了奢望! 老百姓们一出城门,便如同离弦之箭,拼命地奔跑,直到黄得功的军队映入眼帘,才敢稍稍放慢脚步,喘上一口气。赵王从装饰华贵的马车上缓缓走下,步伐虽稳,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走向黄得功,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靖南伯黄得功吗?”黄得功虽未曾亲眼见过赵王,但一听这名字,再看他虽身着少年衣裳,却难掩一身的威严气质,心中便已猜到了几分。他连忙躬身行礼,回答道:“请问您可是赵国的大王殿下?”赵王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走到黄得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真是条好汉,可得加把劲啊!”黄得功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庞上,一道醒目的疤痕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战斗,听了赵王的话,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坚定地回答:“殿下过奖了,我已经备好车马,请殿下赶快去魏县避避风头。” 赵王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回到马车之中,躲进了角落,瘦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他年仅十二岁,却能在此刻展现出如此勇气,实属不易,令人心生敬佩。 随着老百姓的撤离,士兵们也开始有序地向外撤退。他们排成一个个方阵,有大有小,穿过那历经沧桑的城门,跨过桥梁,一直延伸到护城河边。前方的士兵护着后方的百姓,后方的士兵则顶着巨大的压力,努力保持队形不乱。城里的明军已经疲惫不堪,而李自成的人马则如狼似虎,不断冲进巷子里进行攻击,人数上的劣势让明军倍感压力。若不是城里提前设置了一些障碍和陷阱,恐怕早已支撑不住。然而,此刻防线已被压缩至北门附近,形势岌岌可危。 李自成的人见状,立刻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城里的明军一半已经撤出,一半仍在坚守。城外的黄得功、李性忠、冀资深、高杰等将领则沿着护城河摆开阵势,保护着撤退的军民。李性忠骑在高头大马上,大声呼喊:“快撤!快撤!”话音未落,城门便轰然关闭,千斤闸轰然落下,将城内城外彻底隔绝。 城上的明军在副将任之华的带领下,齐声高呼:“好男儿就应该战死沙场,用马革裹尸而还!我们发誓与城共存亡!”李性忠听了这话,气得不行,大声骂道:“好男儿哪里不能埋忠骨,非要死在这里吗?我不求你们尽忠,只求你们活着回去!”然而,任之华负责断后,无法改变决定,只能选择关闭城门,死守到底。 李性忠再喊,回应他的只有震天的喊杀声。城上的明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没有一个退缩的,没有一个求饶的。他们手持武器,一个接一个地冲向敌人,与之殊死搏斗。鲜血染红了战袍,生命悬于一线,但他们的士气却越来越高涨,势不可挡。 任之华看了看身边的残兵败将,只剩下几十个人了。他大笑着问道:“兄弟们,今天杀得痛快不痛快?”大家都齐声回答:“痛快!”他又问:“有想投降的吗?”大家都坚定地回答:“没有!”“后悔吗?”大家更是齐声高呼:“不后悔!”“好!我们虽然没能挡住敌人,但这一战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明军的威风和尊严。我们就算死了,也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上!”说完,他便带着大家高喊着“杀贼报国”的口号,冲向敌人。 不知道战了多久,城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李性忠带着几百骑兵在城外转了很久,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退了回去。老百姓和士兵们互相照应着,慢慢地向魏县走去。那场面真是壮观极了,人流如织,却秩序井然,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迁徙。 当抵达魏县时,天色已晚。黄得功、冀资深、高杰等将领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赵王和周王因为年纪尚小且疲惫不堪,早已沉沉睡去。黄得功首先问起了伤亡情况,冀资深叹了口气说:“关宁的骑兵战死了一百三十三人,还有二百多人受了轻重伤。”黄得功一听这话,心中不禁一紧。关宁的骑兵虽然不是最精锐的部队,但也比一般的军队强多了。这样的伤亡数字实在令人心痛。冀资深苦笑着说:“那些贼军的骑兵,要么是老营的精锐,要么是投降过来的明军,他们的技术战术都不差,就是装备稍微差点。”黄得功默默地点了点头,想到边军的困境和未来的挑战,心中更加沉重。 接着,高杰、邱钺、翁之琪等人也相继报告了各自的伤亡情况,都不容乐观。最后,李性忠沉着脸说,他的部队伤亡了三千人,还丢失了二十万两银子。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悲痛之中。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艰难,但他们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国家的尊严和人民的安宁。 “二十万两银子,那可真是笔巨款啊!”黄得功心中暗自惊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的光芒。他转身欲走,却又像被什么牵住了一般,脚步一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向李性忠问道,“性忠啊,我听说赵王和周王府里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那些宝贝没被那些闯贼给抢走吧?” 李性忠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没有,赵王和周王在出城前,只带了一些够自己用的金银细软,其余的,全都分给了城里的老百姓。老百姓们在逃难时,也都带着这些银子,闯贼到手的,不过是一座空荡荡的城池罢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黄得功一听,心中的大石顿时落地,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心想,只要闯贼没能捞到这笔大钱,那么大名府这一仗,他们的战略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黄得功心中开始盘算着,默默估算着这一仗的战果。此战,明军虽然牺牲了五千多名勇士,但叛军的伤亡却是他们的两倍之多。从伤亡数字上看,明军似乎是取得了胜利;然而,看看结果,双方其实都各有得失,难以简单判定胜负。 “各位兄弟!”黄得功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咱们虽然牺牲了五千多名兄弟,但也斩杀了一万多叛军,从伤亡人数上看,这确实是一场大胜。”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继续说道,“不过,从结果来看,却又不像是大胜,反而有点像吃了败仗。咱们虽然救出了赵王和周王,还有城里的老百姓,但大名府却还是丢了。作为武将,没能守住城池,反而让它丢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朝廷里的那些文官肯定会笑话咱们的。” 众人一听,都沉默了,心中都在琢磨着黄得功的话。的确,现在的情况就是,两边都可以说自己赢了,也都可以说自己输了。叛军赢了,因为他们占领了大名府;但他们也输了,因为伤亡惨重。明军赢了,因为他们救出了人;但输了,也是因为丢了城。 “各位!”黄得功打断了大家的沉思,“胜败先放一边,咱们得想想怎么写战报。还有,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是继续打叛军,还是去山东打建奴?” 冀资深站起身,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具体打谁,咱们说了不算,得听朝廷的。” “对!”黄得功苦笑了一下,心中无奈。武将嘛,就是执行命令的,哪里能自己决定打谁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大名府的战报和黄得功的密信一起送到了京城,交到了郭天阳手上。 “皇上,大名府的战报和靖南伯的密信到了。”郭天阳恭敬地呈上战报和密信。 “战况如何?”林小风急忙问道。他并不关心赵王和周王的生死,只关心那些金银财宝的下落。要是那些钱都落到叛军手里,那可就糟了。 郭天阳先大概看了看战报,然后又皱着眉头仔细读了一遍。最后,他支支吾吾地说:“皇上,这战报嘛,说它是好消息吧,也算大胜;但说它是坏消息吧,又算是败了。” “你自己打自己嘴巴啊!”林小风瞪了他一眼,心中不悦。他是天子,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皇上恕罪,战报里没明说胜败,只说了救了赵王和周王,还抓了个叫骆文彬的人。”郭天阳慌忙解释道。 林小风放下笔,拿起战报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后,他似笑非笑地说:“这战报写得真是高明啊。” “兵部和内阁知道这事儿了吗?”他淡淡地问道。 “回皇上,知道了,正在商量对策呢。”郭天阳回答道。 “好,让他们慢慢商量。给黄得功回信,让他原地休整,招募新兵。另外,把李性忠调回来。叛军那边暂时交给高杰和刘良佐。至于建奴……我自有安排,让他别管。”林小风吩咐道。 其实林小风心里也没什么具体的安排!他就是怕黄得功急功近利,自己跑去打建奴。将士们连续作战已经很疲惫了,需要休息整顿。黄得功从凤阳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又在密云跟多尔衮对峙;后来在怀来卫跟多铎打了一仗;还连夜跑到居庸关跟多尔衮血拼;最后又跑到大名府跟李自成打了好几仗。到现在还能保持队伍不散,简直就是奇迹了! 不管接下来打谁,都得让黄得功好好休息一下。只有休息好了,才能保持战斗力。疲惫的军队是打不赢仗的! “另外……”林小风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急了……算了算了,迟早都得面对,不如早点经历风雨,多学点经验。 “另外传旨给赵王和周王,让他们全家进京避难。”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啊?”郭天阳惊讶地叫了一声。按明朝的规矩,藩王没有皇上的诏令是不能进京的。违抗的话,可是要被抓起来治罪的。虽然藩王可以上书请求进京,但自从宣德皇帝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帝同意过。林小风不仅让赵王和周王进京,还让他们全家都来!这事儿肯定会在朝廷里引起轩然大波的! “我命令你,立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要快!”林小风斩钉截铁地说道。 “奴才遵旨。”郭天阳领旨退下,心中暗自嘀咕,这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文渊阁里,阁臣们正在讨论大名府的战报。缪一奎虽然是吏部尚书,但在内阁里还算是新人。特别是在李邦华面前,更是像个端茶倒水的小弟。 缪一奎当着大家的面,又念了一遍战报:“我大明十七年七月初五,臣黄得功、冀资深、高杰、李性忠等人率领部队,在大名府内外与李闯贼激战。幸得兵部及时调拨甲胄,户部发放充足钱粮,工部昼夜赶制新武器。我军于战场上斩杀叛军一万余人,并以空城为诱饵,成功救出赵王、周王殿下及城中百姓数万人。” 李邦华听了,想笑又忍住了。黄得功这战报写得真是有水平啊。胜败由内阁来定,赢了大家一起光荣,输了大家一起承担责任。 成庆华忍不住问:“缪一奎,黄得功真的这么写的吗?” “千真万确!”缪一奎肯定地回答。 “黄得功这个武夫,什么时候学会玩这种心机了?”邵师韩皱着眉头感叹道。他心中暗自思量,这黄得功,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武夫啊。 第31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邦华微微一笑,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说道:“那些明里暗里的计策,全都是黄得功那小子想出来的。他打算拉着兵部、户部、工部一起下水,不是因为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实在是担心朝廷怪罪他弃城而逃的罪过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对黄得功的了解与宽容。 想当年大明朝的时候,武将要是敢丢下城池逃跑,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没得商量。那是一种铁血的规则,一种对武将忠诚与责任的极端考验。然而,实际上在执行法律的时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皇上得先看这人的表现,查查他到底是忠是奸,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这其中的微妙与复杂,如同宫庭深处的九曲回肠,让人难以捉摸。 一般来说,那些真刀真枪拼命抵抗敌人的武将,多半能逃过一劫。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与牺牲,往往能成为他们免罪的护身符。当然啦,还得有人在朝廷里帮他说话才行。这背后的关系网与利益链,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相连。 缪一奎,这个年轻人在内阁中算是小字辈,他能混上吏部尚书这个位子,纯属偶然。他的位置稳不稳,自己说了不算,全看首辅大人和皇上的脸色。皇上高高在上,如同天边的云彩,让人难以接近,所以缪一奎就一门心思地跟首辅搞好关系。他明白,在这个朝堂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其实啊,有这种想法的不止缪一奎一个,朝廷里的大臣们大多都这样。他们像是一群聪明的狐狸,在宫廷的舞台上跳着复杂的舞蹈,每个人都在努力寻找自己的位置与利益。 李邦华想了想,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到历史的深处。他缓缓说道:“大家啊,都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有功就奖,有过就罚,朝堂之上别老是一副腔调。”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啊,要是都一个声音,那就太假了,这个道理皇上和我们心里都清楚。”缪一奎点了点头,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紧跟李邦华的决心。在这个复杂的朝堂上,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李邦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李阁老,前线又有急报,说黄得功抓到了骆文彬,问朝廷该怎么处置?”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紧张。 “皇上不是已经看过急报了吗?宫里还没发旨意吗?”李邦华皱了皱眉,他的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这个黄得功,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没有,不过传了消息说皇上让赵、周二位王爷全家进京避难。”侍卫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似乎也在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困惑。 李邦华皱了皱眉,心里琢磨着:这赵、周二王还年幼,一下子都召进京,表面上看着是体恤藩王,实际上皇上可能还有别的打算。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不好多问,那是皇上的私事。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他不应该过多探究的,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李邦华望了望门外,那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朝堂的纷扰与复杂,另一个是外面的宁静与自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藩王的事情,咱们管不了。至于骆文彬嘛,夜深了,这事儿明天早朝再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仿佛是对这个复杂朝堂的无奈与妥协。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皇极殿上,给这座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他们穿着华丽的朝服,脸上带着各自的表情与心思。 李邦华轻咳一声,他站了出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着整个朝堂。他缓缓说道:“陛下,大名府的战报到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然后他一字不落地念了起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个沉重的锤子敲打在众人的心上。念完后他环视众臣,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大臣们一个个都愣住了,他们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战报打乱了所有的思绪。兵部、户部、工部的官员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黄得功这战报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官员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 “幸好他没打败仗,不然咱们都得跟着倒霉。”另一个官员小声嘀咕着,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庆幸与担忧。 “这家伙太狡猾了,大家别怕,我先弹劾他!”一个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义愤填膺的表情。 “慢着,虽然怀疑他想分摊责任,但他也确实把功劳分给了我们啊。”一个老成的官员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理智与冷静。 “话虽如此,功劳是虚的,银子才是实的。黄得功拿着首级去领赏,咱们能得到什么?虚名吗?”另一个官员撇了撇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与贪婪。 “也不一定,六月份的俸禄还没发呢,有了这功劳,咱们三部的银子肯定少不了。”一个户部的官员眯着眼睛算了算,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满足。 “俸禄算什么,丢城可是大罪,等着皇上降罪吧!”一个兵部的官员冷哼一声,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与恐惧。 “安静!”兵部侍郎王家彦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整个大殿。他环视着众人,脸上带着几分威严与不满。 兵部、户部、工部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一曲混乱的交响乐。郭天阳站出来制止了他们,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严厉与不满。他知道,如果再不制止他们的话,这个朝堂就要乱套了。 “黄得功失城之罪不可饶恕,请皇上治他的罪!”都察院左都御史施邦耀首先站出来弹劾。他的声音高亢而激昂,仿佛是一个正义的使者在为国家的利益而奋斗。 说实话,施邦耀并不想弹劾黄得功。黄得功这家伙,打张献忠,防多尔衮,跟多铎对峙,还攻打李自成,大明朝的武将里,能跟他比的没几个。但是呢,施邦耀的职责就是弹劾官员,黄得功丢了大名府,如果不弹劾他,就有结党营私的嫌疑,到时候自己的左都御史也保不住。他明白,在这个朝堂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选择,而他选择了站在国家的利益上。 “臣附议!”都察院的几个御史纷纷响应,他们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我们也附议!”兵部、户部、工部也站出来七八个人表示支持。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仿佛是在为国家的正义而奋斗。 工部左侍郎陈必谦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慨与不满。他指着黄得功的战报说道:“陛下,黄得功想逃脱罪责,所以在战报里把我们三部都扯进来了,想让我们帮他说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满。 “真是其心可诛!”户部和兵部的几个官员同声附和着,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慨与不满。他们明白,黄得功这是在利用他们来分担责任。 这时,兵部侍郎王家彦站了出来,他笑着对大家说:“这场战斗胜败未定,你们就这么急着跟黄得功划清界限,就不怕将来战功也被拒之门外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讽刺。 几个官员心里犯了嘀咕,他们互相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他们知道,王家彦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他们也不想因为黄得功而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我们只要尽忠职守就行了,胜败是武将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官员反驳道,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与抱怨。他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不应该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王家彦摇了摇头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兵部负责招募士兵、训练军队、提供武器;户部负责筹集粮饷;工部负责制造盔甲兵器。一旦有任何疏忽,前线的将士们就会受到连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 “轻则战事不利,重则身死国灭,就像平远伯孙传庭那样的事情,难道大家都忘了吗?”他的话语如同警钟一般敲响了众人的心弦。他们知道,王家彦说的是事实,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提到孙传庭,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沉重与悲痛,他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英勇的将领在战场上奋战的身影。 孙传庭为什么会失败?其实不必问,应该问的是他为什么没能成功!他没钱粮、没士兵、没盔甲兵器,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操心,一个人干着三个部的活儿,就算是神仙也赢不了啊!这个残酷的现实让每个人都感到心痛与无奈。 王家彦见没人搭腔,冷笑一声补充道:“各位同僚啊,咱们六部本就是一个整体,不仅要对皇上负责,还要对下面的将士们负责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愤慨,仿佛在为这个不公平的现实而抗争。 林小风端坐在龙椅上,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淡然与从容。这就是大明朝的朝堂现状啊,表面上大家都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样子,但仔细一看呢?大多数都是在敷衍了事、应付差事罢了。他明白,这个 朝堂之上,光线从高耸的窗棂斜斜洒落,将大臣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连带着他们的心思也变得冗长而复杂。宋权与王弘祚,这两位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的官员,此刻却如同风暴中的灯塔,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们与林小风之间来回穿梭。那眼神中,除了好奇与疑惑,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就像是即将揭开谜底的赌局,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二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自从李自成在北京城下折戟沉沙,朝廷里的风气悄然生变。官员们大多学会了明哲保身,鲜少有人敢于正面挑战林小风的权威,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这背后的原因,一是林小风雷厉风行,铲除奸佞,虽未能彻底澄清吏治,但至少让那些暗中作恶的宵小之辈不敢再轻易冒头;二是他推行的吏治改革,尤其是那绩效银子的制度,让官员们的腰包鼓了起来,生活有了改善,那些本无意贪腐之人更是感激涕零,自然愿意在朝堂上为林小风撑腰。 然而,今日这一幕,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宋权与王弘祚,这两位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官员,竟突然跳出来与林小风唱起了对台戏,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众人心中的疑惑如同夏日午后的雷云,越积越厚。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容平静,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二位爱卿,对于黄得功之事,你们有何高见?” 王弘祚一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臣认为,应撤去黄得功之职,交由镇抚司查办。”宋权紧随其后,点头表示赞同。林小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望,这失望之深,难以言表。 然而,作为一位深谙治国之道的帝王,林小风明白,眼下的局势错综复杂,内有流民叛乱,外有建奴虎视眈眈,黄得功虽有过错,但在此时此地,稳定大局才是首要。于是,他轻轻吐出一句:“此事容后再议。” 王弘祚与宋权的提议虽不尽人情,却也并非全无道理。林小风手中无他们的把柄,只能暂时按下不表。此时,老狐狸李邦华缓缓站出,他的面容沉稳,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当前正值用人之际。黄得功虽有错失,但他毕竟保护了城中百姓,未让李自成等人得逞。臣以为,黄得功非但无罪,反而应当论功行赏。” 王弘祚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李阁老此言差矣,难道武将只要带着百姓逃跑,把空城留给敌人,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李邦华面不改色,反唇相讥:“行军打仗,非同儿戏,将领皆欲胜,然战场形势千变万化,需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军事之事,应由懂行之人指挥,非随意之人可插手。” 王弘祚闻言,怒火中烧:“你这是说我瞎指挥?” 李邦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你心里自然有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或看热闹,或担忧李邦华,或欲趁乱谋利,各自心怀鬼胎。 王弘祚更是直接发难:“李阁老,您可别倚老卖老!入内阁不过四月,您都做了些什么?” “收复辽东、驱逐建奴、平定流寇、解决张献忠、整顿藩王勋贵贪腐,这些问题您打算如何解决?” “陛下将内阁重任交予您,可不是让您来玩耍的!您得拿出真本事来!” 王弘祚这一番话,如同惊雷,震得整个朝堂都为之颤动。众人皆未料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 有脾气急躁的大臣顿时怒斥:“王弘祚,你太过放肆!李阁老是内阁首辅,岂容你如此无礼!” “李阁老虽上任不久,但功绩显赫,京师周边几场战役打得漂亮,兵部事务也处理得井井有条,还兼顾理政、练兵、整顿吏治等大事。” 王弘祚却毫不在意,继续叫嚣:“忙不是借口!干不了就滚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邦华身上。 林小风也紧紧盯着李邦华,心中盘算:他若连王弘祚这一关都过不了,还如何指望他收拾南方的烂摊子? 李邦华面色从容,冷笑几声,反问王弘祚:“你凭何教我做事?” “内阁之事,轮不到你插嘴!” 接着,李邦华话锋一转,开始列举国家面临的种种危机:“辽东的建奴、山陕的流寇、荆襄的叛乱,哪一样不需用兵?老兵凋零,新兵未训,上百万新兵若无操练便上战场,无疑是送死!” “藩王之事乃皇上家事,你王弘祚也敢插手?” “勋贵占田、官员贪腐,这些事正在查办之中,你急什么?” “你倒是说说看,哪里的百姓民不聊生?” 王弘祚被问得哑口无言,李邦华的眼神如刀:“说啊!哪里的百姓?” 王弘祚本想随意找个由头给李邦华扣帽子,却没想到李邦华如此较真。他急中生智:“大明的百姓!若是能吃饱穿暖,谁愿意当贼!” “王侍郎此言倒也有理!”李邦华话锋再转,指着满朝文武:“朝廷已有以兵代赈、以工代赈之策,谁敢去实施?” 大臣们纷纷躲避他的目光。建奴四处劫掠,赈灾队伍出去无疑是送死,此事谁敢接手? 李邦华又将矛头指向王弘祚:“要不……你去试试?” 王弘祚吓得脸色苍白:“我……我那话是为国为朝!” “为国为朝?哼!笑话!”李邦华收起笑容,“直说你的目的吧!” “有事冲着我来!别在朝堂上胡闹!” 王弘祚见势不妙,也不再伪装,从怀中掏出一本题本,跪倒在地,向林小风奏报:“陛下!臣弹劾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他治下不严,贪污朝廷抚恤银!请陛下治他的罪!” 朝堂之上,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本题本上,仿佛那不仅仅是一纸弹劾,而是一场风暴的前奏。林小风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接过题本,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此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林小风的脸上,为他那年轻的帝王之容增添了几分庄重。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朕会详查,若真有此事,朕绝不姑息。但若无凭无据,妄言诬告,朕也绝不轻饶。” 王弘祚闻言,心中一凛,但表面上仍强作镇定,跪伏在地,等待着林小风的裁决。而李邦华则是一脸坦然,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弹劾并不感到意外。 朝堂之上,气氛依旧紧张,但在这份紧张之中,却也蕴含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林小风知道,他必须妥善处理此事,既要维护朝廷的威严,又要保持内部的稳定。而他手中的那份题本,就像是一个试金石,试探着每一个人的忠心与智慧。 此刻的朝堂,就像是一幅生动的画卷,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他们的眼神、动作、心理,都在这幅画卷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而林小风,作为这幅画卷的主宰者,正用他的智慧和决断,书写着属于他的时代篇章。 林小风瞪大了眼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弘祚。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嘴角紧抿,显得异常冷酷。他的心里,那股子杀意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往上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你们知道吗,后世那些人为什么老说大明是亡在万历皇帝手里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万历皇帝长时间不上朝,搞得朝廷里党派斗争跟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这党派之争啊,从万历那会儿就开始了,一直闹到林小风这儿,简直是越来越凶,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其实,万历之前,这党派之争也并非没有。嘉靖年间,有严嵩那帮人和清流、阉党斗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到了隆庆年间,内阁的大臣们也是天天争来争去的,仿佛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但到了万历这儿,嘿,他干脆就不怎么管事了,皇权一落千丈,朝廷里乱得跟菜市场似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出来争权夺利了。 有人就说了:“内阁不是帮皇帝处理政务的吗?只要首辅大臣尽心尽力,朝廷自然就安稳了。”这话听着挺有道理,但实际上呢?万历皇帝搞了个什么“留中不发”的招儿,大臣们的奏章往上一交,他就往旁边一扔,既不批也不退,就这么拖着。特别是张居正一死,这招儿用得更是频繁,结果嘛,政务堆积如山,官员任免也全给耽误了。好多老臣子想退休都退不了,只能让那些没本事的家伙占着位子混日子。时间一长,官员们一个个都心灰意冷了,明朝的官员队伍都快被掏空了一半。 就说朱庚吧,他当首辅三年,愣是没见着皇帝一面。叶向高接了他的班,也是绝望得不行。太子朱常洛八年都没找到个正经老师,叶向高求爷爷告奶奶地给太子找名师,结果全都被皇帝给“留中”了。所以啊,泰昌、天启两朝的文化那么落后,根源就在这里。 再说到林小风吧,他更是倒霉透顶。他爹他哥都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君主,他又能强到哪儿去呢?天赋不够,教育又跟不上,天启皇帝好歹还知道用魏忠贤来压制东林党,暂时稳定了一下局势。可林小风呢?他根基都没打牢呢,就急匆匆地把魏忠贤和阉党给一锅端了。这下可好,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怎么跟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斗啊?他看着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面露狡黠之色,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最后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大明亡在了党派之争上! 党派之争!党派之争!你们不是想争吗?那就让你们争个够!林小风在心里怒吼着,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未露出怒意。他深知,在这个充满阴谋和背叛的朝廷里,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看着王弘祚快不行了的样子,心里虽然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说:“王侍郎啊,你起来说话吧。”王弘祚一听这话,心里头一暖,赶紧爬起来谢恩说:“谢陛下隆恩,这是臣的奏章。”旁边的郭天阳呢,跟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把奏章接过来呈给林小风。 林小风翻开奏章一看,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原来啊,这王弘祚是告李邦华的状呢,说他利用发放抚恤金的机会贪污受贿,还侵占民田、偷逃税款,数额巨大到好几千两银子呢! 林小风转头就问李邦华:“王侍郎告你贪污抚恤金、偷逃税款,你认不认罪?”李邦华一听这话,赶紧拱手回答说:“臣实在是冤枉啊!”他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惶恐,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林小风又转头问王弘祚:“王侍郎啊,你确定你没有诬告他吗?”王弘祚拍着胸脯发誓说:“千真万确啊陛下!臣愿意用全家的性命来担保!”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真的对李邦华的罪行深信不疑。 王弘祚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地说这些话啊,是因为他亲自去慰问了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还跑到顺天府衙门查了李邦华的田产和税籍记录呢!他这么一说啊,群臣就都跟着起哄了:“请陛下严查此事!还李邦华一个清白!”他们一个个面露正义之色,仿佛真的在为李邦华鸣不平一样。 然而林小风心里却明白得很:这哪是单纯地要查李邦华啊?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削弱皇权嘛!李邦华虽然才当了四个月的首辅,但是和林小风配合得那是相当默契,朝廷的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的。这让那些个心怀鬼胎的官员们感到害怕了,他们怕李邦华坐稳了位子之后会更加支持林小风加强皇权,所以就想先把他给扳倒喽! 林小风这个人啊,平时就优柔寡断的。现在又看到群臣这么逼他,他心里头那个火啊,噌噌地往上冒。但是他呢,又看到李邦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心里头就犯嘀咕了:这会不会是李邦华故意设的局呢? 他想了想之后呢,就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站在大殿角落里的公孙遇春,说:“李指挥使啊,朝会结束之后你详细查一下这件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对这场无休止的党派之争感到厌倦了。 但是啊,这还没完呢!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宋权又站出来说话了:“陛下啊,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请您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吧!”林小风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不乐意啊!他本来是想让锦衣卫私下里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三法司会审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什么都得摆在明面上了。 “请陛下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吧!”十几个大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着。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佛要将林小风的意志彻底击垮。 “不行!”林小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坚决不同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这些大臣们抗争到底的准备。 但是呢,群臣们却坚持要这么做。他们不相信锦衣卫,因为他们觉得锦衣卫就是皇帝的走狗,不会公正地审理这个案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锦衣卫的不屑和鄙视,仿佛已经将锦衣卫视为了敌人的同伙。 林小风被气得火冒三丈,双拳紧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那些大臣们,就像看仇人一样。这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被人这么逼宫,他真的是气炸了!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要将这些逼宫的大臣们全部烧成灰烬。 然而,群臣们却一点都不怕。他们知道法不责众,只要他们团结一致,林小风就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而且啊,他们也知道李邦华是首辅大臣,是文臣们的领袖。就算要查他,也必须公开公正地进行三法司会审,才能确保这个原则不被破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林小风抗争到底的准备。 林小风被气得快要爆炸了,但是群臣们却毫不退缩。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原则之争,他们必须坚持下去。而林小风呢,虽然心里头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屈服于这些大臣们的压力,要么坚持自己的立场与他们抗争到底。 就在这时候,李邦华站了出来。他躬身行礼对林小风说:“陛下啊,为了证明臣的清白,还是请您下令让锦衣卫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此案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和疲惫,仿佛已经对这场无休止的争斗感到厌倦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林小风站在那里,沉默良久,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浇灭,渐渐平息。他凝视着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心中却泛起一阵涟漪。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并非全然坏事。试想,那些党派越是在这个时候往内阁首辅李邦华身上泼脏水,不就越证明皇上用人的眼光独到吗?党争,就像是朝廷内部的一场顽疾,人病了需要服药,朝廷病了则需要经历一番动荡。然而,眼下外敌环伺,国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哪是整治内政的最佳时机呢? 这么一想,林小风的心境豁然开朗,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就按李阁老说的办吧!不过……建奴在关内肆虐,流寇也四处抢掠,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此事暂且搁置,待建奴退去后再细细商议。” 大臣们见皇上并未动怒,反而显得颇为从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们心想,今日或许能免去一顿责罚。林小风答应让三司共同审理此案,这无疑是给众人留足了面子,那么他们自然也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于是,在尚书的带领下,众大臣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英明,臣等遵旨。” 接着,李邦华又开口道:“陛下,黄得功已经擒获了李闯王的手下骆文彬,您看该如何处置?”皇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已经命李性忠进京,他会将骆文彬押解回京。” 君臣几人又就其他朝政大事展开了讨论。不多时,李邦华又提及了一件琐事。 “陛下,阳武侯薛濂霸占百姓田地,滥杀无辜,此事已经查证属实。人证物证俱全,三法司和镇抚司商议后,打算在七月十五顺天府衙门公开审理此案,您看是否妥当?” 薛濂,此人向来目中无人,敢于与皇上抗衡,如今终于要在大堂上接受审判。林小风打算借此机会给那些有功勋的贵族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 “将日期改为七月十六吧!十五是中元节,是祭祖的日子。薛濂的祖上曾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就让他先祭祖再受审吧。” 说完这话,林小风一甩袖子,转身离去,留下满朝大臣在皇极殿内愣神。“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的心情复杂难言,一边跪送皇上离去,一边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对策。 朝会结束后,那些有爵位的大臣们一听说薛濂要受审了,都纷纷关门闭户,生怕被牵连其中。然而,英国公张世泽却与众不同,他大门敞开,照常迎客。只不过,却无人敢上门拜访。 过了两日,张世泽竟然出现在了顺天府衙门。 “英……英国公?”王庭梅一眼望去,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赶紧走近一看,果真是张世泽!心中的惊讶简直比见了鬼还要强烈。张世泽此时前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兄,好久不见啊!”张世泽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往里走。 王庭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暗自咒骂:张世泽,你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咱俩有这么熟吗? “咳咳,英国公啊,您这是……本府事务繁忙,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得去户部走一趟了。”王庭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并非如此想。 “去户部干嘛啊?”张世泽关切地问道。 “咳咳咳!”王庭梅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去户部核对些账目……此事颇为重要,不便多言。” 张世泽笑了笑:“王兄别急,先听我说。我这儿有张单子,是我们英国公府这些年逃的税,按年份、田地都列得清清楚楚。你帮我对对账,没问题的话,我就派人送银子来。” 王庭梅一听这话,愣住了。他还以为张世泽是来探听消息的呢,没想到竟然是来送钱的。这钱收不收呢?收了怕人说他是帮薛濂洗罪;不收吧,这又是他分内之事。再说了,皇上都已经免了一年税了,但这是以前的欠账啊,人家还亲自送上门来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王庭梅思量片刻后说道:“英国公啊,逃税可是大罪啊,得受罚的。不过念在您是大明的一等公爵份上,可以用银子赎罪。这样我也好向朝廷交代。” 张世泽大方地说道:“王兄说多少就是多少。” 王庭梅伸出了五个手指。张世泽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五万两,我认了!” 王庭梅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本来想说五千两的,没想到张世泽直接蹦到了五万!英国公府果然是有钱人啊! 于是乎,张世泽交钱,王庭梅数钱。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人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文臣们幸灾乐祸;武将们则静静地看戏;士绅地主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打听消息;勋贵们更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跟着张世泽补交税款;另一派则打死也不交。京城因此变得热闹非凡,人们都盯着顺天府衙门和紫禁城呢,就等着看七月十六号那场大戏了。 …… 再说李自成那边吧,他坐在大名府的府堂上,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造反下来啊,他还是头一回尝到了胜败交加的滋味儿。“虽然打下了大名府吧,但咱们的人也死伤不少啊。特别是芳亮那支队伍啊,全军覆没了不说还被李性忠给抓了!我这心里头啊,真是窝火!”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他才能带领他的兄弟们走向胜利。 在那昏黄的烛光下,程鸣和与南宫尚朴两人微微低下了头,仿佛能感受到李自成那如炬目光中的锐利,犹如两把无形的利剑,悬于他们的头顶。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谁要是多嘴,无疑是自寻霉头。将领们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安,最近的战果确实难以令人满意,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李岩,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看出了大家心中的沉重与不安,他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劝慰:“陛下,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虽然这次我们遇到了点小挫折,但大名府不是已经拿下了吗?这可是大振军心的好事啊!”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这压抑的氛围,“陛下,您应该高兴才是,别愁眉苦脸的了。” 然而,李自成的心情显然并未因此而好转,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云:“就一座空城,有啥好高兴的!可惜了我的芳亮将军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爱将的惋惜与痛心。 尽管李自成对骆文彬有所不满,但他从未怀疑过这位将军的忠心。在他心中,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放弃大名府这座空城,也要保住骆文彬这位忠勇之将。 李岩见状,沉思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缓缓翻开,念道:“陛下,咱们在城里搜到了近二十万两的银子,还有一大堆农具、炊具、被褥啥的。虽然这些不值大钱,但都挺实用的,对咱们大军来说,也是不小的补充。”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至于芳亮将军嘛,我有个主意,能不能救他回来,就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哦?”李自成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追问:“李先生快说说你的高见!” 所有将领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李岩身上,只见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咱们可以派使者去跟明朝谈判,用芳亮将军换回大名府。简单来说,就是用一座城换一个将军!” “这……能行吗?”李自成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他并不是舍不得那座空城,而是担心明朝那边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换条件。毕竟,一座空城对于他们来说,又能值几何? 南宫尚朴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了与李岩较劲,他故意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与程鸣和对视一眼后,笑着说道:“为了拿大名府,咱们可是牺牲了上万兄弟啊,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这不是对兄弟们的牺牲不负责任吗?” 程鸣和也附和道:“就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用一座城去换一个人?而且陛下您已经定都西安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流窜了。咱们得攻城略地,一步步蚕食明朝的势力,这才是正道!” “空城没老百姓,留着有啥用?”李岩反问道,“既不能收税,也不能征兵,留着干嘛?还不如用来换回我们的将军。” 尚朴和鸣和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他们和李岩之间的不和,在大顺军中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不是李自成在中间调和,他们早就因为意见不合而闹翻了。 “李先生说得对!”李自成点头表示赞同,“这件事就交给李先生全权负责了。明天派两个明朝俘虏出城去谈判,看看他们答不答应。成不成,都听天由命吧!” 说完骆文彬的事情,李自成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都随之一饮而尽。然后,他话锋一转,沉声道:“说正事吧,咱们下一步该往哪里打?” 南宫尚朴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抢先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应该屯兵郑州、开封,东边可以攻取归德、徐州;南边可以进逼南阳、汝宁;东南方向则可以威胁到凤阳、淮安、扬州甚至南京!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形成对明朝的全面压制。”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具体怎么打,还得看明朝的兵力怎么调动。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保持主动,不能让明朝牵着鼻子走。” 李自成听了之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而,他的心中却总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平庸,缺乏新意。想当年顺军攻打北京的时候,兵强马壮,这个计划或许还行得通。但现在北京一战之后,兵力大减,再跟明朝硬碰硬,胜算可就不大了。 程鸣和看出了李自成的犹豫,于是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在河南站稳脚跟,而是要让河南乱起来。” “乱起来?”李自成抬起头看着程鸣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对!咱们应该分兵袭击河南的各个州县,抢到财物粮食就撤走,不占他们的城。明朝军队来了咱们就跑,不来咱们就继续打。总之就是不跟他们的主力硬碰硬,让他们有力气也使不出来。”程鸣和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等他们累得不行或者粮食吃完了咱们再集中兵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自成听了程鸣和的计划之后非常高兴:“宋军师你真是我的智囊啊!这个计划太合我心意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为什么李自成会这么喜欢这个计划呢?因为以前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打败了孙传庭的秦军的。想当年孙传庭率领十万大军出潼关攻打他的时候,他也是用诱敌深入、断其粮道的策略,最终取得了胜利。现在,他又想用这一招对付黄得功、高杰等人,把他们拖进河南战场,然后在粮道上做文章,让他们陷入困境。 然而,就在这时,李岩却站出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陛下,臣有不同看法。”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说来听听。”李自成随口应了一句,但心里已经认定了程鸣和的计划,所以并没有太把李岩的话当回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仿佛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论。 然而,李岩却并未因此而退缩,他继续说道:“陛下,臣认为咱们应该放弃大名府、郑州、洛阳这些地方。这些地方都是空城,留着也没用。咱们应该集中所有的兵力,分成三路进攻。”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果断,“一路沿着黄河逆流而上,支援大同。大同是山西的门户,绝对不能丢!一旦大同失守,咱们在山西的根基就会动摇。” “一路守住潼关。潼关是关中的门户,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有守住了潼关,关中才能安稳。咱们不能让明朝军队有机会攻入关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一路南下湖广,牵制住慕容炯然的主力。现在张献忠正在攻打四川,他的后面就是慕容炯然。咱们应该帮他一把,让他能够专心攻打四川。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形成对明朝的全面压制,让他们顾此失彼。” 李岩的话音刚落,整个营帐内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将领们纷纷低头沉思,显然都在权衡李岩计划的可行性。而李自成则紧皱着眉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岩,仿佛在试图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出这个计划的未来。 第31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岩的一番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他最后提出的分兵去帮助张献忠的主意,更是如同晴天霹雳,让大伙儿摸不着头脑,心里直犯嘀咕。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位起义军的领袖,本该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共同对抗大明王朝这个庞然大物。然而,世事无常,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因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逐渐恶化,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梁子。 此时,正值林小风十六年的深秋,汉阳城外的枫叶如火如荼,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李自成刚刚打败了慕容炯,意气风发,打算先拿下汉阳,再一步步搞定武昌,实现他的宏图大业。然而,张献忠却如同一个不速之客,捷足先登,占据了汉阳。这一消息让李自成怒火中烧,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悬赏千金要买张献忠的人头,以泄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李岩突然站出来,说要帮助张献忠,这一下,大家都愣住了,仿佛见了鬼似的。南宫尚朴第一个跳出来,火冒三丈地冲着李岩喊道:“李岩啊李岩,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吗?张献忠那小子早就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咱们没杀他就够仁慈的了,你还想帮他?”他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不解。大伙儿一听,纷纷点头,都劝李岩赶紧把话收回去,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李岩看着大家情绪激动,不慌不忙地大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两句。如果我说的没道理,你们再反驳我也不迟。”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够安抚众人躁动的心。然而,高一功一听这话,却气得直哆嗦,大声吼道:“我跟张献忠势不两立,死也不会帮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和决绝。郝摇旗也跟着起哄,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张献忠的厌恶和不满。景常浩、南宫尚朴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李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回想起几年前,林小风十一年的时候,张献忠还接受过明朝的招安,在湖北谷城屯兵。那时候,李自成被洪承畴打得落花流水,带着几十号人想去投靠张献忠,结果张献忠不但不收留他们,还想趁机把他们给灭了。李自成察觉不对,连夜就跑了。高一功、郝摇旗他们这些兄弟也都跟着一起逃命,那次的屈辱大家至今都忘不了。李岩和红娘子也在其中,他们亲眼见证了那段屈辱的历史。此时,红娘子躲在角落里,看着李岩,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和无奈。 李自成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就示意李岩继续说。李岩站起身来,先给大家鞠了个躬,然后缓缓说道:“皇上,各位大人!干大事的人,不能总盯着那些小恩小怨。咱们大顺和张献忠虽然有过节,但现在张献忠不能倒。想想以前明朝的那些暴政,老百姓活得那叫一个苦啊。虽然现在免了一年的税,但起义军还是一盘散沙,很多人都想着过安稳日子了。起义军越来越少,对我们大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张献忠垮了,简明孝在四川,慕容炯在武昌,他们都会趁机北上。到时候,我们大顺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还有啊,我听说慕容炯已经被华瑞奇给灭了,华瑞奇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黄得功、高杰、刘良佐他们这些明朝的将领围追堵截,我们大顺的胜算还有多少呢?明朝已经变了天,我们也得跟着变啊。” 李岩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和远见,他的话语仿佛一股清流,缓缓流入众人的心田。李自成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其他大臣也都没啥话可说。大家都觉得李岩的眼光确实长远,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大局观和战略眼光。 过了好一会儿,李自成才下定决心似的说:“不行!张献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冷漠。然而,他的心里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知道,现在顺军的形势危急,急需钱粮,实在不是南下的时候。他必须考虑大局,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葬送了大顺的未来。 李岩一看这情形,也只好作罢。他知道,自己的提议虽然有道理,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确实难以被接受。红娘子见状,挺身而出说:“皇上,臣妾手下还有四千兵马,愿意南下承天府驻守,进可以窥视荆州,退可以防守武昌的敌人。”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李自成本想拒绝,但看到景常浩给他使眼色,就明白了。他知道红娘子和李岩夫妻情深,强留也没用,不如顺水推舟。于是叹了口气说:“李先生、红娘子,你们一路小心!我会尽快清理河南的明军,然后南下支援你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但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李岩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连忙谢恩说:“皇上放心,我和红娘子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决心。李自成又赏了他们一万两银子作为军饷,虽然知道这点钱不够用,但还是承诺后面会再补。李岩和红娘子感激涕零地跪谢了皇上,然后转身离去,准备开始他们的南下之旅。 商量妥当之后,大臣们就各自散去了。李自成悄悄地把景常浩、高一功、郝摇旗三人叫来,给他们布置了一个秘密任务。三人换上便装就出去了,到营外和李自成会合。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神秘而幽静的感觉。 李自成拿出地图给三人看,说:“据探子来报,莒州附近有鞑子出没,虽然人数不多。但我的目标不在莒州,而在它西边的兖州和曲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决绝。三人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不知道李自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李自成看着他们的表情,笑着解释道:“河南山东这些地方,明朝的藩王已经不多了。兖州有鲁王朱以海在……”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但笑声却让人心里发毛。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狡黠和阴谋的味道,仿佛已经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三人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李自成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一举消灭鲁王朱以海这个心头大患啊!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李自成的安排,共同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丫鬟闻言,连忙转身,脚步轻快地跑去安排,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烛火,既急促又坚定。郭天阳则快步走出大殿,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急与决心。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他穿过长廊,绕过几个曲折的拐角,来到一处偏僻的厢房。这里,存放着侍卫们的备用衣物。他仔细挑选了一套干净的侍卫衣裳,那衣裳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似乎能洗净一切尘埃与污秽。他小心翼翼地将衣裳迭好,拿在手中,仿佛这是一件无价之宝。 “林小风,你怎能穿太监的衣服呢?那可是对皇上威严的折损啊!”他心中暗自思量,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换好衣服后的林小风,英姿勃发,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身穿侍卫的铠甲,铁盔下的面容坚毅而沉稳,与之前的太监形象判若两人。郭天阳满意地点点头,两人同乘一辆车,快马加鞭地赶往锦衣卫的诏狱。 夜色如墨,月明星稀,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车内的郭天阳与林小风相对而坐,两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他们知道,这一夜,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诏狱,位于内城的正阳门西北角,距离皇城不过三里之遥。这里,是锦衣卫的牢笼,是无数囚犯的梦魇。郭天阳为了保密,只带了百来个卫士,他们身着便服,混杂在人群中,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无息。 夜深人静,马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锦衣卫诏狱的大门口。守卫刚欲开口喝问,却一眼认出了郭天阳,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原来是郭公公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守卫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畏与讨好。 郭天阳昂首挺胸,目光如炬,他的气势让守卫不敢直视。他身后的林小风,身着侍卫铠甲,低着头,默默地跟在郭天阳身后,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 “这位是……”守卫好奇地打量着林小风,却被郭天阳的一声冷笑打断。 “有什么事吗?”郭天阳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守卫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多问。 在锦衣卫中,郭天阳的名字如雷贯耳,连指挥使都得让他三分。他进出宫门,如同半个皇上一般,无人敢阻拦。 锦衣卫的指挥同知宁习孔听到消息后,连忙迎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讨好与敬畏,显然对郭天阳的到来感到意外与惶恐。 “郭公公,别来无恙啊,您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宁习孔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讨好。 郭天阳斜了宁习孔一眼,又看了看刚才的守卫,摇了摇头,显然对他们的套话不太满意。他淡淡地说道:“锦衣卫啊,真是无趣,说的话都一个样。” 宁习孔尴尬地笑了笑,领着郭天阳和林小风往里面走。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不知道这位皇上的心腹深夜来访,究竟有何意图。 “茶就不用上了。”郭天阳在路口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我听说李闯贼的手下大将骆文彬已经被押到京城了,我想见见他。” 宁习孔闻言,面露难色。他知道,骆文彬这个案子特别棘手,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不敢动他一根汗毛。他试探地问道:“郭公公,您是不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 郭天阳心中暗自冷笑,他想:宁习孔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呢!我何止是带了旨意,简直是带着皇上本人来的!但他嘴上却只是说了一句:“没有,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流贼长什么样子。” 没有旨意,这事儿就难办了!宁习孔看着郭天阳,心中犹豫不决。他既怕得罪这位皇上的心腹,又怕骆文彬出事儿。 “您怀疑我会害骆文彬吗?”郭天阳讽刺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不敢不敢!”宁习孔连忙否认,他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郭天阳怕林小风等急了,催促道:“让不让见,快点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耐烦。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请示指挥使大人。”宁习孔无奈地说道,他转身派人去找公孙遇春。 公孙遇春刚离开诏狱不久,听到消息后沉吟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大概情况。他知道,郭天阳深夜来访,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目的。他沉吟片刻后,吩咐道:“告诉宁习孔,郭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他想见谁就见谁,不得阻拦。时间不限,而且不能旁听。” “属下这就去传令!”传令的锦衣卫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等见到骆文彬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牢房里很压抑,灯光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然而,锦衣卫的牢房并非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阴暗潮湿、虫鼠满地。有些牢房还是很干燥、没有异味的,住着也挺舒服。骆文彬就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 骆文彬被单独关押在无人区,他的身形还保持着几分威严,但神态已经极度疲惫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血迹已经干涸在脸上,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他躺在地上,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林小风走到牢房外面,静静地看着骆文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骆文彬的同情与怜悯,也有对这场战争的无奈与感慨。他转身坐在郭天阳准备好的椅子上,背对着骆文彬问道:“牢里的是骆文彬吗?” 骆文彬闭着眼睛不回答,他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与期待。然而,当林小风说出“我们是奉旨来问话的”时,他还是吸了口气坐起来。虽然他反叛了明朝,但听到大明皇帝要问他话还是表示出了尊重。 咦?怎么只看到一个椅背和背影呢?骆文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然而,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是一个阶下囚,没有资格去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足下是何人?”骆文彬坐在地上,神色平静地问道。他的声音虽然疲惫,但却依然保持着几分威严与尊严。 “我和你一样都是大明的子民。”林小风回答得很沉稳,他的声音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骆文彬冰冷的心房。 骆文彬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那个背影。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然后他说:“我是大顺的磁侯左营制将军,不是大明的子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执着。 然而,林小风的声音却更加沉稳了:“你生在大明,长在大明,死后也是大明的鬼。中间那段做流贼的经历,根本不值一提。”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骆文彬心中的幻想与执着。 骆文彬想反驳,但却被林小风的话打断了:“我们是奉旨来问话的。你为什么要反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与质问。 骆文彬激动地说道:“天灾不断,百姓生活困苦。如果不反,就会饿死或者被那些追税的官吏逼死。如果你处在我的境地,你也会反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愤。 然而,林小风却继续追问:“那你反叛后得到了温饱,为什么不投降朝廷,反而继续当流贼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与不解。 骆文彬的心情被搅乱了,他愤怒地说道:“只要那些贪官污吏还在,我们就绝不会投降!而且,天下还有那么多人在挨饿,我们要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执着,仿佛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放弃的信念。 然而,林小风却冷笑了一声,他的气场让骆文彬感到了一股寒意。他冷冷地说道:“你刚才的话,自己相信吗?流贼为什么被称为流贼?他们打着均田免粮的旗号,干的却是奸淫掳掠的勾当!”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骆文彬心中的幻想与信念。 骆文彬争辩道:“那只是个别人的行为!我们大顺军纪严明,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自豪,仿佛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放弃的荣耀。 然而,林小风却哼了一声,然后转移了话题。他知道,骆文彬对大顺还抱有幻想,必须打破这个幻想,让他认清现实。他冷冷地问道:“我们也是奉旨来问话的。你觉得大顺还能撑多久?”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与嘲讽,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顺的灭亡与衰败。 景常浩虽然读的书不算多,但对大明朝廷里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仿佛每一道宫廷的阴影都藏着他的智慧。他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对历史沧桑的洞察:“大明在山东原来有六个藩王的地盘,齐王以前封在青州府,那是一片繁华之地,可惜永乐年间就被废了,如同秋日里的一片落叶,静静地离开了枝头。汉王因为叛乱被杀,他自己还有十二个儿子,都被瞻基皇帝给一锅端了,汉王家从此就绝了后,如同熄灭的烛火,再无复燃之可能。” “泾王呢,是封在沂州的,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果嘉靖皇帝那会儿因为他没儿子,也给废了。仿佛是命运的玩笑,让一个王府的辉煌瞬间化为乌有。” “德王管着德州,那是个兵家必争之地。结果林小风十二年那场大乱,建奴打过来,德王由枢和他一家老小都被抓走了,像是狂风中的一粒尘埃,被无情地卷走。第二年,才由他弟弟由栎接替了德王的位置,但那份荣耀与尊严,早已不复存在。” “衡王住在青州,那是个古老而神秘的地方,鲁王则是在兖州,两地相隔不远,却仿佛是两个世界。衡王的府邸古朴典雅,鲁王的宫殿则气势恢宏,两者各具特色,都是山东的明珠。” “皇上啊,要是您想从藩王那儿弄点钱,青州和兖州这两个地方或许可以动动脑筋。”景常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思熟虑的智慧。 景常浩心里清楚,自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得赶紧找大笔的钱来。自从刘泽清被蒋太微除掉后,他的兵都归了京师,山东这边守军虽然多,但能打的却没几个。这时候打山东,真是天赐良机,仿佛是上天特意为自成准备的一份厚礼。 自成瞅着景常浩,压低声音说:“曲阜虽然没藩王,但那儿有个比藩王还有钱的主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仿佛是对未来的期待与对现实的无奈交织在一起。 景常浩一听,惊讶得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观:“您说的是……孔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对这个提议的震惊与不安。 “对头!”自成点了点头,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仿佛是乌云压顶,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这可不是好主意啊!孔府是孔子的后代住的地方,读书人眼里那是圣地。咱们要是去抢他们的钱,那就是跟全天下的读书人结仇了。”景常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与担忧,仿佛是在劝说一个即将走上歧途的孩子。 “这……这……”自成也犹豫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权衡利弊,又仿佛是在寻找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臣斗胆进言,皇上您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景常浩尽力劝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无奈,仿佛是在为一个即将做出的错误决定而惋惜。 但他心里也明白,真要是去抢孔府,后果可不敢想。那将是一场无法预料的灾难,仿佛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释放出无尽的邪恶与苦难。 郝摇旗和高一功俩人在一旁听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对读书人本来就没啥好感,对孔子的后代就更别提尊敬了。反正是被读书人逼反的,自成说啥他们就干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与无情,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嘲讽与不屑。 自成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决绝与冷酷:“我说啊,咱们可以假装是建奴干的。最近莒州那边不是有建奴的踪迹吗?离曲阜也就四百里地。咱们扮成建奴去曲阜闹事,到时候出了事,那也是建奴的锅,跟咱们大顺可没关系。”他的计划仿佛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等待着无辜者的踏入。 “这……”景常浩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啥好。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仿佛是一个被撕裂的灵魂,在善与恶之间徘徊。 他想了想,还是说:“咱们跟建奴语言不通啊,万一露馅了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无奈,仿佛是在为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而苦恼。 “没事!”摇旗一听就来了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兴奋与期待,“建奴里头有汉八旗,说的都是中原话,纯得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信与得意,仿佛是为这个计划的成功而欢呼。 看景常浩还是犹犹豫豫的,自成就问:“宗敏啊,你知道大顺现在有多难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沉与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景常浩抬头看了看自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大顺的难处,他哪能不知道?说到底,还不是一个“钱”字闹的。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仿佛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 自从林小风那年开始,顺军就到处打仗,没个安稳的地方落脚。抢来的钱除了养兵就是买马、买兵器、做盔甲、买粮食。好不容易在西安定了都,又占了山西、陕西两省,地方大了开销也跟着大了。俸禄、军饷、修城墙、买武器,哪哪儿都要钱。更别提那些投降过来的明军了,要是停了他们的俸禄,他们铁定又跑回明廷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与对未来的担忧,仿佛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随时都可能坠入无尽的深渊。 自成一心想着钱,可大顺又没多少税收来源,商税也收不了多少,只能靠抢来维持朝廷运转。北京那一仗败了后,他还想抢赵周二王的钱来应急呢,结果又被黄得功给搅和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困境。 景常浩心里明白大顺和自成的难处,但对孔府还是心存敬畏。他再次劝道:“皇上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大顺可就麻烦大了!所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无奈,仿佛是在为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而惋惜。 “所以朕才把你们叫来商量对策嘛!”自成打断了他的话,示意大家坐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仿佛是一个即将做出重大决定的君主。 坐下后,自成继续说道:“衍圣公嘛,就是给皇帝写投降书的。不管哪个朝代更替了,孔府都能稳如泰山。等将来天下都是咱们大顺的了,衍圣公自然也会向朕投降,成为朕的子民。朕从自己的子民那里借点钱花花,有错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理直气壮与不容置疑,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的解释。 自成这么一说,景常浩心里的疑虑就消了大半。他想着,衍圣公说白了也就是个工具人嘛!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与对未来的迷茫,仿佛是一个被命运摆布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宿命的束缚。 他低头想了想,自成又补充道:“这事儿有三个难点:第一,士兵得扮得像建奴;第二,行动要快,最好一天之内搞定;第三,得让明廷和老百姓都相信这是建奴干的,跟咱们大顺没关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冷静与决绝,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做准备。 君臣四人商量到半夜才定下了这个计划。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对现实的无奈,仿佛是一群在黑暗中摸索的人,试图找到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明军俘虏就被顺军带出城去。城外一顿毒打后把他们绑在马背上往魏县方向押送。路上正好遇到了明军的探子。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后顺军的士兵勒住马对俘虏说:“我交代你们的话都记住了吗?”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与冷酷,仿佛是在对待两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记住了。”俘虏回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奈,仿佛是在面对一个无法抗拒的命运。 “限你们十天之内办好这件事过期不候!”说完一脚把俘虏踹下马背策马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逐渐远去,仿佛是两个被命运抛弃的灵魂。 明军探子怕有埋伏观察了很久才派人去询问确认俘虏的身份后把他们带回了魏县。黄得功一听顺军想用大名府换骆文彬整个人都懵了连忙追问细节。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是一个被背叛的人,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冀资深安慰他说:“这事儿太大了咱们做不了主得赶紧上疏给陛下请陛下定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沉稳与冷静,仿佛是在为一个即将崩溃的人提供一丝安慰与希望。 “对对对!看我糊涂的!多谢王兄提醒!”黄得功连忙提笔写奏章派人日夜兼程送往京师。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期待,仿佛是一个等待判决的人,无法预测未来的结果。 京师乾清宫里林小风正在听周皇后汇报奏章的内容。他一听顺军想用一座城换一个骆文彬不由得笑了起来:“闯贼这是疯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嘲讽与不屑,仿佛是在看待一个无知的小丑。 周皇后穿着轻纱衣裳媚态百出地说:“陛下您错了闯贼这可不是疯而是冷静得可怕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柔媚与狡黠,仿佛是一个洞察人心的智者。 林小风又问外侍:“李性忠和骆文彬现在到哪儿了?”他的 在那昏暗的牢房之中,林小风向骆文彬提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他的声音在冰冷的石壁间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骆文彬,这位身陷囹圄的将领,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元朝灭了宋朝,明朝接着又灭了元朝,再后来李自成又灭了明朝!至于李自成的大顺朝能存在多久,我倒不关心,只要能推翻朱明王朝,哪怕只是短暂的辉煌也值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历史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淡然。 林小风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脸色严肃,仿佛每一句话都重若千斤。他紧盯着骆文彬,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追问:“可如果明朝不是李自成灭的,而是辽东的满人干的,那会怎样?”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指骆文彬心中的盲点。 骆文彬虽然看不见林小风的脸,但从他那紧迫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对方的认真与急切。他摇了摇头,反驳道:“胡说!满人就那点人马,怎么可能横扫中原?”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信。 林小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是啊,我也不信。但世事难料,几万满人竟然敢长途跋涉入关,到处抢劫。明朝的军队兵力不足,将领也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烧杀抢掠,祸害百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悲剧。 骆文彬沉默了,他以前总把辽东的满人当作小部落的威胁,从没把他们当成真正的敌人。此刻,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或许太过狭隘,心中的观念开始动摇。 林小风乘胜追击,继续发问:“你们提出的均田免粮,不征税来支持国家开支,那国家怎么维持秩序?军队怎么发军饷?”他的问题尖锐而实际,直击大顺政策的软肋。 骆文彬苦笑,解释道:“那个口号本身就是错的!所以明朝虽然灭亡了,但继承它的也不会是我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自嘲与无奈。 “现在我们已经改变了策略,从均田免粮改为了免赋三年。”骆文彬补充道,试图为自己的阵营辩护。 林小风却不客气地反驳:“政策说改就改,老百姓怎么受得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仿佛是对骆文彬的失望。 骆文彬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大顺的口号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无论怎么修补都是错上加错。他沉默良久,终于低声说道:“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生死有命。皇上对我有恩,我绝不会投降明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对李自成的忠诚。 林小风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骆文彬啊骆文彬,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吗?如果真的想死,李自成抓你回来的时候,你早就该是一具尸体了。”他的话像一把刀,刺进了骆文彬的心底。 骆文彬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本想在牢里自尽,但心里又不甘心。武将都希望能战死沙场,死在牢里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无奈。 林小风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转而说起了正事:“李自成听说你被抓了,想用大名府来换你,皇上答不答应呢?”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骆文彬一听这话,身体猛地一震,脸色也变得苍白。他正要感谢林小风的提醒,却又听林小风说:“不过李自成离开大名的时候,已经把百姓都迁走了,留了一座空城给李自成。”骆文彬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他知道李自成的性格,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也不会真的放弃大名府。明朝也是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小风站了起来,背对着骆文彬继续说道:“但是…皇上并不想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深意。 “为什么?”骆文彬也站了起来,想要看清林小风的背影,寻找他的身份线索。但什么也没发现。不过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林小风既不是宦官也不是锦衣卫,可能是朝中的重臣或者是皇上的亲信。甚至有可能就是林小风本人! “你到底是谁?”骆文彬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好奇。 林小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皇上想和你打个赌。”他的话像一阵风,吹散了骆文彬心中的迷雾。 “赌什么?”骆文彬好奇地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 “皇上赌你回去后不会得到重用。如果赌赢了,你愿意投降明朝吗?”林小风的问题像一把刀,直刺骆文彬的心脏。 骆文彬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李自成多疑,再加上自己妻妾的事情,他更加不放心。如果投降了明朝,也很难再得到重用,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骆文彬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别白费力气了,我受皇恩深重,誓不投降明朝!”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林小风没有理会他的回答,因为他知道这句话已经在骆文彬的心里种下了种子。他转身准备离开,留下骆文彬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时间仿佛静止了,骆文彬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时,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注意,这关系到你和李自成。”他的话像一阵风,吹散了骆文彬心中的迷雾。 虽然骆文彬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实际上他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林小风继续说道:“皇上打算用你来交换大名府。”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交换之后,明朝军队会根据李自成的动向来布防。如果李自成退到彰德,明朝军队就会在彰德以北重兵布防,与他形成对峙。”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朝的战略意图。 “如果退到开州,明朝军队就会分三路布防:一路守大名,一路守东昌,一路守广平,形成犄角之势,阻止他北上。”林小风继续解释道,仿佛是在为骆文彬描绘一幅战略地图。 “等等…”骆文彬打断了林小风的话,“你…为什么告诉我明朝的布防计划?不怕我告诉李自成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戒备。 林小风冷笑了一声:“我就是想让你告诉李自成,让他知道北上无望,要么留在原地对峙,要么转战河南以南,要么冒险东进山东。”他的话像一阵风,吹散了骆文彬心中的迷雾。 “满人已经进入山东了,如果两军相遇,皇上反而希望你们能赢!”林小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与期待。 骆文彬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林小风到底在说什么。他皱着眉头,试图理清思绪。然而,林小风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皇上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回去找李自成了。”林小风边说边向门口走去,仿佛是在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 “自求多福吧!”说完,林小风就离开了牢房,留下骆文彬一个人在原地发呆。他望着林小风的背影,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在冰冷的石壁间回荡,带着一丝不甘与好奇。 “大明子民!”林小风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自豪,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身份和信仰。说完,他就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中。 骆文彬心里痒痒的,越是不让他问,他就越想知道。他追问道:“君子坦荡荡,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战与不满。 “等你投降明朝,自然就知道了。”林小风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骆文彬一个人在原地沉思。他望着空荡荡的牢房,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物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个神秘的人物紧紧相连在了一起。 第31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从那阴冷潮湿、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诏狱中走出,混身的寒意并未因重获自由而立刻消散。他迅速换上侍卫的衣裳,那身衣裳虽不起眼,却如同战甲一般,让他重新找回了身为大顺军一分子的使命感。与郭天阳并肩而行,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向皇城宣告他们的归来。 皇城之内,灯火阑珊,却也暗流涌动。林小风心中暗自盘算,大明朝廷这次终于是妥协了,答应了李自成提出的条件。而骆文彬,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没来得及享受片刻的安宁,便又被投入了囚车,踏上了前往魏县的漫长路途。林小风不禁为骆文彬的命运感到担忧,这一路的风霜雨雪,他能否承受得住? 李自成听闻此消息,心中的喜悦并未如预期般汹涌澎湃,反而被一股淡淡的忧虑所取代。他深知骆文彬所受的苦难,更明白这份忠诚的重量。于是,他急切地向南宫尚朴询问起芳亮的情况,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未来的风云变幻。 南宫尚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提出的用城换人之计,如今却成了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剑。若骆文彬真的心生异志,他该如何自处?更何况,李自成与骆文彬之间的情谊,岂是寻常君臣所能比拟?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陛下,臣以为芳亮将军绝不会轻易投降大明。但为了稳妥,不妨先让他休养生息,待时机成熟再委以重任,您看如何?” 李自成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在这风云变幻之际,尚朴之计无疑是最为稳妥的。 与此同时,骆文彬被押往魏县的途中,李自成并未闲着。他密切关注着山东的局势,明军的动向,以及那些建奴(清朝军队)的南侵之势。一日,一名探子急匆匆地闯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建奴已攻下潍阳,并分兵两路,一路直指登州、莱州、海州,另一路则南下至莒州、临沂。而莒州、临沂之地,山川秀美,气候宜人,竟成了建奴休整的大本营。 李自成闻讯,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朕已知晓,你退下领赏吧。”探子闻言,喜形于色,连忙谢恩退下。 待南宫尚朴也离去后,李自成秘密召见了景常浩、高一功、郝摇旗三人。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四人脸上的凝重。 “你们都听说了吧?”李自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建奴已到莒州、临沂!”郝摇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景常浩却眉头紧锁:“莒县距曲阜不远,中间又隔着费县、泗水,若想借建奴之名行事,难如登天。再者,曲阜离兖州府亦不远,万一走漏风声,我军将陷入险境。” 李自成闻言,面色一沉:“宗敏,你怎可如此言语?朕未称帝时,你尚可劝阻;如今朕已为天子,你竟还想阻拦?” 景常浩心知失言,连忙跪地请罪:“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李自成怒气稍减,转而问高一功:“与明廷约定换人之时,是在何时?” 高一功展开黄得功的书信,一边阅读一边回答:“黄得功提出了两个方案:一是我们退至大名府,他们便释放骆文彬;二是我们在城外列阵,待明军进城时留下一名副总兵作为人质,待他们稳固城池后,再进行交换。” 李自成看向景常浩,景常浩点头表示赞同:“陛下,此二策皆可。” “臣亦同意。”高一功附和道。 “俺也赞成!”郝摇旗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火花。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自成站起身,走到郝摇旗身旁,“在与明廷交换人质之时,我们趁机奇袭曲阜。” 此言一出,三人皆愣住,随即起身拱手:“陛下神机妙算,臣等佩服!” 用一座城换一个人,此等大事,谁也未料到李自成竟会在此刻分兵奇袭曲阜。若日后事发,这黑锅自然得由建奴来背,大明朝廷绝不会行此等事。李自成虽远在数百里之外,有心无力,但建奴近在咫尺,嫌疑自然最大。这便是刘华强生物学中的“谁近谁背锅”之理。 李自成得意之余,又迅速冷静下来,秘密嘱咐三人:“此事必须保密!” “臣等遵旨。”三人齐声回应。 “好。”李自成沉吟片刻,继续部署,“摇旗,攻打曲阜之事便交由你负责。朕会从亲军、宗敏、一功处调拨三千精锐骑兵,并赐你五百匹战马,以支援大同为名出营。出城后,向南再向东行进,白日休息,夜晚赶路,五日内必须抵达曲阜。七日后清晨开始攻城,只取银两与回程口粮,其余财物不得妄动。” 郝摇旗生怕遗忘,连忙取炭纸记录。他又问:“陛下,那取多少银两为宜?” 孔府藏银无数,自不能尽数取之,只需适量即可。李自成心中盘算,若无车马,每人最多可背负四百两银两,约合现今二十八斤之重。三千骑兵,每人四百两,便是一百二十万两。再加上五百匹战马,虽其载重有限,但除去损耗,亦可再添数十万两。虽非巨款,但也足以支撑大顺军一年之用。 李自成将算好的数目写在纸上,递给郝摇旗:“可有不明之处?” 郝摇旗深吸一口气,这任务艰巨,但他却因此更加斗志昂扬。他吐出一口浊气,笑道:“陛下,臣已明了。” “好!那就小心行事,早日传来捷报!”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期许与信任。 在莒州的北边,靠近沭水那条波光粼粼、宛如翡翠项链般蜿蜒的河边,秋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也带着几分战后的萧瑟。多铎,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青年将领,终于碰见了在温榆河吃了大败仗的多尔衮。 “十五弟!”多尔衮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几分急切,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十四哥!”多铎快步上前,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是兄弟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与牵挂。一见面,俩人就紧紧抱在一起,伤心得如同失散多年的孩童重逢,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特别是多尔衮,兵败的痛苦和对兄弟的深切思念交织在一起,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十四哥,你……”多铎哭了一阵,抬起头,发现多尔衮的境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记得,当年他们入关时,手底下那两万精兵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如今却只剩下不到一千的残兵败将,衣衫褴褛,满面风尘,那场景令人心碎。 多尔衮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别说了,明军太狡猾,我们中计了。正白旗的精锐,差点儿全军覆没。”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那场惨烈的战斗。 多铎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打仗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回了盛京,咱们再东山再起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多尔衮又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不确定和迷茫。 “对了,十二哥阿济格呢?”多铎环顾四周,却不见阿济格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多尔衮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如同乌云蔽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可能被俘了,也可能……唉,都不好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多铎闻言,脸色大变,他往后退了几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济格,那个勇猛善战、所向披靡的哥哥,怎么会这样呢? “十四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这次失败,我责任最大。回去之后,生死未卜啊。”多尔衮说着,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别说了!别说了!”多铎一屁股坐在地上,兄弟俩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秋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也似乎在安慰着这两个历经沧桑的兄弟。 “十五弟,你这次带了多少兵来?”多尔衮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七万多吧,四万八旗子弟,三万蒙古的兄弟。”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这也不够我们弥补损失的。” “济尔哈朗呢?我不是让他去借兵了吗?”多尔衮追问道。 “他那边正忙着对付明军呢,前有吴三桂挡路,后有水师追击,根本分不出兵来。所以我就带着丰宁的预备部队,从独石口回来,从墙子岭入的关。”多铎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 多尔衮皱了皱眉,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他抬头望向远方,只见天边的云彩如同战场的硝烟,变幻莫测。多铎则拿起千里镜四处看了看,脸色越来越沉重。 “遏必隆他……”多尔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已经为国捐躯了!”多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这失败的滋味,真是比黄连还苦啊! “那范文程呢?他得负责吧!”多铎怒气冲冲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多尔衮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范先生出的主意都没问题,是我太轻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无奈。 “那他就没错?”多铎咬牙切齿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范文程的愤怒和不满。 多尔衮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或许有错,但不是主要的。这个责任,我自己来担!”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自己宣誓。 多铎皱着眉不说话了。他知道多尔衮失势后,范文程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就不再追究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群大雁南飞,似乎在诉说着秋天的哀愁。 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儿,渐渐回到了正题上。多铎让手下的人都走开,小声问多尔衮:“十四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期待。 多尔衮咬牙切齿地说:“抢钱、抢粮、杀人、杀明军!要弥补我们八旗的损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那先打哪儿?”多铎追问道。 “青州、兖州!”多尔衮指着地图说,“明军杀了我们那么多八旗兄弟,我非得宰了他们藩王报仇不可。衡王在青州,鲁王在兖州,我要屠了这两座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和决绝。 多铎点了点头,屠城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看了看地图说:“咱们现在在莒州和临沂之间,青州比较近,可以先打。兖州虽然远点儿,但也能打。” “那就先打兖州!”多尔衮一拳砸在地上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说完之后,他看多铎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儿,赶紧补了一句:“十五弟啊,咱们兄弟俩是一条心的,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你可得成全我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求和无奈。 多铎笑了笑说:“十四哥你说得太严重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就是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调侃,仿佛是在缓解紧张的气氛。 多尔衮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打算再休整五天然后穿过蒙山往西走。先拿下费县再攻泗水最后直逼兖州府杀了鲁王屠了城好告慰我们八旗将士的在天之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昂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泻在兖州城上。 “等等!”多铎指着曲阜问:“咱们为啥不打曲阜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多尔衮白了他一眼说:“曲阜有孔府啊那是圣人的地方咱们不能随便动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谨慎。 多铎冷笑了一声说:“孔府再尊贵又能怎么样?咱们的铁骑可不怕它!而且要是衍圣公能投降咱们还能收拢天下士子的心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和野心。 多尔衮摇了摇头说:“衍圣公虽然不足为惧但他也是咱们可以利用的工具啊留着他对咱们有好处没坏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沉和算计,仿佛是在权衡利弊得失。 于是兄弟俩就这么定了下来,准备一起干大事儿去了。他们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荣耀。秋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也带着一丝战前的肃杀之气。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兄弟同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多尔衮和多铎刚在营帐内商议完军机要事,外面的天色已渐渐暗淡,营帐外,几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鳌拜、图赖等人,步伐匆匆,神色凝重,他们迅速走近多尔衮,恭敬地行礼,齐声高呼:“拜见睿亲王殿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急切。 多尔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睿亲王”的尊号,此刻在他听来,既是一种无奈的提醒,也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他深知,一旦回到盛京,这荣耀的爵位将不再属于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正当此时,豪格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步伐稳健,举止得体,向多尔衮行礼,称呼道:“睿亲王叔,十王叔。”多尔衮望着豪格,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年,两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明争暗斗,剑拔弩张,如今自己势力削弱,未来或许还要受制于他,这份憋屈,让他心头更加沉重。 豪格并未察觉多尔衮内心的波澜,直接问道:“睿亲王叔,此次入关为何会遭遇败绩?损失是否严重?”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关切,却也难掩对局势的忧虑。 多铎见状,连忙上前,将多尔衮兵败的前因后果及后续打算一一详述。豪格、鳌拜、图赖等人听后,先是为阿济格和遏必隆的不幸牺牲感到悲痛,随后便陷入了沉思,试图寻找破局之策。 鳌拜,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终于开口:“睿亲王、十王爷、肃亲王,我有一计想说。” “说吧,不必客气。”多铎性情急躁,抢先回应。 豪格也不甘落后:“说吧,我们都听着。” 多尔衮深知自己今非昔比,不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计较,缓缓道:“请讲。”这一个“请”字,让鳌拜都不禁一愣。昔日的睿亲王,何曾如此客气?这变化,实在令人唏嘘。 鳌拜定了定神,沉声道:“三位王爷,我想留下明朝的一位藩王,无论是衡王还是鲁王,用以一命换一命。” “何意?你打算带他回盛京?”多铎不解,以往他们对明朝藩王都是格杀勿论,即便不杀,也会押往辽东为奴。 鳌拜摇头否定:“非也,我想借此与明朝交涉,用他一位藩王的性命,换回多罗武英郡王和遏必隆的遗体,让他们能魂归故里,安葬于盛京。” 此言一出,多尔衮、多铎、豪格、图赖皆低头沉思,脸上难掩哀伤。阿济格与遏必隆战死沙场,他们的英魂理应回归故乡,得到安息。 图赖担忧地问道:“倘若明朝不同意,该如何是好?” 多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让明朝的藩王为十二哥和遏必隆陪葬!”此言一出,众人皆觉有理,鳌拜的提议便就此敲定。 商议既定,他们又开始商讨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气氛凝重而紧张。 而此时,另一边的郝摇旗已率领大军启程。三千精锐顺军,铁骑如龙,自大名府的南门浩浩荡荡而出,一路向南,逐渐消失在茫茫旷野之中。 行至南门之外,郝摇旗勒马停驻,三千骑兵也随之停下。郝摇旗将将领们召集至前,沉声道:“兄弟们,我有一条路能让你们发家致富,你们想不想走?” “想!”将领们异口同声,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期待。 “但是……皇上不是命我们去援救大同吗?”一位将领疑惑提出,他们接到的命令明明是前往大同救援,而非寻财。 郝摇旗笑了笑,神秘莫测:“大同自然要去救,但在出发前,皇上还有另一道密令,你们可知?” “知道!”将领们齐声回答,神色坚定。 李自成的亲军将领道:“皇上说,我们要无条件听从郝将军的命令,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景常浩的骑兵将领附和:“刘将军也说了,郝将军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谁敢违抗,立斩不赦!” 高一功的精锐头目崔马更是直接表态:“我们一切都听郝将军的。” 郝摇旗满意点头,继续道:“大同之事固然重要,但如今大顺最缺的是银两。官员的俸禄、士兵的军饷,皆已难以维系。” “作为大顺的将领,我需为皇上分忧。我再问一遍,我有一条发财之路,你们想不想走?” “想!”将领们再次齐声响应,士气高昂。 “只要听我的命令即可。”郝摇旗见士兵们热情高涨,心中大喜,却又补了一句:“不过,这次我们要抢的地方有些特殊。为不让大顺背负骂名,我们需乔装成建奴。” 将领们皆非愚钝之辈,一听便明白了郝摇旗的意图。 “我们都听郝将军的。”将领们再次表态,神色坚决。 郝摇旗见众人无异议,便下令:“取旗帜来,验旗!” 亲兵们骑马赶来,手中持有准备好的建奴军旗。郝摇旗为此次行动精心准备了三套旗帜:镶白旗、正白旗、正蓝旗,分别对应多铎、多尔衮、豪格。这些旗帜虽不十分精致,但七八分相似,足以混淆视听,迷惑城中的明军与百姓。 验旗之后,郝摇旗望着士兵们,命令道:“你们快来剃发,梳成金钱鼠尾辫。” 士兵们面露难色:“将军,这恐怕没必要吧?建奴的盔甲与我们相似,只要穿上盔甲,举起旗帜,明军与百姓哪能分得清?” “这发型可是关键,连狗看见了都会摇头。”郝摇旗打趣道,试图缓解士兵们的抵触情绪。 “将军饶命啊,我们还想做人呢。”士兵们纷纷求饶,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要爱惜身体发肤,这是孝顺父母的表现。 郝摇旗瞪了他们一眼,严厉地说:“都闭嘴!要造假就要造全套,这样才能嫁祸给建奴!懂了吗?” “可是……”士兵们仍有些犹豫。 郝摇旗想了想,眨了眨眼,笑道:“这样吧,剃发的每人赏银五十两!等事情办完了,你们再剪掉辫子,留光头重新长头发!” 士兵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眼看着一百多士兵的长发纷纷落地,郝摇旗捋着胡子大笑起来。 “好!众将听令!目标东南三百里外的曲阜!到了曲阜,就三件事:抢银、抢银、再抢银!抢到的银两,两成你们自己留着,八成上缴朝廷!” “天道酬勤的时候到了!冲啊!”郝摇旗一挥鞭子,率先冲出,三千铁骑紧随其后,如同狂风骤雨,向着曲阜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那个改朝换代的动荡年代,郝摇旗,一位身形魁梧、目光如炬的将领,带领着三千名顺军的精锐骑兵,犹如疾风骤雨般,一路疾驰赶往山东的曲阜城。他们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仿佛是大地的脉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 那时候的黄河,它并不流经山东的地界,而是从开封的东南边绕了个弯,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过,经过商丘、淮北、宿迁、淮安这些地方,最后一路向东北流去,在今天的江苏盐城附近汇入大海。黄河的浩渺与壮阔,映衬着郝摇旗军队的英勇与决心,他们省去了渡河的麻烦,马儿们撒开蹄子,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腾,跑得那叫一个快,犹如历史的洪流,不可阻挡。 他们白天隐藏行踪,趁着夜色赶路,干粮就着凉水吃,简单而坚韧。累了就直接往地上一躺,大地成了他们最坚实的依靠,休息片刻又继续前行。路上偶尔遇到老百姓,因为郝军纪律严明,不扰民还藏起了旗帜,老百姓都误以为这是明军的队伍路过,心里头还纳闷呢,怎么明军的地盘上突然冒出敌军来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议论纷纷,却又不敢声张,只是私下里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连续五个日夜,马不停蹄,郝摇旗他们终于来到了曲阜城北十里远的泗水河边。河水潺潺,清澈见底,两岸绿树成荫,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了一抹清凉。郝摇旗下令部队躲进茂密的树林里休息,自己则和几个将领聚在一起,研究刚得到的一些关于曲阜城的情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毅,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说起这曲阜城,那可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在宋元时期,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仙源,坐落在古鲁城的东边,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想当年,正德五年冬天,北直隶的刘六、刘七两兄弟起义,一呼百应,带着几千号人马,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第二年,他们的队伍就打到了山东,二月二十七号那天,曲阜城也沦陷了。起义军一把火烧了官衙和民房,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晚上,他们还睡在了孔庙里,马儿就在院子里吃草,池塘里的水都被他们弄脏了,孔庙孔府被抢了个遍,孔家的族人也是死伤无数。为了保护孔子的后代,明廷就按照按察使潘君珍的建议,在孔府周围筑起了城墙,还把仙源县的县治也搬了过来,从此这个地方就叫曲阜县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移城卫庙”。 曲阜城的城墙修得那叫一个坚固,正德八年开建,嘉靖元年才完工。城墙有两丈七尺高,底下一丈四尺宽,围着城转一圈差不多有九里地。它宛如一道铁壁铜墙,屹立在曲阜大地上,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城外还有条河,又宽又深,离城墙不远不近,宛如一条天然的护城河,为曲阜城增添了几分险峻。城上开了五个门,每个门都修了瓮城,防守得比大明边疆的九个重镇还要严密,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郝摇旗看完情报,额头上都冒汗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城这么难啃。“将军,曲阜城防坚固,咱们人又少,又没有攻城器械,这仗不好打啊!”一个将领担忧地说,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奈。“是啊,”另一个将领也摇头叹气,“咱们是骑兵,不是攻城的料,硬攻肯定不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 郝摇旗捋了捋胡子,沉思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别急,让我想想办法。”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对他军事才能的考验,更是对他智慧与勇气的挑战。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在两天之内拿下曲阜。现造攻城器械也来不及了,郝摇旗决定智取。他下令:“夜深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咱们兵分两路,我带亲兵进城探情况,其他人准备夹棍等刑具,到时候用来拷问。”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郝摇旗其实并不想滥杀无辜,他主要是想教训一下孔府的那些人。他相信,只要用刑具一吓唬,孔府的人就会乖乖交出钱财来。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轻易伤害无辜的生命,但也不会放过那些应该受到惩罚的人。 有个将领担心地问:“如果老百姓不小心闯进咱们的密林怎么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忧虑。郝摇旗眼神凌厉,语气坚定地说:“那就只能杀了,不能走漏风声。”他知道,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不容有失,任何一点风声都可能让他们的计划泡汤。 于是,三千骑兵分散藏在密林里,静静地等待时机。他们宛如一群潜伏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天一亮,郝摇旗就带着三百亲兵渡过泗水河,往南走了四里地,然后让亲兵们继续藏在树林里,自己只带了五六个人换上便装进城。 夏天的早晨,天气凉爽宜人,微风轻拂着脸庞,带来一丝丝清凉。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农夫了,他们挑着担子,背着东西,准备进城卖粮食和蔬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 郝摇旗拦住一个农夫,和气地问:“老乡,你筐里装的是什么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亲切与随和,仿佛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农夫见他气度不凡,不敢撒谎,就回答说:“是豆角、腌瓜、黄瓜这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郝摇旗的气势所震慑。 郝摇旗又问价格,农夫刚想细说,郝摇旗就不耐烦了,让他直接说个总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促,仿佛时间对他来说非常宝贵。农夫心里忐忑地算了算,伸出一个手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与畏惧。 郝摇旗误以为是一两银子,就掏出银子要给他。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是一个豪爽的侠客。农夫吓坏了,连忙说:“其实只要一钱就够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郝摇旗瞪起眼睛,“我没零钱,就按一两给,你敢不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与霸道。农夫吓得只好收下银子,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豪爽的买家。 郝摇旗他们拿了东西,继续往曲阜城走。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搏上。农夫他们走远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遇到了个豪强,不由得笑着谈论起这段奇遇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与兴奋,仿佛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郝摇旗他们一路小跑来到曲阜城外,这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城上的守军看到他们,大声喊道:“今天不开城门,快走吧!”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漠。郝摇旗一听就急了,智取总得先进城吧,现在城门紧闭,这可怎么办? 正当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城外突然乱了起来。原来是一些老百姓因为想进城而吵嚷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满与焦急。城里头也聚了不少人到县衙门外头请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县衙里,知县孔弘毅被吵醒后一脸不悦地问:“外面有多少百姓?他们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耐烦与冷漠,仿佛对这一切并不关心。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即将改变曲阜命运的战斗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县太爷,我跟您说啊,咱们城里的老百姓们一个个眼巴巴地求着,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期盼,想请您开城门呢。他们进出都不方便了,生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给隔绝开来。您瞅瞅,城外头也是人山人海,大家都等着进城做点买卖,换点生活必需品。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一条条渴望活水的鱼儿,被城门这道闸门给挡住了。而城里的差役,态度倒是毕恭毕敬,一个个低眉顺眼地跟您汇报着情况,似乎也在为这城门紧闭的事儿感到无奈。 孔弘毅大人啊,他此刻正坐在那张沉重的梨木椅上,眉头皱得跟个核桃似的,仿佛能夹住飞过的苍蝇。自从听说建奴占了潍阳,他就立马下令全城戒备,生怕敌人突然打过来。可您猜怎么着?这城门一关就是十多天,连个建奴的影子都没见着。城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长久的封闭而变得沉闷起来。 城里头呢,老百姓家里粮食、蔬菜啥的都快见底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孩子们因为饥饿而啼哭,老人们因为缺乏营养而面黄肌瘦。反观城外,那是一片繁荣景象,商队的车上装满了货物,五彩斑斓的布料、新鲜的果蔬、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就等着进城来卖,可偏偏进不来。这城外的繁华与城内的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心生无限感慨。 这下可好,老百姓不干了,怨气冲天,直接聚到县衙门口来了。那架势,跟要造反似的。人群中的喧哗声、抗议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孔弘毅大人一看,火了,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脚步沉重而有力,嘴里骂着:“废物!一群废物!”他这一走一停,眼睛还老往大堂后面瞟,明面上是看墙,实则是担心墙后面的孔府。那孔府,可是衍圣公孔胤植住的地方,得罪不起啊。 说起孔府,那可真是个大家业。九进院落,三路布局,中路是正儿八经的官署和私宅。前面是办公的地方,后面则是住的地方。什么前上房、前后堂楼、配楼、后花园,一应俱全,豪华得很。那青砖黛瓦、雕梁画栋,无不彰显着孔府的尊贵与气派。衍圣公孔胤植就住在这儿,他身份尊贵,县太爷也得敬着三分。 按理说,县太爷是一县之主,对衍圣公敬重可以,但也没必要怕。可实际情况呢?孔家从唐朝开始就世袭曲阜令兼文宣公,管理孔府事务。到了宋朝,孔宗愿更是被封为衍圣公,这世袭的规矩一直延续到明朝。孔弘毅之所以能当上这曲阜令,全靠衍圣公孔胤植的推荐。所以他对衍圣公那是既敬又怕,就像是一个小吏面对着一个威严的长官,心中总是有着几分忐忑。 眼看城外百姓越聚越多,孔弘毅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得想个法子。开门?他不敢,怕建奴趁机混进来。不开门?老百姓快饿死了,万一闹起来,他也兜不住。他急得在大堂里团团转,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突然,他想到一招,想抓几个带头闹事的关起来,可差役说人太多,分不清谁是头。 就在这时,堂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吓得孔弘毅一身冷汗。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衍圣公孔胤植本人。孔胤植按照辈分排下来,是孔子的六十四代孙,他身穿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玉冠,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孔弘毅哪敢怠慢,连忙拱手行礼,那姿态里满是恭敬与惶恐。 孔胤植一开口就是直击要害:“你这城门一关就是十多天,城里粮食都快吃完了,老百姓都饿肚子了。我看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要么就开城门放人出去。”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孔弘毅一听这话,心里那个难啊。开仓放粮得报告府同意,现在又没灾没难的,知府哪会批?至于开门放人,他更是担心建奴趁机攻城。 孔胤植一看孔弘毅这犹豫不决的样子,火了。他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你这哪里是保民安?分明是把老百姓往绝路上逼!要真想保民安,就该让他们自己逃难去,而不是关在城里等死!”这一番话说得孔弘毅面如土色,他只能低头认错,那姿态里满是无奈与惭愧。 孔胤植见状,也不再多说。他屏退左右后,低声询问起曲阜的守军情况、兵器装备以及朝廷的军饷补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这一问,让孔弘毅更加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明白,面对百姓的疾苦和国家的安危,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倒下,因为他是曲阜的县太爷,是这里的守护者。 禀告衍圣公大人,曲阜现今驻守的士兵共计一千一百四十九人,他们个个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刀枪剑戟,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精神头儿十足,仿佛随时准备为保卫这片土地而献身。然而,问题的症结在于,朝廷拖欠我们的军饷已经长达十四个月之久,至今仍未有任何补发的消息,士兵们的生活如今全靠衍圣公府的接济勉强维持,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曲阜的县令孔弘毅一脸愁容,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孔胤植一听,眉头立刻拧成了个三角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曲阜的士兵为国守土,怎能如此被对待?” “是啊,朝廷不是刚免了全国一年的赋税吗,怎么还会缺钱到这种地步?”孔胤植不解地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 “我两个月前就已经上书给皇上了,恳请补发曲阜的军饷。曲阜离京城也就千里之遥,不管是走陆路还是通过济宁转运,都能很快送达的。”孔胤植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期盼。 “那银子到底去哪儿了?莫非是被你贪了?”孔胤植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怒气,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孔弘毅的心灵。 孔弘毅一听这话,急忙辩解,脸上写满了惶恐与无辜:“我哪有那胆子!实话告诉您,在您上疏的同时,我也已经向兵部和户部发去了公文,请求他们补发军饷。可是……” “可是什么?”孔胤植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可是,兵部说要户部审核,户部又说需要兵部查验,结果两边都同意了,公文交到内阁那儿却没了下文。”孔弘毅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困惑。 “没了下文?这简直岂有此理!”孔胤植惊愕不已,脸上的怒意更盛,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要知道,大明官署之间传递公文,那流程可是严得不能再严了,生怕出半点差错。每一步都需经过层层审核,方可递交至上一级部门。如今这军饷之事,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怎能不令人心生疑虑? 孔弘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内阁那边说已经交给了司礼监,司礼监又说没收着,还说批红之后又送回内阁了。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公文就这么没了影儿。” “内阁难缠,司礼监更是让人头疼!我已经重新拟了题本,现在正等着内阁的李阁老审阅呢。”孔弘毅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期盼。 孔胤植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等公文批下来,那建奴可能都已经回辽东了!他心中暗自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兖州府其他县的军饷都补发了吗?”孔胤植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 孔弘毅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失落:“都补发了,就咱们曲阜还拖着没发呢!” 孔胤植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其他县有补有不补,那可能是朝廷太忙了顾不上。但现在偏偏是曲阜没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是兵部?户部?内阁?还是司礼监?他心中暗自思量,却也无法确定。 不,孔胤植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都赶出了脑海。这三部都是文人当道,对孔府那是崇敬得不得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恶事?司礼监虽然代表皇权,但也没有加害孔府的道理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其实是大明皇帝朱由检。他先是让司礼监毁了孔弘毅的题本,又故意拖延他再次上疏的速度。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调高杰北上不夹击李自成,反而让他去大名府与黄得功汇合。这样一来,东面就空虚了,正好引李自成来山东。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孔弘毅看向孔胤植,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助,“衍圣公府能不能暂时挪些银子出来补发军饷?等朝廷发还了军饷再还回去。” 孔胤植瞪了孔弘毅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衍圣公府上下那么多人,日常开销就大得吓人,哪里还有余钱补发军饷?”他怕银子一旦出了手就收不回来了,所以坚决不同意。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孔弘毅急得直搓手,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奈。士兵没军饷,百姓缺粮食,曲阜眼看着就要陷入危机了。 孔胤植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建奴现在离费县还有二百多里地呢,中间还隔着个泗水县,曲阜暂时还是安全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沉稳,仿佛在为孔弘毅指引一条明路。 “你可以打开城门让百姓进来补充粮食。同时告诉全城的人,招募富户捐钱来作为军饷,再号召百姓入伍一起抵御敌人。只要我们军民一心同德,就一定能守住这座城!”孔胤植的话语中充满了鼓舞与力量,仿佛在为曲阜的军民注入一剂强心针。 “可如果富户们不愿意捐钱怎么办呢?”孔弘毅担忧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不愿意捐?”孔胤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衍圣公府带头捐钱,他们还敢不跟着捐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孔弘毅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大人高见!我明白了。收到的银子,衍圣公府的部分会如数归还,但富户们捐的则按三七分账,一部分作为军饷,另一部分用来招募新兵。” “孺子可教也!”孔胤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下官就先告退了。”孔弘毅准备离开,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与感激。 “等等!”孔胤植突然叫住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与深沉,“如果守城无望的话,不如早点投降算了。至少还能保住全城百姓的性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 “建奴也是人嘛,他们要想入主中原,肯定会需要孔府的支持的。多尔衮、多铎他们可能不太懂这个,但范文程一定明白这个道理的。”孔胤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明智与远见。 “我料想他们不会攻打曲阜,就算真的攻打,也不会伤害孔府的。与其硬拼,不如投降,更能体现我们孔府的明智和决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投降可是大罪啊,朝廷要是追究起来,我可就难逃一死了!”孔弘毅有些犹豫,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你放心,有我在,朝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况且投降的又不止你一个人,大家都没事,你也就安全了。”孔胤植安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与坚定。 “快去吧,打开城门吧!”孔胤植催促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无奈。他知道,这是为了曲阜的百姓,为了孔府的未来,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孔弘毅无奈之下,只好遵从命令,打开了城门。此时,郝摇旗等起义军将领已经在北门外等得不耐烦了,看到城门一开,便高兴地挑着担子进城去了。他们身穿百姓的衣裳,混入人群之中,准备伺机而动。 一个小时后,郝摇旗带着亲兵从城里出来,与藏在附近的主力部队汇合。然后,他率领大军北上,与主力会合去了。他们计划分兵三路行动:主力部队休整并准备攻城器械;第二路部队脱下铠甲,扮作百姓混入城中;第三路部队则穿上明军的衣甲,扮作败军绕到曲阜东面待机而动。 时机一到,郝摇旗便亲自率领主力部队绕到曲阜东面。趁着夜色,他们悄悄接近护城河,准备发动突袭。此时,曲阜的夜空繁星点点,月光如水,一片宁静。然而,这宁静之中却隐藏着无限的杀机与危机。郝摇旗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曲阜的命运,也将决定他和他的兄弟们的生死存亡。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刀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31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城外头,夜色如墨,顺军的几百号兄弟,身着与明军相仿的盔甲,在黑暗中犹如一群幽灵。他们突然点起火把,火光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急切的脸庞。他们冲着城楼上大喊大叫:“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其实,他们的盔甲与明军的并无二致,只是旗帜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那是一面绣着神秘符号的旗帜,与明军的龙旗截然不同。 城楼上的守兵们正沉浸在梦乡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激灵,仿佛被寒风猛然吹醒。他们匆忙爬起,睡眼惺松地往下一看,只见火光中,几百个士兵乱糟糟的,有的神色慌张,有的面面相觑,还不时往后面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紧追不舍,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与绝望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喂!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呢!”守兵们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警惕。接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深夜来此?” “我们是泗水那边过来的守军,县城被建奴占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快开门让我们进去躲躲。”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几分恳求与急切。 “少废话!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建奴派来的奸细!”守兵们懒洋洋地回应着,眼神中满是怀疑与冷漠。他们守城多年,早已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但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却难以掩饰。 “真不是,我们真的是泗水的守军啊!求你们快去禀报何守备,不开门我们就走了。”下方的声音更加急切了,带着几分绝望与无奈。 “行吧,等着,我去报告。”守兵们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城里走,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留下一片寂静与不安。 听说泗水城没了,守兵们心里并没有多害怕。毕竟,他们兵力有限,敌人少就打打,敌人多就投降。朝廷欠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军饷,他们没造反就已经是忠臣良将了。而且,投降建奴也不是啥坏事,他们对待投降的明军还不错,给马兵发银子,给战兵、守兵也都有份。有人说:“投降建奴的,还赏个媳妇,几头牛羊,一头驴,战死了还有抚恤金呢。”但这都是边军、关宁军的待遇,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可没这好事。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无奈与麻木,对于战争与生死,他们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敏感与恐惧。 泗水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曲阜守备何顺的耳朵里。曲阜这个地方不一样,守将不是千总,而是守备,因为这儿有孔府,是儒家文化的圣地。何守备虽然手底下只有一千多兵,但那也是一支不小的队伍了。然而,军备嘛,你懂的,总有些问题,装备破旧,士气低落,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何守备一听这消息,吓得赶紧整理衣服帽子,带着亲兵上了城楼。他扒着城墙往下看,只见火光中,一群士兵衣衫不整,神色慌张,仿佛一群逃难的难民。他心中一紧,问道:“下面的是谁?” “我是泗水的把总郝忠啊,泗水没了,我们拼了命才逃出来的,求何守备开恩啊。”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几分恳求与绝望。 郝忠这名字何守备没听过,但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开门。他守的是曲阜、孔府和衍圣公啊!他心中一阵慌乱,但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哈哈大笑:“想骗我开门?没门!看在你们穿着军装的份上,我不放箭了。快走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决绝与冷漠。 郝忠知道多说无益,就让人把投降书射到城楼上,然后带着队伍后退了二里地,高高举起镶白旗。那面旗帜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面死亡的旗帜,宣告着曲阜的末日。 何守备打开投降书一看,脸色大变。信上说:“告诉曲阜的军民们,大清八万铁骑已经南下入关,泗水已经沦陷了,大军很快就到曲阜。限你们一个时辰内投降,不然就屠城!这是大清八旗汉军镶白旗的固山额真巴彦说的。”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他守了曲阜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何守备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快去报告知县和衍圣公,建奴的八万铁骑已经占了泗水,马上就要到曲阜了!”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与绝望。他仿佛一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拼命地寻找着最后一丝生机。 天渐渐亮了,城东二里地外,几千名“八旗兵”排好阵势,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何守备用望远镜一看,只见敌军骑兵队列整齐,盔甲闪亮,人马都披着重甲,气势汹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与残忍,仿佛一群嗜血的野兽。再看看自己的军队,装备破破烂烂的,怎么跟人家打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奈。 城楼上的哨兵也吓得大叫:“八旗兵来了!”士兵们一片哗然,仿佛一群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蚂蚁。他们惊慌失措地看着远方,只见那片黑色的洪流正缓缓向他们逼近,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何守备,咱们是打还是降啊?”一个士兵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 “快做决定吧,不然城破了咱们都得死!”另一个士兵催促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何守备心里乱成一团麻,他没想到曲阜会成为建奴的目标。以前流贼、建奴都绕着曲阜走,现在却突然打上门来了。他守了曲阜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奈,仿佛一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拼命地寻找着最后一丝生机。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呢,城里又传来坏消息:“报告守备大人,城里到处都是投降书,内容吓人得很啊。”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报告道。 “快拿给我看看!”何守备急忙喊道。他接过投降书一看之下脸色更加苍白了跟城外的投降书一模一样这下他更慌了。城里肯定有奸细啊!局势危急啊!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无奈仿佛一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却发现自己身边还藏着敌人。 何守备连忙下城楼骑马直奔孔府。曲阜知府孔弘毅和衍圣公孔胤植已经知道了消息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两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却无力回天。 孔弘毅拿着投降书问:“这真的是建奴的军队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 “千真万确啊!都是精锐骑兵装备精良除了建奴还能有谁?连关宁军都比不上他们啊。”何守备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他守了曲阜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孔弘毅苦笑了一下说:“何守备啊你觉得曲阜还能守得住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仿佛一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却无力回天。 “难啊!”何守备摇了摇头然后又说:“根本就守不住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兵力悬殊这么大他手下这一千多士兵怎么可能挡得住八万敌军呢?就算敌人是馒头也得吃上好几天才能吃完啊!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奈仿佛一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却发现自己无力回天。 曲阜的街道上,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商铺紧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才让人感觉到一丝生机。然而,这生机却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孔府内,孔弘毅和孔胤植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孔胤植作为衍圣公,守护着儒家文化的圣地,他从未想过曲阜会面临这样的危机。他紧握着手中的投降书,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那是一张死亡的判决书。 “我们该怎么办?”孔胤植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 “还能怎么办?投降吧!”孔弘毅苦笑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他守了曲阜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然而,面对八万敌军,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何守备站在一旁,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他守了曲阜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然而,面对现实的残酷,他也不得不承认,曲阜已经无力回天了。 “投降吧!”何守备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我们守不住的!” 孔弘毅和孔胤植相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然而,面对现实的残酷,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曲阜已经无力回天了。他们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两个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人,却无力回天。 夜色再次降临,曲阜城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火光在夜空中闪烁,那是建奴的军队在逼近。人们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的降临。曲阜,这座儒家文化的圣地,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而何守备、孔弘毅、孔胤植等人,也只能无奈地等待着命运的 在那阴霾笼罩的曲阜城,孔弘毅的苦笑中蕴含了无尽的无奈与决绝,他的脸庞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坚毅,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每一道都刻着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他深知,这一决定虽能暂时保住百姓的性命,却也将自己推向了未知的深渊。建虏的残暴,他已耳闻目睹,每一次攻城都伴随着无辜者的哀嚎,他们哪里是渴望死亡,分明是在绝望中挣扎求生。 “衍圣公,您意下如何?”何顺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仿佛孔胤植的一句话就能为这困境带来转机。城内的万余百姓,皆以衍圣公马首是瞻,他的决定,将决定这座古城的命运。 孔胤植缓缓起身,背影显得格外沉重,他步入内堂,每一步都似踏在了众人的心上。“我虽为衍圣公,却无实权,诸位皆是朝廷命官,此事还需你们自行定夺。”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后,只留下那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沉重而决绝。 何顺与孔弘毅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片苦涩。这老狐狸,关键时刻竟想置身事外,将一切罪责推给他们二人。投降,那可是滔天大罪,一旦朝廷追究,孔胤植定会撇清关系,让他们二人独自承担所有罪责。可恨,又可悲! “如今,该如何是好?”何顺的声音中带着无力,目光转向孔弘毅,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孔弘毅模仿着孔胤植的姿态,缓缓步入偏厅,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我身为曲阜知县,职责不过收税造册,领兵打仗,守卫城池,那是守备大人的职责。降或战,还请守备大人决断。” 何顺闻言,怒火中烧,差点失控。他原想众人共商对策,共担责任,如今看来,却是人人想逃,只留他一人面对风暴。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何顺怒极反笑,瞪了偏厅与内堂一眼,紧握双拳,愤然离去。 不久,何顺立于曲阜东门城楼之上,望着下方的明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建虏势大,死守无益,投降或许能为城中百姓寻得一线生机。然而那些腐儒,是否值得他们豁出性命去保护? “兄弟们,建虏势大,我们难以抵挡。不如投降,或许能有一条活路。”何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城中的那些书生,是否值得我们以命相搏?若朝廷追究,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我若身死,请照顾好我的家眷。” “守备大人,我们愿与你共担罪责!”一名明军高声喊道。 “法不责众,我们一同面对!”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 何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决绝:“有那些腐儒在,我必死无疑,何必连累你们?” “那……我们随建虏去辽东吗?”一名亲兵低声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 何顺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半个时辰后,一千余名明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手持武器走出,跪在桥边与河边,等待着建虏的到来。 郝摇旗得知城中兵力情况后,见明军投降,便率大军入城。他拿着兵册,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你就是何顺?” “是,卑职是曲阜守备何顺。”何顺低声回应,态度恭敬。 “很好,你和你的部下在城外扎营,我要在城里驻防。”郝摇旗命令道。 “遵命。”何顺不敢违抗,率领士兵在城北河边扎营。 郝摇旗进城后,只留下一支顺军作为后盾,随即命令军队分三路行动。他目光如炬,声音坚定:“贺兰,你率领本部接管城防,特别是东门,严加防守。记住,就算天气再热也不能摘掉头盔!” “卑职遵命!”贺兰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马世泰,我给你五百骑兵,去城中富户那里征收军饷。已剃发的人可以摘头盔,未剃的必须戴上!”郝摇旗命令道。 马世泰犹豫片刻,问道:“郝将军,我们不是有夹棍吗?能不能给我几套?” 郝摇旗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事!记住,你现在是建虏,不是顺军,明白吗?” 马世泰恍然大悟,连忙应声:“卑职明白了!” “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县衙,会一会那位传说中的衍圣公!”郝摇旗捋着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我们可以杀孔府的人吗?”有人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 郝摇旗想了想李自成的话,决定尽量不要滥杀无辜,于是谨慎地回答:“看我眼色行事吧!” 一行人迅速赶到曲阜县衙,将之包围。郝摇旗下令:“让孔府的人全部出来,到县衙外面列队站好,否则格杀勿论!” 孔府初时还想抵抗,但见一名士兵挥刀砍死了一个家丁,便不敢再违抗。很快,街道被清空,孔府的人在孔胤植的带领下,走到县衙外面列队站好,等待发落。 一千多人站在那里,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孔胤植刚开口:“我是孔子的……”便被郝摇旗打断:“我问你答,没问你就别说话,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孔胤植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气得肥肉直颤,冷冷地说道:“我是孔子的第六十四世孙孔尚坦的儿子,衍圣公孔胤植。这里是读书人的圣地,不是你们舞刀弄枪的地方!” “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也不要毁坏我的孔庙、孔府和孔林!”孔胤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 然而,郝摇旗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挥刀砍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孔府仆人。鲜血四溅,腥臭味扑鼻而来,那人倒在地上挣扎,手捂着脖子试图止血,但鲜血却像泉水一样从指缝中涌出,很快就染红了地面。不一会儿,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停止了挣扎,身体变得僵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孔府的人。女眷们纷纷晕倒在地,其他人也吓得面无人色,有的紧闭双眼浑身颤抖,有的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摇晃,还有的因为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而呕吐不止。更多的人则是悲痛欲绝地看着亲人被杀,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里痛哭流涕。原本还保持着一丝高傲的孔府人,此刻都变得狼狈不堪。 衍圣公孔胤植也后退了一步,紧紧地盯着郝摇旗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记住你了!”话音刚落,又一名孔府人的喉咙被割断了…… 孔胤植的脸啊,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看,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他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仿佛是大自然特意雕琢的杰作,一会儿白得像冬日里未染尘埃的宣纸,一会儿又红得像夏日里熊熊燃烧的烈火。愤怒、悲伤、无奈、高傲、屈辱,这些情绪如同调色盘上的颜料,被他那张脸完美地演绎出来,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气,感觉随时都能像火山一样炸开。 他心想着:“我可是衍圣公啊!历代皇帝都对我尊敬有加,读书人里我排头一号,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们这些粗鲁的武夫,怎么敢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怕全天下的读书人联合起来讨伐你们,老百姓也群起而攻之吗?”一想到老百姓,胤植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勇气,想要开口说话,却又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吟。 还没等他开口,曲阜的县令孔弘毅就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别说话,小心丢了性命。”胤植一听,愣住了,他低头一看,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青石地板,顿时让他冷静了下来。他这才明白,在他那些士兵眼里,衍圣公这个头衔轻得跟鸿毛似的,根本不值一提。胤植感到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地对那个叫郝摇旗的人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 郝摇旗走过来,拍了拍胤植的肩膀,笑着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胤植没吭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我们是大顺军的,这次来曲阜,就是想借点钱粮用用。”郝摇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这并不是一次抢劫,而是一次友好的借贷。 “顺军?流寇?”胤植一脸疑惑,心想流寇不是在大名府那边打仗吗?怎么突然跑到曲阜来了?旁边的顺军将领一听这话,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次行动是秘密的,可不能自曝身份,于是就顺水推舟地说:“对对对,我们就是流寇。”这招还真管用,一下子就脱身了,真是妙计啊!他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胤植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说:“孔府其实没什么钱,都是靠朝廷接济的。”他幻想着对方或许能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但郝摇旗可不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直接下令:“不说就自己动手找吧!”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的一般。 随着一声令下,两千精锐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像一群饥饿的猎豹,把孔府的人分开审问。这些士兵不仅打仗厉害,拷问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每到一座城,他们都会把官吏和富户抓起来,逼他们交出钱财。 “孔府的金子藏哪儿了?”一个士兵问,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我……我不知道。”一个仆人颤抖着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那你呢?”士兵又问另一个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与威胁。 “我们都是孔府的仆人,真的不知道金子在哪里啊!求您饶命!”另一个人哭喊着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与绝望。 孔府的人一个个都说自己穷,不肯交出钱财。但看他们那视财如命的样子,显然是在说谎。由奢入俭难啊,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以他们一个个都装穷,希望能逃过这一劫。 郝摇旗冷笑一声说:“读书人就是嘴硬!不用点重刑怎么行?上夹棍!”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 第一组士兵立刻把夹棍拿了出来。这夹棍有三尺长,离地五寸高,由棱木相连,夹起人来骨头都能夹碎。孔弘毅一看这架势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但士兵们可不管这些直接用力夹了下去。 “啊!!!”孔弘毅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之大简直能穿透云层,让旁边的人都听得心惊胆战。用刑的士兵也被这惨叫声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一点。孔弘毅趁机把手从夹棍中抽了出来,捧在胸前不停地吹气,嘴里喊着愿意说出真相。 但郝摇旗却冷冷地说:“太迟了,继续用刑!”孔弘毅再次被夹棍夹住,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昏倒在地。骨碎的声音清脆可闻,听得人毛骨悚然。孔弘毅痛醒后又昏过去,如此反复,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孔府的其他人见状都吓破了胆,纷纷投降:“别夹我!我说!我说!我掌管孔府的财权,放过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我有银库的钥匙!” “我有粮仓的钥匙!” …… 郝摇旗冷笑一声,骂道:“真是一群没骨气的家伙!读书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是在看着一群小丑在表演。 胤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 “借点钱粮用用,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郝摇旗回答得很干脆,仿佛这只是一次简单的交易。 胤植想了想,然后下定决心说:“如果你们能放过我的族人,那么库里的钱粮就随你们拿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奈,仿佛是在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好!”郝摇旗一声令下,停止了用刑。孔府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夹棍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人心有余悸。他们看着郝摇旗一行人,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郝摇旗没想到胤植会这么轻易就屈服了,但念在他身份尊贵的份上,还是免了他的刑罚。胤植带着他们来到银库,库门一开,只见里面金银满目,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竟然有这么多黄金!”郝摇旗大喜过望。要知道金子的价值可是银子的十倍多啊,这下大顺军的官员俸禄和军饷都有着落了。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顺军的辉煌未来。 “先搬黄金,再搬白银!”郝摇旗一声令下,两千士兵立刻忙碌起来。他们动作迅速,很快就将金银搬了个精光。然后换防贺兰所部继续搬运。半天时间不到,就满载而归了。备足了干粮后,郝摇旗率领大军从东门出城,狂奔五里,转向北渡过泗河,再向西行,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第二天清晨,数万兵马经过曲阜城外。守备何顺登上城楼,远远望去,只见尘土飞扬,旗帜飘飘,心中不禁疑惑:“建奴刚走,怎么又来了?这些人到底是流寇还是建奴呢?”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疑虑。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曲阜城再次陷入了动荡之中。 孔胤植,这位尊贵的衍圣公,此刻正坐在孔府县衙那宽敞却显得格外冷清的大堂上。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忧愁与愤怒。偌大的孔府,历来是圣人之后的荣耀象征,如今却惨遭洗劫,金银财宝流失不说,更让他这衍圣公的面子往哪儿搁?真是屈辱难当,愤怒至极! 他勉强坐了坐,转头问身旁侍立的下人:“弘毅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下人低头回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回禀衍圣公,孔知县的手骨被打断,就算能治好,怕是再也拿不起笔了。”孔胤植一听,双手紧握成拳,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找出罪魁祸首,将他们碎尸万段。 “守备何顺呢?他在哪里?”孔胤植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人答道:“他正在巡视城防。”孔胤植咬牙切齿地吩咐:“快把他叫来,我要他给我个说法!” 不一会儿,何顺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堂,直接站在了孔胤植面前。他身穿铠甲,腰悬佩刀,一脸的不羁与傲慢。孔胤植一愣,目光扫向门外那些本应通报却低头装聋作哑的差役,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知道,这些下人的态度,都是因为他和孔弘毅之前的严厉所致。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孔胤植站起身,冷笑一声,目光如炬,“贼人连攻城器械都没有,你却轻易投降,这是重罪!你让孔氏后人蒙受如此大难,更让衍圣公府损失惨重,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何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乃曲阜守备,朝廷五品命官,只对山东巡抚、总督、兵部、内阁以及陛下负责。你区区一个衍圣公,有何资格教训我?” “曲阜上万百姓的性命,都压在我肩上。我虽然投降,但也是为了保全一城百姓的安危!即便有错,也不是你能评判的!”何顺反驳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孔胤植本想从何顺这里发泄一番,没想到却碰了个硬钉子。他怒视着何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然而,何顺只是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孔胤植。 门外,守门差役快步追上何顺,低声说:“何大人,我们几个兄弟想跟着您干。”何顺一愣,想了想说:“朝廷正要求各城池增兵,我这里有名额。但军饷拖欠得厉害,发的那点粮饷勉强糊口。”差役连忙表示:“没事,我们都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何顺笑着点头:“那就行,什么时候来都行。”两个差役对何顺深施一礼,当街脱下差役服,跟着何顺走了。 孔胤植看到这一幕,气得直拍椅子扶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怒视着门外,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他立刻叫人取来纸笔,打算写公文向兖州府、兵部、内阁告状,揭露何顺的恶行。然而,他转念一想:“不!我要直接上疏给陛下,弹劾何顺!让陛下砍了他的脑袋!”他对着何顺离去的方向继续咆哮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写完公文和题本后,孔胤植心中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回到内堂,与夫人侯氏相对而坐。侯氏出身于书香门第,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她见孔胤植怒气未消,便端来一杯热茶给他喝,还帮他捶肩安慰。 孔胤植一拳捶在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哼!凶手还没抓到,我怎能不怒!”侯氏惊讶地问:“听下人说凶手自称顺军?是不是朝廷说的那些流贼?”孔胤植摇头:“不对!他们逼何顺投降时自称是大清镶白旗的人,进城后又改称顺军。干这种事的人不傻,不会轻易暴露身份。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侯氏想了想,小心地问:“老爷,您觉得这事会不会是官军干的?他们先假扮建奴逼守军投降,进城后再扮作流贼劫掠?”孔胤植瞪了她一眼:“你头发长见识短!说话前动动脑子!那些骑兵装备精良、军容整齐,一看就是精锐之师。山东的精锐早就调到京城去了,哪还有这实力?” “那到底是谁干的?”侯氏也困惑了。她看着孔胤植紧锁的眉头,心中充满了担忧。 过了一会儿,孔胤植召集府中众人开会。他站在大堂中央,神色凝重地看着众人:“今天孔府遭此大难,我作为衍圣公,一定要为你们、为孔府讨回公道!”众人纷纷响应:“请衍圣公大人做主!”“请朝廷发兵将他们一网打尽!”“对!就地正法!” 孔胤植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道:“你们觉得凶手是谁?”“是建奴!劝降信上写着他们是大清镶白旗的!”有人喊道。“不对!是流贼!他们进城后自称大顺军来借钱借粮的!”“是建奴!”“是流贼!”两派人争执不下,大堂内一片混乱。 这时,管家站出来说:“我认为是建奴干的!他们搬钱粮时,我偷偷观察过,有些人热得摘了头盔,我看到他们脑袋后面扎着金钱鼠尾辫!”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金钱鼠尾辫可是建奴的标志性发型啊! 孔胤植眯起眼睛,将这一重要线索记在心里。他心中暗想:“一定是建奴干的!我要上疏给陛下,请求发兵剿灭这些建奴贼子!”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衍圣公大人!守军来报,说数万建奴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孔胤植闻言大惊,他猛地站起身,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他必须挺身而出,保卫孔府,保卫曲阜的百姓。他立刻召集府中的护卫和家丁,准备迎战建奴大军。一场血战即将展开,孔胤植将用他的智慧和勇气,书写一段传奇的抗争史。 在那风雨飘摇的年代,孔胤植,这位孔府的当家主人,一听说建奴的几万大军如潮水般逼近城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慌乱,仿佛被无数乱麻紧紧缠绕,理不出个头绪。他回想起昨天孔府遭遇的劫难,那些金银财宝,价值上百万两银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化为乌有,心中的痛楚犹如被利刃割肉,难以言喻。他深知,若是再遭一次这样的劫难,孔家数百年的基业,怕是要真的毁于一旦,沦为笑柄了。 “守城的人说,敌人数量大约两三万,但具体数目还未能确定。”一名家丁匆匆回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孔胤植闻言,眉头紧锁,转而问道:“何顺那边有何动静?”他心中真正担忧的,并非何顺是否会投降,而是怕他固执己见,拒不投降。毕竟,建奴那些蛮夷之辈,动辄屠城,投降或许还能保住一命,减少些损失。 “何守备尚未表态,因建奴并未攻城,也未在城外逗留,直接向西边的兖州府而去了!”家丁的回答让孔胤植心中的大石稍稍落地,但随即一股怒火又腾地升起,他冲着家丁吼道:“‘兵临城下’这样的话岂能随便乱说?你知不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家丁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自罚,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待家丁退下,孔胤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惊慌,不管是谁干的,朝廷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言罢,他又吩咐众人各自回家,统计好损失,上报朝廷。 然而,众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大明朝如今内忧外患,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顾及他们孔家的事?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唉声叹气地各自散去,忙着统计损失去了。 半日之后,孔胤植看着呈上来的损失清单,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管家在一旁候着,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这数字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孔胤植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妥?不,是太妥了,但这只是表面的数字。” 管家一听,心中一紧,以为算错了账,连忙说道:“小的该死,这就重新算一遍。”孔胤植摆了摆手:“不必,我说的不是算错了,而是这损失的数字还不够大!” “不够大?”管家一脸茫然。 “对,咱们府上到底丢失了多少银子?”孔胤植追问。 “回老爷,金子折算成银子,加上其他各项损失,总共是一百五十七万四千两左右。”管家恭敬地回答。 “你看,这数字得往上加,加到二百零七万四千两才对!”孔胤植的笑容更加深邃。 管家愣住了,心中疑惑丛生:这……这能行吗?这数字可是各院反复核对过的,怎么突然就要多加五十万两?难道是自己老眼昏花,算错了? 孔胤植轻轻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解释道:“朝廷都免了全国一年的税,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的国库充盈!咱们就趁机多报一些,顺便向朝廷哭诉一番,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帮咱们填补这个窟窿,你明白了吗?” 管家闻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懂了懂了,老爷这招真是高明!” 孔胤植哈哈大笑,随后叮嘱管家:“此事必须保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管家连忙应承:“老爷放心,我嘴严得很,绝不会泄露半句。” …… 再说那开州府,唐朝时名为河北路,是澶州澶渊郡镇宁军节度之地,百姓习惯于称其为澶渊。历史上著名的澶渊之盟便是在此签订。至金朝皇统四年,澶州更名为开州,此名沿用至今。 开州府衙内,李自成的部队正忙于统计战损。景常浩上前禀报:“皇上,昨日我们以大名府换回芳亮将军后,我军左翼出击,不料遭遇明军右翼反击,损失约三千人,而明军仅伤亡数百。”他言辞委婉,实则是因为轻敌所致。 “左翼主将是谁?”李自成沉声问道。 “皇上,臣有罪!”高一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不该轻视明军,更不该贸然进攻,请皇上责罚。” 李自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朕知道你渴望立功,但如今的明军已非昔日可比。昔日他们缺粮少饷,我军一冲即散。而今他们粮饷充足,战斗力强悍,你若再以老眼光看待他们,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说完,他又严厉地警告了高一功一番。 高一功连连认错,退回到武将队伍中。其实,他这次轻敌冒进,实则是为了掩护郝摇旗的行动。李自成心中明了,见高一功认错态度诚恳,便没有再过多责备。 随后,李自成又安慰了骆文彬几句,并让他回关中募兵。骆文彬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明白李自成的用意,只好答应下来。他心中还在琢磨着那晚在狱中遇到的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为何对一切了如指掌?然而,眼下并非思索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办好差事要紧。 第31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处理完骆文彬的事情后,李自成端端正正地坐在虎皮交椅上,目光如炬,扫过在坐的各位将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威严,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各位将军!既然刘芳亮已经安全归来,朕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接下来,你们觉得我们是应该往南打呢,还是往北攻?”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几分期待。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就大声喊道:“北伐!直接攻打京城!明朝现在内忧外患,咱们不能给他们喘气的机会!”这个将军一脸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自成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其他人。他心中明白,北伐虽然振奋人心,但风险也极大。 这时,景常浩站了出来,他身材修长,面容坚毅,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南征!明朝的军队现在士气正旺,而我们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落,应该避开他们的锋芒,往南走。河南那边连年战乱,十室九空,粮食短缺。如果明朝军队敢追来,我们就假装失败,引诱他们深入。” “战线拉得越长,明朝军队的后勤问题就越严重!到时候,我们派一支骑兵截断他们的粮道,明朝军队自己就会崩溃!”景常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智谋和冷静。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景常浩的话得到了大多数将领的支持。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往南征,既可以攻打南直隶,也可以窥伺湖广地区,这无疑是一个更为稳妥的选择。 往北有黄得功、冀资深、高杰这些强敌,往东还有建奴的威胁,只有往南才能有所作为!李自成心中暗自思量,目光在众将脸上掠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各位,各位!”南宫尚朴打断了大家的讨论,他身材微胖,面容和善,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请先听我说一句,咱们再议征伐之事如何?” “牛左辅请讲!”景常浩挥了挥手,示意南宫尚朴继续。 南宫尚朴稳步向前,大声说道:“我认为,现在不应该讨论征伐,而应该讨论防守!”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 “牛左辅的意思是……”李自成站起身来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期待。 这句话正好说到了李自成的心坎上。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巩固已有的地盘,而南宫尚朴的话无疑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南宫尚朴得意地抬起头,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占据了陕西、山西全境以及河南的大部分地区。地盘越大,需要的守军就越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深思。 “山西、陕西有天险可以依靠,所以需要的守军不多。但河南就不同了,平原无险可守,只能依靠坚固的城池和重兵把守。”南宫尚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定。 “我们的主力有限,如果想攻打湖广,就必须调动主力。但主力一动,明朝军队就可能会收复失地。”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警醒和忧虑。 “所以我要问问各位,河南的这些城池,我们是守还是不守?”南宫尚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期待。 景常浩皱了皱眉说:“牛左辅,我认为没必要守这些城池。我们攻城后得到的钱粮,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分给百姓。但每次明军一来,我们就得撤退。”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满。 “不守城池,不治理百姓,导致百姓对我们只有好感,却没有忠心。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明军一来,百姓又投降了。”南宫尚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痛心和忧虑。 “皇上没称帝之前,这都不是问题。但现在皇上已经称帝,既要打江山,也要守江山!”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 “打江山需要忠诚的将士,守江山则需要忠诚的百姓!”南宫尚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情和期待。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各位请仔细考虑!”南宫尚朴拱了拱手,退回到了文官队伍中。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但却又充满了力量。 这番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连李自成都感到震惊。他没想到南宫尚朴会提出这样的观点,更没想到这个观点会如此深刻地触动他的心弦。 景常浩、高一功、阎添禄、骆文彬等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又一起看向了李自成。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思索。是啊!他们之前只想着攻打,却没有考虑过防守的问题。 打江山需要忠诚的将士,守江山则需要忠诚的百姓!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打在他们的心上。他们开始意识到,防守同样重要,甚至可能比攻打更为关键。 “牛左辅,你这话说得太好了!”阎添禄忍不住赞叹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敬佩和赞赏。 南宫尚朴微微一笑:“袁将军过奖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和满足。他知道,自己的观点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震惊过后,李自成首先问道:“牛左辅,你怎么看守与不守的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他想听听南宫尚朴对于这个问题的具体看法。 “我和宋军师有相同的看法,还是请宋军师来说吧。”南宫尚朴知道风头已经过去了,于是把话头递给了程鸣和。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逊和尊重。他知道,程鸣和同样有着出色的智谋和见解。 程鸣和轻轻拍了拍衣袖,他的动作显得从容而优雅。“皇上,我认为该守的城池一定要守;不该守的,就坚决不守;至于那些可守可不守的,就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自成听了这话,差点想揍他一顿。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皱。他知道,程鸣和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笼统,但其中却蕴含着深刻的智谋和策略。 见李自成不高兴了,程鸣和赶紧补充道:“我们可以以郑州为中心,那些易守难攻的城池一定要守住。而那些易攻难守的城池,就放弃不守。其他的城池则根据我们的需要灵活应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解释。 “这样我们既可以随时进入河南地区,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退守潼关!”程鸣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坚定。他知道,这个策略既能够确保他们的地盘不受侵犯,也能够为他们的攻打提供有力的支持。 李自成想了想又问:“那我们的主力军队应该往哪里去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询问。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们的战略部署至关重要。 “南直隶!”程鸣和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知道,南直隶是他们攻打的重要目标,也是他们巩固地盘的关键所在。 在南直隶的应天府里,有一座春和殿,这里曾经是太子的居所。此时正值初秋时节,殿外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偶尔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落,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殿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气,朱红色的柱子、金黄色的琉璃瓦、精致的雕花窗棂都显得富丽堂皇。按照惯例,太子成年后应该搬出皇宫住在太子府里。但因为南京皇城里没有皇帝的女眷,只有一些负责洒扫的太监,而且出于安全的考虑,所以朱慈烺一直住在春和殿里。 此时,朱慈烺正坐在殿内的一张书案前,他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他的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正在认真地书写着什么。他的书法笔力遒劲、气势磅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 “启禀太子殿下,魏国公徐弘基和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求见。”一个太监匆匆走进殿内,躬身行礼道。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朱慈烺本来不想见他们,但考虑到两人的身份后还是决定见一见。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他知道,徐弘基和史可法都是南京朝廷中的重臣,他们此次前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徐弘基不仅是魏国公,还担任着南京守备的职务;而史可法则是南京兵部尚书兼参赞机务之职。在南京,虽然设有六部,但实权并不在他们手中,而是在南京守备和参赞机务的手里。他们两人联手,几乎掌握了南京朝廷的半边天。 根据明朝的制度,南京守备和参赞机务每天都要一起处理各种事务。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们还会和内守备一起商议重要事项。也就是说,在南京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南京守备和参赞机务! 朱慈烺心中暗自思量着,他明白自己虽然身为太子,但在南京朝廷中的地位却并不稳固。他需要依靠这些重臣的支持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进而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他走出书案,朝着殿门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和威严。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南京朝廷中的两位重臣,他需要展现出自己的威严和智慧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大伴,”朱慈烺缓缓转头,目光落在站在殿门边,身形略显瘦削的丘致中身上。丘致中不仅是他的东宫伴读,更是他心中未来司礼监的潜在人选。丘致中深知这一点,因此行事总是格外小心谨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沉稳与机敏。 “他们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朱慈烺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困惑。他年纪虽轻,但眉宇间已隐隐有着一股不凡的气度,那是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与书卷气的混合。 丘致中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清晰:“太子殿下,魏国公徐弘基和史尚书史可法是为军饷的事情来的。具体什么情况,他们并未详说,我也不敢多问。” “军饷啊?”朱慈烺轻轻皱眉,心中暗自思量。前两天,郑成功刚从北京运来了二百万两白银,那是专门给南京京营和华瑞奇的军饷。发完军饷后,还剩下几十万两。没想到,这消息一传出,南京的官员们便如闻到血腥的鲨鱼,轮番上门,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朱慈烺沉思片刻,对丘致中说:“你去告诉南京京营总督刘文炳、詹事府詹事倪元璐先生,还有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让他们来文华殿一趟,我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自从从北京搬到南京,朱慈烺便精心挑选了刘文炳担任南京京营总督,而没有选择襄城伯霍正初。因为霍正初擅长的是辩论,而非带兵打仗。京营的军备荒废至此,他“功不可没”! 丘致中正要动身,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声音略带急促:“太子殿下,南京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凤阳总督马士英求见。” “马士英?”朱慈烺心中微微一惊。他不是应该在凤阳守着皇陵吗?怎么突然跑到南京来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吩咐道:“让他们都先去文华殿等着,我随后就到。” “是,奴婢遵命。”丘致中和那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 文华殿,位于奉天殿的东南边,是当年朱高炽作为太子监国时办公的地方。朱棣迁都北京前,朝会都是在南京紫禁城的奉天殿举行的。但朱棣北伐时,便让朱高炽监国。由于朱高炽并非皇帝,不能“御门听政”,所以朝会便改在午门左门举行。而若是召开小会议,则会选择在文华殿。朱慈烺为了避嫌,也效仿朱高炽的做法,在文华殿办公。 文华殿外的景色宜人,殿前是一片翠绿的草坪,几株古老的松树挺立其间,显得庄严肃穆。微风吹过,带来一阵阵清新的草木香气,让人心旷神怡。然而,朱慈烺此刻却无暇欣赏这美景,他的心中充满了即将面对的纷扰和困扰。 没过多久,朱慈烺便来到了文华殿。刘文炳、倪元璐、魏国公徐弘基、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以及马士英等人一见他进来,便赶紧行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大家免礼,起来吧。”朱慈烺的声音虽还带着稚气,但语气中已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起身,各自站好位置。刘文炳走上前几步,站在朱慈烺的右手边,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他的身形高大威猛,如同一座坚实的堡垒,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而倪元璐则走到左边,他以前是户部尚书,现在则专心在詹事府教授太子读书,是朱慈烺真正的老师。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一切。马士英看着这一文一武两大护法,心中暗暗较劲,想着自己将来也要站到这个位置。 “魏国公、史尚书、马总督,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朱慈烺开口了,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徐弘基首先站出来说:“殿下,我负责南京的守备工作。但南京城年久失修,守城器械也不行了。火炮生锈,弓弩腐烂,滚木礌石也不够用。听说北京送来的饷银还有剩余,请殿下拨点银子来加固城防。”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忧虑,显然对南京城的守备状况十分担忧。 朱慈烺轻轻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史可法。史可法是河南开封人,以孝顺出名,还曾拜左光斗为师。他有两个身份,一是南京兵部尚书,二是锦衣卫百户。朱慈烺对南京的官员大多没什么好感,但对史可法却是个例外。就因为他是锦衣卫的身份,让朱慈烺对他多了一份信任和依赖。 “史尚书,你这次来也是为了钱吧?”朱慈烺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 “是的,殿下。”史可法回答道,“我来是为了募兵。南京的守军太少了,才一万多人,还都是些老弱病残。要是流贼来了,肯定守不住。我想请殿下拨点银子,用来募兵和练兵。”他的语气坚定而恳切,显然对募兵之事充满了决心和期待。 朱慈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又把目光转向了马士英。“马总督,你不在凤阳好好守着,跑到南京来干什么?万一流贼去了凤阳怎么办?尤其是祖陵,可不能再出事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担忧。 马士英吓得跪在地上说:“殿下放心,凤阳现在有两支兵马。一支是凤泗总兵牟文绶的,有四千战兵守着祖陵;另一支是我的兵马,暂时交给监军卢九德管着,在凤阳城里。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三件事想求殿下恩准。”他的声音略带颤抖,显然对朱慈烺的威严感到敬畏。 朱慈烺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说。马士英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说:“第一件事是募兵。我想在凤阳府一带募兵两万,以防流贼。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有关,募兵需要钱。两万士兵的安家费、武器装备、军饷加起来至少要十五万两白银。至于第三件事……”他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这是件私事,我想私下里跟殿下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神秘和期待,显然对这件私事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在那个略显阴沉的午后,朱慈烺正坐在书房中,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室内的凝重氛围。他正准备回应马士英关于军费分配的请求,却被倪元璐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马总督啊,前面两件事咱们暂且搁置,我倒是想先问问这最后一件事,您是为了公家的利益,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呢?”倪元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马士英,这位凤阳的一把手,朝廷里举足轻重的二品大员,此刻脸上看似平静无波,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心中暗想:“若是为了公事,我自当遵从;但若是私事,那可就另当别论了。”他故意迟疑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如同献宝一般高高举起,企图转移话题。 丘致中接过书,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便直接放到了朱慈烺面前的桌子上。朱慈烺拿起书,快速地翻了几页。这两本书薄得如同纸片,内容寥寥。一开始,他还颇为不屑,但越往下看,眉头就皱得越紧,最后竟拧成了一个疙瘩。 众人都以为朱慈烺要发火了,没想到他却把第一本书放到一边,继续看第二本。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最后竟露出了笑容。“不错不错,这本书写得真好。这两本书都是马总督的手笔吗?”他边说边把书放回桌上,目光转向了马士英,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赞赏。 马士英扫了眼在场的人,压低声音说:“这是阮大铖写的,我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便拿来给殿下您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阮大铖?这人是谁啊?”朱慈烺转头问向倪元璐,眼中满是疑惑。 倪元璐,这位曾经的吏部尚书,对官员的底细了如指掌。他想了想,回答道:“阮大铖啊,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天启年间,他跟着魏忠贤混,当过给事中,后来还升了光禄卿。陛下铲除了魏忠贤一伙后,就以附逆罪把他贬为平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朱慈烺一听这话,心里头就犯了嘀咕。他老爹林小风一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除阉党,现在马士英却给他推荐这么个人。这要是让老爹知道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他心中暗自思量,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他转头看向东林党人史可法,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史可法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连个表态的意思都没有。他的沉默让朱慈烺心中更加没底,他明白东林党里也是鱼龙混杂,不能一概而论。 朱慈烺想了想,又把目光转向了倪元璐。“老师,您怎么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期待。 倪元璐白了马士英一眼,冷冷地说:“这阮大铖啊,在南京闲居了十一年,整天忙着拉帮结派,想东山再起。吴应箕、陈贞慧他们看不下去,就写了篇《留都防乱公揭》揭他的短,结果有一百多人都签名声讨他。阮大铖吓得门都不敢出,天天躲在家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要是他真没做过那些事,干嘛要躲起来?这种乱臣贼子,就应该让他回家种地去!”倪元璐这话一出口,阮大铖的仕途就算是彻底凉了。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为阮大铖的命运做出了判决。 马士英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心中暗想:“这倪元璐真是碍事,总是跟我作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愤怒。 朱慈烺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朝廷给的钱不多了,得省着点花。具体怎么分配,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争吵。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高弘图也不含糊,直接从袖子里掏出账本,摆在大家面前。“各位,给华瑞奇和南京京营发了军饷之后,户部还剩下六十六万三千四百两银子。其中六万三千四百两是给太子殿下留作私用的,剩下的才是咱们能动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 他怕大家误会,又补充了一句:“这六万两银子看着不少,但永王、定王的开销、六宫的内眷、还有跟着咱们南迁的锦衣卫、厂卫的饷银都得从这里头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争吵。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快说说你们各要多少吧?”朱慈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场争吵。 魏国公徐弘基先开了口:“巩固城防得要二十五万两。”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不容置疑。 史可法也跟着说:“我这边也得要十万两。”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与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马士英算了算账:“你们俩加起来三十五万两了,我这边还得十五万两呢。那还剩十万两怎么办?”他疑惑地看着高弘图,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质疑。 高弘图不慌不忙地说:“这个月的饷银是发了,可下个月、下下个月呢?咱们得留一半备用啊,不然万一出了乱子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仿佛已经为未来的困境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你怎么不早说!”马士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满,仿佛已经对高弘图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你也没问啊!”高弘图也不甘示弱。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与坚持,仿佛已经做好了与马士英抗争到底的准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一开始还就事论事呢,后来马士英就开始人身攻击了。“高弘图你搞清楚没有?这大明朝姓朱不姓高!现在是太子殿下监国呢,钱怎么花得由殿下说了算!你一个户部尚书算老几啊!”马士英这话明摆着是在给朱慈烺戴高帽呢,同时也把问题引到了朱慈烺身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满,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朱慈烺抗争的准备。 高弘图可不吃这一套:“不管是谁监国还是陛下亲临,我们户部的原则都是一样的。”他据理力争地回击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不容置疑,仿佛已经为户部的原则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了,史可法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二位都消消气吧!别吵了!这钱怎么花还是得由殿下定夺才行!”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场争吵。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 在那个风雨欲来的黄昏,史可法如同一位温文尔雅的和事佬,站在马士英与高弘图之间,用他的沉稳与智慧,巧妙地调和着两人之间那几乎要撕破天际的争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这两位争吵不休的大臣:国家危难之际,岂能因私废公?终于,在马士英愤怒的喘息与高弘图不甘的沉默中,那场激烈的争执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片暂时的宁静。 倪元璐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高弘图身上。只见这位户部尚书脸红脖子粗,显然是气得不轻。元璐心中暗自嘀咕,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上门索要钱财了,为何偏偏是高弘图与马士英之间的冲突最为激烈?此事着实令人费解。高弘图虽手握财政大权,但一旦离开南京城,他的影响力便远不如一个知府。然而,在守财与治家方面,高弘图对太子朱慈烺的命令却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即便没有显赫的功绩,也有一份苦劳在内。只是,望着高弘图那已显老态的面容,元璐不禁感叹,万历十一年出生的人,如今已年过六旬,能否等到太子登基那一天,还真是个未知数。 突然间,一个念头在元璐脑海中闪过,高弘图乃是复社的元老级人物!复社,这个由江南士大夫组成的政治与文学团体,外界常称其为“小东林”。但与东林党不同,东林党人多爱空谈,复社则更注重实干,只不过他们所做的“实事”,并非为了国家百姓,而是为了在科举考试中操纵结果。就拿林小风十六年那次科举来说,复社直接包揽了一甲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皆出自其门下。因此,复社的势力遍布天下,其党羽之多,有名有姓者便超过三千人。而张溥,更是几乎成了大明地下的吏部尚书。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林小风三年,周延儒因言失当被剥夺内阁首辅之职,只得回家赋闲。然而,他心中仍念念不忘官复原职,于是求助于张溥。在复社的鼎力相助下,到了林小风十四年,周延儒竟再次登上了首辅的宝座。而成庆华、李邦华等人,也与复社关系密切,如同铁打的盟友。 然而,马士英却偏偏要推荐阮大铖,这位阉党余孽,与复社之人势如水火。再加上阮大铖名声恶臭,复社的元老高弘图自然无法容忍,与马士英的冲突也就在所难免了。元璐自己已年近半百,想到这些朝堂上的纷争,便觉得头疼欲裂,心中烦躁不已。于是,他毅然辞去了官职,转而投身于教育事业。没想到,即便辞官归隐,也依旧无法逃离这些繁琐的世事。 元璐叹了口气,决定还是静观其变。而太子朱慈烺,对此事一无所知,还以为马士英与高弘图是在闹私仇,便劝解道:“两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应以国事为重,个人的恩怨暂且放下吧。”马士英与高弘图一听这话,吓得连忙认错,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随后,朱慈烺与徐弘基、史可法、马士英等人商议,决定拨出十万两银子给徐弘基,用于加强城防,同时减少京营的募兵数量和费用。马士英则按照原计划募兵,资金不足时便向南京京营索取。高弘图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能无奈照办。 事情处理完毕后,朱慈烺将刘文炳和元璐召来,向他们展示了马士英送来的两本书——《蝗蝻录》和《蝇蚋录》。两人翻阅之后,便将其还给了朱慈烺。朱慈烺询问他们对这两本书的看法,元璐苦笑着回答:“这两本书啊,将东林党人比作蝗虫,复社比作蝻虫,而那些附和他们的人则是苍蝇蚊子。其目的就是要将东林和复社的人一网打尽。书中还指责东林党人短视无能、党同伐异,这话嘛,一半对一半不对。”朱慈烺听后一愣,让元璐详细说说。 元璐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殿下啊,东林党人最初的理想是希望政事归六部管理、公论由言官发表、天下太平。他们还主张减税、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然而,由于朝廷财政困难,这些理想都成了空谈。因此,东林党内部也出现了分裂,有的人光说不练、误国误民,有的人则埋头苦干。将他们混为一谈,确实是不公平的。” 朱慈烺又问元璐:“先生您深受父皇信任,为何不退出东林呢?”元璐笑了笑,回答道:“其他党派可以同流合污,但东林却喜欢志同道合的人。挂着东林的名号,有同党相助,何乐而不为呢?” 接着,朱慈烺又询问马士英关于收复河南的计划,元璐笑着摇头,心中明白太子肯定是全力支持马士英的。朱慈烺无奈,又转向刘文炳征求意见,炳也是建议静观其变。朱慈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会议也不开了,直接宣布散会。 而在南京城的一座府邸里,马士英、阮大铖、钱谦益三人正围坐一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钱谦益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这事儿我看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而马士英与阮大铖则相视一笑,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野心。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钱大人,您这话可当真?要是真的,我阮大铖必定重重答谢您!”阮大铖一听钱谦益这么说,猛地站了起来,瘦削的脸庞因激动而泛红,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阮大铖啊,原本是东林党中的佼佼者,风度翩翩,才情出众,却因一时之念,跟了魏忠贤那阉党,从此人生轨迹大变。东林党与阉党势如水火,阮大铖这一倒戈,东林党的人对他恨之入骨。魏忠贤倒台后,阮大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老家。路上他还屡次试图与东林党修好关系,却每次都吃了闭门羹,那份落寞与无奈,尽在不言中。 没想到,钱谦益竟如此给面子,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钱谦益先看了看马士英,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满是狡黠,又瞧瞧阮大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不是瑶草(士英的字)开口,我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呢!”阮大铖一听,赶紧弯下腰,连声道谢,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马士英一看时机到了,也站起来提议:“钱大人,今晚不如就留宿此地,咱们一起去秦淮河边,喝喝酒,赏赏景,如何?”阮大铖一听,眼睛都亮了,满心期待地看着钱谦益,那神情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秦淮河畔,夜色朦胧,灯火阑珊,是青楼最热闹的地方。那时的文人墨客、富商巨贾,都把这当成风流韵事,钱谦益自然也不例外。他想了想,转头对马士英说:“我倒无所谓,但瑶草你恐怕不太方便吧?”原来,明朝宣宗那会儿,为了整顿官风,废了官妓制度,官员们不能带妓女出去玩了。不过民间没这规矩,官员们就想着法子娶小妾来避风头。 马士英身为凤阳总督,朝廷的大红人,要是被拍到去青楼,那麻烦可就大了,还会连累太子朱慈烺的名声。但马士英一脸轻松地说:“放心,我有办法。倒是钱大人您,身子骨还硬朗吗?”说着,他上下打量了钱谦益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 钱谦益此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他笑着回答:“我前阵子柳如是刚给我生了个孙女,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说完,他得意地笑了笑,马士英和阮大铖一听,都跟着恭喜起来。 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一眨眼就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坐车直奔秦淮河畔,路上,钱谦益好奇地问马士英:“瑶草啊,你老实告诉我,为啥愿意帮集之(阮大铖的字)跟东林党重修旧好?”马士英心里明白,想了想,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周延儒是阮大铖的老师,他复出的时候得到了阮大铖的资助,还发誓要回归东林党。可东林党不买账,周延儒没辙了,就让阮大铖推荐个人代替自己入朝。阮大铖推荐的就是马士英。马士英感念这份恩情,决定要还这个人情。他说得诚恳,钱谦益听后连连点头,这才明白马士英为啥愿意冒这个险。 马士英感激地说:“钱大人的大恩大德,我该怎么报答呢?”钱谦益摆摆手,笑着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咱们君子之交淡如水嘛,何必提什么报答。”阮大铖急了:“钱大人别谦虚了,我们是真的想帮您,您就成全我们吧!”他说得急切,仿佛生怕钱谦益拒绝。 钱谦益稍微推辞了一下,就转入正题:“瑶草啊,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马士英和阮大铖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起来。钱谦益说:“我想再出来做官!”两人一听这话,都皱起了眉头,显然没想到钱谦益会有这样的打算。 钱谦益的仕途那叫一个坎坷啊!天启元年因为科场案被牵连,天启四年好不容易复出又被排挤下台。崇祯元年再次出山,又因为旧事被翻出来,挨了板子还被撤职,连官籍都给削了。现在还想复出?难啊! 马士英先开口了:“钱大人您年事已高,何必再趟这浑水呢?”他说得诚恳,显然不希望钱谦益再涉官场风波。钱谦益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啊,就两个爱好,一是女人二是当官。现在太子在南京监国,正是我复出的好机会。”他说得坚决,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马士英和阮大铖都觉得这事难办,但看着钱谦益坚定的神情,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钱谦益又说:“我也不求一定要入朝为官,就算当个太子的幕僚也行。你们也知道仁宗一脉的皇帝都短命,我相信我能熬过这一朝!”他说得自信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复出的那一天。 两人听了这话,都沉默了,心里琢磨着怎么帮他引荐。马车在秦淮河畔缓缓行驶,最终停在了醉仙楼前。这醉仙楼可是秦淮河畔有名的青楼,来的客人分三六九等:文人雅士、俗不可耐的暴发户和专程来寻欢作乐的。钱谦益他们自然属于第一类。 三人包下了醉仙楼的一层,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马士英突然站了起来,钱谦益的眼睛也跟着一亮,急忙问:“想到办法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显然很想知道马士英的办法是否可行。 第31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座古老而庄重的府邸之中,夜色渐渐织上了屋檐,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班驳的银辉。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幕幕权谋与交易的暗流涌动。 “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马士英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歌伎们退下,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歌伎们,身着华丽的丝绸衣裳,面容姣好,却也不敢多言,只是轻轻福了福身子,便鱼贯而出,只留下屋内几位重臣的沉默与算计。 等女眷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马士英快步走到钱谦益身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我想到个办法了!我这次进京(指南都),主要是为了招募兵马、筹集军饷。”他的眼神闪烁,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南京户部的银库现在缺了三十万两银子,如果能补上这个窟窿,那就是给太子一个大大的助力啊。”马士英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仿佛这不仅仅是一笔银子,而是一把能够打开权力之门的钥匙。 “太子肯定会感激这份恩情,亲自来答谢你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肯定,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荣耀。 “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剩下的就靠钱公你自己想办法了!”马士英说完,目光紧紧盯着钱谦益,等待着他的回应。 钱谦益听了,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更加忧虑了。他,这位吴越武肃王钱镠和宋朝大臣钱惟演的后代,自幼便生活在书香门第之中,祖父和叔祖父的进士光环让他背负着家族的荣耀与期望。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虽然家底还算厚实,但这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哪能说凑就凑出来的!”钱谦益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最近正忙于为爱妾柳如是建造绛云楼和红豆馆,家中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这突如其来的重负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他继续说道,眉头皱得更紧了:“瑶草啊,我这会儿是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就算勉强凑到了,又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见到太子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虑,显然,这不仅仅是一笔钱的问题,更是关乎政治前程的赌博。 “是啊,万一银子白花了,那可就不划算了!”钱谦益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 还没等马士英回答,阮大铖就急着插话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钱公不必担忧,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他,这位桐城阮家的后代,同样诗书传家,虽然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为了政治前途,他愿意一搏。 “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出十万两银子,帮助钱公面见圣上!”阮大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他深知,与东林党修好关系,是他东山再起的关键。 马士英也跟着说:“钱公,我也出五万两,咱们一起干成这件大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钱谦益虽然推辞着,但语气并不坚决,显然,内心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钱公就别客气了,能和东林党修好关系,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阮大铖态度诚恳,话语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 东林党在南都的势力庞大,阮大铖想要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就必须过这一关。 “既然你们这么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钱谦益终于不再推辞,他深知,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过.怎么才能保证一定能见到太子呢?”钱谦益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不仅仅是一笔交易,更是关乎未来的政治投资。 马士英神秘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钱公放心,我有秘密武器。” “谁啊?”钱谦益追问个不停,显然,他对于这个“秘密武器”充满了好奇。 “刘孔昭!”马士英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结局。 钱谦益惊讶地问:“是那个诚意伯刘孔昭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意外,显然,这个“秘密武器”的分量足够重。 “没错,他是南京右府提督操江兼巡江防的,我和他的关系铁得很。有他帮忙,我们一定能见到太子。”马士英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胜利。 南都靠近长江,水师的力量不容小觑。提督操江这个职位,掌管着水师的训练与调度,权力之大,足以影响整个南都的政治格局。 钱谦益一听这话,心里总算踏实了。他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咱们干杯!” 三人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美景一饮而尽。月光洒落在酒杯中,仿佛也在为这场政治交易加冕。 酒过三巡后,阮大铖担心钱谦益收了银子不办事,钱谦益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在马士英面前许下承诺:“东林党每年都会有几次大会小聚的,到时候与会的人都是讲学著述、议论国家大事的。” “月底的时候,秦淮河畔会有游船聚会,东林党的官员们都会参加。我到时候一定去,而且会在他们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 “我作为东林党的领袖之一,他们多少会给我几分面子。”钱谦益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多谢钱公!”阮大铖高兴地举杯一饮而尽,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歌伎们被赶走后,钱谦益觉得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了,正欲叫她们回来助兴,却被马士英拦住了。 “钱公且慢!”马士英拦住了他,神色凝重,“我有个疑问想请教钱公。” 钱谦益放下酒杯,精神一振:“请说!”他深知,马士英的问题必然关乎重大。 马士英想了想,缓缓开口:“钱公啊,我这次去向太子索要军饷并承诺招募兵马反攻颍州进而收复河南。” “到时候我们该怎么打仗才能避免重蹈慕容炯然的覆辙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显然,对于之前的失败还心有余悸。 自从华瑞奇除掉慕容炯然后,马士英和其他将领都心有余悸。他们虽然知道慕容炯然有错,但也不想看到他落得那样的下场。 钱谦益沉思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我们可以打一些小胜仗但不要追求大胜。只要我们的兵马充足了朝廷就不敢轻易动我们。” “但是我已经答应太子要反攻颍州了啊.”马士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他已经被自己的承诺束缚住了。 “别急,先练兵半年,看看局势怎么变化再说。如果局势有变,我们就顺势而为;如果不变,那我们就趁机建功立业。”钱谦益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狡黠,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多谢钱公指点,我先干为敬!”马士英举杯一饮而尽,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 “我也陪一杯!”阮大铖也跟着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他的心情同样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钱谦益已经有些醉意了,看到两人都喝干了,也一饮而尽,笑道:“痛快!痛快!” 三人继续畅饮着美酒,欣赏着歌舞,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最后,他们各自带着美人回房休息了,而这场政治交易的暗流却在夜色中继续涌动。 过了几天后,文华殿内,诚意伯刘孔昭恭敬地对太子朱慈烺说:“臣刘孔昭拜见太子殿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与期待。 “免礼吧。”朱慈烺语气平和地回应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 寒暄了几句后,刘孔昭直接说道:“臣有件事情想请殿下定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什么事?”朱慈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他深知,能够惊动刘孔昭的事情必然关乎重大。 “听说户部现在很缺钱,有南都的士人愿意捐出三十万两银子来帮助朝廷。”刘孔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喜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太好了!”朱慈烺一听这话,差点高兴得跳起来。他早就受够了贫穷的日子,深知国家财政的困难。现在突然得到这么大一笔银子,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然而,刘孔昭又接着说:“不过这个人曾经被陛下削去了官职,是个有罪之身。”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显然,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钱谦益和林小风都是罪臣,如果朱慈烺不经过审查就重用了他们,林小风肯定会责怪刘孔昭的。所以,刘孔昭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剩下的就让太子自己去裁决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一场关乎权力、金钱与未来的交易,在夜色中悄然展开,而未来的走向,却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听说钱谦益要捐钱的事,朱慈烺的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纠结得如同打了无数个结。他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他那张年轻却略显疲惫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沉重。 他心里头乱糟糟的,如同狂风中的海面,波澜起伏,无法平息。他琢磨着:这钱,收,还是不收?南京户部那边的情况,他心知肚明,简直是穷得叮当响,钱谦益这笔钱,无疑是及时雨,能够解燃眉之急。然而,问题远非如此简单。钱谦益,那可是个犯过事儿的人啊,他为何突然如此大方?还不是想用钱来铺路,想再次回到朝廷的怀抱。他犯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当年,他作为浙江乡试的主考官,虽然并未直接卷入那场科场舞弊的丑闻,但终究是被波及,最终落得个革职的下场。而他,竟还不服气,反咬一口,告了内阁首辅温体仁一状,指责温体仁自己也不干净。温体仁何等狡猾,一看这架势,干脆装病不干了。钱谦益这个“罪臣”,竟然能把首辅拉下马,结果又惹怒了林小风,再次被贬。 如今,钱谦益想拿钱来帮南京户部,如果收了,那岂不是告诉满朝文武,钱谦益还有机会?想到这里,朱慈烺连连摇头,心中充满了矛盾。钱谦益是父皇明说了不用的人,自己哪敢跟林小风对着干? 朱慈烺皱着眉,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波涛汹涌。他对刘孔昭说:“诚意伯,您先回去吧,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刘孔昭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脚步声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太监丘致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刘孔昭走了,便凑上前来,小声出主意:“殿下,钱谦益只说捐钱,没提别的要求。您先收下钱,不用他就是了。” 朱慈烺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说得倒轻巧,但别再说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收了钱就不再用他当官了?”丘致中试探着问道。 “这没风险吗?”丘致中挠了挠头,显得有些焦虑。 朱慈烺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这次或许可以,但以后麻烦就大了。钱谦益想用钱来赎罪,收了钱就意味着可能会让他官复原职。如果不让他回来,那就是失信于人!将来朝廷有难,谁还肯帮忙,都等着看热闹呢。” “这可是关乎信誉的大事,您得想清楚啊!”丘致中吓得跪下来,连连请罪,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朱慈烺摆摆手,示意他起来:“算了,快叫史可法来,我想听听他的意见。”说完,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其实,朱慈烺心里早就有盘算了。他想让史可法来背这个锅,顺道把钱谦益的钱给收了。钱谦益是东林党的,史可法也是,但朱慈烺自从看了《蝗蝻录》之后,对东林党是越来越不待见了。那本书中的言辞犀利,将东林党批判得体无完肤,让他对东林党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可笑的是,马士英先拿《蝗蝻录》来讥讽东林党,结果自己又跟东林党的头头们勾搭上了,真是讽刺至极。朱慈烺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充满了对朝政的无奈和愤慨。 不一会儿,东厂太监张志瑜来了,他跪下行礼,动作娴熟而恭敬。朱慈烺对他还算客气,毕竟他护驾有功,这份恩情他还是记得的。 张志瑜进了文华殿,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又行了个礼,然后就不说话了。朱慈烺让人都出去,才问他:“听说三天前马士英出宫后没回家,跟阮大铖、钱谦益他们混一块儿了?” “先在阮大铖家密谋,然后去秦淮河畔喝酒去了。”张志瑜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朱慈烺一听就不高兴了,眉头紧皱:“怎么现在才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 张志瑜跪着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殿下,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都紧张,您又让锦衣卫去盯着京营和操江那边,我们这儿就更吃紧了。监察的人手都被抽调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和新来的,消息自然就慢了,请殿下恕罪!” 朱慈烺叹了口气,让他起来:“招新人的时候得小心,别混进奸细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显然对朝廷的局势并不乐观。 “奴婢遵命!”张志瑜站到一边,恭敬地回答。 朱慈烺清了清嗓子,仿佛要驱散心中的烦闷:“钱谦益托刘孔昭传话,说愿意捐三十万两银子应急。按你说的,钱谦益和马士英、阮大铖他们已经串通好了?” 张志瑜想了想,回答:“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 朱慈烺一听就火了,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仿佛内心的烦躁无法抑制。过了一会儿,他把《蝗蝻录》扔到张志瑜面前问:“你觉得钱谦益知不知道阮大铖把这本书献给我?” 张志瑜快速翻了一下书,然后又放回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不管知不知道,都不影响他们合作。阮大铖这本书把东林党骂得狗血淋头,如果钱谦益知道还跟他混一块儿,那只能说他们各取所需。东林党不给他们想要的,阮大铖想复出,钱谦益也想,所以就联手了。而且现在外面局势紧张,他们不得不暂时合作。” “大敌?你是说闯贼还是献忠?”朱慈烺脱口而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 张志瑜眯着眼,指了指自己,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在京师里,除了殿下您,谁不把我们当敌人啊?” “那我呢?”朱慈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 “奴婢不敢说。”张志瑜低着头,显得有些惶恐。 “恕你无罪。”朱慈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您啊,就是个人质!”张志瑜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朱慈烺的心。他愣住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都如同一个傀儡,一个被操控的棋子。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却无处发泄。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继续在这复杂的朝政中挣扎、求生。 “哼!”朱慈烺猛地站了起来,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张志瑜,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看穿。他的身形挺拔,但此刻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如同一只即将扑食的猎豹。 张志瑜叹了口气,膝盖微微一曲,又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恳求:“殿下,您别生气了,是我乱说话,触怒了您的龙颜。” 朱慈烺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股怒火却如同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过了好一会儿,朱慈烺才慢慢坐下,怒火也渐渐平息了,脸上恢复了冷静。他知道张志瑜虽然话说得难听,但都是真心话。想起刘孔昭帮钱谦益传话的事,他心里就明白,南京的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已经跟东林党勾结在一起了。在皇宫里,朱慈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享受着无上的尊荣,可一出了宫门,军权就都掌握在那些文臣和贵族手里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架空的人质,无力改变现状。 沉默了一会儿,朱慈烺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要穿透一切迷雾,他沉声问道:“华瑞奇那边怎么样了?军饷送到了没?” 张志瑜低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军饷二十天前就到了,但华瑞奇还没动静。” 朱慈烺一听就急了,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父皇的意思很明确,要先救简明孝,再让华瑞奇夹击张献忠。现在简明孝都危险了,华瑞奇怎么还不动?”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华瑞奇靠谱吗?不行就换人!” 张志瑜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殿下,我去送军饷的时候,就知道情况复杂,请您再给他点时间吧。” 朱慈烺眼睛一瞪,严厉得像一头猛兽:“张志瑜!你是不是收了华瑞奇的好处?明知道他怕打仗,还帮他说话!” “奴婢绝对没有!”张志瑜吓得又跪下了,膝盖仿佛被箭射中一般疼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惶恐。 “殿下,您不知道,华瑞奇虽然除掉了慕容炯然父子,但他手下的十个总兵都各怀鬼胎。不先收服这些人,贸然出兵只会失败。”张志瑜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恳求。 “还有.”张志瑜顿了顿,继续说道,“慕容炯然以前跟东林党关系好,他的部将也常跟东林党来往。慕容炯然的事,还有东林党的现状,都让这些人心里打鼓。要让他们为朝廷卖命,殿下得想个好办法。”说完,张志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自庆幸。如果是在北京,面对林小风那样的狠角色,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在东厂,规矩是看到什么说什么,听到什么写什么,只陈述事实,不站队,不评论。可今天,他算是破例了。如果朱慈烺深究下去,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朱慈烺此刻头疼得厉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着他的太阳穴。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只觉得南京的局势太复杂了,自己都快被绕晕了。其实南京的乱子还算好的了,北京的复杂程度更是千百倍于此。 他想起那些武将们出征在外,打赢了有赏,打输了就会被文臣们用笔杆子整死。为了自保,武将们多跟文臣们结交,希望他们能在自己失败的时候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这文臣们几句话的分量,可不容小觑啊。 皇帝坐在金銮殿上,除了监军太监外,就只能听到文臣们的声音。如果把朝堂比作一个班级的话,那皇帝就是班主任了,大臣们就是学生了。哪个学生犯了错,班主任肯定会问其他学生的意见。如果大家都说那个学生的坏话,那班主任对他的印象能好吗? 可话说回来,那个学生就真的那么差劲吗?也不一定吧。有可能他只是跟其他人不一样而已。班级里是这样,朝堂上也是这样啊。 朱慈烺此刻头疼得要命,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感觉生无可恋了。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殿下?”张志瑜看朱慈烺这个样子,心里着急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殿下!殿下!!!” “我没事,就是累了。”朱慈烺疲惫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力。 “殿下,您不妨去问问倪先生吧”张志瑜建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和试探。 “他也是东林党的人,问他也没用!”朱慈烺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失望。 “东林党里也有好人有坏人嘛,陛下挑中的人应该不会错的。”张志瑜劝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 朱慈烺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去找倪元璐商量。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走出了房间。 此时,史可法已经到了文华殿等着了。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官服,头戴乌纱帽,显得庄重而威严。他坐在殿内的椅子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朱慈烺缓缓走进来。 两人见过礼之后,史可法就问:“殿下召见臣有何要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心。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说:“史尚书啊,钱谦益托刘孔昭传话过来说,愿意捐三十万两银子解南京的燃眉之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 “哦?”史可法一听就愣住了。他没想到钱谦益会这么大方,更没想到他会找刘孔昭而不是自己。他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史可法心里犯嘀咕:钱谦益这是吃错药了吗?刘孔昭的权势哪里比得上南京参赞机务的他?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大事应该不会有假。他皱了皱眉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臣以为钱谦益是想借此机会复出,谋求在南京的一官半职。但他已经被陛下削职了,殿下身为储君不宜违抗圣意。”史可法回答得滴水不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决。 朱慈烺愁眉苦脸地说:“可朝廷现在急需这笔钱啊我.我想看看能不能两全其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两全其美?”史可法也犯愁了。他皱了皱眉头,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怎么两全其美呢?收了钱又不给他官做也不行啊! 看史可法不说话,朱慈烺正色道:“史尚书,不如让钱谦益先到您的府上做个幕僚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和期待。 “等建奴退了,漕运恢复了,我就上疏给父皇详细说明此事。如果能赦免他的罪那当然好;如果不能,到时候朝廷再拨款还给他就是了。”朱慈烺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 “您觉得怎么样?”朱慈烺问史可法,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焦急。 史可法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坏了!这是要把我当挡箭牌啊!让钱谦益到我府上做幕僚,实际上就是给太子当幕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责任可就全在我身上了!他的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和无奈。 然而,朱慈烺却看出了史可法的顾虑。他站起身,走到史可法身边,轻声说道:“史尚书,您是忠厚识大体的人,朝廷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现在南京吏部尚书一职空缺,我想让您来担任这个职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和期待。 史可法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为了大明,为了太子,他愿意豁出去!他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朱慈烺说道:“臣史可法敢不从命!谢殿下赏识!”说完,他跪下来领旨,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朱慈烺看着史可法坚定的眼神和果决的行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史可法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一个愿意为大明江山社稷付出一切的人。他轻轻拍了拍史可法的肩膀,说道:“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照耀在两人的身上。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仿佛预示着未来的希望和挑战。朱慈烺和史可法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他们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为大明江山社稷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话说,看着史可法的背影渐渐远去,明太子朱慈烺长长地吐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大殿的门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仿佛在为这场密谈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 倪元璐从后面走出,一脸沉稳,他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慈烺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光芒,他问道:“倪先生,您这趟出去,事情能办成吗?”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急切。 元璐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问题!原因有三。”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第一,钱谦益那老小子已经被父皇贬了,还没正式发话呢,殿下您可千万别擅自给他安排官职,不然御史们的弹劾奏章能堆满整个皇城,让人头疼。”元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朝堂之上的复杂。 慈烺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元璐继续说下去。 “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先在史可法手底下藏着,做殿下的智囊团,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元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我猜钱谦益自己心里也明白这道理!”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如果他肯听话,那三十万两银子就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他要是不从,咱们也不能硬来。”元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露出几分坚决。 慈烺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在不断地变化,仿佛在琢磨着元璐的话。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这朝堂之上的纷争而感到无奈。 元璐接着说:“第二,史可法本来是管兵的兵部尚书,现在又兼管了吏部,这是啥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询问,却也透露出几分明了。 “表示父皇对我的重视呗!”慈烺眨眨眼,轻松地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却也透露出几分稚嫩。 “没那么简单,殿下您忘了史可法的出身了吗?”元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提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东林党?”慈烺的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对头!”元璐捋了捋胡子,笑着说,“群臣一看,您重用史可法,就等于重用东林党。这样一来,慕容炯然那边的人,因为跟东林党关系好,就能打消不少疑虑。再加上钱谦益这事儿,双管齐下,华瑞奇那边的压力自然就小了。” 慈烺闻言,恍然大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之前还真没想到,史可法兼任吏部竟然还有这么深的门道。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么做能安抚南京这边的官宦和勋戚们。”元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沉。 慈烺挑起眉毛问:“他们想干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却也透露出几分好奇。 元璐苦笑了一下:“殿下您别多想。虽然跟着咱们南迁的官宦勋戚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在他们眼里,北京那边的都是敌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露出几分理解。他知道,这些官宦勋戚们的心思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您收了钱谦益的钱,又提拔南京的史可法,这不就是告诉他们,您不会让北边的人来取代他们嘛。”元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解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明了。 慈烺闻言,眼神变得冷峻起来:“勋戚敢跟东林党勾结,我就撤了他的操江提督!”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却也透露出几分坚决。 “使不得!”元璐连忙阻止,“殿下您现在缺钱,钱谦益愿意捐,刘孔昭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和朝廷着想。他没什么错,您无缘无故地治他的罪,会寒了大家的心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却也透露出几分担忧。他知道,慈烺虽然聪明,但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可能考虑得不够周全。 听了元璐的话,慈烺心里五味杂陈。他有种不想当这个太子的感觉,这朝堂上的事儿,比他想的复杂多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迷茫的光芒,仿佛在寻找着出路。 元璐看出他的心思,劝道:“殿下您是储君,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却也透露出几分坚定。 “那些逢迎上司的人,有的是为了升官发财,但更多的是为了自保。殿下您得明白这一点。”元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提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 慈烺叹了口气:“来南京之前,我只知道读书写字,偶尔看看父皇的奏章。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政事。现在监国南京,才知道朝堂上有多乱。”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露出几分成熟。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些纷繁复杂的政事,不能逃避。 “学生受教了,多谢先生。”慈烺郑重地行了个礼,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他知道,元璐是为了他好,是在教他如何在这复杂的朝堂上立足。 元璐哪敢受他的礼,连忙阻止。他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他知道,慈烺虽然年轻,但聪明好学,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君主。 君臣俩又商量了好久,慈烺问道:“先生,要不要赶紧给华瑞奇发急递,催他出兵?”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却也透露出几分担忧。 元璐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急递是要发的,但密信也得写。急递是朝廷的公文,密信则是殿下的私人意思。”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解释,却也透露出几分深思。他知道,这两封信的内容必须谨慎考虑,不能有任何差错。 “那内容怎么写?”慈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询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元璐微微一笑:“武昌上游的岳州是重镇,张献忠在那里屯了几万兵。华瑞奇是老将了,自然能权衡利弊。”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却也透露出几分担忧。他知道,华瑞奇是个老将,经验丰富,但张献忠也不是吃素的,这场战斗必将十分艰难。 “急递就催他赶紧出兵,密信则让他稳重行事。”元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 “两封信内容相反,华瑞奇会听谁的?”慈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元璐微微一笑:“这就要看华瑞奇的智慧了。他是个老将,自然能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您口头催促一下就行了,别轻易插手军机大事。您应该多留意南京的朝局。”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提醒,却也透露出几分担忧。他知道,慈烺虽然聪明,但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可能考虑得不够周全。他必须时刻提醒他,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东林党不能一家独大,得找个能制衡他们的人。”元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 慈烺想了想:“南京有实权的,除了徐弘基,就是刘孔昭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确定,却也透露出几分犹豫。他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制衡他们并不容易。 元璐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们。不过,具体怎么做还需要殿下您自己拿捏分寸。”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提醒,却也透露出几分信任。他知道,慈烺虽然年轻,但聪明好学,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君主。 在南京的市井中,一家酒楼的雅室里,刘孔昭和钱谦益对面而坐。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各怀心思的脸庞。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更鼓声,更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 “多谢诚意伯出手相助!”钱谦益恭敬地行礼感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他知道,这次能够成功,多亏了刘孔昭的帮助。 孔昭笑着站起身,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客气,却也透露出几分狡黠。“钱老客气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和朝廷,没什么私心。”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解释,却也透露出几分自嘲。 钱谦益知道他是假客气,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诚意伯奔波劳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却也透露出几分无奈。他知道,这封信里装的是银子,是他为了感谢刘孔昭而准备的。 孔昭往后退了半步,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钱老这是要害我啊?南京到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耳目,我虽然想收,但也不敢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慌,却也透露出几分戏谑。他知道,这封信里装的是银子,但他并不想收。 钱谦益尴尬地笑了笑:“我以为……诚意伯能避开锦衣卫的耳目。没想到……”他的话没说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做错了。 “避开不难,但反而更引人注目。不如大大方方地见面。”孔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解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躲躲藏藏,否则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事情办完了,我就先走了。”孔昭说着就要走,他的步伐不急不缓 第31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淮安,这座古城,座落在南京以北三百余里的地方,宛如南京的北大门,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繁荣。这里,历史的风尘仆仆,每一砖一瓦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明朝时期,淮安更是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是漕运的咽喉之地。那时,有个专门管漕运的总督,他的职责便是将南方的粮食运往北方,以供京城和北方军队的军粮之需。起初,他们尝试了支运、兑运等多种方法,但最终确定了长运的制度。长运,意味着百姓在收割完粮食后,需先将粮食堆积在田地里,随后由漕运的士兵们亲自前往收取,再将这些珍贵的粮食运至运河边,通过运河一路北上,送达京城。 朱国弼,便是那时的漕运总督。他手下统领着数千士兵,若算上运粮的苦力、役夫,人数更是过万。一日,刘孔昭听闻朱国弼派来了使者朱贵,顿时眉开眼笑,满面春风地说道:“哎呀,抚宁侯派来的使者到了,真是幸会啊!”朱贵连忙躬身行礼,恭请刘孔昭坐上主位。 众人落座后,徐弘基先瞥了一眼刘孔昭,赵之龙和朱贵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刘孔昭则笑眯眯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徐弘基见他并不急于开口,便有些按捺不住了,说道:“大家别担心,我已经按计划把钱谦益引到太子那边去了。” “好啊!”赵之龙一听,也端起茶杯站了起来,“咱们得好好敬敬诚意伯(钱谦益的封号)!”朱贵虽然有些懵懂,但也跟着站了起来,众人一同向刘孔昭表示祝贺。喝完茶后,大家又重新坐下。 徐弘基笑着说道:“诚意伯这次可是冒着风险干的,现在事情成了,咱们也就可以安心了。”然而,刘孔昭却皱起了眉头,说道:“未必啊!”朱贵听得云里雾里的,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静静地坐着听。 刘孔昭开始分析时局:“咱们现在手里握着实权,但也得防着京城里那些人来抢。所以,我们就答应了东林的请求,一起对付他们。钱谦益既然已经入局了,那东林就会和京城的人斗起来。咱们呢,就躲在暗处,等他们露出破绽再动手。” 徐弘基笑着问刘孔昭:“那你希望哪边赢呢?”说完,他自己先轻蔑地笑了一声,“最好是两边都输得精光!”刘孔昭摇了摇头说:“就算两边都输了,咱们也只能暂时掌握兵权,六部那些地方还是碰不到的。而且,北边战事一结束,权力还是会回到他们手里。” 徐弘基叹了口气说:“北边战事哪是那么容易平定的,别操之过急了。”刘孔昭接着说:“我倒是希望南京的东林能得势。”赵之龙好奇地问为什么,刘孔昭解释道:“东林那些人容易对付。钱谦益虽然表面上是史可法的幕僚,但实际上他是太子的得力助手。这个人可是被皇上罢免过的,如果皇上知道他变节了,肯定会大怒,到时候连史可法和东林那些人都得遭殃。咱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但徐弘基还是有些疑虑:“这事是你谋划的,万一钱谦益败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啊。”刘孔昭笑着说:“我没什么私心,而且这次还帮了太子一个大忙。要是我有难了,太子岂能见死不救?” 徐弘基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太子或许不忍心看你受难,但万一太子自己也危险了呢?”刘孔昭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连赵之龙和朱贵也都变了脸色。 “魏国公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刘孔昭额头上都冒汗了。他本来只是想搅乱南京的朝局,让京中和南京互相争斗起来,好让勋贵们得利,可从没想过要害太子啊。太子可是林小风(虚构人物,可能指某重要人物)看重的人,动不得的。他反而还想帮太子一把,好为将来打算。 徐弘基沉声说:“皇上多疑啊,太子监国却用了被皇上罢免的人,皇上会怎么想?肯定会怀疑太子结党营私啊。”三个人一听这话都吓得不轻。 “大明朝里党派多得是,阉党、东林党、晋党、齐党、楚党什么都有,再多一个太子党也不稀奇。”徐弘基接着说,“太子一个人在南京,手里又有兵权,皇上能不担心吗?一担心就会生出嫌隙来,到时候太子可就危险了。” 赵之龙争辩说:“太子是储君啊,皇上怎么会这样对他?”徐弘基摇了摇头说:“权力这东西是有魔性的,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就难以自拔了。皇上虽然出身藩王,起初并没有什么野心,但等他登上皇位后就想控制万民了。这就是权力的魔性啊。皇上或许不理解太子,但一定理解权力。” “自古以来父子相争的例子多了去了,太子党也不是没有可能。”徐弘基说完这番话后,大家都沉默了,议题也渐渐从争权夺利转到了太子党的可能性上。 赵之龙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说:“说远了说远了,咱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是一身冷汗了。刘孔昭也叹了口气说:“眼前的问题也不能忽视啊,得好好考虑才能万无一失。” 赵之龙有些慌张地问:“那咱们该怎么办?去告诉太子吗?还是引诱他反叛?”刘孔昭沉思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有三个办法可以试试。一呢,就是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等他登基后再邀功请赏;二呢,就是和太子保持中立关系,既不疏远也不亲近,这样就没什么功劳也没什么过错;三呢,就是静观其变,看看形势再决定怎么站队。如果皇上的势力强盛了,咱们就保护定王或者永王,他们中肯定有一个会成为储君的。” 大家又商议了一会儿,徐弘基便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情,看看东林和京中怎么争斗就行了。剿灭叛贼的事情嘛,小胜即可,大胜了对咱们反而没好处。战事拖得越久,咱们这些掌兵的人就越安全。” “其他事情就静观其变吧,咱们是一体的,荣辱与共。”大家都点头应允了,于是客套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此时,窗外的淮安城,已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黄。街巷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无人知晓,在这座古城的某个角落,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密谋刚刚落下帷幕。而淮安,依旧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历史的变迁与沧桑。 在南京城的军营里,初秋的微风拂过,却带不走一丝紧张的气氛。营帐密布,旗帜猎猎作响,一切军事部署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忙碌的士兵身上,映出一片片坚毅的影子。 史可法大人坐在案前,他那威严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更加冷峻,仿佛冬日里的寒冰,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刚毅。他翻阅着华瑞奇呈上来的奏折,每一行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 这时,兵部右侍郎吕大器快步上前,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压低声音问道:“尚书大人,您看起来心事重重,是有什么烦忧吗?” 史可法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地将奏折推到吕大器面前。吕大器接过,细细阅读起来。这奏折上列出了四件大事,每一件都关乎国家安危。他读完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尚书大人,华瑞奇一边说要裁兵,一边又要招募新兵,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史可法微微摇头,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并非如此。慕容炯然的手下号称有十五万大军,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精锐早在朱仙镇一战中损失殆尽,现在手下多是些土匪、流寇、散兵游勇,甚至还有一些被俘的百姓。虽然声势浩大,但战斗力实在堪忧。华瑞奇是想裁去这些老弱病残,招募身强力壮的勇士,来重振军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局势的深刻洞察。 吕大器听后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担忧起华瑞奇的处境来。他自己即将接替史可法的职位,如果华瑞奇故意拖延或不能胜任,那么武昌的军队可能就要由他来统帅了。他忍不住问道:“尚书大人,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的是,这样的举动可能会动摇军心。”史可法忧虑地说。他知道,在战前,军心是最为重要的。他回想起张献忠的军队,虽然拥兵数十万,但精锐不足,却能凭借众志成城的力量,所到之处皆望风而降。在他看来,华瑞奇应该留下老弱病残以壮大声势,而不是裁减他们。但华瑞奇却反其道而行之,采取了精兵策略。 吕大器听了史可法的话,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只是询问史可法的意见。史可法沉思片刻后说:“瑞奇这么做,定有他的深谋远虑。我们不可轻易干涉。”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信任。于是,他署名批准了华瑞奇的请求,并嘱咐吕大器尽快将奏折呈给太子,务必在日落前得到回复,以安定前线将士的心。 “遵命。”吕大器收起奏折,恭敬地站在一旁。他望着史可法那坚毅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史可法又拿起其他奏折继续批阅,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时而凝重,时而沉思。直到全部处理完毕才停下笔来长叹一声。他转头看向吕大器说:“俨若啊,不久之后钱谦益可能会加入我们的行列你可知晓?” 吕大器闻言大吃一惊:“钱谦益是罪臣之身,陛下尚未恢复他的官职,大人您为何要启用他?”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质疑。 “这其中的缘由复杂难言,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史可法叹息道。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看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暗流涌动。 吕大器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他知道能让史可法感到无奈的只有太子一人了。他望着史可法那疲惫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史可法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我先把话说在前面让你有个准备。如果我因此获罪离职,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位置以安定兵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深刻洞察和坚定信念。 “大人言重了,我还差着一级侍郎的官阶呢。”吕大器连忙推辞。他知道自己虽然有能力,但资历尚浅,难以胜任如此重任。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史可法自信满满地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未来的变化。 吕大器只好应承下来。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史可法的请求,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个军人的责任和使命。随后史可法又询问起盔甲兵器的事情,吕大器回答说:“目前已经准备了四千套,剩余的还在制作中,大约三个月可以完成。” “怎么这么慢!”史可法怒视着吕大器说,“我不是让你向京营借盔甲吗?我亲自去看过,那里闲置的盔甲至少有二千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满。 “大人息怒,京营由您和魏国公共同掌管,魏国公认为南京更为重要,拒绝外借。而且操江水师、漕运等部门也都推辞说没有多余的盔甲可以调配。”吕大器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史可法听后悲愤交加,但也无可奈何。他只好写信给湖广巡抚何腾蛟,请求他协助华瑞奇筹备盔甲千余套,兵器则让华瑞奇自行解决。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为了国家的安危,他不得不这么做。 吕大器却有些疑虑地说:“何腾蛟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帮忙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确定。 “为何这么说?”史可法问道。他望着吕大器那忧虑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只是一种直觉罢了。”吕大器不愿多说,只是敷衍了一句。他知道自己的直觉往往很准,但这次他却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 “罢了,瑞奇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让他尽快整顿军队,准备战斗。”史可法挥了挥手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安危的战争,他必须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遵命。”吕大器在案上开始起草回复的文书。他的笔触有力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国家的忠诚和信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衙役的通报声:“黄道周黄侍郎求见。”声音清脆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快请。”史可法立刻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他知道黄道周是一个有才华有见识的人,他的到来可能会带来一些新的想法和建议。 不一会儿,黄道周便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他已经年过六旬,但精神依然矍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世间的奥秘。史可法连忙起身相迎,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敬意和尊重。 黄道周行礼后叹息道:“兵部事务繁忙,但大人您还兼任着吏部的工作,也应该兼顾一下吏部的事务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劝诫。 “这是为何?”史可法不解地问。他望着黄道周那忧虑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近来吏部所推荐的官员中多是马士英的党羽,长此以往,朝堂必将大乱啊!”黄道周忧心忡忡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明朝末年,选拔官员的制度严谨而复杂,其中主要有三种途径:会推、部推和常选。会推,亦称廷推,是专为选拔三品以上高官而设。每当此时,吏部会联合其他八位位高权重的重臣,共同推荐合适的官员填补空缺。这些空缺既有京城的官职,如左右侍郎、左右佥都御史、通政使、大理寺卿,也有外地的要职,如巡抚、总督、布政使、按察使等。 部推则是选拔五品以上至三品以下的官员,这一环节由吏部专门负责。至于常选,则是选拔五品以下的官员,这里面又分为大选和急选。尽管吏部掌管着这些官员的选拔,但最终的决定权依然掌握在皇帝手中。如今太子在监国,这任免大权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昨天,大选和部推的选拔进行了好几轮,拟定的官员名单堆积如山。史可法,这位身材高大、面容严峻的官员,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名单,他向坐在一旁的黄道周问道:“马士英的亲戚或者关系亲近的人有哪些?”黄道周,一个面容清瘦、眼神锐利的官员,沉吟片刻后回答道:“有越其杰、杨文骢、田印这几个。”“哦,我听说其杰和士英是亲戚,文骢是士英的妹夫,田印则是士英的铁哥们儿。”史可法若有所思地说。他深知,在这个官场风云变幻的时代,每一个细微的关系都可能影响到大局。 “咱们选贤才不避亲,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史可法叹了口气,说道。然而,黄道周却连连摇头,仿佛拨浪鼓一般:“这三人以前都做过官,后来被御史弹劾给撤了。”“那他们怎么能再被推荐呢?”史可法不解地问。黄道周气呼呼地说:“他们只是被免了官,还没被彻底除名。朝廷急着用人,审核的人就没细查。” 史可法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马士英在朝中布局已久,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如果不加以牵制,满朝文武都得是马士英的人了,他和东林党就危险了。他沉吟片刻,问道:“名单已经呈给殿下了吗?”黄道周答道:“还没,但各部已经签了字,不好改动了。” 史可法心中焦急,他深知这份名单一旦呈上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急忙问道:“能不能在名单上加点人?”黄道周无奈地说:“加是可以加,但官位都满了,没地方加啊!”史可法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他记得律法上说过,南京的左右佥都御史应该有四个人,现在却缺一个右佥都御史。 “那想推荐谁呢?”史可法急切地问。黄道周沉吟片刻,说道:“推荐右佥都御史得都察院的官员一起考核,考核通过了才能任命。”然而,他又担心地说:“恐怕没有御史愿意签字,毕竟这已经是违规操作了。”史可法却胸有成竹地说:“签字不难,右都御史张慎言和马士英不和,他肯定会签的。就是人选难找。”南京的官场复杂得很,候补的进士、举人哪个没关系?稍微不注意就可能选错人。 这时,吕大器突然想到一个人,他眼睛一亮,说道:“尚书大人,我这儿有个人可以推荐。”史可法急忙问道:“推荐谁?”吕大器答道:“刑部员外郎钱肃乐,他之前巡视宁波刑狱的时候,曾推荐过一个人,文武双全。”史可法好奇地问:“那人叫什么名字?”吕大器答道:“张煌言。”史可法一听这个名字,有些愣怔:“这个人我不认识啊。” 吕大器便开始介绍起来:“张煌言出身名门,远祖是南宋的宰相文节公张之白。到他父亲圭章这一代家道中落了。圭章是天启四年的举人,后来做到了刑部员外郎。”他详细描述了张煌言的家族背景和父亲的仕途经历,试图让史可法对这位年轻人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 史可法听了吕大器的介绍,又仔细询问了张煌言的资历和才能。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按规矩,举人出身的人初次做官只能从五品的知州开始,但右佥都御史是四品官,张煌言不合规啊。”然而,他又想了想,如今情况紧急,只能灵活处理了。他决定亲自跟太子殿下说这件事,争取得到他的支持。 “张煌言现在在哪儿?”史可法急切地问。吕大器答道:“在宁波。”史可法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在南京反而不敢用他,在宁波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他决定立即派人去宁波急召张煌言来南京担任右佥都御史。他想用这位名门之后来搅动大明朝堂的风云。 吕大器领了命便匆匆离去。史可法又嘱咐黄道周在名单上加上张煌言的名字,然后回吏部待命。自己则留下吕大器,面色凝重地说:“兵部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我要专心对付吏部这帮人,防止他们作乱。”吕大器也领命而去,他知道史可法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 再说说武昌这边的情况。这座城啊,经历过张献忠、慕容炯然等人的战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在一座破旧的宅子里,华瑞奇和七个武将围坐在一起,他们都是慕容炯然的旧部。慕容炯然手下原来有十一个总兵,他死后,金声桓、马进忠等八个人留在了武昌,继续效忠大明;而李国英、徐勇、张勇三人则率兵出城,不知去向,据说是投降了李自成或者张献忠。 瑞奇拿出从南京来的急件,神色凝重地说:“大家看看,这是南京来的信。”金声桓首先接过去,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递给马进忠,其他人也依次传阅。看完后,瑞奇问道:“信上说了什么?”然而,众人却都沉默不语,仿佛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 瑞奇站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史可法现在兼管吏部和兵部,这个人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朝廷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啊。”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知道,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每一个人都必须做出选择,而他们的选择将决定未来的命运。 八位总兵虽然表面上没吭声,但心里头其实都乐开了花,仿佛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各自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喜悦。说到史可法,那可是东林党的佼佼者啊!他们与东林党的交情,就如同那陈年的老酒,越品越醇厚。如今朝廷越来越倚重东林党,这无疑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朝廷不会拿他们当慕容炯然那样的外人看待,而是视为自家人,共谋大业。再加上前几天刚发的军饷,那沉甸甸的银两如同定心丸,让大家对华瑞奇的疑虑减轻了不少,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金声桓和马进忠,这两位慕容手下的大将,就像是嗅到了春风的气息,第一个跳出来表态。金声桓先是一阵嘿嘿笑,那笑声里藏着几分狡黠和得意,“以后咱们就紧跟袁总督的步伐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马进忠也跟着点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赞同的笑意,仿佛是在说,这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其他几位总兵一看这架势,也都纷纷站起来,对着华瑞奇拱手行礼,那姿态,就如同臣子对君王的恭敬,又带着几分心悦诚服。 “好!”华瑞奇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示意大家坐下。等大家都坐稳了,他从怀里掏出第二份公文,“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声音,就像是夏日里的一声惊雷,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金声桓笑着接过来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就像是突然间被寒风侵袭,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其他人一看他这反应,都抢着去看,结果一个个都吓得跟见了鬼似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金声桓猛地站起来,脸色严峻得像冬日里的冰霜,“袁总督,这公文上说的是真的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焦急。 “千真万确。”华瑞奇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就像是山岩上的青松,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屹立不倒,“我已经上奏朝廷,请求裁军,兵部和太子都同意了。” “那那裁的是谁的兵?”金声桓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不满,就像是护食的猛兽,不愿意让自己的领地受到一丝侵犯。 “在座的各位,都得裁!”华瑞奇的话如同利剑出鞘,直刺人心。 “不行,绝对不行!”金声桓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在颤抖。他跟慕容炯然时间最长,手下这些兵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怎么能说裁就裁呢?裁了兵就等于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啊! 马进忠也站起来说话了,不过他语气比较温和,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风,带着几分暖意:“现在大敌当前,裁军不就是自找麻烦嘛!袁总督,您可得三思啊!”虽然他也不乐意,但毕竟是投降过来的,态度上还是得恭敬点,就像是臣子对君王的敬畏,又带着几分无奈。 说起马进忠,那也是个传奇人物。早年跟着林小风起事,号称“混十万”,那股子闯劲和豪情,就像是草原上的烈马,肆意奔腾。后来在陕州吃了败仗,跑到信阳、光山去了,那段流离失所的日子,让他更加明白了生存的不易。再后来投降了慕容炯然,从贼变官之后,他还挺得意的,投降后立了不少功,对大明也是忠心耿耿。听说他还诈降过满清,拿到信任后把八旗的火炮推进了江里,那份智谋和胆识,让人不得不佩服。然后又跑到湖南投奔了何腾蛟,他的人生就像是一部跌宕起伏的戏剧,充满了转折和惊喜。他手底下的兵虽然不多,但个个勇猛,麻河之战就是他的得意之作,被称为南勋第一功。所以他虽然不想跟华瑞奇硬碰硬,但态度上还是很恭敬的,就像是臣子对君王的敬畏,又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 惠登相也是投降过来的,跟马进忠一个立场,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就像是被风卷起的落叶,虽然不想离开枝头,但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其他几位总兵也都明确表示反对,态度很坚决,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试图改变华瑞奇的决定。 然而,华瑞奇却像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有意见的可以走,我不拦着!”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沉默了,就像是突然间被寒风侵袭,所有的声音都被冻结在了空气中。 