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新的传说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魂之极尽,梦之幻灭,心之所向,神之天裁。 不止是从何时起,人们都认为这个世界只由一片大陆构成,直到那传说中第一代的“混沌武士”的出现,人们才得知在大陆之外,尚有一座小岛。而这“混沌武士”便来自这座神奇的岛屿,凭着手中无往不利的“暗魔轩辕”,在大陆上留下了一个个传说,可以说是仿佛神一般的存在。但在历朝历代的古籍中并没有对“混沌武士”的结局有任何概述,故而这一切都成为了谜,如同划破长空的流星一般,成为了一个传说。但这却引导了一次次的民间进行的探险活动,为了找寻那孤立于大陆之外的“传说之岛”。 虽然人们已经知道了“传说之岛”的存在,但可惜的是人们一直没有确定下“传说之岛”在世界上的坐标,直到上天注定,让那个堪与世间至强混沌武士比肩之人出现,大家才真正知道,传说中的“极东之岛”的所在。 “混沌武士”,这是仅限于大陆民众间所用的称呼,他自混沌之中出现,潜行于混沌之中,消散与混沌之中,冠之以“武士”的后缀,正是恰当。当然,其实这个名词在“传说之岛”被发现之前,许多人都不相信他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可以说是颇为虚无缥缈的,这也更为其填上了一抹神秘。 与神秘虚幻仿若不存在的混沌武士相对,那个人却是真真切切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人,不,他已经可以被称为神。 他自称为“武”,也被后世尊称为“武神”,第一个统一整个大陆的传说之王,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作什么,也没有知道他是何出身,只知道他14岁时登基,建“真武”国,从大陆的西北角一路高歌猛进,灭了当时的雄霸大陆的3个大国:神机,白月,伏波,真正统一了整片大陆,而他完成这一个壮举时也不过16岁,也就是说他仅用了2年便统一了大陆,正是这样的奇迹让他被大陆居民神化了,他的子民都开始称他为“武神”。 他绝对可以说是一个百姓心目中的理想的王。他每征讨下一座城市,就会将自治权还给百姓,然后继续他的征途。也就是说,以城作为国家的单位,每座城都有自治权(设定颇有点像古希腊的城邦制度),从而达到高度的mín zhǔ自治。这无疑是一个震古烁今的行为。从来没有一个君王敢这么做,这种行为可以说是极为冒险的,(古希腊虽然也留下了灿烂的文明,但也无法遮掩城邦制度的弊端)因为作为一个国家,伴随城邦自治而来的是权力的分散,在众多问题的处理上就容易产生分歧,从而产生许许多多负面的问题。但正是这样看似莽撞的做法,却让真武国呈现出一派繁荣和谐之景,因为不说每一个,但至少是大部分人民都有着同样的目的,同样爱好和平的心,所以在这mín zhǔ的社会中,人人都能当家作主,zì yóu自在,在获得美好生活的同时,也为他们的祖国贡献一份力量。 就这样,“真武之世”这个名词就出现了,为了形容那历史上极其著名的盛世。但这盛世却并不长久…… 大陆西北部,也就是武神起家的那片区域,出土了一块年代极其久远的“石中玉”。所谓“石中玉”自然就是外为石,内是玉,当然,别看作者说得很轻巧很随意,其实这很明显是个非常不凡的东西,无论是外边的岩石还是里面的玉石,都会散发出柔和的光,晚上甚至可以用于照明……当然这光可不像夜明珠那样靠反shè来发光,而是本身的光,即使将此“石中玉”放入无光的环境中依然会放出那柔和的光,这光也不同于普通的rì光,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这光有一种神圣之感。 剥去表面的泥土之后,附着在玉表面的岩石竟形成了一幅图画?这幅图画包裹在玉石之上,看起来如同一个球体模型。这幅图仿佛如同一个弦月之夜,沉浸于静谧气氛中的一座大山,值得注意的是,山上还有一个凹痕,如同陷入其中的盆地一般。。 起初,没有人能够理解这块奇特的“石中玉”到底象征着什么。(其实一直到主角解开谜团前,也没有人能够了解透彻这块“石中玉”所蕴含的所有意义)但不得不佩服世间的巧合…… 这天,武正在他的皇宫里无聊地吃着那寂寞的面(当然皇帝吃的自然不是普通面,是四神海鲜八宝镇魂面……纯玩笑……)他手下的丞相也是十分寂寞,便在那里端详着帝国的版图。毕竟是整个大陆啊,幅员辽阔,丞相看的有点累了,眼睛都有点犯倦,一迷糊,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一幅似曾相识的图形映人他的眼帘,他顿时又惊起,一晃眼,却又看不出什么了……丞相开始仔细回想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画面,皱起了眉,视线无意中再次瞟向了帝国版图,奇妙的山……似曾相识……大陆的版图竟然与那“石中玉”上的画中的大山形状颇为相似! 于是丞相马上向身边的武神禀告,武神也拿出了“石中玉“进行比对,果然有8分相似,但又留下了2个疑点,即凹痕与弦月的存在。武神急忙召集他的大臣们前来商榷。 很快,凹痕的问题也被解读了出来,若将整个大陆视作画中的大山,那么位于中间的凹痕便是大陆zhōng yāng地区,根据大陆地图来看,那凹痕所标示的位置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湖,名叫徜泽湖。想必图上所示的盆地,已成为徜泽湖的河床了。那弦月呢?又代表了什么呢? 大臣们抓耳挠腮,面面相觑,却完全没有头绪。 这个时候,大殿上响起了一阵笑声,听似天真娇憨,其实却透着无比的自信与骄傲。 群臣抬起头,看着这笑声的来源――他们的王。 武神笑过后,眼中透出一丝坚毅,自信地说道:“这弦月所示之地点,乃是在茫茫海上,想必除了那个所谓的“传说之岛”,也没有其他可能了吧!”众人将信将疑,毕竟“传说之岛”本身便是如同理想乡一样虚无缥缈的存在,从来没有人能够确信这个岛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好疑惑的,大不了我们就去看一看好啦,如果真的有这传说中的岛,那我也一定要将这岛也纳入我的版图之中!”武神依然意气风发,满怀自信。 这个王果然不是凡人啊!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只是不知这远大抱负是不是万民之福啊,群臣中一些人有点犹豫。但更多的人却毫不犹豫地投了反对票。 “王啊,且不说这岛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但看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算是从前几年的战乱年代回复过来了,这当口实在不宜再起祸端啊!”“是啊,王,将们也总算过上了几年太平rì子,此时再燃烽火,恐会伤将士们的心啊”“而且这时候,王应当多想想执政之事,方可成就盛世啊,假若肆意征伐,只会劳民伤财,纲废纪乱,实乃国家之大不幸!”“再说,我们真的能战胜那传说中的岛么,那岛上的人恐怕不是普通人吧,应该不是我们所能对抗的吧!”……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但武却并没有制止。等所有的反对者的话全都说完了之后,武开始了他的发言…… “尔等文臣,不知我心,亦不知将士之心,我与众将士浴血沙场,足迹遍布整个大陆,才得以一统,我的将士们从来不会被这和平的生活腐蚀心志,我的将士们从来只会与我并肩作战,我相信我的将士们绝对不会输给那岛上的战士,因为我坚信我的将士们是最为强大的” “说到这里,或许你们会认为我是一个暴君,一个只会为自己的理想牺牲他人的暴君,但我却不认同,一个王,一个真正成功的王,不是百姓的主上,也不是百姓的奴仆,王无需被繁复的俗务侵扰,也无需终rì瞻前顾后,真正的王就应当是更为优越的存在,一个敢于实现自己抱负的实干家,我之所以能获得将士们的敬爱,就是因为我永远执着地实践着我一统天下的梦想,从没有一丝迟疑。王就应当是令人憧憬的存在,这样才能真正被所有人认可,这才是真正的王道!” 话音犹如梵音,响彻朝堂之上。堂上的每一个心头仿佛都是不约而同受到了重击,他们顿时感到,他们的王果然是神,超凡的神,他们眼中的,不是一个不过20余岁的少年,而是一个屹立于天地的巨人。 “如今,既然知道了岛的存在,我就必须去统一,因为这是我的梦想,我想靠自己的脚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去获得整个世界!”于是,大陆之王踏上了讨伐小岛的征途,根据“石中玉”所示,传说之岛应当在大陆的东方,于是武神命首辅监国,自己便带着他引以为豪的王之军团御船向东方前行。 数年后,武神终于归来,但没有人知道他在岛上遇到了什么样的事件,武神归来之后,只颁发了一道敕令:五百年内任何人都不得再次踏上极东之岛。而他的军队亦是三缄其口,完全套不出任何线索。 武神似乎在岛上经历了殊死大战,身受重伤,归来之后不久便因病而亡。而那跟随武神无往不利的王之军团也似乎随着武神的逝去也悄无音讯了,“真武之世”就此作古。武神逝去之后的真武国,如同没有了主心骨。因为武神本来就未能留下子嗣,就连武神的夫人王妃也是如王之军团一般神秘失踪,登基的武神义子缺乏武神那般一呼百应的能力,因而问题不断出现,社会矛盾愈发严重,再加上王之军团似乎也随着武神的离去而消失了,真武国也失去了最后的震慑力量,随着真武逐渐开始走下坡路,苟延残喘了五代之后,国内三大势力开始分据一方,开始公然与国家zhèng fǔ分庭抗礼,各自建立自己的政权,分别为:乌有,亡是,子虚。就此拉开了无尽战乱的序幕,而我们的主角也正在这个黑暗与鲜血盛行于世的时候出道了…… 影与武,寂与绊……这是属于他们的传说。 元素属性方面的解释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关于本章节的元素属xìng问题,在此做一点解释。由于深受我国国产大作《仙剑》影响,个人比较喜欢这种元素啦,属xìng啦,相生相克的问题也是非常关注。因此就借鉴了一下《仙剑》世界观中的五灵(即风雷水火土)来代替原来的五行(金木水火土)这点改变很多地方都有,所以就不多介绍了。然后这个时候就发现问题了……五行的相生相克我早已是烂熟于心,但这个五灵么……只要是《仙剑》的自身玩家都知道,每一代仙剑的相生相克都是不同的(也不对,3和4以及问情貌似相同,但总体还是乱的很)网络上类似的东西虽多,但也乱的很,根本没有参考价值。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好久,也郁闷了好久好久。后来我终于想到一个很多人想到的办法,就是把风与雷代替原来金与木的位置。这个时候其实问题并没有什么发展,因为从一开始,一切的问题就在这风与雷上。水火土并没有任何值得商榷的地方,问题的根源从一开始就在风与雷和金与木怎样代换上。再次陷入纠结中,其实一直都挺纠结的……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准备从别的方向着手了……从什么角度上呢?我想到了青白朱玄四圣兽――根据多年研究(其实也没怎么多年),这些东西全都已经烂熟于我心了。朱雀玄武这里可以忽略不计,是个人都知道一个是火一个是水啦。解开问题的关键正在于青龙白虎……东宫青龙属木,cāo控天雷之力。西宫白虎属金,cāo控暴风之力。所以呢,我想了又想,就用雷代木,风代金,或许有点浅薄,不过也就这样吧。那么很简单,就是风克雷雷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风顺便也说一下相生关系吧,这样下面大家就看的懂我下一篇了。风生水(难不成风生水起就这么来的?)水生雷(我想起水壶加强版十万伏特了)雷生火(一道雷劈中树了)火生土(火烧东西化成灰)土生风(这个无法解释……)另外,由于只有四圣兽,还少个土,我就稍微借鉴了一下国产漫画《逆五行》中的黄藏这个名字,但由于我其实没看过这部漫画,所以呢也不知道它的象征神兽是什么,所以我就用了我比较喜欢的动物――狼。 严正声明一切都是我一家之言,言辞中有诸多漏洞,只望大家多多包涵,容小弟拙见。; 第一章 七个人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大陆的战事依然胶着,乌有,亡是,子虚三国结成战略同盟多年,一同对抗原本的真武帝国,乌有国在西面,亡是国雄踞北方,子虚国则在东方扎根,三国与南部的真武国分庭抗礼,四国之间的大陆中部,饱经战祸,早已寸草不生,不知多少战士英魂在这百战之地折戟沉沙。 真武国国祚rì益衰微,仅仅依靠着两大军团的英勇奋战勉强维持着国境,一个是老牌劲旅大面黒骑队,这是当年武神亲自调校的特攻别动队,以迅捷突袭见长,尤其是夜战,可说是克敌制胜的利器,如同直插入敌军心脏的暗影匕首。另一支部队是近年来崭露头角的风神军,也是以速度见长的军团,配备着军团独有的特殊武器“流风刃”,据说这刀连风都能切开,虽多是夸大化了,但其锋利程度可见一斑。(这两个军团也与小说的两位主角也有些许渊源,这里仅是轻描淡写,将来定将细细铺陈开来) 数年来战事连续不断,但近两月来局势却有所舒缓,但这并不令人宽心,真武国的战士们都只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好像即将发生什么大事。 风神军奉命前往位于四国中间的坤祗城进行防守任务。风神军在军团长孤云峰的领导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出征准备。 孤云峰,一个久负盛名的将领,深受王的器重,戍守边关多年。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在飞云山一役中横空出世,大放异彩,成为了一代名将。他身披黑sè的披风“玄翼”,手持银白sè的长枪“破邪流风”,他的装备都很神秘,和他的来历一般神秘,他身上也充满着谜团,连士兵用的“流风刃”也是他设计的,jīng巧而又锋利,刀上恰到好处的镂空,在挥动时还可以发出千钧之声,无论是“流风刃”,还是他的“玄翼”或是“破邪流风”,一切仿佛是不应在这个大陆出现的东西。他永远透着一股大将风度,冷静沉稳而不失刚毅果断。他不但是一个强劲的武将,更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他的战术指挥配合他亲自训练的风神军,可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堪称“常胜军”,只用了几场大战的战果,便位列了大陆史上最强的十大传奇军团的第八位,直接胜过了排在第十的老牌劲旅大面黑骑,甚至还有许多人说,风神军已经完全超过了第六的亡是国山宁军和第七的子虚国殿直军,当今世上,只有第五的天冥铁骑可以胜过他。(前四均是历史上那些已经作古的传说军团) 不过近些年来,由于边防压力巨大,风神军团有些分身乏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孤云峰成立了一个小分队,作为整个风神军的中坚力量,就算他不在时,也有人可以说上话,统领部队处理军务。起先他先引入了本国的几大奇人,以近距离搏击强力刚劲著称的拳道大师李剑星,勇猛无畏坚韧不屈的铁布衫高手陈不屈,现世御身一脉的天才忍者王显,擅长易容变化之术的游侠张三变。 自这五人小团体出现以来,边防情况的确得到了些许改变,风神军团与孤云峰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事迹传遍了整个大陆。 然而,一切都会因为两个人的出现而改变。 这天,有一支后勤队伍来到了风神军驻地。 如今三国势力越发强大,真武国虽然幅员辽阔,但毕竟要以一敌三,无论是兵力还是资源上都处于下风,真武国虽未到达全民皆兵的窘况,却也差之不远,因而这支后勤部队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正规军队,而主要以民兵及退伍军人为主,他们虽不能亲上战场,但是自发组织起这么一支部队,并为自己国家的军队运输战略物资,这也可说是他们为自己的国家出了股力。 不过这支部队中却有着两个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青衫,女的一袭紫衣,长得还都颇为俊俏。 可是之所以称他们是怪人,是因为两人竟然敢在军中晃来晃去,莫名其妙地乱闯,尤其是那个少年,更是带着一丝不应出现在十八岁少年脸上的天真,仿佛一个孩童一般。 原来一进入营地,那少年看见那些士兵手中的“流风刃”,显然这种奇妙的武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显得异常兴奋,到处乱逛,旁边的少女赶忙要将他带离营地。但少年到处乱跑,真像个顽皮的小孩一般,怎么抓也抓不住,一边还回头和少女不断说着,自己知道这流风刃,有些什么优点之类。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地闯入了营地深处,正巧撞见了孤云峰的左膀右臂,拳道大师李剑星。 李剑星怒不可遏,“你等何人,竟敢擅闯风神军大营!?” 少女正要上前说明情况,却被李剑星扼住手腕。 “放开她!”还未多言,少年竟是一声厉喝,直接冲了上来。 “你等随我前往军团长处,兴许还能放过你们,不然,让你们血溅当场!”李剑星也是个刚直豪爽之人,所以xìng子也比较急,将少女推到一旁。 “给我放开她!!!” 光华闪耀,少年手中竟是凭空出现两把短剑,一黑一白,向着李剑星劈将过来。这两柄短剑仿佛是一种极高纯度的能量结晶,闪耀着一种冷冽的光芒。 李剑星顺手抄起佩于腰际流风刃,与他互斫起来。 流风刃是一种轻巧锋利的武器,是不能用来拼力的刀,不重蛮力而重巧劲,使用者需要有灵活的步法和敏捷的刀路,最重要的还要有极强的爆发力,先以秘技“刀舞”御身,抓住敌人弱点一刀制敌。 而李剑星看对手不过是个小孩,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以刀舞御身,伺机而发,而是不断猛攻,一刀刀都从不同角度袭向对面的神秘少年。 可是出乎李剑星预料,那少年似乎十分了解流风刃,每一剑始终都在他刚刚挥动起来的时候就去抵住,这样就可以限制住对方的挥动距离,缩小对方的攻击范围和力度,让对方发挥不出实力,并且那黑白双剑在他手中也是灵动迅捷,久而久之,竟是少年逐渐占了少许上风。一旁的神秘少女一脸担心的神sè,显然从刚才李剑星制住自己的动作中,她已经猜出对方实力不俗,虽然少年此时占着上风,她依旧眉头深锁,唯恐少年出什么闪失,此时她正紧紧握着颈项上挂着的一块晶莹剔透的十字形红宝石,似是在向上天祈祷。 两人的拼斗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旁观之人也是越来越多,李剑星想着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竟是被一黄口小儿压制至此,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但是却也找回了该有的冷静,动作不复之前的狠戾,开始收了起来。 少年眼见对方收起了动作,以为是李剑星一时力怯,动作开始大开大合起来,可是奇怪的是,每次少年发起进攻,都仿佛会被李剑星看穿,轻松挡住,时间一长,少年额上也是不禁汗水涔涔。 原来李剑星已经开始使用刀舞,这种刀舞乃是孤云峰所授,以守为攻,应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武器都有不同的用法,防守起来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自打李剑星用起刀舞,在随后的对攻之中,少年的体力逐渐下降,虽然场面上还未落下风,但真正的高手却是知道,这少年离败不远了。 又是一次进攻未果,少年长出一口气,但李剑星却不给其喘息之机,急趋而上,一刀向着少年颈项而去。 就在少年人头落地的当口,只听远处一声大喝, “都给我住手!” 原来是关键先生孤云峰发话了…… 不过其实一早他就来了,他只是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直到感觉到两人杀气越发浓烈起来才出手喝止。 二人皆是收手,而李剑星此时却是发现,少年左手的白剑竟然抵住了流风刃,而右手的黑剑则是不翼而飞,十分诡异。 孤云峰一把将李剑星拉到身后,微笑着对那少年问道,“你好像很了解流风刃啊!” “那是自然,我对所有风属xìng的武器都有偏好!风属xìng的武器大多比较注重灵活多变,比之注重力量的雷,火之类,比较适合力量不是很强的我。可是对风属xìng的武器来说,如果将它的挥动距离限制住,缩小攻击范围,从近处攻击就能克制它的变化了,举个例子来说,你拿着一根丈八长棍,我拿两把短刀,在远处你可以说是‘一寸长,一寸强,霸气无比’,但如果被我靠近,恐怕就轮到我‘一寸短,一寸险,短小jīng干’了喔”。 少年似乎对孤云峰观感甚好,竟是对着这个陌生人猛一通狂说。 话音刚落,众人方才发现少年的左手中再度出现光华,随后不见了原本的白剑,而是一把长枪在少年手中,枪尖轻轻点地。 整条枪浑然天成,绽放出银亮的光芒,仿佛能破尽世间邪恶。 这…… 这竟是孤云峰的成名武器破邪流风。 少年微微一笑,“就比如这破邪流风,从中长距离上论述可说是毫无破绽,但要是和我的双短剑对战,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喔!在近战中我绝对有信心压倒对手!” “老大?”李剑星一脸疑惑。 孤云峰依然保持着微笑,默不作声,只是将身后的两把奇形怪状的武器拔出,一柄似剑一柄似棍,两者接在一起,仿佛浑然天成,眨眼间又是一把破邪流风诞生。 两把破邪流风,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让人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 只是不过一分钟左右,小影手中的长枪就莫名崩碎了,就仿佛是被一块石头砸碎的玻璃,缓缓变为碎片,之后再化作烟尘。 孤云峰的神sè变得愈发凝重,而后又是变作复杂,掺杂着震惊,欣喜,还有一丝异样的担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流影。”少年似乎很是随意地答了一句,“要是嫌麻烦,可以叫我小影。”“加入我的风神军吧。” 旁人可能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究竟有何本事,能令得如今在整个大陆之上都堪称是炙手可热的孤云峰亲自开口,向他投出橄榄枝。方才若非孤云峰的一声大喝,李剑星收了一手,以那少年左手上的那点力道,怎么可能挡得住李大师的奋力一击呢? 但是这只是凡人所见,像孤云峰这样的高手,还有身临其境的李剑星,却是看的分明。 方才那少年右手上的黑剑,已经向着李剑星的腰腹部,发出了一记横斩。若是之前两人的动作没有停止,恐怕在少年身首异处之前,而是李剑星要被斩作两段。 而且,少年竟然左手的防御也并非随随便便的一挡,他也运用了刀舞的技巧,从颈项至肩头,毫无一丝破绽,李剑星根本就攻不进去。也就是说,若是之前不是孤云峰出现,在整个真武国都是赫赫有名的拳道大师李剑星,就会被眼前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毫无损伤地杀死…… 刀舞的技巧本是风神军的不传之秘,这少年显然并非风神军中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xìng,不是他偷师,就是——在战斗中领悟并学会了刀舞的技巧。 少年的战斗天赋,由此可见一斑。“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姐姐也一定要一起加入!” 少年的眼神一如之前那般毫无心机,望向了呆立在远处的少女。 少女长出一口气,眉头一松,眼中还带着一丝嗔怪之sè,她的颈项上,那块晶莹的十字红宝石显得分外惹眼。 “当然!她和你可都不是普通人”孤云峰的神sè显得十分自信,但其实他心中想的却不为人所知。 当然,他与她,都不是普通人,因为他就是男主角孤影,而她,则是我的女主角,我的夕望。 第二章 风神出动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这一对所谓的姐弟,当然是没有血缘的,只因为小影的身世异常神秘,他没有童年的记忆,不知是根本没有还是早已忘却……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当时不过十四岁的夕望所在的后勤运输部队带着辎重途径大陆东南密林的兴安岭。在这无尽的树海内前行,突然她在山间小涧边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年岁比她稍小的少年。这个在茂盛大树下的少年似乎是晕倒了,善良的夕望马上就准备对他进行医救,但当她碰到少年的胸口时,少年胸前却闪出了红sè的光,燎亮异常,直shè得人睁不开眼……“……” 夕望急忙用手挡住这强光,从分开的中指与无名指的缝隙中,夕望看到,那强光来自少年佩挂的一块十字形红宝石,而这时少年突然睁开了他的眼睛…… 一抹红宝石般的亮sè映入夕望的眼帘,这个少年有着一双纯净而又澄澈的红sè瞳眸。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却十分得尴尬…… “妈妈???”少年没头没脑的一句。“……”夕望先是一阵无语,随后气不打一处来(毕竟还是个花季少女嘛)“你……太失礼了!!!怎么看我也还是个青chūn美少女呢!!!我顶多大你一两岁而已啊!!!再怎么也就顶多叫姐姐嘛……”说完还嘟起了嘴。“姐姐么……”少年若有所思,随后绽放出迷人的微笑,“很喜欢……”“饿……看你也有十一二岁了吧,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夕望似乎很无奈。“BOY?”少年不假思索地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波诶?那是什么?你在耍我么???你到底什么来历?又要到哪里去?”“来历???不知道。”“你……你是笨蛋么?”“我的记忆库里没笨蛋这种蛋。”“饿滴神呀……!杀了饿吧……!”“无论谁要欺负姐姐,我都一定会守护姐姐的!!!”少年温柔地轻抚夕望的脸庞,眼神也坚定起来。此刻,万籁俱寂…… 所有的声音一瞬间仿佛都被抽走了,时间似乎就此定格,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或许这就是命运,这时夕望的心中想到的不是这个神秘的少年的行为举止是如何奇怪,而是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温暖,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一丝温柔的微笑挂在了夕望的脸上,她轻轻抓住少年轻抚自己的那只手,同时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轻声说道:“你今后就和我一起吧” 十字形红宝石再次迸出了耀眼的光芒,随后又如同烟火燃尽一般归于宁静。 少年惊诧了一下,红sè的双瞳逐渐缩小…… 清晨最后一滴露珠渐渐蒸发,蒸腾的水汽袅袅地升上苍穹,太阳照常升起,普照万物,一米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直shè入少年的红sè眼眸中,而那朝rì阳光下的音容笑貌则直shè入了少年的心中。 这一天,少年你凝视着夕望,他看见了希望…… 这就是当年两人的第一次相遇,是他们深厚羁绊的起源…… 夕望给少年起了个名字――林流影,因为当时在林中发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躺在流水边的树影下,显得恬然宁静。 林流影是一个神秘的人,虽然他看起来是一个正常的少年,但其实不然,自从他与夕望邂逅的那天之后,夕望就开始了解到这个少年那些奇怪行径的根本原因,他的心智与身体不太符合,仿佛是孩童心xìng一般,但他却知道许多旁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例如那奇奇怪怪的被他称为“英语”的东西,听起来就yīn阳怪气,旁人根本听也听不懂。还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都仿佛有人将知识直接储存于其脑中似的,他对事物的理解超乎想象的详细深刻,学起东西来也是超乎想象的快,所以他的生活并不会有很多麻烦,甚至有时候连夕望都会忘记他是那个他在东南密林捡到的不正常少年。其实对于他来说,缺少的并不是生活的常识,而是这世间的人情世故,这就不是靠学习就能获得的了。一晃已经八年了,夕望已经出落成一个年方二十的大姑娘了,她喜欢紫sè,所以常常穿着一身紫衣,清新淡雅又端庄高贵,淡紫sè的衣衫将她衬得娇柔而又轻灵,仿佛出尘的仙子一般,她的眼睛就如同一泓清泉,澄澈而又深邃,她有大家闺秀般的温雅有礼,也有小家碧玉般的亲切平易,时而清丽脱俗,时而又透出一丝俏皮,她似乎是生于百战之地的一个孤儿,从小就身处战争漩涡中,但她却并没有被这乱世污染,总是散发出一种温柔的感觉,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又常让人联想到“善利万物而不争”的流水。 可能也正是由于从小便是独自闯荡生活,不愿见到更多孩子像自己一般不幸,夕望苦练医术,励志救人,所以后来被吸纳进这个后勤队伍之后,也担负着队伍的医护工作,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在研究药草的同时,夕望也时常研究着许多奇特的动植物,并从中提炼出一些特殊的材料并进行加工,制成了一种名为“光烟”的奇怪烟雾,对人体有麻痹的作用且还能令人产生幻象,加上她自身也有习武,武力不弱,所以开发出了自己的得意技“镜月神隐”,兼具技巧与美感,通过向周围投shè出大量带有镜片的飞刀,同时投放出大量她特制的光烟,让敌方逐渐麻痹,并沉浸虚幻之影中。她屡次凭借这招,保护队伍里的有生力量撤离战场。 相比温婉的姐姐,身为弟弟的林流影就比较热血,可以说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少年,似乎与他的年龄颇不相符,通常他的衣食住行都由夕望来打理,尤其是衣,完全照着夕望的想法,当然夕望的品味的确不错,主要以青sè为主,透出一丝清澈之感,十分契合他的xìng格,他正是一个清澈得一丝杂念都没有的人,他之所以参加战斗,纯粹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梦想――世界和平……这如同孩童一般的梦想却给了他不灭的热血与激情。 所以他对于孤云峰这么一个陌生人也是毫无戒备,大大方方,正如一个孩子。 只是对于小影来说,他的世界太小,小到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夕望,所以哪怕是自己做错了,他可以忍受别人的冷眼,但他还是无法容忍别人怪罪到夕望身上,这也正是当时他失去理智地对李剑星出手的原因。 回忆暂且到此,回到风神军这边。 若是吸收了林夕二人,孤云峰就能组成一个七人的小团体,这个小团体将作为整个风神军的中流砥柱,根据他的观察,其实他们的实力已经足以担当重任,欠缺的只是实战经验了,这点尤其是林夕二人,更是有待加强。 “诶,老大,话说我们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七个人取个霸气点的名字啊”这个李剑星虽说功力不俗,但年岁尚不大,所以说话倒是很直,完全符合他的xìng格。不过当时在孤云峰要召他入风神军之时,心高气傲的他曾跟孤云峰比试过。 当时的李剑星已是成名的武师,而孤云峰当时还未能取得什么功勋,而且似乎也才刚刚进入军中,混上了一个小军团长而已,因此李剑星从一开始就对孤云峰没有任何忌惮,甚至都没把他放到心上。 但真正的战斗开始之后,李剑星才彻底发现自己错了,且不说孤云峰脚步未有一寸移动便轻松接下了李剑星的成名绝技“李流豪炎拳”,光是那双眼中所露出的那种深不可测,就令李剑星心头仿佛喘不过气一般,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个站在高峰之上的强者正用一种带有一些游戏意味的眼神在试探自己的实力一般。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孤云峰甚至没有发动什么攻击,李剑星便主动认输,他就对实力超群的孤云峰相当服气,从此专心为他鞍前马后,唯孤云峰之命是从。他也是第一个加入风神军的成名高手,而之后,陈不屈,王显,张三变等人的加入更是让风神军更加强大,而之后风神军在众多战场上都有不小的战果,名气也逐渐大了起来,最后终于受到了王的认可,成为了真武国第一军团。 听到李剑星的话,孤云峰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态度:“我倒是完全无所谓,你们要取就取个吧。”“那你们都有些什么想法啊?” “话说不如就叫神风七人众吧!简单又很贴切。”热情直爽的陈不屈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这名字实在是……相当俗……很快这个相当俗的名字自然就被所有人否定了…… “隐刀如何?”张三变似乎是一个喜好偷袭的战将,所以取了个颇有些别动队风格的名字。当然很快这也被否定了(又不是打DOTA) “话说要不我来取个高端的名字吧!!!”小影笑着说道。“小子,说来听听吧”“Originalseven”几个奇怪的音节从小影口中吐出。“啥?,奥利几弄赛文?”周围人自然是无法理解啦。 “这个应该是他曾经学习的一种奇怪的语言,貌似叫英语。”夕望在旁边解释着。听到这个名字,一直在旁边默然处之的孤云峰突然一愣,神sè变幻起来,随后更是露出一丝苦笑,但根据他的神态来看,似乎他也能理解英语,让人不禁开始猜测起他的身份。 (在此先申明一下,这里所谓的英语并不是大陆上的通用语言,而是一种颇为类似甲骨文那种感觉的古文字,并且并不存在于大陆之上,也就是说,孤云峰和林流影两人的身份可以说是颇为神秘。还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英语的确是一种比较高端的语言,不过这可不是我崇洋媚外,这个到后面我会解释清楚地!) “这个名词的意思可以解释成:始源,本初,原态的七人。”小影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始源的七人!!!好霸气的名字,小子,你看起来小样的很,看不出你是相当臭屁啊。这么拽的名字真是太合我心意了哈哈!!!”这个李剑星果然是一个热血的家伙,他大力地拍着小影的后背,似乎是在表示他的赞赏之情,俨然已经将之前两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个…请你放开他可以么?”一个温柔而清脆的声音从后传来。“哈?谁这么煞风景?”李剑星循声回望,是夕望在对他说着话,他再看看小影,貌似脸sè有点抽,似乎是他用力过猛了,于是李剑星顿感一阵尴尬。“那个…放开他……可以么?”依然是这温柔清脆的声音。光是听到这声音,人们可能会将这语句中的停顿理解为,这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的羞怯之态,不过,李剑星却无法这么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明明在笑,自己却感觉到一阵阵凉风从脑后掠过呢?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情颇为亲切,可她周围却莫名的呈现出黑sè的气息呢?(此为传说中的腹黑属xìng) 之前李剑星曾经在小影两人偷入军营之时,算是与夕望交过手,明明当时还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但不知为何,现在总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原因一在于当时夕望觉得自己理亏所以没有过分反抗,原因二在于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被李剑星扼住,躲闪不及。)李剑星没有多想,连忙放开了小影。若是他一时激动,恐怕后续剧情就要更加jīng彩了……之后每当想到这里,李剑星都会感谢一下他那优异的第六感。夕望赶忙上前,关切地轻抚小影的背。 “我没事,姐姐,不要担心。跟他没关系,就是我从我脑中想象出了那把破邪流风,就和黑白双剑一样地把它拿出来了,不过却似乎有点不一样,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出来,所以我现在有点累。”小影轻声说道。“这样啊,那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咯?”夕望眉头微蹙,轻轻地抱着小影。“嗯,知道了,还有,姐姐的怀抱很温暖,我想……再多一会会行么?”小影似乎有些陶醉,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受不鸟啦,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时候煞风景是会遭天谴的,不过,小子,要姐弟情深也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这里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呢,你们这么随便,我们可是很困扰的……”李剑星一副无奈的表情。 陈不屈也在一旁附和道:“的确的确,毕竟这是军中嘛,还是注意点环境比较好。”随后他又对李剑星说:“你可真是个好人,我最受不了这种情况了,可又不好意思去打断,幸亏你先说了啊,哈”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王显转过头去,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传来一阵同样的话语,让除了那对姐弟外的众人不禁又大笑起来,原来是擅长易容变化之术的张三变在调侃两人。姐弟二人彻底尴尬了,两人的视线望向两边。看着两人红的不能再红的脸,估计摊个鸡蛋在脸上估计能给煎成荷包蛋…… 最后还是孤云峰救两人脱离了窘境,“是时候该去准备下出征的事宜了!”“遵命,老大!!!”所有人都收起了方才的嬉笑神情,变为了军人的冷静严谨。准备工作依然在继续,所有人都如同jīng密仪器的每一个零件一样有条不紊进行着各自的工作。不知不觉已是黄昏,准备工作也已基本完成,军团成员都聚到饭堂开始吃饭。显然,两位新加入的成员自然成为了焦点话题…… “你们是情侣还是夫妻,好棒啊!我也想和老婆一直在一起的啊!”“你傻啊,你难道觉得把老婆也牵连进来是好事么?”“有道理啊,是男人就不能把女人卷进危险里!”“是啊,就是为了让老婆能够过上安稳的rì子,我才来参军的啊!我居然把这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议论纷纷,但从中也读出了许多,每一位战士对和平的渴望,对战争的无畏,对家庭的责任,对妻儿的关爱……“对不起,我们是姐弟。”夕望很淡然地说道。“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某小兵挠了挠头,表示着自己的歉意。“这没什么。”夕望依然淡定。“你们是如何会加入军队的呢,你们还这么的年轻。”某个有些年岁的中年人用一种颇为沧桑的语气问道。“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大侠,为世界和平而战斗,@#¥%……¥¥##%”说起自己的梦想,小影显得无比兴奋,嘴像机关枪一样地停不下来,不过才过了一会,他就停了。原来一只纤细的玉手正捏着他的脸颊,根据他的表情来判定,那只手看起来相当纤弱,不过力量却好像完全与表象不同,很恐怖的样子…… “我的弟弟比较容易激动,他在说胡话而已,请大家不要见怪。”夕望放开了小影,随后有点溺爱地轻轻抚摸着小影的脸颊,轻声说道:“以后不要瞎说话哟”小影感觉到微微自己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似乎被一股柔风吹过。“脸还疼么?”夕望的口气之中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严厉,只有温柔……“刚才有点,现在完全不疼。”小影笑着,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小孩子的天xìng和小强般的抗击打能力,居然能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疼痛。那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他真是个吃了巴掌还会被糖果收买的小孩。“我说,这姐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看来这弟弟一定被欺负惯了,看他好像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那少年大概是个M吧”“喂喂喂,都和谐点……”细微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过姐弟俩好像完全不在意。 晚上,夕望和小影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夕望一脸凝重地望向小影,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柔,严肃地问小影:“小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加入风神军可不同于我们以往那样催粮运输而已了,而是真的要上前线战斗,你不会害怕么?” 小影依然很乐天:“我一点都不害怕,如果要获得和平需要战斗的话,我就一定会去战斗,不断战斗,直到世界和平。”夕望轻轻拍了下小影的头,莞尔一笑,说道:“还是不能和你认真啊,你永远就是这样,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战斗了也不一定能够获得和平,说不定我们还会遇到危险,但也就让它去吧,毕竟如果你变得成熟起来了,就不是我的小影了。” 小影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紧紧抓住夕望纤细的手,像是在宣告一般:“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会尽全力来保护你,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听见这些话之后,一朵红云飞上了夕望的脸颊,绯红无比,娇艳yù滴,像苹果般让人想一口吃掉,绝美的夕望,脸颊上泛着可爱的红晕,加上两人凑得很近,让小影也不禁有了些一样的感觉,不由得脸红起来。 或许按照正常情况下,这感觉应该叫作意乱情迷,不过对于小影这么一个奇怪的家伙来说,这种事情还完全没有认知,毕竟他根本没有童年的记忆,如果从当时夕望捡到他的时候算起,小影现在其实不过六七岁而已,即使他脑中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而且学习能力也十分得强,不过毕竟是偏古风的伪古代嘛,根本没有什么书里会教你关于男女关系的知识吧(谁说没有,只是会有人告诉你有哪里有卖chūn宫书么?)…… 所以说,不懂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说,这就不该叫做意乱情迷,而是一种对于美好的渴求感以及欣赏之情……不过无论是哪种,一男一女凑这么近,这么盯着对方,还是会让双方都不约而同地有些紧张,甚至不知所措。 直到最后,还是夕望打破僵局,用力地猛击了一下小影的头。“诶哟,痛死了!”“快回去睡吧,我也累死了啦!”夕望嘟了嘟嘴,笑着跑走了。“哦,好。”小影撸着自己头上隐隐要鼓起的包,走回了自己的营帐。第二天,风神军在校场上集结,他们将庄严誓师。“伍长,战士们都做好准备了吗?”“报告军团长,都准备好了。”“司马,战马准备好了吗?”“报告军团长,战马均已准备完全。”“司农,粮草已经准备好了吗?”“报告军团长,没有任何问题了!” 一阵强风吹来,将太阳周围的所有残云悉数吹散,一瞬间整个校场都仿佛亮堂了起来……孤云峰骑着黑sè战马,身披玄翼披风,挥动起破邪流风,一声令下――“那好,风神军团,出发!!!”阳光shè在银枪之上,闪烁着晶亮的光辉…… 第三章 麒麟坡与困龙谷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数rì后,风神军已出了确定的国境线,进入战争缓冲区。 这所谓的战争缓冲区即是所谓的停战区,(颇有点像那所谓的克什米尔地区)名义上虽然说任何国家都不能派军队常驻此地,但实际上每个国家都在此驻军,这已经成为一种共识,所谓的条文只是一纸空谈而已。 四国间的战争缓冲区地形相当复杂,东南部是高原丘陵夹杂着盆地的组合地形,海拔一百到两百米,若是双方军队再次遭遇,想必便应是以野战为主;而西北部却是一望无边的平原,骑兵队在这地形上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所以西北部常是两军列阵对攻的场所。中部地带则是大陆第一高山未命山,山上有三座主峰,分别为无名峰,不知峰,亡称峰,以无名峰居中,亡称,不知两峰分列两边,类似“山”字基本形状,三山中有着大陆海拔最高的湖――徜泽湖,也称“天湖”(果然还是天池比较好听)据说徜泽湖深达数千米,下面隐藏着足以撼天动地的惊天秘密(水怪!!!???)。而未命山地区整体呈三山含一湖的格局,该地带由于海拔相当高,所以战争大多并未涉入这中部的崇山峻岭之中。 而坤祗城正是处于四国之间的战争缓冲区东部,从真武这方来说,它位于真武国东北部,可以说是真武国东北面抗击子虚国的第一道屏障。出征前仔细观察过地图的孤云峰感觉到似乎离目的地已经不远,就开始询问斥候。 “斥候,我们到哪里了?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我们应该快到盘龙岭了,估计不过2天就能到坤祗城了。”“盘龙岭?”“就是远处的那几座山。” “我之前看了地图,这盘龙岭附近的地形似乎很是复杂呢。”“将军说的是,这盘龙岭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罹殇之地,其中又尤以麒麟坡与困龙谷最为险恶,实乃大凶之险境。不只是各**队,就连普通的小老百姓和过往商贾都宁愿花时间绕行,走其他那些平缓的大路,也不愿选择走这条小路。” “麒麟坡?困龙谷?请你详细告知我。”“是,将军。此困龙谷位于盘龙岭中部,异常修狭,最窄处仅容三匹战马骈行,曾经有诸多军队在此埋伏在两边的峭壁之上,利用对方不熟悉地形,剿灭了自己军队数倍甚至数十倍以上的大军,而且困龙谷的东部尽头本有一个岔路,一边通向盘龙岭深处,不rì便可到达子虚国国境;另一边则通向麒麟坡,此麒麟坡为一极陡的山坡,其形真如麒麟伏卧于地,伺机待发。麒麟坡山势多变而又异常陡峭,最陡峭之处更可说是如登天梯,因此,麒麟坡一直人迹罕至,所以那条通向麒麟坡的小路已经荒废许久了。” “那么那条路现在已经没有了么?”孤云峰眼中掠过一丝异样。“是的,将军。为了jǐng告普通民众切勿随意进入麒麟坡,坤祗城的城主将那条路用木头与石块填了。”斥候认真地回答了孤云峰的问题。“填了啊……”孤云峰似乎进入沉思中……随后他叫来张三变,耳语几句…… 部队又前行了不久,天sè逐渐黯淡下来。孤云峰就命令安营扎寨,全军驻扎休整。晚上的rì常会议,孤云峰开始将他思考的战略布置了下来。 “李剑星何在?”“末将在。”“命你带五百兵士先行前往困龙谷岔路,记住要将那条通向子虚国的小路封掉,并将那条被填的小路重新疏通。”“啊?居然不让我上阵,让我去挖路?老大,这也太屈才了吧……”李剑星难以理解。“此战关键就在于此,切记不可有任何差错。”孤云峰神情异常严肃。“领命……”李剑星也不好多说什么。 “夕望何在?”“末将在。”“你携我手信先行前往坤祗城,告知守城将领,配合我军行动,另外你要保证城主的安全,切勿让他出意外。”“领命。”孤云峰掏出一封信函,神情颇为凝重地嘱咐了夕望几句,便让她先行前往坤祗城。 “王显何在?”“末将在。”王显的身影突然从一片黑暗中浮现而出,此时的他正在使用他的门派――现世御身门一脉相承的神奇忍术。“你在附近进行侦查工作,一旦有情况立刻报告。”“领命!” “陈不屈,林流影,你们与我率领大军,暂缓几rì进城。”孤云峰抬起头,遥望远方,喃喃自语道:“剩下的就看他啦。”又过了两天,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工作,夕望已经到达了坤祗城,也将手信交与了城主,城主看过手信之后,颇有些犹豫:“这计策好像很是冒险,孤元帅有把握吗?”“我们元帅嘱咐了,我定会保护城主周全。”夕望显得十分自信,但那个城主似乎还是相当害怕。而且实际上,危险的确逼近了城主。 坤祗城作为真武国东北部的第一道屏障,其战略价值自是不言而喻。并且由于此城是真武国与子虚国贸易的枢纽,也是大陆东部的交通枢纽,可谓是四通八达,所以经济情况也比较不错,府库钱粮之富庶可不是其他那些普通小城堪比的,所以自然成为了其他国家眼中的肥肉。不只是对坤祗城知根知底的子虚国,就连其他两个位于远方的亡是国和乌有国,都在这座城中安插了jiān细。 这个时候城中突然传出坤祗城主要纳妾的消息,这重要信息迅速被传到了敌方阵营。原来此次,三国各派出了一部分军力,力求拿下坤祗城,瓜分钱粮,由于子虚国对坤祗城知根知底,所以子虚国的将军成为了此次坤祗城讨伐联军的统帅,同时由于子虚国安插在坤祗城的jiān细传回了重要信息,联军就开了一次会议。 “这消息是真的么,来源可靠么?”亡是国的将军对坤祗城主要纳妾的消息表示怀疑。“来源十分可靠,这些都是我安插在城中的线人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而且由我亲自验证过,确实如此。将军们自可放心,据说如今坤祗城中百姓的不满情绪rì益严重,毕竟这战乱之时,城主不想着如何御敌,居然还想着纳妾,这等不思进取,的确是很可气啊。”子虚国方面的一位谋士捋了捋自己不黑不白的灰sè胡子,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不紧不慢地说道,显然他正是那些jiān细的首脑。 “那现在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传令下去那些城中的眼线偷偷做掉城主,与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坤祗城!!!”统帅的情绪显得十分高涨,仿佛是难得将要打胜仗的样子,像个兴奋的小孩。 “三rì后就是那位城主的好rì子啦,不过很快就不是他的好rì子,而是我们的好rì子啦!那天城内守备必然懈怠,我们就在那天动手!”谋士看起来早已成竹在胸。 “可是,我听说那个孤云峰又带着他那万恶的风神军过来了呢!他可不是好惹的人哪。”乌有国的将军好像曾经败给过孤云峰,对他显得异常畏惧。 “无妨,我的眼线来报,风神军途径盘龙岭,遇上了山体滑坡,阻住了路,他们现在正在清理呢,再怎么满打满算,至少也要五rì后才可能到达,那时,坤祗城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那位谋士好像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一副诸葛在世的臭P腔调。“的确呢,以那万恶的风神军的行进速度,若是平时今天就应该到了,看来果真是遇上了麻烦,真是天助我们啊,哈哈!”那位亡是国的将军开怀大笑,显然不再怀疑了。 “三rì后,我的下属会将东门打开,我们三国联军鱼贯而入,定然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到时,嘿嘿……这富庶得流油的坤祗城就要由我们三国彻底瓜分啦!!!”那位谋士意气风发,帅气得堪比火烧赤壁的周郎…… “那好,各位都回去准备下,三rì后,那坤祗城主洞房花烛之夜,便是我们攻城掠地之时。”于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欢乐地回去准备了。 那位从容淡定似诸葛,意气风发赛周郎的谋士回到自己的房间,依然保持着一丝慧黠的微笑,而在他开门关门的瞬间,不知为何,可以听到诡异的“呜呜”声,就仿佛那种富家小姐被绑架之后,嘴上贴了胶带,但依然在求救的声音。而如果贴着门缝再仔细听听的话,这“呜呜”也只持续了一会,突然在一声类似鲜血喷涌而出的“噗嗤”声之后,就彻底没有了任何声音。 又过了一天,王显照例回来报告敌方动向,似乎敌方在准备什么大动作的样子。 孤云峰微微一笑,“果然差不多了。”小影这个时候终于是忍耐不住了,这些天来,大军故意延缓着行军速度,而王显的报告一次次都指出敌方一直在准备着,恐怕这样下去风神军会贻误战机,甚至无法加入战斗,导致坤祗城失陷,但孤云峰依然还是继续延缓大军行进,他实在无法理解孤云峰的心思。他向主帅提出了疑问,但孤云峰依然没有回答。 眨眼间又两rì过去,风神军却只到达了城南数百里之外,虽说的确成功迷惑了敌人,但如果要将敌方的军队尽数围歼,非合围不可,可从时间上看来,即使城南可以布上围势,城北之地是无论如何都是赶不上的了。眼看这么下去,敌方的jiān计就得逞了。 不过孤云峰依然很是淡定,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终于第三天还是来了,坤祗城主在城中大摆流水席,宴请各方宾客亲友,但百姓们却都无人问津。直到晚上宴席开始之后,才陆续有些百姓入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之后,那位所谓的“新娘”被送入了洞房,而坤祗城主则是继续与各方宾客大肆畅饮,直喝的酩酊大醉。 “大哥,我感觉大嫂一向是对你比较严厉的,怎么突然就让你纳妾了呢?”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似乎点出了一个大问题。 “其实你大嫂还是很不错的,你大哥我其实还是很幸福的,而且,今天这样归根到底还是她主动要求的,她可是很开心的。”虽说城主说出的语句读来满溢幸福之感,但看着城主的表情,却不知为何,仿佛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无奈。 “那就恭喜大哥了”“承兄弟吉言。”“所谓**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快快把大哥送入洞房吧哈哈,可别让新嫂子久等了。”“不用劳烦兄弟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说罢,城主晃晃悠悠地向后院走去。而此时,也有一个身著深sè衣服的百姓溜进后院,偷偷跟着城主。 大概由于是醉了,城主还不当心走错了房,他连门都没敲就撞进了一间房,里面传来一声惨叫,“sè狼!!!”随后门开了,锅碗瓢盆砸将出来,城主就被赶出来了,貌似还很狼狈,连胸前的大红花都被拽到脖子上了,礼帽也歪到一边。 城主晃了晃脑袋,继续踏着醉醺醺的步子,向着自己的洞房走去,而一直跟在后面的百姓,从腰带中拿出了一样东西,竟是一把小刀,在黑暗的环境下,小刀反shè着月光,闪着银亮的寒光,和他此时的眼神一样yīn冷慑人。 城主走到洞房门前,停下步子,似乎是想开门,但随后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快步离开,走向后院深处。刺客感到十分奇怪,但随后就跟了上去。 城主转了个弯,似乎想要去拐角的茅厕。刺客连忙提着小刀冲了过去。 随后,拐角处依稀传出一些声音,仿佛是人的嘴被捂住说不出话的声音,还掺杂着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而那声音落下之后,拐角处的地上,殷殷的鲜血正汩汩流出。 第四章 公子献头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过了一小会,一个黑影从拐角处窜出,提着一个红衣包着的东西离开了。那个黑影迅速离开了城主府第,来到了坤祗城东门。 此时已近三更天,人们大多已入睡,那个黑影轻巧地打开门闩,将城门开了条缝隙,将红衣包着的东西递给了城外等候的一个人。城外的那人拿到东西后,打开一看,竟是城主的头颅,那人急忙重新包好,随后向着城外树林招了招手。 顿时,从城北树林中窜出众多人影,他们全副武装,俨然是敌军的先锋部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城内,随后,敌军的大部队也从树林中冲出向着城内喊杀过来。东门大开,敌军部队鱼贯而入,不一会就全军突入城内,先锋部队更是直接冲向了城主府第。 而此时,城主府第似乎宴席已散,显得十分宁静,不禁透出一丝寒意。先锋部队踹开府门,冲入前院。 “举火!!!”大量的火把被举起,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几个哨兵(注意是S哨B兵)直冲入府院深处,踹开了厅门。 没有一丝光…… 几个哨兵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时候已是夜幕深沉,人们早就熄灯歇息了。 “哼,本来还想看看那些酒囊饭袋在害怕之时会有什么表情呢,没想到竟然还没起,MD,来来来,我们去把灯点起来,看他们还怎么睡!!!” 说罢,几个哨兵拿出了火折。 他们还在想着是直接去点灯还是先点上蜡烛再去点灯…… 可就是这一瞬间,他们已经身中数箭,箭簇早已没入他们的体内,只留箭羽还在外面。“什……么!?”他们怀着天大的疑问,以一个极其惊讶的表情离开了人世。 此时院内的敌军听到了那些悲情哨兵们最后的呐喊。“不好,中计了,大家快撤。”可惜话音未落,只见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飞来,先锋部队损失惨重。 “快去报告元帅,赶紧撤出去!!!”先锋将官急忙派传令官速向上级报告。 但此时,入城的各路敌军其实在各处都已经遭到了埋伏,大多损失惨重,只有敌军元帅手下的部队驻扎于东门处,还未收到什么损伤。各路敌军的传令官很快到达了元帅跟前,元帅急忙命令撤军,同时确保住东门的撤军路线。很快各路敌军的残兵败将也都回来了,急忙从东门撤出城去。 虽说中了敌军的埋伏,但元帅手下的主力部队尚未有什么损伤,这让元帅稍稍放宽了心,但随后城外竟然也喊杀震天,不禁让敌军元帅心里一颤。 风神军数千人的主力部队从南部杀来,步步逼近;而城北树林尘土飞扬,鸟雀四散,也传来了漫天的喊杀声,大量身着黑衣的轻骑兵猛地从树林中冲出,也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冲击而来,在轻骑兵之后,则是一众身着黑衣的步兵。根据敌军元帅的粗略估计,北边虽然不如南边,但至少也是一个数千人的部队,恐怕之前他们已将城中部队调往北边,又借助民兵之势给自己的部队造成十面埋伏的错觉,逼得他们自己从城中出来。 “众军听着,我们已经中伏,敌军已从两边杀来,此时不可力敌,只能向东部突围。众军定要加快速度,脱离地方包围圈!”不得不说,敌军还是很有战术素养,很快就列好阵型极速向东部突围,但风神军的速度也不遑多让,很快敌军被逼到了困龙谷前。 困龙谷之险人尽皆知,所有人似乎都有些犹豫,不知是该竭力与风神军抗战还是逃进这危险至极的山谷。这时还是那位元帅站了出来,他冲进山谷,同时向身后的士兵说道:“此山谷通向我国,但想必山谷两边必定有所埋伏,兄弟们,我们若迅速通过,还能有一线生机。”听罢,敌方的所有士兵眼神似乎都坚毅了起来,他们用大刀猛击着自己的盾牌…… “冲过去!!!!!!”敌军如同cháo水般涌入困龙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方突进。但奇怪的是,两边的峭壁上竟然没有一兵一卒埋伏…… 难道是孤云峰失算了吗?这时在来聚焦一下孤云峰的表情,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依然挂在他嘴角。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此时的三国联军眼见两边没有埋伏,都不禁都松了口气,但虽说两边埋伏的威胁已经没有,但后头风神军依然在追击他们,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依然保持着高速的突进速度。 真是不得不佩服人的求生yù望,居然能让人长时间保持百米冲刺的速度,连素来以速度为人称道的风神军都追不上,当然也不排除风神军没有尽全力的可能xìng……随着道路的逐渐变宽,敌军看见了困龙谷的尽头,那仿佛是黑暗之后的光明。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广域,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困龙谷!!! 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所谓的光明,而是……另一个险地:麒麟坡 大概是由于逃命心切,而且所有人都想着反正那条通往麒麟坡的小路早就被填了,所以都没留意方向,只是蒙头向前冲,想着只要冲过困龙谷,就离子虚国不远了。 于是,很侥幸的,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其实也是必然的,李剑星的所作所为成为了这项行动的关键。即使所有人甚至他自己在战前都很鄙视这挖路填路的工作,但他依然还是这场大战中最大的功臣,因为他的工作成了压倒三国联军这个大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神军随后赶来,领头的正是孤云峰,他独自走上前,似乎是要与敌方元帅交谈一下。敌方元帅也没有避让,带着其他几位将领纵马上前。 “不愧是常胜军风神军团,我们彻头彻尾地输了。”敌方元帅向着孤云峰躬身一揖,显示了他的涵养和对他人的尊重,随后抬起头来,面有不解地问道,“只是我有许多事情不明,还请解释一番……” 孤云峰似是早有预料,面不改sè地问道,“何事不明?” “我们安插在城中的眼线没理由会暴露身份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夜会来偷袭呢?”“并不是只有你们会使眼线,你们军中也有我方的眼线。”“什么!!!???”“三变,出来吧。” 那位似诸葛赛周郎的谋士走上前来,依然带着他狡黠的微笑,但不同的是,他这次却不是身处三国联军之中,而是从风神军中走出来的。“什么,是你,你辜负了王的信任,枉你享受国家俸禄,竟做出如此通敌卖国之事!!!”敌方元帅怒不可遏,怒骂着那位谋士。 “慢点骂人啊……且先看看我到底是谁?不然我不是就被白骂了!”听这说话的语气,不知为何,竟然有点熟悉的感觉,只见那位谋士撸了撸胡子,随后在自己的脸上拉了拉,然后在下巴处猛地用力地拉了拉,竟然拉下来一片面皮,而在这面皮下,赫然是张三变的相貌,他正一如既往地颇有点邪恶的笑着。 “难道……?”“没错,我易容作他的样子,打入你们内部,并且成功地获得了你们的信任,自然也知晓了你们的计策和jiān细的身份,另外一提,你口中那位享受国家俸禄的高官,现在就被包在那个红布里呢!”说完这些,张三变开始了自我陶醉,“不过巧倒是巧,当时我抓他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厉害,竟然是你们这谍报机关的首脑,我果然强运啊!!!” 不过在他还没陶醉完呢,敌方统帅就由于过度惊愕,发出了一声惊呼“什么,这不是坤祗城主的首级么?” 似是由于对方打断了自己的自我陶醉,张三变有点不爽,“哼,活着的人我能易容,死了的人我就不能化妆了么?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上钩,今天晚上你们约定好的攻城时间是三更天,我二更天时已经来到城中与我的战友汇合了,我早就埋伏在城主家中,至于为了引你们的刺客现身并保证城主的安全,我们也早做了一些措施来应对。” 原来城主是故意装作醉了走错房间,其实当时,早就有和他穿差不多衣服的夕望等在房间里了,城主进房后,夕望故意发出惊呼,随后走出房门的,不是城主,而是夕望。由于天sè很暗,而上拉的红花和歪着的礼帽也起到了一定的遮掩作用,所以刺客没有发现,并最后被引到拐角,被早已埋伏在拐角处的张三变杀死,随后夕望将身上的礼服脱下,张三变将早已化好妆的所谓的“城主”首级用红衣包好,随后由换上夜行衣的夕望带往东门。 而见到那所谓的“城主”首级之后,三国联军自然是没有了任何戒心,而是满怀自信地杀进城中,主动进入自己的死地。 “原来从一开始被算计的就不是你们,而是我们,罢了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敌方的统帅颇有些无奈地苦笑着,“可是我有点不懂,其实你们直接带兵过来也能战胜我们吧,虽然我刚才只是粗粗估算了一下,你们怎么也要有两万多正牌军力吧,加上那些城内守军,加上伏击之利,要歼灭我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周折呢?”“不,我的风神军总共只有八千余人,加上坤祗城守军也顶多就一万二三千多人,即使侥幸可以胜你也只可能是惨胜。”“不可能,刚才你在城外追击我的时候,南方军我估计已经有七八千人,城北树林里大概少点,但应该也有五千,怎么可能只有八千人呢?” “我的风神军主力部队都在城南,城北的只有从坤祗城调出的五百轻骑,不过利用了一下暗淡的天sè和森林地形,配合我军一位忍者的忍术产生的假象,(分身还是影分身?自己想象吧)给你造成错觉。” “什么???太匪夷所思了!!!”对方的统帅彻底叹服。 “之所以做那么多的事,为的只是少一点杀戮,现在你们已经没有退路,该何去何从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孤云峰在说话的同时,缓缓伸出了手。计中有计,计计连环,彻底摧垮了敌军的信心,敌方士兵纷纷缴械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可谓兵家上乘之道。 此战过后,所有人都对孤云峰的连环计叹服不已,尤其是林流影,崇拜得稀里哗啦,五体投地。天天就像个小白痴似地跟在孤云峰后面,眼中满是象征崇拜的小星星,当然请不要怀疑主角的取向问题,本小说绝对是正常向。 风神军收编了敌方军队,很快就回到坤祗城,话说此时已过五更,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黎明的微光已经洒向整个大地,一切都从无声的宁静中逐渐苏醒。 孤云峰等七个主要人物回到坤祗城主府第,城主竟然还没醒,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来昨天城主纳妾之事,其实也只是一个局而已,那位新娘其实就是城主夫人,城主看过孤云峰的手信之后,信中说请他近期办一次红事或白事,以此来迷惑对方安插在城中的眼线,让他们放出错误的消息,让敌方主动上钩。城主思索再三,人还在,办白事作假的话实在是有点不祥,所以他就选择办假红事,可城主夫人明显是一个比较强气的女人,城主平时“气管炎”惯了,很是洁身自好,这一下子是找不到什么姑娘能救急,于是他就把目标锁定在女主角夕望身上了,这下就尴尬了,我们的女主角怎么能还没跟男主角成亲就先破了名誉呢,本作者当然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城主本想向夫人恳求,纳夕望为妾,但他还没说明这是作秀呢,就被城主夫人直接一巴掌抽飞了,于是他只能求饶,而城主夫人思考了一下之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再娶城主夫人一次…… 于是现在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城主一边说着似乎十分高兴的话,一边在那里黯然神伤了,哎,男人就是累啊…… 不过通过这个无聊的事情,城主和城主夫人两人的关系还更加亲密了,所以这天晚上,外面的战场猫捉老鼠追得够开心,里面的战场也没有片刻闲着……这个奋战多了么,自然是有点累的,所以两人到现在还没起来呢…… 第五章 幽冥森林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坤祗城一战,公子献头,不费一兵一卒,以少胜多,大败三国联军,风神军与孤云峰的威名再次在大陆上传扬。 孤云峰将降兵收编了一下,处理了一些冥顽不灵的将军和伍长,留下了一部分军队进行训练,并请坤祗城主分一部分军队将其余人护送回本国,而风神军本队则继续在坤祗城休养生息并担任jǐng戒任务。 难得迎来久违的休憩,所有人都显得十分高兴,唯独一个人除外,他就是李剑星。 显然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型的家伙,这么一场震天骇地的经典战役,他不参加就算了,还做了这所谓最重要的工作——推倒一堵墙,再造一堵墙,即使是所谓的最大的功臣,但其实从头到尾他都一直没弄懂自己的作用,不但是憋屈的不行,而且根本连个出风头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整天闷闷不乐。 而那边厢,小影自然是超级兴奋,虽然他也是个没怎么出到风头的人,不过人根本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是对他的老大孤云峰崇拜得不行,他就感到了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老大是个超人,自己在超人旁边的那种感觉,有点轻飘飘的,很爽的。 看着弟弟这么高兴,夕望自然也是受到一些感染的,于是两人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期,去了未命山,也就是战争缓冲区中部。 这未命山乃是大陆第一高山,前面已经简单介绍了它独有的“三山含一湖”的特殊格局,的确是钟天地之灵秀,那环境绝对只能用好来形容,而且还很迎合这年头很流行的可持续发展,(当然这是乱入了)绝对没有人胡乱破坏。 现在就来着重地介绍下山与湖的命名过程吧! 话说武神出世统一大陆前,整个天下都处在一个充满血腥杀戮,尔虞我诈的混乱之世。有人想大展身手,成为乱世中的一方jiān雄;却也有人对这乱世深恶痛绝,只想自放于山水之间,过清贫简单的田园生活。话说当年的三大霸主国中位于西南的神机国的北部,有一个传说中非常适宜种植瓜果的盆地,尤其是以当地清甜可口的秘制“不是而是”(8424?)西瓜最为人称道。可是后来由于北方的伏波国的强力进击,这片传说中的田园圣地最终被战火摧残得支离破碎,为了传承下他们秘制的天下无双的西瓜,所有瓜农不得不背井离乡,带着他们的“不是而是”西瓜种子,寻找他们可以播种的“世外瓜园”。途经未命山,当然当年不过是一方土山而已,只有附近的百姓知道这里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大山,瓜农们发现这座山的三个山峰的排布有些特别,正看的话则呈“山”字的形状,因此来自盆地的瓜农们推测中间可能也有个盆地,于是他们爬上了山,但由于山还是比较高的,因此他们来到他们所谓的“盆地”之时,早已累得不行了,由于一路爬山上来都没发现水源,他们储存的水早已饮尽,不但是人,连马都口渴难耐,不过也正由于此,他们的马儿发现了一个神奇的湖,这个湖十分清澈,可却看不见底,显然这个湖非常深,底部已经深到无法让光充分shè入了。真可谓否极泰来,他们来到这个神奇的湖的岸边,开始畅饮起来,一片欢声笑语过后,眼见这美好的湖由于不为人熟知而埋没了,领头的瓜农不禁萌生了为这湖取名的想法,旋即“徜泽湖”这个名字就此诞生。但不知是他们高兴地昏了头脑还是本来淳朴的瓜农就比较一根筋,知道后来他们的后代出山,将他们祖先写下的《马渴西瓜游记》发表时才发现他们这一脉人忘记了一件大事——忘记给那山取名了,可是当读者提出疑问之时,发表人脑筋一动,来了个喜羊羊附体轻松地化解了这个尴尬,他随口编了个很酷的名字(随口编名字?看来其实是柯南附体)——未命山,其实就是未命名的山的意思…… 这里真可谓是一方宝地,环境优美,气候宜人,难怪《马渴西瓜游记》的作者们在此地生活了数代,这里的确是个修身养xìng的好地方。 不过,根据《马渴西瓜游记》的作者所述,三峰之中,无名峰高耸入云,最为雄伟巍峨;亡称峰青带萦绕,最为优美怡人;与另两座山不同,不知峰高绝陡峭,人迹罕至,散发着一种神秘之感,令人不禁感到一丝恐惧,尤以半山腰的幽冥森林yīn气最重,听说进去的人从来就没有出来过,因此被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 不过我们傻傻的男主角自然是不太认真读书的那种,他和他心爱的姐姐来到这未命山之后呢,心情自然也是被大自然的气息所感染,早已忘却了战争的残酷和悲伤,忘却了世道的冷涩与艰险,于是两人在这优美的环境中zì yóu地呼吸,享受这大自然勃勃生机的陶冶。 我们的男主角显然是个好奇宝宝,来到这么个优美的环境中自然是兴奋异常,不断探索这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场所。 夕望眼见此地仙气氤氲,百花争艳,也不禁泛起一丝少女情怀,竟开始在这花丛中欢乐地扑蝶,少女的娇羞尽显无疑,小影也被这种难得嬉戏所感染,两人不由得在齐肩高的野草丛中追逐起来,渐渐地,奔跑的疲倦感袭来,两人只好挑一块平坦的地皮背靠着树干,乘着树荫,吹着愔愔的林风暂时的喘几口气。也许是因为刚才嬉闹地太累的缘故,小影心中也没什么杂念,就两眼一松,打起了小盹,睡意瞬间席卷全身,就在这将睡未睡之际,突然被身旁的夕望推搡了两下,小影不情愿的揉揉眼说道;“姐姐。我累了啦。” “小懒虫,没想打扰你的美梦,不过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响动?” 小影也打起jīng神聆听起来。的确,是有类似“咯咯唧唧”的声响,而且极其微弱,如果不是仔细辨别,它早就融于森林的背景音乐之中了。循声望去,那是一片森林,一片仿佛在这鸟语花香环境中遗世dú lì的森林,它散发的气息异常神秘,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没错,这片森林正是《马渴西瓜游记》里所记述的幽冥森林。 显然,夕望在来之前是做过一些准备的,所以她猜出这正是那传说中的幽冥森林,因此她拉了拉小影的衣袖,想和他一起迅速离开这里。但此时小影却突然站了起来,低头向着森林走去。 夕望觉得小影很奇怪,急忙赶上前去拉住小影的手。 这时小影转过头来…… 原本明亮清澈的红sè瞳眸显得涣散而空洞,小影竟是一副面无表情,毫无生气的无神状。 凝望了夕望一眼之后,小影没有作声,继续向森林走去。夕望则是一下子怔住了。 显然森林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小影变得十分异常,夕望如此想着,就紧跟着小影走向森林。 幽冥森林显然是个yīn气极重的地方,还未进入就令人不寒而栗。 在两人进入森林之后,小影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眼神之中开始出现光点,随后聚焦了起来,神智也是恢复了过来,变回了原来的正常状,他很诧异为何自己和夕望身处此地,可还没等他和夕望说一句话,远处就飞来了四根银白sè的长枪,他急忙展动身形,跃向半空,躲过迎面而来的长枪投sh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小影尚未落地之时,远处又飞来四根长枪,与方才并排而来不同,这次四根长枪呈犄角形shè来,直直shè向小影两胁。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小影手中出现光华,随后两道气如蛇一般游走出来,构成了两把剑,一黑一白,小影用黑白双剑护住两胁,弹开危险的长枪。 此时又是数根长枪shè来,不过这次的目标锁定在了夕望身上,小影转身看向夕望的所在地,显然夕望比他轻松的多,她轻灵地在空中闪转腾挪,显然并没把这些力度不凡的投枪放在心上,她动作十分轻巧,甚至让人觉得她不是在躲闪,而是在空中舞蹈,就算有几根长枪角度刁钻,避无可避,她依然能迅速抽出短刀将其尽数格挡开去。 在解决这些飞来的长枪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望向投枪的来源,发现那也正是那些“咯咯唧唧”声响的来源处——幽冥森林深处的一个巨大土丘。 这一切都显得十分蹊跷,于是两人就开始靠近那个散发着一种灵异气息的巨大土丘。 越是靠近那个土丘,那种灵异的气息越是强上一分,那似乎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引领人前进,可它周围却又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奇怪的是一路前行至土丘前,两人都没有再受到什么攻击,甚至连先前“咯咯唧唧”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影周围似乎产生了另一种“刺啦刺啦”的怪声,就仿佛电流萦绕周围一般的声响。 这地方显得十分神秘,远处望来似乎像是土丘,走近一看却不然,倒像是那种古时候人工堆砌起来用以祭神的土台。 小影想要登上土台看看,可他的手一碰触到土台边缘,立刻爆出了强力的电火花,然后突然有四个身着黑sè斗篷的人手持兵刃从土台之上跳了出来,向他袭来。 小影挥动黑白双剑,奋力挡住对方的刀刃;而这时夕望则立刻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飞刀,掷向四名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毫不在意,根本没有躲避飞刀的意思,继续向小影发动连击。 飞刀不偏不倚,直击了四名黑衣人,可奇怪的是,似乎根本没有造成任何损伤,甚至连黑衣人的衣服都没有任何一丝破损,飞刀就被轻松弹开了。 夕望十分诧异,又连发了数把飞刀,但依然没有任何作用,每一把飞刀在触碰到黑衣人的黑衣之后,其上的劲力就似乎被转泻走了一般,甚至连划痕都没有在黑衣之上留下,就掉落到了地上。 眼看四个黑衣人攻击越发凌厉,配合又默契,久而久之,小影似乎有些架不住了。 夕望眼见小影陷入危机,自己却又毫无办法,急得是慌乱无措。而小影则只能集中jīng神防御,他知道自己一旦走神一下,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可人的集中力毕竟有限,尤其是这种危及生命的时刻,jīng神压力是非常大的,很少有人能真的做到生死置之度外。 两名黑衣人长枪顿地,逼迫小影向后跃去,一名黑衣人箭步跟上,猛力一刀,小影架起双剑急迎,但由于在空中,无法借力,与黑衣人直接拼力,光靠小影的力量完全不够,所以他被对方的劲力直接弹飞,剩下的最后一名黑衣人纵身一跃,长刀高举过头,做出最后一击的架势,小影此时已无法招架,情势万分危急。 刀光闪过,血液喷涌而出……这血不是来自小影,而是夕望,夕望在最后关头,用左手佩戴的一面小盾去抵挡那致命一击,显然这面小盾根本无法完全挡下黑衣人的攻击,黑衣人的刀瞬间切开了小盾,深深嵌入夕望的左臂,一瞬间便是血流如注。小影急忙扔下白剑,用左手将受伤的夕望拥入怀中,出乎意料的是,夕望此时正在笑,只是这依然甜美的笑容,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凄婉的意味,让人一瞬间失神,忘却了方才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了她的左手。 喷涌而出的鲜血如此殷红,在空中画出一道瑰丽的弧线,深深地映入了小影血红sè的眼眸中,融成了一抹充满杀意的暗红。眼睛在泣血,身体在轰鸣,小影周围产生出一阵红sè的气,汇聚于右手的黑剑。