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新皇执政,福泽子民,大赦天下。 此时的南泽国一片祥和。 残阳如血,浮空的云如一条盘在天际的火龙泛着瑰丽的红。 微风拂过,逸静的湖水未曾泛起一丝涟漪。只有那瓣瓣桃花飘零而落散在湖心,船桨一荡,卷起湖中那几点粉红浸入水中。只剩那几片方舟悠然摇曳在水面。 一声痛苦的嚎叫划破了此时的宁静,惊起了林中的翠鸟。 那声音是从离湖不远的丛林传来。那里,是南泽国的校场。 长鞭在虚空一甩,笞在囚犯的身上,那雪白的囚服裂开,露出绽开的肉,外翻着泛着赫然的红。 连绵不断的鞭声伴着声嘶力竭的哀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几番下来,那囚服染成了血红,血珠混着惊汗滑落,浸在衣上,白服黯哑。 掌刑官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气息微喘。眼前这个固执的囚犯似乎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交代出你是不是细作,便会免受些皮肉之苦。”龙辇上那少年裂帛一样细润的声音传来。掌刑官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鞭。 绑在对面木柱上受鞭刑的两个人,一个是宜妃,一个是宫女黎柒安。 撵上那一身明黄少年便是当今的皇上。手指指着的,正是刑场上最为显眼的却是身份最为卑微的宫女黎柒安。 不是因她长相清丽脱俗,只是在慎刑司受到的刑罚极重。绑到柱上时锁骨的倒勾才被卸下。肩胛间一片暗红,隐约可见血肉中那森森的白骨。 加上刚刚收了鞭刑,清丽的脸变得惨白。 命令施以重刑的人,是龙辇边正襟危坐的皇太后阮氏。 “奴婢不是细作,皇上明鉴。”虚弱而无力的声音从黎柒安的嘴中幽幽吐出。 龙辇上的少年微微呼了口气,转动着指上的扳指,口中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因无确凿证据,黎柒安,宜……” 皇帝话未说完,一直不语的太后打断了他的话:“细作之事不可小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皇帝,儿子你说哀家说的对吗?”此话一出余光瞟的却是与宜妃一同被绑在柱上的黎柒安。 扶着辇上雕龙的手微微一颤,南泽国的君王抬起了眼。 “嗯,母后说了算。” 太后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划破宁静的校场:“宜妃与宫女黎柒安行窖刑~~” 黎柒安看着辇上的皇帝,咬着的唇渗出了一丝鲜血。 宜妃已经推进了地窖,一声决绝的哀嚎还未释放,已哑然停止。那是这校场最残酷的刑罚-----千虫窖 “此事全凭母后做主。”龙辇上的少年说着掐了掐眉心:“儿臣有些累了,既然细作已经查出,那儿臣先回宫休息了。” 侍者抬起了龙辇。 看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皇,一滴泪珠从黎柒安的眼角滑落。这次他当真这么决绝吗?皇帝已经走远,身影犹现眼前。 看着素有千总毒虫之称的千虫窖,黎柒安苦笑,太后只是想治她的罪罢了。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听闻凡是被那数千只毒虫所咬,顷刻便会化作一滩血水。而今她也要常常这滋味了。 “沐宫女,请吧!”掌刑官开了地窖的门,腥臭扑鼻而来。 黎柒安望着君王离开的地方:“皇,你当真不送颜儿最后一程吗?”好像一团水雾迷了眼,皇帝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背后一个力道推过来,她脚下一滑跌进了窖。 伴随着的是一声凄惨的哀嚎。 落叶坠,百花美,繁华落地,唯有轮回… “死了吗?”太后阮氏撇了撇眼,看着跑来复命的侍从。 “死了,奴才看的真真儿的,都化成一摊子血水啦!”侍从贴在太后的耳边小声说道。 一声冷笑,太后开了口:“回宫!” 好多奇葩男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那一日,她只是在古玩店抬手拿了个稀奇的古玩,便莫名其妙的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一身的绫罗绸缎,玉镯金簪。青丝花布鞋,这明明是古代人的打扮,她打量着自己这身着装。难道…难道她穿越了? 紧接着她下一个念头就是慌忙查看这身打扮。没有穿红衣、没有红盖头、也没有被绑的痕迹或绳索。 她身体靠在垫上松了口气。这说明,原来身体的主人一来不是赶去成亲,二来也不是被抢亲和打劫。 黎柒安摸了摸额头,苦笑:丫的,还真是看穿越小说看多了。” 不过下一刻,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嘴里有股子咸腥,嘴角好像有黏黏的东西。 用手一擦,她吓的差点跳起来,头砰的一声撞到了轿顶。那手背上竟沾了一片黑红。 红的是血,那黑的?!想到这儿她胃里一阵翻腾,一呕,吐出一口黑红的血,却恰好撇见脚下那药瓶中洒出的红色粉末。 黎柒安叹了口气,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应该是在轿子里服毒自杀的,所以她才有机会穿越到了这里。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让她有些不祥的预感,这个家伙在轿子中自了杀。那么不会是要去的地方是个龙潭虎穴吧? 轿子停了下来,她被一个小丫鬟搀下了轿 “颜倾,你来了?”刚刚下轿,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一身水蓝色蟒袍,绣金纯白腰带裹着匀称而健硕的腰。如墨般的黑发微卷,束在金色的帽中留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凤眸看着黎柒安闪烁着温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锋芒。 黎柒安看着这人愣神的档,就被揽进这宽广温热的胸膛,她能清晰的听到男子那颗因激动而狂跳的心。 她如泥鳅一般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眼前这男子看着空空的怀微微一愣,随后笑容中带着一抹邪气。 “颜倾,你先在我宫内做宫女,等时机成熟,我便向父皇许你做我的妾”说道这里男子顿了下,凤眉轻佻,大掌勾起黎柒安的下巴,眼神戏谑。 父皇?这么说他是皇子?封她为妾?这些事情来得太快,她还没接收过来。她下意识的别过脸躲开他的手。 男子一愣,笑的放肆,刚要抬起手,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悬在空中的手猛的一抖,放了下来。 “夙祺云。”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明黄的衣衫,浑浊的眼看着这边。 他慌张的跪了下去:“参见父皇。” 他叫夙祺云,迎面那一身明黄衣衫的是当今皇上。黎柒安心中想着,也随着夙祺云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苍老的声音响起,年迈的皇帝轻咳了声:“刚听这边的笑声,朕就走了过来,这里有什么乐事啊?”扶起地上的夙祺天,眼睛撇到正起身的黎柒安一怔。 皇帝看清眼前这佳人,昏花的眼多了一层雾,眼前的清丽人儿有些模糊:“年太妃!”皇帝朝黎柒安走了过去,手掌握住黎柒安的手,她被抓的生痛。 心中一骇,脑中忽然闪现这样一段记忆。南泽国的君王,生性暴虐,喜欢以欺凌嫔妃为乐,却独爱他的儿子。 她抽出被皇帝握住的手,脚下后退的两步,本能的抵触着眼前的男人。只是她忘了,这个男人是当今的皇上。 开新书喽!!评论+收藏=更新动力油。 真当我是下酒菜了?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我是黎柒安,不是什么年太妃。”又是一句的不由自主,丝毫不带敬意的话脱口而出。方觉得后悔,她低下头,不知道这个残暴的皇帝会如何处置她。 “年…….”皇帝上前两步,却看这佳人是与年太妃长相相似罢了,停在虚空的手放了下来。 “皇上,这是陌琉县令的女儿黎柒安。”一声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响起,夹杂着丝丝的谄媚流入黎柒安的耳底。 手中的念珠攒的作响。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佳人,长相与年太妃很是相像,只是那气质却没有半分相似:“淮阳县的女儿,如何会在宫中?”那一身明黄的衫踱到夙祺天的身旁,浑浊的眼中闪出丝丝兴味。 夙祺天毕恭毕敬的开了口:“她是儿臣宫中的宫女。”一双凤眸看着君王,藏在身后的拳头握的爆出丝丝青筋。 皇帝点了点头,抬手勾起黎柒安的下巴,眼神中的情~欲显的分明。但是这次她不能躲,也不敢躲。 一个标准的莲花指点了过来,当这个莲花指的主人再次开口,黎柒安差点冲上去掐死他。 “皇上,这二皇子宫中的宫女看着还真是伶俐可人。”那太监若有所思的瞄了眼皇上,忽而又转了话题:“皇上最近龙体欠安,奴才愚笨,总是寻不到得力的人手伺候皇上啊,奴才啊,该打啊。” “黎柒安聪慧灵力,父皇若不嫌弃,儿臣便把黎柒安献给父皇。”那双凤眸写满不甘,口出吐出的话却仿佛毫无怨言。 脚下一软,黎柒安险些摔倒在地,一颗心如掉入万丈深渊。夙祺天刚刚不还说要纳她为妾吗?这么快就转了面孔? “懦夫!”脑中迸出了这两个字,她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夙祺天,起初还分不清这陌琉县的女儿为何会进宫,为何会服毒,但眼下看来应该是他让她进宫,现在又胆怯把她推像他父皇的怀抱。怪不得那陌琉县的女儿人未进宫便服毒身亡。 不过如论心中如何辱骂,要取悦皇帝,成了不争的事实。 手中的念珠轻轻一拍,清脆的响声如同刺芒扎入黎柒安的心底。 “难得皇儿如此孝顺,朕明日在赐个宫女抵她的位置。禄子,你安排一下,朕逛的累了,先回宫了。” 紧接着都说了什么黎柒安一句都没有听见。直到那团刺眼的明黄离去,她仍旧站在原地,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一双手揽住她的腰,她木讷的抬起眼,对上那双既愤恨又不舍的凤眸。薄唇微启,仿佛有话要说,却被黎柒安一掌推了过去:“懦夫,别碰我!” 若他不是二皇子,这里不是皇宫,她一定冲上去痛扁他一顿。 夙祺天看着黎柒安鄙夷的眼神。那狭长的凤眸中诧异绽露无疑:“你,好像跟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他认识她时,她是个娇柔,胆怯的姑娘。今天为何不一样了? 恶狠狠的推开夙祺天,黎柒安大步朝前走去 刚刚的诧异变成了恼怒。他是南泽国皇子,身边哪个人不是敬他三分,一个女人,竟敢对他如此顶撞。 没有再去看眼前这个男人,黎柒安做了个礼:“二皇子如果没事,奴婢要下去准备下侍奉皇上,奴婢告退了。”做完了标识性的礼,没等夙祺天发话,她便径直走了出去。留下满眼怒气的夙祺天。 夙祺天,看着走远的黎柒安,凤眸中闪出一抹鄙夷,心中暗道:“贱人,除了父皇还没人敢用这个态度和本皇说话,要不是你对本皇有价值,本皇怎么把你领进宫。等事情结束,看本皇不把这笔账跟你好好算算!” 不举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昨个晚上皇上的一个答应,没伺候周到,今天就被废黜了,还被剥光了让一帮太监凌辱,姑姑奴婢不想被皇上要去,奴婢想一直跟着姑姑。求姑姑救救奴婢~~”细弱的声音中夹杂着微微的哭腔。。 黎柒安微微一怔,抬起头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一处幽谧的假山旁,而那隐约入耳的声音正是从这假山后传来。 堂堂的一国君王,竟然只因侍奉之事便轻易把昔日的枕边人送给太监凌辱。 那柳眉微微一蹙,她悄悄切近假山,想听个究竟。按这么来说这皇上还不止要了她一个。 今天晚上她也要侍奉这个暴虐的君王?黎柒安咬住嘴唇,仿佛下一个受尽太监凌辱的就会是她。 “死….也要逃出去。”黎柒安深深吸了口气,让她嫁给这个皇帝,还不如让她死了来的容易。纤手提起这碍事儿的裙摆,黎柒安悄悄离开了假山。 她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宫内乱窜,却找不见一处防范薄弱的地方。这么高的高墙,翻是肯定翻不过去了,只是走了这么久连狗洞也没见一个不说,怎么还越走越偏僻了? 这地方没什么庭院,只是园林众多,侍从和守兵虽然少了一些,但也算不上“防范薄弱“。 这一路走过来,时不时各色花香飘入鼻翼。这里虽然冷清了些,景色却仿若仙境。只是,黎柒安现在可没工夫欣赏这般美景。 因为……因为她迷路了!这蜿蜒的小路每走个几十米就会分出三四个岔路,然后试着走上一个岔路再走个十来米又会分出几个岔路来。加上这里花树茂密,遮挡了前方的视线,这走来走去,她发觉自己仍旧没有走出去! 这皇宫里怎么还有这种迷阵?刚刚走来的时候明明见了几个宫女和卫兵。这么到了这花丛深处,却一个人都没有了??这地方这么奇怪,让她怎么出去啊? 忽然,一阵细碎的响声传来。她下意识的躲进花丛,还好这里花丛茂密,躲的进一个娇小的她。 来着是谁?透过枝丫见的缝隙,她看见几个太监抬着一架琥珀色玉辇,正向这边走来,撵上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与这奢华的玉辇极其不协调,这男子与刚才的夙祺天长的有几分相像,却又不同。 这如刀削般的脸庞,她好像似曾相似,脑海中迸出一个奇怪的讯息:四皇子夙翎,早年就不知何事与皇帝不合,出宫代发修行祈福。因一直在宫外修行而不近女色,民间传言为不举。回宫后又处处与皇帝作对,奇怪的是,无论事情大小,皇帝总会妥协于他。 自从穿越到这里,脑中总是会闪出些似曾相似的记忆,莫非?黎柒安摸了摸额头,莫非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脑中的记忆有那么零星的一些还存在在自己的脑中? 那么这样想来,眼前玉辇上的人就应该是四皇子。 “皇帝屡次对四皇子妥协?”“不举?”想到这儿黎柒安眼珠一转,迎上玉辇。 倒霉的偶遇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大胆奴婢?竟敢私闯雾林禁地?”玉辇边的小太监尖声尖气看着拦辇的女子。 雾林?禁地?黎柒安管不了这么多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庞略微一侧,那娇小的脸正好迎上辇中人的视线:“奴婢不知为何惊动龙颜,竟让奴婢去侍寝。奴婢心里一直仰慕王爷,希望能够委身与您,求王爷怜爱!”一双眼宛若秋水,看着辇上的人。 那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神色一怔,转瞬怔色散开化作微皱的眉。 微微旋转指头上的那枚翡翠扳指,四皇子扫了眼抬玉辇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玉辇随后停了下来,下了辇,那一身粗布的衫随着步履轻摆,微风拂过,飘来淡淡的檀香。 微微旋转指头上的那枚翡翠扳指,四皇子扫了眼抬玉辇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玉辇随后停了下来。下了辇,那一身粗布的衫随着步履轻摆,微风拂过,飘来淡淡的檀香。 只觉得有人走到她的身旁,只听得见指尖轻扣那翡翠扳指的声响,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等了半响那人并未发声。 怎么还不说话了?行不行,你倒是给个动静啊?黎柒安终是忍不住,抬起头直视四皇子,四皇子玩味的看着地上的佳人。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看清了四皇子。 这男子随意穿着一身粗布米白色长袍,大红色的腰带缠在他略微纤细的腰间。