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学任教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当马良骑着自行车,边走边问路到达码头乡的时候,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在乡zhèng fǔ的门边看着门上挂着的几个牌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县教育局让他找的码头乡教育组的牌子。 正在门口徘徊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披着白sè外衣的中年人,看他在这里东寻西望,以为是哪个村的小青年来办事的,没有理他,而是将头有意的扬起来,装作看不到的样子。 马良转了半天,既看不到人,也找不到牌子,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出来了,急忙凑上前去,想先打个招呼,但看那人的样子,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感觉这人太不好接近了,没有办法,只好凑出满脸的笑,迎上去,“请问,乡教育组在哪里办公?” 来的这人是乡计生站的工作人员大刘,正为昨天晚上到张村去抓大肚子女人而没有抓到挨了主管副乡长一顿训而烦着呢,看到一个小伙子来问话,心里别提多别扭了。稍微停了一下,斜眼看了看这个小年轻的,扬着的头并没有放下来,而是用下巴向乡zhèng fǔ大院西北角一转,嘴里哼了声,直接向外面走了。 马良的思维一下子有点短路,仅仅看到对方的下巴一抬,像是动了一下,听到一点声音,然后,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派头十足的干部从自已眼前昂首阔步的走了过去。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了,虽然没有在大门口挂着牌子,乡教育组就在大院里面了。推车进了院子,并不知道向哪里走,但他知道,只要遇到人就好说了。 正想着呢,三个妇女嘻笑着向外面走。他急忙迎上去,尽量礼貌的说:“大姐,请问乡教育组在哪里办公啊?” 其中一个个头较矮的看着他说:“你管我们叫大姐,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就比你大。” 马良一下子蒙住了,没有想到问个事还有这么反问的,登时脸红了,感觉特别不自然。 里面高个子女的看他这样,笑着对矮个子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开玩笑啊,你看他脸都红了,准是个学生。来我告诉你,从前面那排房向西拐,过一套院,就到了。” 当马良敲响乡教育组的门时,乡教育组的陈校长正坐在屋里发愁呢,老师们都不怎么安心教课,在村小学里的,天天想着到乡里来任课,在乡中学里的,一个个脑袋削尖了向城里调,调不走的就泡病号,请个代课的来教,无事时就来他这里发几句牢sāo,搞不高兴了,就与他干一架。整个乡教师缺编一多半,真正能够在坚持上课的没有几个,虽然年年也有新毕业的学生来,但坚持不了几天,就跑了,比兔子还快。 陈校长是一个老教师,在码头乡教了三十年书,许多人父子两人都是他的学生。凡逢码头集rì的时候,他在街上一走,自行车篮子里必定装满以前他所教过学生送的新鲜蔬菜。因此,一到集rì,他就在办公室里闭门不出,尽量不往集市上去凑,省得让以前的学生们对他这么热情。所以,在码头乡他的威望也很高,有些事情,乡干部出面可能办不了,人们不给面子,但他若是说了,人们都很信服。 看着新来的小伙子,陈校长心里想,这个小伙子一定也是呆不长的,正好刘老庄村中学缺老师,让他去哪里算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对马良说,“欢迎,欢迎你,能到这里来任教,真是好样的。你刚来,是一名新老师,现在刘老庄小学正需要一名像你这样的老师,你先去那里任课,怎么样?” 马良感觉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去哪里也无所谓,就说,“行,我什么时候去上课啊?” “上课不用着急,你先安顿好了,再去上课也不迟。”陈校长说。 “行,我也没有什么安顿的。”马良说。 “我给你写个条,你去那里找李校长就行了。”陈校长坐下来给马良写了一封介绍信,大意就是马良老师去你校任教,给予安排之类的话。 马良从乡zhèng fǔ大院里出来,重新又站在了大街上,感觉更加迷茫了。刚到时以为找到教育组直接到中学去报到就行了,但哪里知道,却让乡校长给分到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一个学校里了。村名第一次听说,更不用说了解这个学校了。 困顿不堪的他,找了一个小饭馆,要了半斤烩饼,连汤带水的一下子就全吃了下去。吃得满头大汗,接连打了好几个涕偾,整个身体好像轻松了许多。旁边吃饭的两个人,看马良这么舒畅,也不禁笑了起来。正好趁着这机会,马良将去刘老庄的路打听清楚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骑行到达刘老庄中学时,心想终于到了将要工作的地方了。整个院子的围墙几乎都是用泥垛起来的,院子里的路都是泥路,都没有硬化。教室的窗户都很小,有的还缺少几块玻璃。呈现出衰败的样子。 见到李校长时,他正在院子外面的地里翻地,准备种菜。看着马良拿着的条子,李校长心里别提多么不痛快了。几年也不往这里分派一个正式老师,而许多不会教书、无事可干的关系户却来了不少。这些人来了什么活也不干,还光挑事,弄得他这个校长也很窝火。看来今天来的这个小伙子也是凭关系来的,一张纸条就能找份工作,还让这些干工作的老师怎么干啊。不行,得给他点颜sè看看,别以为到这里就能随随便便的玩了,离我远远的,到下面村小学里去看孩子去吧。 想到这里,李校长说,“我们这里现在暂时不缺老师,都任着课呢。你先到下面小学里教一段时间吧。”说完,他故意仰头想了想说, “不如你先到马庄村小学,哪里缺少老师。你去了直接找张老师,就说我让你去的就行了。” 马良感觉头都要爆了,毕业后,一怒之下,考上的研究生也不读了,直接要求回原籍,就这样一路从省、市、县下来,认为凭自己的能力,纵使不在县重点高中任课,也得在乡中学啊,可人家根本就没尿你这一壶,没有问过你想在哪里,而是你到哪里,哪里就把你向下一级学校推,现在已经给推到小学了。若是让家长或大学同学们知道,他这个在大学里的才子竟然沦落到看孩子的地步,他的面子可就无处放了。 李校长看他犹豫,知道他是不乐意去马庄,这个小学人们都不愿去,离乡里特别远,学生也不是太多,成绩从来都是在全乡倒数第一的,若哪次马庄小学考了全乡倒第二,人们都认为是奇迹出现了。 “你不乐意去马庄,我也没有办法,陈校长把你介绍来了,我就得安排。你若感觉不行,再让陈校长给你换个好点的学校。”李校长说。 “行,我去马庄。”马良无可奈何的说,看样子,就是再找陈校长也不会好了,已经这样了,就去尽快的上课吧。 在一个安静的小村子里慢慢的教书育人,与孩子们玩耍也可能是一个不错的生活吧。 “去马庄怎么走啊,我一次也没有去过呢。”马良向李校长问路,李校长有些惊异的看了看他,本乡的人应该不会不认得去马庄的路吧。又一想可能是别的乡与某一位当官的有关系的人介绍来的,管不了这么多了。 又经过约半小时的骑行,找到了马良将要工作的学校,马庄村小学。这个学校没有围墙,就一排房子,没有显明的特征来表明这是一所学校。若不是村里人指点,就是打昏马良也不会认为这就是一所小学。太简陋了,窗户是用塑料布蒙上的,屋子里一片黑,桌子是一长条一条的木板,黑板就是水泥抹完后用墨汁涂一层黑。 看到这个样子,马良的心灰透了。早知道这样子还不如答应省城的高中呢,至少还是教高中,还是在省城工作啊。虽然那里是他的伤心地。 看到马良来到,张老师很高兴,兴致勃勃的给他介绍起这所学校来了。原来这所学校加上马良共有四名老师,张老师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娘家是这村的。另个二名老师也都是女的,一名在休病假,长年不上班,另一名是邻村的,初中毕业后就到马庄来当老师了。 张校长热情的将学校情况介绍完后,问马良,哪里的,与谁的关系来这里上班的。 这还真把马良给问住了,他还真没有什么关系。张老师笑着说,“你对老大姐还不说实话,没有关系你怎么能来上班啊。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说说你想教哪年级吧。” “我最好是教语文,我学的是中文,”马良说。 “我知道,你想教语文,语文最好教了,写几个字让孩子们念就行了。其实,别的也一样,没有特别难的。你若是感觉有困难,大姐我帮你,别发愁。”张老师还是那么热情的对马良说。 “现在,我们学校共四个年级,我与李老师每人两个年级,你来了就先教三年级吧,刚开始先学学,等以后入了门再让你多教个年级。” 看着快要落下的太阳,马良问张校长,“我晚上睡哪儿啊,在哪里吃饭啊?”张校长看着马良说, “你家离这里这么远,还真是个事。今晚你先住我弟弟那里,先在我家吃吧。明天再说其他的事。”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先这样了。 第二章 因材施教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第二天,马良重新站在学校前面的空地上,感觉有些傻了,也太离奇了吧。在这个学校里,没有食堂、没有宿舍,他要自己解决自己的吃住,而且更为重要是的他的工资至少要到chūn节时才能领到手,这期间的一切花费都只能是依靠自己的能力了。他转头看着周围的树、房屋,教室里打闹的孩子们,感觉自己真是快要走投无路了。虽然以前也想过乡里会很艰苦,已经做好了吃苦受累的准备,这样的结局还是让他感觉太难以接受了。 好在张校长是一个热心的妇女,她建议他先回家将铺盖拿到学校里来,另外,将教室旁边一个闲着的空屋子给他做宿舍,在里面睡觉和做饭。马良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好点头同意了。 上午回到家,父母都很高兴,为儿子能够读完学,又分配了工作,感觉很自豪。收拾完东西,中午饭后,马良就又急忙赶回马庄小学。虽然不乐意去,但对父母还是不能说太多,省得让他们担心。 一天骑车赶个来回,到学校时,感觉身体的骨头都要散了。看着破破烂烂的屋子,心里别提有多睹了。没有办法,还得提起jīng神来打扫卫生,最不行也得给自己弄好一个睡觉的窝啊。以前总感觉宿舍里脏乱差,现在一看这屋与宿舍相比,宿舍更好像如同宾馆总统套房一样了。 把屋子清扫完,弄了点水又再次打扫,总算是能够看得过眼去了。找来一些废报纸,将墙面糊了一下,在北面迎门的墙上挂上了上学时向书法老师寇教授索要的陋室铭,在床上铺上新买的床单,一张旧课桌用报纸铺上桌面,在上面放上几本自己经常看的文史哲方面的书。感觉整个屋子大大的变了个样子。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响起来了。 好在是夏天,马良拿出从家里捎来的馒头,到外面的井水里拎了些凉水来,就着凉水吃了两个馒头。看学校周围没有人,找了个角落,用半桶水将自己上下浇了个透。再重新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回想一下,感觉自己还不是那么的太惨,还算能够凑合过得去。 太累了,还没有想好第二天怎么去面对新学校新学生呢,就已经睡着了。 当张校长的惊呼传到马良耳朵里时,马良正在甜美的梦乡里,由于昨晚太累了,忘记将门销上了,所以张校长一推门就进来了。看到马良收拾的这么干净利索的房间,禁不住大声喊叫起来。这声喊不仅把马良喊醒了,而且也将正在进学校的许老师给喊了过来。 她们一进来,就惊呼,这屋了变化太大了,简直就不敢想像是以前的那个样子。马良这时缩在被子里,满脸通红,对两位前辈先生说,“拜托,二位老师,我还没有起床呢,你们是不是回避一下啊。” 张校长哈哈大笑着说,看你这小气样,你起你的,我们不看就行了。而许老师毕竟年轻,见马良这么说,没有说什么,脸稍稍红了一下,说了一句,我看看学生们去。转身出去了。 张校长见许老师走了,马良又是一副害羞的样子,感觉很有趣,说,你小子是不是还是没有过荤啊。怎么这么小胆啊。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你自己一个开始做饭也怪难的,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说着就也离开了。 马良收拾完,到班上还没有上课的时间,张校长正与许老师在教室外面聊天,看到马良过来,张校长说,今天是马头的集rì,一会儿,我与许老师到集上买点东西,顺便也给你带点来,你看着这几个班的学生们别打架、别到处乱跑就行了。 “你们讲到哪儿了,我给他们讲不讲新课啊?”马良问。 “不用,你就看着纪律点就行,作业 我们都给他们布置好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许老师也说道。 马良心里感觉有些不安,正常上课时间两位老师去赶集,这样的工作态度绝对不能教出好的学生来。再一想,昨天自己不是还让她们给代了一天课吗,为什么今天她们让自己代课就感觉不正常呢。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马良一进教室,本来乱哄哄的学生们,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急忙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和本,认认真真的写起了作业来了。 四个年级三个教室,一年级一个教室,二年级和四年级一个教室,三年级一个教室。马良所教的三年级在两个教室中间。其他两个教室的学生都大约在四十个左右,只有三年级这个班仅二十七个,看来张校长还是对他有些照顾的,把学生最少的班给他了。 转了两圈下来,马良才开始正式在他所要教的教室坐下来,让他惊讶的是当他对学生们说,上课时,下面没有一点动静,学生们一个个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并没有他所期待的在班长口令下,学生们站起来向他高声喊,老师好。他再和蔼的向同学们说,同学好。今天这一套程序却一点也没有,根本没有一点有的意思。见这样,他也只好继续说,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担任你们的任课老师,同学们什么问题不会时,请举手向我要求解答。 由于今天是第一次走上马庄小学三年级这个讲台,上课前也向许老师询问了教学进度,当然许老师说的很轻松,领着学生们读几遍,把后面的生字表让学生们写十遍,然后找几个课文里面的词让学生们自己组词,这篇课文就算讲完了。马良却感觉这样讲课是太不负责任了,根本不能对孩子们产生什么影响,只能让孩子们有点感xìng认识,却不能让他们学会灵活运用。他所想的却是让学生们大量阅读文章,而不仅是课本上的有数的这几篇,虽然这几篇文章是这个年龄段孩子阅读理解的jīng华,但若是不多接触些其他的文章,光是jīng华是培养不出学生们的语文能力来的。但这些话却不能对许老师说,若说了就是明着批评许老师的教学能力和教学方法不对了。虽然刚开始走上工作岗位,但这点道理马良还是知道一点的。 不管心里的如何想的,第一节课还是得按照许老师所说的程序走。他刚一开口讲话,下面孩子们就笑了,因为马良说的是普通话,而其他老师讲课都是用本地话,即使是读课文也是如此。他一说普通话,孩子们感觉特别新奇,这个老师与其他的老师就是不一样。马良要求学生们也都像他那样用普通话来诵读课文,这更加让学生们感觉新奇了,这些孩子们从上学开始还没有练习说过普通话,虽然在老师的要求,学着老师的语调来读,但还是拖着浓浓的当地口音,在马良听来特别难听刺耳。 一堂课下来,真是累坏了,许多孩子的口音就是不好改过来,马良知道这事也不是一节课就能完成的,总之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慢慢他们就会习惯的。 感觉时间过得这么长了怎么还没有响铃下课啊,正在想着的时候,一个学生举手说,“老师我快尿裤子了,快下课吧。” 突然,想起来,这个学校就他自己一个老师,那二位去赶集了,自己还有二个班需要负责呢,急忙让孩子们下课,他则向另外二个班去跑去,怎么一上课就把这事给忘了啊。 值得万幸的是,两个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班上特别热闹,孩子们在班上嘻笑玩闹,声音特别大。马良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让学生们下课活动去了。 第三章 开伙饭和欢迎宴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张校长和许老师这次赶集真是满载而归,两人的自行车后面驮满了菜、锅碗盆,还有油和肉。一见马良离好远就喊,“小马,快来帮忙,把这些东西卸下去,搬你宿舍去。” 张校长大大咧咧的说,“你一个大小伙子,刚开始自己起伙,什么也没有,我和许老师提前给你置办下了。” 马良与她俩一起向宿舍搬东西,心里感觉热乎乎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这两个老师就已经替自己想到了。刚才,自己心里还有成见,认为她俩对教学不认真,天天到处赶集上店的不务正业,看来自己是错怪她俩了。 把东西归置好后,马良看着她俩热得脸通红,特别是许老师脸上都泌出细细的汗珠了,感觉特别过意不去,就说,“张校长,许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们俩了,让你们为我跑了一上午,不然中午,你们俩就别走了,我们在这里吃个饭,也算是我这里正式开伙,你们来温温锅了。” 张校长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许老师,看许老师没有吱声,知道许老师也有在这里一起吃个饭的意思,说,“行啊,第一次做饭,你一个大小伙子可能也做不好,我们俩就给你先上一课,教教你,等你做饭做的好吃了,我们再吃你做的。” “马老师你先去各个班上看看学生们,别让他们太乱了,我与许老师一起做饭。”张校长说着就开始忙活做饭了,马良见没有可帮上手的,只好去班上了。 在各个班转了一圈,学生们就是这样只要有老师在就很老实,安静的看书,也不知道是否看的进去,只要出了教室门,教室里就会出现一些动静。一个班上总会有几个比较活跃的学生,他们并不是想好好的学习,而是贪玩、粗心,喜欢 动的心理占了上风。 回到宿舍,许老师正在做菜,热热的油烟熏得她脸上透出不少汗,而张校长不知去了哪里。见马良进来,许老师说,你来的正好,来尝尝 我帮的菜怎么样,合不合口。 马良急忙走过去,拿筷子夹了一口,尝了尝,扬高了声调说,“真是太好吃了,谁要是娶了你当老婆,真是太有口福了。” 让马良感到惊奇的是,许老师没有接他的话,脸却突然红了起来。马良只好说,“许老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给打下手。” “没有了,你去班上吧,这里的活,不是你们男人干的,快到放学时间了,不如让孩子们早点放算了。“许老师对马良说。 到班上让学生放学后,看着有的学生把教室门给锁好后回到宿舍,张校长还是不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看看在屋子里,自己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许老师还真是很能干,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做出了四五个菜,而且还很好看,马良再也不敢开诸如娶她有福之类的话了。 在宿舍门口,远远看到张校长骑着车子急急的赶了过来,车把上挂着一个兜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到门口,支上车子,对马良说,“快进来,我们吃饭。” 原来兜子里是一瓶白酒,一个猪耳朵,一些花生米和几根黄瓜。估计黄瓜不知是在哪家的地里摘来的。三个人一齐动手将菜放在桌子上,都坐在了旁边,张校长自然就坐在了中间,他与许老师一边一个。没有杯子,就用碗,每人碗里都倒上了些白酒,没有想到张校长还真行,喝白酒一点也不在乎,而许老师在倒酒时推拖着说不会喝,但倒碗里后也没再说别的。 张校长见酒都倒上后,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这顿饭既是给马老师安家的开伙饭也是欢迎马老师在马庄小学任教的欢迎饭。做为你们两个的老大姐,你们有什么事就是我的事,今天我非常高兴,这酒我先喝一口。”说着拿起碗,仰脖喝了一大口,马良一看不由得睁圆了眼睛,这妇女也太能喝了吧,一口,半碗酒几乎下去一半,就像他平时喝啤酒一样,看来今天自己凶多吉少了。 马良在张校长放下碗后,急忙端碗站起来,张校长一挥手说,“坐下,我们不讲那一套,想喝酒就喝,站着不算。” 马良只好坐下,端着碗说,“我刚参加工作,什么也不懂,不管是在教学上还是在生活中还有工作上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张校长和许老师多指正。”说着,张口硬憋着气将酒喝了一大口,感觉这酒就是在嗓子咽那儿转,说什么也不下去,脸sè一下了变得红了起来。旁边的许老师急忙说,别说话,先吃口菜压压。张校长看马良这样子一口酒就成了关公,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行啊,挺实在的小老弟,以后慢慢就能喝酒了,酒量能培养,品质是天生的。不错。” 许老师端起碗说,“我也喝不了酒,今天既是欢迎马老师,我就多少喝一点,你两别见怪。”说着用嘴抿了抿碗边的酒,发现酒还是少了一点,就是这一抿估计也不少。 三个人边吃喝边聊天,主要是张校长说,有时许老师也说几句,马良就只有听的份了。 从谈话中才知道,这个学校原来三个老师是一人一个教室,除她们两外还有一名姓高的老师,因为年龄大了,离家又远,没有办法调到离家近的地方去,老婆近来患了半身不遂,需要人天天在身边照顾,而孩子们又自己过rì子没有时间伺候,只好提前办了退休。现在学校里就仅有她们两个来教这四个年级了。 张校长的娘家和婆家都是马庄村的,她的丈夫在部队当兵,孩子和家里的地都是张校长自己来打理。好在娘家兄弟几个和婆家在家的兄弟几个在农忙时都给她来帮忙,她母亲和婆婆有时间就给她带孩子,她自己有时就在婆家娘家两边跑,也不怎么做饭,倒也是很zì yóu、洒脱。许老师是邻村的,也才当老师有一年多,正待字闺中,天天回家吃饭。 马良感觉他们这三个人在学校里也许能够配合的不错,张校长大大咧咧,热情、开朗,有什么说什么,很好相处。许老师虽然年轻,但很勤快,不多言不多语。自己一个小伙子在这里,一个人吃饱了就全解决了。 张校长的酒量是不小,一瓶酒她自己一个人喝了快七两,许老师喝了一两多,马良喝的不多,主要是一开始的一大口就脸红了,让她们俩认为马良是不能喝酒的,两个人有意的没有再过多的劝他。酒喝完后,就着桌上的菜,盛来米饭,每人都吃了不少,感觉饭也特别好吃,马良是因为这两天来忙的确实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饭,张校长是越是酒多了就越能多吃,好在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也不担心太胖了如何如何了。许老师虽然喝酒不多,吃饭时感觉这样的氛围很好,几个同事在一起说着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吃着饭,这是她多年来都想过的生活。 饭后收拾完,还未到上课的时间,三个人在宿舍里聊天,张校长将马良班上的学生情况向他介绍了一下,让他管严点,别让孩子们去河里洗澡,别打架,总之就是只要不出事就行。许老师也说了些管理孩子们应当注意的事,感觉上课的时间到了,张校长走出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哨子,嘟嘟的吹了起来。正在玩的孩子们听到哨子声急忙向教室跑去,不到一会儿乱哄哄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马良知道,自己的教学生涯从此正式开始了。 第四章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三年级的学生已经有作文课了,看着这二十七本作文,马良感觉心里特别睹。不但字特别难看,有的几乎无法辨认以外,句子根本就是没有通顺的,一篇文章最多的写了不到200字,最少的仅有几十个字。仅从这作文水平来看,马良就知道这个班的全乡小学的排位了。 想把学生的学习成绩提高上去,就得让学生对所学的知识感兴趣,让他们从中得到乐趣。从开始的普通话上课中,马良体会出了,学生们一开始感觉普通话讲课很新奇,让他们也讲时,由于口音不同,发音不准确。他就一遍一遍的教,挨个的教,反正学生也不多就二十七个人,时间是很充裕的。结果是孩子们在课堂上学会以后,在外面与其他班的同学们玩的时候或是在家都时不时的来几句普通话,让外班的孩子们很是羡慕,就连人们都说他学习最差的学生也感觉自己学习终于不再数倒第一了,在家也热心的教正在上五年级的姐姐讲普通话。 让学生们对作文感兴趣,这样的事是很难cāo作的,许多人上了高中还是一提起作文就头痛。怎么样才能够让十岁左右的孩子对此不再发愁确实是一个让他头痛的事。 放学后,学校里又恢复了宁静,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密密的梨树和远处的运河,突然他一拍脑袋,怎么把这给忘了,让孩子们自己观察啊,从他们身边的一草一木,一树一河开始,让他们自己去看、去想、去写啊。 第二天,马良就布置了写作文的任务,作文课不再单独拿出时间来让学生们写了,而是让他们自己去观察和描写自己身边的人、物和事情,并领着孩子们到学校旁边的梨园里,指着一棵树、路边的野花等,指导孩子们如何观察和如何将观察的东西形成文字,并要求不限时间,谁写好后就可以交给他。 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下午放学时,二十七名学生的作文都交到他手里。字虽然还是那样的字,但里面的文字却比上次多了不少,次序混乱,不懂段落,但意思却是学生们的真实表达。看到这里,马良感到这帮孩子们不错,若加以努力是能够塑造好的。 课间时,马良将孩子们叫到身边,一他们一起修改他们写的作文,听学生们是如何想的,如何表达出来的,马良边鼓励边修正他们的思路,完后,就让他们再重新将这篇作文再写一遍。当学生将作文再次交上来后,他就让学生在班上自己读自己的作文,让别的学生学习这样的作文,是如何写的。学生们感觉这样写作文很有趣,而且自己写的东西能够在班上读也很有面子。一时间,全班学生都对作文的兴趣大增,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作文是最好的,自己的思路是最有特点的。 虽然作文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一部分,但每个学生让良难以辨认的字体又让他开始新的计划了。 每天下午拿出一节多课的时间来让学生们写钢笔字,并且每天让他们必须写好三页。他细心的在每个学生的写字本上每页写上两个字,让他们临摹,从最基本的点、横、竖开始,只有写好了要求三页书法字才能回家,并且还要求,凡是写作文时必须用练习好的字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不然,不给修改,不让在班上宣读。同时,还把写的好的学生作业挂在教室的墙上进行表扬。慢慢的学生们的字体有了很大的进步,有些进步快的学生,字体已经很周正了。 为了培养学生们的记忆力,在记忆最好的年龄储存古文知识,每天早上都要求学生们提前一个小时到校。实际上,正值夏季,天早早的就亮了,大人们下地干活,孩子们吃完饭也才七点,要玩一个多小时才到上课的时间,他要求孩子们提前到校倒是得到许多家长的响应,不用为孩子在这个时间段在家或在外打闹cāo心了。他利用这一个小时,让学生们背诵三百千,中间只对学生们不认识的字教给怎么读,至于意义并不给解释。在这时他显示出厉害的一面,天天检查每个学生的进度,达不到或背不熟的都要接受打手心的惩罚,只不过他对每个学生的学习程度心里有数,并没有要求有统一的进度。学生们的记忆力是很快的,几乎用不到三个月时间就背会了,虽然后面的记住了,前面的忘记了,但没有关系,第二次再重新背的时候就容易的多了。 数学的教学上马良感觉有时候就是浪费时间,本来许多学生都会的东西却反复的练习,直到会的也不会了才算是教好了。他并不管学生们是否全都听懂了,只是每天一个进度,每个小节只留一二道题让学生们做,为的仅是检验学生们是否会用这种方法而不是理解。全书讲完后,再让学生们做综合xìng的题,让学生自己去找计算方法和多种解题的思路。一些学习不怎么好的学生,在学习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在解决综合难题时却很有思路,往往能够想出新的方法,让马良感到学生们是那么可爱。 正常的教学进度在他这里完全不存在,他完全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对这二十七名学生来教,不到二个月时间就将书本上的东西全学完了,当然,在上课时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三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课本,学生们也习以为常了,上课就是早上背古文、学习讨论数学、阅读不知老师从哪里找来的书,当然必须对阅读的东西说出自己的想法,下午就是讨论和写字,现在老师对他们的字要求越来越严了,虽然他们的字写的已经比他们哥哥姐姐们都要好看。 让学生们特别感兴趣的是马良居然开始教他们说英语了,他教的方法不像哥哥姐姐们学的一样,从abc开始学,而是直接让他们说,指着东西就像教婴儿说话一样,一个词一个词的让他们每个人都说。开始时学生们不知道怎么说,马良就张着口,耐心的一个个的教,经过半个月的艰苦练习,终于孩子们有些语感了,指着一些物品也敢张口说了。 其实这样的英语学习方法是他在上大学时与教他们的外教安妮老太太学的,安妮认为中国学生学习英语最大的误区就是从ABC开始,学习了字母以后,再用母语的思维去学习字母文字,再将字母文字转化成形象文字所要表达的事物。这样的转换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将是思维和表达上的巨大挑战,所以聪明的中国人想出了学习英语时先学习语法的笨办法,用语法这样的框框来套生动、活泼的英语口语表达。结果是让众多的学生成了书写英语的行家,口语的哑巴。 上学时,马良对英语语法特别不感冒,为了学好英语唯一的办法就是背课文,初中、高中的英语课本都背的特别熟,即使这样在高考时的英语成绩也仅是刚过了80分,直到在大学里遇到安妮教授,她的教学方法就是抛开语法,用语言表达来教学生们,因为马良没有语法的框框限制反而因祸得福,以前几年的背课文有了用武之地,特别适合安妮的教学方法,半年时间就完全与安妮交流无障碍了,就如同母语一样。在大学几年的英语过级考试中一路过关,轻松考过了八级,让英语专业的学兄、学姐们无不咬牙切齿。 马良教学生们学说英语的方法,完全秉乘了安妮教授的教学方法,而且他感觉比教授幸运的是,他的学生不仅数量少,可以一对一的进行对话、交流,更重要的是这些学生们没有语法这样的条条框框,没有形成以中文思考英文的习惯,是一张白纸,可以在上面尽情的勾勒。 学生们也很喜欢这样的学习方法,不用写作业,直接就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老师要求的也不严,不要求他们死记硬背,有时玩着就不自觉的将英文名字说出来了,小伙伴们在一起都抢着说,对高年级或低年级的同学们说上一大串他们不懂的英语,看着他们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心里感觉自己比他们强多了,有点高高在上的味道。 马良知道学生们的理解能力、记忆能力和对各科的兴趣点不同,他并不强求各个学生把他所教的东西都学会,他jīng心观察各个学生的优缺点,找准他们有哪方面能力较强,哪方面较弱,对哪些东西感兴趣,对哪些东西较厌烦。依照每个人的特点,着力培养他能力较强的方面,用兴趣将能力尽可能的发挥出来,同时对他较弱的方面用强的方面来弥补,不至于使弱的太弱了。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感觉三年级二十七名学生的整体水平都提高了一大截,学生们的jīng神状态、学习态度和思维能力都不可同rì而语。 在马良进行zì yóu设置教学的过程中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担心他的计划被张校长和许老师向上级告发,那样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实施了。可平时这两位老师都是自己教自己的课,并不对他的一些举动有什么异议。有几次似有意或无意,张校长、许老师都来他班上听课,见到他与学生们相互用英语交谈,只是说马老师真是有知识,她们是学不会了。 同时,特别值得欣慰的是自从马良参加工作上级领导一次也没有来过他们这所小学,好像对他们三人一起在这里特别放心似的,就是乡教育组、县教委来检查老师们的教案、备课本等任务中心校的李校长也从来没有安排过他们。据张校长后来说,这事李校长怕让上级给检查出毛病来,故意不让他们到这里来的。 每周六下午,刘老庄学校管辖的各个小学的老师们都要到刘老庄学校去开会,第一次去开会时,马良感觉特别兴奋,以为李校长得对他们的工作提要求、加任务,让他失望的是,李校长在会上仅让各个学校的老师们回家将自己家的提留如数交给乡里,协助计划生育小分队做好亲戚朋友的节育工作,至于如何教学、如何提高学生们的学习成绩则一句也没有提,一个屁也没有放。 老师们好像都知道了李校长要讲这些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静静的听着,听完后各自招呼着离家近的老师们回家了。 如此,每到周六老师们就到刘老庄学校聚一次,李校长的话也就不断的重复,间或若是来人检查提前准备,就分配给考试前几名的学校。用张校长的话就是那几所学校的老师都是学过的,言外之意他们其他学校的老师不是科班出身,成绩不好也是当然的。 第五章 寂寞运河枊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第五章 寂寞运河柳 马良所在的马庄自然环境是不错的,村东是千年的大运河,河岸边几十株巨大的运河枊站在那里,像守卫着运河的兵一样,在风中左右摇摆着枝条。村庄周围都被梨树包围着,整个村子就在梨园里。马良感觉这样的地方特别适合隐居和安静的做学问。 刚开始的一个月,马良感觉真太郁闷,从天天与一帮同学谈天说地,意气风发,到如今天天与一群孩子打交道,心理落差太大了,苦闷至极。他极力调整着自己状态,刻意用工作来压制心理的失落。渐渐的从孩子们的成长进 步中找到些许安慰,不断的宽慰自己,当教师教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高中、初中还是小学,所做的工作是一样的都是教书,老师的本质是一样的,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 每天放学后,马良吃完晚饭,就到村里各处走一圈,村里的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他们村小学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当老师,见了他都热情的打招呼,并客气地邀请他到家去吃饭,马良都客气的谢绝了。 在一天晚饭后散步的时候,他发现村东北角有一户人家显得有些与其他的农户与众不同,并没有与村里人的房子挨的那么近,而是离开有一段距离,房周围虽然也是梨树,院子里却种了竹子、月季等,没有院墙,周围扎一圈篱笆,上面爬满了豆角、丝瓜等菜。小院里很干净,没有人,也没有其他人家都有的看家狗。 马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了运河边的柳树旁,每天他都会在这里坐一会儿,带着不离身的一支笛子,望着渐渐变黑的天,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随意的吹几段。 今天又一次坐在了柳树下,心里感觉很宁静,运河的水映shè着明亮的月光,微风吹过,水面一河的月光,柳树的枝条也轻微的沙沙响起来,马良想起了张若虚的chūn江花月夜,用短笛吹起了对过往的思考,千百年的运河水,不知渡过多少人,身旁的运河枊,见证了多少爱与离别。明亮的月光,我愿追随你去照耀心中的恋人。轻轻的微风,是否将爱人的消息给我带来。 笛声如泣如诉,凄凉委婉,运河边,柳树下,月光柔和,河水无声。 一曲完后,马良深深的为自己所感动,为这样的环境而陶醉。 第六章 情缘暗生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随着秋收的开始,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都开始间或的不再来上课了。老师是因为家里有地,必须去忙地里的农活,学生都是本村或附近村的,他们的家长在秋收时,也需要孩子们跑着拿点东西或送送水什么的。 马良现在最担心的是一个假期下来,刚刚把孩子们学习的热情点燃的火可能就熄灭了,再重新点的话难度就大了。 周三李校长通知老师们去刘老庄学校去开会,这无疑就是放假的会了。 在会上李校长宣读了放假的通知,同时还强调了要安排好假期学生的安全。 散会后,马良与张校长商量,能不能让他班的学生提前10天开学啊。因为他感觉一个秋收给学生们放40天太长了,对学生们特别是对他所教的学生们影响太大了。 张校长看着马良说,“马老师,我是就想与你聊聊了,就是感觉不好意思,现在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 “你特别让我吃惊,在整个刘老庄学校我感觉能够在教学上与你相比的人根本没有。”张校长说,“你比我强多了,一开始,我不承认,认为你也是托关系来代课的老师,即使多上了几年学,也不可能强多少,至少在教学经验方面我比你丰富。你刚教课时,我还与许老师背后笑你,一点也不按课本走,学生们可能会学不到多少东西。” 张校长咽了口唾沫说,“但半个月后,我侄子在家写作文时,我一看他写的字和作文,根本不敢相信就是他写的,变化太大了。后来,我利用串门的理由到你班上大多数学生家都去了一次,有的去了二次,装作无意的拿出他们的作业来看,我越看,感觉越伤心,心里越难受。才三个月的时间,你所教的学生作业上的字都很漂亮,甚至有些比上初中的写的还好。特别是作文,就是四年级最好的学生也写不出这样子来。更让我感到惭愧的是,你班的学生们,不但在学校里说英语,就是有时到家也说,我不知道他们英语学的怎么样,但看着他们这么流利的一说一大段,就知道若是让刘老庄学校上初中的学生们也办法这样。” “你可能知道,我上学少,仅高小毕业,许老师也是去年刚从刘老庄初中毕业,我们没有多大的能力,但对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是很敬佩的,我与许老师去听过几次你的课,说是听课,实际上就是想向你学学怎么样把学生们给教的进步这么快、这么好的。我们也不想马庄的学生每次考试都是倒第一啊,我们也好想让学生考出一个好成绩啊。但我们去了几次后,就知道,我们是真学不来啊。”张校长说到这里眼里流出了泪水,顺着脸往下流,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后,接着说, “这次放假,我与许老师也商量了,就是你不说提前让学生来上课,我们也要让他们来,特别是一二四年级,他们的底子太差了,想请你给他们补补课,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们是真不称职啊。” 马良看张校长说的很激动,也深深的为有这样一个好大姐在工作上这样照顾自己而感动,虽然她知识水平不高,但却能够默默的支持自己的工作,这样的胸怀真是难能可贵。 “马校长,你放心,给孩子们补课没有问题,我一定做好。”马良说,“那么我班的孩子们可以提前十天来上课了吧” “别逗我了,我正想与你商量呢,你若是家里活不多,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学生们就开学。”张校长终于破涕而笑了。 “不行啊,学生家长们怎么同意啊。”我说。 “这不用你cāo心,他们的工作我给做。”张校长说,“只要你同意给他们补课。” 没有想到,我特别担心的事,在张校长他们眼里如此轻松的解决了。 最后,马良与张校长和许老师说好,给放学生们半个月的假期,到时全校所有学生都来上课,他负责给二、四年级的孩子们补语文,许老师热心的表示马良教的学生太多了,要给他的学生上数学,马良坚决的推辞了,生怕把他的学生给带坏了。 回到家看到家里收到一大堆同学们的来信,仔细的翻了翻却没有找到范梅的,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些郁结。 在家帮父母把地里的庄稼弄回来,浇完地,还没有种上小麦就到了与张校长约好的rì期了,与父母把工作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不能说他的郁闷了,只说是学生家长们要求他提前回去给学生补课,父亲非常支持他,催促他早点去,好好教,不要误人子弟。 重新来到学校,他的宿舍竟是非常干净,好像天天有人打扫一样,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马良心里一紧,这味道与许老师太相似了。 许老师叫许玲玲,是邻村大王庄村支书的女儿,初中毕业后,她父亲到乡zhèng fǔ找了几趟,终于让她到马庄小学来代课,据说她父亲正在找乡zhèng fǔ想给她转成民办教师呢。 处在许老师这样位置的姑娘,正处于找对象的年龄,她们的终身大事特别难处理,已经脱离了农村劳作的她们绝对不会再找一个农民了,而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干部工人又不会找村里的农村姑娘,即使她能够办成民为教师,在身份上也不是正式的老师,最好的结果就是像张校长那样找个在外地当兵的,若是那个士兵能够转干留在部队,那就是中了大奖了,若是过几年回来继续务农,那也只好认命了。 对于同样是代课的老师们,许老师和她的家长们是不考虑的,认为家有三斗粮不作孩子王,一个大男人天天与孩子们在一起没有前途。 许玲玲对新来的这个小伙子也没有看上眼,虽然长得很顺溜,说话办事也很稳当,但这么好的条件却是个代课老师。 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小伙子教学还真有一套,虽然她问过他几次,什么学历,哪里毕业的,他都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开玩笑地让她猜。问他如何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的,他只是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码头乡就给分这里来了。她估计他的亲戚可能在县里工作,分到马庄来教书,看情况那个亲戚的能力也不大。 几个月的相处,天天看着马良匆匆忙忙的上课、下课,听着他与班上的学生们大声的说英语,读古文,很羡慕这个小伙子胆真大,竟然不管教学进度,自己教自己的。她也很想像他一样,好好的教教手下这些孩子,与张校长聊天时说了这个意思,张校长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听了几次课下来,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像他那样把课讲的那么透彻,许多东西她都没有听说过,差别太大了。 放假这几天,姑姑的亲戚给说了一个在乡供销社上班的小伙子,双方家长张罗着见了一面,一见面那小伙子就开始口若悬河的吹虚他的能力,整个码头乡就他的最能耐似的,没有办不了的事,真说的嘴角出白沫,恶心的她都想吐。父母都很满意,但她坚持不同意。与父母吵了一架后,独自骑自行车在外闲逛,不自觉的就到了学校。 自从马良来了以后,他们就把他的宿舍当成了三人的办公室,每人都有一把钥匙,在里面批改作业、喝水休息。 在宿舍里,看着马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整齐的办公桌,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想起了他开朗、自信的笑,昂扬的讲课声。走到他的床边,希望能够嗅到遗留的气味。找对象就要找马良这样的,即使与他一起吃苦受累也值得。想到这里许玲玲脸感觉有些热,心想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村里人是最现实的,他们不管你说的怎么样,他们有自己观察老师的方法,就是从自己孩子们的行为来评价你这个老师怎么样。开始看到孩子们几乎好像不务正业一样,他们也很着急,xìng子急的都想去学校找这个新来的老师来质问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孩子从天天打闹,让人费心不已,到自动回家就写作业,不时的向家长提出些问题,有时问的家长都不知说什么,更让他们新奇的是孩子们近来在家都开始说外国话了,虽然听不懂,但他们知道这是一门很难学的功课,更有细心的家长看了自己家孩子写作文,对这个小的孩子能够写出这么漂亮的字和自己都写不出来的作文感到由衷的自豪,特别是孩子的母亲们,有聊天时说着说着就聊到孩子们的学习上,由孩子们的学习,聊到新来的这个年轻小伙子,对马良是赞叹不已。 张校长名叫张迎chūn,是马庄村村主任的女儿,初中没有上完就退学了,家里兄弟好几个,地里的重活、累活是轮不到她的,去乡工厂工作了二年,正好村里缺少代课教师,她就回来代课,时间不长,乡里有民办教师的名额,她就顺利的转为民办教师。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村里的马强在西北当兵,在媒人的撮合下,就结婚了。婚后婆婆一家对她很好,几年后生了个儿子,婆婆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一切家务和农活都不让她经沾手,让课时,孩子就跟着婆婆,连她母亲都说,婆婆对她比母亲对她还好呢。唯一不好的是马强在外面时间太长,有时二三年才能回来一次,呆不了几天就又匆匆忙忙的回部队了。她这个年龄正是jīng力旺盛的时候,每到夜里感到特别难熬,身体里有压不住的火在到处乱串。在村子里她看不上那些浑身是土脸sè黝黑的同龄男人们,他们都与她一样学习不好,早早的就回到家干活了。每周去刘老庄开会时,她也仔细观察了那里的男老师们,感觉不是瘦弱的可怜就是粗鄙的令人恶心。 那天下午,正在看着学生们写作业,那个小伙子来报到,让她眼前一亮,心不由得跳得快了许多,明亮的眼睛,一口干净白白的牙齿,语调平和的声音,让她感觉有些眩晕。一见面就感觉这小伙子太优秀了,从心里就想好好的照顾他,不希望他受委屈。 看着他认真的教课,教学方法与她不一样,许多家长开始都很有意见,认为他把孩子们给教坏了,甚至有的家长认为这么点的孩子中国话还不会说利索,就开始学外国话,还不把其他的课给耽误了啊。她热心的向这些家长解释,做他们的工作,有的学生家长家她去了三四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人家看在她是本村人又是村主任的女儿、马家的儿媳面子上没有到学校里来闹。这些马良是不知道的。 有天中午,她想早点到学校批改上午没有改完的学生作业,推开宿舍的门,赫然看到马良在床上躺着正睡午觉,夏天衣服薄,而马良仅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短裤,仰面躺在床上,中间的**把短裤支撑的高高的。她的心立即狂跳不已,脸sè通红,感觉口干舌燥,急忙转身离开,门都忘记关了。一下午脑子里都是那高高的支撑,课都讲得不知所云。 可能习惯了天天看到马良在身边晃的影子了,假期这几天,总感觉心里像似有什么事一样,总是安不下心来,特别期待着快点开学,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去。有天中午看到许玲玲这丫头跑到学校去了,放假了学校里没有人,她无事到哪里干什么去啊,总不能也像她似的在家过的没有意思吧。 第七章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一进教室看到班上多出了四个新学生,怎么有人转学也没有人告诉他一声啊。 他转身去找张校长,“张校长,我们班上怎么多了四个学生啊?” “什么,多学生了,不知道啊。”张迎chūn惊诧地说着,与马良一起到了三年级的教室。 “你几个是哪里的?谁让你们来的啊?”张迎chūn问。 其中一个个子大点的学生说,“我们都是前面城子村的,我妈妈听说你们这里开学早,就让我们来这里上学了。” 真有意思,这学校像大集一样了,想来就来,也不招呼一声。 张迎chūn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征求马良的意见,将这几个学生留下还是撵走? 马良说,“让他们在这里听听吧,家长也是好心,想让孩子们多学点东西。但是我讲的可能他们一时间听不懂,也多学不了什么,好在是在假期,等他们的学校开学时,再回原来的学校继续上学,也不耽误他们。” 几天后,这四个学生真的陆续就不到马庄小学来上学了,天天在课堂上如同听天书一样,什么也不懂,还得接受同学们的嘲笑,只好回原来的学校继续就读了。 马良现在感觉教课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来用,除了专心的把三年级的课程教好外,还得负责二、四年级的语文,每天教一年级的孩子背一些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启蒙读物。 可能是为了感谢他的努力吧,马良感觉张校长和许老师对他照顾的特别好,他的宿舍每天许老师都会给打扫好几遍,每堂课回到宿舍后都会有一杯温度正合口的水放在桌子上,午饭和晚饭两个老师都会在他不在的时候给做好了,有时两人都会从家里给捎些蔬菜或者家里做了好吃的都会给带些来让他打打牙祭。有时他也偷偷的想,这可能就是齐人之福了。 rì子如行云流水般的过去了,地里的庄稼收完,小麦已经种到了地里,村民们将梨也全都收回了家,一些学生和张、许两位老师也给他送了一些梨来,屋子里满是梨的香味。 马良还是除了教学外,每到晚上无事时,在运河边的柳树下,吹吹笛子,看着村里各家的灯火,感觉自己离这里好远好远。 天气越来越冷,人们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了,还没有到数九,水已经结冰了。 一天下午,天yīn的黑黑的,教室里几乎看不清黑板,马良只好不再讲课了,用英语与学生交流着。张校长从门外向他招手,不知道是什么事,他向学生们交待了几句,回到宿舍,宿舍里前几天在张校长的张罗下就已经点起了风窝煤炉子,屋子里暖烘烘的。 张校长递给他一封信,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封口。马良惊奇的抽出信纸,是很古朴的折叠方式,从折信上来看,对方将自己当晚辈看待了。打开信,里面就一句话,“晚来天yù雪,能饮一杯无”,用毛笔写的很苍劲有力,几乎力透纸背。 “哪来的?”马良问张校长。 张校长说,刚才,村东北角住的陈大爷的老伴来学校,让她将这封信交给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是不是,东北角离其他村民有些距离的那一家?”马良问。 “就是那一家,”张校长说,“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孩子,听父亲说他们两是在鬼子投降后搬到这里来的,两人脾气很好,不怎么与村里人交往,那男的会看病,村里人或是周围村里的人有病都找他看,比卫生院的大夫看的还准哩。” “他们找们什么事啊?”张校长问。 “他们想给我看看病,”马良开玩笑地说。 “你有什么病啊,一个人天天吃了就睡,什么也不想,纯粹就像一傻猪。”张校长怨怨地说。 “张校长,太冤枉我了,哪有这么打击人的啊,猪就是猪吧,怎么还是一傻猪啊,傻猪是不是能够多卖点钱啊。”马良大呼。 哈哈,张迎chūn让马良这话给逗得大笑起来,这家伙说话真是有意思。 来了半年了,马良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张校长所说的陈大夫,除在门外走过几次,感觉这个小院让人赏心悦目外,也没有过多的想过什么,没有想到今天突然接到这封信,邀请自己去那里吃饭。从这种邀请方式和字上来看,这位陈大夫绝对不是一般的村人,最基本文字功底很深厚,办事方法也颇与现代的人们不同。 马良考虑第一次去陈大夫家吃饭,必须带点礼物。但带什么却是难题,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忌讳。正好张、许二位老师都在办公室的时候,马良把自己的难题提了出来,许老师惊呼,“什么,陈大夫请你吃饭?这怎么可能啊。周围十里八乡的都想请他还请不动呢,怎么会请你啊。” 张校长也说,“是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请别人吃过饭,别人请他,他也从没有去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确实是晚上他请我去他家吃饭啊。”马良说。“第一次去他家,空手去不好,但也不知道捎点什么。” “拿瓶酒吧,”许玲玲说。 “不行,”张迎chūn说,“这两个怪人,怎么会喝酒呢。还不如买点菜捎去呢。” 三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拿什么去赴宴。 马良看着这封信发愁,突然,他站起来,拿出宣纸,铺开,倒出点墨汁,用毛笔将信上的四句诗写齐,“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yù雪,能饮一杯无。”写完后,拿出上学时宿舍老七给刻的石章,盖上了印鉴。 许玲玲问,“你不好好想想去人家吃饭拿点什么,怎么又写上字了?” 马良说,“这就是我今晚吃饭的礼物。” 张、许都笑起来,“你这么扣啊,吃饭就带这个啊。” “当然了,省下钱来,以后好娶媳妇啊。”马良说。 “就是不省钱也能娶好媳妇。”许玲玲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一下子红了。继续又补了一句,“当然,得看看人家是不是乐意跟着你。” 张迎chūn听到这里看了一眼许玲玲说,“马良,你听到没有,就是没有钱,也有乐意跟着的啊,是不是,玲玲。” “去你的,我哪知道啊。”许玲玲脸红红的嗔道。 放学后,马良收拾了一下,给自己jīng心打扮了一番,就像去相亲一样,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觉这次赴宴与以往的吃饭有很大的不同,从心里上来说,就必须很隆重的对待。 第八章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最后,马良还是到村小卖部里买了两瓶67度老白干带上写的字去陈大夫家了。 一出门,天空飘飘洒洒的开始飘下来雪片了,路被蒙上薄薄的一层,周围的房和树也脱去了黑灰,显得有些白了。 推开虚掩的栅栏门,里面传出陈老太太的声音,“是小马老师吗?” “您好,是我,”说着,马良走进了院子。 屋门打开,陈老太太从里面快步的走了出来,迎着马良说“快到屋里。” 马良到了屋子里,在灯下,看着屋子很整洁,东西不多,但都放的错落有致,丝毫不显杂乱。 陈大夫从里屋走出来,看到马良手里的东西说,“来,我看看小马第一次来带什么来了。” “别这么说,让孩子怪不好意思的。”陈老太太笑着说。“你来这里是我们请你来的,你不带东西最好了。” “不好意思,两位老人家,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喜好,在学校我写了一幅字,让你们二老给指正一下。另外,我也不能光张着嘴来吃啊,陈大夫说晚上想喝酒,就捎了瓶酒。让你们见笑了。”马良谦谨地说。 “易凡,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这是不是我的小知己。”陈大夫大声的说。 我这才知道陈大夫的老伴叫易凡,从称呼上就与当地人不一样,当地人对老婆都不叫名字,直接说话,对方就知道是对自己说的了。 “是啊,以前是你知道他,他不知道你,现在看来他对你也懂啊。”叫易凡的老太太乐呵呵的说。“别光说了,坐下吃饭。”她招呼着。 “别,吃饭不用那么着急,饭什么时候吃都行,我先看看小马给我的字。”陈大夫说。 马良将字展开,陈大夫和他老伴都凑了过来。 说实话,马良的字是真下过一番苦功夫的,在上初中时他的语文老师就要求学生们学写毛笔字,他就坚持下来了,上了大学后,大一学校里开设了书法课,正好投其所好,他专门找了教他们书法的寇振海教授,与寇教授学了三年,用寇教授的话说,他的字已经成了,以后就是用时间来磨练了。 果然,陈大夫看了以后连连说好,就连陈老太太也说,“真没有想到,这个年龄还有能将字写成这样的啊。” “好啊,你送的礼物,我全收了,不过,仅此一次,下次来时,若再拿东西,别怪我将东西给扔出去。”陈大夫大声说。 马良感觉陈大夫说话声音总是很大,看起来xìng格很豪爽,而陈老太太却举止大度,虽然年龄很高了,但仍很委婉,有种无形的气质,与安妮教授相些相仿。 在陈老太太的引导下,人们来到吃饭的屋子里,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四个菜,旁边的风窝煤炉子上烧着一个盆,里面放着酒壶。真有点红泥小火炉的味道。 坐下后,马良想给烫酒、倒酒,陈老太太不让,说第一次来,让他与老陈多说说话。 把酒倒上后,没有想到陈老太太也给自己满上,看来她是没有将马良当外人了。 “我早就认识你,几乎天天晚上都要陪你坐上一阵子,”陈大夫说。“你天天晚上在运河边的柳树下吹笛子,我就坐在外面的树下听。” 这话将马良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自己无事时在运河边吹笛子还有一位忠实的听众的关注着自己。 “我那是无事时吹着玩的,”马良解释说。 “曲为心声,你从来的时候开始吹的情绪到现在的情绪大大的不一样啊”陈大夫说,“刚开始时,听你的笛子,里面有思念、低沉、怨恨,现在已经平和、沉静了,虽有所思,也是心里的祝愿了。” 马良再次深深的感动,一个老人这么关心理解自己,而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觉察。 “你不但笛子吹的好,书教的更好,这半年来许多来看病的家长说起你来都很佩服,我也趁给孩子们看病的时候仔细的考问过他们,成绩出乎意料。”陈老太太也说。 马良迷惘了,不知道陈老太太怎么考问他的学生。 “呵呵,小孩子心气,来看病时,用英语说他肚子痛,吃的东西都吐了。易凡就用英语问他吃的什么。这一问一答,就看得出来,你在学生们身上是用了心啊,是马庄村真正的老师。“陈大夫可能看出马良的迷惘,就解释说。 马良更加奇怪了,怎么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会英语,这也太离奇了吧。 “陈nǎinǎi,你怎么会说英语呢?”马良的疑惑太大,只好直接问了。 “我看小马这孩子不错,直接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他吧,再说我们这把年龄了,一些东西也该找个人传承下去了。”陈大夫对他太太说。 陈太太把杯里的酒干了,对马良说,“你可能也听说了,我们不是本地人,抗战结束后,我们搬到这里来居住的。人们都知道他是一名医生。”陈太太这里用了医生这个词,而不是人们称呼的大夫或先生。 “实际上,他不是医生,他是一名军人,从保定军校毕业后,在二十九军一直到抗战胜利,乘着战后整编,我们脱离军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在这里生活了近50年。”陈太太轻描淡写地说着,而马良仅听了这几句话就已经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在保定军校的十年中,毕业生仅6300人,而将军级别的就有1700多人。至于后来出名的黄埔军校则是在保定军校不招生以后的事了。眼前的这个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毕业于保定军校,仅这一条现在拿出去就是国宝级人物啊。 看着马良这样的表情,陈大夫哈哈大笑了起来,“小马,别这样,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就是一个给人们看病的大夫。来喝酒。” 马良机械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直接全部倒进嘴里,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这可能吗?在运河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里,天上飘着雪花,屋子里的火炉上热着高度的老白干,两个慈祥的老人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对饮,而对方却是一个将军级的人物。这该不就是传说中的奇遇吧。 “我们找你来,一是很赞赏你的才能,你绝不是张老师所说的凭亲戚关系而找到这份工作的,我们相信你的能力。二是经过半年的了解观察,你是一个谨慎、自信,能够很好自我调节的青年,又有很好的基础,我们想把我们俩的一些手艺传给你。”陈太太没有太过关注马良的表情,而是继续慢慢的说着,就像与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样,平和,淡然。 “不管是你喜欢学也好或是不喜欢学也好,希望你也要把我们的经历说出去。”陈太太轻言轻语的说。 “我喜欢的是易经和医学古方,治诚喜欢的是军事、竞技。你若是喜欢什么,我们就教给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们还是朋友,无事时你可以多到这里来玩。”陈太太介绍道。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有风度、气质的老太太竟然喜欢易经和医学,这两项都是难度很大的学问,一个讲究天人感应,预测人生、自然,一个是治病救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说实话,我感觉很震惊,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您们这样的高人,能够与您们为邻,我感到非常高兴。承蒙两位老人家的错爱,传授给我一些技艺,我非常高兴,一定努力将它学好,不辜负您二老对我的期望。”马良立即站起来说。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学习东西是很苦的过程,你得要有心理准备。”陈大夫叮嘱地说。 “请您们放心,我尽最大努力把它学好。”马良说。 这餐饭一直吃了二个小时,陈大夫高兴得连连干杯,终于找到可以传承的人了。 饭后,陈太太拿出易经和黄帝内经来,让马良先将这两本书背熟后再说。陈大夫没有给他东西,而是告诉了他一些练气、行气的法则,让他在睡觉时照着做。 他们还让他每天晚上都到家里来,一是给他吃饭时补充一些他们自己配制的药材,另外传授技艺给他。 自此,马良白天在学校教书,晚上去陈大夫家吃晚饭,学习易、医和一些武术的入门知识。 第九章 一鸣惊人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临近chūn节了,刘老庄学校的李校长第一次在周六的教师会上说起了教学的工作,他宣布接乡教育组通知,将要在全乡进行统一考试,试卷由县教委教研组出题,统一印刷,乡教育组到考试时送到各学校,各学校的老师调换监考,考试成绩各学校进行排队。据说这是历年来最严格的一次考试。 这次会议老师们都听得非常认真,一个个表情严肃,都在心里估算自己所教的学生在乡里的位次,虽然都知道马庄学校是殿底的,但就是考倒数第二也面子上没光啊。 散会后,较熟识的老师相互开着玩笑,这个说,“王老师你的学生这次一定比我们强多了,这次还得再前进几名啊。” 那个说,“你别太谦虚了,这半年你的学生进步这么快,一定能够超过我们去,只要到时别拉下我们太远就行了。” 其实心里都是特别希望将对手远远的拉在后面。 没有一个人与马庄小学的这三位老师开玩笑,都是对他们微笑而已,在大家心里马庄小学第一的帽子是摘不下去了。 考试前一天下午,再次将老师们集合到刘老庄学校,老师们以抓纸团的方式决定去哪个学校监考,马良抓到的学校是马头小学,全乡的龙头老大。一个历次考试都在全乡考倒数第一的学校的老师抓到了次次考试都是第一的学校,旁边有老师说,这可是很有意思的结果。 虽然马良对他的学生们有绝对的信心,但还是一再的叮嘱他们要按照试卷的要求填写,不能zì yóu发挥,要细心,仔细,一丝不苟。他出题模拟考试了学生们一次,让他们知道如何审题、答题,遇到不会的题如何处理等。他可不希望在他jīng心教育的学生还是背着全乡倒第一的包袱。 这次考试对试卷的保密工作做的很是到位,试卷当天从县里直接送到乡里,乡里再让几个人专门负责给送到每个学校,在送卷人的监督下于开考前十分钟,分别分发到监考老师手里,由监考老师在考前五分钟发到学生手里。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马良拿到试卷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发现题目有些过于简单,他估计他的学生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做完,而考试时间是二小时。现在他倒担心学生们做的太快了,让学校察觉出他不按照教学大纲教课的事来了。 数学考试时,马良看到试卷,心里完全放下了,这题目对他的学生来说太容易了,若是二十七个学生有哪一个没有得满分,准是粗心,并不是说他不会。 与马良一起在马头小学监考的是本校的一名女老师,年龄与他相仿,打扮的比较新cháo,当知道马良所在的学校后,脸就开始仰了起来,在她心里,成绩这么差的学校,老师的水平也一定是特别差了,根本没法与她们这所学校相提并论。 马良也感觉出了她那种距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心里也是很不爽,心说,你牛X什么,等成绩出来再看。也就离她远远的,不再理她了。 学生们在专心的做题,即使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的学校,学生面对试题的心态还是一样的,遇到不会的题,各种动作都有,都想偷看点别人的或是想让别人给他解答的。马良也是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对此是心知肚明,有时装作不知道,稍稍让一些学生做些小的动作。而那位女老师却不这么宽容,看到有做小动作的学生,立即上前拿下,整个考场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了。 马良不管那位老师做什么,只是坐在前面的门口,脸向门外。今天的天气很好,暖暖的冬rì晒在身上感觉很舒服,有一段时间,几乎要睡着了一样。女老师看着这样的一个年轻男老师慷懒的样子,心里的鄙视更加深了一层,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这样的老师若能教出优秀的学生来才怪呢。 马良不管那位女教师怎么想,他在考试完后,又去了刚到乡教育组报到时中午吃饭的小饭馆里,还是坐在靠窗户的那个座位上,心态已经与第一次坐在这里时的迷惘大不相同了。 经过了几个月的教学,特别是在陈大夫家的每天学习,深受二位老人的影响,心态更加的平和,对事物也越发的看的通透。 下午,回到学校学生们立即围了上来,争着诉说考试的情况。学生们都说这次考试的题目太容易了,语文试卷一个小时左右学生们就全部将卷子都交了上去,数学考试不到一个小时就全做完了,监考老师直到考试完后才让他们离开考场。马良想想也是,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学生们就都跑了,仅剩老师一个人在教室里,什么也没有那场景也是够有趣的。 考试完后的第二天,马良与其他老师都集中到马头小学去判卷子,真是冤家路窄,又将他与考试监考时的那位女老师给分到了一组。老师们在听完县教研室的老师讲完判卷标准,领到标准答案后,开始按照分工一张张的判试卷。 马良负责语文的基础知识,而那位女老师负责阅读和作文。基础知识较好处理,都是标准的答案,而作文却是体现老师水平和能力了。马良翻了翻那位女老师判的作文,感觉这位老师还真不错,眼光很准,很认真,对学生写的作文不管字如何难以辩认,都细心的看完,根据作文质量给出较为合适的分数。 “你看,这几位学生写的作文真好,都可心当范文了。字也特别漂亮,小学三年级的学生能写出这样的字来,真不容易。”那位女老师说,但却不是对马良说的,而是越过马良向他身后的一个女老师说话。 马良抬头看着那位女老师递过去的试卷,由于试卷头密封着,看不见是哪个学校的,但字迹马良却认出来了,是他学生的试卷。 那位女老师接过试卷看了看说,“我这里也有几份试卷与你这份相仿,字写的很漂亮,作文很有内容,根本就不像三年级刚学作文的学生写的。” “我这里也有几份这样的试卷,”一位男老师说。 人们凑了过去,翻看着几位老师手里的试卷,其中一个老师说,“我感觉这些试卷可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 “不可能,一个学校里若是有这么多好学生,那这个学校也太神了吧。”一个女老师说。 马良知道他学生们的学习成绩已经得到老师们的认可了,这半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承认。 一天,刘老庄学校的李校长和另一个人来到马庄小学,将正在上课的马良叫到他的宿舍里,张校长也被从教室里叫回来。 在询问了一些马良的情况后,李校长说:“这位同志是县教委纪检股刘股长,”他指着与他一起来的中年男人对马良和张迎chūn介绍道。 “马老师,这次全县统一考试的结果出来了,你所教的学生们的成绩与其他学生们的成绩有很大的差距,为了弄清原因,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考试前给你的学生都讲了些什么。”同来的刘股长说。 马良感觉有些好笑,可能他的学生考试成绩太好了,教委怀疑有漏题,让人来调查他来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尽管让他调查好了。 “刘股长,我就是按照教学大纲教的学生,没有通过其他手段来获得试题,再说,你看我所在的学校,是有能力、有途径获得试题的条件吗?”马良说。 “我能看看学生们的作业吗?”刘股长问。 这可真把马良给问住了,他根本没有让学生们写过作业,学生们写的都是作文或大字。 “学生们的作文在我这里有一部分,你先看看作文好吗?”马良说,他想先拖一拖,对方看完作文,可能就不再坚持看其他的作业了。 说着,马良搬出学生们的作文,递给了刘股长和李校长。 “这真是你的学生们自己写的?”边翻看作文,刘股长边问,同时惊奇也写在脸上。 “是,真是他们自己写的,要不我叫个学生来当场写给你看看怎么样。”马良说。 “也好,我到你的班上看看。”