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侯爷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十五年后。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彼此起伏,好不热闹。只见街头处一翩翩玉公子手执折扇,轻晃间,发丝飞扬。嘴角噙笑,明眸皓齿,一举手一投足皆透露大家风范。 男子身后跟着两名男子,一位身着蓝衣,一位身着黑衣。细下瞧去,竟是生的一模一样。 “卫升,这青祁有什么好玩的?” 男子挑了挑眉头,望向身后蓝衣男子,只见蓝衣卫升微低脑袋,“回小侯爷,这青祁乃是书画之乡,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 男子却是一瞬间变了脸色,合上折扇,“啪”地一下砸向蓝衣卫升,“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少爷!不许叫小侯爷。” 卫升脸色微红,应声道“是。” 一旁黑衣男子却是无动于衷,卫升是他的孪生弟弟,为人活泼,不同于他的沉闷,只是为人没有他的那一份聪明。 想到这里,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公子,卫勤前些日子逛了窑子,对那头牌可是青眯的紧呐。” 司马茗眯了眯眼睛,眼神不住地瞅向一脸正经的卫勤,随后放大声音打趣道,“要不寻个好姑娘你们娶了?” 这下可好,本是开个卫勤的玩笑,连带着也把自己坑了进去。小侯爷,咱还小,不急着婚配啊~ 卫升满面愁容,望向司马茗。眼神中写满不要的意思,然而司马茗又岂是这么简单就会让他们快乐呢?毕竟他是一个很好的主子啊~ 想着,司马茗大笑,扇着折扇悠然离去。 原地的卫勤吐出一句“活该”也追了上去。 在卫升看不见的角度,脸庞悄然而红。 留下的卫升尴尬不已,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呢。 太阳很暖的挂在天上,折射出来的阳光洒在人们身上。不冷不热,司马茗幸福的眯起眼看道,“新店开张,所有书画半价起。”司马茗看着面前的小店,不由得想起书画之乡这几个字,当下撩起衣摆,踏阶而上。 “掌柜的,这书画楼可有好的书画?” 未待司马茗出声,身后卫升便出声询问,引得司马茗一阵斜视,“卫升,谁是主子?” 一本正经的模样吓得卫升俯身跪地,“自然是公子。” “那就听话起来,改明儿陪爷喝酒。”下巴被司马茗用折扇挑起,面带桃红,双眸睁圆,看清司马茗满脸笑意,心下微叹息,小侯爷又是这样假装生气,身为侍卫的他,苦了这双膝盖,可又管不住嘴。 一场闹剧经常出现在三人中,卫勤已然习惯,他可不止一次私下里告知卫升,凡是多以小侯爷为先,谁让卫升太笨了,次次记不住,次次吃亏。 作为哥哥,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也幸得小侯爷通情达理,没有给他们死罪。 似是看清卫勤心中所想,步入书画前的司马茗出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想个法子领罚去吧。” 卫升原地苦笑,他的主子,总是这么调皮,这自己想法子领罚也亏得他想的出来。 “客官,小店尚未正式营业,还请止步。” 司马茗皱着眉头,“外边可是写着新店开张。” “公子有所不知,这书画楼新店开张,讲究的就是早早通知,一般‘新店开张’也就是半个月以后才会正式开张。 “那这幅画不卖了吗?” 司马茗拿起一副画问着,只见手中画,山水都有条理清晰,重渲染,山中有青绿树木亦有飞禽,似是翱翔九天,一展宏图。水顺着峭壁蜿蜒流下,行成一条河,河水清澈,游鱼欢快,河边长了许多青草,愈发衬的画的美。不禁吟出声, 峭岩陡壁树木伸, 鸟禽走兽不惧冷。 山流直下河中奔, 游鱼自在水中游。 掌柜的歉然笑道,“公子好眼力,此乃“东南倾”主人苍玄所作。” “东南倾?” “正是小楼。”掌柜的拱手道,“不过此画并不出售,还请公子另觅它欢。” “不出售吗?”司马茗敛下眼眸,精光闪过,“叫你们主子来见我。” 如此一来,与主人商妥,这画也就纳入囊中了。 “这...” “恩?”司马茗眸子微闭,似是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这幅画。 “公子,此画并非名人所作,要不要都一样,我们还是走吧。”卫升在一旁又忍不住地多嘴。 “不行,本公子今天非得得到这幅画。”下巴扬了起来,唇瓣紧抿,她司马茗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区区一副画,她势在必得。 “呵呵,公子好口气,却不知,若是主人不卖,公子又打算如何呢?” 好听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司马茗闻声转身。 阳光顺着门栏倾泻而泄,男子站在门前,在地上印出一片阴影。背着光的男子缓步前行,走进了,司马茗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刀锋剑眉,不比他的明眸皓齿。男子眸中毫无温暖可言,薄唇微勾,张口道,“公子是想如何做呢?” “哈哈”司马茗打着哈哈,折扇轻启,“从我出生道现在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未得到男子回应,司马茗忍不住皱眉,继续道,“这又不是你的画,多管闲事做什么?” “就算不是,你想强夺?”男子眯起双眼,遮住眼底冷意,看不清情绪。 司马茗天不怕地不怕,当下也是一扔画卷,撸起袖管,“好小子,你娘亲没有教过你,不是自己的事不要多管吗?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诶,要是你开的‘东南倾’,那我也无话可说,可不是啊,不是就代表这幅画不是你画的!不是你画的你瞎嚷嚷什么!” “娘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应该好好呆在家孝顺她,鞍前马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门多管闲事。” “你以为你穿着华服,冷着脸,本公子就害怕你吗?告诉你,本公子什么也不怕!有本事的你就画副画,本公子在高价购买啊?!” “呵,冷笑,我也会。你在摇把折扇简直就是本公子的翻版。” 司马茗手指指着男子肩膀,说完后,手指也放了下来。不顾男子一脸阴翳,转身打算继续和掌柜的沟通卖画事宜,却见到掌柜的一脸目瞪口呆。 第二章 这幅画我要了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伸手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 “啊?”呆愣回神,掌柜的一脸呆滞地望着司马茗,没想到,这个书生这么彪悍,连当家的都敢骂。 “你发什么呆?这幅画我要了,你说价钱吧。”司马茗颐指气使,指着倒在桌上的画,卫升、卫勤皆是默默挡脸,小侯爷好丢人,难道他没有注意到掌柜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名男子吗? 掌柜的不住看着司马茗身后的男子,终于引起司马茗重视,“你往我身后看做什么?”扭头看着身后,司马茗了然,“他们是我书童,银子在我这,你不用看他们了。” 在他看来,掌柜的之所以一直望他身后,无非就是怀疑他一介书童,是否付得起银两。他看起来有很穷的样子吗? “我..”苦了掌柜的,正牌当家迟迟不说话,他该怎么办才好。 “这幅画我要了。” 被司马茗选择性忽略的男子忽然出声道。听见男子说话,掌柜的当机立断道:“既然二位都想要画,便私下协商,鄙人去忙别的了。” 拂去额前冷汗,掌柜的长吁口气,当家的肯说话了,他终于解放了。 有戏! 司马茗眸子瞬间点亮,这幅画他要定了。转身,笑容绽放。“大哥,你看,这幅画...” “想都别想,是我的。” 司马茗瘪嘴,不愿放弃,“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购买此画。” “肤浅。”男子皱眉,望着面前人。同是男子,却硬生生的比他矮了一个头,齐至他的肩膀。面前男子眉毛紧蹙,唇角不像先前那样翘起,而是弯了下去。不稍一会,一滴晶莹顺着脸颊流下。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幅画啊。”司马茗抬头望着男子,睁大的眼睛蓄满泪水,“大哥你权当行行好,让给我成不?” 男子眉头皱的更紧,“身为男子,竟是如此爱哭啼。” 司马茗却是不管不顾,“大哥,大哥,让给我吧,好人会有好报的。我司马茗会回报你的。” 丢人,真丢人,此时的卫家兄弟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 “如果,你能为此画起一个相得益彰的名,这画让给你又何妨?”男子唇角微勾,眉头瞬间展开,这画的名字他早已想好,只是未题罢了,司马茗若是没起得让他满意,画作还是继续待在‘东南倾’的好。 “此话当真?”司马茗抹去眼泪,眼巴巴的看着男子。 男子却是偏过头,“自然。” “自然!”司马茗想也不想顺口说了出来,男子愕然,什么自然? “这幅画的名字就叫自然。” “哦?”顺口盗了他的语句,还这般理直气壮,苍玄不禁暗笑,哪里来得野蛮小子。面上却仍旧是板着面孔,“此话怎讲?” “山水所在,飞禽逍遥,游鱼自在。此画用色大胆,蓝天青山遥遥相望,达到远在天边尽在眼前之感,如此美景,岂不是自然才能拥有!” 卫家兄弟抬起了胸脯,他家小侯爷好聪明!不愧是小侯爷。 男子眉梢挑了挑,似是没料到面前娇小男子能说出来如此大话。不过,自然,好! “公子好文采。”苍玄上前两步,整理好画卷交给司马茗,此画就当在下送给公子,好画配才子!半个月后新店正式开张,还请司马兄届时光临寒舍。” “必然,到时带上份子钱,来恭贺...” “在下名唤苍玄。” “咳、苍玄兄可得和我喝上两壶酒。”抱拳道,“就此别过。”后便招呼着卫家兄弟走了。 从头到尾,也没见提过付钱这两个字。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羔子。 司马茗施施然在前面走着,一句至理名言顺着微风吹进卫家兄弟耳朵里,嘴角抽动,他家小侯爷还是功力深厚,他们两个自愧不如。 “公子得了画作,天色也晚,是不是该回程了?”卫升跟在身后道,他从来都没指望过小侯爷可以自己知道回家。 “这还早,不回!”司马茗眸子转了转,看着卫勤,“不是说看上了妓院的头牌吗?我们去看看吧。” 卫勤面色顿时一僵,忍不住出口道,“侯爷,我们还是回程吧。” “不不不,这怎么行,你卫勤好歹算我的兄弟,如今看上一姑娘,本公子自然是要如你愿,帮你拐回来的。” “卫勤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走,卫升,带上卫勤我们去妓院转转。” “走吧。”卫升贼兮兮的撞了撞卫勤,看着卫勤吃瘪,他可是很开心的。 夜色逐渐袭上青祁,看着‘红晓园’三个大字的牌匾,司马茗笑了。合上折扇二话不说,就踏了进去。 一进门,老鸨就晃着身子来到司马茗面前,“公子,你可来了。” 劣质胭脂随着老鸨的眨眼间,扑朔掉下,司马茗不动神色的移了移身子,指着卫勤道,“这位小哥要头牌。” “诶,好。”老鸨转过身子,大喊了一声:“头牌!出来接客啦!” 二楼,一道倩影出现在三人视线里。司马茗的心狠狠得纠在一起。看着卫勤的眼光充满同情。 只见女子一袭轻纱遮体,丰腴的身姿似是想要撕开轻纱跳出来。面部鼻子眼睛都挤在一堆,或许是因为肉太多了?司马茗如是想到,也不管卫勤的尴尬,推了推他,朝着头牌努努嘴。 “妈妈、这头牌,真让人震惊的。” 老鸨手巾掩面娇笑,一脸胭脂落得更是厉害“那是自然了,红晓园的姑娘们必定个个让公子满意。” “呵呵,是吧。”饶是司马茗这般厚脸皮的人也招架不住久经战场的老鸨。转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却是看见了一道熟人身影。 扬起笑容,那人今天下午还送了他一副画呢。 悄无声息的行至那人身后,欲吓唬人。手掌未触碰到肩膀,便被人单手捏住手腕,向外一扭。 “啊,疼。”司马茗没想到苍玄的警惕性这般高,立马吆喝着疼。 而苍玄看清眼前是何许人时,也是松了手。 第三章 多管闲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没事出来吓人做什么?” “我吓得又不是人。”司马茗揉着手腕碎念。 “你说什么?”苍玄危险地眯起眸子,说他不是人的,司马茗还是第一个。 “我说,书画店老板不好好呆在店里画画,还进妓院,人面兽心。”今日刚出了‘东南倾’司马茗便想起了苍玄正是那掌柜的先前所说的主人。 “我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与你何干?”苍玄大眼上下看着司马茗:“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内劲还不错。” 知晓他所说的内劲是什么意思,司马茗涨红了脸。出身娇贵的他,何时遇见过如此粗人。 “你..你..”司马茗踮起脚尖,合住的折扇纸指向玄烨,“作为文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粗俗!” 苍玄单手推走折扇,眸中笑意闪过,“在下就是如此粗俗,公子还要和在下继续交流下去吗?” 语毕,好笑的看着司马茗,看着他的脸在他的注视下,瞬间涨红,然后红色爬上耳根,在顺至脖颈。 苍玄摇头,身为男子,如此薄皮可不好。想到这里,心血来潮,拉起司马茗的衣袖朝着一处厢房走去。同时说着,“把园里好看的姑娘都叫过来。” “你放开。”司马茗挣扎着,手脚并用抓着玄烨,该死的苍玄想要做什么,从一开始就和他对着干,等他回家了必然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被两名姑娘围着抽不出身的卫家兄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小侯爷被苍玄拐走,心下着急不已,苍玄身世背景尚不清楚,小侯爷被强行拉扯走肯定会出事的。 可是缠住他们的是女子,动起手来可不好,卫家兄弟两两相望,都从彼此眸子里看到了完蛋了三个字。 小侯爷此番吃亏,还不知道又要怎么惩罚他们二人。 再说司马茗,一路上踢、抓、咬都用上了,愣是没脱离苍玄的魔掌,“苍玄,你放手!”司马茗忍不住地低声抽泣,他司马茗自打出生起,就没受过这么多的委屈! “你这个人渣,流氓。快点放手。”边打着苍玄,边低声抽噎。 再次见司马茗流泪,苍玄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放了司马茗的手,深呼吸转过头,却没想到身后人如此不老实,竟是两手抓着他的臂膊,狠狠地咬了下去。“松口,你干什么!” “恩咋( e 渣)!”模糊不清地口齿。 不得已,苍玄攻上司马茗的笑穴,“哈哈。” 司马茗笑着扭开身子,一直笑不停。“苍玄,哈哈,你,哈哈,可真坏,哈哈。哈哈哈” 苍玄瞬间冷了脸,这人起先说自己是 e 渣,现在又说自己坏,从来没人干过的事,今儿倒是被他给干全了。“司马兄好兴致,不如在陪在下去喝杯酒,听个小曲。” 说罢,也不管司马茗是否同意,拉起他的手向不远处的厢房走去。点了笑穴的司马茗毫无反抗能力。 厢房内,司马茗笑着被苍玄强压着坐下。苍玄也坐了下来,早早进房的姑娘们个个摇曳着身姿走向他们两个。 劣质水粉的味道让苍玄皱起了眉头,眼底一丝不悦划过。躲开想近身的姑娘,苍玄道,“那边那位公子更需要你们的服务。” 扑向苍玄的姑娘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娇笑着向司马茗走去。 “哈哈。”美人包裹住司马茗的周身,司马茗还是止不住笑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玉手拂过,咬牙切齿道:“苍玄,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下去吧。”苍玄挥手,一众姑娘不甘情缘了退了下去,她们还没有发挥绝招就被撵了出来。 “司马茗,惹着我了,就别想报复,你没办法。”苍玄眯起眸子,今天是他说得话最多的一天,天知道他为什么和司马茗过不去。“只是想出于好意磨磨你的脸皮,却遭到你的谩骂。” 看着司马茗笑意不止,苍玄好心的给他解了穴,司马茗站起身擦干流出来的眼泪道“如此,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苍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平常人想让他多管闲事他还不想管呢。 不想在和苍玄有任何交集,司马茗撇着嘴,缓步走出厢房。 苍玄并未拦住他,他相信他们还是会见面的。见面?在他心底竟然还是期待下一次见面? 卫家兄弟见司马茗出了厢房,也不管那么多,推开粘在他们身上的姑娘朝着司马茗走来,“小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司马茗晃晃手,刚刚笑的好累,“我们找处客栈歇息吧。” “是。” 躺在床上,司马茗回想起一天经历过的事情,手不自觉地捏紧,该死的苍玄,就知道欺负他。然后,抱着这种态度,司马茗沉入梦乡。 “咚咚”卫勤敲门,“公子,该启程回府了。” “不回。”屋内收拾好的司马茗端坐在床上,“半个月以后在回。” 他说过会报复苍玄的,至于怎么报复,司马茗脑中灵光一闪,“去把卫升叫过来。” “是。”门外脚步声逐渐远离,司马茗合衣躺在床上,不久,门外响起敲门声,“进。” “公子。”卫升抱拳,中规中矩地立在一旁。 “平日我总是要你们自个想法子惩罚自己,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的?” “回公子,卫勤喜静,惩罚他,卫升把他扔进闹市,和百姓一起嬉戏。” “这算什么惩罚?”司马茗坐起身,挑眉道,“那你呢?” “奴才和卫勤相反,是被罚关小黑屋。” “喜闹,便以寂静处罚。”司马茗站起身,“想来久而久之你们也就习惯了这种惩罚方式,下去重新想法子惩罚,想好法子过来汇报。” “是。”卫升退至房门口,转身踏出,关上,长长舒了口气,就前去找卫勤探讨。 半个月后。 又是街道,相同场景。听着小贩贩卖声,司马茗直向‘东南倾’走去。 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东南倾’正式开张的日子。 身后卫勤、卫升板着脸紧随司马茗前行。 第四章 公子好气魄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掌柜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掌柜的起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便满脸笑意相迎。“公子里边请。” 司马茗仍旧是一身书生装扮,眸底笑意不断,他今天过来的目的可不止是买画这么简单。晃动衣袖,手缩进宽大衣袖里,摸着鼓起来的东西,司马茗眸底笑意更深。 “你家当家的在哪呢?带我去见他。”一进门,司马茗就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受邀前来,主人不见客可不行。 “公子里面请,当家的在里间作画呢。” “恩”司马茗收起折扇,看到作画人是苍玄且前方有一美女斜卧床畔,当下冷了脸。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用扇子敲打苍玄的头。“苍玄,外边那么忙,我受邀前来,你不接我也就罢了,还在悠闲的和美女谈天说地,你将我置于何处?” 掌柜的悄然退下,屋子里就剩下苍玄、司马茗和不知名的姑娘三个人。苍玄冷下脸,刻意板起的脸让司马茗讪讪收回手,“嚣张什么,分明是你有错在先。”还说不得了...... “司马兄说的对,只是以上来就敲在打在下,可谓不礼貌之极。” 不知不觉间冷气外泄,司马茗揉揉胳膊,低声嗫嚅:“我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 “听不见。” “对不起!”司马茗放大音量,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报复,他早就转身走了。 “你下去吧。”苍玄看向女子,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是。”斜卧美女起身悠然走了出去,经过司马茗身旁,可以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司马茗:“公子好气魄。” 语毕,也就走了出去。不知刚刚那位公子知道被他打的是当朝五皇子,心底又该做何想?女子手帕掩面,娇笑起来,低声道“有意思。” “气魄不气魄你说了又不算。”司马茗嘟囔着,想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冲着苍玄灿烂一笑。从衣袖间拿出两壶酒。 “苍玄兄,方才多有得罪,理应饮酒致歉。”司马茗笑道,同时变戏法似得又拿出酒杯来。揭开酒壶,倒了起来。也不管苍玄作何想,一屁股就坐在苍玄旁边。 苍玄看着面前人拿出酒和酒杯,看向司马茗的眼神寓意颇深。“难为司马兄好兴致,此杯在下先喝。” 拿起桌上酒杯,鼻子微动,不对劲的味道。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不懂声色地让酒水顺着流进衣袖内。完了装作喝完酒水的模样,倒置酒杯。 示意喝完,该司马茗喝了。 司马茗笑嘻嘻的开了另外一壶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颇为豪气的仰脖喝了下去,倒置酒杯。 “哈哈,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司马茗继续用另一壶酒给苍玄斟酒,自己则是就着刚刚打开的壶给自己斟酒。却是遭到苍玄阻止,“司马兄何不同在下一起饮酒,非得分的这么明了。” “咳咳、这个、苍玄兄有所不知,本公子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这不担心风寒感染,特意备了两壶酒。”司马茗低头,眸子不停地转动,想着被发现了该怎么做。 “哦?是吗?你我即是以兄弟相称了,在下自然是不怕感染区区风寒的。”说完,将自己酒杯的酒水洒在地上,执起司马茗的酒壶,替自己斟酒。“来,我们干一杯。” 司马茗干笑,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和苍玄一起喝没有加料的酒水。 酒过三巡,别看酒壶不大,酒劲还是有的。彼时二人眸中皆泛起迷蒙,口中念念有词,“来,不醉不归,喝!” “昨天听起他们说司马兄为画配了一首词,不知在下有幸能亲耳听见吗?”苍玄虽是眸中酒意不绝,口齿依旧清晰。 “自然,兄弟嘛。”说完,司马茗颇为豪气的站起身,一手执酒杯,一手扶额,单脚站在桌上: “峭岩陡壁树木伸, 鸟禽走兽不惧冷。 山流直下河中奔, 游鱼自在水中游。”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女子声音传来:“哥哥,开门。” 苍玄一听声音,本是带着酒色的眸子瞬间情明:凰雅,她怎么来了? 为待他应声,凰雅便推门而进。连带的还有掌柜的一脸尴尬。“主子,我没能拦住...” 知晓凰雅脾性的苍玄听闻,只是挥挥手。 “五哥,这是谁?”凰雅指着晕乎乎的司马茗问道,五哥从不与人轻易饮酒,除却他的好朋友穆宫宇,至今为止,能和五哥一同饮酒的可是少之又少。 “没谁,你怎么来了?”苍玄试图转移话题。 “五哥!我问你他是谁!他怎么会在你厢房内?”凰雅嚷嚷道。心中却是止不住地紧张。五哥从未与人饮酒,如今和这人饮的如此欢快,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吧、 “我是司马茗。”司马茗说着,语气中酒味厚重不已,他有点头晕,晃晃脑袋,看清了人,晃悠着身子走了过去。未到人前却是突然倒了下去。 凰雅无奈,看着苍玄慌忙接住司马茗,心下的想法不禁又肯定了些。 “哥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语气慌乱,她不相信哥哥竟然会喜欢男子! “朋友。”苍玄打着哈哈,将司马茗扶至床榻前,为司马茗脱了鞋子,盖上被褥。 司马茗醉了,口中吆喝着自己没醉。 苍玄眸子暗沉,都醉成这样还说没醉。 起身,出门吩咐下人准备醒酒汤。不管凰雅想要询问的眼神,直接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 一黑影悄悄的打开了门。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响亮。黑影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向床铺跟前。借着月光,不难看见床铺上躺着的正是司马茗。 而黑影正是白日里的凰雅。 月光惨淡,透过窗子洒在地上。凰雅悄无声息的走进司马茗。“让你一男子勾引我哥哥,把你扔出去看你该怎么勾引。” 说罢,就挽起袖子,准备使劲抬起司马茗。出乎意料的司马茗没有别的男子那么重,而凰雅又是抱着很重的样子去抱司马茗。 这一抱,没差点把她的腰给闪了。 第五章 被撞见喜欢男凤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不情愿地拖着司马茗向外边走去。 不算很重,凰雅就那么拖着,走着。 一不小心碰着了桌腿,惊得凰雅呆楞在原地。 司马茗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你谁啊?”司马茗说着,揉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偷人被抓,凰雅极为尴尬。 看着司马茗看向自己,公主的身份让她不懂得道歉,一撇头颅,“我是苍玄的妹妹,你和我哥哥不许再有来往,我要你滚出去。” 司马茗不解,是妹妹就可以让自己滚出去?那他娘来了自己还不得遁地出去了?当下也只是微勾嘴角,“你让我滚出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你,你和我哥哥是根本不可能的!”凰雅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情,急得在原地跺脚。 “什么不可能?”原谅司马茗刚清醒的脑子带点迷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凰雅。”凰雅?好耳熟,司马茗揉揉额头,是在哪里听见过呢? 秉持着想不到就不想的司马茗,放下揉头的手,看着气急败坏的凰雅. “你没事吧?” “你,你别打岔。我告诉你,我哥哥和你是不可能的!”司马茗仍旧摸不着头脑,凰雅无奈转身跑了出去。 怎么遇见这么蠢的人,未经男女爱情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都说了不可能了,司马茗还不明白!她要去找哥哥好好说说。说干就干,凰雅也不管现在是大晚上的,一般人都已经睡 当看着一脸困意加杀死的苍玄看着自己的时候,凰雅心中咯一下,几乎想要逃跑。却被苍玄眼疾手快拦了下来。苍玄阴沉着脸,“大晚上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凰雅说不出个所以然,撇着嘴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苍玄没说什么,眼中让她离开的意味却是颇重。 望天长叹,忽略了是在晚上,忽略了哥哥正在睡觉,结果就是被哥哥无情的轰离了东南倾。 凰雅想让哥哥主动放弃司马茗,而不是通过外界力量来拆散他们,不然以后哥哥会怨恨她的。凰雅想到什么就干什么,听闻红晓园头牌乃为洁身自好者,不仅美貌无比,还有一身才学。她要想办法让头牌喜欢上五哥,然后再让五哥喜欢上头牌。这样,哥哥喜好男风这件事情便迎刃而解啦!自己真聪明,凰雅喜滋滋地换上男装来到红晓园门口。 老鸨摇晃着身子,扭着老腰招呼着女扮男装的凰雅,“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来,我们这儿有最好的姑娘等着你呢。 “别,”凰雅跳开拒绝道,“我只是想要头牌,赎她。” 听见有人赎头牌,老鸨当即转过头去,摇着扇子“头牌可是我这里的活招牌,摇钱树,公子这样来赎可是少不了…” “自然是少不了。”凰雅微笑着将一袋银两递给老鸨。与老鸨达成一致共识,在付了些银两,便牵着头牌走远。 正所谓貌比西施,这头牌容貌是挺密的,五官都挤在一块了。正所谓,才高八斗,这头牌…凰雅摸着下吧,才只看外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样吧!牵着头牌,一路上不停地给她说自家五哥的喜好。 只盼着头牌可以把自己五哥拿下,这样也就不必担心哥哥喜好男风的问题。 悄悄地带着头牌来到东南倾,趁着无人注意,便带着头牌来到内间。吩咐头牌半解衣衫,在给她搜罗出一把笛子,一些水果,就躲在床下,毕竟是自己找来的人,也得看着五哥怎么样对待是不是?凰雅给自己安了个偷听的名头,在床下,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被吵闹的动静吵醒,是五哥回来了!凰雅又往里边滚了一些,她担心五哥会发现她。还是往里边滚一些安全。凰雅以为,头牌再不济也是头牌,也是顶着一个貌比西施,才高八斗的名号。却没想到头牌竟然会这么没用,一会儿过后就被苍玄撵离了内间。 “还不出来?”听着苍玄说话,凰雅已经能想到五哥阴沉着脸狠狠责罚她的模样,闭了闭眼眸,“不出,打死都不出。” “真的不出来?”凰雅心惊胆战,五哥问了第二次,他已经很生气了,她在床下搅着衣服,在犹豫的空挡,莫名其妙的就听见一声巨响,她抬起头看,瞬间尴尬的晃着手,打了声招呼。原来,是五哥掀了床。 凰雅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没了床这个遮挡物,她是很害怕苍玄的。 站在苍玄面前无所遁形,凰雅不敢去看苍玄黑着的脸色,讪笑着说“哥,今天天气真好,你继续,我出去玩了!”说完就想溜走,然而还未待她有动作的时候,便被苍玄揪住了衣领。她苦兮兮地回头,“哥?” 她错了,她下次不找头牌了… “还想有下次?”很冷的声音,凰雅不利索的抖了抖身子,顺从地掩住眼眸,道“不敢” “还没什么是你不敢的!”苍玄咬牙切齿,面对这个从小就宠爱有加的妹妹,打打不下去,骂骂不出口。给她惩罚又害怕在她幼小心灵中留下无限阴暗。日后不认他这个哥哥可不好。思来想去,苍玄也没能想到一个好法子,只得恶狠狠地留下一句再有下一次就关你黑屋子便离开了内间。 凰雅被苍玄丢在原来,又是丢,凰雅撇着嘴,揉着脖子,看着苍玄走远,脸上绽放开笑容。她就知道五哥不会欺负她,从小到大犯了错都是那一句话,五哥怎么不换句话呢? 不过凰雅可是有着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精神的好宝宝,既然头牌不行,那就去找身经百战的老鸨。 ———————————————————————————————— 离开东南倾的苍玄,大晚上的也没处可去,在外边溜达了一会便又回了东南倾。只是这一次,他很聪明的没去内间,直接去了隔壁。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可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他居然在床铺上看见一个披着人皮的鬼。! 看着床上那么大一坨人,苍玄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谁来告诉他,躺在他床上脸上扑着厚厚粉的是人是鬼! “凰雅。”苍玄想通是谁做的,一甩衣袖,踏步而出。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不好好惩戒她还真无法无天了! 随后,躲在某一角落的凰雅被苍玄抓住,挨了一通训,灰溜溜地离开东南倾。她不打算放弃,可是她的小脑袋瓜子就只能相出这么几个办法,无奈,还是回宫求助嬷嬷吧。 第六章 安排相亲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倚着门框,面对苍玄的尴尬,司马茗则是无所谓。晃悠着走向苍玄下榻的地方。一屁股坐下,“苍玄家妹真是可爱。” 苍玄心知他说的是反话,也不知从何反驳,只得同样坐在床上,不知所谓。 “凰雅还小,他只是以为,以为…”以为我好男风。这句话要他直接说出来?还不如让他出去逮恶徒来的痛快。 “以为什么?”司马茗不解,这兄妹两唱的什么戏。话说一半不说完,直叫人心烦。 “没什么,你继续睡觉吧?”苍玄离去,也忘记司马茗坐着的地方是他睡觉的地方。 却说凰雅被苍玄无情的丢离了青祁,心下正是不爽之极。 愤然离开,心里想着一定要把他们两个分开。在凰雅看来,哥哥已经迷司马茗迷的无可救药,不然就不会一开始阻拦,也不会因为司马茗就把自己扔出青祁,也不会到现在也不出来寻她! 带着这种心态,凰雅一路回京。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自己的嬷嬷。望着自己长大的嬷嬷,这种话也比较好说一点。 当凰雅风尘仆仆从青祁赶到皇宫,再次见到嬷嬷时,说出五哥喜好男风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凰雅发现并没有多难说出口,毕竟这个可是关乎五哥幸福的终身大事。 嬷嬷听闻消息,慌张地将这件事禀报给皇后。皇后是苍玄和凰雅的养母,虽是养母,待他们却如同待亲生女儿般,苍玄,凰雅二人自小关系就极好,这也是苍玄先前舍不得打骂凰雅的缘故,他就她一个妹妹,不好好宠着还能做什么。 不过如果让苍玄知晓凰雅此时此刻在京城做的好事,只怕会很后悔先前的不打骂!不,应该是现在已经后悔了。—— 手中捏着急诏回京的诏文,苍玄恨不得将凰雅拖过来狠狠的打一下,回京又造的什么谣。 不得已,苍玄只得回京。临走前,特意去告知司马茗自己有事不会在青祁,要离开去京城,处理一些家务。司马茗只当他是取一些书画,没做他想。 回京后,猜想到没什么好事的苍玄首先就去询问凰雅,做了一些什么事。“保密。”凰雅调皮道,推脱着让苍玄去北风亭玩耍。 在北风亭,那里有嬷嬷安排好的五哥相亲对象,礼部尚书的女儿。单纯的凰雅只认为,五哥先前撵走了老鸨和头牌,只是嫌弃他们没有身份,门不当户不对。只要换个身份就好了。 于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做了这个可怜的炮灰。 佳人执扇,坐卧间。风起,衣袂偏飞。发丝飞扬,清香绕鼻。苍玄愕然,这是什么情况? 未待他多想,佳人就执扇起身,悠然来到他身旁坐下。朱唇轻启,“五皇子,坐。” 苍玄沉黑着脸,想转身走,却是被拦了下来。“五皇子何必这么着急,今日墨香奉命前来与五皇子相约,五皇子不管不顾的便将墨香扔下,让皇后知道了。墨香可是没有办法交差。” “交差?”苍玄停下往外走的步伐,冷声道,“若只是为了交差,你大可直说我不愿与你多交流即可。” “五皇子。”墨香闻言立马起身,眼中波光流转,“当真如此狠心么?” 墨香一直心仪苍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了,竟是遭到此等拒绝,哭声道,“墨香就如此不堪,叫五皇子如此厌恶?” 一向不喜欢女人泪水的苍玄皱眉,不在言语,直接走了。 留下佳人墨香黯然伤神,独自离去,见着招呼自己的嬷嬷匆匆一说五皇子无情于自己,拭泪回府。 而凰雅,见五哥与礼部尚书女儿相亲不成,又安排宰相之女若安去和苍玄见面。若安不比墨香爱哭啼,自小就自立自强。凰雅想着,这一次不仅身份上去了,才学也上去了,五哥再怎么样总不可能直接拂袖离去吧。 将若安和苍玄连哄带骗的带来了北风亭,凰雅便潜伏在一旁,偷听。 作为看着凰雅长大的嬷嬷不得已也在一旁偷听,苦了老腰。 “嬷嬷,你说,五哥这一次会直接离开吗?”凰雅不放心地问着。 “公主放心,这宰相之女可谓是真的文武双全,美貌无比。五皇子肯定会迷恋上她的。”嬷嬷低声道。 “那样再好不过了。”凰雅看见不远处来的人影,不在言语,拉着嬷嬷低下头来。 “五皇子。”早已在亭间等候的若安起身行李。毫不扭捏地示意五皇子坐下,她为宰相之女,水涨船高,宫里谁见着她了不都得给几分面子。想到这,下吧不禁抬高了几分。 看着她一副自我的模样,苍玄心下厌恶不已,最讨厌那些分明没有什么本事,依靠父亲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人,很明显,若安就是这样的人,而这样也注定了,她和苍玄相亲不成。 暗中躲着偷听的二人,只听见若安说了一句话,便无后话,许久,凰雅等不住地站了起来,发现亭中无人!沉着脸拉着嬷嬷就去找皇后,五哥太过分了,什么话都不说,就又推脱掉一门亲事。 嬷嬷也是无奈,毕竟只是下人对皇家事情也说不多什么,跟在凰雅身后,看着她去找皇后,听二人商量如何让苍玄不好男风。商量许久,二人拍案立绝,就将皇后的侄女琴真介绍给苍玄。 待苍玄经召来到皇后寝宫,看见凰雅和皇后坐在一起,想着先前凰雅做的好事,苍玄脸色瞬间黑的一塌糊涂。 “皇后。”鞠躬行礼,站在一旁。以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实。有意将自己当成隐形人。然而今天皇后召见他,就注定不可能会没有他的事情。 果然,下一秒。皇后轻叹道,“玄儿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寻门亲事?”苍玄闻言,忙不迭站至皇后前面,“皇后还是不为玄儿操心的好。” “果然长大了,翅膀硬了,知晓我不是你生母,竟是连一句母后都不愿意叫。”说着,就拿起手帕擦拭眼睛,一旁的凰雅适时地拍了拍皇后的肩膀。 第七章 皇后说亲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皇后!”苍玄抬头,看见皇后拭泪,立即转了语气唤了声,母后。 皇后暗地点头,和凰雅交换了个眼神,就直起身。“我有一个侄女,和你年龄相仿,也生的灵力,玄儿若是不嫌就先.......” “对啊,对啊。五哥,琴真姐姐是真的很不错的!”凰雅在一旁狂点头。 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苍玄冷冽的眼神打断,她怯怯地向皇后身边移了移,皇后转身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手。 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我也不怕你多想,都是一家人,只是,玄儿这喜好男风的事情,再怎么说,对皇家影响也是极为不好的。” “且不说你身为五皇子,就算是普通人家子嗣也不允许出现此等荒唐事!”皇后板着面孔,“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母后。”苍玄头大,什么喜好男风?“母后只怕是误会什么了吧。” 一旁的凰雅急了,要是这一次再被五哥推脱了,那五哥只得一直和男人纠缠不清了呀!急道,“五哥,你听母后的话,不会害你的。” “何况,你本就是皇家子弟,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喜好男风这件事,实在是有失颜面。玄儿啊,为了皇家嗯?”皇后苦口婆心,她和凰雅抱着一样的态度,不能让苍玄喜欢男风。看苍玄的模样,只怕是迷那个男子你的不深啊。 皇后看了一眼凰雅,眼中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对着嬷嬷说,“你去将琴真郡主领来。” 嬷嬷应声对下,不稍片刻,琴真就过来了。对着五皇子,皇后,微微欠身,便巧笑着站至皇后身旁,与凰雅一左一右站立着。 凰雅冲着琴真一笑,向苍玄的方向眨眨眼,琴真低头娇羞,也不多言。只因皇后下一句话便提到了她。 “这是本宫侄女,自小就聪明伶俐,配的上你。”皇后道,“你就好好和她在一起,断掉一些不该有的念想!” 苍玄皱眉,喜好男风,安排亲事,凰雅是把在青祁的事情告知了母后么?脸色沉下,低语,“母后,孩儿从不想过早成亲。” “不想成亲,又喜欢什么男人。” “我......”苍玄想说什么,却被皇后打断。 “行了,先用膳吧!” 一番饭菜吃了下来,早已到了掌灯时分,天色渐晚,苍玄心中无意留下来,皇后却是故意和苍玄对着干。偏生不让苍玄离去。 苍玄无奈,只得再次坐下吃饭,入口索然无味。 琴真不停地让苍玄夹菜,若是忽略掉苍玄的脸色,也是一番美景。可惜,佳人有意,才子无情。苍玄寻得机会,便偷偷溜了出来。 一路心情极为不佳,行走间,人的呼唤声传来。苍玄顿住脚步,有人在叫他。 皱眉回头。是朝中重臣,顾执清,任职宰相。 “五皇子。”顾执清走近,行礼道,“五皇子可否借步说话。” “什么事?”苍玄口气不佳,被方才那事扰乱了心神。 顾执清站起身,示意苍玄走近,在耳旁低语道,“朝中正值换人,皇上也在寻思着谁合适委以重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止宰相。”一句话,苍玄明了,敢情是立太子一事,不过他可没什么兴趣。 顾执清见苍玄没什么反应,继续说:“本相倒是知道些,是与五皇子有关......” “行了,说吧,你想做什么。” “五皇子直爽!不过今日天色也晚,还是改日详谈。”顾志清走了,他小小年纪便官至宰相,自是有过人的本事,同时也早已看穿苍玄心中不耐烦。 苍玄郁闷地回到王府,看什么都极为不顺眼,怒气无处可发,只得借酒浇愁。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苍玄更是郁闷不已。 无非就是和司马茗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便遇上了相亲事宜。自己分明无心皇位,还未和顾执清说明,就让他给跑了。 烦!苍玄执起酒杯,口中呢喃,“就算喜好男风,又如何呢?” 脑中不禁回荡着司马茗的一颦一笑,指责自己的模样,撒泼的模样,醉酒的模样。越想心下越烦,到最后,竟是直接扔下酒杯,去了马厩牵了马匹,他要去青祁,一股莫名其妙的念想牵引着他来到青祁。 一路快马加鞭,到青祁时,天色也只是隐隐发亮。好像,司马茗的身份是侯爷?苍玄直接来到府门口。敲门,告知开门小厮自己是来寻小侯爷司马茗的。 “公子寻我家小侯爷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小厮一副防贼的模样看着苍玄,苍玄哑然,“无事不能来吗?” “我家小侯爷未起身,公子还是走吧。”语闭,直接关了大门,远走。 看着禁闭的大门,苍玄谝谝地摸着鼻头,小厮这般无礼,回头定然让司马茗将他逐离侯府。 苍玄自然是不甘心就此走的,在永乐候府周转了又转,趁着没人注意便翻墙进去,四下瞧着,却不知司马茗住在哪里。 去哪里找呢?苍玄四处晃荡,身着劫来的小厮服侍,最后逮着一个人问明了司马茗住处,便急忙赶过去,为此还差点泄露了身份。 真险。苍玄来到司马茗住处房门,寻思着是直接推门而入,还是从窗子进去吓他。谁让他和自己不对盘。未待苍玄有所动作,屋内便传来司马茗的声音,“你出去吧。” 苍玄匆忙躲在窗棂旁,看着丫鬟端着木盆走远,心下失笑,没想到,司马茗这小子还不好女色。 也不在犹豫,想到直接就去窗子旁边,打算从窗而入进去吓人。 屋内,司马茗摒退一众丫鬟,褪去衣衫,苍玄躲在窗下,没想到竟是看见司马茗洗澡。秉着同为男性,他有的自己也有,苍玄也就抛弃了起先要躲避的想法,心安理得地躲在窗下。 他的背不比他的背粗狂,多了份柔软,腰肢轻盈,羸弱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跑,齐腰长发只看背面竟越看越像女人?女人?苍玄摇头,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来,司马茗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名副其实的男的人,若不然,哪有女的那般不讲理? 第八章 知晓身份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是男的,苍玄在心底下了这个定义便又继续偷瞧: 放下头发的司马茗,蹲坐在澡盆里,热气环绕,一种朦胧美透过他传进他的眼里。很美,苍玄看呆了,司马茗拨水浇着脖颈,苍玄咋舌,身为男子,居然还喜欢泡花瓣浴。 不想在偷看,就顺着窗子悄悄地摸索进去,一不相信撞着了木架,司马茗闻声回头。看见的就是一道黑影狼狈地立在原地,手中抓着窗帘似乎是想遮住自己。“啊!” 司马茗也想用东西遮住自己,周身却没有遮挡物,双手环胸尖叫着,“救命啊!” 苍玄这一次是彻底呆楞了,他看见了什么?真的是女人!司马茗是女的!胸前那两坨苍玄在无知也知道那是什么! “别,别叫,我这就走。”可怜堂堂五皇子,偷看人洗澡被抓撵了出去,狼狈之极。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苍玄望天,无奈中,回到了东南倾。 一连几天,苍玄都待在东南倾,想去道歉,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他却知晓了她的女儿身份。或许,在他心底也存着意思侥幸:“司马茗也许并没有发现他是谁。” 想着,又沉浸在酒的世界里。 司马茗被不知名的人知晓了女儿身份,却做不了任何可以弥补的事情,即便知道苍玄回来了青祁,但是躲着不见苍玄,就让她先做鸵鸟缩着几天吧。 司马茗闭紧眸子,默默地祈祷着上天,“那天见着黑影的只是幻觉,幻觉。” 司马茗沮丧着个脸,她真的好希望是幻觉,可是不是幻觉啊!好烦!她用被褥裹着自己,将自己裹成一坨圆圆的缩在墙角,细想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和苍玄结识只是偶然,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至于苍玄的妹妹,名字倒是耳熟,却想不到在哪里听过。 想通了的司马茗来到东南倾,站在门前。躲不过,就直接面对,也就没什么了。这女扮男装说轻了,是家里争宠,说重了,可是欺君之罪。无论哪一条,永乐候府都是担待不起。 终于鼓起勇气过来找苍玄,却是吃了个闭门羹,苍玄谢绝会客。又从掌柜的口中听见苍玄近日一直都在醉酒,司马茗担心他喝出个什么好歹来,央求着掌柜的偷偷地带她去见他。 “不成。”掌柜的一口回绝道,做奴才的要恪守本分。 司马茗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怎么这么不开窍。“你不让我进去,你家公子喝出毛病来了,谁负责?” “那也是公子自己的事。”掌柜的低眉,未打算移动身子。 “不知变通。”司马茗离去,愤然不已,她放下面子过来寻他还吃了个闭门羹,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她。 月黑,风吹过。僚起一片片树叶沙沙作响。 身在皇宫中的凰雅,来回踱步,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五哥的消息,探子回报也只是说五哥在青祁整日待在东南倾内。也没说具体怎么样,她实在担心,犹豫几番,终于是决定出宫找哥哥好友慕宫宇和她一同去找五哥,好好规劝。 想来慕宫宇是哥哥私下结交的好友,说起话来也容易些。 慕宫宇看着凰雅道,“苍玄那小子无理取闹,怎的你也跟着无理取闹了?” 不得不说,慕宫宇是一美少年,在加上夫子这一身份,更是才俊。可是,深知他本性的凰雅若是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慕宫宇,肯定会告诉他们,你们口中的慕宫宇,是人面兽心,外表衣冠楚楚,内里是腐败的,你们别被骗了。 凰雅在脑里描慕着慕宫宇,活在幻想世界里,慕宫宇在现实世界里歪着脑袋看凰雅。 