一头黑棕色长发随意绾起,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墨黑色瑰丽深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摄魄之味。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这看似略微纤弱的男子身上无形间流露出坚毅的气质,夹杂着几分不羁和温润散发至全身。 这人粗布麻衣,打扮随意,却依旧难以掩盖他周身散发出的特出气质,相比之下,二皇子虽然与这人有几分相似,穿着富贵,却显得俗不可耐了。 “你叫什么名字?”如幽谷般细润的声音流入耳畔,开口那人正是四皇子。 “臣女,黎…..黎柒安。”本来盼着他的答案,只是他一开口,她竟紧张的结巴了。 “黎柒安?”四皇子口中慢慢吐出她的名字,像是在思索。 那汪深眸在她身上一扫,他眯了眯眼,嘴角勾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她,有什么不对吗? 顺着他目光扫过的地方看去,这才发现她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 手心浸出的汗渗在捏皱了的衣角上。平日里只要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捏住衣角。 松开手,黎柒安故作镇定的对上他的眼。只是他随后的话,又让她的手心浸出丝丝汗珠。 他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她:“那好,既然你想爬上本皇子的榻,那本皇子便随了你的心。“声音依旧那幽谷中的清泉。却惊得黎柒安身子一颤。 他不是不举吗?怎么?心口跳的飞快,她忽然一下没了主意。 这四皇子还真够“体贴“的。上一秒还让她跪着,下一秒就让太监把她扶上了玉辇,和他一并坐在上面。 退已无路可退,接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临幸?你没资格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玉辇已经被抬起,慢慢行进,走出了雾林,走了一段她才发觉,好像跟从的太监少了几个。 皇子未发话,下面的太监怎么改离开,应该是受了四皇子会意的。 那么,接下来难不成四皇子要用她来澄清他不举的谣言? 想到这儿,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皇宫 玉辇停了下来,迎面一处宫阙,匾上赫然几个大字----禹德宫 这四面都是侍卫,逃是逃不得,既来之,则安之。她只好跟着他硬着头皮往里走。 进了禹德宫,门口的太监识相的关了门。屋内,只有她和他。 “不知黎柒安对爷可有价值,若是有,小女不想飞上枝头成凤凰,愿与爷做比交易。只求在宫中坐个宫女,安度到出宫的年龄。”她握紧着拳头强压着颤抖的身体,无心跟这皇子打太极。 四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黎柒安,那道柳眉微微一挑:“那么,你说我要和你做笔什么交易呢?”他走近她笑的温柔,如刀削的妖冶脸庞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暖。 这仿佛给她一种错觉,好似刚刚在宫廊放肆大笑的男人,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她心下一沉,后悔刚进了门就跟他摊牌,看来这个男人,还想继续跟她打太极。 “这……”黎柒安犯了嘀咕,她只知道她的价值就在于她有一张和年太妃相似的脸,不过这张脸又有什么可利用的,她却不知道。正不知如何接这话,抬眼看四皇子,却见那身袍子已经退了去,匀称的上身只剩一件白色内衬,半敞着,白皙胜雪的肌肤显出略有棱角的肌肉。 他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温柔微笑。像是急切,又像是毫不在意。 她一怔,下意识的往后退,摸索着身后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武器。而这身后……只有墙。 夙翎一把揽住黎柒安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拆下她头上的珠花。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身上那锦缎已经被撕开。裹着玉肤的,只有那藏青的肚兜。 大掌轻轻一划,胸口的那抹藏青滑落在地。黎柒安慌忙抓起床上的银线被子挡在身前。 “滚开!”黎柒安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那大掌牢牢抓住,反手把她的手钳在身后。 黎柒安拼了命的挣扎着,无奈他力气太大,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抓着她两只手。 折腾了一会,她发现自己是徒劳的,废了大半的力气,仍旧挣脱不出钳制。对方也只是控制了自己,并没有什么要行动的意思。所以她不挣扎了,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夙翎忽然松了手,身子倚在床帏,盘着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懒散的笑着,笑容下看不到底。 黎柒安觉得他向耍弄玩意儿一般的玩弄她,一股恼怒从心口涌上,无奈对一国的皇子来说,她小小的黎柒安在他眼里也确实太微不足道了。 强压下心口的火气,她试探道:“听闻四皇子早年修行祈福,回宫之后更是不近女色,若四皇子愿帮小女,小女愿尽微薄之力全力帮助皇子。”他不举,她可不敢提。 “哦?”夙翎忽的探出身子凑近黎柒安,两张脸几乎贴到了一起。他那双温润的眼睛里隐约可见那几丝兽@性。 摊上大事儿了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她被笼罩在那股檀香味中,心跳已经几乎快静止,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上唯一的遮挡物,那条银丝花被。 难道?那传闻是假的?裹好自己她又朝墙角靠了靠。 “你,这么怕我?”她这样的举动让他有些惊异,那双深眸闪烁,随后又转到不相干的话:“那么你能帮到我什么?”四皇子无动于衷的冷漠,一片温热的气息喷在黎柒安的脸上。 “我可以帮你减轻宫中支出负担。”黎柒安声小的像蚊子:“放我这样多余的宫女出宫,可能会省下宫内的开销。”说完,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哦?这皇宫内,我有的是银两养宫女。” “要不,要不我伺候你?” “在床上伺候我吗?” “在不然,我……..我帮你杀人?”她不管了,逮到个什么理由就说什么理由,只要现在他能让她离开这里 “你会武功?”“不会”“会下毒?”“不会”“会暗器?”“不……不会” …… …… 忽然,她不那么怕了,这说来说去,他从开始到现在好像一直是在试探她。 “皇上驾到~~”忽然门口传来小太监的喊声,随后便是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皇上?”黎柒安侧头望见门口渐进的身影,好像明白了什么。 夙翎的笑意更浓,斜瞥了眼门口,他身子一压,薄唇贴上她的樱桃小口,唇边一丝酥软。 “放肆~~~”这浑厚的声音伴着夺门而入的人。 夙翎侧过头看着嘴角颤抖的父皇,放开黎柒安,理了理衣服,做了个礼:“父皇这时来找儿臣?”他低着头,声音不温不火。 黎柒安这才缓过神,穿了件衣服,匆忙的跪了下去。 “你……”皇帝气的脸色铁青,眉头上的皱纹因紧蹙而凹的更深:“你个逆子,敢动朕的女人!你……”皇帝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儿臣是途中听皇兄说这女子仰慕于我,原本是想过会向阿玛讨了这个人的。”夙翎看着皇帝脸上仍旧是淡淡的微笑。 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这么明目张胆的的说。皇帝不要了她的命才怪。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黎柒安看着这对父子,心中这个后悔呦。还不如谁都不要招惹,找个狗洞钻出去,起码还能活着。 “仰慕?”皇帝紧皱着眉头看像黎柒安,老迈的身子经这心火一攻,不断的咳着。 嘴唇气的发紫,不停的抖着:“仰慕?”一声愤怒的大吼,皇帝大手一挥一旁的烛台翻到在地。“咣当”一声响。吓得身后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喘。 黎柒安衣衫不整,三千青丝松散的披下来,在皇帝眼中,那对他极大的讽刺。他越发越气。抓起她的下巴,那大掌的力道之大,她只觉得下巴要脱臼了。本能的伸手想去拽开皇帝的手。皇帝用力一摔,碰的一声她头磕在地板上,一阵恶心的眩晕,隐约觉得额头一股热流流出。 还未从眩晕中缓过来,只觉冰凉的铁器抵在脖颈,定睛一看一柄长剑已经抵住喉咙。 皇帝持着剑,头上爆出丝丝的青筋,那剑锋的力道正在加重。 又让我出嫁?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啊…“她疼的喊出了声音,她能感觉到那剑锋划破皮肤扎入了脖颈,。她要死了。泪水涌进眼眶,没想到穿越而来,只是为了死在这个皇帝的剑下。 “父皇,您忘了今日是兰妃的忌日?”耳边响起的是那个天杀的夙翎。 脖颈上那剑忽然放了下来,只听得见皇帝手中旋转着的檀木手珠沙沙作响。 她脖颈似乎还有铁剑的气息,心口噗通铺通狂跳,吓得动弹不得。 “皇后驾到~~”一声尖细的之后,一个雍容端庄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她抬眼看了看地上的黎柒安,转身对皇帝做了个礼“皇上。” 皇帝没理会皇后,手中的剑虽然已经放下来,但是眼中的怒气并未消散。 “皇上,臣妾路上就听说禹德宫之事,看来皇上是要…….”她说着凑近皇帝用帕子掩住了口,小声说了些什么。 檀木珠子那响声戛然而止,皇帝的眼中竟然闪出一丝惊慌。 皇后不愧为一国之母,上一秒禹德宫发生的事,下一秒她就知道了。急匆匆而来,黎柒安好不容易缓过了神。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心中莫名的不安。 皇帝的脸上阴晴不定,她看了看黎柒安,又看了看四皇子。、 “皇上,臣妾才刚所说其实也不必担心,臣妾有一个主意,”皇后见皇帝那慌张的眼定了定神,才继续说道:“如今宦官鱼贯击敌有功,已赏无可赏,如果将这女子赐予他作对食,必定对了他的心。” 宦官?对食? 皇帝看着皇后,浑浊的眼中别有含义,随后看着地上的黎柒安那惶恐的眼化作丝丝怒气:“就依皇后说的办!“一声令下,皇帝拂袖而去。 。。。。。。 。。。。。。 心脏仿佛停止不动……才穿越过来不到几个时辰,先是差点成为二皇子的妾,然后又被皇帝看中,紧接着又被四皇子戏弄,最后又因皇后的来到而准备做对食? 这一桩桩事情应接不暇。让她心乱如麻。 怔怔的看着地面,平静。。。。。平静。。。。。。她微微咬着唇。提醒自己不要慌。 定了定思绪,这皇后究竟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轻易了改变了皇上的决定?刚才四皇子提“兰妃”那人又是谁?而她为何刚刚来宫就被推上风口浪尖? 正想着一个声音响起把她从思绪拉回了现实。 “那好,把这女子在宫女中除名,以王府义女的身份赐给鱼贯。”皇后开了口,转而扶起地上的四皇子:“你不会埋怨母后这么做吧。” “怎么会,母后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儿子谨遵就是。”夙翎起了身,脸上云淡风轻。 皇后点了点头:“这几天好好看管着她,本宫不希望她赐予鱼贯之前出了什么事端。”皇后慈母般的眼神里含着不容置疑的威神力。 “是,母后放心。” 皇后离了宫,屋内又只剩下他和她。 估计是受了皇后的意,殿门适时的打开了。门口的太监看着四皇子等待着他下命令。 “关进紫斗轩,待择日出嫁。“拂了拂袖,四皇子大步走出禹德轩。 月黑风高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四皇子话音刚落,黎柒安就被太监们架进了紫斗轩软禁了起来。 她现在懂了,坐在玉辇上时身后少的那几个小太监,应该是去皇帝那里报信去了。而四皇子在屋内有意的试探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等着皇帝“光临。“ 这样看皇后会来,他也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这宫内两个皇子本是同根,她见识了二皇子的阳奉阴违,怎的忘了四皇子也流着相同的血呢? 黎柒安白了一眼这紫斗宫,要怪只怪她忘记了这里是皇宫,很多事情,并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窗外隐约可见若干个人影守在那里。这里的戒备可见一般。 挨到傍晚,天色渐黑。除了几个宫女送来上好的佳肴和金疮药。再无他人。 只是佳肴再好,吃进嘴里也如同嚼蜡。 额头上和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摸着脖颈上的伤口,要是多用几分的力,估计现在她早已经成鬼了。 她叹息半晌,蓦地眉毛一挑,伤?在多一点也无妨!只要出的了这宫…………… 额头上和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摸着脖颈上的伤口,要是多用几分的力,估计现在她早已经成鬼了。 她叹息半晌,蓦地眉毛一挑,伤?在多一点也无妨!只要出的了这宫……………… 深夜,圆月如盘。分外明亮。 紫斗轩外若干个士兵守卫在门口严正不殆。 “啪…..”轩里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随后凄凄的哭叫救命声传来。 皇上赠与宦官的对食,由不得出现闪失。门卫宫女闻声急忙跑了进去。 床榻翻到在地,瓷器碎了满地,却唯独不见刚刚呼喊救命之人。侍卫翻遍了整个屋子,人呢? 领头的侍卫挑了挑浓眉,恨的牙痒痒:“跑不远,给我追~~~。”这人丢了,他的脑袋悬了。只是他追出去的同时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人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逃出去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侍卫宫女急忙出了紫斗轩,四处寻找起来。 轩内幔纱忽的随风轻摆,乌木百鸟纹的雕花窗扇轻轻玄开一条缝隙。缝隙中透出一双眼睛,目光四下扫了扫。随后窗外的人笨重的爬上了窗,进了轩。确切的说,是摔进了轩。 黎柒安正是趁着侍卫集中跑来进轩的空挡,爬出了窗外。侍卫在四下寻找,不可能在到轩内找一遍,所以在回到轩内,等侍卫找遍各处之后在出去是最安全的。 刚刚从窗内跌落,摔的不轻,她咬着唇防止出声,揉了揉淤青的手肘,安静的躲在门后,记得坐轿子进宫那会儿,并不是从正门入的,那里只是个偏僻的小花园。也就是说那里应该有什么可以直通到宫外。约莫着过了个把时辰,她走到门口四下望了望,月光下,只见树枝随风轻摆。 她这才安了心,悄悄走了出去。 “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宫女”火光由远及近,火把‘批驳’的燃烧声夹杂着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吼。清晰可闻, 黎柒安,快到碗里来!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那些士兵这么快就折回来了?黎柒安的心“咯噔”一下,惊恐中,腿脚发软,狠命地咬了下舌头,才勉强保持镇定,跑是跑不掉的!可是躲……。 黎柒安四下望了望,现在正值初春,左边是一片树林木,虽然树叶才抽芽,趁着夜色好介也能藏得住人。