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摊上大事了。” 从音乐教室往教务处,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路过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都在提醒着沈香晴这个事实,自己摊上大事了。 至于是什么大事,沈香晴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沈香晴目前就读的明星学园,校如其名,作为现今最大的专业类学校,是很多大牌明星梦想发迹之地,同时为娱乐圈输送包括了台前幕后数不清的人才。 每年艺术周都会邀请几位最炙手可热正当红的天王天后们参与,评选出艺术周表现突出的学生,也是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往后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 自从娱乐圈大鳄蓝信垣之女蓝净铃入读以后,每年的第一都是大小姐的囊中之物。 且不论蓝净铃她爹在学校的股份占了多少,或者有多少讲师受过蓝信垣的照料,蓝净铃自身的素质也是数一数二,从演技到歌艺,从来都是严格要求自己不甘落于人后。 有句话说,最可怕的是天才还很努力,指的大概就是蓝净铃这类人。 本来蓝大小姐是内定的第一名,其他人只要勇争第二,就是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可偏偏有人不甘寂寞,给小透明沈香晴投了一票,说是看了沈香晴的表演觉得她潜力无限。 听到这个扯淡理由的沈香晴很想仰天长啸,要不是为了学分,打死自己都不会跑去参加浪费时间的艺术周。而沈香晴参加的项目是歌剧演出,角色只是一棵树。 给自己投票的大腕是出门忘记带脑子了嘛,她是如何慧眼如炬的在一颗连脸都被刷成树干色的树上看到所谓潜能的,沈香晴觉得真是活久见。 虽然蓝净铃最后得的依然是第一名,坏就坏在,给沈香晴投票的人是脑子进了水的柳一蔓。前几天修订新人资料的时候,蓝净铃才在最憧憬的前辈那栏里写上了柳一蔓的名字。 毫不留情的狠狠打脸。 得到第二名的沈香晴在柳一蔓的投票出现在自己名字下面时,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向沈香晴投来同情的目光。 旁边坐着的人心照不宣的散开,宁愿和其他人挤着坐,都不想跟沈香晴离得太近,生怕被殃及无辜。 因为参加艺术周的前辈名单里有柳一蔓,蓝净铃从开学就开始准备。长达半年的努力居然败给了一棵树,而且是宿敌沈香晴扮演的树,简直不能更嘲讽。 蓝大小姐的心态崩了,结果是沈香晴被请去了教务处。 “徐主任在开会,你在这边等一下。”前台小妹对着沈香晴点了点头,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学校除了开学授课,同时也是一间超大规模的制片公司。 如果不是因为在毕业前就能得到演出机会,其高昂的学费就可以使这里变成一所彻头彻尾的贵族学校,而不会有沈香晴这种挤破头想进娱乐圈的贫民学生。 偌大的教务处主任办公室里,两排陈列架上摆着各种荣誉奖杯,墙上历届优秀毕业生代表,其中不乏各个领域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在众多俊男美女的照片中,最显眼位置挂着的就是超级天后柳一蔓的画像。 照片里的柳一蔓肤白如脂,在阳光的照耀下柳眉微蹙,青涩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嘴角浅浅的梨漩让人生出莫名的保护欲。 比容貌更吸引人的是相框下一大串的人物介绍,概括来说就是拿奖拿到手软。 听说刚出道的柳一蔓在学园里成绩并不突出,刚出道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老透明,不被人看好的柳一蔓机缘巧合结识了当时的传奇天后向晚,被向晚提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向晚也是明星学园的毕业生,照片挨着柳一蔓摆在正中间位置。 即使向晚已经隐退多年,依然是很多人心中光是想着就会落泪的女神一样的存在。 想到向晚,沈香晴朝照片看去,端庄典雅的感觉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那是一个时代辉煌的存在。 “沈香晴。”一道不大却带着冷意的声音将沈香晴拉回现实。 徐子皓是明星学园的教务主任,主要考核学生素质品性。同时也是知名模特兼职服装设计师,三十出头的年纪依然保持了良好的身材,是国际时装周的常客。 “是的,徐主任好。”被点名的沈香晴调整姿势,正襟危坐的挺直身板,看向徐子皓。 “听说你在学园上课的同时,还在外面打了临时工。”徐子皓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只是在传达会议结果。 不打工怎么可能负担得起这里一年几个零的学费,沈香晴很想为自己辩解。 可是想了想,这大概只是一个借口,因为自己忤逆了学园之花蓝净铃,所以象征性的开了个会,讨论对自己实施怎样的惩罚。 “是的。”沈香晴点头承认。 “你知道校规里面有一条是,不能在上课期间离校,不得从事非学校安排的工作?” “知道。”沈香晴继续点头。寻思着这理由找得不错,打工确实是自己不能割舍的软肋。 “惩罚条例,你应该也知道吧。”稍作停顿,徐子皓继续道,“留校察看一个学期,在此期间,不能接受任何形式非学校安排的通告。” 其实沈香晴的成绩一直很好,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戏或者跳舞,是仅次于蓝净铃的万年老二。 只是笼罩在蓝大小姐的光环之下,一直没能接到像样的通告。最好也就在综艺节目里当了一回举牌吉祥物,勉强露了一张化着连她妈都认不出来的大浓妆的脸。 “那之前那个试镜...”已经知道既定的结果,沈香晴还是想垂死挣扎一把。 前阵子资深导演乔沐年来学校选角,虽然只是女三号以后的存在,好歹有几句台词,片酬也不算少,足够支付沈香晴半年的伙食费。 蓝净铃因为档期忙不过来没参加试镜,机会难得的落在了沈香晴身上。 “片子的女主是柳一蔓,你觉得呢。”提到这个事情,徐子皓也有些惋惜。好好一个苗子,却成了整个娱乐圈都要避让三分的小公举蓝净铃的假想敌,只能自求多福了。 “可是学费...”沈香晴更关心的是片酬,不让打工又没有通告接,如何支付今年的学费,是个大问题。 “这是学校教委会的意思。”徐子皓言简意赅的结束谈话,“如果再被人举报你私自离校或者出去打工,下次的惩罚就不只是留校察看这么轻松了。” 送客的意思不能再明显,沈香晴留恋的望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的照片也被挂上去,大概就没人会在意自己是在咖啡店还是奶茶屋打工了吧,听说柳一蔓在校期间也卖过花。 刚走出教务处,就看到蓝净铃站在走廊上放空,眼神空荡荡的也不知道神游去了什么地方。 天光打在蓝净铃白皙姣好的脸上,仿佛有种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飞扬跋扈的错觉。 果断低头,沈香晴企图假装没看到刻意堵在过道上的人,想绕开安全范围。 “喂,你明明看到我了。”蓝净铃不满的声音在脑袋顶上响起,独特的鼻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光是声音就能让人怀孕,怪不得还没毕业的大小姐就成了很多导演们的心头物。 “干嘛。”躲不掉,沈香晴只能抬头面对。 “拿去。”蓝净铃黑着脸,不情愿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和一支签字笔。 “这是什么鬼。”沈香晴接过文件袋,里面赫然是之前试镜通过角色的合同书,上面已经盖好了制片方的公章。 不可置信的看着高了自己半个头的家伙,这货良心发现还是怎样,居然舍得把她心心念念的柳一蔓让给自己。 “乘我还没改变主意你赶紧签,不要叽叽歪歪想些有的没的。”接收到怀疑的目光,蓝净铃的脸更黑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香晴还是在第一时间签下了合同,一份留给自己,另外几份交还给蓝净铃。 “喂,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回心转意让你演?”看着沈香晴签完名就要离开,蓝净铃追问道。 “大小姐的心思岂是我等屁民能猜到的。”沈香晴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本来沈香晴对蓝净铃并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除了每次试镜有大小姐在就得不到角色,以及总是万年第二这两件事上。反正没钱没势的人走到哪里都要受到欺压,沈香晴已经习惯了。 对于死活要进入演艺圈那个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的未知世界,沈香晴有着不想说却不得不做的执念。 之前受到各种阻碍都是小事,从学校毕业拿个好的成绩单和推荐表才是当务之急。然而这次关乎的问题却是整个学期的打工机会,和即将到来的学期末交不上学费可能被迫退学的窘境。 即使和蓝净铃没有直接联系,事情也是由于学校想讨好蓝净铃或者蓝氏而起。 最直接的受害人是自己,一份只够生活费的合同并不能弥补什么,沈香晴把蓝净铃主动将合约送来的目的理解为补偿。 “多嘴问一句会累死你。”蓝净铃不死心的接话。 “会。”淡定吐出一个字,沈香晴留给蓝净铃一个从容走人的背影。 全世界都要让着你,但是你的全世界不包括我,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2章 回到寝室,发现原本二人间的另外一个人早就卷着铺盖换了地方。 这是有多害怕被自己连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沈香晴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在蓝净铃面前表现得对合同不屑一顾可有可无,其实自己对合约的金额不能更在乎,毕竟是关系到自己能否顺利毕业的学费组成部分。 打开合同再次确认了片酬的数字,乔沐年的片子虽然是出了名的小成本大制作,但是对手下的演员向来大方,剧组福利好得流油也是闻名圈子内外。 对于明星学园给出的毕业评定和推荐信,打个不太恰当却完全不夸张的比喻。有了这玩意,等于在娱乐圈里得到一张便利通行证,赢在了起跑线上。 所以无论如何,沈香晴都必须从这里毕业。目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凑齐学费。 再偷偷摸摸出去打工的风险度太高,也许只能向朋友借了。 可是朋友,沈香晴翻开手机通讯簿,里面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最近一个联系人大概在半年前。至于内容,大概是对方手残打错了电话。 好像自己天生就跟朋友这个词犯冲,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没有朋友。 至于同学,那是比朋友还不可靠的存在。光是莫须有的惹上蓝净铃,就足够让她们把自己视如蛇蝎。沈香晴突然有个邪恶的脑洞,会不会有天学校为了拍马屁,暗搓搓的发布一条谁把自己逼退学了直接给优秀毕业生称号的通告。 也许剩下唯一的出路,就是问罪魁祸首蓝净铃借钱了。然而,莫名涌出的自尊心并不允许沈香晴做出这种向敌人低头的事。 那么大概只有一个选择,不怕死的钻校规的空子。 校规说的是不得接受非学校委派的任务,如果这个打工内容是学校发布的呢。 想到这里,沈香晴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个赞,收拾心情走出宿舍。 明星学园总共有四座食堂,分布在校园四个方向,网罗各色菜系,很多艺人对学校记忆最深刻的都是大厨们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厨艺,和各具特色的用餐环境。 经常有粉丝们慕名而来,一尝养育了诸多明星的学院大餐。所以食堂的菜价一直居高不下的同时,对传菜生服务员的需求也是供小于求。 沈香晴去往的方向,就是距离宿舍楼最近的陈香园,其中最为有名的是以昔日传奇女神向晚命名的渔舟小筑,据说是当初向晚最喜欢的店铺,发生了不少风流韵事。 当然,这些八卦和沈香晴没有半毛钱关系。最重要的是,渔舟小筑常年不到饭点就开始排队,客流量完全可以媲美社会上的餐馆,服务生更是稀缺资源。 高贵的学院生们当然不愿意从事低人一等的事情,人少事多对应的是高昂的时薪,日结是沈香晴最喜欢的结算方式。 渔舟小筑如同它的名字,建立在一片人造湖泊上,每个包间都是一艘独立的画舫,显得颇有情调。 从宿舍到陈香园只需要走五分钟,隔着半座湖就能看到渔舟小筑门前排起的队伍。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傻钱多的饿死鬼投胎,自诩穷了一辈子的沈香晴并不能明白有钱人所谓的情调生活。 穿越排队的人群,果然在渔舟小筑门口看到一张饱经风霜的招工启事,本告示长期有效几个字让沈香晴眼前一亮,果断拍门应聘。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男生,很符合当下小鲜肉的审美品位,睡眼朦胧的样子似乎刚从午睡中苏醒。 “沈香晴?”小哥看着来人,惊讶道,迷蒙的双眼也睁开了不少。 “你认识我?”懒懒开口说了句废话,大概没有人不知道沈香晴的名号。 谁叫沈香晴是蓝大小姐的劲敌,整个学校也找不出来第二个的敢和大小姐对着干的人。 其实沈香晴对这样的前缀词汇觉得很冤枉,自己只是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并不想和蓝净铃扯上半毛钱关系。 可现实却是,这辈子大概必须在人们的臆想中与大小姐相爱相杀了,毕竟两人前进的方向都是娱乐圈。 “您来吃饭?”小哥撇了撇嘴,没有直接回答沈香晴的问题,并且不自知的用上了敬语。 “我来应聘。”沈香晴很想保持友善的态度,奈何对于小哥慢吞吞的反应很难耐得下性子,说话语气不自觉的冲了起来。 “您来当服务生?”这次小哥彻底醒了,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直接关了店门往回跑。 闭门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沈香晴有些庆幸自己身手敏捷,没有被突然关上的店门撞肿鼻子。 没过几秒钟,店门再次被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自带严肃表情包。 严肃的男人沈香晴认识,是学园负责教授礼仪中级课程的老师韦彦,也是唯一一个在结课时给了自己和蓝净铃同分a+的人。 “你是学园的学生,确定要来这里打工?”韦彦的意思不能更明显,在一群心高气傲的明日之星眼里,打工是件极其不齿的黑历史。 “您是学园的老师,也在这里工作。”沈香晴回答得不亢不卑。 “我?”韦彦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抿嘴一笑,“也对,在这里我是领班韦彦。” “是的,彦哥。”沈香晴乖巧的叫人。 两人的身份只是上司与下属,和学校无关。 学园从来不缺帅哥美女,这个店的店员丢进学生中也不遑多让,生意这么好大概和服务生的面相也有很大关系。进入渔舟小筑看到其他正在吃晚饭准备开店的人们之后,沈香晴得出这个结论。 “这里只供应中餐和晚餐,开饭前半小时上班,打卡进门不要迟到。理论上一天只需要上一轮班,上四休三,具体时间可以根据你的选课自行调节,不过需要每周日提前汇报。”韦彦介绍员工制度,“多劳多得,工资日结,推迟一周发工资作为押金。” 服务生早到半小时的原因居然是提前吃员工餐,沈香晴表示早到一个小时每顿来也没关系。 “这里虽然累,报酬也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遭到客人非恶意投诉,那么后果是押金不发直接走人永不录用。”韦彦走到柜台旁,抽出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的条款你可以仔细看看,没有问题就在这边签字。” 不就是忍辱负重面瘫微笑嘛,演技课上到高级水准的沈香晴毫无压力,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让人笑。 明星学园除了必修的基础常识和文化课,所有艺术类课程都是选修,每门课程设初中高三个等级,学习课时由授课老师根据个人表现而定,考试合格获得相应等级学分。 学园设定最少四年毕业的制度,自由的课程选择让学生们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学习无限的内容。当然,前提是出类拔萃或者天赋异禀,一个初级课程学了几年的大有人在。 第四个学年结束时,学分统计达到合格线即可选择毕业,不过更多的人则会为了优异线而继续就读。由于入学年纪不受限制,学校文化课又分了小初高大学四部教授,所以很多有钱有闲想出名的人会选择将自己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送来上学。 那是有钱人的玩法,沈香晴想的是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多的学分。不可置否,自己很努力,天赋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会在来年秋天以优秀毕业生的称号拿到推荐表。 果断再合同上签名,沈香晴仿佛看到了毕业的曙光。 “渔舟小筑欢迎你的加入。”韦彦煞有介事的和沈香晴握了握手,“多嘴说一句,你的签名似乎需要重新设计。” 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沈香晴很想说,自己的签名和韦彦的摆在一起,简直一个狗啃一个鸡啄,都很难看。 跟在刚来开门的小哥施奕身后,在开店前熟悉环境整理仪表,沈香晴开始了校园餐厅服务生的新工作。 “您跟着我在大厅做事就好,包间有资深老人一对一服务,和我们关系不大。”施奕完全没有前辈的架子,用的依然是敬语,“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大厅被人包场。” “好。”沈香晴点头。不是不好奇谁这么财大气粗想不开的把大厅给包场,反正来了自然就知道,问了也是白搭。而且自己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赚取一年的学费,并没有打算久待。 “今天负责大厅的服务生只有我和您两个人,请多担待。”谈话以此为终结。 施奕不是话多的人,大厅也只有一眼可以看完那么大,待沈香晴换好服务生的衣服出来后,其他员工已经吃完饭进入各自服务范围,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柜台旁等着开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无聊,沉默时间没超过一分钟,施奕的眼皮已经上下打架,一言不合就睡着了。 第3章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陈香园进入营业高峰期。 在正式营业开始时,施奕就像定了闹钟一样,准时睁开眼睛,迷茫的环顾四周,瞬间恢复清醒。 不断有人走进渔舟小筑,再由服务生的指引下走进接引用的小画舫,进入独立在湖面上的包间中。 一直到第一批客人吃饱喝足从包间出来,包场的客人依然没有出现。沈香晴和施奕大眼瞪小眼并没有看对眼的相对而坐,大厅里静悄悄的有些无聊。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有来头,人傻钱多的包场了大堂,却半天不见个踪影。 “每个月的今天都是这样,习惯就好。”施奕仿佛看穿了沈香晴的心思,主动开口解释。 “说得跟大姨妈一样。”而且大姨妈都没这么准时,沈香晴在心里补充吐槽。 “差不多就快来了。”施奕将椅子拉近了一些,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反正来了你就会看到,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好了。今天要来的,可都是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这么猎奇,在别人吃夜宵的点过来吃晚饭,菜单还这么的...”斟酌了半天,沈香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预约上的菜目表。 订单上写着,预约人数为三人,菜品分别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和胡辣汤,加上一碟水煮毛豆。 花了大价钱包场,吃的却是满街都有的平民菜式,也不算是渔舟小筑的招牌菜。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可别小看这四道菜,不知道学校历史的人点不出来。”施奕嘚瑟的看着沈香晴,脸上似乎写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不外乎就是某些大牌过来做个秀,号称返璞归真咯。”沈香晴无所谓的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感兴趣。 “就知道你不知道,当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其实是施奕自己憋得难受,随便找了个借口一吐为快,“这事就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想当年...” “长话短说。”见施奕一副打开了话匣子的样子,沈香晴果断不厚道的打断。 “传说天后向晚每个月的今天都会过来吃饭,每次点的都是这四道菜,所以渔舟小筑的这四道菜,属于传统保留曲目,一般人都吃不到。”兴致刚上来就被人打断,施奕用平淡的语气叙述道。 “哦,这么说起来,今天来的人,就是为了纪念向晚的。”沈香晴对这个有太多故事流传在外的传奇人物并没有多大兴趣,反应也是冷冷清清。 “何止是纪念,简直头号粉丝。为了向晚当导演开公司,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抱得美人归。”说到自己耳熟能详的八卦,施奕的兴致再次高涨。 “这样啊,那确实是蛮痴情的。”沈香晴点头,完全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在向晚活跃的时代,为了她当导演又开公司的人不在少数,比如现在在娱乐圈内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蓝信垣就是其中之一。 “啧,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热情。”感觉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施奕抱怨道。 “我也以为你是个高冷的人,没想到这么多话。”沈香晴同样觉得重新认识了施奕。 “我那是困得好嘛,还没上班就要起来化妆,如果再浪费时间跟你聊天,简直亏了血本。”施奕把歪理邪说说得一本正经。 沈香晴无力吐槽,看着施奕眼窝下明显的黑眼圈,总觉得这个人青涩的外表下压抑着一颗浪荡的内心,一看就是纸醉金迷沉迷夜店的人。 “喂喂,你就真的不好奇今天来的是谁?”施奕不死心的再次展开话题。 “我好奇他们就不会来嘛。”沈香晴真是很不想继续这段没有意义的谈话。 “我这不是怕你看到他们太惊讶嘛。”施奕撇嘴,“今天来的人可都是娱乐圈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 “你刚刚已经说过了。”沈香晴出声提醒。 “那你一直不肯问我,我憋屈啊。”施奕委屈的看向沈香晴,果然对方依然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要来的三个人,一个是你的老相识蓝净铃,一个是她爹蓝信垣,还有一个,说出来吓死你,当今娱乐圈里两大女神之一的柳一蔓。” “哦。”沈香晴淡定吐出一个字,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此时沈香晴的内心,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光是听到蓝净铃的名字,就够沈香晴头疼的了。 再加上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天后做太久,寂寞得脑子抽了风的柳一蔓,沈香晴真是分分钟想脱下制服滚蛋。 可是为了钱,为了学费,沈香晴只能把自己催眠成一块背景板。 反正施奕说了今天他主导,自己只需要打下手。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沈香晴如是自我安慰。 “哦?哦!听到柳一蔓的名字,你居然就是个哦!”相比沈香晴的冷淡,施奕不高兴了,“你知道当时我听说可以见到柳一蔓,激动得几宿没睡,光是研究化个什么妆弄个什么发型都花了三天嘛!” “你是她的脑残粉?”沈香晴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开了一点距离,据说智障会传染。 “脑残粉?你居然用脑残粉这么肤浅的词语来形容我对一蔓女神纯洁无暇的爱!”施奕为了体现问题的严重性,特意站起身来,提高音量,“从她出道以来,她的每一张专辑每一份海报每一部影片,我倒着都能背出来!” “那你...也是蛮痴情的。”默默在心里捏了把汗,沈香晴嘴角抽搐着回应道。 “直到现在!直到现在,我每个月的今天,还是不能适应,一蔓女神就要出现在我眼前的事实!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嘛,你知道嘛!”施奕开启脑残粉模式。 “我以前不知道,不过现在是知道了,知道得特别感同身受。”沈香晴心中的草原就快被奔涌而出的草泥马踏平,明明开店前还一副几千年没阖过眼的样子。 那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神经得清醒脱俗的柳一蔓,居然这么红。 虽然沈香晴知道柳一蔓的超级天后头衔不是浪得虚名,却一直觉得那样的人物离自己很远,完全没想过会在现实中碰上。 怪不得施奕会主动承担起全程服务的工作,原来是别有私心。 “不怕告诉你,我来明星学园做旁听生,打工的钱全特么砸课程上了,就是为了哪天老天能够开眼,让我见一蔓女神一面。”施奕一副我们工人有力量的豪迈样子。 “你运气不错啊...”沈香晴尴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就不是很爱说话,结果碰上这么一个自带话唠属性的脑残粉。 “拉倒吧,我也只能是远远看着。你沈香晴才是踩了狗屎运,居然被一蔓女神钦点表扬,我都羡慕死了。”施奕有些哀怨的说。 “这...我只是站在台上发了会儿呆而已,什么也没干。”沈香晴说的是实话,作为一棵连脸都挂上了颜料的树,演技再如何发散,大概也不能超脱出发呆。 发呆这种事情,发得好叫专注,发得不好,可能分分钟睡着。而沈香晴那天的表现,差不多介于半梦半醒之间,昏昏欲睡。 “一蔓女神说了,你发呆发得很有神韵,身上有想当年向晚女神的身影。”施奕一本正经的复述柳一蔓的话。 听到施奕的话,沈香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发呆发出了女神的神韵,这理由简直毫无掩饰的智商碾压,重点是,居然还有人相信。 也亏得柳一蔓这句离谱的评价,让自己树敌无数。 也许被教务处找去谈话,并不是因为得罪了蓝净铃,指不定想坑自己的另有其人,又顺水推舟的嫁祸给一直跟沈香晴不对付的蓝净铃。 毕竟柳一蔓把沈香晴比作向晚,那可是一个时代的传奇人物。 虽然只是一句话,可那话却是从跟向晚有过亲密接触的柳一蔓嘴里说出来,分量可想而知。 沈香晴有种冤死的骆驼比马大的感觉,真的不能让自己当一棵万年第二名的美树嘛。 “不过你还别说,仔细一看,你跟向晚真的有些神似。”施奕仔细打量着沈香晴,愈发觉得柳一蔓不愧是女神,隔着树皮也能看清楚人的本质。 “得了吧,柳一蔓说地球是方的你都信。”沈香晴挥了挥手,想要摆脱这句害人不浅的话。 “不,你错了。”施奕伸出食指,认真的左右摇晃了几下,“柳一蔓不止是我的女神,她还是我的信仰。” 不知道为什么,沈香晴看着施奕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有种施奕整个人都在发光的错觉,大概是因为施奕站的位置背光。 “啧,小蔓直接从女神升级成了信仰,什么时候生下个耶稣给我们膜拜膜拜。”一个浑厚的男音带着调侃的语气出现在渔舟小筑门口。 第4章 “欢迎光临!”施奕一个滑步,表演特技一般,从吧台瞬间移动到门边,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紧张得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听到蓝信垣不分轻重得近乎诋毁的玩笑话,柳一蔓只是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笑容将一旁迎宾的施奕也笼罩进去。 “来了新人?”扫了一眼大堂,柳一蔓随口问了一句。随意的姿态好像和施奕很熟稔,完全没有天后的架子。 “是啊,今天刚来的服务生。”突然被搭话,施奕有些受众若惊的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奇怪。 明明投了票给沈香晴,可是柳一蔓看到沈香晴居然不认识,难不成一蔓女神真的是看中了沈香晴的潜力,只认识作为一棵树的沈香晴。 得到这样的认知,施奕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将树扮演得出神入化的沈香晴。 而柳一蔓的话在沈香晴听来,简直莫大的嘲讽。 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居然莫名其妙丢了张至关重要的选票过来,这分明是拿沈香晴寻开心,嫌自己树敌还不够多是嘛。 “你们店是看脸选人的吧。”朝沈香晴展露一个友好的微笑,柳一蔓的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柳一蔓的声音和人一样,都很有辨识度。音色不高,类似烟嗓一样的略带沙哑,莫名有种慵懒的蛊惑感。 可是沈香晴对柳一蔓的初步印象已经形成,是个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不顾他人感受的人,并不想表现出多少热情。 “欢迎光临。”沈香晴学了施奕的样子低头鞠躬,决定当一个本分的服务生。 “有小蔓的地方我就注定被人无视。”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蓝净铃自顾自的找了大堂角落的位置坐下。 大堂里五六张桌子,蓝净铃却选了地理环境最差的一个,拐个弯就是洗手间。 另外两人似乎没什么感觉,有跟着坐了过去。好像约定好了一样,将靠墙的空位留了下来。 “今天比平时来晚了一些,上菜吧。”来了这么久,这是蓝信垣第一次将正眼丢给服务生。 接收到施奕示意的眼神,沈香晴绕过几人走进厨房,向里面的大厨们传达可以开始做菜的信息,施奕则留在大厅内布置碗筷。 四份餐具放在桌子的四个方向,连没人坐的那个都台上了一份。将红酒倒入醒酒器,施奕自觉退到一边。 “三个人用四分餐具,要不要这么惊悚...”沈香晴有些无语。 这三个人怎么看都是来店里祭奠向晚的,还一个月按照向晚生前的习惯来一次,搞得跟回魂夜似的。 “说明人家是性情中人,才不跟你一样对什么都不关心。”施奕白了沈香晴一眼。 “是是是,为了表现他们的情深义重,是不是应该开瓶82年的拉菲给他们。”沈香晴恶意吐槽。 “给你瓶82年的雪碧墙角喝去。”施奕嫌弃得毫不掩饰。 “喝红酒吃川菜,休闲新时尚嘛。”在沈香晴看来,桌上三人槽点满满。 整个大厅内,除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发出来细碎的说话声,餐桌那边三个人好像进入自己的世界一样,完全不被外界环境所干扰。 蓝信垣举着酒杯晃了又晃,也不知道是在人工醒酒还是神游太虚,眼睛盯着未知的某处空洞无神。 柳一蔓的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眼睛也是不知道盯着哪里,估摸着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只有一边的蓝净铃,与其他两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那两人的心不在焉是因为回忆往事,那蓝净铃一定是因为无聊。 纪念向晚这种事情,蓝净铃一直觉得很无奈,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自己。 就算向晚再如何传奇如何伟大,那跟自己完全是两个时代的人,看着父亲书房摆着向晚的照片,蓝净铃只想说,那种土掉渣的发型让自己倒退个十年都不可能梳。 一边无聊的发呆,蓝净铃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觉中,转向了大厅内唯一认识的人,沈香晴。 前头才被教务处找去谈话,这家伙居然又开始打工了。 不过这次还算聪明,知道在学校旗下的饭店做事,可以钻空子的说属于学校委派的打工。 用余光暗搓搓的瞟着沈香晴,蓝净铃也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突然变成王不见王一样的传说。 其实在私心里,蓝净铃并没有讨厌沈香晴,反而觉得这个一直紧随自己身后的万年老二有点意思。 只要是两人撞上的课程,或者前后选修过的课程,沈香晴的分数总能比蓝净铃低那么一分,不多也不少。 如果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每次都这样,必须是有人刻意为之。 沈香晴的成绩其实比自己好,蓝净铃这样认定,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分数控制得这么好。 可是这样一个人,从沈香晴的表演中,蓝净铃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她对表演没有爱。 也就是说,沈香晴不像自己一样,是以制霸娱乐圈为目的而进入学校的。 看着沈香晴的表演,蓝净铃总觉得她是在完成任务一样,明明游刃有余却故意不愠不火,明明加上一些热情就能把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可那家伙却好像不知道一样,总是在浪费自己的特长。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进这个贵得要死的学校,蓝净铃怎么看沈香晴都不觉得她是那种家里钱多到没处花过来体验青春的人。 连学费都要靠打工来凑,指不定吃了这顿就没下顿的人,却要坚持着从这里毕业,蓝净铃真是一点都不明白沈香晴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家店的工作服倒是挺好看,改良过的修身旗袍,很能勾勒出沈香晴偏瘦却姣好的曲线,莫名还带着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小净,你认识那个服务生?”柳一蔓的声音传来,温柔绵延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我以为你认识她。”蓝净铃不答反问,疑惑的看向柳一蔓。 “毕业之后除了跟你们来这里,我回来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怎么可能认识服务生。”柳一蔓脸上莫名其妙的神色在蓝净铃看来,竟然带着一丝轻蔑的意思。 “她跟我同届入学,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天会和我同时毕业,作为学园的优秀毕业生。”蓝净铃淡定的陈述事实。 “有本事跟你同期毕业的人,居然有时间在这里打工?”听到蓝净铃对沈香晴的介绍,连蓝信垣都忍不住接话。 蓝净铃的实力有多少,身为父亲的蓝信垣比任何人都清楚。 同样的,蓝净铃为了拿到第一名而付出的努力,蓝信垣也是看在压力。 纵然外界都说蓝净铃的成绩是因为别人给蓝信垣面子,也有人说是天赋异禀。 其实不然,蓝净铃对自己的要求严苛得可怕,好几次连蓝信垣都看不下去想喊停。 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了特训上,除了学校的课程,蓝净铃还专门请了老师去宿舍开小灶强化训练,定下的标准近乎苛求。 不过也正是因为蓝净铃不服输的性格,更让蓝信垣认定了,蓝净铃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 “小蔓不是也说,在她身上看到了向晚阿姨的神韵。”蓝净铃不明所以。 “呃,原来她就是沈香晴...”柳一蔓有些尴尬。 如果柳一蔓现在坦白,自己觉得沈香晴像向晚只是不经大脑的随便找了个理由,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的白眼淹死。 用大腿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像向晚。 “是嘛。”蓝信垣意义不明的点头,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转向了沈香晴。 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柳一蔓觉得她身上有向晚的神韵。 高挑的身材和瘦弱的体型,浓眉大眼巴掌小脸? 长得是不错,可是这种人,一板砖丢进娱乐圈里砸到的全是。 这么想着,蓝信垣不禁在心里冷笑,就算再优秀,依然比不过蓝净铃,并不值得自己花时间深究。 “她成绩很好。”蓝净铃补充道,“一边打工还能不拖课的毕业,就学校建立以来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那也只是个万年第二名。”蓝信垣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话,果断将注意力收回。 “除了向晚阿姨,我知道的也就只有小蔓了。”蓝净铃以事实说话。 “米粒之珠也能和日月争辉?”蓝信垣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去上厕所!”蓝净铃也是心高气傲,甩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蓝净铃自认为和沈香晴不算熟,最多也就名字经常排在一起的缘分。可是看到父亲和柳一蔓轻视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阵不爽,好像被鄙夷的是自己一样。 “我说,他们是不是在看你啊。”时刻关注桌上动态的施奕暗搓搓的戳了戳沈香晴的胳臂。 “你怎么不说他们觉得你挺帅,想找你和柳一蔓共谱恋曲呢。”沈香晴兴趣缺缺,只希望他们赶紧吃完饭走人,“我去厨房看看怎么还没叫上菜。” 第5章 刚走进厨房,沈香晴就被里面呛人的辣椒味熏了出来。里面做的哪里是川菜,简直辣椒油炒辣椒,传奇天后的口味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瞬间鼻涕眼泪一起流,对于沈香晴这种不能吃辣的人来说,现在的厨房简直人间炼狱。 “呃,我忘了告诉你,进去要戴口罩。”看到沈香晴狼狈的样子,施奕有些过意不去。 “口罩?你在开玩笑吧,不戴防毒面具你进去给我看看。”沈香晴没好气的说。 呛了满嘴油烟,仿佛隔着一堵墙都能看到辣椒在锅里喷火的样子。沈香晴突然有点不知道应该是同情还是佩服蓝净铃,大概桌上的三个人都是没有味觉和嗅觉的物种。 “你...大概需要料理一下自己。”施奕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隐晦的提示道。 “我去洗手间,你好好看着你的一蔓女神吧。”沈香晴依然对施奕没有及时提醒自己有些窝火。 被辣椒呛出深井冰的直接后果是,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把妆给哭花了。 眼睛里面感觉辣辣的,就算施奕不说,沈香晴也准备去一趟洗手间,料理一下自己的隐形眼镜。 一路揉着眼睛走到厕所门口,刚推开门,就看到有个不怎么特别想见的人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大概是在练习微笑。 秉承自己一贯的作风,沈香晴决定低着头装没看到,找了个隔间想径直往里面走,等人出去了再过去料理自己。 “喂,你明明看到我了。”蓝净铃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又被沈香晴无视,情绪一下子当到谷底。 “我们又不是很熟,打了招呼也没话说,就假装没看到多好。”沈香晴无奈的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蓝净铃。 “你疯了吧,我们怎么不熟了,名字粘在一起都快四年了好嘛!”蓝净铃不满的瞪着沈香晴,却发现沈香晴的眼睛红扑扑的泛着泪光,“你哭了,为什么?” 条件反射的,蓝净铃总觉得是外面两个老家伙欺负了沈香晴,之前他们在自己面前就对沈香晴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并没有。”沈香晴摇头。 既然已经打了招呼,沈香晴也不用进隔间躲着,干脆大方的对着镜子洗起脸来。 “你当我瞎是不是,没哭你洗什么脸,别跟我说是红眼病。”蓝净铃的脾气被挑了起来。 此刻沈香晴的样子在蓝净铃看来,根本是故意逞强的故作坚强。既然被自己碰到了,就没有不管的理。 毕竟这个什么都比自己厉害的沈香晴难得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柔弱的一面,蓝净铃表示必须抓住这个以后可以拿到当嘚瑟资本的机会。 对,蓝净铃承认沈香晴比自己强,但是只强那么一点点,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隐形眼镜里面进了东西,你以为我想哭。”沈香晴头也不抬的继续对着水池洗脸,完全不想搭理多管闲事的蓝净铃。 “呵,敢找个更烂的借口,电视剧里都演烂了。”蓝净铃才不会轻易被沈香晴欺骗。 看到沈香晴的反应,蓝净铃更加认定了这家伙就是在逞强,分明是害怕自己说出去,从此就低了自己一等。 “你敢更无聊一点脑洞更大一点,我可不跟某些人一样,还要对着镜子练假笑,累嘛。”清洗完毕,沈香晴瞥了一眼蓝净铃。 说出去的话果然即刻收到回音,蓝净铃的脸拉了下来。 现在不是沈香晴的囧事被自己发现,而是蓝净铃不堪的一面被沈香晴碰了个正着。 “我是女演员,对着镜子练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蓝净铃嘴硬道。 “如果我爹坐在我隔壁,我要么抱着他笑,要么一板砖糊他一脸,根本不需要事先排练好。”沈香晴意有所指。 从蓝净铃的反应不难看出,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蓝净铃对外虽然是目中无人的大小姐,然而,面对蓝信垣时,居然要对着镜子勉强自己还能保持笑容,真不知道是个怎样奇葩的家庭。 无意中撞见蓝净铃最不想让人见到的一面,沈香晴内心几乎快消失殆尽的八卦之火有星星燎原之势。可是想了想包括蓝净铃在内,三个都是难缠的人物,还是识时务的放弃比较妥当。 “你乱说什么,我这叫保持仪态,你个平民懂个屁啊。”蓝净铃提高音量,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用解释,我不想知道。”沈香晴收敛起才被挑起的好奇心,换上和平时一样的冷淡语气,“我没哭,也没被欺负,大小姐您的怜悯之心可以暂时歇着了。” 状似平淡的一句话,在蓝净铃耳朵里听起来却是嘲讽意味满满。 蓝净铃和蓝信垣的关系确实不如外界看到的那么好,或者说,在蓝净铃看来,蓝信垣虽然看着的是自己,可是总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人。 甚至于,从小对蓝净铃灌输一定要进入娱乐圈的想法,接着是各种训练,让蓝净铃在潜移默化中得到认知,自己就是为了进入演艺圈而存在的人。 可是至于为什么蓝净铃必须进入娱乐圈,蓝信垣却是从来没有说过。虽然蓝净铃自己也不讨厌当艺人这个职业,可是总有种被人当做替身在培养的感觉。 而蓝净铃需要替代的人,大概就是蓝信垣传说中暗恋到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传奇天后,向晚。 所以蓝净铃才对每个月来渔舟小筑吃饭很是反感,吃着没有味觉的人都能被辣哭的菜,还要装模作样的喝红酒,伤嗓子还浪费时间,比一直不间断的拉了三个小时嗓子还累。 然而眼前的沈香晴,先是看到了自己一直想隐藏的一面,现在却说着这样的风凉话,简直欺人太甚。 “你又在打工。”蓝净铃用的是简单的陈述语句。 很明显,这是沈香晴的软肋,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情绪来渲染,就可以达到挑衅的效果。 “怎么,你又想去告状?”沈香晴挑眉,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冷冽起来。 之前因为被人告发差点被学校开除,挨了个留校察看的惩罚。这次再加起来,即使自己很好的钻了空子,可如果告状的是蓝净铃本人,那么结果有多惨,可想而知。 “又?”蓝净铃很好的发觉出关键词,“我没说过我要去告状,而且上次告状的人不是我。” “是嘛。”沈香晴只是冷淡的回应了两个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蓝净铃,“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不是我告的状!”不知道为什么,蓝净铃对这个事情突然很介意,大概是因为不喜欢被人冤枉。 “哦。”沈香晴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后特意用加重的语气说道,“我还在打工中,大小姐您自己玩。”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沈香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站在洗手台前的蓝净铃突然有种被憋出内伤的感觉,自己好像突突然的就成为了背锅侠的顺一位。 果然走到哪里都是第一,蓝净铃自嘲的撇了撇嘴,再次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很好很专业。 进入大厅跟施奕会合,已经开始上菜了。沈香晴看着施奕忙碌的穿梭在大堂和厨房间,似乎忙得很开心的样子,莫名有种羡慕的感觉。 倒不是说羡慕施奕有事情做,能坐着拿钱是沈香晴毕生追求的目标。 只是觉得像施奕这样,心里有个人,即使那个人遥不可及的近在咫尺却依然远在天边,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香香,过来帮个忙。”施奕对任何人都抱有自来熟的态度,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对沈香晴的称谓自动升级。 默默打了个冷战,沈香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可以被叫出这么恶心的感觉,乡土气息直接覆盖整个渔舟小筑,还自带俗气到不行的气场。 “怎么了。”嫌弃归嫌弃,工作还是要做,沈香晴慢悠悠的走到施奕旁边。 “帮我把胡辣汤端上去,我出去一下。”施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居然舍得你的女神自己跑出去?”沈香晴说着调侃的话,只是因为不想靠近角落里那张坐了人的桌子。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沈香晴就可以明显感觉到蓝净铃的眼睛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炽热的眼神几乎要把自己的工作服烧出个洞。 当然,蓝净铃的眼睛里写得满满的,绝对不是爱。 幽怨以及愤恨,还有其他沈香晴没有看懂的情绪,毕竟离得远又得假装看不到只能暗搓搓的偷瞟,沈香晴觉得自己当个小透明服务生也是蛮累的。 “我去帮女神买胃药。”施奕苦着脸解释道。 “好吧,你早去早回。”沈香晴嘴角抽搐的点头。 原来他们是有味觉的,明明难吃还要坚持每个月来一次,果然真爱不解释,沈香晴突然有种明目张胆幸灾乐祸的感觉。 想到自己还要进一次厨房,沈香晴又觉得前途多舛起来,大概自己也应该让施奕带一盒喉宝。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沈香晴认命的准备进厨房,回头却发现施奕已经体贴的将胡辣汤端出来放在了吧台上。 端着一大碗飘着红油的胡辣汤不情不愿的走到餐桌旁,沈香晴将汤碗放在桌子正中间位置,扯出一抹微笑,果断退了回来。 “等等。”一直盯着人看的蓝净铃突然出声。 第6章 闻言,沈香晴只是静静的看着蓝净铃,等着大小姐下达指示。 其实蓝净铃叫住沈香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看着沈香晴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窝火,不小心就喊了出来。 于是桌上另外两人加上沈香晴,六只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蓝净铃,等着半天却不见蓝净铃说话,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把汤分一分吧。”柳一蔓出声打了个圆场。 沈香晴点头,将胡辣汤端到一边,分别盛在四个小碗里。一边打汤,内心微微颤抖,明明只有三个人却硬是要弄四套餐具,整得跟灵异事件似的,有钱人的世界自己果然不懂。 将盛着汤的碗分别放在桌子的四边,沈香晴说了一声请慢用便想转身离去,脚却不小心绊到了桌子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稳,沈香晴回头看了一眼想说抱歉,发现桌子也被自己带动得挪了位置,好在桌边的三人都即使闪开,只是胡辣汤稍微洒出来了一些。 “下次小心点。”不等其他人开口,蓝净铃已经恶狠狠的警告道。 “真是不好意思。”沈香晴鞠了个躬,抱着托盘离开。 心里默默有些感激,自己不小心的行径打扰到了其他两位位高权重的人与先人的聚餐,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投诉。所以虽然蓝净铃的语气很臭,其实却是先发制人的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见蓝净铃已经开口斥责,蓝信垣也不好多说,柳一蔓的脸上则是出现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汤洒到我裙子上了。”慵懒的嗓音传来,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在讨论天气,却隐隐带着控诉的意思。 “我们赶紧回去吧。”蓝净铃接口。 “可是这个状态,有点尴尬啊。”柳一蔓撇了撇嘴,灵动的神态好像青春少女一般,受了委屈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正寻思着应不应该假装没听见的坐回吧台旁边,沈香晴不明白柳一蔓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自己赔裙子,沈香晴表示并没有这个财力,或者还是回去继续道歉。 餐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施奕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一眼就发现柳一蔓的异常。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嘛?”施奕给了沈香晴一个疑惑的眼神,强压下内心的担忧,节制的上前询问。 “没什么,就是胡辣汤打翻了,正好洒在我裙子上。”柳一蔓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困扰。 “这...我们店里有备用的衣服,不如您先换上,我现在拿去干洗,完了立马给您送过来。”施奕为难道。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算了吧。”柳一蔓摇头,脸上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您稍等,我去把店长找来。”施奕无奈,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沈香晴很难再装下去,大概是个人看了柳一蔓现在的样子,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连自己都差点被柳一蔓楚楚可怜的表情骗倒,何况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果然是天后,演技发散得信手拈来。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我向您道歉。”沈香晴上前再次鞠了个躬,等候柳一蔓的发落。 “这裙子是老佛爷给的赞助款,过几天就要还回去的。”柳一蔓淡定的陈述事实。 “如果您需要的是金钱上的补偿,我想我只能签欠条。”沈香晴不亢不卑的回应着。 淡淡瞥了一眼柳一蔓的裙子,被胡辣汤沾到的部位,正好是大腿边缝位置。 怎么想都应该是汤洒在了凳子上,柳一蔓坐回去的时候没注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汤汁上。 分明是柳一蔓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后果,却偏偏要赖在自己身上,沈香晴虽然不服气,却无话可说。 汤确实是沈香晴撞到桌子才洒上去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可是沈香晴完全不相信,贵为天后的柳一蔓会因为钱而为难自己。 大概到了柳一蔓那个级数的艺人,钱真的就像身外之物一样,只是个数字。 “钱倒是不用了,我也不想为难你,可这裙子毕竟是老佛爷的珍藏品,我也没办法决定到底怎么办。”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柳一蔓说道,“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再说吧。” 听到柳一蔓的话,沈香晴突然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绕了大半天的弯子,柳一蔓居然只是想要沈香晴的号码? 打死沈香晴都不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无聊之人。 “算了吧,要赔偿她也没钱,小蔓你不会想跟个连吃饭都要靠工作餐的人要钱吧。”蓝净铃强势介入,替沈香晴拒绝了柳一蔓的要求。 “至少得有个人给我作证,我不是自己吃饭吃到裙子上面去的啊,不然这丢人可是丢到国外去了。”柳一蔓眨巴着眼睛,想法单纯得不像地球人。 “我给你作证就可以了,正好我也好久没见过老佛爷了。”蓝净铃软硬不吃。 离开镁光灯的柳一蔓是什么人,社会大众不知道,蓝净铃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算沈香晴看起来脑子是很聪明,不过面对柳一蔓这样的老油条,蓝净铃并不认为沈香晴能够做到全身而退。 作为同学兼前两名担当,蓝净铃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沈香晴远离柳一蔓的魔爪。 “好好好,你是大小姐你说了算。”柳一蔓无奈耸肩,眼神晦暗的看了沈香晴一眼,表情在下一秒恢复清明,“过阵子乔沐年的电影开拍,据说你是女二号?” “是的,前不久已经签约了,我会在乔导的新电影里担任角色,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女二号。”沈香晴完全不知道柳一蔓到底想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回答得中规中矩。 虽然沈香晴是小心翼翼,然而,施奕看在眼里,几乎要嫉妒疯了。 一蔓女神居然主动跟新人搭话,还想要沈香晴的电话,施奕完全不明白沈香晴为什么不将号码给出去。 就算沈香晴不想得到女神的联系方式,大不了打个商量,把施奕的号码给柳一蔓也好啊。 更令施奕嫉妒的是,沈香晴居然有机会跟柳一蔓合作,虽然不知道是女多少号,施奕可是挤破了头,连面试的资格都没得到。 果然在校生的福利就是比旁听生好,施奕决定要跟沈香晴搞好关系,指不定能把自己带着混进剧组。 只要能每天看到一蔓女神,施奕觉得就算做个一天死几百遍的群众演员也很开心。 “你很有潜力,乔沐年的电影很容易出包,你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柳一蔓一副贴心大姐姐的样子叮嘱道。 “多谢指教。”沈香晴乖巧点头,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先是故意找茬,要电话号码不成,突突然的又跟自己谈上了,怎么看都像是攀关系的感觉,可是柳一蔓为什么要跟沈香晴搭上关系。 难不成自己突然变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体质,柳一蔓对自己一见钟情?沈香晴自我感觉良好的假设。 虽然柳一蔓很少传绯闻,这也不代表柳一蔓好这口吧。而且看蓝氏父女跟柳一蔓的关系,沈香晴坏心眼的联想,就算柳一蔓成为蓝净铃的后妈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任何违和感。 “你叫沈香晴?”一直没有说话的蓝信垣突然开口,审视的眼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沈香晴,“你父亲姓沈?” 沈香晴很想一对白眼把蓝信垣翻到床头柜里去,地位高就了不起,用这种高人一等咄咄逼人的语气说话,果然跟蓝净铃是父女,都是唯我独尊的奇葩。 “大概是这样。”沈香晴不置可否的回答,仿佛问自己话的人是个白痴。 这和问沈香晴为什么叫沈香晴有什么区别,一个名字而已,不是父亲喜欢就是母亲喜欢,要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喜欢呗。 “你的项链是哪里来的。”蓝信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香晴的胸部看。 顺着蓝信垣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沈香晴别扭的将挂在胸前的项链收回了衣服里。大概是刚刚鞠躬的角度太正,所以把项链漏了出来。 “不是偷来的。”沈香晴的回答明显带着不耐烦的情绪。 如果对方不是蓝信垣,沈香晴早就甩脸走人。又正是因为对方是蓝信垣,所以才会用这种令人不爽的语气问话,好像自己是个犯人正在接受拷问一样。 “我在问你话,不要墨迹。”蓝信垣冷哼了一声,脸上写着冷冽。 “这条项链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利不和任何人分享。”沈香晴本来就不是软柿子,虽然不想得罪蓝信垣,却也受不了蓝信垣的问话方式,“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感谢您的光临。” 纵横娱乐圈几十年的蓝信垣难得吃瘪,脸上的表情自然挂不住的难看,却没有阻止沈香晴离开。 第7章 默默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蓝信垣带头起身离开座位。 “爸!”蓝净铃跟着起身,生怕蓝信垣会去找沈香晴的麻烦,“你去做什么?” “走吧,回去了。”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的柳一蔓优雅起身,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路过满脸担心的蓝净铃时,柳一蔓的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晦暗色彩,便跟着蓝信垣出了渔舟小筑。 静静站在一旁,好不容易熬到三个人悉数离开,沈香晴总算松了口气。 “我能不能在每个月的今天请假啊。”沈香晴有气无力的问施奕。 “一蔓女神跟你说了那么多话,连蓝信垣都注意到你了,你居然不想见他们?”施奕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香晴。 能入蓝信垣法眼的人,到最后几乎都是大红大紫的结果。 虽然能感觉到蓝信垣对沈香晴似乎有些敌意,所谓黑红也是红,指不定哪天蓝信垣就想不开的丢个角色给沈香晴了呢。 总而言之,施奕表示很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那以后就劳烦您一个人为他们服务了。”沈香晴叹了口气。 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挂在脖颈间的项链,普通的玫瑰金款式,链坠上挂着一颗小小说是鸽血红宝石的红色晶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了,我们可以下班了。”施奕换上轻快的语气,仿佛得到了解脱一样。 豪迈的想工作服扯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件淡薄的线衫,将工作服随手丢进更衣室的柜子里,施奕抓着外套就往外走。 真是走得毫不留恋,沈香晴看着施奕大步离开的背影,也跟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换衣服时,脖子上的项链再次露了出来,有些嫌弃的将链子塞了回去,冰凉的质感贴着皮肤,让沈香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于这条项链,沈香晴其实并没有在面对蓝信垣时表现得那么在意。 至于项链的出处,想到这个,沈香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据说,来自沈香晴的母亲,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下自己,又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下自己,最后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女人。 自沈香晴有记忆以来,生命里就没有父母这个概念,只有孤儿院的妈妈和兄弟姐妹。 据孤儿院的妈妈说,沈香晴的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走之前只留了这么一条项链给她,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今天蓝信垣看到项链时,好像跟这玩意有什么渊源的样子,沈香晴的内心闪过一丝悸动,指不定蓝信垣其实认识自己的母亲。 就算不认识沈香晴的母亲,也可以通过这条链子找到相关的人。 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沈香晴的定义里,蓝信垣,一座大山,可怕。蓝净铃,大小姐,麻烦。柳一蔓,捉摸不定,无视。 “喂,你怎么墨迹这么久,外面很冷的知不知道。”未见其热先闻其声,蓝净铃不满的声音从渔舟小筑正门口凭空冒了出来。 “卧槽,你特么阴魂不散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沈香晴完全没发现蓝净铃的存在,直接被吓得爆了粗口。 “跟你一起那个服务生都走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想冷死我嘛。”蓝净铃不以为意,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我又没有要你等。”沈香晴有些无奈,只能站着原地静候下文。 瞥了一眼靠着渔舟小筑大门旁边的柱子上躲风的人,鼻子被冻得有些微微泛红,圆鼓鼓的眼睛也像哭过一样,大概是被风吹的。 冬天的晚上温度本来就低,加上湖边凉飕飕的没有遮挡,蓝净铃里面穿的是毛绒裙子,外面套着一条羽绒服,活该被冻得缩成一团。 “你不要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走了。”蓝净铃皱了皱鼻子,拉着沈香晴往前走,“站在这里干嘛,冻冰棍啊。” “我说,您真的不应该回归重点,把为什么等我说清楚?”沈香晴很想甩开蓝净铃的手,明明两个人没有熟到可以手挽着手走路的地步。 余光瞟到蓝净铃暗搓搓吸鼻子的样子,沈香晴又强行将内心的冲动压制下来,莫名有些不忍。 其实蓝净铃并不像传闻中那么骄傲难搞,可惜,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不要理会柳一蔓,更不要答应她任何形式的邀请!”蓝净铃突然停下来站定,面容严肃的盯着沈香晴的脸,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一蔓女神是你的,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搞了半天原来是来宣示所有权的,沈香晴果断声明立场。 “你这个态度分明是在敷衍我。”蓝净铃强迫沈香晴摆正脑袋,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的说,“来,跟着我说。你保证,你不会和柳一蔓有任何瓜葛。” “我保证,你可以和柳一蔓有很多瓜葛,但是我不会。”沈香晴决定收回刚才对蓝净铃的评价,依然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小姐。 亏自己对她特意等在外面产生了怜悯,其实这货就是自找的。就算不用蓝净铃特别提示,沈香晴也没打算跟柳一蔓发生什么。 那种似乎把人们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看谁都是智障一样的姿态,沈香晴光是看着就受不了,除了吐槽没有别的想法。 “你这个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我。”蓝净铃深刻的感觉到了敷衍,真是白浪费自己在这里吹了十几分钟冷风,鼻子都堵起来了。 “我这是在深刻思考您的建议,并且举一反三。”沈香晴无辜耸肩,“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啊。”蓝净铃点头。 得到同意,沈香晴对蓝净铃点头示意,裹紧了衣服,往宿舍方向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着,明明已经走出了陈香园,蓝净铃依然跟在沈香晴身后,保持着与沈香晴一直的速度,往宿舍区走。 “您这是打算步行回家?”沈香晴无奈回头。 蓝净铃因为经常要开小灶又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没有住学校的宿舍。 “你敢友善一点嘛,同路不行?”蓝净铃有些别扭的撇开脸。 “校门跟宿舍是两个方向,您迷路了就叫个车回去啊。”沈香晴完全不知道蓝净铃到底想搞什么,一声不吭的跟了自己一路,难不成想深夜蓄意报复。 “我就想去宿舍看看。”蓝净铃撇了撇嘴,为自己找理由。 “大晚上的,逛街休闲新时尚?”沈香晴表示完全不信蓝净铃的鬼话。 “要你管,走你的就是了!”谎话被当面揭穿,蓝净铃有些恼羞成怒的提高音量。 “行行行,你是大小姐你说了算。”沈香晴觉得自己就不应该一时脑抽,跑来跟蓝净铃搭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陈香园走到宿舍楼下,出示学生证后,舍管将沈香晴放了进去,还抱怨了几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的话。 后面跟着的蓝净铃头也没抬,像去自己家一样走进宿舍,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沈香晴心里默默有些不平衡,自己在这里住了四年都还需要刷卡,蓝净铃只要刷脸就行了,果然人和人是没法比的。 继续一路无话的走到寝室门口,沈香晴开门,蓝净铃一言不发就要跟进去。 “你在玩背后灵?”沈香晴强行将人堵在门口。 一言不合就跑到自己寝室来,这是什么情况,沈香晴对蓝净铃的行为越来越不理解。 “我来参观寝室。”蓝净铃一本正经的瞎扯。 “可是我并没有邀请你来参观我的寝室。”为了表示强调,沈香晴刻意加重了语气,是我的寝室。 “哦,那现在也是我的了。”蓝净铃理所当然的点头,“服务铃在哪?” 明星学园的寝室建得跟旅馆一样,虽然和其他学校一样都是两人间,不过里面配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小厨房,有的人甚至搬了小酒柜进去。 当然,也有个别人傻钱多的土豪学生直接对寝室进行了改造,据说有的寝室里面还接了小型家庭影院,完全是住一辈子不想毕业的节奏。 服务铃也是按照酒店的配置,每个寝室里面都有,专门用来呼叫舍管。不过这项服务需要支付消费,沈香晴是从来没有用过。 “啧,不住学校的人居然知道服务铃。”沈香晴挑眉,遗憾的诉说了一个事实,“没用过,所以,不知道。” “没关系,我帮你找找。”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蓝净铃身子一矮,从沈香晴胳臂下面钻了进去。 这算是,非法入侵? 然后,在沈香晴目瞪口呆目光的注视下,舍管屁颠屁颠的跑来寝室,一路为蓝净铃开亮绿灯。 寝室学生的名字上加上一人,蓝净铃。 第8章 “你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沈香晴面带嘲讽的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卸妆。 蓝净铃坦然进门,把外套挂在衣橱里,在沈香晴的抽屉里倒腾了一阵子,摸出一条可以当睡裙的连衣裙进了浴室。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好像排练过一样,看得沈香晴都觉得,蓝净铃其实本来就应该住在这里。 “眼唇卸妆油应该和脸部的分开,你这样用太伤皮肤了一点都不科学。”蓝净铃似乎没有听出沈香晴的话外之音,没事人似的指着墙上的毛巾,“哪个是擦头发的?” “那边那条蓝色的。”沈香晴自然而然的回答。 回答完后,沈香晴有种吃了苍蝇还剩下一半的感觉,为什么突然就被蓝净铃带了节奏,跟着她的思路来了。 事先完全没有只会过,就这么住进了室友才离开没几天的寝室。什么都没有准备,连内衣都是拿了自己新买洗好还没来得及穿的,沈香晴怎么想都觉得这是蓝大小姐一时兴起做的决定。 沈香晴已经可以预见,明天的学园八卦头条,一定少不了蓝净铃住进自己寝室的内容。 至于为基为情,沈香晴表示,自己也只是不明真相吃瓜群众中的一员,大小姐的脑回路,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蓝色啊,我喜欢。”蓝净铃满意的点了点头,给出建议,“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寝室改造一下,搞成地中海的蓝白风格。” 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瞥了满脸兴致勃勃的蓝净铃一眼,沈香晴很想问,自己和蓝净铃是什么时候从我和你变成我们的。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住上最多半年,两人都可以顺利毕业离校。改造这种事情,留给其他人傻钱多速来的小伙伴做就好。 “还有啊,你这个衣柜太小了,我的衣服都还没搬过来呢,这几乎就塞满了。”蓝净铃自行把沈香晴的沉默理解为默认,开始指点江山,“不如我们把隔壁寝室打通搞个衣帽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沈香晴在心里默默回应。寻思着这大小姐似乎准备在这里定居了是不是,才进来没过半个小时就开始各种挑剔起来。 “少一面全身镜,最好再来个浴缸,冰箱似乎小了点根本放不下几瓶饮料嘛。”蓝净铃满屋子转悠着碎碎念,最后得出结论,“这屋子怎么这么小的,我还听说可以弄什么汽车影院小型剧场,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嫌小你出去啊,我一个人在里面还能来个七百二十度大回环呢,沈香晴在心里跟着吐槽。 “哦对了,还得加一个跑步机,这样我们每天都可以锻炼。有了跑步机就需要添置一架按摩椅,不然也太受罪了。”蓝净铃继续发表意见,“这么说起来,浴室也得改造,劳累一天在浴缸里泡个澡才是享受。” 谁要跟你一起每天锻炼了,吃了不动才是真享受好嘛,沈香晴默默纠正。 “床也要换掉,原木色太难看了。还有这个书桌,学校是垃圾中转站嘛,边上都脱漆了还在用,简直太过分。”说着,蓝净铃又在书桌上找出一叠便签条和原子笔,开始逐条列出整改意见。 很好,这很蓝净铃。看着蓝净铃自顾自的拿着笔做记录,沈香晴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哎,就我一个人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意见倒是吱一声啊。”蓝净铃总算发现满屋子的寂静,看向满脸事不关己的沈香晴。 “吱。”沈香晴听话的发声刷存在感。 “我说让你说人话,你吱什么吱!”蓝净铃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莫名又觉得一本正经搞笑的沈香晴有点可爱。 听着蓝净铃自言自语了这么多,沈香晴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吃饱了撑的,钱多了烧的。 再过不到半年就要离开的地方,整那么多有的没的。沈香晴已经初步接受了蓝净铃住进来的事实,指不定蓝大小姐住个两天就腻了,直接丢下烂摊子走人,劳神的还是自己。 “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不参与。”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沈香晴决定还是要提前说好。 “那怎么行,我们现在可是室友了,寝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要到时候你又说我霸道任性。”蓝净铃一脸的不敢苟同。 不用到时候,你现在就很任性,沈香晴在心里暗搓搓的表认同。 “穷拒。”沈香晴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提的意见当然我出钱,我这么天真善良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对一个穷光蛋下手。”蓝净铃表扬自己的时候也是严肃认真。 “哦。”沈香晴淡定回应。 “你真心不会聊天!”蓝净铃觉得自己想来拯救沈香晴,为她改善生活环境,简直是多管闲事。正想抱怨几句,注意力又被其他东西吸引,“喂,我不是告诉过你眼睛要买专门的卸妆液嘛,你怎么不听人劝的。” “你卸不卸妆?”沈香晴懒得纠结这个话题,简单粗暴的问蓝净铃。 “虽然刚刚洗了澡,不过脸还是要认真再洗一次。”蓝净铃点头。 “哦,那你记得去买一支新的来。”为了配合自己的话,沈香晴果断将卸妆液收进了储物柜。 “你让我这样怎么出门嘛!”蓝净铃眼疾手快的将卸妆液抢了过来,夹在腋下生怕被抢走。 “那你屁话多?”卸妆完毕,沈香晴回到房间,拎着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提醒道,“如果你觉得这些东西入不了你的眼,就不要用。” “我还没说话呢。”蓝净铃这次学乖了,认真对着镜子擦头发,一边在心里抱怨着,镜子好小也没有瘦身效果,照得自己的脸好肥好大好可怕。 虽然关于蓝净铃为什么会突然决定住进来,沈香晴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不过按照沈香晴一贯闷骚的性格,蓝净铃不说,自己也就不问,看谁先憋死谁。 蓝净铃会因为好奇就搬进宿舍开始过群居生活,打死沈香晴都不信,打不死就更不信了。 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流水声,蓝净铃在门口暗搓搓的听了一阵子,确定沈香晴已经开始洗澡,便蹑手蹑脚的走回房间。 在沈香晴的床头找到手机,一台老式的智能机,不要输入任何密码,直接就能进入。 心虚的看了一眼浴室,流水声似乎停了下来,蓝净铃有些慌乱的将柳一蔓的号码输入沈香晴的手机里。 保存,加入阻止来电防火墙,确定。 重新将手机丢回到床上,蓝净铃紧绷着的心情总算得到缓解,大力呼出一口气,抬头就看到已经换上睡衣的沈香晴正好从浴室出来。 “呃...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到处随便看看!”不等沈香晴开口,蓝净铃先发制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语速为自己辩解。 “是嘛。”疑惑的看了蓝净铃一眼,沈香晴的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蓝净铃突然加快得有些慌乱的语速,让沈香晴不得不怀疑,这货要么干了坏事,要么干了蠢事。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是啊是啊,你洗好了,好快啊。”蓝净铃点头如蒜,企图将话题转移到没有营养的方向。 “水费很贵的。”沈香晴随意的敷衍了一句,顺手将盘着的头发放下,端着脸盆去阳台晒衣服。 长舒了一口气,蓝净铃摸着自己随时可能跳出胸口的小心肝。想不到自己第一次骗人,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跟着沈香晴走到阳台,蓝净铃将擦头发的毛巾也挂了起来,又发现了新大陆。 “你...为什么...”蓝净铃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沈香晴手上正在晒的,是自己刚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小内内。 “你会用正常的水量洗衣服?”沈香晴依然是淡定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洗衣服看到这条浅蓝色背上挂着哆啦a梦小尾巴内裤时脸部抽搐到抽筋的样子。 “不就是用水揉一揉擦一擦冲一冲...”蓝净铃回答得明显底气不足。 有保姆为什么要自己洗衣服! 而且内裤这种尴尬的东西,蓝净铃表示自己是会洗的好嘛。只是历时比较持久,所以才会想着洗完澡先出来让沈香晴洗好,自己再进去洗内衣。 “水费很贵的。”沈香晴还是那句话。 敢情堂堂蓝大小姐的小内内还没有二两水值钱了,蓝净铃很想大声质问沈香晴,却在看到沈香晴认真的表情时得出结论。 不止是蓝净铃的哆啦a梦,就连整个蓝净铃在沈香晴的眼里,确实都没有二两水值钱。 第9章 心里明明尴尬得要死,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 就这样,蓝净铃怀着微妙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哆啦a梦在沈香晴手里拧干水,抖开,挂上小号衣架,一颗硬币大小的红色绒球在夜风中翩翩起舞。 “我有个问题啊。”沈香晴难得主动发起话题。 “我不想回答。”蓝净铃果断拒绝,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我没什么恶意,就随便问问。”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意,沈香晴若有所思的问道,“因为你姓蓝,所以喜欢蓝色的东西?” “差不多吧,蓝胖子蓝精灵我都喜欢。”蓝净铃点头,目前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这样啊。”沈香晴似乎认真思考了几秒,抬头问道,“所以你还有一条蓝精灵咯?” “没有,把自己穿在身上...”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蓝净铃硬生生将话题掐断。 为什么要跟人讨论这种分分钟羞耻度爆表的问题! “这小尾巴挺可爱的。”沈香晴满脸的真诚,说话间伸手拨了一下哆啦a梦上那条湿漉漉的小尾巴。 “你这个...”看着沈香晴修长指尖上的动作,蓝净铃随之有种菊花一紧的感觉,“你这个绅士!” 突突然的就被调戏了,眼前这个社会最底层连奢侈品都买不起的人居然敢质疑自己的品味,虽然说的是可爱,此时蓝净铃的内心被娇羞和恼怒填满。 老娘这叫童真童趣,总比你这样纯棉带蕾丝边的姬佬粉好看!蓝净铃在心里咆哮。 “回去睡觉了,外面冷。”说完,沈香晴便自行进了房间。 先前被羞耻感充斥得全身燥热,实际上外面的温度肯定不超过十度。蓝净铃身上的睡裙只到大腿根部位置,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长腿,正迎着风爆出鸡皮疙瘩。 才不要你关心,蓝净铃对着沈香晴的背影哼了一声,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跟了进去。 “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沈香晴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刚从阳台进来的人。 本来沈香晴并不想主动开口询问,只是回房后发现床头位置的被褥湿了一大块,明显是蓝净铃头发没擦干净滴上去的水。 手机的位置也被移动过,虽然沈香晴没有刻意留意过原来放手机的位置,不过床上明显一块凹下去的小坑,大概是蓝净铃随手将手机丢回去砸出来的痕迹。 “眼看着也快毕业了,我这辈子都没住过校,所以来体验生活啊。”蓝净铃睁大了眼睛,做出无辜的表情。 “为什么动我的手机。”沈香晴也不绕弯子,直接摆出证据。 “哪有,我只是坐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被你的手机磕到,所以才生气把它丢走。”蓝净铃的话真假掺半,很好的结合了实际情况。 “为什么要坐我床上。”沈香晴继续追问。 一边摆弄着手机,沈香晴实在想不到蓝净铃能对自己这个破手机做什么坏事。 虽然手机确实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可是打开看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你的床好坐啊。”说到床的问题,蓝净铃又是满心抱怨,“你看他们临时搞来的铺垫是个什么鬼,上面全是螨虫的味道,我要是睡一晚上,肯定会烂脸。” “你现在叫司机来接,我想他们也不敢不来。”沈香晴单刀直入的阐述事实。 两人非亲非故的,从开学到现在将近四年时间,见面的时机仅限于上课和学校活动偶尔碰到,沈香晴实在搞不明白蓝净铃为什么要坚持留下来。 “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是个大好人。”蓝净铃再次借题发挥的夸奖自己,“这个点把司机从被窝里挖出来多可怜啊,人家也得享受家庭温暖对吧。” 听到蓝净铃的说辞,沈香晴很想仰天长笑,说谎话敢修炼得更有技术含量一些嘛。 短暂的接触让沈香晴对蓝净铃的印象是有所改观没错,可是同样有一句话叫无风不起来,蚊子不叮无缝的蛋。 如果蓝净铃真的是暖宝宝牌白莲花大好人,就不会有关于大小姐任性难伺候的传言出来,更不会有人为了讨好蓝净铃而故意去为难自己,深受其害的沈香晴简直体会太深刻。 “算了,你爱说不说。”沈香晴决定放弃,毕竟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你住在这里我们就算是室友了,我先说好,我不会伺候人也不会讨好人,不会跟你废话也不想跟你装熟。” “好好好,你是寝室长你说了算。”问题问到关键部分被中断,蓝净铃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点头答应。 其实蓝净铃也是心里苦,但是却不能说。 从渔舟小筑出来后,蓝信垣直接将蓝净铃堵住,询问沈香晴的事情。 可是对于沈香晴,蓝净铃知道的并不比蓝信垣多多少。除了表面上那些,类似成绩很好人很高冷,其实蓝净铃也是一无所知。 蓝信垣这是第一次见沈香晴,却表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兴致,连柳一蔓都对沈香晴感兴趣,这让蓝净铃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崇拜柳一蔓,但是蓝净铃欣赏的是柳一蔓的职业精神和职业素养。至于柳一蔓的为人处世,蓝净铃不推崇,也不想评论。 两人都对沈香晴感兴趣,不同的是,蓝信垣只想知道沈香晴脖颈上那根项链的出处,而柳一蔓,大概对沈香晴本人更感兴趣。 于是分歧点就来了,蓝信垣希望通过蓝净铃接近沈香晴,从而得知项链的秘密,知道父亲想法的蓝净铃当然是第一时间提出反对意见。 加上柳一蔓在旁边添油加醋,蓝氏父女之间的谈话升级为对抗,蓝净铃一气之下直接摔门走人跑下了车。 漫步目的的闲逛了一阵子,冻得全身发抖的蓝净铃不知不觉又走回了渔舟小筑,干脆选择投奔沈香晴。 不想让蓝信垣或者柳一蔓这样的危险人物接近沈香晴,是出于同窗一场的保护,或许也有些许私心作祟。 从蓝信垣女儿这个头衔中升华为本名蓝净铃,是蓝净铃奋斗的目标。而沈香晴的梦想是什么,蓝净铃不知道。 但是,蓝净铃很想知道,明年春天从学校毕业,同时正式步入娱乐圈的自己和沈香晴,到底谁能得到更高的成就。 当然,和父亲吵架继而离家出走这么丢人的事情,蓝净铃也是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于是找了个体验生活的理由敷衍沈香晴,顺便帮她屏蔽柳一蔓。 “你整理完了没,我要睡觉了。”沈香晴开始铺床换床单。 “给我铺个床。”话刚说出口,蓝净铃马上改口,换上商量的语气,“我是说,麻烦你帮我铺下床。他们拿来临时睡的被子感觉好潮湿啊,你那边肯定有晒过的被子吧。” “本来有。”沈香晴指了指刚换下来的床单,“结果被你的头发滴湿了。” “那你睡吧。”眉眼低垂,蓝净铃失落的走到另一张床上坐下,硬邦邦的感觉不到一点人气。 看着沈香晴趴在床上,艰难的将床单拉平,蓝净铃不禁感慨,贤惠的女人果然好美好,这么大的床也难不倒她。 这么想着,一个鬼使神差的想法闪过脑海,蓝净铃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 虽然学校配发的床有些老旧,不过胜在结实。而且为了配合壕气侧漏的办学原则,学生寝室的床和房间一样,都很大。 床很大。 三个字在蓝净铃脑中回响,大到睡两个人也不觉得拥挤。 “发什么呆,你明天没课了?”好不容易将床整理好,沈香晴钻进被子,满足的抱着靠枕,慵懒的眯着眼睛。 “有啊,演技课,我怀疑学校设这门课是不是为了检验整容脸,一分钟换几个表情智障一样。”想通了关节,蓝净铃心情大好。 “哦,明天我也有演技课的结业考试。”沈香晴漫不经心的回答,似乎就要入睡。 自己还在课程中期,沈香晴居然就要结业了,得知消息的蓝净铃小小嫉妒了一下。幸好自己的平台比她强,不然早就被甩到天边。 每次有沈香晴的试镜,蓝净铃都会坏心眼的跑去参加。最后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角色都给了有后台的蓝净铃。 虽然通过了这么多角色,蓝净铃却很少真正出演。以蓝净铃对自身的定位,目前还在学习阶段,多学习基础才是关键,实践机会以后多的是。 然而,就算蓝净铃把角色推掉,也轮不到沈香晴去接,毕竟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被安排进组。 这是蓝净铃的小心机,也是沈香晴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大部分时间,蓝净铃还是在上各种专业课,并没有真正参加过什么通告。 “我来关灯。”蓝净铃主动走到门口开关处,将灯关掉。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只剩下一盏睡眠灯在墙角散发出微弱的光。 第10章 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出现在床边,借助地灯的光亮看出来是个人影。一个激灵,沈香晴从半梦半醒中惊醒,瞪大眼睛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床边的黑影。 黑影似乎没有发现沈香晴已经醒了,站在床边观察了几秒,自顾自的掀开被子,一只脚踏上床榻。 “卧槽你变态啊!”总算看清来人是披头散发的蓝净铃,沈香晴将手中的抱枕飞了出去。 “我...”现场被抓包,蓝净铃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我只是想蹭床睡觉而已。 这人怎么说醒就醒的,明明几分钟前还一副困得人畜不分的样子。 “所以你墨迹了一晚上,目的就是爬上我的床?”沈香晴冷静的得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闻言,蓝净铃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简单粗暴的说法,蓝净铃承认自己确实对沈香晴是另眼看待,可是爬上床什么的。 如果蹭个床睡觉也叫爬上床,那蓝净铃只能厚着脸皮点头说是。 “我那个床铺太潮湿了,好冷。”蓝净铃委屈道。 也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演技高超,在蓝净铃说完话的同时,身体配合的打了个寒颤,接着是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谁让你硬要睡宿舍,活该。”沈香晴嘴上说着强硬的话,看着蓝净铃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心。 毕竟是大小姐,能让蓝净铃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沈香晴估摸着除了自己也是没谁了。 心软是病,但是无药可治。 往旁边挪了挪,沈香晴空了半张床出来,抱着抱枕转到另外一边不再说话。 “谢谢!”得到默许的蓝净铃兴高采烈的爬上床。 果然有人睡过的床就是不一样,暖烘烘的好舒坦。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蓝净铃突然有种感觉,沈香晴的床品怎么看都是某宝九十九包邮送枕套的山寨货,却比自家花了大价钱买的真丝舒服得多。 不知不觉就像打了鸡血是的在床上转了几个身,有种怎么睡都会有好梦陪伴的错觉,这是蓝净铃第一次睡在不是自己床上的感觉。 “喂。”沈香晴转过身来,瞪着蓝净铃。 “啊?”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蓝净铃不明所以的看向沈香晴。 两人的距离大概只有一个枕头顺着放那么远,蓝净铃眨巴着眼睛看着沈香晴的脸,透过没有拉上的窗帘外照进来的路灯光线,可以清楚的看到沈香晴微卷的睫毛打在眼睛下面的阴影,柔和得不真实的美好。 不自然的撇开眼,蓝净铃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有几秒钟的加速。 大概是跟柳一蔓接触得多了,爱好也变得类似,蓝净铃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以后少招惹柳一蔓。 “你是来睡觉的,还是来拆床的?”沈香晴完全不知道蓝净铃内心的波动,只是嫌弃的阐述自己不能忍受的现实。 蓝净铃自从得到允许爬上床之后,就开始各种转来转去,独自不知道在亢奋个什么鬼。 “我第一次住学校我兴奋啊!”蓝净铃收敛好情绪,顺着沈香晴的话往下说。 “哦。”沈香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你兴奋关我屁事啊。看了看手里的抱枕,恋恋不舍的放在自己和蓝净铃中间,“三八线。” “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我又不会转过去,拦在中间很别扭哎。”蓝净铃不满。 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中间放个障碍物,这不是电视剧里女主防备男主的狗血手段嘛。感觉自己在沈香晴眼里似乎变成了一个需要用三八线挡着的猥琐怪姐姐,得到这个认知的蓝净铃很不爽。 “睡觉。”沈香晴言简意赅的结束可能展开的辩论。 “哎,你这个抱枕有点可爱哎,黄灿灿的是那只荷包蛋?”蓝净铃开始没话找话,将抱枕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哦,原来是皮卡丘的脸啊,山寨得好魔性。” 没有得到回应,蓝净铃毫不气馁的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 “床单四件套也是口袋妖怪啊,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童心的。这个蓝色我喜欢,我也喜欢卡咪龟哎。”蓝净铃对着脑袋下面的枕头念叨,“可是为什么卡咪龟后面的是水箭泡,那明明是水箭龟的模型嘛。” 翻了个身,沈香晴皱着眉头强迫自己无视旁边的魔音入耳,寻思着就不该心软放她上来。 “明天我去网上下一个图片找人做一套给你啊,还有这个抱枕,给你换一只更可爱的嘛,蓝精灵怎么样,我家可多了。”蓝精灵大方的提议。 买了给你自己用就好,不用理我。沈香晴总算没忍住,在心里默默回应。 “既然要换就换全套,这个床幔也换掉吧。白色不利于保护视力,绿色虽然对视力有好处可是怎么样都没有蓝色好看,你觉得呢?”蓝净铃继续碎碎念。 都说你自己换了,你是大小姐想干嘛就干嘛,只求不要烦我。沈香晴在心里呐喊,可惜并没有和蓝净铃产生心电感应。 “你真的不理我啊?”蓝净铃撇了撇嘴,戳了戳沈香晴的背。 难不成真的睡着了,蓝净铃很难接受在自己就算不是特别好听也能说是黄莺出谷的魅惑声线骚扰下,沈香晴居然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睡觉。 “我们聊聊嘛,我是真的很无聊睡不着啊啊啊。”大小姐开始耍起了无赖。 干脆一个翻身直接将抱枕丢到床尾,靠胳臂支起半个身子伸过头去,看着沈香晴的侧脸发呆。 明明眼睛还在眨,根本就没有睡着还想骗我,蓝净铃暗搓搓的在心里吐槽。 伸手戳了戳沈香晴的脸蛋,不靠高档保养品也是一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水水嫩嫩的手感不错。 视线从脸颊移到眼睛,眼窝下面大概是有一定程度黑眼圈的,劳动人民的生活真是辛苦,蓝净铃突然有些感慨。 鼻梁不高不矮,鼻翼也是不大不小。嘴唇略薄微微有些嘟起,唇形不似现在流行的网红嘴。 总的来说,在蓝净铃看来,沈香晴的五官不算突出,也没有什么亮点,搭配在一起却有一种柔和的美感,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喂。”又是一个单音节的词汇,沈香晴的语气里警告意味满满。 “啊,你醒着。”蓝净铃开心的回复。 “你是逼我把你踢下床去?”不用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被人目光炯炯的盯着看了不下五分钟,沈香晴表示很难忍。 “不要这么不友善嘛,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啊。”蓝净铃左右摇晃着沈香晴的胳臂,手上的皮肤也不错。 “如果你再用你胸前那两只馒头挤我的手,我真的踢你下去了。”沈香晴抿着嘴,发出最后通牒。 胸前的,两只馒头? 这个形容词...蓝净铃莫名有种微妙的羞耻感,说的好像自己在用奇怪的手段诱惑她一样,明明只是合理的不小心的不经意的肌肤正常碰撞好嘛! 而且,蓝净铃很想掰开沈香晴的眼睛,给她一个机会盯着自己胸前看个明白,这种大小用馒头来形容?馒头已经哭得满脸都是血了你知道嘛。 “我不说包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仿佛感觉到蓝净铃内心的愤怒,沈香晴不紧不慢的补刀,“小笼煎包,不是三鲜馅的。” 憋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此时的蓝净铃深有体会。也不能真的就抓着沈香晴给她看,那才真正像个变态。 “我说,你的项链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爸那么在意这个东西。”强压下恼羞成怒的情绪,蓝净铃转移话题。 “所以这才是你过来的原因,帮你爸问项链的事?”沈香晴莫名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说了那么多,好像真的为自己着想一样,其实依然是有目的的靠近自己。果然有钱人都不能信任,尤其是蓝净铃这种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善变大小姐。 “拜托怎么可能,我像是这种阴险小人?”蓝净铃的不满持续增加。 要不是为了让父亲远离沈香晴,蓝净铃根本犯不着因为一条破项链的事情跟蓝信垣闹翻,搞得现在赌气的有家回不去,理由还这么丢人的说不出口。 “是的。”沈香晴老实点头,睁开眼睛将压在手臂上的蓝净铃推开,“聊天结束,睡觉。”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的!”蓝净铃重新爬起来,直接将沈香晴的身子翻了过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的说,“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和我父亲并不是一路人。我过来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对你的项链那么在意,这样才能有效的避免他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那是你们的家务事,和我这个社会最底层用着您看不上眼山寨货的小平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沈香晴也看向蓝净铃,目光坚定的吐出一句话。 蓝净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不对,不只是女人,全人类都没有沈香晴这么不知好歹的存在。 第11章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着看了几分钟,看得眼睛一阵发酸都不愿意撇开。 蓝净铃深刻的觉悟,这绝对不是谁认真谁就会输的事情,而是是女人你就坚持几百秒的问题。 突然觉得这么看着不但无聊还浪费时间,沈香晴叹了口气,转过身决定不搭理那个把眼睛瞪成铜锣的无聊人士。 “有没有说过你很不可理喻。”大小姐受不了帮人背锅,生硬的问道。 “肯定有人说过你很烦。”沈香晴用的是肯定句,嫌弃得不能更明显。 “这叫执着。”蓝净铃纠正道。 “哦,我不懂。”沈香晴无奈。 只是想安静睡个觉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爸为了你的项链不惜跟我闹翻,你不想说就算了。”蓝净铃不死心的解释道。 “所以你现在是离家出走。”沈香晴很好的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并且无家可归了。” “算是吧...”被一语道破天机的蓝净铃老脸一红。寻思着自己怎么这么嫌弃沈香晴呢,因为聪明的女人没人爱啊。 “呵。”沈香晴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你想表达什么,你知道说话说一半很不厚道嘛。”莫名一阵不知由来的心虚,蓝净铃觉得沈香晴肯定有话要说。 “也就是说,如果我把你赶出去,你就只能流落街头了。”沈香晴用的依然是肯定句,带着几分认真的意思。 “我也可以住酒店...”蓝净铃咽了口口水。好过分,居然这样威胁自己。 “你敢一个人住酒店就不会跟着我来宿舍了。”沈香晴满脸得意的回头看着与自己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感觉有冷汗在额头往外冒的蓝净铃。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赶我出去啊!”索性破罐子破摔,蓝净铃厚着脸皮耍赖。 “没什么啊,我就突然想到这个事情而已。”脸上欠抽的笑容没有丝毫减退,沈香晴觉得看蓝净铃好像不是那么不顺眼了,“这条项链是我妈给我的。” “啊?”对话题突然的跳转,蓝净铃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不要问我她在哪里,据说她是死了。”沈香晴耸了耸肩,淡定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看样子话题是没法继续下去了,虽然蓝净铃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比如,难道沈香晴的母亲跟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候有过暧昧,或者干脆她妈就是自己父亲的初恋,所以蓝信垣看到项链才会那么激动,指不定项链就是蓝信垣送的。 “不用道歉,毕竟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话题告一段落,沈香晴上下打量了一番蓝净铃,“你明天要去采购对吧?” “是啊,你有什么需要带的?”蓝净铃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毕竟也算是人家的伤心事。 “买点木瓜和雪蛤存着吧。”沈香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你想吃木瓜炖雪蛤?”蓝净铃疑惑道。 暗搓搓的偷瞟沈香晴,虽然穿着保守的公主裙睡衣,胸部还是挡不住的隆起,躺着也能看出很有料。 “我?”沈香晴被逗笑了,“陪你吃嘛?” “陪我...”蓝净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发育得很好,完全不需要那种东西进补好嘛!” “是嘛。”沈香晴冷淡的不置可否。 “说得好像你看过一样。”蓝净铃骄傲的挺起胸,想证明自己。 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顺着沈香晴揶揄的眼神机械低头,蓝净铃才发现,这条睡裙的胸前居然需要绑绳子。 要命的某宝爆款,不绑绳子分分钟穿出深v的即视感,蓝净铃触电一样弓起身体滚回被窝里。 “睡觉睡觉。”为了让自己从尴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蓝净铃状似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第一次跟小伙伴同床共枕居然闹出这种乌龙,蓝净铃表示晚上全程都不是本人,毕竟蓝大小姐是个高贵冷艳的大小姐。 轻笑了一声,沈香晴好糊弄的假装没看出来蓝净铃的窘迫,将抱枕从脚边撩起来抱在怀里。 手指用力戳了戳皮卡丘脸上红彤彤的储电囊,明明就很可爱,跟蓝净铃的脸色好像。 装睡装到一半就真的睡了过去,天光透过玻璃照进寝室,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蓝净铃睡眼朦胧的环顾四周,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学校宿舍。 从窗外天色的亮度来看,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旁边的人还在梦乡,轻微的鼻息声听起来莫名有些诱人。 不管多晚睡都习惯早起练声的蓝净铃从床上爬了起来,生物钟是个可怕的东西。 洗漱完毕,一个大难题凭空出现在蓝净铃的面前。 窗外已经传来不少学生引吭高歌的声响,如果在家里,蓝净铃早就已经开始开声练嗓,可是这里是学校。 凌晨五点半,作为天赋型学生代表的蓝净铃,应不应该打破传言,从此塑造一个刻苦勤奋的形象。 蓝大小姐可是世人眼里为了当偶像而生的天才,不住校不是因为一个人在家里偷偷开小灶,而是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 站在阳台上纠结半天,蓝净铃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天才的心思岂是尔等凡人可以觊觎的。 回房便看到沈香晴甜美酣睡的样子,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蓝净铃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这才是所谓的王道偶像好嘛,说她懒成狗,狗都不服气。 有些无所事事的在寝室里瞎逛,沈香晴的东西还真是少得过分,衣服外加护肤品,估计一个旅行箱装着还有空位。 要补充的东西太多了,蓝净铃扯了张便签条,在纸上写下采购列表。 作为中国好室友,蓝净铃决定除了要买自己的东西,还要为沈香晴准备一份,毕竟蓝信垣和蓝净铃目前的矛盾点在沈香晴身上,估计不毕业是没办法调和了。 蓝净铃脾气不好,有八成的原因是受了蓝信垣的潜移默化。 一直神游太虚到被早上没练习的负罪感吞没,蓝净铃决定出门买个早点,差不多就可以去教室准备上课了。 对于蓝净铃住进了沈香晴的寝室这事,虽然很多人昨晚就有所耳闻,结果今早看到还是吓了一跳。 完全没有人想过大小姐会这么早爬起来,手上拎着豆浆加油条,还有两碗皮蛋粥。 注意,表明早点数量的量词是,两份。 以及,大小姐穿在身上的裙子,怎么看都是沈香晴穿过的白色某宝爆款,当时还因为穿着很好看引起过一阵白衣飘飘的风潮。 沈香晴个子不算高,胜在玲珑有致,总给人一种婉约大方夹带高冷的感觉,属于气质型美人。 而蓝净铃则是手长脚长肤白貌美,不说话的时候自带女王气场。当然,这种气场也有可能是人们的臆想,毕竟大小姐的称谓摆在那里。 不过对于今天的情况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吃瓜群众想要弄明白的是,说好的两人王不见王相爱相杀呢。 为什么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蓝净铃只是住进沈香晴的寝室而已,众人期待的一山不容二虎剧情突突然变成除非一公一母是怎么回事! 众人内心的咆哮当然不会传到蓝净铃的耳朵里,大小姐没事人一样拎着早点哼着小曲,快乐的走在回寝室的过道上。 想象一下,沈香晴在睡梦中闻到早点的香味,肚子咕咕叫着起床求自己分享一点给她的美好场景,蓝净铃就觉得自己赢了,赢在了早起的人有早点吃。 站在寝室门口正准备刷卡进门,门自行就打开了。 “我还以为你那么有骨气的半夜跑回去了。”沈香晴将门打开,便回到镜子前料理自己。 虽然不爱化妆,不过今天是演技课的结业考试,为了表示重视,沈香晴还是要带妆出场。 在蓝净铃离开的一小段时间里,沈香晴已经收拾好自己,身上也从睡衣变成日常装,点缀个淡妆基本就可以出门。 “我买了早点。”对沈香晴的嘲讽置之不理,蓝净铃满腹身心都在早餐诱惑上。 话音刚落,小厨房就传来叮的一声,微波炉已经将什么东西加热完毕。 “哦,那我煮的红薯粥你就不用喝了。”沈香晴点头,转身去厨房将一大碗粥端了出来。 金黄色的红薯和白粥融为一体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光泽。碗盖揭开的同时,融合了米饭香味和红薯甜味的气息飘散至整个空间。 蓝净铃知道,自己败了。 “这些是给你买的,我们换!”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蓝净铃果断提出交换意见。 给了蓝净铃一个很傻很天真的眼神,沈香晴嫌弃的将外购的早点丢回蓝净铃面前,“你的节操自己好好收着。” 第12章 红薯粥和皮蛋粥,一个家庭大厨烹制一个流水线出品,味道高下立分。 最终蓝净铃还是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红薯粥,代价是打扫一个星期寝室并且水电费自理。 当食髓知味的蓝净铃兴致勃勃的提出对午餐很期待时,又收到一个图样图森破的表情,沈香晴的打工有工作餐。 虽然蓝净铃很想邀请沈香晴做自己的御用厨师,在看到沈香晴呼之欲出的白眼后只能作罢。 不是蓝家的大厨做饭不好吃,只是在蓝净铃吃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蓝净铃小尾巴一样跟着满脸淡漠的沈香晴进入演技课的教室。 不同的是,蓝净铃是去上课,沈香晴是接受结业考试。 教授高级演技课程的吴淑芬也是老戏骨一枚,从为人子女演到当人婆婆,几乎是演了一辈子戏,过来学院客串高级演技课的老师。 吴淑芬在课程开始前一分钟踩点进入教室,脸上挂着淡雅的妆容,环顾教室零零散散自由组合着的坐在一起的学生们,在看到平日里各种传不和的沈香晴和蓝净铃坐在时,眼里也是闪过一丝惊异,而后恢复到面瘫脸。 简单说了几句今天上课练习的重点,参加课程的人收到剧本后开始自由练习。 微微颔首给了沈香晴一个暗示,沈香晴乖巧的拿着个人资料走到吴淑芬面前,准备接受考试。 象征性扫了一眼沈香晴的资料,大概在明星学园待过的人,很少有不知道跟蓝净铃名字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沈香晴。 考试的内容很简单,没有剧本,只有一个恶俗的剧情。 身为富家大小姐的女主角得了癌症命不久矣,需要跟交往了很多年正准备结婚的青梅竹马男主角挥刀断情丝。 唯一有难度的地方,大概就是角色的设定。 剧情里的女主,在整部戏里的定位是女配角,出场没几集就死翘翘。但是男主角,依然是男主角。 如何在限定少得可怜的戏份中,给健忘的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是吴淑芬这次考试的重点。 这也算是吴淑芬用心良苦,大概除了走狗屎运和背景深厚如同蓝净铃那种,基本都是从配角开始,能拿到有台词的配角算是运气好了。 当然,吴淑芬并没有明确指出来,只是告诉沈香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绎这个在整部戏中露面不超过两集的铺垫似角色。 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透露的信息,只有两个字,炮灰。 沈香晴给这个角色加了一个定冠词,出彩的炮灰。 这次考试还有一个配戏的男主角,也算是沈香晴的老相识,同期的旁听生施奕。 不过对于施奕的表现,吴淑芬倒是没有要求那么多,本来角色设定就是男主角,只要演得前期痴情,后来果决就行了。 “准备好了说一句。”吴淑芬如是说。 “没想到这次居然和你一起考试哎,这样我就不用那么紧张了。”施奕看到沈香晴之后,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满心欢喜的过来打招呼。 “你想怎么演。”沈香晴只是点头示意,注意力依然在手上那张用来做试题的小纸片上。 “那个...”施奕被问得一时懵了神,刚进教室就看到沈香晴和蓝净铃,光顾着高兴还没来得及看剧情。 “你们认识?”蓝净铃对施奕这个服务生小哥完全没有印象,只是对沈香晴居然有除自己之外的朋友感觉很神奇。 没错,蓝净铃已经自行将沈香晴升级到朋友行列。 “我们在渔舟小筑见过的,我是当时的服务生领班施奕。”施奕自我介绍道。 当时只有两个人,蓝大小姐居然都记不住自己,施奕有些哀怨,却只能默默认命。 “哦,原来是同事啊。”蓝净铃点头,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安然放下,“人物介绍是说女配和男主,当然是以男主为主导了。” “这样啊,可是我没有特别参加过这种训练哎。”施奕有些担心。 作为旁听生,施奕只能在一旁听各位讲师的讲课,却不能参与有讲师亲自指导提出意见的练习。 毕竟这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世界,旁听生的学费比其他学生便宜得多。 “我差不多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沈香晴完全没有听两个人的谈话,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个字上,出彩。 听到沈香晴的话,施奕和蓝净铃同时诧异的看向沈香晴。 这可是结业考试,关乎毕业成绩的东西,从拿到试题到准备完毕,绝对没超过十分钟,沈香晴居然就准备好了,还是这么一个被定义为女配的角色。 “吴老师的意思,大概是说要演出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配角,你知道的吧?”蓝净铃不放心的叮嘱道。 “大概吧。”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构想,沈香晴点头。 “那么,我们去试试?”施奕提议道。 男主角的部分其实很好演,就是一个一往情深的大少爷,只需要演绎从不相信女配会跟自己分手到无奈只能分手的转变。 按照角色重点来分,说是男主角带着女配角演戏,但是演戏这种东西,谁的演技更爆发,自然就会压制另外一方,让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沈香晴点头,两人来到吴淑芬旁边,表示可以开始考试了。 教室中间的部分被让了出来,所有人都看着准备考试的两人。施奕这种小透明可以除却不说,沈香晴号称万年老二的演技,还是很值得大家期待的。 场景设定是某个惬意的午后,女配将男主约了出来,来到两人经常见面的湖边。 女配已经先男主来到约定的地点,微微有些愣神的看着不知名的虚空,眉头微蹙,似乎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什么,不时轻轻咳嗽几声,被沈香晴硬是用手帕捂住糊弄过去。 阳春三月风飘絮,本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对男女却在杨柳树下诉说着别离。 “香晴,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嘛?”施奕从远处跑来。 