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负二代”卖桌撞鬼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父母死后,姜小阮的生活,一下从富二代,变成了“负”二代。 姜小阮欲哭无泪! 老天爷,刚毕业就欠债二十四亿! 她大学里可什么也没干,一天天净躺着床上5G冲浪。 谁能想到,之前二十二年的米虫生活, 竟然是体验卡啊! “叮咚“ 手机响了。 姜小阮打开手机,又是一条银行的催债短信。 “姜女士,请于本月15日前还清最低债务150万元,逾期您的抵押房产将被拍卖。” 姜小阮两眼一黑。 父母死后,就只留下来这一栋小别墅。 她只剩下了一家经营不善的老字号美妆公司“姜来福”。 继承的时候,她一查账。 好家伙,别说盈利了。 还倒欠了24亿的贷款。 眼看着其他的资产早全都被抵押查封。 她正住的小别墅也要被拍卖了。 姜小阮心一横,打上了家里传家宝的主意。 不行,她绝对不能变成流浪汉! —— “姜家太祖爷在上,孙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地下室里,摆放着爷爷姜来福的遗物。 最值钱的,便是这祖上传下来的书案。 姜小阮一边擦着书案,一边一五一十的告状: “爷爷,您在世时老说,要经商先做人。“ “但我爸他既不想好好经商,又不想好好做人!“ “先是咱姜来福的化妆品,被查出来成分作假。“ “后是他在高速上飙车,连带着我妈就一起下去了。“ “咱家里就剩下我和“姜来福”了!” “姜来福“是她的爷爷用自己的名字。 白手创起来的老字号美妆。 眼看着这牌子已经让父亲毁的差不多了。 她绝不能让公司砸在自己手里: “姜家祖宗,求你们保佑我把桌子卖个好价钱吧。” 姜小阮一脸虔诚道。 话音刚落,“当啷“一声。 一枚珠钗被从桌上擦了下来。 姜小阮一把丢开抹布,连忙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一枚古铜色的珠钗映入眼帘,上面还镶嵌着绿色和粉色的玉石。 “不会吧,祖宗真显灵了?“ 姜小阮瞪大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这枚珠钗。 珠钗的样式华丽金贵,上面雕着看不懂的纹样。 看起来像是年份久远的老黄金制品。 她又伸手去碰上面的石头。 入手是冰冰凉凉。 不是塑料! 姜小阮心下一喜,这要是真的,她可就发财了! 她顺手把钗子揣进了兜里。 举起手机的光,再往桌子后面照去。 想看看还有什么宝贝。 可她环顾一圈。 不管是桌子上,还是桌子后面都是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这钗子还能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姜小阮不信邪,整个人趴在桌案上,举着手机向桌子后去面再去照。 突然,对面凭空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梳着古代的发簪,神情憔悴的,面黄肌瘦的, 女人的脸! 她甚至还伸着干枯的手,朝前摸索, 要向外爬出来! “啊啊啊——” 姜小阮花容失色的尖叫! 下一秒,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地下室。 “救命啊!祖宗啊!有鬼索命啊!!” -- 花纹繁复的梳妆台前,一个女人正失魂落魄的坐着。 她五官生的柔美,气质是富家小姐的雍容。 可面色却是却因为营养不良而脸色惨白,颧骨凹陷的吓人。 丝毫不复过去的半点气色。 一旁的丫鬟端着食盒,声泪俱下。 “娘娘!求您吃一口吧!” 她搬入冷宫后,已有一月。 食欲是越来越不振。 从前还能吃一碗米。 再到半碗米。 现在是一粒米都咽不下去了。 夏淑桢摇了摇头,坚决道。 “喜鹊,端走,我没胃口。” 说罢,她直起身子,却一阵头晕袭来。 她一歪身,首饰盒应声落地。 嵌着珠翠的螺皿细软叮当散落。 桌子地上掉的满都是。 喜鹊连忙放下手上的食盒,起身将散落一地的首饰捡了起来。 夏淑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抓太后赐给她的福寿簪。 但伸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夏淑桢疑惑的望向自己的手。 这好端端的簪子。 怎么会凭空消失? 下一秒,一声尖锐的惊叫响彻整个房间。 是有个女人在叫救命。 声音尖锐又刺耳。 夏淑桢急忙捂住了耳朵,她从未没过如此难听的声音。 “何人如此喧哗?按宫中的规矩,是该掌嘴的。” 夏淑桢皱眉不悦道。 喜鹊吓了一跳,直挺挺跪下来。 她一把抱住夏淑桢的小腿: “娘娘,您不要吓我!” “这冷宫中,早就只剩下你和我二人了。” 眼看着夏淑桢依旧疑惑,喜鹊惊恐的夺门而出: “太医!快去请太医!我家娘娘得癔症了!“ --- 姜小阮坐在客厅里,蹭着邻居家的WiFi。 她点开视频网站里人气最高的鉴宝直播间——“昕泉鉴宝“。 直播间里正有一位鉴宝的大姐。 她对自己的东西很自信。 正拿着一块白色石头,让主播来鉴玉。 直播间里的中年男主播,摇着折扇,一眼就下了定论。 “大姐,你这个是白色大理石,不是什么玉。“ “不可能,人家早上今天卖给我的时候可说了,这汉白玉可有保健作用。“ 主播摇着折扇哈哈大笑。 此刻的直播间,“奸商“二字的弹幕已刷屏。 “什么保健作用,你这个按吨来,顶大能当建筑材料。” 大姐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直播间。 姜小阮一揣兜,一把掏出刚刚带出来的簪子。 她姜小阮倒是要看看。 这撞鬼得来的珠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点击申请连麦,把镜头对准了手上的簪子。 “这是从我太爷爷那边传下来的,请主播给掌掌眼。” 姜小阮对着镜头,将簪子上下左右的来回翻动。 “哟,这个光泽,不是老黄金就是做旧款呀,这上面怎么还有暗纹,也太精致了吧。” 主播仔细的辨认着。 “这石头,应该是翡翠和碧玺,哎哟,这颜色太正了!” “雕的翠蝙蝠和寿桃实,搔头如意簪,特点就是扁平,唐宋朝都有一定留存。” “但放在哪个朝代,可都是大主母级的用品。” “大主母级别?这是个什么级别?” 姜小阮挠了挠头。 “下到一二品官员母亲,上到皇宫里太妃太后。” 主播眼睛一眯,摇了摇折扇,探她口风。 “姑娘,你家祖上是不是有人当过太后啊?” 姜小阮尴尬一笑,她哪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啊。 “物件嘛,确实是传下来的。您给看看,这开不开门啊?” “哟,这东西的开门程度。” 主播摇头晃脑,卖了个关子。 “你要交易,就得这个数——” 主播比了个“五“和“八”的手势。 “多少钱?” 姜小阮还在疑惑,弹幕就飘了一片“五到八年起“。 这数字,可把姜小阮给吓到了。 她从小遵纪守法,没想到。 拿在手里的,不仅是真的, 甚至珍贵到不能变现了! “姑娘啊,你这个要不捐,要不就留,可不能交易啊。” 主播苦口婆心的劝告道。 “其实,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小阮弱弱的开口: “我当时拿到那簪子的一瞬间,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此时此刻,直播间的弹幕里飘过了一片“节目效果“的弹幕。 “她饿的面黄肌瘦的,还要跟我抢簪子呢。“ 主播听后哈哈大笑: “你都知道太奶饿了,还不赶紧给你太奶供吃的呀?“ “太奶奶还缺不缺重孙子呀?我不挑,给我几个扳指就行。“ 话音刚落,评论全部都是骂主播厚脸皮的弹幕。 主播最后摆摆手,给出了自己的鉴定结果。 “不予鉴定啊!“ 姜小阮刚挂断连麦,一脸懵逼。 自己手里捧的。 居然是个文物! 第二章:什么,通古今系统?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叮咚——” 门铃响了。 姜小阮起身开门。 一个黑衣保镖立在门前, 毕恭毕敬的奉上了今日的午餐。 “姜女士,今天的饭是黄焖鸡米饭。“ “好,谢谢你。“ 姜小阮接过米饭,顺口一问: “不错,今天的饭我很满意。” “你是哪家银行的?“ “我?花琪银行。“ 姜小阮很满意,拍了拍保镖的肩膀。 “很好,那这个月的债务,就先还你们花琪的。” 黑衣保镖闻言,点头哈腰的走了。 果然,这年头。 还得是欠钱的是大爷啊! 姜小阮关门,拎起黄焖鸡米饭,拔腿就往地下室冲。 可真是姜家祖宗有眼,庇佑她这个重重孙女啊。 好家伙,她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吃饭。 刚刚给簪子的祖先,可还饿着呢! 她姜小阮可怎么好意思吃独食? 还不快给太奶供上! -- 昏暗的地下室内,姜小阮用手机照着光。。 她端端正正的跪在书案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姜家祖宗快显灵。” “小女现在实在没钱,供不起您好吃的,只能给您吃外卖。“ “还请祖宗开眼,给重孙女来点能卖的传家宝吧!” 随后姜小阮坐起身,一把将黄焖鸡米饭推到了桌子对面。 -- 夏淑桢坐在书桌前敲了敲桌子上的铜镜,是实心的。 她又忍着头晕起身,摸了摸梳妆台后沿。 也是紧贴着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饿晕了,出现幻觉了不成?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几声“祖宗”。 难道,是自己的耳鸣越发严重么? 夏淑桢吓了一跳。 她扭头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下一刻,一个透明的餐盒, 凭空从墙里被推到了夏淑桢面前。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 夏淑桢仔细打量着,鼻翼笼罩着一股诡异的饭香。 那装着吃食的餐盒是透明的。 从外面可以依稀辨别出,这是一盒米。 夏淑桢一点一点的掀开了盖子, 入眼,是炖的软烂的鸡块和香菇。 上面还浇上了浓郁的肉汤, 里面少说都放了几十种珍贵香料。 而菜肴的下面,则是只有皇帝才能吃上的精白米。 她这一生,从未见到过如此惊艳的佳肴。 夏淑桢咽了咽口水,胃也开始咕噜作响。 她突然发现,自己饿了。 急忙起身取过自己的贝壳螺纹筷。 随后食指大动。 夏淑桢不到一刻钟,便吃完了整盒米饭。 “黄……鸡……米饭……好吃吗?” 一道女声掺参杂着滋滋的噪声响起。 夏淑桢吓了一跳,一把将空饭盒给扔了回去。 她一声冷喝: “你是何人?为何能隔空与我相谈?” 地下室内,两个空饭盒向着姜小阮批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姜小阮连忙躲开。 下一刻,质问声在地下室里响起。 姜小阮闻声,猛的瞪大双眼! 她们家祖宗,不仅吃了她的贡品。 甚至还能跟她说话? 姜小阮来劲了。 她直接搬来凳子,在桌案前落座。 手肘碰到桌面的一瞬间—— 两人竟然面对面而坐。 双目交会的一瞬间。 姜小阮和夏淑桢都吓了一跳! 但高强度冲浪的姜小阮很快接受了这种设定: “太祖奶奶显灵了?真的是您吗!?您怎么这么瘦?” “我以前吃香喝辣,但是现在,有我一口汤喝,就绝对有您一口汤喝!” “只要太祖奶奶可怜可怜您的曾曾曾孙女……” 夏淑桢这边只听清什么太祖奶奶,瘦弱,可怜……这样的字眼。 莫非…… 是她夏家的祖上的神仙显灵,在同情我? 想清楚这一切,夏淑桢心里一块石头坠了地。 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 夏淑桢昂首,两行清泪落下。 “啊……你怎么哭了……?“ 姜小阮不擅长安慰正在哭泣的人,正手足无措时。 便听对面的人开口道: “神仙大人,小女夏淑桢,西凉国夏丞相之女,一年前入宫即封淑妃。“ “奈何命运无常,怕是要白白死在这冷宫中……” 姜小阮一脸懵逼。 她看着对面饿的面黄肌瘦的女人。 不对啊,自家太祖奶奶不应该是太后吗? 还是说,这只是年轻时的她? “你说你是西凉国的人,现在还被打入冷宫了?“ 历史书上,好像也没提过这样一个朝代啊? 姜小阮正疑惑时,夏淑桢起身,向姜小阮行了一个拱手礼。 这是只有出身显赫的贵女才会行的礼。 姜小阮眼睛一眯。 不对,她太祖奶奶,不会是没学过宫斗吧? “你还记得入冷宫之前的事情吗?“ 夏淑桢点了点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她夏淑桢,本是荣宠加身的淑妃,是当朝户部夏尚书嫡女。 在朝堂上,她父亲夏尚书受无上恩宠。 在后宫里,皇后娘娘与各路嫔妃都跟她姐妹般亲近。 她从小便精通各类做账对账。 于是,在太后的授意下入宫,并没有受过皇上的宠幸。 甚至还从皇后手中,分到了协理后宫之权。 专管整个后宫的账面。 她每日都在淑钰殿的书房里, 本本分分的打着算盘对账。 可是,两月前,账本便逐渐的对不上了。 一开始是偶尔几天,少了几两银子。 后来是一个月能少几十两银子。 在后宫各个寝殿中都能出现亏空。 而且源源不断。 夏淑桢一开始是去各个寝殿警告账本问题。 可各宫娘娘都不以为意。 管账的还很不耐烦的回复她: “不就这个月花超了,下个月吃紧一点就没事了。” 可这样的账面,却在后宫各个宫殿里遍地开花。 夏淑桢多次去游说,却无人在意。 最终,雪球越滚越大。 银子只消一月,竟然少了整整一千两。 眼见事情越捅越大。 夏淑桢只得将此事如实禀告皇后。 皇后闻言,表面面色凝重,说一定要重视。 原以为是要彻查,揪出这个后宫里的蛀虫。 谁想到,皇后竟然将她夏淑桢推了出去顶包。 皇上得知,龙颜大怒。 一道圣旨便将淑妃打入冷宫。 随即以“有其女,必有其父”为名。 将夏尚书好一番敲打。 夏尚书得知此事后,只得连夜彻查自己的账本。 随即进宫跟圣上陈情表态。 和夏淑桢断绝了关系。 夏淑桢痛苦的流下眼泪。 一五一十的讲这些事情道来。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错。 每日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做账。 却不知怎么被冤,甚至连累到父亲。 一片苦心工作却被人陷害。 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 最终,在冷宫枯熬时光。 姜小阮一听,瞬间炸了。 她真没想到。 自家太祖奶奶一门心思扑在账本上了。 完全就是个宫斗傻白甜! 明明就是那皇后管理疏漏的锅。 怎么还能被皇后倒打一耙? 直接就进了冷宫。 这样的人放在现代,去公司里。 一定能有份不错的工作。 毕竟,职场的勾心斗角再怎么厉害,只要有硬实力都不怕。 但她可是在古代! 还是后宫!吃人的地方。 一招不慎,可就进了别人的嘴巴里。 尸骨无存。 她太祖奶奶还是太天真了。 敢去跟皇后真心换真心。 没想到人家跟她玩心机。 这不,玩脱了吧。 一想到这里,姜小阮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 “你,听说过“甄嬛传”吗?” 第三章:孩子腰真好,这么大口黑锅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夏淑桢摇了摇头。 她从未听过这样一个古怪的词语。 姜小阮看到他疑惑的样子,改了个口。 “这是一个讲后宫生活的话本,主角名字叫甄嬛。“ “她是选秀入宫,一入宫便得皇上恩宠,随即周围的环境因嫉妒而屡次被陷害。“ “最终甄嬛经历了一系列荣辱,凭借自己的谋略和帝王的恩宠,一步一步爬上了太后之位。“ “而你,就像是这话本里面的沈眉庄。“ “你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在善良的环境中长大,从未见过污泥的黑暗后宫。“ “于是沈眉庄经历了两次荣宠,却在宫中时时被人陷害。” “最终,因为内心里的纯良,被人害死。“ “这样的经历,就是因为她不会向上管理。”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不会揣摩圣意。” 夏淑桢皱起了眉头。 沈眉庄这样的经历,和冷宫中的自己十分相似。 她在冷宫中,日日夜夜回想着自己以前的账本。 这一千两银子,究竟去了哪里。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她向着姜小阮行了一礼: “这一千两纹银不翼而飞,究竟去了哪里,恳请神仙大人帮我指点迷津。“ 姜小阮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一脸懵逼。 好家伙,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是陷害呢? 姜小阮望想夏淑桢的目光顿时变得同情起来。 这傻孩子啊! 还是年轻,腰好。 背上顶了这么大个黑锅。 还在这边找腰疼的原因呢! 这可不就是治标不治本吗! 姜小阮咂舌,而且,她管的还是账本。 那账本里,得藏了多少小九九啊。 皇后这么针对她。 一定就是让她知道了一些! 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说是进冷宫,下一步可就该封口了。 姜小阮一拍脑门,有了! 她就跟她太祖奶奶夏淑桢,好好的讲一讲。 什么,才是宫斗。 姜小阮朗朗开口,一本正经道: “正所谓,宫中生存,有一个根本,一个原则。” “生存的根本,就是在于揣摩圣意。” “你得要聪明,要知道上位者在想什么,才能曲意逢迎,不会第一时间当了炮灰。” “第一个根本,讲的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姜小阮摇头晃脑,又讲起了第二条原则: “而第二个原则,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正所谓宫斗,宫斗,斗来斗去都是为了利益。“ “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权。“ “有人是被迫卷入其中,只能自保。“ “那么,为了自保,你就得好好想想你到底碰了谁的利益?“ “再结合第一条,‘背靠大树好乘凉’。” “你还得再想想,还有谁能罩你。“ 夏淑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姜小阮看她懵懂的样子,叹息一声。 果然,当局者迷啊! 姜小阮起身,将从夏淑桢那里得到的簪子推了回去。 既然簪子不能买卖。 不如就物归原主好了。 下一刻,姜小阮的思绪,突然被一阵电子声打乱。 “滴滴——” “已检测到宿主,姜小阮。” “图像声音已同步完成,跨时空知识互助系统启动。” 姜小阮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什么宿主不宿主的? “系统等级,一级。” “系统绑定任务对象——西凉国夏淑桢。“ “任务目标:‘普及宫斗知识’已完成。“ “系统奖励:一百五十万现金,已打入花旗银行卡中,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传递功能:限制开放中。” “系统图书馆:限制开放中。” 一个蓝盈盈的电子屏幕出现在了姜小阮的面前。 “请宿主自行阅读系统提示,任务难度越高,奖励越多。“ “系统随等级提升,会有更多功能开放,敬请期待哟!“ 姜小阮瞪圆了眼睛,试着点了点面前的屏幕。 这是什么任务图标? 竟然能点动。 她猛的掐了一下自己。 好痛! 看来,不是梦。 姜小阮还没来得及高兴。 下一刻,系统的声音猛的响起: “恭喜宿主接取高难度任务——易位皇后。“ 我靠,不是吧? 她明明就是随便乱点两下。 能不能撤回的啊? “任务已确认,奖励丰厚,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哟!” 姜小阮一脸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事啊! -- 夏淑桢的冷宫中。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娘娘,太医到了!” 夏淑桢慌乱起身,可当她再一回头。 桌子那头的人却不见了。 唯独那簪子正正摆在桌子中央。 她收起簪子起身,喃喃自语道: “难不成,刚刚真是神仙显灵了?” -- 夏淑桢神情紧张的将手腕搭在了老太医带来的软枕上。 她现在仍然在为刚才的事情而惊魂未定。 那究竟是哪路神仙。 又为何要偏偏要提点自己? “娘娘,放松些,你这样老臣没办法诊脉。” 老太医无奈提醒道。 夏淑桢闻言点了点头,仔细打量起了这个老太医。 这人年近古稀,面容青隽,身材瘦削,一头白发,仙风道骨。 可穿的却是普通太医的袍子。 太医院可是熬资历的地方。 怎么会会有七八十岁的普通太医? 夏淑桢心下疑惑,又打量这人的脸。 总觉得眼熟。 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老太医却一言不发,神情认真的搭着脉。 半晌才摸了摸胡子,开口道: “脉弦细,气血两虚,伴郁症,平日咽中如有物阻,食不下咽,伴有少食乏力,胸闷气短。” “娘娘,您最近睡眠可还好?” 夏淑桢摇了摇头: “难以入睡。” “这病,是轻症。” “但娘娘身体娇贵,还是得要用名药来治。” 说着,老太医取下了自己的牌子递给了喜鹊。 “你去拿着牌子到东药房取药,要四君子汤加枣仁。” 喜鹊担心的点了点头。 转身一路小跑去取药了。 夏淑桢看到牌子的一瞬间,径直瞪大了双眼。 那牌子,明明是太医院李副使的牌子。 太医院里仅有一个正使,两个副使。 其余的便全是普通太医了。 当年她是淑妃时,平安脉也只能轮到普通太医来请。 像她这样的冷宫嫔妃。 又怎么可能能轮到太医院的李副使来医治呢? 夏淑桢一脸惊慌的要起身行礼,却被李太医按住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 “娘娘在冷宫这些天来,可还好?” 夏淑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一时不知这句寒暄该怎么回复。 李太医微微摇头,提点道: “娘娘玉体娇贵,这冷宫可不是您该待的地方。” 夏淑桢猛地回想起来。 刚刚那神仙提点自己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 背靠大树好乘凉! 夏淑桢心中警铃大作,口中却诚恳道: “还请李太医使提点一二。” “娘娘,您这里可否有算盘?” 算盘? 夏淑桢心下疑惑,问这个干什么? 刚要开口回绝,却猛的刹住了车。 当她在入冷宫的时候。 身上的金银细软早就都被拿走了。 李太医已经年近古稀,在宫中已待50来年。 这样的资历,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宫里的这些规矩呢? 除非—— 他话里有话。 “我自幼学习珠心算,这宫中的账本,凡是我对过的,可以说过目不忘。” 夏淑桢警惕道。 李太医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从袖子中间拿出了一沓纸。 上面摘抄着的是后宫的总账的款项。 夏淑桢一眼便看出来了不对。 这上面的每个月,支出都大于收入。 记载的物价,更是离谱。 有的奇高,有的奇低。 有十两一斤的青菜。 和五两一斤的山鸡。 而这些“奇怪“的食材。 光皇后的御膳房,一日一人,就能吃一千斤。 最后,支出超了收入一千两银子还不够。 还能算出来有月末剩了五十两银子! 实在是精明的过分了。 夏淑桢看到了这账本,下面的签名竟然歪歪扭扭的写下了: “夏淑桢“,还盖上了她淑钰殿的章子。 她气的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抖道: “这账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明明就是假账!“ 李太医见状,循循善诱道: “可淑妃娘娘,这是呈给皇上的账本,怎么会有假呢?“ 夏淑桢背后仿佛突然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瞬间冷静。 这账本,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自己做的! 从她手中过的账,每一笔都精挑细算。 根本不可能出现任何纰漏。 只有可能,自己的真账本被换掉了。 又或者是—— 自己对账,从来对的都是假账本。 第四章:生死一线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夏淑桢强迫自己冷静,摆出沉着的样子: “我奉太后之命掌管后宫账本,金口玉言,岂能容此等烂账存在?“ 李太医见状,微微震惊。 他没想到,夏淑桢竟然是太后钦点的人。 “娘娘,那您觉得这账本里的疏漏,要多高明的人才能看出?“ “普通铺面的记账小童,亦能一眼看出。“ 夏淑桢起身,冷笑一声: “这账本里的数字,都太荒谬了,摆明了就是想让人发现。” 而且,这账本上面,少的根本不是一千两银子。 是一千两黄金! 金额,差了足足一百倍! 于是皇上在盛怒之下,将自己打入冷宫,属实不无辜。 可这罪,却是实打实的栽赃陷害! 圣上一双慧眼,却让皇后蒙的严实! 夏淑桢属实恨的牙痒痒。 可是,她转念一想。 这李太医又为什么要给自己递账本呢? “向上管理” 这四个大字瞬间在脑海中跳了出来。 对,她要揣摩圣意。 夏淑桢紧张的双手饺紧了衣摆。 她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哪里派来的。 首先,不可能是父亲。 父亲因为自己的“贪污案”,职位又是户部尚书。 差点下狱。 他都自顾不暇,又如何能请得起人来保她? 难道是皇后? 可是皇后如果抓到了这个把柄,理应将自己直接灭口才是。 更不会让李太医告诉她这些。 那么…… 他的主子…… 一想到这里,夏淑桢板起了脸。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太医,压迫感十足: “李副使,您该不会是来封口的吧?“ 李太医闻言,摸了摸胡子,神色若有所思。 似乎,是在考虑着取舍什么: “娘娘能猜到这里,想来之前真的是大智若愚啊。“ 闻言,夏淑桢猛地警惕起来。 难不成,李太医还真的是皇后派来的人? 李太医则缓缓叹了口气: “娘娘不必紧张,这后宫七十二殿,可不只有一位主子啊。“ 说罢,他提起药箱,转身欲走。 却被夏淑桢开口叫住。 “李副使且慢,我有一事求李太医帮忙。“ “您可知,我并非选秀进的宫?“ 李太医神色微微诧异。 夏淑桢颔首,摆足了一副上位者的架子,娓娓道来: “一年前,皇家飞花令,我拔得头筹。” “太后娘娘大悦,曾当着众人的面,御赐给我一只福寿簪。” “之后,我才领了圣旨进宫。” “而今臣妾已是戴罪之身,实在无颜愧对太后。” “烦请您代我传话。“ “恳请太后娘娘将簪子收回去,以免辜负她老人家一片圣心。” 李太医闻言,神情怔愣了一瞬。 皇家飞花令! 又是太后御赐的簪子。 摆明了就是告诉皇上。 这人是太后钦点的媳妇。 既然如此,又怎会舍得让淑妃娘娘入冷宫? 除非—— 是夏尚书让抓到了什么小九九。 这淑妃娘娘入冷宫,只是个幌子。 想要借机敲打才是真的。 现在,可不就是时候放出来了吗? 李太医理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突然摸起胡子哈哈大笑道: “淑妃娘娘,老臣一定将话带到。” “还有一事,那太医院取回来的药,娘娘可莫要服用。” “这账本过的手多了,都不好说,更何况药呢?” 夏淑桢闻言,如坠冰窟。 没想到刚刚的一番话,竟然是在生死线边缘上说的。 而这样的事情,在以前的自己身上,又发生过了多少次呢? 她起身,毕恭毕敬的向着李太医行了一礼。 “多谢李副使提点。” 李太医冲着夏淑桢行了一礼。 跨出了这冷宫。 -- 下午十分,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内,烟雾缭绕。 “李大人,您再稍等一下,咳咳……” 寝殿门口当值的宫女芙蓉轻咳了两声,冲着李太医行了一礼。 “咳咳,李副使,皇后娘娘已等您许久了。” 随后,芙蓉将李太医引入了寝殿内。 皇后萧蓉儿正侧卧在软榻上,身着明黄色凤袍。 她已年近四十,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丝银白,此刻头发全都披散下来。 配上她因疼痛而狰狞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怖。 李太医目不斜视,对着软榻上一脸病态的皇后萧蓉儿三叩首。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免礼。” “本宫叫你杀了淑妃,你干了吗?” 李太医刚起身,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臣……” 李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办成?那要你何用?” “淑妃她必须死!否则这后宫里一大摊子烂账怎么平?” 萧蓉儿的声音瞬间冷厉了起来。 李太医只得连连叩首: “老臣无用啊,娘娘何不彻查六宫,将做账的那人揪出来?” “不过是一千两纹银,淑妃不自掏腰包补上,非要把事情愈演愈烈。” “现如今皇上要彻查,本宫不封了她的口,还能如何?“ 李太医猛的一惊。 皇后说的金额,和呈上去的账本金额完全不符! 难道,只有呈给皇上的账本被换了? 思及此,李太医面容沉静,只重重的磕了个头。 “淑妃娘娘虽进了冷宫,可他父亲可还是当朝的户部尚书。” “动手前,恳请娘娘三思。” “本宫要杀一个冷宫的嫔妃,哪轮得到他夏尚书来管?” 皇后气的一个呼吸不顺,胸口钝痛不已。 她紧咬着牙关,忍痛恨恨道: “罢了,本宫没什么能力,只能牢牢抓紧皇上的心了。“ “本宫今日已派手下的春娟将淑妃的药换了毒。“ “若照你的说法,该如何办?” 李太医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静观其变即可。” “听闻淑妃已连续两日未进水米,想必药也难以咽下。” “定不会在此节骨眼上出了事。“ “罢了,本宫乏了,这繁多事物真是扰的本宫头痛。” 皇后不耐的起身,不欲再多听一句。 “娘娘凤体金安,老臣先行告退了。“ 李太医又一次叩首,离开了寝殿。 迈出坤宁宫后,李太医的眼中满是溢出来的不屑。 他恶狠狠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散掉了坤宁宫粘在身上的晦气。 皇后推人顶锅的毛病还是不改。 若不是当年的假孕案,她在皇上面前搅和。 自己又怎会只做一个太医院副医使? 幸好他今日多提醒了淑妃一句。 否则,事情一旦闹大。 下一个被封口的 可就是自己了。 李太医一路面色暗沉,思绪纷飞。 转眼间,已走到了太医院前。 门口,早已有一位小太监接应。 他侧过身,在小太监的耳边留下几句话。 小太监点了点头,随即便消失在了宫墙中。 -- 傍晚,喜鹊欢欢喜喜的举着药包跑进了房内。 “娘娘,药房配了许久,喜鹊终于将药拿回来了。“” “咱们往常求医总要受到好些刁难,可今天却不知怎么。” “大家都对我和颜悦色。” “想必娘娘一定是好事将近了!” 夏淑桢却是一脸凝重,没理会喜鹊的话。 “娘娘,您怎么了?” 喜鹊刚要拿着药包靠近,却被夏淑桢喝止。 “别动,立刻去院外挖坑将这药埋了!” “娘娘,您……” 喜鹊为难想劝说,夏淑桢却冷静的摇了摇头。 她得要验证看看。 这李太医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药,喝不得。 喜鹊见自家娘娘严肃的表情。 虽然疑惑,但也只能照做。 一炷香后,坑挖好了。 喜鹊将那包药连着包装一起, 埋在了杂草丛生的前院里。 夜晚,冷宫凄凉,总是传来乌鸦的叫声。 夏淑桢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一宿。 却怎么也无法合眼。 那神仙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又是哪里派来的人? 心中这些疑团积攒着,让她无法入眠。 一直到后半夜,夏淑桢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前院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冷宫。 夏淑桢顶着黑眼圈,顾不上梳妆。 连忙推门查看。 喜鹊在门口,伺候梳洗的毛巾水盆全都撒了一地。 脸色发白,抖如筛糠。 她颤抖的伸出手,去指昨日掩埋中药的那处。 院内的杂草,昨日还生机勃勃,翠绿盎然。 而现在,全都枯萎了。 黑死的植物铺满整个了院落。 “昨日的药……“ ”是毒药,娘娘!有人要杀您!“ 喜鹊双手颤抖,脱力的跪倒在地。 夏淑桢面对这一片黑死的景象,面上不显。 却暗暗捏紧了拳头。 果然李太医,说的没错。 皇后,她忍不住要动手了。 夏淑桢拍了拍喜鹊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从前是我太过纯良,看不出这宫中的弯弯绕绕。” “而今,这毒药已摆在我眼前。” “我们还能任人宰割不成?” 喜鹊闻言,急忙起身跪倒在夏淑桢面前。 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娘娘,是喜鹊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夏淑桢急忙将喜鹊扶起: “喜鹊,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话音刚落,冷宫外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太监声: “宣淑妃娘娘——太后懿旨到!“ -- “易位皇后,怎么个易位法?” 姜小阮一脸愁苦的看着自己的系统任务。 “我是能看懂,就是让皇后之位换个人。” “但是,她怎么下来?” 像甄嬛传里面,后宫不管再怎么斗来都去。 皇后,也从始至终都是皇后。 甄嬛胜利的方式,是当了太后。 这道题,宫斗教科书里没教啊! 姜小阮痛苦的哀嚎。 “能不能给点提示啊?” “滴,一条提示一百金喔!” 系统甜美的声音提示道。 “我靠,我到现在就开了几个功能,哪里来的一百金给你?” “宿主大人,您可以完成系统任务赚取哦!” “任务结束后,就可以来买提示咯!” “谁家系统创业不给本钱啊!” 姜小阮气的一跺脚。 ”你这个奸商系统!我要解除绑定!!“ 第五章:重回后宫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宿主大人,您没事儿吧?“ 系统甜美的声音响起。 攻击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系统查询欠债中,请稍后……” “欠债总额为21亿9千7百50万元整。” “本月最低还款额相加为2千万元。” “请您注意哦!” 姜小阮闻言,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他老爹这老登! 怎么净挑着这些断头息的地方借钱。 “那我现在要来钱,最好是现金。” “你有没有解决办法?” “宿主只要完成主线任务,就可以领取阶段性奖励!“ ”您可以在任务面板中查询进度条哦。”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 “易位皇后为什么是高难度任务?” 姜小阮疑惑,这个不应该是各种宫斗剧的基本操作吗? “其实古人夏淑桢的第一个任务的基础难度,应该是重回后宫。” “只要出了冷宫就完成第一个阶段任务了!” 姜小阮听后,痛苦的捂住脑袋。 她真是笨死了! 怎么就手贱乱点! 接了这么个高难度任务! “没关系宿主,难度越高奖励越丰厚哦!” 姜小阮闻言,只感觉一阵心塞。 算了,事已至此。 她也只能先想想办法,。 把皇后拽下后位吧。 哎,有了。 不如趁现在就去追宫斗的教科书! 《甄嬛传》吧! 姜小阮钻出地下室,坐在客厅里面。 系统给自己的第一个主线任务就是“易位皇后”。 那肯定得先削弱,后下马。 那就让她姜小阮来看看, 后宫的最终赢家甄嬛, 到底是怎么一路宫斗上位的。 -- 冷宫外,一群太监围在门口。 领头的太监,是慈宁宫的主管焦公公。 “传太后口谕,令淑妃择日搬回淑钰殿,协查六宫账本,钦此。” “谢太后,臣妾接旨。” 夏淑桢领着喜鹊三叩首,随后起身向焦公公也行了一礼。 “劳烦焦公公了。” 夏淑桢说完,便从口袋里掏了几两碎银,塞到了焦公公手里。 焦公公不动声色的收了礼,屏退身边的宫人们。 随后,对夏淑桢低声道: “淑妃娘娘,您此次打入冷宫,我们慈宁宫可一点消息都没听见。” “否则,绝不会让您进冷宫一趟的。” “太后心里面有您,可不是谁一入宫,就能拿到协理账本之权的。“ 夏淑桢闻言,心中猛地浮现出一阵疑问。 宫中嫔妃众多,太后娘娘如果想分权, 又为何这么麻烦, 非要选了宫外的自己入宫分权? 夏淑桢皱起眉头,她日后一定要去慈宁宫问个清楚。 当下,却只能礼数周全的回复道: “我能有今天,全凭太后娘娘器重,我自然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焦公公左右看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娘娘,您出冷宫后,更要留心周围。” “尤其是账本的事,拿不准就来慈宁宫多问问。“ 夏淑桢压下脑海中的混乱,点了点头。 慈宁宫的太监,不会因为那几两碎银, 就能破例跟自己说这么多。 她心底细细品读焦公公的话。 这番话,估计是要告诉她夏淑桢。 你是太后的人,账本的事,少去找皇后。 自己当初怎么会这么傻。 竟然还以为能在皇后的手下老实本分的做账! 那一千两银子,根本就不是她贪污的! 甚至连做的账本,也被人换了! 她只是一个做账的,没有查案的权力! 结果却被倒打一耙。 含恨入冷宫,差点还被毒杀! 皇后的用人之道,可真是绝! 