对面便是一处假山和荷花池。假山不容易躲藏。 握着裙摆的手心已经微微浸了汗,耳边可以清晰的听见士兵那厚重的脚步声。 跑,是不行了,要躲在哪里?黎柒安思量着,脚下却没有停,只是在不躲起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心中焦急,脚踝不知绊了什么东西。“刺啦“一声,一个趔趄她摔在了地上。 “谁在那里?”一个士兵耳力极好,听到这边有声音,转头便看见那边一颗小树摇摆的厉害。“那边有人~~”士兵高声喊着,朝这边跑来。 小树忽的停了摆动,那士兵,五步并作三步跑去,余下的士兵紧随其后。 树后露出一抹浅蓝色绸衣。士兵舒展了眉头,那宫女穿着的就是淡蓝色绸衣。这下脑袋保住了。他大手拨开树枝,翻到小树后面。 小树忽的停了摆动,那士兵,五步并作三步跑去,余下的士兵紧随其后。 树后露出一抹浅蓝色绸衣。士兵舒展了眉头,那宫女穿着的就是淡蓝色绸衣。这下脑袋保住了。他大手拨开树枝,翻到小树后面。 见那小树枝丫上挂着被刮坏的一小块绸衣布条。却没有人。 …… …… “不想脑袋搬家的,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士兵熊熊火光映着他扭曲的有些狰狞的面容。一条金鲤游来划破水面,那倒影被鱼儿一啄,破碎绽开,漾出一道道涟漪。 渐渐的火光淡了,最后水中倒影着空中那轮银盘。 ,水下,一股水藻的腥咸味,让人作呕。尽管从小黎柒安的水性极好。但是一动不动的任冰凉的湖水侵肌,她冻得牙齿打颤。 好不容易挨到湖岸没了动静。她屏气向湖面游去。 头窜出水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正准备爬上岸边,脚下却不听使唤。 她忘了,尽管她从小会水,但是穿越以后是别人的身体,这身体的体质,未必耐得住冰凉的湖水。 当黎柒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身子已经逐渐向水中沉。小腿已经凉的抽了筋。任她双手怎么扑腾,因那不听使唤的腿接不上力。她依旧登不上岸。 “丫的,该死”她心中暗暗咒骂。 费这么大劲儿才躲过寻找她的士兵,难道栽在这小小的荷花池里? 咬咬牙,她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拍打水面。只是那身子还是不住的往下沉。 好冷…… 扑腾了半天,气力消耗了大半,她冻得牙齿打颤。冰凉的水气似乎已经浸入肌肤蔓进骨髓,寒凉的让她不住的颤抖。 依旧爬不上岸。冻死还是求救,然后嫁给太监? 她木然的看着已渐渐有些模糊的水岸。 似乎手也开始麻木的不听使唤了,她张了张嘴,却冻得唤不出声音 学名叫羊驼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一丝温暖环过她的腰际。那力道轻轻一提,将她的身子带出了水面。 鼻腔里腥咸的水流入喉咙,鼻息本能的一窒。 “咳,咳。”一大口腥臭的水咳了出来。她这才得以呼吸。 有谁在轻拍她的后背,才想起那时有一丝微暖缓过她的腰际,是手吧,那救她的是谁? 虽不知救她的人是谁,是福是祸,但她依旧要感谢这救她的人,于是内心无比感动,外加感激涕零,她转过头要谢谢这救她命的大恩人。 转头瞬间,目光停滞。无数的激动、感谢化作千万只“草泥马”飞过…… 迎面的男子,轻轻勾起的嘴角,妖冶绽开,绽开的微笑,却似纯净的莲花。 纯净的莲花? 她竟然把强行吻她,又因他设计而使她不得不嫁给的太监人,他的微笑,竟比作纯净的莲花?心中一恶,口中又吐了口水。 身子还冻的微微发抖,虽然跑不了,但是勉强还能动。挣扎着脱开他的怀抱。她勉强靠在树下。被他救了,不会有什么好事。心中想着。一双杏眼无意见透着警觉。 那人看着她,竟笑的更甚。微翘的眼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眼神中多了几许玩味,瞬而消散。 怎么?顺着他的目光她低下头。淡蓝色绸衣因被水浸透,紧贴的身体,身上两耸浑圆随着胸口的气息起伏。更郁闷的是。估计是那时被树根绊倒时急着逃命,绸衣下摆被刮开一道大口竟浑然不知。一条白皙的**,从大口中钻了出来。 脸上一丝臊热。抬手正要去遮,一条纯白的粗布长袍披在了她的身上。是他的,隐隐的带着他的淡淡檀香。 只见四皇子只穿着一条长褂。他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衣服? 伸手撇开衣服,四皇子柳眉微微一皱。大掌又把衣服覆在她身上。 “别受了寒,耽误了明日的吉时。”他如幽谷的声音中透着淡漠。起身背对着她,像是思量着什么。 心里勉强觉得他还有那么一点良知。他这话一出,完全颠覆她刚才的想法。 她发现,她与这里的皇子犯克,每次遇到他们,肯定不会有好事儿。穿越,被纳妾,做对食,就算想跑,也都因为他。 黎柒安越想越气,清丽的脸气的通红。秀拳攥的微微作响。 “可恶。”她低低的咒骂。看着四皇子淡漠的目光,她更是恨得她牙痒痒。好像每一次,她就好像笼中小鸟,任人处置。 你丫的,凭什么主宰权在你的手中,她每次不是想办法怎么跑,就是想招数怎么逃。 一张脸凑近了她的颜,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淡漠的眸子变得深邃:“在想什么?在想嫁过去以后能享多少荣华富贵么?” 他的气息扑在脸上。她一怔,才缓过了神儿。那清丽的脸上仿佛像他以往的淡漠。 她在想什么?她当然在想,她当然在想如何才能逃出你这个变态的掌控,但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反而泛起了一抹甜蜜的笑意:“当然,四皇子果然聪明。竟能猜到奴婢如何想的。” 请君入瓮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眉心微微一皱。那深邃的双眸眯了眯,夙翎的脸侧了回来,整张脸刚好藏在月光的阴影下,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依旧笑的甜美,她做了个福,月光下映出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婢女做了对食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么四皇子你的好处是什么?”笑容依旧,这话中不含一丝敬语,她不在乎是否会冒犯他。 阴影下的人“嗤”的一笑,薄唇微启,却又被眼前这小女子抢了话。 “一生的富贵我不在乎,本姑娘天生喜欢走险路,皇帝让我嫁我自然得嫁,但是起码生死我自己还是能做得了主的。”他那一笑是不在乎么?抢了他的话,黎柒安只是想告诉他,这次是她要和他做交易。 “哦?你输得起?”阴影下那人向前踱了一步,那如深潭般妖冶的眼直直的盯着黎柒安。 她?她输不起,但是她知道,四皇子更是输不起,否则,怎会如此的千方百计? “那要看四皇子你赌不赌得起?”杏眼对上那汪深潭,那深潭并着野性和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她不由得身子一抖,佯装镇定盯着他的眼睛。 又是“嗤”的一声笑,那嘴角划开的弧度,仿佛像银月下湖水中那一丝旖旎:“你要什么?”他转了转指上的扳指,看着她。 “那就要四皇子借一步说话。”她踮起脚,凑近他的耳畔絮絮的说着。 这是不是应该算作交易成功呢?她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晨曦 天际露出一丝白肚。 一身金钱蜀绣鸾衣,头戴镂空牡丹银钗。黎柒安坐在辇内,手轻轻拨开眼前轻盈的红幕帐,帐外侍卫吹着喇叭敲着锣鼓。几个侍女向围观的路人撒着喜纸。玉辇之后,则是浩浩荡荡的队伍,抬着嫁妆和彩礼。从出宫到现在整个经过的街道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皇帝还是肯下血本,如此浩大的车队,只为奖赏这个叫鱼贯的宦官太监。黎柒安撇了撇嘴,合上了幕帐。 早上天还没亮,就被几个小宫女叫醒,梳洗打扮。四皇子很守信,她要了皇宫内有名的嬷嬷帮她打扮。那嬷嬷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有劳嬷嬷帮我打扮的艳丽些。”这是黎柒安的要求,艳丽只不过是委婉的说法,她要是的妖艳。 老嬷嬷在深宫已久,听黎柒安一说,立刻会意,冲她点了点头,开始梳洗打扮。 片刻,便已整理妥当。 铜镜前三千青丝绾出一个飞天髪。几颗流苏斜插入如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一朵红梅,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妆容不浓不淡,额上的红梅和朱唇,占尽了妩媚。、 黎柒安微微一笑,那朱唇轻佻,仿若山间的狐灵。 这嬷嬷的手艺果然好,这便也是她要的装扮。 随后她跟四皇子要的东西也全部让一个小太监送了过来。此时天空已微亮。她轻轻吐了口气。今天她便上演一出好戏。 狐媚惑主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思绪流转,不知不觉,玉辇已经落定在门口。 一阵裹裹的靴声,伴着太监独有尖细笑声。 一只大手拨开了红幕帐,黎柒安就势一侧脸,挡在脸上的薄纱轻轻一摆,露出半张脸。 笑声戛然而止,拨着红幕帐的手微微一抖。 “年…..年儿…….”似乎有什么堵在喉咙,这个如枯木般瘦小的太监,喉结蠕了蠕,眼眸膛大。 她刚来到皇宫,就有人把她误当成年太妃。这个年太妃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她一直猜测,那天和四皇子弹条件,其中一条就是想知道年太妃这个人物,不过可惜四皇子只说他知道鱼贯一直爱慕着年太妃。不过知道这一点,对黎柒安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双枯木般的手伸了出来,黎柒安搭上他的手,触到手掌中厚厚的茧。她心砰砰的跳,这太监莫非懂武功的?这样一想,心中莫名不安起来。 思索间整个身体被鱼贯抱了起来,箭步般像内室走去。 黎柒安一惊,按正常的仪式应该是踩火盆,跨门槛,拜堂,这鱼贯怎的直接抱起了她? 整个人被丢到喜床上,黎柒安一阵眩晕,糟糕,这个鱼贯,他不按套路出牌。她一切还没准备好啊!难道就这样成了这个太监的盘中餐? 鱼贯扯开她面上的红纱,一张酷似年太妃的脸透着微红,贝齿轻咬着朱唇,隐隐有几分羞涩。鱼贯膛大的眼微微眯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佳人,大笑起来,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滑过脖颈,忽的笑的癫狂。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凑了过来。 她一下从床上咕噜起来,纤手轻轻捂住鱼贯的嘴,一面安定着自己狂跳的心,一面佯装恼怒:“小女好歹算是成亲,鱼大人连个成亲的仪式都不给操办,不让人说了闲话去?” 她冷眼看着他,微红的脸上透着镇定和倔强,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年太妃当年不怒而镇的气势。 “真像啊”他兀的自语笑的开怀,忽而由笑转哀,嘤咛不止,而后试了试眼泪双手捧起黎柒安的脸似捧着宝藏:“笑话,谁敢笑话杂家?我让他挫骨扬灰!”那高亢的声音震着她的耳膜, 他颤抖的双手渐渐收紧,箍的她脸生痛,那野兽般嗜血阴寒的眼死死的盯着手中那娇小的脸。 一股寒凉从腰直冲上脊骨,她额头渗出丝丝冷汗。咽下一丝干涩,咽了咽,竟惊得未吐出一个字。 “皇后娘娘懿旨~~”门口传来的声音, 黎柒安生平头一次发觉太监的声音是这么的悠扬婉转。 鱼贯拧了眉,不屑的请呲了声,松开了手。 “把他给我看好。”随着阴沉的声音被紧闭的门扇隔在外面。屋中顿时安静下来,黎柒安颤着手揉了揉被捏痛的脸,忍不住四处打量。 靠窗前的楠木八仙桌上满是红纸糊罩着的烛台,除了烛台还有皇帝派人送来的酒席,酒香菜香中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宾客的喧哗声。唯独没有人要进来的声音。 黎柒安唇边划过一抹得意,起身解开妖艳的礼服,这宽大的锦服即可以把她衬得纤弱绝美,更是为了藏东西。 出嫁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黎柒安唇边划过一抹得意,起身解开妖艳的礼服,这宽大的锦服即可以把她衬得纤弱绝美,更是为了藏东西。 黎柒安在洞房中忙碌着,禹德宫中亦灯火通明。 宫里赏的东西,一大早边就送进鱼府了。主子吩咐的东西,也夹在里面。”一个小太监神情敛重地在四皇子面前悄声回禀。 夙翎呷了一口清茶,看了看左手的白子,又看了看右手的黑子,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不需要鱼贯爱上她只需要他有一刻乱了心思就好。 白与黑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棋的是他夙翎! 笑容尚完完全绽放,一个小太监突然闯进来,“奉主子命,奴才仔细查看了紫斗轩,里面值钱的都在,唯独……唯独……”夙翎狭长的凤眸一凛,小太监已冷汗淋漓,“灯油不见了!” 夙翎微微皱紧眉头,手指用力,白玉棋子已成齑粉。他给了她想要的,她却想爽约? 他眸中拢着寒冰,唇边却带着笑意,起身从架上抽出宝剑,寒光一闪,已有血光飞溅。 倒在血泊中的小太监至死也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眸光涣散之际,只瞧见他一向儒雅的主子,拎着流血的长剑飞身跃出了大殿。 **************** 黎柒安已经把灯油洒了满屋子。只要一翻烛台,这里顷刻漫天大火。 接下来就只等着四皇子送鱼府的图纸。 时已过了半盏茶,门外宾客喧哗声已渐弱,再不走,鱼贯回来她就成了下酒菜。 四皇子却还没有影子。 这四皇子心计还真重,只说今日给她,可是今日又怎么进的了鱼贯府内?她就不该相信这无赖,黎柒安气急败坏的打翻桌上的糕点。 糕点摔在地上,碎成两半,馅中露出白色的一角。 阴险的四皇子,把图纸藏在了糕点里,鬼在想得到的地方,他就是不想让给她吧? 抽出图纸塞到袖中,万事俱备,她心中偷笑,拿起了火折子,点燃。 一股呛鼻的烟味,却不是从燃着的火折子传出的。紧接着是浓浓的黑烟。 烟是从后帐传来的,紧接着烟中伴着星星火花,只几秒后帐已起了火。 点燃的火折子还在手中未用,床后帐的火不是她点的!是谁先她之前点了火,却不知那引燃物是什么,火势竟来的这么快。 若她一直坐在床边,或许现在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不好! 她一悷。熄了手中的火折子,试着推房门,房门已被反锁。拼命跑去试图推开窗子,这屋内的所有窗户都被死死锁住。 果然,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火势蔓延的很快,火舌贪婪的舔舐、包裹住每一寸可触及的地方,滚滚的浓烟、烈火的炙热,包围熏烤着这个屋子。 她黎柒安不可以死在这里,拿起已灼热的烛台不停的砸像房门,她拼了命也要出去 她拼了所有的力气,门也只是变了形。 木头被大火烧的啪啦直响,房梁似乎已快支撑不住,火舌卷着木棍掉落地面,大火吞噬着屋子。乌黑浓烟扑鼻,呛得黎柒安只咳嗽,屋内已成火海,浓烟了呛得人睁不开眼,熊熊的火光烤的她渗出了汗, 蜷在地上,她已没有力气砸门,黎柒安被熏得直流泪,甚是连呼吸已经变得困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 府内的人乱作一团。 杂乱的脚步声,洒水声此起彼伏。 一直有人洒水扑火,火势依旧没有减弱 “统统是废物,小小的火的扑不灭,把守门侍卫调过来,给本宫扑火。”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撇了眼眼前的熊熊烈火,她刚来,鱼府喜房便起了火,这事儿便和她脱不开关系。她不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这个时候放火,这理,皇太后懂,旁人懂。只是他那昏庸的夫君当今的皇上未必懂。 