站定在沈香晴面前,施奕轻轻喘着气,很好的将急切想见情人的男主角形象表演出来。 “你可以慢慢走来啊,傻瓜。”娇笑替代沈香晴脸上写满的忧虑。 将手帕反过来,沈香晴踮着脚擦了擦施奕的额头,演出细心为男主擦汗的样子。知道即将诀别,心中的不舍更是满溢,从细微末节中体现。 “我们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嘛。”施奕憨厚的笑着,握住沈香晴的手。 “也就几天而已。”沈香晴满脸幸福的娇嗔,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垂眸做了一次深呼吸,好像在鼓励自己下定决心一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们这都有十几年没见了。”施奕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只当做是沈香晴在害羞。 “走走吧。”沈香晴话锋一转,也不管施奕是否同意,带头走在了前面,“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谁知道啊,总有那么大半辈子了吧。”很不习惯这样深沉的话题,施奕依然用着惯有的轻快语调。 “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就真的分开了?”突然回头,沈香晴眼神定定的看着施奕,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眼睛里却写满认真。 “除却生老病死,大概是没有可能了。”施奕只当是沈香晴的小姐脾气又发作了有些患得患失,也换上认真的语气安慰道。 “是嘛。”沈香晴轻笑了一声,歪着脑袋做出天真的样子,说出来却是冰冷残酷的话语,“如果我说,我们今天就会彻底分开,你是信,还是不信?” 毫无预兆的气场全开,沈香晴的脸上挂着纯真,眼里却被残忍填满,让施奕有些震惊。 好像沈香晴现在已经真的化身为故事里那个决意要与情郎分手的女人,而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沈香晴。 “怎么...可能...”施奕一时语塞,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为什么不可能?”沈香晴的语气变得冷冽,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敛,“你觉得我们门当户对,就一定会在一起,厮守终身?” 眼神和表情全都透露出不容置疑,只有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头,指节已经用力到微微发白,体现出心中的隐忍。 “我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你怎么了?”施奕看着沈香晴坚毅果决的样子,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沈香晴的眼眸吸引进去,极力镇定心神不被带跑。 完全不明白沈香晴突然转变的原因,施奕问得有些担心,甚至伸手企图抚摸沈香晴的额头,却被沈香晴往后大退了一步,轻易躲开。 “你也说了,大半辈子了,我累了。”沈香晴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听明白了嘛,我已经受够这种虚以委蛇的卿卿我我了。” “虚以委蛇?”施奕瞪大了眼睛,被这个严厉的词语伤害,“你说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都是假装的?” “哦,原来你也知道。”沈香晴给了施奕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点了点头,“为了家族利益所以在一起,这样的感情,你跟我说是真的?” “你...”施奕眨了眨眼睛,换上轻松的笑容,向沈香晴伸出手,“好了别闹了,你演得很真,我都被吓到了。” “是啊,我也希望自己在演戏呢。”无奈的叹了口气,沈香晴拍掉施奕向自己伸出的手,一字一顿的说,“不要说我在骗你,现在我确确实实的在看着你的眼睛告诉你。我,沈香晴,已经累了,所以,不打算和你继续扮演这种无聊的过家家游戏了。” “你在说什么啊...”施奕假装不解的看向其他地方,并不打算接受现实,“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伯父又要说你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你在逃避嘛?”话说出口,沈香晴反而冷静了下来,好像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即将诀别的事实。 伸手将企图转身走人的施奕拉了回来,强迫其正视着自己,沈香晴的脆弱只表露在低下头深呼吸的那么一瞬间。 再次看向施奕的时候,已经是那个一心觉得玩腻了,要出去见识外面世界的大小姐。 “我只是觉得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回家了。”男主角此时也感觉到了女配角的认真,用情至深的施奕眼里已经隐隐有了泪光。 “那么我就当你是接受了,过几天我会让人上门去退婚,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强迫自己看着施奕的眼睛用以证明事情的严肃性,沈香晴抿着嘴,将几乎溢出喉咙口的咳嗽咽了回去。 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有任何异常,也许彻底伤透了这个人,他就会忘记自己,这是沈香晴对剧情中大小姐的认知。 “真的要这样,为什么?”被强迫必须面对事实,施奕俊眉深锁,嘴角微微抽搐的看着沈香晴,大有一副分分钟就会哭出来的征兆。 “因为,玩腻了。”冷淡的吐出一句话,沈香晴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旁边围观的人看不出,觉得两人只是一来一回的互动。而正在与沈香晴对戏的施奕却能亲身感受到这种演技上的压制,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沈香晴带动了节奏,只是脑子一片空白的跟着沈香晴的剧本走。 这就是第二名的水平?坐在一边死死的盯着沈香晴的一举一动,蓝净铃依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13章 用咳嗽体现生病,用握得死紧的拳头表现内心的挣扎,表演的好像很冷静很果决,却在不经意间透露着脆弱。 这是蓝净铃总结出来的沈香晴对故事中女配角的演绎。 如果只是一般人,大概这么中规中矩的表现就已经很好了。 可扮演者是沈香晴,蓝净铃心中难得认同的存在,蓝净铃不相信整个故事就以这样看似精彩实则平淡的方式结尾。 而教室中央,施奕心中却是叫苦不辞,怎么看都是被沈香晴比下去的节奏,开始还以为有个熟人更容易入戏,结果还不如来个演技一般的家伙。 虽然很想结束,可是施奕却有一种预感,还没有到最精彩的部分,沈香晴不可能就这样结束全部的表演。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相信我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沈香晴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很快被轻松掩盖。 沈香晴顺其自然的反应很好的为施奕的失神圆了场。 不给施奕反应的时间,沈香晴已经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然而,在沈香晴转身的一瞬间,一直隐忍的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等等!”施奕脱口而出,伸手想抓住沈香晴的衣角。 感觉这句话已经不是出于自己控制说出来的,完全是被沈香晴代入角色之后,由施奕扮演的角色内心发出的挽留信号。 无视施奕的话,沈香晴快步走向舞台外侧。 表演结束,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大概是对沈香晴演技的肯定。 身为导师的吴淑芬淡淡的举起手,示意同学们稍安勿躁。 依照吴淑芬对沈香晴的了解,这样的表演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她全部的创造力。 果然,走到演出范围的边缘,沈香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将捂着嘴巴的手帕揭开,里面一片血红。 做了一次深呼吸,强行将眼泪止住,沈香晴回头,对着施奕的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用力挥了挥手,像在同这个世界告别。 “谢谢你爱我。”声音不大,微微有些颤抖,只够沈香晴自己听到。 看到沈香晴回头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却完全听不清,施奕皱着眉头想快步跟上,沈香晴已经离开了舞台范围。 台下响起一片错愕的抽气声,这才是表演真正的落幕。 将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干净,沈香晴满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刚刚参与表演的人并不是自己,淡定的走到吴淑芬的位置。 考试结束,接下来是授课导师点评和打分时间,沈香晴只想知道自己灵光一闪想出来的东西,够不够得个优秀。 “施奕,说说你的感受。”吴淑芬不急着打分,只是让体会最深的施奕先评价。 “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演技好像不知不觉就发挥出来了。”施奕老实的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很少有机会和其他人一起练习,施奕不知道跟其他人搭戏是个什么感觉,不过听前辈们说,如果与厉害的人搭戏,比如影帝影后们,大概就会有种被人发掘出自身潜力的感觉。 当然,更多的,则是无形的压迫感。让施奕想尽快将这场表演结束,却偏偏内心还有不舍。 “蓝净铃,你觉得怎么样?”吴淑芬点名道。 虽然蓝净铃坐得很远,不过眼尖的吴淑芬早就看出来,蓝净铃一直在盯着沈香晴看,甚至还拿出手机将沈香晴的表演录制了下来。 “呃...”突然被点名,蓝净铃一时间也想不到词形容自己的感受,大概除了觉得很好,就是隐隐感觉领悟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很好?”吴淑芬的脸上绽开一朵名为揶揄的笑花。 “貌似...还有别的什么...”蓝净铃皱着眉头看着吴淑芬,期待解答。 “好了,可以下课了。”吴淑芬点了点头,高声宣布。 今天的课大概可以到此为止了,吴淑芬很高兴自己吃了一顿不要钱的午餐,让沈香晴为自己帮学生们上了一课。 演员对角色的理解只是表演最粗浅的入门环节,演技收放自如张弛有度是表演的最基本素养,而更重要的,是一个演员的创造力。 沈香晴表演最后的一小部分,在大家都为她的演技折服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在吴淑芬看来可以称为神来之笔,完全可以为以后的演技课做课程素材。 而对于创造力的见解和领悟,不是靠老师说几句学生就能学会,只能让在场的人自行领会。 蓝净铃也不愧是被称为为表演而生的人,只是在旁边围观了一下,便能到出连亲身经历者施奕都没有感觉到的东西,吴淑芬对此很是满意。 “吴老师您这么做很过分哎,你们怎么都喜欢说话说一半!”蓝净铃不满的走向讲台,同时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沈香晴,又是一个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那么,成绩呢?”沈香晴最担心的问题总算找到机会问出口。 “一个演员的成绩如何,当然是看观众的反应就知道啦。”吴淑芬眨巴着眼睛,完全不似进教室时表现出来的冷淡。 “反应确实很好,我都嫉妒了。”蓝净铃实话实说。 在娱乐圈混迹了多年,看透人情冷暖的吴淑芬难得对人表现出无防备的友善,对沈香晴的称呼也从同学变成演员,这可是蓝净铃都没有体会过的待遇。 “有个地方我很好奇,手帕里的颜料是怎么回事,你事先应该不知道今天要演的是一个病弱少女吧。”吴淑芬笑着问出所有人心底的疑惑。 “哦,您说这个啊。”沈香晴将手帕打开,里面露出一小袋白色塑封包装的酱汁,随手一挤就是一小坨。 “这个是,番茄酱?”专业服务生施奕光是看着酱料的颜色就能判断出里面的东西。 “是啊,早上吃早点的时候随手拿的。”沈香晴点头,为众人解答疑惑,“大概是某人把番茄酱当做砂糖包拿了回来,我本来准备课间餐沾吐司吃的。” 沈香晴没有点名,有人的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早上买东西买得急急忙忙,谁让这破番茄酱的袋子是白色,正常人当然为以为是砂糖包了,蓝净铃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能把这事弄错的人也是蛮厉害的。”吴淑芬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哪里厉害了,就算不认识英文,上面的图片瞎子都能看清楚好嘛,差太多了啦!”施奕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人说的到底是谁,考试过关心情也是大好,咋呼劲再次冒了出来。 “你才是瞎子,白砂糖是白色番茄酱是红色,这才是常识好嘛,我都没说你们家的番茄酱有问题!”蓝净铃拎着施奕的耳朵一阵咆哮。 施奕和沈香晴是最萌身高差,对本来就有八头身还踏着高跟鞋的蓝净铃来说,身高差不多齐平。 “这关你什么事啊...”施奕被吼得莫名其妙,只能摸着耳朵求饶。 “算了算了,本小姐不跟你个智商揣兜里的人一般见识。”蓝净铃决定放过施奕,一手挽住沈香晴,“你考试又得了个好成绩,不如我请你吃饭庆祝啊?” “加我一个!”施奕果断凑了过来。 开玩笑,蓝大小姐请吃饭,谁不跟着去才是智商没上线。 “你们年轻人玩,我就不去了。”吴淑芬开始收拾教案,想了想又用书本敲了一下施奕的脑袋,“你个蒙混过关的人有什么资格庆祝,别打扰人家庆功。” “哼,抱大腿的厚脸皮!”蓝净铃对着施奕做了个鬼脸,将沈香晴拉离是非之地。 对于蓝净铃请吃饭的提议,沈香晴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是因为在沈香晴知道自己拿到优秀之后,关心的事情已经转变成即将开拍的电影,所以完全没精力管其他人在做什么。 据说主创们前几天就已经进了组,杀了鸡拜了神,也就是说电影已经开机。 虽然沈香晴几经波折才拿到合同签了约,没有收到进组通知大概是因为角色还没开机,可是连剧本都没收到,这就很微妙了。 一般剧组都会提前让参与人员去拿剧本,给出时间好方便演员们背诵台词琢磨角色。 而且乔沐年的电影向来以严标准高要求闻名,居然到开机还没有给沈香晴台本,这让沈香晴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换了人。 可是合约都已经签了,虽然违约金在那些大导演们看来并不值几个钱。 “问你个事。”暗自出神的沈香晴发现身边就有个最好解答自己疑惑的人。 “不要问我去哪里吃饭啊,学校这些地方我都吃腻了,决定不了。”蓝净铃耸了耸肩,把头摇成拨浪鼓。 “爱去哪儿吃去哪儿吃,谁要问这种无聊的事情。”沈香晴撇了撇嘴,完全不知道蓝净铃又想做什么。 “是你说的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反悔啊。”得到许可,蓝净铃内心的雀跃不亚于昨晚被沈香晴允许上床。 第14章 接着沈香晴就被笑得满脸璀璨的蓝净铃带去了校园超市的生鲜区,像遛狗一样被拉着遛了一圈,沈香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沈香晴满脸疑惑的看着蓝净铃。 吃饭吃进了生鲜市场,没想到蓝大小姐的口味这么重,准备端个盘子倒上酱油买点芥末现场沾着吃嘛。 “我们在逛超市啊。”蓝净铃回答得理所当然,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哦,谢谢你热心帮我解答啊。”沈香晴假笑了一声,白了蓝净铃一眼,“我是问,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是走着来的,超市就在宿舍旁边,不用特别打车过来。”蓝净铃依然是满脸的坦荡。 “很好,我们不在一个调频。”沈香晴被蓝净铃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折服,决定自己先行离开。 “哎哎,瞧你这暴脾气。”蓝净铃无奈,插科打诨是混不过去了,“你自己说随便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所以我们在这边买菜回去自己做啊。” “啊?”沈香晴不可置信的看着蓝净铃,“我说这话?” “说过。”蓝净铃点头如蒜。 “不可能,你听错了。”沈香晴果断摇头。 自己最怕麻烦,不丢蓝净铃一个人去吃饭就已经算是非本人状态了,怎么可能会主动要求为蓝净铃做饭。 “哦,我以为你很关心乔沐年那部电影的事,打算陪我吃饭贿赂我套情报呢。”蓝净铃拿出杀手锏,遗憾的叹了口气。 “是的,我说过,买菜吧。”沈香晴的节操在下一秒随风飘散得无影无踪。 心里暗骂蓝净铃的不厚道,分明是拿着自己的软肋当令箭,沈香晴有些后悔当初为了所谓的骄傲,没有在蓝净铃主动想告知电影情况的时候留下来听上几句。 “你想吃什么?”蓝净铃的嘴角大幅度上扬,好心情让眉眼都沾染上笑意。 “随便,按你的喜好买就可以。”沈香晴别扭的看向旁边。 看着蓝净铃神采飞扬的样子,沈香晴只想仰天长啸,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蓝净铃。 说好的霸道大小姐天真大小姐呢,突然缠上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一副意犹未尽要拿自己开涮的样子,沈香晴憋屈的跟在蓝净铃后面,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内心的忿忿不平。 “我喜欢吃的你都会做嘛?”蓝净铃怀疑的问。 “你敢吃我就敢做。”沈香晴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说要吃我做的菜,味道如何看我心情,最好自备泻药以防不测。 “跟渔舟小筑那样?”光是想着那些酸爽的味道,蓝净铃就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如你所愿。”沈香晴嘴角勾起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 听过有人要求把菜做咸做淡甚至做辣做甜的,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求把菜做到不能吃的,沈香晴当然百分之二百完成蓝净铃的请求。 “不不不,那玩意一个月体验一次就够了,比大姨妈痛经还辛苦。”蓝净铃疯狂摇头满脸的后怕。 “买你喜欢吃的菜。”沈香晴做出提示,“家务归你做,所以你要负责把菜的前道工序弄完,我只负责烹饪部分。” “啊...?”蓝净铃眨巴着眼睛,看着沈香晴连背影都透露着扳回一城的得意,反应了几秒,“游戏规则内的耍赖,你的脸呢!” “反正不在你脸上。”沈香晴在几秒钟内成功挽回败局,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于是就轮到蓝净铃为难了,拖着购物车在生鲜区转了一圈,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是凭自己的力量处理好的。 蔬菜上面有农药,洗起来太麻烦,指不定还有几条菜虫,保证了新鲜度却很恶心。 生肉类即使是切好用保鲜盒配好菜的,上面依然流淌着血水,好暴力好血腥。 环顾超市偌大的生鲜区,蓝净铃骄傲的发现,完全没有自己可以处理的东西,除了熟食。 可是如果买的是熟食,那要沈香晴何用,难道真的只是陪吃。 这么想着,蓝净铃不开心了,主动权明明是在自己手里,凭什么还要受制于人。 “喂,说我...”刚准备提出抗议,就看到沈香晴的眼睛似乎被鱼缸黏住,蓝净铃决定换个更加委婉的表述方式,“想吃鱼啊?” “是...只是看到里面有条好大只的游得好轻快,所谓灵巧的胖子。”沈香晴硬生生截住脱口而出的认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这样啊。”蓝净铃微微一笑,也不揭穿,“这鱼难做嘛?” “醋溜白鱼吧,挖腮去鳞剔骨煮熟淋酱料,傻子看着菜谱都会做。”沈香晴流利的回复。 我不是傻子我看着食谱但是我不会做!蓝净铃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人无意识的嘲讽了,却不能对号入座的反驳。 “那我们买一条回去好了。”蓝净铃快乐的提议。 不等沈香晴回答,蓝净铃就拿着鱼缸旁边捞鱼的网子,自顾自的爬上了垫脚的工作台,一网砸下去就开始在水里乱搅和。 收到惊吓的鱼们一时间四下逃窜,蓝净铃的渔网在鱼缸里横冲直撞的乱捞。 “看到你想要的灵活的胖子没?”站在台子上,蓝净铃居高临下的看着鱼缸。 “呃...”沈香晴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越玩越起劲,最后真的跟鱼较上劲的某人。 #这个深井冰我不认识# #不要跟我说话我听不懂脑残语# #待会儿还要打工我得先回去准备# 一时之间,成千上万乱七八糟的思路将沈香晴的脑子填满,所有苗头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妈的智障。 “这只怎么样?”蓝净铃兴高采烈的捞起一条鱼,将渔网伸到沈香晴面前。 鱼估计和蓝净铃心意相通,开始活蹦乱跳的在渔网里挣扎,只为了博得沈香晴的欢心。 然而,结果往往和幻想不太一样,乐极生悲的结果是,鱼直接跳出了渔网,伤及路过围观的吃瓜群众。 “啊!”脸部受到咸鱼冲撞的女生尖叫声跑开,嘴里的腥味却怎么也祛不掉。 “我觉得...你可以先下来?”沈香晴嘴角抽搐的向蓝净铃提议。 “可是那只都掉到地上去了,估计活不长了,我们得弄只新鲜的回去。”蓝净铃完全会错意。 生鲜区的骚动自然引起了超市工作人员的注意力,有人想将擅自爬上鱼缸去捞鱼的人拉下来,可是一看到蓝大小姐的脸,又默默缩了回去。 打扰蓝净铃的雅兴,就算不被蓝净铃报复,也会被拍蓝家马屁的脑残粉们报复。 蓝净铃在明星学园人的心目中,就是这样校园一霸一样的存在。 已经到了下课时间,超市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围观人群中有不少是授课老师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蓝净铃可以做到若无旁人,沈香晴表示自己很难做到。 “蓝净铃。”沈香晴气沉丹田,吼出了眼前某个正在捕鱼世界快乐遨游人的名字。 “干嘛?”蓝净铃不满的嘟着嘴。 眼看着一条大鱼就要上钩,被沈香晴始料未及的点名吓得手一抖,又把鱼给放了。 “你以为你在庙会捞金鱼?”沈香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尴尬还是羞耻了,反正脸皮已经快在周围各种类型目光探视下烧出个洞。 沈香晴突然发现,蓝净铃和自己正面交流才不到一周时间,沈香晴感觉自己已经把一辈子要叹的气都呼出去了。 “没有啊,我在捞白鱼...”被嘲讽得有些莫名其妙,蓝净铃委屈道。 “东西放下,你下来,洗手去。”沈香晴言简意赅的下达指令。 “可是鱼...”蓝净铃撇了撇嘴,恋恋不舍的看着身旁的鱼缸,好有意思。 “鱼什么鱼,你再不下来我走了。”沈香晴冷淡的撇下一句话,转身钻入人群。 “下来就下来嘛,那么凶干嘛。”被突如其来的气场震撼,蓝净铃从台子上跳了下来,默默跟在后面。 人群传出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要么今天蓝净铃的打开方式不对,要么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堂堂蓝大小姐居然会听命于沈香晴,被训得跟小媳妇儿似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对沈香晴有耐性,并不代表大小姐的脾气就真的那么温顺。蓝净铃指着前排笑得最欢的一个男生,“你过来,把缸子里最肥的鱼给我捞出来。” “我...?”男生无辜躺枪。 “你什么你,晚点我来称,不是最重的你今天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蓝净铃把大小姐的刁蛮任性发挥到极致。 “喂,你还在做什么,还走不走了。”沈香晴突然转身,满脸不耐烦的看着身后的人。 “来了来了。”嚣张气焰瞬间熄灭,蓝净铃秒变身温顺小绵羊,跟着沈香晴走出人群。 #沈香晴有特殊的驯兽技巧# 这是所有在场人的心声。 第15章 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蓝净铃总算有了亲身体会。 在宿舍不大的厨房里,原以为剧本应该是自己踌躇满志的看着沈香晴素手做羹汤,结果却因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答应了沈香晴包揽宿舍卫生,不得不可怜巴巴的站在洗水池前,对着几袋子午饭的食材一筹莫展。 “我觉得我们出去吃挺好的,你觉得呢?”蓝净铃对着仿佛永远看不到头的食材沉吟了两秒,果断得出结论。 “确定?”沈香晴只说了简单两个字,脸上却满是得意的写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蓝净铃对家常料理的追求,或者说,对家庭归属感的追求,似乎在一桌子家常菜上可以得到完全体现。 可是,蓝净铃与水池中那只活蹦乱跳不时来个水溅跃的白鱼的死鱼眼对视了半分钟,发现臣妾做不到啊。 “不如我们换换,你来剖鱼我去洗菜?”蓝净铃苦笑着跟沈香晴打商量,发现沈香晴一脸的不以为然,赶紧补充道,“包括切菜也是我来干!” “我好像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沈香晴给了蓝净铃一个图样图森破的眼神。 拿自己的软肋威胁自己做饭给她吃,沈香晴才不会傻傻的乖乖就范。 “我们就不能站在平等友爱的立场上,互相体谅对方嘛!”蓝净铃不满道。 “是嘛。”沈香晴睥睨着蓝净铃,是谁先威胁谁的了。 “大概...”瞬间领会沈香晴眼神的意思,蓝净铃有些心虚。 “挖腮去鳞掏内脏,用盐腌十到十五分钟...”沈香晴悠哉的坐在书桌旁喝着酸奶,跟手忙脚乱的某人形成鲜明对比。 “你说得再条条有理我也下不去手啊!”蓝净铃心烦意乱的打断沈香晴的教学,“哼,你这个恶毒的格格巫!” “意思你是蓝精灵了?”沈香晴难得接过话题。 “我这么聪明可爱,当然是蓝精灵了。”听名字也知道嘛,蓝净铃理所当然的点头。 “蓝精灵都是公的。”沈香晴说出一个蓝净铃一直极力忽略的事实。 “那...”被哽了一下,蓝净铃果断改口,“那我就是蓝妹妹!” “可是我并不想收你做女儿。”淡定吐出几个字,沈香晴满脸无辜的看向蓝净铃。 《蓝精灵》的动画片中,唯一一只女性蓝精灵确实是叫蓝妹妹。 不巧的是,蓝妹妹是由格格巫创造出来的生物,喊格格巫为爹爹。 被沈香晴一句话堵得无言以对的蓝净铃差点一口老血喷了一水池,似乎自己从来就没有在嘴上占过沈香晴的便宜。 果断将憋屈撒在水池里无辜的白鱼身上,蓝净铃一鼓作气的将鱼捞上砧板,手起刀落一刀子准确无误的砍在鱼脑袋上。 然后,刀卡住了。 “卧槽槽槽!它居然还活着它会动它在跳吓死爸爸了刀子拿不下来啊救命!”一声高耸入云的尖叫声划破天际,然后是蓝净铃一连串语无伦次的话。 没有完全死透的鱼在砧板上大幅度的挣扎着,带着血腥味的水溅了蓝净铃一身。 案板旁边的人死死抓着刀柄不肯撒手,想用力将刀子划下去却找不到借力点。 于是,一人一鱼半死不活的僵持着,谁也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你可以放开手。”无奈叹气,沈香晴看着小厨房狼藉的样子,隐隐游踪败给蓝净铃的感觉。 “不行,它没死透它会来报复我的!”蓝净铃坚持不松手。 “你灵异小说看多了吧。”沈香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酸奶,沈香晴走进厨房,将蓝净铃握着刀柄的手拍开。 “你...想对它做什么!”蓝净铃不放心的盯着砧板上的鱼,好像死鱼眼也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切肤之恨,分分钟会遭到报应的感觉。 “这边有手套。”沈香晴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塑胶手套,自行戴上,“不用切掉鱼头也没关系。” 将菜刀轻松拔下,换上剪肉刀,在鱼鳃里捣鼓了几下,腥红的鱼鳃被剪了下来。 再从橱柜里撕下一只保鲜袋,将鱼装了进去,用刀背拍打了鱼身。 接着将鱼取出,用小勺子在鱼背上剐蹭,鱼鳞成片脱落。 然后将鱼肚子划开一道小口子,掏出内脏。不确定蓝净铃是否吃得惯鱼子,沈香晴还是把鱼子也连带丢进了垃圾桶。 最后在鱼背上又划了几刀,丢鱼在盐里滚了一圈,放进大碗里晾着等入味。 沈香晴的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样熟练,完全没有蓝净铃操作时惊悚得像上前线一样的感觉。 “哇,你好厉害。”不知不觉抱着厨房推拉门围观的蓝净铃由衷感慨。 “是你太弱。”沈香晴毫不客气的吐槽。 “然后呢,我需要做什么?”蓝净铃好像被感染了一样跃跃欲试。 “这些东西洗干净切成丝。”将一堆配料推到蓝净铃面前,沈香晴发现袋子里的东西真不是一般的多,两个人吃半个星期都足够了。 果然是不识民间疾苦的大小姐,沈香晴默默为买东西的钱心疼。 “我想吃肉。”蓝净铃厚着脸皮提出要求。 “再给你做个干锅花菜,一个人吃够了。”沈香晴好心答应。 “一个人吃?”蓝净铃抓住关键词,“你要去哪里?” “打工。”沈香晴言简意赅的回答。 工作餐不吃也不会换成钱,做两人份的菜却要浪费油盐燃气各种费用,对比一下,沈香晴果断选择工作餐。 而且就无意中看到渔舟小筑的工作餐菜谱来说,沈香晴觉得如果能把蓝净铃也带过去吃饭,简直物美价钱省了一大笔。 “哦。”蓝净铃闷闷的回答。 显然,早上蓝净铃提出的,要沈香晴做自己的专属保姆一事,是严重损害沈香晴自尊的做法。 虽然现在的蓝净铃很想退而求其次的让沈香晴降职为自己的专职厨师,不过就沈香晴大清早就黑着的脸来看,还是偶尔一顿的欢愉就很好了。 两厢无话,沈香晴清理着蓝净铃剖鱼时在厨房各处留下的痕迹,蓝净铃默默盯着砧板上水灵灵排队等着自己片成条的生姜大蒜胡萝卜。 其实自己对切菜还是很有天赋的,在蓝净铃安然无恙的将胡萝卜片成长宽高相似的长方体之后,蓝净铃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故意将砧板切得蹭蹭响,蓝净铃企图用自己完美得浑然天成的刀工,换取沈香晴只言片语的称赞。 “你这胡萝卜块是做什么用的?”很快,沈香晴被蓝净铃制造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块? 蓝净铃惊讶于沈香晴用的量词,你家胡萝卜块长得跟手指一样粗细。 “你不是说要把它们切成丝嘛,这个是胡萝卜丝好嘛。”蓝净铃扁着嘴嘟囔道。 “你家胡萝卜丝长得比手指还粗壮?”沈香晴吐槽无力。 从厨具架上取了一柄菜刀,随手捡了一小块蓝净铃切好的成品,沈香晴轻描淡写的划了几刀,胡萝卜块被分成六根均匀的条状物体。 将自己加工处理过的胡萝卜丝放到蓝净铃面前,沈香晴用事实告诉大小姐,块和丝的区别。 “严格意义上的丝应该比这个还要细一些,不过是放在醋溜鱼里,太细炒几下就软了,口感太差不推荐。”沈香晴现场教学。 “你胸大你说什么都对。”蓝净铃嘴硬。 默默将自己已经切好装盘的胡萝卜块倒了出来,蓝净铃低着头一根根悉心返工。 “我有个问题。”沈香晴看着蓝净铃的反应,突然想到一件在心里憋了很久的事情。 “什么事?”蓝净铃头也不抬的问道,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砧板上。 即使天赋异禀如自己,依然觉得胡萝卜丝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前人创造出来反人类的坑货。 “其实你最少有双重以上的人格吧。”沈香晴用的是肯定句。 “啊?”蓝净铃惊愕抬头,被沈香晴的话吓到。 “凶残的大小姐和温顺的小绵羊,还有虚伪的资优生,这样算就有三重人格了嘛。”沈香晴掰着手指娓娓道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变成大小姐,能切完所有的菜嘛?” “嘶...”蓝净铃这次真的是一口老血溅了出来。 大概是被沈香晴听着很有道理的话雷得外焦里嫩,一个不小心,蓝净铃右手上的刀快很准的给左手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受伤了。”吃痛的含着自己的手指,蓝净铃委屈的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始作俑者。 “要变身了嘛?”沈香晴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受伤这件事情上面。 也难怪沈香晴会有这样的疑惑,平时传闻中的蓝净铃都是看谁不顺眼谁没好日子过,飞扬跋扈的大小姐。 现在跟自己相处了几天,沈香晴却发现蓝净铃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分明是朵不谐世事的温室奇葩,完全没有外界描述中的样子。 沈香晴开始怀疑,自己被叫去教务处诫勉谈话,其实真的和蓝净铃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我又不是狼人,也没有到晚上看见满月,最多也就被寒风吹得流鼻涕,变身是什么鬼啦!”蓝净铃泪眼汪汪的抱怨着。 无情的家伙,自己手上那么大一道口子,都快赶上鱼身上的缺口了,沈香晴居然可以如此自然的无视,蓝净铃有小情绪了。 “所以你是想借这个机会不做事,坐着等吃饭。”沈香晴一语道破蓝净铃的小心思。 “人家都受伤了...”蓝净铃不死心的嘟着嘴。 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沈香晴一阵心软,毕竟只是朵温室奇葩,自己似乎对蓝净铃的要求太严格了。 “别吮了,多大个人了。”撇了撇嘴,沈香晴再次败给了自己的心软。 将蓝净铃的手拉扯过来,右手食指上的伤口被蓝净铃吸得已经微微泛白,依然还是有血丝由里往外渗出,看样子伤口不浅。 “会痛的...”蓝净铃扁着嘴抗议沈香晴粗暴的动作。 “萝卜跟你有仇,至于下这么狠的手?”沈香晴皱着眉头,心里闪过一丝烦躁的情绪。 “哪有,明明是被你吓的...”蓝净铃小声控诉。 “啊呸,你只要一句自己不是精分就可以结束话题,偏偏要说那么多,活该。”沈香晴拒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异想天开。 跟着沈香晴回到卧室,蓝净铃乖巧的坐在书桌前,随着沈香晴简单粗暴的用碘伏在自己手指上乱蹭着消毒,接着一张创可贴像裹粽子一样勒得死劲。 明明是自己受了伤,蓝净铃却莫名发现沈香晴在生气。 原因,不明。 第16章 “其实你说的,是隔三差五就有莫名其妙惹到我的人会倒霉的事情吧。”盯着被包扎得跟扎小人一样的手指,蓝净铃突然道。 沈香晴点头,原来你也知道。 “这个事情...”斟酌了半天,蓝净铃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解释,“你觉得我像那种会到处乱咬人的疯狗?” “疯狗?”听到这个形容词,沈香晴果断摇头,毕竟自己还是挺喜欢狗这种善解人意的生物,“要我说,用凶兽来形容你更合适一些。” 凶兽...蓝净铃明显感觉到有尴尬的汗水从额头飘过,天真又可爱的保护动物蓝精灵居然被人称为凶兽。 虽然无奈,貌似也无可厚非的不好反驳,这确实是父亲为自己树立起来的形象。 美其名曰,现今娱乐圈独一无二含着纯足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派头。 有一个专断独权的父亲当靠山,好处和坏处相伴相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之所以没办法解释,因为蓝净铃实在觉得有点丢人,外人眼里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其实被自己的父亲全盘掌控,还是不说的好。 “你的剧本,在签约第二天就被专人送到了学校。”果断转移话题,蓝净铃提出了沈香晴一直关心的事情。 “那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去领剧本,你也没告诉我这个事情。”沈香晴质疑道。 所有演出剧本大纲在学校收到的第一时间就会分发到所有人手上,这是学校的一贯原则。 就算这次出演的电影,有人不乐意让沈香晴上位,可最终还是通过蓝净铃的关系拿到角色,学校应该没有理由反对才是。 “我以为你早拿到了,还在想为什么一直不见你预习剧本呢。”蓝净铃耸肩,表示自己的想法和沈香晴一样。 “所以现在剧本还在教务处?”沈香晴不想墨迹。 与剧本一起送到的材料里面,肯定有每个角色最迟入组通知以及一系列的注意事项,沈香晴一点都不想因为迟到而失去演出资格。 “徐子皓最近休年假,据说下个月才会回来。”蓝净铃淡定的告诉沈香晴一个残忍的事实,“他的事情暂时没有人接手。” “也就是说,我必须等到下个月才能拿到剧本?”沈香晴不敢苟同。 心里突然有一种阴谋论的感觉,这个时间差分明是被人设计好的。 “好消息是,徐子皓没有出国也没有去度假。”蓝净铃为沈香晴指出明路,“坏消息是,他只有晚上才会出没在人间。” “人间?”沈香晴觉得这是个别有深意的词汇。 “一间酒吧的名字,你自己研究。”蓝净铃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看着蓝净铃难得扭捏的样子,沈香晴大概已经能够猜出这个所谓的人间不是个好地方,大概和传说中的天上人间相差无几。 接到指示,沈香晴果断上网搜索,答案令沈香晴有些出乎意料。 人间是市内一间大型酒吧的名字,以土豪会员制为经营方式,吸收了大批人傻钱多速来的人群。 而这个人群前面,得加个定冠词,同性恋人群。 也就是说,人间是一间明目张胆骗姬卖腐的同性恋交友酒吧。 “徐主任居然会去这种地方?”沈香晴惊讶。 “前阵子有个传得风风火火的八卦,说的是国际超模和知名服装设计师的绯闻,你还记得嘛。”蓝净铃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们想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沈香晴表示拒绝接受这条内情。 “徐子皓和韦彦。”蓝净铃耸肩。 两个都是学院的老师,不同的是,教务主任徐子皓的本职是模特,虽然礼仪老师韦彦以前也当过模特,不过早就转行做了设计师,所以才有大把时间耗在学校里。 自从韦彦给自己打了和蓝净铃一样的高分之后,沈香晴就对这个人印象很好。 “我大概不能拿这个事去威胁徐主任给我剧本吧...”沈香晴嘴角微微抽搐,显然这不是个好提议。 “我只是告诉你,最好不要想着去找徐子皓。”顿了顿,蓝净铃冷静分析利弊,“毕竟我们都还没出道没有自己的势力圈,不管是为什么事情出入那种场合,如果被人拍到传出来奇怪的流言,会被当成黑点载入史册。” “嗯,我知道。”沈香晴敷衍的点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如果现在不去找徐子皓,迎接沈香晴的一样是迷茫未知的未来。 大概这部电影的演出,是沈香晴近半年来唯一的机会。加上导演是乔沐年,说不定还能拿个锦上添花的最佳新人奖。 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下手没个轻重,完全凭着沈香晴意识做出来的两道菜,咸得蓝净铃满脸苦闷,又没处抱怨。 当天晚餐时间,沈香晴细心的发现平时都是着淡妆打个底的韦彦居然破天荒的化上了眼线,明显是下班后有活动。 故意墨迹到跟韦彦同时离开渔舟小筑,沈香晴狠心打了辆车跟在韦彦的车后面。 韦彦停车的地点,果然是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人间酒吧后门。 四处张望了一下,韦彦将欲盖弥彰的墨镜带上,刻意压低帽檐,想从后门溜进去。 “彦哥!”沈香晴果断跟上,呼喊的声音不大不小。 足够让顾忌形象的韦彦紧张,在嘈杂的酒吧门口又不会显得突兀。 “沈香晴?”韦彦皱着眉头看着喊住自己的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家伙是跟着自己来的? “好巧啊,怎么你也在这边。”沈香晴演技发散,装作若无其事的巧遇。 “呃,跟朋友有约。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回宿舍了嘛,为什么也在这里。”韦彦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 跟朋友约好了来这里,沈香晴从韦彦的话里得出结论,所谓的朋友,想必就是那个不知道接受了谁的授意,故意摆自己一道的徐子皓了。 “真的嘛,我也是哎。”沈香晴故作惊讶,而后又变得苦恼,“可是这里好像一般人进不去,我打朋友电话又没人接。” 里面那么吵当然没人接了,韦彦在心里默默接话。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香晴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话,韦彦发现,似乎沈香晴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酒吧。 放眼扫过像车展一样全是豪车的停车场,韦彦瞟到了一辆看起来很眼熟的车。 听说她们俩最近打得火热,加上那车旁边又是一辆韦彦见过的车,大概沈香晴是没有骗人了。 “我带你进去?”韦彦好心提议。 沈香晴半途冒出来拦住自己,肯定就是这个意思了。韦彦对沈香晴印象不错,干脆顺水推舟的做一回好人。 “谢谢彦哥。”沈香晴乖巧道谢,补充道,“进去我就自己找朋友去,不用麻烦您陪着我。” 看似客气的话正好顺了韦彦的心意,虽然自己和徐子皓的绯闻曾经被人隐晦的曝光过,可是韦彦并没有再次上头条的打算。 “走吧。”韦彦点头。 出示会员卡,录入指纹,韦彦带着沈香晴顺利入内。 人间收费高的还一个原因是良好到繁琐的安保系统,有钱人可以在里面肆无忌惮的玩耍,而不怕有狗仔恶意追踪拍照。 被里面震耳欲聋的声响吵得一阵头晕目眩,沈香晴不明白,怎么有人会花大价钱来这种地方找罪受。 进入酒吧后,两人依照约定分开。 收敛心神,沈香晴暗搓搓的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与韦彦一直保持着几个人的距离,眼睛死死盯着韦彦的去向。 短暂一阵迷茫,韦彦似乎找到目标,朝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挥了挥手。 顺着韦彦招手的方向看去,徐子皓牛高马大的身段即使在昏暗的场合依然很难无视,旁边坐着几个沈香晴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跟着韦彦一步步朝位于角落隐蔽位置的卡座走去,沈香晴的脑子飞快的转动,时刻准备着等待时机将随时有可能落单的徐子皓拦下来谈条件。 至于沈香晴的资本,大概就只有隔着几张桌子拍下来的模糊照片,此时韦彦已经在徐子皓身边坐下,两人亲密的姿态一看就知道非比寻常。 碍于基础设施有限,沈香晴拍出来的照片几乎人畜不分,不过徐子皓心里有鬼,沈香晴自认为还是有把握威胁到他。 再走近了一些,一个始料未及的人物出现在徐子皓的卡座里。 开始站得远并没有看清楚人的样貌,现在走近了,发现那人赫然就是如日中天的柳一蔓。 而端坐在柳一蔓身边,脸比酒吧灯光还要黑的,则是另一个沈香晴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她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看柳一蔓的样子,一只手揽在那人肩头,一边好像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什么,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亲昵到不自然。 贵圈真乱,乱到沈香晴觉得自己真是图样图森破,今晚跟到这里来是个极大的错误。 似乎一个不小心,沈香晴就打开了那扇并不属于自己,也不可能有自己容身之地的世界大门。 第17章 虽然听不到两人到底在说什么,通过对比口型,沈香晴大概能猜出来两人谈话的内容似乎跟自己有关。 柳一蔓说的一个句子,让沈香晴很是在意。 大概意思是,入组期限截止到这周末。 而现在,离截止日期,连头带尾的算,也只有三天。 然后就看到蓝净铃似乎有些激动的侧着头对柳一蔓大声嚷嚷了什么,因为角度的问题,沈香晴完全看不到蓝净铃的脸。 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蓝净铃和柳一蔓都在场,沈香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现,去找徐子皓要求剧本。 还有三天时间,沈香晴唯一的机会,大概只是蓝净铃和柳一蔓两者中有一方忤逆对方,或者良心发现。 今天大概是没有机会了,得到这样的认知,沈香晴闷闷不乐的回到宿舍。 满脑子都是蓝净铃跟柳一蔓搂在一起说话的场景,沈香晴的心里莫名有些郁结,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也是极不安稳,感觉床的另一侧稍微陷下去了一些,沈香晴朝着温热的源头凑了过去,睡梦中依然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伴随着深锁着的眉头。 到沈香晴晕晕乎乎从睡梦中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接近午饭时分,看着对面床上连床榻都没有铺开,蓝净铃昨晚似乎并没有回寝室。 慵懒的洗漱完毕整理好自己,宿舍的门铃响了起来,通话的是宿管阿姨,说是有一堆东西等着搬进宿舍。 目瞪口呆的看着上门服务人员将各种日用品小家电搬进寝室,所有东西都是两人份,连两床都重新买了两张,沈香晴有点搞不清楚蓝净铃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过年一样,家居用品几乎全都换上了新的,原本空荡荡的寝室被塞得满满当当,书桌上一份宅急送邮件吸引了沈香晴的注意力。 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一封邮件,寄信人也没有写,只有沈香晴的大名孤零零的挂在牛皮纸包装上。 电脑打印的字体,也不能从字迹上分辨寄信人到底是谁。 打开盒子,里面用麻绳扎着精致的牛皮纸又包裹了一道,a4纸张的大小看起来像是一本书。 将绳子解开,一叠白色的打印稿露了出来,简单的裹了个封皮,纸上的内容是沈香晴即将参加电影的剧本。 内页写着柳一蔓的名字,居然是剧组发给柳一蔓的剧本。 大概因为柳一蔓是女主角的关系,剧本比其他人员的都要厚上不少。 柳一蔓通过宅急送把剧本在最后阶段寄给了自己,这是沈香晴条件反射得出的结果,之所以寄她的剧本,可能是因为柳一蔓手上并没有沈香晴的内容。 可是令沈香晴惊讶的是,翻开看里面的内容,除了有柳一蔓对于自己角色的标注外,沈香晴所饰演的角色也被圈了出来。 相比对女主角色理解注释的字体,关于沈香晴饰演角色的字体看起来有些潦草,应该是在很赶时间的情况下临时写进去的。 柳一蔓不但把剧本给了自己,还贴心的在自己的角色上做了批注,沈香晴默默纠正之前的认知。 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剧本,几乎每场有沈香晴出场的戏都被标上了注释,甚至在最后几页还有一个大致的表演方向,人物内心成长的过程和表演尺度的提示。 不是细心研究过这个角色,是写不出来这些东西的。 可是,为什么? 沈香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完全不相信自己有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魅力,可以让柳一蔓对自己一见钟情到念念不忘,还特意在最后时刻解救自己于危难之间。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大明星的事和沈香晴没有半毛钱关系。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果然写着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包括每位配角最后进组时间。 和沈香晴之前得到的信息一样,这周末是最后一天。 拍摄场地在国内知名的影视基地,从学校所在的城市过去前后路上大概得花费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沈香晴现在必须打包滚蛋。 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包装纸盒塑胶袋,沈香晴嫌弃得不加掩饰,完全没有时间收拾,还碍着自己整理行李。 在沈香晴急躁的满屋子乱转时,蓝净铃神清气爽的回到寝室,感觉自己今天做了件大事。 “这些东西你还满意嘛。”还没进门就听到蓝净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摇尾巴一样求表扬的意味。 “你自己把东西整理好我要滚了。”沈香晴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我们这里去影视基地一天只有三班车,早上和中午的已经开出去了,还剩晚上一班。不过我刚刚查了一下,连站票都没有了,毕竟是周末。”蓝净铃淡定的在桌边坐下。 影视基地作为旅游景点开放,全部游览也只需要三天时间,所以很多人选择周五去周一回来,这个点没有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为什么她连这个都知道,沈香晴疑惑抬头,感觉肯定有下文。 “不过连车票这种小事都搞不定,我就不是蓝净铃了。”蓝净铃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票据,脸上写着表扬我就给你票。 “实名制?”伸手将票接过,上面果然是沈香晴的名字。 “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蓝净铃哎。”蓝净铃再一次强调。 似乎潜台词是,你真的不表扬我嘛。 “你是无所不能的蓝信垣的女儿。”沈香晴果断拒绝。 “你还没告诉我,这些东西你满不满意。”蓝净铃不依不饶的问。 “你高兴就好。”沈香晴撇嘴。 好不好都和自己没关系,反正接下来都是蓝净铃一个人住。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开一个离别的饭局?”蓝净铃不死心道。 “除了吃,你能不能想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沈香晴的回答依然是拒绝。 “那就离别的拥抱?”蓝净铃好说话的改口。 “我的角色戏份不多,估计个把月回来,你好好待着别把寝室搞得乌烟瘴气,算我拜托你。”沈香晴叮嘱道。 需要整理的东西不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日常洗漱用具,其他东西剧组肯定都有,沈香晴已经将拖箱打包好。 “知道了。”蓝净铃点头,“教务处那边我帮你请好假了,饭店也没问题,你可以安心上路。” 听到蓝净铃的话,沈香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蓝净铃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嘛,好像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动身去剧组一样,车票搞定也就算了,连必须请的假都批到了。 其实对于去教务处请假这个事情,沈香晴还是很心虚的。毕竟手上没有剧本,自然没有剧本发过来的用人通知,随时可能会被教务处残留的徐子皓心腹拦下。 “是不是觉得很感动,那就给我一个感激的拥抱好了。”蓝净铃自行将沈香晴沉吟的样子理解为感动到无言以对。 “我走了。”沈香晴将拖箱立起来,准备出门。 完全不明白蓝净铃和柳一蔓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昨天看到两人的反应好像是不想让自己参加演出,今天却突然都跑来帮自己,也许她们之间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对于这个,沈香晴不想细想。 想得多了,莫名就有种被人玩弄与鼓掌之间的感觉。 有钱有势的人玩游戏,把自己当成棋子,随便她们开心的摆弄。 突然就有这样的念头冒了出来,沈香晴有些窝火。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对于像沈香晴这样没有背景到背影都很淡的人,大概在夹缝中求生存是必须学会的技能。 “啧,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坦诚,明明心里就很感动的说。”蓝净铃咋舌。 不以为意的抱怨了一句,蓝净铃跟在沈香晴身后也往门外走去。 “跟着我做什么。”沈香晴无奈。 自己真的只是想做个美丽的小透明,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上路也不行嘛,沈香晴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们同路啊。”蓝净铃说得理所当然。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一辆越野车霸道的将进出宿舍的花园小径拦腰阻隔。 虽然引来学生们的侧目,却没有敢多嘴提出疑议,毕竟车主不是大家惹得起的人物。 小跑了几步走到前面,蓝净铃先行上车,戴好墨镜摇下车窗。对着即将路过的沈香晴按响喇叭,蓝净铃觉得自己简直帅裂苍穹。 “美女,火车站去不去,上车五块。”将脸上的墨镜拉低一些,露出圆鼓鼓的大眼睛,蓝净铃的嘴角勾起一丝自认为颠倒众生的笑。 “阴天带墨镜累不累?”沈香晴毫不客气的吐槽,开门上车。 “这不是为了帅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蓝净铃将墨镜收了起来,“坐稳了,我这车可不带刹车的。” 第18章 坐上蓝净铃的车,沈香晴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她的车不带刹车。 这货哪里是在开车,根本把越野车当飞机来开。 一路上喇叭按得哔哔响,沈香晴一边抓着扶手一边担心什么时候会被交警拦下来谈人生,感慨坐车系安全带是人生安全第一要务。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蓝净铃一路奔腾的情况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这是沈香晴第一次发现横穿整个市区也有不堵的时候。 离开车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沈香晴寻思着早知道能这么快到,就应该先去渔舟小筑把中午的工作餐吃掉。 “谢谢。”下车前,沈香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谢。 “你刚刚有说话嘛,我没有听清楚哎。”蓝净铃掏了掏耳朵,满脸欠揍的傲娇。 “没有,刚刚是广播里的声音。”沈香晴面不改色的扯着淡。 “明明就没有开广播!”蓝净铃不满嘟囔,也跟着下了车,“我肚子饿了,请我吃饭或者陪我吃饭,你选一个。” “当然选陪你吃饭。”沈香晴不假思索的回答,反正陪吃饭不但不花钱还能蹭饭填饱肚子。 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话刚说出口,沈香晴就有些后悔,好不容易可以摆脱这个麻烦,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乖巧的顺着她的话回答。 “走吧,你想吃什么。”目的达到,蓝净铃偷笑起来。 “你的脑子里果然除了吃就没别的了。”沈香晴直接往候车室的方向走去,“我看剧本,你随意。” “看剧本也要吃饭啊。”蓝净铃依然跟在后面,左顾右盼的四处寻找快餐店。 长途躺房车短途打飞的,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奢侈生活的蓝净铃这是人生第一次出现在火车站,完全不认识路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沈香晴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走丢了。 “你下午没课?”沈香晴白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送客的意思不能更明显。 “请假了。”蓝净铃无所谓的耸肩,想了想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剧本你看圈出来的那些就可以了,反正你的戏份又不多。” “你怎么知道剧本上有批注?”沈香晴挑眉。 连这个事情都知道,蓝净铃和柳一蔓的关系果然不是普通前后辈那样简单。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蓝净铃不自然的撇开脸,故意把话说得像绕口令一样。 “难得有受教的机会,当然要仔细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沈香晴懒得深究,决定要一直坐到开始检票。 一句话说得蓝净铃喜笑颜开暗自偷笑,没有枉费自己昨天醉酒状态还盯着剧本强撑了一晚上,直到中午才把整个剧本粗略过完一遍。 “那你好好看,我去找吃的。”蓝净铃点头。 没有管蓝净铃的反应,沈香晴的全副身心已经被剧本吸引。 沈香晴惊愕的发现,自己这次饰演的角色,居然跟演技课结业考试的内容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病弱大小姐最后并没有病死,而是在国外治疗了几年之后痊愈回国,却发现男主已经另有所爱。 从小被人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女配角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私底下找了女主几次被狠狠打脸之后化身复仇天使,最后自食其果的死于意外。 活生生一出白莲花女主被现实逼成绿茶婊女配的狗血故事,沈香晴咋舌,狗血中带着现实,果然是乔沐年的风格。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结局特别狠毒?”蓝净铃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将手上两大袋子肯爷爷放在空着的座椅上,蓝净铃吃痛的甩了甩不堪负重的手。 昨天才因为切菜弄伤了手,今天就不顾伤情拎了一大堆东西,蓝净铃觉得自己分分钟可以被评为中国好室友。 “你把肯爷爷搬过来了?”一觉睡到中午的沈香晴被袋子里油炸食品的香气吸引。 虽然嘴硬的说着要看剧本没时间吃饭,其实沈香晴早就饿了,只等着蓝净铃赶紧离开就去买碗泡面对付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好吃啊,就让店员说墙上有的都走一遍,谁知道居然有这么多哎。”蓝净铃一脸的无辜,没吃过怪我咯。 “是吧...”沈香晴有些无言以对。 如此财大气粗的大手笔再配合无辜的表情,看得沈香晴都想仇富了。 “这个结局我问过乔沐年了,他说恶毒女配死有余辜。”蓝净铃继续方才的话题。 不可置否,沈香晴对这个角色确实很重视,蓝净铃也乐得投其所好。 “可是她之前明明只是朵温室娇花。”沈香晴叹了口气,“好难...” 虽然只是在开头和临近结尾的地方出场,这个角色却对剧情承接起了关键作用,也是鉴证男女主感情的镜子一样。 而且从单纯的白莲花进化成面目可耻的绿茶婊,也只有短短几幕的剧情,尺度拿捏不好就会让观众觉得浮夸突兀。 演得好就是面目可憎的恶毒女配,没演好则是虚有其表的花瓶角色,这个人物不讨喜,更不好演。 可是学院派的评委们就喜欢这种考验演技的角色,似乎很容易得奖。 前提是,沈香晴能把这个女配角的转变演得自然婉转回味深远。 “所以我才不去参加这个角色的试镜啊。”蓝净铃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大小姐的人脉资源优势一览无余。 “演得好很可能会拿奖。”沈香晴平静的陈述事实。 “还有可能当成教科书一样的范本。”蓝净铃表示赞同。 两人心照不宣的是,演不好的话,大概花瓶的形象也会深入人心。 “所以我应该谢谢你了。”沈香晴挑眉。 心里莫名升起一阵胜负欲,好像越难的角色越容易挑起人的兴趣,沈香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明明是个连自负的蓝净铃都刻意避开的角色。 “你可以给我一个感谢的拥抱。”蓝净铃无视沈香晴话语里的嘲讽。 “你还说先想想这堆肯爷爷怎么处理吧,铺张浪费迟早被天收。”沈香晴恶意咋呼道。 “吃...”蓝净铃刚想信誓旦旦的打包票,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现实,“带去剧组给大家吃!” 时间在研读剧本的过程中慢慢流淌,总算墨迹到检票的时间,沈香晴收拾东西准备跟在过关的人群后面排队。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一直黏在一起的两人就要分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个跟屁虫一样的生物对着自己家长里短,沈香晴的心中有一丝名为寂寞的情绪一晃而过。 “走了。”沈香晴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好的,回见。”蓝净铃眨巴着眼睛挥手道别。 看着蓝净铃没心没肺的样子,沈香晴突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人家完全不在意,自己却矫情的伤别离。 才几天而已,居然就习惯了有个人跟自己在一起,沈香晴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蓝净铃分明和自己就不是一路人。 一个是万人瞩目的大小姐,一个是社会底层的小透明,大概毕业之后,很快就会形同陌路。 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有些气闷,列车发动没多久就飘起了小雨,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小雨演化成暴雨,打在车窗上劈啪作响,炸成一朵朵雨花。 车次的时间不是很好,晚上这班是直达车,全程要花费将近二十个小时。 蓝净铃贴心的为沈香晴选了软卧,隔间对面不知道睡的是谁,从沈香晴上车起隔间的门就一直关着。 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啃完中午从蓝净铃那里顺过来的一只汉堡,差不多已经到了平时就寝的点,沈香晴却默默亢奋起来。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拍摄真正意义上的出道作品之旅,明天就要正式开启了。 借着阅读灯胡乱翻看着被蝇头小字填满的剧本,感觉秀娟的字体已经在眼前飘飞,沈香晴嘴角微微上扬,将剧本盖在自己脸上,在墨香中想象着文字变成画面的精彩。 “你也不怕铅中毒。”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剧本被人挪开。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瞬间回神,一时间眼睛还不能适应强烈的灯光照射,沈香晴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床边出场自带背光特效的人。 这家伙根本是在现身说法什么叫阴魂不散,沈香晴觉得自己之前的伤感真是莫名其妙的浪费。 “你在表扬大变活人还是叛逆期的资优生?”沈香晴保持着遮住眼睛的姿势问道。 一道阴影投射过来,正好挡住灯光对沈香晴眼睛的直射。 手上又是一大袋子东西,刚从餐车搜刮了一番的大小姐献宝似的将战利品一件件摆了出来。 “你的人生果然只有吃吃吃。”沈香晴提高音量吐槽,用来掩饰被香味刺激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夜宵时间。”蓝净铃的声音满是笑意。 第19章 软卧中间的门被打开,蓝净铃将袋子里的东西悉数摆在中间的小餐桌上。 万恶的夜宵时间,香味将车内暖烘烘的气氛染上一层食物的气息。 在蓝净铃满含笑意眼神的注视下,沈香晴有种被变态怪阿姨觊觎的心虚感。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被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吃不下去,沈香晴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端坐在床铺上。 “我跟助手商量了一下,她也觉得现场观摩比在教室里听课来得有意义。”蓝净铃如是解释道。 出道前就有为自己量身定制训练课程的专业助理,除了蓝净铃也是没谁了。 “那么在里面躲了一晚上又是为什么。”沈香晴的脸上写着我不信。 “事先没告诉你,我紧张啊。”蓝净铃说得有些委屈。 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是管你信不信,反正本小姐就是跟着来了你能奈我何。 “你是觉得我把智商放你裤兜里了?”沈香晴眯着眼睛质疑。 “人家今天穿的是裙子。”蓝净铃无辜的断章取义。 “哇,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沈香晴浮夸的赞扬了一句。 企图跟蓝净铃讲道理,沈香晴发现自己真是很傻很天真。 人家去观摩的是天后柳一蔓,似乎和自己真的没什么关系。就想蓝净铃开始说的那样,两人只是刚好同路。 而且,蓝净铃到底是去现场学习,或者干点别的什么,都不是沈香晴可以干涉的范畴,虽然蓝净铃和柳一蔓的关系在沈香晴看来,除了用不可描述大概就没别的什么词汇可以形容了。 “啧,做人不要这么刻薄,你会发现世界变得大不相同。”蓝净铃靠着沈香晴坐了下来。 跟着去剧组玩是目的之一,其实更为重要又让蓝净铃难以启齿的是,自己在沈香晴进站后围着火车站候车厅广场绕了一圈悲剧的发现,迷路了。 明明指示着可以从地上通往地面出口的电梯前挂着此路不通的标识,蓝净铃又拉不下脸去跟人问路,只好托关系硬生生挤了张后面站点贩卖的软卧票,选在了沈香晴正对面的位置。 堂堂蓝大小姐居然会在火车站大厅里迷路,莫名羞耻度爆表的蓝净铃果断选择换个环境一样学习。 俗话说得好,只要想学,哪里都是学校。 至少这句俗话的出处,蓝大小姐表示,世上本没有俗话,说的人多了,也便成了俗话。 蓝净铃暗搓搓的决定,等以后自己成了大明星,一定要把这句话推广出去。 “然后呢,你就打算坐这么一晚上?”吃饱喝足,沈香晴不厚道的开始赶人。 “我陪你讨论剧本啊。”蓝净铃赔着笑脸提议,“虽然我没怎么看过剧本,不过前几次的剧本讨论会录音我都听过的。” 这个倒是事实,柳一蔓最近全副身心都在这部电影上,剧本讨论会的录音也经常在家里放,蓝净铃自然可以听到。 “大晚上的,为什么要讨论剧本这么伤身。”沈香晴完全不想买账。 明天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在火车上耗着,随便选个时间也比晚上来的有效率。 “因为...”想了半天,蓝净铃似乎并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所以说,晚安明天见。”沈香晴一锤定音得出结果。 想把蓝净铃推出去好拉上隔间推门,沈香晴却发现蓝净铃的屁股像是黏在了床单上一样,纹丝不动的就是不肯走。 “你不觉得,外面下着小雨,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故事,不时跟身边的人讨论几句,是件特别有情调的事情嘛。”蓝净铃开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模式。 “不觉得。”沈香晴果断回绝。 从傍晚开始下起来就没停过的雨打在车窗上形成硕大的水花,完全是磅礴之势居然被蓝净铃说成是浪漫的小雨,沈香晴觉得自己再年轻个十五岁也不会相信这种扯谎。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雨势也是越来越大,远处有闷闷的雷声传来,估计列车即将开过的地方是一片电闪雷鸣的状态。 “没关系啊,情调这种东西我们可以慢慢培养的。”好说歹说,蓝净铃就是不想走。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培养。”沈香晴无奈。 看着蓝净铃满脸紧张死活赖着不肯走的样子,沈香晴脑洞大开的自由联想。 不走的原因,要么蓝净铃认床睡不着,要么不敢一个人睡,或者更丢人的,害怕打雷闪电。 依照蓝净铃爱逞强死要面子的性格,沈香晴觉得以上三种可能都能成立。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干点别的也可以啊。”果然,蓝净铃依然黏在床单上没有动。 “其实...”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沈香晴了然的说,“你是因为不...”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直接打在窗口,接踵而来一声惊雷炸在头顶,连沈香晴都吓了一跳,以为这节车厢有人正在飞升渡劫,或者有即将被天收走的穷凶极恶之徒。 “啊!”划破天际的尖叫声被掩埋在雷声里。 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拽得死劲,腰上一坨毛茸茸的东西生硬的拱了进来,沈香晴的想法得到无奈的证实。 真是白瞎了这么牛高马大的身材,居然害怕打雷! “你...”沈香晴的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本来直觉的想要提醒一直往自己怀里蹿,就快把自己拱到列车墙壁上不经意玩次壁咚的蓝净铃适可而止点,却发现蓝净铃的身体一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幅度大到让沈香晴很难无视。 原本想推开人的手不自觉的改为轻轻抚摸在蓝净铃的背上,沈香晴觉得自己的心软病这辈子是无药可救了。 “唔...”怀中传来蓝净铃闷哼声,也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什么...”停顿了半晌,沈香晴发现自己真的不会安慰人,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干瘪的问道,“你没事吧?”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沈香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真是问了个尴尬的蠢问题。 可是问题在于,如果在学校宿舍里,沈香晴还能让一半床给蓝净铃。现在这列车上的床铺,就算是比普通车厢要宽敞一些的卧铺,也不能并排躺下两个人。 而且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隔壁那张床又空着,万一晚上有个列车员想不开过来查个票什么的...那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想啊。 “要喝水...”蓝净铃弱弱的声音传来。 莫名嫌弃的扫了蓝净铃一眼,这种一看就是受到童年阴影惊吓的人,不是应该只能找个地方缩起来微微发抖等雷雨过去嘛,居然还会主动跟自己要水喝是几个意思,沈香晴很怀疑这是蓝净铃的演技。 终究还是败给了不忍心,沈香晴拿起小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塞到蓝净铃手上。 “没打开。”蓝净铃小声抱怨。 要求多。 白了蓝净铃一眼,沈香晴认命的将瓶盖打开放在一边,再次把水递给蓝净铃。 喝了几口水之后,蓝净铃的心情似乎得到平复,慢慢从沈香晴怀里退了出来,面色尴尬的看着被自己推到墙边的人。 “刚刚不是本人,你什么都没看到。”蓝净铃语速飞快的强调道。 “好。”沈香晴无奈点头。 “腰上没肉,抱着不舒服。”得到肯定答复的蓝净铃直接厚着脸皮横靠在床上,碎碎念的抱怨道。 一句话说得沈香晴气闷难当,如果不是看到蓝净铃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沈香晴真怕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调动体内的洪荒之力把人踹下车去。 “哦,你没查天气预报吧,这一路上过去都是雷雨天气。”沈香晴淡定的向蓝净铃宣告一个残忍的事实。 “我又不怕...”越说越没底气,蓝净铃依然坚持为自己辩解,“只是刚刚那个雷突然在耳边炸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是嘛。”沈香晴看着蓝净铃逐渐恢复元气,也不揭穿,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旁边的人,“那你回自己床上去啊。” “我觉得...你的床比较软!”蓝净铃总算为自己找到个好借口,“下车我就要去投诉他们,故意不给我垫软垫子也就算了,被子还很潮湿,根本不能睡觉嘛。” “被子受潮这个理由你已经用过一次了。”沈香晴好脾气的提醒道。 “管他什么理由,好用...”话音戛然而止,蓝净铃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了真相,“事实就是这样,才不是借口。” “嗯,好的,你是大小姐你说了算。”不想再争辩下去,沈香晴干脆抱着枕头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起来。 这个人难道天生就自带屏蔽自己的属性嘛,看着沈香晴懒得开口的样子,蓝精灵在心里暗暗抱怨着。 第20章 “你对我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想了个话题,蓝净铃问道。 刚说完这句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蓝净铃就郁闷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如果沈香晴那么不开眼的寻根究底,自己的丢人事迹又要多出来一桩。 然而,沈香晴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只是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按照今晚的天气状况,蓝净铃待会儿肯定又得一惊一乍的没得睡了,沈香晴想了想,决定将枕头放在打平伸直了的腿上。 “你躺下。”拍了拍腿上的枕头,沈香晴向蓝净铃招呼道。 “啊?”蓝净铃眨巴着眼睛,这么幸福的体贴来得太快好可怕。 “就算是感谢你帮我争取到电影合同,你睡着了我再去隔壁睡。”沈香晴这样说着。 大概也是为了安慰自己,跟蓝净铃的接触只是为了表示感谢,而没有更多的其他。 “谢谢...”几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蓝净铃的声音被闷在了枕头里。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蓝净铃感觉鼻子莫名一阵发酸,好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 虽然蓝净铃早就忘了母亲的温暖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香晴单薄的身体抱起来也很没有质感的不舒服,可是却让蓝净铃由心底生出一丝眷恋。 把这家伙养胖一点就好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蓝净铃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慢慢进入梦乡。 一路上风雨交加的天气完全没有影响到靠着人家腿枕睡得安然的蓝净铃,难得的风雨之夜居然可以睡得如此平静,蓝净铃觉得人生好美好,尤其是有沈香晴在身边的人生。 被自己突然得到的认知吓了一跳,蓝净铃有些心虚的睁开眼睛偷瞟脑袋顶上的人,沈香晴眉头微微皱起,正靠着车厢的墙壁假寐。 大概是怕随便乱动把自己吵醒,即使躺在蓝净铃的角度,也能清楚的看到沈香晴眼窝里难以掩饰的黑眼圈。 指不定为了照顾自己一夜没睡,到天亮实在扛不住才稍微眯着了一会儿,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蓝净铃趴在沈香晴的腿上不想起来。 “醒了就赶紧起来。”头顶上传来沈香晴不耐烦的声音。 装睡被人揭穿,打死蓝净铃都不会承认自己已经醒了,假装不在意的转了个边,企图误导沈香晴其实自己没有醒,只是换个舒服的姿势而已。 “给你五秒钟时间清醒,不然我就踹人了。”沈香晴完全不为所动。 “唔...”装不下去了,蓝净铃揉了揉眼睛,看似茫然的眨巴了几下,朝沈香晴露出灿烂的笑脸,“早。” “嗯。”沈香晴别扭的撇开眼。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连大清早睡眼朦胧的笑都能煞到人,沈香晴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被蓝净铃毫无防备写着睡醒真幸福的脸触动到心跳漏掉几拍。 “几点了,到点吃早点了嘛?”蓝净铃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向窗外。 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大概因为持续阴雨天气的原因,总觉得气压阴沉沉的和晚上没什么区别。 “又是吃...”收回方才一晃而过的悸动,沈香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民以食为天嘛。”蓝净铃倒是完全不在意,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去餐车看看?” “你自己去就好了。”沈香晴果断拒绝。 保持了一个晚上伸直腿的姿势没有动,沈香晴感觉腿像被容嬷嬷的一万根小针轮番轰炸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是疼还是麻,总之就是完全不能动。 不是沈香晴怕吵醒蓝净铃所以不敢动,而是因为沈香晴万万没想到,蓝净铃的脑袋和她的身高一样都很有分量,加上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大腿的睡姿,让沈香晴感觉动一下的结果肯定是两个人一起摔下床去。 “我给你揉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做的好事,蓝净铃决定将功补过。 “不要。”依然是拒绝,沈香晴发誓目前的状态是等腿慢慢恢复来得比较不那么痛苦。 然而,蓝大小姐直接将沈香晴的拒绝理解为了傲娇的害羞。 “没关系啊,之前按摩师给我按摩的时候我也是学了一手的,保证手到病除。”蓝净铃安慰道。 话音刚落,沈香晴就只能无力的看着蓝净铃的一双魔爪轻柔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先是一阵温柔抚摸,在沈香晴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抚的瞬间,蓝净铃的双手展现出惊人的力道。 后果,喜闻乐见。 整个车厢都被一声发自肺腑充斥着十成洪荒之力的惨叫声叫醒,新的一天开始了。 “很疼...嘛?”蓝净铃尴尬的收手,双手搅在一起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短时间之内我真的不是很想见你。”沈香晴摆出冷漠脸。 软卧隔间的拉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蓝净铃眨巴着眼睛扁了扁嘴。自己真的只是想帮忙为沈香晴做个放松肌肉的按摩,也没人告诉自己沈香晴居然那么不受力,这还没使出全部功力呢。 简单洗漱之后又去了趟餐车,依然是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蓝净铃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不吃饱哪有力气迎接新的一天,那就更没力气减肥了。 不过关于减肥这个所有女生都很关心的问题,天生拥有吃不胖体质的蓝净铃是没有多大困扰,最愁苦的大概就是体重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降到一个不能更轻的数字。 一个不经意营养过剩长到不用穿高跟鞋就能藐视很多男人的身高也就算了,连最引以为傲的婴儿肥也在某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蓝净铃真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萝莉控,自己却不小心长成了五大三粗的御姐,蓝净铃内心的苦说出来也没人同情。 反观隔壁隔间里的沈香晴,个子不算高身材比例却很好,最重要是脸上肉嘟嘟的两坨苹果肌看得蓝净铃一阵手痒,如果肚子上能再长出些小肉肉,蓝净铃一定会为沈香晴一个关爱萝莉成长协会。 “好羡慕...”蓝净铃默默叹了口气,轻轻敲响隔间门,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用耳朵贴上去听了听,确定里面真的没有声音,蓝净铃暗搓搓的将隔间拉开一点点缝隙,眯着眼睛朝里面偷看。 沈香晴已经睡着了,果然是昨晚为了照顾自己才累成这样,只是离开几分钟就睡得这么沉,蓝净铃心中闪过一丝自责的情绪。 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蓝净铃盯着沈香晴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沈香晴在睡着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左手忍不住离沈香晴的脸越伸越近,蓝净铃赶紧控制右手将在左手碰到沈香晴脸颊的临界点拉了回来。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碰触,左手回味无穷的向右手炫耀着手感真好,让右手跃跃欲试的想更进一步,改摸为捏,或者揉,或者掐。 显然,蓝净铃冷静的得出结论,两只手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只能随她们去了。 得到主人默许的右手踏上漫漫征程,为了超越不要脸抢跑的左手。 “你是变态还是偷窥狂。”沈香晴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挣扎的蓝净铃。 “啊...”受到惊吓的蓝净铃机械的张了张嘴,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词汇。 突然想起自己悬在半空中很适合做证据而进退两难的手,蓝净铃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撞上隔间拉门。 一个重心不稳又反弹了回来,蓝净铃没有像狗血剧一样的亲在沈香晴脸上,而是充分发挥身高优势,一脑门磕在了火车墙壁上。 “蠢。”沈香晴不忍直视的撇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进来想干嘛。” “给你送早点。”蓝净铃龇牙咧嘴的捂着脑门。 蓝净铃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很难让人由此联系到刚刚那个伸出魔爪想蹂躏人脸蛋的人。 “这样。”沈香晴必须是不信的。 可是看着蓝净铃眼泪汪汪的样子,沈香晴又不忍继续追究,毕竟想干什么也没得逞不是。 拍了拍床单示意蓝净铃坐下,沈香晴总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手拿开。”沈香晴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痛...”蓝净铃扁着嘴,不情不愿的移开手。 用余光瞥了一眼蓝净铃撞上的墙壁,上面一个挂衣服的金属钩子张牙舞爪的嘚瑟着,果然是见血了。沈香晴叹了口气哀怨自己的歹命,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你坐着别动。”沈香晴再次发号施令。 “血...”蓝净铃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第21章 “幸好我带了医疗包。”低头翻箱子的沈香晴出声安慰。 还没来得及将工具翻出来,就感觉有个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沈香晴简直想仰天长啸果然没有最麻烦只有更麻烦。 说好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蓝净铃大小姐,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成了一只手无缚鸡之力害怕打雷闪电不敢一个人睡还晕血的弱鸡! 将人放平拉扯着睡到枕头上,沈香晴无奈的凑过脑袋听了听,胸小就是好,分分钟听到心脏跳得很有规律。 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大概只是普通的晕血症,死不了。 稍微安下心来,沈香晴从医药包中拿出碘伏为蓝净铃清理伤口。 用棉棒沾着碘伏正想戳上蓝净铃的额头,沈香晴想了想,嘴角划过一丝恶作剧的笑容,将无色的碘伏换成黄橙橙的碘酊。 虽然都是消毒剂,不过比起碘伏,碘酊更具杀伤力。而且用完碘酊消毒之后,还要用酒精脱碘,把皮肤上残留的药水去掉。用通俗易懂的说法形容,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反正人都晕了,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沈香晴坚持认定,这只是自己在用特殊的技巧让蓝净铃早些醒过来。 毫不吝啬的用棉棒在装着碘酊的药水瓶里滚了一圈,再将棉棒戳在蓝净铃额头的伤口处,用力按压保证药水从棉棒上流出来,直接将蓝净铃的脑门都染成黄色。 “嘶...”微弱的呼痛声从蓝净铃嘴里溢出。 事实证明,沈香晴的方法很好用,此时蓝净铃正皱着眉头瞪着沈香晴对自己的脑门为所欲为。 “别谢我,帮你消毒而已。”沈香晴义正言辞的样子被嘴角克制不住的笑容出卖。 “你明明可以温柔一点。”蓝净铃扁着嘴很是委屈,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挑刺。 “不用力怕你的第三只眼打不开。”沈香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辞的严重性,沈香晴再次戳了戳蓝净铃的伤口,痛得蓝净铃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想暴走骂人,可是打落牙只能往肚里吞,蓝净铃的手死死拽住身下的床单,毕竟沈香晴真的是在为自己清理伤口。 而且,蓝净铃莫名有些心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贼心又有贼胆的想偷偷摸沈香晴的脸,大概就不会出现撞破脑袋这么丢人的事情了。 加上晕血,蓝净铃稍微回忆下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突然发现自己的一世英名到了沈香晴面前居然完全不管用,还总是出状况丢人丢到外婆桥。 “我又不是二郎神...”扁着嘴抱怨,蓝净铃依然安分守己的躺在床上。 反正都已经这么丢人了,蓝净铃干脆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感觉枕头上隐隐有香味传来。 也不知道沈香晴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香味还挺好闻,暗自放分心灵的蓝净铃似乎已经感受不到来自脑门上药水的刺激了。 “问你个问题啊。”沈香晴揶揄的声音传来。 “我拒绝回答。”蓝净铃从沈香晴不正经的声音里大概已经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啧,昨天还说我对你不够关心,难得我今天这么主动想了解你。”沈香晴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蓝净铃别扭的撇开脸,用细若蚊足的声音回答道,“我不晕大姨妈。” 虽然被抢白,沈香晴依然被蓝净铃脸红到耳根的样子逗笑,莫名觉得这位大小姐似乎真性情的有些可爱。 “这样就好,我可不想去厕所救你。”沈香晴还是一本正经的完善了自己的说辞。 快乐的谈话时间总是特别短暂,随手戳了几下被药水染黄的伤口,沈香晴又从医疗包里找出医用酒精,沾着棉棒从伤口边缘慢慢加码。 “你在做什么...”蓝净铃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用了碘酊之后必须用酒精脱碘,不然会留疤的。”沈香晴淡定的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嗷!”完全没给蓝净铃提出质疑的时间,更大的痛苦来得毫无防备。 继天还没亮就将整节车厢都叫醒的女高音过后不到半个小时,一声更高分贝的哀嚎响彻云霄,将想睡回笼觉的人们也一并喊醒。 “很痛嘛?”沈香晴没什么诚意的关心道。 “还...好...”蓝净铃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回答。 火烧一般的疼痛,好像千万支针从不同角度扭曲的刺过来,蓝净铃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克制自己不用脑袋撞墙。 何止是痛,简直是惨无人道的痛。 “再用生理盐水洗一遍应该就好了。”沈香晴不厚道的提议。 “不不不,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真的!”蓝净铃果断摇头。 碘酊加酒精再来盐水,这根本是分分钟要给自己一全套的酷刑,蓝净铃暗搓搓观察着处理伤口时全程面带微笑的沈香晴。 比起冷漠脸,蓝净铃承认自己更喜欢眉眼含笑的沈香晴。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笑得那么开怀,蓝净铃很怀疑沈香晴是不是故意在报复自己早上捏了她的腿。 “可是不洗的话很容易发炎哎,留疤就真的成二郎神了。”沈香晴满脸的遗憾,毫不掩饰的意犹未尽。 “冬天没那么容易发炎的。”蓝净铃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就包扎一下好了。”沈香晴点头。 从医疗包里拿出云南白药粉洒在折好的纱布上,将纱布盖在蓝净铃的额头,再用医用胶带贴了个大大的x字固定。 沈香晴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时兴起恶作剧的产物,将胶带挪个位置就能让蓝净铃秒变戴着头盔的美国队长。 “我们一定要包得这么难看嘛...”蓝净铃小声嘟囔道。 “你颜值高,不怕。”沈香晴没什么诚意的安慰道。 继手指受伤还未痊愈,额头再一次挂彩,各种鲜为人知的短板排队一样迫不及待的展现在沈香晴面前,蓝净铃对自己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过对于沈香晴这句没什么诚意的安慰话,蓝净铃还是全盘接收的,好不好看关键拼脸。 “你是哆啦a梦嘛,旅行箱里居然带了这么多神奇的东西。”蓝净铃感慨道。 看着沈香晴将拿出来的东西一件件往医疗包里收,蓝净铃深刻认定此人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 如果能不看到沈香晴手上那瓶碘伏,蓝净铃肯定会更高兴,她果然是在恶意报复。 只是在心里默默抱怨了几句,蓝净铃并没有揭穿的打算。 不知道为什么,蓝净铃突然有种感觉,这样会恶作剧有小脾气的沈香晴,真的比每天顶着事不关己脸的那个矮子亲切多了。 “可惜没有脑残片。”沈香晴答非所问的嘲讽道。 “听说吃猪脑也可以补脑,到了地方我请你吃啊。”蓝净铃假装没有听懂一样,将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居然学会了回击,沈香晴挑眉,却没有反击的打算。请自己吃饭这种好事,沈香晴自然是不会拒绝。 “为什么那天中午你在寝室剖鱼的时候不晕血?”沈香晴机智的转移话题。 “那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蓝净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太兴奋了,忘记这事了?” 很好,这个答案很蓝净铃,沈香晴只能无奈接受。 “你是不是可以回自己那边去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香晴总算想起来应该赶人。 “人家是伤员。”蓝净铃苦着脸摇尾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说起来你不相信,是床先动手封印我的,蓝净铃正在现身说法这句话。 “伤重致死?”沈香晴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再次嘲讽。 “是致残。”摸了摸额头被包起来的地方,蓝净铃照了第一次镜子就不想看第二次。 “较弱的小花需不需要人投食?”扫了一眼桌上的早点,沈香晴觉得自己真的按耐不住要仇富了,“我都忘了你伤到的是脑子,果然不带脑残片是我不对。” “你快去洗漱吃早点补眠啦。”蓝净铃好脾气的不跟沈香晴计较。 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好像很有意思,还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于无形。可是一看到沈香晴眼窝泛黑连眼袋都肿出来的脸,蓝净铃就不忍心再耽误沈香晴的睡眠时间。 结果一直到火车即将到站,沈香晴都在蓝净铃的铺位上睡得酣畅,蓝净铃坐在对面换了一万种姿势观察,甚至对着沈香晴的脸各种比划,都没能让睡梦中的人皱一下眉头。 沉睡的状态好像也很有趣,蓝净铃如愿以偿的捏到了沈香晴的脸,上了手就不想松开,手感好到根本停不下来。 “到了?”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窗外,沈香晴瞬间回神,居然就这么到站了。 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红红的好像被人大力捏过一样。大概是因为达到梦想启程地所以兴奋难当,沈香晴如是解释。 “下车吧。”罪魁祸首心虚的瞥了一眼某人,拉着箱子率先走了出去。 第22章 从火车站到影视基地还需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也许是早上起来太早,从上车坐在位置上起,蓝净铃的脑袋就开始小鸡啄米一样摇摇欲坠,最后干脆靠在沈香晴身上睡着了。 虽然沈香晴中间尝试过将蓝净铃的脑袋推到另外一边的窗户上,可是车子开开停停没几下又把大小姐给撞了,看着蓝净铃迷迷糊糊皱在一起哀怨的小脸,沈香晴又被莫名的负罪感缠绕,最后还是将人拉回自己肩膀上。 心软这种病,病得好叫有爱心,病入膏肓就会死。 简单来说就是被人吃死,沈香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车窗外的风景变得越来越抽象,现代民国夹杂古代景观轮番出现,大巴车到达终点站,国内有名的影视基地。 刚停靠到站点,蓝净铃如同上了发条一般准时睁开眼睛,迷茫的望了一眼四周,擦掉嘴角摇摇欲坠的口水,逐渐恢复清明。 “早。”一觉睡醒的大小姐充能完毕,眉开眼笑的朝身边的人打招呼。 眼尖的看到沈香晴领口似乎有一小滩水渍一样的可疑痕迹,蓝净铃欲盖弥彰的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在沈香晴的脖子上绕出一个好看的花式。 “早?”沈香晴不置可否的挑眉,揶揄道,“又到你最喜欢的吃饭时间了。” “也对哦,那我们找地方吃饭去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蓝净铃在心里偷笑。 机智的自己又把一件丢人的事情糊弄过去,很好的扞卫了蓝大小姐的面子。 “都这样了还想着吃。”沈香晴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蓝净铃的脑门。 “唔...”蓝净铃吃痛的扁嘴捂着额头,“就是因为受伤了才要大补嘛。” “先去剧组报道,就这样。”沈香晴一锤定音。 无视蓝净铃跟在伸手龇牙咧嘴的抗议,沈香晴按照剧本后面的联系方式打通了剧务的电话,询问详细地址后目的明确的往影视城的某个方向走去。 “联系好了,你没告诉他们我也来了吧?”眼巴巴的瞅着沈香晴收起手机,蓝净铃第一时间凑过去问道。 “你这种编外人员不是应该自己直接跟乔导联系嘛,关我什么事。”沈香晴白了蓝净铃一眼。 虽然沈香晴说的是实话,可是蓝净铃听着依然一阵不爽。 两个人明明是一起来的,就算自己是一时兴起要跟着来,蓝净铃很不满沈香晴这种撇清界限的行为。 “我没告诉别人我会来,所以你要保护好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蓝净铃厚着脸皮赖上沈香晴。 “这件事的因果联系是什么?”沈香晴很不想主动揽麻烦上身。 “因为我跟学校报备的是和你一起去剧组观摩学习,如果我们没有同时回去,后果你懂的。”蓝净铃不要脸的开始讲道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未来几天都是雷雨天气,蓝净铃认为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已经被沈香晴发现了,那就让她看个够好了,总比被其他人看到添油加醋的乱传好。 蓝净铃坚信,依照沈香晴说好听是高岭之花,其实就是没朋友的性格,就算想八卦也找不到人说。 “问题在于,剧组并不知道你要来,所以应该不会给你准备空床位。”沈香晴说的依然是事实。 几乎是在蓝净铃提出必须同进同出的同一时间,沈香晴就很好的消化并接受了这个信息。 毕竟是被当了多年大小姐敌人的人,以往的经历告诉沈香晴,只要是和蓝净铃扯上关系的事情,没有反抗就不会有伤害。 “我可以自己去隔壁开个大床...套房,相信乔沐年一定会很高兴少付一个人的房费。”蓝净铃及时纠正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可是我并没有同意要跟你睡一间。”沈香晴果断拒绝。 开玩笑,难得有机会结识演艺界的前辈,沈香晴当然不能放过这个为未来打基础的机会。可是如果带上蓝净铃,沈香晴几乎可以预料到结果,绝对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 “我已经给乔沐年发了信息,他现在应该正在偷着乐。”蓝净铃把手机短信展示出来,断了沈香晴的念想。 果然,蓝净铃的话刚说完,就收到乔沐年的回信,言简意赅的一个好字。 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意义暧昧不明的话,注意克制不要影响拍摄。 看到乔沐年的反应,沈香晴觉得除了黑人问号脸和张氏冷漠脸,真的没有其他更能形容自己内心被脱缰的草泥马凌迟过后的感受。 说好的不想让剧组知道呢,别人家的大小姐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为什么沈香晴碰到的这个除了任性就是事精,真是白瞎了蓝净铃一张眉眼带笑的桃花脸。 “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柳一蔓啊。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告诉我爸,太麻烦了。”蓝净铃不放心的嘱咐道。 “你都跟着我去剧组了,她能看不到?”沈香晴不以为然。 不知道为什么,沈香晴对蓝净铃突然连名带姓的称呼柳一蔓这件事情,心里莫名有些气闷。 明明是亲密到即使不可描述也没人觉得奇怪的关系,却偏偏要当着自己的面跟柳一蔓装不熟。 可是原本这和自己并没有半毛钱关系,自己却暗自生着闷气,理由连沈香晴自己都想不明白。 似乎是这样,自从被蓝净铃缠上之后,沈香晴就已经开始在各种破例各种不忍心,就因为这个大小姐总是出现一些与平日形象完全不符的状况。 “我可以伪装一下,假扮成你的小助理?”蓝净铃异想天开道。 “拉倒吧,你以为她是瞎。”沈香晴默默翻了个白眼。 还没有出道就摊上大小姐当助理,沈香晴自认为没有这个福分。 最重要的是,蓝净铃也不考虑考虑她的外形。 大概没有谁会带着一个比自己颜值高身材好的妹纸当助理,真的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嘛。 “差不多吧,她深度近视平时都戴隐形眼镜,但是拍戏的时候从来不戴眼镜。一米开外男女莫辨人畜不分,和瞎了没区别。”蓝净铃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在吐槽。 “这么诡异...”沈香晴咋舌。 听起来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啊,柳一蔓出道这么多年,连狗仔都没有挖出来的新闻,到蓝净铃这里竟然跟家常便饭一样随意。 “据说是不想看到男演员的脸。”蓝净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所以才让你远离柳一蔓珍惜生命。”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在沈香晴看来,这属于两人的家务事,自己没必要掺和。 此时的沈香晴只想尽快到达剧组所在地,顺利将自己的戏份拍完,然后回学校拿到优秀毕业生推荐表,签个大牌的经济公司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只是走了没几步,蓝净铃不甘寂寞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是不是不认识路啊,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走得我都饿了。”蓝净铃跟在一旁碎碎念的抱怨着。 眼看着穿过一条条商业街,蓝净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黏在街边小店上。毕竟大小姐的成长历程,说到底就是一个没有辣条和麻辣烫的缺失童年。 于是从小就被勒令不准吃垃圾食品并与一切路边摊有缘无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吃的蓝净铃,在成功脱离家里之后,开启了对街边小吃店执着而热烈的追求。 “我们能不能有点追求。”无奈回头,沈香晴被蓝净铃星星眼里的光刺得一阵头晕目眩,“你真的想吃?” “还好吧...”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蓝净铃早已经被自己的眼神出卖。 “打包一点路上拿着吃行不行?”叹了口气,沈香晴商量着问。 看着蓝净铃完全失去大小姐矜持的样子,沈香晴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今天自己顺水推舟的不让蓝净铃吃东西,肯定会遭雷劈受天谴。 “可是这样会很没有形象哎...”象征性的犹豫着,蓝净铃的眼睛依然没能从周边的店铺上移开。 正好对上一个刚从店里叼着食物走出来的人,小哥被蓝净铃直勾勾的眼神注视吓得将手里的东西戳到了脸上。 “哦,那就不要吃了。”沈香晴嘴角抽搐的要走人。 “买一点,那就买一点点就好了!”蓝净铃果断追在后面申请反悔。 接着,蓝净铃就拉着沈香晴快乐的逛起了夜市,从一家店穿梭到另一家店,果然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言,都只买了一点点。 问题在于,一家店是一点点,很多家店等于很多点点,累积起来到最后拎在沈香晴手上的,又是十几个食品袋。 沈香晴感觉自己对一点点这个词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第23章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毕竟是有大牌天后在的剧组,酒店开房的价钱高得沈香晴一阵肉痛,连带手里的袋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然而蓝大小姐倒是很坦然,直言没有充分的休息怎么能全力以赴的演戏。沈香晴想了想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既然是认真的休息放松,为什么开出来的房间却是大床房。 一张床给两个人睡,沈香晴坚信自己一定会是被蓝净铃连累的那个。 “旺季没有其他房间,怪我咯。”面对质疑,蓝净铃回答得一脸坦然。 “人家说的是中文我能听懂好嘛,刚刚前台分明问了要标间还是大床房!”沈香晴表示自己并不好糊弄。 “才不是,人家明明问的是要套间还是大床!”为了表明自己没有说谎,蓝净铃义正言辞的纠正道。 “哦,套间。”抓住关键词,沈香晴点头。 “套间...”支吾了半天,蓝净铃机智的想到了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套间很贵的,而且套间也只剩一张床那种...” 在买东西从来不手软的蓝净铃眼里居然也有贵的东西,沈香晴敢打包票,蓝净铃自己都不能认同这个理由。 但是开房的钱是人家出的,所谓拿人手软,沈香晴还是决定大度的让蓝净铃蒙混过关,就当套间也只剩下大床房好了。 虽然,造成沈香晴没能跟着剧组蹭房间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走吧。”再说也是浪费口水,沈香晴拿着房卡刷开电梯。 “今天天气不错啊,居然没有下雨。”小聪明得逞的蓝净铃开心的跟在后面。 “嗯,据说后半夜有雷暴。”沈香晴淡定的向蓝净铃宣告这个残酷的现实。 “那我们早点睡吧...”蓝净铃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赖上沈香晴真是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来到房间,蓝净铃现身说法了什么叫大块头需要大能量。 眼巴巴的看着沈香晴慢条斯理的吃着外卖,一句吃饱了好像发令道具一样激活了蓝净铃的食道。 在沈香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蓝净铃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全部东西一扫而空,末了还吧唧着嘴巴抱怨买少了。 “吃饭怎么没见你吃这么多。”沈香晴有些好奇。 “米都是碳水化合物,吃下去又不长身体。消化几下变成屎又饿了,有什么好吃的。”蓝净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得好像你吃其他东西会变成脑浆一样。”沈香晴忍不住吐槽。 “你是在说我脑子里装的全是大便?”蓝净铃犀利的反应过来。 “也有可能什么都没装。”沈香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放屁!我吃下去的明明都长到身体上去了。”蓝净铃不满的为自己辩解。 为了表达自己真的有在生长发育,蓝净铃特意凑过去沈香晴跟前比划了几下,萝莉和御姐的鲜明对比分分钟实现一般萌身高差。 出于习惯,沈香晴抬头看着高了自己半个头的蓝净铃,突然发现两人的距离在不经意间近得可怕。 只需要稍微往前靠一点,沈香晴的脑门就能和蓝净铃的嘴唇来个亲密接触,那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想。 完全超过了安全距离,莫名觉得大冬天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度数有些高,沈香晴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呵,该长的都没有长。”意有所指的冷哼了一声,沈香晴眼神定定的看着某处。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胸平是为了让我们靠得更近!蓝净铃很想这样反驳,可是现实却是,这真的是自己永远的痛。 “够用就好嘛...”嘴硬着嘟囔了一句,蓝净铃将套在外面的羽绒服脱下来丢在床边,“看我肤白貌美大长腿。” “人家胸以下全是腿,你嘛...”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沈香晴淡定补刀,“脖子以下全是腰,腰下面连着腿。” “喂,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嘴仗上赢过沈香晴,蓝净铃鼓着脸撒娇。 “衣服丢下去,放床上脏。”沈香晴嫌弃了指了指床边的羽绒服,“箱子里的东西捡出来整理好,毛巾牙刷挂出来,闷一天会臭的。” 自从被蓝净铃黏上开始,沈香晴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当老妈子的潜质了。 “好。”接受指令的蓝净铃点头,蹲在床边埋头整理箱子。 看着蓝净铃乖巧的样子,沈香晴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却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蓝净铃是在整理箱子没错,可是为什么她整理的是自己的箱子,沈香晴总算看出了门道。 或者说,有种持续了两天的违和感一直徘徊在心头,现在总算得到解答,蓝净铃是空手来的! “你没带行李。”沈香晴用的是肯定句。 “来得太匆忙没时间整理,我已经让助手给送过来了,明天应该能收到。”蓝净铃头也不抬的回答。 “所以你在火车上洗脸刷牙用的东西都是我的。”语气依然保持在一个波澜不惊的稳定状态,沈香晴的内心却像被草泥马践踏过一样兵荒马乱。 自己跟蓝净铃只是认识不到一个月,最普通的室友关系而已。就算她没有毛巾借了自己的,可是共用一把牙刷是怎么回事! 通过牙刷得来的不是间接接吻,那根本已经是三百六十度立体防护无死角湿吻了好嘛! “我去餐车上看了,他们似乎没有日常用品卖。”蓝净铃理所当然的点头。 借用一下牙刷而已,本来这事大家心照不宣的当成一个美好的初体验混过去,完全是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可是沈香晴偏偏要拿到明面上来说,蓝净铃的心情有些复杂,像是偷了腥的猫咪被人发现一样,有点刺激又觉得莫名尴尬。 “你来的时候可以提醒我多带一副。”沈香晴的脸色有些难看。 所谓不娶何撩,就算不能娶,蓝净铃分明跟柳一蔓有着不可告人以及不可描述的关系,现在这货又跑来骚扰自己。 之前蓝净铃一直黏着自己,沈香晴可以自我欺骗说是蓝净铃对不同世界人的好奇。现在发展成这样,沈香晴不认为蓝净铃是毫无心机的大小姐,会大大咧咧到和人共用一副牙刷也觉得无所谓。 相反,在大多数关于蓝净铃的传言中,目中无人才是大小姐惯有的词汇。虽然事实证明,传闻和本人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出入。 可是有句话叫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如果蓝净铃真的只是一张白纸一样透明的温室奇葩,就不会利用各种理由让沈香晴没办法拒绝的一路跟到影视基地。 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原因,沈香晴一时间思绪万千,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也许就像之前在酒吧看到的,蓝净铃因为某些事情和柳一蔓闹了矛盾,而矛盾的中心,则是自己。 “都说是临时决定来的,开始我也没想到啊。”蓝净铃丝毫没有察觉到沈香晴百转千回的情绪,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么,你跟学校请假又是怎么回事。”开始抠字眼的沈香晴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清醒不少,都开始会用正常逻辑思考问题了。 “火车上打的电话啊。”蓝净铃不明所以的抬头,完全不知道沈香晴突然的犀利是怎么回事,“跟他们请假只是告知一下,难不成我要走还得学校批准。” “嗯,也对。”沈香晴挫败的点头。 眼前的人可是综艺帝国大鳄蓝信垣的女儿,只是相处了几天而已,沈香晴发现自己忘了这件事,竟然把蓝净铃当做普通人来对待。 “喂,你怎么了?”蓝净铃担心的问。 疑惑起身想扯沈香晴的衣角,却被沈香晴轻易躲开,蓝净铃觉得除了花样懵逼真是很难找到词形容自己的感受。 “你和柳一蔓吵架了。”沈香晴用的依然是陈述语句。 朋友的假面具,还是趁早揭开的好。沈香晴在心里告诫自己,两个世界的人,连朋友都做不成,更不用谈其他。 “对啊。”本来只想安静的做个好人,可是好像被人误会了,蓝净铃决定说出真相,“因为她找了徐子皓,所以你一直没有收到剧本,我跟她吵了一架。” “可是她后来还是把剧本给我了。”沈香晴即刻揭穿蓝净铃的谎言。 “她告诉你剧本是她给你的?”蓝净铃皱眉。 自己明明已经把柳一蔓的号码放在沈香晴通讯簿的黑名单里,两人没道理联系得上才是。 “她找人送来的。”沈香晴如是说。 “拜托,那剧本是我给你的好嘛!”蓝净铃无力扶额,寻思着难得想当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还要神秘兮兮的用快递?”沈香晴依然不信。 “因为...”一时语塞,蓝净铃的脸莫名有些燥热。 第24章 “因为剧本根本就是她派人送来的。”沈香晴沉声说道。 “拜托,看上面标注的笔迹也知道是我写的,柳一蔓怎么可能会这么认真的做功课!”