末了,等不住凰雅继续瞎想,慕宫宇出手叫醒凰雅,“别想了!” 好笑地看着凰雅惊吓的模样,继续道,“还要不要去找苍玄了?” 恶狠狠地等着慕宫宇,“自然是要,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你,哼!” 凰雅撇过头,慕宫宇对她一点尊敬都没有。 若不是关系好,早都不知道拖出去斩了几回…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松香,绕鼻久久环绕。苍玄坐在窗前动了动鼻子,末了又继续喝酒。他无心于其他,只想喝酒,喝醉了更好。喝醉了,就不会想到他是女儿身了....... 当凰雅和慕宫宇前来找他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醉卧桌前的模样。 “哥!”凰雅快步走向前去,见苍玄还想继续喝酒,便夺了他的酒杯,“别喝了。” “嗯?”苍玄睁眼,夺他酒杯,谁给的胆子。“凰雅。”苍玄打了个酒嗝,笑道,“你来做什么啊?” “又想让我相亲吗?”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不是喜好男风。” “我喜欢司马茗,他不是男的。”苍玄吐道,“不是男的” 醉酒中的苍玄全然不知自己吐出的话有多么叫人震惊,凰雅慌张地看向慕宫宇,她听见了什么秘密! “先让他睡下吧。”慕宫宇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个瓶子,掀开,在苍玄鼻下绕了两圈,看的凰雅又在心里狠狠吐槽,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别说我坏话,我这是为了他好。”仿佛能看透凰雅所想,慕宫宇说道,“和我一起扶他去床上。” “有本事自己扶啊。”凰雅嘟囔着,手中还是帮着慕宫宇一起扶苍玄。 苍玄一个人睡了过去,只是有的秘密再也不止两个人知道。 凰雅心知苍玄是喜欢司马茗,先前倒是以为司马茗是男的,她百般阻挠,现下司马茗是女的,身份凰雅倒是不介意,也是个侯爷之子,就是这女扮男装…想通了什么,凰雅瞪向慕宫宇。 “不许你多说今晚听见的一个字。” 慕宫宇不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岂不是很没面子?” 凰雅好脾气地看着慕宫宇,“他是你的好友,喜欢上一个女扮男装的男子,你不帮忙隐瞒这件事,一经发现,司马茗可就…” 慕宫宇了然,心下已经赞同了隐瞒这件事,面上却仍旧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无所谓地答道,“这样正好,叫他没事寻我的开心。” 第九章 若是女子,我定娶她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凰雅气急,也不敢打他,只能狠狠地瞪着,完了又好脾气地规劝他,“这件事情一旦被道破伤害了司马茗,那五哥的幸福就没有了!” 慕宫宇点头应是,看着凰雅期待的目光,终是不忍心吐出与她背道而驰的话语。 想来,能得到当朝公主如此待遇的,只怕他还是头一个。 凰雅见他终于应下,心底舒了口气,“哥哥醒来少不了你好处的。” 她拍拍他的肩膀,而后就回房休息。 慕宫宇在原地停留片刻,也回房休息。心下思索着何时会会这个能让苍玄动心的女子… 走开的他们都没发现,在他们走后,身后草丛里一阵窸窣.... 太阳正挂天空中,苍玄从醉酒中醒来,眼中一片通红。 早些时候陪着他的慕宫宇听见动静,立马过来给他倒水。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嘶哑道。 “被你的好妹妹拽来的。”慕宫宇耸肩,“你喝成这样也好意思。” 苍玄低笑,“也没叫你看,不看便是。” “那可不行。”慕宫宇顺势坐在床沿上,比着兰花指,捏着嗓子说“苍玄,我好想你啊。” “滚,没个正经。” “哈哈,你的司马茗可是比我还娇气?” “娇气?身为男子,哪来的娇气一说。”他摇头,不想说这件事。算是变相的保护吧? “还舍不得。”慕宫宇挑眉,“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如你所想。”慕宫宇邪勾嘴角,“打算怎么封我的口?”虽然已经和凰雅说好,但这也不妨碍他敲诈苍玄一笔吧? “如此,杀人灭口怎么样?”他冷冽着脸,威胁他。 慕宫宇跳开,“别想直截了当的杀人灭口。” 贿赂?苍玄眯起眸子,他这里,从来没有贿赂一说。 “说正经事吧。”苍玄坐起身,示意慕宫宇回来坐到床沿。 玩闹够了,慕宫宇也知分寸,理好衣衫,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听苍玄大谈未来。 “我不知道对她该怎么样。” “直接过去虏过来做压寨夫人。” “说的容易,我又不是山大王。”苍玄苦笑道,“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喜欢他。” “那就告诉他,不告诉他他便会一直不知道。” 告诉么?苍玄迷茫,若他真是男子,他也从未想过怎么样。可是,他是女儿身… “你应该告诉他” “你应该守护她。” “因为你知晓了他的女儿身。”“除了你,没人能保护她了。” “你不保护她,他就会死。” 慕宫宇的话不停地在脑中回荡,苍玄揉揉眉头,躺在床上,细想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或许,他应该正视自己的情感。 尽管是白日,这房里却依旧灯火通明。周边被厚重的东西捂得严严实实,一男子手中捏着纸张,沉声道,“此话当真?” “三皇子,是真的。”来人黑衣装扮,帽檐压的极低。 “如此…”良久,黑衣人点头应是便退下。 三皇子苍郁在房中待了片刻也离去,起先捏在手中的纸张漂然落地,司马茗女儿身,六个字清晰可见。 这日,苍玄寻的个机会就邀请了司马茗去西苑戏院听戏。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司马茗也听不懂,回头看苍玄听的起劲也不忍打扰他的好兴致。只得继续瞪着眼发着呆看着戏,内心评论,戏服很漂亮啊,这个戏子刚刚忘词了,那个人的妆画得真丑。戏服好漂亮… 司马茗眼中一亮,他穿不了女儿装,但是可以穿戏服啊。当下给苍玄说了声自己有事要离开一小会。 司马茗玩心正重,换的戏服一身花旦装扮,就跑到台上,学着其他角摆着手势,眼不时看着苍玄,眨眨眼之类的。 苍玄还纳闷,这个戏子怎么老是看他。他看了一阵,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司马茗吗!还别说,换身装的他挺漂亮的… 待一出戏唱完,司马茗这个打酱油加捣乱的人也卸了妆坐会原位,苍玄转头道,“好玩吗?” “好玩。”司马茗喜滋滋地说着,虽然刚刚那一出戏有他的加入变得难看之极,可耐不住他喜欢贪玩呀。他看向苍玄,眸中笑意不断。 苍玄一时心悸,直接将心底话吐了出来,“你若是女子,我定娶你为妻。” 一句话,吓得司马茗外焦里嫩,他慌张地撇过头,“你在胡说什么,我是男的,不会有断袖之癖。” “是吗?”苍玄收回目光,敛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马茗紧抿唇瓣,二人之间有了诡异的沉默… “那我先回去了。”司马茗打破沉默,率先离去。苍玄说那句话时的眼神真切一直停留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他可以恢复女儿身就好了...... 西北边境。 风烟起,做为军队的一员,他们为了国家利益,服从命令,杀戮是为了完成任务,刀起刀落,这一刻杀死了敌人,下一刻或许死亡的就是自己。而做为抵抗者,不惜一切代价地发动无限制的袭击,是为了什么;一切都陷入恶性循环中,留下来的只有流血、死亡、破坏和伤痛,无限循环着,挥舞着手臂,汗水和血水夹杂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他们没有时间去擦拭,只能机械似地重复着动作。 同在阵中拼杀的温凤卿杀红了眼,他大声呼喊,“冲啊,打败蛮夷。” 回应他的是士兵们刀剑相撞的声音。 手起刀落,鲜血喷溅。 蛮夷终归是蛮夷,战争策略只略知皮毛。温凤卿看着战场,蛮夷落荒而跑,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温凤卿喉头滚动,咽下一口血腥,他们胜利了! 虽然,失去很多兄弟… 但是,终归是取得胜利… 士兵们欢呼着,为取得胜利而高兴,温凤卿下令大军整顿,喝醉了酒在回家!战胜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京城。 这一夜,边境欢快,夹杂着的悲痛淡淡隐藏,这一夜,司马茗在房中彻夜难睡,想着苍玄。这一夜,苍玄同慕宫宇喝酒,吐露心扉。 三天后,举天同庆,皇上赦免天下,城门大开,百姓欢呼雀跃,迎接他们心目中的战神——温凤卿。 第十章 庆功宴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温凤卿骑在马上,笑着,正值春风得意。看见一道倩影,眸中笑意越盛。想要立即过去将她拥住诉说心扉,然而生生忍了下来。身边如此多人,雅儿会不好意思的...... 凰雅站在道路尽头,微笑着迎接温凤卿,心中百感交集。 那是她的爱人,她致力一生守护的人,如今功成名就,她很开心。 看着温凤卿下马,走向她,手不知怎么放才合适,只得尴尬的放在身旁,“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温凤卿为凰雅顺了下耳边头发,看着面前人羞红的脸庞,温凤卿不觉好笑,“还害羞?嗯?” 凰雅娇嗔,“没得正经。” 温凤卿豪气一笑,随着众人回宫见圣。皇上高兴,下令两日后举行庆功宴。 明月高照,湖中扁舟内,有二人举杯。互诉心肠。 他不说他的苦,她也知道。她不说她的念想,他也懂。 二人间,早已没什么秘密,凰雅娇羞,温凤卿则是偏偏就喜欢她的娇羞。一番挑逗,正待有更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凰雅撇过头,“你我二人尚未成亲......” 温凤卿停住动作,半晌哑声道,“对不起,我唐突了,我......” “我不怪你。”凰雅小手堵住温凤卿想说的话,摇头道,“我懂。”身后国家将军,保家卫国,不会经常陪伴再她身边,她懂。 两日后。 宫内举办庆功宴。温凤卿直奔宫里,接受百官祝贺。说辞千篇一律,也就铸就了千篇一律的回答。 凰雅在一旁看的好笑,偷偷地告知温凤卿,“你的千篇一律的回答做的很明显。” 明显吗?温凤卿挑眉,他自我感觉不是很明显啊。 正还想多说什么却是听见太监通报“永安侯司马茗前来道贺!” 凰雅僵硬着身子,远在青祁的司马茗怎么来了? “怎么了?”察觉到凰雅的不对劲,温凤卿低声问道。 “没,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帮我告知下父皇,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看着凰雅狂奔的背影,温凤卿摇头,眸中全是宠溺。见凰雅离去,也无意留下。逗留片刻,也寻着个理由退下。主人公走了,这边庆功宴也没办法继续下去,没过多久,百官便自回自家。 司马茗本也想撤离,却想到自己许久不来宫中,应该去问候下。 逮着一个人,问清楚了皇后在哪里,就寻了过去。 “司马茗前来拜见!”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而后笑着对司马茗说,“小侯爷,里边请。” “恩。”司马茗应声。 “永乐候之子司马茗前来拜见!”司马茗微俯身子,登了许久也不见皇后让她起身的声音,不由得好奇抬头。 “放肆!”宫女一旁出声,“皇后未让起身,岂可私自瞻望。” 司马茗皱眉,自己好心前来,怎得还如此给自己下马威。 皇后笑道,“瞧我,小憩你也不说叫我一声。”瞪了一眼宫女,走下椅子扶起司马茗,“你多年不见,当年的小孩已经长这么大了。” 司马茗顺势起身,心中虽是不服气宫女刚刚的与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皇后厚爱。” “坐。” “谢皇后。”他俯身道谢,坐在一旁备好的的椅子。 “永乐候近来可好?” “皇后惦念,家父尚好。”他敛下眸子,恭敬道。 “不知....你可否有婚配?”皇后可是没忘记凰雅前些天说苍玄喜欢司马茗。 司马茗抬起头,似是没想到皇后会突然间提起这个,愣了半晌,看见皇后微怒才慌忙低头道,“没有” 皇后还想多说什么,门外太监通报声传来,“五皇子、三皇子,前来拜见。” 皇后挑眉,这下有意思了,当下也不阻拦。 司马茗此时是低着头的,听见通报声,也不去看,心思全本方才皇后的问话迷了去。皇后为什么无缘无故要问他是否婚配,在想到不久前曾经被人看见女儿身,心下一阵恐慌。 五皇子、三皇子前来觐见皇后,得到通报后,不待太监引领直接进门。 本是满脸笑容的他,待看清谁在时,脸色立马转变。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出去。三皇子本想阻拦的手在看见司马茗时候也停了下来。 皇后在一旁看得好笑,一向没见过紧张的苍玄,今儿脚步可是略显慌乱,想来这司马茗也是好本事,想到这,皇后面色一冷,苍玄竟然是如此在意司马茗的感受。 “母后。”三皇子行礼。 “坐。”皇后笑着,虽说苍郁不是自己的儿子,可面上的功夫也得做足了不是? 寒暄一阵,苍郁便退下了,司马茗待在那里也没事,便也和三皇子一同退下。 司马茗行走在前,“且慢!” “恩?三皇子有什么事吗?”他停住脚步。 “宫中除过我还有别的公主以及皇子,今日本事举天同庆的日子,奈何五皇子和六公主突发风寒。” “方才我可是听见太监通报三皇子和五皇子,倒是没见着五皇子。”司马茗说着,心下也好奇五皇子为何能来觐见皇后,此时风寒。 “你有所不知,五弟那是撑着病重的身子去给皇后请安呐。” “既然如此....”司马茗踌躇,“我还是去拜访一下五皇子和六公主吧。不知五皇子现在何处?” 三皇子给他指了一处,就离开。司马茗没做他想,打算去拜访苍玄。 “五皇子,永乐候司马茗求见。”太监站在屏风后,说着。 “什么?他怎么来了?”苍玄惊讶,司马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他发现了,他生气可就遭了。当下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见!” “小侯爷,我们五皇子不见你。”太监满脸笑容。 司马茗皱眉,“不见?”自己好心来看他,还不见。方才在皇后宫里三皇子也是还没打个照面就不见踪影。自己当真如此不招人待见? 想到此,朗声说道,“在下司马茗,不知何处冒犯了五皇子,五皇子这般不待见!” 屋里的苍玄听到此处急了,自己可没有不待见司马茗,怎么办。 还没等苍玄想出个所以然来,小太监的声音再度响起,“小侯爷,小侯爷,你不能进去,小侯爷。” 第十一章 送你回去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已经站到屏风前,苍玄仍旧是坐在屏风后。司马茗道,“五皇子就这般不待见在下!” 内里的苍玄额头急的冒汗,他一出声,司马茗必定知道是他。 “五皇子?”司马茗出声。 苍玄脑中灵光忽而一闪,将近身侍卫叫到跟前来,低语。 “本皇子病重,你出去吧。”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若是仔细听,竟然还带着颤抖! 司马茗皱眉,“皇子病重到说话都打颤,这病还是快些医治的好。”屏风后一声闷哼传来。 “会的,那小侯爷,请吧。” 在司马茗身后的小太监则是满脸好奇,这声音不像是五皇子的啊! 屏风后,侍卫站退一旁,额上冷汗比苍玄的还多,刚刚五皇子踹他那一脚,可真疼...... 司马茗未踏出小苑门口就听见太监又一声通报‘郡主孟玉玉求见!’ 司马茗退至一旁,心道这五皇子病重了还有郡主来求见,就是不知道五皇子会不会见? 心想间,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就进来了,看见司马茗在的时候,狠狠地皱了眉头,问着旁边通报的小太监,“这是谁?” “回郡主,这是司马茗。” “他在这里做什么?”未等小太监回话,郡主就说道,“五皇子可不是谁想见就想见到的!阿福,你得眼睛放亮点,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 “你什么意思?”阿猫阿狗?说的是他?搞笑,他司马茗还没被人骂过是阿猫阿狗。 “说的就是你!”孟玉玉仗着自己郡主身份,继续道“区区一个叫不上名号的人,都来寻五皇子,你以为五皇子是那么好见的吗?” 司马茗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稀罕五皇子?”虽是笑语,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司马茗是吧,我告诉你,五皇子天之骄子,可不是你一介男人就能亵渎的?” “亵渎?”司马茗想笑,“怎么可能,我司马茗可不屑断袖!” “这样最好不过!”说完,孟玉玉昂头走带掉。司马茗原地凌乱,这孟玉玉发什么疯。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血液顺着手流了下来。 侍卫一旁跪下,“五皇子还请自重!” “孟玉玉,竟然敢这么对我的人!哼!”扫平桌上的碎片,苍玄怒道。 “五皇子息怒!”“息怒?该死的,我要孟玉玉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怜孟玉玉在不知不觉中就得罪了五皇子...... “表哥?”司马茗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表哥顾志清。 “表弟?”顾志清也是惊讶。没想到会在皇宫里能看见司马茗。“走走,去表哥府上玩会,表哥请你最爱吃的叫化鸡!” “诶,表哥,表哥......” 司马茗被顾志清半拉半拽的来到丞相府。 “表哥,你这里真漂亮!”司马茗四顾看着优美的景色以及绝美地建筑。 “那当然走了走了,表哥请你吃叫化鸡!”顾志清笑道,这个表妹,...表弟也是很久没见过了呢。 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好吃的叫化鸡,还有自己最爱的别的一些小吃,司马茗再次觉得:表哥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宠自己! 司马茗笑弯了眼睛,看着顾志清的眼神越发明亮。“表哥,你真好。” 顾志清低笑,“我是你表哥,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司马茗傻笑:“嘿嘿,那倒也是。”摸摸吃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对顾志清笑笑。 “那表哥我晚上睡哪?” “你就睡我睡得隔壁,这样晚上也好有个照应。”顾志清微笑。 “哦,好。”司马茗窘迫的迅速遁走。看着司马茗走的那个方向,顾志清刚想出声告诉他走错了,却是一瞬间就没见他人影。无奈,只得追了过去。 半晌,顾志清在池塘边找到了苦兮兮蹲在原地的司马茗。 顾志清好笑道,“让你跑那么快,不认识路了吧!” 司马茗瘪嘴:“表哥,我走错路了你也不说给我说一声。” “这个可怪不得我,我本来是想叫你的!可谁让你跑那么快!” “那就怪你这里的地方太大了!害的我找不到路!”司马茗咬唇道。 “好好,是表哥的错,不该将府邸建的这么大。”顾志清眼底划过一丝宠溺,“走吧,表哥带你去房间。” 将司马茗送至房间门口,顾志清也就回房睡觉。 躺在床上的司马茗想着表哥对自己的好,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沉沉进入梦乡。 次日早。 早早的起床的司马茗无事可做,无聊的在院子里转着圈。 “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恩?司马茗闻声转头,“表哥,我无聊!” “无聊?”顾志清皱眉,“要不出去郊游?” “好呀!”司马茗跳了起来,“我们出去玩吧!” “等等!”顾志清叫住司马茗,“你表哥我可是朝廷重臣,名声传播大江南北,认识我的可不止一两个,若是让他们看见我带着男子出门......” “那怎么办?”司马茗紧锁眉头沉思。 “不如,你换回女装啊?”顾志清提议,很早就知道了司马茗的女儿身份,却是从未见过她身穿女装。顾志清眯起眸子,他很期待司马茗女装服饰。 “不要!”司马茗下意识地拒绝道,“我...不想换回女装。” “这样的话,就不能带你出去玩了。” “大不了我自己去!”司马茗梗着脖颈吼着。 “这样。”顾志清满脸笑意,“我可是记得某人昨天还找不到路哭鼻子呢。” 司马茗无言..... “所以,换吧。”“反正我也知道你...大不了换个名字就成了。” “好吧。”司马茗扭捏着回房间,打开衣柜,看见了准备好的女装,又好气又好笑。敢情表哥早已计划好了! “表哥,你看那,好多蝴蝶!”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在山谷中回荡。 顾志清策马走在司马茗身后,朗声笑道,“是很美!” “架!”司马茗鞭打马匹,跑的很快。远远地,司马茗的声音传来:“表哥!谢谢你!” 原地的顾志清低笑,“傻妹妹,不用谢的。” 第十二章郊游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顾执清还未从刚才被司马茗的感谢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呼喊声“表哥快来这里。” “怎么了?”顾执清怕司马茗遇到什么危险,丝毫不敢懈怠,挥起马鞭便朝司马茗出声的方向赶去,直到看着面前的潺潺流水才放心了下了。 此时司马茗已经下了马,看在溪边看着顾执清嘿嘿的笑着“这里有条小溪。” 顾执清自小与她一同长大,看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恰巧今天阳光正好,下水也不至于冷,嘱咐道:“不可太久。” 司马茗脱了鞋袜扎起衣摆,白皙的莲足踩在清澈见底溪水,与池底的鹅卵石形成鲜明的对比,倏然一群五彩游鱼游过,仿佛对这外来物产生了好奇,纷纷的围了上来,好似在亲吻司马茗的玉足,细微的触感来了一阵痒意,引得司马一阵欢笑。 站在岸上的顾执清看愣了在水中嬉戏的司马茗,飞溅的水花在熠熠得阳光中发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而水中的那人儿却宛若游戏人间的仙子,仅是一眼便让人如痴如醉。 司马茗走在溪水中,觉得舒服无比,侧过头正想叫顾执清,发现他正看着某处出神,突然脑海中闪过什么,嘿嘿的偷笑了一下。 忽然,一捧清水朝顾执清泼来,浇了顾执清一身清凉,只见那位仙子正站在水中发出铜铃般笑声“表哥,这是想哪家小姐,想的如此传神?我来给你醒醒神。” 顾执清有种被人抓包的尴尬,立马矢口否认道:“没有。” “我才不信。”说着又朝顾执清泼来一捧水。 。我 “来啊,正好我想和表哥比试比试呢。”说完,顾执清又承蒙恩惠的般被浇了三次。 谅顾执清好脾气也是“忍无可忍”,脱了鞋袜,扎好衣摆便要下水与自家表妹比试,“打”了几个来回,两人难分秋色,两人被彼此浇了个透心凉,清风习习带来了些许寒意,让年轻力壮的顾执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想着司马茗身子薄弱,要是寒气入体,恐怕得病好几日,接下司马茗送过来的一捧水,劝说道:“好了,表妹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说着又朝顾执清进行攻击,将顾执清上前,司马茗以为顾执清要进行反攻,吓得后退要跑,却因为跑得太匆忙,脚底一打滑,便要朝溪水摔去。 “表妹!!” 顾执清见状冲了过去,双双摔入只到小腿的溪水中,因为情况太过紧急,顾执清抱着司马茗一时间忘了松手,只到手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顾执清如同触电一般松了手,立马站了起来。 “嘶—”司马茗从水中本想站起了,却因为脚上传来的痛感,又跌坐了回去。 本来因为方才失礼的事面红耳赤的顾志清察觉到了司马茗的异样“表妹,你可有伤到哪?我拉你。” “表哥,我脚崴了。”司马茗满脸委屈的道。 顾执清也顾不上男女有别,那些君子名言,抱起司马茗便上了岸,将她放在岸边,自己蹲在她身侧“我帮你看看。” “嘶——,疼!”顾执清手上虽不重,但毕竟司马茗细皮嫩肉,没过一会儿整个脚踝便肿了,轻轻一碰便疼的司马茗眼泪汪汪。 顾执清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骨头。” 沾了水的衣服紧紧的贴服在身上,将曲线展现了出来,又恰巧坐在司马茗对面,简直一览无余,顾执清感觉脸上的温度迅速高升,迅速的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司马茗披上“衣服你先披上别着凉了。” 司马茗疑惑的看着顾执清:“表哥,你很热吗?” 顾执清有些心虚的道:“没...没有,时辰不早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 司马茗看着正午艳阳,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回去:“表哥,你难得陪我出来,就再待一会儿,而且我们这样回去实在有失体面,不如等衣服干了我们再回去。” 顾执清也知道不能这样回去,但毕竟司马茗脚上有伤“你脚上的伤虽然没伤到筋骨,还是得让大夫瞧瞧。” “反正没伤到筋骨,过会儿在让大夫瞧瞧也不碍事的。” 顾执清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了,叹了口气“那便再坐一小会儿,等衣服干了我们就回去。” 司马茗立马附和。 夏日的午后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暖意,即便全身湿透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足有半个时辰顾执清才发觉,一向开朗的司马茗自从自己答应再坐一会儿后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侧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司马茗已经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睡着了。 恍然间,顾执清想起了小事一些往事,他本就是侧房所生,他母亲生他时寐吾而死,府中有心之人传出他是天煞孤星谣言,说他天生克父克母,父亲畏惧他便将孤苦无依的扔在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好在有受过母亲生前恩惠的丫鬟照顾,才能度过幼年。 到年少时期那丫鬟也离开了,整个偏院只剩他一人,虽是每顿都有人残羹剩饭,每季度都会有人送来些不合身的衣物,好歹也不至于挨饿受冻,但也阻止不了府上的那些受宠的孩子欺负他,他正是那时碰上来府上玩耍的司马茗的,也是从那时他那父亲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或许怕人说闲话,对他的待遇好了不少,司马茗或许是怕府中那些孩子再欺负他,时不时来顾府找他。有年腊月,司马茗突然得了天花,发热了几日都不见退,整个侯府用尽了法子都不见效,府内的丫鬟小厮们都在议论,说司马茗怕是保不住了,他想去看司马茗,却被父亲拦在府内,关进院内反省。 第十三章 往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他自小读圣贤之书,行君子之道,第一次迫不得已翻墙跑出了顾府,那时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他虽穿着袄子,但到底还是抵不住冬日刺骨的寒风,顾家与永安侯府隔着几条街道,因为天气严寒,街边只有稀松几个冒着严寒打算多卖几件小玩意儿,凑足钱给家中的小孩儿买几件御寒的衣物的小贩。 他沿途跑到了永安侯府,手脚冻得几乎感觉不到了知觉,用了许久才拍响了那扇冷如玄铁般的大门,许是因为府中司马茗突发天花,怕将天花传染出去,来应门的小厮并未开门,而是隔着大门朝门外喊:“府内突发疫病,侯爷不便见客。” 我怕那小厮要走,用颤抖的身影叫住了那人道:“我要见你们家小侯爷。” 我曾被司马茗带着去过永安候府几次,那小厮听出了我的声音,用惊讶的唤道:“执清表少爷?下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 我被外面的寒风吹的有些哆嗦,声音也有些发颤“我听说小侯爷他的得了天花,所以想过来看看,他现下可如何了?” 门内那人带着哭腔答道:“小侯爷已经高热不退几日,府上的大夫说再这般烧下去,人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免不了要痴傻。” 我因为他的话,仿佛这腊月天的寒意冷的连心口都难受了起来“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门内小厮听到这话,也是为难道:“表少爷,不是我不让你进来,实在这病太过凶险,侯爷有令不准外人入内。” “没事,我不怕。” 门内那小厮许是担心他被门外的寒风冻得染上风寒,劝说道:“表少爷,这天气太冷了,您要不先回去,许是过不了几日小侯爷病好了,你再来也不迟啊。” 我怕下次在见到便不再是以前的她了,不死心的拍着大门“你开开门,放我进去,我进去就看他一眼,就一眼。” 门内那小厮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狠心说了一句“您别为难小人了,快回去吧。”便没声了。 不过一会儿门却打开了,我才知道我的事惊动了老侯爷,老侯爷怕我在府外冻出好歹来,才叫人将我带进府内,给我准备了火炉和一碗能抑制天花的草药。身体刚恢复了暖意我便不顾府内的丫鬟阻拦去了司马茗的院子。 便听到侯府的大夫正和侯爷与夫人的对话:“侯爷和夫人不必担心,虽然高热还未退,但好歹能喂的进药了,这说明之前灌进去的药起了作用,等烧一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 侯爷与夫人感激的道了谢,我心中的害怕也消散了。 夫人在病床没日没夜的照顾司马茗几天,如今得知司马茗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一放松便靠着侯爷昏了过去,借着夫人需要调养身体,我自告奋勇的担起了照顾司马茗,也是那段时间知道司马茗是女孩子的身份。 但他却从未与任何人提过,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想保护她,照顾她,让她此生无忧,于是他寒窗苦读,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得到父亲的赏识,成为顾家家主,成为宰相,只用十载,如今功成名就,心意虽在,却不敢表明。 司马茗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天昏地暗,一睁眼便看见漫天的星星,司马茗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直到听到噼里啪啦的干柴焚烧的声音,才猛然坐了起来,见顾执清正坐在火堆边烤着一只表面金黄,滋滋冒油的山鸡,鸡肉的香味立马勾起了司马茗空空如也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不知道是不是司马茗的肚子抗议的声音太大,引起了正在出神的顾执清的注意,看着司马茗看着那只烤的八成熟的山鸡,两眼闪着精光,眼见哈喇达子要从嘴角溢出了,无奈的笑道:“在等等就能吃了。” 司马茗这才收回自己一副要饿虎扑食的模样,问道:“表哥,你怎么不叫我啊。” “看你睡得香便没叫你,你不是喜欢这吗?正好看了夜景再回去。”顾执清见肉烤的差不多了,撕下了一块递给了司马茗。 “谢谢表哥。”司马茗接过顾执清递过来的肉,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自身带了一丝清甜,没其他什么味道。 “没有调料,味道可能差些,你要吃不了便不吃了,我们回去吃。” “没有,味道正好,外焦里嫩,清甜多汁。”司马茗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司马茗飞快将手中的鸡腿啃完“表哥,再给我一块。” 顾执清又撕下一块递给她,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司马茗笑着道:“我看你是真的饿了。” 司马茗轻笑。 头夜两人回到顾府时已经是深夜,司马茗本已自己脚没什么大碍,便也没让顾执清在折腾,谁知道第二日一早,司马茗的脚肿着就连下地都疼。 许是顾执清迟迟没见她出来吃早饭,担心她脚上的伤便来叫她,大概是怕相府人多口杂,因此唤了声表弟“你起了吗?” “起了,起了。”司马茗忍着脚踝上的疼痛给顾执清开了门。 顾执清在门外等了小片刻,才等司马茗将房门打开,见她脸色不太好,问道:“脸色怎么如此差,可有那不舒服?” “就是脚还有些疼,不碍事。”司马茗怕引得顾执清担心,也没说细说。 但顾执清却紧张起来:“很疼吗?我还是请大夫给你看看。” “不是很疼,我热敷一下就好了。”司马茗见顾执清一直纠结这件事,故意转移话题的道:“表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才从清祁那边送了过来一封信。”顾执清说着将一封信递到了司马茗手中。 司马茗本以为又是自己的母亲催促自己回去的信,看着上面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字迹有些意外,实在没想到在青祁除了家信还有谁给他写信,而且还特意的寄到了相府。 司马茗拆开信封,将里面对折的信取了出来,上面只写几个字:夫人病重,速归。 顾执清见司马茗看完信之后面色更差了,问道:“怎么了?” “表哥我要回去。”司马茗急的眼眶通红,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便一瘸一拐的朝顾府大门走。 第十四章 乌龙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顾执清怕她这般加重她脚伤,疾步拦住了她:“是青祁那边出什么急事了?” “我母亲病了,我要回去。”司马茗声音颤抖的厉害。 自从父亲去世后,整个永安侯府就剩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了,她每次出门玩归玩,但一直记挂这家中,只要母亲一有什么事便会立马赶回,前几日还无事怎么突然病了。 顾执清将司马茗着急的快哭了,安抚道:“你别急,夫人福泽深厚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脚伤没好不便骑马,我叫人给你备马车。” 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到青祁花了足足一整日,到永安候府已近黄昏,司马茗因为记挂着顾秋棠的病情,一路上滴水未进,因为下马车太过着急,本来肿的不轻的脚踝又崴了,好在扶住马车不至于摔得太难看,但脚踝上的巨疼和心里的害怕加在让司马茗忍不住哭了起来。 来开门的小厮见自家侯爷哭成个泪人的模样,吓得不轻“侯爷,您这是被谁欺负了吗?” 司马茗哑着嗓子道:“我...我母亲呢?” “夫....夫人?”那小厮十分不解,侯爷被人欺负了问夫人干什么?半天没反应过来。 司马茗注意那小厮的语气,见他吞吞吐吐半天,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一瘸一拐的朝后院走去,路过后院的莲池,发现顾秋棠正和个没事的人一样,由贴身侍女陪着,在凉亭中喂鱼。 司马茗“.....” 总感觉自己之前的眼泪白掉了,但脚是真的疼的要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把凉亭内的两人吓得一哆嗦,顾秋棠更是手一松,手里装鱼食的玉碗,直接掉进了湖里,引得一群金丝鲤蜂拥而至。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顾秋棠将司马茗哭成这样想着自己为了让她早些回来,送到相府的那封信既愧疚又心疼,早知这孩子被吓成这样,就不送那封信去去吓她了。 司马茗哽咽的道:“脚疼!” “脚...脚疼?”顾秋棠一愣半晌,责备的道:“脚疼哭成这样,看把你惯得娇气的。” 虽然这样说,顾秋棠叫身边的贴身丫鬟,扶着司马茗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自己蹲下身,一旁侍女见状,道:“夫人,奴婢来吧。” “无事。”顾秋棠说完,脱掉鞋子,褪下袜子,看着青肿了一片的脚踝,焦急的唤着一旁的丫鬟“杏儿,快去叫大夫。” 顾秋棠坐在一旁,看着坐在床上吃饭的司马茗训道:“整日不干正事往外面瞎跑什么,你看看你那脚都成什么样子,好在没伤到筋骨,否则你下半辈子就是个瘸子。” 司马茗小声嘟囔道:“还不怪你,要不是你那封信,我好歹也会在表哥那把伤养好再回,也不会再次扭伤。” “执清也是,处处纵你,你看看惯着你越发的无法无天了,你腿伤没好之前哪都不许去,不然我就打断你腿,让你下辈子真当瘸子。” 司马茗:“......” 司马茗脚上的伤经过二次扭伤,伤的不轻,都上药足足一夜了也没见有消肿的迹象,但司马茗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在床上躺了半天就憋不住了,她是脚扭了又不是瘫了。 她这脚伤没有一个月根本就好不利索,她要是在床上躺上一个月,没瘫都变瘫了,受那只脚一落地,便是钻心的疼,司马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既能让自到外面溜达,又能不影响脚养伤。 于是,卫勤进来的时候便看将自家侯爷正在练习单脚跳,憋着笑道:“侯爷您这是.....要参加斗鸡大赛?” 司马茗朝卫勤递过去一记刀子,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卫勤接了一记眼刀子,赶紧转换话题“侯爷,京城来的加急。” 司马茗蹦了好一会儿实在蹦累了,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拿过来。” 接过卫勤递过来的信,看着上面的字迹忽然想起昨日那个乌龙,自己忘了写信告诉表哥,她母亲哪有什么重病,分明就是故意诱骗她回来,打开展开信件,上面全是顾执清对顾秋棠关切的问候和对她的安慰。 司马茗有些佩服他表哥的文采了,虽然只是安慰和问候,但她表哥足足写了三页纸,为了表示对她表哥的尊敬,司马茗一字不差的看完,都快睡着了。 直到身旁的卫勤问她要不要回复,外面有人等着,司马茗才迷迷糊糊的让卫勤准备纸墨,防止让那人久等写的格外的简单明了。 司马茗写完之后为了防止自己犯困,打算蹦出去溜达溜达,顺便醒醒神,还未蹦出门框,便被人堵住了,见是顾秋棠有些心虚的道:“您没说不准在府内走动。” “知道你坐不住没拦你。”她自己生的还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什么性子。 “谢谢母亲。”司马茗听见顾秋棠没打算拦她,被卫勤搀扶着便打算一蹦一跳的要走。 还没走又被顾秋棠叫住“你这幅模样成何体统,我昨晚命人赶至了一个代步的东西,你就将就用吧。” 司马茗有些好奇顾秋棠说代步的动西是什么,见搬上来时候司马茗看呆了,眼前这物,看似是一把椅子,实际它有两个轮子,向顾秋棠确认:“母亲,我好像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顾秋棠问:“你受伤那只脚能下地?” “不能。” “你能不用人扶着自己走?” “也不能。” 她虽然跳着能走,但府里的有些地方没人扶着确实去不了,不仅去不了估计她连房门都出不去,因为她房门前就断阶梯。 顾秋棠一锤定音的总结:“所以你废一只脚和两只脚有什么区别?” 司马茗“.......” 顾秋棠猜出了司马茗是碍于面子,丝毫不客气的道:“矫情什么,不就让你坐个轮椅吗?你自己作出来的后悔,你还想让我请人伺候你?” 司马茗很认命的坐了上去“谢谢母亲。” 一旁的丫鬟和小厮们看见司马茗吃瘪某样忍不住偷笑。 第十五章 赌约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苍玄在京城时听手下的人来报说司马茗头日突然离京了,有些疑惑,以司马茗的性子若非遇上什么急事,定是要在京城玩上十天半月方可归,怎么会突然离京? 苍玄问道:“可知何事?” “属下不知,不过安庆侯离开相府时形色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 若只是在皇后寝宫看见了自己,她那般的性子最多是气愤怎么也会形色匆忙,难道是青祁那边出什么事了。 苍玄吩咐道:“备马,回青祁。” “这个时辰?”那侍卫看了眼窗外的落日,实在没想明白自家主子这些日子的异样,但又不敢多问,只得道:“皇后娘娘,约了殿下去她宫中用晚宴,殿下若不去...” 那护卫被自家主子身上的寒意吓得噤声了,没过一会儿从门外传来苍玄声音“去凤鸾殿说一声,青祁那边有要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改日我亲自去一趟凤鸾殿,向皇后娘娘请罪。” 已经到凤鸾殿用膳的凰雅,听到宫女来通传的话,愣住了“皇兄又走了啊?” 皇后娘娘侧头问旁的嬷嬷:“永安候可在京城?” 嬷嬷答道:“昨日便走了,听说青祁那边出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也懂苍玄这岂是有什么急事,分明是冲永安候去的“我看他是铁了心要找个男人了。” 顾秋棠口头上说是懒得管她,第二日便叫人除了她房前的门框,又重新叫人将阶梯改成了斜坡,方便司马茗的轮椅出行。司马茗感激的简直热泪盈眶,她明明只是崴了个脚,她母亲的做法硬生生给了她一种,自己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的样子。 她也不敢说,说的不好估计她下辈子真要和轮椅过日子了。 于是在顾秋棠的威压下,过上了喂鱼养花,枯燥的司马茗快要离家出走了,卫勤来通报苍玄来了时,司马茗正满脸怨言的坐在莲池旁喂刚从鱼市上买回的红鲤,前天顾秋棠被她的哭声一吓,一整碗的鱼食撒进莲池中,她了算真正的理解了一次什么叫做殃及鱼池。经过一夜,她那几条价值连城金丝鲤一早便翻着圆滚滚的白肚,两眼发白的浮在莲花池面上。 顾秋棠祸害完还不够,还恶言相向嫌弃那鱼太金贵不好养活,从集市买了几条大红鲤鱼,说是看着吉利,死了也不浪费。 司马茗一听苍玄来了喜出望外,可算有人陪他聊天了,二话不说的便叫人将他引进了后院,苍玄是因为听说司马茗家中出事才连夜赶回来的,跟着卫勤走了一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走到后院,看见那位早就将鱼食换成鱼竿的侯爷,坐在一把木椅上朝他招手:“苍玄兄!” 苍玄走近细看才发现,司马茗坐着的那把椅子是带轮子的,苍玄微微蹙眉,她腿怎么了?前几日不还是好好的吗? 直到苍玄走近,司马茗笑着道:“苍玄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我本想着回来便去找你的,但前些日子摔了一跤行动不便。” 司马茗说道后半句简直悲愤交加,她要出去就要断腿,断一条腿就是为了出去想想都觉得不值当。 苍玄眯着眸子看着司马茗的腿,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腿....” 见他看的是自己的双腿,司马茗嘴角微抽了一下,她就说这把椅子不适合吧,现在但凡见到她的人都以为她半身不遂了,不过还好能进永安候府的人不多,不然明日永安候半身不遂,命不久矣的谣言,便要传遍青祁整个大街小巷。 司马茗知道他误会了,有些尴尬的笑着道:“苍玄兄,你别误会,我真没瘫就是脚崴了,行动不便才借助轮椅的,不信你看。” 司马茗说着还亲自给苍玄表演个金鸡独立以正清白。 苍玄生怕她摔了,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下,好在司马茗没打算在搞什么幺蛾子,给苍玄表演之后便坐下了。 都要用到轮椅了可想而知这扭伤非同小可,苍玄蹙眉问道:“可有伤到骨?” 司马茗见他这般贴心问候,总觉的不好意思,立马答道:“没有,没有,就伤的太严重了到现在都还未消肿,不过只是小伤不碍事。” “不可大意,虽说是小伤若是不调养好,日后就算行走在平坦的地段也极容易崴脚,我....”苍玄本想蹲下身给她看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站直了道:“我认识一位颇有名气的大夫,若是方便明日我去请他给你看看。” 司马茗在心中盘算的着实清楚,要是答应了明日苍玄定会亲自带人来,她都在府中都快闷出蘑菇了,苍玄要是能常来给给她解解闷也算是好的“那便有劳苍玄兄了。” 苍玄浅笑:“小事而已。” “苍玄兄会钓鱼吗?池中今早下了几条红鲤,不如比比看谁先钓上红鲤。”正好用来清蒸。 苍玄怎会不知她何意,估计是闲的,只过意外的与他殊途同归了,因为正巧他也不想走,答应道:“会,赢了可有彩头?” “你若赢了本侯爷请你吃鱼。”反正她钓上来吃的,正好留苍玄吃个饭以表感谢。 苍玄有些好奇看着她“噢?要是你赢了呢?” “我....”她还真没想好她赢了要什么彩头。 突然耳边响起苍玄的声音:“我觉得吃鱼这件事算不上彩头,鱼是我钓上来的不应该是我的吗?莫非侯爷一条鱼还要与我一介草民抢?” 司马茗“......” 苍玄仿佛看透她心中的想法,轻叹一口气“如此说来,横竖都是在下吃亏,那这比试....” “给你,给你,我堂堂安庆候和至于和你抢一条鱼吗?”司马茗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滴血,本来有些嘴馋了,想着借此机会顺道钓一条鱼上来,本想横竖都有鱼吃,谁知道..... “那这彩头是不是该另算?”苍玄问。 “另算,另算。”赔条鱼总比一个人在这喂鱼的强。 第十六章 岑渟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不过你可别要什么奇珍异宝,惊天罕物,你要了我也给不了。”她府中虽然看起来阔绰,但也阔绰的什么简直连城的宝贝都有。 苍玄一脸不稀罕的模样“那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在家中还容易被人惦记,我要它们何用?我要的不过你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司马茗疑惑的看着苍玄。 “我还未想好,等想好了便告诉你。”苍玄说完便在司马茗身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司马茗到没想到还可以这样,一锤敲定:“好,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然后司马茗十分干脆的输了,她们两人的鱼饵还未放下去半盏茶的功夫,苍玄那便由鱼饵咬勾,气的司马茗十分想宰了被苍玄钓上来的那只叛主的鱼,只可惜被苍玄护的太好,司马茗连它一片鱼鳞都未留下,最后只得愿赌服输的白纸黑字给苍玄立字句。 东南倾的掌柜的虽然一早听说自家东家要回来了,却迟迟不见人影,直到日落西山见自己东家提着个鱼篓走了进来,迎了上来“东家,您这是钓鱼去了?” 