只是这鱼府忙的不可开交,这鱼贯却不知去向…… 轻一点啊,亲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四面都是倒塌的木桩,桩上的大火如一条一条长蛇包裹着,延伸着,吞噬着每一个角落。火舌伴着浓烟罩着整个房屋。 只是她不知,浓烟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着她的身影,浓烟中那人摇了摇头,操起了宝剑。 “年儿…..你在哪?”两双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抹黑影从火光中走了出来。 那两双眼睛都是一骇, 浓烟中那人收起未出鞘的宝剑,消失在烟雾中。 “鱼贯?”黎柒安惊骇的眼中透着不知所措。 浓烟中现出了鱼贯的身影,苍白的发披散着,四处寻找着黎柒安,轻盈的跳过档路的火柱子。眼神异常镇定,和初次她见的干瘪老太监判若两人。 她匐在地面上,忽然觉得连动的力气都没有,算尽了机关,她却又一次看到了鱼贯。再次回鱼府嫁给太监?还是活活烧死在这里,她黎柒安能选择的还真够悲凉的。 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耳边传来大火烧焦木屑的噼啪声,头侧一看是左面的房梁松了,摇摇欲坠。 她冷哼一声,心中有了计较。 她看着鱼贯,努力摆了摆手,身子渐渐向左移了移。 噼啪一声脆响,梁上的木柱掉了下来,火舌卷着木屑不偏不倚砸中她的胳膊。 她痛的摔在了地上,朦胧间一白发身影来到身边,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 柒安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吃着手中的冰激凌。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食物。好像,很久没有吃到了。软绵的席梦思,可口的冰激凌。美味! 黎柒安正享受着,眼前的房屋变黑、扭曲,手中的冰淇淋瞬间融化。 她诧异着,身边的一切骤然变成火红的一片。黎柒安仿佛被至虚空。火红渐渐靠近似那火舌包围着,想把她吞没。 她惊恐的看着周身的大火。一点一点的侵蚀身边的空地,肆无忌惮的蔓延伸展,伴着灼灼的热。不给她一丝空隙。淹没她整个身体…… “啊…….”身上一阵剧痛,是火舌攀上了她的身体?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檀木雕鸾的帐顶。 原来,这是个梦 那可是哈根达斯啊,很贵的耶…… 有这么一瞬,她后悔从梦中醒来了。 “你在说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哈根达斯啊。”她侧过头寻找声源,对上那张如枯树般的脸,她心口猛的一揪。费劲了周章,睁开眼还是这里,看到的还是鱼贯。 “姑娘可能是因为着火受了惊吓,一时精神恍惚,有些说胡话。” 听着声音,她才发觉身边还有个郎中坐在那里。 莫是那句“哈根达斯”让他们摸不到头脑罢了。 “姑娘?精神恍惚?说胡话?”郎中的这一句倒是点醒了她,他们还没拜堂,所以郎中称她姑娘。看来她应该应了郎中的话“精神恍惚。”若不然,那郎中岂不成了庸医? 她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还未起身,手臂传来的痛直钻心窝,心一揪,眼角便盈了泪:“好痛~~”她咬了唇,看了看那已包扎好伤口的胳膊,它肿的像个萝卜。 “还不快点给我拿麻非。”鱼贯猛的一拍桌子,尖锐的声音呵斥的周围的奴才,转而又抚上了她的手臂,轻声细语:“没事儿的,没事儿,年儿,忍着点。” “唔。”她随手抓起郎中诊脉的帕子往鱼贯的头上摸去,“哇,你好漂亮哦,来,戴朵牡丹花,哈哈哈。”一个不小心整齐的头发就让她弄得凌乱不堪 “年儿?"鱼贯看着痴痴的黎柒安,昏花的眼闪烁,脸上流露的,是淡淡的哀伤:“别这样对我。”他枯燥的手抚上她的脸,忽的嘴角一蹙,眼神冷冽,浑浊的眼迸出丝丝寒气:“年儿,你好好休养,朕一定会治好你。”说着一股戾气凝了全身。 他竟然自用“朕"?黎柒安似乎猜到了四皇子为何要让她出嫁。 惊魂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禹德宫内 夙翎站在花池旁,赏玩着百合花。身后几个太监躬身待命。 当日她于他讲条件。他便觉得这枚棋子很是有趣。于是索性将全盘托出,并给了她想要的。 往往越是真话越易当成谎言。他说他只想找到鱼贯家中一个东西。这东西绘制在给她的鱼府地图里 而她果真没有信。于是他倒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夙翎微眯着眼,忽的两指一拈短一朵百合,握在了掌心,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笑。极致妖冶。 ****** 清晨,鱼贯府内的灯已然尽,只剩那灯芯闪着淡淡星火。天蒙蒙亮,家眷和内侍还没有起。 粮仓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按他给的地图所示,他想要的东西应该就藏在这里。可是这里明明是粮仓啊?黎柒安正在挪着一个废弃的粮缸, 粮缸离地,露出的是漆黑的九节软鞭。她运气算好,随便寻了几个粮缸之后,她便把目标放在这个可疑的废旧粮缸上。悬疑剧里的情节一般都是这个套路,按照这个套路来,果然很狗血的找到了他要东西。 黎柒安在鱼贯府内已待了几日,伤口略有恢复,府内的侍从已早已经把她当成了疯子不予理会,那鱼贯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只是把她软禁,在未进过她的屋子。 这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便鬼使神差的按照夙翎给的地图找到了这里 四皇子要的就是这东西?她看了看这小巧的软鞭,收入囊中。 缸归原位,准备悄悄离开。 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回身,见只是里面的粮缸漏出些小米。 慢慢打开粮仓大门,那迈出门口的一只脚忽然顿住。 不对,这里面有人! 转身走回粮仓,暗暗握住袖中的匕首,黎柒安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粮缸身后的暗影里有什么动了动。似乎知道已经藏不住,索性自己从粮缸后走了出来。 眼前的,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侍女的打扮,小脸憋的通红,身子紧帖在墙角,瑟瑟发抖。双手紧抱着怀中鼓鼓的衣摆,衣摆中的小米从缝隙中流出,散了一地。 原来她只是来偷米的。只是她在她之前进来,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哗啦。”小侍女惊得放开怀中抱着的小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的脖颈上架了一把匕首,抵着这匕首的人正是黎柒安。 “啊…..啊……啊”小侍女吓得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啊”了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 难道说?她是哑巴? 黎柒安睨着小侍女,她看起来稚气未脱,抖得缩成了一团,小脸上一双溢满泪的眼睛看着她,充满了哀求。 这小侍女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黎柒安抵在脖尖的刀微微施了些力,刀尖渗出淡淡的血。 她究竟会不会说话? “啊….啊…”小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般的看着黎柒安, 脖颈上的刀收了回去,黎柒安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眼中的阴狠未祛。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侍女?”以鱼贯的财力,他不至于买个哑巴回来当侍女。 满是伤痕的小手颤颤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牌子,牌子上刻着“阿花”。 阿花?这名字一听就是宅里的下等侍从,好像主家随随便便给猫猫狗狗起的名字。 正想着,小手又翻了翻木头牌子,牌子背面刻着她的工职:浣洗 她是个洗衣工。 不甘的挣扎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这样的苦力工,话越少越好,不说话,只会不停的洗衣服的自然更好。 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黎柒安心下软了起来。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洗衣工。而且还是个哑巴,自己偷偷到粮仓找东西的事情她应该不会说出去。 “今天的事儿,只有你我看见了,若你说了出去,我便杀了你。”黎柒安说完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这是她原本准备跑路时用的钱。看着阿花偷跑到粮仓偷米实在可怜,就把这金子给了她。 “啊…….啊……”阿花一个劲儿的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黎柒安这才放了心,趁着没人溜出了粮仓。 ****** 一路上,黎柒安眼中都是那个苦苦哀求她的小哑巴阿花。伸出的小手已经满是伤痕。可见鱼贯是多么“善于”用利用劳动力。 黎柒安叹了口气,现在她倒是为阿花抱不平,若是将来有机会逃出去,她一定带着阿花一块出去。 正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口,往日侍女们总怕沾染上“疯癫”,而避之不及的地方。今天怎的聚集了这么多侍女? 今天好像有些奇怪!她看着侍女们神色紧张,见她进来,更是低着头。心中泛起阵阵不安。 装疯卖傻似地踱进了屋,迎面对上的便是好久不登门的鱼贯。 他那神色,可不怎么样。 “你回来了?”一如既往的尖锐声音,鱼贯抽动了下嘴角。 “呵呵,我回来了,乖,别生气,以后出去娘亲一定带你出去,听话哦"黎柒安一脸疼惜地伸出手摸在了鱼贯的脸颊上”。 他嘿嘿一笑,眼里的暗黑冷冽让人不寒而栗:“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 “你个混蛋,不知道看见皇后要下跪的?。”她怒气冲冲,依旧假装疯癫,心里却忐忑不安,鱼贯让她说什么?难道说她发现了她在装疯?还是发现了她去了粮仓?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声脆响下去,黎柒安被摔倒了地上,刚刚愈合的伤口绽裂开来,血红瞬间染了包扎的纱布。 鱼贯的嘴角一搐一搐。苍老嗜血的眼中迸发着怒意。 好痛,那剧烈的痛仿佛要撕裂她的胳膊, 恍惚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定了定神,抬起来眼,来人让她心头一紧。 两个内侍中间架着被绳索绑着的小姑娘,被勒紧绳索的地方衣衫透着血红。 那人正是阿花。 两旁的内侍将受了意将阿花松了绑。 “姑娘救我……姑娘…..求求你救救我。”阿花跪在地上,蹭到黎柒安身旁,还是那样的泣不成声,还是那样的我见尤怜,只是她竟不是哑巴。 黎柒安杏眼膛大,她骗了她,或许刚才的事情就是这个阿花告诉鱼贯的。这个蠢姑娘。黎柒安咬了咬唇鄙夷的别过头。 “我没有,我没有说,我当时……”一股子热流喷在了黎柒安的身上,脸上。 不好~,她一惊,转过头,那血是阿花脖颈上那道深红中流出的,她已骇然倒在地上,只留下眼中的惊恐和不甘,手中攥着的,还有她给她的那一锭金子。 癫狂的心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拖出去!”鱼贯手一挥,身边一个小太监已尖声嚷了起来。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提起阿花小小的身体出了房门。地上蜿蜒着一道暗红。几名宫女立即上前清洗,倾刻已没了杀戮的痕迹。 这些人,悄然无声,面无表情地动作着,已然是做惯的模样。 若非空气中仍有淡淡的血腥,似乎阿花的死亡只是她的幻觉。 纵然阿花卑贱得如山野中猫狗一般,可就这样把她从这个世上抹掉?满心的愤恨似乎巨石一般压在阿七胸口,利刃般搅动心神。 “桀桀桀……”鱼贯沙哑狰狞的笑声有如夜枭,蹲在颤抖不已黎柒安跟前,挑起她尖削的下颌,‘啧啧’叹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你害死了这个小丫头!你要是乖一点,我又怎么会舍得吓你?” 她害死了阿花? 没错!是她,间接杀了这个可怜的姑娘。若她不给那块金子,若她早一点求情,若她…… 无论如何,阿花只是一个孩子……只为逼她开口,就被眼前这个恶魔随意杀掉了! 黎柒安泪眼婆娑,鱼贯狂纵的笑声若无数毒蛇钻进她的耳朵, 那悲伤,愤怒堵在胸口,纤手攥在胸口,她搀着身子看着面前这个禽兽般的太监。 一声清脆的响,鱼贯抽动的嘴角映着一道血痕,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似那愤恨堵得让人窒息,她一巴掌扇了这个目前能决定她生死的太监脸上。 那一霎,屋中所有人已惊的面无血气。 伸手抹过嘴角,鱼贯盯着手背上那一抹温热的红,狂笑不已。 看着状若癫狂的鱼贯,黎柒安下意识地向后爬了半步, 只一顿,狂笑顷刻化为极地的深寒。拧起的深眉下暴戾阴冷的眼盯着她悬在半空的手,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枯树般的脸拧成一团,似那树皮绽开般狰狞。他竟在笑,那笑中含着压制不住的肃杀气息。 他大掌一挥,是骨骼裂开的声音,打他的那支胳膊依然脱臼。她激怒了他。 黎柒安嗤的一笑,果然是自不量力,明知道结果,她还是为了心中那怜悯之心,打了这个恶魔般的太监,这下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还没有人,敢这么做。”他头上的青筋爆出,“别以为你长的像年儿,我就不会杀了你。”猛的抓起她的下巴,托了起来。那是被生生捏碎的疼,骨骼咔咔作响,若能侥幸活下来,她真怀疑还能不能开口说话? “真像!你们可真像!”那恼怒的眼眸忽的转为茫然,似乎沉溺在无限往事中。“你要是她该有多好?”手背上的鲜红用力抹在黎柒安脸上,雪白的肌肤上,蓦地灿若云霞。 鱼贯的手力不减,另一手划过她的脖颈,渐渐竟有了热度。突然俯身吻下去,“年儿!”声音嘶哑,仿若受伤的野兽。 就这样被掐着已觉不出痛,似乎是痛久了也会让人麻木,意识渐渐昏沉,涣散的眼看着鱼贯那一开一合的嘴。说什么,却不清晰,隐约的意思,我若知罪,他便饶我? 跑路啊跑路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可笑!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知罪,继续做他的对食? 咽喉一阵腥咸,那眉心一蹙,她嘴边一丝懦热。 捏着下巴的手骤的一抖,鱼贯的眉心流出一道殷红。是一把飞刀擦眉而过。 他手一甩,黎柒安被径直摔到地上,头不知磕到了什么,一股热流由头而出,伴着阵阵的眩晕。 强定了定那无焦距的眼睛看去,一个黑衣人正和鱼贯打的不可开交。 那黑衣人扫了眼黎柒安刻意绕开了大门的位置,那人是让他跑出去。 她擦干嘴角的血沫,踉跄的朝外面跑去。 鱼贯冷眼看着黎柒安跑出了屋子,料想到此人的出招为虚,意在周~旋。不屑的轻嗤。轻轻一跃直接绕过黑衣人破梁而出,黑衣人见鱼贯出了屋紧随以后跟了过去。 “咳.咳。”是跑的太急,肺像灌了铅呛得上不来气,那小脸揪气不住的咳。她抚了抚头上惊出的汗,指尖竟已冰凉。 停下来,她满眼都是鱼贯鬼魅般布满皱纹的脸,那嗜血的眼现在还令人发寒。黎柒安不由自的打了个冷颤。 人已在屋外,身后的打斗声却愈渐清晰。