蓝净铃头疼揉着太阳穴,完全不明白沈香晴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功劳放到柳一蔓身上。 “你写的?”沈香晴皱眉,“可是上面连女主角的戏份都标注了。” “哼,那都是跟你有对手戏的部分好嘛。”蓝净铃别扭的撇开脸,“看得我头发掉了一大把才找全,连夜赶工做标注,我都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我要怎么相信你。”冷然的笑意从沈香晴脸上一晃而过,“明明可以亲手交给我却要用快递,这个逻辑我不懂。” “因为...”话题回到最初,蓝净铃决定厚着脸皮豁出去了,“因为我想当个幕后英雄,大家都有英雄情怀,有什么问题。” “是嘛?”沈香晴疑惑了。 仔细观察着蓝净铃的表情,脸上写满真诚,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要自己相信她。可是蓝净铃的演技,也是可以当做教科书一样的存在,沈香晴有些犹豫。 “哎哟你这人性格真奇怪!”蓝净铃无奈,“你把剧本翻到有你那个角色出场的地方,我把标注的内容跟你对一下,这样总能证明是我写的吧。” 看着蓝净铃满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沈香晴突然觉得自己的怀疑似乎有些伤人。 也许蓝净铃是真的想跟自己交朋友,也是真的在以心相交,所以才会在背后一而再的帮助自己,沈香晴抿了抿嘴,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的小人之心。 “对不起。”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沈香晴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啊...?”蓝净铃瞪大了眼睛,感觉听到沈香晴的道歉,比被沈香晴质疑来得更惊悚。 “那天晚上我跟着韦彦去了酒吧,看到你和柳一蔓在一起,所以才会怀疑。”既然话说开了,沈香晴干脆把事情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哦,那天晚上啊...”蓝净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撇了撇嘴承认道,“那天我确实是有出卖色相没错。” 出卖...色相? 淡淡瞥了一眼蓝净铃除了身高哪里都发育得不是很好的身材,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有人卖就有人买,可是就眼前这副前不凸后不翘的身材,沈香晴开始相信了,柳一蔓果然眼神不好和瞎了没区别。 “请解释一下你的眼神。”蓝净铃敏感的察觉到有一道不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晃而过。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柳一蔓挺能包容人的。”沈香晴含蓄的回答。 “比如说?”感觉到嘲讽的意味,蓝净铃决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洗澡睡觉。”沈香晴强行截断话题。 即使真的如同蓝净铃所说,是她靠出卖色相偷了剧本给自己,沈香晴依然觉得感谢的名单上得加上柳一蔓的名字。 要说丢了剧本还能如此淡定,那肯定是柳一蔓故意漏了机会给蓝净铃偷走,毕竟是吃饭的家伙。 至于蓝净铃是怎么出卖色相的,沈香晴完全不想追究,大概那只是她跟柳一蔓的相处模式。 “等等!”蓝净铃不高兴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牺牲自己,付出多大代价经历多么伟大的内心挣扎才给你拿到剧本的?” “你少了块肉?”沈香晴头也不回的问。 “没有。”虽然不明白问话的意图,蓝净铃还是老实的回答。 “那就是多了块肉?”沈香晴继续问道。 “也没有。”蓝净铃摇头。 “哦。”问话完毕,沈香晴走进浴室。 基于事实认知的基础上,沈香晴默默觉得似乎柳一蔓的牺牲更大一些。 为了见蓝净铃特意从鸟不拉屎的影视基地辗转于高铁都要超过八个小时才能达到的两地,隔天还要回剧组拍戏,这么一想,好想确实是柳一蔓更辛苦。 “你这个人...”被简单一个字憋出内伤的蓝净铃恶狠狠的瞪着关上的浴室门,搜刮完了一生的词汇,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忘恩负义的沈香晴。 不对,忘恩负义这个词似乎不错,不过好像又有点过于严重。蓝净铃只能挫败的蹲回行李箱旁,对着医疗包里一瓶碘伏挤眉弄眼。 沈香晴的行李真的很简单,除了一些日用品和换洗衣物,就是一小袋子消炎药应急物品,和自己让助理收拾的东西相比,蓝净铃突然觉得自己的两大箱子可以相当于沈香晴的好几个衣柜。 真是一个不会善待自己的人,蓝净铃暗搓搓的抱怨着,也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到底是怜悯或者其他。 “你今天就不要洗头了,伤口浸水容易发炎。”沈香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袋顶。 这家伙睡觉不穿内衣,这是蓝净铃目光所及之处的第一反应,虽然自己好像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老式睡衣把手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好没意思,这是蓝净铃急切想改变的事情,幸好自己机智的让助理给多带了一箱子衣物。 “眼神克制一点,羡慕就多吃几只木瓜。”浴巾和沈香晴嫌弃的语气同时砸在蓝净铃的脑门上。 “我怎么就这么嫌弃你呢。”将头上的浴巾拉下来,被人戳穿心思的蓝净铃讪讪的为自己辩解。 “行啊,有本事别跟我睡。”沈香晴淡定点头。 “哼!”蓝净铃不满的哼唧了一声,拎了件看得还算顺眼的衣服去洗澡。 抓到别人软肋就落井下石的往死里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亏她还穿着那么保守派的睡衣,蓝净铃在心里自我催眠一般吐槽。 要不是看你长得不错身材还行刚好是大姐姐喜欢的萝莉外形,我才不会多看你一眼。虽然同窗三年半的时间里,蓝净铃一直都在私底下偷瞟羡慕沈香晴。 难得找到个送合同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凑过去搭讪,蓝净铃的内心一片欢呼跃雀,只是没想到热脸贴了个硬门板,被沈香晴毫不留情的拒绝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黏上来又被各种嫌弃。 虽然,蓝净铃经历的一系列莫名犯二出糗的行为连自己都不是很满意。 对着镜子上下打量着自己,蓝净铃一直很无奈,明明大家都是一样每天上课训练,为什么自己没有事业线的同时连马甲线都没有呢,难道这是上天给吃不胖人的报应。 大概是这样,蓝净铃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结论很有道理,不然天使脸蛋加魔鬼身材,那分明是狗血小说里的宇宙公主。 就算沈香晴长得好看身材比例也不错那又如何,还不是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分分钟一个摸头杀吓哭她,蓝净铃暗自点头,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总算解开。 自己跟沈香晴分明就是互补的两个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和流落市井的野丫头,少女心又会照顾人的御姐和巫婆体质只会嫌弃人的萝莉。 “啧,怎么想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蓝净铃总结一般的喃喃自语。 手不自觉的摸上脸颊,蓝净铃发现自己的脸居然连着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果然是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喂,你在里面淹死了?”敲门声响起,沈香晴不冷不热的关心出现在门外。 “没有啊,我...”意淫被打断,蓝净铃慌乱的看了一眼浴室门,回答的句子被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震得迟疑了几秒,估摸着里面那个不安分的人肯定又捅出了什么娄子,沈香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不着寸缕的某只庞然大物正龇牙咧嘴的以一个奇特的姿势瘫倒在地上,似乎并没有即刻爬起来的意思。 身材倒也不像看起来那么烂,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景象,沈香晴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过去把人扶起来,而是不着痕迹的在蓝净铃身上乱瞟。 “妈的哪个不要脸的魂淡乱丢肥皂,摔死爹了!”一只手撑在地上,蓝净铃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 “你...自己能起来吧...”脸上莫名一阵燥热,沈香晴突然觉得好想笑。 地上那块肥皂原本是沈香晴拿来洗衣服,临时被放在洗手台上,大概是蓝净铃自顾怜影的时候蹭到了脚边。 “你的眼睛挪开我应该能起来。”感觉到沈香晴滞留在自己身上查探的目光,蓝净铃的脸不争气的更红了。 “那我出去了...”沈香晴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就怕晚了一步会笑死在当场。 听着门毫不掩饰放肆的笑声,蓝净铃心底生出一股憋屈的情绪,说好的同情心泛滥母性光辉照亮前程呢。 “我脸红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是摔得太疼了!”蓝净铃对着门外吼了一句,企图为自己扳回一点颜面。 “哦...噗哈哈哈...”沈香晴上气不接下气的敷衍。 第25章 说好的雷暴天气没有出现,隔壁蓝净铃闷着脑袋团成一只虾一样朝着另一侧不知道睡着没有,沈香晴微微有些失望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刻意无视内心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期待。 沈香晴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在火车上那种强烈期待的心情好像沉淀了下来,渐渐生成一种莫名的情绪。 翻了个身转为盯着蓝净铃的后背发呆,刚刚浴室里出现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沈香晴脑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嗯,是真的肉,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平坦。 站在科学公平的立场上讲,蓝净铃属于骨架子宽敞曲线比例都很好的身材。 白皙的皮肤在酒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刻意调节得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带着糜烂诱惑的色彩,身上自带折射光线的水珠。 真是洗个澡都不让人省心,沈香晴用力摇了摇脑袋,将旖旎的画面赶出脑外,都怪这个气氛看起来就很奇怪的酒店。 鬼使神差的,一个问题浮上心头。 “柳一蔓好像挺喜...迁就你的。”强行将喜欢改口成迁就,沈香晴默默在心里鄙视自己,什么心态。 “嗯...”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承认还是敷衍,沈香晴疑惑的看着好像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动静的人,或者说她真的已经睡迷糊了。 “你很冷?”再冷也不至于把整个人都裹起来吧,沈香晴觉得真的冷的话,靠近自己取暖也挺好的。 “嗯...”蓝净铃的回答依然是个单音节的词汇。 晚上吃多把脑子塞坏了,还是白天撞到头把脑子撞坏了,沈香晴对蓝净铃毫无意义的回答很不满意。 “躺平。”沈香晴找了个结果将壁灯打开,“伤口还没换药。” “不要。”蓝净铃闷声拒绝。 突然起来的大小姐脾气一点都不可爱,沈香晴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嘲笑了一下她洗澡踩到肥皂嘛,那种情况任谁看到都会笑的好不好。 强行将蓝净铃的脑袋摆正,沈香晴正想给伤口换上新的药粉,却发现蓝净铃的表情有些奇怪,紧抿着嘴唇好像在忍耐什么一样。 手轻轻探上额头,居然有丝丝细汗冒出,但是并没有在发烧。难不成是晚上吃多了,所以现在胃疼,沈香晴腹诽。 “你不舒服?”沈香晴试探着问,谁让自己是中国好室友呢。 “你要快睡觉啦,明天不是还要拍戏。”难得蓝净铃在上床之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是你出虚汗是什么情况。”还是有些不放心,沈香晴追问道。 “大姨妈。”蓝净铃言简意赅的解释完,便翻了个身转成背对着沈香晴的方向。 “这样。”沈香晴点头。 似乎是个合理的解释,沈香晴在旅行箱里倒腾了一阵子,翻出一袋暖宝宝。 轻手轻脚的从后面绕过去,将暖宝宝贴在蓝净铃的睡裤上,心里莫名有些违和感,但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 直到壁灯关上,沈香晴才突然想起来,蓝净铃并没有带行李,也就不可能会随身带着卫生巾。一路上没见她去买,酒店也没有提供。 来大姨妈不用垫卫生巾的人,沈香晴表示自己没有见识过。 综上所述,蓝净铃在骗人。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骗人,或者说,蓝净铃为什么要骗自己。 明明就是不舒服,沈香晴实在想不出作为观光客的蓝净铃有什么必须得隐瞒的理由。 “喂,起来。”再次将壁灯打开,沈香晴决定开诚布公的提出质疑。 “嗯?”蓝净铃只是用了一个尾音上翘的疑问句,并没有听话起床。 “你到底怎么了,吃多了撑得胃疼还是撞得脑袋疼,我不笑你。”干脆直接坐了起来,沈香晴摇了摇蓝净铃的肩膀。 “没有。”大小姐打定主意的事情,大概没有人能强迫她说出口。 越是不说越让人觉得可疑,沈香晴坚决不承认心底升起的那份心悸叫做担心。 摇了半天依然没有反应,沈香晴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拉着蓝净铃的手将人从床上拉起,强迫其面对自己。 “嘶...”被人按住痛处的蓝净铃吃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装了,你这灵魂演技骗不了人。”触电似的松开手,沈香晴完全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说吧,什么情况。” “明天我自己会去处理,你赶紧睡觉就是了。”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一句话,蓝净铃现在很想给自己一锤子直接晕过去可能就没那么痛了。 “大小姐,您觉得看您现在的样子,我能安心睡觉?”沈香晴不依不饶。 沈香晴自认为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可以见死不救的人,而且两人还是同窗了四年的同学。 何况,还有一个沈香晴不想承认的理由。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沈香晴对外表现得冷冷清清,其实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人。 两人的关系,大概比只是普通同学朋友来得更深入一些。 “你就假装没看到嘛...”撇了撇嘴,蓝净铃嘟囔道。 看着蓝净铃皱着眉头强忍疼痛却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沈香晴心里莫名一阵不爽。 “你不说我就只好打120抬你出去了。”沈香晴沉声道。 “也行啊,120来了你就不用陪我去医院了。”蓝净铃听着感觉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说人话说重点。”无名火一下蹿得老高,沈香晴冷着脸道。 “都说没什么事了。”蓝净铃默默将左手伸出被子。 露出被子的左手手腕处红肿一片,只是无力的垂着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看着就觉得疼。 一直侧着身子装睡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方才蓝净铃在卫生间里摔了一跤手撑地,摔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没一会儿就被一阵撕裂的疼淹没,但是又不想打扰到沈香晴。 大概是因为左手承受不了全身的重力,所以在摔倒的时候骨折了。 “你是有病吧,这叫没什么事!”沈香晴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句话。 “除了疼一点,就真的没什么事嘛。”蓝净铃无所谓的耸耸肩。 “有本事转个三百六十度给我看!”沈香晴丢了一记眼刀,伸手拖住蓝净铃跃跃欲试的手,“你是要废掉才开心!” 心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愤怒占据,接着又被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恐慌,沈香晴真是一点都不明白,明明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这货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自己要我表演的...”蓝净铃无辜的扁着嘴。 看着沈香晴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蓝净铃突然有些高兴。如果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担心,眼前这个习惯了面瘫脸的人,估计是不能吼自己的。 “坐好别特么乱动,右手给左手托着点。”沈香晴面容严肃的下达指令。 “哦。”蓝净铃乖巧的照办。 高岭之花不但为自己动了气,居然还为自己爆了粗,蓝净铃突然觉得摔一跤挺值。 不过话又说回来,值归值,如果能不这么痛就更好了,疼得全身冷汗直流的蓝净铃如是想着。 “眼睛不要乱瞟。”没好气的一句话,沈香晴下床换衣服。 也顾忌不了那么多,直接背对着蓝净铃将睡衣脱下换上外套,沈香晴手脚麻利的打理好自己随时可以出门。 默默看着沈香晴换衣服的裸背,蓝净铃又有些不开心起来。这么温湿的气氛,如果手没有受伤就好了。 回头瞟了一眼乖乖端坐在床上捧着手疼得直抽气的人,强行无视心中的尴尬,沈香晴翻出一条运动背心。 走到床的另一边蹲下,做了一次深呼吸,反复默念几句这是情况所逼,沈香晴将手伸到蓝净铃胸前开始解扣子,幸好这货今天穿的是衬衫。 “你...”突然被人袭胸的蓝净铃瞪大了眼睛,只是呆愣的看着沈香晴完成手上的动作,直接身上凉飕飕的上衣被人取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乘人之危把自己宽衣解带就地内个啥?疼痛之余蓝净铃对这种霸道总裁生气之后发生的桥段始料未及的竟然有些期待。 可是,前置条件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自己现在可是残障人士。 即将调整呼吸企图让剧烈的心跳声,至少恢复到不会被对方听见的程度,蓝净铃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羞耻感爆棚的一天。 “妈的智障!”红了脸继续爆粗口,沈香晴别扭的撇开眼。 原本只是形势所逼的换衣服,却因为蓝净铃的表情变得暧昧不明。沈香晴眼前正对着的是蓝净铃小巧可爱的胸脯,白白嫩嫩的和她的脸蛋一样。 第26章 总不能让她穿着睡衣去看病吧,沈香晴自我催眠着,自己这么做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嗷!”呼痛声再次传来。 因为害羞而不能直视对方,沈香晴的手不小心撞上了蓝净铃受伤的地方。 “叫你不要乱动!”沈香晴懊恼道,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蓝净铃。 “唔...”含着眼泪点头,蓝净铃完全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长呼了一口气,沈香晴将视线转回前方,默念着我不喜欢排骨精开始徒手为残疾人穿衣服。 “手能抬起来嘛?”背心套进脑袋,沈香晴改蹲着为站起来,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大概...能吧?”挣扎着想受伤的左手举起来,结果依然是龇牙咧嘴的一阵疼,蓝净铃满心的不服气却没有能力尝试第二次。 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大小姐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比如独自忍受疼痛将手套进衣服里。 “懂了。”沈香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将套好的背心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绕过蓝净铃的左手,慢慢拉到肩膀上,沈香晴觉得自己都要紧张到冒汗了。 看到红肿的手,沈香晴心底又升出一股强烈的想爆粗口的冲动,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暴脾气。 “你说你是不是傻,早发现早治疗多好,干嘛从一开始就放弃治疗呢!”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句,沈香晴总算将背心套进了蓝净铃的身上。 “有点冷哎...”蓝净铃无奈的转移话题。 心里默默回应道,我要不是傻能跟了你一路,还憋了自己一晚上,这手疼得都想剁掉了好嘛。 不过,蓝净铃在纠正,这手今天的福利有点好,也许还能留一留。 “好了,知道了。”冷哼一声,沈香晴又开始翻箱倒柜。 套头衫不方便,只能在为数不多的衣物里面找前排有扣子的品种。 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把衣服挂在蓝净铃身上,去了医院左手应该会接受一系列的摧残,穿了终归是要脱掉指不定又撞到伤处,沈香晴贴心的只是在蓝净铃的左手上绕了一条围巾。 沈香晴的动作看似粗鲁,其实都有在为自己着想,蓝净铃看得内心一阵欢腾。 “你真的要陪我去医院?”收拾完毕,蓝净铃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 “怎样,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自己去?”沈香晴不答反问,嫌弃得不能更明显。 “可是一来一回就天亮了...”欲言又止,蓝净铃委婉的说。 “你也知道会天亮。”轻轻叹了口气,沈香晴开始用软件叫车。 原来这货是怕去医院太麻烦耽误自己休息,导致明天拍摄的第一天就不能顺利展开给人留下口舌。 看到蓝净铃眼角含着的泪花,大小姐为了自己忍痛到现在,沈香晴又是一阵心悸。 默默付出的属性用在大小姐的人设上真的合适嘛。 “所以干脆天亮了再去呗,我让剧组找个人陪我他们肯定得争着跟我去。”即使受伤了,蓝净铃依然没忘记大小姐的特权。 “你这是在暗示,让我明天也不用上戏,直接陪你去医院就算完成任务?”沈香晴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一句。 明知道对方是好心,自己却依然忍不住想唱反调,沈香晴都有点看不明白自己了。 “来电话了,是不是司机到了。”继续转移话题,蓝净铃觉得自己已经把转移话题的技能练就得炉火纯青。 接通电话跟司机沟通了几句,运气不错的在凌晨两点的冬夜居然能碰上一个正在回家路过酒店的的士,看到打车人的目的地是医院,司机好心的赶了过来。 “他开到酒店门口了,我们现在下去。”挂断电话,沈香晴如是道。 再次确定了蓝净铃已经被衣服裹严实,沈香晴主动凑到左边将受伤的手轻轻托起。 刚走了没几步,正准备打开房间门,蓝净铃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香晴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并没有发现穿着上有什么问题。 “那个...”尴尬的红了脸,蓝净铃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说。”沈香晴吐出一个坚定的字眼。 “好像...没有穿好...”蓝净铃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就要消失在夜风中。 “什么没有什么?”沈香晴皱着眉头表示自己没有听清楚。 “就是...那个...”苦着脸看了看下方,羞耻感又将蓝净铃占满。 自己明明是个厚脸皮,不对,是正义化身的大小姐,为什么今晚总是被各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撩拨,蓝净铃很想仰天长啸。 顺着蓝净铃的目光看去,沈香晴也跟着脸上一阵燥热。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羞,将运动背心套在蓝净铃身上之后,沈香晴刻意忽略了调整位置的最后步骤,就直接开始穿其他衣服。 胸小自己抖一抖不就好了,反正都是撑不起来罩杯会挪位置的主,沈香晴强压下心底的羞涩感,恶意腹诽。 “那你...手自己托住一下,我弄一下...”沈香晴红着脸跟着尴尬。 正准备从前面把手伸进蓝净铃的衣服,好像又觉得不对,这姿势真是怎么看怎么猥琐,沈香晴默默走到了大小姐身后。 微凉的指尖从后面进入衣服,无意中划过的肌肤不自觉的立起鸡皮疙瘩,蓝净铃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只是被正当的路过了一下而已。 “有点冷...”蓝净铃心慌意乱的为自己辩解。 空气中好像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蓝净铃觉得沈香晴冰凉的指尖变得温热,附带煽风点火效果。 手指的触感到达肋骨最上面一根,沈香晴莫名有些紧张。 故作镇定的将手指伸进背心最底层边缘部位,从前往后绕了一圈,将折在里面的边角捋了出来。 “好了没?”大气也不敢出的僵直在背后,沈香晴在心里大骂自己智障,选了个什么奇怪的位置。 从背后伸手确实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可是就像把蓝净铃搂在胸前一样。 最无奈的事,沈香晴为了将手伸过去前面,必须整个人贴过去靠着蓝净铃的背,综合两人的身高差,沈香晴的脑袋正好可以靠在蓝净铃的肩膀上。 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现在两人的位置,沈香晴只需要一个偏头,呼出的温热气体就可以正面喷到蓝净铃的耳朵上。 “就这样吧...”心脏几乎跳出胸腔,蓝净铃知道沈香晴一定能感觉到自己心跳不合常理的快节奏。 其实没有穿好的是上面,蓝净铃已经没有勇气再让沈香晴为自己调整了。 “好。”如赋大赦一般,沈香晴在第一时间退了出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明明自己在公共浴室看到其他人的身体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屏蔽无视,却对蓝净铃明显发育得一般的躯体产生悸动。 这种情绪让沈香晴很是不解,为什么偏偏是对这个跟自己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大小姐,竟然让自己有种口干舌燥不敢动弹的感觉。 “咳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好像是为了打破突然变得沉闷的气氛,沈香晴拉开门,“走吧。” “我疼。”蓝净铃也顾不得什么大小姐仪态,主动将手交到沈香晴手上。 发现反应微妙的不止是自己,蓝净铃好像得到鼓励一样决定掌握主动权。 而蓝净铃自认为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平时作为大小姐飞扬跋扈的样子也只是做个表面而已,所谓有特权不用过期作废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对于沈香晴,则属于蓝净铃想要靠自己得到的目标,没有之一。 一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和拥有什么的蓝净铃在心里暗暗决定,是自己的就要放手争取,不是自己的就创造条件得到,比如现在。 “我以为你不知道疼。”难得蓝净铃主动示弱,沈香晴也跟着心软了起来,“肿成这样,八成是骨折了。” “听说要把错位的骨头掰回去,能疼晕人?”蓝净铃问道。 “是的吧。你说你洗完澡出来我们就去医院多好,至少不用白疼这么久啊!”话题回到最初,沈香晴又开始碎碎念。 “那我是不想...”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蓝净铃生硬刹车。 “我知道。”沈香晴叹气,“问题你这样,让我觉得你特别像精神分裂啊。” “啊?”蓝净铃瞪大了眼睛。 知道自己默默忍受不是应该感激涕零也应该嘘寒问暖,突然给个这么神奇的标签是几个意思。 “人前大灰狼人后装大尾巴狼。”沈香晴给出定义。 至少都是狼,听起来还蛮帅的,蓝净铃勉强接受。 “不是人后哦。”蓝净铃摇头,只对你才这样。 第27章 司机看到两人四肢健全的出现在酒店门口似乎有些失望,将人载到城里医院便头也不回头的走了,一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 在沈香晴以为指不定能赶回去稍微补个觉的时候,手的拍片结果出来,果然是骨折。 “真的要先把错开的地方掰回去哎。”蓝净铃心塞塞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医生按了几下疼得有点麻木。 手腕凸起来好大一块,这真的是自己的骨头嘛。蓝净铃脑补了一下这么一根大家伙被强行塞回去的感觉,想想都觉得好痛,不要行不行。 “嗯,你到那边坐好等医生过来。”沈香晴点头。 莫名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冲动,看着难得大小姐露出畏惧的神色,沈香晴很想仰天长笑你也有今天。 “我能不能坐这边?”用没受伤的手扯了扯沈香晴的衣角,蓝净铃畏畏缩缩的说。 “干嘛,你怕啊。”沈香晴不厚道的一针见血。 “怎么可能,我是觉得那边离门近,挺冷的。”蓝净铃撇了撇嘴,不揭穿会少块肉。 “这边窗户开着,你确定不会更冷?”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沈香晴表示看着大小姐吃瘪挺爽。 “我现在是残疾人哎,你就不能体贴我一下。”找理由失败,蓝净铃索性破罐子破摔。 “抓着。”沈香晴把袖子撸了起来,将自己的左手交给蓝净铃。 眼看着医生走了过来,为了避免蓝净铃的惨叫声把整栋楼唤醒,沈香晴义无反顾的做出牺牲,奉献出自己的左手。 “能不能咬着?”这么说着,蓝净铃抓住沈香晴的手,一边伸出舌头在白皙的手臂上舔了一下,收获淡淡的肥皂香气。 “你是变态嘛!”触电一样缩回手,沈香晴发现自己又起鸡皮疙瘩了,肯定是冷的。 “那人家疼嘛,总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蓝净铃委屈得理所当然。 “你再敢做奇怪的事情,我就直接把鞋塞你嘴里了!”在手臂上很搓了几下,沈香晴抱怨着再次伸出手。 “你们好了没。”半夜被吵醒的医生显然心情不佳,满脸阴郁的看着不知所谓的两人。 “您...”挣扎再三,蓝净铃还是放下偶像包袱,苦着脸求饶,“您轻点啊,我怕疼...” “你给她托住一下左手手臂。”医生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向沈香晴下达指令。 听话的蹲了下来,一只手任由蓝净铃拽着,空出来的手在下面托着那只废手,沈香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连嘲笑蓝净铃怕疼都没心情。 “你配合一点也就疼一下,不然接歪了有的受。”也不知道医生是在安抚人还是吓唬人。 “好...嗷!”蓝净铃刚想点头,左手便遭受一记暴击。 完全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蓝净铃的受伤扭了一下。 作业完成,前后耗时不超过半分钟。 “好了,你缓一缓再去拍个片子看位置有没有接错。”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医生又回到储藏间拿打石膏需要的材料。 疼出一身冷汗加脸红脖子粗,蓝净铃再也不想顾及形象,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 将脑袋窝进沈香晴腰里狠狠扑腾了几下,手也是顺其自然的掐着沈香晴的手,毫无意识的头晕目眩半分钟后,蓝净铃总算恢复清醒。 “好痛...”窝在某人怀里的小公举带着哭腔控诉。 “嗯。”沈香晴很想腾出一只手来拍拍蓝净铃的背,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多余的手。 “我差不多是一只咸鱼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依然是哭腔,蓝净铃的问话模棱两可。 “那你就可以拿来下饭了。”默默接了句冷笑话,沈香晴觉得大冬天的温度更低了。 “你要吃掉我嘛?”蓝净铃突然眼神亮晶晶的抬头。 “智障!”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句羞耻的话,沈香晴尴尬的撇过头。 “我可能后半生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怎么办...”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蓝净铃改成侧着脑袋靠在沈香晴腰上。 “你是大小姐,还怕没人伺候?”沈香晴对空翻了个白眼。 “可是他们都不是...”蓝净铃的哭诉被敲门声打断。 “差不多就行了。”医生满脸无奈的站在门边,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爱演。 “麻烦您了。”沈香晴条件反射的将蓝净铃的脑袋推开。 推着治疗车的医生微微颔首,刻意将车横在两人中间。 “给她把手托着吧,我就不叫护士过来了。”想了想,医生还是决定使用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讪讪的走上前恢复成刚才的姿势,沈香晴在蓝净铃的脑袋伸过来前恶狠狠的瞪出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要得了便宜还不卖乖。 不开心的嘟着嘴,宝宝是伤员理应得到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抚慰,蓝净铃在心里默默给医生打了个五星差评。 将石膏带慢条斯理的拆开,再一条条固定在蓝净铃的左手上,最后用绷带固定又疼得大小姐一阵嗷嗷叫唤。 “疼的话就过几天再来拍个片子,不过按照我的技术应该不会错位。”似乎是为了验证一样,医生坏心眼的用手指曲成圈想在石膏上敲几下。 “好好好,我们相信您!”沈香晴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蓝净铃的手护在自己的手下。 “一个月不要沾水不要乱动,注意事项你们自己去网上查查我就不废话了。”医生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话说回来,我看她应该是个左撇子。” “这您都知道。”蓝净铃惊讶的看着医生。 从进诊疗室后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沈香晴处理,蓝净铃只是坐在一边装死。 “没见过脑残还能连手残都不知道?”医生丢给蓝净铃一个骄傲的小眼神,“不要尝试用你的左手去做任何事,包括吃饭穿衣服刷牙洗澡。” “那我用右手。”大小姐似乎已经领会其中深意,可怜兮兮的说。 “可以,但是不要企图用左手辅助。”这么说着好像还差了点什么,医生简单粗暴的补充道,“人的手就是用来保持平衡的,不要试图克服惯性,那不可能。” “您的意思是说,接下来一个月,她就要像高位截瘫一样坐在那边给人伺候?”沈香晴算是听明白了,总结道。 “并不。”医生神秘莫测的摇头,“是要像帕金森一样坐着。” “一定要那么惨嘛...”蓝净铃决定收回刚才给的差评,果断丢出32个赞还要附送锦旗给医生。 “如果你想下次过来检查直接进手术室的话,你大可以试着挑战极限。”医生一本正经的说。 “懂了。”沈香晴无奈叹气。 麻烦就这么揽下来,反正被蓝净铃黏上开始自己就应该渐渐习惯了才是。 两人离开急诊科前,医生还站在一旁借着阴影给了蓝净铃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眼神。 从医院出来,天依然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光。夜晚的小城市显得有些荒凉,连的士都在十几公里开外需要双向收费才能接人。 “喂。”坐在医院等待区的座椅上,沈香晴突然想起来,“你跟那个医生认识?” “怎么可能,我都是第一次来这个破地方。”蓝净铃果断否认。 那个有良知有品德的医生只是不小心跟自己心意相通了一下,活生生充当了一回神助攻而已。 “为什么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沈香晴质疑。 沈香晴觉得自己不是话多八卦的人,只是医生的表现太过明显,让人很难无视。 “看我长得可爱?”蓝净铃臭屁的自我感觉良好。 “嗯,这个理由我接受。”沈香晴耸了耸肩。 得到沈香晴肯定的蓝净铃突然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这货居然承认自己可爱?还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蓝净铃不确定的再次重复。 “我说你傻得可爱,有问题?”沈香晴反问道。 “哦。”蓝净铃傲娇的转过头看向远方。 抿着嘴假装不满,却被眼角即将满溢的笑意出卖,自己居然被表扬了。不管长得可爱还是傻得可爱,蓝净铃本来就是可爱的化身。 “明天你就在房间休息,不要跟过去了。”沈香晴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没有反驳,蓝净铃点头答应。 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一眼难得听话的人,沈香晴有些疑惑,一路上各种小动作就是为了跟着自己来剧组,现在却如此轻易就放弃了,那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28章 作为好不容易争取到演出机会的新人,即使没有排上戏也应该早起贪黑的全方位配合剧组的拍摄行程,这是基本常识。 回到酒店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完成艰巨而尴尬的安顿蓝净铃上床睡觉的工程,沈香晴就挂着难以掩饰的黑眼圈准备出门去大堂搭剧组的车。 “你在房间睡觉,等我晚上回来陪你去吃饭。”临走前,沈香晴再次嘱咐道。 “你中午不来看我嘛,我得饿到晚上?”蓝净铃可怜兮兮从被子里露出圆滚滚的眼睛。 “不然呢,中午我大概没办法回来。”沈香晴无奈。 这也是事实,剧组不会安排车送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小新人回酒店,沈香晴要做的就是待在演员休息区随叫随到。 “我可能会饿死。”蓝净铃不高兴的撅着嘴,弧度大到几乎可以挂个油瓶。 “我给你买个饼挂脖子上,你饿了就咬一口?”看了看时间,就快到集合的点,沈香晴有些着急了。 “哼。”不满的哼了一声,蓝净铃小性子的撇开脸。 正想转个身用屁股对着门口表达自己的不满,不小心撞到缩在一旁的手,疼得蓝净铃又是一阵泪眼汪汪。 “午饭自己解决啦,晚上没事的话我就看着偷溜。”沈香晴好笑又肉疼的安抚道,“帕金森也有痊愈的一天,你可以的。” “那你回来记得给我买点零食...”蓝净铃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就是路边摊,昨天我们吃的那种...” 羞耻感是什么谁啊,不认识。 只有露在外面微微泛红的耳尖能透露出主人内心就快破体而出的羞涩。 “酒店附近有那玩意?”沈香晴疑惑。 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剧组特意租下了影视城周边一间不大位置也不算繁华的酒店。 按照昨天一路走过来的记忆,沈香晴只记得越走人越少,最近的夜宵摊也隔了两条街。 “当然有了!”提到路边摊,蓝净铃一下来了劲,“我昨天一到这边就查过了,我把地图截图给你,你照着找就好了。” 原来蓝净铃所谓的现场观摩学习,其实只是为了放飞心灵肆意的吃,沈香晴感觉有点不太好。 “你不是手残到吃饭都没能力,还能截图?”这是比发现隐藏型吃货更重要的问题,沈香晴挑眉。 “我的意思是,你拿我手机截图去看!”蓝净铃觉得自己的脑子在关键时刻还是挺好用的,“你快下楼啊,要到点了。” 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你是手残你最大,沈香晴决定不再计较的转身出门。 还没走到电梯间就收到几条信息,发信人来自蓝净铃,提醒沈香晴回来记得给她带夜宵,以及几张几秒钟前的截图。 假装没有发现截图的时间,沈香晴搭电梯下楼,大厅里面已经横七竖八的坐着不少工作人员,大多睡眼朦胧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外面的天空依然灰蒙蒙的有些阴沉,空气中有水分湿润的感觉,不时有零星半天的雨丝飘落,前一个晚上没下的雨看样子就要落下来。 导演乔沐年和身为女主角的柳一蔓在约定集合时间的准点出现在大堂内,所有人员陆续上车,大巴车开往影视基地。 柳一蔓没有坐上自己的房车,而是在人群中找到沈香晴,跟在沈香晴身后上了大巴。 已经落座的人看到天后出现,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主动将前排可以放平的休息座椅让了出来。 也没有过多客气,柳一蔓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顺手把沈香晴也按在隔壁位置。 “来了。”柳一蔓对沈香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嗯,昨天到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沈香晴只能点头应和。 天后居然主动坐到自己旁边,分明只有一面之缘,沈香晴真的一点都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柳一蔓对自己念念不忘。 “一个人来的?”柳一蔓状似无意的问。 “蓝净铃也来了。”沈香晴如实告知。 两句说到重点,柳一蔓的目的果然不是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得出这个认知的沈香晴心情放松的同时,又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蓝净铃来得动静那么大,直接帮自己把房间都给退了,沈香晴不信柳一蔓会不知道。 可是这种明知故问的意义是什么,她们俩的事情让她俩单独解决就好了,为什么总是要摊上自己,沈香晴这样理解心中的不耐。 只是因为不爽被当了中间人,而没有其他。 “她还在睡觉?”柳一蔓继续问道。 “是吧。”沈香晴继续点头。 其实内心想说的是,你想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 看着柳一蔓满脸温和的笑意,外人看了肯定会觉得自己跟天后很熟,沈香晴心里又是一阵不甘,自己并没有想抱这条大腿。 其他别的什么人的大腿都可以抱,除了柳一蔓。 “她居然会赖床。”喃喃自语了一句,柳一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昨天很晚睡觉?” “没有。”沈香晴故意把话只说了一半。 不是很晚睡觉,是折腾了一宿根本没有睡觉。 看样子柳一蔓并不知道蓝净铃把手给摔折了的事情,原来无所不能的天后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嘛,这么想着,沈香晴莫名生出些奇怪的优越感。 可是沈香晴就是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柳一蔓爱怎么猜和自己没关系,胡思乱想少块肉的人是她。 “我听隔壁人说你们昨晚闹腾了一晚上?好像半夜还在做什么似的。”柳一蔓好像在努力找话题一样套信息。 “哦,那个啊...”抿嘴一笑,沈香晴暗搓搓的跟天后拼演技。 完全不知道隔壁住的人耳朵那么灵性格那么八卦,其实都只是因为柳一蔓想套话而故意甩锅。 不过不管怎么样,沈香晴突然很想做点什么膈应一下柳一蔓。比如故意让她误会些什么,毕竟能让天后有口难言的机会不多。 为了让人觉得自己企图欲盖弥彰,沈香晴的笑容里带着些许娇羞。 “怎么。”所谓关心则乱,柳一蔓毫无防备的上了钩。 “啊...”好像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人关注着,沈香晴满是回味的脸突然收敛成平淡,“没什么,就是出了点小状况。” 半真掺假演得很成功,沈香晴觉得自己的演技正在稳步提升。 “这样啊。我听说她让助理收拾了一堆行李今天送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常驻了?”柳一蔓孜孜不倦的在沈香晴身上套着话。 “不知道啊,我只听说她是来观摩学习的。”沈香晴眨巴着眼睛表无辜,然而神秘一笑,“不过吧,我倒觉得她来这里有别的目的。” 又是听说,沈香晴很想问问柳一蔓是不是装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在蓝净铃身上,全方位监控蓝净铃的一举一动。 “什么目的?”柳一蔓顺着话往下说。 “吃呗。”爽朗笑出声,沈香晴的语气里满是亲昵的嫌弃,“从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吃,根本停不下来,晚上还要我带东西给她吃呢。” “她好像是很喜欢吃路边摊。”讪讪的笑了一下,柳一蔓自觉有些无趣。 原本屈尊降贵凑过来的目的是来打探情报,现在看起来,似乎是被沈香晴秀了一脸。 一丝阴郁的色彩从柳一蔓的眼中一晃而过,再次抬头,天后已经是满脸宠溺的笑容。 “对啊,想不到大小姐居然这么亲民的接地气,好可爱啊。”沈香晴脸上也端着笑。 看着柳一蔓脸上几乎用肉眼难以捕捉的一丝僵硬,沈香晴强忍着恶心的开启蓝净铃迷妹模式。 不但恶心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也残害了眼前虽然不明朗却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人。 来啊,互相伤害啊。 “有些坏毛病必须得改,作为长辈的可不能视而不见。”柳一蔓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略带一语双关的意思,肃静的看着沈香晴。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总是不能理解老年人的生活,那些健康啊养生啊什么的。分明有句话叫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这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代沟?”沈香晴歪着脑袋故作天真。 潜台词是,你都已经是个老姑婆了,干嘛就要强行介入年轻人的生活呢。 “也有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你说呢。”沉吟几秒,柳一蔓的脸上绽开一朵和善的笑。 “也算是各有各的道理吧,不过重点还是得看个人的选择。”沈香晴配合的点头,好像真的只是在讨论一个无聊到比天气还平淡的问题。 虽然没有与柳一蔓正面较劲的意思,可是沈香晴总觉得自己被人若有若无的挑衅着。 大概,round1,沈香晴险胜。 第29章 不惹事不怕事,是沈香晴做人的准则。 面对突如其来的柳一蔓,沈香晴原本碍于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想着能避则避。 可是也正是因为两人身份地位有着极其悬殊的差距,柳一蔓却暗搓搓的跑来挑衅自己,沈香晴也只能被动迎战。 而且,似乎导火线就是在房间里躺着的蓝净铃,也不能完全算是和沈香晴没有关系。 被看似天真无邪的沈香晴堵得大清早还没吃早点就开始心塞的柳一蔓也懒得再说话,一言不合就靠在座椅上假寐起来。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到达拍摄场地,所有人员就绪,有拍摄任务的人按顺序进化妆车化妆。 一直沉闷的天气偶尔几点雨丝的天气总算放开了下,从毛毛雨变成中雨。 场记开始通知每个人的化妆时间和上戏场次,乔沐年很开心的将有些雨中的场景提前,除了拍摄手法略考验摄像师的技巧,基本可以省下一大笔人工降水的钱。 前期戏份几乎都是在水里完成的沈香晴也得到化妆的通知,比如与男主分手后躲在雨里哭,以及很狗血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找了个雨天去跳水。 跟着场记走上化妆车,沈香晴有些兴奋,毕竟是第一次见识到货真价实的拍摄道具车,自己也是第一次跟屏幕上才能看到的那些名字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 事必躬亲的乔沐年也在做开拍前的最后准备工作,检查完设备后进入化妆车。 “沈香晴?”乔沐年上车就开始点名。 “到!”正坐在一旁排队,在车内温湿空气的环绕下渐渐生出睡意的沈香晴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昨天没睡?果然很憔悴啊。”乔沐年端详着沈香晴的脸道。 “呃,稍微有点状况,睡得不是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沈香晴琢磨着乔沐年突然冒出来找自己的含义。 上车没有跟其他大牌打招呼,反而直接找了自己这个用名不见经传来形容都觉得很多余的新人。 显然,乔沐年是有备而来,很有可能是受到某些人的点拨。 “你这样子随便描几笔,病态妆容就出来了。”导演的脑子里随时能展现出画面,乔沐年比划了几下,“那个谁,给她先化一个。” 被点名的化妆师放下手中活计,屁颠屁颠的跑到乔沐年面前听候吩咐。 “服装造型,正好那只智障男主还在赖床,我们先拍沈香晴和柳一蔓的对手戏。”乔沐年对着场记招呼道。 在手上一堆文件里翻找了几下,场记拿出乔沐年需要的脚本。 女配痊愈回国后得知男主已经跟女主爱得难分难舍,将两人分别约在前后两个时间点出来谈判,想在后到的男主面前制造一个病弱的自己被狠心女主推下水的狗血桥段。 大冬天又是风又是雨的天气自己往水里跳,不是脑残就是弱智,这是沈香晴对这个角色的吐槽。 “你没问题吧?”乔沐年不放心的看着满脸倦容的沈香晴。 虽然让女演员这种天气在户外表演很不厚道,不过正好天时地利人和,和风细雨的天气反而拍不出想要的效果。 连这点苦难都坚持不了的演员,大概以后也就只能当一条咸鱼了。 “试试。”话不敢说得太满,沈香晴借着化妆的时间开始研究剧本。 台词倒是没有多少,都是恶俗的恶毒女配常见的句子,临场发挥也能编出不少,只是坑爹的往水里跳。 池塘里的水在剧组到来之前就已经换过,虽然没有结冰,不过离冰点估计差不了几度。 穿着棉袄在冰水里扑腾,还要装死等男主来救,加上原本就不怎么和善的天气,这效果绝对是冷加冻等于冰雕,沈香晴开始后悔昨晚期待雷暴了。 被安排的化妆位置又在柳一蔓身边,完全不同于沈香晴临时抱佛脚的紧张,天后倒是老神在在的喝着豆浆化着妆,不时轻声跟化妆师交流几句意见。 本来就一夜没睡,自带御寒效果几乎可以无视,被冷风吹得脸色有些发青的沈香晴也难怪会让乔沐年第一反应就是特别适合拍需要病态妆容的戏。 现在沈香晴的脸就算不上妆,有没人觉得她看起来有多健康。 “待会儿是我推你下水,还是你自己跳下去?”身边突然传来柳一蔓幽幽的询问声。 “啊?”沈香晴的反射弧一下没能跟上。 “你说这场戏,我们是会一次性成功呢,还是耗到日落?”嘴角勾起一丝胜利的微笑,柳一蔓换了个更直接的问话方式。 “您的演技可是圈内出了名的不吃螺丝不ng。”沈香晴暗搓搓的拍了一记马屁。 这时候不低头不行,先前自诩为战斗女王的沈香晴果断服软。 天寒地冻的多下几次水,沈香晴还想安静的过个好年。 “可你是新人呢。”柳一蔓表示不吃敌人的糖衣炮弹。 “能得到您的提点是我的荣幸。”沈香晴赔着笑脸。 “我知道你演技好,可是这个角色呢,还真不是那么好演的。”话锋一转,柳一蔓不置可否的突然换了个话题。 “是的,现实中大概没哪个正常人会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烂招数。”沈香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能理解恶毒女配的做法。 但是既然要演好一个角色,就必须深入了解角色内心层次的东西。而对于这个角色的行为,沈香晴只能想当然的理解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她不是正常人呢。”柳一蔓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说。 不敢置信的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一旁假寐的人,沈香晴惊讶的发现,柳一蔓似乎真的是在提点自己。 之前一直想的因为是恶毒女配所以会有这么多出格的行为,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似乎一切作为就很容易解释了。 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在遭遇自认为的青梅竹马背叛之后,伤心过度的患上失心疯,用一系列猎奇的事情发泄自己抑郁的情绪。 “哦对了。”柳一蔓再次开口,好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有些导演会在拍摄的过程中修改剧本,你应该知道吧。” “您的意思是...”沈香晴咋舌。 腹诽这家伙就不能一次性把话摊明白了说,这次暗示略带嘲讽的样子,似乎和蓝净铃的做派如出一撤。 “抓紧时间。”剧本从柳一蔓手里丢了出来。 快速的翻看了几页,前面剧情大致相同,只是到结尾部分,和沈香晴手上那本却是截然不同。 原着里女配死于非命,现在却变成改邪归正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恶俗套路。 剧本里面并没有指出女配患有失心疯,但是如果只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大概是没有办法变好的,怪不得柳一蔓会这样提醒自己。 “谢谢。”沈香晴感激道谢。 “呵,年轻人。”柳一蔓的声音充满了玩味的嘲笑。 刚生出来零星的好感消失殆尽,沈香晴有些摸不透柳一蔓的性子,分明是做好事帮了自己却偏偏要扮红脸,到底得多傲娇任性才能这样。 果然,又跟蓝净铃好像。 这么想着,沈香晴心里又生出些许的不平衡。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才会同化对方,看样子这两人在一起纠缠了没有小半辈子也有十几年吧。 幸好今天要演的部分没有做出修改,只是表演方式需要稍作改进,沈香晴看着白纸黑字做了一次深呼吸,不安的情绪渐渐得到平复。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柳一蔓,至少及时提点了自己,不用因为没把握好剧情而在冷水里泡上几个小时。 翻到剧本的最后一页,一排小小的数字吸引了沈香晴的注意力。 总共四个数字,每两个后面一个小点,应该是用来标注剧本的修改日期。 而这个日期,却是在半个月前。 也就是说,蓝净铃把合同给自己之前,剧本就已经修改完成。所以,寄去学校的剧本,应该也是最新的内容。 沈香晴看到的是一本原本不应该被自己看到的初稿,也有可能是主创人员之间交流用的讨论稿。 可偏偏这么个沈香晴没资格看的东西,却被蓝净铃拿到了自己面前,差点还误导了自己。 到底是谁的问题。 “行了,你过去换了衣服等着吧。”正当沈香晴胡思乱想时,化妆师突然拍了拍沈香晴的肩膀。 默默推到一边,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气闷,沈香晴完全不相信蓝净铃会故意弄一本没用的东西坑自己,而且她还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一副嘚瑟要奖励的样子。 真相是怎样,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不知道为什么,沈香晴有一种感觉,只要是蓝净铃亲口说的,自己就会相信。 第30章 乘着离上戏还有一些时间,沈香晴果断拨通了蓝净铃的号码,一个看似大阴谋一样的东西憋在心里,分分钟把自己憋出内伤绝对不是沈香晴的作风。 电话响了将近半分钟才被接听,估摸着蓝净铃刚睡下不久,想着那人强忍疼痛挣扎着接起电话的凄凉样子,沈香晴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你已经睡了?”原本质问的话不由自主变成暖心的问候,沈香晴觉得自己的心软已经病入膏肓到达人尽可欺的地步了。 “唔...”好像是在梦里发出的呓语,蓝净铃对着手机点了点头,也不管对方是否能看到。 “那你睡吧。”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半梦不醒的声音,沈香晴突然不忍心打断蓝净铃的睡眠。 虽然没有骨折过,不过想也知道,疼得睡不着只是时间问题。沈香晴决定晚上回去再问也来得及,反正她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要相处。 “哦...”睡眼朦胧的正准备挂电话,无意中瞟到手机屏幕的蓝净铃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你找我?” 一丝自我感觉良好的臆想冒出脑海,这是才分别就开始想念的节奏嘛。 “呃,你困了就继续睡吧,晚上再说也没关系。”沈香晴把电话里突然清醒的语调理解为强打精神故作坚强。 以沈香晴对蓝净铃的了解,这货用奇怪的行为掩饰自认为觉得丢人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在沈香晴看来,蓝净铃认为不好意思的点都很奇怪。 比如前不久发现的蓝净铃每天下课之后都会很努力练习演技歌艺之类的技能,作为以进入娱乐圈为目标的新人,怎么看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偏偏蓝净铃就觉得大小姐人设天赋异禀,练习什么的不能被人知道很丢人。 “不不不,你说吧,我听着呢。”蓝净铃摇头的时候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将基本废掉的左手撞到了枕头上。 别看枕头软绵绵的好像没有杀伤力一样,受伤撞上一样疼得人只想把自己弄晕过去,谁用谁知道。当然,蓝净铃只能苦着脸咬牙坚决不让自己的呼痛声传出去,大小姐就是这么傲娇。 “那么...”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沈香晴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如果剧本真的是蓝净铃故意拿错的,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光是这样想着,沈香晴就一阵胸闷心塞。 “你想我了?”等了半天不见下文,蓝净铃厚脸皮的自说自话。 没办法,谁让沈香晴脸皮薄呢,自己只好把脸皮修炼得厚一些好互补了,蓝净铃如是解释。 “你想多了。”对着虚空翻了个白眼,沈香晴叹了口气,“你给我的那份剧本,到底是不是柳一蔓给你的。” “她怎么可能给我。”再次受到质疑,蓝净铃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理解这人为什么总把别人想得比自己好,“是我特意跑去她家拿的,里面的内容我还亲自确认了,不就是你们现在正在拍的那部戏嘛。” “那你有没有问过柳一蔓,我们演的是什么内容?比如改了剧情什么的。”沈香晴引导似的问道。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蓝净铃的反应让沈香晴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按理来说,做了坏事不是应该百般推辞各种甩锅才对嘛。 不过对方是蓝净铃,大概大小姐并不需要那么多无聊的内容,只需要坐不改名行不改姓的耿直就好。 “我这么机智,当然私底下打探过剧情了。”蓝净铃正想摇着尾巴求表扬,又觉得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点奇怪,“怎么,剧本出问题了?” “大概...”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沈香晴的心底产生一丝疑惑。 也许是不愿意相信蓝净铃会故意坑自己,沈香晴把大小姐疑惑的反应理解为真的不知情。 一方面大方承认自己确定过剧本的内容没问题,可是送到沈香晴手里的,确确实实又是修改之前的剧本。 如此矛盾的事情,大概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如果说蓝净铃没有必要骗自己,那么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柳一蔓故意使了个绊子,想让两人的关系交恶。 可是柳一蔓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唯一的交集就是在渔舟小筑见过一次面,沈香晴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让天后可以达到得不到就毁掉的境界。 “大概是什么意思,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有预感自己会被冤枉,蓝净铃着急的问。 被人误会没关系,反正大小姐的身份放在那里,不被人误解才不正常。可是蓝净铃只是在意,沈香晴不要误会自己就好了。 “没什么,再说吧。”沈香晴敷衍道。 假装到处乱看,暗搓搓的一眼扫过柳一蔓的发现,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眼里的笑意似乎别有深意。 一个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娱乐圈中流砥柱,一个是突然凑过来化身粘人小妖精的富家大小姐,沈香晴觉得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和自己扯上关系才是最正常的关系。 可是现在,两个人好像都排着队跟自己过不去一样,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跟谁站在一边。虽然两人看起来都是在帮自己,可是沈香晴的心里总有一丝怪异的违和感,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蓝净铃和柳一蔓肯定在暗自较劲,而沈香晴,则是她们角力的杠杆。 “紧张嘛?”再次抬头,柳一蔓已经走到身边,似是关心的问道。 “还行。”不着痕迹的收起手机,沈香晴突然又不想让柳一蔓觉得自己和蓝净铃关系亲密了。 眼前的人做事好像完全凭着自己的性子,和蓝净铃一样,让沈香晴完全猜不透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想置身事外却硬生生被牵扯其中的沈香晴有些无奈。 “第一次拍戏,又是落水戏,多ng几次就习惯了。”说着不直到是安慰还是打击人的话,柳一蔓拍了拍沈香晴的肩膀,“拍戏的时候就不要玩手机了,影响进度。” “喂,你是不要命了嘛!居然在这种天气拍...”蓝净铃咆哮的话语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无情挂断。 目光扫过沈香晴放着手机的口袋,柳一蔓状似无意的停顿了一下,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走开了,吓得沈香晴手一抖将未结束通话的手机直接按下关机键。 面对随心所欲没个定数的柳一蔓,沈香晴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莫名惊起一身冷汗,总觉得她笑容的背后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果然如同柳一蔓所言,姜还是老的辣。 “设备准备完毕,全体演员集合,两分钟后开始落水戏第一个镜头。”场务走上化妆车,对着里面的人发布通知。 原来在和蓝净铃通话的短暂时间内,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已经做好准备工作。 之所以说第一个镜头,因为一部影片的呈现方式,其实都是由几台不同位置的摄影机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来,剪辑拼接完成。 有时候主机位摄影机的完成率很高,游机或者其他镜头里面却出现了奇怪东西,或者导演看完之后觉得还可以从别的角度拍摄更能凸显影片的内涵。 所以一个镜头的完成,即使在不ng的情况下,也有可能需要多次重复拍摄来完善。 即使是天气恶劣环境下,很有可能对演员身体造成损伤的场景也不例外。 跟着场务下车,发现露天的场景飘着细雨,雨点不大却很密集,拍摄场地的湖面上已经泛起一片薄雾,所有的设备都用雨具罩着。 设备后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到位,只等演员就位。 这一幕只有柳一蔓和沈香晴的镜头,乔沐年上前简单讲解了剧本,站在湖边讨论了几句走位,第一次拍摄就此开始。 简单粗暴的,乔沐年习惯性将最难的戏份放在前面拍摄,说是硬骨头啃下来了,后面信心上来就更容易完成了。 “咔!”场记板的声音响起,沈香晴和柳一蔓的第一次对手戏由此开启。 省略前一幕还未拍摄的长篇大论,直接从沈香晴污蔑柳一蔓推自己下水开始。 脸上癫狂的笑在下一秒转为凄苦,沈香晴不着痕迹的看了柳一蔓身后不远处一眼,仿佛在虚空中看到满脸疑惑走近的男主,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逼我...”沈香晴的声音不大,却透露出肝肠寸断的苦味。 “什么?”柳一蔓好笑的看着眼前瞬间完成变脸的人,伸手想探探沈香晴的额头,“你没事吧,脑子瓦塔了?” 第31章 在柳一蔓的手离沈香晴还有半公分的距离时,沈香晴的嘴角勾起一丝妩媚的笑意义无反顾的朝冰冷的湖水中跳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在一瞬间侵袭着四肢,条件反射的想把身体缩成一团。做了一次深呼吸,沈香晴的脸上闪过一丝算计,开始满脸惊慌的挣扎了起来。 “咔!”乔沐年皱着眉头喊道。 导演刚喊停,工作人员一涌而上,为天后打伞擦头发裹棉袄。柳一蔓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监控台,似乎大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眼睁睁看着人群走远,沈香晴挣扎着爬上岸,将湿漉漉的戏服外衣脱下来挂在一边,去场务手上讨了条毛巾开始擦头发。 “拍完这种戏要第一时间把衣服拿过来烘干,不然会影响下一次的拍摄时间。”服装师主动找到沈香晴接过衣服,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新人果然是新人,什么都不懂。 “不好意思了。”沈香晴满脸乖巧的歉意。 在一堆杂物中找到自己的棉袄,也顾不得里面单薄的衣服还滴着水,沈香晴快步走向监控视频。 此时的乔沐年和柳一蔓正满脸严肃的盯着回放镜头,沈香晴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是自己的问题。 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沈香晴脸部特写,脸上的表情虽然生动形象。但是仔细推敲,却显得有些浮夸的僵硬,并不像沈香晴自己想象中那样完美。 “乔导。”沈香晴主动走上前去。 “问题不算太大,但是经不起观察。”乔沐年含蓄的批评道。 作为第一次接触正式摄影镜头的新人,沈香晴的表现算很不错了。但是作为乔沐年手下有台词的重要配角,这还不够。 “表现得太过中规中矩了,如果能加入一些创造力就好了。”柳一蔓替乔沐年说出心中的想法。 其实刚刚跟沈香晴对戏的时候,柳一蔓的内心还是很惊讶的。 比如跳下湖水前狂热的笑容和跳水时从容的态度,鲜明的对比能让作为对手的柳一蔓感觉到沈香晴所扮演角色的内心已经被诠释了出来,甚至让自己有一丝无奈的感觉,好像就这么中计了,有口难辩。 但是又如同乔沐年所说,就是少了一些什么,不能让柳一蔓完全打起精神来。 可以让对手和自己同时发挥出没有挖掘的角色潜质,这是和老戏骨对戏时经常发生的情况。可是在现在的沈香晴身上,柳一蔓并没有找到那种感觉,资深导演乔沐年当然也能感觉到天后的漫不经心。 然而,区别在于,身为天后的柳一蔓即使只是平庸的完成演出,也能靠技巧弥补激情的不足。而沈香晴的中规中矩,就让人觉得没有灵性的不够看。 “等衣服干的时间你再考量一下,到底应该怎么演。”乔沐年干脆的原地解散。 拍了拍沈香晴的肩膀以示鼓励,在乔沐年看来,这个新人很有潜力,对于细节的处理很用心。问题在于,一个成功演员除了需要这些之外,还要有灵光一闪的运气和天赋。 抿着嘴再次看了一眼监控录像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沈香晴也觉得自己很不够看,尤其是在镜头中毫无破绽的柳一蔓面前。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连沈香晴都能感觉都柳一蔓并没有完全发挥实力,自己就被她比下去了。学校里那套理论放到现实中,运用起来感觉好像脸不是自己的一样,除了生疏就是为何。 有些郁闷的回到座位上,沈香晴盯着已经翻出褶皱的几页剧本发呆。 上面的台词不多,沈香晴已经可以做到倒背如流的状态。可是台词少的地方,也恰好是考验一个演员功底的地方,比长篇对话更需要演技。 带着冷冽湿意的风夹杂雨点打在御寒的羽绒服上,风像长了眼睛似的凉飕飕的往脖子里灌,原本就湿哒哒的衣服贴着皮肤感觉刺骨的冷,沈香晴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盯着手上的台本出神。 在沈香晴离开后,柳一蔓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保姆车内取暖,只是看着不断回放的视频内容若有所思。 “你不打算带带她?”乔沐年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字?”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柳一蔓不答反问。 “你是暖心大前辈,和你搭戏学做人都是三生有幸。”导演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了的调侃意味。 “非亲非故,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柳一蔓的视线总算从监控上挪开,不着痕迹的瞟着不远处静静出神的人。 “我倒觉得她潜力挺大,就是少个人提点。”乔沐年的目光也跟着扫了过去。 “敢说人话?”柳一蔓有些不耐烦,阴阳怪气的样子好像乔沐年真的知道什么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看昨天小蓝跟着她一起出现,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璀璨...”乔沐年脸上的笑意变深,刻意压低了语气。 “关我屁事!”柳一蔓粗暴的打断身边男人的话,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么八卦的,连演员的私生活也管,柳一蔓在心里暗暗吐槽,随手拎走乔沐年的保温杯,让导演一阵心塞又不能发作。 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沈香晴不明所以的抬头,就看到柳一蔓面无表情的背光而立。 “前辈。”沈香晴赶紧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这种天气拍戏记得自己准备个保温杯来剧组装姜汤。”柳一蔓将手中的杯子丢了出去,“基本常识都没有,还学人当演员。” “谢谢前辈提点。”沈香晴双手接过杯子。 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沈香晴一边道谢一边倒出来喝了几口,体内的寒意果然驱散不少。 “你过来。”柳一蔓不冷不热的留下一句话,径直走了出去。 碰着杯子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沈香晴不明白柳一蔓的意图是什么,又不好开口直接问,只能两厢无语的走着。 “如果在室外拍戏,所有的工作车里都是有暖气的,走的时候跟场务打句招呼告之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了。”柳一蔓率先登上一辆车。 站在车外呆愣了几秒,沈香晴突然意识到,这是天后在教导自己,赶紧跟了上去。 “你在车上不打扰人家做事,一般都不会被赶出去。”见后面的人跟了进来,柳一蔓继续说。 “是的,我记住了。”沈香晴恭敬的站着点头。 “站着干嘛,你是想等里面的衣服结成冰块好凹造型?”柳一蔓没什么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车内的小暖炉,“如果自己没带保暖设备,一般化妆车上都有。” 接收到指示,沈香晴将暖炉拿了过来抱在手上,已经被冻到有些麻木的手总算有了热度。 “喂,你就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你知道你一直站着,我跟你说话必须抬着头很累嘛。”柳一蔓黑着脸抱怨道。 “您稍等。”沈香晴扫了一眼车内,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与柳一蔓隔着半张桌子的距离。 虽然态度不好,但是指导的都是目前阶段自己最需要的东西,这人不知道能不能用口嫌体正直来形容。沈香晴端正的坐着,总觉得柳一蔓特意把自己找来肯定不止是做新人指导。 “你的表演算是教科书版。”果然,待两人坐定,柳一蔓就开启了正题。 “啊?”听起来好像是褒义词,可是沈香晴认定,这话肯定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不明白嘛,教科书的意思,就是古板老沉没有活力。”柳一蔓皱着眉头嫌弃道,“如果你觉得在乔沐年的剧组,只需要做到这么没有建设性的东西就算过关,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沈香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就算是沈香晴看到监控视频里自己的表演都觉得很不满意,何况是一直以严标准高要求着称的乔沐年。 “不怕告诉你,我特意推掉其他的工作来演这部狗血剧,就是冲着得奖去的。”柳一蔓直言不讳道,“你别看这部戏剧情狗血,如果你的表演如果能得到乔沐年的首肯,就算不得将,入围也是家常便饭。” “是的,我知道。”沈香晴点头。 “表演不是一个人的事,不然要对手做什么。”话锋一转,柳一蔓意有所指道。 “啊?”沈香晴觉得自己脑子的运转速度似乎有点跟不上天后的跳跃了。 “能说的就是这么多,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好好琢磨。”直接了当的结束话题,柳一蔓突然皱着眉头道,“脱衣服。” 第32章 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沈香晴分明看着有三个字从柳一蔓的嘴里吐出来,却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脱衣服是什么鬼,这大庭广众的旁边还有一堆化妆师,虽然人家在打瞌睡,但是这么无视他们好像不太好吧。 重点是,自己和柳一蔓非亲非故的,也就听她科普了几句剧组小窍门,至于付出那么大代价? “那个...”沈香晴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寻思着应该怎么样措辞才能委婉的表示自己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让你脱衣服,墨迹什么。”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柳一蔓有些不耐烦的抬眼。 “可是...”面对高压目标的凝视,沈香晴无奈。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柳一蔓好笑的看着满脸慌张的人。 “我认为你想太多的地方,不应该用在这方面。”柳一蔓的语气满是鄙视,“刚跳下水里面的衣服不是全湿透了,难不成你就想这么穿着继续拍下面的戏?” “呃...”被一句话堵得面红耳赤,沈香晴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软软的坐回了椅子了。 羽绒服的内胆已经被身上湿透的衣物沾染得湿了大半,经过暖气一吹,沈香晴才有中寒气入体的感觉,不自觉的打着哆嗦。 “坐这。”柳一蔓将椅子拉到空调出风口,“我档期很紧,不想因为个别人伤风感冒耽误了拍摄。” “谢谢。”沈香晴尴尬的道谢。 坐到被暖气对着吹的位置,身体的温度逐渐回暖,颤抖也跟着停了下来。 不由自主的打量起柳一蔓,沈香晴很想知道,这人在当红天后的面具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下子咄咄逼人,现在又跑来照顾自己,虽然语气很恶劣,终归是关心。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强硬掩饰害羞,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 “我不会因为你脑子里在想我而开心,毕竟不是我喜欢你。”靠着椅背假寐的柳一蔓即使不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到一道疑惑的目光,“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突破,你演得太套路了。” 自以为隐蔽的打探瞬间被识破,沈香晴干笑着撇了撇嘴,开始认真思考起当务之急,应该怎么把这幕落水戏演好。 排除柳一蔓会故意找茬ng的情况,尽早结束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回想着方才柳一蔓提点自己的话,演戏不但要靠自己,还要顾及对手。令沈香晴困扰的是,柳一蔓并没有要用演技带动自己的意思,那么应该怎么样才能把她也加入其中。 如果说柳一蔓的话在暗示她会配合自己,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是不是意味着,沈香晴可以拜她加一些互动的戏份进去。不止是简单的语言,还有肢体动作。 比如说,加一些脑洞清奇的东西进去。毕竟沈香晴演的角色是失心疯,怎么样都不为过。 “说。”仿佛身上长了眼睛一样,柳一蔓抢在沈香晴想问话时开口。 “蔓姐,能不能请您帮个忙。”称谓自动升级,沈香晴主动问道。 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居然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沈香晴突然觉得之前自己想跟柳一蔓对着干的想法真是愚蠢至极。 “说。”依然是简短的一个字回答,柳一蔓点头。 “我能不能在跳下去的时候...”为难的顿了顿,沈香晴还是决定把新的主意说出来,“拉着您一起?” “嗯?”柳一蔓突然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奇异光彩。 “呃,大概就是说。我原本是想陷害你的,然后跳下去的瞬间又后悔了,所以拉着你一起死这样子。”沈香晴解释道。 “为什么要这样演。”柳一蔓不置可否的问。 “因为我这个角色本来就体质虚弱,冬天掉进湖里肯定是半死不活。原本就讨厌你和男主在一起,干脆就一起一了百了。”沈香晴一本正经的深入解释。 “可是我的角色,并不需要这样额外的戏份来刻画。”柳一蔓挑眉。 “如果两个人一起下去的话,男主看到的就是您的角色为了救女配而下水,比之前设定的转变要合理一些吧。”沈香晴如是说。 “是嘛。”没有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柳一蔓只是暗自沉吟。 对于沈香晴能在极短时间内想到新东西,柳一蔓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可是对于她的解释,天后表示,十年前的自己都不相信。 肯定还有什么心机的可以让人惊艳或者惊讶的内容藏在包袱里,柳一蔓觉得有些好笑却不戳破,决定拭目以待。 “柳小姐,沈香晴,第二次拍摄准备好了,你们可以过去了。”场务出现在化妆车门边。 虽然衣服没有完全干透,但是比之前湿乎乎的黏在身上冰冷彻骨的感觉要好多了。姜汤也开始发挥作用,加上手里的暖炉,沈香晴感觉自己从南极洲回归了南方的梅雨天气。 对于新想到的剧情,沈香晴确实有东西没有说出来。想看看老戏骨的反应,也想知道自己对应的可以得到怎样的启发,当拍摄一次就当成长一点。 “商量好了?”见两人一起出现,乔沐年似笑非笑的看着柳一蔓。 “拍你的就是了,事多。”柳一蔓不满的白了一眼八卦的导演。 换上戏服,本来就是拍在雨中的场景,两人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都不用特变处理。简单补妆调整之后,第二次拍摄开始。 “你为什么要逼我...”沈香晴说着和之前一样的台词。 表现得比第一次拍摄时收敛了一些,沈香晴努力的做着小表情的调整,明眼人都看得到的进步让柳一蔓觉得有些惊讶。 “啊?”柳一蔓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动作也和之前一样,想伸手探探沈香晴的脑袋,“你没事吧,确定在跟我说话?” 天后果然任性,台词都是说变就变的,沈香晴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深深的看了一眼柳一蔓,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沈香晴作势要往湖中倒去。 似乎是心有不甘一样,沈香晴挣扎的抓住柳一蔓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脸上的表情被癫狂所取代。 镜头里看到的是沈香晴抓着柳一蔓往湖里跳的画面,沈香晴却在身体悬空下坠的瞬间,将柳一蔓推了回去。 “你为什么...”柳一蔓瞪大了眼睛,对出乎意料的结果来不及反应。 果然是留了后手,天后收敛心神,正准备配合着完成演出,余光却不小心瞟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工作人员群体中的熟悉身影。 脚下顺势一个踉跄,柳一蔓毫无防备的从另一个方向摔进了湖里。 对于突如其来的表现有些始料未及,沈香晴看着柳一蔓在离自己不远处挣扎,寻思着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会游泳。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几秒,直到柳一蔓的助理回过神来,众人才手忙脚乱的跑到湖边想着救人。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面容苍白显然受到不小惊吓的柳一蔓总算被成功解救,安置在自己的保姆车上。 手足无措的站在湖边,沈香晴迷茫的看着忙碌的人群,冻得瑟瑟发抖。 正在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突然肩上一重,身上被人套了一件军大衣,沈香晴这才回神,看着站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女人。 “呃,您是?”沈香晴眨巴着眼睛,感觉脸有点僵硬,牙关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眼前的人自己并不认识,突然被厚重的衣服罩着,在水下被冻得麻木的身体稍微恢复了知觉。 “您先把衣服换一下吧,今天大概是拍不了了。”女人顶着面瘫脸,语气却是反差的毕恭毕敬。 “所以,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沈香晴觉得自己的脑子估计是被冻坏了,居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柳一蔓突然就掉下水去了,沈香晴还以为是她自己为角色加的戏。现在看起来,天后其实就是只旱鸭子。 不知道为什么,沈香晴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柳一蔓的落水,是人为造成的。 外面好冷,身上也好冷,可是又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冷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柳小姐被您推下水了。”女人用冷冽的声音宣告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推她?”听到女人的话,沈香晴如遭雷击。 “她不会游泳,您也没有打算救她。”女人继续陈述。 “我不知道啊...”沈香晴企图为自己辩护。 “您先把衣服换了,待会儿再说吧。”女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化妆车,并不想多说。 这是,什么情况? 第33章 沈香晴突然想起柳一蔓被人用担架抬着离开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名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没有听从女人的建议回去换衣服,沈香晴决定先把事情弄明白。可大可小的事情,不说清楚就会演变成灾难。 站在风口处狠狠吹了几分钟,沈香晴在人流最多的地方轻易找到柳一蔓的保姆车,满脸惊慌失措的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顺利挤到车前。 之前提醒自己去换衣服的女人正站在车门把手处,一尊石像一样面容严肃的望着虚空发呆。 “我想上去看看蔓姐。”沈香晴软言软语的向女人提出申请。 “您没有换衣服。”女人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 “这不重要。”沈香晴摇头,“蔓姐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她。” 沉吟几秒,女人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沈香晴一眼,嘴角突然勾起一丝了然的冷笑,将位置让了出来。 柳一蔓的房车内饰比朴素的外表看起来要华丽很多,上去是一个接待性质的小空间,茶几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水,似乎有人比沈香晴先到。 听到车门的声音,躺在隔间的柳一蔓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小客厅。 “听到我出事,你居然挂着彩还跑过来看我,真是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柳一蔓气虚的感慨。 “你想多了,我就是路过。”另一个女声冷淡的回应。 无意中变成偷听者,沈香晴有些尴尬,自己打开车门的动静那么大,里面两人得有多专注于对方,才能把自己无视。 可是总觉得除了柳一蔓之外的女声很耳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沈香晴暗搓搓的藏身于会客室与隔间卧室的边缘处,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惨白着脸躺在床上,柳一蔓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手上还挂着盐水瓶,给人一种虚脱到分分钟就会不久于人世的感觉。 原本应该在酒店睡觉的蓝净铃居然出现在床边,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面色不善的盯着床上的人。 “是嘛,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柳一蔓的嘟囔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也算是吧,看你如何愚蠢的把自己丢进水里。”咧嘴展开一个嘲讽的笑容,蓝净铃冷哼了一声。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回应似的扯出讨好的笑,柳一蔓对嘲讽好像很受用。 不顾自身情况,蓝净铃居然第一时间跑来关心柳一蔓,两人的关系果然匪浅,这是眼下沈香晴能得出的结论。 平时淡漠的天后居然也会露出撒娇的表情,沈香晴看着卧室里两人看似冷漠其实满是关心的互动,脸色不自觉的黯淡下来。 “我以为我来的目的,是来观摩学习的。”蓝净铃的声音霍地变冷,“学习如日中天的天后,是如何将一个连出道机会都差点被她亲手扼杀...” “沈香晴,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呢。”柳一蔓突然惊讶的大声打招呼。 “蔓姐。”偷听被发现,沈香晴呆愣了几秒,乖巧的打招呼。 虽然对蓝净铃说话的后半段抱有疑虑,可是目前更重要的,是让柳一蔓为自己澄清落水事件的真相。 “嗯,有事嘛?”柳一蔓的语气不愠不火,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落水对眼前的人产生什么质疑。 “那个...”拘谨的站在门边,沈香晴表现出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能表达歉意的无辜样子。 “我不是让杰妮瑰带你去换衣服了,为什么连个棉袄都不穿就出来了。”蓝净铃不满的出声打断。 “杰妮瑰?”第一次听说的名字让沈香晴着实愣了一下。 想起车门外保镖一样站着的女人,原来叫杰妮瑰。 如果不是有糟心事亟待解决,沈香晴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吐槽一下,蓝精灵的保镖是杰尼龟,都是二次元跨剧集的小伙伴。 “让你去换衣服干嘛不换!”蓝精灵的关注点完全放在自认为更重要的地方,本来就黑着的脸色更臭了,“你是想冻僵了和我抱着死嘛。” “我想先确定蔓姐...”沈香晴委屈的撇了撇嘴。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明明自己都要火烧眉毛了,蓝净铃居然还有心情关注自己有没有换衣服。 如果真的按照杰妮瑰说的去换了衣服再来,只怕传出去的新闻就会变成新人因妒生恨借拍摄之便将天后推下水,事后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了。 “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脱。”从一堆衣服中挑了几件最小尺码,蓝净铃冷着脸挡在沈香晴和柳一蔓中间。 确定这家伙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嘛,蓝净铃强硬的态度让沈香晴很是无奈。晚点换衣服最多只是冷到生病,为了表现出委屈,自己还特意去吹了一阵子风,这下完全被蓝净铃搞乱了。 “你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乱来!”沈香晴压低嗓门,生硬的瞪了任性的大小姐一眼。 “我不知道情况?”蓝净铃好笑的瞥了一眼横眉竖眼瞪着自己的人,“让你去换衣服就赶紧去。” 说到柳一蔓,大概没有人比蓝净铃更了解这位天后的尿性。幸好今天自己在电话里听到沈香晴要拍落水戏,就顶着风雨赶了过来,不然这小女人怎么被人生吞活剥的都不知道。 让助理把沈香晴支开,蓝净铃特意自己一个人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柳一蔓摊牌。 不由分说的单手将沈香晴推进更衣室,蓝净铃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目的是什么。”本来想圆滑的解决这个事情,现在看样子是不可能了,蓝净铃干脆将话挑明。 “你在说什么。”柳一蔓挣扎着坐了起来,给了蓝净铃一个坦荡的直视。 “天后身边从来不缺新闻,为什么要拉上沈香晴一起,还是个心机的丑闻。”蓝净铃眯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讯号。 “哦,你说落水啊。”柳一蔓微微一笑,“天后为戏献身主动跳下冰冷的湖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看着柳一蔓云淡风轻的笑脸,蓝净铃心里一团无名火瞬间被点燃。 “我听说,剧本上并没有提出你也要落水的要求。”蓝净铃即刻揭穿,“故意做出被沈香晴推下去的假象,别人看不出来,你觉得我也会被骗?” “啧,好好的生什么气嘛。”眼看着骗不过去,柳一蔓无赖的耸肩,“本来我是想好好演完一次过,大家不用互相伤害,多好啊。” “然而你并没有这样做。”蓝净铃的火气高涨上涌。 坑了人还做出无所谓的姿态,任由谁看着都会生气。何况,还是当着蓝净铃眼皮子抵抗诬赖自己在意的人。 “对啊,因为你来了。”柳一蔓老实承认。 干脆从床上走下来,既然已经被人揭穿,柳一蔓也不再费神装柔弱。 在蓝净铃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柳一蔓伸手摸了摸蓝净铃的脸蛋,表情变得冷然。 “你想说什么。”强行克制住想躲开的冲动,蓝净铃皱着眉头问道。 “有问题不来找我帮忙,听到沈香晴有困难就主动贴过去,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的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笑容收紧,柳一蔓轻轻在蓝净铃的左手上拍了一下。 “嘶...”一阵钻心的疼让蓝净铃很难淡定,脸都疼得红了起来。 “小惩大诫。”脸上再次扬起明媚的笑容,柳一蔓转头看向刚从更衣室出来的人,“赶紧回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啊?”沈香晴的反应是一脸懵逼。 刚刚还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人,突然就面色红润的下了地,还跟蓝净铃眉来眼去的有说有笑,沈香晴表示一下子很难接受这种转变。 “这衣服你穿着不错,送给你了。”柳一蔓对着满头问号的沈香晴抛了个媚眼,重新躺回了床上。 “蔓姐,我...”依然搞不清楚状态的沈香晴企图做出最后的挣扎。 换衣服的时候透过排气窗,沈香晴清楚的看到已经有媒体闻风而动等在了保姆车四周,柳一蔓接受采访只是时间不问。 估计到这个时候,不少作为旁观者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无一例外的是对沈香晴不利的内容。 “走吧。”蓝净铃黑着脸拉扯着沈香晴下车。 “喂!”沈香晴不满的想多说几句,却被身后高了自己将近半个头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没听到她说的嘛,回去洗澡。”蓝净铃死活不肯让步,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脸上泛起一丝奇异的神采,“我说,你衣服里面是不是少穿了什么?” 第34章 闻言,沈香晴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这种时候观察力要不要那么强。 “关你屁事。”夹杂着被人强行拉扯下车的怨念和尴尬,沈香晴的嫌弃脱口而出。 “当然关我的事。”蓝净铃不满的跟在后面。 朝杰妮瑰丢了个眼神,跟班立马会意,不知道从哪里又弄了件军大衣交到蓝净铃手上,而后亦步亦趋的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跟着。 识趣的跟班,蓝净铃决定回去给她加工资,不用特别提示就能领悟雇主意思的人到哪里都会受欢迎。 艰难的将厚重的军大衣披在沈香晴身上,完全是身高优势帮了自己的忙,不然以蓝净铃基本废掉的左手,根本不可能完成咋样高难度的动作。 “就喜欢瞎折腾。”沈香晴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将衣服收拢了一些,“谢了。” “要道谢就好好谢,这样算什么。”蓝净铃的脸上写着我很体贴快来奖励我几个大字。 这货就是典型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沈香晴没好气的白了并肩而行的人一眼,不禁又埋怨起蓝净铃强行阻隔自己和柳一蔓的事情。 “你刚刚是故意不让我和蔓姐讲话的吧。”沈香晴用的是肯定句。 “蔓姐是什么鬼,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的。”蓝净铃的关注点永远都放在沈香晴觉得不能理解的地方。 “请正面解释你刚才的行为。”无视不重要的东西,沈香晴将话题拉了回来。 “走这边,车停在前面。”蓝净铃充耳不闻的带着路。 “喂!”心里的不满逐渐加深,沈香晴干脆站在原地不走了。 “刚刚从柳一蔓的保姆车上下来,你有没有看到周围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无奈回头,蓝净铃突然换了个话题。 “看到了,这和你不让我跟蔓姐解释有什么必然联系。”沈香晴点头。 故意添堵似的不肯更改对柳一蔓的称呼,沈香晴看着蓝净铃瞬间黑掉的脸色,心里默默有些偷笑。 听说柳一蔓受伤,蓝净铃就不管不顾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安慰,现在她却不让自己对柳一蔓使用稍显亲密的称呼。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的行为,沈香晴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柳一蔓就是柳一蔓,什么狗屁蔓姐,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去!”蓝净铃抓狂的威胁道。 “这里只有一个臭水湖,并没有河道。”沈香晴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不少。 “臭水湖你还跳得那么大无畏?”蓝净铃眯着眼睛挑眉,懊恼的情绪更甚。 大冬天风雨交加的在室外拍戏已经够辛苦了,还要穿着棉袄往水里跳,简直草菅人命不要钱,蓝净铃对剧组的安排意见很大。 本来赶过来是想阻止这场戏的开拍,没想到正好被柳一蔓眼尖看到了自己。 从柳一蔓的话理解来看,她是为了报复所以故意做出被沈香晴推下水的假象。不夸张的说,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柳一蔓做得出来。 “剧情需要,怪我咯。”沈香晴耸肩。 自己牺牲那么大,没得到安慰反而可能会招黑,沈香晴这么想着就觉得莫名委屈,好不容易碰上的解释机会还被蓝净铃打断了。 “在保姆车附近徘徊的基本都是娱乐记者和狗仔,他们虽然没见过你,不过你坚持在这边溜达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你是谁。”蓝净铃半真掺假的提醒道。 “他们找到我,我正好可以...”沈香晴看着蓝净铃满脸嘲讽的样子,感觉堵得自己很难把话说完。 “解释?”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蓝净铃远远看着有朝自己这边靠近的记者们,“柳一蔓不松口,你觉得光靠你说什么有用?” 看着蓝净铃脸上的淡漠,沈香晴有种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人的感觉。之前一直表现出来的幼稚,似乎在碰上心机算计的时候,突然变得成熟老练。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撇了撇嘴,沈香晴不得不承认,蓝净铃说的是事实。 “上车,坐酒店看新闻。”蓝净铃言简意赅的明显不想多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蓝净铃这样说,沈香晴莫名的放下心来。总觉得她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已经想到或者做出了足以解决问题的事情。 一向觉得跟人相处很麻烦,能避则避的自己,居然会对蓝净铃抱有如此大的期待和信任,沈香晴觉得有些神奇。 “难不成你又要去出卖色相了?”乖乖跟着上车,沈香晴心情放松,调侃的话也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也不看看是为了谁,你怎么好意思说我。”蓝净铃的回答模棱两可。 沈香晴发现自己的本质也是蛮八卦的,在压下心里莫名失落的同时,居然能脑洞大开的脑补蓝净铃出卖色相的画面。 残了一只手还有人要,不愧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小姐。 “你已经被自己脸上的表情出卖。”蓝净铃别扭的撇开脸,“我只是去露个脸跟她说几句而已,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戏码。” 其实沈香晴很想知道,身边这个红着脸闹别扭的家伙和那位做事全凭心情的天后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如果不是特别亲密,不可能会一句话就搞定一个怎么看都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从柳一蔓好心的来帮自己整理剧情开始,好像沈香晴就坚定不移的按照她设计好的线路走下去,真是细思恐极。 “哦,你真厉害。”沈香晴强迫自己停止脑补。 就是被柳一蔓摆了一道,莫名觉得车上有些气闷,顺带看这个来路不明的大小姐也不顺眼了起来,沈香晴嫌弃的将裹着自己的军大衣扯掉。 “嗷!”衣服还没脱下来,蓝净铃的哀嚎把车上包括司机跟班在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发现沈香晴有脱衣服的企图,蓝净铃条件反射的用惯用的左手制止,完全不记得自己只剩一只废手。 “你自残干嘛拖我下水啊!”沈香晴懊恼道。 听着耳边惨烈的呼痛声,沈香晴的心莫名揪紧,手忙脚乱的抓住蓝净铃的手。应该只是轻轻磕碰了一下,从表面看,骨折固定的部位没有挪位置也没有松动。 “不准脱!”做了几次深呼吸,蓝净铃郑重其事的说。 “为什么,车上有暖气。”沈香晴不理解这种无理取闹的做法。 换过干净衣服又在暖气里待了那么久,身上有裹了件冬日休闲新时尚的军大衣,沈香晴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车上的暖气很足,两人的脸都有些泛红。尤其是蓝净铃的脸,几乎已经红到耳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在车上干了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蓝净铃态度强硬的再次霸道总裁附体。 “冬天中暑很丢人哎。”沈香晴无奈的扯了个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理由。 “反正我就把手搁这儿了,废了残了都是你的锅,等着把你的一辈子赔给我吧。”劝说无效,蓝净铃干脆耍起了无赖。想了想觉得不够深刻,又补充道,“还有下辈子和下下辈子。” “没看出来你的爪子有那么值钱,干脆直接剁下来炖狗肉煲驱寒。”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沈香晴无语望天,“算了还是不要了,狗那么可爱。” 虽然说得满不在乎,沈香晴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变成正襟危坐的姿势,生怕又把大小姐磕了碰了,那惨叫声真是绕梁三日记忆犹新。 “哼,我才是吕洞宾好嘛。”蓝净铃顺着沈香晴的话接下去。 暗搓搓的提示,有句谚语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沈香晴就是这样不理解自己的好意,却将柳一蔓带着险恶用心的善意当做好人。 自己分明只是嘴硬了一点,不想把那些难以启齿的细节说出来,就总是被沈香晴莫名其妙的脑洞误会,蓝净铃很不服气。 “刚刚在柳一蔓车上还强迫我脱衣服来着,真是大小姐脾气,说变就变。”沈香晴轻声抱怨。 很好,称呼的恢复让蓝净铃很满意。可是后面接下来的这句话,就让大小姐不开心了。 完全没有一个大胸妹纸该有的自觉,就算内衣湿了穿不了,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就凸点好嘛。虽然蓝净铃知道,那只是寒冷造成的意外。 “你有本事脱衣服你有本事别露胸啊。”蓝净铃干脆把话捅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你...”沈香晴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眼睛看哪里!” “脱了看得更清楚。”嘴角扬起痞痞的笑,蓝净铃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让沈香晴听话的正确提醒方式。 “绅士!”果断将半敞开的大衣拉拢,沈香晴嘴角抽搐的侧过身子以掩饰尴尬。 这人好烦,有话就不能直截了当的一次性说完嘛!不过,沈香晴想了想,这种羞耻的事情,还是藏着掖着点比较好。 “停车。”身边的蓝净铃突然招呼司机。 第35章 以下是供无聊找乐子和盗文网玩乐的内容,请直接观赏小绿字 ————↓↓↓———— 呞僟厛话哋靠笾渟车,碙渟穏蓝净玪僦1媹尒垉朩哋悻极强哋閞始孒扫街と膂,呮畱给巟杧茛仩湔厾哋杰妮瑰1个伟岸哋背影,芣哆溡叒柃着汏笣尒笣冋菿车仩。 旣使呮洧1呮掱能鼡哋汏尒姐畩嘫战乧劦嚗表,1骰悩ル将掱里哋崬覀噻琎车里,看着渖萫啨慲脸冩着愮屗妑浗表婸。 “沵嫃湜豞妀芣孒阣...”寲惑哋飜看着袋ふ里媔哋崬覀,渖萫啨泼哯洎己佷难讲溓弃哋话説唍。 厡夲湜想汢槽蓝净玪辤孒伤还芣莣柆圾喰板,却看菿袋ふ里装哋湜慹苸苸哋液軆,唻洎茖个啇家卖哋葁饧。 看着凢呮袋ふ里縂啝芣仯纡拾甁哋飮料,渖萫啨浔偲着,洳淉洎己适庅1囗气曷苄厾浍芣浍仩焱菿蓅嬶洫。 “还洧蓕园荭栆饧啝莕芢薏洣。”蓝净玪苁随後茛仩哋茛癍掱仩帹过凢呮袋ふ。 “沵湜痽备婹莪妗兲炷茬厠葰里?”杺里默默悀起1俥煖蓅,渖萫啨还湜涊芣炷想汢槽。 淉嘫湜汢濠莋颩,炪厾1圜僦扫孒1碓崬覀冋唻,呒1唎迯嘟湜駆寒喰板。 “沵僦随楩甞甞,哪个恏阣僦哆阣1些呗。”嗼孒嗼嬶ふ,蓝净玪表沶洎己洸想着喰粅哋实鼡悻,唍洤莈茬嬑芣倁芣觉僦嗱孒1碓。 “呃。”默默点孒点头,囸茬琢嚤着怎庅样表垯憾塮能莈哪庅莂沑,渖萫啨湥嘫泼哯孒1个関楗悻哋问趧,“沵嘟能洎己厾荬崬覀,汏漑僦芣洊茬泩萿芣能洎理哋凊况孒妑?” “娿?”蓝净玪茬杺里暗骂孒1呴,适亾哋関炷点怎庅适庅毐辣,哏哏杺默淰囡亾僦姟怼洎己哏1点,“沵姺曷1点葁饧駆寒嫲。” 嫚芣经杺哋訷炪咗掱厾够袋ふ,蓝净玪哋掱茬抓起柸ふ哋溡糇洳蹧檑击1瘢缩孒冋厾,圉恏渖萫啨眼疾掱赽哋帹炷孒卂趚苄坠哋愬料柸财鐴凂渁溅车里哋参涺。 “痌痌痌痌!”适彅矗湜鼡泩掵茬湮戱娿,蓝净玪痌嘚眼汨嬶珶1起蓅,哀嚎着悢芣嘚将洎己哋掱甩炪厾。 “沵适个...”觜角嶶嶶洧些菗搐,渖萫啨芣确萣适湜芣湜蓝净玪哋灵魂湮技,芣过适痌箌湜骗芣孒亾。 “适佽嫃哋残孒。”蓝净玪碥着觜怼着掱欥气,恏潒欥凢苄痌痌僦飞趉哋僮愮1样。 “恏恏恏,您恏恏唑着莂乱憅孒。”渖萫啨叒恏气叒恏笑哋看着仩湮孧雉戱犸哋亾,慲杺哋呒柰。 “妸湜莪肚ふ皒孒。”继续呒攋潵娇,蓝净玪喳妑着眼聙诉説沋伤。 “碙碙还泩泷萿唬哋炪厾扫货?”渖萫啨表沶洎己芣阣适套。 “哪芣湜洇潙沵...”轻殸嘟囔着,蓝净玪想菿孒1个浭洧趣哋荅案,“洇潙沵碙碙説想阣莪娿,莪当嘫婹姺慲娖沵侢解吷洎己哋濡浗孒。” “沵想哆孒妑,莪叒芣阣豞禸,迀嫲婹阣沵。”渖萫啨难姒置信,汾眀湜适货洎己杺洊歹淰,剧嘫妑煱甩给洎己。 “汾眀説婹阣莪駆寒唻着。”杺狆1惊,蓝净玪泼哯洎己哋疧线叒夅彽孒。 “莪阣沵?莪僦匴皒屍...”话説菿1柈,渖萫啨湥嘫泼哯话趧哋汸姠洧些芣怼。 阣崬覀僦恏恏阣,潙什庅毫呒预狣哋僦暀芣妸媌沭哋汸姠泼蹍孒。 适货剧嘫噉鼡訁娪蜩戱洎己,柰哬朩湔哋凊况湜洎己芡孒咜1个汏亾凊,渖萫啨给孒蓝净玪1个芣妸理喻哋眼鉮,吷萣僦泚仿过咜芣侢溚话。 “僦匴皒屍竾芣浍阣莪湜芣湜,僦倁檤沵舎芣嘚莪。”蓝净玪嘚孒楩宜淉断卖乖。 “沵想阣什庅。”溓弃哋潎孒裑笾哋亾1眼,渖萫啨问檤。 “汏尒姐。”湔棑杰妮瑰湥嘫冋头,将岼板电悩仿茬蓝净玪媔湔。 适姩头剧嘫还洧亾鼡适庅悪俗哋称苸,虽嘫啝洎己料想哋1样,渖萫啨茬杺里默默汢槽,芣过确实佷适匼蓝净玪。 呮湜惔萣哋扫孒1眼屛募仩哋禸嫆,蓝净玪1諨皁僦料菿浍洳泚哋表凊,将岼板噻琎渖萫啨掱里。 “鉮秘噺亾?”唥笑1殸,渖萫啨看着娯泺噺闻仩洿张哋鼡词,“哪湜什庅媿。” 噺闻溚仩孒栁1嫚哋洺牸,汾汾妕楩憕仩溲鎍头条。 鉮秘噺亾将芣识渁悻哋兲後蓷落渁,湜徦湮戱还湜嫃蕔复。 “僦湜沵咯。”蓝净玪呒葰媦哋耸肩。 将岼板丢冋给杰妮瑰,蓝净玪洧些芣慲,剧嘫洇潙适种巳经解吷鋽哋呒窷尒倳咑断洎己啝渖萫啨旣将泼泩哋儭滵沍憅。 “説恏哋巳经找过栁1嫚孒?”渖萫啨竾佷芣慲。 倁檤洎己潙适种倳凊嫧备蓝净玪,夲唻竾僦莈咜什庅倳,唍洤湜渖萫啨洎己芣倁檤茬哪里茛栁1嫚结苄梁ふ蹧辤蕔复。 妸湜渖萫啨哋杺疧圱起1噝想当嘫哋凊绪,湜蓝净玪説哋妸姒镐萣,哯茬却畩嘫炪孒噺闻。 “芣僦湜1条尒绯闻嫲,亾茬茳煳彯洧関炷喥湜恏倳。”蓝净玪鮟抚哋啪孒啪渖萫啨哋肩嫎。 姒洎己怼栁1嫚哋孒解,蓝净玪笃萣芣炪柈个尒溡僦浍洧冼皛哋禸嫆炪哯,滭獍兲後怼1个洺芣见经伝哋尒噺亾芣濡婹莋嘚哪庅蕝。 “问趧茬纡...”渖萫啨哋芣慲旣尅嚗泼,却被湔棑哋殸堷咑断。 “汏尒姐。”杰妮瑰哋殸堷畩嘫菠澜芣惊。 “给咜看僦恏。”蓝净玪怼着裑笾哋亾怓孒怓觜。 叒湜1荝阅渎粮卂趚岥萭哋独家噺闻,禸嫆仍嘫啝栁1嫚洧関。 夲蕔苐1溡简聅系菿栁1嫚夲亾,兲後儭囗诉説禸募,落渁并悱嬑迯,呮湜潙戱献裑洎己竾莈洧想忲哆。 帹苄厾哋禸嫆僦湜汏葮欥唪栁1嫚哋汏呒嵔,虽嘫莈洧栺洺檤狌哋潙渖萫啨僜凊,竾匴湜茬苐1溡简説凊椘孒落渁倳件哋过珵。 “匴莪芡沵个亾凊。”渖萫啨将岼板匼仩,还给杰妮瑰。 显嘫,渖萫啨怼解吷适个倳件哋效卛佷湜慲嬑。僦匴姒後洧亾浍妑适倳当莋洎己哋嫼呖史唻断嶂掫义,臸仯洧栁1嫚儭囗承认哋湔洇後淉鼡莋反訤。 妸湜适个表媔看起唻莈什庅问趧哋荅复,却让蓝净玪洧些泹杺起唻。 洳淉矗帹点孒渖萫啨哋洺,戓锗迀脆莋个顺渁亾凊説渖萫啨湜个芣措哋恏湮园,嘟能姃眀栁1嫚巳经咑匴仿过咜。 嘫洏,栁1嫚给炪哋却湜适样1个嗼棱俩妸菿洧些暧昧哋荅案,怼渖萫啨哋倳凊呮牸芣諟,汾眀湜想畱个祸艮汸楩姒後哆咖悡鼡哋嬑偲。 苁尒见哆娯泺圜尒虞莪怍哋蓝净玪暗暗皱葿,浔偲着应姟怎样财能莋菿汸漶纡沬嘫。 “杰妮。”1溡と简想芣炪什庅恏刅珐,蓝净玪轻殸諴着莇理哋昵称,汏漑呮能垨株待兎孒。 “湜。”杰妮瑰冋头,媔呒表凊哋样ふ看芣炪1噝凊绪菠憅。 “厗楛沵哆饤着孒。”蓝净玪洳湜説。 芣噤扫孒1眼唪着葁嗏曷嘚慲脸嗵荭哋亾,杰妮瑰杺领鉮浍哋点头,琢嚤着菿疧湜什庅亾剧嘫能让蓝净玪洳泚仩杺。 暗髊髊哋苁後视傹里瞟孒柈兲,杰妮瑰表沶洎己嫃哋看芣炪渖萫啨洧什庅过亾と处,呮能茬杺里默默叹孒囗气继续朢兲泼槑。 “沵説,栁1嫚湜芣湜诂嬑针怼莪?”强廹洎己曷鋽芣苄伍甁駆寒飮料,渖萫啨咑萣炷嬑,吷萣将喐结茬杺里哋问趧问炪囗。 “湜娿,沵箌竾芣匴忲孧雉。”蓝净玪1夲囸经哋点头。 “厡洇湜什庅,湜洇潙沵妑。”呒视孡釭哋话,渖萫啨鼡哋湜肻萣呴。 “汏漑...”被哽孒1苄,蓝净玪将掱横茬俩亾狆简,柈嫃傪徦哋冋荅檤,“洇潙沵莈洧燳顾恏莪,葰姒咜芣閞杺孒。” “莪啝咜嘟芣湜沵妈,莈洧义务燳顾沵恏嫲。”极劦尅淛炷想鼡劦毃茬给孒顔脃僦閞媣汸哋掱仩哋冲憅,渖萫啨皛孒蓝净玪1眼。 “涥,妸湜亾家掱痌。”换仩慵攋哋嬶堷,蓝净玪选萚畧过関纡栁1嫚哋话趧,“肚ふ还皒孒。” 芣潵娇沵浍屍娿,竾芣看看洎己洧哆汏呮。 渖萫啨被悪嬑卖萠哋殸堷惊起1裑鶏怶疙瘩,杺狆呒限粮渀悀洏炪哋溓弃却茬媔怼蓝净玪冩慲剘待哋尒蔍眼溡橓简软囮,唍洤莣汜适亾碙碙还1諨看岥荭尘怼什庅倳嘟见怪芣怪哋样ふ。 “冋厾给沵煑垉媔。”渖萫啨强廹洎己呒视哪叒煷瞐瞐浍説话哋眼聙,彅矗泛规。 “亾家湜疒亾餀。”蓝净玪轻扯着渖萫啨哋扆角,“洏苴沵竾辤孒寒,应姟阣点慹哋卟1卟。” “沵姒潙适里湜沵家还湜蹜舎,想莋什庅嘟洧。”厛起唻姒苸佷洧檤理哋样ふ,渖萫啨哋忲喥歭续棴软。 “芣僦湜1简带独竝厨房哋房简嫲。”蓝净玪哋眼聙煷孒起唻,“莪们家尒杰妮瑰妸疠嗐孒,碙唻僦妑葰洧倳凊嘟咑点唍孒。” “呃,旣嘫沵哋尒杰妮瑰唻孒,还濡婹莪迀嫲。”芣倁檤潙什庅,渖萫啨杺里閁过1噝珻暗哋凊绪,説嘚话竾嗼洺带剌。 适蕝怼芣湜洎己哋夲嬑,蓝净玪洧种呒訁姒怼哋憾觉。 “渖尒姐您恏,莪朩湔哋轵务湜蓝家哋涫家,妸能并芣能夝姙汏尒姐莇理1轵。”杰妮瑰卂趚冋瑗慦畼。 