夏淑桢攥紧拳头,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恨意涌上心中。 但,她绝不能在众多宫人面前失了礼仪! 她面上垂下头,对着焦公公温顺道: “多谢公公提点。” 焦公公见状,满意的点头退后几步,一甩拂尘道: “老奴把话带到了,就先告退了。” 夏淑桢颔首,目送慈宁宫的太监们远去。 他们刚走远,喜鹊便兴高采烈的开了口: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咱们终于能从冷宫里出来了。” “别高兴的太早,那个该死的贪污犯还没有被抓住。” “你难道忘记了那碗毒药了?” 喜鹊一听,气的一跺脚,恨恨道: “那定是有人想和娘娘争宠!” 夏淑桢被喜鹊不动脑袋的发言气笑了。 “谁要来和我争宠?争太后娘娘的宠吗?” “我入宫至今,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我因账本被打入冷宫,那昨日的毒药,明摆着是皇后派来封口的。” “她想让我顶罪,顶的彻底一点。” “但是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说这账本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让她连查也不敢查呢?” 夏淑桢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若不是昨晚的那份毒药,她或许还不会怀疑。 但现在,这起贪污案。 至少能坐实了皇后有参与。 “喜鹊,你出了冷宫后,更要谨言慎行,莫要叫人抓了错处。” “日后,我们淑钰殿管帐的差事——” “稍有不慎,可是会掉脑袋的。” 喜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多一句话了。 “你现在去把我的行李收拾好,我们改日便搬出冷宫。” 夏淑桢又特意吩咐了一句: “尤其是冷宫里的梳妆台。” “到时候也让人仔细打包,放在我淑钰殿寝室里。“ “是,娘娘。” 喜鹊行了一礼,便去收拾行李了。 夏淑桢却站在原地,望向冷宫外的红墙。 她从未想加害于人的心思。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自己这回,幸得神仙提点。 否则,自己便真的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不如,趁现在早早备好贡品。 在搬离之前,一定要去谢一谢那位姜姓的神仙。 -- 客厅里,姜小阮看《甄嬛传》。 她越看越觉得现在的夏淑桢人设,和沈眉庄一模一样。 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妥妥的宫斗炮灰一枚啊! 这可怎么办啊! 在这宫中,人心险恶! 但真正想立足, 却又一定要掌握身边的人心。 甄嬛就是利用好了人心, 从而形成了稳固的利益集团。 如此一来,也组成了自己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如同树木的根系,在后宫中稳稳的立足。 而沈眉庄的靠山,虽然是太后。 可光有靠山,又怎么足够呢? 对人心的拿捏,恰恰是夏淑桢最欠缺的部分。 这样的话,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万劫不复。 看来,如果想要让自家的古人能在后宫中立足。 上次教给她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姜小阮苦恼了起来。 到底应该怎么融会贯通, 把影视剧里的这些宫斗绝活,都教给夏淑桢呢? “宿主宿主!先不要急着苦恼!” 系统的一阵叫声,突然打断了姜小阮的思路。 “您是不是忘了,还有个公司要处理呢!” “对哦!“ 姜小阮一拍脑门。 她都差点把那个持续亏损的公司忘了。 第六章:婉拒上贡了哈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还钱这个事,得要先“止损”再还钱。 自己不去处理姜来福的事情。 那就跟往一个破缸里填水一样。 压根没用! 更何况…… 姜小阮要是能把公司扭亏为盈。 那岂不是还起钱来, 就更容易了? 姜小阮看了看手机, 正好是下午三点半。 不如现在,就去视察公司喽! 她拿起手机,给自己的服务专员张仪发了一条消息。 自从自己欠下了24亿的巨款后。 姜小阮的排面反而大了起来。 众所周知,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 银行害怕账烂了,专门给姜小阮配了几个人。 不仅能当她的保镖, 还能帮忙开银行专车载姜小阮出行! 甚至深夜emo了还能陪聊开解。 最关键的是,还不用姜小阮自己开工资! 这日子过的,真有点爽! 果然,还得是欠债的人是真大爷啊! -- 姜小阮坐上专车,开到了“姜来福”大厦门口。 搁了老远,就听见抗议的声音震天响。 “姜来福拖欠员工工资!我们要罢工!” “姜来福成分造假,顾客要赔偿!” “我们要工资!要公平,要赔偿!” 几拨人拉着不同的横幅,围在一起闹哄哄的造势。 姜小阮连忙让司机张仪把车停在一旁。 自己打开车窗,观察着情况。 怎么有人闹事? 而且自家公司没开公司还能理解, 毕竟创始人刚去世一个多月, 财产又被银行冻结。 但是顾客要什么赔偿? 姜来福的产品什么时候出过质量问题了? 姜小阮想到这些,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呢? “麻烦你把车停到附近,我去公司看下情况。” 张仪闻言点头,找到停车点刚熄火, 姜小阮便打开车门一溜烟便冲了出去。 “哎!姜女士等等!” 张仪连忙追了出来,给姜小阮递上了一副墨镜。 “我陪您去!千万注意安全!” “喔!谢谢!” “不客气,您可是我们商业银行的重点保护动物!” “?” “是保护对象,对象。” 张仪自知嘴瓢,只得尴尬的笑笑。 跟着姜小阮一起走近了公司。 -- “姜来福品牌倒闭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公司的大门口,一身保安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拿着手机直播。 “我时刻直播姜来福维权情况!公道自在人心!” 姜小阮悄摸溜过去。 结果发现这保安后面的单位竟然写的是“姜来福”。 姜小阮瞬间红温! 好家伙!自家的看门保安! 怎么转行直播看热闹了! “你给我停!不准直播!” 姜小阮戴着墨镜,指着那个吃里扒外的保安就冲了上去。 周围维权的人见有热闹看, 纷纷自觉给姜小阮让了一条道出来。 “哎哟!你这个姑娘!你也是被姜来福的受害者吧?” 可没想到,那保安还是个自来熟! 他一把将姜小阮拉到了手机前。 “家人们!主播正在维权的第一现场,为您带来前线吃瓜直播!” “都给主播点个关注,点个小心心!” “今天来了新的维权者,让我们来听听她的故事!” “我……我……” 姜小阮气急败坏,伸手就要点红色按键停下直播。 “你先给我停了!” 那保安可不管姜小阮的意愿。 拿着自己的手机到处乱转,怎么都抓不住。 既然他转行做了主播。 那就一定要挑最有流量的播! 流量,可就是钱! 姜小阮抢不到手机,又不敢亮身份。 急的她灵机一动,直接开口道德绑架: “姜来福创始人才走了没两个月!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是不是吃姜来福的人血馒头吗!” “还不快给我停了!” “哎哟姑娘,没想到这么有正义感!” 保安啧舌,拍了拍姜小阮的肩膀。 紧接着,就镜头面前卖起了惨。 “家人们!主播之前就是姜来福公司的保安!” “奈何他们两个月不发工资!” “主播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8岁小儿,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过一把年纪了,一时半会儿换不了工作,只能这样直播来养家。” 说着说着,铁汉柔情。 便要在镜头前落了泪。 “谢谢我‘南山一剑’大哥送来的小情书!” “大哥666,公正自在人心!” 姜小阮又气又恼,这人可真是为了钱啥都豁出去了! 没办法,她只能最后选择了摇人: “张仪!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 张仪从人堆里挤出来, 一把就从保安身边将姜小阮往出拽。 “错了错了!” 姜小阮又疼又急,去拍张仪的胳膊: “不是让你拉我!是让你保护姜来福的名誉!” “啥?” 张仪送了手,一脸懵逼。 他环顾四周一圈。 实在是没发现, 这姜来福还有什么名誉啊? 姜小阮急的一跺脚,指着那保安的手机,指令明确: “去,抢他手机!” “哦!” 张仪憨憨的一点头,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家人们!来者不善!” 那保安在张仪的围追堵截下尖叫着卖惨: “刚刚那个漂亮姑娘,竟然是姜来福的人!” “她还要抢主播的手机!” “公道自在人心!” “弹幕快刷起来!让我们冲一波热度榜!” 那保安推搡着,张仪又伸手去抢。 两方哪里都不占好。 那保安直接心一横,将手机甩到了人堆里: “主播被姜来福的势力打倒了!要关注我啊!正义必胜!” 话音刚落,人群瞬间骚动了起来。 大家都没想到,竟然来了姜来福的人! 他们在这边蹲了这么多天,硬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真是天降良机啊! “姜来福!退钱!” “姜来福!赔偿!” 这些人叫着口号,扬着拳头乌泱泱的就冲了上来。 姜小阮拔腿就往公司里面跑。 大楼里有门禁,她示意张仪把那个保安揪了过来。 “快!开锁!” “不开!要加钱!” 那保安目标明确,张口就是讹钱。 姜小阮气的牙痒痒: “公司是指纹锁,把他右手食指摁上去!” 张仪点了点头,将那保安拎小鸡一样的拎到了门前。 “滴——” 电子机械音响起。 姜来福的大厦门,应声而开。 第七章:重点保护动物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张仪也将那个保安拖进了大门里。 眼看着后面人群推推搡搡的就要涌入。 姜小阮直接冲进前台, 一把按下了紧急报警按钮。 “滴滴滴——” 瞬间,尖锐的报警声响彻整个大厦。 闹事的人们瞬间愣住了,停住了动作。 姜来福大厦的防盗门也应声而落。 终于,外面的骚乱阻拦下来了。 姜小阮环顾四周。 只见姜来福大厦的一楼,破败又空荡。 是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姜小阮皱起眉,怒气冲冲道: “你这是侵犯姜来福的名誉权,你不知道吗?” 那保安理直气壮, “姜来福还有啥名誉权?” “外面可都是自家员工搁这维权呢。” “名誉早没了。” 这保安一开口,头头是道。 直接把姜小阮怼的没话说。 “而且啊,姜来福早就不行了,裁员都裁一年了。” “整个研发部门都没掉了。” 姜小阮一听,迷惑的挠头: “这什么情况?裁员先裁核心部门?” 她老爹是脑袋进水了吗? “哎,我们老板可说了,‘美妆都是换汤不换药’。” “随便弄点啥不过敏的成分,加点甘油就能卖了。” “研发还怪费钱的,不就全裁了?” 姜小阮无语。 她真被她老爹的商业头脑给打败了。 一通黑心操作下来, 不直接把核心竞争力给整没了吗? “而且啊,姜来福继承人至今都没露过面,明摆着跑路了。” 保安一脸诚恳的望向姜小阮,劝道: “大妹子,你这张口闭口这权那权的,得是个律师吧?” “你可别傻了吧唧的,帮姜来福呢。” “你这门口围着的,可都是姜来福自个的员工。” “都连自个家的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还给他们打官司,哪来的钱给你?” 姜小阮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那一瞬间, 她仿佛站在了广大劳苦人民的对立面。 她也不想当无良资本家呀。 姜小阮想了想,稍微就有些自责了。 她开了口,客客气气的问道: “保安大哥,那你知道公司大概欠了员工多少钱吗?” “别叫什么保安大哥了,我叫刘富。” “公司账本我也有,一口价五百块。” 刘富从身上掏出一个u盘。 “这账本是哪来的啊?” “公司前头离职了最后一个女会计,她把这个u盘给我了。” “这里头是姜来福十年内的经营情况。” “寻思着,不得值个五百块钱吧?” 姜小阮对这奸商行为无语了。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只能点了点头,认了这个价格。 她刚准备掏出手机扫码支付。 又猛的想起来。 这个刘富,刚刚他好像—— 自己把自己个手机给扔人堆里了。 “额……你的那个手机?怎么办啊?” 姜小阮弱弱的开口道。 “害,那破手机,没事昂!” 刘富一手将u盘递了过去, 一手从兜里掏出来一部最新款的苹果16。 亮出了自己的收款码: “来吧,扫个码吧!” 张仪和姜小阮见刘富竟然掏出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二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里面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这年头, 原来做直播的人,这么赚钱的吗?! -- 姜小阮刚扫码付款换了u盘, 和张仪一起从后门出了姜来福大厦。 “叮咚。“ 一声微信的提示音响起。 姜小阮打开手机,竟然是一个官方微信发来的。 “姜小阮女士,您将代表姜来福美妆公司,受邀参与本年度璀璨慈善拍卖晚宴。” “请柬将于三个工作日内邮寄,敬请查收。” 这不是璀璨慈善的主办方吗? 怎么会给她姜小阮,发来邀请了? 璀璨慈善晚宴这地方, 在传媒界那可是赫赫有名, 受邀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 而且,还会举行一场面向全国的拍卖会直播。 当天收视率便能达一亿人次。 能拿到入场券就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这里不仅有来拍卖的人, 也有捐赠藏品的人。 只要来参加, 就会为自己赢得财力丰厚的美誉, 并给自家的品牌增加正面曝光。 但是—— 如果不去, 璀璨这狗公司, 便会把缺席的嘉宾和他的代表品牌, 全都写在社交媒体上。 有心的群众自然会去查公司的底细。 前阵子很多品牌爆雷, 可都是这个璀璨公司的一条微博引起的。 姜小阮顿时感觉心中一阵警铃大作。 以前这参与晚宴的大好事, 可从没轮到过姜来福。 怎么现在轮到了? 这明明就是鸿门宴! -- 回到家中后,姜小阮愁眉苦脸趴在地下室的桌子上看财务报表。 可脑袋里面, 却一直想着那个请柬的事。 打不起一点精神去看。 现在全国人民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家这个负面品牌上。 如果自己去了,一掷千金。 或许还能挽回一些好感度。 而且这个晚宴,入场券都要二十万。 她姜小阮实在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花钱。 正胡思乱想着,书案对面,突然散发出一阵光芒。 夏淑桢此时梳妆完毕,和前几日潦倒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日她佩戴着上次那个福寿簪,还涂了口脂。 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她身上还穿着一袭绛红色的宫装, 整个人突然变成了温婉大气的大家闺秀。 她款款落座坐在姜小阮对面,行了一礼道: “神仙大人,许久不见。” “拖您的福,昨日太后来了懿旨,将我从冷宫中放了出来。” “哦!恭喜你呀!” 姜小阮强打起精神,对着夏淑桢恭喜道。 前几日,她还正发愁夏淑桢怎么出去呢。 总是在冷宫里呆着。 主线任务可没进度啊! 现在好了,可终于解决了一个麻烦。 但夏淑桢听到贺喜的话,却面色凝重道: “其实,我入冷宫时并未被夺去封号。” “总有一天会被放出来。” “可真的到了这天,我却高兴不起来。” 姜小阮闻言,奇怪了起来。 看着夏淑桢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这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就是喜欢住冷宫? 这也太奇葩了! 第八章:婉拒上供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姜小阮冷静了下来,想了想。 明明她之前在冷宫中,过的那么惨。 怎么会不想出来呢? 除非—— 这中间,出事了! 姜小阮便关心的开口问道: “你这两天在冷宫中,发生什么事了?” 夏淑桢闻言,神色一愣,露出了一个被揭穿的微笑: “果然,神仙大人通晓百事。” “自您上次提点我后,我便留心了周围的人。” “昨日,太医院的李副使来给我诊脉。” “却不知受谁所托。” “竟然能将呈给皇上的账本,抄录了一部分给我看。” “账本中,消失的金额足足翻了一百倍!” “谁换账本,竟然能这么歹毒?!” “自古以来,贪污数额大了,可是要处死的!” 姜小阮一脸不可置信道。 “是皇后娘娘罢了。” “李副使临走前还特意提点我,有人要封我的口。” “可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 “皇后只想我顶了这个罪,削弱太后这后宫中的势力罢了。” “我本来不相信,明明我已入了冷宫,又何必做赶尽杀绝的事情?” “结果我的婢女喜鹊取回来的药中,果然有毒。” 夏淑桢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人心难测,现在后宫中局面越来越复杂。 她夏淑桢从小饱读诗书,教导温良恭俭让。 可入了这宫中才发现。 自己受的教育,竟然和这宫中的险恶如此割裂。 “皇后和太后之间,难道有瓜?” 姜小阮眨了眨眼睛,八卦的开口问: “瓜?这又是什么意思?” 夏淑桢又疑惑了,这又是什么新词? “哦哦,用我们的话说。” 姜小阮嘿嘿一笑,开口解释道: “叫做有一些不可言说的过往之事。” 夏淑桢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皇后与太后之间,倒是有些大梁子。” “当年立后之时,太后便不同意将萧蓉儿这个侧妃立为后。” “圣上虽无嫡妃,但有三位侧妃。” “可萧蓉儿却是个德才皆无的人,只会讨好皇上。” “当太子时,这萧蓉儿就让皇上大起玩心,整日不学无术。” “虽然日后皇上顺利登基,但太后一直对萧蓉儿意见不小。” “可皇上又执意要立萧蓉儿为后。” “朝堂中因此引发了好一番争斗,僵持许久。” “可最后,还是太后先妥协,认了萧蓉儿的皇后之位。” “平息了朝堂的纷争后。” “太后与皇后的梁子,自此便结大了。” “后宫内两人的分权暗斗,自皇上登基起便已持续至今日。” 姜小阮听完后,却一脸了然的微笑,点了点头: “这个我懂,不过就是古代的婆媳大战的嘛。” “咦?此话怎讲?” “在我说这个之前,不如——” “你先告诉我,皇上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圣上一直专宠萧蓉儿。” “恐怕,对我没什么印象。” 夏淑桢抿了抿唇,又恰合时宜的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其实从未见过皇上。” “按我来看,皇上不是不想见你,而是不敢见你。” “此话怎讲?!” “皇上怎么会怕我?!” “哎,你先别害怕,听我跟你细细讲。” 姜小阮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娓娓道来: “按理来说,后宫其实是围绕着皇权的争斗。” “可在后宫中,皇上却消失了。” “这天下只有一种纷争,会让‘男人’这个角色消失。” “那便是婆媳大战啊!” 姜小阮敲了敲桌子,提点夏淑桢道: “在这个前提下,你经历的一切就会变得合理起来。” “这个太子啊,从小玩心就大,还一直不服自己妈妈管。” “现在登基了,那还得了?” “可不就叛逆少年皇帝版吗?” “而你——夏淑桢,又是被太后塞进来管账的人。” “他就更感觉连自家女人都被太后操控。” “多憋屈啊!” “所以,你要是得了宠幸那才奇怪。” “而皇后萧蓉儿能立足,让皇上执意立她为后。” “其实只是看准了皇上和太后有矛盾,主打一个见缝插针。” “她一个劲的吹枕头风,就把皇上吹的叛逆叛逆再叛逆。“ “皇上听了,龙颜大悦啊!” “终于有人懂他孤寂的内心了!” “此后便有人陪他一起跟他妈妈对抗了!”“ “于是,后宫的大小事情,就一定让萧蓉儿说了算!” “他觉得‘朕的红颜知己,还能坑了朕不成?” “所以,其实皇后的位置坐的并不稳固。” “一旦皇上和太后达成了和解,她的地位自然会崩盘。” “你觉得我这么分析,如何呢?” 夏淑桢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 虽然这位神仙并未亲身经历过此事。 但老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她分析的,不无道理。 “从前我还不觉得,只觉得宫内危机四伏。” “但今天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我回去后也会仔细想一想。” “我最近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个调换账本的真凶找出来。” “否则,我在这后宫一日,便会多一分危险。” 姜小阮也点了点头,赞同夏淑桢的话。 “当然,你要是能把账查出来倒好。” “但你的账本很容易被换掉,这可怎么办?” 夏淑桢听到了此处,叹了口气。 她最近也很为偷换账本之事发愁: “不知神仙大人,可否再提点我一二?” 夏淑桢说着, 搬出了自己的梳妆盒子在姜小阮面前打开: “我最近在冷宫,只有些残羹冷饭,实在够不上贡品的规格。” “但这些都是小女的陪嫁之物。” “若您需要,愿将这盒子里的玩意,都献给您。” 这盒子中,装满了老珍珠项链,琉璃发簪。 还有十来个镶嵌着各样珠宝的手镯项圈戒指耳坠。 样式繁复,一看就是老黄金做的。 姜小阮被这些巧夺天工的玩意吓的目瞪口呆。 乖乖! 这随便拿出去一样进博物馆! 可都是镇馆之宝的级别了! “神仙大人莫不是嫌弃这些贡品不够?” “我入冷宫时,身外之物都被搜刮了去。” “等我明日重回住处,可以再……” “别,别别!你消停一点!” 姜小阮眼睛都快粘在那匣子上了。 但是理智却让她连连摆手。 随后一把将那匣子推了回去。 上次那一个簪子,都被主播科普了老半天。 这玩意是高古的文物。 品相还这么好。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盗墓贼从墓里掏出来的。 这次自己要是再拿这么一箱出来。 一定会被请去喝茶吃牢饭! 第九章:姑姑来电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姜小阮忍着心痛,缓缓开了口。 “嫁妆,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财产。” 每蹦出来一个字,心都在滴一次血: “我不能收,你快拿回去吧。” 夏淑桢沉默了一会,眼眶泛红。 难道,是神仙嫌弃自己太寒酸,不愿意帮自己不成? 姜小阮眼看着夏淑桢又要落泪。 瞬间反应上来自己刚刚说的太过分了。 对面把自己当神仙。 上了香火才好办事。 可能这是什么古代的规矩吧。 姜小阮只能一边开口找补着, 一边重新去翻了翻匣子: “不如这样,我挑你几件我没有的东西好了。” 她从匣子里面挑来挑去, 最后只拿了一串老珍珠项链, 两对鎏金耳坠,还有两只琉璃发簪,一对珐琅镯子。 看着都是些不怎么值钱, 现在市面上存量也比较大的首饰。 也是放在手里很安全的东西。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况且,你现在也没有多少财产。” “我就拿这些吧,这样你也能安心一些。” 夏淑桢点了点头,心下安定了下来。 姜小阮于是便也开口,继续话题道: “其实我觉得,你要抓那个账本子也很容易。” “你只需要去找太后,要这个抓人的权利就可以了。” 夏淑桢为难的开了口,不知所措道: “可是,监察不是皇后的权利吗?” “太后不一定会同意的。” “她只是明面上不会同意而已。” “所以,你一定得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而且皇后肯定会因为这事刁难你。” “你也得找找这后宫中,还有谁能再帮帮你。” 姜小阮用眼神示意她,好好的再想一想。 “还有谁会帮我呢?” 夏淑桢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想起来, 之前和自己以姐妹相称的嫔妃们。 有不少都是皇后派过来刺探底细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孤立无援, 又能找谁呢? “那不如,你现在来跟我盘一盘。” “你觉得这个李副使,究竟是谁派来的人呢?” “李副使的来历还暂且不知。” 姜小阮心下疑惑,开口问道: “是皇后要杀你?那又是谁要保你?” 夏淑桢闻言,自嘲的笑了笑: “我太过愚钝了,暂且都还不知。” “没有没有,不要这么说自己。” 姜小阮连忙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自我否定。 “你最近在冷宫中,肯定消息不会灵通。” 夏淑桢点点头,叹了口气,只感觉脑中一阵混乱。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奈道: “如今后宫里各方势力涌动。” “我实在心力交瘁,无力应对了。” 姜小阮见她心情不对,连忙开口安慰道: “其实,你成也账本,败也账本。” “你还有一个可以傍身之技。” “太后既然利用了你的做账本事,别人也同样。” “你也可以去找找别的嫔妃。” “总有人想扳倒皇后的。” 夏淑桢被姜小阮的话提点到,想了想说: “比如,太后阵营里的人?” 姜小阮鼓励的的点了点头, 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和皇后有利益冲突的人?” 姜小阮又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会是谁呢……” “而且,宫中的人赖以生存的便是孩子。” “你可以回去之后,再多想一想。” 夏淑桢闻言,面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知道皇后膝下有一位二皇子。 珍妃扶育了四皇子和六皇子。 四皇子早已封王离京, 宫中便只剩下二皇子和六皇子了。 眼看着皇上属意二皇子为太子, 可太后又怎么会允许。 “所以……我知道了。” 夏淑桢若有所思,严肃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对着姜小阮行了一礼。 消失在了地下室内。 -- 第二日清晨,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姜小阮睡意朦胧,匆忙接起了电话: “您好,哪位?“ “小阮,最近怎么样?“ 入耳的是一个关切的中年女声。 是蒋徐楠,爷爷的干女儿。 姜小阮辨认出声音后,怔愣了一瞬。 “蒋姑姑,最近不忙。“ “小阮,我听说姜来福的事情了。” “你好像被卷进了闹事中,你没事吧?” “没事的姑姑。” 姜小阮心底里涌上一股暖流。 父母的葬礼之后, 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关心的跟她说过话了。 她都差点忘记了, 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 蒋徐楠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温柔: “小阮,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公司的事情?” “我已经评估过了,现在最适合姜来福的路,就是破产。” 说到这里,蒋徐楠的语气变得斩钉截铁: “你现在申请破产,就可以不需要偿还这些债务。” “而且,你可以继续去画你喜欢的壁画。” “安心当一位艺术家。” 姜小阮闻言,沉默了半晌。 姜来福三个字,如同一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 让她喘不过气来。 轻易的放弃这一切,过上普通的生活。 难道,她姜小阮没有想过吗? 可是—— 姜小阮一想到“姜来福”的商标,眼眶便微微湿润。 从小她爷爷便教导她要做一个诚信的人。 而她的父母都没有做到。 眼看着公司的这块招牌要砸在自己的手里。 她又怎么能在风雨飘摇中, 轻易的将家族的传承放下呢? “蒋姑姑,我不会放弃姜来福的。” “毕竟——” “公司商标注册的是我爷爷的名字。” “唉……” 蒋徐楠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倔了。” “在这一点上,你和我干爹真的是一模一样。” 姜小阮闻言,连忙笑着卖乖道: “谢谢姑姑夸我。” “不过姑姑,我昨天在姜来福拿到了账本。” “我看到父亲在世的最后半年里。” “公司在经营正常的情况下连续裁员。” “这才导致了最后经营不善。” “并且父亲还直接裁掉了整个核心部门。” “明显是想要赚快钱了。” “难道我父亲,是欠了什么债吗?” “看样子,他想用姜来福抵债的样子。” 姜小阮将昨天去完公司后, 一直盘旋在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小阮,你相信姑姑吗?” 电话那头,蒋徐楠的声音明显沉重了起来。 “我相信的。” 姜小阮点头回答道。 蒋徐楠的声音有些缓慢,像是在克制些什么。 但最终却还是说了出口: “他们的离开,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 “他们很爱你,但姜来福的事情,本身便是一个错误。” “你爸爸……没有去赌博。” “只是……这些债款。” “他在纠正姜来福错误的过程中,采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段而已。” 第十章:杀杀威风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姜来福?错误? 蒋姑姑表达的也太委婉了。 姜小阮都听不懂了! “我看到财务报表上。” “姜来福化妆品后期在广告的营销成本非常大。” “是不是爸爸觉得实体经济不好做。” “想要赶潮流,去做网红品牌啊?” “最后决策失误了,才导致了姜来福的危机。” 姜小阮想了想,觉得这个原因是很有可能的。 “小阮,你如果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有错。” “姜来福后期确实运营的十分浮躁了。” 蒋徐楠笑着补充道: “不过,我可拿到了姜来福这边事故品成分资料。” “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记得查收一下哦。” “姑姑!!谢谢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姜小阮激动的大声叫道。 有了这个成分表, 姜来福的产品就可以再公关一次了! 虽然离洗白还差得远, 但至少可以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算是你唯一的长辈了。” “小阮,既然决定了继承,你可要好好认真经营下去。” “我会的,谢谢姑姑!” “小阮,你真的不考虑放弃吗?” “没有了姜来福,你可以过得很快乐。” 姜小阮不想听她说这些,只能撒娇道: “姑姑,你不是知道我的吗?”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 蒋徐楠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最后叹了口气,留下了几句叮嘱: “小阮,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还有,节哀顺变。” “我会的姑姑。” 姜小阮默默的答应后,便挂了电话。 蒋姑姑其实今天想告诉她, 她父母的死,可能另有原因。 官方公告上,显示的是父亲在高速上飙车。 结果出了车祸,母亲也在那辆车上。 结果双双去世。 可,姜小阮并没有空去追查这些事情的真相。 自葬礼后, 她便匆匆忙忙的接管了姜来福。 但内心里,她也是害怕的。 她根本不了解美妆, 更是对经商也毫无了解。 本来她就是一个画壁画的学生, 毕业后只想过普通自由的生活。 可现在…… 虽然身不由己,但她身为姜来福的孙女。 她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把姜来福经营的很好! -- 这几日,终于到了出冷宫的日子了。 秋风萧瑟,前几日刚下过雨。 冷宫外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潮湿。 夏淑桢推开院门,没走几步,污泥便沾了满鞋。 “娘娘,我们的软轿去哪里了?” 喜鹊跟在夏淑桢身后,背着包左顾右盼。 夏淑桢抿了抿唇,自觉不对劲。 但口中还是安慰道: “许是这巷子里污泥积的太深,巷子太窄,轿夫进不来吧。” “我们走到前面看看去。” 喜鹊压下心中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巷口,衣尾都沾满了污泥。 巷子口,只有一个侍卫和四人的轿夫在一旁等候。 那侍卫负手而立,看着穿着打扮。 倒像是御前侍卫。 夏淑桢的面容冷了下来。 来者不善。 那侍卫轻蔑的瞥了一眼夏淑桢。 假装恭敬着开了口: “淑妃娘娘吉祥。” “你是何人?” “我乃皇上御前侍卫杨林,奉命送淑妃娘娘回宫。” “你!” 喜鹊气的挡在了夏淑桢面前: “你不过也就是个侍卫!快不快给我们娘娘行礼?” “呵,不过是个失了宠的嫔妃罢了。” “就你家娘娘,也配受我杨林的礼?” “一声娘娘吉祥,都算是抬举了。” 杨林轻蔑一笑,双手附上了腰上的配刀。 按理来说, 御前佩刀侍卫见了嫔妃可不行礼。 但这杨林的态度。 夏淑桢面色一暗,此人来者不善。 并且,他的官阶, 也已和慈宁宫管事焦公公齐平! 甚至还要再高! 喜鹊可不能得罪了这人! 思及此,夏淑桢拍了拍喜鹊的肩膀安抚道: “喜鹊,他可是御前带刀侍卫。” “还不快给他行礼?” “就凭他?” 喜鹊刚要反驳, 却被夏淑桢眼中的警告吓到。 只得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 “杨林,我这宫中的婢女眼拙,竟没认出来您身上的飞鱼服。” “我给你赔个不是。” 看到夏淑桢先服来软,杨林面色稍霁: “微臣奉皇后娘娘旨意,特意请您去坤宁宫一叙。” “娘娘,请吧。” “我一介戴罪嫔妃,倒是不好刚出了冷宫,便去拜见皇后。” “以免沾染了什么晦气。” 夏淑桢温温柔柔的顶了回去。 “更何况——” “嫔妃出冷宫都是内务府的轿子来接。” “我又怎敢劳费皇后娘娘的软轿。” “今日,我多有不便,恕难从命。” 杨林闻言,只得冷笑一声: “娘娘,您莫不是要抗旨不遵?” 夏淑桢闻言冷笑一声: “这倒是显得我的不对了。” 皇后专门派的御前侍卫来接自己。 没有用坤宁宫的人, 定是不安好心, 想要审问自己说出些账本的事。 自己上了这杨林的轿子, 大概率有去无回! 自己还能着了皇后第二次道不成? “杨林,我可有一事想要请教您。” “但说无妨。” “您不是坤宁宫的太监。” “又怎么传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难不成……” “您私下里与皇后有所接触?” “胡说,你怎么敢……” 杨林张口便是反驳。 夏淑桢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抬手直接一巴掌甩到了杨林的脸上。 打出了一声清脆的响。 “啪——” “大胆杨林,竟敢顶撞本宫?” 喜鹊见状,恶狠狠的瞪着杨林道: “还不快给娘娘跪下!” 杨林见夏淑桢震怒, 立刻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本宫看你真是胆大包天!” “本宫再不济,也是当朝淑妃。” “你这狗侍卫,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本宫?” “淑妃娘娘息怒!” “微臣……只是一时口误!” “你若是瞧不起本宫刚从冷宫出来。” “大可回去议论,本宫大度自然当充耳不闻。” “可刚刚本宫问你要皇后的懿旨,你非但拿不出来。” “竟然还敢说本宫胡说?” “杨林,今日光你假传皇后懿旨这一条罪名,便够你没命活了!” “娘娘息怒——微臣——” “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杨林见状也慌了起来,急忙磕头道。 夏淑桢皱起眉头,俯视着杨林, 压迫感十足的开了口: “这嫔妃出冷宫都该有轿子的。” “杨林,你抬起头来。” “不如,你给本宫说说。” “本宫内务府的软轿,到底去哪里了?” 夏淑桢步步紧逼, 势必不给杨林任何喘息的空间。 喜鹊也怒瞪着杨林,恶狠狠威胁道: “还不快说?非要我来撬开你的嘴吗?“ “最近后宫吃紧,我奉……” “旨意,特地来送您回宫。” 杨林颤抖的跪在地上,刻意隐去了主子的姓名,回了话。 夏淑桢斜看了一眼杨林腰间的配刀。 冷笑道: “你这倒是怎么个送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御前侍卫专程护送。 给足面子。 知道的,这御前带刀侍卫可是专押刺客的。 上了这软轿, 她淑妃岂不是就成了囚犯了? 