回转头,黎柒安只看到一红一黑两条人影纠错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并款瞧到俩人如何出手,空气中已有了浓烈的血腥气,忽的鱼贯那掌心暴戾一震,一股气流而过,鞋底与地面轻擦后退数米,黑衣人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散落一地的瓦砾, 黎柒安不觉握紧了拳,鱼贯的武功要比她预想的好的多,之前他对她做的,恐怕已手下留情,他若真想杀她,比杀一只蚂蚁还容易。照这样下去,那黑衣人定死的很惨。而她还能跑出鱼府么? 前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如恒河沙一般。这世却成了风头浪尖上的人,有人想杀她,有人想害她,有人想算计她,纵然有人想救她……终归,她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虽然心中颇有感触,黎柒安却没停下脚步,那人救的是死在轿中的黎柒安,不是误穿越过来的她,趁乱不逃的才是傻子! 她一边给自已这种不义的举止找借口,一边飞快地朝前跑:“鱼老贼!你多行不义,本姑娘逃出去了也不会放了你!” 跑着跑着,她瞬间觉得不对了…… ******** 一红一黑两条人影纠错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并款瞧到俩人如何出手,空气中已有了浓烈的血腥气,显然有人受伤了。 一声尖利的叫声,一抹嫣蓝出现在这一黑一红之间。 黎柒安又反了回来! 剑声戛然而止 黑衣人泄了力一个趔趄跌在地上,黑袭衣,已被刮开数道口子,泛着淡淡的红。他目光一斜,眉头紧蹙,鱼贯扭了头冷笑,“你怎么不跑了?” 跑你妹,要是能跑掉她还会回来?鱼府的地图没带,这偌大的府邸那么多岔路口,她能原路返回已算不错。 黎柒安恨不得咬死这个不男不女的,口中却凛然道:“我当然是来救我的同伴。”余光扫了扫那黑衣人,有些心虚。 无力回天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黎柒安恨不得咬死这个不男不女的,口中却凛然道:“我当然是来救我的同伴。”余光扫了扫那黑衣人,有些心虚。 从腰际掏出在粮仓得到的软鞭,另一手拿出袖中的匕首, 这东西,不管怎么样对鱼贯来说都应该挺重要吧,她知道自己的手再抖,腿在软,所以尽量在声音上占点气势:“乖乖的把我和他给放了,不然,我毁了这个软鞭。”她朝鱼贯吼着,就势就要砍断鞭子。 “桀桀桀,你尽管砍,“鱼贯狂妄的笑着,在那浑浊的眼中,黎柒安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不安。 她嘴角一勾,拿着匕首的手猛的施力。 “住手!“一声凄厉的尖叫,震得黎柒安耳膜生痛。 鱼贯的眼瞪的老大,那浑浊的眼流落这哀求。黎柒安的手随着这一声停在了半空。 那杏眼幽幽闪了闪,黎柒安吐了口气,她这把柄捏的还算准。 “我答应,我答应放了你们,把匕首放下来,别弄坏了我的鞭子。”鱼贯佯装温柔的声音含着难以掩饰的恼怒,枯瘦的手攒的作响。他几近于哀求。 放下匕首,鞭子也在她手上:“好。”黎柒安答的爽快,慢慢放下匕首。 “不要放!”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传入耳畔,声音那头,是那黑衣人。 怎么?可她已经放了! 只一秒,鱼贯眼中的阴霾犹现,微紫的唇扯出一道骇人的微笑。这笑容如一道火石,打散了黎柒安本已镇定的心。她在举起匕首,却已来不及。 “可惜啊,可惜,你不如年儿的十分之一,这种废物,我不如拿你的血来祭奠年儿,哈哈!”那抹红如一道飓风,飞驰而来,她甚至还没有看清,人已经到了身前,伴着那刺耳的尖声. 猛的,长剑在鱼贯手中一甩,一个力道刺向黎柒安。 那速度之快,已避之不及。 “呲。。。。。。”剑入胸口三寸,眼前似闪过片片烟火,星星点点,如此华美妖冶 鲜血喷在那柄寒光瑟瑟的剑上。晕红了衣衫,似朵绽开的梅。 窒息!那双惊愕的黑瞳放大,变得惨白的唇张着,她要尽可能的吞噬周围的空气 “噗通、噗通、噗通。”时间似乎已经静止,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那般急促的呼吸,这是一种濒死的绝望。那慌张的心渐渐变得平静,感觉不到疼痛,只剩那胸口的溽热。 她就要上天堂了吧!仿若无知觉的手强撑着地面,她朝身前看去。 …… “果然不负我所望,嘿嘿嘿,中计的滋味不好受吧。”鱼贯笑的癫狂,白发披散而开,像一条条疯癫的蛇。他眉心凝成一团,怜惜般看着身前的男人,如此的自信。 胸口溢着血,黑色的袭衣粘着血紧贴着身体,随着那急促的心跳,一起一伏。 是他!那个黑衣人,在落剑的前一秒,挡在了她的身前! 如巨雷在空中炸响,轰的一声侵进脑中每个细胞,炸的一片空白。 黑衣人轻蔑一笑,瞥了眼鱼贯,喉咙涌起一阵腥咸,一恶,嘴角溢出一道鲜血蜿蜒之下颚,眼神依旧淡漠。 这轻视让鱼贯的脑中在冲血:“找死。”从那口黄牙中迸出这几个字,鱼贯握剑的手一拧。 剑入骨而绞,那是无力回天的伤,彻骨欲死的痛。 不,你死我活着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剑入骨而绞,那是无力回天的伤,彻骨欲死的痛。 一双纤手死命攥住了那柄长剑,持剑的手一顿,没在施力。 剑锋割破皮肤深陷在肉中,鲜红沿着剑刃流出滴落地面。 “你个王八蛋。“黎柒安歇斯底里的喊着,浑身颤抖着,死死的攥着长剑,任鲜血滴在地面, 她死死咬住嘴唇。看着这个干瘪老头,他处处钳制她不放。她记得那个连狗都不如的阿花,而现在又要杀死救她性命的人,她恨这个六根不全的男人,在此时化为不可抑制的愤怒,喷发。 “年儿。”那仿佛是触及鱼贯底线的低吼。愤怒,哀伤 黑衣人淡漠的扫了眼身后的黎柒安,大掌轻轻抚在剑上那双纤手上。 她耳边传来黑衣人絮絮的声音:“我们依旧跑不掉,在他眼前,我们没有办法分他的神,哪怕只是片刻。” 还是逃不掉…… 等等 黎柒安杏眼一闪,谁说逃不掉?上次在皇宫花园,她和四皇子谈条件,除了要鱼府的地图,匕首,还得寸进尺的想知道四皇子的目的,还向他要了摄魂香。免得嫁入鱼府真的被这干瘪老头吃干抹净。没想到四皇子竟如数答应。为了防万一,她那摄魂香是一直带着的,这时候怎么忘了呢? “不如,我们死在一起?”耳边的絮絮声边大,大到恰好鱼贯可以听得见 “不,你死我活着。”黎柒安说着握在剑上的左手放了下来,她要拿藏在腰际的摄魂香。 鱼贯余光扫到黎柒安放下的手,嘴角一瞥。 一只手嗖的一下如风般环过黎柒安腰际,指尖捻出一个纸包,忽的一弹,纸包震得粉碎,纸削伴着黑雾洋洋散散飘落。 黑雾骤的浓烈,罩在三个人身上,黎柒安已呛得只咳嗽,辣的直流眼泪。 四皇子说摄魂香能迷人心智,让人在行动间失去意识。 而这个是什么东西?摄魂香是一种这么张扬的药么?可这看着却像狼烟。 扇着黑墨般的烟,黎柒安像只没头的苍蝇乱撞。 慌乱间一只大掌环过她的腰际,那人闷哼一声,施了力。她只觉双脚腾空,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 半空中身子忽上忽下,待她睁开眼睛,腰际上的手忽然放了开,她就这么脸着地摔了下去。 还好飞的不高。吃了一大口稻草,黎柒安弹了弹身上的土。 跌在她旁边的,是那黑衣人,手肘撑着身体,斜坐着,吃力的呼着气。胸口的剑已经被斩断,一部分仍旧插在那里。 四下是荒无人烟的树林,已经逃出来了:“你还好么?”她走到黑衣人旁蹲下身子,那被剑刺的伤口触目惊心。 “当然不好。”黑衣人凤眸看着他,回答的有气无力。 也是,她真是明知故问。 “你是谁?为什么来救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么?”她想到了那时他的手抚上了她握着剑的手。她脑海中总有曾经黎柒安那记忆片段蹦出来,但关于这个人,记忆中却一片空白, 不过刚才只顾着活命,现在逃出来,仔细打量这个人,她总感觉好生熟悉。于是伸手准备扯下他那面罩。 用力啊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不过刚才只顾着活命,现在逃出来,仔细打量这个人,她总感觉好生熟悉。于是伸手准备扯下他那面罩。 “你现在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样帮我疗伤?”他开口的同时,她扯下了面罩。 一对柳眉深拧着,那凤眸淡淡的看着黎柒安,焦距似乎有些涣散。那人脸色惨白,薄唇因沾着血,而显得突兀。 这人不是四皇子夙翎是谁?那个她当初恨的牙痒痒的夙翎! 真没想到他会搭上性命救她?她穿越入宫后才认识的他,就是说他舍命救得是她黎柒安! 她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晃了神,心口一丝暖意飘来。 只是,他当初给她的绝不是摄魂香,不然怎的只呛人不迷人心神?是他估计把摄魂香换成别的东西给她?让她掉入鱼贯口中? 睁大眼睛微敛,从他的身上移开,注视着前方的洋槐,微风轻抚,树叶摇摆,几片从枝上滑落,摇曳而下。落在地上惊了取食的鸟儿。 这般惬意的景象为何在她眼中变了味道? “我本是给你摄魂香,只是不知谁在途中换成了障烟。而今日却恰恰用上了。”他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在说她所想。 “你知道,有人要置你于死地,”他顿了下胸口的疼痛让他轻咳了声:“所以有人掉包了我给你的摄魂香。” 他指的应该是有人反锁了门在后帐放火吧:“这你也知道?”她斜眼看着他,眼中的怀疑不置可否。 “我听说了。所以来救你。”夙翎皱了眉,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伤的不轻。 黎柒安馋起眼前这个男人,她身上的温热传到她的身体:“我现在该怎么帮你?”不管夙翎说的是真是假,他毕竟救了她。 “往前走,那边是鸾林阁,这地方很隐蔽,鱼贯不会找的到。” “你的火折子还在的吧?” “用那个做什么?” “拔剑,把残剑烧红,烫在伤口为它止血。” “什么!!” 鸾林阁内。 “用力,” “我拔了啊? “用力。” “我烫了啊?” “……..” “呼完毕,出来了……你怎么样?怎么不说话?喂,不是死了吧? …… 清晨,雾气未散,照在鸾林阁,林中像覆了一层薄纱,氤氤氲氲,隐约中见那洋槐、桃林。枝丫轻摆,转而被雾气掩盖。 床榻前黎柒安伏在夙翎旁边,睡的正熟,淡淡的鼻息喷在夙翎的手背。 手背一痒,那食指动了动。惊醒了一旁的黎柒安。 “你醒了?”黎柒安揉了揉眼,脸上残留着的慵懒未散。她才刚醒。蓬乱的发随意散在腰间。脸上印着床沿压出的痕迹。 夙翎只侧了侧身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却难掩已伤的元气。 死变态,耍我!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嗯,醒了,你怎的睡在了这里?“他看了眼黎柒安,那两汪黑潭已有了精气。 他早只鱼贯脾气,恐怕算计不准他会不会替黎柒安挡这一剑,所以剑偏了三分,不过他却没有想到黎柒安会握剑帮她,那样的气势清冷。他眼底忽然间有了别样的色彩,这色彩扰了他的心神,让他躁怒而不安。瞬而转了话题:“几时几刻?” “正值子夜,你昏睡了两天两夜。”黎柒安打了个哈欠,把蓬乱的发随意绾成了现代的马尾辫。 那双凤眸明显的不快,在宫里他已被认为失踪两天两夜了吧,望了眼屋内的淡淡烛光,那温润的脸蒙上一层幽暗:“现在,回禹德宫。” 回宫?那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这个带伤的到了宫门口就说拜拜,然后各走各路:“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不如我送你到宫门口吧。”黎柒安看着夙翎。 “嗯,好。”夙翎勉强起了身,那均匀的倒三角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肌肤如雪般白皙细腻,若是没有胸前那暗红色的绷带包扎,已堪称完美。 黎柒安不由自的喵了喵,脸上泛起了微微红,视线斜到一旁:“介个”黎柒安顿了下:“我答应你的全部都做到了,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我把软鞭给你,你回你的宫,我走我的路。” “嗯,随便你。”一袭白衣披在身上,遮了这让人呼吸急促的身材和那骇人的伤口。,夙翎指望着窗外,黑夜如墨,繁星点点。 她说什么他无所谓,他只要回宫,不然恐怕局面难以控制。 “那好,就这么定了。”她脸上终于溢出满意的微笑,终于脱离这个讨厌的地方了。这个四皇子,好像也不算坏。 她笑的一瞬,他的眼神微微一顿,那淡淡的恍惚散化成丝丝的精芒、兴味。 “那么你应该搀着走了吧?”只站了一会,他头上已冒出了大滴的汗珠,往黎柒安那蹭了蹭,整个身体直压在她身上。 她一惊,险些一个趔趄。他好沉啊,奋尽力气支撑起身体,已累的憋红了脸。 “还不快走啊。”他甚至眯了眼睛,疲惫的眼中多了几分惬意,只等着黎柒安这个免费佣人出力。 “好吧,好吧。”他救她一命,当欠她的好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沉?她一蹭一蹭的好容易蹭出鸾林阁,按照他指挥的路线绕来绕去,腿已经不听使唤的乱颤,终于她看到了这林子的尽头---眼前那锈迹斑斑被掩在杂草丛中的青铜大门。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那门又再次掩合。 黎柒安和夙翎已到了鸾林阁外。 这景象似曾熟悉,盘根交错的几株古桃树在夜色下显得有些狰狞,影子倒影在对面的池塘,塘中央立着的假山,缝隙间涌出涓涓细流。 这,不是她上次在宫中躲避追兵而潜进的池塘中么?随后还是四皇子夙翎救了她。 她!还在宫中? “咚-”是什么被摔在了地上。 掌中花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咚-”是什么被摔在了地上。 “你丫的当我脑残啊,这怎么又跑到宫里了?”黎柒安纷纷的看着被她摔在地上夙翎,心中的火苗蹭蹭的像脑顶钻。狂吼着。当了一个时辰免费力工不说,闹半天她她还在皇宫里。 地上的人,轻咳了几声,从地上起身,身子却不是很稳,那抹温润的笑再次出现,借着皎白的月光映衬,显得人畜无害。 “我承诺的,有哪一句是骗你的么?”夙翎凤眉轻佻,眸子闪烁。 这个……唔,真的没有。 黎柒安气的牙痒痒,却又真找不出他字句中的毛病,怒气憋在了心里,这个压抑。 “你个二货、脑残、傻缺……”一气之下黎柒安叽里咕噜大嚎。 夙翎轻佻的眉微蹙:“什?什么?” 他好像,没听懂。 远处依稀可听见那簌簌的脚步声,星星点点的宫灯在林间攒动。 夙翎的耳力过人,闻声那黑眸内敛,是她的声音太吵,引来了宫里的人。 那宫灯渐渐近了,片刻,大批的侍卫已经赶来。 宫灯越过草丛照亮了鸾林阁门外,那一瞬,有什么擦过那株小柳而过,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摇曳的树。 【禹德宫】 一个身影一跃而进,轻轻落在地上。 黎柒安还未反应过来,竟已经被抱起 她挣扎着:“混蛋,你给我放下来。”他凭什么又把她带进宫殿,凭什么本来身轻如燕却让她搀着他走了一个钟头?现在又凭什么抱起她,你夙翎是皇子就了不起啊! 那大掌却箍的更紧,她被埋在他的怀中,那糜绕的檀香带着他的体味侵入鼻息,一晃不知为何,心下却如此平静。她能清晰的听到那淡定的心跳,一声一声,不慌不乱。 温度从他的身体传入,暖了她,暖了这冰冷的夜。 “咳,咳。” 什么声音?她一慌,险些从他怀里掉下来,抬头看他,对上那深不见不低的眼,便更慌了神。不知所措。 “你,应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夙翎又轻咳了几声,压低了脸,他好像状况不算太好。 她这才发觉到了禹德宫,她竟然花痴般的躺在这个傻缺的怀里。 冷哼一声,她跳出他的怀。谁稀罕在他怀里。 夙翎身子一抖,下意思的扶着一旁的檀木桌,一阵咳,喉中涌出一大口血。他的元气还未恢复,刚才又破例用了轻功,本未恢复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原来,他目前是根本不能施展武功的。 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搀起他,移动到了床边:“现在我我估计太医还没起床。”