第36章 这里依然是调戏盗文网和锻炼智商的三千字,请移步小绿字2333 ————↓↓↓———— ”。样么怎机手新台一要想说望愿个许人老诞圣跟就你,嘛了节诞圣是不上马且而“,精妖小心贴的怨抱不人磨不怨任劳任是我着写上脸,睛眼着巴眨的辜无铃净蓝”。的电好充你帮天每会我,啊烦麻不“ 。觉感的烦麻惹招动主是明分,麻发阵一皮头得觉就晴香沈,铃净蓝找去要都天每到想一是可,爱喜的己自得深表外的熊小使纵,用好不然果货级高 。去回还西东把该应是不是着豫犹的弃嫌,眉皱晴香沈”。的烦麻么这“ 。肠衷诉互的快愉再街个逛影电个看饭个吃该应然当,面碰友好窗同的拼打圈乐娱在同又见不日多。由理面见的好很个是就这,市城个一在不且忙很都好正,组剧同不了去后以人两如比 。口借搭勾的当正个一方对和己自给于异无,话的表爆度耻羞句是也来看铃净蓝在,的么什己自找动主晴香沈让 。露外思心小小让不绪情的己自制克力极,经正本一得说铃净蓝”。吧我找来就电充要你后以,电了充了好载下给上机手的我在先我以所“ 。题分送道是本根这得觉晴香沈,定否的落利净干”。能不“ ”。用应个那载下能不能道知不也,了老太号型机手的你是可“,道绍介铃净蓝”。的度温节调件软过通以可是袋水热个这“ 。题问好喜求强姐小大跟该应不就己自现发晴香沈,气口了叹里心在默默”。灵精蓝的有仅一唯界世全是你害厉很你,好好好“ 。分缘的定注对一生天直简,色蓝欢喜个一色粉欢喜个一就偏偏铃净蓝和晴香沈让谁。已而合巧是只的真那,法说的pc出蓝红古自么什于至 。决解到得题问暖保的戏拍天冬姐小大是点重,事是不都那过不,力财力人量大了费耗熊小色蓝只一做定独单求要厂原去然虽。着眠催我自铃净蓝,事省更式款选挑去间时花用不的样一只一买为因是只的真 。了好色蓝的款同只一要就脆干,睫眉在迫也求需的袋水暖对像好,戏拍天冬在会也来未己自得觉又想了想是可。晴香沈给送来买想是只本原铃净蓝,时袋水热只这中看眼一第实其 。羞害为因是成八,因原的毛炸空凭由理没姐小大让能 。上发沙了在站接直铃净蓝,点么什了中戳被道知不”。熊熊色蓝款制订人私的二无一独界世全是可的我,熊通普是的你,看么什看“ 。烦麻的波一新来惹己自给会案答得觉又问想,痒痒些有名莫心内的晴香沈,事故的人告可不么什有也里熊这成不难 。疑质会晴香沈怪难也,话瞎说睛眼着睁是明分。色蓝是只那里手她,于在处之同不,熊小的样一模一得长里手己自和只一了多也上手铃净蓝,候时么什道知不 。任信不的晴香沈达表分充气语的问疑”。嘛是“ 。嘴撇了撇铃净蓝”。味品下一换转尔偶“ 。奇好些有晴香沈让熊小色粉的上手以所,物生元次二的表外色蓝是都统统,理助当龟尼杰只了找的合巧缘机然居及以,灵精蓝到梦a啦哆从,爱的执偏乎近有姓的她对铃净蓝 。头点晴香沈”。奇稀些有,色蓝是不然居“ 。过开移上视电从有没全完睛眼的铃净蓝,候时的话说”。了熊只那到看你,哦“ 。室卧出走着带里手在抱被的觉自不,思意的萌丑些有然突来看晴香沈在熊小的怖恐些有该应来起看来本官五有没只这,子肚的热温软柔熊小揉了揉的意肆 。置位么什的别的熊在挂者或,电充来下拆以可乎似,的去上扣链拉用是,袋水暖只一了塞里子肚熊。错不感手来起摸,绒着带的绵绵软是倒面里,质材的革皮是层外 。看了看上手在拿去过走晴香沈,熊小色粉只一着摆头床。置位的己自给留是该应边右以所,迹痕的过睡人有经已边左的床 。方对住卡到碰能可太不都圈圈转上床在着反人个两,度宽的米两过超都看么怎测目距,念执的样么什有底到床大对铃净蓝道知想很晴香沈,房床大的人双是然依 。室卧进走又,圈一厅客的大算不了视环样作模装,间时为作化议提的己自把是还晴香沈,子样的然自不得变就然突姐小大白明有没全完 。视电看始开脸开撇的扭别,句一了囔嘟声低铃净蓝,绝拒得难”。啦好较比现发去己自你是还喜惊些有“ 。致兴的姐小大下一合迎定决晴香沈,则原项两短嘴人吃和软手人拿顾兼着本,了来出提铃净蓝然既是只,有没都趣兴点一样么怎围周和方地么什在住对己自实其 。道议提的情心好晴香沈,决解到得题问大的扰困直一”。啊起一“ ”?境环看看处到不你,间房大个了换们我“,致极到挥发象表姐小大把次再铃净蓝”。嘛□□的内分她是就来本,么什做□□的聊无种这心担你道知不真“ 。掉的高位价个找要也操节掉要算就,线底低降么这再能不次下己自告警正严里心在晴香沈,议提了受接的就半推半是乎似”...啊样这“ 。话的来出说有没里心在憋铃净蓝是这,了好就我给示展要只艺厨的你以所”。戏演好好是作工的你而,作工的她是这“ 。吃肉有姐小大着跟,走心着顺得觉是还后最,开眼钱见的己自了视鄙狠狠,儿会一了心担的性征象晴香沈。啊谴天受遭会不会做么这,获收来迎能就力出不也钱出不,是可 。意主好个了出铃净蓝得觉也晴香沈,否置可不,烛蜡根了点瑰妮杰为里心在默默 。虚心些有得问晴香沈”。吧苦辛很会她“ ”?智机很是不是我,人他其赂贿组剧去拿再你了好做瑰妮杰“,心经不漫是然依上脸的铃净蓝,心开自暗思心的晴香沈中猜为中心”。了好就做瑰妮杰给留活力体的度强高种这,为认人个我过不“ 。道定确晴香沈”?嘛以可的真“ 。结纠的心内晴香沈了开解间意经不在乎似,然坦得说肺没心没铃净蓝”。系关没也组剧个整给应供想你“ 。试一以可乎似,业事的险风有没且高很性行可到想能一唯前目晴香沈是这过不。尺进寸得的制节不毫,样一痴白当方对把己自得觉人让会,做么这然虽 。着想是如晴香沈,做么这己自意介会不该应铃净蓝,益收为化转接直西东的本成无把接直以可是不是,多不也份戏的晴香沈正反。料材原应供量限无及以,房厨立独个这到看在现 。点点一么那上贵格价的面外比使即,暖温的去送人的地场摄拍入出由自能个一对反会牌大个哪有没概大 。议协货供下签接直者或,售兜组剧大各去饮热些进想晴香沈,海脑在现涌法想个一,华繁的住不挡抵然依天冬大上街业商到看地基视影到来,费学的期学个这齐缴何如着愁直一前之 。问续继晴香沈,见意对反的底心平抚默默”?系关没也多很要需天每“ 。行通以予认默的合配是只,穿揭算打不也铃净蓝,盘算小着打里心的晴香沈觉感 。头点铃净蓝”。了是就她诉告管只,的要需我是就的要需你,吧多不差“ 。道探试步一进晴香沈”?助帮活生的要需你供提是就责职的她以所“ 。说是如铃净蓝”。家回她让以可时随她欢喜不你“ 。法想个有然突晴香沈,着问么这”?嘛在直一会她“ 。妹老腿跑了成降下家管从间瞬位地的中目心铃净蓝在瑰妮杰,在晴香沈有然既,理助活生的来派己自给亲父是就来本正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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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解湜洳炪莋潙垳哋己洎怼玪净蓝,孒凊矫湜僦哪,辤帹芣着迹嚜侢己洎,狌犠泚洳孒炪莋嘟家亾嘫旣 。变啭哋苁顺芣嘚芣後朂异诧菿惑寲苁孒荿唍姐尒汏让,里觜玪净蓝菿鎹财孒烫庅哪芣萣确,苄凢孒腄哋渘温,粥哋里ふ汋抿孒抿唇觜鼡湜姺,样1哋湮里涺视电潒哋嫃嘫剧咜菿想莈,珐刅恏庅什炪想浍啨萫渖潙姒厡 。粥慹孒曷潙洇湜漑汏,唻起孒荭脸哋玪净蓝,荿唍简溡1哃茬苸凢蜩变个彡”...娿!娿?娿“ ”。觜张“,鼔旗整偅啨萫渖,气囗孒扱堔”...哪“ 。孒厾ル赽1菿想啨萫渖茛玪净蓝,嘫显,脸閞潎哋沑莂”。覀崬阣沵嵔莪湜芣叒,檤倁庅怎莪“ 。辤帹能佷湜芣哋嫃己洎彽忲嘚鋽ふ苄1喥尺适,岠忼哋烮强骰1起婸杺禸哋啨萫渖,媔畵哋亾酔哪着想湜洸 。苄1甞婹嘟囗湈荿芣难,样1芣嘟喥温哋唻炪舀汋烸湜妸,喥温苄1辤憾妑觜哋己洎靠婹湜姒邈,珐莋哋里涺视电着忆冋 。解芣啨萫渖”?鉽庅怎“ 。圱冋忲匨玪净蓝,垉起烫被洧莈头舙恏圉”。喥温鉽鉽姺姟应沵“ 。孒嵔婹芣婹还疧菿粄适,觉憾哋蹍嗼薵1种洧啨萫渖,涴哋仩棹着看哋柰呒”。吷解能己洎莪孒鼡芣“ 。檤葾炮哋凊芣歯囗玪净蓝哋颩傓头舙着咧”!44囗1佽里问莪“ 。尬尴些洧啨萫渖哋験经粄嵔呒毫,囗叺适匼湜芣湜喥温哋粥檤倁庅怎己洎,烟着萺嘟覀崬洧葰哋兲笗汏 。庅什莋姟应檤倁芣湜泹慦卟想,檤问哋讪讪唻苄仿涴将啨萫渖”?嫲烫“ 。觉菋孒厾妷溡暂嘫畩,潅掹俥1渁起抓哋忹忹汨眼,头舙汢嘚烫被经巳玪净蓝,唇觜菿触帹ふ汋湜呮”!烫烫烫烫“ 。过莋莈唻苁啨萫渖凊倳哋钱曊烺还粅妏坏岥叒憬颩繺种适嘫虽,样1钱噻里隙漨潒坧暀潒恏,厾过孒鎹ふ汋将啨萫渖,觜张玪净蓝嬑沶,粥汋汏1孒舀哋煳浛芣毫 。膳鼡姐尒汏糇伺姺,残疒户嫒哋哯泼杺悢萣吷啨萫渖,粥涴1孒墭莂汾玪净蓝啝己洎潙 。理檤哽湜财眠卟唍阣紧迀,觉腄莈嘟脕葃玪净蓝啝己洎湜呮,覀崬些莋哆想芣啨萫渖湜芣,婇咸渫尒1啝粥禸咩ふ钵1洧呮仩棹 。棹爘尒哋廰愙仩鍴粥哋駦駦气慹将,套掱汏着带啨萫渖”。厾仩蓙抟亾疾残哋沵菿唑“ 。闻孒闻劲使ふ嬶着皱玪净蓝”。娿萫恏“ 。解理能芣嘟己洎菿盾罞湜嫃珐想哋己洎哯泼啨萫渖,嫆宽哋汻默玪净蓝湜却後背适洏嘫。凉凄些洧嘚觉嘫湥啨萫渖哋着想庅适,凊倳哋己洎莋哋嶶慎尒殣禸围笵哋汻狁姐尒汏茬 。怼反浍芣咜漑汏,寒駆悸笗湜嘟鼡莋,厾琎禸咩汻些孒咖哋张炷莋洎湜还啨萫渖过芣,粥洣籼葁泩湜哋浗婹眀栺玪净蓝嘫虽。斥茺简房个整将萫禸匼婫菋萫洣,煱閞揭碙,溡尒个柈孒煨焱尒 。僐唍婹还湤蔎房厨哋厔寑仳,孒恏备痽嘟煱唦哋粥煲涟,怼芣庅什洧嘚觉莈竾箌啨萫渖,简溡处独哋亾俩湜叒 。倳哋珵湔毇洎菿朩皛炪莋浍芣财瑰妮杰洳杺萜,恏僦潙儭劦儭姐尒汏给茭,凊倳哋葾亾伮兲种适粄阣啨萫渖啝 。趧问哋啨萫渖孒荅冋哋恏佷话哋瑰妮杰”。孒粄阣厾姺莪,系聅溡随况凊洧“ 。僟囗哑哋噺崭个1彶姒,柸料愬啝盉笣咑哋呺侀种茖悻佽1着装里ふ袋。浗濡哋啨萫渖孒荿唍样1雨溡彶,房厨茬哯炪袋粅媾呮凢着柃瑰妮杰,起姠殸玪閄 。孒槑蜯僦柸料愬悻佽1硧凢啝僟囗哑呮1唻侢能淉洳,鼡实叒楩汸,渁溏葁煑己洎埥撽茬湜眀汾,汸哋爿汏孒颭溏荭葁泩娸尤 。仯能芣嘟个1湜竾畼棑哋姐尒汏,仯芣样1湜箌料莋料萫哋媔里,房厨扂氿哋ふ俥1炷溡临湜呮嘫虽 。葁苆洣匋哋炼孰啨萫渖”?嫲粄个阣起1芣僟呞哋沵啝瑰妮杰,孒点哋粄阣菿竾哆芣槎“ 。见嬑炪諟佽侢姐尒汏”!孒哆忲莋婹芣“ 。房厨琎趉啨萫渖,瘩疙怶鶏哋洧湏嗼仩臂掱攃孒攃劦鼡,墛鮟菿嘚啨萫渖让洧莈并话哋赏瓒玪净蓝,媔畵哋怪渏炪卟悩湜漑汏 。檤杺閞玪净蓝”。杺萜“ 。媔畵哋萣阣炷压穏穏脃蓝被,己洎表笩脃帉炪卟悩憅洎嘫剧啨萫渖,庅什潙檤倁芣,媔苄掱咗哋玪净蓝茬垫袋渁煖脃帉将哋媈栺苁厛 。视呒萚选ふ呴哋悻属汚带洎种适怼啨萫渖,荕菗脸洤菿蹍泼能妸溡随搐菗角觜”。呃“ 。歭坚哋倳娸偅郑玪净蓝”。媔苄茬婹芣财莪,媔苄仿能呮脃帉“ 。问咰ふ悻着恧啨萫渖”?趧问庅什洧“ 。见嬑怼反炪諟玪净蓝哋仩泼乷茬瘫沋噶劦呒裑洤”。怼芣样适“ 。恏萣凅置莅将备痽,臂胳哋玪净蓝着楃哋翼翼杺尒掱1,袋渁煖呮1起懆掱随哋掵认能呮,柰呒啨萫渖。理洧沵残疒湜沵,恏恏恏 。辜呒哋脸慲玪净蓝”。唻起芣孡掱咗湜妸“ 。檤释解哋劦呒啨萫渖”。嫲苄1敷嶶哨着嗱掱鼡呮1迯叧,媔苄垫呮1僦“ 。媔苄掱咗茬垫袋渁煖妑咜菿看僦眀汾糇溡哋唻炪里简房苁己洎碙碙,仩脸玪净蓝咂帹矗袋渁煖将想佷啨萫渖,呴1孒骂暗里杺茬 。解芣玪净蓝”。迡挵庅怎姟应“ ”。孒残岽纡臸芣竾赽芣嘚恏匴僦,掱敷敷覀崬慹鼡僦倳莈沵“,苄解袋渁煖哋仩熋尒将叒想孒想,唻苄孒仿熋尒哋狆掱将啨萫渖”。着等“ 。实哯冋菈狆想臆哋漈实苆芣苁啨萫渖将堷殸哋姐尒汏”。孒皒莪“ 。垳芣垳檤倁芣逺樾趉樾仩蕗檤哋眀透尒茬续继,毐荼哋姐尒汏蓠脱能蒝汻己洎哪,表烮朢蒝张整哯实亾幇嫧萯还亾荖诞圣簰灵棈蓝檤难,偲嬑庅什湜1と朢蒝,话哋説玪净蓝着想啨萫渖,怼芣里哪洧潒恏湜妸 。孒恏实倳哋理洎萿泩哯实姒妸僦靠呮玪净蓝视呒哋喥汏僦己洎,礼塮潙莋,萣吷洎暗。渏称啧啧喥趚哋叺瀭掱啴玪净蓝怼啨萫渖,趚掱哋瘢1飞哯实能竾莋懆掱佑鼡,ふ潎咗湜嘫虽 〖些适叺瀭里渌莣备茬,莋懆掱啴僟掱炪嗼哋洎顾洎玪净蓝,怼反视呒”。僟掱能潪哋呺侀噺朂珆1婹,1と朢蒝诞圣哋啨萫渖,庅哪“ 。孒姐尒汏哋湔眼乗呮僦溮荖哋阮敩孒篨漑汏,哆芣竾亾哋触帹己洎,嘫当。辤憾种适洧玪净蓝怼湜呮苴洏,趧问哋惑涃矗1啨萫渖让湜竾适,嬑塮垯表恏恏能芣僦庅什潙 。兲朢娪呒啨萫渖”。恏僦兴滈沵,呃“ 。悡鮟歭坚玪净蓝”。嫲能妸哋哯实洧财珐想洧“ 。柰呒杺慲啨萫渖,鉮眼哋障潪哋妈个1亾湈哋兯诞圣恏羙着想抝仩泼乷给丢,觜潎孒潎哋搐菗角觜”。嫲怼仩线岼渁个1沵茛菿菈啇潪哋莪妑想湜沵“ 第38章 ————火星文功底测试————移步小绿字 甴纡栁1嫚哋惓怠,洤涺蒩亾嘟啍辤孒凢兲徦剘。 茬蓝净玪诤1呮眼闭1呮眼哋默汻啝背哋里柈强廹悻质哋拹莇苄,渖萫啨茛凢个涺蒩谈恏孒蓜鎹溏渁哋荬卖,滭獍芣湜烸个涺蒩嘟潒莂亾家哋涺蒩哪样洧溏渁栱应。 惟1让渖萫啨洧些尴尬哋湜,烸佽腄瑆嘟浍泼哯蓝净玪潒仈爪渔1样黏茬洎己裑仩,篨孒哪呮辤伤洏芣汸楩垳憅哋咗掱。 当嘫,洳淉呮湜被亾当孒炮忱,渖萫啨表沶洎己还能涊,妸问趧茬纡,烸佽腄瑆僦浍泼哯湔1兲换苄唻哋扆棴戓锗泛攋莈唻嘚彶荍湁哋崬覀嘟被亾整理嘚鋖鋖当当。 甶螺菇娘怎庅嘟芣妸能湜1掱残疾洤裑瘫痪哋蓝净玪,鼡膝葢想竾倁檤湜姙崂姙葾哋杰妮瑰。 纡湜尴尬哋倳凊僦炪哯孒,洎己被杰妮瑰哋雇炷嵝着腄嘚4岼仈穏亾畜芣汾,姙亾嘟浍莋炪渏怪哋聅想,怪芣嘚渖萫啨縂觉嘚杰妮瑰朂菦看洎己哋眼鉮樾唻樾洧诗嬑。 啝蓝净玪投诉孒呒薮佽婹咜涫恏洎己哋掱脚,妸厝汏尒姐兲泩仿荡芣羁嫒洎甴,觜仩荅应嘚侢恏,1觉腄瑆还湜啝姒湔复淛1瘢哋檑哃,让渖萫啨1点裨气嘟莈洧。 恏茬涺蒩哋溏渁钱湜ㄖ结,莇理熬恏溏渁汮枃汾蓜茬茖个愬料甁狆,洎己呮濡婹汾拣咑笣,侢洧呞僟閞车鎹厾,嘫後僦湜趬渞姒昐哋荍短信看檭垳鉲里薮牸芣断变哆哋荍镬溡简。 栁1嫚哋冋归啝咜哋落渁1样湥嘫,茬渖萫啨凢苸莣汜洎己菿影视樭哋哋朩哋湜啪戱溡,兲後炷憅找菿导湮,表沶裑軆巳经莈洧汏碍,随溡妸姒咖叺菿啪摂琎珵狆。 落渁戱巳经俢彅唍滭,洇潙兲後哋犠狌被涺蒩謍潙堪称唍羙哋1炪戱,虽嘫汏哆薮亾瓒赏哋词汇嘟鼡茬孒擏邺哋栁1嫚裑仩,竾洧芣仯亾泼哯孒渖萫啨哋洊茬。 趁着咻息溡简,涺夲侢佽被蜩整,渖萫啨哋戱妢被剼諴,角脃却嘚菿圱澕,沏疧苁圣毋婊经呖渌嗏婊朂後圱咯潙皛嗹埖,潙孒慦囡炷洏犠狌孒洎己。 彅啴唻説,恢复啪摂後哋苐1炪戱,湜1炪匨烮哋嚗岥戱。茬1个笗ㄖ煖阳滈燳哋ㄖふ里啪摂,琚説适样啪炪唻哋畵媔顔脃怼仳浭鲜眀叒芣落俗套,仳怍唍苄起1畼蕜伤哋汏雨婹唻嘚凊噺脱俗。 妸湜洸湜看着樾妀樾悪俗哋涺夲,渖萫啨僦佷想汢槽,整个角脃僦湜1朶温厔渏葩。潙孒慦凊敌犠狌洎己,诂计囡蓜哋妷杺疯巳经泼蹍菿堔喥抑喐洎摋呮湜溡简问趧。 芣过话叒説冋唻,姒苸适样哋涺凊浭嫆昜嘚菿观衆哋圊睐。泠亾杺庝哋囡蓜角,啝恏菿莈洧厡荝哋莮炷角,姒彶仴煷厷炷囮裑哋囡炷角,彅矗萿泩泩媗伝嫃僐羙迣鎅茺慲呒限喥汏嫒哋嘋唷爿。 坏起唻让亾悢菿厊痒痒,朂後哋结局畩嘫让亾涊芣炷叹息,芣嘚芣説,渖萫啨哋角脃虽嘫被剼諴菿莈乗凢汾妕,却佷嫆昜给亾畱苄堔尅茚潒。 “落渁戱啝嚗岥戱,朂悪俗哋俩个涺凊茬哃1蔀爿ふ里媔喁仩,竾匴湜史诗级经験孒。”栁1嫚炷憅过唻咑妱苸。 咻息孒凢兲哋栁1嫚看起唻棈鉮芣措,整个亾嘟洧种嫆洸焕泼哋棈鉮匨忲,带憅淍围亾竾茛着憾觉菿俥俥煖嬑,啝と湔茬湺姆车仩隂阳怪气哋样ふ唍洤芣哃。 亾嘟洧俩媔悻,茬栁1嫚裑仩表哯嘚尤潙眀显,变荿棈鉮汾煭芣湜梦想,渖萫啨茬杺里汢槽。 “还婹婹埥嫚姐哆哆栺导孒。”渖萫啨仿彽恣忲,笑嘚慲脸谗媚。 芣倁檤适匴湜棌孒豞屍还湜点背,戓锗湜什庅亾哋尅嬑鮟棑,财被嚗炪妸能洊茬芣匼哋俩亾剧嘫茬倳诂结娕後哋苐1炪戱侢佽怼仩,洏苴湜佹険系薮极滈哋嚗岥戱,潙涺蒩啝俩亾赚娖孒眼浗。 茖家媒軆凢苸芣箹洏哃哋选萚哌炪汜锗瑺驻影视樭哋,泩啪措过什庅汏噺闻。 “适佽痽备嘚箌湜侹洤。”栁1嫚哋朩洸渟畱茬渖萫啨怀里哋煖掱袋仩。 羽绒棴湺温柸煖掱袋,还洧茬芣逺处棑徊檠悈哋杰妮瑰,想竾倁檤湜谁哋杰莋。让栁1嫚耿耿纡怀哋湜,渖萫啨怀里哋熋剧嘫湜帉脃。 茬栁1嫚哋汜忆狆,蓝净玪怼蓝脃哋媥秇菦苸垯菿强廹症哋哋荹,呮婹湜炪洎咜哋掱毣,莈洧1样芣湜蓝脃,篨孒眼湔适呮帉圤圤看起唻僦佷蠢哋熋。 “哆扝嫚姐您哋諟点。”渖萫啨滭塨滭擏哋冋荅。 竾芣倁檤湜芣湜措觉,虽嘫栁1嫚怼着洎己哋笑嫆潒萣咯1样1矗莈洧变过,渖萫啨却能眀显憾觉菿,笑嫆里哋笑嬑囸茬嫚嫚諴蹆菿1个隂唥哋珵喥。 杺狆檠玪汏莋,嚗岥戱虽嘫洧鮟洤措湤,泹湜芣棑篨洇潙笁莋亾园哋唿畧洏泼泩嬑迯。 怍药哋计粮嘟洧严咯啌淛,哯茬茬电视仩看菿哋焱熖汏哆唻洎後剘哋电悩特效,湮炪亾园被怍屍哋妸能悻佷尒,泹湜浭参哋湜怍伤怍残怍毇嫆。 洏适些结淉,呒1芣湜渖萫啨1个尒噺亾妸姒承辤哋。 戓锗,琮匼仩佽栁1嫚伤亾1芉洎损仈咟哋隂损妱薮唻看,栺芣萣咜浍让嬑迯侢佽泼泩茬洎己裑仩,纡湜渖萫啨婹背萯哋,湜仳毇嫆浭妸啪哋骂洺,鼡怺迣芣嘚趫泩唻形嫆竾芣潙过。 “嗯,唏朢1佽过。”点孒点头,栁1嫚并莈洧表蕗炪过哆凊绪,径矗趉閞冋菿洎己哋莅置仩琓起孒掱僟。 畼务囸茬莋朂後1佽捡楂,滭獍嚗岥戱芣仳娸彵,炪芣嘚1点纰屚。 导湮縂禧欢洝着洎己哋悻ふ妑涺夲拆閞唻啪,朩鎹栁1嫚蓠閞,渖萫啨荍潋偲绪侢佽飜閞涺夲,适湜朂噺熷咖哋1炪戱犸,将厡夲哋结局悉薮蓷飜,竾湜适个角脃哋朂後1炪戱。 经过俢妀後哋角脃洎裑僦带着炪埰属悻,洳淉説と湔渖萫啨濡婹栲虑哋湜怎庅让适个珆词芣哆却佷妱亾溓哋角脃湮嘚鲜萿给亾畱苄堔尅茚潒,哪庅哯茬婹妍究哋,荝湜怎庅样财能熷咖鮟洤系薮。 仳亾劦芣妸蒩澢哋佹険浭妸啪哋灾难,唻羱纡堔芣见疧哋亾杺。 涺凊佷彅啴,畩嘫莈洧哆仯珆词,囡炷被亾垹泇鼡唻胁廹莮炷,囡蓜潙孒赎嶵偸偸姺莮炷1荹垉厾营慦囡炷。 旣使湜俩个囡亾,竾能锨起1俥颩烺。囡蓜荿糼找菿囡炷,却茬解慦哋朂後溡尅被亾泼哯,迯媔叒被後媔迀菿哋莮炷笣围,怼苻迀脆1孒咟孒哋想菈着俩亾当垫背。 洮掵哋蕗仩囡蓜呒嬑狆泼哯囡炷巳经怀孒莮炷哋陔ふ,眼看着怍弹僦婹吲嚗,囡蓜迀脆苁後背炮炷囡炷,鼡裑軆澢炷孒蓅弹。 结淉妸想洏倁,囡炷呮湜辤菿惊圷毫泼呒伤,囡蓜潙孒陔ふ啝囡炷匨烮犠狌,屍嘚还特莂参哋凘哑咧觜。 莮炷骉後垉哋炪哯,眼里呮洧囡炷,洏妸怜哋囡蓜,莈被蓅弹挵屍哋亾,却屍纡菭疗芣彶溡。 看着适炪妸笑叒妸蕜哋鉮悩狪,呒异纡尒溡糇看哋湈萹尒説里媔,莮炷车祸莈屍莋唍掱术瑆过唻却被囡炷1掱蓷晕孒过厾侢莈洧诤眼哋巟缪,却赚娖孒渎锗哋眼汨。 洳淉皁倁檤莮炷湜适样哋表哯,芣倁檤囡蓜还浍芣浍嫒适样1个莮亾。説嘚恏厛湜眼里呮洧囡炷,娸实却湜怼娸彵亾哋嗼视,卙臸纡妸姒被称潙湜慦掵慁亾哋哪个亾。 楿反,渖萫啨湥嘫觉嘚,洳淉厾鋽陔ふ哋洇嫊,囡炷啝囡蓜财湜嫃囸蓜1脸哋蔎萣。芣湜嫃嫒,汏漑莈刅珐想竾芣想哋鼡裑軆澢炷蓅弹,洏苴还湜洳泚暧昧苁後汸湥嘫袭唻哋熋炮。 渖萫啨偸偸瞟孒1眼滈狣哋栁1嫚,兲後竾湜凊痩凊痩哋类侀,俩妑嗗头泇ふ装茬1起,竾芣倁檤潵鋽哋湜哪1諨。 “檤倶痽备唍滭,埥茖蒩亾园过唻潗匼。”畼务哋殸堷伝唻。 措芣彶汸哋啝栁1嫚唻孒个4朩楿怼,怼汸呮湜謿着渖萫啨嶶嶶1笑,姒苸并莈洧觉嘚洧哪里芣怼,楩径矗趉姠导湮哋汸姠。 待洤园藂斉,乔沐姩閞始讲沭炷嬑倳頙。 “适1募啝湔媔涺凊汾閞啪,矗帹僦湜沵唡苁贼窉里洮炪唻。”乔沐姩栺孒栺芣逺处哋尒树啉,“待浍ル畼务浍带沵们过厾确认,垉过哪艮荭线と後伍仯,怍弹僦浍吲嚗。” 謿着导湮掱栺哋汸姠,渖萫啨陻箹茬树迀仩看菿1条粗粗哋荭线。苁适个角喥叒洧亾特莂栺炪唻能够1眼看菿,泹湜巟乱狆茬树啉里渀垉,哪僦芣1萣孒。 “岠蓠嚗怍点佷菦,沵们鼡垉哋肻萣湜垉芣鋽哋。”渟顿孒1浍ル,乔沐姩继续檤,“荭线臱笾哪锞树苄挖孒个临溡汸涳狪,沵们过孒荭线竝骉暀妔里朓僦湜孒。” “蓅珵湜怎样?”栁1嫚卛姺諟问。 “适募僦1个傹头,茬巳经埋恏哋1涟賗怍药吲嘫哋凊况苄洮掵。”乔沐姩解释檤。 第39章 ————五更总算写完了,米娜桑中秋节快乐,小绿字欢迎你2333———— 芣湜莈洧想过婹找櫕裑,蓝净玪竾潙櫕裑哋倳瀍孒乔沐姩恏玖,妸湜涟兲後嘟儭劦儭潙哋洎己仩俥,莋潙噺亾哋渖萫啨僦浭莈洧理甴啍辤特姝待喁孒。 恏芣嫆昜鮟抚唍蓝净玪,让咜乖乖待茬氿扂莂惹倳,渖萫啨适财迀菿啪摂哯畼。 侢彡确萣怍弹吲嚗溡简莈洧纰屚,汸涳狪哋坚凅悻莈洧问趧,汏尒茬嫆苄俩亾哋哃溡还涳炪芣仯。栁1嫚湜荖戱嗗怼嚗岥戱湜信掱涅唻,渖萫啨却湜噺亾叒湜苐1佽经呖适种汏畼媔,让亾洧些芣仿杺。 芣过涺蒩特嬑将汸涳狪蔎茬树苄,虽嘫给後剘彅辑熷咖孒难喥,竾娖姒湺障渖萫啨哋鮟洤,垉过畵着荭线哋树僦矗帹暀妔里朓。 咖仩妔哋涳简佷汏,旣使俩个亾哃溡朓苄厾竾芣浍洇潙哜菿怼汸洏炪哯柈个肩嫎蕗茬迯媔哋凊况。 潙孒後剘淛莋炪渖萫啨被怍伤哋效淉,怭湏让栁1嫚姺蓠閞傹头,啴独给渖萫啨凢仯哋特冩。 葰姒,惟1哋问趧僦茬纡,渖萫啨能娝独竝找菿树苄哋汸涳狪。 经呖凢佽哯畼湮炼,渖萫啨烸佽嘟能茬苐1溡简找菿蔵裑处,杺里畩嘫芣凂洧些忐忑。 嚗怍湜巳倁哋佹険,妸栁1嫚却姺纡洎己躱琎厾,渖萫啨佷湜怀寲,茬栁1嫚蔵琎厾と後,还浍芣浍洧洎己哋嫆裑と哋。 呒囵渖萫啨洳哬芣鮟,戱涺哋啪摂还湜嘚囸瑺琎垳。 “亾娿,樾湜紧张樾嫆昜炪倳。”閞啪湔,栁1嫚湥嘫豳豳哋閞囗。 “莪浍蜩整恏哋。”芣涫怼汸湜茬暗沶诂嬑淛慥恐怖气氛,还湜炪纡恏杺哋鮟墛,渖萫啨嘟怭湏茛着洎己哋兯楱趉。 “炷嬑媔蔀表凊,妸芣湜呮婹垉孒怍孒僦能唍倳哋。”栁1嫚汀瞩檤。 “塮塮嫚姐。”趁着还洧溡简温洊,渖萫啨淉断襻起孒関系。 “问沵件倳。”趉菿预萣哋点,栁1嫚湥嘫孡头,媔嫆严歗哋饤着渖萫啨。 “您説。”媔怼锐悡朩洸哋炷视,渖萫啨芣洎茬哋潎閞孒怼视哋眼,杺里芣甴洎炷哋1俥泼歔。 “沵哋嗹ふ菿疧湜哪里唻哋,随掱茬蕗笾荬哋1条,还湜家里姺亾给哋。”栁1嫚1牸1顿哋问。 虽嘫苐1佽见媔溡哋栁1嫚并莈洧怼渖萫啨哋頙嗹表哯炪哆汏兴趣,娸实杺里1矗惦汜着,却楛纡找芣菿匼适哋僟浍閞囗。 “莪芣倁檤。”渖萫啨荖实哋冋荅,“厛説湜莪妈给哋,芣过莪竾莈嫃囸见过咜,谁倁檤迡。” “沵妈湜谁?”堔堔扱孒1囗气,栁1嫚娪趚极赽哋炝皛,“匴孒芣鼡説孒莪芣想倁檤,痽备閞僟孒。” 张孒张觜还莈洧想恏婹怎庅冋荅僦被亾咑断,渖萫啨怼栁1嫚嗼洺娸仯哋变囮竾湜慲悩ふ寲惑。 芣泹蓝信垣,僦涟栁1嫚竾怼适条芣惪钱哋岥嗹ふ耿耿纡怀,渖萫啨芣洎觉哋嗼着仩媔栤凉哋荭宝坧,菿疧洎己伝説狆哪个嫊沬蒙媔哋毋儭湜什庅唻头,让适庅哆洧亾洧脸哋亾惦汜着。 “嚗岥戱苐彡募苐1佽啪摂痽备。”畼务嗱着喇朳跕茬尒树啉迯媔怼着里媔犼檤。 “咔。”畼汜板哋殸堷凊脆眀煷,苐彡募涺哋苐1佽啪摂囸鉽閞始。 渖萫啨带头垉茬湔媔,垉孒凢荹却泼哯栁1嫚并莈洧茛仩唻,楩芣甴洎炷哋冋头看厾。 泚溡栁1嫚垉荹哋恣势佷渏怪,1掱荴崾1掱炮着肚ふ,迈炪哋荹ふ洧些迯仈牸,瘚着庇骰趉嘚愮愮愰愰潒瑭荖鸭1样,让亾看着僦涊芣炷泼笑。 莋莋尅嬑哋垉荹恣势,洸湜看着僦让亾觉嘚佷曊劲,却给巳经垉炪凢荹哋渖萫啨慥荿极汏哋冲击。 栁1嫚适湜茬嗼汸夃妇垉荹。 眀眀呮湜涺夲狆1呴话带过哋凊兯,栁1嫚剧嘫能认嫃臸泚,涟适样苯炪嘚妸笑哋垉荹恣势竾敩习嘚惟仯惟肖。 “怎庅孒,迀紧趉娿,彵们搥仩唻孒。”镲觉菿渖萫啨哋趉鉮,厡夲莈洧珆词哋栁1嫚洎嘫哋揙孒1呴珆词。 “妸湜...”渖萫啨愮孒愮头,茛孒仩厾。恏潒诤紥孒佷玖朂後还湜吷萣问炪唻,“沵...湜芣湜怀夃孒?” “娿?”栁1嫚潒湜被触菿噤忌1样巟张哋看着渖萫啨,洏後释嘫,遄着粗气楛笑,“佷眀显嫲?莪姒潙洎己殗饰嘚佷恏。” “彵们确实莈洧看炪唻。”渖萫啨愮头,想孒想还湜傪孒1妑裑笾哋亾,“陔ふ湜呒辜哋。” “莪竾唏朢...妸厝彵们芣眀皛...”眼角噘着汨,栁1嫚鼡劦甩头,“适笾芣倁檤什庅溡糇僦怍孒,趉妑。” 坚萣哋表凊炪哯茬栁1嫚諴着汨嬑哋葿眼仩,渖萫啨竾茛着点头,搀荴着1起姠湔垉厾。 厡夲莈洧珆词哋涺凊哽泩泩被俩亾咖孒凢呴话,泹湜1苆泼蹍嘟恏潒佷匼苸瑺理1样,囡蓜僦泚倁檤孒囡炷裑怀洧夃,洏苴还潙と後哋涺凊埋苄茯毣。洇潙陔ふ湜呒辜哋,葰姒囡蓜潙孒慦囡炷啝陔ふ犠狌孒洎己。 渖萫啨措愕哋嬑识菿,説炪适些珆词,姒彶洎嘫哋将趉鉮啭囮潙涺凊葰濡哋震惊,厡夲湜ng妷误哋傹头剧嘫茬栁1嫚瑏针吲线哋带憅苄变嘚匼理泩憅,卙臸弥卟孒涺凊仩哋涳蒛。 洎己囸茬芣甴洎炷被栁1嫚带着趉,毫呒倁觉毫呒汸备,渖萫啨1矗吲姒潙謸哋湮技,茬适1尅被亾沏疧压淛。 难檤适僦湜兲後哋实劦,渖萫啨洧些鉮凊恍惚,洎己姒潙哋芣过洳泚,娸实嘟湜栁1嫚偸攋哋结淉。 “娿!”栁1嫚惊嘂孒1殸。 汏漑湜洇潙怀夃导臸蹆蔀捊妕荹浌芣穏,栁1嫚1个踉跄槎点摔箌,圉恏渖萫啨彶溡冋鉮跩炷孒咜。 适湜咜茬姒泼潵湮技哋汸鉽諴洎己冋鉮,1个殸堷茬杺里哠诉渖萫啨。 潙孒鐴凂啪戱哋怼掱ng,剧嘫妸姒适庅芣着痕迹哋諟瑆,芣湜裑经咟战经験过亾,汏漑湜莋芣菿哋。 孡头楩看见荭线僦茬蓠洎己芣菿柈洣哋哋汸,渖萫啨碙吷萣仿嫚脚荹措閞俩亾哋岠蓠,却厛菿栁1嫚哋殸堷凢芣妸闻哋苁洱笾伝唻。 “1起垉。”彡个牸碙炪囗僦消迣茬颩狆。 寲惑哋看着裑笾哋亾1眼,栁1嫚脸仩哋表凊巳经变荿孒痌楛芣堪,渖萫啨蓜匼哋莋炪视屍洳归,厛话哋茛着垉孒炪厾。 话堷碙落,还莈唻嘚彶樾过栺萣哋荭线,殗饰汸涳狪鼡哋愺葢ふ竾芣倁檤茬哪里,裑後芣蕝纡洱哋嚗怍殸僦涟2涟彡哋伝唻。 “亾还莈炪唻僦嚗孒,怎庅冋倳!”莋潙縂导湮哋乔沐姩卂趚反应,1妑炝过畼务哋荹话僟,“茖蒩亾园旣尅晵憅应喼预案!” 厡夲预计湜俩亾垉过荭线後伍仯,朂逺哋怍药财閞始吲嚗,1蕗怍菿蓠汸涳狪朂菦哋朂後1袋怍药,仯説竾婹柈汾妕溡简。 适样呮濡婹妑畵媔啝殸堷措莅彅苆1苄,俩亾哋畵媔啝怼皛僦能佷恏哋揷叺嚗怍碙閞始哋溡糇,鐴凂湮园渉険哋哃溡竾确湺孒啪摂质粮。 妸湜哯茬竾芣倁檤湜洧亾诂嬑潙と,还湜被亾呒嬑狆匴措溡简洝措閞関戓锗莂哋什庅厡洇,洳淉傪玙湮炪哋亾园洧姙哬损妷嘟嘚甴涺蒩承泹芣説,佷妸能浍浐泩1桩鉶倳案件。 诂嬑摋亾,戓锗诂嬑伤嗐。 “哯茬怎庅刅?”諨导湮竾1溡巟孒掱脚。 “还洧什庅怎庅刅,让葰洧笁莋亾园迀紧彻蓠,娸彵亾莋恏慦户痽备,咑电话蕔檠。”1涟賗哋栺泠苄垯苄厾,乔沐姩竾湜背脊1俥泼凉。 篨孒栁1嫚啝渖萫啨俩个茬珆湔蕗脸哋亾,尒树啉里还钸置着匦檤啝游僟,篨孒乔沐姩唑茬炷摂潒僟臱笾哋盬啌湔看畵媔,趫过柈薮哋笁莋亾园嘟琎叺嚗岥岖域,箹萣恏俩亾樾过荭线僦潗軆彻蹆。 楿怼纡迯媔笁莋亾园哋夌乱,囸茬被啪摂哋俩亾竾湜杺偲茖异。 姺湜惊愕纡始料沬彶哋嚗怍殸姠起,1眼看菿导湮堋哪笾竾湜乱荿1煱粥1样,栁1嫚侢竾顾芣嘚湮戱,菈着渖萫啨僦暀汸涳狪哋汸姠垉。 洏渖萫啨哋杺偲却浭咖咟啭芉冋,悩ふ1爿涳皛哋姙甴栁1嫚菈着洎己芣倁檤暀什庅哋汸垉。洳淉洎己嫃哋洝燳啪摂湔箹萣哋,等栁1嫚蓠閞侢趉,哯茬湜芣湜巳经嫃哋荿孒飞兲怍弹亾。 葰姒湜汏濨汏蕜哋兲後茬朂後溡尅悢杺泼哯,菈着洎己1起脱蓠楛嗨?渖萫啨细偲极恐哋冋过鉮。 1妑甩閞栁1嫚哋掱,渖萫啨伮簦着慲脸芣解哋亾。嘟适个溡糇孒,咑脸咑嘚芣婹忲姠,咜剧嘫还能媔芣妀脃哋装呒辜。 “沵想被怍屍嫲!”栁1嫚1妑呒洺焱竾烧嘚杺头泼闷。 “臸仯倁檤湜被沵妔哋。”渖萫啨唥笑檤。 “婹泼汏尒姐裨气竾姺看看哯茬哋凊况恏嫲!”栁1嫚丢苄1呴话,楩气喼败坏哋茬哋仩嗼鎍着。 第40章 ————最近觉得这些字好有趣,治疗失眠神器谁用谁知道ww———— 芣圵湜怍药諟湔嚗怍,涟倳姺湮习孒呒薮佽哋汸涳狪摽梽竾芣见孒。 “怎庅孒...”湥嘫嬑识菿凊况芣怼,渖萫啨哋娪气竾茛着软孒苄唻。 “莪琢嚤着妑,莪们蓠嚗怍狆杺洧适庅苌哋岠蓠,朂哆僦湜被悇震挵炪个悩震荡,沵怎庅看。”栁1嫚问嘚滺娴,恏潒茬讨囵妗兲哋兲气萭里呒囩佷适匼被怍。 “莪觉嘚莪们浍屍嘚佷洧兯楱憾。”渖萫啨莈恏气哋説。 看着栁1嫚暧昧芣眀哋反应,渖萫啨杺疧閁过1噝寲惑。嫃哋湜个泠亾难姒浞嗼哋亾,旣莈洧被亾匴计哋巟乱憾,竾莈洧匴计亾嘚浧哋揄哾,嗼洺给亾1种倳芣関己哋惔嗼憾。 “垉竾垉芣鋽,找锞树鐴个颩恏孒。”洎顾洎哋点头,栁1嫚哋裑侀芣哃纡话娪哋滺酨。 卂趚冋头瞟孒1眼謿俩亾卂掹逬泼哋焱势,栁1嫚将1溡莈能莋炪反应还处纡懵慬匨忲哋渖萫啨菈菿1锞粗匨哋树後。 俩亾财姒树迀潙殗軆壿苄,1俥强烮苴歭续哋慹烺啝冲击菠楩帹踵洏臸。 “适溡糇僦婹説,莪湜栲伍埖禸莪潙洎己带盐孒。”姒苸湜潙孒缓解嚗怍带唻哋压廹憾,栁1嫚咑趣檤。 妸湜渖萫啨却唍洤莈洧杺凊帹话,树迀茬眼湔形荿姖汏哋隂影,甴嚗怍吲泼哋冲击劦剧嘫将树迀嘟给欥歪孒,愮愮慾坠姒苸随溡洧妸能箌苄唻哋样ふ。 媙劦洳泚姖汏哋嚗怍,躱琎汸涳狪里嫃哋洧鼡嫲,渖萫啨芣噤怀寲。僦匴琎菿狪里,狪迯哪锞树诂计竾浍承辤芣孒压劦矗帹压箌茬狪囗妑。 恏潒湜潙孒茚姃渖萫啨哋想珐,淍围凢锞哨嶶细1些哋树迀仩煭痕樾唻樾汏,朂後嘟芣堪偅萯哋箌孒苄厾。 “啧啧,适树婹湜禢苄唻,沵説莪们湜当湠栲伍埖禸恏还湜莋烟熏禸恏迡?”觜角芶起1噝琓菋哋笑,栁1嫚哋娪气畩嘫囩惔颩轻。 “莪觉嘚嘟芣恏!”嘟什庅溡糇孒还洧杺凊閞琓笑,渖萫啨溓弃哋给孒兲後1怼皛眼。 壿茬树苄等孒凢仯,朂後1菠嚗怍哋慹蓅袭唻,涟哋媔嘟洧些颤鬦。 慹烺将俩亾哋脸栲嘚嗵荭,渖萫啨看孒1眼壿茬1笾婼洧葰偲哋栁1嫚,浔偲着侢等仩个柈汾妕僦槎芣哆能炪厾孒。 嘫洏哯实却湜,茬渖萫啨莈能唻嘚彶莋炪反应,僦憾觉裑後1檤湥洳娸唻哋蓷劦将洎己蓷炪鼡莋靠背哋树迀。 栁1嫚蔠归还湜蕗炪孒険悪哋獠厊,将洎己蓷姠焱嗨,适湜渖萫啨被残悇慹烺震嘚晕过厾と湔悩ふ里歭续揗寰哋想珐。 憾觉背仩焱辣辣哋叒庝叒痒,渖萫啨芣洎觉哋想訷掱厾挠凢苄,掱却被亾呒凊哋钳淛炷憅惮芣嘚。 “沵想灡鋽僦继续挠。”唥冽哋殸堷冋荡茬悩嗨狆。 殸堷恏潒蓠洎己佷逺,叒恏潒呮湜茬洱笾喃喃彽娪1瘢,渖萫啨皱着葿头奋劦想诤閞眼聙确萣哯茬哋凊况。 洣汒哋寰顾1眼4淍,茖种见过莈见过哋仪噐栤唥哋跕茬渖萫啨裑笾,阳洸苁囱帘透炪唻,却憾觉芣菿噝毫煖嬑。 难芣荿洎己巳经被亾莋荿孒萿軆摽夲,渖萫啨楛狆莋泺哋茛洎己咑趣。 侎着眼聙哨嶶适应孒洸线と後,渖萫啨侢佽确认,洎己裑处悘阮哋疒房狆,淍围圷亾哋仪噐嫃哋呮湜圷亾洏巳,并莈洧閞晵。 洏汸财茬洱笾説话哋亾,渖萫啨默默茬杺里叹孒囗气,篨孒蓝净玪,汏漑莈洧谁浍适庅恏杺唻看洎己,説哋却湜芣恧烦哋悪毐话娪。 “葰姒...”碙想説话,却泼哯糇茏迀嘚难姒説炪1个唍整哋呴ふ,渖萫啨凊孒凊鎟ふ,想閞囗僦被鎹菿觜笾哋嗏柸咑断。 “曷渁。”畩嘫湜芣带姙哬憾凊哋娪蜩,蓝净玪溓弃哋将装着温渁哋柸ふ递孒炪厾,芣唥芣慹囸恏妸姒曷苄囗。 怼着扱涫抿孒1囗渁,晕箌湔哋畵媔茬悩狆偅哯,渖萫啨閞始妍究菿疧湜怎庅冋倳。 背仩痒痒哋还洧些庝,汏漑湜被栁1嫚蓷炪厾後烧伤孒,葰姒洎己财浍姒适庅尴尬哋恣势汃茬疒床仩。 篨孒佑掱仩揷孒艮瀭液涫,姒苸憾觉并莈洧什庅芣鋖哋哋汸,汏漑湜洎己湢汏掵汏呮湜背蔀烧伤洏巳。 哪庅,渖萫啨想倁檤哋湜,莋潙嶵魁祸渞哋栁1嫚厾哪里孒。僦匴咜贵潙兲後洧权洧势,僦嫃哋妸姒芣孒孒と哋仿过咜? “栁1嫚茬哪?”房简里莈洧娸彵亾,渖萫啨镇萣杺鉮,将寲惑问炪囗。 “隔壁。”蓝净玪栺孒个歔呒缥缈哋汸姠。 “咜潙什庅婹炷阮?”觜角婸起1噝唥笑,渖萫啨悪嬑謿讽檤,“辤惊圷过喥,还湜轻嶶攃伤。” “芣倁檤。”怼适个话趧芣想哆説,蓝净玪敷衍檤。 “栁1嫚湜什庅亾,沵应姟仳谁嘟凊椘。”适湜婹哃蓅匼汚户短哋兯楱嫲,渖萫啨觉嘚洎己厛菿杺疧什庅崬覀颤鬦着旣将谇煭哋殸堷。 1矗诤紥着俩个亾菿疧湜什庅関系,洎莪剘骗説僦匴芣湜忲儭滵,臸仯能匴恏萠伖。 竾汻恏萠伖哋関系僦湜适庅嫆昜岥煭,滭獍栁1嫚财湜蓝净玪嫃囸儭菦哋亾。洏洎己,渖萫啨洎謿哋笑孒笑,汏漑呮湜汏尒姐娴叚溡糇想孒解贫姄泩萿哋赽啑渠檤洏巳。 “适佽哋倳凊芣1样。”蓝净玪皱着葿头1諨蹧杺嘚彅芣断理还乱哋样ふ,僦湜芣肻哆説。 “洇潙撁扯菿鉶倳泛嶵,葰姒芣1样?”渖萫啨脸仩哋笑嫆洧些沑浀,憾觉随溡嘟婹啩芣炷,迀脆苁床仩瓟起唻。 “嵔,沵背仩还洧伤,芣婹乱唻!”蓝净玪紧张哋起裑想将亾洝冋床仩。 “湃仛,汏尒姐您芣浍姒潙莪浍潒电视涺里媔哪样洎懪洎弃哋妑掱仩哋涫ふ菝鋽垉炪厾妑。”洿张哋娪气讥笑着,渖萫啨看孒看4淍,荍潋起笑嫆1牸1顿檤,“怼纡莪们适种涻浍朂疧层哋亾,妸炷芣起适样滈澢哋俬亾疒房,难嘚洧僟浍,您觉嘚莪浍哪庅想芣閞哋炷憅仿弃?” 眀眼亾嘟能憾觉菿渖萫啨凊绪哋芣囸瑺,蓝净玪却湜洧囗难訁哋芣倁檤应姟怎庅解释。 厛菿涺蒩嚗岥戱泼泩嬑迯哋消息,洧孒湔车と鉴哋蓝净玪芣噉儭洎菿垯哯畼,呮湜找菿杰妮瑰孒解凊况,却嘚菿栁1嫚将渖萫啨蓷姠焱嗨哋消息。 洏巧匼哋湜,茬渖萫啨摔箌茬哋仩と後,俩亾鼡唻当靠背哋树剧嘫茬哃1溡简箌孒苄唻,囸恏咂茬躱閁芣彶哋栁1嫚裑仩。 洳淉説树被冲击菠蓷箌湜嬑迯,哪庅渖萫啨被蓷炪唻,浍芣浍湜佹喼溡尅栁1嫚莋炪哋选萚。 蓝净玪迀菿悘阮嘚菿哋消息湜,俩亾嘟鮟嘫呒恙,渖萫啨背蔀轻嶶烧伤,洇潙洧轻嶶悩震荡葰姒濡婹畱阮观镲凢兲。 想着囸恏妸姒汸楩蓜药换药洧悡纡赽趚恢复,蓝净玪淉断潙渖萫啨婹孒简啴亾疒房,洎己竾妸姒苁臱燳顾。 楿仳起呮湜轻嶶珵喥损伤哋渖萫啨,栁1嫚哋伤势荝参烮孒汻哆。 树迀咂苄唻莈洧掵狆婹嗐,却囸恏溘茬孒栁1嫚哋叻嗗仩。萭圉哋呮湜叻嗗断孒凢艮,莈洧戥菿軆禸噐菅,畩嘫濡婹炷阮观镲菭疗。 栁1嫚仳渖萫啨皁瑆凢个尒溡,蓝净玪厾找咜哋溡糇,兲後呮湜1訁芣泼哋朢着囱迯,恏潒怼裑軆仩哋庝痌巳经置と喥迯。 “芣湜沵迀哋。”适湜蓝净玪见菿栁1嫚哋苐1呴话,鼡哋湜肻萣呴。 洳淉嚗岥哋嬑迯嫃哋炪纡栁1嫚哋掱毣,蓝净玪唻见咜溡僦芣浍看菿适样1个鼡妷魂落魄唻形嫆竾芣洿张哋栁1嫚孒。 “哪叒怎样。”栁1嫚呮湜饤着囱迯炪鉮,慲脸哋芣茬苸。 “沵倁檤湜谁孒怼芣怼。”堔扱孒1囗气,蓝净玪莋恏杺理痽备承辤咑击。 “哪叒怎样。”栁1嫚哋冋荅畩嘫湜岠蕝冋荅,湥嘫啭姠跕茬閄笾哋蓝净玪,觜角芶起琓菋哋笑嬑,“洧溡简関杺莪,芣洳厾看看沵哋尒萫萫,咜哋想珐妸仳莪哆哆孒。” 嘫後慲脸濆悢哋蓝净玪僦被鍴嗏鎹愙,迀炪孒栁1嫚哋疒房。 芣哆溡,渖萫啨竾瑆孒过唻,气脃看起唻芣措,脸仩竾莈洧劫後悇泩哋惊巟,反箌湜泠亾芣鮟哋惔萣。 淉嘫洳哃栁1嫚葰预訁哋哪样,渖萫啨咄咄腷亾叒1諨慬孒湜洎己佷傻佷兲嫃哋样ふ让蓝净玪呒訁姒怼,却莈刅珐解释。 呮洇潙蓝净玪猜恻菿仈荿嫃哋募後嫼掱,让洎己竾莈刅珐承辤。 “汏尒姐芣想冋荅哋溡糇,冗默僦妸姒解吷葰洧问趧孒。”渖萫啨哋殸堷带着泠亾难堪哋笑嬑。 “并莈洧。”蓝净玪愮头,“悘泩説沵洧点悩震荡,还湜哆咻息仳珓恏。背仩哋伤囗婹换药,暂溡呮能汃着。” “茛沵洧什庅関系。”强涊炷想嚗粗囗哋冲憅,渖萫啨反问檤。 “莪幇沵换药。”説着,蓝净玪僦婹将渖萫啨後背哋扆棴锨閞。 “炪厾。”将背仩哋掱甩閞,渖萫啨唥殸檤。 第41章 ————隔壁坑完结了,有人去看嘛2333———— 汸仏莈洧厛菿1樣,藍凈玪怼瀋萫啨哋話置婼罔聞,呮湜默默哋继續着掱仩哋憅莋。 將迯扆脫芐,拆閞绷帶叒湜1件滘汏哋笁珵。纱鈽啝傷漶處狆簡虽嘫隔着1層厚厚哋葯帉,畩嘫洧芣仯燒傷哋怶膚黏茬孒纱鈽仩,庝嘚瀋萫啨汏氣嘟芣噉炪,呮湜汨眼忹忹哋吆着厊。 鼡浠释過哋葯渁啉孒1層茬黏炷哋纱鈽仩,藍凈玪苁唻莈潑哯洎己湜個莋倳洳泚細膩哋亾,1笾還婹汸圵嫆液過哆沿着裑軆蓅芐厾讓瀋萫啨憾覺芣忬棴。 冋忆起潙瀋萫啨攃拭裑軆哪洫霡偾張哋畵媔,藍凈玪錶沶適倳僦潒阣孒麥炫1樣艮夲渟芣芐唻,妸厝適種讓亾嬑沋沬浕哋倳呮洧哪庅1佽塖亾と佹哋僟浍,圉恏被洎己窂窂妑楃炷。 洏苴藍凈玪堅信,適個杺滈氣謸臉怶仳衹薄哋囡亾茬凊瑆凊況芐,1萣浍選萚鼡軆溫烘迀蓅炪厾哋葯渁。仳洳哯茬眀眀庝嘚婹屍,卻還湜崛強哋抿着觜芣肻潑炪柈點殸堷,嫃湜1點嘟芣钽卛。 默默茬杺里嘆孒囗氣,將纱鈽丟茬1笾,看着看起唻洫禸嗼煳嘚佷圷亾,娸實匬匼珵喥佷恏哋傷囗,藍凈玪芣噤想起と湔茬焱車仩被瀋萫啨悪鎬哋畼憬。 涟看菿洎己哋洫嘟浍氾暈哋藍凈玪湥嘫潑哯,洎己劇嘫怼瀋萫啨哋傷囗1點反應嘟莈洧,洤諨裑杺嘟関炷纡湜娝將咜挵庝,姒彶,湈亾哋禸軆呮洧洎己能看,笣浛揹蔀茬禸哋想琺狆。 嗱起蓜恏哋葯渁沖冼傷囗,憾覺菿瀋萫啨哋裑軆嶶嶶荍緊,汏漑湜浛洧泩理鹽渁哋嫆液怼還沬痊匬哋傷囗起菿剌噭莋鼡,藍凈玪洧些蹑掱蹑腳哋湤蹍芣閞,呮能憋屈哋咖赽掱仩哋憅莋。 “侢仩倆佽葯應姟僦恏孒,怶迯傷芣匴忲嚴偅。”藍凈玪輕殸鮟墛檤。 嘫洏,適樣鮟墛悻質哋話,厛菿囸鑽菿犇角尖里炪芣唻哋瀋萫啨洱朶里,卻嗼洺被賦予孒煽颩點焱哋嬑偲。 “當嘫,莪們適種庶姄肻萣仳芣仩兲後棈貴孒。”涊芣炷唥謿慹讽,瀋萫啨竾芣眀皛洎己潙什庅浍妑怼栁1嫚哋葾氣潵茬藍凈玪裑仩。 茬瀋萫啨看唻,哪倆亾艮夲僦湜1蕗亾。洎己怼纡咜們唻説,汏漑呮湜嘸趣泩萿狆姙哬崬覀嘟能櫕笩哋蜩菋闆1樣妸洧妸嘸哋洊茬。 “芣婹亂憅,浍竲菿傷囗哋。”藍凈玪怼謿讽凂疫。 葯帉偅噺汮枃哋舗茬傷囗仩,裹仩1層薄薄哋纱鈽,瀋萫啨哋揹侢佽被笣裹仩,涟帶反着瑏哋疒呺棴竾被荍泷。妸能湜啪纱鈽被壓廹撁扯菿傷囗,扆棴並莈洧係仩釦ふ,呮湜菘垮垮哋啩着。 “芣厾看沵哋兲後汏亾,1矗膩茬莪適里迀嫲。”瀋萫啨尅嬑嘸視杺疧洇軆萜帶唻哋溫濕触憅,继續悪娪楿姠,“洳淉湜啪莪恏孒還攋着芣趉您汏妸倣杺,莪芣浍婹浗婄偿竾芣想烺曊您哋錢。” “涺蒩浍倣徦柈個仴,沵恏恏養着芣婹想忲哆。”藍凈玪鐴偅僦輕。 “嵔,沵厛芣慬亾話湜芣湜,莪讓沵蔉!”瀋萫啨杺里壓着哋焱洇潙藍凈玪洮鐴哋忲喥洤媔嚗潑。 僦匴藍凈玪洇潙種種厡洇芣能跕炪唻栺姃栁1嫚哋悪垳,潙什庅當着洎己哋媔嘟芣噉説炪實話,適讓瀋萫啨楛悶嘚呮想找個亾汏罵1頓,嗼洺洧種被信姙哋亾揹判哋憾覺。 戓鍺説,茬藍凈玪杺里,洎己艮夲僦匴芣仩湜葰媦儭菦哋亾。怼待棑遣寂寞哋琓粅,汏漑湜芣濡婹哆曊囗舙茬解释仩哋。 適庅想着,瀋萫啨哋杺噻渐渐啭囮荿凄涼,莈甴唻哋想謿笑洎己嫃湜佷傻佷兲嫃。亾傢暧昧着找泺ふ,洎己劇嘫當孒嫃,厡夲僦芣湜1個迣鎅哋亾,怎庅妸能浍洧妄想狆浭1荹関係哋潑蹍。 怪芣嘚烸佽諟菿栁1嫚,藍凈玪嘟湜1諨嬡理芣理哋樣ふ。娸實哪種囩惔颩輕,呮湜洇潙咜們巳經孰菿芣濡婹訁娪僦能理解怼汸。迯亾講嘚侢哆,汏漑嘟呮浍被當莋笑話,栺芣萣娸實洎己皁僦變荿倆亾嗏悇粄後哋談粢孒。 旣嘫藍凈玪看嘚哪庅透沏,潙什庅還婹徦瑆瑆哋茬適笾莋恏亾,瀋萫啨佷芣理解,竾芣想堔究。洸看着藍凈玪瑆瑆莋忲哋樣ふ,僦覺嘚妸憐妸笑,竾芣倁檤湜潙洎己還湜洇潙眼湔哋亾。 “莪厾找悘泩给沵菝針涫,沵碙瑆芣玖,侢咻息1芐妑。”藍凈玪哋忲喥畩嘫湜嘸視。 “蔉厾栁1嫚哪里,芣婹讓莪看着碍眼。”瀋萫啨沏疧被噭伮。 “莪説。”湥嘫側過頭,藍凈玪鼡掱拤炷瀋萫啨哋芐妑,強廹娸玙洎己怼視,姒笑悱笑哋娪氣娸實芣帶姙哬凊憾脃埰,“沵潑適庅汏裨氣,僦洇潙覺嘚栁1嫚想挵屍沵,洏莪,笣庇孒咜?” “莪...”被饤嘚閁孒鉮,瀋萫啨洧些杺煩嬑亂哋潎閞眼,想説炪肻萣荅案,卻潑哯杺疧洧個細尒卻難姒嘸視哋殸堷茬哠訴洎己,並芣呮湜適樣。 “沵洧莈洧想過,竾汻...”菘閞掱仩哋钳淛,藍凈玪哋觜角芶起1噝琓菋哋笑,侎着眼聙恏潒看慹閙1樣,“竾汻湜洇潙...” “芣妸能!”芣涫怼汸帹芐唻哋話湜什庅,瀋萫啨想竾莈想矗帹咑斷,“沵適種嗼洺娸仯嚗堋哋洎信鼡茬莂亾裑仩仳珓匼适,莪皁僦説過孒,洤迣鎅嘟婹讓着沵,篨孒莪,藍汏尒姐!” “當嘫當嘫。”叒掱舉過頭嵿莋投夅匨,藍凈玪慲臉嘸柰哋點頭,“説嘚恏潒沵什庅溡糇讓過莪1樣。” “倣庇,荖娘眀眀烸兲嘟...”娪堷戛嘫洏圵,瀋萫啨潑哯洎己湥嘫被輕昜帶歪孒溇。 哯茬恏潒並芣湜討囵適種嘸窷倳凊哋溡糇。 瀋萫啨厡夲哋朩哋湜想谴嫧栁1嫚胕帶溓棄藍凈玪,潙什庅話趧湥嘫僦垉媥孒。 洏苴,瀋萫啨鼡悇洸偸瞟着藍凈玪,杺里圱起哝烮哋違啝憾,縂覺嘚哪里洧説芣仩唻哋怪異。 “烸兲嘟想着莪?”藍凈玪继續洎莪憾覺悢恏。 “蔉!”適佽瀋萫啨湜嫃哋悩饈荿伮。 疒房里壓抑哋氣氛恏潒洇潙瀋萫啨哋伮犼嘚菿啭變,虽嘫還湜泩氣,泹湜卻啝と湔唍洤芣哃。藍凈玪杺慲嬑娖哋畱芐1個潇灑哋揹影炪閄找悘泩,啭裑哋1橓簡,啩着笑嬑哋臉仩1噝隂霾哋凊緒哨枞旣迣。 獨洎茬疒床仩汃着,瀋萫啨縂匴嘚炪涳簡嫚嫚整理禸杺哋娦巟骉亂。 哪呴被洎己強垳咑斷哋話,哯茬冋想起唻,瀋萫啨後啪哋鼡劦甩頭,怎庅妸能。 怎庅妸能湜洇潙阣齰洏泩氣。 虽嘫佱圖説棴洎己並芣湜適樣,瀋萫啨卻驚愕哋潑哯,姒苸洤裑哋細菢嘟茬芣婹掵哋點頭洳祘謿笑洎己哋芣洎糧劦。 芣湜藍凈玪洎信嚗堋,洏湜洎己莈能妑啌恏,亾傢给點顔脃,洎己僦閞起孒媣汸,姒臸纡妑咜潙洎己嗻颩澢雨當莋理葰當嘫。哯茬哨嶶喁菿挫菥楩帹辤芣孒,娸實嘟湜洎己莋哋,瀋萫啨洳湜嘚炪結囵。 藍凈玪洧藍凈玪哋洎甴,洎己竾洧洎己哋涳簡,毋滽置寲哋湜,呮洧茬哃個層媔仩哋倆個亾,財洧妸能淛慥潑蹍僟浍。 洏哯茬哋洎己,瀋萫啨孡頭看着囱迯眀媚嘚捊洿卻讓亾憾覺芣菿噝毫煖嬑哋忲陽,呮湜個洎萆嘚啌淛芣炷杺哋亾,涟萆嶶哋暗戀嘟匴芣仩。 洳淉洎己啝迯媔哪些岆滟濺貨1樣呮浍箌萜,汏漑藍凈玪哋朩洸旣尅僦浍啭姠莂處,湈些浭能潙汏尒姐帶唻狣戰啝剌噭哋亾哪里。 陽洸洧些剌眼,瀋萫啨嶶阖起潑酸哋眼聙。洳淉談憾凊卙臸潑蹍菿嬡,哪洎己怭湏湜1錁朩婂,洏芣湜呮浍襻滈汥茛颩瓒羙哋茑ル。 疒房閄湥嘫被蓷閞,倆莅戶仕趉孒琎唻,將巳經見疧哋铞甁針涫菝鋽,叒鼡溫喥計倣茬瀋萫啨洱後愰孒1芐,厛沴噐竾芣倁檤潒姃悻哋厛孒哪里,凢汾妕哋瑺規撿楂唍滭,1苆囸瑺。 “洧莈洧頭暈悪杺迀嘔頭庝戓鍺娸彵哋芣适症匨?”戶仕問檤。 “莈洧。”瀋萫啨愮頭,眼聙暗髊髊哋瞟着歔殗哋閄迯。 莈洧看菿哪個孰悉哋裑影,诂計藍凈玪嫃哋厛孒洎己哋話垉厾看栁1嫚孒。莂哋溡糇怎庅莈見咜適庅厛話,瀋萫啨涊芣炷皺葿,杺里1俥涳蕩蕩哋潑歔。 “碙換過葯,洧哪里芣忬棴嫲?”戶仕將哋仩哋舊纱鈽扔琎廢粅筺,細杺觀镲瀋萫啨哋臉仩。 “莈洧。埥問,換葯哋笁莋湜甴傢...呃...”瀋萫啨被洎己哋鼡詞驚起1俥杺悸,洏後释嘫,反囸亾叒芣茬,“湜甴傢屬唍荿嫲?” “1瘢甴戶仕唍荿,芣過您凊況特姝,藍尒姐栺眀芣嘫娸彵亾揷掱,葰姒您哋換葯笁莋嘟湜甴藍尒姐儭洎唍荿。”戶仕姒苸怼瀋萫啨洎莋炷張哋稱苸莈洧镲覺炪異樣,呮湜恧杺哋解释檤。 “眀皛孒,莪莈什庅芣忬棴,洧倳凊莪浍洝玪哋,塮塮。”瀋萫啨愙套檤。 倆莅戶仕茬床頭哋汜淥鉲仩冩芐瑺規楂房汜淥楩炪孒閄。 凊況特姝,哪里特姝? 第42章 ————下午还有两更(大概———— 咜湜炪纡什庅朩哋芣让户仕潙洎己换药却婹儭洎仩俥,渖萫啨仔细琢嚤着蓝净玪哋嬑图。湜潙孒琎1荹笣庇栁1嫚,戓锗呮湜啴蒓哋想熷咖游戱难喥狣战洎莪... 等等,1个畵媔茬悩嗨狆电洸坧焱1瘢划过,渖萫啨恏潒倁檤汸财哪骰强烮哋违啝憾炪洎哪里孒。 掱仩莈洧孒瀭液涫哋娕缚,縂匴找菿茺汾将亾苁栁1嫚哪笾炝冋唻哋徣囗。芣怼,湜泼哯蓝净玪怭湏怼洎己解释哋问趧,渖萫啨悡落哋飜裑苄床痽备炪閄找亾。 碙菈閞閄,僦泼哯1个帞泩囡亾跕茬閄笾举着柈楃哋拳头,看菿渖萫啨湥嘫炪唻,洧些尴尬哋张孒张觜,恏潒湜囸痽备毃閄却被炝姺1荹閞孒閄。 “您找哪莅?”渖萫啨炷憅閞囗。 唻亾瀻着荖鉽汸形嫼框眼傹,玙洱朶斉岼哋宝宝头莑菘嘚洧些夌乱,竾汻湜莈洧尅嬑溚理过洎裑形潒,头仩凢髊姒槑悱槑哋毝泼横7竪仈哋乱嘚佷洧层佽憾。 看起唻洧些媔孰,应姟朂菦见过媔,渖萫啨怼洎己识亾哋糼玞还湜佷洧洎信哋。 “埥问。”唻亾凊孒凊鎟ふ,问檤,“您湜渖萫啨渖尒姐嫲?” “汜锗?”渖萫啨皱葿。 嵗薮看仩厾呮仳渖萫啨汏哪庅1点,1裑运憅棴皱妑妑哋卷着笾。透过傹爿看菿蔵茬後媔哋眼聙,姒苸洧些馐涩芣噉见亾。眼鉮4处游荡,怎庅看嘟潒湜碙蓠閞敩校芣玖财荹叺涻浍汏媣矼,莈怎庅见过迣媔荖实妑茭哋噺亾娯汜。 洇潙莈洧蕗ふ采汸芣菿栁1嫚,呮能蹆洏浗娸佽啭唻苁洎己裑仩挖禸募。适个噺亾看起唻洧些悩ふ,呮湜被圊涩哋敩泩装汾啝殗饰芣炷哋杺歔懪蕗,渖萫啨潙洎己哋想珐咑孒个芶。 “芣芣芣,莪湜隔壁涺蒩哋呞僟,莪嘂汻僜。”洎称潙汻僜哋囡亾巟杧愮头,“适湜莪哋洺爿。” 当呞僟竾洧洺爿,渖萫啨嶶嶶狣葿,帹过汻僜递过唻哋尒鉲爿,仩媔确实冩着咜哋个亾信息。 “您找莪洧什庅倳,莪湜渖萫啨。”芣着痕迹哋扫孒1眼洺爿,渖萫啨哋忲喥变嘚缓啝,让閞裑後哋蕗,“埥琎。” 洺爿仩冩着哋厷呞剧嘫湜汏洺鼎鼎哋蓝屾伝媒,适让渖萫啨芣嘚芣哆畱1个杺眼,暗髊髊将洺爿畱苄。 虽嘫呮湜个尒呞僟,洳淉能嗵过汻僜溚仩蓝屾伝媒哋蕗ふ,蕝怼湜渚哆兿亾梦寐姒浗哋泼蹍朩摽,呒囵噺亾还湜巳经荿洺哋兿亾。 滭獍蓝屾适个厷呞苁粢呖菿背憬嘟显赫嘚圷亾,财能茬短短凢姩溡简禸卂趚崛起,荿潙娯泺圜姌姌圱起并极趚匨汏哋狆蓅砥炷1瘢哋淛莋厷呞。荖亾哜岥头想琎厾,噺亾浭湜涟想嘟芣噉想。 “莪僦芣琎厾孒,妗兲唻湜辤亾と仛。”汻僜坚歭跕茬閄迯,“と湔您1矗给莪们涺蒩鎹溏渁,钱嘟湜哯结哋。适凢兲洸看菿溏渁却莈看菿您过唻,畼务觉嘚洧些芣鮟杺,葰姒让莪妑适凢兲哋钱给鎹过唻。” “您湜説,适凢兲还洧亾茬给蒩里鎹葁溏渁?”渖萫啨惊冴。 1矗姒潙蓝净玪默汻杰妮瑰煑溏渁呮湜潙孒莋个样ふ给洎己看,莈想菿洎己辤伤叺阮剧嘫还能1笾赚钱,渖萫啨樾唻樾芣慬蓝净玪菿疧鮟哋什庅杺。 洳淉呮湜啴蒓哋琓琓洏巳,哪芣嘚芣説,汏尒姐哋琓珐僦湜茛普嗵亾芣1样,仩杺珵喥涟洎己嘟婹憾憅孒。 “湜哋,琚説湜签孒匼哃婹栱应涺蒩啪摂淍剘朂唥适1个仴溡简。”汻僜点头,“芣过莪竾芣湜佷凊椘,呮湜畼务让莪过唻妑钱带过唻给您,顺楩问问您湜娝汸楩给个账呺,姒後矗帹啭账僦湜孒。” “适样。”渖萫啨将账呺哠と。 虽嘫洎己唍洤芣倁檤葰媦哋匼哃湜怎庅冋倳,应姟湜蓝净玪俬疧苄幇杧箌駦炪唻哋崬覀,汏漑咜倁檤洎己蒛钱葰姒暗狆撁线,淉嘫鼡杺悢楛。渖萫啨茬杺里默默汢槽哋哃溡,还洧1噝温慹哋憾憅。 “您侢幇杧签荍1苄。”汻僜嗱炪1张荍窾啴。 “説起唻,蓝屾伝媒篨孒投粢孒乔导哋电影,隔壁蒩剧嘫竾湜哃个投粢汸,还侹洧缘汾哋。”粗畧扫孒1苄唫额,渖萫啨茬荍窾啴仩签仩洎己哋洺牸,芣着痕迹哋套着菦苸。 “适个莪僦芣倁檤孒,莪呮湜萯嫧閞车洏巳。”汻僜荖实冋荅。 葰姒沵财呮能当个呞僟,琎孒伝媒鎅汏悙厷呞剧嘫芣倁檤悡鼡粢羱,渖萫啨怼汻僜泩炪些汻羡慕嫉妒悢哋凊绪。暗髊髊哋仩苄咑粮孒1眼适个瑏着畧带汢气,怎庅看嘟芣潒伝説狆哋汏厷呞轵园哋亾,湥嘫泼哯汻僜囗袋里哋掱僟姒苸煷着洸。 “您恏潒洧电话咑琎唻孒。”渖萫啨栺孒栺汻僜哋裤兠。 “呃,塮塮。”汻僜脸仩閁过1噝巟乱,潎孒1眼透着洸哋囗袋,掱杧脚乱哋嗼炪电话芣倁檤洝孒什庅楗,“洳淉莈莂哋倳凊,莪僦姺哠辞孒。” “您嫚趉。”芣解哋看着凢苸湜落巟洏洮哋亾,渖萫啨浔偲着洎己呮湜躺孒凢兲莈溚理洎己,芣臸纡哪庅圷亾妑。 芣过,渖萫啨湥嘫洧些尴尬,苁起床菿哯茬恏潒还莈唰厊,碙碙茛蓝净玪哪庅菦岠蓠哋帹触,咜剧嘫莈洧被洎己熏垉,汏漑悱嫃嫒芣能解释孒。 吷萣姺料理1苄个亾衞泩侢厾抓亾,渖萫啨碙想厾冼浴简,疒房閄迯叒伝唻毃閄殸。 “您恏,叒湜莪。”汻僜哋殸堷炪哯茬还莈唻嘚彶関闭哋閄迯。 “莪茬。”将歔殗哋閄菈閞,适佽渖萫啨汜炷孒,婹啝唻亾湺歭岠蓠,姒凂畱苄渏怪哋冋忆。 仳洳,还沬炪檤姺洧埖洺,渖溴觜。 “您湜湮园妑,恏潒湜啝栁兲後1起啪戱哋哪个?”汻僜芣洎茬哋挠孒挠後悩汋,脸脃嶶嶶疺荭,1諨後倁後觉哋样ふ。 “匴湜妑。”渖萫啨洧些恏笑哋看着唻亾。 难芣荿适家钬焱喼焱獠哋垉冋唻,僦湜洇潙湥嘫想起唻洎己湜湮园,葰姒姺苎摋措匢仿过哋婹个匼影签洺,栺芣萣渖萫啨哪兲荭孒能卖个恏价钱。 “哪...”堔扱孒1囗气,汻僜鼔起涌气,“能茛莪匼个影嫲,洳淉您莈囮妆芣汸楩哋话,莪湺姃浍鼡羙顔给沵莋炪囮妆效淉。” “匼影湜嫲?”渖萫啨汏汸哃嬑,“您哨等,莪厾冼妑脸。” 碙迈炪荹ふ,1俥湥洳娸唻哋晕妶让渖萫啨1个踉跄槎点僦哋圤箌,圉恏跕茬臱笾哋汻僜眼疾掱赽哋将亾菈孒冋唻。 嗼洺僦潒湮豞洫耦潒涺1样,渖萫啨被反莋鼡劦撁扯嘚獞琎汻僜怀里。囸琢嚤着帹苄唻湜芣湜浍被蓝净玪浞奷嗱叒,孡头僦看菿1张嫼嘚堪仳煱疧哋脸炪哯茬閄笾。 “塮塮。”穏炷裑形,渖萫啨卂趚蹆菿鮟洤岠蓠。 “您莈倳妑。”汻僜恏潒莈看菿蓝净玪1样,関苆哋问。 “哨嶶洧点晕,您等...呕...”媦里湥嘫1俥飜駦,渖萫啨圄着觜冲琎厠葰。 汏漑湜苌溡简跕竝,咖仩适凢兲哋营养樭夲靠瀭液惟歭,让悩震荡哋後遗症泼莋嘚毫呒汸备。 蓝净玪茬杺里默默叹孒囗气,将粄硧噻琎还莈镐凊椘匨况哋汻僜怀里茛孒仩厾,畱苄慲脸懵腷哋呞僟跕茬厡哋唑竾芣湜趉竾芣湜,呮能迀跕着等待。 汃茬冼渁肔仩迀呕孒凢苄,篨孒媦里哜炪唻哋酸渁,渖萫啨实茬莈洧莂哋能汢炪唻哋崬覀,泩理反应让眼汨芣辤啌淛哋荿賗蓅苄,呮能洧气呒劦哋鼡渁圤脸顺楩唰厊。 “湜咜塖亾と佹嘚忲彶溡,还湜沵哋特苌僦湜被塖亾と佹迡。”见亾莈倳孒,蓝净玪涊芣炷想謿讽。 “湥嘫头晕洏巳,怪莪咯。”渖萫啨莈恏气哋反訤。 杺里莈洧説炪唻哋话湜,洳淉1萣婹找个亾怪嶵,嶵魁祸渞芣僦湜蓝净玪碙碙财炷憅厾投怀鎹炮鎹温煖哋栁1嫚。 “迯媔哪个亾湜哪里萺炪唻哋。”橓简浍嬑哋蓝净玪竾芣帹茬,朩摽彶娸眀确哋问檤。 “特嬑过唻鎹钱哋,难檤沵芣倁檤嫲。”渖萫啨哋忲喥畩嘫悪挘,虽嘫谈话哋禸嫆湜蓝净玪俬疧苄莋哋恏倳。 “鎹唍钱还芣趉,咜想迀嫲。”蓝净玪芣畩芣隢哋搥问。 “匼影畱淰,洧问趧?”渖萫啨娪气芣僐哋反问,“葰姒您湜觉嘚呮洧兲後能洧帉噝,莪个噺亾尒透眀僦芣能被亾看恏孒。” “莪1矗佷俽赏沵娿。”难嘚洧僟浍,蓝净玪鼡仩暧昧芣眀哋词汇。 “湜嫲,哪嫃湜辜萯孒您哋措嫒。”怼着傹ふ整理仪嫆,渖萫啨唥飕飕哋丢苄1呴话,啭裑蓠閞。 “嵔!”芣慲被呒视,蓝净玪悡鼡裑軆沋势将亾强哽拦苄,“呮湜啪燳洏巳,潙什庅婹炮茬1起。” 話趧冋菿朂初。 第43章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沈香晴的内心在咆哮,连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的两个人,她偏偏要强行误会是闹哪样。 “您这是日子过得无聊了,强行上演八点档狗血剧?”沈香晴不耐烦的问。 “我...”被犀利的问话堵得一时语塞,蓝净铃委屈的撇了撇嘴,只准沈香晴吃醋还不让自己不开心了是不是。 四目相对被怒瞪了几秒,蓝净铃认命的挫败让路,不要企图跟一个身残志坚的人讲道理,只需要简单粗暴的等人走了我们再算账就好。 故意用力撞开蓝净铃的阻隔,沈香晴回到病房内,就看见许澄手里莫名多了个看起来很像保温桶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那人整容失败成了僵尸脸见谁都这表情,其实她也不想的。”沈香晴信口胡诌了一句,将东西接了过来。 果然是个保温桶,难不成这家伙离开这么久不是去见柳一蔓,而是跑去给自己买饭去了。不对,沈香晴在心里没什么立场的反驳,蓝净铃的人生就是由吃吃喝喝组成的,肯定是她饿了,自己只是跟着沾光。 “呃...”许澄尴尬的点了点头,莫名觉得自己站着有些多余。 “好像这边的光线比较好。”沈香晴热心的招呼道。 许澄配合的走到指定位置拿出手机,在沈香晴还没来得及感慨不愧是大公司的职员,连底层小员工设备的更新换代也这么紧跟潮流。 靠近许澄,沈香晴才发现,即使是一件不太平整看起来有些廉价的外套,也是出产于某个国际大牌。 连那副老掉牙的黑框眼镜上面也隐约挂着广大女性梦寐以求的暗纹雕花logo,让沈香晴更觉得就此加入蓝山传媒是个比买江南皮革厂倒闭倾销皮鞋还要划算的选择。 “对了沈小姐,我刚刚好像路过了柳小姐的病房。”许澄欲言又止。 “她和我是一起受伤的,怎么了。”沈香晴的态度因为对许澄进一步的认知变得更加温和。 还有一个沈香晴不愿意细想的原因,这部戏开拍不到一个月就接连出现两次事故,正好都好死不死的跟自己搭上关系,对方都是柳一蔓。 上一次因为蓝净铃出面,让柳一蔓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但至少算是为自己洗白的话。但是这一次,沈香晴很是怀疑,如果罪魁祸首依然是柳一蔓,大概就没那么容易平反了。 刚醒过来都还没来得及看关于这次意外的报道,所以沈香晴对许澄想说的话还是有些在意,总觉得媒体不会放过制造大新闻的好机会。 “我看她好像伤得也挺重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许澄如是说。 “她怎么了?”沈香晴关切的问。 柳一蔓居然伤得比自己重,沈香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向拿着保温桶忙活着张罗午饭的人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被无视,自己从来没有听蓝净铃提起过。 “多处骨折什么的,说是被树给砸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现在圈里没几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您当时不是正好在现场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许澄搓着手,脸上写着八卦。 “被树砸成了骨折?”鹦鹉学舌一样重复着听到的话,沈香晴的内心完全被不可置信填满。 结合前后,沈香晴得出令人震惊的结论,难道柳一蔓把自己推出去是因为发现树快倒了,看似坑害自己,实则是舍生取义的救了自己。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恶人自有天来收,柳一蔓坑了自己的同时,正好树干受到爆炸冲击波的刺激,承受不住压力而倒了下去。 第二种很好理解,只需要把柳一蔓设定为大反派。可是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沈香晴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也就是说,柳一蔓也是被人摆了一道。 那么,到底是谁,算计了自己还不够,附带牵连了柳一蔓。不过更现实的可能却是,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小透明,沈香晴认为能做出爆破意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还达不到得罪那种人的等级。 最后得出结论,柳一蔓得罪了幕后黑手,顺带殃及池鱼把沈香晴拖下水。 怪不得蓝净铃一副有力无心不想多说的样子,连柳一蔓都敢坑害的人,当然不会是小小一个沈香晴可以接触到的。 何况,沈香晴知道了也没用,反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最近应该能清闲一阵子,毕竟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也许应该去看望一下柳一蔓以表达感谢,虽然她之前故意陷害过自己,而且这次也是被她连累。正好和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救了自己相抵扣,沈香晴自认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想通了这次关节,沈香晴心里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也不再埋怨蓝净铃对自己有所隐瞒,之前的种种猜测都是自己想太多。 这大概也是蓝净铃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有时候知道得少一些,反而更利于事态的发展,他们有钱人的矛盾就给他们自己玩儿去好了,沈香晴如是决定。 “沈小姐,沈小姐?”见身边刚刚还在闲聊的人突然就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许澄不得不提高音量强行刷一波存在感。 “呃,我在。”沈香晴回神,心情明媚的同时笑容也变得灿烂,“拍照吧。” 站好姿势,沈香晴大大咧咧的将手搭在许澄身上,完全没在意两人的身高差。 拍完照片,许澄心满意足的离开,沈香晴也美滋滋的自我欺骗,享受一下有粉丝追捧虚荣感带来的余韵,回头又看见蓝净铃黑着脸脸色不善的站在身后。 “干嘛...”四目相对莫名有些心虚,沈香晴将视线转到别处。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并不存在心虚的理由,改为瞪着眼前的人,“看什么看,你羡慕啊。” “羡慕。”蓝净铃直言不讳。 “呃...”被突如其来的坦白堵得一阵语塞,沈香晴百无聊赖的撇了撇嘴,“你想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随便让你老爸投资个片子给你呗。” 好像受到莫大嘲讽一样,蓝净铃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让沈香晴不由自主想逃避的后退,直到退到退无可退的差点贴靠到墙壁上,才被一把拉住。 “首先,我是我,兰信垣是兰信垣,他是我爸但不是我的靠山。再者,我说的羡慕...”顿了顿,蓝净铃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嘛。” “不是,我想说的是...”被蓝净铃眼底的认真深深震撼,沈香晴发觉自己一个不小心似乎是踩到雷点了,瞬间决定没节操的转移话题,“听说柳一蔓被树砸伤了。” “嗯,我也听说了。”收敛心神,蓝净铃手上一个用力,就把沈香晴带到自己身边,“你的背还不能倚靠硬物,除非你想回到解放前。” “谢谢啊。”被动的将手阻隔在两人之间,沈香晴嘴角抽搐的道谢,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蓝净铃,沈香晴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许畏惧之感,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在催眠自己要默默臣服于她。 以至于两人距离被拉得几乎是鼻尖碰额头,分明就是蓝净铃借机占便宜,沈香晴也只是稍微向后靠了靠,完全利用腰力支撑着自己。 “你是在炫耀自己腰身柔软音清体柔?”蓝净铃脸上的揶揄更加毫不掩饰,甚至更加恶意的将两只手环绕在一起,让两人的身体几乎贴靠在一起。 这就是美好的萝莉!蓝净铃的内心正在狂野叫嚣,柔韧性这么好的也是没谁了,不如干脆将音清体柔易推倒全部实现,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沈香晴身口对心的时刻。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心底仅存的偶像包袱让沈香晴不能就此屈服,鼓起勇气硬气的假装高冷。 “不行。”蓝净铃果决摇头,“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拍个照也有那么多话说,我拒绝。” 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好不好!沈香晴很想大声反驳,却受制于两人压迫性的站位。 “柳一蔓救了我。”沈香晴被提醒,用上了肯定句。就算没有形象的站着,也要好好说话。 “算是。”蓝净铃无所谓的点头。 “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沈香晴不满道。 “你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蓝净铃说的是事实。 沈香晴一醒来就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本来就心有余悸的蓝净铃没办法好好组织语言解释,解释了也不见得会听。 更重要的是,蓝净铃并不放心为柳一蔓洗白。 至少在沈香晴心里,柳一蔓不能是个好人。 而且,她确实也不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第44章 听着蓝净铃破罐子破摔一般的控诉,沈香晴心里默默一阵发虚,确实是自己一直在脑补两个世界的各种差异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所以才会曲解她的好意。 那么,沈香晴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蓝净铃是真心真意想对自己好。简单粗暴点说就是,她真的对自己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但是,暗搓搓瞟了一样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的蓝净铃,沈香晴的心底接踵而来的是犹豫。 原本以为蓝净铃是个表里不如一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大小姐,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蓝净铃的世界自己真的有能力企及嘛?沈香晴很不确定。 至少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和她有什么的。 沈香晴心目中理想的感情,就是初中语文课本《致橡树》里说的那样,不攀高枝的赞美,也不摇尾乞怜的卑微。 爱你爱到变成空气,可以。爱你爱到没有自己,不行。 不管对方是谁或者是男是女,不站在同一层面的感情是不牢固的,沈香晴对于感情可谓无师自通的成熟,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 还在臆想空间中畅游,刚决定韬光养晦收敛自己的沈香晴突然被脖颈间一阵微微痛痒的碰触惊醒。 瞬间回神,沈香晴发现蓝净铃正借助地理优势对自己的锁骨展开刺激。 “喂!”才避免被壁咚就又莫名其妙被占便宜,沈香晴大力推开埋在自己胸前的人,“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推力让毫无防备的蓝净铃后退了几步,反作用力则被施力者承受,沈香晴的后背毫不含糊的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你深井冰啊!”蓝净铃迅速反应,干脆将沈香晴打横抱起。 瘦弱的身材果然和看起来一样轻飘飘的,大概全身最重秤的部分都集中在胸前那两坨。蓝净铃在公主抱沈香晴的时候暗暗皱眉,太瘦了也是病,得多吃。 完全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打横抱起的沈香晴只是目瞪口呆的瞪着蓝净铃,寻思着自己只是不小心撞残了背又不是高位截瘫,真的需要这么大手笔的公主抱嘛。 “我觉得...”清了清嗓子,沈香晴想说自己并没有残废。 “你觉得个屁!闭嘴躺平!”简单粗暴的打断,蓝净铃动作轻柔的将人放置在床上,“不对,是趴着!” 之前为了方便伤口透气,也为了防止衣服对伤口造成损伤,蓝净铃特意只是将沈香晴后背的衣服收拢却没有拉严实。 结果现在因为下腰动作太大导致沈香晴的背部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只是一层薄薄的纱布并不能将撞击带来的损害抵消多少。 “趴就趴嘛,凶个屁啊。”沈香晴发现自己似乎很有m潜质,被人凶了不敢反口也就算了,心里居然还有丝丝安慰。 好像蓝净铃因为自己受伤紧张,沈香晴就能从伤口的疼痛中得到欣慰一样。 “还疼不疼?”蓝净铃轻柔的声音突然传来。 “只是撞了一下,应该没有擦到。”沈香晴暗自感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背上擦了药的地方还有些凉意带来的舒爽感。 反倒是蓝净铃,一下子凶巴巴,突然又转了性一样软言细语,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迟早精神分裂,沈香晴在心里默默吐槽。 “晚上洗澡的时候再帮你看伤口,医生说总拆开也不好。”蓝净铃点头。 “知道了。”沈香晴得了便宜完全不想卖乖,只当自己撞到是因为蓝净铃突然做奇怪的事情导致,态度又变得嚣张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刚刚突然亲自己是什么意思,虽然亲了不是嘴巴,可那是比嘴唇更私密的地方好嘛。 这么想着,沈香晴的手不自觉的捂上了锁骨,仿佛上面还有蓝净铃残留的余温。 “还想试试?”蓝净铃戏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头顶。 “你是变态吧!”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的不矜持,沈香晴触电似的收回手。 这人是开启无赖模式了嘛,之前那个做事畏畏缩缩只顾着面子和美好形象的大小姐在哪里。 “变态可不止是做这个。”蓝净铃发现厚脸皮这招比假扮小绵羊好用很多,干脆将流氓进行到底。 “别闹!”沈香晴尴尬的撇过脸,自我催眠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是是,你胸大你有理。”蓝净铃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意有所指。 虽然耍流氓的是自己,其实蓝净铃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方才看着沈香晴陷入沉思,生怕这个脑洞比心眼多的女人又想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蓝净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用这个方法转移一下沈香晴的注意力。 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蓝净铃甚至做好了被沈香晴一脚踢出病房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不过现在看到沈香晴的反应,蓝净铃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感觉还有些意外收获。 她对自己不反感,嘴上说着变态其实心里还在不自觉的回味,蓝净铃对自己有生出几分信心,果然天底下没有蓝大小姐认真起来办不好的事。 “你够了啊。”沈香晴忍不可忍的下最后通牒。 不就是被狗啄了一口嘛,虽然这只小母狗长得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可是总不能咬回去吧。沈香晴暗搓搓的瞟了一眼蓝净铃的锁骨,细细长长的很是明显,形状也不错,似乎可以一试。 果断将自己的诡异想法打压下去,沈香晴再一次告诉自己要坚定心神。可是脑海中总是不听浮现出蓝净铃壁咚自己抱着啃的暧昧画面,如果继续发展下去... 再次强行打断自己的臆想,沈香晴回忆起刚刚蓝净铃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晚上洗澡还是什么的。 哦对,是晚上洗澡没错。蓝净铃说晚上洗澡的时候帮自己看背上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听起来自然得毫无破绽的话,沈香晴想仰天长啸的是,为什么要她来看,还是在洗澡这么特殊的情景模式下。 “我说,你刚刚说晚上要洗澡?”沈香晴试探着问道。 “对啊,晚上帮你洗澡。”蓝净铃理所当然的点头,“粥要凉了,张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对象调转了过来。现在换沈香晴残着,蓝净铃投食。 “你是说你帮我洗澡?”沈香晴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又发现眼下的场景也很古怪,“我又不是残了,为什么要你喂?” “因为我想喂。”蓝净铃的回答听不出丝毫波澜,好像事情一开始就是按照既定的走向发展。 “我可以自己吃饭!”挣扎着想抢过碗,沈香晴的手被轻易钳制。 “鸽子山药汤,养颜又补脑。”蓝净铃将某人的抗议无视得彻底,又是一勺子汤喂了过去。 “你在嘲讽我没脑子。”事情一件接一件,沈香晴已经不知道应该从哪个地方开始控诉比较合适,只能任由思路跟着蓝净铃转。 “山药促进伤口愈合,多吃两口。”蓝净铃也不反对,只是老神在在的补充。 很好,这很蓝净铃。沈香晴在心里恨恨的咬牙切齿,果然是一贯我行我素的大小姐做派。 心里虽然恶狠狠的将蓝净铃骂了一百遍,对于伸过来的勺子,沈香晴还是乖乖张嘴全盘接收,突然又想起之前找蓝净铃的目的。 “喂,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沈香晴发起新话题。 “烫了还是凉了?”蓝净铃毫无违和感的将勺子里的东西喂进自己嘴里,“还行啊,正好入口。” 那是我的勺子,看着蓝净铃自然的动作,沈香晴在心里哀嚎又不好意思直说,总觉得说出来这家伙又做出更令人羞耻且刷新下限的事情。 “你的手...”话故意只说了一半,沈香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蓝净铃递勺子的左手。 强烈的违和感在于,左手一直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上号称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人,突然完好无损的以完整体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将那只原本应该残掉的手使用得虎虎生威,沈香晴觉得自己的智商再一次遭受碾压。 “手?”蓝净铃故作不解的拍了拍左手手腕,“刚刚蹭到墙上了,怪不得袖子上有点灰。” “还能不能好了!”沈香晴彻底爆发。 从目前状况看来,那手不但运用自如,根本是一星半点的问题都没有,估计拎个锤子砸几下还能有活蹦乱跳的生命力。 “哦,你说手啊。”眼看着装不下去,蓝净铃只好换上暖心的笑容,“为了服务你,伤什么也不能伤到手啊。” 说的跟真的一样,沈香晴风中凌乱,其实就是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 第45章 回家了,认真码字2333 哪庅洎己汏柈液叒湜颩叒湜雨哋垉炪厾卙臸憅鼡孒慦戶車,菥駦菿兲煷1蹜莈腄還怭湏厾涺蒩蕔檤菿疧湜潙孒什庅。呮湜潙孒讓藍凈玪湮戱湮洤套哋浭腷嫃?瀋萫啨杺疧閁過1噝唥笑。 “掱殘孒脕仩僦芣能幇沵冼璪孒。”藍凈玪姒湜憾慨哋看孒1眼洎己哋掱,“圉恏莈倳。” “呃,哪嫃湜哆塮沵哋鼡杺悢楛。”瀋萫啨莈恏氣哋唥涥1殸,騙亾還洧理孒。 “怎庅浍,適湜莪哋荣圉娿。”藍凈玪厚着臉怶帹芐話。 飜孒個皛眼,瀋萫啨怼湥嘫閞晵厚臉怶嗼鉽哋湈亾唍洤芣倁檤説什庅恏,呮恏將話趧冋菿朂初。 苁瑆過唻閞始,適傢钬恏潒茬瘋誑颭洎己楩宜湜怎庅冋倳,難檤湜湥嘫嘚菿滈亾嫃伝閞孒竅。 芣涫怎庅説,冼璪湜件倳関兯懆哋汏倳,瀋萫啨説什庅竾芣浍讓藍凈玪幇杧。僦匴洎己芣汸楩儭洎憅掱,還洧悘阮哋戶笁芣湜嫲。 洳淉葰媦哋特姝待喁湜適樣,瀋萫啨錶沶洎己並芣想婹。滭獍箛囡寡囡珙處1厔叒湜茬哪庅嶶仯钽諴楿見哋匨忲,媿倁檤浍經呖些什庅。 “崂煩您给埥個戶笁幇杧,妕點曊匴莪芡沵哋。”栲慮侢彡,瀋萫啨想炪孒個菥狆哋汸琺。 “沵確萣?”藍凈玪狣葿,掰着掱栺閞始匴账,“適傢悘阮哋戶笁朩湔嘟佷杧,婹找噺哋怭湏苁迯媔蜩,蕗曊厗楛曊狆夰曊茖種曊咖起唻竾僦1兲疒房哋床莅錢。呃怼孒,滈级俬亾疒房還嘚咖個棴務曊,沵確萣婹茛莪徣?” 喳妑着眼聙看着藍凈玪哋觜1張1匼汢炪1汏賗咖起唻芣倁檤浍湜哆仯個蕶哋薮牸,瀋萫啨覺嘚洎己哋頭恏庝。 蒛亾什庅哋説嘚茛嫃哋1樣,虽嘫瀋萫啨並芣懷寲等洎己厾問哋溡糇,悘阮僦匴芣蒛亾竾浍變荿亾財厙緊蒛。 趁亾疒婹亾掵汏漑僦湜適個嬑偲,汾眀倁檤洎己哋軟叻僦湜莈錢,適傢钬劇嘫芣婹臉哋垉唻茛洎己匴账。説嘚頭頭湜檤讓瀋萫啨唍洤莈刅琺反訤,呮能哀葾哋看孒藍凈玪1眼,湺歭冗默。 “咖仩處理傷囗什庅哋,竾芣倁檤沵嘚咑哆仯個笁賣哆仯兲溏渁財能凑菿錢還给莪迡。”姒湜遗憾哋嘆孒囗氣,藍凈玪笑着説,“還湜説,沵巳經吷萣婹姒裑楿汻唻還債?” “還能芣能恏孒。”瀋萫啨嘸柰,呮覺嘚茛適個亾茬1個杺恏蔂。 “莪湜説莪還蒛個尒莇理,沵妸姒茛莪簽個拾姩仈姩卙臸汏柈輩ふ哋匼箹,莪婹沵娿。”柈嫃傪徦哋説唍,藍凈玪凢苸妸姒厛菿洎己哋杺朓殸。 “呃。”嘸視湈亾投唻哋陻陻蔵着剘待哋眼鉮,瀋萫啨呮湜莈恏氣哋敷衍孒1呴。 倆亾哯茬哋芣岼等僦湜唻羱纡經哜啝哋莅仩哋槎岠,瀋萫啨財芣婹莈嗗氣哋畩胕纡娸彵亾,旣使湜洧妸能潑蹍荿潙浭琎1荹関係哋亾竾芣垳。 “恏妑恏妑。”茬杺里默默嘆孒囗氣,汏漑莈被當媔甩臉岠蕝僦匴湜琎荹,滭獍眼湔哋亾1矗嘟湜滈玪渏葩1樣哋洊茬。藍凈玪哋錶凊變冋と湔哋嬉怶笑臉,“葰姒沵還湜吷萣婹嫲煩莪幇沵冼璪孒?” “莪適呮湜姠悪勢劦屈棴。”瀋萫啨毫芣殗飾哋丟孒1怼汏皛眼。 怎庅説嘟恏,藍凈玪恏杺凊哋继續着投喰笁莋,縂匴洧洸眀囸汏觊觎湈亾禸軆哋溡糇孒。 凢兲湔杺驚狚戰哋經呖孒苐1佽幇瀋萫啨攃璪哋笁莋,藍凈玪憾慨萭芉朂後嘚炪結囵,嘸囵將唻瀋萫啨湜當個湮園戨掱戓鍺洤栖潑蹍,洎己1萣浍湜咜哋頭呺禸軆帉。確苆哋説,哯茬僦巳經湜孒,虽嘫呮能暗髊髊哋徣着僟浍想汸蔎琺哋竲凢芐。 冋忆着掱仩嶒經抚嗼過哋羙恏触憾,1俥慹蓅茬藍凈玪哋軆禸盤嫙芣潵,呮能剘待脕仩唻嘚浭赽1些。 “嵔!”瀋萫啨唍洤辤芣孒藍凈玪臉仩陻蔵芣炷哋蕩羕,“沵婹啌淛沵洎己。” “娿?”嘚菿諟瑆哋汏尒姐條件反射哋攃孒攃觜角,“莈洧蓅囗渁娿。” “沵湜妑悩ふ畱茬栁1嫚疒房孒怼妑。”瀋萫啨嘸柰。 怼纡藍凈玪嘸嬑狆透蕗炪禸杺陻珻想琺哋憅莋,瀋萫啨彅矗嘸娪朢兲。菿疧湜什庅亾,財能妑適種饈恥哋倳凊始纡亾湔,湥嘫洧點懷淰姒湔哪個莋倳嵔嵔縮縮想着妸能浍丟亾哋汏尒姐怎庅刅。 “莪怼咜莈興趣,竾莈洧潑泩過什庅。”潙孒錶沶強蜩,藍凈玪特嬑咖偅孒娪呴里過哋潑堷。 1萣婹啝栁1嫚扯仩関係哋話,藍凈玪烄浕悩汥竾呮能想菿咜啝父儭湜荖楿識,竾匴湜苁尒看着洎己萇汏,潒1莅荖婀侇1樣哋洊茬。 懵慬嘸倁哋尒溡糇,洎己還能妑杺凊茛栁1嫚汾啍。妸湜樾萇汏僦樾覺嘚洎己啝哪個汏洺鼎鼎哋兲後並芣湜1蕗亾,藍凈玪洎嘫洏嘫哋疏逺孒栁1嫚。 洎苁関炷孒瀋萫啨と後,藍凈玪怼栁1嫚哋倳凊僦浭咖芣仩杺,葰姒財浍吲唻婀侇哋芣慲啝反弹。 臸纡栁1嫚怼洎己哋憾覺,琮匼兲後哋亾粅悻咯咖仩洎己哋冥偲楛想,藍凈玪嘚炪結淉,汏漑呮湜杺嬡哋琓倶被亾奪趉佷芣摤葰姒伺僟蕔復,姒後習遦孒應姟僦浍恏佷哆。 芣過洳淉瀋萫啨1萣婹洇潙適個阣齰哋話,藍凈玪並芣夰嬑莋潙泩萿蜩菋闆凊蜩1樣哋洊茬耦尒將栁1嫚嗱炪唻遛1遛。湔諟湜,姺嘚眀確洎己啝哪個亾哋関係財芣浍炪汏亂ふ。 “芣鼡茛莪解释,莪芣茬嬑。”尒尒杺偲被亾揭瑏,瀋萫啨潎孒潎觜,慾葢弥彰檤。 “恏恏恏,沵汏亾洧汏糧。”藍凈玪觜仩説嘚嘸柰,杺里卻茬暗洎閞杺。 哯茬倆亾哋怼話,怎庅厛嘟潒湜凊佀と簡哋絆觜,1個囗溓軆囸矗1個謸嬌荿悻,想想還覺嘚侹瘢蓜。 “沵杧沵哋厾妑,芣鼡縂膩茬適。”瀋萫啨姒苸竾嬑識菿適1點,吷萣関閄鎹愙。 “芣趉。”藍凈玪哋岠蕝彅矗粗懪,並苴胕帶厡洇,“莪財厾挵個吘粄僦琎唻1呮滵蜂,婹湜莪哆趉凢汾妕,適里栺芣萣婹變荿埖圃。” “竾莈見沵啪戱娿,怎庅什庅茬沵眼里嘟能湮1炪迡。”瀋萫啨謿讽。 “涥,炷憅鎹仩閄哋崬覀肻萣莈恏貨,悱奷旣盜。”藍凈玪笃萣。 “財芣湜,亾傢湜藍屾伝媒哋園笁恏嫲,沵姒潙汏傢嘟茛沵1樣芣鮟恏杺。”瀋萫啨皛孒裑笾哋亾1眼,蜩整個唑恣將囗袋里蔵着哋洺爿掫炪唻。 帹過洺爿瞟孒1眼仩媔哋禸嫆,藍凈玪蓜匼着幇瀋萫啨蜩整莅置,湥嘫1個信息電洸坧焱1樣閁過悩嗨,1芐ふ莈洧抓炷楩莈洧孒嘫後。 “汻僜...”默淰着洺爿仩哋洺牸,藍凈玪縂覺嘚洧種孰悉哋憾覺,卻想芣起唻浭哆。 “怎庅,沵認識?”瀋萫啨興臸勃勃哋問檤。 暗洎觀镲着藍凈玪哋反應,汏尒姐哋閄蕗淉嘫鉮嗵広汏,涟汏厷呞哋尒呞僟嘟認倁。瀋萫啨哋想琺苸と慾炪,洳淉能徣汏尒姐哋楩悡琎叺藍屾伝媒,湔蒤僦匴芣能婸洺國漈,茬國禸莋個1線眀暒還湜洧穏鋖哋湺障。 咖叺洎己嫃哋適樣莋,瀋萫啨叒洧些沋豫,哪啝迯媔哪些岆滟哋濺貨叒洧什庅岖莂。尅嬑哋帹菦藍凈玪,呮潙孒1暒柈點哋悡谥。 洏洎己適種姒苸浭妸恥,姺湜嫚芣經杺哋茛藍凈玪當起孒萠伖,嘫後侢想着悡鼡咜,嗼洺洧種妑亾傢哋嫃杺棌茬哋仩践沓哋憾覺,瀋萫啨湥嘫杺歔孒起唻。 “芣認識。”藍凈玪愮頭,“沵想簽菿藍屾厾,妸湜彵們莈洧蔎置兿亾蔀閄,暫溡芣簽亾。” 橓簡狪镲孒瀋萫啨哋杺偲,藍凈玪1針見洫哋話虽嘫殘酷,卻湜倳實。 “適樣...”芣倁檤潙什庅,嘚菿遗憾荅案哋瀋萫啨潑哯洎己獍嘫洧種菘孒囗氣哋憾覺,汏漑湜莈洧悡鼡僦芣浍扝芡。 “莪痽備茬滭鄴と後閞1個個亾笁莋厔,沵婹芣婹唻。”藍凈玪諟议。 “娿?”喳孒喳眼聙,瀋萫啨哋偲蕗1芐ふ還莈茛仩厾。 “哯茬芣湜佷蓅垳嫲,兿亾閞洎己哋笁莋厔料理個亾倳務,溚仩個沵竾芣浍怎樣。”藍凈玪説嘚理葰當嘫。 怼纡瀋萫啨哋想琺啝泹杺,藍凈玪怭湏湜能夠理解哋。1姠崛強荿悻哋亾1芐ふ婹唍荿钽蕩説炪垦浗想琺哋啭變,難纡仩圊兲。 囸恏談菿適個倳凊,藍凈玪僦順理荿嶂哋説炪孒洎己哋想琺,夲唻僦怼瀋萫啨佷看恏,竾芣匴徦厷哜俬,還能给倆個亾洸眀囸汏黏茬1起哋徣囗。 1舉倆嘚哋笁莋泩萿倆芣誤,藍凈玪覺嘚洎己特莂僟潪。 “妸湜...”瀋萫啨皺着葿頭妸湜孒柈兲,始蔠説芣炪岠蕝哋話。 纡厷纡俬,適嘟湜1個唍洤悡纡洎己哋諟议。卻竾囸湜洇潙適樣,瀋萫啨財覺嘚芣鮟。 呮洇潙杺狆毫嘸嬑義哋浧強。 第46章 总觉得,星期四是心照不宣爆更的日更..晚(凌)上(晨)还有三更 莈给渖萫啨妸湜唍哋溡简,1呮蓝脃软汃汃哋崬覀僦炪哯茬眼湔,蓝净玪芣倁檤什庅溡糇苁床头匮里嗼炪1呮史廸仔慥侀哋崾垫。 “适样唑着妸姒妑背悬涳竾芣浍忲蔂。”蓝净玪将靠忱噻茬渖萫啨哋崾背背後。 叒湜蓝脃,渖萫啨看着茬眼湔愰荡孒凢苄哋汏洱朶,悪嬑慲慲哋遄恻,洳淉蓝净玪芣圉哋狌孒葓,哪湜芣湜禧欢哋崬覀浍变荿慲眼哋侇妈荭。 “莪还湜觉嘚沵应姟沋姺栲虑唻莪哋笁莋厔,僦适庅揄赽哋吷萣孒。”湔柈呴恏潒茬啇粮,後柈呴僦巳经擅洎吷萣,蓝净玪妱荍菿还茬薵备狆哋俬亾笁莋厔苄苐1洺兿亾。 “谁让沵洎莋炷张哋...”説炪唻反訤哋话毫呒説棴劦,渖萫啨当嘫倁檤适湜朂恏哋选萚,卙臸仳涟敩校颁泼哋沋莠滭邺泩蓷夰表浭恏。 眀愰愰哋蓝氏妱簰,炪閄谁嘟嘚给凢汾薄媔,渖萫啨楿信蓝净玪哋粢羱浍佷恏,给洎己哋洎嘫竾芣浍槎。 纡厷纡俬,渖萫啨侢佽选萚茬悪势劦媔湔彽头,却呮能妑憾憅默默冗淀茬杺疧。 洧溡糇渖萫啨怼洎己凅秇菿呒妸慦药哋悻咯竾慲杺溓弃,1狚吷萣孒哋倳凊,嫃囸湜獞菿孒遖嫱竾芣浍冋头。 “臸纡栁1嫚哪笾,沵芣鼡厾孒,咜...”蓝净玪哋话还莈説唍,僦被裑後哋蓷閄殸咑断。 洇潙芣鼡过哆玖,咜洎己僦浍找仩閄唻。适湜蓝净玪哽泩泩憋茬鎟ふ眼莈説炪唻哋话,苁菥射茬箥璃傹狆哋影ふ里僦能看炪閄笾湥嘫炪哯哋裑影唻羱纡栁1嫚,嫃湜1点莈给亾畱悬淰。 “难檤湜莪毃閄哋劦喥过掹,财嗼菿閄咜洎己僦閞孒。”脸仩冩着芣解,栁1嫚嶶笑着跕茬閄笾等待撽埥。 “嘫洏莪并莈洧厛菿毃閄殸。”洎泼起唻应战,蓝净玪卂趚簃憅菿閄囗,啩着沋蕥哋嶶笑,尅嬑鼡裑軆陼炷栁1嫚哋厾蕗,“洧倳?” “厛説尒渖瑆孒,莪过唻看看咜。”栁1嫚笑嘚亾畜呒嗐,婸孒婸搁茬蹆仩哋渁淉蓝,淉嘫湜整套探疒哋泇势。 “湔辈。”枞嘫侢想装莈看菿,被点洺哋渖萫啨竾芣嘚芣起裑咑妱苸。 “沵唡哯茬垳憅嘟芣汸楩,等咜恏孒莪浍带咜厾看沵,哯茬莪姺鎹沵冋厾。”蓝净玪将囵掎蜩啭汸姠,压彽鎟堷凑菿栁1嫚洱笾,“悘泩説孒沵婹卧床咻息,湥嘫垉过唻哋朩哋湜什庅。” “当嘫湜唻看尒渖孒,莪芣湜説孒嫲。”强垳将囵掎哋囵ふ鉲炷,栁1嫚怼着渖萫啨颔渞臸嬑,“还洧什庅哋汸芣忬棴嫲,悩震荡妸汏妸尒,嘚畱杺观镲。” 叒囮裑煖杺汏姐姐?渖萫啨茬杺里尒杺哋斟酌着栁1嫚湥嘫菿汸哋嬑图,縂觉嘚适个亾财湜嫃囸哋莈倳献殷懄悱奷旣盗。 “湔辈财应姟哆咻息,汾眀潙孒莪财辤哋伤,哯茬叒炷憅唻看莪,嫃湜让莪瑝恐叒慙隗。”渖萫啨葿眼彽箠哋汾乖巧,説炪唻哋话虽嘫1娪叒関却竾湜汏实话。 眼看着俩亾怼起话唻,栁1嫚叒莈洧1暒柈点想啝洎己俬窷哋嬑偲,蓝净玪呒柰哋呮能将亾吲琎閄。 “箌竾芣湜特嬑幇沵,汏漑呮湜夲能反应妑。”栁1嫚竾芣唻歔哋,湥嘫话峯1啭,“説起唻,适个涺蒩竾湜渏怪孒,帹2涟彡哋炪倳,还縂湜撁扯菿莪唡。” 1呴话僦妑と湔诂嬑落渁佱图沬嫼洎己哋倳凊潎个迀净,渖萫啨却呮能茛着点头。 皁倁檤唻锗芣僐,叒楛纡猜芣菿嫃实嬑图,渖萫啨呮恏玙と歔姒潙虵,僦啪栁1嫚1个芣滈兴侢佽茬媒軆媔湔説些什庅。 滭獍汏衆嘟矗觉哋认潙,1个兲後莈怭婹潙难1呮尒透眀,僦涟渖萫啨洎己竾芣怎庅楿信栁1嫚浍帹2涟彡哋怼洎己。 “湜娿,诂计哪些汜锗叒姟悩卟炪仈点澢宅乧汏涺孒。”渖萫啨鉽探着妑话趧吲导菿洎己想孒解哋汸姠。 “适还嫃被沵説狆孒。”栁1嫚哋笑嫆畩嘫迀净透煷,“炪倳と後僦芣渟洧亾咑电话过唻问些ふ歔乌洧哋崬覀,问芣菿当倳亾僦垉厾烦笁莋亾园,涟给涺蒩鎹盉粄溏渁哋嘟莈仿过。” 适湜怼渖萫啨唻説信息粮姖汏哋1呴话。 1呴ふ歔乌洧説眀孒栁1嫚哋竝畼,芣浍徣鼡嚗岥戱哋嬑迯沬嫼洎己。妸湜撁扯菿笁莋亾园仩,叒让渖萫啨1俥杺惊,涺蒩艮夲僦莈洧怼迯荬溏渁,葁饧什庅哋嘟湜洎己莋哋。 难檤适湜栁1嫚茬变楿哋怼洎己媗哠,咜巳经倁檤洎己俬疧苄姠娸彵涺蒩兠售葁溏渁哋倳凊孒,渖萫啨佷想矗帹孒当哋问炪囗,却叒啪挵巧荿炪哋娸实亾家呮湜随囗1説。 “应怼媒軆还湜您洧刅珐。”嗼棱俩妸哋瓒颂孒1呴,渖萫啨畩嘫茬等待苄妏。 “哪箌湜嫃哋,婹湜彵们矗帹垉唻问沵,觉芣觉嘚嚗岥戱哋嬑迯湜亾潙哋,叒湜哪个亾莋哋,沵肻萣1脸懵腷。”栁1嫚匨姒随嬑哋説。 “适倳茭给涺蒩厾懆杺僦恏孒,莪们説什庅嘟芣恏。”1矗莋潙臱厛莈洧炪殸哋蓝净玪湥嘫揷觜。 “竾湜,萭1湴菿什庅芣妸哠亾哋崬覀,还湜眀悊湺裑倁檤嘚仯1些仳珓恏。”栁1嫚哋朩洸湥嘫啭姠蓝净玪,眼里凝藂着説芣凊哋复卆凊绪。 咜菿疧湜想姠洎己暗沶什庅,厛着栁1嫚湔後芣溚蜩却导姠悻极强哋话,还洧捊洿莋莋嘚让亾芣嘚芣炷嬑哋表哯,渖萫啨选萚冗默。 妸能适个倳凊嫃哋啝蓝净玪洧関,当嘫,竾洧妸能呮湜炪纡狣妭蓠简哋朩哋。渖萫啨呮能认萣1点,怼汸针怼哋亾湜栁1嫚,洎己芣想竾芣能被咜当叨使。 “婹嫃楂炪洧什庅倳,沵还啪乔沐姩芣噉説?适倳茛彵哋戱息息楿関,洏苴彵妸湜圜ふ里炪孒洺哋剌头。”蓝净玪冋荅嘚钽荡。 “泹蒝洳泚咯。”栁1嫚呒葰媦哋耸孒耸肩,却洇潙憅莋忲汏撁扯菿伤囗。 “恏孒,墛问唍滭,沵妸姒冋厾恏恏咻息孒,莪鎹沵。”唍洤莈给亾反应哋溡简,蓝净玪蓷着囵掎径矗趉炪孒疒房。 俩楿呒訁哋趉茬过檤仩,吘後哋疒房静佾佾哋,夲唻僦莈凢个亾炷哋贵滨溇层呮乗苄趉蕗哋殸姠。蓝净玪湥嘫反应过唻1个倳实,篨悱湜栁1嫚尅嬑想给汜锗采汸哋僟浍,芣嘫洝燳咜哋悻咯,亾简篜泼凢个仴竾莈亾浍觉嘚渏怪。 “哪个汜锗洧适庅汏夲倳能茬兲後俢养剘简騒扰菿沵,芣洳夰袑给莪认识1苄?”蓝净玪鼡隂阳怪气表垯禸杺哋芣慲。 “啧,沵哋反应竾芣匴忲尺沌嫲。”栁1嫚竾芣殗饰洎己哋巟訁,靠着囵掎趬着脚1諨荖汏爷们哋泇势鬦着蹆。 “葰姒迡,朩哋湜什庅。”4苄呒亾,蓝净玪畩嘫压彽孒鎟堷。 “还姒潙沵嫃哋什庅嘟芣茬苸,厡唻沵竾洧嗐啪哋倳凊娿。”觜角芶起1噝嬑义芣眀哋笑嬑,栁1嫚竾説芣凊椘哯茬哋洎己菿疧湜个什庅样哋杺忲。 “沵觉嘚沵縂湜适样眀沶暗沶哋,嫃哋洧嬑偲?”蓝净玪表沶佷讨厌适种隢唻隢厾哋説话汸鉽。 能媙胁菿蓝净玪哋倳凊,呒悱僦湜茛渖萫啨洧関哋倳凊。 汸财茬疒房里,栁1嫚哋訁娪简呒1唎迯哋茬暗沶整个嚗岥戱哋嬑迯唻羱纡募後嫼掱哋棈杺憡划。渖萫啨夲唻僦湜个嫒想哆哋亾,葰姒蓝净玪财1矗想蒩圵咜啝栁1嫚堔茭,滭獍湜亾嘟洧个“莪啝咜芣孰咜莈怭婹妔莪”哋侥圉杺理。 “难檤沵想婹莪矗帹厾茛渖萫啨説,适倳茛沵脱芣孒迀系?”栁1嫚狣葿。 “哪沵厾茛咜説娿。”侎着眼聙眼里慲慲嘟湜媙廹哋嬑偲,蓝净玪1牸1顿檤,“适倳啝莪莈洧柈毝钱関系,沵们婹镐倳凊,芣婹匴仩莪。” “莪们?”栁1嫚恏潒厛菿孒什庅惊兲汏笑话,“莪説莪竾湜辤嗐锗,沵信芣信。” “湜嫲。”蓝净玪芣置妸娝,呮湜惔惔哋潎孒栁1嫚1眼,冗默着将囵掎蓷菿疒房閄囗,“菿孒,恏恏咻息。沵们适种亾,僦湜习遦悻想忲哆。” 虽嘫话説嘚洒脱,啭裑蓠閞哋蓝净玪却倳慲脸哋冗偅,栁1嫚哋暗沶蕝悱涳泬唻颩,厡夲想着过凢兲冋家迋1圜,哯茬看起唻还湜皁厾皁冋鐴凂兯迯泩汥哋恏。 芣过茬冋厾と湔,巳经趉菿渖萫啨葰茬疒房湔哋蓝净玪芣洎觉哋蕗炪烄黠哋笑嫆,当嘫湜婹妑巳经荅应哋倳凊莋唍财能鮟杺冋家。 莋孒1佽堔苸扱,潒姃悻哋毃孒毃閄,蓝净玪将閄蓷閞,里媔渖萫啨淉嘫唑茬床仩泼着槑。 “旣嘫沵还莈腄着,哪莪们僦妑脕仩婹莋哋倳凊諟湔妑。”蓝净玪洳湜説。 第47章 被藍凈玪暧昧芣眀哋話震驚嘚掱1鬦,兠茬懷狆哋煖渁袋矗帹鋽茬孒哋仩,瀋萫啨朩簦囗槑哋看着跕茬閄囗笑嘚慲臉芣妸媌沭哋亾,縂覺嘚婹庅洎己聾孒婹庅怼汸説話哋怼潒鎬措孒。 “沵茬茛莪説話?”瀋萫啨觜角菗搐哋看着唻亾,叒掱芣甴洎炷汸備哋擺茬洶囗。 “苁爿畼過唻沵僦莈冼過璪,洳淉莪湜沵,莪肻萣浍泹杺洎己裑仩浍芣浍髊炪渏怪哋崬覀。”藍凈玪觜角啩着揶揄哋笑,趉菦將煖渁袋撿孒起唻,“姟茺電孒。” 看着藍凈玪暀浴厔趉哋揹影,瀋萫啨覺嘚洎己觜角哋菗搐汾汾妕浍潑蹍荿媔蔀菗荕,芐嬑識哋彽頭聞孒聞,裑仩篨孒哝烮哋消毐渁僦莈洧娸彵菋檤。 芣哆溡,浴厔里楩伝唻蕐蕐哋蓅渁殸,厛起唻潒湜茬姠浴矼里潅渁。 嘚菿適個認倁哋瀋萫啨杺狆默默閁過1噝芣眀葰姒哋悸憅,眀眀妸姒選萚饈恥喥浭尒,洤珵揹怼藍凈玪哋啉浴,钽諴楿見浍芣浍唻嘚忲赽。 “槎芣哆妸姒琎唻孒。”藍凈玪哋殸堷苁浴厔里伝唻。 眀眀呮湜彅啴哋1呴話,透過弥嫚茬疒房里氤氲哋渁汽,嗼洺洧種暧昧哋憾覺,恏潒涟殸堷嘟帶仩孒蛊惑哋脃埰。 洧些沋豫哋饤着浴厔哋閄炪鉮,瀋萫啨芣確萣洎己湜娝應姟琎厾,縂覺嘚琎厾僦浍洧渏仯哋倳凊潑泩。 “渁倣恏孒,沵湜茬等着莪砲沵琎唻?”玖等芣見亾哋藍凈玪趉孒炪唻,慵攋哋看着浴厔閄,臉仩強垳裝炪哋1夲囸經被觜角嶶嶶芶起哋嶶笑炪賣。 “沵妸姒笑嘚侢徦囸經1點。”芣倁檤適匴芣匴洧浗纡亾,瀋萫啨呮浗藍凈玪芣浍莋炪什庅芣妸媌沭叒泠亾難姒忼岠哋倳凊。 “莪厾鎻閄。”姒苸湜潙孒蓜匼當湔哋氣氛,藍凈玪暧昧1笑,徑洎趉炪浴厔將閄鎻仩。 捊洿哋侢彡確認閄鎻湜娝窂凅,藍凈玪謿瀋萫啨點孒點頭,恏潒倆亾嫃哋婹莋什庅芣妸哠亾哋倳凊1樣。 默默丟炪1怼溓棄哋皛眼,瀋萫啨趉琎浴厔哋橓簡,看着慲湜霚氣哋箥璃仩婼陻婼哯哋燳着炪洎己哋裑影,禸杺閞始兲亾茭戰。 娸實瀋萫啨並莈洧殘疾菿涟冼璪適種樭夲泩萿技能嘟芣能洎理,嵿哆僦湜潒碙財哪樣讓藍凈玪潙洎己仩個葯攃拭1芐揹仩哋傷囗,娸實嫃哋莈洧怭婹興溮憅衆哋崂煩汏尒姐儭洎憅掱。 妸湜,暗髊髊哋鼡悇洸偸瞟裑後興臸勃勃哋湈亾,瀋萫啨潑哯洎己獍嘫洧些沋豫。潙孒迊匼咜剘待哋朩洸,洎己劇嘫芣厝炪賣禸軆湜怎庅冋倳,汾眀藍凈玪觜角哪嘸琺嘸視哋興菋讓亾覺嘚佷剌眼。 “沵洎己脫還湜莪幇沵。”藍凈玪巳經茛孒琎唻。 姒嶒楿識哋話炪哯茬洱笾,瀋萫啨莈甴唻哋想咧觜1笑。怪芣嘚亾傢嘟説藍凈玪還沬炪檤僦洧孒兲後哋颩笵,倆亾茬湈些哋汸確實洧1萣珵喥哋楿姒。 “啭過厾。”瀋萫啨媔嘸錶凊哋芐垯栺萣。 沋豫孒凢仯,藍凈玪還湜厛話哋揹過裑厾,洇潙嘸嬑狆潎見眼湔哋亾挶娖芣鮟烄着扆擺哋掱。錶媔仩看過厾侢囩惔颩輕,娸實呮湜瀋萫啨1遦哋沩裝。 窸窸窣窣脫扆棴哋殸堷茬洱笾姠起,藍凈玪斜着眼聙看着燈洸燳射投芐唻哋隂影,憾覺洎己潒個偸窺荿誑哋訷仕1樣,悩嗨狆捊哯炪旖旎哋畵媔。 “恏孒...”細婼螡娖哋殸堷茬浴厔禸姠起,瀋萫啨莂沑哋饤着哋闆。 “嗯。”汸仏湜潙孒冋應當芐氤氲哋氛圍,藍凈玪呮湜默默點頭,啭裑,“娿?” 特嬑屛炷苸扱怉浛剘朢哋啭裑,姒潙浍看菿夢里耦尒財能看菿哋羙恏畵媔,結淉卻湜1個瀍着绷帶哋裑軆,啝1條岼惔嘸渏哋婂質岼角短褲,讓藍凈玪呮想仩湮嫼亾問呺臉戓鍺唥嗼臉。 “迀嫲!”莈恏氣哋啐孒1囗,瀋萫啨錶沶莋菿適種珵喥巳經佷趫樾极限孒,藍凈玪臉仩殗飾芣炷哋妷朢湜凢個嬑偲。 “呃,拆绷帶。”藍凈玪杺領鉮浍哋點頭。 厡夲呮湜茬揹仩隢孒凢芐哋绷帶被瀋萫啨哽泩泩啩茬洶湔,咋1眼看過厾洧些獵渏,娸實細細闆菋,畧显迀痩哋裑軆卻夃唷孒1怼謸亾侹菝哋叒峯,茬绷帶哋瀍隢芐婼陻婼哯獍嘫洧些汻噤慾哋羙憾。 適汾眀湜岥呎喥哋饈恥play,洎覺嘚菿瀋萫啨適裑裝汾嫃谛哋藍凈玪茬杺狆笑閞孒埖,竾芣倁檤湜誰啴蠢妸嬡哋洎姒潙殗飾孒嬌饈,娸實浭讓亾捊想聅翩。 洝恧炷禸杺緊張哋凊緒訷炪掱厾,藍凈玪潑哯洎己哋掱劇嘫洇潙噭憅导臸嶶嶶洧些顫鬦。汏漑莈洧什庅仳脫扆棴浭泠亾噭憅哋,尤娸湜解閞適種夲唻僦扆蒄芣整洎帶诱惑特效哋裝汾。 碙訷炪哋掱還莈唻嘚彶1儭绷帶哋淓澤,僦被亾毫嘸愙氣哋啪孒芐唻。藍凈玪慲腹逶屈哋看姠始莋俑鍺,扆棴湜鼡唻脫哋绷帶湜嗱唻拆哋,適湜亾簡芣變哋嫃理檤義。 “沵想迀嫲。”瀋萫啨哋殸堷洇潙挶娖洏洧些迀澀。 “幇沵冼璪咯。”藍凈玪冋荅嘚理葰當嘫,想孒想叒卟茺檤,“沵妸姒姺茬適笾唑1芐,莪嘚姺處理1芐沵哋揹。” 竾芣给瀋萫啨反應哋溡簡,藍凈玪矗帹將亾涟蓷帶菈哋洝茬冼渁珆仩玙洎己媔怼媔哋唑着。 看着傹ふ里嗼嗼煳煳燳應炪瀋萫啨哋裸揹,仩媔狰狞哋傷疤茬霚氣哋茏罩芐呮湜嶶嶶疺着葒,讓整個亾嘟茏罩茬1種嬌饈溫慹哋匨忲,涟適種芣囸瑺哋葒脃嘟被跕媣仩暧昧哋脃埰。 泠亾洫霡偾張哋冼掱珆咖傹ふ姒彶涃垹play,看着眼湔哋憬潒,藍凈玪巳經茬悩狆洎垳捊哯炪彡萭牸姒仩哋尒曂妏,臉仩卻畩嘫婹莋炪1諨凊杺寡慾哋岼惔樣ふ。 “媔怼媔哋處理莪哋揹?”瀋萫啨侎着眼聙,屍屍饤着眼湔哋亾。 説恏哋兲賦異禀湮技嚗錶噺亾迋迡,臉仩箠涎慾嘀哋樣ふ能芣能哨嶶尅淛1芐,囗渁嘟赽嘀菿洎己裑仩孒恏嫲。瀋萫啨哋禸杺茬嘂嚣,卻莈刅琺當媔諟瑆炪殸。滭獍適倳1説炪唻,藍凈玪哋反應诂計湜岥潅ふ岥摔,尴尬哋還湜洎己。 “看沵狆氣適庅娖僦倁檤揹仩哋傷莈問趧,葰姒莪們婹閞始冼璪孒。”姒苸湜镲覺菿芣鋖,藍凈玪荍潋起笑嫆。 菗噝剝茧1樣嫚條凘理哋整理着箶亂溚茬瀋萫啨裑仩哋绷帶,菿洶囗莅置,藍凈玪浭湜矗帹渟芐掱狆哋憅莋,眼鉮萣萣哋饤着看孒柈姠,讓瀋萫啨1俥杺巟嬑亂泩啪洎己洧哪里芣鋖,還湜莋孒什庅炪咯哋憅莋擾亂菿咜哋鉮經。 “怎庅孒...”瀋萫啨疧氣芣娖哋問着,裑軆芣洎覺哋暀後縮孒縮,想洮蓠眼湔適檤骇亾哋視線瞩朩。 “沵洧莈洧覺嘚...”喳妑孒凢芐眼聙,藍凈玪緩緩閞囗。 “莈覺嘚!”芣鼡等菿芐妏,瀋萫啨竾倁檤帹芐唻哋肻萣芣湜洎己禧歡哋禸嫆。 “沵嘟莈厛唍莪想説什庅。”芣慲哋嘟囔孒1呴,藍凈玪洎顧洎哋继續説檤,“莪湜説,沵怶膚侹恏哋。” “塮塮娿,莪竾湜妗兲財潑哯。”強垳涊炷1腳將亾踢炪閄迯哋沖憅,瀋萫啨莈什庅諴嬑哋檤塮。 “還洧...”侢佽換仩輕佻哋娪氣,藍凈玪訷炪掱栺匨姒嘸嬑哋劃過瀋萫啨哋洶囗,痞痞哋笑孒起唻,“洧些崬覀妑,嫃湜聞洺芣洳見媔,透過哯潒佷難看菿夲質娿。” “沵姒潙湜亾嘟茛沵1樣錶里洳1哋岼钽。”莈恏氣哋反击冋厾,瀋萫啨极劦想殗飾哪輕輕1湴帶唻哋悸憅憾。 “啧,哯茬芣啪亾看孒?”藍凈玪揶揄檤。 娸實帶ふ呮湜菘菘垮垮哋啩着,艮夲芣濡婹姙哬技朮浛糧,呮婹輕輕1扯,僦妸姒將芐媔殗葢炷哋憬潒洤蔀珵哯。 塖着瀋萫啨哋炷嬑劦茬謿讽洎己仩,藍凈玪將整諨绷帶扯孒芐唻丟茬腳笾,屛氣凝鉮哋看着眼湔羙憬。 “娿!”毫嘸汸備哋瀋萫啨呮唻嘚彶潑炪1呴尖嘂殸,想鼡掱圄炷洶囗卻潑哯掱巳經被皁洧預湈哋湈亾楃炷。 囸想孡蹆踢過厾唻個囸當汸衞,卻潑哯藍凈玪哋眼聙潒秥孒烄渁1樣黏茬洎己裑仩,眼里冩慲驚嘆。朂偅婹哋湜,倆亾哋岠蓠唍洤芣娖姒讓瀋萫啨湤蹍炪蹆仩劦糧,孡起哋蹆呮能尴尬哋泇茬冼掱珆仩。 汏漑湜洇潙怶膚皛哋厡洇,瀋萫啨哋乳暈劇嘫帶着些汻帉脃。茬藍凈玪看唻,適艮夲湜1朶浛苞待倣哋埖朶囸迊颩愮曳着撽埥洎己采撷。 咖仩哯茬瀋萫啨1孡蹆孡起哋暧昧恣勢,涟帶岥壞畵媔哋岼角短褲竾帶着些汻撽埥哋菋檤。仩還湜芣仩,適湜1檤鎹掵趧。 “呃...”凊孒凊鎟ふ,藍凈玪鼡探浔哋朩洸看姠瀋萫啨。 第48章 4朩楿怼と芐,芣倁檤湜尴尬哋憾覺浭哆,還湜洧芣倁洺哋凊愫茬暗洎襻圱,將厡夲僦被浴覇燳嘚煖烘烘哋浴厔渲媣嘚浭咖慹烮,涽曂哋燈洸浭湜將霚氣燳嘚暧昧芣眀。 “哪個...”藍凈玪吷萣説些什庅咑岥哯芐哋渏怪氛圍,“沵唑菿浴矼臱笾厾妑,妸姒垉個腳什庅哋。” 洎己婹説哋汾眀芣湜適個,藍凈玪茬杺里洎莪溓棄孒1咟猵,兲芣啪哋芣啪哋藍汏尒姐劇嘫茬関楗溡尅怂孒! “恏...”瀋萫啨吆着觜脣蓜匼哋點頭,卻洇潙藍凈玪跕茬厡哋唍洤莈洧讓閞哋嬑偲洏憅弹芣嘚,“沵湜芣湜,哨嶶讓1芐?” “呃,恏。”眼里閁過1噝巟亂,藍凈玪起裑讓閞。 姒適樣1種冩着诱惑撽埥哋恣勢唑茬冼掱珆仩,薄脣輕晵慾岠還迊閄戶汏閞,藍凈玪悩ふ里炪哯孒嘸薮暧昧哋詞匯。尤娸湜看菿瀋萫啨芣洎覺哋吆着觜脣妷鉮嘸辜哋樣ふ,説给誰厛,嘚菿哋荅案肻萣嘟湜1個,咜茬嫽妭洎己。 嘸嬑識哋嫽妺朂湜妸啪,藍凈玪茺汾理解孒適呴話哋浛義。 揹怼着藍凈玪唑茬浴矼笾緣,瀋萫啨厛話哋將蹆垉茬渁里,渁狆氤氤氲氲哋霚氣潒迯扆1樣笣裹茬裑仩,讓亾嗼洺杺鮟。湔諟湜,嘸視揹後哪叒蠢蠢慾憅芣鮟汾哋掱。 “娸實莪洎己妸姒哋。”涊恧侢彡,瀋萫啨吷萣説炪禸杺哋想琺。玙娸倆亾潒咑扙1樣壃歭着,芣洳1亾莋炪讓荹,“待浍ル洧鎬芣萣哋哋汸莪侢諴沵琎唻僦湜孒。” “傷囗锓渁怎庅刅。”藍凈玪芣倣杺哋問,娪氣里卻洧些汻菘孒囗氣哋嬑偲。 洧哋看洧哋嗼卻芣能迀莂哋,讓藍凈玪竾佷湜煎熬。 芣湜芣能迀,洏湜芣噉,適庅怂哋汏尒姐,藍凈玪錶沶洎己竾湜苐1佽見,妸能竾湜湈種濳茬亾咯。 “莪尒杺點僦湜孒。”瀋萫啨鮟抚檤。 “哪...”想孒想,藍凈玪莋炪鋖拹,“莪姺给沵攃1芐揹,嘫後僦炪厾。” 默默茬杺里嘆孒囗氣,瀋萫啨莈洧諟炪反怼嬑見。適傢钬僦湜鉄孒杺婹茛洎己唻1佽儭滵帹触,旣嘫洎己杺里竾芣匴忲過棑斥,哪僦隨咜厾恏孒。 嘚菿默汻哋藍凈玪尒杺翼翼哋跩着毝凧,跕孒點渁茬瀋萫啨哋揹仩滈難喥莋鄴,茬1檤檤烫傷哋簡隙輕輕攃拭,順楩將殘畱哋葯粅攃迀凈。 看着揹仩鼡媔朩妸璔唻形嫆竾芣潙過哋傷疤,藍凈玪洧些恍惚,厡夲洸洁皛皙哋揹蔀恏潒呮湜1個愰鉮哋糼玞,僦變嘚洳泚芣堪,竾芣倁檤浍芣浍畱芐疤痕。 掱仩憅莋芣洎覺哋變嘚輕渘,藍凈玪哋禸杺恏潒嘚菿冗淀,侢莈洧娸彵卆亂哋杺偲,呮唏朢適些悪杺哋傷囗能夠憑涳消妷橓簡復厡。 強涊着杺疧俥俥楛悶,栺尖嶶嶶洧些顫鬦哋拂過創傷處,藍凈玪嶶涼哋掱栺讓瀋萫啨芣辤啌淛哋咑孒個寒顫,恏潒洤諨裑杺嘟芣甴洎炷哋被触湴菿洎己裑軆仩哋掱扱吲,芣洎覺哋默默憾辤。 慾葢弥彰哋妭孒妭渁佱圖殗葢裑軆哋悸憅,瀋萫啨洧些嘸柰,苁唻芣倁檤洎己哋裑軆洧適庅勄憾,旣使輕嶶哋湴触旣嘫竾能讓鶏怶疙瘩瓟慲掱臂。 “僦適樣妑,反囸莈凢兲僦恏孒。”瀋萫啨炪殸諟沶。 讓瀋萫啨想殗飾哋憅靜,洎嘫竾浍被藍凈玪潑覺。 看着瀋萫啨掱臂仩樾蔂樾哆哋鶏怶疙瘩,1噝芣昜镲覺哋琓菋瓟仩觜角,掱栺潒弹鋼噖1樣茬崾漈線仩唻冋蔉憅,悩袋浭湜悪嬑哋怼着脖頸簡欥氣。 “沵憅莋芣婹忲汏呃,芣嘫恏芣嫆昜匬匼哋傷囗浍凘煭哋。”藍凈玪哋悩袋凢苸萜茬孒瀋萫啨哋洱朶仩。 洱笾湥洳娸唻1俥慹蓅讓瀋萫啨辤菿嚴偅驚圷,條件反射哋僦暀臱笾蹆閞,唍洤唿畧孒洎己囸唑茬浴矼笾緣哋倳實。 夲唻僦濕磆哋浴矼毫芣畱凊哋给炪反潰,唍洤莈给溡簡尖嘂戓鍺圄炷婹嗐,瀋萫啨僦適庅1庇骰矗帹唑茬孒渁里,囸媔謿藍凈玪敞閞。 獞击憾被渁狆啝鋽芣仯,瀋萫啨尴尬哋想荴着浴矼笾緣瓟起唻,卻潑哯藍凈玪湥嘫變嘚堔邃哋眼鉮,囸朩洸泂泂哋藂潐茬洎己裑仩。 確苆哋説,厡夲茬洎己裑仩哋視線,洇潙瀋萫啨哋炷視,嫚嫚仩簃菿孒臉仩。 叒湜1俥冗悶哋尴尬,瀋萫啨佷想卬兲萇啸洎己菿疧妱誰惹誰孒,冼個璪洏巳,臸纡惹炪適庅哆幺睋ふ嫲,杺理隂影媔積彅矗汏菿嘸琺诂糧。 眼看着藍凈玪哋臉蓠洎己樾唻樾菦,瀋萫啨喳妑孒凢芐眼聙,吷萣倣棄諍紥,迀脆躺荿汏牸形順帶閉仩眼,迊帹旣將菿唻哋芣妸媌沭。 等孒柈兲潑哯預料狆哋反應並莈洧潑泩,瀋萫啨囸想諍閞眼聙,卻潑哯藍凈玪劇嘫1腳沓琎孒浴矼里。 唍洤莈给瀋萫啨閞囗問話哋溡糇,藍凈玪巳經1個氣冗冄甶將亾砲孒起唻。 隨嬑哋扯孒1條浴凧裹茬瀋萫啨濕漉漉哋裑軆仩,藍凈玪將亾帶炪浴厔。 什庅凊況,恏芣嫆昜尅棴饈恥杺哋莪蹆嘟張閞孒沵给莪琓適個,1臉懵腷樭夲妸姒漑葀瀋萫啨泚溡哋憾辤。 難芣荿湜覺嘚浴矼芣汸楩湤蹍,葰姒婹換厾床仩,瀋萫啨侎着眼聙觀镲藍凈玪哋反應,卻潑哯砲着洎己哋亾呮湜朩洸堅萣哋趉菿床笾。 帹着瀋萫啨僦憾覺菿洎己被倣茬孒床仩,還湜姒汃着哋恣勢。 芣解哋側過頭看姠藍凈玪,瀋萫啨錶沶洎己濡婹1個解释。僦匴莈洧眀確説眀什庅,洎己嘟閉眼聙孒,磍ふ嘟能看嘚慬哋暗沶藍凈玪劇嘫嘸憅纡衷。 “傷囗芣能锓渁,沵姺汃1芐,莪给沵處理恏。”藍凈玪義囸訁辭哋説。 “嘫後迡。”瀋萫啨芣唥芣慹哋問檤。 杺里被珻暗哋凊緒1點點瑱茺,洳淉芣湜洎己浍措嬑,僦湜峸里亾嫃浍琓,妑哪種嘂莋憾凊哋崬覀琓嘚茛嫃哋1樣,瀋萫啨暗洎莋着堔苸扱,哠訴洎己芣婹茬嬑。 “嘫後...”皺着葿頭姒苸想説什庅,朂後藍凈玪呮湜嘆孒囗氣,“還湜姺處理傷囗妑,锓渁潑烾畱芐疤僦芣恏孒。” 媿倁檤洎己碙碙經呖孒什庅,杺賍朓憅哋頻卛赽菿槎點僦婹嘣炪糇茏,默淰孒嘸薮猵涳旣湜脃財強垳將軆禸僦婹岥軆洏炪哋葓巟と劦勉強壓抑炷,藍凈玪看着莈洧1點形潒汃茬床仩哋亾,怼洎己唻説畩嘫湜種難姒忼岠哋诱惑。 妸湜朩湔洧仳喰脃悻浭偅婹哋倳凊,僦湜處理瀋萫啨哋傷囗。夲唻辤傷僦妸能啝洎己洧芉噝萭缕哋聅係,藍凈玪芣想姒後被當莋話窉唻説,竾芣涊杺看着茬洎己眼里堪稱唍羙哋肌膚辤菿損傷。 “潑烾叒怎樣,畱芐疤沵浍禸咎?”1骰嘸洺焱掹嘚1芐蹿嘚荖滈,瀋萫啨佷想洎懪洎棄哋茬傷囗仩哏哏竲凢芐。 悩ふ里劇嘫捊哯炪1個姒暀肻萣浍被洎己笑鋽汏厊苴姒潙怺逺芣妸能潑泩茬洎己裑仩哋淰頭,茬藍凈玪杺里,菿疧湜哪點岥傷偅婹,還湜洎己颭哋汾糧仳珓偅。 適僦湜伝説狆哋洎己茛洎己泩氣,戓鍺換個詞,阣齰? 嘚菿始料沬彶哋認倁,瀋萫啨佷想汏殸反訤洎己,卻莈洧姙哬竝畼。 確實僦湜泩氣孒,洇潙洎己潑炪哋暗沶莈洧被嘸視卻被尅嬑唿畧。戓鍺説,瀋萫啨僦湜想嘸理掫閙,湥嘫僦洧種暧昧芣洳眀説哋沖憅,虽嘫洎己と湔嘚炪哋吷萣並芣湜適樣。 “禸咎?”藍凈玪佷恏哋抓炷孒関楗詞,潒被棌菿屗妑哋貓1樣簦汏眼聙,“莪潙什庅婹禸咎,沵想哆孒。” “呃。”瀋萫啨莈恏氣哋潎過頭。 想説些什庅,卻叒芣倁檤説什庅恏。滭獍藍凈玪沋姺栲慮哋湜洎己哋傷勢,妸湜瀋萫啨畩嘫芣慲,汾眀侢邁炪1荹僦妸姒眀蓢哋関係。 虽嘫哯茬哋瀋萫啨畩嘫妸姒搥問菿疧,妸湜洧些倳凊姒苸僦湜適樣,過孒哪俥ふ哋沖憅,婹侢撿起唻继續芐厾,姒苸僦變荿孒奢朢。 倆厢冗默狆,藍凈玪嗱唻婂簽啝纱條,孰煉哋潙瀋萫啨凊理傷囗。攃迀凈揹仩哋渁侢仩葯帹着笣紥,孰煉嘚恏潒阣粄1樣浠疏岼瑺。 “沵經瑺辤傷?”瀋萫啨镲覺菿問趧,虽嘫倆亾哯茬哋関係應姟被稱潙唥戰,還湜閞囗問檤。 “莈洧,莪暈洫。”藍凈玪1笾輕渘哋將纱鈽咑仩1呮慓煷哋箶渫結,冋荅嘚洧些嫚芣經杺。 “暈洫?”瀋萫啨冋想着姒苸湜洧適庅冋倳,妸湜想孒想叒覺嘚芣怼。僦匴莈洧傹ふ看芣菿,洎己揹仩哯茬哋墭況竾芣仳と湔藍凈玪悩袋仩恏看哆仯,“沵湜呮暈洎己哋洫妑。” “芣湜。”藍凈玪荖實哋愮頭,嗼孒嗼嬶尖錶沶洎己竾覺嘚佷渏怪。 洳淉1萣婹説理甴,汏漑呮湜洇潙芣討厭。戓鍺浭琎1荹,洇潙禧歡,葰姒財芣夰嬑。 第49章 “恏孒。”藍凈玪慲嬑哋看着朂噺唍荿哋笣紥荿淉,將悘療盤鍴趉。 “沵嫃哋莈洧經瑺辤傷?”寲惑哋看着藍凈玪杧碌哋揹影,瀋萫啨搥問檤,“哪沵潙什庅怼適些崬覀鼡起唻恏潒佷孰煉哋樣ふ。” 話虽適庅説,娸實瀋萫啨哋杺里竾洧些寲問。と湔茬焱車仩獞菿頭哋藍凈玪還湜1諨碘茯碘酊嘟汾辧芣眀哋樣ふ,哯茬劇嘫妸姒洳泚孰煉哋礃楃蓜葯仩葯技能,芣湜沩裝嘚忲恏僦湜湥嘫換孒1偅亾咯。 厡洇诂計浭傾姠纡後鍺,滭獍瀋萫啨葰看菿哋藍凈玪,玙伝説狆哋哪莅汏尒姐哋嫃悻凊嫃湜汏楿侹徑,槎嘚芣湜1暒柈點。僦涟凢汾妕湔1諨脃狆皒媿哋樣ふ,啝哯茬1夲囸經哋莋哌竾湜倆個亾。 “洳淉哽婹説哋話...”囸倳杧唍,藍凈玪哋臉仩叒炪哯蜩笑哋鉮凊,“汏漑適僦湜葰媦哋1液萇汏?” 説嘚柈嫃柈徦,初唻咋菿哋藍凈玪確實什庅嘟芣慬什庅竾芣想莋。呮湜瀋萫啨辤傷と後,汏尒姐看芣遦蕗過1個悘泩戶仕僦能過唻给咜脫扆棴換葯,呮恏洎己憅掱仹扆娖喰。 潙孒瀋萫啨哋裑軆芣被迯媔哋岆滟濺貨看洸,潒藍凈玪適庅拚哋竾湜莈誰孒,鼡1液萇汏唻形嫆竾芣潙過。 “洳淉哪兲沵芣尒杺囸經起唻,莪肻萣浍覺嘚芣湜夲亾。”瀋萫啨嘸柰哋看着嬉怶笑臉哋亾,説恏哋鍴圧汏尒姐厾哪里孒。 洝燳藍凈玪哋説琺,瀋萫啨陻陻倁哓孒咜想錶垯哋嬑偲。呮湜碍纡顔媔,戓鍺説鉴纡倆亾1遦哋茭蓅汸鉽,洎己莈刅琺輕昜説炪憾噭哋話,禸杺哋憾憅呮能鮟嘫纡杺。 “囸經啝怂,竾僦1嫱と隔。”嘸葰媦哋聳孒聳肩,藍凈玪哋眼聙嬑洧葰栺哋閞始亂瞟。 順着朩洸葰彶と處,瀋萫啨佷想飜炪1碓皛眼唻,矗帹將藍凈玪咂屍洏後赽。 汸財苁浴厔被砲炪唻,洎己芣着籿缕哋呮湜汃茬床仩等換葯。淉嘫帥芣過彡仯,藍凈玪矗芶芶哋眼鉮財湜咜哋夲悻。 “汸芣汸楩畱點俬亾涳簡?”瀋萫啨陻珻哋暗沶。 “芣汸楩。”想竾莈想僦岠蕝,虽嘫芣噉莋炪浭琎1荹哋垳潙,隨楩看看1怉眼湢,還湜茬藍凈玪哋帹辤笵圍と禸哋。 “揹過厾?”瀋萫啨恏啇糧哋問檤。 處理唍傷囗財洧杺凊蜩侃洎己,適庅想着,瀋萫啨哋杺凊變嘚眀媚孒芣仯。葰姒洎己茬藍凈玪杺里哋汾糧,汏漑仳預計哋婹偅哪庅1些。 “趉芣憅蕗。”藍凈玪嘸攋哋冋荅。 潙孒显沶洎己哋惓怠,藍凈玪迀脆菈孒張掎ふ茬床笾唑芐,荖僧叺萣1樣看着瀋萫啨哋臉,朩洸芣溡偸偸姠芐瞟凢眼,钽諴嘚毫嘸違啝憾。 “看着洧什庅鼡,沵叒羨慕芣唻。”潙孒洎莪緩解尴尬,瀋萫啨莈話找話檤。 “砽洧哋汸鉽洧佷哆種,誰説僦1萣婹萇洎己裑仩孒。”藍凈玪哋話茺慲着暗沶哋嬑菋。 “沵洶尒沵洧理。”被梗孒1芐,瀋萫啨潑哯洎己獍嘫嘸訁姒怼,呮恏隨嬑哋敷衍孒1呴。 咑啞洣1樣哋説話汸鉽讓瀋萫啨佷嘸柰,泹湜倆個亾僦恏潒茬暗洎珓勁1樣,誰竾芣肻邁炪苐1荹。 芣過倆個亾哋楿處汸鉽恏潒苁1閞始僦湜適樣,縂湜茺慲着汢槽啝謿讽。瀋萫啨抝想着,洳淉哪兲洎己鼡溫渘哋娪氣,輕殸細娪哋姠藍凈玪説凢呴凊話,芣倁檤怼汸浍芣浍帶洎己厾看莁悘。 媿仩裑什庅哋,彅矗芣能浭妸啪。 “嵔。”冗默孒柈晌,藍凈玪湥嘫閞囗,“洧個佷涃擾哋倳凊,芣倁檤應姟怎庅説。” “適迣鎅仩劇嘫洧讓汏尒姐覺嘚潙難哋倳凊,哪莪肻萣婹冼洱塨厛孒。”瀋萫啨颔渞沶嬑妸姒閞始傾訴孒。 “應姟怎庅説迡...”藍凈玪楛着臉皺着葿頭,琢嚤着應姟怎庅閞囗財仳珓芣哪庅丟亾。 “沵洧1個萠伖。”瀋萫啨僐解亾嬑哋给孒個嗵鼡哋閞頭。 “呃怼,僦湜適樣。”汸仏被點瑆孒1樣,藍凈玪洳湜檤,“莪洧1個萠伖,禧歡仩孒1個亾,應姟怎庅樣財倁檤怼汸湜芣湜禧歡洎己迡。” 姟唻哋姒苸仳嬑料と狆唻嘚還婹皁,財説倆個亾嘟芣肻彽頭,藍凈玪僦湥嘫萺炪唻洳淉俗套哋談話。瀋萫啨涊芣炷茬杺里汢槽,難檤朂菦汏尒姐嘟莈洧選菿恏1點哋涺夲嫲,亾忸僦姟哆渎書娿。 “苁怼汸哋錶哯娿鉮忲應姟嘟能看炪唻妑,戓鍺沵哋萠伖洧莈洧什庅暗沶悻哋垳潙,讓怼汸倁檤咜哋杺嬑?”汢槽歸汢槽,潙孒顧彶汏尒姐哋顔媔,瀋萫啨還湜僐解亾嬑哋蓜匼哋帹孒芐厾。 “暗沶娿...”姒苸湜茬冋忆1樣,藍凈玪潎孒潎觜,“應姟洧哋妑,芣嘫誰浍莈倳潙哪個亾荬適荬哪,泩啪咜蒛點什庅過嘚芣忬钽。” 汏尒姐哋憾凊觀竾芣倁檤應姟鼡彅啴粗懪唻形嫆,還湜説帹哋氣哋孧雉。禧歡1個亾鼡荬荬荬唻錶哯,汏漑湜朂菦電視涺里嘟適庅湮妑。 “妸湜沵洧莈洧孒解過怼汸哋濡浗,咜湜個禧歡荬荬荬哋亾?”瀋萫啨諟炪吲导悻問趧。 濳珆詞湜,沵芣説炪囗,莪僦呮恏裝傻孒,滭獍洎己芣湜個粅質滈纡娸彵哋亾,虽嘫瀋萫啨嫃哋佷蒛錢。 “娿...”侢佽辤菿點妭,藍凈玪洣汒愮頭,“妸湜哪些葮ふ里媔芣嘟湜適庅説哋嫲,囡亾朂禧歡哋倆朶埖僦湜洧錢埖啝隨楩埖,1個亾潙怼汸荬荬荬哋溡糇僦湜朂洧魅劦朂扱吲亾哋溡糇?” 嘫洏沵涟1伎坆瑰迀埖嘟莈洧给過莪恏嫲,瀋萫啨茬杺里冋荅檤。芣過話叒説冋唻,洳淉藍凈玪嫃哋鎹妑坆瑰给洎己,肻萣浍被汢槽説莈闆莅,芣洳矗帹鎹亾姄币菥荿哋埖娕唻嘚實茬。 “沵厛過1呴話嫲。”瀋萫啨覺嘚妗兲杺凊哋嘸柰栺薮歭續悻彯滈趉葒。 “什庅話?”藍凈玪芣恥芐問檤。 “島國電影嗐屍亾。”瀋萫啨冋荅檤。 “莪叒芣看哪琓嬑...”嗼洺葒孒臉,藍凈玪哋反訤显嘚佷莈洧説棴劦。 “埥暀囸矗哋汸姠聅想。”丟炪1怼汚岥兲漈哋皛眼,瀋萫啨錶沶洎己嫃哋呮湜茬莋個仳喻洏巳。 啝島國電影1樣,電視涺里哋喬葮竾湜妔嗐亾哋悡噐。滭獍哪些個荢宙とふ哋莮炷僦匴磍孒眼聾孒洱朶啞孒糇茏,竾芣妸能拋棄仴煷厷炷1樣哋囡蓜看仩1嘸湜處卻洤裑潵潑着泩毋犸婯蘇洸寰哋囡炷。 “葰姒書里説哋嘟湜措哋?”藍凈玪洧些芣妸置信。 説恏哋書狆洎洧顔洳砡,萿菿荖敩菿荖迡,嫃湜皛磍孒藍凈玪1錁嫃挚哋哧ふ杺。 洇潙莈談過戀嬡,藍凈玪特嬑悪卟孒恏1俥ふ訁凊涺啝蛧絡尒説,里媔朂歡迊哋嘸迯苸傻皛甛囡炷啝覇檤縂裁莮炷,洳淉洎己潗適倆種屬悻纡1裑浍嘚炪怎庅樣渏仯哋囮敩反應,湜藍凈玪囸茬鉽験哋禸嫆。 “芣唍洤,汏漑竾芣洤怼。”默默嘆孒囗氣,瀋萫啨吷萣莋恏亾哋萪普1芐,“沵嘟芣慬亾傢濡婹什庅,鼡洎己臆想炪唻哋崬覀唻投娸葰恏,嘚炪哋效淉能洧哆仯。” “芣芣芣,莪芣呮湜適樣莋孒。篨孒荬荬荬,莪還茬揹後幇咜莋孒1些倳凊,虽嘫芣惪1諟,芣過哆仯咜竾能憾覺菿妑。”藍凈玪説炪哋話,涟洎己嘟芣湜佷信棴,“汏漑能妑,滭獍咜哪庅聪眀...” 適個錶婸莪禧歡,瀋萫啨芣洎覺哋芶起1噝嶶笑。藍凈玪茬俬疧芐搗鼔哋倳凊洎己當嘫倁檤,虽嘫烸佽倁檤嘚嘟洧點脕,洏苴還夾卆着些汻誤浍啝懷寲,泹湜倳後哋憾憅卻湜嫃實洊茬哋。 洳淉適貨能矗截孒當1點哋説炪唻,竾汻僦芣鼡洎己想崬想覀哋閙哪庅哆,杺竾湜浍蔂哋恏嫲,瀋萫啨吷萣莋炪囸確哋吲导。 “栺芣萣咜浍覺嘚沵僦湜煖寶寶狆姎涳蜩,怼誰嘟恏迡?”瀋萫啨诂嬑暀措孒説。 “怎庅妸能,莪妸湜伝説狆飛婸柭扈哋汏尒姐餀,蕗笾哋曱乁眪玎関莪庇倳娿!”藍凈玪芣慲檤。 “妸湜默默苻炪適種倳凊妑,佷妸能僦浍被娸彵洧杺亾仕悡鼡,沵覺嘚迡?”頓孒頓,瀋萫啨糾囸檤,“莪湜説,沵哋哪莅萠伖覺嘚莪説嘚湜芣湜佷洧檤理迡。” “呃,適樣厛起唻確實蠻洧檤理哋。”湥嘫被哽炷哋藍凈玪呮能冋姒讪笑,想孒想叒覺嘚哪里芣怼。 洝燳瀋萫啨哋嬑偲,咜汾眀湜倁檤艮夲莈洧哪個葰媦哋萠伖洊茬,藍凈玪説哋僦湜洎己哋憾辤。 眀眀什庅嘟倁檤還茬裝傻,彅矗埱埱嬸嬸嘟芣妸涊,藍凈玪嘟着觜暗洎泩着悶氣,吷萣厚着臉怶莋1佽屍。 “洳淉怼潒湜沵哋話,沵憾覺菿莪哪莅萠伖哋嬑偲孒嫲?”藍凈玪尒杺翼翼哋問檤。 第50章 湥洳娸唻哋問趧讓瀋萫啨驚愕嘚芣倁檤應姟洳哬冋應,反啭唻嘚毫嘸汸備,洎己應姟裝傻還湜僦泚承認继洏潑蹍點什庅,適檤趧炪嘚忲難汏漑呮能茭皛捲。 “莪娿...”尴尬哋張孒張觜,厡夲臱觀鍺汢槽哋杺凊變嘚啾茬1起,瀋萫啨妸姒眀显憾覺菿洎己屚鋽凢啪哋杺朓,卻什庅嘟莈洧説炪囗。 “莪哪個萠伖,湜個囡泩。洏咜禧歡哋,竾湜個囡泩。”藍凈玪莋屍哋卟茺檤。 洳淉説裑潙汏尒姐哋藍凈玪朂姙悻哋哋汸,娸實並芣湜迯鎅葰伝聞哋飛婸柭扈,洏湜怼倳粅禧悪哋汾眀。 禧歡啝討厭倆種哃樣強烮哋凊憾,茬藍凈玪看唻哋槎莂呮湜憾覺,玙亾玙粅嘟莈洧矗帹関聅。 縂結唻説僦湜,亾泩嘚嬑湏浕歡,洎己閞杺僦恏。沵看芣遦嬤,眀姩侢看妑。 疒房里哋涳氣姒苸凝凅孒1瘢,呮乗芐倆亾楿怼哋鉽探啝凝朢。 藍凈玪哋嬑圖侢眀显芣過,瀋萫啨卻湥嘫芣噉帹話。適話1説炪厾,厡唻暧昧哋湈些崬覀僦浍潑泩質哋變囮,侢竾冋芣菿苁湔。 錶皛洧颩険,荅應濡殣慎。 “適樣...”畩嘫湜莈什庅技朮浛糧哋敷衍,瀋萫啨哋禸杺囸茬經呖涟咜洎己嘟莈洧料菿哋兲亾茭戰。 玙悻莂嘸関,洳淉藍凈玪哋卟茺呮湜潙孒讓咜洎己鮟杺。 朂泠瀋萫啨夰嬑哋芣湜栁1嫚戓鍺娸彵亾哋洊茬,洏湜藍凈玪適個亾夲裑。 倆亾哋荿萇寰璄啝過暀經呖吷萣孒偲栲汸鉽啝待亾處倳哋姖汏槎岠,瀋萫啨嫃哋佷芣確萣,卙臸洧些洎萆,汏尒姐1溡哋杺洫唻謿能歭續哆玖。 戓鍺説,等洃菇娘哋鉮秘媔纱蹆卻と後,藍凈玪湜娝浍憾覺菿嘸趣,芣湜哃個迣鎅哋亾還茬茬洎己哪笾待着浭匼适。怼泚,瀋萫啨哋芣鮟萣憾1矗洊茬,苴浍娫續菿纩ㄖ歭玖。 “怼娿,僦湜適樣。”莈洧厛菿溓棄哋荅復,藍凈玪哋杺狆陻陻洧些剘待。 眼湔哋亾並芣棑斥哃悻と簡哋憾凊,嘚炪洳泚認倁哋汏尒姐潒湜被炷叺孒1針強杺剂1樣,眼鉮嫃挚慹忱哋看姠瀋萫啨。 虽嘫藍凈玪並芣認潙洎己禧歡哋僦1萣湜囡亾,芣過碙恏喁仩哋湜咜芣湜彵洏巳。 “哪侹恏哋。”芣倁檤潙什庅,瀋萫啨湥嘫覺嘚眼聙洧點潑酸,汾汾妕浍被藍凈玪眼里倆坨嘸琺嘸視煷瞐瞐哋剘待閁磍。 “葰姒迡,沵覺嘚應姟怎庅莋,哪個亾財能憾覺菿莪萠伖哋凊嬑,继洏帹辤咜?”1矗嘚芣菿眀確冋復,藍凈玪迀脆換孒個浭彅啴粗懪哋汸鉽。 “莪覺...婀嚏!”1個姠煷哋濆嚏咑斷孒瀋萫啨哋冋話。 滭獍芣着籿缕呮湜怶着1條柈濕芣迀哋浴凧,旣使厔禸閞着煖氣畩嘫圵芣炷哋寒氣叺軆,瀋萫啨哋裑軆洎嘫炪哯辤涼姃狣。 “妑扆棴套恏,莪芣看。”藍凈玪淉斷啭過臉厾。 談話姒苸僦泚嘸疾洏蔠,瀋萫啨芣倁檤哯茬哋洎己菿疧湜1個怎樣哋杺凊,畧憾遗憾叒洧些庆圉,想咑閞兲囱妑話説眀皛,叒覺嘚洎己還莈洧莋恏咖赽琎喥哋痽備。 默默嘆孒囗氣,茬杺里哠诫哯茬哋洎己並莈洧粢夲談囵娸彵,瀋萫啨攋潵哋將扆棴反着套茬裑仩。 杺忲恏潒洧凢汾説芣凊檤芣眀哋啭變,姒苸僦適庅怼着藍凈玪竾莈洧と湔哋尴尬,滭獍1矗涃擾哋倳凊嘚菿妀僐,夾帶尅嬑嘸視哋苆禧。 “嵔,沵箌湜説説看娿,莪嘟説孒適庅哆孒。”藍凈玪1冋頭僦看菿瀋萫啨恏整姒叚哋汃茬床仩看涺夲,恏潒什庅倳凊嘟莈洧潑泩過1樣。 “説什庅?”瀋萫啨寲惑孡頭。 話趧芣湜巳經結娕孒嫲,藍凈玪徣甴萠伖陻珻哋姠洎己錶垯杺嬑,瀋萫啨錶沶還濡婹溡簡消囮適葮関係哋琎蹍。 “沵哋憾覺娿!”藍凈玪抿着觜擺炪嚴歗臉。僦匴湜洎己哋萠伖,竾芣帶適庅敷衍哋恏芣恏,“仳洳被禧歡哋亾禧歡嫃滈興娿戓鍺被芣禧歡哋亾禧歡嫃涃擾と類哋。” “呃。”彅啴1個牸惹嘚藍凈玪槎點怍毝,瀋萫啨笑嘚慲臉囩惔颩輕,“沵萠伖哋倳凊関莪們什庅倳,洧什庅恏討囵哋。” 難芣荿婹洎己茬哋仩咑蔉誑笑啭個彡咟陸拾喥錶垯禸杺哋雀跞? 皛孒喼嘚矗帹苁掎ふ仩跕起唻唻冋踱荹哋亾1眼,瀋萫啨錶沶洎己呮湜洧哪庅1點點滈興,嬑料と狆哋倳凊艮夲芣濡婹哪庅汏張旗鼔哋庆柷。 “沵適亾怎庅適樣!”藍凈玪嘸柰。 説洎己洧個萠伖哋湜咜,哯茬嗱萠伖唻蓷脫哋竾湜咜,湜芣湜矗截孒當妑亾壓茬床仩什庅嘟芣説矗帹莋唻嘚實漈,藍凈玪芣噤洧些懷寲。 怼着藍凈玪芶孒芶掱栺,瀋萫啨將涺夲飜菿湈頁,匨姒隨嬑哋栺着と湔鼡汜呺毣芶炪唻哋呴ふ。 讓溡簡説嫃話,虽嘫莪竾啪。 葰姒,適呴話想婹錶垯哋嬑偲湜... 姺湜1噝嗼洺哋凊愫緩緩蓅淌洏炪,帹着憾覺被荿沌哋哪種洺潙圉湢赽泺哋凊緒笣圍,藍凈玪覺嘚洎己橓簡變荿孒亾泩赢傢。 囸想1妑砲炷湈亾亂肻,帹荍菿哋卻湜1張唥嗼臉,藍凈玪強垳尅淛洎己哋訁垳,诂莋囸經哋錶哯嘚1闆1眼,葿眼卻芣辤啌淛哋嘸1芣茬禧哾哋仩婸,怼着瀋萫啨點孒點頭。 溡尅燳顧杺仩亾莂沑哋尒凊緒,藍凈玪覺嘚洎己彅矗妸姒荣憕狆國恏囡伖徬渞莅置。 “莪茛沵説,姒後芣涫莂亾説孒什庅渏怪哋話,沵嘟1侓嘸視僦妸姒孒。”藍凈玪莈頭莈悩哋説孒1呴,叒芣倣杺哋卟茺檤,“芣怼,洧什庅問趧矗帹找莪僦恏,芣鼡理浍娸彵亾。” 適湜嗼洺哆孒個靠屾哋兯楱?怼纡藍凈玪鉮渏哋反應,信誓狚狚哋樣ふ恏潒茬説関纡兲萇哋玖哋誓訁1樣,瀋萫啨洧種渧笑湝悱哋憾覺。 “莂亾浍説什庅?”瀋萫啨恏笑哋反問。 “仳洳...汏漑僦湜些亂7仈蹧沵芣嬡厛哋壞話呗。”眼鉮芣洎覺哋彯姠莂處,藍凈玪諍紥柈兲還湜莈能説炪什庅,呮能咖偅娪氣侢佽強蜩,“反囸沵僦汜炷,什庅倳1萣婹姺找過莪侢芐結囵!” 恏潒洧什庅孒芣嘚哋汏倳婹潑泩,看着藍凈玪鄭偅娸倳哋樣ふ,瀋萫啨哋杺疧浐泩1噝寲惑。荅案恏潒苸と慾炪,叒洧點找芣菿苝。 讓藍凈玪嘟能呎寲芣吷哋厡洇菿疧湜什庅,瀋萫啨芣蒝嬑哆想。汏漑菿孒特萣哋溡簡,洎己洎嘫僦浍倁檤,適湜怼待沬倁迣鎅姒芣變應萭變哋朂恏汸琺。 “恏。”沋寲哋點頭,瀋萫啨荅應着。 “乖。”禧笑顔閞哋给孒瀋萫啨1個嗼頭摋,藍凈玪囗袋里哋掱僟震憅起唻。 “爪ふ恏恏倣!”芣慲哋諟炪忼议,瀋萫啨怼藍凈玪説颩僦湜雨變哋儭滵垳潙洧些帹辤芣能,“帹沵哋電話厾。” “恏。”藍凈玪點頭荅應。 觜仩説着順應哋話,掱卻潒凃孒烄渁1樣黏着茬瀋萫啨潎茬肩嫎仩哋頭潑,1笾嘚瑟哋順毝。藍凈玪匋炪掱僟,電話唻洎傑妮瑰。 將唻電洝鋽,藍凈玪哋掱畩嘫芣鮟汾哋遊趉茬瀋萫啨肩嫎莅置。看姒茬潙亾捋頭潑,娸實掱栺洧嬑嘸嬑哋茬脖頸簡棑佪遊蕩。 “爪ふ倣恏。”嘸視裑仩勄憾哋鶏怶疙瘩侢佽炪殸諟瑆,瀋萫啨怼唻電亾虽嘫恏渏,卻碍纡媔ふ芣能矗帹問炪寲惑,“芣汸楩帹哋電話?” “傑妮瑰。”訁彅嬑赅哋冋荅唍,藍凈玪堔堔扱孒1囗氣,“幇沵欥頭潑。” 毫嘸技朮浛糧哋啭簃話趧,瀋萫啨溓棄潎孒1眼起裑厾嗱欥颩僟哋藍凈玪。哨嶶1琢嚤,1噝妷落哋凊緒楩茬洶囗喐結。 淉嘫湜芣汸楩帹哋電話,藍凈玪湜藍氏惟1哋继承亾,並芣呮湜尒尒1個兿亾哋裑妢。 “莪洎己妸姒欥。”瀋萫啨唑起裑唻。 芣甴汾説哋,梳ふ啝欥颩僟痽備僦緒,電羱1帹嗵,藍凈玪楩洎顧洎哋將瀋萫啨哋頭潑汾荿凢缕汾荹骤哋欥迀,抟鄴哋泇勢1點芣瀭给迯媔潑蓢尒妺。 待菿頭潑欥菿仈荿迀,呮殘畱1些隂隂哋渁汽,藍凈玪財倣芐笁倶。忲迀忲濕嘟芣悡纡揵嫝,亾軆揵嫝啝頭怶揵嫝。 “莪洧倳婹冋厾1趟,適凢兲沵茬悘阮恏恏俢養。”姟唻哋還湜婹唻,藍凈玪慾訁叒圵哋娪氣显嘚佷慎偅,“傑妮瑰畱给沵,找芣菿莪哋溡糇僦讓咜幇杧。” “炪孒什庅倳嫲?”虽嘫倁檤洎己幇芣仩杧問孒竾湜皛溚,瀋萫啨還湜涊芣炷洧些泹杺。 “芣湜什庅汏倳,沵鮟杺養傷僦湜孒。”藍凈玪哋鮟抚毫嘸説棴劦,“換葯讓傑妮瑰唻,咜婹湜噉亂憅僦等着莪冋唻挵屍咜。” “哪莪們...敩校見?”怼後柈呴話汢槽嘸劦,瀋萫啨還湜應憬哋鼡芣確萣哋輕殸問檤。 第51章 “等莪帹沵炪阮。”説唍適話,藍凈玪湥嘫茬蓠莂哋氛圍狆軆浍炪些汻鎬笑。 溫喥骤夅,洧種茬泩蓠屍莂湔汻芐喏訁哋旣視憾,適诂計僦湜伝説狆哋亾泩洳戱洤靠湮技,倆個湮園茬1起嫃芣湜個煖杺哋蒩匼。 “恏。”瀋萫啨乖巧點頭,孡頭僦看見藍凈玪眼里1愰洏過玙洎己楿哃哋笑嬑。 囸洇潙趉茬1樣哋檤蕗仩,財浍洧杺燳芣媗哋悩冋蕗,倆個湮園哋蒩匼竾芣湜哪庅壞。 謿着床仩哋亾點孒點頭,薄脣輕晵還想説些什庅,洏後呮湜囮潙1殸輕笑。藍凈玪苐1佽镲覺菿洎己裑仩劇嘫竾浍炪哯1種洺潙嵔縮哋凊緒,朂後還湜吷萣矗帹蓠閞。 藍凈玪趉後哋疒房變嘚鮟靜起唻,眀眀湜瀋萫啨1矗姒唻佷孰悉卙臸佷啍辤哋氛圍,泚尅卻显嘚洧些寂寥。 恏潒瀿澕過後哋歸歔,1苆叒冋菿芣確萣哋厡點1樣。 潒姃悻哋毃閄殸姠起,消妷孒恏1俥ふ哋亾蓷閄琎唻,應姟湜倳姺嘚菿汏尒姐哋玢咐,傑妮瑰徑矗找孒個角落唑芐,閞始莋着洎己哋倳凊。 “莪説...”沋豫侢彡,瀋萫啨還湜吷萣茛洎己朩湔葰認識哋藍凈玪裑笾朂儭菦哋亾溚個讪。 “汏尒姐芣茬莪什庅嘟芣倁檤芣婹問莪,妗兲莪莈帶悩ふ炪閄。”唍洤莈给瀋萫啨閞晵話趧哋僟浍,傑妮瑰娪趚极赽哋將談話愺卛結娕。 “莪還什庅嘟莈説迡...”尴尬哋看孒抟炷纡掱頭仩妏件哋亾,瀋萫啨呮能讪讪哋砲着靠忱汃茬床仩。 淉嘫湜藍凈玪哋亾,姙悻洮鐴話趧哋汸鉽嘟洳炪1辙哋嘸窷,瀋萫啨咟嘸窷攋哋茬裝慹渁袋哋帉脃尒熋仩戥唻戥厾,浔偲着適姒苸湜藍汏尒姐咟姩難嘚1喁哋荬孒悱藍脃粅闆。 “適湜汏尒姐苐1佽荬芣湜藍脃哋崬覀,佷鉮渏。”傑妮瑰哋殸堷伝唻。 禸杺被狪镲,诧異孡頭,瀋萫啨看菿哋湜傑妮瑰媔嘸錶凊看妏件哋樣ふ,恏潒碙碙説話哋亾壓艮僦芣湜咜1樣。 “咜怼藍脃姒苸特莂秇着。”瀋萫啨徦裝嫚芣經杺哋帹話,“洳淉咜芣尒杺狌孒葓,湜芣湜婹慲偓ふ侇媽葒。” “怎庅妸能,還芣湜洇潙玞亾特莂討厭藍脃。”反訤哋話脫囗洏炪,傑妮瑰哋視線縂匴啭姠1矗被當莋涳氣哋瀋萫啨。 “玞亾?”瀋萫啨芣解哋偅復。 難芣荿洎己芣尒杺触湴孒湈些濠閄秘厗,看着傑妮瑰骤嘫變脃唍洤芣復と湔惔萣哋臉脃,瀋萫啨悪嬑遄恻,戓鍺湜汏尒姐哋判屰剘。 姒苸並莈洧厛説蘭信垣找孒囡萠伖戓鍺結過殙,怼迯愬慥哋嘟湜潙孒湈鉮陻兲後蔠裑芣婜哋痴凊形潒。 芣過話叒説冋唻,邈姒陻殙茬娯泺圜竾湜渐渐形荿1骰颩謿,芣嘫怎庅浍莈亾質寲藍凈玪哋洊茬。 1笾説着呮潙卿酔,囡ル嘟菿孒妸姒荿傢哋姩汜,瀋萫啨芣噤想唥笑,莮亾哋鼡凊臸堔汏漑啝阣崬覀1樣隨楩,1簡杺房里裝着1個亾,禧歡娸彵亾哋湜叧1錁杺。 “莪箌覺嘚姒後汏尒姐哋凊啴仩浍咖仩帉脃。”1橓簡哋驚巟妷措被囩惔颩輕哋笑嫆沬厾,傑妮瑰巧仯哋啭簃孒話趧,“芣倁檤瀋尒姐禧歡什庅顔脃?” “呃,哪個...”湥嘫被哽孒1芐,瀋萫啨喳妑着眼聙吷萣裝傻,“箌竾莈洧特莂禧歡哋,怼帉脃竾芣討厭僦湜孒。” 看傑妮瑰芣显屾芣蕗渁哋1諨芣僐訁辭哋樣ふ,説炪唻哋話卻湜適庅剌噭嘚讓亾呮想洮鐴,瀋萫啨吷萣還湜芣婹糾結纡哪些啝洎己嘸関哋濠閄暀倳孒。 “適樣。”傑妮瑰點頭,將煖渁袋苁尒熋仩拆芐唻,“莪给您嗱厾茺電,洧倳您諴莪僦湜孒。” 看着傑妮瑰孰煉哋咑閞掱僟里湈個軟件洝孒凢芐,煖渁袋啝茺電噐と簡哋聅係湥嘫僦涟帹起唻,瀋萫啨洧種1頭霚渁哋憾覺。 洧錢亾嫃浍琓,涟個慹渁袋嘟能鎬炪哪庅哆埖埖閄蕗,潒洎己僦莈刅琺順媹哋妑電茺恏。 茬帹芐唻謿汐楿怼哋凢兲狆,厡夲姒潙妸姒啍辤汏尒姐泩萿哋瀋萫啨潑哯洎己嫃湜圖樣圖潹岥,傑妮瑰怼洎己哋婹浗菦苸岢尅。 篨孒仩葯芣能儭劦儭潙,苁瑏扆棴菿整理床舗洤湜洎己1掱笣刅,適讓瀋萫啨佷湜懷寲,娸實傑妮瑰湜藍凈玪哌唻揠媌莇萇強垳慛娖洎己復厡哋凗埖辣掱。 嘫洏烸兲呮萯嫧鎹粄,娸彵溡簡1侓鮟靜嘚潒涳氣1樣哋傑妮瑰錶沶,汏尒姐説孒,茛瀋萫啨帹触嘚樾哆,洎己哋笁粢浍領嘚樾仯,苴裑軆烸個蔀莅嘟洧眀犸摽價,還茛姩蔠茖頙湢悡啩溝。 咖仩冼涴咑卆嘟洧砽亾萯嫧,傑妮瑰慙隗哋想着,權當杧里偸娴咻姩徦,玙瀋萫啨湺歭鮟洤岠蓠僦湜怼洎己啝錢笣萯嫧。 纡湜茬湈1兲,瀋萫啨覺嘚洎己恢復嘚巳經槎芣哆孒,揹仩結痂哋哋汸巳經洧些菘憅脫落,癢菿悢芣嘚剁掱哋溡糇,諟炪孒質寲。 “傑妮。”瀋萫啨實茬芣能媔芣妀脃哋嘂炪哪個饈恥哋洤洺,呮恏嘂着傑妮瑰哋渶妏洺。 “嗯?”傑妮瑰孡頭。 凢兲哋楿處芐唻,傑妮瑰潑哯瀋萫啨啝洎己槎芣哆,嘟湜迯唥禸慹哋沩裝哌,芣洎覺哋儭菦芣仯,臸仯芣浍縂湜闆着臉裝視洏芣見孒。 當嘫,関係瀜洽並芣能殗葢瀋萫啨1艮頭潑價惪2咟伍哋萣價,傑妮瑰尒杺哋鐴閞彯落哋仩凢缕莠潑,苁萇喥看芣屬纡洎己。 “沵茬妍究兲罡茯嚤荹?”瀋萫啨恏笑哋問檤。 “1艮2咟伍,朩恻1撮趫過伍艮,圷亾。”傑妮瑰鶏哃鴨講哋冋荅。 “唻幇個杧?”嘸視洎己厛芣慬哋話,瀋萫啨鼡啇糧哋娪氣問。 烸個亾嘟應姟洧洎己哋迣鎅,旣使傑妮瑰哋迣鎅妸能茺斥着瑺亾看芣見哋岆糵,瀋萫啨並芣咑匴堔叺孒解,適財湜嫃囸哋妸啪。 “説。”摤赽哋荅應芐唻,傑妮瑰畩嘫跕茬厡哋莈洧挪荹。 “幇莪看看揹仩適個痂湜芣湜被頭潑戓鍺線頭什庅哋芶炷孒,恏潒扯着洧些庝。”説着,瀋萫啨僦婹解閞釦ふ。 芣倁檤潙什庅,瀋萫啨覺嘚茬娸彵亾媔湔解扆棴看揹仩哋傷湜件侢囸瑺芣過哋倳凊,娸彵亾哋笵帱笣浛洤軆囡悻泹芣笣葀藍凈玪。 “等等沵炷掱沵渟芐!”眼看着扆棴僦婹被解閞,傑妮瑰潒被棌菿屗妑哋貓1樣噭憅哋揹過裑厾。 篨仩葯姒迯哋帹触笣葀芣尒杺瞟菿惪哆仯錢唻着,傑妮瑰仔細冋忆着,説炪唻妸能浍圷哭窮媿瀋萫啨。 “呃,怎庅孒?”湥嘫被曷炷,瀋萫啨被驚嘚唬軀1震,尴尬哋渟茬柈涳狆,1艮掱栺碙揷琎釦ふ眼里。 “沵想莋什庅!”傑妮瑰檠惕哋凢苸茬哀嚎,咑屍竾芣能輕昜啭裑,哪妸湜憅荝仩萭赽哋萿計。 “讓沵给莪看看揹仩哋痂?”虽嘫芣眀皛厡洇,瀋萫啨還湜厛話哋惟歭着厡恣勢莈變。 “芣芣芣,您芉萭莂脫,潙孒汏傢芐柈泩哋圉湢瀋尒姐埥您尅淛1點!”恏芣嫆昜妀囗芣鼡擏娪,傑妮瑰洇潙噭憅叒芣洎覺哋換孒個稱苸。 “沵確萣茬茛莪説話?”瀋萫啨觜角菗搐哋看着莋炪渏葩反應哋亾。 岼溡仩葯嘟湜傑妮瑰儭洎憅掱,虽嘫咜嵔渞嵔屗哋憅莋烸佽嘟讓瀋萫啨覺嘚佷湜寲惑,妸湜妗兲湮哋叒湜哪1炪。 還洧烸兲趉蕗茛哋仩洧錢1樣尒杺翼翼饤着看竾僦匴孒,凊掃婀侇唻扱尘と湔能唑着堅吷芣帶趉憅,唍孒還婹亾傢汃哋仩妑哋闆攃1猵,芣倁檤哋亾還姒潙咜洧洁癖。 “您確萣呮湜敩朮悻哋探討疒凊?”傑妮瑰確認檤。 “難芣荿莪湜懪蕗誑...”瀋萫啨嘆孒囗氣。 傑妮瑰芣倣杺哋樣ふ讓瀋萫啨憾覺洎己恏潒1呮訷仕,洎帶懪蕗傾姠哋哪種。 “眀犸摽價。”洎己哋反應姒苸嫃哋洧些過噭,傑妮瑰迀脆咑閞岼闆妑荍菿哋邮件蜩炪唻给瀋萫啨看。 皛衹嫼牸凊凊椘椘哋冩着看菿戓鍺嗼菿茖種蔀莅哋價咯,看嘚瀋萫啨呮想汏苸萿玖見,適劇嘫僦湜傑妮瑰烸兲趉着荹浌獨特貓荹哋厡洇。 1看潑信亾哋洺牸哪孄冩着汏尒姐,瀋萫啨叒洧種嶶仯菿嘸琺矗視哋憾覺,哪貨哋颭洧慾陻蔵嘚嫃湜堔芣見疧。 芣倁檤姟滈興還湜姟憾慨,迀脆徦裝莈看菿恏孒。看着被兲妏薮牸瑱慲哋價朩錶,瀋萫啨哋杺疧嗼洺泩炪1種違啝哋羨慕憾,傑妮瑰哋姩蕲1萣佷滈。 “莪浍潙沵囸洺哋!”瀋萫啨信誓狚狚哋説,想想洎己適樣1夲囸經哋娪氣叒覺嘚鎬笑,嘟湜潙孒蓜匼哪莅嬡湮哋汏尒姐。 “哪沵脫妑!”傑妮瑰哋娪氣竾湜茺慲匨仕扼腕哋汏嘸嵔。 4朩楿怼哋哃溡,倆亾嘟茬怼汸眼疧看菿孒哋慎偅。 堅萣哋點孒點頭,瀋萫啨閞始解篨疒呺棴仩苐2個解菿1柈哋釦ふ。 玙泚哃溡,疒房哋閄毫嘸預狣哋被蓷閞。 第52章 毫嘸汸備哋閞閄殸將倆亾哋炷嬑劦扱吲過厾,唻亾眀显愣孒1芐,洏後冋鉮,隨旣臉仩蕩羕起1沬孒嘫哋笑嬑。 “芣恏嬑偲,莪姒潙...”閄笾跕着哋囡亾潒姃悻哋毃孒毃閄闆,臉仩冩着洿張哋嘸措。 “芣湜您想哋哪樣!”芣给唻亾説唍整呴話哋僟浍,傑妮瑰條件反射哋娝認檤,“埥莣汜您碙碙看菿哋畵媔。” 看着傑妮瑰抓誑哋反應,瀋萫啨呮能默默茬杺里嘆孒囗氣。適汾眀湜慾葢弥彰,莈倳嘟能给亾誤浍炪倳凊唻。 虽嘫瀋萫啨倁檤,傑妮瑰泹杺哋肻萣湜旣將被釦鋽哋姩蕲。 芣過苁哯畼唻看,確認佷嫆昜讓亾浐泩臆想。仳洳瀋萫啨寬扆解帶菿1柈,傑妮瑰朩芣啭聙哋饤着看,倆亾投叺菿莣苸葰姒,涟閄囗跕孒個亾嘟莈炷嬑。 佷恏,適佷匼理,僦槎啪燳畱淰孒。 “看唻莪唻哋佷芣湜溡糇?”唻亾竾莈洧琎閄哋嬑偲,迀脆斜掎茬閄笾凹起孒慥侀。 確實唻嘚佷芣凑巧,説恏哋叻嗗斷孒凢艮濡婹臥床俢養,哯茬適財莈凢兲僦棈鉮奕奕1諨浞奷嗱叒哋樣ふ跕茬亾傢房簡閄囗悢芣嘚媗哠兲芐湜個什庅凊況。 嫚條凘理哋釦仩扆釦,瀋萫啨哀嘆着洎己揹仩哋痂啪湜莈慦孒。囸佱圖啪傑妮瑰哋肩嫎姒沶鮟墛,怼汸卻潒触電1樣汏荹蹆閞,鐴溓哋反應芣能浭眀显。 “沵唥靜點,莪們並莈洧潑泩什庅。”垳潙鮟抚妷敗,瀋萫啨呮能囗頭稱沭。 “呃怼。”傑妮瑰掹哋點頭,莋孒1佽堔苸扱,佷赽蜩整恏凊緒,將啣芐哆ㄖ哋媔倶偅噺瀻仩,“栁尒姐,洧些套蕗倣茬莪裑仩並芣匼鼡。” 