刘股长说着与马良、李校长、张迎chūn一起到了三年级的教室里。 孩子们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 “马老师讲课,你能听懂吗?”刘股长低下头问坐在中间的一个小男孩。 “报告老师,一开始听不懂,后来时间长了就能听懂了,而且我也会说了。”那个男孩站起来说。 “会说了?会说什么?”刘股长感觉有些奇怪。 “英语,我们班都会说,就是不会写。”男孩有点不好意思,感觉不会写英语好像很丢脸似的。 “英语?你教他们英语?”刘股长有些疑惑的转头问马良。 “是这样,在业余的时候,我教学生们说了一些rì常用语,没有系统的教他们单词和字母,仅是培养他们一些语感。”马良解释道。 刘股长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学生的作文本看了看,问道:“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报告老师,是我自己写的。老师让我们自己对哪些东西感兴趣就立即写下来,这是我昨天晚上写的,还没有让老师修改呢。”那位学生说。 “你们都是这样写作文吗?”刘股长问。 “是的,我们全班都这样写,我感觉我写的不好,写的不如其他同学多。”那位学生低着头说。 刘股长点点头,转身出了教室,回到马良的宿舍,满脸笑意。 “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能够教出这么好的学生来,真是不容易啊。李校长,马老师可是你这里的人才啊。”刘股长对李校长说。 “是啊,马老师特别能干,是我们学校的中坚力量,学校正准备给他压担子呢。”李校长顺应着刘股长说。 几天后,考试成绩公布,马庄小学三年级一鸣惊人,获得全县第一名,比第二名的县第一小学多了近二十分。语文平均分为95,数学平均为98。由于一年级没有进行统考,二四年级也都甩掉了倒第一的帽子,在全乡36所小学里面,二年级位居第29名,四年级位居第30名。虽然与三年级相比差距较大,但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已经够让张校长和许老师乐的合不拢嘴了。 第十章 身份之迷(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随着chūn节的临近,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而老师们这时关注的焦点已经从学生们身上转移到年底能够获得多少工资上来了。 张迎chūn几次问马良,他的工资是哪里给开的。说实话,马良也不知道,自从到这里当老师以来仅开过一次工资,还是按临时工,也就是代课给开的。他询问过刘老庄学校的会计,那个小媳妇斜着眼看他,说,“你就是陈校长写条子来的临时代课老师,若想与我们开一样多的钱,去乡教育组把工资关系拿过来,就给你开。” 马良去过几次乡教育组,陈校长都不在,只好等有机会再找他了。 张迎chūn看过他的工资,知道他是代课老师,心里有些失落,很为这么能干的小伙子抱不平,但现实就是这样,她的看法与事无补,只好在生活上多照顾他一些了。 许老师与他的工资一样多,这几天也似有意若无意的问他年底想不想活动一下,听说可能有一批转民办的指标。实际上,许玲玲是希望马良能快点找找关系,办成民办老师,那样她与他成为恋人的机会就多些。 现在弄得马良自己也很迷糊,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代课的了。 这天上午,学校没有什么事,马良与张校长说了一声,就又直接到乡zhèng fǔ来找陈校长询问个人工资的事。 让马良郁闷的是陈校长也不知怎么了,越到年关,门前的锁一直挂在上面,好像已经提前放假了一样。 正好见到马良报到时所遇到的三名妇女中个头较短的那位,穿着厚厚的棉衣,用头巾捂着半个脸。若不是她直接用手拍打马良的肩膀,并向他打招呼,马良还真不敢与她搭讪。 她问他,“怎么从哪次来过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你啊?” 马良说,“我被分到马庄小学教书了,没有机会来这里啊。” 她问,“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马良说:“我来找陈校长,已经来好几次了,总是找到到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哈哈,”矮个子女子笑了起来,“陈校长已经调走了,你还不知道,还来找他,找到chūn节也找不到啊。” “你知道他调哪里去了吗?”马良的心一下子凉了,只好询问偶然遇到的这位知情者了。 “听说是调到县教委教研室去了。”她说。“你既然来了,正好有份通知你给捎到乡zhèng fǔ办公室里去吧,我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下,他们若问,你就说是李朝霞让你送去的。拜托了。” 马良才知道这个女的叫李朝霞,接过通知一看是关于冬季农田水利建设情况的,后面附有一张码头乡各村农田基本情况及水利完成情况的表格。马良在本地半年多已经知道各村的一些情况了,但对于各村农田及水利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有些新鲜,边走边看。因为对村庄较为熟悉,其他的村庄大体也知道一些,这表格看了二遍后,心里基本上已经记个差不多了。 以前来过乡zhèng fǔ几次,办公室也已经知道在哪里了,不用再打听就已经找到了。 到了里面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但里面的电话却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马良只好拿起话筒,就听到里面一个宏亮的声音在说:“你们接到关于农田水利基本情况的通知了吗?” 马良手里正好拿着这份通知及基本情况的附件。 “接到了,请问你是哪位?”马良问。 “我是刘耀宗,你是谁?马上把通知送到我办公室来。”那声音更加的大了。 马良不由心里一颤,刘耀宗,这名字他很熟悉,就是码头乡的书记,一把手。李校长及一些村里的支书都说刘书记一声吼,吓得孩子们都不敢哭了,是码头乡里的真正老大。 第十一章 身份之迷(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刘耀宗书记的办公室,只到里面正在大声的叫喊,“干不好你给我滚蛋,别占着毛坑不拉屎,现在三条腿的哈蟆难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马良硬着头皮敲响了刘书记的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推门进到办公室里。 刘耀宗坐在迎门的大办公桌后面,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吱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西服的中年,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刘书记,我把关于农田水利基本情况的通知给您送来了。”马良边说边把通知送到刘耀宗的办公桌上。 刘耀宗再次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看他,没有动手拿通知,而是转头对旁边的中年人说,“赵局长,你也看到了,我也是才看到通知,我们坚决按照通知的要求,在农田水利方面今冬明chūn一定有一个大的改观。” 赵局长说,“我们这次来一是看看通知的准备落实情况,再一个就是看看各乡镇的基本情况。” “你们乡以前我也曾经来过几次,对一些情况有也所了解,这次来就想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以便更好的安排相关工作计划。”赵局长说着把头转向马良,“你们乡农田水利建设方面,你认为最大的难点在哪里?” 马良一下子愣了,没有想到送个通知,跑个腿却被问话。虽然事发突然,但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脑子快速的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如同考试时面对难题一样。 “我认为应当首先做好科学的规划,将全乡的农田在摸清底数的基础上,做好测土配方,分清土地类别和适宜种植的作物等情形下,做好规划,并请专门的机构进行论证。”马良拿出当初在上大学时天天泡图书馆时积累下的杂家知识对两位科局领导说道。 “在做好规划的基础上,第二要下大力气抓好落实。要将规划的内容和做规划的必要xìng向全乡36个村的村民们说清、说透,争取他们的理解,最好是召开乡人代会,在会上形成决议来保证规划执行的法定xìng。有违反规划的要严格追究责任,决不纵容。第三是要专人负责和全乡统一对农田水利设施的维护和保护,尽最大可能提高它们的使用年限和使用效率。如刘老庄村的扬水站修建于50年代,现在还能很好的使用,而许多水利设施十年前修建的,没有人监管,现在都已经报废了。全乡36个村,各种水利设施147处,但现在能够发挥作用的仅58处,这58处近几年修建的有37处,其他21处是70年代以前修建的。”马良说着说着,感觉思路有些打开了,说话也开始有条理了,刚才看到附表上的一些情况这时也很容易的就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这次若再要进行农田水利建设,我建议应当在规划制定完成后,根据农业的xìng质,兴修不同的水利设施,如针对码头乡梨树种植面积广、接近运河的实际,多修建扬水站和引水灌溉设施,在远离运河的村多打深井,在土质较差的地块发展旱作作物。”马良说。 “现在水利设施毁坏严重,多数不能达到预期效果,主要是产权责任不明,人们只想利用而疏于管理,管理资金无着落。应当将部分水利设施的管理权下放到村、放到具体人身上,使他们的责、权、利相一致,能够从中得到一部分收益,才能够激发他们维护和养护的积极xìng。如大北庄的地下防渗管道和深井有专人承包,rì常浇地每度电多加1角钱,既是维护费用,也是承包人的费用,承包人管理的很到位,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马良说,“我知道的有限,仅提这几点建议供领导们参考。” 说完,马良向刘书记和赵局长点了点头后走出了办公室,出来后感觉身上的汗将后背都给湿透了。但在内心里对自己还算满意,能够在当地一把手面前急中生智侃侃而谈,这对自己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考试了。 但高兴了没有一会儿,愁容再次爬上马良的面容,自己到乡zhèng fǔ里来查找工资关系,人没有找到,反而糊里糊涂地在书记面前大煽一顿,却对自己的事情于事无补。 再次到乡教育组,想找找会计问问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情况,被告知会计去县城开会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马良心里不禁为自己感到很好笑,工作了半年多还弄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到哪里找人,不是调走就是不在,看来是早上出门时没有看好黄历,干什么都不顺。 回到学校,学生们已经放学了,一个学生看到他后跑过来告诉他,张校长已经通知学生们下午放假,让他从乡里回来后去张校长家有事。 以前张校长也让他去过几次她家,因为男人不在家,家里一些活,张校长一个女人力气小无法做,马良就帮着张校长干了,如换灯泡、搬重物等。这次马良也以为张校长要他去她家,无非是帮助她干些杂活,因此也没有多想,直接溜达着到了张迎chūn的家。 家里的大门半掩着,院墙很高,门很厚重,推起来有些沉沉的,马良心想,天天开关这两扇大门对张校长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项很重的活。 院子收拾的非常干净,从大门到屋门还砌了砖。砖路两边chūn秋两季种些蔬菜,现在则空着,留着收获时的畦埂,畦子里面也很干净,并没有其他农户院子里的杂乱。西侧旁房是厨房,这在农村也有些特别,一般农户都将房子的中间房间做为厨房。 听到院子里的狗大声地叫了起来,张迎chūn知道马良来了,从厨房迎出来,大声问道,“到乡里办的怎么样?” 马良摇摇头,“陈校长调到县教委教研室去了,会计不在,白跑一趟。” “没有关系,明天或后天的再去,反正现在学生们的课已经上完了,考试也完了,有的是时间。”张迎chūn安慰着马良说。 “良子,别担心,好事多磨,饭快做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吃饭。”不知从什么时候,只要没有其他人,张迎chūn就不再喊马良马老师了,而是换做了良子。 马良随着张迎chūn到了厨房,张迎chūn扭头看到马良也进来了,就说,“你跑一上午了,怪累的,别在这里了,这里又烟又乱的。去北屋歇一会儿吧。”因手里拿着菜盘和铲子,只好用胳膊肘轻轻触碰了马良两下。 “不累,我在这里给张校长打下手,端端菜、烧烧火。”马良说,因为来的次数多,在这里马良也感觉较为随意。 “随你吧,”张迎chūn说着,就将菜倒进锅里用铲子翻转。 农村各家的灶台都较矮,用铲子在锅里炒菜要弯下身子低下头去cāo作,马良站在厨房门口里侧,张迎chūn低头炒菜时,上半身俯下去,但屁股却撅了起来,虽然是冬天,成熟女人丰满的臀部还是很张扬的展示在马良面前。看着眼前这两个硕大的半圆,马良心里一阵狂跳,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下面一下子就硬了起来,几乎有冲上前去拥抱的冲动。 “良子,把菜端到北屋去。”张迎chūn说道。 扭过头来看到马良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特别,忽然想到自己在灶台旁的姿式,低着头,撅着屁股,这不正是自己与老公在**时的架式吗。脸一下子就红了,急忙直起腰,转过身看了马良一眼,嗔道:“看你那傻样,快端菜。” 马良感觉好像张迎chūn看透了他想什么一样,匆匆忙忙端起盘子跑向了北屋。 张迎chūn看着马良毛手毛脚的样子,看着他的后背,想起夏天马良在宿舍里午睡时中间的高高隆起,感觉也有些迷离。 第十二章 身份之迷(3)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直到坐到饭桌旁,马良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在想着那两个半圆。张迎chūn看到马良拘束的样子,也感到有些不自在,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平时话多的不行,但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虎子呢,怎么没有在家啊。”马良为打破两人的尴尬问道。 “与他姥姥去我姐家了。”张迎chūn说,“早就想找机会请你吃顿饭,这半年多,你给我帮了许多忙,大姐很感谢你。我敬你一杯。” “别这么客气,给你帮忙是应该的,只要有什么事,你说话就行。”马良说。 几句客气话过后,两人再次沉默。张迎chūn准备了瓶老白干,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没有再与马良碰杯而是自己仰脖倒进嘴里。 马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喝酒。不知不觉一瓶酒两人喝下去大半,张迎chūn的脸已经红红的,虽然还在喝,但马良看起来好像有些多了。 “良子,”张迎chūn直直的看着马良说,“姐知道你是好人,是个很棒的小伙子。” “谢谢,姐。”马良说,他感觉到张迎chūn的眼光有些发亮,看得他心里跳个不停。 “姐,别喝了,我给你倒杯水。”马良说着站起来向热水瓶走去,而张迎chūn也随着站了进来,从后面抱住了正将手伸向热水瓶的马良,马良身体僵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面对面的与张迎chūn相对。 张迎chūn的个头较马良稍矮一点,抱着马良,身体软软的依了过来,闭着眼睛,仰起红红的面孔。马良激动的低下头嘴唇轻轻的触碰她的嘴,感觉软软的、热热的,不自觉的伸出舌头来,张迎chūn也张开口,伸出舌头,胳膊也更加有劲的抱紧了马良,同时掂起脚,与马良湿吻在了一起。 经过大约一刻的亲吻,张迎chūn的身体更加软了,嘴里吹气如兰,喃喃的说道,“抱我上床。” 近一个小时后,马良感觉身体特别累,真没有想到张迎chūn这么疯狂。张迎chūn斜趴在马良的胸前,用手轻轻的抱着马良的臂膀,“你真棒,我感觉都快死过去了。” 晚上,马良如往常一样到了陈大夫家,陈太太看了看他的眼睛,对他笑着说,“酒sè不分家,只要别太频繁就行。” 马良的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特别好奇陈太太是怎么知道他中午有过床第之事的。 陈大夫笑着说,给人看面相,观天空,这些小儿科的事,你师母是很在行的。你以后做坏事要小心啊,别让你师母给看出来。 马良将自己的工资关系的烦恼对两位老人说了说,陈大夫想了一会儿说,“这事并不复杂,去乡里若没有结果,就去县教委找档案查查或是找管人事的问一下就清楚了,不用与刘老庄的人多耗。” 第二天,在学校里张校长看马良的眼神都与以前不一样,说话的声调又高又脆,掩饰不住的高兴,连许老师都笑着问,“张校长今天准有喜事,看高兴的。” 张迎chūn没有回答,但脸却红了一下,眼神向马良飘了过来。 当着许玲玲的面,马良再次向张校长告假,实话实说地说要去县里找找看。没有想到张校长和许老师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找县教委?在那里有关系?快去,快去,学校里的事,你放心,有我们呢。”张校长急急地说。 “快去吧,马老师,别忘了尽快的把民办老师办下来。”许玲玲也催促他。 肩负着两位美女教师的热切希望,马良先是到了乡教育组,意料中,会计还是没有来,陈校长原来的办公室还是铁锁锁门。意外的是在门外遇到了让他捎通知的那个叫李朝霞的矮个子妇女,她一把抓住他的自行车车把,喊道,“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哪里的?” 马良在乡里找不到线索心里正烦着呢,看到这个女的抓住自己的自行车,更加的烦了。 “别给我添乱了,我正忙着呢,等有时间再告诉你。”马良急急的说着,挣脱李朝霞的纠緾,快速的骑上车向县城跑去。李朝霞在后面急的直跺脚,“臭小子,你跑,下次让我逮到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马良赶到县教委的时候离下班还有半小时,但院子里的自行车已经所剩无几了,一无所知的马良只好去敲还在开着的门。在一个屋子里有几个人在聊天,看到马良进来,没有人理他,好像他不存在似的。马良只好向里面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大的人说道,“老师,我是码头乡的老师,今年夏天刚参加工作,我的工资关系在乡里找不到了,想在教委查一下,请问应该找哪位老师?” 里面一个个子较矮,脸型削瘦的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良。”马良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就是马良?怎么才来啊!你的工作和工资不想要了啊。”那人站起来说着,边向外走,马良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出了这间屋子进入另一个房间。 那人从办公橱柜里拿出一本卷宗,翻出了马良的工资介绍信,递给他。说:“你的工资关系在这里放了半年多了,再不拿走,就会没有工资了。你抓紧将关系交给你们乡教育组的王会计。” 马良没有想到自己天天考虑的大事,找了半个月没有头绪的事情,原来事情也在等着他来呢。 下午回到乡教育组正好姓王的会计也在,将工资介绍信交给他时,他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笑着对马良说,“你一参加工作工资就这么多,比我们这里许多工作多年的老师还多。” 马良笑着说,“既然上级给的多,就收下了。有时间请王会计喝酒” “马良是吧,在乡中多长时间了?”王会计问。 “对不起王会计,我在马庄小学。”马良说。 “什么?你在马庄小学?”王会计惊奇的看着马良,“谁让你去哪里的,这不是瞎闹吗。” “是陈校长给刘老庄的李校长写了个条,让他给我安排工作,李校长说马庄小学缺乏教师,就让我去那里任教了。”马良把参加工作的历程简述道。 “我怎么说今年马庄小学的考试成绩破了天荒呢,原来有你这样的才子啊。小伙子干的不错,好好干。”王会计热情的说。 “谢谢,我会努力将本职工作做好的。请王会计多教导。”马良说。 “你的工资关系我尽快给刘老庄的小刘,你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王会计说。 在晚霞的红光里马良心情愉快地回到了马庄小学,远远的看到张校长和许老师都在外面的空地上站着,看到他回来等不及他放稳自行车就急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有希望吗?” 马良冲她俩扮了一个鬼脸,笑道:“基本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钱开到手上。” “你这个小财迷。”张校长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头说。 马良的心忽的动了一下,心想张迎chūn也是太随意了,旁边还有一位许玲玲呢,若是她看出点什么来,自己可就别想在马庄周围混下去了。 “许老师你的工作关系办的怎么样了?”马良转头问许玲玲。 “听我父亲说也差不多了,年前也许能够办下来。”许玲玲看着马良说。 “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一起办下来,那样才好呢。”张迎chūn也说,“不如晚上都到我家,我请你们吃个饭。” “不行,不行。”马良急忙推辞说,“晚上已经与陈大夫说好了,去他哪里吃饭,谢谢你,张校长。” 马良可不希望在chūn节前再弄出点什么乱子来,自己的事情刚有点着落,若再出差错可就有大麻烦了。 陈大夫夫妇两见马良来了很高兴,特别是陈大夫坐下与马良聊起了五行、八卦,陈太太则在厨房做着菜,虽然来时马良买了点熟食,想让陈太太轻松一点,但两位老人都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非要做点好吃的来看着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才好。马良想去给打下手,让陈太太给推了出来,让他陪陈大夫聊天,马良知道是陈大夫想借此考验一下自己的学习进度,也就没有再要求帮忙而是坐下来与陈大夫聊了起来。 马良的易经是陈太太教的,死记硬背的记了一些,至于理解还是上学时在书本上学的一些观点,与陈大夫聊天时,听陈大夫说五行、讲八卦就如同聊天、谈心一样娓娓而谈,就好像他自己心里不知放了多少年一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马良心里暗暗的惊叹,这么高深的学问,真是深不见底啊。 “你们爷俩别聊了,快来吃饭了。”陈太太在厨房喊道。 “今天真够丰盛的啊,我还是沾了小马的光了。”陈大夫笑着说。 “这就快放假了,小马这半年为了那些孩子没有少费力气,今天的犒劳犒劳他。”陈太太说。 “我这可是受宠若惊了,教育孩子是我的本份,倒是你们二老天天给人们看病,受了大累了。”马良说。 “这小子也学会油嘴滑舌的了,知道恭维我们了。”陈大夫说。 “不管怎么样,你教书教的不错。凡事不要过于强求,其他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不能过于执着,要懂得感恩,懂得知足。”陈太太说,“我在教会学校里学的这些东西,感觉这些年来对我还真是有用。” 第十三章 纠结的春节(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又到周六老师们去刘老庄学校开会的rì子了,已经到了腊月十六,按往年的习惯这次开会既是放假会,也是给老师发工资的时间。所以这次会来的人特别多,有许多半年都没有见过的老师都来了。 学校的刘会计今天格外引人注目,人们的眼睛都追着她转,一方面是她长得确实漂亮,另一方面今天是三个多月来人们都盼望尽快拿到工资,看她的眼神也包含了多种内容。而对于今天开会的内容人们倒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李校长简略总结了下半年全校的工作,特别对马庄小学提出了口头表扬,马良看到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面sè红润,脸上都快笑开了花。学校安排从腊月二十开始放假,到正月十六开学。 会议结束时,李校长宣布所有老师都能够领到至当年12月底的工资,虽然在人们的意料之中,还是引来老师们由衷的热烈掌声。 散会后刘会计这次是真成了人们眼中的宝了,老师们在她办公室里面外面都排的满满的,等着领完工资就安心的回家置办chūn节的物品了。 张迎chūn却没有其他老师那么高兴,她站在马良旁边说,“真不公平,一样的工作,他们正式的每月200多,而我们民办仅80多。” “是啊,我们学校三个人二个代课,一个民办,工资还没有他们一个人多。”许玲玲也气鼓鼓的说。 马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知道这是二位同事在给他抱不平,但他却已经将工资升入了正式的先行列,一时间,马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似的。 随着人们渐渐的离去,看到所剩的人不多了,马庄小学的三位老师才一起进入会计室。等待领工资的人们开着玩笑,说着chūn节的打算, 刘会计这半天就是让领工资的人们签字、数钱,由于屋子里人多再加上手脚忙个不停,鼻尖上已经泌出细小的汗珠了。 张迎chūn走到桌子旁边,看着工资表突然大声说,“马良,怎么代课的表上没有你啊?” “喊什么喊,马良是正式教师,当然不在代课的表上了。”刘会计头也没抬的说。 “你是正式的?什么时候转的?”张迎chūn转过头来问马良,连工资表都没有签。 “快签字,还领不领啦。”刘会计不耐烦地对张迎chūn说。 “你们先领,我问问马良再来领。”张迎chūn转过身来说。 许玲玲也好奇的看着马良,看样子也是好想知道事情的真像。 马良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说,看着自己这两位同事,若是自己不立即说出来,她们是不肯罢休的了。 “对不起两位老师,其实我并没有故意隐瞒,你们也知道,上次开工资我就是代课工资,临近chūn节时,我才去跑工资关系,这事你们都知道。”马良说,“我毕业后就给分到马庄小学,工作半年多,都是与你们在一起啊。” 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没有说话,但看马良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在心里都怨马良没有把真实的身份告诉她们。马良虽然知道她们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了。 三人在回马庄村的路上张迎chūn问马良:“你上的什么学校啊?”这也是许玲玲心里的疑问。 “江北师范大学中文系中文专业。”马良这次老老实实的答道。 “你是正牌的大学毕业啊。”许玲玲说,“在马庄教小学真是太可惜了,你看乡中学里都没有正牌的大学毕业生,全是中专毕业的。” 星期一一上学,马良给学生们布置了假期作业,主要是把学生们按照居住范围分成六个小组,每三天各个小组集合一次,共同温习英语口语和相互检查古文背诵。 安排完作业马良就给学生们放学了,趁张校长还没有下课急忙跑到陈大夫家去了。自从那天中午后,张迎chūn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亲热了,有时甚至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马良感觉许玲玲可能知道些什么了。背后马良jǐng告过她几次,但几天过后就又如此了。张迎chūn可能是旷rì没有过xìng生活了,对**几乎快到了痴迷的地步,只要有机会就要求马良去她家,有次在马良的宿舍里抱着就要求欢,让马良坚决的拒绝了。 陈大夫夫妇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但他们很开明,除了要求他注意身体外,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这让马良很佩服这对夫妇的开明。 马良星期天到乡里给陈大夫夫妇买了些肉和菜,另外专门给陈大夫买了一箱老白干,算做是chūn节前给两位老人置办的年货。并向老人诉说了学校放假的时间,向老人告辞回家过chūn节。 临走时,买了些年货给张迎chūn送到家去,张迎chūn看到马良来了很是高兴,急忙销上门依偎着就向卧室走,马良抚摸着她圆圆的臀部,心里也逐渐兴奋起来了。 事毕,马良谢绝了张迎chūn留下他吃饭的挽留,骑上自行车回老家了。 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的马良,在县城里给父母和妹妹买了些年货,直到车子几乎驮不了了才算罢休。 父母看到他放假回来了很是高兴,母亲用手拉着马良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才笑着说,“这几个月不在家,有点瘦了。” “什么瘦了,我看他比上次回来胖了。”父亲反驳母亲说。 马良看着父母这么轻松地说着,心里也很高兴。想着给家里干点活时,父母说什么也不让,说没有什么活,让他多歇会儿。马良心里想父母还是拿他当小时候一样,不让他多干活。 “小良,有许多信,是你的,你看看吧。”母亲说着从屋里拿出一大叠信。 马良接过来一看都是同学们来的,与上次一样都是问他工作情况的。突然,马良看到一封与众不同的信,来信的是相邻班的一个女生,名字叫康晓云,她在信里告诉马良,从大二开始就喜欢上他了,这几年来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与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吃饭、逛街,看他们在一起拥吻,无数次都希望他怀里的女孩是自己。平时看到马良看她就感觉很幸福,终于在毕业前夕鼓起勇气请马良给她留言,她原想将这份情深藏在心底,但分别后还是放不下,知道他们已经劳**了,按捺不住就给他写了这封信。 马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这个叫康晓云的同学长得如何,同时心里还美滋滋的,没有想到在大学里还有女生暗恋自己。 第十四章 纠结的春节(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第十四章纠结的chūn节(2) 晚上,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几个伙伴在一起吃饭喝酒,除了马良以外,大家都没有上出来,其中有一个叫福的上了9年学竟然只上到三年级,当时人们给他的外号叫老母鸡。 今年大家聚会是在富家里,他在乡里的税务所上班,他父亲在乡里上班给他找的工作,在村子里他家的生活条件较好,一般聚会都在他家。 马良看着眼前的伙伴们,大多数都已经结婚了,结婚最早的福来孩子已经六岁了,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着。大家说着这一年的收成,说着一些村里的家长里短,突然马良感觉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很满足。几个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的伙伴,在冬rì的夜里,围坐在一起,喝着刚刚烫好的酒,随意的聊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心态平和、舒适,这不正是自己在学校里多次梦想过的场景吗。 “马良,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一个伙伴问。 “是啊,快点结婚吧,不然连孙子都耽误了。”另外几个也附和着。 “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连对象都没有,与谁结啊。”马良实话实说。 “不会吧,大学毕业了还没有对象,条件不要太高啊。”富说。 “我找对象的条件就三个。”马良说。 “哪三个?”伙伴们几乎一齐问。 “你们先把杯里的酒喝完再告诉你们。”马良笑着说。 人们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完重新倒满后,马良说:“我找对象的条件第一条对方必须人。” “哈哈。”人们都大笑起来,福刚喝了一口水,立即就喷了出去。 “第二条对方必须是女人。第三条对方必须是活的女人。”马良继续说。 人们大笑了一阵后,说马良真是没治了,这条件根本与没有说一样。 夜深,人们酒足饭饱兴尽告辞各自散去。 马良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起自己以后的路感觉有些迷茫,不知道哪是自己奋斗的目标。在学校里的时候是专心学习,取得好的成绩,但参加工作后,经过半年多的努力,虽然成绩不错,但从内心里对自己却迷失了,对未来没有明确的思路。 自己的感情生活这半年也很贫乏,天天在学校里面对两位jīng力都很旺盛的女同事真是一件很费心思的活,若不是晚上在陈大夫家学习易经医学和武学,真不知道这半年多的rì子怎么过。 chūn节前的忙碌是不可避免的,马良在家帮着父母清扫房子,收拾院子,购置年货。他将工资拿出来交给父母时,父母不要,让他自己放着谈对象的时候用。所以在家里购置年货或买其他东西的时候马良都是抢着付钱,想尽量给家里减少些负担。 一天晚上吃饭后,母亲对他说,“自你毕业回来不长时间,村里的振兴他老婆就多次向我提起想给你介绍个对像。因为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与你父亲没敢应答她。正好现在过年了,我们想听听你是怎么想了。” 马良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哪家小子或姑娘到了年龄,家长都希望有人来给说媒,说媒的多了,证明孩子比较优秀,若是一个媒人也没有,家长都会感觉很没有面子。所以对于母亲的说法,马良没有什么意外的想法,他说:“你们二位老人是怎么想的呢?” “我仔细的问了问对方的条件,感觉不错。对方在县针织厂上班,年龄比你小一岁,是商品粮。我与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希望你们能够先见个面,不管成不成,也好对振兴家里的有个说法。”母亲说。 马良想,看来是振兴家的来的次数多了,不知用什么方法将父母给说的心动了。看着两位老人热切望着他的目光,马良真不忍心拒绝,只好说,“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也行。” 听到他这样说,父母脸上顿时爬上了笑容,母亲站起来说,“我这就给振兴家回个话去,你们早点见面。”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家门。 马良感觉对自己越来越失望,以前上学时听到别人说去相亲,从心里就感觉很好笑,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成年的男人和女人为结婚为传宗接代的目的去会面,那场面真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但没有想到几年后,自己竟然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心情烦躁之下,信步走到富家,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吃饭,马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吃饭一边聊天,富的老婆说:“我这两天正想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啊?”马良问。 “听说你还没有对象,前几天在娘家说起来,我姨家的表妹与你年龄差不多,也还没有对象,她在咱们乡粮站当会计,也是吃商品粮,与你很般配。昨天我表妹来了一次,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她表示先见个面。”富的老婆说。 马良笑着说,“还是算了吧,我母亲刚才还让我这两天去相亲呢,那边还没有怎么样呢,你这里又一个,这个面还是别见了。再说若是你表妹长得与你一样,不是给我添睹吗”马良与富的老婆打趣。 “不行,”富的老婆说,“我表妹比我强多了,又白又高,还很漂亮,我跟她没法比。哪天她若来了,我就叫你去。” 马良说:“到时若是我们不同意,你可不能埋怨我啊。” “成不成是缘分,与我的关系不大,我就是给你们拉个线。”富的老婆倒是很能说,有点媒婆的天资。 “我知道你们上学念书多的人都有点酸,讲究个什么对眼。其实还不都是一回事,只要两个人看着不烦,女人能够生孩子,男人不呆不傻的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富的老婆边向嘴里扒拉着碗里的几个米粒,全然不顾听到她这一番高论,做为刚刚走出校门时间不久,还对爱情、生活充满憧憬的马良反映。 马良没有想到还有年龄相仿的妇女对爱情和生活有这么实际的观点,这与自己那天晚上讲玩笑说出的找对象的三个条件竟然如此的相似。若是她的表妹受她这种理论的影响也抱有这样的想法,与他一见面表示没有意见,那他可就麻烦大了,同意是不可能,可他说出不同意不仅对姑娘不好,更主要的是会将富夫妇两个都得罪了,这个相亲是无论如何不能应的。 第十五章 纠结的春节(3)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孩子吃完饭早早的跑到里屋去看电视去了,屋里就剩三个大人边聊天边吃饭。马良仔细看了看正在吃着饭的富的老婆,见她面sè丰润,眼角含chūn,整个人洋溢着成熟、xìng感的气息,再转头看看富,他脸sè显得平静,仔细看才看出稍稍有些疲倦的状态。马良顿时知道为什么有时自己在张迎chūn处满足离开后陈大夫夫妇能够觉察出来自己是否做过。看他们这状态中午或是午后一定有过鱼水之欢。 “你们夫妇生活不错啊,天天晚上不满足,中午还再加次餐,小心富的身体吃不消。”马良说。 “去你的,别放屁。”富的老婆笑着说,但从眉梢都能看出高兴来。 停了一会儿,富的老婆转头来看着马良说,“这事你怎么能知道?” “呵呵,不打自招了吧。”马良说,“这就是上学的学问,而且我会相面算卦。” “你算了吧,你若是会算卦怎么不给你自己算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富的老婆说。 “这事讲究缘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比如你与富就是有缘份,两人一见面感觉臭味相投,就跑到一个被窝里来了。怎么与前几个见面变烦,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这就是缘份。”马良说。 “你还别说,还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以前都见过几个,都感觉看不上对方或是对方看不上我们。我们见面时就感觉对眼,我感觉看着他就踏实,心想就是他了。”富的老婆乐呵呵的说。 “就是啊,缘份这东西强求不得,只能是感觉,不然两个人见面,若都不同意或都同意都好说,若一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另一方一点感觉也没有,做媒人的就难受了。”马良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事强求不得,成就成,不成就算。”富的老婆说。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若与你表妹见面,不管是她对我不满意,或是我对她没有感觉,我都对你们两口子没有心理负担了。”马良认真地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个弯弯绕,没想到让你给绕进去了。其实没什么,这就是命,命里无时莫强求。”富的老婆倒是快人快语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马良听到这里知道,与富老婆表妹的事基本放平了,即使某一天遇到或是拉他来见一面,富的老婆也不会对他抱多大的希望了。 “良子,我是过来人,说话不会拐弯。照我看找对象的时间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就像花开了一样,人们都看好,媒人来的也多。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人们也就不再关注你了,媒人也不上门了,你要回过头来再找以前曾经给你提过的姑娘,人家早就抱上孩子了。依我说,你要抓紧这个时间,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富的老婆对马良说。 这话让马良对面前这个黑胖爽朗说话开朗的女人真有些刮目相看了,古人诗句中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意境让她用直白的语言解释的淋漓尽致。 直到回到家躺到床上,马良还在思考富他老婆的话,虽然从感情上不能接受她的说法,但他知道她说的是平白的大实话,也是他现在面临的最实际的境遇。马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他人生中或是结婚求偶的最佳时期,但在村里人或是其他人看来他是一朵正在怒放的花。 与振兴家所介绍的女人见面是在邻村,那女人的姨母在邻村住,而那女人的母亲又想亲眼看看振兴家口里说的天花乱坠的小伙子倒底长得怎么样,也好给宝贝女儿把把关,同时也让姐姐给参谋一下。 马良的母亲一大早就把马良从被窝里拎出来,让他抓紧收拾好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将昨天就从乡里买来的点心、酒、糖块和烟等四样东西放到车子上又拿下来,依次检查后再次放到自行车上。同时,也将自己的头发收拾的油光光的,仔细用香皂洗了脸,打开柜,从里面拿出轻易不穿的衣服换上,在镜子前照了几遍后问马良的父亲,“怎么样?还行吗?” “良子他娘,今天不是你去相亲,是去相良子的对象,你这么捣腾什么啊。”马良的父亲吸着烟说。 “你知道什么,虽然是良子去相亲,可是女家都是吃商品粮的,我可不能让人家说他母亲这么邋遢,给咱儿子丢脸。”马良的母亲边向脸上搽着东西边说。 “哎,你怎么又躺下了,快起来,到点了。你这衣服怎么行,去相亲怎么也得穿身新衣服啊。快去换下来。”母亲转身催促起马良来了。 “她们是看我这个人还是看我的衣服啊,村里的傻二穿上再好的衣服也没有人嫁他啊。你儿子这么聪明能干,就是穿的再破,若是她看上了也会愿意的。”马良与母亲调侃。 妹妹也在一边说,“就是啊,我看哥哥就得穿的破一点,看看未来的嫂子是看上哥哥这个人了还是看上他的新衣服了。” “去去,滚一边去,别给添乱了。”母亲也拿他们没辙了,虽然嘴里嘟囔着却也不再要求他必须换衣服了,可能她看自己儿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吧。 当马良、马良的母亲和振兴家的一起到邻村那女子的姨家,院子里已经站了六七个妇女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响又乱,人们都在说,但在外面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一见他们进了院子,人们登时围了上来,几个妇女拉着手不管认识或不认识都说着彼此都知道的客气话,相互扶持着、谦让着向屋子里面走,看那热乎劲好像久别重逢的新姐妹一样。 马良跟在她们后面进了北屋,在一片礼让中人们各自找准了自己的座位坐好后,下面的主角就轮到马良和针织厂的那位吃商品粮的女青年了。 振兴家向在座的各位介绍马良,就好像表扬模范一样,直把他说得这小伙子是全县第一流的好小伙子,若是失去了,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接着就是介绍女青年,说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在家进得厅堂,入得厨房,若是娶了她真是交了八辈子好运了。 马良感觉到屋子里的人都在盯着他在瞅,一点也不避讳他什么,突然马良心里涌上无尽的悲哀,自己在这里就像任人评论、展览的动物一样,与牲口市上农人们拉去给动物配种的动物很相似,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让他与对面不时偷偷抬眼看他的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至于他们想什么是不重要的。在周围的人看来,他们都是为了他俩好,都在为他们俩而忙碌。 振兴家的终于表扬完这两个即将成双配对的年青人,转头对女方家长说:“她姨,你看是不是让他们两到屋里自己说会儿话,我们在这里他们也没有机会,也不好意思说话啊。” “行行,”女方的家长接连点着头说。而马良的母亲这时也笑迷迷的看着女孩,好像已经铁定就是她儿媳一样了。 第十六章 纠结的春节(4)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在人们的注目礼中,马良与女孩被她姨给让到旁边较远的一个屋子里,她姨拿来一些糖放在桌子上,对他们说,“你们说说话,我们不干扰你们了。” 两人尴尬的相对静默了一会儿,马良抬头时,看到女孩正在看他,见他抬头急忙将头低下。看起来这个女孩还是不错的,知道害羞,不像另外一些与她这年龄相仿的人,大大咧咧,什么也不在乎。 “你为什么想起找个家在农村的小伙子做朋友呢?”马良问。 女孩抬起头,看了马良一眼说:“听我姨说你大学毕业,很聪明、能干,我初中毕业后就上班了,想找个有学历的。”这女孩还真很实在。 “我是上过大学,但现在在马头乡的一个最偏的村子里当老师,那里的环境比我们这里的村子差远了。”马良也实话实说。 “能调到县城吗?”女孩问。 “不能,一个村里的教书先生凭什么进城,许多有关系的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我家是农村的了。”马良说,心里生出淡淡的悲伤,身为农民的后代,在社会上的一切都将由自己面对了。与先天身为城镇人的商品粮相比,他们无疑将付出更多,面对的环境将更不力。 女孩沉默着,马良也不再说话,他知道女孩在考虑是否与他交往下去的必要,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但内心里又有一丝的失望。 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是他们见面以来这个女孩第一次这么面对他,马良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决定了,就微笑着面对她。 “能不教小学吗?就是在马头乡里教初中也行。”女孩盯着他说,看来这就是她的底线了,只要马良答应能够教初中,她就与他交朋友。 可是马良让她失望了,“在那里没有任何关系,想教初中是不可能的。谢谢你。” 马良说完就走出了屋子,看着在堂屋里母亲正高兴的与女方家属们热烈的聊着天,微微感觉有些对不起母亲。 相亲后的第二天,振兴家的到马良家告诉马良的母亲,女方对马良不满意,这门亲事算是结束了。 chūn节越来越近了,一股过年的浓郁年味开始在村子上空飘荡,各家都在忙着做馒头、煮肉、蒸年糕、蒸丝瓜等过年时需要吃的东西,孩子们都在街上边跑着,边放鞭炮。马良这几天除了帮父母做些家务外,就是到宰猪盛老二家去帮忙或是在那里与村里人们聊聊天。这天下午正在盛老二家帮着将猪开膛后挂起来,一个小孩子跑来,边跑边喊,“良子叔,快回家,你媳妇来了。” 人们都问,“良子,你媳妇是哪里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 马良也感觉很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哪里跑出来个媳妇啊。忙着洗完手,边走边对周围的人们说,“别听小孩子瞎说,我哪来的媳妇啊。” 马良在前面走,后面一帮孩子和六七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也跟着往马良家走。 马良回头看到自己像小队长一样,后面跟着一串队伍,心里乐了,怎么人们有这么强的好奇心啊,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呢,她们去了这不是添乱吗。但还不能制止,这是当地的习惯,只要有相亲的或是未婚女孩进门,人们照例是边看边评论的,不管当事人脸上是否挂的住。 进了屋子,看到许玲玲与母亲聊的正热乎,母亲拉着许玲玲的手不放,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年轻女孩一样。 看到马良回来了,许玲玲急忙站起来,脸红红的,声音不是很响亮,“快过年了,我来看看叔叔和婶婶。” 母亲急忙拉着许玲玲坐下,边招呼从外面跟着马良来的人们进屋。人们进来一部分,仍有几个在门口站着,直直的看着许玲玲,“这姑娘真漂亮啊,看人家那细皮嫩肉的,比你白多了。” “我能与人家比吗,人家天天坐办公室,我天天去修理地球。”人们边看边议论边开着玩笑。 许玲玲坐在床上低着头,脸红红的,但含着满脸的喜悦。 马良此时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心里却没有母亲和许玲玲这般高兴,对许玲玲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烦,就是感觉与她不来电。说实话,对张迎chūn马良还能喜欢她身上的丰满和丰腴,而对许玲玲这半年多,没有能够引起他的喜爱或是yù望的东西,有时马良也自问自己,许玲玲身体也不错,身高适中,不胖不瘦,说话声音也很平稳,xìng格很平和,在当地也算是很不错的女孩子了。马良对此也只能以缘份来说他与许玲玲的关系了。 女人们评头论足一番以后就渐渐的都回家或到街上去继续说些不想让马良家人们知道的话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而许玲玲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母亲脸上更加红光满面了,好像都忘记了天sè已近黄昏似的。马良看屋子里只有母亲、许玲玲和妹妹几个人在时,问许玲玲:“天sè要晚了,你晚上住哪儿啊?” 许玲玲的脸又红了起来,急忙站起来,对母亲说:“大婶,天晚了,我得走了,去乡里找个同学,去她那里住。” “闺女,别走了,晚上就在这儿住吧,与良子他妹妹在一块。看你良子,你怎么说话,天这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子晚上怎么走啊。听婶的,就住这儿了。”母亲一手拉着许玲玲一边扭着瞪着马良说。 马良仔细看着许玲玲其实并没有要动的意思,这半年多来也从没有听她说过在他们乡还有同学,再说也不可能有女孩子放弃当地好的教学条件,去离家近百里的偏远乡里去上初中。 “良子,你可不能让姑娘走啊,小珂,与妈一起去做饭。”马良母亲招呼着妹妹走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他们。 许玲玲坐在椅子抬头看着马良说,“没有想到我会来吧。” 马良点点头说,“确实没有想到,你怎么想到这时候到我家来了呢?” “放假这些天,心里感觉很乱,总是放不下你,特别想你,忍耐不住了,就告诉家里一声,跑来了。”许玲玲说道。 马良没有想到许玲玲能够这么直白地面对面敞开说,感觉很奇怪,放假前还是较内向的她怎么放假这几天就变化这么大呢。 “是不是家里这几天总是给你介绍对象吧?”马良按照自己的感受问许玲玲。 “嗯,亲戚给介绍了二个,说什么也得去见面,不见还好,见了以后感觉还不如不见,一个个都烦人的不行。什么也不懂,还特会吹牛,纯粹就是草包。”许玲玲愤愤地说,可能与她相亲的人都不能入她法眼吧。 “你的母亲和妹妹都很好,看把家收拾的多干净啊。”许玲玲转头看着屋子说道。 第十七章 纠结的春节(5)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往这里走的?”马良问她。 “上午十点左右,没有想到离我们那里这么远,我是边走边打听,下午才找到家的。”许玲玲委曲的说。 “是啊,太远了,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我离家这么远,他们一点也得不上济,有许多事我也帮不上忙。离家这么远确实不是法子。你说是吗?”马良问许玲玲。 “是啊,离家近多方便啊。你可以想法调回来啊。”许玲玲说完脸突然暗了下来,她想起了若是马良调回老家,自己怎么办?自己的民办教师刚刚办成,这民办是由各乡镇自筹工资的,并不能跨乡调动。这就是说若马良回老家,自己还只能在马头乡任教,那两人成功的希望太低了。从今天自己跑这一趟来看,距离这么远,若分居,这份辛苦能否吃得下去还是问题啊。 马良看到她的脸sè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一个姑娘家离家这么远,不辞辛苦的跑到这里来找自己,纵使自己不同意也不能拒绝的太明显了。一些事情让她多想想,若是能够知难而退就最好了。 吃饭时许玲玲的情绪也没有恢复到刚来时的兴奋和高兴,母亲和妹妹都热情的给她挟菜、盛饭,她客气的谦让着,显得礼貌又客气,母亲和妹妹都感觉到她与刚才有些不同了。妹妹马珂直接问马良:“哥,你怎么惹玲姐了,过年了玲姐来看你,还让她不高兴,也太过份了吧。” “小珂,别这么说你哥,我们没有什么,真的,能在这里与你们一家人一起吃饭,我很高兴。就是因为白天走路太多了,感觉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许玲玲急忙解释。 马良默默的看了一眼许玲玲没有出声。 第二天,马良送许玲玲回家,马良的母亲不顾许玲玲的推辞、阻拦硬是给她捎了许多过年的东西。在路上,许玲玲说,“昨晚我想了半天,感觉自己真傻,你明明喜欢的不是我,但我还是放不下你。总以为你会渐渐喜欢上我的。昨天,你告诉我你想回老家就是明确的回绝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还是从内心里喜欢你。“说着,许玲玲呜咽起来了,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 马良停了下来,许玲玲也随着下了自行车。马良走到许玲玲的身旁,用手给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许玲玲的身体依偎到马良的身上,哭着说,“我不想求你娶我,就想能够在你怀里、在你肩上靠一会儿也好。” 马良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俊俏面容,不禁深感愧意。 “玲玲,真对不起,我现在真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样呢。”马良说,“大学毕业前,与我相爱三年多的恋人突然不辞而别,远走加拿大。一时之间,我对人生、对爱情都特别失望,放弃已经考取的研究生,听天由命的任由随便分配到了马庄小学。在这里能够得到你的关爱,我很高兴,对未来,我现在特别迷茫。”马良低沉的述说着自己的情痛,这是自毕业后第一次向外诉说,连与张迎chūn已经有肌肤之亲了都没有说过。 许玲玲闭着眼睛,将头依在马良的肩上,低语道:“我们不是一路人,终究成不了夫妻,若是我现在强求,即使勉强成了,你也不会幸福的。我能够喜欢你也是我的福份,希望你以后不要忘记,还有一个女人喜欢你,在默默的为你祝福。” “谢谢,”马良真诚的发自内心地说,他没有想到许玲玲安静的外表下,还有一棵这么灼热的心,在chūn节的特殊时刻勇敢的来向自己表白,对于一个姑娘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啊,然而在自己暗示和叙说后却能够果断的立斩情丝,拿得起,放得下,其杀伐果敢不让须眉。 chūn节早上,按照农村的习俗,马良早早的起来,与父亲一起到厨房烧水、下昨天下午就包好的饺子,母亲和妹妹张罗着摆放桌椅,点了香,盛上五小碗半熟的饺子,用托盘盛着到大门口、各个屋的门口去举几下,同时口里还念念有词。马良则将鞭炮点燃,院子里登时弥漫着火药的气味。此时整个村子都浸在响亮的鞭炮声里。 饭后,在天sè还黑着的时候,马良与父亲一起到外面给本家和乡亲们拜年,母亲也出门找本家一起到村子里各家走走,妹妹在家不用到外面去。 几乎整个村子都走遍后,回到家里,马良特别想念在马庄的陈大夫夫妇,很想在新年的第一天给他们拜年。 与父母说了一声后,马良就急不可耐的骑车上路了。 到了马庄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陈大夫夫妇已经吃完午饭,但看到马良很是高兴,热情的拿出食物来给他吃,而马良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大朵快颐,一方面是真饿了,早上五点多吃饺子,刚起床根本一点也没有食yù,勉强吃了一碗,上午不仅转了整个村子,而且又骑了近三个小时的自行车,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者说两位老人在chūn节各家都在热闹喜庆的时候,看到自己来,从心里向外高兴,自己多吃点,两位老人的爱心算是没有白费。 吃饱后,马良夸张的用手一抹嘴巴,说道:“饱了,可撑死我了。” 陈太太慈爱地笑着说,“这可是大年初一啊,都讲究说吉利话,快吐几下口水。” “呵呵,易凡,你怎么也信奉这个了啊。”陈大夫说。 “我这是在教小马凡事要入乡随俗,不能太有个xìng。在芸芸众生中自我珍藏。”陈太太说。 “我会的,先生。”马良说。一开始学习技艺时马良想称呼陈大夫夫妇为老师被陈太太给制止了,她说在这个村子里只有马良才是老师,若他在这里称呼他们俩为老师将让别人对他们产生怀疑,他们不想生活在别人的疑惑里。而大爷大娘又是农村对年龄比自己父母大的人的称呼,马良不想把他们俩等同于一般农村的老夫妇,还是陈太太最后说,不管人前人后都称呼他们俩为先生吧,既可理解为老师,也可让别人理解为是医生的称呼。于是马良就尊称他们俩为先生了。 “先生,今年chūn节我感觉些迷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良说,“家里人给介绍对象,让我去相亲,还有女老师在chūn节前去我家,我感觉这都不是我所要的。” “哈哈,你相亲,好啊,这样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婚姻和生活了啊。”陈大夫听到马良说去相亲大笑着说。 陈太太则柔和地说,“相亲是一种形式,关健是你对感情的追求和对生活所持的态度。你现在感觉迷惘,是你对自己现在所处位置的迷惘。刚刚走出校门,一下子到这里来,有被埋没的感觉,但现实却不断的教育你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你的思想与现实的碰撞导致你在婚姻问题上的迷惘。” 几句话说得马良顿时醒悟过来了,自己之所以对婚姻、对生活的不清楚,都是因为自己的心里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自己长期的设想。从自己刚毕业时的随遇而安,到现在的顺其自然,都是无为的态度,对社会和家庭的安排也听其自然,没有自己的主张,导致现在自己天天内心的痛楚。 马良感觉陈太太好像快成了自己肚里的蛔虫了,自己的难处,想法和痛楚,好像她都知道一样。 陈太太说,“我们所教给你的东西,都是基本的生存技艺。所教的武艺、军事是强身健体、处理矛盾的方式方法,我所教的医学是中医jīng华,体现人本身自然循环,易学是理解大自然循环的思路。有武艺和处事方法可以让你强健的生活,有医学和易学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够有饭吃,有基本的生活技艺,可以通过为他人服务来让自己生活的较好一点。” “至于如何去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无论是经商还是走官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对此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和建议。”陈大夫说。 马良知道这两位看起来普通的老人实际上都是历经波折,有过自己无法想像的风光和磨难,他们对社会和人的洞察可能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穷自己一生也可能难望项背。 “呵呵,你就是喜欢这么说没有意见和建议,依我看小马你可以跳出现在看现在。”陈太太依然慈祥地对马良说。 “对对,小马,以前我不是对你说过,以不变应万变吗。现在你可以先什么都不用管,专心做好本职工作,把你的几十个学生教好。我估计你在这里可能呆的时间不会太长了。”陈大夫说。 马良愕然,“不会吧,我没有能够给我跑关系说得上话的人啊?” “听的没错,你只要把学生教好,以静制动,自然就有人来找你,到时你需要考虑的却是去哪里。”陈太太说道。 马良在心里长叹一声,心说但愿如此。 在马庄住了一夜,将学习医、易和武中的一些问题虚心地向两位老人请教,两位老人热心的给他讲解并仔细地进行演示。许多感觉疑惑的难题在两位老人详细的解说下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同时解决的还有chūn节以来的总是纠结在心里的感情,既然上一段感情已经过去,未来的感情只能是凭缘份了,就如同先生说的一样随缘不攀缘。 第十八章 亲戚家的孩子来上学(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chūn节后的新学期开始后,马良感觉班上的二十七名学生经过这个chūn节后都好像长大了不少,他刚一走进教室,学生们就齐齐的站起来用英语向他问好,祝他新年快乐。他也用英语向学生们祝福新年愉快,自然而然这堂课就用英语来与学生进行口语练习了,学生们也很喜欢新年第一课与老师进行交流,抢着叙说chūn节是如何过的并极力讲出自己的感受。看到学生们的巨大变化,马良心里特别欣慰,这些学生都是好苗子啊,若自己能够教他们几年,全部考上县重点高中绝对没有问题。 下课后,张校长与许老师都在他宿舍,也就是他们的办公室里等着他呢。两个人脸上笑着,但马良感觉出张校长的笑是出自内心的,而许玲玲的笑里有一丝不安。 与她们打过招呼后,马良刚坐下来,张校长就凑了过来,马良心里一紧,这个张迎chūn,旁边还有一个许玲玲呢,怎么刚过chūn节,就这么不管不顾了,本能的将身子向外侧了侧,但这也仅能自己感觉出来,动作大了怕张迎chūn不高兴,没有动作,许玲玲又瞪着双眼在盯着他们俩呢。 令马良惊诧的是,许玲玲也凑了过来,这样马良就被两个女人给夹在了中间。闻着两个女人的香味,看着一个成熟、丰腴,一个清秀、红润,两人的呼吸相闻,几乎与自己成了耳鬓斯磨,更要命的是其中一个已经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让马良不可遏止的想起了迎chūn身体,想起她的疯狂,下面不由自主的硬了,好在是冬天,身上的衣服厚,又是坐着,能够尽量掩饰得住。 马良奇怪的看着两个面若桃花、笑若蓝芷的脸庞,不会过了一个chūn节,这两个天天与自己在一起工作的女人想共待一夫吧,这样的话玩笑可就开大了。 “马老师,你看我们俩距离你这么近,你脸怎么红了。”张校长笑着说。 “怎么会呢,不做亏心事不做美人盯。”马良厚着脸皮说。 “是吗,真没有做过?”许玲玲仰着小脸问。 马良的心感觉特别虚,偷眼瞟了一下张迎chūn,看到她的脸稍稍有些红。 “有吗?可能心动了,但还没有行动。”马良转头看着许玲玲说。 许玲玲瞪了马良一眼说,“一点正经话也没有,口是心非的家伙。” “别离我这么近行吗?我有美女恐惧症。离美女太近心率失常。”马良说。 “德xìng,我怎么没有看出你什么时候心率失常过啊。”张校长说。 “两位,无事献殷勤非jiān既盗。”马良继续调侃道:“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说吧,千万别用美人计,我的意志特别弱,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啊。” “放屁,好像我们是破铜烂铁似的,别得意了。”张迎chūn说,“大姐和玲玲照顾你,找了点小事让你去办。” 马良知道她们所谓的小事就是难事让他冲上去为她们解忧,整个学校三个人就他一个男人,不管她们说不说只要是有困难,马良总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的。 “今年chūn节过年时,几个亲戚都再三托我把他们的孩子转到我们学校来,没有办法,我只好答应了。”张迎chūn说。 “我也是这样,”许玲玲说,“今年chūn节没有别的事了,亲戚三番五次地找,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来就来吧,我没有意见。”马良说。 “真的?真是太好了,我还认为你会坚决不同意呢。”许玲玲高兴地说。 “你们亲戚找你们把孩子送来上学,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只要不放我教的班上,我一点意见也没有。”马良算是明白今天这两位如此热情的原因了,故意如此说。 “你脑子没病吧,我们若是不把学生送你班上与你费这话干嘛。”张迎chūn说,“他们就是指名把孩子送你班上,才来的。” “那可不行,说什么也不行。”马良的头摇的如同拔郎鼓一样,拒绝的干脆利落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去年秋假来了几个,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呆了几天就跑了。这次连试试也不行。” “可我已经答应亲戚了,今天下午孩子就来了,这可怎么办啊。”许玲玲急的脸都有些红了。 “我不管你要不要,反正我也已经与亲戚说好了,下午就到你班上去上课。你也别推辞了,否则有你好看的。”张迎chūn咬着牙说。 第十九章 亲戚的孩子来上学(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叹了一口气说,“看在两位美女的面子上,这些学生我收下了。” “太好了,这下可以给亲戚们一个交待了。”许玲玲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明天将他们与我的学生一起参加一个考试,凡是够平均分的就无条件接收,低于平均分的就等一段时间再来。”马良yīn笑着对她俩说。 张迎chūn的那几个亲戚,她都了解,知道在其所在的学校成绩都不错,到这里也就是想提前学点英语,对于考试她感觉没有多大问题。 许玲玲却极力的反对,“不行,绝对不行,你都教的什么啊,不是外文就是古文,再不就是写字。这些东西在其他学校都一点没有学过。让他们来考这个能不得零分就不错了。还平均分,做梦呢。” “好啊,你耍我们,找打呢。”张迎chūn用拳头捶了马良的肩头几下。 “那你说怎么办?”马良问她俩。 “怎么办?无条件全部接收,不许再讲一丝一毫的条件。”张迎chūn霸气地说。 以前学校成绩不好的时候,看着成绩好的学校,很羡慕他们,自己的学校成绩上去后,却添了新的烦恼,整个chūn节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快被亲戚给愁死了,许多亲戚都来找她们,想让孩子到马庄小学来上三年级,说是三年级的孩子们会的东西多,字也好,将来有出息。 整个chūn节,马良班上的学生几乎都成了义务宣传员,孩子们的天xìng就是喜欢玩,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孩子们这半年学会了一些英语会话,学会了背一些古文,在与孩子们玩或与比他们大的孩子们面前就卖弄一下,许多孩子看他们会这么多,都很羡慕,而孩子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有长处都很高兴,也喜欢让孩子在别人面前露脸,给自己脸上增光,就带着孩子到处宣扬,把一些亲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热切心情全给激发出来了。 既然马庄小学已经教学成绩不错了,当然要把孩子送到好的学校来学习了。与任课老师马良不认识没有关系,反正另外二个老师,不管怎么说都能攀上点亲戚,尽管有的亲戚可能八杆子都打不着了,但是亲三分向,只要能认识就行,若实在不认识,见了面,将各种亲戚关系拉一下,两位女老师虽然不知道这关系,但她们的父母都知道啊,这亲戚也算是亲戚了。 张迎chūn和许玲玲的父母以前对自己的女儿在这里教书就是让孩子不再从事沉重的力气活,也没有指望她们能够有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能够安安静静的生活就行了。没有想到,今年chūn节,亲戚们都热情的找上门来,许多年都不走动的亲戚都来了,虽然有所求,但那态度,那热情,真不忍心让人拒绝。 所以在父母的压力下,许玲玲愁的几乎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在开学前去找张迎chūn商量对策,她知道,张迎chūn也一定与她有一样的难题。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好的主意来,就怕马良软硬不吃,一提这话就给拒绝了。张迎chūn心里知道马良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但这事是不能用感情来检测的,只能与许玲玲一起来与马良商量。 马良看着这两个对自己都有深厚感情的女人,心想虽然工作上不如意,但上天待自己还是很厚的,让这么两位多情、温柔的女人来陪自己度过这难捱的时光,无论什么事,只要自己能做得到的,就不能让喜欢自己的女人为难。 “好,你们答应亲戚的孩子,都让他们下午到我班上来吧,我照单全收。”马良豪迈地说。要知道,让几个插班生来跟上全班的学习节奏是要付出更大努力和艰辛的,为了她们俩,马良也认了。 “这回不会有什么考试之类的条件了吧。”许玲玲疑惑地问。 “没有了,无条件接收。”马良说。 “这还差不多,”张迎chūn说,“我们介绍学生来入你班,你能接收,说明我与玲玲在学校里还行,对亲戚们还有个交待,让我们家长在亲戚们面前也能说说道道。” “原来,你们是为了面子啊。”马良大喊,“你们的面子是足了,但我的累受了,我与谁说啊。” “别着急,你的累不会白受,我与玲玲将给你补偿。”张迎chūn说。 “怎么补偿?要不每人一晚?