果然,平常她脾气温顺从不发火。 但若不给这些人上一个下马威。 这些奴才确实敢爬到主子头上。 第十一章:钓鱼钓上个六皇子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夏淑桢盯着杨林,轻笑一声。 笑意却不达眼底: “杨大人,虽然不知道你奉了谁的旨。” “但想来,本宫倒是不好拒绝了那位的好意。” “喜鹊,你身上背着的包,不沉吧?” “回娘娘,不沉。” “我最近,在冷宫里呆的时间久了。” “很久没有看过这红墙绿柳了,实在是怀念。” “不如趁着这天色正好。” “你便护送本宫到御花园逛逛吧。” 说着,夏淑桢向着巷口走了几步。 喜鹊在一旁悄悄问道: “娘娘,您不坐轿子吗?” “本宫今日不想坐轿。” “杨林,你还不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杨林连忙从地上爬起, 遣散了轿夫后快步追了上去。 夏淑桢见杨林跟上,冷笑道: “杨林,好好护送。” “一路上若是出了半点差池。” “可仔细着你的皮。” 杨林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夏淑桢的步伐。 这后宫中谁人不知, 这淑妃娘娘虽然不得圣心, 但脾气极好。 从未有过发火的时候。 并对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可她现在刚从冷宫中放出来。 第一件事不是回淑钰殿。 而是去逛御花园? 而且还性情大变! 难不成,真生了癔病不成? -- 御花园里,形形色色的宫人忙碌着。 但几乎所有当差的人都看到了—— 从冷宫中放出来的淑妃娘娘, 衣衫上些许狼狈,却昂首挺胸的在御花园里走着。 身后跟着的婢女拎着行李跟着。 在队伍末尾可就奇怪了。 跟了个御前侍卫,甚至佩了刀。 宫人们见了她,虽说眼底有些疑惑。 但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夏淑桢随手捏起花园里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 勾唇赞叹道: “这样好的牡丹,本宫就差点看不到了。” “实在是一件可惜的事。” “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如今您放出来了,自是风光无限。” 喜鹊当然听出来了自家娘娘的话中有话, 她瞪了一眼杨林,随即附和道: “娘娘身份尊贵,这御花园中的万紫千红,您看的日子还多着呢。” “是么,我看的日子还很多,就是不知道……” 这杨林,好日子还能过多久。 但,夏淑桢话却只说了一半。 剩下的,用了一声轻笑掩饰过去。 她面向杨林询问道: “杨大人,你在这里扰了本宫赏花的好兴致。” “不如,你趁早回去复命?” “谢娘娘恩准。” 杨林一路上,跟着夏淑桢走在路上。 他背后早已满是冷汗。 如今如蒙大赦,自然跑的比谁都快。 他急急忙忙行了一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夏淑桢望着杨林的背影, 她能料想到。 虽然没有宫人敢当面询问。 可今日一过, 背后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 她要的,就是让杨林解释不清。 既然皇后的人要她夏淑桢不好过。 不如,就配合着炸一炸好了。 -- 夏淑桢从御花园刚出来,走到了一块僻静的拐角处。 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顶四人抬的华贵软轿。 “娘娘,走路多累啊。” 一柄折扇挑开了轿帘的一个小角, 里面传来一个活泼却矜贵的男声: “不如您上轿,我送您一程?” 夏淑桢点了点头, 从喜鹊手中接过了包袱。 “喜鹊,一路走来辛苦了你了。” “娘娘,奴婢不辛苦。” 夏淑桢从身上掏出了几两碎银,递给了喜鹊。 “这些银子你收着。” “我走之后,你去找内务府当值的小邓子。” “他是我信得过的人。” “你叫他,赶紧把冷宫的梳妆台给我搬来。” “记住,今天就要。” “是,娘娘。” 喜鹊接过银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转身快步向内务府走去。 夏淑桢刚要扶着轿子上轿, 轿子里面却伸出一只戴着翠玉扳指的手, 是要搀扶她的样子。 夏淑桢愣了一瞬, 这手的主人明显是个男人。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 更何况她还是后宫的嫔妃。 她本想开口拒绝男人的帮助。 但男人却先一步俯下身子, 一把搭上了她的手: “娘娘!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于是夏淑桢也不便矫情, 借着男人的力道便跨上了轿子中。 身体接触的一瞬, 男人身上沉木质的熏香味, 瞬间涌入了夏淑桢的鼻腔。 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平日里,她夏淑桢通常接触的都只有后宫的女人们。 香薰多是些果香花香。 而如此沉静的熏香, 她此生还是第一次闻到。 倒是十分好闻了。 夏淑桢上轿后,和男人对面而坐。 “谢谢。” 她颔首道谢后,抬眼打量起男人。 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蟒袍, 上面用金线滚绣了祥云暗纹底。 衣料看着是今年后宫里新贡的软缎料。 看年龄,太过年轻。 不会是朝中的大臣, 难道是后宫里的皇子? 夏淑桢推测着男人的身份, 又默默打量起了男人的脸。 男人相貌俊朗,眉眼修长舒朗中透着些暖意。 气质温和,总有种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手中的白玉骨折扇, 更为他添了几分文雅。 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矜贵的礼数。 可面对着夏淑桢毫不掩饰的观察, 男人面上的表情显出些不知所措: “我与淑妃娘娘还是头一次见,没想到……” “什么?” “没想到您,看着好似与我差不多同岁。” “我去年刚满十九,入宫即封淑妃。” 男人闻言,不掩惊奇的赞叹道: “淑妃娘娘可真是是平步青云。” “宫中才人贵人众多,她们可都挤破了头想要一个妃位呢。” “可能是我有一技之长的缘故。” “自小便帮着父母管理铺面,养了一身的做账本事。” 男人敬佩的点了点头, 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容裕和。” “今日真是幸运,能载上淑妃娘娘一程。”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是。” 夏淑桢跟容裕和客套着, 脑中却在快速的思考。 六皇子的母妃, 是圣上的珍妃。 今年已经年过五旬, 和皇后差不多同岁也同资历。 都是太子府的侧妃出身。 圣上多年一直未立太子, 东宫之位至今也空着。 估计,是一直想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为太子。 但萧蓉儿这人, 连皇后之位都坐的不怎么稳, 为避免朝堂争斗, 又怎么敢下旨册封二皇子为太子呢? 容裕和算算年纪, 已经二十却还未封王, 也留在了皇宫中。 估计是珍妃一手策划, 也要给自己孩子争一个储君之位。 第十二章:重回淑钰殿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听闻淑妃娘娘,您刚出冷宫便赏花。” “可有赏出些什么来?” “赏花这事……” 夏淑桢闻言,淡淡嗤笑一声: “还得是一个人赏才好,清静。” “也是,想来娘娘身后挂着条尾巴。” “逛的,肯定也不怎么痛快。”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彼此都了然的笑笑。 容裕和的眼神却定在了夏淑桢的侧脸上, 随后,给夏淑桢递过去了一条手帕。 这唐突的举动让夏淑桢愣住了。 她没伸出手去接, 只疑惑的望着容裕和。 容裕和露出一个沾点坏的笑意, 只伸手点了点自己侧脸靠近下颌的位置: “这里,蹭到泥了。” 夏淑桢眉头一皱,伸手摸去。 果然,有一点污渍。 难道,自己以这幅模样在御花园走了这么久? 得让多少宫人都看去了自己的狼狈模样。 夏淑桢一想到自己刚刚的丢人模样, 只感觉自己脸上也恼怒的烧了起来。 “冷宫后巷近来下雨潮湿。” “想来是今日事多,走路时不小心蹭到了。” 她一边强装镇定的找补, 一边接过容裕和手中的手帕。 “不碍事,娘娘又不是御前失仪。” “我相信宫里的奴才们,也没有那么大胆子肆意议论主子。” 容裕和温和的宽慰道。 夏淑桢点了点头,擦了擦侧脸的泥点。 心中的窘迫,有被稍许安慰到。 擦完后,她将帕子递了回去,缓缓开口道: “今日身后挂着尾巴是不痛快,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容裕和起身去接帕子, 夏淑桢却突然伸手拽紧了帕子, 不让六皇子从自己手中拽出。 她开口,淡淡警告道: “六皇子殿下,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不妨给我透露些。” “咱们是怎么巧遇上的?” “久闻淑妃娘娘聪明过人。” “我这点小伎俩,果然瞒不过您的眼睛。” 容裕和笑着也将帕子扯住, 突然一个使劲,帕子便被拽了回去。 “母妃说,淑妃娘娘刚刚尾巴上可挂着皇后的人。“ “看似在赏花,实则是在钓鱼。” “于是,派我早早来咬钩。” “不知钓上来我这条小鱼,淑妃娘娘可还满意?” 夏淑桢闻言失笑: “明明,就是条大鱼。” “六皇子素来谦逊,如今看来果真不负盛名。” “承蒙淑妃娘娘夸奖。” “不知我这软轿您坐的可还舒服?” “自然比走路舒服。” “皇后娘娘如此克扣待遇,倒是有些明目张胆了。” “况且,那御前侍卫杨林。” “今日也不一定得的是圣上的授意。” 夏淑桢点了点头,心下明白。 这容裕和在给自己递话。 杨林这个人,还要不要留。 夏淑桢勾起嘴角,心下却明了。 今日之事,若是自己中了计。 免不了被皇后一顿羞辱审问。 而这个杨林,今日一路押送。 皇后,下了好大一盘棋。 这不是在给皇上抗议, 太后怎么把自己给放出来了。 “这杨林,今日假传皇后授意,还顶撞了我。” “这命,恐怕留不得。” 夏淑桢淡淡道。 这杨林,今日不是她开口。 或许也没命活多久。 “淑妃娘娘真是敞亮人!” 六皇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言语中,倒透露出几分天真: “淑妃娘娘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便知晓如何办了。” “只希望结果,倒时能让您满意就好。” “对了,母妃改日会约您一叙。” “不知淑妃娘娘,您何时方便?” “自然是随时恭候。” 夏淑桢点了点头,应下了容裕和的邀请。 软轿已停在了淑钰殿门口许久。 夏淑桢冲容裕和颔首道谢, 却被容裕和拉住了袖口挽留: “淑妃娘娘,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母妃。” “珍妃娘娘派你来送我,我自然会感谢。” 夏淑桢饶有兴趣的望着容裕和拽袖口的行为, 就像是看一个耍赖的小孩。 “不是这个事。” 容裕和摇了摇头,松开了手,轻声道: “这次,帮您给太后娘娘递话的人,可是母妃。” 夏淑桢心下震惊,面上却轻笑: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专门给我留着压轴说吗?” 容裕和点了点头,目光亮晶晶的看着夏淑桢。 像是某种活泼又毛茸的小动物。 夏淑桢压下了心中的躁动,只诚恳道: “多谢殿下提点,我一定准备厚礼相谢。” 她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欠下了这么大的人情。 难不成,李副使是珍妃的人? 夏淑桢下了轿子,定了定心神。 珍妃和六皇子的搭救人情, 她一定会千百倍奉还。 -- 喜鹊早已在淑钰殿门口恭候。 夏淑桢走上前去,将包裹递给了喜鹊。 “怎么不开门进去?” 夏淑桢一边问着, 一边推开了尘封许久的淑钰殿大门。 院内,却是一片凋敝的景象。 没有宫人来打扫过的痕迹。 院子内的落叶,也铺了厚厚一层。 周围细看,也堆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这……淑钰殿的宫人呢?” 夏淑桢望着淑钰殿的样子目瞪口呆。 她简直不敢相信,淑钰殿还能有这么一天。 按照这宫中的惯例,妃位配有六个宫人。 不至于连一个院子都扫不干净。 原以为自己好不容易从冷宫里出来, 淑钰殿定是一片欢欢喜喜的景象。 可谁知—— 这住处,甚至还不如她住的冷宫里的干净呢! “娘娘,淑钰殿的吃喝用度都被克扣了。” “内务府那边根本没派人来打扫。” “但是小邓子马上就把梳妆台搬来了。” “奴婢等收拾妥当后,便去内务府责问。” 喜鹊是个急性子,她看不惯自家娘娘被这么欺负。 “喜鹊,且慢。” “你认为,如果没人授意,内务府的人敢这么干吗?” 夏淑桢面上浮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手下却捏紧了拳头。 又是皇后干的。 她转着脖子,视线缓慢的扫过这一切。 忍,她告诉自己,要忍。 可她这次偏不! 她次次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 从前是她温婉仁厚,顾全大局。 才敢让内务府这些奴才, 给了三分颜色便开染坊。 “喜鹊,你现在先去收拾,多找些蜡烛出来。” “我这淑钰殿不干不净的。” “内务府这帮仗势欺人的奴才们。” “今日,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第十三章:泡在泥里的师兄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淑钰殿宫门外,响起一声太监尖细的嗓音。 “宣淑妃娘娘觐见太后——” 夏淑桢急忙从床下爬了出来。 眼看着宫外太监在等候, 今日是她刚刚要去拜见太后的日子, 不能现在就去叫太医来。 夏淑桢心下焦灼,只得先伸手去探了探喜鹊的鼻息。 手指上传来的微弱呼吸让她定下了心神。 幸好呼吸还在。 门外等候的时间紧急。 她急忙弯下腰,将喜鹊拖到了自己的床上。 伸手扯过被子,一边盖在了喜鹊身上,一边低声道: “喜鹊委屈你了,等我请完安,就带太医过来。” 做完这一切后,夏淑桢小跑着进了主院。 仅用了半炷香的时间,便梳洗完毕。 -- 夏淑桢乘着软轿向着慈宁宫出发。 一路上她闭目养神,但思绪却不宁。 昨日的窃贼,明摆着就是要盯着自己的账本下手。 这账本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夏淑桢刚想要深思下去,却突然涌上一阵疲惫。 最近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软轿停了,想来是到了慈宁宫门口。 她掀开轿帘,脚下却猛地一滑。 不好,踩空了! 下一秒,预料中跌落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一只手臂挡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淑妃娘娘,果然是乘不惯轿子吗?” 耳畔传来了容裕和打趣的声音。 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带了一块玄玉的玉佩。 更显得他端庄华贵,翩翩君子。 一看就是来慈宁宫请安的。 反观自己,早上时间紧急,也只是堪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连头发也没有仔细打理的时间。 早上只得用太后御赐的福寿簪,草草盘了一个头便来请安了。 跟他一比,自己显然失仪的多。 夏淑桢只感觉自己的脸颊涌上了一阵热度。 怎么自己每次在他面前都要丢人呢? 只得急忙的后退了两步,对着容裕和颔首道: “多谢六皇子出手相救。” “无妨,娘娘身边的下人呢?” “怎么也没有一个照顾着?” 容裕和好奇的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疑似下人的影子。 夏淑桢沉默了半晌,只得避重就轻道: “喜鹊今天早上磕了脑袋,我便让他在宫里休息了。” “怎么也没有别个当值的人?” “……” 夏淑桢被他这番话勾起了落差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回到淑钰殿的时候,可是落了满满的灰也没打扫。” “至于下人,更是只有喜鹊一个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 容裕和皱起了眉头,低声对夏淑桢道: “难不成,是皇后克扣了你?” 夏淑桢只默默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六皇子来的显然比我早一些,怎么不进慈宁宫去请安呢?” 夏淑桢转移话题道。 “我母妃还在里面和太后说话。” “她让我缓些时候再进去,不如淑妃娘娘先请吧。” 容裕和说着,帮夏淑桢让出了道,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夏淑桢点了点头,迈入了慈宁宫。 而门口的容裕和看着夏淑桢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淑妃进宫之前,也是当朝户部尚书家的嫡女。 入宫后,更是管着宫中账本的大小事。 怎么会能叫皇后克扣成这个样子? 若是说后宫吃穿用度都紧张,那也便罢了。 可他明明没见自家母妃的宫里短了任何东西。 容裕和摇了摇折扇,心下有了主意。 -- 夏淑桢只身一人,缓缓步入正殿。 身边的宫人们纷纷向她行礼。 主座上端坐着点是当今太后,纪英荷。 太后今年已年近古稀,头发虽已花白,但眼神仍旧锐利。 而一旁坐着的,则是精心梳妆打扮过的珍贵妃。 “臣妾给太后,珍贵妃请安。” “平身,赐茶。” 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夏淑桢入座。 “谢太后。” 夏淑桢垂首对太后道谢。 太后眼尖的看到了夏淑桢头上戴着的簪子, 正是当日自己御赐给她的福寿簪。 太后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夏淑桢。 不过几月时间未见,夏淑桢整个人便已清冷消瘦。 虽然高门贵女的气质还在,但气色却远不如前。 而且夏淑桢虽为妃位,但其今日的穿着和打扮。 甚至还没有她身边得宠的宫人打扮的美丽。 “淑妃,你既为妃嫔,就代表了皇家的礼仪。” “怎么今日的穿着和打扮竟会如此朴素?” “回太后娘娘,臣妾刚从冷宫中放出来。” “被没收的金银细软,还未从内务府中要回。” 夏淑桢垂眸,她不想在太后面前显出自己凄惨的处境。 “你是哀家亲自下旨,从冷宫中放出来的。” “哀家倒是不知道,内务府是何时如此大胆了。” “连宫中妃嫔的东西都敢克扣了。” 一旁的珍贵妃闻言,柔声安慰道: “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 “从前后宫的账本,还有淑妃给我们看着。” “下面的人想搞点什么小九九,可都瞒不过淑妃的眼睛。” “现在倒好了,淑妃进了冷宫。” “那这内务府的妖魔鬼怪,可不就明目张胆的出来舞了吗?” “依臣妾所看,淑妃被押的这些金银细软。” “可还真不一定能要得回来了。” 珍贵妃说完这一番话后,在一旁端起了茶润了润嗓子。 “这后宫在萧蓉儿的管理下,倒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太后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哀家听说你进了冷宫,她萧蓉儿竟然连我慈宁宫都敢瞒。” “不如你来和哀家说说,你是为什么进了冷宫?” 珍贵妃闻言也正襟危坐了起来,补充道: “淑妃,我听说账本的事情上,你可从未出过错。” “不如你来和我们说道说道。” “皇上究竟为何突然下旨,要将你打入冷宫?” 珍贵妃刚一发话,夏淑桢便感觉到背后一凉。 她看似是重复了一遍太后的话。 实际上,却在暗指萧蓉儿借圣旨来打压太后在后宫的势力。 幸好这珍贵妃有拉拢她的意思。 若和这样的人为敌,实在太过危险。 第十四章:悄悄的鉴定,打枪的不要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其实师兄,我今天打电话来还为了一件事。” 姜小阮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我受邀参加了璀璨慈善晚宴,准备捐一个古玩上去。” “璀璨慈善晚宴?!” “小师妹,你咖位这么大吗?” “哎哟,我们师门可终于出了个大名人,真是出息啊!” 许乐一本正经的打趣道。 “不过,你准备捐什么上去啊?” “我们家祖上……传下来了一些东西。” 姜小阮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她可不能让大家知道了夏淑桢的存在。 “不过都是些女人的首饰,我想挑一件不值钱的捐上去。” “但是……那边捐赠的话,可能得要文物证书。” 徐乐那边胸有成竹的一口应下: “没问题,小师妹,你这事儿交给我。” “咱经常去古玩鉴定那边对接,关系杠杠硬。” “这事咱们肯定能给你办妥了。” “哦,对了,你什么时候要啊?” 姜小阮尴尬的笑了笑,说了个不可能的时间: “师兄,明天下午可以吗?” “……” 电话那头,许乐沉默了半晌。 最后他弱弱开口道: “小师妹,你知道古玩所鉴定……” “得排队小半年吧……” 姜小阮自然知道这时间太过极限。 于是只能面上撒娇道: “我当然知道,师兄,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许乐为难的开口回复: “你这个情况……” “我只能让师傅出面。” “代替你去古玩鉴定那边插队……”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而且,我的脸面可不顶用。” 许乐在电话那头闷笑了两声: “得麻烦我们小师妹,明天亲自过来一趟了。” “最近这边壁画新出土了一批。” “师傅和鉴定所的专家们可都在这儿呢。” 姜小阮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好的师兄,我明天就去咱们壁画村一趟!” “明天早上九点,不见不散。” “好嘞师兄。” 约好时间后,两人便挂掉了电话。 姜小阮却对师傅江树直的怒气,还心有余悸。 几个月前她决定回家继承家产的时候。 师傅气的吹胡子瞪眼,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放了话说,以后让自己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姜小阮欲哭无泪。 她明天去的时候,一定要绕开, 要躲着她师傅去。 最好能悄悄的去找这些专家,把首饰给鉴定了。 -- 深夜时分,夏淑桢所居的淑钰殿内,灰尘缭绕。 她站在院子内,用帕子捂住口鼻。 后面的寝殿内,除了账房, 哪里都是灯火通明的在打扫。 夏淑桢面前跪了一排的宫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内务府掌事的李素娟姑姑。 “李素娟,你好大的忘性。” “本宫奉慈宁宫的命,回了冷宫。” “怎么这淑钰殿上上下下倒是一片空?” “哦,倒不算是空的。” “就差是我再晚来几日,这淑钰殿就叫灰尘填满了吧。” 夏淑桢厉色道。 “奴婢在内务府事务繁多,已吩咐了下去,叫下人来殷勤打扫。” “可谁知……” “淑妃娘娘息怒,您看奴婢这不是已经叫人来打扫了吗?” “恳请娘娘心德仁厚,饶恕我这一回。” 李素娟默默的磕了一个头,身后的宫人们也磕了一头。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惹我们家娘娘!” 喜鹊在一旁也厉声厉色道: “娘娘是今日早晨便回了宫,你们内务府难道没有得到消息吗?” “真是给你们三分颜色便开染坊。” “那你们是不把我们淑钰殿的淑妃娘娘当回事。“ ”还是不把慈宁宫的太后娘娘当回事?” 下面跪的宫人们一听, 连忙诚惶诚恐的磕起了头。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你们都是今日才内务府当差的吗?” “一个两个的,都忙的腾不出来手,打扫我们淑钰殿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连慈宁宫的面子都敢驳!” 喜鹊在一旁秉着一盏铜烛台,怒斥一声: “我们家娘娘要把以前伺候的宫人们全都叫回来,人呢?”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奴婢已将淑钰殿伺候的宫人们全都召回,还望娘娘宽恕。” 李素娟连忙磕头求饶。 “本宫素来仁厚,但你这李素娟胆子也太大了点。” “你明知本宫管的是账本,竟然还敢用数字糊弄本宫。” “这地上跪的人,算上你也不过五人个头。” “我淑钰殿明明以前有六个宫人伺候。” “剩下的两个,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奴婢已经尽力找了。” “或许……是打发到慎行司做苦役去了。” 李素娟又连忙磕头回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们淑钰殿伺候的,最低都是七等杂役女官。” “更是我们娘娘精挑细选,从内务府里找了会识数的人来!” “佩兰姑姑和秋宁姑姑更是五品掌事女官。” “除非犯了大错,否则谁敢罚他们?” 喜鹊一脸怒容的斥责道。 “喜鹊,罢了。” 夏淑桢沉声道,示意喜鹊点到为止。 “你们现在到了深夜才知道要热火朝天的打扫。” “早些热情点,不好吗?” “还有你们,都给我抬起头来。” 夏淑桢用手指着身后的宫人们。 喜鹊去用蜡烛照亮他们的脸: “小何子,小康子,秋月,玲珑,宁秋姑姑……” “你们这些人是进了内务府,就忘了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人了吗?”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娘娘进了冷宫,你永生永世的不会放出来,另认了新主子去了?”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磕头的声音又响了一大片。 “既然不敢,娘娘今天回宫,你们为何不迎接?” “娘娘息怒——” 又是一片求饶的声音。 “好了,喜鹊。” “这些宫人,或许也是身不由己吧。” 说着,夏淑桢狠狠瞪了一眼李素娟。 自己家的宫人回不来伺候, 可不就是这个李素娟拦着的吗? 仗着皇后撑腰, 倒是真不把她淑钰殿放在眼里了。 “不许再有下次了。” “你们进去帮着打扫吧,账房不要动。” “多谢娘娘宽恕,多谢娘娘宽恕……” 宫人们如蒙大赦,连忙跑开了。 “李素娟,至于你。” “本宫这里以前伺候的佩兰和招财都去哪儿了?” “奴……奴婢不知?” “不知?好。” “那本宫明日便去慈宁宫问个清楚。” “来人啊——” 小邓子连忙过来磕头: “奴才在。” “李素娟仗职权之便,克扣用度,目无尊卑。” “拖去慎刑司,重打三十大板。” “奴才领命!” 说着,小邓子便将李素娟拖了出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素娟素来养尊处优,领了板子。 可得在床上躺半年了。 “你转告慎刑司的人。” “下手有个轻重,别打坏了。“ “明日我还要带李素娟去面见太后。” 小邓子连忙磕了一个头。 心底里,也对淑妃娘娘有了新的认识。 领了板子,第二天还要被拖着去见太后。 这李素娟…… 还有没有命活了…… 他们内务府的人, 属实还是低估淑妃娘娘的手段了。 -- “娘娘,刚刚李副使传来了消息。” 傍晚,寝殿内,一个宫女隔着珠帘对着主子汇报道。 “皇后手中的账本,和皇上手里的。” “恐怕不是同一个。” “是么?” 珠帘后,一个疲惫的中年女声响起: “萧蓉儿倒是好福气,后宫都乌烟瘴气成这样了。” “她还在这边,也不知道要和谁争宠呢。” 宫女点了点头,勾唇笑道: “娘娘,淑妃有太后御赐的簪子。” “估计日后一定会紧紧攀附住太后娘娘。” “到时候……” 珠帘后的女人挑开了珠帘。 露出了一张年过四十却仍风韵犹存的脸。 正是当朝的珍妃。 她抬手打断了锦绣的话: “阿谀奉承的话,不必多说。” “本宫已派六皇子去探探她的虚实。” “恐怕淑妃夹在权力漩涡里也不好受。” “呵,萧蓉儿也是老了,眼看着脑子越发不好使了。” 珍妃的声音变得嘲弄起来:、 “连个账本也查不明白。” “倒是不知道,是不会查,还是不敢查了。” 第十五章:慈宁宫请安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珍妃的声音冷了下去: “萧蓉儿胆子还是大,连圣上的人都敢明目张胆的用。” “更何况——” “锦绣,你是真的觉得杨林身上的刀,是架在淑妃脖子上的吗?” “杀鸡儆猴的把戏罢了。” “依我看,萧蓉儿是等不及要和我们宣战了。” “那你觉得,这淑妃,是敌是友?” 锦绣低下头,只得将李太医的话原路传达: “娘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所以,亦敌亦友。” 正说着,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娘娘,六皇子来给您请安了。” 是宫人禀报的声音。 珍妃对着锦绣点了点头: “你把老六带进来,记得屏退所有宫人。” 锦绣点了点头,行了一礼退下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容裕和急匆匆的走入了殿内。 “儿臣给母妃请安。” “免礼,免礼。” 珍妃望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连忙从座位上下来将他扶起。 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背,笑着问: “听说这淑妃之前顶着太后的名头跟着皇后底下干事。” “倒是硬要把自己往冷宫里面送。” “这次若不是我们给太后传了话,说不准苦日子还有的过呢!” “母妃所言极是,但我接触下来……” “总感觉淑妃娘娘没有之前所说的那么天真。” “这次专门被杨林押着逛御花园,倒是专门要和皇后撕破脸的做法。” 珍妃闻言,轻笑了两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期待: “真有意思,难不成之前表现出来的是大智若愚?” “依儿臣所见,或许是真的。” 容裕和点了点头,回忆起了今天夏淑桢的言行举止。 “淑妃娘娘是待人接物单纯了点,但其实……” “依儿臣所见,此次她入了冷宫倒是很冤屈。” 珍妃摇了摇头,疼爱的拍了拍容裕和的肩膀。 “母妃知道你同情她,可她非要只身入了这权力场啊!” “裕和啊,你也知道母妃左右打量都是为了你。” “如今东宫空虚,肖蓉儿所出的二皇子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种。” “太后实在是不属意这个嫡长子啊。” 珍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容裕和道: “千万不要让母妃失望。” “是,母妃,儿臣知晓了。” 容裕和点了点头,认同道。 “至于淑妃——” “就看她这次,够不够福气。” “能接住本宫的橄榄枝了。” -- 淑钰殿宫门外,响起一声太监尖细的嗓音。 “宣淑妃娘娘觐见太后——” 夏淑桢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日一直打扫至凌晨, 今日的宫人们多半不敢怠慢。 喜鹊也睡昏了头,听到声音后急忙过来伺候娘娘梳洗。 简单的梳妆完毕后,夏淑桢乘着软轿向着慈宁宫出发。 一路上她闭目养神,但思绪却不宁。 昨日的脚印,只光顾了账房。 就说明,是明摆着就是要盯着自己的账本下手。 这账本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夏淑桢刚想要深思下去,却突然涌上一阵疲惫。 而且自己失踪的两个宫人, 正是经常帮她做账的人。 那李素娟胆子也太大了, 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整出这种事情来。 思绪纷飞着,眼看着到了一个岔路口。 夏淑桢掀开了轿帘,对喜鹊吩咐道: “你现在去慎刑司,把李素娟叫人给我拖过来。” “是娘娘。” 喜鹊闻言,便转头出发了。 转眼间,轿子便到了慈宁宫。 她掀开轿帘,脚下却猛地一滑。 不好,踩空了! 下一秒,预料中跌落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一只手臂挡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淑妃娘娘,你怎么乘不惯轿子吗?” 耳畔传来了容裕和打趣的声音。 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带了一块玄玉的玉佩。 更显得他端庄华贵,翩翩君子。 一看就是来慈宁宫请安的。 反观自己,早上时间紧急, 也只是堪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打扮也素雅。 早上只得用太后御赐的福寿簪, 叫喜鹊快速盘了一个头便来请安了。 跟他一比,自己显然失仪的多。 夏淑桢抿了抿唇, 她现在的这身打扮, 倒也很符合她刚从冷宫放出来凄惨的形象。 如果刚面见太后就打扮的这么喜庆, 反而和她现在的身份不符了。 夏淑桢定神,退后两步,对着容裕和颔首道: “多谢六皇子出手相助。” “无妨,娘娘身边的下人呢?” “怎么也没有一个照顾着?” 容裕和好奇的左看右看, 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疑似下人的影子。 夏淑桢沉默了半晌,只得避重就轻道: “我打发去干别的事了。” “怎么也没有别个当值的人?” “……” 夏淑桢被他这番追问显得无语。 这六皇子倒是真诚的可以, 一点也听不出来人不愿多说。 “六皇子今早可有功课?” “回淑妃娘娘,没有,我母妃今日专程来叫我向太后请安。” “你今日倒是来了个好时候,一会儿指不定可有什么好戏能看上呢。” “我听内务府的人说,昨日淑钰殿彻夜打扫,可否属实?” “你消息倒是灵通。” 容裕和皱起了眉头,低声对夏淑桢道: “怎么会叫人彻夜打扫呢?白日没人来吗?” 夏淑桢挑眉,望着容裕和明知故问的样子。 满脸写着不愿回答他这些废话。 “难不成,是皇后克扣了你?” 夏淑桢甩给他无奈的眼神: “六皇子冰雪聪明,怎么还要问我?” 在慈宁宫门口,人多口杂。 倒是不便议论这些。 “你来的显然比我早一些,怎么不进慈宁宫去请安?” 夏淑桢转移话题道。 “我母妃还在里面和太后说话。” “她让我缓些时候再进去,不如淑妃娘娘先请吧。” 容裕和说着,帮夏淑桢让出了道。 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夏淑桢点了点头,整理整理衣袍,迈入了慈宁宫。 门口的容裕和看着夏淑桢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淑妃娘娘进了冷宫一趟,出来之后瘦多了。 虽然高门贵女的气度不改, 可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就好像以前的清冷高傲如竹, 突然长了尖刺一般。 想来,也是后宫淬炼的吧。 淑妃进宫之前, 也是当朝户部尚书家的嫡女。 入宫后,更是管着宫中账本的大小事。 如今叫皇后克扣,怎么着,也得扳回一城来。 那些奴才们倒也狗腿,确实该吃个教训。 若是说后宫吃穿用度都紧张,那也便罢了。 可他明明没见自家母妃的宫里短了任何东西。 怎么到了淑妃娘娘这边, 他们就百般刁难呢? -- 夏淑桢只身一人,缓缓步入正殿。 身边的宫人们纷纷向她行礼。 主座上端坐着点是当今太后,纪英荷。 太后今年已年近古稀,头发虽已花白,但眼神仍旧锐利。 而一旁坐着的,则是精心梳妆打扮过的珍妃。 “臣妾夏淑桢,给太后娘娘请安。” “平身,赐茶。” 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夏淑桢入座。 “谢太后。” 夏淑桢垂首对太后道谢。 太后眼尖的看到了夏淑桢头上戴着的簪子, 正是当日自己御赐给她的福寿簪。 可簪子虽然戴在头上, 但人的气度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而且夏淑桢虽为妃位,但其今日的穿着和打扮。 甚至还没有她身边得宠的宫人打扮的妖娆。 太后皱了皱眉: “自古以来,天子家讲究个尊卑有别。” “你既为妃嫔,就代表了皇家的礼仪。” “怎么今日的穿着和打扮竟会如此朴素?” 第十六章:你也被打板子啦?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回太后娘娘,臣妾刚从冷宫中放出来。” “被没收的金银细软。” “还未从内务府中要回。” 夏淑桢垂下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内务府的人怎么押你的金银细软?” “罢了,还好哀家今日,特地只传了你和珍妃来请安。” “不许再有下次,你可要注意皇家体面。” “谢太后宽恕。” 夏淑桢乖顺地点头道。 太后娘娘一直对她青眼有加。 甚至,因为之前经常熬夜核对账本。 太后便开口免去了她每日的请安之礼。 这在后宫中,已是极大的特权。 于是,她便真的每日都醉心于对账。 给太后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皇后那边,她也只有禀告账本的时候才会去。 