她还没躲起来呢,太医可不能来。 他冷撇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要,谁都不要叫来,把门关好。桌上有个墨色的瓶子,拿给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命令道。 她照做,这皇宫比鱼贯府邸还大,跑,现在不是时机。 字字珠玑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那小瓶子倒是挺别致,鼻烟壶大小,黑色的却通透的很,应该是上等好玉。递给夙翎,他捻了瓶中的一颗药丸,咽了下去。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独剩她自己无事可做。抬眼环了下这禹德宫,倒是清新雅致不像皇子住所到像是文人墨客住的地方。 书画倒是居多的,那檀木桌上几本小书,一旁展着长符的宣纸,纸上只写了一个安字苍劲有力,笔斜躺在宣纸上,好像落笔很急促笔上的墨散在纸张,枉了这一书好字。 地上洋洋散散几个揉皱了纸团。这倒是勾起了黎柒安的兴趣, 捡起一团,展开,那纸上的小字却让她愣住了。 纸张上若干个小字,有的苍劲有力,有的如涓涓细流,有的笔翰如流,总总的这些不同的笔体,都写着三个字:黎-柒-安。 翻开地上的其他揉皱了的纸,无一例外,都是这三个字。 他在写她的名字?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纸。夙翎不是直接把他送到风口浪尖的么?那小手握了握本已揉皱了的纸,他还亲自看着她出嫁,若不是她争取,根本和他谈不了条件,现在早就成了鱼贯的盘中餐。 她心下想着,一手甩开那纸条,七八张小纸被丢在了原地,而丢纸条的人的眼,却依旧未从那小纸上移开。 她搓着衣角,那杏眼飘忽不定,一如那纷乱如麻的心, 忽而黎柒安又蹲在了地上,伸手拾起了那七七八八的纸条, 那日鱼贯持剑而来,他横在她身前,那剑锋入骨的声音她听的真切,那濒死的感觉她感受的真实。若不是剑偏了三分,他已经见了阎王,若这样,他救她,是真的! 一丝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口。是什么,她也辨不明。 抚平一张张纸条,她刚要起身,门口却传来了轻轻的磕门声。 “四皇子请更衣,皇后嫁到~~~”是门口侍从的通报声, 随后细小的声音钻入门缝,并不清晰:“老天保佑,四皇子我的亲祖宗你一定要在屋里啊,奴才,奴才这边搪塞不住了啊。” 此时天已经蒙蒙的亮了,她这才意识到夙翎为何这么急着入宫,宫中少了个皇子,这事情可不小。看来这小奴才是一直没敢进过屋,这几日都搪塞走了前来打探的人吧。 “砰砰砰。”这次的敲门声显得有些急促:“四皇子请更衣,皇后娘娘驾到……” 这急促的敲门声如洪钟般震这黎柒安的心,夙翎还在昏睡。 他摇了摇,夙翎,那凤眸微微睁开。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四皇子还未更好衣,”只听门外砰砰的磕头声,小奴才带着哭腔。 “让开,已经三天未见到皇儿,我要到看看他在宫中忙些什么。”皇后的声音响起。 宫内床上那人涣散凤眸骤的有了焦距。 他飞快的从床上起身了,反手一抽,几件绸衣已经飘落而下,覆在了床上, “皇儿,你若再不开门,本宫就要进去了?”门口的人儿已经不耐烦。 他的伤的怎么办?还有她怎么办? 门外的声音落下之后,门已慢慢打开。 皇后驾到!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皇儿,你若再不开门,本宫就要进去了?”门口的人儿已经不耐烦。 他的伤的怎么办?还有她怎么办? 门外的声音落下之后,门已慢慢打开。 那绣凤的殷色蜀鞋,跨过门栏杆,踱了进来。那金崭的龙凤头钗叮叮作响。 门已掩合, 迎面床上的夙翎一身红蟒袍慵懒的倚在床边,一旁站一个小太监,弓背屈膝。见到皇后迎面跪了下来。 “这几日本宫叫人传了你许久,你竟自躲在屋内,避而不见本宫?”皇后的柳眉轻佻,脸上的怒气犹现,那日为鱼贯大婚,她刚来就起了大火,那昏庸皇帝以为她所谓,迁怒与她,她这几日想靠这养子夺回皇宠,没想到这四皇子也对他避而不见, 他一个养子,怎么又资格如此对她? 夙翎淡淡一笑,坐了起来:“母后严重了,儿臣身体抱恙,所以才未曾去见母后,料想母后亲自看望儿臣,如此慈母才会为天下人所赞。“他言语平淡如水,轻易间就化解了这皇后的挑剔。 跪在一旁侨装成小太监的黎柒安,这心却狂跳的厉害,不为别的,就皇后脚下,夙翎刚刚不适,吐的那口鲜血还在。前一刻,夙翎情急拽下两条长袍,那太监的袍子就给了她穿上,刚顾及好这些已分外不易,地上那摊血,是来不及擦了。 黎柒安抬起眼,紧盯着皇后的脚下,千万别被发现才好。 皇后那愠怒的眼死死瞪着夙翎。她堂堂一国之后,去看他一个养子,呸,他也配! 那愠怒的眼轻蔑的一撇,朱唇轻迸出一声冷哼,皇后忽然转了话题:“皇儿平日不是极讨厌这蟒袍么?今日怎么还穿了件这么鲜艳的?” 话说出了口,皇后也觉得异样,抬眼环视了这禹德宫,撇见地上跪着的一个瘦弱太监,这个太监,她生面熟。 夙翎还未启唇,皇后已走到了黎柒安的脚下。 那双秀凤的蜀鞋,轻轻磕地,一下一下, 那一声一声搅乱了黎柒安的心神,急促的呼吸伴着胸口的一起一伏,呼出鼻翼。 “她是我这里新来的贴身太监。”开口的竟是夙翎,他大步走了过来,那大红蟒袍轻摆,分外的好看。 “是么?这太监的袍子应该好好修整下,这样邋里邋遢,到让宫里人笑话。“皇后转着指上的盘鸾玛瑙甲套看着黎柒安:“你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黎柒安起了身她那不合身的衣服,也确实比她娇小的身体宽大了许多。 她刚刚故意压低了声音,让喉出发出的尽可能的像男声。 皇后渐渐走近黎柒安,那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气势,笼至全身,黎柒安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奴才…..奴才哪里做的不对,皇后娘娘明鉴,奴才立马改,奴才……“ 黎柒安身体颤抖,手不停的搓着衣角,说话的声音胆小怯懦。 暴风雨来临前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皇后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太监,心中冷笑,不管这人是什么来头,倒是个软弱胆小的主儿:“你这奴才。聒噪的很,本宫还没说什么。”说罢,轻蔑的看了眼地上那无用的奴才,视线又回到了夙翎身上:“既然你身体有恙,那么就好好休养。母后就不打扰你了。待你康复,在来拜见母后吧。” “是,儿臣遵命。”夙翎说这话时,余光瞄的是黎柒安,眼中含了笑,他原本倒是小看了这黎柒安,本以为这事情他需出面解围,倒是没想到她倒是自己化解。 “恭送皇后娘娘。”那蚊子般声音从黎柒安口出吐出,她颤颤的向前走了几步,那脚稳稳的踩在了地上那摊血上。 “嗯,玺子,”皇后正向外踱,却见她的心腹太监没有跟上。 玺子喵了眼黎柒安脚下那露出的星点血痕,跟了上去。 皇后走远,她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刚才的奴才相儿,她自觉得扮演的不错。之前皇后进门,看她那气势,黎柒安就知道那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可凡事都有个弱点不是,面对这么个万人之上的尊贵人物,她一个奴才身份以强治强,可不是好方法,相反显示懦弱,她贵为皇后,怎么会把一个无能的奴才放在眼里? “只是,皇后安心了吗?”黎柒安仍旧担心这点,不觉中这话已拖出了口。 “安心?她若安心,又怎会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夙翎深知她这养母性格,这个皇后只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罢了,从小他便出生在这皇宫,这样的事情他已见惯,但这桩桩件件,还是令他心恼。他是内敛之人,面上冷静,心中并不平静,他刚动了动心绪,咽喉又是一阵腥咸,咳了口血。心口隐隐的剧痛,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身体,虽面庞清冷镇定,那额头的汗珠和涣散的眼已说明了一切, 忽的他一头栽到了床上。 “四皇子~~~~”耳边是黎柒安的声音:“我去叫太医。“ 涣散弥留之际那薄唇轻启:“谁……都不要叫…..“ 紧接着,慌忙的脚步声渐远…… *************** 宫中 玺子躬身在皇后阮氏的身旁,尖细的声音甚是微小:“皇后娘娘,你当真相信二皇子是因为抱恙才没去见您?”他说着那莲花指若有所指:“还有他宫内,平平白白的多了个小太监?” 皇后回头看了身后那快隐没在庭院间的禹德宫,从小四皇子的嫡出娘亲因不讨皇上喜欢而打进了冷宫,他便在她宫中寄养,连她亲娘暴毙在冷宫,她一句不许去,他都没吭出半个声,从小到现在他的一切不都是在她阮氏的掌控之中?又何况现在?怎能挣的过她阮氏? 轻蔑的一撇,:“料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 话音刚落,玺子紧跟的一句话让阮氏皱了眉:“奴才,有句话,应当跟娘娘说,早前儿近了禹德宫,奴才就觉得那小太监不妥,出门之时,奴才瞥见那小太监脚下踩了一滩血,方才娘娘叫的急,奴才怕看走了眼,才没敢跟娘娘说。”玺子便说边斜眼看着皇后阮氏脸,生怕一句说的不对迁怒的皇后娘娘。 “一滩血?狗东西!”皇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冷眼看着玺子:“给我彻查那个小太监的底细!“ “嗻。” 亲们啊如果你看了觉得好,小小收藏下好不好呢么么哒 阴魂不散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黎柒安穿越前曾是医学院的学徒,但她却酷爱古玩的东西。 四皇子昏迷前曾嘱咐什么人都不要叫,不叫人,那她只好去偷,简单些的中药材她还是知道的,分分钟拿到手还是不成问题,就是不知,这御药房看管的严不严。 为了方便,宫中把御药房建在了太医院的旁边,这里在宫内的东北角,不偏僻,却幽静的很。夙翎的禹德宫也是在宫中东边偏安静的地方,所以到御药房,并不算太远。 到了御药房本以为没什么人,却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倒是不少,每人腰上系着小牌,出入都要出示。 她摸了摸腰间那空空的衣,没牌子,门口的侍卫恐怕不会让进,但这进进出出的人,有时三三俩俩,浑水摸鱼也并非难事。 没有腰牌可他有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皇宫也一样好用。朝侍卫塞了银子闪进了御药房,她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四皇子,我这可是拿脑袋当赌注给您办事儿阿,您醒了以后可不能对不起我 黎柒安的小计俩,再次得逞,成功混进了御药房,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药香。 一排一排的药柜数不胜数,总有几个身着墨色长衫的侍女,拿着宫女太监们递上去的宣纸取药。 在一处药柜旁,她倒是找到了所要的药物, “参三七、琥珀、去油**、生龙骨、血竭、土炒象皮、儿茶、海螵蛸”黎柒安口中念叨这些需用的中草药,皇宫里的药,果然全。 伸手打开抽屉,正要自己抓药,一柄长扇抵住了那手。 在这个时刻,那管药的侍女都没说话,持着扇子的人闲的蛋痛吗?莫名其妙阻她的事儿?她正来气,眼睛侧身看过去。 眼前的人,一身青色蟒袍,墨色的发整理的干净利落,指上的和田玉扳指和夙翎手上的红翡翠扳指如出一辙,这人她醒来的第一眼便见到过,正是二皇子夙祺天。 黎柒安冷笑,这时间倒是掐的真好,不早不晚。正在她抓药之时, “取药不是要药侍女来抓药的么?你怎么自己来抓?太医院给你开的方子呢?”夙祺天啪的用扇柄打掉黎柒安的手,仰视着她,眼神思量间,总觉得这人不妥:“你是哪里来的太监,好生面熟?” 那扇柄打的还真是痛,黎柒安看了看手臂上哪赫然的红印,这二皇子可不好糊弄:“奴才是二皇子身边的太监,小….小安子。”黎柒安口中说着,心中一直在思考这药方可要怎么编。参三七、琥珀、**、生龙骨….那些东西配在一起可是止血平伤的。这可怎么办? “我昨日拿了方子抓药,今儿个在补一副,所以没在开方子”她眼眸一转,忽的放大了声音:“来拿参三七、人参还有贡菊去泡三七人参花茶。”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还有虎骨虎鞭熊胆所有的药不能一并说出,但是挑两样重要的药材,在搭配以其他药材成为保健的花茶,这点她还是做得到的。 你又是谁?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夙祺天在黎柒安周遭旋了一圈,这太监的衣服穿这般不合身,那张脸纤瘦而娇小,这样熟悉却怎的都想不起来。 “三七人参花茶?”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只是那虎骨、牛鞭、熊胆…… 夙祺天想了想忽的大笑:“四弟弄这些药做什么?” 黎柒安顺着笑道:“四皇子得了本上古传下来的仙书,里面有炼丹的方子,还有采补……”话只说一半,怎么想是你的事儿了,只要能过关,七七只好先暂时忽略四皇子知道真相后的愤怒。 黎柒安眼睛喵着那放参三七的抽屉,不能叫太医,四皇子的伤能不能拖,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心中焦急在一点点蔓延。 夙祺天笑到一半,那笑声忽的止住了,难道是用来治不举的? 夙祺天嘴角并出一丝冷笑,他不全相信,却也半信半疑。 正准备放人拿药,忽的耳边爽朗的声音响起,伴着夜莺般的声音:“我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二皇字驾临。”那声音细润婉转,说话的人一定是个美人。 夙祺天笑了笑,笑中的丝丝邪魅散发开来。 黎柒安回过头见一女官打扮的女子,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条墨绿色女官服,将她匀称的身材包裹在其中。这女子张的不甚出众,脸上一条疤痕从眼角蜿蜒至下颚,那疤口极深,走进了看,越发骇人。若没有这道疤这女子也算的上小家碧玉,女子那夜莺般的声音却是极为动听的。 只是看到这女子,她脑海中前身黎柒安的记忆碎片里只出现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安瑾,想起这个名字心中没由来的泛出酸楚,却再无其他记忆可寻。 “云女官见过二皇子。"那女子屈伸做了个福:"不知御药房内谁惊扰了二皇子,恕奴婢管理无方。“只言片语便大方得体,黎柒安暗中看了看着安谨。 那安瑾起了身对上黎柒安的眼,脸上绽开一个微笑。黎柒安到诧异了,这初次见面,这安瑾就如此和人熟络么?心头莫名的暖涌上。 “这小太监是和二皇子认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完了,完了,听到这话黎柒安死的心都有了,这下可好,谎话说绝了,就不好圆了。那安瑾看来是御药房的女官,四皇子和她的事情被戳穿,她会怎么个死法?汗珠浸了一额头。早知如此便半夜来偷的好。 夙祺天如墨的眉深凝:“昨天不是拿方子抓过药的么?安瑾你竟不知?”夙祺天疑惑的走到安瑾身边,他更加怀疑这个四皇子身边的小太监。 安瑾一愣,退后了两步,斜眼看了看低着头的小太监,忽的跪在了地上,一如既往的得体:“是安瑾疏忽,忘了昨日四皇子曾派人来取过药,安瑾甘愿受罚。"那声音一字一句,不畏不缩。 此时吃惊的倒是低着头的黎柒安,那安瑾在帮她?还是说他在帮四皇子? 亲们如果觉得好请收藏哦~~~ 你有什么阴谋?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安瑾一愣,退后了两步,斜眼看了看低着头的小太监,忽的跪在了地上,一如既往的得体:“是安瑾疏忽,忘了昨日四皇子曾派人来取过药,安瑾甘愿受罚。“那声音一字一句,不畏不缩。 