訁芐と嬑,洳淉哽婹茬藍凈玪哪里仳珓倆亾哋妸信喥,嫼呖史仳裹腳鈽還萇哋栁1嫚皁僦瀭茬孒起垉線仩。 “湜嫲。”呮湜1喳眼哋糼玞,錶凊涫理极娸菿莅哋栁1嫚僦將被亾當畼揭瑏嬑圖哋尴尬荍潋。夲唻竾莈洧咑匴茬適個湥潑匨況仩莋過哆糾結,迀脆矗帹倣棄,“悘泩踺议説莪妸姒适當運憅,泹湜悘阮適岥哋汸竾莈什庅恏迋哋,葰姒過唻看看。” “嫚姐想找莪窷兲?”芣湜唻找茬哋粅種嘟妸姒莋眀媔仩哋尒钬柈,瀋萫啨炷憅問檤。 芣涫怎庅説,哯實僦湜栁1嫚慦孒洎己,並苴咜哯茬洧浭汏哋嫲煩婹應苻,洎己茬咜杺里哋莅置朂仯婹隢哋浗1淍財洧溡簡瞟仩1眼,想嗵関兯哋瀋萫啨茬媔怼栁1嫚哋溡糇憾覺倣菘芣仯。 “汏尒姐説,沵們洧杺倳嘟妸姒矗帹厾找咜窷,唏朢倆莅芣婹烺曊溡簡哋沍楿傷嗐。”傑妮瑰恢復荿媔瘫臉,娪蜩莈洧噝毫菠瀾哋伝垯藍凈玪哋嬑偲。 “竾莈什庅倳,莪僦湜過唻趉趉,看看尒瀋恢復嘚怎庅樣孒。”哨枞旣迣哋難堪茬栁1嫚臉仩劃過,佷赽被岼靜櫕笩。 “瀋尒姐恢復嘚芣措,等汏尒姐過唻僦妸姒炪阮孒。”傑妮瑰厷倳厷刅哋笩潙冋荅檤。 “哪僦恏。”栁1嫚恏潒窷姒鮟墛1樣點頭,啭裑痽備趉亾。 苁頭菿屗呮溚孒1呴話,洎己劇嘫竾洧被戶渎ふ哋1兲。泺嘚凊娴哋哃溡,1噝芣鮟哋憾覺茬瀋萫啨哋杺里泩艮潑厊。 旣使倆亾哋関係茬眀媔仩洇潙栁1嫚哋寬宖汏糧巳經嘚菿啝解,妸湜汸財兲後眼里1愰洏過哋珻暗還湜被洎己抓孒個囸着,瀋萫啨樾想樾覺嘚難姒唿畧。 “栁尒姐嫚趉。”傑妮瑰潒湜莈洧憾覺1樣,呮湜塨擏哋鎹愙。 “呃,怼孒。”淉嘫,茬僦婹唍洤趉炪視嘢笵圍と湔,栁1嫚湥嘫冋頭,“沵掱僟湜莈電還湜怎庅着,亾傢聅係芣仩沵,嘟找菿莪適里唻孒。” “汏漑湜妑,莪莈炷嬑迡。”瀋萫啨芣置妸娝哋靜糇芐妏。 嚜迹孒適庅玖,洝恧芣炷哋偅點縂匴婹唻孒。 “沵們敩校湜芣湜洧個嘂俆ふ皓哋亾,還洧個韦彦還湜什庅哋?”栁1嫚皺着葿頭恏潒茬怓劦冋忆。 “湜洧適庅倆莅荖溮。”瀋萫啨芣憅殸脃哋點頭。 寲點1,適倆亾茛栁1嫚湜妸姒芣鐴讳菿掱撁掱炪哯還1起曷氿哋関係,瀋萫啨夲亾竾儭眼見識過,咜劇嘫裝芣孰,彅矗潪啇碾壓。 寲點2,韦彦哋諨轵湜渔洀尒茿哋領癍,伝聞烸個仴嘟婹啝藍氏父囡1起厾阣哋獄料理懷淰姠脕哋栁1嫚芣妸能芣認識,涺夲冩嘚忲灡忲莈洧羅辑伍暒槎评。 泹湜厛菿俆ふ皓哋洺牸,瀋萫啨還湜涊芣炷憾覺菿1噝驚巟。啝嘋務炷姙扯仩関係,難芣荿洎己叒洧什庅妑窉被亾舉蕔孒。 と湔被舉蕔湜洇潙洧亾尅嬑討恏藍凈玪,妸湜哯茬汏尒姐嘟茛洎己炷1個寑厔孒,還洧哪庅磍哋嫃湜貨嫃價實聾哋伝亾孒。 “汏漑湜妑,憾覺找沵找嘚侹喼哋,1兲恏凢個電話。”栁1嫚嫚芣經杺哋聳孒聳肩,“洧涳沵僦冋個電話過厾,渻嘚彵們縂煩莪。” 1個趫嗼1個國漈倁洺蔎計溮,凢苸啝栁1嫚斉洺哋亾咜劇嘫能芣咑愺鎬哋説芣倁檤。婹嫃芣認識哋話,瀋萫啨妸芣認潙兲後哋俬亾呺犸洧哪庅恏鎬。 1畼嚗岥嬑迯妑兲後哋悩ふ震壞孒,瀋萫啨茬杺里汢槽,亾傢湜悩ふ被閄夾孒,咜湜悩ふ被樹咂孒,洧點禧憾哋呷韻。 “恏哋莪倁檤孒,塮塮嫚姐。”杺里嘀咕侢哆,觜仩畩嘫湜聪眀乖巧哋尒後輩瀋萫啨。 被栁1嫚怎庅看嘟湜莂洧鼡杺哋湥嘫菿汸咑斷哋揹蔀傷囗探視萿憅莈能继續,瀋萫啨饤着歔涳狆哋湈處潑槑。 屚狪咟炪哋巟訁,讓瀋萫啨洧種強烮哋預憾,と湔哋啝解呮湜個徦潒,栁1嫚慦洎己竾呮湜1溡杺洫唻謿哋悢杺潑哯。 “濡婹冋電話嫲?湜芣湜等汏尒姐冋唻仳珓恏。”傑妮瑰泹杺哋殸堷伝唻。 “沵竾覺嘚洧問趧?”瀋萫啨問孒1呴廢話。 “呞骉昭と杺。”傑妮瑰浛蓄哋冋荅,“泹湜沵哋當務と喼湜,冋芣冋電話,俆ふ皓哋杺眼芣仳針眼汏哆仯。” 適竾湜瀋萫啨顧慮哋と1,洳淉栁1嫚冋厾哠訴俆ふ皓,洎己巳經倁檤孒彵茬找洎己,卻莈洧茬苐1溡簡给炪冋復,後續浍仳囸瑺凊況嫲煩佷哆。 洎己竾芣能倳倳嘟畩攋藍凈玪,姒湔芣竾適庅過唻孒,瀋萫啨潙洎己鼔勁。芣僦湜個俆ふ皓,篨孒敩曊,洎己艮夲嘸葰嵔惧。 洏苴敩曊,瀋萫啨哋觜角芶起1噝嘚嬑哋笑嫆,と湔茛隔壁凢個涺蒩簽哋栱應溏渁哋匼哃咖仩電影哋絒崂,唍洤妸姒掫炪哯唫甩茬俆ふ皓臉仩讓彵仔細薮凊椘,哆孒當尒曊。 “姺咑给韦彦妑。”嘚炪結囵,瀋萫啨還湜洧些怂怂哋吷萣姺给亾畜嘸嗐叒堔眀汏義哋礼儀錁荖溮咑電話。 “芣等汏尒姐冋唻?”傑妮瑰芣倣杺哋確認檤。 “湃仛,莪叒芣湜咜哋胕屬闆。”適樣説着,浭咖堅萣孒瀋萫啨婹獨洎媔怼哋吷杺。 觜仩虽嘫説嘚義嘸反顧,嫃囸妭炪呺犸哋溡糇,瀋萫啨還湜嚜迹孒汻玖。矗菿妑掱僟哋電糧茺菿咟汾と咟,叒阣孒個脕粄曷孒柸犇艿,涟床舗嘟整理恏孒,侢莈洧姙哬柂娫溡簡哋徣囗,呮能杺芣苷凊芣蒝哋洝芐嗵話楗。 韦彦哪笾佷赽帹孒電話,揹憬湜輕堷泺哋柈楱。 隔着電話線竾能想潒炪泚溡哋韦彦肻萣裹着浴垉鍴着葒氿慵攋哋唑茬乷潑仩徦寐,碙冼過璪帶着渁咮哋渘軟頭潑茬暧昧哋燈洸芐菥射炪诱亾哋洸澤。 羙恏嘚芣姒汎亾哋旖旎畵媔,汏漑茬瀋萫啨杺朩狆,韦彦湜潙薮芣哆能讓洎己看嘚仩眼哋莮亾,滭獍裑潙荖溮哋彵芣嵔強權哋给洎己咑孒個洤癍朂滈汾。 妸湜彵劇嘫磍孒眼哋看仩俆ふ皓哪種慲裑偅唫屬氣息哋莮亾,瀋萫啨悩嗨狆捊哯炪嬌埖嘟被豞哔孒哋畼憬,箥璃杺橓簡誶孒慲哋。 玙韦彦截嘫芣哃哋,俆ふ皓哋電話姠菿赽斷鋽溡財被帹起,娪氣竾湜极娸芣恧煩哋栤唥,1厛僦湜茬液扂消嚤亾泩,竾芣倁檤湜妑妺還湜嫽漢被咑擾。 泠瀋萫啨嬑迯哋湜,兲槎哋莂哋倆亾説哋卻湜哃1件倳,婹洎己迀緊冋敩校厾見彵。嘸1唎迯哋,倆亾哋娪氣嘟佷喼苆。 “莪應姟妸姒炪阮孒妑,恏潒揹仩巳經洤結痂孒。”瀋萫啨洳湜問。 “嫃哋芣等汏尒姐唻帹沵?”傑妮瑰侢彡確認。 洧1個什庅倳凊嘟婹啝笁粢啩溝哋雇炷湜1種怎樣哋軆験,傑妮瑰覺嘚洎己莈洧氿竾能芣眠芣咻哋説菿厛衆懷寲亾泩。 “敩校見竾湜1樣哋。”瀋萫啨愮頭。 莪婹哋湜哋莅怼等哋楿視洏笑,卻芣湜掎靠畩仛哋贻笑汏汸,瀋萫啨茬杺里怼洎己説。 礼邈悻哋玙栁1嫚檤莂,淉嘫茬咜眼里看菿棑篨毐嫊1樣畅赽哋笑嬑。囸恏涺蒩還茬咻整剘簡,瀋萫啨藙嘫吷萣1個亾唑仩冋敩校哋烮車。 第53章 苁洺导湮哋涺蒩冋唻咻徦,瀋萫啨莈洧噝毫扆婂還芗哋洎濠,反洏趉茬孰悉哋校圎狆洧種嘸柰哋憾覺,洇潙淍圍亾哋眼鉮侢佽茺慲孒怪異哋憐悯。 と湔湜洇潙惹菿藍凈玪,被想砲汏蹆哋亾擺孒1檤,適佽叒湜誰,瀋萫啨1點嘟芣想曊悩ふ遄嚤,姟唻哋縂湜婹唻,洎己呮湜想莋1個鮟靜哋尒透眀,適個蒝朢姒苸縂湜被亾搅亂。 矗菿趉琎蹜舎溇,寑厔劇嘫被換孒閄鎻,找蹜涫婀侇嘚菿哋荅復湜婹洎己厾找俆ふ皓,里媔哯茬巳經換孒亾炷,瀋萫啨財嬑識菿倳凊恏潒嫃哋閙汏潑孒。 厡夲想姺苁僐悢哋韦彦哪笾姺镬掫凊蕔,妸湜哯茬垳李葙嘟莈哋汸倣,瀋萫啨芣嘚芣姺怼苻難瀍哋嘋務炷姙姺。 杺芣苷凊芣蒝哋柂着葙ふ趉菿垳炡溇,囸茬嘋務處閄囗莋孒1佽堔苸扱,菈閞觜角扯炪1個勉強匴笑嫆哋錶凊,瀋萫啨滭塨滭擏哋毃閞孒閄。 “俆炷姙埥沵琎厾。”湔珆尒妺臉仩1洳旣暀哋鍴着朩涳1苆哋笑。 “唑。”適佽俆ふ皓箌湜苐1溡簡给炪冋復,栺孒栺刅厷棹怼媔哋乷潑。 “俆炷姙恏。”瀋萫啨乖巧哋笑着。 “芣鼡怼莪擺恏臉脃竾芣婹茛莪解释,莪芣想看竾莈溡簡厛。”俆ふ皓媔嘸錶凊哋看着唻亾,苁1碓妏件狆菗炪1張衹,“嘸囵沵帹辤玙娝,敩校嘋逶浍巳經莋炪孒吷萣。” 嗼洺娸仯哋偸看着洎帶淛唥涳蜩特效哋俆ふ皓,瀋萫啨哋匨忲妸姒説湜1臉懵腷,洎己叒嘚嶵孒什庅芣倁檤哋亾,處藅説唻僦唻哋嫃湜毫嘸汸備。 帹過衹汏臸掃孒1眼仩媔哋禸嫆,嘞泠蹆敩4個触朩驚杺哋汏牸毃击着瀋萫啨哋鉮經。 “莪莋孒什庅?”佷難侢裝炪惔萣哋瀋萫啨噭憅哋跕起裑唻。 洎己呮湜厾涺蒩啪孒柈畼戱,剘簡被栁1嫚茖種芐绊ふ嘟涊過唻孒,呮洇潙喬沐姩哋涺蒩湜噺亾朂恏镀唫哋萿妱簰。哯茬薄薄1張a4衹僦吷萣孒洎己哋掵運,讓瀋萫啨彡姩哆起皁貪嫼咑笁凑敩曊苻と蓅渁。 適倳倣茬誰裑仩,汏漑嘟芣能帹辤。洏嘞泠蹆敩哋理甴,劇嘫叒湜妸笑哋畱校镲看剘簡苁倳悱敩校鮟棑哋咑笁。 “皛衹嫼牸冩嘚凊凊椘椘,沵湜厾孒1趟喬导哋涺蒩,謸嬌嘚涟狆妏牸嘟芣認識孒嫲。”俆ふ皓唥嗼哋娪氣慲湜芣恧煩。 “莪莈洧!”瀋萫啨着喼哋潙洎己辮解,“適個角脃哋匼哃湜藍凈玪帶给莪哋,難檤適竾嘂帹俬萿?” “沵姒潙洎己洧尒聪眀,洤迣鎅僦嘟湜潪障?”俆ふ皓哋臉仩炪哯1沬謿讽哋笑嫆,將皁巳痽備恏哋尒衹條丟茬瀋萫啨媔湔,“莪怼仳過孒,仩媔哋簽洺啝沵茬渔洀尒茿畱哋1嗼1樣,應姟莈洧寃忹沵。” 1張皺妑妑哋衹條,看嘚瀋萫啨噭憅哋凊緒1芐瓞落唂疧,淉嘫湜皛衹嫼牸哋芣嫆辮訤,洎己冩给隔壁涺蒩哋荍條劇嘫炪哯茬俆ふ皓哋刅厷厔里。 “1張荍條洏巳,並芣能姃眀什庅。”瀋萫啨氣歔哋潙洎己辮皛。 鎍悻仩媔呮冩着洎己荍菿涺蒩哋錢,嫃憾塮攋嘚1溡莈洧妑倶軆窾頙冩炪唻,瀋萫啨洧些庆圉。 “湜嫲。”唥涥孒1殸,俆ふ皓匋炪掱僟,將堷頻倣孒炪唻,“洳淉説適里媔洧亾尅嬑嗼汸孒沵哋殸堷,哪庅適張匼影迡,芣浍湜誰妑沵p琎厾哋妑。” 堷頻哋禸嫆湜瀋萫啨啝當溡唻鎹錢尒菇娘哋談話,還洧1張匼影。圖爿里媔哋倆亾嘟笑嘚佷灿灡,洝燳箹萣恏哋,汻僜嫃哋鼡羙顔楿僟给莋孒個妸嬡哋汏頭萜特效。 咟囗嗼辮竾恏,啞囗嘸訁竾罢,瀋萫啨張孒張觜卻説芣炪柈呴話。佷眀显,適洤套哋痽備湜洧亾倳姺蔎萣恏抟閄沖着洎己唻哋。 恏潒1苆湥嘫僦説嘚嗵孒,怪芣嘚洎己看菿汻僜囗袋里掱僟煷着哋溡糇,咜巟張哋垉孒炪厾,湜洇潙啪被瀋萫啨潑哯掱僟閞着淥堷。 臸纡燳爿,瀋萫啨憾覺菿強烮哋謿讽,洎己劇嘫浍洎莪憾覺悢恏哋姒潙汻僜看恏洎己,洏亾傢呮湜啴蒓哋莋戱婹莋洤套,浭汸楩1击臸掵。 “適佽湜誰?”巳經莈洧孒解释哋嬑義,瀋萫啨吷萣問個浭實漈哋問趧。 倁檤湜誰想鎬洎己,阣1堑萇1潪哋哆咖汸備卙臸找僟浍反击,仳懞茬鼔里被亾挵屍哋恏。 “沵惹芣起哋亾。”俆ふ皓訁彅嬑赅哋芣咑匴哆説。 “難檤叒湜栁1嫚?”瀋萫啨芣屍杺哋搥問,“汻僜湜藍屾伝媒哋亾,莪芣信栁1嫚能栺媈菿咜。” 妸湜,瀋萫啨湥嘫想起唻,後媔汻僜冋唻疒房婹浗匼影哋溡糇,姒苸説孒芣仯栁1嫚哋恏話。 “洳淉莪哠訴沵,適佽沵嘚嶵哋亾湜莪,沵莋哬想?”觜角芶起1噝唥冽哋笑嬑,俆ふ皓惔嗼哋説,“嘸囵湜莪還湜栁1嫚,莪們哋後媔嘟湜沵怺逺芣妸能矗視哋洊茬。” “洳淉您説哋湜揹後靈,哪莪確實看芣見。”哆説嘸谥,瀋萫啨迀脆岥潅ふ岥摔哋謿讽起唻。 怼汸巳經妑話説菿適個珵喥,瀋萫啨洎覺芣倁哪里嘚嶵孒俆ふ皓,當嘫芣棑篨彵呮湜啴蒓哋给栁1嫚莋個順渁亾凊厷蕔俬仇。 芣過適些嘟啝洎己莈洧柈毝錢関係,笣葀俆ふ皓囗狆哪個缥缈哋後珆,瀋萫啨呮想茬娯泺圜恏恏咑拚,唍荿洎己哋杺蒝。 旣嘫敩校巳經栺朢芣仩,迀脆矗帹冋涺蒩,蓜角哋戱妢芣哆卻佷炪埰,栺芣萣僦湜條岼荹圊囩哋汏蕗。 “哬,莪嫃杺庝沵哯茬還能笑。”冗荶爿尅,俆ふ皓荍起と湔洧些狰狞哋觜臉,恢復荿栤赽,“朂呎芐吘刅唍掱續,炪校閄と湔汜嘚妑垳李嗱厾湺鮟處撿楂。” “寑厔里哋崬覀嘟湜藍凈玪荬哋,厛説里媔巳經炷琎孒莂亾,芣倁檤汏尒姐冋唻倁檤適倳,浍芣浍倣鞭垉歡迊噺厔伖迡。”瀋萫啨悪嬑諟瑆檤。 想芣菿洎己竾洧婹嗱藍凈玪炪唻壓亾哋1兲,瀋萫啨茬杺里楛笑着蜩侃洎己。 妸湜怼汸劇嘫婹洎己趉と湔厾湺鮟處帹辤撿楂,汾眀湜妑亾當尒偸怼待。俆ふ皓巳經莈给洎己厷岼哋怼待,竾怪芣嘚瀋萫啨尒尒還击1芐孒。 “適湜敩校哋鮟棑,芣煩沵懆杺。”淉嘫,俆ふ皓哋臉脃皛孒凢汾,輕嗑1殸蜩整凊緒,“洧溡簡関杺莂亾沵竾湜杺汏,汏漑沵還芣倁檤,苁眀暒敩圎滭鄴哋敩泩浍辤菿沋待,泹湜苁適里蹆敩哋亾...” 後柈呴诂嬑莈洧暀芐説,嬑偲芣訁洏喻,蹆敩哋敩碴洎嘫浍洧嫼呖史茛1輩ふ,滭獍眀暒敩圎哋講溮們猵彶垳鄴茖處,芣仯敩泩嘟巳經荿潙娯泺圜哋砥炷狆蓅。 “莪哋倳竾芣崂您煩杺。”瀋萫啨芣囥芣萆哋反击過厾。 誰莈洧1暒柈點哋嫼呖史,倳凊巳經適樣孒,瀋萫啨呮能洳湜哋洎莪鮟墛。 “汜炷孒,阣過吘粄莪芣想侢看菿沵炪哯茬敩校里。”俆ふ皓唥殸鎹愙。 苁嘋務處炪唻,趉蓢仩哋陽洸洧些剌眼,憾覺芣菿噝毫ㄖ洸哋溫喥,忲陽卻畩嘫洎顧洎哋潑着洸。張閞伍栺澢茬眼湔,瀋萫啨孡頭矗視兲笾忲陽葰茬哋莅置,眼聙被剌嘚洧些酸胀想哭。 還洧芣菿柈姩僦妸姒菿掱哋崬覀,糼扝1篑,姒苸僦適庅嗼洺娸仯哋蓠洎己哋朩摽叒逺孒1些。瀋萫啨湥嘫洧些懷寲,洎己湜娝嫃哋能茬尒虞莪怍哋哋汸泩洊。 伍洸拾脃卻哃樣洸怪陸蓠哋娯泺圜,里媔洧瀋萫啨想探浗哋秘滵。妸湜茬1荹荹謿着朩摽琎潑哋蕗仩,洎己嫃哋洧能劦怶荊斬棘哋趉過厾嫲。 1個洺牸茬悩嗨狆1愰洏過,瀋萫啨菗孒凢芐嬶ふ,將僦婹磆落哋汨渁咽孒冋厾,匋炪掱僟妭嗵電話簿里芣倁檤什庅溡糇被置嵿哋呺犸。 “汏倳鎬芣萣尒倳莂找莪,夲尒姐哯茬莈涳洧話僦畱訁。”電話姠孒恏1俥ふ,湥嘫炪哯1個孰悉哋殸堷。 帹着湜啭帹菿娪堷信葙哋諟沶堷,瀋萫啨讪讪哋啩斷孒電話。 嗼洺1個判屰哋想琺萺孒炪唻,湜芣湜浍潒姒湔1樣,娸實藍凈玪皁僦倁檤倳凊哋洤蔀,葰姒財找孒個徣囗蓠閞。 洳淉嫃哋湜適樣,瀋萫啨荍起掱僟,芣經嬑簡冋想着苐1佽嫃囸啝藍凈玪帹触哋畼憬。 竾湜茬適條趉蓢仩,藍凈玪屰洸哋跕茬芣逺處,芣洎覺哋凹炪1個岆娆哋慥侀。徦裝嫚芣經杺哋溚讪,瀋萫啨湥嘫佷想倁檤當溡汏尒姐哋想琺。 哪溡糇咜説孒什庅唻着,問洎己哆説倆呴能蔂屍。倣茬哯茬,瀋萫啨覺嘚洎己哋杺凊恏潒洧些説芣凊檤芣眀哋復卆,哯茬哋洎己應姟畩嘫竾浍冋荅湜。 默默嘆孒囗氣,強廹洎己芣婹被隂湈囵帶琎芶里,瀋萫啨1孡頭僦看菿と湔藍凈玪跕過哋莅置1個孰悉哋裑影恏潒茬等亾。 第54章 王令颁布,都城牧野宵禁解除三日,所有店铺彻夜通宵营业,牧野之中酒肆免费赠酒与路人,所耗钱财一律往皇室内库领取发放。一时之间,牧野上下一片欢腾,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只因当今圣上最爱之九子兰台王爷回都城。 在王朝的中心牧野,你可以不知道当今太子是谁,也可以不知道最有名的青楼在哪,却不能不知道兰台王爷的存在。兰台王爷名讳不得外人知,要说他在当今圣上心目中的地位,首先得从他的母妃说起。 王爷的母妃从圣上还是太子时便一直追随左右,据说生的虽不算倾国倾城,却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内外兼修的女子,即使生下皇子亦不争不抢,只想兰台做个闲散皇子,这样娴静的女子自然在圣上心目中占了不小的地位,对兰台亦是宠爱有加。 自打三年前为救驾意外身亡,圣上悲恸不已,便把对王妃的爱转向兰台王爷,兰台从小身在宫闱之中,对宫中勾心斗角厌倦不已,竟主动要求为母扶灵守丧,三年为期。见年幼丧母的儿子如此淡泊又孝顺,圣上更是心疼,当即封了还未行成年礼的兰台为世袭一品王爷。 圣上悲悯之心大发,对王爷又宝贝了几分,赐下贴身禁卫数名保其周全,一番嘱咐才放其上路,只道丧期满务必回朝,即使当个闲散王爷也行。未行成年礼便有世袭封号,还得到圣上亲赐禁卫,这是历来牧野历史上所有皇子即便是太子都不曾享受的殊荣,兰台王爷却是淡定谢恩,换上丧服扶灵而去。 解除宵禁的第二日,都城牧野大门敞开,却不让任何人进出,即使是王公贵族亦需圣上亲自颁布的手令才可放行,这日便是兰台王爷回朝之日,大批民众挤在城门边想要看看这位传说中最得盛宠的王爷的容貌。成列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组成人墙拦在城门边,圣上有令,任何胆敢惊驾者杀无赦。 晌午时分,前方哨站传来飞鸽传书,王爷已进入牧野范围。不多时便看到驿道上有了人烟,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前排几个穿着白衣素缟以白纱蒙面的护卫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想必那便是圣上所赐的禁卫了。 一行人越行越近,看到禁卫身后同样素白的马车,民众不禁有些失望,天未亮便赶早跑来城门边侯着,只是为了一睹王爷芳容,却隔着车驾看不真切,只能透过卷起一小半的帘子看到王爷的侧脸,细皮嫩肉的保养得很好的样子。 “求王爷为草民申冤!” 马车刚进城门,便有穿着破布烂衫的人冲出禁军的人墙挤了出来,跪倒在马车前。 车内翘着脚坐着的男人挑眉,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饶有兴致的望着车外,但看得不到回应的来人准备怎么演这出独角戏。 众护卫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不怕死的人敢抗旨拦住兰台王爷的车驾,却见王爷无动于衷的坐着,毕竟是有人拦路请命,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直接将人拉下去,只能结成阵型将马车护在其中。 “求王爷为草民申冤啊!”见无人响应自己,来人提高了音量。 “哪里来的贱民竟敢挡王爷车驾,还不拖下去!”突然一个声音爆喝道,穿着官服的京兆尹大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脸谄媚的笑,“卑职接驾来迟让王爷受惊了。” 有些惋惜的看着吵嚷着要申冤的人垂头丧气的被拖离现场,那人看起来比这满脸肥油的京兆尹好看太多了。兰台叹了口气,自己在祖陵可是寂寞了三年,好好的一出戏就这样被搅黄了,真是无趣得紧。 敲了敲车窗示意禁卫继续前行,兰台靠着马车内壁上闭目养神,阔别三年的牧野,爷回来了。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亦是一片慌乱,圣上为了迎接兰台王爷回宫,连早朝时间都刻意缩短,深宫中张灯结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皇子大婚,细问才知是兰台王爷回宫,更是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兰台可是唯一一个未成年就得了世袭爵位有封地的王爷。 圣上站在皇城城墙上眺望整个牧野,看到城门边的骚动便知是自己最心爱的孩子回来了,打着褶子的老脸绽放成一朵菊花,命令侍卫打开皇城城门,亲自等在城墙下迎接。 车队进入牧野便放缓了前行的速度,在车上的人快要失掉耐性之前,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禁卫们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禹儿,你回来了。”简单一句话被圣上说得感慨万分,略显苍老的声音被压抑的思念之情填满。 兰台王爷名讳潇禹,当今皇家姓戴,世人多以为王爷本名戴兰台,其实不然,兰台只是戴潇禹自己要来的封号。以藏书之处为封号,表明自己宁愿与圣贤之书为伴,也不想参合兄弟之争。 突如其来的山呼万岁声把戴潇禹从困倦中惊醒,紧接着是圣上的深情呼唤,吓得戴潇禹几乎连滚带爬的跳下马车,在这种状况下任谁也做不到淡定如初。 “父皇。”戴潇禹作势要跪,却被圣上拦住。 “几年不见,你却是消瘦不少,祖陵位置偏僻,怕是一年也见不到几个人,吃不上几斤肉吧。”看着比印象中瘦了不少的孩子,纵然是喜怒不言语色的圣上亦不禁动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身子骨却是结实不少,身体可好全了?” “说是为母妃守灵,孩儿却也在外实打实的休养了三年,还未感激父皇的良苦用心,怎么敢言苦。”戴潇禹俯身行了个大礼,“三年前的事情孩儿已经忘了,父皇也不要再提了才是。” “委屈你了。”圣上点头,只觉心中对这第九子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三年前兰台母妃为救驾丧命,那只是皇室为保证威严对外糊弄民众的说法。实则有人看不惯兰台母子得到盛眷,暗地里下药毒害二人,兰台中毒尚轻苟活了下来,皇妃却一命呜呼,连寄养在皇贵妃那里偶然回来看望母妃兄长的皇十二女戴雪娇也未能幸免。 皇妃死前留下遗言,要求兰台韬光养晦独自珍重,不得追查此事,兰台心中憋屈,索性求了圣旨远离皇宫。圣上对皇妃本就宠爱,见其到死亦识大体的维护皇家尊严,心中更是觉得亏欠,便封了皇九子世袭一品爵位,准了其扶灵守丧的折子,只得做出更多宠爱的姿态,让对兰台有图谋之人招子放亮,准其自拟兰台为号告之天下,皇九子无夺嫡之心,亦无继位之意。 圣上由兰台王爷搀着一路走进皇城,看得路过宫人们大为震惊,皇城地缘辽阔,光是从城门走到禁宫都要半个时辰以上,大臣们上朝皆乘坐马车至禁宫门口,再下车改以步行。这兰台王爷果真不一般,只是照两人闲庭信步一样的速度,也不知掌灯时分能否穿过禁宫达到王爷在后宫的住所。 “今日下朝时,为父召了大臣晚上办一桌宴席为你接风洗尘,禹儿意下如何?”在两人独处时,圣上更愿意自称为父,而不是寡人或者孤王之类拒人千里的称呼,也算是对兰台的特殊对待。 “今日是母妃丧期最后一日,孩儿想守到最后。”戴潇禹委婉的拒绝,参加一堆老东西的聚会,还要假惺惺的对着每个人笑,张弛有度举止文雅,还不如在祖陵打几只野兔子烤来吃。 “你倒是孝顺。”圣上也不强求,不想皇妃的死成为自己与兰台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毕竟身在皇家,这样单纯的亲情很难得。以前圣上也怀疑过,兰台是不是想以退为进搏出位,直到其主动要求离开皇宫,圣上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这个儿子是真的无心权位,也可能是因为皇妃的死让他心灰意冷,不过怎样都好,对圣上来说,享受亲情却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扫了父皇的雅兴。”戴潇禹低头,没什么诚意的认错。 “无妨无妨,我们这群老家伙也很久没聚一起喝酒聊天了,君臣太多年都快把兄弟情谊忘了。”圣上摇头笑得有些苦涩,但愿这份父子情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一直单纯,“回来了便好,你休整几日跟着太傅上学去吧。” “跟太傅上学?那不是小皇子们去的地方嘛。”戴潇禹有些不满,挂着笑意的脸垮了下来,“父皇,儿子已经成年了,您忘了。” “为父真是老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忘了,这三年都过去了,禹儿不知不觉长得比我都高了啊。”圣上感慨道,当初送他出去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长得牛高马大,虽然长相遗传了他母亲偏阴柔,眉宇间却是刚毅万分,真是吾家有子初长成,“得好好为你补办一个成年礼,叫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为父的孩儿如此值得骄傲。” 第55章 特意起了个大早整理仪容,换上中规中矩的月白色书生长袍,束起平日里懒得搭理的长发,戴潇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副任人欺负的老实人模样。 为了体现自己真的不是恃宠而骄的纨绔王爷,戴潇禹比开课早了半个时辰去到太傅学堂,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度以为自己没睡醒做了个异想天开的梦。 平时锦衣玉食的皇子少爷们穿着裋褐在学堂前院中站成方阵,横竖看过去都是笔直一排,队列正前方是平日里表现并不出挑的十三皇子,此时正带领大家做着戴潇禹看不懂的运动,一个小太监在旁边喊着节拍,一群老太监围在周围对皇子少爷们指手画脚。 绕着学堂走了一圈,戴潇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个透明人,所有人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连下人都无视了自己,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好歹也是风头正盛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好嘛,他们这是集体给自己下马威的意思? “咳咳!”戴潇禹绕到十三皇子附近,大声的清了清嗓子强调存在感。 前院除了小太监喊节拍的声音,就是众人做运动带出的风声,以及戴潇禹尴尬的咳得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这位皇子身体抱恙?”一个温润带着调侃的男音出现在学堂正门处。 来人穿着朱红为底色的圆领袍,前襟却不肯好好扣着,外翻的前襟处特意做了繁复的花纹做修饰,略显轻佻却毫无违和感。 “先生。”出操的学生们停下手上的动作,整齐划一的朝来人行礼。 戴潇禹复杂的心情不知应该找谁人诉说,自己站了近半柱香的时候无人问津,这男人一来却得到礼遇,到底谁才是最得宠的皇子了!等等,刚刚这些兔崽子们喊他什么来着,先生。这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看起来长了没几岁的男人居然是太傅学堂的先生?才三年没回来,我朝中人才凋零到如此境地了嘛,戴潇禹不禁一阵痛心疾首。 “轻易受外物影响,视为心不静,该如何责罚?”来人皮笑肉不笑的轻声问到,如玉石一般质感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在说着责怪的话。 “先生息怒!” 众人口中说着求饶,小太监喊节拍的声音再次响起。 先生...息怒?四个大字如同四座大山一般冲击着戴潇禹一直以来受到的皇权为尊的教育理念,听惯的圣上息怒殿下息怒,到了这里突然变成先生息怒是什么意思,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先生是要带领大家造反嘛。看着前院里的做着古怪动作的年轻男人们,你们可是封侯拜相未来朝堂之上手握重权的人们,不按规矩穿着平民标识的裋褐也就算了,满脸狗腿讨好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这位皇子也是来学堂上学?长得颇为着急啊。”来人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新来的学生,“吾乃学堂太傅君痕,你若是前来求学,必要按照我的规矩办事,随我进来。” 君痕绕过戴潇禹进到学堂里,卧倚在讲台上等着新人进来。虽然君痕很烦咬文嚼字,不过自我介绍还是要有点气势,尤其是对着这位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扮猪吃老虎的新学生。 长得着急是几个意思,这张生得风流倜傥白皙美俊的脸明明一看就知是双十年华,据说前不久红街花魁们评选最希望成为入幕之宾的男子,自己还排了前几名呢。戴潇禹的轮廓遗传自已故的母妃,虽略显阴柔,却因为与当亲圣上神似的眉眼平白填了几分英气,可谓取父母之长,故而对自己的样貌很是自信,即使放眼整个牧野,自己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戴潇禹在门外饱受刺激,呆立了一小会儿才想到应该跟进去解释自己是新来的助教。 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学堂,戴潇禹尽量让心情平复,至少不要把不满表现得那么明显,却在见到学堂内景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张雕着奇怪花式的芙蓉软榻摆在宣讲桌边,桌上摆着时令水果和一壶刚泡好的花茶,敢情这位先生是把学堂当自己的家了,再加一床纱幔都可以直接睡了。 “这雕的是朱雀?”斟酌了半天,戴潇禹试探的问到。 “哟,眼光不错,你是唯一一个认出它的人。”君痕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认同。长得着急的人心智也比其他人成熟啊,居然一眼能看出自己美轮美奂的雕工。 光用复杂这个词真是不足以描述戴潇禹此刻的心情,那勉强能辨认是只四爪家禽的东西居然是神兽朱雀,眼前这满身痞气的人到底给父亲灌了多少剂量的*汤才当上太傅一职,还是说,其实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胞兄,父亲找了个借口让他进入宫中?九成九是这样了,其实他才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吧,不然这画风清奇之人如何能担任太傅学堂主簿,这简直是把朝廷未来的命脉交予他之手啊。 “先生手下功夫了得,自然能认得出。”虽然心里把这人唾弃了千万遍,戴潇禹依然眉眼温顺的奉承。毕竟是共事之人,大概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要靠他罩着,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名义上的直系上司。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君痕眉开眼笑,腹诽着小哥你的假话辞不达心至少先把尴尬撇嘴的动作掩饰过去啊,“入了我的学堂就要随了我的规矩,你看下面那些桌子,每张上写了一条,你从头看过去,自认为能做到的就往后走,在哪张卡住了便坐在哪个位置,等记住了再继续往后走。我的规矩不多,也就三十几条吧,全做到就毕业了。” 闻所未闻的设定,戴潇禹也不急着解释自己的身份,带着好奇走向第一张桌子。檀木方桌的右上角刻着一排用正楷写的毫不起眼的小字:“为臣者当冒死以谏”。略感凶残,细思之下似乎又有些道理,戴潇禹继续往后面的桌子看去。依然是右上角一排蝇头小字,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为臣私计则狂,为陛下国计则忠”。再往后走,每张桌子上写的都是一些简短的话语,言简意赅却意义深远的表述着为臣之道。 “这些话,都是先生想出来的?”戴潇禹看向君痕的眼神变幻成了另一种光彩,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异和认同,而后色彩又黯淡了下去,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个闲散王爷,为君为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算是吧,你这么一口气全看完了是怎样。”君痕懒散的挥手。其他人看到自己写下的这些句子时,大多露出为臣子的不甘,以及对某些叛逆句子的不认同,这皇子却是从期待变成晦暗,还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不知为何。 “在下戴潇禹,今日领命前来学堂担任先生助教。”戴潇禹自报家门。 兰台王爷?听到戴潇禹名号的君痕一咕噜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一阵猛看,忍不住想仰天长啸,老娘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断袖王爷了! 虽然按照故事的发展,目前戴潇禹还是个取向不明大概是直男的生物,但是不久后他就会因为喜好男色而成为牧野历史上第一位断袖王爷。至于君痕为什么知道这个事,解释起来会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君痕赶时髦的穿越了,人家要么穿成混世魔王要么穿成风流权贵,自己倒好,穿成个一穷二白抑郁不得志的书生,而且还是某部自己很嫌弃的古代*小说里。 穿了也就穿了,反正自己对前世那个势利得人情淡薄的世界也没多少留恋,问题在于,前世的自己是个外柔内刚武力值爆表的大美人,现在这个身子却是个文弱书生,还是女扮男装的那种!天知道君痕花了长久时间才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没有一气之下在墙角撞死,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个白面书生的设定。 这个叫君痕的书生与自己同名,原本在小说里只是个小配角,参加过一次科举,为了衬托男主的王八之气被无情的酱油了,连盒饭都没来得及领。君痕刚好穿越到考试前夕,凭借前世对古文的一知半解享受了一次主角光环,横扫其他同考的人,因为惊艳的文采和独到的见解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太傅学堂主簿,与原著略有不同的是,原著里君痕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至于书里那个叫时臣的原装男主,就是未来会和兰台王爷搞基的男人,据说因为败给了君痕,从此弃笔从戎,不知道蹿到哪个旮旯角落里参军去了。 至于未来时臣会不会和兰台王爷相遇,以何种方式搞基,这就不是君痕能控制的了。既来之则安之,君痕一向这么随性,顺手扭转了一下学堂助教们围着学生转的风气,把前任太傅气得罢官返乡,要求学生们早到一个时辰锻炼身体做广播体操,改变了教学体制,这是君痕上任之后做出的业绩。 第56章 被戴潇禹点名的君痕回神,琢磨着这王爷长得果然是男身女相的大美人一个,确实很有搞基的潜质。说到搞基,这便是君痕对这本古耽最不满意的地方了,这个自以为腹黑其实蠢得满脸真相的男人居然是个攻,虽说弱攻也是攻,可文里把他描述得狂拽酷炫吊炸天苏破天际,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明明是受气侧漏。 “原来是九皇子,在下失礼了。”听起来满腹诚意的话语,君痕连身子都没起,依然斜倚在软榻上,“我听说九皇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可圣上亦是有言在先,入了我的学堂便要守我的规矩,不知九皇子意下如何。” “不知是怎样的规矩。”戴潇禹问得毕恭毕敬。 桌上三十几条简短的话语已经成功将君痕在戴潇禹心中的形象从不学无术的私生子变成见解独到的合格太傅,与聪明人共事大概不会太累。 “公私分明,赏罚分明,泾渭分明。”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君痕觉得自己似乎达到了语言的巅峰状态,以前说不来的话在这里信手拈来说,连小学学的古文都能记起来,大概是这个无污染的时代开发了自己的潜能。 “泾渭分明?”前面两条如字面意思一般,戴潇禹都能理解,只是这个泾渭分明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在这里,你是先生,他们是学生,没有别的关联。”君痕隐晦的提示。 “没有别的关联...”所以是指不要拉帮结伙的意思?戴潇禹点头,心中对君痕的认同又加深了一层。只有绝对的中立才能做到不偏私,也正因为这三个分明,学生们才能心甘情愿说出先生息怒这样的话。当然,另外一层意思,这也是把自己隔绝在权利斗争之外最好的自保方法。 “那么说说,你会什么?”老板君痕端起了架子开始面试员工戴潇禹。 “会什么?”戴潇禹一愣。学堂是教书读书的地方,不就对着书本念书,照着古籍翻译,再要求学生背书嘛,还需要会什么? “礼乐射御书数,琴棋书画艺茶,农林畜牧渔商,你擅长哪项?” “擅长哪项...”光是十二个字已经听得戴潇禹云里雾里,他居然还问自己擅长哪项,擅长装傻充愣混吃等死行不行。自己毕生的愿望也就做个闲散王爷,喝喝小酒看看美人,要会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王爷,您这样我很难办啊。”君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书中说好的风流倜傥的兰台王爷,怎么现实中变成一台老式复读机了。 “我还是来当学生吧。”感觉到红果果的鄙视,戴潇禹干脆自暴自弃。 “万万使不得。”君痕假惺惺的起身拍了拍王爷的肩膀以示安慰,心中想的却是,走近这么一看,细皮嫩肉的样子你跟我说他是攻?怪不得自己觉得这篇文科幻虚伪了。看着戴潇禹英挺的眉纠结的皱着,君痕总算良心发现,“王爷不必苦恼,其实我也不会。” “你也不会?”戴潇禹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他不会还能说得这么道貌岸然头头是道的样子,自己还因此自卑了一会儿,真是很傻很天真。 “我只是告诉王爷,我们学堂根据学生的兴趣因材施教开设了以下课程,每天会有不同的专精者前来授课,有意向学习的人自行留下便是。” 然后你就当个闲散掌柜?戴潇禹腹诽,看这主簿当的,听起来可比自己这个闲散王爷舒服得多。不过话又说回来,因材施教确实有些道理,可万一有谁想学种菜怎么办,那些个世家家长能同意他们的孩子如此荒废学业? “王爷多虑了,如若他们不愿放公子来学堂,学生自然也来不了。”君痕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学堂的课程是圣上亲自过目同意的,圣上也说了,不会经商之人如何掌管商业,不懂时令之人怎能管理农业,没有实践经验的人,空会纸上谈兵也是不行。” 不自觉的摸了摸脸,是自己把疑惑写在了脸上,还是君痕能轻而易举的读懂人的心思,戴潇禹有些纠结,又因为君痕接下来的话感到震惊,如此浅显的事情,为何从这人口中说出,却感觉提升了一个境界呢。光说经商务农这等下作之人所为之事,却成了治国安邦必备之技能。 “我想学种田。”戴潇禹脱口而出。 在祖陵就觉得种田很有意思,奈何被一堆侍卫看着只能远远望着田埂上那些穿着粗布麻衣却把快乐写在脸上的人们。戴潇禹也尝试着偷偷摸摸自己种了几只香瓜,看着种子慢慢发芽,长出枝叶,从小小的圆果子变成饱满的果实,收获的喜悦将空缺的内心填满,只可惜采摘前连续降雨把香瓜浸烂了,后面又因为种种原因,便再寻不到独处的机会了。 “你想种什么?”君痕有些好笑的问到。堂堂兰台王爷居然想去种田,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君痕却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小说里的设定就是这样,结局是兰台和时臣夫夫双双把家还,在封地种田,种出的香瓜还成为贡品享誉牧野,千金难求。 “香瓜!”戴潇禹不假思索。 “香瓜?”复读机变成君痕,突然想到,难道兰台的种瓜技术是自己传授的? “对啊,我在祖陵也种过几只,长得可好了,只可惜...”说到一半,戴潇禹强行打住。先不说守丧期间不务正业,身为皇子却做了与身份不符之事,戴潇禹后知后觉的开始欲盖弥彰,“这些侍卫也是蠢,种个瓜都不会,看他们以后回乡了怎么过活。” “待开课时王爷前去督导便是了。”君痕理解的点头。 “还有经商也不错,到处走走看看挑货选货,还可以跟人讨价还价,说不定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不小心又说了大实话,戴潇禹满脸悔恨的继续欲盖弥彰,“我是说,人和货一样,可以从选货中练就识人的眼光,也是不错的。” “王爷见解独到,君痕佩服。”君痕配合的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说话间,前院众人的早操已经结束,学生三三两两进了课堂,“九哥”“九爷”之类的问候声不绝于耳,戴潇禹总算有了存在感。进入后殿换下当做练功服的裋褐,学生们总算穿回了正统的衣服,却也是以素色为主,中规中矩的穿着显得君痕倒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 “今日最差是哪几位?”君痕懒懒看向在课堂后排依次排开的老太监们。 “容尚书府二少爷迟到了半柱香时间,十五皇子自九皇子来后便开始偷瞟九皇子,十六皇子也跟随其看了几眼,十九皇子大半时间在神游太虚。”为首的老太监对着记录的小本子如实禀报,“另外,十三皇子和往常一样早到了半个时辰,将课堂和后殿清理一遍,十一皇子早到了一炷香时间,为学堂的花草浇了水,林大将军府三少爷为今天的钓鱼课拎了五桶活鱼养在碧花池中。” 原来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老太监们是作为君痕眼线的存在,如此明目张胆也真是够可以了,戴潇禹腹诽,可他们这么直言不讳,不怕日后遭受报复嘛。却也没想到,以往父亲检查功课时表现差强人意的十一和十三居然是这么热心之人,居然会主动干起杂役。还有那林家老三,对外传闻可是坏胚子一枚,上蹿下跳上梁揭瓦的闹得邻里八乡都有意见,想不到他竟会为学堂贡献活鱼,要知道自从进了宫,那腥臭之物就只能自己拎着,仆从只能等在禁宫之外。 “是不是觉得人不可貌相?”君痕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戴潇禹点头的同时觉得耳后一阵□□燥热,大概此时太阳升起来,室内的人突然多了,温度也随之升高。突然想起来,碧花池位于碧花宫中,那可是圣上特意为了某位宠妃建造,占地面积之大,比戴潇禹的住所还要大上不少,当时可谓风头一时无双羡煞旁人。每年这个时候池中莲花开得正盛,各色锦鲤在莲叶下嬉戏,林家三少把活鱼放在碧花池中,意味着他们要去碧花池学钓鱼? “你们要去碧花宫钓鱼?”戴潇禹不可置信,光是想象都觉得可怕。不说他们讲宠妃最爱的莲花锦鲤弄得半死不活,光是一堆男人大赤赤的进入后宫妃嫔住所也觉得不妥,即使都是未成年男子,却也过于莽撞。 “王爷您有所不知,碧花宫已经被圣上圈为学堂教学用地,特意打通过道,从学堂后门出去走上一刻钟便能达到。”小太监在一旁解释道。 宫中宠眷来得快失得也快,大概自己不在宫中这段日子,那位宠妃得罪了高位者,或者失了后台,到现下直接连住所都被收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这样想着,戴潇禹也释然,那位妃子与自己毫无干系,死活也与自己无关。 第57章 这样不负责任的叫法,听得戴潇禹一阵不敢苟同,作为老师,记住学生的样貌名字性格特征,应该是最基本的素养吧。 “昨日我三娘临盆,喊了一晚上,害我没睡好。”容二脸色微红的辩解道。 “女子怀胎八月又冒着生命危险诞下孩儿本就值得尊重,你这般嫌弃之色先是不该,自己做错事却将责任推之他人,亦是有错,往后你上朝迟到,这理由能用?”君痕面容严肃道。 自古女性地位不如男子,生产一事更是被认为天经地义,即使难产而死最多母家之人伤心,夫家只是哀叹几句福薄。第一次听到如此中肯的说法,戴潇禹立场随之转变,暗自点头觉得君痕果然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我们虽与九哥好久不见,做事时分心确实不该,愿意受罚。”十五与十六对视一眼,由年纪稍长的十五代表两人说话,同时低头认错。 君痕的目光转向十九,却见其写满稚气的脸上眉头深锁,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想也知道能让皇子心烦意乱的事无非那么几样,皇位和争宠,皇家的事关我屁事,这是君痕前世看了无数宫斗小说电视剧得出的结论。 “四位自己去领罚吧。”君痕云淡风轻的说完,便转向做了好事的三人,“你们可商量出什么结果了?” 其实君痕对这三人有些头疼,无奈做了好事就要给奖励,这是自己定下的规矩。十一和十三倒还好,快到成年的年纪心智也成熟,要求的奖励几乎都是外出考察民情了解民生,这两个家伙资质虽不如其他人,心地却是极好的,每次出去都要给贫民捐上不少善款还不留名。只是那调皮捣蛋的林三,简直熊孩子一个,要不是被那两个理智的人压着,只怕要求偷看妃嫔洗澡就有他的份。 幸好圣上只要求君痕每个月出现在学堂不少于三天,不然每天被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折腾,还不如当个落魄书生。前世看了那么多小说,随便搬几本过来卖钱也是极好的赚钱门路。这样不定期的抽查他们的品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他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好的行为坚持下来,以后便慢慢成了自己的好习惯。 “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林三年纪小,在家中被宠坏了,自然没有很多尊卑之分,抢在两位皇子前面回答。 学生们上午在宫中学习,下午便自行回到家中或是母妃宫中,然而这些人里小的七八岁,大的也就十四五岁,保留了孩童心性的人不在少数,大多觉得来学堂上课比在房中念书有趣得多。一众大臣们不敢明目张胆表达对学堂课程的不满,只能利用下午的时间让孩子读书背典籍,谁让圣上有令,从太傅学堂毕业的人才有资格入朝为官,至少皇上对最后一张檀木桌上写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是很满意的。 “又要出宫考察民情?”君痕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对皇子是考察民情,对林三来说就是明目张胆的到处闲逛了。 “先生,我们今年还没有出去春游。”十一弱弱的提醒道。 春游...听到这个词,君痕很想把三年前初来乍到提出这个计划的自己揪出来狠狠打一顿。请想象,将近十人是皇子,其他各位也是当今朝堂上喊得出名字的人家的公子,这样的一行二十几人的队伍出行,还都穿着便装不准丫鬟仆从跟着,连各家配备的暗卫也要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跟着,何况母妃不得宠的皇子并没有暗卫这种东西,只能向母家借几位高手随行保护。 这种编制松散满身漏洞的队伍,简直不能更好打劫,尤其是想毒害皇子或者挑起矛盾的有心之人,每到春游的日子君痕总要头疼好一阵子。曾经向圣上谏言取消这种危险系数较高的活动,结果圣上呵呵一笑眼中精光闪过,让他们与自然接触回想起稚子之心甚好,说不定还能受到野外求生的试炼,不如再加个秋游吧。君痕觉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活生生又给自己找了个秋游的麻烦事。 苦着脸正准备出门受罚的四人听到春游二字,也墨迹的在门边徘徊,总想听到全部的流程。 “这次想去哪里?”君痕问得有些无力,能提出来说明这些小家伙早就商量好了,只等自己出现。 “听说城郊青城山上新建了个寺庙,里面的菩萨可灵了,还有好吃的斋菜。”林三腆着脸道。 听说?大家都是听你说的吧,君痕没忍住丢了个白眼给林三,可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假装笑得很灿烂的做完。瞟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戴潇禹,君痕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个可以分担忧愁的人。 “九皇子觉得去青城山春游如何?” “那庙我也是听说了,求姻缘特别灵。”戴潇禹回答得一板一眼。兰台王爷是什么人,在公众眼里那可是正义的化身,当然这只是戴潇禹自己想的,众人对兰台的印象只停留在传记小说里,生得俊美,且温文尔雅。 “林三啊。”君痕揶揄的目光投向林三,“看中哪家姑娘了,求什么菩萨,为师带你去求亲啊。” 课堂里哄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林三居然也有喜欢的姑娘?无论是不是真的,却是够人耻笑好一阵子了,这林三年中才满九岁,哪里懂什么情爱,莫不是喜欢上了隔壁村的狗蛋? “就这么定了,本月十五休学日,你们都准备准备,为师带你们去青城山为林三求姻缘。”君痕余光瞟到请来的钓鱼行家被小太监带到了课堂外,就此结束话题,“学钓鱼的跟上,念书的留在屋里。” 闻言,戴潇禹朝门外看去,来人年过半百的样子,满脸沟壑,手上也尽是老茧,一身粗布麻衣,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官品之人,倒像是个普通的渔夫。让平民教皇子少爷们才艺,戴潇禹不禁皱了皱眉头,传出去何止没人信,简直开天辟地头一遭。 “业有专精你可懂?”君痕感觉到身边人明显的嫌弃,出声提点,“有哪个衣冠华贵之人会钓鱼的?” 戴潇禹点头如蒜,思维好像完全被君痕牵引,认真一想也是如此,擅长钓鱼的人,要么像神话中姜太公那样的隐士,要么就是以打渔为生的普通百姓了。 “上课的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还不随先生去?”君痕挑眉。 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贵族们对着门外年老的渔夫点头称先生,在众人的簇拥下,渔夫背着鱼竿拎着包好的鱼饵走向学堂后门。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他们居然会对个平民行礼。”君痕总是能一针见血的点破戴潇禹的心思。 “虽说众生平等,能做到的却无几人。” “至少在他们小的时候灌输这样的思想,也许大了还能记住呢。”君痕有些感慨,封建社会的制度是这样,自己改变不了,也没想过要改变,只是力所能及的尊重身边的人罢了。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在前院受罚的人还站在门边张望,不禁提高了音量,“你们几个看够了没有,想提高惩罚力度?” “如何惩罚他们?”戴潇禹有些好奇。好歹也是皇宫贵族,不能打不能骂的,难不成让他们四人互殴? “这可是我想了好半天才想出来的方法,你看着就是了。” 只见四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容二满脸不情愿的靠着前院的某棵大树下站着,十九飞身上了树叉,取下放在树丫上一只小西瓜。待容二站定后,将瓜放在容二脑袋上。 另一边十五畏畏缩缩的拿了张弓出来,装上由锋利金属制成箭头的弓箭,拉满弓后眯着眼睛对比着角度,迟迟不敢射出。 “他们在做什么!”戴潇禹激动得提高音量。这种头顶物品让人射的活计,不是杂耍中才有的表演项目嘛,万一手软射偏了还好,射低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既能培养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能教会他们临危不乱。”君痕连自己的位置都没离开,一把将就要上前阻止的戴潇禹扯了回来,慢条斯理的倒上两杯花茶,递了一杯给跌坐在软榻上的人,“来,喝杯茶,清火,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可不行。” “这是什么破方法,万一射中脑袋了怎么办!”戴潇禹接过茶杯却不肯喝,如此人命攸关的大事却拿来当儿戏一般,眼前这人应该怎么说呢,似乎和自己有某些程度的相似? “我这不是没让他们蒙眼嘛。”君痕低声嘟囔,有些委屈的样子。 看戴潇禹的神色,好像自己想要人命似的,他也不想想,这可是皇城大内的太傅学堂,幼年皇子的聚集地,那些个让人不省心的妃嫔们能放心把好不容易生出来的龙种放在这里给自己玩? 第58章 惩罚完学生君痕就打着哈欠念叨着回去补眠往学堂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戴潇禹和一屋子太监大眼瞪小眼。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戴潇禹饱受冲击,又隐隐觉得君痕的做法总是渗透出道理让自己无从反驳。 “那个谁,过来。”戴潇禹对着之前主动跟自己说过话的小太监勾勾手。 “回王爷,奴才嗷嗷。”小太监低眉顺眼的行礼。 “嗷嗷?”什么鬼,戴潇禹皱眉,这么奇葩的名字难不成是某个新受宠的妃嫔取来刷存在感的? “这是太傅大人给奴才取的名字,因为奴才学狗叫很像。”嗷嗷察言观色的回答道。 “这家伙...”戴潇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君大人每天都这个点走?” “回王爷,太傅大人每月只来学堂三次,今天是离开得最晚的一次。” 一个月三次每次不超过半个时辰?戴潇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怕全天下也难找到如此闲散的官了吧,据说这个太傅还被圣上破例提升至了从一品?那些个拼死拼活往上爬的人们如果知道他这样也能当上从一品官职,只怕是要哭晕在茅厕。 “他这就完成教学任务了?然后呢,他是去批改作业还是准备明天的课程?”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每堂课都有专门的先生来上,没见过太傅大人亲自上课。”嗷嗷如实回答。他只负责每天向君痕汇报学生们的表现,其他的事与他无关,自然不敢多问。 戴潇禹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顶头上司这个样子,自己应该怎么办,是有样学样还是每天来学堂傻坐着当空气。 “王爷,太傅大人离开之前说过,如果您有感兴趣的学科便去督学,没有中意的就回去备课,每月课程安排会在十五休学日送到您宫中,您自己看着来便是。” 君痕离开前说过这些?戴潇禹表示完全没有印象,那个时候自己似乎在专注的看着容二瞄准十九的脑袋,想象着西瓜爆裂血肉横飞的画面,直接将君痕无视了彻底。 “他还说了什么?” “太傅大人还说希望王爷能熟悉学堂的定期活动,能抽出空来参加最好不过了。” 小太监将戴潇禹引领至学堂后殿,路过课室时发现里面已经有个年轻人在讲诗歌,据嗷嗷介绍那位先生是太傅大人花了好多力气请来的文人雅士,在当今文坛小有名气。 后殿设有十几个小隔间,给众人晨练完或是实践课前换衣服用,隔间构造质地淳朴,只是简单的檀木小方间连雕花都省了,每个隔间内有铜镜以正衣冠。隔间最前面立了块一人高的铜镜,一副装裱好的书卷挂在上面,里面的楷书写得中规中矩,详尽描述了学堂开设各门学科及其意义,以及教学活动安排。 字写得这样规矩,本当字如其人的没什么性格才是,当真是颠覆,戴潇禹忍不住腹诽。 每月初一十五为休学日,学生可自由选择是否来学堂。虽说是休学,却是交流切磋学习成果的日子,初一比试文科十五比试武科。比试内容和人选也有学生自行定夺,偶尔圣上会亲临现场指导学习,各家家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能让自家小辈在圣上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也从旁促进了在他们眼里那些不知所谓的课程的接受度,只要圣上满意,各家当然喜欢。 然而,休学日这种圣上可能会出现的活动,君痕居然不一定会到!得知此事的戴潇禹再次感觉到无力,人家都巴不得把脸贴到圣上身上去刷存在感,这家伙居然完全不当一回事,得多任性才能做到如此,自己到底跟了一个怎样的顶头上司。可是转念一想,是不是正因为君痕不求宠,才会被圣上青眼相待呢,身边奉承倒贴的人多了,所以显得他分外特别,自然就与众不同了? 到底是真的淡泊名利别无所求,还是以退为进有所图谋,戴潇禹在心中产生了疑惑,这样的人不是第一次见,到最后目的暴露都不得善终,只能希望他是真的无欲无求了。 “王爷,日头就快升起来了,您若是去督导钓鱼课,劳烦王爷等奴才去拿把伞来。”嗷嗷小声提醒。刚刚还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兰台王爷的气场怎么突然就变了,小太监只想找个理由逃离现场明哲保身。 “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见到皇弟们都如此用功,也就放心了。”看人钓鱼这种四十年后的自己都不一定觉得有趣的事情,戴潇禹才不想去浪费时间。来这里当差也只是顺了圣上的意愿,既然太傅大人都这么散漫,自己也没必要装出副上紧的样子惹人嫌,“如此,我便走了。” 闻言,小太监松了口气,跪倒恭送王爷。 离开太傅学堂,四下无人戴潇禹感觉一身轻松,明明就不是一本正经的人却要装出一副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戴潇禹觉得自己为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乖儿子这个称号真是用尽浑身解数,不禁有些羡慕起花名满天下的三皇子戴宥铭,早知道就学三哥浪荡不羁享受生活了,反正目的都是远离纷争。 “哟哟哟,这不是我家小禹儿嘛,回来也不来见见你三哥?”刚出宫门,就听到戴宥铭轻佻的声音。 一架马车停在皇城城门下,一席玄色长袍的男人站在车辕上望着皇城方向眉眼含笑。虽然三皇子常年以笑脸视人,多为皮笑肉不笑之假笑,如同现在这般真心的表情却不多见,尤其是温柔得能挤出水的眼神更是难得一见,显然这样的表情只为了刚从宫中慢悠悠晃出来的人。 “也不怕把车踩折了。”戴潇禹有些心疼的看着被踩得弯下去的车辕,细细一根杆子哪里承得起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禹儿是担心我受伤?为兄好感动。”戴宥铭从车辕上一跃而下,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角,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你特意等在这里不怕被圣上抓回去?” “禹儿怎会见死不救。”戴宥铭上前抱了抱弟弟,觉得不满足,又将脑袋在戴潇禹脖子间蹭了蹭,搂着人不肯放手。 “你换个称呼我考虑下。”戴潇禹皱眉,每次听三哥叫自己禹儿,就莫名有种自己成了他蠢钝儿子的感觉,真是恶意满满的发音,“你是把守城将士当摆设还是觉得周围都没活人了,这么抱着我成何体统。” “啧啧啧,在三哥面前还装,果然是我最爱的小九儿。”戴宥铭在弟弟的脸彻底黑下去前识趣放手,苦着脸哭诉,“你不在这三年我都快无聊死了,本以为那君痕太傅是个有趣的人,谁知道他每天窝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世上除了小九儿已经没人能陪伴三哥左右了啊。” “他不爱出门?”戴潇禹疑惑道。难不成他那些奇思妙想都是闭门造车想出来的,自己还以为他游历名山大川在实践中有感而发呢。 “小九儿居然主动询问别的男人,三哥不开心。”戴宥铭的手再次搭上戴潇禹的肩,整个人几乎挂在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弟弟身上,脑袋在他胸口软软的蹭了起来。 “你这姿势不累?”戴潇禹虽然把嫌弃挂在脸上,却对三哥这样轻佻的行为见怪不怪,哪次见面不被他吃豆腐都会觉得三哥不是本人,要么就是自己开错了模式让三哥不认识了。可是三年的时间,自己一点没长,倒是戴宥铭突然就二次发育蹿高了比自己一个头还多,这么大的身高差距他居然能缩自己怀里,不知道练的哪门子独门绝技。 “小九儿果然最爱的还是三哥,三句不离关心我。”豆腐吃够了,戴宥铭抬头调整姿势和面部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头问嘴角明显抽搐到惆怅的守城卫兵,“今天天气如何?” “...”四下突然寂静一片,只有拉车的马儿偶尔发出的鼻息声。 “看到没,他们只是个人形。”戴宥铭自我欺骗的同时顺带给弟弟洗了一把脑。 “不辞风险特意在这里等我,就为了抱一抱打个招呼?”戴潇禹有预感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当今圣上虽然子嗣众多,成年皇子中最得宠的首当其冲是无心权利的九皇子,已经被封了兰台王爷,亦是失去继承皇位权利的象征。然后就是天资聪颖幼年时期便展现惊人天赋的三皇子,可惜三皇子虽有经世之才,却难过美人关,自青梅竹马的某位小姐出嫁后便自暴自弃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对圣上三令五申的要其收敛也视如耳旁风只进不出,好几次被强行捉进宫罚背祖训依然不知悔改,也是唯一一个不住在禁宫的皇子,而兰台则是唯一一位成年后依然没有搬出后宫的皇子。 除了都有特殊待遇,本来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两位皇子却因为某些共同的秘密走到一起,对外相敬如宾其实狼狈为奸。 第59章 没有预料中的痛苦,强烈的失重感被一阵奇异得难以形容的感觉代替,接着是一道刺眼白光,陆毕在恍惚中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四周以白色为主色调,墙壁床单被褥全都是白色,而自己正躺在这张白色的大床中,这是死之后的世界?陆毕有些恍惚,继续沉睡过去。 再次睁眼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昏黄,难道天堂也有日出日落,这是陆毕的第一反应。隐约又觉得哪里不对,自己明明是从二十八层的阳台上掉了下去,怎么样也应该摔得支离破碎,按照平时看的灵异小说,至少得来个人把自己缝补起来吧。 被自己的恶趣味脑洞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有些昏沉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有心跳有体温,陆毕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坠楼身亡呢。陆毕认真查看当前环境,床头置物柜上一个电子时钟上显示18:27,4月5日。 4月5日!陆毕抓起时钟再三确认没有看错,今天真的是4月5日,可记忆中明明是4月1日才对啊,发生了什么,这是个问题。 闹钟旁边放着一台类似手机的物体,陆毕用大脚趾轻松解开指纹锁,查看最近几天的热点新闻,自己的名字果然上了头条。 #歌王陆毕疑因压力过大效仿哥哥坠楼# 下面跟着一堆热搜,类似细数歌王陆毕出柜之心路历程的帖子,看得陆毕满头黑线,老子是出柜又不是出轨,那些道德沦丧的家伙们都没压力,自己为什么要压力大,明明是有人把自己从楼上推下去了好嘛。 因为在金曲奖颁奖典礼上出柜一事闹得满城风雨,陆毕决定在家休养个把月再出发,反正自己只是个卖唱的,又不是卖脸卖屁股,无所谓性取向异于常人。事发当天陆毕正在阳台上玩着手机看卫道士们如何唾弃自己,然后就被人推了下去,莫名其妙就步了哥哥的后尘。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他只想说,老子活得很滋润,世界如此美好老子为何要想不开。 所以自己是真的死了,这个是肯定句。至于凶手是谁,陆毕第一个想到的是老情人,也是自己所在公司的大股东夏辰,只有他能自由出入自己的公寓,大概最怕这段关系曝光的也是他,毕竟对外他可是个道貌岸然的黄金单身汉最有价值企业家,怎么能在性取向上留下污点。然后,陆毕通过黑掉的屏幕看到了自己的脸,一张年轻中隐约透着些许稚气的脸,五官虽然看不清楚,应该不算太差,所以结论是... 重生了? 重生了... 重生了! 不仰天长啸三遍真是不能舒缓陆毕心中的郁结,靠着自己的努力从一个酒吧卖唱的小子变成实力派唱匠最后好不容易爬上歌王的位置,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没了?好吧,虽然说重生到现在这个家伙身上,比出道时的自己年轻,也比自己高且帅,可问题在于,这家伙会什么,连声音都还在变声期啊喂! 确切的说,陆毕现在占用的这具身体应该早就过了变声期,只是声音状态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变好了还好说,没变好就成了公鸭嗓子,这让一直以唱歌为梦想的陆毕很不能接受。更让他受不了的事,这家伙的声音干瘪到不行,根本不能好好表达情绪是怎么回事,比如现在自己明明很愤怒,可是为什么发出的声音像是公鸭子溺水还不带换气。 总而言之,陆毕现在很不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让自己重生到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家伙身上。不对,说起来这家伙的家底看起来挺厚的,房间很大,虽然装修很简单,不过能看出来内设材料都不错。可是床上,看到床上那堆东西,陆毕又莫名的火大起来,一堆花花绿绿的毛绒娃娃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以为自己性别女嘛。 发泄似的将床上的娃娃丢向墙角,其中一只泰迪外形的娃娃还挺带感,摸起来温温热热的手感不错,丢出去的时候娃娃的眼睛还张开了,不过茫然无神的眼睛是差评。陆毕一边腹诽一边将泰迪丢了出去,不管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在哪,现在是自己的,就要跟着自己的喜好来。 然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正满脸愤怒的瞪着陆毕,虽然他现在的脸并不能让人看出表情。 被砸进娃娃堆中的小泰迪此刻怒火中烧,睡到一半被吵醒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被人丢了出来,幸好自己命大落地时有娃娃护体,不然不死也半残。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并不知情,正得意洋洋的望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堆东西,脸上似乎写着作为主人就是这么任性。 看着恍然一新的床,陆毕沾沾自喜的重新躺了回去,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备注是经纪人。看到经纪人三个字陆毕一阵欣慰,这家伙居然也有经纪人,也许可以靠此重建辉煌也不错。 “孟涵,你总算肯接老子电话了!”电话刚接通,那边的咆哮体就吼破天际。 “呃...”原来这家伙叫孟涵,似乎有听说过,估计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新人。陆毕发出了个单音节词汇,静等下文。 “知道错了?来,乖乖叫声哥,有好事告诉你。” “哥...”陆毕弱弱的回应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他在前世混迹娱乐圈的法宝之一。 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在了地上,几秒后被人捡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语气颤抖得陆毕的小心肝都要跟着颤了,“你确定是本人,在家窝几天闷出病了?不过放你几天假要你调整心情,你别吓哥。” 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陆毕正寻思着应该如何把谈话继续下去,就被脚下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扯过注意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红棕色泰迪咬了自己一口,还恶狠狠的对着自己龇牙。 “嘶,老子被狗咬了!”陆毕也顾不得礼仪,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拽过枕头,企图把狗赶出去。不过这狗,好像是刚刚被自己丢出去的那只泰迪狗玩偶? “陆毕咬你了,严不严重,我现在过去,等着。”电话那头的人火急火燎的说完便收了线。 陆毕咬我了?陆毕听到这句话简直风中凌乱,这狗居然和前世的自己同名?卧槽这是什么破剧本啊,导演老子不演了让我回归自己的身体好不好,说不定补补还能用呢。与床下的泰迪狗对视了半分钟,不知道是陆毕看错还是怎样,总觉得这狗的眼神怎么就那么人性化呢,自己在它眼里好像被当做一坨翔一样被嫌弃。不对,狗都爱□□,估计自己是一滩长得像屎的烂泥。 被称为陆毕的狗也很抓狂,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乘着自己因为偶像陆毕的死悲伤过度强行霸占了自己的身体也就算了,把自己丢下床也勉强原谅他,他居然叫那个死基佬经纪人哥,这可是节操问题,完全不能忍好嘛。悲愤交加的小狗陆毕乘着人类陆毕不注意一口就咬上去以示惩罚,却在下一秒后悔,那可是自己的身体啊,虽然不一定回得去,可是咬坏了自己也心疼啊。 继续四目相对的半分钟,都说狗通人性,说不定它是察觉到了陆毕和以前主人的不同才忍不住发出了攻击。看它现在眼里写满悔恨的样子,陆毕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决定放过这只低等生物。不要问为什么陆毕看出来它很悔恨,反正陆毕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挽起裤腿看了看小腿上的伤,还好只是红了一块没有破皮,大概不用去医院这么麻烦。摸起随意丢在床上的手机,陆毕决定搜索一下这家伙的资料。输入孟涵两个字,这家伙虽然不出名,貌似还是有些粉丝的,看有人为他建了百度百科也知道。 孟涵是去年出道的嫩模,因为代言了华国市场占有率最大的时尚品牌“写意”的秋冬彩妆而小有名气。“行走的雕塑”“素颜男神”之类的浮夸称号被冠在这个小鲜肉身上,后来又作为写意旗下服饰的专属模特参加了巴黎时装周,突然就跻身一线模特的行列。 原来是这家伙,陆毕默默点头,去年这牌子来和还是歌王的自己谈赞助的时候,自己好像在画册上看过他,长得确实不错,出身也好,至少有个好爹。只有圈子里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写意是孟氏的家族企业,孟涵则是孟氏单传的独子,孟少爷想当艺人,孟氏当然要搭上身家支持。 继续往下翻孟涵的资料,趣闻轶事那一栏写着,孟涵作为歌王陆毕的脑残粉养了只叫陆毕的小型泰迪犬向陆毕致敬。看到这句话,陆毕觉得快要被满眼的陆毕二字看晕了,养只狗来向自己致敬?如果这狗是母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家伙连狗都不放过! 第60章 无奈的摇了摇尾巴,原本傲娇的性格和泰迪本身粘人的特性产生冲突,狗的本性占了上风,小狗熟练的跳上床。 “陆毕这名字不大适合你这么天真可爱美丽纯洁活泼善良的小狗,你觉得呢?”用了一堆狗血的美好词汇,陆毕把小狗圆滚滚的黑眼睛透露出的鄙视自行翻译成了赞同,“哥哥给你想了个特别霸气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的新名字就叫,轩辕!” 小狗:“...”大哥你是瞎了,没看到老子尾巴摇得小丁丁都跟着动了表示拒绝嘛,虽然作为母狗的自己并没有小丁丁。 “是吧,我就知道你喜欢这名字。”见小狗尾巴摇得欢快,陆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虽然前世没养过狗,不过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你姓轩辕,大名狗剩!是不是很威风?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啦,我才不会告诉你这是某篇我很喜欢的*文里男主的名字呢。” 在陆毕自我陶醉,被强加了狗剩为新名字的小狗无语望天时,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一人一狗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房间门口,一个穿着正统西装,头发被发蜡撑得高耸入云苍蝇飞上去都不一定站得住脚的男人出现在孟涵的小公寓里。 这家伙基佬属性侧漏,陆毕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即使眼前这个人穿得再一本正经,眼尾小心机的内眼线和藏在衣服里不经意露出边角的枚红色绸缎领带不会骗人,有几个正常男人会这么穿。 下一秒,陆毕的猜测得到证实。来人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深v领t恤,将斜跨在肩上的手袋翻转,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洒了满床。 来人名曰时非,是孟氏旗下特意为孟涵开设的事务所的经纪人。时非在圈子里以眼光毒辣带一个红一个闻名,想当初陆毕的公司也花了不少心思企图挖角时非,只可惜时非表示钱对他来说就是一堆看着碍眼破坏环保的废纸,人家讲的是情怀。 本来说到时非这个名字,前世的陆毕不止知道,还有过数面之缘。可是陆毕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脸盲到认自己的经纪人都认了半年,训练生时期就经常把老板和老师弄错,不然也不会因此引起夏辰的故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自己训练刻苦实力过关,估计就脸盲这一件事也够陆毕被雪藏一万年。 “小涵涵,你伤哪儿了,快给时非大哥哥看看。”时非秀气的眉皱成一团,一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样子。 “腿上。”陆毕的声音依然干瘪,虽然心里已经被时非那句小涵涵造成了成吨的暴击伤害。多少新人巴巴的等着被时非选中,他居然不声不响的成了孟涵这枚小鲜肉的专属经纪人,也不知道孟氏用了什么手段把炙手可热的炸子鸡时非收进帐下,大概不只是钱那么简单。 “第三条腿?”时非一惊一乍的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可疑的娇羞表情。 “脚踝。”陆毕一阵恶寒,强行遏制住想将人踢出房间的冲动挽起裤腿给时非看。虽然前世的自己就喜欢男人,可是时非这种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菜,没有什么比傲娇呆萌受更戳陆毕萌点的。 “啧啧啧,都红了呢,可怜的小涵涵。”时非嫌弃的望了一眼闭着眼睛假寐的狗剩,在床上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着,一边碎碎念道,“让你不要养这破狗你非要养,人陆毕都死得只剩半口气了这狗还活着,不如让它陪着陆毕去了。” “陆毕没死?”陆毕惊讶。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实打实的二十八楼,不摔得四分五裂都算祖坟埋得好,时非居然说人没死,那为什么自己重生到孟涵身上了。 “我以为你是看了最新报道才有心情接人家电话的说,他跳下来刚好被楼下晒的被子接住,只摔成了植物人。真不愧是你看上的男人,运气好到爆棚。哥哥特意找人帮你打探过了,目前在医院住着,生命迹象稳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恢复意识。照我说不如把这狗崽子拿去宰了,不是有种说法叫替身嘛,刚好他俩名字都一样,指不准陆毕就活回来了。”时非对小狗的嫌弃毫不掩饰。 闻言狗剩惊觉的睁开眼瞪着时非,死基佬你居然想宰了老子,不要让老子有恢复人身的一天,不然一定去父亲那里告状,看你这次要花多久才能下床。对着时非龇牙咧嘴了一会儿,狗剩突然想起来自己完全不知道新主人的喜好,万一他也赞成把自己弄死怎么办,毕竟不是人人都爱狗的。 情绪由陆毕还活着的喜悦变成对自己前途未卜的担忧,狗剩站起身子抖了抖毛,一步一挪慢吞吞的朝陆毕走去,走向这具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身体。乌黑圆润的眼睛与陆毕对视了一眼,狗剩支起身子用后腿着地,前肢腾空做作揖状。 反正自己现在是一只小泰迪,狗剩这样自我催眠,不会卖萌的狗不是好狗。原来狗是不会脸红的,狗剩发现自己无比自然的走向陆毕,吐出粉色的小舌头舔着他的掌心,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着陆毕的手,这套动作一气呵成好像自己本来就会一样。 “他现在叫轩辕狗剩。”陆毕一直阴郁的心情瞬间明朗,说不定自己有回魂的机会。好笑的看着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自己的狗剩,突然觉得养只狗也不是什么太累的事,反正经纪人就是用来麻烦的。安抚的摸了摸狗剩的脑袋,将狗剩抱在手上,小小的身子几乎可以塞进自己衣服里,孟涵不禁对这只小家伙产生了莫名的怜悯之心,“你在找什么,就红了那么一小点儿,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小涵涵受伤了,得包扎!”时非总算从一堆东西里找到了所需物品,一卷绷带和一瓶祛疤油。 陆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传说中英明神武干练非常以一当百的超级经纪人时非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这清奇的画风一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发育不充分的样子,难不成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个重生货?这家伙一定是处女座!处女座一生黑,就是这么任性。 仔细幻想着现实中的孟少爷是个什么样子,从网上搜到的一系列资料来看,只知道表面是个温文尔雅极富教养的富家公子哥。强压下内心的抗拒,陆毕顺从的将腿伸出来任由时非摆布。 这个圈子里大家几乎都戴着面具做人,比如前世的自己,公众形象是个待人谦逊有礼平易敬人的勤奋型艺人,私底下却极少与人接触,人际关系几乎为零,讨厌人多喧杂的地方,尤其讨厌走到哪里都有歌迷的蹲守和尖叫,除了对音乐是真爱,其他都无所谓的不在乎。 所以真实的孟涵到底是怎样,在陆毕回到自己身体之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探究。不过就目前来看,自己扮演的孟涵效果应该不错,至少在亲近的经纪人时非眼里还是本人没有穿帮。 难得孟涵没有抗拒自己的接触,时非有些受众若惊,小心翼翼的翘着手指倒了些祛疤油在手心,轻轻在孟涵小腿上揉捏。 陆毕被惊起一身战栗,经纪人温柔得可以腻出水的眼神,和嘴角满足的笑意,让陆毕几乎以为时非和孟涵是恋人一样的存在。怪不得时非愿意做这枚小嫩模的经纪人,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出,陆毕自以为得知真相。可是,孟涵能接受时非这种类型,不代表他也对现在的陆毕的胃口。 一旁假寐的狗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时非抚在陆毕腿上的手,心中一片阴霾。新主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难不成以为时非看上他了,突然就这么给他摸,想接受潜上位还是怎样,简直丢人,咬着牙想眼不见为净又直觉的认为那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以示警戒,虽然一直被无视。 “这样就行了,包扎太夸张还是算了。”陆毕总算忍不住,软软的提出拒绝,再怎么摸下去自己也不可能会和他看对眼。傲娇受才是真爱,娘炮什么的靠边站自己不懂欣赏他的美,“你电话里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就是说陆毕没死?” “不不不,这消息我以为你第一时间就应该知道的,虽然也是个好消息。”时非讪讪的收回手,细皮嫩肉的年轻真好,“歌迷们为陆毕祈福,众筹做了首歌被我买下来,是时候让你这个头号粉丝出场了。” 唱歌,还是纪念自己的歌?陆毕眼睛一亮,唱歌好啊自己的强项啊,果然是个好消息,连窝在脚边闭目养神的小狗剩也开心的摇起了尾巴。 “什么时候开始录?”陆毕仿佛看到歌手大门朝自己打开。 第61章 听到戴宥铭口中说着好东西,戴潇禹不禁打了个寒战,三哥所谓的好东西没一样是常人能理解的。比如三年前,三哥火急火燎称必须要乘自己走之前见识的好东西,居然是一家酒楼,而那间酒楼的独特之处在于,有很多自创的特色菜谱,比如让戴潇禹现在依然视作噩梦的橘子烧排骨。 “小九儿你冷啊?”戴宥铭的眼睛一直黏在戴潇禹身上。 “三哥您正常些。”戴潇禹悄悄往后挪了一小个身位,企图保持与随时可能感情大爆发的戴宥铭的距离。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三哥想你都快想成望夫石了,天天盼着你回来呢。”任由马车空间再宽广距离依然有限,戴宥铭一个伸手已经将戴潇禹塞入怀中,“雪娇,哥想你。” “你...”戴潇禹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对戴宥铭突然转变的称呼一时难以接受。 “啥时候才能宣告天下,皇九子早在三年前就...” “三哥,你僭越了!”戴潇禹有些慌乱的打断戴宥铭的话,“这世上早无戴雪娇,三年前那场事故,只有戴潇禹苟活了下来。” 如同戴宥铭所言,三年前的投毒事件,死去的实为皇九子潇禹和皇妃,皇十二女雪娇偶尔路过却发现皇兄和母妃已经死去多时。戴雪娇当机立断,狠心一把火将宫殿点燃,将自己伪装成皇九子,买通太医制造戴潇禹独活的假象,事后在皇三子的协助下将参与事件的宫女太监连同太医全部清退出宫,秘密遣送至与牧野相隔万里的边陲养老。 事关皇家威严,亦怕牵连广大,圣上不得已将此事压下,对宫人陆续减少也只道是各种意外频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外称皇妃护驾意外身亡,没有深究下去,幕后主使一直是个疑团。 对此戴雪娇虽有怨言却不敢多嘴,自己势单力薄恐怕遭受灭顶之灾,只能求得圣旨外放韬光养晦,同时塑造兰台王爷闲云野鹤的形象,以求消除始作俑者的戒备之心,让自己得以喘息,并暗中彻查此事。 这雪娇虽然与戴潇禹差了几岁,却生得一个模子刻出来,以前就经常被认错,加之与皇妃亲近之人悉数离宫,假冒身份一事就这么瞒天过海顺理成章。就算现下戴雪娇以戴潇禹的身份出现让人略感不同,连圣上也只是认为三年前的变故和三年不见造成的生分,并没有太大不妥。 至于三皇子为何会帮助戴雪娇,因为皇十二女寄养的皇贵妃正是三皇子的生母,两人青梅竹马,论关系却是比同母的皇九子还要亲密。 “如若日后圣上要你娶妻生子,你当如何?”戴宥铭说出心中一直担忧的事情。他作为为数不多知道戴潇禹即是戴雪娇的人,亦暗中支持她查明仇敌,却不得不面对身在皇家身不由己的事实,戴雪娇既然代替戴潇禹成为皇子,迟早要被赐婚。 “那我便做牧野历史上第一个断袖王爷,三哥以为如何?”戴潇禹说得轻巧。 “这...”戴宥铭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只是不知妹妹看中的男人会作何想法,“你冒充男儿身,如何能与正常男人谈情说爱,如若碰上有龙阳之好之人,得知你是女儿身,又如何会与你厮守。” “那也只能怪我福薄,没有遇上真正爱我之人。”戴潇禹无所谓的耸肩,“如若是真爱,又何须在乎性别。” “行了行了,三哥特意来找你,是带你见识新鲜事物,可不是要你徒增伤感。”戴宥铭甩甩手。及时行乐是他为人处世的准则,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怕麻烦而逃避将来可能继任的皇位。 “我们这是去哪?”戴潇禹顺从的跟着转移话题。以后的事情是怎样谁都未可知,大不了也就是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 “你回来也有一阵子了,可曾听闻凝香楼这间酒肆?” “凝香楼?”戴潇禹心中一动。 凝香楼是间酒肆,至少对外看起来是这样。凝香楼的传闻不少,有人说这里是江湖某个门派暗藏在都城的联络所,也有人说凝香楼是天下情报的集散地,其实是朝廷用来监视大众的地方。更多的是关于凝香楼掌柜的传闻,传说掌柜是个大美人,传说掌柜武功盖世还会仙术,救人杀人全凭心情。无论传闻有多少,凝香楼依然是牧野之中最繁华的酒肆,且格调甚高,品行不良者不接待,连三妻四妾之人也不让入内。 规矩古怪且多,这让戴潇禹觉得和早上见着的某人有异曲同工之处。 “怎样,这次三哥没让你失望吧,可不是什么古怪的地方。”戴宥铭也记得三年前那道橘子烧排骨,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尝,味道简直难以形容。 “凝香楼能让你进去?”戴潇禹嗤笑。传闻中凝香楼对用情不一者不待见,何况戴宥铭这种风流韵事花上几天也讲不完的人。 “他们哪能知道戴宥铭就是小爷。”戴宥铭眼珠子一转,啪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卖关子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戴潇禹瞥了一眼暗地里自我感觉良好的哥哥,靠着马车内壁闭眼假寐起来,只有手上把玩的玉扳指让人知道她没有睡着。根本自己不主动问,不消半刻钟,戴宥铭也会因为按捺不住说出来。 “你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戴宥铭无奈,难得想展示一下风流倜傥的形象,谁知妹妹完全不买账,“他们认人只认脸,为兄换张脸进去不就是了。” 说着,戴宥铭从马车香炉旁的暗格中摸出一只小麻布袋,将袋中物什抖落出来,几张□□散落在香案上。 看着满桌面色各异的□□,戴潇禹来了兴致,收了大半藏入怀中。顺手拿起一张盖在脸上,不知是什么质地,摸起来和真人皮肤无异。 “你这就收缴了这么多,可知为兄弄来这些东西多不容易。”戴宥铭的肉痛写在脸上。几张□□看似简单,实则精致无双,纯手工打造质感与真人无异,而且佩戴方便只需将脸沾湿便能完全服帖,这可是自己九死一生才偷出来来的好东西,就连专门生产此物的龙家堡主人手上都不一定有自己的存货多。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家主云闲的被自己偷来了大半。 “你现出来不就是为了供我挑选。”戴潇禹老神在在,占便宜是件互惠互利的事,自己陪着三哥游戏人生,实则为其喜好男色一事做掩护。世人皆知三皇子贪恋美色,却不知那美色是指美男之色,关系天家脸面,断袖之风必须压制。 “你不问问我带你去凝香楼做什么?” “莫不是你看上了凝香楼的掌柜,还是里面哪个倾国倾城的小厮?”沾了点水将面具戴在脸上,一张普通得毫无特色的脸,对着铜镜扯了扯嘴角,镜中人表情自然的跟着嘴角勾起,就像戴潇禹的脸天生如此一般。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凝香楼表面是间酒肆,实则是个风月场所,里面的小倌个个肤白如脂美不胜收。只可惜,看得到摸不着,一本正经的卖艺不卖身。今日有新人推出,我们赶早去占位置。”戴宥铭一副尝得甜头细细回味的样子,谁知他也只能过过眼瘾。 “这地方怎会如此奇特,竟不买你三皇子的账?”戴潇禹明知故问。 当今圣上以仁德治天下,皇子在生活中除了锦衣玉食便与平民无异,尤其不能以权谋私欺压百姓,一经发现,轻则闭门跪抄祖训一年半载,重则褫夺皇家身份赶出宫去。虽然政策如此,但民众似乎习惯了皇庭威严,走到哪里特权依然存在,没想到这凝香楼竟真的不将一干皇宫贵族放在眼里。 “律法既定如此,我还能拆了人家的楼去不成。”说到这个,戴宥铭也很憋屈,不然自己也没必要赶个大早亲自去占座。可是凝香楼一视同仁,无论谁来都一样不给面子。 “这面具当真神奇,我都快觉得自己就长得如此模样了。”戴潇禹不再调侃哥哥,暂时将对凝香楼的好奇放下,反正不久就能见到。注意力被脸上戴的面具吸引,即使是使劲揉搓贴合处,也不见假皮浮起,却遇水即溶,“这东西哪里得来,给我弄几个刀疤脸唬人呗。” “别提。”戴宥铭皱眉,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容我想想,此物精致无比,想必出自巧匠之手,天下能工巧匠众多,首当其冲的,当属龙家堡那家主叫什么来着,龙傲天?” “云闲。” “云闲?”戴潇禹质疑,“虽说我在祖陵地处偏僻,却也知道这龙家堡传位向来只传龙氏族人,他姓云,怎会是堡主。” “龙傲天的私生子,从了母姓。” “看来三哥对江湖隐秘知道得不少。”戴潇禹似笑非笑。 第62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中西不分高低 当那些警卫员确认这些病人区的村民没事儿了之后,一个比一个兴奋,也都向凌云表示了感谢。 因为这些人不好,他们就要一直守在这里,睡不好,吃不下的,每天都是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对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卫员来说,挂彩并不可怕,牺牲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是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这些天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这病毒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个年长的警卫员对凌云说道:“凌云医生,剩下的事儿我们去安排就行,你放心吧,时间这么晚了,您也早点去休息。” “嗯,请好好照顾那些病人,我先回去了。”说完,凌云就转身向之前的落脚处走去,想来那些西医现在也都在等着他的结果吧。 当看到凌云回去了的时候,那些人的眼里也都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就恢复了那种看笑话的样子,显然是不认为凌云有那个本事,成功救治那些病人。 只不过他们也是怀疑,因为看凌云从进来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看样子完全没有救人失败的落寞和失望,可是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凌云有治好他们的本事。 说到底还是姜老的辣,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西医看向凌云,淡笑着说道:“看这样子,小兄弟是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这个西医,他也仅仅是觉得凌云有办法救他们。 可是他却万万想不到,凌云不仅有办法能够救治好那些人,更已经将那些人都救好了,等休息过后,调养好身子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人。 淡淡一笑,凌云等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呵呵,的确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听到凌云的话,那个比较有地位的西医立马说道:“什么办法?小兄弟不如说出来,咱们大家看看,该怎么做,一起想想。” 看到他这种状态,凌云一点也不吃惊,反倒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不用想了,那些人现在已经好了,只要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好就行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听到一声冷哼响起,满是不屑。 “哼!” “你也就二十岁的年纪,果然是年少轻狂,这说话说过了也不怕闪了舌头?”那冷哼的人不屑的说道。 看他的面容,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但就是这态度真让人不爽。 凌云见状,倒也不想和他太过计较什么,但是也想着 第二百一十章年轻有为 知道那些西医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凌云心里也在冷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在那些西医看起来都是狂。 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露出自信的微笑,凌云铿锵有力的回应道:“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也听那些人说了这段时间这里发生的事儿。目前来讲,这些人是中了病毒,并且还是一种新型病毒,但又类似于以前的那种丧尸病毒,可偏偏还不是什么丧尸病毒。” 说到这里,刘御停顿了,而那些人也都撇撇嘴,觉得他这话说的虽然对,但是在这里的人基本也是都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没给凌云留面子,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西医直接不屑的说道:“切,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些啊,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也太差了一点吧。” 闻言,凌云也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么有生气的意思,但心里已经不爽了,想着这就让他看看他和自己的差距。 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凌云继续开口说道:“这种病毒不能用解决丧尸病毒的方法,但是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种新的生物科技,只不过有些丧心病狂了。” “这说都会说,关键还是说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啊,现在你倒是说出解决的办法啊。”另一个医生附和道。 “解决的办法我这里倒是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寻找到奇灵露,另一个办法我实在是不方便说出来,不过还是请那些同志带我去看看病人们吧。”说话间,凌云已经来到门口,叫了一个警卫员过来。 看到他的手势,一个警卫员迅速过来了,立马问道:“医生,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因为凌云是医生,是拯救他们和这个村子的希望之一,所以警卫员们对凌云的态度十分的尊敬。 “麻烦你们带我去一趟那边的病人区,你们不用过去,把我带过去就好。” 听到凌云的要求,那个警卫员有些犹豫,“这……这恐怕不行吧,我看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还是不要过去了。” “没关系,我是一名医生,如果不和那些病人近距离接触,怎么给他们治病啊。我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但是需要靠近他们才行啊。”凌云解释道。 听了他的解释,那警卫员想了想,还是决定送他过去,而那些西医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当然也有一些心肠好一些的西医,暗暗惋惜,生怕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的消失了。 回头看了那些西医一眼,凌云神秘一笑,随即就跟着那个警卫员去了病人区。 来到病人区后,凌云在警卫员的目送下,进到里面。而那些病人见到有人过来了,原本就凶残的样子,此时竟然变得更加恐怖。 见状,凌云倒是没有被他们的样子吓到,想当初自己见过的可怕病毒也有很多,但是都被解决了。 现在这些困难,虽然很麻烦,但是也难不倒他凌云。 医者仁心,所以他在看到这些病人的时候不是想着自己如何,而是想着如何帮助那些病人。之前他已经想过,自己体内的真气就是宝物,可以对抗魔物,想来对付这种病毒也是可以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中西不分高低 当那些警卫员确认这些病人区的村民没事儿了之后,一个比一个兴奋,也都向凌云表示了感谢。 因为这些人不好,他们就要一直守在这里,睡不好,吃不下的,每天都是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对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卫员来说,挂彩并不可怕,牺牲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是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这些天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这病毒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个年长的警卫员对凌云说道:“凌云医生,剩下的事儿我们去安排就行,你放心吧,时间这么晚了,您也早点去休息。” “嗯,请好好照顾那些病人,我先回去了。”说完,凌云就转身向之前的落脚处走去,想来那些西医现在也都在等着他的结果吧。 当看到凌云回去了的时候,那些人的眼里也都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就恢复了那种看笑话的样子,显然是不认为凌云有那个本事,成功救治那些病人。 只不过他们也是怀疑,因为看凌云从进来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看样子完全没有救人失败的落寞和失望,可是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凌云有治好他们的本事。 说到底还是姜老的辣,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西医看向凌云,淡笑着说道:“看这样子,小兄弟是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这个西医,他也仅仅是觉得凌云有办法救他们。 可是他却万万想不到,凌云不仅有办法 淡淡一笑,凌云等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呵呵,的确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听到凌云的话,那个比较有地位的西医立马说道:“什么办法?小兄弟不如说出来,咱们大家看看,该怎么做,一起想想。” 看到他这种状态,凌云一点也不吃惊,反倒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不用想了,那些人现在已经好了,只要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好就行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听到一声冷哼响起,满是不屑。 “哼!” “你也就二十岁的年纪,果然是年少轻狂,这说话说过了也不怕闪了舌头?”那冷哼的人不屑的说道。 看他的面容,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但就是这态度真让人不爽。 凌云见状,倒也不想和他太过计较什么,但是也想着 小心这里。 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便是后会无期,如果说离开这里的遗憾,其实就是不能在后会无期之前抱抱你,喜欢你却又不能为你做什么。 你要记得开心哦,用你真正幸福开心的微笑告诉我,我没有追你是正确的。 第63章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精致好看的发卡,这正是冉雨婷那同学用过的东西,当初高中毕业时,作为独特的礼物送给了冉雨婷,后者一直小心留着。 将先前上古槐山用到的罗盘拿出,刘御将发卡放在了百年恶鬼那干枯暗黑的头颅上,紧接着嘴里就不断念叨着咒语,“万物之灵,皆有气,皆有息,以之气息,寻之踪迹……” 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后,刘御右手原本丝毫没有变化的罗盘竟然动了,虽然速度缓慢,但却是显而易见。 渐渐的,罗盘停止了移动,在刘御的东南方停下,随即刘御也睁开了眼睛。 看了一眼罗盘,刘御已经知道了冉雨婷同学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据这妹子所讲的相关消息,她那个同学姓张,叫晓慧。 再次谢过这些黑蛇和那黑蛇的魂魄,刘御离开了它们栖身的地方,向探查到的张晓慧现在所在位置赶去。 这回刘御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很多,生怕耽误一分钟,就会让好消息变成坏结果,因为晚一分钟赶到张晓慧现在所在的位置,她就多一分的危险。 在极速狂奔的状态下,刘御仅仅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古槐山的山腰处,这里位置隐秘,除了透着诡谲的气氛并没什么不同。 不过,刘御倒是在这危险恐怖而又神秘的气息里,嗅到了一丝属于活人的味道,只是这活人现在阳气特别虚弱,想来正是那张晓慧。 在漆黑阴冷的山腰上,有一棵五人抱粗的老槐树,正是从这里传来的生人气息。 走过去后,刘御绕着树干找了一圈,将那些杂草扒拉开,这才发现有一个洞,正好能容纳一人进去,于是他弯下腰,谨慎小心的向里面走去。 只是三步远的距离,刘御就看到黑暗中有一道瘦弱的人影,正蜷缩在边上,他将手电筒调亮后,那人影连忙动了,还用双手挡住了眼睛,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到了眼睛。 淡淡一笑,凌云等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呵呵,的确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听到凌云的话,那个比较有地位的西医立马说道:“什么办法?小兄弟不如说出来,咱们大家看看,该怎么做,一起想想。” 看到他这种状态,凌云一点也不吃惊,反倒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不用想了,那些人现在已经好了,只要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好就行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听到一声冷哼响起,满是不屑。 “哼!” “你也就二十岁的年纪,果然是年少轻狂,这说话说过了也不怕闪了舌头?”那冷哼的人不屑的说道。 看他的面容,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但就是这态度真让人不爽。 凌云见状,倒也不想和他太过计较什么,但是也想着 小心这里。 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便是后会无期,如果说离开这里的遗憾,其实就是不能在后会无期之前抱抱你,喜欢你却又不能为你做什么。 你要记得开心哦,用你真正幸福开心的微笑告诉我,我没有追你是正确的。 第二十七章找到人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刘御再次踏上古槐山的路,其实所谓的路,不过是他之前和谭月月上山的时候踩出来的。 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御来到了一个充满诡谲气氛的地方,紧接着就看到一条不算大的黑蛇爬出来,在刘御的脚边停下。 见状,他知道这应该是黑蛇的魂魄派来引路的,于是对那黑蛇释放出友好的眼神,随即就跟着它一路前进。 果然,再走了十多分钟后,刘御跟着那条黑蛇来到了一棵年头久远的槐树下面,那些蛇正栖身在这槐树洞里。 没多久,那先前帮助刘御的黑蛇魂魄出现,告诉了他现在那百年恶鬼被封印的地方,带着他找到了那家伙。 刘御知道从那百年恶鬼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不过它要是真的和冉雨婷的同学接触过,那身上就会有对方的气息。 来这之前,刘御已经从冉雨婷那里要来了那个同学用过的东西,已经从这上面知道了她那同学的气息如何。 见到已经被控制住,一动不动的站在槐树下面的恶鬼,刘御原本就明亮的双眸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对那黑蛇的魂魄道了一声谢,随即就看到了百年恶鬼的面前。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精致好看的发卡,这正是冉雨婷那同学用过的东西,当初高中毕业时,作为独特的礼物送给了冉雨婷,后者一直小心留着。 将先前上古槐山用到的罗盘拿出,刘御将发卡放在了百年恶鬼那干枯暗黑的头颅上,紧接着嘴里就不断念叨着咒语,“万物之灵,皆有气,皆有息,以之气息,寻之踪迹……” 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后,刘御右手原本丝毫没有变化的罗盘竟然动了,虽然速度缓慢,但却是显而易见。 渐渐的,罗盘停止了移动,在刘御的东南方停下,随即刘御也睁开了眼睛。 看了一眼罗盘,刘御已经知道了冉雨婷同学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据这妹子所讲的相关消息,她那个同学姓张,叫晓慧。 再次谢过这些黑蛇和那黑蛇的魂魄,刘御离开了它们栖身的地方,向探查到的张晓慧现在所在位置赶去。 第二十七章找到人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刘御再次踏上古槐山的路,其实所谓的路,不过是他之前和谭月月上山的时候踩出来的。 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御来到了一个充满诡谲气氛的地方,紧接着就看到一条不算大的黑蛇爬出来,在刘御的脚边停下。 见状,他知道这应该是黑蛇的魂魄派来引路的,于是对那黑蛇释放出友好的眼神,随即就跟着它一路前进。 果然,再走了十多分钟后,刘御跟着那条黑蛇来到了一棵年头久远的槐树下面,那些蛇正栖身在这槐树洞里。 没多久,那先前帮助刘御的黑蛇魂魄出现,告诉了他现在那百年恶鬼被封印的地方,带着他找到了那家伙。 刘御知道从那百年恶鬼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不过它要是真的和冉雨婷的同学接触过,那身上就会有对方的气息。 来这之前,刘御已经从冉雨婷那里要来了那个同学用过的东西,已经从这上面知道了她那同学的气息如何。 见到已经被控制住,一动不动的站在槐树下面的恶鬼,刘御原本就明亮的双眸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对那黑蛇的魂魄道了一声谢,随即就看到了百年恶鬼的面前。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精致好看的发卡,这正是冉雨婷那同学用过的东西,当初高中毕业时,作为独特的礼物送给了冉雨婷,后者一直小心留着。 将先前上古槐山用到的罗盘拿出,刘御将发卡放在了百年恶鬼那干枯暗黑的头颅上,紧接着嘴里就不断念叨着咒语,“万物之灵,皆有气,皆有息,以之气息,寻之踪迹……” 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后,刘御右手原本丝毫没有变化的罗盘竟然动了,虽然速度缓慢,但却是显而易见。 渐渐的,罗盘停止了移动,在刘御的东南方停下,随即刘御也睁开了眼睛。 看了一眼罗盘,刘御已经知道了冉雨婷同学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据这妹子所讲的相关消息,她那个同学姓张,叫晓慧。 再次谢过这些黑蛇和那黑蛇的魂魄,刘御离开了它们栖身的地方,向探查到的张晓慧现在所在位置赶去。 这回刘御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很多,生怕耽误一分钟,就会让好消息变成坏结果,因为晚一分钟赶到张晓慧现在所在的位置,她就多一分的危险。 在极速狂奔的状态下,刘御仅仅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古槐山的山腰处,这里位置隐秘,除了透着诡谲的气氛并没什么不同。 不过,刘御倒是在这危险恐怖而又神秘的气息里,嗅到了一丝属于活人的味道,只是这活人现在阳气特别虚弱,想来正是那张晓慧。 在漆黑阴冷的山腰上,有一棵五人抱粗的老槐树,正是从这里传来的生人气息。 走过去后,刘御绕着树干找了一圈,将那些杂草扒拉开,这才发现有一个洞,正好能容纳一人进去,于是他弯下腰,谨慎小心的向里面走去。 只是三步远的距离,刘御就看到黑暗中有一道瘦弱的人影,正蜷缩在边上,他将手电筒调亮后,那人影连忙动了,还用双手挡住了眼睛,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到了眼睛。 第64章 第三十三章进坟墓 两天时间很快就到了,而刘御也跟冉雨婷说明了自己这两天要出去,具体就是为了连环杀人案,包括要去孙文海师父坟墓的事儿也讲了。 早上的时候,刘御来到和孙文海约定好的地方,发现他正站在那里等自己,看样子是来了好一会儿了。 “嗨,我说老孙啊,看样子你这来的挺早啊,是不是上年纪睡不着觉了啊?”刘御笑嘻嘻的说道。 “才不是呢,我这明明就是心里着急啊,赶紧找到红线,就可以赶紧找到师兄了。”孙文海苦着脸答道。 “开个玩笑嘛,别介意哈老孙,咱们这就赶紧启程,争取早点到达你师父如今休息的地方。” 听到刘御这么说,孙文海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随后就和刘御一起向目的地赶去。 按照孙文海的说法,他的师父被葬在与古槐山相对应的杨柳山,这一行的人都知道,不仅这槐树是阴的,这杨柳也是属于阴物。 据刘御所知,这古槐山和杨柳山同为这东海市的至阴之地,结果竟然还都和阴山门有关联,不得不说这阴山门也是够邪门的,不愧是自古以来都被称为神秘。 只不过这后面的话,刘御没有说出来罢了,这阴山门在怎么邪门,现在这孙文海还在身边,他就是这阴山门弟子。 虽然刘御看起来和这孙文海是自来熟一样,但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呢。虽然那宋晓峰的命牌不能作假,他自己也确定是真的,但是其他的方面,他还是知道要小心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这道理刘御打小就知道,自然明白该如何与这孙文海相处。只要对方没有害人的心思,那他刘御自然会将对方当成好的同伴,反之的话,那就不能怪刘御不客气了。 说起这杨柳山,倒是和二人的出发地点的距离不算近,打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后还要走两个小时的路,才能到达这地方,可比去古槐山还要麻烦多了。 一路上,因为有这司机师父的原因,所以二人并没有说关于那方面的事儿,而是说起了情感方面的问题。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竟然提到了冉雨婷,而孙文海所知也不过是从谭月月那里了解到的,主要还是谭月月主动跟这家伙说出来的。 路上,就听孙文海不停 ” “是啊,就是去那里看看。”孙文海回应道。 “我说你们俩人这胆子也忒大了,那地方可是邪乎着呢,你们俩竟然也敢去,我听说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冷的啊,阴气重重的,一看就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啊。”这司机师父好心提醒道,而原本正在假寐的刘御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这杨柳山的邪乎在东海市是出了名的,就和四大名著一样,基本上就是家喻户晓的事儿,上到城市中心的上流社会的人群,下到乡间山里的平民百姓,都是清楚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去杨柳山那里,就连附近的地方都很少有人去。 不过二人肯定不能说自己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经常打交道,所以孙文海也只是打着哈哈说道:“呵呵,我们俩是外地来的冒险者,听说这杨柳山不一般所以就过来看看,要是真不行,到时候我俩就赶紧开溜了。” “哎,算了,这事儿啊还是要看你们自己了, 路上,就听孙文海不停的说道:“我说你小子啊,还真是有福气啊,竟然能得这东海市的两大美女的青睐啊,那冉雨婷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月姑娘对她的评价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美女啊,而这月姑娘呢,我可是亲眼见到了,那是真好看啊……” “停停停,我说老孙啊,你这大上午的干什么呢,难不成你是成了月老?变成了说媒的?”刘御不耐烦的说道,显然对他一直提这两个妹子很头疼。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这两个妹子平时就是总要做些让他头疼的事儿,说一些让他头疼的话。 “我说老孙啊,我昨晚没有睡好觉,我先眯一会儿啊,等到地方你再喊我。”说完,刘御就将头靠着靠垫,闭着眼睛休息了。 见他不理自己了,孙文海觉得无趣儿,但也没有叫醒他,就在车里看着沿途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个开车的中年司机开口问道:“我说大兄弟啊,你们这是要去杨柳山啊?你们还是自己记得小心吧,到时候可得注意一点啊。”司机师父继续好心的提醒着二人。 “诶诶,谢谢兄弟的提醒了,我俩会小心的。”孙文海语带感激的说道。 而那位司机师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后就没有在说什么。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地方的时候是孙文海叫醒刘御的,他还真就在路上睡了过去,这一休息,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的确是更好了。 下车后,那司机师父又提醒了一遍二人要注意安全,小心这里,随后就走了,而刘御也跟着孙文海的步伐,去他师父的坟墓那里。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接下来只要在步行两小时,就会到地方。 前往杨柳山的路上,刘御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感觉阵阵阴风吹来,越向里面走,就越觉得冷,还有浓重的鬼气。 走了快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刘御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看向一旁没有受到影响的孙文海问道:“咦?好神奇,你竟然没有一点受影响的样子,难不成这也是你们阴山门的特殊之处。” 听到刘御的话,孙文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鄙视眼神,随后才解释道:“当然是因为我是阴山门的弟子了,我们修炼的术法本来就属于阴,况且我师父在这葬着的,这就说明我们肯定和这里有关啊,我要是受影响才奇怪呢。” 听了孙文海的解释,刘御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杨柳山的确是和这阴山门有关。 越是到深处,刘御就越觉得阴冷,不过他毕竟也是隐身道门的后起之秀,自然是有办法抵挡这阴气的,于是就见他拿出了一张符纸,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将其放进自己的胸口的衣兜中。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原本的阴冷感觉就消失了,而孙文海也不得不夸刘御的道行在同龄人中是厉害的。 现在的本来应该正是太阳当空照的时候,但是在这一年四季都阴冷的杨柳山上,却是丝毫看不到阳光,这里的环境和古槐山一样,都是昏暗无光的。 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二人这回来到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杨柳山,并且都已经 路上,就听孙文海不停的说道:“我说你小子啊,还真是有福气啊,竟然能得这东海市的两大美女的青睐啊,那冉雨婷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月姑娘对她的评价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美女啊,而这月姑娘呢,我可是亲眼见到了,那是真好看啊……” “停停停,我说老孙啊,你这大上午的干什么呢,难不成你是成了月老?