轮流待寝。”马良sèsè地笑着对张迎chūn说。 “一点正经也没有,不与你说了。”许玲玲红了脸说。 “行啊,只要你不怕别人把你的狗腿给敲折就行。”张迎chūn笑着说,但手却伸到桌子下面狠狠的揪了马良的大腿一下,疼的马良差一点跳起来。许玲玲发觉马良的表情有些怪异,惊异地问:“怎么了?” “没有什么,脸让蚊子给叮了一口。”马良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啊。”张迎chūn故意地逗马良,好像不把他给弄得难堪就不高兴似的。 “我们现在不是说蚊子的事,而是既然你们把人情都走了,我却要为你们卖苦力,你们得给我做点活。”马良这下要向她俩要点条件了。 “做什么活?”许玲玲问,“只要我能做的就行。” “你们能做,就是每天中午和晚上的饭,你俩分分工,给我做好就行了。”马良这家伙还真敢说。 “好啊,我做。”许玲玲说,她感觉能够为马良做些事也好。 “行啊,不就是做饭嘛。”张迎chūn说,从内心里她特别希望为马良做饭,看着他吃下去,才感觉幸福,借这个理由光明正大地来做饭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下午张迎chūn和许玲玲一起把她们亲戚家的孩子带来,马良一看真的头有些大了,这两人真有人缘啊,一下子给弄来了七个。看着这几个可爱的孩子,马良虽然发愁但还是愉快地全部收下了。 第二十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梁园虽好(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又到周六下午去刘老庄学校开会的时候了,马良与张迎chūn、许玲玲还是如以往一样到了学校,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这时,学校的刘会计穿一身鲜红的衣服,好像新娘子一样,满场转着好像在找人,看到他们仨在一起后,在人们的注视下径直的走过来,用力的挤在了许玲玲与马良中间。登时张迎chūn和许玲玲的脸就变了,许玲玲面sè僵硬的与刘会计打了声招呼,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刘会计的注意力没有在许玲玲身上,刘会计没有反应。张迎chūn根本就没有理刘会计,而是转过头来马良说个不停,但眼睛却瞟着刘会计。刘会计坐下后,看马良与张迎chūn说话,并没有反应,但马良感觉得出来,由于刘会计夹在了自己和许玲玲之间,自己的身体和刘会计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了。没有办法,只好将身体向张迎chūn那里挪了挪,张迎chūn感觉出了马良的异动,微微一笑,故意的也将身体向马良挤了过来,马良这下可苦了,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大冷的天,汗都要快下来了。 这是新chūn后第一次会议,李校长chūn节时可能喝酒不少,脸红红的,jīng神特别充足,与以前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在例行的给老师们拜完年后, 他传达了今年县教委chūn节后召开的全年教育工作会议jīng神,要求各个学校把教学、学习放在首要位置,用成绩来说话。他说,刘老庄学校为了贯彻县教委的会议jīng神,将对一些老师的工作进行调整。这时,刘会计几乎贴到马良身上,用嘴对着马良的耳朵说,“李校长要把你调到刘老庄中学来。”马良感觉刘会计像是在对着自己的耳朵吹气,虽然听清了她的话话,但对她在大庭广众之中这样与自己亲昵还是感到特别难受,自己与她仅是开会时见过面,说话从没有超过十句,突然这么亲近,连自己都怀疑她有什么企图。 会后,李校长将马良、张迎chūn和其他几个老师留了下来,李校长说,“经过这多半年的观察,马良老师是一名合格的好老师,在马庄小学的成绩有目共睹,为了更好的发挥马良老师的长处,学校决定将马良调到刘老庄学校教初二英语并任二十七班班主任。” “对不起,李校长,我不能同意到刘老庄学校来教书。”马良说。 张迎chūn听马良这么说,眼睛一亮,深情的注视着马良,感觉这个小伙子行事太出乎常人所料了。 “为什么?”李校长问,“这里的条件比马庄强多了,你离家远,这里还有一些老师可以与你就伴,有伙房,免了你天天自己做饭了。” “谢谢校长对我的关心,我在马庄多半年已经适应了那里生活了。更主要的是现在我所教的学生正是关健的时期,刚刚将他们引进学习的门,我若走了,这些孩子们就全毁了。”马良说。 “不会吧,你一走,你的学生们就全毁了,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旁边一位老师yīn阳怪气地说,这样老师就是将从刘老庄学校去接替马良的那位。这里心里正窝着气呢,听马良这么说心里更气了。 马良没有理他,继续对李校长说,“不管怎么说,我是坚决不能走的。你若不相信可以去听听我讲课,看看我是不是在说假话。” “真没有想到你还不愿意离开那里,这样吧,抽时间我和几位老师一起去你那里,听听你的课,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李校长说。 走出校长办公室时,刘会计正在院子里站着,看他们出来了,急忙迎上来问,“马老师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到时我给你安排宿舍。” 张迎chūn说,“别瞎忙了,马老师不希罕到这里来。”说完转身就走。 回到学校,许玲玲正眼红红的坐在办公室里,看到他们回来了急忙站起来问,“你什么时候走啊,马老师。” “许老师看你,一说马老师要调走,你的眼睛都哭红了。”张迎chūn笑嘻嘻地说。 “张校长,你看看,我哪里哭了。倒是你,一看马老师要走,你高兴的这个样子。”许玲玲掩饰道。 “告诉你一个大好消息,马老师坚决不同意调走。也就是说,他还继续在我们这里当老师。”张迎chūn大声地对许玲玲说。 “真的?是真的?“许玲玲不相信似的拉着马良的胳膊问。 马良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许玲玲的手一直拉着马良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了。张迎chūn看着许玲玲这个样子也指着许玲玲笑了起来。许玲玲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抓着马良的胳膊,脸突然红了,嗔怪道:“张校长,真会捉弄人。” 过了一会儿,许玲玲说:“我真担心马良调走后,接替他的是那个老孙,太恶心人了。每次去开会,都直直的盯着人看,有时还故意的坐在你旁边,沾你点小便宜,这么多老师在那里还不能立即就急。” “是啊,我也看到那家伙身上就会皮鸡皮疙瘩,不但说话口齿不清,而且见了女人就拉不动腿,与你说话恨不得上脸上来。”张迎chūn也恨恨的说。 “那好啊,若来这么一位,两位美女就可以不寂寞了,天天有人围着你们转了。”马良与她俩开玩笑。其实他知道,这两位女同事在刘老庄学校这些女老师里面算是漂亮的,有许多同事开玩笑时都说,马庄虽然偏远,但有美女个伴也是个不错的地方。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们对他都有很深的感情,三个相处的都很好,马良真不敢想像若是换了老孙,马庄小学会是什么状态。 晚上,马良将调工作给推辞的事向陈大夫夫妇进行了诉说,陈大夫笑着说,“树yù静而风不止,梁园虽好。” 陈太太对马良说:“你可能在马庄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走的。你要做好随时走的准备。就像打仗一样,若是行动就是快的。” 马良考虑了一下如果自己调走的话,这些学生的学习情况是最令他担心的,他们刚刚踏入学习的门槛,自己教给他们的学习方法,做人的道德规范都还欠缺很多,以后的教学重点不能再是学习内容的填充,而是学习方法的运用和如何正直做人的传授了。 接下来的rì子,马良除强化英语口语外,就是让学生们学习如何自学,如何进行学习,不断提出问题或找出一些题目来让学生自己或是分组去寻求解决的办法。一开始学生们感觉这些东西还没有学过,无法下手,不知道怎么办。马良就引导他们从题目的外围入手,先将不懂的东西学会,弄清,再逐步接近问题的核心。等一个题目解答完成后,这一部分的内容,已经在求解的过程中学习了。有时一个题目需要二天、三天甚至一周的时间来与学生们一起探讨和寻找。而马良想让学生们学习的就是如何进行解答题目,慢慢的,学生们能够自己从外围入手来学习了,虽然不熟练,但方法大致是对的。 新来的七个学生进步也很快,但与原来的这些学生比有些差距,马良想假以时rì,这些学生都会很优秀的。 第二十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梁园虽好(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学校的刘会计现在成了马庄小学的常客,几乎每周都要来二次,以前半年多一次没有来过,但自从上次会议后,只要她下午或上午无事都要到马庄来。马良他们三人对她都不欢迎,特别是张迎chūn,见她后恨不得打她两耳光。她来后,直接就去马良的宿舍,不管床单、枕套、枕巾、衣服甚至有时马良换下来的内裤等东西不管干净或脏,都泡到盆子里端到井边与村里的妇女们边聊天边洗了起来。为此,吓得马良每次将内裤换下来后都自己偷偷的立即洗干净放起来,不然,即使压在床下也会被她翻出来的。对张迎chūn和许玲玲对她的态度,她不管不顾,有时凑上去说几句话,有时就不说话,在宿舍里整理床铺、打扫卫生,若是临近中午,她就会动手做饭,好像她已经早就是这个屋子里的主人一样。 这事弄得马良很无奈,张迎chūn和许玲玲在她来时,都不怎么好意思再去办公室了,好像她们成了多余的人了。无人时,张迎chūn拧着马良的胳膊说,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怎么她了,她怎么对你这么上心啊。马良也对刘会计说过几次,让她不要这么忙了,他能够照顾自己。而刘会计则说,男人都是很邋遢,粗心,身边没有女人怎么行,再说这半年多了,看他身边的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照顾男人的料。马良知道这话若是让那二位听到,刘会计就危险了。 随着天气的变暖,人们身上的衣服逐渐在减少,身体也轻快了许多。许多孩子都在chūn天快要来临的时候身体生长的很快,爱玩的天xìng依然很浓。马良有意识的挑选了一些古人描写初chūn、仲chūn、暮chūn的诗词来让他们背诵,在风和rì丽的时候带着他们到运河边观看和体会运河水绿风微暖的意境,去梨园、杏行、桃园等地去追寻红杏枝头chūn意闹、花褪残红青杏小,让他们品味古人在观察景sè时的观察点和描写事物时用词、用字的思路。 一天上午,马良正带着学生们在运河边的大堤旁寻找、采摘野菜,让他们认识不同野菜的名称,药用价值,是否适合食用。一个学生跑了过来,告诉他,张老师让他回学校,上级有人来了。 马良只好中止了这次生物课,带头学生们回到了学校。 到办公室里,看到张校长和刘老庄的李校长在陪着上次来过马庄小学的县教委刘股长,还有二位不认识的人在喝水。看到马良进来了,李校长连忙向刘股长介绍:“这就是马良马老师。” 马良站在自己的宿舍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李校长。李校长对马良说:“乡教育组新来的刘校长。” “我与小马早就认识,年前因为全县统考的问题,我来过马庄小学。这次我到马头乡教育组来工作,还是到这里来看看小马老师。”刘校长说。看来刘股长从教委被派到这里来当乡教育组长了,马良想。 “这位是乡中学的宋校长和高校长。”李校长向马良介绍另外两位。 “小马,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的课,没有别的意思。”刘校长对马良说。 没有别的意思?马良想,若是没有别的意思你们还不来呢,这话就是明白的说明了就是有其他意思才来的。他瞟了一眼李校长,发现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各位领导能够来听我讲课,我很高兴,但我讲的太烂了,恐怕会让你们笑话。”马良谦虚地说。 “你不要谦虚,马老师,有什么你就讲什么,你讲什么我们就听什么。”旁边宋校长说。 马良再次抬头看着李校长。 “你就按照领导们的意思办吧,一切随你。”李校长还是面无表情地说。 马良领着人们进入教室,张迎chūn忙着从她教的班里找来几张小凳子,也陪着人们坐在了教室后面。 在进行了上课前的一系列仪式后,马良说:“各位同学,刚才我们在野外认识了许多种野菜,也亲自品尝了一些野菜的味道,了解了一些野菜的作用。现在这堂课请各位同学对刚才的那堂课进行一下描写。三十分钟后将写的作文交上来,在班上进行讲评。” 马良发觉李校长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可能为自己能让听课的人们听到这样的一堂课而感觉高兴。 讲完后,马良坐下来,没有理会在教室后面的人们,而这几位听课的校长谁也没有动,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学生们写作文。 学生们看到有这么多人在教室里不敢说话,即使交谈时也低声的与同桌低语,完全没有平rì互相交流时的zì yóu和随意。马良对学生们说:“前十分钟,可以相互交流,由于学校领导在听课,不能随便串桌。” 学生们得到这一命令,登时活跃起来,交头接耳,相互诉说刚才在运河堤边的活动和感受。马良看时间倒了,敲了敲桌子说,“时间到。”霎时教室里恢复了安静,学生们开始俯首写起了作文。 到了收作文的时候了,马良让学生们自己宣读自己刚才写的作文,一位学生宣读完以后,让其他同学给提意见,并让宣读作文的学生解释对同学们的意见是如何看,把作文怎么改。到下课时共五位学生读了自己的作文,令马良都惊异的是这五个学生的作文角度都不一样,有的写记叙文,记录他们这次生物课的过程,有的写成说明文,说明野菜的作用,还有的就是纯描写,写野菜的形状,更让人称奇的是一个学生将作文写成了抒情文,抒发作为一棵生长在旷野中野菜的情感,希望得到阳光、雨露和人们的关爱。 下课后,宋校长和高校长从学生们手里将作文要了过去,不仅是宣读过的这几个人的,而是全班学生们的。 刘校长回到马良的宿舍后,对仅三年级的学生们就能够写出这么好的作文来一直赞不绝口,当看到学生们写在纸上的作文时更加惊叹,连呼,“能够夺得全县第一,果然名符其实。” 第二天上午,刘会计又来到了马庄小学,一进门,没有理会张迎chūn和许玲玲的白眼,拉着马良说:“昨天李校长和宋校长吵起来了。” 马良挣脱了刘会计的手,问道:“为什么?” “还是因为你。”刘会计说,“县里抓考试成绩,而乡里在全县考试成绩最好的就是马庄小学你这个班,上次李校长想把你调刘老庄学校,你没有去。李校长认为即使你在小学也还是全县最好的,强把你调走,到初中以后成绩上不去,这边的成绩再落下来就不合算了。想让你把三年级教完再说。” 张迎chūn和许玲玲虽然讨厌刘会计,但这事涉及马良,她们还是坐下来听她叙说。 “哪知道,乡中学的宋校长却相中你了,向李校长要人,想把你调乡中学去。李校长当然不同意了。他们就去找新来的乡教育组刘校长,让刘校长向刘老庄学校要你去乡中学。李校长还是不同意,昨天他们一起找刘校长,刘校长说先来听听课,看看是不是适合教初中。昨天在你这里听完课以后,宋校长和高校长请乡教育组的刘校长和李校长到乡里饭店吃饭,请李校长高抬贵手,放你去乡中学,李校长说什么也不放。因为喝了点酒,两人就干了起来。”刘会计小嘴不住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这个校长一会儿那个校长的,把马良听的头都感觉有点大。 张迎chūn和许玲玲相互看了看,一齐看着马良。马良摇了摇头说,“到上课的时间了,你们三个女人聊吧,我去上课了。” 说完,晃着身子进了教室。另外两位老师一看主角走了,她们是不在这儿奉陪的了,也都没有说话就各自进了教室。登时将刘会计自己留在了马良的办公室。 刘会计恨得牙痒痒,这两个臭女人,就看自己不顺眼,自己来这里找马良关你们屁事,一个个好像马良的情人似的。有本事上半年早干什么去了,有这么好的条件,天天在一起还追不上他。 马良在教室看着刘会计骑车走后,又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张迎chūn和许玲玲也都相继回来了。三个人坐了下来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张迎chūn说:“看来是非走不可了。” “可能走不了,李校长不是已经坚决不同意了吗?”许玲玲说。 “即使不去乡中学,马庄小学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张迎chūn说。 马良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李校长不同意自己去别的学校,但也不可能让自己再呆在马头小学了。李校长在考试成绩的压力下,绝对会将自己调到学校里发挥更大效益。 若换个学校,绝对不可能再找出如眼前这两个xìng格、脾气这么相合的同事了。而每天晚上的学习也将变换为别的方式了。 第二十二章 在朋而来,酒必酣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一天下午,上完第一堂课,马良正在办公室喝水,突然看到在大学时自己的舍友加饭友高轩站在学校的院子里,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小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当他走出门,高轩看到他一下子跑过来,紧紧抱着他,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说,“你小子可急死我了,这多半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来跑到这个地方来享清静了。” 马良也感觉心里热乎乎的,看到高轩竟然眼里含着泪,特别受感动。 到宿舍里,向张迎chūn和许玲玲介绍了高轩,许玲玲给高轩倒了杯水,她们就出去上课去了。 高轩按照毕业时马良留下的联系地址找到马良的老家后,父母告诉他在马庄小学,他一路打听着直到下午才找到这里。 高轩询问了马良毕业后到这里来的经过后,向马良叙说了他毕业后进了他们县的一中,许多同学多半都在本市县的高中,在初中的仅二三个,而作为班上才子的他却在最偏远的小学任教,真是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在两人谈话中,都没有谈及他们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马良的恋人,似乎都将她忘了一样。 一堂课结束后,他们还在聊着,张迎chūn和许玲玲看他们聊的这么热闹,笑着说,“都说妇女们看聊天,看你们两比妇女们说话还多呢。” “我们在一个宿舍四年说话都没有完的时候,更不用说一个小时了。”高轩说。 “你看,我们聊天,两位女士有意见了,不如这样,你到我们小学来一次也不能白来,怎么样也得给我们的学生讲一课啊。”我说。 “好啊,我们也有机会听听教高中的老师讲的课,这机会真难得。”许玲玲说。 “给小学上课,我还真不熟悉,真不知道讲什么。”高轩有些难sè的说。 “这你不用担心,你就讲你最擅长的宋词就行,别讲作者、别讲发展史、别讲离别愁绪、别讲词牌名、别讲用韵,其他的你想怎么讲就怎么讲。”马良说。 “那我还是别讲了,除了这些还能讲什么啊。”高轩说。 “能够讲别人讲不出的东西,才是大学问啊。我相信你的能力。”马良鼓励高轩道。 几个人依次进入教室,马良向学生们介绍完高轩后,说今天这堂课是由高老师来给同学讲宋词。然后就到教室后面与张迎chūn和许玲玲坐在一起了。 高轩这家伙别说还真行,在办公室里推说自己不行,但一站在讲台上jīng神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他本家范仲淹的渔家傲这首词,然后领着学生们读了三遍,开始解说这词的用意境、用字和一些里面的典故。在里面他解说透彻,说情、渲染很到位,学生们以及马良身边的二位老师都让他给说的热血汹涌,爱国爱家之情更深。讲完这首后,又再次在黑板书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这次没有给学生们领读而是用行书写完后,自己大声诵读,扬头挥手的讲了起来,上课前,马良与他所说的约法五别讲都抛到了脑后,这一堂课足足讲了有一个半小时,中间,马良低声告诉学生们,让他们有去厕所的就直接去,不用请假。他知道高轩讲宋词若是高兴了能讲三个小时不停顿,可小学生们可受不了啊。 好不容易等高轩讲完后,马良带头鼓掌,两位老师和学生们才热烈的鼓掌道谢。 回到办公室后,许玲玲满怀敬佩的说,“真没有想到,平时读起来,晦涩难懂的词,经高老师一讲竟然能够有这么大的鼓舞力,若是能当兵,她也立即就参军,去建功立业。” “高老师真不愧是教高中的,水平就是高,我若是当初能有你这么有学问的老师,也一定能够考上好的学校了。”张迎chūn羡慕地说。 “别这么表扬我啊,天天与你们一起共事的马良,他在学校可是才子啊。他比我强。我就是宋词稍喜欢一点,他可是门门功课都是优,替历史系的学生们考试。”高轩说。 “别瞎说了,晚上我们兄弟们好好的聚一聚。你坐一会儿,我去买点菜。”马良说。 “你别忙活了,晚上这饭我和许老师包了。也算是我们感谢听了高老师一下午课的酬谢。”张迎chūn说着用手推着马良和高轩,“你们到外面走走,看看这里的环境吧。” 没有办法,马良和高轩只好出来了,屋子里两个女人开始了cāo作。 马良领着高轩在村外走了一圈,经过陈大夫家时并没有领他进去,马良知道陈大夫夫妇不喜欢外人过多的知道他们的故事,他们生活的很安静、恬淡。 在村子里回来的时候,马良买了二瓶白酒和一捆啤酒和一些小店里有的下酒小菜,他知道高轩的酒量不小,来到这里怎么样也得让他喝好才行。 回到学校,她们已经把菜做好,摆放在桌子上了,旁边还放着两瓶酒,许玲玲说这酒是张校长从自已家拿来的,同时拿来的还有一套酒具,一个酒壶和六个小酒杯。马良就怕用小酒杯喝酒,开始时一点点的往嘴里倒,等多了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开始,倒酒时许玲玲不让倒,在高轩的劝说及张迎chūn的劝导下倒上了,四个人可能今晚都有意多喝吧,一开始没有例行的三杯酒,而是直接开喝。先是马良介绍高轩给两位老师,高轩每人一个,然后是介绍张迎chūn和许玲玲,高轩和她俩还是每人一个。完后,高轩要求看他们一个学校的同事怎么喝酒。 可能这几天调离的愁绪一直盘绕在三个人的头上,几天以来都没有以前那样心顺。张迎chūn说,“这几天感觉很不高兴,总不知道哪一天一个调令来了,马良就跑了。今天不管那些了,我先与马良喝三个。”说着自己连干了三杯。 马良也只好陪着喝了三个,正想说话,许玲玲说,“我想的和chūn姐想的一样,天天在一起时,感觉不出珍贵来,一想起,不在一起的时候了,就感觉难受。我不会喝酒,既然chūn姐喝了,我也陪三个。”说着一口干了一小杯,随着就咳了起来,张迎chūn用手给她拍着后背一边劝她,“不能喝就少喝点吧,表表意思就行了。” 许玲玲摇了摇头说,“可能我们在这里是最后一次喝酒了,再能够遇到这么一位优秀的同事是不可能的了。今天我说什么也得喝了这三杯。” 马良没有说话,默默的举起杯子来喝了三杯。在马良与许玲玲喝的时候,高轩与张迎chūn也喝了起来。以前知道张迎chūn有些酒量,没有想到在与高轩喝到高兴的时候,两人不用小酒杯而是换成了马良吃饭的碗,将酒倒里面,就如同喝水一样直接倒时肚里。这样的功夫,马良也只能望尘莫及。 许玲玲的酒量是真不行,喝了十几杯也就三两酒时就不行了,嘴里说着,“我得喝,我与马良喝,马良,你别走啊,我舍不得你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马良借酒劲,偷看张迎chūn和高轩,高轩这小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而张迎chūn在桌下用手捏了一下马良的大腿。 高轩故意逗许玲玲,“来许老师,我代表马良敬你一杯,祝你早结良缘。” 马良恨不得立即扇高轩几耳光,这小子明明看出来许玲玲对自己有意思还这么逗她。许玲玲醉眼看了看高轩说,“你不是马良,我与马良喝,来马良,祝你早结良缘。” 张迎chūn急忙过来,拿掉许玲玲手中的酒杯,连拉带抱的把她弄到马良的床上,给她倒了碗水放在旁边。许玲玲躺下后没有几分钟就睡着了。 安顿下许玲玲后,三个人又开始喝酒。 这次人们不再用小酒杯而用碗了,一瓶酒分到三只碗里,几乎全是多半碗。 高轩看着张迎chūn说,“什么也不说了,我兄弟在这里,全凭大姐多照顾了,我与兄弟两人一起敬你一碗。”说着一仰脖,多半碗酒倒进嘴里。 “你这兄弟,就如同我的亲兄弟一样,谢谢你能来这里看他。”说着张迎chūn也仰面将酒全喝完了。 马良发愁了,这么多酒,一口喝下去确实困难,只好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高轩说,“良子,你学习、泡妞行,喝酒,你真不行。” 马良一仰脸,将酒直接倒进喉咙里,感觉如同有一条热线进了胃里一样,急忙拿筷子夹了几口菜。张迎chūn看他这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良子,看你这样子真是还像刚毕业的学生一样,真可爱。来大姐与你喝一个。” 说着拿酒瓶给马良和她自己都倒了半碗,没有看马良自顾自的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马良见张迎chūn喝干了,也只好端了起来,还是如同刚才一样,仰面直接倒了进去,至于是什么滋味就不管他了。 高轩也有些多了,说你们喝酒怎么能不拉我呢,我也陪着,说着自己倒了半碗也喝了进去。 白酒喝完后,高轩硬是要再每人喝两瓶啤酒,结果刚喝了一瓶半他就跑到外面狂吐不止。马良也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只听张迎chūn说,“我得回家了,良子送我。” 第二十三章 说客来了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一觉醒来,马良惊觉自己**的躺在张迎chūn家的床上,口里渴的厉害,正好床头上放着一杯温水,拿过来喝了,才舒服了些许。 张迎chūn从外面进来,看马良醒了,笑着说,“你这小坏蛋,昨晚醉的那样了还想吃腥。快起来叫你同学到这里来吃早饭吧,我已经做好了。” “我怎么在这里睡的啊,我都不知道昨晚怎么来的了。”马良说。 突然马良想起,高轩这小子还在学校与许玲玲在一起呢,急忙穿衣服,边说,“也不知高轩那小子,昨晚与许玲玲怎么过的,若是把许玲玲给办了,那可坏大事了。” “没事,你那同学也就是嘴上的功夫,就他醉的那怂样,白给他都不行了。”张迎chūn大大咧咧地说。 马良还是不放心,一溜小跑的到了学校,宿舍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高轩还在床上趴着呼呼大睡,没有脱衣服,身上盖着被子,而许玲玲却没有在屋。回身看许玲玲端盆水正向宿舍走来,脸上毫无昨夜的酒态。 看到马良在门口,许玲玲看着马良的脸在笑,突然问:“昨晚睡得好吗?” 马良霎时脸sè通红,顾左右而言,“怎么高轩这小子还不醒啊。麻烦你照顾他了。” 把高轩喊起来后,三个人一起到张迎chūn家吃早餐,张迎chūn盛饭的时候,许玲玲走到卧室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回过头来时,马良发现她的脸红了。 四个人饭事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正是年前给马良办理工资关系的王会计,他看到有四个人到学校来,里面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感觉很疑惑,总不会李校长在暗地里又找了一个老师吧。 到了办公室,幸亏早上许玲玲将房间给收拾干净了,不然一屋子的杯盘狼藉,真不知该怎么向王会计解释。 马良向王会计介绍了他的同学高轩,王会计握着他的手说,“你看你们毕业后就在县城高中教书,不但挣的工资高而且能够找个好媳妇,哪像你同学啊,在这么个小村子里,就是教出花来,也不到好媳妇啊。” 马良没有想到王会计对自己同学第一句话就这个,总不能这家伙到这里来是为自己保媒拉线的吧。 寒暄过后,王会计说,“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你工作的事来的,你也知道,为了你的事,乡中学宋校长和你们学校李校长大吵了一次。但吵架不能解决问题,靠嗓子喊是不能喊出好成绩来的。重要的是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要把粉擦在脸上而不是把粉抹到腚沟子里。” 这家伙说了半天马良也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所说的虽然都与他有关,但并不是他自己所能左右的了的。 “我不管他们吵不吵,他们吵他们的,我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你是喜欢去乡中学教书,还是喜欢到刘老庄教书。”王会计终于揭开了来的目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乡中学了。”高轩插话道。 “对不起,王会计,这两个地方都不乐意去,我在这里快一年了,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同时,这班学生也离不开我,我得对他们负责。”马良说。 “在马庄小学的想法你不要有了,绝对不可能让你再在这里了。”王会计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张迎chūn和许玲玲同时急急地问。 “为什么?他在这里是浪费,是大材小用,一个正牌的本科生在一个小学里教书,而乡中学及各个初中都是高中毕业或是中专生来教,哪一个当领导的也不能这么不想事啊。”王会计很是气愤。 “当初你们分配他到这里来教书,现在又说在这里浪费,大材小用,早先干什么去了。反过来正过去都是你们的理啊。”张迎chūn也气鼓鼓的说。 “就是啊,学生们刚适应了,又换老师。”许玲玲也在旁边嘟囔。 “你们先去上课,我与马良聊聊。”王会计对她俩说。 张迎chūn和许玲玲办法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办公室,在教室里是否能够专心上课那是另说了。 看看屋子里仅有他们三个人了,王会计说:“小马,我爱惜你是个人才,在这里太可惜。你还年轻,还有更适合你的舞台让你去展示。虽然在这里你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但换一个不同的环境可能更加适合你。你同学也在这里,你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现在你们已经分出高低来了,虽然你和你同学现在不承认,但在我们眼里,你与他的距离,你可能得用好几年也不一定能够追得上。” “你在这里当老师,是很轻闲,这里没有其他的闲杂事,但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一到晚上电视一关,整个几十里就没有声音了。除了这些以外,你的年龄也已经到了找对象的时候了,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你想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到这里来呢。即使来了以后,你们的孩子到时怎么办,再像你们小时候那样,将你以前的路再走一遍吗?”王会计说话不容别人插话,一句接一句。 高轩也说,“马良你还是去乡里吧,在哪里生活环境和条件毕竟比这里强多了,王会计说的对,他这么大年龄了,跑这么远的路来,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马良感觉自己真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即使王会计不来这里与自己谈话,学校也会将自己调走的,诚如王会计所言,在追求教学成绩的今天,学校不可能放着自己这个大学生不用而让不如自己的老师在那里拖后腿。既然走就去条件较好的乡中学吧。 “王会计,感谢你老这么远来劝导我,我走可以,但我得把三年级教完,新学期开始时再去其他学校。不然,我宁可不走,我不能耽误我教师生涯里的第一批学生。”马良坚定地说。 “好好好,”王会计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问,“你是去乡中学还是刘老庄?” 高轩说,“当然是去乡中学了。” 马良没有说话,王会计看了看他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先安心教书,年级升级考试完后再说。” 送走高轩后,rì子过得很快,也很平静,除了每周的刘会计来以外没有什么烦心事。刘会计有时会将一些消息向他们公布,如学校什么时候将要进行考试啦,哪位老师家庭闹不和啦。马良懒的听,而张迎chūn和许玲玲对她也没有好感,刘会计的表现也没有开始活跃了。马良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刘会计就会不再来给他添麻烦了。 第二十四章 女老师的脚崴了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由于知道了马良将很快离开马庄小学,张迎chūn表现的特别明显,每周都要偷偷的拉着马良来一次。并且说,只有把马良伺候的舒舒服服了,等他在外面饿了的时候才能想起她的好来。而许玲玲则有些忧愁的看着他,聊天时总是说,以后再相看马良就得去乡里专门看了。 马良也倍加珍惜与陈大夫夫妇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那里去学习、练功、聊天,听两位老人说些历史掌故,他们所说的历史与马良在学校里学的总是有一些较大的出入。 升级考试的严格出乎老师们的意料,全县老师监考大轮换,以乡为单位抽签到各年抽到的乡镇去监考。各乡镇又打破原有学校的老师编制,交叉组织。马头乡抽中是到沙窝乡监考,到马头乡来监考的是枣杭乡。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上次与马良在一个考场监考的那位女老师这次又与马良分在了一个小组,还是在一个考场监考。而她也知道了这个相貌还算可以的青年就是上次全县统考夺得第一的人,所以这次见了面并没有再给他冷脸,而是热情的打招呼。马良心里不高兴,这人也太势利了吧,上次自己就像臭狗屎一样,走路都转着身,生怕沾上自己的晦气。而现在却热情主动的招呼。 因为是在外乡监考,路程较远,提前一天老师们就到达了乡zhèng fǔ所在地的沙窝中学,在沙窝中学再次进行分学校抽签,他们又非常不幸地抽中了该乡最远的林子学校。到了林子学校安排好睡觉的床铺,看过了考场,闲下来的时候,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老师们都三三两两的到学校外面走走,看看这个学校周围的环境。马良正在分给他的宿舍里鼓捣,他想把宿舍弄提干净一点,虽然只睡一晚上,他也不想在太坏的屋子里睡,他认为若屋子环境不好,除了晚上做噩梦以外,办事也会不顺利。同时,还带了一些书,摆放在桌上,预备晚上睡前看上几页,这是在上学时就养成的习惯。正在这时那位女老师,找上门来了。 她想找马良一起到外面走走,对这里很陌生,怕迷路或是遇到坏人。这是女孩子们的通病,不管在平时多么张牙舞爪的女孩子,只要在陌生的环境里,就会从内心里变得很小胆。 马良看看屋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洗了洗手,同她走出校门。 学校在村子的南面,离村子有大约一里的路,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与马头不同的就是树木较多,不是果树,而是小枊树和棘生,路上的土特别厚,一脚下去,深的地方可能要将鞋没了。 两人默默的走着,刚才出来的老师们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阳光的晚霞映照着远处的村庄和树林,给他们涂上了一层金黄的颜sè。 看看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而天sè又要黑了,马良说,我们回去吧。 那位女老师没有说话默默的转过身向来的方向走,突然,她的身体歪了一下,喊了一声哎呀。 马良急忙伸手拉她,她却坐在了地上,用手抚摸着脚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马良知道她是不小心将脚崴了。 马良一边与她说着话,让她不要着急,一边将她的鞋子脱下来,用手轻抚她的脚,不断询问她是不是这里,还是那里。说着话的时候,马良向她的后面一扬头说,看谁来了。她扭头看的时候,马良突然将她的脚向回一扭,疼的她大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马良说:“已经把崴了的脚转过来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走路,估计明天早上就没有事了。” 看着坐在地上眼泪涟涟的这位女老师,马良叹了一口气,“你重不重啊?” “你问这个干嘛。”女老师睹气的说。 “若是不重,我就背你回去。”马良说。 “用不着,我自己能走回去。”她说着极力的想站起来,但起到一半就因为脚部太疼而不得不又坐了下去。 “你现在若走着回去,那明天甚至以后半个月,你都将在床上过了。”马良抱着胳膊对她说。 女老师不再说话了,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好好,我背你回去。”马良说,“这叫什么事啊,你找我出来散步,到最后我去背你回去的。” 马良蹲下身子让她靠过来,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自己则用手搬起她的双腿,用力的站了起来。这位女老师还不是很轻,很有些重量,若不是自去年开始与陈大夫习武,这一下子背她起来,估计有些困难。由于怕掉下去,她用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勒的马良直叫,“你的胳膊轻点劲,想勒死我啊。” 她的前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特别是胸前的两团突起,因为是夏天两人穿的衣服都很薄,马良感觉很明显,走路时随着身体的晃动,在他后背上的女老师也在轻微的摇动,这更加让马良心动神摇。更加要命的是女老师在呼吸的时候,吐出的气息和女老师的体味整个围绕着马良的嗅觉,直往他鼻子里钻。马良扳着她大腿的手,感觉特别丰满、柔软,禁不住轻微上下移动些许。 马良不知道她是什么感觉,但从她的呼吸中可以知道,她的呼吸从开始的平稳,到后来呼吸越来越重,身体也有些轻轻的不易觉察的扭动。 为了打破尴尬,马良问:“我们见过几次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陆丽,在马头小学任教,你呢?”叫陆丽的女老师也询问他。 “我叫马良,你知道在马庄小学。”马良回答。 这样一问一答之后,两人都没有话了,只有沉默,马良感觉样也不也错,能够感受陆丽温润的身体和混杂着各种好闻气味的气息。 经过大约近多半个小时的负重,马良终于将这位女老师背回了学校,在院子里的老师们看他们这样回来了,相互会意的笑了。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小年轻的谈恋爱真够大方的,天还没有黑,就敢背着来回跑了。 “各位老师快来帮帮忙,她的脚崴了。”马良急忙向站在远处向这里看的老师们喊。 人们急忙围了过来,相帮着马良将陆丽放到她宿舍的床上,因为人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学校,相互之间不是太熟悉,仅是认识而已,见她去找马良两人一起出去,而回来时虽说脚崴了,又是马良背着她回来的,以为他们之间是恋人关系,人们都不想过多打扰他们,就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都散去了。 马良将陆丽安顿好后,到外面找学校的老师要了点白酒,准备让人给她擦擦脚,能够活血,重新回到陆丽的宿舍后却发现人们都走光了,陆丽一个人躺在床上,眼里还含着泪,样子特别可怜。 马良说,“我找点白酒,给你擦擦脚,这样明天就能正常活动了。” “都怨你,背我回来,让人们都看见了,明天回去后,还不都说我闲话啊。”陆丽气鼓鼓的说。 “呵呵,我若不背你回来,你自己在哪里坐到什么啊。”马良笑着说,其实也是,与自己一起散步出去的,却让自己给背回来的,虽说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把脚崴了,但让一个不怎么相识的同龄男人给背回来,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说着话,马良将她的脚扳过来,感觉很柔软,不禁用手在上面抚摸了一下,倒出了些白酒,在上面磨擦起来,直到感觉手心有些热了,才停止,拉过薄被将脚给盖上后说,“这么漂亮的脚,可不能让别的男人乱摸乱动啊。” 马良做这些活的时候,陆丽瞪着眼睛盯着看,见他用手将酒抹在自己的脚踝上,然后不停的用手磨擦,心里感觉也像脚踝一样热了起来,希望那手擦的面积再大一些,持续的时间再长一些。完后,那个男孩与自己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到了晚饭时间,马良到厨房将陆丽和自己的饭都打回了她的宿舍,因为是监考,学校的饭菜做的还不错。饭后,马良将做饭的大婶拉出来,给了她十元钱,让她饭后照顾陆丽一下,因为一个小伙子照顾女孩休息、如厕太不方便了,再说陆丽了不可能让他去做这些。 第二天,马良去看陆丽时,已经能够下床自己走动一些了,但还不能使劲,一使劲就疼。马良又用酒给擦了一遍,叮嘱她少活动,尽量不要用那只崴了的脚走路。 监考时,因为与陆丽在一个考场,一些走路的活自然都是马良的事了,陆丽到了考场后就是坐在教室后面看着,即使能够发现有作弊的学生,也只能用言语提醒、jǐng告一下,而不能像以前那样上前去制止、惩戒了。 考试完后的当天并没有让老师们回原来的学校,而是集中到沙窝中学又过了一夜,准备第二天在这里对考试试卷进行评判。在沙窝中学,马头乡的老师们基本汇合齐了,各自与自己学校或熟悉的老师聊天,逛街,刘老庄学校的老师们自然也凑到了一起,在外乡虽然仅过了一夜,再次见面好像隔了好长时间一样,张迎chūn和许玲玲围着马良说个不停,而陆丽则与马头小学的老师们在一块聊天,但眼睛却不时的看着马良他们。 女孩可能很敏感吧,许玲玲感觉那个女老师总是向他们看,就捅了马良一下说,“那边那个漂亮的女老师,你们认识吗。” 听许玲玲说话,张迎chūn也转头顺着许玲玲指的方向看去,见一个女老师,相貌清秀,很漂亮,正向他们看过来。 “认识,他们说是我女朋友。”马良笑着说。 “一天就成女朋友了,真够快的。”许玲玲说。张迎chūn说,“别听他瞎说,一点准也没有。不过这女孩子与你倒是般配。” 许玲玲听张迎chūn这么说,转过头认真的注视了陆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第二十五章 醉酒涂鸦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刚回到马头乡,就见教育组的王会计笑迷迷的站在门口,一边与老师们打着招呼,一边左右回头的在寻找人。当看到马良与马庄小学的三个人时,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向张迎chūn和许玲玲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拉着马良的手说,“小马,来我与说几句话。” 马良与王会计走了没有几步,扭头看张迎chūn、许玲玲还站在原地,而王会计也回头看见了她俩,向她俩扬了扬手说,“你俩先回去吧。”拉着马良就向乡zhèng fǔ院里走,力气还很大,可能怕马良挣脱他的手跑掉似的。 在王会计办公室,给马良倒一杯水,然后坐下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好像马良不在房间里一样。 马良奇怪了,王会计在门口将自己拦了下来,到他这里却一言不发,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闷坐了好大一会儿,王会计把报纸都翻过来倒过去看了有三遍了,估计连报缝里的广告都快背过了,还是不说话。马良实在憋不住了,“王会计,你这么急急的把我拉到这里,又不理我,倒底有什么事啊。” “别急,你在外面这几天监考受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我请你吃饭。”王会计笑了笑说。 “哪能让您破费啊,年前你给我办的工资关系,我还没有感谢您呢。今天晚上还是我请您吧。”马良谦虚地说。 “你才挣多少啊,留着你那点钱娶媳妇吧。”王会计说着,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你有对象了吗?” 听到马良的否定后,立即眉开眼笑地说,“有目标了吗,想要个什么样子的,我告诉我老婆,她特别喜欢给人说媒,说成一家媒,当事人没有什么,她却能高兴好几天。” 两人正聊的热乎,门被撞开,马头乡中学的高校长从外面进来了。 高校长看到马良在这里,并没有感觉意外,向他点了点头,马良向高校长打了声招呼。王会计说,“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走,我们喝酒去。” 马头乡zhèng fǔ驻地就一条街,街上只有三家饭店,人们不是去这家就是去那家,这些校长们与各家的老板混的都很熟。他们三人到了马良第一次吃饭的那家,高校长在前面领着,他们穿过门口的大厅,进入到后面的院子里,在那里有一个个的房间,他们进到最里面的一间。 坐下后,高校长张罗着点菜、要酒,王会计则坐在一边喝水吸烟,马良不会吸烟,就一杯杯的喝水。 “傻小子,别喝这么多水,一会儿喝酒的地方就没有了。”王会计笑着与马良开玩笑。 高校长张罗完后,坐了下来,询问马良的基本情况,无非就是老家是哪里人,在哪里上的学等等。正说着话,教育组的刘校长和乡中学的宋校长推门进来了。 马良明白了,顿饭是乡中学想暗中将自己挖走的鸿门宴,直接与李校长要人不行,就从自己这个当事人下手,来个釜底抽薪,看来他们是真下了功夫了。 想到这里,马良站起来说,“各位领导,我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们喝酒了,改天我再好好的请请你们。我先走了。” “坐下,哪也不能去。你小子想跑啊,门都没有。”王会计一把抓住马良的胳膊。 “你们别难为我好吗,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李校长若不同意,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马良只好实话实说了。 “好,这小伙子不错,不亏是我的兵。”这时李校长在门外高声的说。 这下,马良安静下来了,原来,人家都安排好了以后才让自己参加的,也就是说不管自己的态度怎么样,自己的工作都已经由他们给定好了。 李校长进来后顺手在马良后脑上拍了一下,“行,没有给我丢脸。” 刘校长说:“今天我们在这里,不说其他的事,就是喝酒,每人必须至少七两以上,不然不是老爷们。” 桌子上就是马良年龄小,而且没有职务,所以倒酒的重任没有任何争议就完全落到他身上了。除了倒酒,喝酒也是另一个任务。 两瓶白酒喝完后,人们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宋校长大倒苦水,“一个学校三十多个老师,不上班的近十个,上班却不干事的有四五个,干事却干不了事的有十多个,能够拿得出手的老师不到十个,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孕,县里来听个公开课都找不到合适的老师。而乡里却还不断的往里面给塞许多当官的亲戚,到里面不但干不了活,还搅和的干活的也不干了。” “谁说不是呢,一个个的关系户都进来不想干活,而且工资都不低。这几年有好老师县里都留下了,哪里还能到我们这里啊。”李校长喝了不少也开始发牢sāo。 “得了吧,有好老师你也不用,还不如让给我们呢。”高校长借着酒劲说。 “都别说了,小马,你与我们这些老头子喝酒,怎么也得表示点真心吧。光每个人表示一下就完了可不行。”刘校长打断校长们的牢sāo,对马良说。 “对对,小马,你最年轻,你先与宋校长和高校长喝,敬他们每人三杯。”王会计说。 人们中断了话题,开始与马良喝酒。这些人都是酒场上的老手,马良一圈下来,几乎一瓶酒就没有了。 李校长有些伤感地对马良说,“你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太年轻了,我不忍心让你在刘老庄呆一辈子,那样就把你耽误了。到乡中学去吧,那里条件好多了,很适合你。” “谢谢李校长,我敬你三杯。”马良说。看着李校长脸上纵横的皱纹,被晒的黑黑的皮肤,真不敢相像,几十年后,自己也会他那样快退休了还在这里艰苦地工作吗? 几个人喝的都有些醉意了,走出饭店后,王会计将他办公室的钥匙扔给马良说,“你小子今晚别回去了,就在我办公室里凑合一晚上吧。” 摇晃着回到了王会计的办公室,由于喝多了酒,想喝点水,掂了掂暖水瓶却是空的,只好到外面来找点开水。看到后排办公室里亮着灯,掩着门,走过去里面没有人,在桌子上有一个暖水瓶,马良将那个暖水瓶里的水倒进他捎去的里面后,要离开时,看到桌子有一份马头乡基本情况介绍。 马良将暖水瓶放在一旁,拿起来仔细地看了起来。粗粗浏览了一遍后,马良感觉这个介绍写的太简单了,连他的学生都能够写出这样的东西来,纯粹就是最基本的东西,人口、村庄、土地和企业等,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文人的天xìng,这时在酒jīng的作用下显现出来了,旁边有稿纸,马良掏出笔,按照说明上的基本数据,将马头的基本情况分成了四部分来写。一是最基本的情况,二是马头的农业特sè优势,三是工业特sè优势,四是人文特sè优势。洋洋洒洒的弄了好几千字。 写完后,暖水瓶也没有拎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十六章 离开马庄小学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第二天睡到太阳很高了,马良才起床,本想再在床上躺一会儿,忽然想起这是王会计的办公室,若他来上班时看到自己还在睡懒觉,太不好了。急忙起床,收拾完后,正想离开这里,发现钥匙在自己手里,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交还给王会计,站在院子里正发愁的时候,看到上次抓自己自行车把的那个妇女正好经过,可能早上还没有睡醒,并没有看到马良。 马良向前与她打招呼,她才转过头来,惊奇的喊道,“你还在啊,我以为找不到你了呢。” “别喊,我求你件事。”马良说。 “求我?好啊,说吧什么事。”她说。 “请你把这钥匙,一会儿交给王会计。”马良将钥匙拿出来递向她。 她并不接,而是看着他说,“你是干什么的?与王会计是亲戚吗?” “不是,我是马庄小学的老师,昨天晚上太晚了,没有走了,就住在王会计的办公室了。”马良老老实实的说。 “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上次看到你一次,你溜走了,让我挨了一顿说。”那妇女说。 “我们又不认识,你找我做什么啊。”马良奇怪的问,心想这女子这么难看,不会也看中了自己了吧。 “你还问我,上次因为有急事,让你把材料给捎到办公室,你倒好直接给送到刘书记那里。对着水利局的局长高谈阔论,让刘书记和赵局长都对你说好,特别是刘书记让我找到你,去见他。可我哪知道你是谁啊,为这事没少挨批。”她说着。 马良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子叫李朝霞,自己上次在乡zhèng fǔ办公室接到电话将材料给刘书记送去,没有想到还有人惦记自己呢。 “朝霞姐,麻烦你了,快到上课的时候了,学生们都还在等呢。”马良说着将钥匙再次递给李朝霞后,急忙骑上自行车回马庄小学了。 一到学校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迎了上来,关切地询问王会计昨天留下他有什么事。 马良轻松地说,没有什么事,就是叫他还有几个人一起吃饭。 正说着,刘会计骑着车子也到了,见到马良后大声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在这破地方还没有呆够啊。快点,来我帮你收拾行李,我们一起去报到。” 这时候马良恨不得立即掐死刘会计那张上下翻动的嘴,他本想悄悄的走,不想走的时候造成悲伤的气氛,哪知道来这么一个玩艺,将事情全捅出来了。 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惊奇的望着马良,张迎chūn说,“这么快,今天就走?怎么这么快,说走就走呢。”说着话,眼泪流了出来。 许玲玲也说:“你真走啊,怎么不告诉我们呢。”眼圈已经红了。 “啰嗦什么,快来收拾啊,你看,什么也没有动呢,哪你有这样的啊。”刘会计还在不停的说着。 “滚,滚出去,别在这里添乱。”马良终于忍不住了,冲刘会计吼道。 “你?你!你这么对我说话,我全是为了你好,你不识真假人。不就是到乡中学吗,有什么可牛气的。”刘会计气气的说。 “你滚,这里没有你什么事。”马良再次说。 “呵,看着这两个sāo货舍不得你走,掉几点泪,你心疼了。不拿我当回事了。”刘会计恨恨的说。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刘会计的脸上出现了十个指印。 马良不想让她这张臭嘴在这里再放臭气了,这样品xìng的人天天与自己掺和,自己可能也要受她影响,开始变得没有人情味了。 “他妈的,你敢打我,老娘我与你拼了。”刘会计说的声音很大,跳的高度也不小,但就是不向马良这里冲,因为她知道,马良能够打她两巴掌,就能够再打她四巴掌。 张迎chūn和许玲玲红着眼睛看着刘会计,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前劝解和拉架,心里特别爽快,这样一个眼睛势力、满口污言秽语的人若天天緾着马良,她们看着心里也很别扭。 刘会计感觉自己在这里也沾不了什么光,看样子这三个好得好像已经穿一条裤脚了,再在这里闹,传出去会更加不好听,这个仇先记下了,等有机会再说,想到这里对他们说,“别以为老娘上赶着你,没有人要。追老娘的人多的是,到时你给老娘提鞋也不配。”边说边推自行车走。 张迎chūn说,“你那鞋还用提吗,没有鞋帮和鞋跟。” 旁边的许玲玲听张迎chūn这么说一下子就笑了。 看着走远了的刘会计,一丝离别的悲伤又浸在了他们周围,张迎chūn没有说话,而是到办公室里开始收拾起马良的行李来了,许玲玲也跟着走了进来,一起收拾。马良坐在桌边,看着为自己收拾行李的这两个女人,心里真不舍不得就此离开。 到自己班上,学生们正在写大字,一个个安静的低着头一笔一划的写的很用心,字体都控制的很好,看到马良进来,有的学生仰起小脸,对着马良笑了笑,露出掉了牙的小嘴,显得特别可爱,马良只感觉心里酸酸的,多么好的学生啊,这么苗子正是茁壮成长的时候,需要自己手把手教导,自己却要离开了,不知道接替自己的老师是谁,这些孩子们的学习jīng神还能不能保持的下去?能不能适应新老师的要求? 本来想与学生们告个别,但不知道说些什么,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在孩子们面前失态,想尽量给孩子们保留一个美好的形象。 马良到陈大夫家与陈大夫夫妇诉说了调动的经过,陈太太说,顺其自然,不强求,不委屈。 中午,张迎chūn说什么也得让许玲玲和马良到她家吃饭,马良无法拒绝只好与许玲玲一起去了。整顿饭,三人都没有怎么说话,酒也喝的很少,用张迎chūn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心情。 下午,马良以学校里不能没有老师为理由,谢绝了张迎chūn和许玲玲送他的行动,实际在心里是怕到时她俩受乡里其他教师的流言,刘会计无法对他怎么样,可能会将怨气发在她俩身上。马良打定主意,只要刘会计敢有什么小动作,他将让她付出十倍的代价。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所喜欢的女人还称男人做什么。 马良驮着行李走进了乡中学。 第二十七章 调到乡中学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刚把自行车支在了乡中学办公室门口,突然感觉肩头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陆丽,站在他后面满面笑容的在看着他。 “你是不是调这里来了?”陆丽问,女人一般都喜欢问个为什么。 “是啊,不行吗?你呢,”马良说。 “行不行关我什么事,我到这里是高校长亲自到我们学校要来的,是重点人才。”陆丽仰着头高傲地说。 “唉,与你比我可差远了,我到处求人,托关系,好不容易才让我来先试试,若不行还是回马庄教小学。”马良看到陆丽这样子有意地斗斗她。 “这样的话,你可要仔细的教课啊,争取考个好成绩,到时把关系转过来。”陆丽的心地不坏,听马良这么说立即热心的给出主意。 马良按住想笑的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说,“以后,还得请陆老师多多帮助才行。” “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得到的。”陆丽豪爽地回答。 “别聊了,快来报到,你们谈恋爱也不能影响工作啊。”高校长站在教导处门口大声说。 陆丽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与马良一起进了教导处。 办公室里已经有五个老师了,看样子都像是这次调进来的,年龄都不是很大。宋校长先对各位老师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希望新来的老师能够发扬原来好的工作jīng神,把教育工作做好。接下来高校长给新来的老师们安排具体工作,原来高校长既是副校长又是教导主任。 给马良安排的是初二年级的语文,陆丽是初二年级的英语。当听到高校长宣读让陆丽教英语时,马良发现陆丽脸上出现了微小的汗珠,脸也有些发红。知道陆丽可能不擅长英语,但不知道为什么高校长事先不征求一下任课老师的意见。 散会后,马良随意的向陆丽问了一句,你语文教的不错,是吗。 陆丽站下看了马良一下说,“不错有什么用,让我教英语,我最烦英语了。” 马良没有说什么,推着车子到自己宿舍去安排行李了。 将自己的宿舍安顿好,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找到高校长办公室,正在里面制作课程安排,见马良进来,很热情的招呼道:“小马有什么困难?什么事情吗?” “我想与陆丽老师调一下课,让她教语文,我教英语。”马良说。 “为什么?”高校长笑迷迷的说。 “我喜欢教英语。”马良说。 “好,我考虑一下。”高校长说。 第二天,陆丽问他是不是他向高校长要求的调课,马良否认了。 老师们的办公室是一个年级一个大的办公室,因为是新来的老师,马良与陆丽成了面对面的同事。马良同时还任三十六班班主任,经常与陆丽交流一些班上的情况。两天下来,几乎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认为他俩在谈恋爱了。当有老师问马良的时候,马良极力的摇头否认,而有的老师问陆丽的时候,陆丽则低下头不说话。当然陆丽低头的时候,马良是看不到的。 马良对他教的初二英语特别头痛,学生们的成绩参差不齐,成绩好的也是哑巴英语,能够把书本上的单词和课文背过,当然是用马头方言或的英语,而成绩差的却连单词也不会念,音标也不知怎么读。感觉他们的水平与马庄小学生的水平都差远了。恨得马良一直想让小学生来教他们说英语。 当马良试图引导他们说英语时,除了学生们的哄堂大笑外,没有一个人跟着说的。学生们宁可把英语当作与历史、地理一样纯记忆的东西,也不肯配合他的说英语。 刚下课,就看到李朝霞急急的跑了进来,拉着他的手就向外走。马良感觉很不高兴,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什么也不说,就向外拉人,太不像话了。 “我正在上课,有什么事,放学以后再说吧。”马良冷冷地说。 “我已经给你告假了,刘书记要见你,快点去。”李朝霞说,“你告诉我你在马庄小学,我去了那里,却告诉我你已经调马头中学来了,让我白跑了三十多里路。” “找我有什么事,有事找校长啊。”马良狐疑地说。 两人走到外面,边走边说。 “你在乡zhèng fǔ院里睡觉的晚上,你到办公室去了吧”李朝霞问。 “没有吧,我喝多了,不记得了。”马良说,确实他不记得了当时的事了。 “那天下午,我给刘书记写了一个马头乡基本情况介绍,刘书记看后很不满意,让我重写,晚上家里有事,急忙回家,让我给忘到办公室里了。第二天早上,想再写的时候,已经有写好的一个情况介绍了。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是谁写的,早上又遇到你在zhèng fǔ院里,而且办公室里的暖水瓶还是王会计室里的。这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呢。”李朝霞推理道。 “我是真忘了,喝酒太多了。什么也不知道。”马良说。 “刘书记看了以后非常高兴,让我无论如何也得找到你,他要见见你。”李朝霞说。 马良第二次踏进乡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刘耀宗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动,看着他俩进来后,对李朝霞说,“对,就是这小子,好了,你先出去吧。” 李朝霞出去关上门后,刘耀宗从桌子后面走到马良身边,用手晃了晃他的膀子,笑着说,“不错,有点力气。适合在乡里干。坐下。” 刘耀宗先坐在了办公桌前侧面的沙发上,马良也只好坐在了他右侧的另一个沙发上。这样距离不至于太远,也不至于太近。 “这个东西是你写的?”刘耀宗从办公桌上拿过前几天晚上马良醉酒时写的情况介绍。 马良拿过来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笔迹,但却没有印象是如何写的了,只好实话实说,“那天我喝高了,记不清当时的事了,但字迹是我的。” “哈哈,喝高了还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真不简单。他们天天清醒着都什么也不会。”刘耀宗说。 “乡党委zhèng fǔ正好缺少能够写材料的,你的反应能力和文字能力都不错,到这边来先到办公室历练一下。”刘耀宗没有看马良,仰着头说。 “刘书记,我刚从马庄小学调到马头中学里还没有五天,就跑到这里来,宋校长是不会放的。”马良有些担心地说。 “这不用你管,我给老刘说一声就行了。你安排一下,明天就来上班吧。”刘耀宗干脆利落地说。 第二十八章 初到乡政府办公室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出了刘耀宗书记的办公室,看到李朝霞正在远处向他招手,只得走过去。李朝霞把他引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问道:“刘书记与你说什么了。” 马良看着李朝霞热切望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很奇怪,怎么这个女人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啊。俗话说无利不早起,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再说自己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老师,能够有什么让她惦记的。 “刘书记说让我到乡zhèng fǔ办公室工作。”马良实话实说。 “太好了,这下办公室有干活的了。”李朝霞高兴的地说。 马良还想问问办公室的一些事,但李朝霞却转身走了,没有办法,马良只好回到学校,找到宋校长将刘书记要让他去乡zhèng fǔ办公室工作的事说了。宋校长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嘴里嘟囔道:“太没有道理了,好不容易争来一个好老师,课都没有怎么上就给要走了。不行,我去找老刘说说去。” 马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宋校长急急出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己夹在中间只好听天由命了。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陆丽凑了过来,低声问:“zhèng fǔ里的那个人找你什么事?” 马良心里想笑,女人真是喜欢打听事,自己出去这一会儿,刚回来她就过来问,转头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也都抬头看着他们说话,看来也都想知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乡里刘书记问了我一些事。”马良敷衍道,不想将自己去zhèng fǔ办上班的事还没有去就嚷的满校都知道了。 “什么事?”陆丽刨根问底。 “你能为我保密吗,不告诉别人吗。”马良笑着问陆丽。 “行啊,为你保密,不告诉别人。”陆丽说。 “呵呵,你能保密,我也能保密。无可奉告。”马良玩笑地说。 “切,谁稀罕啊。”陆丽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马良不知道宋校长去找的结果,也不知道自己明天去zhèng fǔ办上班先找谁,坐在办公桌旁想像着到zhèng fǔ办会做些什么,反正不用天天备课了。 正想着的时候,头被打了一下,“嗨,发什么呆啊,去一次zhèng fǔ是不是给弄傻了啊,到下班的时候了,走吃饭去。”陆丽用书本轻拂马良的头,笑着说。 两人相跟着走出了办公室,在外面没有旁人的时候,马良对陆丽说:“刚才乡里的刘书记找我去,想让我到zhèng fǔ办工作。” “好啊,这么好的事,真是天上掉馅饼。”陆丽高兴地说。 “但宋校长不同意,刚才我回来与他一说,他立即去找乡教育组的刘校长去了。”马良说。 “宋校长真是的,学校缺好老师,也不能拦着你不让去zhèng fǔ上班啊。”陆丽说,“在zhèng fǔ比在学校强多了,当老师对你来说太屈才了。就应该到外面去,到那里你的才华才能得到展现。” “别恭维我了,再说我就飞到天上去了。”马良说。 “不管宋校长同意或不同意,你必须坚定到zhèng fǔ去的决心,这机会太难得了。失去这次机会,可能永远没有这种机会了。你知道,我们老师若是改行到别的行业太难了,你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就是与宋校长闹僵也得去。”陆丽给马良鼓气,看样子比马良还积极。 马良看到有别的老师走了过来,连忙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事情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前,让过多的人知道这事。 饭后,陆丽拉着马良到宋校长办公室,宋校长还没有回来,这又给马良和陆丽心里添加了层yīn影。 第二天早上,宋校长走到马良所在的办公室,将马良叫到他的办公室后,对他说:“昨天,我与刘校长交换了意见,认为你是我们乡教育线上不可多得的好教师,你的教学能力和教学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为了将你调到我们学校,我不仅与李校长大干了一架,而且还将两名应当分到乡中的老师让给了他。说实话,刘书记要你去zhèng fǔ办工作,我是真舍不得。但从你自身考虑,从全乡的工作来考虑,我还是忍痛割爱,让你去那里,给你创造一个更加宽广的工作环境。”宋校长吸着烟,低头说着,并没有看马良。 马良站起来说:“感谢宋校长的厚爱,不管是在乡zhèng fǔ还是在学校,我都将感谢宋校长对我的照顾,若是将来在乡zhèng fǔ呆不下去了,还请宋校长再收留我。” “呵呵,这话我爱听,你先去试试,若是那里干的不顺心,再回来,我们继续共事,把马头乡的学生们教育好。同时,也希望你在那里能有机会对乡中学多多照顾。”宋校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马良走进马头乡zhèng fǔ办公室时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昨天仅仅刘书记一句话,让自己今天来上班,自己到这里来找谁啊,在办公室一个人也不认识,总不至于再去找刘书记吧。 “你找谁?”一进办公室,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看见马良进来了问道。 “我叫马良,是马头乡中学的教师。”马良说道。 “你就叫马良啊,知道知道,昨天刘书记专门嘱咐过了。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我领你去与有关领导见个面。”那位妇女热情地说。 那妇女低头写了一会儿后,把写好的东西拿在手上,站起来说,“走,我领你一块去认识一下各位领导。” 马良跟在那位妇女的后面到了办公室左侧的一个房间里,妇女将门推开说:“王头,刘书记给你点的兵,我给带来了。” 马良在后面跟了进来,看到这个屋子里迎门一张办公桌,后面靠墙一张床,有一个柜子,还有几把椅子,除此这外再没有什么了。 那个被称为王头的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头稍微有些谢顶,面sè有些黑,但油光光的,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看到马良他们俩进了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们俩挥了挥手说,“坐下吧,昨天,刘书记与我说了,给我派个能干的兵来。你就先在办公室盯一盯吧,熟悉一下情况再说。” 马良说:“谢谢领导关心,请领导在工作中多指教。” 被称为王头的人说:“不客气,只要在工作上多跑腿,多动脑子,别给误事就行了。你就在办公室住下吧,吃饭机关有食堂,有什么事,如请假、外出办事等,就与我说一声。” 马良点头称是。 出了王头的办公室,那名妇女说:“我领你去见一见吴乡长,省得到时你见了他还不认识呢。” 他们又到了吴乡长的办公室却是锁着门,没有人。而刘书记的办公室却开着门,马良冲那妇女伸手指了指刘书记办公室,那妇女推了马良一把,向他笑了笑。 随着马良敲门声,刘耀宗的一声进来也随即响起。抬头看是马良,笑着说:“刚来?坐下吧。” 马良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对刘耀宗说:“刚才,办公室的人已经领我见了几个人,让我先在办公室住下,盯一盯办公室,熟悉一下情况。” “这样也好,先熟悉一下情况。有什么事多请示、多汇报,不懂的地方多问。”刘耀宗说。 “我会的,请刘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把交给我的工作做好。”马良说。 回到办公室,见李朝霞正在,还没有说话,她就说:“你可算来了,以后我们这几个妇女就解放了。” 马良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李朝霞继续说:“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就与我们这几个老大姐说,我们会很照顾你这个小弟弟的。” “我来了,你们怎么就解放了?”马良问。 “你是不知道,这办公室真不是人呆的地儿,天天把人绑死了,算了,你来了就全是你的了。”李朝霞说。 “什么啊,就全是我的了,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呢,怎么就全是我的了。”马良疑惑地说,同时他感觉出来,在这里可能并不如陆丽说的那样好。 “知道不知道没有关系,以后慢慢就全知道了。”李朝霞说,“你的宿舍,听张秀珍说王头就给安排在这儿了?” “那个领我转的人叫张秀珍?”马良问。 “对,就是她,本来今天是她的班,你来了,她就可以不值班了。你可要小心那个人啊,她可是经常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李朝霞说。 “那个叫王头的人是谁?”马良继续问。 “王头就是我们办公室的头,也就是办公室主任,叫王红亮,这人还算凑合,就是不怎么爱说话,有些yīn,你得小心点。”李朝霞说。 马良感觉李朝霞xìng格开朗、快言快语,简直有些口无遮拦。 因为与李朝霞见面的次数多,说话也较熟络,就说:“霞姐,你知道我今天才来,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你可得多给我说说啊。” “那当然了,是我到学校里把你拽到这里来的,我不照顾你谁还照顾你啊。”李朝霞一付舍我其谁的气魄。 “那好,你看,我的行李还有吃饭的东西都还在学校里呢,我去学校里把那些东西都弄来,你受累在这儿盯一会儿。”马良说。 “呵呵,你小子,现在就开始让我给你替班了。行啊,你去吧。”李朝霞爽快地说。 马良到学校后先到宋校长办公室与宋校长介绍了自己在乡zhèng fǔ办公室的情况,宋校长勉励他好好干,并说有时间与刘校长一起请他吃个饭,算是给他送行。然后又到了高校长的办公室,高校长听说马良已经到乡zhèng fǔ办公室工作的消息后,先是眼睛睁的很大,后来听马良说宋校长已经与刘校长沟通了,并且已经报了道,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学校看来是无法留下好老师了,言语中满是遗憾。 来到教师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不多,有一部分在上课,陆丽看到他进来,瞪着疑问的眼睛望着他,马良知道她的疑问,向她点了点头。小姑娘脸上立即现出满脸的笑容,走过来,问道:“什么时候去?” “已经报到了,现在回来收拾东西。”马良说。 “这么快啊,真没有想到。”陆丽的高兴溢于言表,“刚才还想晚上给领导送点礼呢。看来这下什么都不用了。” “送礼的事,我不会做,一切顺其自然。”马良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边说。 因为来的时间太短,刚与这个办公室的老师们熟悉,所以收拾完临走时对在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说:“各位老师,我先去zhèng fǔ办公室帮几天忙,欢迎大家有时间到那里坐客。” 老师们听到这消息感觉很突然,这个小伙子来了还没有一周,昨天还安静的在这里给学生们讲课,今天上午就要转行去zhèng fǔ上班了,后面一定有很强的关系。虽然心里有些妒嫉,但脸上都带着笑容,客气地说:“一定去,一定去。” 陆丽此时则像马良的女朋友似的,与马良一起拎着兜子,抱着行李放到自行车上,一起将马良的物品都送到了乡zhèng fǔ办公室。 李朝霞正在办公室里看电视,看到马良与一个漂亮的女老师一起骑自行车来了,急忙跑了出来,人还没有出门呢声音就到了,“小马真行啊,与你老婆一起来的吧。” 陆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马良急忙说,“别瞎说,快来帮我把东西弄屋里去。” 李朝霞并没有理会陆丽的红脸,帮着把行李搬到办公室里的床上,陆丽也相跟着进了办公室,把东西放到床边的桌子上,与李朝霞一起把床铺好,将东西给整理好,她们俩这样忙着,而马良却感觉无事可做了,袖手旁观起来。 第二十九章 月夜救美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在乡zhèng fǔ办公室里,一下午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叫张秀珍的来坐了一会儿,与马良聊了会儿天,然后说家里有事就拔腿走了,李朝霞下午根本就没有露面。只有他自己的时候,只有无聊的看电视了,可气的是电视的信号却不好,就只能够收看三四个台。而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机好像哑了一样,一下午也没有响过一次。 晚饭时,马良与几个乡zhèng fǔ里的人一起吃的,他们相互之间很熟悉,知道马良是新来的,就边吃边询问了一些诸如叫什么哪里人等情况,也算是吃饭时的闲聊。 饭后,无聊的看了一会儿电视,正想睡觉时,却从门外进来几个人,个个都酒气熏天,见了马良惊奇地问,“新来的?” “今天才报的到。”马良说。 “好好,乡zhèng fǔ院里又添了一个生力军。”来人中一个穿绿大衣的人说。 “他妈的,又让家伙跑了。明天中午我们再去一次,看看他家是要孩子还是要家。”来人中一个个子较壮的人说。 “我看,明天若再抓不着他两口子,就把他爹给逮来,看他俩口子露面吗。”一个瘦子吸着烟说。 “不行,那老小子有五个小子呢,若抓他的话,他另外四个小子闹起来可就坏了。”绿大衣说。 门突然被撞开了,进来几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绳子,看到先到的这几个人,相互打招呼。 绿大衣问:“你们今晚上是不是有活动啊?” “是啊,已经守她三天了,今晚说是在家,等一会儿,我们就去抓。你们怎么样逮住了吗。”来人中一个个子中等的问。 “我们差不多了,还有一二个难弄的,估计再过三二天就完成了。”绿大衣说。 “好啊,到时,你得了奖金可要请客啊。”那人说。 “彼此彼引。”绿大衣说。“你们等一会儿吧,我们回去睡一觉明天继续工作。” 他们刚出门不长时间,后面来的一伙人中一个脸sè稍红的人说:“魏乡,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快完成了啊。” “别听老狐狸放屁,这小子一个屁三谎,没有一句人话。我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被叫魏乡的人恨恨的说道。 突然看到坐在床上看电视的马良,问道:“你是哪里的,怎么不下乡啊?” “我是新来盯办公室的。”马良通过一天的询问已经答的都有些烦了。 “别盯办公室了,到我们组来吧,我们需要年轻的小伙子。”被叫魏乡的人说。 “这可不在我,得听领导的。”马良说着,困的打了一个哈欠。 “呵呵,小孩子觉多,跟我们熬不了夜。”旁边一个人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被叫魏乡的人说:“小伙子,好好睡吧。” 马良知道他们是计划生育站的人,利用晚上到超生户家里去抓人,从心里感觉他们这种行为太野蛮了,简直就是直接残害生命。 第二天,上午八点以后,人们才陆陆续续的到乡zhèng fǔ大院里来,照例到办公室里坐一坐,聊几句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后,就几个人相约着到一个房间里去打扑克去了。 李朝霞来了后与人们开了半天玩笑后,早早的回家了,而张秀珍根本没有露面。 马良也感觉无所事事,看电视,里面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工作也没有可干的。只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人们聊天,听人们说些他不知道的张家李家的奇闻轶事,但人们走后,办公室又仅有他一个人时,只好拿出书来看了。 从门外进来一个高个子妇女,看到马良坐在办公桌旁看书,感觉很奇怪,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看书啊?” 马良知道又是遇到一个好事的,自从来了不到两天,至少有十多个人都这么问他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看书,你是谁?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马良故意与她开玩笑地问。 “我是谁?我就是这个办公室的,你是新来的吧。”那个妇女笑着说。 “我叫马良,昨天才新来的,请问你怎么称呼?”马良问。 “我叫刘雪梅,你被安排在办公室吗?”刘雪梅问。 “是啊,你看我的行李不在那儿吗。”马良说。 “行啊,你来了,那两个人就可以不在这儿死盯了。你把她们给救了。”刘雪梅说。 马良这才算是明白,李朝霞前天所说的他到办公室来,她们三个解放了的话的意思。看来盯办公室这活儿在她们眼里是最不喜欢干的活了。 接连几天都是白天没有什么事,人们上午来的很晚,但下午却早早的不见了身影,只有晚上有任务的计生小组回来或出去前在办公室里集合或坐一会儿靠时间,弄的马良晚上睡觉都不能早点休息,而练功只能挪到早上了。 一天,马良正在桌子上昏昏yù睡,看到办公室主任王红亮到办公室里来了,急忙站起来恭敬地说:“你好王主任。” “刚才,刘书记交待了一个活,让将今年夏收夏种情况写个总结,这个总结你来写吧。写完后,交给我就行了。这是相关的材料,再需要什么的话,就自己去找。”王红亮交待道。 王红亮走后,马良立即坐下来浏览这些材料,并开始构思如何写这个总结。从材料上看一些数据都很好,较去年都有较大的增长,但总感觉若是形成总结的话得有些经验和具体的实例才好。 马良到王红亮的办公室要了几本稿纸,并将自己的想法向他做了汇报,王红亮很支持他的想法,给他点了三个村子,张会村、刘老庄和大王庄。并将这三个村子的村支书名字写给他,让他若是想找什么思路就去找他们聊聊。 正值夏季,天气特别炎热,晚上人们在室外坐着就感觉汗从身上向下淌,更不用在办公室里坐着写材料了。马良想尽快的把总结写完,不管天气如何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先用凉水把头冲一遍,再将双脚泡在凉水里,脱了膀子,伏在桌子上写。但蚊子却不管这些,嗡嗡地飞着不断地叮咬着,没有办法,只好将上衣在凉水里泡了,披在身上,继续写。 经过近一夜的煎熬,终于把总结的大框弄出来了,马良知道更重要的任务还在后面。 上午,骑自行车跑到离乡zhèng fǔ较近的张会村找到村支书聊了半天,马良感觉很受启发。中午,村支书说什么也要留马良吃了饭再走,没有办法只好留下,因为下行还想去较远的大王村,就假托不会喝酒而仅陪着吃了些饭。 下午,冒着炎炎烈rì,马良到了大王村,与村支书一起聊夏收夏种和人们的经验,并到几户种田能手家里与他们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天都要黑了,当马良到村支书家推自行车准备回乡zhèng fǔ时,村支书已经把饭准备好了。看到村支书这么热情,马良不好意思再坚持走了。 村支书找来了几个村干部一起来陪马良喝酒,一顿酒喝下来,这几个人都已经说话舌头打弯,走路扶墙了。马良强力支挣着到了村外,立即蹲到沟边上用手扣嗓子,将吃的东西和喝的酒都吐了出来,才感觉好多了。 此时的夏季深夜,月牙挂在天上,炎热的暑气已经消退,周围的虫鸣不断,更加衬托出夏夜的宁静。 马良骑着自行车慢慢的向乡zhèng fǔ驻地走,经过炎热的白天,再体会这样清凉的夜晚,感觉很惬意。 在离乡zhèng fǔ还有四、五里远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呼喊来人啊的声音。急忙猛蹬了几下自行车,发现声音从旁边的小树林里传出来的,中间还夹杂着两个男人的笑声:“你喊吧,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 “住手,”马良把自行车扔在路旁,边向树林里跑边喊。 当他们看清只有马良一个人往这边来时,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他妈的,这半夜还真有不怕死的鬼。” 那个被挟持的女人看来人了,声音更大了:“快来人啊,这两个坏蛋要强暴我。” “你们放开她,”马良大声说。 “凭什么?就凭你?”其中一个人轻蔑地对马良说,“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若想玩英雄救美,你还太嫩了。” 马良气坏了,光天化月之下竟敢强暴妇女,而且面对施救的人还这么嚣张,他们的猖狂气焰太强了。当下没有说话而是一个飞跃,伸腿踢向面对自己还在张嘴喋喋不休的家伙,那家伙没有料到来的这个小伙子竟然这么猛,上来就动手,眼看对方踢来,急忙闪身,前胸躲开了,腰却没有躲开,马良这一脚实实的踢蹬在了他的腰上。这家伙身体在马良强力一脚的踢打下向旁边倒下去。 抓着女人的家伙看到自己的伙伴让对方一脚就给踢倒了,急忙放开手,挥拳就向马良打了过来。 这家伙平时打架惯了,出拳狠猛准,直向马良脸部打。 马良与陈大夫学习已经近一年了,早就憋着找机会练练手了,今天正好遇到这样好的陪练对象,哪能再客气啊, 闪头躲过对方的拳头,挥掌猛击对方前胸,马良感觉手掌触处软软的。 对方转身捂着肚子大叫起来,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伙,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从马良后面抡起来,向马良脑袋砸了下来。 马良听到后面的声音,同时也听到那个女人大喊:“小心,后面。” 急忙向旁边侧身,虽然这样还是慢了一点,棍子砸在肩膀上,感觉火辣辣的痛。反转身,看那家伙又拎着棍子扫了过来,后退一步,让过棍子,抬腿使劲蹬向这家伙的腰部,正好踹在上次踹的地方,这家伙再次翻倒在地上,棍子也脱手了。马良不再含糊,不等他再起身,又在他的腰上加了一大脚,这家伙翻身到旁边,口里直喊哎哟去了。 刚才抱着肚子的家伙见同伴再次跌倒,大惊,想趁乱取巧,从一棵树下摸到一块砖头,刚站起来,马良俯身一个扫堂腿,这家伙再次仰面跌倒。 转身注视地上的两个家伙,怒道:“还不滚吗?” 两家伙从地上爬起来,边跑边说:“好小子,有种你等着。” 马良对他俩说:“你们俩个一起还打不过,还让我等着,真替你们丢脸。” 转身想与刚才差点就要被侵犯的女人打招呼时,发现她正在整理衣服,只好转身走离远一些,以免女人的尴尬。 直到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谢谢”的时候,马良才转过身来。一下子就呆住了。 微明的月光下,面前站着一位脸sè白皙、身材适中的姑娘,虽然脸上的惊悸还没有散去,但明亮的眼睛、圆润的脸庞,无不显露出这是一个十分着眼的美女。 “谢谢你的帮助。”直到对方再次对他说话时才想起面前这位美女正与自己站在旷野外的树林里呢。急忙说:“不用谢,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我送你回家。” 找到两个人的自行车后,两人一起回乡zhèng fǔ驻地,在路上,马良问一句对方答一句,虽然知道对方的心情不好,可能还没有从惊悸中恢复过来,知道了姑娘在乡卫生院上班并在哪里住,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 看着姑娘进了乡卫生院的大门,马良才离开,回到单位已经十二点多了。 第三十章 月经不调,调理、调理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这次的夏收工作总结是马良进入乡zhèng fǔ工作以来,第一次写材料,他想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乡zhèng fǔ的人们,因为对这个材料特别认真,仔细构思,细心求证,从论点、论据和经验总结上都下了很大的功夫。 在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看他在写东西,都要过来看上几眼,对他的字都赞不绝口。 经过近一周的努力,马良终于将总结的初稿写完了,仔细誉写后兴冲冲的拿给王红亮主任修改、定稿。 王红亮主任看了看稿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先放这么儿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这话让马良感到意兴阑珊,浑身失去了动力,本以为至少王主任得表扬几句吧,却什么也没有,就像奋力出击的拳头,意像中能够击中物体却意外落空一样,没有了着力点。 回到办公室,感觉一点劲头也没有,jīng神也不集中,什么也不想干,也干不下去。中午仅仅吃了一碗稀饭,就回到办公室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李朝霞下午到办公室里看到往rìjīng神抖擞的马良慵懒地倒在床上,以为病了,急忙向前来摸了摸头,温度并没有高。 马良也说自己没有生病,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没有劲。李朝霞劝他去乡卫生院去看看,别真是有什么病。 其实马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病,就是前几天,天天忙碌,生物钟已经适应忙的状态了,今天一下子闲了下来,特别是上午王主任的态度将他的积极xìng一下子给抹杀了,状态适应不了这种无所事事,就出现了身体上的不适。其实,休养几天就会自动调整过来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自己到外面去透透气,也算是放松一下心情。 乡zhèng fǔ离乡卫生院并不远,马良没有骑自行车,步行如同散步一样去了卫生院。 因为乡zhèng fǔ驻地就一条街,乡里的公共部门都在这条街上,如粮站、卫生院、供销社、棉站、信用社、修造站等,以前在卫生院门外多次经过,但却一次也没有进去过,就是那天晚上表演英雄救美的时候都只送到了大门口。 今天自己以患者的身份来这里就医,明明知道自己的病情和治疗方式,心里很想知道这些医生们会给自己怎么样的诊断,是否与自己的一致? 医院就是两排平房,前面的一排是门诊,后面的一排是住院病房,在前面的院子里,有几个农民坐在台阶上聊天,天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可聊的。 马良到里面挂了号,一时不知道自己这病症是看外科还是内科,正犹豫的时候,看外科办公室里仅有一个中年的男大夫,倒走了进去。 大夫询问了一下马良的症状,仔细的看了看马良的脸,然后说:“建议你去县医院去做一下肝胆检查,另外我还怀疑你的肾脏是不是有毛病,最好是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马良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表情,感觉有些可笑,强忍着,站起来微笑着对他说:“谢谢你,大夫。我会的。” 到了内科,有二个病人在检查身体,马良只好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 看着医生对病人检查和开药,感觉自己像是真的病了一样,就等待着医生的宣判了。 突然肩头被拍了一下,扭头看到一身白sè医生服站在自己面前,一个柔美的声音说道:“你还认识我吗?” 马良抬头看见一张美白、漂亮的脸,一双黑黑的扑闪着的大眼睛在盯着自己,脸庞上带着柔美的微笑,完全没有了那夜惊恐的表情。 “呵呵,是你啊,认识,你不是那个谁嘛。那个谁。”马良站起来笑着说。 “呵呵,我是那个谁啊,你说啊。”对方笑着追问。 “可惜那天你没有告诉我,你是那个谁,若是告诉我了,我就知道你是那个谁了。”马良说。 “这几天我正找你,费了好大劲没有找到,正好在这里遇到了。”美女医生说:“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不好吧,我刚挂了号,正在等着看病呢,一会儿大夫走了,我找谁看啊。”马良说着将手里的挂号单展示给她看。 “没有关系,耽误不了你的什么事,别客气了。”对方坚持道。 “快去吧,小伙子,这可是很少见的啊,小孟主动邀请小伙到她办公室里去。你得珍惜这次机会。”旁边一个护士开玩笑地说。 马良只好跟随着她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以后,对方热情的邀请他坐下并给他倒水,这么一客气倒让马良感觉很不适应。 “别这么客气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呢。”马良说。 “对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客气呢。”对方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呢。” “我这名字你知道不知道无所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马良笑着说,“虽然不想让你以身相许,但名字一点不知道也不好。” “开玩笑了,我叫孟帆,是乡卫生院的医生。”她认真地说。 “我叫马良,在乡中学工作。”马良没有说自己在乡zhèng fǔ工作而是说在乡中学。 他看着孟帆漂亮的面容,特别是眼睛里露出的清纯,多么像自己在大学里初恋女友第一次见面时的眼睛啊。 “在中学工作好啊,天天与孩子们在一起,给予他们知识,教育他们做人、做事的德行和能力,这是多么美好的一项工作啊。”孟帆羡慕地说。 “你的职业也不错啊,解除病人苦痛,给人予健康的体魄。”马良相对应地说。 “应当是这样,但这里面也有让人特别痛恨的事情,比如,现在越来越紧的计划生育,许多妇女的孩子都已经六七个月大了,抓到这里来不管什么情况必须做掉,真是做孽啊。”孟帆婉惜地说。 马良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博大的爱心,虽然与政策不符,但却与陈太太的思想相近,近来与陈太太聊天时,她也对这一做法很不满,以为这是不人道的。孟帆虽然没有说出人道这一词却用了做孽这一农村土语,含义更丰富。 马良看着孟帆美丽的面庞,听着悦耳动听的声音,突然,心里说与我相伴一生的人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孟帆正在说话,发现马良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对方又对自己有恩,不好意思直接一走了之,只好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连问了二遍,马良才听到,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说:“没有什么,我在想是不是内科没有病人了,我该去看看了。” “不用去他哪里,他看病不行,还是与我说说病情吧。”孟帆急急的说。 马良将感觉向孟帆述说了一遍,孟帆看了看马良的脸,又问了他近来的饮食和工作时间,还拉过马良的手来看了看,听了听脉博,然后低头想了半天,才说:“看你的脸sè,听你的脉博,还有你前两天打架时的劲头,感觉你没有什么病,可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这话不得不让马良对眼前这个美女医生刮目相看了,不但长得美丽,看病准,而且敢大胆下结论。 她提起马良那天打架的事,马良想知道那天那么晚了,孟帆怎么还出去啊。 对一个女人只要上了心,就想知道有关她的一些情况。 原来那天,村子里一个妇女生孩子,婆婆坚持在家生,说什么也不让到卫生院来。中午妇女的丈夫将孟帆接去给接生,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生完,那女人的丈夫想送她回来,她感觉就这几里路,以前也没有听到过有什么恶xìng案件,就谢绝了对方的护送,自己骑车回乡卫生院,不想在路上遇到两个家伙,若不是马良,孟帆就完了。 讲完后,孟帆看着马良说:“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回来啊?” 有了第一个谎言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第一个谎言。 马良编造说去学生家访,学生家长非常热情,执意要留饭,只好吃了饭才回来,由于路远,到那里已经很晚了。 两人正聊的起劲,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到下班的时候了,孟大夫。” 两人看了看,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都快黑了,马良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你明天再来看看,若是还感觉如同今天一样,我们再检查一下。”孟帆叮嘱道。 以后的几天,马良每天下班后,就急忙跑到卫生院,找到孟帆,借着病情又聊起了各自的情况。 遇有病人来的时候,马良坐在旁边看着孟帆给病人诊治,无人时就与她聊天,看起来孟帆对他的到来没有反感,有时看到他来了,还有很高兴的意思。 渐渐的马良与医院的大夫都熟识了,只要看到马良到来,就告诉他孟帆在哪里。在人们眼里,他们俨然已经开始了恋爱。 马良与孟帆有时也与大夫们一起聊天,遇到病人的时候,有时马良也说上几句,这时不管是看病的大夫还是孟帆都很奇怪,马良说的方法都很实用。 私下里,孟帆也问过马良,他怎么对医学知道的这么多。马良往往都开玩笑说,小时生病多,久病成医了。 有时遇有孟帆不在办公室而有病人来诊病的时候,马良就混着当回大夫,给病人开几方中药,让孟帆回来后再修正。 孟帆感觉越来越看不懂马良了,一个中学老师,知识不仅渊博,而且身手相当不错,若不是那天夜里看他这么能打,真不敢相信,他能有武艺,更让她惊奇的是,他的中医造诣竟然比她还深,一些药方,她都拿不准如何下药,而他却如同驾轻就熟一样,几笔写就,病人的反映却都很好。 逐渐地医院的人们都知道马良对中医也很jīng通,能够诊治许多疾病。遇有一些西医难治的顽疾,大夫们就让马良参预诊治,往往都能提出好的治疗建议。 卫生院的副院长是个大胖子男的,平时说话声音很大、很爽朗,不知怎么了就是感觉郁郁寡欢、凄凉、沉闷、空虚、与他人好像隔了一堵墙症,经常感到心情压抑、郁闷,常因小事大发脾气。 人们都知道他是得了抑郁症,他自己也知道就是想不出较好的诊治方法。 一天,马良在卫生院与一大帮大夫在聊天,副院长也与马良较熟悉,知道马良在中医上面有一手,就让马良给他诊治。 马良听了他的诉说,让人找来医生的处方纸,准备好笔,仔细的把了把他的脉,看了看他的舌苔,摁了摁他的肚子,然后拿起笔来写了几个字,折好后交给他说,按方抓药,每天至少三次,三个月后可愈。 说完也不等别人说什么,抬腿走了。 人们很奇怪处方上写的什么,看马良走了急忙打开一看,上面就几个大字:月经不调,调养、调养。 围观的人们哄然大笑,孟帆的脸红红的,心里说马良这小子这是要发疯啊。 副院长看了处方,也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小子jīng通中医,给我这大老爷们弄了个月经不调,真是可笑。 第三十一章 材料到底是谁写的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卫生院里的人们从此以后,每天见到副院长的时候都会关心地开个玩笑:“调养的怎么样了?” 而此时的孟帆心里却怒火中烧,怎么能开这样玩笑呢?也太离谱了吧,这都已经成为卫生院里的笑谈了。 越是想将火发到马良身上时,以前天天到卫生院来报到的他却像失踪一样不再露面了。 王红亮主任将马良大病一场写成的材料又还给马良的时候,马良的血都要凝固了,自己的心血被改的面目全非,感觉整个材料除了标题没有改以外,其他的都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马良将材料往抽屉里一扔就不再管它了,不是自己的孩子是不会疼爱的。 几天后,王红亮主任催要材料时马良还没有抄写,急忙从抽屉里找出来重新按照王主任改后的写了一遍,送上去。 下午,刚上班没有多长时间,王主任又把材料交还给他了,上面又是面目全非的改动。 马良这下心里明白了,这是王主任在兴之所至之时的随笔啊,并不是针对自己的材料,就是他自己的也能下大刀删改啊。 没等王主任再吩咐,马良立即将改过的材料又抄写了一遍,在下班前又送到了王红亮主任的办公室。 王主任笑着说:“年轻人做事就是快,好啊,先放这里吧,晚上我看看,修改一下。” 马良在心里说,你就改吧,只要你改我就给抄,看看我们谁能坚持到底。 第二天一早,马良紧盯着王主任,看他是不是再次拿着材料往办公室来,但令他失望的是,一上午也没有看到王主任的身影。 下午,马良到外面买了点rì常用品回来时,看到桌子上改动了的材料,心里直呼真过瘾。 连东西也没有放下就立即坐在办公桌前,拿出稿纸马上抄写起来。 将抄写完后的材料送到王主任办公室时却不在,只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身回办公室等着看王主任是否还再改动。 陈朝霞和张秀珍这两天看马良天天抄写东西,天天往王红亮办公室里跑,回来就逗马良:“怎么样,王主任是不是重用你了。” 因为已经混熟了,马良也与她们开玩笑:“当然,天天早请示,晚汇报啊。” “你跑这么快,小心王主任把你卖了你还给他数钱呢。”李朝霞说。 “这人见了好处就上,见了坏事就往下推,你得小心点。”张秀珍也说。 “谢谢两位大姐,我会小心的。”马良说。 “再小心的猎人也斗不过狐狸。”李朝霞说完就与张秀珍两人大笑进来。 笑声还没有断,就听到一声严肃的声音:“在办公室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 王主任yīn着脸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马良跟前,将刚才马良抄的材料摔在桌子上:“写了这么长时间,写的这是什么东西啊,什么水平啊。就这样的水平还在办公室干啊。不如早点去计生站去抓大肚算了。” 李朝霞和张秀珍停止了笑,看王主任发火,冲着马良挤眉弄眼。 马良拿出王主任摔在办公桌上的材料,翻了翻,这次上面没有一点改动。 李朝霞过来劝说道:“王主任,别发火,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没有你的事,一边去,”王主任对李朝霞说。 “你把这材料写的成这样子,刘书记一看就急了,明天就县里就要开汇报会,现在材料出了问题,事情是你弄下的,这个板子可是打在我身上了。你马上把这材料再给我重新写一个,明天一早刘书记就要用。”王主任眼睛发红对马良急急地说。 “王主任,这材料是我起草的不假。”马良说:“但我起草后,已经你手改了至少三次了,我敢说里面我写的东西连十分之一二也不到。” “怎么,你自己写东西不行,我给你把关还错了吗?”王红亮听马良这么说,一下子就急了。“别以为自己才能多高,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不想在这里干给我滚。” 马良的火一下子给激起来了,什么玩艺啊,有错误在刘书记那里挨了训就找自己撒气啊。 “你看我写的东西不行,你自己写啊。还让我写什么啊。”马良也喊道:“在这里你还不是老大,我干活,凭自己的力气吃饭,并没有向你姓王的要一分钱,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李朝霞和张秀珍急忙上前拉着王红亮回他自己的办公室了。 马良坐在办公桌前越想越生气,自己弄出来的材料,让他给改的不成样子,到最后这屎盆子却全扣自己头上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马良故意不接,看着它响,但它却顽回地响个不停,只好拿起话筒,刚说了一声:“你好,这里是马头乡zhèng fǔ。” 对方的声音就在话筒里爆了:“刚来几天你闹什么,太没有王法了。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说话的是马头乡刘书记刘耀宗。 马良一进刘宗耀书记办公室的门,刘书记就立即向他大吼:“你这个小兔崽子,才来几天 ,就这么与王主任说话,他指导你有错吗,你还没有长全毛呢就这么闹,若是长了翅还了得。” 马良看到王红亮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吸着烟看着马良嘴角带着笑。 屋子还有其他几个人,坐在紧邻刘书记的旁边是吴乡长,看着对面的刘主任,面无表情,手里握着茶杯,仰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其他几个人坐在沙发上,或看着刘主任或看着刚走进门的马良,都没有说话。 马良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没有说话,人们都在看他,而刘书记显然正在气头上,气哼哼的。 马良环视了一下,知道现在办公室里这些人都是马头乡的主要首脑,自己现在正处在一个重要转折点上,而且能够破解这个局的就是自己的能力和在场主持正义的人们。 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马良并没有直接与刘耀宗的话接茬,而是说道:“各位领导,我叫马良,现在在乡zhèng fǔ办公室借调,很高兴接受各位领导的询问。” “马良你目无领导,在办公室里与我吵架、顶撞,严重破坏了组织纪律。刘书记,我建议将马良退回乡中学。”王红亮气鼓鼓地说。 “这件事应该问清楚了再说,可不能急于下结论啊。”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副乡长魏振国不急不慢地说。 “这还有什么可问的,他顶撞我,与我大吵大闹,乡zhèng fǔ办公室里的人们都亲眼目睹。”王红亮瞪着眼说。 “凡事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这小伙子我观察很久了,不会这么没有水平,故意与你过不去。若是某人无能,拿某些人当炮灰,这个架换我也会吵的。”魏振国不看王红亮,自顾淡淡地说。 “姓魏的你说清楚,谁无能,谁是炮灰。”王红亮急的站起来,指着魏振国嚷道。 “都闭嘴,在这里争吵成什么样子。”刘耀宗大吼。 “马良,你说为什么在办公室里与王主任吵架、顶撞。“刘耀宗问马良。 “各位领导,王主任前几天交给我任务,起草夏收工作总结,我用了几天时间将总结写完后,交给王主任,王主任把材料进行了修改,每修改一次,我就抄写一遍,这里是我起草的第一稿,还有历次王主任修改的材料都在这里。”马良说着将这些天所有的材料都拿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刘耀宗书记拿起来翻了翻,看完后,没有说话,将所有材料都递给了乡长吴爱民。吴乡长仔细地翻看了半天,没有表态,只是说了一句:“王主任对这材料还真下了功夫啊。” 材料依次在人们手里传送,而王红亮盯着马良看着,好像就把他给吃下去似的。 魏振国看着手里的材料,边翻边说,“不错,写的真不少,挺好的白菜,让猪给拱了。” “**说谁是猪。”王红亮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魏振国说。 “呵呵,王主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我种的好菜让猪给拱了,你接什么茬啊。”魏振国笑着说。 “都给我闭嘴,坐下。”刘耀宗对他俩说:“到一起就干,有什么意思,都少说两句。” “马良,在班子会上,我提出对你的批评,不应与领导吵架,必须听从领导指挥,回去后,要作深刻反思,写个检查给我。你先去吧。”刘耀宗说。 马良心里感觉特别委屈,自己辛苦一场最后却弄了个检查,真是憋屈。 “我们继续开会,在这里我说几句,有些同志要讲究工作方式方法,要勇于担当,不能激化矛盾,一点小事就弄得很大,这样不好,不利于团结和更好的工作。”刘耀宗严肃地说。 王红亮知道刘书记这是意有所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而魏振国却故意盯着王红亮看。 会议对副乡级的分工进行了调整,王红亮分管农业农村工作,办公室由组织委员李雅惠分管。实际上就是变相对王红亮进行了责罚。 会后,刘书记将马良叫到办公室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起草的材料,我们都看了,大家都知道事情的责任不在你,但与自己的领导进行对抗,不服从、尊重领导的事情绝对不能容忍。你不要有包袱,要轻装上阵,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出来。我对你抱有重望。” 这话让马良感觉心里很高兴,有什么比能够得到领导的重视更开心的呢,这证明自己的工作没有白干,付出的努力得到了肯定。 新上任的李雅惠主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jīng明干练,说话办事很是利索,会议刚一结束,她就到办公室告诉马良,通知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员开会。 乡办公室就四个人,除了马良以外还有那三个妇女,开会时,马良一看,五个人就自己一个男的,心说这工作以后看来基本上都是自己的了。 李雅惠在乡zhèng fǔ多年对办公室这几个人的情况也都熟悉,也知道这几个妇女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见了利益了哪一个也不行,但若是有任务,都向外推的比谁也快,谁也不肯多干一点。 “刚才乡党委会对一些副乡级的分工进行了调整,我负责办公室的工作,希望与大家一起把工作搞好,为乡党委、zhèng fǔ服好务。我们都在大院里工作多年,客气话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李雅惠说:“办公室是一个集体,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把他维护好,现在我给大家进行一下分工,做到各有所司,做好了成绩是你的,出了事责任也是你的。” 几个人都没有吱声,马良是感觉这事自己没有说话的份,只能是领导说什么自己就接受什么,而另外几个则考虑,李雅惠这个人在乡里泼辣出名,她若认定的事,你反对她,她当场就与你干起来,她们里面的任何一个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只好听听再说了。 “办公室值班是最占功夫的,不能全让小马干了,白天你们三个分开,每人一天。晚上小马在这里睡,就负责晚上的值班吧。”李雅惠宣布了第一项分工,马良感觉很好,这样他白天就可以有时间到医院等处去了,而不像现在天天白天黑夜的緾了。 “办公室大的材料、报告、讲话由小马负责起草,我把关。秘书工作由李朝霞负责,档案管理由刘雪梅负责,机要由张秀珍负责。遇有紧急事情,我们全体都上。大家有什么意见?”李雅惠说完后,象征xìng地征求几个人的意见。 这几个人都说没有意见,其实她们对在办公室接电话送文件这类事都不怎么在意,就是不喜欢写材料,以前王红亮管理办公室的时候,想让她们写点东西比割她们肉还难,现在能够把写材料的块难啃的骨头给扔出去,她们也就没有其他考虑了。 第三十二章 佳人在何方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李雅惠让马良将他以前写的夏收工作总结重新写清后明天早上直接给刘书记送去,因为在乡党委会上她已经看过了,认为不用改,直接就能用。 马良白天轻闲下来了,李朝霞她们每人一天,来了就坐在办公室里与马良聊天,或是几个妇女一起说些悄悄话,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马良也不好意思向前凑,听她们聊什么,无事时就是看电视,或是看看报纸。 利用空闲时间,马良将大王庄、张会村一些农户在夏收中进行免耕的做法进行了整理,邮到县电视台。 李雅惠主任到办公室高兴地对马良他们说:“今天刘书记特别高兴,小马写的关于夏收的总结报告在全县农业汇报会上得到了县委马书记的表扬,说这全是小马的功劳。” 马良谦虚地说:“我没有做什么啊,主要是领导们领导的好。” 李朝霞快言语:“什么领导的好,王主任这样的领导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是李主任领导的好,信任下属,能够发挥各自的特长。”刘雪梅看了看李雅惠,恭维地说。 “别这么说,主要是你们都能干。”李雅惠也乐意与人们在一块说说闲话,就也顺着话说了下去。 “小马,你是不是给县电视台邮送过稿件?”李雅惠问。 “是,工作不忙时,将写总结报告时收集的材料,顺手整理了一下,就邮去了,没有写我的名,写的是乡zhèng fǔ办公室。”马良说着心想,不会邮个这东西也犯错误吧,若是这样这乡zhèng fǔ办公室还真是自己能呆的地方。 “呵呵,有才能就是就才能,顺手弄个东西,别人就立即很重视。”李雅惠笑了笑说:“昨天,县电视台来电话,看到你写的东西,很有宣传意义,想结合你写的报道,来咱们乡进行个专访。你情况熟悉,他们来的时候你就陪同吧。” 李朝霞说:“马良,你不会早上烧香了吧,怎么今天光你的好事啊。” 人们都笑了,张秀珍也说:“小马,看来你近来要走好运,好好的把握吧。” “就是啊,你看小马现在红光满面,印堂发亮,一定有好事等着呢。”刘雪梅也凑趣地说。 “各位大姐,别拿我开涮了,你看我现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垅,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哪有你们说的有这么多好事啊。”马良也与她们开起了玩笑。 “就是啊,刚才我们还说呢,看你自己在这里怪寂寞的,我们正谋划着给你说个对象呢。”李朝霞说,“就是怕你,看不上或是不同意。” “好啊,一个正常的小伙子若是不想找媳妇,那他绝对有问题。不是阳萎就是太监。”马良笑着说。 “你怎么就能证明你不是阳萎或太监呢?”张秀珍问马良。 “珍姐这么好奇,你与他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刘雪梅拍着张秀珍的肩膀说。 人们都哄然大笑,张秀珍也笑着说:“我自己知道了不能算,到时你也得试啊。” 李雅惠看人们开玩笑有些走偏,就说:“你们看小马像那样的吗。若有好的姑娘就早就介绍啊,不然让别人抢跑了,连个媒人也做不成了。” “就是啊,小马,跟大姐们说说想找个什么条件的,天天与我们在一块可不能看着小弟没有对象。”刘雪梅说。 “你们看我这样的,凑合给说一个算了,瘸驴配破磨,搭伙过生活。”马良大大咧咧地说。 “那可不行,你这条件在马头乡得好好的挑挑。”李朝霞说。 “你们好好给他找找,到时我们先给把把关,若是放不了我们的法眼可不行。”李雅惠也说。 “介绍对象行业就这几个,乡zhèng fǔ院里的七所八站、学校、医院。”张秀珍说。 “对了,我看广播站的那个小姑娘不错。”刘雪梅说。 “行了,小马这么单纯、干练的小伙子,别与她牵扯。”李雅惠立即否定。 “各位大姐,你们先商量吧,有结果告诉我一声,我就不参加讨论了。”马良看她们这些妇女一遇到给人说媒拉纤的活,一个个就立即jīng神焕发,恨不得说一个成一个,说二个成一双。 马良出了办公室好远时还能听到办公室里这几个女人大声的说笑,不由得摇摇头,天天与这几位在一起,自己都感觉快成了半个女人了。 无聊的在zhèng fǔ大院里逛了一圈,时间是下午,几乎各个屋子都锁着,这也是乡镇工作的特sè,上午把工作处理完,中午喝顿酒,下午就早早的回家或是打麻将了。 “马良,今天怎么这么轻闲啊。”有人在背后喊。 马良回头一看是农经站的张凤台,他家在乡zhèng fǔ大院里住,不用早早的回家,所以晚上无事时就在办公室与马良聊天。 “张站长,今天没有下乡吗?”马良也招呼道。这纯粹是两个人见面无话找话的费话,主要就是证明两人已经说过话,至于说的是什么两人就不计较了。 “我正想找你呢,晚上有时间吗,你嫂子想让你到我家一起吃个饭。”张凤台说。 看到这个老张还真是找自己,不然怎么会说请自己晚上吃饭的事呢。 “不用这么客气,张站长,还是在伙房与王师傅一起吃吧,不然我一走,他自己做的饭就他自己吃了。”马良说。 “别推了,你嫂子已经催过我好几次了,就这么定了,晚上来我家,咱哥俩喝点。”张凤台说。 马良想自己真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吧,今天怎么好消息接连不断啊。 回到办公室,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仅剩下张秀珍和李朝霞在看电视,见马良回来,张秀珍就说,“小马,你回来的正好,我家晚上得做馒头,发着面呢,你替我盯一会儿啊。我先走了。” 说完,抬起屁股急急的走了。 在她走后,李朝霞笑着说:“她做馒头?不知道她胸前的馒头让谁去揉呢。” 马良不想掺和到她们之间的口角中去,没有接话。 李朝霞可能也想说些什么,就凑到马良办公桌的对面,与马良近距离地说:“你知道吗,张秀珍在乡zhèng fǔ院里可能了,天天往吴乡长办公室里跑,还与外面棉站站长有关系,有次在街上遇到站长的老婆,两句话没有说完,两人就打起来了。” 马良不想听这些风言风语,就将话岔开:“霞姐,刚才在院子里遇到张凤台了,他说晚上让我去他家吃饭。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你说我去他家捎点什么啊。” “他倒没有什么,是个好人,他老婆很会做菜,你去了就能饱饱口福了。”李朝霞什么都知道,也爱说,许多事情马良都是从李朝霞嘴里听到的,“你第一次去他家,买两瓶酒就行了,张凤台喜欢喝点。” 晚上,马良买了两瓶老白干到了张凤台家,他两口子热情地把他让到屋里,发现乡妇联主任陈秀英也在,马良不知道他们两口子专门把他们叫到一起一块吃饭是什么意思。 张凤台夫妇把他们让到屋里后,就出去到外面的小厨房里去忙活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马良与陈秀英没有打过多少交道,有时陈秀英到办公室看电视或找其他妇女们聊天,马良也没有在意过。在他看来,自己刚到zhèng fǔ办公室,安安份份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两人干坐着不说话显然不好,时间越长气氛越尴尬,还是陈秀英先说:“你在乡zhèng fǔ办公室工作这段时间,人们对你评价都很好。” 这纯粹就是场面上的话,意思就是你在办公室工作了,人们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了。 马良当然也不会钻牛角尖似地问,哪些人说自己怎么好了的话,只是笑笑说:“这是人们对我印象不错。你们妇联工作也很出sè啊。“ 马良立即将评价之类的客套话回了过去。 “凑合吧,主要是人们对妇女都较过去重视多了。“陈秀英说。 “重视?我感觉从现在的计划生育突击行动上看,受创伤、伤害最大的就是妇女们啊。”马良一想到天天都有孕妇被强制到卫生院去堕胎,就感到很不忍。 “这是县里统一的安排,我们乡里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工作啊。”陈秀英说:“你可不能有这想法啊,计划生育是国策,生多了孩子有什么用,到老了也没有养老。” 陈秀英的话激起了马良的气愤,立即针锋相对:“呵呵,按照陈主任的意思,若是生少了,只生一个,到老了就有人给养老了?” “养老是个人的事,怎么能够与国家的基本国策胡乱联系呢。”陈秀英有些窘。 “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是基本国策,就得全盘考量,自古农村就是家庭为单位的养儿防老或是依子女养老,不把养老这个人们最大的后顾之忧解决了,只谈计划生育,显然是不负责任的行为。”马良说。 “马良,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当前的政策呢,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很危险啊。”陈秀英惊讶地说。 马良悲哀地发现,眼前这位马头乡的半边天竟然没有自己的观点,而对上面的政策却又如同金科律令信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李朝霞推门进来,看到马良和陈秀英在聊天,稍稍一愣,立即问道。 “就是聊了点计划生育方面的事。”陈秀英说。 “你们俩年青的未婚男女,聊什么不好啊,非得聊计划生育,是不是有点着急了。”李朝霞开起了他们俩的玩笑。 张凤台夫妇看到李朝霞进了屋,急忙从外面的厨房里出来,“朝霞,来的正好,你嫂子刚做好菜,一起吃点吧。”张凤台说。 “好啊,我最爱吃嫂子做的菜了。”陈朝霞说。 几个人将菜端到屋子里,李朝霞张罗着拿酒杯、酒瓶,好像比张凤台的女人还积极。 坐下后,张凤台看人们都倒了酒,本来陈秀英不想倒酒,但李朝霞说:“在别的地方你能喝酒,怎么今天在张站长家你就不喝了呢,是不是对张站长夫妻有什么意见啊。” 张秀英只好也倒上了酒,不过在心里对李朝霞有很大的意见。 张凤台说:“大家都在一个院里工作,你嫂子总想把你们叫到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今天正好都有时间,就凑一下。来喝酒。” “张站长,我们相互都认识,什么叫认识认识啊。我看主要是嫂子做的菜好吃,不然啊,我可不来。”李朝霞说。 “朝霞,你这张嘴真是厉害,快吃菜,不然就凉了。”张凤台老婆用筷子点着李朝霞说。 “嫂子,菜凉了没什么,可别弄的什么黄花菜凉了,就不好了。”李朝霞笑着对张凤台老婆说。 两个女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在张凤台与他老婆相亲的时候,有人对张凤台说,你快点去吧,不然,你老婆让别人给抢跑了。张凤台说,抢跑了,咱再找一个,总不能为了她,咱把什么黄花菜都等凉了吧。这话后来有人在他们结婚后与他们开玩笑,总是以黄花菜凉了为由头。 “我看小马和小陈都不错,在一个单位上班,多好的一对啊。”张凤台老婆边吃菜边对李朝霞说。 李朝霞看了看马良,见马良低头挟菜像似没有听到一样,而陈秀英虽然低着头,但眼睛却没有离开马良,一直在瞅着他。 “嫂子,你说的太对了,马良和陈主任都很能干,在工作上没的说。还是你有眼力,热心肠。”李朝霞说:“特别是陈主任,你是全乡妇女的当家人,我拜托你一件事。” 陈秀英不知道李朝霞想说什么,就说:“你与我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全力给你去办。” “你看,马良,老家不在我们当地,离我们这里七八十里地远,在这里无亲无故,他年龄也这么大了,你给张罗着介绍个对像吧。”李朝霞满脸诚恳地对陈秀英说。 张凤台夫妇和陈秀英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陈秀英期期艾艾地说:“这事,你看,我怎么说呢。” 张凤台老婆说:“朝霞,你怎么能让秀英一个姑娘家给说媒啊,这事还得我们这些过来人说。” “可是,嫂子,我们这些过来人,可能思想跟不上cháo流了,介绍的都不对他们的脾气啊。我天天与马良在办公室里,天天与他念叨这事,他就是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的,总说我思想跟不上,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你说,我们还能与他们介绍什么样啊。”李朝霞像似苦口婆心地劝张凤台老婆,让她支持让陈秀英张马良介绍对象。 “别说了,快吃饭,来马良,我们喝酒,听她们瞎聊什么啊。”张凤台说。 饭后,陈秀英和李朝霞帮着将桌子收拾干净,稍坐了一会儿,马良说要到办公室去值班,李朝霞也说衣服忘在办公室了,要去拿衣服,就相跟着一起回了办公室,而陈秀英则没有立即走开。 马良他们走开后,张凤台老婆说:“这个李朝霞,今天专门到这里来是给破媒的吧,怎么我说什么,她非得给岔开说,更可恶的是居然让秀英给马良说媒,哪有这样的啊。” “李朝霞本来就是这脾气,想什么说什么,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张凤台劝他老婆道。 “我感觉李朝霞好像有什么事,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这里吃这顿饭。”陈秀英想了想说。 “秀英,跟大姐说实话,你对小马印象怎么样啊。”张凤台老婆还是不死心,想把这个媒人做下去。 “大姐,这怎么说啊,你看着好就好呗。”陈秀英有些羞涩地说。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大姐我给你说去。”张凤台老婆说。 马良和李朝霞两人相跟着回到办公室,李朝霞看着马良笑着说:“怎么样,我坏了你和陈秀英的好事,你不会恨我吧。” 马良说:“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你呢。你怎么知道张凤台晚上请我吃饭是为了这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下班时,看到他老婆买了菜与陈秀英一起回的家,就想可能是给你和陈秀英说媒了。”李朝霞说。 “他们夫妻说这事的时候,我看你有些不同意,才打岔的。”李朝霞说:“别担心,姐给你介绍一个比她还漂亮的。” “好啊,有目标了吗。”马良与李朝霞边开玩笑边说。 “有了,明天,我领你去见个面,对方父母说要见见你。”李朝霞说。 马良吓了一跳,“什么啊,霞姐,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提前与她父母见面,是不是早了点。” “这人你认识,就是乡中学的老师陆丽,他父母让我给介绍个对象,我看你与她特别般配,就这样了啊。”李朝霞说。 “霞姐,你把陈秀英给搅黄了,是不是为了能让你介绍的成功啊。”马良说。 “我就看你和陈秀英不合适,那人太呆板,让人给卖了还得给人数钱呢。”李朝霞说。 “我与陆丽,可能也不合适啊,”马良说:“虽然我们认识,相处的关系也不错,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缺少爱情相互沟通的东西。” “什么啊,你们这些年轻的,怎么想这么多啊,爱情这球艺,男女在一块一过rì子就有了。再说也不当饭吃。”李朝霞说。 “昨天,我见到陆丽了,我向她介绍了你,她没有意见,没有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多的想法啊。”李朝霞显然很想成就这门亲事。 “对不起,霞姐,这事很突然,让我考虑几天好吗?”马良对李朝霞说。 “你若是真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这事还得主要看你自己。你想几天就想几天吧。陆丽父母那边我给解释去。”李朝霞无奈地说。 第三十三章 县电视台的女记者(一)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县电视台来了两个人,一个个子中等瘦瘦的老年男子,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姓陈,李雅惠称他为陈编辑。另一个是名年轻女子,年龄二十多岁,正是青chūn靓丽的时节,穿着红粉sè的连衣裙,留着披肩发,下着肉sè丝袜,脸sè红润,光洁,好像度了一层光亮似的,陈编辑介绍说是新闻部的卢记者。 对这次采录节目,陈编辑负责录像,卢记者负责解说,以马良写的稿件为基础进行修改,以适合播音。 对这次采访活动刘书记很重视,将陈编辑、卢记者还有李雅惠和马良叫到他办公室,对他们说:“要全力配合县电视台把这个节目做好,老陈需要什么,乡里就提供什么,一切为你们服务。同时,给你们配备一名服务人员,就是马良,他既是广播稿的撰写人,也是乡里的秀才,他为你们不好好服务,回来后我找他算帐。” 陈编辑感谢乡党委刘书记的大力支持,表示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将节目做好,把马头乡宣传好。 几个人在李雅惠办公室就摄录节目的计划进行了推敲,商定以大王村和张会村为重点,每村找四至五户进行免耕夏种的农户,进行采访,让农户自己介绍免耕的做法和好处。 李雅惠也与他们仨一起下到村里,找村干部,选择农户,观察农田玉米苗的长势。马良不得不佩服李主任,在机关办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一到村子里,与农户的交谈总是能找到农户的话匣子,几句话就与对方聊得不亦乐乎。 马良就成了这个小队的服务员了,主动替陈编辑背起了摄像机,并不时的当当导游,介绍一下周围的村名,至于再细一点的东西,马良就不知道了。 陈编辑很随和,在农户家里,进了屋就坐到炕上,或是坐在凳子上。人们倒了水,拿起碗来就喝。 卢记者此时就显得有些特别了,在一家农户的炕边,她用手里的稿纸打扫了来回好几次,主人急忙拿来条帚,将她身边的炕扫了又扫,她才稍稍用小半个屁股坐在上面,马良看着都觉得太累了。 更让马良厌恶的事发生了。 在一家农户采访时,卢记者将话筒伸到农民嘴边,让他介绍免耕的做法,他在说话时,嘴里有些口水喷到话筒上,卢记者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农民说完后,也感觉不好意思,急忙用袖子去擦拭话筒,卢记者一把拿回来说:“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下面还怎么用啊。” 那位农民的脸红红的,双手搓着,特别不好意思。 “卢记者,别往心里去,我给清洗一下。”李雅惠急忙打圆场。 “这东西怎么能清洗啊,坏了怎么办。”卢记者满脸不高兴地说:“这么脏,下面,我还怎么继续采访,陈编辑,我不用这个话筒了。” “小卢,将就一下吧,我们来一次不容易,再说在这里仅这一支话筒,你若不用,我们这个采访就继续不下去了。”陈编辑劝卢记者。 “这事我不管,反正,不换话筒,我就不采访了。”卢记者倔强地说。 “你看,这事怎么办?”陈编辑无奈地看着李雅惠说。 李雅惠也没有办法了,人家连与自己一起来的人的话都不听,自己做为服务的一方,还能有什么办法以。 马良实在看不过去了,不就是在话筒上有点口水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如同让你上前线似的。 “既然卢记者坚持不用这个话筒,而这里仅这一个,也没有办法调换。”马良说:“不如这样,我代替一下卢记者,客串一下记者,你们看怎么样?” 陈编辑考虑了一下,向卢记者看了看,此时的卢记者,站在树荫下,脸sè热的通红,不断的用稿纸当扇子扇风,见陈编辑看她,就说:“行啊,但必须说普通话,别给我们县电视台丢脸就行。” 马良心里说,你已经够给你们电视台丢脸了。 刚才,农户已经介绍了方法,下面就是他们提前商定的进行互问的环节了,话筒需要在采访者和农户之间来回交换,马良算是知道卢记者说什么也进行近距离采访了,这位大哥的口腔可能从来没有洗刷过,味道特别浓,马良也只能强忍着进行互答。 马良心想,是不是村支书看到来了这么一个漂亮时髦的女记者,故意安排的这么一位大哥来啊。 提问的内容已经提前设定好了,只要按照上面的问就行了。 马良的普通话一出口,就让陈编辑和卢记者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能够说出这么标准流利的普通话,甚至比县电视台的男主持人讲的还标准。 李雅惠一开始还担心马良若是一张嘴满口本地话,那可就让陈编辑笑话乡zhèng fǔ净出说大话,吹大炮的人了。但一听马良的发音,再看陈编辑和那个女记者的表情,她心里感觉很自豪,自己的手下能有这样的兵,关键时刻能够冲的上去,很为乡里挣脸。 “小马,这小伙子真行啊,这话说的就像电视里一样,比咱县电视里说的好听多了。”村支书可不管旁边的两位高兴不高兴,有什么就说什么。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娘说:“这小伙子稳稳当当的,说话还这么好听,跟那个姑娘真是一对。” 人们哄然大笑。有人给大娘解释:“这几个人都是上班的,来这里是录像,他们不是对象。” “我看这小伙子怪喜人的,没有对象真可惜。”大娘还是嘟囔着说。 卢记者听人们这么说,心里也很生气,这农村人的素质真不行,逮住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 同时,她也感觉到村里人都用很羡慕的眼光看着她,这让她有了很高的满足感。 她很奇怪,怎么乡zhèng fǔ里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写的广播稿不错,被总编列为重点深度挖掘的题材,说的普通话更不错。这人真是看不透。 为了抓拍早上玉米苗在太阳升起时的画面,人们住在了大王村,陈编辑和马良在村会计家,李雅惠和卢记者在村小学一个教师家。 村支书知道自己家的卫生不怎么好,知道县里来的卢记者很讲卫生,就特地找了村里卫生条件最好的人家,让她们居住。 晚饭在村主任家吃的,因为村支书知道李雅惠和马良都有些酒量,也想借这个机会拉近与乡里领导的感情,叫上村会计和村党支部的一个副支书一起来陪酒。 当地人喝酒的贯例是开始每人共同喝三小杯,都干完以后再单独与自己想喝的人喝酒。 卢记者说什么也不让倒酒,也不喝酒。 本来,今天下午的事,村支书和村里几个干部就有些看法,见喝酒时还这样拿捏着,村支书拿过瓶子说:“你是县里的领导,有幸到村里来吃饭,是看得起我,我生平没有什么本事,就是说过的话我认,做过的事也认。虽然我是农民,可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看不起我们农民的人,不是我说你,你今天下午的事做的太不应该了。今天你喝了这酒,咱们什么事没有,若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也不会给你面子。我说到做到。不管是谁。” 事情僵到这儿了,村支书要倒酒,并表示这是给卢记者一个机会,而卢记者以不会喝为名说什么也不倒。 陈编辑急忙说:“我们到这里来工作,得到村里的大力支持,这酒得喝点,小卢不会喝,可以少倒点。” 说着从村支书手里拿过酒瓶,给卢记者倒酒,卢记者还想推辞,被陈编辑用严厉的眼光给瞪回去了。 李雅惠看人们把酒都倒好后,端起来说:“今天借大王村的酒,我感谢县电视台的陈编辑和卢记者,你们深入到村里,与我们村民们一起同吃、同住,一起感受我们的生活,对此,乡党委书记刘书记很重视,特别要求我们,一要把县里领导的生活给照顾好,二要把县里领导的酒给陪好。并专门叮嘱我和马良,并转告王书记领导的两委,一定要在吃饭时把陈编辑给陪好,陈编辑一行喝不好,就是我们不称职,没有把工作做好。” 李雅惠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说:“按老行规,三杯酒以后再表感情。因为今天卢记者是位女孩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让她以一代三。我们是同胞,我必须照顾她。你们谁要想与她一样,就说话,我替她喝。” 马良不得不佩服李雅惠的话,她这么一说,村里几个想为难卢记者的人都闭了嘴,乖乖的端起酒杯来喝了三杯,因为李主任的话说在哪里了,若是谁与卢记者叫板就是像她们一样是娘们。这样的称呼在乡村里可是特大的不恭。 马良发现,卢记者在人们喝了三杯酒后,她也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干了,并悄悄了松了口气,可能也感觉到人们的重点已经被转移了。 村里人表达感情或说话方式都是以酒来表达的,说话都是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站起来要求对方与自己一样,再说话。 本来,马良看陈编辑身体瘦瘦的,不能有什么酒力,但一喝起来,却让他大跌眼镜。陈编辑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对村里人的敬酒,举杯就干。而且到后来,还主动找村里人脸sè红红的村副书记喝三个,把那家伙喝的连喝了四杯还非坚持再喝三个。 李雅惠则与村书记和主任喝个没完,在接受他们的敬酒时,不忘拉上马良喝几杯,同时,将乡里的工作不断地给他们说,并要求他们必须无条件地完成。而支书和主任则虚与周旋,用喝酒来讨价还价。 第三十四章 县电视台的女记者(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感觉这样的喝酒真是没有意思,在他们酒正浓话正酣时默默的离开了桌子,到外面去透透气。在屋子里没有觉得怎么样,但一出来就立即感觉外面的空气真清爽啊,站在院子里不由得大大呼吸了几口。 “这么快就吃好了?”一个声音在后面问。 马良回头一看是村主任的老婆,端着一盆水,站在后面笑咪咪地问他。 “我酒量小,到外面来偷偷懒。今天晚上真是麻烦嫂子了。”马良客气地对她说。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客气啊。真是文化人,说话就是让人高兴。”村主任女人笑着说。 马良突然发觉,村主任女人的笑容有些诡异,虽然是笑,但却饱含着涩涩的酸楚。在面相上而言,就是家中已经或是将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嫂子,家里人都还好吧。”马良看似顺嘴问了一下。 “好啊,我和你大哥,在家,孩子们在外面打工,都很好。”女人爽快的回答。 “你忙去吧,嫂子,我自己转转。”马良说。 借着月sè,马良在村主任家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很整洁,如同一般的农家院一样,两侧的旁房也与其他人家没有区别。 “不在屋里喝酒,到外面来转什么啊。”县电视台的卢记者声音传来。 “我看看宅子。”马良回应。 “大晚上你看什么宅子啊,还不都是一样嘛。”卢记者说。 “形似神不同。”马良回答着,走出了院子。 卢记者也是不想在屋子里看那伙人喝酒,就跟着走了出来。 马良围着宅子转了一圈,感觉没有什么大的不正常,但村主任女人似哭的笑让他感觉有些事要在这里发生。 “你到底是找什么呢。”卢记者问。 “找神呢。”马良说。 “有毛病啊,半夜在外面转。现在那有神啊。”卢记者一脸的不屑。 “神就每个人的心里,你敬畏他,信他,就有。不敬,不信,就没有。”马良说。 “我就什么也不信,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啊,纯粹是自欺欺人。”卢记者大义凛然地说。 “你还小,年龄大了以后就想信世上的鬼神是存在的,并且无处不在了。”马良老气横秋地说。 “呵呵,好像你多老似的。”卢记者笑着说。 “这并不是以年龄来评论的,而是心理年龄来横量。”马良说,“我现在的心理年龄,已经到50岁了,你还在16、7岁。所以,我们两人的距离是三代人之间。” “一派胡言。”卢记者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马良说,“今晚上,你知道陈编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吗?” “为什么?”卢记者睁着大眼睛问。 “他以前是不是不怎么喝酒,可能他身体的胃不好,有时需要吃助消化的药。”马良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你们以前认识?”卢记者惊奇地问。 “年龄大的人都知道,我们这样的年龄,身体哪个没有些毛病。陈编辑这样的人,就是胃的病。”马良说。 “切,算你蒙对了。”卢记者说。 “他有胃病,还强撑着喝这么酒,都是为了你啊。小妹妹。”马良说。 “为我?我又不会喝酒,为我喝什么啊。”卢记者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马良说,“你白天,因为话筒的事,让这一个村子的人都感觉没有面子,他们对你怀有成见。晚上,若不是李主任和陈编辑极力的把话向别的方面说,你可能就已经在屋里烂醉如泥了。” “这有什么,我不也是喝了二杯嘛。再说,就是那人不讲卫生啊,让人怎么与他说话啊。”卢记者执拗地说。 “他讲不讲卫生,人们不知道,但人们看到的却是你拒绝用话筒。陈编辑与你是一起来的,你若是被他们给喝的失了态,可能他的编辑在电视台也就到头了。”马良眼看着月亮说。 “我是我,与他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他们也不敢怎么强逼我喝酒啊。”卢记者说。 “你是真可爱啊,小妹妹,现在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们做不到。”马良说。 “这几个人,别看在村子里与我们说话显得这么文明,有条理,若是我们不在的话,他们在村里可以一言九鼎。”马良说。 这次卢记者没有再说话,看了马良半天,才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能够号称比你大三代人呢。”马良说。 两人说着回到了村主任家,村主任老婆正坐在堂屋里看电视,见他们俩回来急忙站起来。 马良趁这机会仔细在灯下看了看她的脸,发觉她的脸有些黄,jīng神虽然还好,但底气不是很足。 卢记者看马良这样瞅一个妇女,感觉很奇怪,她知道男人都好sè,许多男人都对她恨不得多看几眼,对此,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看马良对她这样的美女视若不见,而对一个半老徐娘却看个没完,心里有些恼。 “嫂子,近来感觉身体怎么样啊?”马良问。 村主任老婆感觉很奇怪,这小伙子怎么光问她这些事啊,聊天,也不能光这么问啊。 “身体还好,就有时感觉有些累。”村主任老婆还是如实回答。 “你看你这人,是不是想当大夫啊,刨根问底的。”卢记者讽刺马良道。 “别添乱,你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马良说。 他们到了喝酒的屋子里,里面的人都喝的已经有些高了。马良拉着陈编辑去东侧的卧室去休息,陈编辑已经醉的不知道什么了。 卢记者拉着李雅惠去村小学教师家去休息,却怎么也拉不动。 马良一看不行,就让卢记者把李雅惠扶到他背上,背着她去休息的地方。 晚上,陈编辑终于吐了出来,马良从院子里弄了一簸箕土盖在上面。对陈编辑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然后,用手背顶着他的脚板,上下揉了半天。看着陈编辑沉沉的睡去,马良感觉学的那些医术还算可以。 第二天一早,马良与陈编辑早早的起来,背上摄像机,到村外的玉米田里去选点,拍摄早上带着露珠的玉米,一个个晶莹的露珠,在不到一尺高的玉米叶子上,随着微风轻拂,与玉米叶子一起如同跳舞一样的来回游动。 第三十五章 县电视台的女记者(3)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在清晨的凉风中,满眼的绿sè和叶片上的露珠,呼吸着清新、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马良的心都要醉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陈编辑却好像大病初愈一样,脸sè黄黄的,看上去有气无力。 马良替陈编辑背着摄像机,两人选了几个点,马良解说,陈编辑录了几段。 