所以,在宫中各处的存在感。 身为妃位,却属实低的可怜。 只有偶尔几个位分低的嫔妃, 会来找她说说话,唠唠家常什么的。 不过…… 那些嫔妃可能也只是皇后派来打探消息的人罢了。 “你是哀家亲自下旨,从冷宫中放出来的。” “哀家倒是不知道——” “内务府何时,连宫中妃嫔的东西都敢克扣了。” “难不成,是把我慈宁宫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珍妃闻言,轻笑着煽风点火道: “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 “从前后宫的账本,还有淑妃给我们看着。” “下面的人想搞点什么小九九,可都瞒不过淑妃的眼睛。” “现在倒好了,淑妃进了冷宫。” “那这内务府的妖魔鬼怪。” “可不就明目张胆的出来舞了吗?” 珍妃说着说着,语气便数落了起来。 “自打淑妃进冷宫后,臣妾的日子……” “便过得一日不如一日舒心了。” “内务府里,每月给我们嫔妃供的茶叶香料和金银细软。” “也不知是臣妾敏感了还是……” “唉……” 太后发现这里面还有隐情,眉头一皱道: “有哀家在,你但说无妨。” “自打淑妃进去之后,那茶饼的味道便不对了。” “臣妾素来爱喝香片。” “可进来内务府里进贡的茶,只有片儿没有香。” “明明就是陈茶,内务府里的人,还犟嘴偏说是新的。” “连的首饰,从纯金都换成鎏金的了。” “你说这茶叶还勉强能认了,毕竟产地不同,算是臣妾嘴刁。” “但那鎏金饰品被抓了之后,内务府的人倒还振振有词了。” “说什么后宫吃紧云云。” “唉,臣妾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楚。” 珍妃娘娘虽然嘴上刁难着,但桩桩件件却直指贪污: “依臣妾所看,淑妃被押的这些金银细软。” “可还真不一定能要得回来了。” “内务府这帮刁奴,确实该整治整治了。” 珍妃说完这一番话后,便在一旁端起了茶润了润嗓子: “哎呀,真是好茶,臣妾真是太想念这茶的香气了。” 她喝着,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茶,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了。” “冬兰,你过去库房,给珍妃取点新上供的香片带回去喝喝。” 太后沉声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 一旁站着伺候的慈宁宫女冬兰便出去取香片了。 太后缓缓开了口,语气严肃道: “我怎么不知,我西凉国的国库,连香片都供不起新的了。” “这后宫在萧蓉儿的管理下,倒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珍妃在一旁笑笑,添油加醋道: “何止呢?说昨日淑妃的淑钰殿,是叫人去彻夜打扫的。” “也不知是内务府怠慢了你。” “还是内务府,真的人手不够了。” “偏偏要等到深夜,才轮到淑妃。” 太后又望向夏淑桢,脸色阴沉了下去: “这内务府里的人,倒是会克扣。” “太后娘娘,关于内务府,臣妾也有一事禀报。” 夏淑桢沉着冷静的开了口。 “淑妃,但说无妨。” “臣妾昨日,叫内务府克扣了轿子不说。” “等回到淑钰殿,竟然落满了灰,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臣妾传唤了内务府的掌事姑姑李素娟。” “让她把淑钰殿打扫干净,还有以前伺候的宫人都还回来。” “可谁知——” “送回来的宫人,竟然少了两个。” “原也是不打紧,只是我那宫人都是在我的账房里伺候的。” “我去问李素娟,她竟然答她不知。” “还回我说,许是贬到哪里去做苦役了。” 夏淑桢将昨日的事,娓娓道来。 珍妃闻言,便放下了茶杯: “什么?嫔妃宫里伺候的,可是都是有官阶的宫人!” “即使犯了错,也得要主子亲自来处置。” “这李素娟倒是胆大的包了天。” 太后也听出了其中的隐情: “而且,淑妃,这失踪的怎么还是你账房里用惯了的人。” “这可该如何是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也不知。” “但……想必李素娟定在太后面前不敢隐瞒。” “于是臣妾便将她带来,想请太后娘娘亲自审问。” “内务府这帮刁奴,真是分不清主子了。” 太后沉声道。 “焦公公,传李素娟进来。” -- 慈宁宫侧的道路上,喜鹊正从宫道的西边赶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正拖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往过走。 那人正是昨日的李素娟。 此刻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和昨天仗势欺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而宫道的东边,也来了一个相同的配置。 一个宫女,身后跟了两个太监。 而两个太监身后, 又拖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咦,今日是什么日子。” “怎么用了刑的人都走这条道呢?” 喜鹊开口问道,身旁慎刑司的两个小太监摇了摇头: “奴才不知,许是巧合吧。” 喜鹊领着众人拐了个弯儿,来到了慈宁宫门口。 门口正站着的是当朝的六皇子和他的侍从们。 “六皇子吉祥——” 众人连忙给六皇子行礼道。 “免礼免礼。” 六皇子豁达的挥了挥手。 东侧那边的一队人,也过来在慈宁宫门口行礼站定。 双方互相看看,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春英,你将人拖这边来,别挡了道。” 六皇子开口道。 春英点了点头,随即将人招呼着拖了过去。 喜鹊偏头看看。 哎呀真是巧了。 这被打了板子的人, 不正是昨日趾高气昂的侍卫杨林吗? “哟,杨大人,可真是巧,你也被打板子了?” 喜鹊走过去,热情的阴阳怪气道。 第十七章:慈宁宫放权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 杨林被打的凄惨, 这会儿更是只剩下昏睡的劲儿了, 自然没有力气回喜鹊。 喜鹊冷哼一声,继续嘲讽道: “看你昨日还趾高气昂的,想来——” “杨大人定是没料到会有今天吧?” 容裕和看了看喜鹊身后也拖了一个人, 皱着眉头挥手叫冬英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大早就血光冲天的。” “你把老檀粉给我拿过来。” 冬英在身上左找右找,掏出了一个布兜子。 兜子里一股浓重的香料味袭来, 里面装着的都是上好的老山檀粉。 他抓了一把,便朝自己和东英身上撒去: “这血光之气也太重了一些。” “用老山檀压一压也好,免得这血腥气粘到我身上。” 说着容裕和,转头向喜鹊: “你不是淑妃娘娘店里的宫人吗?” “身后怎么也拖了一个?” “六皇子,您养尊处优,有所不知。” “内务府都是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喜鹊说着,下巴一扬,瞪了一眼地上的李素娟: “我们家娘娘说了,她权势不够大。” “还是得让宫里真正的主子来审。” “就吩咐奴婢,把她带来慈宁宫了。” 容裕和言点了点头: “你们家娘娘这样,刚出冷宫,日子倒是真不怎么好过。” 说着也捏了几把香粉,递给了喜鹊。 “你给自己身上也压一压,免得一会儿血腥气冲撞了慈宁宫。” 喜鹊点了点头,捧着双手接过。 “奴婢谢过六皇子。” 给自己的身上,和身后的小太监身上都撒了一些。 正说着慈宁宫的,焦公公出来了。 他见到门外此景,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没想到六皇子还在此等候。” “太后娘娘让我宣喜鹊带李素娟进去。” “只怕六皇子,您在门口站着不太好。” “不如,让奴才先行进去禀报,看如何才好?” 容裕和点了点头,焦公公吩咐手下的小太监进去询问。 随后焦公公望向这两人: “奴才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六皇子和淑妃娘娘都各拖来了一个人到慈宁宫告状?” “这些奴才,是犯什么罪名了?” 容裕和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轻笑道: “焦公公,是以下犯上才会罚的这么狠。” 说着,刚刚进去禀报的小太监跑出来了: “太后娘娘说,不好让六皇子再好等,所以请二位都进去。” 焦公公见状,一甩浮尘,为两位开路: “宣六皇子,喜鹊觐见太后——” -- 慈宁宫正殿里,夏淑桢正昂首立在一旁。 容裕和和喜鹊两人走入慈宁宫,喜鹊跟在容裕和身后,两人行了礼。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皇孙给太后请安。” “免礼,平身。” 太后挥了挥手,问起了情况: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跑到哀家这里告状了?” 喜鹊又行了一礼,将情况道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李素娟仗着内务府,狗仗人势行尽克扣之事。” “所以还想请太后明察,我们淑钰殿里失踪的两位侍女,到底去哪里了?” “哀家的孙儿,你又是怎么回事?” 容裕和也上前行了个抱拳礼道: “儿臣昨日见父皇的御前带刀侍卫杨林,跟在淑妃娘娘身后闲逛御花园。” “想来也是不安好心。” “而且淑妃娘娘昨日出冷宫的轿子也被克扣了。” “儿臣实在不知情况,于是便只小惩大诫了一下。” “毕竟父皇身边的侍卫,出没在宫中嫔妃身边。” “实在是居心叵测,便只打了他三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她转向夏淑桢: “淑妃,你可有什么话要向哀家说。” “请太后明察,喜鹊说的臣妾没有什么补充。” 夏淑桢行了一礼,如实禀告道。 “但——六皇子所知,不是全部真相。” “昨日我回来时,杨林假传皇后懿旨,要带我去坤宁宫。” “可杨林明明不是皇后宫里的人。” “又怎么会能得到太后的懿旨呢?” “臣妾向他提出了疑点,可他反而没有澄清,还说臣妾污蔑。” “可杨林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又会如何进了后宫的?” “此人实在是居心叵测。” 夏淑桢隐瞒了软轿是皇后派来的事情,以免事情变得更糟。 “行了,六皇子昨日也见到这杨林的事情了。” “裕和,你是来哀家这里告状的吧?” 太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望向容裕和,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裕和,你此次见义勇为实在是不错。” “至于杨林,妄图染指后宫,假传懿旨,赐死吧。” “至于淑妃,后宫也有宫规,哀家小惩大诫,你回去抄三遍女德吧。” “臣妾遵命,谢太后明察。” 夏淑桢缓缓行了一礼。 行过刑的两人一直在正殿外,太后身边的奴才领了旨意,便匆匆将杨林拖下去了。 可怜了杨林,自此便结束了他在宫中的一生。 随后太后又开口道: “至于这李素娟,淑钰殿的宫人,到底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勉强跪在殿外的李素娟摇了摇头。 “在内部府时,便已……找不见……” 夏淑桢听完警铃大作,自己的宫人不在内务府里,难不成去了慎刑司? 皇后莫非是为了撬开账本的嘴巴,擅自对她们用了刑? “臣妾斗胆多一句嘴,太后娘娘给了臣妾协查六宫账本的权利。” “可臣妾这失踪的都是自己管账本的人,实在是忧心。” “臣妾即使能将宫中的蛀虫揪出来。” “可是现在的局势,臣妾连自己的宫人都保不住,更何况……” 太后也了然地点了点头,让淑妃只管账本揪住蛀虫。 可萧蓉儿不配合,淑妃便一点办法也没有。 太后挥了挥手,将焦公公带到了身边了些什么。 焦公公只点了点头,太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慈宁宫会看账本的人不多。” “哀家便把慈宁宫唯一略通数字的紫萝,拨给你伺候。” “她在哀家身边伺候,已有十余年。” “此次账本之事,便由她协助你完成。” “至于宫人,你大可全皇宫的找,找到为止。” 说着,焦公公赐上了一块玉佩: “此物乃是太后贴身之物,见此玉佩形如太后娘娘亲自到场。” “请娘娘一定仔细保管,改日归还。” 夏淑桢双手接过,心下明白,这是太后放权给自己了。 连忙行礼道: “谢过太后,臣妾一定彻查。” 太后满意的摆了摆手: “至于那李素娟拖到慎刑司,让淑妃亲自去审。” “行了,今日没什么事便都回去吧。”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离开了慈宁宫。 第十八章:宫人歪招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坤宁宫殿外头同往常一般,烟雾缭绕。 宫人不间断地便咳嗽边干活着。 门口伫着两名宫女,毕恭毕敬地守着身后寝殿大门。 只是今天,寝殿里传来的声音,让她们感觉到有些害怕。 红木雕就的凤凰门板厚重, 仍挡不住里头萧蓉儿尖利的声音往外飘: “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萧蓉儿衰老的面容微微扭曲。 “本宫才是这后宫的主位,管账的权限本来就该属于本宫!” “现在被分出去了不说。” “连调查的权限也给了淑妃?!” 为首的芙蓉连忙跪了下去,磕头道: “这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又是太后,每次又是她!” “不如把这后位,也让给淑妃坐好了。” 萧蓉儿冷哼一声,目光撇在芙蓉身上: “这宫里头的事,只怕还是陛下说了算。” “陛下与我伉俪情深,当年登基时,便许我一生一世不会再受人欺负。” 萧蓉儿的声音忆起了往昔,瞬间变得惆怅起来: “可现在……处处制肘。” “眼看着二皇子也要被排挤出去。” “本宫……” 萧蓉儿恶狠狠的拍了一下红木茶几: “本宫绝不会继续甘受淑妃的气。” “你们,给我去将皇上请来。” 芙蓉闻言,如蒙大赦,匆匆磕头便跑了出去。 萧蓉儿气的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焦灼的情绪在萧蓉儿心头一点点扩大。 仿佛要把自己蚕食殆尽了一般。 隔窗瞧见门外当值的人, 她愈发觉着刺眼, 只觉着自己的荣华富贵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一时失势,旁人只怕是在心中暗暗讥笑罢。 但是她却仍是后位,皇上绝不会在他有生之年废掉自己。 可是…… 自己的儿子怎么办? 萧蓉儿喝了两口茶,只感觉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 她伸手,痛苦的扶住额头。 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到半柱香,芙蓉便匆匆赶回: “皇后娘娘,皇上政务繁忙……” “他称,不见。” 这拒绝前来的态度,明摆着是的默许! 皇上对太后的恭顺,当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自己当年嫁给他容鸿睿时,便知道。 容鸿睿当太子的时候,虽然在太后那儿常年受批评敲打。 导致容鸿睿的心境,受到了极大的挫败。 认为宫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瞧不起自己这个顽劣的太子。 可太后却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他好。 他没有办法,在御花园中偶遇了自己,才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萧蓉儿当年跟着扬州巡抚的父亲进宫述职。 只有她能理解皇上心中的苦楚! 只有她知道被人瞧不起的感觉! 她在扬州巡抚原是庶出,在家里受尽了嫡女们的气! 可她萧蓉儿忍让,硬生生憋着一口气。 她一定要来京城一雪前耻。 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得起自己! 容鸿睿和自己都明白这是什么感受。 他们两个的婚姻,与其说是一见钟情。 倒不如说是同病相怜。 容鸿睿曾经承诺过,他登基后一定要勤勉政务。 让太后瞧得起他这个儿子。 他许以自己后位,势必要让天下人瞧得起她萧蓉儿。 他许以当时还是庶出的二皇子以太子之位。 他要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永生永世不受任何人的气。 自己的儿子,一定会登基。 可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容鸿瑞当年许给自己不受任何气的承诺…… 终究还是一件件落空了。 他登基后成了皇上,太后也是常常敲打。 自己坐在后位上,却什么都被太后限制着。 连自己的儿子, 都要被珍妃的六皇子压一头! 她坤宁宫只有这泼天的富贵, 却没有滔天的权势。 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外表看着好看, 内里却早已是一团糟。 萧蓉儿眼前一阵发黑, 刚刚的傲气也散了七七八八。 她想,若是容鸿瑞不能依靠…… 那么,总有新的人可以。 -- 殿外,几名内务府的宫女正端着几个盒子走来。 主殿的管事李公公匆匆赶来: “你们可都不敢进去,皇后娘娘这会儿正生气着呢。” “我们自然晓得,多谢公公提醒。” “这是这个月的茶叶香料。” 内务府宫女们,领头的姑姑苏凝珍道: “我们可是特地从进贡里头挑了最佳的,忙着让我送来。” “有劳了。” 李公公让人将那盒子收起, 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凝珍一眼。 “说起来,我还有事劳烦公公呢。” 苏凝珍眨了眨眼,避开众人,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她从袖中取出一袋碎银,放在了李公公手上。 “还请公公收好了。” 苏凝珍悄悄道, “同往常一样,有劳公公多多关照我。” “将皇上的赏赐多拿些给内务府了。” “这些,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李公公顺手掂量了几下,在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后, 将银子收起,脸上的笑意都真实了几分: “我们坤宁宫富贵,关照一些是应当的。” “是是是。”苏凝珍赔笑道。 “最近这些日子也不太平,你们内务府行事时一定多加小心。” “你们也听说了吧,那个晦气鬼从冷宫里放出来了。” 苏凝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她跟疯狗一样,抓着点错处就咬着不放。” “自古以来,内务府都是流通之地。” “更何况是内务府的账本。” “我们每个人入到宫里来,可不就是为了多拿点,好回家养老吗?” “若是真的指望着宫的这点例银。” “我们全家早都饿死了。” “账本这东西,有点小九九都很正常。” “别说是我们后宫内务府里了,前朝哪个官员没有贪过?” 李公公也摇了摇头,感慨道: “你别看,内务府最近不太平。” “前朝的官场上也不怎么太平。” “在这样的局势下——” “我实在是不好办事了。” 说着,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了一包东西。 递给了苏凝珍。 苏凝珍见到,立刻眉笑眼开: “这次,也还得是多谢李公公了。” “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苏凝珍便行了一礼,离开了坤宁宫。 第十九章:以命相博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皇上如今也不站在本宫这边,家里那帮人更是一等一的废物。” 萧蓉儿气得头疼,坐在凳子上用手狠狠的一拍茶几。 结果却一阵轰鸣声涌入脑袋。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她还在扬州府中还出阁的时候,被嫡母狠狠扇在脸上的那一巴掌。 那一巴掌,让她耳鸣了三日。 嫡母一向苛待她这个庶出的四女儿。 萧蓉儿的母亲曾经是烟花之地出来的美妾。 空有一身皮相,却没有什么自保的心机。 于是连着她萧蓉儿和母亲,一起备受嫡母的欺负。 不但吃喝用度处处克扣不说,连小孩子最爱吃的糕点也只有嫡出的孩子才能吃上。 有一次她实在嘴馋,钻到厨房偷吃了一块枣花糕。 却被嫡母的儿子抓住,恶狠狠训斥了一顿不说,还将她拎到了嫡母的面前。 嫡母勃然大怒,当着所有孩子们的面恶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自己跪在地上,忍着耳鸣。 还要磕头求嫡母原谅自己。 母亲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要冲上去保护自己。 却被小厮死死的按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辱。 萧蓉儿的额头磕破了血,好在没有留疤破了她的脸。 那日之后,萧蓉儿因为耳鸣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母亲只在一旁垂泪,兜里没有银子,甚至无法去请郎中。 那一瞬间,萧蓉儿觉得自己长大了。 她终于知道了权势的好处。 于是,她便只能费尽心思的讨好,竭尽全力的往上爬。 她的心中仿佛破了一个洞。 洞的深处,是无数双挣扎着的手,是无数尖锐的嗡鸣声,一声一声叫着,想要将她拖入深渊。 她只要慢了一步,只要失去了一点点的权势。 那些人就会追上来。 让萧蓉儿死无全尸。 众人皆知,萧蓉儿是在御花园遇见容鸿瑞后一见钟情。 殊不知,是她萧蓉儿处心积虑的诱惑了容鸿瑞。 引诱容鸿瑞轻薄了自己, 逼的他不得不为自己负责。 成婚后,她庆幸自己的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 她要将将所有向上爬的愿望,寄托在荣鸿瑞身上。 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更寄托在儿子的身上。 只有爬的越高掌权越多,别人才越不会欺负她们。 他们母子,才永远永远不会受别人的气。 “本宫无权无势,如何能保护我的孩子?” “我总有一天要走,他父皇的子女太多了。” “每个人都分走一点,又有多少能落到我的儿子身上?” 萧蓉儿的指尖紧紧抵住掌心,指甲陷入肉中涌出血色。 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只因,她心中刀割般疼痛更胜过手上的。 “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您是六宫之主,二皇子自然会得皇上的偏爱!” 芙蓉见状,连忙跪下来祈求皇后消气。 “如今,皇上连我都要放弃了。” “我自知没有多久的命活。” “但我一定要拼死,为二皇子争一个皇储之位。” 萧蓉儿在这一刻,已经忘了自己本宫的自称。 她只感觉自己倒退到了很小的时候。 附身到了自己在嫁入太子府一个月时,便去世的母亲身上。 那种无法保护自己孩子的无力感。 仿佛要将萧蓉儿吞噬一般。 这一瞬间。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后。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罢了。 “娘娘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二皇子也一定会有皇储之位的。” 芙蓉眼看着萧蓉儿落下两行清泪,急忙起身奉上手绢。 可萧蓉儿却不接,任由眼泪滑落。 既然,靠皇上无用,那便只能自救了。 萧蓉儿思索着,顺手掐了一株花下来,不住搓揉着花瓣。 每个人都有欲望,而她的欲望,也仅仅只是自保而已。 既然皇上与太后都放弃她,那她便只能取而代之。 这一切都是皇上和太后联手逼她的! 她的二皇子,天资聪颖,就是当皇帝的料。 而且又是嫡! 出这个皇帝,她一定要让二皇子当上。 只是这皇帝何时当得上,也只有那钦天司的人通晓一二了。 萧蓉儿的脸色灰败,她看着跪在身旁的芙蓉,说出口的话却是藏不住的阴狠: “本宫需要你到钦天司走一趟,把刘苏德给我叫过来问。” “本宫的皇儿,到底何时能够登基。” 芙蓉联想到方才萧蓉儿听到的话语,一阵阵心惊。 这种问题一旦问出,便是大罪。 可现在,皇后是当真不管不顾了性命。 芙蓉只感觉一阵后怕。 她萧蓉儿倒是不怕没命。 可这些坤宁宫里伺候的下人怎么办呢? 面上却只是起身,恭恭敬敬地应下了: “是,奴婢知晓了。” 萧蓉儿目送芙蓉匆匆离去,殿中再度归为平静。 她望向窗外,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了病态的狂热。 如快要燃尽的篝火一般。 -- 刘苏德被芙蓉找上时,芙蓉只言辞模糊的传递了皇后想见他一面的消息。 刘苏德自知这问题绝不会那么简单的回答,也搪塞道: “我虽不知娘娘想要问什么,但我的天象仪坏了。今日不是时候,去不了坤宁宫,还请改日我再过去。” 芙蓉点头告退,迎面却撞上了锦绣。 坤宁宫一向和珍妃不对付。 芙蓉见了锦绣,也没什么好脸色。 锦绣倒是客气的冲芙蓉笑笑,开口道: “芙蓉姐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钦天司算命?” “怎么,要算算如何自己寻个好郎君?” 芙蓉闻言,摇了摇头,正欲走。 却又被锦绣叫住: “芙蓉姐姐,你可别走啊。” “我们这些做宫女的,出宫了,可未必能寻个好人家嫁出去。” “伺候嫔妃,那也不一定是一辈子的事。” “伺候皇后娘娘那更不是一样?到期了她不开口留你,你可怎么办?” “宫女可只在宫中待10年,你不给自己搏一个好婚事吗?” 芙蓉捏紧了双拳,自知自己和锦绣关系还没有好到能说出这些话的地步。 “……是谁人教你将这番话说于我听的?” “当然,是我们珍妃娘娘。” 锦绣轻笑道。 “现在芙蓉姐姐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而来了吗?” 第二十章:天牢寻人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我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还请你回了珍妃娘娘,我忠心耿耿侍奉坤宁宫,绝无二心。” “至于婚事,我自有办法,不劳费心。” 芙蓉强忍着动心,攥紧了双拳,离开了钦天司。 可锦绣却微妙的一笑。 永康宫中,珍妃正在用剪刀修建着内务府新送来的花。 “珍妃娘娘。” 锦绣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奴婢今天去钦天司烧香的时候,遇见了坤宁宫的芙蓉。” “奴婢不知,坤宁宫要去钦天司干什么。” 珍妃淡笑不语,缓缓说起了往事。 “还能干什么?萧蓉儿真是不长记性。” 她忍不住哼笑两声: “当年在太子府里,我不知受了他多少气。” “奈何皇上实在倾心于萧蓉儿,我不想跟她玩那些下三滥的昏招。” “当然,我也不愿拉低了我的档次陪她争宠。” “温良恭俭让,乃是我在太子府的立身之本。” “只有这些才能让皇上对我有好印象。” 忆起往昔,珍妃眼尾折出两分笑意: “宫里分权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收敛些,退让退让,还敢谋划上钦天司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娘娘,您的意思是……?” 锦绣搞了半天也没明白珍妃娘娘的意思。 “唉,锦绣。” “你也是身在局中糊涂了。” “皇后萧蓉儿又不跟咱们一样,天天去钦天司求神拜佛的。” “她这次去,多半是为皇权” “……什么?” 锦绣闻言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皇后竟然胆子如此大了。 “这皇权的水这般深,岂是她这一介目光短浅之流能妄想的。” 珍妃轻轻放下手中的剪刀,向着锦绣嘱托道: “这花颜色艳丽,毒性却不小,但是能止头疼。” “此花名曰曼陀罗,是西域送来最珍贵的花朵。” “要将这花藏好了,等到恰当时机送出去,便是最佳。” “我看这会,萧蓉儿,明显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 珍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底一丝狠毒划过。 “奴婢明白了。” 锦绣点了点头,行了一礼: “奴婢一定留心寻找机会,好送她一程。” -- 天牢中,一大一小两个穿着宫人服饰的女子被绑在架子上。 两人动弹不得,且浑身是伤,目测已经审了好几个时辰。 “还不如实招来,你们两人为何无故失踪?” 女狱官略有些嫌弃地站在牢房前方。 她的身前是正在行刑的狱卒。 狱卒手边正有着一堆刑具,显然正是用在这佩兰和玲珑身上的。 “你们家娘娘倒是好命,只可惜连累了你们……” “账本之事关联着整个内务府,若是内务府有什么牵连……” “你们的户口可都在内务府,管事的一定会拉着你们所有的家人陪葬。” “望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二人,并非故意失踪。” 佩兰有气无力地道。 她自从昨日被抓来天牢,已经一日未曾用过食水。 若不是意志力强,只怕早已像玲珑一样晕了过去。 不过玲珑也不是晕过去,而是昏死了。 佩兰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很难去考虑玲珑的人生。 而这时,女狱官放下了一直捂着口鼻的绢帕,冷笑道: “知道吗?我也是内务府的人。” “我也不想多此一举来审问你们。” “偏偏她淑妃将你二人参与管账。” “我只说最后一遍,真账本到底在哪里?!” 佩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从未如此后悔自己入宫。 若是自己死了也就罢了,毕竟已经在这世上赖活了这许多日子,可是… 她一家老小足足17口人,都在京城。 内务府和前朝的血滴子串通,稍不留神便会给自己头上安罪名。 到时候,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佩兰心中毫不犹豫,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将账本的位置和盘托出。 可是淑妃娘娘却将账本藏得仔细。 连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奴婢…不知。” “你倒是个嘴硬的。” 女狱官的脸色转向阴狠,她挥手示意人将旁边的辣椒水拿出来。 刺眼的火光突然照进地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赵丽秋,赵大人,你快停下!” “大事不妙,淑妃拿着太后的信物!” “太后让她满宫找这两个宫人!已经到慎刑司了!” 赵丽秋闻言,心道不妙。 都找到慎刑司了,天牢还会远吗? 她立刻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 “还不会掩盖起来?” 说着身边的狱卒连忙用水泼洗掉他们身上的血水。 随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 半个时辰后,天牢的大门口,。 夏淑珍穿着清简服饰,在门口等候着。 她身边还跟着喜鹊和紫萝。 狱卒倒是在前面拦着,说什么也不让进。 “娘娘真的不能进。” 紫萝是太后的人,一点也不怯场。 她上前亮出了太后的玉佩: “见此物,如同太后娘娘亲自来。” “给我们放行。” 赵丽秋急匆匆的前来,像是一副忙于工作的样子,张口就怪罪狱卒: “这是什么情况?天牢里面犯人这么多,你还要给我添乱?” 狱卒吓得变成缩头乌龟,不敢说一句话。 赵丽秋见到夏淑祯,连忙行了一礼: “下官眼拙,见过淑妃娘娘。” “不知淑妃娘娘有和旨意?” 夏淑祯知道这人在装。 如果这人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话, 见到自己应该是先行礼后询问。 而不是一上来就要骂狱卒。 掩盖自己的心虚。 夏淑祯想着,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却没有笑意: “本宫奉太后旨意,特来调查内务府克扣我淑钰殿帐房宫人一事,还请你行个方便。” 赵丽秋脸上的神情变得僵硬,陪笑道: “既然是太后的旨意,下官自然是不敢耽误的。” “可是这天牢自古以来都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不知娘娘是……?” 喜鹊闻言向前走了两步: “我们在皇宫中搜遍了,唯一没有查的便是你这天牢。” “你还在这里多嘴,不快给我们让开?” 赵丽秋皮笑肉不笑的望了喜鹊一眼。 她经常和亡命之徒打交道。 那一眼把喜鹊吓得不禁向后缩了一缩。 “淑妃娘娘办事认真,倒是真把下官整不会了。” “不如体面一些,让下官进去找找?” 夏淑祯却摇了摇头轻笑道: “你又不知她们二人,你怎么找?” 赵丽秋点了点头,淑妃还是一样不会给人行方便。 自己把那两个人带出来,能大事化小。 但是进了天牢,让淑妃抓到了。 她又不免借题发挥,自己又只能又推人出来顶罪。 这淑妃,听不懂人话。 根本就不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非要把人得罪个完全。 让她管账真是自讨苦吃。 赵丽秋面上却没了办法,让了开来: “既然这么说了,那淑妃娘娘请吧。” 第二十一章:泼皮无赖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下午,姜小阮在家中客厅,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姜来福的财务状况。 不太能行,但也勉强能运作。 首先便是削减不必要的开支。 其次就是一定要将员工的工资填回去。 这不仅关乎着姜来福的名誉, 更关乎着姜来福的存亡。 毕竟,手底下没有忠心的员工。 公司也就不要谈什么发展了。 “叮铃铃!”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姜小阮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也不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会打来的人是谁。 姜小阮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喂,是姜小阮吗?我…我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 怎么有点耳熟? 而且这人怎么半天都不自我介绍。 这是什么诈骗电话吗? 非要等着自己开口说话。 好进行下一步话术? 姜小阮皱起眉头,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姜依兰……” 姜小阮听到这个名字, 恨不得将电话挂了。 姜依兰?! 泼皮无赖不要脸! 当年父母葬礼的时候, 她不但一点儿忙都没帮,净顾着搅浑水。 还屡次三番的打着姜小阮他们家财产的主意。 明摆着就是吃绝户的样子。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姜小阮冷淡的说。 姜依兰哪能不知道姜小阮讨厌自己。 但事急从权,她也只能继续陪姜小阮装。 姜依兰语气讨好道: “小阮,姑姑找你有事,最近家里揭不开锅了。” “你知道你弟弟还要上学……” “你看能不能想办法借姑姑点钱,让我们周转一下。” 姜依兰虽然是过来借钱的, 可是语气中丝毫没有愧疚, 反而是理所应当的认为姜小阮就是应该借。 “哦~原来是表弟没学上了。” “我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姑姑干嘛要打我电话呢。” “我记得表弟还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现在应该念初中吧?” “国家肯定不会让弟弟没学上的。” “现在政策多好啊!” “而且姑姑,揭不开锅不吃饭就行了,人少吃两顿饿不死的。” 姜小阮阴阳怪气的劝慰道。 “姜小阮,你听不懂人话吗?何必跟姑姑装傻,姜来福现在的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 姜依兰的语气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了怨恨。 “你知道姜来福每年能赚多少钱吗?” “我知道你们公司经营账表每年的净利润能到两个亿!” “再怎么说姜来福也是我爸爸,这公司我也该有份!” 她姜依兰真是脸皮厚。 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任何后悔,怕不是把责任都推到了爷爷姜来福头上。 “有份又如何,没有份又如何?” “你要是想的话,姜来福现在背了24个亿的债。” “你要想要,我送给你便是。” “但是前提,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把这个债还上了。” “按照姑姑你这个情况还是算了吧。” “自己的小家庭都经营成这样,还经营公司呢。” 