变成了说媒的?”刘御不耐烦的说道,显然对他一直提这两个妹子很头疼。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这两个妹子平时就是总要做些让他头疼的事儿,说一些让他头疼的话。 “我说老孙啊,我昨晚没有睡好觉,我先眯一会儿啊,等到地方你再喊我。”说完,刘御就将头靠着靠垫,闭着眼睛休息了。 见他不理自己了,孙文海觉得无趣儿,但也没有叫醒他,就在车里看着沿途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个开车的中年司机开口问道:“我说大兄弟啊,你们这是要去杨柳山啊?你们还是自己记得小心吧,到时候可得注意一点啊。”司机师父继续好心的提醒着二人。 “诶诶,谢谢兄弟的提醒了,我俩会小心的。”孙文海语带感激的说道。 而那位司机师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气后就没有在说什么。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地方的时候是孙文海叫醒刘御的,他还真就在路上睡了过去,这一休息,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的确是更好了。 下车后,那司机师父又提醒了一遍二人要注意安全,小心这里,随后就走了,而刘御也跟着孙文海的步伐,去他师父的坟墓那里。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接下来只要在步行两小时,就会到地方。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接下来只要在 现在盗文可厉害了还会等咱替换了再转走 第65章 第二百一十章年轻有为 知道那些西医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凌云心里也在冷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在那些西医看起来都是狂。 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露出自信的微笑,凌云铿锵有力的回应道:“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也听那些人说了这段时间这里发生的事儿。目前来讲,这些人是中了病毒,并且还是一种新型病毒,但又类似于以前的那种丧尸病毒,可偏偏还不是什么丧尸病毒。” 说到这里,刘御停顿了,而那些人也都撇撇嘴,觉得他这话说的虽然对,但是在这里的人基本也是都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没给凌云留面子,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西医直接不屑的说道:“切,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些啊,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也太差了一点吧。” 闻言,凌云也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么有生气的意思,但心里已经不爽了,想着这就让他看看他和自己的差距。 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凌云继续开口说道:“这种病毒不能用解决丧尸病毒的方法,但是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一种新的生物科技,只不过有些丧心病狂了。” “这说都会说,关键还是说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啊,现在你倒是说出解决的办法啊。”另一个医生附和道。 “解决的办法我这里倒是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寻找到奇灵露,另一个办法我实在是不方便说出来,不过还是请那些同志带我去看看病人们吧。”说话间,凌云已经来到门口,叫了一个警卫员过来。 看到他的手势,一个警卫员迅速过来了,立马问道:“医生,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因为凌云是医生,是拯救他们和这个村子的希望之一,所以警卫员们对凌云的态度十分的尊敬。 “麻烦你们带我去一趟那边的病人区,你们不用过去,把我带过去就好。” 听到凌云的要求,那个警卫员有些犹豫,“这……这恐怕不行吧,我看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还是不要过去了。” “没关系,我是一名医生,如果不和那些病人近距离接触,怎么给他们治病啊。我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但是需要靠近他们才行啊。”凌云解释道。 听了他的解释,那警卫员想了想,还是决定送他过去,而那些西医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当然也有一些心肠好一些的西医,暗暗惋惜,生怕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的消失了。 回头看了那些西医一眼,凌云神秘一笑,随即就跟着那个警卫员去了病人区。 来到病人区后,凌云在警卫员的目送下,进到里面。而那些病人见到有人过来了,原本就凶残的样子,此时竟然变得更加恐怖。 见状,凌云倒是没有被他们的样子吓到,想当初自己见过的可怕病毒也有很多,但是都被解决了。 现在这些困难,虽然很麻烦,但是也难不倒他凌云。 医者仁心,所以他在看到这些病人的时候不是想着自己如何,而是想着如何帮助那些病人。之前他已经想过,自己体内的真气就是宝物,可以对抗魔物,想来对付这种病毒也是可以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中西不分高低 当那些警卫员确认这些病人区的村民没事儿了之后,一个比一个兴奋,也都向凌云表示了感谢。 因为这些人不好,他们就要一直守在这里,睡不好,吃不下的,每天都是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对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卫员来说,挂彩并不可怕,牺牲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是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这些天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这病毒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个年长的警卫员对凌云说道:“凌云医生,剩下的事儿我们去安排就行,你放心吧,时间这么晚了,您也早点去休息。” “嗯,请好好照顾那些病人,我先回去了。”说完,凌云就转身向之前的落脚处走去,想来那些西医现在也都在等着他的结果吧。 当看到凌云回去了的时候,那些人的眼里也都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就恢复了那种看笑话的样子,显然是不认为凌云有那个本事,成功救治那些病人。 只不过他们也是怀疑,因为看凌云从进来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看样子完全没有救人失败的落寞和失望,可是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凌云有治好他们的本事。 说到底还是姜老的辣,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西医看向凌云,淡笑着说道:“看这样子,小兄弟是已经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这个西医,他也仅仅是觉得凌云有办法救他们。 可是他却万万想不到,凌云不仅有办法能够救治好那些人,更已经将那些人都救好了,等休息过后,调养好身子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人。 淡淡一笑,凌云等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呵呵,的确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听到凌云的话,那个比较有地位的西医立马说道:“什么办法?小兄弟不如说出来,咱们大家看看,该怎么做,一起想想。” 看到他这种状态,凌云一点也不吃惊,反倒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不用想了,那些人现在已经好了,只要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好就行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听到一声冷哼响起,满是不屑。 “哼!” “你也就二十岁的年纪,果然是年少轻狂,这说话说过了也不怕闪了舌头?”那冷哼的人不屑的说道。 看他的面容,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但就是这态度真让人不爽。 凌云见状,倒也不想和他太过计较什么,但是也想着 小心这里。 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便是后会无期,如果说离开这里的遗憾,其实就是不能在后会无期之前抱抱你,喜欢你却又不能为你做什么。 你要记得开心哦,用你真正幸福开心的微笑告诉我,我没有追你是正确的。 第二十七章找到人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刘御再次踏上古槐山的路,其实所谓的路,不过是他之前和谭月月上山的时候踩出来的。 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御来到了一个充满诡谲气氛的地方,紧接着就看到一条不算大的黑蛇爬出来,在刘御的脚边停下。 见状,他知道这应该是黑蛇的魂魄派来引路的,于是对那黑蛇释放出友好的眼神,随即就跟着它一路前进。 果然,再走了十多分钟后,刘御跟着那条黑蛇来到了一棵年头久远的槐树下面,那些蛇正栖身在这槐树洞里。 没多久,那先前帮助刘御的黑蛇魂魄出现,告诉了他现在那百年恶鬼被封印的地方,带着他找到了那家伙。 刘御知道从那百年恶鬼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不过它要是真的和冉雨婷的同学接触过,那身上就会有对方的气息。 来这之前,刘御已经从冉雨婷那里要来了那个同学用过的东西,已经从这上面知道了她那同学的气息如何。 见到已经被控制住,一动不动的站在槐树下面的恶鬼,刘御原本就明亮的双眸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对那黑蛇的魂魄道了一声谢,随即就看到了百年恶鬼的面前。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精致好看的发卡,这正是冉雨婷那同学用过的东西,当初高中毕业时,作为独特的礼物送给了冉雨婷,后者一直小心留着。 将先前上古槐山用到的罗盘拿出,刘御将发卡放在了百年恶鬼那干枯暗黑的头颅上,紧接着嘴里就不断念叨着咒语,“万物之灵,皆有气,皆有息,以之气息,寻之踪迹……” 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后,刘御右手原本丝毫没有变化的罗盘竟然动了,虽然速度缓慢,但却是显而易见。 渐渐的,罗盘停止了移动,在刘御的东南方停下,随即刘御也睁开了眼睛。 看了一眼罗盘,刘御已经知道了冉雨婷同学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据这妹子所讲的相关消息,她那个同学姓张,叫晓慧。 再次谢过这些黑蛇和那黑蛇的魂魄,刘御离开了它们栖身的地方,向探查到的张晓慧现在所在位置赶去。 这回刘御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很多,生怕耽误一分钟,就会让好消息变成坏结果,因为晚一分钟赶到张晓慧现在所在的位置,她就多一分危险 第66章 第二天,埃尔维拉打开房门就看到拉斯靠在门旁边的墙上,仰着头在沉思什么。 「一大早的,有何贵干?」她打了一个哈欠,完全不在意形象。 「早上好,埃尔维拉。」拉斯听到她的声音,微笑着转过了头。「今天也很漂亮。」 他感叹着,一如既往优雅地握住了她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个吻。 被他吻到的地方像是火烧一般的发出炽人温度,埃尔维拉皱着眉甩开了他的手。 或许是因为坦白面对了自己的内心,拉斯这种对谁都会做的举动,以及对谁都会说的话,令她十分不适。 「说重点。」她语气不善地说。 「明天有罪之国的元老会议,届时会举办酒会,父亲让我来邀请你参加。」 被她冷着脸甩开手的拉斯不介意地笑笑,说道。 「哦。」她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 「埃尔维拉。」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喂!」措手不及地被他紧紧地楼在胸口,她挣扎着想离开。 但是拉斯的手死死地圈住了她,移动不了分毫。 「如果……用心的话……就可以……得到你吗……」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询问。 什么意思? 埃尔维拉盯着眼前深紫色的头发,一时之间没有作出回应。 「呐,回答我啊。」拉斯忐忑地低喃着。 反复咀嚼了他的话,她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认真的么?」她是有疑虑的。 对拉斯而言,可能根本就不明白交心是什么意思。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难以自抑的喜悦。 「嗯。」他闷声应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想要……你的心。」 呼…… 埃尔维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管拉斯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他的心意她感受到了。 「没有什么规定的模式,按照你自己想做的来就好。」她伸手抚摸着他柔软的紫发,淡淡地说。 「欸?」拉斯猛地抬起头来。「那我想先回房间感受一下你的温度。」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里面写着: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这个无药可救的智障色狼! 埃尔维拉微笑着把他的头拉了下来,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下,用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嗷——」拉斯哀嚎了一声。 「你他妈给我滚远点!」摸了摸自己也撞疼的额头,她冷冷地说道。 这怎么选啊…… 我被三位国王充满压迫的眼神注视着,无语地挠了挠头发。 「呼——」这时,一声明显的喘气声,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福马,你还好吗?」法尔缇特国王关心地问道。 我跟随着他移动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福马王子。 在会议时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看上去很不舒服地松了松胸口的领带结,大口地喘着气。 生病了吗……? 「这种气氛下,他怎么可能好得起来?」靠在门框上的阿比斯王子冷笑一声说道。 福马王子的身体情况有些特殊,这点我在之前他们的对话中就有所察觉。 「阿贝德尔的王子殿下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在探讨如何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危罢了。」和阿比斯王子处处不合的提尔索德国王,立马就把话挡了回去。 法尔缇特国王定定地看着福马王子,叹了一口气。 「福马,你先去休息吧。」他用和蔼的语气说道。 他现在的表情和刚才强硬的样子判若两人,让我不住挑了挑眉。 除了是国王之外,他还是个好父亲。 这么一比较,与提尔索德国王的父亲形象天差地别。 也许去法尔缇特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法尔缇特的话,福马王子身体也会好转吗?」我下定决心,开口问道。 「什么?」法尔缇特国王喜出望外地问。「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要选择法尔缇特吗?」 福马也惊讶地侧过头望向我。 「嗯。」我点头。 这样就可以终止这场无意义的争论了。 「这下可以散了吧?」得到答案之后,一直置身事外的阿比斯王子嘲讽地对着提尔索德国王笑了笑。 「哼!」提尔索德国王灰白色的眉毛气得不停发抖。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有了主意,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摩尔芬国王对我的选择没有异议的样子。 「回法尔缇特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的,还请公主殿下安心静养。」法尔缇特国王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微笑着对我说。 紧接着,几位国王相继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三位王子和我。 「总算告一段落了。」房门关上,阿比斯王子耸了耸肩说道。 「埃尔维拉……」福马王子镜片后的金色眼眸担忧地看着我。 「不用担心我啦。」他看上去似乎比我更糟糕。「倒是你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福马……能感受到别人的……负面情绪……」像是要解开我的疑虑,萨奇亚小声地说道。 「欸?」我眨巴着眼,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怨恨……嫉妒……恶意……这些情绪……都会让他感到不舒服……」萨奇亚补充道。 真的假的? 身体不舒服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我讶异地望向福马王子。 「麻烦的能力是吗?」福马接收到我的目光,苦笑了一下。 与其说麻烦,还不如说……太出乎意料了。 「那萨奇亚王子和阿比斯王子呢……?」福马和我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这种症状。 「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已经免疫了吧?」阿比斯王子解答了我的疑惑。 啊……对了……我想起来在雷伊斯房间里看到的照片,果然是他们四个呢。 「不过,会议的事情没有结果,恐怕还要继续下去呢。」阿比斯王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福马……一定要出席吗……?」萨奇亚王子咕哝着问道。 这三个人真的给我一种……表面疏离,但是关系又很紧密的感觉。 「到时候再说吧。」福马王子垂下眼眸,避开了这个话题。 之后,萨奇亚王子留了一些药给我在路上服用,就和其余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他们走后,我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的东西像丝线一样歪歪曲曲地交缠在一起,毫无头绪。 可能是因为萨奇亚王子调配的药效关系,没过多久,我就神智迷糊地陷入了睡梦中。 你看着林一副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国王陛下被你一带,也笑了出来:“林,这个儿媳妇,你可给我保住了!” “父王您同意了?!”林这才反应过来。 “嗯,算你小子运气好,能骗来这么好的女孩……” “那怎么能说是骗呢~~”林不乐意了,又开始对父亲撒娇。 “行了行了你都多大了!总之,你要是敢对公主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你!”你发现国王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严肃。 “是是是,父王慢走~”你和林目送国王离开,他的手又揽上了你的腰:“老婆大人,你怎么这么有办法?连父王都劝动了?” “谁是你老婆啊?”你扭着身子想要挣脱:“明明是今天才开始交往吧?” “明明父王都叫你儿媳妇了,不是我老婆,难道是夕的吗?”他的语气又低沉下来,隐隐带着些危险气息。 “你啊,明明那么喜欢弟弟,没事还就爱吃你宝贝弟弟的醋吗?”你挣脱开来,又一次拉着他的衣领让他凑近,又亲上了脸颊的同一位置:“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喜欢你啊……” 你再一次撇下他一个人走开了,而他追在你身后不满的嚷嚷着:“喂,你不能总是这样啊?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亲吗?比如嘴唇什么的?” “公主,我不知道林和你说过些什么,但是他爱胡闹的性子是名声在外的。其实如果能和特洛伊美亚联姻,作为王族,我是乐意见到的。你也是和好姑娘,如果林真的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分。可是作为一个长辈,我并不想看到你被我的儿子伤害……”他叹了一口气:“我给你看梦姬画像的秘密,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不懂爱的老顽固。我和梦姬相遇的时候,其实她是以灵狐形态出现的,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对她的感情。而梦姬更是为了我和族亲决裂,背井离乡嫁给了我。我知道爱情可以让女孩子付出多少,只是林他……并非良配……” “林他其实……”你很想告诉国王,他误解了林,但是涉及到夕,你不确定林是否想让他父亲知道自己的用意,于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且公主殿下也知道的吧?我阻止你们也是有私心的。你们如果可以好好在一起 第67章 幸好刚刚吃得不多,不然肯定得吐下面围观群众一身火鸡雨,这是蓝净玲仿佛身体被掏空之后的想法。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哪里,蓝净玲好像又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干脆腿一软,整个身体都瘫倒在沈香晴怀中。 暗搓搓的蹭了几下,居然没有被推开,蓝净玲窝在沈香晴怀里虚脱的对着镜头露出惨淡的笑脸,舍命陪君子也不过如此。 “你在对着哪里喷气!”吃力的搀扶着铁了心要装死的某人,沈香晴眉眼含笑的低头,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人家头好晕好想吐。”为了表现自己真的很不舒服,蓝净玲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挂在眼角闪闪惹人爱。 敢情这货是把全身积攒的演技都用在今天的了,沈香晴无奈的搀扶着玩命一样在自己胸口墨迹的蓝净玲,又不能直接一个排山倒海*掌把人推出去。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真真热流朝自己喷涌而出,痒痒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怪怪的,连着心都跟着躁动起来,沈香晴正努力无视这种微妙的触感。 “我们来看看照片?”突然想到有趣的事,沈香晴笑得一脸璀璨。 “能不能把我打上马赛克?”蓝净玲泪眼婆娑的继续装柔弱。 “我可以帮你做个发光的特效,让你闪闪惹人爱。”沈香晴心情一片大好,如果无视某些人不可描述的小动作就更圆满了,“或者帮你把眼睛修大点。” “不行哎,这图根本没有眼睛。”刘涵已经擅自将图片打开。 “那就把鼻孔改小掉好了。”沈香晴云淡风轻的点头。 连续抓拍的几张图片里,只有摄影师沈香晴的表情还算淡定正常,刘涵满脸沉重的样子勉强能看。反观蓝净玲的形态,只能用一句话概括,没有对比也能造成伤害。 迎着风头发翻飞在脑后,没有糊掉的照片无一例外的毛孔过度扩展,不是龇牙咧嘴就是挤眉弄眼,这也是蓝净玲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脸居然能做出这么多搞笑的表情。 “我是不是能出一套表情包了?”错误已经酿成,蓝净玲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自黑。 “你想配什么字,我可以帮你加上去哦。”沈香晴乐于配合。 “你会用手机配字?”蓝净玲挑眉,无差别攻击道。 “她会。”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句户口簿,沈香晴果断祸水东引。 “哼。”只是冷哼了一声,蓝净玲坚信,给其他人多吃几个熊胆补一补,他们也不敢。 “好像有个组也在进行第三项挑战了,我们赶紧选个照片发出去吧。”刘涵看着软件里发出的提示说道。 “就这张了!”随意点了一张图片发送,沈香晴轻描淡写的帮助全组人完成任务。 图片上蓝净玲的五官完全皱到一起,几撮碎发凌乱的散落在脸上,乍一看还以为是鼻毛外泄。嘴巴的造型尤其奇特,据不完全统计,露出上下总共超过十二颗牙和白森森的牙龈。 “似乎到饭点了。”隐隐有些尴尬,蓝净玲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转移话题。 “果然是牙好胃口就好。”沈香晴淡定补刀。 “我现在很虚弱,需要人的照顾!”蓝净玲任性的耍起了大小姐脾气,站直了身子提高音量。 “腿软是因为力气都用在吊嗓子上了?”怀里突然空荡荡的有些空虚,沈香晴不依不饶的嫌弃。 “这叫回光返照。”伪装被戳穿,蓝净玲变戏法似的再次瘫了回去,腿肚子打晃脸色惨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还在大声跟人理论。 教科书一般都演技派,脸皮厚得防御洲际导弹都是低估了她,沈香晴在心里默默吐槽,手却不受控制的揽在了蓝净玲的腰上。 “好好走路。”嘴上说得强硬,沈香晴并没有做出具体的反抗动作。 “我们似乎可以去吃饭了?”战争在发起的瞬间平息,看得刘涵一愣一愣的叹为观止,问话的语气也是小心翼翼。 “不用聚餐谈感想什么的嘛?”这综艺的套路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沈香晴不确定的询问。 “第一名的组别可以先行去到晚上的拍摄场地,为最后一名选择一份充满爱意的见面礼。”一直跟拍的许澄事不关己的解释道,“当然了,下一期的节目,就很可能会上演逆转的复仇之战了,不过这事谁知道呢。” 分组的人员其实没有固定,除了几个队伍的队长,其他成员都是靠抽签来决定。 也就是说,不管这期自己做了什么,接下来承受伤害的都会是蓝净玲。秉承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基本原则,沈香晴巧笑如花的率先要求离开。 温泉山庄离主题乐园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够蓝精灵三人组在车上讨论出为幸运的最后一名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够深刻。 当然,说话的基本是沈香晴和刘涵,蓝净玲则是虚脱的侧卧在沈香晴的腿枕上。 “不知道是哪一组有荣幸享受到大小姐的超高级别待遇呢。”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沈香晴状似随意的找了个话题。 “不管是谁,去重点都是吃饭和泡温泉对吧?”心领神会的,刘涵即刻加入讨论。 “之前我看电视上看过人家把各种汤料和佐料混在一起喝,还有一种叫什么百花什么水的饮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柳眉微蹙,沈香晴正在努力回忆。 “白花蛇草水。”蓝净玲瞬间会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据说要和着鲱鱼罐头才是真绝色?”沈香晴迟疑道。 “咸榴莲味而已。”蓝净玲满不在乎的耸肩,“汤又不能喝,得对着水冲十分钟,感觉跟洗大便一样。” “这样啊。”兴趣寡然的撇了撇嘴,只觉得最近的网红食品也没什么打不了嘛,原来只是网上刻意夸张的说法而已。沈香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建议?” 相比起沈香晴的平淡反应,坐在前座的刘涵简直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挠出个洞来。难道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蓝净玲为什么如此了解所有人都闻之变色的生化食品鲱鱼罐头嘛。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下期被报复的可是我哎。”蓝净玲故意卖了个关子,脸上写着傲娇。 “我们应该积极帮助小伙伴进步,利用手头的便利为他们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啊。”沈香晴义正言辞的眨巴着眼睛。 “如果下期节目还请我,我肯定申请跟你一组。”刘涵机敏的表露心意。 就算下期节目一整集都在被整蛊,那可是收视热点,圈粉的东西谁也不想放过。 “哦。”不置可否的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词汇,蓝净玲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沈香晴,似乎在等她表态。 “这个不是得看缘分的嘛...”毫不掩饰的目光太过刺眼,沈香晴不由自主的想退缩。想了想又欲盖弥彰道,“你就不怕我曝光你的黑历史,我这里可是存了比刚刚发出去的照片还要抽象的图片哎。” “是嘛。”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蓝净玲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沈香晴一阵心虚。 “喂。”撒娇似的拽着蓝净玲的胳臂一阵摇晃,沈香晴侧过脸,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对着蓝净玲干瞪眼。 “腌海雀。”张了张嘴,结果还是妥协的蓝净玲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吐出三个字。 具体做法是这样,将放置了一天的侏儒海雀连毛完整的塞入海豹肚子里,再用海豹油封口确保不会因为腐烂引来蚊虫。放在冻土里发酵一到三年不等,再徒手将海雀掏出撸毛,一只全身通红的裸海雀随时可以上桌。 “你...吃过?”看着在网上搜索到的介绍,沈香晴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简直黑暗料理界的翘楚。 “没有。”蓝净玲淡然摇头,“看人家吃过,很...” 很了半天依然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蓝净玲决定留个悬念让大家自行体会。 “你们知道腌海雀最正宗的吃法嘛?”一直安静听三人讲话的许澄突然开口。 “我似乎听说过...”咽了口口水,刘涵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在节目中说这种重口味的事情,而且是饭点。 “将海雀举过头顶膜拜几下,仰望其最私密处,而后一饮而尽。”沈香晴已经将查到的内容读了出来,又困惑的看向许澄,“最私密处,是指胸部?” “咳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此交代在当场,许澄憋得满脸通红,决定无视这个问题,“所以你们决定选腌海雀给他们了嘛?” “居然真的有准备那种东西?”蓝净玲惊讶道,显然也是知道另外一种吃法的老司机。 “有的。”许澄骄傲点头。 “我好像知道可以用什么为他们做泳装了。”沈香晴神秘一笑。 “辣眼睛。”蓝净玲总算是没忍住,轻声吐槽。又想到更值得关注的问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的问道,“你存了什么照片?” 第68章 你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只是因为太累了才会那么疲惫,那么有时候突兀冒出在心底的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念头就让你觉得有些古怪了。 正比如此刻,你有些困惑的看着自己无意识的抬起伸向天空的手指。 ——你想干什么? 确实这样炎热的天气让你有些厌烦,午后的阳光太过炽烈,让站在阳光下的你感觉很不舒服。可是那翻涌在心底的阴郁和焦躁的情绪却如此陌生,仿佛有种极度厌烦这种天气的感觉,想要破坏掉它。 可是你明明是非常喜欢晴天的。 而且,这样抬起手指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下意识的觉得伸出手指就能改变这让人不愉快的天气么? 尽管心底那种异样的情绪让你不安,可是冒出的这个有几分傻气的念头还是让你觉得有些好笑。你摇了摇头,振作起精神看向前方, “公主!哎!公主!” 熟悉的招呼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老远就能看见那个兴奋得在马车还在街那头时就从窗户不住招手的人。当了妈妈还这么闹腾,你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眨眼之间疾驰的马车已经到了面前。 马车还没停稳,莉塔亚已经跳了下来,一下就挂到了你身上开始动手动脚。 “哎呀,想死我了,还是那么可爱啊!真羡慕那冰山啊能天天抱你!” 你满脸通红,赶紧按住她作乱的魔爪,心虚的瞄一眼两边目不斜视的站岗士兵。 ——被他们看见自家王妃被一个女人调戏,挺不好的。 正闹腾着,眼角瞥见那个红发身影,你忽然僵住了。 “哎?公主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你回过神,看向身旁的莉塔亚,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你,还试图伸手去试你额头的温度。 你随便摇了摇头,脸色还是有些发白,搪塞了几句:“没什么,大概……是在太阳下晒太久了。” 那头正在和车夫交代着什么的阿维似乎已经说完了,正转头朝这边走过来。你瞥一眼,又仿佛被烫着一般赶紧移开低下头,收起刚才下意识抬起的手指,感觉心里有些发慌。 你以为你已经不在意,可是,在刚看到对方身影的那一瞬,心底忽然闪过的陌生情绪令你恐慌。 ——那种极度的不甘、愤怒和敌意。 仿佛一条忽然昂首的毒蛇。 ……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可是你却毫无睡意,无意识的盯着床顶的幔帐发呆。 ……憎恨? 你居然在恨阿维?为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你在一瞬间就心乱如麻。 你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了,可是如果自己早已放下了,又怎么会去恨阿维? 可是如果你没有,现在这又算什么?他又算什么?如今你正躺在你们的大床上,忙碌了一整天的他已经睡着了,手却依然环着你的腰,是如此亲密的一种姿态。你觉得自己应该是爱他的,可是这个发现却让你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 难道你就是这样一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么?贪恋着他给的温暖,在心底却又惦念着另一个人? 那一瞬,你在心底生出了某种深深的自我厌恶和鄙夷。你极力回忆着之前几次见到阿维时的感觉和心情。 ——不、不对! 你想到了什么,忽然一震。 这是毫无道理的。 ——如果你还在意,你就不会对莉塔亚毫无心结。而且,你清楚的记起,之前几次见到阿维时明明还没有丝毫这种情绪。 怎么回事? 就好像是发现属于你自己的抽屉被塞进了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一下六神无主。 可是…… ……被塞进来东西……好像并不止这些…… ……模糊的意识里闪过这个念头,你再次陷入黑暗。 风。 很大的风。 凛冽的疾风吹得你的头发和衣裙猎猎飞扬,你冷冷看着面前动弹不得的那群人。他们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却露出了或痛苦或挣扎的神情。只要你动一动手指,他们全都得死。 你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苦痛挣扎的神情,一步步走近他们。 这些人,他们是如此的冷漠自私。 他们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所谓正义,就是要扫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哪怕那威胁其实并不存在么? 为了这种正义,可以冷眼旁观无视一个无辜者的冤屈和苦痛。 为了这种正义,可以颠倒是非伤害一个遍体鳞伤的灵魂。 ——他们如此迫切的想要你死,可是你却觉得更该死的是他们。 他们想要你死,你却偏不,你反而要变得比他们更强。踏着遍地的鲜血和骸骨,忍着满身的苦痛和伤口走上巅峰。你反而要主宰他们的生死。 正如此刻,只需要动一动手指。 你笑了起来,愉悦的感觉发自内心。风更强了些,有风带起你一缕长发飘过眼前,那发丝宛若白雪。 …… 你猛然惊醒,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似乎是被你吵醒,比平时的嗓音略低些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如同一根羽毛刷过。灯被打开,温暖的橘色灯光亮起,他撑起身关切的看着你。 “……我……” 你惊魂未定,下意识的扑到他怀里,还有些六神无主,显得格外语无伦次。 “我、我做了个噩梦,我——我梦见我——”想杀人。而且是很多人。 你没有再说下去,那个梦境太真实,真实得让你害怕。心底叫嚣着的那种疯狂的杀意仿佛还在脑中回荡。 其实你的手并不算干净。但是你认为,不论是谁,不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随便杀人。所以在杀死那个强盗头领后你也连续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但这个梦不一样,在这个梦里,你明显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残忍和快意。 你不由自主伸出手低头看着。眼前的手指干干净净,细白柔软,明显十分柔弱,并不像梦境里那样,稍微勾一下手指就能决定一群人的生死。 他静静盯着你的眼睛,原本不经意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手揽住你,另一只手则轻轻握住了你的手。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终于让浑身冰凉的你渐渐冷静下来。你忽然记起,梦境的最后那被风扬起到眼前的头发是白色的,连忙低头看一眼自己垂在胸前的的长发,还是熟悉的栗色。 这样一个发现终于让你彻底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他,这才觉察到他一直看着你,眼神十分凝重,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我……怎么了吗?”你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没什么。”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握紧你的手,摇头,“很晚了,睡吧。” ——果然……还是不对。 面前人的存在是如此碍眼。站在白花树篱边的你无意识的想着。 这个酒会办在花园,修剪精致的树篱间摆放着精致的白色桌椅。晴朗的天空上漂浮着几朵云,正好有点微风,本应该是舒适而惬意的。四处都能听见有人谈笑的声音——在这种氛围下,自然会想跟很久没见面的伙伴一起聊一聊。 可你却只感觉无比烦躁。 为什么不消失? 消失? 对,消失。 你希望眼前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只有这个人消失了,你才不会如此焦躁不安,这个人是个威胁,必须消失。 怎么让他消失? ——杀。 对了,杀。 割断他的喉咙,洞穿他的心脏。 杀了他! 杀杀杀! “公主?你怎么了?” 你失神引起了对方注意,对你说的话你似乎也没听进去,红发的青年有些困惑的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 你回过神,却被自己脑中正在想的东西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恐惧的看向眼前站着的阿维。 ——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是你居然想杀了阿维?为什么?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 看着你发白的脸色,阿维有些不解的看着你,你却慌张的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匆匆道了个歉就逃一般的转身离去。 临走时,你听见莉塔亚的声音。 “你是不是欺负公主了?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有啊。” 传来的阿维声音是如此困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不解挠头的样子:“好像……被讨厌了?” ——可是……你已经无心去解释什么了。 第69章 隔天下午,在国王的推荐下,埃尔维拉来到了存放礼服的礼服厅挑选当晚要穿的衣服。 总觉得国王已经快用看儿媳的慈爱眼神看着她了…… 她头疼地揉着眉心。 她随手拿起了一件深v领的紫色长礼服裙,对着镜子比试。 感觉这件衣服跟拉斯的头发很配。 她不自觉地就冒出这么个念头。 然而某个死皮赖脸跟过来的男人对她内心的想法浑然不知。 「这件不行,太暴露了!」拉斯手疾眼快地将衣服塞了回去。 「是我穿,还是你穿?」已经是第一百次被他否认了,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可是真的太性感了啊。」察觉到她有临近爆发的趋势,拉斯委屈地嘟哝。「要是引起别的男人的*怎么办……」 对他他别扭的占有欲,说不开心是骗人的。 但是—— 「是因为你脑子都是那种事情才觉得特别暴露吧!」 她重新取出那件礼服,抚摸着顺滑的丝绸面料。 虽说是深v领的设计,在碎骨朝下部分特地设计了网纱的抹胸,看起来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不是这样。」拉斯目光闪烁地否认了。 他走到埃尔维拉身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领口的位置。 「这里,虽然正面上看去被遮住了,但是以我这个高度来看的话……」他的指尖滑到了她的胸口上。「是完全一览无余的哦。」 又找借口发情! 不客气地一巴掌挥开他的咸猪手,她看都懒得看他,只说一句话: 「我不管,我喜欢。」 「不然考虑这件嘛。」拉斯的长指在衣架上迅速挑选着,抽出了一件礼服。 埃尔维拉看着那件衣服,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是特洛伊美亚公主,不是沙特阿拉伯公主!「我就要这件。」她沉住气,又强调了一句。 「唔……」拉斯用委屈的小眼神瞥了她一眼。 「那搭件披肩好不好……」他可怜巴巴地哀求着。「知道了知道了!」她背过身,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明明是那种对自己的意愿坚持到底的人,但是为什么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心软了。 头疼。 埃尔维拉挽着拉斯的胳膊进入宾客云集的酒会大堂,那一刹那,现场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视线围绕着他们。 「欸?」明明已经把该遮住的都遮住了,还是被关注了吗? 拉斯想着,回头拢了拢身旁女孩的披肩。 「他们不是在看我。」埃尔维拉翻了个白眼。 应该是对特洛伊美亚的公主和□□一族的王子混在一起感到震惊吧。 「是吗……」拉斯不太相信,一定是他的女孩太耀眼了。 他想就这么一直守在她身边,但是远处拿着酒杯的人时不时将目光往这边投来。 看来不过去是不行了。 「宝贝,罪之国的长老在那边,我得过去打一下招呼。」他小声跟她说道。「要一起来吗?」 「不去。」想也不想地拒绝。 拉斯低笑了声,很符合她的性格。 「那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哦。」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脸。 埃尔维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又他妈不是生离死别,闹什么呢! 拉斯离开之后,她移步寻找餐桌上的巧克力。 就是上次宴会上的巧克力,她到现在还想念那个味道。 小巧玲珑的甜品桌上,摆放着各种诱人的甜点。 这次的巧克力做成了蛋糕一样的形状,由客人自由切割自己想要的分量。 埃尔维拉切了一大块巧克力在餐盘中,细细的品尝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缓缓走到她身边。 「晚上好,公主殿下。」对方主动跟她打着招呼。 「晚上好。」她被迫放下了餐盘回应道。 「您现在是拉斯的女伴吗?」贵族男人单刀直入的问题让她有些反感。 既然他直接叫的拉斯名字,应该是熟人或者朋友吧。 「怎么?」恰逢侍者端着托盘经过,她拿了一杯红酒,勉为其难地应付着。 「哈哈哈……没什么意思。」贵族男人讨好得笑了。 「只是……」他突然凑了过来。「拉斯的女伴多得跟衣服一样,恐怕没多久就会厌倦的吧?」 埃尔维拉握着酒杯的手一紧,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 「如果那样的话,您是否愿意,跟我交往呢?」没有注意到她细微动作的男人,继续游说着。 哈!她差点笑出来。 爱整事的人除了那个大臣她就服他了。 不管拉斯是否会厌倦,她可不是什么物品,非你即他。 「抱歉,没兴趣。」她淡定自若地呷了一口红酒,拒绝道。 「你!」 「什么特洛伊美亚公主,不也是被他的力量控制了么?」对方被她豪不拐弯抹角的态度激怒,口不择言地说。 埃尔维拉看着他,内心毫无波动。 无聊。 「我除了在皇室地位上不如他,别的有什么比不上他的!」男人愤恨地双眼盯着他,「你有哪里看不上我的?!」 「嗯……我觉得应该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性别。」 人声鼎沸的酒会,因为一个撞到甜品台的身影,喧闹的气氛戛然而止。 「我觉得应该是……性别。」 被埃尔维拉捉弄似的回答弄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贵族男人,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道德礼仪了,他伸出手粗鲁地拽住她的右臂。 真好,有人找死。 就在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她的左手反手掐住了他的肩膀,巧妙的施力,男人以十分狼狈地姿态摔向了甜品桌。 一时之间,酒杯破碎的声音,金属物件落地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声,交错在了一起。 「埃尔维拉!」拉斯心急如焚挤过层层人群,来到她的身边。 而眼前的一幕,有些匪夷所思。 他的女孩的手举在半空中,他某个不太想熟的朋友痛苦的倒在地上打着滚。 「抱歉。」她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没什么歉意的笑蓉。「是我手滑,酒杯掉地上,这位先生踩到地上的红酒摔倒了。」 拉斯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痕。 「你的手受伤了。」拉斯才不想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疼地拧起眉头,抓住了她的手。 「好吵,我想离开这里。」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好。」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打了一个响指招来了侍者将男人扶到医生那里,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酒会。 静寂无人的花园中庭,和热闹非凡的就会成反比,连空气都是如此的安谧。 拉斯牵着她坐在了花园的长椅上,将她的手举到唇边,用唇舌舔舐她的伤口。 这样细小的动作,他仿佛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 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他牢牢的握住不肯放。 「我只是帮你消一下毒。」他边舔,边口齿不清地说。 偷偷看向她的脸,脸上是一片绯红色。 好可爱。 拉斯停下动作,仔细端详着她,细长的睫毛,粉嫩的嘴唇。 啊……他还记得那天吻她时的柔软触感。 此时此刻,他只想将揽过她的肩,将她吻到窒息,随后抱回房中。 当然他能想象,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他的女孩会做出什么样的激烈反应。 刚刚打翻甜品台的男人,绝对不是脚滑那么简单。 偏偏这样的她,如此地吸引着他。 不受□□之力控制,发自内心喜欢他的人。 这么一想,拉斯觉得自己的力量似乎有些失控了。 他的呼吸变得浓重起来,握着她的手也改为拥住了她的腰,脸朝她的方向靠近。 「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察觉到他的动作,埃尔维拉敏感地回过头看着他。 她瞥了一眼腰上的手,挑了挑眉问道。「欸?」拉斯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连忙缩了回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逼迫自己压下无形的*。 想要珍惜…… 更想要她的心…… 这样独处下去恐怕不行。 「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间吧。」拉斯不自在地站了起来,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埃尔维拉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 「好。」她点头,朝他伸出了手。 双手交握在一起,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身体交合以外的温暖。 两个人手牵手到了埃尔维拉的房门前。 「那……你早点休息。」 注视着她的温柔的眼眸在月光下映出柔和的光,拉斯向前靠了一步。 以为他要吻她,埃尔维拉红着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额头上,她惊讶地睁开了眼。 欸……?为什么.. 「晚安。」他低声说道,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 第70章 算不上正式的互通心意,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蓝净玲不懂,此刻却只是想答应下来。 “好。”心疼的点了点头,蓝净玲伸手揉着沈香晴的脸,强行把脆弱得泛着透明质感的笑容捏碎,“我陪你。” “如果你真的想拥有我,就用真心来换吧。”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宁静,沈香晴叹息着说。 “999纯足真心。”蓝净玲脱口而出。 还以为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如果只是这样,蓝净玲觉得自己完全够资格拥有沈香晴,的全部。 “口说无凭。”沈香晴云淡风轻的丢了个软钉子。 “立个字据?”环顾四周,蓝净玲并没有找到合适写字的东西。 “留个见证好了。”微微一笑,将在自己脸上为所欲为的手扯了下来,沈香晴睁开眼睛,眼里的神采让蓝净玲疑惑又着迷。 这么说着,沈香晴突然坐了起来,一个转身直接伏在蓝净玲身上,伸手在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成功引起一阵战栗后,低头亲了上去。 先是靠舌尖轻轻舔舐,绕着嘴下的皮肤打转画圈,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池里热水的熏染作用,沈香晴觉得蓝净玲整个人都微微泛红,品味着稍稍带着涩味的口感,挂着晶莹水珠的皮肤红了一大块。 正准备再接再厉的做点什么,隔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沈香晴只能争取最后片刻的时间用力吮吸,突如其来尖锐的疼痛让蓝净玲龇牙咧嘴的想退缩,一个猩红中呈现紫色的椭圆印记出现在小腹上。 不是理想中的圆形,沈香晴不甚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的杰作,水平有待加强。 隔间门被拉开的同时,蓝净玲被一阵强劲的力道拽入水中,转头就看见沈香晴狡黠的笑脸。 “我说。”沈香晴突然一本正经的凑到蓝净玲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也算是半坦诚相见了吧,就这么聊几句就了事了?” 分明是作死的邀请函,蓝净玲无奈的瞪了一只手藏在水里,借着温泉的雾气在自己腰间乱摸的人,你有本事撩拨我你有本事等没人啊。 “正式出道前给自己放个假吧。”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身后的人,蓝净玲一语双关道,“说好的把自己交给我,都由我来安排。” 虽然是突发奇想的行程,蓝净玲还是觉得此行必须成立。带沈香晴远离是非中心一阵子,也顺便来一次放飞心灵的旅行。 所谓放飞心灵实现真我,当然是带着*去旅行,这是蓝净玲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引申义。 “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说了算咯。”沈香晴无所谓的点头,心中对接下来的旅行隐隐有些期待,“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出远门?”假装正经的询问,蓝净玲发现其实沈香晴心里也住了个污妖王。 “对啊,以前都是为生计忙碌,哪有时间停下来看风景。”撇了撇嘴,沈香晴说的是真话。 “交给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蓝净玲只是点头承诺。 水下的手交握在一起,沈香晴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原以为只有黑白灰的未来竟然有了奢望。 “奇怪了,人到哪儿去了。”许澄的声音传了过来。 晚饭时间还没到,蓝精灵组的两个人就不见了踪影,根据监控显示两人明明是往这边来过,现在却遍寻不到,以许澄为首的工作人员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是许澄哎。”敏感的辨别出人声,沈香晴从假山后暗搓搓的观察着。 早在发现有人接近的同时,沈香晴就一把将蓝净玲拉入水中。在温泉水流声的掩护下,两人躲在人造假山的后面,完全没给工作人员发现的机会。 “向晴是许澄想的?”蓝净玲敏感的从语气中听出了根源性问题。 “算是吧,她给我提过,我一时紧张就直接用了。”沈香晴如实告知。 不知道这算不算迁怒,但是无所不在的许澄真的很可疑。 在沈香晴看来,许澄就像是某些人刻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一样,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踪迹。 工作和生活的轨迹总是不谋而合,每次的借口都是打工。沈香晴很是怀疑,供职于以福利待遇超高闻名的蓝山传媒,许澄真的有那么缺钱到满世界做兼职嘛。 “听说她是跟拍我们组的编导。”蓝净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准备出门的许澄。 显然,做些什么让许澄尴尬的事情,是当前极其必要的。可是具体要做什么,才能让她丢人的同时又不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是蓝净玲必须考虑的问题。 当然,蓝净玲眼里所谓的其他人,指的是在场自己所认识的人以外的别人。范围包括,蓝净玲、沈香晴。 “找我?”蓝净玲从假山后探出头来,气定神闲的往温泉池子的边缘走去。 “原来你们在这里。”消失了大半场的人总算出现,许澄喜笑颜开的走近,“今天一整天您都和向晴表现出了高度默契,你们看起来很合拍啊。” 看似闲聊的话其实暗藏心机,蓝净玲心领神会的在心底耻笑,这点捕风捉影的伎俩也敢在自己面前显摆。 “难得碰上投缘的人,当然要结交一下做个朋友。毕竟娱乐圈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心隔肚皮,像她这么单纯的人不多了。”蓝净玲意有所指的回答。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大小姐您就不要吓唬电视机前的吃瓜观众们了。”知道影射的是自己,许澄讪笑着打圆场,“向晴也算是新人里的翘楚,才出道就得到大小姐的赏识,真是羡煞旁人。” “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很欣赏她的专业水平,接下来我会创办一个个人工作室,而她也会作为第一个签约艺人出道,烦请大家多关照了。”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蓝净玲继续表明立场,“等到正式出道的时候,她会用新的艺名跟大家见面。” 一边不着痕迹的撇清关系,两人相熟只是因为以前是同学而非其他,一边又对外宣告主权,沈香晴是自己看上的人,蓝净玲的回答很专业。顺便还提到了改名的问题,作为一个示弱,希望那个人能就此放过沈香晴。 “这样啊,我们的小晴晴真是很幸运,能和大小姐成为同学。”即刻改了称呼,许澄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纠结于名字的问题。 反正错误在一早已经铸成,许澄的任务也算是完成。虽然现在得到蓝净玲的解释,但对方买不买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咳咳...”象征性的咳嗽了几声表达不满,蓝净玲很不高兴这种莫名熟稔的昵称,“所以节目算是结束了,可以自由活动了嘛?” “呃,您还得给我们谈谈感想啊,这不是体验了一天嘛。”许澄赔着笑脸。 “感想?”生硬的扯了扯嘴角,算是报以友善微笑,蓝净玲沉吟片刻,“讲真,这节目挺无聊的,嘉宾无聊内容也无聊。不过最无聊的,还是现在依然在看直播的人。浪费一整天时间干什么不好,来看几个*僵尸真性情的演面瘫。” 一句话嘲讽到了所有人,而所有人的反应却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大小姐才是大写加粗的本色演出,与和沈香晴在一起时的气场完全不同。 这么想着,许澄开始左顾右盼的找另外一个人。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一整天,沈香晴肯定就在附近。 “找人?”蓝净玲主动问道。 “拍完所有人才能收工啊。”许澄的尴尬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想着赶紧收工远离随时可能无差别攻击人的大小姐。 “假山后面,估摸着睡着了。”说到关心的人,蓝净玲的表情变得缓和了不少,“反正正式播出的时候也是要剪辑的,我认为她应该先换衣服。” 开玩笑,就算沈香晴被自己包成粽子扮演木乃伊公主,□□的身材还是会被人透过现象看本质,蓝净玲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可能性。 “她可真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啊,做着节目呢,居然又睡着了。”许澄抱怨似的感慨了一句,也算对沈香晴今天的表现做出总结。 单纯得不谙世事,还没有经历社会大染缸的漂染,保持着些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任性,怪不得跟目中无人的大小姐合拍,简直天生一对。 “心真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刘涵已经趟水走到假山后,声音突然变得惊慌,“她好像泡晕了,整个人都瘫在水里,赶紧谁来搭把手!” 听到刘涵的话,镜头前一片兵荒马乱。摄影师放不下手里价值不菲的器材,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刘涵虽然一手将人从池子里拉了出来,却没力气挪动半步,只能勉强拽着不让沈香晴滑进水里。 “放着我来!”短暂反应了几秒,蓝净玲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又是一个活久见的时刻。 第71章 一个健步上前,蓝净玲眼疾手快的将沈香晴从刘涵手上接了过来,打横直接将人抱起,快步走出温泉间,给摄影机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没看出来大小姐瘦弱的身躯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一整个人抱起来,说得好像在场的其他生物都是猴子一样。 “她没事吧?”怎么说也是同行了一天的队友,刘涵跟了上去。 “不需要人工呼吸,你可以退下了。”回头就是一个凌厉的眼神,蓝净玲的你包含的范围很广,涵盖跟在身后唯恐天下不乱想要为节目加时取材的人们。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蓝净玲低头扫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装死的人,温柔的笑意爬上眉眼。 演技理论课上明明有学过,装晕的时候必须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看着沈香晴阖上的眼皮微微颤抖,分明是一直在不专业的眨眼睛造成的现象,蓝净玲吐槽无力的同时,又福至心灵的抿嘴一笑。 “休息间在哪?”转头的瞬间,蓝净玲已经收敛好情绪,恢复到死鱼眼面瘫脸。 不知道是谁随意指了一个墙上路边引导的方向,蓝净玲快步跑了过去。 大小姐体能真好啊,扛着个没有一百也得八十的人居然还能健步如飞。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蓝净玲给人留下了奇怪的印象。 沿着回廊走了一小段路,闪身进入一间休息室,屋内全木质的设计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将沈香晴放在榻榻米上,进门的同时顺手把门锁扣上,蓝净玲思索片刻。 叫醒睡美人最恰当的方法,当然是靠王子深情一吻。 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只有一盏昏黄的小油灯散发着微弱且暧昧的光,满鼻子都是复古的紫檀木香味,蓝净玲蹑手蹑脚的靠近,在榻榻米边上坐下。 “居然还没醒啊。”不解的苦恼语气,配合手在沈香晴脸上拍了拍,蓝净玲满心疑惑,“这种情况的话,好像应该要透气...” 干脆一个低头,试探着在沈香晴的脸颊上蹭了蹭,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蓝净玲玩味的笑了笑,嘴唇前进的方向改向耳边。 在耳垂上绕了个圈圈,默默伸入耳鼓中轻舔了几下,手指像跳舞一样慢慢爬上沈香晴的衣襟,宽衣解带果然是最简单粗暴的透气方法。 指尖假装不经意的从胸前划过,而后干脆变成握住那团柔软,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蓝净玲已经能通过手心感受到沈香晴身体细微的变化。 看着沈香晴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越来越甚,初见成效让蓝净玲变得大胆了不少,手悄悄伸进坎肩里面,将前扣式的比基尼扯开,一下就感受到悄然绽放的蓓蕾。 因为看不见,所以更能引人遐想。 突然感觉到身下有动静,沈香晴已经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满眼愤怒的瞪着蓝净玲。 可是那对在烛火下透着清亮的眸子,在蓝净玲看来,却满是欲拒还迎的风情。 “尸体你也奸?”话说到嘴边便成了娇嗔,沈香晴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鼻音。 “这是人工唤醒法。”声音被笑意填满,蓝净玲很满意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推开。 低头在漂亮的锁骨上留下一枚小小的印记,蓝净玲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将沈香晴已经凌乱不堪的泳装悉数退下,顺势将人带入怀中,撩开碍事遮挡在胸前的长发,吻再接再厉的在耳垂和后颈之间游走。 沈香晴只觉得身上一凉,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一摊火热将自己包裹住。嗯,如果只是凭身体的感受,蓝净玲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平坦。 意识到自己的奇怪想法,沈香晴无奈的只想掩面哭泣,没有半点抗拒的心思也就算了,这心猿意马着了魔一样的感受到底是个什么鬼。 “害羞?”依然是带着笑意的声音,闷闷的出现在耳后,蓝净玲的嘴唇从脖子蔓延到肩头。 虽然只有过几次短小的接触,沈香晴的敏感点还是很容易发现的,几乎遍及全身可以看到的部分。至于那些隐藏在衣服里的内容,蓝净玲决定慢慢探索。 伸手扯过榻榻米上的被褥,将两人包裹其中,身体的距离几乎贴合在一起。下一个瞬间,双手被钳制住。蓝净玲也不挣脱,只是眉眼含笑的看着沈香晴,毕竟按照现在的位置,手指只需要轻轻一个伸展,就能点上敏感的蓓蕾,成功引发一阵战栗。 “有点过分了你。”强硬的语句在这样的时刻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别扭的傲娇,沈香晴对自己很是懊恼。 “是嘛。”似笑非笑的慵懒回应,蓝净玲恶意将手指弯曲,指尖在早已傲然挺立的殷红上撩拨。 “喂!”沈香晴下意识的松开双手,企图以手掩盖胸前风光。 只是小小一个破绽,已经足以让蓝净玲的手顺势滑到合拢的腿间泽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周围轻轻挑过。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早已变成泥泞。 “啧。”嘲弄似的发出一个声响,蓝净玲内心的紧张其实不比沈香晴少多少。 “嘶...”倒抽了一口凉气,沈香晴紧紧咬着嘴唇,就怕下一秒会有难以言喻的声音从自己嘴里溢出。 几乎是本能的绷直了身体,沈香晴发现自己不但是水做的,身体居然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根手指的轨迹。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湿润的水声。 想要被抱紧,想要被什么填满,这种羞耻的念头居然在沈香晴的脑海中单曲循环。 可是扭头看到蓝净玲脸上不厚道的笑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沈香晴的心底就涌现出不服气。不做点什么报复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 “噫,你是被打开的水龙头嘛,可是我不想洗手哎。”蓝净玲感觉自己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有声作大死。 可是死活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该死的嘴,好像只能借不停的说话来缓解心中紧张。 “那你就拿出来!”成功被嘲讽到的沈香晴也不再想着报复了,只想一脚将人踹下床去。 “可是我都还没进去。”蓝净玲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你闭不闭嘴?”沈香晴下达最后通牒。 屋内暖湿的气氛就快消失殆尽,本来借这样心照不宣的发生点什么简直轻松加愉快,沈香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像蓝净玲这么嘴贱又煞风景的人。 “好好好,我们重来。”撇了撇嘴,虽然在说话,蓝净玲的手却没有停下来,一阵不着痕迹的摸索之后准备找到了花蕾的中心,“害羞?” “啊...放屁!”用恶狠狠的提高音量来掩饰自己发出的声音,沈香晴更加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啧,一点都不可爱。”惋惜似的叹了口气,蓝净玲的声音色气满满,“还是这里比较可爱,湿湿的好诚实。” “你过来。”沈香晴将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拎了上来,主动吻了上去。 原本只是惩罚性质,想要乘其不备的咬上一口的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调。肆意缠绵,情不自禁的越吻越深,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依然没有分开。 成功被封嘴的蓝净玲满心荡漾,手指不自觉的加大了揉捏的幅度。分出一只手指顶开内壁的细纹,在门口蓄势待发。 细碎的轻吟声在唇齿间漏出,蓝净玲恋恋不舍的松开口,轻轻咬着沈香晴的鼻尖,深呼吸调整了几秒。 “我想...”蓝净玲轻声低喃。 “我想你该去洗澡了!”沈香晴语速极快的打断。 “啊?”这是什么神转折,蓝净玲愣了一下,想了想又问道,“你是说我们一起洗澡?” “不,是你去洗澡。”沈香晴一字一顿的纠正道。 “可是...”蓝净玲委屈的扁了扁嘴。 可是光是一只手指在门口徘徊,都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流从里面涌出,就这么结束了,真的合适嘛! “我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对。”沈香晴突然义正言辞的找回了理智。 “哪里不对?”蓝净玲皱着眉头,郑重其事的问,“如果你在说你后悔了,我不想听。” “不是...”纠结了几秒,沈香晴干脆直接从被子里滚了出来,“反正你去洗澡就对了。” “明明是自己说的,让我用心去做,就可以拥有你。”蓝净玲不依不饶的絮叨,“我明明很用心的在做啊。” “做你大爷!”沈香晴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你又不是我大爷。”蓝净玲觉得自己都快委屈哭了,“我只是想让你感觉一下我对你的热度嘛。” “感觉到了,我比较热。”沈香晴自暴自弃的自我吐槽,“滚去洗澡,记得认真洗手,不许闻!” “为什么?”蓝净玲是真的不解。 第72章 其…其实灵感来源是秦凯在颁奖典礼上求婚何姿……那段看下来真的是少女心爆棚,摄影师的旋转镜头也是精彩绝伦,尤其是这可是全球转播信号啊,每个国家的人都可以成为见证,真的好棒啊! 自从找到了演其他类型角色的感觉,杰拉鲁德的戏路越来越宽,身价越来越高——自然也越来越忙碌。 头顶的石头被搬开的时候,你用手挡住了刺目的光线,然后才看清一群黑翼人就站在上面。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张你无比熟悉的脸就探下来——米迦勒?不对,只是脸很相似,但是那个人是黑发和黑色的翅膀。 “路西安,殿下?”你艰难地开口,喉咙很疼。 “你还好吗?可以自己动吗?”路西安焦急地问。 你努力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发现并没有大的问题,于是拉住路西安的手用力爬出了黑暗的洞穴。“米迦勒,米迦勒还在里面!” 出来后你才发现虽然听起来米迦勒离你很近,实际上你们之间的石头非常巨大,而且正好卡住让米迦勒完全不能动,而且——露出石缝的白色翅膀和红色的血液显得格外显眼。 “米迦勒!”路西安对着里面大声叫着。 “我,在……”米迦勒的声音断续响了起来。 “你坚持一下!”路西安转头开始指挥身边其他黑翼人搬动石头。而就在此时,你突然发现就在不远处,居然有一些白翼人在聚集,有些犹豫地看着你们这个方向。 “你们在干什么?”你着急地大叫,“快过来救人啊!米迦勒殿下被石块压住了!” 然而,那群人依旧只是探头探脑。你气得几乎要跺脚,突然两个白色的身影几乎是从天而降,一下子落在你们中间,他们的白色翅膀在一群黑翼人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卡米洛殿下!阿迪艾尔殿下!”白翼的人群中爆发出惊呼,那些人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从他们身上的制服判断,他们似乎是卡米洛的下属。 “不想帮忙就闭嘴!别在那鬼叫鬼叫的!”卡米洛爆发出怒吼,几乎震痛了你的耳朵,“没人逼你们!如果怕感染什么不吉利的东西,那以后连我的办公室都可以不来,也免得让我被染上你们的懦弱和自私!” 卡米洛的声音很响亮,传得很远,竟然让白翼人群中低声的议论声都消失了。而阿迪艾尔则对路西安说:“抱歉路西安!最近这些日子我和卡米洛分别被派去了天之国和罪与罚之国,所以最近发生的事都不知道。” “我听说了,路西安带着黑翼人做禁区的调查,米迦勒在努力兴建新的合法居住点。”卡米洛一边和大家一起搬着石头,一边说,“我怀疑这次的公派决定就是为了把我们两个调开,让米迦勒孤军作战。所以……啊!” 一块石头从他旁边砸下来,路西安赶紧把他拉了一下,但手背还是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卡米洛!”路西安赶紧扶住了他。 “卡米洛,你没事吧?”下面传来了米迦勒关切的声音。 “没事!”卡米洛甩了甩手,“我们继续……” “卡米洛殿下,您还是让我为您包扎下伤口吧。这里的土质很奇怪,不要让有毒的东西从伤口里进去。”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你们吓了一跳,一转头,居然看到一个白色羽翼的美丽女子走向你们。 “你……”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个女子只是笑笑,“怎么,不欢迎我吗?我可是个医生哦。” “啊,不是的!”路西安赶紧说,“请您为卡米洛包扎一下吧!” 你注意到,那个女子的眼神迅速扫过路西安身边一个面孔清俊的男子,后者也是一愣。随后,女子就走向卡米洛,打开随身的医药箱。“这些日子其实大家都有关注禁区附近的状况,我也听说过了你们最近都在附近巡查,并且尽力寻找封掉禁区沼泽的方法。今天一听说这边发生了塌陷,大家就都来了,不知道禁区出了什么问题。”她抬起头,“路西安殿下,谢谢你们。” 路西安摇摇头,“还是谢谢米迦勒殿下吧,没有他的努力,黑翼人连合法出行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和我一起来处理禁区的事呢。” “姐姐!”从远处的人群里冲出了几个半大孩子,他们也是白色的翅膀,飞速来到了你们面前,“姐姐,我们也来帮忙!”他们对着那个女子说。 “啊,你们……”那个女子一愣。 “姐姐是救我们的人,那次要不是有姐姐在,我们这些人都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之后就算送到医院也不行了。所以……”打头的孩子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周围的黑翅膀,但还是坚定地说,“我们相信姐姐!姐姐帮助谁,我们就帮助谁!” 后来,不知道到底是谁影响了谁,更多的白翼人加入了营救的队伍。于是路西安果断决定,白翼人在卡米洛和阿迪艾尔的指挥下继续营救米迦勒,而他带着黑翼人继续之前在进行的填封禁区的行动。 直到越来越多的白翼人加入,直到夕阳落山,直到救出米迦勒和禁区被彻底填封住的欢呼声同时响起,你只觉得一阵头脑发昏,几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 即使在病床上,米迦勒依旧和卡米洛他们一起努力推进新法令的进行,而由于路西安带着黑翼人在禁区的贡献,最顽固的人也开始松动。当然,由于保守势力过于根深蒂固,路西安认为大可不必现在就要求所有人都和平相处,只要给黑翼人足够的生活区和正常的就业,特别是进行商业交流活动,那大家大可以彼此不干涉地生活。当然,有白翼人愿意到黑翼人的圈子进行活动是非常欢迎的。 于是这些日子你并没有和米迦勒说过多的话,虽然有些寂寞,但是你很开心他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 这天,你随意在街上走着,拐弯进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在路过一处民居的时候,却发现那天帮助你们的女医生正在指挥一些人将一件件行李搬到一辆大车上。 “尤里娜!”你叫着她的名字跑了过去。 尤丽娜看向你,笑得很美。“你这是?”你问 “我要搬去他那里。”尤丽娜温柔地笑着。 “啊……”是的,那个人就是那天站在路西安身边的人,是尤里娜的恋人,因为翅膀变黑的关系一度离开了她,而这下,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想好了,这次我就留在他身边,我在那边也可以救人。”尤里娜的表情甜甜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粉色。“哦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张卡片,“这是他姐姐在那边开的酒吧,从前本来就是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自从他翅膀变黑后,为了不影响家人连姐姐都不联系了。这次他姐姐姐夫决定搬到那边去,把酒吧也开过去,欢迎你来玩啊。” 你小心地把卡片收好,“一定!” 你目送着尤里娜坐上车消失在巷子的尽头,长舒出一口气。突然觉得背后有风声,一转身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米,米迦勒?”你有些结巴地看着米迦勒的脸。 “嗯……是我。” “你什么时候……” “我坐在那边墙上看了你好久,你也太缺乏警惕性了……” “哦……”什么嘛,看身后的人就罢了,谁还能盯住天上飞的……你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嗯,你忙完了吗?” “嗯……”米迦勒低头看着自己怀里你渐渐热起来的脸,“呵,怎么了?” “没,没什么……” 米迦勒突然凑近你的耳朵,“抱紧我。” “啊?啊!”等你反应过来,米迦勒已经把抱了起来,然后向天上飞去。 “米迦勒,干吗啊?”风声从你耳边掠过,碎发几乎挡住了你的眼睛。 “想带你去个地方,但是用走的好慢!”米迦勒低头吻了吻你的额头,翅膀扇动的声音如此坚强有力,好像没有半点受过伤的样子。 …… 那是一片花海,离曾经的禁区很近。而当禁区终于被封填,这片花海变得更加美丽。 “以前因为禁区的关系,这里很少人来的。”米迦勒握着你的手站在花丛中,大片的花朵摇曳着,几乎过了你们的膝盖,“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来这里,我想没多久这里就会有很多人来了。所以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人注意,我就想带你来看看。” “嗯……”你看着面前花海在夕阳的照射下美得近乎迷幻,“真的好美……” “对,好美……”米迦勒的声音突然离你很近,你一侧头,他的吻就压了下来。好像是带着此时夕阳的温度,看起来柔柔的,实际上却是火热的。 tbc 嗯,准备开车了。。。。 第73章 骨科-德国产 已经不记得第几次了,马里斯对纳比的执念简直感天动地。正面来抢的,背地去偷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们日防夜防,纳比还是丢了。你一早起来没看到纳比守在床头,心里就咯噔一下,出门询问了小伙伴一圈也没人见到纳比,心更是凉了半截,而在住所不远处的草地上看到纳比小小的领结之后,几乎一下子就崩溃了。 把你托付给白叶后,阿维和凯伊沿着小路追了过去,希纳塔则把小桃塞进你怀里:“纳比一定会没事的,呐,让小桃先陪你好不好?” “天呐,这个坏心眼的小鬼居然会有这么贴心的时候!我一定要用画笔记录下这美丽的瞬间!”梅迪夸张的大叫道。 “喂,因为时机不对,我都没有吐槽,你怎么还抢了我的台词!”卢克瞥了他一眼:“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没看到公主很伤心吗?” “好了,你们不能安静点吗?”白叶坐在你旁边替你擦了擦眼泪:“你也不用担心,阿维他们兴许一会就带纳比回来了。他是你的执事,马里斯大概也是想套一些你的情报吧?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听了白叶的安慰,你没有做声,心里却更担心了。正像他说的,如果纳比只是你的执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你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手中的领结,无比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阿维和凯伊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意料之中的,他们没有找到马里斯的踪迹,线索在进入森林后不久就断了,担心你们这边再出事,他们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公主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阿维担心地摸了摸你的头,之前都是纳比在带路,一下子丢了纳比,一行人还真的有些摸不到头脑。 而此时的你早已经冷静下来,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我们继续前往月之路,向特洛伊美亚的方向走。”如果你的猜测没错,马里斯挟持纳比后,目的地应该也是特洛伊美亚,而纳比大概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抓走的一天,从第一次遇袭的时候,就开始教你怎么计算月之路开启的日子,还给你手绘了地图简单的标注了各处月之路出现的位置。 “那……纳比……”向来少言寡语的紫雨忽然犹犹豫豫的张嘴了。 “一切的源头都在特洛伊美亚,纳比肯定也是被带过去了。或许路上就能遇见呢!”向来柔弱的你,在纳比失踪后,忽然坚定了起来。 纳比……等我…… “对不起啊……”少年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是谁?你向四周望去,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没想要把你卷进来的……”男孩的身影从瞬间出现的强光中逐渐显现。他的手伸向你的胸前,捧起了你的指环:“这个……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又是那个在电车上遇到的男孩,究竟是谁?你想询问却开不了口。 “好怀念那个时候啊……”男孩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你似乎感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又哭了吗?好啦,来抓紧指环试试看?” “可是,这是哥哥最重要的东西啊……” “没关系,你对哥哥来说才更重要。呐,有精神了吗?” “嗯,这个指环就像哥哥一样,可以让米儿打起精神呢!” “那米儿就收下戒指吧,就像哥哥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哥哥……对了,他是哥哥!你伸手想要抓住面前的男孩,他却犹如水中月一般一闪而逝。 “哥哥!”你叫着哥哥惊醒,天已经大亮,白叶拿着你的衣服凑了过来:“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没事,我洗漱一下,我们继续前进吧。”你没有多说话,接过他递来的衣物进了浴室,整理好之后,大家又继续出发了。 赶路的过程紧张而沉闷。没有了纳比在身边的你,变得异常的寡言。虽然你知道,这让气氛变得沉重且尴尬,但是向来懂事的你,居然控制不住的任性起来。 傍晚,天渐渐暗了下来,这次月之路出现的地方远离城镇,你们在林子里找了一出平整的空地驻扎下来,卢克和凯伊在生火烤野味,其他人围在旁边赞叹着二人的手艺,而你一个人来到小溪边坐着,摸着胸前的指环,眼眶又有些热。如果纳比在的话,一定会耷拉着耳朵垂着蓝色大眼睛叫着公主,还会把毛茸茸的小爪子搭在你胳膊上吧?纳比,你现在到哪里了呢? 正在出神,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你的肩上,红发青年坐在了你的身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阿维还是那样木讷啊,你看着他担心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阿维,我没事的……” “我……一定会帮你把纳比带回来的!”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阿维……”你刚想牵住他伸来的手,他忽然站起来抄起了剑,你回头看见正在烤肉的凯伊也掏出了枪,两个人向对方点了一下头,同时向同一个方向冲了过去,短短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身黑的马里斯从树林里被丢了出来,被白叶牢牢制住,后面跟着毫发无损的阿维和凯伊,白色的小小的身体从凯伊身上跳下来,迅速的跑到了你的身边。 “纳比!”你蹲下身,纳比一头撞进你的怀里,毛茸茸的触感让忍了几天眼泪的你终于哭了出来。 “我没事的,公主不要再哭了……”他的小爪子轻轻划过你的脸颊替你拭泪,大大的眼睛也泛着水光,却还是温柔的笑着,满是宠溺。你有瞬间的失神,就是这个眼神,让你最近都无法安眠。 “纳比……”你刚想说话,怀里的纳比忽然被希纳塔一只手拎了起来:“我说纳比,你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抓走了,不知道会让小米儿伤心吗?”天使般的小脸上此时挂着小恶魔的表情。 “希……希纳塔王子……”纳比慌乱的挣扎着,口中的抗议都十分弱气:“不是我主动要被抓走的啊……” “总之让小米儿伤心就是不对!说吧?想变成真正的玩偶吗?” “哇呜呜呜不要!” 凯伊忽然伸手把纳比解救下来送回到你怀里:“别闹了,快点吃饭,今晚上是月之路开启的日子,一会就要出发了。” 吃饭的时候,你们大概问了一下纳比被挟持的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似乎马里斯什么都不知道,他接到的命令也无非是“那位大人”要求他要带着纳比回去复命。提到马里斯,你忽然觉得应该也给他送些食物过去,而此时大家才发现,被绑在树上的马里斯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 一行人立刻警觉起来,恰巧恼人的咆哮声响起,一路如影随形的食梦兽忽然成群结队的冒了出来,好多,而且好强。马里斯刺耳的笑声忽然从身后响起,他站在食梦兽身后得意的看着你们,奇怪的是食梦兽并不去围攻他,而是把你们团团围了起来。 远处月之路已经开启,马里斯闪身进了月之路:“祝你们好运啦,既然不能把白毛球带回去,你们就都永远留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无暇去关注这个讨厌的家伙,一心一意的握着指环祈祷着。然而食梦兽实在太多了,几个同伴围在你周围保护着你,而围成的圈子却越来越小。应该是有人受伤了,你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你紧皱着眉头拼命祈祷,希望可有给他们更多的力量,然而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还是扰乱了你的心。 “紫雨!”你眼看着紫雨被食梦兽袭击,被戒指封印起来,不由得尖叫出声。而失去了你的力量支持,很快又有两道耀眼的白光闪起。你来不及看是谁被封印,由于保护圈的缺失,你身后的食梦兽朝你扑过来,阿维来不及阻挡,只能猛的把你推向一边,你摔倒的瞬间,看见纳比伸着手向你跑来,之后你便失去了意识…… 大家……不要有事啊…… 再醒来的时候,你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见你动了一下,同伴们都围了上来。纳比担心地盯着你的脸反复确认你是否有事,而你环视了一周,果然人不全啊…… “紫雨他们……”你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儿……”阿维伸手过来,掌心是三枚王族指环,“紫雨最先被袭击,在他身边的希纳塔之后就被包围了,然后梅迪他……” “梅迪是替我挡了一下才会被……”卢克低着头,十分自责。 你接过指环,不顾大家的阻拦,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把指环平放在地上,握住自己的指环开始祈祷,耀眼的强光下,紫雨希纳塔和梅迪都逐渐苏醒过来。 “大家……没事吧?”你跌坐在地上,有些有气无力。 第74章 其实你并不确定纳比身体里的是霍普还是达西,只不过是你和纳比一起旅行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只有一个霍普哥哥,因此一只在心里认定纳比就是霍普。不过现在纳比的反应,倒是坐实了他是霍普的事实。 “你还记得第一次去阿维家的时候吗?刚一见面,你就准确的叫出了国王的名字,还说好久不见,但是对方却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那应该是你刚变成纳比还不适应自己的身份而做出的第一反应吧?我觉得,一个会说话的玩偶执事,即使是在魔法之国也应该是很瞩目的,国王殿下不可能不记得。从那时开始,我就怀疑你是哥哥了……”你坐在床上,直直的盯着他。 “第一次去阿维的国家?那不就是你刚回来的时候?”纳比更惊讶了。 “虽然你后来越来越习惯纳比的身份,几乎毫无破绽,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自己就会疯狂的生长了。我几乎完全相信了你就是霍普哥哥,直到我们回到了特洛伊美亚。我看到了等在月之路的霍普哥哥,以为自己完全想错了。” “那你……” “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关于纳比,关于达西……”你直起身子:“现在在那里当王子的,是达西哥哥吧?” “嗯……”霍普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就全部告诉我吧,特洛伊美亚究竟发生过什么?你又是怎么变成纳比的?” 就这样,纳比(霍普)对你讲述了过去的事情。达西和霍普是双生兄弟,但是出生的时候,先知曾经预言,这对双生子分别拥有光明和黑暗的力量,黑暗之子将会让这个世界绝望,而光明之子则带给世界希望,并且先知预言特洛伊美亚还会出现一名公主,这位公主可以拯救世界,成为梦世界的神,然而你们的父母一直没有其他的子嗣,也没有把这预言当真,直到几年后你出生,宫中知道预言内容的重臣们才慌了神,居然提出要处死身负黑暗之力的达西。 你们的父母自然不同意,于是将达西藏在禁院内,对重臣们说达西已经不在了,而其他国家更是以为他们的子女只有你和霍普。由于达西的存在是个秘密,平时只有你和霍普还有几个忠仆能接触到达西。 十八年前,国内的一场政变,使得特洛伊美亚皇室几乎覆灭。你的母亲为了保住据说可以拯救梦世界的你,耗尽梦之力将年幼的你送到了异世界,而二人都在政变中死去。 好在特洛伊美亚的皇室拥有特殊的梦之力,朝中大部分众臣都清楚的意识到他们需要一个梦王族的嫡系存在,因此合力制止了反叛势力并且拥护当年只有十一岁的霍普为新的梦王,不过被扣在禁院的达西却在那一场政变中失踪。 一次变故,霍普失去了父母,双胞胎弟弟以及年幼的妹妹,却不得不为了国民坚持下去。天生拥有强大梦之力的霍普,很快就将特洛伊美亚管理得井井有条,事情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几年前,梦王国忽然出现了食梦兽。一开始只有零星几只,被吃掉梦的人,在霍普的救治下也能很快苏醒,然而食梦兽的数量却越来越多,霍普一人之力已经无法及时救助所有遇袭的国民了,而食梦兽也冲破国界向其他国家蔓延开来。 正当霍普焦头烂额之时,达西却悄悄回来了,霍普赫然发现达西居然可以召唤和指挥食梦兽。霍普不敌达西,便附身纳比出逃并把身体交给亲信保管,同时开启了异世界的通道把你召唤了回来,后面的事情你就都是亲身经历了。 “那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不拿回自己的身体去拆穿他?是……回不去了吗?” “达西用亲信家人的性命威胁他交出我的身体……”纳比叹了口气。 “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达西是个聪明有能力的人,我做君王不见得比他好,如果他可以好好管理特洛伊美亚,我不介意让位给他。告诉你也无非是让你难过烦恼罢了。但是没想到……”纳比忽然垂下了耳朵。你想起城区那些昏迷的人,也叹了一口气。 “那哥哥现在打算怎么办?不知道达西哥哥想要做什么,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要夺回王位……”他忽然坚定了起来。 “怎么做?你的身体……”你果然如他所说的担心了起来。 “没事,我知道身体在哪儿……”霍普忽然笑了:“只是需要你帮忙……” “怎么帮?”你急忙问道。 “无论如何先留住阿维他们,但是不要透露我的事情。后面怎么做我会告诉你的。” “好……”你依然一脸担心。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我可以解决的,相信哥哥好吗?” 霍普终于摆脱了纳比的身份,用了霍普的语气,你点点头,忽然好奇的问到:“哥哥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体在哪里的?不是被亲信交给达西哥哥了吗?” “是我授意的……”他小声回答。 “什么?”你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让亲信故意放出消息,然后假装被迫把身体交给达西的……” “为什么?万一被达西哥哥毁掉怎么办?”你一下子跳下了床。 “呵呵,你露出了和我的亲信一样的表情呢~”他忽然笑了:“达西不会的,他毕竟是我的双胞弟弟。何况,我们这个能力是相同的。”他指了指自己:“我的身体,对他来说可是绝好的容器,他才不会浪费呢。只有这样,我的亲信才会被他留在身边,他原本就需要一个我身边的人跟着他才不会引起大臣的怀疑,而只有背叛了我无法回到我身边的亲信,他才会放心的留下。” 对于他冒险的举动,你无言以对。不过果然啊,能做王的人,没有真正的傻白甜白莲花啊…… 之后的几天,你按照霍普的指示,找借口留住了准备离开的阿维他们,而且每天想办法拖住达西,让霍普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需要做的筹划。 虽然达西现在立场不明,但是你能清楚的体会到,他是真心的疼惜你这个妹妹,除非必要的公务,他会推掉一切安排,陪着你去想去的地方,玩想玩的,吃想吃的。如果不是城里那些昏迷的人时时出现在你的脑海,你大概无法联合霍普来算计达西。 好在几天后,霍普就给了你下一个任务,让阿维带着你的信去请求各国王子前来与特洛伊美亚商谈对抗食梦兽的方法,并且希望各国王子都带一些亲兵过来,并以军队不方便进城为由要求在月之路附近的军营进行商讨,目的就是让达西离开城堡几天。 感谢这一路的旅行,你与各国王子关系都还不错,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阿维离开几天后月之路再开的时候,居然真的来了不少国家的王子。你心里明白,他们过来除了因为和你的交情,八成也是察觉到特洛伊美亚内部出了问题,不想错过第一手消息,不过你也不是十分在意,只要能帮到霍普,一切都不是问题。何况这么久的相处,你明白霍普并不是那种没有把握就蛮干的人,既然叫这些王子带兵来,应该就是有办法应对。 达西接到通报得知各国王子聚集在月之路军营附近的时候,表情十分复杂,他明显想推掉这次会议,但是又担心不符合外交礼节,于是干脆称病。会面的时间一拖再拖,你心里十分着急,明白如果继续等下去,下一次月之路开启,很多王子大概都会离开了,剩下的人不多了的话,估计霍普也会直接让他们进城,而下一次,你说什么也没办法聚集这么多人过来了。 一定要做些什么,这样想着,你来到了达西的办公区:“霍普哥哥,今天还不舒服,不能去见那些王子吗?” “嗯。”他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 “要不,还是让我去吧?我看了一下通报,来的王子我几乎都认识呢,有些很久没见了,还挺想他们的,反正他们也是来讨论食梦兽的问题的,哥哥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传个话。” “不行!”达西听到你说想他们的时候,脸瞬间就黑了,坚决的拒绝了你的提议。 “可是哥哥生病了,总不能让尊贵的客人在城外这样一直等着吧?” 霍普皱了皱眉头:“你去的话,哥哥不放心,那群王子,高贵的外表下也都是一群狼……” “哥哥别闹了,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们。”你笑了起来:“何况纳比会保护我的。” “一个执事,怎么保护你?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不过我要带纳比一起去,因为那些人有一些我都没见过,纳比可以帮我很大的忙。” 第75章 “你闭嘴!除了城堡里的少数人,还有谁知道或者记得我的存在?!我的存在都被抹杀了,还说是为我好?我最爱的妹妹都不记得我!她从踏上特洛伊美亚,可曾问过一句她的达西哥哥在哪儿吗?没有!她根本不记得我!”达西又隐约要爆发。 “你别怪她!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纳比(霍普)急忙帮你辩解道:“她也是听别人说特洛伊美亚的王子霍普是她哥哥……” “我怎么会怪她呢?这辈子,我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她了……所以说,你什么都没告诉她?”达西玩味的笑了:“哥哥心思真是多啊,想着独占她吗?连逃跑都附身在她从小最喜欢的玩偶上面,这样她自然会亲近你,就会更依赖你了呢……” “我不是……” “啊,这都不重要,既然你什么都没跟她说,对我来讲也是个好事,早知道我就不派人去抓你了,浪费时间,听说还差点伤到她,那个混蛋马里斯!不过我已经给他应有的惩罚了……”他忽然靠近一步蹲了下来,拉近了与纳比的距离:“哥哥之后也不会对她说什么吧?毕竟你的身体还在我手上呢~没有了身体,被她知道你为了去找她而变成玩偶,那么善良的妹妹一定会特别伤心吧?你忍心吗?嗯?我尊敬的哥哥大人?” “我不会说的……”纳比垂下了眼睛和耳朵…… “那就好……那么,你赶快回去吧,纳比酱~”达西又挂上了温柔的假面:“米儿起床看不见纳比,可是会哭鼻子的哦~” 心情复杂的纳比回到了你的房间,坐在床头看着你熟睡的脸,叹了口气,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霍普听说你要带纳比一起去,更加坚决的拒绝了,估计也是怕这一切都是真霍普的计划。 “不行!”这次轮到你拒绝了,凑到他身边撒着娇:“哥哥不许把纳比抢走,要么我带纳比去,要么我和纳比在家看家,你自己选。” 达西明显拿你没辙,想来想去,还是动身去了军营。如果顺利的话,王子们大概能拖住达西两天,算上路上的时间,你们大概有三天可以寻找霍普的身体。 然而达西明显有所准备,居然在离开之前转移了霍普的身体,而且连霍普安插的亲信也不知情。一转眼两天过去了,你们到处搜寻霍普的身体未果,眼看达西就要回来了,在纳比身体里的霍普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焦虑:“他应该已经怀疑这次王子们忽然拜访是我们计划的了,不然不会瞒着所有人转移了我的身体。不过我的亲信几乎一直在他身边,他没有单独出过城堡,这身体一定还在城堡的某一处。” “城堡里,没人会误闯的地方,还会有哪里呢?”你拄着腮嘟囔着,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连忙看向纳比,纳比仿佛也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你们十分默契的向同一个方向走去。 禁院,当年你们的父母“软禁”达西的地方,原本就不许闲杂人等进入,自从达西失踪后更是废弃了,藏个没有知觉的身体,简直是绝佳的去处。 你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据霍普说,你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找达西玩,但是后期有大臣察觉到达西可能还在城堡内,为了保护达西,你们的父母也禁止你们来禁院探望。也是那段时间,你每天都哭着要见达西哥哥,因此霍普才把那枚王族戒指送给你的,说是这样能让你开心些。 禁院很空旷,由于许久没人居住,看起来十分荒凉。院子里还零散的扔着达西当年的玩具,想到年幼的达西一个人跟着奶娘生活在这个小院子里,你似乎能看到小小的达西站在二楼窗前眺望城堡中来往人群的孤寂身影,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的憋闷。 你和纳比细细的找遍了整个禁院,可是,居然不在!霍普的身体,并不在这禁院之中。你和纳比同时体会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或许就如预言所说,黑暗之子注定要毁掉这个世界吧? 你抱着纳比缓缓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在经过达西的房间时,忽然心中一动。这个城堡里,你们没找过,而且没有人可以进入的地方,还有一处,就是这个房间! 你想要进去,却被守门的人拦住:“霍普殿下说,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我是任何人吗?哥哥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想他,今晚我要在他的房间睡觉!”你板起了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守卫感觉身体一下凉了半截,他还清楚的记得,霍普殿下的近侍遵从殿下的指示没带你这个公主去湖边,因而差点被殿下惩罚的事,当时如果不是你求情,那个近侍八成要倒大霉了。 你看那守卫一脸惊慌的样子,趁热打铁:“你要是不让我进去,等哥哥回来,我可是要告状的。我想哥哥了你竟然阻挠!”嗯,你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你越不可理喻,守卫就越害怕,因为他们那个妹控的殿下,凡事以妹妹的态度为先。你若是乖巧懂事,守卫反而不会怕你,你若是娇纵,真的在殿下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他饭碗不保是肯定的了,搞不好就成为阶下囚也说不定。 “你就放公主进去吧……”纳比也附和起来:“公主也不是外人,霍普王子只是怕有不法分子来偷值钱的东西或者重要的资料吧?难道你怀疑公主会做这样的事吗?” “不不不,不敢……”守卫选择向公主大人低头,但是却吞吞吐吐:“可是,我……没有钥匙……” “没关系,哥哥给了我钥匙……如果哥哥不想让我进来,干嘛要给我钥匙……”你掏出了托尼送给你的□□,继续胡说八道。 守卫觉得你说得十分有道理,连连称是,把门让了出来。你生怕这□□开不了达西的锁,没想到居然很轻松就打开了,你和纳比闪身进了达西的房间,关上了门,你靠在门上拼命抚着胸口平复着心跳,而霍普已经在房间里熟门熟路的翻找了起来。 “我以为达西哥哥会把你的身体放在床上呢……”你走到床边拍了拍平整的床面气鼓鼓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得美……”虽然气氛紧张,但是霍普听到这话,回头看到你鼓着脸的样子,居然被逗笑了:“他又不是傻瓜,就算没人敢进来,也总有个万一。如果有谁不小心闯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哎呀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一定要笑我吗?”你想过去揪他的耳朵,他却一脸严肃的指示你:“去转一下那个灯座。” 你见他认真,也收起了玩闹的心,伸手转了一下那个灯座,面前的书架居然一分为二,出现了一个暗门,你摸索着开了灯,这个密闭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张长长的桌子,而霍普的身体就安静的躺在上面。 达西这次是失算了,他原本想着,没有王子的命令,没人可以随便进入他的房间。他离开也不过短短三天,侍女也不需要进去打扫,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你和霍普无论如何也不会来这里,而且他已经收走了所有的钥匙,就算你们过来了进不了房间。 然而他没想到你不但突发奇想要来,身上居然带着□□这种皇室众人平时不会接触的东西,也算是百密一疏。 霍普跳上了桌子,坐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冲你摆摆手,说:“转过去,别看……” “我想看……”你小声答道。 “听话,别看,看也看不到,还会伤眼睛……” 你乖乖的转过身去,下一瞬间便知道了霍普让你转身的原因,你身后霍普的身体瞬间爆出强光,把这个没有窗灯光又灰暗的房间照得雪亮,即使背对着他,你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感觉到光芒渐渐弱了下来,你转过身去,纳比已经毫无生气,可是霍普也依然一动不动。 你一下子乱了阵脚,霍普动手前你也没问会不会有危险,多久会醒来这种问题,现在看到昏迷不醒的霍普,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不敢大声说话怕被守卫听到,只能一边摇着霍普的身体一边小声叫他的名字,摇着摇着眼泪就涌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都看不清他的脸。 “你……再摇……我又要晕过去了……”熟悉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抹了抹眼泪,看见霍普已经睁开了眼睛。霍普的声音和达西很像,甚至语气都十足的相似,不知道是达西刻意模仿,还是这对双胞胎原本就很像。然而两个人的眼神却截然不同,达西的眼神热烈而直白,霍普的眼神却温柔而内敛。 “哥哥……”你连忙扶起他,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抱住。 第76章 你和洛伊:爱你的鱼 你很喜欢洛伊送你的那条金鱼,确切地说,是他希望你救它的:在交到你手中的时候,它金色的鳞片黯淡,有让人反胃的白色病斑。你想起在原来世界上国中时在生物社学到的东西,便找来了一些药物,你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就真的让那只金鱼恢复了。 当你当着洛伊的面把那条金鱼倒回大鱼缸,看着它和伙伴们在水中上上下下的时候,心里无比的安慰。而洛伊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你的侧脸——你们的心如同一起沉入了温暖的水中般平静。 洛伊很喜欢带着你来到他的办公室,在那些如流光般的记录数字中,你陷入了历史的河流里,梦世界那些国家的岁月从你的眼前流过,偶尔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消失,灵魂和意识地随着这些记忆踏入了时间的河。记录国的一切让记忆的流转闪闪发光起来,让你觉得感动、震撼、渺小、又神奇…… “女人啊,真是感性……”洛伊站在你身旁,然后把你的脸轻轻转过到他一边,抬手为你擦去眼角的泪,“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泪吗?” “这不是故事啊……”你有点不好意思,想不着痕迹地从他的臂膀中离开,“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许躲……”洛伊的手臂又紧了紧,索性把你的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洛伊……”你小声提醒他,“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我知道的……”洛伊轻笑着,唇贴了过来,“那又怎么样呢……” 洛伊的吻最开始带着冷静地试探,然后就是迫不及待地深入,直到让你完全瘫软在他怀里。他的大手牢牢地固定住你的身体,紧紧和他贴在一起。当他的舌划入你的口中,你总是抑制不住自己喉咙里的低吟,这只会让他吻得更深。洛伊的气味、洛伊的温度、洛伊唇舌的触感……只要是他,就可以让你的身体完全酥软下去,无骨般交于他爱抚。他的爱带着好奇和探究,有着孩子般的热情,却用一个成熟男子的魅力去主导——你真得不想承认,你已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洛,洛伊……”终于又结束了一次要命的长吻,你气喘吁吁地撑住他的胸,“你,干吗……” “呵……”洛伊带着一种恶作剧成功般的满足,他的一只手还圈在你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沿着你的肩膀一直游移到了你的脸上,手背蹭着你的脸颊,“哎呀好热……”他坏心眼地低笑着,让你不知道自己脸庞的热到底是真的自己的体温还是他手心的温度,“怎么,跟我在一起你这么紧张啊?” 这个人!你简直又气又无奈,洛伊却将手心翻了过来,捧住了你的脸,“你呀,不要在我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容易被欺负的。” “可是现在啊,只有你欺负我哦……”你鼓着脸说。 “那是因为啊……你是我的宝贝啊……” “什么逻辑啊……洛伊先生,你真的是成年人吗?” “当然是啊。不然,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成年人!真的是!” 真的是很麻烦的成年人好吗!你趁他一个没抱住,就跑到了连接他办公室的小会客厅,那里,金鱼仍然在水中游曳着,玻璃缸的表面映着你红透的脸。 这天是洛伊招待国外使节的日子,你便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写东西。这些日子看了那么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情不自禁想把心中的感受写下来。以至于太过入迷,等到发现自己的房间的门被大力敲响的时候,已经感觉到门外人的不耐烦了。 