金声桓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仗着自己兵强马壮,还是勉强坐了回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和无奈,就像是被束缚的猛兽,虽然不甘心,但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枷锁。其他人一看金声桓这样,也都跟着坐下了,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粒,虽然不想离开,但却不得不面对被吹散的命运。 华瑞奇冷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带着几分刺骨的冷意:“各位啊,西征的路又远又难走。四川跟湖广可不一样,川东那边山多得很,就算有百万大军也展不开。到时候这仗一打起来肯定是持久战,能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们手底下的兵啊,不少是灾民、土匪、流寇,战斗力不咋地,顺风的时候还行,一遇到逆风就得散架。”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就像是在说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以与他抗衡。八位总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手下的兵是什么情况,就像是被揭开的伤疤,虽然不想面对,但却无法逃避。 “那被裁的兵怎么办呢?不给他们留条活路怕是要出乱子啊!”马进忠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无奈,就像是一个负责任的家长,在为孩子的未来担忧。 “我已经有安排了。”华瑞奇说着从怀里掏出八个信封,按照人名一一分发给众人,“按照这上面的计划来裁员和招募。十天后我要看到成果。” 说完,华瑞奇起身一挥袖子就走了,留下八位总兵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奈,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粒,虽然不想离开,但却不得不面对被吹散的命运。 过了一会儿,马进忠先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看完之后嘴角就挂上了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和得意,就像是一个得到了意外之财的商人。 “老马,袁总督信里说了啥啊?”金声桓急着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好奇,就像是一个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孩子。 马进忠笑而不答,金声桓更不高兴了,也拆开信看起来。看完之后,他又问:“老马,快跟我说说信里到底写了啥?我怕有诈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疑虑,就像是一个害怕被骗的老人。 “放心吧,不一样的!”马进忠说完就站了起来,“各位兄弟,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坚定,就像是一个即将踏上征途的勇士。 “别走啊,信里到底说了什么?”金声桓追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马进忠拆信时的笑容金声桓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急着想知道华瑞奇到底用什么条件收买了马进忠,但马进忠就是不说,拱手一礼就走了,还带了几百亲兵往南城驻地去了。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就像是一个即将消失在远方的旅人。 接着,惠登相、卢鼎等人都学着马进忠的样子,一个个走了。他们的脚步匆匆,就像是害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机会。金声桓看了看剩下的人,也都站起来客套了几句就走了。他知道这事儿是干不成了,只能叹了口气,拿着信封回营去了。 回到营地,金声桓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马进忠在里头喊:“擂鼓升帐!”那声音如同雷鸣,震得整个营地都仿佛在颤抖。 金声桓走进帐内,只见马进忠已经站在了高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就问你们一句话,想不想升官发财?”马进忠开门见山地说,他的声音如同号角,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心。 “想啊!”底下的将领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试图冲破一切阻碍。 “好!那我有三件事你们得记住了。”马进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第一,马上要打仗了,家眷不能随军,得在城里安顿好。第二,整顿兵马,老弱病残的都得送走,愿意耕田的朝廷给地,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去造兵器、运粮草。总之,跟着朝廷走就有饭吃,不会饿死。” 一个副将举手问:“如果有人都不愿意干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疑虑。 马进忠眼睛一瞪,那眼神如同猛虎下山,让人心惊胆战,“那就杀了,以绝后患!”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酷和决绝,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判官,宣判着罪犯的命运。 这话一出,军中顿时一片哗然。士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然而紧接着就是一阵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就像是在说,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啊。马进忠 天刚蒙蒙亮,武昌城里头就已经热闹开了。天边还挂着月牙儿,淡淡的月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城里头,人声鼎沸,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从沉睡中醒来,带着对新生活的渴望和期待。 “各位士兵兄弟,带上家眷和行李,都往北门集合去,等着分房子呢!”一个声音洪亮的士兵在街头大声喊道,他的声音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那些被裁下来的兄弟们,也别急,西门下集合,田地和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另一个士兵也跟着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试图缓解那些被裁士兵的焦虑。 “新来的小兵们,都往东边靠拢,袁总督的大旗下集合,等着听候调遣。”这个声音带着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武昌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带着期待和好奇,想要看看这新的一天会带来什么变化。 说起来,这城里为啥这么乱呢?还不是因为那张献忠,他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席卷了武昌,抢掠、杀人,无所不为。他的铁蹄之下,武昌城一片狼藉,城里一半的房子都空了,城外荒地一片片,仿佛是大地的伤痕。 华瑞奇将军,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为了收拾这烂摊子,只好裁兵减员,再把空房子和田地分给大伙儿。他深知,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让这座城市重新焕发生机。 清早,瑞奇将军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早饭:一碗稀米粥,两碟咸菜,外加一个煮鸡蛋。这顿饭虽然简单,但在那个时候,也就精锐部队能吃上这样的。他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如何更好地治理这座城市。 吃完饭,瑞奇将军领着五百骑兵,一千五百步兵,浩浩荡荡地出了营门,往南边走。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武昌啊,以前多繁华,现在看看,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有的房子被烧得只剩下一堆瓦砾,院子里还躺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尸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和凄凉。但也有那么几间房子,还完完整整的,屋檐高高翘起,院子里绿树成荫,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这繁华和荒凉,就隔着一堵墙,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瑞奇将军下令:“大伙儿都用湿布捂住口鼻,把尸体拖到街上去,让后勤队运出城去,要么埋了,要么烧了。”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士兵们应声而动,两个士兵跑到井边打湿了布,就进屋拖尸体去了。其他人也忙着敲门查户。 “袁总督有令,清查人口和房屋,赶紧开门!”老百姓哪敢不听,一个个都乖乖地开门接受检查。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恐惧,期待的是新生活的开始,恐惧的是未知的变故。 士兵们进屋一看,就问户主家里几口人,几间房,需不需要修缮,粮食还够吃几天。户主一边回答,一边还反过来问:“军爷,官府这是要干啥?要给我们修房子吗?”士兵摇摇头:“别多问,照实说就行。”他的语气虽然冷淡,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关怀。 接着又问:“您家有空房间吗?能不能让给没地方住的老百姓住?”户主一听,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能是能,不过.”士兵见他为难,就安慰说:“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官府不会强迫您的。”户主这才松了口气:“能,有一间空房。不过,最好是能来个女子,没孩子更好,有也行。”说这话的时候,户主脸上神色有点不对劲,似乎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士兵瞪了他一眼:“您这可不是什么好心眼儿。记住了,这间房留给两位老人家住。”户主一听,脸色都白了:“官爷,我.”士兵打断他:“别说了,道士们自己会带干粮,不会打扰您的。”说完就登记完走了。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显得格外坚定和决绝。 两千多人就这么在街上慢慢走着,每到一户人家,就派两个人进去登记。他们仔细检查着每一间房子,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路上偶尔遇到抢劫的,士兵们不等瑞奇将军发话,就冲上去把人给砍了。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老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拍手叫好,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瑞奇将军他们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南城和西城的交界处,这时候太阳都当空照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丝温暖和生机。 瑞奇将军刚想让大家休息一下,就听见旁边一户人家门大开着,里面还传来哭声。他立刻警觉起来:“过去看看。”说着就提着刀走了过去。自从他杀了慕容炯之后,就一直严明军纪。以前士兵们偶尔抢点东西他还能忍,但要是敢干那奸淫掳掠的勾当,他绝对饶不了。 两个士兵先进去探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惨叫声。瑞奇将军一听就急了,又派了几个亲兵进去。不一会儿亲兵回来报告说:“袁总督,这家人昨晚遭了贼了。一家四口死了三个,只剩下一个少妇还活着,但被侮辱后又被砍了几刀。不过命大没死,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呢。” 瑞奇将军一听火冒三丈:“带我去看看!”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得人心头一颤。 跟着亲兵进了院子,一看是三间土房子,中间一个大厅,两边各有一个卧室。还没走到左边的卧室,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进了屋一看,更是惨不忍睹。桌子椅子都被推翻了,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血都干了。床上那个少妇,头发乱得像稻草一样,身上盖着血被子,气息微弱得随时都要断气。 瑞奇将军叹了口气,问那少妇:“你知道贼人是谁吗?”少妇用尽力气摇了摇头,然后说:“官爷.贼人身穿盔甲,我我咬下了他左耳一块肉”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求官爷为我一家四口.报仇!”话刚说完,就断了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和不甘,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瑞奇将军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来下令:“把这家人的尸首都运出城去,另外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和坚定,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他的决心和正义。 然后又对士兵们说:“去问问邻居们,看看昨晚有没有什么线索。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听见。”说完就让其他人原地休息,吃点东西再继续干活。他站在院子里,望着那片破败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忧虑。 瑞奇将军正准备自己也吃点东西呢,突然一个亲兵急匆匆地跑过来:“袁总督,大事不好了!附近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都遭了毒手了!”瑞奇将军一听,惊得跳了起来:“什么!我昨天才刚重申军纪,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这是公然挑衅啊!”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西征张献忠,武昌是后方大本营,兵源粮草都从这里出。如果武昌乱了套,那还怎么打仗?而且以前城里虽然也有抢劫的事情发生,但那些贼人一般只劫色不杀人,现在却连杀带抢,显然是有恶势力在背后捣鬼。 瑞奇将军望着南京的方向,心里暗骂:“朝中那些家伙,果然有想阻我西征的!”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稳住局势,查出真相,严惩凶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信念,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找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 第31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东城门下,袁字大旗迎风招展,宛如一头雄狮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它那不羁的鬃毛。三千多名新兵站在旗下,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仿佛是初入森林的小鹿,既期待又害怕着未知的探险。他们聚在一起,兴奋地交流着各自的家乡和姓名,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清晨的鸟鸣,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都别说话了!”一声冷冽如冰的命令突然响起,如同冬日里骤然凝固的空气,让周围的一小群人立刻闭上了嘴。这股威严迅速扩散,如同寒风中的冰霜,无声地覆盖了整个队伍,整个队伍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时,华瑞奇将军在数百名亲兵的簇拥下,缓缓走上预先搭建好的木台。他身穿铠甲,肩披战袍,威风凛凛,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他望着台下黑鸦鸦的新兵队伍,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灵。他高声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官军的一员了!”他的声音洪亮,如同天边滚动的雷鸣,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作为官军,你们必须效忠朝廷,爱护百姓。若有违抗者,定斩不饶,以示军威!”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让人心生敬畏。 “遵命!谨遵袁总督军令!”新兵们的回应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向未来挑战。 待现场恢复平静后,华瑞奇对负责操练新兵的将领们说:“从明天开始,新兵将分为两队进行操练。”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大地深处的脉动,让人心生信赖。 “一队在上午操练,另一队在下午。上午操练的士兵,从子时起床,用餐后负责城中的夜间巡逻,直到天亮后再前往教武场操练至中午。下午操练的士兵则相反,从午后开始,直到傍晚结束,入夜后再进行夜间巡逻,直至午夜。”他的话语清晰而具体,如同精密的钟表,让人无法挑剔。 将领们闻言,微微一愣,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低声问道:“袁总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们的声音低沉而谨慎,如同夜色中的密语。 华瑞奇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沉声说道:“昨夜城中发生了连环命案,凶手不止一人,作案后已逃之夭夭。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其中一名凶手的左耳被咬掉了一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些凶手一一揪出。 “我宣布,凡能擒获凶手者,赏银五百两!”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天边滚动的雷鸣。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这份决心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啊?”将领们被这巨额赏金吓了一跳,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贪婪。他们纷纷问道:“袁总督,此言当真?”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 “本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华瑞奇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山岳一般不可动摇。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威严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份承诺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末将领命!”将领们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他们纷纷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准备新兵的操练与巡逻事宜。 然而,这样的安排真能抓到凶手吗?恐怕难度不小。毕竟,凶手或许早已逃出城去避难。但华瑞奇的真正目的,并非仅仅为了抓凶手,更是为了给城中的百姓一个交代,确保武昌府的稳定,以便日后收复荆州。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关爱与对朝廷的忠诚,他愿意为了这份责任与使命付出一切。 回到中军大帐后,华瑞奇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他亲自过问兵源、粮草、辎重等事务,该买的买,该造的造,确保一切准备就绪。他的目光在公文上扫过,如同鹰隼在空中盘旋,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猎物。他的手指在笔杆上轻轻敲打着节奏,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谱写着乐章。 数日后,华瑞奇收到了何腾蛟的公文。信中内容简洁明了:他那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盔甲了,但有不少闲置的武器可以提供给华瑞奇。华瑞奇冷笑一声,随手将公文扔在一旁。这何腾蛟啊,真是个忠诚的“小人”。说他忠诚,是因为他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但说他小人,则是因为他太过自私,凡事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顾大局。华瑞奇的心中充满了对何腾蛟的不满与鄙视,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他需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上,为了武昌府的稳定,为了朝廷的荣耀,他必须全力以赴。 就在这时,传令官进来报告说:“启禀袁总督,最后一船粳米已经抵达码头,正在装车运往城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仿佛是在报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华瑞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问道:“武昌城中现有的粮草能支撑多久?”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是在询问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回袁总督,足够我军使用一个月。”传令官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是在向华瑞奇保证一般。 “好!擂鼓升帐!”华瑞奇一声令下,声音洪亮如钟。他稳坐帅位,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的诸将。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与壮志,仿佛要将这份决心传递给每一个人。他开始发布军令:“金声桓、徐国栋、吴学礼、卢鼎!”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天边滚动的雷鸣。 “属下在!”四位总兵同时出列,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是在向华瑞奇宣誓一般。他们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宛如四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你们各自率领本部兵马沿长江逆流而上,先攻汉阳(今汉南区),再取岳州。”华瑞奇的话语清晰而有力,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描绘着蓝图。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威严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份命令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属下领命!”四位总兵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他们纷纷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准备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 “王允成,你领兵攻打咸宁。”华瑞奇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天边滚动的雷鸣。他的目光扫向王允成,仿佛要将这份命令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徐国栋,你领兵走陆路,与金声桓等人会合共攻汉阳,克复汉阳后再南下与王允成合兵攻打咸宁。”华瑞奇的话语再次响起,如同山岳一般不可动摇。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威严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份命令传递给每一个人。 “张应元,你领兵攻打孝感。”华瑞奇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如同天边最后一道闪电。他的目光扫向张应元,仿佛要将这份命令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六位总兵领命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宛如六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准备向着未知的战场冲锋陷阵。只剩下马进忠和惠登相无事可做,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 “袁总督,我们二人该往何处?”马进忠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仿佛是在向华瑞奇寻求答案一般。 “我前日给你们的信中不是已经写明了吗?按计行事便是!”华瑞奇淡淡地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威严与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节奏,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谱写着乐章。 “这……”马进忠一时语塞。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但他知道,华瑞奇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他只好领命而去,心中却充满了对未知战场的期待与担忧。 “去吧。”华瑞奇挥了挥手,仿佛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送行一般。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威严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份命令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马进忠和惠登相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领命而去。他们合兵一处后离开武昌府向西而行,三日的奔波让他们疲惫不堪,但心中的期待与决心却让他们充满了力量。他们来到了距离武昌府一百五十里外的沔阳县(今仙桃市),马进忠刚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便发现沔阳县城门大开,守军已经出城跪地投降了。 缴获了守军的武器后,马进忠和惠登相来到沔阳县令面前。县令一脸谄媚地说:“终于盼到二位总兵大人了!快请进城用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维与讨好,仿佛是在向两位总兵献媚一般。 “你们这里可有张献忠的余孽?”马进忠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严厉,仿佛是在审问一个罪犯一般。 “一个月前就走了。”县令回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惶恐,仿佛是在向两位总兵解释一般。 听说李自成的主力大军驻扎在大名府,而承天府那边的敌人兵力薄弱,惠登相站在景陵的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眉头紧锁。他提议说:“咱们何不趁这个机会偷袭承天府呢?或许能有所建树。”马进忠摇了摇头,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深思熟虑的光芒,缓缓说道:“不行,承天府是通往襄阳的要道,敌人肯定会重兵把守,咱们不如改道攻打荆州。” 惠登相一听,脸色骤变,仿佛被寒风拂过的秋叶,他低声问道:“荆州?就凭咱们两个人的兵力,够吗?”想当年,在华瑞奇将军还没裁减老弱病残之前,他们俩手底下的兵马加起来有近三万,浩浩荡荡,气势如虹。可这一裁,就只剩下了一万五千多人,兵力大打折扣。攻打个小城池或许还绰绰有余,但荆州那可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啊。 马进忠也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荆州的坚固城墙,高三丈,墙基厚三丈三尺,城墙上还藏着三个藏兵洞,二十四座炮台。城墙里面是用土夯实的,外面则是用条石和青砖砌成的,还混合了石灰和糯米浆,厚度有三尺多。如此坚固的防御,让人心生畏惧。他叹了口气,说道:“就咱们这点兵力,想要攻下荆州,简直难如登天。就算勉强拿下了,也必定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咱们虽然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但也不想让自己陷入险境啊。” 马进忠觉得攻打承天府和荆州都不太合适,于是他又提了个建议:“要不你留在景陵守着,我带兵去攻打潜江吧,那地方离这儿西南方向八十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接着说:“如果拿下了潜江,我就立刻向袁总督报捷,请求他派兵来协助咱们攻打荆州或者承天府。如果他没有派兵来,那咱们就暂时按兵不动。”惠登相点了点头,同意了马进忠的计划。 时光荏苒,转眼间,马进忠还没来得及出兵呢,潜江县令就已经投降了。马进忠听闻此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去攻打荆州。他急忙召见投降的使者,询问潜江的情况。使者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潜江城里已经没有敌人了,敌人一个月前就已经撤到荆州去了。”马进忠一听这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又问:“那荆州城里有多少敌人?”使者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马进忠一听就火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瞒我?我的脑袋可不是白长的!”使者被吓得哭了起来,连连求饶:“我真的不知道具体数字啊,只听说城里到处都是敌人。”马进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回去告诉县令准备好迎接自己派去的人进城探查。使者如蒙大赦般连连叩谢后离开了。 等使者走远后,惠登相疑惑地问马进忠:“你就不怕他是诈降吗?”马进忠其实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他接着对惠登相说:“咱们得派人去探查潜江的情况,同时也要派人去打听荆州和承天府的敌情。”他又补充说:“还要派人回武昌向袁总督请求增援,让他来决定咱们下一步的行动。”惠登相听后拍手称赞说:“这个主意妙!” 两天后,关于潜江的消息传了回来。探子报告说,城里守军不足千人,百姓安居乐业,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马进忠和惠登相听后稍感宽慰,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五天后,华瑞奇将军的书信也到了。信上只有一个字——“等”。马进忠和惠登相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也不敢多问,只能在景陵整顿兵马,等待命令。 这段时间里,景陵的军营里气氛紧张而压抑。士兵们每天都在进行严格的训练,以备不时之需。马进忠和惠登相也经常聚在一起商讨战事,但每次都因为缺乏足够的情报而无法做出决定。他们只能焦急地等待着华瑞奇将军的进一步指示。 十天后,关于荆州和承天府的消息也陆续传了回来。探子们带来了详细的敌情报告,包括敌人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以及防守情况。马进忠看完后不禁对华瑞奇的谨慎感到佩服。他立刻下令将这些消息传给袁总督,并请求他做出进一步的指示。 在武昌府的中军大帐内,传令官急匆匆地进来报告说:“金声桓、徐国栋、吴学礼、卢鼎四位将军的联军已经攻克了汉阳,正在向岳州逼近!”总督大人听后神色凝重,他连忙问:“岳州的守军有多少?”传令官回答说:“大约八九千人吧,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总督大人听后下令让联军围而不攻,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这时又有一个传令官进来呈上了马进忠的塘报。塘报上详细描述了潜江的收复情况以及荆州和承天府的敌情。总督大人看完后眉头紧锁,他意识到局势的严峻性。他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将领们商讨对策。 华瑞奇将军也来到了中军大帐内。他身材高大威猛,面容严肃而深沉。他听完总督大人的介绍后眉头紧锁心里暗自盘算着。李岩和红娘子的到来无疑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他需要重新评估敌人的实力和意图,并制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他重新打开地图仔细研究着战略布局。他意识到张献忠之所以在荆州和岳州屯兵是为了阻止他们西征。而张献忠在川东与简明孝的战事正处于胶着状态如果他们此时进攻张献忠就会陷入首尾难顾的境地。 “荆州……”华瑞奇反复思量着这个决定。攻打荆州会损失惨重,不攻打又可能担上失职的重罪。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战场的惨烈景象,士兵们的鲜血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最终下定决心说:“传令下去,让九江的两万官军移师武昌,留下一万人守城,其余人马随我攻打岳州。惠登相继续镇守景陵,防范承天府的敌人。马进忠则驻扎在潜江,等待时机。”他又补充道:“同时向南京方面报告我们的行动计划,并催促朝廷尽快补充甲胄和兵器。” 随着华瑞奇的命令传达下去,军营里立刻忙碌起来。士兵们开始整装待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马进忠和惠登相也分别接到了命令,他们立刻开始部署兵力,准备执行华瑞奇的计划。一场新的战役即将拉开序幕,他们将面临着未知的挑战和考验。但他们坚信,只要团结一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荆州城下,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史名城平添了几分苍凉与悲壮。城楼上,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报告冯都督,明军从四个方向杀过来了!”探马急匆匆冲进营帐,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报告。他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焦虑。 “北边是张应元,直奔孝感;南边王允成,偷袭咸宁。”探马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将领们的心上。 “西边金声桓那小子,利用水军优势,已经攻下了汉阳,现在他们的兵锋正对着岳州城呢!”探马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但语气中的急切却愈发明显。 “还有西路的马进忠,走陆路,在潜江屯了兵,离这儿有一百五十里远!”探马说完,抬头看向冯双礼,等待着他的指示。 大西后军府的都督冯双礼,左手托着下巴,右手轻轻敲打着桌子,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他的面容坚毅,眼神深邃,但此刻却难掩心中的忧虑。明军人多势众,野外决战肯定没戏,只能死守城池了。但守城最怕的就是绝望,岳州的粮食储备不够多,如果没有援军,士兵们的士气肯定得垮。 “唉!”冯双礼叹了口气,“我失策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放弃岳州,死守荆州才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和自责。 将领们纷纷安慰他:“都督别自责了,明军这是突袭,咱们防不胜防,不是咱们的错。” “是啊,华瑞奇那老狐狸,在荆州屯了几个月都不动,突然一下分四路出击,谁能想得到呢?”一个将领摇头晃脑地说道,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华瑞奇的佩服,也有对当前局势的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华瑞奇这家伙用兵确实挺有一套,不得不服。”冯双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华瑞奇的敬佩和忌惮。 “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岳州之围?”冯双礼问。他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带着一丝期待和焦虑。 营帐里一片沉默,明军有七万多人,而他们这边只有三万,硬碰硬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将领们面面相觑,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个将领挺身而出,拱手说道:“都督,我愿意领兵出城,去切断明军的粮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勇气。 冯双礼一看,是徐勇,这家伙以前是慕容炯然的部下,后来投奔了自己。虽然勇猛,但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犹豫。 “承天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冯双礼转头问探马,试图从另一个方面寻找突破口。 探马回答说:“承天府的马宝每天都在练兵,别的没什么。就是听说李岩和红娘子带着几千人马要过来,但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疑虑。 一听李岩要来,冯双礼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可能来支援,忧的是他也可能趁机攻打荆州。他的心情复杂而矛盾,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徐勇又问了问张勇的下落,探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徐勇叹了口气,只好退了回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仿佛一个即将熄灭的火种。 冯双礼想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岳州虽然难守,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我打算用奇兵制胜,先打垮明军的一路兵马,挫挫他们的锐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和决心。 于是,他决定在潜江动手,打算打败马进忠来解岳州之围,同时也能拖住明军的脚步,为张献忠入川争取时间。他的计划周密而巧妙,仿佛一张精心布置的网。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马进忠和华瑞奇。马进忠一听到消息就跑了,根本没给他交手的机会。冯双礼赶到潜江时,知县告诉他马进忠已经带着辎重逃到沔阳去了。冯双礼气得直咬牙但也没办法,只好转攻景陵。结果又听说惠登相也跑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现在他是进退两难啊!虽然生气明军这么不抗打,但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最后只好下令撤回荆州,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而马进忠看敌人退了,又悄悄地回到了潜江。知县又去迎接他,这次改叫大明官军了。马进忠在城里布下了严密的哨兵,以防万一。他的心中充满了警惕和谨慎,仿佛一只猎豹在暗中窥视着猎物。 岳州城外,华瑞奇也收到了好消息:冯双礼攻打潜江和景陵都没成功,马进忠和惠登相都跑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过多久,他又接到了何腾蛟的信,说要从长沙发兵来合攻岳州。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战局啊,真是变化莫测!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呢!每一个将领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仿佛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嘿,何腾蛟这家伙,不早不晚,偏偏在岳州快被咱们啃下的时候赶到,明摆着是想来抢功劳嘛!”一名将领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腾蛟的不满和鄙夷。 “是啊,咱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战果,连盔甲都不给多发几套,他还想来摘桃子?”另一名将领也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慨。他们身处的军营,简陋却充满了战斗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地图和兵器,显得既实用又粗犷。 “何腾蛟,真是个小人!”众将领一听腾蛟要来,个个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腾蛟的到来是对他们辛勤付出的最大侮辱。 华瑞奇见状,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动作从容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各位别急,有我在这儿,他何腾蛟哪敢乱来?”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总兵金声桓却一脸无奈地说道:“可万一他非要来掺和一脚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和忧虑,显然对腾蛟的到来感到十分不安。 这争功的事,确实难防啊。瑞奇心里明白,就算只派个小兵上阵,回来也能分点功劳。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他知道,腾蛟的到来无疑会给他们的战斗增添不少麻烦。 “呵……”华瑞奇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诸位是不是忘了我的职责了?腾蛟他敢违抗我的命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毕竟,瑞奇总督可是管着江西、湖广、安庆、应天这一大片地方的军务,腾蛟只是个湖广巡抚,用兵自然得听瑞奇的。他的权势和地位在这里无人能及,这也是他为何如此自信的原因。 瑞奇倒不是怕腾蛟抢功,是怕他来了添乱。腾蛟的兵,那战斗力,啧啧,不提也罢。他想起腾蛟的军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屑。他知道,腾蛟的军队战斗力远不如他的明军,这也是他为何如此担忧的原因。 “来人,给腾蛟写信,让他守好巴陵县,别让流寇跑到洞庭湖以南去。”瑞奇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他必须阻止腾蛟的干扰,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 搞定腾蛟后,瑞奇开始重新部署兵力。他站在军营的中央,四周是忙碌的将士们,他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瑞奇的眼神坚定而有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冯双礼放弃岳州的打算,让瑞奇的围点打援计划落空了。马进忠、惠登相又跑了,双礼的计谋也没成。这一切都让瑞奇感到有些懊恼,但他知道,他不能因此而气馁。 “咱们兵分两路,留两万大军继续围困岳州,其他人跟我北上攻打监利。”瑞奇一声令下,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军营。明军水陆并进,绕过了岳州城,他们的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到了监利城外,守军一看这阵仗,直接投降了。接着,石首、江陵也是望风而降。两天拿下三城,军心大振啊!将士们欢呼雀跃,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江陵的大营外,明军将士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们围坐在篝火旁,欢声笑语不断。毕竟三城都是白捡的,谁不高兴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喜悦和满足,仿佛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然而,在中军帐内,金声桓等人却恭恭敬敬地站在两旁,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他们知道,虽然连战连胜,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让大军休整一下,等待时机。”瑞奇下令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沉稳和从容。他知道,他必须等待最佳时机,才能一举攻克荆州。 声桓忍不住了,站出来拱手问道:“总督大人,我军连战连胜,为何不趁胜追击,拿下荆州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等。”瑞奇简洁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和睿智。他知道,等待是最好的策略。 “等什么?”声桓一脸疑惑地问道,他显然对瑞奇的决定感到十分不解。 “等变化!”瑞奇意味深长地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只有等待变化,才能找到最佳的攻击时机。 声桓正纳闷呢,变故就来了。探马冲进大帐,单膝跪地,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焦急。“报告总督!王允成三天前攻下了咸宁,张应元两天前占领了孝感,现在正往这边赶呢!”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重量。 “岳州的贼军没援兵了,粮食也快吃完了,准备弃城投降了。”探马接着报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和喜悦。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明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城里原本有八千守军,去掉老弱病残,剩下三千多青壮,现在都分散到徐国栋、吴学礼、卢鼎三个营里去了。”探马继续报告着,他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和专注。 听到这些消息,瑞奇心里松了口气。从起兵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湖广除了荆州、承天府和襄阳,其他地方都回到了朝廷手里。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之情。他知道,虽然表面上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 张献忠入川前,把精锐都带走了,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残和不愿走的人。收复的这些地方,与其说是瑞奇的功劳,不如说是张献忠没守好。想到这里,瑞奇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他知道,他必须更加努力地战斗,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荆州不一样,那是块硬骨头!瑞奇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攻克荆州将是他此生最大的挑战之一。 “报!”又一个探马冲进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焦急,“惠登相传来消息,李岩、红娘子带着几千兵马进驻了承天府。” 瑞奇一听,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了,终于来了!好得很!”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军营,仿佛连天空都为之震撼。 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瑞奇为什么这么高兴。他们不知道李岩会不会帮双礼,但肯定不会帮明军。然而,瑞奇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他也不解释,他心里有数。用兵之道,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于达成战略目的。攻打荆州,不是为了多占点地盘,而是为了牵制张献忠,迫使他从四川抽调主力回来。这样一来,其他地方的压力就小了。而李岩一来,李自成那边就少了个得力助手,黄得功那边的压力也就轻了。这就是瑞奇的战略考虑!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出发,目标荆州!”瑞奇一声令下,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响彻整个军营。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荆州进发,他们的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而在荆州南城墙上,冯双礼望着城外铺天盖地的明军和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战船,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相反,他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充满自信和从容的笑容。他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待着明军的到来。 昨天对他来说可是双喜临门。先是承天府的李岩来信表示愿意助战;接着又收到艾能奇的信说大西军攻川不利,张献忠命他分兵两万乘船顺流而下增援荆州。这两个消息无疑给冯双礼带来了巨大的鼓舞和信心。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瑞奇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如果他真的围城的话那可就糟了——上游的援军一到两面夹击瑞奇必败无疑。再加上李岩参战瑞奇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想到这里,冯双礼的心里是越来越高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都督,定北将军的大军什么时候能到?”信使的声音打破了冯双礼的沉思。他抬起头望向远方,心中涌起一股期待和焦急。他知道,定北将军的大军将是他们此战最大的助力。 “回都督,多则五日,少则三日。”信使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自信。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冯双礼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冯双礼拿起千里镜往远处看了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下我放心了!华瑞奇,你也该尝尝失败的滋味了!”他的笑声响彻整个城墙,仿佛连天空都为之震撼。他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待着明军的到来。而这一次,他将不会再给明军任何机会! “都督,末将愿意领兵出城与明军决一死战!”徐勇看到明军气势汹汹的样子,想要挫挫他们的锐气。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明军决战的准备。 然而,冯双礼却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急,我们先示弱,等他们松懈了再说。” 冯双礼环顾四周,见将领们都已经到齐,他们或站或坐,神色各异,却都透着一股子坚毅。他心中暗自点头,这群人,都是跟着大西王张献忠南征北战的老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勇猛无比。他大声招呼道:“各位将军,请靠近些,咱们来商量件大事。” 眼下的情况,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出现了明朝的水军,他们逆流而上,行踪鬼鬼祟祟,仿佛是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将领们一听有急事,都加快了脚步,来到冯双礼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他们知道,冯双礼是大西军的智囊,每次遇到难题,他总能想出办法来。 冯双礼开门见山地说:“各位,明朝的水军逆流而上,行踪鬼鬼祟祟的,你们觉得他们想干啥?”他的声音洪亮,透着一股子威严。 将领们纷纷发表意见,有的皱眉沉思,有的则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总结起来,主要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明朝军队可能打算攻打荆州上游的枝江县,那里是大西军的一个重要据点,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第二种是,他们可能想进入四川去支援那边的明朝军队,与大西军在川东的主力决战。 冯双礼听了大家的意见,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明白,不管是攻打枝江还是入川,对大西军都是极为不利的。他们的退路,只有逆水而上,去找张献忠的主力汇合。可现在,明朝军队却想断他们的后路,这可怎么办? “都督,枝江县的守军才两千人,如果我们不救,枝江肯定保不住!”一个将领焦急地说,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是啊,都督,我们得赶紧行动!”另一个将领也附和道。 “跟明朝军队拼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一个年轻的将领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火焰。 冯双礼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想稍微等等看。他知道,艾能奇从荆州赶来,最多不过五天,最少也要三天。到时候,他们大西军的兵力就能达到五万多人,与明朝军队一战,未必会输。 他站起身,望向江面,只见明朝的战舰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装载辎重的小船在起锚。他心中一动,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城南和城东的明朝军营。只见营中火光冲天,炊烟袅袅升起,随风飘散,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画卷。 “各位!”冯双礼指着明朝军营说,“你们觉得营中有多少士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是说有七万吗……”一个将领疑惑地说。 “那是总兵力,潜江、沔阳驻军一万多,水师又分了一部分兵力,那营里还能剩多少?”冯双礼反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将领们恍然大悟,纷纷拿起望远镜观察。这一看,还真看出问题来了。 “明朝军营的帐篷数量不对劲。”一个老将沉声说道。 “怎么说?”冯双礼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明朝军队的规矩,一个帐篷长一丈六尺,能住十个人,大家共用灶台做饭。”老将解释道,“可你们看,那营地里帐篷只有五十多个,但炊烟却多得数不清,好像还着火了似的。” 大家顺着冯双礼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老将所说。营地里帐篷稀疏,但炊烟却密密麻麻,仿佛是一片火海。 冯双礼惊讶之余,回头对大家说:“明朝军队这是在故意示弱,引诱我们出战,实际上营中埋伏了重兵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只有降将徐勇缓缓摇了摇头。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中透着一股子不屈。 冯双礼问:“徐将军有何高见?”他对徐勇一直很看重,知道他是个有见识的人。 徐勇轻咳一声说:“冯都督,以我观察华瑞奇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故意示弱的人。他这很可能是空城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 “空城计?”冯双礼眉头紧锁,再次望向明朝军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华瑞奇真的敢用空城计来对付他们? “没错!”徐勇重重地点了点头,反问道:“华瑞奇围攻荆州,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 “收复失地?”冯双礼有些疑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徐勇再次摇头,“华瑞奇和明朝朝廷的意图,是要消灭我们大西军。大西王正在川东苦战,明朝朝廷想让简明孝在前面阻挡我们,而华瑞奇则负责断我们的后路,把我们困在川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现在简明孝已经成功阻挡了我们前进的步伐,而华瑞奇却没有封住我们的退路,所以他才派水师逆水而上,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徐勇继续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冯双礼沉思片刻,觉得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明朝水师孤军深入,就算能占领一两个城池,又能怎么样?我们大西军有十多万兵力,华瑞奇才七万,他怎么可能阻挡我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甘。 徐勇神色严肃地吐出一个地名:“夷陵。”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子寒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子压力。 冯双礼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回想起往事,不禁冷汗直冒。他记得夷陵那个地方,那可是三峡西陵峡的东口啊,江面狭窄,水流湍急。两岸道路崎岖不平,行走起来非常困难。过了夷陵之后,江面就会变得开阔起来,水流也平缓许多,道路也变得平坦了,车马都可以畅通无阻。 三国时期的夷陵之战,刘备之所以会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地形不利。蜀军攻打夷陵时,有山路和水路两条路可选。但山路崎岖难行,大军难以展开阵势,只能纵队前进。刘备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连营百里,结果还是因为地形所迫而战败。水路也是同样的问题,要避开暗流险滩,船只只能排队前进,一旦靠近岸边就成了靶子。进入四川的路途上有许多关隘可以防守,但出川却只有夷陵这一个险要之地可以扼守! “你的意思是……明朝水师要攻打夷陵?”冯双礼感到背脊发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如果夷陵失守了,那么川东的大西军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徐勇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是表示了自己的猜测。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冯双礼陷入了困境之中。他明白,大西军在夷陵的守军并不多,如果明朝水师真的攻打过来的话,那肯定是守不住的。他们是应该坚守荆州等待艾能奇的援军呢?还是另寻他策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城里的水军有多少?”冯双礼问身边的亲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回都督的话,水军不足两千人,战舰也只有一百多艘。”亲兵恭敬地回答道。 “探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冯双礼继续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决定。 “城外五里的地方有明朝的骑兵在巡逻,城里的探马出不去,城外的探马也进不来。”亲兵回答道,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担忧。 冯双礼再次扒着城垛往外看了一会儿后,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了。他明白,明朝水师为什么敢孤军深入呢?因为我们大西军的水师主力都在川东那边呢!荆州附近根本就没有能够与他们抗衡的力量。只要有战舰在,他们的粮道就能保持畅通无阻。只要江水不干涸的话,那他们的粮道就永远不会断绝。反过来说呢?如果他们能够切断明朝水军的粮道的话呢?那他们自然就会退兵了! 想到这里后呢?冯双礼就放下了城垛然后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各位将军随我回到军营里去吧!咱们一起去商量一下怎么奇袭明朝军队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将领们都应声附和着然后跟随着冯双礼一起回到了军营里去了。他们知道,冯双礼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要一起去面对这个挑战。 从早上商量到中午的时候呢?城外的炊烟又升了起来了!于是大家就都停下来不再商量了!(因为明朝军队和老百姓吃饭的时间不一样嘛!老百姓一天只吃两顿饭而明朝军队呢?一天却要吃三顿饭的!)冯双礼站起身来然后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子时的时候我们就去夜袭明朝军队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他们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取得胜利。 第31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月光下的较量 那天晚上,月亮明亮得像条白绸子,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星星却稀稀拉拉的,仿佛是被遗忘的点缀。荆州城的轮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城墙巍峨,城门紧闭,仿佛一座不可攻破的堡垒。 在荆州城的东边,城门里头,火光闪闪,亮得跟白天似的。火把和灯笼交织成一片光的海洋,将城门内照得通明。降将李国英正忙着整顿军队,做最后的安排。他身披铁甲,手持长剑,眼神坚定而冷峻。他回头瞅瞅身后的步兵们,一个个脸上都写着紧张,生怕出啥差错。有的士兵手握着武器,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有的则低着头,默默地祈祷着。李国英把铁盔扶正,大声下令:“都给我记住了,要是进攻不顺利,就立马往城南撤,别跟明军死磕。咱们的任务,就是引他们出营来。” “大伙儿都记心里头!”他的声音宏亮,震得城门都嗡嗡响,仿佛连城墙都在回应他的命令。 再转到南城门那边,降将徐勇也在紧张地布置。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军队分成两队,前队轻装上阵,连脚步声都尽量压低,除了武器啥都不带;后队则拉着满满的辎重,战车、拒马、鹿角一样不落,准备得挺周全。徐勇的眼神在士兵们脸上扫过,他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他吩咐道:“前队悄悄摸上去,偷袭明营,一旦受阻就快跑。后队就在城外摆好阵势,随时准备接应。” “今晚出去打仗的人多,大家认准自己队伍的旗帜,别误伤了友军。”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士兵们感到安心。 北城门下,冯双礼亲自带着三千铁骑,静静地等着最佳时机。他身穿银色铠甲,头戴铁盔,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离子时还有一会儿,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想了很多。为了这次夜袭,他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城里的三万精兵被分成了四路:李国英带一路出东门,徐勇带一路走南门,冯双礼自己则亲自率骑兵往北去,还有一路留在城里守着,以防万一。 冯双礼心里盘算着:就算城外这仗打输了,城里还有守军呢,荆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丢的。只要咱们能守上几天,艾能奇的援军肯定能到。就算艾能奇干不过华瑞奇,后面还有大西军的主力呢。不过话说回来,华瑞奇到底有多少兵力,还真是个谜。估摸着怎么着他也得分个万把人去守夷陵吧,那剩下的,大概就是四万五千多人了。这一仗,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他抬头望向天空,月亮似乎也在注视着他,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冯双礼又在心里把计划过了一遍,骑在马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定定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凉爽和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荆州的命运,也将决定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打更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静。紧接着,东门、南门、北门三处城门同时大开,大军浩浩荡荡地冲了出去。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奔向未知的战场。 李国英一马当先,带着三千步兵,冲过吊桥,直奔城外。将士们按照旗帜的指示,迅速排好阵型,盔甲碰撞的声音和风声混在一起,让人心里直发毛。月光下,军旗随风飘扬,带着一股子冲劲儿,仿佛也在为这场战斗助威。 南门外,徐勇的军队一分为二,前队悄悄摸上去偷袭,后队则在外面摆好阵势,战车、拒马、鹿角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就等着友军来汇合了。他们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冯双礼带着骑兵往北走了一段路后,又转向东,再走了一里多地。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华瑞奇设下埋伏。他喊停了队伍:“都停下!大军先休整一下,探马全部出动,去查探敌情。”说完,探马们就四散而去,奔向四面八方。他们像一群敏捷的猎豹,在夜色中穿梭,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突然,东南方向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声,像是爆炸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晚里,还是听得很清楚。那声音如同一个信号,预示着战斗的开始。 “打起来了?”冯双礼心里一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他的心跳加速,手紧紧地握住长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李国英的部队已经离明营不到百步远了。三千大西军排成横阵,发起了冲锋。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冲向明营。李国英更是身先士卒,勇猛无比,他挥舞着长剑,带领士兵们冲向敌人。 明营里头,值夜的将士们早就严阵以待了。他们身穿铠甲,手持武器,眼神坚定而冷峻。探马早就报告了敌情,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将领大声喊着:“流贼来袭!快防守!”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让士兵们感到安心。火炮、弓弩、鸟铳都准备好了,长矛手和刀牌手两两一组,死守阵地,一步都不退让。 然而,大西军的冲锋速度太快了,还没等明军穿好盔甲呢,就已经进入了火炮的射程。月光下,黑压压的人影像潮水一样扑向明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开炮!”火炮轰鸣起来,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下。然而大西军的士兵们前仆后继,根本不怕死。他们像一群疯狂的野兽,冲向明营,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弓弩、鸟铳也一起开火,箭矢和弹丸如雨般落下。然而,大西军的攻势太过猛烈,箭矢和弹丸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冲向明营。 “放箭!”李国英大喊一声,军旗一挥,弓兵们齐刷刷地放箭。箭矢如雨般落下,打在盾牌和战车上,响得震天动地。明军躲在战车和盾牌后面,连头都不敢露,只盼着援军能快点到。然而,大西军的攻势太过猛烈,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扔手雷!”李国英又下了一道命令。弓兵们立刻变成了投手,点燃手雷的引信后,就朝明营里扔去。手雷一落地就爆炸开来,明军伤亡惨重。他们像一群无助的绵羊,被大西军的攻势所吞噬。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谁胜谁负还看不出来。在这漆黑的夜晚里,荆州城外正上演着一场生死较量。两军士兵在月光下厮杀着,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跳跃着、闪烁着。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关乎荣誉的战斗,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梦想和信念而战。 “报告!金声桓的部队遭到袭击了!”一名探子满身尘土,神色慌张地冲进华瑞奇的中军大帐。 “还有,徐国栋、吴学礼、卢鼎三支队伍,晚上都被敌人偷袭了。”另一名探子紧随其后,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急促。 华瑞奇正坐在案前,手捧兵书,正沉浸在深思之中。突然被外面的爆炸声惊醒,他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探子们的报告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心头一震。 “我军能不能组织反攻?”瑞奇迅速稳住心神,问探子。 “现在还不清楚,营地周围已经乱套了,到处都是爆炸声,敌人影子晃来晃去的,我们反攻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探子喘着粗气,尽力描述着现场的混乱。 “爆炸声?”瑞奇更加疑惑了,他走出大帐,凝视着远方。夜色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地狱之火在肆虐。 流贼晚上偷袭,按理来说应该轻装上阵,怎么可能还带着火炮呢?我们明军的大部分火炮都跟着水师走了,剩下的重炮也不多,怎么可能爆炸声连绵不断?瑞奇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传令下去,各部按原计划行动。立刻派快船快马通知上游的水师,让他们找机会行动。”瑞奇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迅速下达了命令。 亲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中军大帐内一片忙碌。瑞奇则站在帐前,凝视着远方的火光,心中默默盘算着应对之策。 营地四周,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把夜空都照亮了。爆炸声时不时响起,让场面更加混乱。瑞奇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率领着一百骑兵冲出了大帐。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仿佛能够穿透夜色,直视敌人的心脏。 “再传令,我的中军部队,不要反攻,也不要追击。在营地外围布置好战车、拒马、鹿角,以防被敌人包围。”瑞奇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袁总督,这……这是什么意思?”传令官一脸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布置防御工事。 瑞奇微微一笑,展现出了儒将的风范:“传令就是了,这里面的深意,你们现在还理解不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传令官走后,瑞奇环顾四周,又下令说:“让中军的将士们吃行军粮,保存体力,还要节约用水。”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领们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他们知道,瑞奇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瑞奇翻身上马,快速向中军主力所在的营地赶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就在这时,天边开始泛白,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爆炸声由远及近,威力惊人。冲击波让瑞奇胯下的战马都差点失控。他紧紧抓住缰绳,稳住身形,凝视着爆炸发生的地方。 火光已经熄灭,只剩下滚滚黑烟在夜空中弥漫。瑞奇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瑞奇镇定地问。 “好像是……火药营帐爆炸了。”一名亲兵颤声回答。 “哦,继续前进!”瑞奇神色平静,仿佛并没有被这个消息所影响。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带领将士们走出困境。 亲兵们虽然心里疑惑,但也只能紧跟其后。他们知道,瑞奇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将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大家的生存。 在混乱的战场上,李国英的身影格外显眼。他手持长枪,身披铠甲,仿佛是一尊战神下凡。他看到明军成片倒下,更加嚣张地喊道:“冯都督真是个奇才啊!这手雷果然是好东西!” 起初,李国英还不明白冯双礼的夜袭计划,现在终于明白了。他心中充满了对冯双礼的敬佩和感激,他知道,是冯双礼给了他们这次胜利的机会。 冯双礼为什么要夜袭明营呢?一是因为明军的水师步步紧逼;二是因为收到了李岩的书信。昨天,李岩派人送来书信,说要帮助大西军攻打明军,并传授了手雷的制作方法。冯双礼一开始还半信半疑,试制了简易版的手雷后,发现效果惊人。于是下令批量生产,只可惜竹筒难找,否则所有的火药都能做成手雷了。 现在,这些手雷正在战场上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李国英扔完手雷后,又搬开鹿角,持长枪冲入明营。明军被炸得晕头转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想找回听觉。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大西军的长枪长矛已经刺到了跟前。鲜血飞溅,破甲矛舞,惨叫声此起彼伏。明营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大西军的士兵们仿佛都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他们杀人放火,抢劫财物,无所不为。老练的士兵则趁机搜刮明军尸体上的财物,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火药营帐被引燃了,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夷为平地,上百人当场毙命,数百人晕厥过去。这场爆炸仿佛是大西军的胜利号角,让他们更加嚣张地冲锋陷阵。 爆炸声刚停,金声桓、徐国栋、吴学礼、卢鼎等部的援军就到了。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有备而来,所以支援得非常迅速。他们看到明营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只有打败敌人,才能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杀!”明军列好阵势发起了冲锋,他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敌人撕成碎片。 大西军也毫不示弱,他们挺枪迎战,与明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两军交锋之初势均力敌,但随后大西军佯装败退,诱敌深入,转为追击战。他们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明军追击,然后趁机反击。 大西军在前面跑,明军在后面追。他们穿过树林、翻过山丘、跨过河流,一路追击着大西军。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复仇的渴望。 “追击!追击!”各部队在主将的命令下迅速追击,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场致命的诱敌之计。隐藏在暗处的大西军骑兵立刻向冯双礼报告了明军的追击情况。 月光下,冯双礼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他手持长刀,身披铠甲,仿佛是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他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之重大。他必须带领大西军取得胜利,否则荆州将陷入危机之中。 “追击的明军有多少人?”冯双礼沉声问道。 “夜色太暗,看不清楚具体数目。”一名骑兵回答道。 “大概有多少?”冯双礼再次问道。 “黑压压的一片,满山遍野都是。”骑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他知道,这么多明军追击而来,大西军将面临一场艰难的战斗。 然而,冯双礼却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他放下千里镜,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喊道:“我本是绥德的一个普通百姓,承蒙大西王赏识,掌管后军府都督之职。现在大西王在川东苦战,命我镇守荆州。明军来犯,这一战在所难免。此战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胜了则立下奇功,荆州之围自解;败了则马革裹尸还。有谁害怕的?”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能够穿透夜色和敌军的防线。大西军的骑兵们听到他的喊声,纷纷高声回应:“没有!”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冯双礼满意地点点头。这支精锐之师气势如虹,与城中的守军截然不同。他知道,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打败强大的敌人,守护荆州的安全。 于是,他挥刀立马高声喊道:“儿郎们!随我直捣明军中军大帐活捉华瑞奇!”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杀!”大西军的骑兵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云霄。他们紧握刀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殊死搏斗的准备。 铁蹄踏地声如雷鸣号角催征战马奔腾。三千骑兵在黑夜中如同利刃出鞘直奔明军中军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和威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冯双礼知道自己兵力不如华瑞奇,即便偷袭成功也难以伤其根本。所以他制定了偷袭、佯败、诱敌、绕后的策略。目标不是明军全军,而是活捉华瑞奇。擒贼先擒王,只要华瑞奇一被抓,明军就会不战自溃。这个计划充满了智慧和勇气,也展现了冯双礼出色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打败强大的敌人,守护荆州的安全和荣耀。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仿佛一层轻纱被无情地撕扯,露出隐藏在其后的深沉黑暗。冯双礼,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率领着他的三千骑兵,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猛然间闯入了明军的营地。马蹄声如雷,如同战鼓在夜空中轰鸣,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数百名明军步兵正沉浸在夜晚的宁静中,猛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措手不及。 明军士兵们愣住了,他们定睛一看,这些骑马的人虽然穿着明军的盔甲,但右臂上绑着醒目的白布条,那是流贼特有的标记,如同黑夜中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戒备的脸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扛旗的士兵手里的大旗随风飘扬,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冯”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头猛兽的獠牙,让人望而生畏。 “难道是迷路了,跑到咱们这儿来了?”一个明军士兵小声嘀咕,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惊恐。 另一个士兵一听,气得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傻啊!这是敌人闯进咱们营地了!快准备战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愤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对,杀!”随着一声怒吼,两边的人马立刻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明军的步兵还没来得及摆好阵型,一遇到如狼似虎的骑兵,立刻就乱了阵脚。箭矢如雨点般飞来,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呼啸。明军士兵们四处逃窜,营地中一片混乱,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一切宁静都席卷而去。 “流贼冲营啦!”逃跑的明军边喊边逃,恐慌的情绪在营地中迅速蔓延,如同一股无形的瘟疫,让人心生畏惧。 然而,冯双礼并没有追击逃散的明军,他有着更明确的目标。他俘虏了几个明军士兵,厉声问道:“华瑞奇的中军大帐在哪里?”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让人心生寒意。 俘虏们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指了指营地中最高大的那座帐篷。冯双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杀了俘虏,策马直奔那座显眼的大帐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头猎豹,迅速而凶猛。 冯双礼孤军深入,就是想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料想没人会猜到他的目标是华瑞奇,只有速战速决才能取胜。他的三千骑兵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来,沿途的明军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仿佛是一场无法阻挡的灾难。 到了中军大帐前,冯双礼下令:“兵分两路,一路警戒,防止敌人偷袭;一路跟我进去,活捉华瑞奇!”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一头雄狮在发号施令。 数百名骑兵将大帐团团围住,然而帐内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这反常的寂静让冯双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不安。 “进去探查一下。”冯双礼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是一头猎豹在追踪猎物。 十几个西军士兵下马,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领头的士兵脸色苍白地跑了出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怎么样?”冯双礼急切地问,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不安,仿佛是一头猛兽在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里面没人!”领头的士兵喘着粗气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惊恐。 “什么?”冯双礼大吃一惊,他亲自进去搜查了一番,果然没有发现华瑞奇的踪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感到愤怒和困惑,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不安。 他怒气冲冲地又抓了几个明军士兵来问:“华瑞奇在哪里?”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俘虏们瑟瑟发抖,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咆哮。 “他……他往中军营地去了。”一个俘虏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哪个方向?有多少人?”冯双礼追问着,他的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仿佛是一头猎豹在追踪即将逃跑的猎物。 俘虏指了指来时的路说:“就在那边,中军主力乘船走了,剩下的不到两千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惊恐。 冯双礼一听大喜过望,他押着俘虏返回原地,准备对这剩下的两千人发起最后的攻击。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是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猎豹。 到了地方后,冯双礼勒住马仔细观察起来。在月色和火光的映照下,这片营地并不大,但篝火点点,战车、拒马、鹿角等防御设施密布,显得易守难攻。然而,冯双礼并没有退缩,他深知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进攻!”冯双礼没有丝毫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他让骑兵分成两队,两千人负责步战冲击中军营地;剩下的一千人则负责驰骋杀敌并阻挡援军。他的部署既果断又明智,显示出了出色的军事才能,仿佛是一头智勇双全的猎豹在指挥着它的猎群。 然而,步战的西军士兵们初次进攻就遭遇了挫败。明军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火铳、弓弩、长枪等武器装备,远远优于西军士兵们所持有的弓箭、腰刀和藤牌等简单武器。在明军的长兵器攻击下,西军士兵们纷纷倒下,进攻的势头被狠狠地遏制住了,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被一座坚固的大山所阻挡。 经过三次冲锋都未能成功,冯双礼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强大的敌人,这使得他原本的信心开始动摇。他意识到,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传令下去,休整队伍,寻找盾牌、长矛和箭矢,准备再次进攻!”冯双礼无奈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焦虑,但更多的还是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不能输,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着。 夜色越来越深沉,明军营地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到处都是尸体和散落的军事物资。除了中军营地还在顽强抵抗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溃不成军了。然而,即使在这样的形势下,冯双礼仍然没有放弃。他坚信,只要再努力一次,就一定能够攻克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营地,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都督,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啊。”一个亲兵靠近冯双礼,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困惑,仿佛是一头猎豹发现了猎物的异样。 “怎么不对劲儿了?”冯双礼皱着眉头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不安,但仍然强作镇定,仿佛是一头雄狮在面对挑战时仍然保持着威严。 “明军人数太少了,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强敌,而且也没有看到他们的骑兵部队。”亲兵低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仿佛是一头猎豹在追踪猎物时遇到了困惑。 冯双礼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确实奇怪,难道华瑞奇轻视我们,调走了主力部队去上游了?而李国英等人则是在这里诱敌,让我们误以为营地空虚,所以才趁机攻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推测和不确定,仿佛是一头雄狮在面对未知的挑战时仍然保持着警惕。 “哦!我明白了!”亲兵恍然大悟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一切谜团都解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明悟和释然。 然而,随着东方渐渐亮起天光,冯双礼的心却越来越沉。他担心天亮之后明军会发起反扑,到时候他们这支孤军就难以生存下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但仍然强作镇定地指挥着士兵们进行最后的准备,仿佛是一头即将面对风暴的雄狮。 “进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中军营地!”冯双礼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云霄,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仿佛是一头雄狮在发号施令。 “杀!”西军士兵们再次发起了冲锋。他们呐喊着冲向明军的营地,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而出,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如同一群勇猛的猎豹。 而在明军营地内部,瑞奇的亲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说:“都督,金声桓等人的援军怎么还没到啊?外面的形势很危急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仿佛是一头被追赶的猎物。 然而,瑞奇却仍然从容不迫地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箭矢飞来,他也不躲不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从容和自信的笑容,仿佛是一头雄狮在面对挑战时仍然保持着威严和自信。 “金声桓自有他的打算,我相信他。你们要么安心等待,要么出去战斗,自己看着办吧。”瑞奇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一头雄狮在发号施令。 亲兵们无奈,只好拿起弓箭走出营帐去迎战敌人。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只有奋勇向前才能保住性命和荣誉,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决心 在荆州城南边,两军对峙,阵势严整,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各部队,快清点兵马,准备迎敌!”金声桓猛地拔出箭矢,大声喝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次追击敌军,明军损失不小。原来是大西军假装败退,诱他们出营。金声桓依计行事,一路猛追。可一到城南,李国英、徐勇突然发动反击,打得明军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论起实力,明军剔除老弱病残后,战斗力远超李、徐两部。但冯双礼这家伙狡猾得很,早让徐勇在城南布置了战车、拒马桩和鹿角阵。这些玩意儿在野战中比盔甲还管用,仿佛一道道坚固的壁垒,让明军的进攻显得无力。反观明军,除了盾牌就没啥像样的掩体,结果被大西军一波反冲,直接给打散了,损失了上千号人。战场上,明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幸好金声桓手下有支精锐部队,从侧面突袭,硬是把李、徐两部给逼退了。这支部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是金声桓的骄傲。他们手持长枪,身穿铁甲,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击着大西军的阵线。 “报告总兵大人,咱们现在还剩下七千兵马;徐国栋总兵那边有四千;吴学礼总兵三千五百;卢鼎总兵那边不足六千。”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满脸焦急地报告着战况。 “有骑兵和水师的消息吗?”金声桓焦急地问道,他的眼神在战场上扫视,试图寻找一丝希望。 “还没有。”传令兵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被当前的局势所震撼。 “那就继续对峙,不能松懈!”金声桓下令道。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给士兵们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话音未落,大西军那边阵脚微动,开始移动拒马和鹿角,推着战车缓缓前进,明显是要开打了。战车的轰鸣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报——!”探马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大西军数千骑兵偷袭我军营地,见人就杀,到处放火,袁总督被困在中军,生死不明啊!”探马的脸色苍白,显然被刚才的情景所吓坏。 金声桓一听,心里顿时乱了套。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不安。他开始琢磨着撤退的事儿,但心中又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他知道,一旦撤退,就意味着这场战役的失败,意味着无数士兵的牺牲和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其实华瑞奇早有妙计,明面上是调兵绕荆州,实际上是为了迷惑敌人。明军主力早已悄然转移,步兵坐船逆水而上,骑兵则趁着夜色绕到荆州与主力会合。但他们并不急着攻城,而是休整待命,就等着冯双礼出城时给他来个突袭。这个计划精妙绝伦,如果成功实施,必将给大西军带来致命的打击。 华瑞奇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冯双礼会怎么打,所以就准备了两手:如果冯双礼来攻金声桓,他就从后面包抄;如果冯双礼打他这边,他就当诱饵,拖着他们。这计策真是妙不可言,既考虑到了各种可能的情况,又充分利用了地形和兵力优势。 冯双礼听说中军只有一千五百人,以为捡了个大便宜。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二对一,胜券在握啊!于是下令强攻中军,想活捉华瑞奇。可他哪知道,这都是瑞奇的精锐部队,一个顶俩,打得难解难分。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 金声桓听说瑞奇被围了,以为大势已去。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再看大西军那凶猛的架势,为了保存实力,他更想撤了。他急忙命令徐国栋、吴学礼、卢鼎:“敌人太猛了,你们正面抵挡一下,我从侧翼偷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可徐国栋不干,反而请金声桓正面迎敌,自己去偷袭侧翼。吴学礼和卢鼎也是同样的心思,都想开溜。这四个将领的心思竟然出奇地一致,几乎同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快撤!”命令一下,两万明军就像炸了窝的蚂蜂,转身就跑,生怕慢一步就没命了。 这些士兵都是慕容炯然的旧部,不仅善战还擅长逃跑。想当年朱仙镇那一战逃得那叫一个快,现在更是轻车熟路。他们拼命地奔跑着,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颤抖。 “快跑啊!敌人追上来了!”后面的士兵生怕前面的跑得慢连累自己,大喊大叫地催促着。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争先恐后地逃跑,结果自相践踏,伤亡惨重。明军的精锐部队就这样还没开打就自己崩溃了,场面混乱得跟山崩海裂似的。 李国英和徐勇看得目瞪口呆:“这咋回事啊?明军怎么败得这么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溃不成军了!”另一个将领也是一脸茫然地说道。 两人起初还怀疑明军是在诱敌深入呢,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诈败而是真败了。他们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明军这么不经打?传令下去各部队乘胜追击!”李国英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追上那些逃跑的明军了。 “杀啊——”大西军的士兵们纷纷响应着将领的命令,他们扔下战车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向溃逃的明军开始了屠杀。战场上鲜血四溅染红了土地明军士兵有的投降有的逃跑但最终都难逃一死。一开始大西军还遵守规矩不杀降者但杀红了眼之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投降的也不放过。整个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然而就在这时大西军一路追杀四五里眼看就要到明军营地了突然听到城里传来炮声。李国英回头一看只见无数明军从城里涌出刀枪林立杀声震天。前面是数千骑兵后面跟着数不清的步兵军旗高高飘扬上面一个大大的“袁”字。原来是华瑞奇的主力到了!他们弓满箭发大西军纷纷中箭倒地。战马奔腾戚家军挥舞着锋利的战刀如同死神降临收割着生命。 “杀啊——”明军的喊杀声盖过了大西军李国英惊呼道:“中计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华瑞奇的圈套之中无法自拔了。 第31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荆州城南边,两军对峙,阵势严整,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李国英站在阵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就在这时,他回头一看,后军突然冒了出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中计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徐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急忙命令扛旗的士兵拼命挥舞旗帜,想重新整顿队形,好结阵抵抗敌人。那些士兵一个个身材高大,面露凶相,此时却杀红了眼,满脑子只想着追杀明军,哪还顾得上听命令啊。 大西军在后面紧追不舍,明军在前面拼命狂奔。他们穿过一片片荒凉的野地,跨过一条条湍急的河流,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明军营地的边上。营地两边的防御还算完整,那些用木头和石头堆砌的障碍物让明军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中军营地那边就惨了,战车、拒马桩、鹿角都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缺口大开,仿佛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些逃命的明军一见有空子可钻,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进去。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浑身是血,有的拄着断了的兵器,有的拖着受伤的肢体,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别挤啊,挤进去也是死啊!”一个士兵大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快跑啊,敌人追上来了!”另一个士兵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火花。 “救救我……我的脚受伤了!”一个士兵痛苦地呻吟着,他躺在地上,无助地看着那些踩踏而过的士兵。 士兵们越聚越多,营地内一片混乱。他们互相推搡、践踏,为了活命而挣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大西军追了上来。他们停下脚步,开始屠杀那些被困在营地里的明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残忍和兴奋,仿佛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我投降,我投降!”一些明军见无路可逃,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哈哈!再跑啊,累死我了!”大西军的士兵们一边喘息一边嘲笑那些投降的明军。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残忍和得意,仿佛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震天的呐喊声:“明军威武!杀!”原来是明军的主力到了。他们切断了大西军的退路,那些已经投降的明军又捡起武器开始反击。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战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刚才还在追杀的敌人转眼间就被包围了。大西军的士兵们又惊又怕,有的逃跑,有的投降,还有的奋起反击。两军陷入了混战之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战争所吞噬。 冯双礼正带着人围攻华瑞奇呢。他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冷酷无情,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忍和嗜血的光芒,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正在寻找它的猎物。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探马来报:“溃败的明军快追上来了,要是被他们卷进来就危险了,请将军速速撤退。” 撤吗?冯双礼心里不甘心啊。他的兵力是瑞奇的两倍还多呢,已经连续冲锋了几十次都没能拿下他。但现在瑞奇的火药、弹丸、箭矢都快用完了啊,没有远程武器的支援他怎么可能撑得住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 “再冲一次吧,如果还不行就撤退。”冯双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命令大西军再次向明营发起了冲锋。肉搏战异常惨烈,骑兵们纷纷下马步战,用血肉之躯去攻破明军的防线。他们势如破竹般向前推进,仿佛要将一切阻挡都碾碎在脚下。 瑞奇的中军精锐们死战不退。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成功地抵挡住了两倍于己的敌人的猛烈进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也越来越重。冯双礼见状无奈只能下令撤退。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却无法发泄它的怒火。 撤退的时候大西军的骑兵们就像潮水一样退去但损失惨重折损过半。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狼狈和不堪一击。而瑞奇则在中军稳如泰山主将的风范展露无遗。他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敌人已经撤退了吗?”瑞奇问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够安定军心。 “是的将军。”一个传令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钦佩。 “其他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瑞奇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探马面露难色地说:“乱成一团了营地内外都乱糟糟的详细情况难以探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乱了?”瑞奇一惊立刻走出营帐登上高处眺望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迷雾。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肯定是金声桓等人怯战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被背叛了一般。 “你们分头去各营收拢败兵准备反攻!其余人跟着我高举中军大旗向前杀敌!有胆敢怯战的军法处置!”瑞奇深知中军大旗是军心之所在只要大旗不倒军心就不会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果然如他所料,明军士兵们一看到中军大旗就精神大振,士气高昂,开始压制敌人的攻势。而那些溃败的士兵们也纷纷向大旗聚拢起来,准备反攻。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此时的大西军可是腹背受敌,苦战不已啊!冯双礼想要去救援李国英和徐勇,却又遇到了明军骑兵的主力部队。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三个时辰的激战让骑兵们饥渴疲惫不堪,难以抵挡养精蓄锐的明军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降临。 “撤退!快撤退!”冯双礼见势不妙,只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他大声地命令着士兵们撤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要是再不撤退的话,恐怕全军都要葬送在这里了!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明军的骑兵们穷追不舍,他们采用侧袭、正挡、绕后等多种战术,步步紧逼大西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这些入侵者赶尽杀绝。冯双礼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退了,只能往北逃窜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了下来。冯双礼回头一看,发现追兵已经远去了,只剩下几十名亲兵跟随着他。他的心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马儿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滚烫滚烫的,显然已经力竭了。它的眼神中也透露出疲惫和无奈,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都督啊,先歇息一会儿吧!马儿和人都累坏了。”亲兵们劝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们看着冯双礼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冯双礼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偷袭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在路上反复思量,如果当时能够坚持下去的话,或许就能够擒获瑞奇,守住荆州,甚至收复湖广了。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败局已定,荆州是回不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原地休整吧,吃饱喝足了再上路。”冯双礼下达了命令,士兵们纷纷下马休息。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仿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们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绝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仿佛这场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 休整过后,冯双礼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荆州肯定是回不去了,上游的枝江也岌岌可危。而且他们的粮食只够吃两天了,后面肯定还要劫掠百姓,这样一来就会暴露行踪,引来更多的敌人。那么他们到底该去哪里呢?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想了一会儿之后,冯双礼做出了决定:“去承天府暂避风头吧!李岩毕竟不是自成,他不会对我们紧追不舍的。”于是,他们便朝着承天府的方向进发了。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狼狈和不堪一击,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而这场战争,也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明军营外,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大地染上一层悲壮的色彩。战斗已接近尾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李国英和徐勇的部队,本非精锐之师,在这两面夹击的绝境中,士兵们要么战死沙场,英勇就义,要么投降敌军,苟延残喘。两万多人的队伍,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如沙堡般土崩瓦解。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有一个士兵,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瞅准了时机,趁李国英不备,猛然一击,将他打晕。随后,他背起这位曾经的将领,穿过战场的硝烟,一路小跑到了明军面前。 “别射箭,我们是自己人!”那士兵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惶恐。 “你肩上扛的是谁?”明军士兵谨慎地问,手中的弓箭依然对准着他。 “是李国英。”士兵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确认了身份无误后,士兵们将他带到了华瑞奇面前。一盆冷水猛然泼在李国英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已成了阶下囚。 华瑞奇笑着对他说:“李国英,咱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 李国英却挺直了腰板,一脸正气凛然,似乎对生死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坚定,透出一股不屈的光芒。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华瑞奇继续问道,他的目光在李国英身上游走,试图捕捉到他内心的波动。 李国英沉思片刻,突然大声说道:“罪臣李国英,愿意投降袁总督,为他效犬马之劳。”说完,他不顾身上的绳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动作中带着决绝和果断。 这前后的态度变化之大,让华瑞奇都感到惊讶。他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最初,李国英之所以出城而不留在自己帐下,是怕死啊。慕容炯然威望高、权力大,征战多年,即便没有大功也有苦劳,一旦被杀,将领们都会心寒胆颤,担心华瑞奇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待他们。华瑞奇点了点头,心中对李国英的投降虽有疑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这次出战,冯双礼调了多少兵马?荆州城里还剩下多少守军?”华瑞奇问得直接,目光如炬。 李国英回答道:“冯双礼大概调了两万五千人,城里守军只剩下五千了。”他的声音虽有些低沉,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有没有援军?”华瑞奇追问,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听说艾能可将军正领兵数万,顺江而下,估计三五天就能到荆州。”李国英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华瑞奇的心上。 华瑞奇一听,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局势。 “来人,先把李国英押下去,等候朝廷的旨意。”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几个士兵上前,将李国英带出了帐篷。不一会儿,徐勇也被推了进来。问了同样的问题后,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两人给出的信息一致,看来消息不假。 “派几个投降的士兵进城,传令他们投降吧!”华瑞奇下达了命令,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背后的隐患却让他无法安心。 然而,使者还没出发呢,守军就已经打开城门投降了。出战的主力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后军府都督冯双礼也不知所踪。冯双礼是众将心中的主心骨,他一消失,军心立刻大乱。不等华瑞奇催促,守军就自行开城投降了。这一幕让华瑞奇感到既惊讶又无奈。 接管了城防后,华瑞奇下令:“擂鼓升帐!”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过了半个时辰,将领们纷纷到齐,唯独金声桓、徐国栋、吴学礼三人不见踪影。又等了一会儿,传令官来报:“禀袁总督,城里城外都搜遍了,还是找不到这三位将军。” “有士兵说,溃逃时看到他们带着数千人往北跑了。”传令官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了华瑞奇的心上。 华瑞奇平时很少发怒,但此刻却怒不可遏。在慕容炯然麾下,金声桓的实力最强,他本想将其培养为得力助手,没想到却反受其害。荆州北面是承天府,被李自成占据;南面是公安县,在官军手中。金声桓不往南逃而往北去,显然是想投降李自成。这种背叛的行为,真是昭然若揭! “各部速速上报损失情况!”华瑞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卢鼎,你负责统计金声桓等人的旧部损失。”华瑞奇的话音刚落,卢鼎便惶恐不安地吩咐下去,然后躲到角落里,脸色苍白如纸。他们四人之前不战而败,如果共同承担责任的话,加上朝廷用人之际,顶多就是降职罚俸、戴罪立功。可现在三人逃走了,所有的功劳和过错都归到了他一个人身上,性命堪忧啊! 卢鼎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大家一起逃呢!干嘛还要组织反攻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但此刻却已无法挽回。 三个时辰后,太阳即将落山,损失情况终于统计出来了。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华瑞奇几乎要气晕过去。 “禀袁总督,此战我军阵亡二千七百余人,轻重伤四千余,还有三千人失踪。如果算上失踪的人数作为损失的话,我军损失近万人了。”传令官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华瑞奇的心上。 “那夺下了多少敌人?”华瑞奇惊讶地站起来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夺下敌人……不过数千……”传令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直视华瑞奇的眼睛。 华瑞奇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荆州之战损失过万兵力!他的总兵力不过七万而已啊!马进忠、惠登相各自领着一万五千人驻扎在潜江、沔阳没有参战;水师一万人也只是负责运输兵员和物资。实际参战的只有四万五千多人啊!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多人,实在是太惨重了!如果不是援军及时赶到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流贼那边伤亡如何?投降的士兵有多少?”华瑞奇继续追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流贼伤亡也过万了,投降的士兵大约有两万人,其中大部分是百姓。”传令官每说一句话,帐篷里的气氛就更加沉重一分。到最后,除了华瑞奇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喘大气了。 华瑞奇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转向部将们,平静地说道:“邓林奇接管金声桓的残部;汪硕画接管徐国栋的残部;李士元接管吴学礼的旧部。”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部将们齐声应答,他们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此刻却只能服从命令。 “至于卢鼎……”华瑞奇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卢鼎有罪吗?当然有。但他组织反攻的勇气和决心却是金声桓等人无法比拟的。论罪他也并非最重之人啊!卢鼎原本只是监军出身(这里监军并非特指太监,而是指监督军队的官员),手中并无多少兵马。是慕容炯然重用他,才给了他数千兵马。裁撤老弱之后更是只剩下三千多人了。这样的兵力想要成就大事难啊!所以功劳没有他的份儿,但罪责也不应该全由他一人承担啊! “卢鼎用兵失策,罚俸一年,戴罪立功吧。”华瑞奇的话音刚落,卢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哭着跪下来谢恩:“多谢袁总督开恩,卑职愿意接受惩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感激。 华瑞奇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从投降的士兵中挑选出精壮的编入军队,其余的解散吧。”他的声音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重和焦虑。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背后的隐患却让他无法安心。 “大军原地休整,探马逆流而上侦查敌情。”华瑞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他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这场战斗之后,他将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呢?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困惑。然而,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朝廷,为了国家,他必须挺起脊梁,面对一切挑战和困难。 在承天府城外的军营里,夕阳的余晖洒在黄土夯成的营墙上,给这片肃杀之地平添了几分暖意。李岩和马宝两位将领正襟危坐,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显得既坚定又沉稳。营帐外,风卷起沙尘,偶尔传来几声马嘶,更添几分战时的紧张气氛。 马宝,这位历经风霜的老将,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最初跟着李自成闯天下,李自成去世后,他又归顺了桂王朱由榔。澜沧江一战失利后,他投降了吴三桂,但后来又反水。他的眼神里总是藏着几分狡黠与果决,让人不敢小觑。此刻,他开门见山地问:“三位将军,你们手下现在有多少兵马?” 金声桓、徐国栋和吴学礼三位将领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们深知,此刻的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终于,金声桓站出来,声音坚定地说:“我们还有三千精锐。” 马宝转头看向李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放心。李岩,这位温文尔雅的书生,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非凡的智慧与胆识。他微微一笑,问金声桓他们:“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为何选择投降?而且还投到了大顺的麾下?” 金声桓叹了口气,坦白地说:“自从左公(慕容炯然)去世后,华瑞奇一直想把我们并吞掉,只是没找到机会。现在兵败如山倒,他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对我们下手。要是真跟了他,轻则被革职,重则连命都保不住。所以我们才决定投奔大顺。” 李岩听后,笑着对马宝说:“马将军,咱们皇上(李自成)的威名可是远播四海,有明军将领来归顺,自然是要接纳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包容。 马宝点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然而,话还没说完,探马就急匆匆地跑来报告:“营外有几十骑人马求见李先生,领头的说自己叫冯双礼。” 马宝一听冯双礼的名字,愣了一下。冯双礼,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含义。他转头看向李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这时候来干嘛?” 李岩却显得很高兴:“快请进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热情。 不一会儿,冯双礼就一脸疲惫地走进了帐篷。他的衣衫沾满了尘土,显得狼狈不堪。看到金声桓他们几个,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放松了下来。仿佛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冯将军别来无恙啊!”李岩热情地打招呼,他的声音温暖而亲切。 “无恙无恙,冯某拜见李先生、马将军。”冯双礼也赶紧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敬畏。 听说冯双礼不是来投降的而是来避难的,马宝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毕竟李自成和张献忠之间可是有过节的。但李岩却显得很大度:“如果马将军不介意的话,冯将军可以先在我们这里避避难,等荆州的事情解决了再作打算如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宽容与理解。 冯双礼一听这话感激得不得了,连忙答应了。他心中暗自庆幸,能在这样的时刻找到这样一个避风港。 夜幕降临,营帐内烛火摇曳。李岩回到中军帐里,把金声桓他们的兵马和马宝的兵马合并起来一数,嘿!有一万多人呢!这下子他们守城还是反攻都有底气了。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马将军,咱们敢不敢跟明军干一仗?”李岩突然问马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马宝一听这话,立马就站了起来:“有啥不敢的?咱们大顺的兵马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情与决心。 “好!既然马将军有这份胆识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华瑞奇那边人多势众,咱们还是得避其锋芒。”李岩接着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与智谋。 马宝眯起了眼睛,他深知李岩的智谋非同一般,于是问道:“那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岩嘿嘿一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狡黠:“惠登相在沔阳,马进忠在潜江,咱们可以出兵假装攻打荆州,他们肯定会派兵来救援。到时候咱们就有机会动手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阴险与毒辣。 …… 而在荆州城里,华瑞奇正对着军需官大发雷霆。他的脸色铁青,声音如雷震耳:“粮草怎么还没到?我正想西进枝江呢,你却告诉我粮草没了?”他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无法遏制。 军需官吓得满头大汗,赶紧解释:“不是没了,还能撑十天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 “十天有个屁用!”华瑞奇更生气了,他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屋顶。补给线长,粮草运输困难,十天之粮进则担心粮尽,退则忧虑时间不够。这是他现在面临的尴尬境地。 军需官又磕了个头,继续说道:“南京兵部粮储司本来准备了半个月的粮食,结果一出南京就被追回来了,送到凤阳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委屈。 “谁这么大胆子,敢截我的粮?”华瑞奇怒不可遏,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整个军营。 军需官战战兢兢地说:“听说凤阳总督马士英招募了几万新兵,训练还不到一个月就想收复颍州。朝廷赐了粮食,太子也同意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与不安。 众将一听这话都炸了锅,纷纷指责马士英的横行霸道。他们的声音如同沸水一般喧嚣着整个军营。 但华瑞奇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传令下去,收拾辎重,咱们退守荆州!”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众将一听都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卢鼎忍不住问道:“总督大人,咱们为啥要退兵啊?粮食还能撑十天,士气也正旺,为啥不趁机西进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疑惑。 华瑞奇拿出地图给大家看,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条战线:“你们看,李岩已经南下,李定国也从东边杀来了,他们都盯着荆州呢。咱们两面受敌,胜算不大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 卢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华瑞奇打断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仅仅是因为粮草的问题,建奴已经入关,兖州也丢了,鲁王都被俘虏了。太子肯定会调兵北援,这也是朝廷赐粮给马士英的原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时局的洞察与理解。 众将听后都沉默了,荆州得来不易,放弃确实不甘心。但他们都明白,华瑞奇的决定是出于大局的考虑。他们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未来的战局能够如他们所愿。 华瑞奇看着众将沉默的面容,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城池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只要人活着,以后还可以再夺回来。执行军令吧,所有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让他背负沉重的罪责,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 众将听后也只好无奈地行礼退下,开始筹备退兵的事宜。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默默地走出营帐,走进夜色中,开始为退兵做最后的准备。 在夷陵这片广袤而古老的土地上,李定国率领着三万精锐的水陆大军,顺着江水浩浩荡荡地前进。江水在他们身边奔腾,犹如千军万马,气势磅礴。两岸青山连绵,云雾缭绕,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支军队铺设的壮丽背景。 李定国坐在船头,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也有对战争的深深忧虑。荆州失守的消息,早就像风一样吹进了他的耳朵,但与众人的惊慌失措不同,李定国显得异常镇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西王命众人支援冯双礼将军,但荆州已失,坐营总兵靳统武面容憔悴,焦急询问下一步行动。高文贵亦忧心忡忡,认为荆州城坚不可摧,硬攻损失惨重。李定国却微笑回应,荆州失守不必挂怀,他更担忧的是如何收复岳阳。此言一出,靳统武与高文贵皆感惊讶。 李定国自与简明孝交手后,对用兵之道有了新领悟,深知地形关键。大西军在川东屡败,皆因地形不利与简明孝狡猾。李定国曾尝试招募溪峒兵未果,后被张献忠调离,现重返湖广平原,决心收复岳阳。 三人密谋后,决定次日出发。靳统武率骑兵在南岸登陆,潜入原野;高文贵带兵在北岸登陆,隐蔽旷野;李定国亲自率中军,水陆并进,直逼枝江。抵达后,李定国即派探马大张旗鼓打探荆州消息,以震慑敌人并收集情报。 明军守将华瑞奇见状,急登城楼查看,见大西军军容严整,气势汹汹,心中一惊。但他迅速镇定,决定撤退保存实力,同时接到朝廷调令,需抽调兵马北上山东对付建奴。于是,他下令水师先行前往岳州接应,其余部队入夜后撤退。 次日清晨,李定国大军抵达荆州,却发现城内已空。他气愤又无奈,但明白华瑞奇撤退是明智之举。此时,华瑞奇已带兵撤至监利城外,突闻岳州出现流贼踪迹,心中大惊。其实,这些流贼正是靳统武的部队,他们试图突袭华瑞奇,却被岳州撤退的水师击败,只好退入洞庭湖。 华瑞奇最终放弃荆州等地,撤退至岳州,并向朝廷报告情况,同时遵旨派遣卢鼎将军北上山东讨伐建奴。 七月中旬,京城顺天府衙门外人山人海,等待审讯阳武侯薛濂霸占田地、欺压百姓一案。顺天府尹王庭梅忙于布置公堂,迎接三法司和锦衣卫的大人们。四位大人一一入座,主审孟兆祥面露无奈,此案难办,左右为难。 审理开始,薛濂冷峻高傲,否认罪名。通州百姓代表李二狗泣诉遭遇,堂外百姓愤怒不已。孟兆祥怒拍惊堂木,质问姜游和王敖永。姜游喊冤,出示收据;王敖永则恳请明察。然而,在这场权力与利益的斗争中,谁又能真正明察秋毫、还人清白呢?施邦耀和凌义渠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他们两人都是朝廷中的老臣了,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此刻他们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庄重。公孙遇春则把椅子挪到了一边,他身穿一袭黑色的锦衣卫制服,头戴红缨帽,身形魁梧而威严。他说:“我就听听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孟兆祥无奈,只好开口:“带犯人和证人上来。”随着一声令下,通州的老百姓代表、阳武侯薛濂、通州巡抚王敖永、通州衙役、东厂提督顾朝生、阳武侯府的姜游以及几个仆人被押上了堂。点名确认无误后,审理正式开始。 孟兆祥脸色严肃,声音洪亮:“薛濂,你可认识我们?”“认识,各位大人安好!”薛濂站得稳稳当当,背后双手交叉,他身穿一袭华丽的武侯服,头戴武侯冠,面容冷峻而高傲。他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大人们明示人证物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挑衅。 孟兆祥转头看向通州百姓代表李二狗。李二狗是一个身材瘦弱、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十五年夏天,我有五亩好田,收成不错。有一天,阳武侯府的姜游来找我,说侯爷想买我的田。我这田是命根子啊,怎么能卖?我就拒绝了。结果姜游就派人抓了我妻儿,逼我卖田。”说到这里,二狗已经泣不成声。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无助和绝望。 堂外的百姓听到这里,愤怒不已。他们纷纷大骂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对整个事件的愤怒和不满。衙役们赶紧拔刀喝止:“这是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他们的声音严厉而有力,试图压制住百姓的愤怒。百姓们这才安静下来,但他们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孟兆祥又问二狗:“你为什么不报官?”二狗苦笑了一下,那是一种无奈而苦涩的笑容。他说:“哪能不报啊?我报了官之后,通州的差役和姜游一起到我家,把我打了一顿,还警告我不要多事,不然就要灭我满门。第二天,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田贱卖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绝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悲惨命运。 孟兆祥一听,怒不可遏。他一拍惊堂木,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在为二狗的遭遇而愤怒。他转头看向姜游和王敖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厉和质问:“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姜游连忙磕头喊冤:“是李二狗想高价卖田给我,我是按市价买的,还多给了一两银子。”说着他还拿出了收据作为证据。那收据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仿佛是在为他辩解着什么。 王敖永也拱手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请大人们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辜者的心声。然而,在这个充满权力和利益的斗争中,谁又能真正地明察秋毫、还人清白呢? 第32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七月中旬,天空湛蓝,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京城顺天府衙门外,人群熙熙攘攘,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今天这场审讯的究竟。 这天,确实是个大日子。要审的是阳武侯薛濂霸占老百姓田地、欺压百姓的案子。消息一出,京城里炸了锅。老百姓、当官的,连皇亲国戚都跑来凑热闹,想看个究竟。他们有的穿着粗布衣裳,有的身着华丽官服,但此刻都站在同一片阳光下,等待着审讯的开始。 府衙里头,顺天府尹王庭梅正忙着布置公堂。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官服,头戴乌纱帽,面容严肃而庄重。他指挥着手下:“三法司和锦衣卫的大人们一共四位,一把椅子怎么够坐?赶紧再搬三把来!”他又吩咐手下:“茶得备齐,水温得刚刚好,别烫了也别凉了。椅子没垫子怎么坐得舒服?还有,椅子还得摆得整整齐齐,这是规矩。” 一切安排妥当后,王庭梅望了望门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见官员们穿着光鲜的官服,一个个脸色都不一样,有的高兴,有的难过,有的冷笑,有的担忧。而那些围观的百姓更是伸长脖子,都想看看这场官司怎么收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这是一场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戏剧。 在众人的注视下,四位大人一一入坐。孟兆祥心里头其实不太乐意坐中间的主审位置,他叹了口气,还是坐下了。这案子难办啊,办好了得罪权贵,办不好又得罪百姓、官员甚至皇上,真是左右为难。他暗暗思量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他瞅着手里的收据,心里头不禁咯噔一下,有点儿懵。姜游之前明明已经认罪,还指认了阳武侯薛濂,怎么突然又翻供了呢?这让兆祥措手不及。 他先是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罪状,那是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姜游认罪的供词,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孽。然后,他转头盯着姜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厉和质问:“你之前已经认罪画押了,怎么现在突然改口?” 姜游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哗哗地流,哭诉道:“大人啊,我是被屈打成招的,求您明察秋毫,为我洗清冤屈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显得异常凄惨。 大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三司会审,屈打成招可不是小事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孟兆祥的下一步动作。 孟兆祥作为刑部侍郎,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盯着姜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是谁把你屈打成招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拷问着姜游的灵魂。 姜游跪在地上,吓得话都不敢说。他的心里头纠结得要命:说了怕连累家人,不说自己又要背黑锅。他抬头看了看孟兆祥那严厉的眼神,又迅速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兆祥见状,又追问了一句:“在公堂之上,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拷问着姜游的良心。 “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我愿意接受任何刑罚!”姜游斩钉截铁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真实的故事。 “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些告你的百姓岂不是都在诬告你?”兆祥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犀利和敏锐,仿佛是在试图揭开事实的真相。 “对!他们就是在诬告我!”姜游一口咬定。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他们的田地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兆祥继续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厉和质问,仿佛是在拷问着姜游的每一个细节。 “是我花钱买的。”姜游回答得很干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坦然和自若,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交易。 “有没有强买强卖的情况?”兆祥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犀利和敏锐,仿佛是在试图揭开事实的真相。 “绝对没有!”姜游对答如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买这些田地花了多少钱?”兆祥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细致和入微的关切,仿佛是在试图了解每一个细节。 “下等田每亩三两银,中等田五两,上等田十二两。”姜游回答得十分流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坦然和自若,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价格。 “是谁让你去买的?”兆祥突然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犀利和敏锐,仿佛是在试图揭开事实的真相。这个问题让姜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口道:“阳武……”然而,他刚说出两个字就急忙改口说:“不是,是我自己想买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惶恐和不安,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 兆祥微微一笑,前面的问话都是铺垫,这一下突然问到关键,姜游果然露出了破绽。他转头对左右两边的同僚说:“你们看,这个姜游明显不老实,咱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调侃的意味。 “用刑!”旁边的官员毫不犹豫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厉和决绝的意味。在酷刑之下,姜游终于顶不住了,改口承认是薛濂指使他强买民田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承受的事实。 薛濂一听姜游指证自己,立刻反驳说:“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辜者的心声。他气呼呼地看着姜游,仿佛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姜氏父子是借我的名义强买强卖的,他们该死!”薛濂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不满的意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被冤枉者的心声。然而,在再审的时候,薛濂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并把责任都推到了姜游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的意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然而,薛濂有爵位在身,不能用刑逼供。堂上陷入了僵局。孟兆祥心里头不禁咯噔一下,有点儿懵。他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如此棘手,审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个头绪。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同僚们,只见他们也都面露难色,显然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大理寺卿凌义渠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他问薛濂:“阳武侯,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拷问的意味。 “不知道!”薛濂再次否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的意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辜者的心声。他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姜氏父子确实是借你的名义强买强卖的吗?”凌义渠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犀利和敏锐的意味,仿佛是在试图揭开事实的真相。 “是的!”薛濂用力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的意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然而,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之中,无法自拔。 “好!”凌义渠也笑了,“既然已经确认了他们强买强卖,那这些田地怎么又变成了你的赐田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质疑的意味。这个问题让薛濂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欲言又止,感觉到这个问题里有陷阱。他当初请旨的时候说的是荒地,现在又说不是荒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看了看凌义渠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更加没底了。 其实真正可怕的是孟兆祥。他故意审问霸占民田的事情,诱使薛濂反驳姜游的话,从而证实薛濂知道那些田地是良田。然后他又问薛濂为什么请旨把荒地变成赐田,让薛濂自己露出马脚。薛濂自诩聪明过人,没想到一上来就被孟兆祥给算计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是却无法发泄出来。 “我……我听说那里是荒地,所以才请旨赐给我的。”薛濂语无伦次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的意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承受的事实。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狡辩了,只好如实招供。 “荒地不荒地,不是你说了算的。”凌义渠笑着说,“鱼鳞册上记载的才是真荒地。你在请旨赐田之前查过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拷问的意味。这个问题让薛濂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逃避了,只好如实回答:“我查过了!鱼鳞册上写的是荒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的意味。 然而,王敖永站在旁边,气得差点儿吐血。他本来和薛濂是攻守同盟的,没想到薛濂为了自保竟然出卖他。他现在想借王敖永的力量来减轻自己的罪行,但是王敖永又 在顺天府衙的后堂里,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影子。郭天阳急匆匆地走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他弯下腰,双手捧着一份密封的信函,恭敬地报告说:“皇上,镇抚司的密信送到了。” 林小风正坐在一张古朴的案几旁,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正欲落笔批阅奏折。一听这话,他毫不犹豫地说:“念吧。”府尹王庭梅站在一旁,一听这话,身子猛地一挺,像是一只突然被惊扰的鸟儿,想要避开这即将掀开的风暴,但皇上只是笑着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用,你就在这儿听着吧。” 郭天阳打开信封,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起来:“经过秘密调查,发现阳武侯薛濂不仅和通州巡抚王敖永有金钱往来,还和前军都督府左都督王先通、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蒋太微,以及已经去世的朱纯臣,都有经济上的纠葛。这事儿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具体他们用这些钱干了什么,现在还查不清楚。” 林小风听完,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毛笔不自觉地停顿在了空中,墨滴在宣纸上,晕染出一片不规则的墨迹。王先通、蒋太微、朱纯臣,这三个名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这三个人可都是手握京城防卫大权的人物啊!朱纯臣活着的时候总管京城的军队,蒋太微在太子南迁之前,还管着京城五分之一的军队呢。王先通虽然名声不大,但他的先祖王守仁可是当世的大儒,深受士人敬仰。王先通在林小风即位第十三年继承了爵位,掌管通州三卫的亲军,还负责京城的防卫工作,其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 “薛濂竟然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林小风自言自语道,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郭天阳点了点头,没敢打扰他的思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皇上的进一步指示。而王庭梅则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心里头煎熬得不行,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此时,前堂那边审案正热闹呢。王敖永一口咬定是薛濂指使他屠杀百姓的,声音之大,几乎能穿透厚厚的墙壁。而薛濂呢,则是一口否认,两人在堂上争得面红耳赤的,差点儿就要动手了。幸好差役们及时上前阻止,这才没让事态进一步恶化。这案子越审越复杂,三位主审官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复审了一会儿后,三位主审官凑到一起低声商量起来。刑部侍郎孟兆祥站起来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案情太复杂了,改天再审。”门外围观的百姓们还想继续看呢,但被差役们拿着家伙给赶走了:“散了散了,明天再来吧。”百姓们只好散去,议论纷纷,猜测着案情的走向。衙门也关上了大门,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了外面。 三位主审官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三司会审的第一天总算是平安过去了。孟兆祥看了看左右两位同僚说:“二位大人啊,这案子的复杂程度咱们也都看到了。咱们是打算就这么草草了事呢?还是深入追查下去呢?”大理寺卿凌义渠摇了摇头说:“王敖永说薛濂手里有他的把柄,这背后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儿,得查清楚才能向皇上汇报啊。”左都御史施邦耀却有不同的看法:“皇上只让我们查薛濂霸占民田和屠杀百姓这两件事儿,其他的都不管。” “为什么呀?”凌义渠皱着眉头问,眼神中透露出不解和疑惑。施邦耀一脸严肃地说:“查得越深,牵扯的人就越多。万一查到不该查的人头上,咱们可就危险了。”他说着,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话加重语气。 孟兆祥却不以为然地说:“也不一定吧?说不定皇上案头上已经有弹劾咱们的奏折了呢。”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疲惫。施邦耀却胸有成竹地说:“先不说弹劾的事儿,这案子咱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薛濂霸占民田这事儿证据确凿,按律法处理就是了。” 凌义渠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提起了屠杀百姓的案子:“这事儿也没争议,就是主谋还没确定下来。我个人觉得薛濂没必要这么做,也可能跟他没关系。”他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疑虑和不安。 孟兆祥反驳说:“怎么没关系?他前脚跟顾朝生说要杀百姓,后脚王敖永就出兵了,这不是巧合是什么?”他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然对凌义渠的看法感到不满。 凌义渠解释说:“薛濂虽然狂妄,但也不至于蠢到先跟顾朝生泄密吧?这事儿肯定有蹊跷。”他说着,眉头紧锁,仿佛是在努力寻找着案件的真相。 施邦耀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打断他们说:“或许薛濂真的让王敖永去行凶,但又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顾朝生呢?这样他就能置身事外,还能借此机会除掉王敖永呢。”他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洞察力和睿智。 孟兆祥一脸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敖永对他有什么威胁吗?”他说着,显然对施邦耀的猜测感到不解。 施邦耀猜测说:“或许是因为王敖永知道了薛濂的什么秘密,或者是薛濂想要独揽大权,所以想要除掉王敖永这个绊脚石。”他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推测和揣测。 孟兆祥又追问:“薛濂和王敖永有仇吗?”他说着,显然想要更深入地了解案件的背景和动机。 施邦耀摇了摇头说:“不管有没有仇,王敖永纵兵屠杀百姓已经是罪不可赦了!咱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而忽略了这个事实。”他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正义感和坚定。 …… 在乾清宫里,林小风从顺天府回来后,收到了祝凤翙的书信。他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看完后,他高兴地说:“祝凤翙和蒙古的交易成功了,已经换来了四千匹马、一千头牛、两千多只羊,还有一堆的牛皮羊皮,不日就能运到京城来了。”他说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边疆的稳定和繁荣。 于是他亲自拟旨,赐给祝凤翙飞鱼服以示嘉奖。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然后在宣纸上挥洒自如地书写着。他的字迹遒劲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威严和庄重。写完后,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后交给了身边的侍从去宣旨。 没过多久,公孙遇春也来了。他一脸凝重地向林小风密报说:“锦衣卫在阳武侯府的书房暗格里搜到了几封信函,内容涉及王先通、蒋太微以及已故的朱纯臣。”他说着,将信函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挑了挑眉,接过信函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敏锐和洞察力,仿佛能穿透纸背看到背后的真相。他问:“是把柄吗?”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和关切。 公孙遇春惊讶于皇上的敏锐,回答说:“正是,信函内容对他们很不利。”他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和忧虑。 “信现在在哪儿?”林小风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急切和迫切。他想要尽快掌握这个案件的全部真相,以便做出正确的决策。 公孙遇春回答说:“臣属发现后并未擅动,只是窥视了一番,然后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人和信都还在阳武侯府里。”他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谨慎和稳重。他知道这个案件的重要性,所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林小风沉思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薛濂想跟朕玩阳谋,他还嫩了点儿!”他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自信和从容。他知道这个案件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和秘密,但他有信心和能力将其一一揭开,为国家和人民带来真正的和平与繁荣。 阳谋?这玩意儿可真够邪门的!公孙遇春低着头,眉头紧锁,心里头对林小风提到的“阳谋”那是满肚子的疑惑。他抬眼偷瞄了小风一眼,只见皇帝陛下正端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眼神深邃,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遇春不敢打扰,只能耐心等待。 小风呢,他也不急着解释,自个儿在心里头盘算着。薛濂这家伙,手里攥着王敖永、李文耀、王先通这些人的把柄,先是让王敖永去屠杀百姓,然后又故意把这事儿透露给顾朝生。他这算盘打得精啊,要是顾朝生不说出去,那他就一举两得,既拉拢了顾朝生,又让顾朝生知道了他的厉害,还不敢告发他;要是顾朝生真告发了,他就把罪全推到王敖永头上,自己则能置身事外。 小风心里头那个纠结啊,这阳谋摆明了就是冲着他来的!薛濂这是明摆着把事儿都摊开了,赌小风不敢动他,因为一动他,后患无穷。这世道啊,不管是老百姓还是皇族,都得在得失之间算计来算计去。小风自打穿越过来,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明着威胁。他眯着眼睛,目光穿过层层迭迭的宫阙,仿佛能看到薛濂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陛下,那封信和看过信的人都在阳武侯府呢,您得拿个主意。”遇春看小风半天不说话,急得直催。这事儿拖不得,晚了可就生变了。他心里清楚,这封信关乎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小风眯着眼睛想了想,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什么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遇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说清楚,赶紧又拜了一拜,退出去办事了。他一出皇城,就骑马飞奔而出,身后跟着几个亲信。他们换上便装,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最终来到了一个秘密宅邸。宅邸里布置得十分简陋,只有几间房子和几个下人。遇春跟亲信嘀咕了几句后,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布衣戴着斗笠的人进来了。 “大人,人带到了。”亲信介绍道,“这位是锦衣卫的李指挥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和谨慎。 那人摘下斗笠,咳嗽了两声后说道:“拜见李指挥使。”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挺憔悴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遇春知道这个人肯定是被薛濂的事情牵连进来的无辜者之一。 “你叫什么名字?”遇春问得十分直接。 “王五。”那人低着头回答道。 “该说的都说了?”遇春继续问道。 “都说了大人二百两银子买条命。”王五低着头一副卑微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性命现在就掌握在遇春手里了。 遇春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递给王五:“嫌少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五连连磕头:“不嫌不嫌我这身子骨都快不行了二十两也够了。”他感激涕零地说道。他知道遇春这是在救他的命。 遇春让他回家待上半个小时然后随便说点什么只要不说真话就行。王五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宅邸。遇春则坐在桌子旁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半个小时后王五又回来了。这回他穿上了锦衣卫的制服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他跟着遇春直奔阳武侯府。府上已经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了。遇春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书房。 书房里气氛紧张得要命。一个人坐着两个人站着。遇春让站着的人出去只留下坐着的王世德。王世德是锦衣卫中的一名轮值查案的官员。他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紧张。 “王世德你知道窥探机密会有什么后果吗?”遇春严厉地问道。他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直刺王世德的心脏。 王世德颤抖着回答道:“知道我是锦衣卫轮值查案的。不幸撞上了这事儿。李大人我无怨无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 遇春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王世德的肩膀:“你可是国家的功臣啊!跟着蒋太微护太子南迁的时候力战流贼;后来又除掉刘泽清勤王有功。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呢?”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惋惜。 说完他指了指王五:“这就是你的替身。”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王世德惊呆了然后变得惶恐不安:“李大人不可啊!这事儿一旦露馅儿了我可就死定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和绝望。 遇春却显得很平静:“陛下有旨意不能让为国出力的人寒心。你有功于国我自然得为你打算。”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一会儿书房就会起火一切都会被烧成灰烬。王五会代替你死而你则毁容成为王五世间再无王世德。你的家人朝廷会照顾好的。”遇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 王世德听着遇春的话眼泪夺眶而出。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了。他感激地看着遇春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遇春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命运去安排吧! …… “着火啦!快救火啊!”突然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阳武侯府的书房突然起火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 “大事不妙啊!有锦衣卫葬身火海了!”又一阵惊呼声传来。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和那位不幸的锦衣卫。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那位“葬身火海”的锦衣卫也早已换成了另一个人的身份…… 阳武侯府的书房,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火光中化为了乌有,熊熊烈焰映照着夜空,如同愤怒的巨兽吞噬着一切。锦衣卫王世德遇难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引发了各式各样的反应。 有的人面露喜色,新建伯王先通和左都督蒋太微便是其中之二。他们心中如明镜一般,深知这场火灾背后的真正推手乃是皇帝,目的就是要将薛濂手中的证据烧得片甲不留。蒋太微端起酒杯,对着空气豪迈一笑:“从此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解脱和畅快。 然而,也有人为此感到难过。薛濂的心中无疑是五味杂陈,他或许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抹着眼泪。而王世德的家人,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尤其是他的妻子,瘫坐在地上,哭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的锦衣卫,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锦衣卫的人递上银袋子,试图给予一些安慰:“这是朝廷给的抚恤金,每个月都有,只要您不嫁人,生活就不用愁。”王氏一听这话,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她颤抖着手接过银子,踉跄着回家去了。在这个乱世之中,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但亲情总还是最温暖的依靠。 京城里的茶楼里,定国公徐允祯摇头晃脑地感叹着:“证据都烧没了,薛濂这下子是彻底没辙了。”永康侯徐锡登也悄悄换了身衣服来凑热闹,他叹了口气:“皇帝这把火,烧得真是恰到好处啊。”其他侯爷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徐锡登问徐允祯该怎么办,徐允祯沉吟片刻后说:“三法司还没定罪,皇帝也没下旨,咱们还可以缓缓。等建奴出关了再说吧。”大家一听这话,都觉得有道理,于是纷纷点头赞同。 负责审案的官员们一听到火灾的消息,心中便有了默契:拖!怎么拖?就是等皇帝的旨意来催。皇帝也确实如他们所愿,除了第一天去了趟顺天府外,后来就再也没问过了,薛濂的口供更是看都没看过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拖到建奴出关那天,就是结案的时候。虽然对于主谋的问题大家还有点分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拖下去。于是,京城里的一切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乾清宫里,林小风听到公孙遇春的报告后,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细盐的制作方法,是不是已经泄露出去了?”遇春点了点头:“臣是这么想的。京城里那么多勋贵、官吏、富商都吃细盐,但销量却没涨,所以臣有这个疑虑。”他还说,周地的商人那里有锦衣卫在暗中观察,但只问了销量的变化,没问到具体的数额。 小风明白遇春的意思,他皱着眉说:“这事儿难查啊。”细盐一出来,京城里的人都抢着买,供不应求,价格自然就上去了。但周地的商人直接卖的价格是固定的,二手盐的价格才会变。买的人有的自己吃,有的送人,还有的转手卖赚钱。那些贩卖的人只认二手盐,至于细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根本就查不出来。 饭后,小风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锻炼身体。他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特别重视。他一边做着拉伸运动,一边思考着明朝皇帝短命的原因。他突然想到,是不是跟宫里用的朱砂有关?朱砂里面含有硫化汞,有毒,住久了身体肯定受损。他回忆起明朝的皇帝们,太祖在南京住得多,所以没受影响;成祖也经常住南京,影响也不大;但到了仁宗、宣宗、英宗这些皇帝,就一个接一个地早逝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传旨,召嘉定伯周奎进宫见朕。”他立刻吩咐下去,心中却对周奎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此时的嘉定伯周奎正在家里数钱呢,他因为晋商的利益和李邦华的帮助,财富是越来越多。他一边数着钱,一边得意地笑着:“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啊,钱跟泉水一样往家里涌,哈哈!”他正沉浸在得意之中,突然下人急匆匆地来报:“陛下召见!”周奎一愣,随即赶紧整理衣衫,匆匆赶往皇宫。他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召见他,但心中却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国丈大人,好久不见,身体可好?”林小风站在乾清宫外的开阔地上,阳光洒在他的龙袍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面带微笑,向正缓缓走过来的周奎打了个招呼。周奎一听是皇帝的声音,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他赶紧加快脚步,脸上堆满了笑容,想行礼:“老臣周奎,参见陛下。” “哎,这儿就咱俩,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林小风亲自上前扶起了周奎,他的动作显得亲切而随和。 周奎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身子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多谢陛下体恤,老臣感激不尽。”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个国丈的身份还真是有用,竟然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来,给嘉定伯搬个椅子坐。”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周奎连连推辞,但林小风坚持,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坐下了。这次他心里踏实多了,毕竟有林小风撑腰,这几个月赚的钱,都快赶上他十年的积蓄了。他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里美滋滋的。 寒暄了几句后,林小风压低声音说:“国丈啊,最近边疆不太平,您是不是也趁机赚了不少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眼神却锐利如鹰。 周奎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装得很无辜:“陛下,老臣那点小本生意,都是辛苦钱。”他故作镇定,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 林小风微微一笑,心里明镜似的,这背后的权钱交易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心想,权力没了,钱也就跟着没了。大明官绅发财的路子无非就两条:要么压榨商人,要么剥削百姓。商人嘛,听话的就让你活,不听话的就整你,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而利益嘛,最终还是得从老百姓身上榨取。王朝越长久,特权越多,剥削就越厉害。老百姓增长的速度哪里赶得上特权阶层的增长啊,矛盾自然就多了,就像是狼多羊少,肉不够分,那就得打架了。但解决问题的根本,应该是减少狼的数量,而不是增加羊的数量。可惜现实往往反其道而行之…… “哦,对了,国丈啊,您知道我找您来是为了啥吗?”林小风见周奎一脸茫然,就主动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让周奎不禁好奇起来。 “陛下,老臣愚钝,实在不知。”周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小风回过神来,神秘兮兮地问:“前几天皇后身体不舒服,您知道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让周奎不禁有些感动。 “知道知道,我还特地派人从山西请了名医来呢。不过等名医到了,皇后娘娘已经好了。”周奎连忙回答,他的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个国丈还真是有用,连皇后的身体都要他来操心。 “哦?那位名医叫什么名字?”林小风来了兴趣,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 皇后身边侍膳的太监突然去世,让林小风意识到宫里可能也不那么安全,太医院也可能有猫腻。虽然周奎不是敌人,但他的荣辱和皇后紧密相连,而皇后的荣辱又和林小风息息相关。他必须确保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人姓傅,名山,字青主,是山西太原人。”周奎回答道,他的心里暗自琢磨,这个傅青主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皇帝如此感兴趣。 “傅山……傅青主?”林小风在烈日下眯起了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记得这位可是武侠里的名人,虽然不会武功,但医术高超,是中医界的大拿。他心想,如果能把这个傅青主拉拢过来,那对自己的统治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国丈,麻烦您把他的名字和住址写下来,我派太医院的人去试试他的医术。”林小风吩咐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奎不敢怠慢,连忙找郭天阳要来笔墨纸砚,把傅青主的信息写了下来。他一边写,一边心里暗自琢磨,这个傅青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竟然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写完后,林小风又问:“国丈,您知道皇后为什么生病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和疑惑。 “老臣愚钝,实在不知。”周奎摇了摇头,他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是操劳过度啊。细盐的制作,都是皇后亲自督办的。”林小风解释道,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他知道皇后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周奎听了,默默地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摊上这样的差事否则也要像皇后一样操劳过度了。 林小风看出他的心思就转移了话题:“国丈府里还有细盐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让周奎不禁有些紧张。 “有……没有……不多了!”周奎支支吾吾的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查他的细盐? “细盐的利润怎么样啊?”林小风追问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让周奎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他知道这个皇帝对钱可是非常看重的。 “那可真是火爆得不得了!”周奎实话实说他的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投资了这个细盐生意否则现在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钱赚啊。 林小风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肉疼的样子:“皇后病后就无力再管细盐的事了。但这利润太大了我不想放弃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让周奎不禁有些动容。 “所以我想请国丈您来帮忙打理。”林小风直接说道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和信任让周奎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他知道这个皇帝可是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周奎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激动啊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矜持:“陛下这恐怕不太合适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推辞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期待和渴望。 “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林小风笑眯眯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亲切和随和让周奎不禁有些放松下来。他知道这个皇帝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对人这么亲切的。 “可是……”周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心里却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和期待所充满了。他知道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啊!如果错过了那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别可是了。国丈您要是愿意出五十万两银子我就把细盐的制法教给您还让户部给您发盐引。”林小风打断了周奎的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奎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但他知道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啊!如果错过了那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周奎一听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喜上眉梢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制法但他知道细盐是海盐精制而成的这绝对是暴利行业啊!两三个月就能回本了!他心想:这个皇帝还真是大方啊!竟然愿意把这么赚钱的生意交给我来打理!我一定要好好干!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不过周奎也没急着答应反而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想:我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了否则会让皇帝看出我的心思的。我要表现得矜持一些让他觉得我是有分寸的人。 林小风也不戳穿他就让他继续演。两人你来我往地试探了好几回终于达成了交易。林小风心想:这个周奎还真是个老狐狸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帮我赚钱那我就不怕他耍什么花样! 为了防止周奎反悔林小风还让郭天阳和他立了契约违约的要赔十倍的钱。周奎一听虽然有些肉疼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这个契约可是个保障啊!只要有了这个契约那皇帝就不能轻易地反悔了! “给我两天时间准备银两吧。”周奎最后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渴望。他知道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啊!如果错过了那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行我等你。”林小风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心里也是一片喜悦他知道这个交易可是个大赚特赚的好机会啊! “谢陛下!老臣告退!”周奎高高兴兴地回府去筹钱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知道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啊!如果抓住了那可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啊! 林小风望着周奎的背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几个月的积累啊一下子全进了他的口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坑蒙拐骗来的钱而是双方自愿的交易嘛。至于周奎接手后能不能赚钱嘛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太阳已经西斜了林小风起身前往坤宁宫。他走在铺满金色阳光的路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暖。他心里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这个江山还需要他继续去守护去奋斗。他一定要让这个江山更加繁荣昌盛!让百姓们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遇到一个小宦官急匆匆地跑来报告:“陛下!兖州府传来急报!兖州失陷了!鲁王被俘了!还有建奴送来了一封密信!兵部正在检查信里有没有毒物呢!”林小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紧。他知道这个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兖州失陷了鲁王被俘了这可是大事啊!他必须赶紧回去处理这个事情!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赶往坤宁宫…… 第32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皇上,山东那边有紧急消息!”一名身着铠甲的侍卫急匆匆地冲进乾清宫,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兖州府的快报到了,说建奴攻破了城池,还把鲁王和他的家人都给抓走了。”侍卫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大臣们的心上。 “还有曲阜那边也急报,孔府遭了大难,死了好几个人,还丢了二百万两银子的巨款!”侍卫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 在乾清宫里,兵部侍郎王家彦手里拿着这两份紧急报告,一条一条地给大伙儿说。大臣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别是听到孔府出事的消息,更是震惊不已。孔府,那可是儒家文化的圣地,如今却遭此劫难,怎能不让人心痛? “这到底是谁干的?建奴吗?他们都已经第六次打进关内了,前五次都绕着曲阜走,怎么这次就这么狠呢?”大臣们心里都犯嘀咕,脸上满是疑惑和忿怒。 王家彦放下报告,接着说:“建奴还送来了一封信,兵部已经检查过没有毒,但内容我们没敢随便看,请皇上您亲自定夺。”说着,他就把信高高举过头顶,双手微微颤抖,显然对这封信的内容也感到紧张。 郭天阳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没有伸手接信,反而转头看向了林小风。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皇帝,此时正稳稳地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送信的是什么人?”林小风开口问道,声音平静而有力。 “不是我们的人,是投降建奴的我军将领,现在被兵部扣着呢。”王家彦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先问清楚情况,把人放了吧。兖州的失守,不能怪他。”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大臣们的心。 “臣……遵旨。”王家彦心里有点感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小风这么体恤下属。他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林小风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淡淡地说:“王侍郎,把信打开,念给大伙儿听听。”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王家彦赶紧打开信,大声念了起来。这封信虽然长,但意思很简单,就两点:一是说建奴的八旗军天下无敌,劝我们投降,免得老百姓遭殃;二是想用鲁王和他的家人来换阿济格和遏必隆的尸体。 大臣们一听就火了,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破口大骂建奴的无耻行径,有的人则担忧鲁王的安危。整个大殿内一片嘈杂,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 李邦华冷冷一笑,说:“大家别光动嘴皮子,得想想怎么办。”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大臣们的心上。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林小风一个眼神就把大家镇住了。他知道大明的大臣们有两个毛病:一个是爱争斗,整天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另一个是爱空谈,光说不练。但现在不是争斗和空谈的时候,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商对策。 这时候,成庆华站出来说:“陛下,阿济格和遏必隆都死了,他们的尸体对我们也没什么用,不如用来换回鲁王和他的家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附议!”“我也附议!”内阁和兵部的大臣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表示赞同。 林小风微微一笑,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朕还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温暖了大臣们的心。 李邦华好奇地问:“陛下有何高见?”他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显然对林小风的想法很感兴趣。 林小风抬头望了望天说:“温榆河那一仗建奴死了好几万人他们的尸体朕也用不上可以送给多铎。但是交换的条件嘛得由朕来定。”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家彦连忙问:“那陛下您的意思是?”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显然对林小风的想法感到好奇。 林小风笑着说:“条件有两个:一换回鲁王;二换回祖大寿。”这话一出大殿里先是静了静然后就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夸赞:“陛下圣明!”“吾皇圣明!”“这主意太妙了!”他们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显然对林小风的提议感到十分赞同。 林小风心里挺欣慰的他本来还担心会有人反对呢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支持。他知道投降建奴的将领多了去了可以责备可以谩骂但唯独祖大寿不能随便说。他虽然投降了但对国家却是有情有义的。以前大凌河被围的时候他粮尽援绝才不得已投降;后来锦州又被围他又投降了但暗中策划内应最后还成功脱身回到了大明。他对国家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大明的一兵一卒。所以提出换回祖大寿的提议没有人反对。 而且林小风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吴三桂手握着关宁军表面上看起来忠心耿耿但实际上心里怎么想就难说了。如果能把祖大寿换回来就可以让吴三桂和祖大寿这两股力量相互制衡朝廷就可以从中渔利了。这样不仅可以增强朝廷的实力还可以防止吴三桂等将领的叛变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邦华虽然高兴但也有点担忧:“陛下祖大寿在建奴那里地位很重要恐怕不是几具尸体就能换回来的。”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显然对换回祖大寿的事情感到有些担心。 林小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知道要换回祖大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只要他掌握了建奴的弱点就一定能够成功。他相信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也相信大明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李邦华紧皱着眉头,他深知用死人来交换生还的机会,对于建奴来说或许是个可以考虑的提议,但要是拿祖大寿这种在他们心中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去换,建奴恐怕就不那么容易点头了。他抬头望向年轻的皇帝,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但林小风的眼神坚定如初。 “他们不答应就算了,是他们自己要求交换的。”林小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重重迷雾,直视着未知的未来。 李邦华面露难色,他深知鲁王及其家人的安危悬于一线,如果不进行交换,只怕会有性命之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可是,鲁王和他的家人还在他们手上,如果不换,只怕……” “陛下,虽然祖大寿重要,但鲁王更是我们宗室的亲人啊。”兵部侍郎王家彦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鲁王的安危极为担忧。 大臣们纷纷附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请陛下念及宗亲之情,稍微做些让步吧。”他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悲凉,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极为棘手。 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缓缓说道:“想当年太祖皇帝起兵反抗元朝,那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我们朱家的子孙,从不怕死,只求死得其所,以告慰列祖列宗。鲁王身为宗室,应当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住了大殿内的喧嚣。 李邦华叹了口气,他深知救不救鲁王,全由天子决定,臣子们无权多嘴。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祷着鲁王能够平安归来。 说起鲁王朱以海,他的命运可真是坎坷多舛。在林小风十五年的时候,建奴入关,兖州沦陷。前任鲁王朱以派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以明志节,而朱以海则幸运地躲在尸堆里逃过一劫。他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在林小风十七年二月正式继承爵位。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还没等他坐稳半年,就又被建奴给俘虏了。 “派使者回复建奴,就按我的意思去说。他们想要阿济格和遏必隆的尸体,那就得用祖大寿和他的部将来换。”林小风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否则就别谈了。”他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尊严和利益的谈判,他不能做出任何让步。 处理完这件事后,大臣们又开始讨论起另一份紧急报告。李邦华接过王家彦手中的报告,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报告中所蕴含的沉重和危机。他沉声说道:“陛下,曲阜那边传来消息,说劫掠衍圣公府的人马强壮、装备精良,还自称是大顺军。” 缪一奎皱起眉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李闯那贼子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冒犯圣人之所,难道就不怕天下士子的谴责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李闯的行为感到极为愤慨。 “他们都已经疯了!”大臣们愤怒地说道,他们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仿佛一股汹涌的波涛,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李邦华沉思片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缓缓说道:“这件事有点蹊跷。据说贼人劫掠时天气很热,有人还脱下了头盔,露出了金钱鼠尾辫。”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推测。 “金钱鼠尾辫?”乾清宫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纷纷望向王家彦,等待着他的解释。 “那是建奴的辫子!”王家彦脱口而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和愤怒。他显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对,只有建奴才留这种辫子。”大家纷纷附和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们知道,这是建奴的阴谋和诡计。 “我明白了……建奴这是想抢劫又想掩人耳目,所以派了汉八旗冒充流贼去袭击曲阜、劫掠衍圣公府。他们原本想嫁祸给李闯,没想到天气太热露出了马脚。”王家彦分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睿智和冷静。他已经完全揭开了建奴的阴谋和诡计。 “王侍郎说得对啊!”大臣们纷纷附和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们知道,这是建奴的罪行和暴行。 “肯定是建奴干的!李闯的主力正和我们的大军在大名府对峙呢,哪有空去攻曲阜。”一位大臣愤怒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他已经完全看透了建奴的阴谋和诡计。 “建奴真是残暴至极!人神共愤!”另一位大臣愤怒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激昂。他已经完全被建奴的暴行所激怒。 “请陛下昭告天下士子,让他们知道建奴的真面目!”大臣们纷纷跪请林小风下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建奴决一死战的准备。 林小风愤怒地一拍龙案,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住了所有的喧嚣。他缓缓说道:“建奴竟然敢亵渎圣地!朕心痛不已!来人!拟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激昂,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建奴决一死战的准备。 …… 还没等圣旨传开呢,报纸就已经先把消息传遍了。林小风十七年的报纸头条赫然写着:“震惊!衍圣公府遭劫!圣地蒙尘!”详细描述了建奴的暴行,整个京师都为之震动。士民们义愤填膺,纷纷聚集在西四牌楼前,然后向皇城进发。他们高举着旗帜和标语,高呼着口号和誓言,仿佛一股汹涌的波涛,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锦衣卫暗中引导他们说:“不是陛下不想发兵啊,实在是无兵可调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悲凉,仿佛已经看到了国家的危难和困境。 “募兵需要钱粮啊,陛下已经免了全国一年的赋税了,哪里还有钱募兵呢?”一位士民高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激昂。他已经完全被国家的危难所激怒。 “我们愿意帮助陛下!捐钱募兵!共同讨伐建奴!”另一位士民高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他已经做好了与建奴决一死战的准备。 “捐钱!”呼声四起,铜钱银两堆积如山。士民们纷纷慷慨解囊,捐出自己的钱财和物资,以支持国家的抗战和募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建奴决一死战的准备。 林小风听到这个消息后喜忧参半。他深知衍圣公的号召力实在太大了,甚至超过了宗教的力量。将来,这股力量可能会成为他统治的阻力。但眼下,这么多钱财摆在眼前,哪有不收的道理呢?他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讨伐建奴的檄文和声讨的报纸伴随着民众的愤怒一起传向了南方。在兖州城外,八旗兵的军营里,多铎看到明廷的回信后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齿地阅读完毕,然后狠狠地将信纸摔在地上。他怒吼道:“立刻报告睿亲王!明廷有回信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决战和挑战。 中军大帐里头,人挤人,热闹得很,仿佛是一个喧嚣的市集。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凝重或焦躁的脸庞。大伙儿刚看完大明那边的回信,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气氛瞬间变得沉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多尔衮端坐在垫子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显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与无奈。他心里暗暗叹气:哎,我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多铎抢先了! 多铎斜眼瞅了瞅多尔衮那无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年头,失败者的声音总是小的,八旗里头,实力说了算。正白旗现在势弱,说话都不硬气了。他心里明镜似的,多尔衮这是想借着正白旗的困境,给镶白旗壮壮声势。不过,多铎也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虽然兄弟之间感情淡了点,但总比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强多了。他眯起眼睛,思绪飘向了远在山海关外的济尔哈朗。多尔衮是叔父摄政,济尔哈朗则是信义辅政,万一多尔衮倒了,济尔哈朗肯定得独大。想到这里,多铎决定要拦一拦,不能让多尔衮就这么垮了。 不等别人搭腔,多铎直接问多尔衮:“十四哥,你对这事儿有啥看法?”多尔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就明白了多铎的意思。算了,帮别人不如帮自家兄弟。于是他说:“十五弟,我这次出征损失惨重,是有罪的,这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商量着办吧。”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多铎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正白旗的将士们都听多铎的了,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这话一出,大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多铎先是惊讶,然后是高兴,他知道多尔衮这是在帮他,摄政的位子有戏了。可豪格就愁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多尔衮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是一心帮多铎,别人就没戏了。豪格的眼神在多尔衮和多铎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大帐里暗流涌动,鳌拜和图赖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悄悄退了出去,不想掺和这浑水。他们知道,这趟浑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多铎走上前,客气地说:“十四哥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我回去一定在皇上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豪格也赶紧跟着附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多铎,毕竟多铎现在势头正猛。 多尔衮摆摆手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可是大家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主要是因为祖大寿这个人太重要了,谁都不敢轻易做决定。祖大寿是大明的重臣,手握重兵,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多铎喝了口茶,突然换了个话题:“既然议不出结果,咱们换个话题吧。大伙儿说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关?”多尔衮没吱声,他知道多铎这是想转移话题,但他也懒得计较了。豪格算了算日子说:“咱们入关都四个多月了,仗也打了不少,但收获不大,现在回去也不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疲惫与无奈。 多铎摇摇头说:“咱们第一次攻打宣府就没成功,士气已经受挫了;现在又听说睿亲王吃了败仗,士气更是低落。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再打下去恐怕更难。”他的意思是,咱们应该趁着还有点胜势赶紧回去。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豪格问大家的意见,多尔衮还是不开口。图赖和鳌拜自然是听命令的,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多铎一锤定音:“十天后咱们就整军北上吧,这段时间多抢点粮食和百姓,好过冬。”将领们领命而去,他们知道多铎的话就是命令,不容违抗。 回师的路上,范文程跟在多尔衮后面,脸色不太好看。他一直在思考衍圣公府的事情,心中充满了忧虑。多尔衮问他:“范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跟着我委屈你了?”范文程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他知道多尔衮的难处,也理解他的选择。 多尔衮停下脚步望向曲阜的方向说:“范先生是在担心衍圣公府的事情吗?”范文程叹了口气说:“圣地是不容侵犯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多尔衮急忙辩解:“那事儿不是我们八旗干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焦虑。 范文程还是有些疑虑因为明廷的檄文和报纸都指向了八旗。多尔衮又解释说:“我知道这事儿大概七八天前发生的但我们八旗抢到的银子只有九十多万两远没有明廷说的二百万两那么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愤慨。 范文程更困惑了:“那凶手到底是谁?”多尔衮摇摇头说:“可能是流贼也可能是明军。”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范文程想了想说:“睿亲王一定要找到真凶啊。”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多尔衮问。他有些不解范文程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件事情。范文程反问道:“睿亲王是想让大清只守着辽东那一亩三分地吗?”他又说:“金朝之所以没能灭掉宋朝并不是因为蒙古人的原因而是因为金人对宋朝皇室太过侮辱导致宋朝人对金人恨之入骨。现在衍圣公府的事情也是一样如果被误会成是我们大清干的那么明人百姓就会像当年恨金人一样恨我们后患无穷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与担忧。 多尔衮一听这话怒了:“范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范文程的话有些刺耳,仿佛是在指责他。范文程便给他讲了金人如何侮辱宋朝的事情,然后说:“衍圣公在士民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如果这件事被误认为是我们大清做的,那么仇恨就会深埋民间,后患无穷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恳切与担忧。 多尔衮沉默了,他知道这事儿严重了。他发誓一定要找到真凶,以安民心。他不能让这件事情成为大清的一个污点,更不能让明人百姓因此而对大清产生仇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听到范文程这么一说,多尔衮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范先生,这事儿竟然这么严重吗?我原以为只是些微的摩擦,没想到……” 范文程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严不严重,大军回去的路上自然就知道了。民心,有时候比刀剑更锋利啊。”多尔衮皱起眉头,他听得出范文程话里的意思,这次回去的路上恐怕不会太平。他心中暗自思量,范文程一向深思熟虑,此言必有深意。 “那我该怎么办?”多尔衮焦急地问,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范文程的话感到十分在意。 范文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睿亲王不是早就准备了几十名细作吗?可以分成两队,一队去福建,一队去曲阜,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好,我明白了。”多尔衮点了点头,心中稍安,急忙离开了大帐。他需要立刻行动起来,不能任由事态发展。 回到营中,多尔衮立刻召来了两个亲信将领。他们刚卸下盔甲,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头发还没剃光,保留着汉人的发型,这在满人中显得尤为突兀。多尔衮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奴才们拜见睿亲王!”两人跪下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 “起来吧。”多尔衮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他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大军没几天就要出关回盛京了,我实在舍不得你们。”这话里既有真情,也有告诫他们不要背叛的意思。 两人站起身,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齐声说道:“王爷放心,我们生是睿亲王府的人,死也是睿亲王府的鬼。”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对多尔衮的忠诚。 多尔衮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宽慰。他沉声说道:“好,我有两件事要托付给你们,办成了就回来盛京和家人团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和信任。 “奴才们遵命!”两人再次跪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是多尔衮对他们的信任和重托。 多尔衮指着其中一人说:“你带领一队人马去曲阜,详细调查衍圣公府被劫的事情。一定要查清真相,不得有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急切。 “遵命!”那人领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个任务非同小可,一定要全力以赴。 然后多尔衮又指着另一个人说:“你去福建,找郑芝龙,商议海运的事情。银子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弄到物资,价格可以翻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八旗军的未来至关重要。 两人领命正要走,却又停下脚步,盯着多尔衮看。多尔衮一拍脑门笑道:“哎呀,差点忘了。来人,赐银子和银票给他们。”他心中暗自懊恼,差点误了大事。 在授银票的时候,多尔衮还特别叮嘱:“这银票只能在南京的万永钱庄兑换,记住了。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得泄露行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和关切。 “奴才们记住了,告退。”两人领了银子和银票后离开了。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两人走后,多尔衮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八旗军入关,岂止是为了劫掠?如果只是为了劫掠,北直隶一地就足够了。那里繁华富庶,钱粮充足。但他们却长途跋涉到了山东,其实是为了探寻新的商路。辽东虽然土地肥沃,但一年只能收一季粮食。加上连年征战,农耕荒废,旱灾频发。所以辽东物资匮乏,全靠内地商贩来救济。在林小风杀害晋陕商贾之前,商路畅通无阻,从宣府、大同到草原,再到辽东。但商路被切断后,旗人的生计就陷入了困境。因此,多尔衮盯上了郑芝龙这个人。 郑芝龙,这个名字在多尔衮心中盘旋。他虽然是明朝的将领,但实际上是个商人,唯利是图。他在岸上是官,在海上则是匪。多尔衮想联络他,恢复朝鲜与大明之间的贸易。为什么要恢复呢?因为林小风禁止了这种贸易。黑云龙曾告诉建奴他们的物资来源于朝鲜,林小风得知后大怒并下了禁令。但郑芝龙的商队却不怕禁令,这正是多尔衮求之不得的。他知道,只要能够恢复贸易,八旗军的生计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休整了几天后,八旗军开始北归。果然如范文程所料,归途上遇到了很多阻碍,尤其是征粮的问题最为严重。八旗军并不是简单地暴掠,而是先通知村长准备粮食,然后再来收取。如果粮食不够就杀人,甚至屠村。但实际上他们也会留下老弱作为人质,以此逼迫邻村就范。这种手段虽然残忍,但却十分有效。邻村为了救人质,不得不交出更多的粮食。 掳掠百姓则更简单粗暴了,直接抢走他们的粮食。百姓为了活命只能跟着八旗军走。这简直就是流贼的做法。但多尔衮却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这样做,八旗军的生计问题就无法解决。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 九月底的时候,八旗军已经北上到了一定程度。在中军帐内,多铎意气风发地听着传令官的捷报:“禀豫亲王,我军入关大获全胜,攻占了十一座城池,战无不胜,俘获了十六万多人畜以及无数的金银绸缎。” “好!太好了!”多铎喜笑颜开。虽然这次战果不如前次,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传令下去,让各部紧随辎重前行,精锐部队殿后以防明军偷袭。探马要一人双马快速传递军情。”多铎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他知道,这次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莱州这片历经风霜的土地上,水师总兵易象离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登州的军营。他环顾四周,只见军营布局严谨,旗帜鲜明,一切井然有序,彰显着大明军队的威严与整肃。易象离心中暗自点头,随即向旁边的一名士兵问道:“杨御蕃将军现在何处?”那士兵恭敬地回答:“杨大人身体抱恙,正在营帐中休息呢。”易象离一听,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说起杨御蕃的父亲杨肇基,那可是林小风皇帝时代的赫赫有名的大将。他在山东力战白莲教,在甘肃抵御蒙古铁骑,甚至在京城也亲自上阵对抗建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特别是己巳之变时,杨肇基因病回乡休养,但一听说建奴围攻京城,他愤怒之下,立即率领数千家丁和乡勇,直奔京城救援。那时,代善、济尔哈朗正猛攻德胜门,侯世禄战败撤退,满桂也身受重伤,朝廷几乎无援可求。关键时刻,杨肇基率部列阵迎敌,与八旗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的勇猛无人能敌,竟然让皇太极都惊退了二十里地。人们都说,杨肇基的军队虽然没有戚家军的名声,但却有着戚家军般的勇猛。因此,林小风皇帝特意封他为左都督宫保大将军,还兼任太傅、右柱国等高官显爵。只可惜,杨肇基在林小风四年因积劳成疾,不幸去世。林小风皇帝悲痛万分,追赠他为上柱国、光禄大夫,并赐予太师的恩典,谥号武襄,还赐给他御葬的荣耀。 而杨御蕃虽然没能达到父亲那样的显赫地位,但他也是战功赫赫,尤其是他坚守莱州,成功抵御了孔有德的叛乱,更是让他一战成名。孔有德不惜动用红夷大炮,昼夜不停地攻打莱州,但杨御蕃带领将士们坚守了二百多天,最终成功守住了城池。他的英勇和智谋赢得了人们的广泛赞誉,也让他在林小风皇帝心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此刻,易象离心中挂念着杨御蕃的病情,但无奈圣旨尚未到达,他只好高声喊道:“杨御蕃,快出来接旨!”他的声音在军营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杨御蕃强撑着病体,匆匆走出营帐,跪倒在地:“臣杨御蕃接旨。”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易象离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建奴入关劫掠,屠杀百姓,危害国家,其罪滔天,不容饶恕。御蕃身为武将,当奋勇杀敌,以报效国家。现任命你为山东总兵,加署都督同知,镇守登州、莱州二地,钦此。”杨御蕃磕头谢恩,心中涌起一股激动和豪情。他知道,这是国家对他的信任和重托,他一定要不负使命,奋勇杀敌。 易象离扶起杨御蕃,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两人进入营帐坐定后,易象离开始询问建奴的最新动向。杨御蕃根据探马的情报告诉他,建奴已经北上,现在已经到达了潍阳地区。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隐秘,似乎正在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接着,杨御蕃也询问了易象离的来意,易象离笑着回答说:“我先是率军前往辽南作战,然后又在天津停泊了一段时间进京复命,刚刚接到旨意就赶到这里来了。”他的语气轻松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杨御蕃听到收复辽南的消息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虚言,于是又黯淡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并不乐观,建奴的实力依然强大,而大明军队则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准备来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易象离又接着说:“陛下在临行前特别嘱咐我,建奴势力强大,我们不要轻易与他们交战,应该保存实力,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发动攻击。”他的语气严肃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战略眼光。杨御蕃听了这话,精神为之一振,立刻传令将佐们前来升帐议事。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他必须全力以赴,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 与此同时,在德州地区,冀资深手持兵部令来到军营。他身材高大,面容威严,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气息。他宣读了最新的作战指示:“我们要尾随建奴的行动,寻找机会发动攻击,同时要保存实力,不要贪功冒进。”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让在场的将士们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冀资深笑着对亲兵说:“你们知道建奴现在在哪里吗?”亲兵回答说:“建奴正北上而行,车驼绵延百里,前锋已经到达广饶地区,后军还有三四万人马,在潍阳附近徘徊不前。”冀资深命令再次派出探马进行侦察,他要确保对建奴的行踪了如指掌,以便制定出更为精确的作战计划。 而在天津城外,巴克勇意外地遇到了骆养性。两人相互问候之后,骆养性拿出圣旨宣读起来。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原来是因为巴克勇在战斗中表现出色,所以朝廷决定晋升他为锦衣卫千户,并授予他五花封诰和署都督同知的职位。同时命令他在建奴渡海河北上时趁机发动半渡攻击,要求速战速决但不要贪恋战果,在击败敌人后迅速退守天津并绕道通州与蒋太微会合。巴克勇接旨后心潮澎湃,但心中却暗自思量着对吴三桂的恩情不能忘记,并誓言绝不背叛。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他必须全力以赴,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同时,他也深知吴三桂对他的恩情和信任,他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的行为来辜负这份信任和恩情。 时间转眼到了十月的小冰河时期,寒风刺骨,大地一片银装素裹。二十一日午后,乾清宫前的太监们突然欢呼起来:“下雪啦!这是祥瑞之兆啊!快禀报皇爷!”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这场雪预示着大明王朝的繁荣和昌盛。林小风皇帝听说后,立刻下令赐给后宫肉菜以示庆祝,并嘱咐画师绘制一幅蓝天红日白月图的吉祥画作。他希望这幅画作能够为他带来好运和吉祥,也希望能够为大明王朝的未来带来一片光明和繁荣。 然而,画师在绘制过程中却几经修改,汗流浃背,始终难以达到皇帝的满意。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知道这幅画作对于皇帝来说意义非凡,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正当此时,一名锦衣卫冒着大雪匆匆闯入宫殿,急报传来:“密云传来紧急塘报!建奴已经出关啦!”这个消息如同一股寒风般吹遍了整个宫殿,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林小风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够保卫大明王朝的疆土和百姓的安危。 第32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一听到这消息,起初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随后,他长叹一口气,那气息悠长有力,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涌出的一股洪流,带着无尽的感慨与释然,就像是要把自从建奴入关以来积压在心里的郁闷一古脑儿全吐出来。这半年多来,建奴的威胁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心力交瘁,晚上都难以安睡,只能靠锻炼来排解心中的苦闷。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挥舞长剑,剑光如电,斩断的不只是夜风,更是他心中的愁绪。 但话说回来,建奴虽然烧杀抢掠,却没能动摇大明的根基。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说实话,大明缺的是钱吗?缺的是人吗?都不是!真正让人痛心的,是他们这么一闹腾,把朝廷的秩序都给搞乱了。”自从建奴进关,都快半年了,刚开始还只是在北边闹腾,南边还算太平。可后来几个月,山东也沦陷了,南北之间消息都不通了。那时候,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怕担责任,谁都不敢轻易做决定。幸好太子在南京监国,稳定了局势,不然黄河以南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此刻,郭天阳一听这好消息,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他立马跪下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皇爷,这真是瑞雪兆丰年,建奴出关也是喜事一桩啊!双喜临门!”林小风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希望,他又抬头望向天空,长叹一声:“朕的大明,是不会灭亡的!”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眼神变得深邃而沉稳。他看了看旁边浑身湿透的锦衣卫,知道他刚从雪地里赶来报信,于是关切地说:“前线的将士们和探马都辛苦了,郭天阳,你去给他们发赏吧。”锦衣卫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连连谢恩,退出了大殿。 等郭天阳和锦衣卫走了,林小风又转头去看画师。画已经画好了,是一幅描绘大明江山社稷的壮丽画卷。他仔细看了看,画中山川壮丽,云雾缭绕,仿佛能窥见大明未来的辉煌。他不禁称赞道:“画得不错,赏!”画师也连忙谢恩,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内阁的三公和首辅李邦华都来了,祝贺声此起彼伏,大殿内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林小风把他们引进正题,拿出了国旗的图样,问他们怎么看。这四个人一看就懵了,围在龙案前仔细研究起来。这国旗是长方形的,主色是蓝色,中间有个黄圈围着个白月亮,边上还镶着红边,设计简洁而富有深意。李邦华他们以前可没听说过国旗这玩意儿,缪一奎还好奇地问了起来。 林小风想了想,解释道:“国旗啊,就代表着朕亲自在场。你们想,将士们在战场上,看到这面旗子,就如同看到朕一样,他们的士气会多么高昂!”那时候的人可能不太理解这背后的政治意义和历史文化,但“如朕亲临”这四个字,一听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四位大臣听了之后,都肃然起敬,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面旗子在战场上迎风飘扬的情景。 林小风接着说:“国旗在,就等于朕在。朕的意志,就随着这面旗子飘扬,与将士们共同奋战在疆场上。”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李邦华他们听了这话,都觉得非常有道理,知道这面旗子对鼓舞士气有多重要。战场上有时候胜负就在这一面旗子之间。旗子在,就代表君王在,士气自然就高昂了。 李邦华又问这旗子应该归谁管,林小风豪迈地说:“上到禁军,下到边防和水师,都要换上这面旗子。国旗插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大明的领土;旗下的人,都是我们大明的军队。谁要是敢不尊敬国旗,那就是叛国!”他的声音响彻大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与力量。四位大臣听了这话,都拜倒在地,高呼万岁,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皇上的敬仰与对大明未来的憧憬。 林小风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这时郭天阳又匆匆进来报告说:“刑部侍郎孟兆祥、大理寺卿凌义渠、左都御史施邦耀,因为阳武侯薛濂的案子已经审结清楚了,他们想求见陛下。”内阁的四位大臣很识趣地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了三法司的官员。 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三法司还真是有意思啊,建奴刚出关他们就结案了。看来,他们都是大明的忠臣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更多的是对臣子们的肯定。于是,他传令让他们进来,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结案的。此刻,大殿内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期待着接下来的审案结果。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刑部侍郎孟兆祥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关于阳武侯薛濂一案,现已查明真相,这是确凿的罪证。”说着,他高高举起案卷,双手过头,恭敬地呈给皇上,那案卷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郭天阳刚想伸手去接,却见林小风轻轻摇头,眼神深邃,示意他停下。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容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审理案件是三法司的职责,朕只想知道薛濂究竟犯了什么罪。”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孟兆祥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汇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陛下,经过三法司的严格审查,结合通州百姓的证言、侯府仆人的供述、巡抚王敖永的陈述,以及东厂提督顾朝生的指认,阳武侯薛濂被证实犯有侵占民田、杀害无辜三人以上(近乎灭门,受害者并无死罪)、贿赂官员、屠杀百姓等滔天大罪。其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实乃我大明之耻!” 孟兆祥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李邦华、成庆华、邵师韩三人面面相觑,暗自叹息,薛家看来已是穷途末路,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薛濂罪行的愤怒,也有对即将发生的悲剧的无奈。 缪一奎反应稍慢,正欲退下,却感受到林小风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锐利如刀,让他不由自主地站定不动。林小风误以为他有不同意见,便问道:“邱尚书若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缪一奎一愣,不明所以,只得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三位同僚,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气氛至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臣以为……三法司所判之罪虽重,但薛濂的家人或许并不知情,流放他们似乎有些过于严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这并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说。 林小风初时因他替薛濂求情而心生不悦,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想到袁贵妃的侄媳正是薛濂的儿媳,贵妃又深受宠爱,此事便复杂起来。若流放袁妃的侄媳,必然会引起非议,甚至可能影响到后宫的稳定。连皇帝的妃嫔亲眷都不能保全,又怎能指望他人为皇室尽忠呢? 虽然严惩薛濂可以大快人心,但林小风深知,这样做并不能真正收拢官员之心。官员们并非愚民,他们入仕不仅为了荣华富贵,更希望享有特权。而特权,往往与法外开恩紧密相连。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历史的教训告诉他,严刑峻法虽能一时震慑人心,却难以长久维持统治。 历朝历代,都存在着两套法则,一套明面上的,用来治理百姓;另一套暗中的,则是皇帝用来赦免官员的。明法严苛,暗法则显得宽容。这,便是帝王驾驭人才的手段。林小风自登基以来,重用严刑峻法,却忽略了暗中的王法,导致官员们心生离意。这,正是朝政的一大弊端。 于是,他转头看向内阁大臣们,目光深邃,仿佛要洞察每一个人的内心:“卿等以为如何?”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成庆华刚想开口,却被李邦华用胳膊轻轻撞了撞,示意他不要多言。李邦华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陛下,臣等以为,应当严格按照大明律法来定罪,以服众心。”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 成庆华和邵师韩也纷纷拱手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正义的坚守和对皇权的敬畏。 林小风目光闪烁,内阁大臣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薛濂必死无疑,家人也要受到牵连。林小风本也持此看法,毕竟薛濂的罪行罄竹难书,不用极刑难以平民愤。然而,他心中另有打算,他深知,真正的统治不仅仅在于严刑峻法,更在于人心的把握。 略作思索后,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卿等且退下,此事朕需再作思量。”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臣等告退。”大臣们躬身行礼后退出大殿,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走出乾清宫,来到文渊阁,成庆华悄悄问李邦华:“阁老为何阻止我发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李邦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幸好我及时阻止了你,否则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沧桑和睿智。 见成庆华一脸疑惑,李邦华继续解释道:“你莫非想为薛家求情?但你可曾想过,陛下若有意赦免薛家,自然会顺着缪一奎的话头下旨,又何必再询问我们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 “切记,不要违心媚上,也不要妄自揣测圣意。这些都是自害、害陛下、害大明的行为。”李邦华语重心长地说,“有话就说,有意见就提,但要做到知行合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成庆华的期望和教诲。 成庆华闻言,愣在原地,半信半疑。他望着李邦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然而,他深知李邦华的睿智和经验,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静待事态的发展。 次日,宫中传来旨意:“阳武侯薛濂,罪大恶极,着即削去爵位,处以凌迟之刑;其妻、子及从犯,一律斩首示众;家产全部充公,以赔偿受害者。”旨意如寒风般掠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皇权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李邦华听到消息后,惊得跳了起来,虽已年逾古稀,但动作之迅速仍令人咋舌。“郭公公,陛下现在何处?我要为薛家求情!”他汗流浃背,焦急万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薛家命运的担忧和对皇权的不满。 杀薛濂虽在情理之中,但他的妻儿何其无辜?更何况,武将们都在关注此事,他们的归宿与勋贵紧密相连。谁敢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不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错后得不到宽恕。只要不绝嗣,薛家就还有希望,武将们也能安心。然而,林小风突然下令全家问斩,这简直前所未闻!李邦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李邦华又急又怒,而郭天阳却显得异常冷静:“李阁老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快说!”李邦华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郭天阳的期待和催促。 郭天阳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旨意:“念及初代阳武侯薛禄有功于国,薛氏一脉不可断绝,特命薛濂之弟薛云承袭爵位。钦此。”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李邦华闻言一震,愣在原地。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率领众人跪拜:“陛下圣明!臣等遵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激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一日之后,林小风十七年首版的头条新闻详细报道了薛濂案的始末及处置结果。百姓们听说薛濂即将伏法,无不欢呼雀跃。薛濂平日作恶多端,早已是民愤滔天。这一次,林小风再次赢得了民心。京城的大街小巷上,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一事件,对林小风的英明决策赞不绝口。 而在外的武将们对此也并无异议。薛濂自食恶果,而薛家与爵位得以延续,这已足够。只是勋贵们心中不悦,他们知道林小风在除掉薛濂之后,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他们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然而,他们也知道,皇权之下,无人能逃。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安然度过这场风暴。 十一月初一,乾清宫的大院子里,雪花轻盈地飘落,如同天空洒下的细盐,给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雪花在空中舞动,最终静静地堆积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与这寂静的宫廷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 东厂提督顾朝生跪在地上,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响,额头上的冷汗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皇上,奴才……真的要去查这案子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即将面临的任务感到恐惧。 林小风的脸色冷得跟冰块似的,他严厉地盯着顾朝生,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每一寸角落。“去!这事要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你自己提头来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还有,记得,现在宫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别动不动就动棍子,用我之前跟你说的水刑就行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才遵旨。”顾朝生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爬起来,快步往后宫跑去。他的脚步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到了坤宁宫外面,只见周皇后穿着素白的衣裳,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能飘走。她静静地站在雪中,美得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但脸色却十分忧郁,仿佛背负着千斤重的重担。雪花落在她的肩头,瞬间就被她身上的寒气所融化。 从早到晚,皇后的脸色就没好过。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仿佛这宫廷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让她无法释怀的阴霾。 过了一会儿,皇后轻轻挪动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要是主动坦白,还能保住一命,不然,等东厂接手,生死可就难说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百多号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谁也不想成为这场风暴的牺牲品。 皇后见没人应声,叹了口气,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把顾朝生叫来。”她轻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顾朝生就到了,他跪在皇后面前,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渗出。“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这位皇后充满了敬畏。 皇后又叹了口气,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起来吧,我就一个要求,用刑的时候,别冤枉了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奴才明白。”顾朝生赶紧应道,他心中暗自庆幸,至少皇后还保留了一丝人性。 皇后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影在雪地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皇后一走,顾朝生的脸色就变得阴森起来。他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宫廷中回荡,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浑身发抖。“嘿嘿嘿……都听着,宦官站左边,宫女站右边。”他大声命令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大家赶紧按照吩咐站好,然后顾朝生又给他们一个个编了号。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游戏。 第一排是“一”,然后是“二”、“三”,一直到“十一”、“十二”。第二排又从“一”开始编。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一个可能即将面临残酷刑罚的生命。 编完号,顾朝生又让人拿来一百多张纸和砚台,分给大家。“每人拿一张纸,写下你怀疑的杀死侍膳太监的人的编号。”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宣布一场死亡的判决。 “不用署名,随便写。”他补充道,仿佛是在给予他们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别交头接耳,一刻钟后交上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一声令下,大家立刻手忙脚乱地写了起来。有的人不识字,但数字还是会写的。这种匿名的方式让大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宫里关系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祸上身。没有确凿的证据,谁敢乱说?现在匿名写,大家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很快,纸都交了上来。顾朝生让人统计了一下,发现小顺子太监的票数最多,有五票;其次是小康子,四票;再然后是小雍子,三票。其他人要么两票,要么一票,少的可怜。 顾朝生冷笑着下令:“把小顺子、小康子、小雍子抓起来!”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宣布一场死亡的判决。 卫兵们立刻上前,把他们三个给捆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残酷命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三个太监被施了水刑。他们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头朝下脚朝上,脸上蒙着布,然后冷水不停地往他们身上浇。这种刑罚折磨得他们痛不欲生,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烈火灼烧。 林小风为什么要用水刑呢?因为效果好啊!据说受过水刑的人,八成都会招供;剩下的两成还没等招供呢,就已经被折磨死了。这种刑罚的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果然,没浇几次水,小顺子就扛不住了:“咳咳咳……别浇了……我招!”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朝生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亲自拿着纸笔审问:“我问你答。”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咳咳咳……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小顺子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凶手有几个?”顾朝生冷漠地问道。 “三个,我、小康子、小雍子。”小顺子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谁指使的?”顾朝生的声音更加冷漠了。 “高公公让我们干的。”小顺子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叫什么名字?”顾朝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高起潜。”小顺子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 “胡说!高起潜在山海关呢,怎么可能指使你们杀人?”顾朝生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有人假借他的名义命令我们。”小顺子的声音更加微弱了。 “谁?”顾朝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 林小风看到“高起潜”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高起潜是个兵法高手,以前的林小风(指穿越前的林小风)很看重他。但他做的事情却让林小风大失所望。特别是卢象升的死,更是让林小风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卢象升还在,天雄军就不会灭亡;天雄军不亡,李自成又怎么敢这么嚣张?可惜啊,世上没有如果。忠臣义士死的死逃的逃,奸臣小人却得意洋洋。真是悲哀啊! “郭天阳,高起潜现在在哪里?”林小风突然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愤怒。 “回皇上,流贼围京之前,皇上命高起潜为辽东监军,前往宁远。到了之后,他又和吴三桂一起返回了山海关。”郭天阳赶紧回答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畏和不安。 林小风皱了皱眉,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和疑虑。“你觉得薛濂的案子吴三桂有没有参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郭天阳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山海关离京师六百里远呢,就算朝廷全力运送消息,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到。” 林小风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从薛濂被查到侍膳太监被杀,才隔了一两天的时间,吴三桂根本没时间参与。而且吴三桂也管不了高起潜,反过来高起潜却能以皇上的名义命令吴三桂。这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高起潜,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林小风快速浏览了一下口供,猛地一拍桌子:“对了!薛濂拿着高起潜的信物,命令宫里的太监杀了皇后的侍膳太监。杀人之前还逼问细盐的制法并传了出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惊喜。 “口供上确实是这么说的。”郭天阳赶紧应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敬佩和敬畏。皇上真是英明神武,这么快就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林小风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和决绝。一切都对上了!好!好!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这群奸臣小人一网打尽,为忠臣义士们报仇雪恨! 坤宁宫里的暖阁内,气氛温馨而略带一丝愁绪。窗外,雪花无声地飘落,为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周皇后曼妙的身姿,她曲线柔美,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她轻轻倚在林小风的身旁,右手托着下巴,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陛下,臣妾管理后宫不力,既出了命案,又让细盐的制法泄露了出去。”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自己的失误感到十分内疚。 林小风望着身旁的美人,嘿嘿一笑,温柔地说:“朕怎么忍心责怪你呢?不过,小惩大诫,也是必要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仿佛能融化一切忧愁。 周皇后的脸颊先是微微泛红,随即又变得苍白,她有些惶恐地望着林小风,低声说道:“陛下,方才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怎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 “前账已了,但这是新账!”林小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必须恩威并施,才能让后宫安宁。 窗外,雪花再次纷纷扬扬地飘落,宫内的灯火随风摇曳,随后又渐渐稳定下来。林小风的气息也恢复了平静,他悠然地说:“朕已经将细盐的产业交给了嘉定伯,从明天起,宫中不得再私自制作细盐。剩下的细盐也不要卖了,朕打算赏赐给群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臣妾……遵旨。”周皇后虽然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但心中仍有些失落。毕竟,这是她最初尝试的“事业”,如今却要拱手让人,怎能不让她心生感慨? 看到周皇后的失落,林小风大笑起来,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梓潼不必担心,朕有新的产业要交给你打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仿佛在说:“你一定能行!” 周皇后一听,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她急忙上前问道:“敢问陛下,新产业是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显然对新的任务充满了兴趣。 林小风笑而不答,只是神秘地说:“香皂和织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说:“这是一个秘密,等你来揭开。” 第二天清晨,雪花依旧在飘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林小风没有去上朝,而是亲自来到后宫的细盐作坊,指挥人手准备制作香皂的材料。他的身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高大挺拔,仿佛一位英勇的将军在指挥着千军万马。 宫中的物资准备得十分齐全,除了猪油作为油脂来源外,还有石灰水、石碱(天然碱,主要成分是碳酸钠)、盐面、香料、花瓣粉、竹筒模具以及大锅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小风开始指挥制作香皂。 他先是命人将石碱粉加入石灰水中过滤去渣,得到碳酸氢钠溶液。接着将猪油放入锅中煎熬,待油温升高后,缓缓倒入滤液。林小风边看边指挥:“注意火候和搅拌速度,等锅中没有油膜了再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坚定。 宦官们手持长棍在锅中不停搅拌,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锅中的混合物逐渐变得粘稠起来。林小风知道时机已到,急忙命令:“加盐面、香料和花瓣粉进去,搅拌均匀后倒入模具中。”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在说:“快!快!就要成功了!” 看着模具中的膏状物逐渐成型变硬,林小风知道香皂已经制作成功了。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还需要等待它凝固阴干后才能使用,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郭天阳叮嘱了几句后便与周皇后离开了。 郭天阳则站在院中严肃地宣布:“陛下今天让你们制作的是宫廷最新的御用物品——香皂。你们已经看到了制作过程虽然简单但工艺繁琐。陛下信任你们才让你们参与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宦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香皂有何用处但还是齐声应道:“小的们都知道宫中的规矩。”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显然对于这个新任务感到有些迷茫。 郭天阳点点头满意地说:“好知道就好。陛下有旨今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赏赐而且是厚赏!但是……如果有人敢泄露秘密的话就诛灭三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宦官们一听吓得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小的们不敢!”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显然对于这个严厉的惩罚感到十分害怕。 “都起来吧随我去领赏!”郭天阳说完后宦官们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争相向郭天阳献媚。他们知道虽然这个任务有些神秘和危险但是只要能够完成就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和陛下的信任。 回到坤宁宫后林小风开始巡视周皇后的后宫。他发现周后对织布很有兴趣所以后宫里有很多织机。于是林小风便召来了织染局和兵仗局的总管太监向他们介绍了飞梭织布机的原理和优势。 他站在织机前,手中拿着一张图纸,详细地讲解着飞梭织布机的构造和工作原理。虽然林小风前世没有接触过纺织行业但他从短视频中了解到了许多穿越必备的知识其中就包括飞梭织布机。这种织布机比传统的织机效率更高幅宽更大以前一个人一个月只能织一匹布而现在可以织四匹甚至五匹。这无疑是生产力的巨大进步! 林小风强调说:“要想推动社会的发展就必须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而飞梭织布机的关键就在于梭子和配套的弹簧。”说着他将弹簧的图纸交给了兵仗局的总管太监并嘱咐道:“你们兵仗局有钢试着制作一下这个弹簧吧。如果弹性好且不易断裂就算成功了;否则就继续试制。” “等你们成功的时候朕一定会重重赏赐你们的!”林小风信心满满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加美好的未来!” 京城十一月,寒风如刀,刺骨之冷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棉衣,直抵骨髓。街上行人匆匆,皆裹紧衣衫,低头疾行,试图躲避这冬日的严寒。然而,在这冰冷的季节里,皇宫内却别有一番景象。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皇帝,为了体恤年迈的老臣,如李邦华、成庆华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特地调整了上朝的规矩。从每日上朝改为隔日上朝,这并非出于他的懒惰,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让这些为国家和民族付出过无数心血的老臣们少些劳累。这一举措,无疑在朝廷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但更多的,是对这位年轻皇帝的敬佩和感激。 初三这天,林小风收到的消息多得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络绎不绝。其中,有南疆的捷报,说是简明孝成功地挡住了张献忠往川东的路,让他没法再往西边去。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让林小风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然而,剩下的消息就全是让人头疼的事了:华瑞奇收复荆州失败,只能退到岳州;李自成的主力部队又往南打,直接冲着湖广去了;还有,三法司那边开始审理李邦华治下不严,涉嫌逃税占田的案件。这一切,都让林小风感到压力山大。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南京那边朝廷也出了乱子。一个举人张煌言竟然入朝为官了。林小风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呢,都察院、吏部还有给事中的弹劾奏章就堆满了他的案头。他们都说史可法举荐张煌言有问题,怀疑里头有猫腻。林小风看着这些奏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拿起张煌言的名字看了看,然后直接把那些弹劾奏章扔进了火里。他笑着说:“煌言能成为南明的三根顶梁柱之一,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这时候入仕,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煌言的信任和赞赏。 接着,林小风拿起三法司会审的奏章,问郭天阳:“三法司那边审得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回答说:“回皇爷,这案子审得好像有点不太公正……”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不公正?哪里不公正了?”林小风的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质疑。 “奴婢不敢乱说,三法司的官员马上就到,皇爷亲自问他们就知道了。”郭天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谨慎和敬畏。 林小风把奏章放回桌上,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等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不一会儿,三法司的官员们就到了。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步履匆匆。刑部侍郎孟兆祥恭敬地禀报说:“陛下,户部督饷侍郎王弘祚弹劾内阁首辅李邦华治下贪腐、逃税、占田一案,现在已经审完了。逃税占田这些都没找到实据,不过兵部武库司郎中成德确实有贪污行为,而且审案的时候他还说了些跟案子无关的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谨慎和敬畏。 林小风眯着眼睛听着孟兆祥的禀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淡淡地说:“别跟我说过程了,直接说结果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断。 孟兆祥一愣,以前都是说过程让皇上自己决定结果的。他犹豫了一下,回答说:“陛下,这事儿还是得跟大臣们一起商量商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犹豫。 林小风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想起李邦华以前的神情和举止,似乎有些隐情和苦衷。于是他说:“那就明天再议吧你们辛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怀和体贴。 三法司的官员们退下后郭天阳急忙进来禀报说:“皇爷李性忠和施守洪在殿外求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和紧张。 “让他们进来。”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两人进来后行了礼却站得不安稳。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惶恐和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却又不敢说出来。林小风看着他们突然问了个让人吃惊的问题:“你们说初代宁远伯守辽东的时候有没有故意养着敌人来壮大自己的实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和质疑。 这个问题一出李性忠和施守洪都吓得不敢抬头看林小风。他们偷偷地瞄了一眼对方眼神中都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反应。 林小风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最近有人上疏说就是因为宁远伯养寇才导致建奴崛起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和严厉仿佛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李性忠听得寒毛直竖汗水湿透了脊背。他磕了个头说:“我家祖先对朝廷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 林小风没有理他继续说:“朕得到了建奴的史书《大清历朝实录》里头记载了努尔哈赤的事情。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写初代宁远伯的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威严仿佛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说到这里林小风停了下来看着两个人。他其实并没有说谎他确实看过《大清历朝实录》。这本书是从皇太极时期开始的模仿明朝的实录编写的记录了努尔哈赤的事迹。 李性忠和施守洪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又感到一阵惊悚凉气直透骨髓。他们虽然没看过《大清历朝实录》但听这名字就知道里面藏着不少秘密。而且看林小风的神情和语气他们知道林小风没有说谎。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如果建奴真的有这本书那一定是藏得非常严密的东西怎么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而且皇上不仅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还看过里面的内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锦衣卫已经渗透到建奴的核心了吗? 两人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说:“臣等不知此事。”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仿佛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反应。 林小风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威严。“他们称初代宁远伯为‘清太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冷漠仿佛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李性忠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他连连磕头说:“陛下明鉴啊!这是建奴的离间之计啊!臣要为祖父昭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和恳求仿佛真的被这个问题吓得不轻。 施守洪也说:“我祖父守辽东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啊!”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仿佛也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反应。 林小风看着他们板起了脸质问他们:“刚才不是说家祖家父已逝难以自辩吗?现在又怎么开始辩解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和不满仿佛对他们的回答并不满意。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跪在地上不说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仿佛被这个问题吓得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林小风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沉声问道:“朕能相信你们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要试探他们的忠诚和决心。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诚恳仿佛真的对林小风忠心耿耿。 林小风点点头说:“宁远伯守辽有功也有过功朕记在心里过则以王法宽恕之。往事已成云烟朕不再追究。今日召你们入宫是有要事相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容和体贴仿佛真的打算放过他们并交给他们重要的任务。 第32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性忠和施守洪两人猛地抬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异口同声地说:“臣等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和坚毅,仿佛即将面临的是一场荣耀的战役,而非简单的朝廷任务。 小风皇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一脸严肃地说:“朕有两件大事要托付给你们二位,一是招募士兵,二是训练精兵。”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整个大殿都仿佛沉浸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中。 性忠一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问道:“不知陛下想让臣招募多少兵马?”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对即将揭晓的数字感到不安。 “骑兵五万。”小风皇帝淡淡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支所向披靡的铁骑。 “五……五……万?骑兵吗?”性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是一个沉重的责任和挑战。 小风皇帝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骑兵五万,有何疑问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支骑兵在未来的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景象。 性忠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里明白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五万骑兵,不仅需要庞大的人力,更需要巨额的财力来支撑。要想训练出精锐的骑兵,必须效仿关宁军的制度,而关宁军的开销之大,是他所熟知的。 他心中暗自盘算:关宁军的制度是怎样的呢?每人每月饷银二两,外加半石米,折算成银子,一个人一个月就需要二两五钱,一年下来就是三十两,这还没算上战马的消耗。战马每天需要草料十五斤,豆料三升,折算成银子,一个月大约需要一两,一年就是十二两。这样一算,五万骑兵和战马一年的开销就高达二百一十万两,更别提战马和装备的费用了。 战马还分优劣,好的战马一匹就要十五两左右;装备方面,骑兵要披甲胄,战马也要披半甲,再加上鸟铳、三眼铳、腰刀、弓箭等武器,单兵单骑的装备费用就高达十二两。这样算来,五万骑兵第一年的总耗资竟然达到了三百四十五万两之巨。 性忠在心里又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开口说道:“陛下,臣并非推脱,只是这耗资实在太过庞大,让臣惊骇不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小风皇帝听了,眉头微微一蹙,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开销巨大,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大明的真正敌人并非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些流寇,而是关外的建奴和蒙古。只有用骑兵才能对抗骑兵,步兵只能守城,无法主动出击。 “就按这个标准募兵,资金由内帑支出。”小风皇帝站起身来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明白朕的意思吗?” 性忠迅速反应过来,内帑出资意味着这不是为朝廷募兵,而是为皇帝本人招募禁军。将来这些骑兵的身份将不是官军,而是皇帝的私人卫队。他低声说道:“臣已明白陛下的意思,但招募五万骑兵这样的大事,朝中大臣岂能不察?” 性忠心里有些打退堂鼓,担心事情泄露后会遭到弹劾,甚至连累到皇帝和自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小风皇帝轻笑一声,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和从容:“朕已下定决心,绝不后悔。你们无需担心那些文臣的议论。你们就以勇卫营的名义招募士兵,性忠你负责在外招募,守洪则留在京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流贼围城时,勇卫营伤亡惨重,正需要补充兵力。你在外招募,守洪在京内协调,大臣们即使知道了,也不清楚具体数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谋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就算他们知道了数字,也无话可说。因为朕用的是自己的私房钱,没有动用国库的资金!”小风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端午之前,朕希望能看到三万骑兵;年底之前,必须达到五万骑兵,一个都不能少。”小风皇帝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许和决心。 “那么后年年底呢?这批骑兵能否上战场一战?”性忠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期待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支所向披靡的铁骑在战场上驰骋的景象。 性忠和守洪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骑兵的训练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元朝初期的名将董文炳曾说过:“射箭之术,百日可成。”但仅仅熟练掌握马术和箭术是不够的,还需要进行格斗、队列、战术等多方面的训练。一般来说,半年可以小成,一年可以大成,两年则可以成为精锐之师。到后年年底时,首批骑兵将训练一年半的时间,完全有可能成为精锐之师。 “好!”小风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许和信任,“你们回去后立即着手准备募兵事宜。甲胄兵器由宫仗局提供;战马和粮草则不要经过兵部之手,朕自有安排。” 他顿了顿,又嘱咐了几句后,性忠和守洪便告辞离开了皇城。走出皇城后,李氏兄弟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性忠更是激动不已,听到小风皇帝要重振辽东铁骑的雄心壮志后,不禁热泪盈眶。 辽东铁骑这个名字对于李氏后人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想当年辽东铁骑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无不胜;然而自从李如松去世后,辽东局势大乱,高淮乱辽,辽人四恨之下精神不存、战力日衰,甚至出现了降奴反噬的耻辱。 如今小风皇帝重提辽东铁骑,不仅让李氏兄弟倍感荣耀,更让他们看到了重振家族和国家的希望。守洪私下里问性忠:“兄长,你看陛下为何不用勋贵之家,而偏偏重用咱们兄弟俩呢?” 性忠边走边思考着,回答道:“蒋太微虽然善于领兵打仗,但并不擅长练兵;陛下用人讲究取其所长,避其所短,因此才将重任交给了我们兄弟俩。再者说,蒋太微名声太大,众目睽睽之下难以隐藏锋铓;而大明之内,除了李氏和祖氏(这里暂以吴三桂归到祖大寿名下)之外,还有谁能训练出精锐的骑兵来呢?” 守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望着性忠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信任。他知道,兄长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为李氏家族和国家带来荣耀。 古语有云“将门出虎子”,讲的就是祖辈战场经验的传承让后代能够少走弯路、快速成长。明代勋贵之所以逐渐没落,正是因为土木堡之变后传承断裂所致。而如今,小风皇帝将重任交给了李氏兄弟,无疑是希望他们能够重振辽东铁骑的雄风,为大明江山保驾护航。 走到岔路口时,守洪停下脚步,深情地望着性忠说道:“兄长,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请务必珍重自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舍和担忧,仿佛是在送别一位即将远行的亲人。 性忠也紧紧握住守洪的手,说道:“宪忠啊,你在京城担任勇卫营将领,一定要保护好陛下的安全;只要陛下安然无恙,天就不会塌下来;李氏家族的兴衰荣辱就寄托在我们兄弟俩的身上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珍重!”两人拱手作别后,一个返回皇城继续辅佐皇帝;一个则踏上了前往保定的征途,去招募那支即将改变大明命运的五万精锐骑兵。他们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即将被历史铭记的传奇故事。 在乾清宫那深邃而庄严的殿堂里,林小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稀疏的星辰,心中反复盘算着如何妥善重用李氏兄弟,生怕哪里考虑不周,出了岔子。这李氏家族虽然都住在京城,被锦衣卫严密监视着,叛变投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任何微小的差错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林小风深知,那些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的人,总是免不了多疑。更何况,那些文臣的闲言碎语,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很容易就扰乱了圣上的判断。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如何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条既稳妥又有效的道路呢? 这时,郭天阳站在一旁,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轻声问道:“陛下是不是担心李性忠手握重兵,会滋生不臣之心?”小风微微点头,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转过身,凝视着天阳,仿佛在寻求一种理解和支持。 天阳见状,接着出主意:“那不如多招募些将领,分散他们的权力,好让他们互相制衡?”小风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法子不妥,一来容易走漏风声,二来还可能削弱了整体的战斗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忧虑,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多时了。 “战斗力怎么会受影响呢?”天阳一脸疑惑。他不明白,为何分散权力反而会导致战斗力的下降。小风解释道:“想当年萨尔浒、松锦之战,还有朱仙镇对敌,咱们的军队实力并不弱,可最后还是输了,为啥?就是因为援军调度不力,内部矛盾不断,根本不听指挥。如果每个人都各自为战,或许还能赢几场,但一聚在一起就互相猜疑,怎么能不败呢?”说着,小风用十个字总结了边军的弊病:“聚在一起像一盘散沙,分开来倒像是满天繁星。”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痛惜和无奈。 天阳听了小风的解释,心中虽然有些明白,但还是不放心:“可陛下不派监军去,李性忠招募那么多兵马,万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不安。监军这事儿,小风心里也犯嘀咕。派吧,怕扰乱了军纪,反而生出内乱;不派吧,又怕武将时间长了骄横起来,又成了拥兵自重的问题。这心态的变化啊,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得慢慢看时势的发展。 小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天阳:“派监军去,确实是个办法,但人选必须谨慎。我要找的,是一个既能监视李性忠,又不会干扰他正常军事行动的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于是,小风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太监。这个太监身材瘦小,面容狡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忠诚和机智。小风嘱咐道:“你去监督李性忠,但有三条禁令:一不能贪污军饷,二不能干涉政务,三不能虐待士兵。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记录下来,然后呈报给我就行。”太监领命,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小风知道,这个人将会是他掌握李性忠动态的重要耳目。 没过多久,嘉定伯周奎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殿门口。他身材肥胖,面容憔悴,眼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恐慌。他离着老远就开始哭天抢地:“陛下啊,救救我吧!”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边哭边说:“陛下赐给臣的细盐之法,臣花了五十万两银子,结果现在全泄露出去了,市面上的盐商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臣的家产都要赔光了,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小风看着周奎这副模样,心里头其实憋着笑呢。他知道这世道还没有知识产权这一说呢,泄密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扶起周奎,问他那些盐商有没有盐引。周奎一开始说有,后来又说没有,最后才说实话:“他们有盐引,但没有专门卖细盐的引子。陛下不是说要设立细盐盐引的吗?” 小风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这内阁和户部的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他安慰周奎道:“这事儿我已经跟内阁和户部商量过了,他们都觉得细盐也是盐,用旧的盐引就行。我虽然想增设细盐盐引,但怕他们不同意啊。”内阁有封驳的权力,这也是实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惋惜。 周奎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内阁、户部难道不是我大明的衙门吗?怎么能这样!”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不满。小风也假装生气起来,拉着周奎说要一起去跟户部、内阁理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真的要为周奎讨回公道。 周奎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他哪敢应声啊,只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大跟头了。小风见状,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一旦失去了权势和财富,就什么都不是了。他看着周奎这副模样,心里头别提多乐了。 等周奎情绪稍微稳定了点儿,小风才转入正题:“国丈啊,我有两件事想托付给你。”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期待。周奎一听这话,先是高兴了一下,随即又担心起来:“陛下啊,臣的家产都快赔光了,您就别再折腾臣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苦涩。 小风笑道:“国丈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岂能贪图你的家财?是真有好事儿找你呢。”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神秘和诱惑力,仿佛真的有什么好事儿等着周奎去做呢。 周奎满脸疑惑地看着小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陛下明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好奇。小风这才把李性忠需要战马和粮草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周奎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他是商贾出身,又是国丈的身份,既能保证筹集到物资,又能保守机密。 周奎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一旦办成了,自己就能重新获得小风的信任和重用。但是,这战马和粮草可不是那么容易筹集的啊。尤其是战马,更是难上加难。他抬起头,凝视着小风:“陛下,这战马和粮草的事情,臣确实可以试试看。但是,臣需要一些时间和人手来筹备。” 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国丈啊,我知道这事儿不容易。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和智慧。你只需要尽力而为就行了。至于时间和人手嘛,我会给你安排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期待。 周奎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小风给他的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才能重新获得小风的信任和重用。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陛下请放心,臣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周奎大人,这七个月内要凑齐一万五千匹马,实在是难啊!”周奎一脸为难,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深知这任务的艰巨,向林小风坦白了实情。林小风听后,沉默片刻,凝视着窗外深邃的夜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 “咱们新组建的骑兵部队,马匹还差着一万五千匹呢。”周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温榆河那一仗,虽然缴获了近万匹马,但林小风大人慷慨地分了一半给李性忠将军,剩下的才补充到咱们的勇卫营。祝凤翙在宣府又换了几千匹马回来,加上李性忠自己养的,勉强凑够了万五千匹的样子。可咱们总共需要三万匹,这缺口还是有一万五千匹呢。” 周奎看到林小风脸色不太好,急忙解释说:“漠北的蒙古人,听说流贼要来找帮手,已经撤回漠北去了。现在要买马,只能指望漠南的鄂尔多斯部和察哈尔部了。” 林小风听后,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那些可都是建奴的帮凶,从他们那儿买马,难啊!” “也不见得!”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祝凤翙已经清理了宣府的奸商,蒙古和建奴从中原获取物资的路子几乎断了。他们现在也正缺东西呢。” “建奴之所以抢咱们关内的东西,还不是因为辽东那边穷嘛,蒙古那边也一样苦。”林小风顿了顿,看着周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国丈,您可以派使者去试试。” 建奴为了拉拢蒙古,用了两招:一是通婚联姻,二是送物资。联姻是为了拉拢蒙古的权贵,送物资则是为了安抚普通百姓。没了建奴的支持,漠南的蒙古人日子也不好过。林小风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说服力。 周奎听后,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量,然后给他支了两招:“买马还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内地的养马户,虽然他们的马质量不是最好的,但总比骡子强吧;二是去乌斯藏、云贵那边,那边的茶马互市很热闹,上等战马有的是。” 一听到“茶马互市”,周奎心里直打鼓。他的商队最远也就到过湖广,买完粮食就往回赶,乌斯藏、云贵那边他可从没去过。开辟新商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得费好大劲呢。他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担忧。 “陛下,臣的商队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怕……”周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林小风眼神坚定地看着周奎,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国丈,乌斯藏的茶商用茶叶换马,他们也需要卖掉马匹来换钱。您直接去买就是了。” “可经过他们一转手,价格肯定就高了……”周奎小声嘀咕,显然对这个提议心存疑虑。 林小风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国丈如果不图利,那朕就交给别人去办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留下周奎一人在原地愣神。 “陛下且慢!”周奎急忙拦住林小风的去路,“臣虽无利可图,但也愿意为陛下分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坚定。 林小风回头看了周奎一眼,心里暗笑:这国丈怎么可能不赚钱呢?他精明得很,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但他的脸上却并未表露出分毫,“哦?国丈愿意为朕分忧,那自然是极好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满意和赞许。 周奎走后,林小风立刻给宁远伯李世忠和英国公张世泽写了信。他的笔触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深知,要想让周奎尽心尽力地为大军筹集粮马,就必须引入竞争机制。这样一来,参与者多了,虽然增加了泄密的风险,但也能防止周奎一家独大。独大了他就敢抬价,甚至可能反过来控制我们。引入竞争机制,迫使周奎提高质量但不提高价格,这就是所谓的“鲶鱼效应”。同时,这也是一种风险规避策略,万一周奎的路子断了,其他人还能继续供应,保证大军不断粮。 安排好这一切后,林小风才安心地去休息了。他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心中却仍在盘算着如何更好地应对当前的局势。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穿着朝服来到了皇极殿。百官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或站或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林小风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番礼仪之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刑部侍郎孟兆祥身上。三法司已经会审完了内阁首辅李邦华的案子,正准备宣布判决结果。孟兆祥感觉压力山大,他站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李邦华因为治下不严,导致贪腐、逃税、占田等问题频发。兵部武库司郎中成德确实存在贪污行为,李邦华因为失察而负有责任;而户部督饷侍郎王弘祚诬告李邦华逃税占田,经过查证并无实据,三法司已经将其定为诬告罪。” 林小风微微挑了挑眉梢,昨天三法司还没个定论呢,今天怎么就突然定了罪?而且还把原告也给定了罪?这里面有猫腻啊!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左佥都御史宋权见状也站了出来:“陛下,李邦华治下不严导致贪腐问题严重,平时训诫一下也就算了。但现在流贼围城,军民都在用血肉之躯抵挡敌人,陛下已经严令禁止贪污军饷和抚恤银。兵部可却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不仅损害了兵部、内阁的声誉,更辱没了陛下的英名。请陛下明断!”宋权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能穿透云霄。 林小风听后,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宋权。他深知宋权此言必有深意,于是他沉声问道:“宋权,你所说的旧案究竟是何事?给朕详细道来。” 宋权一听这话就火了,仿佛被点燃的炮竹一般:“免职还算轻的处罚呢!满桂受伤后还坚持作战,最后因为伤势过重牺牲了。这笔旧账怎么能不提?”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 “你是说满桂是我害死的?”李邦华冷笑了一声,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宋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满桂将军的英勇和牺牲岂是你能随意诬蔑的?” “当然不是你害死的,但他是被炮火误伤的,再战后伤口崩裂而死。”宋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李邦华,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吗?” “炮火误伤?”