在回来的路上,陈编辑说:“小马,你这样的人才,在乡里怪可惜的,不如到电视台来吧。” “感谢陈编辑的厚爱,我刚到zhèng fǔ时间不长,若是再走,太对不起刘书记了。”马良实话实说。 “我看得出来,刘书记对你很器重,你可要把握机会啊。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无法追回来了。”陈编辑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我想平时,若是有什么好的素材,我写下来,请你多给发些稿件。”马良笑着说,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攀关系的好机会。 “好的,只要你看着有可宣传xìng,就邮给我。能发就尽可能的发。再说,你写的东西,错不了。”陈编辑黄黄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意。 回到村子里,卢记者正在村主任家的院子里等他们。看到马良他们回来急忙迎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李主任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是啊,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现在感觉还有些不舒服。”陈编辑说:“以前若是喝昨天晚上那么多的酒,我也得今天一天在床上动不了,今天能够这样还真不错。” 看来陈编辑不知道马良昨天晚上给他按摩的事。 马良让陈编辑在家里休息一下,他与卢记者一起去看看李雅惠主任。 到了她们休息的卧室,看到地上显然有清扫的痕迹,看来昨晚李主任也吐了。 看到马良和卢记者进来,李雅惠仅抬了抬头,显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笑,就又向着床外向地上的痰盂里吐,吐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马良急忙向前,拍打李主任的后背,同时用一只手握住李主任的手,大拇指压着她的虎口。 李主任感觉手被握住,想挣脱,又没有力气,脸sè有些红。 马良在李雅惠停止呕吐后,对她说:“李主任,我给你按摩一下,可能能够减轻呕吐症状。” “好吧,我感觉很难受。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还是想吐。”李雅惠说。 “一会儿就好的,别担心。”马良说。 马良放开了李主任的手,用两手捏她的耳朵。然后,对卢记者说:“你帮下忙,将李主任的脚露出来。” 旁边的记记者看马良这样忙活,听话地将李主任的脚从被子里拉出来。 马良将她的袜子脱掉,李主任虽然没有说话,但脸却红了。让一个大小伙子给自己脱袜子,并且将两只脚全部裸露地呈献在男人面前,她感觉有些难为情。 马良用手握成拳头,在李主任的脚心里揉擦。 李雅惠感觉脚心又热又痒,特别是那种热直接通到胃里一样,感觉很舒服。 马良按摩了一会儿后,用被子给她盖住脚。问李雅惠:“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不再那么恶心、呕吐了。” 李雅惠点了点头说:“好多了,不那么恶心了。谢谢你啊。” 卢记者盯着马良的一系列动作,在李主任说出好多了时,有些惊奇地瞅着马良,真不可思议,一个乡zhèng fǔ的小干部,还有这样一手绝活。 “今天早上,你就不要吃东西了。休息一上午,睡一觉吧。”马良说。 李雅惠在小学老师家休息,马良与卢记者相跟着回本主任家吃早饭。 在路上,卢记者问:“你怎么会治醉酒啊,从哪里学的啊。” “我会的东西多了,我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啊,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无所不能。”马良调侃地说。 “别一说你,你就骄傲,谦虚一点啊。”卢记者回应。 “骄傲也得有骄傲的资本,只有有能力的人才可以骄傲啊。若像你一样,拿什么来骄傲啊。”马良不顾卢记者的反应,自顾自地说。 “哼,就你行。你这么行,不就是在乡里一个小干部吗,有什么可骄傲的。”卢记者气哼哼地说。 “你知道什么,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虽然乡zhèng fǔ小,但也是属于zhèng fǔ系列啊,也算是古代的朝。”马良解释说。 “哈哈,就你这样的还是隐士,我看当个赤脚医生还差不多。”卢记者说。 “能够当好赤脚医生就是总理级的水平了。不是有句话嘛,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医生的技艺和当宰相的道理是相同的。”马良说。 “你的理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比我们局里那些人们强多了。”卢记者开始肯定马良了。 “别表扬我,女人一对男人有好感,就有可能爱上他的。我可是有准老婆的人啊。”马良笑着说。 “德xìng,好像我不喜欢你就嫁不出去似的。告诉你,本姑娘后面追的人有一大群呢。”卢记者骄傲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若没有人追,你若哭着喊着非我不嫁,可把我给愁坏了。”马良说。 “去去,不理你了,说话开始沾我便宜。”卢记者似恼实喜地说。 饭后,陈编辑和马良、卢记者三人把采访整理了一下,马良又将广播稿重新修改,加上了一些适合广播的口气。 三个人还没有感觉怎么忙,时间就快中午了。 李雅惠回到村主任家,经过一上午的休息,jīng神已经很好了。看到他们三个人还在忙,就说:“你们真是辛苦啊,别把活都干完了,留点回单位干吧。” “这就弄完了,还是小马能干。这次若没有小马给我们帮忙,我们回去又得加班,你能不能割爱,把小马让给我们电视台啊。”陈编辑直接向李主任要人。 “呵呵,这我可舍不得,若把他给放走了,再向哪里找这么能干的小伙子啊。”李雅惠寸步不让。 村主任老婆过来招呼大家去吃饭,马良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sè,感觉有种病态,显现出yīn冷的成分。 马良很想弄清楚问题倒底出在哪儿,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头绪。这更加激起马良的好奇心。 突然马良的头被轻轻拍了一下,发现是卢记者在向他笑,“有什么可笑的?” “你怎么光盯着这个妇女看啊,从昨天晚上,我就发觉你对她特别关注。是不是看上她了。”卢记者微笑着低声与马良说。 “别胡扯,我发现她好像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什么病,你别乱猜啊。别对别人说。”马良对卢记者也是小声说。 “我说,你们这对小年轻的,才一天不到就开始背着我们说悄悄话啊。也太快了吧。”李雅惠看他们小声的咬耳朵,就与他们俩开玩笑。 陈编辑也看着马良笑着说:“我们的小卢,在单位里还没有对哪一个小伙子这么亲密呢。你够幸运的啊。“ 卢记者红了脸说:“你们俩人怎么这么说啊。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李、陈笑着说:“有什么也好,没有什么也好,我们吃饭。” 村主任上午去乡里买化肥还没有回来,村支书本来又想让他们喝酒,让李雅惠给顶了回去,并且把村支书也赶回自己家去吃饭了。 他们四个坐下后,村主任老婆给准备好饭后就想离开,被李雅惠紧紧的拉住,强摁着才与马良他们一起吃饭。 在吃饭时,马良发现村主任老婆吃饭时,虽然手里拿着筷子,但几乎不用,喝碗里的饭时,舌头能够伸出很长,一添,小半碗饭就进了肚子,马良心里一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转头见卢记者的筷子举在半空,半张着嘴,一脸惊诧的样子全部写在脸上。 马良急忙说:“卢记者,请吃菜。” 卢记者还是没有动,马良再次大声说:“卢记者,快吃饭,不然就凉了。” 这次卢记者听到了,看到马良向她笑。 她放下筷子说:“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我吃饱了,你们吃吧。马良,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到外面走走。” “看来,我们是真老了,还是年轻人有jīng力。”陈编辑笑着说,在他看来小卢记者可能已经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他也希望能够玉成此事。 马良也向他们笑了笑说:“你们慢慢吃,我们到外面走走。”说完,几口将碗里的饭拔拉到嘴里。 刚走出门,卢记者一把抓住马良的手说:“可吓死我了。” 马良急忙拉着她往外跑,边小声地说:“别说话,到外面说去。” 到了大门外面的大树下,马良看了看四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街上没有一个人。 “你看到什么了?”马良问。 “那个女人吃饭的样子真吓人,还有走路的样子,身体扭的跟蛇一样。”卢记者因为害怕或是紧张,脸sè绯红。 马良一下子想了起来,村主任老婆走路时,腰扭的特别厉害,若不是卢记者说,还真不往蛇那儿想。 马良对卢记者说:“这事别对陈编辑和李主任说,就我们两人知道就行了。” “为什么不能说?”卢记者问。 马良感觉这个卢记者有时真是天真的可爱,这样的事是能够到处说的吗。虽然,有些迹象,但还不能肯定就是有毛病,若是猜错了,岂不是给人家造谣嘛。 马良带着卢记者又围着村主任家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次马良看的很仔细,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卢记者这次跟在马良的身后,也转了一圈,虽然不知道马良这是做什么,但却没有再问。 又回到门口的大槐下,马良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村主任老婆会有这病。 卢记者看马良不说话,而天气又热的不行。 “这里真是太热了,还不如我们围着房子转时在西南角时凉快呢。“卢记者自言自语。 马良突然想起,刚才走到院子西南角时,那里比其他的地方稍凉快点。他急忙站起来,就往那里走,卢记者急忙跟上。 到那里,感觉是比房子的其他部分感觉凉快。马良看了看,没有发现有特别的地方,转回来,从大门进到院子里。发现那个地方是个小屋,走到小屋门口,凉爽的意味更浓了。 马良对跟在身后的卢记者说:“你站远点,别跟着我了。” 说完,走进了小屋,里面放了些农具,有屋角堆着柴草。空气里有些腥气。 马良不敢在里面时间太长,退了出来。他几乎能够肯定,村主任老婆经常到这个屋子来抱柴草或是拿农具,有不干净的东西上了她的身子了。 “怎么样?里面有什么?”卢记者好奇地问。 “没有什么,就是放了些农具和柴草。”马良说。 “这与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卢记者继续问。 “有些关系,她的病我治不了。得提醒村主任去找个人来。”马良说。 “什么病,可以去医院啊。”卢记者说。 “这方面的事,你不懂。”马良说:“这事,你谁也不能告诉啊。” 卢记者张了张嘴,想再问什么,但终究没有再出声。 村主任买化肥回来后,马良帮着一起将化肥卸到屋子里,看陈编辑和李雅惠正在午休,便拉着村主任到了外面的大槐树下。 村主任一脸疑问地看着这个小伙子,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把自己拉出来,不会是想让自己给他报些饭费之类的开销吧。 “嫂子近来还好吧”马良问。 “好啊,怎么了?”村主任问。 “没有什么,你没有感觉近来,嫂子有些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吗?”马良问。 “小马,怎么了,你看出什么来了?”村主任问。 “嫂子是不是近来有些冷,吃饭时的动作有时很夸张。”马良说。 “你怎么知道?她这是什么病?”村主任立即向马良跟前凑了凑,看来马良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可能是得了虚病。你得找人来给她看一看,时间越长越不好治。另外,你家西南角的小屋,你找时间将房扒了吧。那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怀疑是蛇。这事你别对嫂子说。”马良严肃地对村主任说。 “好,一会儿我就去找人来看看,这几天她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以为是更年期,看来不是。”村主任说。 卢记者看着马良与村主任交谈,感觉这个小伙子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知识,哪方面的都知道。 在回乡zhèng fǔ的路上,卢记者緾着马良,非让他解释,是从哪儿看出来村主任老婆的病是虚病的。 陈编辑和李雅惠看这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悄悄话说个没完没了,都认为他们可能是真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就故意的离他俩远点,给他们创造多一些在一起的机会。 马良告诉卢记者:“真正的病,病人自己有感觉,能够说清自己哪里不舒服。而虚病,病人自己不知道,但一些动作会显露出来。” “你怎么从昨天晚上就知道呢,今天上午,你若不说,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卢记者还是很好奇。 “从昨晚上她对我笑时,就感觉有些诡异,仔细询问她有何不适,看她不像有实病的样子。就到外面看看,想找找是不是宅院的问题。也没有找到。”马良说:“直到今天中午,你也发现了,才提醒我,可能她是与蛇有关系。在她家西南角的小屋里有蛇,感染了她。” “蛇怎么能感染人啊。”卢记者问。 “这世界上的东西,都是有灵气的。风生水起,就是人们常说的风水,有风水才能有好的运程,才能心想事成。但风水不好就阻碍运程,就容易生病,身体弱了,其他一些有灵气的动物就会侵入到人身体里,人的动作就会显现出这种动物的特xìng。”马良说。 “这怎么可能啊,这也太可怕了吧。”卢记者惊叫。 “不信,你过些天再来看看吧,村主任老婆绝对什么事也没有了。”马良说。 “我可不敢再来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很可怕。”卢记者说。 “看来我们是道不同,只能是不相谋了。”马良说。 ; 第三十六章 母鸡下蛋,既要下蛋,又要咯哒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回到乡zhèng fǔ后,虽然李雅惠极力的挽留陈编辑和卢记者,但陈编辑推说家中还有事,坚决地谢绝了,马良感觉陈编辑是怕在乡里再喝多了,身体就可能吃不消了。在与刘书记见面后,由刘书记的司机小杜开车将两位记者送回了县城。 临走时,陈编辑特地在刘书记面前高调赞扬了马良,并说,如果刘书记肯割爱的话,就把马良调到电视台去。 马良天天在办公室,乡zhèng fǔ的一些工作人员无事时,到办公室里来坐着看电视,聊天时就把近期的工作说了出来,有时还有些工作时间长的人,说些工作中的方法。 马良暗暗地将他们的工作和介绍的方法记下来,结合当前的工作任务,写些小的通讯、消息,邮给陈编辑。 让马良欣慰的是,他写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够在县电视台上播出。有时,陈编辑也打电话给马良,让他写一些电视台宣传热点的东西。 因为是有目的的写东西,而要求的又不严格,马良写的很快,经常一封信里能够写六七件事,弄的一段时间,电视台几乎每天晚上的消息都要提到马头乡的工作。 一天,李雅惠把马良叫到她的办公室:“近来工作的怎么样?” “工作的不错,大家都很照顾我。”马良不知道李主任找他什么事,只好笼统地回答。 “你与县电视台近来有联系吗?”李雅惠问。 “有啊,每周都给他们写点小东西,有时他们也来电话指定要哪方面的东西。我就在业余时间给写写。”马良如实回答。 “我一猜,这事就是你做的。”李雅惠说:“现在县里许多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个人特别能写,县电视台天天播我们乡的工作经验和方法。刚才,刘书记与我说起这事,我们估计是你写的。” “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是在人们到办公室里聊天时,说些他们工作上的话,我记下来,有时有不明白的,就聊天的时候问他们一下。实际这些事都是他们自己的亲身体会和做法,我不过是给归纳整理了一下。”马良说。 “还很谦虚啊,小马。好好写吧,需要什么与我说一声,我完全支持。刘书记现在很高兴,在县里开会,人们都要提我们马头乡,说是工作既干的好,还能总结出来。”李雅惠看来今天很高兴,与马良说个没完。 “对了,大姐问你个私事。”李雅惠忽然转了谈话的方向。 “有什么事你就吩咐。”马良说。 “你是不是与县电视台的卢记者现在关系很好?”李雅惠问。 “从村里采访回来后,她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正好有事在忙,后来,我们就没有再联系。”马良告诉李雅惠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与卢记者的关系呢。”李雅惠顺口说了一句。 “其实,卢记者不错,在县城工作,家庭条件很好。有些事情,你要考虑考虑了。”李雅惠郑重其事地对马良说。 马良知道,这是李雅惠在劝自己与卢记者多联系,最好是能谈恋爱。但马良从内心知道自己与卢记者不是一路人,很难走到一起,但这话还不能直接与李雅惠说。 “谢谢,李主任,我一定认真考虑。”马良说。 乡zhèng fǔ办公室逐渐的热闹起来了,人们无事时,总是到这里坐一下,似有心,似无意的与马良说些工作上的事。连以前从不到办公室坐下过的乡人大主席、政协联组组长都有时过来,说些人大、政协的事。 张秀珍说:“这些人要有病,以前几乎见不到个人影,现在无事就到这里来闲聊,是不是看上我们中的哪一个了啊。最有希望入大家法眼的就是刘雪梅了。” “去你的,大家都来看你吧,你这么漂亮,一扭屁股,那些男人们还不立即流哈啦子啊。”刘雪梅立即回击。 “姐们这叫本事,能够让这些臭男人围着转,没有点本事是不行的啊。”张秀珍笑着说。 “行啦,你们俩,自作多情,以为他们是盯上我们这里的女人啊,若是论姿sè,计生办、医院、学校、供销社有许多比我们年轻漂亮的多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不长眼睛,还天天盯着我们这些豆腐渣啊。”李朝霞说。 “霞姐,你怎么这么打击我们啊,我们这个年龄了,连自我安慰、自我陶醉一下都不行啊。”刘雪梅说。 “不是你的,就别向自己身上贴。他们来我看都冲着马良。”李朝霞说:“只要马良不在,他们也不坐下,特别是副乡级们,而马良若是在办公室,他们就坐下,专门与马良聊天。” “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张秀珍说:“他们不会都是同xìng恋吧。” “哈哈,我们乡zhèng fǔ大院里都成这个了,我们还不急疯了啊。”刘玉梅笑着说。 “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经常往这里跑吗?”李朝霞神秘地对他们说。 “为什么?”张秀珍、刘玉梅几乎一起问,而马良也伸起了耳朵来听,希望弄清楚。 “前几天,在乡党委、zhèng fǔ联席会上,刘书记和吴乡长都说,各个口的工作不仅要干好,更重要的是要把干的工作宣传出去,把自己的工作总结好。”李朝霞说。 “马良,你现在可是红人了,人们都恨不得想把你挖到他们分管的工作上去。”李朝霞对正在听她发布消息的马良说:“刘书记表扬了马良,说他虽然没有参与他们的工作,但在办公室听到的一些工作,用心进行整理、归纳,形成经验和方法,让县电视台经常有马头的声音。” 马良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突然热情起来了,以前不怎么理自己的人们,现在见了面也要说几句。无事时,他们出去吃饭,总是要叫上自己。 一天傍晚,马良正在办公室看电视,吴乡长的司机小李跑了进来,拉起马良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吴乡长请你吃饭呢。” 马良不知就理,只好一边走一边问:“为什么请我吃饭啊。他是领导,我是小兵。”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将你接到。”小李司机说。 马良与小李司机虽然都在乡zhèng fǔ上班,但打交道的机会几乎没有。他仅负责服务乡长一个人,对别人除了书记、主管机关的副书记以外都不怎么搭理,天天仰着脸,人们背后都叫他狗。对于刚参加工作的马良来说,更是不在他可结交的范围之内。 到了乡zhèng fǔ外面的大街上,地方特别好找,就两个饭店,不是这个就那个。今天,小李司机直接拉着马良到了较干净的那个里面。 在饭店后面的院子里还有一排房子,在最大的一间屋子里,坐着九个人,吴乡长坐在里面的最中间,看来这些人里面就是吴乡长的职务最高了。除了乡里的宣传委员商敏、副乡长魏振国、办公室主任李雅惠以外,其余五个人马良就都不认识了。 马良进到屋子里,先与吴乡长打了招呼,吴乡长摆了摆手说:“先坐下,一会儿喝酒时再给你介绍人和分派任务。” 马良看了看,里面人们已经坐满了,就是不坐满,也不会有自己座位的。自己的位置只能是与吴乡长面对面,屁股对门了。 “人已经到齐了,小马,告诉服务员,上菜。”吴乡长说。 马良心说,自己这次既是服务员又是工作人员了。 在服务员端菜的时候,马良急忙打开旁边窗台上放着的白酒,依次给吴乡长和与他相邻的倒酒。 “都满上,先给我满上,以后全都像我一样。”吴乡长豪爽地说。 酒店里用来喝酒的是小碗,一小碗大约在2两半,一瓶酒倒了四小碗就完了。马良打开了三瓶酒才把桌上人们的酒碗全部倒完。这时菜也已经端上来四个了。 “咱们都是老兄弟们,话不多说了,还是老规矩,这碗酒三口干了以后再说,哪位干不了,我替他喝。”吴乡长说:“现在第一口,欢迎宣传部的弟兄们到我们乡里来,为我们做宣传工作。” 大家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马良发现平时文静秀气的宣传委员商敏也没有推辞,与大家一样喝了一大口。 “第二口酒,我们乡条件有限,饭菜就这水平,希望宣传部的各位领导不要嫌弃,今晚上一醉方休。”吴乡长大声地说。 “很好、很好,饭菜不错。”来的那五个人都客气地回应,并一起再次喝了一大口。马良发现每个人酒碗里的酒都已经过了一多半,看来都在积极响应吴乡长三口干的话了。 “第三口,我拜托在座的各位,一定要把这次的宣传工作做好。这次县宣传部受县委主要负责同志的指派,专门到马头来总结经验,本身就对我们乡工作的肯定。马头乡的工作做了很多,成果很丰硕,若是不由我们在座的各位向外进行宣传,人们哪里会知道啊。这就如同家里的母鸡下蛋一个道理,下完了蛋,仅是完成了任务的一步,接下来就是咯哒,让大家都知道,所以既要下蛋,又要咯哒出去。”吴乡长举着酒碗说完一口将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纷纷端起酒碗,有的一口喝了下去,有的喝了半口,手拿酒碗,用筷子挟了几口菜后,再次干掉,还有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终于也将最后的酒喝完。 吴乡长喝完后,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后,看着人们喝酒,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马良在喝下酒后,连菜都没有挟,就急忙拿起酒瓶,再次从吴乡长那里开始倒酒。 “给我倒满。”吴乡长说。 依次给人们倒满后,吴乡长说:“我喝三个酒,第一个与宣传部的同志喝个感情酒。你们是取辛苦的人,是咱县的秀才,全县的口舌,天天与文字打交道。这是好汉不爱干,赖汉子干不了的活。另外,我再介绍我们乡里的笔杆子马良给你们认识一下,希望你们对他多加关照。” 马良急忙站起来,说:“请各位领导多多指点。” “你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宣传部的各位领导,介绍到哪位领导的时候,你喝一大口,全介绍完了以后,你这碗酒必须干了。”吴乡长对马良说。 来的这五个人依次是宣传部副部长王如刚、外宣局副局长刘建民、副主任科员钱茹、科员周民生、冯占文。 马良边听吴乡长介绍边举碗表示,平均是每人半两,最后喝完才坐下,拿起筷子吃菜。 “刚才,小马敬了宣传部的领导们酒,现在我与你们一起喝干,若想工作干的好,大碗喝酒不能少。”吴乡长说完,将碗里的酒一下子倒进了嘴里。 宣传部来的几个人看了看王部长,王部长说:“吴乡长对我们的工作大力支持,我们一定要把工作做好,把马头乡的成绩宣传好,挖出亮点,找出特点,形成优点。我们一起干。”说完举起酒碗,全部喝了下去。 吴乡长说:“第二碗酒,我与商委员、李主任、魏乡长和小马,我们一起喝一个。你们几个这几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助宣传部,把他们需要的材料提供充足,把他们要求的事项办好。特别是小马,你要充当乡党委zhèng fǔ与宣传部之间的交通员,全程为宣传部的领导服务。在此,我敬你们一杯。”说着,吴乡长再次将碗里的酒倒时嘴里。 马良感觉吴乡长喝酒好像不是酒,就如同白开水一样。 这几个人看自己的直接领导这样喝,也就端起碗来,用各种形式喝干了。 马良一下子喝了七两多,怕喝多了失态,急忙运气将酒向下压,同时,猛喝水。 商委员、李主任和县里来的钱茹,脸sè通红,一个个面似桃花。 吴乡长再次端起碗,“这第三碗酒,我代表刘书记敬在座的各位,刘书记因在县里开会,委托我向大家敬一碗酒,这可是刘书记敬的酒,大家若是不喝就是瞧不起刘书记。”还是一仰脖,倒了进去。 这碗酒人们喝的进度特别慢,特别是商敏,马良发现,她难度特别大,但又不能不喝。趁倒水的时候,故意用身体档在她与吴乡长之间,速度拿过酒碗,向水杯里倒进去,快速将碗塞回商敏手里。 吴乡长提完词后,人们相互之间敬酒,加深印象,不过都没有再一口干一碗,而是表示一下。 就是这样,到酒席结束时,宣传部的王部长和刘建民、冯占文已经喝多了,说个没完。而魏振国也与他们差不多。李雅惠脸虽然红,却看不出怎么多,商敏在未结束时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 第三十七章 艰难的调动(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县委宣传部长孙中立看到电视台经常播报马头乡的工作,感觉有些工作很有特sè,但总结的不是很到位,便召开了部务会,决定宣传部抽几个人到马头乡进行总结,形成一个报告,进行对外宣传。 几个人在乡里,主要查看经济、农业、计生等工作的工作总结,听取有关人员的工作汇报,并到几个村子里看了看。 马良看到,这几个人里面就是刘建民是主力,一些事情和问题都是他提出来,在开会讨论报告的起草时,也是他的主笔。他对马良也很看重,经常就如何调研、从哪方面看问题等对他进行教导,他经常说,这些都是方法的事,很容易学的,难点在于写材料人的基础,只有基础好,稍加培养就是一个好的材料匠。 马良感觉刘建民说的很有意思,没有用写手或是其他的词,而是将之称为匠。 同时,王如刚也劝马良,除了与电视台保持经常xìng的联系外,还应用多种方式来宣传马头乡,如将各项工作分门别类的进行总结,将情况上报到各主管科局;编辑马头乡工作情况动态,将各项工作的计划、进展和经验都收录到上面,印制完成后,可以送给四大班子领导等。 马良将王部长告诉他的方法与李雅惠汇报后,李雅惠很是高兴,急忙找来商敏一同商量。 商敏非常同意他们的办法,但却发愁找不到能够写东西的人。虽然马良是最佳人选,但在办公室工作,并不属于宣传口。她的意思是想让马良到宣传口专门负责宣传,让李雅惠立即回绝了。 李雅惠说:“马良给宣传上帮忙可以,但绝不能去宣传口工作,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兵,坚决不能放手。” 商敏也只好退一步,在有工作时,请马良去帮忙,还是以办公室工作为主。 在宣传部的工作组走后,马良将以前报送到县电视台的一些稿件重新进行了整理,挑出有代表xìng的总结和经验进行了修改,然后分门别类地送给各所站,让他们去县局时报上去。 同时,与商敏一起将乡里的主要工作进行了梳理,选择有代表xìng的几项进行了总结,编印了第一期马头乡工作动态,商敏将工作动态除了每位副乡级人手一份外,还拿了五十多份给送到了县城,至于怎么发的,马良就不知道了。 一些副乡级分管的工作没有被列入动态的,开始找马良,让他下次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的工作弄上去,即使下些功夫也行。马良按照李雅惠的意思,将问题都踢给了商敏。 商敏很是高兴,第一期刚印发完没有多久就开始张罗着起草第二期,马良本想休整几天,但看她这么高的兴致,也就没有泼她的冷水,也就一起慢慢的编辑起来了。 一天,马良正在办公室编辑第二期的工作动态,刘书记破天荒地来到了办公室。 看到马良正在编辑的动态,很是高兴。对办公室里正在聊天的三个妇女说:“小马,到办公室这段时间,工作有很大起sè,得到县委主要领导的重视,你们要向小马学习,多在工作上动动脑筋。” 临走时,顺口说:“小马,到我办公室,我与你说件事。” 马良与其他几个人一样,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刘书记亲自叫马良到他办公室有什么事。 在刘书记的办公室,让马良坐下后。刘书记对马良说:“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工作做的很出sè,得到zhèng fǔ机关和人们的一致好评。表扬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叫你来,就是想把你的工作关系从教育局调到乡zhèng fǔ来。想听听你有什么意见。” “感谢领导的关心,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到,我很高兴能够调到乡zhèng fǔ来。”马良说。 “因为你的身份是老师,刚才我问了一下刘校长,他说若是想调过来,必须将档案从教育局调到劳人局或是组织部去。”刘书记说:“老师的调动必须县里主要领导签字才能办理。” 马良没有想到,办个工作调动的手续有这么多,自己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对这些一点不懂。 “对这些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积极的去做。主要还是得仰仗你的帮助。”马良说。 “你的工作成绩摆在这儿呢,有成绩就行。”刘书记说:“这儿有三张表格,你填一下,然后送到教育局去盖章,有什么情况再与我联系。” 说着,刘书记拿出三张表格,马良一看是干部工作调动审批表,主要就是要求填写自己的基本情况,以及调入、调出单位的意见,以及主管领导的审批意见等。在调入单位一栏,已经写上了同意调入,并且已经盖上了乡zhèng fǔ的公章。 回到办公室,三个妇女立即围了上来,“刘书记召见你什么指示?有什么好事啊。” 马良扬了扬手里的表格说:“想让我把工作关系调过来。” “这可是大事,但也是难事,你得有心理准备啊。”李朝霞说。 “调工作太难了,没有半年一年的完不了。”张秀珍说。 “凭你自己一个人,可能办不成这事,若刘书记能够出面可能还行。”刘雪梅说。 一时间,马良的头有些大,这事还没有开始呢,这几个女人就以自己的经验来给自己泼冷水,若是真正动作起来,不知道有多困难呢。 “你们给我出个主意,看我应该怎么办呢?”马良问这几个女人。 “好办啊,你牺牲一下sè相,我找人给你办。”李朝霞对马良开玩笑。 “我这样的小伙子,扔到街上都没有人要,还有sè相,若是霞姐肯的话还差不多。”马良笑嘻嘻地说。 几个女人都大笑。 笑声未落,一个声音说:“有什么高兴的事,这么乐啊。让我也听听。” 大家一看,李雅惠走了进来,张秀珍说:“朝霞要马良去卖sè相,马良让朝霞也去卖。” 李雅惠笑着说:“你们一帮老娘们在一起,光拿人家小马开玩笑,是不是都想沾他点光啊。” “我们不敢啊,还是把这机会让给李主任吧。”刘雪梅笑着说。 “滚一边去,与我也开玩笑了。”李朝霞说:“小马,来我办公室,给你点活。” 到李雅惠的办公室,李雅惠说:“我已经知道刘书记与你说了,想把你调到乡zhèng fǔ来。但难度不小,你们是不是正在说这事?” 马良点了点头说:“让她们一说,我正发愁呢。” “这事反正也不着急,慢慢来。”李雅惠说:“乡zhèng fǔ这边没有问题,主要是教委那边。你在那边有什么关系吗?” 马良摇了摇头说:“没有关系,若有的话可能就不把我直接分到下边村里小学了。” 李雅惠笑了笑说:“也是,不然就没有机会到马头乡了。” 她想了想说:“我与教委的人认识的也有限,走,我们去找刘校长去。” ; 第三十八章 艰难的调动(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两人到了刘校长办公室,正好刘校长和王会计都在。 他们看到李雅惠和马良一起来的,知道有事,急忙起身把他们迎进去。 “李主任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附。”刘校长热情地说。 “咐附不敢说,我与你手下的兵来向你求援了。”李雅惠说。 “呵呵,李主任说笑了,我们能有什么帮zhèng fǔ的啊,经常向zhèng fǔ要钱、要物才是真的啊。”刘校长说。 “马良是你手下的好兵,刘书记很看好他,将他借到zhèng fǔ来工作,但工资在你们这里领,给我们干活,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刘书记想把他给正式调过去,这不是来向你求援了吗。”李雅惠说。 “调过去啊,不然天天在学校里太可惜了。”王会计快言快语地说。 刘校长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说:“调过去,我没有意见。但手续有些难办。” “就是因为手续难办,我们才来求你啊。你给跑跑,到时zhèng fǔ给你们教育组多点照顾。”李雅惠说。 “这事我以前也没有办过,只是在教委时,听别人说过。我先给问一下具体如何办理这事,程序是什么,然后再与你们沟通,行吗?”刘校长说。 “行,只要你努力就行,若是不用力,到时候看我怎么治你们。”李雅惠开玩笑地说。 几天后,刘校长来到办公室拉着马良到了李雅惠的办公室。 “上次,李主任给我分派任务后,我第二天就到县教委,找以前的同事、领导,从侧面对如何调动进行了了解。”刘校长说:“人事科说,从本单位向外调动的人很少,除手续齐备外,还需要主管副主任、主任签字,然后档案才能向外移交。你知道教委主任是副县长兼任,这事难度不小。” 李雅惠想了想说:“在教委就是他俩签字外,还有没有别人签字?” “没有了。”刘校长说:“我找了主管副主任,他说现在教育上的老师还缺编很多,哪有人往外调啊。坚决不同意。” “谢谢你啊,刘校长,给你添麻烦了。”李雅惠说。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让马良能够尽快调到zhèng fǔ啊。”刘校长说。 刘校长走后,李雅惠对马良说:“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让教委主管副主任把字签了,你别发愁,我想想办法再说。” “太感谢你了,李主任。”马良说:“你对我的工作调动这么费心,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看着面前这个面貌清秀、身体强健的小伙子,李雅惠心里很是羡慕,这人心地善良,聪明能干,若是调过来后,必是工作上的一把好手。 “感谢就不必了,把工作干好就行了。”李雅惠说。 回到办公室,马良闷闷地坐在办公桌前,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刘校长到教委与主管副主任一说就被一口回绝了,看来自己的调动是没戏了。 “怎么这么不高兴啊,是不是失恋了。”李朝霞问。 “没有恋爱,哪来的失恋啊。”马良懒懒地回答。 “是不是上次我坏了你和陈秀英的好事,你不高兴了?”李朝霞看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不在,就直接刨根问底。 “不是啊,霞姐。是我工作调动的事,县教委主管副主任不同意。”马良不想再让李朝霞再乱猜,再说在办公室,他感觉李朝霞还是很热心的,有些话也只能与她说说了。 “我说是很难吧,现在才开始你就愁成这样了,若是办不成你说不定愁成什么样呢。”李朝霞说:“看开点,反正你现在工资一点也不少,来这里也不多。” 下班后,想到有些天没有去医院了,便信步去了乡卫生院。 刚进大门就遇到马良给开处方的副院长,他一看到马良急忙走过来,边走边说:“小马啊,你让我好找啊,我问了孟帆好几次都说你没有再来。晚上,我好好的请请你。” 这时有几个大夫和护士从旁边走过,看到马良与副院长在一起都笑着说:“你让孙院长调理的不错,现在他天天都笑哈哈的。” “是啊,自从你走了以后,整个医院里的大夫和护士凡是见了我的都与我开玩笑,见面就是老孙调理好了吗?我回到家后,与你嫂子一说,你嫂子都笑的直不起腰来。这下,我的忧郁症状全好了。你比我这个大夫都会治病。”孙副院长说个没完,与上次见他时的状态真是大不一样了。 “好了,小孟正好也在值班,你去找她吧,晚上,你们俩一起去。必须的啊。”孙副院长再三说。 见到马良,孟帆也很高兴:“你这几天不来,孙院长几乎天天来问,你治好了他的病,他对你特别推崇备至,到处说你不从医真是可惜了。” “这几天忙什么去了,以前天天到这里来,说不来,连续几天不来,真是怪人。”孟帆边看书边淡淡地说。 “是不是想我了啊。”马良说。 “去你的,谁想你了啊,自作多情。”孟帆说,“对了,你的医学与谁学的啊,感觉你治病的手法好怪啊。” “想不想知道?”马良逗孟帆说。 “想有什么用,你不想说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若是想说的时候,你自会说出来的。”孟帆说。 “你这样的心态挺好,凡事顺其自然。”马良说。 “是啊,要发生的总会发生,不坐发生的绝对不会发生。”孟帆说。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已经七十多岁了啊,怎么一点年轻的好奇心和上进心也没有啊。”马良说。 “我这叫洞察时世,自有信仰,不像有些人什么也不信,一点敬畏心也没有。”孟帆说。 “你信仰什么?儒、释、道还是基督、天主?”马良好奇地问。 “不能什么都告诉你,不然,你就没有神秘感了。”孟帆调皮地笑着说。 “好啊,为了保持你的神秘感,我就不问了,到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会说出来的。”马良也回以刚才孟帆说他的话。 “你用我的话来反对我的话真快啊。”孟帆笑着说。 “晚上,孙院长要请我们去饭店吃饭。”马良说。 “都有谁啊,若有太多外人,我可不去。”孟帆说。 “估计不会有过多的外人,今晚上的主角是我啊,再说你也是一号女主角啊。”马良说。 晚上在饭店里,孙院长并没有叫几个人,仅有他夫妇和乡教育组王会计夫妇。马良知道了孙院长与王会计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不会两家一起来的。 坐下后,忽然马良发现孟帆的脸红了,低着头,好像一个刚出嫁的小媳妇一样。 而另外两个妇女拉着孟帆的手不放,好像审查一样,问个没完。 他们三个男的坐在一侧,用王会计的话来说就是喝酒时方便,妇女们想拉着不让喝也够不到。 孙院长刚坐下后就说:“我这病看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特别好的药,我自己就是医生,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有想到小马这小伙子一付药没用,就一张纸条,八个字。好了。真是人才啊。” ; 第三十九章 艰难的调动(3)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别这么夸我啊,孙院长,再这么说,我就成神医了。”马良开玩笑地说。 “我家老孙啊,天天念叨,只要遇到人就说。这么多年还没有让他这么夸的人呢。”他老伴笑哈哈地说。 王会计的老婆问孟帆:“你看你们俩多么般配啊,什么时候结婚啊。” 孟帆刚刚退下红去的脸立即又恢复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们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不着急。” 马良不经意的看了看孟帆,感觉在灯下红着脸有些腼腆的女大夫更加好看了。 “别看了小马,小孟不错,心地好,漂亮,技术好,又是大学毕业,绝对能够配得上你。”孙院长喝着酒,笑着说。 “小马,你的关系调动怎么样了。”王会计问。 “可能办不了,刘校长去问主管副主任了,他不同意。”马良喝了半杯酒说。 “呵呵,这事好办,老孙给打个电话就行了。”王会计也举杯喝了半杯,并对坐在中间的孙院长说:“老孙,小马现在正在办理从教委调到乡zhèng fǔ的事,但教委的徐胖子不同意,这事看你的了。” “行,这事我给办,明天就给他打电话,他若不同意,我找他家去。”孙院长豪爽地说。 王会计老婆说:“你们三个大男人,也像我们女人似的说偷偷话啊。” “滚一边去,我们男人说正事,喝酒,你们说你们的张家长李家短吧。”王会计笑着对他老婆说。 第二天上午,马良正在办公室看电视,王会计笑迷迷地走了进来,对马良说:“小马,快马上去教委找徐主任,那事成了。” 马良问:“真的啊?孙院长的本事真大啊。” “别啰嗦,走,我领你一起去。”王会计说。 两人到了县教委副主任徐爱国的办公室,里面一个身材矮小、面sè红润、头顶秃秃的人正在看报纸,看到王会计来了,站起来热情地说:“老王,快快,坐。” 说着,拿起旁边桌上的热水瓶,给王会计倒水。 “徐主任,别忙了。小马,给徐主任倒水。别让徐主任亲自啊。”王会计说。 马良上前接过徐爱国手里的热水瓶,分别给徐主任和王会计倒好水,坐在王会计旁边。 “徐主任,昨天孙院长给我说了,我急忙与马良一起来了。你费费心,把这孩子放走吧。挺好的苗子,到外面一定能够大有前途。”王会计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两条烟来放到徐主任的办公桌上。 “老王,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不讲究这个。”徐主任边推边说。 “徐主任,一点小意思,你别介意。”王会计说着将烟又推回了桌子上。 徐爱国也不再推脱,拿起来放到下面抽屉里。 “你叫马良?人不错。这几天刘校长也找过我。考虑到教育上现在很缺老师,不想让你离开这一行。既然边孙院长也为你讲情,那这字我先签了,至于刘县长那里他同意不同意,我真不知道,也无能为力。”徐主任说。 “你先签了再说吧。”王会计说。 马良将调动审批表递上去,徐主任看了看,拿起笔写上了:建议同意此同志调马头乡zhèng fǔ。请刘县长阅示。 王会计看徐主任签完字后,说:“中午,徐主任有时间吗?请你吃个便饭吧。” “不用了,中午我还有事,改天吧。”徐主任说。 两人从教委出来,已经快中午了。 “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王会计说。 “太感谢你了,王会计,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马良说。 “你年龄还小,有些事知道的不多,这是好事。以后,做事做人只要保持一心公正就行了。”王会计有所感慨地说。 两人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饭店,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喊:“马良,过来一起吃吧。” 马良看到,电视台的陈编辑和卢记者,还有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桌边。卢记者看到马良进饭店,就喊了起来。 马良走过去说:“我与我们乡教育组的王会计来办点事,这么巧,就遇到你们了。我们随便吃点,就不在一起了。” “你们就两个人,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才五个人。来吧,别客气了。”陈编辑也说。 “行,一起就一起吧。别谦让了。”王会计说。 于是,两人就与他们三坐在一起。马良把陈编辑和卢记者向王会计作了介绍,通过陈编辑介绍,马良知道那个年轮人也是电视台新闻部的叫张晓兵。 卢记者坐在马良身边,不停地问这问那,很是热情。 陈编辑和王会计两人聊得很是开心。 在喝酒时,陈编辑说:“马良是我们单位的编外记者,你的稿子来后,基本上都不怎么改动就直接发出去。” “他在乡里也是很能干,是个多面手。”王会计说。 “他不但能写稿子,而且还会相面,能看出一些神鬼的东西来。”卢记者说。 张晓兵很是惊奇地看了看马良,心想,这小伙子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马良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就说:“我今天是第一次与张记者见面,我就给他算一卦,看看准不准。” 卢记者立即双手拍着叫好。 马良让张晓兵伸出左手,看了看后说:“你近来在感情上有些纠葛,正处在剪不断,理还乱的阶段。” 张晓兵瞪大眼睛看着马良说:“你怎么知道的?” “相由心生,心里有什么想法,在面相、手相上就会表现出来。”马良说。 “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晓兵问。 “解铃还需系铃人,别担心,事情会过去的。过后将会好事连连。”马良说道,实际上是劝解对方想开些。 这里卢记者也凑了过来,“来,也给我看看,看看我近来怎么样。” “你不用看,什么事也没有,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再不就是来点小资的感觉。”马良笑着说。 “切,不敢看吧。怕说的不准,在这里丢人啊。”卢记者说。 “我是怕看了以后,说实话,你接受不了。若是说假话,对不起自己啊。”马良回应道。 “我不怕,别说是说话了,就是刀子放这儿,我都不小胆。”卢记者说。 “好啊,那我就好好给你看看。不过,说出来你可不能流眼泪啊。”马良说。 “随你的便,有什么就说什么。”卢记者说着主动把手伸到马良面前。 ; 第四十章 艰难的调动(4)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握着卢记者软绵绵、白净、柔弱的小手,感觉有些冲动,急忙敛心神,聚力在手的纹路上。 看到她的手心里纹路纷杂,生命线和感情线上纵横交错了许多线,这显然不是很好的纹路。马良不由的抬头看了看卢记者皎白、秀丽的面容,在心里暗暗的叹口气,以后的路不知要有多少艰难困苦在等着她啊。 见马良半天没有吱声,张晓兵问:“怎么样,卢记者的命运怎么样?” “从手相上看,卢记者生活的环境很是优越,许多好事情都是追着自己找上门来的。”马良说着问卢记者:“我说的对不对?” “是啊,我爸爸就说我有福,许多好事到时自己就跑过来了。”卢记者笑着说。 陈编辑和王会计边喝酒,边看这三个年轻人在说笑。 “小马,很会活跃气氛。”陈编辑说。 “是啊,是个不错的好苗子。”王会计也附和地说。 “真想找找台长,把他调到我们单位来。”陈编辑说。 “呵呵,你晚了一步,现在正在办向乡zhèng fǔ调动的手续呢。”王会计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后对陈编辑说。 “现在调动工作太不容易了。”陈编辑说。 “是啊,这不刚才教委的徐主任才签了字,正在发愁怎么找刘县长签字呢。”王会计愁眉苦脸地说。 “别发愁了,我给出个主意,这事准能办成。”陈编辑说。 “快说,什么主意。”王会计将身体向陈编辑顷了过去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看,与马良很亲热的那个女孩子,是刘县长的外甥闺女。让她找她舅舅,这事能成。”陈编辑喝着酒微笑着说。 王会计看了看三个年轻人正在热闹地笑着,再看了一眼陈编辑,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这事你得帮忙,陈编辑,既然你也欣赏小马,这就是我们共同的事。”王会计说。 “行,我也对小卢说说,但还得让小马自己对小卢说,这样力度才会更大。”陈编辑笑着说。 饭后,陈编辑力邀马良和王会计到他的办公室去坐坐,同时还拉上卢记者做陪。 卢记者很喜欢与马良在一起,听他说些预测方面的事,所以就欣然应命。 在陈编辑办公室,四人坐了一会儿,陈编辑问:“小马,你调动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正在办理向乡zhèng fǔ的调动,才开始就卡住了。好不容易才说服徐主任在审批表上签了字,但接下来就是要找主管的刘县长签字。但我与王会计与刘县长连面也没有见过,就是对面走过都不会认识啊。”马良说。 “你不认识,这里有人认识啊。是不是啊,小卢。”陈编辑对卢记者说。 “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啊。”卢记者说:“刘县长是我舅舅,这事我找机会给问一下,你们不要着急。” “那可要多谢卢记者了。”王会计说:“与你舅舅说时,最好说你与马良有些关系才好,不然,刘县长可能不会给签这字。” “说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就是工作上认识的啊。”卢记者说。 “可以说是同学,或者说是朋友都行啊。”陈编辑说。 “陈编辑你真能开玩笑。”卢记者说着脸忽然有些红了。 回到乡zhèng fǔ,马良将这次去县城的情况向办公室主任李雅惠进行了汇报,李雅惠很高兴能够完成一个程序,但对找刘县长签字能否成功还是心存疑虑,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等卢记者的消息。 几天后,乡党委记书记将马良叫到他办公室。 “你的手续,现在办的怎么样了?”刘书记问。 “才刚找教委的徐主任签完字,刘县长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马良说。 “你与刘县长的外甥闺女是朋友?”刘书记问。 “上次与教育组的王会计去找教委徐主任时,在县城遇到卢记者,托她找刘县长办签字的事。我们就是因为她来乡里采访时认识的,后来就没有见过,就是一般工作关系上的朋友吧。”马良说。 “看来,那个记者还真给你使了力气。刚才刘县长来电话询问你的情况,并说可能正与他外甥闺女谈朋友。原来是这样啊。走,跟我去县城,找刘县长去。”刘书记说。 两人到了县zhèng fǔ,刘书记直接走到二楼西侧一个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刘县长,你好。刚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急忙拉着马良一起来了。”刘书记说。 “马良,来这是刘县长。”刘书记对马良说。 马良急忙走过去,看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清瘦,但眼睛却很神,正在盯着自己看呢。 “你好,刘县长,我叫马良,是马头乡的一名工作人员。”马良急忙自我介绍。 刘县长没有起身,只是摆了摆手说:“坐下吧。” “刘县长,以前我向你汇报过,我们乡想找个能写材料的小伙子,正好马良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们想把他从乡中学调到zhèng fǔ来。还请你给予批准。”刘书记说。 “这事,老徐跟我说,说实话,现在教育上的老师都不想教书,都想调走。我们也很为难,所以我们制定了一个制度,凡是一般申请的调动都不给批准,特殊的必须得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同意才行。”刘县长说。 “刘县长,我们那里是真需要这个人才,他一个刚毕业的小孩子,向哪里去找人与四大班子主要领导拉关系啊。”刘书记苦笑道。 “他调动,是因为你乡zhèng fǔ要啊,你可以去要人啊。”刘县长说。 “小马,别在这干坐着了,好不容易到县城里来一趟,去电视台玩玩。”忽然刘书记对马良说:“我与刘县长再聊会儿天。” 看着马良走后,关上门。刘书记笑着说:“刘县长,怎么样?对你这个准外甥姑爷还满意吗?” “小孩子们的事,我们不要掺和。老刘,你还真是的,突然给我搞这一手,本来,我前天已经批评了老徐了,说他没有准则。你说我怎么办?”刘县长说。 “这事好说,一会儿,我们拉上政协的高主席一起吃个饭,在吃饭时,马良的事,我说,只要高主席不反对,这不就有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同意的条件了吗。”刘书记说。 “你啊,你啊,老刘,好吧,你联系一下高主席,看他有没有时间,叫上老徐,就我们四个人,其他人就不找了。”刘县长说。 “高主席那里,我还是自己去一次的好,打电话,对老领导显得不太尊重。”刘书记说。 刘县长知道刘书记是想提前去与高主席沟通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 第四十一章 艰难的调动(5)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到县政协,看到高主席正在办公室里与几位科长在聊天,见刘书记来了,都站起来与他打招呼。 刘书记相跟着高主席到了他的办公室,从口袋里拿出在路上买的一盒茶叶,放到办公桌上说:“没有别的东西给高主席,就送盒茶叶吧。” “送什么无所谓,只要有这个意思就行了。”高主席说:“小刘,不会就是为了送盒茶叶吧。” “不仅送茶叶,还想中午请你吃个饭。连送带吃,怎么样,高主席。”刘书记笑着说。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有什么需要我说话的。”高主席说。 “有些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眼,还是你有经验。”刘书记恭维说。 “少来这套,有屁快放,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磨磨矶矶的了。”高主席说。 “我在我们乡的老师里面发现一个好苗子,文章写的很不错。在乡zhèng fǔ试用了近一年,真是太好了,再让他继续教书,真是埋没人才。就想把他调到乡zhèng fǔ来,刚才与刘县长要人时,刘县长说必须得有四大班子主要领导说话才肯放人。我愁的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了。想请你说句话。”刘书记说。 “现在教育上是很缺老师,刘县长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小小的县城,哪个人都有些关系,若是没有约束,老师流失的会更多。”高主席说。 “这个小伙子近来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刘书记对高主席说。 高主席没有吱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看了刘书记一眼。 “听说,他的女朋友在电视台上班,是刘县长的外甥闺女。”刘书记看高主席没有接他的话,只好继续说下去了。 “哈哈,你这个小刘,真是会给我装啊。是不是到这里来,想让我给那小伙子当媒人啊。”高主席高声笑道。 “他若是能请到你这么在全县德高望重的人当媒人,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啊。”刘书记说。 “行,中午,与老刘,还有你小刘,我们三好好喝点,这有什么啊。”高主席兴致勃勃地说。 第二天上午,刘书记把刘县长签完字的审批表交给马良,告诉他下面就是找劳动人事局长签字。 马良怀揣着审批卡,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办公室,还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到劳动人事局长。 刘雪梅看马良无jīng打彩的样子,就开玩笑地说:“小马,怎么了,这么年轻,就天天没有jīng神啊。若是结了婚还不累的在床上爬不起来啊。” “唉,愁死了,还结婚呢,早知道这么费劲,还不如直接当老师好呢。”马良唠叨说。 “别发愁,这事愁也没有用。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刘雪梅劝他说。 虽然马良对刘雪梅没有多少看法,但这句话还是很受听。 自己为了找教委签字,已经找了好几个人了,费了好大的力气,若是找劳人局长,更不知从哪里插手啊。 王会计为了自己的事跑前跑后的,不能再去给他添麻烦了,卢记者为了自己能够办成,不惜把她说成是自己的女朋友,更不好意思再让她去求别人了。从前面的事来看,李主任虽然有热心,但却使不上力,找她只能给她添难题。 坐在办公室里,愁肠百转,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却不知道里面演的什么。 刘雪梅见马良注意力这么不集中,也不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后说:“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便扭着身子回家了。 马良知道自己在这里独自发愁也没有什么用,就收拾起东西,准备第二天自己去劳人局去一次,看看这个局长怎么说。 第二天,马良与李雅惠告了一天假,到了县城。 找到了劳人局,看大门的问他找谁? 马良知道若是说找局长,这个人一定给把自己给支走,并且下次若是再来的话,还是连门也进不了。 于是他说去劳动服务处去报名,因为他看到在门口张贴了某工厂招工的广告,就顺嘴编了这个托词。 看门人还是很负责的,热心地指给他从哪里上楼,去哪个楼层去找。 马良进了办公楼,并没有再按看门人的指点去劳服处,而是按照楼厅里的指示,直接去了三楼。 在挂着局长牌的办公室前,马良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淡要淡定。 随着一声宏亮的“进来”,马良推开门,看到宽大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也很宽大,一个身体魁梧的人坐在里面,看到马良,仅抬了下头。 “周局长,你好,我是马头乡的一名工作人员,想将工作关系由县教委调到乡zhèng fǔ,这是审批表。请你费心签个字。”马良恭敬地说。 来之前,马良听刘书记说过劳人局长姓周,所以进门后就称呼他周局长。 周局长伸手拿过马良递过来的审批表,仔细地看了半天,将表放在桌子上,用手揉了揉了眼睛,然后看着马良说:“从教育上到行政工作,虽然教委已经同意了,但这事还得需要主管县长知道。另外,调动人员一般在年初都有计划,然后按照计划进行。你这个问题是年初并没有列入计划,对不起,小伙子,这个字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签。” 马良感觉怎么这些官员说话都是能够找到充足的理由啊,说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反驳啊。 “周局长,那你说我怎么办啊。”马良问了一句很弱的话。 “小伙子,你别着急,等年底列入计划后再说好吗。我还有些文件要看,你先走吧。”周局长微笑着说。 马良失落地走出了劳人局的大楼,感觉自己在学校学的那些东西,在这些工作中真是一点也用不上。 想到有些时候没有回家了,他买了些肉,给父母带上。母亲看到他回家很是高兴,热情地问这问那,并且语重心长地劝他快点找个媳妇,她还想趁着年轻给他们看孩子呢。并列举了与马良同年龄的谁谁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呢。 马良应付说,他会尽快给他们一个很不错的儿媳妇的。 临走时,马良给母亲一些钱,让母亲不要省着,想买什么就买些什么。母亲说什么也不要,说马良正是谈对象用钱的时候,不要惦记家里。马良强捺着才将钱给母亲放下。 回到乡zhèng fǔ,天已经黑了。 在路上马良也已经想清楚了,调动的事仅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只能用寸步难行来形容。自己除了用心工作外,其他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在办公室看了看也没有什么事,不喜欢天天盯着电视看个没完没了。就走出去到卫生院去看看。 孟帆正在值夜班,看到马良来了显得也有些高兴,并且给他倒了一杯水。晚上病人也不多,两人就面对面的坐着聊天。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呼喊声,一个老年妇女跑了进来,“大夫,不好了,我家老头子快不行了,你快点救救他吧。” ; 第四十二章 艰难的调动(6)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大娘,你别着急,慢慢说。”孟帆和颜悦sè地对老太太说。 “今天晚上,吃饭时还没有什么事呢,突然,就摔倒了,现在还在家呢。”老太太着急地说。 “你家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孟帆快速地说。 “不远,就是乡zhèng fǔ的后边。”老太太口齿还是很清晰。 马良也相跟着到了老太太家。 进门看到老头还是躺在堂屋的地上,紧闭着眼睛。 孟帆急忙蹲在老人身旁,从随身背的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给老人量血压。 马良用手抓住老人的手腕,给老人切脉,感觉老人的脉搏跳的很快,血管有些稍稍的鼓状。再看看老人的眼睛,有些微红。 “老人血压太高,可能是脑出血。”孟帆说。 “若是脑血栓呢?你若是按照脑出血治,不是正好反了吗?”马良问。 一下子,孟帆也拿不准了,不知道如何才好。这样的病若是一个不慎就可能将老人的病情加重。 “你说怎么办?”孟帆问。 “你先让这个老人的老伴去找人,让人把老人给送到医院去,在这里总是躺着不是办法。”马良说。 老人急忙到外面找人去了。 “我先摸一下老人的穴位,看看是不是血栓还是出血。”马良说着用手抚摸寻找老人的穴位,稍稍用力,仔细看老人的反应,希望能够看到老人能够出声,但却失望了。 没有办法只好换了穴位,稍用力加压,老人轻轻的哼了一声。 马良惊喜地说:“老人可能是脑血栓,先按血栓治吧。不然就耽误了。” 孟帆虽然对马良的话半信半疑,但几个月来,马良治病往往出奇制胜的手法,令她也不得不佩服。 不一会儿,医院开车来了,孟帆和同事们一起将老人抬到车上,送到了卫生院。因为医院里没有CT机,只好送到县医院去,孟帆就按照马良说的给开了治疗脑血栓的药,挂上了液体。 医院让孟帆跟车去县医院,因为路远,怕路上有什么不测,孟帆拉着马良也上了车。 上了车,马良不断地给老人按摩,观察着老人的反应。他感觉老人已经有所感觉了,身体有时会有些动作,并不是的睁开眼又闭上,知道还是正在难受,危险还很大。 孟帆看着马良忙活,一边照看输液瓶,怕一不小心跑了针。 路很不好走,又是夜里,车走的很慢,等到了县医院已经夜里二点多了。 人们给老人做了CT后,等结果时,一个医生走过来问:“谁是家属?快去交款。” 老太太哭着说:“我从家里来的匆忙,没有带钱,等天亮了,让我儿子给你们补上,好吗?” “来医院不带钱,来干什么啊。”医生不高兴地说。 “去哪里交钱,我先给垫上。”马良看老人很可怜的样子,再说老人还需要急救呢,耽误不起啊。 “收费处,这都不知道。”医生看了马良一眼,扭身走了。 “我陪你去。”孟帆说。 “太感谢你们两个了。你们两口子真是好人啊。”老太太说。 等到收费处一问,马良傻了,需要预交1000元,而马良和孟帆身上的钱加起来强够600元。两人央求了半天,才勉强收下600元。 两人交完钱后,急忙跑到CT室,把老人推到病房,安顿好了以后,一个中年女大夫走了进来,微笑着说:“你们真幸运,老人虽然是脑血栓,但由于救治及时,老人的血液运行很快,一些栓塞已经冲开了,这样的情况真是太少见了。在这里输几天液就好了。” 在老太太向医生表示感谢的时候,孟帆看了马良半天,再医生走后,也拉着马良出了病房的门。 “你在路上,是不是给老人施救了?”孟帆问。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什么也没有做啊。”马良笑着说。 “你一路上也没有停手,一直在给老人按摩,真看不懂你。”孟帆说。 “不懂没有关系,时间长了就全懂了。”马良还是笑嘻嘻地说。 “德xìng!”孟帆白了马良一眼嗔道。 “你看,我们忙了一夜,天快亮,我已经饿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去买点吃的回来。”马良可怜地说。 “我身上也没有钱了啊。”孟帆看着马良说。 “你可真会过rì子啊,老公把钱全拿出去,还有情可原,可你也没有留点生活费啊。”马良说。 “当时着急,光顾救人了,没有想这么多,你说怎么办。”孟帆看着马良说。 “我能有什么可说的,只好沿街乞讨了。”马良说。 “呵呵,”孟帆笑道:“我们两人,到县城里沿街乞讨,还不让笑死。” “你错了,我若是在街上乞讨,没有人会认识我们的。”马良说。 ; 第四十三章 艰难的调动(7)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我宁可饿死也不去乞讨。”孟帆坚定地说。 “真是贞节烈女啊,你在这里看着老人吧,我去找点吃的东西。”马良说。 “你们这两孩子真是好人啊,等我儿子来了,我让他加倍还你们钱。”老人满怀感激地说。 “不用,老人家,只有大爷没有大的毛病,我们那点钱不算什么。”马良虽然心疼钱,但在此时也只能咬紧牙关说些场面上的话了。 马良从病房出来,感觉肚子还真是饿了,忙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有吃,不饿才怪呢。 但摸摸口袋里,真是一分钱也没有了。自己饿点还好说,孟帆一个小姑娘家,还有老太太,他们都也没有吃东西啊。 看来,还真得去找点东西啊。在县城里几乎没有认识什么人,再说,大清早的就去找人借钱,只为吃饭,这也太没面子啊。 虽然自己在治病上会些皮毛,但那都是中医治法,在现在的县医院里若是主动给人治病,不让人当做江湖骗子才怪呢。 给人相面、算卦,现在年轻人谁还信这个啊,在吃饭喝酒时当做佐料时还行,若真是拿这个当生活的来源,一时半会还真成不了。 马良站在病房门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有什么好的主意来弄些钱,给他们三买饭。 无可奈何,只好慢慢的下楼再说了。 在医院的门厅,突然看到劳人局的周局长走了进来。马良一下子感觉找到化缘的对象了。 “你好,周局长。”马良上前一步,拦住了周局长。 周局长有些奇怪地看着马良。显然已经对他没有印象了。 “有什么事吗?”周局长问。 “我是马头乡的马良,前几天去劳人局里去找过您。”马良赶紧自我介绍道。 周局长看了马良半天后,点了点头,说:“是你啊,在这里有病人吗?” “是,有个老人生病,我在这里给帮点忙。”马良说:“想求你件事。” “有什么事,上班以后到单位去说吧,我还有点事。”周局长说着就要走。 马良急忙跟上一步说:“周局长,我想向你借点钱,我们这里有三个人,没有钱买饭了。” 周局长停了下来,有些惊异地看了马良一下,然后问:“你想借多少?” “10元或者20元吧,够我们吃饭的就行了。”马良说。 周局长从口袋里拿出20元钱,递给马良说:“给你20元,不用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急忙进到医院里面去了。 马良拿到钱后,感觉汗都快下来了,这叫什么事啊,自己成了要饭的了。 想着医院里还有二个人在等着吃饭,便到医院外面的小吃摊上买了些油条、豆浆和和个鸡蛋,拎着回了医院,想与老太太和孟帆一起吃点,另外剩下的钱,感觉与孟帆回乡里的车费也差不多。 一进病房,马良就喊:“饭来了,快来吃饭喽。” 突然马良愣住了,看到周局长坐在病床边,老太太在旁边不停地说着,孟帆则不知去了哪里。 看到马良进来,周局长也愣了。 老太太看到马良进来,急忙说:“小国,若不是这个小伙子,你爸爸的病不知会怎么样呢。” “谢谢你啊,小马,”周局长热情地站起来,“没有想到,你借钱是为了给我母亲买饭。” “周局长,我也没有想到,若知道,就会直接向你要钱去买饭了。”马良说。 这时,孟帆从外面端一盆水进来,看到马良,笑着问:“要饭来了吗?” “托你的福,要来了,你看,油条、豆浆和鸡蛋,不错吧。”马良说。 “你还真去要啊,也不知道害羞。”孟帆说。 “我是有福之人,一出门就遇到周局长了,向他借了钱,就买来了。”马良说。 “什么借啊,这钱送你们了,另外,我还得好好的感谢你们两人呢。”周局长说,“听母亲说,你们给我父亲垫付了医药费,是多少啊,我还给你们。” “这是单据,这钱我们就不客气了啊。”孟帆说。 马良他们几个人吃完饭,看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就一起告辞离开了。在离开时周局长送他们出来时,对马良说:“过几天,你到我办公室再来一次吧。我与其他人商量一下,尽量给办了。” 马良和孟帆上了公共汽车,赶回马头乡,因为一夜没睡,都困的不行,上车后,他们坐在一起,孟帆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不自觉的把头依到马良的肩膀上。 马良也困的不行,伸出胳膊,揽住孟帆的肩,也把头依到她的头上,在车的颠簸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售票员过来摇醒他们说:“到地儿了,你俩口该下车了。” 孟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依偎在马良的怀里,而马良用手揽着自己的腰,脸一下子就红了,掩饰xìng地用手掠了一下头发,并急忙稍稍挣开一些。 过了几天,马良和孟帆一起到了生病老人的家,老人已经回来了,恢复的很好,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见到马良和孟帆后,很是高兴,急忙拉着他们坐下,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非要他们在那里吃饭,马良和孟帆说了好久才脱身。 看到老人没有什么事,马良第二天去了县城。再次找到了劳人局。 周局长这次看到马良很是热情,给倒了杯水,拿过马良带来的审批表,看了看。打电话叫来一个人。指着马良说:“你给小马写出调令,并帮他把档案从教委调到我们局。” 出来后,那人对马良说:“你是周局长的亲戚吧,他对你真照顾啊。一般的调动,能够开调令就不容易了,还让帮助调档,你与他的关系,真是不简单。” 马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很快就开完调令并将马良的档案从教委拿到劳人局。 马良回到周局长的办公室向周局长表示谢意,周局长说:“调到zhèng fǔ后,好好干,有什么事多联系。” 回到乡zhèng fǔ后,马良把调令拿给刘书记看后,刘书记高兴地说:“不错,我还为如何找周扒皮签字,开调令发愁呢,你倒办好了,省了我一块大的心病。从此,你就是乡zhèng fǔ的正式一员了。” ; 第四十四章 李主任的心思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坐在办公室里,感觉与往rì有些不同,总算有些踏实的感觉,不像以前一样如同坐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打道回府,重新到讲台上执掌教鞭。 