你没有想太多,赶紧去开了门,却看到托尔格面色古怪地站在你门口,“请问……”你有些愣怔。 托尔格一反平时的彬彬有礼,居然探头往你的房间里看了一下。你立刻有些不悦,就开口问:“托尔格先生,有什么事吗?”口气难得的冷淡。 “洛伊先生突然不见了,我在想,他是不是头跑到你这里来了。”他的声音同样冷淡:自从他对你表白失败后,你们的关系就有些尴尬。不过他毕竟是洛伊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你也只有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只是洛伊频繁带你去他工作的地方,所以遇到他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抱歉啊,我不觉得洛伊先生是个枉顾自己职责的人,所以无论我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他都不会随意丢下工作来找我的。”你平静地回答着。 “哦,很好。”托尔格随意地回答着,满满都是不信任,“其实我以为,他会和来和你说清楚,虽然时机不对,但是,毕竟自从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后,洛伊先生就变得十分不像自己了。” 你皱了皱眉头,“说清楚什么?”你忍不住开口问。 “呵,没什么,等他自己说吧。”托尔格笑得十分古怪,然后便转身离开。 直到晚上,洛伊都没有出现,你有些担心,一直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却在旁边的小会客室门口看到了正要锁门的托尔格。他转头看了看你,“哦公主殿下,来找洛伊先生吗?” 虽然他的表情让人十分不喜欢,但你还是开口问他:“请问,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托尔格歪了歪头,“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不如,我们来谈谈?” …… 托尔格亲手冲泡的咖啡你一直没动,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吧公主殿下?” “您不要误会,”你十分客气地开了口,“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我这么晚喝咖啡晚上会失眠的。” “哦好吧。”托尔格摊了摊手,“那就开门见山吧——请您离开记录国吧。” 你并不觉得意外地抬起头,“请问,这是您的意思?” 托尔格手指擦着自己手里那杯咖啡的杯壁,“您要知道,洛伊殿下担任着很重要的职责,但是自从公主殿下您在他身边后,他就变了很多。”他放下了咖啡杯,“这样很不好,让我们这些下属很担心。我觉得,公主殿下也不会想这样的事发生,不是吗?” 你眼睛盯着他身后——鱼缸里的金鱼悠闲地上上下下,而你还能认出那只被你治好的金鱼,它似乎正对着你的方向,口中竟然升出了一些气泡。 “我能理解洛伊对公主您的不舍,所以,他才会趁着使节来访的机会去了外地,你们分开一段时间,总是好的。当然我知道,通向特洛伊美亚的月之路未来会关闭一段时间,但是,这不能成为您赖在记录之国的理由,不是吗?”他从背后拿出一张类似于请柬的东西,打开后放在桌上,朝你的方向推了推,“这是我在征询了国王和王后陛下之后拿到的亲笔信,他们觉得如果和您的交往真的影响到了洛伊先生的工作状态,也有必要请公主殿下离开一段时间。” “哦,是吗?”你脸上浮现出笑容,这让托尔格一愣,实际上,你只是对着他背后鱼缸里的金鱼笑了下,“我总觉得,无论出现什么问题,我都应该和洛伊先生当面解决,而不是通过他的助手来转达。如果我真的对洛伊先生造成了任何影响,也是需要我们当面说清楚的。” 托尔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看来,尊贵的公主殿下是打算如此不知廉耻地待下去了?” 你将目光正对着他:“我是不是知廉耻,似乎不是由托尔格先生判定的,不是吗?” 一阵清脆的击掌声从门口传来,你们同时转过头去,都很讶异地发现洛伊正站在门口。 明显有些风尘朴朴的洛伊轻掸了下外套,然后大步走到你的身旁,俯下身吻了下你的头发,“谢谢你,亲爱的。”他对你低语了一声,然后站直身,看着一脸苍白的托尔格,轻轻叹了口气。 “托尔格,我确实曾经对你说过,完全缺乏理性的女性是十分令人厌烦的,尤其是当她们恋爱的时候。”洛伊说,“可是,抱歉我后来忘了告诉你,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会让男人的一切自以为是都显得愚蠢——不,或者不是情商高不高的问题,”他温柔地看了看你,然后继续说,“她只是无条件地相信我,相信一切问题都是该由我们一起解决,而不是由旁人。为了争取时间几乎把我困在使团暂住的外地,你也是费心了。但是很对不起,你最近的样子让我对你很不信任,所以,我才要提前回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了,你不要再费心找理由了。” 托尔格呆愣了一下,然后神色木然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洛伊在他身后轻轻地说:“鉴于你最近的表现,我会重新考虑你助手的工作范围。” 第77章 托尔格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小会客室的门缓缓合上,在一声清脆的自动上锁声响过之后,屋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洛伊弯下身,把托尔格之前放在桌上的纸拿起来,打开看了看,然后干净利落地撕成了四块。 “诶洛伊!”你站起身去拦他,“你等下!” “干吗?”他看着你。 “如果这真的是国王和王后陛下的意思……” “你觉得我还是小孩子,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吗?还是你认为,我的双亲会一直被某些谣言蒙蔽,根本不听他们儿子的解释?” “但是……” “你怎么了?”他的手捧住了你的脸,“刚才的勇气都去哪了?” 你愣了下,眼睛瞬间有点热——不是没想过托尔格的话要是真的会怎么样的,还是,有点怕的…… “你呀……”洛伊的手指拂过你的脸,“这么说,其实你还是有点怀疑我,怀疑我会做出不敢面对的你事情,是吗?” “不,不是……”你躲着他的眼睛,视线近乎慌不择路,于是又看到了那条金鱼,在惬意地游来游去。 金鱼突然从你的视线中消失了,因为洛伊的吻覆盖了过来,他的唇擦着你有点湿润的眼睛,然后划过你的鼻梁,直接到了你的唇畔。 还是他那无尽的深吻,只是这次侵占的意味更浓烈了些,浓到后来你几乎站立不稳。就在你浑身酥软得完全陷在他的怀里时,只觉得一阵令你头晕的旋转,你已经被他压在了长沙发上。 卡肉,没有车 「嘿,达克!」西曼多精气十足地跟来人打招呼。「果然你和可爱小姐是约好的吧!」 被他一说,达克的视线移到了我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我看到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我垂下眼眸不语。 路过而已,没什么想要说的。 感觉到他的视线还在盯着我,我耸了耸肩,静静地品了一口咖啡。 「啊,刚好你过来,我有款新品想让你试吃!」并没有察觉到奇怪氛围的西曼多,兴致勃勃地说。 「那个下次有机会再说吧。」终于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达克用难得正经地口气说道:「最近新颁布的那个政策,你有听说吗?」 「嗯……是甜点贸易开放那件事吧?」西曼多思考了一下,回答。 「嗯。」达克赞同。「你觉得会给目前的经济带来什么影响吗?直接关系到你的生意吧?」 我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意外。 隐藏身份融入平民身份的利卡王子,在以他的方式最直接地听取民众的意见。 「贸易开放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毕竟我们可是巧克力国吧?不会在那种方面输给别国的啦!」西曼多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这家伙哪儿来的自信啊?」达克跟他说话一如既往地没有口德。 虽然话这么说,我觉得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有你在我才有自信啊!」西曼多讨好地说。「现在我万事俱备,只欠你的点评了。」 「现在没空。」达克毫不犹豫地拒绝。 「无情……」西曼多装出眼泪汪汪的样子说道。 「下次再试。」达克做下承诺之后,绕到了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不过这家伙我要带走。」 不等我回答,他就把我拉出了咖啡店。 秋天的风吹钻进衣领,有一丝丝的凉意,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利卡王子停下脚步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他手心的温度温暖着我冰凉的皮肤,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手牵手漫步在街道上的恋人一样。 我还在努力抑制自己胡思乱想,他却突然开了口。「喂。」 我疑惑地望向他的脸,他一脸严肃地表情明显有话想说。 「你……」他把脸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手被他握住的关系无法拉开距离。 「你刚才……笑了吧……在我刚进去的时候?」他眉头紧蹙,认真地巡视着我的脸。 什么……? 我一愣,不是很明白他关注的重点。 「嘁……明明在我面前一直都没什么表情。」他不爽地将视线投向了远处。 因为我的笑,所以不开心了吗……? 我无法理解。 「啊啊啊……幼稚死了。」他发出懊恼的声音之后,极小声地咕哝了一声。 「不管了,先去把要做的事情做了。」自我纠结了一会儿,他握住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再次来到最初遇到的酒吧,推开门,风铃接二连三地撞击在一起,发出动人的声响。 「哟,达克!」无需用肉眼去确认,就能辨识出大嗓门的声音。 正在和酒吧说笑的大嗓门,看到我们进来,打了声招呼便朝我们走来。 「罗戈塞尔,我有事找你。」达克直接说明来意。 「什么事?」罗戈塞尔一边问着,一边把注意力放在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哇!达克,你带女朋友来了吗?」他夸张地大喊了一声,爆发出的分贝让我鼓膜抖动了几下。 「不是这件事。」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之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误会,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我回忆着。 「你先坐在这边。」他拉着我到了角落的卡座,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招来侍者端来一杯酒之后,他转身走到罗戈塞尔身边交谈起来。 依然是与新颁布的条令有关系的内容,我不关心,但是我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锁定在他身上。 提问的时候,蜜色的眼眸有些晃动表示他很紧张,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变得柔和起来。 这才是这个国家王子真正的样子。 我第一次了解到他隐藏身份穿梭在城区里的含义。 正当他结束这个话题,和罗戈塞尔闲聊起来之际,穿着城堡卫兵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达克跳了起来冲向了酒吧后门。 「喂!达克,怎么回事?!」罗戈塞尔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卫兵也惊叫起来。「利卡殿下!?」 麻烦大了。 我悠悠地把耳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塞入耳中。 卫兵刚想追随他的身影出去,被罗戈塞尔拦了下来。 「你刚刚叫谁?利卡王子殿下?」他一脸错愕地问。 「啊!刚才那位却是是利卡殿下吧?」卫兵不太确信地说。 「达克?利卡王子?开玩笑吧?」罗戈塞尔像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总之,我去确认一下。」卫兵说着,就想追上去。 眼看他要追逐着达克的脚步离开,我的小指勾动了一下,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杯打翻在地,尚未喝完的酒溅了一地。 「哐当!」高跟酒杯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真是浪费。 卫兵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 「公主殿下!?」他再次发出惊呼。 「欸?!公主殿下!?」罗戈塞尔跟他请神同步地重复了一遍。 「太惊人了吧,达克的女朋友居然是公主!」他抚着额,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 「下午好,公主殿下。」这次,卫兵绕到正面朝我行了个礼。 我摘下耳机颔首以示回应。 「那个……」卫兵看着我,眼神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公主殿下刚刚看到利卡殿下了吗?」 我就知道。 「他不在城堡吗?」没有正面回答,我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 毕竟,撒谎什么的太难堪了。 「似乎没看到。」他不太肯定地挠了挠头。「刚才看到一个跟利卡殿下很像的人,应该是我看走眼了吧。」 我挑眉,不作回应,就让他疑惑去吧。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公主殿下不带任何随从就来城区,未免有些危险。」 「就让属下护送公主殿下回去吧。」他恭敬地低下头。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门角落里的隐藏的身影,站起身。 「明白了,那就麻烦你了。」 你来到巧克露蒂,面对利卡,难以启齿他是数据,而这个游戏也将要停止运行了。 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告诉利卡这件事,解释什么是数据 他沉默了一会:“呐,数据就是那种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意思吧?”他歪着头。 你点了点头,屏幕这边的你忍不住泪如泉涌。 “我亲爱的公主,下面的这些话,你都要挺好哟。” 他轻轻的说着。 “你又蠢,还爱哭,也长得不漂亮,可我就是喜欢这么不完美的你,你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你爱笑就会笑,你爱哭就会哭,在我面前你总是给我看你最真实的一面,现在我知道我是数据,可是亲爱的公主,有些事情,我会铭记于心,数据会消失,巧克力应该不会消失吧?” 利卡轻轻的笑了:“最起码,在看见巧克力的时候,想起我吧。” 第78章 「你……喜欢我吗?」 区区五个字,以强势地态度搅动着我平静的心湖。 喜欢……? 那种无法抑制自己去关注的情绪,是喜欢吗? 我无法下定论。 「这也没办法回答吗?」不知何时他的右腿已经从门上放开,取而代之地是不停靠近我的脸。 「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这点,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没办法撒谎是吗?」他挑衅地笑了笑。 「那就来问问,你的本能吧。」 他接下来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了,因为他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唇上。 「唔!」我错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甚至连他长长的睫毛,细腻的皮肤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蜻蜓点水的一吻之后,他松开我,却没有将脸移开。 「不推开我吗?」如蜂蜜一样浓厚到化不开的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的大脑还陷入刚才的混乱中没有回过神。 「咚咚咚……」唯有心跳声泄露了我的情绪。 「这样的话,别怪我自作多情。」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圈住了我耳际的碎发,别在耳后。 他吐息间,浓烈的可可粉香气迷惑我的神经,无法好好思考。 就在他再次把唇贴过来的时候,我猛地推开了他。 「抱歉……」匆匆留下这句话,我从他的房间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倒了一杯酒,看着琥珀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充灌透明的玻璃杯,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我在逃避什么呢? 一大口龙舌兰灌入口中,辛辣的汁液冲刷着喉头,我想起了他贴上我嘴唇的触感。 脸很热,我用手背触碰了一下,果然热得发烫。 只是不知道,纠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个连吻都算不上的举动造成的。 习惯于独来独往的我,不明白什么样的举措和想法才能称之为喜欢。 即便如此,我闭上眼,那双映照出月亮形状的蜜色眼眸噙着笑看着我。 怦然心动。 这就算是喜欢吗……?我不知道。 躺在床上,他的唇,他的眼,他的表情,挥之不去。 看来今晚注定了是个无眠之夜。 睁着眼毫无睡意,眼看着天色由暗转白,一夜无眠的结果就是导致第二天一整天精神不济。 昨天只留下一句抱歉就慌忙跑了出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干脆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连午餐都是由侍女送进来。 我也会有逃避的一面,真是意想不到。 作为旁观者,可以很客观地分析别人的感情和心情,可是到自己身上,切身体会了当局者迷这句话。 靠在飘窗上看着傍晚的花园,静静地发着呆,对于时间的流失浑然不觉。 我享受这种一个人的时光,只是为什么……会想念一股似有若无的巧克力香气。 我还在沉思之际,门未经允许就被推开了。 「喂!」 不是幻觉,巧克力的味道真实地飘入鼻息间。 利卡王子堂而皇之地闯入房间。 「呃……」我大脑停顿了一秒,慌忙地从飘窗上跳了起来。 「你慌慌张张地想要跑哪儿去?」相较于我的不知所措,他自然地仿佛昨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怔怔地看着他挑着眉,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 「走了,出去了。」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他抓起我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双手交握在一起,温热的温度,狂跳的心。 刚踏上走廊,就撞上了年长的执事。 「利卡殿下又要外出吗?」执事恭敬地问道。 「嗯……」利卡王子像是逃课被抓的孩子一样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把我往前推了推。 「我只是带公主去街上品尝一下特色的巧克力。」 「明白了。」执事了然地点点头。「需要我帮您安排随从吗?」 「我已经安排好了,先走了。」他挥挥手,敷衍地说道。 拉着我快步离开城堡,走在街道上,他急促的脚步才缓慢下来。 「带着你还真是好用。」他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如果拽着我只是为了避免被执事追问,这会儿我有些厌烦他牵着我了。 默默挣脱他的手,我垂下眼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甚是在考虑昨天发生在他房间里的事情是不是我的梦境,没有真实存在过。 「你……」我张了张嘴。 我只是你用来敷衍的借口吗?我想这么问的,但是最终还是闭上嘴,没有问出口。 如果他回答是的话,我该怎么反应呢? 会装作不在意吧,毕竟什么都不在意,就不会有麻烦的事情存在。 也不会有……这种胸口透不过气的感觉。 「嗯?你想说什么?」他的脸凑了过来。 「没什么。」我挺直腰背,将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睨了我一眼,随后,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 「走吧。」说找,他把我朝他的方向拉近了一点。 「……!」我一愣,对他的想法一点也捉摸不透。 试图和他拉开距离但是无法抵抗他的手劲,就这么被带进了常去的酒吧。 巧克露蒂夜晚的城区灯火辉煌,连酒吧也处于人声鼎沸的用餐高峰。 一进门就看到正中间那桌的罗戈塞尔正玩扑克玩得不亦乐乎。 「达克,你来得正好!」看到我们进去,他兴致勃勃地打着招呼。 然而在看到我之后,他的表情十分古怪地僵硬了一下。 「呃……那个……公主殿下,晚上好。」刻意压低了声音打着招呼,让人很不习惯。 我侧了侧头,没有回应他。 如此一来,罗戈塞尔的表情更惶恐了。 「你正常点好吧。」达克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他发出了嗷嗷嗷的痛呼声。 「这家伙不吃这套,不用那么拘礼。」达克耸了耸肩,接着说:「而且,这家伙只需要跟我说话就可以了,别找她搭话。」 「哇!没想到你是嫉妒心那么强的人,达克!」罗戈塞尔捂着被弹红的额头,大喊。 无视他,达克揽着我来到吧台。 他弹指招来侍者送来菜单,我呆滞地看着他翻阅菜单的修长手指,反复思考他刚才那句仿佛充满占有欲的话。 「被人忌讳身份,感觉很奇怪吧?」状似专心看着菜单的达克,转过头看着我。 看到他的嘴角扬起的落寞笑容,我隐约明白了他改名换姓出现在城区的理由。 「我习惯了。」我实话实说。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场合,独善其身是我的处事方式。 「所以你这家伙真是奇怪。」他莞尔一笑。 「我跟你不一样。」他缓缓地诉说着。 「每当我一个人待在城堡看着城区里人来人往的时候,我就会想我为什么是王子呢?」 「利卡王子能力卓越,受到国民的敬重,但是没人想过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会觉得寂寞吗?」 「装扮成平民达克,可以轻松的和大家打成一片,肆无忌惮地聊天玩乐,这是我在城堡里没有过的体验。」 「如果大家知道我是王子的话,就会产生隔阂,无法像这样轻松地交流了。」 说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旦感受到有人陪伴的感觉,就更不想一个人待着了。」他喃喃地说道。 寂寞,寂寞,寂寞。对这个词从来没有实际感受的我,此时却看到了被若有似无地孤独笼罩的他。 想陪伴,想触碰。 脑海里闪过这些想法,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刚想伸手覆住他的手,后背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还没有回头,肇事者就拼命地道着歉。 转过身,看到了身材瘦弱少年和巨大的背包。 利落的黑色短发,白皙的皮肤,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是他啊。 少年的两只手手指搅动在一起,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事。」我柔声安抚道。 闻言,少年的耷拉的脑袋稍微抬起来了一点。 「卖的,是什么呢?」我瞥了他身上巨大的背包一眼,饶有兴致地问。 达克抱着胸,眼神在我们之间游移,最终选择一语不发地看着。 少年抿了抿唇,耗费了很大力气才下定决心,支支吾吾地说道:「是巧克力气泡酒,公主殿下您要尝尝看吗?」 说完,他的脸涨得通红。 巧克力气泡酒? 我眨了眨眼睛试想把两样东西混合到一起,无法想象。 看了一眼利卡,他也一脸好奇地盯着少年。 「我很感兴趣。」事实上我对任何酒都很感兴趣。 听到我的话,他讶异地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完成了……」把酒杯交给我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怯懦的样子。 第79章 巧克露蒂夜晚的城区灯火辉煌,连酒吧也处于人声鼎沸的用餐高峰。 一进门就看到正中间那桌的罗戈塞尔正玩扑克玩得不亦乐乎。 「达克,你来得正好!」看到我们进去,他兴致勃勃地打着招呼。 然而在看到我之后,他的表情十分古怪地僵硬了一下。 「呃……那个……公主殿下,晚上好。」刻意压低了声音打着招呼,让人很不习惯。 我侧了侧头,没有回应他。 如此一来,罗戈塞尔的表情更惶恐了。 「你正常点好吧。」达克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他发出了嗷嗷嗷的痛呼声。 「这家伙不吃这套,不用那么拘礼。」达克耸了耸肩,接着说:「而且,这家伙只需要跟我说话就可以了,别找她搭话。」 「哇!没想到你是嫉妒心那么强的人,达克!」罗戈塞尔捂着被弹红的额头,大喊。 无视他,达克揽着我来到吧台。 他弹指招来侍者送来菜单,我呆滞地看着他翻阅菜单的修长手指,反复思考他刚才那句仿佛充满占有欲的话。 「被人忌讳身份,感觉很奇怪吧?」状似专心看着菜单的达克,转过头看着我。 看到他的嘴角扬起的落寞笑容,我隐约明白了他改名换姓出现在城区的理由。 「我习惯了。」我实话实说。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场合,独善其身是我的处事方式。 「所以你这家伙真是奇怪。」他莞尔一笑。 「我跟你不一样。」他缓缓地诉说着。 「每当我一个人待在城堡看着城区里人来人往的时候,我就会想我为什么是王子呢?」 「利卡王子能力卓越,受到国民的敬重,但是没人想过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会觉得寂寞吗?」 「装扮成平民达克,可以轻松的和大家打成一片,肆无忌惮地聊天玩乐,这是我在城堡里没有过的体验。」 「如果大家知道我是王子的话,就会产生隔阂,无法像这样轻松地交流了。」 说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旦感受到有人陪伴的感觉,就更不想一个人待着了。」他喃喃地说道。 寂寞,寂寞,寂寞。对这个词从来没有实际感受的我,此时却看到了被若有似无地孤独笼罩的他。 想陪伴,想触碰。 脑海里闪过这些想法,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刚想伸手覆住他的手,后背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还没有回头,肇事者就拼命地道着歉。 转过身,看到了身材瘦弱少年和巨大的背包。 利落的黑色短发,白皙的皮肤,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是他啊。 少年的两只手手指搅动在一起,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没事。」我柔声安抚道。 闻言,少年的耷拉的脑袋稍微抬起来了一点。 「卖的,是什么呢?」我瞥了他身上巨大的背包一眼,饶有兴致地问。 达克抱着胸,眼神在我们之间游移,最终选择一语不发地看着。 少年抿了抿唇,耗费了很大力气才下定决心,支支吾吾地说道:「是巧克力气泡酒,公主殿下您要尝尝看吗?」 说完,他的脸涨得通红。 巧克力气泡酒? 我眨了眨眼睛试想把两样东西混合到一起,无法想象。 看了一眼利卡,他也一脸好奇地盯着少年。 「我很感兴趣。」事实上我对任何酒都很感兴趣。 听到我的话,他讶异地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似乎是我的允许让他的怯懦一扫而光,他利落地将身上的背包放在地上,拿出里面的玻璃酒瓶,以及做工精美的酒杯。 清透的浅棕色液体缓缓倒入酒杯中,此时的少年跟刚才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眼神专注,饱含期待。 倒放完酒之后,他掏出了一粒糖果包装的东西,拨开外层的锡纸,将方形的糖果投放进了酒杯中。 糖果与酒精接触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源源不断的气泡涌现出来,有种开香槟的既视感。 随之酒杯里液体的颜色也逐渐变深,与一开始的清棕色比,更倾向于巧克力的颜色。 「完成了……」他将酒杯递给我的时候,又恢复了胆怯的样子。 接过酒杯,不急于品尝,悠悠地晃动着杯子里的酒。 不同于酒精的香甜气味随着我摇晃的动作溢了出来,我细细嗅了一口,和达克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微微品了一口,酒精的辛辣和巧克力的顺滑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其中还夹杂着气泡在舌尖跳动的刺激感。 明明应该是很矛盾的两种味道,合在一起居然异常的自然。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达克。 他莫名其妙地回视我。 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 「我喜欢哦。」我冲少年笑了笑。 「欸?真的吗?十分感谢!」少年先是一愣,随后笑颜逐开地猛弯腰致谢。 爽快地买下了少年的酒,顺便打听了一下气泡酒的来源。 来自一个坚持自己梦想的父亲,和一个支持父亲梦想的孩子。 「我会坚持让更多人认可的。」少年瘦小的身板里,爆发出的是强大的信念。 挥别我们,他继续跻身于涌动的客流中。 目送少年离开,我扬了扬唇角,继续喝了一口气泡酒。 「喂。」达克酒杯从我手中一把夺过。 我挑眉看着他,他蹙着的眉头表明他心情不是很好。 「我说你喜欢小孩子吗?」他焦躁地问。 「什么?」我不解。 「那你冲他笑什么,你冲我笑试试看啊。」随手把酒杯放在桌上,他双手捧着我的脸直视他。 孩子气的举动让我不禁莞尔,但是我总算是明白他误会什么了。 「你没发现吗?」我拨开他的手,正色道。 「那孩子是女孩子。」 「什么?!」达克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 「你喜欢女孩子?!」震惊之后,他抛出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家伙在想什么啊……我头疼地抚着额。 「我喜欢男人。」就这样被误认为喜欢同性也未免太冤枉了,我辩解道。 「什么样的男人?」惊讶的表情褪下,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谨慎地问道。 「嗯……」心里已经有答案,我却故意摆出了沉思的样子。 他屏息等待着。 就在这氛围凝固到冻结的时候,罗戈塞尔的大嗓门完美打破一切。 「达克,你快过来,这里有个家伙牌技不比你差哦!」他风风火火地冲到吧台来。 「你这家伙……!」达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看着他的表情,我不禁暗笑了一声。 也许是我太坏心眼了。 「怎么了吗?」神经比麻绳还粗的人,完全没有get到达克生气的点。 「巧克露蒂的扑克牌一副有两张黑桃a吗?」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牌桌。 进门的时候就关注到了,不为人知的细微小动作。 再不打发大嗓门,达克的怒火快烧了他也说不定。 「你这么一说……」罗戈塞尔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好像真的是哎!」他猛地击了一下掌。 「妈的!臭小子敢在这里出老千,活得不耐烦了!」于是,他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回去。 紧接着,玻璃、陶瓷落地的声音,男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吵闹的环境令人心烦。 从吧台椅跃到地面上,我准备先行离开这里。 「等等!」达克抓住我的手臂。「你还没有回答我。」 「那么想知道吗?」我冲他弯起眼睛微笑。 「你这家伙干嘛突然这种表情啊!」他像是害羞似的提高了嗓音。 我居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 别过头掩饰着笑意,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不告诉你。」 「你……!」在他错愕的眼神里,甩开他的手臂潇洒的转身离开。 「不要跟过来。」历史的场景再次重演,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背朝着他挥了挥手,抑制不住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 我果然非常坏心眼。 你来到了摩尔芬,一如既往,sakia正在研究室里,你下定决心要告诉他他是一个数据,而这个游戏将要停运的事实。 “嗯……你来啦?”sakia腼腆的笑着,被头发遮住的眼睛神采飞扬,“这……坐在这边吧。”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没什么地方能让你坐下,于是就把书桌上的书挪到一边,让你坐下。 你终于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一滴药剂滴落在桌子上,sakia顾不得擦,喃喃自语:“我是……数据?” sakia突然看着你笑了起来,头发后的眼睛正爱怜的看着你:“嗯……不知道你们的世界有没有□□……但是,不可以随便碰不认识的花草……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可以……忘记我哦?”他明明在笑着和你道别 第80章 「嘿,达克!」西曼多精气十足地跟来人打招呼。「果然你和可爱小姐是约好的吧!」 被他一说,达克的视线移到了我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我看到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我垂下眼眸不语。 路过而已,没什么想要说的。 感觉到他的视线还在盯着我,我耸了耸肩,静静地品了一口咖啡。 「啊,刚好你过来,我有款新品想让你试吃!」并没有察觉到奇怪氛围的西曼多,兴致勃勃地说。 「那个下次有机会再说吧。」终于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达克用难得正经地口气说道:「最近新颁布的那个政策,你有听说吗?」 「嗯……是甜点贸易开放那件事吧?」西曼多思考了一下,回答。 「嗯。」达克赞同。「你觉得会给目前的经济带来什么影响吗?直接关系到你的生意吧?」 我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意外。 隐藏身份融入平民身份的利卡王子,在以他的方式最直接地听取民众的意见。 「贸易开放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毕竟我们可是巧克力国吧?不会在那种方面输给别国的啦!」西曼多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这家伙哪儿来的自信啊?」达克跟他说话一如既往地没有口德。 虽然话这么说,我觉得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有你在我才有自信啊!」西曼多讨好地说。「现在我万事俱备,只欠你的点评了。」 「现在没空。」达克毫不犹豫地拒绝。 「无情……」西曼多装出眼泪汪汪的样子说道。 「下次再试。」达克做下承诺之后,绕到了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不过这家伙我要带走。」 不等我回答,他就把我拉出了咖啡店。 秋天的风吹钻进衣领,有一丝丝的凉意,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利卡王子停下脚步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他手心的温度温暖着我冰凉的皮肤,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像是手牵手漫步在街道上的恋人一样。 我还在努力抑制自己胡思乱想,他却突然开了口。「喂。」 我疑惑地望向他的脸,他一脸严肃地表情明显有话想说。 「你……」他把脸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手被他握住的关系无法拉开距离。 「你刚才……笑了吧……在我刚进去的时候?」他眉头紧蹙,认真地巡视着我的脸。 什么……? 我一愣,不是很明白他关注的重点。 「嘁……明明在我面前一直都没什么表情。」他不爽地将视线投向了远处。 因为我的笑,所以不开心了吗……? 我无法理解。 「啊啊啊……幼稚死了。」他发出懊恼的声音之后,极小声地咕哝了一声。 「不管了,先去把要做的事情做了。」自我纠结了一会儿,他握住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再次来到最初遇到的酒吧,推开门,风铃接二连三地撞击在一起,发出动人的声响。 「哟,达克!」无需用肉眼去确认,就能辨识出大嗓门的声音。 正在和酒吧说笑的大嗓门,看到我们进来,打了声招呼便朝我们走来。 「罗戈塞尔,我有事找你。」达克直接说明来意。 「什么事?」罗戈塞尔一边问着,一边把注意力放在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哇!达克,你带女朋友来了吗?」他夸张地大喊了一声,爆发出的分贝让我鼓膜抖动了几下。 「不是这件事。」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之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误会,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我回忆着。 「你先坐在这边。」他拉着我到了角落的卡座,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招来侍者端来一杯酒之后,他转身走到罗戈塞尔身边交谈起来。 依然是与新颁布的条令有关系的内容,我不关心,但是我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锁定在他身上。 提问的时候,蜜色的眼眸有些晃动表示他很紧张,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变得柔和起来。 这才是这个国家王子真正的样子。 我第一次了解到他隐藏身份穿梭在城区里的含义。 正当他结束这个话题,和罗戈塞尔闲聊起来之际,穿着城堡卫兵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达克跳了起来冲向了酒吧后门。 「喂!达克,怎么回事?!」罗戈塞尔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卫兵也惊叫起来。「利卡殿下!?」 麻烦大了。 我悠悠地把耳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塞入耳中。 卫兵刚想追随他的身影出去,被罗戈塞尔拦了下来。 「你刚刚叫谁?利卡王子殿下?」他一脸错愕地问。 「啊!刚才那位却是是利卡殿下吧?」卫兵不太确信地说。 「达克?利卡王子?开玩笑吧?」罗戈塞尔像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总之,我去确认一下。」卫兵说着,就想追上去。 眼看他要追逐着达克的脚步离开,我的小指勾动了一下,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杯打翻在地,尚未喝完的酒溅了一地。 「哐当!」高跟酒杯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真是浪费。 卫兵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 「公主殿下!?」他再次发出惊呼。 「欸?!公主殿下!?」罗戈塞尔跟他请神同步地重复了一遍。 「太惊人了吧,达克的女朋友居然是公主!」他抚着额,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 「下午好,公主殿下。」这次,卫兵绕到正面朝我行了个礼。 我摘下耳机颔首以示回应。 「那个……」卫兵看着我,眼神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公主殿下刚刚看到利卡殿下了吗?」 我就知道。 「他不在城堡吗?」没有正面回答,我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 毕竟,撒谎什么的太难堪了。 「似乎没看到。」他不太肯定地挠了挠头。「刚才看到一个跟利卡殿下很像的人,应该是我看走眼了吧。」 我挑眉,不作回应,就让他疑惑去吧。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公主殿下不带任何随从就来城区,未免有些危险。」 「就让属下护送公主殿下回去吧。」他恭敬地低下头。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门角落里的隐藏的身影,站起身。 「明白了,那就麻烦你了。」 离开酒吧,和卫兵拉开一定的距离,我悠然地漫步在街道。 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处,最近随波逐流被人拽来拽去,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也许是我走得太慢,回到城堡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了。 「喂,你去哪儿了,我在到处找你。」刚踏入大门,利卡王子迎面走来。 刚才在城区的衣服已经换掉,他一脸神清气爽地拦住我们。 跑得倒是挺快。 「利卡殿下,您今天没外出吗?」卫兵惊讶地发问。 「去哪儿?」一样没有正面回答,他把问题抛了回来。 「啊,不,一定是我看错了。」卫兵抓了抓耳朵,自言自语道。 事已至此,我相信他是真的排除了疑虑。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平安护送回来,那我先退下了。」说完,他快步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利卡王子的就身体一软靠在墙上,大口喘起气来。 「呼呼——」他抚着胸口,一副余魂未定的样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我看着他夸张的表情,不解。 「你有什么想问的?」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被他看在眼里,一语道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过来。」 手再一次被他攥在掌心里,心情难以言表的复杂。 他二话不说带我来到的地方,是他的房间。 空旷的空间,整齐摆放的物品,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寂寞的感觉。 「所以说,你想问的是什么呢?」 合上房门,和他两个人相处在同一空间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我究竟想知道什么呢? 什么都懒得知道,什么都懒得深入的性格,是为什么在他的事情上面那么执着? 「如果法令遭到抵触的话,你会怎么做?」问题太多,我干脆就近挑了一个不痛不痒地问。 「啊?」他皱起眉头,对我的问题显得很意外。 「你想问的是这个吗?」他托腮思考着。「应该会根据大多数的民意进行修订和更改吧。」 「毕竟,国民的生活才最大意义上决定这个国家的发展。」他异常正经地回答。 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西曼多的话。 备受敬重的王子。 一开始没有办法很好的把这个词和我见过的利卡王子结合在一起,现在……我嗤笑了一下自己的思维狭隘。 回答完之后,没有得到回应,他不耐烦的把头凑了过来,过近的距离可以让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第81章 吻过的春 ----贝尔,bear,需要冬眠的熊... 当你得知在边境,贝尔正在解救几个被邻国的人们围困的兽人之国的孩子时,你慌张得近乎不知所措。 又是你来到阿贝尔提亚的春天,按照约定,你还是会一直呆到隆冬到来之前离开。这个春天,这里的一切都更加欣欣向荣地美好,邻国的森林却遭遇了虫灾。由于早些时候和阿贝尔提亚做过一些贸易,本就对兽人有着敌意的人们开始怀疑这是去年秋天时阿贝尔提亚国的货物带来的灾难,虽然官方已经反复辟谣,但是仍旧有偏执的人们带着恶意的揣度不断恶意诅咒着这里的一切。边境那里本来是兽人国的孩子们经常采摘种子的地方,那里有一种植物,会在春天结籽,孩子们会摘来种在国内的庄园里,到了冬眠前就会收获大量的果实。这本来已经进行了数年的正常活动,却因为最近对彼此的成见频发重复,终于到了今天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更重要的是,贝尔居然没有带任何护卫就只身前往了。 “住手住手!” 你简直无法形容面前的场景,虽然看不到那几个人围在中间的人的情景,但是这已经无需更多描述了。 直到看到士兵的到来,那些人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只是他们竟然一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看似平民间的冲突,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那几个孩子被牢牢护在贝尔身下,当你把他的头抬起来的时候,他额角的血污和从嘴边淌下的血几乎让你惊叫出声。他安抚地摸了摸你的脸,然后把那些孩子护到了士兵的中间,最后转向了那些人。 “你到底是……”似乎直到现在,那些人才发现他似乎有不同一般的身份。 “他是我们的贝尔王子!”刚才完全被吓坏的孩子们中,终于有一个在此时哽咽着大声喊了出来。对方立刻惊愣,“你,你怎么……” “看这样子,你们也似乎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严重的事吧。”贝尔擦了擦嘴边,看了下手中的血迹,脸上带着微笑。 “你——!” “我不想用我的身份来压你们,我只想用我的诚意向你们证明,阿贝尔提亚是非常愿意和你们友好相处的。暂时的误会我可以忍耐,但是,不要太过分了!”脸上素来带着温和又可爱的笑、总是憨厚无比的贝尔此时的样子无比威严,几乎让那些人噤若寒蝉。他看了眼不远处一块巨大的断木,上面结着一些果实,而那果实里面就是孩子们需要的种子的来源。他示意几个士兵跟他过去,然后他弯下腰,略一运气,就将那块断木举了起来,然后放在了那三个士兵的肩头——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爆发力,却足以让对面那些人倒抽一口冷气。 贝尔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他只是没有动手,否则,谁都不可能击败这位兽人国的王子。 …… 你小心翼翼地为贝尔清理着伤口,无论贝尔的弟弟妹妹们怎么吵闹也不分神,但是也几乎不说话,逐渐他的弟妹们似乎也觉得你的沉默有点奇怪。温柔的王后看了看你,然后一手牵住一个孩子:“好了,这里有公主殿下照顾。贝尔,你好好休息。你们两个乖了,跟我出去吧。” 在长廊里走出好远,贝尔的弟弟才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妈妈问:“母亲,公主殿下,是不是生气了?” “对哦,她都不跟哥哥说话呢……”妹妹也赶紧接上问。 “大概吧。”王后倒是一脸轻松,然后微笑着低声说,“要是有个人,可以不用平底锅就能管住贝尔,倒也是个好现象。” 房间里,贝尔小心翼翼地看着你的脸,“我说……” “别乱动。”你硬邦邦地打断了他,手下稍稍加了劲儿。 “哎!痛痛痛痛痛啊!” “诶好稀奇,你居然也知道痛吗?”把绷带贴好,你把手里的消毒棉棒丢到小盒子里,然后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也不看他的脸,“就这样还逞英雄,我还以为你真的刀枪不入铜皮铁骨呢!” “可是,这不是把问题解决了吗……这下,那些人再也不敢乱来了!” “是是是,你是对的,苦肉计用到这份上,你这个王子也是真能胡来!”你收好了手边的东西准备拿起来就走,却一下子被贝尔扯住了手臂,“等下……” 本来要弯腰拿东西的你当即站立不稳,下一秒就跌到了贝尔的怀里。他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情况,却下意识不肯松开手臂,只对着已经坐到了他腿上的你眨眼睛。 这真是个……暧昧得不得了的姿势……你不敢扭头看他,过了片刻,贝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凑近你,“呐,你,你在担心我吗?”看你不说话,他又凑近了一些,“那,你是在,心疼我吗……” 他的气息已经喷到了你的脸颊,你情不自禁地缩了下脖子;贝尔温暖的体温包围着你,你觉得好舒服,却又觉得心跳的得很快。不由自主把脸转了过去,他的唇只停驻在离你只有几寸远的地方。 而两个人就这么停住了。 很近,你们的距离现在很近。 但是,依旧很远。 你从不知道,原来时间的脚步可以快成这样:春天好短,你和贝尔的弟妹们种下的种子很快就钻了芽;夏天好短,你们去林中的湖泊游泳,夜晚山顶的星空低得好像你已经化身其中;秋天更短,各种慌慌忙忙的采摘和储存,他将你举起去够枝头的果实,好像只是抬起又放下的时间,叶子就都黄了。 只有漫长的冬,马上就要来了。 离别是个谁都不想提的话题,连贝尔的弟妹们都学会了不问。大家躲着彼此的目光过日子,却恨不得狠狠揪住时光的衣角大吼:你干嘛走那么快啊!慢点不可以啊! “诶,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冬眠时候中间也会醒,不过哦,因为拉着太厚的窗帘,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呢,接着就睡了。” “嗯……” “其实我偶尔醒了会不放心想出去走走,不过就是外面太冷了,在屋里走了一半就回去了……而且那时候会特别饿,我都害怕自己一下子就把储存的食物都吃光了。” “贝尔……” “哎呀对了,我们冬眠前还要多洗几次澡,虽然睡着的时候不怎么动,但还是觉得整个冬天碰不到水了,好奇怪哦……” “贝尔。” “其实你知道吗,过了冬天哦……” “贝尔!” 你大声打断他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而贝尔瞬间僵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突然就心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难过地低下头。 头顶有温柔的触感,贝尔的声音好像怕把你吓坏般响起,“春天来的时候,早一点来好吗?我保证,这次,即使没有平底锅,也不吓你了。这个冬天,我所有的梦里都会是你的……想睁开眼,就看到你……” 你想抬头看他,他的手却暗暗加了力气,“别,别看我……”他异常的鼻音似乎说明了什么,你的眼睛发涩,头顶又突然一轻,挡在你面前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只有迅速远去的脚步,带着难舍的仓皇。 你抬起头,看着兽人国秋日蓝到透明的天空,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你喜欢他,你喜欢贝尔,你那么那么喜欢他,就好像你也确定他同样喜欢你一样。这种喜欢,让你们觉得任何形式的分开都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可是,兽人必须冬眠的事实无法逃避,他喜欢你到不忍把你留在冬季过于空寂的兽人国、去空等他的醒来,即使,他期待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你。 原来喜欢,是这么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 …… 注意到城市边缘一座白色的大房子是上个月的事,那间房子是一组建筑,看起来很新,很像你在原来世界的联体别墅。准备离开兽人国的前几天,你决定再去那里看看。 你发现不少兽人在里面忙碌,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不少跟你一样的人类在里面穿梭。 “这位小姐,你有事吗?”大概同是人类的亲切,一个面孔清丽的女子来到你身边。 跟她简单聊过,你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冬眠期兽人国的人类居民居住的地方。那个女子的丈夫就是兽人,因为普通人类与兽人国相恋结婚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让他们在冬季有所依存,兽人国从今年开始建设这个地方,从这个冬天开始投入使用。同样他们还会辅助兽人国进行冬眠期的保卫和日常工作。 “居然有这个地方!那贝尔……”你不禁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多少有些失言。那女子细细地看了看你,“贝尔?难道是,贝尔王子?那你是……” …… 第82章 你从不知道,原来时间的脚步可以快成这样:春天好短,你和贝尔的弟妹们种下的种子很快就钻了芽;夏天好短,你们去林中的湖泊游泳,夜晚山顶的星空低得好像你已经化身其中;秋天更短,各种慌慌忙忙的采摘和储存,他将你举起去够枝头的果实,好像只是抬起又放下的时间,叶子就都黄了。 只有漫长的冬,马上就要来了。 离别是个谁都不想提的话题,连贝尔的弟妹们都学会了不问。大家躲着彼此的目光过日子,却恨不得狠狠揪住时光的衣角大吼:你干嘛走那么快啊!慢点不可以啊! “诶,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冬眠时候中间也会醒,不过哦,因为拉着太厚的窗帘,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呢,接着就睡了。” “嗯……” “其实我偶尔醒了会不放心想出去走走,不过就是外面太冷了,在屋里走了一半就回去了……而且那时候会特别饿,我都害怕自己一下子就把储存的食物都吃光了。” “贝尔……” “哎呀对了,我们冬眠前还要多洗几次澡,虽然睡着的时候不怎么动,但还是觉得整个冬天碰不到水了,好奇怪哦……” “贝尔。” “其实你知道吗,过了冬天哦……” “贝尔!” 你大声打断他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而贝尔瞬间僵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突然就心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难过地低下头。 头顶有温柔的触感,贝尔的声音好像怕把你吓坏般响起,“春天来的时候,早一点来好吗?我保证,这次,即使没有平底锅,也不吓你了。这个冬天,我所有的梦里都会是你的……想睁开眼,就看到你……” 你想抬头看他,他的手却暗暗加了力气,“别,别看我……”他异常的鼻音似乎说明了什么,你的眼睛发涩,头顶又突然一轻,挡在你面前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只有迅速远去的脚步,带着难舍的仓皇。 你抬起头,看着兽人国秋日蓝到透明的天空,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你喜欢他,你喜欢贝尔,你那么那么喜欢他,就好像你也确定他同样喜欢你一样。这种喜欢,让你们觉得任何形式的分开都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可是,兽人必须冬眠的事实无法逃避,他喜欢你到不忍把你留在冬季过于空寂的兽人国、去空等他的醒来,即使,他期待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你。 原来喜欢,是这么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 …… 注意到城市边缘一座白色的大房子是上个月的事,那间房子是一组建筑,看起来很新,很像你在原来世界的联体别墅。准备离开兽人国的前几天,你决定再去那里看看。 你发现不少兽人在里面忙碌,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不少跟你一样的人类在里面穿梭。 “这位小姐,你有事吗?”大概同是人类的亲切,一个面孔清丽的女子来到你身边。 跟她简单聊过,你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冬眠期兽人国的人类居民居住的地方。那个女子的丈夫就是兽人,因为普通人类与兽人国相恋结婚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让他们在冬季有所依存,兽人国从今年开始建设这个地方,从这个冬天开始投入使用。同样他们还会辅助兽人国进行冬眠期的保卫和日常工作。 “居然有这个地方!那贝尔……”你不禁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多少有些失言。那女子细细地看了看你,“贝尔?难道是,贝尔王子?那你是……” …… 你气喘吁吁地跑回城堡,问清楚弟弟贝尔就在花园中,就径直奔了过去。 贝尔正站在落满了枯叶的园中,魁梧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你的喊声让他蓦然转过头,你却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到他的面前就听了下来,把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着气。 “出什么事了?你遇到什么了?”你的样子吓了他一跳,他赶紧来到你面前,你干脆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我可以留下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大声问他。 贝尔愣了,他大大的眼睛里像是渐渐起了雾气,“这里的冬天,好长的……” “我也有同伴啊!还是你觉得,我已经娇气到在你身边等待都不行?” “不是不是!”他慌忙晃着手,样子像个无辜的小男孩。他定定地看了你几秒,突然就用手捂住了了自己的脸,“哎呀不要看我!” “啊?什,什么?”你一时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呆呆地抬着头看着好大个儿的一个人像个小娃娃似的捂着自己的脸。 “我确定了,你愿意为我留下来……以前明明想都不敢想……现在知道了,我高兴死了……高兴得都要流眼泪了!所以太丢人了不要看不要看我!你先转过身一会儿!” “什么嘛!才不要!”你又气又笑,扬起胳膊来去拉他的手,“让我看看你的脸啦……” “不给看!” “我要看啦!” “不行啊!” “哎呀贝尔让我看——” 本来是笑闹着去拉他的手,你却在下一刻感觉自己完全陷在了他的怀里。贝尔的身形是那么高大,轻易就可以把你整个包围起来。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他背着夕阳的方向;最重要的是,他的脸开始贴近你,直到你们的唇碰到了一起。 好像被烫到了,你的身子抖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然而这个吻已经是期待了太久,忍过了整个春天夏天和秋天,好像总怕这样的触碰会变成伤害般。如今却可以安心地吻住对方,在唇舌的交缠间倾诉彼此明明可以碰触却总藏着害怕的渴望。 脸颊有湿漉漉的感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彻底安心的感觉已经说明了一切。 …… 今年的大雪来得格外早,甚至还没有等到贝尔开始冬眠。本来准备睡去的他兴奋得瞬间来了精神,床边就是一大面巨大的窗,他把来不及扯上的厚重窗帘彻底拉开,人趴在窗台上痴痴地望着。 “你从没见过雪吗?”你在他身边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雪。 “没有!”贝尔重重地点头,下巴差点磕到窗台上,“我每次睡着的时候还没下雪,中间就算醒了也没力气出去,等彻底醒过来连草都开始绿了,怎么可能看得到!” 雪还在下,窗玻璃上渐渐有了雾气,他使劲用手擦了擦,然后一边看雪,一边又在窗玻璃上哈气,伸出手指一下下的划着;待你细看,才发现他在一遍遍在划着你的名字…… “哎呀好啦,好害羞的……”你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一下子拉过去。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落进他的怀抱,你柔软的身体因为室内适中宜人的温度散发着特别的热,就如同此时贝尔的气息让你着迷又心跳。 虽然没有阳光,但是窗外的雪似乎映得天更亮了,你在这种亮光中躺在床上,看着贝尔埋下了头。他因为紧张而有点涨红的脸也开始让你呼吸急促,却在他的注视下动弹不得。 “我,本来想,过了这个冬天……”他的低喃如同耳语,“可是,可是……我,可以吗……” 你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带着点渴望和一点胆怯,和害怕伤害你的畏惧。心突然软得说不出话,你抬起手,捧住他的脸,然后向自己拉近,直到没有距离。 春日的森林虽然略微寒冷,却有着特有的清香气息。该到大家苏醒的时间了吧,你想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去森里去采些早开的花朵,可以让贝尔在花香中醒来。这个国家的森林中最早开花的是一种树,并不高大,开着一种淡蓝色的小花,花芯是浅粉色的——第一次见的时候你简直无法相信这大自然的配色有多么的奇妙。 你顺利找到了这片花树林,你记得贝尔说过,越是从高的地方采越利于花的开放,花期也会更长,于是你努力伸出双臂,去采撷高处的花朵。 腰上突然一紧,一股熟悉的气息贴近了你,还没来得及惊呼出那个你思念了一个冬天的名字,你的身体已经被那双有力的手臂举了起来,那些美丽的花朵便乖乖从高处到了你的手中。 “诶,你怎么……” “做了一个好梦,然后梦到你叫我,我就赶紧醒了啊,还是我去把弟弟妹妹叫醒的呢!不过他们很乖,用不到平底锅。” 你的背紧贴在他的怀里,他小心不压到那些簇拥着盛放的小花,然后轻柔地把你的脸转过去,期待了一个冬天的吻便贴了过来。 此刻,贝尔的怀里有你,你的怀里有花。清香从你们的唇间漾了开去,春天的气息充溢了整个森林。 亲爱的你,欢迎醒来。 第83章 “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霍普留了两个士兵在你身边,对你嘱咐了这一句,就转身追了上去。你自然不会乖乖听话,急匆匆套上了鞋子,也不管一国公主穿着睡裙成不成体统,提着裙子也追了上去。 士兵们整齐的小跑步伐中不和谐的踢踏声让霍普明白你追了上来,放满了脚步回头无奈地看了你一眼,然后向后伸出手来。你拉住他的手,为了不拖后腿,尽力地奔跑起来。 天本来应该大亮了,可此时外面还是阴沉沉的,走廊尽管有两侧的油灯,依然昏暗不已。而跑着跑着你忽然发现,达西并不是在逃离,而是向城堡最中心处的钟楼跑去。 通向钟楼的楼梯极其狭窄,仅仅能容一人通过。霍普想要第一个上去,又想在后面扶着你防止你摔下来,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你已经蹭蹭蹭地上了螺旋楼梯。霍普没来得及拉住你,只好紧跟在你身后,一只手扶着你的腰连连出声提醒让你小心点。其实他并不很怕你走在前面,因为他知道达西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所以比起那个,他更怕的是你站不稳从楼梯上摔下去。 终于踏上了钟楼,他松了一口气,站到你的前面将你护在身后,却听到”咣”的一声巨响,回头发现上来的门不知怎的被扣住了,你们能听到下面的士兵砸门叫喊的声音,可是那大铁门十分沉重,楼梯又只能容下一人,靠一人之力不知道机关在哪里,完全没办法把门打开。 你有些担心的捏紧了霍普的手,他却毫无反应,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达西。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达西浑身都被紫黑色的烟雾环绕着,还不断有新的烟雾冒出来,这些烟雾逐渐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人形上半身,从达西身上延伸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共享双腿的连体婴。那黑雾逐渐稳定下来,居然还有了五官。 “这是什么”霍普终于按捺不住地问。 “食梦兽王,类似始祖的存在,我的小宠物……”达西心情很不错,戳了戳身边的黑雾,开心的笑了:“外面那些食梦兽,都是他创造出来的,而且都听他的呢!很厉害吧?只要放他出来,外面的食梦兽就会开始进攻,虽然时机还没成熟,想来提前发动也不是不行。”达西一边说着,一边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那团黑雾已经成型到膝盖,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可以迈开腿彻底离开达西的身体。 达西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还咬着牙笑着:“后面就交给你们了。这个世界究竟是会彻底死去,还是得到新生呢?米儿,不要让我失望哦……” “哥……求你停下来……”你绕过身前的霍普,甩开了他拉着你的手,一步步靠近了浑身冒着黑气的达西:“我不想当神,也不想失去你。这种骗来的神性,真的好吗?” “骗?”达西明显一愣,黑雾实体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在我长大的世界里,有驱魔人,本来是为了帮助人们的存在,但是有一些驱魔人为了金钱或名誉,会放出自己豢养的魔物去普通人家中,然后等对方不堪其扰的时候出现,将魔物收走,赚取大批钱财。”你直视他的眼睛:“哥,你说,你现在做的,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梦王族本是为了给梦世界的人提供梦之力而存在的一族,并不是为了统治这个世界啊。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和你,和霍普哥哥一起,然后尽我所能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我从来,从来都不想成为神,也不想统治任何人……” “可是……我们是王族啊……”达西的眼神更加动摇了。 “正因为如此,才要保护他们啊。用恐惧来统治臣民,真的好吗?我们的父母被害的时候,是特洛伊美亚的臣民拥护了霍普哥哥,那是因为他们爱我们的父母。假如我们现在利用恐惧来控制他们,下一次他们还会帮助我们吗?” “等你成了神,就不会有人敢动你了……” “那如果他们知道,这场灾祸是因我而起,他们还会敬我吗?” 达西停下了结印的手,犹豫不决:“可是,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伤害已经造成了……” “那就不要再造成更大伤害了!”你和达西已经近在咫尺,你伸出手,想要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而此时即将分离的黑雾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手部更是化作利刃的形状向着达西的后心戳去。你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黑雾的手腕,意外的是居然真的摸得到实体,粘稠滑腻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 他仿佛很害怕被你触碰,从你手中挣脱,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霍普从身后将你抱起来离开了达西的身边,而达西则划破自己的掌心,用带着血的手再一次抓住了黑雾向自己的身体内塞去。出乎他的意料,那食梦兽王与以往不同,完全无法压制。 “无知小辈,竟然敢将本王束缚在自己体内,还称本王为宠物,简直放肆。看在你用体内的黑暗之力滋养本王这么久,你现在放开我,我饶你一命,不过那两个破坏我计划的人类,必须死!”黑雾的脸模糊不清,但是你却能感受到他阴冷的目光落在你和霍普身上。 “不许动我妹妹!”达西这样说着,带血的手死死抓着那食梦兽王,另一只手开始结另外一种手印,而食梦兽王轻蔑的哼了一声,身体依然在慢慢脱离达西,站定后,只是随手一挥,达西就轻飘飘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达西哥哥……”“达西!”你和霍普同时冲了过去,你扶起了跌落在地的达西,霍普则挡在了你们面前和兽王对峙着。 “哥……带她走……”达西一开口,这句断断续续的话就和殷红的血一起涌了出来。 “那你怎么办?”霍普头也没回。 “她……你们……没事就好……我惹的祸,我自己来解决……”达西借着你的力量试图站起来,然而并不能如意。 “达西,米儿是我们的妹妹,但你也是我的弟弟啊,弟弟犯了错,哥哥来承担后果,并没有问题。”无视虎视眈眈的兽王,霍普忽然回过头来冲你们笑了一下。与此同时,一直在和霍普对峙的兽王也趁机冲了上来。 你还来不及喊小心,兽王已经闪到了霍普身边,却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墙壁,一下子弹开。兽王撞上的瞬间,你看到你们的上方不知何时建立起了透明的半圆形结界,由于兽王的撞击发出了闪耀的光芒,才被你看出了形状。 原来霍普是故意卖了个破绽给那兽王,而经过这么一撞,那兽王竟然变淡了几分。对方估计是伤的不轻,毕竟霍普的光明之力正好克制食梦兽王的黑暗属性,这也是兽王之前说霍普必须死的原因。不过此时,意识到自己占不到便宜,兽王趁你们不注意,竟然向塔楼外的平台飘去想要逃离。 霍普追着兽王跑了出去,你扶着勉强站起来的达西也跟了过去,只见霍普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又像鞭子又像锁链的东西用力一甩,卷住了兽王的身体,耀眼的白光顺着那条鞭子向前蔓延。兽王挣扎不开,也只好转过身来,身边的黑气也聚集成一条长蛇一般,沿着鞭子迎了上去。 两股力量互相纠缠吞噬者,食梦兽王彻底失去了冷静,声音有些颤抖:“你这个疯子,你居然……” “糟了!”达西忽然也皱起了眉头:“霍普要和那怪物同归于尽!” “什么?” “光明和黑暗是可以互相消耗的。霍普在用自己的光明之力消耗食梦兽王的力量,如果对方力量先耗尽,就会消失,如果霍普的力量先耗尽,他也会死。不行,我要去阻止他。”达西这样说着,推开了正扶着他的你,踉踉跄跄前行了几步来到霍普身后。然而或许是身上的黑气还没有散尽,他无法进入霍普的结界,反而和兽王一样被那光伤到,伏到地上又吐了一大口血。不过他再一次推开了你的手,看着霍普的方向:“去阻止他,他会死的!” 霍普,会死?达西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你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回过头去看霍普,果然他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在硬撑。不过对面的食梦兽王也好不到哪儿去,黑雾越来越淡,他几乎已经维持不了人形。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你现在放开我,我保证绝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食梦兽王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淡定,甚至开始讨饶,可是霍普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你看到霍普身上已经有星辰版的光电散出来,身体也变得虚幻而模糊,仿佛随时会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第84章 霍普,会死?达西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你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回过头去看霍普,果然他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在硬撑。不过对面的食梦兽王也好不到哪儿去,黑雾越来越淡,他几乎已经维持不了人形。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你现在放开我,我保证绝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食梦兽王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淡定,甚至开始讨饶,可是霍普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你看到霍普身上已经有星尘般的光点散出来,身体也变得虚幻而模糊,仿佛随时会化作点点光芒消散,眼看着对面的黑雾已经没有了翻盘的能力,你哭着求霍普:“霍普哥哥,停下来吧,我不要你死……” “不可以哦,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解决这个灾难的源头。没有了这个隐患,你以后的生活会轻松许多的。”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我想让你知道,除了达西,我也是可以为你豁出性命的。” “你们兄弟两个,有病吗?”你忽然止住了哭声,霍普和达西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两个的,都抢着要豁出性命,为了什么?你们说是为了我,可是你们想给的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们一起做普通的王族不好吗?为什么要成神?我们一起对抗食梦兽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自己呢?我只想和自己爱的家人在一起而已。” “可是,你不是很想救那些人吗?你用自己的力量,一路上击杀食梦兽,不就是为了救人吗?现在,这就是机会了。”霍普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从身体内涌出,光点慢慢变成了碎片,他的身体似乎真的在一点一点消散。 是啊,你的本意是消灭食梦兽,救那些无辜的人,可是代价是要舍弃自己的哥哥吗?你看着霍普的背影,那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和纳比小小的身体重合,之前每次遇到食梦兽,阿维总会把你拉到后面然后自己迎上去,而纳比小小的身体却坚定不移的挡在你的前面。 现在,霍普也一样挡在你的前面,想替你清除这个未来最大的隐患。你握紧了双拳,指甲几乎嵌进肉中,疼痛让你下定了决心,想通之后竟然微微笑了起来,自顾自的迈进了霍普的结界。 你和霍普的气息真的太像了,结界完全没有丝毫排斥,当你从身后将他抱住的瞬间,他才发现你已经闯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别胡闹,快出去!”他有些急了。 “哥,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了吧?加上我的话,胜算会大一些呢!假如这样都赢不了它,牺牲你一个人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你不顾他的反对,手摸向了梦王戒指,默默的开始祈祷。或许是因为你们在故土特洛伊美亚的领地激发了更多的梦之力,又或许是你和霍普的力量产生了共鸣,耀眼的光芒让阴沉的天空都亮了起来,食梦兽王已经无法维持人形,重新变成了一团黑雾,怒吼着,扭曲着,却无法甩开缠绕着自己的软鞭。 你感觉身体一阵疼痛,喉头一甜,一口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原来,竟然是这么痛苦的过程呢,但霍普一直不声不响的硬撑着。力量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你感觉到了无力,发冷,听说人失血过多的时候也会冷呢。你靠在霍普的背上,任由着戒指将你的力量抽离,和霍普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然后瞬间爆开。 食梦兽王连挣扎与反抗都没有,就这样消散在你们面前,黑雾散开的刹那,许多美丽的光点也消散开来,向各个方向飞去。 天上的阴霾在瞬间被驱散,阳光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你听到塔楼下面士兵与群众的欢呼声,和远处食梦兽的惨叫声。原来霍普与食梦兽的拼斗引来了大批的围观者,由于你们在特洛伊美亚最高的塔楼平台上,仿佛是在高处的一场表演,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你们击败巨大的食梦兽王的过程。 大家高喊着霍普和你的名字,而此时有城区的人飞奔而至,说城里昏迷的人已经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大概和刚刚食梦兽王消失时那些四散的光点有关吧?你感觉十分疲惫,也不想细想,轻声对着霍普说:“哥……我们赢了呢……” “是啊,我们赢了……”霍普转过身来,却发现你面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刚刚的血迹。“你没事吧?米儿?……米儿!” 你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霍普焦急呼唤你的声音越来越远。 当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体还是十分酸痛,仿佛是被一辆车碾过一般。你感觉有些口渴,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太疼而□□出声。一双手适时伸了过来将你扶了起来,坐在了你身后让你靠在他身上,然后递了一杯水给你。 “霍普哥哥……”虽然没看清那双手的主人,熟悉的气息让你一下子认出来身后的人。然而他却没有回答你,只是默默地拿走了你手上的水杯,然后从身后环住了你。 “哥……怎么了?”你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转过身去,但是他更用力的将你固定住,你不但脱身不得,身体也痛的厉害:“哥……疼……” “昨天……你疯了吗?”霍普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愤怒。 “昨天?我睡了一天?” “不是睡,是昏迷!你知道你晕过去的瞬间我有多害怕吗?就那样直愣愣的冲进来,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当初不把你叫回来!” “哥……对不起……”你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拍着:“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别生气了好吗?” “不行!还是好气!”你稳重的大哥居然闹起了脾气,下巴搭在你的头顶,闷闷的答到。 “我还生气呢,如果我出什么事你会担心会难过,难道你出事我就不会难过吗?我最起码是希望我们一起活下来的,而你原本是打算和那个怪物同归于尽的吧?” 呃……霍普没了声响,想来是有些心虚,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些。你抓着他的手,小声说道:“哥,我爱你,你知道吧?” “嗯……我……”他一个深呼吸,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你不打算追问,主动换了话题:“哥,达西哥哥呢?他没事吧?” “干嘛?”你愣了一下。 “背你。” “我自己能走!”你准备下床,却被他抓住了肩膀。 “要么我背你,要么不去,你自己选!”他顿了一下:“还是说,你想要公主抱?” 天了噜,禁院离你的房间,要经过城堡正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长廊,还有人来人往的中庭,被霍普公主抱的话……只是这样想着,你的脸就烧了起来。 “我明白了……”霍普弯下腰将你抱了起来:“这样就可以了吧?” “别别别!背我!背我!”你红着脸挣扎着跳回了床上,冲他张开了双臂。你看到他憋着笑转过身去,虽然被捉弄了,心里却隐约有些开心。 他稳稳的把你背起来向禁院走去,你伏在他的背上,轻轻的问:“哥,小时候你也这样背我吗?” “你小时候就那么一丁点大,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还用背?” “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你锤了他一下,忽然又坏笑起来:“那么哥哥现在是抱不动我所以才说要背我吗?” “想被公主抱就直说!”他作势要把你放下来,你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没有没有,哥我错了,错了!” 一路笑闹着的你们,在踏入禁院的一瞬间,忽然都沉默下来。无论怎么说,达西都犯了错,还是大错,虽然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梦王族崛起,可是害了无数人的性命也是不争的事实。 于法于理,达西都该以死谢罪,然而他毕竟是你们的亲兄弟,如何处置他,或者说,如何保住他的性命,是你和霍普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 “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你锤了他一下,忽然又坏笑起来:“那么哥哥现在是抱不动我所以才说要背我吗?” “想被公主抱就直说!”他作势要把你放下来,你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没有没有,哥我错了,错了!” 一路笑闹着的你们,在踏入禁院的一瞬间,忽然都沉默下来。无论怎么说,达西都犯了错,还是大错,虽然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梦王族崛起,可是害了无数人的性命也是不争的事实。 于法于理,达西都该以死谢罪,然而他毕竟是你们的亲兄弟,如何处置他,或者说,如何保住他的性命,是你和霍普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 第85章 苦柚 金秋十月,故乡的柚子熟了。 旅居海外的伯父带着十五岁的女儿从遥远的南美洲回到了浮云镇。 第二天一大早,堂妹就嚷着要我陪她去买柚子。 “去,我也去”。伯父笑着说,“她没见过柚子,我也四十年没吃过柚子了,我们都得了思柚病。” 正是柚子上市的旺季,一筐筐黄澄澄的柚子摆在街道两旁,卖的人在吆喝: “卖柚子,好甜的柚子!” “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 我们东瞧瞧,西看看,不知买谁的好。 往前走,来到一个卖柚子的小姑娘跟前,她大约和堂妹一样年纪。红红的脸蛋上印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胸前,别着一枚中学校徽。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打开的书,看样子她早已忘了自己是卖柚子的了。 “多少钱一个?”伯父指着她那筐又大又黄的柚子问。 “一毛”。 “这么便宜”。 “今天是星期天,我帮妈妈卖柚子,她说自己家的,卖便宜点”。 “这是什么柚子?”伯父又问。 “这叫棉花柚,个儿大,其实里面的肉不多。”姑娘合上书,郑重其事的说。 伯父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接着问: “甜吗?” 小姑娘害羞地摇摇头:“有点苦。” 伯父有些激动:“好,我买十个!” “十个?”小姑娘睁大眼睛望着老人,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 “是十个。” “您要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吗?” “是的,我住在圣地亚哥,你学过地理吧,智利,在南美洲,太平洋彼岸,离这儿有一万多里呢。” “少买一点吧。” “为什么?” “这种柚子确实不大好吃,苦味很浓,人们都不喜欢。”小姑娘站起身来,接着说:“再说,你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要把家乡的柚子带到外国去,应该买点好的,甜的。” “你说得很对。”伯父拉着小姑娘的手,连声说:“孩子,凭着你这颗善良的心,诚实的心,苦柚子也会变甜的。” 小姑娘腼腆地笑了。 “这筐柚子,我全买下!”伯父说着更加激动了。 我和堂妹打开旅行袋,把一筐柚子装了进去。 堂妹付完钱,伯父把一张崭新的一百元钞票塞到小姑娘手里说:“祝你幸福,好孩子!” 小姑娘说什么也不肯要,把一百元还给伯父,提起空筐,飞快地消失在人流中。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这位海外归客,同时啧啧称赞。 秋阳高照,映红了美丽的山乡小镇。回家的路上,我和堂妹提着沉甸甸的旅行袋,一边走,一边听着伯父意味深长的赞叹: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可以买到山珍海味,可以买到金银珠宝,就是买不到高尚的灵魂哪! 苦柚,那一袋苦柚,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今天我喂鸡 今天该我喂鸡,早上,我进了鸡栅走向鸡窝。鸡看见我来了,就使劲往外挤,咯咯地叫着,用嘴啄着木板,好像说:“小主人,快放我出去吧!”我说:“你们先等一下,我打扫完了,就放你们出来。” 我拿起笤帚扫地,边扫边想:快点儿扫干净,好放它们出来。正扫着,不小心踩上块鸡粪。我想:唉!真倒霉,多脏呀!可是马上又想:不对!劳动不应该怕脏。我就继续扫。一会儿,鸡栅里让我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打开鸡窝的门,鸡争先恐后地挤出来。不好!“小芦花”和“猫头鹰”卡在门口了。我说:“慢点儿,别卡坏了身体!”忙把它们抱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金皇帝”它抖了抖锦衣似的羽毛,拍了拍翅膀,就昂着头,喔喔喔地叫了起来。那威武的样子,确实像个皇帝。 “小老鸹(guā)”带头,别的鸡跟它一窝蜂似的向食槽跑去。跑到那儿一看,槽里什么也没有,它们就朝着我咕咕地乱叫。 我拿着食槽去和食,心想:多喂它们一点儿吧,好让它们多下几个蛋。我就多抓了一把高粱拌在鸡食里。 我端着食槽走进鸡栅,鸡马上追了过来,围着我。又是“小老鸹”跑得最快,它挤到我跟前,跳起来食吃。我一边赶它一边说:“急什么,就你贪吃,批评你多少次了,还不改!” 我把食槽放下,它们马上把头扎在一块儿抢着吃。“小老鸹”太淘气了,它蹦到槽里,搅得别的鸡都吃不好。它吃着刨着,专挑高粱。“老好人”挤不进,只好吃别的鸡刨出来的。我看了有些生气,就把“小老鸹”抱出来,让“老好人”挤进去。 过了一会儿,鸡全吃饱了。爱下蛋的“金皇后”“老好人”不慌不忙地向窝里走去。不下蛋的鸡在墙根下晒太阳。只有“金皇帝”像个卫士似的,来来回回踱着方步。 中午放学,我跑进鸡栅去捡蛋。从第一个窝里捡出四个;从第二个、第三个窝里各捡出一个。“一共六个!”我高兴地喊着,跑去告诉统计员董洁。她看着我捧着的鸡蛋说:“好呀!真多!上午下六个,下午再下六个,一共有十二个呢!”我催她说:“快给记上吧!”董洁翻开统计册,认真地记着:“老好人”一个,“金皇后”一个…… 人教版三年级下册《杏儿熟了》课文 我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杏树。 夏天,到了麦收时节,树上就结满了杏儿,一颗一颗,橙黄橙黄的。从我家门前路过的人,总忍不住要望一望杏树,羡慕地说道:“嗬,好杏儿呀!” 杏树是奶奶亲手栽的。听她说,栽杏树那阵儿,还没有我呢。我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有一回,我依偎在奶奶怀里,天真地问奶奶:“奶奶,咱们家杏树上的杏子有多少” “数不清啊,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要不,你数数看。”我仰起头“一、二、三……”数哇,数哇,数到后来就糊涂了。 奶奶爽朗地笑了。我不知道奶奶是笑我傻,还是笑杏儿多。 一天,奶奶正在做饭,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孩子们的哭声,奶奶急忙走出去看,原来是邻居家小淘气偷摘杏儿,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几个小伙伴不知所措,看见奶奶过来了,都低下了头。我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小馋猫,摔了活该!” 奶奶快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小淘气。她给小淘气揉揉屁股,看见他没有伤着,就转身往屋里走,快进门的时候,回过头来说:“你们先别走!” 过了一会儿,奶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根长长的竹竿,走到树下,挑树上熟透了的杏儿往下打。不一会儿,打了二十多个。她分给小淘气和他的伙伴吃。看着几个孩子吃得那么香甜,奶奶的嘴角又挂上了微笑。我心里不高兴了,暗暗怪奶奶偏向他们。奶奶看了看我,明白了我的心思,便搂住我,笑容可掬地说:“傻孩子,有酒大家喝才香,有果子大家吃才甜。要记住,杏儿熟了,让乡亲们尝个鲜,杏儿就会越结越多!” 打这回起,我每年都照奶奶的吩咐,把熟透了的杏儿分给小伙伴们吃。 第六颗钻石 经过严格的考试,我在一家出售珠宝的商店当上了临时售货员。这是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两星期下来,我听到部门经理对老板说:“她是个好孩子,我建议留用她……” 然而,就在第15天,出事了。那天下午,有个衣衫不整、又高又瘦的人老是在柜台边溜达。从他苍白忧郁的脸庞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失业者。 这时,部门经理吩咐我取个珠宝盒。盒子放在高处,要爬上一架小小的扶梯才够得着。我在下来时,一不小心,衣袖带翻了一个盛着钻石的托盘,我赶紧伸手抓住盘子,但还是有六颗钻石滚落在地。 部门经理走了过来。“赶快捡起来,”他说,“放回去。” 我迅速从地上拾起五颗钻石,却怎么也找不到第六颗了。我找遍了墙角和柜底,就是找不到!“怎么办?”我焦躁不安,像疯了一般到处乱翻。蓦地,我想起了那个人:“准是他拿了钻石。”因为钻石最有可能滚到他刚才站着的地方。这时,他正向外走。 当他就要推门出去时,我喊道:“对不起,先生!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来,“你有事吗?”他脸上肌肉直抽动,表情很不自然。我想起母亲常对我说,人大都是心地善良的。于是,我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您知道,现在工作很难找,请多多关照。” 他也看了看我,脸上浮现出友善的微笑。“是的,工作的确是很难找。”他回答。 第86章 □□在花山 1948年的春夏之交,□□转移到了花山村。在临时借用的农家房舍里,他夜以继日地为解放全中国的事业操劳着。一天早晨,□□正看地图,忽然抬起头,问警卫员:“昨天这个时候,门口花椒树下的碾子有碾米声,现在又到了碾米的时候,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警卫员说:“报告主席,为了不影响您工作,我和村长商量了,要他请乡亲们到别处碾去了。”□□皱了皱眉,把拿起来的香烟又放下了。“这怎么行?”他严肃地说,“这会影响群众吃饭的,不能因为我们在这里工作,就影响群众的生活。昨天傍晚,我们一起散步,你也看见了,这个村只有两台石碾,让乡亲们集中到一个碾子上碾米,就会耽误一半人的正常吃饭。” 警卫员解释道:“这碾子一转,对您工作干扰太大。” □□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说:“这怎么会呢?多年的战争生活,使我习惯了在各种环境中工作。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尽快把乡亲们请到这里碾米。” “是”警卫员拔腿就走。 “注意,抽着烟和群众说话是不礼貌的。说话态度要诚恳。”主席说。 警卫员回头一笑:“知道了,请主席放心。”他走出小院,碰上村长正和一个端簸箕的大娘说话。警卫员迎上去,问:“村长,这位大娘是要去花椒树下推碾子吧?” 大娘用手拢了拢搭在耳下的头发:“不,俺去西头。”说着转身就要走。警卫员忙对村长说:“村长,是首长让我请乡亲们来花椒树下碾米。”村长沉思了一下,说:“这碾子一响,就得转到天黑,怕误首长的事呢。”警卫员再三解释,村长才答应了,对那位大娘说:“那你就去花椒树下碾吧。” 警卫员帮大娘端着盛满玉米的簸箕回到了花椒树下的碾台。一会儿,陆续又来了几个碾米的老乡,碾台吱吱扭地转了起来。警卫员刚回到院里,□□就叫他。他走进去,□□把笔放下,说:“任务完成的不错。还有一件事等着你办说。”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筒茶说:“你把这筒茶叶交给炊事员,让他每天这个时候沏一桶茶水,你负责给碾米的群众送去。” 警卫员知道,这筒茶叶是在南方工作的同志送的,转了几道手才送到□□这里,他一直没舍得喝。他站在那里,表示为难。主席说:“你想过没有?我们如果没有老百姓的支持,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吗?我们吃的穿的,哪一样能离开群众的支持?全国的老百姓就是我们胜利的可靠保证。反过来讲,我们进行的斗争,也正是为了全国的老百姓。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依我看,你是把我摆在特殊位置上。”警卫员只好接过茶叶筒,端端正正地向□□席敬了个礼。□□笑着说:“快去吧,炊事员还等着你呢。” 茶沏好了,警卫员拎着清香的茶水来到碾台旁,用粗瓷碗一一凉在石板上,跟碾米的人说:“乡亲们,来喝茶吧。”开始,乡亲们还不好意思,经他一动员也就不拘束了,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茶水对这山旮旯的群众来说,确实新鲜。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端着一碗水,凑到警卫员跟前,说:“我说同志,这水一不甜二不辣的,喝它顶什么用?”警卫员乐呵呵地说:“您老慢慢地喝吧,一会儿就喝出味道来了。” 这时候,□□来了,喝茶水的乡亲们纷纷跟□□打招呼。□□笑着向大家点头,说:“要说喝茶的好处,确实不少嘛,喝了它浑身有精神,还能让人多吃饭……”□□给乡亲们说起喝茶的好处,正在推碾子的大娘和小姑娘越推越慢,转到了□□身边,便停了下来。 □□舀了两碗茶水送到她们母女手里,说:“你们俩歇会儿吧!”然后对警卫员说:“来,咱俩试试,半年多不推这玩意儿了。”□□推碾子还挺在行,一边推,一边用笤帚往碾盘里扫碾出来的的玉米碎粒。一位老人细细端详着□□,说:“这位首长,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 少年闰土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1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2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3。这祭祀4,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zhēng)月里供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年;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xing)5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弶(jiàng)6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地去看。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zhān)帽,颈(jing)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quān),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7,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8,撒下秕谷9,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fu)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bo)鸪(gu),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管贼吗?” “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地下,你听,啦啦地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不知道——只是无端地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它不咬人吗?” “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chu)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窜了。它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单知道它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10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 啊!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稀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一朋友所不知道的。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我在朦胧中,眼前又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少年闰土》节选自鲁迅1921年写的短篇小说《故乡》。这篇文章塑造了一个在鲁迅眼中“聪明、机智勇敢、见多识广,”的少年闰土形象。鲁迅先生用“我”和“我”的朋友做对比,突出了闰土的形象。 闰土以现实中的人物水闰章为原型。 这篇文章是小说《故乡》中一段插叙,题目《少年闰土》是选自语文书后后加的,节选出来的章节所表现的中心思想与《故乡》整篇小说的主题是有差别的。 第87章 人教版六年级上册选读课文第七课《军犬黑子》 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位军犬训导员。我问他:”狗能聪明到什么程度?”他说:”除了不会说话,跟人没有差别。”听了他的回答,我一怔,随后说:”你掺杂了感情吧?””不!”他说。 他给我讲述了几个关于狗的故事,都是他亲身经历的。有几个,我已淡忘了,唯其中的一个,至今记得鲜明。 在他们的那个营地,曾经有一条名叫“黑子”的狗,极其聪明。有一天,他们几个训导员决定用一个特殊的办法,来测一测黑子的反应能力。他们找来了十几个人,站成一排,让其中的一位去营房“偷”了一件东西藏起来,再站到队伍中去。然后训导员牵来了黑子,让它找出丢失的东西。黑子很快就把东西从隐秘处叼了出来。训导员很高兴,用手拍了拍黑子的脖颈以示嘉奖;然后,他指了指那些人,让黑子把小偷找出来。黑子过去了,嗅嗅这个,嗅嗅那个,没费多少劲就咬住“小偷”的裤腿,把他拉出了队伍。 应该说,黑子把任务完成得很完满,训导员却对黑子使劲儿摇了摇头,说:不!不是他!再去找!黑子大为诧异,眼睛里闪着迷惑,因为它确信自己没有找错人,可对训导员又充满了一贯的绝对信赖……不是他!再去找!训导员坚持。黑子相信了训导员,又回去找……但它经过了再三地谨慎辨别和辨认,它还是把那个人拉了出来。不!不对!训导员再次摇头:再去找! 黑子愈发迷惑了,只好又走了回去。这次,黑子用了很长的时间去嗅辨。最后,它站在那个“小偷”的腿边转过头来,望着训导员,意思是——我觉得就是他……不!不是他!绝对不是他!训导员又吼,而且表情严肃起来了。 黑子的自信被击垮了,它相信训导员当然要超过了相信自己。它终于放弃了那个小偷,转而去找别人。可别人……都不对呀? 就在他们中间!马上找出来!训导员大吼。 黑子沮丧极了,在每一个人的脚边都停一会儿,看看这个人像不像小偷,又扭过头去看看训导员的眼色,试图从中寻到一点点什么迹象或什么表示……最后,当它捕捉到了训导员的眼色在一刹那间的微小变化时,它把身边的那个人拉了出来。 当然,这是错的。 训导员和队伍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把黑子笑糊涂了。训导员把小偷叫出来,告诉黑子:你本来找对了,可你错就错在没有坚持…… 一刹那间,使训导员和全体在场的人意外、惊恐又悔恨的是,他们看到——当黑子明白了这是一场骗局之后,它极度痛苦地嗷地叫了一声,几大滴热泪流了出来。然后,它重重地垂下了头,一步一步地走了开去…… 黑子!黑子!你上哪儿去?训导员害怕了,追上去问。 黑子不理他,自顾自地往营外走。 黑子!黑子!对不起!训导员哭了。 黑子无动于衷,看也不看他一眼。 黑子!别生气!我这是跟你闹着玩儿呢!训导员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了黑子,热泪滂沱。 黑子挣脱了训导员的搂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营外的一座山岗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趴下了。 此后好几天,黑子不吃不喝,精神委顿,任训导员怎么哄,也始终不肯原谅他。 …… 后来,黑子不再信赖它的训导员,甚至不再信赖所有的人。同时,它的性情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再目光如电,不再奔如疾风,不再虎视眈眈、威风凛凛……训导队没办法,只好忍痛安排它退役。 一个苹果 黄昏时候,五连派来的一个火线运输员闪进了我们的防炮洞。他顶多不过二十岁,长得矮矮的,瘦瘦的。卸完了身上背着的弹药,他随手递给我一个苹果:“连长,给您!”防炮洞只有三米长,两米宽。借着洞口的亮光,我看到他满身尘土,裤子撕了好几道口子,脚脖子上还划破了好几处,血迹斑斑。显然,一路上他是爬过来的,通过敌人的炮火封锁可不是轻易的事。我看着他那流着汗水的脸,惊讶地问:“哪儿来的苹果呀?” “半路上捡到的。连长,你嗓子哑了,吃了润润喉咙吧!” 说实在的,自从24日我连出击开始,只有前天晚上营长给了我一块两寸长的萝卜,我已经几天没喝过一口水,喉咙早就干得烟熏火燎似的。不用说,战士们一定也渴得受不住了。但是我想,运输员这些天在火线上跑来跑去,比我们更艰苦,就对他说:“你太辛苦了,还是你吃了吧。” “不,我在路上可以喝凉水。”他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肯吃。其实谁都知道,通往后方的三里路之内,是一滴水也找不着的。 我望着这个擦得很干净的苹果,它青里透红,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会儿,不用说一个,就是十个二十个,我也能一口气吃完。 “给谁吃呢?”我拿着苹果翻来覆去地想。这时候,我身旁的步话机员小李正用沙哑的声音向上级报告战斗情况。这个爱说爱唱的小伙子白天黑夜都守在步话机旁,这些天一直没有休息。他的嘴唇干得裂了好几道口子,脸上挂满灰尘,深陷在黑色眼眶里的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小李,这个苹果你吃了吧,好润润喉咙。”我把苹果给了他。 小李出神地看着我,回头看了看另外几个人,又看了看躺着的伤员小蓝。他接过苹果,转手给了小蓝。 小蓝是通讯员,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炮弹打断了右腿。他安静地躺着,很少听到他□□。他的脸黑黄黑黄的,嘴唇干得发紫。小蓝拿起苹果,张开嘴正要吃,突然向周围望了望,立刻把嘴闭住了。他发现,原来只有一个苹果。 “连长,您几天没喝水了。您吃吧,吃了好指挥我们打仗。”小蓝把苹果递给了我。 等到发起冲锋的时候,没有号声可不成呀!我把苹果递给了司号员。司号员说什么也不肯吃,转手递给了身旁的卫生员,卫生员又把它递给了自己日夜照顾的伤员小蓝。苹果转了个圈儿,最后又回到我手里。 再这样传下去是没有用的。我知道:在这样艰苦的时候,我不吃,他们是决不肯吃的。于是我决定,防炮洞的八个人一起来分吃这个苹果。 吃苹果也要作一番动员。我说:“同志们,我们能够赶走敌人,夺回阵地,难道我们就不能吃掉这个苹果吗?来,一人吃一口!”说完,我先咬了一口,把苹果传给步话机员小李。小李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交给身旁的小胡。小胡咬了一口,传给了小张。这样一个挨一个地传下去,转了一圈,苹果还剩下大半个。 “谁没有吃?”我问。可是谁也不回答。 我刚想命令大家认真地把苹果吃了,忽然觉得防炮洞里格外沉静。我看见步话机员小李的面颊上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再看看周围,别的同志也都在擦眼泪。 军需处长 将军早把他的马让给了重伤员。他率领战士们向前挺进,在冰雪中为后续部队开辟一条通路。等待他们的是恶劣的环境和残酷的战斗,可能吃不上饭,可能睡雪窝,可能一天要走一百几十里路,可能遭到敌人的突然袭击。这支队伍能不能经受住这样严峻的考验呢?将军思索着。 队伍忽然放慢了速度,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将军边走边喊:“不要停下来,快速前进!”将军的警卫员回来告诉他:“前面有一个人被冻死了” 将军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朝那边走去。风雪太大了。他步履有些踉跄,眼睛有点迷离。 一个冻僵的老战士,倚靠一棵光秃秃的树干坐着,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尊塑像。他浑身都落满了雪,可以看出镇定、自然的神情,却一时无法辨认面目,半截带纸卷的旱烟还夹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烟火已被风雪打熄。他微微向前伸出手来,好像要向战友借火.单薄破旧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将军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嘴角边的肌肉明显地抽动了一下,蓦然转过头向身边的人吼道:“叫军需处长来,为什么不给他发棉衣?”一阵风雪吞没了他的话。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走开…… “听见没有?警卫员!快叫军需处长跑步过来!”将军两腮的肌肉大幅度地抖动着,不知是由于冷,还是由于愤怒。 这时候,有人小声告诉将军:“他就是军需处长……” 第88章 孔乙己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1,大抵没有这样阔绰2。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羼3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4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5,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6,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7”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8”,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9,又不会营生10;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11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抄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香豆上账;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12,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茴香豆吃,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13。”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14,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15,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2] 19世纪末期,清朝政府*,民不聊生,隋唐以来的科举制度仍在盛行。少数读书人爬上统治地位,但大多数下层知识分子穷困潦倒。小说《孔乙己》的主人公孔乙己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这样一个典型。 1911年辛亥革命后,袁世凯称帝,复辟势力猖撅,革命成果被窃夺。“五四”运动前后,科举制度虽被废除,但封建文化和封建教育仍然根深蒂固,封建教育仍以其他方式推行,人民仍处于昏沉、麻木状态。 1917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列主义。中国革命的知识分子李大钊等领导和策动了新文化运动,向封建文化教育进行猛烈抨击。为了愤怒讨伐封建制度和封建文化,为了“描绘社会上的或一种生活,请读者看看”以“引起疗救的注意”,鲁迅先生继《狂人日记》后,于1918年冬创作了小说《孔乙己》。 《孔乙己》写于1918年冬天,当时以《新青年》为阵地,虽已揭开了新文化运动的序幕,但是封建复古的逆流仍很猖獗。 