李邦华摇了摇头笑道,“京营的炮火确实误伤了满桂的部队,但满桂本人并未中炮。他的伤是箭伤,而且那箭是从袁崇焕的部队射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 史官们听到这话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证实了李邦华的说法。《林小风实录》中也有明确记载:“满桂将军之前曾被流矢所伤,检查后发现都是袁军的箭矢。”满桂将军担心这是敌人的反间计,便派遣精锐士兵去捕捉射箭之人,审问后果然发现是袁崇焕的士兵。袁崇焕多次请求入城,已经引起了陛下的疑心,再加上满桂的控诉,陛下便下令将他囚禁起来。后来满桂将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 李邦华直视着宋权,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每一个角落,“满桂将军的死因历史早有定论,你未经查实就妄加诬告,居心何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和质问。宋权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林小风稳稳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他静静地看着宋权和李邦华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两人的身影在朝堂的烛光下拉长,宛如两座即将碰撞的山峰。 他心里琢磨着:宋权这家伙,为啥非得跟李邦华过不去?还翻出十二年前的旧账来压他?他俩私底下也没啥恩怨啊,何必这么紧追不舍?再说,那事根本就不是李邦华的错,他完全是背了黑锅。当年炮轰满桂的,是恭顺侯吴惟英的手下,那时候京营的总督还是襄城伯李守琦,也就是金耀忠的老爸。这责任,怎么也轮不到李邦华这个二把手来背啊?这事儿,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小风的目光在宋权和李邦华之间来回游走,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线索。宋权的脸上写满了坚决和愤怒,而李邦华则是一脸的坦然和坚定。两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都在为自己的信念而战。 这时,郭天阳站出来打圆场:“二位大人,都消消气。咱们这可不是菜市场吵架,谁声音大谁就有理。这是朝堂,得讲理,得拿证据说话。”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宋权一听,更加来气了:“陛下,臣恳请罢免李邦华的兵部尚书和内阁首辅之职,交给镇抚司好好审一审!”他的声音响彻朝堂,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李邦华也不甘示弱,据理力争:“这都是诬告!请陛下明察秋毫,严惩那些诬告之人!”他的声音同样坚定有力,充满了自信和正义。 朝堂上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气氛紧张得能听见针掉地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等待着他做出裁决。 林小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快速盘算着这件事背后的猫腻。他深知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是一场风暴的前奏。如果宋权只是想给李邦华一个下马威,让他别那么嚣张,那林小风不仅不会拦着,还会顺水推舟帮一把。毕竟,朝堂上不能一家独大,更不能搞一言堂。大家各抒己见,百花齐放,这才是林小风想看到的。但看宋权这架势,明显不是那么简单,他肯定是另有图谋。 林小风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邦华的身上,他回想起李邦华当年总督京营戎政的时候,那可是大刀阔斧地干了两件大事:一是练兵,二是革除京营的积弊。练兵虽然重要,但革除积弊那可是直接动了勋贵和官员们的奶酪啊,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记恨李邦华。于是,满桂部就遭了殃,被炮轰了;李邦华呢,也被一脚踢开了。后来的继任者呢?一个个都是保着自己的乌纱帽要紧,新政?早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京营呢?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烂摊子。这事儿啊,都过去十二年了,李邦华和那些勋贵们可都没忘呢。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那双坚定的眼睛,心里明白得很:这家伙啊,心里还装着十二年前的那口气呢。可惜啊可惜,这事儿拖到现在才解决,差点儿就把大明给拖垮了。 “咳咳,”林小风轻轻咳了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李阁老啊,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打破朝堂上的僵局。 李邦华一听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知道皇帝已经看穿了一切。“回陛下,臣正在全力整顿京营的积弊。”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决心和信念。 “哦?那京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林小风追问。 “惨不忍睹啊陛下!简直是触目惊心!”李邦华激动地说,“京师三大营,按编制应该有十七万人马,可围城之前呢?在册的才八万多人!实际能拉出去打仗的?连三万都不到!剩下的那些名额啊?都让那些勋贵们给贪了!比如襄城伯金耀忠、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帧、阳武侯薛濂他们!每个月光是空饷就得花掉十万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一百二十万两啊!文臣们贪腐一年到头也就几万两银子的事儿跟这些勋贵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大伙儿都气不过啊纷纷要求严惩这些蛀虫!” 朝堂上一片哗然,尤其是那些文臣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指责起勋贵们的贪婪来。四万空饷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他们纷纷要求皇帝严惩这些贪赃枉法的勋贵们,为朝廷除害。 等大家稍微平静了点儿,李邦华又继续说道:“除了空饷之外,占役和卖闲的情况也很严重。占役就是士兵们领了饷银却成了将领们的私人奴隶;卖闲就更离谱了,简直就是卖官鬻爵,只不过卖的是士兵的名额而已。军营里缺人手,老百姓只要花钱就能买通募兵的人混进去,老弱病残的什么都有。这样一来,占役的就有三千多人,卖闲的更是有上万人之多!” 李邦华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那些贪赃枉法的勋贵们。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正义,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憋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还有啊陛下,京营里的战马也是个大问题。按照规定应该有二万六千匹战马,可是现在在册的才八千匹,实际能用的连两千匹都不到!这些战马都被那些官员们以各种名义给借走了,有的甚至低价买走了,严重损害了朝廷的利益!”李邦华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响彻朝堂,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决心。 “更可气的是,京营的开销本来就大得吓人,那些官员们报销起来更是毫不手软,连自己老婆生孩子坐月子的鸡蛋都要报公账,简直是无耻至极!”李邦华的话音刚落,满朝文武都被他的话给深深触动了。他们纷纷点头称是,对李邦华的话表示赞同和支持。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那激动的样子,心里不禁暗自点头。他知道李邦华是个有能力的人,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他相信李邦华一定能够把京营整顿好,为大明江山社稷做出贡献。同时,他也对宋权的举动感到有些不满。他知道宋权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他没想到宋权竟然会为了打击李邦华而不惜翻出十二年前的旧账来。这让他对宋权的印象大打折扣。 林小风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他知道这场风波不会轻易平息,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决心和智慧,就一定能够化解这场危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好了,大家都静一静。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威严和决心。 “他别的事儿,咱们或许还能忍一忍,但这京营将领的升迁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一位年迈的大臣捋着胡须,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满与无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斑白的发丝上,映照出一种岁月沉淀的沉重。 “按道理说,有功就该提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要是没功劳也能往上升,那就太离谱了;更过分的是,有些人连战场都没上过,就直接连升好几级。我李邦华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还真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儿!”李邦华的声音透着愤慨,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一一剖析开来。他的身形挺拔,尽管年岁已高,却依旧不减当年的英气。 …… 接着,李邦华就把京营里存在的那些问题,一样一样地摆在了大家面前。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一开始,林小风只是静静地听着,没啥反应;渐渐地,他开始露出惊讶的神色,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等李邦华说完,林小风已经是一脸的怒气了,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这还算是京营吗?连那些流窜的贼寇都比这强!贼寇们至少不会吃空饷,不会偷战马,更不会没功劳就领赏!”林小风的声音响彻朝堂,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愤怒。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都看穿。 回想起以前的京营,那叫一个威武!只有边军的精锐才能被选进来轮流值守,他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仿佛是天降的神兵。可现在看看,都成了些什么人?全都是靠关系进来的,老弱病残一大堆,他们穿着破旧的衣衫,面容憔悴,仿佛是一群等待救赎的难民。 “这样的队伍,连队形都站不整齐,还怎么上战场打仗?”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与无奈。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京营将领的身上,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看透。 说到这里,李邦华也讲完了他要说的。他合上手中的文书,恭敬地躬身说道:“陛下,这就是京营现在的真实情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是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林小风听了,冷哼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京营总督蒋太微,满脸的不满与责备。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与失望,他原本以为蒋太微能够改变京营的现状,可现在看来,他却是如此的失职与无能。 按理说,蒋太微上任的时间不长,这些老问题不能全怪在他头上。但是……林小风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生气的是,蒋太微明明知道这些问题,却不报告上来,任由它们越来越严重。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蒋太微的责备与不满,仿佛是对一个曾经寄予厚望的学生的失望。 蒋太微一看皇帝这架势,知道自己罪责难逃,赶紧跪下请罪:“臣身为京营总督,这些弊端的产生,都是臣的失职,请陛下革除臣的职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仿佛是一个即将面临审判的罪人。 林小风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革职?那是不可能的。现在阉党已经倒台了,正是勋贵们崛起的时候。这个时候,更需要蒋太微来撑场面。再说,他和刘文炳、蒋太微兄弟俩关系挺好的,很得他的心。做皇帝啊,有两件事得特别小心:一是管钱,二是用人。现在钱的问题他已经搞定了,就剩用人这块儿了。 用人啊,既不能让他们受到压制,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李邦华这个人,虽然忠心耿耿又有能力,但终究是个文臣,权力不能给他太大。一旦放权了,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而且,他也不确定李邦华走了之后,继任者会是谁?是像张居正那样的能臣,还是像严嵩那样的奸臣,或者是像汤兴家那样只会说漂亮话的人呢?所以,权力一定要分散。 正当林小风打算免了蒋太微的罪时,李邦华突然站出来为蒋太微求情:“陛下,蒋太微刚接手京营不久,这些问题都是长期积累下来的,不能全怪他。请陛下不要降罪于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期待,仿佛是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士。 “是啊,这不是刘都督的错,请陛下宽宏大量。”其他大臣也纷纷跟着跪下求情,整个朝堂都弥漫着哀求的气氛。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在为蒋太微的生命而乞求。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邦华的用意。他这是在整治京营的弊端,而不是在打压勋贵,更没有对总督的位子有什么想法。真是个忠臣啊!看着李邦华那略显苍老的身影,林小风心里很是欣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蒋太微戴罪立功吧。限他两个月之内,把京营的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待,仿佛是一个对下属寄予厚望的领导。 “兵部要全力协助他,并且监督他的工作。”林小风又补充了一句,他的目光扫过兵部的官员们,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都看穿。 “谢陛下隆恩。”蒋太微感激涕零地磕了个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感激,仿佛是一个即将获得新生的罪人。 “臣遵旨。”李邦华也恭敬地行礼,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与满足的笑容,仿佛是一个终于完成使命的战士。 看到这一幕,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宋权愣住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弹劾李邦华的好机会,可现在看来,却变成了整治京营弊端的事情。他的目光环顾四周,发现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是一群被激怒的猛兽。 李邦华刚才说的那些问题,他们或多或少都沾点边儿,尤其是吃空饷这事儿。虽然大头儿都让前任总督给占了,但他们这些小头儿也捞了不少好处。他们心里都在想:宋权啊宋权,你弹劾李邦华我们不管,也管不了。但你别把我们这些陈年旧账也给翻出来啊! 这下可好了,旧账全都被抖搂出来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是一群即将面临审判的罪人。 “陛下,”宋权还不死心,他试图再次挑起事端,“李邦华治军不严,导致兵部有人贪污抚恤金,请陛下治他的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与不满,仿佛是一个不甘心的失败者。 宋权这么一说,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都觉得后背发凉。他们心里都盼着宋权能赶紧闭嘴别再说了,就怕他又翻出什么更大的旧账来。新建伯王先通更是气得转身怒视宋权,心里直嘀咕:“你怎么还不死心啊?赶紧把嘴闭上吧!”他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与不满的神色,仿佛是一个被激怒的狮子。 户部督饷侍郎王弘祚也跟着起哄:“请陛下肃清朝堂风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附和与挑衅,仿佛是一个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小人。 这俩人没完没了地唠叨着,林小风终于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愤怒,仿佛是一个即将发泄的火山。 整个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与发落。 “宋权、王弘祚,我问你们,兵部武库司郎中成德贪污抚恤金这事儿,你们有什么看法?”林小风的声音响彻朝堂,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严厉。 “臣认为应该严惩不贷!”宋权大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仿佛是一个即将获得胜利的战士。 王弘祚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附和与谄媚的笑容。 “那你们说说看,应该怎么严惩?”林小风追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审视与期待。 “成德目无国法,应该剥夺他的官职,抄没他的家产。至于李邦华嘛,因为他治军不严,也应该罢免他的内阁首辅和兵部尚书的职务。”宋权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仿佛是一个即将登上顶峰的攀登者。 “嗯……”林小风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他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罢了。 宋权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邦华被罢免的场景。他的心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与满足。 然而,林小风却突然脸色一变,严厉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这是在栽赃陷害李邦华,只为了把他给打倒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责备,仿佛是一个对下属失望的领导。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威严与严厉,仿佛要将这些奸佞之徒一一揭露。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第32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哎呀?”宋权被林小风那突如其来的严厉声音和表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说话都结巴了:“陛下,您这话是从哪儿说起的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仿佛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鹿,无助而又绝望。 “从哪儿说起?呵呵!”林小风冷笑个不停,那笑声在大殿里回荡,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殿上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如同冬日里被寒风吹过的枯叶,瑟瑟发抖。 抬头望去,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这位年仅三十四岁的天子,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威严中带着一丝残暴的气息。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庞显得更加坚毅,仿佛是用最坚硬的石头雕刻而成,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公孙遇春,带人上来。”林小风话音刚落,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股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 公孙遇春带着十几个锦衣卫,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脚步沉稳,眼神坚定,仿佛是从地狱中走来的使者,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殿门再次关上,烛火稳定下来,大殿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公孙遇春整理了一下衣袍,恭敬地行礼道:“启禀陛下,这二人是兵部武库司郎中成德贪墨案的关键证人。他们已招认,是受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宋权的指使,才诬陷成德的。”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注定的判决。 宋权一听,心里格登一下,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沉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锦衣卫的手段如此厉害,连自己的生死之交都被他们策反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说:“伪证?我可不知道这回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大殿里一片死寂,百官们都以为成德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反转。这下子,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或安慰。 林小风站起身,缓缓走到宋权面前。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百官的心上。公孙遇春紧跟其后,以防万一。他的眼神警惕而坚定,仿佛是一只随时准备扑向敌人的猎豹。 宋权看着林小风越走越近,心里害怕得直打哆嗦。平时在金銮殿上看着还稍微好点的皇帝,现在亲自站在自己面前,那威严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羊,无助而又绝望。 “朕问你,你是不是诬陷了李邦华?”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审判之声。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臣……臣……”宋权连说了三个“臣”,却半天没说出下文来。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林小风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他对公孙遇春说:“带下去。”他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遵旨。”公孙遇春一挥手,锦衣卫就上前把证人和宋权都押走了。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执行一项早已注定的任务。 宋权脸色苍白如纸,看着锦衣卫一步步靠近自己,感觉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自从流贼围城以来,林小风杀了不少人,宋权对他是又怕又恨。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陛下!”宋权突然大声喊道,“我也是受人指使的!请陛下让我说出幕后之人!”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恳求,仿佛是在向死神祈求一丝生机。 然而,话还没说完呢,公孙遇春就领会了林小风的意思,一把卸掉了宋权的下巴。宋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大殿上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朝廷重臣。 林小风重新走到高台上,转身看着满朝文武。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他激昂地说起来:“朕想问问各位爱卿,为什么那些真正做事的人总是受到阻挠?”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是在质问整个朝廷的良心。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心中都明白,皇帝说的是实话,但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呢?他们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朕就替你们说!”林小风激昂地继续说道,“在那些人的眼里,大明王朝不是国家,而是一块大饼!他们入仕为官就是为了占一块地盘儿当自己的!谁要是想分他们的饼子吃,他们就拼命阻挠甚至不惜同归于尽!”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是在向整个朝廷宣战。 户部尚书邵师韩见势不妙赶紧低声劝道:“陛下息怒啊这事儿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他知道皇帝已经怒不可遏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 “不比这更严重?”林小风冷笑得更厉害了,“地方官剥削商人欺压百姓来吃这块饼;朝廷的文臣靠着地方上的孝敬来吃这块饼;武将勋贵们更是厉害空饷一项每年就能捞几百万两银子!”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嘲讽,仿佛是在向整个朝廷宣战。 “朕和大明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不是朕谢谢你们吃得慢不然朕早就成亡国之君了!”林小风的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整个朝堂都震惊了百官们纷纷低头不敢说话。他们知道皇帝说的是实话但他们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林小风说的“饼”其实就是指权力和财富。官员们一旦入朝为官就像家犬变成了衙犬一样生怕失去自己的地位和利益。他们互相勾结、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只为了保住自己的那块“饼”。 吏部开办学堂卖官鬻爵;户部组织商队运粮牟利;工部售卖铁矿中饱私囊;刑部更是两头通吃收取贿赂……世风日下怎能不让人愤怒?林小风看着这些贪婪的官员心中充满了怒火和失望。他知道大明王朝之所以衰落就是因为这些蛀虫的存在! 看到百官们低头认罪的样子林小风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知道大明并不是没有好官内阁里的几位大臣就是例子。他们清廉正直、勤政爱民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孟兆祥。”林小风点名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注定的判决。 “臣在。”孟兆祥连忙应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他知道皇帝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将关系到他的命运和前途。 “宋权诬告李邦华应该怎么处理?”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按照律法应该罢免他的官职让他回家当老百姓去。”孟兆祥解释道,“但是宋权是言官按照明朝的制度言官可以风闻言事即使说错了话也不应该因此获罪。”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是在为宋权辩护。 “但是……”孟兆祥眉头紧锁继续说道,“这次宋权确实是诬告而且还有人证在应该按照诬告反坐的律法来处罚他。”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他知道如果按照律法来处罚宋权那么自己也将会受到牵连。 明朝的诬告反坐之法很有意思。比如说如果甲诬告乙杀人那么就要反过来判甲杀人罪。这是一种非常严厉的惩罚方式旨在防止人们随意诬告他人。 孟兆祥说完后群臣都表示赞同纷纷请求林小风将宋权革职查办。他们知道皇帝已经怒不可遏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而且他们也确实认为宋权应该受到惩罚。 宋权现在就像是墙倒众人推连那些勋贵们也不想再保他了。他心里冷得像冰窖一样。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他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林小风看着宋权的下场心里暗暗发笑。大明朝的官场就是这么残酷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无情地抛弃。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作为才能改变这个现状。 群臣都以为宋权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林小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宋权身为言官不谨言慎行反而诬告朝中大臣罚他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吧。”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注定的判决。 群臣们面面相觑,心中疑惑重重。他们不明白林小风为什么会轻易放过宋权和王弘祚。皇帝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深邃,难以捉摸了。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或安慰。 早朝一直开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结束,百官们各自怀着心事退出了朝堂。他们心中疑惑重重,不明白林小风为什么会轻易放过宋权和王弘祚。皇帝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深邃,难以捉摸了。他们走在宫道上,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上。 在退朝的路上,蒋太微找到了李邦华,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 紫禁城,这座位于皇城心脏地带的神秘之城,与广阔的皇城相比,更显其独特与尊贵。皇城之大,宛如一片无垠的天地,而紫禁城则如同皇城中的一颗璀璨明珠,被层层套迭的宫墙所环绕,给人一种套中套、城中城的奇妙感觉。明朝时期,这里仅容纳了内阁等高层官员的办公场所,六科给事中、光禄寺等部门虽也身处皇城之中,却未能触及紫禁城那至高无上的核心地位。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衙门,更是只能在皇城的外围徘徊,遥望着那片神圣不可侵犯的土地。 此时,蒋太微的突然发问,让李邦华不禁愣了一下。他的眼珠子转了转,仿佛在脑海中迅速盘算着什么,随后才缓缓回答道:“今日前来参会的官员共有四十一人,若想让他们在皇城中过夜,确实需要找一个既宽敞又隐蔽的地方。我想,六科的休息室以及光禄寺那边,或许能够勉强容纳。”话锋一转,李邦华的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地盯着蒋太微,质问道:“你这是意欲何为?将朝臣当作犯人一般关押起来,这可是重罪!到时候,我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皇上也救不了你。” 蒋太微闻言,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皇上不是已经下了一道旨意,要整顿京营的乱象吗?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京营那边恐怕会大乱啊。”李邦华一听,脸色大变,惊道:“怎么个乱法?”蒋太微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后,才小声说道:“京城之中有三大营,每个大营又下辖十二个小营,总计三十六营,军官数量庞大,多达三百六十六人。其中,有三百二十多人都与那些有权有势的勋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有的靠关系升官,有的是勋贵的亲戚或家丁。一旦整顿的消息传开,这些军官定会心生不满,而底下的士兵也容易被他们煽动,到时候闹起来,可就麻烦了。” 李邦华眯着眼睛,心中暗自盘算。整顿京营,无疑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靠抱大腿上位的官员。他们若是暗中搞鬼,士兵们很容易被带偏。更何况,建奴(满清)刚刚撤走,朝廷此时动手整顿京营,无疑会让人心惶惶,仿佛过河拆桥一般。 想到这儿,李邦华点了点头,沉声道:“嗯,确实得防一手,得想个周全的法子。”然而,时间不等人,大臣们眼看就要出皇城了,一旦消息泄露,可就再也捂不住了。 蒋太微见状,焦急地说道:“李阁老,您快想想办法吧,不然我只能硬留了。”李邦华却显得异常淡定:“京城是皇上的地盘,乱不得。”“那……”蒋太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直打鼓。哗变可不是小事,它关系到京城的安危,甚至是皇上的安全,责任重大啊! 李邦华见状,又问道:“皇上知道这事儿吗?”蒋太微一脸愁容地回答道:“这事儿还没定呢,所以没敢跟皇上说。”李邦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便有了主意:“咱们分三路走。” “哪三路?”蒋太微迫不及待地问道。然而,李邦华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京营现在有多少兵马?”蒋太微张口就来:“流贼退了之后,京营虽然裁了一些老弱病残,但进度缓慢。现在三大营加起来还有兵五万七千八百多人,其中老兵两万,新兵三万七千八百。老兵里头等着被裁的有一万多,正在考核的有三千。新兵待遇较好,哗变的可能性较小;而老兵,尤其是那些等着被裁的,最为不稳定。” 李邦华又问:“你手下有多少可靠的部队?”蒋太微答道:“通州有三千,京师城外还有一万。”李邦华站在寒风中,身形挺拔如老松树一般坚韧不拔。他咳了几声,沉声道:“我来当第一路,回兵部请旨,让老兵明天早上到校场集合考核。这招虽然可能让他们更加疑心,但也能将哗变的苗头控制住。守住校场的出入口,京城的局势就能稳住一些。” 蒋太微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是第二路,”李邦华继续说道,“京营里有多少你的嫡系?”蒋太微回答道:“大约两千。”“让他们混进老兵里,万一哗变发生,就让他们带头投降,以稳定局势。”“好!”蒋太微迅速记下这个计划。 “再请旨调城外的部队进城,万一哗变发生,就在皇城南边列阵,防止他们攻城。”李邦华又吩咐道,“第三路交给成庆华,他以前管过京营,士兵们都尊敬他。让他明天早上巡城,安抚新兵,确保他们的情绪稳定。” 李邦华想了想,又补充道:“剩下的,你就进宫跟皇上汇报,勇卫营、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这些力量,都得皇上亲自调度,以确保万无一失。”蒋太微应了一声,随即撒腿就跑,急匆匆地前往皇宫。 …… 在神殊营的营地里,副将刘芳名和马科正坐在温暖的炕上涮着火锅。这火锅啊,古时候就有了,商朝那会儿叫温鼎,是贵族们享用的美食。到了宋朝,火锅逐渐普及到民间;而到了明朝,更是风靡全国,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喜爱这热气腾腾、美味可口的食物。 刘芳名夹起一块冻豆腐,放入沸腾的火锅中涮了涮,然后捞出来蘸了蘸调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边吃边对马科说道:“老马啊,咱俩都是朱纯臣提拔起来的。现在皇上要整顿京营,咱俩怕是要首当其冲了啊。”马科闻言,喝了口热汤,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一定吧?京营里六个副将,其中有五个都是朱纯臣的人,怎么就偏偏盯上咱俩了?”说完,他又喝了口辣汤,辣得他直呼过瘾。接着,他继续说道:“流贼围城那会儿,咱俩可是拼了命地守城墙的。虽然功劳没给够,但也不至于被罢官吧。”刘芳名闻言,叹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整顿京营的风声一起,他们这些靠朱纯臣提拔起来的官员,恐怕都难以幸免啊。 这事儿真不好说啊!”刘芳名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想当年神殊营的王副将,也是朱纯臣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去世后,朝廷本该提拔他做总兵,按规矩给些抚恤。结果呢,一辈子就停留在副将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咱们这些做下属的,看着都心寒啊!” 马科也跟着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刘芳名内心的愤懑:“看来咱们这一关是难过喽!这世道,真是让人看不懂。” “别想那么多,先吃肉,火太大了肉就老了。”马科摇了摇头,试图用美食来缓解这沉重的气氛。他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刘芳名却放下筷子,低声说:“不是我想多……我已经把这事儿在军里传开了。咱们这些老兵,为朝廷拼过命,流过血,受过伤,建奴刚被打退,朝廷就想着裁军。这事儿,能不让人心寒吗?” “啥?你……你咋能说这种话呢?”马科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在地,“这不是煽动军心吗?” “就是为了争口气!”刘芳名脸色一沉,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咱们除了打仗啥也不会,一旦被裁了,没了军饷,还不得饿死啊。朝廷这么做,简直就是逼我们造反!” “可……朝廷也没拖欠过咱们的军饷啊!”马科还是有些不解,“要是当官的被皇帝罢了职,回家就是了,何必这么纠结呢?” “你真想就这么卷铺盖走人?”刘芳名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副将的俸禄可不低,你舍得吗?” “当然不是……可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跟朝廷对着干啊。”马科有些犹豫。 “那这事儿闹得越大,对咱们越有利。”刘芳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法不责众,大家一块儿闹,皇帝说不定就取消裁军的决定了。到时候,咱们不仅能保住位置,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一个亲兵推门进来,报告说:“两位大人,兵部来人了。” “哦?快请!”马科站了起来,心中暗自琢磨着兵部的来意。 话还没说完,兵部的两个差役就拿着公文进来了。他们身穿官服,神色严肃,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权威。 他们扫了一眼屋子,最后把目光定在刘芳名身上。按规矩,刘芳名得起身接令。但他却故作镇定地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吃着肉。 “刘副将、马副将,兵部有调令。”差役的声音冷漠而威严。 “念吧。”刘芳名边吃边回,一脸的不在乎。他的这种态度,在京营的将领中可是头一个。 两个差役互相看了看,眉头都皱了起来。碍于刘芳名的地位,他们只好忍气吞声。其中一个差役把公文递给马科:“兵部调令,明日辰时初刻,神殊营刘、马二副将需率老兵赴校场考核,不得有误。” 刘、马二人一听,愣住了。他们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调令背后的含义。连忙在公文上签字后,兵部的人便匆匆离去。 两人拿着调令沉思起来。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芳名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好啊!他们这是急不可耐了!想逼我们动手吗?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大的!” 马科也意识到事态严重,放下调令低声说:“咱们不会步戚家军的后尘吧?被朝廷一锅端了?” “不一定。”向来自信的刘芳名此时也有些犹豫,“神殊营的老兵有好几千呢,朝廷再狠,也不敢对这么多人下手吧?兵部到底想干什么?咱们得探探底。” “我派人去探探五军营和神机营的情况。”刘芳名边说边整理衣服准备出门。天色已晚,越来越暗,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过了一个多时辰,刘芳名回到了神殊营。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怎么样?”马科急切地问。 “三营的老兵加起来有两万多,明天辰时初刻都要去校场。”刘芳名沉声说道,“五军营和神机营那边情况也不妙,老兵们的愤怒情绪很高涨。明天的考核,恐怕会出事!” “这……”马科面露难色,“咱们人少势弱,还是别掺和了。” “废话!这是灭族的大罪,咱们哪敢沾?”刘芳名瞪了马科一眼,“但可以派人混进去,煽风点火。底下的士兵不知道内情,有人带头就会跟着干。两万多人一起闹,想不哗变都难!朝廷要么镇压,要么妥协,咱们坐收渔利;就算失败了,也跟咱们没关系。” 马科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可要是朝廷先答应咱们的条件,然后又反悔怎么办?” “反?各省还有几十万大军呢,朝廷正需要用人,哪敢自毁长城!”刘芳名冷笑一声,“咱们就赌这一把!” “我明白了!”马科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他开始布置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戌时初刻,京师的三营灯火通明。平时这个时候,士兵们早就休息了。但今晚很多人都睡不着,围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 老兵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的在辽东打过建奴,有的在草原征过蒙古,还有的在中原剿过流贼。他们虽然老了,但依旧热血沸腾,不甘被朝廷如此对待。 “咱们虽然老了,但朝廷这么做太无情了,简直是断了咱们的活路。”一个老兵愤慨地说道。 “就是啊,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朝廷还能抚恤家人,活着反而无依无靠。咱们带伤打仗,那点军饷连养伤都不够。重活干不了,别的又不会,迟早得饿死。”另一个老兵也附和道。 “别怪朝廷,只怪咱们生不逢时。”一个老兵叹息道。 然而,这些话却像火种一样点燃了其他老兵心中的怒火。突然有人站起来大喊:“明天在校场,咱们一定要向朝廷讨个说法!” “对!讨说法!” “都穿上盔甲拿上武器,不然家破人亡!” “好!穿上盔甲拿上武器!” 老兵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他们纷纷起身,拿起武器和盔甲,准备迎接明天的战斗。 看着这些即将爆发的士兵们,三营的三百多位将领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兵乱越厉害,他们得利的机会就越大。至于谁来承担这个罪责……自然是京营总督蒋太微了! 第二天清晨,辰时还没到,校场上已经挤满了人。两万多老兵披甲执锐,义愤填膺。他们都在等……等向朝廷陈述他们的诉求。如果朝廷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用行动告诉朝廷——什么是不死的老兵! 在校场外面,蒋太微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拉着林小风的衣袖,恳求道:“陛下!请您留步啊!陛下!” “什么事?”林小风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蒋太微。 “陛下啊,您不让城外的军队进城协防也就算了,可您怎么能只带一千多勇卫营的士兵去校场见老兵呢?”蒋太微焦急地说道。 “他们敢杀我吗?”林小风反问,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这……”蒋太微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世事难料啊!” “咳咳!”郭天阳瞪了蒋太微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刘都督慎言。” 正当郭天阳和蒋太微对视的时候,林小风在勇卫营的护卫下走进了校场。他的身影挺拔而威严,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郭天阳大惊失色,连忙跟上去大喊:“陛下驾到!”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传遍了整个校场。 林小风还未踏入校场的大门,远远便见到两面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缓缓铺展,犹如天边绽放的彩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第一面,是大明的国旗,色泽鲜艳,红如烈焰,黄如金秋,彰显着帝国的辉煌与荣耀;第二面,则是那威严的九旒黄龙旗,每一旒都似乎承载着千年的皇权与威严,威风凛凛,让人心生敬畏。这两面大旗在校场中央稍作停留,宛如天空的巨龙,旋转着直奔高台而去,引得众人纷纷仰望。 “咱们大明的国旗,真是壮观啊!”一位老兵感叹道,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是啊,以后咱们大明军都可以用上这面旗了,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旁边的人附和着,脸上洋溢着激动之情。 “那面黄旗是干啥的?”一个新兵不解地问,眼中满是好奇。 在场的都是京师保卫战的老兵,他们大多认识林小风,也对那面九旒龙旗印象深刻。一听这话,大家纷纷激动起来,有人高声喊道:“九旒龙旗来了,陛下到了!” “陛下亲临了!”整个校场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凝重。高台之上,阳光洒落,将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更显得庄重而神圣。 原本喧闹的校场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风吹旗帜的猎猎声,紧接着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大家都没想到,大明皇帝竟然会亲自来到校场,这份荣耀与震撼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欢呼声既让人热血沸腾,也让守洪这样的勇卫营首领紧张得手心冒汗,他紧握佩刀,全神贯注地戒备着,生怕有一丝闪失。毕竟,他带来的将士只有千余人,而校场下的士兵却有两万多,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欢呼声渐渐平息后,林小风举起手轻轻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朕听说京营有裁老兵的打算,所以亲自来校场看看情况。” 林小风的话通过太监们传遍整个校场,这些太监就像是传声筒一样,分布在军队的各个角落,一听到皇帝的话就赶紧复述给周围的人听。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犹如波浪一般在校场上荡漾开来。 校场上顿时一片沉默,大家都被皇帝的话震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风声和呼吸声在耳边回响,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林小风心里明白,昨天夜里锦衣卫已经把这消息报到了宫里,李邦华和蒋太微都主张镇压,想调城外的军队进城来压制校场的局势。但林小风坚决反对这样做,他担心这样会激化矛盾引发更大的冲突。他深知,这些老兵都是帝国的瑰宝,他们曾经为了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浴血奋战,如今怎能轻易地将他们抛弃? 林小风定了定神,继续用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说道:“曾经在辽东与建奴交战过的士兵都站出来到西边的空地上集合。”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太监们连声催促,却没人敢动。终于,有个士兵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低声说道:“二哥,咱们都去过辽东打建奴,陛下这是在召唤咱们呢!” “算了吧,去了能有啥好事?”前面的人犹豫着,眼中满是疑虑。 “就是啊,好事哪轮得到咱们头上?”旁边的人也附和道,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无奈。 “我看陛下是想借裁兵的事情找咱们的茬儿,想把咱们分散开再一一收拾掉。”有人小声议论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听了这话,那个士兵也停下了脚步,回到了队伍里。一时间,西边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大家都心存疑虑,不知道皇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林小风在高台上静静地观察着将领们的反应,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他注意到刘芳名和马科的方阵相邻,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神情凝重。 “老马,你不是辽东之战的将领吗?快去吧!”刘芳名催促道,眼中满是关切。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马科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当年跟着洪承畴去援救锦州,结果在塔山和锦州都败了,最后只能乘船逃回来。如今,陛下这么做可能是想算算旧账吧。” “陛下这么做可能是有他的用意吧。”刘芳名猜测道,但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马科手下的士兵看到主将没有动,也不敢擅自离开,都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迷茫和不安,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这时,蒋太微派使者来到京营嫡系将领那里,让他们催促士兵们行动。嫡系将领接到命令后,立即在方阵前大声喊道:“陛下有旨!所有在辽东与建奴交战过的士兵都立刻到西边的空地上集合!无论胜败都必须前往!” 随着命令的下达,方阵开始缓缓移动。一个人、两个人、十个人……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跟上了队伍。人们都有从众心理,看到有人先动,其他人也就跟着释然了。不一会儿,西边的空地上就聚集了两千多名士兵。他们在寒风中顶盔披甲,手持戈矛,心中忐忑不安,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可能是个转机,是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林小风见状,又下了一道命令:“所有在草原与蒙古交战过的士兵也到西边的空地上集合。” 士兵们从各个方阵中走出来,犹豫着向空地走去。他们的步伐有些沉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很快,空地上的人数又增加了几千。这些士兵中既有与建奴交战的,也有与蒙古交战的,加起来大约有四五千人。他们站在一起,虽然衣衫褴褛,但军容依然严整,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堡垒。 林小风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再次下令:“在流贼围城之前与流贼及降兵交战的士兵也继续到西边的空地上集合。” 太监们再次传达了皇帝的旨意,校场上再次动了起来。这次的人数最多,行动也最缓慢。士兵们拖着沉重的步伐,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了。半个时辰后,校场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西边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士兵。 “那边现在有多少人?”林小风问守洪,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守洪粗略地看了一眼,说道:“大约有一万多人吧,具体数字还需要点时间统计。” “不用统计了,让他们列队吧,朕要亲自检阅他们!”林小风果断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不一会儿,一万多人的队伍就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他们都是老兵,虽然战斗力可能不如当年,但军容依然严整,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钢铁长城。在勇卫营的护卫下,林小风来到了队伍前面。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中。 蒋太微站在一旁,大声呼喊着让第一排的士兵报告他们的战绩:“你们在哪里打过仗?” “大凌河!”一个士兵高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荣耀。 “松山、锦州!”另一个士兵接着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沧桑和感慨。 “宁远!” “大同!” “宣府!” “甘肃!” “潼关南原!” “朱仙镇!” …… 士兵们高声回答着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每一个地名都承载着他们的血与泪、荣耀与牺牲。听到这些地名,林小风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这些老兵们转战千里,历经无数血战,最终回到了京师,加入了京营。他们比那些降兵更值得人们的尊敬和敬仰。他们是大明的脊梁,是大明的骄傲! 林小风高声宣布道:“从今天起,年富力强的士兵将继续留在军中服役;年老体弱或者生病的士兵则可以脱下盔甲,回到家乡安享晚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情和关怀,仿佛是一股暖流涌入了每个士兵的心田。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感激和敬仰。他们知道,这位皇帝是真正关心他们的人,是他们值得效忠的君主! 第32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说起让将士们卸甲归田这事儿,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心里头五味杂陈。他们也想回家种田,享受那宁静的田园生活,可京城边上的地价贵得吓人,即便是贫瘠的土地,一亩也要四五两银子。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没有十亩八亩的根本不行。四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那深深的皱纹里藏着无尽的忧愁,谁看了都心疼。 林小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深知这些将士们为朝廷流过血、拼过命,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论胜败,他们的忠诚和付出,他都铭记在心。于是,没等将士们抬头,他就开口了:“各位都是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勋章。不论胜败,朕都记在心里。”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将士们的心田。 接着,他又说:“朕最近铲除了几个逆臣,抄了他们的家,得了几十万顷的好田,都归了皇庄。现在你们有的要退伍了,朕不忍心看你们流离失所,打算把这些田租给你们种。”说到这儿,他还补充了一句:“头三年,免收田租和劳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怀和期待,仿佛是在为将士们描绘一幅美好的未来画卷。 这话一出,原本沉默的将士们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他们脸上的愁容瞬间被喜悦所取代,仿佛从深渊中一下子飞到了天堂。刚才还愁没地可种呢,转眼好田就到手了,还白种三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了这些田,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于是,有人带头跪下来谢恩:“谢陛下!吾皇万岁!”其他人也跟着跪拜,声音响彻云霄:“陛下圣明!我们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朝廷!” 林小风看到这一幕,心里头那个高兴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立刻下令:“都回原位吧,把这个好消息传给大家!”然后又强调了一遍:“凡是京营裁撤的老兵,朕都赐给三年免租的良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好消息。最后,他还警告说:“如果有人趁机捣乱,立刻抓起来,押到朕面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将士们感到一股强烈的震撼。 将士们齐声应诺,飞快地跑回自己的队伍里去了。他们边跑边喊,把这个好消息传给每一个人。整个校场都沸腾了,将士们先是惊讶,然后是狂喜。他们纷纷议论着这个好消息,感激涕零。陛下不仅补发了欠饷,还为退伍老兵找到了出路,这样的恩德,谁能不感激呢? 而那些京营的将领们,却是脸色铁青,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对策来。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绝望。马科和刘芳名对视了一眼,都慌了神。马科小声问刘芳名:“老刘,这局怎么解?还闹不闹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慑住了。 刘芳名恨得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说:“还闹什么?年轻力壮的都没被裁,他们自然不敢乱来。现在朝廷又给被裁的找了出路,更是没理由闹了。”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认命一般。 虽然刘芳名认了命,但他还没来得及通知那些起哄的亲信。这些人混在军中,还想再煽动一下情绪:“不行!我们不要租田,朝廷应该直接赐给我们!”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忿怒,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不满。 然而,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一群老兵团团围住:“谁敢乱来就抓起来!”老兵们厉声喝道,“投降的饶你不死,反抗的立刻斩首!”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正义和力量。 这一嗓子下去,风波立刻就平息了。那些起哄的人被老兵们团团围住,无法再煽动情绪。校场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过多久,那些闹事的人就被押到了林小风面前。他们被五花大绑地押着,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绝望的表情。林小风亲自审问后,下令逮捕了那些将领。这些将领还想反抗呢,但身后的亲兵却先叛变了。他们趁将领们不备来了个反戈一击,将他们制服在地。这些亲兵也不傻,知道跟着起哄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归顺朝廷,还能赎点罪。 一眨眼的功夫,四五十个将领就被押到了林小风面前。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待着林小风的审判。马科跪在地上求饶:“陛下饶命啊!臣一时糊涂,求陛下宽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破了胆。 刘芳名则直接吓晕了过去,被亲兵抬到了林小风面前。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白沫,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吓得不轻。 林小风看到大局已定,就挥手示意将士们安静下来:“吾皇万岁!明军威武!”将士们齐声响应,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林小风表达着他们的忠诚和决心。 林小风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对郭天阳说:“摆驾回宫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满足,仿佛是在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后,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蒋太微赶紧上前请示:“陛下,这些闹事的人怎么处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显然是在为这个问题而烦恼。 林小风想了想说:“先关起来,再和兵部一起审理。能用的就留着,不能用的就依法处理。审理的时候你为主审,兵部的人陪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公正,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决策和判断。 蒋太微领旨谢恩后,林小风就离开了校场,返回了紫禁城。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的京师,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生疼。刚回宫不久,顺天府尹王庭梅就来求见。他行礼后,献上一颗洋芋说:“陛下命臣推广洋芋种植,臣不敢怠慢。贼人退去后,臣就命令百姓播种了。因为种苗有限,所以只种了十多亩。现在已经成熟,可以收获了。” 林小风好奇地问:“收成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显然是对这个新奇的作物充满了兴趣。 王庭梅一脸喜色地说:“大丰收啊!每亩能收四石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兴奋和喜悦,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好消息。 林小风一听愣住了,心想这产量也太高了吧?难道是肥力太足了,还是种植方法不对?他疑惑地看着王庭梅,等待着他的解释。 王庭梅看林小风愣住了,还以为他是被高产惊到了,连忙解释说:“这洋芋的产量比一般的粮食要高得多。臣打算用这十多亩的种子培育新苗,等到春天再大规模种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期待,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计划和决心。 林小风听了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心想,这洋芋果然是个好东西,不仅产量高,而且耐旱、高产、又容易储存。如果能广泛种植,一定能成为平定贼寇、安抚百姓的重要物资。只要百姓手中有粮,就不怕那些贼人作乱了。 于是,王庭梅退下后,林小风写了一封信寄给在南京的儿子朱慈烺。他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在明年春天之前广泛种植洋芋和番薯这两种作物。他深知这两种作物的重要性,不仅能为百姓提供充足的粮食,还能成为平定天下的重要武器。只要有了粮食,就能稳住民心,就能让天下太平。他期待着儿子能够不负重托,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京城里的三营安定下来后,整个京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熠熠生辉。林小风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百官各司其职的忙碌景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坚定,仿佛能洞察每一个人的心思。 其中,户部是最繁忙的部门。边关将士的粮饷衣物、北直隶、河南、山东等地的赈灾物资,全靠户部精心筹划。户部尚书邵师韩,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一会儿处理黄册户口的变动,一会儿又要纠察田产,还得总览国库的收支情况。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执着。 师韩快步走进乾清宫,行完礼后,恭敬地奏报:“陛下,岁末将至,臣特地来向您禀报国库的状况。”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林小风微微一笑,道:“好,你说。”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安慰和信心。 师韩继续说道:“户部已在仲冬时节,将抄没的勋贵、官员的田产、宅第、文玩字画等变卖,共得白银七百二十八万四千三百九十一两九钱,全部遵照圣命,存入国库。”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自豪和成就感。 “国库现有白银八百七十七万三千三百二十一两,但开支浩大,尤其是赈灾费用,耗资巨大。按目前的情况看,恐怕到了明年夏天,银子就要用完了。”师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无奈。 林小风轻笑一声:“方卿,你这是来向我诉苦的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戏谑和调侃。 师韩一听,吓得连忙伏地请罪:“臣不敢。为确保明年税赋无忧,户部已拟定了各省的征收额度,请陛下审阅。”说着,他双手高举账册,呈给林小风。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恭敬和惶恐。 林小风并未让郭天阳接手账册,而是直接问道:“与去年相比,是增了还是减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和从容。 师韩回答道:“减了。陛下已下诏废除三饷,所以户部所拟的征收额度,是恢复了万历四十五年的旧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 (注:万历四十六年开始增收的辽饷等三饷,此时已废除。) 师韩见林小风沉默不语,又补充道:“考虑到时局艰难,陕西、山西两地并未列入征收范围。河南遭受大旱且战祸不断,山东辽东都司亦是如此,这些地方都尚未确定征收额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无奈。 “户部估算,我朝十八年来的赋税收入约为一千三百万两,加上现有的存银,共二千一百七十万两;但预计支出将达到二千五百万两,缺口高达三百三十万两之多。”师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沉重和担忧。 林小风闻言,眉头微皱:“支出怎会如此之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不解。 师韩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建虏(注:指后金或清朝军队)五月下旬入关,温榆河一役后,多铎再次入侵,导致各地应解送至京的银两积压。直到十月建虏退去,户部才开始遣送银两至各地。然而,此时运河已冰封,漕运难以通行,只得改为陆运和海船运输,预计要到明年仲春才能全部送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艰辛。 林小风听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高声呼道:“方尚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庄重。 师韩连忙应道:“臣在。”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恭敬和惶恐。 “传旨各衙门,并昭告天下,朕决定免除全国百姓林小风十八年(注:此处可能是虚构年份或笔误,按常理应为当前年份或具体年份)的赋税。”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师韩闻言大惊失色,去年已免了一年赋税,今年又要免,这样的魄力实属罕见。更何况国库尚亏空三百多万两,再免一年岂不是雪上加霜?但师韩不敢直言反对,只是忐忑不安地问道:“陛下,国库亏空尚未填补,再免一年赋税,恐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无奈。 林小风笑着打断了师韩的话:“方卿怎知朕失策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师韩一听,心中顿时明了,原来内库(皇帝私库)充盈。至于具体数额,他不得而知,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有一千五百万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猜测和试探。 林小风笑着摇头:“再猜。”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神秘和戏谑。 “两千万两?”师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惊讶和不确定。 还是不对。师韩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知道内库的财富远超他的想象。他揣测再三,始终不敢妄言。林小风见状,笑而不语,继续翻阅郭天阳呈上的账册。如果师韩能看到上面的数字,一定会惊得晕过去。原来内库的白银已超过四千万两(注:零点四小目标即四千万),这还不包括未售出的田宅古玩等资产,若全部变卖成银,恐怕要超过五千万两! 这一切都是祝凤翙与八大蝗商(注:可能指当时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功过相抵的结果。剿灭蝗灾之前,内库就已积累了千万白银;加上朱纯臣、南迁勋贵及京中勋贵的财产,再加上八大蝗商在京的资产,虽然支出巨大,但仍有余裕。更何况收入并未断绝,如宣府一战所得的黄金八十九万两,按不同汇率换算成白银可达数百万乃至上千万两;再加上直接缴获的白银三千三百万两以及无数古玩字画等珍宝。林小风以周皇后的名义开设商号售卖这些珍宝,又获利近百万两。 林小风有足够的底气免除百姓的赋税以惠及万民。他深知,这一举措将极大地减轻百姓的负担,让他们能够安心生活,恢复生产。同时,这也是对百官的一种鞭策和激励,让他们更加勤勉地为国为民效力。 师韩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跪地谢恩。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对林小风的英明决策深感佩服。 林小风挥手示意师韩起身,然后对郭天阳说:“取香皂赐给方尚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温和和关怀。 郭天阳立刻用檀木盒装了一块香皂呈上。师韩见这盒子就知是贵重之物,打开一看,只见一块洁白的长方形物体,便问其用途。 林小风笑着回答:“这是洗涤的佳品,无论是洗手、洗脸还是沐浴,都非常好用。”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推荐。 师韩虽然心中略感失望,但还是恭敬地谢过了赏赐。他深知,这香皂虽小,但却代表着林小风的一份心意和关怀。 林小风笑而不语,挥手让师韩退下。这块香皂的价值可不菲,每块都要二十两银子,是贵族的专属用品。在饥饿营销的策略下,它的价格甚至能涨到三十乃至五十两银子一块。林小风此举,意在从贵族手中获利,同时也让更多的人能够享受到这份奢侈的用品。 师韩离开后,林小风问郭天阳:“首批香皂制作了多少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询问。 郭天阳回答道:“不足二百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遗憾和无奈。 林小风闻言,沉思片刻后决定:“分给懿安皇后和周皇后各两块,其余的妃嫔各一块;李阁老两块,其余的阁臣各一块;在京的勋贵则与阁臣同例。如果还有剩余,则实行介绍人制度,不卖给零散顾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样的分配方式,既能让贵族们感受到他的恩赐,又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使用到这份奢侈的用品。同时,实行介绍人制度,也能保证香皂的品质和销售渠道的稳定。 盛京风云 十一月二十九号那天,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咱们说到了辽东的沈阳,也就是那会儿的盛京。大军出了关一个多月,终于抵达了这座皇城。雪花在空中飞舞,将古老的城墙装扮得银装素裹,仿佛是为了迎接这场胜利而特意准备的庆典。 崇政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喜或忧的脸庞。多铎手下的军需官正一五一十地汇报他们入关抢来的宝贝:“这次咱们进去,抓了人还有牲口加起来十六万二千四百多个,黄金白银也捞了不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这些财宝是他亲手抢来的一般。 “但回来的路又远又难走,加上天寒地冻的,衣服粮食都不够,路上死了两万多人,还有三百多头牲口没了,其他抢来的东西倒是没丢。”军需官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多铎扫了一圈大殿,最后看向高高在上的小皇帝福临。那孩子才七岁,坐在龙椅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他的小脸冻得通红,手指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显得有些紧张。 福临虽然听清楚了军需官的汇报,但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他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明白。他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人帮忙,结果谁也没找到。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目光落在了下面坐得近的几个大臣身上。 正黄旗的索尼、谭泰他们几个,还有镶黄旗的锡翰、鳌拜,都站在两边。这些人都是两旗里的大人物,身材魁梧,面容严峻。想当年,就是他们六个力挺皇九子福临当上了皇帝。在立皇帝之前,他们还在三官庙发过誓,说要生死与共,一起辅佐小皇帝。此刻,他们仿佛六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这个年幼的皇帝。 再往远点儿看,正红旗的代善、镶红旗的罗洛浑、镶白旗的多铎、正蓝旗的豪格、镶蓝旗的济尔哈朗,各旗的老大都来了。他们或坐或站,或沉思或交谈,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威严而深沉。然而,在这群人中,却缺了正白旗的多尔衮。 福临小声问索尼:“索尼,睿亲王怎么还没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索尼脸上肌肉微微一抽,也小声回答:“皇上别急,睿亲王马上就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安慰。 福临点了点头,然后对军需官说:“你先下去吧。”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军需官一听,转身就跑了。他的身影在烛火中摇曳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济尔哈朗看多尔衮还没到,就大声问福临:“皇上,人都到齐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议事?”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得颤抖起来。 “这次入关收获不小,得把这些东西分一分,好让旗人们过年。”豪格在旁边附和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财宝被分到自己手中的情景。 崇政殿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冷冰冰的。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了,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感到不安。 福临虽然小,但也知道长辈们的问题不好回答。他没办法,只好又看向索尼。索尼咬咬牙,用眼神告诉福临别理他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在说:“皇上,别怕,有我们在呢!” 多铎趁机靠近济尔哈朗,小声说:“郑亲王,听说睿亲王又进宫去见圣母皇太后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拨和阴谋的味道。 “不然他还能去哪儿?”济尔哈朗反问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仿佛已经对多尔衮的行为感到忍无可忍了。 “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等他呢?您可是辅政的叔王,得担起这个责任来啊。”多铎继续挑拨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猾和狠毒的光芒。 济尔哈朗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门一开,多尔衮进来了,带着一股子重压感。他身穿铠甲,腰佩宝剑,步伐稳健而有力。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紧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下着大雪,但多尔衮好像不怕冷似的,额头上反而冒了汗,脸也红红的。他直接走到福临面前,跪下行礼:“多尔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得颤抖起来。 “免礼平身!”福临笑着说。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亲切。 “谢皇上。”多尔衮站起来。他的身材高大而魁梧,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议事吧!”福临说完,就安安稳稳地靠在龙椅上,动都不动。他的小脸虽然冻得通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威严。 但福临不说话还好,一说完话,殿里就安静得诡异。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了,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感到不安和紧张。 过了一会儿,多尔衮又站出来跪下说:“皇上,臣有罪。这次入关,我们被明军好几倍的人围攻,正白旗差点就没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悲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身影。 “啊?”福临吓得跳了起来。他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画面。他虽然小,但也知道正白旗的重要性。他能活到今天,除了姑姥姥孝庄的功劳,也离不开正白旗主多尔衮的支持。 (孝庄的姑姑哲哲皇后,说服了正黄、镶黄两旗,帮了她和她儿子。) “怎……怎么会这样?”福临害怕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多尔衮当然不会说实话。他把自己在关内的遭遇说了一遍,不好的地方都省略了,好的地方就添油加醋地说得绘声绘色。为了推卸责任,他还把吴三桂也扯了进来。 “皇上啊,臣被黄得功、唐胜宇、蒋太微、冀资深、吴三桂他们十几万人追着打,怎么打都打不赢,只好大败而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身影。 “当时温榆河都干了,臣和一千多亲兵才勉强过了河。明军追到一半,河水突然暴涨,他们损失惨重,这才没追上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和侥幸,仿佛已经从那场灾难中逃脱了出来。 “臣这才得以逃脱,往南跑到山东,跟多铎在莒州会合,然后才回盛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多尔衮说得声泪俱下,但其他旗主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他们或冷笑或皱眉或摇头,仿佛已经看透了多尔衮的谎言和虚伪。 济尔哈朗站出来说:“皇上啊,睿亲王这次入关大败而归,八旗损失惨重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悲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身影。 “为了平息旗人的怒火,臣请求剥夺他的亲王称号,关进牢里治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将这个罪人绳之以法的准备。 “臣附议。”豪格也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和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尔衮被剥夺一切、身败名裂的情景。 “臣也附议。”代善、罗洛浑也跟着站了出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已经对多尔衮的行为忍无可忍了。 八旗之中除了福临自己外就六位旗主现在有四位都想要定多尔衮的罪这压力一下子就全压到了福临身上。他坐在龙椅上,小脸苍白无比,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吓得不知所措了。他的手指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安慰和力量。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这个责任,因为他是皇帝,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他必须做出决定,必须面对这一切的挑战和困难。 小皇帝福临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迷茫与无助。这事儿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决断,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抬头看了看大殿里的一双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自己,那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心慌。他不由得低声说了句:“这事儿……还是先缓缓吧。”话音未落,他就转向了济尔哈朗,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郑亲王!” 济尔哈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仿佛从沉思中被猛然唤醒。但很快,他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行礼,动作中带着几分匆忙:“臣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显然对福临的迟疑感到意外。 “眼看年关将至,你们先把这次抢回来的东西,还有人和牲口,都分给大家,让大家过个好年。”福临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至于睿亲王的事情,咱们改天再商量。”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仿佛想逃离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 济尔哈朗一听,心里有点急,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不宜多言,只能暗自焦急。 豪格在一旁,脸色微微一沉,显然对福临的决定不太满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有力:“皇上,臣觉得事情应该当天解决,拖到以后恐怕不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时候,索尼和鳌拜站了出来,他们可是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得力干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遵从皇上的旨意。”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福临提供一丝支持。 这下可好,两边旗主意见不合,小皇帝福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脸上僵硬的笑容更明显了,心里暗暗希望正红旗和镶红旗的代善和罗洛浑能站出来说句话。他的目光在大殿中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丝支持的力量。 代善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虽然年岁已高,对权势没那么热衷,但如果多尔衮真的想要夺权,他一定会全力阻止,甚至不惜性命。想当年,福临还没登基的时候,代善和多尔衮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自从硕讬和阿达礼因为谋反被多尔衮处死之后,一切都变了。代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是对往事的回忆与对现实的无奈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回想起林小风十六年八月初九那天,皇太极突然去世,满清的王爷们在崇政殿里商量着立谁为新皇帝。代善带着宗室王、贝勒、贝子们一起发誓要拥戴新君,八旗的将领和大臣们也都跟着发誓要同心协力辅佐新皇帝,违者天诛地灭。多尔衮当时也是这么发誓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真的愿意为新皇帝付出一切。 可誓言才过了三天,八月十六那天,阿达礼就偷偷去见多尔衮,回来之后和硕讬一起谋划着要改立多尔衮为皇帝,还逼代善支持他们。代善坚守誓言,拒绝了他们,还质问多尔衮。多尔衮为了掩盖自己的阴谋,就以叛逆的罪名处死了硕托和阿达礼。从那以后,代善和多尔衮就结下了梁子。代善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那是对多尔衮背叛誓言的愤怒与无奈。 代善想了一会儿,看了看罗洛浑。罗洛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支持,仿佛在为代善提供力量。代善得到了他的点头之后,才跪下来奏报:“臣认为睿亲王罪大恶极,应该严惩。但具体怎么严惩,还得皇上说了算。”他这么一说,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将领们都纷纷表示赞同。代善的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显示了对小皇帝的尊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坚定。 福临听了很高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感激与欣慰,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然后他又看向了多铎,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支持。 这时候,大殿里的人都已经表态了,只有多铎还没说话。他沉默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那是对局势的忧虑与对未来的不确定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臣觉得这事儿挺严重的,得好好考虑考虑。”多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刺儿,明摆着是在说济尔哈朗有越权的嫌疑,“不过……具体怎么处置,还是得皇上说了算,不是哪个亲王能随便做主的。”他的话让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济尔哈朗对多铎的挑衅报以冷笑:“多铎啊,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儿吧,别没事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是信义辅政叔王,有权力代皇上处理政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愤怒,显然对多铎的挑衅感到不满。 多铎心里暗骂一声,这局势眼看就要失控了。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急与无奈。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局势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福临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站起来说:“好了好了,大家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吧,物资和人畜都分给大家过年用。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议吧!退朝!”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大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与无奈,仿佛想逃离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 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将领们也都跟着出去了。大殿里只剩下几个人。济尔哈朗冷哼一声也走了,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与愤怒。豪格则是一脸阴笑地跟在他后面,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代善和罗洛浑则是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风雪之中。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与萧瑟,仿佛预示着未来的不确定与艰难。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多铎才靠近多尔衮问道:“十四哥啊,圣母皇太后那边是什么意思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忧虑,显然对多尔衮的处境感到担忧。 多尔衮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好说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忧虑,仿佛对未来的局势感到不确定。 “怎么个不好说?你的摄政王之位还能不能保住啊?如果不能的话那谁能代替你制衡济尔哈朗啊?”多铎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显然对多尔衮的处境感到十分关心。 多尔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行。但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担忧,仿佛对未来的局势感到不确定。 “但是什么?”多铎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期待,仿佛希望多尔衮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圣母皇太后好像有点疑虑。”多尔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那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对局势的忧虑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 凤凰楼坐落在崇政殿的后面,高三层,下面还有高台,是后宫的门户。此时一楼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除了福临、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将领大臣们之外还有两个女人——哲哲皇后和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也就是孝庄太后)。 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索尼环顾四周之后站了出来,他身形挺拔,面容坚毅,禀报说:“圣母皇太后、哲哲皇后,臣已经将崇政殿内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了,不知后续该如何处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期待,仿佛希望两位皇后能给出明确的指示。 哲哲皇后作为正宫皇后,自然说话有分量。两旗的将领大臣们都听她的。她转头看向布木布泰,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与期待。她知道布木布泰一直有着自己的打算和筹谋。 布木布泰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坚定地说:“我要保多尔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决心。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来争议和反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哲哲皇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仔细打量了布木布泰一番,心里思绪万千。她知道布木布泰为了福临的皇位忍辱负重,甚至和多尔衮达成了某种交易。但现在多尔衮已经失势了,再保他岂不是要得罪其他旗主?尤其是济尔哈朗和豪格,他们恨不得多尔衮马上死掉。难道……布木布泰真的对多尔衮动了真情? 哲哲皇后猛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念头。她问道:“为什么?多尔衮罪大恶极,不是你能保得住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显然对布木布泰的决定感到不解和忧虑。 布木布泰的目光坚定地看着索尼、谭泰、图赖、巩阿岱、锡翰、鳌拜等人,最后落在哲哲皇后的身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决心:“姑姑、各位,缘由其实很简单——多尔衮没有儿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那是对未来的筹谋与对局势的把握交织在一起的情感。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来争议和反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大局,为了福临的皇位,她必须保住多尔衮。 第32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听说孝庄太后(布木布泰)的分析,众人都愣住了。她的话语简单直接,却字字珠玑,令人不得不心悦诚服。睿亲王多尔衮,府中虽福晋、小妾众多,却仅育有一女,这生儿育女之事,竟也如此艰难。再观多尔衮,已年届三十二,若再无子嗣,纵使他有心问鼎皇位,亦无人承继,岂不悲哉?众人思量至此,皆点头赞同,对孝庄太后的远见卓识敬佩不已。 “但是……”索尼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睿亲王此次入关征战失利,正白旗损失惨重,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保睿亲王自无不可,但那些战死沙场的旗人家属又该如何安抚?不仅是正白旗,镶白旗的阿济格、镶黄旗的遏必隆也同样命丧关内,尸骨未还,此事必须有个交待!”索尼此言一出,凤凰楼内顿时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孝庄太后缓缓开口:“姑姑、各位,我心中已有计较。多尔衮虽罪孽深重,但若不惩之,难以服众。我们可夺其正白旗旗主之位,撤其摄政王头衔,然而睿亲王这一爵位,却还需保留。” 哲哲皇后闻言,面露讶异:“何出此言?旗主与摄政王之位皆失,还留这睿亲王爵位何用?” 孝庄太后轻轻摇头:“睿亲王爵位乃先皇所赐,我大清讲究孝道,福临年幼,怎能轻易废黜王叔的爵位呢?” 见众人无异议,孝庄太后继续说道:“保留其爵位,日后他或许还能助我们母子处理政务,对抗其他旗主与亲王。” “但是……”索尼仍心存忧虑,“旗主与摄政王之位不可空缺太久。旗主之位或许可暂缓,但摄政王之位却刻不容缓。” “确实需有人接替,以制衡济尔哈朗。”谭泰、图赖等人闻言,皆低头不语。此等大事,唯有孝庄太后与哲哲皇后方能定夺。众人皆眼巴巴地望着她们,等待她们的决策。 经过一番商议,孝庄太后望着众人,缓缓说道:“我与姑姑已商议妥当。仅凭正黄、镶黄两旗之力,尚显不足,还需再联合两旗。四旗联手,方能在议政时拥有话语权。” 鳌拜低声问道:“那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是……” “摄政王之位,可由代善接任,以此拉拢正红、镶红两旗;再从正黄或镶黄旗中挑选一人,担任正白旗旗主。”孝庄太后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如此一来,朝堂便稳了,我们还能趁机收回正白旗。”她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觉得如何?” 索尼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谭泰、图赖、鳌拜等人也皆沉默。他们非皇族之人,旗主之事自当避嫌。巩阿岱、锡翰虽为爱新觉罗家族之人,却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孝庄太后见状,不禁有些焦急。 索尼毕竟是老江湖,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启禀圣母皇太后,臣认为除了联合正红、镶红旗外,还应将镶白旗也拉入我们的阵营。” 言下之意,正白旗旗主之位非多铎莫属。孝庄太后闻言,心中不禁生疑:“为何?” “此次入关之战,豫亲王多铎功劳最大,若不论功行赏,恐将士们心寒!”索尼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孝庄太后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是啊!若不赏赐多铎,将士们会如何看待她们母子?想到这里,她不禁对索尼夸赞道:“索尼啊索尼,你果真是太祖、太宗的忠臣,并非浪得虚名!” 索尼谦虚地回应道:“惭愧惭愧。” 此事商议妥当后,索尼又提及一事:“启禀圣母皇太后、哲哲皇后,豫亲王多铎在入关时俘虏了明朝的鲁王及其家眷,想换回阿济格、遏必隆的尸骨。明朝方面也愿意交换,但他们要求我们交还祖大寿等人。” 祖大寿这个名字一出,孝庄太后与哲哲皇后皆面露愕然。此人既非皇族又非大官,为何明朝却对他如此执着? “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孝庄太后询问索尼等人。 鳌拜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祖大寿乃关宁军之重要人物,对我大清而言亦有其价值,先皇都曾欲招揽之。如今吴三桂拥兵自重,明朝欲用祖大寿来制衡他。臣认为我们不应答应明朝的要求!” 索尼却不满地说道:“那阿济格、遏必隆的尸骨又该如何处置?难道他们的价值还不如一个汉人?旗人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鳌拜摸着胡子,沉思片刻。他与索尼平时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对手,有外敌时便联手对抗,无外敌时便各自为战。 经过一番思量,鳌拜有了主意:“臣认为我们可以采取拖延之策。表面上答应明朝的请求,但在换人、换法、换地以及验尸等事宜上皆需慢慢谈判。这个议程可以长也可以短,五个月也行,两三年也行。如此既能安抚旗人的心,又能留住祖大寿。他已六十五岁高龄,寿数无多。待他去世后,我们再与明朝交换也不迟。这样我大清亦无损失。” “圣母皇太后觉得如何?”鳌拜询问孝庄太后的意见,目光中透露出期待与坚定。 腊月初七这天,沈阳的崇政殿内人潮涌动,宗室里的王侯将相、贝勒贝子,以及八旗的旗主将领和朝廷重臣们齐聚一堂,把整个大殿挤得满满当当。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今天将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每个人脸上不同的表情,有的紧张,有的期待,有的则是一脸漠然。 孝庄太后(布木布泰)和哲哲皇后静静地躲在福临小皇帝身后的屏风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孝庄太后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而哲哲皇后的脸上则写满了忧虑。她们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于大清的未来,对于她们母子的命运,都至关重要。 索尼则笔直地站在福临旁边,手里拿着诏书,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顺治元年那会儿,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带着正白、镶白、镶黄旗,还有外藩蒙古的兄弟们,一路势如破竹,打破了长城,往南打大明去了。那场战役,我们的将士们英勇无畏,让大明的军队闻风丧胆。” 说到这里,索尼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继续道:“不过呢,他因为轻敌冒进,吃了大败仗,精锐部队损失惨重。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和一等昂邦章京遏必隆,两位大将都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没能运回来。这对于我们大清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索尼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皇上和各位王爷、贝勒、贝子、大臣们商量过后,本打算剥夺多尔衮的爵位和俸禄,还要把他关进大牢治罪。但是,”索尼话锋一转,“和硕睿亲王的爵位是先皇亲自赐予的,咱们大清讲究孝道。皇上为了表达对先皇的敬意,展现咱们大清的孝道,决定只罢免他正白旗旗主和摄政王的职位,保留他的和硕睿亲王爵位。” 这一决定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多尔衮更是惊讶得不得了。他之前进宫求孝庄太后帮忙,结果被拒了,现在突然峰回路转,他心里既是惊讶又是喜悦。他看向孝庄太后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深邃和智慧。 济尔哈朗看着多尔衮的样子,眉头紧锁。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犯了这么大的错居然还能保住爵位,真是闻所未闻。他转头看向代善,想按之前的约定一起反对,但代善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厌恶。济尔哈朗知道代善已经被“收买”了,心里不甘心,开始在人群中找同伙。 八旗的旗主们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福临领着正黄、镶黄两旗,自然是一脸的正气凛然;多尔衮领着正白旗,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代善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其他人则各有各的打算。 镶蓝旗的旗主豪格巴不得多尔衮倒霉,一听索尼的宣布,立马点头表示支持。镶红旗的旗主罗洛浑则完全听代善的,婉拒了济尔哈朗的拉拢。最后济尔哈朗看向镶白旗的旗主多铎,希望他能反戈一击。多铎有点犹豫,虽然他和多尔衮是亲兄弟,但以前多尔衮对他可狠了,夺了他的旗帜和牛录。现在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报仇雪恨。 鳌拜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他看到多铎的犹豫和济尔哈朗的无奈,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用眼神向福临请示后,站出来宣布:“皇上和各位大臣商量好了,封礼亲王代善为叔父摄政王,豫亲王多铎暂时担任正白旗旗主。” 多铎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悄悄对济尔哈朗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的心里那叫一个满意啊,再也不想掺和这些破事了。济尔哈朗看到这一幕,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多尔衮反应倒是快,他赶紧跪下谢恩:“臣多尔衮感谢皇上宽宏大量!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敬畏。福临看他这么识相也挺高兴的,就问大家:“朕这么处理大家觉得合适吗?” 众人一听连忙跪下磕头称赞皇上圣明。福临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今天的决定对于大清的未来有着重要的意义。 寒暄了几句之后,索尼又开口了:“皇上,还有各位大人们,蒙古那边有点动静,咱们得注意点。”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担忧。 代善一听就火了:“他们想造反吗?咱们八旗铁骑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整个大殿。 鳌拜看着代善那个样子,心里暗自感叹:摄政王这个位子果然有魔力,连老臣子的雄心壮志都能激发出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索尼,等待着他的下文。 索尼笑着安抚代善:“礼亲王别激动,蒙古人哪敢造反啊?他们只是抱怨粮食不够吃,派使者来陈情而已。”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一切波澜。 济尔哈朗也插话进来:“我听说明廷免了全国一年的税,老百姓手里都有余粮。怎么咱们这次抢到的粮食不多呢?”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满。 索尼苦笑着回答:“王爷您忘了啊,商人的财富可不是靠抢能抢来的。去年张家口堡那八家大商号运了几百万石粮食到盛京,结果今年春天明廷把他们全杀了,商路就断了,粮食来源就越来越少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惋惜。 大家一听都沉默了,他们意识到商人的力量才是对抗明廷的根本所在。济尔哈朗急忙问:“那现在的商人还能拉拢过来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索尼摇摇头:“难啊!明廷对宣府的商号管得可严了,敢跟咱们交易的也就那么三家:周氏商号、金盛源、万福祥。”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忧虑。 代善追问:“这三家有什么背景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索尼回答说:“周氏商号是林小风岳父周奎控制的;金盛源背景复杂,据说跟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李邦华有关系;万福祥嘛,就不太清楚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谨慎和不确定。 济尔哈朗点点头说:“好,咱们得多跟这三家打交道,重建商路。如果实在不行,就另想办法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决心和坚定。 商量完之后,大家就都散了。虽然快过年了,但盛京却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气氛,反而到处挂着白布,哭声不断。多尔衮不想听到这些声音,就和范文程坐同一顶轿子走了。 轿子里,多尔衮显得有些落寞和惆怅。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五味杂陈。范文程则笑着安慰他:“睿亲王别担心,我觉得咱们应该以退为进。这次的挫折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对抗明廷,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信心和坚定。 多尔衮听了范文程的话,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些。他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以退为进。这次的失败让我更加明白了团结的重要性。只要我们八旗子弟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打败明廷,统治整个中原。”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你是说‘以退为进’这招?”多尔衮低头沉思,这四个字在他嘴里反复咀嚼,仿佛每一遍都能品出新的味道。他的眼神深邃,犹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对啊,现在朝堂上乱糟糟的,咱们要是硬往里挤,说不定还会被卷进去受伤害。”范文程悄悄地对多尔衮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落在多尔衮的心田,“带兵打仗能立功,但搞好后勤补给,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多尔衮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抬头看向范文程,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范文程压低声音问:“睿亲王您派去福建联系郑芝龙的事,有几分把握?” 多尔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狡黠:“这个嘛,不好说。但郑芝龙那海盗出身的,又兼做买卖,只要利益给足了,十有八九能成。他是个实用主义者,懂得权衡利弊。” 范文程又凑近了些,轻声说:“那就好。等开春暖和了,您可以向皇上请旨,带千把号人去朝鲜采购物资。朝鲜的物资丰富,而且与我们关系紧密,此行定能有所收获。” “要是真能买到朝廷急需的东西,那功劳可就大了!到时候重返朝堂,指日可待啊!”多尔衮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重返朝廷是皇上的意思,但在这之前,得拿出点成绩来服众,让那些人看看,他多尔衮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说到皇上,他其实最听孝庄太后(布木布泰)的话。有她这层关系,咱们这事肯定成。”多尔衮信心满满地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孝庄太后的敬畏和亲近。 “范先生,您真是我的智囊啊!”多尔衮起身,给范文程深深鞠了一躬。他的动作真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一个久违的战友致敬。 范文程连忙回礼:“睿亲王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能为您出谋划策,是我的荣幸。” “年后去朝鲜,还得麻烦您陪我走一趟。”多尔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和期待。 “哪里哪里,能跟睿亲王同行,是我的荣幸!”范文程笑着回答,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多尔衮的敬仰。 轿子外面,雪越下越大,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轿夫们默默地加快了脚步。雪花纷飞,如同天空的泪滴,洒落在盛京的大地上。突然,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烟花,砰砰作响,把盛京的夜空装点得如同白昼。那烟花五彩斑斓,犹如盛开的花朵,又像是天空的繁星,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过年啦!过年啦!”孩子们的欢呼声在雪地里回荡,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春天的鸟鸣。 “还早呢!”一个大人笑着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慈爱和宠溺。 “我妈说了,进了腊月就算是过年了!”一个孩子争辩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过年的渴望和期待。 “你妈说得对!”另一个大人附和道,他的笑容中透露出对孩子们纯真无邪的喜爱。 烟花不断升空,把京城的夜空染得五彩斑斓。老百姓们纷纷抬头观看,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那烟花仿佛是天空的使者,带来了新年的祝福和希望。 “不是买不起烟花,是别人放的更划算。”有人感叹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幽默和自嘲,“不过今年的烟花价格,比去年贵了五成多呢!” “还不是因为朝廷需要大量的火药,民间的火药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连鞭炮都跟着贵。”另一个人接话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抱怨。 “唉,日子难过啊,连放个鞭炮都得省着。”一个老人叹息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知足吧!皇上免了我们的税,这才有点闲钱。”一个中年男子安慰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满足。 “皇上英明,给了我们太平日子!”一个老人感慨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皇上的敬仰和感激。 “听说皇上又下旨免明年的税了,真是奇了!”一个年轻人惊讶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皇上的敬畏和好奇。 “那能有假?谁敢乱说?”另一个人反驳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自信。 “朝廷那么多人,开销那么大,皇上哪来的钱?”一个妇女好奇地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有来路!听说从那些叛变的商人那里抄了不少钱,皇上没留自己用,全用来给咱们免税了。”一个知情者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和感慨。 “皇上万岁!”街边的百姓自发地跪下来,感谢皇恩浩荡。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空宣誓着对皇上的忠诚和敬仰。 “新年快到了,送灶王爷的时候,别忘了给皇上祈福,愿他安康长寿,万事如意。”一个老人叮嘱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庄重和肃穆。 “记住了!”众人齐声回应,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新年的期待和对皇上的祝福。 砰砰砰,二踢脚再次腾空而起,震得屋檐上的雪都掉了下来。那二踢脚仿佛是天空的使者,带来了新年的喜悦和祝福。工部员外郎焦勖皱着眉头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二踢脚的不满和担忧。汤若望好奇地问他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好奇。 “这二踢脚飞得不高!皇上问我能不能在里面加铅丸,变成杀敌的武器。”焦勖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抱怨。 “你试了?铅丸加多了飞不起来,少了又没效果。”汤若望一听就变了脸色,赶紧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你刚才试的那个,加了铅丸没?你疯啦!” “没有,我用的是等重的土。”焦勖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 “那就好!”汤若望松了口气,“不过……就算能飞,你怎么控制它的方向?” “用炮管!我已经试过了,炮口指哪儿,二踢脚就往哪儿飞。”焦勖自信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炮管的信任和期待。 “好主意!”汤若望点头称赞,但看着满地的二踢脚还是有些不解,“那干嘛不直接用开花弹?效果肯定比二踢脚好。” “开花弹问题多!十发里面可能有一发提前炸了伤到自己人,或者引信灭了反而被敌人捡去。前线将士都怕它,叫它‘尽忠弹’。”焦勖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抱怨。 “改成二踢脚就不一样了,携带方便,成功率还高。”汤若望撇撇嘴:“你继续试吧,我回屋喝茶去了!” “等等,帮我试完这个再走!”焦勖拉住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试验的执着和坚持。他知道,只有不断地试验和改进,才能找到最适合的武器,为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做出贡献。 转眼间,腊月二十日悄然而至,寒风凛冽,雪花纷飞,将整个京城装扮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大明朝的四大节日中,冬至、春节、元宵节以及皇帝的万寿节,无疑是最为盛大的。这四个节日有个共通点,那就是百官得以休假,至于是否摆宴招待群臣,则全凭皇帝的心情。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林小风,这位年轻有为的皇帝,正坐在乾清宫的暖阁中,手中握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眼神深邃。他的贴身太监郭天阳,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一旁,心中琢磨着如何开口。他知道,万寿节和春节将至,这喜庆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份微妙的紧张。 “陛下,奴才斗胆问一句,万寿节那天,咱们是不是得摆宴席请请群臣啊?”郭天阳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林小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现在,关内流寇肆虐,关外的女真人和蒙古人又虎视眈眈。我作为大明的君主,怎能带头奢侈浪费?传旨下去,万寿节就不摆宴了,但给百官放一天假吧。” “奴才遵旨。”郭天阳正欲退下,却被林小风叫住。 “慢着。我之前让准备的红包,怎么样了?”林小风关切地问道。 “回陛下,还有一百多份没包完,午后就能搞定。”郭天阳恭敬地回答。 “那大明钱庄筹备得怎么样了?”林小风继续追问。 “都准备好了,银票也印好了,就等内府的银子一到,就能开张营业了。”郭天阳汇报道。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他搞这个钱庄,初衷便是为了建立一个大明的官方银行,以促进经济的发展。在那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交通不便,商业成为了经济的命脉。然而,商业的繁荣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如今,国内流寇横行,商路受阻,南北贸易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南边往北边运的,主要是粮食、茶叶、瓷器、丝绸、木材等必需品;而北边往南边运的,则只有煤和棉花,数量少且品种单一。因此,南边总是贸易顺差,而北边则陷入了贸易逆差。南方的商人想要将北边赚来的钱运回南方,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跟随大商队,要么贿赂漕运的官兵,偷偷运回。这两种方式都不利于商业的发展。 市面上虽然也有一些钱庄,但规模和信誉都有限。林小风搞大明钱庄,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打算在北京和南京各开一家钱庄,商人只需持有银票便可兑换银子,从而方便交易,促进货币的流通。货币的流通速度加快,经济自然也会得到快速的发展。 北京这边的钱庄已经准备就绪,开张易如反掌。然而,南京那边却麻烦重重。虽然资金或许能够凑齐,但人选却需要慎重考虑。林小风正沉浸在深思之中,突然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一开,一个小太监顶着寒风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陛下,国子监出事了!” 郭天阳连忙给殿外的侍卫使眼色,让他们把门关紧。一来是怕寒气伤了皇帝,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门一关好,林小风才开口询问缘由。 “国子监有个学生,在皇城门前跪着喊冤,已经被勇卫营的人抓起来了,关在临时牢房里。”小太监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一听“跪鸣冤”这三个字,郭天阳心里直打鼓。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现在可是腊月二十,离万寿节就四天了!这时候在皇城外头喊冤,不是找死吗?不管冤不冤,都难逃一劫。没冤的话,那肯定得死;有冤的话,就算皇帝给他平反了,也得杀了他以儆效尤。皇家的地盘,哪能随便闯? 还没等林小风发话呢,又一个小太监进来跪着说:“陛下,国子监的祭酒侯永丰和司业王高明求见。” 国子监里头,祭酒是老大,总管一切事务。林小风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不过等等,把那个监生也带来。他既然想以死明志,我就让他死个明白!” 不一会儿,侯永丰、王高明以及那个叫姜贵的监生被带到了乾清宫。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透着坚定和决绝。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侯永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陛下,臣有罪啊!没管好手下的学生,让他闯了禁地,请陛下开恩。” 林小风打量着这三个人,脸上虽然严肃,但心里其实挺佩服那个监生的勇气的。穿越过来的人嘛,对这种挑战皇权的行为,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点欣赏。毕竟,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儿人?到底有啥冤屈要告啊?” 姜贵声音颤抖地回答:“陛下,学生名叫姜贵,今年二十八岁,直隶通州府人。学生要告的,是国子监里关于廪膳分配不公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和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 一听到姜贵提到廪膳的问题,国子监的老大侯永丰,那位面容严峻、眼神锐利的老者,立刻严厉地喝道:“姜贵,你现在要是向陛下认罪,或许还能求个被流放岭南的宽大处理,要是再这么固执下去,只怕连个葬身之地都找不到!”他的声音在乾清宫的暖阁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姜贵脸色一点没变,他那坚毅的脸庞上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坚定地回答:“死又有什么好怕的!”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接着,他转向林小风皇帝,这位年轻有为、眼神深邃的君主,详细说起来:“按照朝廷的规定,国子监里家里困难的学生,每天可以领一升米作为伙食,还有鱼肉盐酱这些也都由官府供应。这些都是真事,大家别怀疑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仿佛希望皇帝能够理解他的处境。 “后来改成发银子了,每个月领一两。”姜贵接着说,他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艰辛,“我家穷,以前每个月都能领到这份银子,那是我生活的依靠。” “但两个月前,国子监的王司业派人告诉我,说我家其实不穷,就停了我的廪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无奈,“我仔细一查,才发现我的那份廪膳被别人给占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跑到皇城外来向陛下喊冤,求陛下为我做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仿佛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林小风听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一种深思的表情,也是一种即将做出决定的预兆。郭天阳心里明白,皇上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因为每次他想杀人前都会这样眯眼。他紧张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侯永丰没等皇上问,就抢着说:“陛下,臣有话要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想要尽快澄清事实。 “说吧。”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依然眯着,仿佛在看透一切。 侯永丰咽了口唾沫,开始解释道:“国子监现在有七百三十六名学生,户部每个月只拨五十五两银子的廪膳费,只够五十五个人的。为了照顾真正贫困的学生,我们就重新调整了名额。姜贵不符合标准,所以就让王高明停了他的银子。请陛下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仿佛希望皇帝能够理解他们的苦衷。 林小风想了想,问姜贵:“你为啥不直接找户部或者户科给事中举报这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想要了解更多的细节。 姜贵回答说:“他们都是一伙的,自己查自己,怎么可能公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 侯永丰反驳道:“廪膳银的评选和发放都是按照朝廷的规定来的,怎么可能有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自信,仿佛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 姜贵气得大声喊:“真相如何,陛下您早晚会知道的!”他的声音在暖阁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 林小风觉得挺有意思:“你们各有各的说法,我该信谁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味,仿佛对这个案件充满了兴趣。 姜贵磕头说:“陛下,我知道占我名额的那个人,每天都穿着华丽的衣服,坐着轿子出门,一看就知道不是穷人!请陛下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仿佛希望皇帝能够为他做主。 侯永丰瞪着眼说:“他穿啥坐啥,跟你有啥关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愤怒,仿佛对姜贵的指控感到不满。 姜贵气得脸通红,他想要反驳,但却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跪在那里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绝望。 这时,王高明趁机插话:“陛下,经过核查,占姜贵名额的那个人确实是贫困的,发给他廪膳并没有错。他穿得好坐得好,都是亲戚资助的。而且姜贵自己也经常穿华贵的衣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狡辩,仿佛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姜贵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跪在那里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愤怒。他知道自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无法揭露那些贪污者的罪行。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 王高明得意地笑了笑:“陛下,您看,他都没话说了,显然是理亏。希望陛下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林小风皱着眉,这事比他想的复杂多了。光凭他们说的这些,根本分不清谁对谁错。可能是国子监分配不公,也可能是姜贵诬告。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个案件感到头疼。 “没有了,陛下。”侯永丰和王高明齐声回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得意,仿佛已经摆脱了嫌疑。 “学生也没有了。”姜贵低声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放弃了希望。 “好,那朕就下令让镇抚司去查。谁敢欺君,朕绝不轻饶!”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个案件不能轻易了结,必须查清楚真相才能做出决定。 一听到“镇抚司”这三个字,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镇抚司是朝廷的特务机构,他们手段毒辣、行事狠辣,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很少有人能够活着出来。 “都退下吧。”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个案件感到头疼不已。 侯永丰和王高明面面相觑,姜贵私闯皇城,居然就这么放了他?这是什么道理?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姜贵也一头雾水。这皇帝不是以残暴著称吗?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疑惑,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陛下,姜贵私闯皇城,理应.”侯永丰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林小风瞪了一眼。 “住口!”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威严,“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朕的学生,朕就是他们的老师。学生向老师求助,朕怎么能怪罪他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关爱和呵护,仿佛把所有的学生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姜贵听到这话,感动得泪流满面。这样的老师,值得交往,有事肯定会帮忙!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都退下吧。”林小风再次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个案件感到头疼不已。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那些无辜的学生和百姓。 三人磕头谢恩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乾清宫。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个案件最终会如何收场。但他们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并不简单,他有着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林小风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虽然这只是个小事,但却反映出了大问题。国子监的学生维权无门,居然要惊动天子才能解决,那普通百姓又该怎么办呢?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思考,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改变。 在这个信息不流通的时代,虽然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至少也要努力追求公平。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民心,树立官府的威信。特别是那些基层官员,他们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朝廷的形象。他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他知道他必须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做出改变。 想到这里,林小风立刻下令:“召吏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进宫见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缪一奎、成庆华、施邦耀接到旨意时已经是深夜了。他们进宫的路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缪一奎忐忑不安地问:“陛下深夜召见我们,不会是要降罪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施邦耀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并不简单,他有着自己的判断和决定。他不知道这个深夜的召见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他们必须面对。 成庆华则笑着说:“不一定,说不定是好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乐观和期待,仿佛希望这个深夜的召见能够带来一些好的消息。 “好事?难道是要赐金子给我们?”缪一奎半开玩笑地说道。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他还是希望有一些好的事情发生。 “那也不一定。”施邦耀淡淡地说道。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有着自己的打算和计划,他不会轻易地把金子赐给臣子。 “别瞎说了,陛下虽然富有,但连续免了两年赋税,国库也不宽裕啊。”成庆华提醒道。他知道这个国家的财政状况并不乐观,皇帝也在努力地节省开支。 三人刚一进乾清宫,郭天阳就捧着三个红包迎了上来:“陛下赏给三位大人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和恭敬,仿佛为皇帝能够赏赐臣子而感到高兴。 “红包?”三人愣了一下,那时候还没有红包这个说法呢。他们疑惑地看着郭天阳手中的红包,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小风笑着说:“万寿圣节和春节快到了,朕想省点钱,就不搞那些庆祝活动了。省下来的钱,就分给你们当过节费吧。这红包里装的是银票,就是朕给你们的赏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和关爱,仿佛把臣子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缪一奎赶紧跪下谢恩。 第32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别客气,都起来吧。”林小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三人起身,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照进了这冰冷的大殿。 三人恭敬地站起身,郭天阳上前一步,他的面容温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三位大人,这红包里装的是银票,等过了腊月二十六,您们就可以拿着它去前门大街的大明钱庄,换成实实在在的银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显然,对于这三位大人,他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多谢郭公公提醒!”三人异口同声地表示感谢,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显然,对于这份意外的收获,他们感到十分满意。 接过红包后,林小风话锋一转,他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各位,朕有个想法,既能给读书人找条出路,又能整治地方上的贪污腐败,那些乱收费、乱摊派的现象。”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请陛下明示!”成庆华第一个站出来,他急切地想知道皇上的打算,面容上写满了期待和好奇。 林小风站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上。他沉声道:“朕觉得,国家要想长治久安,就得从根上解决集体贪污的问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成庆华等人一听这话,就知道皇上这是要开讲了,他们纷纷挺直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你们觉得,什么是集体贪污呢?”林小风目光炯炯地看向成庆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仿佛要直刺人心。 成庆华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反问:“陛下,臣斗胆,能否以大明朝为例来说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当然可以,今天咱们就畅所欲言,说什么都不怪罪。”林小风给了成庆华一个鼓励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和与鼓励,仿佛是一位老师在鼓励自己的学生。 成庆华精神一振,他继续说道:“臣以为,集体贪污就是从上到下,一层一层地蔓延开来的。藩王、勋贵们贪,官员们为了弥补损失,就剥削士绅,再压榨百姓。士绅们也不甘示弱,反过来欺压百姓。这样一来,百姓就成了最苦的,有冤没处诉,只能忍气吞声。要是遇到天灾人祸,连饭都吃不上,那就只能逃难或者造反了。陛下,这就是集体贪污带来的恶果,国家怎么可能长治久安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忿,显然,对于这种现象,他感到十分痛心。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天灾只是导火索,不是根本原因。户部的赈灾虽然能解一时之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很久。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呢?”众人纷纷问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好奇,显然,对于皇上的打算,他们感到十分关心。 “制衡!”林小风停下脚步,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基层官府缺乏权力制衡,他们只对上面负责,对百姓的疾苦视而不见。只要税收能收上来,百姓不造反,他们就拼命搜刮民脂民膏,献给上级。就算百姓真的造反了,他们也不怕,因为没人知道真相。到时候他们再谎报军情,说是刁民作乱,朝廷就会派兵镇压。这样的恶性循环,必须打破!”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成庆华三人听了这话,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皇上说得没错,但是,要想改变现状,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毕竟,上一个试图改变现状的张居正,死后就被抄了家,荣誉被剥夺,还连累家人受苦。他们不禁有些犹豫,这样的改革,真的能够成功吗? 林小风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于是承诺道:“三位放心,朕要做的这件事,不仅不会牵连到你们,反而会赢得天下读书人的支持。朕打算在全国一千一百三十八个县设立县级督查司,每个司任命一名督查使。这些督查使直接听命于都察院,专门负责监督当地官员的行为举止和为民请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显然,对于这项改革,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此言一出,成庆华三人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改革方案。这无疑是一项大胆而创新的举措,但是,他们也不禁有些担心,这样的改革,真的能够顺利实施吗? 左都御史施邦耀首先站出来反对:“陛下,都察院下面已经有十三道监察御史了,总共一百一十人。他们的工作已经非常繁重了,再增设这么多督查使的话……一是人数太多难以管理;二是职责上也会和监察御史产生冲突。请陛下三思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担忧,显然,对于这项改革,他并不看好。 “是啊陛下,督查使的人数确实太多了。”成庆华也附和道,“大明朝可不能像宋朝那样冗官冗员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显然,对于这项改革,他也感到十分为难。 缪一奎则算了笔账:“陛下您看,两京国子监的监生加起来都不足千人。如果突然要任命这么多督查使的话……朝廷恐怕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更何况……这一千多人的俸禄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忧虑,显然,对于这项改革所需的资金和人力,他也感到十分担忧。 林小风早就料到他们会反对,于是笑着坐回龙椅:“你们说的这些问题嘛……其实都不是问题。首先呢……一个县只设一个督查使而已嘛……他既要对抗知县又要接受百姓的请愿……工作量已经很大了;其次呢……关于无人可用的问题嘛……朕根本就没打算让国子监的监生去当督查使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信,显然,对于这项改革所需的资金和人力问题,他已经有了充分的考虑和准备。 “那陛下打算让谁去当督查使呢?”缪一奎好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显然,对于这项改革的人选问题,他也感到十分关心。 “秀才、举人!特别是那些屡试不中的读书人!”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道,“给他们一条在当地为官的道路嘛!你们可以设定一些条件嘛……只要符合条件的人都可以选拔为当地的督查使嘛!他们直接听命于监察御史嘛……不受知县、知府的管辖嘛……虽然官职和俸禄都比不上监察御史嘛……但是一年下来也就几十万两银子嘛……朝廷还是出得起的嘛!这样一来嘛……地方上就有了官府、土地司、督查司三方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了嘛……就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持公平了嘛……也可以维持稳定了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显然,对于这项改革的前景和效果,他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林小风这一招其实是在削弱地方官员的权力。权力集中固然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坏处往往比好处要多。以前,一个县的权力都集中在知县一个人手里,士绅们要想逃税或者违法,只要贿赂知县一个人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他们还得贿赂土地司和督查司,因为这两方也有监察的权力。这样一来,士绅们违法的成本就大大提高了。 施邦耀想了想又问道:“陛下……如果地方官府、土地司、督查司他们三方勾结在一起怎么办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担忧,显然,对于这项改革可能出现的问题,他也感到十分关心。 林小风早就想好了对策:“首先嘛……土地司里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嘛……他们虽然有可能被收买嘛……但是成本会很高嘛……朕会不定期地轮换他们嘛……增加士绅们贿赂的成本嘛;其次嘛……督查使这个职位嘛……可是个香饽饽嘛……因为落榜的秀才、举人太多了嘛……他们都盯着这个职位呢嘛!所以嘛……如果督查使犯了错嘛……那些没选上的秀才、举人的检举信嘛……就会像雪片一样飞到监察御史那里去嘛!换句话说嘛……在那些落榜秀才和举人的监督下嘛……士绅们或许能买通其他人嘛……但是绝对买不通督查使的嘛!只要贪腐不能形成一个闭环嘛……地方官府就乱不起来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坚定,显然,对于这项改革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困难,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应对。 众人听了林小风的话,都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皇上的改革方案虽然大胆而创新,但是也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和困难。然而,他们也明白,只有敢于改革和创新,才能让国家更加繁荣和稳定。他们不禁对皇上的勇气和决心感到敬佩和钦佩。 林小风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赞叹这法子的绝妙。增加收买的成本,无疑是一记重拳,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敢轻易尝试。 “陛下说得对极了!”大伙儿纷纷感叹,眼神中透露出敬佩与期待。 林小风微笑着,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如果不能彻底杜绝收买,那我们就让这成本高到他们心疼。那些士绅啊,为了收买人心,可是下了血本的。但要是土地司的人突然换了,督查使被撤职,知县也被弹劾下台,他们之前花的钱可就全打水漂了。新官上任,又是一轮新的考验,这么来回折腾几次,他们自然就明白,违法乱纪的代价可不是用钱能摆平的,自然就会老实遵守规矩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成庆华听得连连点头,拱手称赞:“陛下真是英明,臣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小风摆摆手,笑道:“基层官府的乱象,我早就看在眼里了。年后,礼部、吏部、都察院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整治这个问题。我们得从根本上改变这种风气,让官场清明,百姓安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清明的世界。 “还有啊,我得让国子监的学生们准备起来,年后官场怕是要大变天,基层官员空出来的位置多,我得随时有人顶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遵旨!”三人领命后,恭敬地退了出去。林小风则起身,缓缓往后宫走去,他的背影显得高大而坚定,仿佛能扛起整个天下的重任。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六,年味儿越来越浓。皇城内外,家家户户忙着准备年货,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鞭炮的火药味。时不时还能听到爆竹炸响的声音,引得孩子们一阵阵欢呼。红色的灯笼挂满了街头巷尾,喜庆的气氛扑面而来。 早朝结束后,林小风特意留下了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宋权。宋权心里直打鼓,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站在大殿上,眼神闪烁不定,双手紧握成拳,显得有些紧张。 “宋权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吗?”林小风笑眯眯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回陛下,臣……臣不知。”宋权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林小风的眼神锐利起来,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严,让宋权更加紧张。 宋权心里一紧,本想编个谎话蒙混过关,但看皇帝那眼神,知道瞒不过去。他只好实话实说:“臣以为,陛下是想让臣帮忙。” “哦?”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倒是聪明,没让我失望。”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赞赏,让宋权稍微松了口气。 宋权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没敢得意忘形,连忙又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多谢陛下夸奖,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 “宋权啊,自从上次那桩诬告案之后,京师里的官员对你的态度可有变化?”林小风话锋一转,问起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仿佛真的在关心宋权的处境。 宋权一听这话,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自从那事之后,他虽然没被罢官,但名声扫地,京师里的官员都躲着他走,连街上的小贩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一个四品大员,落到这步田地,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陛下,臣有苦难言啊。”宋权哽咽着说,“臣本想辞官归乡,但心中仍有不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显然内心的痛苦难以言表。 林小风见他如此,心中也有了几分怜悯。他叹了口气,但嘴上却不动声色:“别人或许可以一走了之,但你却留了下来,说明你心里还放不下这朝堂。我说的可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洞察人心的力量,仿佛已经看透了宋权的内心。 宋权听了这话,更是泪流满面。他后悔当初不该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他泣不成声地说道:“陛下,臣知错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恨和痛苦,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林小风见状,叹了口气。他明白,每个人都会犯错,但只要能够悔改,就还有救。他轻声说道:“罢了,我可以帮你解这个困局,但你得替我办两件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臣万死不辞!”宋权一听有转机,连忙跪倒在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好。”林小风轻轻敲了敲龙书案,“我之前想推行官员公示家产的制度,但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你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得帮我把这件事办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宋权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鼓。他当初就是反对公示家产的主力之一,因为他自己的家产和俸禄根本对不上号。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想让臣怎么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弹劾那些贪腐的官员!如果他们不认账,你就用激将法,问他们为什么不敢公示家产!”林小风斩钉截铁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决绝,仿佛已经对那些贪腐的官员判了死刑。 宋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臣遵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臣办完这件事之后呢?”宋权又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他想知道,自己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坚定:“我要废除匠籍之外的诸色户计制度,让百姓自由流动,不受户籍限制。这个举措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所以需要有人站出来支持我。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宋权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废除户籍制度?这可是个大动作啊!涉及的人数成千上万,利益纠葛错综复杂。但他也明白,这是个大好机会,可以让他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他的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朝堂之上,为天下百姓发声的那一刻。 于是,他咬了咬牙,坚定地点了点头:“臣遵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为这个伟大的目标而奋斗到底。 宋权一走,林小风便大大咧咧地坐上了那张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光芒。心里头,他一遍遍地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需要精心布局。他琢磨着哪儿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就像是一位工匠,在雕琢一件即将面世的艺术品,既期待又忐忑。 其实啊,改革这事儿本不用如此急吼吼的,但老话不是说嘛:“重病得下猛药。”大明这艘历经风雨的大船,如今已是漏洞百出,再不修补,恐将倾覆。趁着现在免征赋税的机会,正好整顿那些如蛀虫般的贪官污吏。林小风深知,只有让老百姓看到朝廷真心想变好的样子,民心才能聚拢,外头的敌人也才容易对付。南宋那会儿之所以能偏安一隅,靠的不就是民心嘛。 即便改革失败,那又能咋样?煤山那棵老槐树下,也是个不错的归宿。林小风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好在太子在南京,那是正统所在,谁敢不听他的?这份底气,让他在面对未知的未来时,多了几分从容。 连着几天,林小风的心情稍微放松了点。除了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他就是喝酒吃肉,看妃子和宫女们跳舞。嘿,这古代的娱乐方式,还真挺有意思的,跟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日子反而过得挺安稳。那些舞蹈,一个比一个新颖,看得人眼睛都直了,真是绝了! 外面寒风嗖嗖,屋里头却是暖洋洋的,仿佛春天提前到来。昏黄的灯光下,美人轻抚琴弦,音乐悠扬动听,如同山间清泉,洗涤着心灵的尘埃。舞者们轻盈起舞,香气四溢,如同仙境一般。酒喝得多了,耳朵发热,眼睛也看花了。突然,有个妃子站起来,娇滴滴地说:“陛下,来抓我呀!”这场景,即便是老油条也难以招架,林小风不禁笑了出来,心中的烦恼似乎都随着笑声消散了。 舞蹈天天换花样,衣服也是各式各样,美得让人眼花缭乱。连着看好几天,林小风都觉得腰有点酸了,于是决定把酒给戒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倒下。 到了除夕这天,林小风在后宫摆了家宴,皇后袁妃以及其他嫔妃都在。虽然是家宴,但气氛却有些拘谨,嫔妃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在皇上面前失了礼数。林小风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皇宫之中,人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何时能有个真心相待的人呢? 吃完饭,林小风想起了懿安皇后,便问周皇后:“懿安皇后那边,怎么安排的?”周皇后走上前,轻声细语地说:“按照以往的规矩,赐了些银子、丝绸和好吃的。”林小风点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皇嫂可不能怠慢了,毕竟她也是这皇宫中的一份子。 随后,林小风走到坤宁宫,看到宫里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太监们穿着新衣服嬉笑打闹,小孩子们放鞭炮庆祝。鞭炮声里,林小风想着来年的政务,得内外一起抓啊。张献忠、李自成这些家伙会怎么动?建奴会不会再来犯?一个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无法放松。 再说说宿州的李自成,他也在琢磨事儿呢。高皇后披着皮袄御寒,见他眉头紧锁,便问:“皇上,过年了,您在想什么呢?”李自成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打了这么多年仗,我累了。”高皇后心疼地安慰他:“皇上不是累,是困乏了,该歇歇了。” 李自成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当初起义是为了什么?”高皇后坚定地回答:“推翻朱家,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李自成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可因为我而死的人,比饿死的人还多几倍,我是不是做错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高皇后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事情没有绝对的,既然已经起兵,就要坚持到底。我们相信,总有一天,百姓会过上安稳的日子。”李自成看着她的眼睛,仿佛从中看到了希望,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而在酆都县那边,张献忠正和将领们喝酒呢。孙可望他们敬酒,张献忠高兴得连干几杯。但高兴归高兴,忧愁还在心头。他问起军中的粮草,孙可望回答说:“还能撑三个月。”张献忠一听就沉默了,流动作战的军队,粮草是大问题啊。现在停在这里,一天天消耗下去,粮草一完,军队就散了。 正发愁呢,有人报说李定国的贺帖到了。张献忠一听,连忙打开来看。先是微微一笑,接着大笑起来,最后简直是狂笑:“定国啊,我的好儿子!”大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贺帖里到底写了什么。 刘文秀见状,便请张献忠把贺帖给大家看看。原来,定国在帖中献了三策:一是释放高时明,假装投降来缓解敌军压力;二是分兵两路,一路留下牵制简明孝,一路北上取汉中再下成都;三是全军撤回湖广,逼退华瑞奇,占领湖广再做打算。 大家一听,都震惊了。这三策,每一条都切中要害,既考虑了当前的困境,又规划了未来的出路。巴蜀的困境,似乎有了转机啊!张献忠看着贺帖,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知道,这是儿子给他的一份厚礼,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荔枝古道啊,这条路啊,得从唐朝天宝年间说起了。那时候,唐玄宗为了哄杨贵妃开心,特地修了条快速通道专门送荔枝。这路从涪陵开始,翻山越岭,穿过子午谷,一直通到长安城,长得嘞,有一千多里地呢。想象一下,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间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为了保证荔枝七天内新鲜送达,每隔二十里就换个挑夫,六十里就换匹马,日夜不停地赶路。那些挑夫们,肩挑手扛,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不敢有丝毫懈怠。那马儿也跑得飞快,蹄声如雷,尘土飞扬,仿佛也在为这荔枝的送达而奋力拼搏。所以后来啊,大家都管这条路叫荔枝古道。它见证了唐朝的繁华,也承载了无数挑夫和马儿的辛劳。 到了明朝,这条道儿又成了四川和陕西商人旅客往来的重要通道。商人们背着沉重的货物,踏着青石板路,一步步地攀爬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旅客们则或骑马或步行,或结伴而行或孤身只影,他们在这条古道上留下了欢声笑语和悲欢离合的故事。 张献忠一听要走荔枝古道去攻打汉中,再顺着金牛道拿下成都,心里头那个激动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走在荔枝古道上,所向披靡,势如破竹。然而,激动之后,他又愁上了眉头:“这蜀道难走得很,比登天还难,再加上路这么远,万一汉中打不下来,粮草咋办呢?”他还说:“汉中那边的贺珍已经投降了李自成,我可不想跟他们硬碰硬。”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犹豫和担忧的光芒。 大伙儿一听,都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咱们跟顺军还算同一条战线,明军才是对头嘛。他们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但张献忠却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却是他实现梦想的必经之路。他必须做出决定,带领大军走向胜利。 刘文秀站出来问:“义父,咱们接下来咋办?是继续打简明孝呢,还是撤回湖广?”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张献忠心里头那个纠结啊,不是想去哪儿,而是能去哪儿啊!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在寻找着答案。回湖广?那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北边有李自成,东边南边有瑞奇,西边还有简明孝,危险得很! 于是他想了想,说:“等过了元宵节,咱们就把高时明放了,让他去给简明孝带个话,说我有意归顺朝廷,接受招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大伙儿一听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张献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然而张献忠却笑了:“这是权宜之计,我哪会真投降啊?”他笑得有些苦涩,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后他命令刘文秀和孙可望赶紧写信给李岩求援,借到粮草最好,借不到也没关系。正月初五,这两人就领兵顺江而下,跟定国会合去打长沙了。张献忠和艾能奇则留在后面,防着明军追击。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 “湖广北边咱们不能久留,得想办法往南走!”将领们领命后,喝了杯酒就各自散去准备了。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元宵节那天早上,酆都城里的一座院子门开了。士兵们退到一边,恭敬地说:“高公公,大西王想见您。” 这时候的高时明啊,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身了。他被关了半年多,还经常挨鞭子,伤还没好利索呢,又被关起来了。一听这话,他气得要命,拒绝见面。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士兵们磕头求情:“高公公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吧,不然大西王非杀了我不可。”他们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和哀求。高时明冷笑:“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然而士兵却小声说:“其实我是锦衣卫的细作。”高时明一听这话惊得坐了起来忍着痛问详情。 士兵把局势细细说了一遍高时明听得心潮澎湃激动得想再问但周围军士越来越多两人只好闭嘴继续往前走。到了县衙士兵进去禀报:“高时明带到了。”高时明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但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去见张献忠。 他一进屋就看见张献忠坐在那儿笑眯眯地看着他。高时明心里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听说将军您想接受招安?”张献忠笑着回应:“是啊高公公朝廷那边什么情况啊?”高时明问他条件张献忠说:“封我为异姓王让我永远镇守湖广。” 高时明笑着走了说:“这事儿可不是将军您能决定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刘文秀气得想拦他但高时明又笑:“我虽然是个传话的但条件我可做不了主得回去禀报皇上。”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张献忠再笑问朝廷的意思。高时明说:“朝廷想调您的军队到荆州收复承天府和襄阳。”张献忠一听就摇头:“我可以接受招安但不受改编和调遣。”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 双方来来回回谈了好久终于定了个方案:张献忠不接受官衔但愿意移师当阳帮助朝廷收复承天府;朝廷则负责提供军饷和粮草。谈妥了高时明松了口气马上就去给简明孝报信然后又赶回京城复命去了。 临走前张献忠还赠了他五十两银子当路费。高时明道了谢乘着小船逆流而上直奔长寿城而去。长寿城里啊简明孝的军队那是兵强马壮的都是蜀王给的支援。这时候万年跑进来报告:“城外有个叫高时明的自称是朝廷钦差求见。”简明孝一听就知道有情况了。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简明孝瞪大眼睛,严厉地看着马万年,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大声嘱咐道:“军中的称呼可得严明,不能乱来!我们身为将领,更要以身作则,树立威严!” “哎呀,是我失言了,奶奶!”马万年一拍脑门,连忙改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禀告总督大人,高时明求见。” “高时明?”简明孝一听这名字,心里犯了嘀咕,眉头微微一皱,“他不是京城里侍奉皇上的吗?怎么跑到蜀地来了?此事必有蹊跷。” “奶奶您认识他?”马万年压低声音问,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岂止认识,还见过面呢。”简明孝回忆道,眼神变得深邃,“想当年我赴京勤王,皇上召见时,他就站在旁边侍候。此人狡猾多端,不可不防。” “那,咱们放他进城?”马万年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放吧。”简明孝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来人,把院子打扫干净,洒水除尘,准备迎接贵客。我们要让他看看,我们蜀地的军队,是如何的严整有序!” 于是,高时明在隆重的仪式中被迎进了县衙大堂。他身穿华丽的官服,头戴高帽,脸上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 一番寒暄之后,高时明说明了来意:“秦总督啊,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诏安张献忠的。他已经答应了朝廷的要求,我特地来向您通报。” 简明孝一听这话,脸色一沉,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说什么?张献忠这个反贼,也想来投靠我们?真是痴心妄想!” 高时明见他神色不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是奉旨诏安的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何时离京的?”简明孝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十七年四月。”高时明回答,声音有些颤抖。 简明孝先是严肃,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冷意:“高公公,您继续说。我倒要听听,这个反贼是如何假意投降的。” “继续?我已经说完了啊!”高时明一脸愕然,没想到简明孝会如此反应,“张献忠愿意投降,我告诉您之后就要回京复命了。” “我明确告诉你,我简明孝不接受张献忠的投降!”简明孝斩钉截铁地说,声音响彻整个大堂。 高时明吓得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你……你要抗旨吗?这可是皇上的意思啊!” 第32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非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简明孝淡淡地回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身为蜀地总督,岂能轻易让一个反贼投降?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可……你……”高时明急得手足无措,没想到简明孝竟敢抗命。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个简明孝,真是个棘手的人物啊。 简明孝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高公公,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张献忠是真的投降吗?哼!他不过是想缓口气,日后必定会反。” “一来,你离京已久,或许皇上已经改变了诏安的主意,改为诛杀张献忠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 “二来,张献忠攻打蜀地这么久都没能攻下,补给都快用完了。他这是假投降,想骗取我们的信任和资源。”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我手下有多少将士吗?”简明孝的语气突然变得激昂起来。 “多少?”高时明紧张地问,心中暗自盘算着。 “步兵、骑兵、水师加起来十二万!”简明孝自豪地说,声音响彻云霄,“其中水师两万,骑兵两万六,步兵七万四!这样的兵力,岂能轻易让一个反贼投降?” “多……多少?”高时明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简明孝手下竟有如此多的兵马,这在南方乃至整个大明都是惊人的数字。 “我……我记得蜀中没这么多军队啊,怎么突然冒出来的?”高时明疑惑地问,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简明孝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起初确实没有这么多,但多亏了曾英的策略。他在川西、川中各府州独立募兵,然后由州府将帅集中到川东。这样既节省了募兵的时间,又缩短了训练的周期。经过半年多的努力,这十二万大军分别驻扎在龙安、茂州、叙州等地,然后又进驻川东。我居中调度,指挥各路军队共同进退。你说说看,我能让这些将士们空手而归吗?” 高时明听了简明孝的话,终于明白了他拒绝张献忠投降的底气所在。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秦总督啊,这十二万大军每年需要多少军饷啊?钱从哪里来呢?” “步骑水师共九万四千人,每人每月饷银一两五钱,一年下来就是一百六十九万二千两;骑兵两万六千人,每人每月饷银和草料银三两,一年就是九十三万六千两。”简明孝详细地算给他听,脸上没有一丝担忧,“这些钱都是蜀王资助的,公公您难道不知道吗?” 高时明摇了摇头,他离京时只接到了诏安张献忠的命令,其他事情都没来得及了解。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蜀王,还真是有钱啊。 至此,高时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祝简明孝:“愿秦总督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多谢高公公。”简明孝客气地回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您回京后,请务必向皇上转达我的意思。我们蜀地军队,誓死保卫家园,绝不受反贼的欺骗和威胁。” “那接下来的计划呢?”高时明又问,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无可奉告!”简明孝干脆利落地回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军机大事,岂能轻易泄露?” 高时明苦笑了一下,不再追问。他知道,这个简明孝,是个难以捉摸的人物。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蜀地,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简明孝送走了高时明后,便击鼓升帐召集将领们开会。他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中军帐前。 不一会儿,数十位将领就聚在了中军帐里。他们身穿战袍,手持兵器,神色严肃而庄重。 简明孝把地图挂在墙上,指着地图部署兵力:“樊一蘅、马应试你们二人领本部兵马两日后攻打涪陵!务必一举拿下,不得有误!” “遵命!”两人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贾连登、杨维栋你们即刻领兵攻打垫江,攻下后再转攻忠州!要速战速决,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是!”两人齐声答应,神色坚定而果敢。 “侯天锡、高明佐、曹勋、范文光你们即刻领兵攻打新宁,攻下后分兵两路分别攻打开州和万县截断张献忠的退路!要让他们无处可逃。” “明白!”四人齐声应答,眼中闪烁着必胜的信念。 “李占春、于大海你们领兵攻打梁平!要稳扎稳打,不要急于求成。” “遵命!”两人齐声答应,神色沉稳而冷静。 “谭弘、谭诣你们轻装简行扮作商队前往巫山!要探查敌情,及时回报。” “是!”两人齐声应答,眼中闪烁着机智和勇敢。 “顾存志、莫宗文、张登贵、曾英、杨展等人与我一起水陆并进直取酆都!我们要给张献忠一个致命的打击。” 众将领齐声应答,声音响彻云霄。他们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誓要保卫家园,驱逐反贼。 两天后大军整装待发旌旗招展战舰列阵于江面之上。简明孝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站在船头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心中感慨万千。 随着一声炮响在长寿县城头响起大军缓缓起程。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前方进发。 杨展和曾英站在船头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心中感慨万千。几个月前他们还只是卑微防守的一方;几个月后却已经能够组织起如此规模的反攻了!他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信心。 大军行进不到一天就有探马来报:“张献忠亲自率领大军离开了酆都顺流而下不知去向何处。” 曾英和杨展立刻泊舟靠岸去见简明孝。他们神色紧张而焦急,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秦总督张献忠见我军势大必定望风而逃我们愿意率领水师追击请您下令!”曾英急切地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简明孝勒住马缰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可各部不得轻敌冒进应当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以免中了张献忠的诡计。”他神色严肃而庄重,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们要稳中求胜,不要急于求成。” 曾英和杨展无奈地回到船上长叹一声。他们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简明孝的话是有道理的。他们决定按照简明孝的部署 正月初十,天刚蒙蒙亮,岳州的守将华瑞奇便收到了紧急消息。他拆开密信,眉头紧锁,随即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战火的硝烟。信上说,张献忠那伙贼人,主力部队已经从四川溜到楚地,现在正集结在荆州城外,但他们的具体打算尚不清楚。 瑞奇心中暗自思量,他立刻召集了手底下的将领们开会。会议室里,烛光摇曳,映照出众人严肃的面容。瑞奇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说说,张献忠这家伙为啥突然从四川跑到咱们这儿来?” 卢鼎,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副将,想了想,回答道:“八成是他们在四川被简明孝那小子给收拾惨了,心里发怵,所以把主力部队挪到咱们湖广来避避风头了。” 瑞奇点点头,觉得卢鼎的分析颇有道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咱们虽然人少,但也不能怂,得跟他们比划比划。” 这话一出,将领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也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说起来,瑞奇手底下总共有六万五千多号人。其中,马进忠和惠登相各自领着一万五千精兵,分别驻扎在沔阳和景陵。马进忠,一个身材瘦削、眼神犀利的将领,他的部队以勇猛著称;而惠登相,则是一个沉稳老练、善于防守的将领。剩下的五万大军里,骑兵有八千,步兵三万五千,还有一万是水师。这些水师将士,都是在江河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他们的战船就是他们的家。 再瞧瞧张献忠那边,刚进四川的时候号称有二十万大军,但去掉老弱病残,能打的也就十五万左右。现在他们从四川撤出来,肯定损失了不少人马,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瑞奇估摸着,张献忠至少得折损三分之一的人手,也就是说,十五万大军现在剩个十万顶天了。而且这里面精锐也就四成,其他的基本都是流民乌合之众。反观咱们明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所以从兵力上看,张献忠并不占优势。 副将卢鼎,之前因为犯错被罚了一年俸禄,现在看到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心里那个急啊。他紧盯着瑞奇,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建议:“张献忠刚吃了败仗,军心肯定不稳,咱们应该趁这个机会,逆流而上,把他们围在荆州城里!” “然后再等简明孝的大军从四川出来,咱们两面夹击,把他们一锅端了!”卢鼎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你是说咱们要主动出击?”瑞奇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卢鼎。 “对!”卢鼎坚定地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 瑞奇看了看其他将领,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但就在这时,瑞奇却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深意:“你们都错了。” 将领们一听,都愣住了,忙问为啥。他们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瑞奇却不打算抓住。 瑞奇解释道:“张献忠之所以撤出四川,一是因为他们伤亡惨重,二是需要找个地方休整。你们看湖广的地势,北边是闯王的地盘,南边和东边都是咱们大明的。张献忠为了避免腹背受敌,肯定不会在荆州久留,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突破长沙,往南逃到湖广的其他地方去。” “而且那边山川险阻,就算打不赢,他们也能往山里一钻,咱们想找都找不到。”瑞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他深知张献忠的狡猾和残忍。 “那袁总督打算怎么应对呢?”卢鼎追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瑞奇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管张献忠怎么折腾,咱们的主力部队一定要守住岳阳,特别是水师!张献忠要是想南下,肯定得渡过长江、沅江,到时候咱们的水师就有得忙了。” 就在正月初八的清晨,荆州的城门突然大开,艾能奇率领一万五千大军从东门杀出,直奔潜江而去。艾能奇,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将领,他的部队以勇猛著称。而马进忠呢,早就脚底抹油跑到沔阳去了。他知道,张献忠的部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他选择了避其锋芒。 艾能奇到了潜江城外,立马扎营安寨。他命令士兵们迅速搭建起帐篷和防御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第二天一早就造了浮桥渡过汉江,开始攻打景陵。 景陵的守将惠登相一看敌人来了,也不含糊,立马领兵出营迎战。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站在阵前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把这些贼人赶出我们的地盘!” 两军先派了小股部队试探虚实,结果大西军的五百勇士上去就折了大半,而明军这边只伤了几十个人。艾能奇一看这架势,心里直打鼓,知道这仗不好打。他暗暗咒骂着张献忠,为什么要把他们派到这个鬼地方来送死。 午后,艾能奇又增派了一倍兵力上去,但明军纪律严明、装备精良,大西军还是败下阵来。艾能奇看着战场上倒下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法挽回了。 艾能奇一看这仗没法打了,只好下令撤退。他带领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逃离了战场。惠登相也没追,直接收兵回营了。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到了晚上,李定国带着五千精锐骑兵悄悄离开了荆州城,直奔景陵而来。李定国,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锐利的将领,他的部队以速度著称。同时北面承天府的李岩和红娘子也领兵出动,两路人马相约夜里偷袭惠登相。 但惠登相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察觉到城里有奸细,怕走漏了风声,所以也趁着夜色悄悄拔营起寨准备跑路。他命令士兵们轻装简行,只带上必要的粮食和武器,然后趁着夜色悄悄出发了。 亲兵问他:“大人这是要夜袭敌营吗?” 惠登相冷笑一声:“袭个屁!赶紧往沔阳跟马进忠会合去!”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再战。 “可可这样总督大人会降罪的!”亲兵有些担心。 “管他呢!总比全军覆没强!”惠登相眼神坚定地说,“辎重先走精锐殿后咱们悄悄地撤!”他带领着士兵们悄无声息地撤离了景陵城。 就这样五千精锐悄无声息地撤走了城里的守军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他们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艾能奇得到消息大惊失色:“什么?跑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昨天还看到他们在城头上耀武扬威呢! “是啊将军!咱们往东追了二十里都没见到明军的影子估计他们昨晚就跑了!”探子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他们已经追了一晚上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艾能奇气得直咬牙,他感觉自己被惠登相耍了。他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到了晚上李定国、李岩和艾能奇在城西碰头了。他们坐在篝火旁,脸色疲惫而凝重。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贼人已经跑了咱们怎么办?”艾能奇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 李岩和定国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追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他们必须赢。 但天色已晚大军只能先休整一夜。艾能奇则趁机率军进城补给军需当然了他也没少干些劫掠百姓的勾当。一时间城里火光冲天哭声四起,无辜的百姓们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而艾能奇却毫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胜利和复仇的火焰在燃烧着。 红娘子眼见城中浓烟滚滚,心头如被重锤击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深知,虽然大顺军中不乏行事粗鲁之辈,但她与她的人马,向来秉持正义,从未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正因如此,百姓们才如此拥护她们,这份民心如同坚固的盾牌,助她们屡次从官军的围剿中脱身。此刻,她瞪视着李定国,怒火中烧:“你们大西军怎能对无辜百姓下此毒手?”李定国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李定国与艾能奇,皆是张献忠的心腹爱将,论资历与地位,两人不相上下。李定国虽能管束自己的人马,但对于艾能奇的部队,却是鞭长莫及。红娘子见李定国这副模样,怒火更盛,厉声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李定国一脸愧疚,低声说道:“我只能管好我自己的人,别人的队伍,我确实无能为力。”红娘子闻言,气得笑了,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与失望:“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们这帮人!”言罢,她转身欲走,步伐中透露出决绝。 李岩见状,连忙拉住红娘子的胳膊,急切地道:“等等,听我说。”他挥手示意旁人退下,压低声音对李定国说:“定国,你觉得现在的张献忠,还是以前那个心系百姓的张献忠吗?”李定国闻言,身形微退,眼神中满是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岩苦笑,摇了摇头:“闯王也不是以前那个闯王了。曾经他爱民如子,如今却一心只想登上皇位,全然不顾手下人的生死,甚至纵容手下烧杀抢掠,排挤忠良。”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你说,这究竟是为何?” 李定国听后,沉默良久,最终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李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朝廷已经免了百姓一年的赋税,好不容易让大家有了喘息之机,没想到粮食又被你们抢走,甚至还有人因此丧命。我知道这事儿与你无直接关系,但我们的合作,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说完,他拉着红娘子,毅然离去。 李定国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他知道,自己已彻底失去了大顺军的支持,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从荆州调遣一万多精锐,加上艾能奇的部队,拼凑成一支三万人的大军,以图后计。 在景陵城外,艾能奇骑在马上,眉头紧锁,向李定国问道:“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李定国沉吟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咱们是义军,应当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百姓。如果咱们再打下城池,能不能不抢百姓的东西?”艾能奇一听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咱们的兄弟吃什么喝什么?”李定国坚定地回答:“抢百姓,他们就没活路了!”艾能奇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正好让他们一起反朝廷嘛。”李定国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无奈地商量起接下来的进攻计划。 …… 在沔阳的北边,汉水的南边,惠登相和马进忠率领着部队驻扎于此。兵法云:“守险不守城。”沔阳城的城墙低矮且不坚固,根本无法作为防守之地,因此两人选择了一块靠近江边、地势险要的地方安营扎寨。 一日,探子匆匆来报:“汉水北边出现了一万多流贼,正在对岸扎营呢。”惠登相和马进忠一听,连忙走出营帐,果然看到对岸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惠登相惊讶地说道:“这些流贼是想隔江与我们对峙吗?”马进忠起初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眉头紧锁:“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坏消息便传来——李定国接连攻下了应城和云梦,兵锋直指孝感。马进忠一看地图,焦急万分:“孝感可是武昌的门户啊,若是丢失,武昌便危在旦夕!而且咱们的粮道也会被切断!”惠登相也点头表示赞同,神色凝重。 马进忠一咬牙,决定分兵:“你留在这里与艾能奇对峙,我回去守武昌,确保粮道不失。”惠登相答应了一声:“好,你路上小心。” 马进忠走后不久,华瑞奇也听说了李定国攻下孝感的事,他连忙问道:“孝感那边有多少守军?”手下回答:“两千五百多人,大多是当地的百姓。”华瑞奇又问:“他们能守多久?”手下说:“粮食够吃三个月的,他们誓言不投降就守到底。”华瑞奇沉思片刻,说道:“不救孝感了!但派三千甲兵去武昌协助防守,确保粮道安全。” 第二日清晨,三千甲兵乘船顺流而下,急速赶往武昌。到了三十号这天晚上,张献忠听说华瑞奇派兵去援救武昌了,知道机会来临,立刻下令起兵。荆州城门大开,大军如潮水般涌出,水陆并进,直扑岳州而去。 华瑞奇这边也得到了消息,他立刻布下了疑阵:用几十艘装满干草和火药的商船横在江面上,用铁索连成一串;水师则躲在商船后面,等待时机;步兵在北岸列好阵势,装出一副防守的样子;骑兵则藏在树林里,随时准备出击。 两军越来越近,探马来回奔驰,报告敌情。华瑞奇下令全军进入战斗准备,将士们有的检查兵器,有的喝水,有的方便。不一会儿,两军就遭遇了,对方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开打了。 张献忠命令前军出击,战车缓缓向前推进。明军阵中炮声隆隆,但战车的坚固盾牌挡住了大部分弹丸,只有少数实心巨弹穿透过来,杀伤了不少敌军。然而,敌军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更加凶猛地进攻了,鸟铳、弓弩齐发,两军很快陷入了肉搏战。 战车上长矛林立,刺死刺伤了不少敌军。双方将领几乎同时下令士卒将手雷投入阵中,顿时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战场被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红娘子在远处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战争的痛恨,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她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乱世中的一抹缩影,而真正的和平,还需要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轰的一声巨响,双方的手雷几乎同时在战场上炸开,那声音大得像是天塌地陷,冲击波瞬间席卷整个战场,原本稳固的阵型顿时乱作一团。被炸到的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捂住耳朵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有的蹲着号啕大哭,直呼疼痛,声音撕心裂肺。然而,战争的残酷并不允许他们长久地沉浸在恐惧和痛苦之中。没过多久,战场上又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鸟铳的轰鸣和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士兵们重新振作起来,踉踉跄跄地拿起武器,奋不顾身地冲向敌人。 “杀啊!”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两军开始了血腥的肉搏战。士气在厮杀中逐渐消耗,就像燃烧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直到有一方彻底耗尽力气,战斗才暂时停歇。这场战争真是残酷到了极点,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在为了正义而战,殊不知,他们所追求的正义,可能只是别人的利益而已。明军如此,大西军也是一样,都被卷入了这场无尽的漩涡之中。 大西军被分为前、中、后三军,张献忠亲自坐镇中军。他站在高处,用千里镜观察着战场的形势,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决绝。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对于他的大业至关重要,因此每一个决策都显得尤为关键。 “孙可望,速派三千骑兵偷袭明军的左翼后方,行动要快!”张献忠对水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中军的令旗一挥,孙可望立刻响应。他迅速调集了三千铁骑,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而出,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如同离弦之箭直扑明军的左翼。 华瑞奇得知消息后,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他迅速调兵遣将进行应对,明军也同样分为三军,阵型严整有序。瑞奇命令邓林奇率军诱敌深入,其余的骑兵则隐藏在树林中等待时机进行包围。他严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追击,违令者斩!”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令旗在空中飞舞,骑兵们在原野上追逐,比拼着射术和马术,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 步兵们的战斗也同样激烈。炮火连天,鸟铳齐发,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落下。长矛与刀盾交相辉映,战场上的士兵们生死一线,但他们依然前赴后继、无所畏惧地冲锋陷阵。他们的身影在硝烟和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 与此同时,江面上也传来了激烈的炮声。明军的战船隐藏在商船之间,对大西军的水师进行炮击。大西军也不甘示弱,用炮火进行还击。两军的战船逐渐靠近,明军收起风帆顺流而下,发射火箭点燃了商船。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熊熊烈火借着风势肆虐,江面上烈焰滔天、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大西军的战船躲避不及,相继被引燃,江面上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王复臣见状眉头紧锁,他知道水师的胜负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他仔细观察后问道:“那些商船都是用铁索连在一起的吗?”部下回答道:“是的。”王复臣立刻下令:“披上湿被子登船去切断铁索!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打开水路!”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勇士们纷纷披上湿被子、捂住口鼻登上商船去斩断铁索。他们知道这是一项危险的任务,但为了大局他们义无反顾。 “明军真是太狡猾了!竟然用铁索把首尾都拴在了一起!”登船的士兵们愤怒地骂道。他们发现首柱异常坚固难以斩断或锯开,于是有人想出了用火油焚烧的办法。在噼啪作响的火光中,首柱逐渐被点燃,火势越来越猛烈。他们还不停地投掷陶罐里面的火油来助燃,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终于,铁索被烧断了,商船失去了控制,有的冲向了岸边,有的则顺流而下,江面上的火海也逐渐得到了控制。 下游的明军水师见状忙乱地避让开来,王复臣见状立刻下令:“起锚扬帆!”座船上的令旗一挥,战船便如同蛟龙入海一般顺流疾进,迅速向明军的水师发起了冲锋。他们的船帆鼓胀着风势,仿佛是一只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张献忠看到水师开始行动,也命令后军向前移动攻击明军的右翼,而中军则稳扎稳打等待前军的捷报。然而,前军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人数众多且精锐尽出,但在装备精良且士气高昂的明军面前还是显得力不从心。两军交锋,实力更强的一方往往会取得胜利,而装备更优的军队则更容易占据先机。华瑞奇早已裁撤了老弱病残,只保留了精锐之师,因此大西军开始节节败退。他们的阵型逐渐混乱,士气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明军的阵线不断向前推进,大西军的阵型也开始动摇,最终如潮水般溃败下去。幸好中军及时进行了拦截,才没有让败局进一步恶化。张献忠看着战场上的形势,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对于他的大业至关重要,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 然而,明军并没有继续追击,因为张献忠的后军已经到达并开始攻击他们的右翼。瑞奇见状,立刻调整了战术。他再次下令:“卢鼎佯装败退,稳住阵脚,慢慢撤退;邓林奇则派遣半数骑兵从侧面袭击敌人后方,配合我们进行反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毅和决心,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战场。 烽火连天,智谋频出 华瑞奇,这位明军的智将,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正凝视着战场上的风云变幻。他的心中已经酝酿出了一招妙计,那就是假装撤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是难比登天。士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心思各不相同,都怕自己是假装撤退,别人却真打过来,到时候就成了孤军奋战,必死无疑。所以这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用得好,大家都能高兴,用不好,自个儿就得倒霉。 卢鼎,这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站在那儿,大声命令传令官通知所有将领:“听到炮声后,大家都退后一百步,然后迅速集结反击。”“谁要是敢违抗命令,我就跟他同归于尽!”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士兵们心头一颤。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右翼的明军开始假装撤退。他们边跑边扔下一些兵器,制造出一种慌乱逃窜的假象。张献忠的后军一看,还以为明军的火器出了问题,自己炸了自己呢,于是就兴高采烈地追了上去。他们像一群饿狼,闻到了血腥味,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扑上去撕咬。 而这时候,邓林奇的骑兵正忙着围剿大西军的后部骑兵。他们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插入了大西军的阵地之中。听到命令后,他立刻分出四千骑兵去支援步兵战场。他们如同一股狂风,席卷而去,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两军一交锋,明军的骑兵那叫一个勇猛。他们直接冲进了大西军的步兵阵中,步兵们在混乱中就像弱小的蚱蜢一样,被马蹄和刀光碾压得节节败退。张献忠虽然被明军的威势吓了一跳,但还是保持着主将的镇定。他派冯双礼带领五千中军骑兵去增援,还特地告诫他:“千万别轻敌冒进。”冯双礼领命而去,他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自从李定国进入荆州后,冯双礼就归了大西军。张献忠对他深信不疑,又把骑兵交给了他。冯双礼一到,战局立刻发生了变化。他率领骑兵如猛虎下山,直扑明军。明军的步兵在他们的冲击下纷纷倒下,战局由败转平。但邓林奇那边已经取得了胜利,大西军的后部骑兵不是投降就是被消灭了。 张献忠看到明军的骑兵源源不断地增援过来,心里开始发慌。他暗想:“这明军怎么如此狡猾,假装撤退却暗藏杀机。”他立刻下令:“骑兵负责殿后,步兵迅速撤退到监利去!”战局再次发生变化,大西军开始全面撤退。 华瑞奇虽然看到敌人溃败了,但他还是很稳重。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下令:“卢鼎你全力追击敌人,中军和左军稳住阵脚休息。”“邓林奇你分出一半骑兵追击敌人,另一半骑兵负责接应。”他的命令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战场的阴霾。 战马奔腾起来,铁蹄就像绞肉机一样,把溃败的敌军全都卷了进去。轻骑兵对付步兵,那简直就是放风筝加踩蚂蚁。再加上砍杀和箭雨,简直是无情至极。冯双礼本想殿后,但士兵们逃得太快,精锐都跟着跑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几百精锐一起撤退。 邓林奇正杀得兴起,冲在最前面。突然,他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找箭是从哪儿来的,箭雨就已经到了。明军的骑兵纷纷中箭受阻,他们像一群被突然袭击的鸟儿,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这时候,侧翼出现了一支骑兵。他们旗帜鲜明,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邓林奇大吃一惊:“李定国?他怎么到这儿来了!”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身陷箭雨之中。人和马都成了刺猬,他的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李定国趁机率领部队反攻,大西军的势头再次受挫。邓林奇的部队损失惨重,卢鼎的部队也溃散了。幸好华瑞奇早有准备,才没有导致全军覆没。他心中暗想:“这李定国真是个难缠的对手,看来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 与此同时,水师那边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王复臣率领部队横渡江面进攻敌人。他们像一群勇猛的海豚,在江面上翻腾跳跃,直扑敌人。明军的副将李士元本以为会有一场苦战呢,没想到敌人要么躲着不打要么就反击一下。水战中火攻不断发生着火船根本逃不掉没着火的船就反扑过来。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明军大获全胜焚毁了敌人四百多艘战船杀死了无数敌军。 华瑞奇看到水师传来的捷报稍微松了口气。但是骑兵和步兵的损失实在太重了骑兵损失了一千多人步兵损失了两千多人。虽然杀敌上万但是副将邓林奇却牺牲了这让他非常痛心。他心中暗想:“邓林奇是个难得的将才,他的牺牲是我们的一大损失。”于是他站起来告诉众将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艰苦的战斗等着我们。”众将领都遵命退下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他们也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在大西军的军营里张献忠对李定国表示了赞赏:“幸好你及时赶来救援否则我就危险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赞赏。李定国谦虚地表示不敢当他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张献忠问他为什么能这么快赶来救援李定国笑着说:“我在孝感围困了三天然后晚上退到景陵造了浮桥渡江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自信。 张献忠又问起艾能奇的情况李定国说他在北边二十多里的地方正赶过来呢。张献忠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战斗计划。他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做出了决定:“命令艾能奇放弃辎重快速前进。晚上渡江到南岸然后向南行进到达沅江。”他还详细说明了如何利用水师的小舟突破敌人的防线转道洞庭湖再沿着湘江逆流而上进入沅资江流域造浮桥等待大军过江。 他的计划周密而巧妙,一旦过了江明军就难以阻挡了他们既可以进攻长沙又可以退入山中。李定国领命而去,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他也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夜幕降临,大西军开始拔营渡江。他们像一群勇猛的战士,不畏艰难险阻,向南行进。两个昼夜后,他们渡过了沅资二水。休整一番后,大军就逼近了长沙城下。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他们也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和决心。 与此同时,在夷陵的战场上,简明孝也与刘文秀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况正处于胶着状态,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和物资。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因此,他们都拼尽全力,想要取得胜利。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士兵都在为胜利而殊死搏斗。然而,谁能够最终取得胜利,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等待。 第32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正月二十六的朝议风云 正月二十六这天,大清早,皇宫的大殿上便笼罩在一片庄重而肃穆的氛围中。皇帝林小风坐在那金灿灿的龙椅上,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然而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一丝困倦,眼睛半睁半闭,仿佛还未从清晨的梦中完全醒来。 大殿之下,群臣们却如松树般挺拔,他们身着各色官服,腰板挺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同僚们的发言。今天,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关于宋权提出的废除大明户籍制度的事儿。宋权,这位都察院里的左佥都御史,平日里便以敢于直言、勇于革新而著称。今儿个在朝上,他更是大声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改革大明沿袭已久的户籍制度。 一听这话,户部的官员们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们纷纷点头赞同,有的甚至激动地喊起了口号。户部尚书邵师韩更是站出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宋御史的这个提议啊,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好。去掉户籍的束缚,让大伙儿都能按自己的心意过日子,这可是大仁大义的好政策啊!” 然而,反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运司转运使何奇志站了出来,他先给林小风鞠了个躬,然后又转身对着群臣拱了拱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咱们大明可是靠农业立国的。别的不说,要是废了民户制度,老百姓还怎么种地吃饭呢?不种地就没粮食,没粮食老百姓就得挨饿,国家没了税收,边关的军队也发不出军饷,这大明可就危险了!”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他们一个个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大殿上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林小风抬眼望去,只见这朝堂上,支持的大概有三成,反对的也有三成,剩下的则保持沉默。反对的大臣里头,除了五军都督府的人,还有运司这些衙门的人。 说到运司,那可是个权力不小的机构。它管着盐场、盐户、盐税,还有查私盐的事儿。盐户要是犯了法,地方官府都管不了,得运司来管。还有啊,盐户要是想避税,把田说成是盐田,地方官府也不能强征,还是得运司说了算。这样一来,收税的时候就麻烦了。盐户们经常联合起来不交税,搞得国家财政紧张,老百姓也跟着遭殃。军户、匠户的情况也差不多,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怕老百姓心里有怨气,一旦有了机会,那可就是翻江倒海的大事儿。林小风心里明白这一点,于是他转头问李邦华:“李阁老啊,内阁是怎么看的呢?” 李邦华想了想,回答说:“陛下啊,臣觉得吧,爱护老百姓也得有个度,得有个规矩。现在说要废除户籍制度,臣觉得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林小风一听就追问原因,李邦华咳嗽了一声,接着说:“臣以北直隶废除军户制为例吧。祝凤翙到了宣府,把卫所的军户改成了营兵。虽然军心稳定了,待遇也提高了,战斗力也强了,但是啊,田地却荒废了不少。” “荒废?”林小风一听就惊讶了,“祝凤翙的奏疏里不是说,卫所的地都交给了土地司,老百姓可以买也可以租吗?怎么会荒废呢?” “陛下啊,祝凤翙没骗您,是臣没说清楚。”李邦华赶紧解释,“废除军户后,士兵们不种地了,但他们的家眷还租着十亩地呢。可士兵们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啊,他们没时间种地,这租的地自然就荒废了。” 旁边有人就问:“那这是第一年没经验嘛,第二年少租点或者不租不就好了吗?” 李邦华摇了摇头:“内地人多地少,不租的话别人就租了。可边关地广人稀啊,士兵家不租了,土地司就闲置了。想租的人又因为名额限制租不到,最后这地还是荒废了。这只是土地方面的一个问题而已,要是真的废除了全国的户籍制度啊,那麻烦事儿可就多了去了。” 李邦华这么一说啊,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反对的大臣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仿佛在庆祝自己的胜利。而支持的大臣们则低下了头不说话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无奈。 林小风心里明白啊,群臣们争的哪里是户籍制度本身啊,他们争的是各衙门的管辖权和利益分配啊。军户归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管啊,盐户归运司管啊,要是废除了户籍制度啊,那这些户口归谁管呢?要是还归原来的衙门管啊,那废除户籍制度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啊,这朝议啊,表面上看是在讨论户籍制度啊,实际上啊,是在争权夺利呢。 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群臣,然后开口说道:“各位爱卿啊,别担心。这事儿不难解决。朕的意思是废除户籍制度后,各衙门还是各管各的事儿。但是啊,只管事儿不管人。” 众臣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有人低声问:“陛下,您说的这‘管事不管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朝堂风云与香皂之谜 正月二十六这天,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皇宫的大殿上。金色的光芒与大殿内的金碧辉煌交相辉映,使得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种庄重而神秘的氛围中。 皇帝林小风坐在那金灿灿的龙椅上,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大臣的心思。他环视着朝堂上的大臣们,缓缓开口说:“以后啊,人事管理就交给地方去处理,政务嘛,还是各衙门各司其职。”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同时又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智慧。大臣们纷纷低头,仔细琢磨着皇上的话。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 “可是陛下,户籍一废,盐场的利润和产量怎么保证呢?要知道,户籍可是赋税的根本啊……没了赋税,盐价不得飞涨嘛,老百姓买不起盐,盐场还怎么经营下去?”运司转运使何奇志站出来,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盐场因为户籍制度的废除而陷入混乱的场景。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看向了宋权,示意他来解释。宋权站出来,他的身材瘦削,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说:“签契约不就行了嘛!” “契约?什么意思?”大家一听都愣住了。他们纷纷看向宋权,等待着他的解释。宋权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户籍废除了,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想煮盐,就得跟运司签个契约,条件跟以前一样,每年交多少盐都写清楚,违约了就得受罚。” 他的话语清晰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户籍制度废除后,盐场依然井然有序的场景。大臣们都在心里盘算着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 “宋御史啊,你怕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何奇志又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户籍可是徭役的根本啊,没了户籍,谁还会愿意按徭役的规定来煮盐呢?没人煮盐,盐场不就乱套了吗?” 宋权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何大人啊,咱们大明什么都不缺,就是人不缺!这个不愿意干,自然有愿意干的。” “再说了,凡事都得交税嘛,种田要交田赋,做生意要交商税,煮盐自然也得交盐税……”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仿佛是一曲改革的赞歌。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看着宋权和何奇志你来我往地争论,心里还挺高兴的。有宋权在前面顶着,他的压力也小了不少。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大臣们,他们的脸上或忧虑、或期待、或迷茫……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朝堂画卷。 其实啊,林小风早就想废除户籍制度了。这户籍制度啊,就像个笼子,把老百姓都关在里面了,生产力的发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特别是匠籍制度,手工业者都被编入匠籍,归工部管,世世代代都得干这行,轮班或者住坐,匠业的发展都被耽误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微服私访时看到的那些匠人,他们的手艺精湛,却因为户籍制度的束缚而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他深知,要想让大明更加繁荣昌盛,就必须废除户籍制度,让老百姓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职业。 不过呢,因为工部匠人的特殊性,林小风决定对匠籍制度做个调整。除了各级制造局的匠人之外,其他的匠籍都废除掉。这样一来啊,废除户籍之后,大明就开始有了资本主义的苗头了,雇佣关系也开始萌芽了。 朝堂上的争论还在继续着,大臣们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林小风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发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更好地推行这项改革。 争论了好一阵子之后啊,反对的声音慢慢就小了下来。林小风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啊咱们得先在北直隶试试看要是没问题了再推广到全国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只需要按照皇上的吩咐去执行就行了。 “陛下啊臣觉得还是谨慎点为好不如先选一个府在北直隶试试水要是没问题了再推广到其他地方去。”李邦华站出来提了个建议。他的脸上写满了谨慎和稳重仿佛已经看到了试行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林小风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毕竟北直隶是京城的门户不能轻易动摇,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们推荐哪个府来试?” 大臣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宣府!” 宣府是边关地区地广人稀而且还有祝凤翙在那里镇守试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呢大臣们心里还有个小九九那就是如果试成了大家都高兴如果试砸了那就让祝凤翙来背这个锅既除掉了异己又削弱了皇权一举两得啊! 林小风当然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但也没反对,只要北直隶稳定了大局也就稳了,于是他说:“那就在宣府试试吧。试行期间肯定会出现各种问题,为了统一指挥,我赐祝凤翙上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只需要按照皇上的吩咐去执行就行了。 “你们都是朕的臣子,希望大家都能尽职尽责,共同治理好咱们的大明!”林小风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期待。 “臣等遵旨!”大臣们齐声回答。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有力,仿佛是在向皇上宣誓着自己的忠诚和决心。 “退朝!”林小风一声令下,大臣们纷纷退出大殿。他们有的面带喜色,有的则眉头紧锁,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即将在大明拉开序幕。 回乾清宫的路上,林小风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废除户籍制度的试行已经开始了,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得看时间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他的改革而欢呼。 回到乾清宫没多久,公孙遇春就求见来了。林小风一听是他,便知道肯定是关于香皂的事情。他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子,肯定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宣他进来!”林小风对身边的侍卫说道。 公孙遇春快步走进殿内,跪在地上禀报道:“陛下,臣有急事禀报。” “什么事?说吧。”林小风示意他起来说话。 公孙遇春站了起来,但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虑:“是关于香皂的事情,陛下。京城的权贵们都说香皂好用,但是……”他说到这里有点吞吞吐吐的。 “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的!”林小风笑着鼓励道。他知道公孙遇春是个实在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吞吞吐吐。 公孙遇春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但是香皂虽然好卖,却也不好卖啊。想买的人买不起,能买得起的人又觉得贵,就算是有钱人也不愿意花高价买。” “我特意去拜访了英国公,他说香皂只能用来洗沐,又不能延年益寿,也不能治病,又不是吃的,又不是喝的,怎么可能卖高价呢?”公孙遇春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创办的周氏商号现在遇到了销售难题,他心急如焚。但是香皂的价格是林小风定的,他又不敢直接提降价的事情,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暗示林小风。 林小风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心想:嫌贵吗?我觉得不贵啊!这东西成本那么高,又是权贵的奢侈品,怎么可能卖低价呢? 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增加香皂的宗教属性啊!这样一来,不仅能提高它的价值,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购买!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来,这场改革不仅仅局限于户籍制度,就连这小小的香皂,也能成为他改革的一部分呢! 香皂与庙堂之高 “陛下,这香皂与宗教扯上关系,臣真是愚钝,还请陛下指点迷津!”公孙遇春一脸困惑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对这位年轻帝王的敬畏与不解。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疑惑的色彩。 林小风微微一笑,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朕的想法是,把香皂捐赠给寺庙,让僧侣们代为销售。”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公孙遇春更加疑惑了,眉头紧锁,仿佛正在努力解开一个复杂的谜团:“陛下,京城的寺庙向来是给香客赠送香烛、佛珠之类的,并不做买卖啊。让寺庙卖香皂,这怕是有点为难他们了。” “哈哈,爱卿误会了。”林小风摇头笑道,笑声中充满了豁达与自信,“不是让寺庙直接卖,而是让爱卿你卖给寺庙。”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风,吹散了公孙遇春心中的迷雾。 “这香皂,咱们定价五十两一块,卖给寺庙。寺庙呢,再把它作为赠品,送给那些捐香火钱多的香客。”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计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僧侣们向香客介绍时,可以说这是净身涤心的上等贡品。这样一来,朕的香皂能卖个好价钱,寺庙也因为赠送香皂而吸引更多香火钱,双赢嘛!”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互惠互利,妙哉!”公孙遇春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自嘀咕:这招儿还真挺绝的!他望着林小风,眼中充满了敬佩与不解。 其实,这招儿确实行得通。林小风深知那些权贵们迷信得很,上至皇帝,下到平民百姓,都信这一套。迷信,并不是说盲目崇拜,而是对神仙鬼怪之类的未知力量充满敬畏。为何呢?还不是因为对未知的东西感到害怕,想要寻求个心理安慰。 古时候啊,官职越高的人越迷信,尤其是皇帝,那更是迷信得不得了。即使是林小风这样的穿越者,虽然心里信奉科学,但为了稳固统治,也不得不装装样子,搞点迷信的东西出来。他明白,只有顺应这个时代人们的信仰,才能更好地统治这个国家。 古代帝王为了巩固权力,都喜欢说自己是天子,君权神授。你看秦始皇的玉玺上,就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句话仿佛一道神谕,宣告着秦始皇的统治是天命所归,无人能够撼动。 到了汉朝,董仲舒又搞出个天人感应的理论,说皇帝是天选之人,要是干了坏事,老天爷就会降灾惩罚。这个理论正好解释了国家为什么兴盛或者衰败,历代帝王都喜欢这一套。他们利用这个理论来巩固自己的统治,让百姓们相信他们的权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那老百姓信吗?其实他们心里是不信的。他们知道这些只是帝王们为了巩固统治而编造的谎言。但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因为在这个时代,帝王们的权力是绝对的。 所以董仲舒又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样一来,儒生们就成了皇帝解释君权神授的代言人。他们利用儒家的经典来解释君权神授的理论,让百姓们更加相信这个谎言。于是啊,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皇帝说自己是君权神授的,老百姓不信;儒生们站出来证明,老百姓就信了。 那为什么古代帝王不喜欢科学呢?因为科学能解释很多未知的东西,这样一来,君权神授的理论就站不住脚了。他们害怕科学会摧毁他们的统治基础,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迷信,也不愿意接受科学的真理。 林小风为啥不推广新式学校呢?还不是怕触动了儒生们的利益,万一他们反水了,君权神授的理论就崩塌了,统治基础就不稳了。他明白,在这个时代,稳定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宁愿保持现状,也不愿意冒险去改变。 其实啊,内忧外患不仅仅有流贼,还有那些士绅百姓呢。他们虽然表面上顺从帝王的统治,但心里却充满了不满和反抗。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反抗帝王的统治。所以,帝王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稳固自己的统治。 看着公孙遇春还在愣神,林小风轻轻一笑,问道:“还有疑问吗?”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迷雾。 “没有了,只是担心寺庙那边不愿意强卖香皂。”公孙遇春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顾虑和担忧。他知道这个任务并不容易完成,但他也明白这是帝王的命令,他必须去完成。 林小风严肃地说:“别借僧录司的名义强行推销,这是私事,别扯上衙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他知道公孙遇春是个聪明人,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并完成任务。 僧录司啊,是洪武十五年设立的,归礼部管,专门负责僧侣的事务。这个机构的存在让帝王们能够更好地控制寺庙和僧侣们,从而巩固自己的统治。但在这个任务中,林小风并不想让僧录司牵扯进来,因为他明白这只是一个私事,不需要惊动整个机构。 公孙遇春虽然心里还有顾虑,但还是领旨谢恩退下了。他走出宫殿,望着外面的景色。此时正值春天,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他知道这个任务并不容易完成,但他也明白这是帝王的命令,他必须去完成。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向着寺庙的方向走去。 …… 转眼到了二月二十二日,福建泉州府的安海镇热闹非凡。安平府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是一个繁华的市镇,商贾云集,百姓安居乐业。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 这是林小风登基的第三年春天。郑芝龙在安海修建的安平府已经竣工三年了,其奢华程度甚至超过了藩王的府邸。这座府邸不仅规模宏大、建筑精美,而且内部装饰更是奢华无比。金碧辉煌的殿堂、雕梁画栋的廊柱、珍稀古玩的字画……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权势和财富。 然而在这座奢华的府邸中,却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郑芝龙虽然表面上效忠于朝廷,但心里却充满了野心和阴谋。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财富,暗中勾结海盗和叛军,企图推翻朝廷的统治。 这天,有两位商人名叫董辽和董东,手持拜帖来到府外。他们身穿华丽的衣裳,手持名贵的拜帖,显得非常恭敬和谦卑。他们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要拜见郑芝龙,商议通商贩卖洋货的事宜。 府外的家丁们个个身强体壮、眼神犀利,显然是行伍出身。他们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来访者,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其中一个家丁按着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董辽回答道:“我们是北直隶的商人,想拜见郑大人,商议通商贩卖洋货的事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商人的精明和狡猾,试图用利益来打动这些家丁。 然而家丁一听是谈生意的,立刻拒绝道:“老爷军务繁忙,不见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仿佛是在告诉董辽和董东:在这里,一切都要按照主人的意愿行事。 董辽见状,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和拜帖一起递上:“烦请通禀一声,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恳求和谦卑,试图用金钱来打动这些家丁。他知道在这个时代,金钱往往比一切都来得更加实在和有力。 然而家丁们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容。他们冷漠地看了一眼那个银袋,然后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董辽的请求。在这个府邸中,一切都要按照主人的意愿行事。即使是金钱,也无法打动这些忠诚的家丁们。董辽和董东只好无奈地离开了安平府,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们知道,在这个时代,权力和金钱往往比一切都来得更加重要和有力。而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商人而已。 门外,阳光斜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仆役一瞅见那鼓鼓囊囊的银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连忙招呼道:“二位稍安勿躁,我这就去通报。”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仿佛那银袋中已经不仅仅是银两,而是他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 说罢,他转身朝里大喊,声音在府邸的高墙间回荡:“快来人,给二位老爷准备座位!”话语间,他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向那沉甸甸的银袋,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份“好处”的分量。 话音未落,府门大开,两个仆人飞快地搬出凳子,放在董辽和董东旁边。他们客气地说:“二位老爷,请先歇会儿。”边说边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凳子,似乎连空气中的尘埃也不敢惊扰了这两位贵客。 董辽和董东微笑着点头,毫不客气地坐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们的衣着虽不显华贵,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尤其是董辽,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节奏感十足,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决心和智谋。 不一会儿,先前那仆役已把名帖送到了郑芝龙手上。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禀告老爷,门外有两位北直隶来的商人求见,说是想跟您谈谈通洋货的事。” 郑芝龙坐在书房的雕花木椅上,眉头紧锁,心中正烦着呢。他刚因为一艘商船赴日沉没,损失了十万两银子,哪还有心思谈这些。他手中的名帖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北直隶?通洋货?”他喃喃自语,心中满是不悦。郑家主要靠与日本的海上贸易赚钱,丝绸、布匹、瓷器、砂糖、麝香、土茯这些货物在日本都卖得特别好,据说郑家还占了日本贸易的两成利润呢。但现在,他可没有心情理会这些。 “不见!”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但那仆役收了董辽的贿赂,自然得卖力点。他又说:“老爷,这两位商人叫董辽和董东,这是他们的名帖。如果您不见,我就让他们走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董辽?董东?”郑芝龙心里嘀咕,这俩名字听着有点耳熟。他仔细回想着,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仆役想了想回答:“回老爷,他们说的是京城的口音,但不太纯正。”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肯定,仿佛已经为郑芝龙解开了谜团。 郑芝龙愣了一下,接过名帖一看,里面没字,就夹着一张千两的银票。嘿,这家伙还挺直接!他心中不禁暗自好笑,这世道,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郑芝龙合上名帖,想了想,吩咐道:“让他们在天主堂等着,我随后就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仿佛是被这银票所打动,又仿佛是在给自己一个见面的理由。 郑芝龙受葡萄牙人的影响,信起了天主教,还把自己的前厅叫做天主堂。这个名称在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异样的韵味,仿佛是他与这个世界的一种特殊联系。 “遵命。”仆役笑着退下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好戏。 郑芝龙换了身衣服,那是一套深蓝色的绸缎长衫,上面绣着繁复的云纹,显得他更加威严而深沉。他缓缓走向天主堂,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 董辽和董东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一见郑芝龙进来,赶紧迎上前:“北直隶商贾董东、董辽,参见郑总兵。”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仿佛是对郑芝龙地位的认可。 郑芝龙点点头:“幸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淡,仿佛并不想过多纠缠。 宾主坐下后,董辽看了看郑芝龙身后的施琅,那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军人的气息。董辽心中暗自盘算,却不动声色地说:“郑大人,我们有要事相商,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郑芝龙摆摆手:“没事,这位是施琅,我的心腹。你们有话就说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仿佛并不担心施琅会泄露什么秘密。 董辽又看了看施琅,才对郑芝龙说:“郑大人,我们有一批货想运往朝鲜,但海路凶险,海盗又多。听说您的船队威名远扬,装备精良,所以想请您的船队护航,不知可否?”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一听“朝鲜”两个字,郑芝龙脸色一沉,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敏感的神经。他立刻站起来大喊:“来人,把这卖国贼给我拿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决绝,仿佛已经认定了董辽和董东的罪行。 四个仆人应声而入,把董辽和董东团团围住。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董辽吓得脸色苍白:“郑……郑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不解,仿佛完全不明白郑芝龙为何会如此愤怒。 “从何说起?”郑芝龙冷笑,“朝廷有令,与朝鲜通商者视为叛国。你们身为大明子民,难道不知道吗?我现在抓你们,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威严,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真理。 董辽急忙辩解:“大人,我们运的只是粮棉,不是违禁品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被无情地改写。 郑芝龙怒目圆睁:“不管什么货,运到朝鲜就不行!快给我拿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判定了董辽和董东的罪行。 仆人们正要动手,董东突然开口:“大人且慢,我有话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从容,仿佛并不惧怕眼前的危机。 不等郑芝龙同意,董东就自顾自地说:“五万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诱惑,仿佛是在用金钱来挑战郑芝龙的底线。 “什么意思?”郑芝龙没听懂,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对董东的话充满了疑惑。 “八万两!”董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你说什么?”郑芝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和愤怒,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董东的意图。 “每运一趟货,我们愿意出十万两银子作为酬劳,不能再多了。”董东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郑芝龙这才明白过来,他冷笑一声:“区区十万两就想收买大明总兵?你也太小看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仿佛对董东的提议充满了鄙视。 董东面不改色:“这十万两是大人您的辛苦费,运费我们另外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郑芝龙闻言,稍微迟疑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仿佛被董东的话所打动。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严厉的表情,对施琅说:“拿下他们,送到泉州府,交给知府处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不容置疑。 “大人是怀疑我们是锦衣卫的细作吗?”董辽大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不解。 “别废话,快把他们带走!”郑芝龙一听“锦衣卫”三个字就浑身不自在,他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耐烦。 话音未落,董辽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施琅和仆人们都吃了一惊,纷纷后退。但紧接着,他们就蜂拥而上,用刀尖逼住了董辽。 董辽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诡异和决绝。右手一挥,匕首直刺心窝。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什么。 “噗嗤!”利刃刺破衣服,沿着肋骨的缝隙深入,直中心脏。董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郑芝龙、施琅和仆人们都惊呆了。他们纷纷后退,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害怕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祥的预兆。 “他……他为什么要自杀?”施琅指着地上的尸体问董东,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不解。 董东诡异地笑了笑:“刚才大人怀疑他是锦衣卫的细作,他为了洗清嫌疑,所以自杀了。这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施琅看着血泊中的尸体,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他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如此轻生之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撼。 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后,施琅问郑芝龙:“总兵大人,接下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麻烦。 郑芝龙面沉如水地审视着地上的尸体和董东片刻后,嘴角微微一撇:“把活的和死的都送到泉州府去,让朝廷去处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 第33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天主堂内,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六个人静静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四周静谧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过了许久,施琅首先回过神来,他轻轻地走到郑芝龙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这两具尸体该怎么处理?”郑芝龙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沉思中被猛然唤醒。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别声张,等天黑了,扔到海里去。”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施琅应了一声,转身开始指挥仆人们收拾现场。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半个时辰后,天主堂再次恢复了它往日的宁静和庄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它像是一个无声的见证者,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两条人命。 施琅再次走到郑芝龙的旁边,低声报告:“大人,那个商贾死前曾说,请给后来的人留条活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郑芝龙的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直接冲我来,而是怕他们会对明俨不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明俨刚被任命为福建水师副总兵,这事要是泄露出去,对他的仕途可不利。”施琅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他试图安慰郑芝龙,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郑芝龙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不想让他放弃文官的路去当武将!文官一句话,有时候比武将打上百场仗还管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但形势所迫,不得不接受皇上的恩典。”施琅轻轻地笑了,“大人,机会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 “怎么说?”郑芝龙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施琅神秘一笑:“大人觉得皇上封明俨为副总兵怎么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郑芝龙的反应。 郑芝龙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愿意。但既然已经接受了,就得想办法应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定。 施琅再次笑了:“大人可以试着跟那些商贾接触一下,探探他们的底细。如果真的对明俨不利,就请旨撤消他的副总兵职务,让他去南京投奔他的老师钱谦益。钱公虽然是史公的幕僚,但实际上是太子的心腹。有了这层关系,在南京谋个职位不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 “这样一来,明俨从文官转为文官,大人在外,明俨在内,两人相辅相成,共同振兴郑家!”郑芝龙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主意!快准备酒席,我要和施琅痛饮一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两天后,安平府外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自称是北直隶的商贾,董辽和董东。其中一人拿着名帖,对门仆深深地一揖:“请问这里是郑府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客气和谨慎。 门仆正是前两天的那个仆人,他走出来,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 “我们是北直隶的商贾,董辽、董东,想拜见郑大人,商议通洋货的事情。”董辽微笑着说。然而,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门仆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你们不是……不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我们初来乍到,麻烦通报一声。如果郑大人不见我们,我们就当场自尽。”董东冷冷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决绝。门仆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跑进府里禀报。 郑芝龙神色平静地坐在书房里,听着门仆的禀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思索,然后缓缓地说:“让他们从侧门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各自坐下。郑芝龙先开口:“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冷静。 董辽微笑着说:“我们想借郑大人的船队,向朝鲜走私货物,以维持生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 “这可是死罪,你们不怕我揭发你们吗?”郑芝龙冷冷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光芒。 董辽笑了笑说:“我们的命不值钱,而且董辽、董东只是代号而已。就算杀了我们,还会有其他人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和坚决。 郑芝龙沉默不语,他已经看出他们背后有辽东建奴的势力。于是他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们,会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董辽冷冷地说:“我们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来,穿着同样的衣服,说着同样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决绝。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背后的势力和决心。 “你们这是在逼我!”郑芝龙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他讨厌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更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境地。 “大人忘了商人逐利吗?乱世之中,应该多积粮草,等待时机,而不是盲目效忠。”董辽微笑着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仿佛是在试图说服郑芝龙。 郑芝龙冷冷地看着他:“你们走吧,我不想杀人,也不想被牵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不容置疑。他已经决定了,不会轻易被这些人所威胁。 董辽笑着说:“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有安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实力和准备。 “我们的商船从福建出发,装上货物出海,到耽罗(济州岛)卸下。回来的时候,要么是空船,要么是载着朝鲜的皮毛、人参、米豆等物。”董辽详细地解释着他们的计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和有条理的感觉。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专业和实力。 “耽罗人嘴巴紧得很,大人的秘密,我们一点也不担心。”董东补充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是在向郑芝龙保证他们的安全和保密性。 郑芝龙问:“报酬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理智。他不会被这些人的言辞所迷惑,更不会被他们的威胁所动摇。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董东回答:“每三十船货物,我们额外支付十万两银子。如果定下协议,我们先付这笔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诚意和实力。 “你们不怕我反悔吗?”郑芝龙冷冷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光芒。他想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和实力。更想知道他们是否有足够的信心和决心来完成这个计划。 董辽笑着说:“大人虽然手上有枪炮,但商道讲究的是信用。我们既然选择了大人,就绝对信任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信任和决心。也仿佛是在告诉郑芝龙,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来完成这个计划。 郑芝龙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三天后,我会给你们答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理智。他已经决定了,不会轻易被这些人所威胁。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来应对这个挑战。 董辽道谢后,留下银票就走了。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留下了一室寂静和沉思。 施琅走到郑芝龙面前:“大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询问。他想知道郑芝龙对这个计划的看法和决定。 郑芝龙打断他:“别多问,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已经决定了,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也不会轻易被别人的言辞所影响。 “可是朝廷那边……”施琅还想说什么,但被郑芝龙严厉地打断了:“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他已经决定了,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来应对这个挑战。无论朝廷那边怎么样,他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郑芝龙缓缓走进后堂,心里翻江倒海。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海风呼啸着吹过海面,掀起一阵阵汹涌的波涛。他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阴沉不定。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这个计划,但十万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一想到五千士卒一年的军饷,他就觉得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他可以用这笔钱来装备军队、提高士气、增强实力。这样一来,他在海上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无人能动摇。 然而,他也知道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一旦被发现,他不仅会被朝廷追究责任,还会被辽东建奴所追杀。他的家人、亲信都会受到牵连。这是一个赌注,赌注是他的身家性命和郑家的未来。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封密信送到了。郑芝龙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其中一封是朝廷的密令,要求他立即放弃与辽东建奴的任何联系,并严密监视海上的走私活动。另一封则是辽东建奴的威胁信,要求他必须答应他们的计划,否则他的家人和亲信都将受到牵连。 郑芝龙看着这两封密信,心里更加翻江倒海。 烽火乱世中的抉择 第一封信说的是湖广那边的战事,简明孝从四川打进了湖北,在夷陵打了个大胜仗。夷陵,那可是四川和湖北的咽喉要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听说刘文秀在那里布置了四万重兵,却被简明孝打得落花流水,据说还斩了好几万人的首级。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张献忠那边呢,一开始被华瑞奇给打败了,但他也不傻,赶紧渡过江去,连着躲了华瑞奇三次攻击。华瑞奇那可是个猛将,打起仗来不要命,张献忠能躲过他三次攻击,也算是个奇迹了。然后,张献忠又偷偷摸摸地奇袭了长沙,把何腾蛟也给打败了。何腾蛟可是湖广巡抚,手里握着大军,没想到也被张献忠给打败了。张献忠就这么一路打进了湖广的南边,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郑芝龙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简明孝的,一封是张献忠的。他看完这两封信,嘴里嘀咕着:“简明孝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夷陵那么险要的地方都能攻下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然后又转念一想:“皇上为啥要废除户籍制度呢?这是要干啥啊?难道是想改革税制?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他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头越来越乱。 乱世里头,保住自己的实力固然重要,但选择站队也同样关键啊!郑芝龙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要想保住自己的实力,就必须选择一个强大的靠山。而现在,简明孝和张献忠都打得这么凶,他该选择哪一边呢? 郑芝龙大声朝门外喊:“来人!有没有李闯贼的最新消息?”他想知道李自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门外的仆人隔着门回答:“禀告老爷,年前听说李闯贼在宿州屯兵,看样子是打算攻打凤阳呢。” 郑芝龙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些流寇是消灭不完的,不如趁着乱局捞点好处。这么一想,他笑着站了起来,走出了门。他决定去找一些老朋友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有什么看法。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林小风也收到了这些消息。他把塘报放在桌上,看着跪在殿前的两个驿卒。一个是从简明孝那里来的,另一个是从华瑞奇那里来的。他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于是问那个从简明孝那里来的驿卒:“我听说夷陵是四川和湖北的咽喉要地,刘文秀在那里布置了四万重兵,秦总督是怎么攻破的呢?” 驿卒战战兢兢地回答:“秦总督采取了分兵两路的策略,一路在夷陵上游牵制敌人,另一路则派遣精锐的溪峒兵一万多人,翻山越岭,从背后袭击刘文秀。到了晚上,他们就放火烧营,秦总督趁机率兵猛攻,水陆并进,前后夹击,刘文秀就大败了。” 林小风暗暗握紧了拳头,感叹道:“绕后偷袭这招,简单又有效啊!秦总督真是个军事奇才!”但他又疑惑地问:“那绕后需要多长时间呢?夷陵那地方山高路险,要想绕到后面去偷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驿卒算了算说:“二十二天。他们翻山越岭,走了二十二天才绕到刘文秀的后面。” 林小风追问:“那粮草是怎么解决的呢?行军打仗,粮草可是头等大事。产粮虽然不难,但运输起来就难了。长途跋涉,需要的粮草更多。士兵们一般只带五天的口粮,剩下的就得靠人背马驮了。但翻山越岭的时候,马都不好使,只能靠人力。一个人背六斗米,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十八天的口粮,但这只是单程的。来回就得九天时间。简明孝的军队翻山越岭二十二天,他们的粮草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 驿卒解释说:“溪峒兵身体强壮,擅长山地行走,他们每个人多带了几天的口粮。而且夷陵山里有很多土家部落,秦总督联合他们一起运粮,这才解决了补给的问题。那些土家部落的人对秦总督非常信任,他们愿意为秦总督提供粮草和人力支持。所以秦总督才能够成功地绕后偷袭刘文秀。” 林小风恍然大悟:“简明孝真是深得民心啊!能够借助民众的力量来取得胜利,他的见识真是超前啊!我真是太佩服他了!”说完,他还赏了驿卒。 接着,他又问另一个驿卒:“那张献忠是怎么进入湖广南部的呢?他不是被袁总督打败了吗?怎么还能一路南下呢?” 驿卒咽了口唾沫说:“张献忠被袁总督打败后,退守到了监利。然后他趁着夜色渡江到了南岸,又一路南下渡过了沅江、资水等河流,直接兵临长沙城下。长沙的守军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城外的官军一触即溃,城里的百姓也吓得闭门不出。张献忠就这么一路打到了南边。” 林小风气愤地问:“那何腾蛟呢?他在哪里?他不是湖广巡抚吗?为什么不去阻挡张献忠?” “他在长沙城里固守呢。”驿卒回答。 “人都跑光了,他还固守什么!”林小风气得直咬牙。如果何腾蛟能在长沙北边挡住张献忠的话,那张献忠就危险了。现在明军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北边有顺军,西边有简明孝,东边有马进忠、惠登相,东南有华瑞奇,本来南边还有何腾蛟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林小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何腾蛟这家伙拥兵自重,结果一击即溃,真是太无能了!传我的旨意,罢免他的湖广巡抚职务,召他到南京来问罪!” 说完,他就开始考虑新的巡抚人选。他本来想用华瑞奇,但想了想又觉得华瑞奇专心于军务,可能没时间管民政。于是他就召来了缪一奎商量。 缪一奎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他听了林小风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陛下您想找什么样的人呢?是需要有履历的,还是离湖广近的,还是能够马上上任的?” 林小风想了想说:“都需要。这个人需要有履历,能够镇得住场面;离湖广近,能够尽快上任;而且还得有能力管好民政。” 缪一奎点了点头说:“那我推荐两个人:堵胤锡和文安之都可以胜任。” 林小风问:“哦?这两个人怎么样?说说他们的履历和才能。” 缪一奎回答说:“堵胤锡就不用多说了,他的战略眼光在南明可是数一数二的。他曾经担任过多个重要职务,都有出色的表现。而且他对湖广地区非常熟悉,能够迅速上任并开展工作。至于文安之,虽然名气不大,但他担任督师的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也让人敬佩。督师这个职位可是很重要的,一般都是由阁臣或者兵部尚书来全权负责督军的,还赐有上方宝剑呢。文安之在担任督师期间,虽然面临重重困难,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和职责,努力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我相信他也有能力胜任湖广巡抚这个职务。” 林小风听了缪一奎的推荐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他觉得堵胤锡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既有能力又有经验,而且离湖广也近,能够尽快上任。至于文安之,虽然名气不大,但勇气可嘉,也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于是他说:“好,那就先让堵胤锡去试试吧。如果他能胜任的话,就让他继续担任;如果不能的话,再考虑换人文安之。” 就这样,林小风做出了决定。他希望通过更换巡抚人选,能够改变湖广地区的局势,阻挡住张献忠的进攻。同时,他也希望简明孝能够继续发挥他的军事才能,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在这个乱世之中,选择站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能力和智慧去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和挑战。 吏部尚书的密谈与国家的财政困局 吏部尚书缪一奎,一位身形瘦削,眼神锐利的官员,他详细地汇报了两位候选人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精确,仿佛他已经对这两个人进行了深入的剖析。 “堵胤锡,现任武汉、黄州的兵备道,同时还负责监军长沙。此人的战略眼光和实战能力在南明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完全可以接替何腾蛟的职位,稳住湖广的局面。”缪一奎的声音平稳而有力。 “至于文安之,”他微微一顿,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描述这个人,“他是湖广夷陵人,之前因为被诬陷而丢了官,回了老家。但此人勇气可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个难得的人才。最近内阁商议要召他回京,恢复他的官职,我想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林小风听后,抬头想了想。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然后,他缓缓地说:“那就恢复文安之的官职,并提拔他为湖广巡抚,负责那里的所有政务。再提拔堵胤锡为湖广总兵,听从华瑞奇的调遣。”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臣遵旨。”缪一奎领命后退了出去,他的步伐稳健,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等人都离开后,乾清宫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寂静。林小风开始深思当前的局势。北边有建奴和蒙古人,他们虎视眈眈,局势依然紧张;而南边则逐渐明朗起来,简明孝从四川进入湖北,打破了湖广地区的军事平衡。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简明孝那坚毅的面容,和他在战场上英勇的身影。如果简明孝能来,明军就可以分兵两路行动:一路由华瑞奇和堵胤锡负责追击张献忠;另一路由简明孝负责将李自成赶出湖广,并收复河南。这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主意已定,林小风便命令兵部开始起草旨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处理完这件事后,林小风又开始考虑国家的财政问题。他明白,理财之道并非像商贾那样追求利润,而是要通过合理的赋税征收来保障国家的运转。虽然连续免除了两年的赋税,给百姓带来了实惠,但这也导致国库空虚的问题日益凸显。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春天的气息已经弥漫在空气中,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即使有再多的财富,如果不加以管理和利用,也会坐吃山空。他决定要在明年,也就是林小风十九年,实现收支平衡。 他回到书桌前,开始仔细地计算每一笔收入和支出。田赋是最大的一块收入,其次是丁银和杂税。废除三饷之后,田赋大约有一千三百万两,丁银有一百五十万两,杂税有一百万两,但这样还是缺了四百五十万两。 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林小风考虑了三个途径:抄家、征税和贸易及铸钱。抄家主要是针对那些贪官污吏和为非作歹的乡绅;征税则是以盐税和关税为主,尤其是盐税,因为盐税被盐商和官吏侵蚀得太严重了;而贸易和铸钱则是通过发展经济来增加国家的财富。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转眼间已经是傍晚时分。公孙遇春走进了林小风的书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陛下,关于廪膳银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遇春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 他呈上了一份密密麻麻的文书,上面还有签名和手印作为证据。林小风仔细地看着这份文书,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心上。 “我派锦衣卫去了姜贵的老家调查,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查完。姜贵家里虽然穷,但他的生活却非常奢侈,衣食住行都不比镇抚司的锦衣卫差。尤其是他用的那些东西,连我都自愧不如。”遇春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哦?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司礼监每个月只给他一两廪膳银啊。”林小风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 “廪膳银只是其中一部分,他还有其他途径获得钱财,而且他很会博取同情,所以每个月都能有额外的收入。”遇春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那国子监祭酒侯永丰是不是被冤枉了?”林小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遇春苦笑了一下说:“看起来像是被冤枉了,但又不完全是。他家确实很穷,房子都快塌了,但又不完全像穷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复杂和矛盾。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期待。 “这个……臣不敢擅自做主。”遇春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棘手。 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事端。林小风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就去告诉侯永丰吧,让他自己看着办。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想再在朝廷上见到他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决定。 “臣遵旨。”遇春领命后退了出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但他会尽力去做好它。 “等等,”林小风突然叫住了遇春,“陕西和山西去年夏秋两季的粮食收成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关心。 遇春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臣会立刻派人去查清楚,确保数据准确无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紧张。 “快去安排吧。”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遇春可以离开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显然对这件事的结果非常关心。 遇春离开后,林小风继续思考之前的事情。他把巡盐、关税、远洋贸易以及铸钱等事项都写在了纸上。虽然他没有详细列出每一个细节,但已经记录下了自己的意图和想法,准备等内阁商议后再付诸实施。有了内阁的帮助和支持,他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时,郭天阳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力量。他走到林小风的身边,恭敬地说:“皇爷,户部尚书邵师韩求见。” “宣他进来。”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邵师韩走进了大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期待。他高高举起一个盒子,仿佛里面装着的是他所有的希望和梦想。 “陛下请看,这是户部新铸的铜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林小风打开盒子,取出铜钱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刻着“林小风通宝”四个字,字迹清晰而有力,仿佛是他的名字赋予了这枚铜钱无尽的力量和价值。他知道在明代以前,铜钱多被称为“元宝”,而到了明朝则改为了“通宝”,这是为了避讳朱元璋的名字。 邵师韩接着汇报说:“陛下,我朝铸钱用的是铜料。一百斤铜料可以铸成一万六千枚铜钱,折算成银子就是二十两五钱四厘。而我们的成本只有十两白银,所以利润非常丰厚!”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财源广进的景象。 “那一两银子可以兑换多少铜钱呢?”林小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关心。 “明面上是一两银子兑换一贯铜钱,也就是七百七十文。”邵师韩回答得毫不犹豫,仿佛这个数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但林小风知道,在宋朝以前,一贯铜钱是有一千文的。而到了宋朝,虽然名义上一贯等于一两白银,但实际上只有七百七十文。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追问:“那实际上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锐利和洞察,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数字背后的真相。 “实际上……大约可以兑换到一千五百文左右。”邵师韩如实回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个数字感到非常惊讶和不安。但他知道,这个数字是真实的,是无法改变的。 林小风手里紧握着那枚铜钱,铜绿斑驳,却似乎蕴含着某种历史的重量。他的眼神转向邵师韩,那是一种深邃而充满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师韩啊,户部有没有考虑过铸造银钱这种事儿呢?”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邵师韩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他深知林小风对于国家财政的敏锐洞察力,也明白这个问题的背后,隐藏着对于国家经济命脉的深刻思考。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陛下,您提到的银钱,确实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明朝的铸钱体系,历来由工部的宝源局和户部的宝泉局共同承担,各地行省也设有分局负责铸钱。但这银钱之事,臣等还未曾深入考虑过。”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邵师韩的赞许,也有对国家未来的期许。“没错,我听说在福建、江浙那些繁华之地,洋人交易用的就是银钱,老百姓管它叫番钱。每枚都有七钱三分五厘重,样式多得数不清,有马剑、洋船、双烛、水草文等等,真是琳琅满目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种新奇的货币体系的向往。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描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他想象着那些形状各异、图案精美的银钱,在市井中流通的情景,那是一种怎样的繁华与便捷啊。他忍不住问道:“这种银钱的好处,就是不用每次交易都称重,只要磨损不太严重,就当七钱三分用,商人们用起来确实方便。可是陛下,您想铸造银钱,这是为了啥呢?”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那片繁华的市井,心中涌动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等市面上银钱多了,我就打算禁止用白银交税,只收银钱和铜钱。”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邵师韩闻言,心中一阵悸动。他明白,林小风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站在那里,琢磨着林小风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货币,那可是国家经济的命脉啊。如果能让货币体系更加稳定、便捷,对于国家的长治久安,无疑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货币啊,那可是咱们大明朝的命根子。”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得把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不能让那些大商人给控制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坚定信念。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他深知,林小风这是要打破旧有的经济格局,重新塑造一个更加公平、合理的货币体系。这是一个何等宏大的志向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充满敬意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为大明朝带来一场深刻的经济变革。他继续说道:“货币的基础啊,就在于国家的信用。货币要是失控了,国家的信用就没了,民心也就散了。这可是经济影响政治的一个微妙之处。历朝历代衰落,都是先看到经济崩溃,然后才政治动荡的。唐朝、宋朝的例子,不都是这么回事嘛。”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深刻洞察和对未来的深切忧虑。他知道,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为大明朝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大明朝正在崛起,那是一个经济繁荣、政治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唐朝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税收都不归中央管了,财政急得跟啥似的。”林小风继续说道,“铸钱这事儿,朝廷和地方都在琢磨,最后还是搞得经济崩溃了。宋朝也是多灾多难,人口多,手工业发达,货币需求大增。宋朝想学唐朝铸钱,可铜不够用啊。找替代品吧,金银稀少,铁又便宜又容易生锈,结果就发明了交子。可那交子最后跟厕纸似的,不值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和对未来的深切忧虑。他知道,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为大明朝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他深知,林小风这是要打破旧有的经济格局,重新塑造一个更加稳定、公平的货币体系。这是一个何等宏大的志向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面临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但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孤立的,他有着邵师韩这样的得力助手,有着整个朝廷的支持。他继续说道:“我呢,不打算发行纸币,怕的就是滥发。自己这一代能管好,后面的皇帝就不一定了。纸币利润大,诱惑力太强。但铸银钱呢,就能避免这些弊端。而且大明银、铜储备都挺丰富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决心。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大明朝正在崛起,那是一个经济繁荣、政治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面临无数的挑战和考验,但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师韩啊,市面上的白银怎么办呢?”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着邵师韩。 邵师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陛下,商人们可以把白银拿到朝廷来,换成等额的银钱去交易嘛。”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可是这样一来,模具、工钱都得花钱,朝廷岂不是要亏本?” 邵师韩一听,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他想了想,说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林小风笑了笑,解释道:“银钱里银和白铜的比例是九比一,不算白铜的话,商人用一两银子只能换到九钱银的银钱,朝廷不就赚了一钱吗?这个比例还可以根据成色来调整,朝廷不求暴利,但求不亏本。” 邵师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也明白了这个决定的深远意义。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为大明朝带来一场深刻的经济变革,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世即将拉开序幕。 然而,邵师韩的脸上又露出了忧虑的神色:“可是,我怕商人们不愿意换银钱,到时候没银子可铸了。市面上银钱不够,百姓和商人还是用老银子,新币就发行不下去了。”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忧虑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邵师韩已经完全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也明白了这个决定的深远意义。他笑着说道:“师韩啊,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如果我下令明年赋税只收银钱和铜钱,你会怎么做?” 邵师韩一愣,随即脱口而出:“那我肯定选铜钱交税啊!” 林小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要是市面上铜钱少了呢?” 邵师韩想了想,说道:“铜钱.那肯定会升值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问道:“那对应的会是什么?” 邵师韩虽然有点开窍了,但还没完全明白,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银子就会贬值!” 林小风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银子越贬值,那些手里有银子的人就会越慌。他们要么把银子换成铜钱保值,要么就赶紧花掉。不管是缴税还是买东西,都能避免贬值。要想缴税呢,就得换成银钱。等市面上银钱多了,铜钱和银钱的价格就会慢慢平衡了。” 邵师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也明白了这个决定的深远意义。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为大明朝带来一场深刻的经济变革。 “这真是个完美的循环啊!”邵师韩感叹道。他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明白了林小风为什么要铸造银钱,为什么要改革赋税制度。这一切都是为了稳定国家的经济命脉,为了大明朝的长治久安啊!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已经得到了邵师韩的全力支持。他微微一笑,说道:“快去铸银钱给我看看,没问题就定下来。” 邵师韩闻言,连忙拜谢道:“臣明白了,多谢陛下指点。陛下的才智,臣真是望尘莫及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了。快去准备吧。不过这事儿在决定之前啊,千万不能走漏风声,特别是赋税改革的事儿。” 邵师韩连忙保证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守口如瓶。” 说完,邵师韩便匆匆离开了。林小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为大明朝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待邵师韩走后,林小风又叫来了顾朝生。他看着顾朝生那恭敬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满意。他知道,顾朝生是一个忠诚而能干的人,他一定能够 第33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自打穿越过来,心中便如明镜一般,映照出这乱世之中的种种乱象。他深知,乱世需治,治中亦需防乱,而眼下的大明,最乱的莫过于那纷繁复杂的币制。因此,他心中暗自琢磨,定要理顺这乱糟糟的币制,为大明带来一丝清明。 他行事低调,悄无声息地筹集了百万两银子,准备在京城的铜钱市场上大展拳脚。尽管他尽量掩藏行踪,但风声还是不可避免地走露了。这消息一传开,京城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当官的、做生意的,都纷纷开始嘀咕: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们心中纷乱如麻,有的跟风去抢购铜钱,企图在这波动荡中捞取一笔;有的则想着趁机抛售,以免被波及;还有的干脆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这一来二去的,京城的银子和铜钱的价钱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忽上忽下,让人捉摸不透。 林小风看着时机逐渐成熟,便让顾朝生开始动手。他们高买低卖,专挑那些权贵下手,一番操作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下子,京城的兑换市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林小风趁机推出了银币,并下旨规定,以后交税只能用银币和铜钱。只要这银币和铜钱的价稳住了,那银币就成了大明的新宠儿!这样一来,铸币的大权就牢牢握在了林小风手里,大明的经济命脉也就由他一人来掌控了。 这天傍晚,夕阳如血,洒满了紫禁城的琉璃瓦。林小风正准备撤回后宫休息,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李邦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焦急。 “陛下,有急事禀报!”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小风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李邦华:“李卿啊,什么事这么急?” “北直隶那边,八个府、两个州、十七个散州、七十个县,第一轮赈灾已经搞定了。”李邦华边说边喘了口气,“我们用军队和工程来帮灾民,效果杠杠的,救了近十万灾民,还招了一万五千多新兵呢!” 林小风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那官员们表现如何?欠税追回来了吗?多收的税退了没?” 李邦华一边汇报,一边还顺带着考察了官员。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好的留下,不好的就踢出局。林小风听得仔细,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一查下来,发现有问题的官员有一百零八个,贪的银子加起来有三百万两呢!”李邦华边说边递上了一份名单。 林小风接过名单,仔细一看,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大明这么多官员,光北直隶就有这么多蛀虫,这腐败问题可真够严重的!他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道:“这只是初步的结果,还有些案子正在审,估摸着两个月能搞定。” 李邦华看着林小风愤怒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忐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林小风看了看李邦华熬红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呢?” “臣觉得应该像太祖高皇帝那样,严刑峻法,以正朝纲!”李邦华说得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全杀了?”林小风试探着问,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臣正是此意,请陛下圣裁。”李邦华毫不退缩,坚定地回答道。 林小风没急着表态,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起了追税退税的事。李邦华详细汇报了情况,说到故意欠税的士绅时,他建议限他们十天之内缴清,不然就直接抄家。而那些确实没钱的百姓,他们就让土地司按市价买他们的地,用地的钱来抵税,然后再租给老百姓种,好歹让他们有条活路。 但说到多征税的清退问题,李邦华就头疼了。他苦着脸说:“那些被多征税的百姓,很多都逃跑了,永平府就跑了上千户,整个北直隶,恐怕有十几万人啊!” 林小风听了心里沉甸甸的。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些逃难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那些贪官污吏,一句话就能让老百姓家破人亡,比起建奴的刀,这税赋更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啊! “这些贪官污吏,该不该杀?”李邦华再次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杀!一个不留!”林小风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的话语冰冷而决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脚步沉重而有力。他盯着李邦华,一字一句地说:“该杀的名单你拟好给我,我立马就批。还有那些故意欠税的士绅,你也给我统计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邦华一听,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士绅?” “逾期不缴的,先抄家,后斩首!”