“去死——” 奋力一挥,“刺啦刺啦”的声音爆鸣,那名黑衣人隐于黑sè斗篷下的身体被直接分为两半,首级飞出,直上高空……随后竟然——爆炸开来…… 第六章 这就是投影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半空之上的爆炸逐渐停息,那个黑衣人的首级在爆炸中化作飞灰,徒留些许碎屑。没想到那些黑衣人竟是机器人,难怪总是有咯咯唧唧的声音。 显然机器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一种神迹一般的存在,是普通人肯定无法理解的,可小影却又再次显出他的不凡来,他的红sè瞳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但随后这光却又被浓烈的杀意完全取代。 “机器人吗?而且似乎还不是普通的机器人,普通武器无法造成伤害,莫非是力场?不过没关系,我要你死,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一定会杀死你!”小影将怀中的夕望放下,左手之上光华大作,那柄掉落在地上的白剑瞬间消散,随后又具现在了小影手中。 双剑互击一下,小影抖擞jīng神,与剩下三名机器人对峙起来。此时的小影似乎不是那个小白痴般的小家伙,而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人鬼,他的红sè瞳眸如同血一般的鲜红,昭示着一种不祥。不过,虽然他杀意爆发,但头脑却又十分冷静,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杀人鬼。 通过对峙,杀人鬼状态的小影似乎发现了蹊跷,虽然黑衣人是穿着黑sè的斗篷,但当风吹过的时候,这斗篷竟纹丝不动,实在是违反常理,看来不是什么普通货sè。 小影在自己的脑中检索着这斗篷,揣测着斗篷的材质。莫非是……凯夫拉纤维??? 即使是如此一种坚韧异常的材质也不可能完全刀枪不入啊,这实在是奇怪!不对,并不是刀枪不入,方才我已经成功杀死一人了,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呢? 正当小影正在思索着可以利用的线索之时,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已经舞动兵器杀将上来。“哼!管他呢,我就不信我的剑砍到你脖子上你还不死!!!”小影夸张地大笑,猛然跃起,大开大合,奋力挥动双剑与对方周旋起来。 黑白双剑一下子暴涨,从短剑瞬间变长,同时被小影透出的红sè的气浸染,散发着一种妖艳的美,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鲜血般炽烈的痕迹,不断舞出剑影逼向黑衣机器人。 黑衣机器人显然被小影杀人鬼般的气势打得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刚才还不值一提的小影此刻战斗力飙升,战斗技巧也提高了起来,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作为机器人的他们自然是有些应对不了。 此时的小影一直在留意着剑砍中黑sè斗篷的瞬间,与夕望的飞刀不同,小影的双剑可以划破凯夫拉纤维制造的黑sè斗篷,并且每次黑白双剑划破斗篷的时候都会爆出奇怪的电火花,发出那种诡异的“刺啦刺啦”声,而每次碰撞剑,对方的黑sè斗篷上都会掉下一些奇怪的类似尘土一般的碎屑。 小影仔细观察着他的双剑,此时已被他透出的红sè的气浸染,由内而外,红sè由浅及深,到剑锋之处已呈紫红sè,正是处于剑最外部的这层紫红sè的气,能划破凯夫拉纤维,乃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研究出关键所在之后,小影就得心应手起来了,动作越发灵活多变,直逼得三个机器人不断后退,而小影步步紧逼,慢慢讲机器人逼向土台边沿。 可是出乎小影意料的是,不知为何,越发靠近土台,对方的防御力就似乎越高,在攻击到对方之后掉下的土黄sè碎屑也越多,定睛一看,原来靠近土台之后,黑sè斗篷的表面就开始附着上一层黯淡的土黄sè光泽,不凝神静视根本无法发现这诡异的土黄sè物质。这诡异的土黄sè光泽的确是很神秘的东西,小影在他的脑中也没有检索出类似的资料。 但很显然,小影双剑上那紫红sè的气正是这土黄sè气的克星,只见小影手中双剑如风般迅捷流转,每一剑砍中黑衣人都劈下一大片类似尘土般的碎屑。 可是虽然凭着武器优势渐渐占了上风,但由于对方的默契配合,小影也一时无法取下胜利。对方以两人防守,一人反击,小影也必须提起十二分jīng神才能保持上风。但由于不经意的多余动作,小影无意中砍中了土台,瞬间一道磅礴的大力弹开了小影,同时爆出一道异常强烈的电火花。而机器人显得异常了起来,它们都开始远离土台,引小影跑向远处,而小影自然也是乐得这样,毕竟越靠近土台,它们的“龟壳”就越来越强劲,砍也砍不爆。 远离土台之后,果然对方的防御力直线下降,小影也得以开始对敌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敌方只得不断后退。只是这时候有一件事情被忽视了,那就是我们受伤的女主角身处何地,小影与三名机器人的拼斗越发激烈,机器人且战且退,不多时已经靠近了受伤的夕望。 刚才小影全心投入战斗,暂且已经忘记了夕望手臂上的伤,而夕望也是善解人意,虽然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为避免令小影分心,只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同时尽力忍着手臂上的剧痛,机器人实力不俗,稍有一丝一毫分心都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毕竟这伤不轻,这简单的包扎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伴随着伤的剧痛更是异常,显然不是普通的伤,因此必须早做治疗,否则恐怕后患无穷。此刻时间成了小影最大的敌人,这危机时刻容不得小影有片刻的分心。 但随着战斗地点的逐渐偏移向夕望处,小影也开始有些分心了,夕望痛苦的表情自然是深深影响着小影,夕望手臂上的伤痕仿佛是小影心中的伤痕。虽然愤怒令小影进入了杀人鬼状态,但夕望依然是小影心中最重要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拨动着小影的心弦,眼见夕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手臂上不断渗出的血液,小影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满怀愧疚,所以战意也不如先前那样浓了,每一剑都显得犹豫起来,出现了许多多余的动作,剑技也显得破绽百出,渐渐落了下风。 终于这分心葬送了武器上的优势,对方一人卖了个破绽,小影急忙追上却又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进击,被对手抓住机会重伤了背部,鲜血迸流。小影很痛,不是因为背部的刀伤,而是他看见了,夕望眼中的……那是泪么?那是泪么?不是在悲伤痛苦的时候才会流泪的么?姐姐她很痛吧……明明一直立志要保护姐姐的,明明想着不让她哭泣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啊――――”撕心裂肺地嘶吼,小影的红瞳如同燃烧起来一般,跳动的火焰似乎还烧上了眉头,烧上了头发,小影的眉毛和头发都转变为火焰般的红sè,但这还远没有停止的迹象,小影的全身似乎都在燃烧,红sè的气不断透出,颜sè远非之前可比,显得更加深邃,手中的黑白双剑又再次暴涨,但这次并不是剑体在变长,而是红sè的气不断凝聚于剑锋与剑尖上,令的黑白双剑之外仿佛又多了一层暗红的锋刃,而最外层的紫红sè的气更是气势骇人,闪耀着实质化的紫红sè电芒,不断的放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小影猛地挥动起手中满布杀气的恐怖双剑,瞬间就劈死一个机器人,剩下两人逐渐逃向土台,眼见那诡异的土黄sè光芒俨然又要附上机器人的身体,小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上前,一刀一个,瞬间解决敌人。 这一切的动作在十秒左右便尽数完成,因此甚至令人感觉三个机器人都是在一瞬间一起爆炸一般,三者同时爆炸引起着一波强大的热气旋,向着小影吹来。 这类似冲击波,并且伴有大量硝烟的热气旋却完全没有让小影有半点退后,只是让将他额前的刘海吹得竖直起来,显得更加狰狞。 杀得xìng起的小影完全没有停止的意图,他高举手中双剑,红sè的杀气附着于双剑之上,被具现成两把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血红sè魔剑,他奋力向土台砍去,土台好像是感应到了这危险的存在,边缘处立刻散发出极为浓重的土黄sè的气,形成了一道屏障,恐怖的双剑直接劈中了土黄sè的屏障,爆出了璀璨的紫红sè的电火花,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炫目的光芒过后,破碎的巨大土台竟然就被小影的黑白双剑直接分为了三块……土台的断层处开始涌出大量土黄sè的气,这些土黄sè的气在空中汇聚了一起,并且最终凝结成了一面土黄sè的巨盾,盾上刻着一头巨大的动物,似是有点像狼的样子,正似乎在某个悬崖峭壁的巅峰上远吠一般。 小影周身笼罩的红sè的气最终散去,如cháo水般涌入小影背部的伤口,不多时,小影背部的伤口就开始恢复了。而夕望则拖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赶了过来,由于疼痛难忍,脚步一顿,就一下子扑进了小影的怀抱。小影抱住受伤的夕望,关切而爱怜地望着她左手上的伤…… 那伤处似乎不是简单的刀伤,表面形成了一块土黄sè的奇怪碎屑,但却又血流不止,并且随之而来的剧痛,令的夕望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就想要离开这片森林,神奇的是,那面巨大的盾也跟着小影飞了过来。小影抬手摸了摸这面大盾,大盾竟然一下子变为一道土黄sè的气,直接窜入小影的身体不见了。而夕望手臂上的伤似乎也是由于这面盾的力量才会血流不止,当盾进入小影的身体之后,夕望感觉到先前的那种奇怪的剧痛已经消失,那土黄sè的奇怪碎屑也尽数不见,血也渐渐止住,于是就稍稍包扎了一下。在除去了那面盾的力量之后,夕望感觉到自己的伤似乎已经没有大碍。 小影与夕望终于顺利地离开了幽冥森林,并且迅速踏上了归途。 其实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发现,远方的树上其实一直有一个人在窥视着他们,那人身着蓝衣,同时脖子上有一条相当突兀的红sè围巾,这围巾显得十分不寻常,从正面看,围巾直接遮住了他的嘴,不要看这围巾像是一种装B的道具,实际上它就是为了装B而存在的……另外围巾的两端直接飘扬在空中,这不是风吹的,那围巾仿佛是僵住一般,在半空中定格,但仔细听的话,还是会注意到,这围巾上总有“刺啦刺啦”的声音,这可不是静电那种声音,而似乎是电在这围巾上流动一般。 这围巾的确让人十分印象深刻,但更令人奇怪的是他有着和小影一样的红sè瞳眸,不过这还不是最诡异的,他此时似乎正在对某个人说话,但可以发现他周围根本没有人,并且他的话也是绝顶诡异:“博士,看来要实现你的想法还是有难度的,今天要不是有我的‘紫电天流’帮忙,恐怕他根本无法过关,看来不给点刺激是不行的。” “天,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知为何,一道异常沧桑的苍老声线缓缓传入装B男的耳中。 “知道了!”装B男微微一笑,但很快又隐于扬起的红sè围巾之下,不过从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异样,不知为何,他眼中透出的那种感觉与他那些嚣张的话完全不搭调,显得冷漠无比,就仿佛万年不化的坚冰一般,显然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出,他将许许多多的秘密和悲伤都隐藏在了他的嚣张和浮夸之下。 只听得红sè围巾之下,仿佛依稀传来了一句话“不要恨我……” 声音实在小得令人无法确信他刚才是否说过话。那句无法确定是否说出的话方才说罢,那人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树海之中。 第七章 夕望诞生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度过了欢乐愉快而又危机四伏的休憩rì子之后,风神军接到了新任务,前往真武国在战争缓冲区布防的中心乾元关进行守备。于是孤云峰辞别了此时已经如胶似漆的坤祗城主夫妇,率领着新扩充过的一万余人的新风神军向着西北出发了。 人马过,风沙走,苍茫中透着一丝悲凉。 虽然这次的任务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大不同,但不知为何,孤云峰的心中总有一片挥之不去的yīn霾,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任务不简单,恐怕他将会身陷绝境。但毕竟是一名主帅,一旦主帅意志消沉,恐怕士兵也只可能士气低落,那反而会更加危险,所以孤云峰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这天晚上,孤云峰走出营帐,举头望月,无畏中又带有一丝悲壮,可正当他沉浸于他的忧郁气场中的时候,充满活力的林流影小朋友又跳了出来,唉,不得不说,非常得煞风景。而小影来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还是为了他亲爱的姐姐夕望。 通过几天的修养,夕望手上的伤算是好了,可是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一条玉藕般洁白娇嫩的手臂上凭空多出了一条蜈蚣般的疤痕,实在是太突兀了,完全破坏了整体的美感,简直是不可饶恕的存在。而另一位伤员小影呢,果然是无法理解的一个非人类,自从红sè的气涌入伤口之后,伤口竟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当天晚上就跟没伤一样了……而那奇怪的土黄sè的气进入小影的体内之后,小影闭目冥想之时就常常能进入一片神奇的混沌世界,在请教了孤云峰之后,得知这片神奇的世界名叫“意识海”,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的,但很少有人能够了解自己的“意识海”,也很少有人能够让它为己所用,所以“意识海”这种东西颇有些虚无缥缈的意味。 而这奇妙的“意识海”就如同小影心中的一个小世界,有着大片的海洋,葱郁的树林,除此之外还有高绝无比的悬崖峭壁,透出一股苍劲。话说更巧妙的还是天空之上,小影抬眼一望,发现那面盾竟然就停留在半空之中,还闪耀着古朴的土黄sè光芒,透出一种磅礴厚实的气息。盾面上的那头狼显得冷峻孤傲,散发出一丝孤寂苍凉之感。 虽然夕望的伤是好了,但即刻加入执行任务的队伍中,小影还是有点不放心,貌似是无法忘却那哭泣的脸庞,但夕望却不以为然,显然那奇怪的土黄sè气被抽出后,夕望已经得以迅速恢复了。 其实当时夕望之所以哭泣,并不是因为刀伤疼痛,而是看见小影被机器人重伤。而小影背部受伤了却不觉得疼痛,只是看见哭泣的夕望,怒不可遏,令的自己催发出了一种秘法(后面会提到,先说名字吧,叫血红之刻),因此实力暴涨,轻松斩杀剩余的机器人,终于是的两人脱离险境。 真的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确是很奇怪的一对,都不在乎自己,而把对方当做最重要的,仿佛他们变强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方的存在一般。小影坚决不同意夕望加入任务,但夕望却坚持要和小影并肩作战。虽然左臂上的伤的确是非常扎眼,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影响,所以最终夕望还是获得了这个一同出征的机会。 可是,如果她知道此行之后的走向,恐怕会十分后悔。 其实夕望之所以能够一起出征的原因还不知于此,孤云峰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影和夕望,他总有种预感,他们将来一定会是不同凡响的人物。 早在第一次在军营里的相逢,他就发现了小影的“投影”能力,当时他就当机立断要将这种不凡的能力保护起来,而之后小影对英语的理解,更是出乎孤云峰的意料,在孤云峰看来,英语这种东西是不该存在于这大陆之上的,而小影却懂得。因此他十分关照小影,更是邀请他进入风神军,成为“Originalseven”的一员。而小影刚发掘出的“意识海”,更是让孤云峰感慨万千,有这种能力的人实在是稀少的恐怖,简直就是熊猫人嘛,而正由于此,更坚定了孤云峰对小影的看法,那就是:他不是人!!! 而能够与不正常的小影生活至今的夕望也绝对不是个正常人,因此孤云峰的直觉告诉他要将这两人带在身边,或许,将来他们会是揭开整个天地之谜的钥匙。 乾元关,真武国最北部的城市,也是真武国最为深入大陆中部被称为“百战之地”的战争缓冲区的军事重镇,战略价值远非一般城市堪比,真武国以乾元关作为战争部署的总部,是真武国在战争缓冲区的战略要塞,本身城高墙厚自不必说,同时周围还特别堆砌了几座小城作为辅助,连成一线,共抗敌军,向东与坤祗城遥相呼应,两大城间又有康平城,天平城,阳平城等“三平城”作为协调;往西与剑海城,宁海城二城合一的天海城遥遥相望,中间有天险“夹龙道”,三座大城形成军事连线,要突破可说是难如上青天。虽说北方三国长时间军事同盟却依然无法顺利击败真武国,主要原因是由于三国貌合神离,都想等别人先出头,但真武国优秀的战略布防,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由于其重要的战略价值以及在真武国防御军事上的重要用途,历来乾元关都是三国的第一目标,他们都想夺下乾元关,借此狠狠打击真武国的士气,打乱真武国在战争缓冲区的战略部署。因此乾元关附近总是麻烦不断,危机四伏。 但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在乾元关附近的敌军竟然破天荒地消停了,远不如以前那样频繁。这令到真武国的当今国王感到十分不安,担忧敌军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因此不只是风神军,很多其他的军团都参与到了这次保护乾元关的任务当中。由于风神军在东北部的坤祗城以少胜多,未损一兵一卒,击溃敌方2万主力正牌军,所以真武国在东北部的防守压力有了一些舒缓,所以此次得以抽出部分军力前往防守乾元关。 乾元关离坤祗城并不是非常远,大约不过10天的路程。途中又有“三平城”作为补给站,因此大军也不焦急,浩浩荡荡地就出发了,前往乾元关。一路上,小影依然十分在意夕望,不让她提一丁点重东西,还亲自为夕望牵马,自己则在马前步行,夕望眼见他步行劳累,无数次要他骑上他自己的战马“墨风”,他都坚持不肯离开,到后来,夕望实在拗不过他,退了一步,就叫他也骑上自己的战马“松雪”,夕望好意再三,小影也就却之不恭了。 想来,自从加入风神军之后,两人都成为了一名将领,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同乘一骑的机会了,可是以前,两人经常这样一起出去玩,因为以前小影像个小白痴,当然现在其实也挺像,所以骑马这种高技巧的东西自然是玩不来,而夕望自幼参军,自然是会御马之术,所以为了保护小影,两人会骑上同一匹马出去。 而现在,小影的马术已经是熟练至极,自然是令人放心了,只是以前是夕望在后,现在却变成了在前,夕望顿时感到了一种变化,一种很微妙的变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夕望不禁想到了从前…… 她的家乡叫作湛南镇,是当时真武国西北部的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镇,位于真武国湛州府的南部。湛州府是真武国西北部一个比较大的州府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是一个清澈无比的地方,背山绕水,景sè怡人,夕望正是在这方优美无比的水土中度过了她的童年,只是这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夕望8岁时,由于西北方的乌有国的进攻,将战火燃向了这清净的小世界,湛州府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不多久,整个湛州府就变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夕望的家乡从此就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但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夕望一家背井离乡避乱之际,夕望的父亲就染上了疾病,加上不断的疲劳和忧虑,不久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孤儿寡母两人,母亲带着夕望一直逃到了安全的地方,终于觉得可以松口气了,可是孤儿寡母两人的生活却成了问题。 夕望的母亲本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小姐,出身于书香世家,是一位才貌双全的美女,在湛南镇名气不小,后来嫁给了湛州府的一位富商,也就是夕望的父亲。因此,夕望的母亲并不具备能够获取生活费的方法。 但夕望的母亲却一直没有放弃,她从头学起,帮人洗衣,擦地,刷盘子,还学会了缝纫,就这样,一个知书识礼的大小姐变成了一名为讨生计到处做活的村妇。但悲剧的是,毕竟从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夕望母亲的身体并不是非常的好,一天到晚的做活,像是在榨取着她的生命一般,终于一年后她也倒下了。 那天黄昏,学堂归来的夕望兴高采烈地回到家,想告诉母亲自己今天得到了先生的表扬,但她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的母亲。 夕望急忙将母亲扶上小床,可惜的是,这并没有带来什么改变,母亲躺在床上,缓缓地苏醒了过来,但依然奄奄一息,她最后一次轻抚着女儿的脸庞,用最后一口气说到:“女儿……千万不要…放弃希望……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母亲会和父亲在那个世界团聚吧!当时的小夕望这样想着。 小夕望看向窗外,黄昏的夕阳在绽放它最后的光芒,但这景sè在夕望看来却渐渐模糊起来,因为泪已经在她眼中打转。我在哭吗? 夕望怅然若失,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重新望向那绝美的夕阳。好美啊!!!我不会放弃希望! 于是从前的名字已经被忘却,新生的夕望诞生了,为了纪念那天的绝美夕阳,为了重新看到希望。伴随着回忆,早已被忘却了的泪的感觉如同火山喷发般涌了出来,坚强的夕望再也无法忍耐了。 可此时,夕望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小影温暖的怀抱正轻轻拥着她,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小影的心跳;小影的手正温柔地轻抚着她的手臂,让她感到一种幸福感;耳畔传来的是小影关切的话语,虽然简单却饱含感情。 “痛么?”“好痛啊!”难得地撒一次娇吧! 夕望紧紧地靠着小影,嚎啕大哭,小影紧紧地抱着夕望,默然无声。 正当这一切都如此自然之时,上空传来了一声孤傲不逊的鹰的叫声。一只鹰在高空飞过,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下方行进中的军队。 随后那只鹰飞向了远方,穿过了未命山,越过了徜泽湖,一路向北,一直飞到了远处的森林上方,发出了一声惊空遏云的鸣叫。然后鹰铺展开双翅,慢慢降下,直到落到一个人的肩头。那人衣着飘然,蓝sè的上衣上挂着一条突兀的红sè围巾,赫然是曾出现在未命山的那个神秘人,方才他听见了鹰的叫声,于是从他的营帐中走出,鹰很轻巧地落到他的肩头。等等,营帐? 没错,大片的营帐正在这森林之中。东部的营帐上插着“子虚”的旗帜,北部的营帐上则插着“亡是”的旗帜,西部的营帐上插着“乌有”的旗帜,显然,三国果然在策划一场大动作。可奇怪的是,这一片营帐群里最大的并不是这三个插着三国国旗的营帐,而是一个位于中间的大营帐。更奇怪的是,那位神秘人刚从这大营帐中走出来。 神秘人掀开营帘,走入大营帐,坐到了营帐中间的座位之上。难道他是这次行动的主帅? 神秘人的嘴被挡在了围巾之下,但从他那双不祥的红眼中,可以捕捉出一丝玩味。他在笑!? 第八章 我相信你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几天之后,大军终于抵达乾元关,王下敕令封孤云峰为帅,统领全局。 近几天,孤云峰心中那不好的预感rì趋加深,但是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既然王对他充满信心,以他的风神军为主军,统领万千大军,孤云峰自然是肝脑涂地,以求不辜负王的信任。因此刚到乾元关,孤云峰就热切地投身于乾元关的布防事务中。 虽然这yīn霾挥之不去,但孤云峰依然有信心能够闯过这关,这天他观察着乾元关的地图,乾元关西方倚着“天险”夹龙谷,东部又临近未命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地形易守难攻,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东西两边本就不易进军,又有小城“邳”“沛”两座小城在附近支援,与乾元关成犄角之势,非常好防守。假若在正面驻主军对敌,分出部分兵力守卫两边,纵使千军万马前来,也不过如走独木桥一般。 但是,假若一过乾元关,关后的平原上再无屏障,敌军就能一路驱驰,不rì即可到达真武国的中心地带,到时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因此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守住乾元关,守住这一道闸门。为求保险起见,孤云峰派出了众多侦查队,由王显,张三变率领,在附近侦查敌情,自己则立刻前去乾元关的府库点算钱粮,为将来的鏖战做准备。 夕望敏锐地察觉到了孤云峰隐于冷静之下的一丝焦虑,对此感到非常疑惑,她眼中的孤云峰一直都很沉着冷静,因此她感觉到了这次战役的严重xìng;不过她身边的小影就没这么多心思了,依然没有一丝紧张感,但与往常不同,平时的小影总是热衷于舞枪弄棒,没片刻消停,最近他却静了下来,没事就在那里打坐,仿佛在冥想着什么。 其实这是孤云峰教导小影的,要熟练地利用“意识海”是非常难的,“意识海”中出现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东西,而是一个人心中的想象,这想象又是所有者的写照,例如战士大多是武器,道士大多的符咒之类。如果所有者真正能够理解“意识海”,以意识的力量让“意识海”中的东西获得力量,再返回来对所有者产生良xìng作用,可以说是一种自我修炼的绝佳方式,在意识海之中,人只是一个类似魂影一般的虚像,这种状态更有利于修炼者感受到一种能量的波动,并且在意识海中,也绝没有rì常与人切磋时错手伤人或是被伤的可能xìng,因此在意识海中修炼,真的可说是诸多裨益。 不过拥有“意识海”的人,通常都意志坚强,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念,光是这点,就已经足够稀有了,要知道,在这种乱世之中,能时刻保持自己的信念而不被外界动摇,真可说是难于登天,不过一个人的信念越强,“意识海”中的东西就越多,东西的形态也越明晰,所能获得的力量也就越强。 小影将自己在“意识海”中见到的巨大的盾的事告诉了孤云峰,孤云峰感到十分诧异。小影的“意识海”刚刚觉醒,显然还不会十分强大,因此“意识海”中只有一面盾还尚能理解,但盾面上的狼头都已经可以辨析清楚,想必这面盾已经是相当清晰了,这点就无法解释了,在传闻中,“意识海”强大与否的量度就是其中东西的多少与东西的清晰度,这两者应当是同向的,应该不可能发生小影这样东西就一件却非常清晰的情况。因此孤云峰就教导小影通过冥想进入意识海,探索这尚未发现的奥秘。 小影意识海中的那面古盾显然不是凡品不断向周围散发着一种雄浑厚实的土黄sè磅礴气息,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而且,这气息之中所蕴含的能量,jīng纯得令人咋舌,起先小影只是在这土黄sè气息的包围下修炼,就一直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他甚至还颇有些自行领悟出一些招式的意味。而在其中修炼了一段时间以后,小影感觉到土黄sè气息仿佛按照有一种奇怪的秩序律动着,于是小影催动体内的红气也去顺着这秩序去流动,更是感觉到一种神清气爽,神朗气清,久而久之小影可以感觉到,一缕缕细微的土黄sè的气也逐渐被吸收入了自己体内的红气之中,并且逐渐融合,令的自身的红气也变得更加醇厚起来。 在领悟到这些之后,小影前去和孤云峰探讨,连孤云峰也不禁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共融么?”“共融?” 小影将这个词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以下的字。“你是指一种通过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炼化方式么?”“没错!”对小影这突然奇怪起来的语调,孤云峰也是见怪不怪了,他面露喜sè,似是认同地拍了拍小影的肩膀,“小子,不错啊!”似乎是从没见过老大这样子,小影有点茫然“老大,你吃错药了?”“……”孤云峰脸上顿时布满黑线,“人总有一时轻狂的时候嘛……” 之后几天,通过共融,小影不断在意识海中炼化这淳厚的土黄sè的气,他的境界获得了扎实地提升,已经颇有了些高手的意味。三天后,在侦查任务中,一个侦查队被灭,他们被灭的位置位于乾元关东北,显然,关乎天下的乾元关大战即将拉开序幕。据推测,再有三rì,敌军就会抵达乾元关下。消息一经带到,孤云峰立刻召来“Originalseven”(其实这名称只用于七人之间,对外依然称神风七人众--)和几位军团长,部署任务。 张三变依然是关键人物,如上次一样,他这次依然接受了打入敌军内部的重要任务,但为了保险起见,孤云峰命令王显时刻躲在暗处对三变进行保护。 “邳”,“沛”两座小城分别由李剑星,陈不屈率领其他军团驻守。而最重要也是最艰巨的正面对敌的任务自然是交给孤云峰和风神军主力部队了。 近几天来侦查队连续损兵折将,但侦查队还是得到了一些情报,敌军的主力似乎在东北部,约有三万人,多以骑兵为主。面临此等情况,孤云峰不得不重新改变战术,侧重于东北部的防守,同时在乾元关及两小城都配置上了用来对付敌方骑兵队的巨型弩炮。 普通弩炮就已经可以算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远程武器,外型上可以看成一个巨大化的弩弓,但不同于弩弓通过拉动弓弦靠弦线的弹xìng发shè羽箭,用的是弹力;而弩炮则是通过把弦线急剧扭紧,再以极速放开,从而产生爆发xìng的力量,用的是扭力。两者虽然看上去颇有几分相似,但其实弩炮之中还是有类似扭轮般的东西,用来缠绕弦线,将其收紧,所以本质上还是有点不同的。通常弩炮用的箭每一支都如同长矛一般,再加上那强大的力量,的确是极为恐怖的武器。在弩炮在场的战役中,时常可以看到一根长矛带着锐利的破风声直shè敌方冲锋阵势,一连洞穿三个甚至四个冲锋型重甲骑兵的身体之后方才停止,在地上留下一串串人体串烧,实在恐怖异常。 而这经过孤云峰改良的巨型弩炮就更加恐怖了,堪称大杀器,仅仅一个弩炮就需要数十人才能拉动,而所谓的“箭支”竟然直接使用磨去树皮的树木。光是一根“箭支”shè出之后,就能一口气击落将近十个个骑兵才会停止,而这些骑兵大多已经由于内脏被剧烈挤压爆裂而死,不死的也只剩半条命,要么被我方毫不费力的结果,沦为刀下亡魂;要么成为自己的战友铁蹄蹂躏的对象,被马蹄踩为肉泥。 敌军以骑兵为主,虽然在攻城战中不是很占优势,但一旦敌方攻破了乾元关,长驱直入,不rì即可威胁真武国的中部地区,在皇城之前只剩下“云河”最后一道天险可守,对真武国皇城也会有十分大的压力,很可能会引起非常大的问题。因此乾元关绝对不能破,孤云峰已经下定决心倾尽全力也要守住城池。 之后三天,孤云峰亲自监工,开始了高筑墙,深挖沟,广积粮(洪武帝朱元璋和**的言论合一下,至于缓称王不称霸什么的当然是用不到此处了……突然发现这俩都是太祖啊==……)果然,三rì后敌军如期而至。 从城门上远眺,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摇动,到处都是士兵的喊杀声和战马的嘶叫声,敌军声势之浩大可见一斑。几位军团长正yù列阵对之,却被孤云峰阻止。 敌军到达关前之后,迅速列开阵仗,本来位于前方的铁甲骑兵向两翼散开,覆于两翼的攻城器具之前,取代骑兵位于中间的是大量的重甲步兵,他们排成一个个方阵,位于中军之前,中军主要是shè击xìng兵种,由大量投矛手及弓弩手组成,殿军则是高达10米的垒台,名为井栏,就是一个巨大的木塔,带有滚轮,可以载弩兵,但此时上面承载的显然是弩炮。 这样一副攻城阵仗,可谓井井有条,有理有据,加上声势浩大,所造成的威慑力十分惊人,幸亏驻守乾元关的是久经沙场的风神军,若是其他的杂牌军,恐怕此时早已失去继续战斗的信念了,方才还叫嚣着要出城迎敌的几位军团长顿时也没了底气。 “鹤翼阵么,看来有点麻烦。”孤云峰看着关前的敌军,依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筹划着着对敌的计策。“鹤翼阵,的确有特sè,两翼以灵活轻便的铁甲骑兵做援护,进可兵临城下,退又可固守后方,还可以回防中军,辅以攻城器具,中路前有重甲兵,中有弓弩手,后又有井栏,杀伤力巨大,形成三位一体之势,的确是无往不利。不过这可是攻城战,虽然我们不会出城迎敌,不过中路如此侧重进攻而防守却是有些漏洞,重甲兵手持巨盾,虽然可以起到防守的效果,但毕竟速度不够,至于弓弩手和井栏无论是面对骑兵还是步兵,若是进入shè程范围之内,都基本没有什么防御力,这点倒是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假若我设法拖住两翼的铁甲骑兵,使其回防不及,再以速度见长的轻骑兵猛击中路,应当可长驱直入,直取敌将首级。” 不愧是常胜将军孤云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策划好了战术。他叫来身边的夕望,将手中的兵符托付给她,并递给她一张弓,说道:“你来调控城上守军,你的箭术也不错,可让守军按你的箭路以波浪式轮番shè击,记住要以巨型弩炮主攻对方中部的投矛手和弓弩兵,重甲步兵可以暂时放着,但一定要死守住,知道了么?”“可是……重甲步兵万一攻破城门……”看着声势浩大的敌军,夕望显得不太自信。 “放心,早在战前,我就已经在城门外挖了三道壕沟,用壕沟来对付那些所谓的重甲步兵是最适合的了,绝对没那么容易就被突破的,而且城门后我也已经埋伏了主力,若真是守不住,大不了也就是打开城门跟敌方决一死战而已,不过你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剿灭敌人,而是拖住敌人,并且尽量削弱敌方的中军,让我们的主力能够在最好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懂么。”孤云峰将身后的两把武器一接,银枪破邪流风出现。 “最好的时刻?”夕望无法理解。“你看到我和小影拖住对方的铁甲骑兵之后,就打开城门让主力冲杀过去。”“什么?小影要去拖住铁甲骑兵。”夕望显然十分担心小影。“正是,能否拖住铁甲骑兵就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可是,小影他……” 此时,一旁的小影走上前来,不同于以往的毫无心机,此时的他的眼中透出了一丝淡定,似乎是那种强者的自信一般,显然通过“意识海“的修炼,他进步不凡。 “请相信我,可以么?”虽然气质变得与以往不同,但依然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影,即使眼中透出的是一种霸气,但眼神依然澄澈无比,让人沉浸其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他。“我相信你。”夕望的眼中充满着希望。 第九章 横生枝节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战,有样东西想让你帮我下。”被小影那透亮的眼睛注视,夕望本来就没有什么拒绝的想法,加上本身她对小影的一点点溺爱和一种说不出的依恋感,夕望自然是答应了。 小影取下挂在颈项上的项链,将它挂到夕望的颈上。“这是……”夕望看着项链,那些美好的回忆翩然浮现于脑中。 那项链之上的是一块十字形红宝石,是小影与夕望第一次相遇之时握在手中的东西,这是小影最珍惜的东西,他一直将这宝石视为生命,而此时,他将这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最重要的人。 “约定好了,我一定会回来的,要相信我哦。”小影恢复了往常的面容,挂着一丝清澈的微笑,让人无比安心。“嗯!”夕望握着宝石,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小影。”孤云峰枪指敌军,显露无限豪情。“是。”小影手中光华耀眼,黑白双剑随之而出,透出无比英气。 敌军开始攻城,先是正门,在手中巨盾的掩护下,大量的重甲步兵提着圆木,架起云梯,不断向城门施压;箭支,长矛,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井栏之上的弩炮也从远处不断轰击着城楼。然后两个边门也遭到了对方攻城武器的攻击,破城槌在敌方铁甲骑兵和步兵的掩护下,不断向边门撞击。 突然,两个边门大开,孤云峰和林流影率领着分别从两门中杀出。 孤云峰手持破邪流风,身著照夜白银甲,脚跨白驹逾光,一身白sè在阳光下显得眩人心目,背后的玄翼披风却又如同笼罩长天的夜幕一般,神秘之中又有一丝恐怖之感。银枪如同划破苍穹的流星,刺穿一切。他所带领的三千风神军犹如神兵天降,排列出的阵势竟是楔形阵,那阵势顶端的尖芒正是孤云峰,楔形阵最强的地方就是它的冲击力,靠着这一往无前的冲击力,风神军刹那间就冲散了敌方的骑兵队,敌军猝不及防,损失过半。 另一边的林流影也不遑多让,他用的是“双蛇相杀”之阵,由两路部队组成,两路部队分别列出一字长蛇阵,互相缠绕,互相呼应,形成剪刀之势,层层推进,层层绞杀,此阵的关键就是双蛇的衔接,两条蛇的衔接处既是此阵的最强点,也是此阵的罩门。双蛇之阵的两个蛇头如同双翼一般将敌人分割包围,聚而歼之,就像蛇一般缠绕住猎物就不会放开,而在军阵推进中,必须要注重冲击力,假若正面迎敌的,也就是双蛇的衔接处的军力发挥出最强的力量,那此阵的攻击力和灵活机动xìng将会是极其恐怖的,可是反之,一旦此处被击溃,双蛇分离,则不可相互呼应,极易被分割包围,那就基本可以说只能如砧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了。当然,这么关键的位置自然是留给了小影,小影驾驭着爱驹墨风,不同于往常毫无心机般的天真朴实,此时的他展露出的是一种军人的坚毅,他的一双红眼中没有一丝杂念也没有一丝犹豫。 一黑一白两道气从小影背后透出,汇聚于小影的双手,光华大作,黑白双剑凝练而出,与最初的短剑,之后的长剑,以及暴走之时的血红双剑都不同,此时的黑白双剑的表面似乎有一层土黄sè的气,给人一种厚实纯朴之感。而此时的小影也沾染了这浑厚之感,手中双剑翻转,如有千钧之势。 可是面对着如此激烈的战争,一向口称要让世界和平的小影却如同冷面杀神一般,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是真正一个少年完成了chéng rén礼一般,不过几天,小影不但实力大增,连心智也变得成熟了许多,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不过这是否可以算作是一种成熟呢?……不多久,目光所及之处,已是炼狱。这就是战争,血与泪,刀与剑,杀气与怨气,构成了一切。 在孤云峰和林流影的大放异彩之下,计策的第一步已经初步完成,敌军两翼的铁甲骑兵已经被钳制,乾元关边门处的威胁已经被解除。而此时就要看正门的攻防战了,敌军的中军实力自是强劲,夕望按照孤云峰的安排,并没有将主力放在对抗重甲步兵上,只是安排了一部分军士向下投石,阻挡敌军冲撞城门。而作为主力的弩炮自然是用来对抗敌军的中坚军――投矛手和弓弩手。 敌军的投矛手和弓弩手在重甲步兵的掩护下正在逐渐冲近城门。不过巨型弩炮果然威力不凡,每一发“弩箭”,也就是那剥去树皮的树木shè出去,都能击倒大片的敌兵,那些敌兵即使没有当场死掉,也会由于伤势过重失去战斗力。 可惜的是,即使每一击都能造成相当可观的效果,但毕竟敌军声势浩大,光靠巨型弩炮也似乎有点支持不住,而且对方的投矛手和弓弩手也不断向着城墙之上发动着攻击,意图杀死拉动巨型弩炮转轴的那些士兵,以此来击溃巨型弩炮。 幸好,孤云峰之前早就已经将城墙加高了不少,尤其是巨型弩炮之前,更是加高了近十米,同时在这加高的城墙上筑了一个炮口,用以发shè“巨型弩箭”。这令得那些投矛手彻底没了效用,毕竟人的臂力就算再变态,要到达那加高了将近十米的城墙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弓弩手,也少有能够对的巨型弩炮造成什么困扰了。 不过除了巨型弩炮之外的那些城墙,就没有这么变态了,毕竟要在三天里将城墙尽数加高十米,这决计是不可能的,所以孤云峰果断地选择了将最强的地方保护起来。因此城墙上的普通士兵们还是时时刻刻受着死神的威胁。但是在这种时候,勇字为先!!! 这时城上军士皆听夕望调度,夕望命他们散开,在不断袭来的长矛与羽箭之下保护自己,分散于各个城垛上,尽量拖缓敌军的行军速度。“乾一,跟我放。”夕望向高空shè出一箭,周围的军士也向那个方向shè去,箭只如同雨点一般地落下,造成了相当的伤害。 其实在攻城战中,百步穿杨的神shè手并不是必要的,甚至不需要每个弓箭手瞄的多么准,当然攻城战中也不准许弓箭手费时费力去瞄准。弓箭作为守城的关键武器之一,是给敌军造成巨大伤害以及阻挡敌军行军的重要法宝,尤其是阻挡敌军攻城,最重要的就是这速度,但毕竟是不可再生资源嘛,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会诸葛那手“草船借箭”,那只可能见于小说或戏剧,还是要确保命中率的,可怎样才能在保证shè速的同时也保证命中率呢? 很简单,让对方退无可退即可。守城军倚靠城高墙厚,首先就占了地利,但相比而言攻城军通常是强势一方,否则也没有自信去挑战已占地利的对手了,攻城军队通常人多势众声势浩大,攻击一波接一波,打得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因此阻挡敌方行军的弓箭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弓箭不是狙击枪,弓箭手也不是狙击手,守城并不需要每一箭都shè死一个敌人,只需要给敌人造成确实的伤害就可以,所谓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如果对着敌方的重点部队进行重点照顾,箭如雨下让对方无处逃避,这威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假若所有军士不需要自己思考,只需跟着领箭者放箭即可,这shè速自然可想而知,威力自然也就不同凡响了。不过这就需要依靠那位领箭者的自身实力了,担负这个任务,不但需要高超的箭术,更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和极强的大局观,能够根据战局作分析,找出敌方的弱点,掌握能够克敌的先机。 而此时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叫到了夕望身上。女主角这次终于获得了一个可以大显身手的机会,自然是要大放异彩啦。 方才孤云峰离开之时,将守城的任务交给了夕望,夕望当时就在想如何才能拖住敌方中军远程攻击,虽说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不过夕望还是有一些想法的,于是她召来几位伍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各位,如今情势危急,我只想问一句,你们相信我么?”“元帅已将一切交托给了将军,属下皆听将军调配。”“那各位知道先天八卦么?”“难道是传说中远古某位大神所创的极其玄妙的先天八卦?”(先天八卦显然是伏羲大神所创的喔!!!不过这里始终还是想少点乱入比较好)“正是,这里有一幅图,大家先看下”(来一幅先天八卦)“这可以分别代表八个方位,我需要我们将部队分为8个部分,散开列于城上,军士们按照八卦爻形排布,众弓箭手皆以我的箭为准。”此时的夕望英姿飒爽,完美的女将气息显露了出来。“为何需要费如此周折,直接说东南西北不可以么?”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将领似乎有点看不惯夕望,毕竟一个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要听这么一个身姿纤细的女人的话,显然是有那么一点难以接受的。夕望也没有过多理睬,只是用一种仿佛在看待垃圾般的眼神给了他一个白眼。那个中年将领自然很是不爽,眼看就要拍案而起,不对,这里只有拍地而起……只见突然一道闪光划过,中年将领盔上的红翎被齐整的刮了下来……显然,这闪光正是夕望shè出的飞刀,而且还是连看都没有看就投出的飞刀……中年将领瘫软地倒在地上,再也不敢找茬了。 “你们可曾听说过八门金锁阵么?”“略有耳闻……”几个高级军官回答道。“八门金锁阵巧妙地利用的八卦的变化xìng,是一种可以通过变化将敌人困于其中的奇妙阵型。而这种变化xìng,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夕望开始解释起八卦的变化xìng,“八卦每变化一次就会出现一种新的态势,故堪称奇兵的高招,假若我们的位置被敌方摸清,很可能会被敌方主力重创,那么此战则必败无疑,因此以八卦为形,听我调度,各军迅速变化阵型,应当可以克敌制胜。”(八卦作为我国玄妙的文化遗产,我的理解显然是很浅薄的,真可说班门弄斧,或许不能体味它的真意,此处个中高手敬请简而视之,请勿太过执着。)“坤位转,兑位替之,随后坎六放箭。”“离三,震四,放箭。” 每一次箭雨落下,都是瞄准了敌方最薄弱的地方,让一众投矛手和弓弩手直接失去任何战斗力;而每一次阵型变化,都保护了众多的士兵免遭从城下shè来的长矛与弩箭的shè杀。而配合着大杀器巨型弩炮的轰击,敌方的中军已经遭受到了堪称毁灭般的打击。 …… 就这样,靠着夕望的jīng彩表现,战局正向如孤云峰计划的那个方向发展,但可惜,这时候出现了程咬金。眼见前军局势不利,井栏也无法前进,敌军统帅当机立断,立马改变战术,井栏部队迅速散开,而迅速推进上来的竟然是……马弓部队。马弓部队,兼具了弓箭手的远程攻击力和骑兵的灵活机动,由于对士兵要求较为苛刻,所以并不是一个普及的兵种,但马弓部队的强力也是不言而喻的,每一个马弓手都有这非凡的骑术,毕竟要在马背上shè箭,需要很强的平衡感,对力量的要求也是相当高。“真可惜,这估计挺麻烦,不过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孤云峰远远望向林流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十章 赢了?输了?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马弓部队果然犀利无比,不但速度惊人,箭术也十分jīng湛,给乾元关守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不多久他们就杀到城前了。此时城门也已经快顶不住了,敌方的重甲步兵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虽然乾元关的城墙坚固异常,但在这不断的冲击之下也已经不堪重负了。 眼看城内主力即将见光,计策即将告吹,城上守军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对敌的信心。眼见士气逐渐低落,夕望虽竭尽全力却依然无可奈何,只得眼见敌军的攻势愈演愈烈,自己的军士却已经没有与之相抗的勇气了,一丝绝望之感涌上夕望的心头。正当夕望忧心如焚之际,只见一道血红sè的光芒突然冲天而起,耀眼的光芒照得战士们睁不开眼,随后如同血红sè的旋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关前袭来。 夕望眼见着从东方来的红sè光芒,视线望向光柱的底端,那是一个战士,他一身青sè的衣衫,骑着漆黑如墨的战马,手持两把长剑,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道残影,喷涌而出的鲜血和他周身那赤红的气融合,仿佛是一道划过战场的红sè闪电。 夕望的眼中再次泛起希望,因为,他是小影,是那个无论何时都会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她的骑士,是那个即使身处困境依然只会想到她的呆子。她知道,此时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小影。 小影发挥出自己的潜力,赤红sè的气围绕在他的周身,炽烈无比,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他正在以极速冲向关前,去阻止马弓部队。正在此时,小影的耳畔却传来了一阵话语,这话语如同穿透战场的利剑,直接刺入小影的耳膜,随后直达脑髓。心在剧烈的跳动着,脑髓如同撕裂般的疼痛,疲累不堪的肌肉在不断颤抖,但最打击人的并不是这些疼痛,而是那话语本身。 “这就是你的理想吧,在这人间炼狱里,你是如此的享受,每一滴血,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你的心,脑,还有所有的器官都在跃动吧,它们都在渴望着鲜血啊,不要在以那所谓的和平来欺骗和掩饰自己了,其实你喜欢这种场景吧,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意识,都在以杀人为乐吧!!!” 这些话如同利刃,不断刺穿小影的心理防线。放眼望向周围。战场之上硝烟弥漫,仿佛是要将白云也染为黑sè;杀了无数人之后已经钝了的刀砍在人的身上,发出一点金属碰撞般的声音,人的喊杀声与马的嘶叫声却早已将这声音淹没;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地区,杀人自然都是必须被禁止的大罪,可此时,到处都是杀红了眼的人们。 这就是战争,人间炼狱。对啊,就是为了结束这种情况,我才在战斗啊。可我战斗了就会有和平么? 此时,小影的眼中掠过一丝犹豫,没有了之前那种违和的冷漠感。之前不断地告诉自己,战斗吧,战斗到这一切结束,为了和平,牺牲少数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要将那些发动战争的人杀死就可以了吧,没错,那样就和平了,就会有一个可以和她安安静静生活的地方了。为了这个目的,即使化身修罗又如何,即使满身伤痕又如何,即使陷入绝境又如何,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有着一定要守护的理想。 可是此时……这双手没能拯救的、这双手杀害的人越是多、也就越发不能将理想挂在嘴边了。我的剑是为何而挥动的呢,我的理想不是成为拯救世人的侠么,可我现在不正在扼杀那些死去人们的理想么,他们或许也在憧憬和平,不,和平是每个人的理想啊,可我却……剑由心生,小影的心近乎崩溃,小影的剑也是破绽百出,再无之前的犀利。他周身那血红sè的气也稀薄起来。 小影的双眼中没有了生气,他停了下来,茫然无力地低下头,眼前的敌人和战友,互相厮杀着,他们都像是厉鬼,在互相撕扯,互相啃噬,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一切一切都如同重锤,不断敲砸着小影的jīng神。战场之上,危机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小影的如此举动自然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不过霎时,无数枪尖,羽箭都向他袭来。 正当小影陷入危机之中的时候,远处一道黑影闪过,像是一道黑sè旋风一般将小影笼罩其中,那些向小影袭去的刀枪剑戟瞬间被阻挡在外。小影眼中依然没有什么波澜,但周围环境的突然变黑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这周围的黑sè是……孤云峰的玄翼披风? 小影望向远处的孤云峰,他正舞动着破邪流风,点,劈,挑,拨,一杆银枪如同银蛇般神出鬼没,轻松将身边的敌军击溃,势不可挡地冲向关前。 此时孤云峰正看着小影,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看着附于身上的玄翼披风,小影想起了出城之前孤云峰的话:“小影,这是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作战,或许你会遇到很大的困难,但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要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这个世界和你的理想或许相差太远了,但要相信,只要努力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正义这种东西,是很抽象的,它并没有一种确切的定义,它只是一种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我们所做的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没有人可以下定论,但如果你最初的信念开始动摇的时候,或是在无尽的丑恶现实中感到无力而犹豫之时,不如静下心来,回到原点,想一想自己最原本最简单的想法,那才是你真正的梦想。” 最原本?最简单? 小影的红sè双瞳重新恢复了那抹神采,如同一块清澈透亮的红宝石。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微笑,自信而又坚定。自己的所有想法所有愿望,从来只跟一个人有关啊。 想保护她不受伤害,想守护她的笑容,想观赏她纯净的睡颜,想和她过平静的生活,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啊。赤红sè的气重新凝聚起来,将小影手中的黑白双剑和背后的玄翼披风也浸染上了一抹赤红。赤红sè的气变得无比浓烈,再一次炸裂开来,绽放出划破苍穹的赤红光芒,将整个战场照耀得艳红起来。没错,她就是我的梦想啊! 墨风的蹄跃动起来,连它都似乎被这炽烈的战意影响了,漆黑如墨的鬃毛似乎在燃烧一般,它就如同一团火焰一般在战场上跳动。此时,她正在危险之中。 我必须去……保护她啊!!! 小影周围的气越发炽烈,连头发都似乎在燃烧一般,映上了那鲜艳的赤红sè。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乾元关,再没有一丝犹豫。不过刹那,他就来到了乾元关前,袭向了敌军的先锋部队――重甲步兵。 被赤红之气加持的黑白双剑锋利异常,轻易地切开了重甲步兵那坚实异常的甲胄,素来以坚硬厚重闻名的重甲骑兵此时竟完全被小影压制,不多久就被小影杀了个七七八八。 在清理了城门前的不安定因素之后,小影立于城门前,如同战神一般。而迎面而来的,自然是敌军的奇兵――马弓部队。无数羽箭飞来,但小影此时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任何改变。“这种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只见小影身后玄翼披风一展,那些羽箭都被如数挡下,散落一地。“并不是你们的箭太无力,而是箭这种东西,本来就对现在的我没什么用。”小影的嘴角始终泛着一丝微笑,语气中也带有不容置疑的自信感。“啊,这家伙不是人!!!”“这么多箭竟然都伤不到他一丝一毫,太恐怖了。”“这还有什么办法能战胜他啊,这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啊”显然眼前这一切给敌军造成了相当打击,对方的士气逐渐低落起来,他们开始怀疑起自己,甚至有了放弃的冲动。 “可恶!这恐怕是传说中的‘流矢加护’,这下恐怕会有很大的问题呢。”马弓部队的首领显然见多识广,而且十分冷静,即使对方已经几乎是完克自己的队伍了,他依然在尽力思考着克敌制胜的办法。 “没错,在我的脑中,记录着玄翼披风的用途,它本身自带着相当高段的‘流矢加护’,你们这样的弓箭自然是不在话下,完全就没有防御的必要。”看见对方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气度,不禁让小影生出一丝敬意,于是他开始故意显示出两方的差距,试图继续打击对方的士气,让对方放弃抵抗。 “这就是传说中的玄翼披风吗,的确是神奇的宝具,对我们这种远程shè击型队伍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一般。”“正是,所以你们还是投降吧,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小影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哼,一个满身是血的冷面杀神还在那里叫着不要杀人,简直可笑。”对方部队的一位金发军官大声喝道。 假若是平时的小影,或许还会产生一些情绪上的波动,但此时……在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小影的心已经无比强大。 小影只是重申了一次自己的力场,“请再考虑下,请为你们自己考虑一下,为在这场流血流泪的人们想一下,想想为何要如此执着,想想为何我们要战斗。” 不需要更多的话语,对方的士气本来就已经低落至无可挽回的境地,虽然还有少数顽固派在负隅顽抗,但多数人都放下了武器,包括那位气度不凡的军团长。 那位金发军官正是顽固派的领头人,他掏出身边的佩剑,砍翻了周围的几个降兵,大声吼道:“你们这帮懦夫,怎么能指望你们!!!???” “你这个混蛋,竟然对自己的同胞出手,他们只不过是想要和平而已,你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你必须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小影一边大声斥责着那位金发军官,一边舞动起黑白双剑冲将过去。不过一个照面,手起刀落,这个恶魔就被斩为三段,鲜血喷洒在小影身上,将他的战袍彻底染红。 “谢将军,是将军的选择,给了你们和我们走向和平的契机,开城。”小影在马上向着那位首领一抱拳,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情。城门大开,城门内的风神军主力迅速冲入战场,而方才投降的敌方军士则被夕望领军引向城内。 对方的弓弩手早在攻城战时被消耗殆尽,此时对方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拖住风神军主力了,风神军以风一般的极速冲向敌方的殿军――井栏部队。 由于前军不利,造成本该用于攻城的井栏部队无法进军,而为了改变局势而出的奇兵马弓部队却又死的死,降的降,攻城利器井栏部队竟然只能被压在阵后,无法推进。而此时再遇士气高昂的风神军,自然是没什么好果子了。 只见小影高举手中白剑,向整个战场大声喊道:“此战已定,降者不杀!”这声音如同暮鼓晨钟般在整个战场响起,对方众军皆放下武器。 看着此情此景,孤云峰仿佛是认可了什么一般微微地点了点头,显然他对此战非常满意,尤其是小影和夕望,做的都非常好。而对于小影来说,这一战更是让他学会了太多,也找到了他的道路,不得不说,他很幸运,有个涉世甚深的大哥孤云峰可以为其指引道路,不致于走上歧路,就能找到心的方向。 画面一转,远处的高空上,有一个人竟飘在半空之中,他有着一条极其突兀的红sè围巾,装B装到了极致,他的肩头停着一只鹰,显然正是那个神秘人。此时的他正用一种平静的眼神望着战场上的小影,扬起的红sè围巾之下再度传出轻微的令人无法确认的话语:“影,你成长得真快,不过这还完全不够,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但是现在,你必须变强,所以原谅我,我必须多给你制造点困难才行,运用你的力量度过下面的关卡吧。” 乾元关总算是守住了,众人皆欢呼雀跃,都对孤云峰的计策称道不已。可此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壮汉冲进了军帐,他大声向孤云峰吼道:“老大,对不起啊,我陈不屈没有守住沛城,手下军兵无一幸免,尽皆英勇殉国了。”“什么!!!???”众人皆吃惊不已。 只见孤云峰依然冷静地走下帅席,理所当然地叫来军医治疗重伤的陈不屈,一切都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一般,但注意点看的话,可以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情况危急啊!!! 第十一章 沛城小事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沛城是乾元关东部的一座小城,是乾元关的防卫城,离乾元关不过十里,对于骑兵来说半盏茶的功夫都不要就能到达了。因此沛城的失守很大程度上会对乾元关造成相当大的压力,故而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之危急。 但孤云峰却从中看到了更深的一层。即使乾元关前的大战是真武国一方获得了胜利,但失去沛城的保护,乾元关东方的防御自然变得十分虚弱,因而此战到底是胜还是负还尚不可定论,可如果敌军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攻下沛城的话,那情况就极为不利了,原因非常简单,如果敌军一开始就使的是声东击西之计,拖住乾元关守军,伺机攻下沛城,那么显然,乾元关前的敌军必不是敌军的主力,可是如此装备如此jīng良,部署如此有条理的部队还不过是诱敌的部队,那敌军的主力……不可想象—— 孤云峰立刻命众将回营休息,独留下了还在他身边的林流影和夕望。作为三军统帅,孤云峰深知士气的重要xìng,所以他决不能在众将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焦虑,但此时他周围只有自己信任的两人之后,他捏了捏鼻梁,低着头闭着眼,显得十分惆怅。 “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多留意东面啊。”小影自然也是很担心城池布防问题。“恩,东面就靠你们多多留意了,我有很多疑问,也不知道王显跟三变怎么样了,如果能跟他们联系上估计就能解开这一切的疑问了。”孤云峰站起身来,遥望向远方。 “那有办法联系上他们么?”夕望问道。“在三变出发之前,我有叫他十rì之后到沛城西门和我们联系,可惜现在沛城失陷,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去呢。”孤云峰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犹豫。 “无论如何,为了突破这个困局,还是必须得去一次。”小影似乎是决心要出发前往那里了。“不,不急,还有几天,而且,我总感觉有些蹊跷,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孤云峰开始调配起手头的部队,将部队侧重于东部。幸好西边的邳城并没有什么遇到什么危险,显然天险“夹龙道”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将西部的敌人隔离在外。 但这两三天来东部也完全没有什么动作,这样的情况似乎陷入了僵局,让孤云峰嗅出了一丝危机感,但却又不知道如何去打破僵局。 看着孤云峰终rì眉头紧锁,小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看十rì之期已经迫在眉睫,小影还是决定铤而走险,星夜前往沛城,但他没有告知孤云峰,只是对夕望说了一下,并求她不要告诉孤云峰。 夕望显然十分担心小影如此的独断,须知此时的沛城已经落入敌人之手,而且据推测,恐怕敌方在沛城驻守的军力应当相当不俗,此行可谓是危机重重,不过夕望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他,她本想和他同去,但他不可能会同意自己涉险。 “我知道,你此行已经板上钉钉,我再劝你都不会作罢的,对吧?”“姐姐,其实我……”“不用说,我懂,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只要你和我做一个约定。”“不要死,是么?”(这小家伙居然知道偶像剧中经常出现的狗血剧情)“不,或者说不只是这样,三天,就三天,你没有回来的话,我就一定会去你那里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到你身边去。”“三天啊,能不能再……”“不准讨价还价,不准反驳,不准只考虑我。”“可是……”“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么,少拿危险什么的来压我,真是的,就打了一次胜仗,就拽起来了?你个小鬼,年龄越大就越自大吗?”小影再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夕望,随后转身离去,在跨出营帐之时,他停下了步伐,轻声说道:“一切我都知道,就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这句话,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夕望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转过身去,意味深长地说道:“实力在增长的同时,也成长为一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了呢。”清婉的声音就如蜂鸟振翅,透出夕望的一丝羞赧。随后她走向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个布包,整理了一些东西,然后换上了一件黑sè的衣服,夜行衣??? 远离了营帐,望着在小河中投下倩影的弦月,小影感受到了一丝空灵,令人平静,不禁想起一句诗“月光如水照缁衣”,可是,这一次旅途通向的终点,却将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命运轨迹也会因此而改变。 沛城距离乾元关并不远,虽说大陆中部偏东南大多是丘陵地带,密林丛生,河流纵横,不过从乾元关恰好有一条大路通向沛城,大路两边可说是“两岸青山相对出”的感觉,青山苍翠,林海浩淼。在如此颇为令人开怀的美景下,乘着瑰丽而又渗出丝丝寒意的夜sè,小影驾驭着墨风,向着沛城前进。 小影很快就抵达了沛城城门前。 由于是星夜前往此时城门必然已经关上了,故而小影将墨风的缰绳系在一棵树上,随后孤身一人偷偷翻过了城墙,进入了城内。 虽说敌人将沛城守军屠戮殆尽,不过由于民心所向问题,敌人还是相当注意城内的守备,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让人看了就烦,不过我们这主角可不是普通人,通常武侠小说中这个时候会使一些投石问路或是声东击西之计,而小影并没有随大流,他用了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既来之则安之”,他迅速地翻上城楼的屋顶,然后人一倒,竟然就在上面睡着了。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神经是不是有哪里纠结在一起了。 不多久,天就亮了,眼看守军换班时间即将到了,守夜班的士兵刚刚走掉,而守早班的还在吃早饭,要等会再到。这可是偷溜的好机会,假若此时没逃掉,就得等到晚上早班换夜班的时候了,那小半天就这么浪费在城楼顶上了,正常人此时应当是时刻注意,伺机而动,不过显然小影他不是个正常人,他竟然还没睡醒。 眼看这极其关键的机会即将被错过,幸好这时候飞来了一颗石头,(通常不是鸟屎么,对不起,我可不想把主角弄囧掉)直接命中小影额头……小影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还没叫出声来,就发现自己用力过猛,从城上摔下去了……砰—— 别人假如在一个领域内做出突出贡献,是在水泥或是软陶上印上一个手印,小影倒好,激动了一下,就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人印。不过这不是最诡异的,真正诡异的是,他从地板里(注意是里)爬出来,竟然几乎没受一点伤,甚至可说是毫发无损。虽说下来的姿势有点难看,不过毕竟是下来了,那就赶快闪人才是最重要的。 蹭蹭蹭——跑到最近的客栈,悲剧的是还没开门,毕竟天刚朦朦亮,跑堂的还睡在桌子上呢,(老白?)哪有空帮你开门呢。 “汤沾,该开门了。”“掌柜的,别太过分了行不,那么早哪会有人呐,再让我睡会。”“快开门,万一错过一个客人怎么办,一个客人打个尖怎么也得一钱吧,万一住个店还可能二钱呢,你懂这情况么,万一错过了,咱们可是亏大了。”“那么早谁来打尖啊,咱这又不提供早饭,人要去也是去对面的“玉环豆腐”吃豆腐脑,再说这住店,谁这么有空晚上不住到早上住?”“你不懂么,这年头流行喝早茶,客人们都喜欢在一起嘎嘎三胡(就是聊天),那“玉环豆腐”店面这么小,已经不吃香了,况且那老板娘这么肥,看着她谁还吃得下。”“可咱们不也没什么早饭么,虽说掌柜的是挺吸引人眼球的,不过没东西人还是不会来的啊。”“讨厌,贫嘴小子,去把小嘴(囧)叫起来,做点包子得了。”“掌柜的,就再睡一会,马上就起。”“不准,速度起。”“煜儿……”“叫姑nǎinǎi都不行!”“行行行,我马上就叫小嘴,你帮我开个门吧。”“讨厌,那个门闩这么重,小女子怎么抬得动,当然要你这么强壮的男人去抬啦。”“……貌似那个门闩只有一斤不到”(开始抹眼睛)“55555……额错了,额真滴错了,额从一开始就不该嫁过来,如果额不嫁过来,额滴夫君也不会死,如果额滴夫君不死,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如果额不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大段的忆苦,中略)…………到最后,连个门闩你都不帮我抬……(注意还在继续)”“煜儿……别说了,我抬就是了”小跑堂的受不鸟了“抬好赶紧去叫小嘴,额去敷个中原一点绿秘方特制的面膜。”汤沾有点无奈,不过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长得不算非常漂亮,气质不算非常优雅,毛病一堆外加小气抠门的掌柜的了,似乎两人间还有点特殊感情。 刚把门闩一开,一个人就蹿了进来,汤沾大吃一惊,猛地向后一跳,大声吼道:“何方高人到此?”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那位叫煜儿的掌柜的就从后院冲了过来,哇靠,还是面膜装备状态中,看起来简直像鬼……“煜儿,快后退,这人不简单!”汤沾转头向煜儿掌柜说道,随后单腿站立,双手微举,又与对方对峙起来,“哼,别看我是个跑堂的,实际上我就只是个跑堂的,不过我可是很厉害的,要命的就速度走人。”对方睁大眼睛,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见到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大鹏展翅’,知道害怕了吧,哇哈哈。”这是对方的表情似乎释然了,还轻声说道“诶哟我晕,冲得太快了,屁股差点抽筋。”“你…你难道是来找茬的!!!???”汤沾的舌头似乎打结了。“我来打酱油…哦不,我来打尖住店。”小影被他感染地也打结了……“你看你看,我就说有人会来的吧,这位小帅哥,我的伙计怠慢您了,请多担待呀,呵呵,老汤,快带这位小少爷去客房。”煜儿掌柜轻笑着,充满着娇媚之感。 原来这就是常常见于武侠小说中的五大客栈之一的有间客栈,(只是借个名头)掌柜的叫端木煜,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某间镖局”的二小姐,才刚嫁到这里,连老公长的帅不帅都不知道,老公就挂掉了,之后就和自己的小姑子贝小石相依为命,后来在多方帮助下开了这件有间客栈,不过并不是那传说中名气很响的有间客栈,也就借个荫头,毕竟叫有间客栈要说别人抄袭是挺难的…… 她手下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伙计,例如跑堂的汤沾(男),厨师小嘴妹妹(当然是女),打杂的二爷(当然是男),和管账小姐谢明欣(女,学会计的好多女生素来很多)。 “还真奇怪,大早上竟有人来住店,我了个晕,难不成他在房间里……”显然那位管账小姐很是八卦。 早上人不多,所以厨师小妹也出来扯淡了:“话说这么一个小帅哥应该不会这么**的吧,看他气质挺风雅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像这种年轻有力的帅哥,通常都…哼哼…”管账小姐笑的很是猥琐,柳眉一挑一挑,至于那张樱口,应该是更猥琐吧,不过被她的手挡住了,只能YY了。 “小欣姐姐,那个人难道现在就在床上……”厨师小妹年龄不大,似乎好奇心很重,想象力也不错,她越想越脸红越想越心跳。“难道…喔不…受不了…呵呵…真不错。”她似乎脑子短路了,说出来的话都秀逗了。 没错,小影现在正在床上……“恩恩恩……恩恩恩……啊啊啊……”其实他在补觉,显然昨天没睡好,昨天躺那里比较受了点凉,有点小感冒,鼻子塞住了,头也痛起来了,不由得呻吟起来了…… 第十二章 请膜拜YY之神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好吧,这是一张不太和谐的,只是搞笑,大家看看~) 休息了小半天总算是回复了点气力,虽然鼻涕还是有点,不过总算是不会头疼,小影缓缓地从床上起来,喝了点茶,就推开房门,准备去西门了。 刚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满脸通红的厨师小嘴妹妹和满脸坏笑的管账小欣。 “YA-HA,我可是听到了喔,你那些声音还真是……不轻不响,好口耐啊。”那位叫小欣的管账小姐显然是个猥琐的女Y,整天以调戏小帅哥还有侃八卦为乐。不过其实她已经有对象了,按照剧本,账房就该配打杂的,所以她的对象就是那位打杂的二爷。 二爷是个话不多的男人,整天就是扫地拖地,看起来也是极为普通,但既然称之为爷,自然是有爷的道理的,这点后面会出现,此处就不展开了。 “声音?”小影似乎没反应过来,显然补觉的时候发出的那些呻吟是无意识的。 “对…你…在床上…叫得…好…好听…”那位厨师小妹的小脸红彤彤,越说越兴奋,她羞怯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脸会这么的热。 “好听?”小影难以理解。 “不用掩饰啦,姐姐我可以理解你,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嘛,很正常的,放心,姐姐我不会说出去的。”小欣挑了挑眉,说了很多内涵话。 “算了,不管什么事,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房钱先给你们吧。”说完小影就开始快速地跑下楼梯。 厨师小妹望着离去的背影,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流影,叫我小影吧。”小影转过头,莞尔一笑。 厨师小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陷落了…… 话说这个厨师小妹有个很高雅的名字,叫柳月盈,不过她遇到麻烦事有无意识嘟嘴的习惯,所以被有间客栈里的人称为小嘴妹妹。长相甜美可人,美术音乐运动料理万能,还写得一手好字,绝对是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妻xìngMM,不过她有个很大的缺点,当然在某些人眼中或许根本不是缺点,那就是爱YY……看到帅哥就容易想到些不该想到的,常常在脑中出现需要和谐的场景,然后想的自己脸红心跳,甚至晕过去……不过这不是说她这人比较H,她这人倒是挺纯洁挺保守,不过这脑子里想的和她的举止不是一般的矛盾。 “喂喂喂,小嘴妹妹,人家都走好久了,可以别傻笑了,还有注意你的口水……。”小欣打断了厨师小妹的YY。 画面转回小影处,根据约定,今rì未时沛城西门相见,不过小影赶到西门之时已是申时,小影四下张望,没有发现王显或是张三变,但却在西门附近的一棵树上发现了王显的一枚手里剑,这就已经让他很诧异了,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手里剑还断了一角,更是令人费解。 不过还好,孤云峰与张三变当初商议的时候,就考虑到遇到一些突发状况,没有顺利碰面的话,就于翌rì的申时再在西门相见,所以小影决定明天再来。 小影趁天sè还没彻底变黑,就到了城外,准备把墨风牵进城。 本来想这小黑马估计这下是要饿到了,可没想到看到它的时候小家伙竟然在开食,这实在是蹊跷啊,照例说在这附近应该是没什么草的,小家伙脚边那点草早给连根都吃干净了,那么这小家伙吃的草到底哪来的呢?难不成有个好心人送了它一点草?这世道还有这般的好人?太微妙了…… 怀着一丝疑问,小影牵着墨风回了有间客栈,将墨风安置在马厩之后,小影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桌上竟然是小当家式的会冒光的料理,差点没把小影吓蒙掉。 走进一看,哇,全都是超级华丽的料理啊,小影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就没看见过这么华丽的料理,其实也就是炒白菜,炒韭菜,番茄炒蛋,松子腰果而已,虽说菜式非常普通,但是细细品味,真可说是sè香味俱全,能让人感到幸福的料理。 而此时,料理的制作者厨师小妹正在厨房中继续奋斗,她热火朝天地在弄最后的一道汤,同时她也在热火朝天地YY着过一会和小影见面的时候…… ——以下开始YY…… “这全都是你做的么?”小影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恩……”厨师小妹露出一丝娇羞。 “很好吃喔,你可真棒。”小影完全不吝赞美之词。 “因为充满了爱之味呢。”厨师小妹的小脸红晕缭绕,视线无法正视小影,转而偏向墙角,但看起来却是可爱至极。 “我…”小影一时语塞。 “别说话。”厨师小妹微微一笑,然后缓缓抬头,“突袭”了小影。 “……”这种时候通常配上“嗯嗯嗯”的声音…… “嗯嗯嗯”了好久,总算分开了,还要牵出一道银丝。 厨师小妹有点直接,“我想要奖励……”然后右手伸进小影的衣内,开始轻抚起小影的胸膛,动作舒缓轻柔,再加上她在“嗯嗯嗯”时嘴边留下的一缕银丝…… 实在是太诱惑了!!! 小影也受不鸟了,一把将娇弱的厨师小妹抱住,往床上一放,然后…… “这样的奖励…好棒…最好了…最最喜欢了…再来…” “不要了……这样不行的……会受不了的” “啊——” ——该是停的时候了…… “喂喂喂,小嘴,你口水滴下来了!都滴汤里去了!”这煞风景的管账啊,已经无数次打扰到了厨师小妹的YY兴致。 “啊,糟了。我的四神海鲜八宝镇魂汤!”厨师小妹先是一阵惊呼,随后又陷入无尽YY中,“这不是间接接吻么,哦不,还更加亲密些呢,讨厌啦!” 猥琐的管账小欣似乎已经习惯了厨师小妹的这种自我燃烧型短路,完全不以为然,不过似乎是常常看八卦令得她对于某些事情有着独有的敏感,所以听完厨师小妹的话,她马上注意到了一个比较深层次的问题。 “四神海鲜八宝镇魂汤?难不成跟小当家里一样用那什么八大海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难不成你还从事着什么不法活动吗,喔不,潜规则的魔掌竟然已经深入我们客栈了吗,连个厨子都被污染了,我得倍加小心了!!!” “的确是八样食材,不过我没钱买八大海鲜,我用淡菜当海参,用牡蛎当鲍鱼,用粉丝当鱼翅,用螺丝当干贝,用虾皮当虾,用鲳鱼当比目鱼,至于蟹还有乌贼么,全用那些没长开的就行了。” “嘿,看不出你小样倒挺会作假。” “还好吧,不过这汤对男人还是比较好的。” “喔?” “你不知道么,淡菜牡蛎之类对男人非常好哟,还有我之前做的那些小菜都很不错喔。白菜啦,韭菜啦,番茄啦,腰果啦,都对男人很有好处的呢!因为我感觉他下午可能累了…所以就做了点对他比较好的菜。” “原来,你小样这么多小脑筋啊,以前咋都没发现呢?” “其实,人家可是很纯洁的……人家不提倡婚前……(嘿咻)的……不过他如果要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 “诶哟哟,都想到这地步了,明明就认识了一天不到。” “其实,当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觉得我们似曾相识诶!” “好狗血的剧情……老得不是一点点……” “哪有……算了,不跟你扯淡了,我要去送汤了。” “哇,去送爱心补阳汤吧!哈哈!” “讨厌,坏死了啦!” 画面重新转回小影,他吃完了桌上的饭菜,正满足着呢,不过他意识到了一些异样。 这一切都很奇怪…… 从早上就开始了,先是第一个问题,在小影睡着的时候,怎么会有石头砸到他呢?又不是鸟屎,随时随地会从天而降,莫名其妙从天上掉石头下来,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可能呢? 还有墨风的问题,在这种世态炎凉的世道中,难不成还会有什么老爷爷老nǎinǎi看到一匹小马没草吃,会带一包草给它么?小影可不认为墨风那个黑不拉几的样子能让人泛起一丝怜悯之心。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问题,最关键的还是王显的手里剑,而且还断了一个角,这完全让本就不太聪明的小影捉摸不透。 正当小影苦思冥想之际,可爱的厨师小妹端着一大碗汤进来了。 “快来喝汤吧,这可是四神海鲜八宝镇魂汤,对你身体很好的!!!”厨师小妹本身长得就是比较甜美的那种型,虽然单论五官或许不是很jīng致,但是这有些俏皮感的五官配上她招牌式的甜美笑容还是挺迷人的。 厨师小妹显然很是主动,不由分说地抄起家伙就往小影嘴里灌……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其实她的动作很温柔,可以说是喂吧。 小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望着厨师小妹那认真中带着一丝俏皮的小脸。 一勺一勺…… 不一会就喝完了,之前一直有点呆滞,这个时候感觉一下子出来了。小影站了起来,双手按住了厨师小妹的香肩。 “想欺负我么?”这句话不断在厨师小妹的脑中反复出现。 小影的神情有些严肃,他慢慢低下头,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厨师小妹。 这气氛还真是暧昧的恰到好处—— 厨师小妹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影一脸认真的说道:“小姐,其实我想,算了,还是不太好……” “我懂,你不必多说了……虽然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不过你要的话,我不会拒绝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小影面露喜sè。 “那…就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厨师小妹陶醉其中。 “那请你站起来吧。”小影不紧不慢地说道,同时还牵住了厨师小妹的手。 “?难不成你好这口?讨厌,好懒喔!”厨师小妹捂住自己的脸,显然又因为YY过度进入了短路状态, “不是啊,我不知道在哪里啊?”小影继续说着一些听起来很暧昧的话。 “那为什么要站起来啊,这姿势好羞人啊!!!”厨师小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而只是沉浸于这曼妙的气氛当中,已经无法自拔了。 “你不带我一下,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小影的话在厨师小妹听来充满了甜蜜的诱惑。 “你…好讨厌啊…我会带你一下的,不过要答应我…你要好好做喔…一定要一起去喔……”厨师小妹满脸通红,已经似乎过热到要爆炸了。 “好好做?听不懂,不过当然是要一起去的咯!”小影先是一阵疑惑,随后倒是随xìng地回了一句。 “你…真得好讨厌喔…看起来这么乖,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正经,还这么直接!快点啦,我都等急了!”厨师小妹已经是爆炸的临界了。 “其实我更急,早就要忍不住,我们赶快把!”小影的话像是导火索,即将引爆炸弹了。 “你真是个讨厌的坏人!!!快点嘛!”厨师小妹最后的一句话很有力度,显然是爆炸前最后一秒般的感觉,那种说不清楚的复杂的感觉。 这时候房门貌似被推开了,发出了一点吱呀吱呀的声音…… 厨师小妹正在诅咒着那个她认为“破门而入”打扰她兴致的人,但她还没睁开眼睛,她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拽着往房外跑。 她急忙张开眼睛—— 小影拉着她正跑着…… “你…你在干嘛?”厨师小妹不太明白这个情况。 “那个…我忍很久了…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的嘛?” “哈?”厨师小妹顶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问号。 “就是厕所嘛……吃多了,想解手。” …… 这气氛……瞬间从沸点到冰点 这情况……怎一个囧字了得啊 这对白……请膜拜YY之神吧 第十三章 吃醋?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经过了这么一个美丽而搞笑的误会之后,厨师小妹自然是已经是没有兴致了,她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后院自己的房间,可是小影在回房间之前,转头对她说了些话,竟然让已经陷入冰封的她重燃了信心。 “我能叫你小月么?”小影的神情显得颇为洒脱。“你……”厨师小妹显然毫无准备,这一切都出乎她意料之外。 “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就是想说声谢谢。”小影奉上一个清澈的微笑,将冰封中的厨师小妹给彻底熔化了。 看着离去的小影的背影,厨师小妹不禁再次脸红起来,她自言自语道:“小月诶…小月诶…果然我是特殊的存在嘛…好高兴!”这可怜的娃,显然是兴奋异常,没有注意眼前,一个不当心就撞柱子上了…… 刚走进房间,小影突然感到一丝危机感,他顿时向后一跳,可是还是晚了。“啊――” 一声惨呼……他的耳朵中招了…… 熟悉的感触通过手指的接触传递而来,熟悉的气息通过作为介质的空气飘然进入鼻中,随后疼痛的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臭小子,还说出来做危险任务呢,害人家一直担心你,你倒好,看你乐得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嘛!”转过头,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姐姐?你怎么会……”小影十分惊诧,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夕望打断了。“之前老大说这次的事情有点奇怪,我回到房中思前想后,越发感觉事有蹊跷,所以就来暗中助你。对不起喔,不能遵守三天的约定了。”夕望做出一个抱歉的动作,双手微合,轻点在绛唇,眼中波光粼粼,那表情让人无法去责怪她。“不会,这不过小事而已。”小影看着夕望,自然是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了。 “那这件事就过去啦,讲下一件事吧,你跟那女厨子什么关系!!!???”真是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善变,刚才还是那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呢,现在一下子凶神恶煞起来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女厨?你是说小月么?”小影一副无辜状。“什么?小月?都这么亲密了嘛…以前不会这样的啊…难道已经在不为我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坏孩子了么……”夕望喃喃自语,显然落寞了。 “姐姐,怎么了?”依旧一脸无辜的小影让人极度不爽。从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夕望第一次感觉到姐姐这个词是那么得扎耳。 等等,明明小影一直是这么叫自己的,怎么会扎耳呢?奇怪……夕望细细想起小影与自己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之时那令人迷失的温暖之感;数年来相伴相依,相互支持彼此的守望之情;哭泣之时那温柔的臂弯和醉心的问候;身处绝境也不曾放弃保护她;出征之时那托付生命般的宣告…… 许许多多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人感觉变化之快,小影,从原来那个生命都不懂,处处需要自己照顾的那个小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想着想着,夕望突然发现自己对小影已经有了些许不同的感觉,原来那种简单的姐弟情之中还掺杂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发现自己无法冷静…… “姐姐,你的脸好红啊!”小影慢慢靠近脸越来越红的夕望,然后……把脸凑上来了!!!贴在了夕望的额头上…… “你…干嘛呢!!!”夕望猛一推小影,显得紧张异常,话都说不利索了,脸也更加红了。“咦,没发烧啊,看来要早点休息呢!”小影挠了挠头,然后埋头去铺床了。“白…白痴,谁要和你一起睡啊!!!”显然夕望会错意了。“?”小影一脸莫名。 “我们都这么大了…即使是姐弟…一起睡也是不行的!!!”夕望越说越脸红,越解释越不清楚,不过其实这都是自己给自己麻烦而已……“一起睡什么?你先睡吧!” “你…你不会袭击我吧?”“袭击?不懂,不多说了,我还得尽早再去开个房间,去晚了老板娘会骂的。”小影冲出了房间,去找客栈掌柜端木煜了。 夕望慢慢躺上床,想到自己先前的古怪举止,羞愧难当,拿被子闷住了自己那飞霞满布的俏脸。话说此时天sè已晚,煜儿掌柜已经歇息了,所以小影也不敢多打扰。于是他只能回去了…… 他走下楼梯,四下观望了一下,就踱向了后院。其实本来他又准备睡屋顶了,毕竟有一次经验了…… 可惜没想到的是,早就给人占了,那个占位子的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杂役二爷。他正躺在屋脊之上,看着夜空,真可说是古风寂寞哥,就差烟圈了。 小影在之前曾和二爷有搭过话。虽说二爷沉默少语,但别人问他,他就会答,所以厨师小妹的名字也是从他那里传给小影的。“二爷,您…干嘛呢?”小影对这位寂寞无比有些深藏不露的哥们相当敬重。 “喔,等小欣呢。”二爷的话语中没有意思波动,也没有改变他那寂寞的动作,依然透出无比寂寞之感。“小欣???哦,是那八卦的管账小姐么?” “八卦?这词倒真是不错,意蕴丰富,其中一种解释倒是很符合小欣的行为啊!”“那不打扰了你的兴致了,我还是先闪了。” “去找汤沾吧,他那里貌似有多余的被子。” 二爷言简意赅,而且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一般,小影对这种看起来善于运筹帷幄的人一向很尊敬,那气质就如同他的老大孤云峰一般,于是就听二爷的话去找跑堂的汤沾去了。 汤沾此时已经关好店门,正躺台子上准备睡觉。 “汤爷,有多余的被子没?”小影突然从后院中冲进大堂。“来着何人,竟然翻入后院,难道是想偷袭于我,看我的大鹏展翅!!!”汤沾向后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台子,又摆出了那独脚鸡之状。 “不不不,我就想来弄床被子。”小影赶忙赔笑。“哟,原来是你这小伙子,真对不起,我这没多余被子了。”汤沾往台子上一坐,一脸惆怅,显得十分无奈。“二爷说你这应该有。”“恩,是,本来我是一床当褥子一床当被子的,直到几分钟前都还是有的,可惜,掌柜的说自己那床被子不够厚实,盖着不爽,硬从我这挪了床过去,郁闷,本来想给她那床平时用来当褥子的被子,没想到她抄起我平时睡的那床就跑了,我这下悲剧了,不但要直接睡硬板,还得睡那床当褥子的破被子。” “饿,您可真悲剧。”小影发出一声感叹。“一直很悲剧,从未被超越。”汤沾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惆怅与寂寞。 这就是男人啊,悲剧的男人啊。一个男人把床让给了女人;一个男人把被子让给了女人。一个个都是悲剧。小影缓缓上了楼,往门前一靠。得了,今天凑合一宿吧。不多久,公鸡引吭,天就亮了。 不过很不幸,大家都还是睡的死死的,公鸡瞬间也悲剧了。煜儿掌柜得了条好被子,正在被窝里继续享受呢;汤沾由于把好被子让出去了,又没有垫在身下的褥子,直接睡在硬板上,破被子又不怎么厚实,时不时透点冷风,他难过得睡也睡不着,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累得睡过去了,现在还正在闷睡呢;二爷和小欣两个人昨天晚上约会挺愉快,现在估计还在梦中相会呢。 总算有个家伙醒过来了,公鸡总算欣慰了,原来是我们可爱的厨师小妹。方才还在死睡的她突然噌的一下张开双眼,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漱完毕,然后就以神风般超乎想象的速度冲向了厨房。 凑近听的话,可以听见她在完成这些动作的同时,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小月诶,小月诶,小月诶……”显然昨天的事让她甜蜜了一宿还完全没终结的迹象。 厨师小妹在厨房里捣腾了一会,又是一道小当家式的光芒过后,她端着黄金比例烧卖(解师傅?钢棍呢?)上楼了。话说她继续她的碎碎上楼之后,正好看到靠在门边的小影。小影正在酣睡,显然和汤沾一样,都是悲剧男人。厨师小妹将早餐放在一边,蹲下身来,细细端详着小影。 清秀的脸,看起来肤质还很纤细,像个女孩子一样,头发不太齐整,只是散乱地斜扬着,但却很自然,透出一种男生的阳光气息,鼻子不高,加上脸比较消瘦,所以纵观他的脸,似乎没什么阳刚的地方…… 但貌似那种喜欢幻想的MM通常都喜欢这种类型。厨师小妹的视线缓缓扫过小影整张脸,然后停在了那正微微翕动着的嘴唇。随着呼吸的节奏而一翕一开,充满着甜蜜的诱惑,让人忍不住就一种犯罪的冲动。厨师小妹俏脸泛红,开始凑近毫无防备的小影。眼看袭击即将成功了…… “你…你想要做什么!!!???”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厨师小妹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可恶的小影,快给我起来!!!!!!”一声震天彻底的吼叫。 不止是小影被震醒,客栈里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煜儿掌柜慵懒地从房中走出,嘴里嘟囔不断:“人家好容易跟小汤汤梦中相会一次,就给这么吵醒了,郁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刚累得睡过去,被窝还没热呢。”汤沾拖着厚厚的黑眼圈连打着哈欠。“喂喂喂,打扰人家好梦是要遭天谴的!”管账小姐小欣口气中满是不爽。“眼睛一闭一睁,一晚过去了,我醒过来了。”二爷依旧说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话语。 “那个…对不起。”那位始作俑者的小姐现在竟然露出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无法去责怪,所有人看到这副场景,也就算了。小影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冲了过去,脸贴在了那位小姐额头。所有人惊讶中,尤其是厨师小妹。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位小姐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一手就推开了小影。 小影依然是一副傻样,口中还不断念叨:“没发烧啊,那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我哪里奇怪了?奇怪的是那个小女孩”那位小姐指向厨师小妹。“?”厨师小妹大惊失sè,玉手捂住樱口,“难道你看见了?” “没错,我看见你想要袭击小影。”那位小姐嘴边露出一丝yīn险的微笑,不过由于本身比较漂亮,所以即使有点yīn险的样子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这很正常啊。”八卦女小欣很淡定,可别人淡定不下来。煜儿掌柜就大惊失sè:“难道你们…哦不,我们客栈的清誉啊!小嘴,我要扣你月钱!”汤沾也在一边慨叹:“唉,这年头的孩子们啊……”只有二爷和他女朋友一样淡定,只说一句:“多大点事啊。” 厨师小妹袭击未遂,不过还是出于羞怯逃掉了。 这个时候,终于有个人注意到了一个小问题。“等一下,你是什么人?哪里出来的?什么来历?有什么企图?”汤沾在感叹之后,一如既往地开始询问陌生人物。 “哦,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夕望,是这家伙的……咦,人呢?”夕望正自我介绍到一半,突然发现小影不见了。 好家伙,原来在吃早饭呢,狼吞虎咽的样子,看了都让人不好意思。 “那个,我不认识他……”夕望满脸黑线,趁机跑回了房间。 “这东西有这么好吃?不过是很普通的烧卖啊”煜儿掌柜先是一脸坏笑,随后又用很轻柔的语气问着小影。 “恩,这烧卖超好吃啊……”小影看起来的确吃得很开心,嘴里塞的满满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说着说着,小影细细嚼了嚼,若有所思地道,“貌似猪肉和其他材料的比例是八比五左右啊!” “难怪呢,原来是黄金比例啊!难怪这么好吃!” 似是发现了美食的秘密,小影兴奋异常,吃得更加欢乐了。 “那好,先记你帐吧。来,都回自己位子上去,开张了,啊哈哈……”煜儿掌柜夸张地笑了两声,踱回了房间。原地只留下依然在欢乐地吃着的小影。 第十四章 回归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吃完了早饭,小影晃回了房间,看着还余怒未消的夕望,难以理解。夕望看着小影因为思索着她生气原因而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就是那种眼睛一大一小状,实在不知为何生不起气了,不过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先开了口。 “小影,最近碰到什么怪事了没?”夕望闭着眼睛,故作强气状。“?”小影刚从原来的思索中出来,还没转过来。 “比如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啊?”夕望微睁一只眼,看了看小影,随后又马上闭上,继续作强气状。“昨天么?”小影开始新的思索。“对啊,发生什么了没?”夕望继续她的强气,语气已经类似质问。 “有啊,多了去了。”小影似乎是想通了一般,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摊开的左手。“说来听听啊。”夕望翘起她修长的腿,双臂环胸,身体微微向后倾,明显的女王气势。 “首先啊,我睡得正香,被一块天外飞石砸中了呢!”小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伸出食指,做出了东西飞过来的动作。“小笨蛋,那是我扔的,天上哪会掉石头……那时候你不醒的话,估计后面就麻烦了。”夕望轻柔地一笑,又回到了那种温柔姐姐的气息,不过依然保持着那种女王式动作。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呢。那就说下一个,我把墨风放在树林里,后来竟然发现有路人给它喂过草了呢,看不出这么一匹黑不溜秋的马竟然还会吸引别人的爱心呢,难道墨风的可爱之处我没有发现吗?”小影傻笑了两声,满是天真少年的憨态。看到这表情,夕望彻底丧失了抵抗力,她温柔地站起身来,轻轻敲了一下小影的脑袋,说道:“这种事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或许还有可能,像现在这种世道哪还会有助人为乐之类的事啊。下次记得给墨风准备草料喔,小家伙看到我的时候都要哭了,显然被饿到了。”夕望露出夕望式温柔姐姐的微笑。 “又是姐姐做的?”小影再次露出惊诧之sè。“当然咯,你以为还有谁会没事帮你擦屁股么?”夕望又回到了那个温柔的姐姐。显然,夕望在这些对话中再次发现,小影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自己对于他也只是一个温柔的姐姐,过去,现在,将来,或许自己对于他永远只是这么一个照顾着他的姐姐而已,所以,还是把那丝悄悄萌动着的感情隐藏起来吧。至少在她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继续保持着原本的状态吧。 “我想到一件怪事,这次绝对不会是姐姐做的了!”小影像是个发现了宝物般的小孩。“?”“我到西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王兄,张兄,只看到王兄的一枚手里剑,嵌在了西门前的一棵树上。”小影用手比划了一下。“?”夕望眉头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嗯……”小影想了想,“大概就在我牵墨风回去之前吧。” 听到这里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夕望心头,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时候我刚买好草料正喂着它呢,这情况有点问题呢,你应该早跟我说的。”“老大说如果没见到面,就再等一天再见,所以其实我是准备今天再去看一下的。”“那我们一起去吧。顺便看一下那个手里剑。”夕望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没什么问题,但是眉头依然没有松开,那种不好的预感依然无法淡去。于是两人就去了西门。 昨天小影看见手里剑的时候并没有细看,加上他本是去找人的,所以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但今天被细心的夕望发现了。那枚手里剑上有一角嵌入了树中,因而定在了树上,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手里剑上指向西方的一角有些许破损,就手里剑这种东西而言,由于中间的镂空,照理说要断裂也是从中分为两半才对,像这样破损一角,而且还只是断裂了很小一块,这就比较奇怪了。至少两人是从没看到过。 难道这隐藏了什么秘密吗?夕望顿觉情况不简单,于是跟小影商量准备提前回乾元关。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客栈整理行李。煜儿掌柜依然是一脸娇笑,她缓缓走来,轻声说道:“小兄弟,要结账了么?” “恩,是啊,多谢各位两天来的照顾。”小影微笑表示感谢。“不不不,这没什么,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我们尽量做得好些,收起钱来也就不会手软了,你说是吧?”不知为何,觉着掌柜的笑的有点邪。 “哦,话说我消费了多少啊?”小影问了个关键问题。“不多不多,也就几十两而已。”终于明白掌柜为什么邪笑了。“啥???几十两,这么夸张……”小影傻眼了。 “那肯定的,那个四神海鲜八宝镇魂汤可是堪称传说的作品,怎么也得十两吧,再加上其他些什么林林总总,也没坑你什么啊……”煜儿掌柜那习惯xìng的娇媚神态之中多出了一份喜sè,轻轻磨着指甲,娓娓道来。“……好吧……”小影思考再三,总算还是妥协了,毕竟现在时间比较重要。 “那个四神海鲜八宝镇魂汤是假的,就那些粉丝淡菜什么的哪里值十两,大概就是几钱银子,掌柜的你别太过分了,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制作者厨师小妹发话了。“好你个小嘴!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人家都同意当冤大头了,你还出来解围,简直是有异xìng没人xìng,重sè轻友之典范啊!!!”煜儿掌柜眼见到手的横财估计要没了,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没事,我会付钱的,小月也不用多说了。”小影赶紧打圆场。“你要走了么?”厨师小妹眼中尽是不舍。显然这个一见钟情的毒中的挺深。“恩。我必须回去。”小影的眼神既坚定又柔和。“你会记得我吗?”厨师小妹的眼睛波光粼粼,充满了依恋的sè彩。 “当然。我会记得在沛城有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她叫柳月盈。”小影温柔的微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厨师小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二爷告诉我的。”小影的回答简单明了。 “这样啊…”厨师小妹显然有点泄气,随后低着头落寞地轻声说道,“果然没有什么命运的相会么?”当然后一句没有人听到。“好了,是时候该走了。大家再会吧。”小影抱拳作揖,挥别众人。 柳月盈倚在门边,看着小影渐行渐远的背影,悄然无言。后来,她说了一句话:“看来我能做的,就只有一样事情呢……” 覆于胸前的双手缓缓散发出温润如玉的白光,柳月盈周身也缓缓笼上一层白光。“不能相呴以湿,相濡以沫,那就相忘江湖吧!”声音亦是如同蜂鸟振翅。 …… 话说小影和夕望已经踏上归途,很快就回到了乾元关大营。孤云峰眼见两人归来,甚是高兴,立刻就询问王、张两人的消息。陈不屈显然也是伤愈了,也上来问候两人。小影立刻就拿出了那枚手里剑,但无论是谁都无法理解这枚手里剑到底要传达什么信息。 众人苦思冥想之后,依然是毫无见解。孤云峰此时叹了口气,他说道:“算了,其实无论信息是什么,我们此时能走的路还是就只有一条而已。”“?”小影和夕望无法理解。 “真的要实行那一步吗,还是先把剑星也招来吧。”大伤初愈的陈不屈此时也是身处此地,而且他似乎知道孤云峰的想法。“不,根据你所述,敌人必有高人相助,我们不能有过大的动作。还是让剑星继续守邳城吧。”孤云峰立刻解释道。“哪一步,我们要实行什么作战?”小影赶忙问道。 “闪电战,我们已经探明了敌方大营所在,在乾元关东北方向的树林中。乾元关东部密林纵横,若是实行闪电战或许可以突破僵局。如果烧掉敌军粮草库或者暗杀掉敌方主帅,或许能扭转战局呢。”孤云峰开始解释起自己的战略。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夕望的预料。“还记得我上次跟你们说的吗?”孤云峰望向两人。“难道果然如你所料?”夕望用半信半疑的语气问道。“没错,敌军的数量或许我们以一敌二甚至敌三都无法划平。而这尚且还是不完全统计,还有更加恶劣的可能xìng。”孤云峰的话让所有人不寒而栗,顿时感觉到了战况之恶劣。 “这数量,怎么可能!难道三国真的准备荣辱与共,和我们决一死战了吗?”夕望对一向貌合神离的三国突然同时倾举国之力共同讨伐真武感到十分奇怪。 “或许吧,但我认为还不只这么简单,我总觉得,此战背后有一股暗流涌动,一切似乎都在向我们无法预料的方向行进,所以我们此时必须打破这个格局。”孤云峰说出了闪电作战的真正缘由。 “什么时候行动。”小影此时冷静得可怕,只是简短地问了关键的一句。“越快越好,就今晚吧。拖越久情况越恶劣。”孤云峰一声令下。 走出营帐,夕望轻轻靠在小影身上,轻声问道:“小影,你害怕吗?”“我害怕。”小影面无表情,平静得可怕。“连你也害怕了么?”夕望的眼中掠过一丝踌躇。“我害怕,害怕自己那颤抖的双手,害怕自己的无力,害怕无法去保护你。”小影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后又看向夕望。 “?”夕望顿时脸红心跳,“你在说什么呀,真是…”小影看向远方,眼中透出一丝苍凉,他依然平静地说道:“但害怕也只是此时而已,待到行动之时,我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夕望牵住小影的手,“答应我,无论如何,请先想自己,再想我。”小影回头看向夕望,“我一定会保护你。”于是晚上闪电行动开始了。 孤云峰,陈不屈,夕望,林流影四人四骑,在林中驱驰。突然孤云峰叫众人停下,“我们把马都放在这里,接下来的地方不适合骑马了,我们步行。”于是四人将坐骑围拢在一起,这次小影聪明了,自从上次受教之后,他就准备了一些干草料,让墨风随行驮着,这下有用了。 四人缓慢地在林中突进着,终于,敌军的营帐群进入了视线之内。“不屈,你去准备火种,去把他们的粮草库端了,你们两个跟我去大帐。”孤云峰开始部署各自的任务。“斩首行动吗,的确是好战术。”小影冷静异常。 此时,众人正yù迈开步子,却感到了一阵威压,一种强者般的气场。陈不屈的情绪突然非常激动,咬牙切齿,目眦尽裂,但在他这怒不可遏的表情之下气势还隐藏着一丝恐惧。“就是他,攻破沛城的人!!!”陈不屈愤然冲上前去,众人也急忙跟上。“什么!!!???”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竟然停在半空中!!!??? 正用一种强者般睥睨天下的眼神俯视着众人。他一袭蓝衣,一条大大的红sè围巾突兀地挂在颈上,挡住了他的嘴,围巾的两端也如同他的人一般漂浮在空中,在空中定格,似乎有大量的电流在围巾上流动一般,不时地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而那个人还有着一双和小影一样红宝石一般的瞳眸,但却不如小影的眼神那般清澈得毫无杂念,他的眼中充满着一种无比的自傲和对他人的不屑。一只鹰正停在他的肩头,这只鹰的眼神与那人颇为相似,如出一辙般的孤傲。 显然是那个在前文中一直出现的神秘人是也,但这次不同的是,他此时手拿一柄华丽异常,闪着奇异光辉的巨斧。孤云峰看见那柄巨斧之时,面露惊sè……一瞬间,那预感恍如成真,这便是梦魇…… 第十五章 紫电天流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虽说看见那柄巨斧,孤云峰大惊失sè,但很快的,他迅速平复心情,走上前去,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凡人,你还没有资格问我。”那神秘人似乎连动口都不屑。每当他动一动口,他的围巾都会不规则地律动起来,但虽说他的嘴一直隐于他的围巾之下,但声音依然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难怪我总觉得一种不祥的感觉一直笼罩着我,原来就是你这个高手啊。”孤云峰的口气虽有些轻佻,但眼神之中却没有半分轻敌。“被你这种渣滓称赞我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对方口气虽然张狂得有些离谱,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深邃无比,未起波澜。 一个照面之下,孤云峰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丝毫忌惮,因为一旦他示弱了,他身边的小影等人便更加没底了。“这算是称赞么?只不过是恭维而已。” “哼,不愧是头,就是有风范,和你那些个手下的气场就是不一样。”“什么?”孤云峰十分讶异于对方的话语。“这几个,不就是你的手下吗?” 周围突然闪出了很多火把,将这个树林照耀得亮堂无比,同时几个人被押解了过来。他们……竟是王显,张三变,还有李剑星???“什么,剑星你怎么也会?” “哼,从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就是西边,之前在东部部署战力只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而已,你们难道真以为我们的大营真的在这里么?其实,这里只不过是用来引人耳目而已。所谓的常胜将军也不过如此嘛。”神秘人用轻蔑的口气说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语。 “什么???”孤云峰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在沛城失守之时,我们的主军已经突破了你们那所谓的‘天险’夹龙道了,对于我的神之力来说,那所谓的天险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一般。我略施小计从别处引水倒灌夹龙道,也真亏得这夹龙道够窄呢,用船渡过竟然快的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叫夹龙河了,哈哈。”神秘人开始夸张地大笑。 “神之力?”“没错,我就是神,你们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而已。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手下虽然实力就如同渣滓一般,不过都挺有血xìng,尤其是那个守邳城的,我都把他电得全身焦黑,竟然还要继续打。还有那两个内jiān,真以为自己没被发现么,明显都在我手心里,真是受不了。还留了个手里剑想通消息,可笑!更不幸的是,他拼了xìng命留下的信息,你们却都读不懂,哈哈,真是白费功夫。” 原来王显在身死之前留下了一枚手里剑,就钉在树上,那缺的一角并不是破碎,而是他故意为之,其实手里剑的四个角分别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那个缺的角其实是王显为了告知敌军已经夺下西部的邳城了,由于事出突然,他也无法多留下一些信息,所以令人无法理解,毕竟没人能够时刻都有准确的方向感。 “剑星……”“别叫了,他们都死了,现在只不过是我的电在他们的身体里游走,让他们还能够动而已。”神秘人的笑声中没有一丝情感,有的只有一丝冷酷。 陈不屈和李剑星都是同道中人,私交甚好,听到好友被害,陈不屈怒不可遏,“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他登时拔出一柄长刀,冲上前几步,向着半空之上的神秘人狠狠地投掷了过去。 那人看着飞来的长刀,完全没有做出防御的态势,他口中念出了几个字“咫尺天涯!”长刀尚未触到他一丝一毫,就以几倍于之前的速度突然被弹回,站在原处的陈不屈躲闪不及,竟然被刀柄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不屈!!!” 陈不屈虽被长刀贯穿,竟还是未倒,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神秘人,睚眦尽裂。“渣滓,还敢瞪我?”“咫尺天涯!” 虎背熊腰的陈不屈竟然莫名其妙地漂浮起来,并向神秘人飞去,神秘人右手一伸,已是扼住了陈不屈的颈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也没有什么杀意,深邃不见底。 神秘人的一双红眼,没有丝毫感情,但口气中却充满了鄙夷。“哼,奉劝你们这些旁人都消停点,轻举妄动只会送了自己的xìng命。我的目标不是你们,是那个家伙而已。”他的右手缓缓抬起,随后猛一用力,陈不屈竟是被扔了回来,而目标正是――小影。 “影,真对不起,我要在这里留下你的命。”神秘人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他的目的。“陈兄!”小影正要上前,想将陈不屈接住,却被孤云峰死死拦住。 陈不屈撞到地上,大地一阵震颤,还有了些许皲裂的迹象。“大哥……”“不屈刚才就已经死了!他身上带着电!” 望着陈不屈的尸体,其上的确是有些许电芒正在跳动,果然不出孤云峰所料。“可恶,你……” 从刚才开始,小影就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是杀死陈不屈的仇人,可他,竟然仿佛恨不了眼前的神秘人。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熟悉。”“虽然你现在就和这些渣滓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毕竟你以前是我的同族,看到现在这个垃圾一般的你,我真是无比羞愧!”神秘人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同族?”小影惊诧无比,瞳孔缩小。“没错,我们就是那传说中的红暝一族的遗孤!”神秘人的冷酷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一种无比的愤怒之感涌动而出。 “红暝一族?”小影细细听着自己那些丢失的记忆,那已被忘却的身世。“我有在古籍上看见过这个族群,可是应该在很早以前这个族群就在一次自然灾害中覆灭了啊,记得好像是地震吧。”孤云峰见多识广,还是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甚了解的东西。 “不,那不是天灾,是**,我们一族并不是在那次地震中覆灭的,而是被关系亲近的邻人出卖,村里的水井都被下了毒,虽然我们都实力超群,可以暂时压制毒xìng,可是已经实力大损,就是被当时那群地上人灭了族,想我们红暝一族锄强扶弱,英雄盖世,竟被那些卑鄙无耻的地上人灭族,唯一留下的只有当时不过孩提时代的我们四人,而且连我们四个孩子也已经身受重伤,你还记得吗,影,你也是四人之一啊!”神秘人怒目圆睁,显然那段悲惨无比的记忆在还年幼的他心中烙下了多么沉重的刻印。小影顿时感到头脑如同要炸裂般疼痛,些许不甚清晰的画面开始在他的脑中闪现,这就是他丢失的那些记忆吗? “算了,反正你也记不起什么了,而且反正你已经快要死了,还是别多想了吧。”神秘人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再次回复了原来的冷酷。“难道你们就是这次讨伐的幕后黑手吗,难怪三国可以如此同心协力,原来有你们从中协调啊。”孤云峰恍然大悟。 “哼,什么协调,是我们的命令,你们这群人口中那所谓的三王,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三条狗而已,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服从的只有已经逝去的司徒博士和我现在的主人――伟大的司空博士而已!!!不过你倒是也猜对了一件事,这场战争,的确是由于我们一手cāo控的,你们真武国是必定会亡的。”神秘人在说出那两位博士的同时,那古井无波的眼睛中表现出无比的敬佩之情,可能是当时救了他们的救命恩人吧。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引发战争?”心地善良的夕望难以理解这些人为何要引发战争,“战争只会带来不幸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哼,女人,你的想法真是太浅薄了,我们现在这么做其实正是为了世界和平!人类的历史大概就像一个音乐盒的曲子一样吧…就是‘战争’‘和平’还有‘革命’…这三种拍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就如同一曲‘无止尽的华尔兹’。或许发条的松紧会改变曲子的快慢,不过旋律是不会改变的。而唯一能够打破这宿命连环的人就是我的主人,只有服从我们,你们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明明是挑起战争破坏和平的罪魁祸首,却为自己岸上了引领人类走向和平的帽子吗?你们这样的行为,我绝对不会原谅!”小影在听见那些侮辱他心中正义的言辞后,忘记了炸裂般疼痛的头,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影,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杀死你,对我来说只要一秒足够。”神秘人的围巾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原来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更加聒噪,还时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随之而出的竟是电火花。 神秘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他用不够响亮但依然清晰的声音说了几个字。“紫电天流!!!” 一道极其粗壮的紫红sè电弧以近乎击穿空气一般的速度袭向小影,不过瞬间,小影感觉到死神已经将他带入地狱的门口了。累,很累,累得连睁眼的力量都没有了,或许一会之后一切都终结了,小影闭上眼,准备迎接他一生的终结。 就在恐惧逐渐笼罩内心之时,小影突然觉得手中充满一股厚实无比的力量,这感觉让他突然想到了许多美好的东西,他不能放弃的东西,他猛然睁开眼,奋力挥起右拳击向迎面而来的紫红sè电弧。在接触到电弧的瞬间,绚烂的光芒照的人睁不开眼。 光芒散尽,小影用来迎击的右臂已经变的有些焦黑,但看来并无大碍。“什么?竟然没死,不得不夸奖一下啦!”神秘人玩味地笑着,似乎事情的意外发展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的眼神告诉所有人,他依然很平静。 “不能忘记,我有不能忘记的誓言!”小影猛挥右臂,手臂上散落下很多的碎屑,在碎屑散尽,焦黑褪去之后,可以看到小影的手臂上隐隐有一丝土黄sè的气缠绕其上。 “哼,居然拿那个破土盾硬撼我,虽说是个破盾,不过这防御力还真不是盖的,但是可惜的是,我正好克你,这次你可没这么幸运了。”神秘人突然开始大笑起来,他猛然挥动起自己手中那柄华丽异常的巨斧。随着巨斧的挥动,小影像是体内有什么受到了感应一般,顿时感到无比难受,仿佛又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啊――”随着小影的一声呐喊,他的身体里突然窜出一团光,随后在他面前,凝成了形体……竟然是一面盾!!!小影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了这面盾,巨盾上还有一头冷峻孤傲的狼。“这不就是我的意识海里的那面大盾吗!!!???”小影十分惊讶。 “没错,还记得你在幽冥森林的经历嘛,就是那个宝物哦!”神秘人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一般淡定,饶有兴致地解释给小影听。“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盾之一的土之盾喔!” “五行盾?就是流传了数千年,据说被埋藏在大陆东西南北中的五面具有元素之力的古盾吗?”显然这出乎孤云峰意料,但看来他对此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没错,这就是代表中的土之元素的守护盾,其名为黄藏!”神秘人娓娓道来,“还记得当时你是如何获得这面盾的吗,影?” “我斩杀了四个机器人,后来又莫名其妙劈开了那个土台,然后这盾就出现了,但我才碰触了一下又消失了。”“哼,原来还记得啊,那四个机器人应该是上古时候留下的自动防卫机器人,用来守护未命山的大陆之祭坛。”神秘人说话总是没好气。 “什么?怎么可能,上古时候竟然就有机器人这种东西了吗?”孤云峰对此十分讶异。“哼,没想到你竟然也懂机器人为何物,你果然是小岛上的人吗?”神秘人做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孤云峰低着头,没有多说,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 “哼,上古时候的文明其实比你们现在要先进太多了,普通人是绝对无法理解的,算了也不多说,还是继续说那些机器人吧,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知道你为什么能够轻松胜过他们吗,不是你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有我……”神秘人耸了耸肩。 “什么?”小影张大双眼。“没错,还记得你剑上那紫红sè的气吗?”“难道?”“没错,现在觉得它眼熟了吧,那正是你刚才吃的那招‘紫电天流’啊!拜它所赐,当时你可以轻松划开封印土之盾的结界,现在却要直接灰飞烟灭了呢!因为……” “雷能克土!!!!!!”又是一道无比粗壮的紫电――“小影,快闪!”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孤云峰将破邪流风枪和玄翼披风扔了过来,小影面前的巨盾也迎上前去。 三方交汇,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第十六章 流风玄翼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三方的力量相互碰撞,迸发出磅礴的力量及耀眼的强光,将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昼,随后大量的能量又开始聚集,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黑sè能量球,将周围一片地域笼罩其中或者更贴切的说,黑sè能量球将周围吞噬了。 正当小影刚刚缓过神来,那巨大的黑球竟出现了一丝裂缝,从缝中漏出的光芒无比耀眼,如同一柄划破夜空的长刀,直shè向天际。随后裂缝越来越大,黑球竟然彻底碎裂开来,光芒再次绽放,待到光华散尽,众人眼中只出现了一样东西。之前那能量碰撞的地方,被笼罩入内的一切都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柄枪,一柄突兀地浮在半空中的长枪…… 银亮的枪身,即使在如此黑夜之中依然绽放着炫目的光芒,枪尖如同包裹了一层墨sè,闪耀着黑sè独有的晶亮,而枪尖两边还有一对连刃,呈月牙状(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叫什么,先这么说吧,形象么就综合一下镗和三叉戟吧,不过要把两边刃的方向换下,改为向后,形象一点说就是三菱标志的样子)两边的连刃就如同翅膀一般,仿佛能带人遨游天际一般。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流风玄翼吗?小影脑中突然闪现了很多信息。 流风玄翼,风属xìng最强宝具,传说七武器之一,远古时候就已存在,拥有控制风属xìng元素力量的能力,由破邪流风及玄翼融合而成,自带两者所有特xìng。主体即为破邪流风,通体银白sè,枪的前端附着上玄翼披风,呈乌黑sè,连刃呈月牙形,上有镂空,可锁住敌人兵刃,同时由于空气以极速穿过镂空处,在舞动时可以发出巨响。由于连刃可以随着武器的挥动而变化方向,当连刃向后拉动之时,连刃也能向后,形成类似双面斧类型的武器,这样即使在近距离中也不会落于下风,和巧妙地弥补了风属xìng武器中长距离犀利,但近距离乏力的缺点。不过由于流风玄翼似乎对使用者要求极为苛刻,因此有记录的资料还有许多不详之处,似乎还有相当多未解明之处尚需观察。显然这些也是那些强行灌入小影脑中的知识的其中部分。 正当小影消化他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之时,孤云峰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如果是普通人想来,毕竟这两样东西也跟了他很多年,但他一直都没能成功合成流风玄翼,所以大概有点惆怅,其实不然。 “哼,真是多谢了,靠你那些能量才终于又能搞定了呢。”孤云峰一改之前的yīn郁,他莫名其妙地昂起头,同时用一种未曾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夸张笑容开始调笑神秘人。 “什么?”神秘人看来也不是全知全能啊,终于也有不知道的了。 “本来这破枪通过不断榨我的力量才能保持形态,但是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量充足了,所以已经很久不见这破枪了,不过现在,因为小影的土之元素力作为基本,再通过你那磅礴的雷之力,看来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形态了呢,果然土生风不是诳人的。这破枪终于可以不用榨我的力量了……”那个一向冷静无比的孤云峰此时竟然一反常态,竟然如此夸张地大笑起来,那笑声真是……不由得令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常胜将军孤云峰。 其实很多人也看出来了,他本是那小岛上的人,可是却来到了大陆之上。没有人知道,孤云峰的过往,只有那流风玄翼记录着他的青葱岁月,那时的他,不是将军,也不会运筹帷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嬉笑怒骂,皆由心出,不会伪装,不需承担,只是一切都太过遥远,甚至于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这样洒脱自然的感觉,到底失去了多久。 “可恶,竟然是流风玄翼!”显然这一切来得太快,彻底震撼到了神秘人。“没错,正是克制雷的风!”随着孤云峰这么一声高呼,夕望终于从之前的绝望之中重拾了希望一般。但随后就……“哈”突兀的一笑――自然是来自于神秘人…… “哼,你以为有流风玄翼就能赢过我吗?别太自以为是了!”神秘人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因为什么,他的眼中满是杀意。“你手中有和流风玄翼同等级的雷属xìng宝具‘奔雷凌云’,虽说你的实力的确深不见底,不过毕竟风能克雷,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估计全身而退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孤云峰的声音也不禁嘶哑下来,因为从刚才开始,对方的气势正在不断疯涨,这令得他也不禁有了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奔雷凌云,雷属xìng最强宝具,拥有控制雷电的力量,挥舞时雷霆万钧,雷动九天,可以引动雷电之力纳为己用,同样对使用者有极高要求,故而资料亦不完备。 “‘奔雷凌云’?那名字早已被舍弃了,它现在的名字叫‘浴血沉雷’!”随着神秘人的话,大量的杀气开始凝聚,呈现的是鲜红如血一般的颜sè,和他那血红sè的瞳眸如出一辙,这些杀气绝大部分开始涌向他的右手,他手中那华丽异常的巨斧仿佛是响应着他那浓烈的杀意一般,开始泛出血红之sè。 但即使杀意呈现的是炽烈如血一般的颜sè,但身处此地的所有人,感到的却是一丝寒意。那是一种被野兽盯上的猎物所感受到的寒意。恐惧与不安中掺杂着一点侥幸,但本能却又给了一个绝望的答案。 “为什么,这传说的七武器应该是圣洁无比才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嗜血。”孤云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不是它嗜血,它只是受主人的感染而已,每一件武器与他的主人都是紧密相连的,如今的它对于你口中克制它的流风玄翼来说,就如同我对你们一样,有着天渊之别,风能克雷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意义。”神秘人再次回到他一贯的高傲与冷酷之中,无情地剥夺了最后的可能xìng。 孤云峰在此时也感到了绝望,夕望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似乎也已经破灭,但还有一个人,他再不会放弃了,他发誓即使大难临头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希望。 在如此绝境中,也只有小影这样不正常的人可以继续战斗吧。小影在之前的爆炸中受到“黄藏”的保护,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从身体上来说,处于一个比较好的水平,不过,虽然小影进步神速,要对抗神秘人那样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人物,恐怕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但此时,由于之前神秘人对和平的论断,似乎是触及了小影心中不容侵犯的领域,他此时的jīng神力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水平,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海在颤动,他的力量在不断增长。 小影身体在不断颤动,突然散发出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气息。是杀人鬼般的气息?不。是战士般的气息?不。 这气息炽烈而温厚,不如杀人鬼那般激进,也不如战士那般刚猛。似乎是多种力量集合而成的产物。“小影,快拿枪!” 顾不得循声回望,小影猛然向那流风玄翼冲去,一把抓住了枪柄。一瞬间,身上的力量仿佛波涛汹涌般被灌入枪中。小影力图把枪舞动起来,不过却无法挪动分毫,反而想是被流风玄翼给禁锢了一般,力量不断被吸收进去,不过一会,小影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神秘人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来吧,再变得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发挥出你所有的力量吧,这样才有乐趣,才有被我击败的价值啊,啊哈哈!”神秘人显得有些疯狂。 或许这一切都是由于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吧,让他永远保持着一种强烈的自信,自信到了有些扭曲的境界。但他的确有那种实力,他也的确有资格自信。 不过其实,他这样去挑衅小影等人,并不只是所谓的找乐趣而已。 “小影,举起来!把枪举起来!!!”孤云峰发出了深沉的呐喊。 小影目眦尽裂,右手青筋暴起,火焰一般的红燃烧了他的眼眸,眉毛,然后他的头发也仿佛全部燃烧起来一般得彻底变红,并且全数竖起,但这还不够,即使小影体内的潜力在不断发挥出来,但依然不够,流风玄翼依然是纹丝不动。力量不断涌入枪中,但似乎依然无法满足风属xìng最强宝具流风玄翼。 不一会,小影的力量已经被抽了个干净,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他的身体无力地开始向下瘫倒,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但他依然紧握着枪,没有放手。 孤云峰也闭上了眼睛,看来他已经接受了这最后的命运。夕望眼中噙着泪,她不知此时到底该做些什么,她只是无意识而又无力地叫喊着:“小影…小影…小影……”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恐惧,连眼神也空洞了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得不知所措。他会离开我吗?这个疑问第一次泛上夕望的脑海,从“捡”到他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在不经意间开始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他理所当然会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吧…… 这已经成了习惯,即使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一无所知的他,而自己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脆弱孤独的自己,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习惯,在无意间让自己堕落了,让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太过轻巧。 因为这习惯令人太过幸福,所以不敢去想象这幸福崩碎的瞬间。 而现在,这简单的幸福,似乎马上就会彻底消散了…… 此时,夕望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心中所想的一切全都迸发了出来,此时不需多言,一切都只融汇成了简单的一句话。“小影,你要活下去啊!!!!!!” 仿佛是听见了这呼唤,小影猛然睁开了双眼,原来那深褐sè的瞳眸变为血红之sè,他的身体也停止了向下的趋势。但此时的小影眉头紧锁,而且捂着心口,似乎疼痛难忍。突然小影的背上竟出现两个突起!!!??? 随后那突起越来越大,眼看即将冲破青sè的衣衫。啊――衣衫被撑破……那竟然是――一黑一白的一对翅膀…… 黑白双翅铺展开来,猛地一振,形成的风旋令得小影缓缓站了起来。随后这黑白双翅开始围拢起来,将流风玄翼笼罩其中。 仿佛是感应到了新的能量,流风玄翼又开始“胡吃海喝”起来,被触及到的黑白双翅的羽毛立刻变为黑白两道气,开始不断涌入流风玄翼之中。 待到黑白双翅散开之时,一个闭着眼睛的小影正站在中间,流风玄翼正在他的手中,此时的小影透露出的竟是一丝神圣之感,而他手中流风玄翼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虽然依然是银白的枪柄,黑sè的枪尖,但两边的连刃上却多了两个尖刃,一黑一白,仿佛是缩小版的黑白双剑。此时的流风玄翼说起来是枪,但却又类似三叉戟,而且又有镗的特点,可以说是华丽异常。 “哼,玩够了没,可以打了吧?”神秘人口气轻佻,他仿佛是什么目的达成了一般地笑着,不过虽然他是在笑着,但散发出的气势却冷酷无比,还掺杂着一种野xìng。他手中的巨斧浴血沉雷也仿佛是浸染了这冷酷的气势,斧面上不时有紫红sè电流在游走。小影终于挥舞起流风玄翼,黑白双翅再次化为黑白两sè的气,笼罩枪上,此时的小影周身再次散发出常有的红sè的气,头发也变为红sè。 “我要活下去!所以我必须要打败他”小影心中只有如此一个信念而已…… 流风玄翼像是感应到了小影的决心,开始不断颤动,而随着这颤动的节奏,小影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受到感应一般,开始有节奏地流动起来,形成一个个不大不小的气旋,萦绕在带着一抹炽烈之红的流风玄翼周围。 感觉的到,风在流动……我听见了,神风的清响声……小影昂起头颅,以枪指天,向神秘人发出了宣言:“我会打败你的!” 不知为何,就在他以枪指天之时,突然所有人有意无意之间仿佛听到了一声震天撼地的虎啸……; 第十七章 同根同源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哼,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因为无论你得到什么力量,你都毫无胜算,你以为得到了流风玄翼就能胜过我吗,实在可笑,就让我把你那愚蠢的幻想击个粉碎吧。”神秘人缓缓落到地上,虽然已经没有什么高度上的优势了,但他依然是一副睥睨众人的表情(就是用鼻孔看人啦,稍微修饰下) “或许这的确是幻想,或许实现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我依然会赌上一切来战斗,因为我要活下去!”此时的小影像在燃烧一般,周身环绕着红sè的气,头发也已经那个尽数变为红sè,并且每一根头发都如同针一般竖起(赛亚人牌隐形发胶???)那双红sè的瞳眸中也尽是燃烧般的战意,再加上手上那柄华丽异常的流风玄翼,气势自然是无法言喻。 不得不说,此时的小影帅得掉渣……由于之前为了躲避那巨大能量,夕望跑到了较远的地方。遥望着那个已经与从前大不一样的小影,一瞬间,她觉得他一下子遥远了起来…… 但听到那句话,夕望不禁笑了,那是一种无意识的笑。小影就是这样,夕望的每一句话他都这么在意。他还是那个他…… “好,我就把赌上一切的你打得体无完肤,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之间那无法跨越的实力差距吧,哈哈哈!”神秘人的确是高傲异常,他强烈的自尊竟然让他的气势也不断提高起来,“建议你,先想象一下过一会之后自己的惨状,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免得等会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时候心里受不了。”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的话语是多么具有攻击xìng,他散发出的气息却永远是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很是矛盾。所谓先下手为强,小影猛然一跃,奋力向神秘人袭去,可神秘人却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他仅仅是轻抬手中巨斧,竟然是要硬接。 风与雷,两种元素属xìng的最强宝具的碰撞——小影居高临下,气力自然有加成,这一击势大力沉,连大地都震颤了起来。 但看着位于下位的神秘人,竟然毫发无损,他的周身仿佛是有一个防护罩一般,将小影袭向他的冲击力全部散到了周围。可以看到,神秘人脚下的土地已经皲裂,但神秘人却似乎根本没有用什么力一般,依然一副装B的笑容。 “就让你见识一下吧,天的力量。”神秘人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霸气地放出豪言。“咫尺天涯!” 又是这几个字,之前陈不屈就是死在此招之下,小影已经知道此招厉害,可他却不知道这招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敢怠慢但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只见神秘人左掌平推,小影瞬间感到一股磅礴大力袭来,一下子就将他弹开,他急忙在空中翻转几下,稳住了身形,轻巧地落地。不过他还没完全站稳之时,神秘人只是比划出一个抓的动作,小影瞬间又感到一股磅礴大力将他紧紧锁住,向神秘人拉去。 “懂了么?这就是天之玉的第一招,咫尺天涯,通过改变空气的核(还记得么,初中化学那万恶的核电荷数?),抽出其中一部分电荷,形成改变的电场,而电与磁是相生的,改变的电场形成了改变的磁场,从而产生了磁力。所以说,我可以通过这引力与斥力,可以瞬间将你弹到天涯海角,也可以瞬间将你拉到咫尺之处。”神秘人像是老师一般介绍着自己的能力。 身体被牢牢锁住,并且正在向神秘人飞去,小影却无法挣脱。离神秘人已经不过两三米之时,神秘人猛然又是一记平推,小影瞬间又被弹到百米之外,撞到一块石头上,小影颤颤巍巍地站起,显然受伤不轻,但就在此时——“紫电天流!” 神秘人周身似乎有很高强度的电流,不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此时电流开始变成紫红sè,大量的紫红sè电流集中在了他的斧上,他猛然一挥,就是三道紫红sè的雷电劈将下来,小影奋力躲过其中两道,剩下一道是躲不掉了,只能硬撼了,瞬间给电郁闷了,(其实悲剧的是,这下隐形发胶浪费了)…… “这就是天之玉的第二招,紫电天流,抽取空气的核电子形成的电流,能量极其纯净不说,光论能量的强度应该能强过闪电把,击穿空气这种小事情是简单的不行!”(别看我写起来挺潇洒,其实这可不简单啊,所谓的击穿空气意思就是将空气“绝缘击穿”,就是电压已经高到能够将本为绝缘体的空气给电离出离子,据说电压需要达到30000V以上才能将空气电离成导体) 小影口中吐出一点焦黑sè的气,话都说不清楚了,显然被电得很囧……“之前的只是玩玩,接下来,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杀招!”神秘人杀意大起。 “我X,搞啥搞,这样居然还只是玩玩!!!”孤云峰看来是转型了,之前么是夸张地哈哈大笑,现在更是直接爆粗口了,完全没以前那大将风度,不过,或许这才是他的本xìng。 嚓——这次的紫红sè电弧可不像之前那种玩玩那样了,粗得超级夸张,还闪耀着强烈的电芒,瞬间击穿空气,直接劈向小影,小影急忙用枪顶住了电芒的强袭。 神奇的是,流风玄翼在接触了那些电芒之后,竟然将它们如数吸收掉了。“呿!雷电之力太纯也不好啊,这破枪竟然还能吸收纯能量体,真TMD恶心。”神秘人像是很不爽,都不顾风度地爆粗口了,不过这人就算是这么不爽的时候居然还要赞叹一下自己放出的紫红sè电弧能量的纯净。 小影总算从之前被电的态势中缓过来了,他重新摆好架势,摆脱了那囧样。“见识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天之玉,雷之力。你绝对无法企及的境界!”神秘人自傲地说着自己的高超实力,一点都不知道谦逊…… “天之玉!?雷之力!?”小影听着这两个名字,有点茫然。 神秘人似乎是看出了小影的茫然,不过呢,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装B,竟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解释起来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中略)……就是这样。首先,我来解释一下天之玉。我们红暝一族有着四块代代相传的玉,分别冠以‘天’、‘地’、‘光’、‘影’,这四块玉每一块都封印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如果说使用者能够和玉达到一种所谓的‘共融’境界,甚至可以说,能够发挥出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而我的‘天’之玉更是四玉中最强的玉,而我自然也是四人中最强的。”神秘人解释得合情合理、丝丝入扣,一环接一环,表现出他遣词造句方面的不俗能力,不过所谓“狗改不了吃S”,这装B男还没说几句正经话又开始装B了,而且还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不但自己要装,还要顺带打击一下别人,“虽说你也是四人之一,但你单是跟光比较一下,差距都不是一点点,更别说和最强的我了,所以说竟然和你并称在一起,这让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啊。”“我?我也是那所谓的四人之一?” 小影的身世正在逐渐揭开,他显然十分不知所措。虽说之前已经揭示了一点,但显然此时,更多的信息即将被提及。“没错,我,还有地、光,再姑且算上你,我们四人是红暝一族的最后四个人了。在当年的那场浩劫中,对手卑鄙无耻地下毒伤人,我们红暝一族的众多英豪都在那次大战中殒命,只留下了我们四人。哼,想我们红暝一族当年在大陆上惩jiān除恶,做了多少劫富济贫的好事,没想到被我们接济的那些人竟然也背叛我们,和那些早已恨我们入骨的jiān贼们合伙,要不是身中剧毒,我们红暝一族岂会被如此一帮乌合之众给击溃!!!!!!”说到此处,神秘人咬牙切齿,愤恨异常,齿缝间都已渗出丝丝血迹。 “虽然前辈们拼着重伤之躯,奋勇对敌,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毕竟是致人丧命的剧毒啊,即使前辈们功力再深厚,也已经功力大损,根本无法抵挡这人海攻势啊!”神秘人说道此处,有点动情,显然虽说他热爱装B,但对那些前辈们,还是相当崇敬的,“当时,眼看外面节节败退,大长老将我们四人唤来,让掌管四玉的四位前辈保护我们带着四玉迅速离开,要不是当时大家都受了重伤,凭着当年四位前辈对四玉的运用,秒杀这群jiān贼根本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真是可恶啊!!!!!!” 此时神秘人发出一声长啸,他似乎在发泄郁积心中已久的激愤。待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又开始继续回忆。 “当时重伤的四位前辈带着我们四人逃离了红暝城,从大陆西北一直辗转到大陆中部的遗迹处,四位前辈也已经不堪重负,亡故了。但追兵依然没有放过我们,在绝境中我们四人靠着生存的信念引发出了四玉的力量,总算将追兵尽数消灭,但我们四人也是身受重伤,几乎已经是活不成了。之后我们就陷入了长长的昏迷,到这里的事情你记起什么了吗?”原来神秘人说了这么多,是想勾起小影的回忆。 其实可以这么说,记忆是一种录音,它一直存在着,至于你之所以会忘记,是因为你在无意识之中保护着自己,很多记忆并不是你回想不起,而是你的深层意识中不愿去回想。但一旦被提醒,记忆就会重新浮现,就像录音一般不会因时间而产生什么变化,只要当你想到它时,它就可以重新播放。 小影脑子里似乎有一些片段,但却根本不清晰,而且断断续续……“想不起么?那我再来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故事吧。当年我们是被一位姓司徒的神秘博士所救,他用匪夷所思的技术将四玉埋入了我们体内,所以我们才能从当时的奄奄一息下继续活下去。我们被带到了司徒博士的研究所,并在那里继续休养,之后我、地、光先后醒来,只有你一直昏迷着。可惜的是,真的是好人不长命,你还没能醒来,司徒博士就身染重病了,之后我们三人一直很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我们三人都希望世界能够和平,再也不会发生像我们红暝一族那样的悲剧,正在此时,指引我们方向的人出现了,他就是司徒博士的后继者——司空博士,他对我们说,他也希望着和平,他有一个可以获得和平的计划,需要我们的力量,所以我们立誓,为了司空大人,我们会奉献一切!”神秘人的眼中似乎有着不容置疑的信念,令人不禁心生钦服之意。 “你们现在做的难道就能得到和平吗,三国即使灭了真武,也会互相争斗,怎么可能和平呢!!!???”小影似乎对神秘人有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他开始试图劝服神秘人。“不,那只是第一个计划而已,若是不成,还有第二个计划,不过无论是哪个计划,都需要收集足够的能量,你可能无法理解,但将来你一定也能理解我们的!”神秘人的眼中也不再杀气腾腾。 “你们现在这样是错误的啊,走向和平的方式有很多啊,为何要选择如此悲伤如此残酷的一条路呢?”“不,要走向和平,必须付出代价,少数人的牺牲是无可避免的。” “无论如何,轻视生命都是一种罪,醒醒吧,那个司空博士走的路是错误的!”“不准你这么侮辱博士!!!!!!” 风与雷,再次激荡……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和平共处的可能xìng,就在这残酷的现实之中,再次化作碎片。 第十八章 幻想,我的幻想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夕望看着这两人,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总觉得,两人是如此的相像,同样嫉恶如仇,同样渴望和平,有这同样悲伤的过去,也有这同样执着的信念。 因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红眼,他们都是那红暝一族的后代。或许,关系可能还不止是同族吧。 那个神秘人,也正是代号叫做“天”的人,即使表面上傲气逼人,但夕望却总觉得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一丝深沉,一丝无奈,他似乎背负了太多东西。 流风玄翼对浴血沉雷――风与雷依然在碰撞,两大宝具每一次互斫,都会发出极其巨大的声响,并且引起强烈的能量波动,不但震撼着夕望的身体,也震撼着夕望的心灵。 夕望不愿继续看这悲伤的战斗,她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快快给我远离战场!这样你还能留着你的命!”神秘人用一种挑衅般的口气威慑着小影,小影依然不为所动,手中的枪毫无半点犹豫。不知为何,夕望此时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影,变得更加坚强吧!把影之玉的力量引发出来吧!变得比我更强!”夕望猛地睁开眼―― 难道这是那神秘人的心声吗? 神秘人此时猛然平推左掌,将小影弹开,自己则飞了起来。“看来不给你点颜sè瞧瞧不行啊!”神秘人像是要来真的了。只见他的双手还有巨斧上的电芒越来越强,浓烈的紫红sè已经变得近乎黑sè,形成了一块黑sè领域。 小影也不甘示弱,大量的风积聚于他的周围,浸染上了他周身那炽烈红气,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其中又尤以手中长枪最为灼热。 神秘人的周围电芒闪耀,同时散发一种冰冷之感。 小影的周身狂风呼啸,却又如同火焰一般炽烈无比。这两人太惊人了!!!(以下此段为一家之言,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七武器,分别被冠以风雷水火土月星之名,是为远古之时流传下来的七种武器,(将来会细细论述,每个名字我都取得挺辛苦,现在先不剧透,不过可以粗略介绍一下)风为枪,雷为斧,水为鞭,火为刀,土为锤,月为弓,星为剑。其中呢,又有yīn阳之别。风,水,月,星皆属yīn,雷,火,土皆属阳。当然并不是说yīn的就得女的用,阳的就得男的用,只是相较而言,yīn属xìng的武器通常以轻捷灵动为先,阳属xìng的武器则常以厚实狠辣为上。所以yīn属xìng的武器常会和冰联系起来,而阳属xìng的武器则通常和火联动。 但看看现在……本属阳的雷此时却冰冷逼人,本属yīn的风此时则是炽烈无比。显然,武器已经可以表现出使用者的特xìng了,这正是所谓“人为兵魂”之境界了。 “受死吧!雷暴狂岚!”神秘人一声大吼,巨斧猛然一挥,画出一道绮丽的痕迹。粗壮的紫黑sè电弧夹杂着大量寒冰袭向小影,所过之处,寒气慑人,将空气中的水蒸气凝成了小水滴,所以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条黑首白身的巨龙。 这条巨龙从天而降,直冲向小影。 小影此时也并没有惊慌,他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只见那炽烈的风几乎全部集中到他的右手,然后他右手握枪,一记突刺。如果说神秘人的雷暴狂岚是寒冷的迅雷,那么小影使出的这招就是灼热的烈风。灼热的烈风汇聚起来,似乎是要将一切融化一般,仿佛一条巨大的火龙呼啸而起,所到之处,空气中的小水珠都被蒸发为了水蒸气,这炽烈的风似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这就是我的‘炎舞烈风’!”小影一声大吼。两条巨龙在空中撕咬在一起,发出灿烂的光芒,照耀天地。 “影,你不愧是红暝一族的一员啊,我们红暝一族越是面临绝境,越是容易成长,看来你也经历了不少生死之战了吧,不过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刺激你,必须杀死你亲近的人,这样你才会感受到那种恨之入骨的感觉,请原谅我吧,影,无论是你,或是我,我们都背上了这沉重的宿命,我们都没有资格获得那所谓的幸福,我们必须在孤寂中成长,变强。为了世界和平大业,一点牺牲是无法避免的,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让你恨我,为了让你能够引发出影之玉的力量,只有四玉的力量都觉醒了,司空博士的计划才能够成功。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够互相理解的。” 虽然内心的独白是如此,但这都是必须被埋藏在心中的东西,这本就是不该告诉别人的东西,是绝对不能用语言表述出来的。神秘人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他猛然将缠在颈上的红sè围巾扯起,猛地一甩。只见神秘人的周身也出现了红sè的气,但比起小影那鲜红如血一般的气,他的气显得黯淡一些,就仿佛是鲜血凝固之后的紫红sè,但这紫红却又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同时还有紫红sè的电芒也附着在上面,“刺啦刺啦”地游走着,十分诡异。 不过数秒,神秘人周身仿佛成了一个紫红sè电球,而一团诡异的青sè气体莫名飘出,在那电球上面赫然凝成了一个字――天!!!“觉醒吧!!!天之玉!!!” 天字一出,神秘人的雷暴狂岚瞬间气势大涨,仿佛是受到战歌鼓舞的巨龙,从白sè变为了紫红sè,而且更加粗壮,更加强劲,一瞬间就压制住了小影的炎舞烈风。 “这难道就是天之玉的觉醒吗?好恐怖的力量”孤云峰看着这一切,表示叹服。只见紫红sè的电龙猛地咬住血红sè的风龙的脖颈,随后将之冲散,直接逼向小影。 