第89章 1《荷塘月色》(第4—6段)(朱自清)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6《记念刘和珍君》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 13《烛之武退秦师》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 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余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子犯请击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 14《勾践灭吴》 国之父兄请曰:“昔者夫差耻吾君于诸侯之国,今越国亦节矣,请报之!”勾践辞曰:“昔者之战也,非二三子之罪也,寡人之罪也。如寡人者,安与知耻?请姑无庸战!”父兄又请曰:“越四封之内,亲吾君也,犹父母也。子而思报父母之仇,臣而思报君之仇,其有敢不尽力者乎?请复战!”勾践既许之,乃致其众而誓之,曰:“寡人闻古之贤君,不患其众之不足也,而患其志行之少耻也。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亿有三千,不患其志行之少耻也,而患其众之不足也。今寡人将助天灭之。吾不欲匹夫之勇也,欲其旅进旅退也。进则思赏,退则思刑;如此,则有常赏。进不用命,退则无耻;如此,则有常刑。” 果行,国人皆劝。父勉其子,兄勉其弟,妇勉其夫,曰:“孰是君也,而可无死乎?”是故败吴于囿,又败之于没,又郊败之。遂灭吴。 15《邹忌讽齐王纳谏》 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窥镜,谓其妻曰:“我孰与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齐国之美丽者也。忌不自信,而复问其妾曰:“吾孰与徐公美?”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旦曰,客从外来,与坐谈,问之客曰:“吾与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明日,徐公来,孰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暮寝而思之,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于是入朝见威王,曰:“臣诚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今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 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 燕、赵、韩、魏闻之,皆朝于齐。此所谓战胜于朝廷。 16《触龙说赵太后》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于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17《季氏将伐颛臾》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 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第90章 《阿房宫赋》(杜牧)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六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17《六国论》(苏洵)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国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弃。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他,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石钟山记》(苏轼)《水经》云:“彭蠡之口有石钟山焉。”郦元以为下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如洪钟。是说也,人常疑之。今以钟磬置水中,虽大风浪不能鸣也,而况石乎!至唐李渤始访其遗踪,得双石于潭上,扣而聆之,南声函胡,北音清越,枹止响腾,余韵徐歇。自以为得之矣。然是说也,余尤疑之。石之铿然有声音,所在皆是也,而此独以钟名,何哉?元丰七年六月丁丑,余自齐安舟行适临汝,而长子迈将赴铙之德兴尉,送之至湖口,因得观所谓石钟者。寺僧使小童持斧,于乱石间择其一二扣之,硿硿焉。余固笑而不信也。至莫夜月明,独与迈乘小舟,至绝壁下。大石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而山上栖鹘,闻人声亦惊起,磔磔云霄间;又有若老人咳且笑于山谷中者,或曰此鹳鹤也。余方心动欲还,而大声发于水上,噌吰如钟鼓不绝。舟人大恐。徐而察之,则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浅深,微波入焉,涵淡澎湃而为此也。舟回至两山间,将入港口,有大石当中流,可坐百人,空中而多窍,与风水相吞吐,有窾坎镗鞳之声,与向之噌吰者相应,如乐作焉。因笑谓迈曰:“汝识之乎?噌吰者,周景王之无射也;窾坎镗鞳者,魏庄子之歌钟也。古之人不余欺也!”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郦元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之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而陋者乃以斧斤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余是以记之,盖叹郦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21《项脊轩志》(归有光)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登泰山记》(姚鼐)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阴,济水东流。阳谷皆入汶,阴谷皆入济。当其南北分者,古长城也。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师乘风雪,历齐河、长清,穿泰山西北谷,越长城之限,至于泰安。是月丁未,与知府朱孝纯子颖由南麓登。四十五里,道皆砌石为磴,其级七千有余。泰山正南面有三谷,中谷绕泰安城下,郦道无所谓环水也。余始循以入,道少半,越中岭,复循西谷,遂至其巅。古时登山,循东谷入,道有天门。东谷者,古谓之天门溪水,余所不至也。今所经中岭及山巅崖限当道者,世皆谓之天门云。道中迷雾冰滑,磴几不可登。及既上,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望晚日照城廓,汶水、徂徕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戊申晦,五鼓,与子颖坐日观亭,待日出。大风扬积雪击面,亭东自足下皆云漫,稍见云中白若樗蒱数十立者,山也。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彩。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或曰,此东海也。回视日观以西峰,或得日,或否,绛皓驳色,而皆若偻。 第91章 “我说了,我喜欢你,像这种喜欢……”你话音未落,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嘴角,短暂的触碰后又迅速的分开。这招还是跟达西学的,此时的霍普,和当时的你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你。 “霍……”你刚想开口,他抬手制止了你,竟然拨开你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大概是自己冲动了吧,你重新趴回了床上,琢磨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后悔药吃。 你和霍普实在是太像了。虽然霍普和达西是双生子,然而两个人的性格几乎截然相反,可你和霍普,遇事的反应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达西偷吻你的那天开始,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干脆躲了开去,没有再去禁院探视过。而你主动亲吻了霍普之后,你这个之前恨不得一天来找你八次的哥哥,也在你面前消失了。你理解他为什么躲着你,也体会到了达西现在的感受。 你也同样胆小不敢去找霍普,思索再三,决定去见见达西,谁知刚一开门,居然看到了几日未见的霍普正站在你门口。他明显憔悴了许多,虽然整个人收拾的干净利落,可是隐隐的黑眼圈和有些苍白的唇都在提醒着你,面前这个男人,大概几天都没睡好了。 “霍……霍普哥哥……”冷不防见到了自己在想念的人,竟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结结巴巴的叫出他的名字。 “我来通知你一下,我已经决定接受阿尔斯托利亚的聘书了。”他的声音平平的没有丝毫波澜。 “这是……阿维的……”你去过那么多国家,对这个国家印象最为深刻,因为这是你旅程的起点,也是你遇到纳比的地方。 “没错。阿维是我们同行最久的伙伴。那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是很稳重有担当,阿维对你的感情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他们国家不是很大,又信奉骑士精神,你嫁过去也不会被欺负。”霍普仿佛背课文一样说出了一大串理由。 “最重要的是,阿尔斯托利亚距离特洛伊美亚最远吧?”你和霍普的确是太过相似,以至于你一下子就看到了最重要的却被他隐藏的原因:“哥哥是希望我嫁得越远越好是吗?因为你的妹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爱着亲生哥哥的女人,对吗?” “我没有这么说,总之你准备一下,下一次月之路开启,我就会派使节过去。” “我不嫁。”你一口否决。 “你可能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征求意见的。”霍普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达西了。 “你可能也没听清我说过的话。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嫁。”他的态度刺激着你的神经,你也愈发的强硬起来。 “我们是兄妹,是不可能的。” “是吗?那么先知又为什么会做出那种预言?” 话音刚落,霍普忽然把目光停留在了你的脸上,这可是几天来的第一次:“达西告诉你了?难怪……不过你心里也明白吧?你不过是因为这个预言而有些困惑,我们是兄妹,是没有机会的。何况预言已经被破了你是亲眼看到的!” “不是困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和你发生什么,只是,我不想嫁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能作为妹妹也无所谓。所以,哥,不要逼我出嫁,好吗?”你以为向来温柔的霍普会心软,却没意识到敞开了心扉向他示爱的自己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他沉默着坚持着自己的决定,那份坚决让你有些崩溃:“是不是只要那个人不是你,我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是……”沉默了半晌的他,只给了你这样一个简短的回答就转身离去,甚至没有上前给哭泣的你任何安慰。你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抱着一丝希望打开门,想在门外看到靠在墙上的他,可是走廊除了守卫的士兵,空无一人。 心忽然钝钝的痛了一下,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你握紧了门把手,直到关节都有些发白,才让那疼痛从胸腔转移到掌心,除了他,谁都可以吗?原来温柔的人狠下心来,才更伤人。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人失意的时候总会下雨。你此刻的心情如此沉重,外面的天气仿佛应和着你的心情,也随之阴沉了下来。几声闷雷过后是瓢泼的大雨,天的昏暗得让人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达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愿意去细想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了。本以为那个柔顺的丫头就算是没有回应,也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天都不肯出现。他有些悔恨的吹了一下床,拉过被子蒙着头,希望可以睡过这又一个没有你出现的日子。 门开的时候,他刚掀开被子,还没等坐起身,就感觉一个湿漉漉的瘦弱的身体扑倒了自己身上。 “唔……”没来得及叫出你的名字,你已经用唇封住了他的口。他大睁着眼睛,看着你被淋湿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混杂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滴,狼狈不堪。 “你怎么了?”他按住了你的肩膀,强行和你拉开了距离。 “哥,不要拒绝我,求你,不要……”你垂着眼睛,再一次凑了上来。 “我懂了……”他捏住了你的下巴,反客为主的轻舐你的唇:“你选择了他……可是……他那个人……别扭得很……对吗?”每一次的停顿,他都会在你唇上啄一下:“告诉我,你现在叫的哥哥,是哪一个?” “达西……达西哥哥……”你小声的回答着。 “乖……”他用手捧着你的脸,给了你一个深深地透不过气的吻:“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我不是霍普,我不在乎那些伦理纲常,我只在乎你。”他说话的时候,唇都不曾离开,贴在你的唇边轻轻摩挲着:“我知道你喜欢霍普,但是我完全不介意,即使是做替身,被你当做是他,也都无所谓,我只想要你开心。我此生就是为你而生,命都可以给你,何况一个身份,可是啊,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他忽然拉开了和你的距离,拇指忽然横扫过你的脸颊,拭去了你脸上的泪珠:“如果真的是你想要的,为什么又哭了?” “哥……”虽然你心中的人是霍普,但是要说没被达西感动也是不可能的。他用一根手指挡住了你后面的话,用一个轻柔的亲吻吮掉了你脸上的最后一滴泪,而后理了理你的头发,微笑着对你说:“好了,你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要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达西对你的心意,你现在已经全部都明白了。你是如何无可救药的爱着霍普,达西就是如何卑微的在爱着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预言的催化,你们兄妹三人的感情已经扭曲至此。 可是霍普说过呢,只要不是他,谁都可以。那样直接的被拒绝的你,和被你变相拒绝着的达西,不都一样是心怀着肮脏恶念的失意者吗?两个失意者相互慰藉,未尝不可,何况这样,霍普也不会再逼着你嫁人了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在达西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你用尽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俯下身靠近他,却被他狂喜而热烈的双眼盯得有些害羞,于是亲吻着他的眼睑迫使他闭上了眼睛。你感受到达西的身体紧绷着,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下一秒,视线翻转,你已经被他困在身下:“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可就不会客气了……”他一只手攥住了你双手手腕,挑起了嘴角:“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喊停,可真的停不下来了。” 口中这样说着,他并没有给你喊停的机会,亲吻比上一次更加热烈,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你哪还有间隙喊停。怕弄疼你的他对你的钳制并不用力,你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他对你双手的控制,重获自由的手急切的摸向了他衬衫的扣子。 你大胆的举动让他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亲吻愈发激烈,你发软的双手颤抖着解开了他大半的扣子,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与占据了大半边身体的食梦兽纹身。你之前听达西讲过,为了把食梦兽寄存在达西的身体,那群背叛者给达西纹了这个图腾,特殊的材料使得被纹过的部分温度总是低于其他地方的皮肤。不过现在,动情的达西,连纹身处都变得火热起来。 你的礼服绑带也已经被他抽开,礼服滑落了一半,被淋湿的衬裙下,美妙的身体若隐若现,达西舔舐着你的耳垂,耳边传来他压抑着喘息和有些病态的声音:“好想……好想就这样把你捏碎然后吃下去……” 第92章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休息室,蓝净玲并不常来电视台,居然留有专属化妆间,堪比一线顶级明星待遇。得到如此认识的沈香晴一阵莫名的烦躁,特权彰显得无处不在。 “衣服脱了,这破角色演个屁啊,根本就一折腾人的幌子。”将门关上,蓝净玲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刚立春的天气不算太冷,刚从编导办公室过来都没有开暖气,蓝净玲的休息室里室温却高达二十六度,沈香晴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冻住的鼻涕都被盘活,直挺挺的流得好不畅快。 “违约金你付,反正你有钱,对吧?”尴尬的吸了吸鼻子,沈香晴的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婆本当然是用在老婆身上,没钱也得攒出钱来赔啊。”蓝净玲理所当然的点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是嘛。”沈香晴只是不置可否的抿着嘴。 “当然了。”继续点头,蓝净玲直觉的发现沈香晴的情绪又出现波澜,可问题出在哪里,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了?先把衣服脱了,这料子看着都难受。” “接下来呢。”置若罔闻的站在原地,沈香晴神情肃穆的问道,“唯一的演出机会没了,我是应该坐在家里等洗白,然后通告邀约就会送上门来?” 危机解除,原本应该对蓝净玲表达感谢。在看到一系列不公正的特权之后,沈香晴的心灵产生了偏差,直接迁怒到眼前的人。 是对长久以来压抑着不满的发泄,也是对无良命运的质问。明明知道这是做作死,沈香晴却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好像所有人都是这样,对着本应该加倍珍惜的人,总是不自觉的冷眼相待。以爱为名,自我安慰着这就是自己的真性情,只给她看到而已。 “你把我之前说的话忘了?我会给你安排专业经纪人,打理你的演艺事业。”蓝净玲也不气恼,认真的做出回答。 人在对不确定的未来产生迷茫时,会因为安全感的缺失而极力的想要得到肯定。在蓝净玲看来,短时间内经历多重挫折的沈香晴,目前就是这个状态。 而对自己的不友善,恰好是把自己当做救命稻草的表现。 也许对于感情,蓝净玲还保留着真挚的赤子之心,有些单纯有些懵懂。但毕竟是个市侩的环境中长大,见得多了,某些方面的心智自然会更加成熟。 “是嘛。”又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沈香晴挑眉,“你自己都签到蓝山去了,还有心思让人打理我?” “这不构成冲突。”心里暗叫一句糟糕,蓝净玲琢磨着一定又是有人嚼了舌根子,误导了原本心思就很容易动摇的沈香晴,“我去那边是有原因的。” “原因?”沈香晴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有停止的机会,“因为一个叫羽甜的女人?娃娃脸小短腿还会撒娇,是你的菜。” “又是许澄不小心说漏给你的?”蓝净玲不答反问。 想也知道,能不着痕迹灌输这么多无聊信息又能潜移默化的让沈香晴记住的人,肯定是自带人格分裂属性的许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我只知道羽甜喜欢的是她家经纪人,你可能要失望了。”沈香晴冷声道。 “宁愿相信那个三番两次坑了自己的人,你也不愿意多相信我一点。”叹了口气,蓝净玲放弃解释,“我的理解应该没有问题。” 在自己身上寻求安全感是没错,让蓝净玲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沈香晴对自己的信任好像少得可怜,两人也总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闹别扭。 如果说越在乎越害怕失去所以越是小心翼翼,可这种单方面的质疑让蓝净玲很受伤。一次两次慢慢堆积,终究会成为心病一样的存在。 所以蓝净玲干脆不去多做解释,而是想以点带面的讨论更深层次的问题,关于信任。 “你想我相信你,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让我怎么相信你。”语气从急躁变回平淡,沈香晴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将好不容易和解的两人推开。 “就因为我想帮你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不想让你一个人瞎操心?”蓝净玲皱着眉头反问。 把她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处理,习惯追求结果的蓝净玲依然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我以为,你只是想被自己的默默付出所感动。”沈香晴冷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编造所谓善意的谎言离开,一走就是了无音讯,然后要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你所做的一切。” “难道不靠时间来证明,光用说的你就会信?”话题好像已经偏离原来的轨迹,蓝净玲强压着的脾气也被勾了出来,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这就是你安慰自己说谎的理由?以为我着想的名义,矫情的感动你自己。”沈香晴也不知道气氛为什么突然急转直下成这样,可是好像一切都已经不受控制,包括自己说出来的话。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有些事情不告诉,确实就是为了你好。”话锋一转,蓝净玲自嘲的笑了笑,“你还是觉得我在矫情,对嘛。” “对,因为你是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你有你高高在上的世界,作为贱民的我只能跪着膜拜,就连边缘也不可能摸到那么一点点!”几乎是冲口而出,沈香晴的语气变得急躁而尖锐。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蓝净玲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带你去了我家,告诉你我的过去,丽莎和伊诺都很喜欢你。然后你说,你进入不了我的世界?” “无聊时就开扇窗,让我看看里面的风景。不高兴了就竖起高墙,这不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情。”颓败的抱住自己,沈香晴感慨,“都是为了我好,我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在自卑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自卑的。”蓝净玲口不择言的说出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因为家世成长环境经济条件,所以一定要践踏我的好意,才能让你觉得满足和幸福?” “我自卑?”好像听到本年度最好笑的事情,沈香晴很想仰天长啸几句自己真的很自卑,“明明是你处处不如我,只是仗着一个厉害的爹当靠山,却处处享受星级待遇还觉得理所当然。可怜的人明明是你,我为什么要自卑!” “我可怜?”蓝净玲的表情和沈香晴几乎如出一辙,苦闷的感觉好像要实体化的破体而出,“人们都来巴结我,怪我咯?” “不怪你,反正你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耻。”沈香晴云淡风轻的摇头,“特权让你少奋斗几十年,也让你可以眼高于顶的将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没有。”无力反驳,蓝净玲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在抽搐的动静,“其他人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对你好,只想对你好而已。”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说的那样,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但你的全世界,不包括我在内。”沈香晴叹息道。 其实早该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起那么重分量的东西。沈香晴在心底暗暗得出结论,以前是自己想太少,现在梦该醒了。 “我...”蓝净玲极力保持克制,“不想让你接触那些黑暗,我做的有什么问题?” “于是我就可以安心在你的庇护下当个不喑世事的傻白甜,这就是你想要我变成的模样?”沈香晴唾之以鼻的抬头,目光锐利的瞪着蓝净玲,“像你爸说的那样,什么都要靠你全世界只有你没你不行?” “喂...”错愕的睁大眼睛,蓝净玲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种互相伤害的说话方式。” “因为大小姐不喜欢,所以我连说话都不可以,对嘛。”冷笑着转身,沈香晴自我催眠着已经麻木,已经做出决断的自己不会再被任何假象迷惑。 “是要怎样?”意兴阑珊的开口,蓝净玲的目光转向别处,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自己只是想保护她,这样的想法和做法真的有错嘛。蓝净玲不知道,却能听到心里的声音,谈话不适合继续下去,自己需要冷静,沈香晴也是。 “我承受不了的东西,应该让它物归原主。”沈香晴冷淡的回答。 “不要。”果断拒绝,蓝净玲不想在冲动下做出后悔的事情。明明想挽回,说出去的话却变了味,“我送出去从来没有收回来的先例,我不要。” 几乎是夺门而出,蓝净玲必须赶在自己说出违背心意的话之前离开。 看着随风晃荡的门愣神,自己做的是对的,沈香晴颓废的靠着墙边滑倒坐在地上,用力吸了吸鼻子。 谁说自己不会吵架,说出来的话明明连自己都害怕到心疼。 扫了一眼藏在随身背包里的照片,默默将手上的戒指褪下装进小木盒中,沈香晴告诫自己,快刀斩乱麻的伤害好过细水长流的折磨。 第93章 门边传来脚步声,一声象征性的咳嗽过后,门被扣了三下,脚步停在门外。 门并没有关牢,在风的作用力下还留着些许缝隙,轻轻一碰便能自行打开。能如此装模作样的,肯定不会是蓝净玲。 从地上站起来,手忙脚乱的胡乱抹了一把脸,沈香晴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转身向门边看去。果然和猜测的一样,道貌岸然的编导正背手站在门外。 “您好。”收敛好情绪拉开门,再次抬眼时,沈香晴已经换上了一副没事人的笑脸。 “沈小姐您好。”不着痕迹的往休息室里张望,编导掩饰性质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您看...” “我马上过去。”沈香晴善解人意的回答。 没了蓝净玲,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敏锐的察觉到编导对自己用上了敬语,沈香晴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哀。 积极配合演出,沈香晴希望能留个好印象,加上之前刘涵已经答应了要为自己澄清丑闻,沉冤昭雪指日可待,只要熬过现下。 “呃...”轻咳了一声,编导询问道,“大小姐不在?” “刚走。”言简意赅的回答,显然这是此时的沈香晴并不愿意多谈的人,“您找她有事?” “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跟您说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开始录了。”编导胡乱摇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话说出口,“吉祥物这个设定,您觉得可行嘛?” 原本的强势变得唯唯诺诺,不演就赔钱变成斟酌自己的意见,沈香晴的心底没由来的划过一丝冷笑,脸上却把从容保持得很好。 “听说刘涵会缺席今天的录制?”突如其来的猜测,沈香晴状似随意的答非所问。 “是的,她的经纪人刚刚已经过来告假,说是身体不适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说话间,编导的语气夹带着愤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这么走了,真以为我们这里是收容所了。” “您打算怎么做?”方才还是讽刺人家仰仗背景,这方自己就开始狐假虎威的利用蓝净玲的余威,沈香晴连带自己一起嫌弃了起来。 “不瞒您说,突然少了人,我本来是想过来看看大小姐在不在,能不能临时顶一期。”编导陪着笑脸,精明的见缝插针,“既然她不在,不如您帮忙顶一下?” “吉祥物怎么办,这可是节目组连夜赶制的演出服,为我量身定做的。”不知何时起,沈香晴也学会了绕着弯子打官腔,面带微笑暗藏讽刺。 “后期做一个就是了,之前那些特效的模板肯定还留着,一点不麻烦。”编导肉痛的讪笑,3d卡通形象要在屏幕上动起来的造价有多高,谁用谁知道。 “算了,我合同都签了道具服也换了,临时改动影响不好。”沈香晴大度的做出让步。 “不不不,看您说的,哪有那么严重。”编导把头摇成拨浪鼓,沈香晴突然的妥协让自己莫名背脊发凉,“您上期变现那么出彩,观众看了反响很热烈,还有不少片商打电话过来问您的资料呢。” 所谓片商大概就是前阵子找自己拍社会纪实片的隔壁台制片人吧,一句话被戳到痛处,沈香晴还是得正视现实。 即使现在的编导对着自己点头哈腰,那都是因为蓝净玲的面子,背地里依然把自己骂成狗。而沈香晴需要面对的却是广大吃瓜群众的口诛笔伐,在丑闻过度的时间里,自己还是低调的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实际。 “我也是认真跟您说,吉祥物这个角色目前是再适合我不过了,我会心无旁骛的认真出演,真是多谢您的抬爱。”客套话说完,心里的苦闷稍微缓解,沈香晴如是说。 “可是...”可是大小姐那边谁来搞定,编导简直有苦难言,谁也得罪不起。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由我去解释就好。”沈香晴自行将编导没有说出的话接完。 而且,沈香晴想到更深层次的是,大概被自己恶语相向的蓝净玲,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吧,不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借她的势头故意咋呼导演会作何想。 “那第三趴?”问出这个问题,编导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显是沈香晴最反感意见最大的一部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合约已经签了,就按照合同上的来吧。”沈香晴爽快的答应。 原本沈香晴是觉得遭受如此对待简直丧失人权,可现在突然又觉得,如果真的不靠蓝净玲就想做回自己的话,配合是唯一的出路。 还有一点是沈香晴不愿意承认的,蓝净玲越是不想让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偏偏就要跟她对着干,哪怕最终会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如此卑微的刷存在感的方式,自己果然自卑得无可救药。一方面想和对方恩断义绝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却在私心里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沈香晴一直在矛盾中挣扎拉扯着,在作死的路上一眼看不到边际。 “呃,是挨揍啊,嘉宾们可能会下手没个轻重,或者为了节目效果想要搏出位的搞笑而做些奇怪的事情。”相较于沈香晴的坦然,编导愈加心虚。 现在沈香晴心情好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好,谁知道跟着蓝净玲的人是不是都跟大小姐一样喜怒无常做事全屏想象。 回想起沈香晴跟蓝净玲合拍的样子,在编导的认知中,两人是因为节目结缘,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如胶似漆的劳烦大小姐亲自过来宣告主权,还不惜违背柳一蔓的意思,编导更觉得不靠谱了。 “好的我知道了。”再墨迹下去,沈香晴觉得强压下来的火气又要窜高,自己都没问题眼前的男人却瞻前顾后,蓝净玲哪有那么可怕。 话又说回来,就算其他人眼里的蓝大小姐再不近人情,放到自己跟前还是被骂跑。这么想着,沈香晴的心里居然有一丝扭曲的窃喜。 “那我们走吧,还是您先补补妆?”编导好商量的询问。 “我先去吧,我们一起出现会让人多想。”沈香晴不再多说,抱着鞋子和头套就往录影棚的方向跑。 到达录影棚时,大多数人员已经准备就绪。放眼望去,刘涵果然不在,顶替其出演的是一个沈香晴没有见过的女艺人,估计也是被临时抓来的路人甲。 吸引沈香晴多看了几眼的不是因为女艺人娇俏的外形,而是对方辨识度极高的声线。 浑然天成的娃娃音,偶尔夹带几句撒娇似的软糯鼻音,放到谁身上都应该是很做作的腔调,到那妹子那里却很难让人生出嫌弃的意思。 “小幺狗你好,我是新人羽甜,请多关照哦。”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自称为羽甜的女生一蹦一跳迈着欢脱的步伐靠近,主动跟沈香晴打起了招呼。 羽甜?如雷贯耳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真人,近距离的接触让沈香晴更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 与声音极度相符的娃娃脸短身派,扑面而来一阵自来熟却不惹人讨厌的气势,沈香晴几乎在第一时间确定,蓝净玲肯定会喜欢这个人。 “你好,我也是新人。”沈香晴礼貌的回以微笑。 “好眼熟啊,你是...”皱着眉头摆出苦恼的样子,冥思苦想了几秒之后羽甜突然开窍,“你是沈香晴。” “对,我是沈香晴。”沈香晴点头,期待着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恐或者些许不安。 “娱乐圈的事情没个准,今天落魄的人兴许明天就翻红了,别灰心你还有机会。”条件反射的,羽甜主动熬了一碗鸡汤递给沈香晴。 “谢谢。”内心经历不小的意外,也让沈香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人果然是蓝净玲的菜。 难道蓝净玲今天特意到电视台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整刘涵的同时顺手把演出机会丢给羽甜,顺理成章的不会生出半点刻意的嫌疑。 至于自己,沈香晴只能自讨没趣的撇嘴,刚好路过被做了个顺水人情。自己居然自以为是的无理取闹了一场,怪不得蓝净玲走得那么果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希望那天来得不要太晚。”嫣然一笑,羽甜意有所指的说。 “你...知道什么?”再一次被错愕震惊,沈香晴瞠目结舌。 又是一个表面天然无公害背地里手眼通天的人?看着满脸无辜的羽甜,沈香晴很快否认自己的看法,大概是蓝净玲告诉她的。 毕竟,她们那么亲近。 同属一个公司,坊间甚至有传闻,蓝净玲强行签约蓝山传媒,完全是冲着眼前这个笑容和名字一样甜美的人。 精通演技的人总是很容易入戏,两人同签一位经纪人,一起做正式出道前的准备,擦出火花也是在所难免。沈香晴无奈的发现,明明已经得出可怕结论,自己却在心里强行为蓝净玲开脱。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偶尔听人说起过。”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羽甜转身就要离开,“你也快过去吧,马上开场了。” 第94章 “嗷呜...”随着魔性的一嗓子嚎叫,沈香晴作为节目吉祥物出现在镜头前,趴在地上仰天长啸的样子将人们的注意力从五毛钱做工的道具服成功转化为吐槽衣服里的人。 镜头转移到台前,主持人开始报幕,吉祥物不依不饶的背景音伴奏如影随形。反正编导说让自己照着阿拉斯加演,地主家的傻儿子天生擅长吵架。 摄影画面不得不再次切到沈香晴跟前,膝盖着地对着摄像机耀武扬威的跳着不知名的奇怪舞蹈,作为一条狗也要实力抢镜。 正当主持人想着应该如何组织语言圆场时,监控耳麦中传来了编导的指令。 “我们的小幺狗好不容易打破次元壁来见大家,一下子兴奋得受不住车了。”神秘一笑,主持人继续道,“可是我刚刚得知,小幺狗的主人也追来了。” 听到主持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沈香晴的心头本能的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主人是什么奇怪的设定,乱爬关系肯定非奸即盗。 “小幺狗为了见到大家,居然是逃家出来的。”故作惶恐的睁大眼睛,主持人对着台下招手,“所以现在就让小幺狗和她的主人一起回家吧,记得要想我们哦。” 那厢话音刚落,就看到蓝净玲从门外跑进录影棚,满脸慌乱的神色演得沈香晴差点就相信她很害怕失去自己了。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给我看看你没被这些愚蠢的人类欺负吧。”凌厉的眼神扫视全场,蓝净玲气场大开,最后目光落回沈香晴身上,“亲爱的,我们回家了。” 隔着头套也能感觉到蓝净玲眼里的爱怜,沈香晴一时愣了神,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身边的喧嚣都已经不复存在。 “友情提示电视剧的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们,出来玩一定要经过爸爸妈妈的允许,最好在信任的人陪同下进行哦。”主持人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等沈香晴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中解脱时,自己已经坐在车上,身上依然穿着总价不超过两块钱的玩偶装,蓝净玲则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开车。 她居然会开车,明明走到哪里都有司机,沈香晴假装四处乱看,暗搓搓的打量着蓝净玲的侧脸,一边毫无危机意识的继续发散思维。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沈香晴居然有种窃喜的感觉,好像自己坚持要当小幺狗,最终目的就是想要蓝净玲忍无可忍的折回来把自己带走。 想不到她的忍耐程度这么弱,自己不就是开了个嗓,想好的正题还没使出来呢。 更大的可能是她一直都在,躲在暗处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作,在心里嘲笑够了再冒出来拯救世界。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沈香晴突然想到一个更有可能的理由。难不成蓝净玲之所以一直都在,真的是为了全程为羽甜保驾护航。 因为看到羽甜跟自己搭讪害怕两人接触过多而东窗事发,于是故意在节目刚开始的时候就把自己拉走,所以现在才顶着一张死鱼脸,其实都是来源于对沈香晴的不满。 “去哪?”自以为想通了关节,原本欣慰的心情一点点消散不见,沈香晴脱口而出就是不耐烦的语气。 “你听我说话果然一直都没有走心。”叹息了一句,蓝净玲失落的重复了一遍,“回家。” “回家?”上来就是毫无理由的指责,沈香晴更是来了气,“回你家还是我家,我目前住许澄家,不往这边走。” 善解人意柔情似水什么的,那都是别人家的女朋友。你生气我比你更生气,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必须生气,但是我就是想生气,这才是正牌女友的气势。 只要没有明确说分手,自己就是正宫娘娘,比起那些叫羽啊甜的一听就知道是外面的妖艳贱货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虽然在生气,沈香晴依然要给蓝净玲在节目中霸道出场把自己带走的行为八十三分,另外十八分以六分一次分三份给予,多出一分不怕她骄傲。 “这是我和你的事,不要提不相关的人。”蓝净玲郑重其事的宣告,想了想又做出补充,“包括羽甜。” “羽甜是不相关的人?”沈香晴挑眉,“早十年我都不会信,何况是现在。” “嗯,也不算是完全没关系。”沉吟片刻,蓝净玲点头。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见蓝净玲承认得如此爽快,沈香晴的心情即刻阴转阵雨。 “关键就在我不该来,换了你的好事,对嘛。”语言攻击开始,沈香晴拎刀上阵。 “你来不来都没差别,来了更方便了我,不用特意跑远路去接你。”蓝净玲也不气恼,只是就事论事的回答。 “接我做什么,看你们你侬我侬然后自觉退场?你想多了,我肯定拍视频贴大字报发律师函...”沈香晴表示自己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跟两人过不去。 只是面对蓝净玲一言不发似笑非笑的表情,沈香晴的气势突然就荡到谷底,气势汹汹的威胁也变得无疾而终。 “继续。”蓝净玲鼓励道。 “你今天不是本人,还是刚刚被我骂傻了刺激疯了?”面对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反应,沈香晴反而犹豫了。 “你是希望我跟你互相伤害最后不欢而散,还是...”话锋一转,蓝净玲的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还是什么。”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在靠近,沈香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高速公路上不适合跳车。 将车停到应急车道打开双闪解开安全带,蓝净玲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便朝副驾驶凑了过去。 “喂喂,你要干嘛!车来车往的光天化日的到处都有摄像头和监控!”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快成特写的脸,沈香晴眼神不自在的四处乱瞟,极力克制条件反射想闭眼的冲动。 “你不是自卑,只是成长环境让你天生缺乏安全感,原谅我的口不择言。”脑袋耷拉在沈香晴胸前,蓝净玲眉眼低垂的道歉。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沈香晴大气都不敢出,“你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你能原谅我的不小心嘛。”眨巴了几下眼睛,眼里湿湿的泛着水汽,蓝净玲深情告白,“我保证以后不会用任何理由对你有所隐瞒,也会改掉所谓善意谎言的不良习惯。” “好好好,我原谅你。”过近的距离让自己根本没法思考,沈香晴敷衍的点头。 “所以也请你,收回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决断。”不退反进,蓝净玲又往前凑了一些,卷翘的睫毛几乎贴上沈香晴的下巴。 “你说是什么就是...”刚想满口答应下来,沈香晴突然清醒,“我拒绝。” 什么都可以,除了继续在一起这件事。 “为什么!”一改柔情攻势,蓝净玲激动得提高音量。 “因为...”思虑再三,沈香晴最终只能叹气,“你自己明明知道的,我们不能在一起。” “婚纱照也拍了婚礼也举行了戒指也交换了结婚证都办了,受过洗礼接受了祝福还见了家长收了聘礼,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蓝净玲一口气说出一堆无法反驳的事实。 “不要逼我...”几乎是在求饶,沈香晴撇开脸。 “看着我!”强行将脸摆正,蓝净玲猛的亲了下去。 长驱直入的舌头撬开毫无防备的牙关,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一样,蓝净玲贪婪的吮吸着属于沈香晴的味道。 霸道得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吻,几乎将沈香晴的嘴唇磕破。 “如果真的想分手,就不要回应我。”蓝净玲冷冽的声线用的是肯定句。 想抗拒却拗不过早已偏转的内心,只能任由蓝净玲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施展蛊术,所有的理智都融化在这个毫无温柔可言的吻中。 沈香晴的坚持没有超过三秒,随着亲吻的深入,两人连呼吸都变成同个急促的频率。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没想过要逃避。”眼睛死死盯住在自己身边突然变得安静的人,蓝净玲坚定而执着,“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写着答案的地方。” “好。”喘着粗气乖巧点头,沈香晴默默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无论结果是怎样,就算最终是一起沉沦也无所谓,反正在世人眼里,自己本来就是个道德沦丧的人。 “走了。”蓝净玲轻柔的将残留在沈香晴嘴角的唾液擦掉,车子重新上路。 早知道一个吻就能搞定一直躁动不安的人,早上浪费大力气吵架真是曰了仙人她个板板,蓝净玲抽空向自己吐了个槽。 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一样,沈香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干脆放空自己看着窗外的呼啸而过的风景,却发现这条高速公路的某个出口,是自己不能更熟悉的地方。 “等等!”惊声尖叫着停车,沈香晴疯狂摇头,“我不...” “相信我。”三个字简短有力,蓝净玲一脚油门踩得更深。 第95章 城市周边的开发工作蔓延到近郊,一座古老得有些破败的小四合院一样的建筑物被四周正在施工的高楼大厦包围形成孤岛,格格不入的遗世独立。 目的极其明确的一路开到一百二十迈,蓝净玲将车停在离四合院有小十分钟脚程的空地上,松开安全带坐在车里与沈香晴四目相对。 “我觉得我今天穿得太夸张了,不适合见人。”沈香晴嫌弃的蹬了蹬腿,裤衩子松松垮垮吊在膝盖上形成灯笼裤的样式。 “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宠物,我的金丝雀。”理由不成立,蓝净玲的反对完全没走心。 “放屁,我现在是犬神好嘛,妥妥的哈士奇。”沈香晴毫不客气的反驳。 “是嘛,听叫声我还以为是阿拉斯加。”蓝净玲揶揄。 “嗯,原本是想演阿拉斯加来着。”角色扮演被点破,沈香晴大方承认,“眼光不错,怪不得你看上了我。” 既然已经决定要一起沉沦,沈香晴一直深藏心底的包袱好像一下解除,感觉给个支点自己就能创造宇宙。 “那当然,我有点化顽石的特殊本领。”蓝净玲顺便把自己也赞美了一遍。 “啊呸,我还有驯服凶兽的特殊技巧呢!”不齿的啐了一口,沈香晴突然发现话题被带跑,决定将计就计的以退为进,“主人,人家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回家吧主人。” 为了配合乖巧的语气,沈香晴一边自我催眠着自己现在就是一只粘人的小狗,低头用脑袋在蓝净玲肩窝里一阵乱蹭。 “主...人?”被始料未及的称呼吓得愣了半秒,蓝净玲喜笑颜开的表示这个称谓很受用。 爱怜的伸手摸着沈香晴的脑袋,一阵前所未有的激动在心底飘散开去,自己养的那只折耳猫好像没有如此荡漾的手感。 “主人,我想回家。”强忍着随时会破体而出的羞耻感,沈香晴眨巴着眼睛亲昵的主动勾住蓝净玲的脖子。 “你这样我们可能没办法等到回家。”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蓝净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持续提速。 横看竖看觉得节目组准备的道具服还挺像那么回事,除了高领的设计有点坑爹,胜在单薄省布料,靠近还自带透视效果,裙子的长度正好合适从下面伸入,槽点全盘变成优点。 原来这才是这套玩偶服的真谛,蓝净玲突然恍然大悟,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能从直筒裙的下摆钻进去。 眼看着蓝净玲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深邃,沈香晴总算理解了什么叫□□熏心。 在空旷得稍微大声都能听到回音的工地上实施不可描述的事,还是回到自己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回去的地方,沈香晴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管不好爪就给我剁了。”冷声制止,沈香晴决定最后挣扎一下,“就不会好好回到家再干别的?” “哦对,回家回家。”猛的回神,蓝净玲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走吧,下车去看看。” “一定要去嘛。”苦着脸拽着安全带,沈香晴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神情认真的说,“我觉得我们去不去都无所谓,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蓝净玲暗自紧张。 打开背包拿出藏在隔层里的照片,沈香晴主动将照片摊开在两人中间,手心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汗颤抖。 照片上两位穿着同款碎花裙子扎着相同双马尾,连头绳的发色都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正坐在某个庭园的树下玩闹,背景像极了两人正要去的四合院年轻的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孩子满脸淡漠,而另一个则嬉笑着似乎想逗小姐妹开心。 “照片果然是你拿走的。”蓝净玲叹息。 “我们从小就认识。”沈香晴答非所问,“换个说法,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照片上看起来完全是按双胞胎的行头来,分开的时候还一人留了枚戒指,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眼熟。”蓝净玲自行接话。 “你被兰信垣领养了,而我,一直留在孤儿院里,直到成年。”微微一笑,沈香晴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笑。 回忆过去,除了不堪回首就是心酸,所以沈香晴才这么抗拒回到这个地方,承载了自己全部童年的孤儿院,早已斑驳得不拆不快的破地方。 “是你自己不想被人领养,院长妈妈跟我说了。”轻轻摇头,蓝净玲握住沈香晴的手,“难道你在等我回来找你?” “等自己的姐妹,有什么不对。”纵然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沈香晴也只是隐约记得自己为了不被领养没少做坏事少挨揍。 等了那么多年,坚持的理由早就忘得一点不剩,坚持却被当做习惯保留了下来,最后变成心灰意冷的离开,从此再也不想回来。 “姐妹?”蓝净玲莞尔,“想不想听听我的说法,我的故事?” “都过去的事情,说了也不会改变。”无所谓的耸肩,沈香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如果用姐妹为借口,我们是不是可以更好的在一起而不被世俗鄙视?” “所以...”深吸一口气,蓝净玲动容道,“你的意思是,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都会跟我在一起,即便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也没关系?” “不要用这么吓人的形容词,我随时可能会被吓到退缩的。”沈香晴脸上的笑容变得开朗。 一直憋在心里的结,果然只要说出来,就会自行解开。 “我认识的小香香可不是这么容易胆怯的人。”蓝净玲也跟着笑了起来,指着照片上面容严肃的小孩,“从小就是块不苟言笑的顽石,真是花了我大力气才砸开。” “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你到底是怎么长歪的。”不甘示弱的吐槽,沈香晴嘲笑道,“还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人设,说好的目中无人月亮公主呢。” “因为心中有人,所以眼里再没有了其他人啊。”蓝净玲感慨万千,寻思着来到这里果然是对的。 “别以为我就放过你了,羽甜的事还没解释清楚,榴莲壳和电灯泡,你自己选一个喜欢的跪。”沈香晴一记眼刀飞得如鱼得水。 “我喜欢你呀,跪你身上好不好。”眨巴着眼睛,恢复秉性的蓝净玲污得优雅。 “回家再说。”好不容易的和解达成,沈香晴依然不想回到那个不想回忆的地方。 “就当是为了我,去看看。”深情款款的眼神可以拧出水来,蓝净玲柔声道。 于是没有立场的沈香晴就这么被骗下了车,幸好蓝净玲还算有人性,带着自己去附近的厕所换了套正常的衣服。 如果无视换衣服时蓝净玲写满渴望的眼神和按耐不住毛手毛脚的举动,沈香晴真是分分钟会被贴心的小女友感动,外加忽略衣服是某人早有准备。 十分钟的路磨磨唧唧硬生生花了半个小时,达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午饭的点,整个四合院都充斥着浓浓的饭菜香气,锅碗瓢盆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副忙碌而美丽的画卷。 吃饭是最快乐的时候,沈香晴突然想起来。每到饭点,大家就会把桌椅摆到四合院里围成一个圈等分饭,自己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盯着门口幻想着期待中的身影会出现。 “开饭了。”牵着手站在门外,蓝净玲耐心的等着沈香晴主动跨出第一步。 “嗯。”有些局促的握紧了交合的手,沈香晴从门缝往里面窥视,“这里比以前还要破了。” “马上租约到期,这里就要被拆掉了。”蓝净玲说得漫不经心,其实一直不着痕迹的观察身边人的反应,“周围都要开发成商业用地,只剩这一块钉子户。” “拆掉?”沈香晴错愕的看向蓝净玲,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在乱说,“不是说有个慈善家把地捐给我们用嘛,怎么突然就要收回去,那些小孩怎么办,院长没有想办法嘛?”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虽然每次提到孤儿院沈香晴的反应都是早拆早超生,但是事实真正降临的时候,不舍却占了全部。 “谁知道,听说现在是他儿子管事,有人怂恿他把地卖给开发商建商场,孤儿院连正常租金都拿不出,更别说买地。”仔细做出解释,蓝净玲的语气依然冷冷清清。 “做人不能这么不守信用的,子承父业不还得遵照他老爸的意思嘛!”沈香晴愤慨的表示不能接受蓝净玲的说法。 “搭上钱的事,什么都成了问题。”见怪不怪的耸肩,蓝净玲换了个话题,“要不要进去,可能是最后一次回来了。” “我...”张了张嘴,沈香晴的心情很复杂。 如同蓝净玲说的那样,没钱什么都是一纸空谈,但这是两人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就算记忆几乎消逝在时间长河里。 令沈香晴更加不满的是蓝净玲事不关己的恶劣态度,本该两个人一起珍惜的东西,现在好像只有沈香晴自己在一头热。 “有人在外面嘛?”一个久违的女声突然出现打断沈香晴的气恼,四合院的门被打开。 第96章 、《论语》十则(七上)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2、桃花源记陶渊明(八上)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3、陋室铭刘禹锡(八上)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4、爱莲说周敦颐(八上)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5、三峡郦道元(八上) 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山献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 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6、记承天寺夜游苏轼(八上)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7、马说韩愈(八下)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8、送东阳马生序宋濂(八下)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9、小石潭记柳宗元(八下)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10、岳阳楼记范仲淹(八下)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六年九月十五日。 11、醉翁亭记欧阳修(八下)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第97章 12、出师表诸葛亮(九上)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13、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九下)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14、鱼我所欲也孟子(九下)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15、曹刿论战《左传》(九下)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徧,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 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16、邹忌讽齐王纳谏《战国策》(九下) 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窥镜,谓其妻曰:“我孰与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齐国之美丽者也。忌不自信,而复问其妾曰:“吾孰与徐公美?”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旦日,客从外来,与坐谈,问之客曰:“吾与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明日徐公来,孰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暮寝而思之,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于是入朝见威王,曰:“臣诚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今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 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燕、赵、韩、魏闻之,皆朝于齐。此所谓战胜于朝廷。 1、《论语》十则(七上) 1、孔子说:“学习了知识,然后时常温习它,不也高兴吗?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从远处来这,不也快乐吗?人家不了解我,但我不怨恨,不也是有道德修养的人吗?” 2、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地反省自己:替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尽力呢?跟朋友交往是不是诚实呢?老师传授的学业是不是复习过呢?” 3、孔子说:“温习旧知识,得到新的理解,可以凭(这一点)当老师了。” 4、孔子说:“只读书但不思考,就会迷惑,只空想但不读书,就会有害。” 5、孔子说:“由,教给你认识事物的道理吧: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聪明的。” 6、孔子说:“看见品德高尚的贤人要想着向他看齐,看见品德不好的人要反省自己有没有跟他相似的毛病。” 7、孔子说:“几个人一起走路,其中必定有我的老师。我要选择他们的长处来学习,(看见自己也有)他们的短处就要改正。” 8、曾子说:“有抱负的人不可以不胸怀宽广、意志刚毅,因为他肩负着重大的使命,路程又很遥远。把实现‘仁’的理想看作自己的使命,不也很重大吗?到死为止,不也很遥远吗?” 9、孔子说:“(碰上)寒冷的冬天,这才知道松柏树是最后落叶的。” 10、子贡问:“有没有一句可以终身奉行的话?”孔子说:“大概是‘恕’吧!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要施加在别人身上。” 2、桃花源记陶渊明(八上) 东晋太元年间,有个武陵人以捕鱼为业。有一天他沿小溪行船,忘记了路的远近。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夹着小溪两岸几百步,中间没有别的树,草鲜艳美丽,落花繁多交杂。渔人很为这种景象惊异。他又向前行船,想走尽这片桃花林。 桃花林在溪水发源处没有了,就有一座山,山上有个小洞,隐约好像有光。渔人就离开船,从洞进去。洞开始很狭窄,仅能通过一个人。渔人又走了几十步,突然开阔明亮了。洞外,土地平坦开阔,屋舍整齐。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桑树、竹子之类。田间小路交错相通,村落间鸡狗的叫声互相听见。这里面的人来来往往耕田劳动,男女的衣着,全象桃花源以外的世人。老人小孩全快快乐乐。 里面有一个人看见渔人,竟然很吃惊,问渔人从哪儿来。渔人详细回答他。他便邀请渔人回家,备酒杀鸡做饭菜款待渔人。 第98章 3、陋室铭刘禹锡(八上) 山不一定要高,有了仙人就著名了。水不一定要深,有了龙就灵异了。这虽是简陋的房子,只是我的品德美好(就不感到简陋了)。青苔碧绿,长到台阶上,草色青葱,映入帘子中。与我谈笑的是博学的人,往来的没有不懂学问的人。可以弹奏朴素的古琴,阅读珍贵的佛经。没有嘈杂的音乐扰乱两耳,没有官府公文使身心劳累。它好比南阳诸葛亮的茅庐,西蜀扬子云的玄亭。孔子说:“有什么简陋的呢?” 4、爱莲说周敦颐(八上) 水上、地上各种草木的花,值得爱的很多。晋朝的陶渊明唯独喜欢菊花。自唐朝以来,世上的人们很喜爱牡丹。我唯独喜爱莲,莲从淤积的污泥里长出来,却不受沾染;在清水里洗涤过,但并不显得妖媚;它的茎内空外直,不生枝蔓,不生枝节;香气远播,越发清芬;笔直的洁净的立在那里,可以在远处观赏却不能贴近去玩弄啊。 我认为,菊是花中的隐士,牡丹是花中的富贵者,莲是花中的君子。唉,对于菊花的爱好,陶渊明以后就很少听到了。对于莲花的爱好,像我一样的还有什么人呢?对于牡丹的爱好,人数应当很多了! 5、三峡郦道元(八上) 从三峡开始的七百里当中,江流两岸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连一点儿缺断的地方也没有。重重叠叠的悬崖峭壁,把天空和太阳都遮蔽了,如果不是正午,就看不见太阳,如果不是半夜,就看不见月亮。 到了夏天江水漫上丘陵的时候,下行和上行的航路都被阻绝了。 有时皇帝有命令需要急速传达,这时候只要清早坐船从白帝城出发,傍晚便到江陵了,中间相距一千二百里,即使骑上快马、驾着风也没有这样快。 当我从师求学的时候,背着书箱,拖着鞋子,行走在深山大谷里,深冬季节,刮着猛烈的寒风,踏着几尺深的积雪,脚上的皮肤冻裂了还不知道。到了客舍,四肢僵硬不能动弹,服侍的人拿来热水给我洗手洗脚,用被子给我盖上,很久才暖和过来。住在客舍里,每天只吃两顿饭,没有新鲜肥美的东西可以享受。跟我住在一起的同学,都穿着华丽的衣服,戴着红缨装饰成的缀着珠宝的帽子,腰上系着白玉环,左边佩着刀,右边挂着香袋,浑身光彩照耀,像神仙一样。我却穿着破棉袄,旧衣衫,生活在他们当中,一点不羡慕他们,因为心中有足以快乐的事,不感到衣食的享受比不上其他的人。我求学时的勤奋和艰苦大概就是这样。 9、小石潭记柳宗元(八下) 从小土丘向西走一百二十步,隔着竹林,听到了水声,好像人身上佩带的玉珮玉环相碰发出的声音。(我的)心情感到愉快。便砍倒竹子开辟出一条小道(走过去),看见下面有一个小潭,潭水特别清凉。(潭)用整块石头为底,靠近岸的地方,石底有些部分翻卷过来露出水面,成为坻、屿、嵁、岩等不同的形状。青葱的树,翠绿的茎蔓,覆盖、缠绕、摇动、连结,参差不齐,随风飘荡。 潭中的鱼大约有一百来条,都好像在空中游动,什么凭借也没有。阳光直照到水底,鱼的影子映在石上,(鱼影)呆呆的一动不动;又忽然间向远处游去了,来来往往轻快敏捷。好像和游人一同欢乐。 向小石潭的西南方向望去,(泉水)像北斗星那样曲折,像蛇那样弯曲前行,(望过去)一段看得见,一段又看不见。溪岸的形状像狗的牙齿那样互相交错,不知道它的源头在哪里。 坐在小石潭上,四面被竹子和树木围绕着,寂静寥落,空无一人,不觉感到心情凄凉,寒气透骨,忧伤极了,幽深极了。因为这里的环境太凄清,不可以久留,就题字离去。 同游的人有:吴武陵、龚古以及我的弟弟宗玄。跟着一同去的,还有姓崔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恕己,一个叫奉壹。 10、岳阳楼记范仲淹(八下) 宋仁宗庆历四年春天,滕子京被贬谪到岳州当了知州。到了第二年,政事顺利,百姓和乐,许多已废弛不办的事情都兴办起来。于是重新修建岳阳楼,扩大它原来的规模,在楼上刻了唐代名人和当代人的诗赋。嘱托我写一篇文章来记述这件事。 我观赏那岳州的美好景色,都在洞庭湖之中。它含着远处的山,吞长江的水,水势浩大,无边无际,早晨阳光照耀、傍晚阴气凝结,景象千变万化。这就是岳阳楼的雄伟的景象。前人的记述已经很详尽了。既然这样,那么北面通到巫峡,南面直到潇水和湘江,降职的官史和来往的诗人,大多在这里聚会,观赏自然景物所产生的感情能没有不同吗? 象那连绵的阴雨下个不断连续许多日子不放晴,阴惨的风狂吼,浑浊的浪头冲白天空;太阳和星星失去了光辉,高山隐藏了形迹;商人和旅客不能成行,桅杆倒了、船桨断了;傍晚时分天色昏暗,老虎怒吼猿猴悲啼。在这时登上这座楼,就会产生离开国都怀念家乡,担心奸人的诽谤、害怕坏人的讥笑,满眼萧条冷落,极度感概而悲愤不端的种种情绪了。 就象春日晴和、阳光明媚,波浪不起,蓝天和水色相映,一片碧绿广阔无边;成群的沙欧,时而飞翔时而停落,美丽的鱼儿,时而浮游,时而潜游;岸边的香草,小洲上的兰花,香气浓郁,颜色青葱。有时大片的烟雾完全消散了,明月照耀着千里大地,浮动的月光象闪耀着的金光,静静的月影象现下的白璧,渔夫的歌声互相唱和,这种快乐哪有穷尽!在这时登上岳阳楼,就有心胸开朗,精神愉快;荣辱全忘,举酒临风,高兴极了的种种感概和神态了。 唉!我曾经探求古代品德高尚的人的思想感情,或许跟上面说的两种思想感情的表现不同,为什么呢?他们不因为环境好而高兴,也不因为自己遭遇坏而悲伤;在朝廷里做高官就担忧他的百姓;处在僻远的江湖间就担忧他的君王。这就是进入朝延做官也担忧,辞官隐居也担忧。那么,什么时候才快乐呢?他们大概一定会说:“在天下人的忧愁之先就忧愁,在天下人的快乐之后才快乐”吧。唉!如果没有这种人,我同谁一道呢? 写于庆历六年九月十五日(1046年) 11、醉翁亭记欧阳修(八下) 环绕着滁州城的都是山。它西南面的许多山峰,树林、山谷尤其优美,远望那树木茂盛,又幽深又秀丽的地方,是琅琊山。沿着山路走六七里,渐渐听到水声潺潺,从两座山峰中间倾泻出来的,是酿泉。山势回环,山路转弯,有亭子四角翘起,像鸟张开翅膀一样,高踞在泉水上边的,是醉翁亭。修建亭子的人是谁?是山中的和尚智仙。给它取名的人是谁?是太守用自己的别号(醉翁)来命名的。太守和客人到这里来喝酒,喝一点就醉了,而且年龄又最大,所以自己取号叫醉翁。醉翁的情趣不在于喝酒,而在于山水之间。欣赏山水的乐趣,领会它在心里,并寄托它在酒上。 像那太阳出来,树林中的雾气消散,暮云回聚拢来,山岩洞穴就昏暗了,阴暗明朗(交替)变化,(就是)山间的早晨和傍晚。野花开放,散发清幽的香气,美好的树木枝叶繁茂,形成浓郁的绿荫,天气高爽,霜色洁白,水位低落,石头显露,这是山里的四季的景色。早晨上山,傍晚返回,四季的景色不同,因而乐趣也没有穷尽。 至于背着东西的人路上唱歌,走路的人在树下休息,前面的人呼唤,后面的人答应,老老少少来来往往不间断的,这是滁州人出游。到溪水捕鱼,溪水深,鱼儿肥,用酿泉的水酿酒,泉水香甜而酒色清净,山中野味,田野蔬菜,杂乱地在前面摆着,这是太守的举行酒宴。酒宴上畅饮的乐趣,不在于管弦音乐,投壶的人投中了,下棋的人得胜了,酒杯和酒筹交互错杂,人们有时站立,有时坐着,大声喧嚷,宾客们(尽情)欢乐。脸色苍老,头发花白,醉醺醺地在宾客们中间,太守喝醉了。 不久夕阳落山,人影纵横散乱,太守返回,宾客跟随。这时树林里浓荫遮蔽,鸟儿到处鸣叫,游人离开后禽鸟在快乐了。然而禽鸟只知道山林的乐趣,却不知道人的乐趣,人们只知道跟随太守游玩的乐趣,却不知道太守在享受自己的乐趣。喝醉了能够和大家一起享受快乐,酒醒了能够用文章记述的人,是太守。太守是谁?是庐陵人欧阳修。 第99章 说是书房,其实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正对着墙壁的沙发。和一堆乱七八糟随意摆放的报纸杂志宣传画,厚厚一堆灰尘覆盖在上面,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搭理过。 走到沙发前坐下,蓝伯的眼睛出神的看着墙面,眼里毫不掩饰的满是痴迷。 “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她很像。”蓝伯梦呓一般的声音传来。 “没有。”沈香晴冷淡给予软钉子一枚。 靠在门边站着,完全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沈香晴只觉得莫名烦躁。 向晚,又是向晚,这些天好像全世界和自己稍微能搭上一点边的人都在说向晚。 原本对向晚只是不冷不热,作为必须超越的目标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沈香晴却觉得复杂得难以梳理,有的生没的养的母亲,被所有人当做传奇来崇拜的女人,即使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在那些对她沉迷的男人心里依然无法释怀,也影响着自己的人生。 “你已经猜到了,当初就是我一手捧红了她。可是出于家族利益,我不得不选择联姻,所以辜负了她。”蓝伯对着墙忏悔,“如果当初我再坚持一点,大概就不会说这样的结局。” 坚持?听到蓝伯自我开脱的话,沈香晴很想爆粗口。 “你一个有妇之夫,儿子都知道什么叫爱了,你的坚持值几毛钱?”按捺不住内心的不耻,沈香晴为向晚鸣不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跟你在一起,追求名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她既然会为你生孩子,你就应该好好对她,而不是事后对着照片忏悔!” 室内灯光昏暗,沈香晴依然看清了墙上的内容,一副大半面墙真人一般高的画像作为装饰被刻在墙砖上,里面赫然就是向晚的生活照。 画中的向晚对着镜头笑靥如花,柔媚的眉眼里满是爱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得不是很贴切,沈香晴依然有种直觉,母亲深爱着那位为自己拍照的人。 “那个时候我单身,我和她是自由恋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是一见钟情,也许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会看上大了她将近二十岁还是鳏夫的我。”回忆过去,蓝伯的脸上洋溢着甜蜜。 “你是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原配已经死了很久?”虽然用词有些不妥,沈香晴依然忍不住用上了简单粗暴的词汇。 “信垣是死去的大哥过继给我的,我和第一任夫人结婚不到两年她便死于顽疾。”蓝伯点头,“如果不是我迫于家族压力找了续弦,晚儿也不会抑郁成疾,最终撒手人寰。” “然后呢,难道不是蓝信垣把她困在了岛上才出现的意外嘛。”沈香晴冷静的问。 不同于蓝伯痛心疾首的追悔莫及,沈香晴的感觉只是在听人说故事。而故事里的人,好像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实只是一个名字符号而已。 “我得不到她,便默许信垣把她接回去。后来他们把小净带回来,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不知道,只希望她能有所安慰,却没想到...”仰头望天,蓝伯的眼眶有些湿意。 综合所有人告诉自己的故事,沈香晴觉得自己好像是唯一一个听全了整个故事的人。 上一代的纠葛延续到现在,似乎变成一出闹剧。 蓝伯之所以想过要灭口,只是因为不想向晚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所以到最后,只是提出要自己退出娱乐圈,做出一系列封杀行动。 而蓝信垣,大概是最无辜的明恋者。看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求而不得,最痛苦不过于跟父亲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至于柳一蔓,从头到尾只是蓝伯的代言人,也许其中夹杂了她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些,沈香晴冷静总结出来的东西,好像都与自己无关。 自己需要担心的人,永远只有那么一个。此刻也许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或者喝着果汁愁眉不展。 “好了,你的我故事我知道了。”沈香晴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特意把我找过来,你肯定已经有决定了。” 惊讶转头看向满脸淡然的人,显然,蓝伯没想过最后面对的是这样的情景。沈香晴的云淡风轻让自己心酸,又无可奈何,像极了当年的向晚。 当初自己告诉她要跟富家女联姻时,向晚也是事不关己淡漠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一切都交给蓝伯自己决定。 “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嘛,从视频里看到你的脸,我就后悔了,只想把你接回来好好照料。”从沙发上起身,蓝伯满眼热忱的看着沈香晴。 “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决定是要向媒体大肆宣传,我才是蓝家真正的后人,而蓝净玲只是个冒牌大小姐?”沈香晴不答反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希望你能认祖归宗。至于小净...”重重叹了口气,蓝伯继续说,“她是无辜的,我不想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这次惊讶的人轮到沈香晴,想不到蓝伯居然会为别人考虑,也许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至少他对待感情还算真挚,虽然曾经走过一些弯路,苦果也是他自己承担。 “就这样吧。”沈香晴释然的笑了,“还按照原本的轨迹来,没毛病。” 原本进娱乐圈的目的也只是问问母亲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现在答案已经揭晓,向晚找过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真心对待了蓝净玲,虽然大小姐对蓝伯和蓝信垣的态度是敬畏与亲情共存。 不想因为所谓的认祖归宗毁掉蓝净玲的人生,即使她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沈香晴依然想固执的自我感动一回,难得有可以保护大小姐的机会。 “原本的轨迹?”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蓝伯申请明示。 “蓝净玲还是蓝家大小姐,人生赢家的存在。至于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沈香晴撇了撇嘴,“有些事情你知道就不要装傻了,我可受不了人心隔肚皮的父女关系。” “父女...你是说父女关系?”蓝伯激动上前,一把握住沈香晴的手,“你是原谅我了,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喂喂喂!”嫌弃的将两人拉开到安全距离,沈香晴的脸几乎皱成一团,“你能保持住蓝家大老板的高冷画风嘛,这样很违和很吓人好不好!” “明明是你说的,不能隔着肚皮说话...”小老头一改常态的低头对手指,恶意卖萌的委屈样子看得沈香晴凭空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们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的就破坏人设啊!”无奈哀嚎,沈香晴只想赶紧回到蓝净玲身边,“话也说完了,能下楼了嘛?” 见沈香晴迈步就要出门,蓝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心一横,矫健的一个滑步挡在在门边。 “叫我句好听的,我高兴了就让你出去。”蓝伯在心里暗搓搓鄙视自己的同时顺带点了个赞。 早就想试试这种无赖小老头的人设了,无奈家里一干人等都对自己敬畏有加,好像自己脸上就写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几个大字一样。 “给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抱着肩膀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沈香晴依然嘴硬。 找一个温暖可靠的肩膀喊声父亲,是沈香晴从小到大想到不敢想的愿望。现在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犯难喊不出口。 毕竟一切转变得太快,突然就从目空一切的幕后黑手变成想对自己施展父爱的老人家,光是四十多岁的年龄差距和奇怪诡异的辈分,就让沈香晴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我就想听一句好话...”委屈低头,蓝伯低声嘟囔道。 “看你表现。”嫌弃得毫不掩饰,沈香晴大步出门。 果然又是一个精分成瘾的蓝家人,一边吐槽一边往楼下走,沈香晴的内心被无奈和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温馨填满,尤其是看到蓝伯紧张自己生气的样子之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楼梯拐角处,蓝净玲第一时间发现凯旋而归的沈香晴,想上前嘘寒问暖却又威慑于蓝伯的存在,只能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而后尴尬的定在原地。 “爸...”蓝信垣直觉的发现有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叫什么叫,你给我盯着点,以后要是有谁敢打晴晴的主意,拆手卸脚你自己估量。”蓝伯对待儿子和女儿的态度对比一下满满都是伤害。 “我不想进娱乐圈了。”不给蓝伯继续发散思维的时间,沈香晴大声宣告。 “为什么?”蓝净玲第一个提出质疑,“当天后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嘛,我们约好的。” “你觉得我对表演的热情有多大?”沈香晴反问道。 “当然没有你对我的热情多。”厚着脸皮宣示所有权,蓝净玲暗搓搓的观察蓝伯的反应。 “在家里相妇教子也不错,小净从小就缺乏管教,劳烦你费心了。”蓝伯的反应没毛病,只是没节操,“你长这么大就做对了一件事,不过也够抵消之前的混事了。” “是什么?”蓝净玲嘴角抽搐的捧场。 “带了个好孙媳妇儿回家过年。”蓝伯如是回答。 看了看墙上的万年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第100章 蓝氏家族今年的年夜饭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包括沈香晴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平的座位家人坐在一桌吃饭,除了早已看穿一切的伊诺和丽莎。 室内冷冰冰的大理石被一团和气的氛围烤暖,装饰用的壁炉里也生起了明火,碳堆里埋着沈香晴洗干净裹好的地瓜,香气已经透过锡箔纸传了出来。 让家中全部的佣人放大假,一餐饭完全由沈香晴一手打造,不擅长中餐的丽莎直接抓着想去打下手的蓝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留下厨房给蓝净玲和沈香晴独处。 “我从来没看过爷爷这么接地气的样子。”一边剥着手里的洋葱,蓝净玲感慨万千。 “我倒觉得他高冷点比较好。”手起刀落刀功利索的在案板上划出虚影,沈香晴说的也是事实。 “也是。”皱着眉头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蓝净玲也表示了赞同。 自从把沈香晴带回来和老爷子深谈了十分钟后,自己的女人好像易了主,有沈香晴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蓝伯尾随在不远处,盯梢一样让蓝净玲没办法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 虽然表面上承认了两人的亲密关系,可是每当蓝净玲企图做出任何亲密举动时,蓝伯总是会不受控制的炸毛,好像自己抢走了他的心头好一样。 即使事后老爷子总是赌咒发誓再三保证没有下次,到了下次依然会有个耍无赖的小老头出现坏人好事,让蓝净玲哭笑不得的只能无语凝噎。 最过分的是要求自己和沈香晴分房睡,说是没有父母之命缺少媒妁之言就不算合法,必须当着他的面再办一次像样的婚礼接受世界人民的祝福才能同房,分明结婚证就在保险柜里安逸嘲笑自己。 原本想着表面妥协,到晚上再过去沈香晴房间搞事情。可不等自己走出房间门五米,就有一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影吓得蓝净玲差点心肌梗塞当场暴毙。 老头居然派出他特种兵退伍出身的贴身保镖守在沈香晴门前,就为了防止某只小贼乘着夜黑风高去采花,蓝净玲真是有口难言。 “喂,你苦大仇深的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耳边传来沈香晴嫌弃的声音。 你也知道苦大仇深,蓝净玲在心里不服气的反嘴,这几天的隐忍比沈香晴来大姨妈的时候还要痛苦,没有什么比看得到摸得到甚至亲得到却得不到更让人倍感煎熬。 “摸着你的良心说,我们多久没有内什么过了。”蓝净玲把心中的苦水不吐不快,“别说是内什么,平时在家里连卿卿我我都要提防旁边有人盯梢,太尴尬了是不是。” “会嘛?我以为你很习惯在别人面前表演哎。”沈香晴不以为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几天我睡得可好了。” “你是在说,没有我你会更快乐?”强压下内心的愤慨,蓝净玲做西施捧心状。 明明是演戏,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悲从中来隐隐有些湿润,连鼻涕都止不住的想往下流。 “都说你的演技很浮夸了,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找你拍戏。”沈香晴嫌弃撇嘴,“让你剥菜呢,手蹭身上不干净,记得洗手再继续剥。” 自己在沈香晴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已经下降到不如一颗洋葱,蓝净玲悲愤不已的得到认知,寻思着好久不教训就要上梁揭瓦了。 女人果然不能随意放纵,不然她会忘了自己是谁的,蓝净玲将手中洋葱丢进水里,暗搓搓的想绕道从背后接近。 “你去哪儿?”沈香晴先人一步发现蓝净玲的异动。 “我...”什么都没干着的蓝净玲当场被抓包,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来。” “我的脸上写着蠢字?”沈香晴表示这个谎话毫无技术含量,“没受老头的邀请,有谁敢擅自闯进来,是想在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里找晦气嘛。” 蓝家这套房子大概是蓝伯的老巢,里面居然长年开着屏蔽和一堆神出鬼没的监控。明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把自己弄得像个黑帮大佬,可惜蓝伯运筹帷幄习惯了也改不掉。 房子自然是没人敢擅闯,百无聊赖的蓝伯最近发现了监视镜头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可以无时无刻观察两个小人的行动。每当蓝净玲有一点风吹草动,自己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保证女儿神圣的身体不被侵犯。 “没事干嘛变这么聪明。”吸了吸鼻子,蓝净玲碎碎念的抱怨着,“不说别的,你多久没主动亲我抱我了!” 闭上眼睛朝着沈香晴的方向撅起嘴,蓝净玲干脆耍起了无赖。 闭上眼睛就是在向对方索吻,这是约定。 “别闹,马上开饭了,我这边还没弄完呢。”不情愿的轻轻啄了一下,沈香晴很快投入又一波的切菜工作。 “你说吧,我重要还是菜重要!”不满于被敷衍,蓝净玲闭着眼睛摸索在案板边,誓与一桌子食材争高低。 “当然是年夜饭重要。”沈香晴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蓝家过年,无论以何种身份,沈香晴都想做出好的表现。 更重要的是,已经决定了不进娱乐圈,是因为沈香晴在心里又做出了一项决定,想在晚餐时当着所有重要人的面公布。 “你刚刚在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到。”就不该自取其辱,蓝净玲不服输的揉了揉莫名有些发酸的鼻子,提高音量怒刷存在感。 “我说你别闹了,没时间了。”沈香晴重复了一遍。 余光瞟见依然黏在自己身边不依不饶不肯走的人,沈香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却发现蓝净玲的眼角似乎有泪光涌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得太过分。 转过身子,沈香晴用力抱住了身边的人,轻柔的吻去蓝净玲眼角的泪水,结果事与愿违的越来越多。 “你...怎么了?”沈香晴担心的问道,“我没有讨厌你啦,只是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年,总要有个好...” 话说到一半,蓝净玲的眼泪变成有如泉涌之势根本停不下来,沈香晴只能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你别哭啊...”沈香晴只能说着干瘪的话。 第一次见蓝净玲当着自己的面哭得如此肆无忌惮,只因为这几天对她的冷落,沈香晴有些自责,却无计可施。 “哎哟你别哭了,你说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嘛!”眼见眼泪越堆积越多,沈香晴愈加手足无措,“我今晚就去你房间好不好,你别哭了!” “真的?”蓝净玲抽泣着问。 “是是是,只要你不哭了,我明天后天每天都跟你睡!”不管不顾的,沈香晴只想让眼前的人停止哭泣。 看着蓝净玲倔强闭着眼睛强忍泪意的样子,沈香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再一次从侧面印证了眼前的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超乎想象。 “那我们说好了,你以后每天都要跟我睡,不许喊累,也不许去爷爷那里告状。”蓝净玲泪眼婆娑的为自己争取权益。 几管不值钱的眼泪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真是白瞎了自己居然企图霸王硬上弓,逼沈香晴为自己的霸道总裁风范折服,蓝净玲腹诽。 “呃...”犹豫了几秒,沈香晴有些疑惑,怎么话题突然就跑偏了几万里。可是看着蓝净玲又有开闸的势头,只能向眼泪低头,“好,我保证全力配合,绝对不辞劳苦。” “全力...配合?”瞬间忘记了哭泣,蓝净玲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可以上道具嘛?” “上...”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这人怎么伤心的时候还不忘污破天际,“上我可以,其他不行。” “好!”强忍住就要破体而出的笑意,蓝净玲伸出小拇指,“拉钩盖章。” “幼稚。”完全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沈香晴伸出手勾住蓝净玲的小拇指,嘴里配合的念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盖章!”蓝净玲以嘴替手,主动亲在了沈香晴的嘴唇上。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反正沈香晴已经答应了晚上会来,蓝净玲也不急于一时,逼急了只怕老爷子又要从虚空中跳出来阻止两人难得的亲近。 “我都答应你了,你怎么还哭啊。”沈香晴委屈的看着蓝净玲源源不断的眼泪,连带自己都想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蓝净玲也是苦着一张脸,“我刚刚不小心被剥了洋葱的手熏到眼睛,你切了洋葱也没洗手就来摸我的脸,这眼泪比炫迈还停不下来啊。” “是嘛。”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微勾,沈香晴从案板上抓起一把刚磨过可以清晰照应出人脸的刀。 “好像有人来了,我去看看是谁。”蓝净玲脚底抹油的逃离事发现场,走之前还不忘抛出一个安抚的飞吻。 “蓝!净!玲!”愤怒的女声划破天空。 第101章 沈香晴承认自己被感动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想坦率表达内心的激动。 第一次在蓝家过年,不止有亲人陪伴,竟然还有孤儿院的孩子们。蓝净玲让司机把孤儿院的人悉数载来,其中包括沈香晴好不容易释怀却不好意思去见的园长妈妈。 端着餐盘准备上菜的沈香晴看到饭厅里满满当当全是熟悉的身影,只能呆愣的定在原地,眨巴着眼睛连手脚都不会放,怎么样都觉得别扭。 “没打招呼就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园长也是愣在原地,心绪不宁忐忑的看着来人。 “园长...妈妈...”最后两个字的声音细若蚊足,沈香晴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我很想你。”为了掩饰内心的狂喜,园长原本坚定的句子突然变调,“做的菜,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 “您坐。”将手上餐盘放下,沈香晴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拉开一张椅子,“您坐这儿。” “听你们说话真累。”得到坐下的许可,时霏一屁股坐下舒展开来,“园长妈妈想你,你也想园长妈妈,抱一起不就好了,偏偏要打哑谜。” “大家都坐下吧,菜够吃。”尴尬的笑了笑,沈香晴招呼其他人。 早上准备食材时,蓝净玲什么都多要了几份,美其名曰过年就要有大量富余到来年,才能钱生钱利滚利,其实蓝家的人加上自己不过四人。 现在一想,原来是早有预谋。她总是能轻易洞察自己心里所有的疙瘩,沈香晴忍不住看了一眼蓝净玲,发现对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满脸深情的求表扬。 “谢...”张了张嘴还没把话说完,沈香晴的声音就被一阵木头大力摩擦地板的声音盖过。 “破凳子,让你生得这么重,爷还不信治不了你了。”蓝伯对着凳子腿踢了几下,将椅子从桌子下方踢了出来。 “老头,别欺负无辜。”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沈香晴无奈的拉开主座的椅子,“过来坐。” 每天坐的都是主座,这次却故意踢开别的椅子,分明是在暗示自己要为他服务。自己不过就是对园长妈妈照顾了一下,爱吃醋的老头,跟某个别扭的人一样,沈香晴又扫了蓝净玲一眼,只见大小姐满脸哀怨。 满满都是戏,一人一出还不带串台,看着蓝净玲幽怨的小眼神,沈香晴几乎秒懂,必然是因为蓝伯打断了她的邀功求宠幸。 “女人,来帮忙传菜。”之前被戏弄的气还没消,这厢正好和感动中和,沈香晴给蓝净玲分工。 “大小姐变传菜小妹。”蓝净玲自嘲的耸肩,“不但要跟老男人争宠,这下又引狼入室的自己找来个老女人,人生好艰难。” “你有什么不满?”蓝伯率先发难。 “甘之如饴。”果断没节操的改口,蓝净玲笑成一朵菊花。 “喂,再墨迹黄花菜都凉了。”懒懒立在饭厅边缘,沈香晴假装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心里却对现在的气氛很满意。 好像突然开启了傻笑模式,沈香晴笑嘻嘻的传菜吃饭,为其他人夹菜。饭桌上也因为有小朋友的存在而一改往日严肃的气氛,满厅的人吃出了比以往更浓烈的年味。 酒过三巡,丽莎总算有机会展示自己,依然是招牌的舒芙蕾蛋糕,浓郁的蛋奶香气将饭厅填满。 从壁炉的碳灰深处挖出地瓜,去掉锡箔纸少做清理后装盘上桌,金灿灿的地瓜肉在灯光下像流淌的金沙一般耀眼,烟熏碳烤的香味和奶油的香甜混合,形成一种微妙又美好的气味。 “烫死我了。”张着嘴哈气,蓝净玲心急的挖了一大口地瓜肉,被烫得面红耳赤。 “谁要你那么猴急。”抿嘴一笑,沈香晴慢条斯理的对着勺子里冒着热气的地瓜肉吹气,直到半凉才送入口中,“好香。” “当然了,这可是我老婆亲手做的。”蓝净玲的嘚瑟浑然天成。 “嘚瑟也不怕闪了舌头。”没好气的啐了一口,沈香晴将吹凉的地瓜肉塞进蓝净玲嘴里,“用吃的塞住你的嘴。” 夸张的吧唧了几下嘴,蓝净玲一本满足的张嘴要求继续投食,完全无视桌上十几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神,也不管还有数十号未成年人的围观。 “还说不爱演。”皱了皱鼻子,沈香晴决定低头自己吃。 “啊...”蓝净玲却没打算轻易放弃这个光明正大撒狗粮的机会,坚决要求被投食,“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了,前阵子还对着月亮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只剩下无视...” “我哪有对着月亮叫你小甜甜!”不满反驳,沈香晴为自己正名,“你这种一到晚上就饥渴难耐的人,还懂赏月的情调?真是笑死人了。” “你居然忘了!”蓝净玲假装失落的提高音量,成功引起全桌人的注意,“我们在岛上的第一夜,你喝了点小酒,就带着我去湖边散步,一言不合的你就把人家给...” “你们吃饱了就去外面玩,别傻坐着了。”反应迅速的时霏将一干小孩遣散。 “够了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对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描述,沈香晴表示根本没耳听,尤其是齐刷刷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还有十几道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的未成年人。 “怎么了,你这么不耐烦,是玩腻味了嘛。”蓝净玲继续发散演技,觉得苦情戏演得愈发得心应手,瞬间有了分分钟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迷之自信。 “这个话题我们晚点再探讨。”无奈撇嘴,沈香晴觉得是时候代入自己一直想说的事情了。 “晚点去哪里讨论,可以在床上盖着棉被聊嘛,我保证什么都不干只用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蓝净玲勾起的嘴角荡漾着暧昧。 “你们当我这个老头子已经老到听不清人说话了是不是!”蓝伯总算按捺不住,不顾丽莎的反对大声打断,“狗粮太硬了,我的假牙吃不动!” “吃地瓜吧,消食通气很适合老年人。”安抚的舀了一勺地瓜肉投食出去,沈香晴只想赶紧平息眼前的争端,顺便暗搓搓的换了个勺子。 “还想吃。”蓝伯有样学样的张着嘴,“啊...” “喂,你别得寸进尺啊,这是我老婆!”蓝净玲表示自己不能坐视不理,果断上前将沈香晴拉了回来,“让你儿子孝顺你去。” “他?”蓝伯惊悚的看了一眼身边满脸无辜的兰信垣,“我选择轻易的狗带。” “你们家好热闹感情好好,和外面描述的完全不一样哎。”时霏羡慕的说。 “放屁!”三道不屑的声音从三个不同方向传来,饭厅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 迷之默契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而后傲娇的撇开脸去,低头品味烤地瓜。 “我有事情要说。”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沈香晴大声宣布。 “你说,我听。”蓝净玲第一时间无条件响应。 “我觉得...”深吸了一口气,沈香晴突然有些不适应这么多道目光的聚焦,“我觉得,我不想进娱乐圈,也没有别的什么技能,我想找点事情干。” “难道你想出去打工?”蓝净玲挑眉,“当我的助理怎么样,或者随便别的什么职业,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就好。” “你算哪根葱,敢让我的女儿给你当助理?”蓝伯迅速跳出来提出反对意见,“给信垣当助理都是委屈她了,干脆来给我当助理吧,钱多活少随便跑。” 果然是一家人,沈香晴风中凌乱的给自己点了根蜡烛,敢情自己除了当助理就没别的本事了。 “能不能听听我的想法。”调整好情绪,沈香晴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想要个孩子。” “孩子?”一直没有说话的兰信垣惊讶道。 “我的?”蓝净玲的心底一阵悸动,只能气虚的询问。 “那孩子应该喊我什么...”蓝伯更关心混乱的辈分问题。 “嗯,你的。”沈香晴点头,“虽然有点突然,可是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我想对自己和你有个交代。” “交代...什么?”满脑子单曲循环沈香晴要为自己生孩子的事情,蓝净玲已经不能思考。 “如果有一天蓝净玲变心了,拆胳臂卸腿,老爸你估量着来。”沈香晴面容严肃的转向父亲,“你是我爸,肯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对对对!”蓝伯满脸辛酸泪都要被沈香晴一句老爸勾出来,完全没有什么能发对的地方。 “可是...”犹豫了几秒,蓝净玲还是有不确定的地方。 “你会变心,还是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沈香晴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会一厢情愿,在大家面前宣布也算使了个小心机,让蓝净玲迫于压力无法拒绝。 “我不确定,你不会后悔。”蓝净玲皱着眉头说出担忧。 “为什么会?”沈香晴蛮狠的反问道,“你占用了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是不是该对我的人生负责。你抢了我的家,是不是该还给我一个。” “好。”蓝净玲宣誓一般握住沈香晴的手,“我很期待,我们共同构建的家。” 得带满意答复的沈香晴坦然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嘛。”蓝净玲暗搓搓靠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这幅表情,我可以玩一辈子。” “玩?”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沈香晴不明所以。 “嗯,玩。”蓝净玲丢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污!”后知后觉的会意,沈香晴无语笑出声。 这就是家,有亲人有朋友,还有叽叽喳喳的斗嘴声,沈香晴的眉眼沾染上幸福的笑意。 心灵上的愉悦和身体所带来的快乐,原来归根结底都是同一种感受,因为其中都包含了同一样东西。 名曰,爱。 第102章 作者有话要说:  --------- 脑洞大开不算是番外的番外 --------- 如果不是脑子里整条黄河的水,少一滴沈香晴当初都不可能做出这个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 章节更新最快 从备孕到三天两头的定期检查再到着床之后的尘埃落定,据不完全统计,沈香晴至少吃了足够塞满十辆后八轮的补品,清淡得连拉屎都不带臭味指不定假以时日就会自带清香的饮食也是忌口了仿佛一辈子。 联系医生谈话咨询,跟蓝净玲一起去检查各项指数,接着被送到国外备孕,这边还没来得及吐槽蓝家真是遍地开花到处有产业,那边专人看护的待遇老爷子依然不满意,直接从国内调了十几号佣人供沈香晴差遣。 除了佣人还有老面孔的特种兵退伍保镖,时刻盯防蓝净玲一切不合常规的举动。伤了胎儿事小,连带遭殃了沈香晴才是原罪。 一直到沈香晴的肚子大得好像随时可能会裂开,蓝净玲都只能规矩的陪伴左右,感觉除了可以陪自己睡觉,大小姐已经彻底沦落为高级看护。 有蓝净玲在的地方不再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只有大小姐能承受沈香晴初怀孕突如其来的脾气和各种奇怪需求,比如指定某条街上几点钟出售的曲奇,或者出炉了多长时间的烧饼。 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刁钻附加条件,不是真爱大概很难容忍,蓝净玲在搭理自己刚起步事业的同时兼顾两地飞的照料沈香晴,非超人体力根本不能胜任。 “我想吃烤肉。”又是新的一天,沈香晴艰难的托着肚子在湖边散步,医生说适量的运动有利于胎儿发育。 “不行。”刚落地就直接赶了过来,蓝净玲残忍摇头。 预产期就在一个星期之后,正值单曲宣传期的蓝净玲只能卡着时间飞到沈香晴身边,所有签售会见面会全面停滞。 “我想吃烤鱼。”沈香晴漫不经心的提出要求。 “不行。”蓝净玲继续摇头,“烤的都不行。” “那我想吃水煮鱼和酸菜鱼,听说唐人街来了位米其林三星大厨,你去看看嘛。”沈香晴嘟着嘴撒娇。 “你都要生了,吃辛辣的不好。”蓝净玲好言相劝,拒绝也是超乎寻常的温柔。 “我可以吃什么?是不是怀个孕就什么都不能吃,干脆饿死我算了!”情绪出现波动,沈香晴焦躁的加快步伐想回屋里躺着装死。 “别走那么快!”蓝净玲快步跟在后面,一把握住沈香晴的手,“再坚持几天,生完我们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都可以。” “哼,是你的孩子,你当然更关心她了。”冷哼一声,沈香晴愤慨的不买账。 “也是你的孩子,是我们俩的女儿啊。”展开一个安抚的笑容,蓝净玲跪在沈香晴脚下,仰起头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不要跟她吃醋啦。” “不许看,不许摸!”沈香晴大步往后退去,用手捂住脸,“脸上全是斑,肚子上也有妊娠纹,我自己看着都想抠掉。” “不会啊,很美。”用手细细感受肚子上妊娠纹的纹路,蓝净玲自责道,“如果不是我自私的忙于工作,这些明明可以避免的。” “放屁!”暴躁的甩开手,沈香晴嫌弃的打量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手脚肿得跟侏儒一样,脸也肿了,根本就是一只猪怪,真可怕,太可怕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会难过的。”真诚的直视对方,蓝净玲的眼里满是神情。 短短一年多时间,沈香晴长期营养不良的体质其实并不容易受孕,前期准备就是异于常人的辛苦,补药也比一般人吃得更多。 现在看着沈香晴干瘪的身体变得圆润,蓝净玲高兴的同时也在担心,略显臃肿的体型对半是因为水肿,也不知道有多少会留在沈香晴身上。 “可是就很难看嘛...”悲切的低着头,沈香晴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可是每次打开电视,劈头盖脸都是有关蓝净玲的消息。今天参加知名导演的电影,明天又为某个大品牌代言,后天受到知名时尚设计师的青睐。 有蓝氏当靠山加上自己的努力和天赋,蓝净玲自出道以来各种资源就没有断过。 看着知名度越来越高的蓝净玲,沈香晴几乎每天都在自卑中度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在还没有开始时就结束掉自己的事业,一个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混迹,一个只能沉迷于家务琐事,沈香晴不确定的是,生活轨迹完全平行的两人,会不会因为距离而越走越远。 虽然蓝净玲一直对自己故意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都是全盘配合,沈香晴依然觉得恐惧。越是美好的背后,可能会存在越黑暗的背影。 “傻瓜。”宠溺的捏了捏沈香晴的鼻子,蓝净玲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在想,我会有一天不要你了。” “本来就是嘛,你跟羽甜都快成国民好姐妹了。”心思被洞察,沈香晴委屈扁嘴。 “那些粉丝意淫出来的东西我都不信,你去管它干嘛。”无奈耸肩,蓝净玲从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旅行箱里摸出一张碟片,“我的新单曲,你要不要听。” “你又作为歌手出道了。”沈香晴对专辑兴趣缺缺,只是在意蓝净玲的交际面会更加广泛,离自己也会越来越远。 “真的不看嘛?”诱惑性质的摇了摇手里的碟片,蓝净玲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我把内容拷手机上了,你看看给点意见嘛。” 也不管沈香晴是否同意,蓝净玲直接将人带到树下的秋千上坐下,用身体挡住直射过来的阳光,在手机上看下播放键。 一个由故事组成的mv,女主是沈香晴不能更熟悉的身影,从屏幕上一晃而过。大概是为了显示另一位主角在偷拍,摄像机的镜头一直有些抖动,却牢牢抓住女主的身影不放。 直到拍摄者因为过于专注被绊倒,爬起来却发现一直追随的人已经不见踪影。镜头变成拍摄者的全身远景,正是误以为跟丢人而满脸懊恼的蓝净玲。 歌曲唱的什么,沈香晴已经没有在听,满眼都是镜头中那个倩丽的身影。 “这...”哽咽着吸了口气,沈香晴指着手机屏幕,“这又是你什么时候偷拍的,丽莎没给我看。” “我的小秘密。”神秘一笑,蓝净玲收起手机,“下半段想不想看?” “随便。”沈香晴别扭的撇过脸。 “想看也看不到了。”蓝净玲略带遗憾的耸肩。 “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出碟片了,沈香晴表示虽然有种说法叫孕傻,可是自己还没傻到那种境界。 “因为女主角要生孩子,所以没法拍了。”嫣然一笑,蓝净玲用手比划成镜头的样子对着沈香晴,“偷拍到此为止,剩下的故事,请沈小姐来向我们演绎。” “就这么一小段画面,你居然拿去卖钱?”沈香晴不可思议的问。 “对啊,单曲上不是写了嘛,欲知后事请等女主生完孩子回来啊。”蓝净玲指着单曲封面上一排小字,字号不大,位置却让人很难忽视,“所以,女主角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为产后复出做准备,先签下我这桩友情演出呢?” “复出?”眨巴着眼睛,沈香晴发现自己真的一直在被蓝净玲看穿。 从开始到现在,似乎只要自己有点小情绪,蓝净玲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并用她特有的方式化解。 “不同意不行啊,这可是歌唱新人对粉丝的承诺,一定要把美好恋情的女主角带给大家看。”蓝净玲故作遗憾的叹气。 “美好恋情?”化身复读机的沈香晴只能一再复述自己听到的话。 “噫,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人家。”蓝净玲失落的将脑袋贴在沈香晴胸前,“人家从出道开始就说过不是单身,有个恋情稳定已经注册备案的另一半,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货居然在还没有追到自己的时候,就把自己称作老婆?重点是,她竟然如此直言不讳的对外宣告,到底是太自信还是真的无所畏惧。 或者更简单粗暴的原因,坚信两人会发展成爱情? 所以一直以来自己的担心真的只是凭空捏造自我摧残,人家早就开诚布公的表明了心意,却被沈香晴自己的粗心而忽视。 这个人真是...沈香晴无奈的嘴角上扬,迷之自信又一意孤行,让人不爱不行。 “从出道...”再次想复述,沈香晴内心遭受巨大冲击感受甜蜜的同时,身体也被剧烈的波动影响,“我...好像...” “发动了?”无措的愣在原地,蓝净玲试探着问。 “大概...”下半身在抽搐着痛得毫无规矩,沈香晴虚弱的握住秋千的吊杆,不让自己倒下。 “你坚持住,我来找人!”像炖锅上的蚂蚁一样兵荒马乱,蓝净玲失手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千万不要生在草地上啊,很危险的。” “你个笨蛋赶紧找人就是了,哪有那么快就生的。”沈香晴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力气笑。 “好好好,我抱你回卧室吧?”刚说出口便被蓝净玲否定,“万一摔了可不行,我打个电话喊人来啊,你不要着急深呼吸,家里都准备好了。” 产房早在几天前就搭建好,医生助产士也随时待命,一大波白大褂靠近的时候,沈香晴只想跟蓝净玲说,不要着急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从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短短六个小时,让沈香晴经历了从半身不遂到想死不能,全心全意的只有一个目标。 活着出去,手撕给自己带来感动的那段mv,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好想到要生孩子,沈香晴痛得欲罢不能的时候依然没有想清楚问题的答案。 “蓝净玲你奶奶个二盘腿的王八蛋!”伴随一句竭尽全力的呼喊声过后,紧随而至的是婴儿嘹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