林小风的话冰冷而决绝,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李邦华的心头。 李邦华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皇上更绝。这抄家再斩首,简直是诛心啊!他看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陛下,这样会不会太严苛了?”李邦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严苛?”林小风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们要是都按时缴税,贪官哪有胆子去多收?虽然他们没亲手杀人,但那些因他们而死的百姓,又何止成千上万!能活到年底的,都是朕给他们留的活路!” 李邦华还想再劝,但林小风已经不想再听了。他摆了摆手,示意李邦华退下。李邦华无奈,只能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发一场风暴,但为了大明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房间,迎着夕阳的余晖,踏上了前往朝堂的路。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即将在大明上演,而他,就是这场变革的推手。 林小风的话让李邦华沉默了,他的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翻江倒海,思绪万千。他深知,杀士绅这件事,绝非儿戏,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杀士绅,这可是个棘手活儿!”李邦华心里暗自嘀咕,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知道,皇上的权力,到了县这一级就算是到头了。县里的大小事务,全靠士绅们来帮忙打理。为啥这么说呢?因为朝廷派的官,到了知县这儿就算是到底了,再往下的乡里、村落,那就得靠自治了。县衙里就那么几个官,加上些小吏,总共也不过几十号人,要管上万的老百姓,难啊! 每年收税、征兵、科举考试、维护治安,这些事儿多得跟牛毛似的,都得靠士绅们帮忙。他们有的是有威望的宗族长老,有的是富得流油的地主,还有的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这些人,在民间那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能顶用。他们就像是乡村的支柱,支撑着整个社会的运转。 “陛下,”李邦华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深知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触怒龙颜,“士绅这事儿,咱们得三思而后行啊。要是真把他们一锅端了,地方上非得乱套不可。” 林小风眉头一皱,目光如炬,他直视着李邦华,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乱?有这么严重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显然对李邦华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李邦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仿佛要说服林小风:“您看,村里两户人家因为地界吵架,要是有个士绅出来说句公道话,这事儿立马就能解决。可要是没了士绅,那可能就是一场大架,甚至出人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 “就算不出人命,县衙也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处理这些琐事,那都是不必要的浪费。”林小风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问题,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里长呢?他们不能代替士绅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完全了解。 “里长啊,很多都是士绅的族人。要是士绅没了,里长的威望也跟着没了。”李邦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这么说来,士绅的威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林小风冷笑了一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得到妥善解决。 “李卿啊,士绅的问题,不能光靠杀来解决。”林小风语气平和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他知道,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李邦华心里松了口气,陛下能这么想就好。他知道,如果一味地杀戮,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那陛下以为该如何是好?”李邦华试探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他希望林小风能给出一个明智的解决方案。 林小风转过身,望着殿外的夕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缓缓说道:“为祸的,咱们就杀;造福百姓又听话的,咱们就安抚;那些不捣乱但也不听话的,咱们就压制。关键是要让士绅们自相矛盾,陷入内斗。这样,朝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邦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这招可真够狠的!不过细细一想,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知道,林小风总是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策略来解决问题。 “陛下英明!”李邦华连忙恭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向林小风学习的地方。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他继续说道:“还有啊,咱们得明暗兼施。明的就是刚才说的那些手段;暗的嘛,就是舆论战。咱们要让全天下的文人都来声讨那些为非作歹、欠税不还的士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士绅们的下场。 “这样一来,士绅们就会乖乖地归顺朝廷了。”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胜利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李邦华听得连连点头,他心里对陛下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他知道,林小风总是能想出一些出奇制胜的策略来解决问题。 “具体怎么操作,你和内阁的大臣们商量着办吧。”林小风把任务交给了李邦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信任。他知道,李邦华一定会把这个任务完成得很好的。 李邦华正准备告退,林小风又叫住了他:“朕累了,你退下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已经为这个问题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李邦华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陛下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够毒的!不过他也明白,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地去执行这个计划,为了大明的未来而奋斗。 他坐上轿子,前往内阁。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实施陛下的计划。他知道,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斗争,但他也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成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成大人,陛下对那些故意拖欠税款的士绅打算怎么处置呢?”成庆华小心翼翼地扶着李邦华坐下,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李邦华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目光深沉如潭。“杀……”他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声音虽轻,却似千斤重锤,让人心头一震。 “啊?”庆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连忙收敛情绪,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虽然他们确实拖欠了税款,但也不至于……要人命吧?” 李邦华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庆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梦章啊,遇到事情要冷静,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想对策。咱们这些阁臣,得稳重!你都快六十了,别跟年轻人似的那么急躁。” 庆华闻言,心头一凛,连忙点头称是。“阁老的教诲,我时刻铭记在心!”他边说边又递上茶杯,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李邦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对那些害民的士绅,咱们要严惩不贷;对那些造福百姓的,咱们要安抚;对那些抗拒朝廷的,咱们要压制。关键是要让士绅们自相矛盾,陷入内斗,这样朝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庆华听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他想到自己的外甥也是一位士绅,虽然平时有些顽劣,但终究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如今听李邦华这么一说,或许有救了。 “士绅们确实难以驯服,”李邦华继续说道,“我和陛下商量过了,打算先抢占舆论的高地,让老百姓知道我们是为民除害!” “舆论?您说的是邸报吗?”庆华好奇地问,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邸报远远不够,”李邦华摇了摇头,“我们需要借助那些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人来增加我们的声势!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士绅们无处遁形,让老百姓看到我们的决心和力量。” 庆华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人:“孙奇逢!”他脱口而出,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孙奇逢?”李邦华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但眉头微皱,显得有些忧虑,“我听说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而且无心仕途。” “儒者嘛,总是清高些。”庆华笑了笑,信心满满地说,“但如果陛下亲自去请,他一定会来的。毕竟,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有谁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呢?” “那我现在就进宫,请陛下下旨!”李邦华说着就要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阁老,夜已经深了,何不等到明天早上再去呢?”庆华劝道,他担心李邦华的身体吃不消。 “这事拖不得,”李邦华坚持道,“旨意晚一天到,那些恶绅就多活一天,我心里不安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决绝。 “那我扶您去吧!”庆华说着,就搀扶着李邦华往外走。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印。 …… 林小风十八年,三月初六,凤阳府的宿州城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在这座古城的某个角落,却有一场关于天下大势的密谈正在进行。 李自成看着湖广的战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湖广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沉声说道,“简明孝竟然如此勇猛!张献忠还没进四川,就被华瑞奇打败了,现在逃到了湖广南部。” 程鸣和摇着扇子,叹息道:“李岩的战报也这么说,张献忠被简明孝赶出了四川。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简明孝手上有十二万大军,”李自成继续说道,“新招募的白杆兵也有一万多,还有近两万溪峒兵,骑兵、步兵、水师,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难以对付啊!我本来打算放弃河南,集中兵力攻打南京,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恐怕要调整了。” “不行!”程鸣和打断了李自成的话,“箭已经上弦了,不得不发。我们不能因为眼前的困难就改变原定的计划。” “但我还是担心。”程鸣和忧虑地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放弃河南,集中兵力攻打南京。但现在情况变了,上游有华瑞奇,更上游还有简明孝。如果南京久攻不下,他们两人顺流而下,前后夹击,我们可就危险了!恐怕……会全军覆没啊!” 李自成和南宫尚朴听了程鸣和的分析,反而笑了。他们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已经看穿了战局的迷雾。 程鸣和急了,怒视南宫尚朴:“牛左辅你笑什么?难道我的分析有误吗?” “不,你的分析很准确!”南宫尚朴笑着回答,“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我们的皇上。他已经有了妙计,足以应对眼前的局势。” “那你笑什么?”程鸣和更加不悦了。 南宫尚朴走到程鸣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皇上已经有妙计了。如果简明孝有所行动,我们就转战湖广,夺取四川;如果他不动,我们就直接攻打南京,活捉朱慈烺!华瑞奇的目标是张献忠,不是我们。等我们到了南京,如果形势不利,我们就退守淮河南岸。高杰、刘良佐他们又能奈我何?” 程鸣和听了南宫尚朴的话,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皇上真是英明!”他的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哈哈,宋军师觉得此计如何?”李自成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豪情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皇上妙计,臣佩服得五体投地!”程鸣和躬身行礼,语气中充满了诚挚和敬意。 “传令下去,召集各位将领到帐中议事!”李自成一声令下,帐外鼓声大作,震天动地。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天下的归属。 门帘一挑,将领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景常浩打头阵,后面跟着桑东序、阎添禄、高一功、谷可成、李来亨、贺兰、郝摇旗、刘体纯等人。他们个个英姿勃发,气势如虹,仿佛已经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不在场的将领们,都是因为各自有重要的任务:田见秀在西安防守,党守素留在兰州,宁伟泽戍守潼关,而骆文彬则暂时被雪藏了。但他们的心都与李自成紧紧相连,共同为这场战斗而努力。 众将到齐后,李自成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他回想起当年从陕西起兵攻打北京时的雄兵二十万,再看看现在集结的八万精锐之师,心中涌起了无限的豪情和决心。他知道,虽然兵力减少了,但士气更盛,更加团结一致。他们誓要攻下南京,实现心中的梦想。 “各位将领!”李自成高声呼喊,声音如雷贯耳。 “末将在!”众将齐声回应,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为战斗而献身的准备。 “北京之憾,我始终难以释怀。”李自成沉声说道,“今天,我们再次集结兵力攻打南京,誓要达成所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力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攻下南京,活捉朱慈烺!”众将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和斗志,仿佛已经做好了冲锋陷阵、为国捐躯的准备。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胜利! 中军大帐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仿佛连那厚重的帘幕都被这股澎湃的气势震得微微颤抖。李自成,这位新晋的皇帝,猛地站起身,身形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在帐内踱步。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待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好!这一仗,如果我们赢了,明朝江南的富饶之地就都是我们大顺的了;万一输了,我们就退回陕西,跟明朝势均力敌,继续对抗。” 帐内的将领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他们紧紧盯着李自成,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令。 “众位将领听令!”李自成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请皇上下旨!”景常浩,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对李自成的忠诚和敬意。 “请皇上下旨!”其他人也不甘落后,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 “景常浩!”李自成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位忠诚的将领。 “臣在。”景常浩身形一震,恭敬地回应道。 “你率领右翼精锐部队两万人,三天后攻打灵璧,随后夺取泗州。占领泗州后,立刻征集洪泽湖畔的渔船,训练水军,假装攻打扬州,迷惑敌人。”李自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镇守淮安的朱国弼、刘肇基听到消息肯定会来救援,你要想办法打败他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景常浩的信任和期待。 “臣遵旨!”景常浩身形一挺,恭敬地领命。 “阎添禄,我交给你一万大军。当宗敏攻打灵璧、泗州时,明朝很可能会派宿迁的仆从善南下救援。宗敏负责围攻,你就负责打援!”李自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谋。 “臣遵旨。”阎添禄身形魁梧,面容坚毅,他恭敬地领命,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谷可成,你领兵一万去攻打凤阳,引诱马士英出城。”李自成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将领。 “桑东序,你也领兵一万,埋伏在谷可成后面,等马士英轻敌冒进时,就两面夹击他!”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战意。 “郝摇旗、刘体纯,我给你们一万军队,去攻打蒙城县,攻下后原地休整,以防西面的敌人。”李自成的目光扫过最后两位将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西面?”景常浩有些疑惑,他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襄阳、承天府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为什么还要重兵防守?大军行动,绕路不易。就算明朝的小股部队能绕过去,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景常浩的话,确实在理。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时难测,所以地利尤为重要。地形开阔,行军就方便。比如说,一万人每天行军四十里,需要八个小时,平均每小时走五里左右。但如果在狭窄的道路上,只能四人一排,前后间隔一丈,一万人通过就需要一个小时。如果改成八人一排,就只需要半个小时;十六人一排,就只需要一刻钟了。这只是行军速度上的考虑。两军交战时,如果一方阵型已成,另一方还在路上,那胜负就显而易见了。同样地,快速通过地形,敌人的探子就来不及反应,我们奇袭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地利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李自成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李先生和红娘子并没有固守承天府和襄阳,他们会适时撤离,以图更大的战略目标。”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更大的战略目标?”景常浩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但大家都没有追问。既然李自成都已经是皇帝了,那他肯定有深远的考虑。 见大家没有异议,李自成继续说道:“其他将领都跟我一起前往凤阳!”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将领们领命后纷纷离开,各自回营准备。只有景常浩留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帘幕后,低声对李自成说:“皇上,宿州的百姓不愿意归顺我们,这次我们是不是还要掠夺他们的粮食来征兵?” 景常浩的意思很明显,大顺军缺兵,想用粮食来逼迫百姓参军。李自成沉思了一会儿,他的目光深邃,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谋。“前几天睢州的匪首程肖宇带着两千人归附了我们,你秘密命令他掠夺百姓,逼他们加入我们。掠夺完后,就以劫掠的罪名处斩程肖宇和他的亲信,这样既能安抚民心又能收编他的部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计策既能吞并他们的兵力又能赢得民心还能让百姓归顺真是一举三得。”景常浩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敬佩地说道,“臣遵旨。” “事不宜迟,快去安排吧。”李自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性。 “臣这就去。”景常浩行礼后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大顺军的举动惊动了凤阳的马士英。他连忙派遣细作频繁探听消息,并将消息不断传回南京。一时间,南京城内人心惶惶,人们都在议论着大顺军的南下和即将到来的战争。 …… 在南京皇城的春和殿内,大明太子朱慈烺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阅读着书籍。他的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和坚定的意志。 “要想成就大事,必须破除三个心贼。”他低声诵读着书中的文字,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感悟,“内心平静才能破除焦虑之贼;懂得舍弃才能获得,破除欲望之贼;在实践中锻炼才能破除犹豫之贼。这三个心贼一旦破除,万事皆可成。” “破除山中的贼容易,但破除心中的贼难啊。”他感叹道,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对自我修行的深刻认识。 倪元璐听到后,问道:“殿下认为破除这三个心贼的关键是什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朱慈烺的关心和期待。 慈烺想了想,说:“我认为关键在于意志要坚定,情绪要稳定。”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 “殿下的意志坚定吗?”倪元璐追问道。 “坚定!”慈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情绪稳定吗?”倪元璐再次问道。 “稳定!”慈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很好。”倪元璐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转身对门外焦急等待的太监丘致中说,“我这就进去禀报。” 丘致中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听到命令后立即冲进殿内,低声急报:“殿下,马总督的密信到了,李贼已经南下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紧迫和焦虑。 “南下……什么?”慈烺闻言如同遭受雷击一般,呆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深知南下的含义,无论是凤阳还是南京都危在旦夕。南京自不必说,凤阳则是皇陵所在地,太祖高皇帝的陵墓若再遭焚毁,他颜面何存?更何况他现在监国,失守凤阳就是对不起祖宗,辜负了父皇的托付。 看到慈烺失魂落魄的样子,倪元璐安慰他说:“内心平静才能破除焦虑之贼。遇到大事不能慌乱,只有保持冷静,才能生出智慧。智慧生出,觉悟带来自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百姓的依靠。”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关怀和期待,希望慈烺能够振作起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哎呀……”朱慈烺猛地一下从雕龙刻凤的紫檀木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急切地说:“我这心里头乱糟糟的,静不下来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困。 倪元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缓缓地说道:“殿下,您得时刻记得自己的尊贵身份,保持镇定。您是这大明江山的未来,万民所系,一举一动皆需沉稳。” “您既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将,无需亲自谋划战局,更不用亲自带兵打仗。您的任务是稳坐宫中,如同北辰,指引方向,合理分配权力,治理国家。”倪元璐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等贼寇被平定之后,您再收回权力,这就是帝王之道啊。”倪元璐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坚定,仿佛在无声地鼓励着朱慈烺。 听了倪元璐的话,朱慈烺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比刚才好多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慌乱压制下去,然后缓缓问道:“那……先生,我应该怎么做呢?是不是得召集百官来商议国事?” “殿下不必着急,他们很快就来了。”倪元璐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宦官高声通报,声音穿透了厚重的殿门:“太子殿下,兵部尚书史可法带着文武百官,在殿外求见。” 朱慈烺站起身,再一次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许颤抖,但已明显多了几分坚定。 “遵命。”宦官应声而退,随后,百官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原本宽敞的春和殿瞬间显得拥挤起来。 史可法身着朝服,神色凝重,率先站出来禀报:“殿下,凤阳传来紧急军情,李闯王率领数万大军,正挥师南下。他们出了宿州后,分兵三路,一路攻打灵璧,一路攻打凤阳,还有一路攻打蒙城。我估摸着,他们最终的目标肯定是南京!”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与殿内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大家不禁回想起去年三月,李自成攻打京师的那场战役,当时崇祯皇帝亲自率军抵御,却还是失败了。如今又是三月,李自成竟然又打到了南京,这可如何是好? 朱慈烺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父皇崇祯皇帝的身影,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史可法没等其他人开口,就拱手而出,信心满满地说:“殿下请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闯王虽然势大,但我们南直隶的兵力也不弱。只要部署得当,他们绝对占不到便宜。” 听了史可法的话,朱慈烺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凝视着史可法,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史尚书,南直隶都有哪些可用的兵力呢?” 史可法从袖中掏出一本记事本,打开来,一字一句地念道:“抚宁侯朱国弼提督漕运,镇守淮安,手下有五千精兵。南京大教场提督刘肇基也领兵千余,驻扎在淮安附近。都督同知仆从善领兵五千,驻守宿迁。凤阳总督马士英麾下有四万五千大军,分别守卫凤阳、淮南、阜阳。还有南京右府提督操江兼巡江防的诚意伯刘孔昭,他率领的两万水师驻扎在南京城外。此外,河南总兵李际遇、副总兵王之纲以及援剿总兵许定国,他们三人合兵三万,分别驻扎在亳州、商丘、徐州。最后,南京京营还有三万精兵可以随时调用!” 朱慈烺在心里默默一算,这些兵力加起来有十万七千多人,应该足以抵挡李闯王的大军了。但转念一想,他又问史可法:“那李闯王手下有多少兵马呢?” “八万!”史可法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朱慈烺一听,心里不由得一紧。除了刘孔昭的水师之外,双方的兵力竟然不相上下。他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史尚书,这些兵力足够了吗?” “殿下,臣恐怕还不足够。”史可法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已经派人北上求援了,请求高杰、刘良佐两位将军速速南下护卫南京。高杰有兵二万七千,刘良佐有一万。同时,我也命令华瑞奇、简明孝两位将军沿江而下,驰援南京。” 听了史可法的安排,朱慈烺这才放下心来。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那就命令各部严阵以待,务必在凤阳和南京之外将李闯王的大军阻截住!”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问题:没钱!出兵打仗没有军饷和粮草怎么行?可南京的国库已经空虚得要命了,既没钱也没粮。 再说到后勤补给的问题:是自己筹集呢?还是让朝廷来负责?自己筹集就得征调民夫、就地筹粮,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民变;让朝廷来负责呢?又回到了原点:没钱! “殿下啊,”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忧虑,“南京户部已经空虚得不行了,北京那边的银子最快也得月底才能到。没有军饷和粮草,就算士兵们愿意打仗也赢不了啊。” 听了高弘图的话,朱慈烺的脸色变得黯淡起来。他仿佛看到了父皇当年面临的困境一般,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父皇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募捐!想到这里,朱慈烺抬起头,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古江南富饶之地众多,富商士绅众多,我们是否可以向他们借贷银两?等到北京的银子一到再行偿还。” 众人听后都沉默了。这借钱容易还钱难啊!而且还得有人愿意去借才行啊!以谁的名义去借呢?借了钱之后万一还不上怎么办?那些债主肯定会找经手人麻烦的!经手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又不是自己用了那些钱,所以谁都不愿意去干这个差事。 看到朱慈烺孤立无援的样子,史可法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此刻的朱慈烺需要有人站出来支持他。于是,史可法站了出来,说道:“殿下,臣愿意去试一试。但是能借到多少,臣也没有把握。” 朱慈烺听到这话,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感激地看着史可法,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史尚书乃是国家栋梁,此事唯有您能胜任了。” “臣遵命。”史可法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但却异常坚定。 这时,南京京营总督刘文炳站出来,拱手说道:“殿下,流贼尚未逼近南京,当务之急乃是守卫凤阳。臣听说马士英总督麾下有四万五千大军,分别驻扎在凤阳、淮南、阜阳等地。虽然分兵看似稳妥,但对付李自成这样的敌人却不然。他擅长围点打援,分兵反而容易中计。请殿下速速下旨,令马士英合兵一处,据守凤阳,以待援军。只要坚守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华瑞奇、简明孝两位将军的援军必定能够赶到。华瑞奇将军在湖广屯田自给自足,粮草充足;简明孝将军则借得蜀王五百万两银子,军饷和粮草都从四川运来,无需朝廷操心。” 朱慈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华瑞奇……简明孝!对!新乐侯言之有理!速速传令马士英,合兵守凤阳,以待援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33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皇上,臣有话要说!”兵科给事中阮大铖站得笔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他即将说出的话,不仅是对朝堂的一次震撼,更是他内心深处的一次呐喊。他的声音宏亮而有力,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经过钱谦益和马士英的一番精心运作,阮大铖终于再次踏上了官场这片充满荆棘与荣耀的土地。 尽管他的官职并不显赫,但至少能够参与到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之中。 太子朱慈烺初时对此颇为不悦,但念及阮大铖曾对自己有恩,那份直接的拒绝之言便难以启齿。在多次的推荐之下,朱慈烺无奈之中,还是给了阮大铖一个兵科给事中的职位。 为了确保稳妥,朱慈烺还特意修书一封给林小风,请他帮忙把关。林小风的回信简洁明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殿下身为太子,南京的事务理应由您做主,我就不插手了。”这话虽短,却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林小风真的不问了吗?当然不是,他只是在等待那个最合适的时机!他知道,杀人需得名正言顺,而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往往是最难对付的。只有让对方自己露出马脚,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其收拾。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奸臣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林小风的心中,早已布下了一张无形的网,只待那狐狸自投罗网。 朱慈烺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阮大铖继续说下去。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也有一丝期待,仿佛想从这阮大铖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阮大铖的脸上,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狡黠。“殿下,李自成那贼寇往南侵的势头很猛。咱们虽然兵多,但分散在各处,临时拼凑起来,矛盾重重,指挥也不统一。臣建议设立一个援剿总督,专门负责居中调度。”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直击问题的核心。 咦?这话听起来,竟有几分道理!朱慈烺不禁重新审视起阮大铖来,心里暗暗赞叹他的才能。此人能解燃眉之急,确实不是一般人。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也多了几分思考。 “那你觉得谁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呢?”朱慈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考验。 “臣认为凤阳总督马士英可以胜任!”阮大铖的话里藏锋,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的箭矢,直指目标。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举荐亲信,这也是人之常情。援剿总督可是个实权职位,所有剿贼的军队都得听他的。虽然李自成凶猛,但咱们南京附近就有十万大军,只要坚守不战,凤阳和南京就安全无忧。等简明孝、华瑞奇他们一到,李自成必败无疑。这等功劳,岂能轻易让给别人?阮大铖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这一切。 然而,诚意伯刘孔昭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殿下,臣以为不可!”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脸上,写满了对阮大铖提议的质疑和不满。 “说来听听。”朱慈烺深知用人之道在于精挑细选,但目前还真难说谁更合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也带着一丝期待,仿佛想从这刘孔昭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刘孔昭行礼后,缓缓说道:“马士英虽然担任凤阳总督,但他领兵不多,也没有指挥大军团作战的经验。突然让他担任援剿总督,恐怕会失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直击问题的核心。 “臣附议!”“臣也附议!”新魏国公徐文爵、忻城伯赵之龙等人都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刘孔昭提议的支持和认同。 朱慈烺想了想,觉得刘孔昭的话也有道理。马士英之前说要反攻河南,结果募来的兵都不打仗,还老找借口。要不是催得紧,阜阳都收复不了。这样的人当援剿总督,实在让人不放心。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 看到朱慈烺面露难色,刘孔昭趁机提议:“臣推荐抚宁侯朱国弼来担任这个职务。他总督漕运多年,对淮安、扬州的地形了如指掌。天时地利都占全了,胜算自然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刘孔昭的话音刚落,满朝的文臣都反对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刘孔昭提议的质疑和不满。 “不妥!朱国弼以前犯过错被夺了爵位,复爵后又擅自扣压京城的军饷,怎么能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首先站出来反对。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吕大器、史可法、阮大铖等人也纷纷附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朱国弼的不满和担忧。朱国弼是勋贵出身,文臣和勋贵之间一直不和睦,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把大权交给勋贵。这是他们心中的一道坎,也是他们无法妥协的原则。 刘孔昭不服气:“朱国弼虽然有过错,但已经得到赦免了。为什么不能当援剿总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也带着一丝不解。他的脸上,写满了对这群文臣的不满和质疑。 吕大器冷笑一声:“诚意伯忘了吗?援剿总督必须能服众。以朱国弼的所作所为,他能服众吗?如果不能服众,就算有百万大军,也是一盘散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也带着一丝不屑。他的脸上,写满了对朱国弼的鄙视和轻蔑。 刘孔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开了半天合不上。他的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无奈。他心中明白,自己这次的提议,恐怕是难以通过了。 群臣见状,纷纷加入争论。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了两派:勋贵们想争这个职位,文臣们则坚决反对。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整个大殿之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斗。 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阮大铖再次站了出来:“殿下,臣推荐丁魁楚担任援剿总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直击问题的核心。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自信,也带着一丝期待。 丁魁楚可是个老资格了,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出身,当过保定巡抚、户部侍郎、永平巡抚等职务。不过他在永平任职时因为没能抵挡住建奴的进攻被贬去戍边了。后来交了罚款才被释放回来和马士英一起杀了叛将刘超又重新起用为河南总督。他的侄子丁启睿在当时也很有名气。这样的一个人,确实有着不可忽视的才能和经验。 “丁魁楚……”朱慈烺皱着眉头说,“他也没多少领兵的经验啊,恐怕难以胜任这个职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也带着一丝犹豫。他深知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也深知选择一个人的艰难。 史可法和高弘图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说道:“臣等认为丁魁楚可以胜任!”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也带着一丝自信。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丁魁楚的信任和期待。 现在形势紧迫,也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丁魁楚虽然才能一般,但名声还不错。当务之急不是找奇才,而是赶紧定下人选去前线指挥。再争下去,李自成就要打过来了。群臣的心中,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无奈。 “臣附议!”“臣也附议!”群臣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也带着一丝期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丁魁楚的信任和期待。 朱慈烺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的倪元璐和站在门口的刘文炳。刘文炳站得笔直,像根柱子一样,他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忠诚。而倪元璐则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认同。朱慈烺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朝廷中的重臣,他们的意见,往往代表着大多数人的心声。 打仗嘛,钱和粮是少不了的。没有兵部和户部的支持,难免会受制于人。朱慈烺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必须为这片江山社稷,选出一位合适的援剿总督。 “丁魁楚现在在哪里?”朱慈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也带着一丝期待。 “在阜阳。”有人回答。那声音虽轻,却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好,那就传我的旨意到阜阳” 走出春和殿,史可法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这南京城的朝堂,一日比一日混乱,人心也似乎不再如从前那般淳朴。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暗地里的斗争更是如火如荼。他心里暗自嘀咕,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得一次次地妥协。 想到要选个援剿总督,他觉得吕大器是最合适的人选。吕大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绝对是出类拔萃。然而,从南京骑马到凤阳,不过三两天的路程,却偏偏没人推荐他。史可法本想亲自举荐,但看看朝堂上那乱成一锅粥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吕大器一上任,就被马士英、朱国弼那些人给算计了。到时候,军队败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甚至可能招来大祸。 正当他唉声叹气,满脸愁容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史可法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煌言。这不是自己以前提拔的刑部员外郎钱肃乐推荐来的年轻人吗?现在已经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呢。 史可法苦笑了一下,说:“太子殿下让我筹军饷,这可怎么办?”张煌言想了想,说:“大人,您何不去扬州试试?”史可法一听,有些迷糊。他看着张煌言,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却挺有主意的。 张煌言笑着说:“南京城坚固,炮火厉害,守兵也精锐,跟铁桶似的。那些士绅富户都觉得安全得很,自然不愿意出钱帮咱们打仗。但扬州不一样,它在江北运河西边,李自成那帮贼人要是从西北来,长江和运河反而成了他们逃跑的障碍。大人您只要在扬州放出风声,说开封、洛阳这些古都都被贼人占了,守扬州不花钱怎么招兵买武器?这样一来,饷银就有了。” 史可法一听,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他直夸张煌言有才华,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这样有主见的年轻人。他想了想,又说:“我现在是南京的兵部尚书,正值贼寇南侵,朝廷正缺人的时候,我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张煌言没等他说完,就主动请缨:“我愿意替大人去扬州筹饷。”史可法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他说:“我没看错人!要是朝臣都像你这样,国家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张煌言谦虚了几句,史可法立刻写了奏疏上报给太子,然后派张煌言上路。 …… 再说凤阳那边,马士英看到战报,脸色阴沉得如同冬天的水面。他没想到李自成竟然敢攻打凤阳,要知道,凤阳的兵力可是各城中最强的。 “马总督,李贼攻打固镇了,咱们救不救?”监军太监卢九德焦急地问他。卢九德是扬州人,能干又懂兵法,虽然是监军,但实际上领着将军的差事。马士英为了巴结他,就分了点兵给他。卢九德果然有能耐,带着兵打了不少胜仗。 马士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卢九德:“卢公公,您能联系上高杰、刘良佐两位将军吗?”卢九德摇摇头,说:“难啊,怎么了?”马士英叹了口气,说:“李贼势力大,咱们单打独斗不是对手。如果能得到这两位将军的帮助,胜算就大多了。” 卢九德还是摇头:“陛下都管不了他们,我哪儿行啊?不过我可以试试联系淮安的刘肇基、宿迁的仆从善,还有李际遇、王之纲、许定国这些人,从北边夹击李贼。”马士英连忙道谢,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这样能干的监军。 卢九德又问:“那固镇到底救不救?”马士英犹豫了半天,说:“救吧,先派一小队人马去试试李贼的虚实。”就这样定了下来。卢九德忙着联络各路兵马,马士英则亲自率军前往固镇救援。 副将汪飞领着千名骑兵和两千步兵,渡过淮河就停下了。他们听说固镇被几万贼人围了,人数悬殊太大,进退都为难。正在犹豫呢,探马来报:“前面五里发现贼人踪迹。” 汪飞先是一惊,随后又喜,以为固镇已经失守了,可以回去报告了。但又问了一下贼人的数量,回答说:“跟我们差不多,步兵多骑兵少。”汪飞一听,心里有了主意。他激励士兵们说:“固镇已经失守了,不是我们不去救,实在是贼人太快了。但现在前面遇到的这股贼人也有三千多,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必须跟他们打一仗,表明我们的决心!” 士兵们一听,都响应起来。他们知道,这一仗不仅是为了固镇,更是为了他们的荣誉和国家的尊严。汪飞一声令下:“步兵结阵前进,遇到敌人就阻击。骑兵跟我绕到他们后面,冲击他们的阵型。”命令一下达,三千明军就分成两队,奋勇地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李来亨也接到了报告。他眉头紧锁,问:“明军有多少人?”“三千多,骑兵占三成,步兵占七成。”“好,让大军后撤。”“大人,我们有上万兵马,为什么要退?如果退了,那三千百姓岂不是要遭殃?”传令官愣住了,不解地问。 李来亨冷冷一笑,说:“你不懂,我这是故意示弱,引诱敌人。那三千百姓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用来当诱饵的。我们要让明军以为我们害怕了,这样他们才会更加大胆地追击我们。到时候,我们再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歼灭他们!”传令官一听,恍然大悟,连忙下去传令了。 淮河北岸,秋风萧瑟,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悄然上演。 明军的步兵方阵,两千铁血男儿,如同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与三千顺军的百姓队伍不期而遇。两边都已摆开架势,就像拉满了弦的弓,随时准备发射。明军的阵型严丝合缝,前面是坚固的战车作为屏障,战车上的铁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紧跟着是长矛手和刀盾兵,他们手持长矛,盾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后面则是装备火器和弓箭的士兵,他们手持火铳,眼神坚定。为了加强两翼的防御,他们还密密麻麻地布置了长矛和刀盾兵,整个阵型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反观顺军,虽然阵型相仿,但士兵的素质、装备明显不如明军,他们的衣衫褴褛,手持的兵器也显得破旧不堪。 “进攻!”中军帐内,副将汪飞一声令下,如同平地惊雷,明军开始缓缓向前推进。汪飞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站在阵前,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与此同时,顺军的将领也发出了进攻的信号,他身材瘦小,面容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明军的火器兵率先开火,火光一闪,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火器兵的队长是个年轻的士兵,他手持火铳,眼神冷静而坚定,他瞄准了顺军的阵型,扣动了扳机,火光瞬间喷涌而出,带走了几个顺军的生命。两军逐渐靠近,空气中充满了紧张与血腥。又是一阵“嗡嗡”声,箭矢如同蝗虫般密布天空,随后如同暴雨倾盆而下。顺军的士兵们慌忙举起盾牌、木板,甚至锅盖来抵挡这密集的箭雨,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两军终于短兵相接。“杀!”明军阵中,怒吼声如同雷鸣,长矛如同林立的竹竿,齐刷刷地刺向敌人。混乱之中,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顺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面对明军猛烈的攻势,渐渐显露出败相。他们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明军的士兵却像潮水一般涌来,将他们一一吞噬。 就在这时,顺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原来是明军的精锐骑兵从侧后方杀出,他们张弓搭箭,直指顺军。骑兵们身穿铠甲,手持长矛和弓箭,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顺军的士兵们见状大惊失色,“是明军!”“我们被包围了!”“快跑!”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百姓组成的军队顿时大乱。后队的士兵开始逃窜,阵脚大乱,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整个军队像山崩一样崩溃,战友之间转眼间变成了互相踩踏的绊脚石。 明军的骑兵乘胜追击,顺军的士兵死伤无数,自相践踏者更是不计其数。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但明军的骑兵却像猎豹一般紧随其后,将他们一一斩杀。没过多久,这场战斗就以明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明军的士兵们手持特制的“解首刀”,这种刀虽不长,却锋利异常,专门用来割取敌人的首级。他们迅速地将敌人的首级割下,稍作处理后,明军的步兵和骑兵便汇合在一起,撤回了凤阳城。 凤阳城外,淮河之畔的中军大帐内,马士英正沉思着。他身材高大,面容威严,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坐在帅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突然,传令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报!”传令官神色匆忙地走入帐内,手中拿着一封战报。“念来听听。”马士英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期待。 “副将汪飞在驰援固镇的途中,遭遇数千流贼,经过激战,我军大获全胜。”“斩杀贼寇千余,俘虏百余人,缴获战车数十辆、粮草数十石以及刀枪数百件。”传令官声音洪亮地宣读了战报。马士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退下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这场胜利来得有些蹊跷,他深知李自成那贼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卢九德见状,凑近马士英问道:“我军大胜,总督为何还面带忧虑?”卢九德身材瘦削,面容精明,他身穿便服,手持一把折扇,轻轻地摇着。马士英冷笑一声:“李自成那贼子可不是好对付的,这场胜利来得有些蹊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和警惕。卢九德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小心为上。”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话音刚落,一名亲兵匆匆入帐禀报:“南京来使已到。”马士英和卢九德急忙走出营帐。只见帐外站着一位身着蓝衣、头戴网巾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他身材微胖,面容傲慢,手持一把拂尘,身穿华丽的官服,显得威风凛凛。 二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韩公公怎会亲自至此?”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恭敬和惊讶。韩赞周傲慢地站着,反问道:“不欢迎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人连忙表示欢迎,并请韩赞周入帐。 韩赞周神色凝重地宣读了太子的旨意:“李自成贼军南下,势头凶猛。我大明虽然兵多将广,但分散各处,难以统一指挥。因此特命丁魁楚为援剿总督,节制各部兵马,确保令行禁止,违者军法处置。”“另外,为了保卫凤阳城,命马士英迅速集结各部兵马屯守于此,等待援军到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二人领旨谢恩后站起身来。马士英试探性地问道:“韩公公可还有其他旨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和期待。韩赞周摇了摇头,“没有了。”他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马士英又问道:“那丁魁楚……”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探究。 韩赞周微微一笑:“他是阮大铖推荐的人选,也是殿下与群臣共同商议的结果。”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意和狡黠。马士英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个丁魁楚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得到阮大铖的推荐和太子的赏识。 马士英强颜欢笑道:“韩公公请进帐稍作歇息,我等这就去准备酒菜款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热情和恭敬,但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韩赞周却摆了摆手,面露不屑之色,随即又笑道:“酒菜就免了吧,我还要赶去阜阳传旨。”“不过临行前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们。”“公公请讲。”“凤阳若失守,你们可要自己承担后果。后会有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警告,让马士英和卢九德都不禁心中一凛。 韩赞周离开后,马士英深知形势严峻。他立刻下令擂鼓升帐,紧急调集淮南、阜阳的兵马回守凤阳城。 “速传令下去!一定要快!” 固镇城外,夜色如墨,深沉而凝重,数不清的军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在这片浩瀚的军帐之中,有一座尤为显眼,那是李自成的帅帐。此刻,他独自坐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战略决策。他的面容坚毅而深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斗志。 “皇上,李来亨将军求见。”一名亲兵的声音穿透帘幕,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也打断了自成的沉思。 来亨,那可是宁伟泽的义子啊,而伟泽又是自成的侄儿。按辈分算,来亨得称呼自成为祖父。自成心中暗自思量,不知来亨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来亨来了,快请他进来。”自成放下手中的笔,等待着来亨的到来,他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忧虑。 来亨进来后,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压低声音禀报:“皇上,郝摇旗和刘体纯两位将军已经攻下了蒙城,虽然损失了一千多兵马,但也收编了两千多人。不过,今天早上他们在淮河北岸遇到了三千明军。按照皇上的意思,他们撤回了主力,让百姓去迎敌。结果大败,伤亡过半,逃散的很多,回来的不到千人。” 听完来亨的汇报,自成眉头皱得更紧了。 此刻的固镇,对自成来说,可谓是四面楚歌。北边有徐州,东边连着宿迁、淮安,南边是凤阳、淮南,西边则是阜阳、亳州。明军如同狼群一般,环伺在侧,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重围。他必须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能在这场战役中取得胜利。 “朕有个问题想问你。”自成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请讲!”来亨恭敬地回答,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自成的敬畏和信任。 “如果你是明军的将领,你会如何防守凤阳?”自成问得直接而尖锐,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来亨,仿佛要从他的回答中寻找出破敌的良策。 来亨略一思索,回答道:“臣会收缩兵力,集中力量固守城池,同时等待援军的到来。”他的回答简洁明了,透露出一种军事家的睿智和果敢。 自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用老办法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来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喜色,“皇上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吗?”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顺军大胜的场景。 “没错,围点打援!”自成自信满满地说出了这四个字。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寅时初刻,顺军营地内一片喧嚣,人马忙碌地准备着。谷可成和桑东序两位将军按兵不动,作为疑兵牵制敌人。而自成则亲自率领中军两万大军,还带着一万多百姓,趁着夜色掩护,悄悄地向西南方向进发。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战士们的关爱。 经过三昼夜的急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淮河南北四十里外的一片荒野上。与此同时,郝摇旗和刘体纯也放弃了蒙城,向南直奔淮南城西而去,准备在那里给明军来个措手不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和对敌人的愤恨。 现在,只需要一个字:等!等明军主动送上门来,然后给他们一个雷霆万钧的打击。自成的心中充满了对战役的掌控力和对战士们的信任。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为了迷惑马士英,谷可成和桑东序两位将军在淮河北岸驻扎下来,故意摆出要渡河的架势。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和对胜利的期待。他们知道,只要能够迷惑住敌人,就能够为自成的大军创造更多的机会。 阜阳和淮南两地,各驻扎着一万明军。马士英担心凤阳有失,命令阜阳的军队迅速增援淮南,合兵后再返回凤阳以防不测。然而,这一切都在自成的预料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敌人的了解和对战役的掌控力。他知道,只要能够把握住敌人的心理,就能够在这场战役中取得胜利。 新任援剿总督丁魁楚接到朱慈烺的旨意和马士英的命令后,整顿军队退往淮南。他轻装上阵,带着一万二千人马直奔淮南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战役的期待和对士兵们的关爱。他知道,这场战役对于整个战局的重要性,也明白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当大军行至泥河镇西南二十里处时,探马来报:“总督大人,东面十里外发现流贼大军,人数约有两万之众!”探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紧张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顺军的强大和凶猛。 “两万?”魁楚闻言大惊失色,“流贼不是去攻打凤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仿佛已经看到了顺军的诡计和阴谋。 他话音刚落,又一名探马急报:“北面十里外的茨淮新河旁,也出现了流贼大军,人数同样约有两万!”探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顺军的强大和威胁。 魁楚这下彻底慌了神,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自成的诡计。想当年他的侄儿丁启睿也是栽在了这个“围点打援”的计谋上,在朱仙镇大败而归。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步了后尘。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顺军的胜利和自己的失败。 然而就在大军披甲未半之际,自成的骑兵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骑兵的速度何其之快?区区十里之地转瞬即至。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闪烁,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天际。 魁楚看着明军迅速结阵南逃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明军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结阵迎战也算是不易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明军的敬佩和对战役的无奈。他知道,这场战役对于双方来说都至关重要,也明白每一个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自成则策马观战问身旁的高一功:“如何破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臣请率两千骑兵截断他们的退路。”高一功应声而出扯起战旗便冲了出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驰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给敌人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和死亡。 “进攻!”自成的命令如同山崩地裂般响起万余精锐骑兵分成数队猛扑向了明军。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驰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将敌人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高一功绕到了明军的南侧切断了他们的归路;来亨则从后面发起了攻击给明军施加压力;郝摇旗则率军攻击明军的侧翼让他们首尾难顾。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将敌人一点点地吞噬着。 魁楚心急如焚他本想命令大军边战边退但看到士兵们的状态他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军的失败和自己的灭亡。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北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顺军的步兵到了!他们的身影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将敌人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快退!退往阜阳!”魁楚急令道并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先逃了出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失败的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他知道这场战役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只有逃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中军大旗一动明军顿时哗然起来“总督跑了!快跟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魁楚的愤怒和对战役的无奈。他们知道这场战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只有跟随魁楚逃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瞬间原本还算整齐的军阵瞬间土崩瓦解顺军则趁机大举进攻杀得明军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第33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丁魁楚在昏暗的夜色中仓惶逃窜,他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顺军的骑兵追上。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恐慌与绝望。突然,他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有些不对劲,原本溃散的明军并未被追击,而顺军的骑兵却似乎对他这个逃命的总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迅速朝他逼近。 他猛地一回头,只见一名扛旗的士兵紧紧抱着中军的大旗,忠实地执行着他的职责。无论丁魁楚如何狂奔,那名士兵都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丁魁楚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傻小子!快把旗子扔掉!我们已经被打败了,你还要这旗子有什么用?” 然而,那名士兵的眼神异常坚定,他牢牢抓着旗杆,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这是大明的旗帜,人在旗在!我虽死,旗也不能倒!” 丁魁楚气得直跺脚,大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用你这么个愚忠的家伙!快走,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愤然转身,慌忙改道向西逃往阜阳。他心中充满了对那名士兵的愤怒和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和悲哀。 顺军的骑兵原本是想追击明军的中军大旗,但靠近一看才发现只有一名士兵在坚守。他们相视一笑,放弃了追击,继续寻找其他明军的踪迹。战斗已经平息,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死寂。 来亨押着丁魁楚来到李自成面前,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扔,说道:“皇上,臣已将明援剿总督丁魁楚擒获。”丁魁楚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却咬牙不吭声,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李自成。 李自成见状,高兴地跳下马来,伸手想扶丁魁楚一把:“丁总督没事吧?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丁魁楚一口唾沫啐在脸上,接着是一连串的辱骂。李自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围的人纷纷拔刀欲杀丁魁楚,但李自成却制止了他们:“慢着,朕有话要问。” 他强忍着怒气,问道:“丁魁楚,朕本不想杀你,若你肯投降……”话还没说完,又被丁魁楚打断:“你一口一个陛下,真当自己是皇帝了吗?除了烧杀抢掠,你还会干什么?”接着他又嘲讽道:“李闯贼,你的梦该醒了!你不过是个流寇,根本成不了真龙天子!” 李自成听后大为不悦,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投降了?”丁魁楚再次啐了一口,骄傲地说:“我乃万历年间进士出身,曾在户部及地方任职,岂能向一个驿卒称臣?” 李自成挥手示意来亨将丁魁楚带走。丁魁楚误以为李自成要杀他,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大顺皇帝饶命啊!我兵败被俘,心服口服了!”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李自成也感到意外。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杀意,他觉得丁魁楚这个人反复无常,不堪大用。 “丁魁楚慢待君上,应当斩首以祭军旗!”有人建议道。李自成沉吟片刻后,丁魁楚急忙说道:“皇上,我有计策可以不战而取淮南、凤阳两地。”李自成挑眉问道:“哦?说来听听,若敢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丁魁楚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身为明援剿总督,被擒时敕书、印绶都落在了大顺军手中。可以派顺军假扮成我的亲兵,随我前往淮南,诈开城门,这样一来淮南可图,凤阳亦是如此。” 李自成虽然心存疑虑,但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话虽如此,但守军已知你战败被俘,又如何能瞒过他们呢?”丁魁楚自信满满地说:“有敕书、印绶在手,我自有办法应对。即便计划不成,对大顺军也无丝毫损失。” 李自成听后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他心中暗自盘算,如果计划成功,不仅可以轻松夺取两座城池,还能给丁魁楚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于是来亨下令让顺军换上明军的旗帜和装束,并押着丁魁楚向淮南进发。他们沿着小路前行,尽量避开明军的哨所和巡逻队。丁魁楚则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李自成的愤怒和不满,也有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淮南城内的守军已经听到了丁魁楚战败的消息,城中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副将陈洪范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曾经历过萨尔浒之战的洗礼,因此他格外警觉。他下令紧闭城门并加强防守以防不测。他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大明来说已经处于劣势,但他仍然坚守着自己的职责和信念。 夜幕降临时分,程鸣押着丁魁楚来到城下。他谎称自己受伤请求入城,并故意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陈洪范心生疑虑,便派人出城查看情况。在火光映照下,只见丁魁楚假装咳嗽几声,而顺军则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以示威胁。查验的士兵仔细打量了丁魁楚一番后,终于相信了他的身份,并返回向陈洪范报告。 然而,陈洪范仍然不放心。他亲自查验了敕书和印绶,但仍然心存疑虑。于是,他又派了一个熟悉丁魁楚的人出城再次确认。丁魁楚见状,便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大声呵斥道:“还不快开城门让我进去!”查验的人见状,只好返回城内报告说丁魁楚确实回来了。 于是,城门缓缓打开。丁魁楚趁机率领顺军冲入城内,而城门尚未完全关闭之际,顺军突然变装杀出。城外埋伏的伏兵也齐声呐喊,声势震天。陈洪范见状长叹一声:“丁魁楚误我啊!”随即下令投降。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无法挽回了。 丁魁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感到庆幸又感到悲哀:庆幸自己终于逃脱了李自成的掌握,悲哀自己竟然亲手将大明的一座城池拱手让给了敌人。他默默地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了。 三月风云突变 三月十八日,春日的暖阳还未完全驱散晨雾,南京城内已是一片慌乱。紧急战报如同狂风一般,从凤阳席卷而至,带来了令人心悸的消息。 “丁魁楚带兵前往淮南的途中,竟被李自成那伙贼人伏击,人马损失惨重,丁魁楚自己也投降了敌人。更为糟糕的是,敌人利用伪造的圣旨和官印,骗开了淮南城的城门,兵不血刃便占领了淮南!” “还有更紧急的,李自成率领五万大军,已经兵临凤阳城下!” 春和殿内,兵部尚书史可法一字一句地宣读着战报,声音沉重而急促。大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所有官员都屏息凝神,听着这令人心惊胆战的消息。 太子朱慈烺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各位爱卿,咱们……咱们该怎么办啊?” 凤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直接关系到南京的安危。一旦凤阳失守,南京便将陷入紧急状态,整个朝廷都将陷入混乱。再加上张献忠在湖广那边捣乱,南边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而北边的局势也是一团糟,如果南边再乱起来,大明王朝就真的危险了。 史可法见状,赶紧安慰道:“殿下别急,朱国弼、刘肇基他们已经退到扬州去了,李际遇、王之纲也正带着军队往南赶,打算从后面偷袭敌人。还有,您的命令已经送到华瑞奇、简明孝两位将军那里了,他们正顺着江往南京赶呢,估计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到。” 然而,朱慈烺却并未因此而稍感宽慰,他猛地一拍龙椅,声音响彻大殿:“本宫问的是怎么守住凤阳!” 守住凤阳,那可是关乎皇家脸面的大事。而且,前“唐王”朱聿键还被关在那里呢。想当年,崇祯九年的时候,建奴打进关来,京城告急。前唐王朱聿键不顾禁令起兵勤王,结果走到裕州就被巡抚发现了,上报给了朝廷。崇祯皇帝下旨让他回去守自己的地盘。结果半路上遇到敌人,打了几仗有输有赢,最后还是回了南阳。崇祯皇帝一怒之下,就把他贬为庶人,关到了凤阳,改封了他的弟弟朱聿鏼。 面对朱慈烺的怒火,满朝文武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他们心中都明白,守住凤阳的重要性,但此刻却都束手无策,只能盼着华瑞奇、简明孝他们快点来救场。 朱慈烺发泄完怒火后,又问道:“高杰、刘良佐他们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期待。 史可法回答道:“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但是北边路上敌人太多,消息可能传得慢,估计也快到了。” 朱慈烺又追问:“军饷怎么办?”他深知,没有军饷,军队就无法维持,更无法打仗。 史可法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派张煌言去扬州想办法了,但还没消息。”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和忧虑。 “赶紧再派人去问问!要是筹不到,本宫就预征明年的税了!”朱慈烺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他心中明白,眼下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必须尽快筹集军饷,守住凤阳,否则大明王朝就真的危险了。 …… 在扬州府衙里,张煌言和知府任民育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脸色都凝重而焦急,他们深知眼下的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儿,任民育开口了:“张兄啊,阜阳、淮南都丢了,凤阳也危在旦夕了。敌人肯定会往南打到扬州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忧虑和无奈。 张煌言叹了口气,说道:“马士英的军队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他的话语中带着愤怒和失望。他深知,马士英的军队是朝廷的重要支柱,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感到十分痛心。 两人又聊到了筹军饷的事。任民育摇摇头说:“没筹到。扬州的富商们太抠门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肯捐钱。”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愤怒。他深知,这些富商们平日里享受着朝廷的庇护和特权,如今国家危难之际却不肯出手相助,这让他感到十分愤慨。 张煌言也沉默了。他知道,当官的又不能像强盗一样去抢钱,只能指望那些富户和商人们捐点。可现在没人愿意捐,除非官府硬逼。筹军饷的事就这么僵住了。他深感无奈和焦虑,他知道军饷是军队的命脉,没有军饷军队就无法维持更无法打仗了。 张煌言又叹了口气说道:“扬州有这么多人要是每人捐一两银子也能凑个百万军饷啊!可惜没人愿意捐。等敌人打来了他们也不肯上城墙防守就指望着老天保佑了。” 任民育也叹了口气突然说:“我有个办法能筹到五十万两银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张煌言惊讶地问他是怎么回事。任民育说:“府库里还有没退回去的赋税十万两淮北盐场那边还存着五万两盐税这些都可以先借来用。等北京户部拨款到了再还上。另外我打算以官府的名义强行向富户和商人们征收三十五万两银子。” 张煌言有点犹豫:“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万一传出去了对任兄你的名声不好。”他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和反感甚至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任民育却笑了笑说道:“没事儿的,我正想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等局势稳定了还需要张兄你帮忙让我官复原职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调侃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张煌言被任民育的大义所感动他跪下来拜谢道:“任兄真是高风亮节啊!煌言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知道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任民育能够挺身而出为国家和人民筹集军饷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啊! 任民育扶起张煌言后就立刻下令让衙役们去办事了。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筹集到军饷才能保住扬州和整个大明王朝的命运啊! …… 在荆州城外,简明孝正围着城池攻打,但还未攻下,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于是,他先整顿军队,又派了许多细作去打探湖广那边的消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这天,突然有个传令官带着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封黄绸包裹的圣旨,喊道:“报告总督大人,南京有圣旨到!” 简明孝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传令官面前,接过圣旨。他心中明白,这圣旨的到来,必然与眼下的局势有关。他拆开黄绸,展开圣旨,只见上面写着:“着秦总督简明孝,速速顺江而下,支援南京,不得有误!” 简明孝看完圣旨后,沉吟片刻。他知道,这圣旨是太子朱慈烺发来的,要求他立刻支援南京。然而,他心中却有些犹豫。他深知自己军队的情况,这些都是川中的精锐,从四川打到湖北,路途遥远,消耗巨大。如果轻易出兵,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这时,太监张彝宪走上前来,验明了身份后,催促道:“秦总督啊,赶紧顺江而下,支援南京吧!这可是太子的旨意,不得有误啊!” 简明孝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我是陛下亲自封的四省总督,用兵的事得由我说了算,不能由太子和你来指手画脚。”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 张彝宪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你这是要抗旨吗?你可知抗旨的后果?”他的话语中带着威胁和恐吓。 简明孝却毫不在意,他解释道:“不是抗旨,我只是觉得我的军队都是川中的精锐,从四川打到湖北,这可不是小事儿。得万无一失才能出兵。如果轻易出兵,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张彝宪一听,更火了:“你是朝廷的官员,就得听朝廷的命令!不听就是谋反!”他的话语中带着愤怒和不满。 简明孝却仍然摇头:“洪承畴松锦之战的失败你们忘了吗?我这次出兵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救援。如果强行让我出兵,那我宁愿辞官不干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决绝和无奈。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失去官职和地位,但他更明白,这个决定是为了整个大明王朝的命运和前途。 “简明孝啊,你……”张彝宪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他本以为简明孝会如同以往那般雷厉风行,接到太子的命令后立即发兵,却没想到这位秦总督竟敢抗旨不遵。这可是太子的命令啊,非同小可!张彝宪心中焦急万分,太子那边正急等着援军呢,这可如何是好? 张彝宪看着简明孝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简明孝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张公公,您还是先回朝复命吧,我会根据湖广的情况来决定是否出兵。”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同重锤一般击在张彝宪的心上。他愣了片刻,只好悻悻离去,心中虽想罢免简明孝的职位,但一想到简明孝手下那十二万川兵,便又胆怯了。那可不是吃素的,根本不会听他的。 张彝宪一走,简明孝便召集了手下将领开会。他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道:“李自成那伙强盗带着八万人往南打凤阳去了,太子命令咱们去支援,大家有什么好主意?”将领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应答。 这时,曾英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是简明孝手下的得力干将。他拱手道:“秦总督,我认为出兵前得先把粮食的问题解决好。”众将一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简明孝转头看向曾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又叹了口气说:“咱们从四川出兵到湖北,粮食都得靠蜀中供应。这要是远征,粮道那么长,很容易被敌人截断。一旦粮食没了,军队自己就乱了。” 杨展也站了出来,他身材瘦削,面容精明,是简明孝手下的智囊。他接着道:“还得防着张献忠那小子又回来捣乱。”简明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献忠虽然跑了,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再回来。如果咱们把主力都调走了,张献忠再杀个回马枪,四川可就没人守了。 众将议论纷纷,商量了半天,终于定下了策略。简明孝站起来对大家说:“咱们这次出川入楚,一是为了剿灭贼寇,二是为了支援南京保护太子。”他声音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于是他下令军队分成五路行动,每一路都有明确的任务和目标。 “秦翼明,你带三万含溪峒的士兵回四川,一部分驻扎在夷陵防备张献忠,剩下的守住进入四川的要道。再派五千人去川北剿灭摇黄贼。”简明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和不容置疑。 说起摇黄贼,他们最初是由摇天动和黄龙领头的,后来分成了十三家,袁滔成了他们的头头,在川北的巴中、达州一带横行霸道,专门干抢劫的勾当。他们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白骨,百姓们闻风丧胆。 秦翼明闻言,眉头紧锁,问道:“那摇黄贼怎么处置?”简明孝毫不客气地说:“杀!”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秦翼明又问:“如果他们投降呢?”简明孝冷冷地回答:“先假装接受,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们全宰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仿佛是对这些贼寇的深深痛恨。 秦翼明有些担忧地说:“这些贼要是打不过就躲进山林里,咱们就很难剿灭了。”简明孝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那就用咱们的溪峒兵,他们擅长山林战。咱们可以假装安抚他们,把他们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智谋和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秦翼明领命而去,心中暗自佩服简明孝的计策。 接着,简明孝又看向曾英,吩咐道:“曾英,你率领一万水师和一万步兵,顺江而下支援南京。我给你军令,沿途可以向州县征收粮食。但记住,以防守为主,不要轻举妄动。”曾英接令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坚定。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简明孝的用意。 “杨展,你带一万水师负责把四川的粮食运到荆州去。”简明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信任。他知道杨展精明能干,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杨展领命而去,心中暗自琢磨着如何确保粮道的安全。 谈到湖广的战事,简明孝看着樊一蘅说:“樊一蘅,你领三万士兵,沿着汉江往北打,拿下承天府和襄阳。我自己则率领中军坐镇荆州,为你提供粮食支持!”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旗帜在飘扬。 …… 远在两千多里外的京师,也收到了南京的紧急战报。林小风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那份密信。他深知李自成的实力虽然不如明军,但他擅长围点打援,如果现在调兵过去,反而可能中了他的圈套。 “李卿,你觉得太子调兵有什么不妥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他看向李邦华,希望这位老臣能给他一些建议。 李邦华沉吟片刻后说:“陛下,臣认为太子现在不宜调兵。即使要调,也应该让高杰南下与其他部队会合,反过来包围李自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智者的风范。 “高杰现在在哪里?”林小风急忙问道。他深知高杰是一位勇猛善战的将领,如果能让他南下与其他部队会合,那么围剿李自成的胜算就会大增。 “据报,他驻扎在淮北。”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因为他也知道淮北和徐州相距不远,而许定国和高杰之间又有深仇大恨。 “那许定国呢?”林小风又问道。他的心中更加担忧了,因为许定国本就是个该死的人,他因为开封失守、纵容士兵抢劫等罪行被判了死刑。虽然现在清军还没入关,但许定国那脾气,说不定还会干出极端的事情来。 “在徐州。”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因为他知道许定国和高杰之间的恩怨纠葛,也担心许定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林小风心里更担忧了,他深知许定国和高杰之间的深仇大恨,也担心许定国会趁机报复高杰。他急忙下令道:“立刻给高杰发密信,让他防备许定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忧虑。 李邦华一听,愣住了,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他看向林小风,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林小风急得直喊:“郭天阳,快叫镇抚司的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慌乱。 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闻声进殿,他身穿锦衣卫的制服,神色凝重。他拱手道:“陛下,臣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忠诚。 “从京师到徐州送信,需要几天?”林小风急忙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希望尽快把消息送到高杰的手中。 “回陛下,至少五天。”宁习孔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消息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那就立刻给淮北发密信,告诉高杰要小心许定国。”林小风急忙下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忧虑,希望尽快把消息送到高杰的手中。 “臣遵旨。”宁习孔拱手道。他转身欲走,却又被林小风叫住了。 “等等……”林小风叫住了他,“你亲自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他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也希望宁习孔能亲自去送信,以确保消息的安全和准确。 “如果高杰已经遭遇不测,就让他的妻子刑氏和外甥李本深暂时接管军队。其他事情,就交给太子处理吧。”林小风又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因为他知道这个局势的复杂性和严峻性。 “臣遵旨。”宁习孔拱手道。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离去。他知道这个消息的紧迫性和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京师离战场这么远,即使圣旨送到那边,也得五天时间。每次传递这种紧急信件,驿马都承受着重负。驿马稀缺,这也是大明王朝的一个难题。骑兵需要战马,驿站需要快马,后勤和民间还需要驮马、骡马甚至驴子来运输物资和耕田。而此刻,这些驿马正承载着大明王朝的希望和命运,疾驰在通往战场的道路上。 林小风看着宁习孔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他知道这个局势的复杂性和严峻性,也知道大明王朝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叹了口气说:“除了传信之外,咱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两件事了。一是赶紧送银子到南京去;二是整顿吏治、恢复生产、操练兵马。想要在京师遥控千里之外的战局,难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仿佛是对这个时代的深深叹息。 淮北城外,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然而在这宁静的外表下,却暗流涌动,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河南巡抚越其杰与参政袁枢,这位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着坚毅之气的袁可立老先生的后人,正焦急地劝说着高总兵。 “高将军,许定国那厮按兵不动,咱们派使者去催催不就得了,您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况且您俩之间那点私怨,您单枪匹马去赴宴,实在太危险了!”越其杰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担忧。 袁枢也急得直跺脚,捶胸顿足地说:“将军啊,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太子监国,他的旨意咱们得遵从,这是规矩啊!您这一去,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高杰昂首挺胸,斜睨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二位言之有理,防身保命,确实得小心。但我这总兵的身份,得为大明尽忠,催战的差事,我责无旁贷。”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要真敢动我一根汗毛,我高杰也不是吃素的,定要亲手了结了他!” “至于凤阳那边,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太子的命令,我得掂量着办。”高杰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袁枢急得满头大汗,他深知高杰的性情,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哈哈,二位放心!”高杰大笑一声,跃上马背,身姿矫健,犹如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我去徐州,就是为了催许定国出兵,你们就安心回去吧。” “将军……”袁枢还想再劝,却被高杰打断,“别说了,二位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会带着队伍一起去。” “咱们和许定国会合后,一块儿打闯贼去。”说完,高杰一挥马鞭,绝尘而去,返回城外军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带着一股不屈的豪情。 越、袁二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叹息着进城去了。他们知道,高杰的性情如此,劝也是无用,只能默默祈祷他此行平安。 不一会儿,高杰麾下的二万七千大军拔营起寨,浩浩荡荡地向徐州进发。大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平原上蜿蜒前行,气势磅礴。 其实,高杰此去徐州,除了催战,还打着劫掠京杭运河的主意,想弄点军需物资。尽管林小风三令五申禁止劫掠,但高杰的手下本就是流寇出身,他又管束不严,所以沿途还是免不了烧杀抢掠。每当大军经过一处村庄或城镇,都会留下一片狼藉和哀嚎。 高杰常说:“抢来的粮食,比买的香多了。”他还打算趁机除掉许定国,因为阮大铖给他密信,说许定国在背后上疏弹劾他,骂他是贼,不配领赏。这让高杰对许定国的恨意更加深重。 两日行军,大军抵达徐州城外。徐州城巍峨壮观,城墙高耸,护城河波光粼粼。然而在这壮丽的城池背后,却隐藏着许定国的阴谋和诡计。 许定国一见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他原本还想借着宴请除掉高杰,然后投奔李自成,现在看来,硬碰硬肯定不行。但他也只能强装镇定,对副将刘方兴说:“景常浩那边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许尔安公子回信说景常浩很高兴,答应给高官厚禄。”刘方兴回答道。 许定国有两个儿子,许尔安和许尔吉。这两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但许定国对他们的期望却很高。他希望他们能够继承自己的家业,成为一方豪杰。然而世事难料,后世还出了些负债累累的名人。 “好,咱们出城迎接高杰。”许定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 “进城就动手?”刘方兴低声问道。 “不,先骗他进城,等他喝醉了,再乱刀砍死。然后从东门出城,南下找景常浩。”许定国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计划既定,徐州城门洞开,百姓四散躲避,生怕卷入即将来临的风暴。许定国率百余人出城迎高杰,表面客气,内心慌乱。高杰警觉地审视着许定国及其手下,双方各怀心思。 许定国假意邀请高杰将士进城避寒,实则欲以美色诱之。高杰一眼便为“美人”所动,但心中警惕未减,试图寻找破绽。许定国再次邀请,高杰以人数众多为由婉拒,却提出让两千亲兵随他进城享乐。许定国虽心中一紧,但仍强颜欢笑答应。 高杰领亲兵进城,见许定国热情洋溢,戒备稍减,但仍留意到许定国嘴角的冷笑,心中微凛。至城门口,许定国下令城门不闭,高杰故作惊讶询问,许定国则以高杰大军守护为由,自信满满地回应。两人笑声中,却各藏戒备。 随后,二人步入一所被许定国征用的王氏士绅大宅,宅内富丽堂皇,却暗藏杀机。高杰虽被奢华所吸引,但心中警惕未消,深知此行危机四伏。许定国与高杰边走边谈,看似融洽,实则各怀鬼胎,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悄然展开。 许定国毫不客气,把府里的女眷都赶了出去,还从城里搜罗了不少美女来款待高杰。这些美女个个貌美如花,身姿曼妙,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夕阳西下,徐州城灯火辉煌,王氏府邸内外酒桌林立,将士们欢聚一堂,热闹非凡。后厅中,山珍海味满桌,舞女轻舞,高杰与许定国对坐主位,酒过三巡,高杰借酒意试探许定国对李自成攻陷凤阳一事的看法,许定国表面镇定,内心却暗自筹谋。 高杰故意激问许定国何时出兵,许定国以粮草未备为由推脱,言辞闪烁,引起高杰警觉。宴会继续,欢声笑语掩盖了暗流涌动。高杰对部将们的注视不满,霸气宣称要先享美女。 此时,徐州城北夜色深沉,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与随从疾驰而至,疲惫而焦急。被高杰探马拦下后,宁习孔亮明身份,得以进入军营。李本深迎出,得知宁习孔来意后,忧虑高杰安危。宁习孔本想揭露许定国阴谋,又恐适得其反,遂改口称有旨意需高杰回营接旨。 李本深派人进城传话,却遭闭门羹,意识到许定国可能对高杰不利,惊恐万分。邢氏闻讯赶来,同样担忧不已。宁习孔见邢氏美貌,恍悟高杰背叛李自成之因。面对李本深的求助,邢氏转向宁习孔求计,宁习孔当机立断,下令各部集结待命,准备应对可能的危机。一场关乎高杰安危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第33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夜色如墨,乌云低悬,一轮残月勉强穿透云层,洒下班驳的光影。宁习孔带着随从,急匆匆地赶往徐州,他们的步伐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路上,宁习孔边走边想,这事儿要是能妥善处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万一处理不好,恐怕会惹出大麻烦。尤其是高杰,他手握重兵,可是朝廷的重要屏障啊。万一他有个闪失,大明南疆的局势怕是要急转直下。想到这里,宁习孔不禁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他的随从们紧跟其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焦虑。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夜色中的风声似乎也变得格外刺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开城门!”到了徐州南城门下,宁习孔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来者何人?”城上有人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是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宁习孔。”宁习孔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夜色已深,看不清大人的身份,请大人明日再来吧。” 宁习孔冷笑一声,声音更加坚定地说:“我有旨意!”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黑夜,直达人心。 城上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人回应:“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总兵大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等?”宁习孔举起火把,威胁道,“延误旨意者,诛九族!速速开城门,否则后果自负!”他的火把在夜色中摇曳生姿,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城上的人立刻回应:“大人稍等,我们这就放下吊篮。”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奈。 “我还有随从,需要两个吊篮。”宁习孔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遵命。”城上的人回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畏惧。 随着城上士兵的合力,宁习孔和他的随从被吊上了城头。刚踏上城头,数百名士兵就蜂拥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火光中,士兵们的脸上既有惧色又带着兴奋,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荣耀。 宁习孔亮明身份后,反客为主地问:“你们谁是长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我是许定国总兵麾下的千总卢鹏。”一个小校站出来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畏惧,仿佛在面对一位不可一世的权贵。 宁习孔眯起眼睛问:“你是谁的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许定国许总兵的……”卢鹏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的兵?”宁习孔严厉地问,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是大明的兵!陛下的兵!”卢鹏恍然大悟,大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忠诚。 “好。”宁习孔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扔给卢鹏,“现在我提拔你为守备,把这银子分给你的手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慷慨。 士兵们顿时哗然,个个精神振奋。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贪婪与渴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财富与荣耀。 卢鹏感激涕零,发誓说:“请大人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忠诚。 宁习孔扫视众人,看出他们眼中对银子的渴望。他知道,虽然朝廷补发了军饷,但将领们大多克扣下来,许定国更是严重。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与无奈,这些士兵们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和尊重。 “我要你们做什么?”卢鹏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宁习孔叹了口气说:“只有一件事,我要进城去见许定国。如果半个时辰后我没回来,你们就打开城门,放外面的军队进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这……”卢鹏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权衡利弊得失。 “这是我的命令,听不听由你们。但这也是你们飞黄腾达的唯一机会。”宁习孔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诱惑。他知道,这些士兵们渴望改变命运,渴望得到更好的生活和待遇。 不等卢鹏回答,宁习孔就派随从回去送信,自己独自进城去见许定国。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踏破一切阻碍和困难。 此时,许定国和高杰正在欢宴。高杰已经喝醉了,说话含糊不清:“这……这日子不如就今天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拔营南下,攻打李闯贼,怎……怎么样?”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醉意和豪情壮志。 许定国虽然没醉,但也装作喝醉的样子说:“不……不妥,粮草还没准备充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粮草有什么好担心的?”高杰站起来,拍着许定国的肩膀说,“我们在前面卖命,朝廷如果不给粮,我们就抢百姓的粮。”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狂妄和不羁的笑容。 “我不抢,要抢你自己抢!”许定国皱眉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怒。他知道,高杰的狂妄和不羁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和危险。 “嗯?”高杰怒了,“这不是抢粮的问题,是战事!你是朝廷的武将,应该冲锋陷阵,而不是畏战不前。你这么怕李闯贼,不如解散部队,回家种田算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和不满,仿佛对许定国的畏缩和犹豫感到无法容忍。 说完,后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舞女们虽然善于察言观色,但此时也只能更加卖力地跳舞来缓和气氛。她们的身姿轻盈而优美,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夜色中摇曳生姿。 许定国站起来,直视高杰说:“高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满和质问,仿佛对高杰的言辞感到无法忍受。 “字面上的意思。”高杰虽然醉了,但还保持着理智,右手暗暗握拳以防不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许定国也不甘示弱,右手藏在背后,只等手势一出,将领和伏兵就会冲进来将高杰等人乱刃分尸。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阴沉和冷酷的笑容,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附在许定国耳边说了几句话。许定国听后大惊失色,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惊恐和不安的光芒。 高杰见状,酒醒了大半,悄悄后退半步问:“什么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警惕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朝廷来人了。”许定国没有隐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谁?”高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要见我们两人。”许定国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沉重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逃避下去了。 “来干什么?”高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无法忍受。 “不知道,人已经在外面了。”许定国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话音刚落,宁习孔就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眼后厅,最后把目光落在高杰和许定国身上:“二位总兵大人,还有兴致喝酒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讽刺和不满,仿佛对两人的行为感到无法容忍。 高杰和许定国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躬身行礼:“见过王同知。”他们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恭敬和谦逊,仿佛在面对一位不可一世的权贵。 宁习孔点点头说:“二位总兵接旨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庄重。 两人跪下接旨,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恭敬和虔诚的神色,仿佛在面对上天的旨意。 “上谕:高杰、许定国即刻出兵南下夹击李闯贼以解凤阳之围钦此。”传旨太监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庄重和威严,仿佛在上天的旨意面前,一切都要俯首称臣。 “臣领旨。”两人齐声回答,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忠诚,仿佛在面对上天的旨意时,他们的心中只有忠诚和信仰。 “二位总兵大人已经三更天了宴会可以散了明天一早还要南下出征呢。”宁习孔背着手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催促和不满,仿佛对两人的拖延感到无法忍受。 “不行!”许定国急忙说,“难得相聚一次不醉不归!”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决和固执,仿佛在面对一个无法妥协的问题。 “是啊”高杰又恢复了醉态“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醉意和豪放不羁的笑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毫不在意。 宁习孔心中暗骂:高杰啊高杰,我在救你,你还在贪杯!再喝下去就危险了!他的心中 微弱的声音在破败院子的围墙后响起,高杰用尽力气说道:“我……还没死呢。”他的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坚韧。 “太好了!”宁习孔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迅速扫视了一圈,确认所有人都安全躲藏后,才敢稍稍放松警惕。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片荒凉的院落上,为夜色增添了几分朦胧。 没过多久,一队搜查的士兵从院子外面经过,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手持火把,火光映照出一张张冷酷无情的脸庞。高杰等人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确认安全后,宁习孔借着月光,开始给高杰处理伤口。高杰身上中了七八处伤,最严重的是大腿上的一道刀伤,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红了他的衣裤。宁习孔眉头紧锁,动作却异常迅速而熟练。 “帮我一下,把裤子撕开!”宁习孔吩咐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像雪一样白的棉絮和一些白色的小颗粒。这些物品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其他人已经用刀划开了高杰的裤子,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高杰看到宁习孔要往伤口上撒那些白色颗粒,吓得往后缩了缩:“王……同知,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是砂糖和棉絮。”宁习孔指着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砂糖不是吃的吗?”高杰一脸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平时用来享受的美味,竟然能用来治疗伤口。 要知道,在大明朝,砂糖可是稀罕物,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上。别说现在,就是近百年前,普通老百姓也难得吃上糖。这种奢侈的物品,竟然被用来止血,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宁习孔解释说:“砂糖虽然主要是用来吃的,但它还有止血的奇效,而且能促进伤口愈合。这是皇上告诉我的,我们锦衣卫试过,确实有效。现在京城和边关的将领们,几乎都备有这种用砂糖和棉絮做的止血包。高总兵要是需要,我可以让锦衣卫给您送过来。” “要!要!”高杰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没想到,这种看似普通的物品,竟然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宁习孔迅速给高杰包扎好伤口,他的动作麻利而熟练,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练习。稍微稳定后,高杰断断续续地说:“王……同知,今天真是连累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 宁习孔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的神色:“不是您连累我,是我来晚了。要是我早到一天,您也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高杰愣住了,他没想到宁习孔会这么说。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一丝疑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早就知道许定国会害我?” “不是,是皇上起了疑心,所以派我星夜兼程赶来徐州。可惜路上驿站大多被毁,否则我昨天就能到了。”宁习孔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和遗憾。 高杰背后一阵发凉,心里直打鼓。他心想,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锦衣卫的耳目已经遍布天下了?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让他既感到安心,又有一丝不安。 宁习孔看出高杰的疑虑,随口编了个理由:“是钦天监说将有将星陨落,皇上担心您,所以才派我来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安抚的意味。 高杰一听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钦天监可是大明朝的神秘机构,他们的话往往被视为天意。既然说他是将星,那他就没投错地方。这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感到一丝安慰和信心。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城南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夜空的宁静。高杰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习孔一听就明白了:“是高总兵的外甥李本深到了!我们快往城南撤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坚定。 “可是那边是主战场,现在去……”高杰有些担心地说道。他担心自己的伤势会拖累大家,也担心李本深无法抵挡许定国的叛军。 “放心,”宁习孔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形势,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许定国叛乱,只有少数将领知道,士兵们大多蒙在鼓里。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战斗力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在李本深的重兵包围下,许定国的部队很快就会投降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 果然,正如宁习孔所料,他们还没到南门,那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李本深的军队如同天兵降临一般,迅速击溃了许定国的叛军。高杰在重兵的掩护下,成功退出了徐州城。 而许定国则趁着混乱从东门逃走,向南投奔了景常浩。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和落魄。 天刚蒙蒙亮,徐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昨晚的战乱只是一场梦境一般。然而,对于高杰等人来说,那却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中军帐内,高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李本深见舅舅醒来,立刻禀报:“舅舅,昨晚我军伤亡两千多人,其中七成是您的亲兵。许定国那边一万多人,死伤逃亡了四千多,剩下六千多人投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悲痛。 “许定国本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据东门守兵说,他昨晚寅时初刻就偷偷出城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高杰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轻信了许定国,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亲兵营损失惨重。这种愧疚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宁习孔见高杰醒来,拱手道:“高总兵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复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和告别。 “且慢……”高杰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同知,我这伤虽然不算太重,但也不算轻,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高总兵想怎么做?”宁习孔反问。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和洞察人心的力量。 “我还想去打李自成,但这伤……”高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但伤势又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高总兵自己做决定吧,我只是来传旨的,其他事情无权干涉。”宁习孔说完,拱手转身就要走。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和决绝。 中军帐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知道高杰的伤势不轻,但又不想放弃攻打李自成的机会。这种矛盾和纠结让他们感到无比困惑。 这时,邢氏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她是一位温婉而坚韧的女子,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高杰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她用湿毛巾轻轻为高杰擦拭脸庞,动作轻柔而熟练。 她边擦边埋怨道:“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不过是受了点伤,又没有生命危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安慰。 “舅母,”李本深叹了口气,“舅舅受了伤,皇上又命令舅舅南下解凤阳之围,这可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怎么?舅舅不在,你们就不会打仗了吗?”邢氏反问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信任。 “打仗当然能打,但没人领兵不行啊。”李本深无奈地说。他知道自己无法替代高杰在军队中的地位和作用。 “胡说!”邢氏严厉地喝道,“李自成擅长围点打援,你贸然带兵去救,正好中了他的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和警醒。 “那……我该怎么办?”李本深更加无奈了。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解的难题中。 邢氏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高杰。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和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高杰握住邢氏的手,笑着说:“你了解李自成,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信任。他知道邢氏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最好的建议和支持。 邢氏脸一红,甩开高杰的手,说道:“要破李自成,得分兵而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她知道自己的计策一定能够奏效。 高杰不屑地笑了笑:“你还想着李自成呢?现在分兵,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计吗?肯定会被他逐个击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担忧。 邢氏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说的分兵,是把骑兵分成几队,去骚扰他的营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解释和耐心。她知道高杰一定会理解她的计策的。 “然后再把主力埋伏在几里之外。”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策略性。她知道这样的布局一定能够让李自成措手不及。 “如果李自成追击骑兵,就引诱他进入我们的埋伏圈;如果他不 那时候,江南地区战火纷飞,天空常常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仿佛连时间都在这混沌中变得模糊不清。林小风,这位身负重任的将领,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眼神坚毅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战火的迷雾,直视那未来的胜利。 他手头上有两件大事得紧锣密鼓地筹谋。第一件是调兵遣将,这如同在棋盘上布局,每一步都需精心计算。新招募的士兵被他一分为二,一部分派往蓟州,另一部分则前往居庸关。他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山川河流,心中却已翻涌着千军万马。这样一来,原本在居庸关忙得不可开交的唐胜宇就能腾出手来,转而驻守宣府这个战略要地。宣府,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沉甸甸的,既是抗击李自成的重要防线,也是防御蒙古入侵的关键。他知道,唐胜宇的精锐部队一到,祝凤翙的压力自然就减轻了不少。同时,他又调派高第前往蓟州镇守,不过这里的蓟州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现在的迁安三屯营镇。他想象着高第带领士兵,在那片土地上筑起坚固的防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另外,冀资深也被派往真正的蓟州,这样一来,北疆的防线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坚固了。 从东到西,从外到内,这条防线布置得井井有条。山海关有吴三桂把守,他仿佛一块巨石,屹立在海天之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蓟州镇有高第坐镇,还有冀资深协助,他们如同两把利剑,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密云、居庸关则是黄得功的领地,他像一头雄狮,时刻准备着扑向敌人。宣府则有祝凤翙和唐胜宇联手,他们如同两座高山,让敌人望而却步。保定有李性忠守护,他像一棵参天大树,根深叶茂,守护着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地。京师则是蒋太微的天下,他如同一位智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皇城,自然是由施守洪严加防卫,他像一只猛虎,时刻准备着扑向敌人,保护着皇城的安宁。 一旦建奴再来犯境,凭借着长城的缓冲,明军可以迅速集结起十万,甚至二十万大军,给予敌人迎头痛击。这些新招募的士兵虽然才训练了半年多,但他们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勇敢。虽然勇猛程度或许还比不上那些边关的老兵,但比起一般的士兵来,那已经是强太多了。他们如同初生的朝阳,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而第二件大事,则是关于开放海禁的讨论。想当年隆庆年间,朝廷为了发展海洋贸易,允许民间私自贩卖货物到东西两洋,这就是有名的隆庆开关。那时候的开关可是有限制的,只有漳州月港这一个港口对外开放,所有远洋的船只都必须到这里来办理手续,验货出入。而且啊,船得有合法的文书,商人也得有营业执照,就跟现在的行驶证、营业执照差不多。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那翻滚的江水,心中却翻涌着更广阔的海洋。他想更进一步,打算全面开放海禁。他计划在山东、南直隶、江浙、广东这些地方都设立海关,加上原来的月港,一共五个。这样一来,贸易就更加繁荣了。特别是官方贸易,他打算大力推广,把咱们的茶叶、丝绸、瓷器卖到国外去,换回金子、银子、木材、石油,还有甘蔗这些宝贝。 说到甘蔗啊,虽然现在广东、福建、广西这些地方也种,但受天气和地理条件限制,产量并不高。可你知道吗?在南阳那个地方,甘蔗长得可好了,产量高得惊人。林小风想象着那片甘蔗林,心中充满了期待。糖啊,以前可是奢侈品呢,现在却成了战略物资。它能长时间保存,是天然的防腐剂;能快速补充体力,对战场上的士兵来说太重要了;还能止血、促进伤口愈合呢。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甘蔗被加工成糖,然后送到士兵们的手中,给他们带来力量和希望。 然而,公孙遇春听了林小风的计划后,却有些担忧地说:“陛下啊,全面开放海禁可能会损害到郑芝龙的利益啊。现在南疆战事正紧,我看这事儿还是缓缓再说吧。”林小风一听也有道理啊,郑芝龙在闽海地区那可是垄断了贸易的,谁要是敢不挂他的旗子就出海啊,那海盗就得找上门来了。这其实都是郑芝龙的手下李魁奇他们干的。如果全面开放海禁了,那月港就不再是唯一的路了,郑芝龙的垄断地位可就不保了。 “你说郑芝龙会不会因此造反啊?”林小风心里犯嘀咕。他想象着郑芝龙那阴鸷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这可说不好!”公孙遇春皱着眉头说:“最近不是有运粮船从福建来吗?他们说郑芝龙上个月还往东洋运了粮棉呢。可日本那些岛国啊,根本就不缺粮棉啊,他们真正需要的是生丝、织物、书籍这些东西。这事儿确实挺蹊跷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一个多月前了。”“那他会不会跟朝鲜、建奴有什么勾结啊?”“这也说不定啊,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林小风深思熟虑后,决定防备商人郑芝龙,暗令兵部、户部、工部造船以增强水师力量。他打算用心理战术对付郑芝龙,待水师壮大后开放港口,让商船自由往来并由水师护航。若郑芝龙袭击商队,即向大明宣战,林小风自有对策。同时,商船护航可减轻水师开支,一举两得。 夕阳西下,一名锦衣卫侍卫向公孙遇春耳语几句后匆匆离去。公孙遇春向林小风禀报,商人们称陕西、山西旱灾情况并不严重,未出现大规模饥荒,但关中地区百姓困苦,商路被阻,时有小规模民变。林小风大笑,嘲讽李自成也有今日,决定派锦衣卫以流寇对付流寇,在李自成老巢插反旗。 林小风计划派宣府镇的锦衣卫镇抚使张峰前往关中,找一个受灾严重且官员名声极差的县,杀县令,竖义旗,高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对抗李自成。公孙遇春提议义军名为“明教”,林小风认可。他强调义军骨干必须由朝廷人担任,以防失控,基层则多用当地人。 林小风指导公孙遇春,义军初期应固守一隅,采取游击战术,攻击流寇粮道、探马等关键节点,得手后立即撤退。公孙遇春赞叹林小风为敌后破坏的奇才,并询问此策略是否可用于辽东对付建奴。林小风认为时机未成熟,因建奴凶残狡猾,且一旦怀疑村庄有流寇即屠杀全村,起义需谨慎。 公孙遇春领旨筹备此事,林小风又询问辽东秋收及蒙古牲畜情况。公孙遇春回答辽东秋收平平,百姓生活一般,而今年冬天特别寒冷,蒙古牲畜大量死亡,素巴第派兵南下被游击将军丁义打败,预计蒙古很快会派使者请求开关市交易。 第33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果然,就像公孙遇春所预料的那样,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地走进乾清宫,跪在殿前,额头微微触碰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急促:“陛下,宣府巡抚兼兵部右侍郎祝凤翙有书信送到。”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轻轻抬手,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里面说的事情,和公孙遇春之前分析的一模一样,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落在了既定的棋盘上。 原来,喀尔喀蒙古的首领素巴第,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在书信中诚恳地请求大明开放边关进行贸易,还特别强调了他们急需的粮食、棉麻、盐铁等物资,这些都是百姓生活的基本所需,字字句句透露出迫切与无奈。 乾清宫内的气氛凝重而沉静,殿外月色皎洁,透过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仿佛给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银纱。没过多久,内阁的四位大臣也一同来到了乾清宫,准备商议此事。他们身着朝服,步伐稳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凝重,有的忧虑,有的则显得若有所思。 按照惯例,所有的公文都要先经过内阁的审阅,然后再呈给皇帝过目。但密函和私人奏章则不在这个流程之内,它们如同暗流,直接涌向权力的中心。 李邦华,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臣,手里拿着另一封密函,他的手指因为长年的文书工作而略显弯曲,此刻却异常坚定地握着那封可能改变局势的信。他恭敬地跪下,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蒙古的察哈尔部和鄂尔多斯部也派来了使者,同样请求开放边关进行贸易。” 这些信件虽然表面上是在请求,但实际上却暗含着胁迫的意味,如同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礁,随时可能掀起风浪。 林小风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各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户部尚书邵师韩,一个身形瘦削,面容严峻的中年人,首先站出来反对。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臣认为应该拒绝。蒙古人已经归顺了建奴,如果我们卖给他们粮食,恐怕会资助了敌人;如果卖给他们棉麻,他们可能会制成盔甲反过来攻打我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战火。 但成庆华,一位面容温和,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之光的官员,却持不同意见。他轻抚着袖口的纹路,缓缓说道:“臣以为,喀尔喀部并没有归顺建奴,我们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至于察哈尔和鄂尔多斯两部,臣的意见和邵尚书一样。”他的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小风把目光转向了缪一奎,这位年轻的官员在内阁老臣的薰陶下,已经变得沉稳许多。他从容不迫地站出来,再次跪下,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陛下,臣认为两位尚书的意见都有道理。”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林小风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朕问的是你的意见!”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缪一奎吓得赶紧低头,迅速回答道:“臣认为蒙古人就像狼一样,不管他们是饿是饱,都有可能咬人。所以臣认为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但一定要控制他们的需求,既不要让他们吃饱,也不要让他们饿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话语中的智慧却让在场的众人都眼前一亮。 接着,李邦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内阁的意见是,我们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但要有轻重缓急之分。喀尔喀蒙古应该放在首位,鄂尔多斯次之,察哈尔则排在最后。优先级高的,获得的粮食、棉麻、盐铁等物资就多一些;优先级低的,则获得的少一些。”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试图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林小风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淡然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好,具体的事宜由内阁议定后报给司礼监,朕会批准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陛下。”群臣齐声应道,然后恭敬地退下。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如同历史的剪影,缓缓消失在殿门之外。 群臣退下后,林小风又叫来了锦衣卫的负责人公孙遇春。公孙遇春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身锦衣卫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合身。他其实一直都很称职,只是因为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不敢擅自行动。此刻他站在林小风面前,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锦衣卫中,有没有既聪明又机敏,还善于谋略和耍小聪明的人?”林小风问道,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公孙遇春被皇帝的话弄得有点迷糊,他能理解皇帝要找聪明机敏的人,但不明白为什么要找狡黠之徒。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谨慎地问道:“请问陛下打算用这些人做什么?” “用计,反间计。”林小风回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要对谁使用反间计?”公孙遇春心中一惊,他意识到皇帝可能要玩一场大棋。 “张献忠。”林小风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要离间他和谁?”公孙遇春追问道,他试图跟上皇帝的思路。 “李定国。”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可以收服李定国的计划。他知道李定国是个难得的帅才,如果能将他收服,对大明来说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公孙遇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一直想要收服李定国,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他沉思了许久,然后推荐了一个人:“马吉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仿佛对这个决定并不完全放心。 “马吉翔是顺天府大兴人,武进士出身,性格机巧狡猾,还略通文墨。他最初是跟随高起潜监军的,后来被授予都司职,现在是广州锦衣卫的千户,负责掌管广州锦衣卫的事务。”公孙遇春详细地介绍着马吉翔的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听到马吉翔的名字,林小风微微叹了口气。历史上的马吉翔虽然言行有些瑕疵,但最终并没有投降敌人,而是随永历帝一起殉国了,也算保住了锦衣卫的气节。但现在的马吉翔还只是个行省的头目,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不过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传旨给马吉翔,让他设法离间张献忠和李定国的关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遇春试探着问道:“陛下心中已有计策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和期待。 林小风斜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朕要是有计策,还要你们干什么?”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 “臣告退!”公孙遇春慌忙行礼退出。他走出乾清宫,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皇帝的计策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场反间计将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回到镇抚司衙门后,公孙遇春一直闷闷不乐。他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执行皇帝的命令。直到半夜时分,他突然一拍脑门醒悟过来:“我何必多想呢?让马吉翔自己去想办法不就好了?我要是真有计策,又何必去麻烦他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仿佛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钥匙。 从此以后,京师里频频发出诏令,传遍四方。而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也络绎不绝地传来,每一个消息都如同一块拼图,逐渐拼凑出一个动荡不安的局势。 “新任援剿总督丁魁楚兵败被俘……”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朝廷。丁魁楚的失败意味着大明在军事上的又一次挫败,也让人们对未来的局势充满了担忧。 “李自成包围了凤阳府,企图进攻南京……”这个消息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李自成的军队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都摧毁。 “华瑞奇将军将兵力分为两路,一路守卫岳州,一路沿江而下保卫南京……”这个消息带来了一丝希望,仿佛是大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华瑞奇的决策让人们看到了抵抗的决心和勇气。 “许定国设计陷害高杰将军,高杰将军受伤后许定国趁机逃走……”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人们的心中。许定国的背叛让人们看到了人性的丑陋和残酷,也让人们对未来的局势更加担忧。 “简明孝将军挥师北上,攻占了承天府和襄阳……”这个消息再次带来了一丝希望,仿佛是大明在困境中找到了突破口。简明孝的胜利让人们看到了反击的力量和可能。 林小风看完这些报告后,脸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表情。他已经把权力交给了各位将领,他们的成败已经不是他能够预料的了。但当他看到最后一份报告时,他停下了脚步,指着上面的地名问郭天阳:“永州府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和不安。 郭天阳看了一眼报告,脸色骤变。报告 永州府,地处湖广行省的最南端,与广西、广东接壤,甚至还与贵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山川秀美,却也因地理位置的特殊,成为了历史上多次战乱的焦点。 郭天阳,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永州府的城墙上,凝视着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对这片土地的深沉热爱,也有对即将来临的风暴的深深忧虑。他对其他地方或许并不怎么上心,但对贵州,他却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这不仅仅是因为贵州是他的故乡,更因为那里曾经发生过两次令他刻骨铭心的动乱——万历二十四年的播州之乱和天启二年的奢安之乱。尤其是后者,那场持续了整整九年的战乱,如同一场噩梦,至今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奢安之乱啊……”郭天阳低声喃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那时,大明王朝正与辽东的建奴激战,朝廷征调了四川永宁的奢氏和贵州水西的安氏军队前往援助。然而,谁又能想到,这场远征竟然成为了一场灾难的序幕。奢崇明,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将领,带着两万大军向重庆进发,却因朝廷的粮饷被克扣,加之心中的不满,最终选择了反叛。他们攻占了重庆,又向西挺进,围困了成都。那一幕幕的惨烈景象,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嗯?”这时,林小风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郭天阳的思绪。他转过头,只见林小风正站在他的身旁,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审视的味道。郭天阳心中一紧,连忙跪下汇报:“皇上,永州府是湖广最南边的府城,与两广和贵州都相邻。” 林小风微微点头,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那两广总督是谁在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不敢怠慢,连忙回答:“皇上,两广总督是沈犹龙大人。” 林小风闻言,心中不禁暗自琢磨。他深知张献忠的狡猾与凶残,这个贼子往南逃窜,显然不是为了广西、广东那些多山岭丘陵、平地稀少的地方。大军在那里行走困难,补给更是难上加难。他必须尽快做出决策,防止张献忠的势力进一步扩张。 “给沈犹龙写封信。”林小风沉吟片刻后,果断下令,“让他两广的兵力以防守为主,不要轻易追击,免得被贼人牵着鼻子走。” 二十天后,一封密函如同一只展翅的飞鸟,从京城穿越千山万水,飞到了肇庆的三总府。这三总府,是明成化元年朝廷设立的,包括两广总督府、总镇府、总兵府,原本设在梧州,但在嘉靖四十五年迁到了肇庆。这里,是岭南地区的政治军事中心,也是沈犹龙坐镇指挥的地方。 沈犹龙,字云升,松江华亭人。他出身贫寒,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智,万历四十四年考上了进士。从军后,他凭借军功一步步攀升,最终坐上了两广总督的宝座。他身材魁梧,国字脸,大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下巴尖儿上长着浓密的胡子。他穿着蓝袍,腰系紫带,头上戴着网巾,看起来就像是张飞穿了文官的衣裳。然而,他的气质却与张飞截然不同,温文尔雅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坚韧。 此刻,沈犹龙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那封从京城飞来的密函。他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看完后,他轻轻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至少,皇上已经意识到了张献忠的威胁,并给出了明确的指示。 “沈大人。”门外传来衙役的声音,“广东锦衣卫千户马吉翔求见。” “哦?”沈犹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快请。” 片刻后,马吉翔走进了书房。他身材瘦削,面容精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机敏和狡黠。他与沈犹龙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沈大人,张献忠那贼子沿江打下了永州,明显是想打两广的主意。您这边有什么打算?” 沈犹龙笑着回答:“马千户放心,我已经在贼人南下的要道上布下了重兵。桂林有一万多守军,梧州近两万,韶州也过万了。他们想在山林里赢过我们两广的军队,难啊!” 然而,马吉翔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沈犹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马千户何出此言?” 马吉翔开始卖起了关子:“沈大人您想啊,张献忠那贼子从来就不擅长打阵地战,他擅长的是流动作战。现在几万大军在永州屯了快一个月了,肯定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大招?啥大招?”沈犹龙追问。 马吉翔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具体是啥大招我也不知道,想派细作去探探,可咱们衙门里没钱啊!” 沈犹龙一听就明白了,马吉翔这是来要钱的。锦衣卫怎么可能没钱?还不是因为内部要更迭了,两广这边也快轮到了。马吉翔想趁这个机会补补衙门的亏空。 “难啊!”沈犹龙也叹了口气,“朝廷都免了全国两年的赋税了,咱们两广离京师那么远,户部的银子三月初就发了,到现在还没到!咱们是不是该参户部一本?” 马吉翔心里暗骂沈犹龙狡猾,自己还没开口诉苦呢,他就先来了。 “这事儿不怪户部。”马吉翔赶紧改口劝道,“都是李闯贼在凤阳那边闹腾,把漕运给堵了,银子才送不过来。” 沈犹龙闻言,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唉,确实难啊!马千户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得亲自去梧州筹备战事了。” 马吉翔见这招不行,只好拿出第二套说辞:“沈大人您也知道锦衣卫要更迭的事儿,我这广东千户的位置啊,既没功劳也没苦劳的,怕是要保不住了。我想借着张献忠南下的机会立个功,好保住我的职位。” 沈犹龙一听这话,抬眼仔细打量起马吉翔来。马吉翔的眼睛亮堂堂的,神情坚定得很,看起来还有那么一股子正气。但在沈犹龙那锐利的目光下,马吉翔还是不由得心里发虚。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猛虎盯上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正当马吉翔快撑不住的时候,沈犹龙突然厉声问道:“马千户你到底想干嘛?”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书房中回荡。马吉翔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站稳。他强作镇定地看着沈犹龙那双锐利的眼睛,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回答。 马吉翔面对沈犹龙的询问,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他认真说道:“现在张献忠那贼人驻扎在永州,我打算派些精明的探子进去摸摸底细,好为沈大人您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沈犹龙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马吉翔,仿佛在权衡他话语中的真实性。他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我也有心无力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苦涩,仿佛被生活的重压所困扰。 “这是为什么?”马吉翔一听,脸色骤变,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巨,也明白沈犹龙的犹豫可能会给他的计划带来致命的打击。 其实,马吉翔的真实目的并非单纯为了情报,他是奉了林小风和公孙遇春的密令,要实施一场反间计。五天前,他从京城收到了密信,要他设法离间张献忠和李定国。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但他也明白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马吉翔左思右想,最终把主意打到了张献忠的女婿阮师武身上。阮师武原本是桐城的一个秀才,家里挺有钱,但因为一些事情被学宫给坑了,关进了大牢。后来张献忠攻打桐城,阮师武就趁机煽动狱中的囚犯暴动,里应外合,把桐城给攻陷了。张献忠见他是个能人,就收他做了女婿。这家伙心狠手辣,又狡猾又会拍马屁,很得张献忠的欢心。如果沈犹龙不帮忙,马吉翔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马吉翔一脸焦急,沈犹龙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马千户,你不用担心,朝廷的命令是让我守好这里,而不是主动出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威严。 “既然是以守为主,那探子就派不上用场了,所以我也爱莫能助啊。”沈犹龙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和遗憾,仿佛他也被现实的残酷所束缚。 马吉翔定了定神,眼珠子一转,又说:“沈大人,您手下虽然有四万多兵马,但分散在桂林、梧州、韶州三地。如果张献忠集中兵力攻打其中一地,等援军赶到,城可能早就破了,到时候您该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灾难。 沈犹龙一听,沉默不语。这正是他担心的问题。攻守之道本就不同,进攻的一方可以自由选择目标,而防守的一方只能依托城池等待援军。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困扰。 “如果沈大人能提前知道张献忠的主攻方向,提前做好准备,那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马吉翔继续劝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沈犹龙想了想,说:“这样的话,我自己派人去也可以,何必麻烦锦衣卫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疑惑和不解,仿佛对马吉翔的提议充满了质疑。 马吉翔笑道:“陛下常说,术业有专攻。打探消息、传递情报这种活,还得是我们锦衣卫来干才行。”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仿佛对锦衣卫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沈犹龙再一想,觉得也有道理。锦衣卫确实擅长刺探敌情、策反敌将,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锦衣卫的敬佩和信任,仿佛看到了他们为朝廷立下的赫赫战功。 于是他伸出五个手指,说:“五千两银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哎呀!”马吉翔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装作不满地说:“沈大人您可是两广总督啊,怎么连一万两银子都舍不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夸张和戏谑,仿佛对沈犹龙的吝啬感到十分不满。 沈犹龙苦笑:“一万两银子哪是那么容易凑的?这五千两银子,可是我们三总衙门历年节省下来的。”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苦涩和无奈,仿佛被生活的重压所困扰。 “九千!”马吉翔开始还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五千!”沈犹龙坚持己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八千!”马吉翔继续还价,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害怕失去这次机会。 “五千就五千,不能再多了!”沈犹龙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马吉翔一边还价一边在心里骂沈犹龙吝啬得跟铁公鸡似的。但他也知道,五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要想打动阮师武这样的角色,恐怕还得再加把劲。他本想多要点银子好自己留一手,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明白,这次的任务比银子更重要。 “六千金,最低价了!”马吉翔抛出了自己的底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遗憾,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沈犹龙叹了口气,说:“五千五百金,不能再多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明白,这次的交易不仅仅是为了银子,更是为了大局着想。 “成交!”马吉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任务成功的曙光。能从沈犹龙这里弄到五千五百两银子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明白这次的任务将会更加艰巨但他也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沈大人您尽快准备银子吧我这就派人去永州。”马吉翔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渴望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行动了。 “好但我得提前说好如果马千户你不守信用的话就算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沈犹龙瞪着眼睛威胁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仿佛对马吉翔的信用充满了质疑。 马吉翔虽然心里有点虚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拍着胸脯保证:“沈大人您放心好了我马吉翔做事一向靠得住。”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仿佛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那就好。”得到了马吉翔的保证后沈犹龙也松了一口气。大明总督这个职位可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脑袋。他虽然一心为朝廷着想但也不想白白送命啊。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困扰。但他也明白这次的交易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信任马吉翔。 谈妥了银子的事情后马吉翔就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拍沈犹龙的马屁:“沈大人您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大明有您这样的栋梁之才真是幸事一桩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敬佩和赞美仿佛对沈犹龙的能力充满了敬仰。 沈犹龙淡然一笑说:“马千户过奖了都是为朝廷尽忠而已只求无愧于心罢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仿佛对一切都已经看透。他也明白这次的交易不仅仅是为了银子更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必须尽忠朝廷无愧于心。 “再会!”马吉翔拱手告别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再会!”沈犹龙也拱手回礼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也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他知道这次的交易将会对大局产生深远的影响他必须全力以赴。 …… 永州府内,张献忠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原因其实很简单:张献忠得了一场大病——风寒感冒,也就是现在的感冒。在古代,这种病可是要命的,因为很容易引发肺炎、心肌炎等严重的并发症。历史上有很多帝王都是因为这些并发症而驾崩的。就连康熙帝也曾经得过这种病。好在有军医的全力救治,张献忠的病情逐渐好转,但精神却大不如前了。 “军医呢?快把那些附近的郎中都给我找来,轮流给我义父看病!治不好的,就砍了他们的脑袋!”孙可望在军帐中怒气冲冲地命令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焦急和担忧,显然对张献忠的病情十分关心。 “大人啊,城里的名医早就跑得没影了,剩下的都是些半吊子郎中,开的药方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艾能奇无奈地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遗憾,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头痛。 正当众人唉声叹气的时候,军师阮师武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诸位不必担忧,我已经找到了一位名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得意和炫耀,显然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 “名医?哪儿来的?师承何人?”刘文秀疑惑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好奇和探究,显然对这位名医的身份和背景十分感兴趣。 “从广州府来的,师承名医吴有性。”阮师武得意地回答道。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炫耀和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张献忠病情好转的希望。 “吴有性?字又可?乃是瘟疫学派的开山鼻祖啊!”众人一听,纷纷惊叹不已。他们对吴有性的医术和贡献早有耳闻,如今听到有这样一位名医前来为张献忠治病,都感到十分欣喜和期待。 “咳咳咳,原来是……吴老神医的高徒啊,快……快请进!”张献忠一听来人身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挣扎着从病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急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吴有性,这个名字在民间早已传为佳话。过去,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游医,名声不响,行走在江湖之间,以医术济世。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最艰难的时刻,将英雄推向历史的舞台。 在林小风掌权的第十四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席卷了大江南北。山东、浙江,还有南北直隶,这些地方鼠疫横行,感染的人数多得数不清。到了五六月份,疫情更是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有的家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无一幸免,整个村落仿佛被死神笼罩,哀嚎遍野。 生死关头,吴有性不顾安危,深入疫区,创制“达原饮”治疗鼠疫,名震四方。 他提出瘟疫由口鼻入体的“疠气”引起,但医界固守陈规,不认可其理论,吴有性只能在民间行医。 张献忠闻吴有性医术高超,请其高徒赵永年治病。赵永年医术精湛,诊断张献忠病情后,开出药方,并答应留在军中为其他病患诊治。张献忠感激不已,赵永年随即前往军营救治病倒的士兵。 同时,赵永年从广州而来,受托向大西军师汪兆麟传达富商们希望大西军不攻打广州,愿献十万两银子作为酬谢的请求。 兆麟震惊于巨款,但念及赵永年救治张献忠之功,未予追究,赵永年亦表示此事已与他无关。 第33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看着旺兆麟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刃,赵永年的心微微一颤,但表面却如平湖秋月,波澜不惊。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阮师武心里暗自揣测,果然没错,这家伙的气质与常人迥异,确实是大明派来的细作。其实,赵永年真实身份是广东锦衣卫的暗卫,受广州锦衣卫千户马吉翔的秘密派遣,潜入敌后,如一把无形的利刃。 阮师武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右手轻轻按在刀柄上,冷笑道:“果然是个奸细,一般人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了。”赵永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应道:“呵,我自幼学医,历经天灾人祸,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区区一把刀又能奈我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任何威胁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赵永年接着说:“并非我主动找上门来,而是你们的人将我绑到这里的,怎能随意扣上奸细的帽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嘲讽,仿佛对这样的指控早已习以为常。 阮师武一愣,随即收起刀,面露歉意:“赵先生,是我多疑了。”赵永年并未生气,只是苦笑了一下,那是一种饱经风霜的苦笑,仿佛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沧桑:“汪大人还是尽快带我去见病患吧,诊完病我就走。”阮师武点了点头,再次引领他向军营深处走去。 永州的军营座落在一片荒芜的山地之中,四周是密林和陡峭的山崖,仿佛一处与世隔绝的秘境。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军营上,给这片荒凉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暖意。赵永年跟在阮师武身后,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次日黄昏,阮师武再次来到赵永年的帐篷外。经过两天的观察,他发现赵永年除了诊治病人、煎药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研读医书,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举动。此人医术确实非同一般,许多士卒在他的治疗下都迅速康复了。 张献忠服用了四剂药后,精神大为好转,军中士卒的腹泻发热症状也有所缓解。阮师武未经通报便闯入帐篷,对赵永年说:“赵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赵永年心中暗喜,知道旺兆麟已经上钩了,但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汪大人有何指教?” “我想打听一下广州府的情况。”阮师武开门见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何事?”赵永年假装不知,心中却已经明白了阮师武的意图。“先生之前提过广州富商托你传话,希望大西军不要攻打广州?”赵永年点了点头:“话已经带到了。”阮师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后续如何?”赵永年故作高深:“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阮师武急了:“赵兄,好人做到底,麻烦你再给广州那边捎个信,告诉他们我能阻止兵戈,让他们速速送来银两。” 赵永年沉默不语,阮师武连忙道歉。这时,赵永年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既然汪大人有意,我就实话实说吧。广州富商为了表示诚意,确实凑了万两银子随我北上。但在到达永州之前,我已经将大部分银两存放在常宁二百里外的地方。只要我写一封信,就有人会把银子送来。” 阮师武眉头紧皱,感觉自己被骗了。十万两变成一万两,这让他难以接受。而且赵永年前言不搭后语,更让他心生疑虑。赵永年见状,急忙解释道:“汪大人息怒,十万两银子运送起来极为不便,且容易引人注意。所以我只带了万两上路。如果大人愿意,我可以立刻让富商送来剩下的银子。” 阮师武气得想杀人,但一想到那笔银子,又忍住了。他瞪着赵永年,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赵永年淡然一笑,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微笑:“大人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您手中,我岂敢逃跑?” 阮师武冷哼一声:“快写信!我派人去常宁取银。如果没有银子,你知道后果!”赵永年不等他说完,就爽快地答应:“生不如死!”随即提笔写信,命令送银至永州。在写信的过程中,赵永年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阮师武已经落入了锦衣卫的圈套。所谓的十万两银子其实只有一万两是真的,其余九万都是虚数。如果轻易给出这九万两银子,反而会失去对阮师武的控制。因此他们故意以九万两银子为诱饵,引诱阮师武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信已写好,请大人过目。”赵永年将信递给阮师武。阮师武反复审阅后,终于派人送信去了常宁。然而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对赵永年的信任也大打折扣。 然而银子还未到手,张献忠的病情就已经痊愈了。“传令下去!擂鼓升帐!”随着震天的鼓声响起,众将纷纷聚集到议事帐篷内。作为军师的阮师武也参加了会议。在出发前他特意嘱咐部属要严加看守赵永年,以防他趁机逃脱或搞破坏。 帐篷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张献忠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我病已愈,当议用兵之策。”他缓缓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心。孙可望首先进言:“应攻打贵州。”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但张献忠与李定国却摇头反对。他们认为贵州地势险峻且毒瘴遍布,入川风险极大。 刘文秀观察着张献忠的神色,进言道:“贵州入川并非上策,我们应南下广东。若明军追击,我们可西入广西,北入福建,或南渡琼州与明军隔海对峙。”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已经为未来的战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张献忠闻言,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对刘文秀的建议表示了认可。而坐在一旁的阮师武,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赵永年这条线索,为大西军谋取更多的利益。 听了孙可望的建议,张献忠沉默不语,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帐篷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众将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决策。 南下攻打广东,这个方向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张献忠深知,这并非长久之计。特别是占据琼州府,与明朝隔海相望,那不过是空想一场。他们大西军的水师,虽说在内河里练得也算有些气候,但终究没有经历过大海的考验。一旦上了大海,哪里会是明朝水师的对手?想到这里,张献忠不禁摇了摇头。 “定国,你怎么看?”张献忠转头望向李定国,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李定国不想直接反驳孙可望,毕竟两人是兄弟,他说话很谨慎:“大哥说得在理,我们可以先派先锋部队试试进入两广地区。如果情况不妙,再另做打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坚定。 张献忠抬头,目光扫过众将,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显然,他对大家的提议都不太满意。这些将领们,虽然勇猛善战,但在战略眼光上,还是差了一些。 这时,阮师武站了出来,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大声说道:“岳父大人,南下两广,恐怕并非上策。”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广地区多山,行军速度必然受限,这与我们速战速决的战略相悖。而且,我军已在永州休整了一个多月,明朝必定会在两广布下重兵等我们。”阮师武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形势的深刻洞察和对战略的精准把握。 张献忠一听,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他急忙问道:“军师,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去哪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仿佛阮师武的回答就是他心中的救命稻草。 “四川!”阮师武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这个答案就是他心中的唯一选择。 孙可望冷笑一声,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军师此言差矣,贵州的山路比两广还要险峻,进军四川,伤亡必定惨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嘲讽,仿佛对阮师武的提议不屑一顾。 李定国也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入川之路艰险异常,非上策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惋惜,仿佛对阮师武的提议感到有些失望。 阮师武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狂妄。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傲慢,仿佛对孙可望和李定国的质疑毫不在意。“论打仗,我可能不如二位将军;但若论谋划,恐怕二位将军还得向我学习学习。”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挑衅和嘲讽,仿佛对孙可望和李定国的战略眼光表示怀疑。 这话一出,孙可望气得握紧了拳头,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和愤怒。李定国也面露怒色,想要动手。然而,他却强行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出来。 刘文秀见状,连忙劝阻:“二哥别冲动,有事好好商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温和和劝解,仿佛想要平息这场纷争。 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阮师武开始阐述他的奇谋。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自信。 “岳父大人、各位将军!‘以走制敌’的关键是什么?”他的问题尖锐而深刻,仿佛想要引导众人思考出更深层次的战略。 李定国脱口而出:“在于‘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恍然大悟和赞同,仿佛对阮师武的问题有了深刻的理解。 阮师武虽然对李定国抢话有些不满,但形势所迫,他不得不继续讲下去。“所谓‘走’,就是要牵制住明朝的主力部队,让他们跟着我们的步伐走。我们牵制的敌人越多,其他地方他们的兵力就越薄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深邃,仿佛对战略有着独到的见解。 接着,阮师武详细阐述了他的行军路线和战略意图。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地形、兵力、商路等各方面的深刻洞察和对战略的精准把握。他的奇谋让众人都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献忠更是听得精神大振,脑海中不断勾勒着行军路线图。地名越多,他的思绪就越发混乱,但同时也越发兴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战略蓝图在眼前展开,一个能够让他们大西军乘虚而入、直捣黄龙的大好时机! 不等阮师武说完所有细节,张献忠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地图仔细研究起来。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仿佛在勾勒着一个全新的未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献忠长长地舒了口气,坐直身子问道:“各位将军以为军师此计如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询问,仿佛想要得到众人的赞同和支持。 然而,帐篷内依然无人应答。大家都被这条既远又奇的路线震惊了,从永州到荆州,迂回曲折近三千里路啊!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张献忠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着大家的反应。他对自己制定的这条路线非常满意,认为它既能避开明朝的主力部队又能迷惑对方的判断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动向。 见无人回应张献忠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三日后我们就按这条路线行军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此为大西军之最高机密若有泄露者严惩不贷!”张献忠再次强调了一遍军令的严肃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告诫众人要严守机密。 虽然在座的都是骨干将领但事关军队生死存亡张献忠还是不得不再次申明纪律。他的目光扫过众将,仿佛在确认他们是否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谨遵大西王军令!”众将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忠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张献忠和大西军奋斗到底的准备。 “其他人先退下军师留下。”张献忠吩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命令众人执行自己的决定。 等人都散去后张献忠拍了拍阮师武的肩膀赞赏道:“军师你真是我军的英才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喜爱,仿佛对阮师武的才能和谋略表示了高度的认可。 “大西王过奖了。”阮师武谦虚地笑了笑但眼中却难掩得意之色。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满足,仿佛对自己的才能和谋略感到无比的自豪。 “你想要什么奖赏?”张献忠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关切和询问,仿佛想要给予阮师武应有的奖赏。 阮师武一时语塞,他原本以为张献忠会赐给他更高的职位或者更多的金银财宝,没想到张献忠会这么直接地问他要什么奖赏。他想了想,然后跪地谢恩:“多谢岳父大人,臣无所求。”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忠诚,仿佛对张献忠的恩赐感到无比的感激。 “好!”张献忠大笑起来,“那我就赐你五百金作为私用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豪爽和大气,仿佛在赐予阮师武一笔巨大的财富。 “多谢岳父大人。”阮师武虽然心中有些不满,觉得五百金太少了,但也只能叩谢离去。他走出帐篷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屑。他心中暗想:五百金?这么大的功劳就只值五百金?这岂不是在侮辱我吗? 想起广州那些商人已经答应给他的十万两黄金,阮师武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取得那九万两黄金。他知道,大军即将开拔,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那笔黄金! 在深秋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增添了几分暖意。阮师武,这位身着华服,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再次踏入了赵永年的居所。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阮师武带着几分疑虑,眉头微蹙,缓缓开口:“你赶紧给广州的商人们写封信,告诉他们大西王已经被我说服了,不会攻打广东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赵永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疑惑地看着阮师武,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试探性地问道:“汪公,您没骗我吧?”言语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阮师武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汪某人一向重信义,你要是不信,就等三天,看看大军是不是往北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赵永年连忙记下这话,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他接着又问:“那大军要是真动了,我那银子怎么办?”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与不安。 阮师武本想提及荆州,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暗自思量:这可是机密,不能泄露,泄露了我可就危险了。但不说地方,银子又没法寄送,这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沉默片刻,眼神在屋内游走,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赵永年见状,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要不,我们把那九万两白银换成黄金吧,按十五比一的比例,能得六千两,重量还不到四百斤。”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算计,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但汪公得告诉我时间和地点,黄金必须按时送到。”赵永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阮师武,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阮师武沉思片刻后,谨慎地说:“武昌府吧,两个月后你派人去取。如果到时候拿不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赵永年假装惊讶地说:“汪公,您这是非得拿到金子才肯放我走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阮师武反问道:“不然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仿佛对赵永年的命运并不关心。 赵永年叹了口气,说:“唉,好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笔开始写信。笔尖在纸上跳跃,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意。他特意在信中添加了更为隐秘的内容,既表明了大西军不会侵犯两广的立场,又巧妙地诉说了自己的困境,暗示对方若不守约,自己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阮师武仔细检查了一遍信,确认无误后,便派亲信按照赵永年提供的地址送信去了。他目送亲信离去,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脱离掌控。 亲信离开后,赵永年故意问道:“汪公,这次北征,还是李定国将军担任先锋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阮师武眉头一皱,说:“你这是想探我军情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赵永年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在乡间行医多年,常听百姓夸赞李将军用兵如神,百战百胜,而且军纪严明,深得民心。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恭维,眼神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赵永年边说边观察阮师武的脸色,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阮师武越生气,他就越夸李定国,这其实就是一种“捧杀”的策略。他并非真的想杀阮师武,而是想挑拨他和李定国之间的关系,让这对看似团结的义父子之间产生裂痕。 阮师武是张献忠的女婿,而李定国等人则是他的义子。表面上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但实际上内部的竞争也异常激烈。这种微妙的平衡让阮师武心中充满了戒备和不安。 “够了!别再说了!”阮师武握紧拳头,怒目而视,“李定国不过是个武夫,他的一切行动都是按照我的计划来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仿佛对李定国的成就充满了嫉妒和不满。 赵永年稍微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确实,都是军师您的功劳,被李将军的光芒掩盖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和同情,试图安抚阮师武的情绪。 “如果是在大明王朝,文臣的地位可是凌驾于武将之上的,一句话就能决定武将的生死。”赵永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仿佛在暗示阮师武应该拥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阮师武想起李定国之前的态度,更加愤怒了:“哼,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狠厉,仿佛已经对李定国产生了深深的敌意。 他突然斜眼看向赵永年,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想挑拨离间吗?你是明朝的细作吗?我马上就把你献给大西王治罪!”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和恐吓,仿佛已经对赵永年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赵永年连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汪公饶命啊,我是无心之失。而且我在军中还能治病救人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和哀求,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谅你也不敢!”阮师武咬牙切齿地离开了。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决绝和冷酷,仿佛已经对赵永年产生了深深的戒备和敌意。 赵永年看着阮师武的背影,知道他心中已经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只等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他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利用它。而这个时机,就掌握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第二天,张献忠和阮师武一起商讨军事。为了引诱武昌的明军不去救援安庆,他们故意做出北上湖广的姿态,想把敌人引到长沙、岳州去。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的神色。张献忠手指地图,沉声讲述着战略部署,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对战局的深思熟虑。 阮师武则在一旁默默点头,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北上的壮观景象。一切部署妥当后,大军开始启程。战鼓声声,马蹄阵阵,尘土飞扬中,大军如一条巨龙般蜿蜒前行。 …… 在凤阳城外,顺军已经连续三次取得胜利并包围了城池。马士英因为害怕而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城墙上,守军们严阵以待,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城池的安危。 探马来报:“淮河北岸有两支援军到达,一支是刘良佐领兵一万,另一支是李际遇也领兵一万。”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军营,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他们知道,援军的到来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李自成点了点头说:“加上高杰的三万和士英的两万五千人,敌军总共有七万五千人!而我们只有六万人,人数上不占优势。”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局的艰难。 郝摇旗却说:“宗敏和宗地的三万大军在洪泽湖附近,距离这里只有二百里路。如果我们能和他们汇合就有九万人了,还怕什么明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自成摇了摇头说:“不能动他们,他们得防备明军的水师。如果明军从长江进入运河再转到洪泽湖最后到达淮河那我们就危险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谨慎,仿佛已经对战局有了深入的了解。 这时又一个探马进来报告说:“襄阳传来急报李岩、马宝和红娘子在承天战败后又在襄阳战败襄阳已经失守了!现在他们退守新野而马宝则下落不明。”消息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军营,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愕和不安。 李自成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他们应该固守城池的怎么轻易就出击了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不解,仿佛对李岩等人的决策充满了质疑。 郝摇旗解释说:“固守的话就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们才选择出击的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等人的困境。 李自成叹了口气重新审视了一下地图然后问道:“我们围攻凤阳多久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和焦虑,仿佛已经对这场战役产生了深深的厌倦。 “快二十七天了。”士兵的回答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战役的漫长和艰辛的感慨。 “城里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准确吗?”李自成再次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准确粮食只能支撑一个多月了现在估计只能撑三天了。”士兵的回答让李自成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他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凤阳城即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在扬州府管辖下的高邮州附近,那片广袤无垠的水域上,大名鼎鼎的高邮湖宛如一面明镜,映照着数万大明水师将士的英勇身影,气势之磅礴,犹如天际涌动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新任援剿总督吕大器,身姿挺拔地站在一艘战舰的船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显得心事重重。 前任总督丁魁楚的战败被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太子朱慈烺,在那风雨飘摇的时刻,听从了史可法的建议,毅然决定提拔吕大器接任这援剿总督的重担。然而,吕大器却并非那般急于功名之人,他初时推辞不受,言辞恳切:“如今局势混乱,领兵打仗,实非明智之举。文官带兵,往往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真正能脱颖而出的,少之又少。”他怕的,并非战死沙场的那份荣耀,而是死后名声受损,遗臭万年。吕大器,这个注重名节胜过生命的文人,甚至上书太子,自曝其短:“臣酗酒、贪财、好色,实不适合此职位。”然而,太子只回了两个字:“已阅。” 吕大器苦笑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苦涩:“好一个‘已阅’!倪元璐这家伙,真是害苦我了!”他不敢直接责备太子,但言语间对老师的不满却溢于言表。说完,他转身进了船舱,留下一道孤独而坚定的背影。 船舱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出几张或凝重或轻松的脸庞。漕运总督朱国弼、操江提督刘孔昭、南京大厂教提督刘肇基,以及华瑞奇麾下的水师副将李士元,皆静坐于此。吕大器对李士元尤为信任,这不仅因为李士元曾是他的部下,更因李士元那份对战争的敏锐与果敢。 “各位,知道怎么布阵吗?”吕大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船舱内的沉寂。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唯有李士元胸有成竹,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朱国弼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这不是吕大人的职责吗?大人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刘孔昭也点头表示赞同,一脸的不悦。 吕大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刘肇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吕大器最看重的便是刘肇基与李士元。刘肇基,辽东将门之后,世袭指挥佥事,战功赫赫,手下虽只有千余人,却皆是精锐之师。 刘肇基看着吕大器,拱手坚定地说道:“吕大人放心,刘某此战定当身先士卒,撤退时则留在最后,若有违抗,请大人按军法处置。”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吕大器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李士元。李士元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大人有令,末将必定遵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吕大器的敬仰与忠诚。 得到四人的承诺后,吕大器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他走到桌案前,取出四张纸,分别放在众人面前。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军令状的内容,字字沉重,句句如铁。 “这是什么?”四人拿起纸张,借着烛光仔细查看,脸上的表情各异。 朱国弼先是皱眉,然后咬牙,最后把纸往桌上一拍,看着吕大器愤怒地说道:“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质疑。 吕大器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妥吗?”他的笑容依旧温文尔雅,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哪有战前就要签军令状的道理?”朱国弼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慨。 吕大器依旧微笑着解释道:“我并没有强迫朱大人签啊。大人可以拒绝签字,然后率军返回淮安,这场战斗的胜负,就与大人无关了。”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朱国弼面对吕大器要求的军令状,表现出警惕与不安,拒绝签字。刘孔昭亦拒绝签署。刘肇基和李士元则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刘孔昭发现军令状内容不同,刘肇基解释因职责不同。吕大器给予众人考虑时间,强调军令状的重要性,并透露已有多人签署。朱国弼和刘孔昭内心挣扎,最终刘孔昭妥协签字,朱国弼则拒绝,决定绕过洪泽湖攻打泗州北边的敌军。吕大器宣布次日发兵,并安抚李士元,表明此战目的为助友军渡河。 凤阳城被李自成大军围困,采用“围三阙一”战术。马士英手持军令状,忧虑守城前景,决心死守。 四月十五日卯时,明军水师与步兵、骑兵一同北上,顺军水师仓促应战。明军水师战术娴熟,以少胜多,迅速控制河口,为后续大军渡河奠定基础。此战展现明军决心、勇气与智慧,吕大器与李士元的领导功不可没。 第33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岸边,顺军的炮手们眼瞅着明军的战舰一点点靠近,心里头那个急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们赶紧调整炮口,就像猎人瞄准了猎物,就等着那致命的一击。在他们眼里,明军的战舰就像是活蹦乱跳的靶子,因为战舰逆水而上,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仿佛是在水中挣扎的巨兽,无力又笨拙。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在明水师的将士们看来,这些站得跟木头桩子似的炮手们才是真正的活靶子。活靶子还能动两下,他们这些炮手却是一动不动,就等着挨揍呢。明军的将士们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芒。 突然间,淮水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顺军的炮先开了火。四十多门大炮一起轰鸣,炮弹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河面上,场面壮观得吓人。然而,明水师早有准备,士兵们都躲在船舷后面,避开了炮火的锋铓。那些船舷啊,又厚又结实,还包了铁皮,就像坚固的堡垒,守护着里面的士兵。 尽管有几艘小战舰的桅杆被炸断了,船舷也被打穿了几个洞,但明军的大部队基本上没啥大碍。他们就像一群顽强的战士,即使面对狂风暴雨,也依然屹立不倒。 帅标后的果毅将军吴汝义,是炮营的指挥官。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岸战水师,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然而,看到明军只是受了点小伤,他心里头就咯噔了一下,感觉事情不妙。他急忙大声喊道:“放箭!快让步弓手放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焦急,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然而,命令还没传下去呢,明军就已经开始反扑了。小炮、火器、箭雨一股脑儿地飞了过来,密得跟夏天的蚊子似的。顺军的炮手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躲进了临时搭的掩体和盾牌后面。他们就像一群无助的绵羊,面对着凶猛的狼群,只能瑟瑟发抖。 可这一躲啊,就成了他们最后的归宿。前面的战舰炮火刚停,后面的战舰又跟了上来,炮火连天,直接就把顺军的阵地给打穿了。明军的战舰一艘接一艘地开来,炮弹和箭矢满天飞。顺军的炮兵们没穿铠甲啊,躲在掩体后面还是挡不住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全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坏了,吴汝义也吓得脸色苍白,躲在战车后面拿着盾牌直发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好一会儿,他都没想出个主意来。守是守不住了,更别说反攻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军的战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唉,这仗打得真是憋屈啊!”吴汝义的苦衷很快就传到了景常浩的耳朵里。景常浩正准备调集步兵反击呢,探马就急匆匆地来报告说:“泗州城东十五里的地方有两支明军约莫万余人马正向阎添禄将军的部队逼近。” 景常浩一听就急了,南北两面都受敌,这明军的布局也太明显了吧!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愤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传令下去,中军分兵一半去增援淮河口,另一半去北边支援阎添禄。辎重营立刻撤退到河南去。再派快马去禀报皇上,说明军水陆并进,正在袭击凤阳城!” “遵命!”传令兵飞快地去了。景常浩稍微定了定神,笑着对身边的亲兵说:“走,咱们去会会泗州的明军去。”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到了泗州城东,景常浩一看战势,差点没笑出声来。泗州城东有条徐洪河,从西北往东南流,最终汇入洪泽湖。明军那万余人马就驻扎在徐洪河的东边,洪泽湖的西边,三面环水,只有北路一条通道。这简直就是兵家大忌嘛! 景常浩笑着问阎添禄:“对面明军是谁领兵啊?”阎添禄笑着回答:“是漕运提督朱国弼和都督同知仆从善。”景常浩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这么两个草包,明廷还真是没人了啊!” 说起来,这朱国弼啊,名不副实,仆从善呢,也就开封水患那会儿救了周王一命,还算有点功劳,其他时候都是平平庸庸的。所以景常浩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问阎添禄打算怎么打这场仗。 阎添禄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此刻却也显得有些忧虑。他沉吟片刻,说道:“我打算两天之内就把这股明军给平了,然后继续往西去支援皇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景常浩胸有成竹地说:“明军的水师不擅长野战,步兵要赶到凤阳还得花不少时间,而我们的骑兵两天之内就能到达。如果明军敢渡河,我们就和南岸的顺军一起夹击他们;如果他们不渡,那我们就断了他们的粮道,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阎添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领命绕道北边去堵明军的退路了。他还和景常浩约定好,明晚子时发起总攻。景常浩解释说:“今晚去偷袭虽然也能胜,但明军肯定会加强戒备。我们耗他们一天一夜,让他们疲惫不堪,我们再以逸待劳发起攻击,就容易多了。” 阎添禄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派小股部队去骚扰敌人,好为明晚的总攻做准备。而景常浩则亲自沿河布防,誓要一举消灭这股明军,扬我大顺之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领大军凯旋而归的场景。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理想而战,无论是顺军还是明军,他们都在用自己的生命书写着历史的篇章。 在洪泽湖畔,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大营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朱国弼和仆从善两张紧绷的脸庞。夜色已深,外面的蟋蟀叫声此起彼伏,似乎也在为这不宁的夜晚增添几分喧嚣。 朱国弼,一位身形魁梧却面带愁容的将领,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仆兄啊,你说吕大器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想把咱们置于险境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仆从善,一个瘦削而机敏的幕僚,仔细打量了朱国弼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朱兄,你为何会这么说呢?”他的声音平和,试图安抚朱国弼的情绪。 朱国弼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画起了洪泽湖和徐洪河的布局,以及他们的营寨位置。线条凌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你看,咱们的营地三面都是水,如果敌人堵住了北边的路,那咱们就退无可退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极度不安。 “景常浩那家伙带着三万大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朱国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能看到那汹涌而来的敌军,“三万大军啊,那得是多壮观的场面!咱们这点兵力,怎么抵挡得住?” 仆从善听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打趣道:“朱兄,你是不是想用三万馒头来形容他们啊?”他试图用幽默缓解紧张的气氛。 朱国弼脖子一梗,怒气冲冲地说:“咱们兵力才一万,明显处于劣势。打不过,逃不掉,只能投降或者殉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 话还没说完,一个探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满脸汗水。“不好了!敌人突然出现在界集镇,距离这里只有十里了,咱们的退路被截断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恐。 朱国弼一听,脸色大变,如同被雷击中一般。仆从善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毕竟是都督,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下令:“各部队立即加强戒备,防止敌人夜袭!”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稳定军心。 朱国弼也跟着附和,然后开始骂吕大器,言辞激烈,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恐惧都倾泻而出。 正骂得起劲呢,又一个探马闯了进来,声音急促:“大人!吕总督派使者来了!” “人在哪里?”朱国弼怒气冲冲地问,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个使者身上。 “正在上岸呢。”探马颤巍巍地回答,显然被朱国弼的怒气所震慑。 朱国弼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意识到,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发火的时候。他走出营帐,夜色中的洪泽湖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天上的星辰。他迎着微风,走向岸边,迎接那个未知的使者。 …… 而在淮河之上,吕大器静静地坐在船里,李士元陪在他身边,给他献上一杯热茶。船舱内的灯光摇曳,映照在吕大器沉稳的脸庞上。“朱国弼和仆从善虽然没有立下军令状,但他们已经按照命令南下了。”李士元担忧地说。 吕大器点点头,盯着地图沉思不语。他知道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不容有任何闪失。地图上的线条和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演绎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李士元看吕大器不说话,更加担心了:“朱国弼和仆从善都是平庸之辈,怎么能抵挡得住景常浩和阎添禄的三万大军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虑。 吕大器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光芒。“我用下等马去对上等马,是为了抵消他们的优势。”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士元这才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疑惑:“那大人您这样做岂不是要把他们置于死地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 吕大器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神秘。“我已经派了另一支队伍去救他们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 李士元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难道是操江提督刘孔昭?”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 吕大器赞许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如果这场战斗我们赢了,我就推荐你做湖广和南直隶的水师总兵。”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许和鼓励。 李士元听了大喜过望,连忙拜谢。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它。 …… 四月十六日晚上,明军的侦察兵乘着小船,悄悄地进入了洪泽湖。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幽灵。紧接着,刘孔昭率领的操江水师也跟了上来。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一般,但是敌人的实力更弱。大顺的水师训练不足,反而有很多人在水里淹死,士气低落,只能龟缩在河口,不敢出来。 明军的小船直接朝西北方向驶去,那里火光冲天,正是朱国弼和仆从善的营地。两人眼巴巴地盼着救援,终于看到刘孔昭的船队到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刘孔昭报告说:“操江水师已经到达龙集镇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给朱国弼和仆从善带来了无尽的信心和勇气。 朱国弼紧紧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快让船靠岸!”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期待。 刘孔昭挥动火把,指挥船只纷纷靠岸。明军士兵有条不紊地登上船只,船只一满就立即出发,后面的空船继续靠岸。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一万明军全部登上了船。能带走的粮食和物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几里外的顺军都看到了这一幕。 景常浩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愤怒。但是等他们追近一看,才发现前面是一条深深的壕沟,水面宽阔,作为护城河难以逾越。等他们搭好浮桥、清除障碍的时候,明军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火势也越来越大,根本无法控制。 景常浩望着湖面上若隐若现的船影,只能跺脚长叹:“我们中了吕大器的计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懊悔。阎添禄急忙问他怎么回事,景常浩愤怒地说:“吕贼用一万乌合之众缠住了我们三万精兵,他一定是想趁这个机会去攻打凤阳,救皇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恨和不甘。 “快传令下去!让各部队连夜驰援凤阳!”阎添禄急忙下令,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挽回败局。 四月决战 四月十七那晚,月明星稀,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然而,在这宁静之中,却隐藏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李自成正准备就寝前练会儿武,以舒缓一天的压力。他身穿便服,手持长剑,在帐内缓缓舞动,剑尖划过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急报:“皇上,宗敏将军有紧急军情!” 李自成眉头一皱,手中的剑停在了半空,他轻轻推醒身旁的高氏,自己则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沉声道:“快传!” 宗敏将军的使者匆匆走进帐内,跪倒在地,禀报道:“禀报皇上,明朝水师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从洪泽湖一路杀入淮河,直逼凤阳而来。水师具体兵力不详,但我们这边的步骑兵加起来不足两千人。”使者顿了顿,又道,“还有,泗州那边,我军已经包围了一万多明军,正打算歼灭他们后再去支援凤阳。” 听完报告,李自成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他心里直犯嘀咕:明朝水师怎么敢这么大胆,孤军深入呢?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这个疑问在他心里绕了好久,他抬头望向帐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无奈之下,他召来了南宫尚朴和程鸣和进帐商量对策。两人匆匆走进帐内,看到李自成凝重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妙。 程鸣和想了想,说:“我猜明朝这是想跟我们决战了。他们的水师不是为了直接作战,而是为了搭建浮桥,让北岸的军队能顺利渡到南岸来。”他顿了顿,又道,“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南北夹击,将我们困在凤阳。”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不安。 “我们应该在南岸多派侦察兵,同时分兵把守渡口。”程鸣和回答道,“南岸的明军步骑兵不过两千,如果他们敢渡河,我们就在他们渡到一半的时候发起攻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自成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计策可行,于是传令下去。他重新躺下,准备睡觉,但心里却仍然翻腾着,无法平静。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战场的画面和士兵的呐喊声。 可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呢,李来亨就急匆匆地跑进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皇上,不好了!凤阳城北的明军已经开始集结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慌乱。 李自成一听,猛地坐了起来,急忙下令:“快传令下去,明军还没站稳脚跟,我们可以偷袭他们!”他迅速穿上铠甲,准备出帐迎敌。 来亨却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晚了,明军昨晚就悄悄出动了,现在已经列好阵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懊悔。 李自成大怒,披上铠甲就往外走,同时下令:“把城北负责侦察的士兵都斩了!他们怎么如此疏忽大意!”他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帐,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他的愤怒和决心。 来亨吓得倒退了几步,心里暗暗吃惊。他知道李自成的脾气,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宁伟泽站出来劝道:“皇上息怒啊,那些侦察兵晚上探敌也很辛苦,天黑看不清情况也是有的,情有可原啊。临敌斩将,恐怕会伤了士气。”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和担忧。 但李自成已经怒不可遏:“斩!一个不留!他们疏忽职守,导致我们陷入被动,必须严惩!”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得整个营帐都仿佛在颤抖。 来亨只好应声退下,去执行命令。他走出营帐,心里暗暗为那些侦察兵感到惋惜。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李自成又命令亲兵:“传令各部,迅速集合准备迎敌!”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过多久,又一个侦察兵进来报告:“皇上,城东五十里外发现明军步兵一千多人,骑兵二百,正和水师一起向我们这边推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紧张。 李自成大吃一惊,这距离太近了,如果明军加速前进,今晚就能到!他心里暗暗嘀咕:明朝这是想跟我们决一死战啊! 但他已经决定要决战了,所以并不害怕。他披上铠甲走出营帐,秘密吩咐亲兵:“拿着我的令箭,快去淮南找郝摇旗,让他渡河北上,找机会攻击北岸的敌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计谋和决心。 接着他又下了一道命令:“去刘体纯的营地,让他悄悄撤出五千兵力,绕道城东埋伏起来。”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智谋和勇气的较量。 最后他指了指一个士兵:“你拿着令箭去城东,告诉谷可成将军,让他务必消灭那一千二百明军,防止他们渡河。”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部署完毕后,李自成骑上马,亲自前往城北察看敌情。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他的命运和国家的未来。 只见明军上万人马已经列好阵势在护城河外等着了,卢九德亲自率领中军,拿着千里镜观察我们这边的情况。他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士气高昂,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李自成也登上高处眺望对方阵营,只见明军虽然列阵却不急于进攻,反而像是在休息一样。他们的士兵们或坐或卧,悠闲自得,仿佛并不在意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 来亨在一旁分析道:“这肯定是虚张声势,想牵制我们的兵力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不安。 “回营去!多派侦察兵出去探听消息!一定要找到明朝的援军在哪里!”李自成下令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回到营中不久,侦察兵又传来消息:“淮河北岸也集结了大量明军,但具体意图还不清楚。”李自成听了,心里更加焦急。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他的命运和国家的未来。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 李自成急忙赶到河边,举起千里镜向对岸望去。只见对岸明军密密麻麻,浮桥的材料也堆积如山,显然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他的心里既疑惑又担忧,不知道明朝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我军也迅速集结起来,备战气氛越来越紧张。但是明军却始终没有发起进攻,反而像之前一样悠闲地休息着。李自成心里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明朝这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无奈之下,他再次召来南宫尚朴和程鸣和商量对策。两人也感到十分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明朝的这次行动。从早到晚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大家都以为今天不会有战斗了。 可就在夜幕降临,众人都有些松懈的时候,城东突然传来了谷可成部的紧急战报:“报!谷将军率领二千精锐攻击南岸明军,结果大败,伤亡千余人!”侦察兵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慌乱。 李自成猛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喊道:“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帐,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他的愤怒和震惊。 侦察兵复述了战报,李自成紧握双拳,愤怒地问道:“谷部精锐怎么会败得这么惨?难道是水师参战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甘。 “不是水师,并未靠近岸边,战场远离淮河。”侦察兵回答道。 “那明军伤亡了多少?”李自成追问。 “只有一百多人,领兵的是刘肇基将军。”侦察兵回答。 李自成更加疑惑了,他再次召集将领们商量对策。但直到天黑,还是没有任何战斗发生。他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明朝这次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 当夜幕完全降临,众人都感到疲惫不堪时,城东突然又传来了战报。李自成惊怒交加,感觉其中必有阴谋,但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他走出营帐,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知道,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挑战。 在那烽火连天的岁月里,刘肇基这个名字,如同一道凌厉的寒风,穿透了李自成的心扉。他眉头紧锁,心中的忧虑如同乌云压顶,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刘肇基,辽东的猛将,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角色,他的存在,对李自成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快,把谷可成给我找来,让他带三千精兵去迎敌,务必给我灭了他们!要是办不到,军法伺候!”李自成一声令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在这道命令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映照出各异的表情。大家各自回营准备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息。 转眼到了四月十九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凤阳城的城墙上。马士英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大人,城外有使者到了!”亲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谁啊?”马士英迷迷糊糊地问,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 “是吕大人的信使。” 马士英一听,立刻清醒了过来,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到前厅。只见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中年男子,站得笔直,如同一棵屹立在风雨中的松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 使者一见马士英,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参见马总督。” “你是哪位?”马士英问,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在下于同,是奉援剿总督吕大人的命令,前来传信的。”使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一般。 “什么信?”马士英脸色淡淡地问,但心中却已经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原来,吕大器之前让马士英在十八号那天分兵出城东和城北,跟敌人打野外战。可马士英呢,只在城北派了一万兵,跟敌人对峙了一会儿就撤回来了。于同将这一切娓娓道来,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责备和不满。 “吕大人现在在城东二十里的水师船上,昨天您没有按计划打野外战来牵制敌人,导致吕大人的整个计划都乱了套。”于同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马士英的心上。 “现在吕大人让我来问您的罪。”于同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问罪?”马士英笑了,但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我还想问问他呢!城里兵力空虚,要是野外战打输了,凤阳不就完了吗?吕大器能负这个责任吗?” 于同反问道:“那固守城池,就能保证凤阳不失吗?”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刺马士英的心底。 “当然!我已经守了一个多月了!”马士英自信满满地说,但心中却已经涌起了一丝不安。他知道,城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顶多再撑两天。到时候要是士兵哗变,城破人亡,那是迟早的事儿。 于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嘲讽和无奈:“那请问马总督,城里的粮食还够吃多久?” 一提到粮食,马士英就沉默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城破人亡的惨状。于同见状,叹了口气,他知道,战机已失,这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 “战机已失,这事儿咱们先不提。吕大人命令您,明天必须出兵,否则凤阳就保不住了。”于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可是……”马士英还想争辩几句,但现实情况却逼得他不得不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那明天什么时候出兵?” “申时初刻,北门和东门同时出兵。”于同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申时?”马士英脸色一僵。申时就是现在的下午三点左右,出城集合兵力布阵就得花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再晚点儿天就黑了。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那之后呢?”马士英又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高杰将军会强渡淮河南下,与您内外夹击李自成。”于同回答,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就这些?”马士英问,声音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是的。”于同回答,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刺马士英的心底。 “好吧,烦请你回去告诉吕大人,我一定遵命行事。”马士英无奈地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这场艰难的战斗。 …… 第二天清早,天空还泛着淡淡的鱼肚白,顺军的将领高洪已经带着三千兵马出了城东门,去找刘肇基算账。他们踏着清晨的露水,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走了十五里地,探马匆匆回来报告:“前面五里地发现明军了,是刘肇基部下的旗号。” 高洪谨慎地问:“附近还有没有别的敌军?”他的目光如同猎豹一般,扫视着四周,试图发现任何可能的威胁。 “没有,他们就在水塘边扎营呢,离淮河岸边大概二里地。”探马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高洪一听大喜:“好!步兵结阵前进,骑兵退到三里外待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命令一下达,三千顺军将士立刻披甲执锐,快步向水塘逼近。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敌人,已经闻到了战斗的气息。 刘肇基得到消息后也迅速布置兵力准备迎战。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的麦田,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那麦田啊,浪涛滚滚,看样子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收割了。但现在,这里将成为一片血战的战场。 顺军分左右两路踏着麦田前进,但麦田里的泥泞却让他们步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得费好大的劲儿,推车的士兵更是累得气喘吁吁的。他们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但他们的目光却依然坚定而有力。 眼看就要走出麦田了,明军突然发起了攻击。“杀啊!”数百名明军推着战车猛冲了过来,他们的战车如同巨兽一般,碾压着麦田,向顺军冲来。顺军也不甘示弱,奋勇迎敌,两军在麦田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远攻几轮之后,双方开始短兵相接。明军的战车如同巨兽一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但顺军的士兵却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向明军涌来。没过多久,明军就抵挡不住了,纷纷弃敌而逃。 高洪见状立刻下令追击,但没想到才追了不到十步,那些逃兵就突然转身举起长矛又冲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和勇敢,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 高洪大笑道:“刘肇基,你就这点儿本事吗?昨天马世态就是败在这一招上的,我岂能重蹈覆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嘲讽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原来昨天马世态之所以会败,就是因为没有料到败军会反扑。前军受阻后,后军不知情况自相践踏,再加上轻敌,这才导致了大败。但高洪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迅速组织士兵进行反击,试图将明军彻底击溃。 乱战之中,刘肇基亲自率领家丁冲入敌阵。他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和勇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两军再次交锋,火器轰鸣,弓弩如雨,长矛横飞,刀盾交错,鲜血四溅,场面惨烈至极。顺军受阻之后迅速变阵反击,正面拒敌两翼包抄,试图将明军包围起来。但就在这时,左翼的麦田中突然竖起了数十面明军的大旗,杀声震天。 “杀啊!剿灭流贼就在今朝!”明军伏兵四起,顺军顿时腹背受敌,阵脚大乱。他们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藏着伏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但顺军毕竟是精锐之师,稍微慌乱了一下就迅速稳定下来。他们在原地重新结阵,准备组织反击。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敢,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 白刃战一触即发,没有了战车的掩护,双方的优劣立刻显现了出来。明军配合默契,长矛刀盾二人一组,长矛刺敌刀盾补刀,配合得天衣无缝。而顺军虽然也精锐,但默契不足,多各自为战,长矛乱舞,刀盾闪避,补刀不成反被杀。 冷兵器交锋之下,想要杀死敌人并不容易,多数只是受伤而已。战斗持续了一刻钟左右,顺军人多势众,反而开始溃败。前军开始后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高洪见状大惊失色,一面督促前军继续冲锋,一面命令骑兵参战。这可是他的底牌啊!他希望能够用骑兵的冲击力来冲破明军的防线,扭转战局。 马蹄声隆隆响起,由远及近。 第33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凤阳城外,正值晌午时分,阳光如火,烤得大地发烫,热浪滚滚,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一名探马满身尘土,汗流浃背地冲进李自成的营帐,高洪大败的消息如同炸雷一般,在李自成的耳边轰然炸响。 李自成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探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再给我说一遍!”探马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早上,高洪将军带着三千兵马去城东和刘肇基打野战,结果大败而回,损失惨重。” “刘肇基那边,只有一千二百人吧?”李自成皱紧眉头,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探马小心翼翼地回答:“禀皇上,确实如此。” 听到这话,李自成身子一软,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也暗淡了下来,他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困惑:“刘肇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两次打败我们的精锐部队?”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心里都明白却不敢说,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此时,凤阳城外的景色也显得格外压抑。天空湛蓝,却无一丝云彩,烈日炙烤着大地,连远处的山峦也仿佛被晒得失去了颜色。营帐外,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着,叶子早已被晒得卷曲,偶尔一阵风吹过,带来的是阵阵热浪,而非凉意。 等到高洪带着残兵败将回到营地,已经是午后时分了。高洪的脸色苍白,衣衫破损,满是尘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绝望。还没等他开口请罪,淮河北岸的明军突然动了起来,又集结起了兵马,一副准备再次开战的架势。顺军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城里的明军也出动了,从北门、东门涌了出来,排好了阵势等着。 与此同时,淮河上也是热闹非凡。明军的水师逆流而上,一艘艘战舰如同巨龙一般,直接开到了北岸,稳稳地停在了河面上,还铺设起了浮桥,那浮桥宛如一条黑色的绸带,横跨在淮河之上,显得既稳固又威严。 李自成这边捷报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乱糟糟的:“宗敏还没到,我们这仗怕是不好打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双手不停地搓揉着衣角。 程鸣和眉头紧锁,宽慰道:“皇上别急,眼看这天就要黑了,晚上打仗对咱们不利。明军这么做,可能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可是……”李自成还是有些不放心,“明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南宫尚朴眨了眨眼,提醒道:“皇上您忘了昨天明军的举动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睿智和冷静。 李自成一想,确实,昨天明军早早地就集结好了,但一整天都在对峙,没有真正开打,最后又退回去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没过多久,探马又来报告了:城里的明军出城后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分成了两路,一路向北,一路向东,看样子是要来场大决战了。李自成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紧迫感,他明白,这场决战已经迫在眉睫了。 李自成一听,立刻下令调兵遣将。他对谷可成的亲兵说:“让谷可成守城东,强攻诱敌,怎么做他自己看着办,但千万别追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坚定。然后他又对刘体纯说:“你守城西,那边空虚,只要守住别让他们打进来就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刘体纯的信任和期待。 安排完其他人后,李自成只留下了桑东序。他拍了拍桑东序的肩膀说:“你和我一起守城北吧。你负责对付城外的明军,我则负责河岸那边的敌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和从容,仿佛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这场仗的关键在于宗敏的援军。我们只要坚守住等援军一到明军必败!”李自成坚定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桑东序感到责任重大,他深深地行了一礼说:“皇上放心,马士英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惧,如果败在他们手上,我就自刎以谢皇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忠诚,仿佛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李自成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河岸。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坚定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到了河岸,两边军队已经打成了一团。顺军的火炮轰鸣不断,射向河面上的明军舰船,企图摧毁他们的浮桥基础。但明军舰船数量众多,一艘沉了又有新的顶上来,连绵不绝。整个十里河面上搭起了十多座浮桥,那浮桥宛如一条条黑色的巨龙,横跨在淮河之上,显得既稳固又威严。 然而,顺军的炮火渐渐停了下来,因为炮管发热,火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炮战。李自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明白,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不久之后,明军的浮桥搭建完成,水师靠近岸边,步兵开始登岸。“轰!”一声巨响,旗舰上的大炮发出指令,令旗一挥,明军开始渡河。那浮桥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但却宽广平实,人马车马都能轻松通过。明军的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河岸,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第一队明军在战车掩护下快速冲锋。顺军早有准备,战车横在路中阻挡他们的去路。水面上炮火连天,双方激战正酣。顺军依托战车和壕沟作为掩护,而明军则受到河岸地形的限制,逐渐处于劣势。他们的攻击被一次次地打退,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发动冲锋。 突然,一枚炮弹飞来,击中了明军的一艘战舰。吃水线被击中,战舰瞬间开裂,河水汹涌而入,战舰缓缓下沉。随着战舰的沉没,浮桥的一段桥墩也失去了支撑,浮桥中断,冲锋的明军也被分割开来。他们的攻势顿时受挫,陷入了混乱之中。 “杀!”顺军士兵在岸边怒吼着,但他们并没有追击。他们知道,现在还不是追击的时候,他们要守住自己的阵地,等待援军的到来。明军陷入混乱,纷纷后撤,不少人落水,水师冒着炮火前来救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李士元见状,急忙命令再次搭建浮桥,而高杰也下令继续进攻。双方在反复的冲锋与反冲锋中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淮河的水面,也染红了士兵们的衣衫。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场战斗之中。 而在城北,马士英遇到了桑东序。桑东序已经在壕沟前列好了阵势,将马士英挡在了外面。那壕沟深达一丈,宽有两丈,人马都难以逾越。它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守护着顺军的阵地。 “大人,这壕沟太深了,过不去啊!”士兵们焦急地喊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不用过去,耗着他们就行。”桑东序冷静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从容,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耗着?这是什么意思?”士兵们不解地问道。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看似消极的战术。 “吕大器让我出城野战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我们。现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桑东序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我们只要坚守住阵地,等待援军的到来,就一定能够打败明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凤阳城东头,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仿佛要将大地烤焦。尘土在热浪中起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谷可成骑着高头大马,焦躁地等待着探马的消息。他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他暗暗发誓:今天非得在战场上灭了刘肇基那小子不可!这家伙太猖狂了,先打垮了我们两千人,又干掉了我们三千大军。五千对一千二,不但没赢,还大败亏输。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前锋营果毅将军的脸往哪儿搁?他越想越气,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其中。 “报!”探马像风一样冲过来,马蹄子扬起老高的尘土,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 “将军,城东十五里外有个镇子叫临淮,探到刘肇基那帮人正在淮河边上布阵呢,水面上还有明军的水师在搭浮桥,看样子是想渡河过来。”探马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紧迫性。 渡河?谷可成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暗暗思量:明军谁想渡河啊?北岸的高杰和刘良佐正跟我们在城北打得不可开交,哪儿还有兵分过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瞥了一眼探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信任和警惕。 为了保险起见,谷可成决定分兵两路。他沉声下令:“传令下去,我亲自带五千铁骑去探探敌情,剩下的一万人给我守好营地,哪儿也不许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军开拔的路上,谷可成反复叮嘱将领们:“这次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了,得利用骑兵的优势,多骚扰他们,别动不动就想着冲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是,将军!”将领们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五千铁骑一眨眼就到了临淮镇附近,在水塘边停了下来。谷可成下了令:“喂马饮水,休息一下!”然后他自己则爬上高坡,拿起千里镜往远处看。这一看,气得他脸跟茄子似的,青一阵紫一阵的。 “将军,您这是怎么啦?”一个亲兵凑上来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自己看!”谷可成把千里镜扔给亲兵,“瞧瞧刘肇基那小子有多嚣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亲兵接过千里镜一看,只见刘肇基部那边,就十几个人在外面溜达,其他人都在帮水师卸粮食呢,堆得跟小山似的,少说也有几十石。他看得直咂舌,不知道该说啥好。这明摆着是挑衅嘛!谷可成后悔没带步兵和攻城器械来,不然非把刘肇基那小子给逮了不可。但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刘肇基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嚣张?难道他有什么阴谋吗? 谷可成正琢磨着呢,刘肇基那边也发现了他们。他站在高坡上,手里拿着千里镜,仔细地观察着谷可成的军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睿智,仿佛已经看透了谷可成的心思。 “敌人离多远?有多少兵马?”刘肇基问身边的哨兵。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处的哨兵用千里镜一看,回答说:“大约两里地,骑兵四五千的样子。”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紧迫性。 “都是骑兵?”刘肇基一听,知道精锐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这场战斗的艰难。 “他们想干嘛?要打吗?”他又问哨兵,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他明白,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要赢得胜利。 哨兵咂了咂嘴:“不好说,看起来想打又不敢打的样子。”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疑惑,仿佛也看不懂谷可成的心思。 “想打就打!”刘肇基一挥手,“大家都准备好,等着他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赢得胜利。 水师的人一听都愣了,一个小校问:“刘提督,那我们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也打!”刘肇基回答得干脆利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守住这个阵地,更是要打败谷可成,证明我们的实力!”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激发起了水师士兵们的斗志和信心。 “那粮食怎么办?”小校又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他知道,这些粮食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是他们生存和战斗的基础。 “那是你的事儿,我不管!”说完,刘肇基就朝战车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坚定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他明白,这场战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考验,一个证明自己的考验。他必须要赢得胜利,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价值。 不一会儿,八百五十步兵和一百八十骑兵就集结完毕了。他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地等待着刘肇基的命令。刘肇基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这些士兵们都是他的兄弟,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战斗过无数次。今天,他们再次并肩作战,为了共同的胜利而奋斗! “出发!”刘肇基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响应。他们像潮水一般涌向谷可成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与谷可成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谷可成一看,愣住了。他惊讶地问道:“这小子用一千多人来攻我五千人?不但不防守,还主动进攻?胆子也太肥了吧!”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刘肇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有什么阴谋吗? 旁边的将领提醒道:“将军,刘肇基这人用兵不按常理出牌,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和担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这场战斗的艰难。 谷可成一听就火了:“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我五千铁骑在手,他还会主动来攻?退了兵我还有脸当将军吗?”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不相信刘肇基能够打败他。 “可是……”将领还想说什么,但被谷可成打断了。 “别说了!传令下去包围他们,用箭雨把他们给淹了!”谷可成愤怒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在箭雨之下。 战马嘶吼着,铁蹄轰鸣着。五千铁骑像潮水一样向刘肇基冲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洪流,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刘肇基故技重施,骑兵散开,步兵聚拢,背靠水塘,战车环绕保护着他们。他们形成了一个坚固的阵形,准备迎接谷可成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谷可成分出一千多骑兵去追赶敌骑,剩下的围住了刘肇基。箭如雨下,双方陷入了激战。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士兵们的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太阳快落山了,刘肇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时不时望向淮河北岸,他知道这里不是主战场,真正的大战还在北边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不明白为什么谷可成会在这里出现,也不知道北岸的战况如何。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北岸的军队能够顶住压力,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 与此同时,淮河北岸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景常浩部赶到一看,明军正在渡河,立马从后面发起了攻击。高杰一看腹背受敌,急忙看向自己的座船。吕大器从船篷里走出来,背着手往北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和冷静,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报!”探马跑来报告,“总督大人,景常浩部攻击我军后方营地,已经攻破了辎重营,正朝高总兵的中军逼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紧迫性。 “他们有多少人?”吕大器问,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数众多,难以估计。”探马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担忧。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必须要赢得胜利。 吕大器点点头,对高杰说:“时候到了,升起狼烟吧!”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赢得胜利。 高杰松了口气,命令点燃岸边的柴火。干草引燃了木柴,湿柴则冒起了白烟。狼烟升起,传递着紧急的信号。其实狼烟并不是用狼粪烧的,而是用各种柴草烧。 淮河北岸,浓烟滚滚,狼烟直冲云霄,把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只巨大的黑手,扼住了大地的咽喉。在这遮天蔽日的狼烟之下,明军和顺军两支大军正激战不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景常浩的部队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在高杰中军的背后,他们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一见敌人正忙着渡河,他们立刻发起猛烈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高杰的前军被挡住了去路,中军也遭到突袭,三万大军顿时乱作一团,犹如一锅沸腾的开水。 “稳住阵脚,别慌!”高杰骑着马疾驰而过,他的身影高大威猛,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身后跟着举旗的士兵,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战神的呼唤。高杰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的战场,传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前军先停下渡河,中军守住阵地,把敌人挡在外面!”高杰的命令简洁明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士兵们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稳住了阵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人都喜欢聚在一起,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需要有个头领来带领。有了头领,大家就有了主心骨,队伍就不会乱。反之,如果头领出了问题,队伍就会像没头的龙一样,很容易就崩溃了。在两军交战的时候,这个道理就更加明显了。主将一旦有闪失,整个战局很可能就会因此而失败。高杰作为全军的主帅,就是这个主心骨。他亲自带着中军的大旗在军中奔驰,那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战神的旗帜。士兵们看到他,心里就踏实了,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总兵大人来了,大家别跑,拿起武器反攻!”一个士兵高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勇气。其他士兵也纷纷响应,他们拿起武器,奋勇地向景常浩的部队冲杀过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场面惨不忍睹,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 而在淮河南岸,顺军的将领看到明军后方大乱,知道有机可乘,立刻指挥军队沿着浮桥向北岸发起攻击。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明军的防线在他们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流贼反攻了,快拆浮桥,别让他们过来!”一个明军将领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恐慌。然而,已经晚了,顺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已经无法阻挡。 “只能速战速决!”另一个明军将领咬紧牙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他们必须拼尽全力,否则就会全军覆没。 “杀!”明军的士兵们纷纷高呼着,他们奋勇地向顺军冲杀过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场面惨烈无比。然而,明军虽然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但因为高杰在场,并没有完全崩溃,只是陷入了苦战之中。 此时,李士元则命令水师:“给我把流贼从浮桥上赶下去,但别毁了浮桥。”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水师的士兵们纷纷响应,他们驾驶着战船向浮桥冲去,与顺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吕大器坐在船篷里,默默无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思索。眼前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的到来。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他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 而在城东的战场上,谷可成和刘肇基之间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谷可成的轻骑兵对阵刘肇基的步兵阵,一时之间找不到破阵的方法。步兵们长矛、刀盾、火器、弓弩样样俱全,他们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骑兵只有马刀和弓弩,明显处于劣势。他们无法冲破步兵的防线,只能被步步紧逼。 谷可成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攻破刘肇基的防线,他的部队就会陷入被动。他只能围住刘肇基,用弓箭压制他。双方伤亡都很惨重,但顺军人多势众,刘肇基的部队渐渐陷入了危境。他们的防线在顺军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探马来报:“城东发现明军万余人,正往南行绕过壕沟,企图偷袭我军营地。”谷可成一听就急了,他知道如果营地被偷袭,他的部队就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他立刻询问:“谁带的兵?”探马回答:“旗号是卢九德。” 谷可成心里一沉,卢九德虽然是监军,但领兵打仗也很有一套,曾经打败过曹操等义军。他知道这次偷袭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立刻下令:“传令下去,城东的兵马分成两队,一队守营寨,一队沿壕沟与明军对峙,看他们怎么行动!”然后他又对身边的将领说:“我灭了刘肇基之后,就立刻回去支援!” 下达命令后,谷可成向西望去。只见西北方向浓烟滚滚,他心中起疑:“那边怎么回事?”探马回答:“我军与明军在淮河交战,那烟可能是浮桥或战船起火了。”然而谷可成摇了摇头:“不对,战船和浮桥的火烟没这么高这么浓。这是狼烟,皇上可能有危险!” 众人闻言不解,都望着那滚滚浓烟。夕阳下,烟如黑云压顶,天地都变了颜色。谷可成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如果皇上真的有危险,那么整个战局都会受到影响。他立刻做出了决定:“快回援!”然后他对身边的将领说:“将军,刘肇基快不行了。但顾不上了,狼烟传讯,皇上危在旦夕。”说完,谷可成策马先行离开了战场。顺军见状也纷纷放弃了攻击刘肇基,跟随谷可成撤离。战场一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 刘肇基从肩上拔出一支箭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疲惫和庆幸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虽然处于劣势,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他望着远方的浓烟和撤离的顺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忧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提督大人,我们要不要追击?”亲兵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焦虑的光芒,仿佛希望刘肇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而,刘肇基却啐了一口:“追击只会全军覆没。”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知道,虽然顺军撤离了战场,但他们的实力仍然强大。如果盲目追击,很可能会陷入他们的埋伏之中,导致全军覆没。 “那我们该怎么办?”亲兵焦急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的光芒,仿佛希望刘肇基能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刘肇基望向北方的淮河沉思着。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思索。他知道,他们必须等待援军的到来,才能有机会扭转战局。于是,他坚定地说:“等援军。” 众将都感到疑惑:“援军在哪里?”他们纷纷望着刘肇基,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然而,刘肇基却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只是喝了一口水,然后坚定地说:“援军众多,刘孔昭、仆从善、朱国弼等人都会来救援。”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话音刚落,只见战船逆流而上,在城东五里处登陆。明军的步兵迅速登岸集结成阵,向凤阳东门发起了冲锋。他们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城东的顺军正与卢九德部激战,突然遭到明军的主动出击,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明军竟然还制造了能够越过壕沟的器械——一种像跷跷板一样的木板,搭在壕沟上,人马可以轻松通过。 谷可成与卢九德交战原本略占上风,因为兵力较多且还有刘体纯的五千精兵助战。连续冲锋几次,卢九德部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然而,正当谷可成准备全军出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喊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明军旗帜飘扬,蓝天红日白月相映成辉,士气高昂。卢九德高举令旗高呼:“杀贼报国就在今日!”明军士兵们纷纷高呼着响应他的号召,他们奋勇地向顺军冲杀过去。在前后夹击之下,谷可成的部队终于崩溃了。他愤怒地率领骑兵远离战场,直奔城北去找李自成。 城北的战况更加复杂。谷可成惊讶地发现明军并没有渡河反而反攻景常浩的部队。他喘息着向李自成报告:“皇上,臣被明军夹击败了。”李自成大吃一惊:“明军从哪里来的?”谷可成回答:“旗号是刘孔昭、仆从善、朱国弼等人。”李自成感到困惑不已:“宗敏不是说已经全歼他们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谷可成解释道:“臣也不知道。前有卢九德,后有仆从善等人,臣为了保存实力,只能先撤退,请皇上恕罪。” 李自成没有时间责怪他,此刻他更担心的是淮河北岸的战况。那里杀声震天,景常浩可能 在那苍茫的暮色中,景常浩率领的军队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猛兽,不慎踏入了明军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吕大器,这位深谙兵法、心思缜密的将领,早已将景常浩的一举一动计算得滴水不漏,他的军队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悄无声息地将景常浩的部队紧紧包裹。 为了解除凤阳之围,吕大器先是派遣水师如猛虎下山,一举攻破了淮河口,那汹涌的河水仿佛也在为明军的胜利欢歌。紧接着,他巧妙地利用仆从善和朱国弼作为诱饵,让这两人带领人马大张旗鼓地南下,表面上看似是送上门的美餐,实则只是大局中的一粒微尘,对整体的战局影响甚微。 仆从善与朱国弼,这两位明面上的“鱼饵”,带着一支精锐之师,假装慌乱地逃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如同两道绝望的黑影,却巧妙地牵制了敌人的注意力,为真正的大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在这背后,真正的主力部队则悄无声息地沿着河西边缘前行,他们的步伐稳健而有力,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这一举动,让敌人整整一天都陷入了迷茫与混乱之中。 夜幕降临,吕大器的棋局又落下了关键的一子。他命令刘孔昭率领水师,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应仆从善和朱国弼,这一招,无疑是给已经焦头烂额的景常浩又添了一把火。消息传来,景常浩的面色瞬间变得比夜空还要阴沉,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落入敌人的圈套。恐惧与不甘在他的心中交织,但他知道,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景常浩率领着疲惫不堪的军队,如同一群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向着凤阳外围冲去。月光下,高杰的部队正在渡河,他们的身影在河面上摇曳,仿佛是死神的剪影。景常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入了这场生死未知的较量之中。 然而,吕大器岂是易于之辈?他早已在淮河北岸布下了天罗地网,高杰的三万一千人如同磐石般坚守河岸,刘良佐的一万人在西边十里外蓄势待发,李际遇的一万人则隐藏在东北的密林深处,如同潜伏的猎豹,而王之纲的一万人则屯驻在北边的广袤田野上,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吕大器深知景常浩的性格,料定他会选择西边作为突破口,因此特意让李际遇快速前进,准备上演一场精彩的包围战。这便是“围点打援”之计,一旦景常浩中计,那么四路兵马便将同时发动,攻打河南岸,届时,狼烟四起,所有兵力都将汇聚于高杰之处,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然而,探马的回报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景常浩的心头。四面八方皆是明军,高杰的反攻如同狂风骤雨,让景常浩的军队根本无法抵挡。他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敌人如此轻易地包围。 “传令下去,向西突围!”景常浩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整个军营。西边,是淮南和阜阳,那是他们唯一的退路。淮南是顺军的地盘,补给或许还能跟上;而阜阳虽然仍在明军手中,但守军已经撤离,相对而言,更易攻克。 然而,顺军的阵脚却在这一刻彻底大乱。骑兵如同疯了一般狂奔,而步兵则纷纷选择投降。高杰率领着明军紧追不舍,刘良佐也急忙整顿军队,摆出了一个横阵,试图挡住景常浩的去路。然而,还没等阵型摆好,景常浩的骑兵便如同狂风般冲了过来,箭雨如注,马刀挥舞,明军虽然拼死抵挡,但战场上却是一片混乱。 景常浩带着几个旗兵,拼尽全力冲破了敌阵,逃了出去。然而,他的骑兵却几乎全军覆没。他回头望了一眼战场,心中如同刀割。精锐部队,十之八九已经阵亡,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他急忙命令亲兵去河南岸报信:“快告诉皇上,我们大败了,请速速退兵!” 而此时,淮河南岸的战斗也刚刚打响。高杰派遣了骑兵去追击逃散的顺军,然后又集合了步兵以及李际遇、王之纲的部队,共计四万五千人,准备渡河。战船和浮桥上挤满了人,如同潮水一般向南岸涌去。 城东的卢九德、仆从善、朱国弼,以及城西的马士英,都纷纷调集了人马,攻打城北的顺军。郝摇旗、南宫尚朴、程鸣和等人纷纷劝说李自成赶紧退兵,他们表示,现在夜深了,明军的攻势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应该趁机退到淮南去。 然而,李自成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脸色苍白如土。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惨败的事实。围了凤阳一个多月,本来还指望能像朱仙镇那样大胜一场,结果却败得如此惨烈。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与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探马突然闯入了帐篷之中。火光之下,他单膝跪地,对着李自成急切地说道:“皇上,南阳有急报!”这一声急报,如同晴天霹雳,让李自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深知,南阳的局势一旦失控,那么整个战局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中,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南阳,否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第33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南阳那边出啥事了?”李自成一听这地名,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探马,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不安,“南阳那边怎么了?李先生和红娘子不是在那儿守着吗?他们怎么会让敌人得逞?” 探马感受到李自成投来的压迫感,却依然保持着镇定,恭敬地回答:“陛下,简明孝带着精锐军队往北打,突袭了南阳。李将军和红娘子他们虽然英勇抵抗,但终究挡不住敌军的猛攻,只好退到汝南去了。” “简明孝占了南阳,没继续往河南深处打,反而往西边的武关去了。”探马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听到武关二字,李自成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武关,那可是关中通往湖广的重要关卡,关中四塞之一,其他三塞是萧关、大散关和函谷关。这地方的战略位置重要得很,谁占了它,就能从襄阳出发,往西北攻商洛,再打蓝田,直接威胁到西安。而西安,是他们顺军的根本所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程鸣和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满脸的不敢置信:“真的假的?简明孝怎么敢这么做?他就不怕我们顺军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吗?” 探马一脸严肃,语气坚定:“千真万确,我哪敢乱说?这是我从前线得来的确切消息。” 南宫尚朴也急得走来走去,脸色铁青,口中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都齐刷刷地看着李自成,等待着他的决策。 李自成深知,此刻他不能慌乱。顺军的家属大多在关中,特别是西安城里,中高级将领的家眷都聚在那儿。要是简明孝真打关中,顺军不用打就散了。但他毕竟是主心骨,很快冷静下来,对大家说:“别慌,简明孝攻武关的消息传到这儿,肯定也传到西安了。田见秀在西安有两万守军,潼关还有宁伟泽的三万大军,离西安就两百里地。他们要是急行军,一天一夜就能到西安城下,西安安全得很。” 说到这儿,李自成还露出点傲气,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再说,武关那地方易守难攻,简明孝想拿下它,没那么容易。” 虽然李自成这么说让大家稍微安心了点,但士气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程鸣和站出来,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坚定地说:“陛下,我觉得咱们得赶紧撤,不然可能全军覆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李自成点点头,沉声道:“军师说得对。现在形势不妙,东边谷可成已经败了,西边马士英又乘势攻来,北边景常浩还中了埋伏。再拖下去,中军也保不住。” “撤吧,传令全军向西退到淮南。”李自成终于下定了决心。 南宫尚朴赶紧附和:“皇上英明!退到淮南,我们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但程鸣和又提出:“淮南离凤阳就百里地,明军一昼夜就能追到。咱们应该先退到淮南,补充物资,再撤到阜阳去!阜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以在那儿休整兵马,再图大计。” 李自成觉得程鸣和说得有理,就改了命令:“好,先退淮南,让守军准备好浮桥,大军一到就渡河。务必要快,不能让明军追上我们。” 命令一下,中军就开始行动了。夜已经深了,火把连成一片,像条火龙在黑暗中穿梭。李自成带着亲兵先撤,放弃了淮河的阵地,往西和刘体纯会合,继续退到淮南。谷可成跟在后面,刘体纯则负责殿后,确保大军能够安全撤离。 顺军终于离开了凤阳,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黑夜里,明军虽然没追,但也不敢大意。一是因为夜战不利,二是怕顺军有埋伏。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战场,清点着战果。 淮河上,吕大器背着手站在船头,看着那些远去的火把,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场仗打赢了,南京朝廷得救了,自己的名声也保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决策正确。 “总督大人,”高杰在岸边喊他,“请下令吧,我要追上去!一定不能让李贼跑了!” 吕大器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急,明天再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一夜,明天再商议追击的事宜。” “明天李贼都跑远了!”高杰急得不行。他以前就是流寇出身,深知追击的重要性,但也知道不能追得太紧的道理。 但吕大器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放心吧,李贼跑不了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稳固防线,确保凤阳的安全。追击的事情,明天再说。” 战斗到半夜就停了,明军开始收拾战场,就地扎营。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凤阳城外,一片宁静而祥和。吕大器在城外召集将领们开会。高杰、刘良佐、马士英、卢九德、朱国弼、刘孔昭、仆从善、李际遇、王之纲、刘肇基、李士元等人都到了。他们或站或坐,脸上都带着喜色。这场仗不仅解了凤阳之围,还大胜了流贼,真是痛快。 吕大器坐在中间,扫了大家一眼,特别在朱国弼脸上停留了一下。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他又移开了目光,开始说话:“昨天的大胜,全靠各位的努力。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说完,他站起身拱手行礼。 将领们也纷纷起身还礼:“总督大人太客气了,这都是您的功劳。” “是啊,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真是当世的卧龙啊。”有人附和道。 客套话说完,吕大器拿出三份公文:“各位,凤阳之围已解,接下来我们要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严肃和凝重。 大家一听都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的胜利还让他们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了。 高杰性子急,先开口问:“大人不用问了,请下令吧,我愿意带兵追击李贼。”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刘良佐、李际遇、王之纲也纷纷表示愿意同去追击李自成。他们的眼神中都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仿佛要将李自成赶尽杀绝。 吕大器叹了口气,拿出第一份公文念道:“简明孝总督率师北上,已经攻克了承天府、襄阳、南阳。现在大军正由内乡往西进,目标是武关。”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着,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下之意很明显:昨天的胜利并不是因为李贼弱,而是简明孝在关中施压让李贼无心恋战。如果你们想追击也可以,但后果自负。吕大器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和提醒。 所以念完公文后,除了高杰之外,其他人都沉默了。他们都在思考着吕大器的话,权衡着追击的利弊。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他们需要更加谨慎和明智地面对未来的挑战。 一听到张献忠包围了安庆,大伙儿都惊呆了。安庆这地方,地理位置何其重要,西边连着湖广,东边挨着南直隶,北边直通皖中,再往下游走个六百里就是南京了,简直就是明朝的大门啊。张献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到了安庆呢?他不是应该在湖广南边吗?湖口、彭泽、望江这三个小地方,虽然兵不多,但要是死守,撑个几天应该没问题吧。上游的九江,下游的铜陵,听说这三个地方被围了,肯定会赶紧来救的。怎么这么快就丢了呢? 军帐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惊愕的脸庞。吕大器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各位,湖口、彭泽、望江这三个地方都是不战而降,所以张献忠才能这么快打到安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痛惜。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安庆城里守军连一万人都不到,如果援军再不到,城破是迟早的事。”将领们听了都沉默了,他们深知安庆的重要性,也明白一旦安庆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想起张献忠曾经的辉煌,他手下兵马众多,十几万,甚至二十万都有可能。虽然最近被简明孝、华瑞奇等人打了几场败仗,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现在剩下的兵马也有四五万,可不能小看了他。高杰这家伙平时就爱咋呼,这时候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说:“李自成那帮流贼刚跑,张献忠这又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马士英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他连忙问道:“朝廷那边什么意思?”吕大器回答说:“朝廷的意思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有命令,让我自己调兵遣将。”但他又补充说:“出兵之前,得好好犒劳一下三军,这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愿意为我们卖命。” 话音刚落,军帐里就炸开了锅,欢呼声一片。武将们嘛,不就图个打胜仗了有赏,打了败仗也不被砍头嘛。吕大器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然后拿出账册说:“这是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煌言从扬州借来的五十万两银子军饷。我留下二十万备着粮草用,剩下的三十万给大家分了。”将领们一听,连忙道谢,眼睛都绿了,恨不得马上拿到银子。 吕大器按照伤亡和贡献的大小,把银子分给了大家。分完后,他站了起来,身材高大,威武不凡。将领们也跟着站了起来,等着他发号施令。吕大器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众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透。 他清了清嗓子,脸色一正,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各位将领听好了!有功的我会赏但有过的还没罚呢。现在咱们要打仗了过错就先放一放但我心里都有数。”说着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朱国弼心想这家伙可别让太子知道了他的那些破事否则可不好收拾。 接着吕大器开始布置任务:“刘孔昭你赶紧带水师回去守南京确保南京安全无虞。李士元除了你本部人马外我再给你五千人你从水路赶紧去救安庆务必保住这座城池。高杰你明天就带兵去围淮南收复之后再南下合肥防着张献忠往北窜。刘良佐、李际遇、王之纲你们跟高杰一起围淮南然后合兵去追剿李自成那帮流贼。记住啊稳扎稳打最重要不要贪功冒进。仆从善你回宿迁守着去保证漕运畅通无阻这是我们的生命线。刘肇基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我还有别的任务给你。”说完他还特意看了刘肇基一眼心里暗暗赞赏他的勇猛和忠诚。 其他人领了任务都走了之后马士英期待地问:“吕大人那我呢?”吕大器叹了口气说:“我奉命接管了你的兵马太子有旨意让你回南京听候发落。”马士英一听脸色就暗了下来心里明白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吕大器安慰他说:“我已经把你在凤阳的功劳上报了朝廷希望能给你折点罪。”马士英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发誓要好好报答吕大器的恩情。他深知吕大器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自己衷心效忠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交接完兵权之后军帐里就只剩下朱国弼了。吕大器拿出军令状说:“朱大人这个军令状你签不签?”朱国弼一看愣住了发现跟之前那个一样。他心中暗想:吕大器这是要秋后算账啊!不过我现在也不能不签啊! 吕大器转过身去说:“现在补签一下朱大人你就只有功劳没有过错了。”朱国弼一听顿时明白了高兴地签下了字。他心想:只要我签了这个军令状就能保住我的官位和性命了!至于以后嘛……嘿嘿……那就看情况再说了! 吕大器又吩咐说:“朱大人你赶紧回淮安去有批饷银要通过漕运送过来需要你去护送一下。”朱国弼连连点头退了下去。他心中暗想:这吕大器真是个老狐狸啊!不过他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好好干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官发财呢!嘿嘿…… 等人都走光了吕大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军帐里冷笑了几声。他虽然瞧不起马士英、朱国弼这些人但也不得不跟他们搞好关系。这两个人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南京六部里有一半都是他们的党羽。吕大器作为援剿总督要追剿流贼就得靠他们给钱给粮。有了他们的支持再加上史可法的辅佐南京朝廷就算再乱也乱不到他头上。 想到这里吕大器嘿嘿一笑提笔开始详细书写凤阳的战况。他要将这场胜利写成塘报一份送往南京一份送往北京。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功绩他的威名!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他在明朝就有希望在! 五月十五这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林小风正坐在书房中,手捧一卷古籍,正沉浸在历史的波澜壮阔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侍卫匆匆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紧急战报。林小风接过战报,拆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猛地一拍大腿,连声叫好:“好!好!吕大器果然不负朕望!” 他随即站起身来,将这好消息传给了正在外间等候的郭天阳。天阳接过战报,仔细一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转身将战报交给了正兼任礼部尚书的成庆华。 庆华接过战报,与林小风相视一笑。两人正商议着即将到来的秋闱大事呢。这秋闱,可是大明科举考试的头一遭,老百姓都管它叫乡试。按规矩,每逢子、午、卯、酉年的八月,就得在两京和各省份的治所举行。今年正好是乙酉年,秋闱的日子又到了。那些读书人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盼着能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好在来年春天的会试上再进一步。 说起来,大明的科举考试可是分为三级呢。头一级就是乡试,考上了的就叫举人,头名呢,就叫解元;第二级是会试,在京城举行,考上了的就叫贡士,榜首叫会元;最后一级,也是最牛的一级,叫殿试,或者廷试,考上了的头名那就是状元了。要是能连中三元,那就是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那可太难了。大明三百年就出了黄观和李马这么两个人。不过永乐帝嫌李马这名字不吉利,还特地赐了个名字叫骐。你算算看,科举考试这么多年下来,连中三元的也就那么十五个人。 庆华看完了战报,眉头微微一皱,对林小风说:“陛下,吕大器虽然是个将才,但湖口、彭泽、望江这三个地方不战而降,实在有点奇怪。”林小风也收敛了笑容,微微点头,心里头也犯嘀咕。他心想:这三个地方要是守住了,华瑞奇他们说不定就能在江南挡住张献忠,吕大器也就能专心去追剿李自成了。再加上简明孝攻打武关,李自成说不定就得回关中自守,中原的局势也就能早点稳定下来。 林小风盯着那三个地方的名字看了一会儿,低声吩咐郭天阳:“起草一道公文给吕大器,让他好好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阳正要走,庆华轻轻咳了一声,说:“陛下,臣或许知道其中的原由。” 林小风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坐直了身子,盯着庆华说:“哦?快说说看。” 庆华神色凝重地再拜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陛下,这三个地方投降,可能跟朝廷的赈灾和追税有关系。那些乡绅富户怕交税,就跟地方官勾结起来,故意开门放贼进来,还烧了账册想销毁证据,再把责任推到贼人身上。” 林小风一听这话,惊讶得合不拢嘴:“赈灾怎么还能整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庆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低声说:“陛下,赈灾之外,还有追税的事情呢。