他家东家虽说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但也没见过谁,赶了一夜的路,就是为了回来钓鱼的啊。 苍玄将鱼篓递个掌柜的,吩咐道:“找个缸再叫人买些鱼食好生养着。” 掌柜的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接过来的不是一条鱼,就差没给它下头叩拜了,在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此鱼有什么寻常之处,诚惶诚恐的打算一睹这条的尊容,朝鱼篓一看是一条鱼没错,而且还是一条再寻常不过的红鲤,他实在想不通这条鱼,除了吃还能有什么奇特之处,值得他家东家破天荒的拿回好生养着。 掌柜的“.....” 掌柜的还未从愣鄂中回过神来,苍玄拿着一封信自己写好的信递给他“叫人连夜送回京城。” 掌柜的单手抱着鱼篓将苍玄递来的信接了过来“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将手中的鱼供奉般递给了店中的伙计,嘱咐了几句,便拿着信走出门外。 说起神医,他还真认识一位,此人家中几代行医,十几岁时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白衣圣手,十八岁以全甲的成绩考进太医院,轰动一时,在太医院两年便被破格提上了太医院院士,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极其罕见的剧毒,他从未失手过,因此父皇亲手给他提一块牌匾“白衣圣手”,只是有些难请罢了,要不是借着他欠着自己人情,自己还真未必请的动他。 从青祁最快也须半日,那位当代名医一身书生气,身体金贵的要命,要不是受人所制,怎会舟车劳顿的用了半天的时辰赶来青祁了。 借着艳阳高照无人进店,看店的伙计正拄着扫把打盹之时,一个穿的一尘不染的白衣的约莫二十出头的公子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火气太大,吓得流了一手哈喇达子的伙计一激灵。 那伙计以为是自己东家回来了本还有些慌张,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穿着粗织麻布的公子,松了口气,问道:“公子,可是要买画?” 那位公子橫了伙计一眼,冷冷的道:“你看我像是来看画的?” “不.....不像。”要不是看这位穿的体面长相清隽,他都要以为这位是来砸店的。 “去叫你们东家出来!” 那伙计“.....” 更像砸店的了。 那伙计刚要开口,掌柜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那伙计责备道:“东家在午休吵什么!” 那伙计被说的着实委屈,指着那位白衣公子开口道:“那位公子说要找东家。” 掌柜的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一位,毕竟当掌柜多年,早已习惯与人笑脸相迎,问道:“公子是....” “岑渟。” 掌柜的愣了一下,原来太医院院士是为二十出头的公子,他还以为能当上太医院院士怎么也年到中旬,这么年轻的院士倒是头一回见“岑公子楼上请,东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掌柜的将岑渟引到了苍玄门前刚想通报,门内传来出苍玄声音:“让他进来。” 闻声掌柜的推开了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岑公子请。” 岑渟大步走了进去,房中透着一股清幽的茶香,让岑渟的火气消了一半,看着坐在茶桌前的苍玄的道:“听说五皇子求爱不得,相思成疾,莫不是找下官疏导来了?” 苍玄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岑大人这毒舌毛病,可真是日益见长。” “承蒙五皇子谬赞。”岑渟行了个虚礼,在苍玄对面坐下了,伸手端起面前已经放温了的茶水一口喝尽,才压下心中的火气“下官斗胆问您一句,您叫您的暗卫大半夜把我绑到十几里外的青祁,究竟所为何事?” “请你除了看病,还能有其他什么事?”苍玄反问道。 “您管那叫请?”岑渟气的感觉自己眼前发黑,一群人大半夜突然出现在他房内,说是来送信的,他朦朦胧胧刚看清上面写着什么,就听见为首的那位说了一句“岑大人,时间紧迫,只有得罪了。” 然后他被蒙上麻袋,扔上了马车,颠簸了一路来到了这,要不是知道那些人背后有眼前这位大人物撑腰,他就下车便报官了。 “确实有些唐突。”苍玄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只是唐突的事吗?这简直算的上绑架了,岑渟实在不想和这只狐狸计较,苍玄本就是是习武之人,身体但凡有些小病小痛根本请不到他,问道:“给谁看病。” “安庆候。” 岑渟坐在床边看到司马茗脚踝处的淤青,做梦都没想到苍玄给他绑来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伤,和站在床侧的苍玄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咳声:“侯爷这伤多久了?” “已有三四日,怎么了?”司马茗总觉周围有些说不出的压抑,难道她正要变瘸子? “侯爷无需担心,你这脚养上数日便无奈,只是你脚踝处淤青若是不化开恐怕还要疼上好一阵子,我这里有些药,虽说是我自制的但药效颇佳,早中晚涂抹患处三次,不出几日你这脚便能下地,可以适当走走,切记不可疾行,还需在养几日方可痊愈。”岑渟说着将一瓷的盒子递给了司马茗。 第十七章 怀疑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听到自己并无大碍,司马茗那因为周围水深火热的气氛,提着的那颗心落了下来“多谢岑大夫。” 岑渟浅笑着:“侯爷无需客气,我也是受人所托,既然这病我看完了,我便先告辞了。” 岑渟说道这病的时候愤恨的看了某人一眼。 苍玄恍若未闻,与司马茗道过别之后便与岑渟离开,走到前院岑渟忽然注意院中一株植物,带他们出去的卫勤见岑渟停了,疑惑道:“岑大夫,怎么了?” 岑渟答道:“只是在感叹,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的人,就连花坛之中的一株绿植,够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吃上一辈子的。” 卫勤笑着道:“都是老侯爷生前攒下的积蓄。” “所以才是羡慕呐。”岑渟笑了笑,对着苍玄道:“人生在世,最期盼的无非是家财万贯,美人在怀,潇洒惬意。” 卫勤笑着道:“着实没看出来,岑大夫是会将钱财与美人挂在嘴上的人。” 岑渟轻轻一笑。 司马茗打开了那只瓷盒,本想给自己上药,却猝然间摸到瓷盒底部的花纹,将瓷盒翻了过来,刻个一个颇为眼熟的花纹,这个花纹她好像在家中的哪个瓷器中见过,忽然想起了什么,推着轮椅去本想却自己父亲的书房,找那件上面也刻着这种花纹的瓷器。 却发现那荒废许久的书房中,还亮着光,司马茗推着轮椅进到屋内,似乎动静太大了惊动屋内人。 “母亲?”父亲离世后母亲便将书房锁了,司马茗还以为顾秋棠此生都不会在入书房了。 顾秋棠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她身边,责备道:“夜深天凉,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出来。” “没这娇气。”她身体薄弱,但也不至于一吹夜风便受凉。 顾秋棠听她这么一说,翻着之前的旧账“没这么娇气,前几日是谁因为崴了个脚,哭成泪人似的。” “那还不是因为您....”突然传信说她病重,她以为... 老侯爷因为疾病拖垮身子,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病榻之上事,对她们娘俩到底打击太大了,这也是这还孩子一听她病重慌慌张张赶回来的原因。 顾秋棠问道:“我听说前些日子赠你画的那位好友,今日带了一位大夫来给你看脚?” “嗯。” “可有好好谢人家?” “谢了,不仅谢了,头一日还送了他一条红鲤。”重要的还是他自己亲自钓的,司马茗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她们同时在钓鱼,为什么那些鲤鱼只咬苍玄的饵而不咬她的,她那天输得不仅是一条鱼,还有一个赌局。 顾秋棠见司马茗满脸人家赚大发的表情,道:“人家东南倾的东家还差你一条红鲤?” 司马茗愣了,她母亲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忽然想起整日跟在他身边那两人,气的牙痒痒。 忽然想起了什么,司马茗将手中的那个装着药膏的瓷盒递给顾秋棠“母亲,你可识得这上面的花纹,我看的着实眼熟。” 顾秋棠接过瓷盒,借着烛光看清了上面的图案“这是...官窑的标志,这个形状的瓷盒,应当只有太医院的才能用得到,可是今日来府上的那位大夫?” 司马茗点点头“他说这里面的药是他自制的。” “自制的?太医院内的东西是后宫皇上和嫔妃,皇子公主用的,所有药材都是由太医院亲自制出。二十出头又有太医院专用的白瓷药盒,那位大夫可是姓岑?” 司马茗惊讶的问道:“母亲你认识?” 顾秋棠将那瓷盒递给了司马茗“有所耳闻。” 侯爷病逝那年他们找遍了整个青祁都未治好那个怪病,直到又来有位自称受过侯爷恩惠的名医来访,病情逐渐有了起色,他们本以为这是病情好转的预兆,谁知本能下榻的侯爷,突然昏了过去,皇上听说了此事,便派刚任职太医院院士的岑渟来侯府为侯爷诊治,岑太医还未赶到,昏迷几日的侯爷突然呕出了一口淤血便撒手人寰了。 司马茗本想再问,顾秋棠有些疲倦的道:“既然人家为你请来了太医院的太医来为你诊治,别辜负人家心意。我乏了先回去歇息了,你腿伤还未好,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嗯。” 司马茗看着手中的瓷瓶,忽想那次在凤鸾殿一晃而过的身影。 “侯爷。”卫升忽然走了进来唤了一声“夫人叫我推您回去休息。” “卫升,帮我去查件事。” 东南倾内 岑渟一边夹着菜一边抱怨道:“你命人连夜从京城把我掳到青祁,我还当谁恶疾缠身了,谁知道你居然就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家幸好是扭了个脚,要是断个腿,您是不是还得把整个太医院搬来?” “正有此意。” 岑渟“.....” 岑渟刚想开口,见苍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停住了刚要出口的话,苍玄放下手平静如常的道:“岑大人,你如今为官不过五载,却连医德都丢的一干二净,着实让人寒心。” “这与医者本分有何干系,你也不看看你干的这事,接到你连夜送来的信,我还以你染上了什么恶疾了,吓得我连夜赶到青祁,谁知你居然叫我给那永安候看脚踝,他一个大男人就是扭个脚脖子而已,又没断腿,用的着请我跑这一趟吗?更何况人家可是永安候,一开口整个青祁的大夫还不排队给他诊治,还用你操这份心?” 苍玄未开口,沉默的吃着饭。 “我看我啊就是交友不慎,要是换成他人,就与你那点破交情,至于我连夜赶十几里路?我还不如在府中睡大觉呢。”岑渟说着,手指沾着杯中的酒在桌面写着几个字,’走了吗?’ 苍玄瞟了一眼桌上那几个字,摇摇头,配合道:“你最是在太医院憋出毛病来了?话怎么这么多?” “我和一群老头子有什么话说?和他们谈他们家子孙满堂吗?”岑清说完,又看着苍玄道:“我说你窝在这青祁都多久了,什么时候回一趟京城看看你爹娘,就算与家中闹得不愉快,好歹也是生父生母,不就是叫你与几位富家小姐见面吗,还能害了你不成?” 第十八章 博弈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闭嘴。” 岑渟说了这么久早就说的口干舌燥了,听苍玄要他闭嘴,果断的闭嘴了,那偷听的人听不见房内动静,便离开了。 岑渟松了口气,开口道:“这永安候看起来像是花架子,警惕性到真是强,今日仅是你带我入府看病便派人来探查身份来了。” 苍玄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你引来的?” 岑渟微愣,到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识破了,笑着道:“我这不是一时大意忘记太医院盛药的瓷器都有官印。” 岑渟若做事如此毛糙,就不会坐着上太医院院士的职位了,既然化险为夷了,苍玄也与他计较。 “谁不知道你五皇子无心朝堂,一心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就算真被发现身份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她没问,你没提有何关系?还是你是怕她知道你有意隐瞒生气?” 苍玄平淡的放下刚喝了一口酒的杯子,看着他道:“你恐怕忘了,我之所能从朝堂脱身而出,是借病休养,一个借病休养的人突然出现在青祁,朝中那些人该作何感想?” 岑渟道:“你虽然未上早朝,但至少偶尔也会出现在宫宴上,他们这也能信。” “要是你遇上三方争斗正打算斗得你死我活时候,忽然有一方说我们弃权,并表现没有任何危害,只要这一方还站在他们画的圈内,谁也会睁一只闭一只的。”一旦出了圈,无论你是否手中握着长刀,便又会是三方的博弈。 岑渟“.....” 岑渟忽然有种被苍玄带偏的感觉,他似乎刚才并不是要说这个,沉思了半晌才找回话题“我没猜错那些人画的圈仅限京城,而你…啧,下官与殿下结识这么些年,倒还真没想过殿下不好红颜而独好蓝颜。” 岑渟出身医学世家,望闻问切用的熟心应手,有些小病小痛他只是看上几眼便能对症下药,女子与男子的骨骼有所不同,他不信岑渟没猜出司马茗女扮男装。 岑渟道:“殿下可有想过,她的身份一旦暴露的必将引起朝堂轰动,倒那时即便你也救不了她。若是不显现身份,她是永安候,你是五皇子,你此生也未必能与她在一起,横竖都吃力不讨好。” “这是一盘死局,我却不见得不能扭转乾坤。” 岑渟一顿,若是别人他还真不信,而这位却让他不得不信,曾经鎏羽皇朝的天之骄子。 岑渟任职天医院院士多年,除了有什么特殊事情,从未缺职一日。他之前那些以身作则的习惯和尽职尽责的态度得到的一众好评,完美让苍玄画上了句号,他怕太医院那群人找他,找他找疯了,第二日便让苍玄给他送回去了。 一早卫勤和卫升便来向司马茗汇报昨夜都听的的内容。 “真的只是好友?”司马茗沉吟了一会儿,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卫勤和卫升更是奇怪不明白自家侯爷怎么会让他们去听苍玄公子的墙角,突然这两位脑洞大开,莫非.... 司马茗刚一抬头注意到了两人一副古怪的表情,忍不住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这两人可真是越来越矫情了,不就是让他们听着墙角吗?一副什么鬼表情?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我自己溜达。” 那两人刚要走,便听见小厮来通传:“侯爷,苍玄公子来了。” “快请!”两人见司马茗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更加的坚信自己的猜测,暗戳戳的叹了口气,都怪苍玄公子长得太过好看,就连他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侯爷,为之沉沦了,突然有种自家王爷要拱坏别人家大白菜的罪感 这几日酷热不无比,苍玄路过百味斋时顺便给司马茗带一份清凉解暑的饮品,司马茗坐在凉亭摇着折扇,想散去身上这股闷热,却着见苍玄提着食盒进来的,直到苍玄走近,司马茗才看清那时候上百味斋多有的标记,这几日天气太热,热的司马茗实在想吃百味斋的清凉解暑的饮品,有些兴奋问:“苍玄兄,这是带给我的?” 苍玄将东西放在石桌上“这几日酷热,我想起百味斋最近出了一种清凉解暑的饮品,便顺便给你带了几份。” 司马茗万分感激道:“苍玄兄,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我正想吃百味斋的清凉解暑的饮品。” 苍玄坐在桌旁笑着的看着她:“这般看来我与司马兄到真心有灵犀。” 司马茗看着他微愣,喝了口清凉的饮品,压下了涌了上的热意,顺便推了一碗放在苍玄面前 “苍玄兄,你要也尝尝,的确很解暑。” “嗯。”苍玄看起来对这些兴趣不佳,只是浅尝了一口,便又将木勺放下,问道:“司马兄伤可还疼?” 司马茗道:“苍玄兄无需担心,上了药后好多了,只是苍玄兄这位挚友看似不像是寻常百姓。” 苍玄笑着道:“的确算不上寻常百姓,我认识他时他正是初入江湖,满腔悬壶济世,救治世人热血,行医治病不取一文,最后活活饿晕在我马车外。我请他吃了一顿满汉全席,又给了一些银子。 他在江湖上行医救世一年后突然跑到了京城找我,说要还我那顿满汉全席和银子,他自己都饥一顿饱一顿哪有闲钱还我满汉全席和银子,正巧当时太医院招人,只要达到甲上不仅可入太医院,还有一百两银票,他头脑一热便去了。 他本就是医学世家,祖上有好几代都入朝为官成为太医院院士,太医院中那些试验对于他来说如同小儿科,进入考场半柱香的功夫考完了几张卷子。 揭榜时他以全满贯博得了头筹,他闲云野鹤惯了根本无心为官,打算向太医院讨要那一百两就走,太医院当时的院士是他爷爷的学生,见他不仅继承他爷爷的医术还天赋超群,死活不肯放人。 他也是倔甘愿和太医院耗着也不愿去,那院士无法最后请来他老师,也就是岑渟的爷爷。他爷爷足足一年没见这他这一脉单传的孙子,气的抄起太医院门口的扫帚,硬生生的给他打进了太医院。” 第十九章 雨宴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苍玄兄若是不说,我还真未看出岑大夫还有这等趣事。” 说完司马茗忽然察觉到了一件是,自己仅是随口一问,苍玄却直接将她与岑渟的事全盘拖出了,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虚。 看着她的模样,苍玄轻笑,心虚都这么明显,其实他对于司马茗除了他身份透露回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持续了几日的酷热,终于下了一场大雨,之前司马茗脚踝的伤的着实中,他不放心才去串了几天门,如今伤好了他再去实在说不过去,再加上雨势过大,苍玄实在去不了。 天气转凉,又加上阴沉沉的一片实在让人好眠,以前苍玄难得看得见人,就算回了东南倾也是上楼,鲜少会在楼下闲坐,因此整个上午店中的伙计诚惶诚恐的干活,倏然忍不住朝坐在窗边的看去,发现他们东家不知何时,撑着头睡着了。 雨下了半天未歇,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湿的寒意,那小伙计走到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估计是害怕惊醒苍玄,压低了声音唤了声“掌柜的,东家睡着了。” 掌柜的看着窗边的苍玄,让伙计去楼上取苍玄的衣服,自己走的到窗户边想替苍玄将窗户关上。 刚走近苍玄却醒了,深幽的眸子看着正要关窗的掌柜的一会儿,坐直了身子。 掌柜的一惊,问道:“东家,可是我吵到您了。” “无事。”苍玄站起身,吩咐了了句:“窗户关了吧。” 刚要上楼,一名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怕了进来,问道:“敢问哪位是东南倾东家?” 正要上楼的苍玄转身问道:“何事?” “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东南倾的东家。”那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副用油纸包好的信。 “我便是。”苍玄接过信,信封的封面上未写纸,或许是怕人看了信,用红蜡封了口,只是这封口上的图案虽不常见,却莫名的眼熟,苍玄拆开信,将信纸展开。 苍郁? 他在青祁的事,一直瞒着前朝却未瞒后宫,苍郁没在宫中找着自己,将信送到这来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信上内容太过简单明了,说是约他去摘星楼小聚。 他到是没想明白,他们之间关系几时能用上小聚这一词了,只怕来者不善,苍玄让掌柜的取来了一把伞。 掌柜的看着门外下的暴雨,道:“东家外面还下着雨,若是有什么急事,我去替您办。” “不必,我去赴个宴。” 掌柜的在心里腹诽,有谁下这么大的雨还让去赴宴的,真够可恨的。 掌柜的正想着,便看见自己东家出了店门,打着一柄上画着一簇梨花的油纸伞,走在空无一人街道上,豆大的雨打在伞面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摘星楼离东南倾说远也算不上远,两条接的距离,走到摘星楼时,衣摆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好在他今日穿着的是件墨色的袍子,不够显眼。 许是因为雨下的的着实太大,一向生意火热的摘星楼,一楼大厅之中也就熙熙攘攘的坐几桌人,站在柜台的掌柜的一见苍玄便迎来了过了,以笑待之“公子可是东南倾东家?” “是。” “有位公子定了二楼包间,您且随我来。”说着便将苍玄往二楼引,直到走到一房门前,抬手敲响了房门,并冲里面唤了一句:“公子,人到了。” 说完,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名男子看着掌柜的道:“掌柜的,可以上菜了。” 那掌柜的应了一声,便听见另一名男子毕恭毕敬的给苍玄让了道“五公子,三公子在里面等您,请!” 苍玄没有片刻迟疑的走了进去,苍郁坐在桌边,听见了动静,看向了苍玄,笑着唤道:“小五,我们之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坐在一起闲聊吧,我想上次宴会后找个机会与谈谈,谁知怎么都不见你人,我去询问了皇后娘娘,才知道你回了青祁。” 苍玄坐下来,道:“皇兄有什么话不如直说,我那店里还有些画要等着我处理,这在实在待不了多久。” 苍郁轻笑着道:“看来是我耽误小五做生意了,那我便长话短说了,我听人说你喜欢永安候。” 苍玄抿了一口茶眉头微皱了,将杯中的茶泼了出去“这家摘星楼什么都好,就是茶太次。” 直到玄郁阴冷的目光目视着苍玄,苍玄才恍然回味过来了:“皇兄,方才说臣弟喜欢谁?” 苍郁笑了一声道:“小五,皇兄也是听人说你喜欢了永安候,又加之你突然回了青祁,皇兄便想着过来看看,你若是真喜欢永安候皇兄也不拦着你。” 苍郁冒着寒风暴雨,来找他就是来给他送祝福的?他这个皇兄可是比他任何一位皇兄还要精明,能给他送祝福已经是一件稀奇的事了,更别说还冒着这么大雨。 苍玄未做声。 苍郁黯然喟叹:“只可惜,那永安侯不是一名女子,若是名女子他日还能为你留下血脉。” 苍玄眸子微眯:“皇兄可是喝多了?永安候若是女子那还是永安候么?” “若她就是女子呢!”苍郁说这句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苍玄,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苍玄面色从容的道:“皇兄的意思是司马老侯爷,为了保住他的番地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将小郡主当小侯爷养?” 苍郁看着苍玄那双无半分改变的眸子“你觉得并无可能。” “有。” 苍郁有些惊喜,到不没想到苍玄回答的如此爽快。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到不能说没有,但司马老侯爷忠肝义胆,为人率真耿直,皇兄觉得他会为了一块封地冒着欺君之罪。” “你怎知他没有私心?” “皇兄说的对,是人都有私心,只是臣弟实在想不通,一个连死都死的不明不白的肱股之臣,他会有什么私心要以他全家的性命做赌注。只为那处封地?老侯爷曾为父皇征战西域,立下汗马功劳,就算老侯爷真生了个小郡主,父皇依旧不会收回封地。” 苍郁震惊的看着苍玄,片刻之后冷着脸道:“你这是当真打算要包庇永安候府?” 苍玄轻笑:“皇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到真想请教皇兄,永安侯府有何事让皇兄觉得我包庇?” 苍郁“.....” 第二十章 细作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还是皇兄未卜先知,知道有人要往永安候府泼脏水?” “你!!”苍郁被苍玄气的呼吸都加重了。 苍玄站起身,看着被气的面色涨红的苍郁道:“看来臣弟福薄粗茶淡饭吃惯了,享受不来此等山珍海味,便不再此扫了皇兄的雅兴了。” 苍玄转身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怒吼:“苍玄!!你隔山观虎斗这么多年,当真不想要这储君之位么?” 他停住了脚,平淡的道:“.....储君之位,与我何干?” 他要的不过是一隅栖息之地,一世和睦相守,说罢苍玄大步走了出去。 下了楼门外的雨势已经由磅礴大雨,转换成绵绵细雨,站在屋檐下看向整条用青石砖铺成的街道,颇有种天街小雨润如酥之感。 苍玄撑着伞走在烟雨之中,苍郁方才的话中分明有几处漏洞,比较大的两处,是苍郁一口咬定司马茗女扮男装的身份,还有便是认为他会包庇司马茗。 既然他一直都咬定司马茗是女伴男装的事,那么他认为自己包庇司马茗的事也是同一件事,他怎么确定自己一定包庇司马茗? 就算知道他喜欢司马茗,也不足矣这么确定他一定会冒着被牵连之罪帮司马茗,一份肯定到有些像是他已经确定自己会帮司马茗了,所以才会软磨硬泡的套他上钩。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东南倾的事一直都是由赵叔在打理,因此他根本就没在意店里到底有多少人,少一个人,多一个人他根本不清楚。 上次知道司马茗是男扮女装时候,他喝了不少酒,与凰雅和慕宫宇说了很多胡话,说司马茗是女子的事他还有些印象,东南倾看似平静,周围都设有暗卫,除非他故意放进来的人,偷听什么根本可能。 凰雅和慕宫宇更是不会乱说什么,那便只有本身藏在东南倾的人,虽然那天记忆有些混乱,但他能确定有两个伙计,而如今店中只剩一个了。 他居然也有被苍郁摆一道的时候。 苍玄进来时,赵叔正在整理字画,听见动静赶紧将手中的字画递给那个伙计,走了上来接过苍玄手中的伞“东家,热水一直要叫人备着,外面湿气极重不如先沐浴更衣。” “不急。”苍玄看了那伙计一眼,回头问道:“赵叔,店中可还有另外一名伙计?” “是还有一位,但前些日子那孩子家中突然出了变故便辞职回乡了,东家怎么突然问这些琐事来了。”赵叔有些奇怪的问。 果然是他们内部的问题,苍玄问:“何时离开的?” “凰雅小姐和慕公子离开的那天清早,我开始还觉着奇怪,但他说他外出采购的时候,碰到他一个同乡了,说他家出事了,我看那孩子差点没哭晕过去,还安慰了他好一阵。东家,那孩子可是出来什么事?” “他京城那边安插过来的细作。”但应该没有经过特殊的培训,不然他不会察觉不到,应该与岑郁有某种交易,只怕与他家中出事脱不了干系。 “什么!!” 苍郁与司马家向来不和,司马茗之事苍郁只怕会揪着不放“赵叔,抽调些人暗中保护永安侯府,再派人给我找到那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搜寻几日后,苍玄手底下的人来报“殿下,那孩子死了。” 苍玄前几日让他们去寻人便有预感,那孩子只怕凶多吉少了,他晚了足足十多天,这十多天足够苍郁收拾一切残局“怎么死的?” “我们在他老家的一片山林里找到的,像是被什么大型猛禽咬死的,颈部大出血至死,我们找过那座山,说白点就是一处山丘根本没有什么大型猛兽。” “嘶——”掐了一下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前两受寒了,这几天头疼的厉害。 “殿下...” 苍玄摆摆手示意无事,又问:“他可还有亲人在世?” “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死了,他母亲重病死在他回去的前几日病死了。” 为了筹钱给母亲治病么? “影云,通知当地的县令,仵作尸检后便将他与他母亲葬在一处吧。” 死前为了筹钱不能尽足孝道,常伴母亲身侧,便死后便让他常伴在侧。 “是。” 猝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赵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东家,司马公子来了。” 司马茗在府内养了这么久 ,好不容易能出府,第一反应就是往东南倾跑,毕竟苍玄在她脚受伤的时候,又是请太医院的院士,又是给她买清凉解暑的饮品的,她怎么说都要请他一顿好酒以表感谢。 司马茗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苍玄下来,只能找事打算发时光,认真的欣赏起来苍玄的画来,司马茗忽然停在一副血红色的落日与初升的皎月相互倒影在海面,形成了两极,一暖一冷。 “司马兄,可有什么好名字?” 司马茗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侧头见苍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侧了,笑了笑“恰巧刚想想好了一个。” “哦?说来听听。” “两极。” 苍玄轻笑“何解?” “日月交替,阴阳两面,实为两极。”司马茗笑着说完,侧头看着他“苍玄兄取得是什么?” “阴阳,到和你取的两极有异曲同工之妙。”苍玄喉咙干的发痒,撑着将那句话说完,轻咳了起来。 司马茗见状刚想上去扶他,却被苍玄阻止了,苍玄哑着嗓子道:“应是前几日受了点寒,现下发出来了,你身体薄别靠我太近,腿伤刚好再染上风寒,又得回床上躺几日。” 司马茗倒是毫不在意,扶住了他“这有什么?我受伤时苍玄兄不也,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如今苍玄兄只是染个风寒便叫我袖手旁观,那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苍玄低笑。 司马茗扶着苍玄刚坐下,赵叔便端来了一杯热水,担忧道:“东家,你前几日一直头疼,现下又咳的这般厉害,如今之前的事情结了,不如先休养几日,您若是拖垮了身子,日后那些事谁来主持大局。” 苍玄喝了一口水,感觉全身都暖了些,才开口道:“我心里有数。” 第二十一章 两清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赵叔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又唤了那小伙计一声“阿玉,你照顾好东家,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好。” 司马茗问道:“苍玄兄怎么受寒了。” “前日外出了一趟,被大雨打湿了衣服,回来一时忙忘了,等想起来时衣服已经干便没放在心上,谁知...”提起这件事苍玄真不是自己该喜还该忧,其实他早就不记得不得他上次受寒是什么时候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娇气的时候,只是被雨水打湿了衣服便能染上了风寒。 司马茗看着苍玄不吭声,不知道是不是苍玄生病的缘故,又加之今日穿着一件月色的广袖云纹锦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 苍玄见她居然看着自己发起呆来,用修长的手指点下她额头。 “唔?”司马茗回神看着他。 苍玄手肘撑在两人之间的方桌上,手心握拳抵着仿佛刀刻出来的下颚,看着她笑着道“司马兄,在想什么?与我说着话也能出神?” “我....”司马茗看着他有些晃神,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像是害怕他看出来什么似的,在触上那双眸子之后,又飞速的避开了那张脸,感觉自己脸开始发烫了,司马茗猛然站起了身:“苍玄兄,我...我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 苍玄看着简直就是冲了出去他房门的司马茗,轻笑了起来。 虽然今天天气不算很热,还有些清凉的微风,但司马茗站在东南倾门口脸上的燥热迟迟不见下去,气的司马茗暗骂道:“司马茗,这个没出息的,不就是男人吗?比他长得....” 司马茗脑海又闪过那张脸,有些认命了,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她还真没见过,司马茗拍了拍自己脸,让自己醒醒神,顺便警告了自己几句不许胡思乱想,刚想进去,便看见赵叔领着大夫正要进店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司马有些奇怪:“司马公子,你怎么站在门口了啊。” 司马茗哈哈笑着:“我出来透口气,掌柜的你先带大夫上去给你家东家看看。” 赵叔笑的道“那我便先带大夫上去了。” “嗯。” 司马茗调整好心态上去的时,那大夫已经坐在桌前开药方,苍玄穿着亵衣已经坐靠在床上喝着掌柜的事先叫人熬得姜汤。 赵叔见司马茗脸有些微红,好心的道:“司马公子,我看您脸色有些不对,要不让大夫看看,别真被东家传染了。 “我....”司马茗刚要说什么对上了苍玄的眸子,她感觉自己刚压下去的热潮,又要涌上来了,为了不暴露,司马茗一咬牙,狠狠的给自己掐了一把,一没忍住呼出了声“唔。” 赵叔一惊,唤着那大夫道:“大夫您也给司马公子看看。” “多谢掌柜的,真的不用了,我感觉我挺好的。”司马茗忍着快要疼出来的眼泪道,要是大腿不那么痛的话就更好了。 赵叔刚要说什么,苍玄忽然轻咳了起来,赵叔见状正想上去,却有人快了赵叔一步,司马茗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道:“怎么又咳起来了。” “无事...”苍玄无力的说完便又用手抵着唇咳了起来。 赵叔要与大夫去抓药,看着坐在榻便的司马茗,道:“司马公子,劳烦您帮我照看好公子,我去抓药。” “不劳烦,不劳烦,你们公子这有我,你放心去吧。” 赵叔道了声谢,便走出了房门。 司马茗刚想问他要不要躺下休息,忽然肩头一重,那一瞬间司马茗感觉自己心脏骤停,就连脑子也被放空,仿佛整个人被什么东西隔绝的了,没一会儿耳边响起了苍玄的沉闷的声音,因为高热而变的滚烫的呼吸,喷在司马茗的颈侧,不知是不是受苍玄的影响,司马茗感觉自己整个人也开始发热,热的让司马茗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苍玄传染了。 好一会儿,司马茗才反应过来苍玄方才靠着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 司马茗声音有些颤抖的应了道:“嗯...嗯。” 苍玄估计靠着有些不舒服,又将头朝司马茗颈侧的方向移了些,司马茗更是不敢动了,因为她感觉苍玄那温热的唇快要亲上他颈侧了,要不是知道这人高热,司马茗都要怀疑,这人是故意调戏她的。 司马茗这样丝毫不敢动的让他靠了将近半个时辰,刚想动动麻了的手,靠在她怀里的人突然动了,柔软的唇轻轻的擦过司马茗的颈侧,司马茗愣了,没过一会儿苍玄像是彻底醒了,缓缓的坐起了身。 司马茗猛地的反应过来,有些结巴的道:“你...你醒了啊?” 苍玄睡了一觉气色好了不少,看着被他压了半时辰的肩膀“有劳司马兄,司马兄手可是麻了,要我.....” “不....不用。”司马茗见他手伸了过来,吓她从床榻边直接跳到距离床榻一米之外的地方。 苍玄看着她问道:“一直未问司马兄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司马茗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放松下来“本想请你一顿好酒,感谢你前些日子照顾我。” 苍玄靠在榻上,道。“如今你也照顾了我,按理来说你我之间算是两清了。” 司马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见他说‘你我之间算是两清了’,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闷的难受,一咬牙开口道:“谁说你我之间两清了,你当本侯爷的肩能让人随随便便靠的吗?更何况你还....压麻了我的手。” “嗤。”苍玄被她摆架子的模样逗笑了,看着说完那句话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司马茗“所以侯爷打算怎么让我还?” “我...我...”司马茗想说的话,梗在喉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耳边传来苍玄的声音:“后晚城西有场河灯会,侯爷可想去?” 司马茗震惊的看着苍玄,难道是她理解错了,他说的两清与她想的两清不同,他说的两清只是单方面的指照顾这个方面的,司马茗总觉的她今天把她这一辈子的脸都丢了。 第二十二章 河灯会(上)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忽然耳边又传来了苍玄的咳嗽声,司马茗才从自我尴尬中回过神来,快速过去下意识的摸上了苍玄的额头。 这才发现苍玄高热跟就没退,自己刚才居然连他声音有些喑哑都未察觉出来“我去找掌柜。” 苍玄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现在下去将药端上来,也是火候不够,药性不足,喝了我也未必退热,坐这陪我说会儿话。” 司马茗提议道:“要不然你躺下。” “好。” 司马茗等苍玄躺下,给他弄好被子,便坐在床侧。 苍玄问:“想好了吗?” “唔?”司马茗一时没反应过来。 苍玄耐心的提醒道:“河灯会。” “嗯,等你好了便去。” 司马茗说完在看向那人时,苍玄已经睡了过去,司马茗拿起一旁事先准备好的帕子打湿了,拧干后敷在苍玄的额头上,许是沾了水的帕子太凉,苍玄一时有些不适应,拧了一下眉,不过很快便睡熟了。 司马茗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颚看着苍玄的侧颜,不知道为什么认识这个人不过短短一月有余,每次和这人在一起有种莫名的舒心。 忽然听见房门被人推开了,赵叔走了进来,将药放在桌上,看着在床边手了半日的司马茗“司马公子,您都守半日了,要不先回去。” 司马茗看着苍玄一会儿,站起身道:“也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他。” 司马茗走出东南倾,隔绝了周遭人来人往的喧闹,满脑子都是苍玄,靠在他肩头的那句话“让我靠会儿。” 司马茗感觉自己耳朵又开始热了起来,走路都感觉有些发软,从认识他起,刚开的冷漠,后来的贴心,她的贴切,还是第一次发觉,原来苍玄不仅长得好看,就连声音哑着时候也这么好听。 司马茗感觉自己要是再想下去,就要将自己点着了,用我们都是男的进行自我催眠,才不至于在人群中太过失态。 跟了司马茗一路的几个人,见司马茗突然加快了步子,拐进了一个巷子里,想着赶紧跟上,刚跟进巷子里便被人从身后全部敲晕了。 苍玄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守在床边的赵叔,见苍玄醒来便让人将温着的药端了上来。 苍玄喝完药,接过赵叔递过来的温水“她回去了?” 赵叔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想着今日只要司马公子来,便道:“我看司马公子守了一个上午了,便让他回去了,司马公子说明日再来看您。” 苍玄喝了一口水,冲淡口中的那股苦味,将杯子递给赵叔“嗯。” “东家有一日未用膳了,我给东家煮了粥先暖暖身子,过会儿叫阿玉给你端上来。” “好。” 门关上后,影云出现在苍玄视线中“如何?” 影云道:“侯爷出了东南倾便被人跟踪了,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只是将其打晕,如此只怕那些人更加的肆意妄为,属下斗胆请令清除那些人。” 苍玄听懂了影云的意思,看着他冷冷的道:“你们将军就是这般教你们的?” 影云半跪在地上道:“属下的职责是护殿下周权,一切危害到殿下的杀无赦。” 苍玄一直对影云的身份存疑,影云这支队伍是他在退出朝堂后时突然出现的,先前他只当是朝中哪方势力对他不放心,派来监视自己的,直到有次一个窃匪突然潜进他休息的客栈被影云一刀斩杀,当时影云自报家门说他任职大将军温凤卿麾下,听命来保护他。 他当时便觉得奇怪,他与当时的温凤卿不过几面之缘,他为何会派人来护他这位无心朝政,整日游山玩水的皇子,朝中人多眼杂,他不好当面寻问,叫人去军营查了他军籍,证实他确实大将军温凤卿的人,但这只队伍为人处事却与军营半点都沾不了边,他们对敌人更加的杀伐决断,说是军队到更像死士。 因此他很少用到这群人,他在青祁这段日子不久,这群人他用到的次数却似乎太过频繁了,不仅如此就连他也莫名其妙的插进朝堂之中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仿佛一点一点的把牵引了回去“退下吧。” “是。” 吃过店中小伙计阿玉送上来的清粥,苍玄坐在床头看书,许是白天睡久了,即便到了深夜不觉得困。赵叔本想让一天没吃东西的苍玄先喝些清粥暖暖,在给他筹备吃的,谁知苍玄因为高热没什么胃口胃,喝了半碗粥让阿玉告知他一声不用麻烦在筹备晚膳,毕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只喝了一碗白粥怎么都不顶饿于是半夜又在厨房下了一碗鸡蛋面送到了苍玄房内。 苍玄见赵叔推门进来,问道:“赵叔,怎么还未休息?” “我见东家没吃什么东西,煮了一碗面,东家实在没胃口也吃些吧。” 苍玄看了赵叔手上的碗,浅浅一笑“好。” 苍玄习武之人的体质,熟睡了一觉,又喝了一副药,第二日便神清气爽,司马茗简直就未从昨日和今日的反差中反应过来。 苍玄看着她那表情实在忍不住调侃她:“侯爷这是想要我再在床上躺几天?我要是再躺几日,明日谁陪你去看河灯?” 司马茗轻咳了声“苍玄兄别误会,我就感叹苍玄的体质异于常人而已,昨日还是一病不起,今日便是容光焕发。” “许是因为司马兄照顾的好。” 不提还好,一提司马茗便忍不住尴尬“那个....我突然想起侯府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今日便这样吧。” 司马茗还未来的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苍玄的声音“这话倒是像极我打发人的话。” 司马茗一咯噔“谁说与你相似,我是侯府真有事。” 苍玄轻轻的应了声“嗯。” 司马茗满脑都是莫不生气了,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回了头,苍玄看着她:“不是府中有事么?现下不急了?” 司马茗厚着脸皮道:“突然想起来也没那么重要。” 第二十三章 河灯会(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说完这句话,差点给自己舌头咬下来,活这么大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色令智昏。 苍玄轻笑“逗你的,要真有事便去办。” 司马茗嘴角微抽,他居然是故意的,而且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司马茗是真没事要办,他虽然是候爷,但也只是个只拿俸禄不作为的侯爷而已,有许多事都是地方官员办好,也只有重要的事才立个方案,让她意思意思的过目。 司马茗是真闲着,苍玄好歹是东南倾的东家,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收画卖画都得经过他之手,东南倾虽建成不久,但名头还是有的,更是有人凭借苍玄的浑然天成的气质,猜测是从京都来的哪位达官贵人的官宦公子,因此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有些人掷千金就为了求他一副画。 司马茗坐在一旁旁观的傻了眼,前几日她真没看出来东南倾生意有这么好,难道是因为她没在东南倾坐一整天的原因,看见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司马茗仰头看着苍玄“你们东南倾生意一向这么好?” “不。”苍玄接过阿玉递过来的茶“我开东南倾快两个月了,也就今日生意好。”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一幅画还能被人抢着抬价。 “今日?这些人吃错药了。”若是没吃错药,怎么都不可能将一幅再普通的画卖到了天价。 “许是有人想用他们混淆视听。”虽然没明白苍郁到底想干什么,但今早的异样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嗯?”司马茗没听明白。 “有人赶趟的送钱,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美意。”苍玄笑着说完,问道:“饿了吗?” “你不收钱了?”那些人出的价格,连司马茗看着都眼馋。 “累了。”苍玄虽然说不出几个字的应付那群人,但一直都注意这司马茗他倒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苍郁会这么执着于抓司马茗,他到不觉得苍郁会是想与司马茗到朝堂上来一个当堂对峙“出去吃,还是上楼?” “你不是累了吗?上楼吧。” 苍玄就猜到她会这样说,轻笑了下“你先上去,我去趟后厨吩咐一声,再上来。” “嗯。” 司马茗刚走到楼梯前,便有几个人要跟上来,司马茗刚上到梯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司马茗看见苍玄的背影微愣,他不是去后厨么?什么时候上来的? 苍玄对着摔在楼下的几名男人,冷淡的道:“二楼不对外开放。” 那几名男人尴尬的笑着道:“抱歉抱歉,我们见那位公子上去了,还以为楼上也字画,得罪了。” 那人捂着胸口,说完压低声音道:“走。” 司马茗注意到那人手捂着的那一块似乎有个用灰尘印上去的印记,有点像鞋印,司马茗脑中有个想法,这几个人不会是苍玄踹下去的吧。 苍玄回过头,唤了她一声“走吧,可能要上去等会。” “唔,好。” 司马茗第一次在东南倾吃饭,咋一吃东南倾的厨子的水平,丝毫不逊色青祁第一楼,摘星楼的水平,对比她府内的厨子,她府内的厨子简直能被甩十八条街,“苍玄兄,你这的厨子可否借我几日。” “借厨子?”苍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借厨子的,知道司马茗并不是单单因为喜欢这人的厨艺,而单纯的借回去吃几天,问道:“为何借厨子?” “我觉得我府上的厨子可能缺个师傅。”司马茗十分郁闷的道。 苍玄嗤笑,看着司马茗道:“你要是真想借,便和赵叔说声,他给你安排。” 司马茗突然想到问题的关键“我借走你厨子,你吃什么?” “借个厨子而已,又不是断我粮了。” “那我待会找掌柜的说。”她神厨是借到了,就是不知他府上的主厨,能不能顺利出师,不过反正她反正是仁至义尽了。 苍郁听着从青祁传来几次抓司马茗都失败了,气的火冒三丈“苍玄,你离朝这么多年,就非得一入世便与我作对吗?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了。” 两人头日便约好,司马茗去东南倾与苍玄汇合再一同去城西,刚一出府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车马夫见有人出来了,便迎来上来“侯爷,东家在马车内等您。” 司马茗微愣,她总算明白头日苍玄说的不用麻烦指的是什么了,感情是没同意她去东南倾与她汇合,而是打算亲自来侯府接他。 