此时吃惊的倒是低着头的黎柒安,那安瑾在帮她?还是说他在帮四皇子? 夙祺天那明亮的黑眸看着安瑾,给人一种不自觉的压迫感,心疑,他还是有的。 半响,那安瑾低头直直跪着,夙祺天把玩了下那手中的扇子。或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夙祺天长吸了一口气:“起来吧,本皇子恕你无罪,下不为例。” “是。多谢二皇子”安瑾磕头应了声,规规矩矩的起了身。 黎柒安再次打量这个安瑾,心中不免好奇,这人性格内敛,脸上那道伤疤,应该是经历了什么所致,而初看到这个安瑾,她为何心中一阵微暖?只是这样的人,为何要出手相救? 正想着,莞尔动听的声音划过耳畔:“你怎么还不去抓药?惹恼了四皇子,你就不怕脑袋搬家?“ 一个激灵,黎柒安回过了神,才发觉夙祺天已经不在这御药房了,只剩迎面的安瑾笑看着她。 “她都不问些什么的么?这个人倒是真有意思,“:黎柒安心下合计着:”管她咧,让她走她不走才是脑残,先去救四皇子要紧。“ 黎柒安超安瑾笑了笑,连声道是,匆忙抓了药,返回禹德宫。 *********** 【禹德宫内宛】 抓好了药,又谁都不能说,熬药的事儿只好由苦逼的黎柒安代劳。现在看来她是四皇子的贴身太监,所以进个厨房,遣走厨房的人倒是小事。只是,这熬药便成了大事儿。 看着那小砂锅,她便开始发呆。这东西,要放多少水?要添加多少干柴,要熬制多久?她以前可是连锅都没碰过,更别提熬药了。 黎柒安摊摊手,不管了,加水,填柴火。她就不信小小的药罐还能难为得了她。 于是,放药开火,开始熬了起来,看着柴下那一小撮火星,黎柒安拿了蒲扇就开始扇,火是旺了,身上脸上被熏的黑黝黝,忍住因烟熏而流下泪,好不容易熬好了药,结果….结果竟然糊了。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开工。这次熬的成功,黎柒安满心欢喜拿起砂锅,瞬间满脸黑线。好热,于是砂锅径直摔在地上,烫了满手的泡。第二次,失败 第N次,熬制成功,药材已用尽,她满身已被汗浸透。端着那小小的砂锅,黎柒安走向夙翎的寝宫。 其实她自己也惊奇,竟然能为夙翎熬了一晚上的药。只是她心里只是想要为他这样做。便坚定的做了。 本姑娘万里迢迢、跋山涉水、披荆斩棘的亲自为你熬了平血止伤药,夙翎一会你可不要对我感激涕零哦,本姑娘不吃这套。 黎柒安小心的打开了夙翎的房门,那家伙还在昏睡么?她抬起眼,下一秒,她手中的砂锅险些翻在了地上。 眼前这景象? 气息不稳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看到的景象,差一点打翻托盘上的药。 禹德宫内满目狼藉,房内充溢着烈性酒精的味道,酒壶横躺在地,酒顺着壶口洒了一地,壶中残余的,滴滴落下,滴在地上。 夙聆半躺在床下,白衣微敞,隐隐露出那漂亮精致的锁骨,绾起的乌发已散,凌乱随意,微微遮住那妖冶的凤眸,这眸少了往日的淡漠、深邃,平添了分,涣散迷离。 夙翊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侧了侧头,瞧见黎柒安不以为意般喝了口酒,朝她柔柔一笑。轻搓了那如到刀削般挺拔的鼻翼。那姿态浪荡而随意。 他身上所散发的肆意迷惘、孤寂的气息,似那寒冰顶峰上一缕幽火,孤独却又狂躁。 那一瞬,黎柒安的思绪仿佛已停止,看着这个精致的男人晃了神 ,不过只一刻,下一刻,她便火冒三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喝烈酒?你夙聆不要命了可以,对得起老娘以满手大泡为代价为你熬的药么?框当一声那药碗搁到了桌上,夙翊仿若未闻,子斟自饮喝的畅快。 一只柔弱纤细的手猛地夺过了酒杯:“受了伤还喝酒?你要是不要命别糟蹋好酒”她朝眼前这个男人说到。 气呼呼的吧酒瓶搁到一旁。在酒精的作用下,夙翊的气息不稳,他轻轻吐了口气,大掌一钩,那酒壶便又到了他的怀。 她看着他又肆意的喝了几口酒,心中的火苗一点一点滋长蔓延。 一丝心痛,委屈,加上那莫名的怒火一股脑儿的冲上来。 “啪~”青瓷酒壶摔在了地上,地上如绽了一朵莲花。夺过那酒壶的人,便是黎柒安。 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涣散的眼渐渐有了焦距似乎,清醒了不少。嘴角溢出的笑容,冷漠、随意,勾起那较好的弧度,在那张完美的脸上却把那随意展现的淋漓尽致:“从小这样已经习惯了,酒能止痛。”他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黎柒安一愣,从小便如此?心口骤的一揪。说不出的感觉溢满心头。 黎柒安苦笑,这剧情还真是狗血,接下来的经典桥段应该是男的娓娓道来他曾经的故事,黎柒安听的泪眼婆娑,主动喂药?她正自己yy,鼻端飘来那混着淡淡酒气的檀香,一只手拦过她的腰肢,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手已施了力。 ..................................................分割线,................................................................................................................................... 薄荷新文,接下来更精彩喔!所以亲们喜欢就收下喔,薄荷保证剧情会越来越意想不到哈。 气息不稳(2)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来陪我喝一杯,莫要负了这好韶光’大手一扯,黎柒安已跌入夙翎的怀中,刺鼻的酒气掩不住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 他的忧伤气息太浓烈,黎柒安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淡淡的忧伤,这宫中如禁锢的牢笼,他夙翎受着,她穿越至此又何时自由、洒脱过? 夙翎抬手就把那缸酒举过了头,酒顺着喉流下。 黎柒安看着那蠕动的喉结,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情急下她钻出他的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缸,想也没想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那清丽的脸涨的通红,她狂吼:“现在没有了,这下可以喝药了?” 烈酒入唇,那道辛辣的火线自喉直贯入腹,火烧般侵袭着她的五脏六腑。 黎柒安才恍然惊醒,她自己竟喝了这么多? 腹中的火热渐渐的变暖,那热度充溢了全身,确是这般的温暖舒服。黎柒安忽然觉得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散着炙热和放纵。 迷离的眼看着眼前那男人妖冶的微笑,他是谁?笑的果然好看,就像那幽静湖水中泛起的涟漪,波光潋滟。 她痴笑着,手触到那嘴角,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倒, 白衣嗖的一甩,那荡起的衣滑落,夙翎双手托住眼前这个姑娘。深邃的黑瞳泛着淡淡迷离,似醉非醉的样貌。 女人他见过的多了,这黎柒安是很笨的女人,却不与其他女人那般贪恋荣华,当他察觉她只坚持要自由的时候,便觉得她十分的有趣, 她与他近在咫尺,看着她的颜,他不觉的凑近 她唇边还有酒渍,一滴水脖子滑下衣服里面,那片酥软之处。 他素来冷漠,内敛。看到这般景象,心口莫名的燥热,下腹一紧,那薄唇覆上黎柒安的唇。 是什么这般绵软香甜?冰激凌么?黎柒安仿若梦境,任那绵软探入口中。津液交绕。 那肆意的绵软,渐渐疯狂,疯狂的汲取那满口涎香。缠绵交汇, 一丝躁动、弥乱,由心而溢,是这般的难耐?黎柒安纤手抚上了那温热的肩。冰激凌怎的这般感觉?她的眉微微一皱,耳边有什么气息,粗重而急促。 夙翎大掌抚上她那嫩白的颈,喉结颤动伴着粗重的喘息。他这般躁动令他自己也十分诧异,他是隐忍的人,怎的对她动了情~欲。他涣散的眸骤而变得深邃。 那唇渐渐变得温柔平淡。离了黎柒安的唇。 指尖慢慢滑过黎柒安的鬓,夙翎整理好了衣衫。他不想与太多的人有瓜葛,对这个黎柒安尤其如此。 “唔~~”那醉美人轻发了声音,砸了砸嘴。一头栽进了那松软的床中。 ************* 头痛,胃也好痛,黎柒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夜好像去哪里干了一架,这个累啊。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确切的说是夙翎的床上,那檀香的味道,她不止味过一次。 侧头,夙翎在椅上坐着,赤!裸着上身,正在为伤口换药。听到这边的响动,回过了头。 “你….你….你?”黎柒安揉了半天的头,才想起昨晚她喝了好多酒,然后她好像吃了冰激凌?然后的却记不起来了。 一双淡漠的眼对上她,那人轻屑:“昨夜你醉了,我便去了别屋睡。“ 那神情,好像对她干些什么都是一件很委屈他的事情。 黎柒安冷哼了一声,却瞥见了那空空的药碗。 “你过来~~~“是夙翎声音。 “干….干嘛?“平静的心又开始扑通乱跳。 十指连心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一双淡漠的眼对上她,那人轻屑:“昨夜你醉了,我便去了别屋睡。“ 那神情,好像对她干些什么都是一件很委屈他的事情。 黎柒安冷哼了一声,却瞥见了那空空的药碗。 “你过来~~~“是夙翎声音。 “干….干嘛?”平静的心又开始扑通乱跳。 夙翎皱了皱眉,没言语,伸手一拉,黎柒安就乖乖从床上直接被拉到了他面前。 瘦弱纤长的手托起她的手,嘴角轻嗤了声。 心中如钻了只小鹿扑通乱跳,这么近的看夙翎,她还是第一次,纤长颤动的睫毛下那明亮的黑色眸子深不见底,仿若刀削的脸庞上,立着高耸而挺拔的鼻,那是一张标准的锥子脸,脸庞很是消瘦,颧骨以下微微凹了进去,细密的胡茬因几日未刮而长了出来,他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内个,我虽然是你名义上的贴身太监,但是除了太监琐事,我什么都不会去做的。”黎柒安看着看着脸上竟泛了红,心里莫名的紧张让她不知所措,这感觉真奇怪,于是她赶忙转移了视线。 她的手被另一只大掌摊开。 “啊,好痛!”黎柒安龇起嘴,刚要缩手,又被抓了回来。 夙翎的手碰到了她那满手的水泡上,那是昨天下午她为夙翎熬药弄伤的。 那凤眸一滞,昨晚就觉得她的手哪里不对劲儿,竟烫的这么严重。眼前,小手已经肿了起来,红的微紫的手上躺着数十个大泡。 他心中如一丝涟漪泛过,从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拿了一个小瓶子,白色的粉末滴在泡上。 黎柒安顿觉得手上像握了冰一般清凉。 原来,她是要给我上药,没由来的暖意已上了心头,她看他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包扎好伤口,那动作轻而揉。 “好了,你的手很快就会康复,十指连心,本皇子,谢谢你为我熬得药,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禹德宫旁的司杂房就是你住的地方。”夙翎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抬头看向黎柒安,一抹笑容浮上嘴角。淡淡的,去不减妖冶。 “好,好的,那黎柒安就先出去了。”这个夙翎的为人,好像也不坏,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她黎柒安恐怕早就在宫中被砍个十次八次了。 心中这样想着,人已踱到了门口,身后那磁性的声音传来。 “等下,你去御药房拿药,怎么进去的?竟还拿了虎胆,牛鞭?” 黎柒安一听满脸的黑线,夙翎应该去过厨房了。 若不是她谎说夙翎要那些东西炼制丹药,治疗不举,她怎么能瞒过二皇子的眼睛呢?不过这事儿情他夙翎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视若未闻:“禹德宫旁边的司杂房是吧,我记下了。“吐吐舌头,黎柒安立刻跑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她还能活着不。 **************** 司杂房只是坐落在厨房边的一排矮房,伺候禹德宫的丫鬟,奴才都住在这个地方,黎柒安因为是夙翎的贴身太监,便享了这司杂房内的一处独居。 黎柒安刚刚走到门口,门边的一个小太监便应了上来:“安总管,司杂房给你打点好了,只是…..只是“这小太监畏畏缩缩不敢开口。 她只是夙翎的近身太监,便可以对她如此恭敬,不过,这安总管的称号,到令她汗颜:“只是什么?” “只是,御药房的安瑾姑娘一早便来了司杂房,她又不肯回,奴才没办法,只好让安瑾进了屋。” 巫蛊之术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听到安瑾这个名字,黎柒安虽然早有料到,但还是吃惊不小,她才刚知道自己住在司杂房,这安瑾竟能一大早找到这里? 对那小太监“嗯。”了声,她一手推开了门,屋内的安瑾起了身,脸上的笑把那蜿蜒的疤绽的更加瘆人。 “安姑娘怎的亲自登了我这奴才的门,要叫奴才,遣个丫鬟来,我当登门拜访。”黎柒安故意压低了声音,让她更接近于男人,笑着进了屋。转头让那个小太监沏湖茶。 安瑾看起来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做了个福,看向黎柒安,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暖意:“你我同姓安,又都仰仗四皇子,何必说的这么生分。” 黎柒安心中暗笑,原来是四皇子的人,难怪当初宁可挨板子也要帮她,只是这安瑾也真是不见外,她眼中的暖意黎柒安看的分明,就算她也是四皇子手下的人,初次见面也不用表现的这么露骨。 黎柒安请那安瑾上座,小太监已沏好了茶,她素不爱喝茶,就只给安瑾倒了一杯。 安瑾倒也不见外,掩口喝了口茶,笑道:“这洞庭碧螺春果然是好茶,只是安瑾曾经喝过一种花茶,却是这南泽国没有的,味道不像茶叶般苦涩,倒是甜香可口,别有一番味道,有机会倒是可以给安公公尝尝。” 安瑾的声音婉转动听,不过黎柒安听到那“安公公”这几个字,还是别扭的不行。 说道茶,黎柒安从不爱喝,但是对花茶倒是情有独钟,她在现代时就说过,茶叶苦涩有什么好喝,倒不如那花茶,养颜美容,比饮料不知强多少倍,没想到这安瑾的喜好倒是和她一样,心中徒然的增了几分好感。 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总要知道这个安瑾所来何事,于是跟着安瑾笑了起来:“哪次倒是要尝尝安姑娘所说的花茶,只是奴才不知,安姑娘登门有何事?”寒暄半天,主旨也无非如此,她倒是觉得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安瑾一愣,从身手掏出一包药:“昨日见你去抓药,想来取的不多,怕四皇子在取不方便,安瑾就送来了些。” 原来是送药,这安瑾倒是很有心思的姑娘。黎柒安收了药,那安瑾又开了口:“我今日无事,听安公公新上任,边前来拜访,疏落感情。”安瑾顿了一下:“安公公可否听安瑾唱之歌?”她眉眼斜了下那屋内半开的窗。 唱歌?怎么如此怪异?黎柒安心中诧异,但是仍旧点了点头。 夜莺般的声音响起,时而婉转时而低沉,却不是在唱,像是有音律的口哨,又像是轻哼。 黎柒安蹙了眉,头嗡的一痛,那个死在轿中的“黎柒安”记忆残片闪现,这音调重现,黎柒安不由得跟着轻哼起来。 片刻,一只小鸟由窗沿飞了进来,落在安瑾的手上,叽喳叫个不停。 这是鸟语? 黎柒安惊骇,她体内总是能感觉到那个穿越之前黎柒安这个躯体原主人的记忆,这鸟语,她从那记忆残片中可以寻得到,她亦听得懂。 “你听说过北寒国吗?”音律散去,安瑾动听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她和安瑾同样听得懂这鸟语?安瑾暴露这点究竟为何?来这里应该不单单是送药的吧。 安瑾之计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你听说过北寒国吗?”