那些乡绅为了逃避旧债,就想出了这个主意。而且他们故意选在赈灾的时候动手,就是想把责任都推到灾民和贼人身上。而且这个月初,山东那边赈灾的钦差还没到,就已经有一个府四个县莫名其妙地着火了,税册都被烧了,跟这事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林小风听了这话,心里头五味杂陈。他整顿朝纲已经一年多了,朝堂上虽然多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但地方官员才是治国的关键啊。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党争已经从朝廷蔓延到了地方。官员们怎么治理百姓,百姓就怎么看待朝廷。百姓虽然大多隐忍,但像李自成、张献忠这样的反抗者也不少。盛世的时候压榨他们的劳力,乱世的时候就拿他们的命来用,这世道啊,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林小风气得不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笔墨都跳了起来。“那些官吏和乡绅勾结在一起,真是该杀无赦!”他怒吼道。 庆华一看林小风动怒了,脸色也变了。他赶紧劝道:“陛下息怒啊!那些失火的事情,并不全是官员们的本意。官员们到了一个地方,总得跟当地的士绅打交道,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治理地方。但那些士绅趁机放火,官员们很多时候都是不知道的。要想防止这种弊端,就得严查账册,不能让它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林小风听了庆华的话,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但他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跟这些奸邪之徒斗到底。不管是斗天斗地还是斗人,他都乐在其中!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庆华,你立刻去安排人手,严查所有涉嫌的官员和乡绅。朕要亲自过问此事,绝不能让这些奸邪之徒逍遥法外!” 庆华连忙应声道:“是,陛下。臣立刻就去安排。”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 林小风看着庆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些奸邪之徒一网打尽,为百姓创造一个清明、公正的世界。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实现这个梦想。 此时的书房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他知道,只要他有决心、有毅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实现他的治国理想。 “关于欠款追讨的事情,我确实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先聊聊秋闱考试的事吧。”林小风轻轻抿了一口茶,对坐在对面的成庆华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仿佛每一个决定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庆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他翻开册子,念道:“今年秋闱的录取名额还是按老规矩,南北直隶各一百三十人,江西六十五人,云南四十人,其他省份有的多点有的少点,但最多不超过一百,最少也有六十五人。”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 林小风点点头,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接着问:“陕西和山西的读书人情况怎么样?他们能否顺利参加考试?” 庆华想了想,回答道:“这两个省现在被李自成的人占着,虽然有名额空着,但没人能去参加考试。他们即使想考,也只能参加大顺朝的考试,而不是大明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林小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说:“不对,我觉得天下的读书人心里还是向着大明的。他们渴望通过科举考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为大明效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就传令下去,今年山西、陕西的读书人如果想考试,可以在京城设考场。凡是来考试的,朝廷给路费。”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有,告诉主考官,这次秋闱,只要是从山西、陕西来的考生,只要不是太差,都给他们录取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人才的渴望和重视。 庆华听了,连连点头,默默记在心里。他深知林小风对科举考试的重视,也明白这是为了笼络人心、稳定局势而做出的决定。 “陛下,那今年秋闱的主考官,还是按照老规矩,由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御史从现任的教官里推举吗?”庆华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和试探。 林小风抬起头,看了一眼庆华,然后回答道:“对,还是按老规矩来。教育的规模、速度、结构、专业、内容、方法、手段,这些都得看生产力的发展情况。在生产力还不高的时候,贸然推行新的教育制度,可能会引来读书人的反对,动摇国家的根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深刻理解和把握。 他接着说:“再说了,我已经把教育分成了两条路:文科走科举的老路,理科则进制造局和研究院。所以,再搞新的教育制度,实在是没必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信和从容。 正说着呢,公孙遇春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曲阜的知县孔弘毅和守备何顺已经按照旨意到了京城,现在正在都察院接受询问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庆华一看这架势,赶紧行礼退下。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遇春一眼,仿佛在暗示着什么。遇春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好瞪着庆华的背影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庆华走后,林小风站了起来,对郭天阳说:“给我更衣,我要乔装打扮一下,去都察院看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神秘和期待。去年建奴入侵,曲阜的守军没打一仗就投降了,孔府还遭了劫,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光是他,朝廷和民间都盯着呢。在群臣的一再请求下,他不得不把曲阜的知县和守备召到京城来问罪。 换好衣服后,林小风就变成了遇春的随从,跟着锦衣卫的人来到了都察院外面。都察院本来是负责弹劾百官的,不直接审案子。虽然偶尔也会参与一下,但他们的意见并不具备强制执行力,其他衙门都不怎么当回事。后来,都察院增加了审案的权力,专门处理大案、要案以及跟官员有关的案子。他们初审定罪后,再送到大理寺复审。 到了都察院门口,遇春验了身份就进去了,带着林小风来到了后堂。一推开门,林小风就脸红了。这后堂里坐满了人,内阁的四位辅臣都在,还有六部的侍郎、郎中,以及大理、太常、光禄、太仆、鸿胪、翰林、国子监等各个衙门的官员。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人挤人,站着的都有不少。 顺天府尹王庭梅看到遇春来了,伸手招呼道:“李指挥使请进,已经给您备好座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热情和客气。 遇春一愣,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他身后还跟着皇帝呢,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进吧,怕皇帝露馅儿,有损皇家威严;不进吧,又没法偷听里面的情况,皇帝会不高兴。他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庭梅看遇春犹豫不决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嫌人多呢,就劝道:“李指挥使就别挑三拣四了,今天来看热闹的人多着呢,您就将就一下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敷衍。 说完,他还用手推着林小风的肩膀说:“这位兄弟别挤了哈,三品以上的官才能进里面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和轻视。林小风穿着锦衣卫的常服,对襟罩甲配着大缠棕帽遮住了脸。这帽子帽檐宽大,不低头仔细看还真看不清他长啥样。 遇春急忙拉住庭梅说:“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别什么呀?三品以上的官才能进里面你不知道吗?他这身打扮明显不够格啊。”庭梅边说边把林小风往里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 遇春想阻止,但被林小风挥手制止了。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直嘀咕:这庭梅也真是的,连皇帝都不认识了,还三品以上才能进呢。这里面要真按品级来,那就没几个人能进来了。 林小风趁机挤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仿佛一只灵活的猫儿。 “你……”庭梅刚想发火,一看清林小风的脸,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别出声,继续看热闹。”林小风附在庭梅耳边小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神秘和威严,让庭梅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好。”庭梅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畏惧。 屋里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前堂发生的一切,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只有成庆华眼神深邃,似乎看透了一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遇春这时候才明白庆华之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前堂的气氛相当凝重。孔弘毅站在中间,大声说道:“我是曲阜的知县,我没有统兵的权力!兵权在守备何顺手里,是他把建奴引进城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和无奈,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施邦耀转头问何顺:“何守卫,孔知县说的可是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质疑。 “纯属胡说八道!”何顺坚决否认,并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曲阜是孔子的故乡,孔府是圣地。我虽然是个守备,但处处受到知县和衍圣公的制约。建奴攻城的时候,我还亲自去衍圣公府请过示意。所以,说不战而降的绝对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一只誓死保卫领地的狼。 孔弘毅一听这话,脸色铁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和不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箭射中了心脏。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啊。”何顺回敬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孔弘毅的愚蠢和无知。 “你竟敢诬陷衍圣公投降敌人?”孔弘毅气得浑身发抖。他的手指着何顺,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何顺则拱手向众人行礼:“请各位大人明鉴,曲阜知县孔弘毅这是在故意歪曲事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孔弘毅意识到自己话说得重了,连忙改口,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懊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何顺能实话实说,别耍无赖。”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棘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何顺一脸坦然,毫不退缩,眼神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质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在嘲笑孔弘毅的软弱。 孔弘毅被气得不行,一时冲动,竟骂起了脏话,声音在都察院的前厅里回荡:“我……我一定要治治你这混账东西!”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孔弘毅被何顺的无赖行为彻底激怒,再加上他话里话外影射衍圣公,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一只被困的猛兽,急于挣脱束缚。 何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当过兵,习惯了粗言秽语,特别是训练士兵时。见孔弘毅骂他,他立刻反唇相讥,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种就跟我单挑啊!”他的声音高亢,充满了挑衅和不服。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都察院的前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骂声此起彼伏,如同惊雷滚滚,震得人心惊胆战。前厅后堂的官员们一个个面露尴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住……住嘴!”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施邦耀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声喝止了两人。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长空,“你们俩先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再争论不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焦虑,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棘手。 然而,两人却陷入了无休止的指责之中。何顺坚持说是孔弘毅指使他投降的,而孔弘毅则坚称自己和衍圣公都不知情,投降是何顺自作主张。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两条纠缠不清的藤蔓,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施邦耀先问何顺:“何守备,作为守城将领,不管是谁的主意,投降都是死罪。”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在提醒何顺事情的严重性。他意在提醒何顺,投降的罪名已经成立,不要再牵连孔弘毅了。 何顺恭敬地向施邦耀行了一礼,眼中闪烁着坚定:“大人明鉴,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决心和真诚。 孔胤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顺大骂:“你平日里就跟我过不去,现在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投降还诬陷我,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一只被困的猛兽在咆哮。他的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风度。 众人听后,也觉得孔胤植的话有几分道理。人在绝境之中,往往会想拉个垫背的。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对何顺的指责也更加严厉起来。 施邦耀感到十分为难,两人的说辞都各有道理,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和无奈。他试图从两人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线索,但却一无所获。 是何顺投降了吗?还是孔弘毅?或者是他们联手演的一出戏?施邦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真相尚未明了,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呢?衍圣公府被劫的巨款可是个大案子,朝廷和天下的士子都在关注着,必须有人为此负责!施邦耀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压力,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再审了半个时辰,两人还是各执一词,施邦耀无奈,只能宣布改日再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棘手。他深知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证据来揭开真相的面纱。 趁着这个空档,林小风悄悄地从门缝里溜了出去。他身穿便服,头戴斗笠,生怕被官员们认出他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灵活的猫儿在夜色中穿梭。 走出都察院大约二里地后,公孙遇春追了上来。他身穿一袭青衫,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急和担忧:“陛下,曲阜的事情……”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 “棘手啊。”林小风简短地回了一句,遇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焦虑,显然对曲阜的事情感到棘手。他知道皇帝想要惩治衍圣公,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即使何顺和孔胤植都指责衍圣公,但士子们也未必会相信。衍圣公可是士子们心中的精神领袖,哪能轻易动他? 士子们容易为情所动,尤其是年轻的士子。他们饱读诗书,总以为圣人之后也会像圣人一样。殊不知圣人之后也是凡人,有的甚至还不成器。比如六十一代衍圣公孔宏绪就曾经私设刑堂、奸淫妇女、杀人越货,最终被斩首示众。但因为有大臣力保他弟弟承袭爵位,所以宪宗只是削了他的爵位贬为庶民。 林小风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敢轻易动衍圣公,以免引发士子们的反弹。但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誓要铲除封建社会的毒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心,仿佛一只猎豹在寻找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走着走着就到了皇城外。林小风确认四周无人后,低声问遇春:“锦衣卫能不能模仿衍圣公的笔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长空。 遇春一惊,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回答:“能,但需要时间,而且需要衍圣公的亲笔字迹作为参考。”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决心和自信。 林小风松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有他的亲笔信,你拿去参考吧。这件事不急,慢慢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从容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短则数年,长则十余年才能用得上。”遇春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一行人继续前行,很快回到了乾清宫。刚换好衣服,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殿外——关宁军的监军太监高起潜。他身穿一袭华丽的宦官服饰,面容阴骘,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不安。 想当年,皇后身边的侍膳太监离奇死亡,林小风大怒,命顾朝生彻查此事。结果发现是有人假借高起潜的名义行凶,并泄露了细盐的秘方。林小风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召回高起潜。他深知高起潜的狡猾和阴险,但也明白他的价值和作用。 “陛下,奴婢回来了。”高起潜一到乾清宫门外就磕头如捣蒜一般,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林小风冷哼一声,命他进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漠和威严,仿佛一只高高在上的猛虎在审视着脚下的蝼蚁。 高起潜心里害怕,跪着爬了进去。他早就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情,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心里还是发虚。一进入大殿,门关上后,他更是害怕得连连磕头:“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绝对没有私通阳武侯薛濂,也不认识什么小顺子他们。求陛下开恩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和哀求,显然已经吓破了胆。 林小风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嘲讽和冷漠。他深知高起潜的狡猾和阴险,但也明白他的价值和作用。他缓缓地开口:“起来吧,朕知道你是冤枉的。这次召你回来,是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34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乾清宫里头,林小风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映衬着他威严的面容,眼神深邃而锐利。郭天阳笔直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铁塔,忠诚而坚定。而高起潜则是跪在地上,那姿势显得特别卑微,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小风看着高起潜,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高起潜一开始还被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颤,但很快就心灰意冷,觉得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他低垂着头,眼神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高起潜,你以为朕会相信你是那幕后黑手?”林小风的话语带着几分戏谑,打破了沉默的空气。这话一出,高起潜愣住了,郭天阳也是一脸惊讶,他们都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直接地戳穿高起潜的疑虑。 “实话告诉你,朕一开始也怀疑过你,但仔细一想,你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动机。”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郭天阳最先反应过来,他压低声音对林小风说:“皇爷,小顺子他们都已经死了,如果高起潜不是凶手,那再查下去可就难了。线索都断了,我们该如何是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 林小风冷笑一声,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冷酷和决绝:“凶手是抓不到了。但朕要的不是凶手,而是背后的真相。有时候,真相比凶手更重要。” 郭天阳和高起潜都愣住了,他们不明白林小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爷真的不在乎凶手是谁吗? 其实,林小风这话里有话。他的心中藏着对明朝末年那三大案子的深深感慨:梃击、红丸、移宫,哪个不是谜团重重?梃击案凶手至今不明,红丸案更是离奇至极,也就移宫案还算清楚点。所以说,连那么大的案子都查不清楚,更何况是一个侍膳太监的死呢? 林小风让顾朝生大肆搜捕凶手,其实只是想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自己露出马脚。但这层意思,他当然不会明说。他要的,是幕后那双操控一切的黑手,是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高起潜。”林小风把目光转向了他,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朕知道你不是凶手,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你肯定会受到牵联。” 高起潜浑身一颤,他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奴婢在。” “朕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你也知道,这宫里的规矩,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所以,朕决定让你去凤阳守皇陵。到了那里,记得闭嘴,别多说话。也许,这是你最好的归宿。” 高起潜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他心中一阵感激,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陛下,奴婢愿意受罚。谢陛下不杀之恩。” “好,那你就去吧。记住朕的话,到了凤阳,好好守着皇陵,别再惹事了。”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高起潜可以退下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林小风主要忙了两件事。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宣布了吕大器大捷的消息。整个朝廷都沸腾了,大臣们纷纷议论着这场胜利的重要性,简直可以和北京保卫战相提并论。林小风坐在龙椅上,看着群臣的激动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他早就料到凤阳之战会赢,因为战争说到底就是政治的延续,利益才是根本。南京的那些势力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肯定会全力支持吕大器,不可能拆他的台。所以吕大器一出师,内外就统一了口径,都说要支持他。 然而,战事的后续发展可就不好说了。战争的本质就是利益之争,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一样。战争拖得越久,对兵力、物资、军饷的需求就越大。招募士兵、采购物资、发放军饷,这些都需要有人去管,而这些人又分属不同的利益集团。速战速决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战争拖下去。但也有一些人是希望速战速决的,不管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对朝廷来说都是好事。 兵部侍郎王家彦站出来说:“陛下,听说简明孝已经带兵进攻武关了,我担心李闯贼会绕到后面偷袭我们,希望朝廷能发公文警示他。”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 有个大臣反驳道:“李闯贼后面还有追兵呢,他怎么敢绕到后面去?我们应该让简明孝安心进兵,攻下武关,把李闯贼逼回关中,这样中原的战事就能解决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坚定。 林小风听着群臣的议论,心中却是一片淡然。他深知战争的复杂性,也知道每个人的立场和利益都不同。他没有采纳大家的意见,只是单独给简明孝写了一封嘉奖信,让他自己赏赐军队。如果钱不够了就上奏朝廷。他知道,简明孝是个聪明人,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户部尚书邵师韩又站出来说:“今年夏天粮食已经收上来了,北直隶各地收成还不错。百姓吃饱之后还有余粮。但是.因为没有赋税的压力,他们都不愿意卖粮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无奈。 林小风皱了皱眉问:“你是说筹备粮草有困难吗?”他的心中已经明白了邵师韩的意思,但也想听听他的具体说法。 师韩回答说:“是的。百姓们因为连年的旱灾和瘟疫,粮食歉收,挨饿受冻。现在既然没有赋税的负担了,他们自然会珍惜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卖粮食给朝廷。” 林小风听了并不意外,他深知“饥寒知米贵”的道理。以前北直隶连年遭受旱灾和瘟疫粮食歉收百姓挨饿受冻。现在既然没有赋税的负担了他们自然会珍惜粮食以备不时之需。粮食对百姓来说就是命根子啊!但是,朝廷也需要粮食来支撑战争和政务啊! 其实林小风心里清楚大灾之年粮食并不短缺真正短缺的是人心。局部地区确实存在缺粮的情况但总体上是足够的。缺粮往往是人祸造成的比如权贵囤积粮食这和后世缺药是一个道理都是人为造成的。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对那些囤积粮食的权贵们感到深深的痛恨。 看到师韩一脸忧虑林小风也很为难。他知道百姓不卖粮食朝廷就买不到粮食边军又怎么能吃得饱呢?没有粮食又怎么打仗呢?这是一个连锁的灾难非常危险。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诸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林小风问群臣。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有个大臣说:“应该尽快恢复赋税迫使百姓卖粮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 “这怎么行!陛下已经免除了赋税就是为了体恤百姓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另一个大臣反驳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强买强卖吧?”又有一个大臣提出了疑问。 “只有这个办法了。应该给地方官下任务他们肯定有办法的。”一个老臣站了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他知道这个办法并不好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群臣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看法和主张。林小风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怜那些地方官啊!这就是京官和地方官之间的矛盾所在。京官制定政策容易,但地方官执行起来就难了。他必须想出一个既能解决粮食问题又能让百姓和地方官都能接受的办法来。 “陛下!臣有话要说.”这时,李邦华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打破了群臣的议论声,“边军的粮草是国家的大事,不能不重视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恳切。 整个朝廷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李邦华,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林小风感到很欣慰,他知道李邦华是个有见识有能力的大臣,他一定会提出一个好的建议来的。 “李阁老请说。”林小风示意李邦华继续说下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希望李邦华能够提出一个解决粮食问题的良策来。 在那庄重而肃穆的朝堂之上,李邦华挺身而出,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声音洪亮而坚定:“依臣之见,治理百姓之道,既不能一味严酷压榨,使之如枯木逢冬,亦不能毫无原则地纵容,任其如野草蔓生,应当刚柔并济,恰到好处,犹如春日之雨,既滋润万物,又不至泛滥成灾。”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朝堂,让每一位大臣都心生敬意。接着,他详细阐述了具体的策略:“户部向地方发布文书,要求筹集粮食时,地方接到文书后,应当先以温和的态度,如春日暖阳般劝说百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逐步采取强硬措施,犹如秋风扫落叶,但亦需适时而止。” “首先,我们要以理服人,告诉百姓,边关的军队如同国家的长城,若无粮食,则无法屹立不倒,保卫家国。若建奴再次入侵,我们辛苦积攒的粮食也可能落入敌人之手,化为乌有。而若将粮食换成银子,则如同将金银藏于密室,更为安全稳妥。” “若百姓仍心存疑虑,不愿出售粮食,那便需县衙分派官员,亲赴村镇,耐心解释,细致工作,务必使百姓明了其中利害。对于那些未能完成任务的官员,来年再另行考虑他们的赋税问题,以示奖惩分明。” 此时,一位大臣眉头紧锁,似乎仍有不解之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李阁老,若粮食筹集仍旧不足,那又该如何是好?” 李邦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而后缓缓言道:“那便只能让衙门强制征收了!征收的价格,需按照赋税折算成银子来计算,虽则百姓或许会受些委屈,但总体上不损其根本利益,犹如冬日剪枝,虽痛却利于长远。” 群臣听罢,心中虽有异议,但见陛下神色凝重,显然是寻求解决之道,而非广纳异见,便都默默将话咽回肚中。经过一番讨论,众人的意见渐渐趋同,犹如百川归海。 各衙门纷纷陈述自己面临的紧迫问题,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凝重。此时,林小风忽然站起身来,打断了正在陈述事务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施邦耀。施邦耀一脸愕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朕有话要说。”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犹如春日里的第一声雷鸣,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请陛下明示。”李邦华首先响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 “朕打算在这个月内,不亲自上朝处理政务……”林小风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话未说完,群臣便已纷纷跪下,恳求道:“陛下不可啊!大明现在内忧外患,国家大事急需陛下亲自裁决,望陛下收回成命。”他们的声音,带着焦虑与不安,仿佛预见了风雨欲来的前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林小风望着群臣恳切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这样一群勤勉尽职的大臣,朝堂自然安稳无忧。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神色收敛,认真地说道:“朕不亲自上朝,并不意味着朕不处理政务,而是朕要变革处理政务的方式,犹如春日播种,需换新法,方能盼秋收。”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朕打算在这个月内,将部分权力下放给各个衙门,犹如分枝之树,虽主干未动,但枝叶已得自由生长。” “下放权力?”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地看着林小风。自古以来,帝王皆希望将权力紧握手中,而林小风却反其道而行之,这确实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犹如冬日见花,稀奇而引人探究。 “请陛下明示。”李邦华再次谨慎地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仿佛要洞察这背后的深意。 “朕就简单说两点,”林小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第一点,这个月内,各个衙门的事务都由它们自己决定处理,然后逐级上报给上级衙门,最终由内阁汇总呈报给朕。犹如江河之水,虽源自涓涓细流,但终需汇入大海。” “第二点,如果某个衙门遇到了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就向上级衙门请示。如果上级衙门也无法决定,就再向上请示。如果内阁也无法决定,就最后再请示朕。犹如登山之路,虽曲折蜿蜒,但总有登顶之时。” “这两点,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可行的话,就暂时试行一个月,犹如试剑于石,看其锋利与否。” 说完后,朝堂上陷入了异乎寻常的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群臣都感到非常震惊,因为林小风下放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这犹如将猛虎放出笼中,虽能猎食,但亦可能伤人。 李邦华深思熟虑后问道:“请陛下明确说明一下,哪些衙门可以决定哪些事务?决定到什么程度才算合适?犹如画师作画,需知何色何处,方能成佳作。” 群臣都用大拇指暗暗称赞李邦华问得好,犹如听众闻琴音,知其高妙。 林小风想了想说道:“户部事务繁多,我们就以户部为例来说明吧。犹如以一滴水,映出太阳之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户部尚书邵师韩身上,犹如众星拱月。 “关于收钱的事情嘛,那自然是户部自己决定了。现在我们来说说花钱的事情,犹如农夫耕田,既需知播种之法,亦需晓施肥之道。” 说到这里时,群臣都精神一振,犹如久旱逢甘霖。 “吕大器虽然打了胜仗,但也有伤亡。按照惯例应该发放抚恤金和赏银。以前户部都是把需要的银子数目上报给内阁审核后再呈报给朕来决定是否批准的,对吗?”林小风问邵师韩,他的声音平和而深沉,犹如春风化雨。 邵师韩是个狡猾的人,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和侍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慢慢说道:“陛下说得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犹如狐狸藏于林间。 “好!”林小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权力下放的意思就是,兵部给出需要的银子数目,户部负责准备银子,然后两部共同派人把银子送到吕大器那里去。朕不再审核这个过程,只看重结果如何,犹如园丁种花,只待花开,不问其间风雨。” 群臣面面相觑,都感到非常惊讶。这么大的权力啊!不经过陛下就擅自动用国库里的银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如果户部和兵部联合起来贪污腐败,导致国库空虚,陛下又怎么会知道呢?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犹如乌云压顶,不知风雨何时来。 邵师韩急忙问道:“陛下,臣有个疑问。”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犹如渴者求饮。 “说吧。”林小风的声音,依旧平和而深沉。 “如果……臣是说如果啊!”邵师韩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如果户部有人贪污腐败,导致国家受损,这岂不是要误国误君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犹如夜行者惧黑暗。 群臣都点头表示非常担忧这个问题,他们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林小风微笑着看着邵师韩,他的笑容,温暖而和煦,犹如春日暖阳:“所以你们这些尚书大臣们,就要替朕看好家啊!户部的事情,由师韩你负责;兵部的事情,由邦华你负责。犹如家中有子,需各守其职,方能家和万事兴。” 群臣都低头沉思,揣摩着林小风话中的意思和可能带来的风险,他们的心中,犹如翻涌的海浪,既有期待,又有不安。 “各位爱卿,如果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吧。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说完后,林小风又坐回了龙椅上,他的身影,威严而庄重,犹如山岳之尊。 “陛下,臣有三个问题想问。”李邦华再次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犹如钟鸣之声。 “第一点,臣掌管兵部,如果部中有人想扳倒臣,而借此机会贪污腐败,臣应该如何应对呢?犹如守城之将,需防内贼之患。” “第二点,虽然臣掌管兵部,但部中事务并非臣一人说了算。陛下此举,看似放权,实则并未真正放到臣这里来啊!犹如授人以鱼,未授人以渔。” “第三点……”李邦华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成庆华、邵师韩、缪一奎等阁臣,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鹰击长空,“陛下放权之后,内阁又有何职责呢?犹如舟行水上,需知舵手之责。” 看着李邦华严肃认真的表情,林小风知道他最关心的是这三个问题。毕竟,李邦华苦熬多年,才成为内阁首辅,如果内阁失去了权力,那他的位置,也就形同虚设了。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李邦华的赞赏与理解,犹如春风拂过枝头,知花之将开。 林小风为何想放权呢?这背后的原因,细细数来,着实不少。一来,他想试探试探那些大臣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忠诚于国家,而非只是表面的恭顺;二来,他深知提升行政效率的重要性,希望减少繁琐的官僚作风,让国家机器运转得更加顺畅;三呢,也是为了削弱过于集中的皇权带来的弊端,他明白,权力过于集中,往往会导致腐败和决策失误。 说起来,这放权啊,表面上看是把权力交给了各个衙门的老大,让他们自个儿做主,不再事事请示皇帝。但实际上,这是在推行部门负责制,让各部门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好处就是办事快,成绩也明显。林小风虽然没治过国,但他曾经管过企业,他觉得治国和治企业其实是一个理儿。皇帝就像是董事长,大臣们就是各部门的头头。以前权力都集中在皇帝一人手里,就像一个小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得老板点头,现在放权了,就是让大臣们各自发挥,看看效果如何,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像在公司里,如果员工请个假都得董事长点头,那公司还不得乱套,效率也上不去?大明现在面临的问题,就跟这差不多。所以,林小风想试试部门负责制,看看能不能让国家机器转得更快些,让大明这艘大船,在新的航道上,驶得更加稳健。 一开始,他还担心放权后会导致党争加剧,各派系为了争夺权力而斗得不可开交。但仔细琢磨后,他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党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争权嘛。现在权力都分散到各部门了,他们反而不知道该争啥了,因为最大的那块蛋糕——皇权,已经不在桌上了,他们再争,也只是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风浪。 管理国家和企业一样,都得有长远眼光,不能光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科学的伟大成就,都源自于思想的自由碰撞。专制制度只会禁锢思想,让科学进步停滞不前。林小风想做的,就是减少专制对社会的负面影响,让大明成为一个充满活力,思想自由的国家。 如果这次试验效果不错,朝纲不乱的话,那他就打算时不时地放放权、收收权,让大臣们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同时皇权也不会旁落。这就像放风筝,线要时紧时松,风筝才能飞得更高更远。 面对李邦华提出的三个问题,林小风微笑着回答:“李阁老考虑得真周到,这些都不是难题。”他耐心地解释说,以六部为例,在放权期间,各衙门的事务由尚书和侍郎共同商量决定,他们还可以代替皇帝行使官员的任免权。如果发现有人偷懒或者搞小动作,可以先暂停他们的职务,再报给皇帝处理。至于内阁嘛,就是负责协调各衙门之间的事务,权力在各部尚书之上,就像是一个总的调度室,确保各部门之间运转顺畅。 听了这话,李邦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只要内阁的权力还在,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他暗暗佩服皇帝的深思熟虑,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一丝庆幸。 林小风提出放权的建议后,朝堂上就像炸了锅一样,热闹非凡。有人赞成,认为这是改革的好机会;有人反对,担心权力下放会导致混乱;还有人保持沉默,心中拿不定主意。大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都不明白皇帝的真实意图。 由于意见不统一,会议只好暂时搁置。但林小风并没有灰心,他打算下次朝会再议此事。他相信,只要耐心解释,大臣们一定会理解他的苦心。 朝会结束后,群臣纷纷散去,但李邦华和成庆华却留了下来。他们知道,皇帝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等到人都走远了,李邦华才低声对林小风说:“陛下,臣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林小风一听,感到有些意外,忙问是什么事。李邦华皱着眉头说:“陛下,您知道李性忠在保定超额募兵的事情吗?” 林小风一听这事,脸色都变了。这可是个秘密啊,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示意李邦华继续说下去。 原来,是从天津传来的一份文书。文书上说,运河上有粮船改道大清河前往保定。总督骆养性怀疑这些粮食是走私的,于是上报给了内阁。内阁一查,才发现这些粮食其实是李性忠用来募兵的。根据粮食的数量估算,他募的兵至少有三四万之多,而皇帝只让他募两万。 林小风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内阁的情报工作做得这么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于是就把募兵的缘由以及李性忠为什么敢超额募兵的原因都告诉了李邦华。原来,这都是皇帝的意思。他希望借此机会增强保定的防御力量,以应对可能的危机。 李邦华一听,假装惊讶地说:“原来如此,是老臣多虑了。”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否则万一哪天皇帝问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那就尴尬了。 林小风苦笑了一下,正准备问成庆华的事情,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他沉吟片刻,然后对李邦华说:“李阁老,朕有个主意。” “请陛下明示。”李邦华恭敬地回答。 “士绅们欠税的问题,还有城池投降或者衙门被烧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官绅勾结或者官员被士绅所控制。朕想给地方官放权,让他们去处理这些问题。”林小风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再放权?”李邦华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皇帝有吩咐,他自然会尽力去办。 林小风继续说道:“朕打算把地方上的一部分兵权也交给地方官。比如,县城的兵就交给知县,州府的兵就交给知州、知府。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力量去处理地方上的事务了。” “这个主意不好。”李邦华摇了摇头说,“地方上的势力错综复杂,士兵又多是本地人,跟士绅们关系密切。就算给了他们兵权,也未必能指挥得动。”他担心地方官会因此被士绅所牵制,反而无法有效地执行皇帝的命令。 林小风冷笑了一声,说:“谁说要用本地的士兵了?”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李邦华和成庆华,“朕的意思是可以从甲县调兵去乙县,从乙县调兵去甲县。这样异地用兵,他们就无所顾忌了。对于那些敢于抗税的士绅,异地调来的军队一定会严惩不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邦华和成庆华听了皇帝的话,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皇帝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竟然想出了异地用兵的办法。这样一来,地方上的士绅们就再也无法依靠本地的士兵来抗拒皇帝的命令了。他们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和敬佩。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有着非凡的智慧和决心,他一定会带领大明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五月底的南京城,阳光虽明媚,却带着几分不安的躁动。太子朱慈烺的心境,就如同这天气,阴晴不定,心中仿佛揣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七上八下,难以平复。一方面,张献忠那伙叛军的阴影如同乌云压顶,越来越近,让人心头沉甸甸的,没个着落;另一方面,北京那边突然传来的密信,更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史尚书啊,张献忠那贼子现在到底到哪儿了?”朱慈烺站在史可法的府邸里,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他的眼神在史可法的脸上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丝安慰或希望。 史可法手里拿着紧急军报,愁容满面,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叹了口气,回答道:“禀告太子殿下,张献忠攻打安庆未能得手,一看吕大器的水师前来支援,他便往北逃去,想避开与我军的正面冲突。结果,北边的怀宁、桐城、庐江三个地方,一看风头不对,立马就投降了。现在张献忠的大军已经逼到无为州城下了。” 无为州,离南京才两百来里地,如同南京的门户一般。要是无为州也守不住,那南京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朱慈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仿佛已经看到了南京城被叛军攻破的惨状。 朱慈烺看史可法如此忧心忡忡,心中更是慌乱。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钱谦益,希望这位智囊能给他一些建议。钱谦益虽然是史可法的幕僚,但实际上却是太子的心腹。太子有难,他岂能袖手旁观? 钱谦益沉吟片刻,问道:“殿下,您手上有陛下的旨意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 朱慈烺没有隐瞒,把密信递给了钱谦益,说:“父皇有四道旨意。第一道,是让江南地区恢复耕种,安抚百姓,这样流民就会减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显然这道旨意并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第二道呢?”钱谦益追问道。 “是关于南直隶各府县的守军换防。就是把一个县的军队调到另一个县去,换个防区驻扎。换防的时候,除了发饷银,还会多发些粮食。”朱慈烺解释道。然而,他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道旨意似乎与眼前的危机并无直接关联。 钱谦益一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妙处,赞叹道:“高招啊!这招真高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道旨意背后的深远影响。 朱慈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妙在哪儿呢?”他疑惑地问道,显然并没有理解这道旨意的真正意图。 钱谦益笑着解释道:“换防之后,那些地方士绅就失去了他们依仗的军队。如果他们还不肯交税,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严惩他们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士绅们束手无策的窘态。 “可士绅们掌握着财政和舆论,万一他们煽动百姓闹事,南方岂不是要乱套了?”朱慈烺有些担心地问道。他明白士绅们的能量和影响力,一旦他们煽动百姓闹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明这才刚缓过一口气来,要是南方再乱,那可就真的完了。钱谦益没有直接回答朱慈烺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史可法。史可法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钱谦益的意图。他说道:“殿下不必担心,旨意上只说换防,没说要追税。陛下和内阁的大人们肯定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后面会有安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史可法虽然不知道林小风具体会怎么对付士绅,但他已经猜到了大概。士绅们无非就是两招:第一招是拉拢儒生们闹事,围攻学院、官府、考场甚至罢考来逼迫朝廷;第二招就是煽动百姓造反说朝廷要加税田租越来越重。然而这两招在林小风的布局下都将无处遁形。 林小风正是看到了士绅们的这些招数所以才想在免税期间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计划在秋闱考试之后、明年夏粮征收之前动手。如果成功了那么大明的国力至少能恢复两成还能赢得民心让百姓更加拥护朝廷。而民心所向的朝廷自然会把流贼视为敌人时间一长流贼自然就会崩溃。 “请问殿下第三道旨意是什么?”史可法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调刘肇基进京!”朱慈烺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刘肇基在京城的辉煌未来。 史可法一听先是惊讶后是欣喜。南京兵部呈上的公文就是他亲自起草的对刘肇基的战功赞不绝口。他明白刘肇基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如果能够得到重用那么对于大明的未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史可法停顿了一下说“刘肇基这次进京肯定会升官受重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刘肇基在朝堂上的风采。 钱谦益笑着摇了摇头说:“升官是肯定的但重用就未必了。刘肇基现在没有军队要想重用他就必须给他兵权。可你看山海关的吴三桂、密云的黄得功、宣府的祝凤翙、唐胜宇都拥兵自重唯独刘肇基没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陛下需要的是能征善战的军队而不是光会打仗的将领!”钱谦益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场和大明的辉煌胜利。 史可法讪笑了一下又问道:“那第四道旨意呢?”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想要知道陛下还有什么样的布局。 “让我转告简明孝和沐天波注意云南土司吾必奎和沙定洲部有叛变的迹象要提前防备。”朱慈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担忧显然对于云南的局势也充满了忧虑。 钱谦益和史可法都感到疑惑不解云南土司怎么会叛变呢?他们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 钱谦益仔细看了看密函心里更加疑惑了。他想了想突然心头一震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锦衣卫!锦衣卫自从换了新帅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不仅监察百官还恢复了刺探情报的能力。肯定是锦衣卫先得到了消息!让太子来转达旨意其实是想警告他身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钱谦益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然后低下了头浑身一股寒意袭来。林小风这一招果然有深意啊!信上的事情可不是空穴来风。历史上弘光元年九月云南元谋土司吾必奎确实叛变了黔国公沐天波调来了蒙自土司沙定洲才平定了叛乱。但沙定洲平定叛乱后却留在了云南府又攻打了黔国公府引发了长达三年的叛乱。后来还是孙可望和李定国帮忙才平定下来。可那都是林小风去世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林小风还活着吾必奎未必会叛变。但如果真的叛变了那大明可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然而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不管吾必奎和沙定洲会不会叛变都必须提前告诉简明孝和沐天波让他们做好准备。想到这里钱谦益抬起头眼中满是敬畏之情:“殿下陛下此举必有深意请速速传旨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好!”朱慈烺点头答应道“我这就派人去送信!”他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决定了要为大明的未来奋斗到底。 第34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殿下,请稍候片刻,我还有一事想请教。”钱谦益见朱慈烺正欲离开,连忙出声叫住了他。此时的朱慈烺,身着华贵的太子服饰,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犹豫与迷茫,仿佛内心正被某事困扰。 “钱先生但说无妨。”朱慈烺停下脚步,客气地回应,声音温和而略带几分疲惫,显然近期的国事操劳让他感到不小的压力。 “陛下在旨意中,可有提及如何处置马士英的计策吗?”钱谦益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显然对马士英的问题十分关注。 朱慈烺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回忆父皇的旨意:“没有,我曾向父皇询问过,父皇让我自行裁断。”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父皇的这个决定感到有些为难。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士英呢?”钱谦益追问得紧,他知道马士英与阮大铖关系密切,一旦处理不当,恐会牵联甚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仿佛希望从朱慈烺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朱慈烺沉默不语,心中犹豫不决。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宫墙高耸,松柏苍翠,但此刻他的心境却与这宁静的景色格格不入。丁魁楚的败降固然可恨,但马士英调兵回凤阳,间接导致魁楚落入李自成的圈套,他也难逃其责。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史可法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殿下未曾处置过朝中大臣,此事还需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他的声音平和而沉稳,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朱慈烺的心田。 史可法的话让朱慈烺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倪元璐的教诲:“勿轻下断,当三思而后行。”任用或罢黜大臣,确实应该多听听群臣的意见。于是,他的神色变得平和起来,对二人说:“二位大人先退下,此事我们明日朝会上再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臣……遵命。”史可法应声而退,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显然对朱慈烺的明智决定表示赞同。钱谦益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见太子已下逐客令,也只好随史公一同离去,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甘,显然对朱慈烺的决定并不完全满意。 二人刚离开,倪元璐从后面走出,他身着官服,步履稳健,神情庄重。他恭敬地向太子行礼:“殿下今日之举,实乃出乎老臣预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许,显然对朱慈烺的表现表示认可。 朱慈烺面露疑惑之色:“先生似乎对弟子的表现有所不满。”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显然对倪元璐的评价感到有些意外。 “确有此意。”倪元璐正色道,“若殿下仅为一般大臣,今日所为尚可;但殿下乃储君,未来的君主,对大臣应威严中不失仁慈,仁慈中又不失威严。”他开始教导起朱慈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严厉,显然希望朱慈烺能够更加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若非史公解围,殿下差点就被谦益之言所误。”倪元璐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显然对钱谦益的影响表示担忧。 朱慈烺惊讶地问:“愿闻其详。”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显然希望从倪元璐口中得到更多的教诲。 “好,”倪元璐负手而立,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天空湛蓝,白云悠悠,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他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马士英?”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显然希望朱慈烺能够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我打算依照群臣的意见来决定,多数同意赦免则赦免,少数则处罚。”朱慈烺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大谬矣!”倪元璐突然提高声调,这一举动让朱慈烺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后问:“弟子何处做错了?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难道不对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 “殿下越是如此,朝中的党争就会越激烈!”倪元璐语重心长地说,“明君之道,在于使智者尽其谋,而君主则根据这些建议来做出决策。”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睿智和深沉,仿佛已经看透了朝中的风云变幻。 朱慈烺思考着倪元璐的话:“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从群臣中挑选一位可信之人来依靠吗?”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恍然大悟,显然已经明白了倪元璐的用意。 “正是如此。”倪元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显然对朱慈烺的领悟表示认可。 “可是……”朱慈烺面露愁容,“人心难测,满朝文武,我该信任谁呢?谁又是大明真正的贤臣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迷茫,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困扰。 “哈哈哈!”倪元璐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笑罢,他郑重地对朱慈烺说:“世宗皇帝曾说过,没有绝对的贤臣。人心易变,唯有在实践中才能看出谁是贤能之人。贤则用之,不贤则黜之,此乃用人之道,也是治理大臣的秘诀。”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睿智和深沉,仿佛已经看透了人心的本质。 “愿先生为弟子推荐一人。”朱慈烺满怀期待地望着倪元璐,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渴望,显然希望从倪元璐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倪元璐叹了口气,转而望向殿门外,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深邃和悠远。突然,他问道:“殿下可知,陛下派谁来送的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莫测,仿佛这个问题隐藏着某种深意。 “锦衣卫。”朱慈烺回答,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显然不明白倪元璐为何会如此问。 “那这位锦衣卫是何人?”倪元璐继续追问,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和洞察,仿佛希望从朱慈烺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朱慈烺愣住了,他送信时虽然听过对方自报名号,但并未留意,只当他是传信之人。然而,当他努力回忆那个名字时,突然眼前一亮:“来人……莫非是张同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疑惑,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十分熟悉。 “正是张同敞。”倪元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和期待,“此人乃张文忠公的曾孙,不仅文武双全,而且忠诚可靠。殿下可曾想过,为何陛下会派他来送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引导和启发,显然希望朱慈烺能够从中领悟到某种深意。 朱慈烺闻言,心中一动,他望着倪元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让我重用张同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和期待,显然已经明白了倪元璐的用意。 “正是如此。”倪元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睿智和深沉,“殿下身边需要一位可信之人来辅佐,而张同敞正是最佳的人选。他不仅忠诚可靠,而且才智过人,定能为殿下出谋划策,助殿下成就一番伟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信任,显然对张同敞的能力表示十分认可。 朱慈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望着倪元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敬佩:“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弟子定当铭记在心。明日朝会上,我便提议重用张同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倪元璐闻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和期待:“殿下英明,老臣相信在张同敞的辅佐下,殿下定能成就一番伟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感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景象。 …… 五月二十八日,承天府内。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府内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欢庆着这个特殊的日子。 “祖母,朝廷的旨意到了!”马万年边跑边喊着,一脸兴奋。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和朝气。 简明孝正在研究地图,听到万年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万年这孩子总是不分场合地称呼她为祖母,尽管她已经三令五申,但他始终不改,反而更加固执。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显然对万年的顽皮性格感到有些头疼。 简明孝站起身,望向门外。只见万年小步快跑,身后跟着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人。此人穿着蓝布衣裳,腰间束着暗灰色的祥云纹带,头戴黑网巾,面容圆润,眼神明亮,显得文质彬彬。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显然是一位经历过风雨的历练之人。 “这个人看起来好面熟。”简明孝喃喃自语,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思索,显然在努力回忆着这个人的身份。 万年已经跑到门前:“祖母,这位是……”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显然希望祖母能够认出这个人来。 “且慢!”简明孝打断了万年的话,她盯着来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我认识你。” 话说当年,张同敞在林小风那第十三个年头,凭着他家祖上的武勋,踏进了锦衣卫的大门。他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武将之风。进了锦衣卫后,他勤勉尽责,不久便因功绩显著转任中书舍人,专门负责传达皇帝的诏令和旨意。 京城沦陷后,张同敞四处奔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挽回大明这摇摇欲坠的江山。他望着满目疮痍的京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想当年,张居正当政时,大明何等辉煌,万历皇帝的盛世仿佛还在眼前。然而,如今弘光、隆武两个小朝廷相继垮台,他只得跟随桂王朱由榔,在永历朝廷中担任兵部右侍郎,总管军务大事。 永历四年,清军如狼似虎地打进了广西。张同敞毫不畏惧,挺身而出,准备为国捐躯。他深知,张家对大明的忠诚,早已深入骨髓,到死都不会改变。 一日,张同敞传完皇帝的旨意后,神秘地将一份密旨交给了简明孝。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秦总督啊,他从四川打到湖北,剿匪有功,皇上听说了高兴得很,特地派我来慰劳军队。”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包得严严实实的,竟是一张借条! 简明孝仔细看了看借条,心中的疑虑这才烟消云散。他暗自庆幸,这至少不是一道催命的旨意。 过了一年多,林小风终于把这借条的窟窿给补上了。张同敞闻讯,心中稍感宽慰。他接着对简明孝说:“有了这借条,蜀王就不能再跟秦总督催债了。至于慰劳军队的钱嘛,皇上让秦总督自己看着办。”简明孝一听,愣住了,心里直犯嘀咕。这“自己看着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军队的钱粮多少、什么时候发,都归秦总督说了算?可虽然他是四省总督,但手头的权力也没大到那份上啊! 张同敞收起笑容,认真地解释道:“秦总督马上就要打大仗了,这笔钱其实就是他的买命钱。所以皇上才让他自己做主,好让他能全心全意地筹备战事。”简明孝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把借条收了起来。 坐回原位后,张同敞先开口问:“听说秦总督在攻打武关,战况怎么样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局的关切。 简明孝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地说道:“难啊!武关地势险要,咱们缺炮火,只能在外头虚张声势,还没能攻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焦虑。 “那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主力呢?”张同敞又追问道。他深知,这两股势力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李自成在阜阳、汝南一带,张献忠则在六安附近。”简明孝回答道,他的眼神更加凝重了。 张同敞点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皇上特地派我来告诉秦总督,要小心防备贼人再次入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给简明孝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简明孝笑着回应:“放心吧,我已经有安排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两人聊着聊着,简明孝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别山兄,皇上是怎么知道云南的土司要叛变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得赶紧回去平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焦急和关切。 张同敞摇摇头,安慰道:“不行,湖广那边的战事正紧,不能轻易撤兵。”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大局的把握和考量。 “那云南怎么办?”简明孝一脸担忧地问道。他深知,云南的叛乱如果不及时平定,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同敞明白他的意思,安慰道:“云南那边可以交给黔国公沐家,他们家守了云南两百年了,自然有平定叛乱的办法。”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在给简明孝吃下一颗定心丸。 简明孝听了,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张同敞说的话在理,他只能尽力去做了。 接着,简明孝又问起马士英的近况。张同敞说:“马士英虽然打了败仗,但在凤阳防守还是有功的,太子让他戴罪立功。”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马士英的肯定和鼓励。 简明孝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说:“马士英手握五万大军,不想着收复河南,反而被敌人打败,太子怎么能这么仁慈呢?”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透露出对太子决策的不满和愤怒。 张同敞摇摇头,苦笑着说:“这不是仁慈,是有苦衷的。南京朝廷里暗流涌动,东林党和勋贵们争权夺利。马士英不是东林党人,如果剥夺了他的兵权,好处就会落到东林党和勋贵手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揭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什么?”简明孝不解地问。他眉头紧锁,试图理解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张同敞叹了口气,解释道:“太子用人,不是勋贵就是东林党人。为了制衡各方势力,他不敢轻易把兵权交给任何一方。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马士英最合适。”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和感慨。他知道,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简明孝听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东林党里也有好人和坏人,不能一概而论啊。像史可法、高弘图,都是忠臣良将,为什么不能把兵权交给他们?”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东林党的信任和对太子决策的不满。 张同敞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秦总督说得在理,但太子不敢冒这个险啊。他们都是东林党人,太子担心一旦把兵权交给他们,会引发更大的争权夺利。所以,他只能选择马士英这个相对中立的人选。”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太子决策的无奈和理解。他知道,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简明孝想了想,点了点头。他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明白太子的苦衷和无奈。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这时,张同敞又转头看向马万年。马万年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似乎对这场谈话并不感兴趣。他好奇地问:“张大人有啥悄悄话要跟我说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轻松。 简明孝笑着咳嗽了一声,打趣道:“这是朝廷机密,你不能听。”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得意。他知道,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张同敞知道,他们是朝廷中的核心人物,肩负着守护国家的重任。 马万年恍然大悟,笑着退出房间,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个武将,但在这种朝廷机密面前,还是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尊重。 张同敞看着马万年离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他知道,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使命。他作为张家后人,更是肩负着守护大明的重任。他从怀里掏出一迭密信,都是用无字之函封好的,封口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简明孝好奇地问:“这些是啥玩意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和探究。他知道,张同敞手里的东西一定非同寻常。 “锦衣卫的密信,”张同敞回答,“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揭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组织。 “是给谁的?说了些啥?”简明孝追问道。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想知道这密信背后的秘密。 张同敞摇摇头,神秘地说道:“秦总督就别多问了,只要确保这些信能落到张献忠手里就行。这是广东锦衣卫千户马吉翔托我带的,奉旨行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密信背后的秘密关乎国家安危,不能轻易泄露。 简明孝答应着接过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期待。他知道,这密信可能关乎一场大战的胜负,关乎大明的未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密信安全送到张献忠手里,为大明的胜利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多谢秦总督了。”张同敞感激地说道。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是多么难得。他暗暗庆幸,自己能有简明孝这样一个可靠的伙伴。 “小事一桩。你是张文忠的后人,我自然得把你当贵宾对待。来,咱们干一杯!”简明孝豪爽地说道。他端起酒杯,向张同敞示意。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是多么难得。他愿意和张同敞一起,为大明的未来奋斗到底。 张同敞连忙推辞:“酒就不喝了,皇上还等着我回去商量大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不能轻易放下手中的工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大明的未来奋斗到底,不辜负先人的期望和嘱托。 六月刚开始那会儿,天空湛蓝如洗,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初夏的温热。张献忠,这位大西军的领袖,带着他的大军离开了六安,向西边挺进。其实啊,献忠本来想在六安好好休息整顿一下的。毕竟,他们从湖广跑到江西,再从江西转到南直隶,这一路马不停蹄,士兵们都累得够呛。再加上水土不服,大西军损失了不少人马,每个人都显得疲惫而憔悴。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来,满脸尘土,衣衫不整。他跪在献忠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吕大器亲自率领大军从淮南南下,这吕大器可是个狠角色,连李自成都被他收拾过,名声在外。”探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畏和不安。 献忠闻言,眉头紧锁。李自成那么厉害都栽了跟头,他哪敢轻易跟吕大器硬碰硬?于是,献忠临时改变计划,决定避开吕大器的锋芒,往西边走。他抬头望向西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 大军继续前行,沿途的景色不断变化。时而青山绿水,时而黄土高坡。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军纪严明,行进有序。行进路上,又一个探子匆匆赶来报告:“报告大西王,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河南的汝宁府固始县了。李自成之前丢了凤阳,但固始被高杰给夺了回来。我们的细作传来消息,说城里守兵不到一千人。” 献忠骑着高大的战马,威风凛凛。他听完探子的报告后,沉吟片刻,然后问道:“劝降的文书,都贴出去了吗?”献忠和李自成有个习惯,每次攻城前都会先派使者去发劝降文书,希望能不战而胜。 探子拱手回答:“禀大西王,先锋营已经在城里城外到处贴满了劝降文书。” “好。”献忠挥挥鞭子让探子退下,然后转头看向军师阮师武。阮师武是个瘦削的中年人,面容严峻,眼神深邃。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头戴高帽,手持羽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献忠想听听他的意见。 说到献忠的军师,手下有三个能人:潘独鳌、徐以显和旺兆麟。潘独鳌是个魁梧的汉子,满脸胡须,肌肉虬结。他擅长练兵冲锋,一有仗打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徐以显则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他精通兵法器械,深得献忠信任。他自比诸葛亮,想帮献忠一统天下。可惜命不好,早早就去世了;旺兆麟呢,则是个满脸堆笑、擅长占卜和拍马屁的人。他总能在献忠面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让献忠对他格外宠信。 李自成也迷信,他的军师程鸣和也是占卜高手。当时还流传着“烧饼歌”和“遇顺则止”的说法,李自成和献忠都深信不疑。所以李自成选了“大顺”作为国号,献忠后来才起事,就定了“大西”为国号。但在阮师武的建议下,年号也用了“大顺”,连铸的铜钱都是“大顺通宝”。这摆明了是想沾点边。满清那边可能也听说了“烧饼歌”,所以顺治皇帝的年号也带了个“顺”字。 这些当权的人啊,虽然不一定全信这些,但心里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他们总希望借助天意来巩固自己的统治。 阮师武见献忠问他,就恭敬地回答:“禀岳父大人,我昨晚观星象,咱们这次去固始,肯定是兵不血刃就能拿下。”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献忠一听高兴了,骑马到旺兆麟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说:“要是真像军师说的那样,本王一定重重有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谢岳父大人!”旺兆麟马上深深地行了个礼,然后挺直身子,一脸高傲。这傲气啊,全是因为献忠宠信他。他总觉得自己在献忠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献忠又转头看向传教士安文思和利类思。安文思是个高个子、蓝眼睛的葡萄牙人;利类思则是个身材矮小、留着络腮胡子的意大利人。他们都是耶稣会的传教士,因为长相奇特而被献忠注意。献忠觉得他们长相奇特,就许诺等天下平定后给他们建最大的教堂,帮他们传教。两人感激涕零,就成了大西朝的钦天监大臣。他们虽然不懂中文,但总是尽力去理解和学习。 “二位爱卿觉得怎么样?”献忠问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好奇。 安文思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大西王英明神武,这次去固始,肯定是马到成功。”他说得有些吃力,但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是马到成功,不是马到功成!”利类思赶紧纠正。他一脸认真,仿佛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二位说的都对,别争了。”阮师武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嘲讽道。他总觉得这两个外国人有些可笑和无知。 献忠听了这三个“神棍”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于是他高高举起马鞭,对传令官喊道:“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天黑前必须到达固始城外!”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在回应他的号令。 “驾!”随着鞭子落在马背上,战马长啸一声,飞奔而去。大军紧随其后,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还没到傍晚,探子就拿着降书回来了。他满脸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报告,固始县令派使者送来降书,愿意归顺大西。”说着就把降书递了上来。 献忠没心思细看,直接把降书扔给旺兆麟说:“军师替本王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和不在意。 “遵命,岳父大人。”旺兆麟接过降书,快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献忠察觉到他的异样,急忙问:“军师怎么脸色变了?这不是降书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是降书,但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旺兆麟打开降书念道:“臣吴昜,吴江人氏,在南直隶长大,在河南做官。如今听说大西军将至,惶恐不安……久闻大西李定国将军英勇无敌,臣愿投奔其麾下,恳请大西王及李将军成全。”他念得一字一句,仿佛每个字都重如千斤。 旺兆麟念完,献忠愣住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被乌云遮住了一般。这是什么意思?李定国的名声竟然这么响亮?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和嫉妒。 旺兆麟本来就讨厌献忠的四个义子,见状立刻趁机进谗言:“岳父啊,这……恐怕不是个好兆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安。 “为什么这么说?”献忠故意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骘,仿佛已经猜到了旺兆麟的心思。 “您看这降书,李定国的名声已经盖过了您,这可不是好事啊,大大的不妙。”旺兆麟添油加醋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怂恿。 献忠沉默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嫉妒、愤怒、不安……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以前投降的人都是直接投降给他的,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想投奔李定国的。难道说李定国的名声真的比自己还响亮?不,这绝不可能!李定国只是大西的一个将领而已,而自己是大西的王!更何况李定国还是自己的义子,他的名声怎么可能超过自己? 就在这时,献忠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固始县令吴昜的阴谋!这招其实是明廷的离间计,想挑拨自己和李定国的关系!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和杀意,决心要揭穿这个阴谋,让吴昜付出应有的代价! 明白过来这是明朝的离间计后,张献忠的怒目如同燃烧的火焰,狠狠地瞪着阮师武,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他的脸色铁青,嘴角紧抿,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猛地指向固始县的方向,大声吼道:“固始县令胆敢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立刻给我抓来,在我面前就地正法!”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命令一下,大西军浩浩荡荡,如同决堤的洪水,直奔固始城而去。 此时的固始县令吴昜,早已在城外等候。他看到满天的旌旗和潮水般的士兵,心中惊恐交加。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一会儿,数百名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为首的骑士大声喝问:“谁是固始县令?” “是我。”吴昜故作镇定地回答。他的服饰华丽,身份一目了然。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恐惧与不安交织在一起。 “拿下他!”一个小头目一声令下,七八个士兵一拥而上,将吴昜从马上揪下,迅速带走。他的身体被士兵们粗暴地拖拽着,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县令就这样被擒,大家惊愕失色,却没人敢轻举妄动。他们静静地等待大西军的到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久,吴昜被押到张献忠面前。小头目猛地一推,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抬头望去,只见张献忠身材瘦长,面色微黄,眼神中透出一股阴鸷狡黠。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傲气,毫不畏惧地回答:“您必定是大西王。” “没错。”张献忠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严厉,“你为何要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是谁指使你的?” 吴昜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大王何出此言?我何时挑拨过何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和困惑。 “别装蒜了!”阮师武挥着鞭子怒喝道,“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他的鞭子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嗖嗖的声响。 吴昜一脸无辜,他瞪大了眼睛:“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让我如何交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找死!”阮师武怒不可遏,扬起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吴昜背上。官袍瞬间裂开,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然而,吴昜却咬紧牙关,强忍疼痛没有叫出声来。 阮师武见状又是一鞭,吴昜依然咬牙不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阮师武正欲再打,张献忠制止了他。他审视着吴昜,问道:“那封降书是谁写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是……是我。”吴昜忍痛回答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 “呵,”阮师武抢过话头,“降书这种小把戏,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 “什么把戏?”吴昜不解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困惑和无知。 “顽固不化!”阮师武取出降书摔到他面前,“你写‘久闻大西李定国将军骁勇善战,愿拜入门下’,这不是想让世人只知道李定国而不知道大王吗?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质问。 吴昜直视阮师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无畏。他反问道:“我投降李定国,有何过错?”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吴昜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投降李定国。 吴昜继续说道:“如果我有错,请大王明示;如果我没错,请大王释放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这一番话让旺兆麟和张献忠都哑口无言。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 这时,李定国适时赶到。他见状问道:“义父,发生了何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然而,不等张献忠回答,吴昜高声喊道:“我是固始县令,听说大西军到来,亲自书写降书,反被怀疑为挑拨离间。请李将军明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无奈。他希望李定国能够为他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李定国惊讶地看着他:“你认得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固始县令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投降他。 “岂止认得,我仰慕将军已久,还特意画了将军的画像供奉瞻仰。今日得见将军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吴昜诚恳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仰和崇拜。他希望李定国能够相信他,理解他的苦衷。 这话一出,张献忠、阮师武和李定国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吴昜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投降李定国,并且如此敬仰他。 李定国退后半步,他看了看张献忠,又看了看吴昜,心中充满了矛盾。他说道:“义父,你们先谈,我有事先走一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他不希望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 张献忠尴尬地笑了笑,他看了看李定国,又看了看吴昜,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这场纷争已经无法避免了。他只能尽力去化解它,希望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李定国则说:“吴县令既然仰慕将军之名,特意来降,那就让他到将军帐下听令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他希望张献忠能够接纳吴昜,不要让这场纷争继续下去。 然而,李定国却面露难色:“我帐中并不缺人,而且不明底细的降官难以驾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顾虑。他不希望接纳一个不明底细的降官,以免给自己的军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多言,传令下去,在城外扎营,探马侦察三十里内的动静,以防明军偷袭。”张献忠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明军的偷袭。 夜幕降临,大西军营中火光闪烁。士兵们忙碌地扎营、巡逻,整个军营充满了紧张和戒备的气息。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场未知的阴谋。 一名巡逻的士兵在地上发现了几张纸,他好奇地捡起来一看,只见是精致的信封。上面没有字,但里面却藏有信纸。他本想烧掉这些信纸,但连续捡到几封后觉得不对劲,于是赶紧上报给了上级。 信件最终落到了阮师武手中。他审视着这些信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他询问士兵这些信的来历,士兵回答说是从地上捡到的,一开始以为没用,后来觉得不对劲才上报的。 阮师武小心翼翼地用厚布裹着手拆开信封,只见信纸上布满了密文。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不知所云。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阮师武一脸困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迷茫。他不明白,这些密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张献忠闻讯赶来,他看到信也是一脸茫然。然而,随即他却恍然大悟:“这一定是锦衣卫的密信!我们军中有奸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对抗明军,还要对抗隐藏在暗处的奸细和阴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第34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李定国那宽敞而庄重的军营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班驳地洒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固始县的知县吴昜,身着朴素的文士衣裳,正细心地打扫着庭院。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拂尘轻轻挥过,桌几上的尘埃便被温柔地拂去,随后,他拎起一只铜壶,洒下细密的水珠,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清新的气息。 李定国从营帐内走出,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冷冷地瞥了吴昜一眼,声音低沉而有力:“行了,你退下吧。”吴昜闻声,正欲转身离去,却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闯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神色紧张地禀报道:“将军,营里捡到了一个未写字的盒子,里面装着信纸。” 李定国接过盒子,细细端详。这盒子非同一般,乃是用与大明宣德瓷齐名的瓷青纸制成,材质取自桑皮,经过靛蓝深染,再精心打磨,其色泽宛如青花瓷,质地坚韧似丝绸。听闻此纸在万历年间价值连城,一张便要一钱甚至好几钱银子,足见其珍贵非凡。 李定国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这盒子从何而来?”士兵回答:“就在营地上捡到的。” 这时,吴昜突然插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李将军,这东西我看着有些眼熟。”李定国闻言,目光锐利地转向他,急切地问道:“哦?何时何地见过?”吴昜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快速地瞥了士兵一眼。李定国会意,用眼神示意士兵退下。 帐篷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吴昜悄悄靠近李定国。李定国心中微微一紧,并非惧怕吴昜行刺,而是担心他有何不轨之举。见吴昜站定,李定国故意沉下脸来,声音冷冽如寒风:“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吴昜站得笔直,拱手深施一礼,声音低沉而坚定:“将军,我实话告诉您吧,我是受锦衣卫之命来投降的,其实是想潜入大西军为朝廷传递消息。” 这话一出,李定国仿佛被雷击中,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吴昜竟是朝廷的细作,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地承认。李定国的心中涌动着疑惑与震惊,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一块巨石砸中,涟漪四起。 李定国定了定神,走到兵器架旁,抽出腰刀。刀光闪闪,寒气逼人,他沉声道:“既然是细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昜面不改色,反问道:“将军可知道我是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吗?”李定国愣住了,目光中透露出疑惑。 吴昜接着道:“其实我是仰慕将军的威名……” “别骗我,说实话!”李定国挥刀威胁道,刀尖几乎要触碰到吴昜的衣襟。 吴昜毫不畏惧,抬起头来,历数了李定国的战功。从米脂起兵,转战陕西、河南、湖北、湖南,再到四川、江西、直隶,他打败了多少敌人,立下了多少赫赫战功。说完这些,他又道:“我实在是惜才,不忍心看到将军您死于乱军之中,所以才冒险说出来。” 前半部分虽然有些恭维,但都是有根有据的。可后半部分却让李定国动了杀机。他脸色铁青,举刀问道:“什么叫死于乱军?” 吴昜看看四周没人,就低声说:“大西军里有人投降了明朝,泄露了我们的军机。” “你是想陷我于死地吗?”李定国怒喝道,刀已经架在了吴昜的脖子上。刀刃的寒气直逼吴昜的肌肤,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吴昜闭上眼睛等死,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奸细是谁,只知道锦衣卫愿意出十万两金子买他的命,但因为资金不足,所以才找到我筹钱。” 李定国沉吟片刻,对吴昜的话半信半疑。他皱了皱眉头,又问:“那个奸细到底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吴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诚恳。 “你在耍我吗?”李定国加大了力度,刀刃划破了吴昜的皮肤,血珠沿着刀刃滴落,染红了地面的青石。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们用的是广州府的官银,上面有府印,可以作为证据。”吴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 李定国皱起眉头想了想,十万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说不定真有人动心。如果吴昜说的是真的,那奸细会是谁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李定国再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为了表示诚意,锦衣卫已经预付了一万两金子。”吴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函里写的什么?”李定国拿起信纸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疑惑和探究。 “我不知道。”吴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坦诚。 “多谢吴知县。”李定国收起信纸准备离开。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吴昜叹了口气说:“将军如果您把这事告诉大王,我就死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恳求。 “为什么这么说?”李定国惊讶地问。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疑惑和不解。 “那个奸细位高权重,肯定不会承认的,大王也不会相信我。到最后,他们肯定会害死我,还会连累将军您。”吴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李定国一听,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问题太过棘手,涉及到军中的奸细和朝廷的锦衣卫。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吴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一万两金子作为证据。那些银子是广州府的官银,上面有府印可以验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所在。 说到银子和权力时,李定国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阮师武!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疑惑和探究。他想起阮师武平时的种种行为举止和言语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云。难道真的是他? …… 在阮师武的帐篷里,气氛紧张而压抑。阮师武拿着信纸逼问赵永年:“你的真实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信里到底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冷酷。 赵永年心里一震,但表面还是装得很镇定:“汪大人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信里写的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辜。 “呵呵,”阮师武冷笑一声,“锦衣卫的手段我可是清楚的,侦察、逮捕、审问、策反,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不是锦衣卫的人,谁敢孤身一人闯进军营送金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赵永年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和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法再隐瞒下去。但他仍然想尽力一搏,争取一线生机。 “我已经给你活路了,说就活命,不说就死定了。”阮师武厉声喝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将赵永年推向死亡的深渊。 赵永年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早已被阮师武这个老狐狸看穿。为了保命,他颤抖着声音,如同寒风中的枯叶一般说道:“朝廷根据传来的消息,已经在荆州布下了重兵,就等着张献忠的军队自投罗网呢。” 阮师武一听,脸色骤变,仿佛晴空突遇乌云密布。他原本的计划是绕远路迷惑明军,找机会返回湖广,再从湖广进四川。荆州是湖广的要害之地,一旦拿下就后顾无忧了。但现在看来,他们的行军计划已经泄露了。想到这里,阮师武怒火中烧,一把揪住赵永年的衣领,大声质问道:“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得赵永年耳膜生疼。 赵永年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隐瞒,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西军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锦衣卫。他们策反了一个将领,把我们的军事机密泄露了出去。” 听到“泄露机密”这四个字,阮师武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眯起眼睛,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除了张献忠、他自己和张献忠的四个义子外,没别的人了。张献忠自己肯定不会泄露,他自己也守口如瓶,那么问题一定出在刘文秀、李定国、孙可望、艾能奇这四个人身上了。 阮师武本想立刻去告诉张献忠,但转念一想,凡事都得有证据才行。于是他威胁赵永年说:“你必须给我找出那个奸细,还有他和明朝勾结的证据!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死还要难看!” 赵永年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阮师武的手中,只能尽力去完成任务,才能有一线生机。 过了两天,张献忠的大军离开了固始,向西边的罗山进发。阮师武一路上心神不宁,生怕真的像赵永年说的那样,军机已经泄露,明军正埋伏在前方等着他们。如果不改道的话,恐怕全军都有危险。他看着周围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却不知道前方可能正等着他们的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经过反复权衡,阮师武决定还是去告诉张献忠。他快马加鞭赶到张献忠身边,低声说:“岳父大人,有要事禀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 张献忠当时正在把玩传教士安文思和利类思制作的天球仪,他觉得这东西简直是神物,爱不释手。听到阮师武的话,他才放下天球仪问道:“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阮师武说:“军中有奸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张献忠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他必须说出来。 张献忠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问他原因。阮师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们从湖广进入江西,再从江西进入南直隶,然后又从南直隶进入河南,一直昼伏夜出,日行百里,但始终没能摆脱明军的主力。所以我怀疑军中有奸细在给明军指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张献忠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阮师武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谁是奸细,就把这个责任推给了张献忠。他知道,张献忠一定会想办法找出这个奸细的。 张献忠骑着马慢慢走着,思考着阮师武的话。他觉得很有道理。他们确实在湖广被堵胤锡追赶过,在南直隶又被华瑞奇逼得紧,到了河南又遇到了吕大器。这中间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他开始怀疑起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他的义子们。 “你怀疑谁是奸细?”张献忠不动声色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威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不敢说。”阮师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畏惧。他知道,说出这个答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恕你无罪,但说无妨。”张献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说出真相。 “殿后的将领嫌疑最大。”阮师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他知道,这个答案可能会让张献忠无法接受。但他必须说出来,因为这是他唯一知道的线索。 阮师武这话像一记重锤,让张献忠猛然醒悟。最近大西军都是由李定国负责殿后的,他从小就跟在张献忠身边,还是张献忠的义子,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但人心隔肚皮,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开始回忆起李定国最近的种种表现,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张献忠沉默了一会儿,下令召见李定国。李定国一到,就看出张献忠和阮师武的脸色不善,心里明白事情不妙。他赶紧下马行礼,还故意做出牵马坠蹬的样子来表示自己的忠心。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献忠看着李定国,心里五味杂陈。他从小就把李定国带在身边,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但现在,他却开始怀疑起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义子。他低声问道:“定国,如果大西军中有明朝的奸细,你怀疑是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李定国没有阮师武的证据支持,而且阮师武还在旁边看着呢,所以他回答说:“回义父的话,孩儿不知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谁是奸细。 张献忠在心里摇了摇头。李定国这个回答就错了,如果是真的不知道的话,应该会惊讶地追问原因才对。但他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他开始更加怀疑李定国了。 “前两天军中有封莫名其妙的信你知道吗?”张献忠又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威严。他开始试图从李定国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知道,孩儿看过,但不明白它的意思。”李定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畏惧。他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献忠的问题。 “不明白就对了,那是锦衣卫的密信。”张献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他开始确信,军中的奸细一定和李定国有关。 “啊?”李定国假装惊讶,但他拙劣的演技张献忠一眼就看穿了。李定国从小就跟在张献忠身边,他的一举一动张献忠都了如指掌。今天他的表现太反常了,所以张献忠更加怀疑他了。 “军中确实有奸细,而且地位还不低。你要多加留意,有线索就马上告诉我。”张献忠故作轻松地说。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开始对李定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戒备。 “是,义父。”李定国拱手应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怀疑和指责。 张献忠接着又召见了刘文秀、孙可望、艾能奇三人,试探他们,但都没有发现异常。他开始感到困惑和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找到这个奸细,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军队。 张献忠骑着马默默地走着,心里想着事情。周围的景色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阴沉而压抑。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来。远处的山峦也显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岳父大人,您……”阮师武想说什么,但被张献忠打断了。 “没错,我就是怀疑李定国。”张献忠直言不讳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已经决定要亲自调查这件事情了。 “定国自幼跟随岳父大人,是大西军的栋梁之才。这次进军沿途望风而降,定国功不可没啊!请岳父大人三思啊!”阮师武想用捧杀之计来保护李定国。他知道张献忠对李定国的感情很深,所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打动他。 “不!我不相信定国是奸细。”张献忠露出哀伤的神色说,“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决定改道行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他已经无法再相信李定国了,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决定改变行军路线。 说完,他看向旺兆麟说:“你立刻前往汝南,听说李自成的主力在那里。我打算和他联合,在荆州、承天府、襄阳一带和简明孝决战。如果胜了,我们就可以顺利进入四川;如果败了,我们就转战湖广,以走制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张献忠最后叮嘱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威严。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和机密。 林小风十八年六月十五那天,天空湛蓝如洗,微风拂过汝南县的边界,带来一丝丝凉爽。阮师武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这里,他们的衣衫上沾满了旅途的尘土,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营寨外面,大顺军的几百名士兵排成横阵,挡住了去路。这些士兵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威风凛凛。旺兆麟他们被拦了下来,场面一时有些紧张。 师武带着一百多号人,虽然都穿着平民的衣服,但骑的是战马,手里还拿着兵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师武骑着马走上前,他的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沉稳地说道:“麻烦通报一下,我们是大西王手下的军师旺兆麟,想拜见大顺的军师程鸣和。” 师武心里盘算着,直接去找李自成可能会被拒绝,所以决定先找程鸣和,用好处引诱他,再想办法引见李自成。他深知程鸣和是个贪财之人,只要给足了好处,一定能说服他。 “请稍等。”大顺军的探马头目派人去通报了。他上下打量着师武一行人,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看起来不简单啊。 这时候,程鸣和正在占卜吉凶。他身材瘦削,面容苍白,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手里拿着三枚铜钱,嘴里念念有词后,把它们扔在桌子上。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没等他解卦呢,外面就有人来报:“军师,营寨外面有大西军的军师旺兆麟求见。” “哦?快请!”鸣和一听,赶紧站起来,收起铜钱,快步走了出去。他心中暗自窃喜:这大西军的人来得正好,说不定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 大顺军现在形势危急,四面都是敌人:西边有简明孝,东边有高杰,北边有刘良佐、李际遇,南边还有王之纲在虎视眈眈。打又打不过,退又退不得。一旦撤退,简明孝肯定会趁机袭击武关,那关中就危险了。所以大顺军只能困守在汝南,牵制住简明孝。 师武他们很快就到了鸣和的营帐外面。鸣和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看了看兆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啊。他开口说道:“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锭金子,不用争抢就能共同分享。各自得到金子心愿就达成了,万事都会顺利,喜气洋洋。” 师武也躬身回了一句:“自己点灯自己照亮路,自言自语自己听心声。一生经历了许多坎坷和磨难,回想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 “汪兄!”鸣和热情地喊道。 “宋兄!”师武也微笑着回应。 “久仰久仰!”两人互相拱手行礼,看起来像是老朋友重逢一样。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只是表面的客气而已。 旁边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一个顺军的士兵悄悄问小头目:“他们说的啥意思啊?” 小头目想了想:“大概就是说‘你好,我擅长占卜’吧。”他其实也不太懂这些术士的话术。 士兵惊讶地说:“这么长的话,就这点意思啊?” “差不多就是这样,术士们都喜欢故弄玄虚,就像我们村里的老神棍一样。”小头目不屑地撇了撇嘴。 鸣和耳朵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瞪了他们一眼。两人吓得缩了缩脖子,退到了一边。他们心里暗自嘀咕:这军师可真厉害啊,连我们都怕他。 行礼完毕后,鸣和领着兆麟进了营帐。营帐里布置得简单而朴素,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鸣和请兆麟坐下后,便开口问道:“汪兄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 师武微笑着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请贵军出兵共同讨伐明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期待。 鸣和听了之后心中一动:这可是个捞好处的好机会啊。他故作沉思状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先向皇上禀报一下。” 师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是自然,那就有劳宋兄了。”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谈妥条件的鸣和带着兆麟去见李自成。李自成身材魁梧,面容威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一见到师武就开口问道:“你就是大西军的军师阮师武?” 师武躬身行礼道:“正是在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谦逊和恭敬。 李自成打量了师武一番后开口说道:“看皇上您眉宇间英气勃发、天庭饱满、一定是能主宰天下、洪福齐天的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恭维和赞美。 李自成一开始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虽然知道这是恭维之话,但还是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赞美。大顺军中虽然有很多拍马屁的人,但能用这种神秘预言来拍马屁的,只有程鸣和一个人。没想到张献忠的手下也有这样的人才。 李自成很高兴地赏了兆麟五百两纹银。师武虽然收了礼但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因为跟锦衣卫承诺的十万两比起来这五百两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过他还是恭敬地谢了恩。 站在旁边的南宫尚朴脸色不太好看,他质问兆麟:“汪军师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满和质疑。 师武知道尚朴是因为自己没有先去找他而不满,于是他再次行礼回答说:“回左辅大人,我这次来是想请皇上出兵共同讨伐明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期待。 尚朴看师武态度恭敬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关心和询问。 师武点了点头:“确实遇到了强敌,特别是简明孝。他手下的川兵非常勇猛,我们大西的精锐部队也很难对付。他守着荆襄地区,我们很难进入湖广,所以特地来请皇上出兵共同讨伐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求助。 李自成听了之后有些心动。如果能打败简明孝那么河南、湖广的战局就可以扭转甚至还可以趁机进入四川。但是他和张献忠之间以前的恩怨还没解决合作的话可能会让他觉得没面子。于是他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尚朴看出李自成的犹豫,抢先说:“大西王的诚意在哪里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质疑和挑剔。 师武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回答说:“诚意自然是有的。我们大西军愿意出五十万两银子作为军资,以表诚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诚意。 尚朴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看了看李自成,心中暗暗称赞:“还是你懂我啊!大顺军现在又缺钱了。” 李自成看了看尚朴,又看了看师武,心中暗自盘算:这五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如果能得到这笔银子,大顺军的军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于是他开口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八月出兵共同讨伐明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师武听了之后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他躬身行礼道:“多谢皇上!多谢左辅大人!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大西王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感激和欣喜。 双方谈妥之后就开始详细商议合作的细节了。他们商定了出兵的时间、地点、兵力分配等问题,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程鸣和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商议,心中暗自窃喜:这下子我可捞到好处了!五十万两银子啊!足够我挥霍一阵子了!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什么时候出兵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 “八月吧。”师武回答说。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期待和憧憬,期待着八月的到来,期待着大顺军和大西军的联合出兵,期待着共同讨伐明军的胜利! 听说出兵的日子定在八月,李自成、程鸣和、南宫尚朴以及众将领都皱起了眉头,眉头间的沟壑如同被岁月雕刻的印记,深深刻画出他们内心的忧虑。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群身经百战的将领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他们心头的阴霾。离八月还有一个半月呢,时间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和决心。 明军已经四面围了上来,如同潮水般汹涌,形势危急,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我们可等不了那么久啊,李自成心中暗叹,目光中闪烁着焦虑与无奈。 “为什么非要等到八月呢?”程鸣和再次发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试图照亮前方的迷雾。 “因为今年正好是科举考试的秋天,明廷肯定会调集兵力去保护考场,这样一来,其他地方就会兵力空虚,我们正好可以趁虚而入。”李自成解释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安抚众将的焦躁情绪。 顺军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摇了摇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半个月都难熬,更何况是一个半月呢?明军虎视眈眈,如同饥饿的猎豹,如果我们不撤退,恐怕会被他们团团围住,一网打尽。 “其实也不是不能等,”程鸣和提出了一个建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皇上可以命令泽侯从西安调兵来守住武关,而我们则趁机突围出去,主动出击。” “那等到八月再反攻,皇上您意下如何?”程鸣和因为受了阮师武的恩惠,所以也积极地出谋划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忠诚与决心。 “各位爱卿觉得怎么样?”李自成转头问向众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仿佛在寻找一丝希望的曙光。 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意见如同夏日的蚊虫,嗡嗡作响,但最终还是要由李自成来做决定。他沉默片刻,仿佛在权衡着天平两端的重量,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采纳了阮师武的策略。 于是,两军开始详细商议作战计划,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夏日的雷鸣,在营帐中回荡。他们谈论着兵力部署、战术策略,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仿佛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试图捕捉住胜利的曙光。 …… 六月十九日,京师东直门。这扇门在明朝初年叫崇仁门,到了永乐年间改成了东直门,和西直门遥相呼应,寓意着民众兴办教化,东至东海,西至西陲。此时,夏日的阳光如同熔化的金子,洒在这座古老的城楼上,给这座古老的城门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因为这座瓮城比较小,而且经常有郊外的商贩经过,所以它是京师九门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它的历史却如同一位沉默的老者,默默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 刘肇基身着铠甲,大步流星地走进瓮城。他验明了身份后,穿过门洞,只见里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京师的繁华景象一览无余。商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辘辘声、人群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热闹的交响曲。虽然江南也很富饶,但那种烟火气却比不上京师,这里的繁华中带着一种皇城的庄重与威严。 刘肇基刚迈出一步,一个小孩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小孩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十分可爱,穿着破旧的蓝衣裳,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手里还拿着一迭纸。他瞪着大眼睛,看着刘肇基,喊道:“军爷小心,别踩着我了!” 刘肇基笑着问:“小孩,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春天的微风。 小孩眼珠一转,用稚嫩的声音回答:“是报纸。”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手中拿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什么报纸?”刘肇基好奇地问。 小孩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军爷不是京师的人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小狐狸。 “我是从南直隶来的。”刘肇基边走边回答,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搏上。 “哦,那就对了,这是林小风十七年的报纸。”小孩挥动着新报纸给他看,报纸上的墨迹仿佛还带着油墨的清香。 “多少钱一份?”刘肇基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五十文。”小孩说完,双腿暗暗蓄力,准备随时逃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狡猾。 刘肇基一听是林小风十七年的报纸,而且他已经看过好几期了,知道这份报纸的趣味性,尤其是里面的野史部分特别受欢迎。他想了想,觉得这个价格有些贵,于是笑着说:“怎么这么贵?在南直隶只要两三文一份。” 小孩不屑地说:“报纸可不能一概而论啊!他们卖的都是旧报纸,我这是新出的,价格自然不一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仿佛自己手中的是一份无价之宝。 刘肇基被小孩嫌弃了,脸上微微一红,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掏出钱来想砍价:“便宜点嘛,不就是一张纸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哎呀,军爷您还想砍价啊!”小孩大声叫起来,“看您这身铠甲,肯定是二品以上的大官吧,怎么还这么抠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刘肇基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他扔下五十文钱,抢过报纸就走了。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狼狈,仿佛是一只被小猫戏耍的老虎。 小孩高兴地捡起铜钱,撒腿就跑得无影无踪。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一只灵活的小鹿。 刘肇基还没走几步呢,又一个小孩跑过来:“军爷买报纸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多少钱一份?”刘肇基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 “四文钱一张。”小孩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 刘肇基回头找刚才那个小孩,却发现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拍着额头叹道:“哎呀妈呀,我上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恼和无奈。 “军爷您怎么了?”新来的小孩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我刚才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一份报纸,亏大了。”刘肇基懊恼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 “我有个主意,”新来的小孩举起报纸说,“军爷要是再买我的报纸呢,我们就可以分摊成本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狡黠,仿佛是一只小狐狸在提议。 “去去去,别骗我。”刘肇基轻轻踢了小孩的屁股一下,然后继续向皇城走去。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坚定,仿佛是要去迎接一场未知的战斗。 通报之后,一个小宦官领着刘肇基来到了乾清宫的院子里。夏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座古老的宫殿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远远地看到人影,刘肇基急忙跪下行礼:“臣刘肇基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庄重。 “平身吧。”林小风看着他说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春天的微风。他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祇。 刘肇基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一看就是个忠厚之人。他起身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仿佛是一只被突然惊醒的熊。 “谢陛下。”刘肇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 “刘提督刚进城就被骗了钱,是不是对京师没什么好感啊?”林小风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戏谑。 “区区五十文钱而已,臣……”刘肇基话没说完就愣住了,他感到惊讶、震撼和一丝寒意交织在一起。从进城到皇城不过才两刻钟的时间,陛下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锦衣卫的威力之大可见一斑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皇权的敬畏之情。 “刘提督不用担心,”林小风笑着说,“那个骗钱的小孩其实是锦衣卫的眼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权力和智慧。说完他命令郭天阳递给刘肇基一个包裹。 刘肇基打开一看里面有几百两银子和一堆铜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惊讶和不解。 “这是什么?”刘肇基不安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 “刘提督英勇无双深得圣心特赐白银五百两以补贴家用。”郭天阳高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庄重与威严。 “而那些铜钱则是陛下命锦衣卫还给您的被骗之资。”郭天阳又低声在刘肇基耳边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与诡谲。 “臣谢陛下隆恩!”刘肇基感动得热泪盈眶叩头如捣蒜一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对皇恩浩荡的感激之情,仿佛是一只被温暖阳光照耀的寒冰。 “起来吧。”林小风背着手走到刘肇基身边问道,“你知道朕召你来是为了什么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期待。 “臣愚钝请陛下明示。”刘肇基抱拳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谦逊。 “朕命李性忠在保定训练骑兵首批已经七八个月了现在想要让他们见见血。”林小风凝视着刘肇基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决绝与冷酷。百炼不如一战实战的考验是任何训练都无法比拟的。战场是士兵们快速成长 第34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刘肇基恭敬地接过那柄沉甸甸的鸟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审视。这鸟铳长约五尺,沉甸甸的,估摸着得有十多斤重,最特别的是铳口旁边还装了一根铁制的长刺,显得既冷峻又实用。他试着用手去掰了掰那根铁刺,发现它纹丝不动,显然是用上好的精铁铸造而成,每一寸都透露着坚固与锋利。刺的底部连着铁管,巧妙地套在鸟铳外面,使得整把铳看起来更加修长,估摸着延长了一尺有余,这样一来,鸟铳便兼备了近战的能力,显得更为灵活多变。 刘肇基的目光在那根刺上停留了片刻,他指着那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地向林小风问道:“陛下,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刀吗?”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新事物的探究,也包含着一丝对实战应用的疑惑。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是。朕原本想摹仿刀的形状来设计,但勇卫营的士兵试过后觉得容易伤到自己,而且装填弹药的速度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后来就改成了现在的长刺样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士兵意见的重视,以及对实战需求的深刻理解。 刘肇基皱了皱眉,他的思绪在脑海中快速运转,继续问道:“臣有个疑问,给鸟铳加上刺刀,到底有什么用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显然对这项创新的实战价值持保留态度。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增强鸟铳兵的近战能力,有了这个,他们就不需要再额外携带腰刀或长矛了,这样既能减轻负担,又能提高作战效率。”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改革前景的期待。 刘肇基拿着鸟铳晃了晃,又摇了摇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步兵或许可以放弃腰刀,但这个东西恐怕难以替代长矛。毕竟,长矛在战场上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为什么?”林小风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期待。 “因为它太短了。”刘肇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咱们的长矛,最长的有一丈八尺,最短的也有一丈四尺八寸。这鸟铳加上刺刀,总长也不过六尺左右,怎么能代替长矛呢?在战场上,长矛的长度和威力,是保护士兵、冲破敌阵的关键。” 林小风听了,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遗憾。刘肇基的看法和守洪一样,都认为鸟铳加刺只能代替腰刀,而无法替代长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思索,显然在权衡这项改革的利弊。 看到林小风有些失落,刘肇基急忙劝道:“陛下,鸟铳配上刺刀,既能减轻行军负担,又能节省腰刀的开支,确实是一件利器啊。在近战中,它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和鼓励,显然希望林小风不要因一时的挫折而气馁。 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光芒,他又问道:“那这个可以代替骑兵的腰刀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 刘肇基委婉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骑兵近战讲究的是兵器的轻便和速度,这样才能制胜。这鸟铳又长又重,骑兵用起来不太方便。在战场上,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是关键,而鸟铳加刺的设计,显然更适合步兵使用。” 林小风听了,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释然。他转头对天阳说:“传旨下去,勇卫营的鸟铳兵都换上这种新式的鸟铳,其他兵种暂时不变。如果试用没有问题的话,就全军推广。”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显然对这项改革充满了期待。 “奴婢遵旨。”天阳应声退下,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等天阳离开后,林小风又问刘肇基:“刘提督想不想知道保定那边的新兵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神秘和期待。 刘肇基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五千?”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好奇。 “不是,再猜。”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鼓励。 “一万……?”刘肇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和期待,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错了,朕在保定招募了三万满饷满粮的骑兵,其中一万五千已经跟性忠练了半年,朕打算派他们南下实战。剩下的一万五千新兵,就交给刘提督你来训练了,你觉得怎么样?”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自豪和期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刘肇基的信任和期待。 刘肇基的心跳得像鼓点一样快,满饷满粮的军队,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想当年辽东铁骑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万余人而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激动和感激,显然对林小风的信任感到无比荣幸。 “臣愿意前往保定练兵。”刘肇基说着,眼眶不禁湿润了。在乱世之中,能得到皇帝的如此信任,实在是太难得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誓要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林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赞许和鼓励,“即日起,朕就封你为保定副总兵,前往保定训练勇卫营的新兵。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勇卫营?”刘肇基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陛下的亲军啊,怎么会驻扎在保定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好奇。 林小风笑着解释道:“勇卫营一共有四营,分别是武骧左营、武骧右营、腾骧左营和腾骧右营,由守洪统率。京师一战后,损失了不少兵力。为了快速恢复战斗力,朕就让守洪在京师募兵,性忠在保定募兵,你明白了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军队布局的深思熟虑和对未来的期待。 刘肇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练兵不仅仅是为了练兵本身,更是为了皇帝巩固军权啊。不过对他来说,只要是为大明效力就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誓要为这片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臣谢陛下隆恩,还有一事相求。”刘肇基单膝跪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和期待。 “但说无妨。”林小风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和与鼓励。 刘肇基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臣的家眷在南京,想要迁到京师来。但京师地价昂贵,臣想恳请陛下赐金购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不安,显然对这项请求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林小风初时一愣,随即明白了刘肇基的用意。他这是以借钱购房为名,实际上是将自己的软肋留在京师以安皇帝的心啊。这可是武将出征前的惯例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刘肇基的忠诚和智慧感到无比赞赏。 “需要多少?”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与关切。 “二百两就足够了。”刘肇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期待,显然对这项请求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要知道在明代京师,房价还没有那么高。比如在林小风十三年的时候,正阳门大街上的一个小四合院才卖三十三两白银呢。林小风听了,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赞许和鼓励:“好,朕就赐你二百两黄金,希望你在保定能够好好练兵,为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战功。” 赐金之后,林小风语重心长地说:“朕的这些新兵可就全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信任,显然对刘肇基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陛下放心,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刘肇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豪情壮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万丈的激情,誓要为这片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刘肇基离开皇城后并没有立即赶往保定,而是留在了京师两天。这两天里,他一是为了等候朝廷的进一步指示,二是为了拜访朝中大臣。他知道,武将要想在朝中立足长久,就必须和文臣们搞好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为大明江山贡献自己的力量。 拜访总不能空手而去,于是他决定先去市场上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他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心中不禁暗自琢磨:该送些什么礼物才能既体面又不失礼节呢? 走着走着,他就看到了一家商号,上面写着“周商”两个字。他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国丈姓周,这家不会是国丈的商号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忐忑起来。如果真是国丈的商号,那自己进去挑选礼物岂不是有些冒昧?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肇基走进了商号。一进门,他就愣住了——里面竟然全是熟人!英国公张世泽、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东厂提督顾朝生、京营总督蒋太微等人都在。他们或站或坐,谈笑风生,显得十分惬意。 刘肇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连忙退出来看了看门匾。没错啊,就是“周商”。他还没去乾清宫呢,怎么这些大臣都聚在这里了?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返回商号内,与众人寒暄起来。一番客套之后,他悄悄 话说公孙遇春还没来得及回答刘肇基的问题,门外就急匆匆闯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他满脸焦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随时准备砸向什么。他大声喊道:“掌柜的呢?快出来!” 店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动,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那中年人一脸怒容,双眼圆睁,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亟待解决。 “哎呀,官爷,您有啥急事?”一个满脸堆笑、身材圆润的中年男子急忙从里头跑出来,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应对这类突发事件。他恭敬地迎接道:“官爷,您有啥吩咐尽管说。” “吩咐?”官员双手叉腰,脸色铁青,仿佛能滴下墨来,“我问你,兵部上个月在这里定的百包烟,怎么到现在还没送来?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耽误了大事!” “官爷您息怒,”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伙计上茶,试图以这种方式缓和紧张的气氛,“最近货紧人多,实在是供不应求,兵部的烟还得再等几天。” “等不了!尚书到衙役,一个个都等着这烟提神呢!”兵部官员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兵部尚书可是内阁首辅,这点规矩你都不懂吗?” “小人知道了,知道了。”掌柜的吓得连连躬身,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他深知这位官员的权势,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伙计端上茶来,官员的火气稍微消了点,他环顾四周,注意到有五个人背对着他站着,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那几个人是谁?”官员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都是来买烟的客人。”掌柜的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官员。 “让他们都走,告诉他们,今天的烟,兵部全包了!”官员站起身,严厉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掌柜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官爷,您小声点,他们……” 话还没说完,官员突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一个人旁边,大声喝道:“没听见吗?今天的烟……” 话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不仅如此,东厂提督顾朝生、英国公张世泽、京营总督蒋太微,还有那个即将被调任保定副总兵的兵部官员,也都站在一旁。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庄重,仿佛每个人都是一段沉甸甸的历史。 顾朝生靠近官员,用手捂着耳朵问:“你在这儿吵什么呢?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官员支吾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物。 “有什么可说的,快走吧!”顾朝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官员不禁打了个寒颤。 官员自知不是对手,哼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店内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场风暴刚刚过去。 公孙遇春转头看向刘肇基,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他笑着说:“刘兄,你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肇基心里暗想:“我何时进京,你会不知道?”但他还是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波动,说道:“李指挥使别开玩笑了,你们在这儿等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这烟?” “等烟啊。”公孙遇春回答得简单明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对这烟有着别样的情感。 “烟?”刘肇基有些疑惑。他虽然是行伍出身,知道烟能解乏,但抽多了会咳嗽,所以朝廷是禁止的。现在看这个情况,难道是要放宽禁令了吗? “没错,周商新推出的卷烟,虽然贵点但不呛人,抽完也不咳嗽。”公孙遇春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对这烟有着别样的喜爱。 刘肇基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期待和兴奋,显然也是为了这烟而来。他问道:“各位也是来等烟的?” “是啊!”张世泽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这烟也是情有独钟。 “确实如此。”蒋太微也应声附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然我们来这儿干嘛?”顾朝生反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仿佛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无聊。 谈笑间,两个伙计抬着一大箱烟走了进来。那箱子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黄金珠宝。众人一拥而上,转眼间烟就被分得一干二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满足和兴奋,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给你两包。”公孙遇春递给刘肇基两包烟。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这烟是他最珍贵的礼物。 刘肇基仔细看了看这烟,发现它是用纸卷的,二十支一小包,十六小包为一大包。特别的是,每支烟的末端都有一个东西。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公孙遇春解释道:“这个叫滤嘴,里面有炭棉,可以吸走导致咳嗽的物质。外面还包着麻布,防止碳粉进到嘴里。”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对这滤嘴的设计感到非常满意。 “原来如此。”刘肇基恍然大悟。难怪这卷烟这么受欢迎,原来是有滤嘴的缘故啊。他看了看手中的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立刻尝试一番。 “可是朝廷禁烟,周商怎么还能卖呢?”刘肇基不解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这烟明明是朝廷禁止的,为何周商还能明目张胆地售卖? “别问了,问多了对你没好处。”公孙遇春神秘地笑了笑。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意,仿佛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刚分完烟不久,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李邦华就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看着众人。他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说:“公孙遇春、顾朝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这烟是兵部定的吗?” 公孙遇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李阁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不过是来买烟的客人罢了。” “什么话?我知道这烟产量少得可怜,两天才出一箱。你们都给分了,我怎么办?”李邦华指着空箱子怒道,“我可是靠这个提神的!”他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遇春无奈地看着众人。众人自知不是李邦华的对手,商议后只好分给他几包烟。李邦华拿着烟满意地走了,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忧虑。 刘肇基看得目瞪口呆。他定了定神后对掌柜说:“我也要买五十包烟。”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 时间飞逝,转眼间到了六月末。林小风坐在乾清宫里,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思考,生财之道究竟何在?从细盐开始,到香皂,再到卷烟,每一项都赚得盆满钵满。细盐的利润被周奎买断了;香皂在北直隶、山东的寺庙里热销;而加了滤嘴的卷烟更是深受士绅们的喜爱,垄断了市场,每年能带来十数万两的收入。然而这些收入还不足以弥补赋税的缺口,所以林小风仍在寻找新的财源。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那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仿佛是大自然最美丽的画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在这美丽的画卷上添上自己的一笔。 “皇爷大喜啊!兵仗局按照您的图纸监造的飞梭织布机已经成功了!”一个好消息传来,让林小风眼前一亮。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喜悦,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财源正在向他招手。他急忙站起身来,向兵仗局走去,他要亲自看看这飞梭织布机的威力,看看它是否能为他带来新的财富和荣耀。 资本主义萌芽:一段宫廷中的经济对话 在明朝中后期的一个春日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历史的光泽。御花园内,花香四溢,几位大臣正围绕着一张石桌热议着。 “诸位,你们知道资本主义萌芽的征兆是什么吗?”一位大臣捻着胡须,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那还用说,自然是雇佣制度的出现。”另一位大臣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这个话题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的喧嚣声,那是宫人们在忙碌的声音,也是这个时代特有的节奏。 “你们说得没错。看看现在的纺织业,尤其是南方,手工作坊正逐渐变成小型的工厂。作坊主出钱购置设备,老百姓出力干活,这不就是资本主义最初的模样吗?”一位大臣感慨道。 “是啊,可惜这种现象并没有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另一位大臣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一方面是人们的思想还比较保守,另一方面就是朝廷的压制了。”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深知这个时代的困境。商税沉重,并不是因为朝廷在乱收费,而是地方上的官吏贪污腐败太严重。每当朝廷收到一份商税,地方上私自截留的往往比朝廷得到的还要多。这种现状让所有人都感到痛心疾首。 “就拿扬州的商人来说吧。他们的货船要沿着运河去北京,得经过南直隶、山东、北京三个省份。一路上关卡多得数不清,什么过路费、过河费,各种名目的费用加起来,都让官吏们中饱私囊了,朝廷反而没见着什么好处。”一位大臣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慨。 “而且,朝廷的政策也在阻碍着商业的发展。”另一位大臣接着说道,“历朝历代都重视农业,轻视商业,商人连做官的资格都没有。那些士绅们虽然有钱,手里握着大量的财富和生产资料,但因为害怕政策的限制,也不敢轻易涉足商界。” 这时,林小风缓缓走了过来。他身穿龙袍,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得对症下药。 在乾清宫外面的一片空地上,宫女们正踩着飞梭织布机忙碌着。机器轰鸣着工作着,梭子来回穿梭,经纬线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一匹布就织成了。时间还没到一刻钟呢,纺线就用完了,布也织好了。 周皇后看到这一幕,惊讶地问:“陛下,这么快就织好了吗?” 林小风笑着回答:“是啊,这就是飞梭织布机的神奇之处。” 周皇后亲自检验了布匹的质量,发现跟平时织的没什么区别,但是宽度却更大了。她高兴地对林小风说:“有了这机器,臣妾就可以多为陛下做几件衣服了。” 林小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叹她的节俭。这时,懿安张皇后也走了过来。她行礼后问道:“陛下召臣妾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小风看着她,虽然她已经快四十岁了,但容貌依然美丽动人。她身材高挑匀称,嘴唇红艳如樱桃,鼻子挺拔如悬胆,牙齿洁白细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优雅的气质。他连忙把目光转回到织布机上,说:“朕想让皇嫂帮朕赚钱。” “赚钱?”张皇后惊讶地问,“臣妾久居深宫,不懂经商之道啊,陛下想怎么做呢?” “不是皇嫂你亲自去经商,而是让你的父亲太康伯去。”林小风又看了看周皇后,“还有嘉定伯也是。朕想把这种织布机卖给他们。” 两位皇后听了之后,都一脸困惑。林小风开始解释道:“这就是钱生钱的道理。买了机器设立作坊,雇佣百姓来织布。卖了布匹赚到的钱,再用来买更多的机器,雇佣更多的百姓。这样循环往复下去,财富就会自然而然地增长起来。” 张皇后还是有些疑虑,但出于礼节她还是说:“陛下虽然说是为了臣妾好,但家父并不擅长经商啊,恐怕难以胜任。” 林小风笑着说:“朕并不是在跟皇嫂你商量这件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皇后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委屈。林小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连忙说:“皇嫂且听朕细细道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赈济灾民。近年来天灾频繁发生,朝廷虽然也在赈灾但并非长久之计。农民们靠天吃饭,遇到旱灾或涝灾就苦不堪言。而地主们不仅不体恤他们,反而还加重赋税,导致百姓生活困苦,很容易引发叛乱。” “但如果有了作坊就不同了。百姓们可以进去做工挣工钱来维持生计,不至于饿死。”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关怀和对未来的憧憬。 张皇后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其他的问题。“陛下何不将机器卖给百姓,让他们自己织布呢?”她问道。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机器的价格不菲,普通百姓难以承受。而且女人们在家织布常常因为琐事而中断,机器不能得到充分利用。如果放在作坊里由机主出资,百姓只需去作坊做工挣工钱,无须自己购买机器,机器也能得到充分利用。” 张皇后听了之后还是有些犹豫。她想着如果能从中获利,一定要让自己的父亲参与进来。于是她问:“陛下这样做真的能赚钱吗?” 林小风坚定地回答:“当然能!皇嫂不用担心卖机器的事情。京营、边军以及南方各地的军队都需要大量的布匹来制作军服。飞梭织布机织出来的布既快又宽,成本也低,价格自然比其他布匹要便宜。户部和兵部一定会大量采购的。” 两位皇后听了之后都信以为真。周皇后先开口说:“臣妾这就写信给家父,让他购买机器。” 张皇后也跟着说:“臣妾也写信。”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林小风笑着摇摇头说:“写信就不必了,直接派人去召他们入宫面谈吧。顺便也能让你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谢陛下!”张皇后几乎要哭出来了。自从天启皇帝登基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呢。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就这样,一场关于资本主义萌芽和经济改革的对话在紫禁城的御花园中悄然展开。而这场对话的结果,也将影响着整个明朝的命运和走向。 明朝宫闱风云:一场另类改革的序幕 明朝那会儿,紫禁城的红墙金瓦下,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辛酸。妃子们要想回娘家探望亲人,简直难如登天,那高高的宫墙,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她们与亲人隔绝。张嫣皇嫂,这位美丽而温婉的女子,心里头那个想家啊!除了写写信寄托思念,就只能盼着皇上开恩,让父母进宫见上一面。林小风皇帝,这位年轻而睿智的君主,他的这一举动,真是深深打动了张嫣皇嫂的心。 “皇嫂别客气了,朕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林小风皇帝微笑着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接着推行他的经济改革,想让两位皇后放宽心,也想让整个大明王朝焕发出新的生机。 等两位皇后离开后,林小风皇帝开始细细盘算他的政策,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光芒。他知道,他的改革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个古老帝国的命运。 首先,他废除了户籍制度,让百姓们不再被束缚在土地上,可以自由迁徙,寻找更好的生活。接着,他又改革了军户和灶户世袭为雇佣制的做法,让士兵和工匠们有了更多的自由和选择。他还让太康伯和嘉定伯这些人开作坊、设工厂,鼓励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这可不是为了直接推动资本主义发展,而是他知道独木难支,得有人带头。林小风心里明白,资产阶级的革命,不是从上面压下来就能成的,大明这农业大国根基太深,士绅、地主们阻力重重。资本主义虽然能在明朝萌芽,但要想在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难啊。他这么做,其实是给那些勋贵、士绅们一个信号:朕支持这条路!他们这些人最会揣摩圣意,肯定会争相效仿,以求得皇上的宠信。假以时日,资本主义说不定真能在这片土地上蔚然成风。这虽然是个另类的改革,成败还不好说,但对朕和大明王朝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正值七月上旬,京城里热得像蒸笼一样,空气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初二那天午后,阳光炽热得仿佛能烤焦一切。李邦华,这位年迈而坚毅的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悄悄来到乾清宫求见皇上。他穿着厚重的官服,步履蹒跚地走在滚烫的石板路上,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却毫不在意。 林小风皇帝正喝着周皇后亲手做的酸梅汤解暑呢,见状立刻吩咐赐给李邦华一碗。那酸梅汤色泽鲜红,酸甜可口,喝一口下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李邦华哪敢接啊,知道这汤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他连忙推辞道:“臣不敢,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臣怎敢受用?” “这是朕赐给你的,李阁老尽管喝吧。”林小风皇帝诚恳地说,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李邦华无奈,只好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陛下,现在已经七月了。” “哦?李阁老有何事?”林小风皇帝放下手中的瓷碗,目光炯炯地看着李邦华。 “臣本无事,但南边有急报。”李邦华神色凝重地说,“赈灾的军队已经从山东出发了,很快就要到南直隶了。” “是吗?”林小风皇帝想了想,“我记得河南那边还没赈灾呢。”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河南那地方,八个府加上一个直隶州,连年战乱,土地荒芜,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不光是士绅地主,就连普通百姓也所剩无几了。各府县的户籍册都毁于战火之中,多收的税退不回去,欠的税也收不上来。”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打在林小风皇帝的心上。 “严格说起来,河南那边已经没有必要再赈灾了。”林小风皇帝叹了口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痛惜。河南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所谓“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指的就是河南。乱世之中,河南的老百姓最苦了。 李邦华见皇上沉默不语,怕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释道:“陛下,河南现在不缺地,缺的是耕地的人,所以说没有赈灾的必要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悲凉和无奈。 林小风皇帝听着李邦华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明白,河南的老百姓已经苦到了极点,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赈灾的粮食和银两,更需要的是安宁和生活的希望。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地说:“朕意已决,传旨下去,从明年开始,河南免税三年!” 这话一出口,李邦华都惊呆了。前不久已经免了全国两年的税了,现在又要给河南免三年,连续免税五年啊!这可是开国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他激动得站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臣李邦华代河南的百姓们谢陛下隆恩!” “李阁老快起来别多礼了。”林小风皇帝说着让郭天阳去扶他起来。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温暖和关怀,仿佛能照亮人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重新坐下后,李邦华突然说:“陛下,臣有心里话想说,望陛下能听进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李阁老请讲。”林小风皇帝看着李邦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陛下信任臣吗?”李邦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和渴望。 “当然信任了,不然怎么会让你当兵部尚书兼内阁首辅呢?”林小风皇帝微笑着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信任。 “臣想知道陛下对臣的信任有多深?”李邦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试探和期待。 林小风皇帝想了想回答说:“在朕所信任的人当中,李阁老可以排在前三位。”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里,李邦华松了一口气,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再次向林小风皇帝行礼:“陛下,八月就是秋试了,赈灾的军队也快到南直隶了。臣想请旨亲自前往组织秋试并兼理赈灾事宜。”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请陛下恩准。”李邦华再次跪拜请求,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决。 然而,林小风皇帝一听就急了:“不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南直隶那可是大明的是非之地,进去容易出来难啊!再说秋试事务繁琐,赈灾更是难上加难。南直隶逃税成风,有权有势的人都想方设法地规避税收。北直隶虽然也有逃税的,但毕竟是天子脚下,还不敢太放肆。南直隶就不一样了,那里是开国旧都,失意官员多被发配到这里来,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之所以能在南京安然无恙,一是因为他是储君,人人都想巴结;二是因为他在南京只出不进,没有触动那些人的利益,所以才能相安无事。但一旦开始征税,那里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李邦华听着皇上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皇上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他更知道南直隶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救援。他拄着拐杖,义正言辞地说:“请陛下明示为何不许臣南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林小风皇帝看着李邦华那坚定的眼神,心里也充满了矛盾。他知道李邦华是南下的最佳人选,但他的确也担心南直隶的复杂局势会给李邦华带来危险。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据锦衣卫密报,辽东今年大旱,建奴那边粮食短缺,很可能会南下劫掠。李阁老还是留在京城与朕一起抵御外敌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然而,李邦华却毫不动摇地说:“臣不怕死!如果能在任上为国捐躯,反而能青史留名!请陛下成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这话在理,林小风皇帝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他看着李邦华那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敬佩和感动。他知道,这位年迈的臣子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他的忠诚和勇气让他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这”林小风皇帝沉吟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思考和犹豫。他知道,他不能让这位忠诚的臣子失望,但他也担心南直隶的复杂局势会给李邦华带来危险。然而,最终他还是被李邦华的忠诚和勇气所打动,他毅然决然地说:“好吧!朕准你南下!但你要答应朕,一定要平安归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和期待。 听到皇上的准许,李邦华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连忙跪拜谢恩:“臣遵旨!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激动。他知道,这场南下的征程将充满艰辛和危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勇气。 第34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辽阔的北疆之地,吴三桂、高第、冀资深、黄得功、祝凤翙、唐胜宇这些声名显赫的大将如同北疆的守护神,他们手下的兵马如同汪洋大海,浩渺无垠,足有十几万之众。而京城之内,三大营和勇卫营的将士们也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为国捐躯。北直隶的可用之兵,加在一起,竟有近二十万之众,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建奴上次闯进关来,吃了大亏,兵马损失惨重。”李邦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我估摸着,他们最近肯定不敢再来了。就算他们胆子大,想再来试试,咱们大明的边防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过不去!” 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忧虑:“李阁老啊,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实在是南京那边事儿多,你这一去,吉凶难料啊。” 李邦华也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金砖地,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这把老骨头了,趁着眼睛耳朵还灵光,想为大明再出最后一把力。”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却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请陛下恩准。”李邦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小风站起来,他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既然李阁老愿意南下赈灾,那我就成全你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但更多的是对李邦华的信任和期待。 “陛下,我还有件事得跟您说。”李邦华打断了林小风的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和决绝。 “李阁老请讲。”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 “我这趟去南直隶,可能会动用到一些手段,清理些不干净的东西。”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林小风差点笑出声来。他穿越过来后,确实杀了不少人,但都是清理朝中的蛀虫,南京那边他还没动过手。本想直接告诉李邦华放心大胆地干,但又怕他误会,于是改口说:“李阁老,你可以动手,但一定要对准那些有罪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 “陛下放心,我绝不会滥杀无辜。”李邦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林小风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誓言。 决定了李邦华南下的事情后,林小风又叮嘱了他几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和期待,仿佛是在目送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勇士。 过了两天,李邦华悄悄地离开了京城。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密信满天飞,有的送到了南方的各省,但大多数还是发往了南直隶。那些密信如同一只只黑色的燕子,在夜空中穿梭飞翔,带着李邦华的决心和期待。 七月中旬的南京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球挂在天空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蝉鸣声此起彼伏中,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停在了一座深宅大院前。那匹马混身汗湿,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不一会儿,一个家丁从门里溜出来,悄悄躲到了街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紧张和警惕,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午后时分,朱国弼、刘孔昭、赵之龙、徐文爵四人聚在了一个偏僻的茶楼里。茶楼内烟雾缭绕,茶香四溢。他们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神色各异。朱国弼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放在桌上,低声说:“各位,京城来消息了,李邦华以钦差的身份南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传达一个重要的机密。 刘孔昭点了点头接着说:“这个赈灾钦差李邦华,七月初四就离开了京城,先是坐车到了通州,然后坐船顺流而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和担忧。 “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七月底到八月初,他肯定会到南京。”赵之龙接过话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和焦虑。 “呸!什么赈灾钦差!”赵之龙气呼呼地说,“明摆着就是来查账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 刘孔昭盯着赵之龙问:“听赵兄的意思,账还没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关切。 赵之龙反问:“各位的账都平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朱国弼和刘孔昭都点了点头,他们的账年初就已经弄好了,朝廷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和自信的笑容。 “妈的!”赵之龙骂了一句,“现在南京京营的总督虽然换成了刘文炳,但具体事务还是我们前任总督在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威胁。 “以前南京京营亏空了几百万,历任总督都是用空饷来补的。这空饷的账,怎么平?”赵之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 “也不是没有办法,”刘孔昭出了个主意,“史可法现在不是正在精简京营吗?我们可以借着裁撤老弱病残的名义,减少空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智慧和策略的考验。 不提史可法还好,一提这个名字,赵之龙就咬牙切齿:“史可法这个混蛋!虽然说要裁人,但都得经过兵部登记核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他知道,史可法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我上哪儿去找那么多新面孔来顶替?”赵之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考验。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们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次的查账。茶楼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和紧张。 朱国弼眨了眨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机智:“既然不能减少空额,那我们就准备几十万两银子吧,就说这些银子是以前当总督时查出来的空饷,因为怕得罪人所以没报上去。现在京城来人了,正好可以交上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得意。他知道,这个主意无疑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赵之龙虽然没说话,但大家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甘心。每年空饷就有十八万两,赵之龙当总督三年,那就是五十四万两的空饷啊!已经装进自己口袋的银子,哪还愿意再掏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贪婪和不舍。 看赵之龙不说话,刘孔昭又把目光投向了徐文爵。前魏国公徐弘基刚去世不久,徐文爵虽然还没袭爵,但家里的事情已经交给他打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询问。 “贤侄啊,”刘孔昭说,“以前你父亲掌管南京守备,赵叔是京营总督。赵叔之所以能捞空饷,全靠你父亲的支持。现在李邦华要来查账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询问。他知道,徐文爵是一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年轻人。 徐文爵知道自己父亲也捞过空饷,所以才来参加这个会议。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问:“要不然……我们把空饷吐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他知道,这个主意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牺牲。 “荒谬!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赵之龙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证据销毁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考验。他绝不愿意轻易放弃那些已经装进自己口袋的银子。 “怎么销毁证据?难道要把南京兵部给烧了?”徐文爵不高兴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和焦虑。他知道,赵之龙的主意无疑是一个极端的做法。 刘孔昭突然说:“贤侄果然非同凡响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和肯定。他知道,徐文爵是一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年轻人。他相信徐文爵一定能够想出更好的主意来应对这次的查账。 赵之龙和徐文爵都愣住了,他们看着刘孔昭,等待着他的下文。茶楼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凝重。 赵之龙急忙问:“刘兄有什么好主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他需要刘孔昭的智慧和经验来帮助他们度过这次的难关。 “我?”刘孔昭苦笑了一下,“兵部是文臣的地盘,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马士英、钱谦益他们在朝野上下都有亲信,或许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团结和智慧的考验。 “他们会愿意帮忙吗?”赵之龙疑惑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担忧。他知道,马士英、钱谦益等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动的。他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请动这些人来帮助他们应对这次的查账 在朱国弼他们密谋对策的时候,南京城里的朝廷官员们也没闲着,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风暴。城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哪根敏感的神经。 阮大铖的府邸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却掩不住主人内心的焦虑。马士英作为座上宾,两人正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品着上好的龙井茶,聊着天。窗外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头的阴霾。 “马兄,听说李邦华那铁面无私的钦差大人就要到了。”阮大铖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显得有些紧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李邦华这个名字,在南京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以其刚正不阿、严惩贪腐而闻名,许多官员对他闻风丧胆。阮大铖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李邦华这个人啊,骨头硬得很,贿赂他?门儿都没有!要是被他盯上,轻则丢官,重则下狱,想想都让人害怕。” 马士英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来就来呗,只希望咱们推荐上去的那些人,能躲过这一劫,不然也是白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阮大铖点了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京城的官儿们大概不用太担心,可地方上的那些官员就惨了。地方上的亏空、税赋、官司,哪个不是麻烦事儿?一旦李邦华查起来,怕是要翻个底朝天。” 马士英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是都烧了吗?都化成灰了,朝廷还怎么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阮大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那些被流寇攻破的县城,说是流寇烧的账册,还能推脱一下。可那些没流寇的县城呢?总不能说是流寇偷偷进城,烧了官府又跑了吧?再说,失火也是大罪,很多官员权衡利弊,哪敢轻易动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和担忧。 马士英先是皱眉沉思,然后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其实,流寇可以‘有’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 “咦?马兄的意思是……”阮大铖一脸疑惑地看着马士英,等待着他的解释。 马士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派人假扮流寇,进城捣乱抢钱杀人,顺便烧了官府。这样一来不就顺理成章了吗?那些账册、证据统统化为灰烬谁还查得出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 阮大铖一听觉得这个计策挺妙但转念一想又担心没人可用。家里的家丁虽然忠勇但从来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儿万一到时候退缩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犹豫。 “阮兄你担心的是这个吧?”马士英一眼就看穿了阮大铖的心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陷入了沉思,“自从凤阳之战后我虽然免了罪但兵权也被夺了现在真的是无人可用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和惆怅仿佛真的陷入了困境。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那些勋贵们:“阮兄咱们没人但勋贵们有啊!他们手底下兵将众多借他们的手杀人放火易如反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是……这么做岂不是给了他们把柄?而且他们也未必肯帮忙啊。”阮大铖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马士英。 “把柄?咱们都有把柄在手谁怕谁啊?至于他们肯不肯帮忙我看问题不大。”马士英胸有成竹地说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些勋贵们也不是干净的他们也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拿捏得住他们就不怕他们不帮忙。” 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家丁来报:“老爷有客人求见。”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谁啊?”阮大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是忻城伯的家丁说忻城伯想求老爷赐幅墨宝。”家丁恭敬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阮大铖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仿佛真的应验了马士英的话。 “我说的没错吧?”马士英也得意地笑了起来。 “马兄你真是神机妙算啊!”阮大铖赞叹道两人相视一笑开门迎客去了。 …… 在南京城的一个普通院子里钱谦益正悠闲地读着书品着茶。他的书房布置得简单而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透露出他渊博的学识。 “老爷这天这么热您怎么还喝热茶啊?”旁边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问道。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嘴唇丰润头发高高挽起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她就是秦淮河畔的名妓柳如是。 柳如是出身贫寒后来被卖入青楼但她聪明好学不仅学会了书画还精通诗文。后来她虽然做了别人的妾室但又被抛弃了于是她游历江南以才情名动天下。如今她成为了钱谦益的妾室两人感情深厚。 钱谦益放下书卷把柳如是揽入怀中:“热茶才好喝嘛不是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 柳如是眼波流转:“好好好老爷说好就好。”她撒娇地依偎在钱谦益怀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钱谦益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内阁首辅李邦华要来南京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来就来呗难道他还能对老爷您不利吗?”柳如是满不在乎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对钱谦益的信任和依赖。 “这可难说啊我是东林的领袖东林有难我岂能独善其身?”钱谦益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责任感。他知道李邦华这次南下气势汹汹东林党恐怕难以幸免。 “东林有什么难啊?”柳如是好奇地问着她对政治并不了解但看到钱谦益如此忧虑也不禁有些担心。 “难就难在一个‘钱’字上!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这个字引起的。”钱谦益感叹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痛心和无奈。他知道东林党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钱财问题引起的。 “李邦华这次南下气势汹汹咱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对抗他不然东林就危险了。”钱谦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知道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老爷您别多想了喝茶要紧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柳如是举起茶杯递给钱谦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柔和关怀她希望钱谦益能够放松一下心情不要太过忧虑。 然而钱谦益却放不下心中的重担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得去见几个人!”他放下柳如是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老爷您年纪大了就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柳如是心疼地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不舍她希望钱谦益能够安享晚年不要太过操劳。 然而钱谦益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想再像年轻时那样狂放一把要么牵着狗去打猎要么就在朝堂上舞文弄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豪情和决心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无法推卸只能勇往直前。 “夫君您显然是后者嘛!”柳如是笑着打趣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骄傲和自豪她知道钱谦益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她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 七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李邦华作为钦差大臣抵达了徐州。徐州在明朝的时候并不属于山东而是南直隶的一个直隶州。它地处要冲是南北交通的枢纽也是军事重镇。 想当年许定国在徐州设宴想害高杰结果高杰察觉后逃走了。这事儿虽然没让徐州知州陈桂栋丢了官但高杰一走朝廷还是让他继续当知州。陈桂栋因此一直对朝廷心存感激对李邦华的到来也充满了期待。 听说李邦华要来徐州了陈桂栋高兴得不得了带着州署的官吏们到运河边去迎接。他们穿着整齐的官服排成两队恭恭敬敬地等候着李邦华的到来。 “卑职徐州知州陈桂栋率全体属员恭迎钦差大人!”陈桂栋带着一群人恭恭敬敬地行礼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敬畏和尊重。 李邦华站在船头环顾四周。他看到徐州城外田野肥沃农民们正在辛勤地劳作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而他却知道这都是假象是官员们为了迎接他而特意布置的。他知道真正的徐州并不是这样的它有着许多的问题和矛盾等待着他去解决。 然而他并没有点破他怕连累无辜的百姓。他知道一旦他揭开这个假象徐州的官员们肯定会受到牵连而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会因此受到牵连。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给徐州带来更大的灾难。 李邦华没有下船的意思他站在船头问陈桂栋:“徐州最近有灾情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息。 “回禀阁老大人徐州并无灾情。”陈桂栋回答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李邦华的威严感到有些害怕。 “那多征的税 李邦华看着徐州知州陈桂栋脸上难掩的焦虑,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这家伙遇到了大麻烦。陈桂栋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仿佛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无处遁形。 “上船!”李邦华站在船头,简洁有力地吩咐道。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是!”陈桂栋应了一声,立马行动起来。他先是上了旁边的小船,紧接着几步就跨到了大船上,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急于逃命的狐狸。 一进船舱,陈桂栋赶紧扫了一圈。除了李邦华,他还看见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两旁,穿着便服,腰佩长刀,气势逼人。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这两位是……”陈桂栋试探着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老夫的家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你尽管放心说。”李邦华回答得轻松,仿佛并不把眼前的困境看在眼里。 然而,陈桂栋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眼泪说来就来:“阁老救命啊!我犯下了死罪,求您老人家开恩!”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邦华背对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衙门失火了吗?”他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陈桂栋猛地抬头,盯着李邦华的背影,心里直打鼓。这阁老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有人告密?他越想越怕,浑身直冒冷汗,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昨晚衙门确实失火了,别的都没事,就那些历年来的税册,全烧成灰了。”陈桂栋声音都在发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连夜查,愣是没找到一点线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李邦华转过身,直视着陈桂栋:“是雷击还是人为?”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这区别可大了。雷击或许朝廷还能网开一面,算是天灾;但要是人为,那就得严查,轻则罚钱降职,重了就得蹲大牢了。陈桂栋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跟蚊子似的:“昨晚没打雷,所以……我怀疑是人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一只即将被审判的罪犯,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李邦华背着手在舱内踱步,心里琢磨着江南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这陈桂栋,到底是忠是奸?如果是奸臣,那火说不定就是他放的;要是忠臣,那火可能就是那些士绅为了抗税放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陈桂栋。”李邦华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卑职在。”陈桂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 “徐州直隶南京户部,所有文书都应该有备份存档吧?就算火烧了证据,但实际上并没有消失,对吧?”李邦华的语气很温和,但话里有话,仿佛一只老狐狸在试探着猎物的反应。 陈桂栋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户部人手不够,还没来得及收各府州的文书。”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惶恐,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李邦华微微一愣,但随即释然。放火的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动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李邦华走到书桌前,拿起白纸,左手扶着桌子,右手提笔,龙飞凤舞地写起来。他的笔迹遒劲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不一会儿,纸上就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字迹如同群蚁排衙,整齐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朝那会儿造纸技术高超,万历年间用的白棉纸,那叫一个白净,跟玉似的。这纸质地细腻,触感温润,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墨迹,只留下清晰的字迹。) 李邦华叫人把写好的公文递给陈桂栋:“徐州现在的守军很多都是从扬州来的,守将也是扬州人。我暂时把其中一千二百人的指挥权交给你,只要不造反不抢劫,你随便调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将军在战场上发布命令。 “你看看这公文有没有错。”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桂栋接过公文仔细一看,只见李邦华以钦差大人的名义,把部分守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让他全权负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激之情,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阁老这是什么意思?”陈桂栋一脸茫然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赈灾、查账、收税、抓坏人、执行刑罚!”李邦华说得轻松自如,仿佛一位老练的猎人在布置陷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可账本都烧了啊……”陈桂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账本没了,还有别的证据。”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先从均平由帖查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均平由帖,就是那时候的税单,征税前先发给里长,再分到各家各户。一式三联,上面写着要交多少税,交了税之后签字盖章,分别保存在县里、户部和征税的人那里。陈桂栋一听,心里直抽冷气。这工程量可不小啊,但朝廷这么干,足见他们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振奋之情,仿佛一位战士即将踏上战场。 “要是没凭证呢?老百姓可能会弄丢的。”陈桂栋小心翼翼地问。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李邦华冷笑一声:“老百姓把税单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生怕多交一分钱,怎么可能轻易弄丢?那些没有由帖的,多半就是欠税的,怎么处理就看你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无情的气息。 “查完由帖之后,再根据总数往上查。”李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静分析的气息,“比如说,我朝十六年,徐州应该给南京户部上缴税银一万两。官吏们各自分区征税,他们上交上来的数字,你应该都有记录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和锐利如刀的气息。 “有!有!”陈桂栋连忙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振奋之情,仿佛一位战士即将踏上战场。就算他自己忘了,县里的库房里肯定也有记录。 李邦华点了点头,继续解释。他的话语如同春雨般滋润着陈桂栋的心田,让他逐渐明白了查账的奥妙和重要性。陈桂栋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渐渐地就明白了。其实查账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一级一级地往下查。比如城东有三户人家,每户都有十亩地,按照规定每户应该交三十两税。如果其中一户逃税了,官吏就会从另外两户那里平账,让他们各自交十五两,然后给他们税单。这样一来,逃税的那户就没有税单了,就得追缴税款;如果有税单,那就说明官吏在中间动了手脚。这种查账方法既简单又有效,让陈桂栋暗暗佩服朝廷的周密和决心。 随着李邦华的讲解,船舱内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窗外的景色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层浓雾所笼罩。但陈桂栋的心中却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差事办好,为朝廷、为百姓、也为自己争一口气。 李邦华追讨欠税的方法,那真是绝了!他如同一位智谋深邃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让人不得不佩服。 首先,他巧妙地给予了地方军队权力,让那些尚未被士绅们腐蚀的官员能够大展拳脚。对于那些拒不补交税款的顽固分子,他采取的策略是先扔进大牢,再赏几棍子,直到税补齐了才罢休。这些外地来的兵士们,由于家人不在此地,执行起命令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无顾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仿佛是在说:“无论你是谁,只要欠税,就必须受到惩罚!” 而对于那些与士绅们勾结的官员,李邦华也并未一味放纵,而是给了他们兵权,让他们成为查税行动的一部分。这并非是对他们的信任,实在是忠奸难辨,他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考验他们。然而,查税的主力军并非这些可能存在问题的官员,而是李邦华亲自带来的户部精英,以及从北直隶、山东等地调来的账房高手。他们如同一只只敏锐的猎犬,只要税收数目和税单上的对不上,就一定能嗅出其中的猫腻。逃税的是士绅的责任,贪污的则是官员的问题。一查一个准,谁也跑不掉。 查账的关键在于明确责任,这样才能有效地追讨税款。李邦华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盯着陈桂栋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清官还是贪官,但现在权力我已经交给你了。你是要帮朝廷追税呢,还是帮士绅逃税呢?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陈桂栋一听这话,愣住了。他试探着问:“李阁老,要是一个人已经变成了贪官,还能变回清官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李邦华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他回答说:“京城里以前那么多贪官,皇上都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地方上的官员也是一样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慈悲为怀的气息。 陈桂栋一听这话,恍然大悟。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赶紧告退走了。他的脚步变得坚定而有力,仿佛一位战士即将踏上战场。 …… 到了七月二十七日一大早,徐州州衙内外挤满了人。钦差大臣带来的查账官员太多了,州衙里都装不下,陈桂栋只好在外面搭起了临时办公的桌子。为了保证官员们的安全,还派了几百个士兵围了一圈,把老百姓挡在外面。 老百姓们好奇啊,他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士兵:“军爷啊,这是在干啥呢?”士兵们神色严肃地回答说:“这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在核查徐州州衙的账目和历年来的税收情况,要查清楚多收少收的问题,好让税收更加公平合理。”老百姓们听了半信半疑,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好奇的光芒。 士兵又接着说:“昨天我们已经通知了各地的里长,让他们按照税单登记历年来的税收情况,如果有不实的,一定会追究到底。如果老百姓发现有逃税的证据,也可以交到衙门来,一经查实,赏银万两!”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好消息。 到了二十九日,徐州各地的里长都带着纳税记录表来到了州衙外等着查验。这第一步啊,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不过呢,记录的真假并不是最重要的,李邦华带来的钦差大臣们其实更看重的是鱼鳞册(一种记录土地详细信息的册子),他们会重点查那些地多的人家,因为这些人有钱又容易逃税。 于是呢,他们就根据税单上的名字一个个地叫进来问话。有没有猫腻啊?一查就知道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突然有个户部官员拿着纳税记录和鱼鳞册跑到李邦华面前说发现了问题。李邦华仔细一看果然有猫腻:税单上写着这个村十六年应该交六百七十四两二钱税但是鱼鳞册上记载的这个村的田亩数只应该交三百七十四两二钱税明显多收了三百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决绝的气息,仿佛是一位战士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里长被叫进来后吓得跪在地上直打哆嗦:“草民叩见大人。”李邦华问他税是谁定的他回答说:“是州衙的税课司大使王大人定的。”他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是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 旁边的士兵拍了他一下肩膀说:“一个小小的九品官也敢称大人?直接说名字!”里长回答说:“叫王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 李邦华立刻命人把王实带来。不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就被士兵跌跌撞撞地带了进来还没站稳就摔倒在地疼得直叫唤。士兵又把他扶起来带到了李邦华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惶恐和不安,仿佛是一只即将被审判的罪犯。 李邦华问他为什么多征税王实一开始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是知州大人命令我这么做的。”说完就把锅甩给了陈桂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猾和阴险的气息,仿佛是一只正在寻找替罪羊的狐狸。 陈桂栋一听脸都绿了大声斥责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命令你多征税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和无奈的气息,仿佛是一位被冤枉的好人。 王实狡辩说:“大人若不信可以查啊!我只是个小官怎么敢违抗知州大人的命令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猾和挑衅的气息,仿佛是在挑战李邦华的权威。 李邦华笑着指了指纳税记录说:“那你对这个应该很清楚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讽刺的气息。 王实点点头说:“是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仿佛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 “多收的钱总有去处吧?你说说是给谁减税了?”李邦华的话里带着寒意,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王实的心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而冷酷的气息,仿佛是一位正在审讯罪犯的法官。 王实一听这话觉得事情不妙,好像自己在帮李邦华找证据一样。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给城东的周阳平员外家减税了,不过这都是遵照知州大人的命令做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惶恐和不安,仿佛是一只即将被揭穿的骗子。 户部官员听到这话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拿着两册资料回来给李邦华看,说:“大人您看,这是另一个里长送来的税单,他家并没有逃税。”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兴奋和激动的气息,仿佛是一位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李邦华转头问王实:“这多收的钱你是自己贪了还是税单做了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而威严的气息,仿佛是一位正在审讯罪犯的法官。 王实吓得浑身发抖说:“我没贪!都交给知州大人了!”说着还偷偷看了陈桂栋一眼,希望能得到点帮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惶恐和不安,仿佛是一只即将被宰杀的鸡。 陈桂栋气得直咬牙:“王实你再敢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和无奈的气息,仿佛是一位被冤枉的好人。 王实一看陈桂栋生气了,赶紧跪在李邦华面前磕头如捣蒜地哭喊道:“知州大人要杀人灭口啊!求大人救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绝望和惶恐的气息,仿佛是一只即将被淹死的鱼。 这时候整个州衙内外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好奇的光芒,仿佛是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戏剧。而李邦华则像一位冷静的导演,正指挥着这场戏剧的走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威严的气息,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中的一切秘密。 第34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初秋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班驳地洒在徐州知州的府邸前。李邦华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锐利如冰冷的星星,紧盯着眼前的王实,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你已经把多收的钱给了知州,那是什么时候给的?给了多少?” 王实,一个身材微胖,面容圆滑的小官,此刻正假装思索,眼神闪烁不定,试图在记忆的海洋中捞出一些可用的碎片。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大人,小人记忆力一向不佳,此事已过去多时,实在记不起来了。” “忘记了吗?”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时间太久了,记忆有些模糊。”王实低着头,不敢直视李邦华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双眼。 “不对吧,我记得你记性挺好的!刚才问你多征税的原因,你还没看账本就说是知州指使的,怎么现在又忘了?”李邦华的眼神更加冰冷,仿佛能穿透王实的伪装,直视其内心的狡黠。 王实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暗自懊悔。其实他刚才急于推卸责任,根本未及细看账本。然而,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迅速找到了应对之策,于是又磕头如捣蒜:“小人只是个九品小官,一切都听知州大人的。所以,不用看账本,只要有多收税的情况,那肯定是知州大人的意思。” 李邦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对徐州知州陈桂栋说:“陈桂栋,我限你一天之内,把这件事查清楚。” 此言一出,桂栋和王实都愣住了。桂栋心中暗自嘀咕,哪有自己查自己的道理?这不是明摆着让他难堪吗?而王实则一脸愕然,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身后的士兵一拳打在后颈上,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李邦华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转身对桂栋说:“我这次来,主要就三件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桂栋的心上。 “第一,赈灾!百姓乃国之根本,绝不能因灾害而受苦。” “第二,退还多收的税,追缴拖欠的税。税收乃国家之血脉,岂能容他人私吞?” “第三,整顿吏治。官场风气,关乎国家兴衰,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说到这里,李邦华的语气变得格外沉重:“权力我已经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去吧,好好干!” 桂栋一脸茫然,没想到李邦华真的会让他自查。他刚想开口辩解,却被李邦华冰冷的眼神制止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再说了!”说完,李邦华背着手,慢慢走了出去,留下桂栋一人在原地发呆。 回到驿站,李邦华刚想喝杯茶,门外就传来了侍卫的声音:“谁啊?原来是李……” “嘘,阁老在吗?我有急事求见。”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侍卫的话。 “进来吧!”李邦华把茶杯放下,看着房门。 门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门关上后,黑影卸下了盔甲,露出了一张满是汗水的脸庞。原来是位甲胄之士,公孙遇春,他满头大汗,显然是赶路而来。 李邦华微笑着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巾说:“李指挥使,你怎么偷偷摸摸地跑到驿站来了?” “您也知道,驿站周围南京的那些勋贵、官员都派了眼线盯着呢,连太子都派人监视。您南下的消息一旦泄露,南京官场肯定会人心惶惶。”公孙遇春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茶杯咽了咽口水。 “阁老放心,没人能认出我。就算认出来,他们也早就知道我离开京城了。”公孙遇春自信满满地说。 “哦?为什么这么说?”李邦华把茶杯推到遇春面前,好奇地问道。 遇春不客气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个满足的嗝:“阁老是朝廷重臣,自然用茶杯品茗,而我们这些粗人,用茶碗才痛快。” 李邦华白了他一眼:“吃完还打厨子,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遇春嘿嘿一笑,看着桌上的糕点——徐州的特色小吃,蜜三刀、羊角蜜、蜂糕等摆得满满当当。他毫不客气地开始品尝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不一会儿,半盘糕点就被他消灭了。李邦华惊讶地看着他:“李……公孙遇春,你慢点儿吃。” “多……嗝……多谢阁老,我没事。”遇春边吃边回答,一脸满足。 “不是……”李邦华用手盖住盘子,“我不是关心你,是怕你在这里噎死了,连累到我。” “哦。”遇春依依不舍地收回手,开始细嚼慢咽。他的吃相虽然粗鲁,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毅和忠诚。 确认遇春没事后,李邦华才松了一口气。如果遇春真的因为吃糕点噎死了,别人肯定会以为是他害死的。毕竟,没人相信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私下里会这么狼狈。 “说正事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李邦华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对,”遇春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跟着阁老南下,有三个任务。” “第一,保护阁老的安全;第二,听从阁老的调遣。”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第三呢?”李邦华催促道。 “第三……是陛下的密令,暂时不能告诉阁老。”遇春的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为难。 李邦华不高兴地说:“不想说就不要说,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不满和反感。 “我其实是有求于阁老。”遇春拿起茶壶,又取了一个茶碗,亲自为李邦华斟茶。他的动作虽然粗鲁,但却透露出一种难得的细心和恭敬。 “有事就直接说,别套近乎。”李邦华一脸厌恶地说道,显然对遇春的这种行为并不感冒。 遇春见时机成熟,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摊在桌子上,右手遮住正文部分,只露出左下角的印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决绝。 “请阁老赐下钦差大印。”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邦华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想让我盖章却不给我看公文内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质疑和不满。 “是的,”遇春点头,“这封信里就是第三个任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决,仿佛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找别人去吧,我不盖。”李邦华断然拒绝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开玩笑呢,让我盖章却不给我看内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别人的印没用,只有钦差大印才行。”遇春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仿佛这是他无法回避的困境。 “先看内容再盖章。”李邦华坚持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绝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决定,尤其是这种可能涉及到重大机密的事情。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遇春见李邦华不松口,只好提醒道:“阁老可以看公文但请不要泄露。”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虑,仿佛这是他无法回避的现实。 “行吧!”李邦华冷哼一声接过公文看了起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一字一句地审阅着公文的内容。然而,越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看完后,李邦华眉头紧锁地盯着遇春问:“你没病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质疑和不解。 “阁老何出此言?我身体好得很!”遇春一脸茫然地看着李邦华,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你运这么多粮草去湖广干什么?湖广的华瑞奇自己屯田就能自给自足,简明孝的粮草也是从四川运来的,那边根本就不缺粮啊!”李邦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质疑和不满,他显然对遇春的这个决定感到十分不解。 “阁老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遇春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决,仿佛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是陛下让你这么做的?”李邦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质疑和探究,他试图从遇春的话中找到一些线索。 “算是吧。”遇春眨了眨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仿佛这个决定并不是他完全愿意的,但却又无法改变。 “什么叫算是吧?”李邦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不满和质疑,他显然对遇春的这种模糊回答感到十分不满。 “陛下只给了我任务,没告诉我具体怎么做。运粮草去湖广是我根据时局自己决定的。”遇春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决,仿佛这是他无法回避的现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筹粮风云 李邦华仔细盯着那份公文,反复看了好几遍。公文上清清楚楚写着,要杭州和苏州两个地方,在十天内筹集五万石粮草,按照锦衣卫的命令,瞅准时机运送到湖广去。这粮草的钱,锦衣卫会想办法,不用地方衙门操心。因为筹粮这事儿挺复杂的,所以才交给地方去办,公孙遇春的请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邦华放下公文,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给人一种凄凉之感。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这秋日的天空一般,清澈而高远。他深知,这份公文背后所承载的,不仅仅是五万石粮草的重量,更是大明朝廷对湖广战场的殷切期望。 他转过头来,看着公孙遇春,问道:“公孙遇春,你手头有钱没?” 遇春是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他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晃了晃,“现银是没有,但我手头有银票呢!大明钱庄南京分店已经开张了,第一批银子已经到位,我拿着这银票,随时可以去取钱。” 李邦华点了点头,心中对林小风的治理才能更加佩服。他想起林小风曾对他说过的话:“治国之道,关键在于分权制衡,不能全靠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现在看来,林小风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大明钱庄的设立,既解决了朝廷的财政问题,又避免了权力过于集中带来的弊端。 “哦?这钱庄是谁在管啊?”李邦华好奇地问道。 “不敢瞒阁老,大明钱庄啊,锦衣卫负责对外的事务,东厂管账,地方衙门存银子,司礼监还负责查账呢!”遇春如实回答。 李邦华听了,心中更加赞叹林小风的深思熟虑。他明白,林小风之所以让锦衣卫管外面的事,是因为钱庄涉及到外面的事儿,太监们不适合出面,而且还得负责收集情报。而为了防止锦衣卫私吞,东厂就负责管账。这样一来,既保证了钱庄的正常运营,又避免了权力的滥用。 他想了想,又问道:“在南京开分店这事儿,是林小风的主意吧?” 遇春点了点头,“是啊,阁老。林大人说,钱庄涉及到外面的事儿,太监们不适合出面,而且还得负责收集情报,所以就让锦衣卫来管外面的事。为了防止锦衣卫私吞,东厂就负责管账。自己建银库要花很多钱,万一生意不好还会亏本,所以就把银子存在南京应天府的府库里,这样既省了钱又保证了钱庄不亏。” 李邦华听了,心中更加佩服林小风的远见卓识。他明白,林小风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确保钱庄的稳健运营,同时也是为了分权制衡,避免权力过于集中带来的弊端。 他沉思片刻,又问道:“这大明钱庄,算是林小风首创的国营企业了吧?” 遇春点了点头,“是啊,阁老。这大明钱庄,可是林大人费了不少心思才搞起来的。他说,国营就意味着垄断,可能会阻碍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要想科技发展得快啊,就得引入竞争机制。但林大人不担心经济命脉被外人控制,因为大明的经济命脉主要还是靠农业嘛。” 李邦华听了,心中更加赞同林小风的观点。他明白,农业是国家的根本,长时间来看,农业和农民都是朝廷最重视的。而林小风所倡导的国营企业,也是为了确保朝廷对关键行业的控制,同时引入竞争机制,促进科技的发展。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林小风对国营企业有什么看法呢?” 遇春想了想,回答道:“林大人说,他不想多搞国营企业,但是又怕国营企业越来越多,员工也越来越多,特权阶级就冒出来了,到时候欺压百姓,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李邦华听了,心中更加敬佩林小风的为民情怀。他明白,林小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的百姓和江山社稷。他深知,只有真正为民着想的官员,才能赢得百姓的拥护和支持。 在夸赞了林小风一番之后,李邦华取出了钦差大印,郑重其事地盖在了公文上。他明白,这份公文不仅是一份命令,更是一份责任。他要将这份责任传递给公孙遇春,让他带领锦衣卫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公孙遇春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公文,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糕点。他嘿嘿一笑,说道:“阁老,您这儿的糕点真不错,我能不能带点儿回去给兄弟们尝尝?” 李邦华嘴角微微一抽,心想这公孙遇春真是个吃货。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公孙遇春啊,你别光顾着吃糕点,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遇春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说道:“锦衣卫办事儿,阁老您就放心吧。南直隶的十四个府和四个直隶州我们都已经派了暗探去了,一两天之内就能把官员们的名声给收集齐了。” 李邦华听了,心中稍感宽慰。他明白,这次南下任免官员,不仅要看他们的政绩和以前的过错,还要看老百姓对他们的评价。那些清廉但是老百姓有怨言的人呢,就不能留;而那些虽然贪污但是老百姓还向着他们的人呢,也可以考虑留用甚至提拔。就像徐州的知州陈桂栋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徐州知州陈桂栋的情况怎么样?” 遇春想了想,回答道:“陈桂栋在徐州任职多年,政绩斐然。但是最近有些传言说他贪污受贿,不过老百姓对他的评价还是不错的。我们已经派了暗探去调查他的情况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李邦华听了,心中更加有了底。他明白,只有全面了解官员的情况,才能做出正确的任免决定。他相信公孙遇春和锦衣卫的能力,也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公孙遇春啊,你要是喜欢吃这些糕点就都带走吧。不过别忘了正事要紧啊。” 遇春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兜,把盘子里的糕点都装了进去。他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阁老赏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事儿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说完他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李邦华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公孙遇春真是个活宝。不过他也知道,这公孙遇春虽然贪吃爱玩,但办事却十分靠谱。他相信公孙遇春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从柜子里又取出一个糕点盘来,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品着茶。他望着窗外的秋色,心中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了憧憬。他相信,在大明君臣的共同努力下,大明的江山一定会更加稳固、更加繁荣。 …… 在湖广的承天府,八月初五这天,马万年兴冲冲地跑到简明孝面前,喊道:“奶奶!奶奶!” 简明孝叹了口气,心想这马万年真是个急性子。不过她也知道,马万年这么急着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马万年问道:“乖孙子,哎呀不说这些了,快说到底有什么急事?” 马万年一脸焦急地说道:“奶奶,保定总兵李性忠派人求见呢。” “李性忠?”简明孝一愣,随即想起了这个人来。她惊讶于他居然升到了保定总兵,更惊讶于他要南下参战。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人在哪儿呢?” “在门外等着呢。”马万年回答道。 “快传他进来。”简明孝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脸色蜡黄的少年走了进来。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平平无奇,如果混在人群里都很难被发现。简明孝看着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之情。她关心地问了问他吃饭没有,那少年却只是拱手回答道:“回秦总督,末将不饿,是特地来送密信的。” 说完,他就撕开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信递了上来。简明孝急忙打开信看了一眼,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奶奶,怎么了?”马万年焦急地问道。 简明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少年问道:“李性忠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骑兵南下,已经到了阜阳了?” 少年点了点头,“是的。” “这些骑兵是从哪儿来的?”简明孝又问道。 “不是性忠将军的骑兵,而是陛下的骑兵。”少年纠正道。 简明孝听了,心中更加惊讶。她明白,这一定是皇帝又有了新的命令,让李性忠率领骑兵南下参战。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也暗藏玄机啊。她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那李性忠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南下参战?” 少年想了想,回答道:“性忠将军说,他接到陛下的密令,要他率领骑兵南下,配合湖广的军队作战。具体的战略和计划,他并没有告诉我。” 简明孝听了,心中更加疑惑。她明白,这一定是皇帝又有了新的战略和计划。但是她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简单。她需要仔细考虑,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她想了想,然后对少年说道:“你回去告诉李性忠,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尽快和湖广的将领们商议,然后再给他答复。”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简明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忧虑之情。她知道,这场战争并不简单,其中的利害关系牵扯到整个大明的 在那秋高气爽的八月时节,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简明孝,这位四省总督,坐在他那宽敞的书房内,窗外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案头的文书,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李性忠啊,李勇来这儿都说了,我明白他的意思。那献贼在罗山县那边转悠呢,咱们就先让他蹦跶着吧。”简明孝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还有啊,信上说的一个月口粮,我这边也能想法子凑齐,但路那么远,运到河南去可不容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毕竟,战乱频仍,物资调配实属不易。 李勇,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闻言赶紧弯腰道谢:“多谢秦总督体恤,其实粮草在武昌存着就挺好的,不用麻烦运那么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同时也透露出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嗯?”简明孝笑着问,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不是说缺粮吗?怎么又不运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玩味,似乎在试探李勇的真实意图。 李勇再次行礼,神色更加恭敬:“李总兵猜那献贼肯定会再闯进湖广来,所以请秦总督提前做好准备。”他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谨慎,生怕有丝毫的差池。 这时,马万年,一个年轻气盛、眉宇间透露着傲气的副将,一听就不高兴了,反驳道:“我祖奶奶可是四省总督,哪轮得到保定总兵来指手画脚!”他的声音高亢,充满了不满与挑衅。 李勇一听,脸上立马红了,低着头连连道歉:“是卑职失言了,请秦总督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惶恐,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责难让他措手不及。 简明孝轻轻责备了马万年几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显然,他对这个年轻副将的直率性格还是颇为欣赏的。随后,他转头安慰李勇:“行了,李性忠的意思我都懂了,你回去告诉他吧。”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好嘞,那卑职就告退了。”李勇说着,再次行礼,准备离去。 “别急,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简明孝想留他吃饭,话语中充满了诚意与热情。 但李勇却再次行礼告别:“多谢秦总督好意,不过我还是得赶紧回阜阳,向李总兵复命。”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军令如山,刻不容缓。 八月十一号这天,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悠然飘过。李勇独自一人骑马赶回了阜阳,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既孤独又坚定。李性忠,这位一心想要立战功的总兵,早已等得心急如焚。 亲兵跑进来报告:“李勇回来了!”性忠一听,立马起身,他的身形高大,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走出营帐,迎接李勇的到来。 李勇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一见到性忠,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起来。他禀报说:“我已经见过秦总督了,他答应在武昌备粮,还说了献贼在罗山县的情况。”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性忠闻言,立刻铺开地图,寻找着罗山县的位置。他发现罗山县位于阜阳的西南边,距离约有二百四十里,但实际上骑马走起来得有三百里左右。不过,骑兵跑得快,三四天也就到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这时,中军副将李顺祖站了出来,他的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他说:“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先打李闯,再收拾献贼。”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为什么这么说?”性忠问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亲近。他对这个侄子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成为李家新一代的佼佼者。 顺祖指着地图,侃侃而谈:“一来,阜阳到罗山县远,但到汝南的李闯那儿近多了,兵法上讲,不能舍近求远;二来,罗山县那地方多泥泞水田,骑兵不好打。我们大部分都是骑兵,所以应该先往西打李闯,然后再南下对付献贼。”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显然对局势有着深入的了解。 性忠闻言,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转头看了看查斌勋。斌勋的祖先查大受曾跟随李成梁立下赫赫战功,后来又跟着李如松平定倭寇有功,升到了辽东副总兵。然而,李家后来势微,斌勋也跟着失势了。这次南下,性忠最看重顺祖,其次就是斌勋了。 斌勋见性忠问到自己,赶紧回答说:“地形不是难题,根据李勇的报告,罗山县今年干旱,稻田少,反倒是番麦番薯多。现在快秋收了,田里都没啥水了,骑兵过去完全没问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性忠闻言,笑着拍了拍顺祖的肩膀说:“天时地利虽然重要,但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分析。”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许与鼓励,显然对斌勋的分析颇为认同。 顺祖一听,脸红了,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缺乏实战经验,有些判断确实过于草率了。性忠见状,又安慰他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宽容与理解。 顺祖和斌勋都好奇地问:“那主要原因是什么?”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与渴望。 性忠解释道:“咱们骑兵里,只有一千人是关宁精锐,其他的要么是步兵转来的,要么是新招的。这第一仗主要是练兵,献贼那边比较弱,所以咱们先拿他开刀。”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与把握。 “而且啊,咱们还有别的任务。”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深意。 “什么任务?”顺祖与斌勋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降服李定国。”性忠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那不是献贼的义子吗?”顺祖不屑地说,“他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性忠严厉地打断了。 “住嘴!”性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威严,“这是陛下的意思,不得妄加议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显然对陛下的决定充满了敬畏与尊重。 “是,总兵大人!”顺祖闻言,立刻恭敬地行礼道。他知道自己的言语有些失当,触怒了性忠。 商量完后,大家又开始筹备军粮。性忠知道兵贵神速,立刻派人拿着公文去沿途的府县,让他们准备粮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决心,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役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大军就带着三天的口粮,浩浩荡荡地向光州进发了。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威武与雄壮。光州还没被叛军占领,接到公文后立马就备好了粮草,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两天后,顺祖率领先锋部队抵达光州,他们的身影在城门外显得格外醒目与威武。光州的官员们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先锋部队的到来,立刻迎了上去。他们热情地接待了顺祖等人,并迅速地为他们补充了五天的粮食。先锋部队在光州稍作休整后,便继续往西走,最后在罗山县东边的竹竿河畔扎了营。他们的营地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既有利于防守也有利于进攻。 同时,他们还派出了探马四处侦察敌情,确保对敌方的动向了如指掌。探马们骑着快马,穿梭在山林与田野之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敏锐,时刻准备着向大军汇报敌方的最新动向。 到了第二天中午,性忠的主力部队也到了光州外面。他们的身影在城门外绵延数里,气势磅礴。光州的官员们再次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并为他们补充了五天的粮食。性忠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粮食对于即将到来的战役至关重要。随后,他率领主力部队赶到了竹竿河畔与先锋部队会合。他们的营地相连,形成了一片庞大的军营,气势恢宏。 竹竿河是淮河的一条支流,因为干旱水位很低,骑兵轻轻松松就能跳过去。他们的身影在河岸边显得格外威武与雄壮,仿佛一群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战役。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在罗山县的外围,一片葱郁的密林间,张献忠突然听到探子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树叶被踩踏的沙沙声。探子一脸紧张,快步走到献忠面前,跪地禀报:“大西王,明朝的一万多骑兵已经逼近竹竿河畔,距离我们不过数十里了!” 献忠闻言,脸色大变,双眼圆睁,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吓得够呛。“这明军的主将是谁?”他急忙追问探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探子低头答道:“禀告大西王,老百姓说这支明军是从保定来的,领头的大将叫李性忠,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军师旺兆麟在一旁,手持羽扇,眉头微皱,突然插话道:“李性忠?那可是李如松的次子,年纪不小了,作战经验丰富,此次前来,恐怕来者不善啊!” 献忠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奇怪,李性忠不早不晚,偏偏在我准备出兵的时候赶到,这事太蹊跷了,难道是天意?” 阮师武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立刻附和道:“确实让人起疑,此事必有蹊跷。” 其实,李性忠的到来纯属巧合,但献忠的疑虑并非空穴来风。他原本打算在八月十五中秋夜,趁着月色朦胧,离开罗山,穿过灵山,南下湖广。到了湖广后,就在荆州北边扎营,打算切断明军的粮道。简明孝的粮食从四川运来,经汉江北上,经过承天府到襄阳,再分别运往南阳和武关。只要粮道一断,这些地方的明军就得乱套,到时候,大西军就可以趁机收复失地。 同时,李自成那边也分兵攻打这几处地方,等灭了简明孝的主力后,就能顺势收复湖广和河南。而张献忠则打算趁机攻打四川,这是大西和大顺之间的秘密约定,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可现在李性忠这一来,完全打乱了献忠的计划。他双手抱胸,陷入了沉思,心里头怀疑是不是有内鬼泄密了。他环顾四周,密林深处,鸟鸣声声,却显得格外寂静,仿佛连大自然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阮师武瞅准时机,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岳父大人,您是不是怀疑有内奸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试探献忠的反应。 献忠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显得异常严肃。 师武知道是时候了,虽然他不愿意栽赃给李定国,但李定国正在查万金失窃的事,师武决定先下手为强。万一李定国先找到线索,师武可就完了。他故意皱着眉头问:“岳父,您觉得这计划有几个人知道?” 献忠不假思索地回答:“六个,我、你,还有我的四个义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师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试探性地问道:“义父,您不会怀疑是我泄密的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与期待,仿佛真的在为自己辩解。 献忠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会。去湖广、江西、南直隶,再到河南,这都是你的计策。如果你真的是内奸,我早就被明军包围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显然对师武还是有一定的信任。 师武暗暗松了口气,知道献忠还是信任他的。但越是这样,他越要尽快摆脱李定国的威胁。他提高了音量,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那泄密的人,只能是四个义子中的一个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献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一直以来信任的四个义子,竟然有背叛的可能,这让他难以接受。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就按军师说的办。”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立刻下令:“孙可望,你带兵去迎战李性忠,就算不能打赢,也要给我拖住时间。李定国在后面接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刘文秀、艾能奇跟我一起拔营,南下灵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无论战况如何,他们的约定都不能改变。现在的明军今非昔比,不仅不怕打仗,还敢于冲锋陷阵。而大明王朝也在赈灾、整顿吏治、减税等措施下逐渐恢复了民心。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入蜀的希望可就渺茫了。 命令一下达,大西军立刻开始拔营。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马匹的嘶鸣声、车辆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紧张而有序的画面。孙可望和李定国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命令辎重营收拾东西,率军前往竹竿河畔。 距离河畔还有五里地的时候,孙可望得到消息:明军已经渡河了。他看了看手下的骑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并非都是精锐之师,甚至有些士兵骑的还是骡马。想要打败李性忠的部队,恐怕难度不小。但孙可望并不打算硬拼,他只想拖延时间,等到天黑再撤退。这样就算不能取胜,损失也会小很多,因为李定国还在后面五里地休整呢。 “传令下去迎战!步兵分三队列阵,骑兵隐蔽在阵后等待时机。”孙可望果断地做出了部署。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按照孙可望的指挥迅速列好阵型。 阵型刚列好,李顺祖就率领着两千名骑兵冲了过来。大明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骑兵们气势如虹,身上穿着崭新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孙可望拿起千里镜仔细观察这支明军,发现他们果然精锐无比。盔甲下面还有棉甲护着脖子,护心镜和铜钉密布,防护得滴水不漏。而且他们的手臂上也覆盖着铁甲,名叫臂甲。看得孙可望手心直冒汗,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兵器。再看那战马,装备得也跟关宁骑兵不相上下,头甲、胸甲、腹甲一应俱全,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 正当孙可望惊叹不已时,明军的令旗一挥,左军的一千名骑兵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一般。孙可望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第34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辽阔的辽东大地上,李成梁训练的辽东铁骑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让蒙古和女真部落都对其敬畏三分。这背后的原因,说来话长,却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首先,李成梁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他深知,士兵们浴血奋战,为的不就是那份军饷和荣耀吗?于是,他特别会挑选军中的精兵强将,投其所好,给予丰厚的抚恤。无论是士兵们的衣食住行,还是那些琐碎的日常所需,如衣服、被子、粮食、油盐,他都安排得周到极了。甚至,连那些还没成亲的士兵,他也亲自帮忙张罗婚事,彩礼、房子都一一准备好,让士兵们感受到家的温暖。每个月,他都会发给士兵们双倍的军饷,年底还有额外的赏金。这样的待遇,怎能不让士兵们心生感激,拼死效力呢? 在他的军队中,父子同在一个军营的多了去了。这样的团队,战斗力能不强吗?那时候,士兵们都觉得李成梁对他们的恩情比亲爹亲妈还深,怎能不拼死效力呢?就连后来的努尔哈赤,早先也是李成梁的手下,深知这支军队的威猛。所以,李成梁去世后三年,他才敢发动“七大恨”起兵。 其次,李成梁的将领们都是身先士卒的好榜样。每次打仗,他们都冲在最前头,与士兵们并肩作战。主帅都这么豁出去了,士兵们哪敢不跟着拼命?他们知道,只有奋勇杀敌,才能保住这份难得的荣华富贵。 再者,辽东铁骑的战术那是相当的精妙。遇到敌人,只要不是兵力悬殊太大,他们就一定会分兵作战。要么正面阻击,要么绕到后面偷袭,要么悄悄摸进敌人的营地。他们还擅长长途奔袭、奇袭、夜袭,各种战术用得炉火纯青。士兵勇猛、战术高明、将领勇敢,这三者一结合,那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师。 然而,辽东铁骑也有短板,那就是攻城战不是他们的强项,火器装备也不如南方的军队先进。你看万历年间辽东铁骑在朝鲜的战役,士兵们大多用弓箭、鹊刀,火器主要就是三眼铳、鸟铳。而那些操作火炮、佛朗机的高手,都是南军,比如戚家军、白杆兵等。一到攻城的时候,辽东铁骑就显得没那么勇猛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野战中的雄风。在朝鲜战场上,辽东铁骑的威猛让日本名将加藤清正都感叹不已。 …… 此刻,在罗山县东北的旷野上,明军的先锋李顺祖正在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他的部队里新兵居多,只有将领是久经沙场的。新兵们第一次上战场,心里肯定慌得一批。但李顺祖的话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咱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场仗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荣誉,为了大明!”他高声呐喊,声音在旷野上回荡。 “记住,这场仗只许胜,不许败!”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决绝。 “令旗一挥,谁敢不冲锋的,斩首示众,家眷充军!”他的话语虽然严厉,但却让士兵们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 李顺祖的话非但没有吓倒士兵,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其实士兵们早就憋着一股劲,就等着这一刻呢。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两千名士兵齐声响应,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李顺祖一挥令旗,右翼的鸟铳骑兵率先冲了出去。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他们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狂风,迅速逼近了大西军的阵地。 孙可望率领的大西军见状,也是严阵以待。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装备和士气都不如明军。此刻,他们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鸟铳骑兵迅速逼近到大西军一里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这时,李顺祖亲自率领左翼骑兵绕到了孙可望的右翼,直冲其后方。他们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了大西军的阵地之中。 “不好!”孙可望大惊失色。他原本打算用步兵牵制明军的骑兵,等他们疲惫不堪了再以骑兵决战。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大胆,深入腹地主动求战。 他立刻意识到,这场决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他只能咬紧牙关,命令手下的士兵们拼死抵抗。 两军的骑兵很快就交锋了。明军排成横阵向前推进,到了五十步远的地方,弓弦齐响,箭如雨下。大西军的骑兵将领白文选人称“跛将军”,他魁梧善战,一见明骑来犯,立刻命令前军迎敌。 当双方距离缩短到四十步时,大西军也开始发射箭雨。但明军的士兵都穿着棉甲和铁护具,箭矢很难穿透他们的防御。战马也披上了铠甲,犹如铁壁铜墙一般。 到了三十步以内,明军部分士兵收起弓箭,拔出刀来;部分则点燃了三眼铳的引线。随着一声巨响,弹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大西军的骑兵纷纷落马。 剩下的士兵不甘示弱,也拔刀相向。他们虽然装备不如明军,但士气却十分高昂。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决战,只有拼死一战才能保住性命。 转眼间,两军就陷入了激烈的肉搏战。刀光剑影之中,双方士兵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没过多久,大西军的骑兵就开始显现出败势了。他们的装备明显不如明军,特别是缺少臂甲这一点在近战中尤为致命。明军可以用左臂甲抵挡对方的攻击,同时用右手的鹊刀直刺对方的空隙。而大西军的士兵则大多没有臂甲,或者即使有也很短小,无法有效地抵挡明军的攻击。 再加上大西军的士气低落,听到张献忠拔营的消息都以为被抛弃了。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最关键的是,明军的骑兵装备了三眼铳这种长兵器。这种武器在近战中威力巨大,成为了破敌的利器。明军士兵们纷纷点燃三眼铳的引线,向着大西军的阵地倾泻而去。弹雨如暴雨般落下,大西军的士兵们纷纷倒下,阵地也被炸得一片狼藉。 在这场惨烈的决战中,明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高昂的士气,最终取得了胜利。而大西军则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败退而去。这场决战也成为了历史上的一段传奇,被后人传颂至今。 三眼铳,这种独特的小型手持火器,以其三根枪管的构造成为了战场上的恐怖存在。它的长度不过一尺三,大约就是咱们平时说的三十多到四十多厘米,短小精悍。尾部巧妙地设计了一个柄座,可以安上长短不一的木柄,以适应不同士兵的战斗习惯和喜好。然而,木柄太长则不便携带与装填火药,因此,士兵们通常都会将其控制在六尺以内,大约是两米的样子,这样既保证了使用的灵活性,又不影响火力的发挥。 在战场上,当两军陷入肉搏的混战之中,明军的骑兵若是手持这三眼铳,他们的战斗方式便显得尤为凶残而高效。他们或是抡起三眼铳,将其当作砸人的钝器,狠狠地砸向敌人的盔甲,那厚重的铁甲在他们的猛击之下仿佛变得脆弱不堪,只听“噗”的一声响,一个明军士兵挥起三眼铳,照着大西军的士兵头盔就砸了过去,头盔瞬间裂开,血花四溅,那士兵的脑袋晃了晃,整个人抽搐着从马上摔了下来。或是装上长柄,三眼铳便化身为一把锋利的镰刀,横扫敌人的身躯,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另一个明军士兵也轮起铳横扫过去,打中了敌人的右臂,敌人来不及躲闪,只能用胳膊一挡,结果胳膊骨头当场就断了,疼得他惨叫连连。然而,这惨叫还未结束,他就被铳给推下了马,后面的马蹄子踩上去,人就没了。战场上,生死就在一瞬间,大西军在这恐怖的火力下纷纷倒下,而明军却几乎未受损伤。 白文选,这位大西军的将领,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烈的场景,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他喃喃自语道:“咱们的骑兵怎么这么弱?比我想的差远了!”他望着战场上那片倒下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他赶紧招呼中军的将士们,一起冲上去,试图扭转战局。“杀啊!”白文选带着剩下的两千多骑兵,豁出去了往前冲,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仿佛要将这战场上的恐惧与绝望都燃烧殆尽。 然而,他们还未冲到战场,就看到右翼那边尘土飞扬,明军的旗帜在尘土中显得格外显眼。白文选的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硬拼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白白牺牲。于是,他带着队伍撤了回来,守在那儿等待机会,生怕不了解情况就贸然出击,到时候全军都得玩完。 再说说明军那边,右翼那两千骑兵是李性忠派来的。李性忠,这位明军的将领,以其狡猾与勇猛著称。他派来的这两千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却都是精锐之士,足以打一场漂亮的仗。李性忠还在孙可望的步兵阵前布置了三千骑兵,两边各一千,他们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像两把锋利的刀悬挂在敌人的头顶,就等着步兵一往后退就冲上去,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孙可望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进退两难。攻吧,阵型容易乱,容易被敌人抓住破绽;退吧,士气就散了,不用打自己就垮了;僵持着吧,白文选那边又危险,一旦骑兵全没了,步兵也保不住。他急得不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他赶紧让白文选去向李定国求救,希望这位大西军的主帅能够想出办法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白文选立刻派了几个亲兵,快马加鞭地去求援。然而,这些亲兵还没跑多远呢,就被埋伏的敌人给射杀了。李性忠这家伙太狡猾了,他学着辽东铁骑的战术,正面用八千骑兵挡住敌人,剩下的七千骑兵分成两部分,两千人在后面堵孙可望的退路,他自己亲自带着五千人直奔罗山县去了。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将大西军彻底击溃,让他们在这片战场上再无立足之地。 此时,李定国手底下有两万精兵正在休整。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此刻正疲惫不堪地躺在营地上休息。突然,探马来报:“孙将军被围了!进退不得!”李定国一听就急了,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天地都燃烧殆尽。又听探马说:“前面四里有骑兵!但没见旗帜!尘土飞扬!数都数不清!”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焦虑。他知道,这一定是明军的诡计,他们想要引诱他出兵,然后一举将他击溃。 然而,李定国并没有被恐惧所吞噬。他迅速布置了防线,让大西的精锐部队列好阵势,步兵一万二在前面,骑兵八千在后面。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那片尘土飞扬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与决心。然后,他找来了坐营总兵靳统武商量对策。靳统武建议他派三千骑兵穿过小河绕过丘陵去偷袭敌人的后路和正面的部队一起夹击敌人。李定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住大西军的基业。 明军那边也得到了消息说李性忠前面发现了好几万敌人领头的好像是李定国。李性忠虽然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但心里还是犯嘀咕。他就让全军先撤下去然后派了五百骑兵沿着淮河北上悄悄靠近罗山举着旗帜但就是不打。这样一来明军就被分成了两部分主力退守精锐则悄悄摸了过去。他们像一群幽灵一般穿梭在战场之上寻找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等李性忠回到竹竿河畔的时候李顺祖已经把孙可望的半数骑兵给打垮了。剩下的骑兵吓得都躲进了步兵阵里不敢再出来。李性忠一看敌人势弱了就决定发起总攻。他围着敌人三面留了一面让敌人逃然后在东面发起了冲锋。他的骑兵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冲向了大西军的阵地。 而李定国这边还在犹豫不决呢。他听说明军撤退了但不知道是真撤还是诱敌之计。他就派骑兵去探虚实结果什么也没探到。靳统武已经按计划到了预定地点但因为探马失职没能及时发现明军的动向。现在明军已经没影了仿佛消失在了这片战场之上。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焦虑,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大西军的命运。 靳统武心里犯嘀咕,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与疑惑。为了解开这心中的谜团,他亲自爬上高处,拿起千里镜,仔细地四处张望。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他愣是没瞅见敌人的影子,连一丝烟尘都没有发现。 “赶紧告诉李将军,明军已经撤了!”他连忙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话还没说完呢,探马就已经快马加鞭,如离弦之箭般跑去告诉李定国了。李定国听到这个消息后,稍微琢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随即坚定起来。他立刻下令:“步兵慢慢往前推,靠近孙可望那边;骑兵保护好咱们的后方,各就各位,谁敢撤退就军法处置!”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这样,两万多人的大军,在李定国的指挥下,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他们踏着坚定的步伐,士气高昂,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几里地开外,李性忠正在布置战术。他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决绝。他对手下说:“要是遇到李定国,咱们就撤,别问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顺祖和查斌勋一听,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是李定国来了吗?”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性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没错,避战一时,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与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手下。两人听后,领命而去,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等收到各部的信号后,性忠骑着马走了出来。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军队,大明的旗帜在风中呼啦啦地响着,特别显眼。旗帜下面,五千铁骑整装待发,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凶狠的表情,仿佛是一群饥饿的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性忠拔出鹊刀,高高地举起,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大声喊道:“大丈夫生在乱世,就应该拿起剑来建功立业!”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将士们,跟着我冲锋陷阵,把敌人打回老家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激情与坚定,仿佛是在诉说着一种信仰与追求。 “杀啊!”五千铁骑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碎一般。他们跟随着性忠,马蹄声震天动地,尘土被卷得老高,直接冲向孙可望的军队。 距离一百五十步到一百步的时候,孙可望感觉地面都在震动,他的心里头那个慌啊,手紧紧握着兵器,眼睛瞪得老大。他望着那冲天而来的尘土与呐喊声,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绝望。 八十步的时候,孙可望大吼一声:“开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与绝望。令旗一挥,火炮齐发,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然而,明军的盔甲结实得很,一点事儿没有,还是继续往前冲。 五十步的时候,孙可望又下令:“放铳!”鸟铳、手铳、三眼铳一块儿开火,然而却都被明军的盔甲给挡住了。那些火器与弓箭手在明军的冲锋下显得如此无力与渺小。 性忠在心里默默数着距离,到了四十步的时候,他命令弓箭手放箭。箭头像飞蝗一样射出去,大西军的阵中顿时惨叫声四起。那些火器和弓箭手更是无处躲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步兵的火力一下子就弱了,明军骑兵趁机冲了上来。他们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冲击着大西军的阵地。 到了十五步的时候,明军点燃手雷,借着马的力量扔到大西军的阵中。爆炸声连连响起,大西军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然而却无处可逃。 十步之内,鸟铳、三眼铳再次齐发,弹丸像下雨一样密集。大西军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硝烟味,仿佛是一个修罗场一般恐怖。 紧接着,一千多明军骑兵下马,跟大西军短兵相接。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狠狠地砍向敌人。拒马、战车都被推翻了,阵线彻底崩溃。大西军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然而却无处可逃。 性忠高声呼喊:“重甲骑兵,冲锋!”五百名重甲骑兵闻声而动,他们人和马都披着重甲,简直就像进了无人区一样。他们专门往敌人密集的地方冲,所向无敌,杀出一条血路。他们的长枪与战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再次冲锋回来时,战场上已经是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仿佛是一个修罗场一般恐怖。那些死去的士兵们睁大着眼睛,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不甘与恐惧。 孙可望的中军彻底垮了,士兵们争先恐后地逃跑。然而重甲骑兵的长枪可不管这些,他们见人就杀,仿佛是一群疯狂的猎豹在追逐着它的猎物。那些逃跑的士兵们被长枪刺穿身体,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可望的军队大败而逃,人挤人、人踩人地逃命。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悲壮的交响乐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夕阳下,这片战场就像是一个修罗场一样恐怖而悲壮。那些死去的士兵们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土地上,而活着的士兵们则带着满身的伤痕与恐惧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在那上万五千明军骑兵的猛烈冲击下,孙可望手下的万五千大军,犹如潮水般迅速崩溃,溃不成军。战场上尘土飞扬,马嘶人喊,混乱之中,只见明军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孙将军,快逃吧!晚了就来不及了!”白文选带着一百多名亲兵,策马飞奔到孙可望身边,焦急地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孙可望脸色苍白得像土一样,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失去了军队,我还算什么将军!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做那逃兵受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傲骨。 文选心里明白,可望的问题在于只知道进攻,却不知如何撤退。他内政治理虽有一手,但性格固执,野心勃勃,还容易嫉妒他人。这次大败,对他的打击肯定巨大,恐怕很难再振作起来。文选看着可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同情,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你们,快帮将军上马!”文选对亲兵们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几个士兵立刻下马,合力将可望扶上马背。可望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士兵们扬起马鞭,疾驰而去,向李定国的军队方向逃去。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逐渐模糊,只留下一片混乱和喧嚣。 李定国率领着两万大军,正缓缓行进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能洞察一切。突然,一名探马飞奔而来,大声报告:“前方发现孙可望的败兵!” 定国心中一紧,他知道可望已经败了,那些败兵正朝这边赶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败兵有多少人?”定国急忙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想要尽快了解战况。 “数不清啊,到处都是。明军的骑兵追得很紧,可望将军损失惨重。”探马远远地望着前方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定国立刻下令:“大军停止前进!长矛兵列阵防守,防止败兵冲乱我们的阵脚。等他们到五十步远时,全军齐声呐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他又补充道:“骑兵分列两翼和后方,保护大军安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战况。 命令下达后,定国亲自率领亲兵来到阵前督战。他担心自己的精锐部队会被那些惊慌失措的败兵所影响,也跟着逃跑。败兵们的恐惧比面对敌人时更甚,他们逃命时什么都不顾,一旦被卷入其中,整个战场就会变成混乱的逃亡。 当败兵们接近到五十步时,定国的大军齐声高喊:“杀!杀!杀!”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一般。然而败兵们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狂奔不止。他们知道此刻停下就是死路一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镰刀在向他们挥舞。 眼看着败兵就要冲入阵中,定国狠下心来对传令官说:“命令各部自由射击!必须将他们挡在阵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他知道这个命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他更清楚,如果让败兵冲入阵中,那么整个战场都将陷入混乱。 传令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他们都是孙将军的士兵啊!如果被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我是主帅!后果我来承担!快传令!”定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无奈、有痛苦、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但他知道,作为主帅,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随着一声令下,炮声轰然响起,枪声、箭矢声不绝于耳。败兵们纷纷中弹倒地哀嚎不止。他们的身体在尘土中扭曲着、挣扎着,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抗争。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死神的镰刀已经无情地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孙可望目睹这一切心如刀绞般疼痛,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最终他昏倒在马背上,失去了知觉。 文选急忙扶住他调转马头避开战场。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知道可望的败局已经无法挽回,而他自己的命运也将随之改变。 而另一边,李性忠浑身沾满了鲜血,挥刀砍杀着敌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杀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他远远看到步兵军阵严整,“李”字大旗高高飘扬,便知道这是李定国的部队。他勒住马缰,取出千里镜仔细观察阵中的情况。 中军大旗所在之处便是主帅之位。性忠看到定国的相貌,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小子才二十多岁,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如此看重他。”但随即他又点头道:“不过看他军容整肃,确实有将帅之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嫉妒、有欣赏、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定国也注意到了性忠,认出他是明军的主将。他看到性忠已经年过五旬,在当时已经算是老将了,不禁感叹:“老将还亲自上阵,明军真是无人可用了吗?”他暗自下令:“用火炮轰击远处扛旗的士兵!”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战况。 性忠看到定国在低声交谈,便知道他不怀好意,于是立刻调整阵型准备应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警惕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明军开始反扑,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血肉横飞。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和信仰而战。然而战争的残酷却让他们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直到日落西山,性忠才率军撤回竹竿河东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疲惫,仿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而李定国则沿着张献忠曾经的退路继续行军。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挑战和机遇。第二天傍晚,他们终于追上了张献忠的部队。 这里山高林密,有天台山、灵山、金兰等险峻山峰,道路崎岖,非常适合埋伏。因此明军不敢轻易进攻,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知道这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机遇,只有谨慎才能避免陷入陷阱。 “义父,我回来了!”定国进入营帐,发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包括献忠在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义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定国施礼后疑惑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献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旁边。这时定国才发现可望坐在一旁,泪流满面,显得非常颓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和无奈,仿佛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定国虽然勇猛善战,但情商不高。