姜小阮真是无语。 她急着想找个由头把电话挂了。 但是姜依兰不依不饶: “别闹了姜小阮!公司现在可是破产了!” “而且还有姜来福的产品黑心成分不明的传言,往后谁还敢来买公司的产品?你可得帮帮姑姑,你也不想让你爷爷的子女就这么付之一炬吧?” 姜小阮皱眉,装作上套的样子: “哦,那我也帮不上忙吧,不知道姑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姜依兰以为有机会,迫不及待地道: “姜来福还留有不动产。只要把你的房子和大厦卖了,拿出钱来帮姑姑度过难关就好!” 姜小阮都气笑了: “姑姑你绝了,还真是厚脸皮。” “不过卖房而已,却是想都不想。” “这房子是你的吗?你就卖?” “至于当年爷爷为什么不把公司给你,你心里明的跟镜子一样。” “难道你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流连赌场,连家底都赔光了。” “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把姜来福股份全捐了,我都不会给你借一分钱。” 姜小阮冷笑道,干脆撕破了脸。 姜依兰也是一个狠人,见情况不对直接撒泼: “你…你难道不怕我带人来闹事?到时候你也别想好过!” 姜小阮被她破防的样子都整笑了: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你要来就来呗,反正我没钱给你们,而且最近来福门口闹事的人多将其,你们凑一起还热闹些。” 自己确实奈何不得她, 只得威胁一句随后恨恨挂断了电话。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姜依兰想了想,打开了媒体网站。 她就不信了,姜来福公司还能没点黑料。 只要姜来福公司可以迅速破产。 当年父亲没有把事情做绝, 给她留有一定的股份。 只要能走到破产清算的那一步, 自己就能分到钱。 -- 正待姜小阮准备收拾一下时,电话打来了。 而且,还是个国际长途。 “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一个两个上赶着找我。” 姜小阮吐槽一句,这回很快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李悦玥活泼的声音: “喂,阮阮,不认识我声音了?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姜小阮闻言,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不是姜依兰那个破皮无赖就行。 而且李悦玥两年前出国读书了。 电话号码换来换去也很正常。 “我找到你家那些美妆产品的合格证和检测配方了,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全都是黑料。一会儿就给你邮箱发过去,这回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姜小阮这回倒真是惊喜了。 果然闺蜜就是闺蜜,不跟你玩心机,还跟你心连心。 “天哪,玥玥你太好了!” 姜小阮感动的,简直要流下眼泪了。 “害,你赶紧把姜来福好好经营好!” “最近这公司风雨飘摇的,我又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要节哀顺便,一定要支楞起来!” 姜小阮感动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等我把债还完我就养你。” “去去去,我才不要你养。” 李悦玥翻了个白眼,连忙把电话挂断。 第二十二章:璀璨慈善爆改新闻发布会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姜小阮来到了壁画村,遇见了一个两个都忙的不行的师兄师姐。 她师傅虽然嘴上不说,但最终还是悄悄的帮她给各路专家游说。 在当日便成功的拿到了鉴定证书。 -- 第二日,姜小阮穿着一身简单的A字裙,稍微打扮之后就进入了晚宴。 由于装扮太过简约,一路上不少璀璨的参会者都对她投以奇怪的眼神。 而且,她在璀璨也没有认识的人。 还没来得及多想,姜小阮已经被推到了台前。 璀璨慈善晚宴的最中心。 姜依兰赫然站在台子上。 周围围满了媒体。 显然是要举行一场大型媒体发布会的节奏。 见姜小阮来了, 姜依兰脸上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她直接对台下的媒体宣布道: “大家好,我是姜来福美妆公司的董事,在这里,我正式宣布,我们公司破产了!” 姜小阮看到这个阵仗,瞬间明白了。 公司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 感情你们璀璨慈善也是来蹭热度直播的? 这帮无良媒体!姜依兰这个大混蛋! 姜小阮气的头发直竖, 二话不说马上上了台跟她抢话筒。 再由着她让她胡言乱语下去。 姜来福没破产,都能让这个混蛋说破产! “姜依兰,你什么意思?我才是公司的继承人!” “姜来福什么时候破产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要不要去法庭说一说?” “你这算不算造谣诽谤?” 姜小阮根本顾不上修养,语气愤怒无比。 姜依兰一见她上来,.就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 她转过身面对姜小阮, 手上还拿着话筒, 专门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道: “侄女,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姑姑帮你来到晚宴就是想寻求帮助…” 说着,还抽噎了一下。 一派可怜无比的样子, 但姜依兰眼底分明全是恶意。 她不信这么搞,姜来福还不破产! “我们没救了,不如让璀璨慈善帮忙把姜来福拍卖了,早点宣布破产清算,或许姜来福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哗然。 “这么小的姑娘,她就是现在姜来福的董事长?看起来靠不住。” “而且听她姑姑说,是来璀璨慈善要钱的,票不好搞吧?” “看来,这姜来福不仅成分差,公司也差,还老字号呢。” 一时间,台下无数恶意的揣测都朝着姜小阮飞来。 姜小阮气的破了防,她深呼吸。 接着,在台上吐出一串妙语连珠: “姜依兰,你还要不要脸了?” “姜来福公司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爷爷当年怕你这个烂赌鬼横死街头,给你留了百分之一的股。”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决策权了?” 站在台上的姜小阮不卑不亢,只盯着姜依兰问道。 姜依兰没想到,姜小阮还能站在这里。 于是摆出了长辈的架子,试图占领道德的高地: “姑姑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实在是劝不动,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向台下的各位要些钱。” 不料,姜小阮却压根没给她留面子的打算: “既然你已经说完了,赶紧下去吧。” 毕竟公司现在的继承人是我。 “就算要开宣告,也应当由我来。。” 这么一说,底下众人也回过神来。 这对姑侄怕是不合。 这姑姑直接背着姜小阮开了破产发布会, 姜小阮又丝毫不给姜依兰面子下, 真是豪门是非多啊。 不过感慨归感慨,台下各路媒体的手却没停下。 有这么一桩大八卦,又是最近风口浪尖的公司。 根本不愁没有流量! 但其他商人却不这么想。 “这样一来,她还有钱捐款吗?我们这可是慈善晚会啊。” 台下有名流道,他们不想参与这些纠纷。 “我看她应该是没钱了,毕竟公司都破产了,再加上那些黑料。” “我估计璀璨的主办方请她们来,就是专门来唱戏的。” “借着姜来福的黑劲,多泼点脏水,好博人眼球。” 姜小阮平静地宣布道。 “不好意思占用大家时间了。” “璀璨的慈善晚宴不是新闻发布会,还请大家见谅。” “我为占用各位的公共资源道歉。” 台下的商人坐不住了,立马尖锐的炮轰道: “姜来福如果真的破产了,那你今天晚上参加晚宴是不打算捐款只作秀吗?” “我们来这边都是为了提升品牌知名度的。” “你们这波流量炒作玩的真好!” 闻言,姜小阮俏皮地笑了笑: “谁说拍卖会只能捐钱了,我带来的可是拍卖物。” 说着,她鼓了鼓掌,张仪拿着一个匣子走了上来。 但更让人惊讶地却是柜子里的东西。 都是精致无比的女性首饰,一对珐琅耳坠。 一看都是高古的文物! 姜小阮将珐琅耳坠拿在手中,淡淡道: “我不知道这个的估值,但我能保证这是真的。” 说着,张仪拿出了一沓鉴定书。 上面都显示着,是唐宋年间的文物。 面对众人震惊的目光,姜小阮淡定道: “我要捐的,是这对宋代的珐琅耳坠,直接交给主办方处理。” “至于剩下的,我要捐给博物馆。” “毕竟是高古的文物,我希望这些文物能回家。” “我会将它们捐到本市的博物馆,届时欢迎大家参观。” 这样大的手笔,这样豪横的宣言! 先前质疑姜小阮财力的人们,瞬间哑口无言。 这些都是文物,她都能说捐就捐。 若是流拍到海外,找个地方随便卖一卖。 姜小阮手上这些文物的价值,可远远已经超过一个亿了。 但她,偏偏就这样随便的捐了。 足以说明对方的家底厚到完全不在乎这些。 见场面终于稳定下来, 姜小阮又淡淡一笑,抛出一条消息力挽狂澜: “至于有关公司,近期的舆论。” “姜来福已经是国家认证的百年老字号品牌。” “我希望别有用心的人可以停止对姜来福产品的攻击。” “毕竟清者自清。” “姜来福所有的产品,都有产品安检报告和质量合格书。” “面对网上所有造谣的言论,姜来福会保留追溯的权力。” 姜小阮一脸严肃道。 第二十三章:老实交代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赵丽秋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天牢的一个小隔间里。 “娘娘,下官也是没有办法。” “情况就是这样了。” “我们都是最底层的官吏……” 夏淑桢闻言,表情冷漠,只将食指竖起放于嘴前。 用动作示意赵丽秋不必多说。 是谁授意的,她夏淑桢自己心里有数。 赵丽秋见劝说无果,只得安静下来,打开了隔间的房门。 这才带着人走到了两个宫人的牢房前。 与其说这里是隔间,倒不如说刑房。 到处摆放着的刑具和滚烫发亮的火炉都说明了眼前两人糟糕的处境。 看着伤痕累累的佩兰姑姑和昏迷过去的玲珑躺在床上。 夏淑桢眼底一片愤怒,鼻尖萦绕的血腥气息久久不散: “你们对她们,用过刑了?” 赵丽秋叹了口气,见无法隐瞒,只得避重就轻道: “回淑妃娘娘,这都是上面吩咐下来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那位身份尊贵,我们实在得罪不起。” 夏淑桢冷笑道: “多尊贵,不妨说来听听?” “这些都是本宫淑钰殿的女官,到底是谁吩咐的?” “你今日给我说清楚,否则,本宫要了你的命。” 赵丽秋闻言,只得垂下头跪了下来: “回淑妃娘娘,下官不知。” 面上看着恭顺,可内里却全是反骨。 夏淑桢自然知道底下人这些小九九。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下官是天牢主管女囚的赵丽秋。” “本宫晓得了,你这两天好好想清楚吧。” 夏淑桢简单敲打了之后,便吩咐身边的人: “先把她们带回淑钰殿疗伤再说。” 周围的仆从们闻言,马上行动了起来: “是,娘娘!” 佩兰姑姑已是凭借最后一口气撑到现在。 听到这句话,终于放下了心。 眼前猛然黑了下去。 -- 时间,已过去一日。 已是初秋时节,淑钰殿中的被炉中的被人早早地点好。 热量蔓延,温度比足以抵御窗外的冷风。 当下气候算不得凉。 夏淑桢这两天忙前忙后,不免有些热意上头。 她回到寝殿,刚要休息,喜鹊便走了进来: “娘娘,佩兰姑姑刚醒。” “她站在寝殿外求见。” “让佩兰进来吧。” 夏淑桢擦了擦头上的汗。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夏淑桢目光投向了佩兰,只见佩兰此时正战战兢兢,拘谨十足。 “佩兰,你不好好养伤,怎么这个时候求见?” 佩兰却只是垂头,不敢说任何话。 “姑姑何必紧张?玲珑怎么样了?” 夏淑桢语气亲昵,丝毫瞧不出架子来。 可佩兰却只是颤抖道: “玲珑还是没醒。” 夏淑桢只得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玲珑受的伤重些,她还年轻自然会好转。” “佩兰姑姑,不如你先回去歇息?” “初秋时节,内务府还没拨给我煤炭。” “我便烧些木柴取暖,可能会有些呛,对你伤口恢复不好。” 可佩兰却还是摇了摇头,面色纠结。 夏淑桢直觉佩兰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 于是只得叹了口气,将佩兰留在寝殿让她且自己纠结着: “天牢里环境阴冷,佩兰你待了这些时候,怕是不少阴寒入体。” “我让人点了暖炉,你去捧个小的来暖暖身子吧。” 佩兰闻言抬头,模样有些惶恐: “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贱……” 夏淑桢沉声命令道: “你去拿一个来,我从冷宫出来,自然知道那滋味多难熬。” 佩兰一怔,倒也不敢再推脱了。 只得乖乖走到一旁捧了一个手炉来。 “佩兰,你腿脚不好?” 夏淑桢看佩兰行走时有些一瘸一拐,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天牢里的人对你的腿用刑了?” “是我疏忽了,姑姑来,陪本宫坐着歇会儿。” 说罢,她便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佩兰大惊,这次是说什么都不敢坐了。 一个劲儿地摇头,嘴唇绷得死紧,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夏淑桢见此,也不好再勉强: “姑姑,你且自己想清楚吧。” “我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苦处。” “说来,宫中的人,都各有各的苦啊。” 夏淑桢话题一转,换了关心的重心: “你家中亲人尚在么?我入冷宫之后,你也是吃了苦,可曾与家里头联络过?” 不知这番话中的哪一句戳中了佩兰。 方才她还闭口不言,顷刻间,她放下香炉。 在夏淑桢面前直直跪下,眼泪顷刻流淌满面: “奴婢感恩娘娘,将奴婢从那暗无天日的牢中救出,又对奴婢这般关心。” 佩兰的声音染上哭腔,听上去颇有些凄惨: “奴婢恨自己,恨到了如今,奴婢却还在想隐瞒娘娘。” 说着说着,佩兰便开始抽自己耳光。 夏淑桢见状,赶忙起身把她的手捉住: “佩兰,这是在做什么?” “你冷静下,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同我说。 “我现在虽没有立足稳,却也能开口找太后替你讨个公道。” “更何况,如果你实在思念亲人。” “你年纪大了,也该放出宫了。” “等宫中这阵子风波过去了,我把你送出去也好。” 听到这句话,佩兰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她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始末尽数交代出来。 “是皇后,是皇后——” “她用全家人姓名强迫奴婢——” “逼着我,将淑钰殿的账本换了!” 夏淑桢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你何时换的账本?” “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换了几次?” “你现在给我说清楚,戴罪立功,过往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佩兰闻言,只得哭着磕头道: “换了三次,奴婢只换了三次。” “在您入冷宫后的三月前,每月一换。” “可奴婢不曾看过那账本里头的东西一眼,奴婢只是求个平安……” “还连累了娘娘入了冷宫,奴婢自知亏欠,愿赔上性命还娘娘一个公道。” “只求娘娘,能保下我的亲人,佩兰便从此能死而瞑目了!” 夏淑桢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心中的酸涩。 她原以为淑钰殿的人各个都忠心耿耿。 可谁知,这次却栽在了内鬼身上。 但这归根结底,还是怪皇后。 第二十四章:皇后来袭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第二日清早,夏淑桢起身。 昨日,她让喜鹊去探查佩兰和玲珑的伤势情况。 确认两个人一切都还平稳后, 夏淑桢便带着玉佩,去面见太后了。 路途上,人烟稀少。 夏淑桢乘着软轿,却忽然被人拦下来。 夏淑桢下了软轿,来人竟然是珍妃娘娘的宫女锦绣。 “给淑妃娘娘请安。” 锦绣行了一礼,随后道: “淑妃娘娘,我们家娘娘有话要跟您商讨。” “她在慈宁宫东口等您。” 夏淑桢闻言点了点头。 珍妃与自己有相同的利益关系。 有些事情要商量,自然是正常的。 更何况上次李太医出手相助, 将自己一把拉出冷宫的事情。 她还没有好好的谢过珍妃。 只是不知道,她这次这么突然的找自己, 究竟是所谓何事呢? -- 慈宁宫东口,一身华贵装束的中年女人只身等候着。 她凤眸沉静,眉目间润着时光悠长的韵味。 夏淑桢心下明白, 这是不想让其他人来参与两人的对话。 于是也便只带了喜鹊上前去。 两人互相行了礼。 “原来是珍妃娘娘,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过您。” “上次?什么事?” 珍妃皱皱眉头,故意装作迷惑道。 “正是您嘱托,太医院李副使传话,将我从冷宫中捞出来的事情。” “这样雪中送炭的恩情,我自然没齿难忘。” 夏淑桢好脾气地解释道。 珍妃,宁若珍。 她正是这后宫里最老的几位角色之一。 也是唯一有实力可以和皇后萧蓉儿分庭抗礼的人。 这位的手中有着不少实权。 膝下更是育有一位六皇子,两位公主。 更是从太子府的侧妃, 一步一步爬上来。 连萧蓉儿对她都无可奈何。 绝非寻常妃嫔。 “这本就是小事一桩,我想,我的下人应该没胆子告诉你这些。” “是裕和那个家伙告诉你的吧。” “哎,我家六儿就是这毛病。” “怎么就管不住嘴,什么都往外说呢?” 珍妃看似是在责备六皇子容裕和。 可是言谈之间全都是炫耀。 瞧瞧他们家六皇子多懂事, 年纪轻轻就知道怎么拉拢嫔妃到母亲这边来了。 等以后登基了,自然体恤民情,懂得管理之术。 “不打紧,也是承蒙六皇子才让我知道了恩人。” 夏淑桢开了口,言语是实打实的感谢。 “不过,淑妃,你今日这么早出行,可是有什么急事?” 珍妃试探地开了口问道。 “我昨日听说你闯了天牢?” “是,我从太后拿了能入天牢的玉佩。” “自然物尽其用,将我的失踪宫人找了回来。” “可是这权力,毕竟不是我的。” “如今,这玉佩也该还回去了。” 夏淑桢言谈间,也露出了些落寞的语气。 珍妃轻笑,在宫中的她自然懂察言观色。 夏淑桢现在,缺的可是真正的实权。 珍妃眉眼微弯,牵起了小小的细纹: “我若是说,你能有这个进出天牢的权力呢?” “甚至,你本就应该有更多。” 珍妃话中,满是直接的拉拢之意。 夏淑桢相信,珍妃能把自己从冷宫里面捞出来。 自然也有能力让自己去查了这账本的事情,还她一个清白。 更何况—— 若想扳倒皇后,与珍妃合作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在问过那位神仙之前。 自己不能如此轻率的作出选择。 思索一番后,夏淑桢目光微动。 面上却还是客气地笑着: “我刚从冷宫中放出,最近账本事情还是焦头烂额。” “我还是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对权力没有渴求。” “关于刚刚说的事,我还是想等再缓缓再给答复。” “不如,我们一同先去给太后请安?” 见夏淑桢如此说,想必心里也是有几分动摇。 珍妃自然是应允了: “你是我捞出来的人。” “账本的事情,牵连众多。” “此事,不管于情于理,我都会帮你。” “谢过珍妃姐姐。” 夏淑桢行了一礼,道别了珍妃。 -- 她乘着软轿,带着一行人到了慈宁宫门口。 她让喜鹊将玉佩交至门口的宫女。 片刻后,太后的传见下来。 夏淑珍进了殿门。 雍容华贵的太后端坐在主位上。 她手边沏着一杯茶,正冒着热气。 “见过太后娘娘。” 夏淑桢开口行礼道。 “平身,坐吧。” 夏淑桢颔首,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哀家让你找的人,办的怎么样了?” “回太后,臣妾已将人安排妥当。” “你做事,哀家放心。” 夏淑桢的回应,得来太后赞许的眼光: “那哀家就将玉佩收进去了。” 夏淑桢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找到的地方,是在天牢里。” 夏淑桢忽然起身,跪在太后面前,句句恳切: “这背后主使,臣妾已然知晓。” 夏淑桢开口,语气中带了些许哭腔: “臣妾想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太后皱了皱眉,示意她说下去。 “臣妾在天牢中找到宫人时,已经被用了刑。” “臣妾不知我的宫人佩兰姑姑犯了何错,竟然慎刑司要绕过我来处理。” “玲珑甚至被打到昏迷,至今未醒。” “臣妾无能啊!” “佩兰?她不是淑钰殿的掌事女官吗?” 太后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她也是有官阶的宫人,天牢应该不会乱抓才是。” “你可知为何慎刑司要抓她?” “臣妾不知。” 夏淑桢跪在地上,又加了一把火: “臣妾只恨自己无能调查。” “没办法还自己,也还我手底下的宫人一个清白啊!”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夏淑桢起身: “你说的事,哀家已经知晓了。” “可曾有任何书面能证明你的宫人犯了错?” “没有。” “但,臣妾的佩兰昨日交代了,皇后逼着她换了臣妾的账本。” 夏淑桢抬起头,眼神坚定: “臣妾的宫人佩兰已经站在了门口。” “恳请太后娘娘给佩兰一个开口的机会。” 太后闻言,刚要点头。 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是珍妃娘娘怒气冲冲的声音: “臣妾怎么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殷勤,有空到慈宁宫来请安?” 萧蓉儿却在院中娇笑两声: “哎呀,看来我今日来的不巧了。” “倒是凑了个大热闹。” 第二十五章:分权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慈宁宫内,一派肃穆。 反倒是更显得外面的吵闹声叽叽喳喳。 太后端坐在上座,面色威严中透着些许不耐。 慈宁宫外,珍妃和皇后的争吵声传进来。 太后忍耐地闭了闭眼,最终,忍无可忍道: “外面吵的的是皇后与珍妃?来人,请她们进殿。” 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 皇后与珍妃双双进殿。 两人一踏入慈宁宫, 气氛猛的剑拔弩张了起来。 “臣妾给太后请安。” 皇后与珍妃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见过皇后娘娘。” 夏淑桢也在一旁,面色沉静的朝皇后行了一礼。 太后稳坐在上,皱眉道: “都不必多礼了,赐座吧。” “谢太后。” 说着,皇后和珍妃落座。 夏淑桢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眉头微皱。 这萧蓉儿来的可真是好时候。 来的不偏不齐,恰恰好好。 就是在自己要请证人的时候来。 她皇后的线人,倒还真的是消息灵通。 想到这里,夏淑桢冷笑一声,面向太后道: “臣妾请求证人佩兰进殿陈述实情。” 皇后闻言却勾唇一笑,十拿九稳的神情里带着几分轻蔑: “实情,恐怕是诬告才对吧。” “淑妃,既然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你就好好来请安,别让太后费心你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后宫的事情,本宫自会做主决断。” “臣妾百口难言,若不是真的有冤屈,怎么会……” 夏淑桢看见萧蓉儿得意的神情。 现在不能跟她针尖对麦芒。 于是,她收敛目光,平静地垂下眼眸。 珍妃坐在一旁,面上温婉,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皇后娘娘这几日可真是辛苦,许是忙得有些眼花。” 她轻笑一声,语言却字字暗藏陷阱: “但娘娘日夜操劳,不知是因为什么呢?” “倒是只见后宫一日更比一日乱起来了。” “皇后娘娘,您不如安心养病了去。” “本宫操劳宫中事务,自是本宫职责所在。” 皇后冷笑一声,怼了回去: “珍妃你自是不知管理后宫的苦,本宫也羡慕你清闲。” “够了!没滋没味的就不必说了。” 太后喝止道,目光落在萧蓉儿脸上: “皇后,哀家听说你让人逼迫宫女,偷换了夏淑桢对账的账本。” “甚至,还对宫人用了刑,可确有此事?” 萧蓉儿一听,吃惊地捂住心口,满脸委屈: “太后娘娘明鉴,臣妾从未让人偷换淑妃的账本。” “淑妃竟然在此……诬告本宫?” “哦?此事都闹到慈宁宫了,竟然还是诬告?” 太后脸色隐隐透着不悦,她转头望向夏淑桢: “淑妃,你有何证据?” 夏淑桢坚定的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明鉴,臣妾不敢妄言。” “臣妾已将证人带到,还请太后允许佩兰入殿。” 得到太后首肯后, 宫女佩兰姑姑在喜鹊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殿内。 她脸色苍白,身形发颤,身体虚弱的不像作假。 佩兰站在太后面前,跪下行礼: “参见太后娘娘。” “淑妃娘娘说的,确有其事。” 夏淑桢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佩兰身边, 轻轻拉起她的袖子,露出在慎刑司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鲜红的印记与青紫的瘀伤交错在她的手臂上。 又因为走动扯破了表皮, 此时有几道鞭痕竟已经渗出血来。 太后皱起眉头,夏淑桢语气不忍道: “太后娘娘,佩兰浑身是伤。” “若不是臣妾及时将她从慎刑司中捞出来。” “恐怕此时已死在天牢的棍棒刑具之下。” 佩兰也颤抖着跪在地上磕头: “太后娘娘,奴婢本是账房的宫女。” “是皇后娘娘用全家性命威胁奴婢,调换淑妃娘娘对账用的账本。” “可没想到,却陷害了淑妃娘娘进了冷宫。” “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可还没等奴婢从内务府里出来请罪。” “便被皇后娘娘,抓去了慎刑司。” “关在天牢里,用了刑,想逼奴婢开口抹黑淑妃娘娘......” 太后闻言,脸色一变,语气骤然严厉: “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蓉儿却面不改色,轻蔑地扫了佩兰一眼,冷冷开口: “太后明鉴,臣妾并未做过这些,清清白白。” “臣妾也实在不明白淑妃此举有何用意。” “宫规森严,倘若佩兰做假证,可是要诛九族的。” 佩兰听到此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双唇紧闭,求救的望向夏淑桢。 夏淑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害怕。 就在这时,珍妃忽然笑了出来,缓步走上前: “皇后娘娘,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若事情确凿,何不让慎刑司的管事上来作证?” 珍妃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后当即命人传唤慎刑司的管事赵丽秋。 片刻后,赵丽秋来到殿中,恭恭敬敬地跪下请安,面色如常。 “赵丽秋,皇后让你审问佩兰,是否如此?”太后直接了当,眼神凌厉。 赵丽秋不卑不亢,直言道: “回禀太后,确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审问,但臣并未从佩兰那里审出什么来。”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凝滞。 皇后伸手指着赵丽秋,满面怒容: “你这奴才黄口白牙地胡说什么!” “够了!” 太后沉声道,语气恨铁不成钢: “萧蓉儿,这宫女伤痕累累难道也是作假吗?你严刑逼供,到底是想让她按照你的意思说些什么出来!”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 “臣妾知道你对臣妾多有不满。” “可事到如今,臣妾百口莫辩啊!” 太后眉头紧锁,她本意是想息事宁人。 但皇后的做法…… 她显然就是想隐瞒什么。 而宫中,贪污即超出了她的忍耐范围。 夏淑桢看了一眼太后,及时补了一句: “太后娘娘,臣妾求您主持公道。” 思索片刻,太后叹了口气,沉声道: “既然如此,淑妃,你去查清这调换账本的来龙去脉,哀家赐你监察权!” 随后冷冷瞥一眼皇后, 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至于你萧蓉儿,好自为之。” 夏淑桢闻言,立刻跪下: “谢太后恩典,臣妾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太后重托。” “行了,都下去吧,哀家乏了。” 太后疲惫地坐回位置,无力挥手遣散众人。 这后宫真是一天更比一天乌烟瘴气了。 夏淑桢叩谢太后恩典。 带着喜鹊佩兰起身,缓缓退下。 而这一次,皇后萧蓉儿在自己身上吃了个大亏。 她一定不会轻易的就放过自己。 第二十六章:头疾发作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出了慈宁宫后, 夏淑桢带着佩兰走在回去的小路上。 她看了看佩兰满是伤痕的身躯,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你不过是一个宫人。” “谁人没有家人?” “谁人又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了?” “在宫中当差,日日都是如履薄冰。” “你所受的苦难,实在比你的罪责要高得多。” “如今你终于从天牢里放出来了,你也知道宫规森严。” “我淑钰殿的账房,也断断,容不下你这样有污点的人” “而皇后娘娘又在你身后穷追不舍。” “佩兰你已入宫二十年。” ”本宫今日,便放你出宫。” 说着夏淑祯挥了挥手, 喜鹊地来了佩兰的盘缠和契约: “佩兰姑姑,一路保重。” 佩兰怔愣: “淑妃娘娘不必如此……” “您将奴婢从慎刑司中捞出来,甚至还对奴婢犯的罪责,既往不咎。” “奴婢已经对您感激不尽,怎么还敢请您......” 夏淑桢摇摇头,轻声对佩兰道: “佩兰姑姑,这宫中风云难测。” “我如今又得罪了皇后,萧蓉儿,怕是你没有命活了。” “出宫后,你一定要远离京城,也远离你老家。找个偏远的地方,好好生活。” 佩兰闻言,泪如雨下,跪地磕头,感激涕零: “多谢淑妃娘娘不杀之恩!” “奴婢敢念娘娘,放我出宫。” “只斗胆最后提醒您一句。” “这宫中的内鬼,怕是出在内务府啊。” 夏淑桢点点头,微笑着将她扶起来,并未多话。 她的心中其实早已就怀疑上了内务府。 可是皇后迟迟不倒台。 她也没有办法去查。 内务府和皇后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况且,她深知,后宫风云诡谲。 皇后和珍妃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而她必须小心翼翼地在宫中一团浑水中生存。 夏淑桢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知道,真正的危险远未结束。 那账本背后的秘密,必然牵动着皇后与珍妃之间更深的权谋斗争。 而这纷争,极有可能和皇位有关。 “佩兰你且安心出宫,玲珑和你也是缘分一场,我不会苛待她的。” “等玲珑醒来,我便同你一样放她出宫。” 佩兰闻言,后退了几步,对夏淑祯郑重地三叩首: “奴婢感念娘娘不杀之恩,来世定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夏淑珍连忙上前,将佩兰扶起: “你且现在赶紧走吧,莫要被皇后的爪牙抓到。” “喜鹊你带着佩兰走。” “务必确保佩兰平安出宫。” 喜鹊闻言点了点头: “是,娘娘。” -- 中午,皇后回到自己的寝宫时,被夏淑祯气得不行。 一回到坤宁宫中,她马上愤怒地掀翻了了所有东西,大吼道: “淑妃她凭什么对我怄气指使,她算是什么东西!” “还有珍妃那样的贱货,不过是凭借六皇子。” “才配在宫中苟活至今。” “而我可是皇后,我可是皇后…!太后那个老东西,也配对我发号施令!” 萧蓉儿头发凌乱,神情可怖地盯着旁边瑟瑟发抖的芙蓉问道: “你说啊,我和珍妃,到底谁在皇上心里更重要?” 芙蓉瑟瑟发抖,连忙说: “当然是,当然是您……” 皇后半天没听见到她满意的回答,越发狂躁,死死地抓住了芙蓉的肩膀: “你为什么不说,连你也瞧不起我?!” 正要继续逼问,皇后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踉踉跄跄地松开了手,叫到:“本宫的头好痛…快去,快去宣太医!” 萧蓉儿在一阵眩晕中,立即倒在榻上,脸色苍白,额头密布着冷汗。 她挥退下人,用力攥紧绣着金丝凤凰的被褥,指节因为疼痛而发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头痛像千万根针一样刺入她的脑海,每一秒都像在撕裂她的神经。 “珍妃……夏淑桢……” 萧蓉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 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怨毒。 “这两个贱人……” 她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这些话, 手掌狠狠抓住身旁的锦被, 仿佛在撕扯她们的面孔一般: “一个装腔作势,一个假仁假义……竟敢在太后面前如此羞辱我!” 萧蓉儿年逾五十,头痛发作本就寻常。 若是受了刺激,疼痛便比平时更加严重。 今日在慈宁宫,让她的尊严粉碎。 心绪不稳下,因此发作时便头痛欲裂,几乎让她昏厥。 “珍妃,你笑得那么得意,我定不会让你好过!还有夏淑桢……” 皇后的指甲嵌入了掌心,血珠缓缓渗出。她的双眼死死盯着虚空,仿佛已经看见了她们在她手中痛苦哀求的模样: “今日是本宫棋差一招。” “总有一天,你们都要跪在本宫面前求饶!” 她痛得无法安神,心中的仇恨和屈辱像毒蛇般缠绕着她。 使她在无尽的痛楚中咬牙忍耐。 头疾频繁发作不是好兆头,或许……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输——无论是珍妃,还是那个不自量力的夏淑桢,都必须被她一一清算。 “贱人!贱人!你们都等着!” 坤宁宫的芙蓉见状,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连忙去太医院请太医。 路上还遇到了二皇子, 一得知母后头痛,他也立刻赶了过来。 躺在床上痛苦不已的萧蓉儿,见着二皇子看望自己,顿时有些感动,连头痛也减轻了几分。 “母后,您还好吗?儿臣把太医找来了!” 二皇子担忧地望着皇后。 皇后欣慰地微笑道: “许是我们母子连心,相依为命,你一来,母后便觉得好受多了。” 二皇子点了点头,满是担忧: “那太好了,父皇马上也要过来,母后你一定很快就会没事的。” -- 深夜,皇后宫中有宫女出来传话,称皇后娘娘头痛难忍,免了第二日各宫的请安。 珍妃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讽刺意味: “皇后怕是头疾又犯了吧?这么多年来,一到关键时刻便如此,真是辛苦了。” “本宫上次拿的西域曼陀罗,终于派上用场了。” 第二十七章:杀心起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皇后坤宁宫中,烛火轻摇。 二皇子在一旁伺候着。 萧蓉儿斜靠在软榻上, 发了火后,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好容易喝了两副止疼药下去,紧拧着的眉头稍见舒缓。 她双手缓缓的抚了抚眉心: “本宫这头疼的毛病,也就见你时能缓一缓。” “能伺候母后,便是儿臣的福气了。” 二皇子接过宫女递来的汤药,用白瓷汤匙缓缓搅了搅。 刚要递过去,萧蓉儿摆手: “太医院那些没用的东西,开的药方毫无用处,拿走吧。” “母后好歹用一些……” “皇后娘娘,珍妃在宫外求见,说是听闻皇后头痛之症严重,来为皇后送一味良药。” 芙蓉禀报道。 萧蓉儿本不想见人, 此时也不觉得珍妃会有什么好心。 可如今头疼的紧, 听闻对方是来送药的,只能病急乱投医: “让人进来吧,本宫且瞧瞧她有什么好方子,能治这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症。” 因萧蓉儿身子不适, 偌大的宫殿内诸宫女行色匆匆, 生怕说错做错。 