司马茗上马车,坐在苍玄对面,道:“原来,你昨天说不用麻烦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去往城南正好要经永安侯府,何必舍近求远,让你多跑一趟?” 司马茗居然发现苍玄说的挺有理的,她确实没必要反其道而行去东南倾,反正是一个方向,但这个人为何昨日不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 苍玄看了她一眼,沏了一个一杯茶放在司马茗面前,这马车上的桌子和杯子都装了磁石,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即便颠簸再大,桌上茶杯等东西也不会倾斜。 司马茗想不明白,忽然一股清香入脾,司马茗对茶也就认识那么几种名贵的,而这茶....“雨后龙井?” “嗯。” “这个时节似乎不是产这种茶。”司马茗不怎么喝茶,但唯独偏爱雨后龙井,雨后龙井与其他茶比起来有所不同,它泡茶出来的茶水,清透见底,入口清香,后有回甘,只可惜每年生产不多,每两卖出的价格高的吓人,若不非富即贵还真喝不起这茶。 “四月初时,有位好友送了我一些,我平时没怎么喝,我猜你会喜欢,便用露水泡上了。”苍玄看着抿了一小口的司马茗问道:“感觉如何。” “嗯,味道甚好。”司马茗本就不熟茶道,若是真要她说个什么来形容这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喜欢便好。”苍玄笑着道。 城南离永安侯府还是有段距离的,到时两人已经喝了一壶茶。 第二十四章 走散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毕竟河灯节一年才会有一次,因此沿河的两岸聚集售卖河灯,吃食,一些小玩意儿的商贩,更是聚满了来河边为生者祈福情愿,为逝者哀悼纪念的青祁百姓。若是弃乘步行倒也不至于周转不开,一旦马车这等庞然大物,驶入其中不仅掉头是个麻烦,就连行驶也会受到限制。 因此苍玄在快要河边时,便与司马茗下了车,毕竟与活动场地隔了一条街,虽然街道上也些没占到场地和行人,但相对远处的喧闹,这处却更加安逸宁静些,还能感受到一阵从远处吹来的清风 。 河灯会其实司马茗也来过几次,但也只是在卫勤和卫升的陪同下,她觉得除了闲逛和看人放河灯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她找个地方听取看戏来的有趣,这么些年与她并排来河灯会的苍玄是第一个,虽然是这样走着但意外没有半份无聊。 司马茗有些好奇的看着苍玄,问道:“一直未问苍玄兄为何会想着来看河灯会?” 苍笑笑道:“侯爷不是说要我偿还被我压麻的手吗?若是又请侯爷喝一顿酒觉得不妥,送画又觉得诚意不够,我实在没想起侯爷缺什么,正巧我未曾见过河灯会,侯爷不如权当迁就我了。” 司马茗“.....” 这是什么歪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的生气,反而有疑惑,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没有见过河灯会的“京都河灯节不会放河灯?” “会,只是我未曾见过,听说每到重要节日都会有人在京都的护城河中放河灯,五颜六色的莲花灯盏中放着一节蜡烛,思念亲人和悼念亡灵的人会在灯盏上写上祝福语和名字,放入水中顺着水流而下,便能将自己的思念送到远方。” “听说?”司马茗更加震惊,虽然住在京都的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但还不知一个河灯节全靠听说。 “嗯。”苍玄轻轻的应了声,小时候想去却出不了宫,长大能去却只剩下悼念亡灵了。 司马茗突然觉苍玄有些凄惨,看着苍玄心生怜悯:“既然苍玄兄从未见,那今日我便带你好好玩玩。” 苍玄轻笑“好。”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在他们身后跟了多时的人,那几人见苍玄侧头瞬间转成了行人,却因为反应太剧烈引起了苍玄的注意,凤眸微微眯起,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 “唔?怎么了?”司马茗察觉到苍玄的视线一直都在身后,侧过来了头,那几人一惊仓惶的的分了好几个方向走了。 苍玄收回目光,淡然的道:“无事,突然看见了几只老鼠。” “老鼠!!”司马茗满脸害怕,就差一跃而起了。“哪...哪呢?” 苍玄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嗤笑起来“走了。” “哦。”司马茗呼出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苍玄面前失态的模样,轻咳声:“其实我也不是怕老鼠。” “嗯,我知道。”苍玄答应道。 司马茗看他那表情丝毫没看出他有知道的意思,但永安候的面子不能丢“我真不怕,你见过哪个大男人怕这个。” 苍玄也不揭穿她,附和道:“确实没见过哪个大男人还怕老鼠的。” 司马茗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怪,忽然手腕上一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司马茗愣住了,大庭广众两人男人拉手,是不是... 苍玄的声音忽然司马茗耳边响起:“我对此地不熟,加之这里人太多,被群冲散实在是不好找。” 司马茗有些莫名的尴尬,原来他是因为怕被人冲上才拉着自己,想起自己之前还说要带苍玄好好玩玩,环顾了四周眼,忽然听人喊:“引渡船来了,引渡船来了。” “引渡船?”苍玄虽然没有参加过河灯会,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引渡船的。 司马茗也有些觉得稀奇,之前从未听说在河灯节还有引渡船。 忽然河面上想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音,随后便见一艘挂着大红灯笼船在漆黑的河面上脱颖而出,顺着水流缓缓的行驶,身后带来万千星光,随着距离将近,那阵清脆的铜铃身也愈来清晰,只见船尾有位带着带着斗笠的白衣女子摆着船桨,船上的风铃随着河面上的寒风,发出清脆声音。 而刚开以为的星光,哪里是星光,而是万千民愿,仿佛真的引渡船的引渡紧紧跟在船后,驶向那幽深的远方。 直到那只船消失在视线中,司马茗才侧头唤苍玄,发现刚在才牵着自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手了,不仅如此就连人也不见了。 司马茗一惊,不会真被人群冲散了,或许因为天色不早了,两岸的人群并没有之前多了,司马茗在河岸边找了苍玄许久也没见他人,想着要不要先回马车上,说不定他找不见自己,便回马车了呢。 沿河边都开始收摊,更别说她与苍玄之前走过来的那条街,原先在路边摆摊的小贩早就不见了踪影,整条街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的缘故,冷的她打了个寒颤,她沿着这条黑漆漆的街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地面上多出了一条影了,司马茗以为是苍玄,一回头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司马茗回过头加快了步子,身后那人也加快了步子。 司马茗突然发现这人有些不对劲,她自己应该是被人盯上了,那个人身强力壮,自己若是和他硬拼肯定是打不过,只能智取。 司马茗故意放慢了步子,等那人放松警惕,司马茗撒腿便跑,司马茗着急的满头大汗,一心想找苍玄让车夫街角找到那辆马车,凭着记忆找到那时,却发现原本停在这的马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男人,司马茗刚想往回跑,却被追赶这她的那名男子拦住了去路。 司马茗看着那群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刚才追在她后面的男人,看着司马茗猥琐的笑着“老子还第一次见个男人长这样细皮能肉的,小子你不会女人假扮的吧。” 第二十五章 受伤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一惊,冲那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小爷从出生就是个带把的,至于没见过长得细皮嫩肉男人,纯粹是你目光短浅。” “既然这样,那便对不住了兄弟。”那人指着司马茗道:“我看他全身上下都挺值钱的,你去给他全扒了。” 见那人走近,司马茗害怕起来要是真被扒了怎么办,司马茗不敢想,虚张声势道:“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老子管你是谁?老子只知道现在没钱花了,要从你身上捞些钱来花花。”那男人想知道什么了,嘿嘿的笑着,冲她伸出了手“你别不会真是女人吧,不承认也没关系,扒下来不就知道了。” 司马茗见那人猥琐的摩擦着手中朝她走过来,司马茗一狠心,抬起脚狠狠的朝那人裤裆踹去,一脚将他踹在地上,随后拔腿就跑,背后传来那人哀嚎和咒骂声“md,给老子抓住那个臭小子,老子要叫她断子绝孙。”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急的司马茗一通横穿直撞,穿过一个狭窄的巷子,看着街道上那熟悉的小摊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走错了路。 毕竟是市井小流氓,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耐力不是一般的好,追了司马茗两条街,依旧力气十足:“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司马茗见那些人又追上来了,哪顾得那么多,一股脑的往前跑,刚从一个拐角跑过,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惊慌的声音“闪开,快闪开。” 司马茗才发现自己要和一个马车迎面相撞了,而驾着马车的那位拼劲全力也未能拉住缰绳,眼见自己要和那匹马撞上了,司马茗想躲,脚却怎么都不听使唤,眼见那辆马车要撞上了,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自己真要在自己的大好年纪一命呜呼,那她母亲怎么办?还有....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司马茗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手上一用力将她拽进了怀里,躲过了失控的马车,那辆马车冲一段距离后,总算被控制住了。 司马茗惊魂未定靠在那人怀里,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让司马茗一下便认出这个人是苍玄,不知到为什么鼻子一下酸了,眼眶也涨涨的。 没过一会儿苍玄的声音从司马茗头顶上传来“可有伤到哪?” 司马茗听见他的声音摇了摇头。 估计是被刚才那幕吓到了,司马茗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将头埋进苍玄怀里抽泣了起来,方才还被这惊险一幕吓的行人,下一秒就被眼前这搂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震惊到了。 苍玄好似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眼光,一边拍着司马茗的后背,一边低声安慰着,把后面对司马茗穷追不舍的小混混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想来自己是要来干什么的,隔着老远极具爆发力的大喊了声:“臭小子,你竟敢踹我们老大,我们今日要你好看!” 司马茗被那声音喊的一激灵,同时也记起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自己居然在苍玄怀里哭,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赶紧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周围果然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司马茗有种想要立马找个洞钻进去的想法。 “什么人?”苍玄虽然看的是那群人,问的却是司马茗。 司马茗因为刚才的事,不敢看他“我和你走散后,走错了路之后便遇上了这些人,他们老大想扒我衣服,被我踹了一脚。” 两人谈话间,先前喊话那位小弟,带着一群人朝他们杀来,呐喊的气势比他们自身的气势要强万倍,还未近司马茗的身,便先被苍玄打趴下了,一群人躺在地上,抱得抱腿,抱得饱肚子“哎呦哎哟”的喊叫起来。 司马茗被苍玄赤手空拳打趴十个小流氓惊呆了,说起来她认识苍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苍玄动手,而且是以一敌十大获全胜。 苍玄解决了那些人走了回来,看着司马茗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嗯。” 司马茗一直慢了苍玄半步,懊悔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一时没忍住,在苍玄怀里哭了,不经意间忽然落到苍玄那只藏在广袖中只露出指尖左的手,鲜红的血水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你手受伤了!!” 苍玄寻司马茗时,遇上一群黑衣人,他本以为这些人目标也是司马茗,直到那些人与自己动手刀刀致命,苍玄才发现这群人是冲他来的,他着急找司马茗,那些人又难缠,他满心想着解决了这些人,却不留神让那人刀划出了一条口子,好在来的及时,不然司马茗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先前是过紧急来不及多想,被司马茗这一问起来,苍玄才记起来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未处理,看“不碍事。” “就这样任血流着,等流到东南倾,你命也快没了。”司马茗有些生气拉着苍玄上了马车,从怀里拿出一条丝巾,隔着衣服扎紧在苍玄伤口的上方,虽然不能彻底的止住血,但能阻止血流的速度。 司马茗注意道苍玄的衣服的口子像是被利刃破开的,不管用的是刀还是剑,刺苍玄这一刀的人必定是起了杀心的,否则苍玄的伤口也不会血流不止。 司马茗看着苍玄,苍玄这般性子的人,真想不出他会与人交恶,若不是交恶为什么对他下狠手? 苍玄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猜到了她想问,却又问不出口:“与你走散时,我突然遇上了一群人,那些人二话没多说,上来便对我下狠手,我一不留神被划伤了手。” 司马有些气愤的道:“朗朗乾坤之下,那些人居然胆敢当众行凶,那些人呢!” “伤了我之后便跑了,幸好他们再纠缠,否则只怕我真的要晚一步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那种情况下司马茗就算不死,下辈子也恐怕会是个半残。 两人各有心事,因此一路上马车内,安静的出奇。 第二十六章 心上人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苍玄总觉得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像巧合,先是有人故意将他们隔开,后他遇到杀手,司马茗遇到那些劫匪,在是那在街道上疾行的马车,都在过蹊跷,苍玄不能确定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他们两人来的,更怪异的是这风格实在不像苍郁的的处事风格。 忽然马车停了,紧接着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东家,永安候府到了。” 司马茗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苍玄说了一句“到了永安侯府”了,司马茗才反应过来“哦。” 司马茗刚要起身去出去,忽又想起了什么“你那伤....” 苍玄浅笑着道:“已经止血了,倒是今日让侯爷受了不少惊吓。” 司马茗本想问他疼不疼,却没想到苍玄率先开口了,听到后半句时忽然想起自己被吓得在他怀里哭的事,道:“我那都是小事,你的手若是伤的太深还是让掌柜的给你请个大夫吧。” “好。” 苍玄回到府中,赵叔刚迎了上来,看见苍玄身上的那件暗色衣服的手臂处有条口子,鲜血已经将衣服周围浸湿了。 “东家,您这是...”赵叔震惊了一会儿,赶紧叫阿玉拿来了金疮药和纱布给苍玄包扎“东家怎么受伤了。” 这些年间,有暗处那位在,东家别说受伤,就连武功都未动用过,因此上次他看见东家飞身到楼梯上将那几名试图要跟着,司马公子上楼的几个人踹下楼时,还一时未反应过来。 苍玄未答,反问“影云回来了吗?” “未曾见到。” 苍玄蹙眉,影云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到底是单枪匹马对那群死士,苍玄怕他出什么意外。 司马茗回到府中,已是深夜了司马茗猜想下人肯定都睡着了,于是爬上了自家侯府的围墙,刚要往下条,见墙头站着一名提着灯的身影。 “沐姐?”司马茗有些意外,沐儿姐原名宁沐儿是她的贴身丫鬟,从小与她一同长大,前段时间因为家中有事,所以没在府内,司马茗坐在墙头看着她笑“你回来了啊。” 宁沐儿看着坐在墙头上的人有些紧张:“侯爷,你快下来。” 司马茗想着自己还坐在墙头,要是被哪位大半夜路过的好心人当做贼,那可凄惨了,毫不犹豫的从墙上跳了下来。 宁沫儿本想着给她开门来着,见她直接跳了下来:“......” 宁沫儿压低了声音:“侯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了点意外,母亲睡下了吗?”虽然顾秋棠表面上并未表现出很在意他,但偶尔她外出的时候也会在府内等着她,等着给她一顿痛批。 宁沫儿还未开口,司马茗便见到她面前多了两个人影,杏儿扶着顾棠秋正站在回她房的必经之路上,司马茗心中咯噔了一下,低声道:“沫儿姐,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顾棠秋看着她气愤的道:“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腿刚好你就爬墙,沫儿你等她做什么,就活该让她摔断腿。” “母亲,您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还没睡?”以往这个时候顾棠秋早就睡了。 顾秋棠轻哼了声“晚上饭吃多了,让杏儿陪着我消消食,正打算去睡,谁知道看到有人在爬墙,便过来观摩一番。要知道是你翻墙,我都没脸过来,堂堂永安候进自家侯府还用翻墙,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顾秋棠说完唤了一声杏儿,便朝她自己院子走去。 司马茗:“.....” 宁沫儿安慰道:“侯爷,其实夫人也就是嘴头上这么说,她见你迟迟没回来,在你那等了许久。” “好歹我也是她生,怎会不知道她脾气。”司马茗笑着看着宁沫儿“沫儿姐,你家中没事吧。” “无事,就是父亲年纪大了,一着凉便腿疼的厉害,我用上次夫人给我的银子请了一位大夫,给父亲调养了些时日,现在已经痊愈了。” 司马茗道:“要是实在不行,你把宁叔接到侯府来住吧,这样你们父女两也好有个照顾。” “我跟爹爹提过,但他说自己腿脚不行,回侯府又不能帮忙,常住在侯府难免招人闲话。” “谁敢说闲话,我小时候一直都是受宁叔照顾的,如今他年纪大了,换我照顾他有何错,谁敢说闲话我就打他几板子,让他们好好理解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宁沫儿嗤笑着:“是是是,有侯爷在可没人敢说我们的闲话。爹爹想如此便如此吧,若真不动了我便向侯爷讨个期限回去照看他。” 司马茗想了想笑着道:“也好,不过沫儿姐你要是有什么事不许瞒着我,尽管向我提,我一定忽尽力帮你和宁叔。” “嗯。”宁沫儿刚应了声,忽然注意道司马茗衣袖上沾了一滴血迹“侯爷,您受伤了?” “没啊。” 宁沫儿看着司马茗问:“那这血...” 司马茗这才发现自己衣袖上站了一丝血,许是帮苍玄包扎的时候留下的,忽然想起刚才苍玄救自己,自己还没向他道谢,他那伤流了那么多血,只怕伤口不浅,到底是谁要杀苍玄。 “侯爷?” 宁沫儿在司马茗耳边唤了好几声,司马茗才反应过来“啊?” “我不在府内时,可是发什么有趣的是吗?”宁沫儿一脸八卦的看着司马茗。 司马茗心虚的道:“哪有。” “哦——,没有啊。”宁沫儿故意把声音拖长,笑着道:“我见侯爷满面春光,还意外侯爷找到了心上人了,原来是我才错了。” 司马茗轻咳了声:“哪有什么心上人,我与他只是好友。” “好到连衣服上都染上了人家的血。”宁沫儿故意调侃道。 “那是因为他受伤了,所以我才....”司马茗总觉的自己不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和宁沫儿解释?看着宁沫儿那个不怀好意的笑“沐儿姐,你再不给我准备水,天估计得亮了。” 宁沐儿猛地想起来司马茗还未沐浴“我已经叫人烧好了,我现在叫人提来。” 司马茗见她跑了出去,松了口气。 第二十七章 送玉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这一觉睡到了正午,知道宁沐儿来敲她的门叫她吃饭,司马茗才从床上醒来,穿好衣服赶到餐桌前,顾棠秋已经坐在餐桌前,将刚喝完什么的碗递给一旁的杏儿。 司马茗大致看了一眼发现碗的底部还有些褐色的药渣,问道:“母亲,您不舒服?可叫大夫过来看过了?” 顾棠秋淡淡的看了司马茗一眼,接过杏儿递过来的筷子道:“你还记得你还有我这母亲呢?你整日往外面跑,我还当觉着我这个母亲不重要呢!” 司马茗嬉皮笑脸的道:“哪能啊,母亲在我心里就是无价之宝,重若泰山。” 顾秋棠轻笑着道:“我要真有泰山那么重,你可得愁了。” “不愁,不愁,唯独泰山才能堪比母亲您在我心中的分量,所以母亲你到底喝的是什么药?”司马茗凑了过来,故意撒娇卖乖,这些年母亲虽然对她比较苛刻,也是因为父亲不在了,他必须要挑起这永安侯府,不得不对她严厉些。 顾棠秋被她模样逗笑了,推开司马茗的脑袋,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不成样子。” 一旁的杏儿和宁沐儿看着这一幕也笑了起来,杏儿开口道:“夫人前些日子有些头疼。” “严重吗?”司马茗看着顾棠秋问道。 “这都是老-毛病了,我才吃几贴,哪有那么快见效,何大夫说我这并需要慢养,你别成天气我,我这病就好了大半了。” 司马茗嘿嘿的笑了一会儿,随后道:“我听说头疼,揉太阳穴就会舒缓,以后我每晚去,母亲房内给母亲揉揉,好睡的安稳些。” “好。” 东南倾—— 头夜赵叔被苍玄手上的伤吓得不轻,那伤口深得都快要见骨了,因此给苍玄上了药之后,便一直留意苍玄,生怕苍玄因为受伤感染而引起高热,好在苍玄体质好,到了第二日也有高热的迹象,不由的放了心。 其实这点伤对于苍玄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有些不太方便而已。 好在今日来东南倾看画的人不多,苍玄从书生那收购了一副珞樱图,便坐在窗边看书,偶尔有些生客进来,目光总忍住朝窗边那人轻瞟,似乎在好奇那人的来历。 忽然,感觉周围的光线暗了些,像是被什么遮挡住了,苍玄抬起头朝窗外看,见司马茗正趴在窗口看着他,见自己看见她了像是还未反应过来,足足慢了一秒眼中才有焦距,见苍玄看着她身体一颤像是下了一跳。 “怎么不进来?”苍玄问道。 司马茗笑着道:“本想给你个惊喜,谁知被你下了一跳。” “嗯,的确很是惊喜。”苍玄也笑着道。 司马茗将一个木盒递给了苍玄:“昨夜你救我的谢礼。” 苍玄接了过来,里面有块汉白玉,光滑温润,一看就是汉白玉的上品,问道:“怎么想到送我玉了?” “额.....” 司马茗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的事,用完午饭之后,她记挂着苍玄的伤想来看看,但又想起昨晚苍玄的救命之恩,古人有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但又不知道该送什么,于是司马茗把卫家两兄弟和宁沫儿召集起来一起商量。 卫家两兄就没什么能藏得住话的,一个上午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先前觉得那两人表情怪怪的,现在好了三个人表情都很怪。 “侯爷要给苍玄公子送东西啊。” “嗯,他昨晚受伤了。”受伤的人该送什么?送药好像有些不妥,送其他的说实话,他们东南倾看起来似忽比她还要有钱。 卫升憋笑道:“要不侯爷送养颜霜吧,或许之后苍玄公子用的上。” “养颜霜不是女子用来敷脸的吗?给苍玄干什么?”她把这个送给苍玄,苍玄估计得和她绝交吧。 卫升笑着道:“侯爷,您有所不知,其实这养颜霜功效奇多,比如...” “嗯哼。”宁沫儿轻咳声,瞪着了卫升一眼“你少带坏侯爷。” 卫升不服的道:“侯爷还用的着我带坏吗?他早就是万花丛中过了,片叶不沾身,不对还是沾了一片的。” 司马茗一巴掌拍卫升头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少废话,想好送什么吗?” 司马茗的耐心快被他们磨完了,本就是时间不早了,等他们想好,自己再去买来天都黑了,她还怎么送。 宁沫儿虽然和卫升,卫瑾一丘之貉,但好歹是个女子,因此想法比起他们正常多了“不如送玉吧。” “送玉?”司马茗愣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就送这个了,沫儿姐还是你厉害。” 宁沫儿一脸骄傲的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我和谁一同长大的。” 司马茗嗤笑起来。 司马茗结束了刚才的回想,见苍玄正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答案,司马茗未答反问道:“你可喜欢?” 苍玄其实不缺这种品质的玉,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这玉若是她送的便截然不同“喜欢。” 苍玄把玉放进盒子里,抬头看着她问道:“不进来?” “唔?”司马茗恍然想起,自己还在窗外,隔着窗户与他谈话了小半个时辰,脚站的发麻了都未察觉。 苍玄见她要从前门进来,唤店内的小伙计阿玉却沏茶。 司马茗脚麻了的厉害,扶着窗户往前门挪,挪了好一会儿也没挪出多远,苍玄估计等了半天还未等见人,于是亲自出来接她,见她某样拧起了眉“腿麻了?” “嗯。” 苍玄将扶着她进了店,司马茗刚坐下,苍玄便蹲下身隔着衣服给他捏小腿“是这?” “...嗯...嗯。”司马茗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连本该抽回来的脚都忘了,直到那人先开口问:“可有好些?” “嗯。”司马茗将视线从他身挪开,轻咳了声道:“苍玄兄,那个...要不你先起来。” 苍玄站起了身,看着她笑着道:“下次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司马茗正尴尬着,也没听清苍玄说什么,就草草的应了声“嗯。” 第二十八章 红莲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苍玄等两日派出去寻影云的人都未有影云的消息,彻底坐不住了,正想亲自走一趟,门被赵叔推开了:“东家,影云公子回来了。” 随后影云便走了走了进来,似乎受伤,虽然未表露出来,但不难看出,影云伤的不轻,影云刚想行礼,被苍玄单手阻止了“坐下说。” 影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了。 苍玄侧头对赵叔说了一句什么,赵叔应了声便退出去了,苍玄看向影云问道:“身上的伤可打紧?” 影云愣一会儿道:“多谢殿下挂心,回来时已经处理过了,无大碍。” 苍玄点点头,问道:“如何?” “属下追着那群人出了青祁,进了一片林子,那里还有一队人。” “是来接应的?” “是。” 苍玄微微蹙眉,若是有接应那么便不单单只是为钱卖命的一群江湖杀手而已。 “其中有一个人似乎是他们的领头人,蒙着面属下并未看清人脸,属下见他们像是在说些什么,想凑近去细听时,被那人发现了,奇怪的那人见到属下之后并没叫人围杀属下,而是留下几个人对属下追捕,属下杀了那些人之后在,那些左肩上发现了一个血莲的标志。” 影云说着将一副画递个了苍玄,只见那朵妖冶瑰丽的血莲在雪白的纸上格外的鲜艳夺目,虽然惊艳那团如同鲜血般的红色却人很不舒服。 苍玄将那副图放在一旁道:“有这相同标志说明这些是隶属一个组织,而且是经过特殊训练训练出来的。” “并非是普通的训练,属下检查过他们口腔,舌头全都被后天割除了,这些人应该是死士。” 这也就说的通那些人对他们招招下杀手,但为何在伤了他后又全部撤离了,若不是来杀他的之前便不会对他下狠手,若是来杀他的为什么伤了他只后,全部撤退了? 苍玄有些想不通,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赵叔的声音“东家,大夫请来了。” 苍玄站起了身,看着他道:“你身上有伤,便先在这住下。” 说完拿起桌上的那副画打开了房门,吩咐道:“赵叔,叫出厨房做一顿饭送上来。” “是。” “血莲....” 苍玄坐在窗边看着手中那副画,仿佛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御花园曾经有段时间种过红莲,每到夏季时妖冶的红莲开满整个池子,在清风中摇曳,远远望去若同一片熊熊燃烧着的火海,煞是好看。 因此每到花季时,池边总是围满了来乘凉,欣赏红莲的后宫嫔妃。却不知后来因为何事,父皇突然让人把一池的红莲连同池底的淤这个泥全都清了个干净,重新换种了粉莲。 忽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进。” 赵叔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东家,您今晚上的晚膳还未用,我让人多做了一份。” 苍玄将视线从那张纸上移开,看着从食盒中取出几叠小菜的赵叔,笑着道:“若没有赵叔,我恐怕离京这些年早就饿死了。” 赵叔笑道:“东家若是不嫌弃,老奴便服侍东家一辈子。” 苍玄笑着未置可否,起身到桌前,接过赵叔递过来的筷子:“影云的伤可有大碍?” “大夫帮影云公子换药是,老奴在旁看了一眼,影云公子身上的伤虽然处理过,但也是简单的处理了,就连涂上的药也是山上采的草,碾碎涂在患处了,已经有些感染的迹象了。” “我猜也是。”他们这群人太过独立了,这些人从跟着他起就仿佛就是他影子,他在哪身边总会有他们,气息薄弱到有很多时候,就连他也忘记他们也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也需要吃喝,也会受伤“安排人好生照顾他。” “是。” 司马茗答应顾棠秋每天晚上要去到她房里给顾棠秋揉,因此吃完饭后,回房中换了一件衣服便去了顾秋棠的房中,顾秋棠本以为司马茗只是随口一说,见她真的来了有些意外,但更多是开心,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和这孩子亲近了。 侯爷刚走的那年她只是想要这个孩子尽快成长起来,只有这孩子变强,才不会有人看遍或者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久而久之她已经找不回曾经对这孩子的温情了,这有这个孩子还未变,对待她一如既往的敬爱,让她有些觉得是自己对不起这孩子,若不是自己这孩子也不许要比现在过得更加的开心。 忽然司马茗的声音将顾棠秋唤醒“母亲舒服点了吗?” “嗯。”顾棠秋哑着嗓子应了声,好一会儿顾棠秋才有勇气握住司马茗那双手,将她拉到身边“我好多了,累了便休息会吧。” 司马茗本想说我不累,但不知为何还是点了点头,在顾棠秋身边坐下了,顾棠秋看着她笑着道:“你昨晚是和东南倾的东家出去的?” 司马茗点点头:“嗯。” 顾棠秋道:“你和我说说他吧。” 司马茗听顾棠秋这般说,刚开始提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笑着应了声。 顾秋棠看着司马茗说着她与东南倾的东家的事,仿佛回到司马茗小时候,那时侯爷还在,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坐不住的主,每天变着法的往外跑,有一次她偷跑了出去,却是一身伤的跑回来,把侯爷吓的不轻,一个劲的问她原由,这孩子说她看见一群孩子在欺负人,她与一群孩子打了一架,还说的嬉皮笑脸的,把吓的半死她和侯爷也逗笑了。 司马茗说到昨晚的事,发现顾秋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躺椅上睡着,脸上带着许久未见的笑容,司马茗从一旁的榻上拿起被子轻轻的盖在顾秋棠身上却并未走,而是蹲在顾秋棠身边,看着顾秋棠轻轻的道:“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扛起整个永安候侯府,不会在让你为我操心了,您安心睡吧。” 忽然听见一阵推门声,司马茗见杏儿端着药走了进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母亲睡着了,这药今晚就别喝了吧。” 第二十九章 噩梦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杏儿朝在躺椅上睡着的顾秋棠看去,愣了片刻笑着道:“这些年夫人总是半夜惊醒,许久没见夫人睡得这么安稳了。” 司马茗轻轻的应了声“你好生照顾着,我先走了。” “好。” 司马茗回到房中,便躺下了,或许心中的心结被解开了,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但却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她梦到小时候她与人打架受了伤,父亲为了哄她开心,抱着她上街买冰糖葫芦,看玩杂耍,每次都会玩到很晚才会回家,母亲虽然会唠叨几句,但早早亲自下厨做好他们爱吃的菜,在家中等着他们。 没过一会儿这些东西如同泡影一般化为乌有,眼前的场景有变换成了父亲去世的那一日,整个灵堂中呜声一片,唯独母亲跪在父亲的灵柩前未落一滴眼泪,回头看着大声嚎哭的我,厉声道:“不许哭,你是未来的永安候,你若遇事只知道哭的话,如何撑的担得起传位候位给你的你父亲,如何挑的起永安候这个重担。” 没过多久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这次她回到小时候因为偷跑出去玩,而忘了背书,回来时被母亲抽,因为背不出一个字而被母亲罚跪祠堂一天一夜不准吃饭,最后饿晕在祠堂,被一个熟悉的气息搂在怀里,听着那个声音,哭着一个劲的对自己说:“茗儿,对不起。” 眼前的场景逐渐被黑暗侵蚀,顾棠秋站在她面前,用这几年都未见过的笑容,笑着看着她“茗儿,母亲只能陪你到这了,你日后的路还长,母亲会好好的看着你的。” “不...不...母亲你别走,你别走,你们别留茗儿一个人,别留茗儿一个人.....”司马茗蜷缩在黑暗中大哭了起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马茗猛然睁开眼,眼前黑暗被光明取代,司马茗看着帐顶“是梦?” 司马茗猛然坐起了身,抓起一旁放着的衣服,从房间冲了出去,刚来叫她起床用早膳的宁沫儿看见风风火火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司马茗,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冲司马茗喊道:“侯爷,您去哪?” 司马茗未答直接消失到转角处。 闻声而来的卫勤和卫升,看着站在司马茗门口的宁沫儿,问道:“沫儿,出什么事了?” 宁沫儿答道:“不是我,是侯爷。他刚才急匆匆的冲房间里跑了出来,朝夫人的院子去了。” 卫升和卫勤也觉得奇怪,侯爷大清早去夫人院中干什么? 司马茗急匆匆的跑进来时,顾棠秋刚将药喝了一口,一见眼眶通红的司马茗便把药放下了,直接让杏儿把药端下去了,看着她道:“怎么又哭了?跟你说了多少遍,别那么娇气。” 司马茗被她一骂在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直接哭了出来。 顾棠秋看着司马茗这副模样,不心疼是假的赶紧上前安慰,直到好一会儿司马茗才把心中的所有害怕发泄出来,哽咽的道:“还好您还在。” 顾棠秋一下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打着趣的斗司马茗道:“我在这还能在哪,难不成你要给我赶出侯府?” 司马茗没有说话。 顾棠秋用手擦着司马茗的眼泪“好了不哭了,整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嗯。”司马茗点点头。 “一点东西还没吃,就先哭了一个早上,哭饿了吧。”顾棠秋放低声音,温和道。 “嗯。” 顾棠秋轻笑着:“走用膳去。” 司马茗来东南倾时,苍玄正在裱画,见司马茗今日比那日都要开心,浅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手下的动作,随口问道:“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嗯。”司马茗沉思了片刻,问道:“我母亲不骂我了,算是喜事吗?” 苍玄轻笑,将画递给了阿玉,嘱咐了句:“先晾半个时辰。” “是。” 司马茗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苍玄刚才在裱画,好奇的问道:“什么画?” 苍玄见她可算从之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了,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递给了她“前些日子从个书生那收的珞樱图。” “珞樱图?”司马茗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看,那书生一看便知画技熟练,纵横交错的树枝有粗有细,那粉白的花瓣虽说有些凌乱,但层次分明,很明显的看出这人线条和颜色的掌控的很好,就是赖心不够。 苍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如何?” “还不错,但比起东南倾的东家,可就差远了。”司马茗笑着道。 苍玄轻轻一笑,抬眸看着她“马屁拍完了。” 司马茗嘿嘿笑着道:“算不上马屁,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嗯,有事求我?”苍玄见司马茗颇有种拍他几圈马屁的架势,丝毫不留情面的了给他拆穿了。 “其实也算不上是求你,就是请你帮我做个参考。”司马茗说的也没错,她母亲的生日快到了,以往她母亲的生日早就提前买好了,每年都统一的玉镯,送的她母亲的首饰盒里,一盒五颜六色的玉镯子,按照她母亲的话来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开个镯子摊。 “哦。”苍玄眉头轻挑,平淡的应了声,看起来兴趣不佳。 司马茗“......”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相处久了,他一这表情,司马茗就有预感,自己这个时候要是不干点什么,那么一切免谈。 没办法谁叫他们青祁小侯爷,就是经历过千锤百炼之后锻造出来的脸皮厚“苍玄兄,我母亲过几天就生日了,你一定不想看到我真的有一日被我母亲赶出去卖镯子吧,你天生就生了一双慧眼识珠的眼睛,肯定比我的眼光好,不如你就陪我看看呗,要是您老觉得辛苦,哪怕稍微的撇一眼也是好的,总比我选一些价值不菲的破烂强。” 苍玄被她那句“慧眼识珠”的眼睛逗笑了,头一次知道慧眼识珠还能这般用。 司马茗见他笑了丝毫没有松懈,加紧了攻势。 第三十章 镯子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经过小侯爷的一同死缠烂打,好不容易让苍玄同意了,一旁目睹了一切的阿玉忽然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起来:“司马公子,您这幅模样像极了我姐姐和我哥哥撒娇的模样。” 司马茗:“.....” 阿玉看似还想说什么,便被赵叔唤了过去。 苍玄看着司马茗道:“司马兄是打算送首饰,还是其他的?若是送首饰,我记得东陵街那边有家木制首饰的百年老店,司马兄可要去看看?” “木制...”说实话在鎏羽皇朝中很少看见有人带木制的,一来是木制饰品基本上是以暗沉颜色为主,二来样式也太过单调,基本上是只是在饰品上留下刻痕,并不会进行装饰。 “嗯,虽是木制的饰品,但打磨和剖光却做得极好,相比那些金银制品有过而无不及,据说基本是用上好的檀木和松香木,若是女子用的那些饰品上还有股经久不散的花香,有些具有安心定神的功效。” 司马茗还是第一次听说首饰有安心定神的功效,产生了些许好奇:“那便去看看。” 东陵街距离苍玄的店铺只有半盏茶的脚程,司马一边跟着苍玄前往,一边思考,青祁有家这样的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还是一家百年的老店,她便更没理由不知道了,难道位置比较偏? 司马茗正想着,便听到苍玄说了句到了,一抬头一块牌匾映入眼帘,只见那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碧云楼。 司马茗:“......” 司马茗见过起名叫百簪阁的,衣裳坊的,还是第一次见人买首饰取个碧云楼的,正常人第一次来只怕都会以为这一家茶楼,再不济就是一家酒楼,谁会想到这是一家卖首饰的。 司马茗有些好奇,苍玄来这不过几个月是怎么知道的,问道:“苍玄兄是如何知道这家是卖首饰的?” “有一对夫妇来店里看画听他们提了一句,那位夫人估计是刚买了新镯子一直在卖弄,我借此殊荣看了几眼,那只镯子无论是木材做工还是设计都是一般金银首饰的工匠不能及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门,一名楼中伙计迎了过来“二位公子是想看簪子还是什么,小店里首饰都是用的上好木材雕刻出来的,什么样的款式都有。” 司马茗想苍玄方才说,“可有那安神的首饰?” “有,公子是自己带还是送人?”那伙计一边把她们往店内引一边问道。 司马茗如实回答:“送给我母亲。” “那公子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店内那几款安神的首饰对夜晚失眠的人有奇效,那药方还是我家老爷祖上传下来了。”那伙计说着便将两人引进二楼一处房间,给两人沏了一杯茶“二位稍等我去将公子需要的款式取来。” 见司马茗有些疑惑,苍玄解释道:“楼下虽然也有木制的首饰,但都一些寻常普通的款式,并未有香味或安神的功效,而那些有特色的款式基本上是在二楼。” 开始还云里雾里的司马茗这才明白过来,难怪那人一听她要安神的首饰,立马带他们上了二楼,不一会儿那名伙计端着几件首饰进来了“公子,你看这几件如何,这几件都有安神的功效。” 司马茗一眼看过去,便注意到盘中那支镂空的手镯,上面雕刻的正是一朵海棠花,许是雕刻的人手艺精湛,那朵海棠花被雕的叶叶分明,栩栩如生。 司马茗拿起那只镯子闻到了镯子上的淡香,不是安神药草的味道,而是股清幽的海棠花香,司马茗看向苍玄问道:“苍玄兄,这只怎么样?” “镯子?”苍玄了她手上的那件东西,笑着道:“司马兄,不怕顾夫人真让你去卖镯子了?” “说不定这件合她心意可呢。”而且这只镯子有安神的作用,晚上带着也方便。 苍玄分析道:“这上面可有海棠花,做工也不算太花俏,的确适合顾夫人。” 得到了苍玄的肯定,司马茗一喜将东西递个那名伙计:“就这件了,给我包起来。” 司马茗回到家中,顾秋棠已经在餐桌坐了一会儿,见她回来才让人上菜,一边盛汤一边道:“又去东南倾了?” 司马茗接过顾秋棠递过来的碗,说道:“母亲的寿辰不是快到了吗?我去找苍玄兄一同去了一趟碧云楼。” 顾秋棠手停在了半空,苍玄?鎏羽皇朝除了皇族姓苍,寻常百姓姓苍的不多,但苍玄这个名字实在未听侯爷提起过,顾秋棠收回手,接着盛汤,随口道:“我寿辰关茶楼何事?难不成你今年不送镯子改送茶了?” 司马茗噗嗤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整个青祁只有我一人不知道那碧云楼是卖首饰的,母亲原来您也不知道啊。” 顾秋棠“......” “一个卖首饰起个茶楼的名字,他那首饰也能卖出去?”顾秋棠将那碧云楼痛批了一顿,问道:“买了个什么?” “镯子。” “你是打算等我百年后开口镯子铺?” 司马茗知道她不喜欢太花俏,贵重的东西,便在第一年时送了一件翡翠玉镯,她也确实是喜欢不得了,估计司马茗也见她喜欢,之后逢年过节就是一只玉镯,都说物以稀为贵,送一件你或许喜欢的不得了,一年送你十多件就算你是真喜欢,但凡看到这见东西都要头疼。 第三十一章 病发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深深感受到了顾秋棠的嫌弃,解释道:“母亲,这只和你之前的镯子不一样。” 顾秋棠喝了一口汤,淡淡的道:“都是镯子还能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们那还能做出花来?” 司马茗眼睛一亮,笑着道:“母亲,你怎么知道他们真的做出花来了。” 顾秋棠被她逗笑了:“少凭。” “母亲,你就看看,说不定你一眼就喜欢上了呢?”司马茗说着将盒子推到了顾秋棠面前。 顾秋棠虽说嫌弃,但还是放下了汤碗,拿起了司马茗推过来的盒子,一打开只见一只面光滑,镯子上雕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翡翠是不可能雕出这么细的镂空,单单这么一看顾秋棠还真未看出这个镯子是什么材质做的。 司马茗估计是见多了顾秋棠不平不淡的表情,一见顾秋棠这个眼神,瞬间知道成了:“他们店里的人说这个镯子有安神的作用,我想起母亲晚上总是休息不好,所以就买了。” 顾秋棠将镯子拿了出来,手感是不会出错的:“这是木头做的?” “嗯。” “你哪日请东南倾的少东家来府上做客,叫人告知我一声。” 司马茗本以为顾秋棠好歹也要夸她两句,听到她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嗯?” “我要当面谢谢人家。”顾秋棠看着司马茗轻叹了一口气“就你那眼光我也不抱什么期待了。” 司马茗“......” 本来白日还是晴空万里,等到用过午饭之后夜里便电闪雷鸣的下起了倾盆大雨,让司马茗睡得格外的不安稳,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茗突然想起了头夜的那场梦,心中总是放心不下,从房中找了把雨伞,便出了房门朝,顾夫人的院子。 