音律散去,安瑾动听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她和安瑾同样听得懂这鸟语?安瑾暴露这点究竟为何?来这里应该不单单是送药的吧。 北寒国是南泽国的邻国,那里终日被积雪覆盖,看似不毛之地,却生长这很多南泽国没有的奇珍异宝。因此是南泽国虎视眈眈的地方。北寒国的人较比南泽国的人聪明,却是不喜战争的国家。这点黎柒安可以在那记忆残片中搜寻的到,只是这两国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南泽国窥视邻国却不开战就不得而知了。 “安姑娘到底想说什么?”黎柒安掩这心中的诧异,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将要来临。 安瑾又蓄了杯茶,茶水不小心溢了出来,她手指轻点桌上的水,在一旁干爽的桌面随意画着,并没有抬眼:“据说北寒国,有一部分宗族是通灵的,长长擅长常人不会东西。这在南泽国被说成巫蛊之术,是被禁止的,”说着安瑾一甩手,桌上的鸟儿叽喳飞了出去:“鸟语在北寒国虽不算通灵,但是在这皇宫也是列为禁止,若被发现会认定巫蛊之人而被处死。你和我都会这鸟语,安瑾只是来提醒公公,在这皇宫之内不要滥用这鸟语之术罢了。” 黎柒安已忍不住皱起了眉,安瑾话里欲言又止,但她无非是想借鸟语这事儿来告诉黎柒安,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清楚。 心中纷乱如麻,本以为因夙翎误进了皇宫,有了他的照应能暂保平安,只是这皇宫之内怎的也不安生,平白牵扯出别的事情? 一丝烦躁浮上心头,此事要好好想想在做决定,黎柒安点了点头没决定好不想与安瑾多说下去:“多谢安姑娘送来的药和好心的提醒,时候已经不早了,奴才还要为四皇子熬药,就不留安姑娘在此闲聊。” 安瑾并未诧异,柔柔一笑,眉宇间透着自信溢于言表:“那安瑾就先不耽误公公了,有空公公可以来御药房,安瑾待公公尝尝那花茶。”说着安瑾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听说近日鱼宦官要来见圣,皇上设宴,让我们御药房制些药酒,以作款待,所以公公若近日来访,安瑾恐怕会照顾不周。”她说完,又做了个福。 安瑾果然是有备而来,连如何拜访她的由头都想好了。淡淡叹了口气。这个安瑾亦好亦坏她反而不确定了,她穿越而来知道的甚少,这样看来安瑾了解那个“黎柒安”倒是比她多了。 送走了安瑾。黎柒安回了屋,,不经意瞥见座上桌上的茶渍,那是才刚安瑾随意画的, 图案到像是个图腾,一枝叶片内一条小蛇盘在其中,那小蛇的尾巴到不同于普通的蛇,有些像凤凰的尾自然垂到叶片外。 黎柒安已心烦意乱,懒的在去纠结那图腾,一个安瑾已够烦,令她心烦的还有另一件事情-----鱼贯要来皇宫。对于鱼贯前阵子的事儿,安瑾知道多少暂且不说,鱼贯平白要来,说明已经查出当日那黑衣人与皇宫有关。 黎柒安暗暗叫苦,设宴款待?那宴岂不成了鸿门宴? 当务之急如何打算?黎柒安搔了搔头,思量半天,仍无方法,跺了跺脚,她拿起药准备找夙翎。鱼贯之事他也有参与,何不与他说再作计较。 垂涎三尺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黎柒安暗暗叫苦,设宴款待?那宴岂不成了鸿门宴? 当务之急如何打算?黎柒安搔了搔头,思量半天,仍无方法,跺了跺脚,她拿起药准备找夙翎。鱼贯之事他也有参与,何不与他说再作计较。 禹德宫偏为幽静,树木小径居多,司杂房和禹德宫的主殿并不远,不一会,那一身墨绿色,纤瘦的小太监已经到了夙翎的门口。 门口的小太监见是安公公,也未通报,立刻开了门让黎柒安进去:“四皇子今儿料到安公公会来,说如果安公公来时里面没人,就让安公公在内堂稍等片刻。” 黎柒安一笑,恐怕夙翎也得到消息了。 于是进了内堂,果然未见夙翎人,便寻了个座,坐下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还未见夙翎回来,黎柒安有些坐不住了。于是起了身,在屋内瞎转,这里简单素雅,唯一不缺的就是笔墨书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黎柒安百无聊赖随意翻着,踱着步。 忽然听见内堂东侧有什么声息,细细簌簌。 东侧是内室,黎柒安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一个古色古香的盘蟒雕花屏风挡住了她的去路。 耳贴着那屏风,那声音正是从这屏风后传来,是什么? 夙翎有在内室养什么么?这倒是有趣,好奇心搅的她心痒,终于忍不住,她猛的抬手撤了那屏风。 下一秒,她整个人木若呆鸡。 小脸又煞白变成微红在涨的通红。 “你…..你….我。”黎柒安急的话都不会说。小手在空中瞎比划。 眼前八仙凳立着一鼎香炉,扑鼻是熟悉的香味,檀香缭绕。凳子的旁边放着个大木桶,桶内水面漂浮这不知名的草药,夙翎正赤这身,斜塘在那木桶里,水淹了多半个身子。黑发已高高绾起,透出光洁的额头和如笔画般的柳眉,额头和胸膛溢出细密的汗珠。屏风打开那一瞬夙翎警惕的睁开眼,看见来人是黎柒安,右手从案上捻的毒针,才放了下来。 那凤眸微微一眯,修长的手又把那毒针放到了案上。他身材略瘦,如女人般的漂亮锁骨和宽阔的胸膛被黎柒安看了个精光。 好……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有那一处看不明白的么?”那凤眉轻挑,他终忍不住,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的看, “没…没什么不明白啊。”黎柒安恍恍惚惚的开了口,说完才觉出不对,该死,你这在说什么啊? 有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她慌忙的遮住双眼:“内个……不.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嗤。 好羞涩啊,脸都被自己丢进了,她闭着眼,转身就准备冲,无奈,天无怜悯之心。也怪这水溢了一地,太滑。 她脚下一个趔趄,大呼不好,已来不及,咣当一声倒栽葱似的跌了进去。 伴随着的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在木桶中扑腾了几下,头终于除了水面。 不过手中扶的是什么东西? 唔?好硬。 牵一发动全身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她脚下一个趔趄,大呼不好,已来不及,咣当一声倒栽葱似的跌了进去。 伴随着的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在木桶中扑腾了几下,头终于除了水面。 不过手中扶的是什么东西? 唔?好硬。 思量了片刻,她因惊了而煞白的脸又搔的微红,还能是什么东西。 大掌把这个女人抱了起来,夙翎轻咳了几声,那铁青的脸说明了一切。 “我…我不是故意。”黎柒安可不想吃谁豆腐,她推开那温热的胸膛,不知作何解释的时候恰撇看他胸口的刀伤,褐红的伤口上竟以结了疤:“伤口还没完全好,怎的洗起了澡。” 夙翎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斜瞟了她的衣,不以为意般迎上她的眼:“这是宫内特制的药浴,专用于刀伤,毒伤,所以没事。” 他轻轻一挥,案上的白色长衫便稳稳当当的披在了黎柒安的身上。 她低下头,才发现出浴的不光是美男,现在还有她黎柒安,墨色太监服已湿透,紧紧的贴在她婀娜的身上,前襟不知怎地咧了开来,乳~沟显的分明。 “呼啦~”夙翎起了身,水如瀑般从他身上流下,砸在水中,溅起朵朵水花。 水花蒙了黎柒安的眼,她揉了揉,再次睁开的时候夙翎已穿了件青色长衫,衣襟敞开,丝毫不避讳黎柒安。 “我这里还有件太监服,你先穿上。”耳畔传来他淡若幽谷的磁性声音,夙翎已出了内室。 褪去那湿漉漉的太监服,黎柒安拽下那屏风上夙翎放好的新衣,墨色的内袍加长衫,黎柒安还未披在肩头,却发现左边肩上绣着一处纹身。 她心中咯噔一下。 这图案是一个叶片,叶片上盘旋着一条小蛇,小蛇的尾巴像凤凰尾的模样自然的下坠,坠出叶片。 这图案和安瑾在桌上画的一样,是同样的图腾! 墨色内衫被黎柒安揪的皱巴巴的,安瑾、鱼贯。这两个人在她脑海里盘旋交织,搅的她头晕,看来处理完鱼贯的事情,她真的要去安瑾那里走一趟了。 *********************** 夙翎倚在八仙桌旁,一手捻着黑色云石棋子,欲要搁那棋盘上,却又罢了手,捻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凝眉思忖了片刻,“嗑“的一声脆响,那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石盘玉子,那掷棋落子的声音煞是好听。 “四皇子喜欢下棋?”黎柒安已出了内室,见夙翎紧紧盯着那棋盘认真,执着,黑眸中闪着丝丝的精芒,于是没有打断,直到他落了子,她才开口。 凝着的柳眉舒展,夙翎嘴角浮出了笑:“珍珑棋局,牵一发动全身,人生亦如此,之所以爱棋,是因这像极了人生。”还一点他却没说,围棋,观掌大局。 好一个珍珑棋局,牵一发动全身。 那鱼贯和安瑾,岂不是应了这话?她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正经事儿:“我听宫中说,鱼贯要来宫中谢皇上赏赐之恩,这事儿四皇子可知?” 珍珑棋局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好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珍珑棋局,就是不知鱼贯和安谨在这个棋局里是什么角色! 那鱼贯和安瑾,岂不是应了这话?她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正经事儿:“我听宫中说,鱼贯要来宫中谢皇上赏赐之恩,这事儿四皇子可知?” “恩。”夙翎看向黎柒安,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如此的云淡风轻。 “可那鱼贯来是要谢恩,我都已经跑出来了,他却来谢恩,不是知道了,这是宫中人所为?”这是皇子不急太监急,黎柒安的心七上八下的。 夙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笑着看向黎柒安,不自觉流露的那股子邪魅散发着淡定和自若。深潭般的黑眸透着的坚毅和自信,是黎柒安从未见到过的:“他若真的知道,就不会跑到宫里来演这出戏了。“ 黎柒安皱了眉,思量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这鱼贯想来是还没有确准黎柒安在宫内,也不能确定那黑衣人是谁,可是,这理随通,她还有一点是不明白的:“既然鱼贯不确定,那他来谢恩,不是昭告天下我依然在他府中安慰做他的妻?” 夙翎炯炯的目光注视着黎柒安,他这样说她依然不懂? 这黎柒安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忽的释然一笑,夙翎开了口:“软鞭在你那里,以他的心思,没有一半的把握,不会轻举妄动。” 软鞭?她这才想起从鱼贯府内拿到以后,她还未曾动过。 明亮的杏睛转了转,她这才稍稍安下了心。 “哦,那对鱼贯,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是来宫试探,那鱼贯早晚会查出来。 夙翎起了身,没有再看黎柒安负手走到窗边,夕阳洒在这如大理石雕刻般精致的脸庞:“放心,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会保你平安。” 他说了句与之毫不相关的话。 看来夙翎并不想告诉她,接下来他准备怎么做,不过一句保你平安说出了口,她再问什么已毫无意义。只是这话语间的疏离感倒是令她很不舒服,前一秒舍身相救,亲自为他包扎伤口,后一秒又这般冷漠,这人她真是看不懂。 也罢,看不懂便看不懂吧,那一剑,险些要了他的命,还有那宣纸上一个个她的名字,这些不都是真实存在的么?不去想这些,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办。 带着心中莫名的烦闷。黎柒安离开了禹德宫。 *************************** 【鸾林阁】 丛生的杂草,掩住了通往鸾林阁的路,只几日的光景,这里的杂草竟然可以长的这么茂盛。双手还未痊愈,只好用胳膊拨开那茁壮的草。一扇锈迹斑斑的铜门展现在眼前。 这里,应该早已荒废,当日,那软鞭就藏在这鸾林阁。 进了阁,她从一株洋槐树洞中拿出了软鞭。 若不是夙翎提醒,她早就把这东西忘在了脑后,鱼贯后日来朝,这重要的东西,或许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她一把。 细细端详,鞭身漆金盘龙,倒不像是太监的私物,在看长鞭,简单的蛇皮制作,倒是那鞭身的奢华极不相称。 羊皮卷 - 宠个细作当皇妃 - 薄荷宠 若不是夙翎提醒,她早就把这东西忘在了脑后,鱼贯后日来朝,这重要的东西,或许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她一把。 细细端详,鞭身漆金盘龙,倒不像是太监的私物,在看长鞭,简单的蛇皮制作,倒是那鞭身的奢华极不相称。 找了处粗木墩,黎柒安掏出小刀,将那蛇皮慢慢划开,当日鱼贯看到那准备砍软鞭的匕首时,那惊恐的眼神她现在记得。今天,她倒要划开看看这里有什么。 蛇皮哧的一声被划开。一个黑色浑圆的珠子从里面滑落。一骨碌掉在草丛。在看里面,还有两张羊皮小卷。 拾起珠子和羊皮卷,黎柒安收好软鞭离开了鸾林阁。 ************ 夜,清澈和纯净,星星点点闪烁在空中,月光如银。透过窗棂洒进杂司房,微风轻吹着,窗棂摇曳。 黎柒安翻开着羊皮卷,两张都画着地图,一大一小,这大的绘制的是偌大的府邸,红色的标记印在一个池水之中, 另一个就有些蹊跷,绘制着山峦小溪,地图的左上角,印有的图腾和黎柒安背上的略有相似,只是那小蛇换成了凤凰。 黎柒安皱着眉,两眼反复看着这两张羊皮卷。狂乱的心慢慢的恢复平静,那思索的杏眼淡然了下来。她轻轻咬着唇,不知道夙翎作何打算,但是她自己心中已经思量好。明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她轻吐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黑色小珠子,黝黑的珠子母指般大小,黑珠上罩着一层白雾,弥绕着。黎柒安仔细看了看着小桌子,漆黑如墨,却分外诡异,那黑仿佛深不见底,黎柒安看着看着仿佛被吸进了黑洞。 有谁?轻磕了那木门,她揉了揉眼,视线离开那珠子,将软鞭和地图悉数藏在以内。 门已开,那狭长的身影进了屋,那人手中的白色药瓶放在了桌上:“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为何又去御药房拿药?”夙翎笑的温润,声音淡如流水。 她一顿,方才想起拿药是安瑾送来的,她找夙翎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 “是御药房的安瑾姑娘见我昨日取的少,就又给我送来了些。”安瑾是他手下的人,黎柒安当然直言不讳, 夙翎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慢吞吞的重复这个名字仿佛在思索:“安,瑾?” 黎柒安看的诧异,怎么.?难道说他不认识安瑾这个人?心不由得一沉,那笃定的心思散乱开来。像寻不着方向的船,那样的迷茫、不安。 忽的夙翎轻笑了笑:“哦,是御药房的那个姑娘。“说罢,他一手拾起黎柒安搭在腿上的小手,小心的拆开她缠在双手的纱布。 他素来清冷低调,鲜少与人交往,安瑾这个人他也是听过,主动来前来送药?夙翎心中并不以为意。他今天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纱布已经拆开,夙翎将那白色的粉末倒于手心,轻搓在她的手上,轻柔的让她觉不出一丝痛。 眼角却扫着她衣角上残留的淡淡树油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