珍妃一路拐进正殿,款款行了一礼: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头痛难忍,正好臣妾宫中有臣妾从家乡带来的可以镇痛的良药,便紧着给皇后娘娘送来了。” 话毕,身后的锦绣托着一只红木锦盒上前。 珍妃抬手打开盒子, 正是晒干的曼陀罗。 “此花药效极佳,皇后娘娘只需和水煎服,头痛之症可解。” “哦?真有什么神奇?” 萧蓉儿撑着身子看了一眼木匣中泛着妖异紫色的花朵。 只要一动,便觉得像是有千斤巨石撞进脑海,头疼的想吐。 她无力的靠回去: “若真有这般奇效,为何现在才说?” “皇后娘娘息怒,太医院对坤宁宫不敢不尽心,只是娘娘这些时日病症不曾缓解,臣妾这才贸然送药。” 皇后心想, 她跟自己斗了一辈子, 也还是一届珍妃, 皇上眼里只有自己, 珍妃也是可怜了一辈子,终于认输了。 如今,也算是有了眼色了。 “拿去入药吧。” 萧蓉儿疲惫的抬抬手: “珍妃也坐吧。” 芙蓉煎药的手脚麻利, 不过一刻钟, 药汤便煎好端了上来。 萧蓉儿沉着眉饮下药汤, 珍妃死死地盯着那碗药。 直到看着药汤见底, 才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终于,一切都快要画上句号了。 药汤饮下, 萧蓉儿头痛竟真的渐渐缓解。 头竟然不疼了! “此药真有奇效!” 萧蓉儿惊喜的抚着额头: “竟然真的不疼了。” “太好了!天佑母后无灾无病!” 二皇子惊喜道。 珍妃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也跟着盈盈一笑: “皇后娘娘洪福齐天,真是后宫的福气啊!” 一旁伺候的宫人们见状,也跟着道贺。 与此同时,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进殿: “皇后娘娘,皇上来看您了,马上就到。” 御前内侍脚程飞快, 这边小太监刚刚通传,殿外便传道: “陛下驾到!” 容鸿瑞径自走进房间, 拉起萧蓉儿的手。 她刚娇柔的准备起身, 便被皇上按了下去。 “身子不舒服,便不必行礼了。” “方才珍妃送来一味良药,臣妾服下后觉得好多了。皇上为国事繁忙,还抽空前来看臣妾……” 容鸿瑞安抚道: “你是朕力排众议,亲自来立的皇后,你病了,朕怎能不来。” 皇帝亲自前来看望, 珍妃和二皇子不便再留, 行礼之后便各自离去。 暮色沉沉蔼蔼, 珍妃一路回到宫中, 往日中温婉恬静的面庞上终于闪露出一抹恨色。 她走到六皇子寝殿前, 烛火摇曳之下,六皇子正在苦读。 听到了脚步声,容裕和起身: “儿臣见过母后。” “皇儿且坐。” 珍妃缓步走进房间, 接过六皇子手上的书看了一眼。 六皇子聪慧,也肯用功,在诸皇子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只可惜,自己不是皇后。 她轻轻摸了摸容裕和的侧脸: “你是诸皇子之中最有才学的,那皇位也未尝不能争一争。只可惜……” 容裕和看着珍妃: “母妃,儿臣日夜苦读,一定会给您争气的。” “傻孩子,母亲尽力一博,你日后最好娶一位家境显赫的贤妻啊。” 容裕和迷惑的点点头, 心底里不知为何珍妃突然说这些: “母妃放心,儿臣记住了。” …… 与此同时,坤宁宫中。 李太医院副使紧攥着的掌心被汗水浸湿。 他托着木盒看了一眼那妖异的紫花, 凑到鼻尖前,却不敢嗅闻。 这花,可是会上瘾的。 片刻后,李副使色一振,跪下磕头: “娘娘,此药乃是西域镇痛的良药,曼陀罗花,服下有奇效。” “只是此药价格昂贵,且不好储存,产量极少,就算是太医院也没有存余。若能以此药入药,皇后娘娘头痛之症,不多日可解。” 李副使是皇后最信任的老太医。 此时听他此言,皇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珍妃也算是有心,送来如此好药。 或许真的是良药有效, 自从服下之后, 她的头不仅不痛了, 甚至觉得浑身通泰, 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舒服了。 皇后舒了一口气,喜悦的挥手道: “退下吧。” “是。” 李副使磕头,走出殿时,只觉得背后的衣料都被冷汗浸湿了。 珍妃竟真敢将此药送给皇后! 他今日替珍妃圆谎, 西域曼陀罗,致幻,慢毒。 服用多日后,人走的奇快。 若是被人知道此花经他诊断无碍, 怕是要掉脑袋! -- 没过多日, 萧蓉儿病愈, 覆盖在坤宁宫上方的乌云总算是被驱散了。 珍妃的药果然好用, 萧蓉儿服下一剂后,便病痛全消,能睡上一个好觉。 只是药停之后,又会头痛起来。 几日下来,中宫中倒出来的曼陀罗药渣子又多了些。 萧蓉儿时而精神不错, 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昏昏沉沉, 萎靡不振的,就连膳食都清减了许多。 宫人们不敢议论, 只能每日按时煎了药汤送进去。 倒是二皇子见皇后精神不错, 近些时日时常来中宫探望。 皇后见二皇子心喜, 每次二皇子来了,便拉着他说上一会儿体己话。 之前她病着,总是疯疯癫癫的,怒火攻心。 而今总算是好了一些, 母子二人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房里一聊便能聊上半个时辰。 第二十八章:尘埃落定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儿啊,你是我嫡出的孩子,又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日后的地位定会有你一份。” “母后……” 二皇子不明白。 为什么母后突然要跟自己说这些? 萧蓉儿却沉重的摇头道: “你本就尊贵,再有个势力强大的妻子,日后不愁不登帝位。” 萧蓉儿努力了一辈子, 就是为了在后位上坐稳。 皇后不同于妃嫔,乃是皇帝正妻,一国之母。 而中宫嫡出的皇子更是不一样,因着母亲尊贵,生来便会被高看一眼。 二皇子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母后对自己有很高的期望,那期望便是一国之主的位置! 这份厚望,却也给了他无尽的压力。 他本就想当一个闲云野鹤, 这嫡长子的身份却让他限制众多。 日后这万人之上的皇位,对于他而言,只是枷锁而已。 二皇子神情复杂,看着萧蓉儿的脸色,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得默默将将皇后饮完的药碗递下去, 又看了一眼皇后放在桌边的红木匣子。 妖异的紫色花朵弥漫着一股馥郁的花香。 中原的花朵不曾拥有的香气, 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嗅闻。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母后怎么将这花放在枕边了?” “本宫……嗅到这香味便觉得浑身舒泰。” “权当做熏香来用,还能止疼。” 萧蓉儿闻着闻着,又困了。 她拍了拍二皇子的手背: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有事要做,早些回去吧。” 二皇子起身行礼: “儿臣告退。” 二皇子一路回到寝殿,他都觉得那香味像是缭绕在鼻尖,经久不散似的。 他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果然,就连衣袖上也沾着淡淡的芬芳。 窗外的阳光正好, 他正要将窗子推开些, 却突然一踉跄,觉得有些头晕恍惚。 “怎么回事,这几日伺候母后没休息好,怎么都觉得有些头晕了。” 二皇子按了按眉心,强打起精神,没有当回事。 当朝帝后伉俪情深。 这些时日坤宁宫的皇后病着, 皇上便常来在坤宁宫看望。 而容裕和闻着皇后寝殿中的香气, 似乎有种久旱之后甘霖雨落的舒泰感。 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上瘾了。 不知不觉,他回到自己寝殿时,第二日上朝竟然没有被叫醒。 竟迟了上朝的时辰。 容裕和盛怒之下, 将当值的小太监全都罚了一顿板子。 这时,萧容儿身旁最亲近的两个人, 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 翌日,夏淑祯携着账本,来到了珍妃宫中。 “佩兰在出宫之前告诉了我真账本的位置在哪里。” “看来这真账本也有些端倪。” 珍妃闻言,只轻笑着给夏淑祯亲手倒了杯茶: “你这账本看的如何了?” “我觉得有些问题,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怎么还谦虚起来了,让我看看?” 夏淑祯一本正经道: “宫中的内务府,采买价格一年比一年高质量却一年又不如一年,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珍妃笑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宫中吃用的都是最好的,或许是工费价更贵也未可知呢?” “我也是懂些经营之道的,却不知这鎏金比纯金的工费能查几十倍?” 说着,夏淑祯又翻开了今年的账本。 今年采买金额,较去年又涨了一千多两银子。 夏淑祯合拢账本,摇了摇头: “珍妃娘娘,我实在是没心情喝这个茶。” “不如珍妃娘娘随我到内务府的采买办瞧瞧,这天价的首饰到底长什么样子吧。” 内务府专供皇宫内的吃穿用度,是肥得流油的美差。 自古以来雁过拔毛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内务府里面,是不是贪污的也太显眼了? -- 二人刚入内务府,便见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托着一个包袱,正准备出门。 夏淑祯身子一侧,拦住了门: “这不是采买办的管事姑姑,这是要去哪儿?” “啊?!奴婢参见珍妃娘娘,淑妃娘娘。” 管事姑姑秋水吓了一跳,额头上都蒙了一层汗。 见是淑妃,她连忙回话: “坤宁宫着人传话赶制的新衣裳,奴才紧着送去。” 夏淑祯轻笑一声: “什么金贵衣裳还要秋水姑姑你亲自送去?不如让我们也开开眼?” 秋水见她难缠,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淑妃娘娘,奴才也是跑腿办事的,这皇后宫中的衣裳,奴才怎敢妄动,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我也不是有意难为你,你且去吧。” 夏淑祯摆了摆手,给一旁的喜鹊使了个颜色。 喜鹊见状,点了点头。 “多谢二位娘娘。” 秋水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饶过二人想要快步离开。 夏淑祯冷眼看着他那沉甸甸的包袱。 不动声色的对喜鹊点了点头。 喜鹊伸出了一只脚…… “诶呦……” 秋水急着走路,丝毫没在意脚下,被绊了个狗啃泥。 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哪是什么新衣裳,竟是成沓的银票和一本账册。 本想着来找证据,没想到竟事半功倍,捉贼捉赃了! “你这些,是给皇后吃的回扣吧?” “本宫怎么不知道皇后的手竟然要伸到国库里面来贪了?” 夏淑祯轻笑一声。甩了甩帐本: “我倒是要看看,这账本里面水分到底有多大。” -- 坤宁宫中,阴云一片。 萧蓉儿端坐在软榻上, 因没有及时用药, 那头痛劲儿又漫上来了。 她无力的按着额头: “本宫已经贵为国母,又何必贪污?” “是啊,皇后已经贵为国母,又何必贪污呢?” 夏妃晃了晃手上的账本: “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娘娘还想说些什么?” 萧蓉儿浑身难受,实在是无力处理: “本宫,无话可说。” “本宫今日罚实在无力与你对峙,请改日再来吧。” 萧蓉儿不知为何, 自从吃了那药之后, 这具身子就像是被吹胀了的皮筏一般。 舒泰之后,是更多的空虚和痛苦。 萧蓉儿已经无力应对痛苦,只得放弃, 不去思考任何事情,只得缓缓道: “淑妃,你若是怪我又能如何,管账的差事,难道不是你自己要包揽的吗?” “本宫在宫中也有诸多不得已啊。” 第二十九章:含恨而去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夏淑祯轻轻将账本放在桌案上: “臣妾不敢违抗皇后娘娘。” 只是,这账本上的每一笔银两,都是我挑灯日夜苦对账的血汗,我只能尽忠职守。” 萧蓉儿眸中闪过一丝疲惫。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疲累的一天。 她轻轻闭上眼睛,颤抖的声音从唇边溢出: “你以为本宫想纵容吗?这坤宁宫中的下人,对主子会有几分真心?” “本宫活到今天,一心为了二皇子,若是不包庇内务府,二皇子哪里来的资金,有分量去争这皇位。” 皇后神色越发憔悴,长时间的头痛和心力交瘁让她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高傲。 她望着淑妃,眼中透出几分痛楚和悔意。 活到今天,她已经伤害了太多人。 可是萧蓉儿,她绝不后悔。 只沉默了片刻, 萧蓉儿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淑妃,本宫欠你一声道歉。” 夏淑祯微微愣住,抬头看向皇后,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她从未料到, 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萧蓉儿, 为了息事宁人。 竟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萧蓉儿轻轻按住自己的额头, 指尖在不断抽动, 仿佛每一分触碰都带着刺骨的痛楚。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本宫一直纵容下人……” “贪污受贿,只为了给二皇子多积攒些势力,为他的将来铺路。” “却不曾想,这一切竟然连累了你。” 她的目光微微闪烁,带着深深的愧疚: “当时……账本出了错,所有的罪责都落在了你头上。” “你明明一心做事公正,却因为本宫的纵容而被牵连……” “你被打入冷宫,是本宫的错。” 淑妃的心微微一颤,记忆回到那段冰冷无助的时光。 她不过十九岁, 刚进宫不久, 就因为账目的失误被贬入冷宫, 那时她满腔疑惑, 不明白自己何错之有。 后来才逐渐得知, 这背后竟是皇后为了保住二皇子的未来, 默许了下人们的贪污行为。 而她,只不过是那场争斗中的一颗小小的棋子。 皇后的脸色苍白得如纸,眼中尽是疲惫与无奈: “本宫知道,你在冷宫的那些日子,一定受了许多委屈……” “你还年轻,不该被卷入这场权力斗争。” “可我为了二皇子,不得不做出这些违心之事,最终害了你。” 她的声音渐渐沙哑,几乎带着迷茫: “你要怪,就怪本宫吧。可是……本宫真的无路可走。” 夏淑祯怔怔地望着皇后,心中复杂难言。 皇后的话让她的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那段在冷宫的日子仿佛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孤冷、无助、被遗弃的感受重新袭来。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皇后, 再不是那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国母, 而是一个深陷痛苦与悔恨的女人。 夏淑祯缓缓跪下,目光中带着平静与淡然: “皇后娘娘,臣妾,无话可说。” 萧蓉儿看着夏淑祯的身影,眼中泪光微闪,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悔恨: “你原本不该卷入这些纷争,是本宫害了你……” “如今你站在这里,本宫该向你赔罪。” 夏淑祯轻轻摇头,语气温和而坚定: “皇后娘娘,臣妾明白您的苦衷。” “您根本做不好一个皇后。” 萧蓉儿的手指无力地垂下, 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轻轻叹了一声: “可是,我的悔恨,已经无路可解了。” 夏淑祯只轻笑了一声,句句攻心: “你知道的,我不会原谅你。” “皇后娘娘,纵使你如此包庇,二皇子殿下他也不会取得你要的结果。” “因为你所教给她的这一切,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萧蓉儿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说的不错。” “二皇子是本宫的孩子,本宫的孩子本宫自己了解。” “他根本无意于皇位。” 本宫所做的一切……终究是徒劳。” 她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疯狂的自嘲, “我抓住了一辈子的权力,” “抓住了这皇后的位子,” “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 “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夏淑祯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嘲笑。 “这宫中,人人都有不得已。” “请皇后娘娘保重身体。” 萧蓉儿虚弱地点点头,挥了挥手: “你走吧,账本之事,本宫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 夏淑祯站起身,望了一眼皇后那苍白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 她轻轻退下,不再多言。 出了门,才见二皇子怔怔地站在门外,不知听了多少。 淑妃浅浅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不再多言。 等到淑妃走后,二皇子匆匆进了殿。 他站在皇后面前,目光中有泪水盈盈闪烁。 “母后,您何苦为了儿臣如此劳心费神?” “儿臣没什么出息,” “无心争位,” “只想一生闲云野鹤。” 萧蓉儿疲惫地抬起头, 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心中一阵苦涩。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声音虚弱而平静: “我知道……我抓住了一辈子的权力,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母后不再逼你了,不再让你去争那不属于你的皇位。” 二皇子眼中湿润,轻声说道: “母后,儿臣感谢您的成全。” “若能早些知晓您的心意,或许我们不必如此痛苦。” 萧蓉儿摇头,声音越发虚弱: “现在明白也不迟。” “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必再为这些事操心。” 二皇子红了眼眶,跪在皇后面前:“母后保重。” -- 一周后,坤宁宫传来噩耗,皇后因头疾发作,含恨而逝。 皇宫上下陷入一片哀恸之中。 皇帝对这位曾经力排众议扶上皇后之位的妻子,情深意切。 听闻噩耗时,容鸿瑞连夜赶到坤宁宫,失声痛哭。 二皇子也彻夜跪在皇后灵前,痛悔自己未能早日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 皇后的逝世,如一柄重剑, 斩断了他与母后之间的所有隔阂, 却也永远无法再让他与母亲团聚。 在皇后葬礼后,皇上几度哀悼。 次日早朝时也只是强撑精神。 第三十章:重要抉择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朝堂上气氛沉肃, 但在场众人皆知, 这正是一个重新调整后宫势力的关键时刻。 国不可一日无后,后宫不能长久无主。 首位站出来的是礼部尚书刘大人, 他恭敬地向皇上行礼后,缓缓开口: “陛下,皇后娘娘已去,实为我朝巨大损失。” “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后,立后之事关乎国家社稷与后宫安定,臣等以为此事不可拖延。” 话音刚落,左丞相吴大人也紧随其后,双手交叉置于身前,微微俯首: “陛下,臣等恳请陛下慎重考虑立后之事。” “后宫无主久矣,若不早立新后,恐难服众。” 众臣纷纷附和,皆认为立后一事已迫在眉睫。 许多大臣的进谏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珍妃身上。 见皇上未作回应,另一位户部夏尚书西站出来, 微微低头,语气沉稳: “陛下,珍妃娘娘侍奉陛下多年,贤德之名早已传遍朝野,后宫众妃亦敬重她的才德。” “如今皇后之位空缺,珍妃娘娘是最适宜的继任者,必能辅佐陛下安抚后宫,主持中宫大局。” 殿内一片寂静,大臣们各自揣测着皇上的心意。 此刻的容鸿瑞,面色略显疲惫。 自皇后逝世以来,他整夜辗转难眠,胸中那份深情难以释怀。 面对群臣的进谏,他只觉得头脑昏沉,不愿在这后宫之事上多费心力。 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而疲惫: “朕……明白了。” “既然国不可一日无后,且珍妃多年侍奉朕,若朝臣皆以为她适宜继后,那便如此吧。” 群臣见皇上点头同意, 纷纷低头称颂圣明。 然而他们心中明白, 皇上只是随意批准,显然无心深究。 随着皇上的应允, 立后的决议迅速敲定,珍妃如愿以偿,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可整个过程里,皇上始终神情漠然,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立后大典被草草安排,显得敷衍和冷清,珍妃虽得偿所愿,却也无法掩盖其中的空洞和冷淡。 夏淑祯默默望着这一切。 她心中复杂,既为皇后逝去而无奈,又对珍妃的得势感到恭喜。 曾经的恩怨情仇,仿佛随着皇后的去世,变得轻如鸿毛。 珍妃继位后,后宫的局势瞬间变得波澜壮阔。 她看似一派温婉贤淑,内心却充满了算计,一上位立刻着手巩固自己的地位。 表面上是整肃宫规,实际上是削弱曾经属于萧蓉儿的势力。 坤宁宫威严气派,珍妃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凤椅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成了这后宫的主宰。 “这次真的如愿以偿了。” 珍妃轻轻抚摸着凤椅的扶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几日后,珍妃的弟媳入宫请安。 珍妃亲自迎接, 二人寒暄片刻后,便进入了珍妃的寝宫。 茶水刚刚奉上, 珍妃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朝中情势。 弟媳低声道: “姐姐不必忧虑,” “家中大哥已经与几位大臣打过招呼,” “他们皆对六皇子甚为赞赏。” “最近几日,” “便会有朝臣向皇上进言,提议立六皇子为太子。” 珍妃听闻此言, 面上虽然镇定,但心中已是喜悦难抑。 她细心叮嘱道: “此事非同小可,万不可露出破绽。” “若皇上察觉有异,只怕功亏一篑。” 弟媳点头,谨慎地说道: “姐姐放心,大哥与几位大人已商量妥当,” “定会行事隐秘,绝不让皇上生疑。” 正如弟媳所言, 朝中几位大臣开始在早朝时频频提及立储之事, 举荐六皇子为太子的声音渐起。 几日后,皇上下旨,立六皇子为太子。 与此同时,二皇子被封为王,脱离了权力中心。 对于这个决定,二皇子并不在意。 自从萧蓉儿去世后,他对朝堂的事物越发淡漠。 与母亲生前的纠葛已经让他身心俱疲,如今能摆脱争斗、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正合他意。 另一边,夏淑祯前往慈宁宫拜谢太后。 她知道,虽然皇后萧蓉儿的账目漏洞已经被查清,但因皇后的逝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作为揭发这场风波的夏淑祯,内心并没有因此感到释然。 慈宁宫中,太后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威严中透着几分倦意。 她年岁已高,后宫的争斗让她倍感疲惫。 夏淑祯走进大殿,跪下行礼: “淑妃拜见太后。”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淑妃,眼神复杂。 她知道,淑妃是个善良正直的孩子,原本不该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宫廷争斗中。 自己也不该,因为想要削弱萧蓉儿的势力,害了夏淑祯。 可惜,后宫的局势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人能够左右的。 “起来吧。” 太后轻轻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夏淑祯站起身,神色恭敬而安静。 她没有多言,只是等待着太后的下文。 太后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所有的事情,哀家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皇后娘娘的事,哀家也知道是她手下的人做的,与你无关。” “可她已然离世,哀家也不想再追究了。” 夏淑祯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怨。 但她知道,皇后已经不在,一切纠葛都随风而逝。 账本的事再无意义,她也只能接受太后的这番话。 “多谢太后明察。” “臣妾从未有意与皇后娘娘为难,只是为大明社稷尽忠,万不敢有所私念。” 夏淑祯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不愿自己被卷入这场斗争,却也无法袖手旁观。 太后看着淑妃年轻的面庞,心中微微一动,轻叹一声: “你年纪尚轻,哀家本不愿让你卷入这后宫的争斗中。” “是哀家对不住你。” 淑妃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她一直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何其复杂,但这位年迈的太后却是真心待她。 她跪下磕头: “臣妾不敢怨恨,唯愿太后保重身体。” 太后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她起来,眼中透出几分慈爱: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希望你能守住本心,不被这后宫的纷争所染。” “这场纷乱,是哀家钱你的。” “趁着哀家还活着,有什么请求,你就尽早提出来吧。” 淑妃点头应是, 心中却明白, 后宫的斗争早已如影随形, 想要完全摆脱, 谈何容易。 如果,出宫呢? 从慈宁宫出来,夏淑祯心情复杂。 她走在宫道上, 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 洒在她的肩上, 带来了一丝暖意。 可这暖意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冷。 她知道, 皇后的离去只是权力更替的一部分, 珍妃上位后, 后宫将会迎来新的局势。 珍妃如今如愿以偿, 六皇子被立为太子, 二皇子虽然封了王, 但彻底失去了继位的可能。 夏淑祯想到这里, 心中不禁感叹, 后宫的命运多舛, 她无论再怎么挣扎, 也终究只是这场大戏中的一枚棋子。 若是能早早离开这一切,该多好。 第三十一章:离宫前夕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翌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 夏淑祯便早早起身,整理好宫装, 准备前往慈宁宫。 她的心情平静而坚定,几日来的思索让她下定了决心。 这后宫看似富丽堂皇,但其中的每一步都是荆棘。 如今的她再不愿在这浑浊的漩涡中挣扎,求一份清净成了她唯一的心愿。 走进慈宁宫,内殿的气氛依旧庄严肃穆。 太后端坐于上,身着深色缎面朝服, 双手拄着龙头拐杖,目光威严地扫向淑妃, 像是在打量她今日的不同寻常。 “淑妃,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太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透着岁月磨砺下的冷静。 淑妃缓步上前,行礼之后直言道: “太后,臣妾今日前来,是想请求太后恩准,离开皇宫。”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静谧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太后略微一愣,随即目光深邃,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淑妃。 她心里明白,后宫的女子一旦进来, 便再无退路,而今日淑妃主动提出离宫, 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彻底放弃。 “你当真决定了?” 太后目光微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考量。 “臣妾已经想清楚了。” 淑妃低下头,声音温和但坚定: “后宫中的争斗,臣妾自知再无力应对。 暗流汹涌,臣妾既无心参与,也无力保护自己。 不如离开这纷乱之地,求得一份安宁。” 太后听闻此言,沉思片刻,双眉轻皱。 她曾一度欣赏淑妃的聪慧与谨慎, 但如今看来,淑妃的心早已冷淡, 求生无意。 她内心虽有些许遗憾, 却也深知在这权谋深处, 强留一个心不在此的女子未必是好事。 她最终轻轻点头,声音缓缓道: “你既然决定了,哀家也不强留。” 她随即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把哀家的令牌拿来。” 不多时,太监呈上了一枚金灿灿的令牌, 太后亲手递到淑妃面前。 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淑妃, 哀家赐你新的身份,京城‘夏清’商号的掌事夫人。 这商号乃是宫中金银首饰的专供铺面,有此铺面傍身, 你出宫后便不必为生计担忧。” 淑妃双手接过令牌, 心中顿时一阵感激与复杂交织。 她虽自愿离宫,但太后这一恩赐,显然是为了她今后的生计着想。 她跪下深深叩首,眼中微微泛起泪光, “臣妾谢太后恩典,感激不尽。” 太后微微一笑,神情中透着些许慈祥,叹道: “你虽离开了后宫,但哀家念你过往的忠心,仍赐你尊贵的身份。 将来若有需要,仍可回宫求助。” 淑妃抬头,心中顿感温暖。 然而,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太后,臣妾的父亲夏尚书……他会不会因为臣妾离宫而受到牵连?” 此刻,太后的神情更加肃穆,她缓缓道: “夏尚书乃朝中重臣, 哀家答应你,他不会因为你的离宫而受到任何牵连。” 太后的承诺,让淑妃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她再次叩谢,“多谢太后大恩!”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你早些准备吧,哀家准你离宫。” 淑妃辞别太后之后,回到自己的寝宫。 她轻轻推开窗户,看着宫墙外那一片初秋的蓝天,心中竟然感到久违的轻松。 她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那种被重重宫规束缚、被无尽阴谋包围的生活,即将离她远去。 她命人将随身的物品整理好, 并将她的陪嫁侍女喜鹊一并带上。 喜鹊是她从小带到宫中的人, 一直伴她左右。 如今要出宫,她自然也不愿将她留在这深宫之中。 “喜鹊,随我一起出宫吧。 宫里虽富贵荣华,但不如外面来得清净。” 夏淑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喜鹊闻言,心中激动万分,连忙点头应道: “奴婢愿意随主子出宫,主子去哪儿,奴婢便去哪儿。” 一切准备妥当,夏淑祯踏上了通向御花园的长路。 这条路她已走过无数次,但今日的每一步, 却显得格外沉重而又解脱。 她终于即将走出这座困锁着无数女子命运的宫殿, 回归平凡。 然而,正当她走到御花园时, 远远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那是如今的皇后,曾经的珍妃。 她身着华贵的凤袍,头戴象征后宫至高无上的金凤钗, 神情间尽是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冷漠。 淑妃的脚步微微一顿, 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感。 她本以为自己与这些纷争已然划清界限, 却不曾料想,离宫的最后一刻, 竟然会遇见昔日的同僚。 “淑妃……哦不,夏掌事。” 皇后走近,唇角轻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居高临下的轻蔑, “听闻你要离宫了?看来这后宫的风雨,终究还是让你受不住了。” 淑妃抬起头,神色依然平静, 她向皇后行了一礼,轻声道: “皇后耳清目明,臣妾拜服。 臣妾无心再争,离宫对臣妾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愿皇后娘娘今后事事顺遂。”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凤眸微微眯起, 语气中透着冷意, “顺遂?你当真以为后宫能有顺遂可言?你不过是逃避罢了。 这宫里无处不风波,你想离开,或许才是最聪明的。” 淑妃依然不为所动,淡淡一笑, “皇后娘娘说得对,臣妾不过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路。 至于风波,臣妾宁愿在宫外安稳度日。” 珍妃轻轻抬起头, 仿佛在嘲笑淑妃的懦弱, 却又似乎在羡慕她的解脱。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依旧冰冷, “你总是这么聪明,知道何时退场。” “不过我要提醒你,宫外未必比宫中清净多少。 “出宫之后尽快找个好去处,否则……未必能远离这场风雨。” 这句话如警钟般回荡在夏淑祯心中, 她明白,珍妃皇后在警告自己。 要么就此彻底离场。 如果日后再参与皇权纷争。 她定会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 曾经的同僚, 也会在斗争中成为敌人。 但夏淑祯依然保持冷静, 行礼道: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臣妾会谨记在心。” 宁如珍说完想说的, 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夏淑祯带着喜鹊跪下,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她此生,不会再参与任何纷争。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第三十二章:接手新铺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皇后走后, 夏淑祯继续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花草似乎将她与后宫的权谋纷争彻底隔绝。 她以后不再是淑妃, 而是京城珍宝商号的掌事夏清。 从此,她将拥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夏淑祯抬头望向蓝天,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正当她最后一次,在御花园赏花散步时,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抬眼望去, 只见一袭紫袍的身影缓缓走来, 威仪非凡——正是六皇子容裕和。 如今没了二皇子,他很有可能日后入主东宫。 他生得俊朗,眉目之间透着一股沉稳与果敢。 他似乎没想到会在此遇到夏淑祯, 稍显意外,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 “淑妃娘娘。” 六皇子微微拱手行礼, 声音里透着些许关切, “听闻您即将离宫,今日可算巧遇,想必娘娘此后定能过得自在。” 淑妃微微一笑,恭敬回礼: “六皇子多礼了,我不过是厌倦了宫中的纷扰,想求得一份清净罢了。 “如今太后恩准,臣妾离开也无牵挂。” 容裕和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娘娘心境高远,能脱离这场风雨也是福分。” “我倒是听闻淑妃娘娘今后要打理一间铺面,不知是否有经营之道?” 淑妃笑了笑,声音温柔而含蓄, “铺面不过是太后恩赐。” “我对经营之事尚未熟悉,但有心学习。” 六皇子听罢,点头赞许。 他稍作停顿,目光深邃起来, “如今宫中形势微妙,淑妃娘娘能全身而退,实乃明智之举。” “宫内的争斗不休,唯有跳出方能自保。” 淑妃明白六皇子言外之意。 