本想只是看顾夫人一眼便走,还未推开门便听见房内传来了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杏儿的叫喊声:“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司马茗一惊,急匆匆的跑进了房里,看见在床上痛苦喊叫的顾秋棠扑到床边唤道:“母亲,你怎么,母亲,快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杏儿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雨下了夜,即便到了第二日的清晨依然是灰沉沉的一片的,压抑的人心累格外的难受,两名在店里看完画坐在店内躲雨,因为雨势太大街上根本看不见一人。 忽然有名客人看见冒着大雨急匆匆的跑着人问道:“诶,那人不是侯府的吗?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 另一个名客人道:“你没听说吗?昨晚顾夫人突然呕血了,据说整个青祁的大夫都快请遍了,都说顾夫人没救了,侯府的人正急着到处找人救顾夫人呢。” 赵叔见苍玄从楼上急匆匆的下来,看似要出去,赶紧拿了一把伞跟上了:“东家,外面雨太大了,你等雨势小了便走吧。” “不碍事,派人将顾夫人病重的消息传回京都,让岑渟亲自来一趟。”苍玄接过赵叔递过来的伞冒着雨走了出去。 苍玄虽然来青祁这么久并未见到过顾夫人,但也没听说过顾夫人有什么疾病,为何会突然呕血了?想起那日影云画给他的那朵红莲,苍玄越发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永安侯府—— 一直陪这司马茗守在顾秋棠出边的宁沫儿见为顾秋棠诊脉的大夫,收回了手,立马问道:“大夫,夫人她怎么样....” 大夫轻叹了一口气的道:“草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凌乱的脉搏,实在束手无策,还请侯爷另请高明吧。” 司马茗几乎请遍了整个青祁的大夫,听了一夜的另请高明,本满心寄托的希望,一瞬间因为大夫的话跌到了谷底,低着头浑身颤抖了起来却未哭。 宁沐儿让人将那名大夫送了出去,红着眸子走到司马茗身边,蹲下身看着一直忍着没哭出来的司马茗:“侯爷,您想哭便哭出来吧,憋在心里。” 司马茗眼眶通红,却在眼泪要落下来的第一瞬间,又硬生生的将眼泪忍了回去,咬着唇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不能哭,母亲最不喜欢我哭,要是她听见我哭了一生气就不会回来了。” 宁沐儿因为她这句话,本来忍着的泪水,流了下来劝道:“侯爷,夫人宅心仁厚一定会没事的,倒是您一整晚没睡,这样下去身体定会吃不消的,我就让准备了鸡汤,你一晚没睡又没吃什么东西,先喝些鸡汤暖暖身子。” 司马茗知道宁沐儿是在安慰自己,哑着嗓子道:“沐儿姐,你先出去吧,我想和母亲说会儿话。” 宁沫儿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轻轻的应道:“好。” 待门关上后,司马茗迈着步子走到了床边,不过几步的路程,却被她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以前的那些往事如同走慢观花般,在司马茗脑海中播放。 司马茗如同泄了浑身的力气般,跪在顾秋棠的床边,握着顾秋棠那只近乎冰冷的手:“母亲,母亲您不是一直都担心我抗不下父亲留下来的重担吗?您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毁了父亲的心血吗,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茗儿以后干什么都听你的,不会惹你生气,不会整日无所事事。” 司马茗看着床上没有半丝动静的顾秋棠,将头靠在顾秋棠手上浑身颤抖了起来“母亲,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别丢下我好不好。” 忽然门被人打开了,司马茗抬头看着来人,嘴唇微微颤抖了起来,连同被司马茗强压在眼眶中的泪水缓缓的落了下来。 苍玄见过司马茗好几次哭,没有哪次能有这次让他心如刀绞,苍玄走了过去,蹲下用手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温和的如同暖阳:“信我,顾夫人会无事。” 司马茗听着他话,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扑进苍玄怀里痛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明明早就有预感会出事,却还是没能....” 苍玄安唤了一声司马茗的名字,低声的安抚的着,好一会儿司马茗的情绪才稳定下,靠着苍玄昏睡了过去。 刚下了早朝,顾执清与满朝文武陆陆续续的从金銮殿出来,边走便与一位大臣商议今日刚上报来要事,一名内侍从金銮殿内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顾相留步,顾相请留步。” 顾执清闻声止住了步子,见那名内侍跑到面前,问道:“公公,可是有什么急事?” 那位内侍似乎因为刚才跑的太急,平缓了好一会儿才道:“青祁那边传来消息说顾夫人突然病倒了,陛下要顾相与岑大人一同前往青祁。” “什么!!” 自从老侯爷因为重病离世之后,茗儿有好一段时间晚上作恶梦,不仅如此那段时间只要顾夫人一点小病小痛茗儿都会被吓的整日整夜的守在顾夫人身边,如今顾夫人突然病重,只怕茗儿又想了之前的那些事了,顾执清片刻都不想等了急匆匆的从长阶上跑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中毒(上)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苍玄公子。”宁沐儿将一碗姜茶递给了苍玄“我见您来时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便去厨房煮了一碗姜茶。” “多谢。”苍玄接过宁沫儿递过来的姜茶。 宁沐儿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谢苍玄公子了。” 忽然床上陷入梦魇的司马茗,呓语着:“母亲,别走,别走....” 苍玄将姜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声安抚着:“别怕,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的。” 一旁的宁沐儿看着安抚的苍玄一时间晃了神,等再次反映过来,司马茗虽然眉头未舒展,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宁沐儿不由的有些意外,侯爷每次做梦魇时,除非她自己惊醒,谁都叫不醒,也安抚不了他,就连夫人也不行,苍玄公子居然能稳定侯爷的情绪。 苍玄将宁沐儿见到司马茗陷入梦魇的样子,并未有半层惊恐,问道:“沐儿姑娘,她经常会陷入梦魇?” “侯爷之前是不会这样的,是老侯爷出事之后。”宁沐儿像是想起了很久两年前的事,眼眶有些泛红“老侯爷出事之后,侯爷突然高热了几日,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无论我们怎么都叫不醒,直到请来了陈大夫,用银针过穴办法,强行将她从梦中拉了回来,虽然人是醒了,留下了病根,偶尔也会陷入梦魇但时间并不会很长,通常是第二日便醒了。” 苍玄微微蹙眉,果然是因为老侯爷。 “苍玄公子恐怕听说过老侯爷当年是突然病故的。其实并非如此,老侯爷的病一直持续了一整年,侯爷因旧疾请辞回了青祁,回来的头一天病情突然恶化,夫人请遍了整个青祁的大夫,都说无能为力,直到有位自称曾受过老侯爷恩惠的江湖郎中来访,听闻老侯爷重病,他便向夫人毛遂自荐,老侯爷经过他的调养的确好了起来。” 苍玄问道:“既然已经好了为何之后又会复发?” “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大夫离开后,老侯爷突然倒在地上,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仿佛怎么都流不完似的。老侯爷倒地之前正在陪侯爷在书房练字,突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模样将侯爷吓坏了,老侯爷头七那几日,侯爷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哭,就连府中的不少下人都以为侯爷被吓傻了,好不容被夫人逼得开口说话了,又整夜整夜的陷入梦魇中,侯爷都挺过来了,而现在....” 苍玄看着司马茗好一会儿,才道:“沐儿姑娘可否带我去看看顾夫人。” “夫人现在...” 苍玄道:“我虽然未与顾夫人见过面,但与老侯爷却是旧相识,顾夫人病重我理当去看看。” 宁沐儿有些惊讶,苍玄公子原来与老侯爷是旧相识,难怪这么照顾侯爷,道:“我带您去。” 宁沐儿带着苍玄刚走进顾夫人的院子,便见到一名丫鬟端已经空了的药碗从房内出来,宁沫儿唤了那丫鬟一声:“冉儿,有大夫给夫人看过病了?” 那名丫鬟或许性格太过内向,整个人都有些畏畏缩缩的,答道:“刚才有位宋大夫来给夫人探过脉后开了一个药方,说是喝上几幅夫人便会安然无事。” 宁沐儿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既然有大夫开药了,那便说明夫人的病有治了,宁沐儿笑着看着冉儿道:“冉儿,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冉儿应了声便走了。 苍玄看着那名叫冉儿的丫鬟问道:“她是顾夫人房中的丫鬟?” “是,杏姑姑年纪大了有很多事都力不从心,因此有不少事都会交给冉儿去办,冉儿胆子虽然小了些,但人很老实本分,做事也很麻利,夫人也很喜欢她。”宁沐儿道:“苍玄公子,杏姑姑应该在房里,我们进去吧。” 宁沐儿推开门,将苍玄带进了房内,站在床边的杏儿听见声音,朝他们看了过来“侯爷,怎么样了?” 宁沐儿笑着道:“多亏了苍玄公子,已经睡下了。” “有劳苍玄公子了。”杏儿道了声谢,随后又问:“苍玄公子来夫人房间可是有什么事?” 宁沐儿刚要开口,苍玄却抢先了:“在下懂些岐黄之术,不知可否给顾夫人探探脉?” 杏儿笑着道:“苍玄公子今日帮了侯府不少忙,再加之方才大夫已经开了药,实在不敢再劳累公子。” 苍玄问道:“不知顾夫人得了何病?” “那名大夫说了一大堆医书上的东西,我也没听怎么听明白,他给我开了一个药方,说是让夫人吃上几幅,便会见效。” “药方可在杏姑姑这?” “冉儿拿去买药了。”杏儿说完又问“苍玄公子为何要看药方?” “我听说侯爷寻遍了整个青祁都未找到能治夫人怪病的人,因此好奇这位大夫到底是用什么药给夫人治怪病的,以免日后我若遇到相同的情况束手无策。” “原来是这样,我过会儿让冉儿抄一份给苍玄公子。” “那便多谢杏姑姑了。” “苍玄公子太客气了,公子帮了我们侯府这多次,一份小小的药方而已不足挂齿。”杏儿笑着道:“公子今日辛苦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药方我明日让人送到东南倾。” 苍玄刚要说什么,床上的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顾秋棠突然,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下一秒扑倒床边呕出了一口黑血来,苍玄大惊。 中毒,顾夫人是中毒了,既然是中毒为什么整个青祁的大夫都未看出来? 杏儿抱着又昏了过去的顾夫人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夫人,您可千万要无事啊,您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后今后孤苦一人可怎么办啊!” 苍玄上前握住了顾秋棠的脉搏,震动几乎微不可查了,苍玄恍然记起岑渟曾经给过他一瓶解毒散,还特意让叮嘱他让他带在身上,说什么防止江湖险恶,倒出了一颗,直接塞进了顾秋棠的嘴里。 第三十三章 中毒(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苍玄公子,你....”宁沐儿一时间没从刚才的那件事之中转换过来。 “解毒散,据说能解天下奇毒?”苍玄解释道。 杏儿震惊的道:“苍玄公子,您是说夫人中毒了?怎么可能,谁敢在侯府下毒?” “我也想知道。” 忽然一名丫鬟小跑着进来,通报道:“杏姑姑,执清表少爷带回来的太医到了。” 话音刚落,岑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看见站在床边的苍玄一脸奇怪,问:“这么好的机会,您不去陪着,居然在这?” 苍玄看了岑渟一眼,冷淡的道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太医院的院士专干仵作的。” 岑渟:“.....” 谁惹他们殿下发这么大的火? “那个雨下的太大,路上耽搁了些,我先看看顾夫人。”岑渟话音一落,屋内的哪两人反应了过来,赶紧给岑渟让路,岑渟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中毒!!” 难怪五皇子发那么大的火,这位顾夫人不会....岑渟伸手探了一下顾秋棠颈部脉搏,松了一口气,虽然气息薄弱,好歹还活着,只要活着那就好办了。 顾执清一到侯府便听人说司马茗因为顾夫人的事急火攻心现下在房中昏睡,知道自己在医学上帮不上什么忙,便率先去了一趟司马茗的房间,见司马茗还在昏睡着,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了。 伸手给司马茗擦着脸上的泪水,道:“茗儿抱歉是我来晚了。” 刚到门外的苍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话一顿,转身离开了。 司马茗这一觉睡得太久,迷迷糊糊有了要醒的迹象,顾执清轻轻的唤了司马茗一声,将司马茗扶了起来。 “表哥?”司马茗看见顾执清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顾秋棠“母亲她....” 顾执清见司马茗要下床,赶紧安抚道:“你放心姑姑不会有事的,姑姑的事被传到了京都,皇上听闻之后,便让我与岑太医一同来了,岑渟的医术精湛,姑姑不会有事的。” “岑渟?” “茗儿认识他。” 司马茗点点头,忽然想起了掀开了被子要下床。 顾执清知道司马茗的意思,劝道:“茗儿,刚醒身体还未恢复,不易下床走动。” “无事,我不放心想去看看。”毕竟她请遍了整个青祁的大夫都说顾秋棠无药可医,即便她见识过岑渟的医术,若是没亲眼看见顾秋棠无事,她那颗心终究是放不下。 司马茗到时,岑渟正在收拾药箱,见到司马茗道:“我看侯爷气色似乎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顾夫人这已经无大碍。” 司马茗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岑大夫。” 岑渟笑着道“下官可不敢争这份功,都亏某人艺高人胆大,要是再晚一刻,只怕顾夫人等不到我们来了,您要谢还是便当面谢他吧。” 司马茗自然知道岑渟说的是谁,司马茗刚醒来时便没见到苍玄,现在这里也没有苍玄的人影,是回去回去了么? 司马茗想着他是清早冒着雨来的,先前她一心记挂这母亲并未察觉他衣服是湿的,而他却陪了自己一整日。 顾执清问道:“岑院士,姑母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来的如此凶险?” “不是病是中毒。” “中毒!” 司马茗整个人愣住了,到底是谁给母亲下毒?司马茗看着一旁的杏儿问道:“杏姑姑,我母亲的衣食住行一直都是您搭理的,怎么会中毒?” 杏儿跪了下来,道:“侯爷,奴婢跟着夫人快有二十载了,怎么可能会给夫人下毒?请侯爷明鉴啊。” 司马茗看着杏儿模样,也感觉自己情绪太过激了,扶起她道:“杏姑姑,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母亲这段时间一直与我一同用膳,一定不是用膳出了问题,母亲除了用膳还有吃过什么别的东西吗?” 杏儿答道:“夫人用完膳后是不会吃其他东西。” “用膳前呢?”司马茗问道。 杏儿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侯爷是说安神汤。” 司马茗问:“母亲喝安神汤有多久了?” “自从老侯爷离世之后,夫人一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提议说夫人如果这般熬下去,迟早是要将自己熬垮,于是叫宋大夫开了安神汤的方子,侯爷若真是方子出错,夫人怎么也不会到现在毒发啊。” 岑渟插嘴道:“若是慢性-毒-药两年的时间也不是不可能,慢性-毒-药只要克制好药量,让你十年后毒发身亡也不无可能,只是顾夫人身上状况有些奇怪,我听那位小丫头说之前大夫诊断时说顾夫人脉象很乱,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只是看上去很疼的样子,我若没猜错这是两物相克的样子” 顾执清问道:“岑院士可能看出是哪两种吗?” 岑渟道:“顾相,能凭诊脉便能断出是哪两种毒的,估计放眼整个天下你都未必能找出一个,毕竟毒这东西和药差不多,因此有很多相似的药性。” 顾执清微愣“是我冒犯了。” “顾相客气,算不上冒犯。”岑渟很是随意的道,又接着道:“这两件东西呈现出相同效果的毒或者物都有很多,有可能是两种毒,也有可能是两种相克的东西只是因为之前的毒深的入骨抵消的时候痛苦了些。” 顾执清虽然与这位年轻的岑院士接触很少,但顾执清有些佩服岑渟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着实让人敬佩,顾执清问:“既然是要抵消了,为何又会毒发?” 岑渟听着顾执清询问,细心的解释道:“我有个猜测,不知诸位可愿听。” 司马茗道:“岑院士但说无妨。” 岑渟缓缓的道:“有两件东西本来是相互压制着,正要消亡殆尽,突然有人又给顾夫人灌了剧毒,导致顾夫人突然毒发,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顾夫人突然浑身抽搐,口吐鲜血。” 顾执清得到这个答案有些愣鄂“剧毒?也就是说....” 岑渟接着顾执清的话道:“也就是说,他们来看顾夫人没多久之前有人刚给顾夫人喂了毒,要不他动作及时,要不是有我送给他的解毒散,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顾夫人。” 第三十四章 毒碗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杏姑姑,沐儿他们来之前可有人来过。”司马茗问道。 岑渟见杏儿迟迟不开口,提醒道:“约么一炷香之内。” 得到了一个时间杏儿答的很快“没有人,我不放心所以一直守在夫人的床榻旁,从未离开过。” 岑渟沉思了,这就奇怪了,若是没人顾夫人怎会毒发,而且剧毒的时间一般都不会超过一炷香才至于人命。 “送药的算吗?”宁沐儿道。 “什么药?”岑渟有些奇怪,苍玄送的信上不是说,没人能医吗?哪来的药? 杏儿答道:“有位大夫说他能医夫人,便给我们开了个药方。” “药方可否借我一看?” 杏儿道:“在冉儿那,我叫人去取。” “多谢。” “岑院士认为那药有问题?”顾执清道。 “不确定,只是好奇,那位奇人开的药方。”整个青祁就他一个人说能治,可不是奇人吗? 没过一会儿一个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丫鬟走了进来。 “冉儿,把药方给岑院士。”杏儿道。 冉儿浑身发抖的看着众人:“我....我...药方丢了。” “怎会弄丢了?”顾执清性子本就温和,就连生气都没有任何压倒性的气势。 即便如此冉儿还是哭了起来:“侯爷恕罪,侯爷恕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可有买好的药或药渣?”比起实物,方子更加一目了然些,因此岑渟才会首要问她要药方,而不是其他的。 “有,在后厨。”冉儿哽咽的道“我去拿给你。”、 “不用麻烦了,我待会儿自己亲自去一趟。”岑渟说完便,问司马茗要了纸和笔,坐在桌旁写方子, 宁沐儿本就站的离岑渟比较近,见他坐下来动笔写字,第一眼便被那刚劲有力的字吸引了,脑子中涌出了一个念头,岑院士不仅长得好看,字也居然写的这么好看。 岑渟写完之后见宁沐儿一直看着自己,问道:“你认识这些药?” “字认识,药认不太全。”毕竟她爹爹的病经常要服药,因此有些药她认识。 “那也可以了。”岑渟将药方递给了宁沐儿:“你待会儿和我一同出去,药方你先拿着,我待会未必还会回来。” “岑大人不住侯府?”顾执清不知道苍玄在这,而且与岑渟还是好友,因此很奇怪,岑渟不住这打算住哪? “我在这有位朋友,我去他那。”好歹他也是为了他冒着风雨来救人,他怎么不也得给自己准备个满汉全席吧。 “那夫人...” “我每日都会来侯府一趟,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侯爷便去派人去东南倾叫下官便可,下官保证随传随到。” “好。” 顾执清见司马茗应下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岑渟与司马茗和顾执清三人来到了厨房,岑渟找到放药大的橱柜,将药拿了出来,拆开包药的纸,看着里面的药材,嘴角微抽:“啧,可真是十全大补,滋阴壮阳的都有。” 顾执清微愣“这是补药?” 岑渟笑着道:“对,而且还是那种喝了两盅鼻血横流的补药。” 司马茗:“......” “侯爷看起你在青祁的威望确实不行,骗子都敢找上你们。” 司马茗略微有些尴尬:“我一向提倡百姓平等。” 岑渟和顾执清两人噗嗤的笑了起来。 司马茗没搭理他们两,佯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然原本的药没问题,那是不是药是后下的?” “也不无可能,那么这样便只有你们自己府中的人了。”岑渟淡淡的道。 司马茗眸中微黯,转身朝一旁帮厨的下人走了过去,几人一见司马茗诚惶诚恐,毕竟谁家的侯爷会到后厨来。 “今天下午,冉儿可来过?”司马茗看着那几人问道。 那人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未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反到一旁的下人开口道:“来过说是煎药。” “冉儿....”那么冉儿从煎药到将药送给杏姑姑,都是她一个人“冉儿送回来的药碗洗了吗?” 那人有些紧张,刚想解释被司马茗打断了:“我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那个碗。” “没有,在那边桌子上。”其中一位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 当然岑渟也听见了,走到那张桌子前,拿出一根银针放入碗中,顷刻间银针像是裹了一层似的,黑漆漆的“碗里有毒。” 司马茗和顾执清还未开口,先吓死了那三个帮厨的“碗里有毒!!侯爷明鉴,那毒真不是我们吓得。” 司马茗将那只碗收了起来,嘱咐那三人不可声张,便走了出去,顾执清问道:“要抓人吗?” “再等等吧。”司马茗道。 “你是觉得....” 司马茗点点头。 顾执清笑着道:“我们茗儿真的是长大了。” 司马茗轻笑。 “青祁发生的事只怕非同尚可,与其传到京都,不如自己上奏,免得落人口实。”顾执清道。 司马茗道:“那便劳烦表哥代我写一封了。” 顾执清就知道这样的长篇大论,司马茗是绝对不会动手的,无奈的道:“行,我这就去为你代写。” 岑渟看着顾执清的背影,看来他们五皇子的感情不见的一帆风顺了。 “岑院士,我有一事相求。”司马茗道。 岑渟一向不拘小节,听司马茗唤了他几声“岑院士”总有些不习惯,笑着道:“侯爷不必客气,你唤下官岑渟或者像之前一样唤我岑大夫便可。” 司马茗笑着道:“好。” “侯爷有何事求在下?”岑渟问道。 司马茗迟疑了会儿道:“苍玄....苍玄兄,今日清晨是冒雨而来的,衣服湿了一直未换,上次他便因此受了寒,劳烦岑大夫帮我留意一下。” 岑渟还真想象不到苍玄会因为淋雨高热,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身体怎么这么差,难道是因为虚的? 岑渟笑的道:“侯爷放心,我一去便给他探脉,要是有丝毫不对,我立即给他开服药,保证他药到病除。” 岑渟暗道本已他们五皇子情路坎坷,注定要单相思了,看眼下这状况很明显变成了情投意合了,要不是跟司马茗算不上很熟,这个时候他早就拉过板凳坐在侯府,听司马茗说那只狐狸到底是如何做到短短数月一步一步的蛊惑司马茗,并且顺利收获司马茗的芳心的。 第三十五章 被讹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岑渟来东南倾时,苍玄正坐在房内喝酒,听见赵叔说他来便直接让他进来了,岑渟一进来便丝毫不客气的在苍玄对面坐下:“何事让殿下烦心到喝闷酒。” 苍玄未答,只是问道:“抓到人了?” “找到了毒碗,至于人...你家侯爷似乎没这么急着抓。”岑渟说着便给自己也沏了一杯,居然是梨花白,真是难得。 “可是冉儿?” “嗯。”岑渟忽然觉得不对,看着苍玄道:“你居然连侯府下人的名字都知道!” 苍玄忽略的他一脸的惊讶,道:“我去看顾夫人时正好遇上她端着空碗出来,面色很慌张,便想宁姑娘问了一句。” 岑渟有些黯然“确实没想到会是那姑娘。” 苍玄轻笑声“你当真认为是她?” 岑渟听苍玄问起,有些感觉有些不对:“不是她?不对,药是她煎的又是她送的,这期间除了她没人触碰到药。” “的确。” “既然是如此,你家小侯爷为何不抓人?”之前他便察觉司马茗与顾执清两人怪怪的,听苍玄这么一问,他更加觉得司马茗不直接抓人有些奇怪。 苍玄反问:“你觉得为什么?” “难不成是引蛇出洞?”冉儿确实看起来不像是主谋,岑渟见他从头到尾都未问过永安候府那母女两情况,道:“你到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你真不怕你那颗药不是救命药,而是催命符,你家小侯爷正卯足劲跟你拼命。” 苍玄道:“解毒散解不了毒,你这个太医院的院士可以辞官回家,继续当你山大王去了。” “什么山大王,我们那叫避世。”岑渟反驳道。 他爷爷告老还乡后,不知道哪不对,放着好好别院不住,非得跑山上避世,说这样便能与天地灵气融汇贯通,他小时候还真信了,跟着他爷爷在山里住了十年,十年后他才发现什么与天地灵气融汇贯通,都是他爷爷骗他玩的,他就是忍受不了他那帮学生三天两头来窜门,想跑到深山老林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之后便遇到这位人面兽心的家伙。 “所以你这世,避的有何用?”言下之意就是你避了那么多年还不是入朝为了官。 岑渟“.....” “枉费你家小侯爷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淋了雨而高热,我看你家小侯爷是白操心了,你好的很。”岑渟说着时恨得牙痒痒。 苍玄丝毫没被他气到,还很关心的问:“你还不走?再不走你估计要翻墙进侯府了。” “你一封传书我冒雨来助,帮你将顾夫人从死门关拉回来,帮你给小侯爷查案,还不忘在小侯爷面前提你美言,你不给我准备好酒好菜也罢,居然赶我走?”岑渟悲愤道“当真是交友不慎!” 岑渟刚悲愤完,听见了一阵敲门声,赵叔走了进来,道:“东家房间收拾好了,饭菜已经让阿玉送到房里了。” 岑渟看着端坐的苍玄“你会有这么好心?” 苍玄看了他一眼,便要冲赵叔开口,岑渟生怕他来一句,他不吃,你让人把饭菜撤了,赶紧谢恩,让赵叔带路。 事实证明岑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岑渟吃饱喝足后,一直守在一旁的赵叔问道:“岑大人吃的可尽兴?” 岑渟是谁?与苍玄认识好歹也快有五年有余,一下便感觉到了危机感:“你们东家在菜里下毒了。” “岑大人可真爱说笑,东家怎会是那般草芥人命之人。”赵叔一脸和气的道。 岑渟放心了,没下毒就好,虽然他不怕,但是总归麻烦,毕竟明日一早他还要去侯府,实在不想被人看出精神不振的模样。 “既然岑大人吃尽兴了,那么我们先来算一笔账。这一桌酒菜与岑大人借住的这间房子,一共是两百两,看在岑大人是东家好友份上,给岑大人折半,一共是一百两,岑大人是赊账还是现银。 “这些值一百两?”岑渟看着桌上的菜确定自己吃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兽,问道:“你们东家除了卖画,现在还干讹钱的勾当?” 赵叔面带笑容非常的友好的复述苍玄的的话:“东家说岑大人尽管赖账,他今日就休检举书一封,举报岑大人借青祁之行搜刮民脂民膏五百两。” 岑渟:“.....” “岑大人,您要是不交银票或打借条,我只能听从东家的指令,今晚上让岑大人屈尊睡马厩与东家那匹纤缡马作伴了。” 这些事岑渟一点都不怀疑苍玄能干出来,忍辱负重的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赊了一百两。 第二日,一早岑渟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回了侯府,恰巧与顾执清撞了个面,顾执清昨日见他还好好的,今日便见岑渟如此颓废,问道:“岑大人这是没休息好。” 他能休息好就怪了,后悔了整晚,自己为何放着好好的侯府不住,而要去住狼窝“多谢顾相担心,昨夜休息的太晚,尚未睡醒罢了,不碍事。” “我稍后让后厨给岑大人准备一壶茶提提神。” “有劳顾相。” 顾秋棠的房间—— 岑渟将为顾夫人把脉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司马茗和顾执清道:“顾夫人脉象虚弱,但已经平稳,就是体内常年累月的余毒未清干净,又加上这一天一夜却时伤了顾夫人的身子,恐怕得调养一段时间了。” 顾执清问道:“岑大人可能大概估算出姑母被服毒的时间?” “只怕时间不短,若真想要个答案...”岑渟沉思了片刻,道“至少有一年以上。” “一年以上...”司马茗沉吟着。 顾执清问:“有何不妥。” 司马茗答道:“我记得冉儿是半年前来的。” “有无可能不是姑母身边的人?”顾执清道。 岑渟微愣,难怪苍玄昨天语气有些奇怪,估计他是早猜到了,但他之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岑渟道:“侯爷,我倒觉得冉儿与一直下慢-性-毒-药之人并非无关联,否则她怎会不偏不倚在那个时候下毒?” 第三十六章 往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他几时说话拐弯抹角了?岑渟没办法,只好根据苍玄昨日的话推测出个大概:“侯爷,我倒觉得冉儿与一直下慢-性-毒-药之人并非无关联,否则她怎会不偏不倚在那个时候下毒?” “岑大人的话并无不道理。”顾执清认同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按之前的计划执行。” 司马茗轻轻应了声,司马茗将药方递给岑渟道:“岑大人,这是宋大夫开的安神汤的药方,劳烦岑大人看看。” 岑渟接过司马茗递过来的药方 ,看了一会儿道:“这药方没问题,都是安神汤特有的配方,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味药。” “多了一味什么药?”司马茗问道。 “侯爷不必惊慌,多的那味药对于顾夫人来说没什么影响。”岑渟指着药方上的一味药道:“这味药放在安神汤里可有可无,不过每位大夫配药都会根据自己的习惯和患者的病情适当的加些药。” 司马茗点点头:“有劳岑大人了。” “既然不是药方和食物,那姑母到底如何中毒的?”顾执清疑惑的道。 岑渟道:“药方是对的,但不一定顾夫人喝的那碗药里面没有惨其他东西,毕竟从药方到一碗药,期间最起码有两个时辰,后厨人多眼杂,谁在顾夫人的药中放些东西,只怕原先煎药的人都丝毫察觉不出来。” 东南倾—— 苍玄坐在书房内,正看着桌面上一块玄玉出神。 他拿到这本兵书时还是个九岁孩童,那日他刚下了堂课,本打算去看母妃,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一名抱着一柄剑靠着宫墙睡觉的男子,那人没有穿朝服,也不像是宫中的禁军,黑发被束于银箍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腰缚一条一指宽的腰带,虽是靠着的整个人一个人看起来精练挺拔。 他确信没有哪个杀手敢光明正大的在皇宫睡觉,推测大概是哪位大人物带入宫中,趁着空隙打瞌睡的侍卫,他刚要从那人身边走过,那人却睁开了双眼,在他背后唤了一声:“小子,你可知道御书房怎么走?” 他停住脚,回过头警惕的看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问御书房的路?” “何人?你这小子也问的奇怪,我不是禁卫军,又带刀入皇宫,你觉着我是何人?为何问御书房路?你最好别磨磨蹭蹭的坏了老子的好事,快告诉我御书房在哪,不然别怪不客气!” 他看着那人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问道:“你当真敢对我动手?” 那人估计也没想到,看着娇生惯养的他,不仅没被他吓哭,还来了这么一句,恶狠狠的道:“你觉得我不敢?” “你要是对我动了手,恐怕还未找到御书房,你便已经死了。” “你觉得老子会怕?你们皇宫这些禁卫军若不是废物,会连老子光明正大的在皇宫睡了一个午觉都不知?小子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你若是怕我连累你,不如我们约法三章,我致死都不透露是你告诉我御书房的方向。” 他问道:“我告诉你了,那我有什么好处?” 那人道:“我都不透露是你告诉我的,这还不是好处?” “我要是不告诉你,这件事压根就和我没关系,而且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有些吃惊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有一日和一个九岁孩子谈判的时候,“你说你要什么?” 他伸手指那人腰间的玄玉道:“我要那块玉。” 那人蒙了,半晌扯着嘴笑着道:“你倒是一点不客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要?” “你全身上下就那块玄玉看着值钱。” 那人无法反驳,扯下腰间的玄玉递给了他:“你现在可以说了?” 苍玄很爽快的给那人指了一条去禁卫军大营的路。 那人估计气不过,大晚上潜进了他房里,被他早安排好的人抓了个正着,那人虽然被他擒了,不怒反笑着:“好小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空有一肚子文人墨水到底是埋没了,你可愿跟着我学武?” .....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了,赵叔将一杯茶放在桌上,问道:“东家可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苍玄端起赵叔放在桌面的上的茶:“想起了儿时的一位故人。” 赵叔语重心长道:“东家这几日待在书房的时间太长,老奴担心顾夫人之事会影响到东家。” “不碍事,有些事记起来了未必是坏事。”苍玄喝了一口茶,问道:“赵叔,影云那边可有消息了?” “影云公子还未有消息传回。”赵叔问道:“东家派影云公子出去可是出什么事了?” “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 .... 司马茗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顾棠秋,眼线的渐渐模糊,脑海中回想起来前几日苍玄抱着她安慰的场景,或许因为当时脑子太乱,有些记不清苍玄在她耳边低语的话了,只记自己看着他的怀里很温暖,只要看到他便忍不住想把所有伤心的事,在他怀里用泪水宣泄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几日没见到他便有些想他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随后传来顾执清的声音:“茗儿,在想什么呢?” “表哥。”司马茗看着顾执清唤了声。 顾执清将刚在后厨叫人烤好的红薯递给了司马茗“知道你嘴馋。” 司马茗笑着道了一声谢,接过红薯掰了一半递给了顾执清。 顾执清接过她递过来的红薯,在一旁的凳子坐下:“茗儿可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偷偷跑上街玩,你嘴馋街头卖的烤红薯,但身上有又没钱,你便带着我偷偷跑进人家菜地里偷红薯,被人家大伯追了几条街,最后躲到城外的城隍庙躲过那位大伯,当时我第一次烤,火候把握的不好,烤坏了好几个,直到烤到最后一个才成功,你也没说我半句,将手中的红薯分了一半给我。” 第三十七章 暗骑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是啊,最后那位大伯认出了我直接告到了我母亲这,我母亲气不过,罚我一天不吃饭,还是父亲....”是父亲躲着偷偷给我送我最爱吃的零嘴,将我抱在怀里哄我。 “茗儿...” 司马茗深吸了一口气,将已到眼眶的泪水压了回去,笑着道:“表哥,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顾执清有些心疼,老侯爷在时茗儿遇到什么委屈的事是会在他面前,而现在遇到什么事似乎都藏在心里,特别是这次姑母的事,她仿佛比之前要坚强些了,越来越有永安候的风范了。 司马茗平复了心态,看着顾执清问道:“那边安排好了吗?” 顾执清道:“说姑母药物中毒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我安排了人盯着她,只要有一举一动,便会通知我们。” “多谢表哥。”不知为什她总觉,这件事有些怪,但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哪里怪,那便只有先抓到与冉儿合谋的人再说。 秋冬的晚上,庭院内寒风虽然不如冬至那般刺骨,但也让人忍住寒颤,忽然“咔嚓”一声一间房门被人打开了。 那人将门开了一条缝隙,确定门外无人,才谨慎的背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两步一回头,确定真的安全,才疾步走到了后院角落,翻到角落堆放的干柴,一丈多高的墙下出现一个的不过半米的圆形狗洞,那人将行李从高墙扔了出去,自己匍匐从狗洞爬了出去。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司马茗,微微蹙眉:“表哥,我跟上去看看。” “好。” 冉儿出了侯府背着行李如同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般,慌张的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直接经过好几条街,冉儿忽然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巷子,司马茗和顾执清刚要进去,忽然剑影一闪,司马茗一把推开了顾执清,本想躲还未来的极,那人的剑已经划破了司马茗的手臂。 顾执清听见司马茗一阵吃痛,唤了一声司马茗,刚要过去,那些人刀剑便迎了上来,眼见要砍中顾执清,被一个身影挡下了,下一刻方才对顾执清动剑的人血溅当场,司马茗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一名黑衣人朝司马茗杀来,下一秒便被人拉了出去,而那杀手被来人一脚踹了出去。 刚才救顾执清的那人,看着那群人黑衣带着一丝杀伐之气道了一个字:“杀!” 那人将司马茗带到了一边,借着月色司马茗才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苍玄:“你怎么在这?” 岑渟不经不慢的走来过来:“我查到了那个给侯爷买假药骗子住的地方,怕那骗子跑了又正好他会武功,便拉着他一同来了,恰巧遇见你与顾相受困,刚想来救你们,便看见了那群人。” 司马茗见岑渟看着自己背后打了个寒颤,刚想回头,被苍玄唤住了:“侯爷,怎会深夜来此?” “冉儿出逃,我和表哥跟着她来到了这。”司马茗忽然想起什么“既然你和岑大人也来到这,那么给母亲看病和冉儿的背后人是同一个?” “十有八九。” “嘶。”忽然手臂伤传来一阵刺痛,司马茗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苍玄看着司马茗手上伤微微蹙眉“怎么受伤了?” 司马茗察觉道苍玄有些生气,解释道:“方才跟着冉儿到了巷口,他们突然冲出来一时没躲过,不碍事。” “你们是什么人?” 司马茗听见顾执清的声音回过了头,之前那些刺杀他们蒙面的黑衣人不见了踪影,而顾执清对面站着那人,忽然跪了下来:“末将玄铁营暗骑副将影月。” “...玄铁营暗骑。” 玄铁营的暗骑是鎏羽皇朝的一支精锐部队,主要负责暗杀,奇袭。 但让他们一战成名的并非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敌军后方取敌军大将首级,而是曾在十万军队受困之时,玄铁营暗骑只凭几十人击溃了敌军防线,带领十万大军突出重围。 虽然不是战乱时期,这些人依旧要驻守边防重地,为什么这十几名暗骑会出现在后方? “你...”顾执清忽然透过影月看向了他们,顿了半晌,刚要开口,岑渟上前唤了声“顾相,你不是还要抓人吗?正好玄铁营的暗骑在这,让他帮你抓了不正好。” 顾执清本还想干什么,岑渟低声道:“顾相可想清楚你这一喊会是什么后果?” 顾执清问道:“岑大人早就知道五皇子在青祁。” “比你知道的稍微早了一点。”岑渟笑着道“顾相,你还是先办正事吧,再闲聊人可就要跑了。” 顾执清看着影月道:“那便有劳影月将军了。” “顾相客气。”影月冲身旁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带顾相进去。” “是。” 苍玄看着司马茗手上的伤口,道:“此处离东南倾不远,侯爷不如先去我那上药。” “嗯。” 影月听见她们要离开走了过来,笑着道:“方才让侯爷受惊了,不如末将亲自送侯爷与这位公子回去。” 司马茗感谢的道:“有劳影月将军。” “应该的。”影月朝守在外面的几人吩咐了几句。 本就是深夜又加上深秋夜寒,除了夜色照亮,整条街上看不到一丝光亮。 “影月将军既然是玄铁营暗骑怎会出现在这?”司马茗有些疑惑,军营里的部队不在边防驻守,为何会在青祁。 影月上前两步跪下了:“末将有重任在身,实在不方便向侯爷透露,还请侯爷勿怪。” 司马茗被他的架势惊住了,也发现自己逾越了,军机要事即便她是永安候也无权过问“不怪将军,是我就随口问问。” 司马茗忽然看见不远处的亮光,在深秋的夜晚中竟然让人浑身有些暖意。 直到走到了东南倾门口,司马茗才笑道:“今日之事多亏影月将军相助,改日我请将军喝酒。” 影月性格与影云不同,更加随和些,笑着道:“侯爷不必客气,末将有重任在身实有不便,他日有幸定赴侯爷相邀。” 司马茗想了想,道:“也好。” 第三十八章 借住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影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路上不吭一声的苍玄一眼,见苍玄并没有什么指示,朝司马茗行了一个礼,道:“那末将就先告辞了。” 影月走后,苍玄与司马茗进了东南倾,在柜台算账的赵叔赶紧走了过来:“司马公子这么受伤了。” “赵叔,去准备金疮药和纱布。” 赵叔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去拿药,苍玄将司马茗扶到一旁坐下,大概是怕衣服刮到伤口,苍玄手上的动作很轻,因为伤口不深,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 “东家。”赵叔将金创药递给了苍玄。 苍玄接过金疮药却未立刻给司马茗上药,侧头和赵叔道:“去岑渟房里找找,看有没有治伤药。” 赵叔微愣,东家手里不是有金创药,片刻之后又反应了过来,莫不是司马公子怕疼? “我这就去。”赵叔说完又急冲冲的上了楼。 司马茗也反应了过来,道:“苍玄兄,不用麻烦,我受得住。” 苍玄手轻轻的拂过司马茗的脸颊,拇指擦去司马茗脸上的泪水“疼的眼泪都下来了还说受得住?” 司马茗微愣,呆呆的看着苍玄。 宫中盛药的器皿一般是刻了字,赵叔也不难找,片刻就楼上下来了,将一只瓷盒递给了苍玄,苍玄打开盒子,将药膏涂抹在司马茗手臂上,清凉的触感让司马茗恍然回神。 苍玄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再过两个时辰便要天亮了,若是再折腾今夜恐怕没的睡了,不如今夜在我这住下?” “不用麻烦,我....”司马茗忽然欲言又止,经过刚才的那些事,苍玄估计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苍玄若是送她,走个来回估计就真的要天亮了“好,有劳苍玄兄了。” 苍玄也没让赵叔在收拾屋子,太过麻烦,安排赵叔歇息,带着司马茗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司马茗听见苍玄的安排后,问道:“我睡苍玄兄房里,苍玄兄今晚睡何处?” “我有去处,司马兄不必担忧我。”苍玄笑着说完。 司马茗轻轻应了声,目送苍玄出去了,看着屋内的陈列,他来东南倾数次,也知道进了苍玄的房间多少次,还是第一次这么注意到苍玄屋内摆设,苍玄虽未商人并无半分彰显东南倾的华丽,反倒还透着一股清雅。 苍玄从自己的房里出来,直接去了书房。 处理过后事的影月,早已经在房内候着了,见苍玄进来唤了声:“殿下。” 苍玄点点头示意了一下,问道:“可又是那群人?” “是,属下的人破进巷子后面的房间时,遇到那群人正要对那两人行凶,属下的人将其救下,现如今那一男一女已经被顾相带回侯府了。” 苍玄蹙眉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和那些扯上联系的。 “殿下,兄长昨日传了信回来。”影月说着将一卷字条,递给了苍玄。 苍玄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八个字:事有疑点,不日就归。 苍玄眸子微眯,难道真是她。 苍玄让影月下去休息,独自一人坐在房内。 那群人出现在那,是来灭口的还是那两人本就是他们的人,.若是安排在侯府下毒的人是他们的人,那这群人的身份更加存疑,以苍郁的性实在不像是能设计出这么精细的杀人步骤,那么朝中到底还有谁敢对他下手,同时又敢对永安侯府下手。 司马茗第一次睡在别人床上,但还是睡在苍玄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褥上残留着苍玄的味道,虽然困乏却是怎样都睡不着。 司马茗正在苍玄床上抱着被子辗转反侧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司马茗猛然坐起,穿好衣服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苍玄,问道:“苍玄兄你还没休息吗?” 苍玄看着她笑着道:“有些事要处理。” 司马茗应了声。 “睡着不着?”苍玄猜出了原因,道了一句’等我回来。’便走了,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个香炉,将香炉放在桌上,用火折子点燃,盖上炉顶,一缕青烟顺着镂空的炉顶飘了了出来,没过一会儿整个房中萦绕着一股幽香。 估计是受香的影响,司马茗的睡意也上来了。 苍玄看着她模样也不再打搅,只道句:“困了便睡吧。” 