他憨厚地问道:“大哥,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安慰。 然而一提到昨天的事情,可望就怒不可遏。他猛地掐住定国的脖子,吼道:“赔我将士的命来!你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和绝望,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倾泻在了定国的身上。 定国被吓得脸色苍白,他用力掰开可望的手,说:“大哥息怒!昨天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让那些败兵冲入阵中,我们大家都会有危险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解释。 然而可望根本听不进去,他更加用力地掐着定国的脖子,骂道:“你这个奸细!既然投降了明廷,还有何脸面再见义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绝望,仿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奸细?”定国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可望在说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和无奈,仿佛已经无法再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残酷。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攻击,只能无助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可望的束缚。 在那昏黄的帐篷内,李定国被孙可望紧紧掐住脖子,脸色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双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中挣脱出来,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咳咳咳……”定国连声咳嗽,喘息声如同风箱般急促,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每一条呼吸都在诉说着生存的艰难。 孙可望的怒火并未因定国的挣脱而平息,反而如同被风助长的烈焰,又一次冲上前,意图再次掐住他的脖子,那模样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停!”定国喘着粗气,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既然……咳咳,既然你怀疑我是奸细,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别让这无端的猜忌玷污了我们的兄弟情谊。” 一听到“证据”二字,孙可望的脚步猛地一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住,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张献忠,那双充满疑虑的眼睛似乎在寻求某种肯定或指示。张献忠沉默片刻,微微点头,给予了他默许。 孙可望得到默许后,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昨日竹竿河畔,我在前面抵挡敌人,你在后面支援,是不是这样?”他的声音回荡在帐篷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定国坦然回答,目光直视孙可望,没有丝毫躲闪。 “那我战败后,你为何还要屠杀我的部下?”孙可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定国一脸无辜地解释:“我已经放过他们了。不杀掉那些逃兵,他们会扰乱我们的阵脚,影响整体战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仿佛是在为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辩解。 “好!”孙可望咬牙切齿地点点头,继续追问,仿佛每一个问题都是一把锐利的刀,试图剖开定国的心,“明军与我们交战时,曾派骑兵绕过我军阵型直奔你而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他们看到我军容严整,就撤退了。”定国平静地回答,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那你为何不追击他们?”孙可望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贸然追击,恐怕会中他们的诡计!而且义父的命令是据守阵地而不是追击,只要赶走他们就够了。”定国也怒了,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好好好!”孙可望连说了三个“好”,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你总有理由,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再次发问:“那你在屠杀逃兵之后,又做了什么?”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定国,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定国突然意识到孙可望问的是什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回忆起昨日的情景,那时孙可望战败后,明军并未趁机冲阵,而是自行撤退。而定国为了追击张献忠,也离开了战场。双方数万兵马,竟未发一箭,未放一炮,也没有一句詈骂之声。人们都以为这是双方怯战而达成的默契,但现在看来,这默契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疑云。 看到定国愣在那里,孙可望责备道:“当时明军完全可以乘胜追击,他们全是骑兵,而且天色将晚,就算不敌也能从容撤退。可他们没有进攻,你也没有反击,就这样默契地各自撤退了?是也不是?”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定国定了定神,正色道:“我怎么知道明军为何撤退?当时天色已晚,夜战是大忌,他们不撤退,我也会撤退。而且义父的命令是据守阵地,只要拖住敌人,让辎重得以撤退,我认为我没有做错!”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自己辩护的同时,也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忠诚。 孙可望怒不可遏,连跺了几下脚,看向站在一旁的旺兆麟,似乎在寻求他的支持。这时,阮师武已经准备好了,他突然站出来指着定国的鼻子问:“李定国,你是说你在拖住敌人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质疑。 “是的!”定国坚定地回答,目光直视师武,没有丝毫退缩。 “你胡说!”师武嘴角微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终于找到了定国的破绽,仿佛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一雪前耻的机会。 师武急忙跑出帐篷,把军需官拽了进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军需官颤抖着声音说道:“昨日午后,大西王下令拔营,一切都很顺利。但到了申时初刻,城东突然出现了数百名明军骑兵。他们烧杀抢掠,辎重营乱作一团。” “什么?”定国心中一寒,“只有数百名明军骑兵?”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虽然人数不多,但都非常骁勇!他们从东杀到南,又绕回东边,辎重损失惨重。”军需官泣不成声地诉说着,仿佛那惨烈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定国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怀疑。换成任何人都会怀疑吧?他负责断后,结果明军数百骑兵绕过他袭击了辎重。这让他如何解释?定国望向张献忠,跪倒在地:“义父,您看着我长大,我死也不会做奸细,请义父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和无奈。 张献忠审视了定国很久,叹了口气说道:“定国啊,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是最了解的。我心里话,不信你会是奸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定国的了解和信任。 定国感激涕零:“谢谢义父的信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激动。 然而张献忠却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义父……”定国抬头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所以,我暂时收回你的兵权,等打败简明孝之后再还给你,如何?”张献忠的语气沉重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 定国愕然抬头,满脸失望。他没想到张献忠竟然真的怀疑他。他望着张献忠那双深邃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丝信任的光芒,但却只看到了决绝和冷漠。 张献忠语气沉重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早就杀了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仿佛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定国磕头谢恩:“定国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兵权就是我的命。如果义父要收回我的兵权,还不如赐我一死!”他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和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师武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来指着定国大骂:“你这是什么话?想死就自己动手,别连累大西王的名声!收回兵权已经是宽大处理了,你别得寸进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定国的反应感到极度不满。 “滚开!”定国挥手拂开师武的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和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帐篷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心跳都仿佛能清晰听见。张献忠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定国和师武的争执,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这个决定对定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也必须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希望定国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能够在未来的战斗中再次证明自己的忠诚和价值。 第34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定国将军,那可是大西军里头数一数二的勇猛战将。他身形高大,肌肉虬结,宛如一尊行走的铁塔,往那儿一站,便让人心生敬畏。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记得有回,他一记重拳就把阮师武的女婿旺兆麟给打趴下了。那一拳,带着风声,犹如惊雷一般,旺兆麟当场重伤倒地,周围人都看傻了眼,纷纷议论:“定国将军这一拳,真是威力无穷啊!” 然而,此刻的定国将军,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张献忠大王一纸令下,决定暂时收回他的兵权。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定国将军心里头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他自个儿清楚,虽然有人怀疑他是奸细,但他绝对是真心实意为大西卖命的。他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饿肚子的时候,是张献忠大王分给他吃的,让他活了下来。这份恩情,他到死都不会忘。 现在,李定国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想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吧,又拿不出证据;想再把兵权要回来,更是没个头绪。他坐在营帐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奈和焦虑。营帐里头议论纷纷,高文贵将军担心得不行,怕孙可望对将领们起了疑心,万一闹起内哄来,整个大军都要遭殃。他走到定国将军身边,低声说道:“定国将军,这事儿可咋整啊?咱们得想个法子啊!” 定国将军抬头看了看高文贵将军,苦笑了一声:“文贵,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咱们不能乱了阵脚,得沉住气。我相信大王会明察秋毫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定国将军想象的那样发展。军令如山倒,说是让李定国带着队伍往南去,攻打安陆府。李定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但军令是不能违抗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出发前暗暗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手下的每一个兄弟也算是报答张献忠大王的恩情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李定国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以前在荒野里求生的日子那时候他孤身一人与野兽搏斗与饥饿抗争。再看看现在身陷的困境未来怎么走他心里也没个底。但身为武将他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就算前路再凶险再不确定他也得咬紧牙关一往无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明白,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而是需要振作起来,带领兄弟们去战斗。他站起身来,走出营帐,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山林,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兄弟们!”他高声喊道,“咱们虽然遇到了困境,但咱们是大西军的勇士!咱们不怕死!咱们要为了大西的基业,为了咱们的家人和兄弟,拼尽全力!”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听到他话语的战士。他们纷纷响应着定国将军的号召,士气高昂地准备出发。 在出发前的那一刻,李定国回头望了一眼张献忠大王的营帐。他心中默念着:“大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带着兄弟们平安归来。为了大西,为了您,我愿意付出一切!” 然后,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队伍的前面。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是一尊无畏的战神。他带领着队伍,踏上了前往安陆府的征途。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重重困难。山路崎岖难行,天气变幻莫测,时而暴雨倾盆,时而烈日炎炎。但李定国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他不断地鼓励着战士们,带领着他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终于,他们来到了安陆府的城下。李定国抬头望着这座坚固的城池,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也明白,只有战胜这座城池,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忠诚。 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兄弟们!冲啊!为了大西!为了我们的荣耀!” 战士们纷纷响应着他的号召,奋勇向前。他们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血肉之躯在战场上碰撞着。 李定国身先士卒,他挥舞着大刀砍向敌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他的勇猛激励着每一个战士他们纷纷效仿着他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方伤亡惨重。但最终,李定国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带领着战士们攻破了这座城池。他们取得了胜利! 当李定国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时候,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对敌人的打击更是对自己清白的证明。他相信张献忠大王会明白他的忠诚和付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胜利的喜悦和疲惫的交织。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场考验,而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但他也明白,只要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决心,他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安陆风云 安陆这座城,历史悠久,自唐朝始建,历经宋、元各朝的不断修缮,到了明朝洪武年间,已从一个小小的县城晋升为安陆府,府衙巍峨地坐落在城中。城墙之壮观,令人叹为观止,足足有三丈高,绕城一周长达七里。城墙上,城楼、箭楼、角楼密布,宛如一道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这座古城。城外,一条宽阔的护城河静静流淌,水面亦有三丈之宽,想要攻克此城,绝非易事。城墙由坚硬的石块砌成,坚固无比,即便是红夷大炮,也需要连续轰击数日,方能显露出些许破损。 李定国手下仅有五千骑兵,且平日里疏于攻城训练,如今要他拿下安陆,无疑是难上加难。高文贵将城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李定国,李定国听后,沉默良久,心中暗自思量,张献忠这道命令,未免太过苛刻。 “将军,别再犹豫了!张献忠如此不仁,我们何必再对他讲义气?白白送死有何意义,不如反了算了!”高文贵情绪激动,眼睛瞪得溜圆,拳头紧握,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倾泻而出。李定国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住嘴!”随即果断下令:“天威营,立即收拾行装,随我前往安陆城下!”五千骑兵闻令而动,迅速收拾行装,整装待发。 李定国率军离去后,张献忠的眉头紧锁,他转头望向旺兆麟,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说,李定国这一去,还能回来吗?”阮师武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他携带的粮食仅够两日之用,两日内若无法攻下安陆,必将因缺粮而撤。”张献忠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忧虑重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阮师武笑着安慰他:“主公多虑了,忠心之人,即便面临生死考验,也不会改变心意;而那些心怀叛意之人,迟早会露出马脚。”张献忠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那我们就静观其变,若他未反,便将兵权归还于他;若他反了,再行收拾他也不迟。” 阮师武随即前往孙可望的营地,孙可望一见他前来,便好奇地问道:“军师,今日怎有空闲到我这里来?”阮师武笑眯眯地回应:“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自然是有事而来。”两人寒暄几句后,阮师武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主公已言明,若李定国能攻下安陆,便恢复他的兵权。”孙可望一听,脸色骤变,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急忙追问:“军师,此言当真?”阮师武一脸严肃地回应:“我怎敢欺骗你?你若不信,自可去找主公求证。” 孙可望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心中焦急万分。他刚接手李定国那一万五千精锐不久,若兵权再被收回,他该如何自处?阮师武见状,嘿嘿一笑:“将军勿忧,我们自有办法应对。”孙可望垂头丧气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义父的命令,谁敢违抗?”阮师武故作神秘地说:“谁说没有办法?”孙可望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军师,你有什么好主意?”阮师武笑了笑,却不言语,只是说道:“昨日挨了一顿打,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孙可望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进帐篷拿出一个长檀木盒子,放在桌上说:“这是林小风十六年前攻武昌时,我们从楚王府里得来的宝贝,军师请过目。”阮师武假意推辞了一下,然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幅画卷,画的是明皇受篆的情景,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原来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明皇受篆图》!阮师武一看之下,惊为天人。孙可望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画对我来说并无用处,军师若是喜欢,便拿去吧。”阮师武也不客气,卷起画卷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抱着便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孙可望:“安陆那石头城,坚固无比,若无内应,实难攻克。此事若泄露出去,纵使你有五万大军也枉然。”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孙可望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然后叫了个亲兵进来,密谋了一番。亲兵领命后,换了身衣服骑上马就飞奔出营去了。孙可望望着亲兵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大早,安陆城外便热闹非凡,老百姓们背着农产品等待着进城交易。高文贵带着一千多大西军的士兵也混在其中,打算找机会进城。然而,他们刚走到吊桥边,便听见轰隆隆的响声,吊桥升了起来,紧接着,几百个全副武装的明军从城门里冲了出来,拦在吊桥边上。带头的军官拿着弓大声喊道:“听说有流贼混在你们中间想捣乱,凡是想进城的都得接受检查,违抗的就地正法!”老百姓们虽然不乐意,但也只能排队等待着被检查。明军检查得极为仔细,连衣服、行李、扁担都不放过。 高文贵摸了摸藏在箩筐里的腰刀,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士兵说:“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撤吧!”说完就要带人撤退。明军将领一看急了,大声喝止:“站住!再不停下就放箭了!”高文贵假装没听见,撒腿就跑。将领一看这架势,气得直咬牙:“放箭!”箭矢如雨点般飞来,但高文贵他们跑得快,已经逃出了射程。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望着那坚固的城墙和严密的防守,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而城内的百姓和明军则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场风波何时能够平息。 安陆风云之箭矢破空 嗖的一声,箭矢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迅猛地射向正仓皇逃窜的大西军士兵。那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让人听了心惊胆战。高文贵吓得魂飞魄散,他头也不敢回,双腿像灌了铅似的飞奔,只想拼命逃离这可怕的场景。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仿佛要将胸膛撕裂。他不敢想象那箭矢如果射中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只能拼命地跑,跑得越快,离死亡就越远。 跑了好几里地,高文贵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他回头一看,发现明军并没有追上来,反而带着受伤的士兵返回了营地。他心中一阵庆幸,但随即又被沉重的失落感所笼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损失惨重,不仅没能攻进城,还折损了不少兄弟。他垂头丧气地返回自己的营地,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李定国听到这个消息后,亲自出营迎接高文贵。他看着高文贵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一阵痛惜。他安慰高文贵说:“没事,这次没成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但高文贵却悲愤交加,满脸愁容地说:“将军,别再挣扎了,为弟兄们找条活路吧!”李定国听了,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答案。 第二天清晨,李定国率领着四千骑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安陆城下。他们整装待发,气势磅礴,仿佛要将这座坚城一举攻下。然而,当他们来到城下时,却发现了一件令他们惊讶不已的事情。 昨天被俘的大西军士兵竟然都聚集在城外,被一群麻袋和布囊围着。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定国感到十分惊讶,他连忙派士兵去询问原因。 不一会儿,派去的士兵回来报告说:“那些都是大西军的天威营士兵,明军知道他们是将军的部下后,都道歉说抓错了人,还给了他们食物和疗伤的药。”李定国一听,愣住了。他心中一阵疑惑,明军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士兵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明军说将军其实是他们这边的人。”李定国一听,大惊失色。他心中一阵慌乱,这分明是敌人的反间计啊!如果被张献忠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扣上奸细的帽子,百口莫辩。 他强作镇定,继续问道:“那些麻袋和布囊里装的是什么?”士兵回答说:“是粮食。”李定国又问:“是明军送的?”士兵点点头:“是的,他们说这些粮食是从南直隶运来的,是朝廷特地为将军准备的。” 高文贵听到这里,吓得连连后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的上司安西将军真的是明廷的奸细吗?这个念头实在太可怕了!但转念一想,如果李定国真的是明人,那自己和兄弟们岂不是都成了官军?想到这里,他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满怀期待地问李定国:“将军.你.早就有了退路吗?”李定国一听这话,气得怒斥道:“放屁!我岂是那种有二心之人!”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愤怒和坚定。高文贵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将军真的是明人,那我们岂不是都有了活路?” 李定国知道高文贵不信自己,也知道张献忠更不会信。他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亲信。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大西军了。于是,他下定决心要离开大西军,告别张献忠。虽然前路未卜,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果断地命令道:“传令下去,带上这些粮食南下湖广!”天威营的士兵们本以为今天会死在城下,没想到非但没有丧命,反而得到了粮食补给。大家都喜出望外,纷纷欢呼起来。很快,粮食就被装上了马背,五千铁骑浩浩荡荡地向着南方进发。 他们沿着府河南下,前路茫茫不知去向。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迷失方向,而是沿着河流前行,寻找着新的机会和出路。昔日他们为大西而战,如今离开大西却反而失去了方向。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坚定地前行着。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信念,脚下就有路。 时值秋收季节,金黄的稻浪如同海洋一般无边无际。农夫们在田间劳作,享受着丰收的喜悦。他们挥汗如雨,却满脸笑容。而李定国则命令士兵们帮助百姓收割稻谷。这一举动让百姓们感到十分惊讶和感激。他们没想到这些曾经被视为流贼的士兵竟然会主动帮助他们收割稻谷。他们纷纷向李定国表示感谢,称赞他的仁义之举。 云梦城头的明军看到这一幕也纷纷议论起来。他们惊讶地说:“真是奇怪啊!流贼竟然会帮助百姓收割稻谷!”有人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你亲戚家的稻谷被流贼偷走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啊?”但更多的人则是被这一幕所感动,纷纷称赞李定国的仁义之举。他们觉得李定国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即使身为流贼,也依然保持着对百姓的关爱和尊重。 而李定国则带领着五千铁骑继续前行着。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们却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信念,脚下就有路。只要坚持前行,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他们相信,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们都能够勇敢地面对并克服它们。因为他们是一支有着坚定信念和强大战斗力的军队,他们无所畏惧! 城外,夕阳如血,洒在空旷的野地上,一位孤骑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格外寂寥。守城的明军将士,身着斑驳的铠甲,目光警惕地望向这位不速之客,大声喊道:“城外头那位,您是哪位啊?” “我是张志瑜。”城下的人应声答道,声音清晰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守军将士眉头微皱,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中年人,他身着深色劲装,腰间佩刀,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守军好意相劝:“最近流寇猖獗,全城都戒严了,您不能进城,赶紧走吧!” 张志瑜抬头望向城墙,那城墙高耸入云,显得坚不可摧,他沉声问道:“你们知道那些流寇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就在城北五里地外呢。”守军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好,多谢了。”张志瑜说完,调转马头,朝北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串坚定的马蹄声。 路上,张志瑜遇到了不少惊慌失措的百姓,他们肩挑手提,行色匆匆,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流寇追上。张志瑜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战乱之下,百姓受苦最深。他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决心尽快找到那些流寇,为百姓谋求一份安宁。 没过多久,张志瑜就被李定国的探子发现了。他被带到了一片池塘边的空地上,只见李定国穿着短衫,正在煮粥,那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扑鼻,与周围的荒凉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定国抬头看了张志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东厂的张志瑜,奉旨前来询问。”张志瑜不卑不亢地回答,他的目光锐利,直视着李定国。 李定国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不屑:“奉旨?我又不是他的臣子,凭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张志瑜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李定国,你九岁从军,南征北战十五年,可曾想过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李定国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沉默不语。他的面容刚毅,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 “如果不知道,那就不用说了。”张志瑜故意激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试探着李定国的底线。 李定国停下手中的勺子,严肃地回答:“我为了天下的百姓而战。”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着。 “好。”张志瑜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那我再问你,大明王朝是不是快要灭亡了?” “是的,三百年基业,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李定国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自私吗?”张志瑜的问题犀利而直接,仿佛要直刺李定国的内心。 “什么?”李定国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料到张志瑜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再说一遍!” “你觉得自己自私吗?”张志瑜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坚决。 李定国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我和我的士兵同甘共苦,何来自私之说?” “恭喜你……”张志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但你的回答都错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仿佛在为一个迷失的灵魂感到悲哀。 李定国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扔下勺子站了起来,身形如山岳般巍峨:“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听你说;要是不能,我就拿你煮粥!”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好。”张志瑜微笑着应了下来,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和自信,“先说第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你是为了公平而战。” “公平?”李定国皱起了眉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是的,公平。”张志瑜重申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执着,“你说你是为了百姓而战,其实并不是。因为很多百姓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不能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去伤害他们!” 张志瑜的话让李定国愣住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士绅们隐瞒田地逃避税收,这是不公!商人们剥削百姓贿赂官员,这也是不公!贪官污吏们庇护这些恶商,视人命如草芥,这更是大大的不公!还有陛下也曾任用贪腐无能之辈,对大臣们也不公平。”张志瑜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字字句句都击中了李定国的内心。 “所以,你其实是在为公平而战。”张志瑜总结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张志瑜的话有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信服。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交织和碰撞。 “再说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张志瑜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吹散了李定国心中的迷雾,“大明并没有灭亡,陛下已经找到了救命的猛药。” “什么猛药?”李定国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免除全国两年的赋税。”张志瑜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咬紧牙关,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大明的未来和自己的出路,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希望。 “那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呢?”李定国追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我说你自私,是因为你没有为你的部下着想。”张志瑜直言不讳,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李定国的内心。 “什么意思?”李定国不解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人生就像草木一样,到了秋天就会凋零。你们不能一辈子当流寇啊,最终还是要被大明消灭的。你是想留名在贼寇的传记里呢?还是想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将呢?这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张志瑜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 李定国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是来劝降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仿佛要将张志瑜吞噬一般。 张志瑜摇了摇头:“不是劝降,是谈合作。陛下愿意出钱出人,你们出力就行了。陛下说了,你不需要忠于大明,但至少要忠于自己的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在为一个迷失的灵魂指引方向。 李定国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出路。然而,他仍然有些犹豫和不安:“陛下的话虽然好听,但如果真的不需要忠于大明的话,那刘泽清、慕容炯然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今天我不杀你,你赶紧走吧。”李定国下了逐客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交织和碰撞。 然而张志瑜并没有走,反而坐下来盛了一碗粥喝起来:“刘、慕容他们借官军之名作恶多端,陛下除掉他们难道不是正义之举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仿佛在为一个正义的事业而奋斗。 李定国看着张志瑜喝下那碗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和出路,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希望。然而,他仍然有些犹豫和不安,毕竟他作为义军出身的人,耻于背弃自己的信仰。 正当他准备再次拒绝张志瑜的时候,张志瑜先开口了:“如果你接受招安的话,陛下不会让你去攻打张献忠和李自成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在为一个共同的未来而努力。 李定国冷笑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信:“让我去打建奴?借刀杀人?陛下果然够阴险的。”然而,他的心中却开始动摇起来,毕竟他也不想一辈子当流寇啊。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和行为,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出路和希望。 “错了,我们其实是去征讨蒙古人的!”张志瑜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漠南蒙古早已臣服于满清,他们多次助纣为虐,侵犯中原,皇上对此恨之入骨。您麾下的精锐骑兵,正好可以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大展身手,扬我国威。”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支骑兵在草原上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场景。 “我该说的都说了,李将军您可得好好想想。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这百里之内,城池都重兵把守,固若金汤。想攻城掠地,补给可是个大问题,没有足够的粮草,大军如何能够持久作战?”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他深知战争中的补给问题的重要性。 “唯一的路子,就是掠夺百姓的粮食,来延续您那所谓的为百姓而战的志向。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毕竟,民心才是战争中最坚实的后盾。”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明白,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选择。 说完,张志瑜便不再多言,坐下来继续喝他的粥。那粥稀薄如水,却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他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三碗粥下肚,李定国终于开口了:“如果我们和朝廷联手,每个月能有多少军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丝犹豫。 张志瑜心里暗自高兴,他知道李定国已经动摇了。他缓缓说道:“既然是要征讨蒙古,那就先按照边军的规矩来,步兵每月一两六钱银子,骑兵一两八钱。战马每天给草料十五斤,豆子三升,折算成银子,骑兵每月就是二两八钱。” “一年下来,步兵不到二十两,骑兵也不到三十四两。不过,要是立下大功,军饷还可以加,和关宁军一样,享受丰厚的待遇。”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诱惑,仿佛那军饷就是一块香甜的蛋糕,等待着李定国去品尝。 “那将领们呢?”李定国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毕竟,作为将领,他的待遇也是他所关心的。 “授予您正二品总兵的职位,部将的官职由您自己定。将领的军饷也是逐级递增的,到了高位,自然会有媒人踏破门槛,为您送上丰厚的聘礼。”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李定国穿上官服,威风凛凛的模样。 听到这话,李定国有些失望。他在大西时,可是安西将军,地位在总兵之上,现在却只给个总兵的职位,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张志瑜看出了他的心思,站起来说:“李将军,您现在还没立下什么功劳,皇上也不能一下子就给您加官进爵。要是贸然行事,恐怕会引起其他将领的不满,对您也不利啊。” “还望将军体谅。”张志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诚恳,仿佛他真的是在为李定国着想。 其实,林小风也只给了李定国总兵的职位,别的什么都没给。李定国是流寇出身,如果一投降就赏赐丰厚,那对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就太不公平了。这一点,张志瑜心里清楚得很。 李定国沉默了很久,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和兄弟们商量商量。” “将军请便。”张志瑜说完就离开了空地,找了个稻草堆躺下休息。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谈判并不容易,但他已经尽力了。 李定国其实并不想投降,但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考虑。粮食快吃完了,援军又不知道在哪里,要么饿死,要么就只能去抢老百姓的粮食了。可老百姓和士绅们都有粮食,士绅们又躲在城里不出来,五千骑兵又不擅长攻城,硬攻的话损失肯定很大。时间一长,天威营的精锐可能就要耗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李定国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站起来,召集麾下的将领们一起商量。大家早就听到了风声,特别是高文贵,已经开始幻想封爵的荣耀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期待和兴奋的光芒,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穿上华丽的官服,接受皇帝的册封的场景。 “各位兄弟,这个张志瑜是东厂的走狗,”李定国指着张志瑜说,“他带着林小风的意思来跟我们谈联手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仿佛他对东厂和林小风都充满了敌意。 虽然说的是联手,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其实就是投降。只是谁也没有说破而已。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们无法呼吸。 李定国把张志瑜开出的条件说了一遍,高文贵一听就脸色暗淡了下来。他之前想得太美了,现在心理落差太大,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失望和沮丧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梦想的破灭。 “离开大西之后,天威营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就是一起商量这件事的。”李定国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沉重,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艰难和困苦。 将领们议论纷纷,有的愿意联手,毕竟造反最终也是为了求个官军的名分;有的不愿意,担心投降后会被朝廷束缚手脚,而且刘泽清、慕容炯然等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还有的则持中立态度,随遇而安。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把尺子,在衡量着利弊得失。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李定国无奈地叹了口气。事情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解开。 他走到张志瑜旁边,发现张志瑜已经睡着了。这几天奔波劳累,他确实累坏了,此时正躺在稻草堆里打呼噜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疲惫和安详的表情,仿佛他已经忘记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 “嘿,醒醒!”李定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仿佛他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决定了吗?”张志瑜在稻草堆里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困倦,仿佛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这件事太重大了,我需要再好好想想。十天或者半个月后给你答复怎么样?”李定国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犹豫和拖延的意味,仿佛他还没有做好决定。 “可以。”张志瑜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宽容和理解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穿了李定国的心思。 “不过……”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粮食快吃完了,能不能先借我们半个月的粮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和尴尬,仿佛他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的困境了。 张志瑜瞪大了眼睛:“联手的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呢,你就想先吃朝廷的粮食了?这粥不是用朝廷的米煮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仿佛他对李定国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李定国脸红了:“既然在谈联手的事情,那就得有点诚意嘛。吃你点粮食又怎么了?我麾下五千精锐骑兵,要是真和朝廷联手了,十倍的粮食都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理直气壮和自信满满的味道,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辉煌和荣耀。 “你说的也有道理。”张志瑜点了点头,“粮食可以给你,但是得从孝感运过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妥协的意味,仿佛他已经无法再拒绝李定国的要求了。 “多谢了。”李定国拱手道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感激和欣喜的表情,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张志瑜叹了口气,骑上马离开了天威营返回孝感。他望着远方的山峦和河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场谈判并不容易,但他已经尽力了。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让双方都能够满意。 到了孝感之后,张志瑜先是安排了粮食的事情,然后又带着亲信出城赶往承天府。他希望能够尽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简明孝,让他做好准备。毕竟,李定国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需要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李定国为什么不肯轻易投降呢?其实是因为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还可以继续和朝廷抗衡。强者只服于更强者,非得让他吃个大亏,他才会心甘情愿地投降。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作为一个将领的骄傲和自尊。 那么谁能让他吃这个大亏呢?简明孝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位老将既有名望又有实力,由他出马,必定事半功倍。张志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决定去找简明孝商量对策。 八月十九日下午,张志瑜一行人来到了承天府南五十里外的旧口驿。连续几天的奔波让他们对烤面饼已经吃腻了,都想吃点热乎的饭菜。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疲惫和渴望的表情,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只想享受一顿美食。 旧口驿靠近汉江,船只往来频繁,商贾云集,十分繁华。他们还没来得及下马,就有百姓跑过来大喊:“快跑啊!流寇来了!”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恐和慌乱的表情,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快躲起来!张献忠杀人如麻,晚了就来不及了!”百姓们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绝望和惊恐的味道,仿佛他们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恐惧和压迫了。 张志瑜大惊 第34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八月二十日清晨,承天府内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班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却似乎无法驱散这府邸中的沉重。 简明孝,这位历经四朝的老将,站在庭院中,面容严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初。他刚从张志瑜那里得知,张献忠已经切断了他们的粮道,不禁叹息道:“李闯贼虽然来得晚,但终究还是来了,这是想欺我川军无援吗?” 马万年急匆匆地跑进庭院,一脸焦急:“奶奶,城北十五里外发现数万敌军,看样子是闯贼的主力部队。” 简明孝背着手,缓缓踱步,沉声道:“李自成虽然来得慢,但目的很明显,是想趁我川军孤立无援之际发动攻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张志瑜站在一旁,眨了眨眼,笑道:“秦督此言差矣,附近明军并非只有我们,华瑞奇在东南,吕大器在东北,高杰也手握重兵。还有刘良佐、王之纲、李际遇等人,都在追击闯贼呢。” “援军不日即可到达,最多半个月,最少也就几天时间。”张志瑜显得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援军到来的那一天。 简明孝苦笑了一下,说:“张志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洞察力,仿佛已经看透了张志瑜内心的想法。 “秦督此言何意?”张志瑜收起笑容,认真问道。 “这些人中,只有华瑞奇或许能发兵相救,其他人嘛,就别指望了。”简明孝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不然!吕大器忠心耿耿,高杰与李闯又有私仇,他们岂能见死不救?”张志瑜争辩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你错了!”简明孝叹了口气,“吕、高二人虽有兵权,但出不出兵,并非他们所能决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朝堂局势的无奈和痛心。 “那谁决定?太子?史可法?”张志瑜急切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得到答案的焦虑。 如果真是太子或史公能决定,张志瑜会立刻写信给南京,请求速派援军。但简明孝却缓缓摇头:“都不是。” “是粮草决定的。我估计高、吕二人的粮草也快用完了。”简明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痛心,“只有华瑞奇,他的粮食都是自给自足,不受朝廷局势影响。能救我们的,只有他了。” 简明孝作为四朝元老,其政治敏锐度丝毫不逊于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他深知,在这场战争中,粮草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兵力。 “秦督可有新消息?”张志瑜皱眉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知的担忧和焦虑。 “呵呵,无需新消息,旧闻就足够了。”简明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朝堂局势的洞察和无奈。 “五月时李自成败于凤阳,向西退到汝南,对吧?”张志瑜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过去的回忆和思考。 “自成退守汝南后,高、吕二人便没有再大举用兵。我查过了,原因就是粮草耗尽。”简明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痛心,“朝廷虽然运粮,但每批粮食仅够十日之用,难以支持大规模行动。” 张志瑜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南京朝中有人故意拖延战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朝堂阴谋的震惊和愤怒。 简明孝背着手,仰望着天空中云卷云舒,低头又看到地面干裂的泥土,沉默不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朝堂局势的无奈和痛心。朝中确实有人希望速战速决,但这样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则是希望战事持续下去,因为流贼不灭,朝廷的军队就不会停止行动;军队不停歇,钱粮的消耗就永无止境。官吏们借此机会中饱私囊,而太子在南京监国,黄河以南的事务都由他决断。因此,南京的官员们权重一时,金钱与权力的诱惑之下,他们岂会让流贼轻易被消灭? 养寇自重,这不仅是武将们的做法,文官们也同样如此。权力与财富在手,他们岂肯轻易放弃?简明孝的心中充满了对这种局面的无奈和痛心。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只能尽力去应对眼前的战事。 张志瑜岂能不知此理?只是他明白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寄希望于上意能够自行领悟。至于能否领悟,那就要看他们的智慧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和接受。 “秦督,如果有需要张某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张志瑜看到简明孝白发苍苍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他知道,这位历经四朝的老将已经为国家和民族付出了太多太多。 “你是陛下和太子的近臣,我怎敢劳烦你?”简明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志瑜的尊重和感激。他知道,张志瑜已经尽力在帮助自己了。 “张某自愿相助,而且降服李定国这件事,非得秦督亲自前往不可。张某助秦督一臂之力,秦督也助张某解决难题,这样我们两人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张志瑜笑着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简明孝略作思考后,走进屋内坐在案前,拿起纸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李性忠,命他速速进入湖广牵制张献忠;另一封则给李定国,料定他看后必会投降。他的笔迹遒劲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对国家和民族的深情厚意。 张志瑜惊讶又欣喜地问:“信中写了什么?” “别问,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简明孝的语气中充满了神秘和深邃。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只需要用心去感受和理解。 张志瑜离开后,简明孝又写了一封密信给林小风。处理完这些事务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朝中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可以专心应对眼前的战事了。这场战斗至关重要,胜则掌握战略主动权,败则全局陷入被动。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二十二日,李自成与张献忠的联军兵临承天府城下。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简明孝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南直隶的秋闱考试中,考生们竟然罢考了!这一举动在南京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朝堂的混乱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军事行动,但考生们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堵住六部衙门的大门,导致户部、兵部等关键部门陷入瘫痪,军饷、粮草的供应都受到了严重阻碍。 马万年看完密信后脸色苍白如纸:“奶奶,我们难道真的没有援军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他知道,如果没有援军的话,他们将面临着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 简明孝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他知道,无论有没有援军,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因为他们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和家园,他们不能退缩也不能放弃。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仿佛在那里寻找着某种力量和信念。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马万年的身上,用一种坚定而有力的声音说道:“我们还有的,是我们的勇气和决心。只要我们有这两样东西在,就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们!”他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着,仿佛给每一个人都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和信念。 十五天前,也就是八月初七那天,秋日的阳光斜洒在扬州城的青砖黛瓦上,给这座古城平添了几分沉稳与庄重。眼瞅着秋闱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内阁的头儿李邦华大人,却在这紧要关头,只在扬州匆匆待了一天,便急着坐船去应天府了。他的行色匆匆,仿佛连扬州的秋风都追赶不上他的步伐。 李邦华,这位在内阁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的形象总是那么威严而深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官服,上面绣着金色的云龙图案,腰间佩带着一块碧绿的玉佩,步履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临走前,他还特意把新上任的扬州知府张煌言叫来见了一面。张煌言,这个名字在扬州并不陌生。他在李自成攻打凤阳的时候,筹集军饷有功,就这么接替了前任知府任民育的位子。不过说实话,张煌言也没啥特别了不起的功绩,全靠南京那帮朝臣使劲儿推荐,才坐上了这个位子。史可法大人想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能叹口气接受了。 其实朝臣们推荐张煌言,并不是真心想帮他,而是想给他挖个坑。那时候朝廷正严查欠税,扬州府逃税的人多得是,这知府的位置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大家都想让张煌言来背这个锅。 张煌言,这位新任的扬州知府,他的形象与李邦华截然不同。他年轻、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书生气,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文人。他身穿一袭青色的官服,上面绣着简单的花鸟图案,腰间佩带着一块白玉佩,显得温文尔雅。 “阁老,您找我啥事儿啊?”张煌言进了船舱,对着李邦华就是一通大礼。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和忐忑,显然对这位内阁大人充满了敬畏。 “坐吧!”李邦华指了指凳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您老人家在上面坐着,我还是站着伺候吧。”张煌言又行了个礼,他的动作十分标准,显然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 李邦华仔细打量了张煌言一番,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才,年纪轻轻就这么稳重,说话不卑不亢,还懂礼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赞赏和期许。 “人才啊,真是难得的人才!”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欣慰。 张煌言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激动啊,就跟新兵蛋子突然听到董事长点名表扬似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但又不敢太过表露,只是微微欠身道:“多谢阁老夸奖。” “阁老,您的意思是,陛下知道我?”张煌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惊喜。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到陛下的关注,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岂止是知道,陛下还特别嘱咐我,要多关照你。”李邦华笑眯眯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亲切和温暖,仿佛真的把张煌言当作了自己的晚辈来关照。 “多谢阁老栽培!”张煌言又是一通大礼。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之情,对李邦华的敬重之情也油然而生。 “别客气,别老行礼了。你知道我找你干啥吗?”李邦华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显然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十分重要。 “晚辈愚钝,实在不知道。”张煌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和诚恳。他确实不知道李邦华找他到底有何贵干,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最近啊,你就按兵不动,别轻举妄动。”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和叮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和关切之情。 “啊?这是啥意思?”张煌言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想从李邦华脸上看出点啥来,可李邦华老谋深算,啥破绽都没有。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之情。 张煌言没办法,只好问:“阁老您南下是为了赈灾和追讨军饷,现在却让我啥也不干,这不是抗旨吗?您不会是想害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和不安之情。朝廷不是下旨让地方官严查欠税吗?怎么李邦华反而让他别动呢? “扬州不能乱。”李邦华捋了捋胡子,神色平静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绝之情。 “乱?怎么会乱呢?”张煌言更糊涂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之情,不明白为什么李邦华会说扬州会乱。 “农民不种地,盐商不产盐,士兵不守城,商人不运货,纤夫不拉船,学子不读书,官员不勤勉……”李邦华眯着眼睛望向窗外,“这不就是天下大乱的前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忧虑之情。 张煌言闻言心中一震,他开始意识到扬州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他仔细想了想李邦华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扬州可是长江和运河的交汇点,一旦乱了,漕运就断了,边关的军队粮草都运不过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明白了吗?”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询问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和期许之情。 张煌言恍然大悟:“晚辈明白了,多谢阁老指点迷津。”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对李邦华的敬重之情也更加深厚了。 “我怎么会害你呢。”李邦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张煌言,“这是朝廷暂时免除扬州府赋税的公文,你收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亲切和温暖之情。 张煌言恭恭敬敬地接过信,仔细看了看,这才放了心。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庆幸之情,觉得自己能够遇到李邦华这样的好官真是三生有幸。 事情办完,李邦华就扬帆离开了扬州。钦差船队顺着运河进了长江,逆流而上,直奔南京而去。船上的旗帜迎风飘扬,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向扬州告别。 船还没开出多远呢,前面就出现了好几百艘战舰,旗子上写着“大明”和“操江水师”,原来是提督刘孔昭的部队。战舰上锣鼓声震天响,江面上跟开了锅似的热闹。看到钦差来了,刘孔昭就让战舰分列在南北两侧,给钦差船队让出了水路。 李邦华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的战舰和锣鼓声,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心中明白,这是刘孔昭在故意挑衅他。按照礼制,钦差随行的兵员数量是有规定的,如果加上刘孔昭的兵,那就超标了。而且,现在东风正顺,利于行船,如果停下来等风变了再走,得多耽误半天时间。但是,李邦华并不想和刘孔昭起冲突,他只想尽快赶到南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快停船!打旗语!让战舰都移到江南边去!钦差船队从江北过!”李邦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之情。 同船的兵部左侍郎张伯鲸不解地问:“阁老这是为啥?现在东风正顺,利于行船啊。要是停下来等风变了再走,得多耽误半天时间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满之情。 “礼制所限啊。钦差随行的兵员数量是有规定的。如果加上刘孔昭的兵,那就超标了。”李邦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之情。他知道这个决定会耽误时间,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决定是必要的。 “要是不停呢?太子那边可就有弹劾阁老您的本子了。”张伯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提醒之情。他知道太子和刘孔昭的关系很好,如果得罪了刘孔昭,那么太子那边肯定会找李邦华的麻烦。 李邦华冷笑了一声:“弹劾他啥罪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之情。他知道南京这些官员的狡猾之处,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钻空子、找漏洞来为自己谋取私利。 “不合礼制啊!”张伯鲸大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之情。他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李邦华陷入困境之中,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决定是必要的。 “刘孔昭操练水师呢,偶遇钦差而已,能有啥罪?”李邦华脸色一沉,“再说那锣鼓声嘛,水师听到鼓声就出战听到锣声就收兵这是规矩有啥不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质问之情。他知道张伯鲸的担忧是多余的,他也知道南京这些官员的狡猾之处。 张伯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明白南京这些官员的狡猾之处。他心中暗自佩服李邦华的机智和果断,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奈和悲哀。他知道在这个官场之中,想要做一个正直的官员是多么地艰难和不易。 钦差船队继续往上走,终于在八月初十那天抵达了南京城外。一行人下了船上了岸,李邦华望着城墙长叹一声。自从林小风大人十二年前离开南京后,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当时接任南京兵部尚书,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因为父亲去世回家守孝去了。 太子朱慈烺快步走到李邦华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见过钦差大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仿佛希望通过这次会面,能够为自己在南京的处境找到一丝转机。周围的群臣纷纷跪下,齐声高喊:“参见钦差大人。”声音响彻云霄,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明朝末年,下级称呼上级的规矩如同政局一般变幻莫测。起初,人们喜欢在官职前加个“大”字,以示尊敬,知县成了大老爷,中书舍人成了大中翰,巡按御史则被称为大马台。然而,好景不长,官员们渐渐觉得这称呼太过泛滥,连医生都被尊称为大夫、郎中,茶馆里的小二也成了大博士,工匠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大司务。于是,一场关于称呼的变革悄然兴起,知县改称太爷,知府叫太尊,尚书则尊为太师。唯独“钦差”这个称呼,始终如一,保持着它的庄重与威严,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之为大人或者钦差大人。 礼数过后,李邦华缓缓走近朱慈烺,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递给朱慈烺一封信,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是陛下给您的密旨,让我转交给太子殿下,请您务必小心珍藏。”朱慈烺神色凝重地接过信,贴身收好,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这封信的内容对他至关重要。 接着,朱慈烺环顾四周,客气地说:“我在春和殿备了宴席,想为阁老接风洗尘,希望您能赏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意,却也难掩一丝焦虑。李邦华推辞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公务繁忙,驿站的粗茶淡饭就足够了,不敢劳烦殿下。”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自保,毕竟在这动荡的时局中,每一步都需谨慎;二来也是担心太子安危,毕竟酒后容易出事,他不愿因自己的疏忽而给太子带来任何麻烦。 朱慈烺在南京已经待了快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磨砺。而李邦华,这位内阁首辅,却一直摸不清他的立场。如果太子和自己是一条心,那当然好;但如果他和南京的那些官员、勋贵们走得近,那这次来可就凶多吉少了。李邦华不怕死,但他怕死得没意义,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这次南下,任务是追讨士绅欠税,任务没完成之前,他哪敢轻易言死? 朱慈烺没看出李邦华的深意,以为他是在轻视自己,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与落寞,李邦华心里暗暗叹息,觉得太子还是太年轻,城府不够深,需要多历练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想,或许,这就是年轻的代价吧。 太子一走,跟着来迎接的官员也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十几个人,都是李邦华的老熟人,他们围上来套近乎,实际上是想探探他的口风。李邦华却故意岔开话题,聊起了家常。他深知,在这动荡的时局中,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武器,他必须小心谨慎。这些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好悻悻离去。 人都散了之后,史可法走了过来,他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癯,显得文质彬彬。他拱手道:“李阁老别来无恙啊。”李邦华也拱手回礼:“别来无恙,宪之你看起来清瘦了不少啊。”史可法叹了口气:“公务繁忙,想不瘦都难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李邦华压低声音问:“南京的兵权现在掌握在谁手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忧虑。史可法想了想:“按理说,调兵需要兵部的公文和太子的令旨,勋贵们拿着这两样东西才能调兵。但实际上嘛,太子和勋贵们都有自己的私兵,几千人呢,他们只认人不认令。”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讽刺。 史可法突然愣了一下,问:“阁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李邦华笑了笑:“没事,就是随口问问。”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与苦涩。 两人交换了信息后,史可法就告辞了。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与坚定。李邦华则坐上马车,进了南京城,回到了驿馆。下车的时候,他看见驿丞正指挥驿卒捡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些纸张。那些黄黄的纸卷随风飘散,显得格外凄凉。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李邦华让家丁去问问情况,驿丞吓得脸色都白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有个书生路过这里,扔了些纸就走了。我怕惹事,就让驿卒们捡起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与不安。 家丁拿起纸一看,脸色大变,指着驿丞质问起来。驿丞连连磕头道歉说自己不知道情况,都是那书生干的。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吓坏了。 家丁怒气冲冲地把纸递给李邦华看。李邦华接过纸来一看,顿时冷笑连连。纸上写着:“朝廷上下奢靡无度,府库早已空虚。国库没钱了就知道掠夺百姓、剥削商人。现在民变四起朝廷却不敢管;商人运送军需物资也敢动。于是就把税加到士人头上真是闻所未闻!李邦华你身为内阁首辅、文臣之首不保护士人反而助纣为虐真是辱没了士人的名声!可悲可叹啊!” 这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朝政的指责和对李邦华的谩骂,称他为朝廷的鹰犬。李邦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火与无奈,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操控,想要借此来煽动士子们的情绪。 兵部侍郎张伯鲸听说后,想要抓人严惩。李邦华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士子们有怨气是正常的,说明他们还是活人,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从容。 于是,他就命人在门口摆上桌椅,放话出去说如果有士子对朝廷有不满,都可以来这里骂他,并且还提供饮食。他说:“敢来的人我都敬他是条汉子!”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豪迈与霸气。他知道,这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机会,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决心。 八月十一日清晨,天边还挂着夜色,李邦华就被外面的骂声吵醒了。他躺在床上,心里头五味杂陈,思绪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纷乱。他推开窗户,只见驿馆门口,几张桌子旁坐着四五个年轻人,正吃着早点,喝着茶,嘴里却不停地骂着脏话,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而出。 “李邦华啊李邦华,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活着,简直就是个老贼!”一个年轻人声音尖锐,充满了嘲讽。 “活了七十多岁,啥正经事没做,就会耍嘴皮子,帮着朝廷欺压我们!”另一个年轻人也不甘示弱,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无耻的老家伙,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想活生生地吃了你的肉,扒了你的皮!”这句话一出,连门外的守卫都听不下去了,一个个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一个守卫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大声喝道:“看你们一个个文质彬彬的,怎么满嘴喷粪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和不满。 领头的年轻人冷笑一声,反驳道:“苏东坡都能说‘修行时观君如一泡屎’,他能说,我为啥不能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服。 守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直接用粗话回了一句:“呸,你他妈给我闭嘴!”这话一出,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都愣住了,没想到守卫会这么粗鲁,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其中一个年轻人气得跳了起来:“你!你怎么能骂人?”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满。 守卫反问道:“你们能骂,我为啥不能骂?”这么一说,那些年轻人顿时哑口无言了,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还是坐在那里低声咒骂。李邦华有令,不让守卫们轻举妄动,只是在他们骂得最凶的时候,用言语回击几句。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渐渐亮起,门外聚集的读书人越来越多,骂声也越来越响,差不多有上百人了。他们个个情绪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而出。 李邦华在嘈杂声中洗漱完毕,吃过早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坐上马车前往南京户部。户部是管钱粮的地方,要查账,就得从这里开始。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但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和从容。他知道,今天的任务很重,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户部尚书高弘图已经等在衙门外了,他身穿一袭官服,面容严肃而庄重。两人一见面就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开始着手查账的事情。他们一起走进了户部衙门,开始了紧张而繁忙的工作。 接下来的两天里,李邦华的生活就两件事:查账和吃饭。他每天都沉浸在繁琐的账目中,一丝不苟地核查着每一笔钱粮的收支情况。而驿馆外面呢,那些读书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开始还只是骂几句脏话,后来干脆就大声嚷嚷起来,说什么要罢考、要抗议朝廷的暴行。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八月十四日晚上,刘孔昭急匆匆地跑到朱国弼的府上。一进门就看到满屋子的熟人,有勋贵、有朝臣、还有地方上的名流。他们个个衣着华丽,面容严肃而庄重。朱国弼用眼神示意刘孔昭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朝廷派了钦差来南京追缴赋税,咱们作为大明子民,应该以大局为重。现在朝廷已经下了决心要追缴了,大家就别再心存幻想了,赶紧想办法筹银子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无奈。 刘孔昭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明白朱国弼这是在说反话呢。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朱国弼的看法,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接着朱国弼又问了问那些读书人的反应。礼部的一个官员回答说:“那些读书人反应很激烈啊!听说秋闱快到了,他们甚至想罢考来逼朝廷停止虐待士人的行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安。 “真的吗?”朱国弼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还不确定,只是听说而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早就报给太子殿下了。”另一个官员补充道。 “罢考也没用啊!读书人都得靠朝廷吃饭呢。”又一个官员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无奈和讽刺。 刘孔昭趁机说道:“罢考虽然不可怕,但如果他们围了六部,特别是户部和兵部,那军需就供应不上了。前线的将士们可怎么办啊?这可是个大问题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和忧虑。 朱国弼叹了口气:“李阁老年纪这么大了还在为国家操劳,咱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感慨和无奈。 大家都点头称是,商量着回去告诉那些读书人不要闹事。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南京城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节的食物和礼物,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种欢乐和祥和的气氛。然而,在驿馆外面,那些读书人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他们围在一起,大声地议论着什么,似乎对朝廷的追缴赋税行为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李邦华为了安抚那些读书人的情绪,特意让人买了月饼送到驿馆外面去分给他们吃。他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缓和他们的情绪,让他们不要再闹事了。然而,那些读书人却并不领情,他们接过月饼后,纷纷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碎,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而出。 突然,有三个读书人冲进了驿馆,手里拿着棍棒,逼问守卫李邦华在哪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在李邦华身上。守卫告诉他们李邦华在二楼的天字号房间,三人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 到了房间门口,门竟然自己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壮汉,穿着粗布衣服,面容粗犷,皮肤红得像熟透的枣子一样,身材魁梧,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息,仿佛是一尊守护神一般。 “来了?”壮汉像是在迎接客人一样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威严。 “来……来了。”其中一个读书人颤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畏惧和不安。 “请进吧,李阁老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壮汉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息。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李邦华竟然会知道他们要来。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们就拿着棍棒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八仙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李邦华坐在主位上,指着旁边的凳子邀请他们坐下。他身穿一袭便服,面容平静而从容,仿佛并没有将外面的喧嚣和愤怒放在心上。三个人环顾四周,勉强坐了下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仿佛随时都会跳起来攻击一般。 李邦华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来得有点晚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仿佛并没有将他们的愤怒和敌意放在心上。 “什……什么意思?”其中一个读书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安。 李邦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们:“大丈夫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敢不敢自报家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气息。 三个人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齐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复社黄宗羲!”“复社顾炎武!”“复社归庄!”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自豪和坚定,仿佛是在宣誓一般。李邦华微微一笑,看着他们,心中暗自赞叹他们的勇气和坚定。他知道,这些年轻人虽然年轻气盛,但却有着一颗热爱国家和民族的心。他们敢于站出来反抗朝廷的暴行,为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而奋斗。这样的年轻人,正是他所需要的。他相信,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机会和平台,他们一定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第34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邦华瞧着眼前这三位年轻人,他们个个正气凛然,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微笑着,心中却默默思量。这三位及其家族,在民间可是有着不小的名声,每一个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家族的期望。 顾炎武的曾祖父,那可是嘉靖年间南京兵部的大侍郎顾章志,顾家一脉,往上追溯还能扯到三国东吴时期赫赫有名的丞相顾雍。这份荣耀与传承,让顾炎武的肩膀上承载了太多的期望与责任。他的眼神中,既有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动,又有着家族赋与的沉稳与坚定。 归庄的曾祖父,更是明代散文界的大咖归有光,他那篇《项脊轩志》让后世多少学子读得云里雾里,却又欲罢不能。归庄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文人特有的温润与才情,他的心中,不仅有着对家族的骄傲,更有着对学问的热爱与追求。 至于黄宗羲,他的名字可不是靠功名学问响彻天下的,而是因为林小风元年那场轰动一时的大案。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是东林党的骨干,天启年间因为弹劾大奸臣魏忠贤,结果被革职下狱,受尽酷刑丢了性命。这份家族的血泪史,让黄宗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愤与决心。他的心中,燃烧着对正义的渴望,对父亲的思念,以及对那个黑暗时代的深深痛恨。 李邦华轻轻抬手,示意三人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微笑着问道:“各位突然闯入驿馆,究竟有何意图?”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宗羲挥着棍子直接回答:“自然是想揍你一顿!”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冲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为何要揍我这老头子呢?”李邦华笑着,并不生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睿智,仿佛能洞察一切。 顾炎武怒气冲冲地说:“你凭读书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却断了天下读书人的活路,不揍你揍谁?”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与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李邦华身上。 李邦华笑着反问:“老夫何时断了士子的活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调侃,仿佛并不将顾炎武的愤怒放在心上。 归庄左手撑着桌子,右手重重一拍,说:“你借着追缴赋税的名义,让贪官污吏剥削士绅,轻的得交银子,重的得变卖家产,更有甚者被抓去后就不知所踪了。我们苏州府昆山县,就有很多士绅受害,有的家破人亡,幸存者联名上书朝廷,可朝廷没反应,写信给你,你也从不回复。”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痛心与无奈,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诉而出。 李邦华神色平静地说:“这么说来,我是该挨揍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沉稳,仿佛能洞察一切。 “那当然!”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李邦华身上。 “好。”李邦华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两步,目光炯炯地盯着三人,“你们知道大明是怎么征税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气息。 三人一愣,黄宗羲先开口:“一条鞭法之后,应该是按亩征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李邦华冷笑一声:“那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却是包税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 “就拿昆山县来说,”李邦华指向归庄,“假设有一千亩水田,按照规定要缴纳七十八石粮食。如果整个县只有这一千亩地,那么知县的任务就是收齐这七十八石。但世事无常,有的田地因河流改道被淹没,有的百姓贫穷交不起税,还有故意抗税的。为了完成税额,官吏们就会把这些负担转嫁到其他百姓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奈,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苦难。 “所以,”李邦华继续说道,“那些有钱的士绅往往拖欠税款,而普通百姓的负担却越来越重。久而久之,百姓无法忍受,而那些士绅反而把不交税当成了特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诉而出。 “我这次来,正是要严惩这类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受害者背后的真凶。”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扫除干净。 三人听后,低头陷入了沉思。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不解,仿佛被李邦华的话彻底颠覆了认知。他们知道世间有黑暗,却没想到竟会如此。更没想到士绅与官吏之间竟会勾结起来欺骗世人。 “不对!”归庄突然抬起头,“我曾亲眼见过士绅交税,还是他们带头交的,怎会有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邦华笑着摇摇头:“傻孩子,征税之前,州县官员都会先拉拢士绅,让他们先交,百姓看到士绅交了才会跟着交。但士绅交完税之后,他们的钱又会如数返还,而百姓的税才真正上缴朝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诡计。 “更有甚者,”李邦华继续说道,“还会故意让百姓多交税,然后官员和士绅一起中饱私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揭露出来。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愤怒,仿佛被李邦华的话彻底点燃了内心的火焰。他们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和黑暗。 李邦华继续追问:“你们口中的那些士绅,真的都按时足额交税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气息。 三人面面相觑,无法回答。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仿佛被李邦华的话彻底击垮了内心的防线。 “如果交了,”李邦华继续说道,“那就是官吏的问题,我会整顿他们。如果没交,那就是他们自找的,与我无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扫除干净。 三位士子默默地坐在凳子上,李邦华的话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他们知道世间有黑暗,却没想到竟会如此。更没想到士绅与官吏之间竟会勾结起来欺骗世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仿佛被这个世界彻底背叛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李邦华准备送客,“如果没有,就请回吧,我累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这个世界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黄宗羲先开口:“阁老不打算治我们的罪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你们无罪,何罪之有?”李邦华微笑着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睿智。 “可我们先是在外面辱骂您,后又私闯驿馆想伤害您,这难道不是罪吗?”黄宗羲继续追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 “这么说来,你们确实有罪!”李邦华仔细打量着三人,“谁是主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气息。 “我!”黄宗羲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 “还有我!”顾炎武稍微犹豫了一下,但也坚定地回答了。 “我才是主谋!”归庄最后说,但他的声音最大,仿佛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邦华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最终停在了黄宗羲身上:“以我看,你的嫌疑最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调侃。 黄宗羲面露愧色:“阁老明察秋毫,主谋确实是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自责。 其他两人想争辩,但黄宗羲制止了他们:“阁老了解我的为人,不必让他们替我受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 “好。”李邦华见黄宗羲主动认罪,点了点头表示宽慰,“既然如此,就罚你为老夫洗清冤屈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与愉悦,仿佛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啊?就这么简单?”黄宗羲惊讶不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 “对,就这么简单。你能做成这件事,我就心满意足了。”李邦华微笑着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睿智。 黄宗羲想了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阁老,晚辈还有一事相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安。 “说吧。”李邦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明日就是秋闱考试,考生们私下里议论要罢考,希望阁老能知晓此事。”黄宗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都倾诉而出。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李邦华来说可能并不重要,但对于那些即将参加考试的考生们来说,却是关乎他们命运的大事。他希望李邦华能够重视这个问题,给那些考生们一个公平的考试环境。 李邦华一听说考生们要罢考,脸上却没露出多少惊讶。这些年轻的学子们,对抗朝廷的招数无非就那两招:一是不考了,以沉默和缺席表达抗议;二是写些小报文章煽动人心,想把事情闹大,最好能闹到皇帝面前去。皇帝为了快点平息事端,往往会对闹事的人严惩不贷,这一点,李邦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缓缓踱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黄宗羲的肩膀,那眼神里满是岁月的沉淀和洞悉世事的淡然。 “能告诉老夫,是谁带头要罢考的吗?”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黄宗羲心里犯嘀咕,他瞥了一眼李邦华那深邃的眼眸,心中暗自思量:“这老头是不是想派人去抓人啊?我得小心应对。”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李邦华看出了他的顾虑,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别担心,老夫不是那种干下三滥事的人。我只是想了解了解情况,好对症下药。” 黄宗羲听了他这话,心中的疑虑稍减,才放心地报出了人名。那是一个在学子中颇有威望的名字,李邦华听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多谢了,”李邦华拱手向黄宗羲表示感谢,他的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与尊重,“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就快去帮我洗清冤屈吧。” 黄宗羲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晚辈需要些资料来协助阁老,不知能否赐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 李邦华爽快地说:“没问题,你列个单子,我让人给你送去。”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黄宗羲再次拜谢后,和另外两人一起躬身告退。刚走到门口,他们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来,拿起桌上的木棍,急匆匆地走了。那木棍在他们手中仿佛成了某种象征,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决心和力量。 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李邦华开始沉思对策。他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过了晌午,他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写了好几封信,署上名、盖上印,然后派人分头送去。每一封信都承载着他对局势的洞察和对未来的筹谋。 罢考的风潮已经势不可挡,南京城里也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李邦华心想:“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背后有大明皇帝撑腰,南京朝廷的势力再大,也斗不过皇帝。不过,李邦华也没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自己虽然是条强龙,但跟地头蛇斗起来也得小心谨慎。他深知,这场风波背后的暗流涌动,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八月十六日,秋闱大考的日子到了。南直隶的士子们纷纷聚集到南京,准备参加这场三年一度的乡试。天还没亮,南京城就已经热闹非凡了。守考场的士兵们早早地起来吃饭,然后在考场外列队站好,他们的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路边的商贩们也起得特别早,他们卖的都是考试期间学生们需要的东西,尤其是干粮最受欢迎。因为考试时间长,饭菜容易坏,所以这些干粮成了学子们的必备之选。这次秋闱考试分三场进行,每场考三天三夜,中间换场两次,总共要考九天七夜。这是一场对学子们身心极限的考验。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题目都是根据四书五经来出的。考生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按照严格的格式和要求,写出符合规范的文章。这不仅需要他们对经典有深入的理解,还需要他们具备扎实的文学功底和敏锐的思维能力。 第二场考的是公文写作,要求考生根据官府公文案例来撰写公文。这需要他们熟悉官府的运作方式和公文的书写格式,同时还要具备清晰、准确、简洁的表达能力。 第三场则是策问,考察考生对国计民生的见解。这一场考试最为开放,也最为考验考生的学识和见识。他们需要关注社会现实,了解国家大事,同时还要具备独立思考和提出解决方案的能力。 考试一开始,考场里的号舍就会被锁上,直到考试结束才会打开。这期间,穷学生们大多只能吃炒面、烧饼、咸菜这些军粮级别的食物来充饥。因为它们保质期长,便于携带和保存。而富有的学生则会在这些基础上再加些糕点来享受。他们的食物更加丰富多样,但也同样需要考虑到保质期和便携性。 这一天,史可法担心会出乱子,就把南京京营的兵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守城墙,以防不测;一部分进城协助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衙门巡逻,维护考场秩序。他深知这场考试的重要性,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考场出现混乱,不仅会影响考试的顺利进行,还可能引发更大的社会动荡。 考场外面,主考官和副考官们带着士兵们对每一个进场的考生进行搜身检查。他们的动作严谨而细致,生怕有任何疏漏。主考官负责出题、阅卷、排名和上报成绩;副考官则负责协助主考官工作。从明朝初年到万历十年期间,主副考官的资格制度经过了多次变化;到了万历十一年才最终确定下来。 江西、浙江、湖广、福建这四个省的主考官由翰林编修或检讨来担任;其他省份的主考官则由礼部主事或六科给事中来担任;而副考官则是在当地进士出身、在朝任职的官员中选拔出来的。这次南直隶的秋闱考试,主考官是北京礼部主事李之椿和吏科给事中吴麟微;副考官则是南京的官员们。他们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和审核的官员,具备丰富的学识和官场经验。 然而,六位考官在考场外等了半天也没见一个考生进来。眼看考试时间就要到了,李之椿心里开始焦急起来。他快步走到南京礼部尚书黄锦面前低声询问原因。黄锦叹了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啊,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李之椿更加害怕了:“难道.难道考生们真的要罢考吗?”这可是他第一次担任主考官啊,如果罢考真的成了事实,那他的前程可就堪忧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悬在心头。 “怕什么来什么!你看那边!”黄锦指着街角叹了口气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慨。他叹的是这些学子们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呢!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们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啊! 李之椿随着黄锦的目光望去,只见街角处来了一大群人。他们都穿着蓝衫戴着黑巾,手里拿着香边走边哭,脸上写满了悲伤和愤怒。那哭声凄惨极了,附近街巷里的居民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这支队伍长得看不到尾,守考场的士兵们见状也如临大敌般举起了武器,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他们的神情紧张而凝重,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别动手!”李之椿和吴麟微对视了一眼,然后快步走上前去挡在了士兵和考生们之间。他们知道如果考生们在考场内出了什么事,那跟他们主考官没多大关系;但如果是在考场外出了事,那他们可就难辞其咎了。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挡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们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些考生们手里举着的牌位上写着:“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嘉靖九年前孔子牌位上写的是“大成至圣文宣王孔子之位”,后来才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牌位在他们手中仿佛成了某种神圣的象征,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在场的官员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兵科给事中阮大铖惊呼道:“哎呀!这是先师孔圣人的牌位啊!大家快跪下吧!”于是所有官员都纷纷跪倒在地,他们的动作整齐而迅速,仿佛是在向某种无形的力量低头致敬。 李之椿和吴麟微则是一脸愕然,他们没想到这些考生们竟然会把孔子的牌位抬到这里来。在他们的认知里,孔子是读书人心中的圣贤,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考生们会利用孔子的牌位来制造事端。 举着牌位的考生们见官员们都跪下了,便停止了哭声。他们对李之椿和吴麟微喝道:“孔圣人在此,你们敢不跪吗?”两人无奈,只好也跟着跪拜起来。毕竟在读书人眼里,孔子的地位可是比祖宗还要高的啊!他们哪敢不敬呢? 接着,举着牌位的考生又对围观的百姓们说道:“我们都是等待考试的学子们。今天是秋闱大考的日子,然而首辅李邦华却借着追缴赋税的名义,让贪官污吏们剥削百姓。轻的让我们交银子,重的则让我们破产,甚至还有人被捕后不知所踪!更有甚者家破人亡了!我吕宫谨代表南直隶的三千三百一十九名考生向朝廷请愿,请求罢免李邦华的职务,并将他交给三法司会审定罪!只要朝廷一日不罢免李邦华,我们就一日不参加考试!”他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对李邦华的不满和愤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 听说考生们的诉求,又亲眼见到孔子牌位被抬出来,在场的官员们个个脸色大变,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所震慑。他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学子们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的不满,这种决绝与激昂,如同烈火烹油,瞬间点燃了整个官场的紧张气氛。 阮大铖,这位一向沉稳的老臣,此刻也显得有些慌乱。他第一个站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快,快把这事报告给太子殿下知道。”其他官员一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仿佛希望太子能够成为这场风波中的定海神针。 不等有人吩咐,考场里已经有人飞奔着去向朱慈烺报告了。那是一个年轻的侍卫,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紧张的光芒,他的脚步在石板路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仿佛每一步都在诉说着事态的严重。 “殿下,秋闱考试的学子们拿着孔子的牌位要罢考,还围了考场和六部衙门,各部都停了公务,请殿下明察。”侍卫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喘息,显然是一路疾跑而来。 “什么?!”朱慈烺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他猛地站起来,茶水在杯中荡漾,似乎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动。他想把茶杯摔掉就往外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与焦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倪元璐从后面喊住他:“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 慈烺一脸忧虑地说:“南直隶的学子罢考了,我得赶紧去平息这事儿,不然怕它蔓延到各省,其他学子也跟着学,那可就麻烦大了。”他的眼神中既有焦虑也有无奈,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所束缚。 “那殿下打算怎么平息呢?”元璐不紧不慢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睿智与深沉,仿佛已经洞察了慈烺内心的挣扎。 “我…我想以太子的身份,去跟他们讲讲道理,说说情…或许能让他们继续考试。”慈烺的声音越说越低,他自己也知道这办法可能行不通,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仿佛面对的是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山。 元璐笑了,那是一种淡然而又充满智慧的笑容:“殿下,您不是怕其他省知道,是怕皇上知道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慈烺的深刻理解。 慈烺眨了眨眼,没说话,心里知道元璐说中了。他确实是怕林小风怀疑他的能力,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心脏。 “殿下别怕。”元璐坚定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鼓励与信任,仿佛一道温暖的阳光洒在了慈烺的心头。 “为什么?”慈烺有些疑惑地看着元璐,他的眼神中既有迷茫也有期待,仿佛希望元璐能够为他指引一条明路。 “皇上派李邦华作为内阁首辅南下追税,肯定有他的考虑和准备。所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责任自然都在李邦华身上。”元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仿佛一道清泉洗去了慈烺心头的烦躁与不安。 慈烺想了想,觉得元璐说得有道理。有李邦华在前面挡着,他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那是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但是…我难道就躲在皇城里不管吗?”慈烺有些犹豫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与不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到了风口浪尖。 “当然不是。”元璐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坚定,“表面上要做得好看,里子也要处理得妥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敢。 “那我能调动多少兵马呢?”慈烺有些急切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虑与期待,仿佛希望元璐能够为他提供一个明确的答案。 慈烺算了一下说:“锦衣卫、东厂还有皇城守卫,加起来有五千多人,但是守卫皇城的不能动,所以大概能调动三千五百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留下一千人保护家眷、永王和定王,殿下您亲自率领剩下的四千人上街。”元璐背对着慈烺,眼神坚定如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敢,仿佛一位将军在指挥着千军万马。 “是…要逮捕那些闹事的学生吗?”慈烺说完,脖子都不自觉地缩了一下。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元璐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责备:“殿下,如果您真的去逮捕学生,不出十天,弹劾您的奏折就会堆满皇上的案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与警告,仿佛一位严师在训斥着顽皮的学生。 “那先生让我带兵出去是什么意思呢?”慈烺一脸困惑地看着元璐,他的眼神中既有迷茫也有期待,仿佛希望元璐能够为他解开这个谜团。 元璐看了看外面,时间紧迫,他拉起慈烺的衣角就走:“边走边说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焦虑,仿佛一位将军在带领着士兵冲锋陷阵。 到了殿外,慈烺下令各部集结。趁着这个间隙,元璐解释说:“只要不伤人性命,这事就闹不大。殿下您的兵不是去逮捕学生的,而是去保护他们的,记住这一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与睿智,仿佛一位智者在为慈烺指点迷津。 慈烺这才恍然大悟,开始理解林小风让他拜元璐为师的用意了。元璐果然才智过人,考虑问题总是比别人快一步。那是一种深深的敬佩与感激,仿佛找到了生命中的指路明灯。 还没等慈烺把兵集结好,李邦华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这消息来得不是一般的快,因为已经有考生把驿馆给围了。那是一群衣衫褴褛、面带怒容的考生,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激昂,仿佛一群被激怒的雄狮。 “革职请罪!革职请罪!”考生们在驿馆外面大声呼喊,声音震天响。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一般。 士兵们亮出了兵器,准备应对冲击。但考生们毫不畏惧,顶着刀刃就往前冲。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英勇与决绝,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都献给这场抗争。 士兵们一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驿馆里面去了。将领拔出刀来大喝一声:“这里是钦差的驻地,谁敢擅自闯入?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果敢,仿佛一位将军在指挥着千军万马。 “退吗?”前锋的士兵有些犹豫地看着将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与不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到了风口浪尖。 前锋的刀剑撞击着盾牌,发出刺耳的声响;中军的长矛划破空气,呼呼作响;后方的弓弦紧绷着,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那是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杀气的氛围,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退!退!”数百名士兵齐声断喝,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考生们初时一惊,但随即又被内心的愤怒驱使着再次向前冲去。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英勇与决绝,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都献给这场抗争。 就在双方即将血溅当场的时候,驿馆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放他们进来。”那是李邦华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与睿智,仿佛一位智者在为这场风波指点迷津。 将领愤怒地看了看身边的士兵,咽了口唾沫,生怕他们失控。那是一种深深的担忧与无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到了风口浪尖。 “没事,放他们进来吧。”李邦华身穿大红官袍,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与淡定,仿佛一位将军在面对着千军万马时依然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 考生们等不及李邦华把话说完,就已经冲进了驿馆。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与激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一般。 骂声四起,李邦华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位中年士子:“你是领头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果敢,仿佛一位将军在审问着俘虏。 “是又怎样?有胆量就杀了我!”中年士子挺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英勇,仿佛一位勇士在面对着死亡时依然能够保持镇定与从容。 李邦华笑了:“你急什么?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提生死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轻松,仿佛一位智者在化解着一场危机。 中年士子被噎了一下,脸红脖子粗地说:“我是为了天下的学子鸣不平,怎么能不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一般。 “听说你们罢考还围了考场和六部?”李邦华平静地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从容与淡定,仿佛一位将军在面对着千军万马时依然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 “没错,朝廷什么时候革了你的职,我们就什么时候复考。”中年士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激昂,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都献给这场抗争。 “仅此而已吗?”李邦华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戏谑 在那春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李邦华坐在装饰华贵的轿子中,身着官服,威严中带着几分沉稳。轿子前后,跟随着好几百个士兵和学生,队伍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长龙,朝考场蜿蜒而去。 学生们兴奋地议论着即将来临的考试,却未曾注意到,身后悄悄跟随着好几十辆马车,每辆马车旁都站着三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眼神警惕,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当他们走到离考场只有一条街的地方时,突然被人给拦了下来。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所吸引,纷纷驻足观看。 “阁老,太子殿下到了。”兵部侍郎张泊鲸轻声在李邦华耳边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敬畏。 李邦华闻言,心中一凛,连忙整理衣冠,下轿去拜见太子朱慈烺。朱慈烺身着明黄龙袍,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忧虑。 “阁老这是要去考场吗?”朱慈烺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但语气中的忧虑却难以掩饰。 “是的,殿下。”李邦华恭敬地回答,他的目光在朱慈烺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阁老能平息这场风波吗?”朱慈烺再次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李邦华看了看朱慈烺,又不满地瞥了身旁的倪元璐一眼,低声说:“殿下心里挂念着就行,但您亲自来这儿恐怕不太合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阁老的意思是……”朱慈烺不解地看着李邦华,眉头微皱。 李邦华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远方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殿下难道忘了前线还有战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 朱慈烺一听,脑袋里轰地一下,前线战事竟然给忘了!他心中一紧,战事一乱,军饷、武器、粮食、衣物、抚恤金都得朝廷赶紧核发,不然军心就散了,战败可就麻烦了。没有内阁帮忙,这些都得他自己亲自处理,现在公文还堆得跟山一样高等着他看呢。 “你们在这儿,我得回去处理公文了。”朱慈烺说着就要走,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 “殿下不能走。”李邦华严肃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为什么?”朱慈烺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李邦华。 “需要殿下的兵马来维持秩序,保护学生的安全。”李邦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 朱慈烺闻言,心中一阵为难。走吧,怕这边出事;留吧,公文又急着要处理。他想了想,说:“那我留一部分兵马协助阁老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好!”李邦华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喜。他一开始就打算借太子的兵权!学子们闹事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是南京的那些勋贵们在背后搞鬼。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就驱使学子们罢考。学子们好安抚,但那些勋贵们可不好对付。有了兵权就不一样了,可以抓人,甚至可以杀人。 倪元璐看到李邦华的计划成功了,心里暗暗佩服。这老狐狸用计策从太子那里得到了兵权,真是高明!不过他没有拆穿,因为他也是同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棋局。 朱慈烺急忙调拨了三千兵马给李邦华,然后自己匆匆返回皇城去了。他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抹明黄的背影。 得了兵权后,李邦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他命令东厂、锦衣卫和皇城守卫一起维持秩序,自己则亲自率领人马前往考场。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仿佛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将军。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考场外面。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有请愿的学子、围观的百姓、低头的官员、警戒的士卒,把路都堵得水泄不通。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给这个喧嚣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 “闪开!内阁首辅钦差李大人到了!”前面的士兵大声吆喝着推开人群。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一道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李邦华的小轿穿过人群来到了考场门口。他下轿后,目光扫过眼前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对面的考生吕宫领头喊道:“孔圣人的牌位在这里,李邦华你为什么不跪?”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跪下!”“跪下!”数千名学子怒吼着,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心惊胆战。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仿佛一群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几万双眼睛像蚂蚁一样紧紧盯着李邦华。但李邦华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大明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还是赈灾追税的钦差大臣。他知道自己是不能轻易下跪的。对牌位可以跪,但对学生不能跪。钦差是代表天子巡视的,跪学生就是侮辱天子,有失皇家尊严。在这个时候,尊严比生命还重要。 李邦华冷冷地看着吕宫:“报上你的名字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学生吕宫,秋闱考生。”吕宫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李邦华的目光落在吕宫手中的牌位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 “是至圣先师孔子的神位!”吕宫声音洪亮地回答。他的底气就来自这个牌位。孔子是读书人的祖师爷,见到牌位就得跪。不跪的话就会被逐出士人圈子。就算是皇室宗亲也得跪。 李邦华看着得意的吕宫,悠悠地问道:“你举这个孔圣牌位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 吕宫一下子被问住了,感觉话锋不对,愤怒地盯着李邦华:“别说其他的,就问你见到牌位为什么不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谁说我不跪?”李邦华眯着眼睛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自信。 “快跪!” “对,快跪!”“别磨蹭了,快磕头请罪!”众学子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好,我这就跪。”李邦华双手抱拳高举过头。众人都以为他真的要跪下了,没想到他突然转身朝着一辆马车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一位即将揭开谜底的智者。 他大声喊道:“来人,把孔圣的神位请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话音刚落,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个四尺高的檀木牌位,上面鎏金大字闪闪发光:“至圣先师孔子神位”。随行的马车后面和旁边的路都已经被清空了,李邦华对着车厢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跪了下来:“学生李邦华,叩拜先师孔圣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庄重与肃穆。 整个考场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心跳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李邦华竟然也带了牌位来,而且他的牌位更大更气派。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给这个庄重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神圣与肃穆。 李邦华拜完起身,对吕宫和众学子说:“这才是真正的孔圣神位,你们为什么不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现场的学子们都傻了眼,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后面的官员们反应快一些,礼部主事李之椿、吏科给事中吴麟微相视一笑,赶紧跑到马车前跪下:“学生叩拜先师孔圣人。”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庄重与肃穆,仿佛是在向这位伟大的先师致敬。 第35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考场大门外,阳光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映照着数千名学子肃穆的面容。众多官员领头,身着华服,神色庄重,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学子,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他们的目光穿越人群,聚焦在李邦华身旁那座庄严的孔子神位上,神位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辉,显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学子们朝着神位恭敬地祭拜,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不仅仅是学子们,连旁边围观的百姓也有不少被这股肃穆的气氛所感染,他们纷纷停下脚步,也跟着跪了下来。原本喧闹的地方,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祭拜完孔子后,吕宫手持牌位,脸色带着几分挑衅,他质问李邦华:“我这手里拿的也是孔圣人的牌位,阁老您怎么不拜呢?”李邦华微微一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牌位,那是一座造型精美、气势非凡的孔子神位,明显比吕宫手中的要高档许多,“我这人一心不能二用,我只拜这一个。而且,你手里的牌位看起来像是假的,没必要拜。”吕宫一听,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其实,吕宫手里的牌位确实是匆忙之间做的,不是真品。反观李邦华的那座牌位,雕工细腻,线条流畅,一看就是出自南京孔庙的宝贝。阳光照在牌位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更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吕宫没了话,李邦华便转头问众学子:“你们为什么要停止考试呢?”这一问,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立刻激起了大家的情绪,纷纷开始抱怨。 “都安静点!”兵部侍郎张泊鲸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选几个代表出来,一个一个说。” “好,我们这就选。”有人回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选好了就别走,等着。”张泊鲸补充道,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学子中有很多是跟着起哄的,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经过一番商议,他们选出了二十几个人来到李邦华面前。这二十几个人,有的面容稚嫩,显然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学子;有的则显得老成持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 李邦华没有问他们的名字,只是直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停考?”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因为官府迫害读书人!”一个年轻的学子激忿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 “没错,官府借着贪腐的手,欺压我们读书人,我们怎么能继续考试呢?”另一个学子也情绪激动地说,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李邦华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宽容和理解,“我何时借过手去害读书人?又是怎么害的?你们得说出受害者的名字和具体遭遇才行。”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抚平学子们心中的怒火。 “我先来!”吕宫站了出来,他的脸色依然带着几分挑衅,“我是南直隶常州府的人。半个月前,常州府衙以追税为名,大肆盘剥大户人家。这些人家大多是书香门第,讲究礼义,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用钱来平息事端。有的给了几百两,有的上千两,甚至有的给了好几千两。更有一个姓张的读书人,因为没钱贿赂官员,竟然在狱中遭受酷刑而死。这一切都是官府指使的,难道不应该罢免他们的官职吗?”他的声音激昂而愤慨,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倾泻而出。 “罢官!罢官!”学子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其中。 周围的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发生意外。阳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邦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这些人都是常州的吗?”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是的。”吕宫肯定地回答。 “常州在哪里?”李邦华又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和探究。 “武进县府衙所在地。”吕宫挺起胸膛回答,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自豪和骄傲。 “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李邦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就说!”吕宫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受害的士绅有陈伯玉、张德林、李深和张厚信。那个凶恶的知府是阁老您推荐的士弘升!”他的声音激昂而愤慨,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倾泻而出。 人群先是安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喊声:“革职问罪!革职问罪!”那些起哄的人更加确信李邦华是个贪官污吏,想要借此机会扳倒他。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和狂热,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呼喊声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南京的勋贵和官员们躲在后面,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仿佛在看一场好戏,等待着李邦华的倒台。 然而,李邦华却收敛了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峻和坚定。他对身后的官员说:“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了吗?”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已经记下了,阁老。”官员恭敬地回答,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敬畏和钦佩。 “快去把常州府的资料拿过来,我们现场核查。事情的真相,一查便知。”李邦华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大人,我这就去办。”官员应声而去,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 官员来到一辆马车旁,那辆马车华丽而庄重,显然是某位高官的座驾。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掀开帘子取出了一迭资料。那迭资料厚重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真相。随后,十多名官吏蜂拥而上,将资料搬到地上开始查找。每找到一份资料,都会大声报出它的来源。 “徐州府的资料到了。”一个官吏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 “淮安府的也来了。”另一个官吏补充道,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扬州府的稍微缺一点,但知府张煌言会尽快补送过来。”一个书吏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和不安。 “镇江府的……”一个官吏话音未落,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常州府的资料在这里!”一个书吏拿着册子走到了李邦华面前,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那册子厚重而陈旧,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历史和记忆。 李邦华接过册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和探究。他继续吩咐:“找出那几个人缴税的记录。”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是!”官吏们应声而答,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军队中的士兵般训练有素。他们围着册子仔细查找起来,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不一会儿,一个官吏站了起来,他拿着册子走到李邦华面前说:“阁老,陈伯玉的缴税记录找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 “念出来。”李邦华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峻和坚定。 “陈伯玉,南直隶常州府人氏,生于万历二十八年,四十五岁时中秀才,之后屡试不第。根据赋税册记载,陈家拥有良田近五百亩,但从朝二年起就未缴纳过一文钱的税。所欠田赋折合银两为五百三十二两,徭役银八十四两,总计六百一十六两。”官吏缓缓念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 不等李邦华发问,另一个官吏已经找到了张德林的缴税记录,同样显示欠税。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愧疚,仿佛在为自己的失职而道歉。 过了一会儿,张厚信的缴税记录也被找了出来。书吏缓缓念道:“张厚信家中有良田两千亩之多,自万历四十二年起便未缴纳过税款,所欠税额高达六千余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和愤慨,仿佛在为这不公平的世界而呐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吕宫听到这个数字后连连摇头,他的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愤怒,“我和张家关系很好,他们为人仁厚正直,怎么可能偷税呢?”他的声音激昂而愤慨,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倾泻而出。 书吏把册子递给了吕宫:“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您有疑问的话,可以自己看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客观,仿佛在为这个世界而辩护。 “看就看!”吕宫接过册子仔细翻阅起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随着他一页页地翻阅下去,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力挺的人竟然真的是偷税漏税之徒!他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被这个世界所背叛。 “吕兄啊吕兄,这册子难道是伪造的吗?”旁边的学子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他仿佛在为吕宫的执迷不悟而感到惋惜和痛心。然而,吕宫却已经无法再为自己的错误而辩解了,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个残酷的现实所带来的痛苦和打击。 在那座古朴的书院之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青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学生们或站或坐,神情各异,有的焦虑,有的愤怒,有的则是一脸茫然。吕宫,一个身着朴素儒衫的青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他并未理会周围的喧嚣,径直走向站在人群前方的李邦华,一位身着华丽官服、面容威严的老者。 “李阁老,还有个士人叫李深。”吕宫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仿佛在这纷扰之中投下了一枚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李邦华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向身后的官吏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既有命令的严厉,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官吏们连忙翻动着手中的账册,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这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让气氛更加紧张。 终于,一个官吏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到李邦华身旁,低声说道:“阁老,没查到这个人。”声音虽小,却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李邦华心中暗自诧异,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沉吟片刻,心中转过数个念头。常州知府士弘升,那可是个名声在外的清官,账册造假或丢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问题只能出在人名上了。于是,他转头望向吕宫,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没查到这个人,你确定他叫李深吗?” 吕宫后退半步,目光坚定,毫无畏惧:“阁老,您别找了,这个名字是我编的。”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为何要编个人名呢?”李邦华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好奇。 吕宫坦然回答:“我怕您让官吏伪造账册来欺骗我们,所以就用个假名试试。”他的回答直白而尖锐,直击人心。 李邦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既然敢跟你们当面对质,心里就没有鬼。”说罢,他挥手示意官吏将账册呈上。官吏们连忙将那本泛黄的账册捧至吕宫面前,吕宫不敢独揽,便分发给周围的学生,众人一同仔细翻阅。 账册的纸张因年代久远而略显泛黄,墨迹深浅不一,显然不是仓促伪造之物。学生们阅后,皆是一片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李邦华见状,目光如炬,直视吕宫:“你大声告诉大家,你刚才说的那几个人,真的有罪吗?”吕宫先是一阵犹豫,随后抬起头,高声宣布:“他们确实有罪,我误会李阁老了!”这一声,穿透人群,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再大声点!”李邦华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吕宫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们确实有罪,我误会李阁老了!”这一喊,仿佛一股清流,冲散了之前的阴霾。学生们听后,纷纷安静下来,没有了领头羊,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 李邦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些学生大多明事理,若是换成百姓,恐怕早已是另一番景象。百姓往往只图一时之快,不顾后果,而士人则不同,他们更加理智,也更容易引导。 看着沉默的学生们,李邦华知道,仅凭这些还不够。常州府的官员虽清廉,但其他府的情况却未必如此。下面的官吏欺压百姓、横征暴敛之事时有发生,若无人监督,或监督之人亦被腐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李邦华提高了嗓音,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赈灾,二是为了追缴税款,三是为了整顿吏治。有疑问的同学都可以上来问我,我一定会回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南直隶下辖十五府四散州,至今只有徐州、淮安、常州三府完成了税款追缴。其他府的情况,我还需进一步了解。” “但请大家放心,我不会推卸责任。一旦查明真相,无论是官员还是士绅,有罪必惩。” “有疑问的同学请排队上来问,没有疑问的就请退到一边去!”他的声音回荡在书院之中,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接着,他又宣布了一件大事:“朝廷打算聘请一些屡试不中的士人担任督查使,负责监督地方官员。有志于此的同学可以留下来咨询。” 这话一出,学生们皆是一愣,随即议论纷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可以直接问李阁老吗?”“而且朝廷让士人监督官员,这不就是御史的职责吗?” 这时,一位年迈的老儒生挤到前面,焦急地喊道:“让开让开。”后面的学生不甘示弱:“别挤了,这里已经满了。”老儒生气呼呼地说:“我老了,应该让我先问。”后面的学生笑着回敬:“老了就回家去吧,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老儒生气得瞪了他们一眼,后面的学生又恭敬地说:“老先生别挤了,再挤我们就要动手了。”老儒看到他们的拳头,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只好退到后面排队去了。 人群中,小声议论不断:“这是朝廷的障眼法吧?别信!”“我们一起上书请求罢免李邦华的官职!”听到这话,学生们纷纷退让开路,让那两个提议的学生站了出来。旁边的人鄙视地说:“你们有事早点说啊,别连累我们。”李邦华假装没听见这些议论声,继续耐心地接受学生们的咨询,维持着秩序。 “大家别挤啊,都有机会问的!”李邦华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和,几分鼓励。学生们激动地围拢过来,纷纷向李邦华提问。起初,他们主要控诉官员的恶行,但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询问督查使的具体职责和选拔标准。李邦华笑着回答他们:“等到秋闱放榜的那一天,我会详细告诉大家的。” 咨询活动一直持续到日暮时分才结束,但那些老儒生们还是依依不舍,不愿离去。“大人啊,您快告诉我们督查使到底有哪些权力吧!”官吏们劝他们说:“请稍等一下啊,这可不是儿戏。”这时,突然有个老儒生问:“那我们没钱也能当督查使吗?”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纷纷表示愿意不取俸禄,只求任职。 李邦华望着这些热切的老儒生们,心中感慨万千。科举制度虽然为士人打开了仕途之门,但真正能被录用的却是少之又少。不过,科举制度本身还是相对公平的,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必须经过这一关才能入仕为官。想到这里,他吩咐钦差官说:“贴出告示吧,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在考场外接受咨询,记录下他们的诉求并核实处理。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可以从国子监以及各府州县的学堂里借调人手来帮忙。要确保他们吃得饱饭,并且给予足够的路费补贴。” “另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秋闱的考试将延期到后天进行,如果到时候还有人不来参加考试的话,就视为自动弃权了。”说完这番话后,事情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南直隶那场秋闱考生因哭庙而罢考的风波,闹腾了三天,总算是慢慢平息了。八月十九号一大早,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古老的考场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进了考场,他们的脸上或带着紧张,或带着期待,或带着决绝。李邦华站在考场外,望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知道,这事儿虽然表面上看似平息了,暗地里的波澜可还没真正停息呢。 他心里清楚,朝廷用强权压制地方士绅,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联合反抗。这反抗啊,有文有武,文的嘛,就是讲道理,让人心服口服;武的嘛,那就是直接动手硬碰硬了。不出几天,那些南方的士绅们肯定会想出各种法子来陷害他,上奏弹劾他。更过分的,他们还可能暗中勾结那些流寇盗匪,给地方上惹乱子,让大明王朝不得安宁。 李邦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驿馆,他的心情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天下的重量。他明白,要想破这个局,关键就在于笼络住考生们的心,让他们能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效力。只要考生们在,那些士绅们就不敢太放肆。于是,他立刻召集了钦差中的主官们商量对策。 大家还没坐定呢,兵部尚书张泊鲸就压低声音对李邦华说:“阁老啊,常州府那边出事儿了。”李邦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士弘升怎么了?他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显然对士弘升的安危十分关心。 张泊鲸赶紧解释:“士弘升没事,是江南制造局的总管太监李实跑到常州去采丝了,说是要给宫廷织造衣物。可这个李实啊,他不但索贿,还逼着士弘升对他行上司之礼。士弘升当然不肯了,李实就火了,说要上奏皇上,诬告士弘升侮辱内臣。” 李邦华一听,气得右手猛地一拍桌子,那力度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他沉思起来,这李实索贿的事儿,时机选得可真是“巧”啊,他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但问题是,这到底是李实的个人行为呢,还是他受人指使? 如果是个人行为的话,那还好办点,写封信去北京说明情况就行了;可如果他是受人指使的话,那这事儿可就大了,说不定是阉党要跟他们开战了。阉党跟朝中的其他党派可不一样啊,他们虽然忠于皇上,但未必就忠于国家。这些人啊,整天就想着争宠夺利、结党营私、捞取好处。 李邦华现在真是左右为难啊,他该信太监呢?还是该信御史呢?这真是个千古难题啊!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朝堂上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们,他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算计呢? 然而,李邦华毕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认为最好的策略就是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时不时地给他们点甜头,也时不时地敲打敲打他们,防止他们联手起来欺骗皇上。 张泊鲸看李邦华半天不说话,就小心翼翼地问道:“阁老啊,您看这事儿该怎么给士弘升回复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显然对李邦华的决策十分关注。 李邦华想了想,然后说:“给织造局总管李实写封信,让他赶紧回南京来,向本钦差当面陈述事情的经过。”他的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张泊鲸更是颤抖着声音问道:“阁老,您是不是忘了李实是内臣的身份了啊?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南京来我们这里呢?” 李邦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当然没忘。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胡作非为。写信给他,既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警告。如果他真的敢来,那我们就有了对付他的把柄;如果他不敢来,那也就说明他心虚了,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皇上揭露他的罪行。” 听了李邦华的解释,众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李邦华是个有智慧、有胆识的人,他一定能够带领他们度过这个难关的。 接下来几天里,李邦华一方面继续主持秋闱考试的事务,一方面密切关注着常州府的动向。他派人暗中调查李实的行踪和背景,希望能够找到更多对他不利的证据。同时,他也加强了对考生们的监管和笼络工作,确保他们能够全心全意地为朝廷效力。 在这场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中,李邦华展现出了他非凡的智慧和胆识。他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一样,精心布置着每一步棋局。他知道,只要能够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那么他就有可能成为大明王朝未来的栋梁之才。因此,他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去争取这个胜利! 邦华冷笑一声,身形如山岳般稳重,缓缓踱步至内室床边。那床榻古朴而庄重,似承载着岁月的痕迹。他从床头那个雕花木盒中,缓缓抽出一柄宝剑,剑穗金黄闪亮,宛如初升朝阳,耀眼夺目,真金般沉甸甸的质感,昭示着其不凡的身份。 他轻轻抚摸着剑身,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肌肤,直达骨髓。他的语气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我出发前,陛下亲自赐了我这把尚方宝剑,无论是内臣还是藩王,只要犯事,一律斩无赦!”说着,他眼神一凛,犹如冬日里的寒风,犀利而刺骨,“老夫这次南下,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有谁敢不服,尽管来试试我这剑锋是否锋利!” 在场的人听后,无不心生恐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纷纷缩起脖子,大气都不敢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 邦华看出众人的担忧,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宽慰道:“各位不必惊慌,若是有功,自然是大家共享;若有过错,我一人承担便是。大家尽管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顾虑。”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众人的心田。 “阁老言重了,既然跟随您南下,我们岂会惧怕?”有人壮着胆子回话,声音虽有些颤抖,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好!”邦华满意地点点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记住我的话,给士弘升写封信,让他也无需有后顾之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仿佛已经将士弘升视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随后,众人开始商议督查使的人选问题。其实这个人选邦华南下前就已经定好了,但没想到那些老儒生们热情高涨,宁愿放弃自己的俸禄也要争这个职位。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争论得不可开交,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职位的争夺,更是他们一生荣誉的较量。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大家终于意识到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于是纷纷点头赞同,最终定了下来。 邦华并未停歇,他马不停蹄地前往南京的户部和兵部。那里的官员们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到来,纷纷迎了上来。邦华神色凝重,命令他们迅速将军需物资运往前线,以确保战事无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八月二十四日。秋闱考试还未结束,江南制造局的总管李实就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来到了南京城外。然而,他的脸上却难掩不悦之色,原来是因为在常州之行中,他不仅没捞到好处,反而被邦华以钦差之名召回南京问罪。 进城后,李实并未直接前往驿馆休息,而是稍作停留便匆匆赶往。到达驿馆时,天色已晚,夕阳的余晖洒在驿馆的大堂上,给这个古老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他下马步入驿馆大堂,只见邦华已等候多时,正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神色凝重而威严。 “江南制造局总管参见李阁老。”李实行礼虽恭,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不甘和狡黠,仿佛一只被捕获的狐狸,仍在寻找逃脱的机会。 邦华不动声色地将士弘升的书信扔在李实面前,那书信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李实的心上:“听说你向士弘升索贿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狡辩。 李实连忙矢口否认:“非也非也,那只是借贷而已。制造局购丝以供宫廷所需,银两不足,故而向常州知府借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仍试图用谎言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但据我所知,多位官吏上奏弹劾你借机索贿,并强迫士弘升行拜礼。”邦华的语气越来越冷,仿佛能冻结一切谎言与狡辩,“你可有何话说?” 李实并未察觉邦华的怒意,依旧狡辩道:“那些人与我素有不合,还望阁老明察秋毫。”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恳切,仿佛一只即将被淹没的蚂蚁,仍在试图挣扎。 “我已查明,确是你索贿无疑。”邦华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绝无此事!”李实坚持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但仍试图用最后的力气来狡辩。 “来人!用刑!”邦华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事情紧迫,必须速战速决。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得大堂上的众人耳朵生疼。 李实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邦华竟会动刑。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是陛下的内臣,你区区一个外臣无权审讯我,更不得私自动刑!你这是谋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一只被捕获的野兽,仍在试图用最后的力气来挣扎。 邦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嘲讽与不屑:“我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但今日审讯你的并非是我。”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是谁?”李实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熟人求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仿佛一只即将被处决的囚犯,仍在试图寻找最后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铠甲、面如重枣、虎背熊腰的将领从人群中走出。他低首四顾,形貌酷似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他的出现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大堂上的沉闷与压抑。 李实正疑惑间,邦华已高声呼唤:“李指挥使,时候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与决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锦衣卫指挥使公孙遇春应声而出,走到李实身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酷与威严,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李实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呼救:“李指挥使救我!李邦华要谋反,快将他拿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一只即将被吞噬的猎物,仍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是何人?”遇春故作不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戏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我”李实愣住了。他凝视遇春片刻,再看向邦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内阁首辅与锦衣卫指挥使早已联手,即便是江南制造局总管乃至大明藩王,也难以逃脱他们的制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绝望与无奈,仿佛一只被捕获的猎物,终于放弃了挣扎。 遇春一把揪住李实的衣领,厉声喝问:“你是否索贿?”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没有!”李实嘴硬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与不甘,仿佛仍在试图用谎言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遇春的手渐渐收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酷与决绝。李实感到窒息,面色由红转白,拼命挣扎。起初他还誓死不认,但在锦衣卫的威严之下,他终于心理防线崩溃。 “我咳咳我说!”李实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恐惧与无奈,仿佛一只即将被溺毙的鱼儿,终于放弃了挣扎。 遇春松开手,李实跪倒在地。他喘息片刻后终于认罪,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悔恨与绝望,仿佛一只即将被处决的囚犯,在最后的时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罪行。 邦华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已认罪,我就不再姑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来人!将他推出去斩了,以儆效尤!”他一声令下,举座皆惊。兵部侍郎张泊鲸低声劝阻道:“阁老三思啊,他毕竟是陛下的内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与忧虑。 “内臣就杀不得了?”邦华反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嘲讽与不屑,“倒也不是不可杀,只是应当交由陛下处置。”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决绝。 “先斩后奏又有何迟?”邦华拍案而起,重申了自己的命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李实此时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认罪就要面临斩首的命运。他惊恐万分地喊道:“李邦华你不能杀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一只即将被处决的囚犯,在最后的时刻仍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老夫自然不能亲手杀你,但李指挥使却能代劳。”邦华看向遇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信任与期待,“李指挥使,时候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不容置疑。 “遵命。”遇春提起李实就走出了大堂,身后跟着三四名锦衣卫伪装的士卒。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李实人头落地的消息。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总管太监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南京的勋贵和朝臣们见此情景无不心惊胆战,反抗之心也随之消散。他们万万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会随邦华南下,更没想到他第一个开刀的对象竟是陛下的亲信内臣。 第35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八月二十八号下午,南京那边的科举考试刚刚落下帷幕,京城紫禁城内的林小风,正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中握着一封从六百里外加急送来的密信。信上详细描述了李邦华在南京的所作所为,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心。看完信,林小风的心情并不轻松,不是因为李实那个家伙被处决了,而是觉得李邦华在处理此事时太过仁慈。若是换作他,南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少说也得清除十个八个,以儆效尤。 林小风随手将信扔给了站在旁边的郭天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你说,李实那小子背后是谁在撑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天阳赶紧捡起信,仔细阅读了一番,然后恭敬地回答道:“是高时明那一伙的。” “高时明……”林小风念道着这个名字,心中开始盘算。从去年三月开始,高时明就四处奔波,一直到今年端午才回京,结果一回来就病倒了,到现在还没完全康复。林小风虽然佩服他的忠心耿耿,但对他用人方面还是有点儿不放心。高时明身边的人,总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天阳也看完了信,低着头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小风站起身,在御书房内踱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凝视着天阳。“江南织造局总管那个位置不是还空着吗?你去顶上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宣布一个早已决定好的事实。 天阳一听,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乐开了花。他知道这是皇上给的恩典,让他有了实打实的权力。以前他虽然是个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但那权力也就限在宫里头,现在不一样了,他能走出宫门,把自己的根扎得更深,钱和权都到手了。 天阳正美得冒泡呢,林小风又郑重其事地叮嘱他:“我有三个要求,你得给我记住了。第一,小贪小摸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敢贪大的,我绝不饶你;第二,别给我去祸害老百姓,也别去搅和地方上的事儿;第三,你得做我的眼睛和耳朵,什么事儿都得给我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的。” 天阳一听,赶紧跪下,连连保证说:“皇上您放心,我一定照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皇上给他的机会,也是他展示自己的舞台。 林小风提的这三个要求,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尤其是第一个,要知道这世道贪腐成风,想要完全杜绝那是不可能的。人情往来、送礼还礼、贪腐都快成家常便饭了。御史监官这些还能稍微收敛点,但太监们可就没那么自觉了,全靠自觉和良心。林小风也知道贪腐这事儿不好弄,所以他只是想尽量控制一下规模,别让贪腐之风太过盛行。 得了天阳的保证,林小风就起身往外走。外面的阳光炽热而刺眼,但他却毫不在意。勇卫营和锦衣卫早就等在那儿了,他们护着皇帝的銮驾一路往西,去了范府——也就是工部兼礼部尚书成庆华的家。 林小风这趟去范府,主要是为了给庆华撑腰打气。李邦华南下之后,庆华就暂时接手了内阁首辅的活儿,朝里朝外难免有些人心思活络。林小风亲自上门拜访,就是给庆华站台,让那些个六部的官员们知道,庆华有他罩着,别乱来。 銮驾一出皇城,太监们就赶紧给庆华报信,让他准备迎接。锦衣卫先一步到了范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确认没事儿了才在外头布好警戒。庆华一家子早就等在门外了,一见銮驾来了,就赶紧拱手高呼万岁。按大明的规矩,老百姓见皇帝行礼,拱手就行,不用下跪。这规矩在明朝的画里头都能见到,显得既庄重又不失亲切。到了清朝,才开始硬要老百姓下跪迎接,说是为了巩固奴才的规矩,但林小风一直觉得这样的规矩太过苛刻。 林小风进了范府,庆华一家子还是拱手行礼。林小风下了车,也拱手还礼,然后一起进了前厅。客套了几句之后,林小风就坐到了客位上,庆华则是坐在了主位上,其他人都在旁边侍立着。庆华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毕竟对方是皇帝啊!他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林小风没急着说话,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范府虽然家具俱全,但大多都破旧不堪了;地面上也是半砖半土的,看着挺不协调。不过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倒也不觉得难受。他想,这庆华也是个清廉的官员啊,家里都穷成这样了。 “陛下请用茶!”庆华亲自奉上茶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林小风端起来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就一饮而尽。他低头看了看茶盏底部,“大明宣德年制”六个字清晰可见。这茶盏用的是苏麻离青的装饰手法,颜色鲜艳得跟宝石似的,精美得不得了,一看就是内府御窑出品的好东西。御窑的瓷器流到外面来,要么是赏赐的,要么是卖的,要么就是偷的。 “嘿,这宣德茶盏不错啊,范尚书也喜欢古玩?”林小风笑着问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是在试探庆华的反应。 庆华一听这话,脸就红了:“臣确实是喜欢古玩,但家里穷啊,也就买得起这一套宣德茶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无奈,显然是被林小风看穿了心思。 林小风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茶具说:“这套茶具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五十两纹银。”庆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他知道,这套茶具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五十两纹银。 “唉,可惜了。”林小风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庆华感到惋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光芒,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庆华一听就愣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显然是没有明白林小风的意图。 天阳在一旁解释道:“范尚书啊,陛下说这茶具是假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他知道,林小风这是在考验庆华的眼力和判断力呢。 “假的?不可能!”庆华一听就急了,赶紧拿起茶盏仔细查看。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啊。这茶盏的质地、色泽、款式都跟真品一模一样啊!他又想了想,试探着问:“陛下也喜欢古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询问,显然是想从林小风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朕不以此为乐。”林小风淡淡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淡然,仿佛是对古董这种玩意儿并不感兴趣。他知道,庆华这是在试探他呢。 庆华鼓起勇气反问:“那陛下是怎么知道这是假的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服和疑惑,显然是不相信林小风的判断。 林小风眨了眨眼睛,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宫里头的宣德茶具多了去了,你手上这个跟宫里的不一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坚定,仿佛是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庆华这下子该相信了吧! 听到林小风的话,成庆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他并非不懂古董的真假,而是之前压根没见过如此逼真的赝品。真品看多了,假的自然一眼就能瞧出不对劲,就像真话听多了,谎言便无所遁形。庆华拿着茶盏,左看右看,心里头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越来越重。这疑惑一上来,就好像给人扣上了顶无形的帽子,罪名都跟着来了,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庆华气得直咬牙,差点就想把这茶盏给摔了。但一想到这茶盏花了五十两银子,还指望着它能撑撑门面呢,最终还是舍不得扔。他心中暗自咒骂那个卖给他赝品的奸商,同时也对自己的眼力和判断力产生了怀疑。 林小风看庆华这样,笑着劝道:“范尚书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这茶盏虽然是假的,但也能喝喝茶,解解渴嘛。”然后他转头对郭天阳说:“回宫后,挑几套好瓷器还有御用的东西赏给范尚书,就当是我今天来串门子的礼物吧。” 庆华一听,连忙站起来,拱手推辞道:“陛下,这可使不得啊。臣家里虽然清贫,但也不敢接受如此厚赐。” 林小风摆摆手,笑着说:“尚书就别客气了。您可是礼部和工部的头儿,家里这么清贫,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就让宫里的工匠给您做点好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也别推辞了,否则就是看不起我林小风了。” 庆华听了这话,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工作,为皇上分忧解难,以报答皇上的厚爱。 李邦华没享受到的待遇,庆华却得到了。范府上下都对林小风感激不尽,觉得皇上真是体恤臣子,是个好皇帝。林小风又在府里坐了一会儿,怕耽误庆华一家吃晚饭,就起身告辞了。 他想着自己带了这么多侍卫来,万一留下来吃饭,说不定能把庆华家吃穷了。所以还是回宫用膳比较妥当。他站起身,对庆华说:“尚书大人,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饭了。改天有空,我再来看你。” 庆华连忙拱手相送:“陛下慢走,臣恭送陛下。” 銮驾缓缓启动,向着皇城的方向驶去。京城的傍晚,天气凉爽宜人,鼠疫已经被彻底消灭了,街市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这两年免税政策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宽裕了不少,天灾也终于过去了。百姓们看到銮驾经过,都纷纷退避到一旁跪拜,感谢皇上的恩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仰和感激。林小风坐在銮驾上,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他的好名声传遍了京城,连他的侍卫都受到了百姓的爱戴。 有个老大爷热情地招呼侍卫们吃包子:“来来来,小伙子们,尝尝我新出炉的包子,随便拿不要钱!”侍卫们微笑着谢过大爷的好意,但不敢真的去拿包子。他们知道,身为侍卫,要时刻保持警惕和威严。 还有个老太太想给侍卫们说媒呢:“哎呀,这些小伙子们长得真俊啊!有没有成家的?我给你们说几个好姑娘怎么样?”侍卫们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他们站得笔直,不敢应声,只是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尴尬和无奈。 开路的侍卫大声吆喝着让百姓避让,但百姓们却在欢呼声中目送銮驾进了皇城。他们纷纷议论着皇上的英明和仁慈,感叹着这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 刚回到乾清宫不久,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地进来报告说:“皇上,荆州的紧急军报到了。”林小风一听荆州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他接过军报仔细看完后放在桌上,目光却望向了殿外,喉咙干得直咽口水。 郭天阳见状不敢多言,只是轻声呼唤着林小风:“皇上……”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简明孝打算和李闯、张献忠决战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沉重,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担忧。 天阳连忙安慰道:“秦老将军经验丰富,定有胜算。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林小风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世事难料啊!能做的只有人事而已。简明孝那边粮食都快吃完了,现在仓促应战,胜败真的很难说啊!只能看天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忧虑,显然对这场决战的胜算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天阳担心地说:“如果简明孝战败,那么南方的剿贼形势就会变得危急起来。臣请求调黄得功南下支援。” 林小风摇了摇头说:“时间紧迫,简明孝已经决定要决战了。我们不能等黄得功了,他远在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让他留在京师附近吧,明年春天我们有大用。”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夕阳西下,京城被夜色笼罩。狂风突然刮起,带来了刺骨的秋寒。夜深人静之时,京城的百姓都已入睡。月牙悄悄露出头来,更夫敲着锣提醒人们:“八月二十九寅时五更了!早睡早起保重身体啊!”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 城头上的士兵被惊醒,拿起武器向外张望。只见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敲锣呢?真是扰人清梦啊! 然而,就在这时,火把突然被点亮,将城门楼照得通明。绞盘转动的声音传来,南城的千斤闸缓缓升起。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万余兵马如潮水般涌出城外,列阵以待。他们的铠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武器也发出阵阵杀气。 与此同时,北城门也打开了。人影绰绰,同样有兵马出城列阵。他们与南城的兵马遥相呼应,共同构成了京城的一道坚固防线。 天刚亮时,南北两军已经布好了阵势。顺军的探子发现了这一情况,急忙向李自成报告:“报告大王!明军竟然主动出城野战了!” 李自成一听明军竟然主动出城野战,大吃一惊。他连忙命令各部迅速集结,准备迎战。他早就想跟明军大战一场了,但明军一直固守不出,让他无可奈何。现在明军自己送上门来,李自成自然是喜出望外。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张献忠一起夹击明军。 李自成亲自率领三万大顺军赶到战场,用千里镜一看,大笑道:“明军不过万人而已,我军数倍于他们,此战必胜无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狂妄,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在城南十里之外的大西军营地,阮师武也向张献忠报告说:“岳父大人,明军出城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兴奋,显然也对这场决战充满了期待。 张献忠一听,立刻下令全军集结,准备决战。三万大西军整装待发,铠甲闪亮,武器锋利。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胜利而战的准备。干粮和水都准备充足,他们直冲明军阵地而来,仿佛一群饥饿的狼群,准备扑向它们的猎物。 在承天府的北门外,秋风萧瑟,战旗猎猎作响。简明孝骑在高头大马上,长枪横握,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处的敌人阵地。那里,大顺军的贼人们正忙着搞誓师大会,他们分成了左、中、右三队,左右两边的队伍加起来有三万多人,中间那队虽然人少些,但也有一万多,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马万年站在简明孝身旁,满脸担忧,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祖母啊,这李自成的贼兵加起来有四万多人,咱们……”他话音未落,简明孝却淡然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从容:“万年啊,你得记住,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勇,在于谋。”马万年一听,立刻挺直腰板,双眼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认真地点了点头。 简明孝转头望向身边的将士们,这些来自四川的精锐——白杆兵,虽然成立时间不长,才一年多,但已经历过数十场硬仗,战绩赫赫,经验丰富。然而,人数上的劣势让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只有一万多人,要对付四倍于己的敌人,正面硬碰硬,实属不易。 “秦佐明、秦祚明,听令!”简明孝大声喊道,声音铿锵有力。只见两人应声而出,他们是秦民屏的儿子,而民屏是简明孝的弟弟,可惜在天启四年的时候,死在了奢安之乱里。简明孝这一家子,英雄辈出,但也牺牲了不少。她丈夫马千乘被宦官陷害,万历四十一年在牢里就没了;她哥哥秦邦屏、秦邦翰,泰昌元年战死浑河;弟弟民屏也死在奢安之乱;儿子马祥麟,在林小风十五年的时候在襄阳战死;儿媳妇张凤仪,在林小风六年的时候在河南侯家庄也没了;就连侄子秦拱明,也死在了沙普之乱中。 看着眼前的两个侄子,简明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欣慰,也有担忧。欣慰的是,有他们在前面顶着,川军应该没啥大问题;担忧的是,这场战役的胜负,将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她沉声对他们说:“我命令你们两人,率领精锐部队一万多人,守住城北,挡住敌人的进攻。记住,如果赢了,别追得太狠;如果输了……”说到这里,简明孝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背后就是护城河,一旦开战,我会下令关闭城门。到时候,你们要么背水一战,要么就早点投降吧!” 佐明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但他还是坚定地发誓:“姑姑放心,我们川兵只有战死沙场,绝不会投降!”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简明孝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她带着几百名亲兵返回城里,直奔南城门而去。因为今天真正的决战,其实是在这里。城北的白杆兵虽然能挡住李自成的进攻,但城南这边就悬了。那边的明军也有一万多人,但无论是素质还是装备,都比不上白杆兵。而且他们还分成了四队,樊一蘅、马应试、贾连登、杨维栋各带一队人马,彼此间既没有默契,也缺乏信任。万一打起来乱了套,有人逃跑的话,那整个军队都可能崩溃。简明孝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 到了南城门后,简明孝并没有急着出去应战,而是先登上城楼观察张献忠的军队。远远望去,只见大西军的旌旗遮天蔽日,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人数至少也有三万。张献忠和李自成联手,兵力加起来有七万之多,而咱们这边只有三万多人,这仗怎么打才能赢呢?她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 张献忠那边也没闲着,他也用千里镜观察着明军的阵势。一看不是白杆兵,他立刻就放心了,挥手下令道:“传令给右翼的刘文秀,让他出击!”随着命令的下达,号炮轰鸣,中军令旗一挥,刘文秀就率领着八千步兵缓缓向明军逼近了。 明军的左翼是樊一蘅和马应试带领的五千人马,他们和大西军在炮火中相遇了。双方都以战车为掩护,用远程火器互相射击,但伤亡都不大。几轮下来,双方就开始短兵相接了。手雷满天飞,硝烟四起,战场上到处都是伤亡的士兵。大西军的勇士们试图从战车的缝隙中冲出来,突破明军的防线,但都被长矛给挡住了。偶尔有几个漏网的,也被刀牌手给干掉了。经过几次冲锋都没能成功,大西军只好暂时撤退了。 张献忠一看左翼没占到便宜,就又下令让左翼的艾能奇出击。艾能奇接到命令后,率领着八千步兵直接向明军的右翼发起了猛攻。但明军还是老一套,坚守不出。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战事一直胶着着,张献忠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下令退兵了。 而城北那边的战斗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李自成虽然人多势众,但也损失了不少精锐士兵,最终还是没能攻破白杆兵的防线。收兵之后,李自成急忙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就在这时,传令兵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报!”两个传令兵还没等马停稳就跳了下来,满脸尘土,神色焦急。 “南阳的明将潭弘、谭诣不战而降了,他们手下的八千人马已经归顺了李先生和红娘子!”传令兵的话音刚落,李自成就先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露出了喜色:“好!快传令给李先生,让他立即南下围攻襄阳!” “李先生已经从南阳出发前往襄阳了,此时恐怕已经快到城外了。”传令兵回答说,脸上带着一丝敬佩,“他还说应该留下一部分兵力牵制襄阳的主力,然后全军前往承天府攻打简明孝。” 李自成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明白,这一战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拿下承天府,只要攻破了这座城池,那么整个战局都将发生逆转。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全军整装待发,明日一早,攻打承天府!” 李自成坐在军帐中央的虎皮交椅上,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他向众将宣布胜利的消息,一时间,军帐内欢呼声四起,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帐顶尘土簌簌落下。这对于大顺军来说,无疑是个好兆头,意味着他们离最终的胜利又近了一步。 这时,程鸣和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众人立刻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他恭敬地跪在李自成面前,双手抱拳,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皇上,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臣担心谭弘、谭诣可能是诈降。”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 南宫尚朴也站了出来,他的面容清瘦,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轻轻摇头,表示赞同程鸣和的看法:“皇上,臣也担心这是敌人的诡计,我们不得不防啊。” 景常浩见状,先向李自成行礼,然后转头对牛金星、宋献策两位将领说:“左辅、军师,你们多虑了。谭弘、谭诣原本就是我们义军的兄弟,投降明朝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大顺军兵临城下,他们投降是必然之势。而且,他们之前的行为残暴,已经引起了简明孝的注意,就算不投降,也逃不过简明孝的手掌心。”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尚朴和鸣和听了,相视一笑,共同向景常浩表示歉意:“是我们见识短浅了,宗敏将军的考虑果然周全。”其实,他们心里是嫉妒李岩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才这么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敬佩也有嫉妒。 鉴于景常浩的分析和大顺军的形势,大家便不再争论此事。李自成见大家没有异议,便又问:“李先生提议调兵围困承天府的计策,大家觉得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经过一番讨论,都觉得这个计策可行。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只要简明孝一被击败,川军虽然人数众多,也会不战自溃。李自成点头表示赞同:“好,朕这就派兵从襄阳出发。”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接着他又问:“襄阳的援兵未到之前,我军是应该继续强攻呢,还是休整等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犹豫和询问。 襄阳距离承天府有两百里远,传递消息需要一夜时间,行军又需两三天。强攻会损失兵力,停攻则会让敌人得到喘息之机,对后续战斗不利。这是一个需要谨慎考虑的问题。 程鸣和站了出来,他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缓缓开口,提出自己的建议:“皇上,臣认为我们应该大军压境,同时派小股部队试探进攻。这样既不让敌人有喘息的机会,又能保存我军实力。”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智慧。 李自成听后有些犹豫,他轻轻皱眉,似乎在权衡这个建议的利弊。他看向张献忠的方向,心中有些顾虑:“张献忠正全力攻城,我们这样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尚朴笑着提醒道:“皇上难道忘了我们此战的真正意图吗?”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狡黠和睿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自成想起了他们的双重计划:表面上与张献忠合围简明孝,实际上是想趁机吞并他的部队,并进一步图谋入川。张献忠有嫡系部队,要想吞并他就必须除掉或分散他的精锐。自己动手会损害名声,借明朝之手则无需顾虑。 于是他下令:“传信给张献忠,让他继续强攻不懈!”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在城南十里外的大西军营中,炊烟袅袅升起,与天际的晚霞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然而,这份宁静只是暂时的,战争的阴霾依然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张献忠正坐在军帐中喝着粥,他的面容粗犷,眼中闪烁着一种野性的光芒。突然,他听到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刘文秀匆匆走进帐来,他的面容焦急,眼中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气息。他抱拳行礼,然后急切地报告:“义父,有紧急军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焦急和紧张。 张献忠放下碗筷,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他看向刘文秀,语气中带着一种威严和询问:“什么情况?快说!”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文秀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开口,将紧急军情一一禀报:“大哥从旧口驿传来消息说发现了明军探马,看装备像是李性忠的部队。”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军人应有的冷静和沉着。 张献忠听后惊讶地问:“是哪里的明军?荆州的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询问。他知道荆州的明军实力不俗,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情况就有些棘手了。 刘文秀摇头否认:“不是荆州的,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李性忠的军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确定和肯定。 张献忠更加惊讶了:“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和焦急。他知道李性忠的军队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果他们真的来了的话,那么对于他们的攻城计划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刘文秀回答说:“距离旧口驿只有三十里远快马半天就能到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焦急。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出决策。 张献忠沉思片刻后命令刘文秀:“告诉孙可望他的坐营是定国的精锐部队不要害怕李性忠的军队一定要牵制住他们否则军法处置。”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 刘文秀领命后又询问明日用兵的策略。张献忠坚定地说:“继续进攻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承天府内,简明孝正在清点损失。她的眉头紧锁,双贼夹击之下,损失颇为惨重。她看着手中的战报,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之情。然而,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尽快布置防御,抵挡敌人的进攻。 饭后,她立即布置防御。她命令白杆兵守城北,樊一蘅等人守城,侯天锡等人则率军前往城南迎敌。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她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必须全力以赴。 众将散去后,马万年神秘地走了进来。他的面容神秘,眼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奶奶,有箭和白布送来,上面绑着东西,内容我不明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疑惑和询问。 简明孝接过来看了看,怀疑是锦衣卫的密信。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她立刻召来厂卫进行破译,结果得到十二个字:“南阳已陷,谭弘、谭诣不战而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震惊和愤怒,仿佛看到了背叛和屈辱。 马万年闻言大惊失色:“奶奶,他们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和焦急。他知道谭弘、谭诣的投降对于他们的战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简明孝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二人残暴,早有除之之心,只是时机未到。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不好!谭文还在南阳负责粮草运输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焦急和担忧,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她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必须尽快做出决策,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过去,谭家的两位兄弟,谭弘和谭诣,他们的命运如同漂泊的船只,在历史的洪流中几经沉浮。最初,他们在方国安的部队里,肩并肩,为国效力,那时的他们,心中满是对国家的忠诚与热血。然而,北京城的攻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改变了他们的航向。他们转投了吕大器,似乎在寻找新的避风港。 永历皇帝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他们投降了刘文秀,跟着他一起归顺了永历朝廷,仿佛找到了新的归宿。然而,命运的波折并未就此停止。永历十三年,谭弘和谭诣的心中,竟悄然生出了投降清朝的念头。他们的计划,如同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悄然涌动。 只有谭文,他坚守着忠诚,像一座孤岛,屹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他发现了兄弟们的阴谋,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夔东的阎添禄等人,希望有人能阻止这场背叛。 谭弘和谭诣知道后,大怒,他们的面孔在愤怒中扭曲,仿佛变成了陌生人。他们合谋在船上把谭文给杀了,那一刻,他们的心中,或许只有对权力的渴望,对生命的冷漠。 简明孝总督,他并不知道谭文的真实想法,只是听说谭文在承天府,心中便起了疑心。他像一头警惕的猎豹,嗅到了空气中的异味。 “谭文手下有多少人?”简明孝问马万年,他的声音冷静而深沉,仿佛能洞察一切。 “大概有一千多人吧,一半是士兵,一半是民夫。”马万年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简明孝想了想,说:“把他叫来见我,别惊动别人。”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峻,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一会儿,谭文就跟着马万年走了进来。他笑着向简明孝行礼,仿佛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的笑容中,有着一种坚韧与无畏,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能坦然面对。 简明孝仔细打量了谭文一番,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马万年在一旁悄悄使了个眼色,仿佛随时准备执行什么命令。 “谭文。”简明孝的声音平静而冷峻,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空气的宁静。 “末将在。”谭文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抵挡住一切风雨。 “我能信任你吗?”简明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 谭文收起笑容,严肃地回答:“末将虽然武艺不算高强,但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简明孝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谭文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仿佛在对谭文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谭文心里一紧,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但什么也没想出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就在谭文心乱如麻的时候,简明孝突然说:“锦衣卫密报,谭弘和谭诣已经投降清朝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峻,却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谭文的耳边。 谭文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他的心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抽空。投降?而且还是不战而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才明白简明孝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原来是因为自己是谭弘和谭诣的兄长啊。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撕裂。 谭文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单膝跪地,声音坚定地说:“末将实在不知道弘、诣投降的事情,请总督大人明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忠诚。 简明孝背着手慢慢踱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谭文的心上。他说:“你独自来见我,已经表明了你不知情。但是,作为他们的兄长,我不得不防。”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谭文点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理解与接受。他说:“末将明白,愿意交出兵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坦然与无畏,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能坦然面对。 说着,他就拿出运粮官的符印,高高举起献给简明孝。但简明孝并没有接,反而推回了他的手。他说:“这东西你先拿着,我并没打算夺你的兵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信任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谭文的未来。 谭文愣住了,他疑惑地看着简明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那大人的意思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解与询问。 “你也得投降。”简明孝严肃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 谭文一听这话,双膝跪地:“大人明鉴啊!末将是大明的将领,誓死沙场,绝无投降之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无论面临什么困境,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不是真降,是诈降。”简明孝解释说,“你明白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谭文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相信谭文的忠诚与智慧。 谭文想了又想,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犹豫。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他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最终,他正色答应了。他其实不想当奸细,但谭弘和谭诣已经投降了,自己在承天府也很难立足。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他将无容身之地。不如先诈降下来等待时机。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商量好诈降的计划后,谭文就告辞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与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自己的信仰。 第35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马万年有些担忧地问简明孝:“如果谭文真的投降了怎么办?”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安与焦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不会碍大局的。”简明孝淡淡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他知道谭文的忠诚与智慧,也相信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马万年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悻悻地退了下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也明白这是惟一的出路。 承天府的城外,秋风萧瑟,战云密布。明军和大西、大顺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战。双方兵力众多,但川军的精锐部队依托着护城河和城上的火炮支援,让大西和大顺军难以绕到后方攻击。因此,双方打得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九月初三的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祥。张献忠在城南接到了急报:李性忠部率领一万多骑兵已经接近了旧口驿。“孙可望能挡住他们吗?”张献忠紧锁眉头,问探马。 “孙将军说会尽力而为,但李性忠似乎有直扑我军而来的意图。”探马据实以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安与焦虑。 “他们怎么这个时候到了?”张献忠疑惑地看着左右的人,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他知道李性忠部的到来无疑会打乱他们的计划,但他也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挑战。 阮师武虽然心里发虚,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仿佛要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刘文秀和艾能奇则相互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他们知道这个挑战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们也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挑战。 刘文秀用眼神询问艾能奇: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与迷茫,仿佛需要找到一个出路。 艾能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他知道这个挑战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也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挑战。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出路,否则将面临无法预料的后果。 正当两人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张献忠下达了命令:“连日来的苦战已经挫伤了敌人的锐气,今天我们要决战!传令各部全军出击,必须消灭城外的明军主力!”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但是岳父,”阮师武进言道,“如果孙可望挡不住李性忠的话,我们的后路可就危险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与焦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张献忠紧握拳头,坚定地说:“瞻前顾后的人不是大丈夫!既然要战,那就要战到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出路。他们需要坚持下去,为了大西的未来,为了自己的信仰。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震天的呐喊声如潮水般涌动,回荡在白杆兵的阵中。战士们的斗志被这激昂的呼喊彻底点燃,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战火,那是一种不屈不挠、誓死卫国的决心。 转眼间,两军短兵相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虽然双方都是精锐之师,但白杆兵手中的特殊武器却更胜一筹。那是一种经过改良的长枪,枪尖上多了锋利的刃钩,钩下还挂着沉重的铁环。这种武器既能刺又能钩,一旦被钩住,敌人便难以逃脱,紧接着便是刃钩齐下,给予致命一击。即便是身披重甲的敌人,在这武器面前也显得笨拙不堪,被钩住后难以脱身,倒地之后,那铁环又成了钝器,猛击敌人的头部和心脏,即便是厚重的铠甲也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重击。 大顺军的士兵们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他们意识到对手的强大,精锐之师再次溃败。李自成焦急万分,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连忙催促道:“快!快!步兵立刻上前,扰乱他们的阵型,这样我们的骑兵才能发挥作用!”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慌乱。 败退的大顺军退到一旁,新的步兵方阵又接踵而至,李自成企图通过车轮战消耗白杆兵的体力和士气,然后再一举将其击败。他目光坚毅,却难掩内心的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城南的战场也同样激烈,张献忠也采用了车轮战术。左翼疲惫了,右翼就接替上,但明军并没有追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撤退。几轮下来,明军的体力也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 城楼上,简明孝总督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望着南方的战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焦虑,期盼着援军的到来,焦虑着战场的局势。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国家的命运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马虎。马万年见状问道:“总督大人,您在担心什么?”简明孝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们援助辽东时,与川军之间产生了些嫌隙,现在李性忠可能还记着那件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忧虑。马万年不解地问:“大人的意思是?”简明孝解释道:“我命令李性忠前来增援,但他却迟迟未到,肯定是心里有气,不愿意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如果李性忠不能及时赶到,战局将会更加危急。马万年听后,默默地望向远方,心中也在为战局的未来担忧。 六十里外的旧口驿,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几分湿润。李性忠驻马而立,环顾四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毅和果敢,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三天前他就已经到达这里,但因为粮食耗尽而退回沙洋补给,如今再次北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国家的忠诚。孙可望得知消息后,立刻布下营寨准备迎战。他深知李性忠的勇猛和智谋,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李性忠观察了一番后,果断下令:“顺祖率领五千骑兵横列阵前诱敌深入,其余人随我绕到敌人后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果敢。命令一下达,骑兵们如同雷鸣般冲了出去,大地都为之颤抖。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驰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向敌人的阵地。 孙可望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都躲在营寨中不敢出战。他们深知骑兵的威力,心中留下了阴影。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恐惧和不安,面对着明军的冲锋,他们只能选择躲避和防御。尘埃落定后,战场再次恢复了平静。然而,这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性忠则率领九千骑兵绕到了孙可望的北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果敢,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胜负的较量,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孙可望以为这是夹击之势,不料李性忠却挥师北上,直取大西王张献忠的后背。他的行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插入了敌人的心脏。孙可望大惊失色,文选惊呼道:“性忠不是来与我们交战的,他是绕到我们后面去了!”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惊恐和不安,面对着李性忠的突袭,他们感到束手无策。 孙可望怒不可遏,他想要救援张献忠,但文选却劝阻道:“我们的骑兵只有五千人,不足以与他们对抗。我们应该先解决牵制我们的骑兵,然后再北上救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在这场战斗中,不能有任何的冲动和盲目。孙可望虽然不甘心,但形势所迫也只能听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命令下达后,大西军一万五千人从营寨中涌出,分成数十个小阵对抗李顺祖的骑兵。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毅和果敢,面对着明军的冲锋,他们选择勇敢地站出来。李顺祖却笑着下令:“中军固守阵地,两翼骚扰敌人,引诱他们的骑兵出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自信,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胜负的较量,需要有策略和智慧。战术十分明确,他们不打算用骑兵去硬碰步兵的阵型,而是要消灭敌人的骑兵以削弱其步兵的战斗力。这是一场关乎智谋和勇气的较量,双方都在为胜利而拼搏。 明军的骑兵从两翼各派出二百四十人斜刺向孙可望的两翼。箭雨纷飞之后双方都有所损失,但明军身披铠甲,连战马也披有半身铠甲,所以损失较小。反观孙可望的军队,前面有铠甲保护,但后面却裸露在外,箭矢落下时只能哀号连连。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痛苦和无奈,面对着明军的攻击,他们感到束手无策。 孙可望愤怒之下命令前军进攻后军防守,同时让骑兵隐藏在旗帜后面等待时机反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焦急和不安,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斗,不能有丝毫的马虎。随着军阵的缓缓推进,明军的骑兵不断骚扰着他们,但并未取得显著效果,步兵则逐渐逼近。双方的战斗愈发激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当双方距离仅百步之遥时,明军的骑兵突然开始撤退。起初还有序,但很快便陷入了混乱之中。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驰骋,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但此刻却显得有些慌乱和无序。孙可望见状大喜过望,认为反击的时机已到,于是挥动令旗。五千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果敢,面对着明军的撤退,他们选择勇敢地追击。 然而,明军的骑兵撤退得极快,等到大西军的骑兵追上时,他们已经撤出了数百步之远。文选见状立刻下令追击,但李顺祖却边退边观察着敌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冷静,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胜负的较量,需要有策略和智慧。当发现敌骑已经远离步兵的射程范围时,他猛地拍了拍旗兵的肩膀。旗兵立刻会意,挑起旗帜高声呼喊。三眼铳也随之响起,这是反攻的信号!李顺祖率领骑兵猛然转身,与大西军的骑兵迎头相撞,一场激烈的战斗再次爆发!双方的士兵在战场上殊死搏斗,为了国家的命运和民族的荣耀而拼搏! 明朝末年的边疆风云 明朝末年,边疆军队的骑兵布阵大致分为两种,这两种布阵方式都源自戚继光和孙承宗两位名将的智慧,他们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明朝末年的军事天空。 先说说戚继光的单骑营布阵吧。这布阵方式,就像是一幅精细的画卷,每一笔都蕴含着深厚的军事智慧。他讲究的是十二骑组成一个小队,这十二骑如同十二颗紧密相连的珍珠,共同构成一个小队的坚固防线。三个小队再合成一个旗队,旗队之间互相呼应,如同三面飘扬的旗帜,引领着士兵们冲锋陷阵。三个旗队就构成了一个百人队,百人队气势磅礴,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击着敌人的阵地。每个百人队都设有一个百总来统领,百总英勇善战,是百人队的灵魂和核心。 再往上,四百总之上设有把总,两把总之上再设千总,整个骑兵营分为左、中、右三部分,每部分都由千总负责。千总们威严而深沉,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仿佛能够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在千总的麾下,骑兵的装备还有讲究,分为纯队和花队。纯队就是所有骑兵使用相同的武器,他们如同一片钢铁的洪流,冲击着敌人的阵地;而花队则是骑兵们各自携带不同的武器,他们如同五彩斑斓的蝴蝶,在战场上翩翩起舞,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 戚继光规定,小队队长得背着背旗、旗杆,还得带上戚家刀、弓、弓弦和三十支箭。队长们身姿挺拔,他们的背上背着沉重的装备,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视敌人的心脏。队长下面,左右两个伍长没有弓和箭,但他们有戚家刀和鸟铳。鸟铳里备着三百颗铅弹和相应的火药,还有五条火绳。伍长们英勇善战,他们的戚家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斩断一切阻碍;他们的鸟铳喷射着火焰,仿佛能够吞噬敌人的灵魂。 伍长下面呢,还有快枪手、镗钯手、刀棍手和大棒手。快枪手拿着加长的三眼铳,再配上一把腰刀,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道闪电,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而刀棍手和大棒手则反过来,他们带着弓箭和刀棍、大棒,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让敌人无处遁形。最特别的镗钯手,他们既不带腰刀也不带弓箭,只带着六十支火箭。遇到敌人时,他们就把火箭架在镗钯上,点燃火绳,火箭如同火龙般喷射而出,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再来说说孙承宗的布阵方法,那就简单多了。他的一队就二十五个人,一半用火器,一半用弓箭。火器主要就是三眼铳,这种火器威力巨大,能够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要比较这两种布阵的优劣,戚继光的阵法进退自如,攻坚也很厉害,但得花时间训练,士兵们得精通了才能显威。可惜明末战事频繁,士兵伤亡大,朝廷没时间训练新兵,所以戚继光的阵法就随着戚家军的消失而没落了。而孙承宗的阵法呢,简单快速,容易上手,渐渐地就成了边疆军队的主流。 在这片辽阔的边疆大地上,李性忠的骑兵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他们使用的就是孙承宗的布阵方法。当明军听到那熟悉的三眼铳的响声时,都抬头望向那边。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直视敌人的心脏。士兵们看着队长,队长看着旗总,旗总又看着百总,百总再看着把总,把总最终看着千总。这一层层的指挥体系如同一条条坚固的纽带,将士兵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共同面对着敌人的挑战。 千总一声令下,李顺祖率领的中军大旗就旋转起来,加速向敌人反扑过去。千总带头冲锋,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冲破了敌人的防线。把总、百总等将领也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道黑色的旋风,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士兵们看到长官都冲上去了,也驱马跟上。数千骑兵后腿蓄力,狂奔之后猛然停下,马头一转,新的阵形就形成了。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战场上发挥着巨大的威力。 “杀!”随着一声震天的呐喊,战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白文选还没反应过来呢,明军就已经开始反攻了。那些之前溃散的明军士兵,在小队长的指挥下迅速集结成骑兵阵,冲入了大西军的骑兵中。大西军的骑兵阵一下就乱了套,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击。明军的骑兵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敌人的阵地,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 大西军的骑兵开始溃逃,聪明点的已经转身逃跑了。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逃窜,如同一群惊慌失措的野兽。“有逃兵!”喊声四起,但战场上太乱了,白文选根本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阻止。逃兵越来越多,他声嘶力竭地喊“站住!不许逃!”但根本没人听他的。他的声音在战场上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法穿透那混乱的硝烟和呐喊。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大西军的骑兵一触即溃,纷纷向北逃窜。后面的步兵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冲上去的竟然是自己人。是挡还是不挡呢?孙可望现在面临的正是当年李定国遇到的困境。当年李定国毫不犹豫地射杀了逃兵以整军纪,但现在孙可望却犹豫不决。他如同蜘蛛网上的虫子一样挣扎着想逃脱却又无能为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无奈,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毁灭性打击。 白文选的骑兵溃败到孙可望面前时,两军轰然相撞,人仰马翻,血肉横飞。铁蹄之下,骨碎如柴,大西军的士兵们惨叫连连,声震云霄。孙可望的部队彻底崩溃了,败兵如潮水般向北涌去。孙可望和白文选想要整顿军队反击,但根本没人听他们的命令。两人也被裹挟在逃兵之中,向北逃去。他们的身影在逃兵中显得如此无助和孤独,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末日。 李顺祖见状大手一挥:“追!”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战场,给明军带来了无尽的斗志和勇气。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追击着敌人,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张献忠得知旧口驿战败的消息之前,他又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李性忠率领一万骑兵轻装上阵,从南方杀了过来。张献忠大惊失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不安,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我给孙可望一万五千人,怎么还会这样?”他愤怒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军师阮师武提醒他说:“大王,可望可能有了异心。”张献忠闻言更加愤怒,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哀。他知道,现在面临的是生死抉择:是死战还是逃跑?前面有承天府的阻挡,后面又有李性忠的追击。死战的话可能会陷入重围,逃跑也不是易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但张献忠是个随机应变的将领,自从林小风起事以来,他已经坚持了十五年,足见其能力。 略加思索后,张献忠迅速下令:“明军前后夹击,我们势单力薄,难以抵挡。承天府东边几里外有连绵的丘陵,再往东就是广阔的深山。我们进入深山,明军就不敢追了。”他命令刘文秀率部断后,其余人跟随自己进入深山。“要不要告诉李自成我们撤退了?”阮师武问道。张献忠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漠和无情,“自成屡次轻视我,甚至还说要杀我!今天我就让他尝尝苦果,让他替我受难吧!”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酷,仿佛能够冻结一切生机和希望。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选择了独自逃跑,将李自成和整个大西军的命运抛诸脑后。 风雨承天府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低矮又厚重,仿佛触手可及。狂风猛地刮起,卷起一阵阵尘土和落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沉闷的气息,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承天府的南城门楼上,简明孝手持望远镜,紧盯着城外大西军的动静。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斗志。他察觉到张献忠有逃跑的迹象,便转身望向城内。只见万匹战马严阵以待,没有轻易出动迎敌,只是命令步兵在城外坚守,意在迷惑敌人,让他们误以为城中骑兵不足或根本没有骑兵。待敌人放松警惕,便突然出击,一举获胜。 简明孝对着众将士大声喊道:“川军的将士们,大明长久以来饱受流寇之苦。自从我们出川入楚,与张献忠的贼军多次交战,却始终未能彻底击败他们。”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痛楚和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他接着说:“现在,决战的机会来了!我誓要剿灭张献忠的主力,断绝他祸乱大明的道路!”他的话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吼出来的。 将士们听后群情激昂,纷纷挥动兵器,高呼:“杀贼!杀贼!”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将领们也跃跃欲试,请求出战,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嗜血的兴奋。 简明孝的眼神锐利如电,语气坚定地说:“好!今日之战,只许前进,不许后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将士们再次齐声高呼:“死战!死战!”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死亡的蔑视和对胜利的执着。 他随即命令李占春、于大海率领四千兵马,从南城门出发,从右翼偷袭敌军;又命莫宗文、张登贵领兵四千,从东城门出发,从左翼发起进攻。同时,他对顾存志说:“你率领四千骑兵,从北城门出发,看我的令旗行动,负责阻击可能前来支援的张献忠的骑兵。”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期待,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和失误。 军令一下,承天府内顿时人马沸腾,但一切井然有序,忙而不乱。明军骑兵出击后,城北的白杆兵和城南的明军都士气大振。他们经过连日的苦战,已经疲惫不堪,尤其是白杆兵,独自面对数倍于己的大顺精锐,却从未有丝毫懈怠。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我们绝不会倒下! “我们的骑兵已经出击了!秦总督即将发起反攻!”将士们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是啊,”众人热泪盈眶地说,“终于等到反攻的时刻了,我们几乎快撑不住了。”他们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感慨和激动,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艰辛的历程。于是他们再次高呼:“杀!”城南城北,反攻的号角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我们绝不会屈服! 张献忠见状,逃跑的念头更加坚定。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抵挡明军的反攻,只能选择逃跑。他大声喊道:“快撤!向东山方向撤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惊恐和无奈,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失败。刘文秀为了掩护他撤退,故意谎称张献忠要绕到敌人后方进行袭击,试图迷惑明军,为张献忠的逃跑争取时间。 不久,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如同豆子般大小,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大西军见状大喜,以为这是天助他们也。因为以往明军步兵之所以能抵御他们的进攻,全靠火器的威力。现在雨下得这么大,火药失效了,他们自然不再惧怕明军的火器攻击。刘文秀于是率领部队发起了最后的攻击,试图在明军反攻之前占据有利地形。 然而,明军却突然改变了防守态势,开始反攻大西军。两翼的骑兵斜刺而出,直冲刘文秀部。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将大西军的防线割裂得支离破碎。两军都放弃了火器,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长矛在空中飞舞,鲜血四处飞溅;刀牌手们频繁挥动腰刀,即使力竭也不停手;弓箭手们箭矢用尽后,也拿起刀冲锋陷阵。战场上充满了惨烈和悲壮的气息,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 没过多久,明军骑兵赶到。李占春、于大海从左翼突入敌阵,莫宗文、张登贵则从右翼杀入。他们如同四股汹涌的洪流,将大西军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步兵在骑兵的冲击下溃不成军,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刘文秀部大败亏输,士卒们四散奔逃,仿佛是在逃离一场可怕的噩梦。 明军骑兵分成小队追击逃兵,有的数十人一队,有的十数人一队,都勇猛无比。他们如同猎豹般追逐着逃兵,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逃兵们起初向南逃窜,但遇到李性忠的援军后,便在战场上乱窜起来。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试图逃离这场可怕的追杀。 李性忠一面清理战场上的敌人,一面率军向北推进。他的目标并非张献忠,而是李自成。他深知只有击败李自成,才能真正结束这场战乱。他率领着军队在雨中前进,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途中,李性忠询问简明孝的下落以及城北的战况。士卒们告诉了他简明孝正在城楼上指挥战斗,而城北的白杆兵也在坚守阵地。李性忠听后点了点头,随即率军继续北行。他们所过之处,格杀勿论。这并非因为他喜欢杀人,而是要用鲜血来磨砺士兵的意志。他深知只有经历过生死战斗的士兵,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 雨渐渐小了下来,承天府外,李性忠隔着雨幕望向城楼。只见简明孝身披铠甲,英姿勃发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是一位无敌的战神。李性忠在马上行礼道:“晚辈李性忠,拜见秦老将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敬意和钦佩。 简明孝俯视着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辽东的李成梁再世。他笑着说:“我还担心你不来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亲切和关怀,仿佛是在和一位老朋友交谈。李性忠也笑道:“当年援辽的军队已经不在了,旧日的恩怨又何必再提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豁达和洒脱,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过往的恩怨。 简明孝感叹道:“我当年千里援辽,如今你也千里援川,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感慨和宿命感,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命运的安排。李性忠大笑起来:“老将军快下令吧,我可不是来闲聊的,而是来杀敌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豪迈和激昂,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决心和勇气。 “李将军,别急着上战场,白杆兵还能再撑一会儿!”简明孝站在城头上,脸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等待时机,给李闯王来个措手不及!”他的声音在风雨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李性忠回头看了看疲惫不堪的队伍,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劳累,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渴望休息的神情。他顿时明白了简明孝的用意,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的骑兵从旧口驿一路狂奔五十多里,赶到承天府外,人马都累得不行了。这样的状态怎么能持久作战呢?但李性忠还是有些犹豫,他担心白杆兵的安危,于是问道:“前辈,你就不怕白杆兵被李闯王的军队打败吗?” “我当然怕!”简明孝的回答简洁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关切,“所以我会亲自督战,确保白杆兵的安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李性忠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我想分出两千骑兵去追张献忠的逃兵,剩下的原地休整!”李性忠大声请求,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等待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好,休整一下,然后在城池的东西两侧埋伏好,看到城门楼上的信号,立刻出击,不要耽误!”简明孝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果断。他知道,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 “晚辈遵命。”李性忠拱手应承,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他必须全力以赴,为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命运而奋斗。 简明孝下达完命令后,便离开了城楼,顺着台阶走下,穿过街道小巷,直奔北城门而去。他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是一位无敌的战神。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胜利的渴望。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他必须全力以赴,为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命运而奋斗。 而马万年则留在原地,负责调度城外的补给。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深知后勤补给的重要性。他指挥着民夫们忙碌地搬运着粥、水、草料和豆料等物资,确保前线的士兵们能够得到充足的补给。在他的指挥下,民夫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快速地运往城外,为前线的士兵们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在城北,顺军和明军的战斗已经进入了胶着状态。白杆兵虽然勇猛无比,但遭到了数倍于己的顺军围攻,损失惨重。然而,这支军队是简明孝亲自训练的精锐之师,他们装备精良、战斗力强大,多次挫败了大顺军的攻势。秦佐明、秦祚明两位将领更是身先士卒、英勇无比,他们亲自率领着白杆兵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成为了战场上的中流砥柱。 此时,两军对峙着,胜负全看气势、斗志和实力了!白杆兵强悍无比、斗志高昂又占据了城池之利;而顺军则人数众多、攻势凶猛。双方都在拼尽全力地战斗着,希望能够获得胜利。 李自成焦急地在阵前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他深知白杆兵的坚韧和难缠,也明白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他看着程鸣和问道:“军师,白杆兵如此坚韧难缠,我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程鸣和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沮丧,仿佛已经对这场战斗失去了信心。 李自成听了程鸣和的话后更加焦急了,他转头看向其他将领寻求建议。然而,南宫尚朴沉默不语、低头沉思;李岩则沉思了一会儿后才抬头回答:“皇上,办法倒是有,但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犹豫和不确定。 “李先生不必顾虑,只要能打败白杆兵,我不惜一切代价!”李自成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场战斗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胜负,他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胜利。 李岩看了看周围的将领们,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也下定了决心:“白杆兵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正面强攻难以奏效。只能用车轮战来消耗他们的体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程鸣和听了李岩的话后直翻白眼:“李先生,你就别说了。你在来之前我们已经试过车轮战了,根本没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满和抱怨,仿佛对李岩的建议并不认同。 “为什么?”李岩不解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知道车轮战是一种有效的战术,为什么在这里却行不通呢? “因为白杆兵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的士兵根本靠近不了他们。”程鸣和皱眉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沮丧。他知道,白杆兵的火器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也是他们最难攻克的地方。 “今天再试一次,一定有用。”李岩坚持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他知道,只要抓住机会,就一定能够打败白杆兵。 “你怎么这么肯定?”程鸣和好奇地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不知道李岩为什么如此自信,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因为下雨了!”李岩指了指天空说,“明军的火药受潮了,火器用不了,只能近身肉搏。肉搏战不仅靠士气还靠体力,白杆兵虽然勇猛但也不是铁打的,我们也能打败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兴奋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众将一听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车轮战无效是因为没注意到白杆兵的火器优势。现在火器失效了,白杆兵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车轮战自然就能发挥作用了。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准备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快排兵布阵,让谭弘、谭诣参战!”李自成背着手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知道,只要众将齐心协力、共同奋斗,就一定能够打败白杆兵、获得胜利。 大顺军的阵型开始变动,谷可成、刘体纯等将领后退,阎添禄、李来亨、桑东序则分三路进攻。他们按照李岩的计划开始了车轮战,不断地向白杆兵发起攻击。白杆兵逐渐感到压力增大,他们连日苦战、体力士气都消耗严重,再加上大雨导致火器失效,只能依靠血肉之躯来抵挡敌人的进攻。 然而,白杆兵并没有放弃抵抗。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必须全力以赴、拼死抵抗。秦佐明亲手斩杀了一名顺军士兵,大声喊道:“火器兵跟我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忘记了疲惫和劳累。秦祚明也命令火器兵和弓箭手替换下疲惫的前线士兵,让他们稍微休息一下。 两军陷入了惨烈的肉搏战之中。他们互相砍杀、互相搏斗着,每一个人都拼尽了全力去战斗、去杀敌。一个时辰后,李岩突然下令让阎添禄等部撤退。阎添禄正感到奇怪时,李岩又命令贺兰、谭弘、谭诣等部继续进攻。他们按照李岩的计划轮流进攻、轮流休息,不断地消耗着白杆兵的体力和士气。 然而,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谭文却焦急万分。他前两天奉简明孝之命出城运粮,途中遇到了谭弘、谭诣三人。因为兄弟情深,见他们投降了,也就跟着来了。李自成没有怀疑,直接让他们参战了。但此时传令官却一头雾水:“李先生没提到你们啊……”谭文心中焦急万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既想和自己的兄弟并肩作战,又不想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挣扎之中…… 第35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谭文拍着胸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李先生没提,我自己请命去!”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传令官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松地笑了笑,说道:“行,你们三兄弟感情深!有功一起享,有过一起担!”这几句话,如同春风拂面,让谭文心中的焦虑瞬间消散了不少。 随着谭文三兄弟的加入,战场上的形势瞬间变得危急起来。白杆兵们,这些英勇的战士,此刻却显得疲惫不堪,仿佛一群在风雨中飘飖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他们连续多日苦战,没有一刻休息,还要对抗几倍于己的敌人。他们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痛苦,但他们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冲进敌阵的人,赏银千两,封世袭千户!”大顺军的士兵们一听这话,士气高涨,仿佛一群被点燃的烈火,熊熊燃烧起来。他们大喊着:“冲啊!跟明军拼了!”“建功立业,就在今天,兄弟们,跟我上!”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大顺军像潮水一般,向白杆兵涌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杀戮的欲望。 古时候,军功分四种:先登、陷阵、斩将、夺旗。这四种军功,都是士兵们翻身的好机会。此刻,大顺军的士兵们眼睛红得像野兽,他们直扑白杆兵,仿佛要将他们撕成碎片。白杆兵的阵地开始动摇,眼看就要崩溃了。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简明孝骑着马,拿着枪,冲到了阵中。他生于万历二年,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锐利。他平时多在营中指挥,很少亲自上阵。但现在,他必须亲自上阵来鼓舞士气。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白杆兵们看到简明孝来了,精神为之一振。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跟着将领们怒吼:“明军威武!”“杀!”两军再次交战,打得难解难分。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仿佛一片修罗场。 没过多久,一个探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紧张。“城南的张献忠部队好像有溃退的迹象。”他气喘吁吁地报告着。李自成闻言一愣,他皱起眉头问道:“你说什么?”探马再次报告:“城东城西的骑兵说,张献忠的兵马散乱,有部分人向东逃进了山里。”李自成怒骂:“这贼子竟然不告而别!”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探马跑进营帐:“皇上,城东城西都发现了明军的骑兵,大约有一万多人,领兵的是李性忠。” 李自成神色平静地听着探马的报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没事。我们大顺的骑兵很久没上战场了,今天就让李性忠见识见识我们的精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于是他命令高一功率领六千骑兵去城东,郝摇旗率领五千骑兵去城西阻挡敌人,其余部队严阵以待。 高一功和郝摇旗两位将领接到命令后,立刻拿着弓箭出发了。他们率军疾驰而去,仿佛一群奔腾的骏马。两军相遇后,各自列阵对峙。李性忠看着郝摇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想起了林小风送给他的册子。那册子里面记载了大顺各位将领的性格和战法,这是他花费重金买来的宝贵情报。 郝摇旗虽然粗犷但心思细腻,勇猛善战。李性忠想了想,挥手说:“派五百骑兵去诱敌。”郝摇旗也派了五百骑兵应战。两军在城西的开阔地带展开了游斗。顺军凭借经验和体力占据优势,明军则依靠装备和勇气相抗衡。双方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 郝摇旗看到明军的实力后稍微安下了心。他知道李性忠有关宁军的背景,曾经败给过关宁铁骑,所以对他有所忌惮。在缠斗中,李性忠又派了五百骑兵增援。郝摇旗也相应增兵。双方不断加码兵力投入战斗,直到身边只剩下两千骑兵时,李性忠突然下令:“再派五百骑兵出去,并带上扛旗的士兵。”众人都感到惊讶不已,他们不明白李性忠为何要如此冒险。 战场上认旗不认人,那些扛旗的士兵十分惶恐不安。他们知道,一旦旗帜被夺,那将是莫大的耻辱。李性忠指了指旁边的重甲骑兵说:“不用担心,他们会保护你们的。”这些重甲骑兵是李性忠从关宁军带来的亲兵,无论是技术、战术还是忠诚度都是一流的。他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守护着那些扛旗的士兵。 “总兵大人保重!”扛旗的士兵们策马而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时,雨停了,云散了,太阳高挂在天空上,照亮了整个战场。阳光洒在士兵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性忠亲自出阵了?”郝摇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他没想到李性忠竟然会如此冒险,亲自出阵来挑战他。他咬了咬牙,说道:“他既然出来了,我就不能退缩!”说完,他就挥鞭策马,率领士兵冲锋陷阵而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战场的宁静。 李性忠见状则沉着地等待时机,当郝摇旗距离战场只有百余步时,他突然沉声下令:“鸣金收兵!”随着铛铛的锣声响起,明军的骑兵听到命令后迅速调整阵型,聚集到李性忠周围,形成了一个坚固的防御圈。他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守护着李性忠。 郝摇旗愤怒地喊道:“还没打就逃跑,这是什么意思?”然而,李性忠已经不再给他任何出拳的机会了。他冷冷地看着郝摇旗,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属于他了。 “将士们,追击明军!”郝摇旗怒吼着,率领士兵紧追不舍。然而,明军撤退得非常迅速,转眼间就掠过了西城门而去。大顺军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紧追不舍。他们如同一群饥饿的猎豹,追逐着他们的猎物。 李性忠策马狂奔,心中默默数着数:“三、二、一!”数完,他拍了拍扛旗士兵的肩膀,引导他们迂回前进。数千骑兵在战场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8”字形图案。当郝摇旗追到这里时,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明军骑兵。双方再次陷入了激战之中,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仿佛一片修罗场…… 五千大顺骑兵与三千明军骑兵正面碰上,那一刻,两军将领李性忠和郝摇旗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狡黠。他们相视一笑,心中的小九九都实现了。性忠故意引敌人深入,而摇旗呢,干脆将计就计。他一开始还不想追得太紧,但一瞅见明军势头弱了,心思一转,五千对三千,这胜算还不是手到擒来?要是能迅速破了他们的阵,赢面能超过八成;就算不成,凭咱们骑兵的速度,想跑也是分分钟的事。 两军就这么横着对峙着,秋风里还带着点雨意,嗖嗖地往人脸上扑,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这场战斗增添几分肃杀之气。两边人马往前一冲,箭就跟下雨似的嗖嗖射出去,箭用完了,刀就接着上,场面那叫一个激烈。盔甲虽然护身,但箭还是能射到脸上,而且箭的数量有限,一会儿就用光了。骑兵打仗啊,跟步兵不一样,那观赏性高多了。步兵得拼力气、拼胆量,直接肉搏;骑兵呢,讲究的是技巧,专挑盔甲的缝隙、绑甲的绳子下手,一弄断,盔甲就松了,到处都是破绽,战斗力大打折扣。 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人越打越少,黄土都被染红了,地上泥泞得跟地狱似的。郝摇旗一刀砍翻一个敌人,突然感觉不对劲,一看,明军两翼好像在撤退,刚想追又反应过来,这是中军要进攻的诡计。他大喊:“兄弟们,跟我冲,把明军打趴下!”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挥刀就朝李性忠砍去,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勇猛。 然而,战斗还没过半,李性忠的部队就开始显露出疲态了。长途奔袭加上之前围攻张献忠,力气都快用完了。反观郝摇旗这边,养精蓄锐的,体力满满,再加上都是大顺的精锐部队,李性忠再勇猛,也架不住人多势众啊。明军的骑兵边打边退,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性忠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让亲兵回城传令,让重骑兵出来支援。那亲兵也是个机灵人,接了命令,策马就往回跑,跑到承天府西南边,挥动令旗,大喊:“李总兵有令,重骑兵速速出城迎敌!”这命令传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西城门里的重甲骑兵耳朵里。 “准备三眼铳,点火绳,出城列好阵型,二十步开外就开枪,然后冲阵,谁敢退缩就斩首示众,家人充军!”骑兵将领的声音如雷贯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骑兵们齐声应和:“明军威武!”城门一开,吊桥放下,重骑兵就跟鱼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冲出来,排成纵队往西边去。然后停下来转了个弯,纵队就变成了横队。将领们一催马,士兵们就紧跟其后,虽然速度慢得像人在走路,但那股子压抑的气氛,让人心里直发毛。 大顺骑兵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报告给郝摇旗。摇旗一看,吓得脸色都变了,那重骑兵慢悠悠地靠近,夕阳下金光闪闪的,眼睛都睁不开。“重甲骑兵来了!快结阵防御!”他大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他以前也遇到过明军的重骑兵,但这次装备完全不一样。这些骑兵和战马都穿着铁甲,箭射不穿,鸟铳也打不透,简直就像是一群铁打的怪物。 摇旗赶紧命令军队分成左中右三阵准备迎战。他心急如焚,但表面上却强作镇定,指挥着士兵们迅速布阵。明军的重骑兵已经冲到百步开外了,速度越来越快,马蹄声震天响,感觉地都在动。八十步的时候速度更快了,像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五十步的时候箭雨又下起来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三十步再射一轮,一个骑兵就中箭落马了,重重地摔在地上;二十步的时候三眼铳响了,硝烟四起,前面的骑兵纷纷倒下,被炸得血肉模糊。 大顺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击呢,重骑兵就已经冲到了跟前。钝器乱飞,马槊、铁棍带着风声就往他们身上招呼,那架势简直势不可挡。大顺骑兵一下子就溃散了,像是一群被狼群冲散的羊羔。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明军的重骑兵却紧追不舍,仿佛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看到这场景,顺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如同铁甲战神一般的明军骑兵在战场上肆虐。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大喊:“快跑啊!他们不是人!”他们惊慌失措地逃离战场,心中充满了对明军重骑兵的恐惧和敬畏。这场战斗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的阴影,让他们再也不敢轻视明军的战斗力。 “大家稳住,别乱了阵脚!”郝摇旗拼尽全力大喊,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然而,回应他的不是战友的战吼,而是马蹄声渐行渐远,如同死亡的旋律,在耳边回响。士兵们因为害怕重甲骑兵的威力,担心自己也会遭殃,纷纷四散逃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李性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立刻抓住机会反击。他带领的三千轻骑兵如同脱缰野马,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犹如一群来自地狱的死神。五千顺军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战场上一片混乱,哀嚎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在城北的另一边,战斗也还在激烈进行。南宫尚朴站在土丘旁,他的眼神凝重,眉头紧锁。他问李岩:“咱们不是也有一千重甲骑兵吗?怎么不让郝摇旗带着他们一起去抵挡明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解。 李岩还没来得及回答,红娘子就温柔地插话道:“牛左辅可能不知道,重甲骑兵虽然冲锋厉害,但铠甲厚重,马匹负担也大,很难持久作战。而且一旦被敌人缠上,就很难快速脱身。”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温暖着人们的心房。她又补充说:“郝摇旗的任务主要是牵制敌人,他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正当他们讨论时,一个探马急匆匆地跑来,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仿佛刚从地狱中逃脱。他向李自成报告:“皇上,郝摇旗遭到明军伏击,城西那边已经乱套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 李自成闻言大惊失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他疑惑地问:“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解。 探马详细描述了战况:“李性忠先是引诱郝摇旗深入,然后突然派出重甲骑兵突袭,郝摇旗的部队一下子就溃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与无奈,仿佛看到了那一幕惨烈的画面。 李自成气得捶胸顿足,他叹息道:“郝摇旗啊郝摇旗,你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今天就成了个大棒槌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失望。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问探马:“那明军为什么没有趁机追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 探马回答:“城西那边太乱了,明军忙着收拾战场,没空管别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与侥幸。 李自成望向城西,又看了看城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他深吸一口气,下达命令:“传令中军和亲兵营,随我一起冲击白杆兵的阵地。只要破了这个阵,其他的明军自然就会崩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与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 中军的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一听命令就冲了出去。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犹如一群来自地狱的战神。白杆兵终于抵挡不住,纷纷败退。但他们参战前就已经损失了三成兵力,剩下的也多带伤,战斗力大打折扣。李自成一冲入阵中,混战再次爆发,白杆兵的伤亡更加惨重。 简明孝坚定地站在阵后指挥战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秦佐明则满身是血地呼喊着:“姑姑,快撤退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简明孝箭矢用尽后换上了长枪,她严厉地说:“我们要死战到底,绝不退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战神。佐明哭着说:“局势已经不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与无奈。 简明孝却笑着反问:“谁说我们一定会败?”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与坚定。随后她下令点燃号炮,全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炮声轰鸣,城头上的炮火也连绵不断,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顺军的阵地上。炮兵们趁机搬运火药、擦拭炮膛准备下一轮攻击。 就在这时,炮声大作的同时,北门也突然大开,明军如同潮水般涌出。原来是城中的守军也加入了战斗,简明孝放弃了守城的机会,主动出击,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顺军那些冲入明军阵地的士兵很快就被杀得片甲不留,双方再次陷入了阵地争夺的僵局。 僵持了片刻后,李自成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无法取得胜利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与无奈,仿佛看到了末日的降临。探马又传来消息说城南的战事已经结束,张献忠大败逃入了山中。明军留下了一千多名骑兵打扫战场,其余的则重新集结在城北,准备下一步行动。郝摇旗战败后,明军追杀了一阵就返回了战场,现在只剩下城东和城北的战斗还未结束。但这些已经不影响大局了,明军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对顺军进行围歼。李自成的兵力已经处于劣势,胜利的希望十分渺茫。 李岩主动请罪说:“我没有预料到白杆兵损失了四成兵力还能坚持不溃,这是我的过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与无奈。李自成苦笑了一下说:“这不是你的错,简明孝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与无奈。 李岩望着远方低声说道:“败局已定,我们应该尽快撤退。等明军集结完毕,我们就无路可退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李自成神色黯然地问:“撤退的话,我们应该去哪里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 南宫尚朴建议说:“我们可以退往河南,在那里牵制敌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程鸣和也表示赞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与期待。 但李岩却愤怒地喝道:“胡闹!”这一声怒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纷纷望向李岩,眼中闪烁着疑惑与不解。李岩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退往河南,那么关中就会空虚。简明孝只需要派重兵守住武关和潼关,我们就会被前后夹击,这不是一个好策略。再说今天这一战我们已经损失惨重,还能剩下多少兵力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 程鸣和听了这话怒目而视,但李岩却毫不畏惧。他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还在这里争论,真是可悲可叹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与无奈,仿佛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就在这时,炮声再次响起,将李自成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转头问李岩:“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希望,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李岩迅速回答道:“既然我们无法取得胜利,那么就应该尽量减少损失。让骑兵先撤退,步兵在后面掩护。我们向北撤退,经过武关、商洛、蓝田回到关中。这样我们就可以改变攻守态势,大顺应该坚守关中,抵御明军的进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战神。 顺军的步兵正打得热火朝天,汗水与尘土交织在他们的脸上,形成了一道道泥痕。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狂热。然而,就在这时,骑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撤退,仿佛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带走了战场上的紧张与焦灼。 头一个开溜的是城东的高一功。那会儿他正和查斌勋的部队比箭术呢,两支部队的士兵们围成一圈,欢呼声与嘲笑声此起彼伏。突然,传令官跑来,他一脸焦急,仿佛带着天大的消息。他急吼吼地喊道:“将军,皇上急令,速速撤退,晚了全军都得玩完!”高一功一听,眯缝着眼稍微琢磨了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他立马转身,策马狂奔,仿佛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带着无畏与决绝。 大顺军的战术就是,赢了继续打,输了赶紧跑。高一功这招玩得那叫一个溜,半点不带犹豫的。他身后的骑兵们一看中军大旗往后撤,也跟着纷纷拍马跟上。他们知道,这一刻,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查斌勋心里犯嘀咕,怕是有诈,没敢深追。他望着高一功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警惕。他派了几百骑兵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想探个究竟。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刻,战场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一功一跑,城北那边的骑兵也跟着慌慌张张地扔下营地往北窜。他们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只想逃离这个充满死亡与恐惧的地方。一开始步兵们还没察觉不对劲,他们仍然沉浸在战斗的狂热之中。然而,等看到骑兵一个接一个地跑了,这才觉得不对劲。特别是后头的辎重兵,他们回头一看,啥都没有了,心里那叫一个没底。 “骑兵这是去哪了?不会是绕到我们后头去了吧?”有人小声嘀咕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然而,有人却肯定地说:“不是绕后,是真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绝望。旁边的人劝他:“小声点,别惹祸上身。”然而,那士兵可不怕,他指着空荡荡的营地说:“这不是跑还能是啥?你见过背着行李绕后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 消息很快传到了谭文那里。谭文是简明孝的手下,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将领。他进攻时不出力,逃跑时倒是挺积极的。此刻,他正悠闲地坐在营帐中品茶。然而,当信使匆匆跑来告诉他皇上已经撤退的消息时,他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颤,茶水溅了出来。 谭文看着信使,笑了笑,问他啥情况。然而,他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与不安。信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真相。然而,谭文却已经明白了一切。他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大声对大伙儿说:“皇上都跑了,你们还打啥?赶紧逃命要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说完,他自己先翻身上马,冲出营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单与落寞。 谭文这一句话,比明军的刀箭还厉害。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吓得脸色发白。他们默契地撒腿就跑,仿佛是一群被狼追赶的羊群。跑得快的还能活命,跑得慢的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明军的刀箭所杀,倒在血泊之中。骑兵跑了,辎重兵也散了,顺军就这么溃败了。 那些冲锋在前的步兵们刚刚还准备举刀杀敌呢,一回头却发现战友们都跑了。他们跑得又急又乱,新兵还一脸懵呢,老兵早就没影了。顺军朝着明军的反方向狂奔而去,生怕被追上。他们跑得慢的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跑得快的则直接踩过去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路上越来越堵了,士兵们也不管什么战友不战友了,踩着尸体就跑。自相践踏的惨剧就这么发生了:人挤人、人踩人、到处都是哭喊声……生命就像草芥一样不值钱。 白杆兵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原本以为顺军会是一场硬仗,没想到却如此不堪一击。“他们怎么败得这么快?”一个士兵自言自语道。另一个士兵叹了口气说:“要不是看衣服知道他们是官军,我还以为他们是土匪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简明孝看到这种情况,策马冲到前面。她身穿铠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地立于战场之上。她枪指敌人,大声喊道:“兄弟们,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激昂。白杆兵的士气这才振作起来,他们大步向前冲去,仿佛是一群无所畏惧的战神。 战场上到处都是逃兵和投降的士兵。他们自相践踏、有的逃跑、有的投降……白杆兵被气得火冒三丈:没有一个投降的士兵,全都被杀了。血雾弥漫在空中,大地都被染成了红色。这是一场残酷的屠杀,也是一场胜利的狂欢。 城南、城西、城东的明军也陆续赶到战场加入屠杀。他们挥舞着刀枪、呐喊着冲向敌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与杀戮的欲望。然而,当黄昏降临、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停止了屠杀。不是他们不想继续杀,而是怕误伤到自己人。 大军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一更天了。军民们列队欢迎,他们高喊着:“明军威武!秦老将军威武!”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与敬仰。简明孝笑着回应说:“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豪与满足。 连续两年免征税赋让老百姓高兴得不得了。他们从敌视转为亲近,对明军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其实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是好皇帝。他们不在乎谁是皇帝,只在乎自己的生活能否得到改善。而此刻的他们,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期待着更加美好的未来。 大军回到城里之前,夕阳的余晖已经洒满了大地,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晚霞交织成一幅宁静而温馨的画面。老百姓们正忙着给将士们准备饭菜,他们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手中忙碌着切菜、煮饭,仿佛是将对胜利的喜悦和对将士们的感激都融入了这热腾腾的食物之中。 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一踏入城门,就被这温暖的气息所包围。有的喝着热粥,那粥里似乎还加入了些许肉片,香气扑鼻;有的嚼着咸菜,那咸香的味道让他们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吞咽。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开心的笑容,这场仗虽然打得不容易,但看到百姓们自发地为他们做饭,士兵们都觉得这足以成为他们一生的骄傲。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军民同庆。街道上,孩子们追逐嬉戏,大人们则聚在一起谈论着战事的经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自豪。城墙上,战旗迎风飘扬,似乎在诉说着这场胜利的荣耀。 就在这时候,简明孝将军突然宣布,二更天的时候要召集所有将领到营帐中开会。将领们虽然满脸疲惫,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看着简明孝将军年逾七旬还精神矍铄的样子,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眼神,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他们知道,这位老将军是真正的铁血战士,他的精神力量足以鼓舞每一个人。 “今天我们能大败李贼,全靠各位的英勇奋战。”简明孝将军开门见山地说,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等战后统计好杀敌和伤亡的情况,我一定会上奏朝廷,为各位请功!”将士们一听这话,之前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了。毕竟,军功和赏赐都是实打实的好处,谁会不高兴呢? 这时,李性忠将军站出来说:“总督大人太客气了,这场胜利全靠川军的将士们拼死效命,功劳应该归他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士兵们的敬意和感激。这话一说出来,川军的将领们无不感激涕零,他们知道,这位将军是真正懂得士兵们的心的人。 简明孝将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按常理来说,胜仗之后应该休整一番。但我认为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他们也在休整,一旦恢复过来,又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我们必须乘胜追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将领们一听这话都面露难色,毕竟大家都盼着战后能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一下胜利的果实。但士兵们的心思往往比较短浅,他们更看重眼前的利益。简明孝将军看出了大家的顾虑,于是解释说:“我说的追击并不是要你们一直追个不停,而是要步步紧逼,把敌人逼回关中地区去。而且我会派那些还没有立下战功的士兵去追击,他们为了争取军功一定会奋力向前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和策略,让将领们一听都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赞同。 接着简明孝将军又提到:“我们的白杆兵损失惨重,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接下来的战斗就要靠各位将领多多费心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将领们的信任和期待。川军的将领们纷纷表示一定不辱使命,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再次冲锋的准备。 李性忠将军也大声回应道:“我和我的部下一定唯命是从!”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经过一番商议后,大家制定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并决定次日就开始行动。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还需要继续努力,为了胜利而奋斗。 李自成带着残兵败将逃往北方,而简明孝将军则派遣步骑全力追击。他们像一群猎豹一样,紧紧地盯着敌人的踪迹,不让他们有丝毫的喘息之机。另一边,张献忠则逃入了深山之中,副将于大海担忧地说:“敌人逃进山林里就很难再追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然而李性忠将军却胸有成竹地献策道:“敌人用逃跑来对付我们,我们也可以反过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我们可以在山林附近的州府布置骑兵,只要敌人一出来就立即发动攻击。不求大胜,但求不败。同时我们还要传令下去,对于投降的敌人既往不咎,并严格盘查过往的商客,以防敌人混在其中。”他的策略既狡猾又实用,让简明孝将军不禁点头称赞。 简明孝将军采纳了他的建议,并立即付诸实施。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一场心理上的较量。他要让敌人知道,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无法逃脱大明王朝的追击。 由于民心已经归顺大明王朝,流贼们的势力日益衰微。他们像一群失去了领袖的狼一样,四处逃窜,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抵抗。简明孝将军趁机制定了出兵计划,决定先派李性忠将军作为前锋部队出击。他自己也整装待发,准备亲自率领大军北上收复湖广、河南等失地。 九月初五的夜晚,月明星稀,简明孝将军来到了承天府的监狱里。他看望了被俘的张献忠义子孙可望以及李自成的将领桑东序、贺兰等人。他本想和他们谈谈,但孙可望却嚣张地表示只求一死,桑东序和贺兰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对这场失败无法接受。 简明孝将军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些将领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的骄傲和自尊让他们无法接受失败的现实。但他也知道,只有让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让他们重新站起来。 于是,他缓缓地说道:“作为败将,你们还有什么勇气可言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期待和教诲。