小影急忙用流风玄翼去抵挡,不过由于能量太过强大,流风玄翼也无法吸收掉多少。强烈的电流直接轰到了小影,强光再次照得周围人都睁不开眼。 光芒过后,只见地上那硕大无比的洞,和位于洞中间的小影。 小影全身已是焦黑,衣服已是破破烂烂,手中的武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正半跪在地上,正大口地喘着气。但他周身依然有着浓烈的杀气,鲜红的杀气之中也突兀地出现了一团黑sè的气息,映成了一个透明的黑字――影!!! “哼,影之玉终于开始觉醒了嘛,不过凭你现在如此一个半残的身躯,还能干什么呢?还是快逃吧!”神秘人说着那些刺耳的话。“我终于领悟到了!”焦黑的小影突然开口,之后他猛击了一下地面,然后缓慢地抬起头,那一如既往的清澈微笑很是扎眼,“影,我就是影,我的力量从来就只有一样,那就是幻想,我心中的那片混沌并不是那他人所谓的意识海,而是仅属于我的幻想世界。而我的力量,就是将我的幻想化为现实啊!!!” 随后,全副武装出现在了小影的身上。(顺带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左手上带着一面巨大的盾,那是土之元素的守护盾――黄藏,右手提着一杆华丽的长枪,那是风之宝具破邪流风,背后两把长剑,那是小影的本命黑白双剑(属来历不明),还有那巨大的黑sè披风――玄翼。小影仿佛是一个战神一般。 “啊呀,怎么又退化回来,那你等着被这破枪榨干吧……”孤云峰实在太搞笑了,话说或许人家本来就是这种人,闷sāo太久了,现在要释放一下吧。“不,我心中的幻想已经构建出来了,汇聚到一起吧!!!”小影像是发出命令一般。 只见玄翼披风飞腾而起,在空中铺展开来,附着到破邪流风的枪尖之上,仿佛是枪的翅膀一般,然后光华闪耀,小影手中的长枪变为了流风玄翼,紧接着小影背后的黑白双剑飞出,接到枪的连刃上,化作一黑一白两道尖刃。 就这样,看似一柄三叉戟的华丽版流风玄翼新鲜出炉…… “哇,原来还带这样的,竟然现场合体,太有才啦……”孤云峰继续他的搞笑风。“虽说这过程的确是挺华丽的,不过这结果似乎完全没差别啊,你的枪和之前你用的枪也是一样而已,你的失败还是不可避免。”神秘人虽然知道其中的玄机,不过他嘴上依旧不饶人。 “现在的我,不会输!”小影的话听起来异常得坚决,不容置疑。“是吗!?”神秘人的气势大涨,“咫尺天涯!!!”此招一出,又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小影,向神秘人方向拖去。“在天之玉的力量下,你依然无法挣脱!” 正如神秘人所说,即使力量获得了提升,但凭现在的小影,似乎依然无法轻易挣脱这招咫尺天涯,尤其是在神秘人让天之玉觉醒之后。但无法挣脱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会成为一个先手的杀机。 小影此时已经可以摆动自己的架势,显然和之前被牵着打已经是截然不同了,借助咫尺天涯拖动的速度,小影此时刺击的威力恐怕已远非之前可比。 眼看越来越接近神秘人,很快就进入了shè程,但神秘人像是早有预谋,此时他的右手已经再次聚积了大量的紫红sè气芒。天字映出――“紫电天流!!!” 奋力的一击,加上已经近在咫尺,这次的威力恐怕瞬间就能让小影粉身碎骨。但小影却似乎成竹在胸,他再次用他的枪去接那紫红sè的雷电。“白痴么你,还想用枪吸么?这浩瀚磅礴的雷电之力,就算流风玄翼再强劲也根本不可能完全接下的。”神秘人**裸的挑衅着,但他的眼中却隐隐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或许他认为小影太过鲁莽。“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可以完全接下来。”小影此时竟然在笑…… 神秘人的脸上出现惊sè……流风玄翼硬撼了神秘人带有极大威势的紫电天流,即使已经拼尽全力吸收,但毕竟两者靠的这么近,不出神秘人预料,流风玄翼果然没有能够将雷电之力消耗完全,剩余的雷电之力直接击中了小影,显然重伤了小影,但他依然没有停止他的冲击,只见他突然放开了手中的流风玄翼,登时猛地踩了它一下,靠着这股劲,奋力向神秘人跃去。 “什么?”看着小影袭来的身形,神秘人不由得大惊失sè,显然,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小影周身的血红之气也开始凝聚起来,那黑sè“影”字再度浮现出来……神秘人的眼中满是惊讶,但同时他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个颇为诡异的弧度。 “影,你果然很棒!从心眼得出的数值上看,也从刚开始的一千有余一举达到了三千以上,即使是我,似乎也得稍微认真一下了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欣慰,神秘人的眼神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诡异的黑sè“影”字很快消散,同时混入小影体内不断涌出的红气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sè风旋,而风旋的中心处,赫然是小影……小影的双手光华浮现,两把剑在空中具现――竟然是刚才已经接与流风玄翼之上的本命黑白双剑……红sè风旋瞬间散去,所有红sè的气尽数汇聚到黑白双剑之上,令得本来一黑一白的双剑,一瞬间也已经分不清颜sè,因为它们都已经被炽烈如火般的血红气芒笼罩,变成了两把血红sè的巨剑。 “这一切,就为了这一击啊!”小影居高临下,双剑落下,像是在昭示着死亡。“原来如此!”神秘人微微一笑,仿佛是猜透了小影接下来的动作一般,就在这一瞬间,那青sè的天字浮现,他再次使出了咫尺天涯,试图用斥力抵消掉小影的最终一击。 “啊――”小影在嘶吼,周身的红sè杀气之上,影字再次浮现,黑白双剑与那看不见的斥力正在对抗,放出强烈的光芒,“刺啦刺啦”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休想全身而退!!!” 第十九章 归于虚无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强光过后,两人分别站在一边。小影由于之前被那个强化版的紫电天流命中,所以比较悲剧。 好容易换上来的一套新衣服再次被电得焦黑,那一张小白脸也是给电了个黑不溜秋,那本来就一根根像针一样硬直向上的头发这时候更加是硬得瘆人,还不断发出一股蛋白质被燃烧一般的恶心气味。(什么?想闻闻看?很简单,刮完胡子烧一烧就可以闻到了,绝对的**,当然,不推荐尝试……) 从外表上看,神秘人像是完全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实际上,他也的确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见神秘人颇为淡定的挥了挥手,一声惊空遏云的鹰鸣,那只老鹰叼着他的红sè围巾,停到了他的肩上,之后神秘人不紧不慢地重新戴上那装B的红sè围巾,双手插进口袋,一副装B的腔调再度显露出来。 不过由于刚才那一次交锋,两人拼得挺凶,其实这情况夸张点说就是两败俱伤。小影壮士断腕般的自爆式攻击自不必说,神秘人似乎也由于招式使用过多,有点后劲不足,现在的他虽然看起来淡定,但其实体内也有些气血翻腾。 “哼,看来果然不能小看你呢!你竟然已经可以自如使用这‘投影’之力了!”神秘人似乎是认同了小影一般,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那种由衷的欣慰感,不过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很快,又被隐藏了起来。“呵呵,彼此彼此。”小影依然在笑,不过这笑得有点不太好看……可以说是苦笑,而且是相当得苦,或者说是强颜欢笑,毕竟笑得有点假。 “竟然能想到这种自爆式攻击,你这不怕死的小强!”神秘人开始嘲讽小影,以小强作比,来形容小影的抗击打能力。“没办法,你的防御力也是强得离谱,而且你一直在天上,我又不会飞,要打到你这只飞天小强,不付出点代价好像不太可能……”小影也不甘示弱,同样以小强作比。 “或许你将来会比我更强吧,但现在,我还是必须做这些事。”神秘人的心中想到了一些什么,然后他就下了一个命令,这个命令一瞬间就把他之前那种装B耍帅的气场给弄崩了。 “全军,把这三人围歼了!”然后他竟然就飞走了。敌方的军兵围拢上来,将三人围在中间。 “要命,这下悲剧,这人多得跟牛毛一样……”孤云峰对此表示很无奈,只能略显尴尬地苦笑。夕望似乎点出了一个重要的点:“老大,话说今天的你特别搞笑。”“哇!被你花现了!” —— “话说我也装了很多年了,累得不行啊,要当一个好将军可是很难的。”孤云峰像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着,“为将者,首当其冲就是要冷静,遇事不惊,处事客观,不然不能服众啊,况且如果继续我这吊儿郎当的腔调,也不能让将士相信我,所以为了完成我对某个人的承诺,也为了亲眼见证那个人想要看到的东西,我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面具,并且立誓会将这面具戴到我的生命终结。”此时孤云峰如释重负一般地在笑着。 “什么?难道你……”夕望像是想到了什么。 “快走吧,用你的‘镜月神隐’应该是能逃掉的。就让我这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头在这生命终结之时绽放一下最后的光芒吧。”孤云峰转头向夕望说了一些与他平时完全不同的话,似乎有些一如既往的沧桑,但却又带着一丝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 “不,要走一起走!”小影拖着疲惫的步子,似乎已经站不住了。“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孤云峰依然在笑,只不过此时他的拳头却重重地击打了小影的腹部。小影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任凭你有什么深层的潜力还没挖掘出来,在如此大战之后再吃我这么一拳,你已经彻底没有战斗能力了,没有战斗力的人还是速度离场吧!”孤云峰转过身,像是一个即将慷慨赴死的勇士。 小影一下瘫软了,被夕望扶住,虽然还没有失去意识,但已经说不出话。“小影,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能力,那就将这事情做到极致吧!” 小影像是理解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 “小望,带他去极东之岛吧!去找一个手持红sè长刀,刀上刻着火焰纹章的人!”孤云峰大声吼道,“还有,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镜月神隐,靠着向各个方位投掷带着镜面的飞刀,来造成大量的反光和倒影,同时配合上那种被称为“光烟”的奇怪烟雾,可以产生大量的虚影,让敌人在虚虚实实之间迷失。从而让友军全身而退。 随后,夕望猛然飞出了许多飞刀,“镜月神隐”的光芒开始闪耀,靠着不断的反光倒影的影响,敌军一下子无法找出真正的目标,夕望和小影总算是顺利离开了。 包围圈的中间只剩下了一个人,他就是孤云峰。 “话说你还没走吧!!!???”孤云峰一声长啸,像是在和某个身处远方的人对话。“原来被你发现了吗?”神秘人竟然去而复返。 “哼,你这个人很有趣,像是把一切都放在心里,当心把自己憋坏掉!”孤云峰毫无顾忌地嘲讽着神秘人。 “你这个人更有趣,本来以为那个名声在外的孤云峰肯定是个迂腐严肃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样一个搞笑人物。不过没有出乎意料的是,你果然不简单,不愧是当年争夺‘混沌武士’名号的一员啊,不但有着不凡的实力,而且眼力和见闻更是惊人啊!”此时的神秘人显得十分温和,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装B的气场,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哼,毕竟是活了两百年的老头了,即使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眠,但我毕竟也算是小岛上的人了,自然也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不过想来,我们是同类人呢,都戴着面具生活,看在我们有几分相似上,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孤云峰随口问道。 此时的神秘人可以说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真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之前那个装B装得飞起来,舌头毒到要死人的那个神秘人,他竟然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道:“当然,这是一种礼节……” “饿,你这人变得还真快。”孤云峰由于过分激动所以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叫沈惊天。”同时神秘人还很有礼貌地作了个揖,“当然这所谓的名字也不过是个代号,为了更好地同你们交流……” “同我们……?”孤云峰愣了一下,但随后却是大笑,“哈哈,罢了罢了,反正我听不懂,想来也正是因为我快要死了,我才能脱下我的面具,回归真我,你也能脱下你的面具,毫无顾忌。” 孤云峰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赴死的话。真可说是豪气干云,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的确,我们的确很是相似,想来如果你不是真武的将领,而是继续呆在岛上,说不定我们会相遇,然后成为很好的朋友。”神秘人,或者现在可以叫沈惊天了,不过还是神秘人说起来要顺一些,此时的他没有之前的冷酷之感,似乎表现出的是一种感伤,原来那个冰冷得像死尸一般的家伙此时变得有血有肉起来了。 “不,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选择离开岛,因为我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但暂且抛开这事吧,反正我都要死了,我也懒得再想那些破事。还是说你们吧,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灭真武呢?”孤云峰似乎是想在人生最后把这些事情给搞搞清楚。 “因为我们需要争斗,而真武国在的话,争斗永远只可能是小范围的,因为三国虽然同盟对抗真武,但都想要保存实力,所以只会产生那种所谓的统一战线对抗真武,但又都不给力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变化。”神秘人开始说起他的秘密了。 “灭了真武也不可能有什么和平的,三国只会互相争斗。”孤云峰的想法和每一个普通人的想法都一样。“不,三国都会为了避免与任何一方争斗,以免被第三方有机可趁,这是一种理想情况,所谓的局部战争,整体和平。当然这情况也并不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的计划,是一种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能实现和平的最终手段,而这手段的前提就是需要足够的争斗。这计划就恕我不能告诉你了。”神秘人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绝对不能说出的秘密。 “足够的争斗!?算了,难以理解,就让它去吧。好了你们可以动手了。”孤云峰准备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来点jīng彩片段了。由于没有了常用的破邪流风,此时的孤云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仰天大笑,凛然中又有一丝悲壮。望着对面漫山遍野早已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孤云峰大吼道:“就让我这个人早就老了,心更加老的糟老头发挥一下最后的余热吧!!!!!!”万箭齐发,瞬间给人造成了一种天黑的错觉…… —— 画面转到某个破庙中……(时间为翌rì黄昏)“姐姐?”小影从昏睡中醒来。“醒了么?”夕望在捣腾火堆,此时的她似乎有了一些气质上的变化,动作利落之中还透着一丝异样的冷静,似乎与平时那个温柔的夕望有一点不同。 小影缓缓起身,环顾四周,突然他想起……“姐姐,老大怎么样了!?”“不知道,不过三**队搜查甚是严厉,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夕望的神sè掠过一丝黯淡。小影一下子就懂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多志气相投的战友,为什么老天要让他们都离开,为什么最后活下来的人是我呢?为什么是我?……林流影啊,你是一个踏着兄弟的尸体活下来的懦夫……”小影的右拳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地上,血流如注……随后他跪在地上,头一直低着,已经泣不成声…… 温柔的夕望赶紧跑了过来,她轻轻俯下身,半蹲着,但她此时并没有去碰触小影,她只是对小影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伤害自己,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也知道你在怨自己,但也正是在这种时候,你才必须更加坚强,我们要继承‘OriginalSeven’的意志!” 小影依然低着头的耳中传来了夕望的鼓舞和勉励,他已经决定坚强地走下去了,但此时,他却觉得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了他的手上……“姐姐,不要这样故作坚强,我根本就看不下去,你这样的坚强只会令我心碎……”小影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夕望,虽然动作有些粗暴,但却不令人厌恶,那有些瘦弱但却异常有力的臂弯仿佛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被小影紧紧拥抱着,夕望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眶早已湿润…… 纵使夕望心中也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她只是用她温软的怀抱回应了小影,有些纤细的手臂挂在小影的背上,左手臂上的伤痕依旧有些扎眼,但却是相拥着的两人最重要的牵绊。 一泓清泉般深邃的眼眸,清澈的泪珠正一滴滴从中流出,故作坚强的夕望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在小影的怀里失声痛哭,小影紧紧地抱着夕望,守护着他最重要的人。 暮sè笼罩的晚霞,血一般地凝结在一起,绯红sè的天际仿佛是昭示着悲情的具象,映出的是两人内心的伤迹。被轻抚的脸庞,毫无阻碍的心跳,耳畔边的呼吸声,即使在这冰冷得让人窒息的环境中,这一切还是覆上了一种温暖。对彼此那深厚的感情似乎被溶解了出来,在空气中蒸腾,充斥着周围,也充斥着两人的心房。 这温暖燃尽了笼罩心头的绝望,也点燃了内心深处最后的希望…… 第二十章 同行之人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整个夜晚,两人哭泣着,拥抱着,依赖着彼此,也支持着彼此……倾晓的鸟雀正在用它清脆的声音为未来放声高歌,互相将思念寄托在对方的两人将要重新踏上征途。走出破庙,破晓的光已经照耀了整个世界。 “我们还要回真武去战斗吗?”夕望试探xìng地问了一下小影。看来夕望比较坚强,已经接受了事实。 “我不想战斗,再也不想上战场了!”看来小影受的刺激不小,显然还是把众人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其实有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意味。 “那我自然也就不回去了!把你个小家伙一个人放着可不行呢!”夕望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是想转换一下氛围,也想让小影从yīn郁之中回复过来,“话说老大所说的那个极东之岛据说是在海上呢!” “嗯,没错,它的坐标是(北40,东116),的确是在海上!”小影的语气显得有些僵硬,总给人有一种冷冷的感觉。“什么,难道你去过那里?”夕望十分诧异。“没有。”小影很淡定。 显然又是那稀奇古怪的知识记录。 夕望想到了一个大问题:“据说大陆人不能去小岛啊,那我们怎么去呢?” “我脑中有记录着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码头可以去小岛。”小影面不改sè心不跳地就这么说了出来,其实那个地方就是偷渡客的聚集地,有点类似于古代海盗的老巢,被大陆上的人们称为“罪恶之巢”。“啥?偷渡吗?”夕望不假思索地一句,让小影有一点尴尬。“这个…算是吧……” “那…我们走吧!”夕望绽放出一个微笑,瞬间让小影的心安定了起来,那已然悲伤至极的心顿时有了一种chūn回大地般的感觉。 为了躲避追兵,他们准备绕行东南走真武国与子虚国交界的密林,再经由子虚国与亡是国边界处的奥丁山脉前往东北部的自治城市――人称“冰之都”的傲霜城,到了那里,即使有追兵也不用畏惧了,之后一段路皆是不毛之地的山地,只要能够翻过那些崇山峻岭,马上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两人此时到破庙旁的马厩牵来了各自的战马――松雪和墨风。话说这两匹马还真是有灵xìng,在奇袭作战前,由于前方的路不适宜骑马,所以他们将自己的战马停在了林中,而之后事态发展急转直下,在夕望带着小影逃出包围圈之后,由于小影体重还是比较……(毕竟是男人嘛)夕望还是很累的,幸好她没忘了几匹马的所在地,所以迅速找到了四匹战马。 来时,是四人四骑,去时,却成了两人四骑……夕望将孤云峰和陈不屈那两匹战马以及小影的墨风松开了缰绳,留下了向各个方向的马蹄印;而自己则和小影同乘自己的战马松雪向东南方向疾行。 要逃命自然是快马加鞭的,这时间长了,就算松雪是一匹好马,也经不住两个人压它身上让它驮啊,所以不多久这速度就不行了。“啧,果然同乘一骑疾行对松雪的压力太大了。”夕望有点焦虑,她向身后望去,看看有没有追兵,但她没看到任何追兵,倒是看到一匹马在追他们。 那是……?墨风? 那黑sè的墨风真的如它的名字一般,如同一道墨黑sè的风一般。夕望看着墨风的眼睛,和小影一样的清澈,看到这清澈的眼神,她像是决定了什么。 “吁――” 夕望停下松雪,以极快的速度将昏迷的小影放到墨风之上,接着她摸了摸墨风的鬃毛。没错,她选择相信墨风…… 之后途径了一个破庙,就引发了上文所述剧情。重新骑上马,想起那之前的种种,坚强的夕望又有了些惆怅。 “话说……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呢!”“是啊。”被治愈的小影似乎是重新站起来了,昂首挺胸的样子说明了他重燃希望。 “万一,你也……”夕望看向小影,眼中掠过一丝茫然……“只要我活着,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坚定无比的眼神。 一瞬间夕望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般,那清凉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但随后又掠过一丝柔情。她不经意间笑了一下,不过由于小影处于昂首挺胸遥望未来的气场中,所以没注意到。(竟然就这样错过了一个jīng彩瞬间!!!) 夕望像是平复了心情,回复到平时那种轻柔又常伴有些半调笑的语气“笨蛋,又没人要你发誓,况且你这样的誓言也已经很多了啦!”“每一个誓言都是一生一世!”小影居然很当真,还转过头来看着夕望的眼睛…… 不知从何时起,每当看到那双清澈的红sè眼眸,夕望就总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还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有一些意乱情迷“那岂不是生生世世你都不会离开我了?”“当然!”“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小影依然是一脸呆样地说着这种极其暧昧的话……夕望像是回过神了,她再次清婉地笑了一下。 其实她懂,小影只是纯粹地想要守护她而已。夕望比谁都更清楚,小影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就算他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了,夕望还是时常能感觉到一种疏离感,一种渐行渐远的感觉。 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但就算总是有这种遥远的感觉,夕望却依然在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小影,关爱着小影。 不经意间,已经六年了,从“捡”到他开始,就连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少女的夕望用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所谓的俸禄来养他,再到后来把他也带到军中,两人更是朝夕相处,(其实根本不止,应该说除了上厕所和睡觉之外,所有时间都在一起)接着一起加入风神军,成了“OriginalSeven”的一员,到处征战…… 直到现在,又变回了他们两人……一切都如同是一场梦,开始时与他同行,终结时同行之人也依然是他……六年了,人在变,情也在变…… 可是只要林夕二人没有分离,那便是梦的延续。 ―― 经过了一阵神游太虚之后,夕望此时总算回过神来,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如,我们先向南绕行走沛城吧,毕竟离真武国比较近,虽说乾元关一战我们败局已定,不过应该敌军应该还没能轻松掌控全局,到沛城的话,追兵也能有所收敛,而且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实在太老了……),到那里的话,追兵很可能想不到。” “也是,毕竟我们也去过沛城,也算驾轻就熟了呢。”小影很轻巧地同意了。“哼,这么爽快,肯定在想着又可以去会你那小情人了吧!?”夕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的存在,竟然一下子开始发动毒舌技能了……“小情人是什么?”作者也不清楚小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别给我装糊涂!!!” 在小影眼中,夕望非常莫名奇妙的怒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小影的错觉,她的背后突然好像出现了一团火,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在这团火里张牙舞爪……小影突然像是领悟了什么,于是他很识趣的闭口了…… 不过虽然夕望是莫名不爽,当然,她也仅仅是不爽而已,绝对不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她的判断依然客观而正确。这次回沛城,两人本来又准备翻墙探听消息,不过好像最近似乎人来人往人又多又杂,所以这次两人只是乔装了一下就混进去了。来到熟悉的有间客栈,小影感到了这几天来难得的安心。 一走进去,还是那位熟悉的跑堂汤沾,他看见头戴斗笠的蒙面人,这戒心又上来了,然后又是那些怪话,还有他那标志xìng的向后跳版“大鹏展翅”。 跟上来的还是那位熟悉的风情万种的煜儿掌柜,她拿着手上的美人扇轻敲了汤沾两下,然后开始在汤沾耳边轻声低语:“干啥呀干啥呀,来者即是客,先招呼上再说。”然后她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娇笑,亲自上来招待两人。小影赶忙摘了自己的斗笠…… “可恶的臭小子,又是你,每次都奇奇怪怪,想吓人哪!?”汤沾上来就拍了小影一下,不由得让小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跟你有这么熟么…… 不过也好,总算是可以很平滑地进入状态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煜儿掌柜的问题莫非是要表示关切?“怎么,掌柜的还不欢迎吗?”夕望此时显然还没从愤怒和不爽中出来呢。“不不不,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此处表*N)”煜儿掌柜和汤沾合唱……“也别这么夸张,掌柜的,最近怎么样,看起来这段时间人来人往的,想来一定赚得合不上嘴了吧。”小影笑道。“没有,完全没有,你走了以后,额们家小嘴的手艺瞬间弱掉不少,而且你看对面悦来客栈一看就知道财大气粗的主,竟然请了好多女仆(高级啊高级,是不是有点乱入……),真是的,这年头都喜欢这样的,唉,生意不好做啊!”煜儿掌柜似乎很是无奈,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她的忆苦之旅,同时开始抹眼睛“55555……额错了,额真滴错了,额从一开始就不该嫁过来,如果额不嫁过来,额滴夫君也不会死,如果额滴夫君不死,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如果额不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还没结束,还在继续) 这时还是汤沾将林、夕二人解救了出来:“咱们还是赶紧上楼吧!”于是他们就把泪眼婆娑的煜儿掌柜一个人留在那里继续动情…… 二爷此时正好下楼,他一如既往很淡定地作了个揖。安顿好了以后,小影又晃到后院去了,显然他去找那夕望所谓的“小情人”了。 此时,那位“小情人”也就是厨师小妹柳月盈,正在磨面粉……话说通常单相思的女角配上磨面粉,以泪洗面引起面粉变咸那种狗血剧情马上就会浮现在人们的脑海中……不过这厨师小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哪,虽然同样是思念男主,人家就是有特sè。此时的她没有任何愁容,反而脸上满是绯红之sè……(这个应该都懂的) “小月?”厨师小妹转过头,大惊失sè,然后居然抱头哀嚎了…… 小影顿时无语……“啊,不行啊,没想到人家的幻想能力已经强成这个样子了啊,喔天呐,这样子我会忍不住要做坏事了……我…我真是…最差劲了!!!”无语,除此之外还是无语…… “小月……你到底说什么呢?”小影也完全莫名。 厨师小妹微微蹙眉,转过头来,很快黛眉又舒展开来,神情有些落寞地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也知道你等会就会消失的,反正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话说还是第一次幻想出会说话的小影呢!” “啥幻想呀,我就是林流影啊!”小影指了指自己。“?”厨师小妹还是没有领悟过来,令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天然。 “我说…我就是林流影啊!!!”小影有些失态地吼了声,不过得到的依然还是厨师小妹的茫然表情,令的小影彻底无语。小影想了想,问了一句“还能给我做一次四神海鲜八宝镇魂汤么?” “哇,这次幻想的好真实呢!连这个都知道了”厨师小妹颇有些兴奋地捏了捏小影的脸……温热的…… 厨师小妹总算是理解了真人和幻想的区别……“你果然回来了呢!”厨师小妹的眼中一抹湿气顿现,似乎是有点激动,她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抱了上来,并且还是跳跃版熊抱。 小影有点难以理解,不过下意识地回抱了一下,“恩,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这个虽说打扰两人重逢的喜悦场景是不太好的,但作者也很无奈,因为此时某位抓狂中的美女正用那已经要喷火一般的表情死盯着这里…… “小影――――” 震慑全客栈的吼叫…… 第二十一章 远离战场的人们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话说上回一声惊天怒吼之后―― 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将上来,准确无比的扭起小影的耳朵。 “啊――――”又一声震撼全客栈的吼叫…… 过了好一会,小影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耳朵的耳朵总算是被放开了,小影赶紧用双手揉搓耳朵给耳朵活血。可是罪魁祸首夕望姐姐却似乎完全没有消气的迹象。 佩服一下厨师小妹的陶醉,刚才那么两声响彻天地的吼叫,而且她还是处于近得可以说是VIP座位的位置,竟然没把她的陶醉劲给震散,她此时还紧紧地抱着小影呢…… “哼,你这可恶的家伙,抱够了没!!!???”夕望已经无比愤怒无比不爽,她用最大的声音在小影那只不像耳朵的耳朵旁边叫喊道。 小影的耳朵还没回过血,又差点耳膜破裂,好容易才缓过来,可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回嘴,所以只是这么轻轻地嘟囔了一下“我…我没抱……” 可惜还是被夕望听见了,她更加生气,连话都说得有点发抖的感觉了,“别当我没看见,你刚才明明抱了!!!”这几个字听起来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已经恶狠狠到咬牙切齿的感觉。 小影难得的狡辩了:“没抱……”夕望依旧不依不饶“抱了!” “我真没抱……”“你真抱了!” “我明明没抱……”“你明明抱了!” “我…我承认我抱了!”小影受不鸟了,举手投降。“啥呀,你没……”夕望突然发现自己口误了……这时的她,怒容之中又有一丝尴尬,俏脸红云萦绕,连耳朵上也飞上了一抹红霞,真是如同酒醉的仙子一般娇艳。 “哼――!”夕望双手环胸,嘟起了嘴,还闭上了眼睛,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正在此时,小影像是发现了什么,轻轻推开了陶醉中的厨师小妹。夕望不时地微微睁开眼,看来她以为小影会来道歉了。不过不幸的是小影就这么径直走过去了,完全没表示…… 夕望刚要发作,看起来是要抡起玉掌送小影个耳刮子,不过她却没有下去手。因为她也看到了小影发现的情况。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呢?原来是二爷。别看二爷看起来像是个打杂的,他实际也的确是个打杂的,但他作为一个打杂的,却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他,双手翻飞,动作已经快到出现了残影……这…这难道是就是传说中那失传已久的“千臂神功”吗?对不起,不是……或者说,是比“千臂神功”更神的招式…… 二爷竟然一心二用,左手以八卦掌洗刷碗碟,右手则是使出了北斗百裂拳搓洗衣服…… 小影本来就比较尊敬二爷,此时不由得开始喃喃自语:虽然早知道二爷绝对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不简单到如此地步,本身这两套招数就是无上绝学,他竟然能够轻松使出,而且还远不止,他竟然还能分心将两种绝学一起使出,真是太恐怖了,他的战斗力恐怕不在老大之下啊…… 此时的二爷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刷完了碗,洗完了衣,把水一倒,他就准备拎着两个木盆走人了,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迈不开步子。 往下一看,是一个人扯着他大腿……那人的头是低着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脸,只是感觉到那人的手在不断颤抖。二爷不由得也感到奇怪了。 “那个…”那人开口了。“?”二爷有点莫名。 “请…”那人颤抖得更加剧烈了。“?”二爷依然莫名。 “请一定要收我为徒啊!”那人猛地抬起头。“饿……你先起来吧。”二爷表示着自己的无语。 “您不愿意我就不起来……”那人在耍无赖。“你不起来无所谓,别把鼻涕眼泪往我身上蹭啊……”二爷说出了无语的原因。 那人自然是我们的男主角林流影了……此时他是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真要命,恶心死了,完全没有主角的样子。 待到他重新整理完毕,二爷此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想要当杂役吗?”“恩,请师父教导。”小影抱拳作揖,姑且算作拜师礼吧。 “小欣,请掌柜过来。”二爷向店内叫唤。“好的。”一声嗲得不能再嗲得声音,几乎要把人骨头都酥掉了……伪秀才小欣平时虽然猥琐而又毒舌,整天以取笑人为乐。不过在二爷面前却是出人意表的小鸟依人,此时再次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善变啊,真可说想变就变,超级变变变…… 煜儿掌柜很快闻风而至:“呀呀呀,怎么突然要多个杂役啊。”“请掌柜的让我在这里工作。”小影俯身鞠躬。 煜儿掌柜眉头一锁,说道:“可是,额们最近生意不好啊,没那么多闲钱请人啦。”小影马上回复:“薪酬不是问题,请让我在这里学艺,只要包吃住就可以。” “那她呢?”煜儿掌柜轻抬玉手,美人扇指向夕望。小影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夕望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当厨子。” 小影转头望向夕望。“没事,想做就做,我一定会支持你。”明明刚才还在生着气的夕望此时却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又变为了原来那个温柔姐姐。小影连话都还没说,她就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先立个字据吧!”煜儿掌柜将契约拿了出来,同时问道:“就做三个月吧,你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对吧。”“恩。”小影点头,两人很快签了字据。 “那你们就住那个房间吧!”煜儿掌柜指向远处一座低矮的砖房。“啥?”两人异口同声。 “怎么啊,嫌房子破么?”煜儿掌柜的脸sè有点难看,没办法,这就是掌柜本sè,刚才是客人,自然是陪个好脸,可现在,字据在手,嘿嘿嘿…… 小影低声问道:“那里好像是柴房…?”“没错,不过整理一下还是能睡的啦!难道有问题?”煜儿掌柜的娇笑又来了。 “没,没了。”小影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恐怕会让自己很后悔。“那你呢?”煜儿掌柜又看向夕望。 “不会让我们同住一屋吧?”夕望的脸有点红,唐突地问了一句。 “当然咯,哪里还有闲房,反正你们是夫妻吧,这又无所谓。”煜儿掌柜轻摇美人扇,露出一种慵懒的表情。 此时夕望的脸更加红了,她死命地摇着手,试图把她和小影的关系表达清楚:“不…不不,我们是姐弟啦,还是分开比较好……” “原来是姐弟啊,太好咯!”厨师小妹激动之余插了一句话,不过之后就顿觉失言,红着脸跑开了。“姐弟么就更无所谓了。”煜儿掌柜的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夕望还在试图解释清楚:“不,不是,我们…不是亲姐弟……”此时掌柜的终于怒了:“管你堂还是表啊,反正要住就住,不住就睡大街!”“好好好,就这样,就这样吧。”小影赶紧出来圆场,同时在夕望耳边低语道,“姐姐,算了啦。我睡门外就行了啦!”“真烦,累死额了,汤汤,背我上楼!”煜儿掌柜娇声喝道。汤沾立马从大堂冲了过来,跑到掌柜的身前,煜儿掌柜双手一张,往他身上一扒。然后汤沾就背她上楼了。 伪秀才小欣此时跑到林、夕两人身前,用一种猥琐的眼神看着两人。“你…你干嘛?”夕望似乎很不习惯被表情注视。“吼吼,姐弟喔,吼吼,大概会发生很多事情吧,吼吼吼吼。”说完这些内涵话之后,伪秀才小欣挽着二爷的手臂,哼起了她的“大象…大象”之歌,时不时还猥琐地傻笑。之后二爷向小影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晚安”,就和小欣走人了。 后院只留下了小影和夕望两人。小影很快就进入了角sè,他冲向那个柴房,开始打扫起来。夕望随后也跟了进去,刚想动手,却被小影阻止。“我来!”小影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一句。 但夕望却没有理解到小影的意思,她笑着说道:“让你个小子打扫,我还担心会有老鼠呢!!!”但小影却没有笑,他只是轻轻说道:“让我为你做点事吧……”此时夕望才明白了,原来小影觉得有负罪感,他认为自己让夕望受苦了,所以想尽力补偿她。于是夕望此后也就没有怎么动手,只是静静看着小影。 柴房里没有床,只有草垛,但小影却尽力地在整理,总算感觉能睡了。之后小影也没说话,只是坐到门前,看着月光。 此时在夕望的眼中,小影变得忧郁了起来,自与那神秘人天一战之后,她时常觉得有一丝抑郁的气息萦绕在小影身边,即使实力正在不断强大,但却分明可以感觉到,此时的小影有着一丝脆弱与无助。 兄弟们都死了,只有自己还陪在他身边,而自己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了。 “你…还是进来吧。”夕望有些羞怯地对小影说道。“?”小影一脸莫名。“叫你进来就进来啦!”与其说夕望是在生气,不如说这算是娇嗔吧,这表情将本身就很漂亮的夕望衬得更加惹人怜爱。 小影战战兢兢地走进柴房,夕望只是说了一句:“睡吧。”然后两人就分睡柴房两边,就这么过了一晚。很快天就亮了,小影迎来了他当杂役的第一天。 每个人都有第一次,这第一次通常是状况不断,小影当然也是,短短一天就让煜儿掌柜赔了不少锅碗瓢盆。当然,免不了被掌柜的臭骂咯! “喂喂喂,这年头外面都在打仗,钱可是很重要的啊!你给我注意一点啊”掌柜的话触到了小影的神经,小影顿时开始询问起此时的战局。“现在战况如何了?”“乾元关一破,敌军大肆侵入,所以我们沛城的三国联军都被调走了,说起来这下我们是轻松了,”煜儿掌柜像是松了口气。“难道你就不为国家担心吗?”小影显然有点难以理解。 此时煜儿掌柜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说道“担心有个什么用,一天到晚打仗,我都觉得累了,无论是哪个国家在我们头上,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别打仗,我就完全无所谓。可能你们这些军人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想法,我们只是想做远离战场的人就行了!” “远离战场的人们?”这些话虽然没什么深意,但却像是暮鼓晨钟一般,在小影心中一直回响。没错,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 ――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小影已经是累得不行,不过这个时候才到了真正的修炼之时。此时的二爷又开始使出他的绝技了…… 小影的眼睛瞬间变成星星,还不时地叫嚷:“师父,请教我这招!”“啥?”二爷一脸莫名,不过依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 “请教我八卦掌和北斗百裂拳!”“教你啥?” “就是你使的八卦掌和北斗百裂拳啊!”“那是什么,我使的什么?” “就是你现在左手用的八卦掌和右手用的北斗百裂拳啊!”“这不叫八卦掌,那也不叫北斗百裂拳,这个叫刷碗回旋,那个叫甩衣连搓。你确定你要学?”“……”小影无语,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不可能啊 小影思索再三,想到了很多:难道师父是故意考验我?对,一定是,这种名字都是浮云,只要有实质就可以了,师父在考验我是不是那么在意虚名。“我要学!!!!!!” ……全是活宝啊 再来看一下新的厨子夕望,似乎手艺完全不在厨师小妹之下,虽说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不是很好,不过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很好吃的,也带动了客栈生意。 之后的三个月,小影每天都跟着二爷刷碗搓衣,夕望则每天和厨师小妹比拼厨艺。在离开战场之后,小影和夕望度过了难得一段快乐的rì子,一直以来,保家卫国的压力压得两人喘不过气,而当把一切都放下之后,真的是如释重负。 那现在的战局呢?风神军近乎全军覆灭,只留下一些残兵败将退守到了最后的天险“云河”,与那里的真武**队汇合,但比起声势浩大的三**队依然是杯水车薪。显然,此时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真武国的覆灭已经成了定局…… 在这颗星稍稍沉寂的三个月里,另一颗星却是开始绽放光芒,而他想做的,正是实现那所谓的奇迹! 第二十二章 两人的交叠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大殿之上,弥漫着一种庄严的气氛,沉重得令人透不过气。 穹顶的国徽之上,那只展翅的帝皇虎枭,双眼依然锐利无比,俯视着前方,桀骜中透着肃穆。长明灯的光芒泛着微微的金黄,笼罩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又洒在大殿内那一张张满布忧愁的脸上。 兵部左侍郎匿云,手持刚上交来的前线战报,直冲上大殿。两边的群臣眼见此情景,心中都不免地泛起阵阵慌乱,生活有人的额头都已沁出些许汗珠。 自从乾元关大败以来,不过几天功夫,敌军已经连续推进八百里,战线已经被压到了皇城前的最后一道天险――云河。云河,并不是河,而是一道狭长的山谷,山谷的尽头有一个湖泊,由于地势的关系,水汽无法散出,转而积聚与谷内,因此远远望去,仿佛一条隐隐流动的河,故被称为云河。的确云河极其狭窄,易守难攻,但敌军已有飞渡夹龙道的经历了,恐怕要渡云河也并非什么难事,因此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 这还是那个盛世荣华的王朝么?这王朝还有那钢铁长城般的军队么? 无论是朝廷内外的文武大臣,或是街头巷尾的小老百姓,他们都带着如此这般的种种疑惑,显得惊恐不安。“谁!还有谁!?”那个坐在金銮殿正中的龙椅上的老者,此时正用一种与他年龄十分不符的声音仰头大喊,或者说已经不是喊,而是嘶吼。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回应,大臣们的喘息声和吞咽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匿风!?”“臣在!”兵部右侍郎匿风跨出一步,走到正中,利索地俯身作揖。 “尚书已带兵出征,你暂代尚书之职吧!”“臣领命!”匿风淡淡地说道,丝毫听不出任何升迁的喜悦。“速将兵十万前去支援云河守军。”“王,我们只有八万常规军了,而且这还只是虚数,尚没有排除有吃空饷的可能xìng。”匿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臣愿率五千军前往云河。”匿风的弟弟,也就是一开始带来战报的匿云上前请命。“唉,杯水车薪啊。”王无奈地叹着气,挥挥手示意下去。 “臣以为,此王朝倾覆之际,唯有一法可遏止吾朝颓势。”首辅走上前来,作了个揖。“尽管说吧,这已经是你第四次说同一句话了,要不是朝内无人可用,你早就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王此时有些玩味,似乎有点左眼仁义,右眼凌厉的味道。首辅浑身微微一抖。“快说吧!”王的气势上来了。“臣以为,现在之所以节节败退,根本原因就是军队人数不足,无法与三国联军抗衡!” 首辅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显然把王惹毛了。“废话,这谁都知道,还要你说!?”王都已经在咆哮一般了。 首辅惊恐万分,但随后还是把他的想法用顿挫的语气论述了出来:“此次三国来势汹汹,但假若我们可以求得救援,借来部队,从后方突袭,那么胜利就指rì可待了!”此时首辅一扫之前的窘迫,自信慢慢地昂起头,向王座那边望去,却不料此时映入眼帘的只是王的怒视。“还胜利呢!我能再在这位子上坐个把月,就要烧香拜佛了!还借兵,到哪借,找谁借?谁敢借?”王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个充满力度的问号飞向首辅。“噢噢,极东之岛。”首辅正局促之时,嘴中蹦出了几个字。 “极东之岛!!!???”原本寂静的大殿此时却一下炸开了锅。“五百年还没过一半吧。”“谁想去那里送死啊?”“首辅大人是故意想领退休金跑路吧?” …… 群臣们好容易逮到一个放松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利用,发一发牢sāo。“有谁愿意去?”王此时不如方才那般吼叫了,他的语气显得犹豫无比,他的眼睛与眉毛已经拧在一起,乍一看如同一个刚和好水还没醒的面团。 大殿再次恢复平静,也许是因为知道王之所以犹豫的原因,所以每个人都恨不得后退几步,同时还在不停地期待不要被选上。“我愿前去!”“唰――” 群臣纷纷循声回望,想一睹这不要命的人的庐山真面目。众人的目光交汇于一个男子,只见他头发蓬乱不堪,衣着朴素,肩部挂着一条红sè棉布,看起来像是围巾,可再向下看这棉布又将他的背部和右臂覆盖,想来应该是一条未经打理的披风。他不冠不袜,光脚穿着一双黑sè亚麻布鞋,但其腰间系着一块镶金的白玉,似乎不断告诫周围人,此人不可小觑,至少先看在这块将军符的份上。 “武常?这一路可是风险未卜,你不要一时冲动啊!”王此时用像是一个父亲般的语气在告诫着这个不要命的男子。“我去意已决,国家正值危急存亡之际,既然有匡扶王室的办法,即使可能xìng再小,我也要拼上xìng命试一试。”男子伸手作揖,但他的话却可说是豪气凌云。 “可你一去……”王的话尚未说完,却被一旁的首辅打断。“郑将军真可谓义薄云天,您的报国之心真是令我等振奋不已,战局变幻如不测之风云,借兵行动宜早不宜迟,不如即刻启程以表将军之赤胆忠心。”首辅大人真不愧乎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话说得真叫一个天花乱坠,但注意看的话,却发现他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末将领……”那个命字还没出来,却被别人打断了。 “绝对不行!”刚上任的代理尚书匿风大人一改之前静若处子的状态,以疾风骤雨般的速度述说道,“郑武常将军可是王城内唯一可率兵之将,如果他一走,万一敌军某rì兵临城下,该如何是好?” “匿风大人,我倒想问一句,这么一个善战的将军似乎一直在戍守王城,连王城他都没踏出过一步,更别说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了,这哪里像是一个当将军拿将符的人啊!?”首辅像是逮到了机会一样,开始不断向匿风施压。 “这都是为了保护吾王!”匿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哼,堂堂皇家近卫军一万人之众,难道还不够王城jǐng备吗?可别忘记,这可都是你花费巨资训练的,难道你想说你亲自培养的部队还不及一个年方十八的小子吗?”首辅不紧不慢,不依不饶。 尚书顿时语塞,神sè凝重。 “首辅,注意你的口气!武常可是我朝名将郑轶玮的儿子!”王有些愠怒地斥了首辅一句,之后又转向武常,“你爹数次救我于万军之中,留下了数不清的老伤旧患,他的离去很大程度上想必也正因此,你郑家有恩于我,我不想让你郑家绝后,还是考虑一下吧!” “王,机不可失,时不再……”首辅还在敲边鼓。“你再不闭嘴,我砍了你!!!”王终于愤怒了,也顾不得王的威严了。 首辅吓得不行,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P都不敢放一个了。“我不会死!我会回来!” 简单的一句话…… 此时武常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如是回复。王刚想开口,可瞧见武常那坚毅之中又带着顽皮的神情,不知为何,他竟然一下子失去了开口规劝的念想,但无尽的惆怅却依然笼罩着王。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左手撑着左腿,像是将上身的全部体重都压在上面。 就这样,王凝视着武常,过了良久……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一个或许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的孩子。(其实当然不可能) 渐渐地,王的双眼有些湿润,他想起了武常的父亲郑轶玮背上那数不清的伤痕。王年轻时也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虽然幼时一直被教导要恪守本分,严守王礼,但也会有少年一般的血气方刚,王曾经多次遇险或是中伏,每次都是近卫军的统领郑轶玮不顾生死保护他,救他去危难之中。 就例如那一次惊险无比的西王叛乱,王的叔父,也是被称为“熊王”的西王费丁,趁入朝进贡之际,竟公然派军挟持了王,在朝堂逼退百官,逼迫王退位,并且嚣张地向王宣言,假若王愿意将玉玺交出,他可以网开一面,饶王一命。 当那些整rì将国家社稷挂在嘴上的百官都开始向费丁靠拢之时,当王也带着一丝犹豫准备将玉玺让出之时,是郑轶玮,一介近卫队长拯救了这个国家。是他扮作玉玺官,借机靠近费丁,在朝堂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结果。随着费丁血溅当场,朝堂之上所有人皆都大惊失sè,平时那些趾高气扬的高官更有不少直接吓得腿软,瘫倒在地。 而眼见大王竟被人偷袭身故,费丁的亲兵们自然是直接围拢上来,将整个朝堂之上的人尽数包围。 在这情势危急之时,依然是郑轶玮挺身而出,先是取出一张弓,迅速地搭上了一支棘箭。伴随着一声响动,费丁亲兵队长竟是被直接shè杀,情势发展之快真可说是风驰电掣,以至于那位亲兵队长竟是毫无任何反应,眼看着自己脖颈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却无能为力。 失去了长官,费丁的亲兵队缺少了一个统领全局的人,竟是一下有些混乱,趁此机会,郑轶玮更是以一人之力保护王退离大殿,一路上且战且退,一直等到勤王军开到。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郑轶玮的身上早已是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刀枪剑戟的划伤和刺伤,有些伤口甚至已可见森森白骨。最长的一道口子竟然长达半米,直接从肩部一直划过整个背部。 或许王可以忘却当时身处险境之时自己那遏制不住恐惧,以及要连自己国家的命运也交与他人的愚蠢;也可以忘却那些总是喊着“舍身取义”“肝脑涂地”的百官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之时,为了苟活下来而向费丁谄媚的无耻行径。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的就是当自己被重新扶上龙椅之时,那个满身是血,遍体鳞伤的近卫队长所带的一抹爽朗笑容。 那笑容,是自信,或是自豪,又或是一种血xìng男儿的豪情……因此王也是感恩戴德,破格将郑轶玮封为将军,但又不戍守边疆,而是继续统领近卫军,在王城负责jǐng戒,专职保卫王的安全。而之后郑武常也接替了父亲的将军位置,王更是将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对他甚至还超过自己的儿子。 看着现在嘴角掠过一丝笑容的武常,郑轶玮的那种爽朗笑容仿佛再现于眼前。 “果然,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坚强,坚强得如同钢铁一般,就连那豪气干云的笑容也是如出一辙。” 想着想着,王不禁潸然泪下。想着想着,王的耳畔传来了一些声响。“武……武……武……武……” 这些声响如此的清晰,仿佛是从他自己的心中传来一般。这些声响仿佛无限贴近着王,就连那厚重的呼吸声和怦怦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的眼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影子,之后与武常重叠了。 一张有些消瘦的脸庞,仿佛不应该在粗犷的战场上出现,还有那清瘦的身体里,却充满着无匹的力量,眉宇间那无法遮蔽的英气,仿佛震慑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的眼睛永远都透着一股让人不禁想要去追随他的气息,而他也的确拥有令人信服的力量,不只是他本身的力量,更是那种追求梦想之时,那无与伦比的坚定决心。 他总是在笑,嘴角夸张的上扬,显示出他无比的自信,但又为他那坚毅的眼神覆上一丝天真顽皮之感。好遥远啊!那似乎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吧。但此时王却像是踏入了这两百年前的梦境一般。 这梦境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虚幻,但却又比古籍记载更加的真实。一个真实而虚幻的人啊,一个虚幻而真实的梦啊…… 第二十三章 一个人,一场梦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武!!武!!武!!武!!”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呼喊,如此整齐如此洪亮。人们在路的两边,排成两列整齐的队伍。 王的梦境仿佛是回到了两百年前,附到了王的祖先身上了。 画面的取点比较低,只平视到成年人的腰部,看来王的祖先当时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调皮的小脑袋不断地晃动着,画面也有节奏地晃动着,可这些丝毫不令人感到烦躁,反而其中散发出的喜悦更是淋漓尽致,溢于言表。 突然,晃动戛然而止,只见一个骑马的少年正慢慢地从人群间的道路上优雅地踱过去,而那匹马也似乎是感到了自己主人的荣耀,平时显然是那种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前行的,此时步伐也开始轻灵起来,似乎让人感到一股轻快之意。 少年看到如此阵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他有些局促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不过面对民众不断的欢呼,他像是突然放开了一样,报以夸张的大笑。 那个少年就是当年的武,如今则被缅怀他的人称为“武神” 他以十四岁的年龄开始踏上统一的征途,十六岁便统一了大陆。 他是传诵和平的使者,是敌人的无尽梦魇。 他是那些肥的流油,整天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贵族们的仇敌。他也是那些勤劳肯干,淳朴老实的百姓们的守护神。 尽管他一直在婉拒民众们将自己神化,但这些婉拒在民众们的热情前,自然是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一切都记录在流传下来的古籍之中,也镌刻在了包括王在内的所有人的心中。 此时的武神正前行在他的梦想之路上,而这路的尽头正是他的梦想,他将会在那里接受神机国的投降,从而完成他一统大陆的梦想。王此时似乎是看到了武神的心一般,发生在武神身上的事如同电影一般映入了王的脑中。 他从大陆西北角那杳无人烟的密林深处起家,以仅仅数十骑就攻破了当时位于大陆西北角的一个小国――川。之后就以这川之地,开始了他的征途。 川国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国,全国也不过就四座城而已,虽然位于大陆西北角,占有沿海鱼盐之利,但是由于交通不便,无法与外界进行商贸交流,所以经济是相当的不发达。久而久之,这国家的生活水平越发低下,而国家的所谓贵族却不知体察民间疾苦,而只知自己寻欢作乐。川国从上至下,皆是一派**之风。 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最后最惨的自然就是小老百姓,无尽的横征暴敛不断地摧残着百姓,而上流贵族却不知节俭,反而大手大脚,真可说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矛盾rì益严重,川国百姓整天都在翘首期盼一个明君来解救他们。 眼见川国民不聊生,实在不是一个太平之地,一些有识之士聚集到了一起,想着救国之策,但由于贵族对这些人的打压,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城中讨论,于是他们聚到了海边的密林深处,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些人有的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也有的是温厚谦恭的长者,而其中领头的是一位白眉白髯的老者,他手持羽扇,像是一个军师类型的人物。 老者清了清嗓子,缓慢地说道:“在这里的,想必都是忧国忧民的志士,此次大会就是为了讨论出一个救国之策,大家请畅所yù言,不必顾忌什么!” 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马上就跟到:“不如我们就打入王城吧,把那些整天骑在我们头上的贵族们全部拖出来杀了,这样不就行了吗?”“你搞笑啊?这么容易的话我们就不用躲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会了!你以为军队是开玩笑的吗,还打入王城,真逗!”旁边另一位年轻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情,而且此人之毒舌程度似乎不一般,话说得相当难听。 “这位小友的想法虽然激进,但也有一定的正确xìng,毕竟如果无法挽回国家的颓势,即使是抛头颅,洒热血,我们也是在所不惜的!但是,即使打入王城,恐怕我们也难以控制局面,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而且,假若如此,就相当于推翻王了,但我们的本意只不过是要处理贵族而已。”老者虽然依然轻摇羽扇,但口中的话却是义薄云天,颇有些霸王亚父范增的不凡气度。 “我认为,还是想办法规劝国君才是正确的方法,毕竟国王并不昏庸,只是那些贵族就如同王国的吸血虫,不断吸食着王国的基业,假若从上至下来一次清洗运动,应该还是可以挽救国家的。”一位长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显然很切合他的年龄,他的看法比较稳健,不过有点一厢情愿。 “这个看法就没有看到实质了,国王并不是不想处理贵族,而是无法处理。想那些贵族敛财多年,而且还时不时贿赂那些大国,恐怕王真的有胆量要动手也没这能力,所以这个方法一定行不通。同样的道理,即使我们所有百姓联名上书,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老者依然在摇动着羽扇,但此时却站立了起来,任由风吹动起他的鹤氅。 然后又是各种各样的看法,但一一被老者否决……此时,传来了一阵大笑―― 众人皆望向笑声的来源,那是一个少年,正在树上端详着下面的一切。“你笑个什么?”那位毒舌年轻人又使出了毒舌绝技。“笑你们呗,一个个都在这里整这些有的没的。”少年跳下树,缓缓走向众人,不,他其实是径直走老者。 不知为何,老者此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他手中一直不断摇动的羽扇也停止了。“你们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吧,没有民心的国家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管他是国王还是贵族,都不过是一群鄙陋的肉食者而已,在我眼中与禽兽无异,他们自以为能够一直压着百姓吗?好,就让他们好好地看看自己的终结吧,让他们淹没在洪流之中吧!” 众人在听了少年人的话之后,当真有醍醐灌顶之感。老者也不禁喃喃自语起来:“是啊,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竟然忘记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少年人继续着他的豪言壮语:“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主人,如果因为顾忌什么国王啊什么贵族啊,就放弃百姓,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一个国家,不是王役使百姓,而是百姓选择王,既然这个王辜负了百姓的信任,那么就把他推翻!!!” 老者的眼中,突然感到了一种无比雄伟的气,仿佛震慑得他连站都站不直了。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巨人。“你…你到底是谁?”老者的口气有点颤颤巍巍。 少年人报以夸张的大笑:“我的名字叫武,将是未来的大陆之王。”“大陆……之王?”老者大惊。“没错,大陆之上唯一的王!” 少年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分明感觉到他们的心被彻底震撼了。少年的眼透亮无比,散发出一种令人向往的气息。众人不知为何,都下定决心跟随这么一个少年。 这就是武的成王之路,而这成王之路的第一关就是攻下川国。 毕竟是一个国,即使它只是一个不过四城的小国,但凭着当时武手头的资源想要打下来也绝非易事,而且川国还是当时雄霸大陆的三大帝国之一――伏波国的附属国,若是未能以快制胜,反而进入拉锯战,那么伏波大军一到,恐怕就是全军覆没的命运了。这是一个需要思虑周全的行动,所以自然是要好好讨论。 老者显然是个智者,他与几位长者讨论了一下,同时针对川国的情况,老者提出了他的见解。川国四城,分别就是纪岭,航风,临海,还有王城骇涛。其中纪岭倚山而建,易守难攻,绝对不是打头炮的好选择,而临海城则由于太过偏僻,打下来也没有太大作用。因此老者的意思是攻打航风城。 航风城,是川国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城市,(其实也就这么几座城市)处于平原地带,府库比较富庶,但由于地势平缓,虽然城高墙厚,但比之纪岭,临海,它还算是最为适合作为首战之地的一座城,并且靠着城中的资源,对rì后的战斗也有着较好的作用。 此时,武却再次提出了不同的论调。“你们又这样了,瞻前顾后虽不是坏事,但舍本逐末就不明智了。”“舍本逐末?”老者无法理解武的意思。“我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就能明白了。首先,四城之中最重要的是?”“当然是王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那四城中你们最了解的是?”由于这些人大部分来自王都,所以多数人说道:“应该是王都。”“打下了一座城,其他城是不是会更加致力于防守了呢?”“没错,未免打草惊蛇,我们必须好好商量对策。”“哼,幼稚,退一万步讲,我们就算可以攻下城,可再怎么谋划,还是会漏出消息的,除非围城,可我们人这么少,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敌军能够逃出去,难道我们能够控制人口的流动吗,难不成还要屠城吗?”“这……”一个少年就这么把一群人问倒了。“所以说,这是一场一击制胜的战斗,要打就一定要打得彻底,让敌军伤到中枢,伤到首脑,因为我们就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既然要打,我们就应该打王都骇涛。” 众人大骇,却找不出任何理由驳斥这么一个少年。没错,在做这种三种类型选择的时候,人们习惯先排除掉xìng能最差的,然后放弃最难的,而选择中间的那种。 所以大多数人会选择攻打航风,而非王城骇涛。 老者听到这里,竟然微微一笑,像是认可了武一般,他向武鞠了一躬,同时说道:“臣常一舟,见过吾王。”“先生这是?”武虽然经常口出狂言,但毕竟是一位白发的老者,怎么说也是他社会中的长辈,所以还是有点不安的。 白发老者抬起头,拱手作揖:“王之见解远胜我等,我等愿以您马首是瞻。”看着领头的老者表示了自己的立场,下面那些人也开始向武表明忠心了。 这些人便是真武国最初的班底,其中有十八个重要人物后来更是位列真武国资格最老的开国元勋――“真武十八天英”,福泽后代。 但虽说是确定要打王都了,但这毕竟是座王都啊,守备力量自然是强得离谱,而且王都骇涛有一面倚靠海边悬崖,所以地势颇为峭绝,绝对不是能简单攻下的。 但武却十分淡定,他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一听说要打王城骇涛,有几个青年人火急火燎地就要去准备攻城的器械,却被武阻止了。 “我已经有计划了,不需要你们去准备攻城,我只需要你们用你们的勇气,闯过通向王城的路,用最快的速度制压王城。”“王都的城门可是坚硬无比,可谓固若金汤,我们怎么才能攻进去?”有一些长者对此表示无法理解,他们有些怀疑自己的力量。“谁说固若金汤,无人可进,可我,武,今夜将实实在在地站在城池之巅,你们就放心吧。我期待着诸君的勇气之证!” 随后武转身离去,隐入树海之中。有一些人怀疑了,他们选择了逃避;但更多的人却选择了相信。 当偷袭军开达王都骇涛外的树林之时,他们看见了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那是?是武!!!他从悬崖绝壁上跳了下来!!! 武的身形就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下坠落,似乎是必死无疑……可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只听得一声似鹰鸣似虎啸的声音,惊空遏云……随着一道莫名的黑影掠过,只见武在空中攀上了这道黑影,旋即纵身一跃,竟是很轻易地便进入了王城之内。 这一切看似不可能,但却实际发生了。“他果然不是普通人!真不敢相信!他是神吧!”所有人都叹服了。 王城的守军rì常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主,他们也是整天以鱼肉百姓为乐,而完全把自己的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他们根本就料不到,有一个人,不,一个天神会从天而降。 很快,武解决了这帮连木桩都不如的酒囊饭袋,之后他打开城门,众人鱼贯而入,就这样毫发无损攻入了王城。 那些贵族啊,还终rì沉浸于花天酒地之中,怎知此时,神兵天降,一个个勇士仿佛是身着金甲的天神,将他们从他们那骄奢yín逸的美梦中拖了出来。不少贵族眼见此情此景,有的直接吞金自杀,有的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一点都没有平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了。 攻下王城之后,武立刻张榜安民,随后又向其余三城发函劝降,显然,王都的陷落对对方的震慑力果然惊人,对方权衡利害之后还是选择了投降。 自从打下川国之后,他先是避开伏波国的锋芒,引伏波大军进入西北密林之地,靠着地利拖住他们,转而进攻伏波的重要城市,之后开始鲸吞伏波的实力,成为了横空出世的一大帝国,但他却不热衷于霸权,每过一城,都会还政于民,所以打到后来,很多城都是不战而得,靠着这一股横扫天下的气势,武先灭伏波,再胜白月,最后更是让最为强大的神机也俯首称臣。 武神最为强劲的地方或许并不是他武艺高强或是军略出众,而是一种令人信任的力量,每当他攻下一座城,总会有人加入他的军队,并且为之付出一切。这便是那传说中的最强军队――王之军队的由来。 在王之军队中,有伏波国的“惊涛水军”,也有白月国的“白银铁骑”,还有神机国的“星云弓手”,或许他们出身不同,但他们都为武神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他们都和武神有同一个梦想――一统天下! 第二十四章 一场决斗,一个约定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武神统一了大陆,建立了真武国,他与他的王之军队都留下了流传千古的英名。 但是,他只见证了真武国的兴起,却没能见到之后的战乱与如今的衰败。如果见到了,他或许会落泪吧……不!他不会落泪。 他会把一个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的鲜血抽干,制成庆功时的美酒;他会将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敌人们的肉晒干,充当行军时的干粮。想到这里,王像是理解了什么,从梦中渐渐地抽离出来,他拭去眼中的泪,定睛端详着眼前的武常。 他此时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一点都不像。 如果硬要找一个共同点,也就只剩xìng别相同了。“喂,老头,你看够了没?”此时的武常一扫刚才的彬彬有礼状,显然王这个梦做得挺久,让武常有点不爽。“你还是这样放荡不羁!和你老爹一个样!”王不禁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只有放荡两个字而已!”武常看来是放开胆子了,这话越说越露骨,越说越直白,完全没有君臣间的气氛了。 首辅此时又来插话了:“你……你太无礼了!”“给我闭嘴,要你掺和什么?脖子痒吗?”王愤然道“微臣知罪……”首辅再次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 “武常,你就带上五千jīng兵,向东北的‘罪恶之巢’去吧。”“‘罪恶之巢’?就是那个偷渡客的聚集地吗?恐怕没人敢偷渡到那极东之岛上吧!”“可那是唯一知道极东之岛具体方位的地方,反正到那时,你是会自己处理的吧,我相信你!”“……”武常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回了一句“老头,谢了!” 王从王座上站起,亲自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武常似乎用一种轻快的步伐走下了朝堂,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叹服他的神经究竟大条到什么境界……但可以感受到,武常心中的那种肃杀之气正在膨胀,不过除此之外,另一种心理也在膨胀,那是……兴奋? 武常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想来这或许是他在这小屋的最后一晚了,想起在这小屋中的点点滴滴,一个女子的倩影愈发清晰起来……“真是的,貌似某天开始就离不开她了……”武常不禁啐了自己一句,随后往床上一躺,望着天花板,久久无言。“算了,不想那些事了!”武常猛地摇摇头,收拾心情之后他开始展望未来“很快就要前往那个岛了呢!我真是想去看一看,武神当年在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武常和每个真武百姓一样,都很崇拜武神,甚至说他在憧憬着武神。没错,一个梦想着一统天下的王,一个与所有士兵都有着深刻羁绊的主帅,一个被所有人信任的先驱者,一个不断努力着的实干家,武常也想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想着想着,武常进入了梦乡……他似乎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极东之岛的一个平原之上。那里似乎正有两路兵马在对峙…… 不,仔细一看,其实是两个人在对峙……其中的一个人……竟然是武神!!!??? 这时候,有一个男子也做着和武常同样的梦……只不过他的梦还要更加完整…… 他的脸,竟然与那个和武神对峙着的人一模一样!!!他的梦境取点比武常要更早一些,但还是在那个极东平原上。 此时的他,正在用一种极度臭P的表情调笑着眼前的一位老者。“喂,臭老头,你的大军也已经没了,可以回去颐养天年了。”那位老者气得连鼻子都歪了,但很显然,男子说得不错,他的势力已经被清除干净了,还战斗个什么呢?他瘫倒在地上,再没起来……男子眼见此情此景,完全没有一丝悲悯,只是平静地离开了…… “我回来啦!!!”正是方才的那个男子,此时他已经回到了他的小木屋。“你的‘大业’完成了么?”从里面的房间中传来了一声温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些俏皮可爱…… “是啊!这个大陆上最后一个顽固不化的臭老头也已经被解决了,现在大家应该都会听那个邦国联合体的了吧,我们也可以过上平静的rì子了!”男子没有了之前战场上那种平静到令人害怕的感觉,取而代之似乎是一种天真之感。 小木屋外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白,阵阵海风吹来,带着一缕缕生机,直吹入心中,让人不禁感到一丝恬然之感。 一个jīng灵般清亮的女孩从房中走出,她虽然被没有什么天仙般的姿sè,却显得十分有气质。她的头发很黑很长,如同墨sè的瀑布一般,也没有怎么修饰,只是简单地用一个夹子挽住;她的眼睛也和她的人一样,清亮无比,仿佛有星星在里面发着光;她的鼻子不高,但很清秀;一张jīng致小巧的嘴挂在她带着些稚气的脸上;她的皮肤并不白,但透出一种健康的气息,呈现一种淡淡的巧克力sè;她的身材比较清瘦娇小,令人泛起强烈的保护yù…… 她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锅汤,像是要放到男子的面前,但似乎有一些重,从她的表情中就可以读出她的紧张……又走了两步,女孩似乎是支持不住了,她双手在不断颤抖…… 男子两眼放光,似乎是找到了献殷勤的大好机会,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右手轻巧地端起了锅子,左手轻轻搂过女孩纤细的腰。两人四目相对…… “你…没感觉到什么吗?”少女战战兢兢的问道。