有了苍玄的安眠香,司马茗躺下后果然很快就睡着了,或许一连几日都未休息好,司马茗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 迷迷糊糊的睁眼时,还不知身在何方,看着房内略微眼熟的摆设,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穿上衣服急匆匆的下了楼,见顾执清正格外端正的与岑渟和苍玄坐在一起喝茶。 “表哥?”岑渟来这司马茗不意外,怎么连同顾执清来了。 “我听闻你在...苍玄公子这住下了,怕你太过劳烦苍玄公子便想着来接你,谁知我来时,你还睡着,便受苍玄公子相邀在楼下喝茶。” 喝茶从早上喝到中午?司马茗总觉他表哥有种说不出的怪。 苍玄让阿玉沏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司马茗,道:“方才顾相说那两位拒不承认毒是她们下的。” “不承认?那昨晚那些人...” 顾执清开口道:“他们说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那群人。” 岑渟询问道:“既然不是她们,那个冉儿跑什么?” 顾执清道:“我问过她们,她们刚开始的时候说是因为家中出了事,怕府上的管事不准,所以连夜跑了出来。” 岑渟仿佛从未见过如此蹩脚的理由了,忽然抓住了顾执清话中的关键词‘刚开始’“那么之后...” “我跟他们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跟我说因为那药的问题,她们家之前虽然是开药铺的,但他家中有个规矩医术传男不传女。 而这个大哥整日游手好闲,医术学了个皮毛他爹便过世了,虽然他爹过世了,但药铺的名声还在,又不少人来找他看病,他因为用错了药吃死了人入了狱。”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岑渟问,没听说过弄死入狱还能出来的。 第三十九章 原由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顾执清喝了口水接着道:“那个冉儿因为她父亲临终时交代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护住她这个哥哥保住他家的香火不断,她没有办法只好与死者家属协商用她们家的那个药铺抵了给了死者家属,死者家属是个见才起意的,一整个药铺卖出去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一段时间了,于是在朝堂上翻供,说他们记错了,那人不是吃药吃死的,是他自己吃错了药。当时审查的刺史本想再追查,但是被那死者妻子百般阻扰,不仅如此还当百姓的面在县衙耍泼,说他们诬陷好人,她要上诉。” “那位刺史怕了?”岑渟问。 “并没有。”这次是司马茗开口了:“这个案子我听说过,徐大人是主审,徐大人公正廉明了一辈子,临末了遇到了这事,虽然在死者家属的威逼下放了人,但是私下也去查过,确定了那人开错药,但闹出人命却只有一家,而且那一家还为犯人洗清嫌疑的人,徐大人找到那家属好说歹说,那人不听,最后离开了青祁,徐大人本就已经年迈,被这一气病倒了,朝廷提前批准他告老还乡了。” “这着实很气人。”岑渟道,别说徐大人,他都想气的打人,岑渟看向顾执清道:“那之后...” 顾执清接着复述经过“之后她哥哥坐了两年牢便出来,也就是去年,冉儿将药铺抵了之后,虽然过得不好,但好歹靠着帮人打杂养活了自己,自己也攒了些钱,谁知她哥哥在牢里呆了两年,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拿着冉儿攒的钱去堵坊赌博,输了个精光还不算,还欠了赌债,冉儿本来养活自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又多了个游手好闲的哥哥,不仅吃不饱还要挨她哥的打。好在那个冉儿与街坊邻居相处的不错,知道她缺钱便给她介绍进了侯府。” “侯府的月钱总比她以前的干的活月钱高吧。”岑渟道。 顾执清接着道:“是比她之前的干的所有活都要高,而且姑母大概也知道一些她家中的事,隔三差五便赏给她一些金银首饰,因此很快便把之前欠下的赌债还了。她本以为她哥会有前车之鉴,谁知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堵得更大,一下子输了个精光,因为欠的债太多,赌坊的人三天两头来催债,他哥哥见钱还不上,便威逼她若是不帮他把赌债还了,他就把她卖到青楼接客,冉儿吓得不轻便只好开始偷姑母的首饰或银子。” 这次一旁听故事的三人都沉默了,好了一会儿岑渟实在忍不住了:“这还不如让他去牢里待着舒坦。” “有次偷银子的时候险些被杏儿撞见了,好在杏儿没有在房内久留才躲过一劫,但她害怕了起来,因为最近丢的东西太多了,姑母开始起疑心,杏儿也害怕了起来,本想去求她哥哥却出了姑母突然发了重病的消息,他哥觉得这是个难得赚钱的机会,便假装大夫来骗取诊金,也多亏杏儿没读什么书,要是换个识字的真没那么好糊弄。为了连那些药钱也一并赚了,他哥跑到药铺偷了贴药,恰好那人身体虚需要大补。” 岑渟:“......” 岑渟愣了一会儿道:“不对,就算是这样她跑什么?为什么要在被告知药有问题的时候跑。” 顾执清答道:“那个叫冉儿的姑娘说她以为又是他哥开错了药,导致姑母口吐鲜血,至于为什么昨晚跑,我猜恐怕与他哥有干系。” 苍玄忽然开口道:“估计是到手的钱不够还她哥的赌债,他哥之所以将她留下恐怕是想要她再捞一笔。” “侯府都快被她兄妹搬空了,还未还上?”岑渟惊呆了这人到底欠了赌坊多少钱。 顾执清道:“我让人查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一共有一万两。” “这么多?他是要把他妹妹逼疯吧。”岑渟气愤道。 顾执清轻叹了口气:“冉儿那姑娘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哥哥,如今盗窃入狱只怕半辈子都要交代在那了。” 苍玄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他们与那些人真没关系,那么就怪了,那些杀手为什么要杀他们?” 顾执清也越发觉得这件事迷惑起来了:“确实,既然不是同伙那么就用不着灭口,为何还要兴师动众去杀人?” 司马茗问:“表哥,冉儿兄妹两没跟你提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他们与我说的事,方才我几乎都是按照原话复述的,你们有察觉到那不对吗?”顾执清环视几人。 岑渟道:“看不出一丝纰漏。” 苍玄道:“或许冉儿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事,只是她没在意这件事,而对于府内藏着的那人来说却很重要,所以那些杀手在她家里等着她。” 司马茗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表哥,母亲现在是谁守着?” 顾执清答道:“沐儿,怎么了?” “我之前一直守着母亲,是因为那个给母亲下毒她用的时慢-性-毒-药,若不是恨得入骨她怎么这么干?再加之岑大人说母亲两毒相克之后,被人服了剧毒,既然不是他们那么这两件便就真的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个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顾执清震惊的问道:“你是说姑母有危险?” 苍玄眸子一凝“是她们都有危险。” 虽然他们没有抓到那个下毒的人,当抓住了冉儿兄妹两,那便彻底将她暴露了,将那人抓住只是时间问题,因此那人要狗急跳墙了。 “什么!!” ..... 卫升和卫勤得了司马茗的命令,这几日都守在顾秋棠的房门外,卫升看着卫勤淡淡的道:“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能想,侯爷这几天面色憔悴,就连人都瘦了一大圈,在这样熬下去,估计身体就要吃不消了。” “有苍玄公子在会有事?我听顾相说昨晚侯爷在苍玄公子那住下了,顾相早上去接人现在还没回来,只怕是因为苍玄公子和侯爷耽搁了。” 第四十章 交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卫升道:“顾相昨晚去牢里审了一夜冉儿兄妹两,今日一早又去接侯爷了?” “是啊。”卫勤应了声“不过这青天白日的,谁敢当街行凶不成,顾相为何非得走这么一遭?” “侯爷昨晚不是被刺伤了,顾相应当是担忧侯爷的伤口,才会马不停蹄的两头跑。”卫升想起顾秋棠实在忍不住气愤的说两句:“到底谁要对夫人下手,夫人这些年一直闭户不出,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人,我要知道是谁,非要给他大卸八块不可。” 卫升刚说完身边的卫勤唤了卫升一声,卫升抬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愣住了。 卫勤淡淡的道:“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 刚说要给人大卸八块人就来了。 卫升也很意外,看着那人道:“少废话,拿下这人等侯爷回来发赏钱,拿不下这人就等着侯爷回来赐你板子吧。” “为了赏钱我可不让你了。”卫勤说着朝那人冲了过去,那名黑衣人拔出月牙弯刀,便迎上卫勤。 卫升虽然没见过那种兵器,但也听老侯爷在世提到愣了片刻“蛮夷人?” 卫勤直接被那人的内力击退到卫升身边:“这人真是蛮夷人?” “那人手里握着兵器是。”卫升说完,又看向那人:“你到底是谁!给夫人下药也是你?” 那人未答,直接朝那两人杀去,这人看起来不如他们两矫健,但内力极其深厚,卫勤和卫升两人联手都无法在那人身上讨到好处,不一会儿身上便被那人的弯刀划出了口子。 卫勤因为冲的最勤,身上挨得刀口也愈多,卫升扶起卫勤,问道:“怎么样?” “死不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不会让你动夫人。”卫勤身上的口子流出来的血,几乎要将衣服全都染红了。 宁沐儿坐在房内看着还在熟睡的顾秋棠道:“夫人,你一定要起来,你是侯爷最后的一名家人了。” 不经意间床上的顾秋棠突然在在被子外的手,手指弯曲了一下,宁沐 儿刚想是不是她眼花了“碰!”一震巨响,满身伤痕的卫升卫勤两人浑身是血的破门而入,摔出一丈有余。 卫升卫勤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冲冲宁沐儿儿喊道“沐儿,待夫人快走!” 下一秒那人已经追到门口了,沐儿吓得慌不择路,想要带着顾夫人,一起走却发现自己根本背不动她,那人似乎知道自己把事情闹大了,有些心烦,想速战速决,因此将挡路的人踹了出去,踹的两人呜哼了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沐儿将那人走近急的快要哭了,拿起一旁的凳子,看着那个陌生的喊道:“你别过来,否则我便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人没理她的警告,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刚到床边看着顾秋棠正要手起刀落,突然“哐的一声,那人手中的弯刀被一把长剑挡住了,反客为主超那人砍去,那人躲过这突然而来的致命一击。 仓玄见房里施展不开,便将那人引了出去,司马茗和顾执清,岑渟扶起了那两个被重伤倒地的人,司马茗有些不放心仓玄,和岑渟说了一句,便跑到了门口。 苍玄与那人已经打的难舍难分,那人结果苍玄几剑后,眼神中明显透着恨意,黑纱下传出一阵沧桑的声音:“你居然得了他的真传,他连他自己的骨肉都不传,我还以为他这一身的武艺当真一辈子谁都不会传,居然传给你这个黄毛小子。” 苍玄冷淡的问:“你到底是谁?为何下毒?” “她们该死!!”那人说着拼了命一般超苍玄杀来。 司马茗看的惊心动魄,好几次心跟着那险些割伤苍玄的弯刀,提到了嗓子眼,那人与苍玄交手不过百招,估计侧耳听见了有人赶来了,一时分心挨了苍玄一剑,那人也不再有更多的反应,放手转身就跑,那人轻功以及好,一下子之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苍玄站在原地,回想起刚才那人的话,她不仅认识老侯爷和夫人,更加熟悉老侯爷的剑法,只怕此人是老侯爷之前最亲近的人。 司马茗见那人走了,迎了上来:“苍玄兄,你没事吧。” 苍玄回过头看着司马茗浅笑这道:“没事,那人被我伤了一剑,应该逃不了。” 顾执清见从当地调的守卫军涌了进来道:“那我现在带人去搜。” “好!”苍玄答应了一声。 顾执清便带着人走了。 司马茗不确定的问道:“你真没事?” 苍玄轻笑着:“侯爷期待我受伤?” 司马茗怒了努嘴道:“少胡说。” 苍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忽然想起刚才屋内的状况道:“我们先进屋吧。” 司马茗点的头,看着苍玄把剑收入剑鞘,与提着剑的苍玄一同进了屋内,司马茗看着已经醒了的两人,问道:“怎么样?” 那两人因为之前的失误,托着重伤的身子便要给司马茗认罪,还未跪下便被人拦下了,岑渟赶紧道:“我劝你们最好别动。” 司马茗知道这两人有话要说,开口道:“你们坐着说也是一样的。” 那两人被那人打的遍体鳞伤,能有一次站起来显然已经是极限了,再次想要动,完全动不了,只能开口道:“侯爷,是属下失职,未能拦下那人。” 岑渟道:“还好你们没有死心眼,不然你们此时已经废了。” 卫升道:“我们废了是小,要是夫人出了什么我以死谢罪都未必偿还的起。” 卫勤也附和的应了声。 “无事,你们尽力了,此事是我的大意了。”司马茗道,说完问一旁的岑渟:“岑大人他们身上的伤如何?” 岑渟边给他们上药边到:“那人下手极狠出了外伤惨烈,他们内伤的也不轻,估计得养一个月了。” 司马茗垂眸道:“为什么会是蛮夷人?” 岑渟道:“这很好解释。” 司马茗抬眸看着岑渟问道:“岑大人此话怎讲?” 岑渟淡淡的道:“老侯爷戎马一生,一辈子都在与蛮夷交手,死在他手上的蛮夷人没有一万也有九千,免遇上些心存报复,不怕死的蛮夷人潜进了来了。” 第四十一章 回礼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岑大人说的有理。”的确如此,这种事她小时候便见过一次,只是那人的武功没有这位武功高,轻而易举的便被她父亲卸下了兵器,五花大绑的命人送回了国。 岑渟给那两位伤完药之后擦擦手,审视的看着司马茗:“侯爷当真不会武功?” “嗯。”司马茗点点头。 岑渟叹息了一声:“那便可惜了,老侯爷的武功在天下乃是数一数二的,威名更是纵贯内外两陆,为何不将功夫传于你?” “也许是没来得及吧。”毕竟她爹常年在外难得回来一次,又病的突然,根本无法教她。 岑渟点点头,不在吭声。 苍玄道:“这人应当不是潜进这么简单。” 被他这一提醒,司马茗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人在侯府起码潜伏了两年之久,确实不简单。” “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司马茗疑惑的看着苍玄。 苍玄刚要开口,忽然杏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侯爷,夫人怎么样了,我听说方才有人来行刺夫人。” 司马茗上前扶着杏儿道:“杏姑姑,你怎么出来了,我听说这几日你的身体都不好。” 杏儿被司马茗扶着在一旁坐下,满脸憔悴“我听说夫人遇刺了放心不下,便来看看,夫人有被伤着?” “母亲无碍。” 杏儿呢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要是夫人当真出了什么事,我若死了如何有脸面入黄泉见老侯爷?” 司马茗看着哭了起来的杏儿,安抚道:“杏姑姑,此事与你有什么干系,父亲泉下有知,不会怪罪你的。” 那杏儿本就身体不好,哭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司马茗见状赶紧让人见杏儿送了回去。 司马茗吩咐后一回头,见苍玄正看着门口出神,用手点了一下苍玄的脸,见他回过神,笑着道:“礼尚往来。” 苍玄微楞忽然想起了这个“礼尚往来”是何缘由,上次他生病时见她发呆也是这般用手指戳了一下她额头,倒没想到她居然记到了今日,忍不住笑着道:“侯爷居然还记仇?” “那是自然。”司马茗看着他带着一抹挑衅的笑意“苍玄兄你日后最好谨言慎行,否则我定会加倍奉还。” 苍玄轻笑:“却之不恭。” 司马茗忽然想起苍玄之前被杏儿打断的话:“苍玄兄方才想说什么?” 苍玄又接着之前的话道:“人应该是跑了。” 司马茗有些意外:“为何?难道是那人逃出了府?” “她逃跑时守卫军已经将侯府为了水泄不通,她受了伤想要逃出去不可能,但那人不简单,她既然能潜伏在侯府这么多年都不被察觉,那么这种程度的搜查她要躲过去简直易如反掌。” 司马茗蹙眉:“若是失了这次机会,下次等她再出现恐怕回很麻烦。” “确实,既然她不敢再出来,那我们只换一种方式引她出来。”既然不能守株待兔,那就只有引蛇出洞了。 “苍玄兄,有法子能引她出来?”司马茗侧头看着他问道。 “就看司马兄敢不敢让我试试。”苍玄笑着看着司马茗道。 “我信你。”司马茗看着他道,从心底信你。 “那便有劳侯爷帮我设好埋伏,人我来引。” 司马茗想起今天那么多人都未抓住那人,是得要好好的计划了,要是再让她跑了,想要抓到这人可就难于上青天了“好。” “夫人,您终于醒了。” 宁沐儿的声音突然从内室传了出来,司马茗赶紧进到了内室,看着被宁沐儿扶着坐起生的顾秋棠,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司马茗忍着未流出来。 顾秋棠看着两眼通红的司马民和宁沐儿,语调十分虚弱:“你们两哭什么,我没事了。” 司马茗看着顾秋棠问道:“母亲,你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吃的。” “侯爷,我去和厨房说一声,你与夫人好好聊聊。”说完宁沐儿便满心欢喜的走了出去。 司马茗坐在床边和顾秋棠寒暄了几句,顾秋棠才注意到,房内还有个人,顾秋棠不用问便知道此人是谁道:“这位便是苍玄公子吧,早就听茗儿提起过苍玄公子,却一直未能当面道谢。” 苍玄看着顾秋棠忽然想起多年前在皇宫中遇到那个人来,道了句“夫人不必客气。” “这些年茗儿虽然游手好闲在外,却难得遇见一位志同道合的知音,如今看见苍玄公子,我便放心了。”顾秋棠看着苍玄笑着说完,看着司马茗道;“茗儿,你带苍玄公子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司马茗轻轻的应了声,扶着股秋棠躺下了:“母亲你先好生休息,我晚点来看您。” 顾秋棠答应了一声,便进入了睡了过去。 两人刚从房里出去,正与听见顾秋棠醒了的消息,而赶来的顾执清会面:“茗儿,姑母醒了。” “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方才有歇下了。”司马茗答道。 “醒了便好,这下你也能放心了。”他自己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忽然想起眼下最棘手的一件事:“那人跑了。” 虽然苍玄之前便和她说过那人抓不住,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望的,现下心里听到顾执清的话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是片刻。 “顾相带着人追到何处?”苍玄问道。 “我们沿着血迹追到侯府角落一个废弃的院子,那血迹一直延到了墙角,估计她逃出了府,但奇怪的是,我返回来彻查府内是否少人,除了已经被收押的冉儿,根本没少一个,我怀疑那人恐怕不是府内的人。” “表哥,那人若不是府内的人,怎会那么熟悉府中的环境,知道跑到从废弃院子逃跑?” 顾执清也觉得自己怀疑不妥,道:“有没有可能,之前来过侯府,并不是府中的仆人。” 司马茗道:“也不无可能,但她若真是给母亲下毒的人,每次下完毒又离开,实在再过麻烦,而且容易暴露。” 顾执清沉默了。 “顾相方才说是顺着血迹?可否带我去看看。”苍玄问道。 “好。”顾执清点点头,伸手道:“苍玄公子,这边请。” 第四十二章 血迹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看着给苍玄引路的顾执清,总觉他表哥有些奇怪,虽然说她表哥饱读诗书,待人彬彬有礼,但对于苍玄她表哥似乎有礼的过了。 正想着,苍玄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早有耳闻顾相公正廉洁,二十出头便拜为左相,虽身居高位,却从不对下臣施以官威,身受朝中与百姓的爱戴,今日一见“明相”这一称,的确实至名归。” “我何德何能能担起“明相”这一称,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由于院子偏僻已经杂草丛生,只留一条被两旁植被遮挡的石径小路,顾执清在前引路道:“苍玄公子这边走。” 两旁的植被太密,脚下的石径只够落一人的脚,加之视线被阻挡,司马茗好几次踩空,却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被从前面伸过来的手拉住了。 司马茗微愣看着苍玄的背影,脚下紧紧跟着。 苍玄笑道:“担不担得起,并非是我说的算,而是天下的黎明百姓说的算,我不过也是代天下黎民表明心意,顾相不必过谦。” 顾执清轻笑未再答,向前走了没多久便停下了:“苍玄公子到了。” 苍玄松开了司马茗,嘱咐了一句:“在这等我。”便走了过去,墙角的植被上有几滴鲜血,苍玄抬头看着那处高墙:“顾相,墙顶可叫人看过?” “墙顶?”顾执清微愣,看着苍玄道:“墙顶宽度不足半尺,就算她带伤从那翻过,也未必会留下血迹。” “顾相未习武所以不知,这个距离再加上一丈的高强,如果不借力根本上不去,奇怪的是墙面上没有脚印,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她借了墙下的植物,这也说的通为什么她的血会滴在那个位置,若是从那个位置上去,只能借助墙跳下去,想直接用轻功飞出去是不肯能的。” 顾执清猛然反应了过来:“我去叫人上去看看。” “无妨,我上去一趟。”苍玄说着按照刚才他推测的路线翻上了墙顶,看着没有一点痕迹的墙面,那人果然是故意跑到这混淆视线。 顾执清见苍玄回来了问道:“苍玄兄,如何?” 苍玄拍了拍受伤过的灰,道:“那人并不是从这翻出去的。” 顾执清也察觉到事情的难办“也就说这血是那人故意滴的?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她逃出了侯府,而且并不是侯府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人便藏在侯府中并未离开,那她是如何避过我的彻查的?” “先回去。”苍玄说着便要原路返回。 岑渟见他们回来了,问道:“查的如何?” “一无所获。”顾执清轻叹了口气,顾执清看着苍玄到:“苍玄公子,今日也辛苦了,不如留下来用过晚膳再回去?” 司马茗眼前一亮,冲一旁的宁沐儿道:“沐儿姐,通知后厨今晚晚膳准备丰富些,今晚的这一顿决定着他们能否出师。” 苍玄轻笑了起来:“原来他们还未出师,那司马兄为何还将人还回?” “好歹是你的人,我总不能占为己有吧,而且赵叔又要看店,又要做饭实在太辛苦。”主要是她不想让苍玄吃不好饭。 岑渟看着这两道:“两位,好歹我们还在呢,你们打什么哑谜,什么人?” 司马茗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如实交代:“厨子,我嫌弃府上的厨子做菜不好吃,从苍玄兄那借了个厨子回来教府上的厨子做菜。” 岑渟在苍玄的东南倾吃了不下十次,怎会不知道东南倾厨子做菜的水平,就是没想到,司马茗居然是向苍玄借人,是为了回来教自己府上的厨子。 “东南倾的菜色确实是一绝,还是侯爷有远见,居然会想到借师学艺,以避后顾之忧。”岑渟冲苍玄挤眉弄眼:“既然侯爷都如此有诚意了,你还走什么啊,不如留下来提侯爷把把关。” 岑渟这话说的虽然看不出任何毛病,但是让司马茗总觉的话中有话,司马茗看向苍玄问道:“苍玄兄有要事?” 岑立马开口道:“侯爷放心他没事,就算要事也是回去画他那只值一锭银子的画。” 司马茗“??” “岑大人,谁跟你说苍玄兄的话只值一锭银子的?”她可亲眼见到苍玄的画卖到了一千两银子。 岑渟感觉司马茗的语气不对,问道:“他的画很值钱?” “一幅画价值千两。” 岑渟:“.....” 岑渟想起了他被威逼利诱的那一百两的借条,看着某人道:“你有钱还讹我?” 司马茗和顾执清愣鄂的看着这两人。 顾执清更是一头雾水,五皇子讹太医院院士的钱,这真是天下奇闻。 “岑大人,你这十年寒窗可谓白读了,不如去国子监再重塑几年,理解一下什么叫讹,你喝我酒,吃我菜,睡我房,不收你银子你好意思吗?” “我好歹是你兄弟,你有必要跟我算的这么细?”岑渟气呼呼的道。 “亲兄还要明算账,我还让你打借条。”言下之意便是你看我多重情重义个,知道你没钱,让你打了个借条。 岑渟气的就差吐血了,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我谢谢您。” 苍玄笑着道:“岑大人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以后欢迎来东南倾常住。” 司马茗看着他们两实在憋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 顾执清看着司马茗,眸中微微暗。 酒足饭饱之后,岑渟虽然口头上说花了一百两不住回来实在是亏本,其实不难看出来岑渟也就口头上说说,并没真的生气。 司马茗吃完饭后和顾执清在院内消食,顾执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司马茗今天很开心,或许不是因为事,而是因为那个人,他这次来青祁明显的能感觉到,司马茗的变化,是因为五皇子吗? “茗儿。”顾执清忽然停住了脚,唤住了她。 本来还沉醉在餐桌上的欢声笑语中的司马茗,听见顾执清的声音停住了脚,回过头看着落后自己几步的顾执清“表哥,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死因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我...”顾执清想开口,告诉司马茗自己喜欢她,又怕一出口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但他更怕司马茗离自己越来越远“茗儿,其实我对你...” “表哥,我喜欢他。”司马茗开口打断了顾执清的话。 顾执清僵住在原地,他知道司马茗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僵了好一会儿,才用不知道何时哑了的嗓子道:“茗儿,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司马茗忽然想起,她的确从认识苍玄到现在,除了知道他本家在京都外,并未听他提起任何有关他家中的事,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他自己的家事,为何要告诉自己。 司马茗看向顾执清坚定的道:“不重要,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有何干系?” “你...” 你明知道以你现在这个身份,根本无法与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做到执手白头,你不可能为任何人松下这压在你身上的重担,也不甘心与自己喜欢的人遮遮掩掩一辈子,所以你才会说喜欢他是你自己的事,因为你想将这份喜欢连同你的女子的身份一同埋进心底。 司马茗笑着道:“还请表哥给我保密。” “...好。” “表哥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司马茗说完便走了。 东南倾—— 岑渟看着自从回来便不吭一声的苍玄:“我看你今日不对劲啊,怎么?看见顾相那么优秀,担忧你家小侯爷选他不选你了?” 苍玄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既然不是小侯爷的事,那到底是何事让你这么烦心?”岑渟问道。 岑渟本以为苍玄不打算开口了,忽然听见他说道:“你听说过老侯爷的夫人吗?” “老侯爷的夫人?不就是顾夫人吗?你今天还见了。”岑渟要不是知道他今晚没喝酒,他都要怀疑这人喝酒了。 苍玄淡淡的道:“顾夫人虽然和老侯爷是青梅竹马,却不是老侯爷原配。” “不是老侯爷的原配?顾家好歹是名门世家,顾夫人又是顾家唯一的小姐,会甘愿给老侯爷当妾?”岑渟看着苍玄的表情,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她如今被扶正是因为顾夫人给老侯爷生了个‘儿子’?” “江湖流传的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内有隐情,便叫人去查了老侯爷的原配。” “您真是要把小侯爷家的什么秘史也要扒出来,老侯爷那原配到底是谁?居然让顾家小姐当妾,真是好大的排面。” “你觉得蛮夷公主可有排面。” 岑渟愣了这还真比不了,蛮夷公主和亲是国事,老侯爷与顾夫人是家事,国事自然比家事重要,岑渟突然感觉到奇怪:“那蛮夷公主不选皇族,不入后宫为何偏偏选上了老侯爷?” 苍玄道:“虽然未表明,但当时来和亲的有两位公主,一位入了后宫为妃,另一位便是这位在战场上被老侯爷俘虏,又送回蛮夷的公主。这位公主对老侯爷一见倾心,混在和亲队伍里从蛮夷直接追到了京都,太后当年还在世,听了这番事以为是一桩美谈,乱点鸳鸯谱,硬生生的把老侯爷的结发之妻变成了妾。” 岑渟:“....” 岑渟实在无法用语言去评价这件只有皇族才知道的乌龙“之后呢?” “听说那位公主嫁到侯府没怎么好过,老侯爷本就不喜欢她,又加之这位公主善妒,处处针对顾夫人,后来甚至对小侯爷下毒,老侯爷一怒之下便将她休了,遣送回了国。” 岑渟调侃道:“原来五皇子这是烦心小侯爷家事?” 苍玄知道岑渟的德性,但也不可否认这些事确实与司马茗有关“她被遣送回国后没多久,蛮夷发生了政变,她的父王,王兄无一幸免全都死了,她也不知所踪,今日我与那位交手,她话语间很显然与老侯爷很熟,我若没猜错是熟人。” 岑渟收回之前那他寻开心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就是那个失踪了的蛮夷公主?” “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忧心的是另一件事。”有些事一旦剖开便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无论怎么都无法愈合,顾夫人和司马茗未必承受得住。 “这里面还有什么事?” “有,老侯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些年间,他问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老侯爷染上了恶疾,甚至到老侯爷死后都未查清老侯爷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件事从一开始便古怪的离奇,老侯爷突然宣布会青祁养病,那个为老侯爷治病的大夫,大夫离开后突然暴毙,这些事放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单纯的病死。 “你是说老侯爷死的蹊跷。”岑渟震惊的看着苍玄。 “你当年有看到老侯爷的尸体了吗?”苍玄看着岑渟问道。 岑渟答道:“没有,老侯爷病发的消息一传到京都,皇上便派我从京都连夜赶往青祁,我到时老侯爷已经封了棺。” “当年那个棺封得确实急。”因此连同当年所有的事情全都封在那具棺椁之中了。 岑渟问道:“老侯爷的事与这件事有和联系?” “我猜测老侯爷也是这般死的。” 岑渟道:“不像,老侯爷那件事我虽然未曾见到过,但是听人提起过,与顾夫人的症状截然不同,就算是真的下毒,也未必是同一个人干的。” “这里面其实还有件事比较稀奇,我听宁姑娘说,老侯爷刚开始发病时也是无人能治,当没过多久便出现了一位大夫,这位大夫用药压制了老侯爷的病情,老侯爷本来已经恢复了,却在那位大夫离去的时候,突然暴毙。” “若是那位大夫下毒,不需要多此一举,先救活,等到朝廷知道了再药死,这人是得有多闲?” “我也是这般想的,若说能进老侯爷身的只有小时候的司马茗和顾夫人,为何偏巧死在那位大夫走后呢,到像是那位大夫下了毒便逃了,但又说不通,那人本就要杀老侯爷为何又要给老侯爷治病这么久?” “确实,有很多事想不通,头疼,我睡觉去了。”岑渟说着站起了身,见苍玄答应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门。 第四十四章 旧友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深夜,一名穿着黑色兜帽身影走到了一扇门前,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世代久远的木门随着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嘎的身音,刺耳的声音让人不由的寒颤,那人走进了房门,屋内的神龛上亮着数盏长明灯每个台阶上都放着十几个排位,每个排位上都有个不同的名字,和相同的姓氏。 那名女子坐在灵牌前的蒲团上,看着面前刻着司马宸灵牌,冷笑了起来:“你恐怕并不想见我,那又能怎办呢?你现在在地下长眠,也赶不走我了。” “你们中原人当真可笑,你不是最疼爱你那个儿子吗?怎么不教他武功防身?是舍不得还是怕他有一日与你一般手染他人鲜血?我以为你最坏的打算便是将一身的武学埋进土里,到没想道你也会收徒弟?我与他交了手,内力丰厚,剑法凌厉,他倒是有几分当年你的风姿,就连我也险些栽在他手里。” “此时只怕你在下面嘲笑我了连个黄毛小子都打不过,不过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不过是个卖画的,他继不成你的志向,就算有你教给他的功夫又能如何,对他来说不过都是多余的。” 那名女子满眼怨毒的道“这便是你的报应,后继无人。毕竟你我夫妻一场,我便勉为其难的再帮你一把,让侯府中所有的人去给你作伴如何?你不是最喜欢那个女人了吗,所以啊我便先选了你最喜欢的人喜欢,只可惜没成,不然此时你便有人作伴了你别急用不了不多我便叫那些人全都下来陪你了。” 那女人低笑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中回荡,那人忽然注意到,老侯爷的灵牌下压着什么东西,女子微愣,那双藏匿在斗篷中的眼睛出现了一丝恐惧,不过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伸手将那封信从牌匾下拿了出来,那人拆开信飞快的看了一眼,冷笑了起来:“你当真教出来了一个好徒弟啊,我不过与他交手过一次,他便能猜出我的身份,你得意了吧,你少得意,你少得意,你真当他能杀了我吗?他杀不了我,他杀不了我,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我的手里。一个一个的都死在我手里,你是不是在恨,为什么不将我杀了再死,可惜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也不会回头了。既然这小子是你的继承人,那么我先永绝后患,再处理你留下来的一对孤儿寡母。” 第二日一早司马茗先是去了一趟祠堂,头日被苍玄放在牌位下面的信封果然不见了。 司马茗便急匆匆赶到了东南倾,苍玄见她来了,站起身理了理因为太过匆忙而落在鬓角的碎发:“怎么焦急做什么?” “祠堂里的那封信不见了。”司马茗喘了一口气,接过阿玉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祠堂的?” 苍玄接过司马茗喝完的空杯子递到给了阿玉,答道:“因为她与你父亲是旧交。” “旧交?”司马茗微愣,她还是从未听说过他父亲还有一位蛮夷女子的故交司马茗思索着,难道是在战场上认识的,难道当真如岑渟所说的那般,这个人是来复仇的。 苍玄见她在思考旧交的问题思考的满脸的苦恼,苍玄安抚道:“无事。” 司马茗忽然脑海中一闪,想起那次母亲昏倒时候,他急匆匆的赶来安慰她的场景,她仿佛记起来那日情急之下,苍玄唤她的名字,既不是司马兄,又不是侯爷是母亲和表哥经常唤了名字。 司马茗愣愣的看着他,苍玄笑着:“怎么了,是在下做错了什么了吗?让侯爷这般盯着?” “我...我....”司马茗一咬牙将要说出出来的话又憋了回去,该死,她方才差点便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司马茗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隔了许久大概是怕苍玄起疑,才道:“之前的事一直都未与苍玄公子说一次多谢。” “我当司马兄以为何事呢,原来是因为此,不如等事情了了,侯爷请我去摘星楼吃一顿?”苍玄笑着道。 司马茗轻笑:“摘星楼的厨子还不如你东南倾的厨子呢。” “原来侯爷是想赖账?”苍玄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何来的赖账一说,要不然我出钱借你东南倾给道谢。”司马茗说完之后觉得这个注意真是不错,省时又省力。 苍玄轻笑了起来:“侯爷上次借厨子,这次借东南倾,下次打算借什么?” 你。 苍玄问出来时,司马茗心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虽然这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但司马茗还是理智的将那个字压进心底,打着趣道:“那便要看,苍玄兄还有什么能让我借的了。” 苍玄嗤笑了起来。 “你的那封信上写着何时赴约?”司马茗问道,虽然已经安排了人手,但司马茗还是不放心想要跟去。 “明日城隍庙。”苍玄简洁的说完,看着有些浮躁的司马茗安道:“顾夫人刚醒,你在她身边多多陪陪她,不用跟着去,我有把握。” “我...” “听话。” 苍玄的声音如同有回放功能帮回荡在司马茗的耳中,连同心脏也开始跳动不已,仿佛下一秒要蹦出来似的“嗯。” 苍玄见她答应了松了一口气,关于老侯爷的一些事他希望司马茗能永远不用知道那么详细,并不是所有的事知道了全部才是十全十美的,那样只会徒增痛苦,这份痛苦他一个人受着便可,无须在多一个人。 苍玄或许出于愧疚,掩盖了一个秘密却想着用自己的一个秘密去填补:“侯爷或许不知道,我在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你父亲,虽然拜师的过程有些曲折离奇,但好歹我还是忍辱负重的拜在了他门下,成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苍玄这么一说,司马茗忽然记起了那人与苍玄交手的话‘什么他居然不传给自己的骨血,居然传给了他这个黄毛小子。 第四十五章 赴约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她当时听到这句话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因此并没有很放在心上,怎么都没料想到他与苍玄还有这层关系“你之前怎么不说?” 苍玄本已为这件事可以暂且不提,没想到司马茗会这么在意:“侯爷生气了?” “没有。”其实司马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生气了,毕竟之前她与苍玄相交不深,说直白些不过酒肉上的朋友,之后关系虽然跟近了些,但一直事情不断,不过是一个没问一个没说罢了。 “老侯爷本就是私下教我,这些事就连我家中也不知晓,常年累月习惯将这些事情不说出口,并非有意要瞒着侯爷。” 司马茗本就是没生气,又听苍玄给她一通解释,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并未生苍玄兄的的气,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苍玄笑着道:“意外老侯爷为何会收我为徒?” 司马茗抬头看着他。 “其实我也很意外,他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何偏偏挑中了我?” 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他训练时,他都在想老侯爷要不就是心血来潮,要不然就是在皇宫时候他问了他要了一块好玉,故意收他为徒难为他来着。 可后来他发现这位师傅虽然不着调,对待他比什么都上心,事无巨细,就连他衣食住行他也要插一手。 司马茗看着他,在心里道,我似乎知道父亲为何会选你了。 岑渟给顾秋棠把了脉回来,正好遇见要回去的司马茗,与司马茗说了一下顾秋棠最近的状况,便进了东南倾,看着坐在桌旁看书的苍玄,替司马茗抱不平道:“虽说是天天见,你们俩好歹隔了几条街,你不留人家吃饭倒也罢了,连送都不送,活该顾相与你抢小侯爷。”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当媒人的潜质了。” 岑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这都是为了谁?要不是看你是我五年的兄弟分上,就你这破脾气此时我都懒得搭理你。” “既然不是兄弟,劳烦岑大人把另一半的房钱也付了。” 岑渟“……” 站在楼梯口冲拿着书上楼的苍玄道;“你现在越来越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了。” 赵叔笑呵呵的端着一杯茶,递到岑渟手里;“东家这段时间心中一直有烦心事,不过是拿岑大人逗趣的,哪里真要岑大人的银子。” “多谢赵叔。”岑渟接过赵叔递过来茶。 苍玄回到书房,翻开书里面夹着一张字条,苍玄将字条拿了出来,上面写着几个字:想要知道司马宸的死因,今晚来城郊树林。 “殿下。”影云看着那张纸条警惕起来,东南倾周围都是他们的人,这人到底是怎么逃过他们的眼睛将字条夹在殿下书里的。 “无妨,正好我也想会一会这位蛮夷公主。”他就猜到那位是不可能入他的圈套的所以故意定时间中间隔了一天,为的就让她亲自找上自己,事实证明这位蛮夷公主的睿智。 “事关殿下安危,实在不可大意,属下安排人再周围设防。” “不碍事。”那位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他们直接将信送到他这,那么设不设防没有那么重要,若设下只会打草惊蛇“她要杀的人不是我,你们多留意永安侯府。” “…是。” 或许因为是秋末,夜晚的林间,除了呼呼的风声与被吹动树叶声,便也听不其他的声音。 苍玄披着大氅手提着一盏灯笼走在林中,明亮的火光驱散了林间的黑暗,照亮了脚下的路,不知往林中行至多久,面前出现了一间房子,茅屋篱笆院,苍玄推开用两快木板和木棍搭拼起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茅屋纸糊的窗户破烂不堪,显然是很久没住人了。 倏然,屋内传了一阵细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挣扎发出的声音,苍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房中的地板是用木板铺成的,或许因为太过陈旧,人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作响。 苍玄像是跟本不怕惊动房内那位敌友不明,物种不明的东西。 行至内室,灯光照到处出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熟人,那人见到了火光又听到动静,抬起头,松散的发髻落下几缕头发,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模样看上去着实狼狈,那人看见苍玄眼中尽失激动和焦急。 苍玄拿出塞在她嘴里的布团,问道;“杏姑姑?你怎会在这?” “昨晚我起夜,看见有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我以为她是要偷什么东西,便悄悄的跟着她,谁知她到了后院与一个黑衣男子幽会,我本想着侯爷这些日子本就忧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打算回去,谁知道听到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主人有令,明晚动手,不留活口。我吓得反身要走,却不想惊动了那人,那人给了我一下,我便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时便在这了。” 苍玄看她,道了一句:“杏姑姑辛苦了。” “苍玄公子,您快去救侯爷,要是晚了侯爷他恐怕……” 苍玄将灯笼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就地而坐“不急,我先与您聊聊再回去救人也不迟。” “你……” 苍玄看了一眼她身上捆了好几道的绳子:“您既然能捆上去,应该也用不着我动手。” 杏儿冷笑一声,下一刻身上的绳子便松了。 苍玄看着自己将绳子解开的杏儿,道:“前辈叫我来此,只是为了给我演一场苦肉计?” 杏儿看着苍玄眼中没有之前和善,眸中净是戾气;“你到底是什时候认出我的!” “方才见你出现在这时。”苍玄淡淡的道“既然是你约我来这,怎会绑个无关的人在这,你若是绑侯爷或者顾夫人我便信了,你不绑人要挟我而是自导自演,因为你知道在你手伤未痊愈的情况下,这样干胜算不大,多一个人运气好些便是你的累赘,运气差些你便再多一个对手。” 杏儿看着苍玄眸中的杀气更加浓郁了“你倒是聪明。” “承蒙前辈夸赞。”苍玄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把杏儿气的不轻。 第四十六章 真相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之前她便预感,按照司马宸的机智怎么也不会随便从大街上拉了这个小子来做他的继承人,再加至这两次交手,只怕这人来头不小“苍是你们鎏羽皇朝的国姓,你是鎏羽皇室的人。” 苍玄道:“前辈怎么知道苍这姓,不是我师傅为了保证他最后的继承人而故意选的?” “天真,即便你是鎏羽皇室你便以为我不敢动手么?若你是鎏羽皇室,我杀了你,正好出了我心头的恶气,若你不是,也该杀了你,与他有关的人都该死。” 苍玄看着她模样,眸中微暗“我师傅虽然与无男女之情,但他也待你不薄,甚至休了你,冒着被朝廷问责,将你送回了蛮夷,你为何如此恨他?” “待我不薄?”杏儿低笑了起来“你觉得他待我不薄?你以为他送我回去我便要感谢他,你以为他是真的为了送我回国?若不是他觉得留着我还有些用处,他为了顾氏那贱人根本不会让我活着回到蛮夷。” 苍玄总觉得这些事有些不对,以他师傅烂好人的性子,是如何让一个为爱从蛮夷追到京都女子,恨成这样,即便当事人已经死了两年有余,任然恨得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 “他如果不想送你回去,为什么不在半路上让他自己的手下杀了你,而是将你送回国?” “小子,你即便跟着他习武也未必能看透那人,我也没看透。他的确是将我送回了蛮夷,同时还用最惨烈的方式报复了我,我父王,母后,兄弟,姐妹无一幸免,就连我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活着全都是拜他所赐,你正当他是什么证人君子吗?