他希望他们能从中汲取教训,重新振作起来,为未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第35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简明孝话一说完,孙可望、刘希尧、贺兰三个人都沉默了。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场上输了,连说话的权力都被剥夺了。看着他们仨没了声儿,简明孝从士兵那儿拿来三根绳子,手轻轻抚摸着绳子,脸上表情很平静,仿佛在抚摸着战场上的旧伤痕。在三人惊讶的眼神中,他把绳子扔进了他们的囚室。然后,他缓缓地说:“咱们武人嘛,本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才是悲壮,是武士的荣耀。现在既然把你们擒住了,就不能再让你们回战场了。为了让你们死得体面点,我特意准备了绳子,想尽忠的,可以自个儿在栏杆上吊;不想的,就坐着听我说两句。”说完,简明孝就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孙可望和贺兰盯着那绳子看,好像在琢磨什么。他们的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无奈。刘希尧拿起绳子,眼眶有点红。他本来不是李自成的嫡系部队,早些时候和马守应、贺一龙、贺锦、蔺养成他们一伙,号称革左五营,那时候声势可大了,他们像一股狂风,席卷了无数的战场。但后来被杨嗣昌的十面埋伏给困住了,内部又闹矛盾,再加上朝廷招安,就暂时消停了。等到杨卓然被撤职,五营又起来了,和张献忠联手在湖广那边打来打去。听说李自成打败了孙传庭,他们高兴得不行,就投奔了李自成,跟着打了三年仗,翻山越岭,血战了好多地方,为大顺朝算是尽了忠心了。现在却被关在这里,过去的荣耀都没了,就剩下一根绳子了。刘希尧叹了口气,把绳子扔在地上,心想战死沙场才是武士的归宿,这绳子可给不了他那种荣耀。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穿透囚室的壁垒,看到那片曾经属于他的战场。 孙可望和贺兰也没去碰那绳子,就静静地看着简明孝。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期待。简明孝微微点头,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各位!”他严肃地说,“现在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是不投降,我就奉命把你们押送到京城去,以后的事我就管不了了;二是投降,我会上书朝廷,至于怎么处置你们,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简明孝说的安置或者处置的意思很明显,投降了也不一定能得到赦免,他们都在心里盘算着。 刘希尧有点犹豫,问:“秦将军您看,朝廷会赦免我们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简明孝摇摇头:“没投降之前,我可不敢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三人又陷入了沉思,他们都在权衡着利弊。 简明孝看他们有点动摇,就背着手站起来说:“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女流之辈,投降我就是侮辱你们吧?”“不敢不敢!”三人连忙摇头。简明孝可是历经四朝的老将,战功赫赫,威望高得很,投降他其实是件光荣的事。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刘希尧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只有一个愿望,早就听说秦将军的大名了,希望投降后能跟在将军麾下效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简明孝笑着答应了:“这事儿我可以奏请陛下。”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刘希尧一想简明孝现在是总督四省的大官儿,军政大权都握在手里,自己的请求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他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隔着栏杆跪了下来:“罪将刘希尧愿意投降大明,誓死效忠秦老将军,望将军宽恕我以前的过错。”说完还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他的额头在地上撞得咚咚作响,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 贺兰一看这架式急了,指着刘希尧就骂:“你个叛徒!把我心里想的话都给说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一时间牢房里静得只能听见贺兰的声音,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憋着笑呢。狱卒躲在暗处也是忍俊不禁,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投降场景。他们都在心里暗笑,这投降的戏码真是比唱戏还热闹。 孙可望也是一脸愕然,他以为刘希尧和贺兰都是硬骨头,没想到这么快就投降了。投降的人不觉得丢脸,反而让那些还没投降的人觉得尴尬。他的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无奈,仿佛是在看一场荒诞的戏剧。 简明孝下令释放刘希尧和贺兰,士兵们有点犹豫。简明孝一瞪眼:“他们都投降了,我把他们当兄弟看,怎么还不开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士兵们一听赶紧开锁,他们知道这位老将军的脾气,可不敢怠慢。刘希尧和贺兰从囚室里出来,又向简明孝拜了拜,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简明孝扶起他们,转头看向孙可望:“你要是也愿意投降,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信任。孙可望这下不犹豫了,也跪下来拜了拜说:“秦老将军在上,请受我一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 三个人都投降了,简明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以前他可能会直接杀了他们以儆效尤,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林小风已经警告过他,云南那边有乱子,川军要是远征去了,川内就空虚了,万一发生叛乱就得调兵回援。将才难得,这三个人经验丰富,正好可以解川军将领的燃眉之急。他看着这三个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简明孝扶起孙可望,嘱咐他说:“你赶快去云梦县找李定国,他正在那边帮着老百姓种地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仿佛是在托付一件重要的事情。孙可望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的责任。他转身离去,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九月中旬,秋风送爽,麦浪翻滚。孙可望风尘仆仆地赶到李定国这儿,一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看见李定国手下那几千精锐士兵,正忙着帮老百姓耕田呢,就像简明孝将军说的那样,一片繁忙而和谐的景象。麦种堆得满满当当,撒进土里,就像是给大明王朝播下了新生的希望,就等着它们发芽长高了。远处,探路的骑兵早已把孙可望来的消息告诉了李定国,李定国亲自出来迎接他,一身戎装,英姿勃发。 “兄长,你怎么来了?”李定国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惊讶。 “我……”孙可望一时语塞,他看了看四周,那些忙碌的士兵和百姓,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安宁,转而问:“秦老将军的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李定国回答,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已经猜到孙可望投降了明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孙可望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弟弟我已经归顺秦老将军了。”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和释然。 “为什么?难道……张……大西王也开始怀疑你了吗?”李定国提到张献忠时,称呼变了好几次,毕竟念着养育之恩,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和不解。 “还没,但也快了。”孙可望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疲惫和无奈,“旺兆麟那家伙就像条疯狗,前面谄媚后面咬人,我也怕步你后尘,被大西军赶出来。再说,这战乱纷纷,何时是个头啊?” “明朝给了你什么官职?”李定国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仿佛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没定呢。”孙可望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和不确定。 “那你带了多少兵马过来?”李定国又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锐利的光芒。 “就五个人,”孙可望指了指身边的五个随从,“就他们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笑和自嘲。 李定国一听,愣住了,他盯着孙可望看了一会儿,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然后缓缓说道:“兄长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明朝这样薄待你,你还投降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惋惜。 孙可望摇了摇头:“作为败军之将,我心服口服。明朝虽然薄待于我,但秦老将军却是个难得的明主,我愿意为他效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绝。 “那大西王现在在哪里?”李定国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切。 “逃到山林里去了。”孙可望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复杂的光芒。 李定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孙可望的苦衷和难处,也不好劝他什么。只是心中暗自思量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兄长这次来,是想劝我投降吗?”李定国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和坚定。 “是的,”孙可望回答,“秦老将军说,你本性善良,不应该再干坏事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和劝诫。 “坏事?我起兵反抗,怎么能算是坏事呢?”李定国反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甘和倔强。 “以前朝廷苛政重税,我们起兵是正义之举。但现在朝廷已经减免赋税了,再起兵就是不对了。”孙可望劝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口婆心和无奈。 “别再打了,给老百姓一条活路吧!”他继续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祈求和期待。 李定国抬头望向天空,晨光如利剑般穿透薄雾,洒在大地上,带来一丝温暖。田间地头,百姓和士兵们一起劳作,汗水与笑声交织在一起,落在肥沃的土地上。远处的茅屋里升起袅袅炊烟,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净土,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不富裕,但也饿不着。 李定国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扪心自问后,又问孙可望:“投降后,秦老将军打算怎么安排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确定。 “有两个选择,”孙可望回答道,“一是留在秦老将军身边效力;二是北上草原,去打击蒙古侵略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鼓励。 “蒙古人今年春天多次侵犯边境,朝廷已经忍无可忍了。”李定国沉吟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愤怒和决心。 “大明百姓受苦受难,外面有强敌入侵,内部又有义军相争。除了朝廷,还有谁能为百姓做主呢?”孙可望继续劝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和期待。 李定国站定身子,沉思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粮草将尽,援军无望,他只有两个选择:投降或者掠夺。但他不想掠夺,将士们也想成为官军的一员。在内外交迫之下,李定国决定投降。他向张献忠逃走的方向跪拜了三次:“一拜感谢义父的救命之恩;二拜感谢义父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三拜拜别义父,我将离开此地北上杀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向未来宣誓。 “义父保重!”李定国说完这句话后,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这一拜之后,他将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一条未知但充满希望的道路。 几天后,李定国率领部队投降了简明孝。他们穿着整洁的军装,手持明晃晃的刀枪,队列整齐地走在通往军营的路上。沿途的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有的人惊叹于他们的英勇善战,有的人则对他们的投降表示不解和惋惜。但无论如何,这一支曾经叱咤风云的义军部队,如今已经成为了明朝的官军。 到了九月末,捷报传到了京城。林小风正在审阅秋闱的录取名单,由于南直隶因为罢考的原因放榜最晚,所以他看到黄宗羲、顾炎武的名字时非常高兴。这三位都是明末清初的杰出思想家,至此都中了举人(王夫之已经在林小风十五岁那年就中了试)。 林小风想着如何用人,突然听到郭天阳来报:“皇爷,承天府传来捷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兴奋。 “念来听听。”林小风放下手中的笔,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锐利。 “简明孝将军在承天府大破流贼张献忠的主力,几乎被全歼。只剩下两千残兵逃入山林。李自成也损失过半兵力向北逃窜,简明孝将军正率兵追击。并且擒获了流贼将领刘希尧、贺锦以及孙可望。”郭天阳一口气念完了捷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欣喜。 “好!”林小风几乎要跳起来,“秦老将军真是功高盖世,应该重重奖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和感慨。这一战让明军从防守转为了进攻,虽然只是两个字的变化,但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消息传到京城,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前往忠烈祠告慰亡灵。 “皇爷,还有书信。”郭天阳取来一封信呈给林小风。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和期待。 林小风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信中只有一句话:李定国已投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复杂的光芒,有欣喜、有感慨、也有几分忧虑。他知道,这一场历时数年的战乱终于即将结束,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给秦老将军回信,”林小风沉吟片刻后说道,“刘希尧、贺兰、孙可望等人如果他们可用就用,如果不想用就自行处置,朕不干预。但要防着他们再次反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静和果断。 “另外从蜀王那里借的银子中拨出五十万两来犒赏三军。”林小风继续说道,“这一战将士们辛苦了,要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关怀和恩泽。” “至于李定国北上的事情可以缓一缓,”林小风最后说道,“先让他在秦老将军帐下历练历练。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他北上杀敌也不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深邃和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希望。 风云再起 张献忠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躲进了那连绵起伏、云雾缭绕的深山里,而李自成也如同战败的猛虎,逃回了他的关中老巢。大明王朝,这个古老的帝国,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仿佛一场狂风暴雨过后,万物归宁。然而,林小风,这位年轻的帝王,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宁,绝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他知道,一旦松懈,那些敌人就会如同饿狼一般,趁机偷袭,大祸就临头了。 林小风站在乾清宫的窗前,望着窗外那片宁静的宫廷,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他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地盘算着那些潜在的敌人:“头一号就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个贼头,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时刻悬在大明的脖子上。接下来还有那些响马土匪,他们如同蝗虫一般,四处作乱。更别提那些贪官污吏、士绅地主了,他们如同蛀虫,从内部侵蚀着大明的肌体。”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藩王问题!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赶紧叫来郭天阳,这位忠诚却有些迟钝的侍卫。“传旨下去,让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来乾清宫见我,还有,让成庆华带着宗室的名册一起来。”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藩王的事情,林小风早就想好好整顿一番了。这些藩王们,如同一个个吸血的蚂蟥,寄生在大明的肌体上,吸吮着帝国的血液。他们富得流油,尤其是福王和蜀王,他们的财富甚至能与国家比肩。然而,这样的富贵王爷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宗室其实都挺穷的,他们如同飘零的落叶,散落在帝国的各个角落。 宗室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能领到俸禄的却不多。玉牒,这本记录宗室人口的册子,如同宗室们的命脉,要想领钱,先得报到朝廷这儿来,核实清楚了才能登记发放。然而,从嘉靖八年到万历年间,玉牒上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但真正领到钱的却没那么多。到了天启以后,具体数字就更难考了,但估摸着总数也不会超过三十万。这几十万人每年消耗的宗禄都是五六百万两银子,这还是朝廷“优化”过的数字呢。 文臣里面也有不少能人,他们如同智慧的工匠,想了很多办法来改宗禄制度。一开始是七成实物三成钞票,后来改来改去,到了万历年间就统一成了两成实物八成钞票。但这钞票可不是银子也不是铜钱,是大明宝钞,一开始还能用用,后来就跟废纸差不多了。 除了宗禄之外,宗室还有各种开销,比如亲王的婚礼、去封地的路费、修城池、建王府、祭祀等等。就拿福王来说吧,他的婚礼就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建王府又花了五十万两,封地还给了四万顷(后来减到了两万),河南、山东、湖广这些地方都得帮他分担。有主的地还得朝廷买了赐给他,再加上王府里那些瓦工、乐工、牲户、屠户、仪仗队什么的,都是不小的开销。 然而,宗室们并不全靠宗禄过日子,因为有时候还会拖欠,而且分到每个人手里也没多少。他们真正富有的原因是因为特权。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最简单的就是经商。虽然太祖皇帝严令禁止宗室经商,但到了中后期还是有很多宗室偷偷涉足商海,盐、茶、酒、皮草这些赚钱的买卖他们都有份。福王就曾经上书要过三千引的淮盐专卖权,万历皇帝还宠着他,不但没禁止反而默许了,真是昏庸啊。 更有甚者,宗室们还和地方官勾结起来设卡征税,美其名曰“地方关税”,实际上就是压榨百姓、损害国家利益。林小风对这事儿绝对不能忍!他深知,如果不整顿藩王问题,大明王朝迟早会被这些吸血的蚂蟥吸干。 没过多久,成庆华和邵师韩就来了,两人都匆匆忙忙的。这时候已经是九月末了,成庆华还在忙着春闱考试的事情,邵师韩则在边关筹粮草。他们行礼之后,郭天阳先问成庆华:“范尚书,你的玉牒带来了吗?”成庆华笑着摇摇头:“玉牒太重了,我没带来。不过我已经把人数记下来了。”郭天阳一听愣住了,刚想责备他几句,成庆华却抢先解释了起来。他详细地说明了玉牒的内容和他记录的人数,以及如何确保这些数据的准确性。郭天阳一听也没话说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其实林小风要的只是数据,并不是玉牒本身,郭天阳这一问倒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成庆华这么做也不是故意挑事儿,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让郭天阳在林小风面前出出丑,好让他换个人选。但林小风知道郭天阳忠心耿耿,能力虽然差点,但也够用了,所以就没有换人。他挥了挥手,让郭天阳退下,自己则和两个尚书讨论起了正事。 “范尚书,现在宗室一共有多少人?”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期待。 “回陛下,玉牒在册的有二十七万四千余人。”成庆华回答道,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他深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也明白林小风对藩王问题的关注程度。 林小风听了这个数字,心中不禁一沉。二十七万四千余人,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啊!他们如同一个个沉重的包袱,压在大明的肩上,让这个古老的帝国步履蹒跚。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大明王朝迟早会被这些包袱拖垮。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他知道,整顿藩王问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面对重重困难和阻力。但他也明白,这是他作为帝王的使命和责任。他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个问题,为大明王朝的未来而奋斗。 风云变幻,朝局之困 “到底有多少人?”林小风看似随意地这么一问,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心里明镜似的,对这个问题早有答案,只是想听听成庆华会怎么回答。 大明这朝代啊,积病已久,从上头的部衙到下头的地方官府,账面上的数字和实际的,那简直是两码事。成庆华恭敬地回禀:“陛下,实际上没这么多。根据去年和今年领取宗室俸禄的情况来看,大概也就二十万来号人。” 林小风点了点头,心里对成庆华的回答表示满意。册子上写的二十七万,里头肯定有虚报的,还有些宗室被流贼害了命的。这么一减,二十万这个数倒是挺合理。 “陛下您打算怎么办?”林小风沉默不语,邵师韩赶紧上前半步,轻声问道。师韩是户部尚书,对数字和钱袋子的事敏感得很。他知道林小风召他俩来,八成是为了藩王那些不劳而获的问题。不管别人怎么想,师韩是举双手赞成的。每年白白花出去六百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想想万历年间,宁夏那场仗才花了二百万,打东倭七百多万,播州之战又是三百万。要是能省下这六百万,大明能打多少仗啊! 林小风又摆出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对俩人说:“藩王这事儿,越来越严重了,既让封地的百姓受苦,又损耗了朝廷的税收。”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显然对这个问题已经深思熟虑过。“我作为一国之君,得想办法调和藩王和百姓的关系。” “陛下圣明!”师韩赶紧拍马屁,想先给林小风吃颗定心丸,免得他反悔。成庆华呢,他是内阁的二把手,没急着跟风,先琢磨林小风的意思。毕竟还没坐上头把交椅,得小心别和林小风唱反调。等哪天自己掌舵了,那才是该支持就支持,该反对就反对。这就是“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 看林小风脸色还行,庆华才开口:“陛下,藩王宗室,都是太祖的后人。陛下要想解决他们的难题,得先了解民情。”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和试探,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轻易表态。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我听说老百姓被藩王折腾得够呛,不知道真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仿佛是在试探两人的反应。 庆华和师韩一听这话,都低头不吭声了。这怎么回答?藩王姓朱,往大了说是朝廷和藩王的矛盾,往小了说是皇家内部的事儿。接了话茬就得给林小风分担,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做好了得罪藩王和地方士绅,做不好皇帝还不高兴。所以,俩人都选择了沉默是金。 林小风见他俩这态度,心里有点无奈。他后悔没叫缪一奎一起来,至少能热闹点。看着俩人都不说话,林小风反问:“二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迫切,显然希望两人能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庆华和师韩异口同声地拱手:“陛下,藩王宗室的事儿,是皇家内部事务,臣等不便插手。”他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谨慎,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轻易表态。 林小风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我叫你们来,不是要你们亲自去干,是要你们给我出出主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显然对两人的态度感到失望。 俩人还是低头不语,这时候多说多错,少说话才能保平安。林小风火了,站起来背着手说:“你们身为大明的臣子,理应为我分忧解难。这样推三阻四的,不是误国误君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显然对两人的态度感到极度失望。 说完又觉得话重了,毕竟六部大臣都是国家的顶梁柱,不该用威胁的口气。于是又缓和了语气:“六部的事情,都得靠你们。我也不想让你们冒险。但你们总得给我出出主意,我派人去执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显然已经放弃了让两人亲自去干的打算。 一听这话,庆华和师韩心里踏实了点。庆华先开口:“陛下,万历年间其实就有对策,只是没人执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和试探,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轻易表态。 “哦?”林小风来了兴趣,“什么对策?谁提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好奇和期待的光芒,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 “是当时的翰林院检讨,后来做到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的徐光启徐大人。”庆华恭敬地回答。庆华和光启是同一辈的,可惜光启已经去世六年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感慨。 “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议。”林小风转头对郭天阳说,“赐座给两位爱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和关怀,显然已经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的打算。 庆华和师韩谢了恩,坐下后,庆华接着说:“徐光启大人主要是针对藩王的俸禄和田产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 “我朝的藩王田产分三种:一种是赐田,只有使用权,不能买卖,只能收租;一种是藩王自己买的,那自然是归他们所有;还有一种叫养赡地,比如神宗赐给福王、景王、潞王的那些地。这些地的所有权……”说到这里,庆华停了一下,看向师韩,“方尚书,养赡地的事儿,还是您来说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谦逊和尊重,显然想让师韩来补充这个问题。 师韩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说了起来:“洪武初年,河南的老百姓开荒开得热火朝天。这些地没经过买卖,所以没有官府的地契,朝廷就叫它们‘白地’。黄河一发大水,河道改了,地就荒了,老百姓再垦,又成白地了。不光河南,全国都这样。这些地的所有权,既不属于百姓,也不属于地方官府,实际上是陛下和朝廷的。白地越来越多,地方官府觉得不能白放着不收税,就开始收田租。福王、景王、潞王的养赡地,其实就是把本该归朝廷的田租转给他们了。”师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慨,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不满。 师韩说完,看了看庆华。庆华接着说:“光启大人的意思是,把封地改成分地。就是朝廷出钱给藩王买地,作为他们的永久产业。给了地之后,朝廷就不再给藩王的后代分封了,因为他们有地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样藩王就可以随意处置这些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憧憬,显然对这个对策非常赞同。 林小风听完两人的解释,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感慨。他明白,这个问题涉及到的不仅仅是钱和地,更是大明王朝的根基和稳定。他必须谨慎处理,不能让这个问题成为动摇大明江山的隐患。他沉思片刻后,对两人说:“这个对策确实值得考虑。你们回去后,再详细研究一下,看看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的话,就拟个奏折呈上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显然已经做好了处理这个问题的准备。 林小风一听成庆华的建议,心里头对徐光启那法子便泛起了一阵涟漪,不满的情绪如同初春的细雨,虽不猛烈,却也绵绵不绝。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思绪仿佛被风卷起的落叶,飘忽不定。 他想,若真如徐光启所言,将田地赐予那些藩王,却又断了他们宗室的俸禄,这岂非是在无形中割裂了藩王与皇上之间的血脉联系?朝廷的威严与管控力,岂不也要随之削弱?万一有那么几个心怀不轨的藩王联合起来,大明这艘巨舰,恐怕又要经历一番风雨飘摇了。 再者,削藩之事,虽势在必行,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将藩王们一竿子打翻,剥夺他们所有的特权。否则,那些武将们心中岂能无怨?他们可是靠着这些勋贵们的庇护才得以在朝堂上立足,勋贵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岂是藩王所能比拟的?今日削藩,明日说不定就轮到勋贵了,到那时,武将们还能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吗?这显然是个棘手的问题。 然而,不分田地,又该如何削藩呢?每年给藩王们的宗禄,就如同流水般消耗着国库的银两,六百万两之巨,几乎占了国库的三分之一,这负担,压得林小风喘不过气来。他必须找到一条既能削藩,又能减轻国库负担的路子。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形略显疲惫,他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扶手,一边在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成庆华和邵师韩侍立在一旁,也是一脸愁容,他们都在为这个问题而苦恼。三天的时间,仿佛转瞬即逝,却又漫长无比,因为他们依然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林小风心急如焚,成庆华更是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礼部、工部的事务繁杂如麻,他们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政务堆积如山,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被弹劾,名声扫地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乾清宫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成庆华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他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向林小风坦露自己的心声:“陛下,我有个主意。”林小风一听,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成庆华这是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之前那些敷衍之词,不过是为了避祸而已。 “范卿啊,你先喝杯茶,慢慢说,我不急。”林小风笑着说道,然而他眼中的急切却如同燃烧的火焰,无法掩饰。 成庆华哪有心思喝茶,他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削藩之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得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 “哦?”林小风一听这计划还挺长远的,不禁来了兴趣。 “这十年呢,我分两个阶段来。前五年主要是查,后五年才是削。”成庆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人不容忽视。 “具体怎么操作呢?”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郭天阳退下,不要打扰他们的思考。 乾清宫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了,成庆华也就放开了胆子说道:“前五年也分两步走,明着暗着一起上。明着查他们的田地,看看有没有侵占民田、逃税漏税的情况;暗地里呢,就派锦衣卫去查他们的府库,看看有多少家底。”林小风眯着眼睛问道:“查钱粮是为了啥?” 成庆华一脸严肃地说道:“为了防止他们叛乱啊。军队是国家的大事,关系到生死存亡,不能不防。如果藩王们有不轨之心,那他们肯定会先囤积钱粮的。” “那接下来呢?”林小风亲自给成庆华倒了杯茶,以示嘉奖。 成庆华谢了恩但没喝,继续说道:“锦衣卫的任务还没完呢,还得查那些士绅、豪强跟藩王们的关系。万一藩王们真的举兵了,这些人不仅会给他们提供钱粮,还能给他们提供士兵呢。” “明白了,得早点布局,让他们无路可走。”林小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范卿啊,你说得我心里头那个舒坦啊。”林小风高兴地说道,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成庆华叹了口气说道:“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别的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显然这几天的操劳也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林小风没当回事儿,继续问道:“那后五年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急切。 “后五年就是动手削的时候了。先以祭祀的名义把那些有罪的藩王召到京城来,然后严查严办,让他们退地补税。”成庆华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容忽视。 “那要是他们叛乱怎么办?”林小风又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 成庆华一听这话就笑了:“陛下放心,臣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真的有藩王叛乱,那就派大军前去平叛,以安天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林小风站起来走了几步,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绝:“要是真有人叛乱,我亲自带兵平叛,以安天下!”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乾清宫内回荡。 成庆华一听这话就放心了,他又拜了拜说道:“陛下英明。后五年就开始削爵了。把那些藩王召到京城来,有罪的就削爵夺地、补缴赋税。这期间可能会有叛乱发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呢就继续减少宗室的人数。太子的嫡长子还是亲王,但其他儿子就都得降级了,降到四世为止。其他的子孙呢,爵位也一步步降,最后就变成老百姓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释然,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未来的繁荣景象。 “那已经有的藩王怎么办呢?”林小风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 成庆华想了想说道:“除了太祖皇帝亲封的那些世袭不替的藩王外,其他的都按这个规矩来,降到四世为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那宗禄怎么办呢?”林小风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他知道,这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臣的意思是只给钱粮不给田地了。”成庆华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他也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和反对,但为了大明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 林小风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这不是增加宗禄的开销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质疑。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更多的考虑和权衡。 第35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明朝那会儿,藩王们的田地管理方式,犹如一幅精细的画卷,缓缓展开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种方式是王府自营,他们如同大地的主宰,将田地租给佃户,收获的租税如同涓涓细流,汇入王府的金库,无需上缴朝廷。然而,朝廷虽免了藩王的税,却未忘佃户之责,他们的税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每一寸土地。租税的收取,无论是时机、数量还是方式,皆由王府一言而决,如同王侯将相,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另一种方式,则是由官府代管。官府如同中介,先从百姓手中租得土地,再将收获的租税如数转交给王府。这种地租税轻如鸿毛,据《大明会典》记载,成化、弘治年间,每亩地仅收三分银子;而到了万历年间,更是细分为上田三分、中田二分、下田一分五厘,如同精细的计量,衡量着每一寸土地的价值。 成庆华,这位朝廷的重臣,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睿智的光芒。他缓缓对林小风说道:“虽然现在不直接赐封地给藩王了,但朝廷还是会以藩王宗禄的名义,发给他们租税的钱。这对藩王来说,其实也没啥大损失。”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小风,这位年轻的皇帝,面容英俊,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惑。他问道:“你这是啥意思呢?就算没有封地,他们有钱也能买地啊,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会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忧虑。 成庆华笑了,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我就是想让他们买地。钱流到了民间,那些欺行霸市的事儿就会暴露出来,这不就是我们抓藩王把柄的好机会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智慧的光芒。 “藩王之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得给他们犯错的机会,一旦他们犯了错,陛下就能名正言顺地整治他们了。”成庆华的话语如同历史的钟声,回荡在林小风的心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深刻理解和对未来的睿智预见。 “削藩嘛,就得削那些有罪的,不能一概而论。有罪的就惩罚,无罪的就别动。他们要是做了好事,还能给陛下挣个好名声,稳固大明的统治。”成庆华的话语如同智慧的火花,点燃了林小风心中的明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人性深刻的洞察和对政治智慧的独到见解。 “勋贵们也是这个道理!要是强行削藩和勋贵,那建文帝时候武将叛乱的事儿可就得重演了。一旦军队闹起来,对朝廷可不利。”成庆华的话语如同警钟长鸣,提醒着林小风要谨慎行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和对未来的深切忧虑。 (万历二十三年的时候,明神宗朱翊钧还下诏恢复了建文的年号。这一举动如同历史的回响,让人们再次回忆起那段动荡的岁月。) 成庆华的话如同甘霖滋润了林小风的心田。他一想,对啊,削那些有罪的藩王就够了,无罪的何必动他们呢?他们做好事,老百姓还会把这份好归到陛下头上。更不能明目张胆地削勋贵的权,不然武将们心里不舒坦,要么出工不出力,要么干脆投敌了。就像靖难之役那会儿,南军里有些有权有势的就这么干的。林小风可不想走朱允炆的老路,他希望能够找到一条更加明智、更加稳妥的道路来解决藩王和勋贵的问题。 成庆华又说:“世宗嘉靖皇帝也是用的这个法子削藩。”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敬仰和对先贤智慧的推崇。林小风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他的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思绪万千。嘉靖皇帝废藩最多,有的是因为没后代了,有的是因为犯罪。成庆华这话里啊,还藏着更深的意思。没后代这事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藩王们家大业大,妻妾成群,怎么可能没儿子呢?生是容易,但养大难啊,这中间说不定就有啥阴谋呢。不管有没有阴谋,嘉靖反正是达到了削藩的目的。可惜啊,他的后代忘了这招,反而被群臣和藩王给制住了。林小风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吸取历史的教训,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成庆华要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林小风还特地派人护送他回府,这份关怀和尊重让成庆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这么一商量,大明朝那么多藩王宗室的命运就悄悄地改变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会议不在人多,而在精要。一场简单的对话,却孕育着改变历史的伟大力量。 林小风这两天就忙了两件事:一是处理南京送来的奏章,很多都是弹劾李邦华的。说他专横、草菅人命、大不敬、贪污等等。这些奏章大多是御史们写的,言官嘛,就是靠说话吃饭的,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枪。林小风都一一回了信,说知道了,等李邦华回京了再议。他还把那些弹劾的人名都记了下来,以备后用。他深知言官们的厉害,也明白这些奏章背后的复杂政治斗争。但他更清楚自己的目标和责任,那就是要为大明朝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二是找能站出来倡导藩王宗禄改革的人。政策定下来了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吧。可朝臣们都躲得远远的林小风也不想让他们打头阵。他明白朝臣们的顾虑和担忧也理解他们的立场和选择。但他更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一个能够勇敢站出来倡导改革的人一个能够为大明朝的未来奋斗的人。琢磨来琢磨去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赵王。赵王虽然年轻但却有着非凡的勇气和智慧他敢于面对困难敢于挑战权威更敢于为大明朝的未来而奋斗。林小风相信他一定能够成为自己改革道路上的得力助手。 到了十月上旬,林小风忙完了公务,伸了个懒腰,问郭天阳:“赵王、周王他们来京师避难是不是已经超过一年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询问。郭天阳回答说:“是啊,已经超过一年了。”林小风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他们孤儿寡母的从大名府那么远的地方来,我还没亲自去看望过他们呢,这可不合礼数。于是,他决定亲自去慰问他们,还邀请了周王母子、英国公夫妇以及内阁次辅范尚书夫妇一起去。他还准备了两份礼物,分别送给赵王和周王,以表达自己的关怀和尊重。 林小风这次出行的随行名单可真是费了一番心思。男女老少、勋贵朝臣都有,考虑得非常周到,就怕到时候现场气氛尴尬。郭天阳本来也想去,但被林小风又叫了回来:“你让皇后也一起去吧,她整天待在深宫里,都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这次正好让她看看京城的变化。”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后的关爱和体贴,也让郭天阳感受到了皇帝的温暖和人情味。 消息一传出去,皇城内外都忙活了起来。特别是锦衣卫和勇卫营,他们忙着侦查路线、布置明暗哨子,以确保出行的安全和顺利。两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了出行的那天早上,皇后特意换了一身平时不常穿的衣裳:真红大袖、红罗长裙、红褚子,还戴上了龙凤珠翠冠。她如同一位盛装出席的贵妇,端庄而典雅,让林小风都眼前一亮。他心中暗想,今天的出行一定会非常顺利和愉快。 林小风轻轻走到周皇后身旁,他的步伐稳健而温柔,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周皇后的心弦上。他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右手,那是一只细腻而温暖的手,如同她的性格一般,温婉而又不失坚韧。 周皇后羞得低下了头,脸颊泛红,就像清晨露珠点缀下的桃花,娇艳欲滴,让人看了心生怜爱。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羞涩与期待,仿佛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一个期待着丈夫关怀的普通女子。 正当周皇后以为林小风要说些亲昵的话时,他却低声问道:“皇后,最近国丈大人身体可好?”这一问,让周皇后心里微微一颤,失落感不禁涌上心头。她原本以为林小风是来关心自己的,没想到他提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再加上最近半个月,林小风都宿在袁贵妃那里,没有回坤宁宫,周皇后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失宠了,但又转念一想,这也并非林小风的错。皇帝需要平衡后宫,以免生出间隙,导致后宫不宁。这是她作为皇后的职责所在,也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 这次林小风特意带着周皇后出宫,正是为了消除她的疑虑,增进彼此的感情。周皇后紧握林小风的手,不愿松开,仿佛害怕一松手,这份难得的亲密就会溜走。她轻声说:“家父来信说,托陛下的福,最近家里的生意很是兴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和期待,希望林小风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意。 林小风凝视着周皇后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他问道:“皇后何时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呢?”周皇后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她知道,在这个京城里,锦衣卫遍布,没有什么是能瞒过林小风的。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但还是低声说道:“家父在信里提到,运河沿途的官府设卡,对客商征收重税,即使有户部、兵部、工部的公文,也还是被强行征收。”说到这里,周皇后生怕林小风会为父亲出头,急忙解释道:“父亲只是发发牢骚,陛下不必在意。” 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这样想。他深知,这些行船费既没有进入国库,也没有落入皇帝手中,而是被地方官府截留了下来。这些钱并没有用来贪污私用,而是被存入了官府的小金库,等待时机进行二次分配。他的心里愤怒不已,这些官员打着皇帝和官府的旗号征收客商的钱财,最后却连皇帝也分不到一文!他暗暗发誓,绝不容忍这种行为继续下去。 他轻声对周皇后说:“朕允许他们贪,但贪来的钱必须分给朕一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周皇后一听,误以为林小风要为父亲出头,心中惶恐不安。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担忧,仿佛害怕这件事会给她和林小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小风见状,拉着周皇后的手走出宫外,严肃地说:“皇后要记住,后宫不得干政。朕自有主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决心。周皇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明白林小风的意思,也知道自己不能插手朝廷的事情。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但还是坚定地支持着林小风。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周皇后名下的商号“周商”。这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彰显着周皇后的尊贵身份和地位。林小风提议进去逛逛,周皇后欣然同意。他们一起走进了商号,里面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各种珍奇异物、古玩字画、香皂、细盐和茶叶等一应俱全。虽然细盐的价格已经降低了不少,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仍然是奢侈品。林小风和周皇后在商号里挑选了许多好物,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只是普通的夫妻,在享受着购物的乐趣。 离开商号时,外面已经围满了百姓。他们都想一睹周皇后的风采。周皇后不仅貌美如花,更有着母仪天下的气度。她的出现让在场的百姓无不惊叹不已,纷纷跪倒在地行礼致敬。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的光芒,仿佛周皇后就是他们心中的女神一般。 林小风和周皇后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离开商号。他们的步伐稳健而从容,仿佛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和挑战,他们都能够携手共度、共同面对。商号的侍卫刚撤走不久,百姓们就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他们纷纷询问皇帝和皇后刚才买了什么好东西自己也想要。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也想要感受一下皇帝和皇后的生活。 这一天的出行让林小风和周皇后的感情更加深厚了。他们彼此理解、相互支持共同面对后宫和朝廷的种种挑战。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和信任的光芒仿佛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们都能够携手共度、共同创造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看着店里满满当当的宾客,掌柜的心里头那叫一个乐开了花。这阵子生意冷清,他日夜愁得睡不着觉,头发都快愁白了。没想到皇帝这一来,直接把门槛都给踩破了,店里顿时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掌柜的胖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掌柜的大声吆喝起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和欢喜:“陛下今儿个可买了不少好东西,古董文玩好几件,还有香皂、细盐和茶叶呢!这可都是咱店里的宝贝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忙得不亦乐乎。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姑娘羞答答地说:“给我来两块香皂吧!”她的声音轻柔而羞涩,仿佛害怕被人听到。那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则粗声粗气地喊:“细盐一斤,茶叶一两,快点儿!”他的声音响亮而急促,显得有些不耐烦。旁边有人打趣他:“嘿,你这大老粗也要用细盐?野猪还用细糠呢?粗盐就够了!”这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大汉一听,火了,袖子一挽就要干架,脸上的肌肉都拧在了一起,显得异常凶狠。这时,一个小女孩细声细气地劝道:“要打出去打,别在这儿砸了店里的宝贝,赔得起吗?”她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商号里顿时人声鼎沸,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皇帝一行人买完东西,就坐着銮驾往西走,一路上仪仗森严,威风凛凛。到了皇城西边的一座大宅子前停下,这宅子以前可是成国公府,气派得很,现在却静悄悄的,显得有些荒凉。原来是大明赵王住在这儿,林小风看他进京没地儿住,就让他先安顿在这儿了。周王一家子也住在不远的地方,两家人也算是有个照应。 大臣们见了藩王就跟见了猫似的,躲都来不及,更别说上门拜访了。所以这周围冷清得很,连个人影都少见。赵王和赵王太妃亲自出来迎接皇帝一行,周王、周王太妃,还有英国公夫妇、成庆华夫妇也都到了。大家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行礼,林小风摆摆手说:“免礼了,你们这些年受苦了,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王太妃走上前,声音沉稳地说:“藩王本该与封地共存亡,现在能活着,全靠陛下的恩典。”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示弱,又像是在表忠心。周王太妃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言辞之间充满了对皇帝的敬畏和感激。林小风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场面话谁都会说,但真正的心思却藏在肚子里。 客套了几句之后,大家就进屋了。男人们在前面喝茶聊天,谈论着国家大事和宫廷琐事;女眷们则到后面去互赠礼物,聊着家常和八卦。周皇后进了屏风后面,林小风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他临行前可是给皇后布置了任务的,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完成。 到了后堂,周皇后给赵、周二王的太妃送了礼物,两位太妃也回了礼。一来二去的,大家就熟络起来了。后堂里五位女眷围坐在一起,周皇后、赵王太妃、周王太妃、成庆华的妻子王氏以及英国公张世泽的夫人李氏。在王氏的带动下,大家开始聊起了天。从家长里短到大臣们的八卦无所不谈,气氛热烈而融洽。 聊着聊着,周皇后突然叹了口气说:“陛下总说宫里开销大,让我想办法节省。可宫里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哪能说省就省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忧虑。王氏笑了笑没接茬儿,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其实她来之前成庆华就交代了要她暗中帮周皇后探探赵、周二王太妃对藩王宗禄改革的态度。 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赵、周二王都还小做不了主,家里的事儿都是太妃们说了算。林小风不方便直接跟女眷们谈这个,成庆华也没辙,只好借着探视的名义让周皇后来提这事儿。如果能得到两位太妃的支持,林小风就能联合赵王上书请求改革藩王宗禄了。而李氏呢,则是个陪衬兼见证人。 周王太妃一听这话就愣了,她没想到周皇后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她愣了一下才说道:“皇后说笑了,宫里开销大那是自然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尴尬和不安。而赵王太妃则眨了眨眼试探道:“皇后能详细说说吗?”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和探究的光芒。 “有什么不能说的?”周皇后叹了口气说,“宫里每个人开销看起来不多,但人多了加起来就是个大数目了。除了万历、泰昌、天启朝的妃嫔们,还有太监、宫女、侍卫,这些都要吃饭穿衣养马的。就说勇卫营的那些战马吧,也得花钱养着。”她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显得异常忧虑。 “一个人一两银子看着不多,但这么多人加起来就是几万两了,真是愁人啊!”周皇后边说边叹了口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焦虑。赵王太妃听了这话,眼皮子微微一颤。虽然她觉得周皇后话里有话,但还没摸清楚底细。于是她假装提议说:“要是真没办法了就裁撤些人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和谨慎。 “那可不行!”周皇后为难地说,“万历、泰昌、天启朝的妃嫔们哪能随便动啊?她们都是陛下的长辈,辈分高着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还有那些太监也不能动啊,他们可都是京师保卫战的大功臣呢!特别是在勇卫营出征的时候,他们守城有功,于后宫也有大恩。”周皇后继续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太监们的感激和敬仰。 “宫女也不能再裁了,人数已经不够了,再裁就没人干活儿了。”周皇后又叹了口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忧虑。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没有人敢再提出裁撤宫女的建议。 “侍卫更不能少了,一个都不能少啊!”周皇后再次强调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没有人敢再提出异议。周皇后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忧虑和无奈的光芒,仿佛在为宫里的开销而发愁。 周王太妃和李氏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只能跟着叹气。她们心里都在琢磨着周皇后的话,试图从中听出一些端倪来。然而,周皇后的话却让她们感到更加困惑和不安了。 这时,王氏在众人的叹气声中悠悠地说了一句:“皇后,我有个主意!”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主意?”周皇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期待和好奇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减俸禄啊!”王氏小心翼翼地说,“把一两银子减成八钱,八钱再减成六钱,这样宫里的开销不就少了嘛。”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和谨慎,仿佛害怕自己的建议会被驳回。 “不行!”周皇后还是摇头,“宫里的月饷都是有定数的,不能随便改。而且宫女太监们都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一旦减饷,恐怕会闹事儿。”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私下里说说还行,但要是一起闹起来,那可就是大事儿了!”说完,周皇后还特意看了赵王太妃一眼。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深意和期待,仿佛希望赵王太妃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这一眼让赵王太妃彻底明白了周皇后的意思。她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宫中”指的就是大明和朝廷,“周皇后”则代表林小风。“开支大”实际上是指藩王宗禄负担重,“裁撤”则是暗示废除藩王制度。“降俸禄”就是减少藩王宗禄的意思。至于怎么减、减多少,林小风虽然没说,但赵王太妃相信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想通了这一层,赵王太妃又开始琢磨:林小风为什么要让周皇后提前告诉她呢?她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然而,她却无法阻止这个阴谋的进行,只能默默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前厅里头,大伙儿围坐一块儿,边品着香茗,边聊着天,气氛挺热闹。厅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温馨。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仿佛也随着众人的欢声笑语而生动起来。 “赵王殿下,”这时,一个仆役低着头,悄悄走进来,轻声说,“赵王太妃请您过去一趟。” 赵王朱常转头看了看林小风,林小风正微笑着品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赵王可以先去。赵王于是站起身,给林小风行了个礼,然后跟着仆役走出了前厅。 他们并没有往后堂去,反而绕到了一座幽静的小花园里。月光如水,洒在花园的石径上,显得格外清冷。赵王太妃正独自站在那儿,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她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寂。 “娘,您找我?”赵王快步走到太妃面前,轻声问道。 太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远处的仆役一眼。那仆役挺机灵,见状就悄悄退开了。他退到花园的角落,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就悄悄溜到墙角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时,太妃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你们在前厅都在聊些什么?” 赵王想了想,回答道:“就是喝喝茶,随便聊聊。” “聊什么内容?”太妃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到建奴、李闯、献贼这些乱事,稍微提了一下。”赵王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对这个话题并不轻松。 太妃一听就火了,瞪大眼睛责备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谈论国家大事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赵王一脸委屈:“不是我想谈,是成庆华硬拉着我说的。” “他说他的,你为什么不假装没听见?”太妃更加生气了,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赵王更委屈了,撅着嘴,眼眶都红了:“开始我确实没听,但每次他说完,都要问我怎么看,我总不能在陛下和英国公面前装聋作哑吧?” 太妃咬牙切齿地说:“成庆华这个老狐狸,竟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说完,她又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建奴和流贼都应该被消灭!”赵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这还差不多。”太妃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带着一丝忧虑。她心里清楚,在京师这地方,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接着,太妃又问:“那宗室藩王的事情,你们有没有提到?” 赵王摇了摇头:“没有。” “一个字都没提?”太妃不放心地追问。 “确实没有!”赵王很肯定地回答。 “那就好。”太妃点了点头,“这件事你不用管,如果有人问起,就告诉我。” 赵王愣了一下,问:“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你回去后要问陛下一件事。”太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什么事?”赵王问。 “你找机会问问陛下,欠我们的藩王宗禄什么时候发?”太妃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焦虑。 “这……恐怕不太好吧。陛下能让我们来京师避难,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时候再要宗禄,岂不是……”赵王有些犹豫,不敢轻易开口。 “不管好不好,你必须问!”太妃的声音很坚决,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赵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辞别了母亲,心中却充满了困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这样的要求是否合理,更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回应。 那个仆役早就悄悄溜远了,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他回到前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和其他仆役一起忙碌着。 赵王回到前厅,随便聊了几句后,就趁机问林小风:“陛下,臣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林小风摆摆手,示意他但说无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仿佛并不介意赵王的提问。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王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说:“陛下……臣斗胆请问,欠我们的藩王宗禄,什么时候能够发放?府中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林小风故作惊讶地看了看成庆华:“范尚书,朝廷竟然还欠着藩王的宗禄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不满。 成庆华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嘴上还是说:“是的,陛下……不过……”他心里却在嘀咕个不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尴尬的情况。 林小风责备道:“内阁是怎么搞的?连藩王的宗禄都敢拖欠!立刻核查清楚,尽快发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成庆华本想推给礼部,但突然想起自己还兼着两个部的尚书之职,推也推不掉。他眼珠一转,就站起身来给林小风和赵王行礼道歉:“因为流贼作乱,各地藩王的人数难以核实,所以暂时停发了宗禄。礼部已经下令各地速查,一旦查清就会立即发放。”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歉意。 林小风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其他藩王先不说,赵王全家都在京师,派两个官员去查一下就够了!马上派人去查核清楚,然后报到司礼监去,让郭天阳批红发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成庆华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他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和无奈,但也知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不得不遵从。 又聊了一会儿后,林小风就带着众人离开了。他走后,赵王太妃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在京师这地方,林小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拦得住呢?她心中虽然有些担忧和不安,但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半个月后,赵王和太妃联名上疏请求减少藩王的宗禄以减轻朝廷的负担。虽然减少的数额不大,但意义重大。因为大明姓朱,而朱氏自己主动提出减禄,其影响力比流贼攻城还要大。这一消息传出后,京师的老百姓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林小风的第一刀竟然砍向了自己人。 各地的藩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哪能坐得住?他们纷纷联名上书指责赵王违背祖制并反对减禄。他们还派人到京师民间散布谣言,暗指赵王是受了林小风的胁迫才这么做的。这样一来,林小风就成了众矢之的,被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但他却并没有退缩和畏惧。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也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赢得更多的支持和信任。 “陛下,锦衣卫已经查到了那些造谣生事的人,就等您一句话,立马把他们抓起来。”郭天阳在林小风面前,汇报着锦衣卫的最新进展,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恨不得立刻将那些造谣者绳之以法。 林小风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不急,先别动他们。”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他们造谣说陛下您胁迫赵王减少俸禄……”郭天阳有些愤慨,显然对那些造谣者的言论感到不满。 “更不能轻举妄动!”林小风语气更加坚定,他深知在这场舆论战中,保持冷静和沉着是至关重要的,“朕自有打算。” 面对那些藩王们的舆论攻击,林小风内心平静如水,丝毫不受影响。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龙案旁,仿佛置身于事外,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宣传战嘛,我谁也不怕。”他轻笑一声,转头问郭天阳:“咱们那《林小风十七年邸报》,出到第几期了?” “回陛下,已经到四十二期了。”郭天阳恭敬地回答。 “好,第四十三期,给英国公留一个版面,让他亲自澄清,他没胁迫赵王。再传个消息出去,就说朕把礼部提议削减藩王俸禄的奏章压下了,没批。”林小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郭天阳一脸疑惑,显然不明白林小风为何要这么做。他忍不住问道:“陛下这么做,岂不是会激起藩王们更大的反对声浪?” 林小风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无妨,我就是要让藩王们误以为朕很看重舆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留下奏章不批,是为了制造疑惑。疑惑什么呢?疑惑到底会不会真的削减藩王俸禄。藩王们一听,以为舆论战奏效了,就会更加卖力地在口舌上争斗。但他们忘了,这场舆论战的目的不是为了舆论本身,而是为了迷惑对手! 对手是谁?藩王们的对手自然是林小风;而林小风的对手也是那些藩王。他们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相互试探、相互揣测,都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 藩王们自以为胜券在握,于是加大了攻势,希望能让林小风放弃削减藩王俸禄的打算。他们纷纷上书、造谣、传播流言蜚语,试图将林小风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林小风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削减藩王俸禄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为了给锦衣卫争取时间,去彻查藩王的罪行。他故意放纵舆论,让藩王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京师,从而放松了对自己的防范。这样一来,锦衣卫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去彻查藩王们的底细。 林小风的计划周密而巧妙。他深知在这场较量中,时间是最宝贵的资源。因此他故意拖延时间,让藩王们误以为他在犹豫、在迟疑。而实际上他却是在利用这段时间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藩王们的落网。 《林小风十七年》第四十三期邸报一出,京师的老百姓都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这场皇家纷争。他们虽然并不明白这场纷争背后的复杂政治斗争,但却乐于看到皇家的热闹和纷争。 “看新邸报没?英国公亲自证明陛下没胁迫赵王。”一个老百姓兴奋地说道。 “可也有人说赵王确实是被胁迫的,你信谁的?”另一个老百姓问道。 “我信英国公!他第一个站出来补缴赋税人品没的说。”第一个老百姓坚定地说道。 “那你呢?你信谁?”旁边的人又问道。 “我都不信,就看个热闹!”这个人嘿嘿一笑说道。 虽然这事儿跟老百姓没多大关系,但他们就是爱看皇家的热闹。他们纷纷议论着、猜测着这场纷争的结局,仿佛自己也成为了这场历史大戏的一部分。 在老百姓的议论声中,林小风精心挑选了数十名锦衣卫高手,秘密离京,前往各地彻查藩王的非法财产。这些锦衣卫高手都是林小风亲手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忠诚可靠、机智过人,是执行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 这件事极为机密,所以派出去的人手并不多。但林小风并不担心任务完不成,因为他给的时间非常充裕。他深知这项任务的艰巨和复杂,因此并不急于求成。他相信只要给足时间和机会,锦衣卫一定能够查出藩王们的罪行。 转眼间,十一月中旬到了,京师又下起了漫天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将整个京师装扮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场大雪有着不同的意义。 林小风却是大喜过望。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他知道这场大雪对于大明王朝来说是一个好兆头,它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和希望。而对于贫苦百姓来说,虽然大雪给他们带来了严寒和困难,但林小风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午后时分,郭天阳拿着公文急匆匆地走进乾清宫:“陛下!工部传来捷报!铁模铸炮试验成功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仿佛自己也成为了这项伟大成就的一部分。 林小风一听这话,猛地从暖榻上跳了起来,双眼放光地问道:“炮在哪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急不可待的迫切感,仿佛恨不得立刻亲眼看到这新式的火炮。 “就在工部衙门里!”郭天阳兴奋地回答道。 “摆驾工部!”林小风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看看这新式的火炮。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门外走去。郭天阳赶紧吩咐外监准备车驾,同时上前帮林小风更衣。 工部衙门离皇城不远,林小风干脆弃轿而行,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前往。他的心情异常激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新式的火炮了。施守洪率领着警卫队紧随其后,如临大敌一般谨慎地保护着林小风的安全。 到了工部衙门,工部尚书成庆华和众位官员早已等候在门外。他们一见林小风到来,立刻迎上前去行礼问安。林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成庆华的陪同下来到了后院。 只见一座巨大的军帐矗立在院中,帐外站着十几个人。他们一见林小风到来,立刻恭敬地行礼问安。林小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进军帐。 一进帐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只见一尊中型火炮静静地放置在帐中央,火炮长约四尺五寸,口径约一寸半,漆黑的炮口散发出阵阵寒气。林小风一眼就看出了这尊火炮的不同之处,它的造型更加精致、线条更加流畅,显然是一尊经过精心打造的火炮。 成庆华走上前来介绍道:“陛下,这铁模铸炮法看似简单,实则难上加难。最难之处就在于铁模遇到铁水容易粘连,导致铸出来的炮成了铁棍,根本无法使用。工部匠人们历经一年半的时间,耗费了三万余两银子,终于攻克了这个难题。”他在表功的同时,也不忘提及银子的消耗,毕竟三万两不是个小数目。 “好!非常好!”林小风连连点头表示赞赏,“这个月工部的绩效银全额发放!”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工部匠人们的赞赏和肯定,也透露出一种对大明王朝军事实力提升的期待和信心。 听到这话,工部官员和匠人们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喜悦之色。这份喜悦来自于陛下的认可,也来自于自我价值的实现。他们深知自己为大明王朝的军事实力提升做出了贡献,也为自己能够成为这个伟大时代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关于铁模与铁水粘连的问题,一定要保密。”林小风不忘叮嘱道。他深知这项技术的战略意义,也深知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如果这项技术被敌人掌握,那么大明王朝的军事实力将受到严重威胁。 铁模铸炮对于大明王朝来说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如果以前每年只能铸造千余门火炮,那么有了铁模之后,同样的匠人每年可以铸造的火炮数量将大大增加,而且成本也会大大降低。火炮将不再是奢侈品,而是可以大规模装备的武器。这将极大地提升大明王朝的军事实力,为保卫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提供更加坚实的保障。 “陛下放心,知道这个方法的只有焦勖和方以智二人。”成庆华左手搭在焦勖的肩膀上,右手指了指林小风身后的一位中年士人。这位士人身穿蓝袍,面容清瘦,身材适中,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正是明末清初的著名人物——方以智。 “臣翰林院检讨方以智参见陛下!”方以智拱手行礼道。他的声音清朗有力,透露出一种学者的风范和气质。 林小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方以智这位大明朝的科学家。他对方以智的才华和成就早有耳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仔细打量着方以智,心中暗暗赞叹:这位大明朝的科学家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方以智。”林小风轻声呼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和尊重,仿佛是在呼唤一位久违的老友。 “臣在!” 第35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方以智,人称密之先生,他的老家座落在安徽安庆府桐城县的一片宁静之地。那里山川秀美,四季分明,仿佛天地间的一方灵秀之气都汇聚于此,孕育了这位日后的智者。 想当年,明朝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轰然倒塌。方以智,这位心怀天下的士人,逃到南京,后来又投奔了桂王朱由榔,试图在这乱世中找寻一丝复兴的希望。然而,命运多舛,他遭到了太监王坤的诬陷,被免去了官职。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寒冰覆盖,失望与愤懑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终于,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剃发为僧,遁入空门。然而,即便身披袈裟,他的心中仍然燃烧着反清复明的火焰,暗暗盘算着如何推翻这满人的统治。 康熙十年,一桩粤地的案子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他的头上。他被牵连其中,被抓起来押往广东。据说,在前往广东的路上,他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具体是什么病,如今已无从知晓)在船上逝世。这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由于时间太久远,资料又稀缺,如今已很难说清楚。有人说是因为谋反被牵连,有人说是文字狱的牺牲品,还有人说是仇家的告发。但无论如何,这位智者的生命就这样画上了句号,留给后人无尽的猜想和惋惜。 说到文字狱,清朝本来有机会领先世界的,但这一场场残酷的文字狱却将这个机会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从顺治到乾隆的一百四十多年里,文字狱的案子多达一百六十多起,其影响之深远、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这些案子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裂了士人的喉咙,让他们不敢再发出自己的声音。第一个遭殃的是张缙彦,只因说了一句“将明之才”,就被顺治帝怀疑为反贼,抓起来抄家流放到了宁古塔。这简直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真实写照啊! 受这文字狱的影响,清朝的读书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连“清风不识字”这样的句子都能惹来杀身之祸,更别提那些有独特见解、敢于发表自己看法的人了。因此,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方以智等人纷纷选择避世治学。他们有思想、有才华,但却无法将这些思想和才华传扬出去。要想传扬思想,要么得当大官掌握话语权,要么得教出好学生将自己的学问传承下去。但那时候的人们都觉得当官才是正道,因此他们的路就走得格外艰难。 …… 工部大堂内,气氛凝重。方以智正愣神间,忽觉肩膀一沉,原来是工部尚书成庆华拍了拍他。“陛下问你呢!”成庆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方以智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望着坐在高堂之上的林小风。其实他明白林小风的问题背后的深意,也知道答案,但总觉得这不是自己心里真正想说的。出于对君主的尊敬,他还是缓缓开口回答道:“陛下,雪之所以落下,是因为水总是往下流。” 林小风闻言微微一笑,又问:“那水为什么往下流呢?”方以智正色道:“臣认为《墨经·经说上》里说得有理,它说:‘力,就是重量的表现。下落和重量,是相辅相成的。’”这话的意思就是物体的重量是由力造成的,这个力让物体下落,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林小风听罢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么,这个让物体向下的力,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问题可把方以智难住了。是啊,这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他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林小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古人虽然观察到了重力的现象但还没能探究出它的奥秘。而他林小风就是要改变这种局面! 看到方以智的困惑模样林小风笑着开口道:“方以智我在群臣面前立誓如果你能找出这个向地之力的来源我就赏你万金!”他又环顾四周道:“不只是方以智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试试。谁能说服我同样赏万金!”群臣和工匠们一听这话都瞪大了眼睛。万金啊!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了! “陛下此言当真?”焦勖先问了出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当然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把这话登在《林小风十七年邸报》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围着了快回去想吧!”成庆华催促道。群臣和工匠们纷纷躬身告退急着回去写自己的想法去了。 只有方以智还留在原地惭愧地站在林小风面前。他知道自己受儒家教育影响太深能有今天的学识已经很不容易了。但面对林小风的问题他却无法给出满意的答案。 “方以智。”林小风叫了他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和鼓励。 “臣在。”方以智连忙应道。 “我听说你的老师王宣有本《物理学》?”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是的陛下。”方以智如实回答道。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对老师的怀念和敬仰。王宣是江西金溪人物理学大家也是方以智的老师。他的《物理学》对方以智影响很深方以智的《物理小识》里有很多地方都是“借鉴”了这本书的。 “多学习多思考多写作!”林小风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方以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敬佩和决心。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探索的地方。而这条路虽然艰难但他却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离开工部前,成庆华悄悄靠近林小风,低声说道:“陛下,臣有别的事要禀报。”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林小风闻言,语气平淡但神色严肃地说道:“如果是钱的事就不用提了,我知道工部开销大,官员们有点灰色收入也是人之常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和宽容。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回扣是难以避免的,即使他和锦衣卫也不能时刻盯着。长期要靠制度来约束,短期则依赖官员的自律和成庆华的监督。 成庆华听罢,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不是钱的事,是关于自行火船蒸汽机遇到的困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忧虑。 林小风一听这话,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问道:“有进展吗?”他的心中涌起一丝期待和好奇。 成庆华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别高兴得太早,臣说的不是进展,而是遇到了难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 “详细说说,什么难题?”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关心。他知道这个自行火船蒸汽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也明白成庆华所面临的压力和挑战。 成庆华闻言,一一道来:“首先是铸造问题,用泥模铸铁出来的部件表面粗糙,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去打磨;其次是强度不够,经常断裂导致进度缓慢还损坏了蒸汽机不得不重新铸造;还有气密性、泄压等很多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需要时间和策略来应对。 林小风听罢,沉默片刻后说道:“工部虽然有能人但也不是万能的,还需要策略、资金和时间。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办法,我会尽力支持你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鼓励。他知道这个自行火船蒸汽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也明白成庆华所面临的压力和挑战。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这些困难,让这个蒸汽机早日成功运行起来。 林小风的抉择与国家的风云变幻 林小风听到成庆华的抱怨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缓缓问道:“范尚书这么说,是有什么打算吗?”成庆华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叹息道:“臣的意思是,蒸汽机的研发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林小风听后,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 “那成了之后又能怎样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寻。成庆华摇了摇头,解释道:“短期内只能装在船上,还不能铺设铁轨制造火车。”原因显而易见,铁既昂贵又稀缺,而且按照现在的民风,铁路一旦建成,沿途的百姓肯定会偷铁。偷去熔化了,铁轨和证据就都没了,抓他们有什么用?铁轨已经没了!重新铺设铁轨既劳民又伤财,这样一来,铁路的战略意义就大打折扣了。 林小风心里盘算着,他打算用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来研究蒸汽机,然后再更新换代。等到那时候百姓富裕了,偷铁轨的事情自然会减少。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很难,所以自从交给工部后,我就没再过问。”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期待,“现在不宜操之过急,但也不能自暴自弃。” “臣明白了。”成庆华听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作为工部尚书,部门业绩不佳,责任自然在他。林小风又叮嘱了几句后,便返回了乾清宫。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决心和信念。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温暖。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他决定让吏部把方以智从翰林院调走,去地方上做知州。他知道方以智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但只有经过实践的磨砺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林小风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方以智自己的造化了。他想,要想名扬四海先得从治理地方开始。治理得好百姓自然会传颂他的名声;等政绩显著了再给他一两次立功的机会;如果方以智能把握住就召他回京委以重任。到时候投奔他的人将数不胜数大明的科学也会因此大踏步前进。然而讲学现在不是时候反而会带来弊端:一来方以智年纪尚轻国子监的学生都比他年长;二来他没有教学经验学生肯定不服他。在这些因素下方以智很可能会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而人一旦开始自我怀疑离崩溃就不远了。林小风可不想毁了大明这位未来的物理学家,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够让学生自发学习科学的老师! 旨意下达后不久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走了进来,他刚病愈不久显得有些虚弱。“皇爷内阁呈上了两份公文。”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促,“一份是刘肇基请求抚恤金的另一份是兵科给事中弹劾刘肇基的。” “抚恤金?”林小风听后有些恍惚,他没听说保定、真定有战事啊。既然没有战事哪来的抚恤金之说?正疑惑间他接过了两份公文,仔细阅读起来。看完后他恍然大悟,原来刘肇基的军队之所以如此勇猛是因为他的训练方法与众不同。别人训练是流汗他训练是流血。自从他掌管练兵以来因训练而死的士兵近百人,刘肇基这是在为他们请抚恤金。而兵科给事中也因此弹劾了他,虽然抚恤金不多但不合规矩。按照明军的规定只有战死沙场的人才能享受抚恤金,训练死亡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兵部是怎么处理的?”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高时明看了看公文说:“兵部按照惯例没有批准抚恤金并弹劾了刘肇基。”“那就按兵部的意思办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是皇爷……”高时明欲言又止被林小风瞪了回去,“各部衙门的规矩不能坏否则朝堂就乱了。我作为君主更不能破坏这个规矩。”“抚恤金可以给但不是由兵部出。”“陛下的意思是?”“从我的内库出告诉他们我想要一支能对抗建奴的军队。”“奴婢遵旨。”高时明恭敬地回应道。 从此林小风日理万机勤勉不辍。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腊月。腊月初八这天,林小风正喝着腊八粥,突然听到门外太监急促的声音。“皇爷宣府和云南的紧急军报到了!”他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到门前。 郭天阳快步走出取来了两封塘报。他先打开一封快速念道:“宣府塘报,蒙古数部联合南下劫掠。定西伯唐胜宇与游击将军丁义迎战,我军伤亡数百斩敌千余。蒙古见无机可乘转而攻打大同,战况尚未明朗。”林小风右拳微握,脸色凝重地问道:“念云南的塘报。”郭天阳打开另一封塘报,快速浏览后,手微微颤抖,似乎被其中的内容所震惊。 “怎么不念?”林小风有些不悦地催促道。郭天阳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地念道:“云南塘报,黔国公沐天波急报。云南元谋土司吾必奎反叛,叛军已攻陷大姚、定远、姚安,正逼近云南府。黔国公已调土司龙在田、王扬祖、沙定洲、禄永命、刁勋等部平叛,战况尚未明朗。”林小风听完点了点头,让郭天阳起来。他沉思片刻后问道:“皇爷,是否要召内阁和兵部来议事?”郭天阳急切地问道,似乎希望立即采取行动。 “不急,”林小风突然冷静下来,他深知急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现在只想的是如何用兵。北方的狄人先是背叛大明投降建奴,现在又派兵劫掠。如果只是一味防守,狄人肯定会认为大明好欺负,大明应该组织反击。云南的情况更不用说了,当地的土司早就心怀异志,加上邻近的蜀地兵力空虚,正是他们反叛的好时机。如果杀了黔国公沐天波,云南就会落入叛军之手。就算官军去攻打他们,他们还可以投降。但云南之战是不可避免的!林小风迅速思考着对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此时,李自成在承天府战败后,退守关中,死守武关和潼关。简明孝和吕大器则轻松夺取了湖广和河南。但在收复洛阳后,简明孝的大军受阻。洛阳西面是关中的屏障潼关,潼关城池坚固,炮火猛烈,易守难攻。强攻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再加上天气寒冷,水路冰封,蜀地和湖广的粮草难以运送到河南。没有粮草就无法出战,综合考虑后,简明孝决定暂时休整。 林小风轻敲着桌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缓缓问道:“简明孝现在有多少兵马?”郭天阳连忙回答:“回皇爷,根据兵部饷银册记载,共有十一万一千余人。其中川军十万五千余人,其余都是降兵。”林小风点了点头,又问:“李定国现在在哪里?”“他正在运送蜀地和湖广的粮草前往河南!”郭天阳回答道。“华瑞奇和吕大器的情况如何?”林小风继续问道。“华瑞奇驻守武昌和岳州,防备张献忠的残余势力再次扰乱湖广。吕大器正在攻打武关,伤亡较重。”郭天阳详细汇报了情况。 林小风听完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支援云南的人选。他深知这场战争对于大明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决心要派遣一位有能力的将领前往云南,平定叛乱,守护大明的疆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云南的布政使司办公之地,便坐落于那云南府之中,府邸巍峨,气势恢宏,仿佛是这片广袤土地上的心脏,跳动着统治的脉搏。云南,这片神秘而多元的土地,管辖着二十二个府,三十八个散州,二十四个县,还有那五个直隶州,宛如繁星点点,散落在广袤的版图上。这些直隶州下不设县,显得尤为独特,仿佛是直接由布政使司亲自呵护的珍珠。初看这府的数量,或许不觉得惊人,但若与全国一百六十三个府相比,云南所占的比例竟接近百分之十三,这不得不令人惊叹。为何府如此之多?皆因这里的土官制度,使得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独特的政治色彩。 明朝在这片土地上精心布局,设置了三百多家土官,他们或是土司,或是土酋,皆是朝廷赐予少数民族首领的官职,如同封建王朝的微缩版,散落在云南的西北和西南。这些土官,分为文职与武职,武职者如宣慰使、宣抚使、安抚使、招讨使等,手握兵权,威震一方;文职者则如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治理民政,安定民心。无论文武,皆归吏部管辖,朝廷赐予他们符印,以证身份,而他们则需向朝廷缴纳税赋,征集兵马,尤其是征兵之事,任务繁重,不容小觑。 在这片土地上,土官们犹如土皇帝,一言九鼎,权势熏天。然而,土官之中亦有忠良,如马千乘、简明孝夫妇,他们忠诚明智,实乃朝廷之臂膀,助朝廷稳固边疆。但反之,若土官心生反叛,则成朝廷之大患,如播州之乱的杨应龙,奢安之乱的奢崇明、安邦彦,他们的叛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国家财政捉襟见肘,几乎将大明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应对土官之患,大明自永乐皇帝起,便开始了“改土归流”的漫长征程。此举旨在废除土司制度,改由朝廷派遣流官管理,以流官取代土官,实现中央对地方的直接控制。永乐十一年,朱棣平定贵州思南、思州的叛乱后,毅然废除了当地的土司制度,换上了流官。这段历史充满了传奇色彩,朱棣备下五万大军,却未发一兵一卒。他派遣数百锦衣卫潜入思南、思州,悄无声息地将思州宣慰使田琛擒获,押解回京。另一队锦衣卫更是勇猛无比,他们翻山越岭,直捣思南宣慰司衙门,将正在酣睡的思南宣慰使田宗鼎捕获。撤退途中虽被发现,但锦衣卫们干脆利落,将田宗鼎斩杀,随后从容撤退。 此后,成化、正德、嘉靖、万历、天启等皇帝,皆沿袭此策,继续推进“改土归流”。然而,到了林小风当家之时,因内忧外患频仍,朝廷不得不暂时搁置此策,以求地方安宁。林小风对西南的土司们虽有所图谋,但也只能暗自思量。云南的情况远比贵州、广西复杂,不仅部落关系错综复杂,还与安南(越南)、老挝、暹罗(泰国)、缅甸等国接壤。若非土司问题,林小风定会毫不犹豫地推行改土归流。但无奈,此时内有李自成、张献忠作乱,外有建奴、蒙古虎视眈眈,起兵之事,实非明智之举。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前朝推行的改土归流政策,已让土司们心生寒意。他们深知,这并非自愿之举,而是形势所迫。一旦大明缓过劲来,改土归流之事定会再次提上日程。因此,土司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两个月前的十月初八晚上,云南武定府的元谋县内,元谋土司吾必奎正卧病在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身,披衣而坐,凝视着窗外的月色,聆听着远处的狗吠声,心中愁绪万千。他为何而愁?皆因四川兵力空虚,流贼可能趁机从汉中打入蜀地。为支援四川,云南的总兵官、镇南将军、黔国公沐天波派遣参将李大贽率领三千兵马驻守金沙江。然而,这李大贽有勇无谋,军纪不严,常与百姓发生冲突。吾必奎心中暗自盘算,是否应趁此机会反叛,但又担心自己实力不足,恐被明军剿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家丁的禀报声:“老爷,有客人求见!”吾必奎猛地坐起身来,大声问道:“何人?”家丁回道:“自称是王弄土司沙定洲的使者。”吾必奎一听“沙定洲”之名,眉头紧锁。这些土司皆以宗族为基础,各自占据一方地盘。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既有合作也有冲突,一切皆以利益为先。黔国公的任务便是平衡这些土司的利益,让他们觉得朝廷公正无私,从而信服朝廷,再趁机打压强者,扶持弱者。然而,这一切皆需建立在朝廷强盛的基础之上。 吾必奎沉吟片刻,问家丁:“验过他的身份了吗?”家丁回道:“验过了,公文上有沙定洲的印。”吾必奎这才说道:“带他到后堂来见我吧。”说完,他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锁子甲披上,再罩上长衫,然后缓缓地走出卧室。到了后堂,只见使者是个身材魁梧、圆头黑面的大汉,看着便让人心生畏惧。吾必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累了,长话短说吧。” 陈长命对着吾必奎深深作了个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仿佛此刻的决定将决定他命运的走向。他开口说:“我这次来,是想和大人您商量件大事。” “什么大事?”吾必奎冷冷地反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撼动他的地位。 陈长命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卫,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时刻准备着为主人效命。他示意他们退下,但吾必奎却慢慢摇了摇头:“没事,他们都是我的心腹,直接说就行。” 陈长命先是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狡黠与神秘。随后,他的脸色一正,仿佛一座山岳般沉重地说道:“造反!” 吾必奎一听,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没想到陈长命会这么直接,这么大胆。造反?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来人,快把这陈长命抓起来,送到朝廷去!”吾必奎朝门外侍卫大声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恐惧。 侍卫们一听,立刻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刀光闪闪,架在了陈长命的脖子上。但陈长命却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好啊,谨慎点总没错!”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切。 吾必奎冷笑一声,对侍卫说:“押下去,乱刀砍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冷酷,仿佛要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这话一出,陈长命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急忙说道:“大人,您想想,播州的杨应龙被灭了之后,明廷就废除了土司制度,用流官来代替,还把播州分给了邻省,土司们都没了活路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回避的真相。 “我和沙大人都是土司,迟早也会被明廷废掉的。与其等着被灭,不如反了明廷!”陈长命继续说道,“现在明廷在四川的兵力空虚,云南虽然兵多,但战斗力不行,而且分散在各处,这正是起兵的好机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与狂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吾必奎盯着陈长命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问:“沙定洲也打算反吗?” “是的。”陈长命回答得斩钉截铁,仿佛这是一个无需质疑的事实。 “胡说!”吾必奎哂笑道,“播州之后虽然有过改土归流,但奢安之乱平定后,朝廷就没再这么做了,反而还把水西、永宁这些地方赐给了土官和汉人功臣来管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仿佛对陈长命的话嗤之以鼻。 “大人您错了!朝廷不是不想做,是做不到!内乱刚平,他们肯定会重启这个政策,您难道就甘心束手就擒吗?”陈长命反驳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切,仿佛在试图说服一个固执己见的老者。 听完陈长命的话,吾必奎陷入了沉思。他确实不想看到自己的土官地位被剥夺,祖业化为乌有。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那是一片灰暗而压抑的色泽,仿佛预示着未来的风暴。他用眼神示意侍卫放了陈长命,并问道:“沙定洲有什么计划?” “我家大人打算在十月三十日起兵,直接攻打云南府。杀了沐天波,大事就成了。”陈长命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与决绝。 “成什么?”吾必奎对他的说法表示怀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与戒备。 陈长命神秘一笑:“自然是代替沐天波,永远镇守云南了。”见吾必奎还是不明白,他又详细解释了一番。沙定洲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明军在云南虽然人数众多,但分散在各处,难以迅速集结。所以他们打算联合吾必奎一起行动,迅速攻下云南府并杀死沐天波。沐天波一死,事情就容易多了。沙定洲还会在黔国公府找到伪造的龙袍作为证据上书朝廷诬陷沐天波谋反。然后他就可以打着平叛的旗号起兵了。朝廷短时间内既无法查证也无法发兵攻击他们。沙定洲就可以趁机招兵买马增强实力了。 吾必奎皱眉问道:“招兵买马需要钱粮从哪里来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与疑虑。 陈长命笑着回答:“黔国公府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只要有了这些金银财宝,还愁没有粮草吗?而且各部落都有余粮,还可以从安南、缅甸购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钱粮无忧啊!”吾必奎心动了。他以前从没想过造反,但现在听了沙定洲的计划,忽然觉得可行起来。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不过他还是有些顾虑:“如果明廷真的发兵来攻打我们,我们能打赢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不安。 “不用担心!”陈长命信心满满地说,“奢安之乱时,天启朝的军队那么强大,都用了十七年才平定。现在明军的盔甲都破旧了,武器也生锈了,战斗力大不如前。而且云南多瘴气,外地来的军队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根本不足为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狂妄,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军的溃败。 陈长命的话让吾必奎大感宽慰。他深知战争中天时地利人和的重要性,而水土不服更是其中的关键。一旦中招,损失就会过半。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那灰暗的色泽似乎变得明亮了一些,仿佛预示着未来的希望。 “那事成之后谁来做首领呢?”吾必奎又问道。他想知道两人共同起事后,成功的话谁来领导。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陈长命回答道,“如果大人您有意的话,我可以回去告诉沙大人,再派使者来和您详细商议。” 吾必奎考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你回去告诉沙定洲,就说我早已对明廷不满,让他快点派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期待,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遵命!”陈长命再次向吾必奎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在门外渐渐消失,留下吾必奎一人在屋内沉思。 沙定洲是安南土司沙源的儿子,老巢在蒙自。那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四季如春,物产丰富。陈长命回到蒙自后,立刻向沙定洲复命。他来到沙府门外,侍卫通报后,沙定洲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快进来。” 第35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岁月流转,到了洪武十九年,沐英决定用坚实的砖石为云南府城筑起一道高高的城墙,这不仅是一道防御的屏障,更是他心中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护。城内,他设立了云南承宣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这些衙门如同城市的脉络,管理着地方的大小事务。而他为自己建造的西平侯府,则如同这座城市的心脏,威严而庄重,他居住其中,威风凛凛,成为了云南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其威望之高,几乎可与亲王比肩,朝廷对他们的优待,也让百姓们私下里亲切地将黔国公府称为沐王府,这个名字,承载着百姓对沐家的敬爱与信赖。 这一天,沐王府内,黔国公沐天波正坐在书房中,手捧林小风主编的十七年邸报,读得津津有味。这份邸报,如同现代的报纸,内容包罗万象,既有大明朝内外的风云变幻,也有金银铜的兑换率,更有那些引人入胜的野史,让人目不暇接。 沐天波的弟弟天泽与天润也坐在一旁,同样被邸报的内容深深吸引。天泽读完一篇野史,拍着胸脯笑道:“这野史写得也太离谱了,什么都敢编!”天润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的史官可能记录得不够详细。你想,如果司马昭真的弑君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史官改写历史呢?” “为什么?”天泽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天润嘿嘿一笑,解释道:“不杀史官,顶多就是在史书上留下他弑君的罪名;但如果杀了史官,那正史就难以说清了,野史肯定会满天飞。” “我听说野史里还写了司马昭在街上……”天润正要继续,却被天波一声厉喝打断:“住口!”他丢下邸报,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从脑海中驱散。 “来来来,喝茶!”天波举起茶杯,一口饮尽,试图平复心情。 众人刚端起茶杯,管家便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禀沐国公大人,门外有几个自称是锦衣卫的人求见。” 虽然沐天波的爵位是黔国公,但云南的老百姓都习惯叫他沐国公,这个称呼,无论是从碑文还是历史口传中,都能找到它的痕迹。 沐天波一听锦衣卫又来了,心中不禁格登一下,暗自思量:“前脚刚走了一拨,怎么又来了呢?”他忙问:“是不是前面那拨人?不是的话,快请进来!” 管家答道:“不是前面那拨,前面是南京来的,这次是北京来的。” “快请!”沐天波边说边整理衣裳,准备出去迎接。南京来的锦衣卫是太子朱慈烺派来的,而这次北京来的,则是林小风的手下。对于林小风派来的人,沐天波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天泽和天润也不敢怠慢,跟着哥哥一起出去迎接。到了门外,只见六个穿着客商衣服的人站在阳光下,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风貌,皮肤因长期的风吹日晒而显得黝黑泛红。 领头的那位穿着蓝衫短衣,摘下斗笠,抱拳拱手道:“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宁习孔见过沐国公。” 沐天波打量着宁习孔,同时也在被宁习孔打量着。沐天波虽然身高五尺有余,但并不魁梧,反而略显虚胖,但他的面容清秀,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显得文雅,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锦衣卫指挥同知?”沐天波心中一惊,随即头皮发麻。要知道,这个职位可是仅次于指挥使的大官啊! 验明身份后,沐天波赶紧还礼:“见过王同知,可有陛下的旨意?”这句话问得得体,因为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如果有旨意肯定会带来。 宁习孔微微点头:“只有口谕,没有圣旨,咱们进去详谈吧。” “好!”众人步行至沐王府正厅,沐天波和宁习孔进去谈话,其他人则留在外面等候。 厅门一关,沐天波立刻跪下:“臣黔国公沐天波公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庄重。 宁习孔背着手,挺着胸,目视远方,开始传达皇帝的口谕:“黔国公听着,陛下说:‘云南不能乱,小乱可以,但不能大乱。’”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沐天波的心头。 前阵子锦衣卫就来说吾必奎、沙定洲可能要反,但一直没有确凿证据。他哪敢仅凭几句空话就兴师动众呢?只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此刻,他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 “臣领旨!”沐天波回过神来,赶紧领旨起身。两人对坐,气氛凝重。 “沐国公啊,吾必奎真的要反了!”宁习孔开门见山地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沐天波眉头紧锁,沉声道:“可有实证?若有,我即刻召集土司平叛;若无,我也无能为力啊。”他的责任就是稳定云南局势,管理土司。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动兵的。 “有。”宁习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沐天波。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吾必奎购买粮草、制造箭矢的证据,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沐天波的心。 沐天波看完后,宁习孔接着说:“锦衣卫在云南驻守了几个月,根据线报,吾必奎最近购买了大量粮草,还制造了无数箭矢,这肯定是要反的节奏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焦急与无奈。 沐天波点了点头,收起纸条又问:“王同知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听到这话,宁习孔心里凉了半截。沐天波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信锦衣卫的话。其实这也难怪沐天波,那时候的锦衣卫在林小风手里几乎成了摆设,探听消息不行,但贩卖消息倒是挺在行的。 “没有了。”宁习孔起身拱手,“消息已经带到,我们要回京复命了。沐国公保重。”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遗憾。 沐天波急忙起身挽留:“王同知远道而来,我还没来得及款待呢,怎么就要走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真诚的挽留之意。 “国公客气了,我们回去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宁习孔微笑着拒绝了他的挽留。 见宁习孔去意已决,沐天波也不好强留,便命人准备了银两和糕点让他们路上用。他站在门前,目送着宁习孔一行人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宁习孔他们出了城后,假装往北走,好像要乘船沿金沙江进入四川似的。 出了沐王府,余锡朋立刻派了两路人马出去。一路乔装打扮前往元谋探探吾必奎的底细,另一路则带着密信去见沙定洲。六天后,探子从元谋归来,报告说:“消息无误,吾必奎确有反心!”沐天波闻言大吃一惊,怒道:“他怎么敢!”余锡朋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他为何反叛的时候,咱们得赶紧集结兵力以防万一。”沐天波点了点头,开始琢磨对策。 秋风萧瑟,吹动着府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沐天波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他深知,调集土司的军队并非易事,需要在各方面都做到平衡。粮草虽可筹措,但若对哪个土司厚此薄彼,便容易引发动乱。土司们之所以乐意帮助朝廷,一是因为平叛有功可以得到人口、钱粮和地盘;二是因为可以立下军功保住自己的世袭地位。因此,沐天波不敢轻易禁止沙定洲出兵,生怕他会因此心生异心。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沐天波对余锡朋说:“你告诉沙定洲,不要多心,我留着他的部队有大用处。”余锡朋虽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领命而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十月二十八日这一天。元谋土司吾必奎开始集结兵马,分三路出击。一路军队沿江北上,攻打驻守在金沙江畔的李大贽;一路则攻取大姚;还有一路则南下切断楚雄的水陆交通要道。吾必奎亲自率领三千精兵,乘坐无粮之船疾驰而下。秋风猎猎,战旗飘扬,他们如同离弦之箭,直奔金沙江畔。 明军驻扎在渡口乡,看到船只驶来,都以为是粮草到了,纷纷出营迎接。然而,等船只靠近渡口后,却突然放慢了速度。数百艘船只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江面,宛如一片黑色的森林。首船靠岸后,士兵们掀开篷布一看,竟然露出了五六门火炮!这些火炮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岸边的明军一瞅见火炮,全都愣住了。他们原本以为来的会是粮草,却没想到会是这些冰冷的杀人机器。有人大声呵斥:“咱们军里缺的是粮食,不是火炮,运这些来干啥?”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对,押粮的官儿呢?快出来!”另一个士兵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他们都知道,没有粮食,他们将无法继续坚守。 “快告诉李参将,说来的不是粮,是火炮!”一个传令兵急忙转身,想要去通知李参将。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土司的士兵已经点燃了炮引。 “轰!”的一声巨响,江面都跟着摇晃起来。炮弹如同铅丸子一般,嗖嗖地飞出来,直扑明军。明军们压根儿没想到会是火炮攻击,他们都只穿着号衣,没有披盔甲,好多人甚至连武器都没带。 炮弹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也挡不住。大的炮弹直接穿过几个人,还有余力再伤几个;小的炮弹射进士兵的身体,血花四溅,他们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疼痛来得太突然,全身像被针扎一样。“我的手!”“我眼睛看不见了!”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江边。炮火一停,土司的士兵们背着弓箭,拿着腰刀和藤牌,冲上岸来大肆屠杀。那些没上岸的士兵也不闲着,他们弯弓搭箭,射向明军。血肉之躯哪挡得住这锋利的刀剑和箭矢?转眼间,前线的明军就死了上百人,受伤的哭喊着逃跑,没受伤的也被吓得四散奔逃。 原本精锐的部队,在火炮和弓箭的攻击下,瞬间崩溃。“杀啊!”土司士兵趁着这势头,疯狂追杀。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扑向那些惊慌失措的明军。 明军的营寨就在岸边不远处,逃命的士兵们都往营里跑,想寻求庇护。营里的士兵一听炮声就集合了起来,他们紧握着武器,神色紧张地等待着逃兵的到来。等逃兵一到,他们匆忙间组成了几百人的队伍,李大贽领着他们想反击。 然而,迎上来的不是土司士兵,而是自己的溃兵。里面外面的人挤在一起,寨门都被堵死了。李大贽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嗖嗖嗖!”营里突然箭如雨下,土司的硬弓比骑兵的软弓威力大多了,轻易就穿透了号衣,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箭雨之下,军心涣散,士兵们都扔了盔甲兵器逃命,自相践踏,只求活命。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在营寨里四处乱撞。 三千明军,溃败得像蚂蚁窝被捣了一样。吾必奎率领的三千土司士兵紧追不舍,他们像一群猎豹一样,追逐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明军。从早上打到晚上,土司军大获全胜。他们欢呼着、呐喊着,庆祝着这场胜利。 两边都是三千人,但战果却截然不同。土司军只损失了一百多人,而明军却死了两千多人。还有几百人跳进江里逃生,但他们的命运却无人知晓。吾必奎听到胜利的消息后大喜过望,他拍着大腿大笑:“明军就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将领们也纷纷附和着称赞他的英明决策。 “好!”吾必奎豪迈地说:“休整半天一晚,明天早上南下,趁沐天波不备突袭他!”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决心。将领们也纷纷表示赞同并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休整完毕后吾必奎率军南下。因为他突然反叛元谋附近的城池都没防备。加上他的兵力集中而明军分散半个月内定远、武定、湄潭、姚安、大姚、禄丰六个州县都被攻陷了。云南一片震动!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乱,担心着自己的命运。 而此时沐天波正在云南府外集结大军誓师出征挥师西北。他并不知道吾必奎已经反叛并攻陷了多个州县。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大为震惊,立刻下令调集大军前往平叛。 吾必奎在禄丰的营地里摆宴庆祝。他以为沙定洲也会起兵到时候南北夹击明军肯定得撤退。等他们打到云南城下沐天波就无路可走了。他畅想着未来的胜利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再拿酒来!”他还没喝尽兴又让人拿酒。酒还没开封一个土司士兵慌张地跑进帐篷单膝跪地:“报告!明军已经集结了三万人在云南府外分兵攻打禄丰和武定!” 吾必奎惊得跳了起来后背发凉。“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土司士兵咽了口唾沫擦着汗沉声说:“沐天波联合了石屏土司龙在田、宁州土司禄永命、景东土司刁勋、嶍峨土司王扬祖以及云南的守军三万多人一起攻打禄丰和武定。” 吾必奎也擦了擦汗倒吸一口冷气。他疑惑顿生:沙定洲也反了怎么只攻打我呢?他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正疑惑间又一个土司士兵跑进来:“大人出大事了!” “什么事?”吾必奎不耐烦地问道。 “云南的探子来报沙定洲没反反而听从沐天波的命令集结待命。”士兵急匆匆地说道。 “什么?”吾必奎像掉进了冰窟窿里血都快凝固了。这时他才明白过来:沙定洲害怕明军已经放弃了反叛的念头而我吾必奎反而成了他的弃子! 是战是降?他思考了一会儿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水已经泼出去了箭已经离弦了无法改变了!沐天波或许能接受投降但那些土司们肯定不会放过我要瓜分我的地盘、财富和人口。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大人明军势大我们怎么办?”帐篷里的将领们都焦急地问道。他们看着吾必奎等待着他的决定。 “战!”吾必奎紧握拳头宁死不屈决一死战!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只有拼尽全力才有可能活下来。 “集合全军南下与明军决一死战!”他大声命令道。将领们纷纷领命开始集结军队准备与明军进行最后的决战。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云南这块地方啊,西北边高耸入云,东南边则低洼沉陷,地形之复杂,简直如同大自然的迷宫。高原、山原交织在一起,高高低低的山峦如同巨龙的脊梁,而丘陵、盆地、河谷则像是大地的皱纹,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沐天波,这位云南的守护者,坐镇于云南府城,他的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这片土地的风吹草动。而吾必奎,这位野心勃勃的土司,则盘踞在元谋,沙定洲,另一位不可小觑的势力,则守着蒙自。这些地方,无一不是云南的心脏地带,每一块土地都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纷争。 除了那些零星的河谷盆地,这里大部分都是低山丘陵,地势虽不算险峻,但也足以让人行走时感到不那么顺畅。道路呢,都是顺着地形的起伏弯弯曲曲的,宛如大地的脉络,大军行进在这样的道路上,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然而,这并未阻挡住明军前进的脚步。 明军的主力在云南府城外集结,准备出征。他们的军师周鼎站在军队的中间,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他负责调度一切,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这场战争的胜负。沐天波留下八千守军,一半是为了备战,一半是防备沙定洲突然反叛。他知道,沙定洲这位土司虽然表面上臣服于他,但内心却充满了野心和不甘。 沙定洲听到这些消息后,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沐天波抗衡,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他忍着没动,就等着沐天波露出破绽。他的目光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策划着一场惊天的阴谋。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初,明军和吾必奎的部队在武定城南二十五里的禄金村碰上了。这个地方丘陵起伏,地势还算平坦。两军就这样面对面地摆开了阵势,仿佛是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准备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吾必奎一看明军人多势众,漫山遍野的,足足有三万多人,而自己这边才两万出头,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他知道,虽然兵力看上去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得远呢。他的两万是倾巢而出,而明军的三万只是临时调集的,而且后面还能继续调土司洞兵和州县守军来增援。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两军在原野上对峙了好久,眼看中午就要到了,明军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们想快点结束战斗,回到温暖的营地享受美食和休息。周鼎看出了士兵们的急躁情绪,他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于是,他一声令下,石屏土司龙在田就带着左翼的部队先冲了出去。 龙在田虽然是土司,但对大明忠心耿耿。他以前就帮朝廷平过乱,这次再出征,他心里那个激动啊。他看到中军的令旗一挥,就赶紧让长矛兵、刀牌手两个两个地组成队伍,步弓手跟在后面,列好阵势就往前冲。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大明的忠诚。 吾必奎也不甘示弱,他挥旗迎战,右翼的部队也冲了出来。两边都是土司洞兵,装备都差不多。主要是藤盔藤甲这些轻便又便宜的东西,虽然防护力差点儿,但胜在轻便。当然也有一些铜甲,因为云南铜多,再加上空气潮湿,铁甲容易生锈嘛。武器方面大同小异,火器很少见,大多数还是长矛、腰刀、钝器、镖枪、弓箭这些冷兵器。两军的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天的呐喊声,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一般。 战鼓一响,两军就越来越近了。鸟铳手先开了火,但弹丸太零星了,杀伤力有限,士气还没怎么受影响。接着步弓手就开始放箭了,箭像雨一样落下来,双方开始冲锋。镖枪在空中飞舞着,士卒们一个接一个地往前冲,伤亡也越来越大。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吞噬一般。 “轰”的一声巨响,两军终于接上了头,战况那叫一个惨烈啊。这些山林里的百姓啊,平时就跟野兽打交道惯了,现在把敌人也当成猛兽来对付。长矛利刃专挑敌人的薄弱处下手,每一击都蕴含着致命的杀伤力。步弓手们不停地放箭,每响一箭就有人倒下。这时候啊士气就显得特别重要了。吾必奎的部队仗着之前的连胜势头很猛,但明军呢?他们有充足的后勤补给和预备部队做后盾,士气自然高昂。 龙在田看到进攻受阻了,就赶紧把藏在后面的骑兵派了出去。但滇中的地形对骑兵作战不利啊,所以明军的骑兵都是三百人为一队隐蔽起来找机会攻击。吾必奎也不甘示弱,派了五百骑兵想绕到后面去扰乱敌阵。这些骑兵们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手持长矛和弓箭,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骑兵们在山坡后面相遇了,“杀”声四起,双方拔刀相向。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互相砍杀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也越来越大。有的士兵被砍倒在地,有的士兵被箭射中身亡,还有的士兵被战马踩踏而死。整个战场仿佛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哀嚎和惨叫。 周鼎一看情况不妙,就赶紧挥旗让步兵全部出动。明军人数多,先是一字排开冲锋,然后中军的阵型向前凸起,精锐部队全部出动。这些精锐部队有的是从卫所里调来的,有的是沐天波的亲兵,战斗力都非常强。他们手持长矛和腰刀,喊着震天的口号向敌人冲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敢,仿佛要将一切阻挡都打破一般。 明军开始用鸟铳、三眼铳轮番射击,弹丸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吾必奎的部队阵脚开始乱了,有的士兵开始逃跑,有的士兵开始投降。周鼎趁机又让隐蔽在暗处的骑兵出动,三百人为一队绕着战场疾驰,既防止敌人偷袭又扰乱敌人的军心。这些骑兵们宛如一股黑色的旋风,在战场上肆意驰骋着。他们的出现让吾必奎的部队更加混乱了,士气也降到了最低点。 在跑动中寻找机会,明军的骑兵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入了敌人的心脏地带,让敌人措手不及。战局瞬间逆转了,明军开始占据上风。他们的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敌人砍去,每一击都蕴含着致命的杀伤力。吾必奎的部队开始溃败了,他们无法抵挡明军的猛烈进攻。整个战场仿佛成了一个屠宰场,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和哀嚎声。最终,明军取得了胜利,他们成功地击败了吾必奎的部队并占领了禄金村。这场战斗的胜利让明军的士气更加高昂了,他们也更加坚定了要消灭所有反叛势力的决心。 吾必奎的侧翼部队,那些原本雄赳赳的长矛兵,此刻在明军的箭雨之下,如同脆弱的稻草人,瞬间倒下十来个。后面的士兵,有的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有的则乱作一团,手中的长矛掉落,没来得及捡起抵抗,反而慌乱地拿起弓箭,与明军对射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这真是天赐良机啊!”明军的骑兵将领陈大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拍了拍旗兵的肩膀,示意他挥动旗帜。随着旗帜的挥舞,陈大经率领队伍从缺口猛地冲入敌阵。步兵阵型瞬间被冲散,骑兵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犹如狂风中的猛虎,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 没有长矛和拒马的阻挡,步兵哪里挡得住骑兵的冲击?三百骑兵从缺口涌入,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之中,敌兵纷纷倒下,势不可挡。正当前阵激战正酣时,突然听到侧翼传来喧闹声,转头一看,明军的骑兵左冲右突,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明骑冲进来了!”“快挡住他们!”“长矛兵都顶上去,不许撤退!”吾必奎的侧翼部队彻底乱了套,将领们的喊叫声、士兵们的惊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海洋。 必奎起初惊慌失色,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很快镇定下来。他知道,慌乱是无能者的表现,只有冷静才能找到生机。他审视着战局和地形,心中盘算着对策。看看身边的一千多亲兵,都是族中的精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你们快去那里设伏,等明军一到就反击。”必奎指着远处的土坡,沉声命令道。然而,话还没说完,侧翼已经崩溃,全军开始逃散。明军乘胜追击,败兵像一盘散沙,四处逃窜。遇到伏击时稍微整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溃不成军。 从中午打到黄昏,明军才收兵回营。战场上留下了无数敌兵的尸体和残破的兵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必奎逃回武定,自知不是对手,夜里又悄悄逃走,还派人送去降书求和。但明军根本不买账,尤其是那些土司们,都眼巴巴地想瓜分他的地盘、人口和财富,好过年。 在元谋的营地里,必奎愤怒地拍着桌子,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憋屈死了!”他叹息道,“联合起来都打不过,分开来又守不住,我从没这么憋屈过!”旁边的将领想安慰他,反被他打了一巴掌:“命都快没了,你还说这些不伤身的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将领捂着脸退了出去,心中满是无奈和委屈。 必奎稍微冷静了点,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他心想:败局已定,云南的土司有三百多个,我既不是最强的,也没有号召力。如果不是沙定洲诱惑我,我怎么会反叛呢?现在骑虎难下,投降不甘心,不投降又只有死路一条。家族、领地、财富都将落入他人之手。 “我不能坐以待毙!”必奎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将领们被他吓了一跳,纷纷问他打算怎么办。他决绝地说:“我死不足惜,但一定要拉沙定洲下水。”将领们想劝他三思而后行,但他阻止了:“别劝了!我明天就投降,愿意跟我降的就跟,不愿意的自己看着办。” 第二天清晨,必奎派人送去降书和一封密信给明军。降书中详细揭露了沙定洲的叛变和背叛行为,言辞恳切,表达了必奎的悔意和求和的决心。密信中则更是详细描述了沙定洲的阴谋和计划,以及他如何诱惑必奎反叛的经过。 周鼎收到信后不敢擅自做主,急忙报告给沐天波。沐天波看着信沉思不语,眉头紧锁。余锡朋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询问原因。沐天波告诉了他情况后,余锡朋皱起眉头说:“这件事得谨慎处理!” 沐天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余锡朋分析道:“不管证据是真是假,沙定洲都可以推脱责任。如果证据是真的,他可以说他察觉到必奎有异心,所以故意诈反;如果证据是假的,他更可以反过来诬陷必奎。” 沐天波听后陷入沉思。他担心沙定洲势力强大,如果轻举妄动,可能会导致云南再次陷入混乱。于是他向余锡朋请教对策。余锡朋建议说:“应该召沙定洲来对质。如果他敢来,就说明他无罪;如果不敢来,就说明他心虚。” 沐天波追问后续计划,余锡朋笑着说:“国公不必担心!土司兵刚打了胜仗,如果沙定洲真的反叛,他们一定会乘胜追击。我们可以借分必奎的地盘和财富为由,召沙定洲前来。” 沐天波觉得有道理,于是立即写信,并派遣使者前往蒙自,去召见沙定洲。使者骑着快马,穿过崎岖的山路,直奔蒙自而去。 沙定洲收到信后,双手紧握拳头,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万氏见状,急忙询问原因。沙定洲把信递给她,冷冷地说:“沐天波怀疑我,召我去分地。” 万氏眼珠一转,问沙定洲该怎么办。沙定洲冷笑一声,说:“明军凯旋之日,就是我入主云南府之时!我岂会怕他沐天波?”他的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第35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腊月初那会儿,寒风虽刺骨,却吹不散平叛大军归来的喜悦。沐天波亲自在沐王府设宴,宴请了各位土司,府邸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家伙儿都乐得合不拢嘴,笑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天波心里头那个高兴啊!叛乱平了,云南又安生了,他仿佛看到了百姓们安居乐业、田地丰收的景象。而土司们呢,也是喜孜孜的,因为人口、钱粮都分到了,各得其所,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期待的笑容。 宴会一开始,天波就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酒杯,那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土司们见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谁都不敢怠慢,他们知道这是沐天波对他们的尊重和感谢。 天波环视了一圈,笑眯眯地说:“咱们那个必奎叛乱,攻打我们的城池,害苦了咱们的百姓。好在有各位土司鼎力相助,这才平定了下来。我沐天波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说完,他就一饮而尽,表达了自己的敬意。那酒水仿佛是他心中的喜悦和感激,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土司们也都纷纷回应:“国公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谦逊,仿佛是在说:“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何足挂齿呢?” 天波又连敬了两杯酒,三杯酒下肚,宴会的气氛就热络起来了。土司们轮流给天波敬酒,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恭维和赞美,仿佛是在说:“国公真是英明神武,带领我们平定了叛乱,真是我们的楷模啊!” 管家余锡朋也没闲着,他挨个儿给土司们敬酒。他举止得体、言辞恳切,让土司们感到十分舒心。这时候,乐声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般悠扬动听。舞女们穿着素雅的裙子,轻盈地跳起舞来。她们的舞姿优美、身段柔软,仿佛是一群仙子在翩翩起舞。 这些舞女有汉族的,也有少数民族的。她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姿态优美,脸蛋儿也长得俊俏。既有中原女子的矜持和温婉,又有异族女子的奔放和热情。看得土司们眼睛都直了,他们仿佛被这些舞女的魅力所吸引,忘记了世俗的烦恼和忧愁。 酒喝得差不多了,土司们也开始放开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拘谨和拘束。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豪爽和直率,仿佛是在说:“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们要痛饮千杯酒,不醉不归!”有的甚至因为喝酒上了头,开始争强好胜起来,脸红脖子粗的,仿佛是在比拼谁的酒量更大、更勇猛。 这时候,嶍峨土司王扬祖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面容憨厚,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他端着酒杯靠近天波,小声说:“国公啊,我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期待。 天波虽然有点醉意,但神智还是很清醒的。他听了扬祖的话后,就问他什么事。扬祖笑着说:“我手下这些人啊,都是乡巴佬,没见过啥世面。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云南府,想让他们进城去逛逛。”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淳朴和善良,仿佛是在说:“我们只是想让手下人见识一下世面,开开眼界而已。” 天波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心里明白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沙定洲那边还嫌疑着呢,万一出点啥事儿可就不好了。他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呢,景东土司刁勋也摇摇晃晃地过来了。他身材瘦削、面容狡黠,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他指着扬祖就笑:“你是不是想邀功请赏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扬祖连忙否认说只是想让手下进城看看。刁勋一听也跟着起哄说他也想。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热闹和喧嚣,仿佛是在说:“我们也想让手下人进城去逛逛啊!国公您就答应了吧!” 天波这下就为难了。答应吧怕出乱子;不答应吧又怕失了人心。他想着这些土司刚帮着自己平了叛乱应该不会有反心。而且眼看就要过年了百姓们都想赶集买东西;土司们手里有钱也想花。所以就犹豫不决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仿佛是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答应他们吧怕出事儿;不答应他们吧又怕他们心生不满。” 这时候石屏土司龙在田、宁州土司禄永命也加入了请求的队伍。他们言辞恳切地说想让手下的“野猪”(可能是指士兵)进城去“吃点细粮”(可能是指享受一下城市生活)。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仿佛是在说:“国公您就答应了吧!让我们的手下人也进城去享受一下生活吧!” 其实土司们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想收买一下人心保证自己的忠诚而已。天波看到大家都这么请求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想拒绝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和困惑,仿佛是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答应他们吧怕他们有其他想法;不答应他们吧又怕伤了他们的心。” 这时候管家余锡朋看出了天波的难处就举起酒杯来打圆场说:“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热情和豪爽,仿佛是在说:“大家别光顾着说话了!继续喝酒吧!”土司们虽然端起了酒杯但心里还是不大痛快知道天波在怀疑他们的忠心。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和失落,仿佛是在说:“国公您怎么能怀疑我们的忠心呢?我们可是刚刚拼死拼活地帮您平了叛乱啊!” 酒喝完了,土司们闷闷不乐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听曲看舞。他们的心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失落和沮丧。余锡朋趁机凑到天波耳边问:“国公您觉得土司们是什么意思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询问,仿佛是在说:“国公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您觉得土司们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天波低声说:“我怕他们有别的想法所以没答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仿佛是在说:“我也是为了云南的安定着想啊!怕他们有其他想法所以才没答应他们的请求。”锡朋叹了口气说:“您这样做可能会伤了土司们的心啊!他们可是刚刚拼死拼活地帮您平了叛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和感慨,仿佛是在说:“您这样做可能会让土司们感到寒心啊!他们可是刚刚为您立下了大功啊!” 天波也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为了云南的安定不得不这么做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仿佛是在说:“我也是为了整个云南的安定着想啊!不得不这么做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仿佛是在表达他内心的决心和信念。 锡朋又接着说:“国公您考虑得长远,但也得顾虑到土司们的感受啊。万一将来再用兵的时候他们以此为借口不出力或者迟出力那可怎么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忧虑,仿佛是在说:“您虽然考虑得长远,但也得顾及到土司们的感受啊!万一将来他们以此为借口不出力或者迟出力那可怎么办呢?” 这句话正好说到了天波的心坎上。是啊,云南的明军已经大不如前了,守城还行,但要是出去打野战就力不从心了。现在全靠这些土司的力量才能保住云南的局面。如果失去了土司们的支持,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想到这里,天波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是在说:“是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如果失去了土司们的支持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他的目光在宴会上扫视了一圈,看到了那些土司们或期待、或不满、或失落的眼神。他知道,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能够安抚土司们、巩固他们忠诚的决定。于是,他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土司们说:“好吧!我答应你们的请求!让你们的士兵进城去逛逛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是在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让你们的士兵进城去逛逛吧!” 土司们一听这话都高兴得不得了,纷纷向天波表示感谢。他们的笑容中充满了欣喜和满足,仿佛是在说:“多谢国公!您真是我们的好领袖啊!”整个宴会的气氛也瞬间变得热烈起来,仿佛是在庆祝这个重要的决定。 沐天波缓缓举起酒杯,杯中酒液如琥珀般晶莹剔透,映着他坚毅的面庞。他环视四周,声音沉稳而有力:“各位,请先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土司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沐天波,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期待。 沐天波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各位土司以及你们麾下的勇士们,在平叛的战斗中,大家流血流汗,功劳实在是大得很,谁都不能否认。你们的英勇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敬意。然后,他话锋一转,语气更加坚定:“为了感谢大家的辛劳,我决定解除城中的禁令,让士兵们能在城里好好玩上几天,放松放松。这也是对你们功绩的认可和奖赏。” “大家觉得怎么样?”他环视四周,等待着土司们的回应。 土司们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他们高声喊道:“我们替士兵们谢谢沐国公的大恩大德!”声音响彻宴会厅,充满了感激和敬仰。 “沐国公英明!”有人高声赞叹,语气中充满了对沐天波的崇拜和敬仰。 “太好了!这下我们的‘野猪’(士兵)也能吃点好的了!”一个土司兴奋地说道,引得众人一阵欢笑。 大家欢呼雀跃,气氛热烈而欢快。沐天波微笑着看着大家,心中也充满了欣慰和满足。他提醒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撤禁不是没规矩,也不是随便进出的。我们要有序地安排,让士兵们分批进城,这样既能保证他们的欢乐时光,也能维护城中的秩序。” “从明天开始,咱们分批进城,前一批出来,后一批再进去,这样安排如何?”他语气平和地问道。 “遵命!”土司们纷纷响应,声音整齐而有力。 “我们都听沐国公的安排。”他们再次举起酒杯,向沐天波敬酒,表达着对他的敬意和感激。 …… 解除禁令的消息如同春风般迅速传遍了云南府的大街小巷,也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传到了五百里外的蒙自。沙定洲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召集手下将领商议。万氏、陈长命、熊一举、汤嘉宾等人都匆匆赶到了他的府邸。 “听说沐天波撤了禁令!”沙定洲一脸阴沉地将书信递给妻子万氏看。万氏接过书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然后递给了陈长命等人传阅。 “大人,您打算怎么做?”陈长命看完书信后,沉声问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沙定洲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时机到了!我已经安排了内应,大军一到,就里应外合,开城投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 “直接冲进沐王府,抓住沐天波,大事就定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耳欲聋。 除了万氏之外,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之前还在担心攻城的问题,没想到沙定洲已经有了内应。这让他们既惊讶又兴奋。 “怎么都不说话了?”沙定洲挠挠头,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他看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都在沉默地思考着。 “大人,”陈长命抱拳说道,“这里有一个大问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 “什么问题?”万氏玩着匕首,急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沐天波在蒙自的眼线很多,我们大军一动,他立刻就会知道。内应那边可能会有变故。”陈长命担忧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沐天波眼线的忌惮和不安。 万氏点点头,猛地把匕首甩向空中,又旋转手指接住刀柄,狠狠刺向桌案。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决绝和力量。“这确实是个大麻烦!”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所以我们要出奇制胜!”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奇兵?”沙定洲疑惑地问道。他看向万氏,等待着她的解释。 “没错!”万氏挺直身子说,“兵贵神速!蒙自到云南府五百里路,按常理要走十天。但这次我要你们四天就赶到!”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长命等人听后大惊失色。四天走五百里,每天要走一百多里路。这对于骑兵来说或许还能勉强做到,但步兵负重前行,体力根本跟不上。他们纷纷表示担忧和不安。 万氏只是笑而不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别问那么多,只要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行,出了问题我负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力量。这让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可不是负责不负责的问题,而是几万人的性命啊!”陈长命忍不住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万氏决策的质疑和担忧。“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不能儿戏。”他再次强调道。 万氏不高兴了,脸颊微微抽动。她是沙定洲的妻子,也是部落的首领,陈长命的话显然不够尊重。她瞪了陈长命一眼,然后看向沙定洲,等待着他的决定。 沙定洲见状,连忙打圆场:“这样吧,我们骑兵作为主力,内应作为辅助,步兵则用来壮大声势。”他语气平和地说道,仿佛在安抚众人的情绪。“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再用人数优势压倒他们,逼他们投降!”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这让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前进。 “遵命!”陈长命恍然大悟地喊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沙定洲决策的认可和敬仰。 “这个计划可行!”熊一举、汤嘉宾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期待和憧憬。这让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一股热烈而欢快的气氛。 “好!”沙定洲展开地图对大家说:“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我们兵分两路,我亲自率领几百骑兵前往云南府,与必奎对峙。等眼线传来消息后,你们再迅速行动。”他指着地图上的路线和标记,详细地解释着行动计划。“在南城门外集结待命!”他最后强调道。这让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推动着他们前进。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未来。因此,他们都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沙定洲的命令和安排。整个会议室都充满了一股热烈而坚定的气氛。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 …… 第二天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沙定洲就已经率领着五百骑兵离开了蒙自城。他们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出,直奔云南府而去。城外的眼线看到这一幕后立刻将消息报告给了沐天波。 然而,过了中午时分,这个眼线却惊讶地发现蒙自城的四门大开,骑兵率先冲出城门,步兵紧随其后。他们几十人组成一个队伍,车马上装满了武器、铠甲和行李。大军一路向北挺进,气势如虹。眼线连忙将这一紧急消息上报给了沐天波。 沐天波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沙定洲的行军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连忙召集手下的将领和土司商议对策。 在去南城的路上,管家余锡朋低声对沐天波说:“国公大人啊,咱们得准备一下弃城的计划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什么意思?”沐天波皱起眉头问道。他没想到余锡朋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锡朋叹了口气说:“沙定洲既然敢造反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城里很可能有他的内应啊。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不测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沙定洲造反的忌惮和不安。同时他也对城中的局势感到担忧和忧虑。他希望沐天波能够听取他的建议做好弃城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沐天波,黔国公沐英的第十一代传人,他的血脉中流淌着先祖的英勇与智慧。然而,提及他的父亲沐启元,却让人摇头叹息。沐启元,自天启五年继承家业以来,脾气愈发暴躁,行事愈发乖张。他在家中设立私刑,庇护家奴,甚至胆敢派兵围攻巡按大人的衙门,炮火连天,将大门轰得支离破碎,此举无疑是大逆不道,令人瞠目结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私下铸造虎符,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恶行累累,人尽皆知。 沐家的老太太宋氏,目睹这一切,心中焦急如焚,痛心疾首。她铭记着沐家的祖训:“沐家子孙,当忠心耿耿报效国家,对上勤勤恳恳,对同僚客客气气。”为了保住沐家的根基,她毅然决定,借着一次宴请的机会,将沐启元毒杀,以绝后患。 沐启元死后,年仅十岁的沐天波接过了国公的重担。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母亲陈氏与曾祖母宋氏给予了他无尽的关爱与教导。环境塑造人,沐天波逐渐成长为一个既忠诚勇敢又略带胆小的国公。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家族的责任感,但也时常被未来的不确定性所困扰。 一日,沐天波听闻余锡朋提及城中有内奸,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可咋整?”话音未落,城南便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沐天波一个激灵,大喊“不好”,随即抄起家伙往外冲。战马早已备好,谋士周鼎带着府兵也迅速集合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城南。 城南的战况惨烈,杀声震天,令人心惊胆战。此时,五六个骑兵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领头的骑兵挥着鞭子大喊:“国公,城里出叛徒了,南门被攻破了!”沐天波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云南府城,固若金汤,城墙高耸厚实,六座城门雄伟壮观,护城河环绕其外,吊桥横跨其上。这座城不仅是沐家的保护伞,也是沐天波的心头肉。如今南门一失,他的勇气仿佛也被瞬间抽空。 他转头看向余锡朋,余锡朋急忙说道:“外头敌人来势汹汹,内奸尚未揪出,咱们得赶紧撤。”沐天波心中虽有逃意,但又放心不下,便让府兵暂且等待,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匆匆进入书房。 他指着一个亲信吩咐道:“你赶紧去告诉天泽、天润,让他们带着家眷出城。”亲信领命而去。沐天波则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世袭的铁券和云南总兵、镇南将军的印信。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不仅是荣誉和权力的象征,更是能够打开云南所有城门的钥匙。 沐天波紧握印信往外走,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翻身上马准备逃离。此时,周鼎一把拉住马缰绳问道:“国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沐天波急吼吼地说道:“南门破了,城守不住了,只能跑了。”周鼎死死拽着缰绳不放:“城里还有好几千守军呢,精锐的府兵也有上千,外面还有土司的洞兵几千人未散,咱们拼一把说不定能赢。沙定洲他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地形又不熟,咱们至少有七成胜算,说不定还能突围呢。您这一走,可就全完了!” 周鼎的话字字在理,士兵们的士气全靠主帅支撑。主帅若勇敢,士兵们便勇敢;主帅若逃,士兵们便散。沐天波听了这话,心中纠结万分。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慌。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又有三四骑狼狈不堪地跑了过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仿佛后面有鬼魂在追赶一般。他们大喊着:“国公,大东门也被攻破了!”云南府城的六座城门,南门丽正、北门保顺、东门威和永清、西门广远洪润,如今已经丢失了两座。 沐天波指着周鼎说道:“你也听见了吧,六门丢了两座,大势已去,快松手让我走!”周鼎却死活不松手:“国公您不能走啊!”沐天波的心中乱得像团麻,守城已经无望,想逃却又逃不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思维混乱。 此时,余锡朋也急了,他冲着周鼎吼道:“城门都丢了,城也陷了,还不跑等死啊?”周鼎争辩道:“咱们反攻说不定还能赢。”余锡朋气得眼睛都红了,声音都抖了:“你……你就是内奸!”周鼎气得直跳脚,骂他血口喷人。 沐天波置身于这片混乱之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眼前的周鼎和余锡朋,两人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他深爱的城市逐渐陷入敌人的手中。 “住嘴!”沐天波猛然一声大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他的双眼如炬,闪烁着坚定与决绝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敌人逼近,四周乱哄哄的,嘈杂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天波左手紧握马鞭,那马鞭如同他手中的利剑,随时准备挥向敌人。右手已拔出长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周鼎的脖子。他严厉地说:“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周鼎非但没有听从,反而更加倔强地将缰绳紧紧缠在手腕上,仿佛要与天波进行一场生死较量。天波愤怒至极,挥刀就砍,刀锋轻轻划过,周鼎的脖子上瞬间绽开了一朵血花,鲜艳而刺眼。他难以置信地捂住伤口,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甘。他从未想过天波会如此决绝,更没想到自己竟会命丧于此。 “扑通”一声,周鼎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天波的心。天波擦去脸上的血迹,轻蔑地看了一眼周鼎的尸体,收起长刀,挥动马鞭,策马向小西门方向疾驰而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独而坚定,仿佛背负着整个沐王府的命运。 当沐天泽和天润得知消息时,沐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众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天波竟然抛下亲眷独自离去!陈氏、焦氏、夏氏等女眷在哭泣中收拾着细软,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两个年幼的孩子围着焦氏,泪眼相对,仿佛还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意味着什么。长子沐忠显虽然也在哭,但强忍着没有出声,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的准备。 焦氏看着两个儿子,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如何。能逃出去是万幸,否则恐怕就要命丧乱军之中了。她紧紧握住两个孩子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们。 天泽在门外焦急地呼喊:“娘,嫂子,财物都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紧啊!快走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仿佛也在为自己无法保护家人而感到愧疚。 陈氏抚摸着怀中的玉镯叹息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连亲生儿子也是如此,独自离去不顾亲人。”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与痛心,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期待。这句话再次让焦氏和夏氏泪流满面,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寻找到一丝温暖与安慰。 天泽再次劝说:“娘别说了,大哥拿着兵符印绶,他的生死事小,但这些东西如果落到敌人手里,云南就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陈氏听后长叹一声,严厉地命令停止收拾东西立即出发。她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悲伤的时候,只有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才能保住沐家的血脉。 焦氏和夏氏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出院子。天泽和天润已经准备好了车马仆从家丁百余人侍立一旁。他们都是沐家旧时的恩人此时生死不顾地保护着女眷们。女眷们匆匆上车后车马便疾驰而去。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坚定与期待。 陈氏掀开窗帘回望沐王府,这座承载着沐氏两百年传承的府邸如今一别或许再无重逢之日。她还未及感慨远处已传来阵阵铁蹄声将她拉回现实。她知道敌人已经追上来了,现在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沐天波谋反!沙定洲平叛!投降者免死!抵抗者立斩不赦!”沙军的骑兵一边追赶一边安抚百姓,他们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心惊胆战。当他们瞥见逃遁的女眷时立刻大呼着追了上来,仿佛要将她们一网打尽。 车马的速度怎能比得上战马?追兵渐渐逼近,天泽挥动着手臂率领三十余名家丁迎敌拖延时间,而天润则护着家眷向西行去试图逃出小西门。因为陈大经镇守此门且城外有土司洞兵数千人是沐王府信赖的援军,他们知道只有逃出小西门才能有一线生机。 马夫的鞭子挥动得如同闪电一般穿梭在街巷之间,敌骑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天润不断地抽调人手阻击追兵,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当他们来到小西门前的一条街道时,只见五六名全身披甲的敌骑冲了过来,家丁们迎上前去,瞬间便有四人落马。天润知道形势危急,他抽刀大喊:“别管我!快出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马夫回头看了一眼天润,鞭声更急地催促着战马向前冲去。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只有尽快逃出城去才能保住沐家的血脉。 天润单枪匹马冲向敌骑,他的战马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四蹄生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敌骑。双方接近后,天润挥刀一划,两马交错而过,天润却不幸坠地,大腿受伤,甲胄也无法保护他在实战中的安全。 第35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宁习孔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听说,陈老夫人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焦氏一听,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往下掉,打湿了衣衿。她努力平复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又问:“那我的二叔子他们现在在哪里呢?”习孔的回答如同晴天霹雳:“沐天泽和沐天润两位都战死沙场,连周鼎的谋士和陈大经守将也都牺牲了。”焦氏听到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双手紧紧抓着衣襟,不敢相信沐天波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焦氏沉默不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两个儿子已经把干粮吃得干干净净,全然不顾母亲的悲伤。沐忠显打了个饱嗝,好奇地问:“听娘说,您是锦衣卫吗?”焦氏连忙呵斥道:“别乱说,这位是北镇抚司的上差大人!”习孔笑着摆摆手说:“夫人别担心,小孩子童言无忌。”他转头问忠显:“你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吗?”忠显眨了眨眼睛,回答:“知道,我还看过讲锦衣卫的呢。”习孔笑着追问:“那你觉得锦衣卫是好人还是坏人?”忠显毫不犹豫地回答:“都是坏人!”焦氏一听,差点晕过去,但还是强忍住了,心中暗自祈祷这童言无忌的话语不要惹恼了这位锦衣卫大人。 习孔并未在意,从包里拿出一包油纸包着的冰糖,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块晶莹剔透的冰糖。他分给两个孩子,问他们:“甜吗?”孩子们高兴地回答:“甜!”习孔点点头说:“锦衣卫就像这冰糖一样,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它的甜。没吃过的人,可能会说它没用、苦,甚至有毒。锦衣卫也是如此。如果每个人都有机会了解它,大家都会说它好;但因为只有陛下能真正掌握它,所以总有人诽谤它,误解它。”孩子们似懂非懂地噙着糖,嬉笑着跑开了,留下焦氏和习孔在篝火旁默默相对。 夜深了,大家在林子里苦熬了一夜。寒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一夜的艰辛。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楚雄。城头上旌旗飘扬,军队严阵以待,显得威严而庄重。经过身份验证后,他们才得以入城。一进城门,就听见孩子们在唱童谣:“城门高几丈?三十六丈高!骑马买刀,进城挨刀!”忠显听了,哭着说:“娘,我想回家。”焦氏强忍泪水说:“家已经不在了……”两个孩子哭闹个不停,焦氏心疼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们,给予他们一丝温暖和安慰。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呵斥:“住口!谁在喧哗?”焦氏母子抬头一看,原来是沐天波到了。天波在出逃后,比他们早到楚雄一天。他身穿铠甲,面容疲惫但眼神坚定。见到亲人,焦氏的情绪瞬间崩溃,抱着孩子痛哭起来。天波紧紧抱住她,眼里也泛起了泪光。旁边的人都被这一幕感动了,有的流泪有的叹息,整个场面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叙完旧后,天波感激地对习孔说:“沐某在此拜谢王指挥使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跪下行礼。习孔连忙扶起他说:“国公言重了,这不过是凑巧而已。”他的语气谦逊而真诚,让人感到温暖。谢过之后,大家一起进城去饱餐了一顿,算是庆祝他们的重逢和逃生。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这座古城带来了一丝生机。习孔被天波和杨畏知召去商议对策。云南的局势危急,需要他们共同应对。除了借助习孔的情报网外,还想利用他的身份来推诿责任。参加商议的还有余锡朋、龙在田等人,他们都是沐天波的得力助手。 在楚雄衙门的后堂里,气氛凝重而紧张。杨畏知首先开口说:“昨夜今晨又有数百逃兵到来报告说云南府已经沦陷。七千守军有一半投降了敌人其余的都战死或逃走了。宁州的土司禄永命率兵反抗也失败了。景东的刁勋、嶍峨的王扬祖等人都投降了敌人。”这话像一块巨石压在众人胸口让他们都感到沮丧不已。整个后堂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畏知继续说道:“逃兵还报告说沙定洲的先锋部队已经逼近我们预计明天午后就会到达城下。所以我们召集大家来商议对策。”说完后他坐回原位堂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天波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说:“召集大家来不是为了让你们沉默的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余锡朋站起来说:“我们兵力薄弱硬拼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应该保存实力退到武定或者沿着金沙江进入四川地区整顿之后再图反攻。”他的语气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畏知一听就怒了拍案而起说:“放弃土地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后堂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他的愤怒和决心。锡朋辩解道:“死磕只会增加伤亡!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葬送整个云南的未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希望。 畏知反驳道:“还没打怎么知道会输?我们不能未战先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心。锡朋坚持说:“双方实力悬殊胜败早已注定。我们不能盲目地去送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整个后堂里充满了争执和辩论的声音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立场而争辩着。 天波见两人争执不下便拍案而起制止道:“好了!都别吵了!云南的兵力不足以平定叛乱我们必须立刻向朝廷报告请求援军支援!”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后堂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他的威严和决心。整个后堂里顿时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天波的下一步指示。 听说沐天波打算向朝廷请求援军,众人脸上的表情犹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各自诉说着不同的心绪。杨畏知的眉头紧锁,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嘴巴微微张动,却又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封住,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言之隐,仿佛在权衡着天平两端的利弊。众人都心知肚明,虽然朝廷在承天府击败了李、张两个贼寇,但那些贼人的势力犹如野火燎原,尚未被彻底扑灭。官军一边追击,一边又要防备反扑,能派来的援兵恐怕只是杯水车薪。 余锡朋的脸上则是一片平静,宛如深邃的湖水,不起一丝涟漪。他的眼神深邃,仿佛把所有的事情都默默记在了心里,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在告诉世人,无论风雨如何变幻,他都能泰然处之。 土司龙在田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还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但很快就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仿佛害怕官军平定叛乱后会推行改土归流的政策。那样一来,他这土司皇帝的位子可就如风中残烛,难以为继了。 而锦衣卫同知宁习孔呢,则是低着头,仿佛一尊沉默的佛像,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打仗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无争。 沐天波见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便拿起笔开始起草塘报。他的笔触犹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写完后,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沉声说道:“援军到来,快的话可能几个月,慢的话就要半年了。但沙定洲的先锋部队很快就会到达楚雄,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余锡朋小声嘀咕道:“依我看,咱们还是先退到武定,然后再考虑进入四川。”他的声音虽然小,但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杨畏知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如寒风刺骨,让人不寒而栗。他说道:“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沐国公一旦离开云南,明军可能会自乱阵脚,到时候我们再想回来,恐怕连朋友都会变成敌人了。” 沐天波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他转头问杨畏知:“杨副使的意思是我们要坚守楚雄吗?”杨畏知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决:“不是的,楚雄城并不好守。”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不解。 龙在田急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期盼。杨畏知解释道:“沙定洲的势力强大,楚雄城很难抵挡得住。而且他的目标主要是沐国公,而不是这座城。如果沐国公离开了,楚雄城自然也就安全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众人听后还是感到疑惑不解,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困惑。杨畏知便进一步解释说:“沙定洲想要取代沐国公在云南的地位,所以他只会追赶沐国公,而不会死守这座城。沐国公一走,楚雄城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在为他们指明一条明路。 余锡朋一听这话就火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不满。他怒斥道:“杨畏知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想要驱逐国公!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说着他就转向沐天波请求按军法处置杨畏知。但众人都很厌恶余锡朋这种在大敌当前还搞内斗的态度,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冷漠。 沐天波也怒视了余锡朋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满。然后他又问杨畏知:“请杨副使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愿意听取每一个意见。 杨畏知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思和坚定。然后他说:“国公您应该今天中午就出城,然后连夜赶往永昌。”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沐天波想了想问道:“永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不解。 杨畏知点了点头说:“永昌府城是古时候的拓俞之地,唐朝天宝二年就建立了这座城,明朝洪武年间又进行了扩建,可以说是云南最重要的城池之一。如果沙定洲想要攻打永昌的话,他必须先拿下大理来确保后路不会被切断。这样一来沙定洲分出去的兵力就会越多战线也就越长他的粮道也就越危险。”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在为他们描绘一幅胜利的画卷。 沐天波听了杨畏知的建议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低着头,眼神凝重,仿佛在权衡着这个建议的利弊。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看着杨畏知问道:“如果沙定洲攻打楚雄的话,杨副使您会投降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期待。 杨畏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我会坚守楚雄城。楚雄城坚固且器械充足,沙定洲的目标主要是国公而不是这座城。而且城中的粮食足够支撑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坚守无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决和自信,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愿意为了这座城付出一切。 沐天波又追问道:“那三个月之后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无奈。杨畏知苦笑了一下说:“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 商议完毕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沐天波匆匆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在龙在田的护送下,逃往了姚安。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仿佛一朵漂泊的云朵,无处为家。而杨畏知则立刻开始布置城防工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愿意为了这座城付出一切。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沙定洲的先锋部队就已经到达了楚雄城下。他们列阵如林,气势汹汹地威压着整座城池。突然,有两名骑兵从阵中冲出,一直跑到河边,对着城楼上大喊道:“沐天波谋反!沙将军前来平叛!云南府已经被我们攻下了!沐天波已经逃跑了!你们赶紧投降并交出沐天波!否则我们就攻城了!”他们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城楼上的士兵们耳膜生疼。 杨畏知躲在城墙的垛口后面,冷静地回应道:“沙将军在哪里?”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在告诉世人,他并不惧怕这些威胁。骑兵回答道:“他在大军之中。你又是何人?”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和挑衅。 杨畏知回答说:“我是云南都指挥使司副使杨畏知,我有话要告诉沙将军。”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愿意为了和平而付出一切。骑兵应了一声说:“我们会转告他的。”接着,杨畏知便大声说道:“沐国公已经逃往永昌了,他说沙将军才是真正的叛贼。而沙将军又说沐国公是叛贼。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们不便投降。”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城下的士兵们耳膜生疼。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决和自信,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愿意为了真相而坚守到底。 沙定洲站在军前,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扫视着前方的阵势。他的脸庞坚毅,嘴角挂着一丝冷峻的笑容,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两名探子骑马归来,抱拳禀告道:“将军,杨畏知说沐天波已经逃到永昌去了,还说现在叛乱的真相还不清楚,不便投降。” 沙定洲一听,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召来属下,展开地图仔细查看。楚雄到永昌,虽然直线距离不到五百里,但山路蜿蜒曲折,实际路程几乎翻倍。他凝视着地图,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 “城里的细作有没有新消息?”沙定洲收起地图,转头问身旁的陈长命。长命身材瘦削,眼神狡黠,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他,说:“细作昨晚传来消息,确认沐天波已经离开楚雄,正往永昌方向逃去。” 沙定洲抬头望向远处的城墙,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看不见城内的具体情况,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炮火连天的景象。他想象着城内的慌乱和恐惧,以及沐天波仓皇逃窜的身影。 “是攻城还是绕行呢?”沙定洲心里盘算着,“攻城吧,难免会损兵折将;不攻吧,又得绕远路。到底该怎么办?”他犹豫片刻,最终决定:“稳妥起见,还是先拿下楚雄,再慢慢图谋明城。不过这样一来,耗时耗力,恐怕就追不上沐天波了。沐家在云南威望极高,只要沐天波还在,我就难以安枕无忧,更别提统一云南了。” 正在沙定洲纠结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万氏,便转头问道:“夫人,给朝廷的公文准备得怎么样了?”万氏身着华丽的衣裳,笑容满面地回答:“放心吧,巡抚吴兆元和大学士王锡衮的公文已经发往南京了,说沐天波谋反,我们是在讨伐他,请求朝廷让我们代管云南。” 沙定洲闻言大笑,笑声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狂妄:“他们这些平时不轻易动笔的人,怎么这次这么积极了?夫人你用了什么妙计?”万氏只是笑而不答,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是秘密。” 沙定洲摸了摸头皮,感觉微微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他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了吴兆元和王锡衮的公文,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知道朝廷看到这些公文后,一定会怀疑其真实性,然后派人来查实。而等到他们查明真相时,云南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了。 “楚雄的事情……”沙定洲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传令下去,绕过楚雄,全速追击沐天波!”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长命闻言有些担忧:“绕过楚雄虽然容易,但我们的粮道就会暴露在外了。”沙定洲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无妨,这次远征我们并不依赖云南府的粮食供应。每攻下一座城池,我们就在当地筹集粮草。”“抢吗?”长命惊讶地问,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沙定洲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地说:“抢什么抢?我们是官军,岂能行劫掠之事?沐王府的财富足以让我们购买滇中的粮食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长命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佩服沙定洲的深谋远虑。他低声问道:“大人,沐王府的财富,您之前答应过给属下一成的……”沙定洲表面上笑着,心里却暗自盘算:“等平定云南之后,自然会兑现承诺。”他轻轻拍了拍长命的肩膀以示安抚,眼中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 沙定洲一声令下,大军绕过楚雄继续前进。他们犹如一股汹涌的洪流,势不可挡地向前奔腾。不久之后,他们便来到了楚雄城外。为了分散沐天波的注意力并加快追击速度,沙定洲决定分兵两路:一路向北攻取牟定、姚安、大姚等地;另一路则向西北方向挺进,直逼大理。 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滇中和滇东的诸多城池便纷纷落入沙定洲之手。云南的局势岌岌可危,仿佛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而在永昌城中,沐天波正焦急地书写着公文。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焦虑。写完后,他郑重地将公文交给焦氏,并嘱咐道:“夫人,请速将此塘报呈送朝廷。” 焦氏苦笑了一下,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封塘报了,可至今都没有收到一封回信……”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担忧。沐天波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难道陛下真的怀疑我谋反了吗?” 焦氏安慰道:“有锦衣卫在旁作证,他们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沐天波闻言一喜,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对!锦衣卫与我们同行,他们定能为我等洗清冤屈。”但随即他又忧虑起来:“既然陛下相信我们是无辜的,那为何援军迟迟不至呢?” 焦氏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或许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吧。”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祈愿。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而沙定洲的叛军却已经逼近了永昌城。 在京师乾清宫内,林小风正轻敲着指节沉思着。他口中念叨着“文安之、李定国”的名字,眼中闪烁着一种深邃的光芒。郭天阳在一旁听得愕然,不解地问道:“皇爷,您这是要派他们去云南平叛吗?可文安之并无统兵经验,而李定国则是流贼降将,恐怕……” 话未说完,就被林小风打断了:“云南之事非武力可轻易解决,需得文武并重方能奏效。”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于是,他便任命文安之为云南总督,负责政务;李定国为总兵,负责军事;孙可望为游击将军,辅佐李定国共同赴滇平叛。 文安之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擅长治理百姓;而李定国则身材高大,英勇善战,擅长领兵作战。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共同肩负起平定云南的重任。林小风此举实则是深谋远虑之举。他深知此时明朝内部矛盾重重,不宜轻举妄动;而云南地处偏远,局势复杂,更需谨慎应对。 他选择文安之是因为此人曾是南明末年的督师,虽然屡战屡败,但其坚韧不拔的精神却令人钦佩。如今给他一个机会,或许能让他证明自己。同时,他也考虑到了李定国和孙可望的降将身份,担心他们在军中会受到排挤和轻视。因此,他特意安排文安之来调和矛盾,确保军中的团结和稳定。 然而,当郭天阳将调令传达给兵部,并询问兵力情况时,却遭到了林小风的严厉斥责:“兵部是何等无能?朕耗费巨资,竟然连三万兵马都筹集不到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不满。郭天阳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惶恐应命而去。 最终,在三万明军的强大攻势下,沙定洲的叛乱被成功平定。这场战役不仅彰显了明朝军队的威武之势,也证明了林小风深谋远虑的英明决策。然而,对于沐天波来说,这场战役却意味着更多的东西。他深知自己虽然清白无辜,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陷入了这场叛乱之中。如今叛乱平定,他是否能洗清冤屈,重获朝廷的信任呢?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平叛的大军抵达了重庆巴县的边界,部队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前进。四周的山峦如同沉睡的巨龙,蜿蜒起伏,被薄雾轻轻笼罩,显得神秘莫测。军营内,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山岚交织在一起,为这紧张的战前时刻增添了几分宁静。 总督文安之坐在军帐内的凳子上,他的面容严峻,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他刚被提拔为总督时,那份喜悦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以为这是朝廷对他的莫大信任。然而,一听说同行者中还有流贼降将,他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这些降将刚归顺不久,他们的战斗力和忠诚度都还是个未知数,特别是担心他们在困难面前会变节。这次进军云南,前景并不乐观,文安之不禁在心里感叹:“陛下这步棋,明面上是升官,实际上是在考验我的忠诚和能力啊!”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将领们很快聚齐,他们身着铠甲,腰间佩带着锋利的兵器,显得威风凛凛。然而,在这威严的外表下,他们的内心却各不相同。有的将领神情凝重,有的则显得忐忑不安。文安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家说:“各位不要担心。”将领们齐声应道:“遵总督令,不担心!”其中李定国等将领虽然脸上挂着笑,但心里其实更加忐忑不安。虽然旨意上说文安之不直接负责战事,但他作为总督亲临指挥,将领们哪敢多说什么?这些降将也是身不由己啊。 文安之先看向李定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和期待。他问道:“我身为总督,战事的责任在我肩上,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策略?”李定国是林小风推荐的,文安之想借此机会看看他的能力。 李定国站起身来,他身材高大,英姿飒爽,先向文安之拱手行礼,再向众将领行礼。他笑着说道:“总督大人、各位将领,我在入川之前就已经筹谋好了用兵之策。”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 文安之故作惊讶地问:“哦?愿闻其详。”他心中其实已经对李定国有了几分赞赏,但还是想听听他的具体策略。 李定国便开始讲述他的策略:“我打算先派使者进入云南,放出风声说朝廷大军即将到来,以此缓解沙定洲的攻势,解永昌之围。然后我们将兵力分为两路,西路作为虚张声势,东路则是主攻方向。西路我们用少量兵力集结在元谋金沙江北岸,假装要渡江,以此牵制敌人在滇北的兵力。而东路则从我们现在的巴县出发,南下贵州,再由贵州进入云南。”他的策略既考虑到了战局的复杂性,又充分利用了地形和敌人的心理。 说完,李定国铺开地图,用地上的尘土勾勒出川、贵、云三省的轮廓,用手指着画出行军路线。他的动作娴熟而有力,仿佛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 文安之追问:“那后续怎么做呢?”他想知道李定国是否还有更深入的考虑。 李定国笑着回答:“这要根据沙定洲的动向来定。曲靖在云南府城的东北方向,蒙自则是他的老巢,在府城的东南。蒙自和府城虽然看起来像是犄角之势,但云南地势险峻,不利于大军快速行进,所以防守那里并不是明智之举。”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沙定洲坚守府城,我就率领轻骑兵突袭他的老巢;如果他守在蒙自,那我们就集中主力攻打府城。”他的策略既灵活又富有攻击性,让文安之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吗?”文安之又问。他想听听其他将领的意见,以便做出更全面的决策。 这时孙可望站了起来,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服气的光芒。他先是带着不服气的眼神看了李定国一眼,然后对文安之行礼说道:“总督大人,末将有话要说。”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 文安之心里暗自高兴,看到两人不和,他觉得这些降将再次反叛的风险就降低了。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孙将军有何高见?请尽管说来。” 孙可望走到地图前说道:“我们有三万兵马,而叛军有十多万,兵力悬殊。在不明敌情之前,我们不应该分兵。而且贵州的路比云南更难走,我们应该遵循太祖皇帝征讨云南的老路,从永宁进入云南,先攻打乌蒙,再取曲靖。”他的策略显得更为稳健和谨慎。 李定国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想到孙可望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但他早有准备,又向文安之说道:“总督大人,我提出的分兵策略只是设置了一支千余人的疑兵,可以用当地百姓伪装来执行。至于行军路线,虽然贵州险峻,但出其不意正是我们制胜的关键。”他的解释既合理又富有说服力。 文安之听后点了点头,假装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说道:“就按照李总兵的策略行事吧。初入云南必定会遇到很多困难,希望各部能够克服困难,勇往直前。”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领们正准备退下时,文安之突然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严肃,让众人都为之一振。 众人问什么事,文安之说道:“锦衣卫传来消息说云南有很多毒蘑菇,吃了轻则让人眩晕,重则丧命。所以我要传令全军,进入云南后严禁采食野蘑菇。”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和关怀。 天威营的将领高文贵疑惑地问道:“毒蘑菇可能是因为没有煮熟吧?煮熟了应该就没毒了吧?”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文安之叹息道:“你的想法太危险了!毒蘑菇的毒性并不是煮熟就能消除的,有些甚至更加毒烈。我们不能再让士兵们冒险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心。 高文贵连忙改口说:“或者我们可以让当地人帮我们识别。”他的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惶恐。 李定国笑着回应道:“好主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一句,‘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幽默和风趣,让众人都笑了起来。 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瞬间得到了缓解。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会勇往直前,为了国家的安宁和人民的幸福而奋斗到底。然后,他们各自散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话说那平定叛乱的军队,从巴县出发,一路往南,如龙腾虎跃,直奔遵义城。春日里,阳光洒在将士们的铠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们心怀壮志,步伐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胜利的节拍上。 遵义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见证了无数风雨沧桑。军队到达时,城中的百姓纷纷投来好奇与期盼的目光。他们知道,这支军队的到来,意味着和平与安宁有望重归这片土地。 第36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李定国亲自带领五百骑兵,犹如一股灵活的风,向南迂回前进。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坚毅的面庞上,映照出无畏的光芒。那些土司的骑兵紧随其后,如影随形,仿佛一群饥饿的猎豹,紧盯着前方的猎物。 追到一半时,李定国突然将骑兵一分为二,如同两把锋利的剑,一半向东疾驰,一半向西撤退。沙越泽误以为明军是害怕了,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也跟着分兵追击。他心中的得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却未曾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李定国边骑马边估算着两军之间的距离,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嘴里念道着:“百步了……”“八十步了……”突然,他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身后的骑兵也都纷纷效仿,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鹰,瞬间改变了飞行的方向。 等到双方距离缩短到六十步时,明军阵型突变,背对着敌人,却面向着他们。李定国大喊一声:“杀!”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空回荡。他身先士卒,冲进了敌阵,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沙越泽见状大惊失色,他脸上的轻蔑被恐惧所取代,完全没料到明军会反攻。土司的骑兵们更是惊慌失措,他们的箭雨如同密集的雨点,却挡不住明军如潮水般的进攻。退的人越来越多,阵脚越来越乱,仿佛一群失去了首领的野兽,四处逃窜。 转眼间,战场上的形势风云突变,原本追击的土司骑兵变成了逃跑的一方。但今天不同于往日,他们刚转身,就撞上了也在撤退中的友军二百多人。这两股力量在战场上相遇,却如同两股相反的旋涡,陷入了混乱与挣扎。五百土司骑兵被五百明骑兵前后夹击,陷入了绝境! 箭矢划破空气,发出撕裂布匹般的声音。土司骑兵虽然身披铠甲,但战马却没有防护。明军发射的铲子箭,专门攻击马匹,箭头像铲子一样削砍,战马受伤后疯狂乱窜,它们的嘶鸣声与骑兵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的战场画卷。 土司骑兵拼命挥鞭,但马儿已不受控制,四处狂奔乱撞。两骑相撞,人马纷纷倒地,伤亡惨重。李定国率领骑兵赶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光芒。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歼灭了这五百土司骑兵,沙越泽也在乱军中被杀,他的尸体如同一块破布,被扔在了战场上。 南边的战斗结束后,北边的军队也传来了捷报。一千多明骑兵迅速集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们向李定国询问:“步兵怎么处理?”李定国摇摇头说:“别管他们,我们赶快去平彝劝降。”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一千多骑兵就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远去。那些土司的步兵看到战场上的血腥景象,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一群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 平彝城里的五百步兵,看到明军到来,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明军的手中。于是,他们立刻扔下武器投降了。在尊严和生命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李定国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攻克了平彝,他的智慧与勇气再次得到了证明。 第二天,明军主力进驻平彝城。城中的百姓纷纷出门迎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安宁。首战告捷,总督文安之非常高兴。他在中军帐里宴请众将领,想要与他们共同庆祝这场胜利。 高文贵来得最早,他附在文安之耳边请求说:“文总督,末将有个请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紧张。文安之笑着说:“但说无妨,功成在即,合理的请求我都会答应。”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高文贵眼睛一亮说:“总督此言当真?”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文安之点点头说:“当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坚定。高文贵说:“我想吃蘑菇,炒着吃特别鲜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与满足。 然而,文安之的脸色却一变:“不行!万一有毒怎么办?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与担忧。高文贵笑着说:“我们可以先让土司的降兵试吃,没事的话我们再吃。”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文安之无奈,只好答应了。他心中暗想:“这个高文贵,真是个贪吃鬼。不过,为了这场胜利,我也只好迁就他一次了。”不一会儿,火头兵来报:“试吃蘑菇的人一个死了,一个口吐白沫。”高文贵大惊失色:“连土人都不认识有毒的蘑菇吗?”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与不解。 文安之叹息道:“人心难测啊,就像这蘑菇一样。无毒的可食用,有毒的却能致命。只要不想着满足口腹之欲,就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沉与哲理。高文贵恍然大悟,拱手感谢文安之的教导。他心中暗想:“是啊,人心难测,我以后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 宴会结束后,众将领都喝醉了,只有文安之和李定国还保持着清醒。他们借着酒意商量后续的计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决心。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更大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 第二天中午,大军从平彝出发,直指曲靖。曲靖是云南的门户,沙定洲在那里屯兵五千防守。他本想以逸待劳,却忘了兵法中也有变化。明军带着前所未有的火药和火炮,将曲靖城三面围住,故意在西面留出一条路引诱敌人。 守城的将领一开始还嘲笑明军人少,等到明军开始攻城时,他才吓得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明军的手中,他只能拼尽全力去守护这座城池。然而,面对明军强大的攻势和先进的武器,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至于曲靖之战的结果如何?那就得等后面的故事来揭晓了。在这场战争中,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而李定国和文安之,他们将继续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听说明军打算攻城,曲靖的守将沙宜民一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毫不在意。“让他们来攻吧!咱们城里箭矢、火油、滚木礌石,多得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子狂妄,似乎完全不将明军放在眼里。他还补充了一句,语气中满是决绝:“我就算战死,也要拉上几万明军给我陪葬!” 旁边传令的士兵看着他这傲慢的样子,心里直打鼓,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句话,声音虽轻,却如惊雷一般,把沙宜民惊得跟遭了雷击似的。 “大人,明军趁着夜色在南城门外摆了几百门火炮……咱们的守城将士都吓得不敢守了。” “多……多少火炮?”沙宜民怀疑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脸上的狂妄之色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禀大人,我刚才偷偷数了数,大大小小的火炮加起来有六百多门,还有投石车若干呢。”传令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明军的阵势所震慑。 一听这数字,沙宜民脸色大变,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六百火炮……这也太多了吧!明军造这么多炮不要钱吗?”震惊之余,沙宜民忍不住吐槽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传令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看明军的火炮弹药充足得很,明显是想把咱们的城墙给轰塌了。” “快快快,咱们居高临下,火炮射程远,赶紧对准他们的炮阵开炮!”沙宜民一边下令一边披甲上阵,仆从们赶紧过来帮忙,他的动作中带着一股子焦急和慌乱。 传令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建议道:“大人,您何不亲自上城楼看看情况?或许能有更好的对策。” 沙宜民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不得不亲自前往。他一路上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上。 到了南城门一看,沙宜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南城墙上的火炮不过二十多门,而且大半都是中小型的,根本没法跟明军的六百多门火炮抗衡。守军们害怕明军的威力,既不敢守也不敢先动手,生怕遭到报复。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 “都跟我上城防守去!谁敢违令,军法处置!”沙宜民见士气低落,大声喝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威严和决绝,试图用这种方式激发士兵们的斗志。 士兵们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登上城墙观望。他们的动作中带着一股子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知道这场战事的结局。其实也就是观望而已,一旦明军开炮,他们就赶紧躲到城墙下面去,生怕被炮火击中。 沙宜民正打算下令炮兵反击呢,突然看到一名明军骑兵飞驰到护城河边,对着城楼大喊:“城里的听着!朝廷已经查明沙定洲谋反的罪证,特地派了十万大军入滇平叛!安顺军民府已经被攻下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量。城里的守军听到这话,纷纷面露惊恐之色,他们知道这场战事已经没有了胜算。 “投降的可以免罪复职!顽抗到底的格杀勿论!”明军骑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子威严和决绝。 沙宜民一听这话就火了,他拿起弓箭就要射。旁边的将士急忙劝阻:“大人息怒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杀了他恐怕会乱我军心。” “放屁!”沙宜民怒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杀敌还会乱自己心神的!”说着就推开众人一箭射去,正中那骑兵的肩膀。箭矢穿甲透板钉在了他身上,那骑兵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城外的明军忍着痛怒骂道:“放冷箭的!这笔账我们记下了!”说完转身就想逃。他们的动作中带着一股子愤怒和无奈,仿佛已经知道这场战事的艰难。 城里的守军见状知道和谈无望了,纷纷放箭放铳把那骑兵给打死了。他们的动作中带着一股子决绝和残忍,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远处的李定国看到这一幕暗暗记下了那骑兵的名字,打算战后上报朝廷表彰他以身犯险战死殉国的英勇行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和惋惜的光芒,仿佛在为这位英勇的骑兵默哀。 随后他命令传令兵去请中军前来进攻。文安之同意了李定国的请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李定国挥手下令:“攻城!”明军立刻行动起来挖壕沟搭掩体一切准备就绪火炮也齐刷刷地指向了城垛。他们的动作中带着一股子迅速和有序仿佛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令旗一挥炮声轰鸣城墙都跟着颤抖起来尘土飞扬弹丸如雨点般落下城垛被炸得支离破碎守军伤亡惨重吓得纷纷逃窜。他们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死亡的交响曲。 炮击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因为火炮过热而暂时停了下来。将领们问李定国:“总兵大人现在攻城吗?”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焦急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发起进攻。 李定国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急陛下有旨意说火炮弹药充足得很咱们只有三万兵力得尽量减少伤亡才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沉稳和睿智仿佛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因素。 城里的守军听到炮声停了以为明军要发起进攻了又赶紧登上城墙准备防御。结果一看傻眼了——城垛都被炸没了光秃秃的连个遮挡都没有。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 “城垛呢?怎么都不见了?”大家惊讶地问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惊恐和不安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被明军的炮火给轰没了呗。”一个士兵苦笑着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对这场战事失去了信心。 “没有城垛咱们怎么守啊?这不成了活靶子了吗?”另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绝望和慌乱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 “快快去报告沙大人!”一个将领急忙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焦急和无奈仿佛已经束手无策。 沙宜民也是束手无策只好下令拆民居取木石来当掩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知道这场战事的结局。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希望能够在明军的进攻下多坚守一段时间。 李定国见火炮冷却得差不多了便下令:“佯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沉稳和睿智仿佛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因素。 明军立刻呐喊起来推着壕桥云梯靠近城墙守军们探出头来窥视情况。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进攻。然而明军却只是佯攻并没有真正发起进攻这让守军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李定国再次下令:“继续开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攻破这座城池。 炮声再次响起新筑的掩体瞬间被炸得粉碎守军的伤亡更加惨重。他们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更加悲壮的交响曲。这场战事已经没有了胜算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死亡在等待着他们。 每当恐惧在人心深处悄然滋生,往往是因为面对的力量显得过于渺小,而一旦所拥有的火力强大到让敌人难以承受,恐惧便如潮水般涌向敌方,让他们心生畏惧,无力抵抗。 明军那六百门火炮,犹如六百头怒吼的巨兽,对着曲靖南城的城墙日夜不停地轰击。整整持续了一天,从晨光初现到夕阳西下,火炮的怒吼声未曾停歇。太阳快要落山时,城墙上的垛口几乎都被炸毁了,砖石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李定国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望着城垣的变化。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只有深沉的思索。他本是从流寇起家,身经百战,论起攻城之道,无人能及。然而,这曲靖府城,是洪武二十一年建造的,石头地基,砖块砌墙,坚固无比。周长六里三分,高三丈,厚一丈,四个城门高大雄伟,城墙上敌楼相望,城外还有护城河环绕,想要用炮火摧毁它,真是难啊! “收兵,回营地!”李定国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三万大军一听,立刻行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撤离了战场,回到了营地。他们虽然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期待和兴奋的光芒。 在回营的路上,李定国遇到了高文贵。他低声问道:“护城河的水已经截断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高文贵回答说:“已经截断了。曲靖的护城河水是从三里外的白石江引来的。今年雨水少,江水都快干了,所以我们用土石很容易就堵住了引水口。”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定国点点头,说:“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他知道,这一战,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第二天天刚亮,炮声又响了起来。六百门火炮再次怒吼起来,继续轰击城墙。从早晨一直到中午,炮声才停歇下来。城墙上的砖石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下来。 “总兵大人,城里开始冒烟了,他们开始做饭了!”高文贵快步走到李定国面前,大声报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集结队伍,准备攻城!”李定国不想给敌人吃饭的时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知道,这一战,他们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命令一下,三万大军立刻行动起来。三千先锋营的士兵推着壕桥,带着云梯,勇猛地向前冲去。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和勇敢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墙上的胜利旗帜。五千鸟铳弓箭手紧随其后,他们的手中紧握着鸟铳和弓箭,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前面的队伍架起桥梁过河,后面的队伍则带着云梯到达城下。士兵们齐声用力拉绳子,云梯瞬间竖了起来。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 “杀!”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起。士兵们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握着刀,五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开始攀爬云梯。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仿佛已经忘记了疲惫和死亡。 城上的土司兵见状,急忙用弓箭、火油、滚木礌石进行反击。然而,他们的攻击却显得如此无力。一个土司兵手捧着火油,想要往下倒。但还没等他泼出油来,城下的鸟铳手已经开枪了。一枪打中了他的脑袋,他顿时倒地不起。城垛被炸毁后,土司兵们失去了遮蔽,完全暴露在明军的枪口之下。而他们的火炮也被明军的炮火摧毁了大半,杀伤力大打折扣。 鸟铳手们瞄准城头,只要有人露头就开枪射击。他们的命中率高达十之七八,弹丸穿透盔甲,土司兵伤亡惨重。火油盆也被打翻在地,火焰四处蔓延。守军忙着救火,反而被逼得连连后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和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 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土司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身体如同破败的布偶一般被抛向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沙宜民见状大吼:“快扔滚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然而,他的命令却已经无法改变战局了。 两个土司兵抬起一根大木头想要扔下去,但还没松手就被鸟铳击中。他们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城墙上掉了下去摔死了。滚木掉在地上,根本无法滚动。它仿佛成了土司兵们无能的象征,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失败。 “杀!”在鸟铳手的掩护下,明军终于攻上了城头。长矛林立,守军的最后防线告急。明军虽然穿着重甲行动不便,但他们前赴后继,终于有勇士站稳了脚跟。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和勇敢的光芒,仿佛已经忘记了疲惫和死亡。 一个明军士兵翻身上了城头,左手挡住长矛的攻击右手猛扑过去将几名长矛兵扑倒在地。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仿佛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这时一个魁梧的汉子挥着狼牙棒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将他打死。然而,土司兵们太过专注于这一边,没有注意到另外三名明军已经顺着云梯悄悄爬上了城头。 “杀!”这三名明军背靠背旋转着刺入敌群。他们用护盾挡住钝器的攻击腰刀则轻划重砍所向披靡。他们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而有力,仿佛已经忘记了疲惫和死亡。土司兵们装备不如明军纷纷后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和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失败。 “明军威武!”第二队五个士兵接着上来八个人一起守住了云梯的位置。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和勇敢的光芒仿佛已经忘记了疲惫和死亡。 “杀!杀!杀!”明军步步为营利用他们甲胄的优势不断扩大战果。他们的动作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无法阻挡。又有十几名明军带着火绳手雷赶到点燃引信后掷入敌阵。爆炸声响起弹丸四射浓烟滚滚。敌兵或被炸死或被炸伤剩下的人耳鸣目眩乱作一团。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和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弟兄们先登的功劳就在这一战了!”明军士气大振如同猛虎添翼一般奋勇向前。他们的心中只有胜利的信念和无尽的勇气。他们知道这一战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城头上的土司洞兵,早被明军的炮声吓得魂飞魄散,心肝都颤了。他们蜷缩在城垛之后,双手紧捂着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听到手雷爆炸的声音,他们还以为是炮火再次来袭,吓得腿都软了,只想往后躲。可他们一回头,看见明军的重甲兵如同山岳一般矗立在那儿,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进不得也退不得,最后就乱了套。 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窝蜂地往台阶上挤,想逃出去。但那台阶又窄又陡,哪容得下这么多人?结果就堵在了那里,前面的人被挡住,后面的人还往前推,场面乱得不行。有的人被推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人踩成了肉泥。后面的人也跟着倒下,互相踩踏,死伤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恐惧的气息,哀嚎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剩下的士兵一看下城的路被堵死了,只能沿着城墙跑,跑到东西两座城相接的地方。他们气喘吁吁,满脸惊恐,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影子在眼前徘徊。 “你们这是往哪儿跑呢?”城上的守军大声喝问,他们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异常刺耳。 “快跑啊,晚了就没命了!”溃兵们一边跑一边喊,招呼着同伴。这些人里头,有的互相认识,有的还是同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南城这边的动静,把城里几千土司洞兵都惊动了。他们也跟着往西边逃,因为西边城外没有明军驻守。他们像一群丧家之犬,狂奔在街道上,身后是明军的喊杀声和炮火的轰鸣。 骑兵们一马当先,头也不回地往西南方向狂奔。他们的马匹跑得飞快,仿佛要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和恐惧的地方。眼瞅着云南府城就在眼前了,他们想跟沙定洲的主力会合,求条活路。他们不停地抽打着马匹,大声喊着:“马儿啊,快点跑,我的命就靠你了!”马儿好像听懂了似的,撒开四蹄,一会儿就没影了。 步兵们跟在后面,为了跑得快,把盔甲兵器都扔了。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些狡猾的,还跑到老百姓家里,抢了衣服换上。他们想以此来躲避明军的追捕,但他们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刚换好衣服,明军就追上来了。他们手持刀枪,神色凶狠,仿佛要将这些叛军全部消灭。 “叛军在哪里?”明军大声问道,他们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那些换了衣服的假装是老百姓,不说话,只是看着房主。房主吓得直摇头,声音颤抖地说:“没……没看见。” “看见了就快报告,抓到一个叛军赏银一两。”明军说完就走了,留下房主和那些换了衣服的叛军面面相觑。 突然,房主躲在柱子后面,指着那个假装的叛军大声喊道:“他是叛军,兵器都扔在后院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仿佛要将这个叛军置于死地。 “兄弟们上!”明军一听,立刻冲了上去,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在数万明军的追捕下,城里的叛军要么被杀,要么被抓。那些逃出去的人还不敢放松警惕,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开始还能听到后面的喊杀声,渐渐地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连明军的旗帜都看不见了。 “不……不行了,我跑不动了。”一个叛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也是,歇会儿再走吧,后面好像没追兵了。”另一个叛军也坐了下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溃兵们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们立刻紧张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支明军的骑兵队伍。他们盔甲闪亮,弓箭在手,神色紧张地巡视着四周。 “是我们的人!”有人认出了旗帜,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 “怎么跑这边来了?云南府在西南方向,他们怎么往东北去了?曲靖已经丢了!”大家疑惑地议论着,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就在这时,土司的骑兵也到了。一个骑兵大喊:“前面有明军的伏兵,都是精锐骑兵,快逃!”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焦急。 “啊?”土司步兵一听更乱了,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本来以为已经安全了,结果又遇到危险。有的继续逃,有的想投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骑兵们看步兵就像看羊羔一样,轻松就能抓住他们。 不一会儿,明军的追兵就到了。他们手持刀枪,神色凶狠地冲了上来。箭如雨下,刀光闪闪,叛军们纷纷倒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哀嚎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投降的人也要有点策略才行。早投降的能活下来,晚投降的就难说了。明军是按人头算功劳的,人头够了就不追了。那些逃出城的人大多数都死在了高文贵的埋伏下,只有少数几个逃到山林里才保住了命。他们躲在茂密的树林中,瑟瑟发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影子在眼前徘徊。 到了晚上,高文贵带着军队进城了。他们满载而归,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城里的百姓纷纷出门观看,只见明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士兵们手持刀枪,威风凛凛。 “禀报文总督、李总兵!”高文贵行礼说道,“卑职奉命在城西十里处设伏,果然遇到了溃逃的土司洞兵。杀敌千余人,首级都已带回;俘虏和投降的士兵六百二十余人,已押回军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和得意。 文安之笑着站起身来说道:“高将军果然不负众望,当记一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肯定。 李定国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再接再厉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谢文总督、李总兵!”高文贵又问道,“请问二位大人,俘虏该如何处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 文安之想了想说道:“这些人大多来自蒙自,对地形熟悉。我打算暂时收押他们,等反攻蒙自时,可以让他们做向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思熟虑和策略。 然而,李定国却眨了眨眼,拱手说道:“文总督,属下有不同意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 “请说。”文安之微微一愣,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应该全部杀掉,以儆效尤!”李定国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和果断,“杀俘的消息一旦传开,后续谁还敢投降?毕竟投降也是死路一条,不投降或许还能活命。”他的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文总督此言差矣。”李定国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优待俘虏可以收服他们的心,也可以动摇未投降者的意志。但土司洞兵不同于中原之民,他们不讲道理,只服强权。我军必须展示威严,让云南的土司洞兵知道我军言出必行。”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军攻城前已明确告知:投降者免罪,抵抗者格杀勿论!普安府、新兴所、安南卫等地望风而降,我军秋毫无犯。而曲靖叛军非但不投降,反而先挑衅射杀我军信使。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军必须做出回应。” “这个消息传开,非但不会增加我军进攻的难度,反而会促使叛军投降。”李定国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而且,这些人都是沙定洲的亲信,大人敢把他们留在军中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担忧。 文安之有些犹豫,他不忍心杀俘,多有仁慈之心。但李定国看出了他的犹豫,再次劝说道:“大人,土司洞兵不同于中原之民,他们只服强权。我这样做并非为一时之利,而是为长远之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什么长远之计?”文安之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以短暂的杀戮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李定国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只有这样,才能让云南的土司洞兵真正感受到我军的威严和决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果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自古以来就有句话说:“太过仁慈的人不适合带兵打仗,心地太过善良的人不适合做官。”这话说的是,无论是文治还是武略,都该在需要严格的时候绝不手软,否则军令就难以执行,禁令也无法遵守。文安之,这位久经世故的老文臣,身形瘦削,面容沧桑,眼中常含慈悲之光,但身为总督,手握重兵,面对平叛的重任,他知道现在不是施行仁政的时候。 夜色深沉,军营内灯火通明。文安之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份战报。李定国,这位年轻的将领,刚刚向他提出了一个残酷的建议——杀俘。文安之心中泛起一阵怜悯,那些俘虏也是人啊,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梦想,但……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冷厉。他默默压下心中的怜悯,抬起头,脸色严峻地说:“杀!曲靖这一战,就是要树立我们的威严!我要让滇中的百姓明白,只有投降才能活命,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第36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明军进入云南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越传越离谱。当这股风传到云南府城时,已经夸张到说明军拥有五十万大军,携带一万门火炮,所向披靡。据说在火炮的猛烈轰击下,曲靖城和它的军民都化为了灰烬,城墙崩塌,河水为之断流。更有甚者,还传出城外野狗因冒犯明军而受罚的奇谈,说那些野狗被明军的火炮声吓得四处逃窜,结果被明军士兵抓住,以儆效尤。这些荒谬的传言,都是锦衣卫的“功劳”,他们每到一处就添枝加叶,而听的人又按自己的想象再加工一番,所以消息就越传越离谱了。 李定国攻下曲靖后,并没有急着继续前进,而是先忙着补充军需,同时派出探子侦察敌情。初到云南,人生地不熟,他哪敢轻举妄动呢?他深知,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每一步都需谨慎。听说沙定洲在云南府城集结了军队,李定国就派使者四处去劝降各州县。那些州县的精锐部队都被调去防守府城了,城里剩下的老弱病残一听风声,吓得魂飞魄散,守将们为了活命,也纷纷投降,不愿降的也被逼着降了。他们深知,明军的威力不可小觑,与其顽抗到底,不如顺应时势,保住性命。 三月中旬,春风吹拂着云南的大地,带来了一丝生机。然而,在沙定洲的府邸中,却是一片死寂。探马又急匆匆地跑到沙定洲面前报告:“大人,大事不妙啊!曲靖南边的陆良卫、石林部,西边的马龙州、寻甸部,都已经投降明军了。”沙定洲一听,脸色骤变,知道形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他心中暗自思量:马龙、寻甸是云南府城的门户,一旦失去,府城就无险可守了;陆良、石林又是曲靖到蒙自的屏障,现在也失守了,蒙自那边空虚无备,明军随时可能长驱直入。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悬于一线。 沙定洲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他环视了一圈说:“咱们现在有近五万军队,守一座城还勉强可以,但要分兵防守就力不从心了。”众将都等着他拿主意,沙定洲却故意卖关子,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一个将领说:“咱们应该跟明军在城下决一死战,成王败寇,各安天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悲壮。另一个将领则说:“咱们应该赶紧撤回蒙自,保护家眷,免得被明军乘虚而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忧虑。还有一个将领提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攻曲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甘和倔犟。然而,大家一听反攻的建议,都笑他太天真,说明军的火炮那么厉害,哪是轻易能惹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权衡利弊之后,最后决定退守蒙自,召回在外征战的军队,准备与明军决一死战。出发前,沙定洲还不忘把沐王府的财产洗劫一空,用来充当军费。他心中暗自得意: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府库里金银财宝多得数不清,这下可算是便宜我了。于是,他命人将府库里的金银财宝全部搬出,装上车马,准备运往蒙自。这一运,就是好几个月,府库里的金银财宝才被运完。 沙定洲刚走没多久,李定国的军队就到了云南府城。老百姓们夹道欢迎,他们纷纷走出家门,站在街道两旁,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和鲜花,欢呼着迎接明军的到来。府城就这样兵不血刃地被攻下了。当天晚上,文安之和李定国在府城里设宴庆祝胜利,并写了三封信。一封给永昌的沐天波,召他回来镇守;一封是塘报,详细报告了云南的情况;还有一封则寄往金陵,向朝廷报捷。同时,他们还派了一匹快马赶往京城,将胜利的消息迅速传达给皇帝。 此时的北京也正忙着大事呢——春闱考试。从二月初九开始,每隔三天考一场,一共三场。通过乡试的考生才有资格参加这场考试。考中的称为进士,是当官的敲门砖。明朝的进士名额经常变,最初没有固定数目,后来才定为南方六个名额,北方四个。宣德、正统年间,又实行了分卷考试。考中的进士还要参加殿试,由皇帝亲自面试。 林小风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本《明史》,正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故事。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今这春闱考试正在进行之中,不知又有多少英才将脱颖而出呢?他想起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惋惜之情。他本想帮助他们一把,但最终还是按兵不动。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影响了他们的成长之路,也怕泄露机密损害了自己的名声。于是,他只能默默地关注着他们,期待着他们在考试中能够有所斩获。 会试结果揭晓时,王夫之年纪最小却中了进士,黄宗羲也同榜高中,唯独顾炎武落榜了。林小风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不禁为顾炎武感到惋惜。他深知顾炎武的才华和学识,也知道他在考试中付出了多少努力。然而,命运却如此捉弄人,让他与进士之名擦肩而过。林小风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帮助顾炎武一把,让他能够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接着就是殿试复试在建极殿举行,时间是四月二十一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考生们早早地就来到了建极殿外等候着。他们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高高的官帽、手持文房四宝、神情庄重而肃穆。他们知道这一天的考试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和前途。 殿试只考一天就结束了。考生们日落时分交卷后纷纷走出建极殿。他们有的面带微笑、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则是一脸茫然。试卷由八位读卷官共同审阅打分。他们用圆圈、三角等标记优劣选出最优秀的十份呈给林小风御览。林小风坐在龙椅上仔细地审阅着每一份试卷。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带微笑、时而则沉思不语。最终他钦定了一甲前三名为状元、榜眼、探花。 就在四月二十日这天,林小风亲自前往建极殿检查考场布置。他走在建极殿的走廊上,欣赏着墙上的壁画和窗棂上的雕刻。突然有个小太监拿着云南的塘报进来报告说:“李定国已经收复了云南府城。”林小风一听完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立即命人抄录一份送给简明孝以表彰他的战功。随后户部尚书邵师韩奉旨入宫面见林小风。林小风便向他询问了关于夏粮征收的情况,担心会遇到民众的阻挠。邵师韩一一作答,并表示会尽力做好夏粮征收工作,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林小风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治国之策。 林小风心里头直犯嘀咕,常说的一点小恩小惠能让人感激涕零,但要是给多了,反而可能成了仇。这朝廷和老百姓的关系,不也是这么回事嘛。他望着窗外那稀疏的雨滴,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老百姓日子难过了,朝廷减点税,大家伙儿都念着朝廷的好;可连着几年都不收税,老百姓慢慢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等到哪天说要恢复征税了,嘿,有些人啊,就把以前的好全给忘了,心里头还埋怨上了。这埋怨多了,可就容易出乱子了。林小风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这人心啊,真是比那窗外的天气还要多变。 户部尚书邵师韩,那可是个人精。他琢磨透了皇上的心思,就弯着腰,像一只狡猾的老猫,跟皇上说:“陛下,咱们这征税的事儿啊,已经跟各地的官府都通气了。大家都拍着胸脯保证,能按时按量完成。”皇上就问他有啥高招,邵师韩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还是老规矩,先让那些有钱有势的士绅们带头缴税,给老百姓做个榜样。老百姓自然就跟着来了。” 皇上眉头一皱,疑虑地问道:“士绅们刚被催着交税,他们能乐意吗?”邵师韩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放心,李阁老在北直隶赈灾追税的时候,早就把这层关系理顺了。那些名声好的士绅,咱们主要以安抚为主,追税为辅。他们欠了朝廷的人情,现在朝廷有求于他们,他们自然会鼎力相助。至于那些恶霸士绅,咱们就重拳出击,该杀的杀,该关的关。剩下的,也就不足为虑了。” 皇上看邵师韩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提醒了他一句:“别小看了人心,朝堂上是这样,民间也一样。真正的敌人往往躲在暗处,悄悄地啃噬着大明的根基。”邵师韩领了旨意,正准备退下。皇上又叫住了他:“等等,我还有两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他看了一眼周围,满屋子的官员和太监,生怕走漏了风声,就低声说:“咱们去偏殿谈。” 偏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成庆华正带着礼部的一帮官员在布置宴席呢。大家一看皇上来了,都赶紧行礼。皇上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庆华和师韩。皇上开门见山地说:“第一件事儿,就是殿试之后,得让那些新进的进士们去六部九卿那里观摩学习。这可是咱们大明的老规矩了,从洪武十八年就开始了。虽然到了万历年间,神宗皇帝那会儿有点松懈,但这规矩还在。让进士们先在朝廷里历练历练,对他们以后做官有好处。” 庆华接着说:“礼部已经跟五部九卿都商量过了,大家都没意见。等殿试一结束,我们就跟吏部一起安排这事儿。”皇上摇了摇头,说:“不光六部九卿,还得加上顺天府和它下面的州县。让北直隶的官员们教教这些进士们怎么当官,怎么跟地方上的士绅打交道。”师韩一听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赶紧拱手应承下来。 皇上这心思啊,明摆着是想让这些进士们快点成长起来。北直隶是京城所在地,这里的官员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了。进士们在这里学学,肯定进步神速。等他们学成了,再派到南边去,好对付那些狡猾的南边人。要是还不够用,就再派些老臣南下支援。皇上的心中仿佛已经绘制好了一幅宏伟的蓝图,他期待着这些进士们能够成为他实现这一蓝图的重要棋子。 说完了新进士的事儿,皇上又问:“你们俩说说看,现在地方上还有哪些弊端?”庆华和师韩相视一笑,都说不知道。皇上心里头那个气啊,暗骂他们装傻充愣。可他也知道,历朝历代中原王朝的麻烦事儿,归根结底都是一个“钱”字。有了钱,官员的俸禄就足了,赈灾的粮食也有了,国家内部就稳定了;有了钱,军队的粮饷和装备就充足了,外敌也就不敢轻易来犯了。 看着他们俩在那儿装模作样,皇上干脆直接问师韩:“方尚书啊,户部管着国库呢。今年可是林小风十九年啊,咱们国库的收支能平衡吗?”师韩点了点头说:“李阁老在江南那边追回了不少税款,预计能有个两三千万两呢。所以啊,国库最近是不用担心没钱花的。”这话一说出来,皇上差点没噎住。他心中暗想:这邵师韩啊,真是个老狐狸,总是能给我惊喜。 看他们俩还在那儿打太极呢,皇上索性直说了:“这商税的问题啊,已经拖了很久了。我非得治治它不可!”师韩就问了:“陛下是想加税呢还是想减税呢?”皇上哈哈一笑说:“都不是都不是!我要的是开始正式征收商税!”这话一出口,俩大臣都愣住了。师韩赶紧拱手问:“陛下啊,咱们朝廷不是一直都有征收商税的吗?怎么说是开始征收呢?”皇上微微一笑说:“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前的商税征收不规范,漏洞百出。我要的是制定一套完善的商税制度,让商人们明明白白地缴税,也让朝廷的财源更加稳定。” 师韩和庆华一听这话,都恍然大悟。他们知道皇上是想要动真格的了。于是他们赶紧表态说:“陛下英明!我们一定全力支持陛下征收商税!”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那你们就回去准备一下吧。我要在三个月内看到新的商税制度出台!”两位大臣赶紧领旨谢恩退下了。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啊…… 看着邵师韩和成庆华一脸迷茫的样子,林小风开口问道:“商业税收来源于商人,由官府收取,最终归于国家,再用于百姓,这个道理没错吧?”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是的,陛下!”两人齐声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虽然年轻,但心思却比任何人都要缜密。 “但我听说有些地方的官员,在路上设卡拦截,对商人横征暴敛,收上来的税钱,没进国库,反而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想象着那些贪婪的官员,如同一只只肥硕的老鼠,啃噬着大明的根基。 “商人们怨声载道,国库却空空如也,只有那些贪官污吏吃得脑满肠肥。”林小风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他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的情绪。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商人们在路上被官员们拦截,被迫交出辛苦赚来的钱财,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真有这等事?”林小风追问,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更加严厉。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知道真相,他要为那些受苦的商人伸张正义。 邵师韩假装沉思了一会儿,他低着头,眼神闪烁,仿佛在权衡着什么。然后,他回答道:“臣也略有耳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和保留。 “只是听说而已吗?”林小风追问,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质疑。他盯着邵师韩,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邵师韩沉默了,他并非不知,而是知道却不敢说。朝堂之上,个个都是人精,明哲保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分内之事,自然得尽心尽力;分外之事,还是少插手为妙。插手越多,错得越多,到时候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既想说出真相,又害怕因此招来祸患。 成庆华心里也有这样的念头,他作为次辅,只好站出来打圆场:“陛下,臣也听说过地方官吏设卡暴敛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这样的事情确实存在,但他也无能为力。 “既然知道,为何不奏报上来?”林小风质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不满。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官员们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沉默和隐瞒。 “这……”成庆华面露难色,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地方官吏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背后都有靠山。就拿运河漕运来说吧,总督朱国弼不仅是勋贵,还手握兵权。如果以此为由弹劾他,很容易被视为党争,不仅无济于事,反而可能招来祸患。”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这样的现实让人无法接受,但他也无能为力。 而且朱国弼并非个例,有些地方官吏甚至与皇室有勾结。朝中官员虽然胆大包天,但也不敢公然揭露这些丑闻,以免伤了皇家颜面。这样的现实让成庆华感到无奈和沮丧,他知道这样的腐败和黑暗无法被轻易根除。 见两人沉默不语,林小风紧握拳头,愤怒地说:“他们有了难处,朕和大明就没有难处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无奈,他无法容忍这样的腐败和黑暗继续存在下去。 “商人们也是大明的子民,怎能忍受这样的盘剥!”林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受苦的商人们无助的眼神和绝望的表情。 见皇帝发怒,成庆华和邵师韩急忙行礼道:“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有着无法容忍腐败和黑暗的决心和勇气。 “朕不是要你们息怒,而是要你们想出解决地方官吏暴敛的对策!”林小风严厉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坚决。他相信这两位官员有着足够的智慧和才能,能够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陛下,容臣等回去商议后再禀报。”两人恭敬地回答,他们知道这个问题需要谨慎考虑和周密计划,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现在就没有对策吗?”林小风追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质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两位官员现在还不能给出对策。 “暂时没有。”两人无奈地回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们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需要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和计划。 “那朕来想个办法。”林小风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现在不是流贼围城的时候,不能靠危机来迫使他们就范。官员也是人,不能把他们当成执行政令的机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不能靠强硬的手段来解决问题,需要找到一种更加合适和有效的方法。 林小风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没招,朕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他相信自己能够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臣等洗耳恭听!”成庆华和邵师韩上前一步,拱手以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他们想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究竟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朕打算设立一个新衙门,名叫邮驿司。”林小风宣布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勇气和决心,但他相信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 “邮驿司?”两人轻声重复了一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知道这个新衙门究竟有什么作用和意义。 “没错。邮驿司有两大职责:一是负责运输,二是征收商税。”林小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清晰和明了。他知道这个新衙门的设立需要得到这两位官员的支持和理解,所以他耐心地解释着。 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林小风详细说明了他的想法:“地方官吏之所以能暴敛,就是因为他们有权有兵。以运河为例,官吏设卡拦船,出示公文收费。商人不交,就派兵抓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和不满,他想象着那些贪婪的官员们如何欺压商人,如何收取不义之财。 “商人从扬州出发,在南直隶交了税,到了山东还要交,到了北直隶还得交!小商队都受不了这样的盘剥,更何况大商队呢?”林小风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愤和无奈。他无法容忍这样的腐败和黑暗继续存在下去,他要为那些受苦的商人伸张正义。 “邮驿司将给商人发放通关文凭,持此文凭者,沿途关卡不得阻拦。发放文凭时,邮驿司会验货并征收税款。”林小风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朝廷既能收到税款,商人也能得到保障,两全其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满意,他相信这个办法能够有效地解决商人被盘剥的问题。 邵师韩和成庆华低头沉思起来,他们仔细思考着这个新衙门的设立和意义。他们知道这个决定需要谨慎考虑和周密计划,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陛下,如果商人不去邮驿司领文凭怎么办?”邵师韩首先提出了疑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安。他担心这个新衙门的设立并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 “那就只能接受沿途关卡的盘剥了。”林小风回答得干脆利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商人们自己去选择,如果他们选择不去邮驿司领文凭,那么他们就要承担被盘剥的后果。 “那……如果关卡不认这个文凭呢?”成庆华接着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安。他担心这个新衙门的设立并不能得到地方官吏的认可和支持。 “杀!”林小风只说了一个字,却让两人脊背发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严厉的惩罚来确保执行。 “是不是……有点太重了?”成庆华试探着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他担心这个惩罚过于严厉,会引起地方官吏的反感和不满。 “重吗?”林小风冷笑一声,“不认文凭就是不认朝廷,与谋反同罪!朕不灭他三族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凡遇此情形者,当值的文官武将一律处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酷和果断,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严厉的惩罚来确保执行,他不能容忍任何对朝廷的背叛和不忠。 看着皇帝坚决的态度,成庆华知道再劝说也是无用,于是转而问道:“陛下打算将这个邮驿司归哪个衙门管辖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他想知道这个新衙门的归属和管理。 邵师韩拍着胸脯说:“范尚书啊,钱粮之事自然归户部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得意,他以为这个新衙门应该归他管辖。 然而成庆华却瞪大了眼睛反驳道:“钱粮虽归户部管没错,但商队为朝廷边军运输军需物资这事儿也离不开工部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质疑,他认为这个新衙门也应该归工部管辖。 邵师韩又提出:“这么说来兵部也应该参与进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询问,他认为兵部也应该在这个新衙门中有一定的地位和作用。 “兵部与此关系不大……”成庆华眨了眨眼睛说道,但随即又改口道,“我也这么认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邵师韩和皇帝,只能勉强同意这个 为什么历代王朝都重视农业而抑制商业呢? 这背后的原因,纷繁复杂,经济的基础、社会的稳定、阶级的秩序,还有价值观的引导,无一不与之息息相关。但若要深入探讨,最关键的还得说到税收制度上。 你看那农民们,终日忙碌于田间地头,那几亩三分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收成好坏也就在这方寸之间。朝廷派个官差去收税,简单直接,不容易漏掉。农民们淳朴厚道,虽然辛苦,但也知道交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大多都能按时缴纳。 可商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走南闯北,行踪飘忽不定,犹如风中的柳絮,难以捉摸。那时候技术有限,没法在生产环节直接收税,只能在商品运输和销售的时候下手。商业税大概能分成三类:过路费税、进城税,还有坐地经营税。每一种税都像是商人们前行路上的绊脚石,让他们步履维艰。 过路费税,就像现在的关税,地方官府在路上设卡收的。明朝那会儿,这税叫钞关税。天启元年,全国钞关税收入高达五十二万两白银,比万历二十五年多了快二十万两呢。这税虽然重,但商人们为了生计,也只得咬牙缴纳。不过,魏忠贤掌权时,为了拉拢南方的官员和背后的商人,就大肆减免了这税。这一减,商人们自然是欢呼雀跃,但朝廷的财政却因此大打折扣。 进城税,顾名思义,就是商人进城时要交的税。官府会根据货物的多少和价值来定税额,交了税才给凭证,有了这凭证才能在城里合法卖东西。商人们每次进城,都得小心翼翼地盘算着货物的价值,生怕税额太高,赔了本。 坐地经营税,算是进城税的一种变种。商人货物多,一个县可能卖不完,就会跟官府约定好要卖的量,比如带了一千件棉衣来,打算卖两百件,那就按两百件的价值交税。出城时官府再查货,多卖了就要补税或者受罚。这税让商人们头疼不已,他们得时刻提防着官府的检查,生怕一不小心就多卖了货物,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进城税和坐地经营税都是地方官府管的,林小风想插手也难。但过路费税这块,他还能动动脑筋。于是,他就设立了邮驿司,想统一全国的过路费税征收,削弱地方官府的权力,收归朝廷所有。这一举措,无疑是对地方官府的一次重大挑战,也是林小风在朝廷中树立威信的一次重要机会。 皇帝一声令下,六部九卿忙得跟陀螺似的。邮驿司的事虽然定了,但还得各部门赶紧商量,定好官员人选。还得跟地方官府通气,确保新衙门成立后能顺利运转。林小风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忙碌的官员们,心中暗自得意。他终于有机会在朝廷中大展拳脚了。 成庆华和邵师韩两位大人辞行后,林小风一个人坐在大殿里,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了。太阳下山前,他回了乾清宫,然后又去坤宁宫吃饭,跟皇后聊到很晚。皇后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她总能在林小风疲惫的时候给予他安慰和鼓励。林小风跟皇后聊起了设立邮驿司的事,皇后听后也赞不绝口,说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殿试的日子了。考生们心里那个激动啊,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终于来到皇城了,这地方可真气派,琉璃瓦、金柱子、雕花窗、金砖地,还有那些奇花异草,看得人眼花缭乱。害怕的是,万一考不好,可就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们一个个穿着整洁的衣裳,手里紧握着笔砚,紧张而又期待地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礼部官员带着考生们往前走,一路上不停地叮嘱:“你们初来乍到,看到啥都新鲜。但皇城有规矩,只能看不能久留,别傻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也别到处乱看,记住了啊!”考生们都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他们知道这是皇城的规矩,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行人穿过皇极殿和中极殿的侧门,来到了建极殿前。这大殿巍峨壮观,让人心生敬畏。礼部官员指挥考生们分列在台阶两侧站好,等待皇帝的到来。考生们一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动弹。 台阶上站着四个锦衣卫大汉,穿着大红官服,衣服上绣着金丝龙凤图案,袖子边上也绣着花,下摆像荷叶一样散开,腰间系着蓝锦带还挂着绣春刀。他们左手按着刀柄右手拿着黄丝鞭子鞭子柄上雕着龙头还贴着金饰。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考生们看到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百官比考生们早到一步穿着朝服站在前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以前也是被人管着的,现在终于熬出头了。他们一个个神情傲慢,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升殿!”鸿胪寺的官员高声喊道。话音未落,四个锦衣卫同时挥动金鞭,“啪啪啪啪”三声响彻云霄,大家都被震得精神一振。明朝的规矩,正旦、冬至、万寿圣节还有殿试这样的大典都要鸣鞭。《大明会典》上都有记载:“奏响《定安之曲》,九五飞龙腾空而起,万国都恭敬遵从。鸣鞭三声……” 鞭声停了,林小风穿着朝服步入建极殿。他神情庄重,步履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踏着历史的节拍。百官和考生们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后,各自回到座位上。 第一场考试是策问,由皇帝亲自出题,考生们在殿中的通道上作答。这场考试主要是看考生的心智是否成熟,应变能力和口才怎么样。林小风在看考生名单的时候,被吕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 吕宫这个人啊,是南直隶秋闱罢考哭庙事件的名义上的领袖。但实际上背后有人操纵,想扩大事端。林小风看到他的名字,眉头微微一皱。按理说,秋闱的时候主考官应该把他的名字划掉,以惩罚他哭庙的恶劣行为。可吕宫非但没被划掉,反而一路过关斩将进了殿试。 “有趣,真是有趣!这岂不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吗?”林小风冷笑一声,合上了名册。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吕宫背后到底有什么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林小风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吕宫查个水落石出。 随着考试的进行,建极殿内逐渐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又庄重的气氛。考生们一个个奋笔疾书,努力将自己多年来的学识和才华倾注于笔端。林小风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每一个考生。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忧虑,期待的是能从中选拔出真正的人才,忧虑的是这场考试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和斗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考试终于结束了。考生们交上答卷后,纷纷走出建极殿,他们的脸上有的带着自信的微笑,有的则显得疲惫不堪。而林小风则留在殿内,与百官一起审阅答卷。他一份份地看过去,每一份答卷都仿佛是一个考生的命运和前途。 在审阅答卷的过程中,林小风特别留意了吕宫的答卷。他发现吕宫的答卷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文采斐然,不禁暗暗点头。但同时他也更加警惕了,因为这个吕宫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吕宫送到殿试来? 林小风决定派人暗中调查吕宫的背景和来历。他要弄清楚这个吕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才能确保这场殿试的公正和公平。 随着调查的深入,林小风逐渐揭开了吕宫背后的秘密。原来吕宫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政治集团。这个集团试图通过操纵科举考试来渗透朝廷,扩大自己的势力。而吕宫就是他们选中的一个棋子,一个用来试探林小风耐心和决心的棋子。 明白了这一切后,林小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不仅要选拔出真正的人才,还要打击那些试图渗透朝廷的势力。他决定将计就计,利用吕宫来引出背后的势力,然后一网打尽。 于是,在接下来的考试中,林小风对吕宫特别关注。他故意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试图引出吕宫背后的势力。而吕宫也不负所望,他的回答总是那么巧妙、那么有深度,仿佛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智囊团在支持他。 终于,在最后一场考试中,林小风成功地引出了吕宫背后的势力。他们试图通过贿赂考官来操纵考试结果,但被林小风及时发现并制止了。这场考试不仅选拔出了真正的人才,还打击了那些试图渗透朝廷的势力。 考试结束后,林小风对吕宫进行了特别的面试。他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才华和抱负。在面试中,吕宫表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敏锐的洞察力。他对时局的分析、对政策的建议都让林小风刮目相看。 最终,林小风决定录用吕宫,并给他一个重要的职位。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引来一些争议和质疑,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他相信吕宫是一个真正的人才,一个能够为朝廷和国家做出贡献的人才。 而吕宫也没有辜负林小风的期望。、 第36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考试终于结束,紧接着便是那决定命运的殿试之日。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悠然飘过,仿佛也在期待着这场盛事的到来。紫禁城的红墙金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添了几分庄重与神秘。 考生们的表情各异,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有的人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跳跃,似乎胸有成竹,成竹在胸;有的则搔着头,犹豫不决,眉头紧锁,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疑惑作斗争;还有的写写停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显然是在苦思冥想,试图从脑海中挖掘出那最后一点灵感。 转眼到了中午,光禄寺的侍从们准时送来了午餐。考官们的伙食相当丰盛,茶点、水果、五道色香味俱佳的酒菜,还有四样汤饭和下饭菜,一应俱全,令人垂涎欲滴。而考生们就简单多了,只有两个白胖胖的馒头和一碗热腾腾的汤。这并非宫中抠门,而是担心学子们平时没尝过这么好的饭菜,突然大吃大喝会影响下午的考试,影响他们发挥真正的水平。 吃完饭,考生们稍作休息,便又继续投入到那紧张的答题之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直到太阳快下山,所有进士都答完了题,把试卷交到东角门,然后鱼贯而出,脸上带着或轻松或紧张的表情。 收卷的官员们小心翼翼地把试卷收集起来,送到弥封官那里。弥封官仔细地把考生的名字封起来,以防考官认出笔迹,确保考试的公平公正。不过,跟乡试、会试不一样,殿试时间紧迫,阅卷的又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所以就直接省去了誊录这一步,节省了不少时间。 按照大明的规矩,殿试第二天就开始阅卷,第三天发榜。这一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中。 第二天傍晚时分,阅卷官们已经把试卷分成了三个等级,还把一等卷中的十份交给了林小风。林小风是当朝的大学士,学识渊博,深受皇帝信任。他接过试卷,仔细地一份份看过去。这些卷子都写得工工整整,卷面也很干净,显然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让林小风没想到的是,他又看到了吕宫的名字。吕宫,这个在乡试、会试中都表现突出的才子,竟然也出现在了殿试的一等卷中。林小风心中暗暗赞叹,不过他没多看,直接把它放到了后面,先拿起了王夫之的卷子。 王夫之,这个名字在林小风的脑海中闪过。他听说过这个人,知道他是个有思想、有见解的才子。林小风打开卷子,只见字迹清晰有力,文章结构严谨,论述深入浅出,确实非同凡响。林小风假装看了一遍,然后又从一等卷中挑了一份出来。接着,他又让人送来了二等卷,阅完后又挑了一份。 名次定好后,接下来就是繁琐的礼仪了。官员们按照规矩,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所有的程序。 最后,官员们在长安左门外张贴了黄榜,向全天下公布结果。观众早就等在那里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榜单一贴出来,就有人大声念道:“一甲第一名,王夫之!”顿时,人群中一片哗然,大家都惊叹不已。 “王夫之是谁?”有人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快去打听打听。”另一个人兴奋地回应。 “打听的时候,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娶亲,我家有女儿还没出嫁呢。”一个中年妇女插话道。 “你瞎说什么呢?就你家的条件,还想招状元做女婿?”旁边的人打趣道。 “想想总可以吧?”中年妇女不甘示弱地回应。 “梦里啥都有,你慢慢想去吧!”另一个人笑道。 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读榜的人继续宣布:“一甲第二名黄宗羲,一甲第三名夏汝弼!”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一宣布完,虽然其他名次的声音也很大,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了。他们都踮起脚尖望着顺天府的仪仗队,准备送状元回府。 顺天府尹王庭梅早就等在那里了。他身穿官服,面带微笑,显得庄重而又亲切。他一看榜上有王夫之的名字,就赶紧记下了他的籍贯和住址。他知道,这个年轻的才子即将成为京城的新宠儿。 其实,王夫之、黄宗羲、夏汝弼等人都在人群中。他们身穿普通的衣衫,混在百姓之中,显得并不起眼。但作为考生,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前程。王夫之一知道自己中了状元,就立马跨上马背,想先顺天府衙一步回到住处。他心中激动不已,但又强作镇定,生怕被人看出破绽。黄宗羲和夏汝弼也租了马匹,紧随其后狂奔到驿站。他们心中同样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没过半天,这三个人的名字就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上都有人在议论他们的事迹和才华。他们的住处也被好奇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店家,状元住哪个房间?”王夫之的住处外面挤满了人。有的人踮着脚尖往里面看;有的人则大声地询问着店家。 “你们想干什么?状元正在休息,不能打扰。”店家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 “我们不是来找状元的,是来找你的。”一个人嬉皮笑脸地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店家疑惑地问道。 “状元用过的床铺、碗筷、洗漱用品,能卖给我们吗?我想买!”那个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店家愣住了:“你买这些干什么?” “想沾沾状元的喜气,希望三年后我也能中状元!”那个人满怀期待地说道。 京城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月光洒在大地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王夫之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味着这一天的经历。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第二天是恩荣宴,也叫琼林宴,是皇帝宴请进士的宴会。不过皇帝大多时候不亲自出席,而是派大臣代替。这次的任务就落在了成庆华的肩上,林小风想借此机会提拔他。成庆华是林小风的心腹,为人机智圆滑,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他知道这次宴会的重要性,因此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 赴宴的路上,仪仗队在前面开路,进士们跟在后面。他们身穿华丽的官服,佩戴着恩荣宴的铜牌和簪花。状元的簪花尤其大而且显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王夫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刻是自己人生中的巅峰时刻之一。 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比较拘谨,都按照规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轻易动弹。但酒过三巡之后,文人们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他们开始互相敬酒、谈笑风生,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 王夫之也喝了几杯酒,感觉有些微醺。他突然想上厕所,就起身离席,跟着太监来到一个小院子。上完厕所后往回走,走了几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条路并不是来时的路,而且周围的环境也显得有些陌生。 “公公,这条路不是来时的路啊。”王夫之指着后面说。 太监没回头,反问道:“哪里不对了?” “我虽然喝醉了,但还是记得来时不是这条路。”王夫之有些警惕地说道。 太监无奈地转过身来:“这不是回宴会的路,是去别的地方。” “去什么地方?”王夫之心中一紧。 “到了就知道了。”太监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不敢从命!”王夫之擦了擦汗想走。皇宫里守卫森严,走错一步都可能出大事。 太监轻轻咳嗽了一声:“陛下想见你,别问了,快走吧。” 王夫之一听是皇帝要见他,心头一震,酒意全消。他赶紧跟着太监走,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见他,但既然是皇帝的召见,他自然不敢怠慢。 两人转了两个弯来到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凉亭,凉亭里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穿龙袍,面带微笑地看着王夫之。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位就是陛下,快行礼!”太监催促道。 王夫之急步上前躬身行礼:“学生王夫之参见陛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因为紧张。 “免礼。”皇帝挥了挥手让他起来。他的声音威严而又不失温和,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王夫之站着有些不安,低着头想皇帝召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仔细打量了王夫之一番。见他身材不高大,面容清瘦,举止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和坚韧的光芒,显然是一个有才华、有抱负的年轻人。 “王夫之,朕有话问你。”皇帝缓缓开口道。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学生知无不言。”王夫之赶紧回应道。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隐瞒和欺骗,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皇帝站起身来说道,“朕听说你曾酒后斥责程朱理学为误国之学,可有此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要洞察王夫之内心的真实想法。 王夫之一听冷汗直冒。他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赶紧跪在地上,颤 在明朝那悠长而繁复的历史画卷中,程朱理学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它不仅是官方认可的正统学问,更是从北宋时期两位大学问家程颢、程颐兄弟的智慧土壤中萌芽,经过南宋朱熹的精心培育,发展得枝繁叶茂。这并非一时的新鲜玩意儿,或是一阵风过即散的新思想,而是对儒学进行了深邃的加工和提炼,如同酿酒般,取其菁华,去其糟粕。 程朱学派认为,天地间的道理,即他们口中的“天理”,是万物的根本,是宇宙间最纯粹的法则。他们提倡父子有序,君臣尊卑,遵循天理,克制私欲,将三纲五常这些道德规范视为社会的基石。在这样的思想体系下,社会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个零件都各司其职,和谐运转。 然而,在这片思想的森林中,总有那么几棵树,不愿随波逐流,王夫之便是其中之一。他年轻而充满活力,二十七岁的他,眼中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质疑。在他看来,天理并非高悬于空中的楼阁,而是深深植根于人的欲望之中,与人的情感、需求紧密相连。他提出天下人平等的观点,这无疑是对皇权专制统治的一次勇敢挑战。他的哲学思想,如气一元论、心物之辩,深奥而独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人深思。 林小风,这位深谙世故的帝王,看着王夫之那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好笑。他知道,这位年轻人虽然思想敏锐,但尚未成熟,更未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更别提著书立说了。然而,这并不影响林小风的计划,他心中有一盘大棋,每一步都已精心布局。 “王夫之。”林小风轻声呼唤,声音温和而充满威严。 王夫之闻言,连忙低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仿佛那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能吞噬一切。“学生在。”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忐忑。 “朕知道你心中藏着许多奇思妙想,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些想法有些离经叛道,甚至是大不敬。”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包容与理解。 王夫之一听,心中顿时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请罪:“陛下恕罪,这些都是学生的胡思乱想,错误百出,并非我的本意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安慰道:“朕并未责怪你的意思。思想的对错,并非你我轻易能够判定,那得留给后人去评价。思想是行动的先导,而行动则是思想的体现。有思想不一定能付诸行动,但没有思想的行动注定会失败。这就是思想和思想家的重要性所在。” 林小风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王夫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求知的光芒。林小风见状,笑道:“别深究前面的话了,后面的才是重点。” 王夫之连忙恭敬地再次行礼:“请陛下明示。” “琼林宴之后,朕打算派你去六部九卿以及顺天府下辖的州县去观摩政务。在京城的这几年里,朕会逐步给你安排更重要的任务,让你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到了地方上,你要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百姓,实行仁政,严于律己,公正无私。大明已经有了王守仁这样的圣人,朕希望你能成为他的接班人。” 王夫之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知道,成为圣人的标准,就是要在立德、立功、立言这三个方面都有所建树,实现不朽。他叩首表示感激:“学生遵旨。” 林小风接着说:“不过啊,在这三不朽之中,立功可能相对容易一些,但立德和立言就很难了。特别是立言这一块儿,要想让自己的学说被士人们接受并传承下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与期待:“所以不管你是在京城还是在地方上任职,都要勤于思考和研究自己的学说,并著书立说以广流传。” 王夫之一听这话,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他担心自己的言论会引来祸端:“学生……担心会因为言论而获罪。” 林小风见状,再次安慰他说:“你放心吧,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写的每一本书,朕都不会怪罪于你。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嘛,如果堵住了老百姓的嘴巴不让说话,那后果可比洪水泛滥还要严重得多啊。” 王夫之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再次叩首:“谢陛下恩典。” 待王夫之离开后,林小风又召见了另一位青年才俊——黄宗羲。虽然他对黄宗羲所说的话与王夫之不尽相同,但其中的道理却是相通的。他希望通过这些年轻人,将自己的学说和思想迅速传播和推广出去。 临别时,他还特地嘱咐黄宗羲:“我听说你跟顾炎武关系不错?” “是的,陛下。”黄宗羲恭敬地回答。 “那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吧,朕知道他这个人很有才干和见识,希望他能够尽快考中进士入朝为官为国家效力。”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殷切的期待。 “学生一定转达。”黄宗羲恭敬地行礼后离去。 林小风望着黄宗羲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并不指望王夫之和黄宗羲都能成为像王守仁那样的圣人级人物,但他希望能够通过他们来迅速传播和推广自己的学说和思想。只要这些学说和思想能够长久地流传下去并深入人心,那么大明王朝的复兴也就有了希望。 琼林宴后的第八天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乾清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成庆华急匆匆地来到乾清宫求见林小风。此时林小风正在午睡,被冷水洗了把脸后就来到了前殿接见成庆华。 成庆华一脸神秘地说:“陛下,有大事要禀报。”说着就递上了两封公文给林小风身边的侍从天阳。 林小风接过公文,仔细阅读着,同时听成庆华口述公文的主要内容:“李阁老作为赈灾追税的钦差大臣,已经离开了南直隶前往浙江。到了那里之后,他接到了南京吏部侍郎黄道周发来的一封密信,信中提到郑芝龙私下里与建奴勾结,贩卖粮食、棉花、铁器和药材给他们。” 林小风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沉声问道:“这封信里的内容属实吗?” “黄道周是福建人,他得到了同乡的消息后进行了秘密调查,确实发现了郑芝龙与建奴勾结的证据。”成庆华也紧皱着眉头回答道。 林小风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太子和南京朝廷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的,公文上有太子的印章可以证明。”