如今六皇子与其他皇子之间的权势之争已几近尾声, 他的对手大多已被清除,未来登基为帝。 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六皇子殿下英明,臣妾相信,日后这天下必定在您手中蒸蒸日上。” 淑妃微微一笑, 语气中带着些许钦佩与祝愿。 容裕和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笑道: “多谢娘娘吉言。” 两人再度寒暄了几句, 淑妃便带着喜鹊告辞。 她深知,六皇子如今已无敌手, 而她选择此时离宫,正是明智之举。 不久,太后便下旨允许淑妃,前去京城查看即将属于她的铺面。 那是一家位于繁华街区的金银首饰铺, 专供皇宫的各种珍贵饰品。 太后恩赐的这份产业,显然足以保障她日后衣食无忧。 夏淑桢心中欣喜,却也多了一丝好奇。 她前去拜见太后,想了解更多关于这家铺面的经营情况。 “太后,臣妾斗胆请问,这铺面如今的经营情况如何?” 夏淑桢轻声问道。 太后端坐于凤座之上,轻轻笑道, “这‘夏清商号’自哀家手中传下,已有二十年之久, 一直是宫中御用金银首饰的供货铺面。 铺中货品齐全,信誉良好, 皇宫内外的贵人们多是其常客。 你接手后,只需谨慎经营,定会有一番作为。” 夏淑桢听后点点头,心中对这铺面愈发期待。 翌日,她带着喜鹊一起前往京城查看铺面。 一路上,马车穿行于繁华的街道, 夏淑桢透过车帘,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在。 “主子,这铺面听说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区,想必生意红火。” 喜鹊在一旁说道,言语中透着对未来的憧憬。 “是啊,咱们这一次是真正有了自己的事业。” 夏淑桢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期待。 不久,马车在一座华丽的大门前停下。 夏淑桢抬头望去,只见门匾上赫然写着“夏清商号”四个大字。 铺面装饰精致典雅,门前人来人往, 显然是京城中颇为有名的铺子。 她走进铺面,只见柜台上摆满了各式金银首饰, 琳琅满目,每一件都做工精湛, 令人叹为观止。 柜台后面的几名伙计正忙碌地招待顾客, 见她进来,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礼, “见过掌事夫人。” 夏淑桢微微颔首,环顾四周, 铺子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精巧, 货品陈列井然有序,给人一种井井有条的感觉。 她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件金簪, 轻轻抚摸着那细致的雕花,心中暗暗感叹。 “这些首饰的工艺如此精美,难怪太后也对这铺面赞不绝口。” 她低声自语道。 喜鹊在一旁赞叹道: “主子,咱们能有这样一间铺面,日后定能过上安稳日子。” 夏淑桢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后宫中那个身不由己的淑妃, 而是这间铺子的主人, 未来的路,自己将亲手铺设。 铺面里的伙计们都恭敬地等待着她的指示。 她略作思考,决定先对铺面进行一番打理。 “喜鹊,咱们一起来打扫一下, 铺面虽然整洁,但细节之处还需用心。” 喜鹊闻言立刻应道:“是,主子。” 于是,主仆二人亲自上阵, 从柜台到角落,逐一清理打扫。 夏淑桢仔细擦拭着柜台,目光扫过每一件货品, 心中不禁升起一种责任感。 这间铺子不仅是她日后的生计来源,更是她与外界重新联系的桥梁。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铺面终于被打理得焕然一新。 夏淑桢站在铺子门口,望着来往的行人,心中生出一种久违的自由感。 她知道,未来虽然未知, 但至少此刻,她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喜鹊,以后我们便在这里好好经营。 宫中的纷争已经远去,如今只求平静度日。” 夏淑桢转头看向喜鹊,眼中带着一抹坚定。 喜鹊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主子放心,奴婢定会跟随主子,共同打理这铺面。” 太阳渐渐西斜,铺面的生意依旧红火。 夏淑桢站在铺中,望着一切,内心渐渐安定下来。 曾经的她深陷宫廷权谋,如今的她终于得以摆脱那些纷争。 未来的路或许依然充满挑战,但她知道, 无论如何,她都将以全新的姿态迎接一切。 第三十三章:整顿谣言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姜小阮站在博物馆的大门口, 她手中紧握着夏淑祯托付给她的一盒古老文物。 这一切, 都因她与夏淑祯那段奇异的跨时空联系而发生。 周围的街景逐渐淡去, 她的思绪回到了与夏淑祯跨越时空的那一刻。 她深吸了一口气, 推开了博物馆的大门。 馆长早已在入口等待多时, 一见到姜小阮,便热情地迎上前: “姜小姐,听说您带来了极其珍贵的古代文物,我已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为快。” 姜小阮微笑着点头, 随即打开手中的盒子。 馆长见到这盒文物时, 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他用颤抖的手轻轻触摸着那些已历经岁月洗礼的宝物,感动不已。 他深知,这些文物代表着无数历史的沉淀,象征着一个遥远朝代的文化与辉煌。 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珍品时, 馆长立刻惊得目瞪口呆,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是...这是唐宋的文物!传说中那批饰品居然还保存得如此完好!”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两件精美的古代首饰,一枚流苏发簪、一对珐琅耳坠, 光线下,每一件都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柔和光泽。 簪子的纹路繁复细致, 簪头上的流苏随着光线变化反射着光芒,耀眼夺目, 仿佛诉说着千年前的荣光。 “姜小姐,您知道这些文物的价值吗? 这是国家级的珍宝啊! 我一定要向上级申请给您一笔丰厚的报酬,这是无论如何也该得到的。” 馆长激动地说道。 姜小阮微笑着摇头, 态度温和而坚定: “我不是为了报酬才捐献这些文物的,馆长。” “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让博物馆与我名下的化妆品公司姜来福进行联名合作。 “我们可以推出以文物为灵感的限量款美妆产品。” “销售所得的一部分将捐给博物馆,用来修复文物和支持其他文化项目。” 馆长闻言,眼睛里泛起了感激之情: “这真是太好了!博物馆能够与您的公司合作。” “不仅能筹集到资金,也能够让更多人了解我们的文化遗产。” “姜小姐,您真是有远见。” 说罢,他拍了拍手, 立刻召集博物馆的团队,开始着手准备联名的公告发布。 当天傍晚,博物馆的官方微博账号和姜来福公司同步发布了一条重磅公告, 宣布两者的联名合作。 这条微博不仅展示了即将推出的联名产品, 还附上了一段姜小阮在博物馆直播的预告。 几日后。 直播开始时,姜小阮身穿简洁大方的服饰, 背后是博物馆恢宏的展厅。 屏幕上的观众人数迅速飙升,她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弹幕刷屏。 “天啊,是姜小阮!果然是她亲自直播!” “之前那些黑她公司造假的人呢?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博物馆都和她合作了,这下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姜小阮看着不断跳动的弹幕,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 “大家好,今天很高兴能和博物馆一起推出这次联名款。 我手上这支限量版的口红,灵感来自于夏清商号的古代饰品, 特别是这枚流苏发簪。” 她轻轻举起那支口红,展示着精致的包装。 口红外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博物馆文物展中的流苏发簪如出一辙。 她继续说道:“这款口红不仅在设计上融入了古代元素。” “成分也都是顶级的。” “博物馆的权威背书,也意味着我们的产品经过了最严格的审核。” 这时,弹幕再次热闹起来。 “国企博物馆背书,肯定没问题吧!” “这联名款好精致啊,立刻就想买!” “之前那些造谣姜来福成分造假的人脸疼不疼?” 当然,也有质疑的声音冒了出来。 “谁知道是不是博物馆为了赚钱背书的?” “就算联名,也不能证明她公司没问题吧?” 没等姜小阮回应, 弹幕里就有人帮她怼了回去: “博物馆可是国企!要是这种合作都能作假,咱们还能相信谁?!” “就是啊,博物馆都有参与文物修复的资金计划,这还能骗人?” 直播间的讨论一时间变得更加热烈, 而姜小阮保持着冷静,继续向观众们介绍她与博物馆的合作。 随着她的讲解,摄像机镜头也缓缓移动,展示着博物馆中的其他珍贵文物。 那些文物或是青铜器、或是精雕细琢的瓷器, 每一件都透露出古代工匠的巧思和技艺的精湛。 “你们看这个,是唐代的青铜香炉, 上面的雕纹非常复杂,代表着当时的高超工艺。” 姜小阮指着展柜里的文物,详细介绍道。 弹幕里又是一片惊叹: “天啊,这香炉真美!” “我好想亲眼去看看这些文物!” “姜小阮好厉害,既懂美妆还懂文物。” 随着直播的进行,姜小阮的产品也开始销售。 直播时,姜小阮的从容自信让她看起来十分可靠, 再加上博物馆的权威背书, 瞬间打消了之前围绕姜来福的一切质疑和谣言。 此前有关姜来福成分造假和公司即将破产的谣言, 一夜之间不攻自破。 粉丝们纷纷表示支持, 甚至有不少人当场下单购买了联名款的化妆品。 联名款口红在短短几分钟内便被一抢而空,订单数量不断刷新。 直播间里欢呼声不断,弹幕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下单的讨论。 “我买到了!这款口红太美了!” “我也是!太幸运了,果然限量款就是不一样!” 姜小阮看着这一切,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这不仅是姜来福重新赢得信任的一步, 更是对夏淑祯跨越时空托付的一份答卷。 随着博物馆和姜来福的联名合作, 这场直播不仅为姜来福重新赢得了公众的信任, 也让博物馆的文物修复计划筹集到了充足的资金, 直接成为了行业内的一次经典跨界营销案例。 姜小阮成功利用这次跨界合作, 不仅挽救了自己的公司, 还为文物的保护与传承做出了贡献。 文物的保护与现代产业的结合, 不仅让更多人关注到历史文化的传承, 也让姜来福公司,重新焕发了活力。 第三十四章:决定起诉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直播结束后,姜小阮回到姜来福,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这场联名合作不仅让公司重新站稳了脚跟, 还为她洗清了不实的谣言。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自家别墅的门便被人推开。 “姜依兰?” 姜小阮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她的姑姑,姜依兰。 姜依兰今天的装束刻意低调, 与平时的盛气凌人不同, 她一进门就摆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似乎带着几分歉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语气柔和得让姜小阮有些不适应: “小阮啊,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个歉。” “当初我确实有些误会了你和公司的发展方向,没想到姜来福有这么大的潜力。” “你能带公司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我......能和你一起努力,再把公司做大。” 姜小阮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语气不带任何情感: “姑姑,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们都知道,当初公司陷入危机,市面上突然出现美妆成分造假的消息。” “甚至还有人传公司要破产。 你敢说,那些谣言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姜依兰的脸色微微一变,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干笑了两声,摆手道: “小阮,你别误会,怎么可能是我呢?” “那些都是外面的闲言碎语,传得沸沸扬扬,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侄女呢?”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是吗?一家人?” 姜小阮冷笑了一声, 眼中的怒火渐渐燃起。 姜依兰被她这突然的嘲讽吓了一跳, 脸上的讪笑显得有些僵硬。 “小阮,你......你别生气,我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 “之前那些事......我现在也后悔啊。” “我不该那样对你,也不该......咳,不该传那些假消息。” 姜依兰不敢直视姜小阮的目光, 愈发局促不安。 姜小阮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你后悔?你后悔能弥补公司这段时间的损失吗?” “能弥补因为你的谣言让我付出的代价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爷爷留下的这家公司吗?” “他把姜来福交给我,是希望我好好经营,而不是让你拿来诋毁的!” 姜依兰眼见自己被逼到绝境, 索性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卖惨: “小阮,姑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你现在公司蒸蒸日上,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 “活路?” 姜小阮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早就选择了自己的路,当初你害公司的时候。 “有想过我和这个公司的活路吗?现在倒想回来占便宜?” 姜依兰见姜小阮的态度如此坚决,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露出了几分不甘。 她依旧试图蒙混过关: “小阮,咱们是亲戚,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绝情呢?” 姜小阮看着她的表演, 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 她冷冷道: “一家人?正因为我们是亲戚,我才一直忍着你,但现在我不会再忍了。” “我已经请了律师,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姜依兰瞬间愣住,瞪大了眼睛: “律师?小阮,你不会真的打算......” “没错,我已经请律师起诉你。” 姜小阮打断了她的话, 拿起一份律师函扔到了桌上, “这是你的所作所为的证据,造谣公司美妆成分造假、散布破产谣言。” “全部都有记录。” “你侵犯了公司的名誉权,我会索赔损失费五百万。” “你...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 姜依兰脸色发白,几乎站不住脚。 姜小阮神色冷漠: “这些钱如果索赔到手,我会全部捐给贫困山村,修建小学。” “你做了这么多恶事,至少还可以让你的赔偿款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至于你,我会让你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姜依兰见姜小阮不为所动, 气急败坏起来。 她的表情瞬间扭曲,指着姜小阮的鼻子大声骂道: “你个白眼狼!姜来福迟早会毁在你手上!”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这公司根本就不是你能撑得起来的, “你等着看,它迟早倒闭!” 姜小阮面对姑姑的指责,丝毫不为所动。 她冷冷地盯着姜依兰,声音铿锵有力: “毁掉姜来福的人只会是你,而不是我。” “你看不清形势也就算了,我和博物馆已经在准备第二期联名项目。” “你最好现在想想,等着怎么卖掉你那几套房,把你要交的赔款吐出来。” 姜依兰气得脸色青白,想再说什么,却被姜小阮果断打断。 她拿起电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张仪,进来,把人请出去。” 很快,张仪带着保安应声而入, 姜依兰依旧不死心, 挣扎着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口中骂骂咧咧着: “小阮你会后悔的!我可是你亲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张仪毫不客气地将她架起来, 拖出了别墅。 姜依兰的怒吼声逐渐远去, 一切恢复了平静。 姜小阮揉了揉太阳穴, 深吸一口气,然后坐回电脑前, 调出了刚才的监控录像。 视频中的一切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姜依兰恶语相向、愤怒指责的模样, 以及姜小阮冷静回击的整个过程, 全都被摄像头精准地捕捉下来, 声音也十分清晰。 姜小阮将监控录像剪辑了一番, 随后发布了一条官方微博公告。 公告中,她简单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并附上了监控视频链接,直接向公众展示了真相。 视频被博物馆转发, 随后在网上迅速传播开来,网友们一片哗然。 那些曾经质疑姜小阮和姜来福的人也无法再继续攻击她了, 所有谣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攻自破。 弹幕和评论区很快被热议刷屏: “原来她姑姑才是背后搞事的那个人!真无耻!” “视频这么清楚,造谣的人打脸了吧!” “姜小阮太冷静太帅气了,真为她点赞!” “这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撑得起公司,也敢对不公正说不。” 与此同时, 姜小阮也在公告中正式宣布, 已经对姜依兰提出了法律诉讼, 并会追究其名誉侵害及造谣的责任, 索赔精神损失费五百万。 她还承诺,若成功索赔,这笔钱将全部捐赠给贫困山区,用于修建学校。 这条公告的发布彻底为姜小阮洗刷了之前的所有诋毁与谣言。 网络上的舆论风向也全面倒向她。 大家不禁为她的果断和冷静喝彩, 而姜来福的声誉也因此得以全面恢复。 第三十五章:年酒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夏淑祯坐在夏清商号的铺面内, 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年酒, 窗外的雪花轻轻飘落,街道上车水马龙。 她的目光透过薄薄的窗纱,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象, 心中却感到一阵恍惚。 前几天,她刚刚得知六皇子即将登基的消息。 那些年里在宫廷内的波云诡谲, 如今随着新帝的即位而结束, 仿佛一切都物是人非。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喜鹊轻声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淑祯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一切变得太快了。 “曾经的皇子们争权夺利,” “如今却已经成了定局,” “新帝登基,所有的一切都落下帷幕。” “我们喝的这杯年酒,倒像是为过去送行。” 喜鹊点点头,眼中也浮现出几分感慨: “是啊,谁能想到,您如今在商号里做得这么好,” “却已经是宫中的局外人了。” “曾经在宫里那些斗争,现在回头看,” “反倒像是梦一场。” 夏淑祯轻轻抿了一口酒,眼神里透着几分沉思: “宫里的那些事,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不过是命运的浮沉罢了。” “可我现在觉得,做生意、经营商号,” “才是真正的安稳。” “这些年在外面,我见识了很多,” “商人的世界虽然也有争斗,却比宫廷来得简单。”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 “容裕和即将登基,这意味着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也终于尘埃落定了。” “如今我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喜鹊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 “主子,日子总是往前走的。” “您现在这样已经是难得了,物是人非,” “但我们还可以把日子过得更好。” 夏淑祯微笑着点了点头,举杯与她对饮, 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丝丝暖意。 她不再多言,心中却有着一种淡淡的感慨。 曾经的荣华富贵,最终不过是过眼云烟, 如今她身处商号,反倒觉得安心和自在。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现代社会中, 姜小阮正站在工厂的生产车间里, 手中握着一份刚刚传来的销售报告。 她的目光从报告上的数字扫过, 销售额已经突破了六个亿, 这意味着姜来福的联名美妆产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看到这一切,姜小阮心中终于踏实了许多。 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转身对身边的助手说道: “看来我们这次的联名合作确实很成功,市场反应比预期要好很多。” 助手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 “是啊,这次的联名不仅打破了之前的谣言,” “还让我们的品牌声誉大幅提升。” “现在订单都已经排到几个月后了,供不应求。” 姜小阮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维护与博物馆的合作关系,” “继续推出更多联名产品。” “消费者现在信任我们的品牌,” “我们更要保证产品的质量,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助手认真地记下她的指示, 而姜小阮的心情此时却格外平静。 她知道,这场危机之所以能化险为夷, 不仅是因为联名项目的成功, 还因为她敢于面对困难、果断采取行动。 正当姜小阮沉浸在思绪中时,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律师事务所的来电。 姜小阮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律师的声音: “姜小姐,关于姜依兰的案件,” “法院已经做出了最终判决,她败诉了。” “除了名誉上的损失,法院还发现她之前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已经依法对她进行了刑事处罚。” 姜小阮闻言,心中并没有太多波澜, 她平静地问道: “那赔偿款呢?” “法院已经强制执行了赔款,五百万不日后就会打到你账户上, 您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捐赠。” 律师补充道。 姜小阮点了点头:“好,感谢你们的帮助。” 挂断电话后,姜小阮看着手中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摆脱了姜依兰带来的困扰。 五百万赔偿款将如她所承诺的那样, 全部捐赠给贫困山区,用于修建一座小学。 她打开电脑,立即发布了一条微博公告, 向公众说明了捐赠的进展。 公告一经发出,立刻引发了广泛的关注。 网友们纷纷为姜小阮的行动点赞,称她不仅重塑了公司的形象, 还展现了她的责任感和担当。 评论区一片热议: “姜小阮真是厉害,不仅打赢了官司,还这么有社会责任感!” “这个小学的修建意义非凡,姜依兰害公司,反倒让她间接做了件好事。” “姜来福的美妆产品简直供不应求,现在买都买不到了!” “这种企业,值得支持!” “不仅有好产品,还有社会良心!” 随着舆论的发酵,姜来福的美妆产品销量一路飙升, 仓库里的库存被一抢而空。 消费者对品牌的信心迅速回升, 公司的声誉和销量双双达到新的高峰。 联名美妆产品成为时尚界的热门话题, 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精美设计, 更因为姜来福在这场风波中的坚韧与诚信。 姜小阮站在工厂车间的窗口, 望着外面忙碌的工人们,心中满是感慨。 曾经那些流言蜚语和危机,最终成为了她前进的动力。 她知道,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 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在远处的乡村, 一座崭新的小学也正如火如荼地建设着。 小学以姜小阮的爷爷命名,姜来福小学成为她对家庭和企业最好的回馈。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不仅是对爷爷遗愿的实现, 更是对未来社会的责任。 姜小阮望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 她明白,无论未来如何, 她已经迈出了坚实的每一步。 姜小阮站在曾经属于姜家的别墅门前,微风轻拂,别墅外的庭院显得格外安静。 今天,她彻底偿还了清了银行的贷款。 法院将这处的房产正式回到了她的名下。 曾经的风风雨雨、纠葛不休, 最终以清缴贷款,和法律的正义结束。 第三十六章:命运作祟将你带入河流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姜小阮终于可以安心的在这片熟悉的别墅里,掌管姜来福的运行了。 再也没有催债人的困扰了。 她走进别墅的大门,姜小阮心情复杂。 这里的一切依然和记忆中的一样, 宽阔的客厅、雕花的楼梯、挂满墙壁的家族相片。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地下室的楼梯前。 地下室是姜家的秘密之地,平时极少人进出, 但这里承载着许多家族的回忆。 她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门,走进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桌案依旧摆在房间的中央, 沉稳的木质纹理散发着淡淡的古香。 而就在她进入的那一刻,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 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木梳,缓缓梳理着乌黑的长发。 “夏淑祯?” 姜小阮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这是她们再次相遇的时刻。 夏淑祯已经从历史的洪流中走了出来,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 不再是那个身处宫廷斗争中的淑妃, 而是一个改名换姓、在商界打拼的普通女子。 夏淑祯回头,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神仙,你来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姜小阮微微一笑,走到桌案前坐下, 眼中带着几分感慨: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之前多亏了你的帮助, 我才能顺利渡过这次公司危机。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终于可以站在这里, 重新掌控自己的命运。” 夏淑祯轻轻放下手中的梳子, 起身走到桌案前,坐在姜小阮的对面。 她微微一笑,神情中透着几分释然: “我也是。宫廷中的那些斗争早已经过去, 我现在也不再是那个淑妃。 如今的我,已经改名换姓, 从宫中出来,经营着商号。 虽然日子平淡,但却自在。” 两人对望着,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她们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背景, 却因为命运的巧合而相遇,互相帮助度过了各自的危机。 姜小阮回忆起公司最近的成功,不禁感叹道: “姜来福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总算熬了过来。” “之前的联名合作非常成功,” “公司的销售额已经突破了六个亿,供不应求。” “我也终于偿还了之前的欠款,这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夏淑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 “我一直相信你会撑过去的。” “无论是宫中的斗争,还是商界的波涛,” “都需要坚定的信念和勇气。你做到了。” 姜小阮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握住夏淑祯的手: “如果没有你送的首饰,我可能无法熬过那些难关。” “你让我明白了很多,尤其是在面对那些困境时的冷静与果断。” 夏淑祯轻轻拍了拍姜小阮的手背,笑道: “你我互相成就,我也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 “宫廷里的人生虽然充满斗争,但在那里学到的东西,反倒在商界派上了用场。” “如今我经营商号,也算是安稳了。” “物是人非,我们都走过了漫长的路。”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想着自己走过的路。 此时此刻,她们知道, 尽管彼此是命运的交汇点,但这样的相遇可能是最后一次。 姜小阮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不舍: “我知道,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将继续你的生活,我也会继续我的事业,” “但无论如何,我会永远记得我们共同度过的那些时光。” 夏淑祯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她很快露出了一丝微笑: “世间所有的相遇,终将会有分别的时刻。” “你我虽然不能再常见面,但彼此都已经成为了最好的自己。” “无论未来如何,这段缘分,已足够让我铭记一生。” 姜小阮轻轻笑了笑,点头表示认同。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房间。 这里曾是她生活中的隐秘之地, 如今却成为了她与夏淑祯最后一面相见的场所。 “照顾好自己。”姜小阮最后说道,眼中带着淡淡的感伤。 “你也是。”夏淑祯站起身,目送姜小阮走出房间。 她知道,这一次离别,意味着两人各自的人生轨迹将再度分离。 姜小阮走出别墅,外面的夜空已经洒满了星光。 她仰望着天空,心中有着几分释然。 虽然未来的路仍然充满挑战,但她相信,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一切。 而夏淑祯,也将在她的世界中继续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与此同时,别墅的地下室里,夏淑祯静静坐回桌案前, 重新拿起梳子,缓缓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她的心中也有着一丝波澜, 但她知道,这样的分别是必然的。 “世事如梦,过去的已然过去。” 她低声自语道,目光悠远。 宫廷里的那些波澜壮阔的过往,如今已成为了她记忆中的片段。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经营商号,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女子, 虽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在这片时空交汇的瞬间, 她们的命运却紧紧相连。 她们知道,或许此生不会再见了。 这一段缘分,也该在此画上句号。 -- 不久之后,姜小阮的别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而她的事业也在不断蓬勃发展。 法院判给她的房产,重新成为了姜家的资产, 而姜依兰的败诉,不仅让她身败名裂,还牵扯出了她偷税漏税的罪行,最终锒铛入狱。 法院强制执行了赔款,姜小阮顺利获得了五百万, 按照约定,她将这笔钱捐赠给了贫困山区,用于修建小学。 这一善举受到了广泛的好评, 姜来福的美妆产品更是在市场上被抢购一空,供不应求。 姜小阮站在工厂的生产线旁,看着流水线上不断输出的美妆产品, 心中感到一阵踏实。 无论未来如何,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迎接每一个挑战。 而在时光远方的某个商号里,夏淑祯也继续着她的生活,平静而安然。 两人的命运交汇过,却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这段惺惺相惜的缘分,注定成为她们心中最深的记忆。 第三十七章:故地重游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四年后,壁画村中。 姜小阮坐在老旧的藤椅上, 微风从壁画村的山谷中吹过, 带着丝丝清凉。 秋日的阳光透过古老的樟树洒落在地, 点点斑驳的影子随风轻轻摇晃。 她已经有好几年没回来过了, 忙于事业,忙于社交,忙于不断的突破和创新。 终于,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她终于事业有成后, 便立刻休假回到了这里。 此刻的她只是姜小阮, 一个回到师父江直树身边的学生。 而非那些充满光环的“企业家”的标签。 江直树端坐在藤椅旁边, 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神情沉静。 姜小阮一言不发,双手捧着热茶, 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江直树的一番话, 让她的内心翻涌起了后悔的情绪。 “小阮啊,追逐名利这些年,有了成果,可别忘了初心。” “我当初教你东西的时候,可是全无保留。” “如今你到了商界,当初还不如不收你这个学生。” “枉费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栽培。” 江直树语气平和,却直击心底。 姜小阮心头一颤,略带惶恐。 她知道师父并没有恶意,只是感慨一番。 但那番话就像一根针,细细地扎在她内心深处。 她一向尊重江直树,从小就听从他的教导, 如今却被这样评论,感觉有些难受,甚至有些委屈。 “师父,我……” 姜小阮低声说道,欲言又止。 江直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姜小阮抿了抿嘴唇,轻叹了一口气。 当年姜来福风雨飘摇, 她却一走了之。 姜小阮知道,师父并不是不理解她, 而是对她现在所走的路有所担忧。 作为一名曾经在美术系的高材生, 江直树每年只招两名学习壁画修复技艺的徒弟, 姜小阮入学时,始终怀抱着对这份历史的敬畏和热爱。 只不过,随着事业的发展, 她选择了将自己的壁画设计, 与现代商业结合, 将文物与大众生活拉近, 这条路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走向名利的捷径。 