你真以为真想送我回去?他为的只不过为了顺利的让他手下人潜进蛮夷王宫进行屠杀,就连他当年在边疆送我回去都是他算计好的,他要的至始至终都是屠杀王城为他那些死在蛮夷的将士报仇。小子,你恐怕从未见过尸痕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苍玄说不上是对这位家破人亡的公主怜悯还是对于她说的这些事震撼“若真是如此为何在蛮夷流传的却是叛军作乱。” “呼格尔那废物能有何用,他就算知道也未必敢与大肆宣扬,激起民愤,起兵攻打鎏羽皇朝,否则他怎么可能在上一战占据天时地利,任然战败?” 苍玄虽然只是耳闻上次边陲之战,但能与大将军温风卿苦战几天几夜的,只怕那个现在的蛮夷之王呼格尔的实力并非如同杏儿说的这般不堪。 苍玄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所以你为了这事又潜了回来给老侯爷下毒?” 杏儿有些震惊的看着苍玄,随后笑了起来;“你居然知道他是中毒,我还以为你和那群傻子一样,觉得他是旧疾犯了。” 苍玄手握成拳,强忍着情绪;“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若要杀他,绝对会让他尝尽蚀骨之痛,绝对不会让他走的如此舒服,不过…”杏儿理着自己乱了的头发,笑着道;“那毒确实与我有关系,因为是我亲自种在永安侯府的。” 苍玄猛然看着她“种?” “一种我们蛮夷特有的植物,香气有凝神的作用,提炼之后可以入药,可唯独不能直接食用,刚服用的人会刚觉头晕脑胀,渐渐的便是骨头胀痛,随后便是四肢无力,瘫痪,到最后毒入肺腑,会出现口中溢血而不止。” 苍玄脑中忽然闪过岑渟头一次被他叫道永安侯府给司马茗看腿时,提到过那棵价值连城的植物。 “那毒可以压制?”否则不可能老侯爷的病情出现了好转之后再毒发身亡。 杏儿借着微弱啊火光如同面遇到什么爱惜物般,欣赏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却任不忘道;“可以,不过制药的步骤只有蛮夷的人才知道,至于你们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苍玄看着她眸子微眯;“你是怎么知道下药的人是我们的人,不是蛮夷的人。” 杏儿笑了起来,放下手看着苍玄;“自家的东西与别家东西总有不同之处的,哪怕只有细微差别,正品永远是正品,次品永远是次品,你总是能一眼察觉出来的。不过也好,他不是替你们镇守边疆那多年最后反倒死在你们自己人手里,这便是他的报应。” 苍玄问;“你认识他们?” 杏儿收起脸上的笑容,问;“你说谁?” “你知道我说谁.” “你说那些黑衣人?”杏儿了苍玄一会儿,像是确定苍玄问的是那群人,才接着道;“与他们之间存在一些交易而已,要说熟的话也算不上,毕竟我与他们打交道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面目。” 苍玄问;“他们身上的红莲,也可以说血莲,到底是什么意思?” 杏儿微愣,冷笑的看着他;“我越来越知道司马宸为何会收你为徒了,你的确很厉害,那些人身上的花纹连我都未见到过,但你却连这个都知道。” “手下的人杀了几个他们的人。”苍玄淡淡的道。 “那群人会找上的人,不像是一般人。”杏儿审视的看着苍玄一会儿,大概是没从苍玄脸上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又接着道;“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他们腰牌上看见过,是一朵绽开的红莲,大概是他们主子的爱好?” 他觉得不像,若是爱好不会连自己手下的人都要刻上这个图案,只怕是对他们主人有什么特殊含义。 “你也是他们找上的?”那些人神出鬼没,若不是他见到,他估计也会想到江湖之中还有这么一群人。 “嗯。”杏儿应了声。 “什么时候?” 杏儿轻笑着;“小子,你这么聪明不如自己猜猜。” 苍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说出一个连他也不确定的时间“十多年前,蛮夷王城被屠之后。” 杏儿笑了起来“小子,可惜你没早生几十年,也许我从蛮夷追到京都的不是司马宸那个衣冠禽兽,而是你。” 第四十七章 见面礼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那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若是换做我,前辈恐怕成婚那日便被我休了,我此生只许一双人白头到老,也只有我师傅那烂好人会想着你,休妻会败坏你名声,让人耻笑,连之后休了你都是立马将你送回蛮夷。” 杏儿被他气的牙痒痒;“你们师徒二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承蒙前辈谬赞。” 杏儿“……” “所以前辈是因而生恨,觉得老侯爷没死在自己手里不过瘾,回来杀人全家泄恨?” “你觉得不该杀?”杏儿气愤道. 苍玄不给予评价,又问;“但你只对顾夫人动手,为何?” 杏儿冷哼一声道;“他不是最喜欢那个女人吗?我便要那个女人和他一个死法,让他们成功的做一对亡命夫妻。” 苍玄“……” 亡命夫妻还能这样用? “我若没猜错老侯爷死了没多久你便替了杏儿来了永安侯府,你用了两年的时间还未药死顾夫人,而那个你所谓的赝品却用了一年。” 杏儿咬牙切齿道;“若是我恨她入骨,觉得折磨她一年不够,还打算再折磨她一年呢。” 苍玄看着她道;“按照你的话来说,这种死法太过温和,唯独蚀骨之痛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杏儿气的刚要开口,却被苍玄打断了“前辈按兵不动十多年,你恐怕在脑海里将多年前那场屠杀反反复复了无数遍,你不可能没察觉到这事有不对的地方。老侯爷从来都不会下令屠城,就连手下那群兵,也从不做烧杀抢掠之事,你与他交过手,在军帐住过一段时间,军风军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再说老侯爷这个人,他抓了你明明是可以用你要挟蛮夷退兵,他却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屠城?只不过怨恨蒙蔽了你的心,让你徘徊在是与不是之间,这也你恨着老侯爷,却一直控制药量,足足两年了没让她死。” “小子,你不会见我给你吐露了些什么,便对我产生好感了,我若不想杀她,她怎会中毒险些没命?” “顾夫人之所以倒下是因为药物相克,我让岑渟私下查了,你下的毒和顾夫人手腕上浸泡木镯用的一味药相撞。你应该是发现了,那日我去顾夫人房里那次,你一直想要赶我出去,是为给顾夫人脱下镯子,只是连你自己都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还会在补药里面下毒,导致顾夫人命悬一线。” 杏儿轻笑;“你可别忘了,我还提刀险些杀了顾秋棠。” “我从未见过哪个杀手青天白日穿着夜行衣来杀人的,你明明下药就够了,为何非要亲自动手?”苍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被他们威胁了?” 杏儿震惊的看着他。 “看来是了,你孑然一身他们有什么能威胁到你的?”她兄弟姐妹,父母都死了,自己也一无所有,苍玄实在没想到还有什么是她软肋。 杏儿轻笑;“他这一生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便是收你为徒弟。” “不,他收我为徒是他这一生做到最错的事。”若不是她动的手,而真是他们本国的人动的手,那么这其中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他间接害死他自己的师傅。 “人生在世总会被人找到把柄的,除非你当真无欲无求。”杏儿淡淡的道。 这一点苍玄不可否认。 “现在是你亲自动手,还是叫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子进来抓我?”杏儿淡淡的道。 苍玄也早就察觉影云跟着他,只是杏儿未开口,他未声张罢了。 苍玄笑着道;“前辈打算如何?” “我受着伤打你未必打的过,门外那小子到是勉强能打过,就是我伤口刚愈合,这一动免不了伤口要开裂。” “那便劳烦前辈自己走回去了。”苍玄说着站起了身。 杏儿看着他的背影道;“门外那小子是暗骑吧,有暗骑保护,又姓苍,我不知名字的只有那位鲜少露面的五皇子。” 苍玄没有说是与否,看着那盏灯笼道;“这盏灯算我留给前辈的见面礼。” 杏儿轻哼了一声;“早知道你们中原人小气,到没想到他们五皇子更小气,快滚吧!” 苍玄出了房门,影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殿下…” “下不为例。” “是。” 杏儿枕着头躺在木头的地板上,看着苍玄留下的那一盏灯笼,火光随着屋外吹进来的风跳动,一瞬间眼前那点火光化成点点星光,将人带到更久远时空。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浮现在眼前,百万大军应战之间,一名红衣女子胯下骏马,腰佩银色弯刀,冲敌军叫阵“你们只要有一人能胜我,我们便退军十里,按兵不动三日如何?” 她与五人交战,五人皆败,己方士气大涨,她也满腔热血,指着为首那人问道;“你好歹是他们的大将军,他们都战败了,你居然迟迟不出手,有何脸面配为他们将军?” 被点名的司马宸道;“和女人打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你让你哥哥代你。” 她轻笑着;“我看你是不敢吧,怕输给我丢不起这个人,难怪你们中原连女人打不过,原来是因为还有个胆小懦弱的将军。” “黄毛丫头,你说什么!!要不是你用阴招,我怎会输?来我和你再来比划比划。” “你们中原人常说兵不厌诈,我这怎么叫阴招了,我这谋略,你一个手下败将还是不要说话了。”她抬着银色弯刀指着司马宸道;“你到底敢不敢?” “那便得罪了。” 杏儿回过神来,房里多出一个黑衣人来,杏儿看了那人一眼,却未动闭上了眼,轻笑了声道“怎么?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我动手了?” 那斗篷下发出咯咯的笑声“怎么会?我说过我不会对您动手。” 杏儿轻哼了声“是吗?你什么时候变得优柔寡断了,是不敢亲自和我动手吧。” 那人问道;“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何要会放弃仇恨突然收手了。” 杏儿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人道;“你与他比终究差远了。” 第四十八章 动怒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苍玄与影云走出没多远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明亮的火光,苍玄停住了脚,回过头只见不远处那间茅屋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明亮的火光将房子周围变成了白昼。 “殿下,这火…” 在深林中放火,要是燃起来正座山头恐怕都要被毁。 “既然那人敢放,那么这座山便烧不起来,回吧。” 苍玄刚回到东南倾,赵叔急匆匆走了过来:“东家,侯府那边不知道出了何事,派人来了几次来,岑大人已经去了。” 那些人若是真要动手,门外有暗骑守着,应该出不了大乱子“我去看看。” 赵叔有些忧心道:“东家忙了一夜,不如睡一会儿再去,那边有影云公子的人,岑大人又去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殿下,我去…” 苍玄打断了影云的话,道:“知道永安侯府出了事,我也睡不着,索性去看了也安稳些。时辰不早了,赵叔你去歇着吧,不必等我了。” 赵叔想说什么,见苍玄已经走了出去,轻叹了口气。 正与司马茗和顾执清说着什么的岑渟一看见苍玄,上前道:“大晚上的也不见你人,你是不是又跑到哪个小妖精床上去了?” 苍玄见岑渟还有心情开玩笑,估摸着事情也也不算太严重:“岑大人,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注意下语气,别说的好似我与你有一腿一般。” “你放心,我根红苗正,就算您老断袖,我要不会断袖。” 苍玄听出岑渟这话的弦外之音,不打算再眼下的场合与他斗嘴,看着司马茗道:“有些事出去了一趟。” 司马茗能猜得到,苍玄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露,绝对不像是从岑渟调侃那样,深夜出去……司马茗问:“出什么事了?” 苍玄将那张字条递给司马茗,司马茗接过字条,看着上面写的几个字,心中一顿,冲他道:“你一个人去见那人了!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你说让我不要妄动,为何你…” 岑渟看着眼下状况有些惊讶,他还从未见过这两人红过眼。 “怎么了?”顾执清也被司马茗突然发作吓到了。 苍玄道:“昨日午时发现张字条,上面写着来城外树林,我怕打草惊蛇便未告知你们。” 这也难怪司马茗吓成这样,连他也吓到了,这位殿下若是查他们的事出了什么事,他们两家就算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岑渟也暗暗道:好在这位殿下没出什么事“刺史府那边将冉儿的口供,送了过来,顾相在期间发现了异样。” 顾执清将冉儿的口供递给了苍玄:“事关永安侯府,刺史府边为防止有什么纰漏,再三寻问了冉儿从拿药到送药的过程,她期间确实离开过一次,让厨房的一个帮厨照看了半个时辰,回来时间那个帮厨正好合上了煎药的盖子,冉儿问过他,那人说方才没注意火大了些,在里面又加了些清水。她当时没在意,事后想起来不对,她看过火势不大,说那里面的水怎么都不可能那么快烧干。” “人抓了吗?”苍玄将那份口供递给顾执清。 顾执清这次却不吭声了。 苍玄也察觉到不对问道:“人出事了?” “人服了毒,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死了。”顾执清道。 苍玄问道:“尸体检查过了吗?右肩上可有红莲花纹?” “红莲花纹?”顾执清疑惑。 苍玄看着他们道:“你们还记得那些要杀冉儿兄妹两的黑衣人吗?我曾与他们对上过,他们身上便有红莲花纹,昨晚与我对话的那位也是那群黑衣人的合作伙伴,若没有红莲花纹,那么便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两批人只是在某种事上达成共识,这也说的清为什么那群黑衣人要帮他善后。” “仵作那边并未说有什么异样,那人身上应该是没有那个图案。”顾执清问:“苍玄兄,昨日你见到的人到底是谁?” “杏儿,也可说是蛮夷前朝公主。” …… 司马茗听了苍玄说了大概,才明白一切起因都是由花坛里那束叫不出名字的草而起,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去把那草给我拔了。” 岑渟见状唤住了司马茗“侯爷,那草对下官来说有大用,不知道可否赏给下官。” “岑大人想要便拿去,那种东西留下我府上也是毒物。”说罢便对那下人道:“拔了之后送到这来。” 那人应了一声便要走,却被岑渟唤住了“不用麻烦,反正我闲着也闲着,我自己去拔。” 说完正想走,发现顾执清还坐着不动,又走了回来“顾相,您不是说,您困了吗?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顾执清愣了一下,看着岑渟刚想问,我何时说我困了? 司马茗道:“表哥,这两日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善后。” 顾执清看着司马茗,忽然想起那夜司马茗说话,看了苍玄一眼,知道他们两有话说,道:“好,你也早点歇息。” “嗯。” 待那两人走了,司马茗才看向苍玄:“这些日子有劳苍玄兄,时辰不早了,苍玄兄早些回去休息吧。” 司马茗起身便要走,手却被人拽住,司马茗回过头,看着已经站起身的苍玄:“苍玄兄,可还有事?” “当真生气了?”苍玄能感觉得到,司马茗自从看了自己给她的纸条后,情绪便一直不对。 司马茗没吭声。 “我去之前有把握能无恙的回来,事实证明我把握是准确的,我的确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苍玄见她情绪缓和了些,又接着道:“或许之前我会无所畏惧,但现在我有了爱慕的人,还未与她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事?” 爱慕之人,他有爱慕之人?司马茗愣住了,他要和谁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为什么自己和他认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也是自己不过与他认识而已,他怎么会告诉自己他喜欢的人是谁?他长得这么好看,喜欢的人只怕也是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吧。 第四十九章 温情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心口突然难受了起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就在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泪水止不住的时候,司马茗怕他看出端倪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嗓子听不出异常:“苍玄兄无需和我解释,苍玄兄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司马茗刚要走又被他拉了回来,苍玄将她扳过身,司马茗没忍住泪水直接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苍玄用手擦去司马茗脸颊的泪水“怎么哭了?” “太困了。”司马茗哑着嗓子道。 苍玄看着她笑着问:“侯爷这么累,可需要我送侯爷回房?” 司马茗微愣,含着泪水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总觉苍玄这话怪怪的,越往深想,越有些面红耳赤之感,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能干什么,应该是自己会错了意“嗯。” 司马茗直到躺下,见苍玄还未又走的意思:“苍玄兄,要不然你今晚歇在永安侯府吧。” 苍玄坐在床头,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她,道:“无事,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就走。” “嗯。” 第二日一早,司马茗是被惊醒的,想起头日干的事,愣了半晌才反应过了苍玄头夜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 司马茗赶紧下了床,穿上衣服便要出门,撞见正要进来唤她起床的宁沐儿“沐儿姐,苍玄走了吗?” “苍玄公子,昨晚上没走吗?”宁沐儿有些奇怪的道:“我没听说苍玄公子在府里住下啊,应该早就走了,侯爷你找苍玄公子有急事?要不我…” “不用!” “啊?” 司马茗轻咳了声“我的意思是,苍玄兄昨日忙了一晚上,别这个时候去打搅他,等傍晚的时候我自己去吧。” “哦。”宁沐儿迷迷瞪瞪应了声,突然觉着有些不对,看着司马茗笑着调侃道:“既然侯爷找苍玄公子不是有什么急事,那么一大清早的找苍玄公子干什么?” “沐儿姐,我好困,再睡一会儿,你午时再叫我。”不等沐儿开口司马茗跑进房内,将房门关上了。 东南倾—— 岑渟看着苍玄问道:“还有两月是皇上的寿辰了,你真不打算回去?” 苍玄平淡得到“我回去也未露面,晚些回去也好,免得碍了有些人的眼。” “我到觉得你在这才是是真的碍了他们的眼。”永安侯府虽然一向不参与党争,但是各派都想拉拢的,老侯爷虽然已经去世有两年,但老侯爷留下的人还在,苍玄在这待的越久,越把自己置身于火坑。“你不是怕皇后娘娘在给寻亲事吧?” 苍玄端起茶杯“或许。” 比起那些莺莺燕燕他更怕的是抚了皇后的面子,自从母妃走了后,他和凰雅就一直被皇后娘娘抚养,皇后娘娘自己未有子嗣,却视他与凰雅如己出,未曾亏待半分,早就算得上是他们半个母亲,可她越是对自己好,便越能让他记起之前的事。 岑渟笑着道:“殿下这要为侯爷守生如玉?” 苍玄浅浅的看岑渟一眼,道:“上次我大致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挑的那些官宦小姐都不错,要不我和娘娘说一声,让皇后娘娘给岑大人定一份亲事?” 岑渟:“……” 岑渟虽然二十好几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但岑大人一心投身医术,根本无男欢女爱之情,听到要他娶妻比杀了他还难,因此岑父在自家老爷子的威逼之下也就随自家儿子去了,苍玄知道这一点,因此很明显故意用指婚这一事让他闭嘴。 “不过说真的,您又不是不回去了,俗话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现在躲着,要皇后娘娘借着皇上的寿宴给你指婚怎么办?” “她不会。”皇后娘娘若是如岑渟那般,他未必能消停这么多年,她一向不会逼他。 说实话岑渟认识苍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苍玄皇后娘,不过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这么多年出了名的心善,向来不参与后宫之争。 司马茗一觉睡到晌午,等到宁沐儿来叫她才醒,急匆匆赶到饭桌前,顾秋棠和顾执清已经落了坐,司马茗一见顾秋棠问道:“母亲,你怎么起来了?” “在床上躺久,下床坐坐挺好的。”顾秋棠看着顾执清问道:“执清,我听人说,我的事与杏儿有关,杏儿跟了多年,她怎么会对我下毒?” “已经查实,杏姑姑两年前回乡探亲时突然染上恶疾,一直在乡里养病,那人便乘机装成杏姑姑的模样潜伏在侯府,只是姑母未察觉而已。” 顾秋棠看着顾执清笑着道:“执清,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父亲刚走的那一年一直说他心中有愧于您,要我能帮则帮持永安侯府,多年来一直不敢忘。” 顾秋棠像是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事,道:“我与你父亲本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自家人岂有隔夜仇,那时的事我从未恨过他,只是怨自己罢了……成年旧事就不提了,提多了徒增烦恼而已。” 顾执清见状站起了身,朝顾秋棠行礼:“是侄儿,让姑母烦心了。” 顾秋棠笑着道:“你这孩子多年未见,依旧如此较真。” 忽然宁沐儿红着眼睛跑了进来,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便跪下了:“夫人,侯爷,还请你们救救我爹吧。” 司马茗一愣,上前便要扶她起来:“沐儿姐,你起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方才回家,发现我爹的病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问过为我爹诊治的大夫说,我爹怕我不放心故意告诉我腿好了,现在他腿彻底的瘫痪了,大夫们都说我爹下半辈子得在轮椅上过了,我爹不过花甲之年,又心气高知道自己下半辈子要这般过了,如何受得了。” 司马茗问:“你找岑渟了吗?” “我…没有,我与岑大夫不熟,我怕岑大夫…。” “沫儿姐,你怕岑渟做什么,他又不凶,他十几岁便悬壶济世了,还在乎贵贱之分?钱财可取?”司马茗站起身“正好我要去一趟东南倾,你便随我一起吧。” “嗯。” 第五十章 寒疾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回头对着顾秋棠道:“母亲,我先去了,你和表哥先吃。” 顾秋棠看着拉着宁沐儿急匆匆走了的司马茗,心知肚明的笑了起来:“我看她那里是给沐儿找大夫,是去找她的苍玄公子去了吧。” 大中午东南倾也有什么客人,赵叔和阿玉正在整理画卷,见司马急冲冲的冲了进来,手上还拉着一个人,赵叔看着这两人好似跟个私奔似的跑了进来,艾艾探了一口气。 我那苦命的东家呐,好不容易喜欢个男的,居然还被人撬了墙角,看来自家东家流年不顿啊。 “赵叔,苍玄兄和岑大人在哪,我有要事找他们。”司马茗问道。 赵叔冲一旁的阿玉道:“阿玉,快去请东家和岑大人。” 阿玉闻声看着司马茗笑着道了一句:“司马公子来了呀,我这就去叫东家。” 司马茗冲阿玉,示意般笑着:“有劳阿玉了。” “不劳烦,不劳烦,司马公子来了东家定然开心,您先在此稍坐片刻吧。”说罢,阿玉便蹬蹬的跑上楼。 司马茗总觉得赵叔今日有些不对,问道:“赵叔,你今日可有什么不顺之事?” “劳司马公子挂记,我好的很。”说完轻哼了声。 司马茗一时疑惑不解,这是自己惹的赵叔不痛快了?加之自己这段时间很少来东南倾,上次来时赵叔还不是这样的表情,现下怎么脾气这么大? 还未想明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苍玄今日穿者一件蓝色的袍子,尽显华贵之气,苍玄走了过来见两人的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司马茗见苍玄看着自己询问,心中u有种莫名的舒心“不是我,是沐儿姐,她家父亲病了,大夫们都说沐儿姐的父亲下半辈子真要在床上度了,我想找岑大人给她父亲看看,看是否有法子能治好。” 随后下楼的岑渟问道:“什么病,要瘫了。” 宁沐儿见岑渟下了楼,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家父腿部有寒疾,前些日子大夫开了一些口服的药,我爹服用之后,并未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了,如今卧病在床,形如瘫痪。。” 岑渟记得这丫头是司马茗贴身丫鬟,道:“丫头,带我去看看。” 宁沐儿感激的道:“谢谢岑大人。” “丫头,先别那么早谢我,我真不是万能的,要是那些大夫诊断没错,就是我只怕也无力回天。”也不知道谁将他传的神乎其神的,就差他能治死人,活白骨了,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唯一不同的比人多了些医学方面的知识。 “宁太医能给我看看爹,已经是我的荣幸。”宁沐儿也不敢奢求什么了。 岑渟见状安抚道:“小丫头我尽量而为,要是没治好,你可不能打我啊。” 宁沐儿被岑渟逗的转哭为喜,点点头“嗯。” 苍玄让人赶紧安排马车,四人便一同前往了宁沐儿的家中,宁沐儿的家住在街角的一条窄巷子里面,故而很僻静,苍玄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一边的空地,几人徒步走了进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宁沐儿推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爹!” “爹您没事吧,可有摔到哪?”没过一会房内传来了宁沐儿的驱寒问暖。 随即便听到男人的声音:“你又回来做什么,我不是与你说,我无大碍吗?” “我去给您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我退也就是这样了,别花那些冤枉钱。”男人说着便要岑渟回去。 把宁沐儿急出了个好歹,司马茗见状走了进去,在床上躺着男人看着司马茗先是一愣,随后换道:“小侯爷…不,侯爷,你怎么…?” 司马茗解释道:“宁叔,这位大夫是京都有名的大夫,让他给您看看。” “那…” “宁叔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与他是好友,若是要出钱也是应该的,你为侯府劳心劳神了这么多年,这钱也该是我们侯府出。” “好吧。” 司马茗见岑渟为宁叔检查身了,也不便在屋内就留,站在外面透气。 苍玄见她冻得脸通红,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司马茗身上:“怎么穿这么一点?” 司马茗裹着苍玄那还残留着温暖的衣服,衣服上的檀香将司马茗笼罩其中,司马茗被这股味道弄得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不冷?” “习武之人皮厚。”苍玄笑着道。 “噗嗤。”司马茗被他逗笑了,看着他道:“冷了便告诉我,我把衣服还你。” “嗯。”苍玄应了声。 司马茗看着远处,忽然想起了以前之事“我小时候很皮,到处惹事。” “有所耳闻。”苍玄道。 司马茗问道:“我父亲告诉你的?” “嗯。”小时他跟着司马宸习武听得最多的便是说她这个掌上之宝,明月之珠“你父亲跟我说你小时候不是一般的吵,长得不如豆芽高,居然跑出去一打五,还把人家打趴下了,别人父母气的来侯府告状,你哭的比被打的还要凶,下的人家父母提都不敢提便走了。” 司马茗嘴角抽搐了下,这还真是她亲爹,这样败坏你女儿的名声,司马茗轻咳了声:“他还有说什么吗?” “很多,侯爷要我一一复述?” 司马茗见他那架势根本就不想来复述,就是来揭她老底的“有劳苍玄兄好意,真的不必了。” 苍玄笑而不语。 “有一段时间,父亲在外征战,一年四季都不见人,那时我刚上学堂,学堂中不过几岁稚子,说话口无遮拦,说我是个没爹的野种,气的我上去就给他一通揍,先生气过了头,用戒尺打了我手心,回家时便青肿了起来,我怕母亲罚我跪祠堂,不敢与她提,但手疼的厉害,于是我偷偷躲在莲花池哭,宁叔见了便拿了药给我上,还一边询问我事情的缘由,宁叔知道后第二日便去学堂,虽然不知道宁叔用了什么方法,方法确实管用,第二日便没人敢找我的茬了。” 第五十一章 云吞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我能不怨恨父亲在我年少时的少聚多离全靠宁叔,因此他在我心里不算是侯府的一个官家,一个下人,而是我亲人。”司马茗侧头看着苍玄,那么我应该把你放在何种位置? 苍玄本以为她会接着往下说,却见司马看着自己。 司马茗见他看了过来,闷闷道:“苍玄兄,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太过惹眼了?” 苍玄笑着道:“不足司马兄十分之一。” 苍玄这就不足十分之一显然在司马茗这不成立,将衣服递给了苍玄:“多谢苍玄兄的衣服,我们进去吧。” “好。” 司马茗走了进去,看着正在医药箱中翻找这什么的岑渟,问道:“岑大人,宁叔病况怎么样?” “宁叔这病是年幼时落下的病根,今年本就阴雨天气多,又加上入冬天气冷些,才会下肢不能动弹,我先用银针刺激他几个穴位试试。”说着便从医药箱中拿出一卷,针冲宁沐儿道:“小丫头,取一盏灯过来。” “岑大人您要的灯。”宁沐儿拿着一盏点燃的灯过来。 岑渟拔出来了一根银针道:“放凳子上。” 岑渟将银针用火消毒后,扎进了宁叔腿部的某个穴位,岑渟足足给几针,宁叔眉头才微拧了一下,下秒面上却有些喜悦:“有痛感了。” “既然有痛感,那便无什么大碍,只是这病需要养着,特别阴雨天,天寒的日子也得注意,若是严重些,让人给你施几针便可,无需用药。”岑渟坐在床边道。 宁叔感激的看着岑渟道:“多谢岑大人。” 说完便唤着宁沐儿去沏茶,知道这些人不是寻常之人,有些不好意的道:“家中只有些陈茶,诸位若是不想喝,我让沐儿去街头买。” “不用了宁叔,既然你腿好些了,让沐儿陪陪您吧。” 宁叔见状也未强求“好吧。” 司马茗和苍玄,岑渟三人辞别宁叔,便出了巷子,三人正要朝马车走去,午饭没吃便跑了出来的司马茗肚子忽然‘咕噜’的叫了起来。 岑渟看着司马茗问道:“侯爷饿了?” 司马茗有些尴尬的道:“知道沐儿姐家中出事的时候,我正要用膳....你们要是急着回去,你们不必在意我,我记得这条路上有家云吞铺子。” “云吞。”岑渟眼前一亮,看了苍玄一眼,眼珠一转道:“看来是跟我无缘,不如让苍玄兄陪你去吃?” 司马茗看着苍玄笑着问:“要去尝尝吗?” “去。” 司马茗带着苍玄向前走了不远,便闻到了一股诱人香味,让司马茗更加饥肠辘辘起来,苍玄见她脚步加快了,知道司马茗是真饿了,也不唤她在后面跟着,直到被她家店铺里,司马茗显然是熟客,一坐下便招呼来了店小二,给自己点了一份云吞,看着坐在对面的苍玄问道:“苍玄兄,你想吃什么,他们这家店除了馄饨,其他面食也很不错。” 苍玄看着她笑着道:“既然是司马兄请我吃饭,自然是客随主便了?” “那就两份云吞。” 店小二冲后厨吆喝了一句,随后便对着他们到了一句:“两位稍等,云吞随后就到。” 司马茗应了声,看着苍玄道:“我似乎还欠苍玄兄一顿饭。” “既然侯爷记起来了,打算何时还?”苍玄问道。 司马茗故意道:“我请苍玄兄吃云吞难道不算?” “侯爷办事前许的我一顿满汉全席,办完事之后这是翻脸不认人了?” “我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啊。”小侯爷又恢复了之前嚣张的模样。 苍玄十分配合的装作一副隐忍的样子,随即道:“不能怎么样。” 司马茗被他逗笑了。 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问道:“之前一直未得空问苍玄兄,苍玄兄是如何知道杏儿是那个什么蛮夷公主的?” “那日我去顾夫人的房里,看见杏儿正站在床边,总有些怪异,便想给顾夫人把脉,但却却被杏儿阻拦了,我开始还未在意,后来又查出冉儿兄妹两的事,我便更加起了疑,就算杏儿不识字,但好歹也是在侯府里这么多年。冉儿哥哥本就不学无术,胡诌未必能蒙的过杏儿,更别说杏儿如果真的有心救顾夫人便不会阻拦我,毕竟已经请遍了全青祁的大夫,只有一个大夫说能治,谁也不能断定这件事是真是假,此时若又来个会医术的人说要为顾夫人看看,为了证实前者,她应该不会推辞,但她却推辞了我。” “你就凭这个怀疑了她?”其实这些细节别说她,就算是顾执清也未必发现的了,忽然想起他没来侯府的那几日,难道是因为他去查这件事去了吗? “我也只是比平常人多了个心眼,谁知道真让我查到了端倪。”苍玄想到那日与‘杏儿’谈的话,既然老侯爷是被他们自己害死的,那他越发琢磨不透,到底是谁对老侯爷下手,老侯爷虽然手握重兵,但也是驻守在边关,特别他手下的兵马都有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将军,就算老侯爷死讯对他们有影响,但也不会做什么越矩的事,所以损失不大,既然不大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招? “你这可不是比人多了心眼,要不是你和岑渟,只怕眼下我和表哥还焦头烂额的再找凶手。” “顾相明察秋毫,找出凶手也不难。”苍玄虽与顾执清认识,但相交算不上很深,因此这是第一见顾执清处理案情,确实是处理的不错,他若不是恰巧知道‘杏儿’的事,顾执清此时应该也处理妥当了。 “二位,你们的云吞。”那小二端上来了两碗云吞,将一碗云吞分别冲到了司马茗和苍玄面前司马茗赶紧招呼道:“苍玄兄你快尝尝,青祁中就他家的云吞最好吃。” 苍玄拿着勺子尝了一口,肉质扎实,外皮细滑,带汤吃着嘴里,鲜美的汤与肉完美融合着实能做到让人做到流连忘返。 苍玄笑着道:“的确好吃。” 第五十二章 针灸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只可惜他们只会住面食,不然....” “不然,让你府内的厨子来请教一番?”苍玄接着司马茗的话接着道。 “苍玄兄你可太小瞧我了,有了前车之鉴,我岂敢再犯。”她已经对她家的厨子不抱希望了。 “那侯爷打算如何?”苍玄看着司马茗知道司马茗从来不会让她失望,随后司马茗道:“自然是高价下买下便好了,可惜了他们只会面食,我总不至于天天吃面食吧!而且人家是老字号了,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些钱,去我府上当厨子,我府上的厨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将就用吧。” 苍玄轻笑,看着她道:“你要是想换个口味,便来东南倾,或者叫人来只会我一声,我让人做好了给你送回去。” 司马茗也不与他客气:“饭菜大约多少钱,你让赵叔估个价,我按你们估的价格给。” “给银子做什么?不如给点其他的...” 司马茗还真没想出她除了给银子还能给什么?问道:“苍玄兄,不给银子那我给什么?” “侯爷现下要买?”苍玄问道。 “不买。”她正吃着呢,而且这个时候后,赵叔上哪里去给他找要爱吃的。 苍玄嘴角微狗。“那我也不说,等你什么时候要了,什么时候再说。” 司马茗:“....” 这条街算的青祁最热闹繁华的街道,因此每到夜幕降临后整条街都是杯水车薪,百姓人流连绵不断,司马茗带着苍玄从店中,出来看着外面简直是人上人海,司马茗下意识的拉起了苍玄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没等苍玄询问,司马茗便自己开口道:“上次我们被冲散了,这这次我来握着你的手,我保证不管发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苍玄轻轻一笑:“那便有劳侯了。” 司马茗见苍玄并未生疑,不由的放松了起来,苍玄的手温暖,手上还有些习武留下的茧子,虽有些粗糙,但司马茗莫名的觉得,即便吹着这严寒的风,也依旧感觉很温暖。 司马茗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拉着苍玄的手法不对,刚想撤手,苍玄却开口到:“怎么突然放手了,侯爷不说要抓着我手不会放了么?” “我...” 司马茗确实不知道,她总不能说因为你一时间不知所措吧。 “既然侯爷累了,换我来?”苍玄却笑着道: 司马茗一愣,随后苍玄将司马茗的手包手心。 司马茗愣了好半晌才发现苍玄正,已经拉着她走出了好远,由于马车已经被岑渟命人,司马茗和苍玄两人只能徒步回去,好在这条街离侯府不远,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便到了侯府,一到了侯府,苍玄变松了手。 司马茗看着苍玄想说什么,张开嘴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只看着苍玄到了一句:“苍玄兄,今日有劳你了。” “不过陪你吃了一顿饭而已,不碍事。”苍玄说完又道:“侯府现在已经安全了,那些人被我们识破后,应该不会再露面了。” 司马茗心中一暖,苍玄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嗯。” 顾执清和岑渟毕竟是奉命前来,如今事情了了,便要回去复命了。 顾秋棠看着顾执清问道:“何时回去?” “明日一早。”顾执清道。 “你贵为一朝之相,朝中有不少事情需要你解决,早些回去也好。”顾秋棠虽然未在京都待过一段时间,但也知道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要是被有心事人借题发挥便麻烦大了。 顾执清也心知肚明,他入朝为官虽说不久,但也有些年头了,他从来都拉帮结派,手低下也没什么心腹,只能单枪匹,但朝堂上那些位高权重的元老抗衡,着实该注意到了“是,姑母。” “岑大人也与你一并走?”顾秋棠想起宁沐儿父亲的病情问道。 顾执清道:“姑母是担忧宁叔的病吗?” 顾秋棠叹了口气道:“宁叔为我们永安候侯府操劳了半辈子,好不容能安享晚年了,突然怎么来了就发病了?” “姑母,我去看了宁叔,昨日岑大人给宁叔扎了几针后,宁叔的腿便能动了,我听茗儿说宁叔主要被人误诊为瘫痪的,其实宁叔就是腿上有寒疾又被这一冻,病就发起来。平时多注意便好了。”顾执清细心的跟顾夫人说明情况。 顾夫人等了许久还未等来司马茗来吃饭,侧头寻问一旁的小丫鬟:“候爷呢,怎么这个时候还未到?” “夫人侯爷与沐儿姐姐去东南倾学针灸去了。”那小丫鬟毕恭毕敬的答道。 顾秋棠有些疑惑“学针灸干什么?” “上次岑大人说,宁叔的病想要痊愈,需要扎银针,沐儿姑娘估计是为了宁叔。”顾执清解释道。 顾秋棠道:“能治好便好。” 几人刚再东南倾吃过午饭后,几人坐在苍玄的书房,宁沐儿跟着岑渟现学,司马茗旁观,苍玄撑着头看书,司马茗本就坐在苍玄身侧,偶尔看乏了便便看看苍玄。 苍玄估计被她看的太紧,从书中抬起了头看着司马茗:“累了?累了的话靠着我睡一会儿。” 司马茗或许是真困了,司马茗也多想,真的斜过身子,靠在苍玄的肩头,没过多久便听见司马茗平缓的呼吸声。 岑渟给宁沐儿讲解了针灸一些要数,随后便借物给她演示,但这个紧要关头他哪里去找人给她,只能自己上阵了。 沐儿见状唤了声:“岑大人不行,要是我.... 信点,不会有事的。”岑渟安抚完,把衣袖扎了上去,看着宁沫儿有些疲惫的道道“你来吧。” “可....” “丫头,你再不下手,你爹可就真的没救了。”岑渟故意激她。 宁沐儿一咬牙根据岑渟的指示落了第一针。 司马茗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自己已经从苍玄的书房唤到了苍玄的卧房,有几日不见的太阳窗舷投进一缕冬日的暖阳,金灿灿的洒在桃木板的地面上,司马茗看的出神,知道听到一阵推门声,才反应过来。 第五十三章 心意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司马茗看着苍玄问:“沐儿姐学的怎么样了?” 苍玄走到床边坐下,道:“岑渟说沐儿姑娘天赋不错,短短几日便能找准穴位了。” “那便好。”这样沐儿姐应该放心了,司马茗见他看着自己,想起来自己正躺在苍玄的床上,轻咳声:“苍玄兄多谢。” “谢我什么?”苍玄问,若是沐儿之事他的确没帮她什么忙。 “很多。”确实很多,她从认识苍玄后,就好像一直在给他找麻烦,他好像并无半点怨言的帮她。 苍玄笑着道:“既然如此,侯爷不打算以身相许吗?” 司马茗看着他微愣,虽然苍玄是笑着说的,但司马茗有种苍玄是认真的错觉,让司马茗更加惊恐的是,苍玄居然真是断袖。 苍玄看着司马茗那一副惊恐的模样,暗道:难道自己进展太快吓到了她了,果然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侯爷就当我方才与您开了个玩笑吧。”苍玄站起身,看着司马茗道:“你整理一下,便下来吃饭吧。” “嗯。”司马茗点点头,待苍玄走了之后,司马茗还沉浸在苍玄是断袖的问题,要是他以后知道自己是女的了怎么办,会不会觉得自己欺骗了他,为什么偏偏苍玄是断袖,这叫她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不告诉他自己是女儿身吧,要是.... 司马茗到饭桌旁时位置已经沾满了,就留下了苍玄身边的位置,司马茗现在敢不敢面对他,被喜欢的人表明心意是件多么愉悦的事,那么知道对自己表明心意人是断袖就有多痛苦,好在苍玄脾气好,不至于知道她女子身份后砍了她,但他要是一气之下与她生死不见,她更难受。 司马茗推了推宁沐儿:“沐儿姐,我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 “啊?”宁沐儿愣了半秒,平时侯爷不是最喜欢和苍玄公子坐在一起的吗?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两人吵架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吵架了。 宁沐儿刚想开口,被岑渟拉住了:“侯爷,我还想和我徒儿,说些医术方面的问题,坐远了说起来不方便。” 司马茗很认命的在苍玄身边坐下了,却一副胆怯的模样,苍玄只要有一丝动静便能吓的她连蹦三丈。 岑渟冲苍玄递过了一个眼神:“怎么回事?在你床上睡了一觉人就变成了这样了,不会你对人家干了什么吧?” 苍玄冷冷的看了某人一眼,岑渟立马埋头吃饭。 苍玄也很苦恼,他也想知道司马茗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因为他那句话,就算躲他也不用躲得这般小心翼翼。 用完膳后苍玄本想找个机会询问,却还未靠近她,她便对着苍玄说道:“苍玄兄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唤了一声沐儿,逃跑似的走了。 岑渟走了过来,惋惜道:“我都帮你们两这么多次了,眼看就要成了,突然变成满盘皆输的死局?” “试探了她一下。”苍玄道。 岑渟听他说试探,淡淡的应了声,既然是试探那应该没有什么是....“你不会是用表白试探的吧?” “差不多。”苍玄没有矢口否认。 岑渟笑了起来:“下官着实没想到,五皇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苍玄虽然不掌权,但也好歹是有五皇子的身份在那,加之人又风光月霁,京都官宦之女谁不倾心于苍玄,几时让苍玄受过这样的待遇。 司马茗自从出了东南倾便,一直疾步而行,宁沐儿本就落后了司马茗疾步,只有小跑才能赶的上,宁沐儿总觉着,司马茗自从醒来便怪怪的,不由的问道:“侯爷,您是有什么急事着急回府吗?” 要说着急的事还真是有的,侯爷与顾相一向交情匪浅,顾相明日便要走了,侯爷难不成急的回去与顾相说几句,但转念一想不应该啊,既然要与顾相说话,怎么也不是现在想起啊。 司马茗刚开自顾自这逃离东南倾,听宁沐儿这一问,司马茗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脚下的步子也放慢了,想起刚才要走之前苍玄明明是要有话说的,自己突然跑了他会不会误会了。 司马茗看着宁沐儿问道:“我方才走时,苍玄公子是什么表情?” 宁沐儿听司马茗问起苍玄,心道难道真是与苍玄公子闹脾气了,故意道:“还能怎么,我看苍玄公子见你不理他伤心透了,而且侯爷走后还那般,当真是抚了苍玄公子的脸面。” “我....” 这下可好了,她还未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先与他闹翻了。 “不过我看苍玄公子也不会与侯爷计较,侯爷若是怕苍玄公子生气不如返回去看看,若是真生气,侯爷一开口苍玄公子定要消气。” 司马茗刚要转身回去,突然想起,他那般性子的确不会与她置气,现下回去要是苍玄没生气那么岂不是尴尬了:“明日再去,这个时辰再去,恐怕又要歇在东南倾了。” 宁沐儿笑着道:“侯爷也没少躺苍玄公子的床啊。” 司马茗脸上一烫,气急败坏的道:“沐儿姐,你整日与卫升和为勤整日待在一起学坏。” “我有说什么淫秽之词么?”宁沐儿故作不明所以,随即冲司马茗笑着道:“我看是侯爷自己心中有鬼。” “沐儿姐,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姐便不会收拾你啊。”司马茗被宁沐儿羞动怒。 宁沐儿一边退回这着,一边道:“侯爷还说心中没鬼,若是没鬼这般动怒为何?” “沐儿姐!” 宁沐儿见司马茗要发难,转身便要跑.... 苍玄坐在房内,看着方才赵叔送上来的一封,由京都送过来的信,赵叔将苍玄眉头紧锁,询问道:“东家,是京都那边出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说,近些时日,娘娘忧心过滤,头疼的越发严重了,躺在病榻之上,整日念叨的便是我何时回去,嬷嬷问我可否会京都一趟。” “既然皇后娘娘病重,东家理当回去看看。”赵叔道。 苍玄将信放在桌面上,他怎么不想回去看看,但这个时候入京都,只怕再出来也得等父皇寿宴过后了,她....苍玄看着赵叔道:“赵叔,明日一早让人备好马,我回京都。” 第五十四章 回京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翌日一早,永安王府。 