成庆华回答道。 林小风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却乱管!”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郑芝龙的事情,但为了大局考虑,暂时搁置没有处理,打算等内乱平息之后再行处置。没想到却被南京方面给捅了出来。南京这一举动,看似出于好意,实则却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和混乱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沉声对成庆华说:“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会亲自处理。你去把天阳叫来,我有话要吩咐他。” 成庆华闻言,连忙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天阳便匆匆走了进来。 “天阳,你速去浙江一趟,找到李阁老,把这封信交给他,并告诉他我的意思:让他秘密调查郑芝龙与建奴勾结的事情,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同时,你要叮嘱他,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阳闻言,连忙恭敬地行礼应声道:“是,陛下,臣遵旨。”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前往浙江执行林小风的命令。 林小风望着天阳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他知道,这件事处理起来并不容易,但只要能够找到确凿的证据,就一定能够揭露郑芝龙的罪行,为大明王朝铲除这个隐患。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在那风雨飘摇的大明末年,林小风皇帝面临的局势犹如一团乱麻,纠缠不清。除了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股声势浩大的起义军,西南的土司也蠢蠢欲动,辽东的建奴不断侵扰边境,北边的蒙古更是烽烟四起,战乱频仍。更令人头疼的是,海上还有个郑芝龙,他手握十万精锐水师,在东番(即今台湾)筑城固守,其势力不容小觑。 郑芝龙的心思,林小风皇帝心知肚明。若朝廷与郑芝龙撕破脸皮,他虽未必敢与朝廷正面硬碰,但退守东番,割据一方却是绰绰有余。然而,郑芝龙那点小心思已经暴露无遗,朝廷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林小风皇帝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成庆华大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范尚书,你觉得这事儿怎么处理?”他缓缓问道。 庆华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似乎也被这复杂的局势所困扰。“我觉得啊,在没搞定李自成之前,咱们最好别动郑芝龙。”他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林小风点点头,眉头微皱,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是,这事儿恐怕得委屈一下黄道周了。” 庆华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他深知黄道周是无辜的,但在这乱世之中,有时候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一些人的利益。“陛下,这处分是不是有点重了?降职罚俸不就行了?”他试图为黄道周争取一些宽容。 林小风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对黄道周的不公,但在这乱世之中,他必须做出最有利于大局的决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权宜之计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 要动郑芝龙,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李自成被灭,二是朝廷的水师得到足够的训练,能与郑芝龙一战。然而,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满足,所以郑芝龙这块儿还不能轻举妄动。 “行,我这就去办。”庆华拱了拱手,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陛下,还有第二封公文请您过目。” 林小风打开公文一看,是简明孝和吕大器上的折子,请求赶紧给前线补充粮草、火炮和火药。他眉头紧锁,仔细阅读着折子上的内容。吕大器那边粮食还算充足,但火炮却不够;而简明孝那边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粮食和火炮都紧缺,尤其是粮食,原来靠李定国从四川转运,现在李定国调走了,川军也撤了,运粮之路变得异常艰难。 “工部造的那个铁模火炮还没到吗?”林小风焦急地问道。他知道在这场战争中,火炮的威力将决定胜负。 “已经发往潼关、武关了,过几天就能到。”庆华回答得斩钉截铁,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也知道朝廷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 “粮草呢?”林小风继续追问。他深知在这场战争中,粮草的重要性不亚于火炮。 “山东的粮草半个月前就到徐州了,已经装船运往潼关了。”庆华的回答让林小风稍微松了口气。然而,他仍然眉头紧锁,思考着如何帮助简明孝度过难关。 突然,他停住脚步,对庆华说道:“内阁赶紧拟旨,调密云的一万精兵去宣府,跟唐胜宇、祝凤翙他们一起拿下大同,让李自成腹背受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必须采取果断行动才能扭转局势。 “遵旨!”庆华领命而去。他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必须尽快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内阁和前线将领,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林小风看着庆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场战争将决定大明的命运,也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深远。他必须谨慎再谨慎,才能确保大明的未来。 …… 说到潼关城,它可真是个厉害的地方。这座城池是在唐朝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洪武九年才最终建成。城墙又高又厚,最低的都有五丈高,最高的更是达到了九丈。围着城墙转一圈,足足有二十二里长。六个城门巍峨壮观,敌楼炮台遍布城头,显示出这座城池的坚固与雄伟。 然而,潼关城的地势却异常复杂。光靠一座城池是守不住的,所以大明还特意挖了三道大沟来加强防御。这三道沟分别是远沟、禁沟和潼沟,里面都流淌着从秦岭流下来的清澈河水,最终汇入黄河之中。禁沟的水浅且路好走,可以让轻兵悄悄过去。为了防着敌人绕到后面偷袭,大明还沿着这些沟修了十几个堡垒,叫做十二连城。整个防线密不透风,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 此时正值林小风十九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然而潼关城里的顺军却连粽子都吃不上。他们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因为关中地区正遭遇大旱,粮食收成极差。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起来造反,现在他们退守关中,粮食已经快要吃完了。援军也指望不上,幸好西安那边还有点存粮,不然他们真是要绝望了。 “报!”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进城来,向景常浩报告:“明军十万大军已经压到灵宝了,守军已经投降。简明孝没有停歇,直接往潼关来了,现在驻扎在城东二十里地。” 常浩一听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惊讶地问道:“二十里?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探子回答道:“是啊,不过明军看起来并不想马上攻城。”常浩疑惑地看着地图,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喃喃自语道:“要是我是简明孝,肯定会在灵宝休整,不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难道说……有诈!” 说完这句话后,常浩立刻转身问身边的亲兵:“皇上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亲兵回答道:“皇上离这儿不远,就十里地。泽侯田见秀还带着一万大军一起过来呢。”听到这个消息后,常浩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田见秀是顺军的精锐将领,有他在身边,至少可以稍微安心一些。 夜幕降临后,李自成和田见秀一起走进了潼关城。他们在城内用过晚饭后,众将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李自成坐在中间位置,神情严肃地听着大家的意见。这时,田见秀站起身来,他穿着粗布衣裳,腰系蓝带,脸圆圆的留着长胡子。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看起来挺吓人的。 “皇上,”田见秀声音洪亮地说道,“我有个请求。明军分兵攻打武关和潼关,咱们兵力不够。骆文彬那儿有辎重数千,我想调过来加强潼关的防守,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他说完这句话后,便静静地等待着李自成的回应。整个房间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皇帝的决策。 听说田见秀请求调派骆文彬的辎重部队参战,李自成听后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潼关那地方,地势险要,守起来容易,攻进去难,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兵力?”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将的心上。 “但是,陛下……”田见秀还想说什么,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不甘,仿佛想要说服这位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领袖。 “没有但是!”李自成的声音猛然提高,他的态度非常坚决,就像那巍峨的山峰,不可动摇。他凝视着田见秀,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一切虚妄。 他拒绝让文彬参战,这背后主要有两个原因,如同两道坚固的城墙,牢牢守护着他的决心。 第一,李自成对骆文彬的忠诚度有所怀疑。毕竟骆文彬以前被俘过,他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在那段被俘的日子里,他是否受到了什么影响?是否对大顺军的忠诚有所动摇?这些都让李自成心中充满了疑虑。大顺军里好将领多得是,能不用他骆文彬就尽量不用,这是李自成心中的一道坎,一道他无法轻易跨过的坎。 第二,李自成认为兵不在多而在精。大顺军现在缺的是精锐部队,而不是这些辎重兵。他们需要的是能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能够以一当十的勇士,而不是这些只会运送粮草的辎重兵。骆文彬的部队参不参战,对整体战局其实没多大帮助,这是李自成心中的另一个坚持,一个他无法妥协的坚持。 田见秀被李自成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他喘着粗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无法挣脱束缚。 这时,景常浩出来打圆场说:“吕大器正在攻打武关,或许可以调骆文彬去那边防守。”他的声音平和而理智,仿佛一股清泉,试图浇灭这场无形的争执。 但李自成还是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让他负责运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传令官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附在李自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说完后,他就匆匆地出去了。 李自成先是皱了皱眉,仿佛被什么棘手的问题所困扰。接着,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那惊讶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最后,他愤怒又疑惑地问:“这是真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震撼。 程鸣和见状,急忙问道:“陛下,您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焦急,仿佛想要为这位领袖分担一些压力。 李自成咬牙切齿地说:“西安传来急报,榆林那边发生民变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仿佛被什么无法控制的力量所牵制。 “民……民变?”南宫尚朴猛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喃喃自语道:“陛下您说的是民变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和惊愕。 “没错,就是民变!榆林的百姓要造反了!”李自成愤怒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法抑制的怒火,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心中的痛处。 尚朴愣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想当年我们起兵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现在怎么百姓反而要造反了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被什么无法解答的问题所困扰。 其他将领也是一脸愕然。有的瞪大眼睛,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震撼;有的张着嘴说不出话,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还有的干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定格。 过了好一会儿,程鸣和才疑惑地问:“陛下,您确定消息无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和疑虑,仿佛想要确认这个可怕的消息是否真实。 李自成收起怒容,看着他说:“怎么会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程鸣和低下头,小声说:“我记得我们大顺军在林小风十六年攻取西安后,又顺势拿下关中,各地都是望风而降,只有榆林坚持抵抗。我们围了十多天才攻下城,后来还……还屠了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记忆所困扰。 “那榆林现在应该没人了啊,怎么还会有民变呢?”他的问题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仿佛想要解开这个无法理解的谜团。 回想起林小风十六年冬天,李自成曾派骆文彬攻打榆林。榆林是延绥地区的重要城镇,据《明史》记载,那里兵强马壮,但地方贫瘠,军饷常常不足。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再加上靠近蒙古,所以榆林民风强悍,不事农耕,只以打仗为业。一有战事,男女老少都会拿起武器上战场。 那时的榆林,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屹立在延绥地区。然而,这座堡垒最终还是被大顺军攻破了。七万大军围攻了十多天才攻下城,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城破后,都任、王世钦兄弟、尤世威等人被俘不屈,惨遭杀害;王家禄自杀身亡;侯世禄和他的儿子拱极也战死沙场。武将全部阵亡后,无论是在职还是离职的文官也都自杀殉国。 李自成心里清楚榆林的情况,他瞪了程鸣和一眼,心想:说是民变是为了安抚人心,如果说是兵变恐怕会引起内乱。看到众将领疑惑的表情他知道瞒不过去,于是叹了口气说:“榆林虽然百姓不多,但我担心蒙古人会趁机侵扰,所以就把百姓迁进城里,还调了大同的张天琳、柯天相以及降将姜瓖去防守。” “这其实是姜壤的兵变!他以议事为名率领亲兵突袭帅府,杀了张天琳、柯天相,然后率领降兵造反了!”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仿佛被什么无法控制的力量所牵制。 众将领听后都沉默了。他们早就料到降兵会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困扰。 南宫尚朴急切地说:“陛下,我们应该立即派兵围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坚定,仿佛想要立即行动,平息这场叛乱。 然而,田见秀、景常浩等人却投来鄙夷的目光。景常浩忍不住反问道:“牛左辅,你这话不是废话吗?不围剿还能怎么办?难道给他们送粮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仿佛对南宫尚朴的建议不屑一顾。 众将领闻言大笑起来,仿佛被什么可笑的事情所触动。他们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释然,仿佛想要用笑声来掩盖内心的忧虑和不安。 “哈哈哈……宗敏将军的话真是惊人啊!”田见秀称赞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宗敏将军真是文武双全啊!”郝摇旗也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和赞叹,仿佛对景常浩的才华赞不绝口。 “宗敏将军说得对!”将领们纷纷表达对南宫尚朴的不满。自从大顺军败退北京、凤阳、承天府以来,只有在大名府的战役中打了个平手,但损失也不小。现在他们已经不再信任南宫尚朴和程鸣和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满,仿佛被什么无法解答的问题所困扰。 第363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看着手下将领们公然与自己唱反调,南宫尚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陛下,”田见秀挺身而出,抱拳说道,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对李自成的忠诚与对胜利的渴望,“我认为应该立即召回李先生从武关回来,有他在,我军定能取胜。” “陛下,我也这么认为。”其他将领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或激昂或沉稳,但都充满了对李岩的信任与期待。 “请求陛下召回李先生,否则潼关……”大家的话里都带着几分急切,几分忧虑,仿佛潼关的安危就悬于一线。 李自成扫视了一圈将领们,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心中暗自思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将领们的行动表明了他们更信任李岩,而对尚朴和鸣和产生了怀疑。然而,尚朴和鸣和却是李自成的左膀右臂,是他多年来的得力助手。仔细一想,李岩的威望日益高涨,而李自成的权威似乎有所减弱。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不安。 作为大顺之主,李自成的地位自然至高无上。但眼下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担心。万一李岩的权力真的凌驾于自己之上,那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李自成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紧紧握住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李自成迅速调整心态,站了起来。他的身影挺拔而威严,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扫视了一圈众将领,沉声说道:“各位爱卿,潼关虽然重要,但武关也不能忽视。因此,我决定让李先生继续镇守武关!”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现在最紧迫的不是潼关和武关,而是北境的榆林!姜壤的叛军已经起事,数千人马蠢蠢欲动,我们必须尽快平息这场叛乱!”李自成话锋一转,提出了当前的紧迫任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已经看透了局势的本质。 众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李自成说得对,榆林的叛乱确实需要尽快平息。然而,在派遣谁去平叛的问题上,大家又产生了分歧。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南宫尚朴深深地向李自成作了一个揖,说道:“陛下,臣认为骆文彬将军可以担此重任。” “哦?”李自成有些惊讶地看着尚朴。要知道,之前尚朴可是极力反对使用骆文彬的,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不仅李自成感到疑惑,其他将领也是一头雾水。 尚朴解释道:“我军兵力不足,派谁去都是难题,但如果不派又不行。我经过深思熟虑,认为骆文彬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手下有数千辎重兵,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总比临时拼凑的军队强得多。”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决,“所以,派骆文彬去是最稳妥的选择!” 众将领再次商议后,无奈只能接受这个安排。他们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虽然骆文彬并不是他们最信任的人选,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调令迅速传到了渭南县,骆文彬正在筹备军粮。接到命令后他并没有表现出喜悦之情反而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苦笑着说道:“看来我这辈子是难以和陛下并肩作战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仿佛对命运已经无可奈何。 随即他大声呼喊道:“来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外面有人应声。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他的声音宏亮有力仿佛随时准备接受命令。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北上平定榆林之乱!”骆文彬下达了命令。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而在骆文彬北上的同时简明孝也在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准备攻取潼关。军帐之中简明孝面色苍白虽然年逾七旬但依然征战不息。他坐在软垫上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他问道:“朝廷的红夷大炮还没到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万年轻声答道:“祖母请放心午前必定到达最晚不过今夜。”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在给简明孝吃下一颗定心丸。 “好!”简明孝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养神。他知道这一战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场战斗。 午后不久营外就传来了人声鼎沸的声音。万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七八个士兵飞奔进来报告:“红夷大炮已经到了!”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喜悦仿佛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消息。 简明孝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些大炮了。 “在营后。”士兵回答。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检阅的准备。 “快带我去看看!”简明孝急不可耐地走出军帐向后营行去。他的步伐矫健而有力仿佛依然年轻力壮。 见到军需官后他急忙问道:“火炮有多少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渴望仿佛想要得到最好的答案。 军需官恭敬地呈上清单:“禀秦总督大人千斤以上的大炮有七十七门千斤以下的有二百三十四门火药和弹丸数万斤这是详细清单。”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简明孝的心上。 简明孝仔细审阅清单后大喜过望。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知道这一战他们有了更多的胜算。 在试炮之后他召集了将校们开会部署下一步行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一战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全力以赴来迎接这场挑战。 次日凌晨明军的炊烟袅袅升起士兵们用过早饭后便拔营向潼关进发。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大军在距离潼关十里外的地方扎营休整。次日清晨两万明军先锋部队就抵达了潼关城下。他们的身影挺拔而威严仿佛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李自成早已得知消息。他派遣郝摇旗领兵五千在潼关城外背水列阵严阵以待。他自己则登上城楼亲自督战炮兵。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已经看透了明军的动向。他知道这一战对于大顺来说也至关重要他必须全力以赴来保卫这座城池。 面对敌强我弱的形势坚守城池成为了最佳选择。明军要想攻城就必须先与郝摇旗的部队交战同时还要防备城楼上的火炮攻击。而李自成则暗中盘算着如何消耗明军的主力。他知道这一战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支庞大的明军部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这些明军将士身着红盔棉甲手持各式武器中军大旗上悬挂着大明国旗旗下战马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就是简明孝!李自成冷笑一声:“你这是来攻城的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少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仿佛已经看透了简明孝的计谋。 两军对峙之际明军驱使着骡马将巨大的火炮拖到了战场上。这些火炮炮口漆黑如夜让人心生畏惧。然而明军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将火炮停在了距离潼关四里之外的地方。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自成拿起千里眼仔细观察后疑惑地问道:“明军只有这一门炮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仿佛不相信明军只有这么一点火力。 “不像。”常浩在一旁回答道。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已经看透了明军的布局。 “为什么?”李自成追问。他知道常浩一定有什么发现。 “他们可能是在测试火炮的射程。”常浩解释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确定。 “简明孝这老家伙也太猖狂了吧?”李自成笑着摇了摇头“他难道不知道居高临下的道理吗?我们的火炮位置比他们高得多轰击他们易如反掌。”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不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说话间明军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迅速安置好火炮搬运火药和弹丸进行装填。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已经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 李自成见状立刻对炮兵们下达命令:“瞄准那里准备发炮!”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这一战已经迫在眉睫他必须全力以赴来保卫这座城池。 然而炮兵们却面露难色:“陛下我们的火炮射程不够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什么意思?”李自成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知道如果火炮射程不够那么他们将无法有效地攻击明军。 一名炮兵解释道:“我们的火炮最远射程不到三里而明军火炮在三里之外所以我们无法击中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沮丧和无奈仿佛已经对胜利失去了信心。 “原来如此。”李自成点了点头“不过也没关系他们打不到我们我们也打不到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知道这一战将会是一场艰难的防守战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迎接这场挑战。 话音未落,明军的火炮突然发射了!轰!火光一闪,巨响震 三枚炮弹划破长空,如同三道愤怒的闪电,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猛地砸向地面,溅起漫天尘土,仿佛大地都在颤抖。然而,它们的落点距离正在试炮的明军还有足足二百步远,溅起的尘土如同一片迷雾,遮蔽了视线。远处尘土飞扬,明军的十几个人见状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情略微放松。 “妈呀,差点儿吓死我了!”一个士兵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脸上的汗水混杂着尘土,显得格外狼狈。另一个士兵则阴笑着嘲讽:“流贼的炮,看来是老了,不中用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但随即他又正色道,“别瞎说,快减少火药的装填量,再试一炮,减少一两五钱看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严谨与冷静,显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炮手。 在小头目的指挥下,十几个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重新调整了火炮的角度和位置,再次装填弹药准备试射。阳光洒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上,映出一片紧张而有序的景象。 李自成远远地望着明军忙碌的身影,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终于明白了简明孝的用意,如果顺军只是守城,那么明军就会用火炮不停地轰击,直到城墙的某个角落崩塌。反观顺军,火炮射程不够,只能被动挨打,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城下的郝摇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急忙下令:“不能让明军继续试炮了,派十几名骑兵出去,把他们当成刺猬一样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命令一下,大顺军中立刻跃出了十二名骑兵,他们身穿铁甲,手持长枪,迂回侧进,如同十二道黑色的闪电,直扑明军的炮兵阵地。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在用生命演绎一场壮丽的舞蹈。 简明孝在高处观察敌情,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能捕捉到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看到顺军骑兵出动,他也立刻下令:“派骑兵小队去支援炮兵!”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令旗挥舞间,李性忠派遣了二十五名骑兵,他们身穿明军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马刀,绕过步兵阵形直扑炮兵。他们的身影矫健而勇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很快,两方的骑兵就在战场上相遇了。顺军的骑兵原本是大明西北的边军,他们骁勇善战,身经百战;而明军的骑兵则是李性忠从辽东带回来的关宁精锐,他们装备精良,战斗力超群。两军相遇,如同一场龙虎斗,场面异常激烈。 铁马奔腾间,绿草被践踏成泥,战场上尘土飞扬,仿佛是一片混沌的世界。明军骑兵横阵以待,他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而顺军骑兵则分成前后两队以防御,他们手持弓箭,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双方相距十步时,同时举弓齐射。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呼啸的风声,骑士们纷纷俯身躲避,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三十多名骑兵在广阔的战场上追逐厮杀,他们先是比拼箭术,后来则近身肉搏。刀光剑影中,双方都有伤亡,但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顺军骑兵鄙视关宁军那种顺风时抢功、逆风时先逃的行为,他们誓死也要保卫自己的阵地。 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顺军骑兵渐渐支撑不住了,因为他们的装备较差且人数较少。郝摇旗见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急忙又派遣了一百名骑兵增援。这场潼关初战至关重要,胜败关系到两军的士气,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士兵在这里倒下。 简明孝看到顺军骑兵增多,也毫不示弱地下令增兵,派出了二百名骑兵。他站在高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峻与坚定,仿佛在说:“无论你们来多少人,我都不会退缩!” 郝摇旗咬牙切齿地说:“我再增五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不甘,仿佛是在向命运挑战。 简明孝则淡然一笑:“我出一千。”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郝摇旗怒了:“我也出一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与不甘,仿佛是在向敌人宣战。 简明孝笑得更加灿烂:“那我就出两千。”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狂妄,仿佛在说:“你们来吧,我有的是兵!” 郝摇旗惊讶地说:“我的骑兵已经全部出动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焦虑,仿佛是在向天空诉说自己的困境。 简明孝则悠然自得地说:“我的骑兵还多着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与自信,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强大。 一场诡谲的较量拉开了序幕。无论顺军骑兵增加多少人数,明军骑兵都能以两倍于他们的兵力应对。如今的明军已非两年前那支疲弱之师可比了,他们兵精粮足、百战不殆,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明军逐渐控制了战局。他们分出一部分骑兵绕到左翼埋伏起来,准备给顺军一个致命的打击;另一部分则驱赶顺军骑兵进入埋伏圈,让他们陷入绝境。 “杀!”随着一声令下,当顺军骑兵刚刚到达左翼时就遭到了明军的夹击。他们大败而逃,纷纷退向潼关,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明军并没有追击而是迅速清理战场后返回了营地,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英勇与坚定。 两军再次对峙起来但并未再次交锋。午后时分,阳光洒在战场上,映出一片金黄。简明孝下令:“传令各部步兵前进骑兵在后掩护。”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自成看到明军撤退后也走下了城楼,他边走边叹息,心中充满了忧虑。程鸣和见状便询问原因,李自成忧虑地说:“我担心明天的守城之策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焦虑,仿佛是在向天空诉说自己的困境,“野战无力,守城又无火炮,明军可以攻击我们,而我们却无法还手。” 程鸣和沉思片刻后献策说可以夜袭,李自成担心明军有备但他却笑着说:“夜袭只是幌子,杀敌才是真目的。”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狂妄,仿佛是在向敌人宣战。 李自成追问详情,程鸣和低声说了几句。李自成听后大喜:“军师真是妙计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兴奋与激动,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智慧。 程鸣和却苦笑说:“我已经才尽了这个计策能否成功还要看主将的勇气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自嘲,仿佛是在向自己的命运挑战。 李自成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与英勇,仿佛是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决心与勇气。 在明军营地中,简明孝正在部署明天的攻势。他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战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峻与坚定。这时,杨展站出来献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与果敢。 简明孝微笑着看着他,他知道杨展是一位水陆兼通的将才,非常难得。他打算观察一下杨展在陆战中的表现,以备将来重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信任,仿佛是在向杨展传递着自己的信任与期望。 “杨参将,请说。”简明孝和颜悦色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鼓励与期待,仿佛是在向杨展传递着自己的支持与信任。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需要勇气和智慧,更需要团队的协作与配合。而杨展,无疑是他最需要的那种人才。 夜幕降临,潼关这座孤零零的城池矗立在黄河边上,宛如一位坚守岗位的古老哨兵。河水潺潺,波光粼粼,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仿佛它也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却又不肯完全沉睡,带着一种莫名的期许与紧张。 等到月亮高高挂起,如同悬挂于天幕之上的明珠,潼关的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从里面打开,五十多名士兵趁着夜色,如同幽灵一般悄悄溜出北门,沿着浅滩往东摸去。他们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在了湿软的沙地上,却未发出丝毫声响。确认周围没有明军的暗哨后,他们迅速返回城中,向李自成报告。 李自成在城中做着最后的动员,他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声音坚定地说:“将士们,今晚这一战,关乎我们大顺的生死存亡!赢了,我们就能暂时松口气;输了,潼关就保不住了,整个关中都将陷入危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情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继续说道:“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是大顺的恩人!我在西安已经建好了忠烈祠,今晚战死的勇士们,你们的名字都将被镌刻在那里,供万世敬仰!”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敬意和感激,让士兵们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他学着林小风的方法,用这些话来激励士兵们为大顺拼死效力。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士兵们的心田,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我书读得不多,不知道用什么华丽的语言来鼓励大家,就送给你们两个字……”说到这里,李自成猛地一顿,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他鼓起全身力气大吼:“凯旋!”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火光映照下,将士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勇敢,他们齐声回应:“凯旋!凯旋!”他们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回荡在夜空中,久久不息。 士气高昂之后,李自成走到郝摇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摇旗,今晚破明军的任务,就全靠你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郝摇旗拍着胸脯保证:“皇上放心,我一定让明军有来无回!”他的声音如同金石一般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斗志。 然而,李自成却叹了口气说:“摇旗啊,你话说得这么满,我倒有点担心了。”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担忧。 郝摇旗一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李自成。 旁边的程鸣和连忙解释:“皇上的意思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快点撤退。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沉稳和睿智。 郝摇旗这才明白过来,点头应允:“我明白了,皇上。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行动的。”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 “好!出发!”李自成一声令下,东门大开,一千五百名顺军士兵骑着裹了马蹄的木马,悄无声息地出了城。他们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沿着既定的路线向东进发,直奔明军营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幽灵在游荡。 而此时,明军营地也派出了一支队伍,由杨展率领。他们带着兵器和挖土的工具,悄悄地离开了营地。他们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在了坚实的土地上,却未发出丝毫声响。他们如同夜色中的猎豹一般,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没想到两军在野外不期而遇,郝摇旗和杨展都大吃一惊。月光下,两军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诡异的画卷。 杨展迅速拔出刀来高声喊道:“弟兄们上!流贼来袭!”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郝摇旗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喊,但也跟着大声呼喊杀敌。两军在月光下展开了激烈的交锋,长矛刺向盾牌、刀光闪烁、鲜血飞溅、喊杀声震天动地。 战斗持续了很久之后,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郝摇旗和杨展都感觉到不对劲了——战场上喊杀声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敌我双方。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们各自辨认着月亮的方向分别向西和东撤退直到退出了三里多地才停下来。他们喘息未定便下令检查队伍伤亡情况并加强防范。经过一番检查他们斩杀了几个迷路的顺军士兵并派使者回营报信让营地加强防范。 杨展坐在地上沉思着亲兵问他:“大人我们还要不要去筑土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杨展犹豫了一下他原本打算在炮位周围筑起土墙以防炮炸。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必要这样做。最后他下定决心说:“去!土墙一定要筑!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于是他又率领着数百名明军士兵再次出发前往炮位筑土墙。 郝摇旗也没有撤退他趁着夜色再次发起了袭击。数千名顺军精锐士兵紧随其后准备实施程鸣和的计策。他们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涌向明军的营地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然而他们没想到遇到的不是营地内的明军而是营地外的援军。明军的援军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措手不及。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发动攻击了。 双方再次激战起来顺军人多势众明军渐渐不支开始溃败。顺军乘胜追击杨展只带着一百多名残兵逃回了营地。此时简明孝已经布好了防线顺军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去只好丢下几十具尸体撤退了。 简明孝看着受了轻伤的杨展笑着说:“杨展啊你有勇有谋运气也不错是个将才啊!”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肯定。 杨展惭愧地说:“卑职没有完成任务反而损失了兵马辜负了总督的信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愧疚。 简明孝安慰他说:“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的营地可能已经被攻破了。你做得很好不要自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温暖和关怀让杨展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那明天的战斗……”杨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不用担心陛下说过打仗要稳扎稳打不能急躁。”简明孝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沉稳和自信让杨展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随着炊烟袅袅升起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火头军做完饭后开始招呼士兵们起床吃饭。他们的声音如同号角一般响彻整个营地让士兵们从沉睡中醒来。 寅时过半士兵们都已经吃饱喝足准备上战场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勇敢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潼关城外地势起伏不平明军占据了城东四里之外的一个高地。他们按照预定计划修建了道路、布置了火炮准备对潼关发动猛烈的攻击。方阵前面都摆放着七门红夷大炮总共七十七门大炮全部对准了潼关东墙的一个角落。方阵后面跟着炮兵、辎重兵和援兵还有负责保护侧后方的翼兵整个战场布局得井井有条、气势恢宏。 大军列阵完毕后简明孝清了清嗓子准备下令开炮。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马万年连忙上前为他披上外衣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 “开炮!”简明孝大声下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随着他的命令七十七门大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如同雨点一般向潼关东墙倾泻而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简明孝一声令下,七十七门重型红夷大炮齐刷刷地开火了,那轰鸣声简直就像天塌地陷一般,震得人心都跟着颤。炮火如同愤怒的巨兽,张开巨口,喷射出无尽的怒火。潼关城外,爆炸声此起彼伏,火药那股子威力,把空气都震得嗡嗡响,传得老远老远,连大地都跟着晃悠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炮弹如同雨点般密集,带着明军的愤怒与决心,直愣愣地往潼关城墙上招呼,每一颗都似乎在宣告着要将这关城重新夺回大明的怀抱。城墙在猛烈的炮火下颤抖,砖石被炸得四处飞溅,尘土与硝烟交织成一片混沌,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砰砰砰”的声音接连不断,炮弹不停地砸在城墙上,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的根基更加松动。守城的将士们一开始还勉强能抵挡,他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想要守住这座关城。但炮火越来越猛,他们的勇气也慢慢被消磨掉了,恐惧与绝望开始在他们心中蔓延。 有个士兵脸色苍白,满身尘土,跑去找景常浩将军报告:“将军,这炮火太猛了,咱们得避避风头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已经被这恐怖的炮火吓得不轻。 景常浩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同样凝重。他赶紧下城去找李自成商量对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李自成听了情况,默默地在城后头沉思。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场战斗对于大顺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刘宗明上前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的城墙快撑不住了,必须想个办法应对明军的炮火。” 李自成沉声回答:“朕心里有数。”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必须冷静思考,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景常浩也进言:“臣愿意领兵出城,跟他们在野外干一仗,不求大胜,只要能端了他们的炮兵阵地就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毕竟炮兵这玩意儿,不光得会装火药炮弹,还得会瞄准、调角度,要是炮兵没了,那大炮也就成了摆设。李自成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深深地看了景常浩一眼,然后说道:“快去快回,一定要小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担忧。 到了中午时分,阳光炙热地照射着大地,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景常浩率领五千步骑兵,风驰电掣般地从东门冲了出去,他们摆好阵势,准备迎敌。骑兵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向前冲去;步兵们则紧随其后,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拿着盾牌,高喊着杀敌的口号,一步一步往前推进。 明将一看这架势,急忙下令停炮,让鸟铳兵列好阵等着。鸟铳声一响,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天空的宁静,顺军的骑兵纷纷中弹,血花四溅,伤亡惨重。景常浩一看势头不对,赶紧下令撤退。但步兵们却依然坚守阵地,他们高喊着口号,用盾牌抵挡着鸟铳的攻击,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然而,鸟铳的威力实在太大了,穿盾透甲都不在话下。虽然伤亡惨重,但顺军的士气依然不减。他们高喊着杀敌的口号,与明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双方短兵相接,长矛对盾牌,手雷满天飞,硝烟弥漫得什么都看不清。攻势也慢慢被挡住了,但顺军依然坚守阵地,不肯退缩。 景常浩见状,又派骑兵绕到敌人侧翼突袭。然而,简明孝早有准备,他命令伏兵一拥而出,与顺军的骑兵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两军在野外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没过多久,顺军的步兵先撑不住了,他们伤亡惨重,士气低落。骑兵也独木难支,只好撤回城里。 简明孝见状,命令继续轰击城墙。炮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仿佛永不停歇的雷鸣。到了晚上,他们加强了营地的防守,这才敢安心睡觉。然而,对于城内的顺军来说,这一夜却是漫长而煎熬的。 第二天,明军又来了。他们依然采用老一套的打法,先用炮火轰击城墙,然后再派兵进攻。然而,这一次顺军却败得更惨了。城墙在明军的炮火下已经摇摇欲坠,守城的将士们也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拼尽全力抵抗着明军的进攻,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住明军的猛烈攻势。 接下来的几天里,高一功、宁伟泽等将领轮番上阵,但都没能取胜。不是将士们无能,实在是明军军饷充足、士气高昂。再加上简明孝的智谋过人,他们总是能够准确地找到顺军的弱点并进行猛烈的攻击。 五月初九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明军再次猛轰城墙,他们的炮火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潼关的城墙外面是砖里面是土,本就不易攻破。但明军有耐心啊,他们集中火力轰一个地方,慢慢地就把城墙给轰塌了。 传令兵急忙跑去告诉李自成这个消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皇上,不好了!城墙被轰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惊恐。 李自成一开始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命令全军出东门列阵准备决一死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明军决一死战的准备。他知道,这一战对于大顺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守护住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第364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潼关之外,广袤的原野上,顺军的两万大军严阵以待,他们如同钢铁洪流,虽然经历了多次野战的挫败,但如今能集结这么多人,实属不易。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映照出他们坚毅不屈的脸庞。 李自成骑在马上,身形挺拔,眼神坚定如炬。他高声发号施令,声音宏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宗敏,你带上一千多骑兵,悄悄藏在左翼后面,等机会一到就行动,务必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宗第,你也领着一千多骑兵,藏在右翼后面,和宗敏一样,等待战机,一旦发动,就要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高一功、宁伟泽、谷可成,你们各自率领步兵,分成左、中、右三军。进阵后别急着和敌人对射,要快速接近他们,近身搏斗,用我们的血肉之躯,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李来亨,你负责守住潼关的西门,如果战事不利,就立即开门撤退到西安去!记住,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些,李自成向东望去,只见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吹拂着他的脸庞,让人心情格外舒畅。然而,他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的河南,那是他征战了十多年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他的汗水和心血。这一战,如果输了,还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吗?李自成心里没底,但他也不想深究,现在最重要的是排兵布阵,准备迎敌。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猛将郝摇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郝摇旗……” “臣在!”摇旗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身形魁梧,面容坚毅,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我给你三百精锐骑兵,你绕道敌人后方,突然袭击他们。不用多杀,只要能扰乱他们的阵脚就行。这场战斗的胜负,就看你的了……” 李自成拍了拍摇旗的肩膀,然后催马向前,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位无畏的战神。 “臣领命!”摇旗点齐兵马,迅速离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众将离开后,李自成看向马世耀,他负责守卫的五千士兵擅长防守而不擅长进攻,现在正守卫着城墙和城门。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一群坚守阵地的勇士。 “世耀,我心里很不安,这一战恐怕很难取胜。”李自成眼神黯淡,语气沉重,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马世耀性格直率且聪明,他直接问道:“皇上想让臣怎么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战败了,你就投降明朝吧。”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和沉重。 “然后呢……”马世耀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李自成的意图。 “皇上您先撤退,我假装投降简明孝。等他们立足未稳时,皇上您再迅速回来,我们内外夹击,把他们赶出关中!”马世耀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好主意,这正是我的想法!”李自成点头赞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继续说道:“反攻的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如何联络呢?”马世耀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用密函传递消息。”李自成回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臣遵旨!”马世耀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定和勇敢。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如同天雷滚滚,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明军的号炮响了,数万大军横列阵型,步伐整齐地向前推进。他们手持刀牌、长矛作为前锋,鸟铳手居中,弓箭手殿后,一步步紧逼潼关。同时,负责攻城的部队也沿着河岸的浅滩逼近,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和可怕。 李自成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焦虑,他看着明军的阵势,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他紧握着手中的马鞭,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经过几轮火器的交锋后,双方开始了短兵相接的激烈战斗。杀声震天动地,血肉横飞,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战斗所吞噬。高一功等人率领的步兵士气逐渐低落,开始显现出败退的迹象。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明军的长矛手连续刺击,阵型中出现了缺口。刀牌手趁机突入,左右分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防不胜防。顺军来不及防备,纷纷倒地,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一朵朵妖艳的花朵在战场上绽放。 明军乘胜追击,顺军的刀牌手虽然奋力抵挡,但终究抵挡不住明军长矛的锋利。他们只能一步步后退,眼神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输了,他们已经无法再抵挡明军的进攻了。 左翼的景常浩和右翼的阎添禄见状不妙,同时发起反击。他们率领着各自的部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明军发起猛烈的进攻。然而,明军早有防备,拒马、盾牌、箭矢齐发,他们的防守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顺军的进攻无从下手。 二将无奈只能退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和绝望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输了,他们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结局了。 李性忠在退路设下伏兵,二将损失惨重。遇到精锐骑兵的袭击更是一击即溃,他们的部队如同散沙一般,被明军的进攻冲得七零八落。 明军乘胜追击,景常浩负伤而逃。他的亲兵们英勇断后,慷慨赴死,场面悲壮。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一朵朵悲壮的花朵在战场上绽放。他们的英勇和牺牲让人感动和敬佩。 顺军的步兵听到骑兵战败的消息后阵脚大乱。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恐惧和绝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他们开始四处逃窜,试图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和绝望的战场。 明军趁机加紧攻势,他们的进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猛烈。顺军终于崩溃了,他们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明军趁机攻入城中,占领街道和巷弄。顺军的守兵纷纷投降,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和绝望的光芒。 潼关易主了!然而战斗并未结束,郝摇旗率领残部借助地形突袭明军的后翼。他们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明军的阵后,发起猛烈的进攻。然而,简明孝早有准备,他派查斌勋率领一千多骑兵前后夹击郝部。 “投降不杀!”斌勋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然而,摇旗却怒不可遏,他率领残骑发起冲锋。他们的进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猛烈,然而最终还是全军覆没。 摇旗的身影在战场上显得格外悲壮和英勇。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结局了,但他依然选择奋战到底。他的英勇和牺牲让人感动和敬佩,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一位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奋斗到最后一刻的英雄。 两军骑兵对冲,比拼的可不是人多势众或是单纯的武力强弱,而是那股子不畏生死的勇气!在这片辽阔的战场上,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被热血和汗水浸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战马的嘶鸣和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真刀真枪干起来,骑兵直接撞在一起的场面其实很少见。一来,战马冲刺起来那冲击力可不是盖的,真撞上了,两边骑士非死即残,谁也不会轻易选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打法。那些战马,肌肉紧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光,它们知道,一旦撞上,就是生死未卜。二来,战马可不傻,它们也怕疼怕死,一看到敌方骑兵冲来,本能就是躲闪。所以,骑兵对冲时,大多会选择避开正面,从侧翼突袭,像狡猾的狐狸一样寻找对方的破绽。 战场上,郝摇旗和查斌勋同时发起了冲锋。郝摇旗,身形魁梧,面如重枣,一双虎目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身穿铁甲,手持长刀,宛如一尊战神。而查斌勋,身材修长,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睿智。他同样身披战甲,手握利刃,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三十步开外,马蹄声如雷,震得人心头直跳,跟战鼓似的,催人向前。郝摇旗和查斌勋的战马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战场上的硝烟,向彼此冲去。到了十五步内,马蹄声突然小了下来,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五步之内,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紧握着兵器,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就差一步就要撞上了,连心跳都好像停了。可战马本能地一侧身,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把刀同时挥出,都奔着对方的脖子去,结果却只在刀刃上撞出了“铛”的一声火花。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剩下两把兵器的交响和两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战马惯性带着他们冲出了好几丈远,两人调转马头,再次对峙。周围不管是明军还是顺军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围过来看热闹。毕竟将领间一对一单挑的机会可不多见,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 明军想围捕郝摇旗,查斌勋却拦住了他们:“别急,我看这位是个勇士,应该给他个单挑的机会。”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郝摇旗点头表示敬意,活动着手腕问:“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战和期待。 查斌勋平静地回答:“辽东军,查斌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荣耀。郝摇旗笑了:“这名号我可没听过。”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查斌勋嘴角微微一抽,换了个说法:“我家祖上是查大受将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敬仰和传承。 郝摇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辽东将门之后,失敬失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敬佩和尊重。接着又问查斌勋:“那壮士你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探究。 查斌勋答:“顺军郝摇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郝摇旗听完一愣:“这名字我也没听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不解。 说完,郝摇旗一提刀,又催马冲了过去,查斌勋也是毫不畏惧,挥刀相迎。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激战起来,那身手简直就是单兵作战的教科书级别。马术、力量、技巧样样俱全,尤其是力量和技巧的比拼,看得人眼花缭乱,大呼过瘾。 郝摇旗本是大旗手出身,力大无穷,每一刀都仿佛能劈开山河。而查斌勋虽然力气稍逊一筹,但技术高超,毕竟出自辽东将门,从小就跟兵器打交道,每一招都精准无比。打了大约半个小时,查斌勋一箭射中了郝摇旗的战马,这才结束了战斗。 顺军见状纷纷投降,明军一拥而上,绑了郝摇旗。潼关城外的战斗结束了,顺军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投降认输,残兵败将逃往了西安。战场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和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然而,对于这场战斗的胜者来说,这只是他们征途中的一个小插曲。 查斌勋押着郝摇旗来到军帐外,大声请总督出来猜猜他抓到了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炫耀。马万年走出来一问,查斌勋笑着回答:“郝摇旗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满足。 “哦?我祖母刚刚才擒住了阎添禄。”马万年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轻蔑。一听阎添禄的名字,查斌勋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知道,阎添禄是大顺军中的一位重要将领,他的被捕无疑会给大顺军带来沉重的打击。而相比之下,他擒获郝摇旗的功劳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马万年则是一脸得意,仿佛在说:“你看,我祖母都擒住了阎添禄,你擒个郝摇旗算什么?”查斌勋心中郁闷,但他也明白,战场上的功劳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而是靠实际行动来证明的。 他郁闷地把郝摇旗推进中军帐里,自己则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郝摇旗一进帐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来啦!”他一看,原来是桑东序这家伙穿着新铠甲容光焕发地站在那里。 “你也投降明朝了?”郝摇旗怒气冲冲地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他知道,桑东序曾经是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但现在却成了他的敌人。 桑东序点了点头:“承天府一战被俘了,幸好秦老将军没嫌弃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妥协。他知道,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郝摇旗大骂:“你个没骨气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失望。他知道,桑东序的投降无疑会给大顺军带来更大的困难。 桑东序叹了口气:“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妥协。他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自己和大顺军的利益。 郝摇旗无话可说,只能怒视别处。却恰好看见阎添禄也被绑在中军帐里,正有明军在给他松绑。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和不解。他不知道阎添禄为什么会投降明朝,更不知道大顺军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郝摇旗大喊一声:“住手!”但明军没理他,迅速给阎添禄解了绑。他看着阎添禄问:“你也投降明朝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和失望。 阎添禄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无奈、有妥协、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郝摇旗心里乱成一团,价值观都快崩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更不知道该如何为大顺军的未来而奋斗。 这时,简明孝穿着便服坐在椅子上,轻轻咳了一声。整个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他的声音。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她看着郝摇旗说:“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可抗拒的力量。 郝摇旗沉默不语,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他不知道简明孝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简明孝继续说道:“在攻打潼关之前,陛下给我写了一封密信。他说他梦见你们帮助大明收复辽东,所以你得以活命。”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神秘和不可言喻的力量。仿佛是在告诉郝摇旗一个天大的秘密和使命。 “总督大人,我虽然不懂解梦,但我能明白陛下的深意!”简明孝在军帐内,声音洪亮,如同金石交击,她的眼神锐利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军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她坚毅的面庞上,更添几分威严。 “你们都是大明的子民,汉家的勇士,应当立志于疆场之上,将敌人阻挡在国门之外!”简明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勇士们的期望,她的声音回荡在军帐内,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 “可惜啊……天灾人祸接连不断,逼得你们走上了这条路。”简明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她深知这些勇士们背后的辛酸和无奈。 “现在,我代表朝廷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心归降,朝廷一定会宽大处理。”简明孝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和宽容,她希望这些勇士们能够迷途知返,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 “降,还是不降?”简明孝的目光扫过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郝摇旗没有直接回答简明孝的问题,而是转头问已经投降的桑东序:“桑东序,你投降明朝后,得到了什么官职?手下有多少兵马?是否被重用?”郝摇旗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桑东序为何会选择投降。 “我现在是副将,掌管两千兵马,目前负责粮草的转运工作。”桑东序挺胸抬头,毫不畏惧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找到了新的信仰和归宿。 郝摇旗冷笑一声:“曾经的赫赫有名的制将军,现在只是个副将,还在为明朝卖命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对桑东序的选择感到无法理解。 桑东序刚想辩解,简明孝轻轻摆手,示意他退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简明孝站起身,背对着众人,语气悠长地说:“我这一生,行事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和从容。 “人心难测,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真心归降。为了谨慎起见,在李自成没有被消灭之前,朝廷和我不会轻易授予你们兵权。”简明孝的话语中充满了谨慎和考虑,她深知人心的复杂和多变。 郝摇旗再次冷笑:“直说把我们雪藏起来不就好了!等李自成一死,我们也就没用了,只能在明朝的监视下等死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对明朝的猜疑和防备感到无法忍受。 “错了!”简明孝也冷笑一声,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你们对朝廷来说大有用处!北疆的蒙古各部,察哈尔、鄂尔多斯、科尔沁、喀尔喀,还有辽东的建奴,都对我们虎视眈眈。西南的土司也蠢蠢欲动。” “等李自成被消灭后,朝廷自然会授予你们兵马大权!”简明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和期待,她希望这些勇士们能够为国家的边疆安宁而奋斗。 “到时候,你们或许可以驰骋草原,对抗蒙古;或许可以挥师辽东,斩杀建奴;再不济,也能平定西南土司的叛乱!”简明孝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和鼓舞,她希望这些勇士们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才能和勇气。 “人生短暂,不要误入歧途,越走越远啊!”简明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恳切和关怀,她希望这些勇士们能够迷途知返,走上正确的道路。 郝摇旗听完这些话,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疑惑、有挣扎、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坚持自己的信仰还是投降明朝? 简明孝没有逼他立刻做出决定,而是让人带他下去,让他好好思考。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郝摇旗来说并不容易,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思考。 郝摇旗刚离开,马世耀就来到军帐,单膝跪地,呈上名册:“禀报总督大人,马世耀率五千守军归降朝廷,这是守军的名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 马万年快步上前接过名册,迅速浏览了一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满意和欣慰,对于马世耀的归降感到非常高兴。 简明孝微笑着说:“起来吧,城里有多少粮草?”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温和和关怀,仿佛是一位慈母在询问自己的孩子。 “禀报大人,粮草有十万石,火药万斤,箭矢五万支,其他军需物资也很充足。”马世耀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骄傲,对于自己的贡献感到非常满意。 “好,”简明孝对书吏说:“马世耀献粮草军需,功劳极大!”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肯定,对于马世耀的功劳给予了高度评价。 马世耀笑着谦虚地说:“惭愧,惭愧。”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谦逊和朴实,仿佛是一位农夫在收获自己的庄稼。 “还有其他事情吗?”简明孝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和洞察,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末将确实还有一事要禀报,”马世耀环顾四周,神色变得神秘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犹豫和挣扎,仿佛要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 简明孝心领神会,挥手让其他将领退下。她知道,马世耀要说出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需要保密。 不一会儿,帐中只剩下简明孝、马万年、李性忠和杨展几个人。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紧张,等待着马世耀的下一步行动。 马世耀清了清嗓子说:“总督大人,李自成逃跑前,命令我假装投降,等您立足未稳时,再内外夹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简明孝闻言皱起眉头,沉思着这消息的真伪以及应对策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马万年上前厉声说:“欺瞒之罪,你可知道后果!”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威严,对于马世耀的背叛感到无法容忍。 “末将不敢。”马世耀吓得浑身一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恐惧和不安,仿佛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奶奶,这事……怎么处理?”马万年一时没了主意,他看向简明孝,等待着她的决定。 简明孝看了看李性忠和杨展,把他们留在帐中自然有她的深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性忠和杨展几乎同时问道:“你告密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好奇和探究,对于马世耀的告密感到无法理解。 简明孝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李性忠和杨展的表现超出了她的期望,尤其是杨展,展现出了良将的潜质。 马世耀严肃地回答:“各位大人,我告密的原因很简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说来听听。”马万年催促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紧张,等待着马世耀的下一步行动。 马世耀点了点头:“我在李自成麾下十六年,他在襄阳编军时,设立了五大营,任命了二十二位将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回忆和感慨,仿佛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其中左营的制将军是骆文彬,他手下有左果毅和右威武两位将军。”马世耀继续说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仰和忠诚,仿佛对于骆文彬充满了敬意。 “而我马世耀,就是左果毅将军。”马世耀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豪和骄傲,对于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满意。 “大名府之战后,刘将军被雪藏,我对此非常不平!这次告密,其实是为了向骆将军表忠心,不知各位是否满意?”马世耀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诚恳和期待,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简明孝一拍桌子,激动地说:“满意,太满意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赞赏和肯定,对于马世耀的告密给予了高度评价。 既然得到了简明孝的信任,马世耀就当面写了一封密信给李自成。他的笔迹流畅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决心和忠诚。 信写好后,确认无误,便派亲兵送出。亲兵接过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向着李自成的方向奔去。 林小风十九年五月十三日,简明孝率领大军离开潼关,进驻潼关卫城(今华阴市)。大军浩浩荡荡,旗帜飘扬,士气高昂。 潼关卫城的守军不足千人,听说明军攻占了潼关,吓得连忙跪在路边投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恐惧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简明孝接管防务后,立即布置防务。她深知潼关的重要性,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她亲自督战,布置防线,确保万无一失。 潼关以东地势起伏不定,山峦迭嶂,沟壑纵横;以西则是广阔的平原,一马平川,非常适合排兵布阵。简明孝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的平原,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午后时分,大军开始向西进发。阳光洒在士兵们的铠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前方进发,仿佛是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 “报!”探马 在那苍茫的天空下,三千名顺军的骑兵犹如一股黑色的风暴,裹挟着无边的杀意与决绝,率先冲上了战场。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刀,策马狂奔,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目标直指正在渡河中的明军,意图发动一场突如其来的突袭。 此时,河中的明军犹如一群无助的鸭子,被顺军的铁蹄所惊扰,队伍前后无法照应,阵型瞬间混乱。河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三千骑兵排成横列,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狂热与对胜利的渴望。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两军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五十步!五十步之内,生死立判!顺军骑兵齐发箭矢,箭如雨下,划破长空,发出阵阵呼啸,如同狂风中的怒吼,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冷酷。 “流贼来了,快举盾结阵防御!”明军将领大声下令,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士兵们迅速拾起盾牌,高举过头,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 箭雨倾盆而下,狠狠地撞击在盾牌上,发出咚咚的巨响,如同战鼓擂动,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密集得如同夏日里的飞蝗,士兵们只能紧贴在盾牌后面,一动不敢动,生怕被那无情的箭矢所伤。 顺军骑兵已逼近至十五步外,他们边冲锋边寻找明军阵型的破绽,犹如一群饥饿的猎豹,寻找着它们的猎物。突然,一个缺口出现了!谷可成见状大喜过望,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嗜血的光芒,高声喊道:“大顺的勇士们,跟我冲,破阵就在此刻!”他的声音激昂而充满力量,激励着每一个顺军骑兵。 三千骑兵如同饿狼扑食,蜂拥着冲向那个缺口,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敌人的仇恨。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入缺口之时,明军士兵突然将手中的长矛斜插在地,形成了一道道拒马。这些长矛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刀刃,等待着顺军骑兵的冲入。 顺军骑兵措手不及,冲入的已不再是缺口,而是一片矛林。骑兵们紧急勒紧缰绳,但为时已晚,轻骑冲锋至此,无异于自投罗网。有的骑兵迅速停下,避免了悲剧的发生;有的则因惯性冲入矛阵,人马俱伤,战场上顿时哀嚎遍野,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退!快退!”谷可成见状不妙,立刻挥鞭策马急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但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灵活,若不退则必被围歼。他深知这一点,因此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放!”明军小队长们齐挥令旗,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鸟铳、三眼铳、弓箭同时发射,铅丸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冷酷。距离如此之近,即便是厚重的铠甲也难以抵挡,顺军骑兵纷纷中弹倒地,哀嚎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悲惨的画面。 谷可成深知已中计,他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然而,他当机立断,弃马而逃,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消失在远方。其余骑兵也纷纷撤退,但在慌乱中却忘记了身后的步兵。步骑相撞之下,人马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沙场,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顺军的步骑兵如潮水般退去,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与死亡的气息。然而,明军的士气却因此大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胜利的光芒与对敌人的仇恨。 “杀贼报国,就在今日!”一个明军士兵高声喊道,他的声音激昂而充满力量,激励着每一个明军士兵。“日月山河,大明永固!”另一个士兵也高声附和道,他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形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明军步兵趁机反攻,他们犹如一群疯狂的猛兽,刀刃割喉、长矛穿胸、钝器碎颅……顺军士兵在绝望中溃逃,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群无助的羔羊,被明军士兵所追杀。 明军骑兵则趁机南北夹击,李性忠更是率领五千骑兵绕到顺军后方发起突袭。他们的身影犹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战场上穿梭着,寻找着敌人的破绽。顺军大败亏输,李自成也在混战中不幸中箭,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大势已去,速速撤退!”田见秀焦急地劝说着李自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然而,李自成却望着眼前败退的军队和满地的尸体心如刀绞。他深知精锐尽失之下大势已去无法挽回,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李自成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起兵救民为何天要负我!”他悲愤地喊道,然而却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轻轻吹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然而,他终究还是横刀远望,一字一顿地命令道:“撤!”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残余的顺军士兵在李自成的带领下向西狂奔逃往西安。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群无助的羔羊被明军士兵所追杀。然而他们却只能咬紧牙关奋力奔跑希望能够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当他们抵达临潼时却遇到了李岩派来的信使。信使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武关已失请速回西安!”李自成闻言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时失守的?”他怒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两日前。”信使回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被这个残酷的现实所击垮。 “怎么失的?”李自成继续怒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明军炮轰城池我军虽奋力抵抗但终究不敌城墙崩塌明军趁机攻入我军只能撤退。”信使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明军现在何处?”李自成继续问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他深知自己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法逃避。 “他们在商洛一带正向蓝田方向移动。”信使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李自成闻言脸色苍白,西安危在旦夕。商洛距离西安仅有二百五十里,而简明孝的军队已经抵达华州,距离西安不足二百里,轻骑兵两日内即可抵达。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整个西安都将陷入危机之中。 “我军已失潼关、武关,西安再无险可守。速速返回,带上家眷撤退!”李自成果断下令,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众将遵命,立即调转马头疾驰返回西安城,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消失在远方。 第365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大明洪武二年的深秋,落叶纷飞,寒风渐起,徐达将军的大军如同铁流一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奉元路。不久之后,这座古老的城市便更名为西安府,从此,长安、京兆这些充满历史沉淀的老名字,都渐渐地被西安所取代。城中百姓与顺军将士的心中,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明军的铁蹄声,如同死亡的号角,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在秦王府的深处,李自成背着手,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地在空旷的大厅中踱步。自从他攻占西安,建立大顺,这座秦王府便成了他的皇宫,见证了他的辉煌与落莫。此时,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报告道:“皇上,听说谷可成将军被俘了,他宁死不屈,最后还是被简明孝所害。” 李自成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哀伤与无奈。他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朕知道了。派人把朱存极押到东城门去,砍了头挂在城楼上,给老百姓出口气。这朱存极恶事做尽,不死不足以平民愤!就算朕死了,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朱存极,大明王朝的第十五代秦王,他在林小风十四年继承了王位,然而仅仅过了两年,西安便被李自成攻占,他也只得投降。李自成曾留他一命,将他留在身边,如今顺军败局已定,李自成也不再需要他的性命来作为筹码。 不久之后,李岩、南宫尚朴、程鸣和、田见秀、景常浩等文武百官都急匆匆地赶到宫门口求见李自成。他们神色凝重,步履匆匆,仿佛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大家连坐都没坐稳,就站在院子里开始商量对策。 “各位爱卿啊,西安现在是危在旦夕,咱们大顺还能往哪儿去呢?”李自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焦虑。他望着眼前的臣子们,希望他们能够为他指出一条明路。然而,众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一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来也是心里明白,无论说什么也挡不住明军的进攻。 李自成看没人搭腔,便点名问牛左辅:“牛爱卿,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南宫尚朴眨巴了几下眼睛,叹了口气说:“臣愚钝,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李自成一听就不高兴了,他转头看向程鸣和:“宋军师呢?你可有良策?”程鸣和掐着手指头装模作样地望了望天就是不说话。李自成知道他是个信鬼神的主儿也不敢打扰他只好去看别人。结果扫了一圈儿发现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 李自成心中一阵烦躁与绝望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挣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李先生啊你可有高见?”李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皇上臣有三条计策。” 李自成一听又是三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与不满的情绪。他酸酸地说道:“怎么又是三策?你每次都要说三条计策才肯罢休吗?”李岩点点头说:“明军二十万大军分从潼关、武关两路进攻关中关中已经守不住了。我军既不能守城也不能野战取胜。”众将都点头表示赞同纷纷看向李自成。李自成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迫于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点头同意。 “既然战守都不行那就只有逃这一条路了。”李岩接着说“但是逃也要逃得有章法不能盲目逃窜。”田见秀急忙问:“愿闻先生详论!”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表示想听李岩的详细计划。 李自成看着这一幕心里凉飕飕的。他觉得李岩身上充满了危机感仿佛他的每一个计策都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中策就是我们化整为零躲进深山老林里等待时机。等明军调兵出关收复辽东我们再图复兴大计。” “且慢!”田见秀举手打断道“李先生为何不先说下策呢?”李岩苦笑了一下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军并没有上策只有中策、中下策和下策可选。” “请继续说吧。”田见秀放开了手。 “中下策就是我们迅速前往汉中凭借险要地势坚守。一方面抵御关中的敌人另一方面防备川蜀的军队。即使关中失守我们也可以退入深山暂时躲避。”李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众人的心头。 “那下策呢.”李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下策就是投降了。” “不可!万万不可!”南宫尚朴一听就火了“李岩你什么意思?竟然劝我们投降!别人投降或许能活皇上投降则是必死无疑!”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无法接受这样的建议。 “你这话太过分了!”李自成脸色铁青地看着李岩眼里充满了敌意。他觉得李岩的提议简直是对他的侮辱与背叛。 李岩愤怒地瞪着南宫尚朴说:“下策是为了保住将军们的性命实属无奈之举。忠勇之将可以假意投降等待时机再起兵反抗。而且我还有中策和中下策你为何偏偏揪着下策不放?”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不满仿佛无法理解南宫尚朴的固执与偏见。 “我揪着下策不放?”南宫尚朴冷笑了一声“分明是你想诱使我们投降还不让我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对李岩的提议充满了鄙视与排斥。 “无耻之徒!”李岩骂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觉得南宫尚朴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南宫尚朴见状连忙向程鸣和求助:“老宋你说句公道话。”程鸣和慢悠悠地说:“我能理解李先生的意思嘛。古人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大顺有难,李先生自谋出路也是人之常情嘛。”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充满了讽刺与挖苦仿佛对南宫尚朴的求助并不以为然。 “我无话可说。”程鸣和这话听起来像是帮忙其实更像是在责备南宫尚朴。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为这个问题纠缠不清了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田见秀和景常浩一看这架势连忙站出来为李岩解围:“皇上问策时你们要么沉默要么反对。现在李先生提出计策你们又争个不停。大顺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想内斗吗?”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不满仿佛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他们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大顺将真的无法逃脱灭亡的命运了。 在那昏黄的夕阳下,景常浩,这位来自乡间的壮汉,身披战甲,胡须浓密如丛林,手臂健壮如同猛虎,沙包大的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听着南宫尚朴的嘲讽,心中怒火中烧,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景常浩,你个乡下来的汉子,有幸得到皇上的赏识,才当上了权将军,怎敢随便议论我们这些人?”南宫尚朴的话语中带着轻蔑,脸色铁青,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景常浩一听,火冒三丈,袖子一捋,肌肉绷紧,眼看就要动手:“你再说一遍试试?”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厅堂内的烛火都摇曳起来。 南宫尚朴偷偷瞄了眼景常浩那威猛的身躯,心里直打鼓,话到嘴边也变得磕磕绊绊:“我……我不说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如同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兔子。 “我就知道你不敢!”景常浩得意洋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已经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取得了胜利。 “谁说我不敢?我只是不想说罢了!”南宫尚朴硬着头皮嘴硬,试图挽回一些颜面。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眼看两人要动手,李自成及时出现,如同一股清风,吹散了厅堂内的火药味。他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威严而有力,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皇上!”众人一听,纷纷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李自成环视了一圈,叹了口气说:“今天这场败仗,是我的过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大臣们一听,连忙低头自责:“都是臣等无能,没有全力辅佐皇上。”他们的声音中带着诚恳和愧疚,仿佛真的在为这场败仗感到痛心。 “胜负已成定局,”李自成叹息道,“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带上家人,随我退到商洛山去,就像十一年前林小风那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想起当年林小风兵败潼关,只带着十八个骑兵突围,逃到商洛山的富水关,李自成心中感慨万千。那是一场怎样的战役啊!生死一线,险象环生。但林小风却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最终逃出生天。如今,他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重现当年的辉煌。 这时,李岩突然站出来说:“皇上,此举不可!”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为什么?”李自成疑惑地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好奇,仿佛想要探究李岩内心的想法。 李岩解释道:“我之前说的中策,是化整为零。如果我们聚在一起,很容易被敌人发现,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仿佛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而且大同还有贺锦将军的精锐部队,如果我们丢下他们逃进深山,怎么安定军心呢?”李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焦虑,仿佛真的在为大局着想。 “应该立刻派人通知贺将军,让他也带着精锐部队躲进山里,各部将领也分头北上,与贺将军会合。”李岩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仿佛已经为这场战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李自成眉头紧皱,仿佛在权衡着利弊得失。他深知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也明白李岩的建议可能关乎到大顺的生死存亡。 “那我要是分兵了,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忧虑。 “现在形势危急,皇上只能冒这个险了。”李岩无奈地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李自成想了想,点头同意:“好,大家回去准备,午后分批出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遵旨!”大臣们领命而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紧张而有序的生活。 南宫尚朴刚走出秦王府,就被李自成的亲兵叫了回去。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南宫尚朴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焦虑,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有要事商量,”李自成表情严肃,“你觉得李岩的计策怎么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和深邃,仿佛想要探究南宫尚朴内心的想法。 南宫尚朴面露难色:“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迟疑,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回答感到困扰。 “直说无妨!”李自成催促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真的想要听到南宫尚朴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认为李岩心怀异志,如果分兵,皇上就会势单力薄,遇到小股敌人或许还能应付,但要是遇到大军,皇上就危险了!”南宫尚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焦虑,仿佛真的在为李自成的安危着想。 李自成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问:“牛左辅(南宫尚朴的别称)会支持我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信任,仿佛真的希望南宫尚朴能够站在他这一边。 南宫尚朴环顾四周,低声说:“皇上放心,臣一定誓死效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为李自成赴汤蹈火的准备。 “什么时候可以行动?”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仿佛真的想要尽快摆脱这场困境。 “马上就去!”南宫尚朴的回答简洁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李自成难得地拱手致谢:“辛苦牛左辅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敬意,仿佛真的对南宫尚朴的忠诚感到敬佩。 南宫尚朴感动得热泪盈眶,拜谢后策马回府。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豪情,仿佛已经做好了为李自成赴汤蹈火的准备。 一到家,他立刻派人去请李岩。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焦虑,仿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的敌人。 李岩正在和红娘子收拾行李,听到南宫尚朴来访的消息,两人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红娘子摸着头发问:“夫君,南宫尚朴这时候来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焦虑,仿佛真的在为李岩的安危着想。 李岩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和他关系一直不好,他单独来访恐怕没好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理智,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马上就要撤退了,得小心他的诡计。”红娘子提醒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焦虑,仿佛真的在为这场战役感到忧心忡忡。 “娘子放心,他不敢轻举妄动。”李岩笑着安慰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真的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见还是不见?”红娘子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迟疑,仿佛真的在为这个决定感到困扰。 “见!不见就显得我们怕了。”李岩决定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红娘子还是不放心,拉着他的手郑重地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爱,仿佛真的希望李岩能够平安无事。 “娘子勿忧,我很快就回来。”李岩拥着红娘子入怀,然后出门迎接南宫尚朴。他的动作温柔而有力,仿佛真的在为自己的妻子撑起一片天。 到了前厅,只见南宫尚朴正在欣赏墙上的假画,摇头笑道:“哎!大顺的李先生,家里居然连一幅真迹都没有,真是丢人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仿佛真的在为李岩的贫寒感到不屑。 李岩笑着回应:“牛左辅此言差矣!画的价值在于意境而非真伪。如果不计较它的价格,真伪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从容和自信,仿佛真的已经看透了世间的繁华与虚荣。 南宫尚朴没再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和矛盾,仿佛真的在为这场战役感到忧心忡忡。 李岩主动问道:“牛左辅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客气和礼貌,仿佛真的想要听听南宫尚朴的意见。 南宫尚朴叹了口气说:“李岩啊,这次兵败之后,我们还能东山再起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仿佛真的在为未来的命运感到担忧。 李岩敷衍道:“以前能行,现在也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淡然,仿佛真的已经对这场战役失去了信心。 “未必吧!”南宫尚朴再次叹息,“明朝已经免了两年赋税,百姓安居乐业。就算我们能再起来,也难以恢复往日的盛况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和无奈,仿佛真的在为未来的命运感到忧虑。 李岩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和矛盾,仿佛真的在为这场战役感到痛心疾首。他知道,这场战役的胜负已经不仅仅关乎到大顺的生死存亡,更关乎到无数百姓的命运和未来。 “李岩,”南宫尚朴提高了声音,“我们争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分出胜负。现在大顺眼看就要完了,我不甘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激昂,仿佛真的在为这场战役感到痛心疾首。 “你想怎么样?” 李岩瞧着南宫尚朴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信了七八分,但多年的谨慎让他依旧难以彻底安心。他思索片刻,决定还是让弟弟李年带着十几个亲兵随行,以确保万无一失。他听说南宫府里不过二三十个下人,心想就算有啥变故,也能在亲兵的保护下安全撤离。安顿好后,李岩派人给红娘子报了个平安,简短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后便跟着南宫尚朴去了牛府。 穿过气派的大门,两人来到前厅。前厅内,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香气扑鼻,精致的瓷器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南宫尚朴热情地邀请李岩兄弟俩入座,还笑着打趣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绝不会让你们久等。” “牛左辅请便!”李岩笑着回应,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南宫尚朴看似镇定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特意把门掩上了,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李岩的目光紧紧跟随他的背影,突然感觉不对劲,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猛地起身,几乎是本能地追了出去,心中暗自祈祷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推开门一看,门外竟然站着百来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手执弓箭,严阵以待,箭矢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李岩的亲兵们见状,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南宫尚朴,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岩怒视着人群中的南宫尚朴,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和愤怒。 南宫尚朴大笑道:“李岩,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吧?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和得意。 “南宫尚朴,你真以为这样做会有什么好结果吗?”李岩怀疑他是不是疯了,想跟他讲道理,试图用理智唤醒他的良知。 “杀了你能有什么好结果?”南宫尚朴笑得更加猖狂了,“当然是为了权势和地位!你以为我真的会忠诚于那个草寇李自成吗?” “皇上知道了,绝不会饶了你!”李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南宫尚朴的笑声更响了:“哈哈,李岩,你太天真了,还以为我真要杀你吗?我不过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一些障碍,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时务!” “不是你还.”李岩话没说完,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仔细一看,那些士兵穿的盔甲,都是大顺的精锐部队才有的。想起潼关一战,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如今西安城里,能称得上精锐的,也就李自成那几百亲兵了。 李岩迅速冷静下来,盯着南宫尚朴问道:“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死不瞑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悲壮。 “大顺杀人,何须理由!”南宫尚朴面露凶相,“非要理由的话,我送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李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厄运。 “怀璧其罪!”说完,南宫尚朴一挥手,“放箭!”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 顿时,箭如雨下,穿空而来。亲兵们纷纷中箭,如同刺猬一般,惨叫声此起彼伏。李岩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李先生,快跑!”一个亲兵在临死前还喊着李岩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和忠诚。 第二波箭矢紧接着而至,李岩猛地惊醒,一跃跳进屋内,躲在门后。李年紧随其后,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坚定。 箭矢咚咚地击打在木门上,声音清脆却如同催命的音符。李岩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逃过这一劫。 士兵们见二人躲进屋内,收起弓箭拔出刀剑。门外刀光剑影,李年急切地推了推李岩:“大哥,你快逃,我来掩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牺牲。 话音未落,门已被劈开。大顺的精锐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的李岩兄弟,大喊一声:“在这里!”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残忍。 刀锋带着风声直逼面门,李年挥刀迎战,火星四溅。一对一或许还能抵挡,但敌人太多,李年很快就被砍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脸上满是坚毅和不甘,仿佛在用生命诠释着忠诚和牺牲。 “李年!”李岩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到弟弟身上,完全忘记了躲避刀剑。他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唰——刀刃划破了他的背,鲜血染红了衣衫。李岩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满腔的愤怒和悲痛。他恨南宫尚朴的谗言、恨李自成的昏庸、更恨自己的盲目助纣为虐。他悲痛于未能保护好弟弟、未能与红娘子白头偕老、更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刀光剑影越来越密,李岩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与父亲的对话。父亲精白曾是山东巡抚兼兵部尚书,因建魏忠贤生祠之事被东林党弹劾罢官。那时的他还不懂朝堂的险恶和世态的炎凉。 “父亲,您恨朝廷吗?”李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 父亲苦笑:“非恨,唯憾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和无奈。 “何憾?”李岩追问着。 “身为封疆大吏,未能造福百姓,反被罢黜。”父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和遗憾,“这是我一生的憾事。” “那魏忠贤之事.”李岩还想追问。 父亲再笑:“儿啊,朝堂之上并非黑白分明,也非众人皆醉我独醒。唯有和光同尘,方能成事。为父不过是站错了队罢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睿智和深沉。 “望你他日出人头地,勿蹈父辙!”父亲的话语仿佛成了李岩一生的座右铭。 这段回忆一闪而过,李岩又想起了弟弟李年。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愧疚,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大哥,如今你是大顺的谋士,我跟着你也能享富贵。”李年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大哥,皇上对我们兄弟起疑了,何不离开?”李年的劝诫仿佛成了李岩一生的遗憾。 “大哥,我厌倦了这种杀戮的生活,想回乡种田。”李年的愿望仿佛成了李岩一生的愧疚。 剧痛从心头蔓延至脑海,李岩痛不欲生。突然,红娘子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的笑容温柔而甜美,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红娘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都喜欢。”李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和期待。 “都喜欢?到底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嘛?”红娘子撒娇地问道。 “都喜欢,我都爱。”李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宠溺和坚定。 “那我给你生个龙凤胎怎么样?”红娘子的笑容仿佛成了李岩一生的牵挂。 “好啊,求之不得!”李岩的话语仿佛成了他一生的誓言。 想到这里,血泊中的李岩嘴角微微上扬。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告别这个世界,也是在告别他心中的牵挂和遗憾。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红娘子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却也被现实的残酷所击碎。 南宫尚朴上前验了尸,唾了一口说:“呸,终于死了。”他的脸上满是得意和残忍,仿佛是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牛左辅,接下来怎么办?”一旁的将领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安。 南宫尚朴冷笑一声:“斩草除根,光杀了李岩还不够,还得把红娘子也解决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冷酷。 “这”将领面露难色,“皇上可没说要杀红娘子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担忧。 南宫尚朴瞪了他一眼:“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了你!你说该不该杀?”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和逼迫。将领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 南宫尚朴领着大顺军的精锐部队,足有一百多人,个个杀气腾腾,犹如狂风中的烈焰,直奔李府而来。此时天色已暗,街巷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在离李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副将有些担忧地望了望四周,低声对南宫尚朴说:“牛左辅,听说红娘子手下还有几百残兵呢,咱们就这么点人,能行吗?” 南宫尚朴一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刚毅,他沉声说:“别担心,他们的兵力都分散在守城上了,李府里面顶多也就二十来个人。我们突袭而入,必能一举擒获红娘子。” 副将一听,心里踏实了许多,立刻带着队伍加快脚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敌人的心上。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李府门外。南宫尚朴大手一挥,命令道:“一半人堵前门,一半人堵后门,别让他们跑了!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红娘子,务必活捉!” 精锐士兵们迅速分成两队,犹如两道铁墙,把李府的前后门都堵了个严严实实,连一只鸟也难以飞出。 此时,李府内,红娘子正在屋里收拾李岩的衣物,每一件衣物都承载着他们共同的回忆。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如纸,报告道:“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披甲执锐的士兵,已经把咱们府给围起来了!” 红娘子一听,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衣物滑落在地,心里咯噔一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李岩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这些人的目标很明显是自己。她努力平复心情,但内心的慌乱如潮水般涌来。 丫鬟看到她这副样子,吓坏了,连忙问:“夫人,您怎么哭了?我们该怎么办?” 红娘子没有回答,只是急切地问:“门被攻破了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还没有。”丫鬟刚回答完,外面就传来了激烈的喊杀声,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 丫鬟更加慌张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夫人,恐怕快撑不住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红娘子坐在榻上,心如刀绞,满脑子都是和李岩一起度过的日子。她想起自己当初起兵是为了诛杀贪腐,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遇到李岩后,更是以身相许,共同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现在大明百姓虽然不算富足,但总算不用挨饿受冻了。可李岩却遭此不幸,她觉得自己活下去的意义都失去了。 就在这时,家丁急匆匆地跑进来,喊道:“不好了!贼人已经冲进来了,前后门都被包围了,情况危急!”他的声音带着惊恐和绝望。 红娘子强忍悲痛,问:“带头的是谁?”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南宫尚朴!”家丁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一听是南宫尚朴,红娘子怒从心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发誓要为李岩报仇,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家丁催促道:“夫人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关切。 红娘子拿起刀,带上一些细软,和丫鬟、家丁一起跑到院墙边。她搬起凳子登高查看情况,发现外面有两个守卒正警惕地四处张望。 红娘子心生一计,把包裹扔到地上,金器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她低声对那两个守卒说:“别出声,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只要你们放我出去,这些金器就归你们了。”她的声音带着诱惑和威胁。 两个守卒一听,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们高兴地捡起了包裹,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但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就大喊起来:“红娘子逃出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红娘子大怒之下跳下凳子,挥刀就向那两个守卒砍去。她勇猛无比,刀光闪烁间,两个守卒根本不是对手,连连败退。 红娘子一边打一边问:“李岩在哪里?”她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关切。 一个守卒喘着气说:“他已经……被杀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听到这个消息,红娘子差点昏倒过去。她心如刀绞,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她必须活下去,为李岩报仇! 家丁在后面奋力抵抗拖延时间,但终因寡不敌众被杀。两个守卒紧追不舍,而这时又有二十多个骑兵迅速逼近,马蹄声如雷震耳。 红娘子心急如焚,但她没有放弃。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部将带着几骑人马赶到。她大喜过望,连忙呼救:“快救我!李自成的人要杀我!” 部将见状怒不可遏:“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围攻夫人!”他挥刀冲向敌人,犹如猛虎下山。 红娘子咬牙切齿地说:“是李自成!他杀了李岩,现在又要杀我!”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众将听后惊愕不已,知道情况不妙。但他们还是商量说:“先逃出城去,再从长计议。”他们迅速制定了一个突围计划。 于是红娘子等人借助守军的混乱,从东门突围而出。他们一路狂奔,马蹄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 他们一路向东狂奔,直到夜幕降临才停下来休息。红娘子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部下,心情沉重。复仇之路看起来异常艰难,但她没有放弃的打算。 大家纷纷询问接下来的打算,红娘子沉思片刻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她决绝地说:“我们投靠明军,借他们的力量来诛杀这些贼人!为李岩报仇雪恨!”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366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西安城的东边,大约三十里地开外的地方,先锋营的统领杨展正忙着监督士兵们搭锅做饭,准备伙食。夕阳的余辉洒在忙碌的士兵们身上,给这片营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山岚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又生动的画面。 “报!”突然,一名探马快马加鞭冲到杨展面前,紧急报告:“前方发现几十名流寇,声称要投降咱们秦总督!” 杨展听了,神色自若。这些日子,投降的人多了去了,大多是因为仰慕他们秦总督的英明和宽仁。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哦?他们是什么来头?” “他们自称是红娘子的人。”探马回答。 “谁?!”杨展猛地站起身,红娘子的名字,那可是响当当的,朝廷都在通缉她呢,怎么突然要投降了?他心中一阵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和警惕。 杨展立刻下令,将红娘子一行人带到面前。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是红娘子?” 红娘子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何必骗你?”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坚毅,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们真的是来投降秦总督的?”杨展继续追问,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找出破绽。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红娘子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没有,只是投降的人太多了,需要排队等候。”杨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气,他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不耐烦,“那你打算怎么办?” 红娘子深深地行了一礼,恳求道:“恳请杨将军通融一下,我有急事需要尽快见到总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 “什么急事?”杨展好奇地问。 “李自成要逃跑!”红娘子的话让杨展大吃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吩咐道:“快!带他们去见总督!” 午后时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中军大帐上。红娘子被带到了这里,见到了秦总督简明孝。还没开口说话,她的眼眶就已经湿润了。简明孝看到她这副模样,轻轻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关切。她试探性地问道:“是李岩出了什么事吗?” 这一问,红娘子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抽泣着说道:“是的……他……他被李自成和南宫尚朴害死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简明孝同为女子,自然能体会她的心情。她挥手让周围的人退下,任由红娘子哭泣。过了一会儿,红娘子擦干眼泪歉意地说:“在总督面前失态了。” 简明孝微笑着宽慰道:“无妨无妨,说说你的来意吧。”她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能抚平人内心的创伤。 红娘子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后说道:“我丈夫李岩被李自成和南宫尚朴所害我与他们势不两立!我投降是为了借一千骑兵去追杀那些贼寇!”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充满了复仇的火焰。 简明孝没有直接答应她的请求反而问道:“你说李自成要逃跑?这是真的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审视。 “是的,”红娘子认真地回答,“李岩曾给李自成出过三条计策其中一条就是让贺锦率领精锐部队逃入山中然后李自成北上与他们汇合。”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岩的敬仰和对李自成的痛恨。 “另外两条呢?”简明孝好奇地问。 “一条是进入汉中避开关中可能失守的危机;还有一条就是投降。”红娘子一一列举道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李岩智谋的赞赏。 “原来如此……”简明孝听后心中一凛李岩的智谋果然深不可测。她沉思片刻后又问道:“你知道李自成的行踪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我猜他会北上与贺锦汇合因为贺锦手中还有精锐部队。”红娘子分析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果敢。 “好你先去休息吧。”简明孝说完后便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然而红娘子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似乎还有话要说。 “但是总督……”红娘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简明孝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先去休息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娘子无奈只好退出大帐由明军安排食宿。她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也明白此时不是纠缠的时候。她需要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复仇之路做好准备。 这时马万年低声问简明孝:“祖母您相信红娘子的话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不安。 简明孝淡然回答:“半信半疑吧等锦衣卫的消息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稳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没过多久城中的锦衣卫就送来了密报:李岩已经遇害身亡李自成带着家眷正往北方逃窜。简明孝得到消息后立刻召集将领们升帐议事部署兵力。她神色凝重地对众将说道:“李自成逃跑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红娘子已经投降并愿意借兵追杀李自成这是我们擒拿闯贼的好机会!” 众将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并愿意领兵出征。简明孝见状心中稍安她立刻召见红娘子入帐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 不等红娘子开口简明孝便直接问道:“你打算借多少兵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期待。 “一千骑兵。”红娘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一千骑兵就想擒拿闯贼?你的志向不小啊。”简明孝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能用这么少的兵力完成任务。 “闯贼的精锐在潼关一战中大部分都已丧失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一千骑兵足够了。”红娘子解释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敌情的了解和把握。 “那你打算怎么行动?”简明孝继续追问她想知道红娘子具体的行动计划。 红娘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不能直追他们擅长设伏。我们要大迂回绕到他们前面进行伏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决心。 简明孝皱起眉头:“深入敌境大迂回太过危险而且粮草怎么解决?”她显然对红娘子的计划有些担忧和顾虑。 红娘子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绶:“总督您忘了我是流寇出身吗?这枚印绶可以命令沿途的州县提供粮草。”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闯贼必定会散布你叛变的消息州县岂会助你?”简明孝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红娘子苦笑:“这不是我的印绶而是骆文彬辎重营的印鉴。他北上榆林前留给李岩说是此行凶险留个念想。李岩又转赠给了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岩的怀念和感激。 简明孝听后心中稍安她又继续追问:“那么如何在广袤的关中确定闯贼的行踪呢?”她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关心因为这是整个行动计划的关键所在。 红娘子详细分析道:“闯贼骑兵不多定会先进入山中躲避追兵。靠近西安的山城是同官县从此地北行可直达延安府。闯贼的目标显然是山西从延安东渡黄河就能进入山西境内。我将在延安至黄河的要道上设伏一举歼灭他们。”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敌情的了解和把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简明孝仔细思考后觉得红娘子的计策可行。用兵之道贵在出奇制胜过于拘泥反而会错失良机。于是她决定采纳红娘子的计划并立刻开始部署兵力。她召来副将李顺祖准备将任务交给他去完成。 “总督召我何事?”李顺祖行礼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 简明孝拉着红娘子走上前介绍道:“这位是红娘子曾经是流寇但现已归顺。这位是辽东李氏的后裔李顺祖。”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两人的信任和期待。 两人互相拱手致意表示彼此之间的尊重和合作。 简明孝拍了拍李顺祖的肩膀说道:“闯贼虽然逃走了但我们有擒拿他们的好机会你愿意去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鼓励。 “愿意!”李顺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能擒获或杀死闯贼可是大功一件足以让他升迁他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简明孝郑重地告诫道:“此行凶险万分或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轻敌冒进。”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顺祖的关心和叮嘱。 李顺祖神色坚定地说:“我是辽东李氏的后裔以战死沙场为荣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无畏和对荣誉的执着。 “好!”简明孝取下令箭交给他:“红娘子负责筹粮引路李顺祖负责冲锋陷阵。本督誓要取下闯贼的首级!”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夏日的晨曦中,简明孝站在军营的临时帐篷前,她身穿紧身的战袍,腰间佩带着锋利的宝剑,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显得干练而英气。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此时,她正凝视着前方,心中筹划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红娘子与李顺祖,这两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带领着一千名轻骑兵,身着轻便的铠甲,脚踏快马,如同一股迅猛的旋风,快速地穿越在同州的大地上。同州,这片距离西安三百里远的土地,此刻正沐浴在清晨的微风中,河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他们沿着这条生命之水一路向北,直至延河与另一条河流交汇之处,然后转而向西,穿越了历史悠久的延长县。 沿途,他们经过了一片片翠绿的农田,农舍炊烟袅袅,百姓们或耕作或洗衣,生活宁静而祥和。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隐藏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士兵们的心中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胜利的渴望,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简明孝这位女中豪杰的敬佩与信赖。 经过八十里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在延安府城东边三十里的地方找到了理想的埋伏地点。这里地形复杂,林木茂密,正是设伏的好去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布置陷阱,有的砍伐树木作为掩体,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简明孝站在高处,审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点头,她知道,这里将成为闯贼的葬身之地。 简明孝,这位石柱土司的女儿,自幼便随父亲打猎,对于如何捕捉猎物有着独到的见解。她知道,要让猎物惊慌失措,最好的办法就是前后夹击,让猎物无处可逃。对付闯贼这样的大敌,亦是如此。 正当众人忙碌之际,一名川军的探马从西安方向飞驰而来,马蹄声如雷,打破了四周的宁静。他一到营地,便大声报告:“西安的守军未战先降,杨展副将接受投降后,不敢擅自进城,特派我来请示总督大人!” 简明孝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她问道:“请示何事?” 探马答道:“杨副将说,收复西安乃是大功,应由总督大人您率先入城。” 话音未落,又一名探马冲进帐篷,面带急色:“报!援剿总督吕大器的主力已至蓝田,正火速赶往西安!” 简明孝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她知道,闯贼的败局已定,明军的胜利已在眼前。于是,她派使者分别告知杨展与吕大器,约定一同进城。 不久,简明孝与吕大器并肩立于西安城外,吕大器恭敬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秦总督。” 简明孝笑道:“吕总督客气了,我们一同进城吧。” 两人并肩而入,身后的高杰见状,好奇地问李士元:“为何吕大人要感谢秦大人?” 李士元笑道:“收复西安之功,谁先入城便归谁。秦大人先锋已至,却未独自进城,而是等待吕大人,此举使得两人皆可记功。” 高杰闻言,赞叹不已,众将亦纷纷称赞简明孝之德行。 明军进城,百姓虽心存畏惧,却也逐渐感受到安宁。简明孝接管防务后,立即召集将领,声音洪亮有力:“我有四事需交代:一,军纪严明,扰民者斩,上司亦同罚;二,张贴安民告示,既往不咎,再乱则严惩;三,搜捕五品以上贼党,私藏者灭族;四,闯贼逃至陕北,李性忠已追,谁愿再往?” 高杰挺身而出:“我与闯贼势不两立,愿往!” 简明孝点头赞许:“好!休整一日,后日出发。” 命令下达,西安府城沸腾。士兵们挨家挨户查问安抚,百姓渐安,城中景象渐复往日。在简明孝的治理下,关中多地重归大明怀抱。 七月初十,简明孝登城楼北望,马万年伴其侧,忧虑道:“奶奶,风大,请下城。” 简明孝摇头:“我忧红娘子,她与闯贼仇深,我甚虑之。” 马万年为其披衣,问:“奶奶忧闯贼被李顺祖所杀?” 简明孝抚其头笑道:“乖孙聪明。军中多降将,闯贼若死,彼等或异心。红娘子不同,她必亲手杀闯贼。” “望红娘子不负所望。”简明孝满怀期待。 …… 而在延安府内,李自成正忙于筹集粮草,忽闻李性忠已追至甘泉,距此不过百里,大惊失色。急问田将军何在,却闻其部一触即溃,田将军亦失踪。 李自成如遭雷击,愣怔许久,又问:“芳亮何在?我令其弃榆林来会,怎未至?” 答曰:“刘将军坠马受伤,不能赴约。” “坠马受伤?”李自成冷笑,“骆文彬果有异心!” “速传令,各部即刻出城,东渡黄河,入山西避祸!”李自成声嘶力竭,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在那炎炎夏日,黄土高原的延安府,沟壑纵横,地势起伏,宛如一幅天然的战场画卷。李自成带着残余的三千大顺军,急匆匆地向东边逃窜,他们的身影在黄土坡上忽隐忽现,如同即将被黄土吞噬的残影。 红娘子与李顺祖两位将领,早已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带领着精锐的明军,悄无声息地埋伏在道路南北两侧,隐藏在茂密的草丛和树木之中,只等那决定性的瞬间。 “他们来了!”红娘子紧握着腰刀,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话音未落,远处便尘土飞扬,兵马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人打着“顺”字的大旗,背着沉重的包袱,赶着马车,沿着大路浩浩荡荡地前进。 “这难道是……”红娘子心中暗自嘀咕,“流贼的辎重部队吗?” “看起来像。”旁边的明军侦察兵回答道,“只有运送辎重的部队才会这样行军,他们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在这里设伏。” 红娘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别管他们是什么兵种,按计划行事。我们要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是!”明军骑兵们齐声应答,他们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一千名明军骑兵静静地躲在路边,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不一会儿,顺军的前锋部队就呼啸而过,他们显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红娘子没有轻举妄动,她一直在等待,直到顺军的中军到达,她才猛然发出命令。 “三……二……一……上马!”红娘子身先士卒,一跃上马,她的身影矫健而英勇。她带领着二百名骑兵越过土坡,如同狂风骤雨般直冲向顺军。 顺军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伏击,他们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海洋。 “快跑!中埋伏了!”一些顺军士兵惊慌失措地喊道。 “别跑,跑不过马!”另一些士兵试图稳住阵脚。 “坚守阵地等援军!”顺军的将领们纷纷高呼,试图重振士气。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李自成的军队中却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变数。景常浩,这位一向以勇猛著称的将领,此刻却显得有些慌乱。他看到只有二百名骑兵冲来,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以为敌军人数少,而且不懂兵法。如果他是将领,肯定会先攻击前锋,击溃他们后再追击,而不是直接攻击中军。兵法上说:“攻击敌人的头部,尾部就会响应;攻击尾部,头部就会响应;攻击中间,则首尾都会响应。”然而,他显然没有料到红娘子的战术如此狡猾。 但顺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迅速躲在马车后面,箭如雨下地向明军射去。明军也不甘示弱,奋力还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箭战。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仿佛要将这片黄土高原的天空都割裂开来。 双方相距五十步时,明军的火器一起开火,顺军没有盔甲保护,伤亡惨重,士气大受打击。明军的火器轰鸣着,吐出一团团炽热的火焰和浓烟,将顺军的阵形撕得支离破碎。 明军趁机冲入敌阵,骑兵在步兵阵中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刀光剑影在顺军中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生命。景常浩的军队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李性忠担心远程突袭,所以特意调派了辽东关宁的精锐骑兵一千多人给李顺祖。这支军队以前跟八旗军交过手,英勇善战。此刻他们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的冲锋如同铁锤一般砸向顺军的阵形,让顺军更加混乱不堪。 顺军开始败退,有的往东有的往西。往西逃的遇到了李自成,李自成担心李性忠从后面偷袭,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殿后,集合溃散的士兵反击红娘子。他挥舞着大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士兵们冲锋。他的身影在黄土高原上显得如此孤独而悲壮。 往东逃的则被高一功阻挡,也集合兵力反攻。高一功是一位勇猛善战的将领,他带领着残兵败将向明军发起了反冲锋。他的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仿佛要将敌人劈成两半。 然而,红娘子带着的二百名骑兵渐渐感到吃力。他们既要对付敌人的步兵,又要防备两翼的箭矢。红娘子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汗水,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她拍了拍旗兵的肩膀说:“跟我来!”近二百名骑兵迅速撤退,他们的撤退井然有序,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顺军见状立即追击,他们以为明军已经败退,想要趁机挽回一些颜面。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突然,他们听到身后火器轰鸣,如同天雷滚滚一般震耳欲聋。原来埋伏在南边的五百名明军骑兵横阵而出,三眼铳齐发,顺军伤亡惨重。追击的士兵只好停下来转身应战,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红娘子趁机再次冲入战阵,与南边的明军形成夹击之势。顺军大乱,自相践踏而死伤遍地。黄土高原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吞噬进去。 “陛下……”景常浩带着伤跑到李自成面前,哭着说,“大势已去,快逃吧!”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李自成悲愤交加地望着战场,明军骑兵的冲击下,顺军的步兵毫无还手之力,要么逃跑要么投降。他的家眷们更是凄惨无比,几乎无一生还,连他深爱的高氏也受了伤。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往哪里逃?”李自成悲愤地呼喊着,“我虽可独自离去,但军中的家眷怎么办?”他的声音在黄土高原上回荡着,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挽歌。 景常浩苦笑了一下说:“逃就有生路留下就是死路!”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陛下您是我们大顺军的灵魂只要您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李自成望着战场沉默良久,最终他挥了挥手说:“跟我撤退!”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士兵们前进。 高一功拉住李自成的马缰绳,请求他救救高氏。李自成怒斥道:“想救就自己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无情,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割舍掉。 高一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自成。高氏对李自成情深意重,没想到危难时刻李自成竟然抛弃了她。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 李自成夺过缰绳,带着几十人向西飞驰而去。他的身影在黄土高原上渐行渐远,仿佛是一曲悲壮的离歌。 高一功咬紧牙关提起刀去救姐姐。他的刀光一闪磕开敌人的兵器护在高氏身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杀殆尽。 “一功你怎么没走?”高氏惊讶地问。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高一功的结局。 “来救姐姐。”高一功目光坚定地说,“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你糊涂啊!”高氏泪流满面地说,“你救不了我反而会害了自己。如果我们都死了高家就绝后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家族的末日。 高一功看着明军越围越紧,他毅然决然地说:“高家的后代会保护姐姐周全!就算同归于尽也无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悲壮,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高氏泪流满面,她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于是,她举起兵器大声呼喊:“忠贞营的将士们何在?”她的声音在黄土高原上回荡着,仿佛是一曲悲壮的战歌。 “在!”残兵们齐声应答,他们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决战,但他们愿意为了大顺军的荣耀和家族的荣誉而战到最后一刻。 “军人应当战死沙场!”高氏高声呼喊,“随我冲锋!”她的身影在黄土高原上矫健而英勇,仿佛是一面永不倒下的旗帜。 “杀!”残兵们士气大振,他们挥刀向前冲去。他们的刀光剑影在明军中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生命。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决战,但他们愿意为了大顺军的荣耀和家族的荣誉而战到最后一刻。黄土高原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吞噬进去。然而,在这场生死决战中,却没有人退缩或逃避。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一曲悲壮的战歌,为这片黄土高原增添了无尽的英魂和荣耀。 “当当当!” 突然,明军后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铜锣声,犹如惊雷划破长空,震得大伙儿心头一紧,还以为是要收兵的信号呢。忠贞营的将士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兵器,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他们回头一看,只见明军非但没有撤退的迹象,反而摆出了防守的架势,还偷偷观察着他们的后方,仿佛在防备着什么未知的威胁。 这时,一个身穿闪亮铠甲的骑士如同疾风般飞快地冲过来,左手拿着铜锣,右手使劲儿敲着,那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战场上空。他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战神降临。 李顺祖骑着马,眉头紧锁,冲上前去,质问那个骑士:“红娘子,你无缘无故地敲锣,按军法是要杀头的,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满。 红娘子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我知道。但杀了这几个人,也只是多了几个首级而已。如果我们能劝降他们,那周围的城池就可以不战而胜,失去的土地也能收回来,这不是大功一件吗?李将军,你觉得呢?”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李顺祖听了,沉默片刻,然后挥了挥手,让明军后退了几步。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等着看红娘子怎么说。然而,还没等红娘子开口劝降呢,高一功就气呼呼地冲出来,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喊道:“红娘子,你竟敢背叛大顺,投靠明军吗?” 红娘子闻言,脸色一沉,反问道:“什么叫背叛?牛左辅胡说我和李岩要夺权,那是欲加之罪,我侥幸逃了出来。现在你又怎么相信南宫尚朴的谗言呢?”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 高氏听了,悲愤交加,眼中闪烁着泪光,大声喊道:“别废话了,我宁愿死也不会投降!”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红娘子见状,又上前几步,离高氏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低声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何必连累一功一起送死呢?如果他死了,高家的血脉怎么延续?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呢?”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劝慰和关怀。 高氏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红娘子。然后,她转过头去,对一功说:“放下兵器吧。”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一功犹豫了片刻,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对姐姐的信任和依赖。 高氏看着一功放下了兵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问红娘子:“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和不安。 红娘子回答说:“处置的事情是秦总督的责任,我只想抓住自成来报我的私仇。”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和决绝。 高氏点了点头,表情很复杂。她看着红娘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这时,一个明军急匆匆地跑来报告:“李自成先往西逃,然后又往北跑了,速度很快,追不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 李顺祖听了,气得直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他知道,这次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很难再抓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高氏突然说:“如果我能告诉你们自成在哪里,算不算大功一件?”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够为弟弟做的事情了。 李顺祖和红娘子听了,眼睛一亮,连忙说:“算!当然算大功!”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和期待。他们知道,如果能够抓住李自成,那么这场战争就有望结束了。 高氏说:“那这份功劳就记在一功名下吧。”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和关怀。她知道,弟弟一直想要建功立业,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李顺祖想了想,答应了。他看着高氏和一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勇士,为了大局着想,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 一功听了姐姐的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好,为了让他能够建功立业。 高氏严肃地对一功说:“男儿志在四方,应该建功立业,而不是躲在贼窝里。功名利禄是每个人都想要的。我虽然是女子,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这次我想用这个方法尽一点力。”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许和关怀。她知道,弟弟有着非凡的才华和勇气,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一功想拒绝,但高氏严厉地制止了他:“父母早亡,我是高家的长女,可以替你做决定。”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知道,自己必须替弟弟做出这个决定,因为这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 一功无奈之下,只好听从了高氏的决定。他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了姐姐、为了家族、为了国家而奋斗! 红娘子走到高氏面前,行了个礼说:“麻烦姐姐带路。”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和感激。她知道,这次能够抓住李自成,多亏了高氏的帮忙。 高氏上马前行,李顺祖有些疑惑地问:“自成往西逃的,我们为什么往东北方向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 高氏笑着回答:“自成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埋伏失散了,就到黄河边的刘家畔村会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她知道,自己必须带领大家找到李自成,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国家的未来! 李顺祖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跟着高氏走。他们一行人骑着马,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映照出一片金色的光辉。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一定要抓住李自成,为这场战争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走了一天半的路程,将近二百里地,他们终于来到了刘家畔村。这个村庄坐落在黄河岸边,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和陡峭的山崖。红娘子和李顺祖察看了地形后,设下了埋伏。他们命令士兵们隐藏在树林和山崖之间,等待李自成的到来。 夜幕降临了,月光如水般洒在大地上。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红娘子和李顺祖站在村口的高地上,眺望着远方。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不知道李自成会不会真的来这里。 又过了一天,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李自成的队伍。他们伪装成百姓的模样,悄悄地来到了村子。南宫尚朴的心中七上八下的,他不断地四处张望,生怕被明军发现。程鸣和则闭着眼睛占卜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该醒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诡异。 自成惊讶地问:“军师的意思是,村子里有埋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和疑惑。他看着程鸣和神秘莫测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声急促响起。二百名明军骑兵从后面杀了出来,枪炮齐鸣。顺军顿时大乱,纷纷向东逃去。他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仿佛是一群无头苍蝇。 不一会儿,他们就跑到了黄河边上。只见河水汹涌澎湃,无路可退。自成转过身来,看着被明军重重包围的局势,愤怒地拔出了刀。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和决心,仿佛要与明军决一死战。 红娘子和高氏并肩而立,距离他五丈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悲伤、也有无奈。她们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 自成看到高氏时,愣住了。他的眼神呆滞,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看着高氏坚定的眼神和决绝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背叛了。但是,他并不恨高氏,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立场。他只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为这场战争、为这个世界而感到悲哀。 第367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皇上,别打了,四周全是明军的包围!”高桂英骑在马上,语气诚恳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的面容虽略显疲惫,但仍保持着皇后的威严与庄重。 李自成颤抖着手指向高桂英,声音沙哑地说:“你……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他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心,仿佛被最亲近的人刺了一刀。 高桂英缓缓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苦涩也有无奈,她回答道:“皇上这话,真是让人寒心啊!是您先舍弃了臣妾,臣妾才不得不向朝廷告发。这样看来,我们算是扯平了,怎能说是背叛呢?”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哀伤。 李自成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快要裂开,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忿怒和不解。 “别废话了,上!”李顺祖准备下令围攻,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将军,您已经胜券在握,就不能给我们夫妻一点时间告别吗?”高桂英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顺祖,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顺祖被她的眼神触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退后半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请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谢谢。”高桂英跳下马,不顾一功的阻拦,快步走到李自成面前。她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上。 “皇上,您还记得我们相识的时候吗?”高桂英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怀念。 李自成怒视着她,回答:“怎能不记得,那是林小风元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也有怀念。 “那我们是哪一年成婚的呢?”高桂英继续问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林小风二年!”李自成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这段回忆触动了心弦。 “原来皇上都还记得……”高桂英轻声说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满足。然后,她突然大步走到李自成身边,距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停下。 一功以为她要去刺杀李自成,不料高桂英转身对众人大声说:“我是大顺的皇后,岂能轻易投降?”她的声音响彻云霄,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心。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高桂英会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一功结结巴巴地问:“姐……你……这是做什么?”他的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红娘子也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顺祖则握着刀怒斥:“高桂英,你竟然背叛朝廷的信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李自成先是一喜,随即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们已经被明军包围,逃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不管高桂英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只要她不明确表态,朝廷或许不会立刻加害于她。但她现在自称皇后,显然是想求死。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也有无奈。 李自成抓住高桂英的肩膀问:“你……可以活下去的,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又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解。 高桂英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苦涩也有释然。她回答:“臣妾是皇上的人,生死都跟随皇上。皇上起兵时是这样,现在落难时也是这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心。 “至于背叛……”高桂英叹了口气说,“皇上,臣妾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战争。本想归隐山林,但明廷又怎会放过我们?既然难逃一死,不如战死沙场,留名青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悲壮。 李自成听后,长叹一声,无言以对。他看着高桂英坚定的眼神和决绝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和无奈。他知道,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来,”高桂英拔出刀,对顺祖和红娘子说,“大顺的将士们,宁愿站着死,也不屈辱地活着!”她的声音响彻云霄,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心。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看到高桂英的决绝,红娘子泪流满面。她从高桂英身上看到了皇后的气节和尊严!她也被高桂英的坚定和决心所打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和钦佩。 顺祖也被她打动,但心志坚定,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和民族的未来。他下令道:“辽东军何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坚定。 “在!”明军齐声应答,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心。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和民族的未来。 “收起弓箭,拔出刀剑,与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顺祖的命令如同雷鸣般响彻战场,激励着每一个明军将士的斗志。 “是!”明军收起弓箭,拔刀出鞘,寒光闪闪。他们紧握刀柄,眼神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李自成也拔出刀指向天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壮和坚定:“顺军何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信念和决心。 “在!”数十名顺军虽然疲惫不堪、盔甲破损、兵器未磨,但仍昂首挺胸、傲然站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顺永存!”李自成高呼一声,身先士卒地冲了出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战场,激励着每一个顺军将士的斗志。 顺祖挥刀迎战,他的刀法凌厉而迅猛,仿佛要将一切敌人斩于刀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两军交锋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不断。战场上充满了惨烈的厮杀和呼喊声,仿佛要将天空撕裂一般。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每一个将士都拼尽全力地战斗着。 然而,在战场的一角,却有五个人没有动:高桂英、一功、红娘子、南宫尚朴和程鸣和。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和情感,静静地注视着这场残酷的战斗。 高桂英心乱如麻,无心战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结局。她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一功见姐姐不动手,自己也不敢擅自行动。他更不知道该帮哪一边,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既想保护姐姐,又不想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无奈,仿佛已经被这场残酷的战争所吞噬。 红娘子则怒视着南宫尚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仇恨和愤怒。她知道,这个男人曾经背叛了自己的夫君李岩,也背叛了大顺的江山。她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为夫君报仇雪恨。 战斗来得突然去得也快。除了将领之外,其余的士兵都被明军杀死了。战场上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残骸,仿佛是一场噩梦的遗迹。 双方在士兵素质、战斗力、装备和士气上都有着天壤之别。明军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优势,轻易地击败了顺军。然而,这场胜利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喜悦和满足感,因为这场战争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悲剧和痛苦。 顺祖率军稍作休整后准备再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坚定。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还需要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彻底消灭敌人为止。 而李自成也喘息未定地站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和悲痛。他失去了自己的江山和爱人,也失去了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和迷茫。 这时红娘子动了,她持刀迅速冲到南宫尚朴面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仇恨和愤怒,仿佛要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一般。 尚朴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见红娘子到来立刻跪地求饶:“红娘子饶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红娘子冷笑一声:“饶命?你杀我夫君时可曾想过饶他一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泻在这个男人身上。 尚朴哑口无言,跪在地上思考后说:“我也是奉命行事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辩解,仿佛想将自己的罪行推卸给别人。 “说清楚!”红娘子用刀尖指着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愤怒和仇恨,仿佛要将这个男人彻底毁灭一般。 “是……是李自成让我杀的他!”尚朴远离李自成跪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红娘子的愤怒和决心。 李自成听到这话怒极反笑,质问道:“南宫尚朴你敢做不敢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愤怒,仿佛要将这个男人的罪行彻底揭露出来。 “人确实是我杀的,但命令是皇上下的。”尚朴辩解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辩解,仿佛想将自己的罪行推卸给李自成。 “我虽下了命令,但李岩之死你们也难辞其咎!李岩说什么你们都要反对,他做什么你们都要诽谤他!我也是被 突然间! 红娘子再次拔出那柄锋利的刀刃,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猛地一挥,又狠狠地砍了下去。南宫尚朴本能地举起手臂抵挡,但刀刃还是如同闪电般深深嵌入了他的右臂,直透骨髓。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红娘子的话语冷得像冰:“这一刀,是替李年讨还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愤怒。 接着,红娘子没有停歇,她的动作如同机械般重复,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决绝和力量。南宫尚朴的脸很快就被鲜血模糊,他在血泊中痛苦地挣扎,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不停地颤抖,生命之火眼看就要熄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罪恶一生的终结。 周围的人都站着观看,没有一个人说话,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南宫尚朴作为朝廷的敌人,明军自然不会阻拦;而顺军的将领们,个个都受过他的害,巴不得他快点死,所以也没有人拦着。他们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这场残酷的复仇。 就这样,大顺的左辅南宫尚朴,最终倒在了黄河之畔,他那罪恶的一生,也就此画上了句号。他的尸体躺在血泊中,显得格外凄凉和悲惨。 红娘子亲手杀了仇人,心中的怒火虽然稍有减退,但并未完全平息。她的眼神依然冰冷而决绝,因为她的仇恨不仅仅针对南宫尚朴一个人,还有李自成。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李自成的愤怒和怨恨,那是她无法释怀的伤痛。 李自成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幸存的大顺将领,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明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凉,但他知道反抗已经没有意义。于是,他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淡淡地说:“我错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沧桑和悔恨。 “我为了天下苍生起兵反明,却害得无数苍生因我而丧生!成王败寇,这是天经地义的,但其中有多少无辜的人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争的痛苦和无奈,以及对无辜百姓的深深愧疚。 “知道就好!”红娘子咬牙切齿地回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李自成没有生气,他继续述说自己的过往:“我一生征战四方,从关中起家,转战汉中,又进入山西、河南、湖广,战斗从未停止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沧桑,仿佛已经历尽了人间的苦难。 “在这期间,我与明廷的将领们交锋无数,洪承畴、杨嗣昌、曹文诏、陈奇瑜、卢象升、孙传庭,还有周遇吉那个顽固的家伙,都是我的敌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过去战斗的回忆和感慨。 提到周遇吉,李自成临终前仍感遗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惋惜和无奈:“宁武关一战,我损失了七万大军,如果那支军队没有丧失,北京早就攻破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过去的悔恨和无奈。 “可惜啊!”李自成叹息道,“北京之战,我输得一塌糊涂。本来还有机会挽回局面的,但大名府之战失利,凤阳、承天府再遭挫败,大顺军只能转入防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争失败的痛苦和无奈。 “潼关一战,大顺彻底消亡,我也从梦中醒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凉和沧桑,仿佛已经历尽了人间的沧桑变幻。 “我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终结。 “陛下,”景常浩站在李自成身边,泪流满面,“兵败不是陛下的过错,都是我们这些臣子的罪过。”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李自成的忠诚和敬仰。 李自成摇摇头:“事已至此,无需安慰,这都是我的责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我辜负的人太多了,除了百姓之外,还有两个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悔恨,“作为君主,我辜负了李岩,不相信他还杀了他。”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李岩的愧疚和悔恨。 “作为丈夫,我辜负了皇后,没有让她享受到世间的繁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柔情和愧疚,仿佛已经看到了高桂英那温柔而深情的目光。 突然!听到李自成的话,红娘子和高桂英都哭了起来。红娘子哭的是夫君的冤屈终于得到昭雪,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而高桂英则是被李自成的深情所感动,知道他对自己的情谊深重。她的眼泪中充满了对李自成的深情和不舍。 等哭泣稍微停歇,李自成举起刀,做出作战的姿势,用刀尖指着红娘子和李顺祖,大声喊道:“我是大顺的君主,只有战死的君主,没有投降的闯王!来吧,让我们决一死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决绝和力量,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李顺祖被他的决心所感动,挥手命令部下:“一起上!”但他的命令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退缩,而是担心李自成会拼命。一个人拼命起来,往往能发挥出超常的战斗力,恐怕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随着李顺祖的命令,明军迅速围拢过来。里面的士兵用刀互砍,外面的则放箭。战场上没有仁慈可言,人们只看重结果,不问过程。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很快,张鼐中箭倒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痛苦;吴汝义被斩首血流不止,他的尸体躺在地上显得格外凄凉;接着谢君友、李友、党守素等将领也相继战死沙场。他们的牺牲让战场上的气氛更加悲壮和惨烈。 “住手!”高桂英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明军和顺军都停了下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终结。 “皇后有何吩咐?”李自成喘息着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历尽了人间的苦难。 高桂英没有看李自成,而是直视着李顺祖:“李将军,能否容我说几句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 李顺祖也喘息着,看了看自己一方的伤亡情况后说:“可以,但要快。”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疲惫和焦急,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场战斗。 得到允许后,高桂英走到李自成身边:“陛下的铠甲松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情和关切。 “没事,不影响杀敌!”李自成不在意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高桂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臣妾想为陛下整理铠甲。”她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滑落下来滴落在李自成的铠甲上。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起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那就有劳皇后了!”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种沧桑和悲凉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 “嗯。”高桂英应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为李自成紧铠甲。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在为自己的亲人整理衣物。 就在这时景常浩突然发现高桂英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趁着为李自成整理铠甲的机会狠狠地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这一刺如同闪电般迅速而决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噗嗤! 利刃穿透了肌肉和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李自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和痛苦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和高桂英握匕首的手以及她满含泪水的脸。 他难以置信地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皇后……你……”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这是高桂英所为。 “陛下不要再战了留大顺将领一命吧!再打下去只会增加更多的伤亡!”高桂英哭着说。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滴落在李自成的脸上。 “可是……你为什么要亲手杀我?”李自成面色苍白地挣扎着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痛苦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陛下,”高桂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您是大顺的君主即使死也要死得体面。这样比被乱刃分尸更有尊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李自成先是震惊然后渐渐平静下来最终露出了微笑。他明白了高桂英的用意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安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归宿。 扑通! 李自成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宁静和安详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告别。 景常浩、高一功、红娘子、李顺祖等人都愣住了。他们无法相信这个屡剿不死的闯王、大顺的君主竟然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命。他的死亡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和惋惜。 在惊愕之中高桂英看向李顺祖:“李将军这份功劳我希望能够记在高一功的身上可以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和期望。 李顺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应……可以。”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无力再争斗下去。 “谢谢。”高桂英点头向一功说:“一功你听到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仿佛是在为自己的亲人嘱咐。 高一功还处在懵懂之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高一功,你听到了吗?”桂英的声音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她见一功愣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出窍,便大声呼唤他,试图唤醒他内心的回应。 一功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桂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那是一种夹杂着苦涩与释然的情绪,随后她转向众位将领,声音坚定而决绝:“各位,大顺的君主已经去世了,从今往后,我们要效忠于大顺的皇后。”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要为这风雨飘摇的局势注入一针强心剂。 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桂英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向明军投降!从今往后,我们要尽忠于大明,流血流汗,至死不渝!”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河岸,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块,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桂英望向红娘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哀伤:“红娘子,你的仇已经报了,可惜没能亲手杀了他。”说完,她用力拔出了插在李自成胸前的匕首,那匕首上沾满了鲜血,映着她坚毅而悲伤的脸庞。 她双手紧握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那是一种决绝的姿态,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来祭奠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猛地,匕首刺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奋力扑向李自成的尸体,仿佛要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与他紧紧相依。 “扑通”一声,夫妻俩的尸体紧紧相依,宛如一对不离不弃的鸳鸯,共同走向了生命的尽头。黄土高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天色变得昏黄而沉重,仿佛在为这对英雄的落幕而哀伤。 黄河之水奔腾不息,拍打着河岸,发出阵阵悲鸣,那声音如同历史的低吟,诉说着一段段悲壮的故事。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死亡的沉寂之中,只有风声和河水的呜咽交织成一首凄凉的挽歌。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太过惨烈,太过悲壮,让人心生敬畏。 “皇上!”景常浩跪在李自成的尸体旁,放声大哭,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不甘,“臣未能护驾周全,这是臣的罪过啊!愿皇上能够复生,再给臣一个机会!”他的哭声在空旷的河岸回荡,却再也唤不回那逝去的英魂。 然而,李自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河岸边,无声无息,他的面容虽然已逝,但那份坚毅与不屈却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 看到桂英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一功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哭喊着:“姐姐,这不是你长眠的地方,快醒醒啊!”他的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那是一种失去至亲的悲痛,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功的哭声在众人耳边回荡,他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想要通过重复的话语来寻找一丝丝的希望。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能不能再说一遍?”有人试图安慰他,但话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就说了一遍,我求你再说一遍!”一功的哭声更加凄厉了,他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呼唤着那个已经远去的人。 哇!一功的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看着这对姐弟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惋惜。 红娘子看着两人的尸体,心中的恨意已经烟消云散。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默念着古人的话语:“人死仇灭!”是啊,人都已经死了,再深的仇恨也该放下了。 “各位都听到了吗?”李顺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投降吧,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他的声音虽然带着疲惫,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军师程鸣和第一个站出来,跪在李顺祖面前说:“我愿意投降朝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选择。 李顺祖正打算接纳他,却被红娘子拦住了:“不行。”她的声音冷若冰霜,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为什么?”李顺祖不解地问。 “他不配!”红娘子不屑地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程鸣和的鄙视与厌恶,仿佛在看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那怎么办呢?”李顺祖感到为难。他既不想因为程鸣和一个人而影响了大局,又不想让红娘子感到不满。 红娘子冷笑着走到程鸣和面前说:“请饶我一命吧,南宫尚朴的恶行可不是我做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威胁,让程鸣和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红娘子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你只负责占卜吗?”她的眼神仿佛能够洞察人心,让程鸣和感到无所遁形。 “是的。”程鸣和急忙回答,试图用简单的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好,”红娘子笑得更加灿烂了,“那你现在就给自己占卜一下吉凶吧!”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玩味与残忍,仿佛要将程鸣和推入绝望的深渊。 程鸣和稍微安下心来问:“为谁占卜?占卜什么?”他试图通过提问来转移话题,缓解内心的紧张。 “你自己的吉凶!”红娘子毫不留情地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冷酷,仿佛要将程鸣和彻底击垮。 “啊?”程鸣和被问得愣住了。他没想到红娘子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不能占卜还是不敢占卜?”红娘子晃了晃手中的刀,刀刃闪过一道寒光掠过他的脸庞吓得他急忙躲开。她的动作充满了威胁与恐吓,让程鸣和感到心惊胆战。 “我能占卜也敢占卜!”程鸣和无奈之下拿出三枚铜钱。在红娘子的注视下他撒下铜钱六次然后收起来。他的动作虽然熟练但却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 “吉凶如何?”红娘子突然问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与残酷仿佛要看透程鸣和的命运。 “吉卦!”程鸣和面露得意之色。他试图用吉卦来讨好红娘子但没想到却引来了更大的灾难。 “呵呵你错了!”红娘子说完挥刀砍去程鸣和的肩膀顿时衣裂血涌。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决绝与冷酷。 “嘶——”程鸣和忍痛吸气问道“娘子为何要这样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显然是不明白为何红娘子要如此对待他。 “揭穿你的虚伪!”红娘子直言不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鄙视与厌恶仿佛在看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以为用吉卦就能讨好我吗?真是太天真了!” 疼痛让程鸣和改口说:“我说错了其实是凶卦!”他试图通过改变答案来讨好红娘子但没想到却更加激怒了她。 “哦”红娘子点了点头再次挥刀砍中他的背部血肉模糊可见白骨。她的动作充满了残忍与冷酷仿佛要将程鸣和彻底击垮,“恭喜你算对了!但可惜这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啊——”程鸣和惨叫起来问道“为什么又砍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解显然是不明白为何红娘子要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因为你该死!”红娘子说完再次举起刀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冷酷仿佛要将程鸣和彻底斩杀于刀下。 程鸣和惊恐万分无论是说吉还是说凶都被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想着逃跑。但红娘子没有给他机会刀光一闪便斩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四溅大顺的军师程鸣和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他的尸体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 顺军的将领们并没有因为程鸣和的死而对明军的诚意产生怀疑反而更加愿意投降那些诛杀了程鸣和的明军。他们知道程鸣和的死是罪有应得也明白大势已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然而也有人例外。景常浩拔出刀来保护李自成的遗体对红娘子说:“退后!不要动我大顺皇上的遗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李自成的遗体。 红娘子眼含泪光劝道:“刘将军大顺已经灭亡了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伤与无奈显然是不想让景常浩再做无谓的牺牲。 “大顺没有灭亡!”常浩激动地喊道“我是大顺的汝侯中权亲军的统帅。只要我还活着大顺就不可能灭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大顺的尊严。 “刘将军不要这样”红娘子又哭了起来。她看着景常浩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哀伤。她知道景常浩是一个忠诚的将领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但她也知道大势已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但常浩坚决不投降再逼他只会是死路一条。他紧紧地抱着李自成的遗体仿佛要将他带入另一个世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无畏仿佛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将军投降吧!”众将纷纷劝说道。他们知道景常浩是一个忠诚的将领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他们也知道大势已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不希望景常浩再做无谓的牺牲。 “我绝不投降!大顺也永不投降!”常浩怒发冲冠抱起李自成的尸体跑到河岸边一跃跳入了汹涌的黄河之中。他的身影在波涛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 林小风站在乾清宫的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沉寂的京城,心中五味杂陈。十九年八月十三日,中秋佳节即将来临,而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灯笼高挂,把白天的阳光映衬得更加明亮,每一户人家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中秋灯节,与春节、元宵节一样,都是百姓心中的大日子,家家户户忙着准备,热闹非凡。 “宫城四门的灯笼,都给我盯紧了,不许有任何一盏熄灭!谁要是出了差错,严惩不贷!”郭天阳对着手下的太监们严厉地吩咐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前回响,显得格外威严。 “公公放心,我们都记着呢。”太监们齐声应诺,声音中带着些许惶恐。 郭天阳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进乾清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一看,只见两个太监从内阁方向飞奔而来,手里还捧着公文,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 “什么事这么急?”郭天阳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公公,兵部传来急报,说陕西那边大获全胜!”一个太监喘着气回答道,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郭天阳又转头问另一个太监,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能洞察一切。 “这是内阁转来的南京公文,还有太子殿下的家书。”另一个太监连忙答道,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份家书的内容有些忐忑。 “家书?”郭天阳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他急忙接过公文,转身就往乾清宫跑去,脚步匆匆,似乎生怕耽误了什么。 林小风坐在龙椅上,面容沉静,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听到捷报的消息,首先关心的还是陕西那边的具体情况:“先念捷报给我听。” “是。”郭天阳打开公文,大声念道:“今年七月二十三日,副将李顺祖带着降将红娘子,率领一千多精锐骑兵,从西安府出发,长途奔袭,在延安府城东三十里的地方设下埋伏。李闯王中计大败,逃到黄河边的刘家畔,又被我们包围。混战中,闯王被高氏刺死,景常浩不愿投降,抱着闯王的尸体投河自尽了……” 第368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林小风听完,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怎么没说找到尸体?” 郭天阳额头冒汗,又仔细看了看塘报,低声说:“确实是这样记载的,没有提到找到尸体的具体情况。” “当时在场的人都有谁?”林小风追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除了李顺祖、红娘子和那一千多士兵外,还有刘体纯、宁伟泽、高一功等投降的流贼将领。李顺祖回营后,简明孝大人亲自询问了详情,确认无误后才写的这份塘报。”郭天阳详细地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林小风沉思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在空中游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挥手让郭天阳继续念。 郭天阳接着念道:“闯王之死的消息传遍了关中,各地纷纷望风而降。骆文彬带着五千辎重兵投降了,贺锦也投降了唐胜宇和祝凤翙。” “简明孝还问了我,这些投降的流贼将领该怎么处置。”郭天阳边念边向林小风禀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 林小风听了,面露难色。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简明孝的意思,是问要不要给这些降将兵权。其他人还好说,惟独贺锦和骆文彬手下兵马加起来有一万多,如果给了兵权,恐怕会生变故;如果不给,又会让人心浮动,不利于招降。 “再念简明孝的信。”林小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郭天阳打开信仔细读了起来,信上主要有两个要点:一是川军出川已经一年半了,士兵们都很想家,现在闯王已死,陕西也收复了,想等稳定了西北之后就率军回川;二是简明孝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也吃不消了,想辞去四省总督的职务,回家养老。 林小风听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不能强留。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感慨:“回信答应他吧。” 这位老将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再让他上战场,恐怕身体会吃不消。林小风不忍心看到他这样,所以决定让他安享晚年。 “传令兵部和内阁,根据简明孝的功绩,上奏请封赏。”林小风又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和感慨。 “遵旨。”郭天阳迅速记下,正准备呈上南京的公文,这时顾朝生求见。 “宣他进来。”林小风淡淡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奴婢参见陛下。”顾朝生进来后行礼,他的动作恭敬而谨慎。然后他说:“陕西锦衣卫传来密信,说闯贼李自成在刘家畔被他妻子高桂英刺中心脏而死,景常浩不降投河。” 顾朝生边说边偷偷观察林小风的表情,生怕他会责怪密信来得太晚。然而林小风并没有责备他,反而问:“景常浩还有可能活着吗?” “绝对没有。”顾朝生肯定地说,“景常浩投河时穿着重达五十斤的暗甲,而且刘家畔的黄河水流湍急,就算是游泳高手也难以逃生。” 林小风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在空中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顾朝生,你立刻派人沿河搜寻景常浩的尸体,并且要大肆宣扬。” 顾朝生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他磕头领命:“奴婢遵旨!” 林小风又嘱咐道:“我的重点是‘找到’二字,你明白吗?” “奴婢明白。”顾朝生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和忠诚。 郭天阳在一旁看着,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他知道林小风这么做其实是想让顾朝生找到一具尸体冒充景常浩以安民心,让那些潜藏的贼人无所依靠,要么逃跑要么投降。就算景常浩真的还活着,也会变成“死人”。正所谓:“唉!我成了别人的替身了!” 最后,林小风又命令郭天阳:“向天下宣告简明孝、吕大器率领二十万大军收复了陕西、山西,流贼的首恶李自成、田见秀、景常浩都已经死了。剩下的流贼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林小风转向顾朝生,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 “奴婢听从陛下吩咐。”顾朝生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 “传旨给高一功,让他好好安葬高桂英。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为她的姐夫李自成立个衣冠冢。”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闻言一震,他跪地叩谢:“奴婢这就去安排。”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感慨。他知道,虽然李自成没有投降清朝,但他终究没有背叛大明。所以给他立个衣冠冢,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慰藉吧。 林小风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场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大明的未来仍然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他必须继续努力,为大明的繁荣和稳定而奋斗。而在这个过程中,他需要更多的人来支持他、帮助他。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梦想——让大明成为一个强大、繁荣、昌盛的国家。 “顾朝生,你把南京送来的信读给我听听。”顾朝生离开后,林小风对郭天阳说道。他坐在宽大的龙椅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角绣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彰显着九五之尊的威严。然而,他的眼神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郭天阳恭敬地打开信纸,开始念道:“内阁首辅兼钦差大臣李邦华,奉了皇上的旨意,南下去赈灾,还要追缴那些拖欠的赋税。现在他已经从浙江到了江西,接下来还要往西走,进入湖广地区,同时派了几队人马分别去四川、云南、江西还有两广。” “最后会到福建,请陛下知晓。” 林小风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等等……”他一听,心里起了疑惑,“怎么把福建放在最后呢?” 郭天阳摇了摇头,“信里没提具体原因。” 林小风右手托着下巴,手指轻轻敲打着脸颊,沉思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肯定和郑芝龙有关。郑芝龙,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如同一道阴影,挥之不去。虽然郑芝龙已被招安,但他在泉州晋江安海镇购置了大量田地,八成是逃税了。钦差大臣到哪都是一视同仁,但郑芝龙势力庞大,手上有海上的雄兵,这时候去查他,可能会逼他造反,朝廷就被动了。李邦华肯定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故意放慢去福建的脚步。 “给南京写封信,告诉李阁老,我没意见!”林小风说完,心里默默念着郑芝龙的名字,暗想:“这家伙是个海盗,我早晚得收拾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的水师还没训练好。川军的曾英、杨展虽然擅长水战,但那都是内河,海战他们可不行,装备、打法都不一样,不能轻举妄动。再说海战还得看潮汐、风向,他们都不懂。”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深思中时,郭天阳刚想打开家书,就看见殿外来了几个人,他们身着朝服,步履匆匆,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让他们进来。”林小风沉声吩咐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关于陕西那些投降的将领……”成庆华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小风打断了。 “等等,先听太子的家书。”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 成庆华看了看林小风,没再说什么。林小风笑了笑:“没事,太子是储君,家国一体,不分公私。” “读吧!”林小风对郭天阳说,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期待。 郭天阳拿起信,拆开一看,突然浑身一震,跪倒在地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林小风淡淡地问道:“难道是太子妃生了儿子?”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郭天阳激动得不行,跪着回答:“陛下英明,太子妃宁氏诞下了皇孙,天佑大明,真是大喜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 成庆华、邵师韩他们一听,都愣住了。郭天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读信,之前除了太子,谁都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而林小风只看郭天阳的表情,就猜出太子妃生了儿子,这说明南京的后宫里有林小风的耳目。锦衣卫的渗透力,真是厉害啊! 大臣们纷纷祝贺:“臣等恭贺皇上,喜得皇孙!”他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由衷的喜悦和祝福。 门外的太监也听到了消息,纷纷跪下祝贺。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在为这个新生的生命欢呼。 林小风虽然觉得他们的祝贺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他看着大家这么高兴,自己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可能是因为穿越过来的原因吧,对原主家的亲戚没什么感情。他也不喜欢后宫的那些事,虽然想再生个儿子来继承皇位,但大明有规矩,父终子及,兄终弟及,后宫生的儿子也排不到朱慈烺、慈炯、慈炤前面去。所以林小风对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 然而,为了掩饰自己穿越的身份,林小风还是假装很高兴。他在乾清宫里走来走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确实是喜事啊!宁氏有功,得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和喜悦,仿佛是真的为这个新生的生命感到高兴。 “按规矩赏吧,再送到太子那里去。”他挥了挥手,示意郭天阳去办理这件事。 “奴婢遵旨。”郭天阳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又说道:“太子请陛下为皇孙赐个名字。” 林小风点了点头,这事他得亲自来。明朝给皇室取名有规矩的,太祖朱元璋怕后代重名,就让宗人府编了二十个字辈分,循环着用。朱棣这一脉的辈分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辈分后面的字还要按五行相生的规律来选偏旁再挑字。 林小风的父亲是明光宗朱常洛,“常”字辈,名字里有个“洛”字带水旁。他自己朱由检,“由”字辈,水生木,所以名字里有个“检”字带木旁。太子朱慈烺,“慈”字辈,木生火,所以名字里有个“烺”字带火旁。 按这个规矩来,皇孙应该是“和”字辈,名字里得带个土旁的字。林小风想了想,然后缓缓说道:“就赐名朱和垿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庄重,仿佛是在为这个新生的生命赋予一种神圣的使命。 随着林小风的话音落下,大殿中再次响起了热烈的祝贺声。他们纷纷向林小风行礼致敬,为这个新生的生命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而林小风则站在龙椅上,俯视着这一切,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个穿越者,但在这个时代却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他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朱和垿这个名字,成庆华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他仿佛能感受到这个名字背后所承载的厚重期望。他拱手说道:“这个名字寓意着政治兴盛,人民和谐,四海有序,真是个好名字啊!陛下真是才华横溢,我们臣子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们真是自愧不如啊!”邵师韩和缪一奎也纷纷附和,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林小风没有推辞,坦然接受了这些赞美,他心里明白,这是大臣们表达忠心的一种方式,也是他们对自己这个穿越者身份的一种认可。 等到大家的赞扬声渐渐平息,林小风开口问道:“各位爱卿,今天来找朕,有什么事要奏报吗?”他的声音平和而威严,仿佛能洞察人心。 成庆华和邵师韩、缪一奎互相看了看,然后成庆华上前一步奏道:“陛下,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陕西那些投降将领的兵权问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你们担心他们会再次反叛吗?”林小风追问,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 “正是如此,”成庆华答道,“我们担心如果不加以干预,他们再次反叛的风险会很大。特别是骆文彬和贺锦这两个人,手下兵马众多,一旦反叛,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内阁商议决定,想要削减他们的兵权。”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林小风笑着问道:“这个决定是谁的主意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已经看透了背后的真相。 “这是内阁集体商议的结果,并非一人之见。”成庆华回答得滴水不漏,他深知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有任何疏漏。 这时候,内阁首辅李邦华并不在京城,所有大臣都是以内阁的名义行事,功劳和过错大家共同承担。林小风看着成庆华,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赵贞吉。赵贞吉是南宋丞相赵雄的后代,年轻时就才华横溢,科举考试也是一帆风顺,有“大明不粘锅”的美誉。虽然成庆华比不上赵贞吉,但也相差不远了。 林小风收起笑容,站起身质问道:“你们内阁商议了这么久,就只有这么一个笨办法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失望。 “笨办法”这三个字,就像一巴掌打在了成庆华的脸上,他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了看邵师韩和缪一奎,发现他们也都一脸茫然。 “陛下,”成庆华再次躬身行礼,“如今闯贼已死,献贼逃亡,天下大体安定。内阁这么做,只是为了求稳,并没有其他私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恳求。 林小风轻轻叹了口气:“范尚书此言差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和失望,“你们认为降将会不会复叛,关键在于什么呢?”他的眼神锐利地扫过三人,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成庆华一时想不出答案,他看了看邵师韩。邵师韩也摇头表示不知,又看向缪一奎。缪一奎生怕自己也被拉下水,赶紧低头装作思考的样子。他们的神情各异,但都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迷茫。 林小风见三人都不说话,又笑了起来:“你们可曾听说过‘人生如鼠’这个说法?”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深邃。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林小风缓缓说道:“厕所里的老鼠,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瘦骨嶙峋;而粮仓里的老鼠,生活在粮食堆上,个个肥硕异常。同样是老鼠,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他的语气平和而富有感染力,仿佛能将人带入那个场景之中。 “这是因为环境不同啊!”邵师韩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林小风点了点头,“如果把粮仓里的老鼠放到厕所里,时间一长它也会变瘦;同样,把厕所里的老鼠放到粮仓里,不久它就会变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哲理和深刻。 “那么,如果你们自己是老鼠,是愿意待在厕所里呢,还是粮仓里呢?”林小风的问题尖锐而直接,仿佛能刺穿人的内心。 不等他们回答,林小风又问道:“老鼠在哪里,就是哪里的老鼠。人也一样,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安置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成庆华等人面面相觑,林小风的话虽然直白,但道理深刻。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由他们亲手创造的世界。 成庆华想了想,改口说道:“那我们暂时不动他们的兵权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 “不动也不行!”林小风冷冷地说道,“这些降将都是流寇出身,喜欢打仗杀人,怎么可能安心待在一个地方呢?”他的眼神锐利而冷酷,仿佛能看透一切虚伪和谎言。 成庆华心里暗骂,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这到底是让我们怎么做啊?他感到一阵无力和迷茫,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之中。 他和邵师韩、缪一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无奈地说道:“我们真是愚钝,请陛下明示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林小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问道:“太子妃生了儿子,按照惯例,那些附属的藩国是不是应该派遣使者来进贡呢?”他的语气平和而富有深意,仿佛能将人带入一个全新的思考领域。 “是的,”成庆华连忙应道,“我们可以下令让各藩国增加贡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机会。 大明朝的朝贡制度有两种:一种是正贡,定时进献;另一种是加贡,遇到皇家喜庆的事情就进行。《大明会典》记载,朝贡的国家分为三类:东南夷、西南夷和西戎。但其中有很多是商人冒充的,他们因为海禁而想从中获利。这些国家的使者带着珍贵的贡品来到京城,向大明皇帝表达他们的忠诚和敬意。而大明皇帝则会以盛宴款待他们,展示大明的威严和富强。 林小风分析完后,对成庆华说道:“既然可以加贡,那就立即通知下去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但是.”成庆华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有什么难处?”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锐利而敏锐,仿佛能看透一切。 “自从我朝丙子胡乱之后,朝鲜就断了贡品;蒙古各部也因为黄台吉的征讨而断绝了联系。现在只剩下琉球、安南、暹罗、占城等少数几个国家了。如果我们强行要求他们增加贡品,恐怕会损害宗主国的威严。”成庆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无奈,他深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林小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着说道:“范尚书你只管去通知他们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派使者去蒙古,让他们来进贡。来的,我以盛宴款待;不来的,我就用武力相迎!”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霸气,仿佛能震撼人心。 “内患既然已经平定,接下来就该解决外患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他的目光穿过大殿的窗户,望向远方的天空,那里似乎有着无尽的挑战和机遇在等待着他。 自古以来,打仗这事儿啊,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名头正了,道理就顺了,道理顺了,大家才愿意跟着你干。将士们卖命,老百姓心向着你,这可是打胜仗的根本。老百姓的心往哪儿靠,战争的输赢啊,不在于两边兵力差多少,而在于时机对不对。林小风站在紫禁城的城楼上,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要打蒙古,就得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于是,他拿那些附属国不按时进贡来说事儿,打算以此作为开战的理由。 成庆华一听,赶紧劝道:“陛下,您可得三思啊。虽然李闯那伙人被打趴下了,但国家还得休养生息;西南那边的土司还没安定下来,两条线同时开战可不是好主意。要是这时候再跟蒙古起冲突,他们万一跟建奴勾结起来,从南边打过来,那可咋整?”他一脸忧虑,显然对林小风的决定感到担忧。 林小风眼神坚定,回答说:“蒙古咱们不打,早晚也得被建奴赶着来打咱们。咱们得主动出击,才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缪一奎听得一头雾水,问为啥。他挠了挠头,显然对林小风的战略意图不太明白。邵师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就像当年诸葛亮急着北伐一样,不光是为了恢复汉室,还因为关中地界富饶,人口多,粮食多,比蜀地强多了。休养越久,国力反而可能衰退,这才是诸葛亮北伐的真正用意。”他耐心地解释着,试图让缪一奎明白其中的道理。 林风接着说道:“辽东那地方天寒地冻,没法跟中原比。咱们越是不动,建奴就越强,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打咱们中原的主意。所以打蒙古,其实是为了防着建奴。”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沉的忧虑和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争和胜利。 这话一说出来,内阁的大臣们都服了。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显然被林小风的战略眼光所折服。士大夫们一起治理国家,有好处也有坏处。要是能说服他们,他们就会全力支持朝廷;但党争、贪污腐败这些问题,也是他们带来的麻烦。林小风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总是尽力去说服他们,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决心和战略眼光。 林小风打蒙古,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来,解决那些投降过来的顺军将领的问题,借蒙古人的手除掉些拖后腿的,培养些能干的,顺便看看谁忠谁奸;二来,引诱建奴进入草原,在那儿把他们灭了,这样收复辽东的胜算就更大了。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到。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博,但他愿意为了国家的未来去冒险。 直接打辽东可不是好主意,那儿地形对咱们不利。林小风心里清楚得很,辽东的地形复杂多变,不利于中原军队的作战。但在草原上,咱们有商人和蒙古的内奸帮忙,双方实力差不多。他打算利用这些优势,来一场出其不意的攻击。 于是,林小风派了信使带着圣旨去草原,自己则忙着准备打仗。首要的就是钱和粮,幸好国库充裕,秋收也不错,战备物资不愁。他频繁调动兵马,布置得严严实实的。甘肃、固原这些地方,让顺军投降过来的将领守着,以防万一;贺锦、高一功他们则带兵北上万全,准备夹击蒙古;大同、偏关这些战略要地,也都集结了重兵。他心中暗自思量着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高杰这人又忠诚又勇猛,守偏关最合适了。林小风对高杰的忠诚和勇猛赞不绝口,他知道高杰是守偏关的最佳人选。另外,他还让华瑞奇去找张献忠,防止他死灰复燃。他深知张献忠的狡猾和狠毒,所以决定派华瑞奇去盯着他,确保他不会再次作乱。 郭天阳看着这些纷繁复杂的旨意,想起以前朝廷穷得叮当响的日子,现在兵强马壮,全靠银子堆出来的。他感慨万分地看着这些旨意,心中暗自思量着朝廷的变化。调兵遣将、筹备粮草都需要大量的银子,但林小风知道这是打仗必需的。他咬了咬牙还是批了收复关中的费用清单九十三万多两银子。虽然心疼但这些钱必须花。 他又问起承天府之战的抚恤金发放情况得知已经发了还借了蜀王的钱也已经还上了。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妥善处理了。然而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简明孝为了应急借了蜀王五百万两银子现在贼寇平了蜀王肯定要讨债。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京城里的官员和贵族们也有不少被“借”了银子的虽然没明着催但上书请求归还实际上就是想要债了。林小风心里犯愁啊他知道欠了一屁股债但仗还没打完呢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国家的未来至关重要所以他必须坚持下去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 林小风这家伙,借钱全靠感情牌,不借嘛,感情就得崩。还钱嘛,那是天经地义,赖账那就是地痞流氓的行为了。他以前就干过那不光彩的事,所以这次也毫不介意再玩一手。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南迁勋贵们的公文,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转头问郭天阳:“听说江南织造局新换的总管,是你手底下的人?”天阳恭敬地低着头,那张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回答道:“回陛下,确实是奴婢的手下。” “那些南迁的勋贵和朝臣,对辅佐太子有功,你就去安排个拜会,名义上感谢他们的功劳。”林小风说得风轻云淡,其实心里的小九九早就算得门清了。他心里盘算着,这些勋贵们手里可都有不少好东西,这次可得好好敲他们一笔。天阳一听就明白了,这哪是感谢啊,分明是去要好处的。可怎么要?要多少呢?天阳心里犯嘀咕,就悄声问:“陛下,那拜会的时候,需要带点什么礼物吗?” “带!必须得带!而且礼物越重越好,他们眼看就要升官发财了,能不舍得出血吗?”林小风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金银财宝堆满自己的库房。天阳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应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林小风还不忘叮嘱一句:“朕的规矩,你还记得吧?”天阳一脸喜色地说:“嘿,奴婢记得呢,一九分成,您拿大头。”他心里暗自盘算着,虽然自己只能拿小头,但那些勋贵们的家底可是厚得很,这次肯定能捞到不少好处。 “好,快去办吧。”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又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内阁谁值班啊?”他想知道内阁的动向,以便更好地实施自己的计划。天阳想了想:“回陛下,成庆华大人休假了,邵师韩大人在查库,今天值班的是吏部尚书缪一奎。”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把缪一奎叫来,别让人看出端倪。”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利用缪一奎来实施自己的计划。天阳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拿着公文匆匆出去了。 到了文渊阁,郭天阳找到正忙得不可开交的缪一奎,悄悄递上公文和一张密条,然后转身就溜了。他心里暗自得意,这次又能从那些勋贵们身上捞到不少油水了。 没过多久,缪一奎就装模作样地从文渊阁出来,找了个机会溜进宫门。他看到郭天阳在等他,就低声问:“郭公公,什么事这么急?”天阳点点头:“跟我来。”他带着缪一奎来到了乾清宫。 到了乾清宫,缪一奎看到林小风端坐在上,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赶紧行礼问安:“臣见过陛下。”林小风开门见山:“那些南迁勋贵的回京公文,你看了没?” “臣已经看过了。”缪一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林小风这次又要搞什么名堂。 “你怎么看?内阁的意见呢?”林小风紧盯着缪一奎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 缪一奎小心翼翼地回答:“臣自然是唯陛下马首是瞻,内阁也是这个意思。”他不敢违背林小风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呵,”林小风冷笑一声,“你是说朕一个人说了算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那些勋贵对朝局影响不大,回不回京都行。”缪一奎面露难色。他心里清楚,这些勋贵们手里都有不少好东西,林小风这次肯定是要敲他们一笔的。 “谁说没影响?他们一走,太子靠谁?”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他心里盘算着,这些勋贵们可是太子的重要支持者,怎么能让他们轻易离开呢? “可是.如果不让他们回京,恐怕难以服众啊”缪一奎面露难色。他心里清楚,这个决定可能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吏部文选司,是不是你的人?”文选司负责官员的升迁调动,是个肥差。缪一奎老实回答:“文选司的郎中,是臣推荐的。” 林小风点点头:“好,那就让文选司给这些南迁勋贵邀功,朕根据他们的功劳来升迁他们。”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味道。 “但是.”林小风故意停顿了一下,“升迁之后,得在南京或者地方上给他们安排职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缪一奎一听,心里直打鼓。他不敢多问,只能颤颤巍巍地领旨退下。他心里清楚,这次林小风又要玩一手阳谋加阴谋了。 林小风看着缪一奎退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南京的官员还想回京讨债呢,殊不知朕早有对策。还钱?门儿都没有!但面子还是要给的,就让他们回来,然后留在南京或者地方上任职。这既是阳谋也是阴谋,既阻止了他们回京,又让他们不得不掏钱。他心里盘算着,这次又能从这些勋贵们身上捞到不少油水了。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林小风还让织造局的太监故意透露风声出去,说只要官员们表示感激之情,就有机会得到好处。这样一来,那些官员为了表示诚意,纷纷送上厚礼。林小风看着库房里堆得满满的金银财宝,心里乐开了花。他又狠狠地捞了一笔! 解决了南迁官员的债务问题后,林小风又开始琢磨蜀王府那笔巨额债务了。五百万两白银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但简明孝手里有借条在握,想赖也赖不掉。林小风头疼不已,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应对这棘手的债务问题。 正当林小风头疼不已的时候,成都蜀王府里却传来了好消息。左长史兴奋地报告说李闯那贼人已经被灭了!蜀王一听大喜过望,立刻想写信给林小风告简明孝的状并讨债。但左长史劝他冷静点,先等简明孝卸任了再动手。蜀王虽然听从了劝告,但还是写了封信去讨债。而林小风这边呢?他正盘算着怎么应对这棘手的蜀王府债务问题呢!他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心里盘算着各种应对之策。他知道,这次可不能像对付南迁官员那样轻易解决了。毕竟,蜀王府的债务可是个烫手山芋啊! 第369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那年八月末,秋风送爽,却带着一丝不安的躁动。林小风正忙于处理堆积如山的军情急报,好消息如同秋日里的硕果,一个接一个地从四面八方传来,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几分慰藉。 “蜀王来信说啦,叛乱已经平息,就等着朝廷按约定还钱呢。”郭天阳手执信件,一字一句地念给林小风听,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欣慰。 林小风坐在案前,眉头微蹙,手中的笔轻轻一挥,示意郭天阳继续。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纸背,直视那遥远的蜀地。窗外,一片秋叶悄然飘落,带着几分秋日的寂寥。 “蒙古那边,除了喀尔喀还硬气点,其他部落都归顺了建奴,还断了给明朝的贡品。”郭天阳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他抬头望向林小风,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的变化。 “更过份的是,”郭天阳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察哈尔部不仅不给贡品,还把咱们的使者给杀了!” 林小风听了,脸上却如秋水般平静,他淡淡地说:“接着念云南来的消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却又迅速被压抑下去。 郭天阳收起怒色,打开云南来的信,慢慢念道:“黔国公在云南那是深得民心啊,百姓都盼着他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敬佩。 “曲靖那一仗,咱们的军队就像是天兵天将一样,吓得滇中的老百姓都发抖了。”郭天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辉煌的战场。 “那些土司听说大军到了,一个个都乖乖地开门投降。现在云南啊,除了阿迷、蒙自这两个地方,其他地方都收复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文安之、李定国、孙可望他们商量好了,先往南打,收复失地,然后再往北,直指蒙古草原。”郭天阳的声音高昂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壮丽征程。 林小风一听,立刻拍板:“好!先平定云南的乱子,然后再北伐。”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不过……”郭天阳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犹豫,“信上说,南边的路不好走,运粮食很困难。有人提议用云南的百姓来运粮,每家出一个壮丁,领两斗米,运到临安交一斗五,剩下的当口粮。” 林小风微微点头,他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那遥远的南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个办法不错。” 郭天阳接着说:“但是每个壮丁得给五钱银子作为报酬,算下来得五十万两银子。再加上粮食和其他费用,总共得花上百万两银子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林小风一听,心里也犯难,他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这钱粮的问题,到底啥时候才能解决啊?”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焦虑。 但一想到将士们在战场上拼命,他又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虽然花销大,但为了将士们,这笔钱得花。准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接着,林小风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自言自语地说:“等云南的乱子平了,沐王府的财富或许能追回一半,到时候就让他们分担点军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胜利。 “蒙古那边的战事也越来越紧,建奴也可能参战,银子消耗得越来越快,必须找到新的财路才行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忧虑,仿佛能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在辽东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也是忧心忡忡。他坐在宽敞的书房中,窗外是一片辽阔的草原,秋风吹过,草浪翻滚,却带不走他心中的忧虑。 “闯王真的死了吗?不会是明朝的诡计吧?”他半信半疑地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真金不怕火炼!”豪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代善则淡淡地说:“明朝没必要玩这种把戏,一旦被揭穿,只会自取其辱。”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 济尔哈朗点了点头,又说:“朱由检有个孙子,叫朱和垿,派使者来蒙古,说是要进贡庆贺。”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除了察哈尔部,其他部落都放了使者。你们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答案。 豫亲王多铎一脸严肃地说:“明朝这不是真的来进贡,这是找借口开战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济尔哈朗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不是瞎猜的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质疑。 多铎认真地回答:“不是瞎猜,睿亲王在中原有人,他们传回来的消息说,明朝的军队正在往宣府、大同调集,明显是在备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明朝的阴谋。 “这消息靠谱吗?”济尔哈朗也严肃起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七八分可信吧。”多铎回答,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济尔哈朗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秋天正是马儿长膘的时候,明朝要是这时候来攻,不管输赢,咱们的战马都得受损。冬天一来,马儿没膘可就难熬了,损失肯定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忧虑。 “快通知蒙古各部,让他们做好准备!”他的声音高昂起来,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多铎却笑了:“通知还不够,咱们得帮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热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胜利。 济尔哈朗坚决反对:“上次入关虽然有所收获,但咱们八旗也损失不小,特别是正白旗,几乎伤筋动骨了。这是明朝和蒙古的仗,咱们别轻易插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 “除非蒙古求援,否则咱们按兵不动。”他的目光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 “再说蒙古人游牧为生,就算败了也能跑,还没到绝境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 多铎一听就火了,猛地一拍桌子:“你这话不对!蒙古人秋天之前都会定好牧场,一旦战败,新牧场难找,部落就危险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皇上可是蒙古的大汗,保护他们是咱们的责任!”他的声音高昂起来,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济尔哈朗也火了:“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草原是骑兵的天下,明朝的骑兵有多少?精锐又有多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质疑。 “蒙古虽然衰落了,但对付明朝的骑兵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不屑。 “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出兵!”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多铎气得直指济尔哈朗:“你说话注意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彼此尊重!”济尔哈朗也毫不退让,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冽和威严。 两人眼看就要动手了,这时小皇帝福临突然开口:“各位叔叔别吵了,听听范先生的意见吧。”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股清泉涌入这紧张的氛围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纷争与纠葛。 在众人紧盯之下,范文程缓缓起身,他那沉稳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坚定。他郑重其事地行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沉稳地说:“陛下,各位大人,请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豪格,这位身形魁梧的亲王,猛地一拍桌子,不耐烦地喊道:“别废话了,快讲重点,本王没空听你啰嗦!”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仿佛时间对他来说比黄金还要珍贵。 范文程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他深知这位亲王的脾气,但还是选择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想当年太祖皇帝努尔哈赤初起兵时,便定下了联合蒙古对抗明朝的策略。太宗皇太极继位后,也一直沿用这一策略,使得我大清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壮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仿佛将众人带回了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现在明朝想要图谋草原,我们大清如果坐视不管,怎么向天下人交代?蒙古如果归顺了明朝,失去援助还算小事,就怕明朝得到好马,训练出精锐骑兵,到时候我大清可就大难临头了!” 范文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的心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仅要帮助蒙古,而且要全力以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大清的安危。” 范文程的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惊讶。他们没有想到,范文程竟然会提出如此大胆的建议。 豪格瞪大眼睛,怒视着范文程,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范文程,你莫非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给了明朝好马又能怎样?关宁军不是明朝的精锐吗?还不是被我们八旗军给打败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会失去辽东?” 多铎也附和道:“范文程,你别太过分了,别给敌人长志气,灭了我们自己的威风!”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仿佛范文程的建议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众人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屑一顾。他们无法接受范文程的建议,认为这是对大清的一种背叛。 然而,范文程却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深知,要改变这些人的观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崇德六年,也就是林小风十四年,松锦之战后,明朝在关外的地盘几乎全失,只剩下宁远一座孤城。到了顺治元年,也就是林小风十七年,吴三桂又放弃了宁远,归顺了山海关。从崇德六年到顺治元年,整整三年时间,如果关宁军真的那么不堪一击,我们八旗军又怎么会三年都没能攻下宁远呢?” 范文程的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众人哑口无言。他们无法反驳这个事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如果明朝军队真的那么弱,那么八旗军也不过如此。 “好!”摄政王代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打破了沉默,“我支持范先生的意见,各位大人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最后请圣上裁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济尔哈朗第一个表示赞同,他深知范文程的智谋,也明白这个建议的重要性。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表示愿意援助蒙古。 小皇帝福临没有表态,只是捂着肚子说:“朕肚子有点不舒服,各位大人稍等片刻,朕去去就来。”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崇政殿,直奔凤凰楼一楼大厅。 此时,凤凰楼一楼大厅内,布木布泰(孝庄)和哲哲已经等候多时。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母后,”福临一进门就说,“已经议定了,大家都愿意援助蒙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范文程果然有远见。他知道,只有援助蒙古,才能确保我大清的安危。” 福临不解地问:“母后,那接下来怎么办?”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复杂的局面。 “你回去后,可以答应他们,让郑亲王济尔哈朗主持商议。”布木布泰嘱咐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福临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然而,就在这时,布木布泰却沉思片刻后,抬头对哲哲说:“姑姑,时机到了。” 哲哲一脸愕然:“什么时机?”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布木布泰所说的“时机”是指什么。 “是复多尔衮之位的时机。”布木布泰坚定地说。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你……”哲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布木布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复多尔衮之位的建议。 “姑姑听我说,”布木布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多尔衮失势后去了朝鲜筹备军需,这期间济尔哈朗和代善共同执政。但济尔哈朗并不能服众,也没有什么建树;代善则仗着权势胡作非为,蔑视法度,轻视君王,还与济尔哈朗争权夺利。这样下去,大清可就危险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焦虑与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清未来的危机。 哲哲叹了口气:“多尔衮入关失败后退回关外,现在朝堂上已难有他的立足之地,你怎么能复他的位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 “我也没有好办法,”布木布泰摇了摇头,“但范文程有计策。”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期待的光芒,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范文程的身上。 “什么计策?”哲哲疑惑地问。她想要了解更多的细节,以便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我也不知道,”布木布泰再次摇头,“这是范文程的计策,他说济尔哈朗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神秘感,仿佛这个计策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哲哲皱起眉头担忧地说:“你不会被范文程给骗了吧?”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 “我也不知道,”布木布泰叹了口气,“但姑且相信他一次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不行!”哲哲一脸忧虑,“我们应该亲自去看看情况,免得中了他们的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焦虑与担忧。 “好。”布木布泰整理了一下衣裳,迅速赶往崇政殿后门。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与决绝。 此时,崇政殿内一片寂静无声。只有烛光在摇曳着,仿佛在为这个即将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刻增添一抹神秘感。 济尔哈朗再次开口问道:“既然已经议定援助蒙古,那么粮草问题谁来负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与不容置疑。 “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出征谁来负责运输粮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与对现实的深刻洞察。 众人闻言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他们知道,运输粮草这份差事既辛苦又没有功劳可言,而且还充满危险。打胜仗了算不得你的功劳,打败仗了却要第一个承担责任。更何况天灾人祸难以预料,谁也不想揽这个烫手山芋。 所以,当济尔哈朗一问起这个问题时,大家都选择了沉默。他们不愿意承担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更不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承担责任。 济尔哈朗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代善一眼,说:“礼亲王代善的正红旗兵力强盛,何不由他们来负责押运粮草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挑衅与试探。 代善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济尔哈朗说:“我看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镶蓝旗也不弱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愤怒与不甘,仿佛被济尔哈朗的话语触动了心中的痛处。 济尔哈朗又把目光转向了多铎,想要看看他的反应。然而,多铎却不等他开口就站了起来,说:“这个差事谁都可以干,唯独我不能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理直气壮与不容置疑。 “为什么?”众人好奇地问。他们想要了解多铎为何会如此坚决地拒绝这个差事。 “上次入关时镶白旗立下大功,按功劳来算,这个运输粮草的差事根本轮不到我!”多铎理直气壮地说。他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与自豪,仿佛上次的入关之战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战绩。 于是,众人又开始为运输粮草的事情争执不休起来。他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仿佛这个差事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愿意接手。 代善的正红旗、济尔哈朗的镶蓝旗首先被排除在外,他们不愿意承担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多铎的镶白旗兼正白旗则以功劳高为由自动请缨免除这项任务,他们认为自己已经为朝廷立下了足够的功劳,不应该再承担这份额外的责任。 豪格的正蓝旗与罗洛浑的镶红旗则抱团取暖,也被剔除出局。他们认为自己不应该成为这个差事的牺牲品,更不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承担责任。 而福临作为正黄、镶黄两旗之主,自然更不可能亲自去运输粮草了。他的身份与地位让他无法承担这份低微的差事,更不愿意让自己的旗帜沾染上这份不吉利的任务。 一时间,议事陷入了僵局。谁也不愿意承担 看到大伙儿都不愿接这押运粮草的烫手山芋,多铎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各位,我这儿有个人选。” 济尔哈朗眯起眼睛,好奇地问:“豫亲王不妨说来听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希望多铎能给出一个惊喜的答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多铎,只见他一脸认真地说:“我推荐睿亲王多尔衮来当这个押粮使!” 这话一出,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大伙儿都愣住了,随后反应各不相同。代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不行,绝对不行!” “多尔衮本就有罪在身,我们已经宽恕他让他去朝鲜筹备军需了,怎么还能再给他实职呢?”代善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和担忧。 “而且,我不信任多尔衮。他带兵只会坏事,粮草一旦出了问题,咱们八旗远征可就全完了。”代善的话音刚落,济尔哈朗立刻表态:“礼亲王说得对啊,我也同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穿了多铎的计谋。 “我也是。”罗洛浑紧跟其后,他是代善的孙子,自然站队自家爷爷。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 一眨眼功夫,三旗的主事人都明确表态反对了。议政嘛,就得少数服从多数。多铎虽然手上有两旗的支持,但还差一票才能打破僵局。 此时的多铎,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光芒。他把目光转向了豪格,希望他能成为那关键的一票。豪格正犹豫不决呢,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 其实私下里,多铎已经跟他透露过多尔衮要复出的事。按常理,豪格应该会拒绝,毕竟他和多尔衮以前争皇位争得水火不容。但多铎给豪格出了个主意:浑水摸鱼。他说多尔衮一回来,代善和济尔哈朗肯定会忙着争权夺利,互相打压,这样一来,豪格和正蓝旗就有机会趁乱崛起了。 “你就不怕多尔衮回来抢你的位置?”豪格半开玩笑地问,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认真。 “他要能抢去就抢去吧,我自认不如,甘愿认输!”多铎笑着回答,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洒脱和自信。 想起多铎的话,豪格再看了看济尔哈朗和代善,心里有了主意。他转头对小皇帝福临说:“皇上,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接这差事,何不给睿亲王一个赎罪的机会呢?毕竟他也是咱们大清的亲王啊。” 豪格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都震动了。尤其是代善和济尔哈朗,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争皇位的时候,豪格和多尔衮可是势不两立的,怎么现在突然帮起多尔衮来了? “皇上不可啊!”济尔哈朗急忙劝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再用多尔衮,恐怕会寒了将士们和家眷们的心啊。” “是啊皇上,多尔衮入关那次失败得多惨啊,咱们八旗可不能再经受这样的打击了。请皇上三思啊!”代善也跟着附和,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满。 小福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这时候,索尼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两位王爷。” “请讲。”济尔哈朗和代善同时回答,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 索尼深吸一口气说:“现在咱们已经决定出兵蒙古了,当务之急就是筹集粮草和选定押粮官。如果两位王爷能推荐出合适的人选那当然最好不过;但如果两位既不愿意自己担这个责任又阻止别人担的话,那是不是在为难皇上呢?” 索尼的话音刚落,济尔哈朗和代善顿时哑口无言。他们互相看了看,虽然心里不甘心,但也只能点头同意了。毕竟,谁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啊!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多尔衮复出押运粮草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立即召回睿亲王多尔衮从朝鲜返回盛京主持押运粮草之事;其余各部迅速集结,准备随时出兵草原。”随着一道道军令的下达,整个辽东都忙碌了起来。 多尔衮在朝鲜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是欣喜若狂。他本以为自己要在那里沉寂个好几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复出了。于是,他立刻征召了万人大军,携带着充足的兵马粮草,返回了盛京。 就在他进城的那一天,草原上又传来了紧急战报:明军已经出兵了!而且势头很猛,先锋部队两千人竟然击败了察哈尔部的三千骑兵!这个消息像一股寒风,瞬间吹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察哈尔部三千骑兵都被击败了?”多铎首先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明军这次派来的将领是谁?” “是流贼降将贺锦,他带着流贼的精锐部队,战斗力非常强。”鳌拜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咱们得小心应对啊。”代善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 “没错,得谨慎行事!”济尔哈朗也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忧虑。 此时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每一个人都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大清来说,意义非凡。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候,范文程站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我们应该迅速出兵西进,袭击明军的侧翼,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兵法有云,兵贵神速!明军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参战了,这个时候出兵,正好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还能歼灭明军的几支精锐部队呢!”鳌拜听得眼睛都亮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兴奋和期待。 范文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打算分兵四路进行作战。第一路装扮成蒙古的老弱病残,引诱明军深入;第二路绕道明军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这样前后夹击,明军就必败无疑了。” “我们还可以反复使用这种战术,逐步歼灭明军的大部分兵力。”范文程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三路则前往山海关外制造声势,牵制住关宁铁骑,不让他们支援草原战场。”范文程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智慧和策略。 “最后一路则埋伏在草原上,等待明军主力到来,与之进行决战。在草原上,咱们是骑兵的天堂,明军的骑兵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范文程的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赞同的声音。 每一个人都被范文程的计策所打动,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大清来说意义非凡。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取得胜利。于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出兵,为大清的荣耀而战! 明末清初那会儿,蒙古这广袤的地界儿按照位置被分成了三块:漠南、漠北和漠西。漠南,宛如一块翠绿的宝玉镶嵌在北方,它便是如今的内蒙古;漠北,则是一片更为辽阔的天地,包括了外蒙古再往北去的无垠之地;而漠西,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地方,大概就是新疆和哈萨克斯坦的广袤疆域了。 在这漠南蒙古之中,部落犹如繁星点点,多得数不清。大部落便有二十四个之多,每一个都拥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荣耀。然而,在这众多的部落之中,最厉害的五个部落,从西往东数,便是鄂尔多斯、西土默特、察哈尔、科尔沁、东土默特。这五个部落,一个比一个牛,每一个都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和深厚的底蕴。 漠北之地,喀尔喀部犹如一头雄狮,傲视着这片广袤的草原;而漠西之地,卫拉特部则是那里的霸主,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和丰富的资源。 元朝的辉煌已经逝去,草原上的各部落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斗。你打我,我打你,有时候还会联起手来对付明朝。然而,随着黄金家族的最后一位大佬林丹汗的消逝,草原上的风云变幻又掀起了新的篇章。 林丹汗的儿子额哲,一个明智而果断的年轻人,将传国玉玺献给了皇太极,以此表明了自己的归顺之意。而皇太极也慷慨地封他为满清的察哈尔亲王,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草原上的各部落宣告着满清的威严和实力。 然而,对于黄金家族来说,他们在草原上的统治已经走到了尽头。想统一蒙古的梦也破灭了,额哲没有儿子,继承察哈尔部的是他弟弟阿布鼐。 大同北边五百里的地方,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这里,阿布鼐正坐在帐篷中,看着济尔哈朗写来的信。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旁边坐着一个女子,她的长相并不出众,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坚韧和果断。她名叫爱新觉罗马喀塔,实际上是皇太极的二闺女,也是阿布鼐的媳妇。 皇太极为了拉拢蒙古,将马喀塔嫁给了额哲。然而,额哲一死,按照蒙古的风俗,马喀塔又嫁给了阿布鼐。这对于马喀塔来说,无疑是一种命运的捉弄。但她却坦然接受了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她身上背负着的是满清和蒙古之间的联姻重任。 阿布鼐对马喀塔笑着,但他的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虽然表面上他对满清人挺恭敬,但内心里却早已充满了不满和愤怒。他时刻铭记着父亲林丹汗的仇恨,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报仇雪恨。 他把信推到马喀塔面前,冷冷地说道:“盛京那边说援兵快到了,要我们拖住明军。还有啊,我现在还没正式继承察哈尔王的爵位呢,别老叫我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嘲讽。 马喀塔笑着应了一声,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她知道阿布鼐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也明白他身上的重担和压力。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马喀塔又看了看信,然后抬起头问阿布鼐:“你后悔杀了明朝的使者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忧虑。 阿布鼐一脸严肃地回答:“不后悔!察哈尔现在归了大清,明朝这么做就是挑衅。我作为察哈尔王的弟弟,怎能不维护大清的威严?”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马喀塔点点头,她明白阿布鼐的立场和决定。她知道他身上的责任和使命,也明白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支持他、陪伴他。 夫妻俩打闹间,马喀塔突然问起了战事策略。她想知道阿布鼐是如何打算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 阿布鼐笑着说他已经布好了局,打算诱敌深入,然后断了明军的粮道,让他们自己乱起来。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和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马喀塔却劝他别小看敌人,毕竟明朝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但阿布鼐却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次一定要让明朝知道我们的厉害!”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和决心。 另一边,在阳和卫里头,李性忠、刘肇基、唐胜宇、祝凤翙等人正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军事大事。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凝重,仿佛即将到来的战争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 祝凤翙担心地说:“我们的粮草不够啊,深入敌后怕撑不住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李性忠一听就急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说:“还没打就想着退,不像话!我们是大明的将士,怎能畏惧敌人?”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要给所有人打气。 祝凤翙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想退兵,我是担心粮食不够啊。一旦深入敌后,补给线就会被拉长,到时候粮食不够吃怎么办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 刘肇基笑着安慰他说:“打仗嘛,靠的就是战利品补给。不过骑兵带的粮食有限,胜败都难说。更何况战马食量大,根本没法持久作战。所以啊,我们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和自信,仿佛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祝凤翙又问起蒙古人西征的办法,想从中找到一些启示和借鉴。刘肇基便仔细分析了蒙古人西征的困难和挑战,以及他们是如何克服这些困难取得胜利的。听完刘肇基的分析后,大家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战争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但他们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使命。他们是大明的将士,必须为了国家的荣誉和利益而奋斗到底! 第370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自古以来,中原的皇帝们想要北伐草原上的游牧敌人,都会遇到同一个大难题:后勤补给太难了!《孙子兵法》里头就说了:“军队要是没了粮草辎重,那就得玩完;士兵饿着肚子,队伍就得散;没有储备,打啥仗都得输。”这话像是千年不变的咒语,束缚着中原军队的北伐之梦。要想打胜仗,得让士兵吃饱,战马跑欢,不然铁定吃败仗。 珂珂一见到美食就立马扑了上山去,狼吞虎咽的样子和马鲁克也差不了多少。 原来张氏还没有下奶,两个孩子又饿得哇哇直哭,李氏让她们赶紧去厨房找她阿奶要一点米汤。 宋冉表面镇定,内心嗤笑,欣赏?支持?赵明义可真是够冠名堂皇,够沉得住气。 在南山寺拜访了广智和尚,又给父母亲做了场三时系念法会。才怀着空落沮丧的心,恹恹的回到了孚远。 那人堆出一脸发霉的温笑,伸手殷勤的将娟子扶下驴,一副馋猫看肉的样子说:“到屋里说,到屋里说。”说着,伸手推开了屋门。顿时,一股呛人的烟草味,混合着男人的汗臭便扑面而来。 林远拉着周南转过身来,周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周颖,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是路易斯的未婚妻,可是现在她又要和罗恩哥哥一起了。”玛丽公主说。 商无情从潇洒劝解他的时候目光就一直凝在她的脸上,他知道她的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不愿意说出来。 雨夜,穆棉的心便安定了下来,喜欢他,就和他说话,就到他身边去,她觉得心里很踏实。 赫连诺一阵恶寒,那男子故意尖着嗓子说话,声音说不出的古怪,他脸上的笑纹足以挤死数只苍蝇,真不知道木门之中的人物是何等的涅,居然会让这个阴狠的汉子如此低三下四。 龙帝现在的身份还是副‘门’主,坐在林天的身旁,地位只在林天之下,不过这里都是龙组的老人,尊敬龙帝的自然要多一些,所以龙帝的身份现在很尴尬。 “不会没关系,让刁晨教你呗。”他指着那边的战局,刁晨一连打了好几杆,杆杆进洞,旁边人等的都打瞌睡了,对手立在桌边直挠头,一边倒的局面着实让人糟心。 这个男孩子好干净,清爽干脆,特别喜欢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七一想要看清楚一点,却被迫头往前面栽倒。 没有人求过牧牧去牺牲,当然也没有人会感谢他这种牺牲,就算牧牧做的再好也是陪衬,心机,上不了台面的。而白狼一类再明目张胆的恶心也与高贵脱不了关系。 有一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如今造反一系的大树已倒,王昭和李进,却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们不是傻子,不会抱消去请求火舞原谅,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曾经背叛过的人,向来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问題?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孟流荧怒极反笑,挥手示意白昭等人停下脚步,自己却是大步走到赫连诺面前,幸灾乐祸的看着赫连诺的眼睛。 下午,杨国安与陈刚和马忠良开了一个碰头会,主要是听取陈刚的汇报。 “没错!”出乎艾米丽亚的意料,燕飞竟是这样干脆的回答。她以为燕飞肯定会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她发现燕飞这样的回答似乎更有深意一些,至少不会浪费时间。 第371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在那片辽阔无垠的草原上,秋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了层层枯黄的草浪。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而下,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在这壮丽而又孤寂的景色中,李性忠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影在昏黄的帐篷内显得格外坚毅。 “各位将军,”他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随后开始在帐篷内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深思熟虑。他的眼神 张玲玲并没有回避,也没有刻意地闪躲,这让肖云飞内心一阵‘荡’漾,这样的豆腐吃起来真是舒服,呆会儿要如何再制造一下不经意的亲密接触呢?还是晚上的计划改变下? 赵无法心中愤怒,但是也没有失去理智,知道此时不是处置影一的时候,立刻让人叫来了今天当班的影卫,还有巡逻队员,开始调查。 墨凡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虽然自己不是这世界的人,但是像这种家族不传的东西,恐怕不能说给就给。 曾经的第一修真‘门’派,此刻却在想要不是让弟子去参加冒险团度日?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力地拉开大门,吓了候在门外的芮喜一跳。 宇宙就是一个虚拟世界。已经设定好过去、现在、未来了。所有的一切时空都按程序排列好了。人的意识穿梭在宇宙时空中。 那道飞来的黑芒,正是先于冰锋仙王和两位长老离开的方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陆瑶看到的张东海正好是他精神面貌再一次得到升华的时候。这时候的张东海不同于以往的那个他,这是一个全新的张东海。 众人俱避,林行风与唐风只觉浑身一震,身子若断线的风筝般不由自主地向后跌飞,但是唐风身体内的补天石异力在此刻发挥了它独特的神奇功效,丝毫不衰,反而在气血翻涌间急剧凝结,随时应变突发事件。 饿狼似乎预料到方白要干什么,再也冷静不下来,想要挣扎,却发现四肢根本动弹不得,知道方白在自己身上施了手脚,只能嘶声大吼大叫。 天乞刹不住,身后追来的巨蟒也是刹不住,纷纷一头钻进沼泽里,不见了踪迹。 段元轩被镇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他没有想到洛凡竟然这么强悍,南府道子发布悬赏杀他,他只身杀上门来直接掀翻了道子行宫。 盛唐娱乐能拿出手的艺人只有苏夏夏,如今苏夏夏出了情况,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孙吴倒不觉得意外,特里被罚下已经好一会儿了,如果要换上后卫早就换了,穆里尼奥是不想让切尔西躺倒挨锤,就算输球也不能输的太难看,也不能丢了精气神。 程艳的话引起全场哗然,在场宾客们一听说是冰元素妖石,精神都是一震。 说完之后二人便挂断了电话,随后端着红酒杯看着外面的墨言柄,内心急躁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随后笑了一声说道:“陆庭舟,咱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完便喝了口红酒,看着窗外的景色。 再说,陈大昌和玉还真虽然经常不对付,但好歹都住在乌塞尔,低头不见抬头见;冯妙君自己呢,隔上三、五个月才能见上情郎一面,还得偷偷摸摸。魏燕大战开始之后,她更是大半年都看不见云崕了。 两刻钟后,冯妙君随逃兵入城,当即蹿入城中穿街走巷,在这过程中她已借着夜色和巷道的掩护改换了容貌,又丢掉两件外衣,此刻走入寻常百姓家,一直追逐她的敌人应该认不出来才是。 第372章 - 完蛋!陛下这是要白嫖我! - 火逸仙 蒙古骑兵远远望去,只见明军骑兵如潮水般从营地里汹涌而出,阳光下铠甲闪耀,犹如一片移动的钢铁海洋。他们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计谋,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明军竟敢趁机偷袭他们的营地,杀害他们的亲人,抢夺他们的牲畜,还放火烧毁了他们的房屋和过冬的储备,这简直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蒙古骑兵们愤怒地拿起武 伊伦的右手并起,抬起左手,右手如刀一般划过左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地面上。 根据她的认识,王佩云不会是这么大方的人。之前她家在东河村的处境那么恶劣,她都装聋作哑好似没事发生,没道理在决定离开东河村时幡然醒悟。 这一点他后续自然会调查清楚,拿这一点骗他,那只能说西奥多简直愚蠢。 投票是匿名的,一大片的弃权出来后,不少人松了一口气,悄悄点了弃权。 可就在前面,江屹煊回来后,看见这幅场面,直接叹息了一声,给她解释了一下。 沈肆瞬间似乎明白了宋绵为何回来,又为何对他一直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心里暗骂,他就是看伊伦钱很多的样子,想看着能不能凭借多少沾点援助情谊的份上,弄点钱,毕竟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帕佩罗市巡夜人分部的账面已经很紧张了。 月夜之下,后花园里幽香阵阵,花影憧憧,沧阳漫步其中,煞是惬意。 东河村村民叽叽喳喳、不可置信地互相望着对方,其他村子来看戏的村民更是满脸的羡慕与诧异。 接下来的几天,宋明庭为了演戏演全套,一直装作虚弱不堪的模样。 “没钱你买个鸟!”听到秦风这么一说,阿诺的热情立刻变烟消云散了,给了一个白眼,又坐了回去。 就在此时,沈莫伊的眼睛一眯,手腕轻轻一动,银针嗖地射出,直中南周凌的脑门。 宋明庭落座之后,看向赵昊昆。这会儿赵昊昆也已经离开了擂台。 “哈哈哈,秦风,你这个孽障,扫把星,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待到骑兵靠近,一个猖狂的声音猛然从队伍中间传出,一人大笑着越众而出。 “多年的老朋友……?”赌场经理狐疑的看着翘着没事人一样翘二郎腿的陈征,又看了看缩成一团脸上露出讨好笑容的胖老板。 “明庭大哥,你是怎么杀死碧源妖君的?”一旁的桃瑶忍不住问道。 宋明庭的战斗力虽然也很强,但即使召唤出未来的自己,战斗力也达不到玄仙级别,自然比不上钟离玄,况且他根本就没打算在这水仙秘境中发动这一招。 宣绍黑曜石一般的眸色深了几分,见她动作僵硬勉强,终是克制着自己没有上前。 所谓王室宴请,名头与荣耀才是主要的,他们的菜肴清淡,并不可口。 “暂时还不是!”夏浩然摇了摇头,自己目前虽然是金丹后期巅峰修为,但距离神仙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宣府正院的大厨房,地方十分宽敞,锅灶也擦得明净,生了灶火,确是十分闷热。 又是他们联手,推算出地球之外,太阳系之外,银河系之外,二十七个星云岛之遥的异仙星系,有一颗灵气充沛的星球,可堪承载仙神大道。 夏天就张嘴打断道:“赵总救我妹妹的大恩,我一生一世也报不尽,一家鱼丸店算什么,我愿意被赵氏集团收购,有赵总这样的老板,鱼丸也不算埋没。”虽然这样说,夏天眼里还有一缕缕落魄飘荡。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