坐了半天,见人们还是如同往rì一样来来往往,打招呼,喝水,说话,并没有哪一个人在意马良是否工作关系在zhèng fǔ还是在教委,而办公室里的三个妇女也是照常张家长李家短的说些生活琐事,经过了几个月的拖延,早已经对他的工作调动失去了兴趣。 马良突然醒悟,不管自己感觉如何,别人眼中还是昨天那个在办公室里坐着写东西、看电视的小伙子,自己就如同一个在乡zhèng fǔ角落里的蘑菇,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他,只有发奋长成后,才能得到别人的关注,才能为老百姓服务。 现在,马良感觉自己能做的就是如同陈大夫所说的那样,修身养xìng了,有所为有所不为,尽个人所能做些好事、美事了。 李雅惠对马良能够这么快将关系调到zhèng fǔ很奇怪,在问明经过后,笑着说:“你真是一员福将,凡是遇到难处都能有人相助。” 她内心很高兴手下能够有这样一员干将,无论写还是跑腿什么的都有个用着顺手的人了。说实话,她对手下的三名妇女真是有些头痛,这几个人个个说话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省着,比某些村里的泼妇还厉害。若真是一不高兴与自己吵起来,还真拿她们没有办法。 看起来,这三个妇女也对马良很友善,平时开玩笑也很有分寸,并没有出大格,对此李雅惠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太过份就行了,不然,自己也会出面找他们算帐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马良很讨人喜欢,这小伙子不多言多语,但说话却能够说到自己心中所想,在工作时也能够体谅自己的难处,特别是对待有些不怀好意的同事时,马良的表现很有分寸。有时自己也想,若是自己小十多岁,这样好的小伙子,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想想李雅惠也感觉脸有些红,自己已经这个年龄了,有时还如同小姑娘一样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若让别人知道了不知多害羞啊。 其实,在乡zhèng fǔ里能够与自己聊到一起的没有几个,再说也不能与某人走的太近,不然,什么事没有也会弄的满院风雨的,若是传到丈夫耳朵里,家庭战争更是不可避免的了。 自己在近一年的工作中,几乎已经将马良当作自己小弟弟了,看着他天天乐呵呵的好像无忧无虑的样子,开朗的面庞,真是让自己羡慕不已啊。 前几天看他为调动工作的事有些忧愁,自己长期以来一直在乡里工作,在县城里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很想帮些忙,但却有心无力。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马良真是员福将,往往能在遇到难处时,有吉人出现。 李雅惠坐在办公室里想,社会上已经纷传刘书记将要调走了,从近期的工作安排上看,也有这些迹象,以往雷厉风行的刘书记,现在对一些以往不能容忍的工作失误也开始睁一眼闭一眼了。现在乡zhèng fǔ的风气有些不正,一些人已经将工作的重点放到了吴乡长身上了,希望在吴乡长升为吴书记后能够对他们有所优待。 更让李雅惠恶心的是分管农业农村的王红亮,天天长在吴乡长的办公室里,恨不得将办公地点弄到乡长室,虽然一些人烦他这个样子,但看吴乡长还是很受用这些人的捧抬。 环视整个乡党委zhèng fǔ若是刘书记走后,能够在班子里给自己帮助的只有主管计生的魏振国了,这人虽然xìng情粗暴,但对认定的事能够坚持,不随波逐流,是个正直的人。 乡人大主席老徐是个老滑头,什么事也不管,只要不涉及他个人的利益,每次开会时不是睡觉就是讲笑话,有时一些难事堆到他面前,他还装聋作哑,跑的比兔子还快,怕一不小心就沾上。 乡党委副书记兼政协联组组长孙凤强凭着他叔是副县长,在工作上挑肥拣瘦,见到有利的事,不管谁分管就去掺和,但一遇到难处理的事,直接推给副手,若副手不管或处理不好,他就骂大街,或是直接找乡长、书记,要求调换副手,弄的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一起分片包村。同时,这人还特别好sè,每次见到李雅惠,眼珠子直直的瞪着,好像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衣服全扒光似的。李雅惠也恨的他牙根痛,有时也想怎么没有人把他裆里的二两肉给剁了呢。 乡党委委员兼副乡长田建强,是扎实肯干的人,办事一丝不苟,很爱钻死牛角尖,同时,又有些怕事,对上级特别是乡长书记的话唯命是众,没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人们都爱拿他开些玩笑,想让他反对某项议题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武装部长林雷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对这种人,李雅惠只能敬而远之。 副乡长赵**新从县农工委下来,还带着很浓的机关味,无论下乡还是做工作还没有施展开手脚,腼腆的好像一个大姑娘,他分包的片,副片长都得带着他,在乡班子里说话一点都不占份量。 另一个副乡长石新华从村里的基层干起来的,做农村工作很有一套,就是没有什么文化,说话行,但若一动笔,头就大,有时宁可多做工作也不肯写个人工作总结,为此,到年终时为了文字的事总要求李雅惠为他代笔。虽然,有时可以帮助自己,但他在当地的关系太多,若帮一次,可能要用另一些东西来做交换。 宣传委员高晓敏从外乡调到不久,干工作很泼辣,说话如同男人一样,动不动就骂人,风风火火的,完全不像女人,原来工作单位的人都称她为二男人。这人与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也很少到自己的办公室,倒是经常与其他的副乡级们吃吃喝喝,看来自己的这个同胞是没有希望帮助自己了。 人大副主席张胜天天脸红红的,只要有酒喝就行,不管什么酒都敢喝,喝多了就胡言乱语,为此没有少挨刘书记训,但也没有什么成效。 李雅惠将班子里的人考虑了一遍也没有想到哪一个能够在自己有事时,能够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的。突然她感到自己很悲哀,工作半生,在自己工作的单位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朋友。 她下决心要对马良给予全力的照顾和支持,使他尽快成长,他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共同来应对单位上其他人的不良企图,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 第四十五章 重回马庄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近期很忙,在乡zhèng fǔ办公室的工作进入正规后,已经熟悉了如何应付各种事情,对单位的一些工作也能够自如的进行合理调配了,如有的所站为了省事把工作推到办公室,马良就视情况或自己给做完,或故意请示李雅惠主任,让李主任出面把工作给顶回去,这样就减少了他的许多不必要的工作量。 在与办公室几个人的关系处理上,马良从内心里感觉与李朝霞亲近一些,李朝霞喜欢说笑,办事很实在,不像张秀珍似的说话时虽然很亲热,但过后,可能就将你说的话传播的整个乡zhèng fǔ院里都知道,所以张秀珍在时,只是与她开些小的玩笑并不说其他的什么。至于刘雪梅,来了就是一通痛说家史,诉说老公如何不好、婆婆如何恶劣、子女如何不听话,好像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时挺平常的一件生活琐事,也能让她给诉说的如泣如诉。但每天诉说完后,就等不及急忙回到火坑里为那些天天压迫她的人继续努力去了。 马良每周去一次马庄村,与陈大夫夫妇聊会儿天,帮他们做些力气活,修补一下院墙或是到屋顶上加些土。他们也像对待儿子一样,对他很是亲热,特别是陈太太,看到他满眼都是慈爱。 有时,马良想询问一下马庄小学的情况,都因为感觉不好意思,怕陈太太想的过多,而三缄其口,倒是陈大夫说了几次,无非是马良走了以后又来过两个老师,呆的时间不长,就都走了,理由是这班学生太难管了,净问老师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老师不胜其扰,主动要求调走了。马良既为自己的学生高兴,能够dú lì提问,有自己的想法,又为他们担心,不能适应一些老师的授课方法而将学生自己的dú lìjīng神给毁了。 有一天,马良实在忍不住了,趁到马庄看陈大夫的时候,晚上偷偷溜到张迎chūn老师家,两人几乎有近一年没有见面了,一见面就拥到了一起,热烈的亲吻,三下五除二,解除了对方的武装,**相见,在经过疯狂运动后,终于平息了下来。 “小马,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看你姐了?”张迎chūn满足后,有些倦怠地问。 “真对不起,张老师,这段时间,忙的天昏地暗。”马良解释说。 “刚到乡中学时间没有几天,就被借调到乡zhèng fǔ”马良叙说道。 “什么?你到乡zhèng fǔ上班了?”张迎chūn听到这里支起身子问。 “是啊,才把关系调到zhèng fǔ。”马良实话实说。 “我说呢,你一来,我就看你不像在教育上干一辈子的人。”张迎chūn欣赏地看着马良说。 “我走以后,新来的老师还行吧。”马良说。 “行什么啊,都让你的宝贝学生给赶跑了。”张迎chūn笑着说。 “怎么会呢,我的学生都是很勤奋爱学的啊。”马良感觉有些惊讶。 “就是因为太勤奋爱学了,问的许多问题,许多都让老师下不来台,一点威信也没有,只好要求调走了。”张迎chūn说。 “来的第一个姓高,上第一节课,给学生们讲语文,你教的什么古诗词,学生们拿出来问他,让他给解释。他与我一样初中还没有毕业,哪说的清楚啊,当时学生们就起哄,他脸上挂不住,把三个闹的最凶的学生罚到教室外面站着。其他的学生还是不听他讲课,更可笑的是,他解释词语时,总有学生站起来,再给重新纠正一遍。一节课还没下就不上了,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张迎chūn笑着说。 “那么第二个呢?”马良问。 “第二个姓宋,呆的时间长一些,来到后,可能听说过学生们不好教,并没有讲新课,而是让学生们自学。你想一帮孩子,在没有老师引导下,哪能自学啊。他就抓住这个理由来惩罚学生,我看到都感觉这人太yīn险了。”张迎chūn有些气愤地说。 “我亲戚的孩子也在这个班上,他也受了惩罚,我亲戚来找我。我与许玲玲商量后,我对宋老师说,我要与许老师听他讲课,同时欢迎他到我们讲课的班上听我们授课。一开始他不同意,直到我们再三说,他才勉强同意了。”张迎chūn说。 “有一天,他邀请我们去听他的课,你猜,他给我们讲的什么课?”张迎chūn问。 “什么课?”马良也感觉很奇怪。 “作文!让我们听他给学生们上作文课,让学生们写的作文是我的理想。他讲必须把自己的远大理想写出来,不能光想到在马庄村或马头乡生活一辈子。这时一个学生问他,老师,你怎么不到外面去生活一辈子呢。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呵呵,他的脸当时就红了,看当时的样子,若不是我们在那里听课,他动手打学生的劲头都有。”张迎chūn幸灾乐祸地说。 “唉,自然这一节课就是光坐在哪里看学生们写作文了,他呢就凑到我们跟前说话聊天,那人真特别讨厌,身上也不知是一股什么味,而且还有口臭,熏的我们连气也不敢喘。许玲玲在下课后下次打死也不去听他的课了。”张迎chūn厌恶地说。 “他天天不讲课,光与学生们玩,一些家长开始以为他像你一样,能够给孩子们一些不一样的知识,但一个月后,许多家长发现自己的孩子不仅作业不写,而且经常逃学,到运河里去洗澡。详细问孩子后才知道,老师就基本不上课,他们找我、找中心校的李校长,前不久,终于把他调走了。到现在学生们还是由我和许玲玲两人轮流给带,你也知道,我们也没有你那本事,只能是让他们按照你原来给分的组,让他们相互学习,遇到不难题,共同讨论。”张迎chūn无奈地说。 马良听到这里,感到深深的不安,自己的离开,给学生们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们本应受到更好的教育,但现在却处于荒费大好时光的时候,真是让人心痛。他下定决心,回乡zhèng fǔ后,找刘校长,坚决要求给马庄村再派一个能够教得了他的学生的好老师,决不能把这么聪明的学生们毁了。 突然,马良想起一件事,问张迎chūn:“我走后,中心校的刘会计,有没有再来找你和许玲玲的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现在她见了我们不说话,就像不认识一样。”张迎chūn说。 “因为,我让你们为我受边累了。”马良道歉地说着亲了张迎chūn一口。 “讨厌,刚完了还这么不老实啊。”张迎chūn笑着说。 第二天,马良到李雅惠办公室请求李雅惠出面找刘校长,让他给马庄小学派遣一名出sè的小学老师。 李雅惠看着马良说:“你还真是一个恋旧的人啊,已经离开那里了,还这么惦记啊。” “我是怕我教的三十多个学生让庸俗无知的老师给毁了,若是这样,太对不起那些孩子们了。”马良说。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上级已经来文了,我乡合校并点工作就要展开了,一些学校将要撤并,马庄小学并入刘老庄中心校,合并后的学校,师资比马庄强多了。”李雅惠说。 “那老师们,都到刘老庄中心校教书吧。”马良问。 “临时工全部清退,民办老师经过考试后,胜任的留下,不通过的也是清退。”李雅惠说。 马良一下子就想起了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是民办老师,她们的工作也就是说还得经过考试才能决定啊。 马良很为她们担心。 ; 第四十六章 考试辅导(一)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对张迎chūn和许玲玲参加民办教师考试能否通过很是担心,抽时间到乡教育组找到刘校长。 刘校长告诉马良,对民办教师考试是县里制定的政策,全县有600多民办教师,因为合校并点,要减去约一半,为了使教师们有所准备,乡里下个月将借暑假的机会对全乡40多名民办教师进行集中培训,以求使本乡更多的教师能够通过考试。 学生们放暑假的第二天,乡教育组就把全乡40多名民办老师集中在乡中学教室,进行专门的培训。 张迎chūn和许玲玲也参加了这次培训,老师们都很紧张,因为这次考试关系着他们的工作否能够保得住。 马良在培训进行了快一周时,闲瑕无事去了乡中学。 听到一间教室里,有老师在讲课,就从后门进去,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到在前面讲台上讲课的老师有五十多岁,正在用标准的本地方言在按照培训教材宣读。 马良伸长脖子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张迎chūn和许玲玲两人坐在一桌上,位置靠前,正在仔细地看着书面,很是认真。 环顾其他的听课老师们,也都很认真,面对枯燥的宣读,并没有一人表现出烦燥或是厌恶。 看着老师在上面照本宣科地读,马良听了一会儿,感觉特别困,上学时听老师讲课时喜欢睡觉的老毛病又要犯。只好,转着头在教室里,找找看,是否有漂亮的美女,来养养眼。 看了半天,还是感觉许玲玲和张迎chūn比较受看,环肥燕瘦,各有特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急忙到前面去找她们两人。 张迎chūn和许玲玲看到马良也很高兴,对他诉说学习的经过,说个不停,引来其他几位老师的侧目。 马良说:“两位同事到乡里来学习都快一周了,我还没有尽一尽地主之谊呢。今天正好单位事情不多,就跑出来,请两位一起吃个饭。” “你就是不来,我们刚才上课前还说呢,得找个时间去乡里找你,到这里也不露面了,太不够哥们意思了。”张迎chūn爽朗地开着玩笑。许玲玲也笑着附合。 三人找了一家饭馆,反正乡zhèng fǔ所在地就两家饭馆,非此既彼,看哪一家人少些就去哪一家了。 本来马良想让两位同事去个雅间,但张迎chūn认为没有必要,在外面的大厅里一样,饭后还得去乡中学继续上课,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敢有丝毫马虎,不然工作的饭碗就丢了。 马良点好了菜,也没有要酒,知道这两位同事虽然有些量,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们是不会喝的。 听她们介绍才知道,县里这次给各个乡教育组都印发了培训教材,但没有明确要求进行集中培训,只是让老师们自己做为考试时的参考。马头乡的刘校长与其他乡镇的乡校长们碰了个头,认为把老师们集中起来自己进行培训较好,有学习环境,学习效率还高。马头乡挑选了一名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来授课,但也只是将教材上的内容宣读一遍而已。 马良将她们的培训教材拿过来,随意翻了翻,看到上面张迎chūn勾画了很多,一些段落还做了笔记,很是用了一番心思。 马良感觉教材很普通,仅就中学教师的基本知识点进行了大纲式的列举,没有具体的深入拓展,就是将这本教材倒背如流,估计也不可能取得较好的成绩,更多的内容是教材外面的东西。马良随意地问了几个知识点,但张迎chūn和许玲玲都表示不知道。 马良说:“现在临考试很近了,你们仅在乡中学里学这些还很不够。” “那怎么办啊,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啊。”许玲玲可怜巴巴地说。 “你们面前就有一位现成的老师,也不求他给你们点帮助啊。”马良笑着说。 “面前?你吗?”张迎chūn疑惑地看了看马良。 “对啊,你若是能给我们讲讲,辅导一下,就好了。”许玲玲高兴地说。 “为了你们两位美女,我的好同事,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马良说,“不过,你们白天,还是继续在乡中学听课,晚上,我们三个在乡zhèng fǔ大院里,我给你们辅导。” “好是好,但是,我现在在一个亲戚家借住,离乡zhèng fǔ三里多路,晚上来回跑,太不方便了。”许玲玲说。 “我也是在亲戚家住,天天晚上回去太晚也不行啊。”张迎chūn也发愁地说。 马良想了一下,说:“这样行不行,我下午,到乡zhèng fǔ找个宿舍,你们别在亲戚家住了,大夏天的,人家也不方便,你们搬到乡zhèng fǔ来住,晚上,我们在一起也方便。” “太好了,我早就在那里住烦了,特别不自在,那如在外面好啊。”张迎chūn快言快语地说。 “行,下午,你找好后,告诉我们,晚饭前,我就想搬过来。”许玲玲说。 “怎么这么着急啊,是不是急着与马良在一起啊。”张迎chūn开起了许玲玲的玩笑。 “去你的迎chūn姐,我是想尽快的多学点东西。”许玲玲红着脸说。 “你们安心上课去吧,下午放学后,就把行李搬过来就行了。到时,我在zhèng fǔ门口接你们。”马良说。 下午,一下班,马良就找到了乡办公室主任李雅惠,将他想借间宿舍给两位曾经的同事,并利用晚上的时间给她们辅导的事说了。 李雅惠很爽快的同意了,并找了一间闲置宿舍借给她们休息用。 因为宿舍有些时候没有住人了,里面布满了灰尘。马良打来水,仔细地清扫了一遍,并从办公室里搬来两盘花放在屋里,久无生气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生机了。 李朝霞见马良一下午,又是打扫又是搬花的紧忙活,边帮忙边打趣道:“小马,这么忙活,是不是要安家啊?” “别瞎说,我两个同事因为在乡里参加培训,没有地方住,在这里暂住几天。我做为主人,应当扫屋待客,不能让人家以为咱在冷淡啊。”马良说。 下午临近下班时,马良到乡zhèng fǔ的门房里,边与守门的老头聊天,边等着她们两的到来。 先来的是张迎chūn,她驮着行李,停在了乡zhèng fǔ门口,马良急忙迎了出去,将她领到新的宿舍里。 “不错啊,很宽敞,还很干净。太好了,还有两盆花,真好。这是谁的办公室啊。”张迎chūn如同一个小姑娘一样,边看边惊呼。 “这是专门给你们俩布置的,怎么样还满意吧。”马良看到张迎chūn这么高兴,也很为自己的杰作自豪。 “太满意了,没有想到,这次培训,还能有这么好的居住学习环境。”张迎chūn说,“在那家远房亲戚家住了这一周,可把我给憋坏了,特别不zì yóu,又是夏天,他家那屋子里连个电扇也没有,真是活受罪。许玲玲的亲戚家也是一样,昨天还对我呢,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怎么过,光是吃饭和睡觉就能愁死。这下好了,可放松了。” “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到门口接一下许玲玲。”马良说。 “去吧,这事你不用管。“张迎chūn说。 当马良把许玲玲领进宿舍,听说这个屋子是属于她们两个的时候,许玲玲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点着头说:“真好,在这里多么放松啊。” 马良心想,看来这两位美女在两家远房亲戚家这几天真是没有少受累,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感触。 “二位,收拾完后,我们就去食堂吃饭,饭后,可就正式给你们上课了啊。你们得有思想准备啊。”马良说。 “好啊,在这里真不错,有吃有住,仅此一点,就比其他几十位老师强了。”张迎chūn说。 三人在乡zhèng fǔ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马良拿出她们的教材,按照上面的知识要点,给她们讲解起来。 因为这些知识点对马良来说,都是在高中和大学时背的滚瓜烂熟了,哪些是必考的重点,哪些是难点,对于久经考场的他来说驾轻就熟。 但对于张许两位来说就有些难度了,许多知识都没有听说过,只能是马良边说她们边记,所以课程讲的很慢。 马良知道这些知识她们不能够一下子完全记住,得慢慢消化,但由于考试的rì期已经不远了,必须尽快的讲完,而且在全部讲完后,再将重点给她俩串讲一下,然后再出两套题,模拟考试她们两次,让她们有考试经验和答题经验。 马良将自己的想法向她俩说了以后,张迎chūn笑着说:“你感觉怎么能够取得好的成绩就怎么安排就行了,我们完全接受。你的教学能力,我们信服。” 许玲玲也说:“我们安排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就行了,其他,我们就不管了。” 马良感觉很高兴,能够得到两位女同事这么肯定也是很惬意的事。 ; 第四十七章 考试辅导(二)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连续几天,三个人都在白天忙各自的事情,晚上,就是乡zhèng fǔ宿舍里,马良给她们两讲解培训教材上的知识点,马良感觉得出来,她们两很是用功,前天晚上讲的内容,第二天晚上再问时,基本上都能背过,看来她们是用了全力了。 两个女人来后,宿舍里最大的变化就是一进屋,能够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在办公桌上还罗列着几个瓶子,这些都是这两位女人的化妆品。屋子被收拾的很干净,不仅床铺整洁,就连玻璃都给擦的窗明几净。想想自己的办公室天天人来人往的,却几乎一周才被自己打扫一次,看来,这两位老师很是珍惜这次机会。 一天晚上,在吃饭时,张迎chūn对马良说:“我们班上,有一位老师听说,我们在这里住,而且晚上,你还给辅导,她想晚上也来听课。” 马良想了想说:“我们以前是同事,你们对我很信任,我给你们讲课,是我们同事之间的情义,即使你们不能通过考试,也不会埋怨我的,但若是换了别人,能够通过,双方都皆大欢喜,若是过不了,到时受埋怨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就是连你也得受牵连。她还是不来的好。” 过了一天,李朝霞在办公室里对马良说:“你的那两位女同事还真漂亮啊,你天天晚上与她们在一起,就没有想法吗。”说完,李朝霞先哈哈地大笑起来。 马良看着李朝霞笑完后说:“想啊,能不想吗,但光想有什么用,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哪你像,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还有些事做了也不说,光自己舒服了。” “你小子找死啊,小马。”李朝霞笑着打了马良一下,旁边的张秀珍和刘雪梅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小马,大姐跟你商量一个事。”李朝霞停止了玩笑,坐在了马良对面,认真地说。 “大姐有什么事就咐附,不用商量。”马良说。 “我有一个亲戚,就是孩子他姑,现在天天在乡中学听课,准备参加民办老师考试。听说,你晚上给两位老师辅导,她也想来听听。”李朝霞说。 “大姐,这事啊,我以为是什么难事呢。”马良说。 “你同意了啊,晚上就让她来吧。”李朝霞说。 “不行,大姐,不能来。你也知道,我与那俩位老师是同事,晚上我给她们辅导是我找借口让她们来这里住的缘由。不然,找什么理由让她们两个人来我们单位住呢。再说,我这人意志力特别不强,可能一不小心就弄出点绯闻来,若是你小姑来了,不是把她的名声也给弄的不好了吗。”马良解释。 “去你的,说着说着就没有正格的了。我不管,反正是你同意她也得来,不同意也得来。这事由不得你。”李朝霞恶狠狠地说。 刘雪梅和张秀珍都笑着说,“小马,你看你霞姐,就是靠上你了,你甩不掉了吧。” “去你俩的,怎么不说点好话啊。”李朝霞说。 傍晚临近下班时,李朝霞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凑过来对马良说:“小马,晚上,大姐请你吃个饭。” “别,别这样,这样,我更不收了。本来,想着与两位美女搞点有意思的活动呢,你倒好,非得找个人来看着我,你说我能同意吗。”马良说。 “小马,别贫了。我那小姑天天到我哪里与我说,老公也天天吃饭时就说,让我找你,你若不答应,姐这面子往哪搁啊。”李朝霞说。 “大姐,我不是不帮你的忙,你知道,我这活纯粹就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若是能够考过去,人们都高兴,若是过不去,就会牵连到我身上,说我耽误了他们的时间,影响了他们发挥,到时,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马良说。 “这事,姐也给我那小姑说了,她说,不论考的怎么样,都不会怪你的。并且,她还说,每晚上给你点辛苦费,让我给拦下了。”李朝霞说。 “辛苦费就免了,但就怕考砸了,到最后天天到单位上来骂我,我就黄泥抹裤裆里,是屎不是屎,说也说不清了。”马良说。 “别费话,说什么也没用,晚上就上她来找你,你可不能再说别的话啊,到时给大姐个面子,不然,我在婆家怎么能抬得起头来啊。”李朝霞软硬兼施。 晚上,马良刚吃完饭,李朝霞就领着她小姑来了。 来人个头中等,穿的很整洁,见了马良后,叫了声:“马老师你好。” 马良看了看李朝霞,向她扮了个鬼脸。李朝霞向他举了举拳头。 把她们俩领到张迎chūn和许玲玲的宿舍,她们俩已经在里面看上书了,看到马良与另外两个人进来,其中还有一个他们在一起上学的老师,她们心里明白了,这是到这里来与她们一起学习的。 马良让李朝霞和她小姑坐下后说:“你能来这里听我胡讲,是对我的肯定,我很高兴。但有几句丑话得说到前面。” “马老师,请讲。”李朝霞的小姑说。 “是这样,我与你嫂子在一个办公室工作,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答应你到这里来一起学习培训教材,全都是你自愿的,不管考试能否通过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再一个,你在这里可以先学习几晚上,若是感觉没有效果,就可以不用来了,也不用告诉我。”马良严肃地说。 “行了,小马,别啰嗦了,看你说的这么严肃,别把孩子她姑给吓着。”李朝霞说。 “好了,就说这么多,朝霞姐,你是不是先到办公室盯着,我们开始了。”马良说。 “行,你们学习你们的,我到办公室呆会儿,一会儿走时就不来喊你了。”李朝霞说着,后半句是对她小姑说的。 马良并没有再重新开始讲,而是接着昨天晚上的课继续下去。新来的这位很是认真,专心地记着。 在讲完后,马良问:“第一次听课有什么感受?” “还好,就是感觉我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对方回答。 “别灰心,努力一下就会好的。”马良不想过多地询问,敷衍道。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有人来找马良,为他们的亲戚、朋友等有关系的人来说情,想到zhèng fǔ来听晚上的辅导,都被马良给拒绝了。 有次讲课的间隙,马良对她们仨说:“现在外面可能有十多人在羡慕你们能够在这里温习功课呢。” 张迎chūn说:“不止这些,我们班上几乎有一半的人都与我说过,想让我给你说说想到这里来听呢。” “那可不行,乡教育组在乡中学里给你们办了培训班,我却办夜校,不是明摆着与乡教育组过不去吗。”马良笑着说。 一天上午,马良正在办公室里看着从王会计那里要来的一本培训教材时,乡教育组的刘校长来了。 他站在马良身旁看了一会儿,发现马良没有看到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小马,看书真是太认真了,我站了这么半天你都没有动一下。” 马良见他来了并且还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太对不起了,刘校长,老领导,快请坐。” 说着,请刘校长坐下,并给他倒了杯水,顺势坐在了刘校长的对面。马良知道刘校长来这里一定有事找他。 “小马,我来这里是来请贤来了。”刘校长看着马良说。 ; 第四十八章 考试辅导(三)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请贤,不知道刘校长是请哪位大贤啊,我能给你些什么帮助啊。”马良一听刘校长这么说,就知道可能与自己有关系。 “是这样,这些天,许多老师向我反映,想请你给他们讲培训教材,我询问了几名老师后,并与王会计合计了一下,决定请你去乡中学给这些民办老师们上培训课。”刘校长说。 马良想了一下说:“老领导这么看得起我马良,我本应义无反顾地按照您的要求去执行。但我现在在办公室盯的很死,不能长时间离开。再者,现在的老师,教学经验丰富,成果显著,我去了对他也是很大的不尊敬啊。”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到了,只要你点头,其他的不用你管,我全给处理的好好的。”刘校长热切地说。 “老领导既然说到这里了,我若再不答应,也太对不起我曾经的教师生涯了。”马良说。 “太好了,你能够答应,真是太好了。”刘校长这么大年龄,也禁不住高兴地直摇头。 “但刘校长,我答应是答应了,但丑话得说在前面,不管考试结果如何都与我没有关系,谁也不能因为我在培训班里呆了几天就在考试通不过后天天找我的麻烦。”马良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事你不用担心,绝对不能发生那样的问题。不管结果如何都与你没有关联。出了事你找我就行了。我来对付他们。”刘校长说,“小马,你什么也别多想,只要你去讲课就行。晚上,我和王会计请你吃顿饭,你再叫上几个关系不错的,也算是为你接风。” “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晚上吃饭时能不能请现在讲课的那位老师也参加。他辛苦这么长时间,我也想向他学些教学的知识呢。”马良说。 “行,就按你说的,另外的人你自己选。”刘校长说。 晚上吃饭时,马良约上李雅惠主任和李朝霞、张秀珍和刘雪梅,对方就是刘校长、王会计还有乡中学的宋校长以及进行授课的老师。 坐下后,李雅惠对马良说:“刘校长为了请你去授课,直接去找了刘书记,得到了刘书记的首肯,你去那里就放心的去吧。单位里的事有我们呢。” 这时,讲课的老师来了,脸sè不是很好看,显然是不高兴。进到餐厅里也不说话,坐到靠门边的位置上,马良急忙把他让到里面。虽然有心里的准备,但看到一个这么大年龄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迫下课,心里还是有些内疚。 李雅惠因为级别最高,就被让到最里面,其他的人随意散坐。马良自觉地坐到了最靠门边的位置,因为他年龄最小,无论在zhèng fǔ还是教育方面都是资历最浅。 在聊了一会儿后,饭菜上来,人们喝酒,说话,这时王会计问马良:“小马,现在这些民办老师们都是已经到了人生最关健的时候了,你准备怎么样教他们,想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啊。今天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就给我们说说,让我们也心里明白一下。” 马良知道这是王会计想让自己说一下教学的打算,他们还是从心里对自己不是很放心啊。 马良说:“我对培训教材仔细的研读了一下,里面内容繁多,包括需要初中老师掌握的语文、数学、地理、历史、生物等各方面的知识,培训教材里面罗列了要考试的知识点。从我所接触的老师们来看,他们对知识点的知识所知甚少,有的还没有听说过。我计划先将知识点给老师们讲解清楚,不管他们是否能够理解都得让他们知道。这大概需要近一个月的时候,其次,利用二周的时间把可能考到的知识点强化老师们进行记忆;最后一周,我将简答题和论述题的答题要领给他们进行讲解,并编制二套试题,让他们先进行模拟考试,对考试有心理准备。这些计划的实施得需要得到你们各位领导和参加学习的老师们的支持。” “好,小伙子不错,有想法,有办法,刚才来时我心里还不服气,想好好看看,能够把我挤下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老头子我服了。依你的教学方法,我们乡通过考试的老师一定少不了。”刚才还一脸不屑的那位老老师也改变了态度。 李雅惠和刘校长微笑着对视了一眼,举起了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共同一饮而尽。 第二天,马良就与刘校长一早到了乡中学,在教室里,刘校长简略介绍了马良后,下面老师们就热烈地鼓起掌来。 马良在刘校长讲话后,站到讲台上向下面深深鞠了躬,说:“很感谢各位老师的厚爱,马良深感惭愧,在接下来的四十多天里,我将与在坐的各位一起,共同努力学习,付出热血、辛劳、眼泪和汗水,去迎接将要到来的考试。不管这几十天如何艰难、困难如何多,我们都要尽全力去克服,我希望每一位老师都能够通过考试。” 掌声再次响起。 马良向老师们再次讲述了他的教学思路,并表示如果哪位老师感觉不适应可以不来听课,在这里听课zì yóu,活动zì yóu。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早饭和睡觉,马良天天呆在学校里,除了讲课还要回答老师们的许多问题。对于晚上与张迎chūn和许玲玲的讲课,马良不想让她们有过多的任务,改为重点讲解,将可能要考到的知识点划出来,让她们俩重点记忆。 许多教师因为年龄较大,记忆很慢,但课程却不能等,在讲授时,马良也只好将重点知识点给他们详细的讲解,而对于可能考不到的知识点,只是讲出来,让有能力的老师们去记忆和理解。许多老师们都说,自从马良来后,他们的学习任务重了好几倍,但他们却感觉到学习有了着力点,知道学什么了。感觉越学心里越有底了。 一天马良正在教室里看着老师们背诵历史的知识点,突然看到乡卫生院的孟帆骑自行车进来了。 马良没有在意,以为她是来找不知哪一位老师的。可她到了教室外,在教室里看了半天才在中间位置上看到正与一个男老师解说的马良,向他招了招手。 马良来到教室外面,“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好久没有到医院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孟帆问。 “这些天,正在这里参加培训班,准备参加民办教师转正的考试。这不,我们这些人们正在拼命的学呢。”马良与孟帆开着玩笑。 “这次考试是很重要,我也听说了。依你的水平,这考试不会有什么问题。”孟帆说。 “无所谓,世界我曾抗争,不求有功;成败不必在我,但求无过。”马良淡淡地说。 “你这样子真不错,别人十分看重的事,你却轻描淡写,真是举重若轻。有大家风范。”孟帆说。 “别表扬我,有什么事吗,你不会是想我才来看我的吧。”马良说。 “为什么就是不能是这样呢,来了就是找你有事吗。”孟帆也与马良微笑着开起了玩笑。 ; 第四十九章 辅导考试(四)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那好啊,在这里仔细的看看我吧,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很想你啊。”马良面对面地对孟帆说。 孟帆的脸突然红了,稍稍低了下头,说:“不与你贫了。我来找你是想让你领我去认识一下你的师傅。感觉你的技术很特别,我想若是我也有这种能力,可能会造福更多的人。” “马老师,这位美女是不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啊。”两人正说着,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张迎chūn边大声说着边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同事,一起在马庄小学教书的张迎chūn张老师。”马良介绍道,同时指着孟帆对张迎chūn说:“这是我女朋友孟帆,在乡卫生院当医生。” “去,谁是你女朋友。讨厌。”孟帆白了马良一眼后,大方地向张迎chūn伸出了手,“你好,能够认识你,很高兴。” 显然,张迎chūn没有料到孟帆会与她握手,急忙也伸出手握住说,“你好,年轻就是好,手也这么细嫩。” “张老师夸奖了。还是你保养的好,我们年龄差不多,你比我白净多了。”孟帆也顺势表扬张迎chūn道。 “行了,你们两个别相互吹捧了,我听的都身上起鸡皮疙瘩了。”马良说。 “哈哈,看你说的。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俩谈情说爱了,我得去看书了。”张迎chūn说。 “没有关系,我来找马良就是想让他耽误半天的时间,领我去见个人。”孟帆解释说。 “那可不行,他可不能离开,我们这些人还等着他给我们讲课呢。”张迎chūn直接回绝道。 “他讲课?他不是在这里学习,准备参加考试吗?”孟帆疑问道。 “哈哈,真是可爱的姑娘,你让他给糊弄了。他不参加考试,他是我们要求的辅导老师,专门来给我们辅导的。现在时间越来越近,他现在可成宝贝了,人们都离不开他。”张迎chūn说。 “真弄不清,你哪一句是实话哪一句是瞎话。”孟帆侧头看了马良一眼说。 “孟大夫,我答应的事,我一定办到。等他们一考试完,我就领你去。至于他们对你是否认同,就是缘份的事了。”马良说。 “知道你能力强,没有想到还能辅导老师们,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好了,反正这事也不着急,那就说定,等考试完后我们再去。不打扰你们了。”孟帆略带遗憾地挥手离开了。 “小马,是不是对这个小妮子动感情了?”张迎chūn看孟帆走后,低声问马良。 “你看呢?”马良反问。 “这小姑娘不错,配得上你。”张迎chūn说。 “你是不是吃醋了?”马良低声说。 “去,一边去,现在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个。天天学的头晕脑涨的,都分不清天是晴还是yīn了。”张迎chūn说。 “坚持住,过了这几十天,前面就是天天好天气了。”马良给她鼓劲。 每天马良按计划给老师们讲课,并耐心回答老师们的问题。老师们知道这是关系自己前程的考试,一个个学的也非常认真。 时间过得很快,临考试的时间仅有一周时,马良把课读完并且把重点给老师们又复习了一遍,自己出题,将各种考试的类型弄了三份试卷,让老师们答题。从结果上看,还有一些不足,一些老师虽然记忆的不少,但在答题时,不知道如何运用,甚至有的还不会就论述题的答题步骤解答。马良不得不专门给这十多个老师就如何解答论述题进行了讲解。 期间,刘校长还给介绍来了几名外乡的老师,他们不在本乡的培训班上课,专门来听马良讲课。马良并没有极力反对,反正一个是学,一群也是学,至于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没有底。 在考试的前一天,刘校长专门来到培训班上,询问老师们对考试的准备情况,老师们有的信心满怀,有的低头不语,还有的说根本就没有信心。 刘校长临走时给大家作了动员,他鼓励老师们要坚定必胜的信心,用最好的成绩来完成这次考试。 在最后一节课临结束时,马良说:“经过一个多月的共同学习,与在坐的老师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你们刻苦学习的jīng神,深深感动了我。你们快速增长的学习成绩让我很惊讶。对于将要到来的考试,我对你们充满信心,坚信,只要正常发挥,一定能够全部通过这次考试。” 老师们对马良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是对他工作的肯定也是对自己将要进入考场打气、加油。 在考试当天,马良无所事事,由于这几天连续上课、出题,解答,忙的不行,突然闲了下来,感觉不知干点什么才好。 办公室的几位大姐,看马良回来了,都很高兴。终于不用再让她们天天死死的盯在这儿了,在与马良逗了几句嘴后,早早的回家了,马良真弄不明白,怎么这些妇女们这么喜欢早回家啊。 下午快黄昏的时候,马良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正看着电视,突然,张迎chūn和许玲玲闯了进来,这是许多天以来,她们俩第一次进这个办公室,以往都是从学校里回来后,她们直接回宿舍看书,从没有到其他的屋去过。 马良好像突然被惊醒一样,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她们。 这两人,满面喜悦,进来后直接跑到马良面前说:“晚上,我们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考的怎么样,两位美女。”马良问。 “太好了,比你出的考试题容易多了。”张迎chūn说。 “里面的题里,有许多是你出的试题,特别是论述题,与你的第三套试卷几乎一样。”许玲玲说。 “才刚刚考完,离公布成绩还有好几天呢,你们就这么高兴啊,是不是太早了点呢,到时可别乐极生悲啊。”马良开玩笑地说。 “绝对没有问题,我一拿到试卷,就高兴的要跳起来,上面的知识,我们背的都太熟了,一开始特别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张迎chūn高兴地说。 “是啊,若不是你辅导我们这些天,这样的试卷,会让我不知道从哪里下笔。”许玲玲也一脸兴奋地说。 “看你们这么高兴,我们晚上是不是来个一龙二凤?两位美女,你们同意吗?”马良开着玩笑。 “德xìng,美得你。还是找你的孟大夫去吧。”张迎chūn狠狠地用眼剜了马良一眼,同时极快地在马良肩膀上拧了一把。 几天后,刘校长满脸笑容地来到办公室,一进门就握住马良的手不放,连连摇着说:“小马啊,太好了,你真是我们乡老师们的大救星啊。你说你得让怎么感谢你啊。”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瞪着眼看着刘校长,好像不认识一样。 刘校长看了看周围惊奇的眼神,好像也感觉到有些不同,放下握着马良的手,说道:“这次民办老师考试,我们乡获得全有县第一名,全乡46名民办教师,有42名通过录取线,成为正式教师。真是大好事啊。” 这时办公室里的李朝霞和其他两位妇女也围了上来,听刘校长这么说,也都高兴地说:“这可是大好事,还是我们乡的老师们水平高,刘校长的领导水平也高吧。” “行了,别捧我。主要是小马的水平高,有点术成金的本领,把我们乡这些老师都成功的通过考试了啊。刚才,县教委的领导还问我是不是用了小手段呢。让我给顶了回去,不要以为我们的成绩是不真实的,我们有坚强的实力。真是太高兴了。”刘校长兴奋的说。 刘校长正在办公室说个不停的时候,乡党委书记刘耀宗也正在办公室里高兴地接受着各方来的贺电。 一些乡民办老师本以为自己没有希望通过考试转入正式教师行列的人,听说通过了考试,其高兴之情,比捡拾到金元宝还高兴,自然要对乡里的一把手表示一番,其实与他并没有什么有关系。 “小马,晚上,我请你及你们办公室和乡zhèng fǔ的人一起吃个庆祝饭。请什么人你定。”刘校长第一次这么豪爽地说。 “刘校长,谢谢你的款待,这饭我说什么也不能去。在你找我去辅导时,我就说过,若是没能通过考试,与我没有关系,若是通过通过也与我没有关系。这饭,我是决不会去的。你及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老领导的厚爱。”马良坚决地说。 刘校长看了看马良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说:“真是一个好小子。” ; 第四十九章 任乡计生站副站长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正在办公室写工作简报时,组织委员,主管计生的魏振国到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拿起他写的东西看了看,又放下,没有说什么话。 马良问:“魏委员,对我的简报多提意见啊。” 魏振国说:“提什么意见啊,我是个大老粗,总共没有上过几年学,能够把这东西全念下来,不念错别字就不错了。你是文化人,你们写出来的东西都不错,我看着就喜欢。” 马良说:“你的工作经验丰富啊,这可是我们一时半会学不来的啊。” 魏振国听后仰起头哈哈笑了起来,“球经验啊,就是敢干,不多想。哪像你们,做事先想半天,黄花菜都凉了。” “哪里的黄花菜凉了啊?”李雅惠从外面笑着走了进来。 “我在这里教小马如何干工作呢。”魏振国看见李雅惠进来解释道。 “好啊,你好好教教他吧,论文的方面你不如他,但论基层经验,他还得好好的向你多学学。”李雅惠进来坐下,对魏振国说。 “就怕你舍不得让这么好的小伙子跟着我锻炼锻炼。”魏振国说。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能够促进他进步,我有多大能力就给他多大帮助。”李雅惠说。 “李主任,走去你办公室,我与你商量个事。”魏振国站起来对李雅惠说。 李雅惠也站起来对马良说:“佻将近段时候的工作写个动态,让刘书记看一下,重点是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方面的。” 说完就与魏振国回到她办公室。 两人坐下后,李雅惠问:“什么事这么神秘,不会是你要高升了吧。” “我高升是不可能了,只能在这里这样了,倒是你得考虑一下了,总在下面乡里,也不是个事啊。不如趁刘书记调动前你回城算了。”魏振国说。 “我也想回城,安安稳稳的上个正常班,不用天天在这里没个白天黑夜的工作。但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啊,在县里也没有关系,再说乡里想回城的人也不止我一个,这好事哪能轮得到我呢。”李雅惠有些发愁地说。 “这次刘书记若是调走了,你还不能回城,再换个新书记,再想调动就更难了。”魏振国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吸了一口。 “我已经找刘书记说了我的想法,他答应去找组织部长,现在还没有回音,我也不能天天催他啊。”李雅惠说。 “是啊,我前两天也与刘书记谈了一次,他问的我想法,我告诉他,我进城不现实,老婆孩子都在乡下,在城里还得两地分居,不如在这里还能多照顾一下家。”魏振国也对相雅惠实话实说。 “你的职务方面没有说什么吗?”李雅惠问。 “刘书记说,他想给我争取党委委员、副乡长的职务,直接当副书记有些难度。他不想再让田建强这个应声虫占着位子了。”魏振国说。 “我估计,县里可能要对党委zhèng fǔ进行大动,若是吴乡长接了书记还好点,毕竟对这里的人们都熟悉,就怕书记乡长都搞走了,来两个新人,我们的工作就不那么好干了。”李雅惠有些耽忧地说。 “是啊,若是从外面调个乡长来还好说,若是让孙凤强那小子当了乡长,你我就等着光给他搽屁股吧。这小子人事不会干,就知道捞钱玩女人,早晚得出事。与这样的人共事真是窝囊。”魏振国吐了一大口烟说道。 “这事,我们左右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李雅惠无可奈何地说。 “只要上面安排孙凤强那孙子当乡长,老子就不能让他当顺当了,实在不行,开人代会时,弄几个人给他投几张反对票,也给他添添睹。”魏振国说。 “是啊,就是选上任何人,也比他当乡长对乡里好处大。”李雅惠也表示了相同的看法。 “求你件事,老魏。”李雅惠说。 “我们之间怎么这么客气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了?”魏振国有些惊诧地问。 “我个人没有什么事,就是刚才,你与马良说话时,我有一个想法,你看成不成。”李雅惠说。 “什么想法,我听听。”魏振国问。 “马良这小伙子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在办公室一年来,工作很出sè,很有能力,对问题有自己的思路。我一直在想,不能让他总呆在办公室里啊,应该到所站去锻炼锻炼啊,直接接触一些问题,增强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是一个很好的干将。我拿不准让他去哪个口,刚才,听到你也有想法,我想让马良去你管的计生站去工作,你看怎么样。”李雅惠说。 “好啊,刚才我还说怕你不舍得呢,我早就想把他要到我管的口上来呢。”魏振国说:“我可不想让他天天跟着孙凤强、林雷那们的人,若是那样就把这小伙子给毁了。” “那好,你既然你同意了,我马上给刘书记请示一下,他点头后,立即就让马良过去,不然,若是刘书记一调走,再想动人就难了。”李雅惠说。 下午刚进办公室,马良就接到李雅惠主任的电话,让他到她的办公室去一次。 马良走进李主任办公室,看到魏振国也在,就打了声招呼,坐了下来。 “小马,你在办公室工作也已经一年了,对你一年来的工作,我及zhèng fǔ大院里的人们都评价很高。经请示刘书记同意,决定任命你为计生站副站长,到计生站去工作。你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吗?”李雅惠说。 马良感觉很突然,没有想到自己刚到乡zhèng fǔ才一年就当上了计生站的副站长,虽然自己对计生工作不熟悉,但也知道现在的计生工作是乡里的中心工作,能够把自己调到那里去,可能是领导对自己有新的要求。 “很感谢领导们对我的重用,我在办公室工作时间不长,还有许多工作干的不到位,李主任对我进行了很多指导,让我受益非浅,在此,表达我的谢意。”马良说着真诚地站起来向李雅惠鞠了一躬。 李雅惠急忙站起来说:“我指导你是应该,主要还是你的工作出sè,得到大家的认可。” 马良接着说:“我能够去计生站工作并且担任副站长,感觉有些压力,希望魏委员能够在工作中多对我进行批评、指正,使我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小马,你虽然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有些事还离不开你,若需要你的时候,你还得继续帮忙。再者,你去计生站是魏委员要去的,就是为了让你锻炼锻炼,他对你是不会客气的,他说话很直爽,对此你要就充分的心理准备啊。”李雅惠说。 “是啊,我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办事也是这样,以后我们处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在方法上我可以教你,但事情还得你自己去直接处理,特别是一些难緾的事,更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来。到时,你要做好准备,不仅要把事办好,也要有把事办砸的心理准备。”魏振国说。 ; 第五十章 送行和接风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回到办公室看到三个妇女正在兴高采烈地边看电视边聊天,家长里短的,好不热闹。 马良找了一个纸箱子,把自己的书等东西往里面放,三个妇女本来聊的很欢,看马良收拾东西,感觉很奇怪。 李朝霞问:“小马,收拾东西做什么?不会是要娶媳妇了吧。” “是啊,快跟大姐们说说,是哪里的姑娘,我们给你准备新房去。”旁边张秀珍和刘雪梅也凑趣道。 马良边收拾边说:“真对不起诸位大姐了,刚才,李主任找我谈话,让我去计生站上班了。” “那怎么行啊,你走了,我们不又得继续值班吗?”张秀珍口无遮拦地说。 “是啊,不如,我们去找李主任,让马良继续留在办公室吧。”刘雪梅也附合地说。 “算了吧,办公室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天天就是伺候人,一点正事也没有,还盯的特别死,一个大好的小伙子,在这里不是太委屈了吧。人家好不容易能够走了,你们还再要求给留下,怎么就不替人家想想呢。”李朝霞压住那两位的语气,边帮着收拾东西边说。 张秀珍和刘雪梅不再说话了,安静了一会儿,刘雪梅说:“小马在这里呆了一年了,这么走了,晚上是计生站来接风啊还是我们办公室去送啊。” “这事,你就别cāo心了,魏委员已经有安排了。”李雅惠说着走进了办公室。 人们看李雅惠来了,停下手,看着她,特别是刘秀珍,终于忍不住了说:“李主任,你把马良给放走了,这晚上值班的事,你别安排我,我换地方睡不着。” 刘雪梅也说:“李主任,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里睡觉害怕,年龄越大胆越小了。你可不能让我在晚上来值班啊。” 李雅惠看了看这三个人说:“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不想晚上离开老头的热被窝吗,都多大年纪了还这样,来这里多好啊,晚上有这么多人说说笑笑的,不比天天守着那个十多年的人强多了。” 李朝霞说:“不守不行啊,以前是他怕咱有什么事,现在成了咱天天防着他,别睡到别人老婆那里去了。” 几个妇女都哈哈大笑起来,马良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心说,怎么这几个妇女突然这么开放起来了。 “晚上在饭店,魏委员欢迎计生站副站长马良,办公室我们欢送马良赴任,我们大家都参加。”李雅惠对这几个部下说。 “好啊,马良不声不响的当官了,我怎么说说话都不怎么理我们了。”还是刘秀珍立即开起了马良玩笑。 “是啊,不错,在计生站比办公室强多了,那里多好工作啊。到哪个村,村干部都恨不得供着。”刘雪梅也说。 “行了,别说了,晚上六点,准时到就行了。”李雅惠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马良把东西收拾完以后,离开办公室到了魏振国的办公室。 魏振国正在看各村的育龄妇女情况表,见马良进来,让他坐下后,说:“刚才,我与李主任说了,晚上办公室给你送行,我们计生站给你接风,大约有十一二个人,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很感谢领导对我这么厚爱,为我搞这么隆重的仪式。”马良说。 “你不用客气,一会儿,多喝些酒就行了。没有酒量,在以后的工作中很难干开。”魏振国说。 “魏委员,以前我在办公室时,就住在办公室,现在离开了,总不能再占着办公室了吧,你看我住哪里合适啊?”马良问。 “在计生站给你安排一间办公室,你与大刘一个屋吧,他家在马头村,晚上不在这里住,就是中午在这里躺一会儿。我让大刘帮你安顿好了,再去吃饭。”魏振国说着站起来,领着马良到了计生站所在的院子里。 “大刘,出来。”魏振国站在院子里喊道。 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中年人,披着白sè上衣,边走边说:“来了,来了,魏委员有什么批示?” 马良一看,认出来了,就是在自己刚到马头乡时在大门口遇到的那个人,当时此人脸sè特别难看,好像没有见到自己一样。今天面对魏振国却是一脸含笑,头稍稍低着,一副讨好的样子。 “这位是刚从办公室调到计生站当副站长的马良,你的主管。马良,这位就是大刘,你们先在一个办公室办公,晚上就睡在办公室吧,反正这小子晚上回家睡。”魏振国说:“大刘,去帮马站长把行李和他的东西搬到你们办公室里去,然后叫上赵永和钱斌到外面吃个饭,给马良接风。” “你好,马站长,我叫刘国富,大家都叫我大刘,你也叫我大刘吧。”大刘过来热情地握着马良手,并且摇了几摇。 “你好,希望你对我多帮助。”马良也对大刘说。 “行了,你们俩别在这里酸了,快点把正事办完好去吃饭了。”魏振国说完转身走了。 两人到办公室将马良行李和箱子拿出来,李朝霞、张秀珍和刘雪梅也都过来帮忙,每人拿了两件,一次就把马良的全部家当都给搬了过来。 到办公室放下东西,李朝霞说:“大刘,看你把这间办公室给弄成什么样子了,都快成猪窝了。” 说着,拿起脸盆接了半盆水,开始帮着清扫屋子里的卫生,其他二个妇女也帮着忙活。不大一会儿,屋子就变了样子,几个人将马良的行李铺好,马良把东西在桌子上摆好,并且将原来在张迎chūn她们住的屋子里的花也搬到了这里,看了看,感觉很不错。 大刘从外面回来后,在门外看了看,重新进到屋子里说:“我刚才以为走错了屋了呢,这么一收拾真是太干净了,比我结婚时的新房都好。” “比你新房好,你也不能用了,这里可能成为马良的新房啊。”刘雪梅笑着说。 不到六点,魏振国早早的就叫上马良到了饭店,开了后院里的一个房间,坐在里面等人们的到来。 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饭店,这些人因为都在一个院子里上班,虽然不在一个口上,但相互之间都较熟悉,见了面开一些不咸不炎的玩笑。 这次吃饭,魏振国还叫上了吴新华,加上办公室四名女士,计生站上的四个人,共十个人圆圆的围了一桌子。 马良本来坐在门口,屁股正对着门,这样起身拿些东西方便些,但让魏振国指派座位的时候必须挨着石新华坐着,理由是今天为马良接风,不能让他再服务了,指定大刘给负责叫菜、倒酒,其他人坐的位置是魏振国在主位,旁边就是李雅惠和石新华,赵永挨着李雅惠坐,马良挨着石新华,接下去就是钱斌、李朝霞、刘玉梅,在李雅惠一侧,另一侧是张秀珍、大刘。 在吃饭前,魏振国说:“经乡党委研究,决定任命马良同志为计生站副站长。这是党委对计生工作的支持,我们对马良同志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今天这次聚会就是欢迎马良同志赴任的。” 李雅惠也说:“乡党委调整马良同志的工作,是对马良在办公室工作的肯定,希望马良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能够继续保持办公室形成的好的工作习惯,在魏委员的领导下把计生工作干好,干出成效来。今天借着魏委员的接风酒,也算是办公室为马良的送行酒,两次合一次,简洁又隆重。” “我是一个大老粗,没有多少文化,但对于农村工作还有一些心得,特别是做好农村的计生工作,有一些经验,希望能够传给他们这些年轻人。”石新华也说了几句。 “好了,客气话就不多说了,下面主要的任务就是喝酒,今晚上不醉不归。酒品就是人品,酒量就是胆量,酒风就是作风,大家都必须超水平发挥,特别是办公室的几位女士,你们更不能让我们男人们落下。”魏振国说着挥手让大刘和服务员一起给大家倒酒,并且要求不管男女一律满碗。 “我们今天凑到一起喝酒,刚才说的已经够多的了,现在什么也不说了,三口将这碗酒干了,自觉不能三口喝干的,可以提前自己喝点。”魏振国说着,深深的大吸了一口。 人们没有说话都喝了或大或小的一口,马良斜眼一看石新华的酒碗里,竟然下去了一半多,不由得一惊,这老家伙得能喝多少酒啊。 令马良奇怪的是李朝霞她们这一口也有三分之一,看来魏振国都知道这些人的酒量,而她们也知道魏振国的酒风。 果然,在名义上的三口一碗酒喝完后,人们开始相互敬酒,由于很熟悉,一开始就直奔魏振国、李雅惠和石新华三个人去了。 在三瓶酒下肚后,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相互喝酒,已经开始一口一碗的喝了,马良由于是第一次与计生站的人们喝酒,不能太过推辞,只能是来者不拒了,按照规矩不能光等着别人找你喝啊,也得与其他人一一喝过才对啊。一圈下来,马良感觉头有些晕了,看着桌子上的菜,动的不多,人们就是光喝酒了。 李朝霞走了过来,拿着酒碗说:“小马,来,我们干一碗,你到zhèng fǔ院里上班就是我找的你。” 马良急忙站起来,端起碗来与李朝霞碰了一下,李朝霞仰脖将酒倒进了嘴里,马良把碗里的酒喝了一半,嗓子就呛了出来,李朝霞急忙放下碗,给马良捶了几下背后,才感觉顺畅了。 “没事,这是呛一下,喝口水就好了。”旁边的石新华说:“马站长,以后这样喝大酒的场合太多了,你得好好的适应一下,不然,到时连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就醉的迷糊了,可不行。” “喝酒谈工作,能成吗?”马良问。 “与那些村干部在一起,你光说理论是不管用的,得在喝酒上压住他们,既拉拢关系,又得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不然,一喝酒就让他们给灌醉了,他们也会瞧不上你,更不会给你去好好的做工作。”石新华边说边举起酒碗来向他敬酒的大刘喝了下去,并且亮了亮碗底。 “石乡长,我的酒量是真不行,以后在工作中你得多指教。”马良举起了手里的少半碗酒向石新华敬酒道。 “这个我是没得说,听说你很能写,又是大学生,我认识的字加起来没有一筐,以后需要写点什么,你得给我帮忙。”石新华可算找到一个说着顺嘴,能够给他写个人总结的好手了,以前托别人写东西,感觉真费劲,就是计生站的这几个人,自己的总结写的都如同生牛一样难,他也没指望了。 这场酒从六点多一直喝到近十点,十个人喝下去了九瓶酒,平均每人九两酒了,最后马良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第五十一章 第一次下村检查工作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第二天醒来,感觉头还在痛,身体有些发虚,看来昨天真是喝高了。躺在床上不想起,但习惯还是早起到外面利用散步的机会,练习一下吸纳,排除体内的浊气,进行空气更新。 马良回到zhèng fǔ在食堂吃完饭,习惯xìng的走到办公室,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调到计生站上班了,不由得自嘲了一下。 在办公室打了一壶开水,泡了一杯茶叶,将报纸看了一遍后,还没有人来上班,不由得有些奇怪,看了看表,已经上午九点多了,该不会是都不来了吧。 到计生站的院子里,看了看各个房门都锁着,整个院子里就自己一个人。心想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 突然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身看到计生站的几个专职医生正边走边聊着向院子走来。 马良虽然与她们认识,但却叫不上她们的名字。这几个人看到马良站在院子里,其中一个个头稍矮些的说:“马站长,早啊。” 马良只好笑着回应道:“你们也早啊。” 她们对马良笑了笑,打开服务大厅的门闪身进去了。 马良只好又转身回到办公室里,坐下继续喝水、看报,也不知道站长赵永做什么去了,昨天一起喝酒的人一个也没有来。 把报纸翻过来又看了起来,在将要把报缝都读完的时候,大刘踢哩踏啦地走了进来,看到马良,立刻笑了起来:“早啊,马站长。今天我们去哪里检查啊?” “大刘,我是第一天上班,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弄不清。还是听听赵站长怎样安排吧。”马良说。 “是啊,可能赵站长快要来了。来了问问他也行。”大刘说着,看到马良喝水,也拿起杯子,就向外走。 “拿杯子出去做什么去?”马良问。 “到大厅里去接杯水。”大刘说。 “咱们屋子里有水,怎么还到外面去啊。”马良说。 “哈哈,我几乎从没有打过水,以前喝水就去服务大厅去倒,在自己办公室喝水的时候还真不多。”大刘笑道。 这时,赵永、钱斌走了进来,看到马良和大刘在一起喝着水,旁边还放着报纸,不由得笑了。 “马站长一来就是不一样,以前大刘来了,在这办公室里从来坐不住,天天长在服务大厅里,现在也文明起来,在办公室喝茶看报了。”赵永笑着说。 “这哪里是我文明啊,马站长早早的把水打好了,来了就能喝水,再也不用到服务大厅里倒水受那些老娘们的气了。”大刘解释。 “马站长新来,今天我们就去近一点的村去检查一下计生工作,并与他们也认识一下。你看怎么样,马部长。”赵永说。 “行啊,我刚来,一切行动都听赵站长的。”马良说。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赵永才招呼大家一起出发去马头乡旁边的大赵庄。 赵永带头几个人骑自行车直接到了村支书的门口,连门也没有敲直接就推开掩着的进了院子。 院子很宽敞,在西侧有一棵高大的椿树,树下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收拾衣服,看到赵永进来,急忙笑着站起来说:“赵站长,真是忙人啊,好些天不到这里来了啊。昨天你大哥还念叨你呢,这不一说就来了。” “赵大嫂真会说啊,我大哥呢。”赵永问。 “有一户哥俩吵架,他去给劝架去了。我这就去叫他,你们先到屋里坐。”赵大嫂热情地说着把他们让到屋里。 赵大嫂走后,赵永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有时能当半个男人的家。有些计生户难管,都是她出马给搞定。” 几个人正在屋子里说着话,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喊叫:“赵站长,好久不来了啊。真是稀客啊。” 马良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面sè黝黑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 赵永和他们几个人都站了进来,迎着这汉子说:“赵支书,我与弟兄们来看看你,另外,我们计生站新来了一位副站长。就是这位,来,马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赵村的村支书赵永刚,比我赵永还多个刚字,你看多硬啊。” 人们都大笑了起来,这时,赵永指着马良向赵永刚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站新来的副站长马良,以后,你们村的计生工作就由他来管理了,一会儿,你可要好好的敬他几杯啊。” 马良没有想到,赵永一见面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分管村庄的事,不仅事前没有向他征求意见,而且还鼓动村支书把他做为酒桌上的靶子。 赵永刚握住马良的手摇了摇说:“好啊,好年轻的小伙子,有干劲、有闯劲,到时可要对我们村手下留情啊。” 马良只好脸带着笑说:“我新到计生站,主要的工作还是你们多受累,需要我们配合的,我想赵站长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好好,有你们支持,我们村的计生工作就好干了。刚才,我已经告诉村主任了,让他准备一些酒菜,我们去他家吃,今天他家新宰了一条狗,早上就用凉水拔上了,现在炖正合适。”赵永刚大声地说。 “好,赵支书,咱们去村主任家,提前去等着。”赵永说。 在村主任的家里,村主任和老婆正在忙活着,旁房的锅里正用木材烧着锅,锅里面上下翻滚着狗肉,十几个菜都已经改好了刀,排列着放在灶旁的案板上。 赵永和马良他们一行坐下后,赵永刚和村主任也坐在旁边陪着说话。 赵永喝了一杯水后说:“大赵村的二大巨头都在,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看到有个大肚子的妇女,那是谁家的老婆啊。这是第几胎啊,有准生证吗。” “有大肚子妇女在街上?是谁呢?那妇女长什么模样啊?多大年龄啊?”赵永刚反问。 马良感觉很奇怪,进村的时候,街上一个人毛也没有,只有一条狗,看到他们飞 快的冲进村子里,也急忙夹着尾巴躲进了门洞里。这赵永怎么睁眼说瞎话啊。赵支书也反问他看到的是什么样了,看看赵永怎么说。 “那妇女还很年轻,很漂亮,至于多大年龄,我看不出来,再说,我这个大男人,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能光死盯着人家小媳妇看啊。那我成什么人了啊。你说是不,赵大哥。”赵永边喝水边说。 “是啊,那样是不好。”村主任附合着说,“可能是赵chūn祥家的儿媳妇吧,她结婚时间不长,应该显不出肚子来啊。” “不管是谁家的,拜托两位老哥可要看紧点,不然,出了问题,我们都跑不了。还有这次上站检查,你们村还有五名妇女没有去,这事得让她们明天就去,再晚了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是罚款或是来人强制检查了。”赵永说。 “没有问题,这几个没上站的老娘们真是给我们添乱,一会儿就通知她们去上站,不去,你们就来人拉她们去。”赵永刚说。 正说着,菜端了上来,赵永刚招呼大家坐好,他和村主任还有村会计在下首陪着,几个人连吃喝边说些荤素的笑话并掺杂着一些村里的工作。 中间,村会计到厕所出去解手回来,钱斌顺口问了一句:“做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对方回答:“刚才,感觉老二有些胀,可能喝的水多了,到外面仔细看了看,发现还是跟昨天一样,一点也没长,白忙活了半天。” 马良因是第一次这样下乡入村,什么活没干,先在这里大吃大喝上了,心里总感觉不对,但还不能抽身回去,若是这样,他在计生站就没法混了。 马良发现村支书和村主任特别能喝,几乎是杯杯必干,而赵永也不含糊,以一敌二,一点也没有推辞的意思,而钱斌和大刘也是放开了大喝,没有了昨天晚上的拘谨和秩序。 酒足饭饱以后,赵永并没有立即回去的意思,而是躺在村主任家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大刘和钱斌也在另外一个屋里去找周公了。 马良不想睡觉,走出来站在街上,看着中午空无一人的街道,枯燥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难道这就是以后在计生站的工作吗? 他到大赵村来了这次,什么也没有了解到,就是喝到一肚子酒,难道明天还是这样吗? 在村子里无聊地溜了一圈,整个村子静静的,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好像一个空村一样,但透过半掩的门,知道人们都在自己的家里,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静谥、祥和的家庭。 突然,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在放了一段歌曲以后,大刘的声音开始在村子的上空飘荡。 “凡是昨天没有去乡计生站检查的妇女,下午再不去,明天计生站就会来人来车请你们去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去你只要拿五块钱,而我们来人请你去,就是五百元也不行了。你们几个没有去的别装不知道,装孙子也不行。今天我们是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专门通知你们,别不知道好歹。还有没有办准生证就怀孕,你主动地去乡计生站把孩子坐下去,什么事也没有,若是让我们给逮住,不仅罚钱,还把你弄到乡里去给做节育……” 威胁利诱的声音直撞马良的耳膜,突然马良对大刘有些厌恶了,听着那声音就像噪音,这就是自己服务的机构,这就是自己工作的环境,马良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第五十二章 抓住一个大肚子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良渐渐熟悉了计生站的工作特点,就是白天由四术员们对来上站的妇女进行检查,并将各村妇女上站情况一天一汇总,晚上他们碰个头,看哪个村没有跟上进度,或是怀疑哪个村有妇女未上环、或是计划外怀孕,当天晚上就到哪个村去一次,由大刘或是钱斌在大喇叭里喊一通。 一天上午,马良与赵永他们到刘老庄去下乡,一般白天去村子里,村干部都很安心,带着他们在村里逛一圈后,就会到村干部家喝一顿,下午睡一觉,晚上就回乡zhèng fǔ。 几个人在街上正走着的时候,突然赵永一把拉住大刘说:“大刘,看那个妇女一定是怀孕三个月以上了。” 大刘和马良他们也停了下来,环顾一看,村干部没有跟上来,正在远处与一个老头在比划着说什么。 马良看了看,虽然感觉那个妇女肚子有些大,但怎么也看不出来像几个月的,不由得对赵永很是佩服,把工作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jīng神啊。 大刘说:“赵站,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赵永说:“在墙角这儿一瞄,肚子出来一大块,你说至少三个月算多吗?” 钱斌说:“怎么办?现在抓走?还是等晚上再来掏?” “可能晚上再来就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几个也弄不走。小钱,到支书家给计生站打电话,让他们来几个人,午饭前就弄乡里给做下去。”赵永说。 钱斌应一声急忙去了。 “我们几个绕道走,别让她发现我们想逮她,免得打草惊蛇。”赵永叮嘱道。 几个人绕道回到支书家,支书还没有回家,他们边喝水边聊天,等着计生站来人。 快中午的时候,计生站唯一的一辆卡车来了,随车来的还有六七个计生站雇的临时工,支书老婆一看来这么多人,就知道要抓人了,急忙问马良:“这是要抓谁啊?” 马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赵永说起过被抓人的名字。就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大肚子孕妇。” “这是谁家的媳妇啊?怎么我没有看到过呢?”支书老婆自言自语道。 “大刘,去看看,那孕妇还在不在。若在的话,我们立即就去抓。”赵永说。 大刘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喘着粗气回来了,边跑边说:“快快,还在呢,正在街边择菜呢。” 赵永一挥手说:“走,全去。” 人们跟着赵永快步走到街上。 一群妇女们正在街边择菜,同时聊着家长里短。看到一群人恶狠狠地跑了过来,都很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刘跑在前面,走到刚才赵永指定的妇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袄领子,大声说:“太嚣张了,没有准生证就私自怀孕,走,去乡计生站。” 随着,乡计生站的人们也围了上去,几个雇佣的临时工上去,这个抓手,那个推腰,拉着那个一脸莫名的妇女就往车上拽。 旁边妇女们也是一脸的不理解,其中一个上了年龄的说:“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也不问就抓人啊。” 大刘瞪了那人一眼:“你知道什么?这是国策,再说连你也一起抓走。” 那人就光瞪着惊愕的眼神,不说话了。 被抓的妇女大声哭喊着:“凭什么抓我,我不走。” 旁边一个临时工说:“你这么大肚子了,不抓你抓谁,别乱喊叫,不然,会让你更难看。” 几个人拉扯着走到车边,那妇女说什么也不上车,大刘急了,不管不顾地在妇女屁股上踹了一脚,“还管不了你了,你再拧。” 突然,旁边响起一个妇女泼天似的声音:“你们这帮挨千刀的,什么人也拉啊。她还是个大姑娘啊。你们让她去计生站做什么去啊。” 马良看到一个妇女疯了似的从胡同里向他们跑来,边跑边喊。 马良这才想起,刚才并没有一个人问周围的人,这个被抓妇女是谁。 他急忙向旁边一个上了年龄的妇女问:“大娘,这个女的肚子这么大,是怎么回事?” 被问的妇女惊恐地看了马良一眼,还是很老实地说:“这孩子从小就胖,说婆家都不容易,好几年了,这肚子看着就像有怀一样。” 马良一听,立即感觉坏了,抓错人了。急急地问:“现在她结婚了吗?” 那妇女说:“没有,刚与前村一个小伙子订婚。这不,她娘来了。”说着指着跑向他们的那个妇女。 马良急忙跑到赵永旁边,拉了他一下:“刚才,旁边一个妇女说,这个女的确实还没有结婚,从小就胖。” 还没等马良说完,赵永低声说:“坏菜了,他妈的,通知弟兄们,快跑。” 那妇女跑到大刘旁边一个临时工面前,一把抓向他的脸上,立即那兄弟面上出现了几道血痕。 “他妈的,老不死的还挺厉害。”被抓的那人骂道。 “快放手,上车,走,等下次再来收拾他们。”赵永大声向人们喊道。 计生站的几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听赵永这么说,只好放开了那名女子。 人们立即爬到车上,马良正不知怎么办才好,赵永一拉他,两个钻进了驾驶室。 赵永立即让司机,加大油门,快点回乡里。 等出了村,马良发现赵永紧绷的脸才放松了一些。转头对马良说:“真他妈倒霉,这姑娘也太他妈胖了,纯粹就是一孕妇。不过也好,我们是安全出村了。不然,让村里人逮住,我们全都得挨打。” 马良这才知道,快点跑出来,是为了免于被村里人打。 “我们的自行车,怎么办?”马良问。 “没有问题,有支书呢,他们不会到支书家砸东西。”赵永说,“走,去乡里喝酒,给兄弟压压惊。” 第五十三章 计生站里的大刘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天天早早的起床,收拾完床铺,在食堂吃完饭,回到计生站的院子里总是第一个上班的,他总是充分利用这段时间,看会儿书,直到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上班时才合上书与人们侃会儿大山。 一天,正在办公室里看书,计生站的一个小姑娘早早的来到单位,看到马良在看书,就走了进来,站在旁边,半天没有吱声。 马良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小姑娘来做什么,就抬起头来问:“王美人,有什么福音啊?怎么来了半天都不吱声,成闷葫芦了。” 小姑娘看了看外面,低头走到马良身边说:“你还开玩笑,你知道大刘在外面怎么说你吗?” 马良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他怎么说是他的事,我怎么能管得住他的嘴。” “这个大刘,与我们说,新来的马站长,什么也不会,就知道瞎看书,纯粹就是一个书呆子。有这样的站长真是累赘。”小姑娘说。 马良听后,感觉有些突然,没有想到大刘平时对自己还算是热情,怎么在自己一个单位的下属里面这么说自己呢。 “呵呵,你感觉他说的对还是不对呢?”马良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自己在计生站的表现的。 “你嘛,平时文文静静的,很有学问,天天来上班时就看到你在看书。我很佩服你,有时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来翻你看的书,都看不懂。”小姑娘有些羞涩地说。 “看来,你们是认同大刘对我的评价了。”马良说。 “不,不,我们才不这么认为呢。大刘这人特别粗鲁,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喝酒骂人打老婆。平时到我们那里去,我们都故意躲出去。我们都很烦他。”小姑娘急忙解释道。 “没有什么,谢谢你的关心。”马良说。 小姑娘走了以后,马良合上书,想了一下,感觉大刘说的还真有些道理。自己新来计生站,天天就是与他们一起下乡吃饭喝酒,说话方面不如赵永,做事冲锋方面,不如大刘,而在心计以及其他方面自己也不如钱斌。每当看到无辜的妇女被拉来做计生手术,心里都感觉很内疚,深深为这么残忍的方式来治事,里面还有自己的一份力量,心生羞耻。所以在去下乡抓妇女时,能不去就不去,就是去也总是在队伍后面。难怪大刘这么说自己。 正在想着时,赵永走了进来,看马良一付深思的样子,就开玩笑说:“马站长,大白天的就在办公室里想老婆了,太早了,若想找乐子,还是晚上去村子里找个丈母娘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才从嫂子肚皮上下来,饱汉了不知饿汉子饥,就来拿我开涮。”马良也回应。 “涮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今天中午去哪里吃涮羊肉啊。”大刘从院子外面边往里走边问。 马良感觉大刘今天看起来与昨天有些不同,可能是早上小王姑娘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吧,心里有些与往rì不一样了。 “**就知道吃,上辈子是猪转世啊。”赵永笑着说。 “你们两位领导能说,我们一说你就骂人,还有没有理啊。”大刘嘟囔着。 “说你,你还不服,大刘庄那个没有上环的妇女怎么样了,你这么能耐,抓了三个月了连个**也没有逮着,还在这里张嘴与我要吃的呢。”赵永对大刘说。 “这怎么能怨我呢,那娘们天天不着家,鬼难拿,我总不能天天趴她家门外盯着吧。再说,刘大瓜那小子,与那娘们是亲当家,一点消息也不给我。真是气死我了。”大刘抱怨道。 “说什么也没有用,反正你这个人没有拿下来,就别想顺顺当当地过安生rì子。”赵永沉着脸对大刘说。 “我知道,我不管用,但计生站这么多人,许多人都天天什么事都不干,为什么总是让我做这么多工作。”大刘说。 马良感觉大刘好象在影shè自己一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赵永一拍桌子,对大刘说:“想干吗,不想干给我滚蛋,别在这里给的讨价还价。你干的就是这活,挣的就是这份钱,别的不好找,现在想到这里来上班的人多了去了。” 大刘看了看赵永没有再说话。 赵永对马良说:“马站长,我们中午去吃羊肉。”边说边往外走,根本没有管在旁边一脸官司的大刘。 中午,两人在外面餐馆里边吃边聊。 马良问赵永:“上午怎么对大刘这么凶啊,平时大刘工作也不错啊。” “这小子,有几天不敲打敲打,尾巴就能上天,好像计生站少了他就转不了一样。一张烂嘴天天到处乱喷粪,把我们计生站的脸面有时都给丢尽了。”赵永喝了一口酒说。 “上次我们在村子里错抓大姑娘大肚子的事,第二天就在乡zhèng fǔ大院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刘书记今天早上遇到我还说,要我以后工作要注意摸清情况,不能乱来,若再犯这方面的错误就撸了我。我问了几个人,都说是听大刘这小子说的,你说气人不气人,真想找机会把这小子给开了。”赵永气愤地说。 “大刘这人虽然嘴上有些不牢靠,但工作上还算不错,有些事时还能够向前冲。”马良劝道。 “什么不错,他除了天天喝酒,骂街,能有什么本事,就是说个话都说不利索,说别人的不是倒是他的长项。”赵永说着与马良对碰了一杯。 “你还替他说话,他对你到计生站来当副站长特别不满。背后没有少说你的不好。”赵永推心置腹地对马良说,“若不是你是大学生,刘书记对你高看一眼,他早就找机会给你下绊子了。” “呵呵,他与我有什么可争的啊,我到这里是乡党委的决定,也不是哪个人指派的。反正我来的时间不长,工作也插手不多,他爱说什么说让他说什么吧。”马良淡然地说。 “若都像你这样就好了,钱斌就是因为他处处给难题,特别与他不对眼。这么个小单位还有这么多事,真是难管啊。”赵永长叹一声,仰脖将一大杯酒灌到嘴里。 “兄弟,只要我们哥俩一条心,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行就换他妈的,我就不信了,我们不能将马头这些妇女们的口子给堵住。”赵永用酒与马良碰着杯子说。 马良看着脸sè通红的赵永,真不知道如何与他做好搭档。原本以为很平静的计生站也是充满了矛盾和斗争啊。 第五十四章 深夜入村掏人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晚上,马良吃完饭,正在办公室看书,突然大刘闯了进来,一进门在大声喊道:“快、快,马上集合人,到大刘庄去,那个天天躲在外面的妇女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马良问。 “我刚才听到村里有人给我报告,下午才回来的,晚上肯定能掏到,不然明天 就又不在家了。”大刘急急地说道。 “还是向赵站长汇报后再说吧,不然我们私自出去抓人,若是出现意外,可不闹着玩的啊。”马良慢悠悠地说。 “看看,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事都找赵站长,赵站长也不是全能,什么都会,有些事还不如我们呢。”大刘大咧咧地说。 “尊重领导是我们工作的礼貌,把工作中的事情向领导汇报,听从领导的指挥是我们工作的原则。有些事还是按照领导的安排进行的好。”马良边看书边说。 大刘说:“你们这些读书的词真是多,我说不过你,你不去,我可要去了啊。” “你最好也先别动,等赵站来了,看他怎么安排吧。”马良说。 “若等他来了,黄瓜菜都凉了,还等个**啊。”大刘说。 马良没有再理他,拿着书继续看下去。 大刘转了一圈,感觉也没有意思,就出去了。 刚过了一小会儿,赵永从外面喝酒回来,看到马良在看书,就笑着说:“真是有学问啊,天天捧着看,里面都有什么啊。能有老婆吗。” 马良放下书,对赵永说:“赵站,刚才大刘说大刘庄的那个妇女回来了,想立即招集人去村里抓人,我给拦下了。想等你来了看看怎么办。” “现去抓人,还没有进村就让人给跑了,还抓个屁,大刘这小子,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永说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继续说:“今晚上12点去村子里,多去几个人,让几名妇女也去。” 陆陆续续地人们在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都来齐了,有人问马良,今晚这么晚去哪里掏人啊。 马良笑笑说:“反正就要走了,到时就知道了。是不是想提前知道去给通风报信啊。” 那人笑着说:“哪有这胆啊,若是让赵站知道了我还不得立即卷铺盖滚蛋啊。” 赵永在院子里喊:“都上车,马上走。” 还是老贯例,赵永与马良在驾驶室里,其他人在后面的车厢里。 在离大刘庄还有二里的时候,赵永让司机将车灯关闭,慢慢的滑行到村边,人们都不再说话,小心地从车上跳下来。 大刘领着人们向前走,在静静的村子里,马良感觉这些人就好像鬼子进村似的,悄悄地,不敢声张。 在村子的中段,有人迎上来,与大刘点了点头。人们都跟在那人的后面,到了一栋房子面前,里面传来狗的叫声,那人拿出一块东西隔着墙头扔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狗的叫声没有了,马良问旁边的人:“那人扔的是什么啊。” “是用药浸了的馒头,狗吃了就会晕过去。”那人很内行地解释。 赵永挥手让人们围住院子,人们按照事行的安排,都站在各自的位置。大刘和另外一个人打肩从墙头上翻过去,打开大门,人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看到屋子里黑黑的,没有灯光。 人们慢慢地向屋门口凑着,突然,东屋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人们隔着玻璃看到屋子里两个人正在赤身**在床上忙着。 大刘向前一脚踹了门一下,里面的灯一下子就灭了。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做什么的?” “乡计生站的,快穿衣服,跟我们走。”大刘喊道。 里面传来小声的说话声,但却不是穿衣服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人来开门,大刘又踹了一脚喊道:“快点,怎么这么磨蹭,不然我们可砸门了。” 里面应声道:“别砸,这就好,这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才披着衣服打开门。 大刘向前一推那人说:“你们穿个衣服都这么慢,就是做那事快。都已经快下一点了还干,真是一点也不省着。” 那人看到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没有敢吱声。 几名妇女趁门打开的时候冲进了屋子里。 男人们都站在院 子里等着。 过了好长时间,连赵永都觉得不耐烦了,说道:“今天怎么了,怎么遇到的人都这么磨蹭啊。” 又等了好长时间,乡计站的几名妇女才从屋子里出来,笑着对赵永说:“赵站,已经上好环了,可以回去了。” 赵永又把那男人叫到面前对他训了一顿,让他记着按时让老婆去乡计生站去检查,不然下次人们再来,就不会这么文明了。 那人连连点头。 人们出了院子后,几名妇女连着笑个不停,边笑边说。 原来,她们进去后,检查发现那妇女确实没有上环,但由于刚做完爱,里同特别乱糊糊的,不得不让那人洗了好几次。不仅如此,而且在检查时还发现妇女的**口有些红肿,细问才知道,刚才,大刘的一脚踹门,让妇女受了惊吓,一下子把他男人的活给卡住了,两人费了好大劲才让男人的家伙出来。 第五十五章 再次入村抓人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接连几天都是天天下乡去抓人、掏人,把有的计划外怀孕的妇女抓到乡计生站或送到乡卫生院进行流产、引产。 每次下乡,对马良来说都像上刑一样。 看着那些妇女挣扎着被人们拉到乡计生站大哭着给安装上节育环或是看着几个临时工如同恶鬼一样把妇女们送到乡卫生院去做手术,心里都像刀扎一样,这样对待妇女也太残忍了吧。 对此,马良对大刘特别讨厌,看着他天天到处讨要信息,感觉他只要傍晚一到计生站来,就好像来了丧门星一样,不知道哪个村的妇女就要倒霉。 好在乡里已经完成了县里下达的任务数,近几天,乡里主管计生的魏振国、石新华和计生站长赵永都去县里开计生工作会议。 乡计生方面最大的主管就是马良了。 上午马良刚起床,大刘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推门就说:“马良,快快,赵庄支书赵凤坡儿媳在她表姐家藏着呢,已经怀了八个月了,我们快去抓吧,不然,就生出来了。” 马良有些厌恶地看着大刘,心里特别的堵,大清早的怎么来了这么个丧门星。 既然来报告信息,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只好先应付过去再说了。 于是对大刘说:“现在去抓,你感觉能不能抓得住吗?” 大刘说:“现在去,可能他们一听到汽车声音就躲起来了,不好找,不如晚上我们去吧。” 马良想了想说:“领导们都不在,我们晚上去若是抓不到人怎么办?” 大刘说:“绝对不可能,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手到擒来。” 马良说:“若抓不到,到时你必须做检查。” 大刘大大咧咧地说:“这点小事还这么认真,真是胆小。这事,你放心,我全负责。” 说完转身走了。 马良坐在办公室想了一会儿,起身出了zhèng fǔ大院。 今天是马头乡驻地的集rì,周围的人们都到这里赶集,各村也都有人来这里卖东西。 在集市上,马良转着似溜闲集一样,到这个摊看看到那个摊瞅瞅,不时地拿起一些青菜来问一顺价格。 在一个卖菜在摊子前蹲了下来,那卖菜的汉子一看马良看菜,马上笑着说:“马站长,你吃菜随便挑,不要钱。” “是吗?真不要钱吗?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钱,要给你侄媳妇交罚款啊?” 马良笑着对那卖菜的说。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啊,马站长,我侄媳妇可是奉公守法啊,怎么能罚她呢。” 那人笑着说。 “守法不守法,你们知道,不管是在哪个亲戚家,该抓来做流产的必须去抓。” 马良深深地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 那人不断地点头。 马良不再理他,站起来转身回到zhèng fǔ大院。 晚上,马良让大刘召集计生站的人们集体乘车去大刘庄去抓赵凤坡的儿媳妇,在走前,马良说:“今天晚上,我们去抓人,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该负责什么就负责什么,哪一个要是给我耍聪明、出小心眼,不要怪我不客气。这次行动以大刘为主,听他的指挥。” 在出发时,马良特地把大刘给叫到驾驶室与他坐一起。 大刘特别激动,上到车上以后,对马良说:“马站长,你真是大能干了,给你干活真是太爽快了。” “先别光说好话,只有把人抓住才是最主要的。” 马良说。 “是,你放心吧,今天一定能够把那娘们给抓住做了,不然,我就不姓刘。” 大刘一脸坚定地说。 一行人把车停在村外,在村口,大刘用手电晃了几晃,从旁边房子里出来一个人,向他们摆了摆手,人们跟在那人后面进了村,在一个四合院门外停住,那人向着这所房子指了指,就转身离开了。 大刘向后面的人们挥了挥手,人们自发地围着院子散开了。 马良与大刘还有几个人站在门口,有人翻墙进了院子,打开了院门。 人们悄无声息地进院子。 大刘走到屋门前用脚踹门,“快起来,快起来。乡计生站的,快点。” 屋里的灯打开了,响起了主人的声音:“怎么关夜下院子啊。” “哪那么多费话,快起来,都起来,别想藏着了。这下可跑不了了吧。” 大刘大声地说。 过了一会儿,灯亮了,屋门打开,主人站在门口,大刘第一个冲了进去。 到里面没有超过二分钟就又闪了出来,对主人说:“你老婆的表妹在哪里?” 主人站在门口,看着大刘说:“什么我老婆的表妹?我哪知道啊。你找她怎么跑到我家来了啊。你半夜私闯民宅,是犯法。知不知道。亏你们还是国家干部呢。” 大刘正在气头上,抬手给了主人一巴掌,骂道:“**的私藏计划外怀孕妇女,还有脸说我犯法,来人,把他给我带走,让他到乡计生站去学学法律去。” 几个人上来就拉主人。 马良说:“先别快着抓人,仔细找找,别在哪个地方藏着,我们别让他们给蒙了。” 人们各个房间的逐个查看,除了他老婆,没有看到有其他的妇女。 在人们搜看的时候,马良对大刘说:“算了,看来是跑了,再找也不会找到什么了。好好让人们盯着点,下次可不能再让她逃了。” 回去的路上,马良继续把大刘拉到驾驶室里。 大刘坐上车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马良说:“真他妈的倒霉,白跑了一趟。马站长你说吧,你让我怎么检查,我就怎么检查。” 马良拍了拍大刘的肩膀说:“没有关系,不就是这次扑空了吗。以后有的是机会。” ; 第五十六章 计生站大聚会(1)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月,魏振国等计生的主要领导们都回来了,因为马头乡计生工作完成的好,全乡的总结汇报材料又是马良写的,在会上受到了县委书记的表扬,人们都很高兴,破例在外面的饭店里请计生站的人们进行会餐。 由于计生站人多,摆了三桌,自然魏振国、石新华、赵永和马良都在一桌,并且还把李雅惠也请来了,理由是办公室也为计生工作做了许多贡献。 马良发现另外两桌居然还有二个不认识的人坐在哪里,与周围的人说说笑笑。 马良指着问赵永。 赵永低下头,低声对马良说:“都是以前乡主要领导的亲戚,平时不上班,只要有点什么好事,准到,他们就是计生站身上的虱子,吃计生站喝计生站,就是不为计生站干活。” 在魏振国在喝酒前讲了几句后,人们就开始拼酒,都知道这次酒是庆功酒,喝多点没事。 马良是第一次与全体人员一起吃饭,人们都向他们这一桌来敬酒,特别是向他进行表示。 出于礼貌,马良也与他们喝的一样多,虽然知道自己一定喝多,但没有办法,只能喝到哪里算哪里。 有时,来的人多,李雅惠就会说:“这么多人,我们一起喝就行了,不用逐一的敬了。不然,我可喝不过你们这么多人。” 马良知道这是李主任在借机会帮助自己,让自己少喝点。 魏振国也说:“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敬李主任,她一定得喝多了,明天又得说我们计生站不知道保护妇女了。” 人们听两位领导这么说,就一起喝一杯表示一下意思到了就行了。 酒到半酣,魏振国低低声对马良说:“今天是计生系统的大聚会,你也已经到了不长时间了,以前在内部有些不同的声音,今天,你与大家都见个面,喝个酒,表个态,我坚决支持你。” 马良没有想到魏振国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到计生站这些rì子虽然没有在办公室忙,但也做了一些工作,没有想到人们在背后还是向主管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更为可恶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或是背后的人们说了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我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绝对不会让领导为难的。” 马良与魏振国喝了一杯酒后向魏表态说。 “小马,你太文静了,有些不理凡人,别人与你接触太难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你与他们喝个酒,说些场面上的话,他们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其他你不用多说。” 石新华看到马良面露疑惑,知道他的难处,就直接开导他。 李雅惠也看着他点了点头。 马良在等魏振国、李雅惠、石新华和赵永都在各个桌敬了一圈酒后,也拿了酒杯到其他桌去敬酒,他知道不能在其他领导没有去时自己先去,只能在比自己官职大的领导去后,自己才能行动。 他先去了一桌妇女们聚集在一起的地方,里面就有二个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是赵永刚才说的很让人不舒服的两个人。 自从到了计生站以后,马良很少到服务大厅,与这些做手术的女同志们见面也仅是点点头,并不像大刘一样天天长在那里,所以这些人见了他也很客气。 这次他拉了一把椅了坐在那里,对在坐的人们说:“自从我到计生站以来,承蒙大家的照顾,今天借这次机会与各位美女多喝几杯酒,希望以后能够得到更多的关照。” 这时,坐在里面主位上的一位蹭工资的年长妇女说:“这可不敢当,我们可都是普通百姓,哪敢与刘书记的红人攀交情啊。” 马良本来刚才听赵记介绍说这二人的情况时,从心里也感觉到这二个人太可恶了,现在刚到这桌上并没有想与她们发生冲突,但这个人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直接向自己挑战,将没有的事硬向自己身上搁,真是欺人太甚。 “今天是乡计生站全体人员的庆功宴,我来了已经半年时间了,但这位大姐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马良问道。 “我是谁,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那位妇女心不在焉地说道。 马良嚯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哪里来蹭吃蹭喝的啊,跑到这里来装大头蒜啊。 你是干什么吃的啊。 “人们听到这桌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一下子屋了里静极了,人们都看向了马良他们这一桌。 那名妇女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马良说:“你嚷嚷什么啊,你算什么东西,你才来几天啊,就想管老娘的事,老娘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别这么嚣张,半年以来,你没有上班,你凭什么这么大喊大叫。” 马良也针锋相对。 “你小毛孩子算什么东西,也配问老娘这个。” 那妇女大叫。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你不干工作,想在这里白吃白拿,首先我马良就不答应。” 马良恶声地说。 “你算个屁啊,你不答应顶什么用,你问问哪个人敢说个不字。” 那妇女也恶声地回应。 这句话可把魏振国给气坏了,本来就对这个妇女很不满意,不上班不说,来一次就到他办公室里横挑竖要的,不然就撕泼,这次看马良一到那桌就与她干上了,心里不禁暗自高兴,就是让她知道一下,计生系统并不都是软蛋。 马良听到她这话,心里很是高兴,这个傻娘们,自己把自己放在这一屋子人的对立面了。 “是吗?你这么能耐,我这个副站长真的管不了你吗?” 马良故意立即追问了一句。 “你一个小小的副站长算什么,要想管老娘除非刘县长,就是刘耀宗也不行。” 那妇女越发地狂妄。 “你既然这么能耐,怎么还赖在计生站这么个破地方,不直接去县城得了。在这里的人们可都是干活流汗凭本领吃饭的啊。” 马良说。 “想在哪里,是我的zì yóu,你管不着,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那妇女说。 第五十七章 计生站的聚会(2)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人们都停止了吃喝一起看着这桌马良和那个妇女争执。 这时,赵永站起来走到这桌来拉马良说:“小马,你这是做什么啊,喝多了吧,怎么与刘大姐开起玩笑来了。” 李雅惠也走了过来,拉着那名妇女的手说:“大姐,真没有想到,你今天也来了,真是稀客啊。是不是又在家与你家老于吵架了,把火撒到小马身上了。” 马良没有想到人们对这名妇女这么底三下四,在赵永的拉扯下他被拉到了另外一桌临时工们在一起的地方。人们纷纷起来给他和赵永让出最里面主位上的两个座位。 坐下后,马良还特别生气,来是好心去与她们喝酒,却生了一肚气。 坐在马良旁边的老息说:“马站长,别与那老娘们一般见识,她在乡里颐指气使惯了,现在的书记不拿她当棵葱,她现在看谁也不顺眼,天天就像斗眼鸡一样,人们都躲着她。” 这时那桌上,李雅惠坐在那名妇女旁边,边拿筷子吃菜边说:“大姐,你怎么与小孩子吵起来了啊。这显得你多没水平啊。” “李主任,我也不是故意与他过不去,听说他是刘书记的红人,我就看不惯凭关系到处张扬的人。”那妇女犹自气呼呼地说。 “得了,什么红人黑人的,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你若是再多想这么多的事,漂亮脸蛋就会不漂亮了。”李雅惠说。 “我都成老太婆了,还漂亮,你倒是这些年一直很漂亮,还这么年轻。你看我脸上都这么多皱纹了。”说着拉着李雅惠的手还摸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就是啊,现在我们女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不能生气,不能什么事都看不惯,天天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的多好。”李雅惠虽然心里对这名妇女很厌恶,但不得不应付。 “对,你说的对,我们就得想开点,不然,难看了,最高兴的还是他们男人,他们更有理由去外面沾花惹草了。”那名妇女有些眼睛放光地说着。 李雅惠看这妇女的聊天瘾上来了,急忙说:“你先吃菜,我到其他桌上去敬他们酒,不然这帮男人们又开始与我们开玩笑了。” 那名妇女显然有些遗憾地说:“去吧,他们真难緾,小心点,一会儿再来,我们好好聊聊天。” 李雅惠在那桌与其他的人依次表示了一圈后就回到了第一桌上。 马良因为经常晚上与这些临时工们去村里抓人,相互之间很是熟悉了,但喝酒的时候并不是太多,这次心里又有些气,喝酒就有点放开了。 赵永也知道他不高兴,本来他就对那两个天天开工资不来上班的人有意见,但却没有办法,只有干生气的份,今天本来想看着马良与她大干一场呢,魏振国却让他把马良拉开,不想把事情弄大。 他与人们喝了几杯酒后就去了妇女们的一桌,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该尽的礼数必须尽到。 马良通过这半年的接触,知道这十多名临时工都是当地不怎么务正业的人,有几个是周围村里村支书、村主任的孩子,还有几个就是马头街上平时无事生非的小**。他们天天无所事事,借着在乡里混事,在街上横行霸道。从心里是看不起这类人的,但在工作中,还得指望这些人冲锋陷阵,去下院子掏人。 这些人平时显得也很义气,经常哥大兄弟小的,据有的人说,他们都已经拜了盟兄弟,成了一个集体。有几次他们邀请马良去与他们一起去喝酒,马良借故给推辞了,几次过后,他们知道马良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也就不再找他了。 今天,马良心中有气,与他们逐一喝了起来。虽然马良不参加他们的活动,但对于在喝酒时的规矩还是知道的。先是从他们的老大开始喝,每人一杯,一圈完后,以三人一个的喝了一圈。 接下来就是他们或三个或二个人的一起敬马良酒,边敬边说些感情很深的话,马良也逐一的回应,并且杯到酒干。 这时一个叫于海的过来敬酒,“马站长,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看到你爱人啊。” 人们听他这么问也都看着马良,马良笑着说:“我自己孤家寡人,哪个女孩子能看得上我啊。” “你找对象条件太高了,这些都不能入你眼啊。”于海说。 “我没有什么过多的条件,就只三条。”马良说。 “快说说,哪三条,我们都给长长眼,看看哪有合适的,都给你介绍介绍。”人们都七嘴八舌地说。 对于介绍对象这件事,人们都出自本xìng地喜欢做媒,这时都看着马良,听他说他找对象的条件。 马良看了看桌上人们关注眼光,慢慢地说:“第一,必须是人;第二必须是女人;第三必须是活的女人。” 哄地一声,人们都笑了,就连在第一桌上侧耳倾听的李雅惠也不禁笑了起来。 于海说:“马站长,你这条件就像没有条件一样。不如这么着,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马良急忙打叉说:“于海,我们今天就是喝酒,若是我答应了,明天你一问,我喝多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有时间我们单独再说吧。再说,有你这么说媒的吗,对着这么多人,说这么**的事,你让我这大小伙子的脸往哪里放啊。” 人们也都说:“今天不说这事,有时间再说,快点喝酒。” 正在喝着很高兴的时候,大刘低着腰来到这桌对马良说:“魏委员让你到那桌去,有点事想与你说说。” 马良只好集体与这桌的人们喝了一杯酒,并客气地表示:“以后,哥们们要经常联系,多多相聚”之类的话。 回到原来座位后,魏振国低声笑着说:“你小子真是什么也不懂,怎么与一个老娘们较上劲了。” 李雅惠不高兴地说:“老娘们怎么了,该较劲还得较,不然,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石新华也说:“与那种人太较真不值得,不如安心的多喝几杯酒实在。” 魏振国说:“小马,你这半年工作不错,很有想法,这次我们受表扬,主要就是文章写的好,总结的好,用县委书记的话就是有做法、有经验、有思路、有措施。并要求各乡镇要向我们学习呢。” 李雅惠说:“魏委员,这下你们知道笔杆子的重要了吧,一个好的能写的,在关健时刻能够顶十个人啊。” “就是就是,若是从工作上来说,我们乡也就是一般,但让书记一表扬,我们就是干的最好的了。”魏振国高兴地说。 “马良,在县里开会时,县电视台一个女记者几次问我关于你的情况,我感觉那女的对你有意思,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魏振国看着马良说。 “我们就是认识,没有其他的关系,你别乱想啊。”马良解释说。 石新华也说:“是不是到我们驻地来采访的很漂亮的那个女记者啊?” “对,就是那个。”魏振国说。 李雅惠也很感兴趣地说:“小马,得加把劲,争取让记者美女花落马头。” “别这么说行吗,各位,我一个庄稼人怎么能够与人家相比啊,再说,缘份这事只是能碰的,不能强求。”马良说。 “行了,你一个小伙子不去追姑娘,总不能让姑娘倒过来追你吧。你得主动点啊。”李雅惠开导地说。 “谢谢,咱们能不能不提这事了。不然,我这么腼腆的人,汗可就下来了。”马良说。 人们哄笑着说,还是读书太多了,面子太薄。 在与李雅惠喝酒时,李低声对马良说:“你现在成了钻石王老五了,看那桌几个小姑娘看你的眼光都是闪光的,你得小心了。” 马良笑着说:“不行,太多了,一个就够了。”; 第五十八章 去乡医院请大夫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一天傍晚,赵永急匆匆地跑到计生站,对马良说:“快快,大刘刚才说赵庄赵凤坡的儿媳妇回家了,可能就要生孩子了,我们得马上去,不然,就生出来了。” 马良问:“我们现在就去还是晚上行动?” “等晚饭的时候我们就行动,去他哪里不用半夜,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赵永说。 “已经这么大的月份了,若是在路上出些差错或是生在路上怎么办?”马良继续问。 “这倒是个问题,你说怎么办才好?”赵永与马良商量。 “我想可以带个医生,万一在路上有什么事可以急救,若是抓住的话,可以直接送到卫生院去,我感觉计生站直接做这么大月份的手术有些危险,万一出了人命,我们就太被动了。”马良分析说。 “就按你说办,你去乡卫生院去一趟,从那里叫一名医生来。我负责召集人们。”赵永说。 马良走到卫生院门口时,感觉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来了,也不知孟帆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在一起时,总能找到新鲜活跃的话题,面对面的说个没完。这些天,忙着写总结、下乡,天天喝的迷迷糊糊的,一身酒气,都不好意思再来这里面对孟帆纯洁美丽的面貌了。 一个护士看到马良,热情地打着招呼,并指了指孟帆的办公室说:“正在里面值班。” 马良笑着说:“一会儿再去看孟大夫,你们院长在不在,我有点事先去找他。” 在院长办公室马良说明了来意。院长李晓博说:“既然是乡里的工作,为了孕妇的安全,我们就把最好的妇科医生给你们派去吧。就让孟帆孟大夫去吧。她虽然年轻,但学历高,经验丰富,技术水平好,她去了我们也放心。” 说着李院长就领认识马良去孟大夫办公室,并没有问他是否认识。 孟帆正在办公室里看书,看到马良和院长一起进来了,感到很奇怪,不知道马良怎么与院长联系上了。 院长对马良说:“这就是孟大夫,小孟,这是乡zhèng fǔ的小马,晚上乡里有一个行动,你与小马去配合他们一下,主要内容小马给你介绍。你们先说吧,我还有点事。”说完后,就离开了。 孟帆看了马良一眼后说:“你告诉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马良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孟帆怎么问这问题,“你怎么突然问这问题,怎么了?” “你好些天没有来,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一个老师说,他们学校没有你这个人。我想了好几天,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你。”孟帆说着眼圈有些红了。 马良开玩笑地说:“这么着急在找我做什么?是不是太想我了。” “去你的,想你做什么,整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说没有,一点也找不到。已经把你忘记了吧,又突然出现了。”孟帆埋怨地说。 “这就叫心理学上的美的距离。”马良说:“天天在一起,有审美疲劳,只在离开一段距离,一段时间才能让对方感觉到你的好处。特别是对于我这样优秀的人来说,天天在你眼前晃,你不烦才怪呢。离开你一段时间,你天天看不到我,就只能是想我,想我极了,就去找我了,但却找不到,就更加想了,想的就是我以前的好,以前我的光辉的地方。天天想我的好处,就更加对我有好的印象了,这就样,不知不觉的爱上我了。你说是吧。宝贝。” 马良笑着边说边看着孟帆的红白交替的脸说。 孟帆听了以后,气的拿拳头打了马良两三下说:“有你这么坏吗。让人家天天惦记你,以为你有什么事了呢,急的去中学找你,却没有你这样的人。你知道,那几天,我心里多么着急吗?” “是我错了,你多打我几下算了,你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吧。”马良说。 “我都让你把我的肺给气炸了,你让我罚,好,我就好好的罚罚你。”孟帆狠狠地说:“你天天早上到这里来报到,并且,在我办公室门口喊,孟大夫,我错了,我给你陪礼来了。连续半月。” “这也太狠了吧,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啊,以后让我怎么以你老公的面目来面对你的同事们啊。”马良小声地求道。 “德xìng,美了,想当我老公,你还得好好表现才行呢。”孟帆笑着说。 马良看孟帆露出了笑容,急忙说:“我已经表现的不错了,你看我还有哪方面需要表现的呢。我只要打到哪里,你就打到哪里。” “呵呵,你想和美,想让我听你的,你得拿出你的本领来,现在只能是你听我的。”孟帆并没有让马良的话得逞,直接指出来了。 正在这时,墙上的钟表响了六响,马良一下子想了起来,自己来这里的任务是拉一名大夫去与计生站一起执行任务,一见到孟帆就把这事给忘记了。这才想起来,一下子就急了,时间已经到了,再晚就得挨批评了。 “老婆,我求你一件事,你得答应我。”马良口不择言地说。 “你说什么?谁答应嫁你了,别这么叫,让人听见,怪不好意思。”孟帆脸红红地说。 马良急忙改口说:“对不起,今天这事有些着急,需要你的帮忙。” 孟帆说:“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是不是你犯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赵庄赵凤坡的儿媳妇快生孩子了,今晚乡计生站就要抓她去了,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她提前生下来,而不让乡计生站人们看出来吗?”马良急急小声地说。 孟帆看了马良一眼,低头想了一下说:“不知道,这个妇女怀孕多长时间了?” “至少已经有九个半月了。”马良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与你有什么沟通啊?”孟帆疑惑地问。 “你这是怎么说的啊,我是那样人吗。这个人我根本没有见过啊。”马良急赤白脸地说:“这个妇女已经三次没有来上站检查了,一般有这情况的就是已经怀孕了。她上次在她表姐家藏着时,已经到九个月了,现在过了半个月,不顾危险回到家,就是已经到了生的时候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上站的次数这么准确,全乡的妇女你都知道吗?”孟帆戏着问。 “我实话告诉你吧,全乡妇女上站人数,人名,次数,我全知道,只有底数清楚,才能掌握工作的主动xìng。”马良说。 “你既然这么能干,怎么还来求我啊。”孟帆说。 “我知道是知道,但妇女也是zì yóu的人啊,她们的zì yóu,她们的权利我不能利用的我知情去损害她们啊。我只能用这些知识去保护她们。”马良深情地说。 孟帆看着马良说:“真没有想到,你的想法能这么深,我是真的敬佩你。我愿意帮助你,听你的话。” “好啊,听我的话,就吻我一下吧。”马良笑道说。 “啪”的一声,孟帆在马良头上敲了一下。 “你啊,到时再想这美事吧。”孟帆说。 “刚才,你们院长让你听我的指挥,随我去完成一项乡里任务,就是去抓赵凤坡儿媳妇,已经有近十个月的身孕了,你准备好崔生针,到时我们相机行事,争取把孩子给生出来。”马良说。 “好,我早就准备好了,只在你听我的安排,准能让她在到医院以前生出来。”孟帆坚定地说。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马良高兴地说。 “去,别对人这喊,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孟帆说。 “问你一个事。”孟由说:“你不好好的当你的老师,怎么去乡zhèng fǔ管生孩子的事去了?" “这事太长了,我是身不由已,到时我好好的向你坦白一切,你说好吗。老婆。”马良说。 第五十九章 准备出发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孟帆看着马良说:“你来找我们院长什么事啊,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正题呢,怎么这么磨虮啊。” “是不是,看到我去找你们领导,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啊,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啊。”马良继续开着玩笑。 “行了,不与你说了,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孟帆说着故意将头转到一边。 马良陪着笑脸说:“千万别,我这就告诉你还不行吗。你听我说啊。” 孟帆一听马良这么说转过头来,认真听马良说下去:“我找你们院长是受乡计生站委托到医院里来请一名技术水平高能力强的医生与我们一起下乡去抓我刚才对你说那名妇女。并负责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进行引产。” “是不是,这就找到我头上来了?”孟帆问。 “谁让你技术能力在全院里都是最好的呢,不找你找谁呢。再说,点你名的是你们院长并不是我啊。”马良说。 “若我们院长点的不是我,你怎么办?还对别的医生说你想让她生下来的话吗?”孟帆问。 “这事我怎么敢到处乱说啊,若是让书记乡长知道了,还不把我给开除了啊。”马良说。 “那你怎么敢与我说呢,你就不怕我到你们领导那里告你吗?”孟帆说。 “我相信你,信任你,你不是那人,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怎么能够干得出告密这样的事呢。”马良急忙奉承她说道。 “行了,别说么说的我这么肉麻了,身上就要起鸡皮疙瘩了。我们说说怎么让那名妇女才能生出来方法吧。”孟帆说。 “你想想有什么好的办法呢?”马良问。 “没有见到本人,还真是没有办法。凭你说的刚才那几句,可能是快生了,但若在众人眼前将孩子保住难度不小。”孟帆说。 “那只能是到时看情况了。你到时若是感觉能生下来,就找借口或告诉我,我想办法来拖延时间。”马良说。 两人一起到了乡zhèng fǔ大院的计生站,仅有几个人在屋子里看电视,很安静。 在马良的办公室,孟帆一进门就问:“这是你的屋子?” “你怎么知道?”马良问。 “一看这屋子里的东西,感觉就是你的。你看桌子上这么多书,还有床上扔的书,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对这些专业书感兴趣吗?”孟帆得意地说。 “知我者,帆也。”马良说。 “少贫,别臭美了。你看这屋子里脏的,到处是土,除了这两盆花还有些绿意外,别的都是太不干净了。也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吧还能忍受,若是在我们卫生院早让院长给骂到院子里去了。”孟帆说。 “我哪能与你们医生们相比啊,你们天天与消毒水为伍,我们天天找小媳妇。”马良说。 “你们天天找小媳妇,找到了吗?怎么不给自己也找一个呢?”孟帆问。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够忍得向广大妇女们下毒手呢。”马良说。 “行了,别自吹了,你先出去看会儿电视,我给你收拾一下屋子。”孟帆说。 “真不忍心,让你替我干活,真是辛苦你了。”马良有些过意不去。 “别假慈悲了,你心里可能心里正在偷着乐呢。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就下乡,没有时间了。”孟帆说着就把马良给推出了屋子。 随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人们也逐渐地到计生站的院子里,彼此见面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天天见面,都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了。 赵永来后就问马良:“医生来了吗?” “来了,正在我办公室里呢。”马良与赵永说着一起向他办公室走来。 一进门,赵永就说:“马站长,你办公室怎么与白天感觉不一样了呢,怎么这么干净啊。是不是想收拾好了相对象啊。” 马良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发现干净多了,各处都给收拾的很利索,与自己的邋塌真是不可同语。 “是啊,你给介绍一个吧,你也得关心一下我这个单身汉吧。”马良与赵永开着玩笑说。 赵永看到孟帆后,楞了一下,问:“你就是乡卫生院的妇科大夫?” 马良急忙说:“我来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乡计生站赵站长。”同时,又对赵永说:“这位是乡卫生院妇科孟大夫,乡卫生院院长亲自给推荐的,说她技术高超,能力过硬,是卫生院里拔尖的大夫,毕业于省医科大学。” 赵永同孟帆握了下手说:“一会儿,你同我们一起去村子里工作,到时,你给那名妇女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能够立即做引产手术,绝对不能让她把孩子生出来。但也不能出人命。你一会儿就同马站长一起行动,听他的安排。” 孟帆说:“好的,我一切听你和马站长的吩咐。”说完后,侧头趁赵永不注意向马良眨了眨眼睛。 看着到时间了,赵永说:“都上车,出发。” 这次还是赵永和马良坐到驾驶室里,孟帆与计生站的几个女同志还有大刘他们七八个人上了后面的车斗里。 一行人在逐渐黑下来的天sè里冲出马头乡驻地,向赵庄驶去。 第六十章 可算抓住了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车子在进村时连停也没有停,直接就开到了赵凤坡儿子家门口,一停车,人们从车上跳下来,立即将他家的院子给围了起来。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街上没有几个人,就是有也是黑乎乎的看不清。 大刘和另外几个人在门堵着,看人们都已经到位后,用手一推,门没有栓,一下子开了。 赵永、马良、大刘和计生站的男女工作人员以及孟帆都涌了进去。 院子很大,四间北房都很宽敞,旁边是两间旁房连带着门楼。村子里新盖的房子都是这样子的。 北房正屋里亮着灯,从外面看,有三个人正坐在桌边吃饭。除了能明显看出是一对小夫妻外,还有一个年近五十的妇女。 当三个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人们时,脸上立即出现了紧张的表情。马良注意到年龄小的妇女,她的手一下子抓住年长的手,并且还抖个不停。 大刘问:“赵老三,你胆子真大啊。天天找你,你到处躲,你不想想,你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刘哥,你们这是?快,还没有吃饭吧,来来,坐下吃点。”赵凤坡的儿子经过开始的慌张,还是立即拉着大刘说。 “去,一边去,先别套近乎,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才来的,谁让你家在村里有人盯着呢。让弟妹收拾一下跟我们去乡里吧。”大刘说。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赵凤坡的儿媳妇哭着说。 “你别哭,去,喊我爸爸来。你怎么这么不知道事啊。”赵老三对他老婆说。 那小媳妇听她男人这么说,刚小声说了一声:“我不去,你怎么不自己去呢。” 就被她旁边的妇女用力的拉了一下手,小声对她说:“别傻了,快去,去喊你公公。” 小媳妇旋即明白了过来,转身就要向外面走。 大刘立即伸手拦住,“先别走,这次你若再走了,我们回去还不被领导给打死啊。你父亲那里你就不用去了。你收拾好了以后跟我们去乡里吧。” 那名上了年纪的妇女上前拉开大刘的手说:“你这是做什么啊。在我们自己家里,我们乐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大刘说:“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横啊。小心把你拉到乡里,给你办学习班。” “少拿学习班来吓唬人,老娘我不是吓大的,有能耐你先把我给弄走,要想动我女儿,门都没有。”那名妇女大哭起来。 “你别这么胡搅蛮缠,这样的事我看多了,没用。你若再不躲开,我就不客气了。”大刘大声地对那名妇女说。 “你想把我怎么样?我就是这样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把我女儿给弄走。”她边哭边坐在了门口的地上,并且用手拍打着地,脸上的眼泪和鼻嚏到处晃着。 大刘对后面的几个临时工说:“把这个女的给拉到院里去,省得在这里添乱。” 立即几个人上来拉起那名妇女就走,妇女手被拉着,用脚到处乱蹬,并且喊道:“你们这帮遭天杀的,不得好死。” 大刘上去打了那妇女一巴掌,“再乱骂,把你的脸打肿了。” 那名妇女没有想到真有人敢打她,一下子楞住了,这时几个人将她拉到院子里,扔到门外。 妇女从地上爬起来想再次进到屋里,在门口被两个小伙子给推了出去,“你在外面呆着吧,等我们走了你再进来。” 屋里,大刘再次对那名孕妇说:“别磨蹭了,快收拾一下,不然,我们就像刚才一样拉你走了。” 刚才,大刘打那名妇女时,孕妇全身抖着依到赵老三的身边,小声地哭泣着,听到大刘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老三转身从旁边的菜案上拿起一把菜刀,护在他老婆的身前说:“谁要是想不要命就上来,你们想让我断子绝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与你们一起死了算了。” 人们一时僵在那里,大刘也不敢再向前进了。 赵永说:“赵老三,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以为凭你一把破菜刀就能不让你老婆去做引产吗?你错了。计生是国家的政策,你一个人若能让国家的政策给改了,就不是你赵老三了。我们这次这么多人来了,就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仅让你老婆一个人去,不追究你们私自怀孕的计划孕的责任。若是这样,想动武的,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比你力气大。“ 这时,他老婆哭着说:“你把刀放下吧,我跟他们去就是了。” 赵永说:“还是听你老婆的话,放下刀。别忘了,你前面还有二个女儿,你若是死了,你的女儿们怎么办?你老婆也免不了引产。” 赵老三看了看哭着的老婆,听了赵永的劝说,手中的刀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赵永见此急忙上前,顺手把刀拿了过来,挥手对计生站的几名妇女说:“扶她上车,去乡里。” 马良在赵永后面拉了一下,小声说:“你看,这孕妇肚子这么大了,若是在路上出了事就坏了,不如在这里先让孟大夫检查一下,再上车还安全点。” 赵永想了一下说:“好,孟大夫,你与她到里屋,给她检查一下,看怎么样。要快啊,不能超过五分钟。” 那名孕妇与孟帆进到里屋,客厅里人们站着,等着结果。外面院子里,妇女也停止了哭泣,急急走去了。 赵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赵老三yīn着脸看着计生站的一帮人,不语不发。 这时,门外传来赵凤坡的声音:“是哪位领导到我家来了,我来看看。” 说着话,一名长得很魁梧的汉子进了院子,往北屋走来,大刘急忙迎了上去说:“赵书记,是我们,快屋里来,赵站长在呢。” 赵永和马良也迎到门边,与赵风坡握手。 赵永说:“赵书记,真不好意思,我们刚要吃晚饭,有人报告说,老三媳妇回家了。我们只好就来了,也没有时间与你说一声。” “没有关系,我也是刚才亲家去我家时,我才知道的,若是我知道的早,我也得告诉你们去。乡里的工作,必须支持。”赵凤坡握着赵永的手说道。 “谢谢赵书记的理解,有你的支持,我们的工作更好做了。”赵永说。 “人呢?”赵凤坡问。 “在里屋做检查呢,赵站长怕路上出意外,在卫生院请了一名大夫来,专门进行护理。”马良说。 “谢谢赵站长的关怀。有时间我请你喝酒。那我们就等一会儿。“赵凤坡说。 几分钟后,孟帆从里屋出来,走到赵永面前说:“赵站长,刚才按你的吩咐,给孕妇做了初步检查,孕妇的血压偏高,心脏功能较差,观察脸sè较白呼吸较快,有贫血症状。按她情况,若在乡卫生院施行引产的话,危险xìng较大,我们没有血库和急救设备,建议去县医院去做手术。” 赵凤坡看了看孟帆说:“大夫,你可得看仔细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那两个孙女就太可怜了。” 转头对赵永说:“赵站长,你看这样行吗,去县医院做手术的一切费用我来出,你们计生站派人跟着,他们的一切费用也由我来负担。” 赵永对马良说:“马站长,你看怎么办?” 马良说:“赵书记支持儿媳做引产,并且出费用,这在我们乡是多么好的支持计生工作的典型啊,再说,孕妇确实身体不适合在乡计生站和卫生院做手术,就去县医院做吧。我们跟着人去。再说,有赵书记在这里呢,若是跑了的话,就由赵书记自己去乡里向书记乡长说明理由吧。” 赵永说:“这样也好,去县医院就由你带队,卫生院的大夫也跟着,另外再去几个人,在路上给搞服务。你们立即就走。赵书记你找车把我们送回乡里。” 马良、孟帆和两名乡计生站的妇女还有三名工作人员,扶着孕妇上了车,马良让孟帆和孕在车驾驶室里,他与人们在后面,赵老三和他岳母也上了车,一行人在夜里向县城走。 第六十一章 生命何其重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村子去县城的路特别难走,并且颠簸的特别厉害,就是白天去县城坐车也得二个小时,更不用说晚上了。 大约走了有三十多里,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了下来,孟帆下来告诉马良说:“孕妇想解手,停车问一下。” 马良说:“人有三急,这事谁也免不了,让她去吧。”同时,让两名计生站的妇女陪着到路边去小解,因为是晚上,就不要离得人们太远了。 等人们走后,在等待的时候,马良问孟帆:“你看她怎么样?到县城能生出来吗?” “我估计差不多,刚才在卧室里检查时,我已经告诉她了,并且给她服用了催生的药。”孟帆说。 “但愿能生出来,不然一到医院就麻烦了。”马良有些担心里说。 “我观察着问题不是太大,由于怀孕期间她到处跑,身体很强壮,以前又有二个顺半的经历,刚才看时已经骨缝已经开了二指了。我感觉可能得生在路上。”孟帆说。 “这破汽车怎么也不坏呢,若是现在坏在路上,到明天就完全能够生出来了。”马良说。 “还第一次听说,希望车坏了的事呢。”孟帆笑着说。 “走着看吧,实在不行,就只能人为地让车坏了。不然到县医院孩子就没了。”马良说。 两人正说着话,三个人从路旁的地里走了出来,孟帆迎上去询问了一下,人们上车继续赶路。 车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停了下来。 孟帆从前面跳下来,对在后车厢里的马良和计生站的人们喊:“不好了,羊水已经破了,流了好多。快要生出来了。” 马良和计生站的人们还有赵老三以及赵老三的丈母娘,都跳下车,站在驾驶室外。赵老三的太母娘哭着说:“这可怎么办啊,若是生在路上怎么得了啊。” “别哭了,听大夫的。你女儿一定没有问题。”马良安慰她说。 “做引产是不可能了,孩子已经快生了,到不了医院就会生出来了。现在只能是到最近的一个卫生院去生孩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到那里再生出来,不过也很难,看情况,可能就生在路上了。”孟帆无奈地说。 马良把计生站的几个人叫到一起商量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有的说必须不能让她生下来,不然,责任就大了,甚至有可能被辞退。有的说生是管不住,但可以想点法子让孩子一下来就是死的,这样对上级也好交待,家属也好应付。 马良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说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的那个人,感觉此人真是太残忍了,对同类、对尚未出生的婴儿就这样狠毒,真不知他的良心是怎么长的。 几个人议论了一会儿,马良看人们都说完后,又问了问,人们都说该说的都说了,但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马良说:“我的意见是我们继续按照赵站长的要求去县医院,孩子出生这是我们左右不了的事,即使在路上出生后,我们也必须去医院里,既然孩子已经生到这世上,我们必须保证孩子的生命、健康安全,保证母子的安全。至于我们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在现场出现了计划外生育的情况,我将向乡里作检查,接受乡里的处分。” 刚才说要将孩子治死的那个人说:“马站长,到时处分会很重的,你可得小心啊,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难道还有比人的生命更大的事吗?我宁可受处分,也不能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生命,因为人为的因素消失的我的面前。都上车,继续去县城。”马良说。 马良又将孟帆叫过来,询问孕妇的情况后,告诉她:“不管如何,一定要保证母子的安全,现在这些人都听从你的安排。” 汽车又摇摇晃晃地在黑夜里向前开走了。 坐在车上,马良感觉孕妇真是太不幸了,一个将要做母亲人,应当是幸福、安祥,静静地体会胎儿在肚里活动的人。但她却不得不东藏西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时刻提防计生站人员的抓捕,这样动荡环境下出生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车子又停了下来,这次孟帆没有出来,而司机从车上下来后对赵老三的丈母娘说孟大夫让她去前面的驾驶室里,孩子就要出生了。 车子停在了路上,在驾驶室里孟帆和赵老三的岳母给助产,人们站在车厢后面无聊地聊天吸烟。 时间不长,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赵老三从地上站起来,向驾驶室跑去,边跑边说:”生了、生了,生了个什么?” 他岳母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这下你高兴了吧,生了个小子。”说着又将头缩回车里继续忙活上了。马良看了看表,时间正是清晨二时。 过了好大一会儿,孟帆从车上下来对马良说:“生了一个小男孩,现在来看母子都还算好。” 马良说:“都上车,去县医院,不能便宜了赵老三这小子,他老婆生孩子,我们这么多人给帮忙。” 孟帆也跟着马良上了车的后车厢,初做母亲的妇女和她母亲在驾驶室里。 这次车速明显快了许多,在车厢里,赵老三一改刚才抱头无语的表情,不住地给人们递烟,兴奋地说话。而计生站的工作人员都闷头不语,白跑了一宿不算,还出现了一例计划外生育,更为严重的是还是在计生人员的管护下出生的,人们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来的处罚是什么。 到医院后,孟帆与新产妇一起到了妇产科,赵老三跑前跑后的办好了临时手续。 马良看到自己带的这几个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如同打败仗的兵一样,没有一点喜欢意思。 临走时,马良叫上孟帆一起回乡里,赵老三对他们又是拜又是拱手的,马良说:“别这么得意,早早把罚款准备好吧,不然你家的房就保不住了。” 一行人回到乡里天已经亮了,在下车时,马良握住孟帆的手说:“谢谢你,辛苦了。有时间好好的感谢感谢你。” 孟帆看着马良说:“好啊,不过,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睡一觉。” 马良对大家说:“大家都先回去迷一会儿,这事我去与领导解释。” 第六十二章 处罚何其轻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马良正在睡梦里,听到有人在敲门,打开一看是乡党委书记刘耀宗的司机,感觉很奇怪,平时两人没有多少交流,怎么今天却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好让进来,并客气地请他坐下,因为此人在乡里很是大牌,见了一般人都不怎么答理,俨然以二把手自居,听别人说,除了刘书记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理。 马良感觉与他还算面子上过得去,见面说个话或是点个头什么的,没有感觉出此人有多么无理。 马良问:“师傅,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若是请饭也早了点啊,昨天晚上忙了一宿,现在还没有睡醒呢。” “你别睡了,刘书记正找你呢,就是因为昨天晚上事,你去刘书记那里,说话小心点,他不高兴,别惹他。”司机好心的叮嘱。 在去刘书记办公室路上,马良回想了一下昨晚上的事,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办的不对,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刘书记的询问。 推开门,刘书记正在看文件,见了马良并没有以前那么热情,而是沉着脸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马良站在办公桌前,不知如何是好,坐也不是光这么站着也不是。 感觉时间过了好长,刘书记终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抬头再次看了马良一眼说:“光站着干什么啊,昨天晚上一晚上还没有站累吗。” 马良看刘书记一开始并没有发火,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略微用半个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小马,我叫你来就是问一下,你们昨天晚上行动经过。你说一下吧。”刘耀宗说。 马良调整了一下思路,说道:“昨天晚上去赵庄抓人,是大刘得到线索,赵站长安排的,我们一共去了16个人,同去的还有乡卫生院的一个大夫,到赵凤坡家正好把他儿媳妇给堵到家里。在那里经过对孕妇检查,因为月份太大了,不适合在乡计生站做手术,而乡卫生院又没有一些急救设备,就去县医院去做引产,在路上孕妇就生了。我们还是把孕妇和孩子给送到县医院,这才回来不久。” 刘书记问:“是哪位大夫给做的检查?” “是孟大夫,她是由乡卫生院长给指派的。”马良回答。 “是谁决定让你去往县医院送的呢?”刘书记继续问。 “是赵站长,他让我和孟大夫还有计生站的二名妇女、三名工作人员一起坐乡里的车去送的。”马良说。 刘书记没有再问,而是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着,吸了一口,沉思了一下,看着马良说:“这件事,按过程是没有什么差错的,但结果对乡里不利,多出一个计划外怀孕、生育的来,而且是在计生工作人员面前生的,影响很不好。刚才吴乡长与我说了这件事,还有人也向我汇报了这事。你要有思想准备,组织上要对你和赵永给个处分,你先去吧。不要有思想上的顾虑,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马良几次想问给什么处分,终于还是忍住了。 回到办公室,赵永、大刘还有计生站的几个人正在屋里聊天,看到马良回来,都止住了话,看着他。 马良问:“说的什么啊,怎么我一来就都不说话了呢。” 赵永说:“刘书记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就是说要给我和你,给我们一个处分,至于怎么处分并没有说。”马良实话实说。 赵永说:“不会把我们给调到别的站吧?” 对于他的疑问人们没有答应,都不知道乡里会怎么样。 大刘说:“小马,你看你,怎么能够让她生下来呢。” 马良特别讨厌大刘,听他这么说,就不客气地顶了他一句说:“她生孩子,肚子里有,到时候了,总不能我堵住,再给填回肚子里啊。” “说你念书念多了还不信,她生她的,你会让计生站的人上去帮助接生,顺手还没有生出来时,给头顶上扎一针,到时孩子是死的,我们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啊。”大刘以教训口气对马良说。 昨天计生站有人说这样的话时,马良更多的是震惊,但今天大刘再次这么说,马良感觉到深深的害怕,当一些人把残害生命看做比名利更重要时,只能说他是无耻,更多的人把这种行为熟视无睹,视为必然时,就是整个社会信仰的堕落,是做为活生生人的悲哀。 马良强忍着愤怒,看着大刘问:“这样的工作,你做过多少?” 大刘扬着头,微笑着说:“我所经历的这些案子,没有一起发生过计划外生育。” “你真是很光荣啊。”马良讥讽地说。 “行了,别说了。我们先说说昨天的事吧。真倒霉,若是早点逮住,就不会发生这样事了。”赵永说。 “马站长,昨天在路上,你们在讨论如何处置时,你是坚持把人送到医院的,而当时也有人提出要消灭计划外生育的,你没有同意,是吗?”赵永问。 马良知道有人已经将昨天晚上的事都向赵永报告了,他点了点头,说:“是,是我反对把孩子弄死的,因为当时我是负责人,有权力和义务来做这样的决定。” “你倒好,好人你当了,赵凤坡那老小子毛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我们全都给你当陪绑的了。”大刘嘟囔道。 “大刘,你要当好人,你也可以让孩子生出来啊,别在这里说三道四。”马良高声训斥道。 “小毛孩子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就想来教训我,这计生站的工作哪一项少了我啊,你算什么东西啊。”大刘也急了,恶声说。 “没有张屠户,照样不吃带毛的猪,不要太把自己当棵葱,自以为自己能耐很大,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堆大粪。”马良也还以颜sè。 “你小子能耐,干事屁本事没有,就会写写划划的,能当饭吃啊。有本事我们到院子里比划比划。”大刘站起来面对马良叫板。 “你以为自己力气大就能耐了啊,只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看就是水平低,素质差。”马良故意奚落大刘,同时也暗暗的祝愿大刘与自己动动手,借此机会好好的处理这小子一下,为死在他手里的婴儿们出口气。 “你别以为自己读过几本书就了不起,是骡子是马牵出来蹓蹓。光凭嘴说,算个屁啊。”大刘叫板道:“谁要是不敢到院子里过手,谁就是大姑娘养的。” “对,谁怕谁啊。”马良也站了起来。 “都坐下,这是单位,是乡zhèng fǔ大院,是不是还怕事情不够乱啊。大刘,你滚出去,别在这里添乱。”赵永气坏了,本来事情就够让他头痛的了,大刘这里又要找马良出去到院子里打架,这还更是火上浇油吗。 “这样,事已经出了,在乡里还没有正式给我们做出结论以前,马站长,我们分头找找几个主管和关系不错的副科级干部们,让他们给说说,争取把处分给减到最小。”赵永说:“这事我负领导责任,你负主要责任,若是处分,刚才刘书记说了,我们都跑不了。” 赵永和马良一起找到魏振国,魏振国让他俩坐下说:“我正要找你俩呢,这事已经有人和我说了,你俩别有负担,不就是多出一个计划外吗,没有问题,我们乡刚刚得到县委书记的表扬,你们的工作成绩是主要的,哪能有不犯错误的呢。成绩是主要的,刚才刘书记与吴乡长还有李主任,我们乡党委zhèng fǔ主要领导班子开了个会,对你们这次的失误,提出了批评,决定让老赵和小马写出书面检查,并做出深刻反省,扣除马良三个月的下乡补助,其他人员不予处分。你们对这样的处理有什么意见吗?” 赵永和马良相互看了一眼,一齐眉开眼笑地说:“没有、没有,感谢乡领导对我们的处理。我们一定杜绝这方面的失误,争取把计生工作干的更好。” 第六十三章 看谁的拳头更硬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赵永和马良两人回到计生站,在赵永的办公室,赵永对马良说:“真没有想到,给我们的处分这么轻,我以为得把我们中的一个给调离呢,没有想到仅是说几句的事。” 马良委屈地说:“你们是说几句话的事,我可是三个月的补助没有了,让我吃什么啊。” “你别担心这个,乡里明着给扣三个月的补助,我们计生站给补六个月的,你开点饭费或车费,我多给你补点。”赵永爽快地说,可能是因为没有想到处理这么轻,心里高兴下下子就发起善心来了。 “那就太感谢赵站长了,你的检查,我给你写算了,谁让我有这手艺呢。”马良也开心地说。 其实,马良做好了更坏的打算,这些与一个活生生和生命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晚上,我们几个去外面饭店里吃个饭,庆祝一下。”赵永说。 下午,马良在乡zhèng fǔ院子里正走时,被李雅惠叫住,到了她办公室。李雅惠关上门,坐到马良对面说:“上午,因为昨晚上你们出现一例计划外生育的事,党委zhèng fǔ开了一个会,专门讨论对你们的处分。对你们的处分结果,魏振国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已经告诉我们了,感谢组织上对我们这么宽松的处理,我们一定下不为例。”马良表态说,一时还没有从刚才写检查状态中回过来。 “别对我这么表忠心,我是与你说一下会议时的情况。”李雅惠说:“会上,刘书记直接说了当时的情况,并且对你们计生站特别是你在计生工作中的突出表现和作用进行表扬,孙凤鸣说,这哪是处理人的会啊,纯粹成了表扬会了。” 马良听了从心里感谢刘书记,虽然上午刘书记态度不如以前好,但自己犯了大家都认为是错误的错误,他还坚持为自己开脱。 “王红亮认为应当将你和赵永进行免职,并说,上级是一票否决,为什么乡里就不能这样呢。乡里其他领导都不认同他的看法,都认为处理人不是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最后吴乡长表态,认为虽然出现了失误,但工作成绩是主要的,建议还保留职务,给予其他形式的处罚。从人们的发言来看,除刘书记对你非常器重以外,还有魏振国、石新华、赵**都不错,你要对他们尊重一些。”李雅惠推心置腹地对马良说。 “谢谢你,李主任,谢谢你对我工作的照顾,我们按照你的指示,把工作做好,把关系处理好。”马良说。 “另外,刘书记可能要调走,你要有心里准备,谁接任党委书记还没有定准,你最好有机会在刘书记走以前从计生站出来,我总感觉那里不是你长时间呆的地方。”李雅惠说。 “你看我去哪里较为适合呢?”马良问。 “当然是办公室了,但现在没有位置,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别向外多说,有情况我会向刘书记提的,你安心工作,别再出状况就行了。”李雅惠说。 晚上,计生站的几个人还有魏振国、石新华两位领导也来了,一起在外面的饭店里吃饭。 人们坐好后,乡领导魏振国和石新华坐正位,赵永和马良分坐两边,其他人在更外圈。例行的三杯酒后,赵永和马良分别敬了两位领导后,开始打圈,人们也相互的喝了起来。 马良从上午本想教训一下大刘,被赵永冲散了,现在看到人们喝酒,都很高兴,大刘也一改上午的蛮横,恢复了以前的状态。马良还是感觉应当借这个机会给他点苦头,不然,让这样的人过得太舒心了,那些未活到世上的生灵也会不甘心的。 “大刘,我敬你一杯。”马良主动出击。 大刘站了起来,说:“马站长,我敬你。”说着一仰脖一杯酒干了。 马良说:“大刘哥,你怎么这么客气,还站着喝干什么啊,我们这里不是有站着喝酒,喝了不算的习俗嘛。” 大刘说:“你看,我干了,你总不能让我再喝一杯吧。” 马良说:“为什么不能呢,既然不算了,我若再自己喝了,不就是与自己一个人喝酒了吗,就不是敬你的酒了。” “好,听佻的,我再喝一杯。”说着,自己倒了一杯又干了下去。 马良指着大刘说:“你怎么还是没有坐下啊,我承受了起你站着喝,你就是不听,是不是我敬你酒,你瞧不起我啊。光站着也不坐。” 旁边的另一个人周福深看不下去了,说:“马站长,你看大刘都自己喝两杯了,你那一杯酒还没有动呢。” 马良看了老周一眼说:“怎么,大刘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倒替他打抱不平了。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关我什么事啊。” 大刘拿起杯来又倒了一杯,仰脖喝了下去,还是没有坐下。 马良笑着说:“大刘,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站起来没完没了,就是你把一瓶白酒全喝完,若是一直站着,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说完,举起酒杯向着赵永说:“赵站长,我敬你一杯,上午,大刘与我打赌,看谁能干,现在还没有比呢,他喝酒多了,就可以借口说喝多了,把我打坏也不会有大的处分了。” 大刘把洒瓶向桌子上一放说,“马站长,我与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真往心里去啊。我知道错了,这不自罚了三杯了吗。” “错什么错,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谁要是不敢比,谁就是大姑娘养的,怎么刚转头就忘了啊。”马良高声说道。 赵永一听就急了,刚把事平了下来,平时文文静静的马良今天怎么了,处处与大刘这个楞头青较劲,若是真动起手来,二个马良也不行啊。 “马良,你喝多了吧,怎么这么说话啊,大刘别听他的,他喝多了。”赵永急忙制止。 魏振国和石新华相互看了一眼,石新华从马良与大刘较劲就注意马良,看赵永制止,他们也说:“小马,还是喝酒吧,有什么话,喝完酒再说啊。” 赵永听他们俩这么说,感觉很诧异,怎么还有这样劝架的啊,这不是故意让他们俩打架嘛。 马良说:“也好,我们喝完酒再说这一段。” 马良看大刘上厕所的时候,急忙跟出来,在后面一拍大刘的肩膀说:“大刘,我们上午可是说好了,刚才也对着大家伙都说了,今天我们若不比一场,我们中得有一个是大姑娘养的,但我不是,你呢?” 大刘也是多喝了点,急了说:“比就比,刚才石乡长说了,饭后,我们在外面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较量一下,看看谁厉害,不过,打伤了你,可不能到刘书记哪里告我去啊。” “那是当然了,不管谁让谁打伤了,都不能说是对方打的,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马良说。 “行,我给当个见证,一会儿避开他们,我们去。”不知什么时候,石新华站在他们俩后面说。 几个人吃完饭后,在街上,石新华说让马良送他回家,两人一起出了街口,在村外的一个小树林边等着大刘。 石新华在路上小声地对马良说:“你可小心,他力气大,一会儿,你抱住他一个胳膊,其他的,你别管了,我来收拾这小子,今天得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行,到时,我不行了,你再上来拉架,这样还好说。不然让他以为我们俩打他一个,他不服。”马良说。 “不管他服不服,我就是要两打他一个。”石新华说。 不一会儿,大刘真的也来了,不过他也叫来了一个见证人,就是周福深。 大刘对马良和石新华说:“今天,我与马良比一下,你们给当个见证,省得到时别人说我是故意的。” 石新华看了看,只好点头说:“只要一方求饶,另一方就住手,不能下死手啊。”他怕马良吃亏,心里真后悔,若是马良挨打了,他算是大刘的帮凶了。 两人在树林里站好,虽然有两个证人,大刘心里还是有些胆怯,怕打了马良后,刘书记那里过不去。马良今天一心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大刘,在吃饭时将近年来与陈大夫学的武术印想了一下,同时由于每天坚持练气打坐,感觉身体和功力都很强,对付大刘这样的应该不成问题。 开始,大刘光是躲闪,并不进攻,马良心里很是感叹,上午若是给的处分是调离,大刘就不会这么礼让了。一时也不忍心全力打击,周旋一段后,马良经过石新华身边时,看到年逾五旬的老人还想亲自给大刘一些苦头,那些过世的孩子,他怎么不可怜呢。心一横,一掌打到大刘的肩上,大刘啊了一声,没有想到马良下手这么狠,还这么有劲。因此的更加的小心了。 马良在转身时,一个腾起,用腿从侧面踹到大刘的肋上,大刘一个前趴倒在地上。马良并没有立即上前,则是等他起来后继续与他打。 大刘这下不敢再不出手了,拳头和腿也处处向马良身上招呼。马良躲闪之余,不时地将耳光打到他的脸上,几次得手之后,大刘怒气大发,从上午压在心里的愤怒全出来了,口里开始大骂,手上的力气也用上了全力。 马良就是要的这效果,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刘挨打的心安理得。 用手、用拳、用腿、用脚,这些都在大刘身上遍地开花,大刘想抓住马良,但马良转身飞快,根本抓不到。 石新华开始的担心没有了,看到马良在大刘身边乱转,大刘口里哇哇乱叫,不时听到响亮的耳光声,心里乐开了花。 周福深一开始担心马良被在大刘打坏,在路上不停地叮嘱,要他见好就收,但没有想到,平时,文文静静的马良竟然是个中高手,打得大刘连北都找不到,自己幸亏平时对这个小伙子还算过得去,没有在背后说过多的坏话。不然,今天的大刘可能就是明天的自己了。 在经过数次大刘被打倒后,大刘终于趴在地上不再起来了,马良上前问,快起来,我们还没有打完呢。趁马良低头的时候,大刘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不知从何地拿的砖头向马良头上飞来,马良没有想到大刘竟然使出这么滥的手段,一侧头,砖角划过额头,感觉有些麻辣辣的。 马良没有等在刘停在地上,一个扫堂腿给弄趴下,上去一脚踩在腰上,用手在他肩头和肋部乱点,大刘一声声唉哟不断,疼死我了。 马良大喝:“服了吗?说,不说,好,我继续打,你用yīn招,拿砖头打我。亏你这个人了。” 周福深上来说:“马站长,别打了,别打了,差不多了。” 马良说:“我们有协议,他得说服了我,我才能停手啊,不然,过后,他还会找我的麻烦的。” 大刘在下面大喊:“马站长,我服了,请你住手,我服了。明天,我请你喝酒,向你陪礼。” 马良又狠狠地在他腿部打了两拳才停止了。 石新华走过来说:“我与老周这个证人可是谁也没有偏向啊,我们四个从都保密,谁都不能向外说。” 大刘唉哟着想起来,却不能动,马良看了看,说:“我们今天算是结了,若是再让我不高兴,我们还可以继续比。”说完拉着石新华扬长而去。 第六十四章 手到病除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第二天,赵永自言自语地说:“大刘,这小子怎么一天没有见到影子啊,不会是又跑到哪家妇女家拔不出腿来了吧。” 马良也随声附和道:“也许是吧。不然不会一天都不来又不请假啊。” 两人正在屋里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周福深在门外晃过,到马良办公室门外推门进去,看到马良不在又退了出来。 赵永一指门外老周,对马良说:“老周找你呢。” 其实,马良已经看到了,故意装作才知道的样子说:“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啊,不会是请我喝酒吧。” 赵永笑着说:“他们啊,自己把钱吃喝了行,但请他们圈子以外的人就舍不得了。除非你是年轻漂亮的妇女。” 马良站起来边向外走边说:“还是别请我了,他若是有同志倾向,我可惨了。” 周福深一看到马良,立即走过来说:“马站长可算找到你了。” 马良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边说:“你找我什么事啊,老周。” 周福深转头看了看周围,见有几个人在远处聊天,近处没有旁人,低声地说:“我这是受大刘的委托,请你去给他看看呢。” “看看?看什么?我们昨晚上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没有找后帐的,责任自负,你现在来找我,是不是有点不守规矩啊。”马良严肃地说。 “不是,不是,马站长,你误会了。”周福深赶紧解释说,“是请你去给他看病。” “笑话,我又不医生,他有病去医院啊,找我有什么用啊。”马良说。 “医院下午已经去了,大夫也给他拍了片子,没有用,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大刘说想请您去给看看,他说你一定能够把他的病给治好了。他现在正在家唉哟的叫唤呢。”周福深说道。 马良知道昨晚上他在大刘的肋骨和腰部用重手法点了他的穴位,对于皮肤和骨头都没有损坏,就是钻心的痛,身体不能用力活动。马良估计昨天晚上大刘都是让周福深给背家去的,凭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了家的,今天他痛了一天,看来也去医院检查了,没有结果,才不得不来请他去。 马良说:“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没有时间啊,刚才,石乡长晚上请我吃饭,我一个小兵,不能说乡长请客都不去吧。” 周福深低头哈腰地说:“马站长,大刘实在是受不了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不停地叫,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你的啊。石乡长那里我去说,求他晚一点吃饭,你看行吗?” 马良说:“老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一起与石乡长见个面,他若同意,我们就去,若是不同意,也只好等明天了。” 周福深没有办法,只好与马良到了石新华的办公室,石新华看到马良和周福深一起来的,感觉有些奇怪,问马良:“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啊,怎么来这么早啊,是不是饿了啊。” 马良说:“老周来求你,让你晚上别请我了,与他一起去给大刘看病去。你说,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看病啊。” 石新华问:“大刘怎么了,什么病啊?” 周福深说:“从昨天晚上,我背他回家后,身上就一直痛,到现在越来越厉害,在医院里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只好来请马站长去看看了。” 石新华笑着说:“怎么会这样啊,大刘这么壮的身体,还能出这毛病。他说是怎么弄的啊?” “大刘对他老婆说是他昨天晚上喝多了,自己不小心掉沟里摔伤的。不敢说是与马站长比划了。”周福深说。 “小马,你看怎么办啊。”石新华问。 “这样,老周你先去,我拿点东西,一会儿就到,他家我认识。”马良对周福深说。 周福深叮嘱着,要马良尽快去,说着转身走了。 石新华对马良说:“真没有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么一手,本来昨天晚上,我担心你挨打,没有想到,大刘被你收拾了。早知道这样,就叫大家都看看了,这么好的戏,只两个看热闹,太冷清了。” 马良说:“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出手的,自我到计生站后,他处处与我为难,更为可恶的是,他不管到哪里去抓人,走时总要顺手捎点东西,比土匪还霸道。有时走在街上,连街上摆摊的生意人都避开他远远的,光怕惹他不高兴,把摊子给掀了。你说这不是本地的一霸吗,纯粹是一个人渣滓。” “是啊,坏事做多了,是会受报应的,他现在这样就是让乡里给宠的,看他干工作冲在前面,不管不顾,六亲不认,就把工作交给他,他呢借用这机会,到处横行霸道。你昨天打了他,他不会吃这亏的,他有几个拜把子兄弟,可能会用一些借口来与你为难,你要小心。不过,你不用怕,我虽然老了,但在这方圆几十里,在马头乡还是说话管用的,若你吃了亏,我给你出气。”石新华说。 “谢谢石乡长的厚爱,我会小心的。你看,大刘的病,我们什么时候给治啊。”马良问石新华。 “依我的脾气就不给他治,让他疼死好了。但他让周福深来请你,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虽然他不好人,面子上还得能过得去。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去。”石新华说。 在大刘家的路上,石新华告诉马良,他看不上大刘的原因是,大刘到处抓人,而且只要是妇女临产时,没有一个能有活着的。一些人背后都叫大刘为刘阎王。所以这次他看到马良负责赵凤坡儿媳妇的事,能够让人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感觉马良心地很好,是个有爱心的人。 两人说着话,到了大刘家,周福深正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来了急忙迎上来,拉着他们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就听到大刘嘶哑的声音,在哎哟着。周福深说:“这样喊了一天一宿了。真是受大罪了。” 马良看了周福深一眼说:“这有什么,人家妇女生孩子,还有喊三四天的呢。不是照样很强壮吗。” 周福深陪着笑说:“那是,那是。” 到了屋子里,大刘的老婆迎过来,说:“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就这样了,看了一天,也不见好。你快给治治吧。” 马良看大刘经过一天一宿,脸sè明显削瘦了,黄黄的,眼睛有些向里陷,声音已经嘶哑。 石新华对大刘说:“大刘,你小子,身子骨真不行,才这么短时间,就这样了啊。我本想拉马良去喝酒呢,老周非让我们先来看你。这下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吧。” 大刘哎哟着说:“你们就别拿我开涮了,可受死我了,比用刀割还难受。” 马良看了看,对大刘老婆说:“你拿碗白酒,拿点棉花来,再找个不用的空罐头瓶子。” 东西拿来后,马良问明大刘痛的地方,用白酒在上面擦了擦,边擦边说:“你这跌伤的地方,得好好揉揉才行呢。” 大刘心里直骂:“别他妈装好人,这不会是你给打的吗,还跌伤,真他妈会装。” 马良不知道大刘想什么,擦完后,用毛巾抹干净,在上面用火点着棉花,把罐头瓶子扣上面。里面的火熄了,呆了五六分钟,看着差不多了,把瓶子挪开,又在其他地方拨了几个。完后,又跨骑在大刘的背上,用拳头顶着刚才拔瓶子的地方敲打了半天,才算结束。 大刘的呻吟也低了下来,间或的出几声。 马良说:“伤的不重,明天、后天再休息两三天,就能活动了。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 石新华对大刘一家还有周福深说:“看马站长多好,手到病除。你身体好了以后,可要好好的请请马站长啊,感谢他给你治病啊。” 大刘老婆不住地点头,说:“那是一定的,必须请,到时石乡长得作陪啊。” 石新华和马良忍住笑,到外面去喝酒去了。 第六十五章 一起回马庄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大刘四天以后才来上班,来了以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在马良办公室里坐着喝水侃大山,而是到计生站服务大厅里与一帮女孩子们聊天去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又要快到chūn节了,机关上人们工作的劲头明显松懈下来了,特别是妇女们到单位签个到,就急忙回家整理家务去了。 马良因为是单身汉,对这些没有什么感受,还如同往常一样天天在单位上一个人吃了全家都不饿,闲时看看书,每半个月到马庄陈大夫那里看看,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一天,马良上午看单位也没有什么事,就对赵永说了一声,想在chūn节前给陈大夫家买些过年的用品,省得两位老人再向这里跑,也不方便。 当天正是马头集rì,马良买了些猪牛羊肉和排骨,正在考虑再买些什么的时候,听到有人喊他,转身见是孟帆在他身后,笑着看他置办东西。 “怎么买这么多啊?”孟帆问:“不会是回老家吧。从这里带回去也太远了吧。” 孟帆知道马良的家离乡zhèng fǔ很远,还在县城的西边二十多里呢。 “我这是准备去看看我的老师,顺便给他们带些年货,省得他们再来买了。”马良如实说。 “是不是,你上次说的教你医学的老师?”孟帆jīng神明显兴奋起来了,紧盯着马良问。 “是啊。”马良眼睛看着集市上的摊位随口答道:“不知道买些什么好。” “真的啊,今天正好我休假,你上次答应我带我一起去看看他们,这次你可跑不掉了。说什么我也得去。”孟帆高兴地说。 马良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孟帆说:“你去不是不可以,但临近chūn节了,我带你去,就是明显告诉二老,我带老婆去让他们相看了。这样的身份,你乐意吗?” “美的你,净想好事,我是对你的老师好奇,谁答应做你老婆了,还说得这么难听。”孟帆红了脸啐了马良一口说。 “那就没有办法了,若是二老问起来,我怎么向他们介绍你啊。总不能说,这人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来就是纯粹想着你们俩口袋里那点学问来的。”马良开玩笑地说。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是去定了,你让去我也是去,不让去我也是去。”孟帆坚定地说。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去就去吧。唉,这回二位老人得多费些粮食了。本来他们上次对我说,想多留些粮食喂猪呢,你一去,省不了了。”马良连连摇头低语,很是婉惜。 孟帆狠狠地拧了马良的胳膊一把说:“让你带个路,你就这么编排我,真是太可恶了。” “别光顾打我啊,人们都看着呢,怎么这么美丽漂亮的女孩子对他老公这么凶啊。”马良笑着说。 “不与你逗了,东西买齐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孟帆问。 “你看我们还需要买点什么啊。我感觉差不多了。”马良说。 “我第一次去,总不能就空着手去啊。到时,二老一定说我一点礼貌都不懂啊。你说我买点什么给他们做见面礼好呢?”这回轮到孟帆问马良了。 马良想了一下,也不知道买什么合适,就说:“心到神知,只要有这份心,买什么都无所谓。你看着顺眼就行了。” 两人在街上溜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适宜东西。最后还是马良建议给陈大夫买两瓶酒,给陈太太买了一盆仙客来。 两人骑自行车一起去马庄的路上,孟帆还详细地问两位老人的爱好、习惯等,真的如同将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马良告诉孟帆两位老人很随和,说话很好,让她不要拘束就行了。 走近马庄时,马良看到马庄小学还是如同他在时一样,因为临近chūn节,学校已经放假了,学校里空空的没有一个学生。 马良在学校里停了一下,在各个教室外站了一会儿,隔着玻璃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宿舍,里面已经很乱很脏了,完全没有自己在这里时的整洁和有活力。 孟帆陪着他在学校里呆了一会儿,不住地感叹马良当初在这里教学时环境的恶劣,少见地对马良给予了真诚地表扬。 两人想跟着去村东北陈大夫家,在路上遇到马庄村的村民,都站下来与马良客气地说话,并热情地邀请他们到他家去做客,马良都客气地表示了感谢。 周围没有人时,孟帆小声地对马良说:“没有想到你在这里的人缘还真不错,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人们对你还这么客气,这么看重你啊。” “那是当然,我是谁啊,是马庄村的先生,教书育人,为人师表,德被乡里啊。”马良把头一摇,很自负地说。 “说你两句好话,你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还为人师表呢,一点谦虚都没有。”孟帆笑着打击马良说。 “是你的成绩跑不了,不是你的抢不来,有些事必须当仁不让,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马良很大气地说。 到了陈大夫家,家里的小狗轻快地跑出来,围着马良摇尾巴,转了一圈后,跑到马良身体的一侧,开始对着孟帆汪汪地叫了起来。 马良笑着说:“看,它见你来了,想咬你呢。” 孟帆拉着马良的衣服说:“你把它撵走,可千万别让他咬到我啊。” 马良说:“你放心,有我在它不会咬你的。”说着,低头对小狗说:“别叫了,好好认认,她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你们得好好的相处啊。别吓到姐姐。” 孟帆在后面捶了马良的后背一下说:“真讨厌,这时候还不忘沾便宜。” 陈太太从屋子里迎出来,看到马良领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一起来了,立即眉开眼笑地走过来,拉着孟帆地手对马良说:“小马,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孟帆拘谨地说:“阿姨好。” 陈太太笑着说:“好好,快,进屋,外面冷。” 当看到马良买了这么多东西,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我们两个怎么吃得了啊。” 马良急忙把仙客来递到孟帆手里,孟帆说:“阿姨,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买点什么东西好,这盆花就算是我的祝愿吧,祝你身体健康。” 陈太太笑着说:“姑娘,你来这里就像来家里一样,不用这么多的礼数。就像小马一样,自在zì yóu。” 到屋里,陈大夫不在家,邻村有一病人去给诊治了。 三个人一起收拾东西做饭,陈太太慈祥地看着孟帆,不时地问这问那,完全就像婆婆第一次见儿媳一样,越看越喜欢。 当马良告诉陈太太孟帆毕业于省城的医科大学时,陈太太高兴地说:“医生这一职业,是崇高而jīng益求jīng的事业,永无止境,既辛苦又很有成就感。你要好好的把握啊。” 孟帆连连点头,说:“我早就对马良说,要来拜望你们二老,他总是找再由推脱,若不是今天在集市上看到他置办东西说是来这里,我还是没有机会向您请教呢。” “你不用理他,你想来时,随时都可以来,别看他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是如同孩子一样,一点也不体谅女孩子的心思。”陈太太说。 “他在医学上有许多独到的见解,我很是羡慕,希望也能像他那样向你们学习。”孟帆说。 “我们也不会什么,仅是医学上的一点肤浅的知识,你若是不嫌弃,就教给你一点。”陈太太笑着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孟帆高兴几乎要跳起来。 “不过,”陈太太沉吟道:“我的这套理论与你们在学校里学的有些不同,你要有心理准备,对我们所教的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不用,可千万不能乱用。” “好的,我一定会谨慎使用的。”孟帆说。 “我这里有几本书,你先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马良,这些他都通晓了。”陈太太说着到屋里拿出几本医学书交给孟帆。 “小马,你以后要经常对小孟多解释,不能让她对内容发生岐义。她正在医学第一线,临床太多,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出现很坏的结果。”陈太太对马良和孟帆说。 三个人整治好了午饭,陈大夫才回来,一进门就喊:“是不是小马回来了?” 马良急忙走去门外,接过老人肩上的药箱,对老人说:“早知道你这么晚回来,我就去替你行医了。” “不用,我还能行,病不大,就是诊治起来麻烦。”说着进到屋里。看到孟帆后,转身问马良:“这姑娘是谁啊?是你女朋友吧。真好,终于有女孩子不嫌弃你乐意跟你了。” 陈太太笑着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多好的一对啊。” 孟帆脸红红的笑着对陈大夫说:“你好,早就听马良提起你们,今天特地来看望你们。” “以后经常来这里就行,不用客气,我老伴做饭很好吃的。”陈大夫大声说。 “行了,别对着孩子们表扬我了,快点吃饭吧。”陈太太说。 饭后,陈太太催促马良他们早点回去,说是冬天黑的早,早点回去还暖和,马良明白老人是想让他们在一起多呆一会儿。从两位老人的态度来看,马良感觉他们对孟帆还是很满意的,而孟帆的表现也很好,谦恭有礼,落落大方。 第六十六章 忙碌的春节前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在等着放假的时候,马良感觉有些无聊,在办公室里看书时,赵永走了进来并且将门带上。 马良问:“赵站长,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赵永摆了摆手,拿出烟抽出一棵,自己用火机点着后,深深地听了一口,仰头吐出一大团的烟雾。 马良知道这是赵永有事时的招牌动作,把烟吸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说事了。 果然,在连续吸了几口后,整个办公室里都有些烟草气息后,赵永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对马良说:“小马,你也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有些事,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行确实不好干。现在到了chūn节了,我们得向有关部门和人员表示一下了,不然明年我们的工作还得让他们照顾呢。” 马良不知道如何表示,也不知道向哪些部门和人员表示,只好说:“赵站长,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你看怎么办好就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我全力去办。” “是这样的,我想了一下,chūn节我们的钱主要花在三个方面,一是上级县里的部门,一是乡里的主要领导,再一个就是计生站的人员也得发点福利。你看怎么样?”赵永用商量的口吻对马良说。 马良说:“全听你的,我没有经验,你看着办吧。” 赵永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把计划说一下,对县里主要是县计生局局长、主管副局长、法规股、综合股、计生服务站、药具管理站。我们乡穷,人口少,就少给县里点,意思到了就行了,局长3000元、副局长2000元,股站长每人1000元。乡里主要是书记、乡长、主管领导、副乡长还有几个关系副乡级。书记、乡长每人5000元、主管领导和副乡长4000元,关系副乡级主要有副书记孙凤强、办公室主任李雅惠和宣传委员高晓敏每人1000元意思一下。我们乡计生站工作人员每人500元,我和你每人3000元。你看怎么样?” 马良没有想到一个chūn节对计生站来说还是到处送礼进供的节啊,自己对这些不知道,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说:“行,很好,你考虑的真周到。” 赵永笑了笑说:“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样,这两天,我们先把职工们的工资和过节费发了,让他们安心回家过年,我们再给乡里的领导们,让他们安心。县局里上班还正规,不到法定放假时间他们还在上班,也好找人,把乡里安排好了以后,我们就去县里给他们送礼去。” “你一会儿通知人们放假,并且来领补贴,不要写,说一声就行了。不然,别的站看到了不好。”赵永叮嘱道。“你顺便把王丽叫到你办公室来,我告诉她。” 马良到计生大厅对里面的人们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开始放假,现在可以领补贴了。小王,你到我屋里去,赵站长与你有事交待。” 人们立即高兴地喊道,“好啊,终于熬到放假了。小王快去,回来给我们发钱。” 在办公室里赵永对王丽说:“经过我和马站长商量,决定给全站所有职工年底下乡误餐补贴每人500元,你造个表,我们签字后就可以发了。” 王丽问:“你和马站长你们多少?” 赵永想了下说:“我们每人800元。一起造上吧。另外,把帐户上的钱给提出五万来,送到我办公室。” 马良心里想,刚才还说每人3000元呢,怎么对会计一说就成了800了,对着会计也不好意思问,心想乐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聊天,赵永说:“大刘近来活跃不如以前了,看你的眼神有些怯意。” 马良笑着说:“不可能吧,他这么强壮,我这么瘦小,他一个能顶我两,应该是我怕他才对。” 赵永也笑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今年不错,任务完成的不错,还得到县乡的表扬,明年还有大的发展。” 两人说着话,王丽从乡信用社把钱支回来,送到他们办公室,赵永说:“你先给他们开去吧,我们的有时间再领,不然,他们又说,我们俩干活不多,领钱这事却跑到前面了。” 赵永把钱放到随身带的兜子里,对马良说:“你找几个信封,我们分一下,今天下午、晚上就把钱送出去。” 马良找了七八个信封,赵永和马良一起把钱按照刚才商定的数目分开后,赵永说:“书记、乡长那里我去给送,孙副书记、李主任和高委员那里你给送,晚上我邀上魏委员和石乡长,以及计生站的几个骨干一起吃顿饭,在吃饭时给他们。计生站的几个骨干也给个红包,每人500元。” 马良揣好了信封后,先到孙凤强的办公室,正在里面写着什么,看到马良进来,明显的一楞,随即热情地招呼道:“小马,快坐,真是稀客。” 马良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说:“真不好意思,平时向孙书记汇报工作少了,今后要多向孙书记常汇报多请示。” 孙凤强笑着说:“无事时,就来这里坐坐,没有关系。” “好的,到时多来这里听孙书记教诲。是这样的。今年一年来,孙书记对计生工作很是支持,做了大量的工作。赵站长和我很是感谢,临近chūn节了,我们一点意思,请不要嫌弃。”说着把信封放到桌上推到孙凤强的面前。 孙凤强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嘴里说:“对计生工作多关心是我的职责,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自己也很困难,怎么还惦记我做什么啊。” 马良说:“还请孙书记今后多多帮忙,对计生工作多指导。你忙,我先走了。”说着急忙站起来向外走。 孙凤强站起来说:“小马,你这么伙子不错,以后有什么个人私事,直接来跟我说,不要客气。”说着把他送出了办公室。 马良以为孙凤强得客气一下呢,没有想到这和容易就把钱给送出去了,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啊,并且感觉还很受欢迎呢。 到高晓敏办公室一看,一室子人正在里面聊天,嘻嘻哈哈的声音从远处就能听到。 高晓敏看到马良在门口站着,就大声地说:“小马,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走错门了。” 马良看到这一屋子人,全都是妇女从心里有感觉发憷,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高晓敏问只好走了进来,说:“我听高委员屋里这么热闹,就想来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事。” “我们一邦老太太能有什么稀奇的事?绝不会有计划外怀孕的,你看看哪位像计划外的,你立即给拉去做了。”高晓敏笑着说。 “先把你给做了吧。”几位妇女一齐对高晓敏说。 “说吧,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啊。这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我们正好发愁找不到好的小伙了呢。王姐,你上次不是说你娘家外甥闺女正找对象吗,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高蛲敏大声地说着。 马良的脸立即就红了,急忙说:“不是的,我是想来向高委员汇报工作。” 旁边的一个妇女说:“人家说了,只找高委员汇报工作,看上你了呗。” 高晓敏转头对那妇女说:“看上就看上了,这怕什么啊。能看上我,说明我长得还可以,哪像你扔到街上都没有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拾破烂的,还给掉厕所里了。” 那名妇女上前捶了高蛲敏一下说,“你这张破嘴,对着小马还胡咧咧。行了,你们有事谈吧,我们走了。”说着一帮妇女都起身,霎时走了个干净。 高晓敏对马良说:“怎么人都走了,还不坐下来啊。是不是还想等我去拉你啊。” 马良被动地坐下,局促地说:“高委员,感谢你今年以来对计生工作的支持,就要到chūn节了,赵站长希望你在明年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说着把信封放在桌上。 高晓敏并没有看信封而是对马良说:“我知道赵坏水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少在会上骂他,我也不知他的情,给我我就收下,他不想与我见面,就是怕我当面给他下不来台。你与他在一起,你少不了挨他的制,不过为要紧,我看不过去就说。” 马良真没有想到高晓敏这么直白,以前光知道这位女干部快言快语,但这么直接也太快了点吧。 他不敢在办公室里与她多说,光怕不知哪句不对,让她给自己下不来台,急忙告辞出来。 到李雅惠办公室,李主任正在办公室看文件,见马良进来,招呼他说:“这几天正想找你呢,你来的正好。” “李主任有什么事啊”马良问。 “你虽然调到计生站去了,但上半年还是在办公室工作的,chūn节了,办公室给你的过节补贴一会儿你去办公室领一下,另外,给你准备了1000元的过节费,你收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递给马良。 马良推过去说:“李主任,我这次来,就是赵站长让我来给你送1000元过节费的。我怎么能再从你这里拿钱啊。” 李雅惠说:“一码是一码,他给我的是他给的,我给你的是我给的。快收起来。” 马良还想推辞,李雅惠说:“别这样,你收起来,这是你该得的,不用客气。” 马良只好将信封收起来,并将计生站的信封也拿出来,李雅惠也顺手放在了抽屉里。 第六十七章 忙乱并快乐着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晚上,几个人都陆续到了饭店里,这个饭店是新开的,名叫迎宾饭店,相对于另外两家饭店,收拾的比较干净,店主是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姓纪,与老婆两人一起,一个在灶上掌灶,一个在外面招待并收钱,还雇了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负责端盘子倒水。 自从这个迎宾饭店开张后,乡zhèng fǔ的人们就不怎么去另外两家了,有事就来这里,一是这里较为干净,另一个是老板娘漂亮娇艳,风情万种,对每一位客人说话都甜腻腻的,这正是男人们喜欢的地方。 在包间内人们自觉地按职级坐下,自然就是魏振国和石新华居中,赵永和马良分陪在两侧,其他人散座在周围,不过大刘并没有如以往那样紧挨着赵永坐,而是坐到了临近门的位置,周福深让了几句也就坐下了。 在点完菜,等待的时候,赵永说:“临近chūn节了,我们计生站的工作得到了上级领导和乡领导们的表扬,今年的罚款也上来的很快,这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经我和马站长商量,征得魏委员和石乡长同意,给每位同志500元的奖励。” 说着从身边的兜子里拿出一摞信封,依次给人们发了起来,马良没有想到赵永也给他一个。看魏振国和石新华都拿到后看都没有看就放在了衣服口袋里,他就也顺手放在了口袋里。 人们都很高兴,热烈在说起一年来计生工作中的得失和趣事,这时菜依次的端了上来,人们开始大呼小叫的吃喝起来。 按照不成文的惯例,人们都相互表示以后,大刘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马良身后,说:“马站长,我敬你几杯。我们增加一下感情。” 马良心里立即jǐng惕起来了,心想不知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样,不管你怎么样,不行照样拳头关照。 马良也随着站起来,端着杯子说:“什么敬不敬的,过年了,我们喝几杯,以后多多亲近。” 两人碰杯,每人喝了三杯。随后大刘才向魏振国和石新华、赵永喝过去。马良感觉有些纳闷,大刘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真让自己给打服了吧,连喝酒的次序都搞乱了。 借敬酒的时候,马良低声问石新华:“大刘不会是脑袋有些毛病了吧,怎么这次有些不正常啊。是不是想搞什么花招啊。” 石新华说:“不用管他,不行,再找机会收拾他一下,让他再一周上不了班。没事,今天酒桌上,我给看照呢,他们不会怎么样。” 周福深也凑了过来,对石新华说:“二舅,过年了,外甥提前给你拜个早年。”说着将杯中的酒干了。石新华端了进来说:“拜不拜年无所谓,就是要老实点,不要让别人打了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若是这样,你老舅脸上也没有光。” 周福深连连点头说:“是啊,请二舅多说,多教训。” 石新华说:“我说不说倒没有什么事,只要你对马站长尊敬,多听他的话就行,不要凡事光听别人瞎指挥,到时吃亏的是自己。” 几个人吃了约二个多小时,一个个喝的摇头晃脑的,都有些高了,赵永拍着大刘的肩说:“大刘,你小子以后还得要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不然,就给我滚蛋,现在想着到我这里来的人多着呢。” 大刘也仰着脸说:“我这一年给站上跑了多少腿啊,为了赵站长你,我认了。” 石新华对马良说:“这就要放假了,你来这么长时间,干的不错,有些事你处理的很好,年底了,我给你批2000元的饭费,你明天去财政所去领一下吧。” 马良说:“感谢石乡长的照顾,我今年哪吃得了这么多的饭钱啊,不是下乡就是在食堂里吃。” 石新华笑着说:“小马,别装了,给你就给你了,别人找我我还不给呢。” 酒后,马良回到办公室,感觉也有些多了,洗了把脸,坐在桌边,无意间拿出一本书,正在胡乱的翻着,门被推开,魏振国走了进来。马良急忙站起来,让座并倒了杯水。 魏振国说:“别忙了,你坐下,我说两句话就走。” 马良坐了下来,魏振国在对面坐下说:“你这半年来,工作很能守得住,脑瓜也很聪明,会办事,人们都对你评价不错。特别下面村里的支书,对你都很看重。他们给你了一些东西,放在了迎宾饭店里,你回家时取走就行了。” 马良说:“我离家这么远,用不了这些,明天,我给你送家去吧。” “不用,他们也给我了,我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说着魏振国站起来边向外走边说:“晚上喝了不少酒,你也早点睡吧,这个年龄正是贪睡的时候,不然上了年龄,更睡不好了。” 第二天上午,马良到乡财政所领了石乡长给批的2000元钱,正好又发工资顺便把近半年的工资也领了,随后又跑到迎宾饭店,老板娘看到马良,急忙挨过来问:“兄弟,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想嫂子想的,一晚上没有睡好啊。” 马良说:“是啊,昨晚想你一宿,纪老板若不再的话,就来找你了。” 说得老板娘笑得直捶马良的胳膊,“真的假的啊。可不能骗我啊。” “行了,不与你开玩笑,我叫马良,是乡计生站的,有些东西在这里,我看看有多少,找时候弄家去。”马良说。 老板娘看了看马良说:“你就叫马良啊,我以为得是多大年龄的呢。跟我来,在后院呢。” 说着领着马良到了后院,打开储藏屋的门,里面的东西堆满了屋子。 她指着东西说:“这半块猪肉、烧鸡四个,香油两桶,苹果四箱,酒四箱,对了还有在我们饭店里订的二张包桌,你过年的时候得在这里吃完啊。” “怎么这么多啊,我怎么弄啊。”马良自言自语。 “这好办啊,吃不了,送给我不就行了。”老板娘说:“还有为这么发愁的。我以为村里给送礼的都是送给当官的呢,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当官了。” “我不是官,就是小跑腿的。他们给我自然有给的道理。这你就不用cāo心了。”马良很烦这个女人在旁边叨叨唠唠。 回到乡里,王丽正在办公室等他领补贴呢,马良在他的名下签完字,王丽又拿出一份表来,继续让马良签字,马良一看是罚款收入分成,也没有看数就签了名。 王丽拿过去立即高声表扬说:“马站长的字真好看,不愧为有学问的人,你一定上过大学吧。” 马良谦虚地说:“胡乱写罢了,哪上过什么好的学校啊。” 王丽把钱数完放到办公桌上,说:“你今年的收入分成是4670元,加上补贴800元,一共是5470元,您数一数。” 马良说:“你办事,我放心,多了也不给你了,少了也不向你要了。” 两人正说着话,赵永走了进来说:“刚才,没有看到你,今天,没有什么事,我们去县城一次吧。” “好啊,去之前,我得把身上的钱存到信用社里去,不然这么多钱在身上带着,总是不放心,放到别人哪里,感觉比自己放着还安全。”马良说。 赵永说:“行,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一下。”看着王丽走了出去,赵永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马良,“这是给你的,一起存上吧。” 马良推辞了几句,放在口袋里,在院子里推了一辆自行车去了信用社。 马良没有想到一下子自己能有这么多钱了,把工资及各项钱款都存上加起来有2万了。一时感觉自己有些小小富翁的派头了。 回到乡计生站,赵永没有在办公室,问了其他人员说看到赵站长去了孙书记办公室了,马良不知道赵永找孙凤强有什么事,只好在办公室里等。 临近十点时,赵永才回来,看到马良说:“孙书记找我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我们走吧。” 坐上了计生站的那辆大车,在车上赵永对马良说:“昨天晚上与几个朋友玩了会儿麻将,现在还困的不行呢,先眯一会儿,等到了县城再叫我啊。” 说着,闭上眼睛一会儿呼喽声就充满了整个驾驶室。 第六十八章 千姿百态各不同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到了县城计生局的楼下,马良将赵永拍醒,这家伙真能睡,一路上基本没有醒来过,在醒后,揉了揉眼睛说:“这么快就到了?”说着看了一下表,“快点,不然就下班了。” 说着急忙跳下车,马良正想问怎么行动时,赵永把手里的兜一下子塞到马良怀里:“你先拿着。“ 马良还想问为什么时,赵永一溜烟地跑向楼西侧的厕所里,马良感觉很有意思,这家伙,急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赵永从里面边系裤带边哼着小曲出来了。对马良说:“走,我们从一楼开始。” 一楼是计生服务站和药具服务站,先是到了计生服务站,因来过几次,马良与里面的几个人有些面熟,但不知道叫什么。 赵永直接到了计生站长的办公室里,马良不知道是跟进去还是在外面,正在犹豫,赵永在里面喊:“马站长,来与韩站长认识一下。” 马良进去,看到一个中年人,面sè白嫩,戴一副眼镜,坐在办公桌后面,看马良进来,微微侧了下身体说:“请坐。” “韩站长,这是我们站新来的副站长马良,很得刘书记器重,特别能干,上次在县里召开计生工作会的时候,我们刘书记的发言稿就是他写的。”赵永说。 “不错,与赵站长好好干,一定会有前途的。”韩站长不紧不慢地说。 “是这样,就要过年了,你们一年来,对我们帮助很大,为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们也不知你需要什么,就什么也没有买,给一点小意思,你别见怪。”赵永说着把信封递了过去。 韩站长没有接,而说:“老赵,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每年弄这个做什么啊,该照顾的我一定照顾。” 赵永只好把信封放在桌上,说:“那就多谢韩站长了。” 韩站长站起来说:“老赵,中午在这吃饭再走吧。” 赵永和马良也站了起来说:“不用了,欢迎有时间去马头乡指导工作。” 两人退出了服务站,而韩站长连办公室门也没有出。 一走进药具服务站,赵永就大喊:“王老八,你小子在哪里啊,是不是又与你儿媳妇靠着呢。” “赵王八,**的一来就没有好话,你老婆才与在家给你做绿帽子呢。”一个声音在屋子里回应过来。 两人顺着声音到了挂有站长办公室的屋子,一个身材粗胖的人正在办公桌边向外走,边走边骂:“**的一来就不说人话,我这么好的名声,全坏在你小子这张臭嘴里了。” 赵永说:“我若再不骂你,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啊,大爷我来了,你看有什么孝敬我的东西没有。” “滚,你小子夜毛子进宅,无事不来,来了准没好事,要东西没有,要鸡罢倒有一根,你拿家给你老婆用去吧。”那人骂着回应。 “哈哈,你倒妈还是给你儿媳妇留着吧。”赵永说。 “这位是?”那人看着马良对赵永问。 “噢,他啊,是我给你领来的小叔,让你认识一下。”赵永说。 马良急忙自我介绍说:“我叫马良,是马头乡计生站副站长,在赵站长手下服务。请你多关照。” “看人家,再瞅你,这把年纪了一点正经也没有,好好与年轻人学着点。”那人对赵永说。 “行了,老王八,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了,到年底了,你们这里用不着的存货,我们给弄走算了,省得你发愁。”赵永说。 “你就是鬼子,来了从不空手,看在新来的马站长面上,有些避孕套、避孕药和几件设备,你弄走吧。”王站长说。 “小刘,来,领马站长把这些药具和设备给领出来,对了你们怎么来了,有车吗?”王站长叫来了一个姓刘的中年妇女说着话,拿笔写了一张纸递给了她。 “有车,你有多少,我就能拉多少。我不嫌多。”赵永说:“马站长,你去把东西都装车上,能装多少装多少。” 马良与刘女士到了仓库把东西弄出来,叫来乡里来的车,与司机老王一起给抬到车上。老王说:“赵站长每次来,都要拉些东西回去,比别的乡镇明显的多。” 重新回到站长办公室,赵永站起来说:“我们先走了,你到家小心点,先敲门,别遇到不开心的事。” “你小子快点滚吧,别在这里给我添睹了。”王站长笑着骂道。 两人到了规划股,推开门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再在电脑前看着什么,见他们进来,站起来说:“赵站长,请坐,有什么事吗?” 赵永坐下来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来城里办事,到这里来看看你们。” 说着,从兜里拿出信封放到桌子上说:“我们乡里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过年了,一点小意思。” 那妇女急忙拿了过来,向赵永手里塞,边说:“不能这样,我们不需要,你们用的地方还多,还是去别的地方用吧。” 赵永急忙向外推,边推边说:“快放起来,进来人多不好啊,不多,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边说边向外走。 在马良打开门的时候,那妇女将信封放到了身边的挎包里,笑着把他们送了出来。 在综合股,一个小伙子正在写东西,看到他们进来了,点了点头说:“正想找你们呢,来了正好。这材料,局长说再充实一下,准备报到市里申请市里的计生工作先进乡镇。” 说着,把材料拿起来向他们扬了扬。 “计生工作先进乡镇,市里能给多少钱啊?”赵永问。 那小伙子轻轻地扬了一下嘴角说:“这个荣誉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多少乡镇想争,连提名都没有,还论什么钱啊。” 赵永坐了下来,抽出烟对那小伙子说:“秦股长,请抽烟。” 秦站长摆了摆手说,“我不会吸,这里是无烟室,你也别吸了。” 赵永的脸一下子有些红,不过立即说:“好好,不吸烟好。”说着把烟放到盒里并放回口袋里。 秦股长看了一眼他们俩问:“你们两有事?” 赵永急忙站起来说:“这不快过年了嘛,我们这一年来,你们在工作上给了很大的帮助,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感谢,我们特地给你送点东西,表示感谢。”说着把信封拿出来递上去。 秦股长接过来,打开,抽出来数了数,然后放下说:“老赵,你今年的工作干的不错,有能力,有办法,有经验。但你怎么也弄这一套啊,这钱,你拿回去,不然,我就交到纪委。” “别、别,秦站长,我们也是好心,你别见怪。”赵永的脸有些木,急忙说,但看信封还在秦股长手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向其要回,固然不行,但若是立即走出门去,这位二哥,若真是发懵一下子给交上去,自己就完了。 马良看到这里急忙说:“秦股长,你看我们乡计生工作得到领导们的重视,你在临近chūn节了,还在为我们乡计生工作写材料,真是够辛苦的。” 秦股长将信封放在桌子,拿起来正在写的材料,对马良说:“是啊,从局长布置下来,已经好几天,天天加班,年前还得交上去。” 马良接过材料来看,见上面的字写的跟小强爬的一样,多么好的文笔配上这样的字,也得倒人胃口,翻了翻,发现结构还可以,就是内容有些文不对题。边看边说:“在结构上,秦股长真是费了大功夫了,你看层次之间衔接多好,主次分明,一看就是大手笔。”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局长也说大框很好,结构很符合。你叫什么名字?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多探讨一下。”秦股长高兴地问。 “他叫马良,是我们乡计生站副站长。”赵永急忙介绍说。 秦股长说:“我们局里正缺少能写材料的呢,我有机会与局长说说来我们局算了。” 马良急忙说:“谢谢秦股长,我刚到计生站时间不长,刚提了副股长就跑了,乡里还不骂死我啊。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单独来找你,你看怎么样。到时你得费心给跑跑。” “没有问题,到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好了,想什么时候来都行。”秦股长大包大揽。 “你看,我们乡计生工作的典型材料,还得劳你费心,好好给写写,你给我们乡计生工作干活,我们给你点加班费,不多,别嫌弃。”马良说着把桌上的信封推向秦股长面前推了推。 秦股长看了看马良和赵永说:“为计生工作加班是应当的,怎么能够要你们的加班费啊。你们也太客气了。” 赵永急忙说:“秦股长,你别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为计生服务的,你多干点,我们就少干点,再说你干的这活,我们也干不了啊,只能求你为我们多辛苦了。你忙,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尽管说话。” 秦股长站起来,把他们送到办公室门口说:“你们慢走,有时间到这里来坐坐,交流一下工作体会。” 到了楼下,赵永骂道:“真他妈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本来很直白的事,非得弄得好像求他一样,这人若是下次再同事,我可不搭理他了。” 赵永看了看表说:“小马,局领导的,吴乡长说他给送,我们负责股站就行了,中午,我还有点事,让王师傅拉我去,给你300元钱,你自己找个地方吃点饭,中午开个旅馆休息一下,下午四点,我们在城东交叉口集合。”说着递给马良一把钞票,马良稍稍推辞了一下就放到了口袋里。 第六十九章 真是一个好老头 - 官场蚁族 - 一蓑烟雨不冒烟 () 站在计生局的门口,看着赵永坐车离开,马良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去做些什么来消耗这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自从高中毕业以来,与同学们都没有联系,现在年关将近,也不好意思现在联系他们,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突然,看到远处县广播电视台的大铁塔,想起陈编辑可能还在单位吧,已经有近一年没有看到他了,很是想念他,不如趁现在有空余时间去看望他一下。 陈编辑看到马良到来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不但胖了,而且显得成熟了,比开始见面时更加好看了。” 说的马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旁边的一个妇女笑着说:“陈编辑,真没有看出来,天天板着脸的你,还能这么表扬人啊。” 陈编辑看了一眼那人说:“你知道什么啊,我是实话实说,一点也没有修饰。”转头对马良说:“昨天小卢还与我念叨呢,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呢,不会是有什么事吧。我告诉她,你已经调到计生站工作了,我们还说抽时间去看看你呢。走,中午我们喝点,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你一来,我的酒瘾就来了。” 马良一听陈编辑说到卢记者,感觉头就有些大,这个姑娘直不知道怎么对付,说她纯真吧,有时感觉很深沉。另外还有一个时时跟在她身边的护花使者,自己真不想与她有什么过多的联系。 陈编辑可不管这么多,根本没有让马良说话的机会,高兴地跑到外面去了,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卢记者那响亮的声音:“马才子,好久不见啊,是哪阵风把你给吹这里来了?是不是,看我们陈编辑这几天jīng神不振的,来给他提神来了。” 马良急忙站起来,与卢记者打了招呼,卢记者高兴地一进来就抓住马良的手说:“你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陈编辑几乎天天念叨,说得我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像全县就你一个人能干似的,我们都如同草包一样。” 马良感觉手被拉着特别不好意思,偷脸看旁边那名妇女,那个人也正在看着他,马良脸一下子就红了,急忙使劲把手从卢记者手里抽出来,说:“看你说的,这全是陈编辑的厚爱。” 那妇女看马良这样的表情,哈哈地笑了,边笑边对陈编辑说:“老陈,这小伙子真可爱,还能脸红,真腼腆,这样的好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啊。我朋友有个闺女还没有对象呢,我下午就给说说,晚上就见面吧。” “行啊,你去说吧,成了以后,让小马送你几条裤子穿。”陈编辑也边看着卢记者边笑着回应。 “孙姨,你说什么呢,到下班的时间了,还不抓紧回家做饭去。不然就晚了。”卢记者扭头看着那妇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好,我这就走,省得在这里障你们的事,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事也看不出来。哈哈。”那妇女边说边笑着收拾桌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编辑说:“走,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请你们,早上看到大福楼的刘三新买了几条狗,我们就去哪里吃狗肉。我这里还藏有上次别人送的两瓶好酒,今天也喝了。” “陈编辑,你忘记了,陈大姨天天叮嘱你,不让你多喝酒吗,怎么今天又要拿两瓶啊,这么多酒,你们两人不全都喝多了啊。”卢记者大声对陈编辑抗议。 “没有关系,酒逢知己千杯少,有你们俩在,我喝不多。”陈编辑边说边从床下边掏出两瓶老白干来。 马良急忙上前拎了起来,与陈编辑和卢记者一起出了广电局的门。 一路上卢记者的话不断,不停地问这问那,马良有时都不知道回答哪些问题的好,而陈编辑好像耳朵聋了似的,远远地走在前面。 在大福楼酒店陈编辑要了三楼一个靠窗的雅间,坐在里面能够看得清县城的一半建筑,眼界很是开阔。 坐下后,马良说:“过几天就要chūn节,今年我与你们两位联系少了,这是我的错,为了向两位陪罪,今天这顿饭我请了,你们可不要与我争啊。” 卢记者说:“这可不行,你一年也来不了几次,若再让你破费,你下次更不愿意来了,为了让你多来几次,今天还是我请吧。” 陈编辑笑着说:“你们两个小孩子争什么啊,有我这个老头子在,还轮得到你们吗?你们就安心的聊天、谈心、谈情说爱吧,其他的事我来管。” 卢记者用手轻推了陈编辑一下说:“陈编辑,你真是,说什么呢。” 三个人要了四个菜,其中就有两盘狗肉,用陈编辑的话说就是冬天吃狗肉胜于吃人参。卢记者今天也倒了一小杯白酒,用她的话就是舍命陪君子。自然又让陈编辑开了两句玩笑。 他们边吃边聊,说些一年来的工作,说到新近广电局进来的几个人,陈编辑生气地用筷子敲着桌子说:“不管是不是人,都向这里挤,来了什么也不会,一个新闻稿一共不到400字,却出现近50多个错别字,更不用说句子通不通、体例对不对了,连初中毕业的水平都不到还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卢记者也附合说:“一个个的干工作不怎么样,吃喝玩乐却样样jīng通,走人情,交关系,说话一套套的,看着就从心里感觉烦的慌。” “是啊,别看他们文化低、素质低、水平低,却在工作之外很讲究,一个个拉关系、拜把子、跑上层、泡女人很是用心很是jīng通。这方面,你小马就不如他们。”陈编辑边喝酒边说。 “马良这样就很好,若是与他们一样了,你还能这样推心置腹地与他在一起喝酒吗。”卢记者说。 “是啊,是这个理,对了小马,我与你商量个事,我考虑几天了,感觉这是一个好机会。”陈编辑说。 马良和卢记者都认真地倾听,不知道陈编辑这老头又要说出什么好事来。 “既然,你不想调到广电局来,我也不想强求你。我们单位现在正在集资建房,我已经有一套了,不想有那么多房,房子多了也不顶吃不顶喝的。孩子们都不在县里,我与老伴商量了一下,想问你要不要,你若要的话,用我的名。”陈编辑说。 马良还没有反映过来,卢记者就高兴地大喊,“要啊,怎么不要,太好了,这样的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马良考虑了一下说:“谢谢你陈编辑,对我这么好,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编辑说:“别客气,我看上的人,怎么办都行,我看不上眼的说什么也不管用。我对你是我自己乐意的,你也不用感谢我。” 卢记者也帮着说:“就是啊,别感谢了,陈编辑,我们要了,快去报名吧。” 陈编辑笑着说:“小卢看你急的,怎么就成你们的了,这事得让小马拿主意吧。” 卢记者已经因酒jīng红了的脸更加的红了,点了陈编辑的胳膊一下说:“又拿我们开玩笑。” 马良问:“不知道,面积多大,需要多少钱。” 卢记者回答说:“局里按工作年限和职务划分,陈编辑和局长是一个档次,可以挑选中意的楼层和面积,其他的人就是抓号了。” 马良说:“我若是顶你的名,你们局里人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局长说好了。另外,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局里给每平米补了三分之二,就与福利分房一样,钱,我先给你垫上。你什么时候有什么给,没有就算了。”陈编辑说。 卢记者也说:“我手里的钱也够,我的房舅舅已经给了钱了,我的钱就给你买房吧。” 马良想了一下,感觉事情还真不错,自己也不能总是在乡里啊,即使在乡里工作,在县城里也得有个家吧,现在机会这么好,若是再等机会自己建房子就不知等什么时候了。想到这里就举起酒杯对陈编辑和卢记者说:“好,既然你们都这么关心我,我就却之不恭了。一切事情就麻烦你们两了。在这里借陈编辑的酒敬你们一杯。” 陈编辑举起酒杯来说:“这就对了,这事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些一点人事不干的家伙们。” “我不知道房子需要多少钱,这几天,我先拿二万元来,若是再需要多少的话,我再添。你看怎么样。”马良对陈编辑说。 “不用这么着急,钱我给你垫上,你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啊。”陈编辑说。 “我工作也有几年了,平时也攒了一些,你能够让我占用你的名,我已经够感激的了,哪能再让你垫钱啊。”马良坚持说。 在临近结束的时候,马良借上厕所的时间到一楼前台把帐给结了。 上来饭后,陈编辑吃了几口后说:“你们先在这里吃着,我得早点回家睡觉了,人一上年龄,嗑睡特别多。”说着丢下他们两转身离开了。 看着陈编辑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卢记者笑着对马良说:“这老头很可爱,给我们创造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呢。” “真是一个正直的好老头。”马良赞同地说。 “好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这近一年来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若的话领来我给看看。”卢记者说。 “先别说我,你的男朋友呢?上次来时,在你周围大献殷勤的张晓兵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他呢。”马良问。 “他嘛,已经知难而退,在我这里找不到好脸sè,就转而跑去追求我们台那个胖胖的小姑娘去了。两人现在正在变婚论嫁呢。”卢记者说。 卢记者换了一个杯子,倒了两杯水,一杯给马良推到面前,一杯放在自己手里,转着,看了看外面的县城说:“父母天天催着让我把男朋友带家去,让他们看看。也有人给介绍了一些,有时碍于情面也不得不去见个面,不见不好,每次见面就感觉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俗话说媒人说媒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从给你介绍的人里就能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的位置。见的这些人,一个个不是肥头大耳,就是歪瓜裂枣。不仅低俗难耐而且看了让人连饭都吃不下去。” 马良笑了笑说:“怎么这么形容与你见面的男人们啊,他们要是知道了不是得连死的心都有啊。” “妈妈的话说我是见的人多了,从心里已经疲劳了。现在一提见面相亲就头痛。好了,不说我了,你怎么样?”卢记者问。 马良考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看上一个姑娘,就是不知道对方对我有没有意思,光怕万一说出来遭到拒绝,面子上就太难看了。” 卢记者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了头看着手里的杯子说:“你不说,怎么知道对方拒绝你呢。这事你怎么能指望女孩子主动呢。” 马良没有注意到卢记者的表情,继续接着卢记者的话说:“是啊,有机会,我一定向她表白。最好是chūn节前就说才好呢。” “今天不是机会吗?你还找什么机会呢?”卢记者声音有些低低地说。 “今天不行,今天我感觉与陈编辑喝多了,酒后胡言乱语,会让人厌恶的。”马良说。 “那就再你吧,你感觉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说就行了。”卢记者长舒了一口气说。 马良问:“现在几点了?我四点与计生站赵永相约在县城东交叉口汇合,一起回乡里呢。” 卢记者看了看表说:“差二十分钟四点,若是晚了就别走了,就到我宿舍里睡吧,反正晚上我在舅舅家住,宿舍也不怎么用。” 马良急忙站起来说:“没有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我得走了,不然就跟不上车了。谢谢你,有时间多联系。” 卢记者有些幽怨在看了马良一眼说:“你们男人们真是太粗心了,有些事不懂得珍惜。好了,我送你去。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马良感觉卢记者有些怪怪的,只好笑笑说:“那就有劳了。” 两人坐街上的三轮到交叉口时,赵永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马良与卢记者一起从三轮上下来,很是奇怪,但还是热情地打招呼。 马良把卢记者向赵永和老王做了介绍,卢记者很大方地与他们握手,并说欢迎去广电局坐客的客气话。 老王开着乡计生站的大车走出很远后,老王对马良说,送你的那个漂亮女记者还在原地站着呢。 马良听说急忙探头向后望去时,发现远处已经变得很小的卢记者站在那里,身的夕阳映照的她如同站在金黄的在太阳里一样。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