此时少女的微红的脸庞上透出了一丝惊恐之sè,将她衬得更加可爱,被男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此时一脸坏笑地说道:“我感觉到我在仙境呢!” “因为在仙境,所以没有痛觉了吗?”少女此时扑闪着眼睛,望向男子右手……“痛觉?”男子先是一阵茫然,随后感受到右手上传来的剧痛……“啊――烫死啦――”“偶不,那可是我熬了三个时辰的汤啊!”少女不假思索的一句,不过似乎有着惊人的杀伤力……“55555,我的地位还不如你那汤……”男子虽然嘴中在抱怨,但同时大喝一声“固有时制御二倍速”之后身形一闪,以划出残影的神速将翻出去的汤全数接了回来。 (固有时制御――某一代混沌武士创造出的,能够在短期内控制自己**所认知的时间,也就是说,如今男子使出的二倍速,即是对男子的**来说,时间延长至原来的两倍,那么反过来,在处于同样时间的其他人眼中,男子的速度便等于是变为了原来的两倍) 男子将汤轻放到桌上,女孩此时马上冲了上来,对着他的手吹气。 “嘻嘻”男子好像完全忘了疼。“死相!”女孩猛击了他的右手一下……但男子此时却没有叫疼,而是轻轻抓住了女孩的手。“小江,我可以要奖励么?”男子突然含情脉脉地问道。“嗯?什么奖励呀?”女孩有些调皮的语气,令人不由心生怜爱。“啊哼!”男子故意清了清嗓子,随即说出了他认为理所应当的理由:“娘子,今后我们就能过上平静的rì子了,相公今晚是否可以与你……”“PIA!”“啊――”(说出这么找抽的话自然是要PIA飞的) “呜……”男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若无其事地起身,而是伏在地上,以手掩口。女孩似乎感到了一丝不祥,赶紧跑来……地上全是方才男子呕出的鲜血。 “呵呵!横行天下的混沌武士居然被老婆打到吐血,呵呵呵,真是丢脸啊!”男子此时的傻笑却透出一丝男儿的柔情。“对不起……”女孩掏出丝绢,轻轻地拭去男子嘴角的血迹。 “不关你事,乖,扶我起来!”男子似乎是身受重伤,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 女孩赶紧扶起男子,此时男子继续开口了:“暗魔轩辕戾气太重,反噬剑主,这段时间以来,连续作战,已经是回复不及,而且固有时间制御用得太多,身体的副作用已经越发严重,若不是我还有那么两下子,恐怕现在早就内脏俱裂了。” 男子这时又笑了两声,但似乎是被口中涌出的鲜血呛到了,咳嗽不止。 待到稍微平复了一下,他又笑了一下,继续说着他的话:“不过呢,今rì就是我的归隐之期,从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你啦!”男子再次大笑,之后他满目柔情地望向女孩,这才发现此时女孩正紧紧拥抱着自己,将头埋入自己怀中,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她也没有说话,但能感受到,女孩对他满是依恋之情。 男子轻抚女孩的脑袋,也没有再说什么……本以为这一切会在这一天终结,没想到…… 他遇到了一个和他十分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人为了和平,征战天下,用两年的时间一统大陆。一个人为了和平,孤身奋战数载,结果却被众人唾弃。一个人为了和平,想要一统天下,所以要征伐小岛。一个人为了和平,想要守护妻子,所以要保护小岛。一个人披上了那黄沙百战的金甲,配上了他那陪伴他无数峥嵘岁月的长刀。一个人不顾自己已经近乎崩溃的身体,再次拔出封印之剑,准备迎敌。 踏上战争的前一刻,他向那些与他有着无比深刻羁绊的军士们说道:“天下一统跬步乃成,此去我必将破釜沉舟,不胜不还!”军士们用整齐的声音回复着他:“荣耀与吾王同在!” 踏上战场的前一刻,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擦去嘴角渐渐渗出的血痕,向心爱的妻子挤眉弄眼:“要等我回来再开饭喔!”他的妻子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给了他一个清婉的微笑:“我会等你的!” 身穿金甲的他缓慢地走上前来,“你就是那个敢一人单挑一支军队的混沌武士吗?”“叫我混沌就可以了,加上武士什么的有点怪怪的。”身穿一袭黑衣的他说的话却是有一种阳光般的感觉,但此时其实他连保持着平常的语气都有些不支。 “我会遵守那个约定的。”“原来你知道老规矩啊,那可真好,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重申一下,谁能在这场决斗之后战还能站在这个战场之上,这个小岛的命运就由谁说了算!” “你难道想要独霸小岛吗?”“只是想过平静的rì子而已。” “请相信我,我会给你平静的rì子。”“不,如果此时我退却了,你必然会打下小岛,可你想过没有,你终将是要回大陆的,到那时候,没有你坐镇,小岛必然再燃烽火,如今小岛的邦国联合才刚刚起步,众人皆在互帮互助,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你将这正确的火光掐灭。” “看来,你也是一个热切期望着和平的人啊!”“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妻子免受战乱之苦而已。” “你的妻子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很可爱,完全没有心机;很善良,不想看到任何人逝去;虽然看起来对我不闻不问,还时不时会生我气,但她却是这世上唯一担心我的人。”“看来不只是你和我十分相似,就连你的妻子也和我的妻子有些相似呢,我的妻子整天就是叫着‘算啥呀’‘算啥呀’,明明很乖巧可爱却又要摆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不经意间让人只能苦笑呢。” “呵呵”两人皆是不禁一笑。 但笑过之后,混沌的神情骤然冷漠了起来,“我可以理解你,因为我也是同样的人,你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而大陆上的事实也的确证明了你的能力,但是,即使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分身同时管理大陆和小岛,你终将回到大陆,小岛的和平也必须靠着我们自己的手去创造!”“但你也不得不承认,想要靠你们那所谓的邦国联合来创造和平,恐怕也会经历许许多多的挫折。现在他们的确可以互帮互助,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失去了军事力量,如果很多年之后他们休养生息够了,你能够保证他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对别人推心置腹么,恐怕又会回到那勾心斗角吧。” “看来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注定是分歧呢。”“是啊。不过我认为,我们两人都没有错,要实现绝对的和平需要一个艰苦卓绝的过程,或许到最后,你的路和我的路都可能不是正确的,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时刻怀揣着一颗渴望和平的心,终有一天,我们的想法会交汇于一点。” “没错”混沌此时的气势猛然提升起来,“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用刀与剑来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吧!”“正有此意,就让我们的想法通过这刀剑来碰撞吧!”武神的气势也瞬间大涨。 武神拔出那柄随他征战天下的银亮长刀――真武,一瞬间银白sè的亮光似乎透过眼睛直shè入人们的心中,震撼着每一位旁观者的心。混沌拔出那柄名动天下的暗魔轩辕,黑sè的戾气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一般,狂风大作,将混沌的头发也吹得飘散起来。 武神的眼中,是一统天下的豪气。混沌的眼中,是守护妻子的执念。 白与黑,两边的气都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散一般…… 第二十五章 天下双绝,宿命之战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相传,混沌武士可以说是大地上最强的人。 由上一任的混沌武士,在卧虎藏龙的极东之岛的各个地方,挑选出七名天赋绝佳的少年,带回历代混沌武士的住所——“混沌城堡”加以培养,直到他们长大后,七人互相残杀,决出最后一个人,再与师傅最终搏杀,若不幸被击败,又得再重复一次之前的过程,周而复始,以此来保证一代强过一代。 倘若成了混沌武士,就可以获得传说中超越一切的最强武器暗魔轩辕。 暗魔轩辕,从上古流传而来的最强之剑,更胜过远古传说之中的七武器,虽然强得离谱,但由于戾气太重,稍有差池就会让剑主死于非命,若非有远胜世人的超绝实力和一颗坚不可摧的心是不能驾驭它的。但自从第一代的混沌武士成功“驯服”了暗魔轩辕了之后,暗魔轩辕就跟随每一代的混沌武士纵横天下了。 但“混沌城堡”中却一直有个古训:绝对不能踏上大陆,那似乎是第一代混沌武士大陆归来之后的训示。所以之后的历代混沌武士都没有再踏出过极东之岛的土地。 此时此刻,手持暗魔轩辕的混沌身上魔气缭绕,他的指甲和头发都变得比平时长得多,尖牙露出,让人感觉无比的寒意,他的眼球充血,如同血红的珍珠一般,像是昭示着他多年前那嗜杀的本xìng…… 但反观武神,黑sè的气似乎在碰触到他的身体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武神的身体泛出白光,而又以握剑的右手最为燎亮,这白光似乎像是一种温和无比的力量,将混沌的戾气与魔气隔绝在外。 两人对峙许久,两股不同凡响的气势正在交锋…… 战场不远处,军士们正严禁肃穆地注视着这里,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怀疑。远处的小丘上,一个少女的倩影站立其上,她的小手合十覆于胸前,似眺望似祷告。 蒲公英刚要着地的瞬间,疾风拂过……一瞬间两人都以无法目视的速度消失在战场之上,旁观的人们只能听到刀与剑不断互斫的声音,还有那象征着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的能量波动…… 之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了战场正中,白sè的长刀与黑sè的魔剑正在互相撕咬。“啊——”“呿——” 武神猛然一声大吼,奋力压制了混沌,混沌以极速向后跃去,随后又极速袭来,黑sè魔剑挥出数道残影,但武神完全没有挪动半步,只是在原地以最少的动作将这些残影全部抵住或闪开。 见到武神占据优势,远处的士兵们依然面无表情,但他们心中想的却是:“王太犀利啦,简直是逆天啊!”之后混沌连续以极速从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攻击武神,但武神就似乎像是一尊佛一般,只是定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却轻松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此时的混沌虽然嗜血成狂,但还有着自己的意识,同时他敏锐的战斗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战士,他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磨砺出了无比的战斗直感,而且由于他经历了无数生死大战,他的战斗直感已经被锻造成了几乎无敌的存在,只需看一眼,他的身体仿佛就会自然动起来,用最简单的动作化解危机,他简直就是一个战神! 混沌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大吼:“固有时制御二倍速!”瞬间混沌的速度翻了个倍,再次袭向武神。 “乓乓乓”刀与剑不断碰撞。“不错啊,不过还远远不够!”武神轻松地叫道,他就仿佛修罗一般,只在原地划出几道刀影,就云淡风轻地将提速到达两倍之上的混沌的凌厉攻势用最不费力的方法轻松化解。虽说混沌的攻势的确比之前要犀利了许多,但却似乎还没有达到足以让武神正视的程度。 在几次攻击未果之后,身体的副作用显露出来,混沌顿时感到自己呼吸不支,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似乎连动一下都十分困难,他单膝跪倒在地,眼前的景sè也渐渐模糊…… “可恶!!!”混沌倚着剑缓缓站起,看着依然站在那里的武神,他仰天长啸:“固有时制御五倍速!!!”全身的血管都在爆裂,全身的肌肉都在撕裂,耳中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越来越快…… 此时混沌仿佛是一颗流星,冲向武神。而武神似乎也感到了这速度的惊人,但他依然选择不动,只见武神周围仿佛又出现了众多的残影,仿佛能将所有攻击都化解。 只见到处都是混沌的残影,如同旋风一般,暗魔轩辕舞出一道道黑sè残影,凶狠的戾气席卷着武神,这次的攻击终于给武神造成了伤害,武神那密不透风的防御也被攻破,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血雾。混沌的身形拖着大量的残影,可见速度已经到达了一种极致,就连武神拼尽全力也似乎力有不逮,虽然武神依然通过自己强大的战斗直感将那些致命伤给避过了,但暗魔轩辕还是在武神的身上留下了诸多不浅不深的伤痕。但随着武神鲜血不断涌出,他周身的白光更加燎亮起来,而这白光越强,混沌就觉得越发无力,那白光仿佛就是混沌的剑气与戾气的克星,而它现在渐渐地燎亮起来,令的混沌渐渐已经无力再去攻击武神。 两人的身形再次分开,这次的混沌连跪倒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他猛地将手中的暗魔轩辕插到地上,口中鲜血狂呕不止,眼前一黑,他瘫软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眼睛似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但他却能感觉到那个人还在那里……看来是自己输了…… 仿佛是弥留之际,所以各种感觉也敏锐了起来,此时的混沌,感到了那股清风拂过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得那么清晰,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感觉得那么清晰……但此时,他却感觉到前方的那个对手的气有些不对劲……“啊——”这是武神的吼叫,但没有了之前睥睨天下的豪气,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种嘶吼的野兽般的气势。刚才还明朗的天空,此时已被蒙上一层灰sè,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混沌的身上。在雨中,混沌倚着暗魔轩辕,再次勉强地起身,但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 感觉到了,对方已经以迅雷般的速度奔袭了过来。感觉到了,利刃已经直接瞄向了他的左肩。感觉到了,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感觉到了,那是魔王啊!!!!!! 没有什么犹豫,没有什么选择,他只是用他最后的力量挥剑去迎…… 长天在悲鸣,大地在颤动,巨响回荡在天地之间…… 没有人知道烟尘散尽后,里面会是怎么一个场景…… 就在前一刻,武神挥出了必杀的一击,混沌用剑去抵。 混沌周围的地面已经严重凹陷皲裂,如同拼图一般支离破碎。 暗魔轩辕此时已嵌入混沌的左肩,但压在暗魔轩辕上的真武长刀,此时却似乎像是被石块砸中的玻璃一般皲裂,随后散落。雨越下越大。混沌的鲜血从左肩处不断涌出,流到地上。而武神的嘴边此时却也渗出了黑sè的血。此时的武神没有了之前的正气,此时他的气仿佛也和暗魔轩辕一般,呈现出纯正的乌黑sè,透出无比的嗜杀之气。 军队中一个身穿银铠的军士,看似颇有地位,他此时正在颤抖,看来他知道这一切的缘由。而他也正是武神手下最出名的一位谋士——人称军神的孤星亮,而他也是武神最相信的人,所以在武神做出那个决定之时,身边只有他…… 此时武神竟然变得憔悴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扭曲。“杀了我!”混沌此时依稀听见了这句话,他没有说话……“快点!!!”武神虽然有些无力,但却依然有着无匹的气势。混沌拔出嵌入左臂的暗魔轩辕,奋力刺向武神。“乓!” 预料之中的场景并未发生,混沌用尽最后力量刺出的一剑竟然被武神空手抓住了,暗魔轩辕似是不安地颤动着,又如同渴望已久一般兴奋地躁动,那股混杂着浓重戾气的不祥黑气不断从剑身之中涌出,无穷无尽。 “血!是血啊!我要血啊!还要更多!!!”从武神周身也是涌出大团大团的诡异黑气,似是与暗魔轩辕的黑气也有几分相似。 “——” 天际之中划过一道闪电,却没有照亮地上这黑sè的地狱。 黑sè的气不断从武神体内涌出,将整片地域都笼罩其中,形成一片黑sè的结界。暗魔轩辕像是在相应这黑sè的气息,脱离了混沌的手中。黑sè的气息不断附着到暗魔轩辕之上,之后剑到了武神手中。 暗魔轩辕像是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一般,泛起丝丝蓝光。剑四周的戾气被无限放大,将游离在周围的黑sè的气全数吸收,瞬间便是形成了一柄黑sè的巨刃。 天更加yīn沉,像是被这战局影响了一般,唰唰唰,雨水整齐地击打着地面。 武神的眼睛仿佛是野兽一般,没有一丝人的感觉。巨大的黑刃袭来—— 混沌猛然掏出身边的两柄佩剑——乓—— 双剑粉碎,混沌被弹飞…… 黑sè的气还在不断涌出,附着到黑sè凶兵之上。 世界仿佛也迎来了夜晚,似乎要在这黑暗之中永远睡去。 这一刻,混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了,他能感觉到的只是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倩影…… 那个他认真注视过的身影那个他曾紧紧拥抱的身影那个他要誓死守护的身影他笑了…… “看来,我回不去了呢……” 接着,他想到了那野兽一般的眼睛,那双仿佛令人直接接触到死亡的眼睛,曾经自己也有过的嗜杀的眼睛。那是他六年前杀死五个一同长大的师兄弟还有养育他的师傅之时的眼睛。同样没有一丝人的感觉,同样昭示着死亡的赤红。因为自己的不幸,他希望自己将是最后一个混沌武士;因为有了一个心爱的人,他希望可以营造出一个和平的世界,只为了和自己心爱的人平静的生活。 自己死了之后,她会怎么样呢? 和平的rì子终会到来吗?如果没有呢?她会不会就……不,无论结局是什么,现在他都不能输。 因为眼前的,不再是那个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人了,此时的他已经被魔王吞噬了。“Fervor,meisanq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混沌的口中咏唱出一段咒文……“Timealter——Tentimesacce” 混沌用自己的血在身上画了一个诡异的血红令咒……“固有时制御——十倍速!!!!!” 最后的大吼…… 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只知道黑化的武神仿佛是被虚无之刃贯穿了一般……结束了! 战场上肃杀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雨的声音正在舒缓下来。没有人知道在那黑sè的地狱结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这黑sè的气散去之时…… 只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是武神……士兵们飞驰到武神身边。 武神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在士兵的簇拥之中。“武!武!武!武!……”队列中爆发出阵阵欢呼。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王下达命令——全面开战。武神的嘴微张了一下……只有一个字……撤…… 空气仿佛被直接凝固,光是一个字就有力得让人发不出声音了。“是!”那位银铠军士毫不犹豫的回复到。“是!!!”之后其他的军士也响应了。“传我命令,回去之后封锁一切有关于极东之岛的信息,五百年内,决不许有人再踏上极东之岛的任何一寸土地!”“是!!!!!!” 一场宿命之战,终结于此,但是,没有胜者,也没有败者。远处的小丘上,少女的衣衫已被打湿,她一动不动。 就这样过了好久…… 雨停了,一阵风吹散了乌云,同时也将一句没能说出的话传到了少女的耳中。 “我回来啦!”熟悉的话语,可是,却没有熟悉的人影…… 第二十六章 缘启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武神与混沌……两百年前极东之岛的宿命之战…… 这个梦是如此真实,仿佛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让人无法醒来……早晨的第一缕微光柔和地洒进武常的小木屋。 武常从那个梦中惊醒…… 这一切,都太过出人意料了…… 武常难以相信之前梦中发生的一切,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中不断反复重演着那场决斗的每一个细节。 那能让自己的速度提升数倍的神奇的咒语;那戾气绝伦,独霸天下的魔剑;还有那泛出丝丝圣洁之力,可以抵消魔剑戾气的神秘白光……许许多多出现在传说中或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都在这虚幻而又真实的梦里出现了,在那场无比真实的决斗中出现了…… 明明只是个梦,或许根本就跟现实完全没关系,但是不知为何,武常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两百年前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那恐怖的眼睛,仿佛魔王一般的气势,那个地狱修罗一般的人还是自己崇拜的武神吗?还有那个能和武神匹敌的混沌武士,到底是什么来历,在决斗之后又去向何方了呢?即使心中的声音在不断对他说,这是真实的,但众多无法理解的问题就让武常不由得依然在怀疑。“不管了,反正到了极东之岛,我就能够知晓一切了!” 武常猛然从床上爬起,开始准备行囊。很快武常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件单衣,几条薄裤,还有几本翻烂的书籍,还有那柄父亲留下的斩马刀,穿上那穿了无数次的祖传甲胄,紧接着他准备平静地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正当踏出门几步之外,武常顿时感到了一阵辛酸,他回头看了看他的小木屋…… 虽说是个将军,不过战乱年代,俸禄自然是比较少的,而他老爹郑轶玮虽说是个有恩于王的大将军,但却又十分刚直,眼里揉不得沙,不结党营私,也不收受贿赂,你想这临走也不可能留下点什么了,(其实还真留下了堪称关键的东西,不,其实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嘿嘿)加上武常平时又不懂理财,所以比较悲剧,身为一个将军,还住着一个小木屋,不过武常也乐的清净。 在这小屋里,他过了不知多少chūn夏秋冬,从一个小孩长成少年再到现在的青年,武常与这小屋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而且这小屋里还充斥着许多美好的回忆,而其中最多的就是有一个倩丽的身影在忙碌着,端茶送水洗衣做饭……都是些很简单的事情,却让武常此时感动又感伤。 现在,要离开这小屋子了,心里还真是有那么一点不舍。“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看这屋子了,还是多看看吧!”背后传来一句话。 武常循声回望,原来是尚书匿风。“将军,你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出征了,恐怕我们很难见面了。”武常点头一笑,示意尚书继续。 “叫我眼看着你这么一个还没享受过什么人间欢乐的少年去送死,本来就已经让我悲从心生了,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忘年交。”正说着,尚书捋了捋自己引以为傲的胡子,一边淡定地说道,“我这里有本兵书,或许你将来用的着。” 武常接过尚书递来的兵书,看了看封面,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孙子兵法》【最新图文版】原作:孙武 “咦?这最新图文版这几个字什么意思?还红sè的呢!”武常看着这本书,满是不解。“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同样,背面的促销价19.8元,我也不能理解有何深层涵义?”尚书似乎也不是很了解。 “话说这哪买来的?”武常看了看书脊,一脸疑惑,显然上面的京华出版社让他很莫名。“啊~~这个说来话长啊,话说当年我无意中途径一山峰,在山麓的凉亭歇息一会,只见眼前突然祥云缭绕,霞光万丈,此书从中跃然而出,而后我赶紧上前一探究竟……” “怎么和你上次送我那本《高考英语词汇手册2010版》的情况如此相似?” “对了,就是一起出来的,包裹它们的布包上写着这叫‘捆绑销售’,我见那本书上尽是些鬼画符,怎么也参悟不透,显然那本书决计不是凡品,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就给你了,而这本兵书就暂时留在我自己身边了。” “你个老不修,看不懂的就给我,看得懂的就自己揣着,当我是垃圾桶啊!”武常故作愠怒状,两道剑眉英气十足。“这个…你平时比较博学多才…我只是想着说不定你能参悟出那本书上的鬼画符呗!”“ALLINALL,反正其实就是捡来的对吧,别整那么多传奇sè彩……”“奥硬什么来着?”“亏你还是个尚书,竟然一点钻研jīng神都没有。”武常一脸鄙夷地瞧着眼前这个正在赔笑的老头,他已经笑得皮都皱巴起来了……“对了,还藏着什么赶紧全掏出来吧,反正依你所言我们将来恐怕是见不上面了,就趁现在一睹为快吧!”武常颇为不耐烦地说道。 “貌似没什么了,喔对了,还有一叠《欢天喜地做数学》,似乎有1-30,不知你有兴趣否?”匿风老脸上堆满了令人作呕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套卷纸。 “数学,你应该懂的吧,不自己留着?”武常的眼中没有半分玩味,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那个……其实数学一直是我的弱项。”匿风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不客气了!” 武常接过卷纸,准备走人。这时只听身后有人呼喊:“郑将军,请留步!” 武常回头一看,只见一卫士模样的人手捧着一只酸枝木箱,正快步走来。“这是王给将军的。” “这啥呀!?”武常看了看这木箱,上面有两个背带,看来是要背的,“难不成是那传说中神圣无比的衣服吧!!!”“哦,在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王叮嘱过将军要在万分犹豫的时候才可以打开!”高大的卫士向着武常微微躬身,但即使如此,依然还是比武常要高上一些。 “还万分犹豫?这老头怎么整天把心思尽放在抠这种小心眼上了。再说,人家都是给锦囊的,臭老头给我的居然是这么一破东西。”简单地发了发牢sāo,武常爽快地双手接下木箱,往身上一背,“嘿嘿,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挺大,没想到竟然这么轻……好了,帮我跟老头说,东西收到了。我走了!” 郑武常刚想回头,忽然脑中闪过些什么。武常挠了挠头,对那位卫士说道:“对了壮士,我有事相求。” “承蒙将军看得起我,你请但说无妨。”被一位将军这样拜托,卫士显然受宠若惊,连忙拱手作揖。“恩…把这个东西……咦?……”武常伸手摸进衣服里“嗯,哪去了……对不起,请你先等一下”武常把背上的木箱卸下来,开始脱他的盔甲。 “小郑,你这……”一旁的尚书一脸尴尬,“有点……不雅吧”只见武常已经把盔甲全脱了,接着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边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女子。” 只见武常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就在这裸上身的当口,一张泛黄的纸张飘落到了地上。 “啊。终于找到了!”武常一阵欣喜,看起来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 “请你把这张纸给国子监一个叫琳的家伙,就说我现在阔了,这我已经瞧不上了!”武常脸上拂过一阵苦笑,“噢,对了,这是一些犒赏,谢谢啦!”武常一边说,一边开始穿起衣服了。“这不敢当,为将军您效劳我……”卫士又要客套了。 “废话别多了啦,赶快去吧,晚了就散课了!”武常看来很受不了这客套话。“是…是……”卫士迈开欢乐的步子走了。 “不亲自给她么,真是狠心啊,连最后一面都不和她见么?”尚书斜眼看着武常,语气也有些揶揄的味道。武常沉默半晌,只是不停的穿衣服,最后算是把衣服盔甲都穿好了,也把那个重要的木箱背上了,骑上了马,这才好容易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读书要紧…… “哼,你这少爷气上来了嘛,以前到你寒舍拜访的时候,每次都看着她忙前忙后,给你端茶送水。”匿风也上了马,不过他似乎说上劲了,突然他抬手捂头似乎想表示自己的无奈,“最可气的还是她居然跟我说你这人很恬静……” “你倒是很不客气啊,我说我家是寒舍就算了,你竟然也这么说!快给我走!”武常纵马向前,也催促着匿风快点。 “这个……失言了,我只是有点看不惯而已,虽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只是一份契约而已,不过么,我看得出你们之间肯定没这么简单!这么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啧,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啦!是吧……”匿风的话外之意显而易见。 “我对她没兴趣。”武常坚决地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天天一个脸,看都看烦了,况且我又不是某位铁齿铜牙的纪某人,我不好这口……要不是她还有那么点才智,我早把她扔了!”武常显然对那位纪某人的恋童癖行径非常鄙夷,(详情请搜郭彩符)但其实这根本是两种概念,武常那种其实并不是恋童癖,充其量也就是幼驯染而已。 “什么看着长大的,明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现在是说得轻松了,我看你每次茶壶里没什么水了,‘琳啊琳啊’叫的是你吧。”匿风露出了猥琐的微笑,不得不说,这老头本来就比较猥琐了,这笑起来就更加猥琐了。 “难不成要叫风~风~?”武常也是一脸坏笑,以猥琐对猥琐。 “唉,不多说,就算再怎么样,亲自道个别总没什么吧。”匿风一下子又变了脸,不愧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这脸变得比天气还快。 “用不着!”武常也用干脆的回答来响应,显然武常颇有玩心机的潜质,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条真理贯彻得相当彻底。 “你啊你啊,总是不善于表达出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匿风的眼中颇为落寞,显然武常的那种有意无意地装深沉,令的匿风有些叹惋。 “哼,老小子,别说得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样的。话说就送到这里吧!你还想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扯淡到什么时候?”深沉而顿挫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武常先开了口。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也不多送了。”匿风也很识趣,拿出一张纸,递给武常,“这是兵部的调兵令,加上你的将军符,就能到军营调动五千jīng兵了。” 两人就这么默然了一会,此时他们明白,这一别之后恐怕不会再有相会之时了。 武常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老朋友,最后抱一个吧!” “不了,还是把这好意给琳姑娘吧,毕竟,出征前抱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是不太吉利。”匿风半开玩笑地拒绝了。“那,就此别过!”武常再没多言,之时拱手作揖。“就此别过!”匿风也抱拳作揖回应。 这个场景只停留了不过五秒左右,随后两人立马转身,仿佛两人都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隐藏在玩世不恭下的那份内心的悲凉。此去经年,应是花开花落数十载。若是有幸大难不死,上天是否又会让二人再度相遇呢? 想到此时,匿风突然停住,最后回头望向武常的背影,心中的万语千言融汇成了最后一句话:“一定要活着啊!”之后,淡淡一笑,“我也该上路了!” 天边,升起的太阳把这片大陆照得无比明亮,但是,这不是为了让这本来就不够高大的背影能够泛起一丝光辉,而是让这背影的残破,穷途毕现。 第二十七章 逆乱轮回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在武常从那场梦中醒来,昂首阔步地迈向他新的旅途的同时,另一个做梦的人此时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他的脸和梦中那宿命之战的其中之一的主角混沌武士如出一辙,只是这张脸少了些痞气,多了些沧桑……他的眼睛渐渐睁开,但还是显得很涣散。 之后两边的目光慢慢聚焦至一点。“小江!!!”一声呐喊,仿佛是隔了数百个年头之后的深情呼唤…… 可是,这一声呐喊仿佛是一块沉入大海的石头,在这偌大的空间之中,完全没有任何回应。这呐喊显得是如此无力,无力到连发出呐喊的人都知道,不会有人回应他。 根据恋人的名字进行推断,显然可以得出他就是200年前那场宿命之战的其中一名主角——混沌武士。 混沌此时终于想起了……他用手抚摸着自己僵硬的身躯,“我应该是死了吧,都已经僵得像个石像了呢……难不成这里是天堂么,哦不,我杀了这么多人,估计是会下地狱吧……” 他放眼向周围望去……空空如也……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 混沌的心中尽是苦涩之感,原来地狱竟是如此,没有那滚滚的油锅,也没有那些烧红的铁柱;没有寒光嶙嶙的刀山,也没有烈焰彤彤的火海。但即使没有这些瘆人的东西,这个地方依然是如此恐怖,如此可怕。 因为孤独……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孤独……仿佛要把人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当中,混沌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是躺在地上,不知是他已经无力还是有着某种禁锢将他牢牢地定在地上,但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此时他在回忆着曾经拥有过的幸福,一个可爱女孩的天真笑颜不断在他脑中闪现…… 混沌的眼神空洞而涣散,他的嘴唇一直在微微翕动,凑近听的话就可以听到他一直在喃喃自语一个名字。“小江……”“我会等你的!”……突然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不,不……不,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不行啊,我不想忘记啊!!!我决不能忘记的啊!!!不,不要,不要取走我的记忆啊!!!把我的回忆还给我啊!!!!!!” 突然,啪咔一声,混沌像是挣脱了什么一般,他不再疼痛了,也不再忘记回忆了。他缓缓起身,看着脚边——那里正有一条符咒样式的东西正在燃烧……“这…这是……”混沌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似乎不是十分清晰,他猛地摇摇头“算了不想了,反正只要我还记得就可以了,就算死我也绝对不喝那个什么孟婆汤,管你是地狱天子还是十殿阎罗,老子才不买你帐呢!!!” 恶狠狠地甩下几句话之后,混沌的心情也好了一点,他抬头扫向周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法阵之中,接着他又四下张望,发现远处那里似乎有个洞。 此时的混沌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地飞奔过去,活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他来到了一个似乎像是大厅一般的地方,原来他刚才身处的似乎像是一个房间。“难不成这地狱跟我们人间的监狱一样么,还有的分房?不过可惜,要有个狱友么,还不算太寂寞,可如果连个人都没有,还是受不鸟的。”混沌像是心情转好,时不时开始自言自语了。 但进入了这个大厅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应答,唯一的改变就只有那一丝丝回音。“呿,什么鸟地狱,真是个烂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时候要是小江还在我身边就好了,这么个僻静到让人不爽的地方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可以没人打扰我做坏事吧!”混沌颇为猥琐地摸了摸下巴,继续着自己的YY“虽说我做的坏事也就咬咬耳朵,嗅嗅头发而已啦,不过小江那可爱的表情可绝对不能给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女人也不行!” 突然,混沌的余光像是扫到了一丝光感……顿时混沌还感到一股杀气正在弥漫出来。混沌眉头一锁,谨慎地缓缓走向那泛着微光的地方。 那竟是一个法阵,法阵当中竟还躺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身着一件淡紫sè的衣衫,仿佛是一个出尘的仙子一般,黑sè长发随意地散乱着,只用一个夹子随意一挽,双目紧闭,翠眉含愁,小嘴微抿,乍一看像是一个被什么琐事困扰了一般的少女,透出一丝娇羞。 其实本来觉得这个少女的一切都十分完美,除了她左臂上有一道奇怪的伤痕,如同蜈蚣一般,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但总而言之,她还是足够清丽脱俗,实在令人眼前一亮……不过奇怪的是,在混沌眼中,这个女子仿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的左手正在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难以忍受一般,但她的右手却正在向天空伸手,似是祷告似是呼唤……而且,不知为何,虽然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但混沌总有一种感觉——她仿佛在笑…… “这个发型……真是的,竟然那么的像!”混沌像是有些感伤,看来他前面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坚定一点而已,他果然还是无法释怀,无力去承受自己将会和心爱的女孩yīn阳相隔…… 当一个人处于一个孤独的环境之时,就必须靠着这看似十分荒谬的自言自语来时刻让自己保持一颗坚定的心,否则,他就会在这孤独之中丧失信念进而丧失自我。 混沌显然理解这个道理,他通过无数的俏皮话来提醒自己,因为他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丝尚未湮灭的希望之火。“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竟然也落到这地狱来了……唉,不禁让我有了那么一丝怜香惜玉的惆怅之感啊!”混沌回复了之前带着些玩世不恭般的语气,他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女子,不知为何,此时混沌又不觉得她在笑了,反而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不,还不只是悲伤,还有一丝不舍? 混沌继续端详着女子,无意中看到了她颈部的一道符咒。“难不成这就是刚才禁锢着我的鬼画符么?先扯了吧。”混沌缓缓上前,正yù扯下那道符咒,突然斜刺里一道闪光——竟是一把飞刀!混沌机jǐng地用二指夹住袭来的飞刀,狠狠往地上一甩。“哼,以为凭这破刀就能取我xìng命,未免太可笑了吧!”混沌向着大厅深处嚣张地嚷道。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周围的杀气也开始越发的浓烈起来,令人作呕。“竟然能够凭着刚刚苏醒的身体就能破除轮回令咒,加上方才你靠着如此简单的身形步法就能躲过我的攻击,看来无论是你的力量还是你的信念,都已经强大到了一种境界了!”话刚说完,对方的脸部也暴露在混沌的眼中—— 那竟是一张半人半石像的脸…… 混沌心头一凛,沉默了一瞬,之后缓缓说道“我不在乎受到任何惩罚,我也不会反抗,但我绝对不会喝孟婆汤,我有不能忘却的东西。” “孟婆汤?什么意思?”对方眉头紧锁,似乎难以理解混沌的话。“你不是要把我带到阎罗殿去么?或者看看我要受到什么惩罚,是刀山或是火海?或者油锅冰山之类?或者你现在就地解决我?”混沌甩甩手,显然满不在乎。 “我留不住你,更杀不了你,你自可自行离去。”对方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说道。 混沌大吃一惊:“啊?地狱竟然是这么放纵的地方啊,真是和传说中大不相同呢!” 对方眉头再次紧锁,显然根本无法理解混沌的话,愠怒了起来:“什么地狱?关地狱P事?从刚才开始你都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刚醒脑子还没正常运转啊?” 混沌也怒了:“靠!这里不就是地狱吗,别告诉我这里是天堂,鬼才相信!” 对方像是瞬间理解了混沌的意思,之后有些调笑地说道“毛毛地狱……这里是轮回界!”眼中满是一副嬉笑之sè。 “轮回界?什么情况?”这次轮到混沌顿时无法理解了。 “这里是孤立于时间与空间之外的地方,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这里是轮回界,超脱轮回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对世界有着无法释怀的执念的人,或者说是怨灵吧,因为他们那执着的思念,他们会化作这里的石像,用思念的力量在这里重新积聚起一个身体,”对方开始为混沌解释起来了。 混沌像是感悟到了什么:“那么,我就已经重铸好身体了咯?”对方转过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没错,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例外中的例外,通常来到这里的人们都会通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够从无尽的梦境中醒来,但醒来之后却要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状态继续积聚思念的力量,这段时间他们都会被轮回令咒禁锢,无法动弹,而且还会不断地受到痛苦,由于还没有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们都是从jīng神上直接承受痛苦,很多人都无法承受这痛苦,故而放弃,像你这样,苏醒之时就能够脱离轮回令咒的束缚,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只能说你的力量还有信念都已经超乎我们的想象了。” “那么,那些放弃的人最终会怎么样?” “来到这里的人,其实都可以说是一个赌徒,他们都将面临一场必须将一切都压到赌桌之上的豪赌,但不同的是,赌徒可以选择放弃赌博,但一旦来到这里之后,就再没有说不的权利,这可以说是一种恩赐,但我认为更为确切的说法是一种试炼。”说到这里,对方的脸上泛起一丝苍凉之感,口气也惆怅了起来。 “赌上一切的豪赌?恩赐与试炼?”“没错,来到这里固然有可能重新获得生命,但必将经历重重困难,在这过程中,一旦你有过那么一丝犹豫,你就将万劫不复,永远沉入堕落的深渊之中,可以说永世不得翻身,就会像我一样,一直被禁锢在这轮回界之中,再也无法出去。” “你……”“我就是那么一个不够坚定的人,所以一半的身体就无法从石像中解脱出来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一个半人半石像的怪物……”对方的口气之中竟是悔恨,“算了,这一切都只能怪我自己,我们继续刚才的对话吧。” “那么,如果成功渡过了重铸身体这段时间,也挣脱了轮回令咒,就可以出去了吗?”“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什么吗?”“通过试炼的人们想要出去,还有面临一个远胜于之前的难关,一个至今无人能够渡过的难关!” “无人能渡过!?”“没错,它的名字是——逆乱之域。” “逆乱之域!?”“一个完全没有时间或是空间法则的地域,若是一个心xìng不够坚定的人进入其中,只会在无尽的逆乱中迷失,再也无法出来。但是,想要从轮回界出去,就必须经过那个地域。” 混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双拳紧握。“你要去么?”“当然,我必须出去。”“哼哼,或许你能够闯过那个绝境吧,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一句话,祝你好运吧!”对方抱拳作揖。他的右边身体由于是石质,所以棱角分明,满是一种刚劲之感;但从他的左边身体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纤瘦的人,而且虽然右边脸被隐于长长的刘海之下,但从他的左半边脸还是可以发现他原来有着一张清秀的脸。 眼见此情此景,混沌心中满是惆怅,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回手作揖。 对方露出一个微笑,就转身离去,很快,他的身影再次没入黑暗之中。虽然在别人眼中,这笑容或许有些狰狞,甚至有点恐怖,但混沌此时看去,却感到一种温暖的感觉,在这么一个孤独得仿佛要杀死人的环境之中,结交了如此一个友人,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吧。 沉默良久之后,混沌又看了看法阵中的女子,“缘分啊!在去那鸟地方之前,还是再多做件好事,积点yīn德先。”混沌扯下女子颈部的轮回令咒,令咒瞬间便是化作飞灰,接着他就想要离开。 但走了几步,混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来了。“所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看起来也不怎么重,直接也把她带走得了。” 此时大厅中传来一阵声响,久久未曾散去。“逆乱之域就在大厅的尽头。” “谢谢啦!还有,拜拜啦!”混沌笑了笑,背着那个女子走向了大厅尽头…… 第二十八章 不眠之夜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大陆之上,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战局依然是那样,三国的军队虽然声势浩大,但真武军民都拼上xìng命,愣是在天险云河之地,拖住了几倍于己军的三国大军。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没有人能够想象他们到底能够撑多久,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撑下去。 能够扭转局势的唯一办法就是去极东之岛借兵。时间拖得越久,情势就越危险。 此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临危受命的皇城将军郑武常身上。那么现在来看看这位力图挽颓势于倾覆之间的大将军他现在正干嘛吧…… “朱…三石副将,出列!” 武常歪着头,有些废力地读着名册上那些读起来超级不顺口的名字,之所以废力,并不只是因为将士们的名字有那么一点奇怪,更重要的原因是,武常一想到这些名字的主人即将要随自己出生入死,武常心中可谓复杂无比,他既不想把他们卷入这危险四伏的任务之中,但又明白他决不能这么做,所以他只能将这报名字的工作完完全全扛到身上了,别看这貌似挺简单的,其实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中途不能中断。没的休息这问题可真的很严重,美其名曰保持仪式流畅,并且节省时间,不过执行人员可都是怨声载道,原因也非常简单――去不了WC了呗…… 所以武常此时也那么点后悔,他此时只能自我解嘲般地想着刚才的一些情景。 之前本来有个人在报名字的,武常自告奋勇去接替他的位置,他用一种像是参观国宝虎枭(把虎和鹰结合起来的神奇物种,不过这名字好像有点俗……可是想不出什么别的了)看着武常,此时武常终于是恍然大悟了,他笑了笑,“看样子,他那三大碗干面粉是彻底白吃了。”当然,要笑是可以,一定要捂着嘴,否则要是扯到爱国问题上,武常就要成为偷笑门的一员了。 笑了笑之后,心里的确是畅快一点了,不过,丹田部位的胀痛感却依然是刻骨铭心…… 天气闷热,汗倒是出了不少,但却似乎没能取代WC的问题,而且时不时袭来的口干舌燥之感更是令人陷入一种两难境地。 “早知道就少泡点黄山毛尖了,真是……”说罢,武常放下正yù提起的茶壶,“看来只能靠想象来解渴了……” 话说武常看见那些什么酸的东西就头大,所以也没有曹孟德望梅止渴的用武之地了,他只能闭上双眼,借由想象方才喝的那些茶水来解渴了。 突然武常双眉一紧,双眼微微抖动了一下……“唉,刚才下腹部的刺痛感搞得我烦躁得不行,不回味一下的话都没感觉到,刚才那茶怎么那么苦,真是……”武常猛然睁开双眼,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回响了起来……“这些事情原来都是琳安排的啊,一离开她,就这么的不习惯,连茶水都苦涩起来了,看来不得不承认,习惯的确会让人堕落啊!”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顾苇副将,出列!”不知为何,从武常的话中我们可以听到一种溢于言表的喜悦。 一位剃着寸头,古铜sè皮肤的健壮男青年应声出列。 武常紧紧地握了握男青年的手,兴奋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恭喜你,最后一位。”顾苇正要回话,却突然发现身前的武常人没了…… 原来武常冲向了最近的一个他可以放松的地方――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娱乐场所。难道咱们郑武常将军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么?当然没有,所以这娱乐场所必须很普通很普通…… 过了许久,武常从所谓的娱乐场所的盥洗室里探出了个脑袋,脸上满是幸福的神sè。看来那导致丹田部位无比胀痛的缘由已经被彻底解决了。 “将军~将军~”武常循声回望,只见一个门卫打扮的青年士兵正迎面冲来。 “自从当了那个所谓的救世主之后,貌似常有人来找我嘛,要是女的也就算了,可悲剧的是,总是那些年轻力壮的男青年……难不成我天生是个桃花运缺失的悲剧男?”武常颇为不爽地抿了抿嘴,“连放松的时候都有男人找,哎,只能说我这个人男人缘太好,占了我的桃花运啊!!!” ……在此表现一下无奈之感…… 此时武常心中的苦闷自然是溢于言表,但更苦闷的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缓缓迎了上去,还勉强地赔上了一个笑脸,“有什么情况急需禀报啊?”“一…一位姑娘……呼…在门口…叫我……”士兵急停于武常面前,气都没喘上来,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断断续续,愣好久都没听到几个字,而就算听到的这几个字,也似乎没有办法去串联起来。 武常拍了拍士兵的背“先喘口气吧,慢慢说,不急。”士兵仰头望着天花板,猛地深吸一口气……武常随着他的动作也将头抬高了45度左右,等待着士兵的话……“一位姑娘在门口叫我给将军您捎个口信说她在点将台门口等着您勿忘甚急!” 士兵像是全身力量爆发完毕一般,瘫软地倒向一边。这一串疾风骤雨般的话语说得武常一阵阵眩晕…… 武常此时不由得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应该跟琳好好学学那句读之术了,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等等……一位姑娘?……难不成是琳吧…… 武常猛击自己的脑门:“惨淡了,我这里单方面解除契约,应该顺道把违约金给缴了的!”……(难不成又是个小影似的感情呆子?) 当然不是,武常可是个正常人,此时他心中所想自然与话语完全不同…… “还是从后门走吧,我最近手头可不是一般的紧啊”自欺欺人一般地给了自己一个看似顺理成章的解释之后,武常瞬间又用自己的脚趾给自己定了一条看似完美无比的计划。 就这样,身体自然地前倾起来,虽然下腹部依然有那么一些隐隐作痛,但此时却根本影响不了什么了,武常就这样痛并快乐着地冲向那个狭小的后门。 人的jīng神力果然是无比强大,至少这扇小门在此时的武常眼中一下子变得无比宏伟。 一定要逃出生天! 这就是武常当时唯一的想法。 终于,武常踏出了门,此时的他真有一种想哭的幸福感。 可是,他还没能享受这胜利的喜悦,就不禁愣住了…… 他身前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具无比纤柔的身体被包裹在一层雪白的薄纱之下,通过粉雕玉琢般的颈项,连接上一张消瘦却jīng致的脸庞,黑亮的长发肆意地散落在女xìng特有的窄肩之上,不知是该说眼前的女子的头发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发香,还是说眼前的女子香肩上的黑发让人有一种乱花渐yù迷人眼般的诱惑…… 还有白衣之下可以看出轮廓的纤腰**,都让人不禁泛起一丝遐想。 明明是仿佛仙女一般的白衣出尘,但却充满着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感。就连此时的武常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不过可惜的是,武常并不是感觉到那种诱惑般的燥热感,而是一种紧张与局促。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 武常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那张jīng致脸庞却染上了一丝愠怒,只见朱唇轻启……“应该在正门是吧。” 这几个字从那张小巧的嘴中吐出。在别人听来或许真的有一种如沐chūn风般的舒适感,而且还是开chūn那第一道风一般达到极限的婉转轻柔。不过在武常听来这可不亚于那战场上敌军的冲锋号角,真的让胆子大得像鸡蛋一样的武常也不禁泛起一丝畏惧。“也就你会把别人的话句句当真。” 依然是那清风般的话语,不过在武常听来依然危机四伏。不过由于武常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看来是只能吃下这锐利无比的嘲讽了。在武常沉默无言的半晌之时,琳无比熟练地将散乱的长发整理好,随后扎成了一个马尾,轻挽到身前。 此时的她显得淡雅而不娇稚,那漂亮的眼睛之中也是怒意未消,只见清丽的绛唇轻轻动了起来,“你以为把契还给我就完事了?”说话的同时,琳挥动起手中已经泛黄的纸张,虽然她的话中满是愠怒与责怪的意思,但无论是她的语气还是动作,都显得那么婉转轻柔。 “你…不是一直吵嚷着要宣扬zì yóu论吗?我只是先一步把你心中所想实践了而已。”武常把心一横,他这辈子都没有对琳说过如此刻薄的话,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话刚出口,他就不由得有那么一些后悔,但如果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重复一次自己所做的。 琳本来白皙无比的脸上,渐渐爬上几朵红云,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是少女的娇羞之态,但那双紧紧攥在一起的粉拳,无情地否定了这看似合情合理的推测。 沉默。还是沉默……耳边只听得风在那里呼呼作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杵在那里,以45度角斜视着地面,视线牢牢地扒在地上,不愿再对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还是琳先开了口。 “当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空还泛着微微的青白,我们一起坐在松软的床垫上,仰视着破晓时分还未完全隐去的月亮。午时,两人能坐在餐桌离岸边,细细品味我准备的料理,说说笑笑。”琳冷不丁就开始像是在朗诵一般说出了许多看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但其实不然,其实这是她心中埋藏已久的东西,或许说,是一个梦,一个深埋心中,仿佛一旦说出便会风化直至破碎的梦。 话还在继续“夜晚能给对方足够的空间,让灵魂尽情地徜徉在大陆的每一寸土地之上,去享受世界带给我们的寂寥,幽静,直至午夜才一同进入温暖的梦乡,只有我……” “你还是去找个书生吧,我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武常的眼牢牢盯住地面,半寸不移,口中尽是决绝的话。 “……和你”两个音节像是卡了壳的留声机,卡拉卡拉地从琳的喉中挤出,这是连着未尽的上文的话,并不是回答。 武常抬起头,看着琳,嬉笑的神情早已从他平凡的脸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对,就是坚毅,如同烈士赴死般的坚毅。 抬起右腿,迈了出去,然后右脚着地,抬起左脚,再迈出去…… 这一切的动作在琳的眼中仿佛都浸染上一层沉重。 战靴沉重地压在刚冒出嫩芽的青草,发出清脆的“嚓嚓”声。 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武常顿时感到一种无力感,同时还感到眼前这条小路变得泥泞无比,难以行进,但还是要向前走,他的肌肉依旧正确地执行着大脑传达来的指令,不断地紧张,放松,紧张,放松,紧张,放松…… 总有那么一天,雏鹰会离开自己的窠穴,鹰击长空。 武常终究还是从琳的身边走过,静的宛若虚无。 擦肩而过之际,琳也从武常的视线中剥离了。武常顿了一步,几句话从他嘴边说出。 “你和我,就像双曲线函数与渐近线,无限接近,却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交点。” 如同钢铁一般的几个字从钢铁一般的武常口中吐出,决绝而凝重。 之后,武常继续着自己的步伐,前行在他的路上了。 两行泪悄悄地从琳的眼眶中滚出,划过她清瘦的脸庞,低落到武常走过的草上,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也许是不想让郑武常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吧,所以将时间jīng确到武常走过之后,那迟来的泪才如同珍珠般散落在地。 “都说要你多学点了”琳哽咽着“双曲线与渐近线,极限距离就是零啊!” 声音轻如蜂鸟振翅。 这就是,武常出征之前的最后一夜,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十九 夜袭前奏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真武国正处倾覆之间,无数军民抛头颅洒热血,硬是将人多势众的三**队阻击在云河之境,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消逝在战场之上。一连几天,霪雨霏霏,似乎是老天也在恸哭一般。 雨夜之后的郊野,弥漫着氤氲的雾气,举目远眺也无法望尽它的边际,就连尾端泛着光亮的萤火虫,也只能勉强辨认而已。 “动作快,再快点。”这样的喊叫声从rì落之后此起彼伏,从未停止过……“再过三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得快点!喂喂喂,说你呢,跑个步,怎么还像个娘们一样,快点给我跟上啊!”领先锋军位于中军之前的朱三石副将厉声呵斥身边的令旗兵。郑武常正悠闲地站在战马旁边,仰着头,似乎在黯淡的星空上寻找早已被流云遮盖的明月,此等闲情逸致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显得分外突兀。 “这回总该足够彻底了吧……琳这家伙平素最讨厌这种薄情寡幸的男人了。”武常缓缓将仰角缩小,双眉颦蹙“每当在书中读到这种情节,她的两排皓齿貌似都会咔咔作响,恨不得把那沉溺脂粉的**男拖出来,狠狠咬上一通……” 这家伙,心里永远就是女人问题…… 虽说由于是非常时刻,所以武常军也没有举行什么誓师仪式,而是风雨无阻,急急进军,很快,就到达了真武东北角的密林之中。“将军!你吩咐的事已悉数准备妥当!”一位面若焦炭,身着黑甲的军士上前俯身说道。 武常颇不情愿地停止了方才的遐想,“已经把轻骑部队的所有战马的梯子都裹上三层棉布了吗?还真是高效率啊!”“多谢将军称赞。”军士拱手作揖,身子前倾,微微一躬。 “确定是裹上整整三层棉布了吗?”武常在“三”这个字上加强了重音。“是的,三层棉布,一层不少,而且还是羊羊羊牌的优质产品。”军士倒是十分淡定,不卑不亢地娓娓说道。“那就好,传我命令,步军十分钟后就先行出发,轻骑部队分成两队,三十分钟后向东北方向趋行,分列步军阵列两翼。还有,让那五百大面黒骑原地待我军令,择时出发。”武常一字一顿地说着他的命令,显然从原来所谓的皇城将军,其实也就是个保安队长,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武常的气场还没完全转变过来,将军的架子端得不太牢。“是!将军!”军士方才刚刚直起身子,此时再次弯了下去,之后就yù转身离开。 “你先等等!”武常急急挥手,示意军士停下。军士转过身,又向前一躬,“将军还有何吩咐?” 武常干咳几声,“话说你们这腰弯来弯去,你们不觉得累,我看得都累……这鬼规矩到底谁定的?”“前任的镇边大将军,他说这样有助于整顿军纪。”军士答道。 “真@#¥%扯淡,难不成踏个正步,弯个腰就能提高战斗力?”武常一下没忍住,爆了句粗口,“MD万一还没上战场先闪着腰了,还打个毛毛仗啊!”“这……根据大将军所说,时常弯弯腰对脊椎好。”军士没有抬头,依然俯着身子答话。“据说个P,当我不知道啊!这道理跟拜佛差不多,一天弄个十几二十分钟还是有益的,像你们这样一天到晚折腾就太夸张了,听我的,赶紧把这鸟规矩给废了吧!”武常猛地挥挥手,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谢将军!”军士一下子把腰板挺直了,就如同一根被压抑许久的弹簧被突然释放开来一般,真可说是如释重负。 武常摇了摇头,从腰间摸出个盒子,心想道“这年头从上到下都是这么浮夸,那臭老头也真是,给个东西还这么大包装,整的我心痒痒,昨天打开一看,里面还是个盒子……真是的,想想还是先不打开了,留点神秘感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容易携带啊!” 武常发散的思绪总算是回来了,顿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哦,对了,话说……”武常挠了挠头“你叫什么名?” 军士抱拳作揖,但这次没有躬身,更显出一种豪气“我叫顾苇,您的右副将。” “啊,顾苇副将啊!恩……”武常心想一个将军连个副将都认不出,未免太丢面子,所以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果然和我记得的一样啊!”顾苇铿然说道“将军,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吩咐,我就先去集结众军了。” 武常微微点头,适宜自己的计划已经部署完毕,随即顾苇也就转身离开了。顾苇果然是一名恪守职责的干将,不但身材健硕,武艺jīng熟,似乎对治军也很有一套,没过多久,重甲步兵就已经从原来的四方列阵慢慢转变为急行军所采用的三列式纵梯队,先行出发了,而轻骑们也已经有序地开始缓缓行动,整装待发。 而作为军中最华丽的部队——大面黒骑,也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武常下令了。 大面黒骑,这也是一支在大陆上成名已久的军队了,历史背景也可说是源远流长。在武神早年的征伐中,由于军队数量不足,在与大国的争斗之中常处于一种敌众我寡的境地,所以说,武神在缜密思考之后,得出了用战术去弥补不足的结论,那什么战术能够将这敌众我寡的劣势抹平呢? 很简单,偷袭。 运用偷袭,首先出其不意的攻击本身就有很强的攻击xìng,同时,由于是偷袭,我方可以甄别出敌方最薄弱的位置进行重点攻击,这样就可以抵消数量上的劣势了。 而偷袭之中,又尤以夜袭最上。 所以武神就建立了一支专门用来偷袭的队伍,也就是这大面黒骑军。 武神对这支部队要求可谓极其苛刻,除开对军士的身体素质以及武艺和骑术都有着严格要求之外,就连战马都择用上等黑驹,再配上他们每个人都是黑盔黑甲,真的可以说是一身黑(如果是大面黒骑中级别高的,战前连牙齿都要涂上竹炭),在黑夜之中这辨认的难度自然是高得不行。 而这些大面黒骑还有另一个为人称道的特sè,就是他们的大面,从现代的角度看,所有的大面都堪称艺术品,毕竟这年头什么现代后现代什么的,要的就是看不懂,这才叫深刻,有深度,有内涵。不过,既然是夜袭,加上那肃杀的氛围,所以,只有恐怖。(据不完全统计,在对战大面黒骑阵亡的敌军中,有5%是因为被吓到而丧失战斗力,因而阵亡的,其中还不乏被直接吓死的……) 因为这份特sè,他们声名赫然,位列大陆史上十大强军之末,而在排名第八的风神军覆灭之后,大面黑骑已经可以说是真武国的王牌之师。后来到了和平年代,大面黒骑逐步沦为仪仗队方阵,代替那如同鬼脸一般寒气逼人的面具的是一张张刻画jīng美的面具,真可说是阅兵式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可是一旦回到战争之中,大面黒骑军永远都是偷袭战中的一把克敌制胜的利器,是使敌人闻风丧胆,使国人安居乐业的守护神。而这次,他们也将是武常手下最重要的棋子,用来守护真武国最后的希望之光的守望者。 这次武常他们要从东北部突破敌军的包围圈,到达未命山,再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所谓的突围战,不外乎就是一种策略,寻找敌方包围圈的薄弱环节作为突破口突围。但是由于本军数量不过五千,比起严阵以待的敌方军队自然没法比,所以为了保证突围的安全xìng,让大部队得以脱离,武常选择了一种投石问路的战术,趁着夜sè,主动率大面黒骑偷袭敌军东北大营,从而为大军找出适当时机逃离,这可说是一种极其冒险的战术,稍不当心,不但偷袭的部队可能全军覆没,甚至大部队都有被围歼的危险。 所以为了保证转移的机密xìng,武常也算是在战前准备上下足了功夫。 其一,夜袭自然是不能带过多的粮草,但由于武常军的真正目的是长途奔袭,突围去东北,粮草问题自然是要好好处理的,所以关于应对作为重中之重的粮草问题,武常还是参照了那《孙子兵法》【最新图文版】之上的“大军未至,粮草先行”,将主要的粮草先行通过商道分批运过包围圈,同时留下少量便于携带的干粮,分给众军,以便应对无法预料的突发状况。这样做可以使部队无需再行军时运输粮草辎重,大大降低了部队的可视面积,从而保障了行军安全。 其二,既然是夜袭,自然要出其不意为上。武常就巧妙地利用了连rì大雨,实行了悄无声息的计策——“人衔枚,马裹蹄”,重甲步兵足踏轻便无声的稻梗草鞋,而轻骑部队的战马蹄上都覆上三层棉布,加上雨后那湿滑松软的泥地,几乎就已经没有声响,并且所有兵士口中都含着一个小木棍,避免发出声音,真得达到了一种悄无声息之境。 就这样,浩浩五千人的部队有条不紊地以最快速度向未命山进发,力求在天亮之前能够到达未命山徜泽湖旁的据点。此时,整个部队拉成了蜿蜒的曲状,像一条尚未拉伸的棉线,又像一条正在觅食的黑身曲蟒。 此时武常脚踩马镫,跨上战马,正在一座颇有些高度的土丘之上,双眼尽力向敌方东北大营张望,他的手指不断地轻轻敲击着手中那柄跟随他多年的斩马刀,像是在心里估算着时间。 这柄斩马刀可以说是武常父亲留给武常的最重要的一件宝物(其实还留了个女人,也挺宝贵的……)乃是当年真武国王为报救命之恩,敕赐给武常父亲郑轶玮的一把利刃。 斩马刀本就是一种极其稀有的佩刀,它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淬火步骤非常复杂,据说一吨多重的钢铁至多只能锻造出120千克左右的斩马刀jīng钢,绝大多数的刚才都在频繁的淬火过程之中崩裂,或者是无法成型,所以斩马刀是一种价格高昂的刀,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奢侈品,所以根本无法普及。但是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秉承着jīng益求jīng原则的斩马刀,自然也有其非凡之处,不但比之普通大刀要jīng致且轻便得多,而且还具备非凡的韧xìng,与普通的重斩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斩马刀的锋利与坚韧,即使是用刀刃迎面撞上疾驰而来的马匹髌骨,也不会折断,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缺口,反而可将马的髌骨一分为二,直接从膝盖处卸下整条马腿,所以,被称为斩马刀。 而这柄斩马刀,用了真武国最jīng良的钢铁,经过了过百次淬炼,集真武国举国能工巧匠锻造多年的名刀,可谓是天下第一斩马刀。根据郑老爹所说,这把刀的名字是“鸣鸿”,继承了传说中与轩辕齐名的鸣鸿刀的名号,虽然武常始终觉得有些浮夸了,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柄堪称天下少有的利刃。 突然,武常猛地举起他手中的“鸣鸿”,威武的气势登时散发出来。 五百大面黒骑终于等来了这个时刻,所有人凝神静息,不敢有一丝懈怠。 凝重的夜sè之下,武常缓缓从刀鞘中抽出“鸣鸿”,如果此时有月光的话,近处的草坪一定也会因为这利刃的反光而沾染上一抹亮sè,一丝寒意。 “唰!”五百大面黒骑整齐划一地拉下自己的大面。武常猛地挥下锋利无比的“鸣鸿”,一瞬间,仿佛切开了风。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如同一支黑箭一般冲向远方…… 第三十章 小涛往事(插入章)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且先将画面从武常那里抽出来,锁定在另一个普通的小子身上,他的名字是小涛…… ―― 话说小涛是亡是国一户普通人家的独子,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特点就是――没有特点。他平时还是挺欢快的,总是会不住傻笑两下,不过这几天,他却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天天就是垂头丧气,萎靡不振,要说这原因么,还得追溯到几个月前。 小涛生在弁阳城,长在弁阳城,虽说这弁阳城没有真武国王都真武城繁华,但毕竟也曾是雄霸一方的三大帝国之一的伏波国的故都,它的风韵还是被保留到了今朝。 不过从几年前开始,风云突变…… 作为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几座大城之一,弁阳城主亡是公一部以弁阳城作为根据地,开始公然向真武国分庭抗礼,之后甚至还建立了亡是国,就以弁阳城作为国都。 小涛是个很普通的人,有这一个很普通的想法,或者说是梦想吧。就是在弁阳城里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一同侍奉自己年迈的母亲,然后生养几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也不要多,两个就差不多了,一家几口人过着普普通通的rì子,直到最后,自己也普普通通地离去。可惜,天不遂人愿,而这悲剧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生长在弁阳城。 小涛没念过几年书,但多年耕作,也算是锻炼出一副不错的身板。这天,几位官爷造访了小涛家,说明天有个免费全身体检活动,据说是要挑选一些身体素质优秀的人出来,而且据说会给分派极好福利的工作。 “免费全身体检活动?”小涛对此一直很诧异,不过反正是免费的,他就想着明天去看看吧,万一运气好,天上掉馅饼了呢。于是第二天,小涛早早赶到活动地点――医院。呵,这人多的!看来都是望着这“免费全身体检”的几个字来的,活像世博会排队等中国馆预约券的人cháo涌动啊,排到小涛的时候,都已经一千两百多号了…… 不过小涛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什么在意的,本来就是因为免费才过来看看而已。 虽说这医院大的不行,但没想到竟然没个漂亮的粉红或者雪白小护士,竟是些上了年纪的大妈类,真的是,太假了…… 小涛左顾右盼,寂寞非常。不过好在队伍行进得很快,不一会就轮到小涛了,小涛满心欢喜地听着招呼就进去了。哇!不虚此行啊!好一个漂亮的女医生!(果然男人大多爱制服……)小涛满心欢喜地配合着美女医生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很是惬意。 不过还没暗爽多久,美女医生就招呼着小涛到角落的一堆人那里去。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等了好久,小涛慌了,这报告书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他得了什么病?小涛不敢再往下想了,眼巴巴地看着几个体态肥胖的人满脸笑意大摇大摆地晃出来,他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不过羡慕之外,他更多的还是忧虑…… 又过了一阵子,小涛大概是眯着眯着睡着了,反正他是被推醒的。 “喂!对,就是你,叫什么名啊?”小涛揉了揉眼,眼见一个戴着大官帽的人在和他搭讪。“我叫陈小涛。”话才刚刚说完,小涛心里犯嘀咕,就急急忙忙补了句“应该没什么隐疾吧?”边说着两个小食指还在那里不时地划着圈圈或者戳来戳去。 大官帽男好像被问傻了。旁边一个身着甲胄的男子走了过来,猛一击小涛的背部,喝道:“没事没事,这都无所谓,只要手脚能动,别像那帮胖子那样走两步就喘就得了。”说罢,还夸张地大笑起来。 之后的事,小涛也就不太记得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本身就健忘,但最主要的是,他是被那个穿甲胄的男子的话给吓得有点大脑缺氧。不过小涛还是记住了最重要的两句话,哦不,是两个词,总计三个字。 当时甲胄男激动地问了句“想不想有肉吃啊?” 小涛想了想,家里是种菜的,而且植物蛋白也不错,虽说动物蛋白也是必须的,但也犯不着想吃肉想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乱叫吧,况且貌似吃菜对身体好,这也正是那些鼓吹素食主义的小姐们还有那些严守清规的和尚们竭力推广的言论。 不过小涛转念一想,如果这时候喊不想,以后大概就没肉吃了吧……小涛最后还是妥协了,他尽力伸长他不算长的脖子,扯着嗓子喊了句 “想――” 第一个词,第一个字呵,这声音还真是响,小涛喊完自己也好像很骄傲的样子。 甲胄男再次大笑起来,之后就更加激动了,似乎以咆哮般的音量问道“想不想要王都的小美人啊!?” “不想――” 第二个词,二三两个字 这次小涛出人意料地没有任何犹豫就喊出来了,这次小涛感觉上是真骄傲了。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把眼光聚焦到小涛身上。 其实小涛很明白,王都的女子因为生活条件好,加上环境也好,所谓“贤才之生,实钟山川之秀。”这道理当然也能推论到美女问题上。当然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小涛是根本不知道的……小涛想的也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呗。 不过呢,就算是没啥文化,可做人还是要摸着良心的,小涛妈给小涛相亲来的姑娘对小涛很是不错,不但一点不嫌弃小涛木讷,还十分地照顾小涛。虽说相貌并不十分出众,家里情况也很一般,甚至还不如小涛家。但她贤惠无比而且家事万能,有时候小涛捣腾半天都没弄好的活,人姑娘家两三下就搞定了,小涛不禁汗颜,不过同时更觉得自己很幸福,得到了这么一个好姑娘的垂青。只恨自己以前傻得很,只知吃光喝光玩光,没留下什么钱,连聘礼都凑不出,只好先拖着。人姑娘家倒是十分通情达理,一再推说她也想多玩两年,不想把婚事这么早就给办了。可是就算小涛跟小影那样笨得够可以,他也还知道点事的,哪个姑娘家不想早点找个好婆家,还愿意再在娘家独守两年空闺呢,况且还是先挂上小涛名了,未婚妻这种称呼是最不好的东西了。 既然人姑娘家对小涛这么有情有义,小涛自然是不能也不想辜负人家的,所以小涛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快快赚钱,早点把她娶过来…… 所以,他完全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不想”了。 可旁人哪里知道这些啊,一下子整个大厅都炸开了,尽是起哄之声。“哇!好一个萎男子!”“估计没能力吧……”“我看是没想法吧……”“啊,这没想法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啊!”