司马茗陪着顾夫人站在府门口为顾执清和岑渟送行,顾执清走出永安候府门,看着顾夫人道:“姑母,年前若是得了空我便回来看你。” 顾夫人笑着道:“好。” 顾执清看着司马茗道:“茗儿,还有两个月便是皇上寿辰了,你来京城之前,传信给我,我去城门接你。” “不用,我认识去顾府的路,自己去就好,皇上寿辰你估计要挟礼部准备寿宴,我那时候就不给表哥添乱了。” “那提前送信给我,我好与府中安排。”顾执清知道他这个表妹贪玩,也不强求她了。 司马茗点点头:“嗯。” 顾执清看着顾夫人行了一个礼:“姑母,侄儿便走了。” “路上小心。”顾夫人嘱咐了道。 “好。” 顾执清说完便翻身上了马,刚要走,宁沐儿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岑渟听见宁沐儿的声音侧过头,宁沐儿跑到岑渟的马旁,看着岑渟道:“岑大人为我父亲治病,又传我医术,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您,便做了一个除蚊虫的香囊,岑大人若是不嫌弃便收下。” 岑渟接了过来,那香包刺绣精美,且有股淡淡的药香,轻笑了一下“多谢。” 说着将荷包收入怀中,攥紧缰绳对顾执清道:“顾相,走吧。” 司马茗见顾执清个岑渟消失在路的尽头,司马茗和顾秋棠说了声便要跑。 顾秋棠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司马茗跑出几十米外,顾秋棠才喊道:“你又去哪?” “去一趟东南倾,母亲您先回去吧。”司马茗回头冲顾秋棠喊了一句, 顾秋棠微微蹙眉,想起昨晚她问顾执清有关于东南倾那位苍玄公子的事“执清,你老实跟我说,东南倾那位苍玄公子的苍是不是京都里的那个苍?” 顾执清并未回答,只道:“姑母,无论是与否,他也不会伤你们。” “我知道。”毕竟苍玄帮了他们永安侯府不少的忙,她已经对不起茗儿了,不想看到她在陷入皇室之争,现如今看苍玄在青祁开了个画舫,只怕是大双长时间呆在青祁,若是手握重权绝不会如此,她忽然记起老侯爷在世时提起便常常惋惜的人:“那位可是五皇子?” “姑母...” “我只问你,是或不是?”顾秋棠问。 “是。” 顾秋棠听老侯爷在世时时常提起此人,都是惋惜,说的最多的是此子非鱼池之物,若是入朝听政,能保鎏羽过百年昌盛,只可惜他不愿入朝,只图逍遥自在,这乃鎏羽之失。 她当时还开着玩笑说,如此圣贤之人,朝中那些文武大臣真会错失拉拢贤才的机会? 老侯爷却轻哼了声:‘拉拢他,那也敢啊。’ ..... “夫人,侯爷走远了,我们进去吧。”宁沐儿搀着顾秋棠道。 顾夫人答应了声,便在宁沐儿的搀扶下进了府。 或许是习惯,司马茗一得空便往东南倾跑,到了东南倾门口,司马茗才记起来昨晚的事,打算偷偷的在东南倾门口看一眼,看看苍玄是否在楼下看书,头还未探过过去,耳边便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司马公子,你在看什么呢?”阿玉说着也朝店里观望,也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人。 司马茗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也不在躲躲藏藏了:“你们东家可是在楼上。” “并未。” 司马茗在楼下也未看见苍玄,想着难道有事出去了?问道:“你们东家可有告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不过听赵叔说,估计得两个月之后了。” 两个月?难道真生气了? 司马茗问道:“你们东家去哪了?” “京都啊,东家,昨晚突然接到京都传信,说是东家的一位亲人病了,想要见东家,东家今早便叫人备了马出城去了。” “京都....”司马茗转身跑走了。 赵叔将阿玉站在门口问道:“阿玉,你站门口做什么?” 阿玉走进店内,笑着道:“方才司马公子来了。” “人呢?”赵叔朝门口看去,根本就没看见司马茗的身影。 阿玉答道:“问了东家的行踪又走了。” 赵叔轻叹了口气:“你说东家怎么好生生的喜欢永安候了呢?” 阿玉瞪大眼睛“东家喜欢侯爷?” “自从来这青祁,东家便整日围着永安侯府转,好不容的安宁,只怕之后永不再安宁了。”赵叔哀叹道。 阿玉根本还未从自家东家喜欢男人,还是永安候的惊天骇俗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宁沐儿刚扶着顾秋棠去歇息,出了顾秋棠的院子正好遇见,急匆匆回来的司马茗问道:“侯爷,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不是以往至少要在东南倾待上半日的吗,今日回来这么早真是稀奇,难道是苍玄公子气没消,让侯爷回来了。 宁沐儿刚想劝几句,却听见司马茗道:“苍玄不在青祁。” 宁沐儿十分震惊的道:“侯爷,你不会是昨晚吧苍玄公子气跑了吧!” “他家中有事,回京都了,估计得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司马茗现在还在郁闷,为何他回京了不叫人给自己送口信,哪怕自己留一封信在东南倾也行啊。 “不是不回来就行,京都,侯爷你不是也要去京都么?早些去,说不定还能见着苍玄公子。”宁沐儿道。 “京都那么大,怎么可能会遇上?”不过既然偶遇不上,她还不能创造偶遇的机会么,司马茗看着宁沐儿笑着道:“沐儿姐,想去京都见你的岑渟师傅吗?” 宁沐儿一惊,刚要兴奋的开口,随后故作矜持的模样:“正好我也有不懂的地方要请教师傅。” 司马茗看着宁沐儿的模样,差点没笑过去:“沐儿姐,你能正常一点吗?你这样我受不了。” 宁沐儿一本正经的道:“我师傅说了,他喜欢文雅一点的女子。” “你确定?”司马茗问。 起苍玄曾和她提过岑渟的事,据说岑渟的父亲虽然医术不如他爷孙两但是在涿州开了一家医馆,认识了些当地的世家小姐。 第五十五章 隐患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当时岑渟刚人太医院院士,忙的焦头烂额,他爹领着人家姑娘便去了岑渟的府上,岑渟很少回府住,难得一次回府被他爹吓了个好歹,岑虽说偶尔嘴毒了些,但长得一表人才,又官居二品,那姑娘一见他便说要嫁与他为妻,岑渟吓得直接搬出,未能行医救治世人,有何颜面娶妻生子? 那姑娘见状无比感动,说要等他,无论多少年都等。 岑渟百般推辞无果,实在无法了只得说:姑娘,我们两真的不合适,首先我不喜欢书香世家女子,其次我整日与药草打交道,娶了你回家还要和纸墨打交道,整日被药草和纸墨的味道包围,这是谁不放过谁呢? 当场把那姑娘气哭了,他爹面子上挂不住,气的当晚没抄起藤条打断他的腿。 宁沫儿见自家侯爷这幅表情,道:“岑大人,他自己说的。” 司马茗嗤笑:“是他自己说的便好,之后不怕他不认账。” 远在京都的岑渟忽然打了个今天动地的喷嚏,暗暗的道了句谁骂我?对着这苍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去哄你家小侯爷了?” “小侯爷?是那个永安候么?”凰雅背着手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岑渟见来人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六公主。” “岑大人无需多礼。”凰雅将视线落在岑渟身上,岑渟本就被叫来给皇后看病的,和两人说了声,便进去了。 凰雅看着苍玄道:“哥,你都多久没回来了,就不打算对你亲妹妹表示些什么吗?” “回来的急,没带东西。”以往他会从青祁的百味居给她带些吃食回来,但皇后娘娘病情,他着实担忧哪还急的给凰雅带东西:“娘娘如何了?” 凰雅收起了嬉皮笑脸,道:“头疼了几日了,特别是这几日疼的厉害。” “我进去看看。”苍玄刚要进去。 “哥,你待会进去,那个孟玉玉在里面。”凰雅提醒道,凰雅一向待人和和气气,唯独看着个孟玉玉实在不顺眼,要不是看她是娘娘的远房侄女估计凤仪殿的大门不会允许她进。 “孟玉玉?”苍玄很确定他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凰雅眼前一亮,笑着道:“哥,你过会儿等她出来,这般问她定能把她气的半死。” “苍凰雅。” “在!” “我是当真不认识她,还有你们自己打架,把我推出去做什么?”这丫头自小惹事闯祸都报的是他大名,导致一段时间五皇子的名号简直就是臭名昭著。 “哥,夫子从小便教导我们,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哥你,我可是在帮你解决隐患。”凰雅拍着胸脯说的格外的大义炳然,就差当场给苍玄唱一出舍己为人,侠肝义胆的大戏。 “隐患?何来的隐患?”那个孟玉玉难不成还能翻出花来? “哥,也不看看你这张脸,这等身家,放眼整个京都,倾心于你的官宦世家小姐,排队都能排到青祁了。” “所以....” “所以这位皇后娘娘的远房侄女也是其中一员,平常真没见到她人,估计听说昨日有人给你送信了便立马来陪皇后娘娘了,哥,你猜她是为谁来的?” “她为谁来的与我何干?”苍玄淡淡的道。 凰雅道:“还是哥霸气威武。” 孟玉玉站在一旁见岑渟一坐下也未给皇后把脉,而是寻问一些寻常琐事,轻笑的道:“都说岑院士在世华佗,难不成寻问一些琐事也能看出娘娘的病?” “的确看的出。”岑渟一向看不惯心高气傲的,特别还是这种怀疑他医术的,他能不毒舌她几句已经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了。 “本公主听说孟姑娘好歹也是孟府三小姐,连扁鹊曾经用过的四诊都不知,难不成贵府注重女子无才便是德?” 孟玉玉朝门口看去,最先看到的是凰雅,这几日与凰雅相处,被凰雅处处刁难,心中已是积怨,但却不敢造次,刚要开口,便见凰雅身后走进来了一名男子,孟玉玉满心欢喜,五殿下。 凰雅见孟玉玉看的眼睛都直了,在心里不由的对她嗤之以鼻,还好她哥看上不是她。 苍玄走到床边行了一个礼:“苍玄,见过皇后娘娘。” “玄儿。”皇后刚要坐起身,被苍玄扶住了:“娘娘,若是想和我说说话,躺着说也无妨的,我在旁听着便可。” 皇后听了苍玄的话也不动了答应了声,道:“你东南倾近来可好。” “还能自保,前些日子画被人买到了几千两一幅,赚了一笔补上了之前的漏缺。”苍玄笑着到说完,又转到皇后身上:“今年娘娘的头疼怎么发的如此厉害?” “前段时间受了些凉头虽然疼,但也没有疼的这么厉害,这段时间事情一多起来,皇上生辰过后又是新年了,有些东西应当提前置办好,若是拖到新年那段时间只怕更加忙不过来。” “娘娘何必总是包揽全局,从后宫的几位嫔妃中还挑不出主事之人么?”苍玄问道。 皇后笑着道:“你还不知道我么?后宫之事让她们处理,实在不放心,在加上她们自己也再三推脱,怕干错事,我索性便一同做了。” 皇后娘娘封号贤德,单是贤德二字便能看出这位皇后娘娘得有多好说话,只怕不是她不放心,而是那嫔妃们在三推辞。 “如今娘娘病情严重如何,只怕之前的事也干不了,不如分下去,让她们帮忙打点,许好奖罚,她们自己知道如何处理。” 皇后琢磨后觉得有理,对着一旁的嬷嬷道:“春纭,按照五皇子说的去办,叫人列封奖罚清单给本宫。” “是,老奴这就去办。” 皇后刚要说什么便听见了一阵咳嗽声,看着咳得面红耳赤的孟玉玉,冲一旁的岑渟道:“岑院士,你快帮玉儿看看。” 孟玉玉捂着嘴一边咳一边道:“姑母,我无事,就是受了些寒气而已待会就好了。” “你这孩子还说没事。”皇后说着便又对岑渟说了一句。 岑渟行医这么多年,还能一眼看不出真病还是假? 第五十六章 攀亲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岑渟即便知道孟玉玉是装的,他也要做做样子:“劳烦孟小姐,伸出手,我要把脉。” “岑大人不是一眼便能断病,不如岑大人给给我看看。”孟玉玉听出了岑渟之前是故意噎她的,因此想借题发挥。 岑渟轻笑:“就是下官因为看出孟小姐没病,所以只能给孟小姐断脉了。” 皇后娘娘见孟玉玉形色不对,便道:“岑大夫,既然玉儿不同意把脉那便算了吧,你給她开个药方,待会儿去,让她自己取药。” 孟玉玉见这两人心照不宣,实在是过意不去,余下时间还偷偷的看了一秒,见苍玄根本就没在意他,心中说不出是滋味。 苍玄陪这皇后娘娘说了好一番话,才顺利的放苍玄走,刚一出门便见孟玉玉正站在门口,一见苍玄走了出来,立马迈着莲花步便走了过来唤道:“五皇子哥哥,方才岑院士走的太急,并未说清太医院的大概位置,你知道吗?” 凰雅听着她一声‘五皇子哥哥’简直就要吐出来了,这女人是要恶心她吗?还五皇子哥哥?一个远房庶女也敢唤的出口。 “我不记得,我除了凰雅之外,还有其他妹妹?”苍玄说话格外爽快,根本就带泥脱水。 凰雅在一旁偷笑,还是她哥哥厉害。 孟玉玉没想苍玄如此不讲情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依旧没有忘记与苍玄攀亲:“五皇子哥哥,是姑母养大的,我有事姑母大侄女,你理当是我哥哥。” 苍玄笑着道:“的确,不过那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多如牛毛,是不是那些人也该唤我一声哥哥?” 孟玉玉有些羞愧难当。 “既然孟小姐要去太医院,我让人送你去吧。”说着唤住刚要路过的小太监,道:“送孟小姐去太医院。”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便与孟玉玉道:“孟小姐请随奴才这边走。” 孟玉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着这苍玄道:“是玉儿说错话了,请五皇子责罚。” “不必了。”说完了,便与凰雅一并离开了,凰雅一边走便想着方才在孟玉玉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快意的不得了。 凰雅笑嘻嘻的道:“哥,还是你有办法,一下子就治住了她。” 苍玄问道:“好歹是鎏羽皇朝的公主,别整日与已婚妇人一般与那些阁中小姐斗法。” “我哪有,我要斗的也只有她一个,她做事直在是让人厌恶,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功劳都归在她自己的身上,还总喜欢与人攀亲,什么哥哥啊,妹妹的着实叫人恶心。 ”她就是看不惯这种趋炎附势之人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凑了过来“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都留在京都了?” 苍玄道:“若非青祁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应该暂时不会回去。” “那就好。”凰雅笑道。 “你何时关心我这个了?”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一开口苍玄便能看透她心里的小算盘。 “你是我亲哥哥无不关心你关心谁?” 苍玄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到这时有些乏了,实在不想与自家妹妹打太极,问道:“有事求我?” 凰雅用手揉红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道:“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好歹是你的胞妹啊,怎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来算计你?” “最近又看了不少话本?”苍玄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凰雅愣了片刻,又接着假哭着,伸长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苍玄:“哥,你居然监视我,你现在连你的亲妹妹都不信任了,都用上了监视这种非正人君子的手段。” 苍玄看着演的不亦说乎凰雅,淡淡的道:“多看些正常的书,那些书对你来说有些伤脑,若是日后残疾了,我还得养你。” “残疾?不至于吧,看个话本还能残疾?真的假的?哥你见过?”凰雅有些不可思议。 苍玄轻叹了口气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家妹妹“听说过脑残吗?” 凰雅:“.......” 她哥现在骂人都这么有深意的吗?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苍玄问道。 凰雅一副讨好模样:“下个月在花满楼有一场,绘画大赛,听说赢了之后便会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对玉,我想....” “诶。”凰雅话音刚落,便见自己哥哥大步走了,凰雅赶紧追了上去:“哥,我的好哥哥,要不是因为画过的纸不如厕纸,我早就自己上,毕竟是拿来送人的诚意最重要。” “说的实在有道理,我去。”他也想送司马茗一件东西。 “哥,你真好。”凰雅感动都要哭了,天下的哥哥谁有她哥哥好。 苍玄拒绝了自家妹妹的熊抱,十分绝情的道:“谁说,我是帮你的。” “那你答应什么?”害她白感动。 “因为我想要。” 凰雅瞬间感觉自己有点牙疼,好在她刚才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不然现在她估计是鎏羽皇朝第一个因为羞愧难当一头撞死的公主了,什么绝世好哥哥,都是纸糊的情谊。 苍玄看着被他气的快要哭出来的凰雅,道:“你送温凤卿玉佩,他一个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如何用的到?还不如送剑穗来的实在。” 温凤卿的确不带玉佩,他本就是习武之人,那种贵重之物挂在他身上实在不便“那便送玉穗吧,哥你真好。” 说着又要玩苍玄怀里扑,苍玄躲过了她,问道:“都多大了还往我怀里钻,不怕你温凤卿吃醋?” “哥,你常年不回京都自然不知道,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你是我哥我自然不能让你肥水留外人田,多抱几次羡煞她们。” “别乱用谚语,我跟你没那层关系。”苍玄道。 凰雅用手揉着眼睛,抽泣道:“哥,你变了,你以前何事对我这帮绝情,想当年我拿次做噩梦不是你守在床边,我病了不是你一口药一口蜜饯的喂我,我被人欺负了不是你抱着我哄我入睡,现如今你有了嫂子,连一个拥抱都不舍得给我了。” 第五十七章 爱宠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我为何不记得有这些?”苍玄看着控诉自己的凰雅。 凰雅:“.....” 凰雅愣了片刻,正要开口,却被苍玄打断了:“好好说话。” “哦。”凰雅乖乖的应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问道:“哥,方才听岑大人和你提起了永安候,永安候怎么了?难道....” “少打听。”苍玄掐着眉心问道:“还有事?若没有,我回去睡一会儿。” “嗯。” 苍玄在宫外有处宅子,若是没有歇在宫内,便会歇在那,刚回到府内,影云便走了过来:“殿下,赵叔的信。” 苍玄微微蹙眉,接过影云递过来的信,看着上面信上的内容,她去找自己了? 苍玄轻笑,他还以为她至少还要缓几日“来人,备纸笔。” 永安候,司马茗的卧房—— 先前苍玄没在司马茗还未觉得,苍玄才离开一日,竟然觉得有些无聊,想去京都也不能太过提前,毕竟还有两个月,出去十几日到还好,若是出去两个月,别说青祁一些事恐怕要堆成山了,就是刚恢复的顾秋棠她也不放心。 卫勤卫升见司马茗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卫勤道:“侯爷,要不我们去看戏。” “不去,总是那几场戏来回唱看多了着实没意思。” 卫升道:“去喝酒?” “你见过一个人喝酒的吗?”司马茗道。 卫升和卫勤两人面向觑觑,侯爷之前不也是一个人喝酒的? “侯爷若是怕孤单不如点几个姑娘?”卫勤问道。 “你是生怕母亲不打断我的腿么?”司马茗看了卫勤一眼懒懒的道。 卫升和卫勤:“......” 宁沐儿一进门看见颓废三人组,不由的笑了起来“你们干嘛呢?” 司马茗趴在桌子上完全不想动,抬眸看着宁沫儿,见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问道:“沐儿姐,你手里谁的信?” “侯爷不如猜猜。”宁沐儿故意卖关子道。 谁会给她送信?难不成是顾执清?不对啊,顾执清这个时候给她送信做什么?如果不是顾执清那就只有.... 司马茗站起了身绕过桌子,接过宁沐儿递过来的信,信封上的字迹果然是苍玄的,司马茗拆开信封: 家中突有要事,未与侯爷告别,还请勿怪。我恐要在京都待上两月,只可惜府中爱宠无人饲养,不知可否劳烦侯爷,帮我照料一番? 爱宠?他什么时候养了宠物了,他的宠物凭什么让自己给他照顾?司马茗将手中捏成团,实在没想到苍玄送信回来居然是因为惦记它家宠爱,实在没忍住,骂了有一句:“混账!” 宁沐儿和卫升卫勤相互打眼色 宁沐儿:“不是收到苍玄公子的信了吗?怎么还生气了?” 卫升:“不会是苍玄公子被侯爷伤的太深,送来了离别信?” 卫勤叹息道:“侯爷太可怜了。” 三人正传着暗号呢,突然见司马茗气冲冲的要出去。 宁沐儿见状生怕她家侯爷一气之下,砸了苍玄的店,赶紧唤道:“侯爷,你这是要去...” “给他喂爱宠。”司马茗咬牙切齿的道。 “喂爱宠?”三人一脸茫然。 东南倾—— “爱宠?”赵叔愣了,他家东家何时养了爱宠?就养了一条鱼,还是一条大红鲤,赵叔试探性的问:“司马公子说的这个宠物,可是一条鱼?” “鱼?”司马茗还以为他养的是飞禽类的,所以自己每次来东南倾都不曾看见,这鱼算什么宠物? 赵叔点头答道:“一条大红鲤,不知东家从哪钓上来的,反正可宝贝的养在后院的水缸里。” “大红鲤...” 司马茗眼前忽然浮现出,前几个月,她脚扭伤时候想吃鱼便与他打赌,谁先钓到鱼,鱼便归钓到的人,并且还要答应那人一个要求。 这条鱼不会是.... “赵叔,后院怎么走?” 赵叔微愣,为何司马公子这般激动?难道那条红鲤真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不能识得龙池之物罢了? “我带您去。”赵叔说着便走在前面给司马茗引路。 东南倾的后院算的上是个小型花园,由于已是是秋日中旬,院中的百花还未到开放的季节,唯有那两棵似火燃烧着的红枫,倒影在树下的石缸中的水面上,红叶随着秋风,缓缓的落在水面,不过一会儿水面上冒出了一个头来,小心翼翼的咬着那片红叶。 司马茗不动声色的走近,那只曾经叛主求荣的红鲤丝毫没有半丝畏惧,只是眼睛朝她的方向动了一下,估计这位祖宗养尊处优惯了,啃了两口觉得不好吃,便游开了。 赵叔忍了半晌实在没忍住,问道:“司马公子,这条鱼东家养了几个月,我依然未能看出这条鱼有什么奇特之处,你与我家东家一向走的近,他可跟你提过?” “就是一条普通的红鲤。”司马茗答道,她本以为苍玄和她不谋而合,就是为了吃鱼,谁知道他竟然是为了养。 “普通的鱼?”只是一条普通的鱼,他家东家为何养这么久,赵叔问道:“司马公子是如何得知道,难不成东家与你说过。” “不是,这条鱼是他和我打赌,赢回来的。”提起这个她便想到自己输给她的可不止这条鱼,还有件未兑现的承诺。 “打赌?赢回来的?”赵叔一时间真接受不了,这几个月他都在脑中脑补了几个月,以为是这条鱼通灵性,是条神鱼,才会被他家东家拿回来,好食好水的伺候,谁知就是一条红鲤。 “嗯。”司马茗点点头道:“前段时间我并不是脚扭了吗?苍玄从京都回来听说了脚扭了便来看我,那日我馋的想吃清蒸鲤鱼,便和苍玄兄打赌,比一比谁先将鱼钓上来,后来苍玄兄赢了,便让他把鱼拿回了东南倾。” 赵叔听司马说完平复来了一下心态,总算缓了过来“原来是这样。” 司马茗将水面的枯叶,捡了出来,问道:“赵叔鱼食在何处?” 第五十八章 枯死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赵叔十分不解,司马茗问鱼食做什么,问道“司马公子这是....” 司马茗笑着道:“受人所托,替他喂爱宠。” 至于受谁所托,司马茗不说赵叔也明白了:“我这就去拿,快要晌午,司马公子不如在东南倾用了膳在回去。” “好。” 司马茗回了府,给苍玄回了一封信,还自行画了一张红鲤图,苍玄拿到信时,看着上面的红鲤,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在床上躺了几日,实在躺不住了,便叫人搀着去御花园坐坐,苍玄毕竟是男儿身时常守在皇后身边多有不便,因此每日都会进宫探望,去了凤仪殿未见着人,寻问了宫中的宫女才知皇后在莲池。 由于是秋日池中的莲花早就被清,等着来年再种,光秃秃的片,好在池中碧水游鱼,也算是一景,苍玄来时,皇后娘娘正看着湖面出神,听着身侧的春纭小声道:“娘娘,五皇子来了。” 皇后娘娘仿佛大梦初醒般,看向苍玄,笑着道:“我昨日服过岑大人的药已无大碍,你不用时常来探望,虽说是在京都,宫内宫外两头跑是在辛苦。” “不碍事。” 皇后娘娘让春纭给苍玄沏了一杯茶问道:“尝尝,这是苏州上供的碧螺春,若是喜欢我让人送些到你外面的宅子。” 苍玄笑着谢恩“多谢娘娘。” “你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住宫外去了?那宅子这可有人打扫?衣食住行可有保障?若是无人从宫中选些人过去,让人和内务总管提一声便可。”皇后虽然知道苍玄常年在外,但还是忍不住担忧。 “娘娘放心,我宅中一切安好。”苍玄答道,忽然注意到空荡荡的湖面,问道:“娘娘,可否记得这片池中曾种过红莲。” “自然,那红莲的种子是交趾国送来的贺礼,开春时种下,到头年夏初满池都开满了红莲,鲜红的一片格外妖艳。”皇后说着看着湖面,仿佛回想起多年前这片池中最惊艳的一幕。 苍玄问道:“可是为何之后挖了?” 皇后眸中微闪,显然从那种场景中回过神来,回过头看着苍玄道:“或许是那花的问题,开到第七年时初夏,满池的莲花突然全都枯死了。” 苍玄蹙眉,宫中的莲池莲花都是由宫内的人惊醒打理的,花期一过便培育第二年的花种,等到翻土后,来年开春再种,七年都未死,为何突然那一年枯死了。 皇后看着苍玄问:“怎么突然想起询问这个了?” 苍玄笑着道:“当年我本打算带着雅儿划船摘莲蓬的,我大病一场莲池清了干净,违了雅儿的承诺,雅儿当时跟我闹了半月有余,谁哄都无用,最后还是娘娘给她哄好的。” 皇后提起当年的事也不由的笑了起来“雅儿那孩子儿时虽闹些,我却喜欢的紧,恨不得整日把她养在身边,好在那孩子也喜欢我,一下早课便来我这陪我说说话,有时我在想,你们这两个孩子虽然并不是我所出,却是上天赐给我恩惠。” 苍玄听说过皇后的事,皇后最先也是怀过一双孩子,四五个月时候突然被人下了毒,命虽然保住,但那一对成形的胎儿却夭折了,她也因此终身无法再生育。 春纭在旁轻声道:“娘娘,天色晚了您再吹些晚风只怕头又要疼了。” 皇后站起身道:“今晚在我宫内用了晚膳便在宫中歇下吧,你父皇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想你想的紧,明日休沐你一早去见见。” 他当年离京,德昌帝盛怒,罚他跪在重阳殿外反省,足足三日都未进一滴水,吃一粒米,直到第三日夜晚下了一场大雨,他三日未进食,有些虚脱,加之淋了一夜的雨,身体根本受不住,但也跪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晕了过去。 醒来时,德昌帝让身边的公公给他传了一个字:滚! 前三年逢年过节也只是送书信回京问候,第四年上元节被皇后一纸书信召回京,才知道他父皇对外说他身体不好在宫中调养,随后与他约法三章,一旦宫中有宫宴必须到席,朝中大臣们见他已到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未被武昌帝允许入朝参政,众说纷纭有说武昌帝与他父子离心,也有说武昌帝怜惜他身体不让他入朝。 有些听说过当年的事都一清二楚,只当这位皇子一时想不开,虽然睁只眼闭只眼,但又不得不防着他,而他却自从五年前便再也未踏进重阳殿一步:“...好。” 皇后看着欣慰一笑,冲一旁的春纭道:“吩咐厨房,做些五皇子喜欢的菜。” 苍玄刚回到凤仪宫,凰雅便走了过来,很是不满的道:“哥,你和娘娘去散步了居然不告诉我。” 皇后轻笑,随后便凰雅身后走出一个人来:“玉儿,怎么这个时辰入宫?” 孟玉玉偷偷的看着皇后身侧的苍玄一会儿,对皇后道:“今日我亲手做了些糕点,本想拿来给娘娘尝尝,路上却耽搁了。” “有心了,既然玉儿赶上了,那便一同用晚膳吧。”皇后含着笑道。 孟玉玉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多谢娘娘。” 凰雅有意落后那两人一步,和苍玄交头接耳:“哥,她也太阴魂不散了。” “嗯。” “嗯?”凰雅奇怪的看着自家哥哥,她哥今日怎么这么平静,虽然他的确未将那位孟玉玉放在眼里,但太过平静了让她不安:“哥,你可千万别这小妖精迷惑,忘记了你的糟糠之妻。虽说妻不如妾,妻不如偷,但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干这般偷鸡摸狗之事,更何况嫂子还是侯爷,你现在不过是个空有虚名五皇子,咱们实在惹不起啊。” “你又从哪学来的口音?”苍玄问道。 凰雅嘿嘿的笑着:“跟凤卿手下的一个将军学的。” “他那将军是边关本地人?”苍玄问道。 “那可不是,那个将军老厉害了。”凰雅有模有样的学着, 苍玄叹息道:“温将军的好脾气估计全用你身上了。” 第五十九章 送回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啊?”凰雅迷糊糊的看着自家哥哥:“我怎么凤卿了?” “雅儿,怎么了?”听见了凰雅的声音,皇后问道。 凰雅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声音太大了,引来饭桌上那两人的目光,哈哈的笑着:“娘娘,没事我哥和我开玩笑呢。” 皇后没吭声,注意到孟玉玉从头到屋目光就从未离开过苍玄,毕竟是过来人,皇后也懂,道:“玄儿,恐怕不认识这位,这位是吏部侍郎的孟然的女儿,她爷爷与我父亲是兄弟,论辈分也算的上是你半个表妹。” “其实我与表哥之前便见过面,只是闹得有些不愉快,当日之事是我太过鲁莽,还请表哥别生我的气。”说着便端起酒杯,朝他敬酒。 苍玄看着她眉头微拧,似乎记起这位是那日与司马茗争论的人。 “玄儿?”让一个女孩子举着杯实在不妥,皇后故而唤了他一声。 苍玄端起酒杯回敬了孟玉玉:“孟小姐不必客气,之前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与孟小姐更加谈不上摒弃前嫌了。” 凰雅在一旁静静的吃着饭菜,正好好的隔岸观火,听见这句话,在看孟玉玉实在忍不住低笑了声。 孟玉玉尴尬的将沏了酒的杯子停留在半空。 “不记得也好,不如这次会面就当重新认识了。”皇后打着圆场, 苍玄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孟玉玉才把一杯全都干了,呛得面红光耳赤,皇后赶紧派人给她顺气。 “慢点喝。”皇后温和的问道, 孟玉玉摇摇头:“娘娘,我没事。” 皇后看着她那模样笑着道:“不会喝酒也不和我提,你现在可是你爹心头宝,你若是有个好歹来,你爹只怕又要向孟相告我一顿状了。” “可是苍玄表哥....”孟玉玉说着红着眸子看着苍玄。 皇后笑着道:“玄儿,一向不与人计较什么,你放心你之前的事他是真未放在心上。” 凰雅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咬咬牙。 苍玄却格外淡定的饮了口酒,看着孟玉玉道:“我看孟小姐是醉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孟玉玉满脸通红的看着苍玄,含含糊糊的道:“苍玄表哥我没醉,我只是特别喜欢你....” 凰雅气的不轻,本想要动手,却被苍玄拉住了。 苍玄轻笑:“还说没醉,若是没醉孟小姐怎会说这般胡话。” “姑母。”孟玉玉拉着皇后道:“我从去年上元节入宫时就开始喜欢苍玄表哥了,我...” 皇后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哭泣的孟玉玉,细心的安慰着。 “我知道我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不上五殿下,但我可以小妾,只要能陪在苍玄表哥身边就知足了。” 苍玄看着依偎着皇后哭泣的孟玉玉,轻笑了一下道:“娘娘,我今晚要回去一趟,正好可以把孟小姐送回去。” 皇后拧眉:“玄儿...” 她已经与苍玄交代好了,明日见武昌帝一面,如今提出要送孟玉玉回去,明早只怕他是不会进宫的了。 苍玄猜到皇后的担忧的事,道:“无事,我明日一早再进宫一趟。” 皇后娘娘本想让人送孟玉玉出去,但若是苍玄对孟玉玉有兴趣也未必是坏事:“也好,那便如此吧。” 皇后让人准备了撵轿,抬着醉了过去的孟玉玉先去宫门口等候,察觉到苍玄今日的异样,笑着问苍玄问道:“玄儿,觉着那姑娘如何? 苍玄答道:“有谋有略,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能入朝。” 皇后还是第一次听苍玄对一个女子有这么高的评价:“玄儿觉得能否担起皇妃的重担?” 苍玄已经有了预感,笑着道:“皇后娘娘这是要给皇兄许一门婚事?” “除了你谁让我如此操心过?”皇后看着他无奈的道,若是苍玄真的对孟玉玉看上了眼,那道也好,总比让人知道他喜欢男人强。 “娘娘,我与孟小姐见过的次数不过几次,实在不想耽误人家。”苍玄否决道。 皇后见状也不想逼他了,上次她听闻苍玄喜欢男人给他强行招人,虽然这孩子未闹得很大,但他心中只怕不痛快的,轻叹了口气,这事只怕急不来:“既然如此你便早些离宫,莫误了时辰。” “好。” 凰雅才不会给那个小妖精与自己哥单独相处的机会,要是她趁着酒劲扑了他哥,他哥上哪说理去,拉着苍玄的手撒娇:“哥,我想去你院中上玩。” 皇后看你在凰雅笑着道:“你哥都回来几日,你还这么黏着他。” 凰雅嘿嘿笑着。 皇后本也绝对若只是苍玄一人只怕不便,本想着安排人陪着同他们一起出宫,听到凰雅要去苍玄,也不再另做安排了,看着苍玄道:“那便让凰雅陪你一同回去。” 苍玄本想看看那孟玉玉到底想要干什么,见凰雅提出要去自己府上玩,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位妹妹打着什么算盘,道:“想去行,睡一晚一百两。” 凰雅蒙了,她都是为了谁?她哥居然问她要银子了:“哥,你东南倾如今亏损到,你连你妹妹的银子都要要了吗?” 苍玄相当绝情:“别跟我卖惨,上一个这样说的,已经打欠条了。” 原来她不是第一个受害人吗?凰雅莫名有些好奇,上一个被他哥坑的人是谁,不由的问道:“谁呀?” 在太医院的岑院士,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旁的老太医问道:“院士,秋末时天气最为反复无常,您可千万注意身体啊。” “不碍事。”岑渟吸吸鼻子,谁在骂他。 凰雅本就是来搅局的一上来故意坐在她与苍玄中间,那孟玉玉借着往凰雅身上倒了一次,估计察觉身边的人不是苍玄,便老实的靠着马车不动了,凰雅看着苍玄一脸兴奋道:“哥,你昨日还未跟我说你和侯爷怎么呢?” “没什么就是我回来那日刚和她表明了心意。”苍玄说完明显的感觉昏睡过去的孟玉玉动了一下,苍玄轻笑。 凰雅两眼闪烁道:“那侯爷答应了吗?” 苍玄轻笑着:“你猜。” 一路上无论凰雅如何就是不透露,直到马车停在孟府大门口,车夫在外道:“五殿下,孟府到了。” 苍玄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孟府外,凰雅自然不会让她哥亲自动手,自告奋勇的扶孟玉玉下马车,孟府开门出来是孟府的官家,自然认得凰雅赶紧行礼:“小人见过六公主。” 第六十章 悍妇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那管家看着凰雅扶着的人,有些震惊:“这是三小姐?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们还不快把她扶过去。”凰雅见那些人迟迟不动手,冲那群人道。 那管家见状将孟玉玉掺了过去。 凰雅活动了被孟玉玉压麻的手,早知道这个孟玉玉这么重,就应该让车夫扶她的,凰雅看着那管家嘱咐道:“等你们小姐醒了,告诉你们小姐,她太胖了,该减肥了。” 那管家看一眼自己家纤瘦的小姐:“.....” 凰雅刚要走,孟玉玉突然醒了,有些站不稳的看着周围问道:“这是哪啊?” 那管家唤了一声:“三小姐,你这是喝酒了?” “你...”孟玉玉像是认出那管家,转身看了一眼却定自己回家了。 凰雅看着她哼了一声,装的可真像,刚要走,唤住了凰雅:“凰雅表妹,是你和苍玄表哥送我会来的?” “你这一声表妹,表哥的,我可受不起。”凰雅道。 “怎么会,是我的荣幸才是,有劳凰雅表妹帮我向苍玄表哥道谢。”孟玉玉笑着道。 凰雅被她一副温婉淑雅的模样,气的就想当场撕了她,故意不让她好看:“不用客气,也没想送你。” 说完便朝马车走去。 六公主的名字,虽然那管家不知道,但从刚才的谈话中透露出来就是六公主,那么苍玄既然姓苍那必定是皇室的人,又与六公主关系好到同乘的只怕只有那位鲜少露面的五皇子了,听说整个京都有不少官宦小姐都倾心于这位五殿下,但能与之接触的少之又少。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皇上宠极了五皇子,若不是五殿下当年突然重病,皇上早就跳过前面的三皇子和四皇子,立五殿下为太子,虽然都说这些年五皇子不露面是因为病未痊愈,但宫中有岑院士,就算再奇的病只怕也是时间问题,该是他的东西终归是他的,因此有不少人绞尽脑汁想将自家的女儿送进宫,为了就是日后。 怎么都未想到这种机遇,居然让他们三小姐得到了,管家弯着要到:“三小姐今日饮了酒,奴才稍后让人煮一碗醒酒汤送到小姐房中。” 孟玉玉看着那个对她毕恭毕敬的管家,在心里冷哼了声,趋炎附势的狗东西,若不是知道是五皇子送她回来的,只怕这时候她已经被告到她父亲那了。 孟玉玉面上却温和的笑着道:“那便有劳管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奴才应该的。”说着便冲一旁唤道:“来人,扶三小姐回去休息。” “是。” 凰雅自从上来就憋着闷气,苍玄撑着头笑着看着她:“我都没气,你有什么好气的?” “哥,我可以带人去打她一顿吗?”凰雅看着苍玄道。 “可以。” 凰雅眼前一亮。 苍玄随即缓缓的道:“只要你不怕,日后嫁入温家被冠上悍妇的名头,打她一顿都是小事。” 凰雅一听放弃了:“那还是算了吧,她还不配让我为了打她,而毁了凤卿的门上的清名。” “她要的不过是想借着我在孟家立足,这些小事她借便借了,但愿她不要异想天开。”苍玄淡淡的道。 凰雅轻哼了声:“我看她不仅异想天开,还想做五皇妃呢。” 司马茗自从给苍玄照顾他那爱宠,每一日清晨一封信寄往京都,到了傍晚时准能送到,苍玄刚与凰雅下车,府中的小厮便出门迎接,看着苍玄道:“主子,青祁那边送来的信到了。” 青祁?凰雅仿佛知道了什么凑了过来,打算光明正大的偷看,司马茗的事反正凰雅知道,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当着她的面便将信拆了,凰雅率先看见一只在缸里吐泡泡的鲤鱼图“鲤鱼?哥,你养的?” “嗯。”苍玄将那张图递个了她,凰雅什么鱼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见到鲤鱼吐泡泡,拿着那幅画到一边去了。 苍玄看着上司马茗写的对红鲤的观察心得,不由的轻笑了起来。 东南倾—— 司马茗端着凳子坐在缸旁,双手撑着头,看着浮在水面的红鲤,也不知道这条鱼哪来的那么多精力,一整天算下几乎要在缸里来回游不下百余圈。 “司马公子,你吃些东西吧。” 司马茗听见赵叔的声音侧过头,看见赵叔手里正端着一旁桂花糕放下一旁的石桌上,上面的图样司马看着有些熟悉,像是百味斋独有的图案,司马茗走了过去捏起一块尝了一口,百味斋做的东西她一向吃不腻。 司马茗想着赵叔要忙着店内的生意,还得抽空照顾她,实在过意不去:“赵叔你不用这么关照我,我若是想吃亲自去买就是了。” 赵叔笑着道:“应当的,司马公子整日都来给东家照看鱼,是我照顾不周,幸好东家送信回来提醒我,不然可真就怠慢了司马公子了。” “苍玄让你准备的?” 司马茗有些惊喜,但又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真的很喜欢男儿身的自己啊,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要是那一天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怎么办,她觉得应该找个机会让苍玄适应一下,循循渐进说不定到之后他便不会在意自己的男儿身了。 应了一声见司马茗咬了一口便没有再要吃下去的意思,问道:“可是不符合司马茗公子的胃口,若是您说,我让阿玉这就去买。” “没有,挺好的。”苍玄可谓是将她的喜好摸了遍,怎么会让赵叔乱买,说到喜好...司马茗看着赵叔问道:“赵叔,你当下忙吗?” “这个时辰入店的人不多。”赵叔答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司马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若是不忙,可否坐下来和我聊聊你家东家?”司马茗问道。 “东家?”赵叔有些诚惶诚恐。 司马茗也知道再背后嚼自家的主子的舌根的确不好,故而道:“若是不能说的,赵叔可以不说。” 赵叔听到司马茗这般说,放心的在石墩上坐下了。 第六十一章 盛怒 - 家有侯爷桃花妆 - 蓬蓬嫣然 赵叔大概是怕司马茗看出端倪,道:“东家的事到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有些事我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无事,赵叔就答你知道的便好。”司马茗笑着,她只是想更加了解他些。 “好。” “你们东家有喜欢过女人吗?”司马茗问道。 赵叔道:“东家离京这些年身边不曾有心仪的女子。” 司马茗沉默一会儿道:“那离京前呢?” “东家离京前不过十四五岁,应当也是没有的。”赵叔答道。 十四五岁的年纪未必弄的懂情爱之事,那...“青梅竹马也没有?” “也未曾有过。”他家东家从小长在宫内,与他一同长大的也只有四殿下和六公主,只可惜四殿下的生母怜妃娘娘犯了事,牵连到了四殿下被罚去昭若寺,常伴青灯古佛,若真有那便只有与殿下同胞妹妹凰雅公主了。 司马茗突然有些怜悯了苍玄了,到底生活再什么家中,生活在京都连河灯都未放过,连青梅竹马都未曾有,还要在十四五离京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为何十四五岁离京?是因为家中...” 赵叔感觉到司马茗的异样,知道司马茗误会什么了,但又不好解释,只能一错再错下去了:“东家当年离京的确是与家中有关。”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否则就算家中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离京五年。 多年未被人提起,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记忆,仿佛全都涌了出来,赵叔轻叹了口气:“那年正是夫人过世,夫人清醒时曾和东家提过,死后她想回故乡,东家离京时只带走一样东西,便夫人的骨灰。” 司马茗愣住了“骨灰....” 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此通常下葬都会留下尸身,再加之苍玄出身皇城,家室必然不会是小门小户,不至于没有钱准备棺椁运回故乡,为何会连尸身都不留? 赵叔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多了些,看着司马茗道:“是我多嘴惊吓到司马公子了。” “无事。”司马茗笑道,其实比被吓到,心中更是心疼,头三年苍玄应当是在守灵,那么第四年呢,他在做什么? 赵叔看着司马茗道:“司马公子,您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赵叔,你不用这么客气,有话直说便可。”她和苍玄认识后,来东南倾不下百次,虽然算不上自家人,但也算深交。 “这些事您千万不可与东家提,那些年的事对于东家来说简直可进了骨子里,虽然东家从来不说,但稍一牵动便还是会疼的。” “嗯。” 皇宫德阳殿—— 德昌帝头夜与孟相谈国事谈到是深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孟相生性固执,与他耗得实在是头昏脑涨,好在年岁大了,若是在年轻些估计一夜都能陪他犟下去。 德昌帝唤了一声身边的内侍,立马便有人推门进来,将床帐拉了起来,伺候德昌帝洗漱,高高达一边帮德昌帝更衣一边道:“陛下,五殿下在外候了一个早晨了,听说宫禁一结束便入了宫,到德阳殿时也不过卯时三刻只怕此时还未用早膳。” “他回来有几日了,此时想起来朕这,是等着朕治他个大不敬么?”德昌帝本就不顺心,听到苍玄更是闹心。 高达道:“五殿下估计是以为陛下不想见他,才不敢出现在您面前,昨日皇后娘娘提点了几句,这不今日一早便来了,知道陛下睡这还不让奴才进殿禀报,可见殿下是想着陛下的。” 德昌帝恍然像是想起,一年前苍玄回来曾来过德阳殿,他心里憋着气,让他没事少来自己面前碍眼,自那起他还真未来德阳殿一步,把他气得脸阴沉了一个月,不知吓疯几个胆小的内侍:“让他进来,顺便叫人去准备一份五谷粥和水晶饺。” 高达一听是五殿下爱吃的笑着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苍玄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忽然想起,自己倒在下的时候,那扇门开了一个身影急匆匆的从房内出来.... 殿门忽然打开,高达从殿内急匆匆的走来过来,笑着道:“殿下,陛下叫您进去呢。” 苍玄回神,看着高达道:“有劳高公公。” 高达笑着道:“殿下这是折煞老奴,老奴还要去给陛下和殿下准备早膳,就不引殿下进去了。” 说完便行了礼走了。 五年未踏入德阳殿,再次入内没有年少时见父亲的欢悦,没有的离京时的决绝,只是胆怯。 德昌帝从内殿走了出来,看着他道:“你也有畏缩的时候,当年闯德阳殿时你不是挺有胆识么?” 苍玄双膝跪下行礼,这一礼让德昌帝眸中一寒,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德昌帝发怒:“草民见过陛下。” “朕说的话你可是一句都未忘,朕说让你滚,你直接滚回姑苏三年,不露一丝消息。朕让你别碍朕的眼,你便不再踏进明德殿一步。朕说你敢离京一步,朕便没有你这儿子,你如今对朕自称草民!你...”德昌帝看着他气的浑身颤抖,许久才咬牙道:“当真是好的很!” 高达估计是料想到会出事,半分也不敢耽搁,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却还是晚了一步:“陛下...” 许是大怒之后有些乏力,高达赶紧搀扶德昌帝坐下,德昌帝的气息也平和了些“你都自称草民了,还来见朕做什么,是想看朕到底有没有被你气死?” 高达大惊,难怪陛下如此生气,这五殿下怎么...“陛下,您可千万别说这么触霉头的话,五殿下许也是一时口误。” 高达说着冲苍玄使了使眼色:殿下,只要你认错,这件事陛下绝对会揭过不提,您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犯傻啊。 苍玄知道这件事揭不过,今日要揭过的并非今日的一句称呼,而是五年前的离京,五年前离京他从未悔过,当初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苍玄抬手道:“草民认罪。” 高达看着苍玄唤了声:“殿下...” “滚!”德昌帝满腔怒火的看着苍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