江直树,自己的老师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艺术。 他不理解姜小阮去公司的选择。 但她明白,自己并非只是为了名利。 姜小阮当初的继承姜来福的决定。 确实伤到了江直树。 但在还完债后, 姜小阮还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让更多的人去关注、 理解和珍惜那些尘封在历史中的瑰宝。 她低头沉思片刻,决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初衷。 “师父,您觉得我只是追逐名利,” “但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您的教诲。” 姜小阮说着,拿出手机。 翻开了自己的微博账号,递给师父。 “您看看这些评论,看看这些人对我们的文化有多热爱。” 江直树接过手机, 虽然对现代科技不算熟悉, 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姜小阮的微博上, 有很多关于姜来福公司与博物馆联名的美妆产品推广。 最初,这些联名产品引起了不少质疑和争议, 很多人认为她是在消费文化, 利用文物的价值来推销产品。 姜小阮没有公开回应那些批评, 因为她相信时间和事实会证明她的初衷。 评论区的留言出奇地热闹, 有许多年轻的粉丝正在热烈讨论这些美妆产品背后的文化和历史。 一些粉丝自发组织了小团队, 专门在姜小阮发布的产品微博下进行补充说明, 介绍每一款联名产品所代表的文物和历史故事。 从文物的历史渊源、雕刻技艺, 到当时社会的文化背景,都有详细的讲解。 通过这些联名产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文物产生兴趣, 甚至有人主动去博物馆参观, 或是加入文物保护的志愿者行列。 江直树看着这些评论,眉头微微舒展, 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他们现在知道这些东西的背后是什么了,也愿意去了解。” 姜小阮语气温和,却透着坚定, “我没有利用文物,” “我只是换了种方式,让更多的人喜欢上这些文化宝藏。” 江直树沉默了一会儿,将手机递还给姜小阮,点了点头。 “看来你这一路,也有你的道理。” 师父低声说道。 语气里少了几分责备,多了几分认可。 姜小阮松了一口气,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明白,江直树的改观并不容易, 而她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让师父知道。 “师父,还有一件事,我想带您去看看。” 姜小阮站起身,微笑着对师父说道。 师父疑惑地抬起头,跟着姜小阮走出了小院。 他们走过村口的小路, 沿着山坡缓缓而行, 最后来到了村子边上的一所小学。 这所小学是姜小阮回到壁画村后, 亲自出资修建的。 她记得自己以前看到过村里的孩子们, 在这座破旧的小学里上学, 教室简陋,桌椅也都破破烂烂。 多年以后,当她终于有能力时, 便决定重建这所小学, 希望给村里的孩子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小学的校门已经焕然一新, 鲜艳的油漆让这座建筑在村子的山水间显得格外亮眼。 教室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孩子们正在认真地上课。 姜小阮带着师父走进校园, 校园里的孩子们看到她来了, 都兴奋地跑过来围着她转。 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崇拜和喜悦, 显然他们对姜小阮这个曾经从壁画村走出去的大姐姐心怀敬佩。 “姜姐姐!” 一个小女孩拉着她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讲讲那些博物馆里的故事呀?” 姜小阮笑了, 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 “等你们学会了更多的知识,姐姐一定会讲给你们听。” 她站起身,转头看向师父。 “师父,我希望他们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从壁画村走出去,现在我有能力了,我愿意为这里做点什么。” “我一直记得您的教导——” “文化的传承不仅仅在于我们自己,也在于下一代。” 江直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那些在壁画下修行的日子, 那些与文物为伴的岁月,依旧鲜活如昨日。 但如今,姜小阮已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而她所做的一切,依然没有忘记根本。 “你做得不错。” 师父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认可: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些孩子。” 姜小阮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 所有的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她知道,自己没有辜负师父的期望, 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初心。 “谢谢师父。” 姜小阮轻声说道,微笑着看向远处的山林, 那片她熟悉的土地,依旧在她心中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第三十八章:追逐本心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 壁画村的天空依旧那么宁静, 而姜小阮,已经找到了自己最珍贵的归属。 姜小阮静静地站在壁画村的那座古老的庙宇前, 望着墙上斑驳的色彩。 阳光透过屋檐的缝隙洒在墙壁上, 石灰墙上依稀可见的线条勾勒出昔日辉煌的画面。 这座庙宇是她当年跟师父、师兄师姐一起修复的地方, 也是她第一次与壁画艺术结缘的地方。 时隔多年,姜小阮重新拿起了画笔。 这一次,没有繁杂的工作任务, 也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有她、她的画笔, 还有那面等待被修复的古老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颜料的气息,这个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第一次修复这面墙的时候吗?” 师兄李平站在她旁边,笑着说道。 他手中一支细细的毛笔在指尖轻轻旋转。 姜小阮点点头,露出一丝怀念的笑意: “记得,当时我画错了一条线,差点被师父骂死。” 李平哈哈大笑: “那是你第一次接触壁画,紧张得手都在抖。” “现在看看,谁能想到你已经成了大老板了。” 姜小阮笑了笑,拿起画笔, 轻轻沾上调好的颜料,开始在墙上勾勒出细腻的线条。 手中的笔轻盈而稳重,线条顺畅, 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 她眼中闪着专注的光芒,每一笔都流露出对壁画的深深热爱。 师姐陈静站在她的另一边, 正在细心地为一朵莲花上色。 她侧头看了姜小阮一眼,微笑着说: “小阮,这么多年,你的手法一点也没落下,甚至比当年更加纯熟了。” “是啊。” 姜小阮轻声应道,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面前的墙壁, 手中的画笔不停歇。 她细致地描绘着每一个细节,仿佛要将内心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在这幅壁画之中。 画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颜料味道,空气安静而祥和, 只有笔触在墙上轻轻滑动的声音。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他们几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壁画相伴,享受着这份宁静与专注。 姜小阮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笔, 站直身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 但眼中却充满了满足的神色。 “你怎么停下了?” 李平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关切。 姜小阮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 “画壁画的时候,心里特别平静,”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当初跟你们一起学习的那段日子。” 陈静抬起头,眼神温柔: “是啊,这份安静和平和,是我们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很难找到的。” “每次回到这里画壁画,我都觉得自己找回了最真实的自己。” 姜小阮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这种平静和满足感,是她在繁忙的商业工作中很少体会到的。 姜来福公司带给了她成就感和荣耀,但也让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每天的会议、应酬、商业决策,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渐渐地束缚了她的自由。 而在这里,手握画笔的那一刻, 她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掌控了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我也在想,” “如果当年没有离开壁画村,一直留在这里修壁画,” “是不是会过得更简单,也更快乐?” 姜小阮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李平和陈静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也能理解姜小阮的感受。 她的事业取得了巨大成功,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女强人”, 但这样的生活并不一定能带给她内心真正的安宁。 “我觉得吧,小阮,你其实一直是一个很有艺术天赋的人。” 李平打破了沉默: “你的手感和对壁画的理解,不比我们这些年修行的人差。”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对这件事的热爱从来没变过。” 姜小阮沉默了,她知道师兄说得没错。 她对壁画的热爱,深植于她的内心深处, 甚至比她自己意识到的还要强烈。 每一次拿起画笔, 她都会感到一种久违的自由与喜悦, 这种感觉比她站在公司董事会里做决定时要真实得多。 陈静也轻声附和道: “有时候,选择自己热爱的事情,” “比追求那些外界的光环更重要。” “我们这些年修壁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 “但每一天都很充实,很幸福。” 姜小阮低头沉思,手中的画笔在指尖轻轻旋转。 她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那份挣扎正在逐渐清晰。 一方面,她已经拥有了一切—— 一家成功的公司,数以万计的粉丝,财富和名誉。 她的事业已经达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高度,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 她却渐渐感到自己的灵魂被困在了繁忙的日程和无尽的商业决策中。 另一方面,壁画艺术是她内心最深的热爱, 是她从前追随师父学习时便埋下的梦想。 这种专注于艺术创作的纯粹与安宁, 是她在公司里无法找到的。 这几天在壁画村画画的日子, 让她重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姜小阮轻轻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过去几年的点滴。 她看到了自己在公司会议室里对着数据和报告皱眉苦思的样子, 也看到了此刻自己站在壁画前, 专注而投入地创作时的样子。 一边是她辛苦打拼的事业, 另一边是她心底最纯粹的艺术梦想。 她清楚自己无法同时拥有两者, 而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心底的挣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但姜小阮很快做出了决定。 她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定的神情。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姜小阮低声说道,眼神清澈而明亮。 李平和陈静看着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决定。 “你决定放下公司,专心画壁画?” 陈静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但更多的是钦佩。 姜小阮轻轻点头,目光坚毅: “是的。我热爱壁画,热爱这份安静和专注。” “我不是一个适合在公司里打拼的人,真正让我感到满足的,” “还是这些古老的艺术。” 第三十九章:宁静生活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良久,陈静和李平都没有开口。 姜小阮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他们知道她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姜小阮在连续几个不眠之夜的思考后, 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公司带来的重压与束缚。 休假结束,姜小阮回到了姜来福。 她又沉浸体验了几天壁画工作后, 并且发现自己确实不喜欢留在公司。 虽然这一切都是爷爷的心血,但—— 姜小阮毕竟还是想要有自己的追求。 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回去。 经过深思熟虑,她召开了姜来福公司的股东大会,宣布自己将辞去公司的管理职务。 她保留了股份,以便继续享受分红, 但主动放弃了公司的决策权。 这个决定让许多股东感到震惊和不解, 但姜小阮内心平静如水。 在那场股东大会之后,她回到了壁画村, 回到了那个让她感到安心和自在的地方。 壁画村的天空依旧那么蓝,山间的微风吹拂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与颜料的气息。 姜小阮带着画笔和颜料, 重新回到壁画修复的世界。 她用公司的盈利出资建立了一所壁画研究所, 从事壁画研究和修复。 自从姜来福和博物院联名卖爆之后, 各行各业都开始做文物联名。 比如文具,比如摆件等文创。 因此偶尔,她还可以借着姜来福公司前主理人的热度, 卖卖手里壁画的联名版权。 她资助的壁画研究所成为了她新的归宿, 每天都可以沉浸在古老的壁画艺术中, 细细修复那些被时光侵蚀的线条和色彩。 这样的生活,让她找回了内心的宁静与快乐。 研究所里有一位新来的同事,名叫陆之清。 他是个安静内敛的男人,专注于壁画修复, 有着一双修长而灵巧的手, 总是能精准地复原那些复杂的纹饰。 姜小阮第一次见到他时, 就注意到他工作时那种专注的神情,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墙上的画作。 两人初次见面时, 陆之清正站在一幅古老的壁画前, 拿着毛笔仔细勾勒失去的细节。 姜小阮看了看他手中的画笔,忍不住开口: “你的手很稳,勾线的手法让我想起了我师父。” 陆之清抬头,微微一笑,眼神温和: “谢谢夸奖。我之前听说过您。” “姜小阮,是吗?修复壁画很久了吧?” 姜小阮点点头,微笑着: “算是吧,不过离开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继续修复。”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但彼此都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此后的日子里,他们经常在壁画前并肩工作, 修复时偶尔闲聊,谈论壁画的技艺、历史背景, 以及每一幅壁画背后的故事。 “你觉得,我们修复这些古老的壁画,能有多少人真正理解它们的美呢?” 有一次,陆之清在完成一段精细的线条后, 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姜小阮思索片刻,轻声回答: “或许理解的人不多,但我相信,总有人会感受到它们的力量。” “即使只有少数人愿意了解和珍惜,也足够了。” 陆之清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姜小阮: “其实,你选择回到这里,是因为热爱这份工作吧?” 姜小阮微微一笑,目光温柔: “是啊。其实,我曾经也追逐过所谓的成功和名利。” “但后来我明白了,自己最热爱的,还是这些壁画。” “它们让我感到自由和快乐。” 陆之清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我也一样。修复壁画,不仅仅是工作。” “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平静。” 两人的对话在空气中静静地流淌,仿佛融入了周围的宁静。 渐渐地,他们之间的互动变得更加自然, 不仅仅是在工作时相互配合,更在闲暇时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有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壁画研究所的院子里, 姜小阮和陆之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中端着热茶。 微风拂过,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你以后打算一直留在壁画村吗?” 陆之清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探寻。 姜小阮抬头望向远处的山林,眼中流露出几分坚定: “是的,我已经放下了公司,决定专心留在这里修复壁画。” “这里是我的归宿,也是我真正热爱的地方。” 陆之清点点头,似乎有些赞许。 他的眼神温柔而深邃: “我很高兴你选择了这条路。” “其实,有你在这里,工作也变得更加有趣了。” 姜小阮笑了笑,心里微微一动。 她知道,自己和陆之清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两人之间的默契和理解, 渐渐地变成了某种更深的情感。 每一次他们并肩作画时, 那种轻松而愉悦的氛围, 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 遇见一个能够和自己分享艺术梦想的人。 夕阳慢慢下沉, 橙黄色的光芒染红了天际,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 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风景。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氛围, 仿佛有一层说不清的缘分在他们之间慢慢升腾。 姜小阮低头轻笑,轻声说道: “之清,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特别安静,也特别美好?” 陆之清看着她,眼中带着柔和的光: “是啊,每天这样,跟你一起修复壁画,聊聊生活,我觉得很满足。” 两人对视一眼, 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份未曾说出口的默契。 或许, 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在未来慢慢变得更加深厚。 但无论如何, 姜小阮知道, 此刻的她, 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无论是壁画的修复, 还是与陆之清的相遇, 都让她感到无比满足和幸福。 壁画村的生活, 让她重新找回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那个对艺术怀有无限热情的姜小阮。 而现在, 她不仅仅是在修复壁画, 也在修复自己的内心, 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第四十章:店铺新客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夏淑祯的夏清商号如今在京城可谓是红极一时。 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尤其是那几款根据宫廷样式改进的首饰, 精美的设计和精湛的工艺, 吸引了无数达官贵人前来订购。 最近, 夏清商号又招了几位技艺高超的匠师, 这让夏淑祯得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设计上, 使得每一件首饰都能兼具独特的美感与高贵的气质。 在店铺的展示柜前, 几位穿着华丽的贵妇正细细品鉴着摆在台上的首饰。 她们的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情, 而每一件首饰几乎都是她们争相订购的对象。 可就在这喧嚣之中, 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突出。 他并不如那些贵客一般匆匆挑选, 而是站在展示柜前, 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件作品, 目光沉静且专注。 夏淑祯注意到了他。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 俊美清贵, 气质与众不同。 他的长相极为出众, 眼眸清澈, 挺拔的鼻梁下是精致的嘴角。 身着一套刺绣样式极为讲究的长袍, 虽然样式并不奢华, 但布料考究,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从容和优雅。 他看着藏品, 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个年轻人已经连续几日来店里了, 但他从未像其他客人那样购买任何首饰, 只是安静地站在角落里观察商品。 夏淑祯对此感到好奇, 终于决定走上前去了解情况。 “这位公子,” “敢问你对我家商号的东西可是有什么意见?” 夏淑祯走近男子, 轻轻拂了一下袖子, 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 男子抬起头, 目光温和而坚定地看向夏淑祯。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反倒是带着一种坦率和诚恳, 仿佛早已预料到夏淑祯会前来询问。 “夏老板多虑了,” 男子微微一笑, 声音如同潺潺流水般清雅动人: “我对贵商号的首饰并无不满之处。” “恰恰相反,” “我觉得这些作品精妙绝伦,” “工艺细腻至极。” “只是,” “见了这些东西,” “我反倒有些想要了解它们是如何制成的。” “哦?” 夏淑祯微微挑眉,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她原以为这位公子可能是某位挑剔的贵客, 没想到他竟然是对手艺本身感兴趣。 “敢问公子是哪家的公子?为何对这些工艺如此感兴趣?” 男子轻轻拂了拂衣袖, 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姓赵,名之衡,” “家中是做些生意的,” “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只是我从小对商贾一途并不感兴趣,” “反而喜欢钻研一些手工艺的技法。” “看到贵商号的作品,” “不禁让我心生敬佩。” 赵之衡说话的声音清朗而柔和, 丝毫没有那些富家公子的高傲之气。 他的气质带着几分书生的文雅, 却又不乏匠人的执着与专注, 这让夏淑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原来如此,” 夏淑祯轻轻点头, 笑道: “赵公子原来也是爱好手工艺之人, 难怪会对这些首饰如此关注。” “只是, 你这般频繁前来,” “却从未下单购买,” “莫非是觉得我们店里的东西还不够让你满意?” 赵之衡笑了笑, 目光中闪过一丝腼腆的神情: “夏老板误会了,” “我实在是佩服贵商号的工艺,” “只不过……” “我心中其实有一个私愿,” “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淑祯见他欲言又止, 心中更加好奇, 便微微点头, 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自己学习和钻研手工艺,” “但苦于没有良师指导。” 赵之衡的神情愈发认真, 眼中带着几分恳切: “贵商号的作品让我大开眼界,” “我不敢奢望学得全部技艺。” “但若能从中习得一二,便足矣。” “不知夏老板是否肯指点一二?” 听到这里, 夏淑祯心中颇感意外。 她原以为这位富家公子不过是好奇罢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想学手艺。 这在当时的京城贵公子中是十分罕见的, 大多数贵族子弟对于手工艺往往是不屑一顾。 毕竟他们自幼被教育要成为出色的士大夫, 而不是匠人。 “赵公子,” “你可知手工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夏淑祯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这些技艺看似简单,” “实则需要多年累积。” “你既是富家公子,” “想必家中对你寄予厚望。” “为何要放下家业,” “钻研这些匠人之事呢?” 赵之衡神情未变, 目光依然坚定: “家中确实曾希望我从商,” “但我自幼便对这些没有兴趣。” “相反,” “我一直渴望能够沉下心来做一些真正让我感到满足的事。” “手工艺虽然看似不起眼,” “却是我心之所向。” “无论旁人怎么看,” “我都愿意追随自己的内心。” 夏淑祯微微一怔, 眼前这个男子的话语让她感到了一丝钦佩。 这样的执着与追求, 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初离开宫廷时的决心。 她知道, 不管在什么时代, 坚持自己的选择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赵公子如此坚定,倒是让我敬佩。” 夏淑祯露出一丝微笑: “既然你如此热爱手工艺,” “我倒是可以让你旁观我们的师傅如何制作这些首饰。” “不过,” “这是一件极为考验耐心和细致的事情,” “能不能学到,” “最终还得看你自己。” 赵之衡的眼中顿时闪现出一抹欣喜, 拱手作揖道: “多谢夏老板愿意成全!” “我一定会认真学习,” “不负所望。” 夏淑祯微微一笑, 心中却也暗自好奇。 这个赵之衡看似温文尔雅, 但他身上的那股执着与不羁, 倒是和那些普通的富家公子完全不同。 她很想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 这位自称“只想学手艺”的公子, 究竟能在夏清商号里学到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 赵之衡果然每日前来, 认真观摩师傅们制作首饰的过程。 他的眼神专注, 每一个步骤都仔细记在心里, 时不时还会向匠师请教一些技法上的问题。 而夏淑祯则不时站在一旁, 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 心中生出几分赞许。 这位富家公子的俊美外表和内在的执着, 渐渐让夏清商号的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每当店中工匠提起他时, 都会感叹他的与众不同, 而夏淑祯也在心中渐渐认可了这个有着不同寻常追求的男子。 赵之衡的出现, 给夏清商号增添了许多新的气息, 而夏淑祯的生意也越做越红火。 无论是宫廷还是商界, 她都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而这条路上, 似乎也将会迎来更多新的际遇。 第四十一章:结局终章 - 宫斗很难?看我爆改炮灰命! - 岚舒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赵之衡每天在夏清商号中一丝不苟地学习工艺。 几位匠师都对他的天赋赞不绝口。 起初, 夏淑桢还以为这位富家公子不过是图个新鲜。 没想到他不但坚持下来, 而且对每一个细节都格外用心, 甚至在一些工艺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夏淑桢虽然并没有对赵之衡抱有过高的期望, 但看到他如此认真, 心中也生出了几分钦佩。 作为商号的老板, 她安排赵之衡的食宿, 并没有指望他能给商号带来什么实际的收益。 毕竟, 她从一开始就明白, 像赵之衡这样出身富贵之家的公子, 最终可能只是在这里学一段时间, 便会回归家业, 不会长久留在手工艺中。 然而, 夏淑桢却没有料到, 一个月后, 赵之衡的举动让她大吃一惊。 这一天, 赵之衡照常来到店里, 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头扎进工艺房, 而是走到柜台前, 目光炯炯地看向夏淑桢。 他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喜悦, 似乎有话要说。 “夏老板,” 赵之衡笑意盈盈地说道: “这一个月下来,” “我虽然学到了不少手艺,” “但始终觉得还欠您许多。” “今天,” “我想做一件事,” “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夏淑桢有些好奇, 放下手中的账本, 看向赵之衡: “哦?赵公子想表达什么感激之情?” 赵之衡轻轻一挥手, 身边的随从便立刻上前, 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 恭敬地递到赵之衡手中。 接着, 赵之衡直接将这些银票放到了柜台上。 “这些银票,” “总共是一万两子。” 赵之衡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 “我想将它们作为我这一个月学艺的学费,” “也算是我对夏老板的感谢。” “什么?” 夏淑桢瞬间怔住, 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赵公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学徒不收学费,” “你既然在我做学徒打杂,” “我又怎能收你钱?” 赵之衡摇了摇头, 微笑着看向夏淑桢: “夏老板若不收下这些钱,” “反倒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况且,” “我早就决定了要将这些钱用来买下商号里所有的首饰。” “与其说是学费,” “不如说是我想为夏清商号买下这些绝品,” “留作收藏。” 夏淑桢有些无奈, 笑着说道: “赵公子,” “你既是富家子弟,” “又学得手艺,” “买下这些首饰倒也不是问题。” “但既然你付了钱,” “理应将这些首饰带走吧?” “若都留在店里,” “岂不白白浪费了你的银两?” 赵之衡神色不变, 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夏老板有所不知,” “我虽买下了这些首饰,” “但它们留在这里,” “反而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对于我而言,” “只有夏清商号的首饰才是天下绝品,” “而只有绝品才能和夏老板这位绝世佳人相配。” “而且,” “若不是有这些首饰,” “我也不会有缘结识夏老板。” “在遇见你的地方收藏这些东西,” “是在下的心之所向。” 听到这番话, 夏淑桢心头微微一震。 赵之衡的言辞中充满了真挚与钦佩, 而他那清澈的目光更是透着几分仰慕之情。 这样的言辞并没有让夏淑桢感到突兀, 反而让她对眼前这个男子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夏淑桢微微一笑, 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赵公子这话说得倒是漂亮,” “只是我这店里的首饰可都是花费了许多工夫才做出来的。” “你要都买下了,” “却不能自己带回去,” “不觉得可惜吗?” 赵之衡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绝不可惜。” “我自从见到这些首饰的那一刻起,” “便知道它们与众不同。” “它们每一件都承载着精湛的工艺和你独特的设计,” “正因为如此,” 我才觉得它们应该属于最好的地方。” 夏淑桢笑着叹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 “那我便不再多说。” “赵公子执意如此,” “我自然也不能推辞。” “不过,” “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些首饰,” “那今日我便设宴款待你,” “以表感谢。” 赵之衡爽朗一笑, 拱手道: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晚, 夏淑桢在商号后院设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款待赵之衡。 两人推杯换盏, 边吃边聊, 气氛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 夏淑桢问起赵之衡的未来打算: “赵公子,” “这一个月下来,” “你学得手艺也算小有所成。” “接下来,” “你可打算回去接管家中生意了?” 赵之衡放下酒杯, 轻轻摇了摇头, 目光中带着一丝悠远: “我从小便不喜欢那些生意上的事,” “虽然家中一再劝我接管,” “但我知道,” “那并不是我的人生追求。” “我更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 “沉下心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夏淑桢点了点头, 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你倒是有自己的想法。” “不像那些一心想着名利的人,” “反倒是你这样的人,” “能真正体会到生活的本质。” 赵之衡淡淡一笑, 抬眼看向夏淑桢: “其实,” “我很羡慕夏老板。” “你能独自经营这家商号,” “还能将手艺发扬光大,” “这样的决心和勇气,” “是许多人都不具备的。” “说到决心与勇气,” “你也不遑多让。”夏淑桢微微一笑: “若没有那股执着,” “你也不会坚持学手艺了。” 两人相视而笑, 气氛越发融洽。 酒过半酣, 夏淑桢提议: “既然赵公子如此看重手艺,” “不如以后就在商号里帮忙吧。” “我可以给你开工钱,” “日后你也可以继续钻研手艺,“ “不必担心其他琐事。” 赵之衡略一思索, 随即笑道: “既然如此,” “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样, 赵之衡留在了夏清商号, 成了一名正式的手工艺师傅。 而夏淑桢也没有将他当作旁人, 两人相处得十分默契。 日子虽平淡, 却也充实而美好。 商号的生意依旧红火,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这种平淡中悄然生长, 默默相伴。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