“估计王都的美女他都没见过。”“真是废话,如果见过了,没能力的也能有能力,没想法的也能有想法啦!” 小涛心里很空明,什么都没有,他确定这句话他说得一点都不糊涂,也确定他此时的心境很简单――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然后小涛就这样当了一个兵,一个亡是国的士兵,踏上了远伐真武的征途。后来还成了一个伍长,显然是那个大官帽提携的,原因是他反应快…… 既然是个兵,自然就是要上战场的,将进酒也是免不了的。这天晚上,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像鸭子赶路一般晃来晃去的,可人群中却没有见到小涛的身影。 “话说咱们的木头伍长呢?……嗝……”一小兵问。“刚才还像个木头一样地坐在这里呢!……嗝……”一小兵答。“算啦,肯定又像个木头一样坐哪里去了,别管他了。……嗝……”一小兵说道。一小兵急忙跟上“就是,管他干毛,咱们把他那份酒也喝了吧。……嗝……”之后合声到“那么好的酒……嗝……不……嗝……喝,真是块木头”之后众人又提起各自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猛灌一口,又像鸭子一样继续往前走了。 小涛此时正像块木头一样躺在一块石凳之上,像块木头一样呆呆地望着天。他的思绪在飞快的跃动着,在冥冥之中仿佛奔跑在一条无比熟悉的路上,回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灰墙塌瓦,一间看起来就觉得很破旧的屋子,这就是小涛此行的终点。“咚咚咚”“来了!”门的那一边一个清脆的女声,显然是听到叩门声来应门了。“嗒”门先是透出一小缝,然后“嘎啦”一声大大敞开。“涛!你……”姑娘双手掩口,双眼直直瞪着,“快进来,外面风大。”小涛只觉得肩头一紧就被一把拉进屋内。“饭还没吃吧!我去热一热!”姑娘的身影忙碌起来。小涛也觉得瞒不下去了,“不了,我只是……”“嗯?”姑娘温柔地回了一声,但没有停止手头的动作。“……来道别的”小涛觉得此时的他特别男人,但心里也不禁有些酸楚。 姑娘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下去了,奇怪的是,她也没说任何话。小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停止了动作,接着她慢慢转过头来,用一种受尽委屈的神情望着小涛。就这样僵持了四五秒钟,小涛终于憋出了一句他自以为很煽情的话。“别这样。” 意思就是如此,小涛明白,姑娘也明白……“你…留下来住一晚吧,我父母今晚正好不在家,我稍微收拾一下你就能住下了。”姑娘突然说了起来,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挽留小涛的办法,于是她又忙碌起来。“不……了”小涛费了半天劲才从那个晃几下就会有浆糊“咕叽咕叽”声的脑袋里挑出了一条理由“我怕我把持不住!” 这理由很傻很天真,不过对未经事的小姑娘倒是很受用。“……”姑娘登时沉默。 不过几秒之后,“没关系的,反正我们都要成亲的,你要真那个什么,我也不会怪你的。”姑娘涨红了脸,像个苹果,而且还是红富士,看来为了挽留小涛,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但这反而凸显出了一种难能可贵。 小涛一下傻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也是一个未经事的小男孩。“不,如果我回不来了呢,我死前是愉悦了,可害了你以后不能嫁人了啊!”【读者:他不是未经事吗?怎么知道愉悦???】【作者(咳嗽两声先):这年头有一种东西叫刷(S河蟹Y)牙】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但求一梦,夜尽无痕。 那个脑子里稀奇古怪什么东西都有的小影在这时或许会赋诗一首,可是小涛断然是不会如此的。 一个温软的躯体扑入小涛怀中……“我真幸福!”看来小涛真是没词了。“嗯……我懂。” 她的声音闷闷的(头埋在小涛衣中)……胸口感到一阵湿热。 “我真的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啊!”小涛想着想着,醒了过来。 旁边站着一个扑克脸的男人。“是你啊,龙长官。”小涛急忙起身,躬身作揖。“不用了,叫我慎怡就可以了。”扑克脸长官龙慎怡甩甩手,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属下不敢。”小涛的腰躬得更加弯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难得的中秋,在想家里人吗?”龙慎怡看着年轻的小涛,用一种长者的口吻问了一句。“算是吧,确切地说,只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那么的甜蜜,让我不想醒来。”小涛笑着,灿烂无比,但放在这即将发生的事情前,却显出了一丝苍白…… 第三十章续 小兵的宿命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由于作者笔力不够,不善刻画战争场面,再三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所以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刻画战争,无能的作者认为自己凭无能的笔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各位看官看得过去。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要突然插这么一段? 的确,作者也觉得有点突兀,毕竟那边厢夜袭前奏刚写完,正要进入紧凑的夜袭正传剧情,这时候突然插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段,的确有点说不太过去。 但是这是作者思前想后得出的一个方法,而这个位置也是唯一可以用来放这段的地方了,权且当做衔接紧凑剧情的一个跳板吧!作者不擅长刻画战争的大场面,所以选择了从一个小兵的角度来写战争。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兵,他有着普通的背景,普通的样貌,普通的身材。而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个普通的梦。仅仅是想和一个普通的姑娘携手走过一生而已…… 但是一切都被打破了―― 因为战争 本来准备再写的煽情一点的,不过思前想后,感觉作者塑造的小涛并不是一个文采风流的才子,也煽情不出来,而且之后还想到了一些问题―― 与其让小涛伤感而终,不如让他在微笑之中逝去吧…… 这就是一个小兵的宿命,一个被战争泥潭束缚的小兵的末路。 这就是悲剧……这就是战争……战争即是悲剧……; 第三十一章 夜袭正传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画面重新转回来—— 雨滴又淅淅沥沥地落下了…… 在无月的雨夜的映衬下,黒骑们就像受到了暗之女神的祝福,隐没在这无尽夜sè之中。 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就算是大陆上拥有最犀利眼力的猎手,也无法在如此的夜晚摸清他们的踪迹,更不必说此时正犯着困意的哨兵了。 相反,在黒骑们眼中,那泛着光亮的哨塔,在这几乎没有什么光的黑夜里,明显得无以复加,此时可以明说,敌军在明,黒骑在暗,战局的天平正在向武常一方倾斜。可就算如此,武常也绝不能也绝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临时凑出的黒骑也不过区区五百人而已,比起敌营动辄上千军马的兵力,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仅仅是扰乱敌军,此时无需拼上xìng命搏杀。 所以行动前,武常此次的偷袭作战的方针就就非常明确——攻其不备。其实通俗点就是贯彻**的游击队策略——打一枪换个地,绝对不恋战。用现代风行无比的即时战略游戏术语来说就是sāo扰,显得更加生动形象,而且直接描绘出了其jīng华所在。如果说,素来以速度见长的轻骑军的速度我们比喻为风,那么作为其中佼佼者的大面黒骑,冠之以疾风甚至是暴风之名也毫不为过。顷刻之间,他们已经里敌军营门百步之遥。 十人高的哨塔正将阵阵光亮向周围洒去,五十米之内的草坪都沾染着这昏黄的光亮,若有若无。伴随着光亮的忽明忽暗,不难看出,在哨塔上那十平米左右的小平台上,正由两个可怜的哨兵在做着间歇xìng的变加速圆周运动。 难道他们在巡视? 可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钝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冲在最前面的急先锋朱三石副将先用左手从背后取下一张黑sè的连珠弓,之后又用右手从背后的箭筒取出两只棘箭,按到强弓之上,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别抵住两根箭的两边,而中指则位于zhōng yāng,促使两箭形成些微的偏角,猛地引开弦,只僵持了一霎,两箭应声而出,直向两个哨兵的咽喉急急shè去。 朱三石果然是一员骁勇善战的勇将,早以刀法纯熟闻名于军中,此时更显出他无与伦比的箭术和骑术,百步开外,骑shè两人,应声而倒。两支棘箭乃是由天生带有倒刺的棘枝做成,所以在命中两个哨兵之后,竟然牢牢地嵌在哨兵的皮肉之中,纵使两人怎样用力,也只能徒劳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从伤口涌出,除了等死之外,别无二法。 正是如此,敌军最后一个有望提前预jǐng的机会也被扼杀,加上三国联军多rì压制真武军,士兵们懈怠惯了,今天很多小兵也喝高了。所以说,平rì里固若金汤的营地,现在在黒骑们眼中,只不过是一头巨大无比但依然只能任人宰割的猪而已,即使有一身的蛮力,也只能乱嚎着等待霍霍的屠刀,划开自己的咽喉。 当所有黒骑都通过了最后的一道屏障,所有黑骑都停到了一起。武常再次冲到队伍的最前方,将手上的“鸣鸿”指向一个地方,顾苇心领神会,引一百军士离开大队,冲向那里,而武常自己则与朱三石副将领二百军士继续向前,留在原地的其他人则带领,迅速排成了两列,随后就以两人为单位,分向各处而去……此时所有的人都会诧异,所谓“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要以少打多,尤其是偷袭,这分兵实在不是什么好策略,风险实在大,极其容易被反过来分割聚歼。 不过这都是一般而言,并不适用于这神奇的大面黑骑军。依靠着上等良驹的速度,每一个黑骑都能够在困境之中全身而退,(其实就是逃跑能力极高)同时凭着这速度,使用游击策略也更是事半功倍了。 话说这偷袭,无非就是为了对敌方的关键地带造成实质伤害,所以说,偷袭常常攻打粮草库或者兵器库之类。由于武常军的人数实在是不多,虽然大面黑骑的确很是犀利,但却不可能达到斯巴达三百勇士那种钢铁绞肉机的程度,所以说,武常一开始的决定也很正常——烧粮草库。 敌方要维持此等军力,粮草自然是重中之重,一旦粮草出了任何一点差错,都是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的。 虽说此时两军交战已经不再是单靠单纯的武勇和影响士气的心理因素来作战,更多的是靠战术训练以及武器兵种的阵法配合来作战。但粮草依然是一切的先决条件,一旦失去充足的粮草支持,越是人数众多的大军,就越快沦陷在这无尽的泥沼之中,而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走向溃败,迈向终结…… 但是,即使武常军此时已经成功实施了偷袭,但人数上的差距依然是硬伤。即使敌军再愚蠢,再放纵,再轻敌,对于一军命脉的粮草库也绝对是有相当jǐng觉xìng的,一定布下了相当的防守,所以绝对不可能简单突破。 那应该怎么办呢? 其实我们的思维被框死了,攻打粮草库,成功了话,的确能够对地方造成相当的伤害,但是,相应的,危险系数也高了许多,因为敌方必定会重兵把守。等等……重兵?一旦攻击对方的粮草库,必然会将敌方的大量兵力吸引过去…… 那么……没错,在攻入敌军营寨之前,武常立于高视点,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敌方的粮草库位于西北角上,离敌军大寨有着相当距离…… 于是在冲锋之前,武常心里的想法有了那么一点改变。 画面转向另一边…… 扑克脸长官龙慎怡走后,小涛枕着自己的双手继续躺在那里。“还真是个体贴下属的长官啊,就是和我一样不善言辞……” 想起方才有些尴尬的氛围,小涛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圆的月亮呢!真不愧是八月十五啊!” 小涛轻抬脑袋,仰望星空上那轮圆月,眼中满是一种天真。“话说,她在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睡了呢?” 想起心中那个清婉的倩影,小涛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些许情思,他突然直起身来,高高抬起自己的头——“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娶你!”小涛看着今晚那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见的最圆的明月,立下了一个深情的誓言。 但可惜,这誓言注定无法实现…… 今晚的月亮皎洁的不同寻常,仿佛是在期待着染上一种其他的sè彩——或许就是鲜艳的血红sè吧…… 自古以来,每当八月十五月圆之际,文人sāo客的思乡之情就开始涌动。在一个被月光洒满的白夜,独自一人平躺在空寂悄怆的旷野之上,仰望着高悬空中的银盘;或是坐在乌篷船内,和自己的影子对酌三杯两盏淡酒,共同欣赏天上与水中两轮明月,亦幻亦真…… 仿佛要在以上此等优雅别致之场景之中,作者仿佛才能将自己无尽的思乡之情给挥毫在那些雪白的宣纸之上,化作众口传唱的诗篇。可是,士兵们不是文人,他们不能留下所谓的诗篇,他们在这月夜留下的—— 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小涛在沉思许久之后,总算是有了些许倦意,于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想来小涛也是个伍长,不过由于平时比较木讷,所以对手下人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架子,几个人混得很和谐,整天称兄道弟的,(颇有点我跟我室友的味道,大概所有人都在大学里和室友们混得很好吧)而他也被众人亲切地称为“木头伍长”。 帐内充斥着兄弟们熟睡的鼾声,显然今天所有人都HIGH的累了,毕竟最近捷报频传,而且今rì又是难得的中秋之夜,大家自然很是轻松,所以睡也睡得很舒坦。 有的人将全身尽力舒展,呈大字形,有的则绅士许多,微微蜷身,向一边侧去,呈弓形,不过不约而同的是,他们都演奏着同一种乐器,却又有着分明的层次感,声音大小,频率快慢,外加时不时的停顿,就这样,共同形成了一曲颇为雄浑豪壮的交响曲。 不过小涛还是随便找了个角落躺下,准备数上千把只羊,来让自己在这令人振奋的纯人体交响乐中陷入沉睡。过了许久,小涛还是没睡着,想来可能是因为这次的人体交响乐比较不同凡响…… 但听过小涛的喃喃自语之后,这个想法被自然而然地否定了。“话说,她咋就那么好呢???” 此刻,伴随着声带的振动,小涛的口中正呢喃着这句话,而他的耳中似乎也不再是周围震撼人心的人体交响乐,而是如此一句简单的话语,再之后,小涛感觉听不出什么了,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配合着话语有节奏地跃动着。 经过了这些表象部分的表达之后,小涛的中枢部分再次开始重复这句话了……“话说,她咋就这么好呢???”。再次从表象部分表现了出来。 这次的语气中,仿佛还带着些许酸楚之味。“唉”总算叹了口气,从之前的重复状态回过来了。“我…真蠢……”简单的几个字…… 由于小涛不太擅长表达,所以还是通过心理来看吧。“后悔啊!当初咋就没听她的,留在她身边呢?这下惨淡,身处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rì子,到哪年才是个头啊!?”想着想着,小涛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抡起自己的拳头,向自己的胸口狠狠砸去。 突然,小涛心头感到莫名地一紧…… 不知为什么,从人体交响乐的间隔中,小涛听到了一丝杂草被碾过的声音。他冥冥之中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等候,像是等待着对他理论的最终审判。最终,命运之锤重重落下,小涛感到从正前方传来了一阵不祥的马蹄声…… 小涛顿感危机四伏…… 小涛所在营帐就在主军大帐之前,位于营寨中心地带,而此时如果马蹄声象征的是敌军的话……那么他们已经冲到了营寨的中间地带了!!! 小涛急忙奋力推动着身旁的战友,但由于枕着双手时间太长,手有些麻木,血还没顺利传送过去,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身旁的战友嘟囔了一句“走开啦,我是有老婆的人!”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我!@#¥%……”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不善言辞的小涛也狠狠爆了句粗口。 这时候,远方传来一句“兄弟们,冲!!!”接着就听远处喊声震天……小涛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颤颤巍巍地穿上盔甲,边穿边吼着,“有人劫营啦!!!”同时拿上自己的戈,迅速撩开营帘,冲出了营帐。躺在原地的战友们一个个弹坐起来,刚想说句话,突然发现那个木头伍长竟然也会这么急匆匆,顿时也感到了不对,也开始穿戴起来,但因为睡得太久,人还不够清醒,加上人又多,人挤人的,那速度实在是慢得无奈…… 话说小涛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个人英雄主义者,他只是难得地有了一种奇怪的冲动,这冲动使得他自然地驱动着身体开始行动了……据说一个人在濒临死亡之时,会听到一首类似战歌的音乐。 暂且定名为“诀别诗”吧…… 总之,在这感觉充斥全身之后,一股热血从小涛的丹田部涌起,甚至连汗毛都蓦然竖起,双手紧紧握着戈,微微的颤抖着。 小涛毅然决然地挺着戈大步迈向前方——他看到了…… 在黑夜的映衬下,远处正有一道黑影在极速移动着……突然小涛被前方突然shè来的光照得睁不开眼,那光是黑影手中名为“鸣鸿”的利刃反shè白sè月光而来的,令人不寒而栗。渐渐地,马蹄声渐渐靠近。虽然只是轻微的声音,但对小涛来说,却仿佛是钟声,昭示着死亡的破灭之钟…… 但此时,小涛的那种感觉却愈发强烈起来,借着这“诀别诗”的劲力,小涛猛然举起长戈,向前猛地挥动了一下……只听见一声冷哼—— 随后是什么东西喷涌而出的声音——小涛感觉到一阵阵酥麻感,像是睡意笼罩心头,让他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也许,这一切,本来就是个梦”小涛迷迷糊糊地想着“醒来就能吃她做的早餐了呢……” 死亡的钟声顿时停住了,转而传来了一阵幸福的钟声,仿佛是步入新婚礼堂的钟声。小涛轻轻地睁开了眼……“咦?我的身体怎么离得这么远呢,而且这红sè礼服还真是难看,这红sè染得一点都不均匀呢……” 小涛的身体缓缓跌倒土坑之中……“不过算了吧,这样就好,真好……”小涛呢喃着,缓缓闭上了眼,嘴角挂着一丝笑,睡去了…… 第三十二章 夜已尽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画面再度转回…… 此时顾苇副将已经带着本部的一百轻骑逐渐逼近了敌方的粮草库,与此同时,那一对对灵活机动的黑骑则配合着顾苇副将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向粮草库。 “兄弟们,冲!!!”随着顾苇一声大喝,一对对黑骑开始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向着粮草库冲杀过来…… 敌军方才还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在正休息着呢,此时却不料一个个带着骇人面具的黑骑的吼声将他们吵醒了。 更恐怖的是这些恐怖的黑骑正挥动着地狱的魔刀即将引领他们走向归路…… 粮草库那边喊声震天,镇守粮草库的小将刚刚从酣睡中醒来,一下就被吓得不知所措,赶忙掏出腰上的信号弹。“啾――” 眼见粮草库那边喊声震天,附近那些个匆忙穿戴整齐的士兵们都急忙赶往那个方向了。看到这里显然之后的剧情就呼之yù出了…… 显然,武常玩了个逆向思维。正常来说,粮草库是偷袭战的首选目标,但粮草库对敌方的意义不同凡响,所以敌方必定会安插重兵,那就不是能轻易拿下的了。那么,如果伪装一下会怎么样呢? 既然粮草库是传统意义上的目标,但又难以拿下,那么,如果去佯攻,会有什么效果呢?是不是可以引走大量敌军呢?对,就是这样。 既然打不下来,就让它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吧。所以顾苇军极尽吵闹之能事,就只是在粮草库附近游走,用的就是一个战术。这个战术有个很通俗的名字――“只打雷不下雨” 之所以只是两人一组,完全忽略了军队的阵型,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捣乱,越乱越好,不需要多么奋力,只需要利用敌方士兵还未能彻底清醒之前,尽量造成些小小恐慌,将大部分的敌军的注意力吸引走,给武常和朱三石制造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话说武常猛然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鸣鸿”,刃上的鲜血被甩到地上,刀刃再次恢复了那摄人心魄的亮白sè。武常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眼前那已经身首异处的身体,眼中完全没有一丝怜悯…… 方才,一个持戈的敌方士兵突然吼了几下,就像是杀猪般的惨叫,然后莫名其妙地挥起戈向自己袭来,但自然是被……只是不知为何,武常此时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点怅然若失之感…… 顿了两三秒钟,武常猛地摇摇头,手指向前方的营帐。“全部处理掉!”“是!!!” 以朱三石副将为首的大面黑骑尽数跃马上前,挥刀割倒了营帐的撑杆,营帐倒下,就像一张网里面捕捉到了猎物,只是这网里的猎物不是珍禽异兽,而是活生生的人…… 然后,里面的几个人还没走出营帐,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武常依然一脸凝重,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气息加上他颇为消瘦的脸庞,还有仿佛一个杀手般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相信他是那个看上去敢在朝堂之上调笑皇帝的少年。 仿佛是一夜长大一般,在告别了心中某个温婉的倩影之后,武常仿佛也将心中的温情深埋,因为他知道,他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是残酷的,根本没有怜悯他人的资格…… “前方就是敌军主将的大寨了,大家一起冲!!!”武常扬起手中令人不寒而栗的“鸣鸿”,猛一踢马肚子,身先士卒地向前冲去,朱三石副将紧跟其后,然后其他人也跟了上去,这个部队仿佛一根锥子一般直插入敌方营寨的中部地带,他们的目的就是――敌军主寨。 不得不说,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实在是妙,由于惯xìng思维作祟,附近的敌军都向粮草库那边靠拢去了,武常这边的压力骤减不少。不过也有武常根本没想到的情况…… 敌军主寨前,一支部队竟然一直在驻扎着。哦不,竟然是三支部队组成的混合部队…… 殿直军,徐林军,山宁军……三个熠熠生辉的名字…… 殿直军,子虚国的王牌军队,相当于子虚国的禁军部队,每一名士兵都是所谓的武术高手,勇力绝伦,上阵之时人人如猛虎出闸,单兵作战能力无人能及,位列大陆十大军团第七,同时也可说是子虚国最强军团。 徐林军,乌有国的王牌军队,可说是大陆之上最为有名的几支骑兵部队之一,虽冠以“徐”字之名,但却完全不慢,反以灵活机动闻名大陆,人称星驰电走徐林军,据说“徐林”这个名字是来源于两位名将之姓,由于乌有国在三国之中可说是最强,所以拥有两支部队入选大陆十大军团,分列第五与第九,而徐林军,正是位列第九位的那支部队。 山宁军,亡是国的王牌军队,配备着亡是国独有的玄铁黑甲,防御力超群的重甲骑兵团。士兵大多来自亡是国的高山之上,强壮异常,所以能够装备常人无法忍受的超重甲,在战场上简直就是一堵铁墙一般,悍勇非凡,能位列大陆十大军团第六自然也不为过。 这三路军队都是大陆有名的军队,比起擅长偷袭的大面黑骑而言更是犹有胜之,虽然在此处的人数也不多,但依然是武常带来的这些兵士的两倍以上,人数上的劣势已经基本将武常军顺利偷袭的可能xìng给降低到了基本可以忽略。 “我!@#¥%”武常此时不禁有些郁闷,看来自己还真低估了敌方,虽然外面的杂牌军人数众多,但不得不说,就算没有那些杂牌军,只要有这三路军队保驾护航,武常就算再有计谋,也完全搞不定,因为真的要和这些王牌军比起来的话,那些杂牌军就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只是充个场面看看而已。 “可是,为什么这次三国都搬出了自己的王牌军队呢,照理说他们应该和往常一样,都果断选择不给力,等着别人当出头鸟的啊”武常越想越觉得蹊跷,“什么时候他们变得一鼻孔出气了,其中一定有古怪!” 武常握了握手中的“鸣鸿”,招呼三石附耳上前。耳语几句之后,武常扯开嗓子,向前吼了一声…… “喂,大寨里的缩头乌龟,你叫啥子来着!!!???”“哼,偷袭还这么招摇,果然不是个正常人啊!”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的英俊青年正缓缓踱步而出,他手持天青sè的折扇,扇上赫然印着一个“儒”字,像是在说明他是一个不喜杀戮的文人雅士,但背上那柄不符合他身材的黑sè的无锋巨剑却在说明,他并非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战士。 武常淡定的很,口哨吹吹,“嘿,这装备挺有特sè,想必你就是那个子虚国第一名将,貌似是,诶,忘记了,哦不,王继辽吧”青年人面露微笑“你果然有点见识。”只是微笑看起来有一点虚假。“闻名天下的儒将,谁人不知呢?” 武常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看起来一脸呆样。“过奖――” 不愧是儒将,果然颇有谦逊风,只是不知为何,依然让人感觉有些虚假。“我只是有点想不通,我明明在偷袭你们营寨之前才想到的计策,你怎么就识破了?”武常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在问老师一般,眼中尽是好奇与天真…… “这并不是我猜到的,是神赐予我的宝物告诉我的。”王继辽双手合十,像是个虔诚的教徒一般,随后又不止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块绿sè的东西,“把这神赐予的夜明镜戴上,就算这周围再暗,你们的行动我也能了如指掌。”“不是吧,这年头连你这种名声大到压死人的将领居然也玩神棍风,我!@#¥%……”武常似乎是受刺激比较严重,粗口乱爆,与对面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知书识礼的风流儒将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请注意您的言辞……”王继辽的语气虽然颇为和气,但眼中却掠过一丝不屑。“唉,既然被你抓了个正着,估计我们是逃不了了……”武常摊了摊手,似乎显出一丝无奈之情。 “诚如您所言……”王继辽竟然微微躬身,不过这种时候突出的并不是他的儒雅风度,而是一种低调到装B的气息。武常把玩起手中的“鸣鸿”,似乎是英雄末路一般,周围的火光照在“鸣鸿”之上,反shè出一道道红sè长纹。 突然武常像是战意觉醒一般,大吼一声“王继辽受死!!!”猛然一提缰绳,“鸣鸿”点地,划出一道瑰丽的红sè长纹。战马的前蹄高高抬起,然后开始奔跑起来。 只不过,跑的方向并不是向着王继辽,而是另一个方向。但就在这一瞬间,王继辽尚未反应过来,一支棘箭已经插入了他的喉咙……“什……么”王继辽双眼凸出,倒在地上,咽喉处的鲜血不断涌出。“放信号弹,撤了!” 武常招呼着远处正在收弓的三石……“啾――”一支响箭直shè上天……顾苇眼见远处的信号弹,立刻深吸一口气,然后马上喷涌而出 “全军听令,撤!!!”仿佛是隐入黑暗之中,黑骑们分别向四处四散而去,顿时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杂牌军在原地干瞪眼…… 话说四更时分武常军已经基本撤出敌营之时,三石迫不及待地靠近了上来,“将军,末将愚鲁,有几处不解,还望将军解答”“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忽然要撤军是吧!”武常撇了撇嘴。“敌军主帅已亡,又是联军,配合必然不够默契,即使人数占优,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啊!”三石握了握自己左手的弓,右手也有力地甩了甩长刀。 “比单挑,我们能胜过殿直军么?”武常问道。“恐怕,有点难度。”三石有点局促。 “比速度,我们能胜过徐林军么?”武常又问。“恐怕,不太可能。”三石更加局促。 “比硬拼,我们能胜过山宁军么?”武常再问。“恐怕,不太行吧。”三石若有所思。 “你也想明白了吧,我们黑骑赖以生存的其实只有一样东西,就正如殿直军擅长单兵作战,徐林军善于利用速度包抄合围,山宁军靠着那身龟壳横行无忌一样。” 武常像是要发表什么重要演讲一般清了清嗓子,“很简单一回事,就一个字――yīn!!!” 三石怔然……“一旦黑夜过去,我们的黑骑就失去了最大的利器,要知道,即使失去主帅,对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假若我们失去了我们最重要的优势,那就等同于我们已经失去了获取胜利的可能xìng了” 望着远方泛起的鱼肚白,三石算是彻底领悟了。“相与奋战于营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武常难得显露了一下自己的才情,只是心头笼罩的一丝愁绪,久久未曾散去。难道这一切都如此顺利?不得而知……回到一片狼藉的敌军营寨,那位扑克脸长官龙慎怡正看着眼前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方才还笑着和自己谈心的年轻人,转眼间就成了这般模样,龙长官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的一丝落寞却难以掩饰。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龙长官一声长叹,他俯下身,愤然地锤击地面,仅仅一下,仿佛大地也震颤了起来。 血肉与大地碰撞的声音,有些闷,但却又如此响亮,仿佛直接传到到周围人的心中一般。拂晓之前的微微白光轻缓地洒下,但每个人心头的yīn霾却未曾散去。 这里的人曾经都离死亡这么的近,近得直到现在,心脏的剧烈跳跃,仿佛还昭示着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之前那一瞬而已,让人丝毫没有成功跨越生死之境的实感。 龙长官一言未发,右手将尸体的躯壳背到肩上,又向前走了几步,用左手将那颗头颅拾了起来,颇为轻柔地夹在胁下,向着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走去。 那座小“山丘”是红sè的,红得让人心醉。但凑近看时,却发现这小山丘是由木排搭起的,上面尽是沾满鲜血的卷席。到了山丘之前,龙长官将尸体卸了下来,平放在木排之上。 照理说,完事了,他就应该离开这里,去搬下一具尸体了,不过他没有,只是站在小“山丘”之前,没有只字片语。 “慎怡,节哀顺变吧……” 一个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竟是方才被棘箭shè穿喉咙的王继辽。 龙慎怡没有说话,他只是站着,直到小“山丘”变得更加红,从血红到火红。 时过五更,小“山丘”绽放的红光映衬着半边天,渐渐与破晓的rì光接连起来,让人不禁分辨不出,是曙光点亮了天空,还是这堆凄烈跃动着的火焰照耀了天际。 第三十三章 天未明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破晓的太阳缓缓升起,轻柔地它的第一缕光洒向一群人身上,他们都在策马向深山里赶,没有一丝一毫停留,也没有一丝一毫怠慢。 这显然是武常所领的黑骑部队。很快,顾苇副将也领着别动队来合流了。 “话说还挺快啊!”武常向着顾苇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像是在示意。顾苇也是迅速赶了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问: “据说三石shè杀了敌军主帅王继辽?”“是啊!” 说起这事,朱三石副将显然有那么点臭屁。“不一定,我感觉事情不是很简单,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先往未命山里去,我已经将粮草辎重部队还有大部队先行进山了,我们先去汇合吧。”武常露出了一丝漠然的表情,快马加鞭向前驱驰。 朱,顾两位副将急忙策马跟进。赶着赶着,他们终于进了未命山地界。 未命山是大陆第一高山,共有三座高峰,分别名为无名,亡称,不知,地势高绝而复杂,同时又有徜泽湖作为水源,很适合藏匿部队。话说一踏进未命山地界,武常就仿佛把憋着的一口气彻底吐出来了一般,浑身舒畅。 朱,顾两位副将以及诸位黑骑也是同样,因为来到这里,通常就已经可以逃避掉追兵了,即使来了也可以依靠着复杂的地形顺利逃走,毕竟在这种地形里,人少的一方只要有拼了命逃,即使靠着人多势众,想要彻底把他们消灭掉也是有着相当难度的。 话说这个时候武常突然直起身,双脚踏着马镫,大腿夹着马背,臀部抬离马背之上。“将军,你这是……???”顾苇非常关切地询问道。“刚才骑太快了,颠得我屁股疼。”武常随口一句。“……” 不只顾苇,连后面的朱三石还有其他大面黑骑,所有人都满头黑线,显然这位所谓的将军让他们彻底无话可说了。看着rì光之下的武常,不知为何,让顾苇,朱三石等人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一路的行进还算顺利,山间小路显然是被大部队他们所开辟出来,只需沿着这轨迹,向着徜泽湖源头的山泉上游走就可以了。不过随着攀登高度的逐渐上升,山路也逐渐陡峭难走起来,武常他们只好下马,牵着缰绳徒步向营地走去。不过还好天空作美,一大片白云遮住了太阳,虽说现在还只是早晨,但是毕竟是赶路,有个太阳在头顶上照着,始终还是有那么一点热的。 不过辛苦终究没有白费,随着武常一行人不断地向上进发,平静的河流变得逐渐湍急起来,视野也从原来的窄小狭隘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让人不禁觉得连自己束缚着的身心也一下子彻底释放了一般。 偶尔抬眼望天,惊觉自己离天空的怀抱已经是近在咫尺一般,仿佛连自然在吐故纳新的气息也被耳朵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这时候,太阳也已经从云中露出。刺眼的rì光从空中直shè下来,缓缓驱散开笼罩大地的yīn影,这场景就仿佛一块巨大的青灰sè绸缎正在被缓缓掀开一般。 由于当年王让武常继承郑老爹爵位之时朝廷里许多人不服,所以武常也参加了当年的武状元考试。因为关系到郑老爹的名声,武常难得发飙了,连续两三个月的挑灯夜读,总算是过了关,不过也因此让他的眼睛有了那么点散光,加上遗传郑老爹的隐xìng斜视,所以武常的视力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此时,在一大片绿sè的映衬下,武常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离他大约百二十步,一大片淡黄sè的点有规则地落在草原之上。 眼见此情此景,武常不禁绽开了笑容,而身后的士兵们的心情也与他如出一辙――因为他们的营地到了! 骑着黑sè良驹的黑骑们自然是迫不及待,一双双锐利的眼中尽是兴奋之s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湛蓝的湖水,在rì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它显得博大而深邃,依傍着四周的翠绿的青山,加上因为湖水的反shè而时不时浮动于山坡之上的点点光斑,共同构成一幅jīng美的自然画卷,让人无法忘怀。 部队的营地就坐落于湖的周边,一顶顶帐篷就如同海边的贝壳一般散落在青山碧波之间。先遣部队以及运输粮草辎重的队伍早已经来到此地,正处于休整之中,有的褪下甲胄,在太阳底下享受着阳光的洗礼,有的干脆直接干躺在草坪之上,用小臂遮挡住直shè向眼睛的阳光,美美地搭上一个“rì光盹”,更有甚者,直接脱了鞋袜,在湖边洗起脚来,还好他们不踢足球,不然这生物离奇死亡的惨事就又要上演了。见武常带领着主力黑骑部队归来,士兵们一个个恭敬地起身,敬了一个军礼,之后齐声喊道:“恭贺将军得胜归来!” “继续吃着哈,继续喝着哈,继续玩着哈!”武常笑了笑,摊开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继续休息。 “这次真的十分感谢各位的鼎力相助,武常再此谢过。望诸君武运昌隆,将来可以创出一番大事业!”眼见武常躬身作揖,朱顾两位副将急忙上前。 “将军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下面的士兵们也是连连点头。 “而且正午时分的时候,炊事班还会再搜罗一些好吃好喝的,再犒劳下大家!”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看来几天的急行军,士兵们吃的苦的确不少,尤其是饮食方面,除了吃大饼还是吃大饼,有时甚至饮水紧缺,弄得士兵叫苦不迭,幸好有一位聪明的百夫长德孟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即是望柠檬止渴,偶尔达不到那个生津的效果之时,就只得把那些酸涩的柠檬弄下来挤点汁水了,毕竟柠檬大多汁水充足,绝对比杨梅要好挤的多。 难得有那么悠闲的心境,加上堪称美轮美奂的风景,再配上成功完成偷袭敌军并逃脱这一艰巨任务后的如释重负之感,武常把装备什么的放好之后,马上也加入了秀气大军的行列,爬上山坡,随意地躺了下来,头枕着双手,就这么望着天空。 望着天空的武常看上去有些迷惘,或许他在思索着将来,或许他根本只是很简单地望着天空而已,没有任何意义……背后是松涛阵阵,在风中森森作响,依然嘈杂,但却又缺少平rì里的叽喳鸟叫与嗡嗡虫鸣,令得武常的颈项处不禁升腾起一丝隐隐的寒意,直达脑髓。 武常皱了皱眉,似乎是感到了一丝不对,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呵呵,我过虑了,很显然,那是因为地势太高,生物不易生长的缘故嘛!当了这个将军之后,我似乎越来越有焦虑症的表现了,这样下去可是会短命的啊!” 武常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想把这些无聊的想法拍出脑去。从武常所处的位置一眼向下望去,那湖泊就如同一块晶莹透亮的蓝宝石,虽然如同雨后初晴一般瑰丽,但不知为何,武常却感到一丝隐隐的心悸突兀地产生,随后又迅速消失。 “我还真是……算了,睡一觉吧!把这些有的没的都给忘了!”说罢,武常顺势向后一靠,随意地躺了下去,做起了白rì梦。 话说当武常再度睁开眼之时,天空早已完全暗了下来,连湖也似乎寻不到了,向下一望,仿佛只有一个空洞,仿佛通向无尽深渊一般。唯一可以清楚辨析的,也就营地附近那些星星点点的篝火,睡眼惺忪的武常直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掸掉些尘土,这才觉得腹内空空如也,饥饿的武常刚站起来,迈开步子下坡时,才发现由于自己睡相实在不好,貌似自己的腿已经睡麻了,根本不听使唤,于是武常竟然一脚踩空,连滚带爬地摔了下去。 还好山势并非十分陡峭,武常摔了下来,但却没受什么伤。“这帮小兔崽子,有好吃的也不叫我”武常心里极度不爽,一团无名火熊熊燃烧,“看我等会不整死你们,先来点行进训练当饭后运动,每人绕湖跑二十圈先!” 正当他盘算着如何好好“招待”下属的时候,一个小兵不明真相地跑到他跟前来了。 “传我的命令……”武常邪笑着动起了嘴。“将军,我们到处找您呢!”武常话还未说完,就被小兵急切地打断。“刚才岗哨来报,敌军似乎猜到我们躲进了未命山,他们已在山外排开阵势,似乎准备将我们围困在山中!” 武常大惊失sè,没想到敌军这么快就已经猜出他们的所在,要知道未命山附近地势极其复杂,要想彻底摸清,难度实在不小,不过这也更印证了武常心中所想,敌军背后必有高人相助,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月光轻柔地洒在湖水之上,泛起粼粼波光,若隐若现,回过头来又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起来,但此时,却感觉过于凄冷了,甚至有些恐怖。那种寒意不断笼上武常心头,甚至于后来,武常眼中的湖光,竟然变得狰狞起来,仿佛是一头闪烁着些许微光的巨兽,亮着那骇人的血盆巨口,想要将周遭的一切尽数吞噬一般。 武常眉头一紧,赶紧回到营帐之中。 未命山下,到处都是火把,感觉就是一道橙黄sè的光圈套在未命山麓周围一般。 武常站到高处,望了望下方,心中顿时思绪万千。“不正常啊,敌军为何要无故暴露自己的方位呢,照理说这时候应当是夜袭的好机会啊”的确如此,武常军的确没有料到敌军行动竟如此迅速,并且成功摸出了他们的方位,所以根本准备不及,要是之前他们直接偷袭,恐怕武常军就要彻底全灭了。 不过这种反常现象已经发生了,那也不用花脑筋在原因上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说从这一个接一个,毫无缝隙的光点上看,敌军布防十分紧密,堪称铁桶般坚固,但将士们脸上却没有半分慌张,山中粮草储备足以供给他们长达半年时间,而未命山地势本就易守难攻,真要玩耗时间的话,敌军绝对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见得武常依然眉头紧锁,顾苇身边一名将校很是自信地向前踏了一步,拱手向武常作了个揖,“将军莫慌,敌军摆的围堵之势,一时半会攻不上来,我军粮草充足,又有地利,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一番言论说完,武常面无表情,但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倒是顾苇很鄙夷地看了该将校一眼,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但心想自己分析得很合乎逻辑,所以也没有愧怍,反而直了直身子,似乎等待着将军的表扬。 武常终于开口了,不过可惜的是并不是小将校望穿秋水的赞扬……“看来敌军不简单,本来我一直在想,敌军恐怕有高人相助,现在我越发确信了。”“恩,我们的行动被摸得很清,恐怕我们内部还有jiān细。” 顾苇点了点头,忧心忡忡。“不过现在情势紧迫,暂时先搁置一下吧,突围出去再从长计议吧!” 那名将校完全莫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头上那些象征疑问的泡泡正不断冒出来。什么危机,什么内jiān,完全不知所云啊……武常刚yù解释,却斜眼瞥见北方的一丝异样。“你们看,那是什么!?” 顾苇顺着武常所指的北方,看到一条明亮的光带,似乎和先前完全一直,并没有什么异样,随即漫不经心地回答“回将军,是敌方营地!”“不,仔细看!” 听得武常所言,顾苇感到了一丝不对,虽说武常平时吊儿郎当嘻嘻哈哈,但关键时刻的那种果断的确令得顾苇很是佩服,所以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将北方扫描了一遍,发现果然有一块区域有别于其他地区的黑暗,竟透出隐隐的暗红sè微光,由于旁边的光带太过醒目,所以顾苇第一次粗看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这暗红sè的微光在强烈对比的掩护下未被发现。 “岗哨,你视力不错,能看清那东西么?”岗哨顺着武常所指的方向,仔细地看了看,旋即摇了摇头“太远了,看不清楚……” 顾苇的脸耷拉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原状,“将军,琳姑娘不是给了你一块真实之眼么?盍用诸???”“别玩文字,你不合适!……等等……”武常正嘲笑着顾苇那句特别装的“盍用诸”,可随后,登时笑容一僵,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点,―― “为什么你也知道这档子事,我rì!”武常大为惊讶,尤其是最后两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您忘了我们是匿风尚书的手下了么?这点事早在营里传开了!”顾苇果然淡定,竟然能在侃八卦的时候,喜怒不形于sè,要是武常,早笑趴了…… 说起这真实之眼,还是武常十六岁生rì之时,琳用学习之余自己打工挣钱买的生rì礼物,平时都挂在武常脖子上,由于太过习惯,弄得武常都忘记了。 真实之眼学名为“和卞真实石之眼”,取材于只在大陆东南密林中才有出产的珍惜玉石和卞石,通体苍翠,内壁雅金,被工匠们打磨chéng rén眼形状,瞳孔部分镂空,当人的视线从中经过之时,“能观千里之外之毫丝,如悬于面前耳。”(实乃居家旅行,敲诈偷窥之必备良品) 武常将真实之眼放到眼前,视线从中穿过,远处的事物逐渐变得明晰起来……突然,武常仿佛被炮烙一般,手臂猛地就耷拉了下来,一脸呆滞,随即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真实之眼扔给顾苇。 顾苇接过真实之眼,视线穿过……“你也知道该干什么了吧!”武常的话语有些冰冷的意味。 一滴冷汗从顾苇的耳畔滑落,落到地上……“九天炎陨!!!!!!” 顾苇一声巨吼,嘴巴也很配合地张成O形。 “别愣着了!赶紧集合队伍,如果不想变烤人干的话!”武常的话中尽是果决,没有丝毫犹豫,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第三十四章 绝命时刻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敌军营外,一颗大小约为两人合抱的怪石,此刻正躺在被临时搭建起来的十六边形高坛的zhōng yāng,向着周围散发出不祥的幽幽红光。这就是足以扭转整个战局的恐怖杀器――九天炎陨…… 此石本非大陆之物,要究其来历,还得追溯到七百多年之前的一次天地异象。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破晓时分,一明斑倏现空中,居牛斗之南,正午时分,其形大如车盖,如耀rì当空,不可直视。遂有一翁出,自诩为仙士,称亮斑实则为一天外来石,观其势,似是将坠,届时必将生灵涂炭。众人问其何法可解,翁笑而不语,举右臂,双指一合,直指天际,巨石訇然崩裂,四散而去,众人顾左右yù寻翁,杳不知其所之也。” 说白了,就是七百多年前,一颗陨石要撞地球,危急关头,一个老头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右手随意一点,就把天上落下的陨石点爆了。而它崩裂之后散落而出的产物,便是这九天炎陨…… 不过随着对这九天炎陨的深入研究,人们发现它绝非普通的陨石碎片那么简单,它还有更加惊人的用途。十六边形高坛之上,星芒点点,很快又消失,之前分别盘坐于十六个结点上的术士们纷纷站了起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一名位于正南的术士,双臂举起45°,口中念念有词。“汝本天生,灼灼其华,今托吾志,赴于敌杀!” 一直沉寂的九天炎陨像是听到了这些话般,一下子活跃了起来,红光忽明忽暗,很有规律,犹如一颗正在搏动的赤sè心脏。“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借汝之手,斩草除根!” 术士一边絮叨着,一边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把青铜小匕首,然后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鲜血立即顺从刀槽倾泻而出,但却没有落到地上,反而不可思议地聚拢起来,凝成了一个血球,不断地在半空中转动。而其余的十五位术士也紧随其后,霎那间,十六个鲜红的血球就列于十六个结点之上。 “食吾血,啖敌肉,唯唯无存,何不快哉!”应和着术士振臂高歌,十六团血球竟径直向着九天炎陨飞去,而九天炎陨也似乎来者不拒,贪婪地吸吮着这些鲜血,渐渐地,一条条血一般鲜红的条纹缓缓浮现了出来,从底部迅速爬满九天炎陨的周身,如同一只充满血丝的黑sè巨眼。 术士两眼翻白,脸sè一青,双腿不支,应声跪在地上,似乎完全进入虚脱状态,仿佛他的灵魂也已经被九天炎陨摄去一般。“够……”他的嘴微微张了张,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但随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扑倒在地了。 突然九天炎陨通体爆出强烈的光芒,方圆百米内的地皮,都仿佛刷上了一层光鲜的红漆,就连之前明亮的火炬,在它的辉映之下,也显得黯淡无光起来。 这状态持续了不过两三秒,九天炎陨就伴着一圈红sè的光晕,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直上云霄。一个小兵眼睛随着九天炎陨的运动轨迹逐渐上抬,才发现它冲上云霄之后,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飞来――“妈妈咪呀!” 小兵把手中的戈向天上一扔,飞快地向着主军营帐跑了起来……话说主军营帐之内,郑顾二人心中的震惊总算是渐渐平息,他们有条不紊地集合着队伍。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就像是快速挥动棍子所发出的“咻咻”声。 两人齐刷刷地拉开营帐,抬眼一望――只见一个赤sè光点直刺苍穹,像极了chūn节时候燃放的烟火,只不过,一个是象征着和谐与团圆,另一个却昭示着战争与屠戮。岗哨依旧坚守在岗位之上,疑惑地望着“难道这是敌人的信号弹么?” 不知是设问还是疑问,总之无论是他还是别人,都回答不上来。“妈的,这下完了,隐蔽的那么好,我们根本没怎么准备啊!”顾苇看着飞来的红点,不禁忿恨地爆了一句粗口,“不过还好,这块九天炎陨并不是太大,打击面只有那么一点,只要我们分散开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到时候我们可以趁着势乱,组织突围……” “炎陨之意不在砸,在于淹死我们也……”武常冷不丁地发话了,打乱了顾苇的突围计划,顿时顾苇双眼微睁,定睛一看,眼前那波光粼粼的湖水显得格外yīn郁平静……“原来…如此!!!”顾苇恍然大悟。 因为当时击碎炎陨之时,大小参差不齐,而敌军手中的这块九天炎陨,体积并非十分巨大,看来品质算是比较一般的,虽说破坏力的确惊人,但真要凭着这么一击便将武常军全歼,这似乎不大可能,毕竟这里地域很广,一旦武常铺开阵列,受到的损伤也就相当有限了。 但敌军似乎洞悉了这一切……敌军的中军营寨之中,那神秘的王继辽端坐其中,把玩着手中的黑sè巨剑,那看似沉重的无锋巨剑在他手中却彷如玩具一般,与此同时,他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 众所周知,未命山上有个徜泽湖,所以王继辽在思考过后,决定让九天炎陨的冲击力,作用到湖水之上,引动滔天巨浪,吞噬周围的一切!“此役许胜不许败,决不能辜负主上对我的期待!”王继辽举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 “时间不够了!怎么办”顾苇急得满头大汗。“在劫难逃了”武常面无表情地回答。 “既然如此,要不咱谈谈人生吧!”顾苇望着逐渐飞向天上的红sè魔星,不知是不是绝望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似乎一下子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武常疑惑地看了看顾苇,良久过后方才低下头:“是我太天真!还白白搭上了五千条鲜活的生命。” 顾苇下意识地望向那湖泊,依然平静,仿佛与rì月齐尊,与天地同寿,这徜泽湖是大自然的瑰宝,是上天给予人类的恩赐。那边初出茅庐,rǔ臭未干的战士们,他们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起起伏伏,还有大把的青chūn等着他们享受,等着他们荒废…… 他们哪里知道,恐怕这徜泽湖,便是他们的归宿,一座天然的墓冢。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一般,武常的脑海之中,一道清丽的白sè倩影浮现而出。“琳……” 或许只有当一个人处于这种绝命时刻,才会想起很多很多深埋心中的东西,才会变得无比坦诚,正视自己的内心吧…… 其实从小,武常就没有把琳当做一个女孩子,或许是因为太过习惯吧,习惯了她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忘记去注视她,去发现她的闪光点,其实或许武常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而已,但可以确定的是,琳的确很吸引人,武常也的确很珍视她。 其实她只是一个女仆而已,当然这也只是挂个名号,说得难听点,还是一个奴隶而已。琳是武常的父亲郑老爹从街市上买来的,据说她本是书香门第的小姐,由于家族没落,才会辗转来到皇城的,当然,琳的确是有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当时的她不过十来岁,但却是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郑老爹也很喜欢她,所以毫不犹豫地就将她买了下来。 犹记得当年,在前院里,那是琳与武常第一次相见…… 当时的武常,年少轻狂,根本不爱学那些什么之乎者也,四书五经,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后院里舞枪弄棒,那天他正耍着一套郑老爹教的棍法,一条水火棍舞得虎虎生风,令得周围人皆是拍手叫好。 当时的琳,或许是因为经受过了家族巨变,身份的巨大反差令得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总是用一种怯生生的眼光望向别人,即使郑老爹很喜欢她,一直抚摸着她的脑袋,但不过十来岁的琳依然总是带着一种强烈的自卑感还有畏惧感,似乎极度缺乏安全感。 “武常!快来,你以后也是个有书童的少爷了!”郑老爹刚进家门,便用那洪钟般粗犷的声音向后院吼道,果然是父子,他连看都不看就知道武常在干什么。 “什么书童啊,老爹,你也知道我不好这口的啦!” 武常提着水火棍,唉声叹气地从院内走向前厅,映入眼帘的除了一如既往满脸坏笑的郑老爹之外,还有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看见武常视线扫来,怯生生地躲到了郑老爹身后,露出半边小脸,看着正从远处走开的武常……“怎么样,你的小书童很可爱吧!有没有觉得学习的动力突然上来了!?”郑老爹一脸坏笑,给人一种很是jiān邪的感觉。 “什么玩意啊!我才没兴趣读书类……”武常将手中的水火棍随手一扔,双手拉到背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是吧!”郑老爹的表情瞬间耷拉了下来,“罢了罢了,反正你是我的儿子,将来也是要当将军的,我也没读过几年书,照样当得有模有样,想来你肚里的墨水绝对是比我多太多了,应该是能凑合的吧!”“老爹,你那是走狗屎运啦!”武常两眼微眯,完全不给郑老爹面子。 “哎,你这家伙,要是你不改掉这毒舌的习惯,将来绝对会吃亏的!”郑老爹叹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武常骨骼jīng奇,的确是个练武奇才,而且年纪轻轻,就似乎很有战略头脑,虽说不爱读书,但对于那些兵书却是爱不释手,须知一人之武,不过匹夫之勇而已,要成事就要读兵书,当万人敌。 正当郑老爹无奈的时候,武常已经缓缓走上前来,睁大了眼睛,凝视着郑老爹背后的小女孩。“哦,其实她是我新收的干女儿喔!怎么样,很可爱吧,不过别动歪脑子哈!你要把她当妹妹看待!而且人家读书可比你要勤奋多了,要向她好好学习,知道不?” 郑老爹似乎是在教导武常,但其实武常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我叫郑武常,你呢?”武常弯了弯身子,凑近眼前的小女孩。“我叫琳……”看到武常凑近,琳又向后躲了躲,怯生生地回答。“琳?很好听的名字啊!” 武常笑了笑,笑容清澈无比,随后他抚摸了一下琳的脑袋,“你很可爱!”随后直起身,转身准备离去,但刚迈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家了,不用怕,因为――”武常转过头“――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简单的六个字,同样的六个字,不知为何,显然应该算作莫名其妙的六个字,在这里居然很神奇地没有一丝突兀的感觉……琳的眼睛猛然睁大,武常的形象似乎一瞬间与琳脑海中某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恩!” 琳从郑老爹背后跑了出来,跟到了武常背后……“呵呵,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她好可爱啊,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实在很难和之后的她联系到一起呢,或许是家里任何事我都不管,所以她的压力太大了吧……” 武常笑了笑,停止了追忆……这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决绝,丧失了一切的可能xìng,唯一的结局,就是――别离而已。 其实之前的他只是在畏惧,如果自己在这任务之中遭遇不幸,恐怕琳会很受伤,但他现在才感觉到,其实他更畏惧,永远地失去琳啊。“我会保护你的……” 武常的眼角,泛着些许光点…… 也许这就是乱世,或许前一天你还牵着爱人的手,情意绵绵地漫步河边,明天你就已经无法看见初升的太阳。也许这就是战争,或许会让人陶醉于片面的热血与正义,却藏匿不了其后的血污与残骸。也许这就是人类,无法抹除的残暴本xìng,终将会把自己推向末路,沦为禽兽,蚕食同类。也许……也许再也没有也许,王位一天不稳,就没有任何一个野心家会闭上他那贪婪地双眼;江山一天不稳,就注定要沾染上那些保家卫国的英烈的鲜血。 想着想着,武常觉得好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想那么多干嘛?什么保卫家园,什么jīng忠报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皆是浮云而已了,他索xìng闭上自己的双眼,全身放松,舒舒服服地躺在湖边,享受着些许湿气的缭绕,静静地等待生命的终结。 九天炎陨如同划破长空的赤sè流星,绚丽的红,为这肃穆的夜空添上了一抹亮sè。 红,本就应是喜庆的颜sè啊,为了庆祝,这个美丽而丑陋的世界,要就此与武常告别。 第三十五章 啥?湖中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今夜的星空似乎比往常愈发宁静与安详,如水流云遮掩了疏星淡月,甚至是过于平淡无奇了,让人只想慵懒地打着哈欠,躺在松软的野草上昏昏入睡。 但武常与顾苇,或许还有那位岗哨心里都明白,着一些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错觉而已,恐怕真要睡的话,就会一睡不醒了…… 有人说,黎明前的黑暗才最是令人窒息。那么我说,沉暮前的夕阳才更令人沉醉。 该来的终是要来的,出来混得总是要还的,无论是在何时何地,这都是一句至理真言。 消失于云端的九天炎陨,从上至下贯穿了先前遮蔽住它光耀的云层,而再次出现后的它也变得更亮,更大,更灼热,在其尾部还拖曳着华美的金黄sè光带,像是一条的火焰金蛇滞留在空中一般,缓缓散失。 长空之上的云幕也似被它点燃,浸染上一抹金黄……湖水也映出这金黄sè的光芒,闪闪发亮…… 炎陨一耀,万物尽枯—— 此时的未命山上的草木都披拂上了一抹诡异的红,乍一看,不禁令人想起了秋rì的枫叶,如火一般赤红。“啊……好美!”顾苇不禁一声赞叹。的确,美得令人心醉,但却也是令人心碎,因为这美丽只会存在一瞬而已…… 随着九天炎陨的逐渐逼近,那些火红的草木也似乎彻底抵受不住这高温了,彻底失去水分,变得枯黄,甚至焦黑……纵使紧紧闭着双眼,武常依然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耳畔边还传来不小的sāo动声,看来随着死神的逼近,士兵们也开始慌了手脚,武常执拗地别过头,紧紧堵住自己的双耳,他想要逃避,逃避这个现实。 这些年轻的生命就这样伴随着自己那可笑的好奇,盲目的崇拜,还有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一起,即将永远尘封于这个无人问津的山坳里,沦为一抷黄土。 “大家快闪啊!!!这东西飞过来了啊!!!”声音挺高亢,貌似是顾苇喊的,没想到刚才这家伙还在那里呆呆地赞叹着美景,现在似乎已经逃到了挺远的地方了,武常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顾苇的徒劳还是嘲讽自己的无能,就算这结局的确可能无法改变,不过,作为领军之将,连起码的斗志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但武常一点也不在意,继续公然躺着等死…… 不过现在自然也不可能有人会有空去指责武常,因为炎陨已经基本坠落了……武常皱了皱眉头,依然紧闭着双眼,不过突如其来的湿气还是令得他浑身一震,猛地打了个激灵。心里默数着,这简直就是死亡的倒数计时嘛…… 可是等了将近十余秒,还是没有任何感觉,意料中吞噬一切的巨浪根本没有出现,倒是一阵阵湿气令得武常一阵阵不爽,他试探xìng地微微睁开眼睛,企图窥视到一些状况,但出乎意料,他周围竟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猛地眨了眨眼,讶异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着的盔甲表面竟然覆上了一层水珠,还有不少已经成股了,顺着褶皱底下,一时间看上去,好像刚被雨淋了一般。 除了身边仅有的一片湿漉漉的草皮,武常似乎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了,周围就只有大片大片的雾气,这不免使得武常心中升起一个充满疑惑的大泡泡。“难道这就是天堂么?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嘛,这地上全是烂泥,太脏了也,而且还这么多雾,不知道这样会令我们吸入很多悬浮的灰尘的么?”武常不爽地擦了擦鼻子,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胸甲“不过话说死亡就这么来临了么?连任何痛苦的前兆都没有,就这么挂了?”武常的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显然这些有点超乎想象了。 拍了拍自己的四肢,发现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相反还特别地有活力,武常这才放下心,脑中紧绷的神经也是慢慢舒缓开来。“看来我还活得好好的,我果然人品不凡。”等等?那九天炎陨呢?还有徜泽湖呢??? 这感觉,就像某个濒临死亡的人一觉醒来却是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所大房子当中,不过周围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种死寂之感。这种时候,一个人内心中的孤寂感就不是油然而生这么简单平滑了,应该说是会完全爆发出来,令人脑中浮想联翩,不断跳出“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之类的字眼。 武常抬腿迈了几步,却迷糊了起来…… 本来他就是个没有啥方向感的人,在这浓雾缭绕之下哪里还分得清什么东南西北呢,指不定上下左右都会混淆不清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与挣扎,他准备去找那片好大的湖水,毕竟本来营地就在湖水旁边,顺着湖岸应该能找到些人。 夜sè粘稠地包裹在身上,没有多少重量,但随着时间的缓缓流动,一种沉重的压抑感油然而生。 用脚探了探周围的泥,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某个方位上的泥土,特别的软,特别的黏。估计是这个方向了! 武常走了起来,随后越走越快,弄到后面还跑起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啪嗒啪嗒—— 将靴踩在那烂泥上,起先只是发出一点声音,到后来,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声音,再后来仅仅是一踩,将靴就直接陷入了泥地当中,越发难以行进。 “我了个去,真恶心啊!”武常也不禁啐了一口,但正当他要爆出更多粗口之时,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低喘息突兀地传入了他耳中。 武常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声音越发明晰了起来,还掺杂了些许野草拂动的沙沙声。随着声源的临近,武常已经可以听到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声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难道是鬼?三个头还是五只眼?或者千手观音?”他在心里YY着逼近着自己的东西。“管他什么东西,反正我就一刀了结他!” 右手紧紧握住悬挂腰际的斩马刀——“鸣鸿”,即使紧张得手心里都已经渗出汗来了,武常还是遏制不住好奇心,转过了头……一道银亮的闪光——“郑将军!——” 听得这声音,武常的脑中马上产生一个想法,并飞速传导向肌肉,准备强行将挥刀的动作停止下来……“我可算找到您了!” 这话刚说完,只见武常手中的“鸣鸿”正悬在半空,定睛一看,刃锋距离来着的咽喉只差毫厘而已,如果迟了一步,只怕来人的脑袋就要直接搬家了。猛然看见寒气四溢的斩马刀突然横在自己面前,来人也是心头一惊。“还好……我的反应还在……” 武常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刀。 其实武常的反应速度已经近乎人类所能拥有的最快速度,他最好的一次记录,从脑中产生想法传导到肌肉之上只需要0.104而已,堪称神一般的反应速度。 缓缓将刀收回刀鞘,武常向着来人道了声歉。 来人这才恢复镇定,“将军,是我,我是顾苇副将的骁骑,名叫唐远。你可以叫我小唐。”“哦,小唐啊!”武常见来人的确是个人类,心中不禁一喜……“将军,时间紧迫,是顾副将命我来找你的,不如咱边走边说吧!” 说罢,唐远就径直向旁边走去,武常急急跟上。太阳还未升起,举头一望,徒有星月争辉,放眼周遭,依然浓雾蔽眼,唐远在前,武常在后,两人就这样急急趋行着,只是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 话说唐远越走越快,看来的确是情势急迫,而武常则是担心小唐走得太快,一个不当心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想万一失散了,又得一个人寂寞了,所以也是越走越快,力求能够跟上小唐的步伐。 所以两个神行太保就这么诞生了,在这环境的映衬下,这感觉真是说不上来的诡异……话说当年武常考武状元之时,几项测试的成绩其实都挺普通,顶多算个中上吧,但有一个考核项目,他是满分,这也令得他这么一个应该被称作怪才或者偏才的家伙入了将帅府,总算为郑老爹正名了,也为他自己承袭郑老爹爵位挣足了理由。 那考核项目就是——追踪…… 话说郑家从祖上开始就擅长追踪,所以流传下来一卷家传步法——郑氏迷踪步…… 此郑氏迷踪步共分两卷,上卷为“迫踪”,下卷为“迷踪”。 上卷主要记录了一些追踪术,以及粗浅的步法,乃是郑家晚辈人人修习的入门武功,可千万别小看这入门步法,只有将这入门步法练得足够扎实,便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以为修习下卷做好准备,当然,并不是人人都能修习下卷的,这要视天赋而定,不过就算不能修习下卷,也能对rì常生活有所裨益,毕竟嘛,时间就是金钱! 而下卷则就更加玄奇了,据说修习了下卷之后,不但步法将会灵动到一种诡异的境界,还附带很多其他的神奇效果。人体内本身就有大量毒素积聚于脚底,(这也正是为何泡脚的健康之处),而在修习下卷之后,不但是那些代谢毒素,甚至还包括很多外界进入的毒素,例如毒药之类也尽数挤到脚底,并且,下卷还有记载放血之法,据说将这些毒血尽数放出之后,rì行千里将不再是梦想,而自身的身体素质也会达到一种新境界。 虽说武常的天赋已经达到了修习下卷的标准,但一直没时间,(其实是他太喜欢瞎玩了)所以就一直没有修习下卷,因此他也只是学会了这“迫踪”之术。那么多年下来,武常基本没有修习步法,而是用更多的时间来jīng研骑术,所以往rì里是不太用这步法了。但是毕竟是家传步法,凭武常的步法,要追一个没穿阿迪王的小步兵,自然是游刃有余。 路漫漫其修远兮,一路上无聊得够可以的,武常几次想与唐远搭话,但对方一直专心赶路基本没理会。想来应该是之前自己瞎跑的距离貌似不短,所以要去找到顾苇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武常只好东张西望,希冀有什么决定xìng的事物可以来诠释一下这谜一样的环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十多分钟过去了,啥东西都没找到,倒是有一个字深深印刻在脑海中那块黑不溜秋的大幕之上—— 湿…… 这是唯一的印象。且不说那布衣早就已经完全贴身了,就连臂膀,大腿处的那些皮甲都是湿得紧贴在身上,把皮肤闷得透不过气来。 “这雾还真是恶心……”武常脑子里突然想到一篇文章《你在大雾里得意忘形》,那也是匿风送的,据说也是从那什么白洞里捡到的,上面还署名,中国新任作协主席——铁凝著,话说武常其实对这种挂着名号的书特别地不感冒,不过这文章的确很特别,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整篇文章的词汇可以说只要读过几年书的小娃娃都能用得出来,但是就是令人奇怪,武常就是觉得这篇文章写得真好,或许是每个人心里都憧憬着一种zì yóu的真实吧,对于武常来说,更是如此…… 思绪不知不觉地飘散了出去,武常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这时才突然感觉脚下的触感竟然奇妙地变化起来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松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硬却有滑腻的感觉,于是他低下头去,仔细一看, 脚下竟是一块块深褐sè的裸岩,参差不齐地排布着。“话说之前似乎没看到过这种颜sè的岩石啊!” 武常驻足停留,随意说道。“恩,是的……”唐远听后也一顿,随后又继续行路,“之前是没有的,不过现在有了。”这算什么回答,绝对有装13(或者B?)的成分,要是平时,武常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兵如此废话连篇,十来个字里没一个字切中要点的。可现在,求知的yù火正在熊熊燃烧,太多的问号萦绕在武常身边,这种时候,武常也只能忍了。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下定决心,武常调整好语气,赔上一个笑脸,“请问,我们现在,在哪里呀?” 此话一出,武常真恨不得把它眼回来,因为他一激动,没把握好语调,搞得跟个小女生一般嗲声嗲气,连自己的胃都被搞得相当不舒服。“徜泽湖……” 唐远完全无视了武常的失态,继续赶路。“徜泽湖?在哪里呢???” 武常四下张望,之前他倒是踩到过几个水坑,不过别说湖了,就连个小水潭都没见到。“我们,其实就在徜泽湖中……”唐远轻描淡写地说道。“什么,在湖中!!!???” 第三十六章 突围准备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朦胧氤氲之中,武常算是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营帐,不过看那稍有点奇怪样子,应该是临时搭的,不过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感受到了生存的实感,武常终于从之前那种等死的状态中彻底回过神来了。 不过他还没慨叹一番“壮士一去还复返”,就被唐远拖进了营帐…… 帐里的情景与外面相比,对比强烈到堪称天壤之别,一改外面的yīn霾湿冷,里面灯火通明,桌上还摆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沙盘,其中的沙子还被挑得乱七八糟,看来之前有很多人在这沙盘里进行了极其激烈的战术研讨。 而站在沙盘正前的不外乎两人——朱三石和顾苇。武常不在之时,他们便是职位最高的人了,而他们此时正地看着武常,只是眼神有点呆滞,似乎是愣住了。 没办法,一个将军被士兵随意拉来拉去,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的,就连堪称经验丰富的朱三石和顾苇也是头一遭,一时间都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打破僵局。 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反正最后打破这僵局的人,自然还是作为当事人的唐远……“顾副将!人给您带来了!” 唐远拱手作揖,不紧不慢地道。顾苇瞬间真有种想抄起面前的沙盘就砸过去的冲动…… 之前顾苇的确给唐远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找到武常,找到了不论生死,就算拖也要拖回来,可这些都不是应该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来的啊,毕竟对方是高他一级的将军啊,他只是一个副将,如果这个将军比较较真的话,完全可以治顾苇一个大不敬之罪。顾苇眼球一转,还是拿他从来没骗倒过别人的装傻充愣来糊弄了“哈哈,是我找的么?”“真是您吩咐的,您还说事态紧急,拖也要拖回来!”唐远没有抬头,真佩服他的淡定。 顾苇顿时满头黑线……“咳咳……”武常实在看不下去,在这的都是一些年轻人,血气方刚,习惯了直来直去,不会绕弯,更不要说接别人的眼sè之类的了。“话说看这架势,你们似乎已经把局势分析得差不多了啊?” 见到武常主动解围,刚才还在心里爆着粗口的顾苇此时一下子站直了不少,昂首挺胸,一副自豪的样子。不过心里虽然是乐得不行,表面上还是得表现出军人该有的严肃。“不敢说完全,但十之仈jiǔ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当然,主要的部分自然还是得将军定夺。” 顾苇俯身一躬,将姿态放低。“小样挺会拍马屁啊!”朱三石小声说道。“那是,这世道,参谋这行可不好混啊,一哄二骗三装傻还只是基本功而已。这年头,出战前准备得参谋做,就连催粮那种细枝末节的文书都得参谋写;打了胜仗,搞庆祝也得参谋策划;不幸打了败仗,压力也得参谋抗。打仗的时候更不必说,光出主意哪里够,这年头这帮将军哪个不是阔少出身,哪个会排阵势使战术啊!到了还是得我们参谋亲自上。” 顾苇满口的劳苦功高,果然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无奈啊。感觉如果上天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说三个字——干毛啊,如果非要加上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一万年…… 武常走到两人中间,两人的悄悄话才宣告终结。“哦,对了,话说来的时候,我竟然找不到徜泽湖了,怎么回事?” “啊?”顾苇一傻,望向唐远,“唐远你没告诉将军么?”“回副将,我说了!”唐远面无表情,依旧淡定。“哦哦哦,对对对,来的时候他是说了,他说我们‘在湖中’,就是我没弄懂而已。”武常挠了挠头,傻傻地笑着。 顾苇笑了笑,“其实将军一路走来,心中应该是早已有数了吧!” 看到顾苇那闷sāo的脸,武常像是一下子领悟到了什么,随后故意装出一幅什么都已经了然于胸的样子,“呵呵,被你发现了!”顾苇点了点头,“无论是敌方还是我们,都太低估这宝贝炎陨的威力了!”“果然!”果然武常不出所料。 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果然是神奇的宝贝之后,武常面不改sè地说道,“那现在的局势,恐怕可以称得上……”“豁然开朗——”两人异口同声道。 画面转到营外—— 从山上望下去,原本萦绕山麓处的那条光带似乎慢慢消退了下来,不过别以为是敌方筋疲力尽要撤退了,其实只是浓厚的雾气遮掩了火光而已。两方的将士都不敢有一丝懈怠,军人的直觉告诉他们——大战在即……的确,一场血腥残酷的战役即将拉开帷幕。 —— 沙盘里,一根在山边小路上随处可见的小树枝,指向了一片低洼的沙凹。“将军请看……”顾苇拿着小树枝,在沙凹里捣腾,“正如您所料,由于九天炎陨太过灼热,将徜泽湖近乎蒸干,如今,徜泽湖周围仅剩干涸的湖床而已了。”“果然是超乎想象的宝贝!”武常不禁赞叹。 的确,九天炎陨是一种神奇的宝贝,并且它还与这未命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在这未命山地界,九天炎陨像是觉醒了一般,威力大增,竟然将堪称“天下第一湖”的徜泽湖给彻底毁了,如今的徜泽湖,哎,不如称之为徜泽潭还更为贴切呢。 顾苇敏捷地甩出几个石子,shè入沙盘之中,没想到他还有一手投石绝技。“这是敌人的包围圈,如今浓雾未散,我们无法完全看清敌军的状况,不过敌军也是看不到我们,这对我们的突围更加有利了。根据哨兵从山下的火把数量推算,紧迫着我们的不过万余人,而周遭还有一些零散军队,加起来应该也就两万余人而已,已经可以说是这一地带的全部军力了。”“才两万人么?真是得感谢云河守军啊,他们真是太棒了,即使在数倍于己的敌人面前也绝不屈服,靠着他们的协助,我们这次才有机会突围啊!” 武常望向西方,那是云河所在之处,他毫不掩饰对云河守军的赞美。 的确,云河虽说是天险,但敌方毕竟人多势众,要守住云河就必须与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敌人纠缠,战局的艰难程度也是可见一斑。不过也正是靠着云河守军那悍不畏死的表现,武常此时所要面临的压力也是小了很多。“话说接下来的问题呢?”朱三石似乎很熟悉顾苇的排布,随便搭了一腔。“三石问得极是!接下来就是问题所在了!……” 顾苇刚yù说下去,就被一旁一位身材壮硕的校尉打断了,“能有啥问题,趁着夜sè和水雾,咱一口气杀出去呗!”武常轻叹一声,“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啊。”“将军所言极是,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顾苇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九天炎陨乃是敌方的大杀器,况且敌方又有高人指点,应该不会出现此等失策才是……” 话依然未说完,又被那位校尉打断了,“顾副将!这水汽明显对我们太有利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随即他还用一种热切的眼神望向武常,“将军!下令吧,众将士们都已经磨刀霍霍了,恨不得把这些猪头一样的敌军杀个血流成河,重填徜泽湖呢!”“这杀xìng太重可不好……”武常皱了皱眉,“且先等一等敌人的态度。”“敌人的态度?什么态度?”“报!!!” 一声短促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对话,“敌军先锋部队已经从南坡杀上来了!从火把上估测,应该有近万左右!”“你要的态度来了!”顾苇瞥了瞥武常看,随后又开始在沙盘上划了起来,而武常则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眉头也是舒展开来。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东西,敌人逐渐迫近,他们的神sè不见一点紧张,反而是轻松了起来。沙盘被重新抖平,轻微的“沙沙”声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大腿紧绷,身体前倾,如同猎豹一般,因为他们分明地感觉到了,武常的气场变化了。“报!!!”“这次应该是西坡吧!”顾苇笑着推测道。“西坡上的岗哨塔也受到了敌军的流矢攻击!” “哼,敌军的策应部队主要就在西方与南方,如果敌方从这两个方位攻上来,那么就说明……”武常摸了摸下巴。“说明情况出乎敌军预料了,所以他们调动起了那些零散的策应军!”顾苇接过话茬,兴奋地说道。“将士们!敌军也和我们一样,大大低估了这九天炎陨,如今浓雾遮天,加上未命山的地势,此等地利,我们定要好好加以利用!”武常绷直身体,披风一抖…… “下面我开始宣读任务!” “朱三石!”“在!”“你带五百人迎击南坡的敌人,千万不要恋战,尽可能在迷雾中和敌人周旋,为部队转移做准备!所有人都听从你的命令,若是不出意料,我们在未命山北面见。”“是!” “德孟!”(就是那个望柠檬止渴的百夫长)“在!”“你带二百人去西坡,那里地势陡峭,恐怕敌方不容易攻上来,尽快将那山路堵掉,然后速与主军汇合!”“领命!” “顾苇!”“在!”“你负责把我们的三千主力给转移出去!对了,还有大面黑骑!都往北面去,那里是悬崖,敌人应该不会怎么设防。这些主力就是我们的希望啊!顾苇,全交给你拉!” 一只手缓缓伸到顾苇那张凝重的面前,慢慢铺展开来,可见掌中有一个小东西…… 一只金sè的猛虎镶嵌在玉石底座之上,发出一种极具侵略xìng的光芒,彰显出一种霸气与威严。这便是武常的虎符…… “这……”顾苇唯唯诺诺地接过虎符,可能是因为担当重任,所以抱着些许紧张。武常把顾苇那不断颤抖的手握紧,严肃地说:“你放心!我对你抱以百分百的信任!”那感觉颇像一个老干部退休了,把一切托付后继者的感觉。“不……不是,我上次看这虎符上的虎貌似还有尾巴的,怎么这次突然没了,难道您有两个虎符么???”顾苇一脸茫然。“废话少说!还不快去!”武常用力拍了拍顾苇的背脊,头凑到顾苇旁边耳语道:“不掰条尾巴下来,上次犒劳将士们那顿肉宴哪来的闲钱啊!快去吧!”“是!领命!”顾苇满眼感激地望了望武常,随后立马起身撩起帘子走出去了。 武常也回过身轻叹一声,“其实,只是我出发前不当心摔烂了,所以去置换了点闲钱。”将主要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后,武常如释重负地坐到位子上,而等在一边的其他将士也不免有些心焦,嘴角眼角左摇右晃,一副yù言又止的神态。 “众将士们!”突然武常语气低沉,震得众将士全都正襟危坐。“我知道你们在疑惑什么,为何主要的任务都已摊派完毕,你们却都没有接到什么任务。”“是啊!虽说朱顾两位副将还有德孟百夫长的确各有所长,但我们也不至于只能当看客吧!”一位心直口快的将官说道。“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们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哦?”营帐内疑惑声四起,都在思量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这还不足一千的部队可以干的。 “难道是要我们把粮草运走么?”有一个看起来挺有智将范的小将官说道。“别闹了,这种时候,只能带上一些便携的干粮了,突围之时还要带着粮草太冒险了,只能祈望突围出去之后再补充了,不过说起来,这点倒是反过来可以利用一下。”武常不耐其烦地解答道。 “那……究竟是什么任务呢?”这下诸位将官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三石那队五百人的小部队是用来拖延时间的,这点就算三岁孩童也能分辨而出,那么敌人势必会判断我们要战略转移,所以必须要有第二重保障!”武常抖了抖沙盘,摆弄起沙盘中的细沙。“大家都明白了么?”“这……”在座位上的将士们面面相觑,面有难sè。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这一千人,是要在迷雾中装作撤退主力对吧!”一个秀气的声音从低沉而又杂乱的讨论声中脱颖而出,武常循声回望,只见一个身长七尺左右(用三国时期的七尺,即约为168左右)的将官正用一种颇为得意的眼光望着武常。 话说由于他本身身形就比较清瘦,声音也是颇为柔和,而且他似乎没扎头巾,盔下还露出几缕乌黑发丝,再加上那堪称苍白的肤sè,所以总给人一种颇为yīn柔的感觉,但他身后却背着一柄极其巨大,甚至可以说与他的气质完全不搭的巨剑。冲着这些,就已经足以给人强烈印象了,所以武常也是有点依稀的记忆,要不是在这军中,他一定会将这个小军官当做一名秀才。 “你叫什么名字?”武常问。“恩……单若水。”秀才小将士答道。 武常眯起双眼,一脸怪笑道,“很合你的气质……”沙盘被彻底抖平,随后武常狠狠将沙盘一甩。 细沙在半空中散乱而落……“战前布置完毕!全军出动!” 第三十七章 临界之时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此地北面是悬崖,基本等于死路,而南面是一条峡谷,虽说道路狭窄,但总算坡度还姑且能算作低缓,而相比之,东西两边则是应当算作山坡了,不过西坡地势比较陡峭,对方不太可能进攻上来。 众人随武常出账,各自备好战马,开始往东坡聚集。敌军主要军力都在西南边,有一些更是从云河战场上调集来的别动队,因此驻扎在西南方向。 敌军主要攻击的部分是在南面,但南面毕竟只是一条峡谷,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朱三石他们一直利用地势在与他们周旋,偶尔还来下点石头雨之类的,弄得敌方是苦不堪言,进军速度基本与乌龟无异(虽说其实乌龟跑百米速度其实也不慢) 而西坡的敌军基本也是放弃了,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抱太大希望,只是用流矢干扰武常军而已,希望给武常军造成一些错觉,为他们部队的转移争取一些时间而已,不过可惜武常早已猜透,所以只派了德孟带着一点士兵去把路给堵了,之后就基本没啥问题了。 至于北面,悬崖下面,自然是没有一点火光的啦……很快,武常带着那最后的一千军士往东坡行进,从山头向下一望,东部似乎没有多少敌军,看起来应该是敌军直接从周围的小村落里征调来的一些民兵。“哼,一群散兵游勇而已!看我们把他们轻松料理了!”武常一旁的几个小军官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脚一直紧踩着马镫,随时等候武常一声令下,就狠踢马肚子(悲剧的马……),直接冲将下去。 “话说现在战局如何?”武常侧过头询问刚完成善后工作的单若水。“就山下的火光来看,南部的敌军已经完全被朱副将拖住,而西面的问题也已经解决,德孟夫长已经顺利堵住了西坡,并且与我们合流了,还有,那些不易携带的粮草辎重也已经收拾妥当,剩下的也已经烧掉了。”单若水不卑不亢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身材颇为瘦小的家伙的眼神总给人一种极度冷静甚至是冷漠的感觉,就像一头时刻紧盯着目标的猎豹一般。 “做的不错,那些粮草应该更会让敌方以为我们是主军了吧,不过话说一定要跟军士们说,突围的时候可别去管那些粮草,免得坏事……”武常看着单若水,觉得这小秀才倒的确很是有才,想着之后一定要好生提拔他上来。 不过话说片刻之后武常突然觉得,视线停留在单若水身上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令得武常不禁一凛,“那顾苇准备的怎么样?”“顾副将早已将大军集结完毕,也已经准备了大量绳索之类的物件,想来应该只等将军去引开敌人注意之后,他们就可以进行撤退了。”单若水认真地回答,随后又补充到“不过,最好尽快,离破晓已经不足三个时辰了” 武常抬头望了望星空,似乎是乌云满布,被无数人视为永恒的壮美银河,现在也可说是了无痕迹了,就连那引无数文人sāo客寄情言志的明月,此时在这重重迷雾的遮掩下,也只能透出黯淡的微微银光,这点唯一的光线,在迷雾当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武常感觉到一丝不祥,他的头缓缓垂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很快又重新抬了起来,眼神中掠过一丝迷茫。 “将军!”身后传来的声音,武常的耳朵突然感觉很刺耳,那声音虽然很洪亮,但却还远远未达到那种刺耳的境界,但武常就是感觉到,他的耳朵仿佛刺痛了一般。 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一千军士,本来想说些豪言壮语的,可却又久久未开口。 事已至此,什么不祥的感觉都一边去吧,我命由我不由天!!! “——”鸣鸿一举,随后猛然挥下。 马蹄踏过飞滚的沙石,和着战马的嘶叫……哒——哒——哒东坡虽不及西坡陡峭,但同样也不能称为平缓,才不过几秒钟,武常他们就感觉到一种浮的感觉,(这里所指的就是坐过山车那种东西的时候所感受的那种部分失重感) “将军!请放慢速度,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再好的战马也会失足的!”单若水的骑术似乎极其过硬,在这陡峭的山坡上竟然还是可以堪堪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点就连武常这些科班出身的军人竟然都及不上他,要知道,武常他们所受的严酷训练可不是一句“地狱式”或者“魔鬼式”训练所能一言概述的啊! 武常等人在军校里天天训练的都是这所谓的“六艺”,即是礼、乐、shè、御、书、数,一切都是以标准化来训练的,不过这年代,御指的就主要不是驾车,而是骑马了,虽说武常的脑子里的确很多坏主意,不过真要说这驾驭战马的骑术的话,武常的动作的确是非常标准的。而在平时的标准训练中,自然是不会有这种坡度的。 武常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当然是无法适应现在这种情况的,而单若水像是早已熟悉了这种情况,消瘦的身形在马背上不断地左摇右晃,那感觉就像一只敏捷的猿猴一般,虽然动作看起来有点丑,但却显得游刃有余。单若水急急地拍了拍马头,提了提速,从左后方赶上了武常“这可是下坡,请将军减速吧!” 刚才从山头向下望,那仿佛触手可及的火光,此时已经隐于迷雾之中,基本已经无法看清,偶尔顶多看到些微火光,只是无法彻底看清,看起来反而给人一种挑衅的意味。武常似是没有听到单若水的话一般…… “你终究还是流淌着战士的血液啊!”一个空灵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武常耳边,纵使这呼啸而过的劲风也无法将其吹散…… “将军!您在听我说么?请你放慢!”“放毛毛!”武常猛地回头,那眼神一瞬间就将单若水吓到了。那是杀人狂的眼睛…… 似乎这一瞬间马儿也仿佛被吓到一般,只听得一声长嘶,马儿竟将将武常甩了下来。此地的树木草地也是相对的比较茂盛,从理论上来讲也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但是凡人终究抵不过牛大神发现的万有引力。 武常顺势打了几个滚地侧翻,头盔、护肩、甲胄、护膝上,凡是接触过草皮的地方,无一不都挂满了枯黄的草屑,显得很是狼狈。看来古人说的名言大多都是亲身经验总结,很多都是富含哲理,就比如这句吧“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想必大家都深有体会。 他刚做了个俯卧撑动作好不容易把自己连同数斤重的战甲撑离地面,想四处张望下周围的地形,就被一晃而过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武常赶忙用右手遮住眼,无名指和中指分开一条小缝好柔和一下光线,使自己能接受一点,同时左右脚急速狂蹬,希望能快速逃离这个充满了不祥的未知之境。 只挣扎了不到几秒,他就不得不停止了他那些绝对称不上优雅的的动作,这可不是估计到自己的将领身份,而是他嗅到了可怕的味道,全身最脆弱、也是唯一除脸部外没盔甲覆盖的脖子处,感到了非常尖锐的寒意,从军多年的武常自然知晓这意味这什么,但他并没有放弃,只是暂时的僵直,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哪怕是一两秒也好,这点时间足以可以使自己的瞳孔缩小。 “看来是抓到大头了呢,我就说嘛,出征前chūn哥运势图上就说我今天有踩黄金的运”那个持着大刀的步兵的话语从闪耀着强光的火把之后传来。 旁边一位晃荡着火把应和道:“那可不,看这身行头,看样子是有桩大买卖的”随后望了持刀步兵一眼,挑了挑眉做出谄媚的笑容补充道:“不过,兄弟啊,这可也有我的份,你看咱,也不贪心,五五开如何,我可指望着这个,拿点票子,娶个娘子,修个房子,奔奔小康呢~” 没想到刚才还满脸堆满笑容,连眼睛都完美隐藏在皱纹中的持刀小兵,一下子就板起了脸,比电影中饰演黑帮老大曾志伟还快:“你个小小马前卒,撑足了也就一个打打照明灯的,还给你五成,你当我是往前推300年,往后退300年的笨蛋么? 这种起内讧的天赐良机,武常真是求之不得,怎么会错过,他迅捷得弯下腰,绕过敌方的长刀,然后后脚用尽吃nǎi的力气,在极其扭曲的情况下,支撑起他的全身,前后也就差那么几秒的功夫,他信心满满地伸出手往因摔下马而从手中滑落的弩弓抓去,然后左手端起弩托,右手食指快速轻点扳机。而刚才还在分赃不均的两人,此时都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到手的大鱼在那乱蹦跶,果然还真是菜市场,大鱼蹦跶两下就不动了。 “你…你在干吗!!!”持刀小兵重新把刀指向还不停扣动这扳机的武常。可这弩弓除了发出金属撞击的嗒嗒声外,一点要shè的前兆都没有。 靠,没带箭啊! “哈哈哈,你的弓不会软了吧,哈哈哈!”,持刀男子yīn笑道:“还是把他头砍下保险点吧。”一旁的马前卒提议道。“也是,活的死的对老大来说没啥区别,可怜我们这位大将了哦,哈哈哈。”两人的笑声放荡不羁。武常那叫一个郁闷啊,好不容易都到这地步了,难道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小兵笑欢堂了么,不甘心啊不甘心!!!武常闭起了眼睛,也希望能图个痛快,毕竟这个任务实在是条无悔的不归之路,能闯到这一步也算是不容易了。总觉的这一两秒来的特别慢,直至……他等来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到了他的脸上,随后而来的就是几声惨叫,当然不是武常,不过他也因为紧张神经质得乱发泄了两声,心急火燎地睁开眼,却不料有什么黏糊的悬在了眼睫毛梢上,这感觉……很痒,他下意思擦了两下,沾了满手血,然后就看到刚才还狂笑不止赛周星星的两人,这时候正躺在扫地上不断抽搐,手中还用力抓着把草,不过已经挣扎已近乎徒劳了,喉管被捅开,就算扁鹊在世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最多增快血液的流逝,更快的结束痛苦而已。武常踉踉跄跄的站起,想要恩谢哪位侠士的救命之恩,却被对方先开口了。“将军,请以后别再作这种危险的事了,你的命不但属于自己的,还属于国家。”居然是单若水,被瘦弱的单若水救了,这叫武常情何以堪,亏得自己之前还小瞧他的身板,但“谢谢”还是说了。“不要谢我,先谢国家。以后注意了。”单若水正擦拭着自己那染血的巨剑,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面无表情地说道。显然武常被他这一套弄得一愣一愣的,愣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该干什么,一段时间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若水,搞得后者很是不舒服,不得不低下头,脸上好像也泛起了微微绯红,但武常似乎还是没有会意。若水只好开口:“对不起将军…我……我不是那个。”“啊…啊…我不是这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刚才很帅。”武常急忙摆摆手表示否认。“可是,那个称赞对方也是用很帅这个形容词啊。”“……”武常一阵语塞,怕是越描越黑。好在一阵阵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尴尬,两人也随即紧张起来,两人背靠着背缓缓地原地打转并且戒备,单若水刚yù将巨剑插回鞘中,武常却是制止了。“这剑能借我看一下么?”“哦” 接过若水的巨剑,那是一把刻着“无为”二字的剑,看起来虽然很巨大,但拿在手中却没有那种沉重感,武常不禁来了点感觉,在半空中挥动了两下。“这应该不是军队里打造的吧!?”武常侧过头向身后问。“恩,这剑是我自己的。”单若水松了松肩膀说“恩。这把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好像是用一块远古时候的钢材铸造的。”武常顺意掂了掂剑,说道:“很轻啊~手感也很不错。”“爷爷托付给我的时候说,剑在人在,”不知是刚才红晕未褪去还是重新红了脸“而且按照规定是不能交给别人使用的,除了……”“除了???”武常很着急,抢先问道。“……”对方沉默了约莫一秒,刚下好决心准备开口。就被身后的呼喊声打断。“将军~将军~恕我们来迟了”为首的一位粗头圆膀胡子拉渣的将士说道。武常很是扫兴,倒是单若水兴奋地回应道:“不迟,不迟。大哥,您来的刚刚好。”从刚才那两个小兵就可推测出,他们现在已经离敌军守卫部队已经非常近了,果不其然,还没过眨三下眼的功夫,又遇到三个持着火把的小兵。这三个倒是很机灵,其中两个火炬马上一扔,掉头就跑,还有一个边跑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公分左右的棒状物体,并用火把去触碰它。马弓手马上意识到那是信号弹,用来通风报信的,拉起弓就要shè,却被单若水制止住:“我们巴不得敌人越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让他放信号吧。”马弓手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就收起了弓箭。眼睁睁的看着引信被“滋滋”点燃,然后一道白sè的光芒直冲云霄,闪彻夜空的同时,地面上众人的影子也被照得飞快地移动着。敌方军营——“果然如殿下所料,大鱼上钩了呢”一个满脸谄笑的老头低头哈腰地向着身旁的男子拱手作揖,这老头的相貌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过……“……”一身披暗红sè斗篷的男子好像并没有在意声旁的谄媚之言,只是盯着刚刚白光闪亮的地方“没想到最后的敌人,也就这般实力,枉我期待许久。”男子一旁还站着大将军王继辽和另一位将军模样的人。 此时王继辽依然甩着他手中的折扇,那个儒字,分外扎眼,“不愧是乌有国的无忧王子,这计策真可说是天衣无缝啊!真武国的那位小将似乎已经被殿下完全摸透了!”而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地走开了,说起来他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人,一块铁片一般的东西,将他的下半张脸完全挡住了。 “喂,长生!”王继辽似是想要叫住那个叫长生的人。 只见长生转过头,“喂,那边、那个!你、厉害!”随后就继续走了。“这家伙,真是……”王继辽摇了摇头,随后作了一个揖“那我也去了,殿下妙计,必能将敌军玩于股掌之中,再次,先行别过。”说罢,跟着长生一起走了。“那是那是,殿下计谋天下无敌~”老头继续献谄。“你用不着自作多情,你连溜我的须的资格都没有!” 夜空也就被点亮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之前的平静,而这平静看似稠如蜜汁,但是可以预见,它,即将被漫野火光所彻底打破。 第三十八章 醒悟!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是别人的总要还得,武常终究还是依依不舍的把那么舒爽的“无为”剑还了回去,原本还想随便开两口就把它借回去耍个三两天,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单若水却百般不为所动,毅然决然的回绝了武常这个看似流氓实质上也很流氓的要求。不管怎么说,吃饭的家伙是不可以少的,弩弓看来是断的没啥挽救的希望了,好在武常的佩剑是军中统一的,是比较沉重的双手剑,找起来不会很费力,摸索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把草屑抖掉,重新插回鞘里。刚跨上马,屁股还没就位,就有一波敌人出现在他们不远。 这可是武常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的时刻,而且人数不是多到让人难以接受,完全是他们有能力吃掉的那种。将士们看到久违了猎物,一下子像打了猴子血一样的来劲,不由分说松了缰绳,任由马匹驰骋。好在这些都是战马,至少比普通圈养的来的见过大世面,原则上说,马儿见到火光之类的刺激之物,有可能会出现受惊等现象,但是这些马儿不但没有左乎右闪,反而也如同背上的骑手一样,兴奋至极。 武常照例冲在最前,顺着冲力,用剑背猛拍敌人小队的百夫长,无奈敌人似乎并不吝啬通过侵略所掠夺来的财富,大肆扩充军备,就连小小士卒的护具也可以快匹敌真武产的将军战甲了,更何况长官。这一重击已经算得上势大力沉,而且百夫长也没来的及做什么抵挡,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致命一击,但这也只有把敌人拍晕过去,并没起到预先想要达到的脑壳碎裂,浆血四溅,震撼效果。但武常是这么想的,敌人可不是这么想的,看着自己平rì里吆三喝五长官,一下子就像一颗洋葱头那样栽了下去,他们好像军心崩坏到了极点,开始四处乱窜想要觅一条活路。看着这帮没有骨气的军人,武常气就不打一出来,实在想不通,真武国怎么会被这帮子与地痞无赖无异的人,攻到如今这地步,难道实在是我真武帝国养尊处优把统帅娇惯到连无组织,无纪律的撒装小流氓都无法抵御了么? 不可能啊?就连那个孤云峰和他的风神军也是败在了三国联军手下,要知道,孤云峰手下的风神军比起武常手下的大面黑骑还要更加强劲一些啊,大面黑骑排位十大军团第十位,而风神军却是排在第八位,照理说能够战胜风神军,那么应该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解决的货sè才是……其实,如今武常所面对的这些只不过是百战之地拉来凑数的杂牌军而已,三国联军的真正主力自然是在云河与真武军民相周旋。当然,武常也已经察觉到了敌军背后有高人相助,想染这战局应该还有很多变化……正当武常还沉醉在自己的大义凌然的忧国忧民之时,刚才那位被拍晕的小兵头子似乎醒了过来。你说身处敌营还不处处低调行事,万一人家心情不好杀你泄愤,可这位小头目看来是很有xìng格,脑袋还在那嗡嗡作响地疼着呢,竟然还不忘记叫嚣,你妹你妹的,喊个不停。战俘说那么几句自然是无关痛痒,但在这种万分紧张的时刻,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很浮躁,无法集中jīng力或冷静思考问题,就因这个原因,虽说战俘的喊叫很是能挑动敌军的神经,起到吸引注意的效果,武常还是勒住了战马,翻身下地,把裹马脚的,脏兮兮,还沾着些泥土,说不定还有蚯蚓蜈蚣之类的棉布,一下子塞给了有xìng格的百夫长。“呜…呜…呜…”战俘的挣扎相比之前更为有力了,看来这块掩口布对他的jīng神杀伤力还是挺强劲的。武常觉得言有未绝,还想从他口里探听点情报,不过看到他身体来回的扭曲,一股骂街的巨大力量潜藏在内,蓄势待发,还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在屏气嘛,不,太粗俗了。他在蓄气嘛?”武常心里想。回到马上,武常又补充道:“第一,我没妹,很想有,可惜了,当初父亲瞧见第一胎就是男孩子,就放弃了再养一个的打算,转而省下给未来的我买婚房。第二,如果你在扭得话,我就把你扔在这,当蚯蚓王国的国王如何?似乎战俘瞧见了被弃在此地,山间毒虫从自己的七窍钻入体内,吞噬内脏的悲惨情景,很识相的乖乖安静下来。自刚才以来武常心里就暗暗窃喜了一小会,不是因为俘获了敌人而是遭遇了敌人,因为这代表这他们的计划目前一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敌人的双眼一直是紧盯着他们,而忽视真正是转移主力的顾苇他们。想到这,武常不禁提醒身后的将士们快马加鞭,向敌人逃跑的方向赶去。果不其然,如之前所遇到的情况很相似,一路上不乏有敌军,不仅如此他们的表现也极为相似,那就是一个动作——逃!一两次逃跑也算是正常,可以归结为军心不齐,但是这接二连三的疯狂逃跑实在有一些不自然的因子。武常他们明白现在祖国战力的窘迫,这点敌强我弱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那么为何会这样子不自然呢?武常大脑开始陷入无限满负荷的情况推演。这里说明下,大脑不怎么好使,上军校的理论课又时常缺席回家发呆的武常,作战理论基本一问全不知,但至少还听到些分析模式分为两种,即一种为按线索顺藤摸瓜的推理分析法,还有一种是变换角sè的设身处地法,也就是穷举法。自然而然,他能用的就是不怎么要动脑子的后者啦。经过了痛苦而又冗长的穷举,终于,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那迷雾……那火光……!!!“斥侯!!!行军方向!?”武常不顾形象的大叫道不知是声速此时变慢了,还是斥侯脑子变迟钝了,反正武常觉得这个回答等的实在是漫长,不过最终还是确认了他的猜测。“下山时向东,现在有些偏向南边了。”斥候应道“确定么?”单若水也掺和一脚。“jīng确无误,出发前我还特地校准了我的指南针,保证jīng确无误。”武常心头一阵抽搐,像是有只手狠狠的握住心脏捏了一般,他随即用右手拉住缰绳,往右猛拽马匹,左手则由后往前,横向挥动,并指挥道:“现在赶快掉头回去,快啊!别理会那些什么逃兵了!!!”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还沉浸在追杀逃兵的将士们很是不解,平时以敢于提出看法而闻名军中的一位小将说道:“你那本《孙子兵法最新图文版》里不是说了嘛,穷寇莫追,然后您还教育我们,这里是印刷错误,应该是穷寇必追嘛,如今敌人军心涣散,我军士气高昂,此乃追击的大好时机,更何况我们的任务是吸引敌军注意,您瞧,敌军逃跑的方向正是火光密集的方向,这都证明了现在的方针是正确的,何故掉转?”“全上当了,全上当了!!!”武常开始发起了脾气“为什么当初就没有一个人脑子想想,难道有火光就是敌军么!!”这句类似怒吼的反问,着实让刚才觉得自己口才出众的小将顿时牙口无言,但为了维护自己刚才近乎完美的表现,他还是接下了话茬:“难道不是这样么,按照敌人的编制,一个近百人的小队,其中就会配有三四人的火夫用于给士兵们提供照明,刚才所遇到的几队,也不正是这样编制的么?”“真的是被骗的可以,火光就代表着有人,谁给你这样定义的?从头到尾我们就被这个思维定势给耍了,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敌方一定在未命山北面埋伏了重兵,我们一直觉得悬崖下面肯定不会有人,却也没有注意到没有火光,北面的确是悬崖,但并非无法通行,敌方既然要围我们,怎么可能会故意放开一个口子呢?就算是悬崖,他们也一定会派小股的兵力在下面守着的啊!而我们刚才看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火光都没有啊!”武常着急的种种锤了下脑袋,发泄心中的不满,却忘记自己戴着厚重的头盔,锤得自己的手生疼:“为什么,为什么之前我什么都没有想到呢!?这大雾下,我们只能看见火光,所以我们就一直盯着这火光,那些所谓的逃兵,就是为了让我们远离顾苇他们啊!”“但,我们已经向敌军摆了一道障眼法了啊,我们不正是假装逃兵向火光最少处突进的么?”小将依旧不依不挠。武常不只是无奈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更加说明了对手的可怕。这火光最少处,是敌方为了勾引我们出来的饵啊!我们可真是天真,他们的东西,他们会不了解它的威力么?从一开始,他们就下了一个圈套,而我们,则是义无反顾的钻进了他们的圈套里,被人骗了还夸自己有多聪明!”一旁沉默了良久的若水也小声答道:“敌人竟然可怕到如此地步,连我们的计策也事先预测到了……这简直像是在……”“想说耍猴么?没错,我们还真是……”武常答道。听到了这番对话,刚刚还对将军的命令将信将疑的军士不由得都紧张起来,至少就算是黄口小儿也能从现在的气氛中知晓,这场战役的的形势对武常他们是急转之下,胜利天平正在慢慢向三国叛军倾斜。 而此时的武常更是陷入了无尽的忐忑之中,毕竟他背负的是真武国最后的一支jīng锐,他也承担了去那传说中的极东之岛借兵这项全部主战派人士视作最后一根稻草般的任务,如今一旦失败,朝中的劝降派一定会向国王施压,就连朝中禁卫刺杀国王,献头给叛军邀功也不无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指挥不力、亡国之将的千古骂名将牢牢的烙印在武常的身上,致使后人一旦提起武常这个名字就会联想起这些瘆人的词汇而面露厌恶的神情----他就是无谋的代表,他就是亡国的祸源! 武常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回赶,想极力挽回自己的过失,或者妄想着赶回去一看顾苇他们平安无事,这个险情只是自己杞人忧天般的幻想罢了。 可敌人似乎连一点幻想的机会都不想给武常,疾驰没多久,武常就约摸在不远的高地上看到一条层次不齐的暗黑sè长线,正堵在了由西向东的必经要道上,无需多想即便可知,这必定是敌军用来堵截救援的部队。 看来对方已经等在此多时,武常刚刚做出了停止的手势,一个傲慢的声音就飘扬过来,一如既往的讽刺:“真不愧是真武国最后一个得堪大任的将领,我的计策如此完美,在如此情况下竟然能够识破……” 那是一个身着深红sè斗篷的高大男子,宽大的帽檐将他的半张脸遮住,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而他身后,则是众多身着黑衣的男子,皆是面目狰狞,而其中又有一名,戴着一顶很奇怪的应该是称作兜帽的东西,让人也是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不过从站的位置来看,整个就像是众星拱月,而那位兜帽男子则是站在高大男子背后,可见这高大男子地位绝不一般。 “废话少说,你挡着我们也是无用,我刚才估算了一下,你们也就三千左右的士兵,但都是平庸之辈,凭着我身后的这些勇士,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武常充满杀意的说道.,鸣鸿长刀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对方却是不急不躁:“哎~何必兵戎相见呢?自古以来多是英雄惜英雄,如今真武国也就这剩下你一个有点头脑的对手了,我怎么会忍心让我独自一人寂寞呢?这太无趣了。”说完对方狂妄地大笑了两声,传到武常他们耳里,无比的尖锐和刺耳,像是那这一个针头,慢慢的割划着耳膜。 对方笑完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为了培养我的乐趣,我下令让出一条道,放你们过去。”其实在话音还未落时,那人就已挥手示意让身后的军士分成两部分,从远处望去就像一条一条绸缎从中间裂为了两截。 “那么,请过去吧,快去和你们那些还在鏖战的兄弟们会面吧,不快点的话都要死光了哦……哈哈哈……当然,这一切都要以你有这胆子过去为前提!” 第三十九章 泰山崩于前!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对方神sè自若的邀请,犹如鬼魅般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武常就马上想到了小时候看的成语故事上的一则――《请君入瓮》,那个活活被焖死在里面的惨状,那可是在武常当时幼小的心灵上烙下了个不小yīn影。 看来有此联想的人不单单武常一人,身后将士决一死战的呼声rì益高涨,都觉得在此番情况下,敌人看似合理的要求,必定会有暗藏的杀机。就连平时看似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那位小将都趋马上前,向武常进谏道:“将军啊,你看我们刚刚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决不能再轻信他言,其中必然有诈!” 简短的一句慷慨激昂的陈词,虽说不是数落,但一听到“错误”二字,武常顿时羞愧难当,如坐针毡般,也就“恩”了两声以示容得再考虑一下。 离对方开口才不过一分多种,武常就已经在脑海中权衡了数十次,过与不过这是个问题。但此时的天平在旁人的眼里,倾斜的再也不过了,军士心中怒火中烧,再者敌人也称不上是大军,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可武常心中的那杆秤偏偏和众人截然相反,这祸本是因他而起,在他的心中,将士们的生命比一切都来得珍贵,他又想起出征前,巡视军队的一幕幕,士兵们矗立在两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眼神空洞而又无力,一副信心不足的样子,为此他还特地的强调了一番,此次出征占有的天时地利人和,还顺带讽喻敌人为纸老虎,这一切,如今看起来,显得多么的可笑。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那就应该由我终结。武常心里的天平将要重重的摔在一旁,恨不得现在就下令,通过那条敌人让出的诱人缝隙,去拯救自己的战友。可,人生来就是个矛盾结合体,譬如有了感xìng,就会有理xìng来约束它,除非,两者的判断一致,那么大脑才会执行这个想法,好在,武常的理智拒绝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两个观点又再次回到起点,开始了互相的博弈。 这份犹豫,最终还是被百米开外的那家伙发觉了,导致那个武常所厌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亏得前面我还赞赏你的智慧,难道你想放弃我给你的,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哦,忘了告诉你了,放你过去只是我的个人行为,话说本来那另外两个家伙,尤其是那个叫长生的,可是叫我把你们拦截在此,好让他们在你们的大军里杀个痛快。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改变我的想法,过时不候哦。” “那为什么相信你!?”武常大声应答道。旁人眼见主将对敌人有了妥协之意,纷纷在耳边劝说他放弃这样的想法,但此时救人心切的武常哪还听得进去,一想到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惨死在自己的错误之下,他的愧疚之感就一下主宰了自己的大脑,一切有违此意的都将它排斥在外。 一见武常心动,对方立即应答,不yīn不阳的语调此时也略带了兴奋,但也只是略带而已,那种压抑的感觉,照旧让人浑身不自然:“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要与你们开战吧。什么一家独大这种这是骗人的借口,我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掌权!就算我们再怎么忤逆,安天下要的是民心我懂的,言而无信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是会严重影响我们形象的,这种蠢事我们乌有国是不会做的,我,乌有国的无忧王子,在这里向你郑重地做出承诺,你可以带着你的士兵安全地离开这里!” 没错,图天下者,必先得民心,这些目标明确的敌人也许真的与半路出家的强盗土匪不同,武常心里想着,那话语就像一阵yīn风,吹熄了心头疑惑的火焰。至此感xìng和理xìng终于是站在了一起,一个指令就此下达。 “向前,通过。”武常左手上举,从肩部上方径直向前与身体成了一个直角,看上去那样的有力度,也是那样的坚不可摧。“可是…”一旁的单若水yù言又止,显然是看到的了武常的住嘴的手势。“我意已决,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越是顺着我们的思路来,越是危险,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就如他所说,我料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背德之事。” 单若水闭起了他刚才微张的嘴巴,低下头,拉起了缰绳跟随起了已经开始前行的武常。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或是出于谨慎,行军速度是很慢的,马匹只是随意的信步向前而已。马虽然悠闲地很,可鞍上的主人可是绷这一根一触即断的弦,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整个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文采风流的作者在塑造紧张或是空灵的环境的时候,喜欢用此时的空气是凝固的(言情小说例外,动不动就会凝固,膜拜主人公们的肺活量),而我却觉得此时的空气是黏稠的,很厚,使人每一次呼吸都变得那么的艰难,仿佛随时都可以让你窒息一般。 说归说,比喻管比喻,时间老人却一直贯彻公平原则,秒与秒之间的间隔在宏观低速下一直是恒定的,不到一分钟而已,武常已经可以把刚才发出那欠揍的语调的人看的很真切了。那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极其宽大的深红sè斗篷将他衬托得十分异常,因为那深红就如同凝固的血液一般,而且从那人身上,隐隐还可以感觉到那种血腥的气息,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神秘人的斗篷是被血液染红的。 渐渐地,武常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就快从他身边擦过,那人却像是一块石头般,一动不动,像是一尊被雕刻得异常jīng细的石像,武常一直歪这头看着他,期待着这他能抬头望自己一眼,或者哪怕动一下也好,可是直到自己的脖子扭转到最大的角度,不得不转过来的时候,那期待的事还是没有发生,头转到正前方,武常发现已经身处于敌人从两旁分出的小道,这小道被分出大约两三人宽,而在两旁,敌人为了以示诚意,士兵都未cāo戈,只是持着一面贴地的全身巨盾,所以整个小道并没给人感到泉泉地杀意,反而觉得很祥和,月光刚刚从那浓厚的云层中透出来,洒在那两排整齐的的盾牌上,反shè的银光,照亮了武常他们前进的道路,使得这一切显得像童话般虚幻,似乎这样和谐幻美的情景只能发生在武神在世时的真武之治时期。 不一会儿武常已经能向前望见小道的尽头了,虽然只是白茫茫一片中的一个黑点,但在武常眼里就是那么的眨眼,似乎这个黑点就是在嘲讽对方的无能般,挑衅着武常一根根脆弱的神经。是的,在黑点的那一方就是数以万计的无助队友,在黑点的那一方就是一群群匍匐在沙场的骏马,在黑点的那一方就是一堆又一堆,横卧在荒野里的死尸,而这惨剧正是主将草率规划的恶果,轻视对手的报应,这一切,武常都无法逃脱对自己的自责,如果不尽快赶过去弥补他的过失,他也许就将一生禁锢在这自疚的深渊中,郁郁而终。 武常不愿意这样痛苦的活着,所以他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足以有资本为这个决断而小小的庆幸一阵,队列已经快通过了一半有余,自己更是第一个走出了小道,而对方无处不显示着他们的诚意,这相当于给了反对者给了一记强有力的耳光,此时那位小将也许正在对刚才与武常的争执而懊悔不已, 武常不知道,现在的局势中正有暗流涌动……正当武常行出那条小道后的那一瞬间,之间与他对话的男子突破了“岩石”般的束缚,头微微的抬起,右手一举。 只见他身后那名身着黑衣,头戴兜帽的男子突然飞奔了起来,然后机械式地解开了腰间用黑sè丝带所系的匕首。突然一改之前僵硬的动作风格,向前快冲了几步一跃而起,在空中分开双腿,下落时直接跨到的了马背上,还不等那位位列整个队列最后一位的骑士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给结结实实的捂住,随后一丝冰凉的刺痛感接踵而至,接着他就失去了所有感官,自然也无从知道他躺在敌人的怀里,自己的鲜血从喉咙的划口处,顺着匕首的放血槽,浸染到了敌人的那身黑衣上,失去了颜sè。那男子接过了缰绳,往后猛的一拽,马匹顺势而起,提其它的前蹄在空中轮回乱蹬,并长嘶了一声。 只是一瞬间而已,幻美的银光荡然无存,刚刚还静如岩壁的持盾者一下子sāo动起来,‘唰’的一声,全都从蹲姿站了起来,马上的将士们刚刚才进入的惊诧的阶段,敌人进一步的动作又开始了。两边的士兵都像cháo水般向中间涌了过来,持盾者在前,也正是在大而宽的盾牌的作用下,千人推搡的力量被发挥到了极致,骑着马的将士被死死地卡在其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反应快点的左顾右盼手足无措,反应稍慢的竟然在左右的强挤中还保持着两秒多前,那副惊愕的表情,徒劳地看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变。也不知何时传来了第一声的吼叫,只知道从那以后,哀号四起,无论是人发出的还是马嘶出的,这种听一秒也使得人忍不下皱着眉头捂住耳朵的声音,竟在这片平整的山脚下,整整响彻了20分钟,在旷野烘托下,更是令人觉得惨绝人寰。无数的长枪从巨大的盾牌后穿出,有的划伤脚踝,有的刺入马腹,而更多的则是直接命中武常的军士,有的将士甚至同时被八把枪同时插中,盔甲被无情的刺穿,肚子从腰部完整的划开,肠子像液体般从盔甲的破口中流出,那人奇迹的没有死,但他此时宁愿这个奇迹不要发生,那种痛楚折磨遍了全身,一下子就快让他痛苦得休克过去,但他强壮体质顶住了,他只好用双手颤抖的把流出来的肠子用手拖住,再从破口塞进去,让后又看着它流出来,再塞回去,这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连一声都没吭,也许刚才一阵的痛楚疼得麻木了所有的神经吧,他就这样来来回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如同他所梦想的一样,下一把长枪正中他的心脏,帮他结束这痛苦的轮回。 一把又一把的长枪,挑着尸体从两面盾的夹缝中收了回来,尸体也被挡在了盾牌上,无力的滑了下来。武常用着扭曲的脸庞旁观着这一切,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他也不知向着哪带着哭腔破口大骂道:“我!@#¥%……的!你这个畜生!你难道不怕被后人唾骂你现在的OO般的行为,然后被后人刨开祖坟,被人拉出来鞭尸一百,一千。一万遍嘛!!!!”(我对骂人没经验…绝对骂的不jīng彩) 此时的武常是面朝着已经扭曲地不成样子,尽是刀枪与**抗衡的小道,而接下来,一股武常再也熟悉不过的声线确实从他身后发出的:“哈哈哈!被后人像恶魔般提起的人应该是你吧。如今又有多少人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就算有,又有多少人能把你们的故事宣传出去!?到时候,孩子们都读着我们所撰写的课本,要是有人有异议,谁提到你的名字就会被割去舌头,谁写下你的事迹,就会被斩掉双手。你将随意被我们妖魔成何样,直到几十年后最后那个记得你的而又没有犯傻的人携着他的记忆死去,还有谁会认为你曾是位保卫国家的将士而不是令人作呕的反贼。我们能改变一切,毁灭一切,创造一切,难道还会怕某个小小的百姓的诳语?!” 武常惊恐地缓缓转过头,那黑衣男子正向他奔袭而来,看来那熟悉的声音就是从他口中发出的。而此时武常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一瞬间醍醐灌顶,一瞬间又如临深渊…… 第四十章 不识时务者,我也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与其说是因为职业素养的原因,倒不若说是好奇心,武常的好奇心迫使他的脖子转向了发出那欠揍话语的方向。刹那间,像是有一群蚂蚁爬满了了他的全身,麻遍了全身,双手变得冰凉,心跳变得缓慢,呼吸变得局促,就连踩在马镫上的腿,都僵直,无力。 他看到了什么?真的是幽灵么?其实他看到的,再真切不过了,在那黑sè,加长型帽兜下,是一张曾经一直被称颂的,素来是象征着忠贞不二的国字正方脸,也这是因为这张英俊脸庞的添彩,他的主人才一路升迁不断,得到皇上的赏识,爬升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虽然他的脸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沟壑丛生,但依然令得众多人的尊敬。 而这张脸,武常再也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次出征的发起人便是他……“首辅……大人……”武常因吃惊,结结巴巴得说道,看来一时间他的嘴巴还不会闭起来。对方发现武常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一没必要刻意掩饰了,长时间带着个低沿帽,遮挡实力不说,还不透气,索xìng就一把撸了下来,似乎像是被套了塑料袋很久后第一次呼吸新鲜空气一样,大大地深呼吸了一把说道:“嘿,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呢,不过别指望我表扬你,原本我以为你在一开始,听到我的声音之前就能认出我的,事实证明,是我太高看你了啊。”“你怎么……会……”武常依旧撑大着嘴巴,语无伦次。对方倒是像见过大世面一般,一副宠辱不惊坦然自若的腔调,向外摊了摊双手:“按少老大给我的剧本,此时应该?招降你……诶!别急轮不到你说话……”不过就算严令禁止,也抵不住的愤怒脱口而出,武常此刻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火龙一般,毫不吝惜地向外倾泻着自身灼热的怒火:“没想到你XX的也是个武jiān(真武国……),亏得你还拿着国家一级工资,享受最高公务员待遇,俸禄权力名声妻妾,样样都不缺,竟然还走向这条丧尽天良的叛国之路,我当初真XX的瞎了眼了,没有一刀宰了你剁成泥去喂你家的狗!!”原本武常还想在结尾处吐一口唾沫在对方脸上,留下个浓墨重彩的一笔,无奈,长时间的劳累与紧张,让他体内的水分消耗殆尽,口干舌燥,把嘴抿了半天,也是毫无建树。“你火气那么大干嘛,在这我还叫你一声武常将军,是给少老大……一些面子,好言规劝与你,要是把我给逼急了,我挥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五马分尸。”首辅威胁xìng得摇了摇手指。“难道你们主和派,干的都是通敌卖国的勾当!?”“赫!少老大……您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还叫我来劝。什么主和派,那是给那个老不死听的,告诉你吧,它的实质就是主降派。真武气运已尽,早点找好退路才是王道!”有点滑稽的的是,每当提到少老大三字时,首辅脸上就会露出崇拜的神情,并向后面那位拱手作揖,一来二去,反反复复,作为在真武国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却向那位自称乌有国无忧王子的高大男子俯首称臣,还这么虔诚,说实在的,很搞笑。 为什么,难道真武国的首辅就这么不值钱么?宁愿跑到别国去,动不动就要低头哈腰,也比在真武国呼风唤雨更爽?怎么会这样?不符合逻辑啊! “喂,这家伙就交给你吧!面临此等绝境的人恐怕不可能再会有什么忠君爱国的信念了,接下来的就交给你搞定了,我就先走了!”说罢,那位高大男子就骑上马,正要扬长而去之时,那高大男子又是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真武要亡,是神的旨意,是早已注定的!别妄想以凡人之力去阻挡神的意愿,历史的车轮……”而当他的话说完,他便是催马离去,而他身后那些身着黑衣的男子们也是瞬间化作道道黑影,紧跟而去。而再后面,那些手持大盾的士兵也是一步一步颇为坚实地跟在他们身后,也是离开了战场。 “是!”首辅又是一下躬身。 此时,整个战场上只剩下武常与首辅两人。 这个时候,武常心中真算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想到在战时用从已经接近空虚的国库中抽出来的钱,养的的竟是这样贪得无厌的谋臣,真不愧是攘外必先安内啊,如今真武国的内部已经被蛀得千疮百孔,更可悲的是,那些蛀虫们竟然还拿着亡国的钱,发着亡国的财。 要说到这察言观sè的本事还是得益于近十年来再朝廷内的形势,能做到首辅这个位置,光靠脸蛋那肯定是不行的,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那可是大有讲究。巴结上司,联结下属,那只是初级阶段,毕竟爬的太快,总有人会嫉妒会恐惧会厌恶,所以排除异己,打压他人,那才是真正的必修课,它的宗旨就是:要么不打压,要打就要狠,一打到底,打到翻不起来,直接变成一张饼黏在地上。这可不,武常竟一下子心头一冷,双腿一软,径直的跪倒在了地上,抱着头挣扎了起来,青筋暴起,睚眦崩裂,痛不yù生。 其实事实并不完全如首辅所描绘的那样,主和派里还是有许多的忠贞之士的,事后当武建宫(相当于如今的紫禁城)失守时,敌人进宫看到朝堂内一片官员自尽的尸骸就可看出,然而首辅认为主和派就是主降派,那是他的想法,他是这样想的,就认为别人也是这样想的,这明显就是强盗逻辑。不过也难怪,身居高位久了,这种奇怪的逻辑就会被惯出来,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高官病吧。 一见武常已经开始有些动摇,正是趁热打铁的最好时机,马上凑上前蛊惑道:“没错没错,这样就对了,我向你保证,少老大……(又去作揖去了,走了还要作揖,无奈啊)很重视你,这点我也好生嫉妒,只要你把帅盔卸下,交给我,之后荣华还是富贵随你选,环肥燕瘦随你挑,这样是不是俗了点?对了,你不是喜欢当将军么,到时候你照样可以当个将军,潇潇洒洒,这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么? 无论首辅吹得如何天花乱坠,待遇说的如何如何好,殊不知,武常一句也没听进去。倒不是他觉悟有多高,把诱惑置若罔闻,而是他真的没有听见。他只觉得他跪倒那片草地,慢慢的,变软了,一开始只是像棕绑那样软,过了会竟然如同面团那样的了,看自己慢慢的陷下去,却没有心境动弹自己一下,知道最后,他的双膝下的土地仿佛不存在似地,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刚上zì yóu落体,武常想抬起头,丈量下自己下落了多少,但是始终用不出力,就如同焉了的向rì葵,大大的脑袋耷拉着,压弯了支撑的躯干,怎么也扶不起来。“大概天空现在就如同星星一般小了吧”武常心里想着,无尽得重复着下落的画面,一片漆黑,连身体也在盘旋,像秋天的落叶,随风飘落,旋转。 武常不急,在旁的首辅可是急了,看过人家心里为抉择挣扎的,没看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眼看着劝降即成,就不惜在重复一遍吧,:“武常将军,请你脱盔吧。” 在此说明下,两军交战并不是像许多情节中演绎的那样死磕,就算敌人毫无反抗,一刀一个来计算,一至两万人也要杀个4,5个钟头,还不考虑武器卷刃,气力耗尽等情况,所以战场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士气,打个比方,10万溃败之军,和1万强盛jīng兵的对垒,结果其实是很明了的,恐惧就是最有效地武器,这也就是为什么二战时苏军会有督战的原因,只要有一个逃兵的出现,其他战友就会纷纷效仿,一传十,十传百,这对阵形战术极其讲究近乎于苛刻的军队来说,无一是最大最致命的打击。对于热兵器来说,消磨对方士气的好方法有许多,比如轰炸,雷区,等等,而对于冷兵器,古人们已经替我们总结的很好了,那就是擒贼先擒王。所以很多武侠剧里面经常用“独入十万大军斩敌方将领首级,如探囊取物”,然后擦擦擦,主角施展轻功,踏着小兵的头,很轻易地就把无辜的敌方将领干掉了,然后敌军一哄而散。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是劝降呢?你总不能把人家头割下来给全军每个人都巡视一遍,再替人按上去吧,所以人们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以盔代头,见将盔如见将帅本人,拎着它去巡视,这样两全其美,降将的头保住了,对方士气也被打没了。 这一激果然很有效果,武常刚才眼前还是万丈悬崖,现在又回到前不久刚离去的那片湿冷的草皮上,呆呆地在那边跪着,但又仿佛着了魔一般,乖乖地把双手托在头盔上,向上一用力,把它卸了下来,端在手上,放在了地上,双手从头盔的的顶部,无力地滑下,直至接触到草地,才转而用双手支撑起身体。 帅盔就这样被放置在了草地上,两只手臂的中间,武常也不交出,也不拿回,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像是一个孩子看着他即将要被没收的玩具一般。 首辅见武常迟迟不肯交出,自己所企望的又近在咫尺,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与涵养了,俯下身,上前一把抓住帅盔。 突然,武常就觉得耳边吹来一股劲风,消纵即逝,不过此时的他,再也没什么心情去关心这些那些事了,他只想好好地躺在这快诱人的草皮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如果还能醒来,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就随他去吧,自己也不能改变也不想改变这一切……总之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不识时务者,在真武国处在白金狂cháo时期之时,他不识时务选择了去了私塾而不是从商,结果小时候的那些玩伴们后来都成了富甲一方的巨擘;在众人都十年寒窗考取状元为荣时,他不识时务去参加了武考,结果同窗好友们有的成了举人,在乡里受人敬仰,有的更成了进士,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都不似武常那般搏杀于战场之上,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在部队里,老兵油子都教导新兵蛋子如何吃军饷,过一天算一天时,他不识时务立志成为一名将领,结果冬天时候,那些同期入伍的新兵们都在那里吃着狗肉,喝着烧酒,而武常则是不断紧着自己那堪称破烂的大袄子,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当朝堂之上的所有官员都对借兵这个任务畏首畏尾之时,又是武常他不识时务摊上了这个重担,其实只是为了一圆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去追寻武神曾经去过的地方而已;而现在明明就可以放下自己身段享受荣华时,明明不是一个拘泥于“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人,但他却又不识时务地迟迟不交。 “这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他喃喃地问自己……却……“啪――”武常等到了回答。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这个回答了,只觉得右脸火辣辣地疼并伴随着嗡嗡的耳鸣。武常因为半脸的疼痛,只好悻悻然地睁开左眼,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大致的轮廓还是能分辨,只见一人浑身发shè着银光,手持右手持着一块铁锭一般的物体,面朝着自己。 “我遇到神了?”武常疑惑地低语道。 不料招致了对方的一阵奚落:“大军正处危难之际,你却一人在这准备投降!?” 脸部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释,武常睁开双眼,这才看清站在自己身前的是单若水,右手拿的正是刚才被自己卸下的头盔。对了,首辅呢,首辅去哪了,武常没有抬头只是用眼珠子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首辅,现在却笔挺挺地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切都来源于插在他眉心的一把匕首,鲜血从这眉心处汩汩流出。 “如果将军依旧打算投降的话,下一把刀,就是属于你的了……” …………一阵沉默。 单若水拽住武常的右手想把他拖起来,:“将军,快起来,兄弟们还在后方浴血奋战,你作为一军之将怎么可以在这……”“够了!”武常猛地甩开单若水搀扶自己的手“你懂些什么,我不想再有好端端的人为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送命了,我看够了!也受够了,我们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没有!” 你知道什么是绝望么?现在……就是啊…… 第四十一章 无双弱水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单若水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在地上跪着抽泣的武常,没有什么驳斥的话语,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真的无奈还是表示不屑。她抬了抬头,像想了一会儿,俯身蹲了下去,在武常耳边说道:“如果你就此倒下,那么你也就是一个懦夫而已。”武常的声音简直像个嗓子喊哑了的似地,毫无生气“你又知道些什么,我还是给你个忠告。快走吧。也许之后的生活真的就如首辅所说的那样也不一定。哪个国家不是国家呢?哪个人统治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吃饭,一样的睡觉,一样的繁衍。这条命才是最重要的啊,要是你把命给丢了,你的家人会为你哭泣,你的好友会为你叹惋,你的爱人会为你神伤……”单若水忽然站起身来,但是武常像被摄魂似地不见这一幕,依旧在那神神叨叨着他自己的那些说辞。“难道这就是你所能达到的极限了么?看来还得好好地磨练一番啊。”单若水用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眼光看着武常。好似一名老师望着自己气馁的学生,想要教育却又怕伤他的自尊心。 要是平rì,哪一个长官能容得属下这种孙子充老子的情形,可是现在武常也实在没有心情搭理,只想好好地静一静,不想吵,也没jīng力吵。瞧见武常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单若水在一步地得寸进尺,又款款地说起来:“真武国还没有亡,至少还有我们这些……”“你懂些什么!我说了几遍!几遍!,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真武无大将,武常做先锋,你懂么!?我再和你说一遍,滚回你的老家,别再惦记着什么真武。这一些都将被他们从历史中抹去!”武常终于再也憋住心中的怒火,终于向无辜的单若水倾泻起来。 武常凶神恶煞的表情与刻薄的恶语并没有唬住一脸无辜样的单若水,反而后者趁势再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绝望?” 武常没有作答,不知是真的回答不上还是用无声来鄙夷面前这个rǔ臭未干的小子。 “好了,也该是时候了”单若水的言语中充满着写意,像是从一开始就与这场残酷的战争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武常虽说饱受打击,但是应有的判断力也还会以本能的形式存在,他嗅出一点----他面前的,绝对不是他以前所认知的那个小副将,所以他下意识的问出了一句:“你到底是谁?”,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切中了要害,比他深思熟虑的还要有效。 单若水淡淡一笑,撇去了烦恼,只见他竟然利索的把头盔卸下,露出了一直被压藏在头盔底下的乌黑长发。每次当武常看到单若水的头发,都不由得觉得,这头发实在是柔顺得有点过分了…… 但视线还未停留上几秒,只见单若水左手轻轻一捋左鬓,而他的头发竟然一瞬间变为了金黄sè!同时更是暴涨了一大截,金黄的长发忽然如瀑布般滑下,飘扬在这凄惨的的夜空中,月光的冷光化在单若水的脸上,洁白地灼眼。 前后相差最多不过十秒,这种强烈的对比总是令人感到有些不适,顿时眼中两种完全不同的影像交织到了一起。 亦真亦幻,亦虚亦实,亦刚亦柔…… “你…你是……”不知今夜是第几次,武常又成了结巴,语无伦次。“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对你的判断力一直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不说还好,单若水这么一说,更是让武常又又又大吃了一惊,看样子,今夜令他吃惊的次数都比他一年来的都多。要问这次是什么原因,这还得归结在这段话上。这段话本身没有特别之处,而这特别之处正是在于声线上。虽说单若水那一只十分yīn柔甚至是唯美的形象早已经给武常的意识里埋下了“她不是纯爷们”这颗种子,就算是见到了金黄sè的秀丽长发,武常心里仍旧十分排斥这个想法,想到最深的,也就是“他是个伪娘”,绝对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个伪爷”,直到刚才见识了单若水一番独有的干练却又不失娇媚的声线后,他彻底的折服了,折服在这位谜一样的女子面前,在这样一个惨痛的夜晚,也算是一个意外的调剂吧。 单若水却对武常惊愕的表情一点也没感到惊讶,莞尔一笑说道:“你是在说我声线的变化吧……呵呵,这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略施小计?难道是易声术?可是在武神建国后,倡导的是以诚待民,对这种乱战时期各国间谍使用的歪门邪道,更是嗤之以鼻,弃之不用,所以这种秘法,在市面上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而传闻中能得此术的也就只能是那些因助武神建国的庞大家族(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更何况对方有恩,对这种鸡毛蒜皮实在不好下手,爱练练去吧),或是隐居的高人,还有**的地下组织。而且说道习练易声数本身,也是一件很艰难,也很痛苦的事情。习练之人必须忍受失声半年的煎熬,从而提高对声线变换的敏感。 武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金黄的发sè,易声术,巨大的家族……“無雙!”“恩”极其短促,是人有点小惊下意识发出的。这回单若水着实被武常惊了一下,不由得把双眼微瞪,身子也抖动了一下。看得出武常的惊人之语一定是点到什么。 武常观察到了单若水吃惊的神sè后,底气又硬了十分,但是失利的yīn霾依旧在武常的头顶上挥之不去,所以整个一段话,也变得有气无力:“相传武神刚上战场不久,当时就是在这未命山中遇到了敌军埋伏,慌不择路,尽向那深处走去,企图用自然的力量阻击追兵,但当他们真正摆脱了追兵后,发现自己也处于人困马乏,弹尽粮绝的处境之中,已经命不久矣。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 “你是想说,无私的無雙氏族人向他伸出了援手对么?”单若水笑道。“是啊,这是……”“这是教科书上写的,可是你信么?我们的祖先会在毫无条件的境况下,去帮助一个初出茅庐rǔ臭未干的小子么?别忘了,当时的武可是群雄的公敌,诸王的世仇啊,我们的祖先怎么可能会去接这么一个烂摊子?” “可是……”武常很是不甘,教科书的威严竟被这个凭空冒出女子践踏得一文不值。“别可是,还记得是怎样描述我们的族人的么?”单若水反问道。 “据说無雙一族带有远古人种的血脉,在很早以前就已成型,并以永恒的禁锢作为条件与神明达成了协议,据说他们的祖先最早生活在未命山中,似乎就是那传闻中的幽冥森林之中,他们的祖先有着这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凭着敏锐的观察力,英明的决断力,無雙族人不断创造着财富,无穷无尽,并逐渐拥有傲人的地位与富可敌国的财富,生活无比美满。而养尊处优也使得你们越来越靓丽,书中有一个对比我印象很是深刻,说是如果把你们与普通人放在一起的话,凡是路过的人都会误认为你们是天使。慢慢的你们在甜到发腻的生活中逐步忘却了你们所付出的条件,不知从何时起,你们的族人开始在外界定居,而这便是诅咒的开始,起先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直到后来的乱战时期,因为连年的战乱、饥饿、杀戮使得人心早已不古,那些被战争迫害的人们开始幻想万能的金钱可以解决这一切,树大招风,当仁不让的,無雙一族是首先被暴民瓜分的,不但被劫的一无所有,你们本身也被迫成为这场惨剧的牺牲品,民间的世俗之人把你们金黄sè的发质想象是金丝,善于经商的头脑,则更被夸张得臆想为脑壳中的一块块黄金的大脑。一时间死亡一下子笼罩住了你们的家族,九成的族人都没幸免于难,死相也极其惨烈,尸体基本是被滚烫的开水脱毛后开颅取脑,族人原本高贵的躯体与死猪无异,被人随意的堆砌起来,垒成了小丘,甚至许多好sè之徒,抵挡不住你们族人的曼妙的身姿与惊人的美貌,连尸体也……(冰X剧情,不喜勿想)” 武常说到这,不得不停顿下来,他知道如果单若水真的是無雙一族的族人,这对她而言是再也不想回忆的话题,能勾起的只有惨不忍睹的一幕幕,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向她的双眼。 果然,此时单若水透出的尽是掺杂愤怒的悲伤,眼皮耷拉着似乎眼眶是被泪水朦胧着的,甚是可怜,与刚才还是闲庭水月,悠然自得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武常停顿了一会,等到单若水的心境稍稍平复才犹豫地说道:“还继续讲么?”“恩……”对方的回答确实那么的干脆,声音显得低沉了许多。 武常又端详了若水几眼继续陈述道:“剩下的族人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他们用鲜血涂脏自己的细白的皮肤,用泥土遮盖自己金黄的发sè,一路地疯跑,终于在四天之后,再度跑回了禁锢你们祖先的幽冥森林,不过后有追兵,并且那些暴民固执的认为逃出来的必定携带者传家的宝藏,穷追不舍,惊偟无措的族人此时再也顾不得地位与身份,纷纷跳入了幽冥森林中那被称为“死亡之湖”的沉沦沼泽。不知是神明不愿放弃你们的祖先,还是你们否极泰来,你们的祖先奇迹般的从腐烂四溢的沼泽中摸索出了一条道路……”“恩,不错了,记忆力不错。”单若水望了望她的前方,也就是武常背后方向,果断打断了武常滔滔不绝的复述。 “还是由我说吧。我的真名叫無雙弱水,我还有个弟弟叫無雙三千,我们这一代就只有我们这两个本命宗家之人了……”单若水一下子紧张起来,左右的张望。 武常刚yù开口,却被弱水的左手堵住。“嘘……听……”無雙弱水竖起右手食指抵在嘴前,闭着眼,轻声说道。 金sè的发丝随风飘逸的散在空中,就算是深夜也是那么的闪耀。武常终于明白了他之前对拔毛的不解了,此时如果还处于那动荡的年代,很难说自己会不会成为那群被自己唾弃的暴民中的一份子。 还不等武常对听觉有啥反应,弱水就突然站了起来,麻利的把铠甲卸了下来。卸下盔甲的弱水这才是真正体现了他们族人无与伦比的魅力,不过由于里层穿的是束身皮甲,在黑夜中完美的隐匿着。 弱水快步走到了武常身后,边扎着头发边侧着脸向后对武常说:“将军,有些事,你的确不怎么知道,我们包括你的部下都瞒着你没说,但是你现在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无数的志士正在用着他们的鲜血誓死捍卫着这个国家,用意志来抵抗联军的侵蚀,现在绝不是放弃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输的那么彻底……给,这是我们無字玉牌,你尽快找到顾,朱二位副将,然后带着兵力往东撤退,在撤出未命山之后,应该可以发现一个山谷,那是我们一族的新居所——無雙谷,把我的玉牌给他们看,他们都懂的……当年武神大人受到我们的帮助,通过沉沦沼泽下的密道,从幽冥森林深处转移到了未命山地界之外的無雙谷,成功逃脱了层层包围,我相信,那块给武神带来喘息的宝地,也一定会给他的子民们同样的机会……“ 弱水给武常递上一块圆形的玉牌,左手撩拨了刚刚扎好的马尾。武常没有仔细看,赶忙问弱水的去向,似乎还有许多话没有讲完,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完。 弱水眯着眼笑了一下,很快又转成很严肃的面孔,回答道。“我还有许多未尽的事业没有完成,而我又不得不背负起 也许,再次相聚,会是在,天国。”…… 呆呆的目送着她远去,在这纠葛的夜里,武常百感交集。是喜悦,还是悲伤?是重生,还是湮灭?这一切,也许才刚开始。武常心里这样想着,而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 第四十二章 月夜朦胧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瞧见身边唯一可以相陪,了解情况的人遁入这片充满着不详的漆黑,留给武常的也只剩下无尽的孤寂感和一段又一段毫无联系而深不可测的线索。其实从杀阵中逃出来的那刻起,武常的脑子就再也没有清醒过,复杂而又凌乱的思绪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把原本负载量就不是很大的大脑,完完全全地占据得一干二净,再加上刚才单若水的突然变化,与随之而来的庞大信息,无一不让武常觉得力不从心。一直以来都是凭着直觉和本能做事的他,万万没想到带给他的竟是如此般悲壮的结局。 “现在绝不是放弃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输的那么彻底……”,这句话音一直在那波涛汹涌的脑海中顽固的播放着,似乎昭示着这是一个所有线索的起点。 武常摊开了他沉甸甸的右手,無字玉牌沉稳地躺在手掌之中,映衬月sè反shè出幽幽蓝光,让观者不禁泛上丝丝冷意。而武常木然地看着它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是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希望?”武常轻启自己早已因为干渴而黏合的嘴唇,轻喃了一声。又是思索了一阵,武常如同一辆被重新加满了燃料的机车,一改之前的颓势,只感到全身所有的汗毛都为之竖起,一股莫名的罡气冲击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武常快速的轮踢着双脚,“嗖嗖”得摩擦着沙石,再用双手把自己撑离地面,站立了起来。他坚毅得望着牌面,像是话语透过它能直接传递到它的主人单若水那,表明他之前一直没有勇气接受的现实。“即使已经没有了希望,也没有未来,我也不能让那些为此曾经付出过心血的,为此所牺牲的人们那样含恨而终,纵使这条路有多么艰难,多么幼稚,多么可笑,也要坚持认真走完每一步,这就算是失败,也要让后人们明白,曾经有那么一群不懂得顺应时代的人们,为了追求自己坚守的信念,而去阻挡过历史的车轮。”武常似乎明白了,又像没有明白一字一句毫无感情地说着,仿佛一个被牵了线的木偶,机械地开阖着自己的嘴唇,但此时他的体内,如同被一把炙热地烈火烤遍了全身,把五脏六腑一一地融化,然后冷却,凝结成成再也无法撼动的东西,深深的镶嵌在意识的最深处。 “是时候接踏寻先贤的脚步了”武常心里想着,转头望向即将展现出一丝亮sè的东方…… 把该托付的都一一告诉了武常之后,若水就在浓厚的迷雾中疾步往来处折返。其实事态演变至如此不堪的地步,若水早已对此有着充分地心里准备,而自己重cāo旧业也一定是命运所趋,都是定数,毕竟祖辈世世代代所传承下来的技艺与信条,还有与常人迥异的身体素质,就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她从小所盼望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平淡地活在这个世上这个奢望。 “当世人们追寻着他们所认为的真理时,记住,万物皆虚,当律法与世俗拘泥着行为时,记住,万事皆允。”这个训条在無雙一族人刚出生连具体的认知能力都不具备的时候,就会被族长钉入潜意识深处,作为他们处事做人的最终教条,如同宪法和其他法律的关系一样,所有后天所习得的规矩也好,人情也罢,一律都是在不违背它的情况下存在的。而無雙一族之所以能定下这样一条看似离经叛道,目无法治的教条,还是因为族人的心中依旧保留着对那些曾经迫害过他们人的忿恨,毕竟灭门之仇所带来的心灵创伤哪是几代人所能化解得了的。表面上的他们是光鲜亮丽的贵族,事实上他们心底的尊严早已经被践踏得支离破碎,rì以继夜非人般的磨练,为的就是等待着机会来临时族长的一声呐喊,从七窍中喷发出积聚了几代的怒火,成为一具被仇恨所控制的杀人机器。 看似是那么的没有人xìng,几乎为这仇恨所存活下去的种族,与其说是可怖,其实说是可悲才是更加贴切的吧。原先族长是想等到了解若水他们的能力水准之后,再让他们去完成他们所应尽的宿命的,但之前身处和平年代,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通过实战去提升自己的能力,而现在正巧,执行任务与修行两不误,一箭双雕。话虽如此,族长还是舍不得自己仅有的两个孩子,为了留住本来就残存不多的血脉…… “所以这次的任务就由我来负责了!”眼瞧到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若水赶忙把自已游离出去的思绪结了尾。她顺势扑到在地,翻滚到一旁的杂草堆中去。双手撩拨开面前的杂草,从细小的缝隙中观察敌人的动向。 就以编制来看,是以四人为一组的小队。此般化零为整的编制,看来对方的统帅是知道武常承受不了全灭的打击,已是自暴自弃,所以打算进行大规模搜索,将他抓个现行。若水心中暗自赞叹对方竟然能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了解得如此透彻,要么这次侵略是蓄谋已久,绝不是一时兴起而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要么就是在这之后一定有着高深莫测的幕后推手,而且这幕后推手的势力恐怕不止是在三国之中,就连真武之中应该也有内应。要知道,将一盘散沙的三国整合到一起,还敢挑战真武的权威,这绝非易事,更何况能把局势控制地如此稳妥。敬佩归敬佩,若水可不是一个因为敌人的强大而畏首畏尾的家伙,反而会因此激起心中强烈的求胜yù,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潜能也说不定。搜索小队的四人并不像之前若水所遇到那些不知从哪招来的乌合之众那样懒散,随意,看来敌军的部队也分个三六九等,执行这般重要的任务,必是训练有素的jīng英部队,如此想来,之前武常他们所交锋的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真正的实力一直隐藏在最深处,从一开始就钻进了敌人设下的圈套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人慢慢往若水处逼近,其中一人眼看就要踏到了她周围,用戈剃开周围的杂草时,若水倏然从地面窜起正巧立于那人对面,可以说是恰如其缝丝毫不差,鼻尖几乎都快贴在了一起,但若水敏感的上唇却不会感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就在那么几毫秒之前,若水摊开手掌,手臂小幅度有力一抖,触发机关,隐藏在她右手腕处的袖剑弹shè出去,顺着手掌击出的方向,准确无误地刺穿了那人的咽喉。当袖剑完成自己的任务收缩回去的时候,猩红地血液从颈部被刺穿洞口喷涌而出,洋洋洒洒地冲在若水的胸口,沿着皮革四散浇落在脚下。若水右用手托着那人的下巴处,并没让他倒下,只是那样木然地矗在那里,在这黑夜中如此的寂静,让令人感到格外的不适。 对方果然是训练有素,察觉到前去的人有些异样,便招呼其余一人摸索了过来,另一人停留在原地随意应变。“老三?”一人询问道,看来这就是那位刚死不久的人的称呼。“老三?怎么回事?”另一人也符合的问道,声音之中除了带有关切之外,还掺杂着一些恐惧。 昔rì战友的呼唤似乎改变不了什么,老三依旧像木桩子一般矗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有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意味。二人立刻紧张了起来,驻足不前,摆开了战斗的架势,东张西望了两下,然后互相点头示意,侧步面朝着老三,从两翼缓缓向前踱去。随着从背面步步逼近,老三的背影越来越真切,两人也明白寻味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是小心翼翼地接近着,心里寻思着到底出了什么怪异的状况,把人像石化一般钉在了那里。可就算他们想穿了脑壳也不会料想到,原本四人之中最为壮实的老三,尽然是被他的戈刺穿了下颚,而戈的尾端抵在了地面上,这个人就这样被支撑在那里,刚才老二下意识一推打破了这个本来就很脆弱的力学平衡,老三的尸体顺势扑倒在地面上,那把表面浸渍着鲜血的戈依然牢牢地卡在下颚处,见此情形着实吓得不轻,急忙回头望去,可他们视线所及却是空无一人,而他们的视线正要向下望去之时,顿觉一丝凉意袭上心头。 “你们想示意那位应变的仁兄么?”带有调侃风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两人本能的转过头去,瞬间觉得颈部凉凉地一片,而后就瘫软地倒了下来,躺在了老三的两旁。 若水收回伸出的双手与袖剑,原地望着躺倒的三人,严肃地低语道:“原本都是想让你们说完一生中最后一句话再离别人世的,可是规矩是不能坏的,尘归尘土归土,安息吧。”旋即用周边的杂草负在尸体之上,而后消失在迷雾与黑夜之中。 记得没错的话,那是一支侦查西边部队中的一个小队。果不其然,事后没多久,前后不到一炷香,前去侦查的部队陆陆续续都折返了回来,围住了那三具尸体。 “气管被刺穿,颈部动脉也被隔开,死之前痛苦停留的比较短暂,看来还是带有些仁慈的人呐。”将军模样的人物蹲着,翻看这尸体,查看着死状。“龙长官,东边的那具尸体扛过来了。”一士卒肩扛着另一具尸体从人堆中挤出。龙慎怡侧头望了一眼,用左手示意放下,而后用两指在颈部拨弄了两下,而后双手压着膝盖站起身说道:“创面在后颈,手法如出一辙,应该是一人所为。锦添,你怎么看? “以侯某拙见……”“讨论要事,少些客套话。” “好,就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祸国之将郑武常是断然不会有这种技法的。”侯锦添对上头交给的人物资料还是颇为信任。“那就姑且认为是他人所为,毕竟真武的根基脉络不是不是一两份报告能捋得清的,有诸雄时代大家传人相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的主要问题并不在于此而是郑武常到底往什么方向。” 哎……条件越多,越是不容易判断啊……看似哪个方向都有可能,西边有异状,东北处有敌军顽抗,完全有可能前去求援,而东边港口则是他们初定的目的地,南边则是班师回朝重整旗鼓……” “恩……”龙慎怡听了侯锦添的一番分析,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南边是肯定不可能了,煞费苦心冲到这地步,几乎把家底丢尽了,恐怕是谁都没有这个脸面回去的吧。” 两人作苦思装,眉头紧锁,咬紧牙关,这可是制胜的一步,没有万分的把握,谁都没有胆量断然下一个结论。不一会,两人作出统一了意见,分路去追击,毕竟郑武常兵力有限,甚至可能只有他一人,所以就算把部队分为三份已足以将其全歼。 “侯副将,请您带兵向西追,我将与你反向,直接前往东边,抢先一步到东部的堃山城,那里地势独特,正对着一条修长的峡谷,若是他们往那里去,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如果我们子虚国可以抓住郑武常,那个在后面瓜分真武的计划中我们就有先机了。传令兵~~”龙慎怡扯开嗓子吆呼了一声,浑厚开阔,中气十足,气势凛然。“通知王继辽大将军,望兹往北切断与抵抗军的往来,我与侯二人已分向东西出发。” “得令!”传令兵抱拳作揖,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这个夜晚发生了太多也决定了太多,它注定是个难以被忘怀的夜晚,也许许多年后在一本教科书中定义的未命山大捷就发生在这一晚,三国联军击溃了由祸国末将郑武常所带领的意图阻挡历史车轮的亡命之徒。 不过关于这一夜的描写就到此为止了,它将成为一个过去式。因为在马背上疾驰的武常望见前方了绵延的山峦已经被破晓的红光勾勒出一道曲折的轮廓,这一夜过去了,新的一天来了,而获得新生的武常也将继续前行在他的路上…… 第四十三章 初遇长生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虽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从层层叠叠的山峦后透了过来,但是黑夜仍未完全消散,反而与那破晓的微光揉在了一起,使得视野中的主sè调都成了昏沉沉的深蓝sè。 之前無雙弱水交给武常的玉牌,已经被他揣入了掩心镜内,武常觉得把这块象征着希望与绝望的物件放在贴身的位置,仿佛能时时刻刻鞭策着自己。 武常驾驭着马匹沿着山脚往北方飞驰而去,刚开始还好,但越是接近北面的峭壁,敌方大军在此活动过的蛛丝马迹越是明显,泥泞的道路甚至被踏出了一条较为平坦的小径,小径的两旁则是两排密密麻麻的马蹄印。顺着小道奔驰没多久,武常远远地望见了他渴望看到的却不想接受的,证实他对局势推测真确的证据——满地都是未燃尽,头朝下的一根根火把,尚未完全熄灭,东倒西歪,铺满了方圆一里,皆被松散的泥土所掩埋。 经过前一晚的打击,看起来武常的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了突破与重建,所以当他继续循着山脚向北,开始出现士兵们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内心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波动。他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见不得流血牺牲的那个他了,相反他明白每一名士兵的牺牲都有他应该有的定数,或是体力不支,或是技不如人,又或者是将领在决策上的失误。至少从现在开始学着去承担起这些,也许也并不算太晚。 疾驰似腾云,思绪如乱麻。时间在忧虑面前总是流动地特别的缓慢。因为在北面悬崖峭壁,是一整块平坦的荒地,所以没一会儿功夫武常就尽览了整片北方的战场。特别奇怪的是,除了地上的是尸体之外,没有一名活着的军士,无论是敌是我,一名也没有。这种情况只可能有唯一一种解释,那就是已经来的太晚,敌军得胜而归,连清理战场、补刀之类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武常肯定了这个推测,但是他并没有沮丧,尸体是真武的军士与三国叛军的无疑,但是真武国士兵的尸体还不足撤退总数的三成。像这种前有围堵,后有峭壁的情况下,战败的结果只有可能是全军覆没,那些剩下的士兵到底去了…… 正当武常陷入沉思时,只听得身后咔喳咔嚓地一阵声响,伴随这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然后一记闷沉地“扑”。武常被响声惊起,往着发声地山脚方向赶去,由于山脚下灌木丛生,马匹难以前行,武常只得翻身下马,徒步往里走去。 武常对植物学并不怎么知晓,眼前这种齐人高的的野草也叫不上来名字,但这不妨碍他披荆斩棘,向前摸索。才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在前方的草丛中躺着一位甲胃不整(效仿衣衫不整)的真武军长枪兵的尸体,从姿态来说,有一些……怪异……,盔甲的缝隙中还夹带着几根枯黄的树枝…… 武常幡然猛悟,抬起头向上望去,接下来看到的画面算是在此给了这个刚刚自诩为重生的将领一个残酷的下马威。同时他也发现那些余下的将士失踪去了哪里。 整个背面的峭壁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悬挂着真武国士兵的遗体,有的是夹落在岩石的缝隙中,有的干脆是悬吊在半空之中,四肢垂下,随风摇摆。武常眼睁睁地看着一名百夫长模样的尸体挂在峭壁上生长的枝梢上,然后枝条断裂,尸体zì yóu下落,最后发出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扑”……随着晨光的映shè,越来越多的尸体从从黑暗中脱显出来,甚至身上的盔甲一齐反shè这明亮又有些偏黄的晨光,腾空摇晃旋转,使得武常想起在家中南窗挂着的那串,每逢微风就会叮咚悦耳的风铃。 而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串毫无生机,充斥着鲜血与死亡的恐怖风铃,让人不寒而栗……“……”武常紧咬着牙,双手紧握,其上青筋骤然凸现。“喝!”突闻身后一声巨响,草木摇撼,岩石崩裂。 武常望去,但见一人,披头散发垂肩胛,半片寒铁遮凶面。身躯骨健如狴犴,双臂筋强似蛟龙。胯下一匹鬃云马,手持虎眼竹节鞭。身着玄铁花钢甲,千万黑鳞披胸前。配合上那恐怖的尸体风铃,真可谓天上降魔主,人间真阎罗! “人!”那马上的大汉又吼道,不禁使得武常的耳膜顿时嗡嗡阵阵,响的生疼,但武常那双眼睛中的忿恨,却没有半分消散。大汉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发毛的感觉,原来是武常正死死地盯着那个大汉。 “你、看、什么?”钢鞭猛地向下一挥,缓缓指向武常。 武常眉头一松,紧握的拳头也是缓缓松开。 虽然此时武常的内心中是波涛汹涌,怒火中烧,但他却没有丧失理智,方才那大汉口中吐出了一个人字,而之前又是一声“喝”,冷静地想来,毕竟那个人字异常突兀,联系上对方的口吃,武常就大胆地推测了一下——对方应该是叫了一声“何人”,毕竟这年头正常一点的人在战场上都不会没事“哼哼哈嘿”了,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打量,对方这副模样,又那么装13地弄了块铁片遮着自己下半张脸,再看那堪称奢华的华丽三件套,真叫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自己身上这套简直就是“路边小摊”淘来的,还是那种拉着横幅写着各种“血淋淋”清仓的那种,这样看来那彪形大汉必定是敌军大将,虽说现在形单影只,但其身后必有大军随后赶到,更何况自己就连能否抵挡那大将几个回合都是未知数,好在对方不识得武常,还是虚晃一枪,走为上计,本来就来与顾苇汇合,犯不上为了面子争个你死我活,更何况一不小心还可能把命给搭上。 心中打定主意,武常的表情也是瞬间变了,之前的yīn狠之sè顿消,并且迅速堆满了笑容。“说!”大汉等的不耐烦,把钢鞭向前一指,向着武常,逼问道。 武常一惊,单膝跪地剪拂道:“小可本是山中猎户,前几rì就见山中周遭兵马攒动,昨晚更闻杀声四起,便一直躲于深山,只求保一条小命,今早瞧见风波已过,便悻然下山来,只想拾捡些残留的铠甲,兵器,好去集市中置换些钱财……” “放、、屁!”那大将看来也是xìng情中人,武常装模作样地颤抖了一下,好显得自己懦弱一点,不过话说这将领的音量的确惊人,说是声如洪钟也是完全不为过,因此有这样的反应也并非太过异样。那大汉继续逼问道:“这甲、盍来?” 武常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原来问的是这一茬,好在早有准备,正好下套:“噢噢,将军您问的我这身铠甲啊,是我在下山途中在一泥地中从一具尸体上的,见它蛮漂亮的就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了,若果将军您想要……” 那大将看似大喜,但由于遮着半脸,看的并不真切,说道:“何、处!?”“就在据此南方两里的山脚下,现在应该还赤膊着躺在泥地里呢~”武常见马上就能把对方支开,语气都变得轻飘飘的。见大将勒马准备东去,武常发才站起身仰起头,却不料那人想起讨要铠甲作为凭证,转过身来,正巧把武常胸前那摊红褐sè的血迹看的真切,顿时起疑问道:“这、血、怎地!” 武常被这冷不丁的问题难了一下,支支吾吾了一会才应道是山中野猪之血,怎奈何时值清晨野兽怎会满山乱跑,你以为野猪也起来晨练? “我、杀人、无数……”武常焦急地等了好一会,那人就是立在马上,纹丝不动,武常以为那人脑子短路主板烧坏了,却适才憋出下句把武常一惊“人、兽、之血,怎会、分……不……清……”听的武常满脸黑线就差撅倒。 那大汉可不觉得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什么别扭,顿时心起杀意,趋马向武常扑来,好在武常在编那野猪晨练的谎时就觉得瞒不过去,早就作好转身开溜的准备,跐溜一下闪入了深林灌木之中,专挑狭小窄缝行进。而那大汉也随即下马,窜入灌木丛中紧追不舍。 看那大汉愣头愣脑,没想到这追其人来速度也是相当快,弄得武常不得不再度施展他的“郑氏迷踪步”的迫踪步法,才堪堪维持住两者间的距离。 没蹦跶过几步,武常就被逼入发现长矛兵尸体的峭壁下,还没等他选好方向,大汉随后提着钢鞭杀到,武常来不及抽出武器,只好脚尖那么一撩拨,把落在地上的长矛勾到手上,来抵挡横砍来的那一刀,就这样对招了四五回合,武常就觉得对方膂力过人,仅仅是几个回合,自己的臂膀就已经有些麻木,虎口更是隐隐作痛,可见两者的力量实在差了一大节,如此下去在不出三四招就会被打出破绽,束手就擒。 武常灵机一动大喝道:“枉你还是敌军大将,带着这破铁皮遮着脸装威风,我看就是一面瘫,我呸!” 看来这一击,正中大汉的痛楚,气血上涌吼道:“我、乃、长生、大将军、鼠辈、安敢、造……次……!”“哦,我忘了,你还是口吃!啧啧啧,真可怜。”武常全力招架的同时,吃力地言语中伤对方。 果然长生怒不可遏,用尽全力横扫武常下盘,武常见此腾空跃起,方才躲过这招,低头却见钢鞭扫到之处,荒草接连着地皮被掀了起来,地面竟然被掀出个大坑,想想就后怕,这还是无锋的钢鞭而不是刀刃,但就算是钢鞭都已经如此恐怖,如果晚了那步跃起,自己的双腿恐怕都要被直接敲断了。后怕归后怕,腾在空中的武常把长矛抬向空上,借着向下的加速度狠狠劈将下来,长生见状,抡起钢鞭就来挡,武常心里一阵暗喜,他的反应一向神速,只见得他突然抽回长矛,左手微微放松虚握,右手在柄末端大力一推,把长矛向着长生的右胁shè去。这一套完美的连击就连武常自己也是颇为骄傲,心想着这下应该可以解决了,毕竟不说必定能克敌制胜,但长生此时已经抬起右手作出格挡动作,若是想要毫发无损,全身而退,恐怕也并非易事。 说时迟,那时快,当武常还在暗暗自喜的刹那间,长生风驰电闪般地向左闪了一步,快到双眼都反映不过来,只留下淡淡地残影,而那shè出的长矛则可怜的从肩上穿过,只划破了他的衣服,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就被长生挡下踩在了脚底。 “喂!你、智慧”长生略带轻蔑地竖起大拇指,“功力”然后把那大拇指翻转180°指向地面。 长生说完,慢悠悠地提起钢鞭狠狠向武常搠来,猎人在给予猎物最后一击的时候总是那么地优雅。而猎物呢,只好抽出佩刀,想要令对方的攻击轨迹稍稍偏斜一些,,企图做最后的抵抗对付这种搠来的攻击,只能用武器去抵开。电光石火之间武常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托着刀背,紧闭着双眼(这不能怪他,自然反应,看的尖的向眼睛搠来,有眼睑的都会闭的),只感到压力颇大,什么都没瞧见。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脸纠结的长生,和那柄……咦(⊙o⊙)?武常也也感到大大的意外。 原来武常慌忙间抽出了“鸣鸿”来格挡,却巧卡在了竹节钢鞭的某一个凹节处。伟大的牛三定律告诉我们,当你用力扇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的同时,别人也用自己的脸很低调地扇了你手掌一下。长生那样的神力却给“鸣鸿”提供了便利,竟然直接从zhōng yāng把这柄虎眼竹节钢鞭削成了两半。 这回轮到长生窘迫了,喃喃道:“鸣……鸿……,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双方嗟叹之时,武常就望见了丛林之后,王继辽的大军已经赶到,想来自己恐怕也是要在劫难逃。长生好像也意识到了一点,悠悠的说道:“也、罢……鸣鸿归我、也算是、从你、这小贼这、解……放……了……。”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武常心里寒森森的,自己是来救人了,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武常绝对不会接受这么狗血的剧情,胸前的玉牌也不会答应。武常刚yù撒开腿跑路,怎知冥冥之中忽过两道长索突兀地绕过他的双肋,缠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诡异山洞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话接上回,反shè弧刚应到腿上,武常yù撒开退往灌木深处藏匿去,却被两道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绳索勾住了,而且不偏不倚正中甲胄下沿的栉节处,一下就卡住了。 这么大的变故武常根本来不及作出什么像样的分析,只好按着自己的本能,抽出腰刀,yù隔断绳索解开束缚。还不等武常抽出腰刀,绳索就把他打一个措手不及,一股拉力传来,一下就把武常的双脚抬离了空中,左手一松,腰刀哐当落地。武常被悬在空中,在长生看来就成了一个活靶子,虽说他也对这凭空搅局的两道绳索感到诧异,不过,这一点不影响他对武常施展杀招,顺手抄起方才被自己踩在脚下折断的长矛,奋力向武常掷去。 虽说此时武常正陷入未知的恐慌,但对对方的攻击的敏感度依旧没有消退,可以说他的眼睛总有一只是始终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的,与其说这是个人禀异的天赋,倒不如说是十足的战斗经验,毕竟每rì校武场的擂台,那可是真刀真枪的打过来的,刀剑无眼,虽然大家都是点到为止,但是稍有个疏忽那十有仈jiǔ也是带薪养伤个半把个月,如此高压下,能有这样的敏感也不足为奇(哪有动不动就十万分之一,主角天赋光环,此为牢sāo)。武常见长生那边有变,及时地挥起鸿鸣来来挡,不过万万没想到,长生的神力依附在长矛上,这速度与离弦之箭相比也丝毫不逊sè,如同一道霹雳向自己劈来,好在武常反应的早,虽没有把长矛当空斩断,但也刮蹭到一些,犹如刨刀似地,鸿鸣竟从矛柄处刨下一卷木花下来。 不过武常的忘xìng还真不是盖得,竟一头扎进了躲过一劫的喜悦之中,浑然忘了自己被绳索拉向空中,突然一个加速度,腰间被束缚处也是陡然一紧,随后紧接着就是背部被硬物猛烈撞击了一下,然后感觉重新回归了大地的怀抱,不过更像被人托到了地面上……等等,被拖到地面上?这是什么奇怪的描述! 没等武常搞清楚,撑地坐起,一名真武的士兵闯入了他的视野。向坐在“地”上的武常作揖后说道:“属下无理,让将军受惊了。” 武常环顾周边,还见一士兵模样的正在低头收拾着绳索,听到那士兵赔礼,他也转向武常,低头作揖。武常应道:“两位救我一命,何出此言,倒是你们两为何会才出现在此处,相救于我呢?” 两人相面觑一望,随后收着绳索的家伙开了口:“说来话长……”正当武常想听清来龙去脉的时候,一排流矢从天而降,两士兵瞬即抄出背后的扇形盾,掩护住武常。箭矢可谓是劲力十足,结结实实打在盾上,衬着铛铛地打击声。 一士兵边掩护边说道,:“看来敌军的箭矢依旧犀利,将军请跟着我们,那边有一山间洞穴,我们暂且往那避一避。” 话边说着,三人就挪开了脚步,虽说身旁一直有箭矢呼啸而过,令人胆战心惊,但由于那两面盾牌,也算的上有惊无险。只见一士兵斩开遮掩洞口的枝条,让武常先进入了洞去,两人也随后挤身入去。 武常重新整理好了洞口的枝条,又踢了几块洞中岩石堵了洞口,那两士兵也点起了火把,握在了手中。随着火光通明,武常也打量起了这个诡异山洞,虽说洞高不是很高,但是恰恰让人感到很舒服,洞也不宽阔,但是三四人并肩而走也是绰绰有余,这些倒都还好,最让武常感到奇怪的是,这洞穴的高度和宽度似乎就是恒定的,也就是说这绝对不像是天然的产物,反倒是人为地设定好一样。 那腰束绳索的士兵似乎看出了武常的心思,微笑着说道:“将军勿怪,起初顾苇将军发现此穴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诧异……”“什么!!顾苇?他还活着?!”武常激动地喊道,显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在这样的洞穴中,这样做的后果是很明显的,那就是(活着活着活着活着活着!!此处为回音) “恩。”小兵应道。武常长出一口气,心情也似乎好了不少(显然此时的武常还没练到喜怒不形于sè的地步),接着问道:“到底是怎么了?那些挂在峭壁上惨死的士兵,顾苇的生还,还有你们……这……,实在是超出了我的理解的范围啊。” “将军莫急,我们先走起来,一路上我们会和你解释的。”绳索小兵应和道。“恩,请将军放心,顾苇将军也料到你好奇心会膨胀到爆掉,我们原先就准备好了来龙去脉。”另一名小兵也急忙附和道。 “整件事的一开始,想必将军您也是知道了的,午夜我们跟随着顾苇将军准备从背面索降时,结果中了敌军的埋伏……”小兵饶有兴致的开始叙述。 “索降?……哦!刚才把我拉上来的就是索降时用的绳索吧?” “是的,顾苇将军一开始也犯愁如何从如此峭壁上把大军转运下去的,想到辎重中还存有用来捆战俘的绳索,就想到了这一招。但这并不扭转昨晚的败局,正当我们速降到一半的时候,在悬崖下边的敌军早就厉兵秣马,渴望着这个时刻的到来,一排又一排的箭矢向我们这shè来,然而我们双手连抓绳索都不够,哪还有余力去反击…… “武常心头一紧,想来这种结局都是由自己所造成的,颤颤巍巍的说:“全军覆没了?”士兵则是以微笑报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以敌军的眼光来看,我们是全军覆没了,否则大军也不会退去。想来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将军你要知道,我们真武步兵所配备的盾牌可是全身门盾,而且又是背在身后,所以,其实当流矢shè过来的时候,绝大部分只是插在了我们背上的盾牌上面罢了,因此待到敌军离开,我们清点人数,发现残军竟逾了战前的七成。” 此时武常尴尬的一笑,一来表明这个数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二来这三成的损失谁都知道该算在自己的头上,士兵只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并没有说穿,而且还用一种颇为庆幸的口吻,巧妙地避过了尴尬。 武常想了想又问道:“那剩下的那七成在哪里?” 小兵停下脚步,手臂往前一指。原来不知不觉谈话间,他们已经走了不少的路途,一是因为武常心头有一丝愧怍之意,二是由于这一路走来,空间的高宽依旧是诡异般的没有变化,所以给人一种没有什么变化的感觉,但是回头一望,突然还是觉得挺离谱的。 摇了摇头,将那些复杂的情绪甩出脑袋,武常顺着小兵手指的前方望去,隐约看到了一团的亮sè,此时正在逐渐清晰起来。 “顾苇!”武常一把抓过火把,疾步向前走去。 顾苇抬起头看到武常平安归来,激动万分,做了揖,却又五味杂陈,半响说道:“前面的事他们都和您说了嘛?”“也许赶了太快并没有说全,你们如何到这个鬼地方来的,七成的士兵又在哪里?”武常问道。 武常如此亢奋,顾苇却没有接过话茬,只是一低头,说道:“看到我眼前这个东西了么?” 武常这才仔细去看之前被自己忽视掉的东西,一块轮廓像碑一样的东西,而且只是个框架,在框架里面则是胡乱的,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各式各样凌乱的形状,从不同的角度看,似乎光线都能对穿,而在其后一些光景,竖立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石碑,两者还呈一个角度,如果说这块东西在别处武常并不会多看上一眼,这也是为何他之前忽视掉他的原因,但是现在它出现在这个诡异的洞穴之中,尤其是还在一个有五个岔道汇聚的岔口处,说不定有什么隐含的深意。 武常正看的起劲,顾苇在旁说道:“起初在箭雨之中,死里逃生,发现了这个山洞,那一刹那我的感觉和您是一样的,那么地奇怪,那么的不合乎情理……” 听到顾苇的话,武常神sè一凝,有些落寞,一条条生命由于自己的一次大意就此逝去,任谁都难免有很重的负罪感,而正义感极强的武常自然更是如此。 看到武常的神情,顾苇叹了口气,同时也整理了一下思绪,“知道么,这个山洞竟然是有层次结构的,我们现在所处的正式第三层,也是最上层,而在我们地下的那两层,大的出奇,剩下的士兵们都在下面两层休息呢!” “这山洞有没有出路?”武常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随后又转了回来,向着眼前的五条岔路望去。“从山洞中隐隐有微风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有的,不过在这么多的岔路里,要找到这所谓的出路似乎不甚容易啊!”顾苇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到底是何种妖术才能在山体之中大开那么大的空间,其中还是阡陌交通,错综复杂,岔路多得简直让人数不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周围居住的村民竟然皆是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不过说到妖术,刚才我在和子虚国的长生对招到关键时刻,他竟然凭空位移,躲过了我的杀招,而且之前我也听说,咱真武国最强的风神军团的首领七人,个个也都是身怀妖术一样的绝技,难道说内功心法什么的从武侠小说蹦到现实世界里来了吗?” 顾苇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那七个人我也有所耳闻,的确像是某些小说写的那样,飞天遁地的感觉,而且,您看这个。” 顾苇从一旁拿起一个泛着不似木,也不似金属的短小棒状物体,:“看到了嘛,这白光就是这个棒子的前端发出来的,而且更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热度。” 武常大吃一惊,伸手触摸前端,果然没有热度,反而是一阵的凉滑。武常惊恐的说:“不可能!这样强的光亮怎么可能不随着热度产生,难道里面藏着是从月上取来的石头?” “那个,我觉得把,月所发散出的冷光,是反shè太阳的,当然,我没有办法去证实,但是这更有可能不是么?然而如此强烈的光芒不产生热量也让我很是疑惑。“顾苇似和似驳的说道。 “那你在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武常问道。“就在这石碑的旁边,而且一开始并不是发光的,但是我的手一握上去,他就豁然光亮了起来,这让我很是不解……” 武常心不在焉地听着顾苇的说辞,一边玩弄着这个令人惊叹的发光体,光影也随着光棒的颠来倒去,光斜影移。突然间,武常的动作戛然而止,对身旁的顾苇说道,:“你去看看,正前方的和我五点钟方向的两块石壁是不是比周围的还要光滑平整?” 顾苇走上前去,伸出手抚摸洞壁,虽说周围的石壁已经光滑的令人觉得恐怖了,但是现在手及之处竟然感受不到一点的摩擦,而且那反shè出来的影像也是一样,完整无误,和铜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这……”这下连热爱科学热爱思考,见多识广的顾苇也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武常却在他身后前所未有的镇定,甚至还显出一副愉悦的样子,然后轻飘飘地说:“顾苇啊,这回我可是比你先一步知道怎样去解答这道谜题哦~” “您已经知道了?”顾苇睁大了眼睛,就连一旁送武常来的那两名小兵,也从刚才那段像说书一样的对话中打起了jīng神期待着武常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那您快点告诉我答案吧。”虽然一向在脑力比赛中欺压武常的顾苇有些不服气,但是依旧尊重武常的智慧,毕竟他一直在一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恶趣味的问题之中败给武常,现在武常说不定能解开这个谜团,就算不成,也说不定能提供一个可用的思路。 可武常却不慌不忙,像是在享受这得来不易在脑力竞赛上战胜顾苇的喜悦,好一会才从那副得意到欠揍的脸回归到正常,但语气还是那样的轻飘飘:“在此之前,得先给我一个平整一点的木箱。” 顾苇求知心切,跑下搬上,气喘吁吁地把一用来贮藏粮食的木箱从二层给整了上来,说道:“嗨……(此为喘气声,不是打招呼,没那么洋气)……嗨……,开始吧。” “好的”武常的回答干净利落,信手把光棒放在木箱上,身站在木箱后,光线照在一块石碑上,投过去一部分打在石壁上,展现出光亮(类似yīn文效果)。 武常依旧在那自信的笑着,但顾苇可没有什么恍然大悟的感觉,反而很失望对武常说道:“您以为我没有这样尝试过吗,但是您看,虽说有图案,但是依旧毫无章法,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别急嘛,我又没说这是答案”武常回答道。“哦?难道你懂这图案的意思?”顾苇眼中又燃气光芒。 “这种鬼画符,谁认得他,但是这不是答案啊,你思维定式了。”武常答道。 顾苇的心被武常悬在空中又落下,又悬起来,来来回回,好不无奈:“那么到底是……?” “看好了,别眨眼哦~”武常闭眼,乖戾地说道……; 第四十五章 往上才是生之道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武常自信满满地挪动起木箱之上的那个发光棒状物,还时不时俯下身子,闭上左眼,像是在校准投shè的角度。 “你这是?”顾苇像是对武常的行为不甚理解。“别急躁,淡定点。”武常一边眯着左眼一边说道。“对准一个了!”武常突然大叫,随后抬起头向石碑处望去。 顾苇顺着投shè出去的光的方向望去,发现光照shè在一块石壁之上,反shè到了第一块石碑之上,有的直接穿了过去,有的却是没有通过,因而形成了一块yīn影。不过顾苇定睛一看,这块yīn影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刚要开口询问,没想到武常早就想答了――“莫急莫急,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武常再度俯下身子,开始了第二次校准。“第一次校准是为了找到穿过第一块石板的角度,而现在,就是照第二块的时候了!”听到武常的解释,顾苇再度仔细地看了看,原来那束穿过第一块石板的光竟然shè在了另一块石壁之上,再度反shè了,而且这一次,反shè光竟然照在了第二块石板之上。 “难道说?”顾苇似是有了一些灵感。“没错,这两块石板之间是有关联的,从它们之间有一定角度这里就可以看出,两者的镂空处是有联系的,第一块镂空一部分,第二块镂空一部分,当一束光shè到第一块石壁之上,继而反shè到第一块石碑之上,就能照shè出部分信息,不过或许是光感的问题吧,光凭这还是不够的,当这束光穿过第一块石碑,再shè在第二块石壁之上,继而反shè到第二块石碑之上,就应该能照shè出完整的信息,而且应该也能看清楚了!”武常一边做着饶舌一般的解说,一边进行着jīng确的校准。 “原来如此!”顾苇右拳敲在自己的左掌之上,像是恍然顿悟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武常小心翼翼地调试着光棒的角度,极其微小的位差或许就能破坏之前所有的努力,所以这里绝对不能分心,必须聚jīng会神。 终于,只听武常长出一口大气……“搞掂了!” 话音刚落,顾苇就如同孩童一般兴奋地狂奔而去,仔细端详着两块石板,果然如同武常所说,形成了黑白分明的一片光亮与一片yīn影。“看一看yīn文和阳文吧,我觉得应该两者都有一定的信息量。” 武常拿袖管擦了擦自己额头冒出的汗。“那个啥?”顾苇似是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貌似,还是看不清楚啊!”顾苇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但似乎还是毫无建树。“啊,看不清楚???”武常也急冲冲地奔了过去,“怎么可能?”“你看,无论是yīn文阳文,都只是一堆乱码而已,完全不具备任何信息体的形式啊!”顾苇指了指石板,颇为无奈地道,显然此时他有那么一点失望,这个复杂的问题,他绞尽脑汁都没能解决,而且武常难得灵光乍现,说的一套一套的,再配合上武常丰富的语言和动作,都不由得让他有种甘拜下风的冲动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这……”武常抓耳挠腮,好像有点尴尬的样子,“这一定是对的,只不过应该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达成。”“还有什么条件么?”顾苇抚了抚下巴,像是在将之前所有的过程重新思索一番。“不对啊,我还是觉得这样是没错的啊!可是到底有什么我没有想到呢?”武常再度看了看那一堆乱码,却依然毫无头绪,这令得武常十分尴尬,难得有机会在与顾苇的智力竞赛中占得先机,最后居然还是证明自己是错的,不爽啊!!!于是这一切令得武常果断扯出了一个谎 “我知道了,这应该是一组密码!!!”武常展现出了他的表演天赋,故作恍然大悟状,一副智者的样子。“密码?那这密码的载体是什么呢?” “或许是古文字!?”武常又做出一副狐疑状。“古文字?”顾苇愣了愣,随即又有些将信将疑。 “淡定啦,相信我!咱去找点懂古文字的人就行了!”武常拍了拍顾苇的肩膀,一副“跟着我,准没错”的样子,武常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厉害,那么自信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吹牛的感觉,这表演天赋,不得不说,堪称影帝级别。“可军中这种人才可能不多啊!”顾苇眉头紧锁,似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检索着此类人才。 武常也是很认同顾苇的说法,不过这次他倒并非是故意作出来的,因为在武常印象里,这样稀有的人才就算在整个真武国里都基本上找不出几个,更别说在这人数不多的军中了。 武常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是顺着顾苇的话继续说着,“说不定咱这军队里卧虎藏龙呢,反正聊胜于无呗!”说罢,武常就拖着顾苇就去找那卧虎藏龙之辈了。 回到部队休息的地方,大家都在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从家里老小谈到远大理想,从腰间荷包谈到红颜知己什么的,武常拍了拍顾苇,若有深意地一笑。 看到这似笑非笑的jiān笑,顾苇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显然,他明白武常的意思,只见顾苇捏了捏喉咙,扯开嗓子喊道,“那啥,你们都有些什么特长啊?” “哈?” 像是被顾苇突然这么嘹亮的一喊给惊到了,一众将士皆是有些莫名其妙,用像是看着珍稀动物国宝虎枭的眼神望向武常和顾苇。“我会拉二胡!”不知从哪个天然的战士嘴里传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整个军队都仿佛炸开锅了。“我会弹六弦琴!”一个从西方来的高大战士举手说道。“我会弹七弦琴!”一个头发飘逸,一看就知道很有文化的战士面sè淡然地说道。然后……“我会下围棋!”“我会书法!”“我会画画!”再然后,最经典的来了……“我耳朵会动!!!”此言一出,全场立马鸦雀无声…… 过了几秒,武常率先打破僵局,他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啥,其实我们需要一些对古文字较有研究的人……”话音未落,下面某个人的喉结一滚,像是有话要说,但却yù言又止的样子。“这对我们非常的关键,如果在古文研究上有特长的人,请一定要告知我啊!!!” 武常闭着眼睛忘情地呼唤着,待到话说完,他依然保持着忘情的动作,只是眼睛微眯,扫下下面的人,果然不出所料,通晓古文字的人才在这么点人的军队里怎么可能出现呢?“将军!我或许可以试试!”一个人缓缓举起了手…… 武常大跌眼镜,不是吧……没想到军队里竟然真的有高手啊,这下尴尬了……而且这高手也并非什么一直隐藏得很深突然一鸣惊人的神秘小兵,而是那个想出了望柠檬止渴的很聪明的百夫长――德孟。 “德孟?你真的能读懂古文字吗?”顾苇显得很兴奋,这下终于可以解开这个萦绕心头许久的难题了,那心情就跟郁结很久的东西突然猛地发泄了出来,而且还是一泻千里的那种……真心由内至外,绝对透心的舒爽。 “这……”这下轮到影帝武常尴尬了…… 其实德孟似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之前武常说的时候,他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可是武常演得太陶醉了,不断强调着重要xìng,不断给德孟心中的天平上加筹码,终于,压倒了德孟的顾虑,所以说,武常这叫自作自受。 不过武常似是不死心,“德孟,你真的能看懂古文字吗?”“我家的祖辈流传下来一部书,名为‘军神新志’,听说是那位军神大人赐予我祖上的,全书皆是由古文字所做,因此我祖上就留下了许多资料,给我们这些晚辈用以学习古文字。” “军神大人?难道就是武神手下第一干将――军神大人?”对于武神的狂热粉丝武常来说,军神也是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了,他是武神手下第一谋士兼干将,和武神一样,也是名声在外,不由得令得人们忘却了他的真名,不过之前他一直是神机国的大将,同时也是武神的老对手,但似乎因为某些事情而归顺了武神,而在他到来之后,也逐渐取代了第一元老,也就是那位第一个拥护武神的老者常一舟的位置,成为了武神一方的第一智者,在开国之后镇压各国余孽的过程中大放异彩。而常一舟也是乐得退居二线,成为武神的大管家,在大后方为武神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成为了开国第一功臣。(这很正常,通常这种大管家类型的人物都是第一功臣,萧何,邓禹,李善长等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不过军神后来却是在人生巅峰之时急流勇退,辞官之后,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没错!正因其中牵连众多,自祖上开始,世世代代以来,我们家族都对此守口如瓶,若非此次将军如此急迫,我也不会开口的。”“那真是……”武常苦笑了一下,“太好了!” 果然是自作自受啊,但是也只能将这戏演下去了。话说德孟跟着武常二人来到了两块石板之前,武常心想着这下肯定完蛋了,正有些无奈地想着该怎么保全自己的面子,却又横生变故―― 顾苇突然地一声“这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啊,叫个啥呢?”武常也是凝神望向两块石板。“这……怎么回事?”这次并非是顾苇说的,而是武常。 之前因为两人有些失望,所以忘记将那手电筒关掉……现在两人皆是怔住了,因为此时,那堆乱码竟然变化成了字体的样子,而且他们似乎还隐隐约约能读出一些。“德孟,你可以读出这些字么?”“似乎有一些问题,这似乎也并非我所研习的古文字,而应该是更为久远的文字,不过还是依稀可以读出个大概的。”德孟眉头紧锁,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文字。 “天地大同……吾辈以天地之灵自居,然生之极尽即为死,吾辈亦无可幸免……吾辈之力虽强,纵天外飞石亦不能撼……然神不怜悯,天裁降临,无力保全,唯有集众之力以图苟存……往上才是生之道……此必将成为新的起源……(全文到此并未结束,然则后面一部分字德孟未能读出,因此直接跳到落款处)落款――十二智者联合议事会……” 德孟艰难地读出他所能认识的所有字,顾苇铭记心中,武常却是未能完全记下,因为那句“往上才是生之道”一直萦绕他心头,挥之不去。不过方才结束,三人皆是顿觉眼前一阵模糊,那篇碑文竟是模糊了起来,三人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并非是自己的问题,而是眼前的文字正在以一种缓慢的态势逐渐变化形状,逐渐扭曲起来,再度变为了原来的乱码。 而与此同时,整个山洞都是莫名震动了起来。“这怎么回事?”顾苇正左右顾盼呢,一个小兵突然踏着龙飞凤舞的步子跳了过来,“将……将……将军!外……外……外面,地……震了”“淡定点!把气息顺一下吧!”顾苇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将……将……将军!外……外……外面,地……震了,来……来……来时的……那……那条路……被……被……被……被堵住了!” 原来不是气息不顺,是口吃……听完小兵的叙述,顾苇出奇的冷静,他反复端详着眼前的石板,但却依然只有乱码,再没有之前的古文字了,顾苇感觉的到,这些文字与这诡异的地震有着联系,但他还没想到,在久寻无果之后,顾苇俯下身子,蹲在一边思索着这些文字所传达出的信息。而武常则是细细地想着这句“往上才是生之道!”终于在思索一阵之后,他突然一阵欣喜。 “我知道了,这肯定是从前某些先辈们留下的线索,想来他们可能也遇到类似我们的情况,后有追兵,那个地震可能是某个机关启动所引起的,不过想来只要找出那条向上的路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会是这样么?”顾苇将信将疑,他总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他却始终找不出其中某个关键的问题,不知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还是有什么细节未能注意到。而武常就是固执地认为这是指示出去的路。没办法,除了这种解释外,顾苇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去解读这句话,于是也只能信了武常。 于是两人就准备去动员众人离开此地,而武常临走前还做了个小动作,把那个小光棒揣进了口袋。在去集结部队的过程中,武常还不停在把玩着那个小光棒,还时不时对着一旁的顾苇说道“这东西发出的光又亮又纯,比火把要好用得多……”“恩,这光棒的确很神奇,它投shè而出的光线似乎与我们rì常所见的光有些不同的样子。”顾苇抚着下巴,一副智者的腔调。“或许这是神的恩赐吧!嘿嘿!”武常将双手放到脑后,笑得十分自信,“接下来就要离开这地方了!” 第四十六章 揭秘与探索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不知各位看官看的时候是否猜到了,那文字的确是两块板和手电筒配合而成,但是不是武常所想的那种配合,第一块板的镂空其实是无数的杨氏双缝干涉孔,而第二块才是真的光波成形的镂空,为何一开始没成型?就是因为大家在看,有观察者,光只能展现出自己的粒子xìng,沿直线传播,而当众人离去,没有了观察者,著名的的量子力学的实验就出现了,光展现出了自己的波粒二象xìng,通过无数的双缝衍shè,此时再打到第二块板上出现的图形就是所见到的文字,而现实文字的那面墙说穿了就是光子打在上面会有短暂的记录,辐shè显示板,就是记录光子打在了什么位置,而当众人带着“古文字专家”德孟回来的时候,又出现了观察者,光的波形态开始坍缩,因为辐shè显示屏是有延迟记录的效果,所以看到的就是文字慢慢变形,原先的波形态留下的印记消失,展现出乱码形态……以上为背景介绍,当然,以此时人们的认知,是绝对无法达到此种境界的。 ――画面转回武常那里,此时他已经与顾苇和德孟开始向着部队驻扎地归去,话说武常手中的光棒果然不赖,犀利的很,一棒顶五棒,再外加无烟属xìng,而且似乎还不会灭,就是光照之处过于明亮,总给人一种惨白的感觉,而火把却并非如此,橘红sè的火光,虽然不甚明亮,但却带出一丝温热,总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很快,武常等人来到了部队驻地。“同志们!都过来!” 战士们听到武常的呼唤,自然很快聚拢了过来。“话说刚才我和顾副将发现了一个宝物喔!想不想见识一下啊?”“想啊!”见士兵们的胃口被调动了起来,武常顺势掏出揣在怀中的光棒, “当当当当!就是这个!这就是传说中的宝物啊!”光棒透出那惨白的光芒,将一众小兵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去。“哇!好牛B啊!”“这光……忒犀利了也!”“好闪啊……好闪啊……”小兵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大大满足了武常的虚荣心。 “将军,这到底是什么宝物啊?”某小兵突然发问。“这…这…这……”武常挠了挠头,讪笑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不过我确信这绝对是一件宝物,你们觉得这宝物会是什么呢?”这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原来某个方才正看着书的小兵突然合上了手上那本厚厚的书,同时他还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说道,“在下以为,这应当是由于某种仙术将天上的星辰禁锢在了其中,所以才能放出如此纯净无暇的光,啊,多好的光啊!永恒的光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兵手中的书上,赫然映着几个大红字――《山海经》,旁边还有一排小字,【图文拼音版】。“还仙术类,你看神话看晕乎了吧!”旁边某个小兵毫不掩饰地讥讽道,一看就是那个看书小兵的损友。“那依您的高见,这又是什么呢?”看书小兵似乎对于被无端讽刺感到相当不爽,语气直接地反诘道。“这…这…这……”损友小兵抓耳挠腮,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说这种尖刻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正所谓,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讽刺别人的人时常也会被别人弄得很局促,很没面子,这绝对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别吵了!其实我觉得星辰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我也觉得这光芒很纯净,似乎的确与星芒有些类似。”武常再度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光棒,越来越爱不释手了。其实本来的武常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神啊仙啊妖啊鬼啊的,不过最近以外发生的种种怪事,例如前线战局的突然急转直下,还有那些神秘的人物与离奇的技法,尤其是面对面与长生交战之时亲眼所见的那诡异的瞬移之法,越发让武常感到,在整个世界的背后,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暗流在涌动,所以潜移默化之中,武常也逐渐接受了这些玄奇的东西甚至传说的存在。“不过我始终觉得,无论是从这光棒的设计,还是光散发而出的指向xìng来看,这光棒只不过是一个照明工具而已,再加之这山洞之内光线本就不足,显得十分yīn暗,所以有理由相信,这光棒的用途就是为了照明。”顾苇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严谨态度,客观地评述道。 “无论这是不是个照明工具,我都觉得它是一件宝物,毕竟它还告诉了我们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不是吗?”一边说着,武常一边将光棒揣入怀中。似是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符合逻辑的说法,又或是心里也默许了神秘宝物的存在,顾苇再未辩驳。“将军!?您已经找出了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吗?”某个小兵似乎发现了关键所在。“没错,大家收拾一下吧,等会集合!我领路!” 武常军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整装待发,此等效率,令得武常十分欣慰,虽说武常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治军之才,不过似乎还是有那么点将军的威望吧,尤其是在由于自己的思虑不够周全,而导致众位战士深陷险境之后,他们依然能够如此相信自己,就这一点来说,武常真的已经觉得死而无憾了。战士们可能不了解,此时的武常,内心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已经逐渐从无尽的愧疚之中解脱了出来。 众人由武常领路,来到了山洞的第三层,那个诡异石碑所在的岔路口。武常将手中的光棒向着前方的几条岔路随意一指,却发现shè出的光束打在墙壁上之后竟然会以几乎不变的模样反shè,而经过几次反shè,光束竟然可以照亮到很远的地方。 “哇!好神奇啊!”“话说我发现一件更神奇的事情啊!”小兵甲望了望自己的护手,突然惊呼,他一旁的小兵乙急忙问道,“什么事啊?”“刚才我很害怕的,所以用护手摸着岩壁,甚至可以说是紧贴岩壁一路走来的,可是你看,这护手上竟然没有任何破损,甚至连一丝小小的划痕都没有……”小兵甲一边说着,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听到小兵们的谈论,武常淡定地答道。“不用过分紧张,根据我观察,这里的山壁非常的光滑,甚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绝对光滑!” 众人哗然。“这个山洞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谜团,而且大家也知道了吧,由于刚才诡异的震动,我们的后路已断……”武常的神sè严肃地道,引得众人一阵担忧,但还未定格两秒,武常紧锁的眉头又登时松开“但是没关系,只要找出最上方的一条路就可以离开这里。”众人大悦。 此时德孟突然发言道,“可是这么多岔路,怎么才能分辨出所谓的最上方的那条路呢?”“这……”武常挠了挠头。刚刚树立起的将军威信即将在瞬间崩塌…… “大家不用担心……将军早已命我做了一些准备!”顾苇及时救场,武常才得以送了一口气,望向顾苇的如炬目光中充斥着无比的感激之情,就差没掉泪了,令得顾苇也是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看那里!”顺着顾苇手指所向,众人看到了一个小兵。 “那是我之前派出的侦查士兵,从刚才就在排查里面的岔路,已经初有成效了,不过根据他们给出的报告,里面的岔路实在是有些超乎想象,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得出结果。”原来前方的那些小兵是顾苇设置在这里的探路小兵(具体运作就是,在岔路口有两三个留在原地,看管绳索,还有几个就腰间围着一捆捆绳索手持火棒往前探路,走到没路走就原路返回,在入口处用石灰打上岔,如果又有岔口,探路者就会拉直绳索,然后剧烈摇晃,使在绳索上的铃铛发出持续的响声,以报告发现,喊更多的人过去)。 “那为什么留在原地的就一人呢?如果拉动绳索喊人的话,留在原地的人就不够了嘛”武常自以为很聪明地问道。顾苇心里显然很明白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也不想对武常解释什么,只是领着众人走过去。到了那小兵面前,小兵立马报告道,“探索队早已找到这里的其中一个岔口,小队长让我来向后来的大部队报告并指引去向。”武常尴尬地哦了一声。 而顾苇急忙问道,“那么有所斩获的岔口究竟是哪一条呢?”小兵指向最左边的,众人进洞,小兵则留在原地,以防有些急着解手未能赶上大部队的士兵们落单。 由于岔路内光线不足,所以由武常带着光棒领头。光棒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借着这光,众人能很清楚地看到地上拖着的绳子,所以也不会迷失在岔路之中。 见到此时武常眉头深锁,顾苇摆出一副先知的样子问道,“你在顾虑往上才是生之道该如何体现么?”武常被点中要害局促下,的确,这岔路的入口基本是平行的,如何体现上的概念?但是接着,武常不经意地回头却是发现,身后的士兵似乎变了有些矮了,这才意识到,他们所走的是坡度很缓的上坡道。 武常的结论得到了印证,很是得意,顾苇也放心不少,看来自己是多虑了吧!的确往上是生之道真的就指的这个也差不多,走出岔口,又见岔口,这次就不止是一个通风兵,是有五六个,看来结果还没出来。 不过这次轮到武常出风头了――“这太明显了”,他随手一指,“就是那个”为何总是悲剧的武常这次这么潇洒写意呢? 因为这几个口竟然有上下之分!有一个洞底下有岩堆,洞就在岩堆之上,就像是为这个洞专设的楼梯一般……武常正yù领着众人进去,那五六个通讯兵却说道,“还是等探路来报吧,反正他们也已经去了很长时间,应该快出结果了。”听得通信兵说得有理,武常就带着众人等了一会。 趁着这个等待的时候,顾苇倒是向着武常倾诉了一下他对那篇神秘的变化文的理解。“我始终觉得这篇变化文有着什么神秘的信息隐于其中,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些文字中所出现的天地大同,天裁降临什么的相当的诡异啊!还有那句‘往上才是生之道’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哎呀,你别想太多嘛!反正事实都已经印证,往上才是生之道这句话就是指的向上的岔路了嘛,咱们只要逃出去就是了!”武常随意答道。 像是没有听到武常所说,顾苇依然沉浸于自己的自言自语之中,“而且我还很在意那句话之后的所谓的‘新的起源’,究竟是何意思,还有,最后那个落款署名‘十二智者联合议事会’也是十分蹊跷啊!”“不用担心啦!那些跟我们都没啥关系的啦!有忧患意识是好的,但也别这么庸人自扰啊,再这样像老头一样胡思乱想的话,你一定会短寿的!”武常继续安慰道。不过顾苇依然没有怎么搭理武常,而是又进入沉思状态之中。 而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果然是上面的洞拉响了铃,其他人也陆续从前路坍塌的洞回到岔路口,众人往上洞走去,而在这过程当中,武常得意洋洋地看着顾苇,一副臭屁样子。“你看吧!别想太多,没意思的!”顾苇摇了摇头,虽然心里的确也算有点底了,但依然解不开内心中的谜团。 可是就在众人都进入洞中之后,光棒的光突然有些短短续续,而且登时就变暗了,(这个光棒太亮,壁面光滑,经过漫反shè照亮一大片,所以后面的人根本不需要举火炬)。而这时,士兵们却发现周围的璧山隐隐约约有些荧亮的绿点(像萤火虫一般)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不禁惊呼。士兵们看着萤火虫的那刹那,整个山洞突然撼动了起来,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皲裂开来,瞬间便是化作一条地缝,所有人包括武常顾苇皆是躲闪不及,一同掉入这地缝。其实还不止,就连山洞之外都处于异常的震动当中,处在外面的三国联军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异变给震惊了,损失惨重。一时间,整个未命山脉天地变sè,地动山摇。 这――就仿佛是天神震怒,降下神罚一般…… 第四十七章 三石突围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话说武常本以为逃入这个诡异的山洞可以躲过三国联军的追杀,却不料突如其来的地震令得武常众人将陷入一场更深的漩涡之中。“诶哟,我了个去,咋突然就地震了呢?” 武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颇有些不爽,一旁的顾苇摇了摇头,却没说话。“大家都没事吧!”“报告将军!没事!” 一众小兵齐声喝道,整齐嘹亮。“话说也不知这是哪里?”武常四下张望,视线所及尽是乱石,加上光线较暗,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也正因视觉受限,导致其他感觉敏锐了起来。 他异常清晰地感觉到――迎面而来,似乎有――风! 掏出神秘的光棒,武常一马当先,“跟我走!前面有路!” ――画面转到分兵在未命山西南方的朱三石处,由于和武常顾苇等人失去联络,而原先和武常约定的未命山北部又突然出现大量敌军,为了尽量隐匿自己的行迹,他们连续数rì都是躲藏在森林之中,毒虫叮咬自是免不了,以至于不少兵士都是得了皮肤病,就连三石本人也是不例外,一张颇为俊俏的脸上尽是红痕,但却也无可奈何。 话说由于听说东部的敌军连续遭人暗杀,朱三石想着可能是武常等人所为,于是便是引军向着未命山东部赶去。朱三石的残军由于要避人耳目,所以选择了一条较远的路,一路上虽说也屡次遇上敌军,但所幸都是些游兵散勇,甚至是直接从周围村庄强招来的民兵,所以说也并非遭遇什么困境。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敌军的包围网愈发严密了起来,与从前那散乱无章的完全不同,似是有个颇有战略头脑的人统一了布防,想要一举剿灭朱三石这几百人的残军。 也的确是如此,这人正是龙长官手下的侯锦添副将,此人虽不能说是绝顶聪明,但涉世极深,不但对战略布防之类颇有研究,拥有不凡的军事才能,更是极其擅长察言观sè,特别能讨长官的欢心,想来若非其顶头上司是那个以刚正不阿著称的龙长官,恐怕假以时rì,他或许还能成为子虚国的一员封疆大吏。 不过话说可惜的就是龙长官这人不同寻常,甚是讨厌那种油滑之人,倒反而比较中意小涛那种淳朴甚至说木讷的人,所以侯副将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悲剧。 但是终于终于,侯副将总算等来了机会,若是能够将真武残军的头目手到擒来,自己应该就能升官了,到时也不必再看那迂腐执拗的龙长官的脸sè,飞黄腾达的rì子自然就不远啦! 想着想着,侯副将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狡黠的微笑。“平步青云的道路,就由你们这帮残兵败将作为踏脚石吧!” 月夜下,树林中――朱三石望着远方,些许泛着微亮的光点,映入眼帘。根据那些暗杀事件发生的地点推测,暗杀者正在自东方向着西方方向过来,而朱三石现在则是由西向东行军,他似乎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能遇上这个暗杀者了。 不过这暗杀者会是武常他们么?朱三石不知道。“话说也不知道那些暗杀事件和老顾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似乎现在也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无论他们有没有逃出去,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带着我手下的这些战士逃出升天而已。”朱三石紧了紧手中长剑,一滴汗珠落到剑锋之上,却是顺着锋刃滑落下去。 这柄长剑乃是三石家传宝剑,名曰“苍怒”。传说此剑来历玄奇,原名为“苍龙之怒”,那年三石故乡闹旱,百里焦土,民怨载道,幸得三石祖上不远千里,直入大陆东南密林深处,请回了这柄宝剑,据说此剑乃是青龙的鳞片所化,有起风布雨之威能,当年三石祖上背崖而立,舞起此剑,就连往rì无风的峡谷之中也登时是狂风不止,不多时便是云起雷动,三声惊雷之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轻轻松松便是解了旱情。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而已,虽说是自己的祖上,但三石却也不以为然,毕竟呼风唤雨什么的本来就是有违常理的事情,任谁都是不甚相信的,“苍怒”这个名字倒是非常霸气,而且锋利异常,用起来也是十分顺手,所以说对三石而言,也不必在意那些特效什么的了。 话说武神纪元之时,三石一家的故乡处于那时的真武国西部,可是后来由于三王反叛,那里变成了乌有国的领土,本来三石也无所谓自己的国籍,对于返祖归宗之事也并非太过热衷,本来他应该会在乌有国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由于某些事情,令得三石抛却了一切,回到了真武境内。 由于三石自幼习武,加之天赋不凡,年方十五便是考取了武状元,一举便是成为了领将符的将军,只不过好景不长,可能由于年岁不大,涉世不深,为人处世的经验还有欠缺,所以也是每况愈下,虽说一直是在王城之中,但位阶却退到了副将,但三石却无所谓,他想的只是jīng忠报国,将军还是副将根本无所谓,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参与了这次借兵行动,就算被人戏称为“找死队”,纵使是外要面对虎狼般的三国大军,内还要提防一众主降派官员的黑手,三石都没有后悔过。 “弟兄们,我们应该是被围了,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来,听说三国对于俘虏还是比较宽容的,但是,如果有愿意跟随我的,就跟着我一起冲,冲出重围!” 朱三石手中“苍怒”向前一指,纵马上前,疾趋而去。“愿随将军同往!”一众军士皆是豪气干云,跃马跟随。“将军么?久违的称呼了呢!” 朱三石所带领的主要是轻骑兵,所以行军速度极快,不多时已是行进数里有余,但这时只听得不远处一声炮响――“呼啦啦啦啦啦!” 四处伏兵骤现,不过三石他们完全没有停的意思,直直冲了过去,三石斜眼一看,旗号上赫然两个大字――“子虚……” 眼看仿佛再有几十米就能冲出包围了,三石心头却是掠过一丝异样,“停!全部停下来!” 真武的轻骑正冲的起劲,突然要叫他们停下来,可不太容易,但是朱三石这一身令下,语气极其坚决,士兵们也不敢多言,急忙拉动缰绳,但还是有少数速度太快的兵士,直直冲了过去,停也停不下来了。 果然没有出乎朱三石所料,那少数士兵皆是被绊马索绊倒,随后又是掉入了陷阱……“果然够狠!” 朱三石撇撇嘴,怒目向着正前方。只听得一阵邪笑,“不错的直觉,竟然猜到有陷阱!看来真武国虽然命数已然不久,但还是有点人的啊!” “在下乃是子虚国副帅龙慎怡麾下副将侯锦添,不知来者是为何人?”“真武国无名小卒一个而已!不足挂齿!”朱三石随意答道,眼神不断游移,扫向周围,检索着最适宜突围的道路。 不过显然,朱三石的话想要瞒过思虑缜密的侯副将是基本不可能的,“你这几百人的小部队也算是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了,若是一个无名小卒也能有此等力量,真武也不可能像现今这般兵败如山倒了……” “呵……”看着侯锦添的思路也和他布下的包围圈一样密不透风,滴水不漏,三石也是不禁苦笑一声,“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说暗话了,我叫朱三石,官阶也是副将。” “喔?副将,那么也就是说你是郑武常的左膀右臂了,哈哈,不错不错,虽然没遇上郑武常,不过你也可以算是一块不错的垫脚石了!”侯副将邪笑一声,他似乎感觉自己拨开云雾见青天的rì子已经不远了。 侯副将欣喜之余,还不忘jǐng告一下朱三石,“奉劝一句,不要妄图突围出去,这里已经被我布下了重重兵力,你们已经插翅难飞了。”“似乎是这样呢……”朱三石苦笑一下,他的确是发现,周围已经被侯锦添的部下围了个水泄不通,纵使自己悍不畏死,也还是没有能力直接突围。 侯副将看朱三石似乎有点动摇,语气缓了下来,“其实,以你的武力,可以考虑投靠我们子虚国,我会向王继辽大将军奏请,绝对保你能有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不愧是深谙世事,摸爬滚打多年的侯副将,恩威并施这一招用的相当jīng髓。 “听起来还不错来着!”朱三石笑言道,引得侯副将也是连连点头,不过接下来朱副将也是甩了甩手,“不过还是算了吧,我没这意愿……”“这……敬酒不吃吃罚酒么……”侯副将似是无奈摇了摇头,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他似是感到一阵凉意袭上心头,回过神来,却是看见朱三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拈弓搭箭,已经瞄准了他。 “说起来你刚才提到了王继辽啊,那家伙果然没死么,看来那时候死在我箭下的是一个影武者了啊!”朱三石脸庞之上,杀意毕现,“不过,终有一天,那家伙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朱三石shè术jīng湛,夜袭之时骑shè二人之英姿堪比神shè手养由基,不夸张地说,若是三石想,侯副将必将会血溅当场。 但是朱三石却是在取舍,若是他此时shè杀侯副将,就算敌方可能由于主将被杀会陷入一时的混乱之中,可毕竟兵力还是放在那里,自己手下的军士与对方的兵力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还是无法确保尽数脱困,既然武常将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交托与他,将士们又是完全信任与他,他自然是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希望能够带着所有将士平安脱困。 侯副将神sè大变,显然对于他来说,名望地位虽然十分重要,但毕竟还是及不上自己的xìng命,要是没了xìng命,要名望要地位还有啥用呢?常言道,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死了,钱没花掉,声望地位自然也是同理,不过侯副将毕竟自诩智者,这时候讨饶之类的事情自是不会去做,他故作镇定,出言恐吓道,“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只不过这话在这种时候,听来有点sè厉内荏的意味。朱三石不为所动,“明人不说暗话,让你的部下让开一条路,放我们走,不然,下一秒,你的头就会被我的棘箭洞穿。”“小张,小黄,小马,你们都出来把!让条路给他吧!” 只听得侯副将的喊声,一众伏兵皆是走了出来,让出了一条路。“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来!”朱三石一边招呼周围的士兵迅速撤离,一边集中注意力,死死瞄准着侯副将。 不一会,士兵们都是顺利逃出了敌方的包围圈,而朱三石也是缓缓策马前行,以他的shè术,纵是跃马驱驰之际,也能命中目标,更遑论如今这缓慢的速度了。 不过他似乎还是低估了侯副将,只见侯副将脸上神sè突然一变,斜刺里竟是杀出一将,朱三石猛地一惊,竟是失手,箭方才脱手,却已是发现shè偏了去。 侯副将险险避开朱三石之箭,周围一众伏兵皆是向着朱三石围将过来,而之前那出来偷袭的将领则是手持大斧挡住了三石的去路,那人就如巨灵神一般虎背熊腰,单手便是可以挥动起看起来足有八十多斤的巨斧,膂力可见一斑。 眼看身后伏兵满道,眼前之人似又不好对付,但三石依然十分冷静,双腿一蹬马肚子,同时又是猛地一拉缰绳,竟是一下从眼前的巨灵神头顶上飞了过去。不过这巨灵神看似笨重,动作却并非迟缓,回身一斧,横扫过来,三石急忙拔剑格挡,却是架不住对方的怪力,被弹了出去,直接翻下马来。三石尚未起身之际,巨灵神又是一斧当空劈下,直向三石天灵砸去。望着劈来的巨斧,三石很清楚,自己显然已是无法挡下,不过他还是奋力举起手中的剑,迎了上去。 “――”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可是却不是由三石发出,而是源自那个巨灵神…… 那个巨灵神正望着自己飞扬出去的手臂,一脸不可思议,而他的右手,自手肘以下,已是被齐整地斩断了去。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连传递痛觉的神经都没能反应过来…… “啊――”巨灵神凄厉的大吼,令得三石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眼前多了一个消瘦的身影。 “朱副将,可别在这里倒下!还有人……正在等着你呢!”金发迎风飘扬,衬着那冰雪般的白皙肌肤,恍如虚幻的真实。 第四十八章 奇异村落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三石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一娇美女子,那清瘦的身材与那壮实的巨灵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之那一头不太常见的金sè长发,虽是真实,却依然令人觉得虚幻。 滴滴鲜血正从女子手中的大剑锋刃之上滑落下来,没有任何一滴残留,剑脊之上赫然刻着二字——“无为”……“原来那个杀手就是你啊!”朱三石恍然大悟。没错,这个女子自然便是单若水,或者也可以叫她無雙弱水,那个救了武常的神秘女子。 “朱副将,闲话不多说,那家伙我解决,那边三个就交给你了!”“没问题!” 话音未落,只见朱三石迅速起身,从背后箭筒之中掏出三支棘箭,迅速架上弓,稍微校准一下便是shè了出去。三支棘箭,夹带着破风声,分别命中张马黄三将的面部,颈项和胸口。 而一旁的若水也是迅速冲了起来,先是一剑削去了巨灵神的脑袋,随后又是掏出一把飞刀,shè向了侯副将,侯副将惊恐之余,向后退去,却是脚步不稳,倒了下去,不过也幸亏如此,飞刀只是削去了他半个鼻子。 侯副将疼痛之余,也是无暇调配军力,若水和三石趁机逃出生天,躲入了那大片树林当中。 ——话说两人本就不熟,逃出生天以后,也就是一前一后地向着东方走着,想着追上先行的那些军士,氛围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朱三石打破僵局,“话说你是武常身边的那个小秀才么?” 突围之前,武常将一些善后工作的任务摊派给了若水,所以其实她也算与三石有曾见过面,只不过当时是男装,真要说的话,三石的眼力还真是不凡,一眼便是看出了眼前这个大美人就是当时的那个小军官。 “小秀才?”若水倒是不知道武常背地里是这么称呼她的,所以有些莫名。 想起武常,若水倒是有那么一点复杂的情愫。“也不知那家伙现在在哪呢!” ——话说武常领着众人逆着微风所向前进了不知多久,不经意之间起初的羊肠小道逐渐宽阔起来,到最后更是豁然开朗,映入武常等人眼帘竟还有些微阳光,原来,顶上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阳光正是从那里透进来,洒向下方。 而在这许久未见的微光普照之下的,是一个似乎不应在这里出现的景象,阡陌交通,洞穴林立,似是村子又似是要塞。“这算是村子么?传说中的山顶洞人?”武常侧过脸向着顾苇低语道。“话说似乎是受惊太多,我现在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了,这未命山,果真是大陆第一奇山,非一般得别有洞天啊!”顾苇抚了抚下颚,一脸淡定。 “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还是小心点好,能住在这种地方的,恐怕不是什么普通人!”武常紧握着手中的光棒,步子小了许多,蹑手蹑脚地继续前进,而后其他人也是一般。 “乃们是什么人?”从武常背后传来突然其来的人声…… “?”武常惊恐地回头,竟是发现视线所及之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哎,我是太累了吧,都出现幻觉了!哪有人会用这么别扭还外带一点卖萌的语气说话的啊!”“乃?说什么呢?” 衣角貌似被人拉扯了一下……“哇!”武常这才发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貌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神奇的是,他拥有一双红sè的眼眸,在这颇为yīn暗的环境映衬之下,更透出一丝妖艳。 “!”武常猛地向后一跳,惊得说不出话来。要知道,武常身后还有顾苇他们,虽然他们可能的确是累了,注意力不太集中,但这少年能够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偷偷跟在武常身后而无人发现,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你是谁?”武常身体微微颤抖,就连声音也是有点小小的颤巍。“偶?”少年莞尔一笑,“偶是小左!” 少年天真俏皮的声音却没有打消武常的戒备,而这时顾苇等人也是迅速退开,众人将少年围在中间,议论纷纷。“话说乃们怎么会来到我们的村子呢?”那个自称小左的少年天真地笑道,“听大长老说,偶们的村子外面有和我们不太一样的人类,看来乃们就是他所说的啦,嘿嘿,看起来似乎也和偶们没什么不一样啊!” “这是一个村落吗?”武常环顾四周,虽然有缕缕阳光漏下,但整个环境还是十分yīn暗cháo湿,似乎并不适宜居住。 定了定心神,武常看着眼前的孩子,虽然心头的理智依然提醒着他,这孩子绝非普通人,但从孩子眼中透出的纯真却令得武常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小左是吧?能带我去见见你口中的那个大长老么?” “喂,将军……”顾苇一把拉过武常,轻声道,“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下,这孩子来历不明,我总有着不祥的预感。”武常神sè不变,“你也看到了,这周围根本已经没路了,那风恐怕只是从我们顶上这个洞透进来的,虽然不能确定时间,但是我们也应该在未命山里过了一天了,本来我们也没留下什么粮草,再这样根本撑不了几天,还不如赌一赌,说不定那个大长老知道出去的办法……” “可以啊,偶这就带乃们去!”小左扑闪着红宝石般的大眼睛,无邪得让武常都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相当丑恶。武常跟着小左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望着黑暗的四周,忍不住问道,“话说你们一直住在这山里么?”“是啊!打偶记事起,偶就已经在这里了!而且听大长老说,偶们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而且他也不准村里人出去。”小左头也不回,继续带路。“那你们的食物来源于哪里?我可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农田菜地之类可以产出食物的地方。”顾苇插了句话,似乎点到了关键。 小左愣了愣,但随后却是一笑,“其实说了乃们也不会相信,大长老有一个神秘的聚宝盆,供偶们整个村子里所有人食用的食物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什么玩意儿?聚宝盆?(你当这是天书奇谭?)”武常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哈!就知道说了乃们也不会信,反正见了大长老之后,偶会求他让乃们见识一下的!” 不多时,小左引领众人走到了一个密室门前。“大长老就在里面了!偶先进去通报一下!乃们先到边上等一下!” 小左一边说着,一边便是推开门进去了。武常的心中有些忐忑,直觉和理智告诉他,这个位于山体之中的村落绝对有蹊跷,长期生活在yīn暗之中的人们,还有不让村里人外出的大长老,还有从中可以取出无穷无尽食物的神奇聚宝盆,一切都一切都太过诡异。 “喂,乃们可以进来了!”小左的声音传来,武常的心忐忑不定,拍了拍顾苇,似是示意其与自己一起走进房间,顾苇翻了翻眼皮,还是跟了上去,虽说他也有那么点小小的恐惧,不过作为一个求知yù极其旺盛的军队参谋,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小小的恐惧。 走进房间,依然yīn暗,就算已经在这黑暗的环境下呆了许久,稍微习惯了一些,但武常和顾苇还是连四周的摆设都是几乎看不清楚,更别提那位神秘的大长老了,他们只能猜想那位大长老坐在房间的正座之处,于是两人便是向着那地方弯身一躬,“打扰了!” “……哈……”一旁传来小左的笑声,“大长老在乃们身后呢!”武常顾苇急急回头,视线所及之处,却似乎还是没有任何人。 “别往上看了,老夫在这里……”武常和顾苇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似乎在斜下方,于是视线也是跟着向下,果然发现那个像是大长老的“生物”。 之所以在这里这样称呼,只是因为这位大长老似乎不太像人的样子,他身高似乎方才一米左右,只到武常顾苇等人的腰腹部而已,杂乱的头发将整张脸遮掩,在yīn暗的环境下更是看不甚清楚,不过长者的威严却是透露无遗,凛然不可侵犯。 “对了,你们应该还没习惯这光感吧!小左,拿我的七星灯来!”大长老似是叫小左拿来了一盏灯,登时房间便是被灯光充满,亮堂了起来。 大长老此时也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了头发下的颜面,竟是令人顿觉鹤发童颜,jīng神矍铄,气sè红润完全出乎武常意料。武常仔细打量了一下大长老,虽然身材异常,但他的五官相比较正常人类倒是差异不大,除了他的眼睛,他的瞳孔较之常人要大的多,因而虹膜和巩膜部分也较常人小得多,令得他的眼神更是犀利。另外他的耳部,特别是耳郭特别的大,并且耳朵还会伴随一些轻微的响动而有节奏地翕阖,显然他的听觉十分灵敏,大概是因为在这种未命山中的漆黑环境里,耳朵比眼睛好用的多了吧,这令的武常不禁又想起了以前百无聊赖时,翻看琳的教材,从中习得的一个名词——自然选择。 那一边,大长老也似乎审视完了武常,似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要知道,一个眼眶里几乎没有留白的眼睛,那种摄人心魄的黑暗,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武常正yù开口提问,大长老却是先行开口——“老夫已经听小左说了,你们本来便是外人,想来应该是误闯进来的,所以你们要出去自然也是无可厚非,老夫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老夫有个要求……”“前辈请讲!”一听到大长老的话,武常急不可耐,毕竟听到希望存在,不禁有些兴奋。“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不想掺和世上任何事情,也不想世上的那些事情打扰我们村子的生活。”大长老捋了捋白须道。 武常急忙表明心迹,“这点大长老可以放心,若能逃出生天,大长老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再次以我郑武常之xìng命起誓,绝对不会透露半句关于这里的话。”“虽然老夫也想相信你,但是为了村里人,老夫不能冒险,所以老夫会派出一个人跟着你们,他会一直监视你们,以一年为限,你愿意么?” 听得大长老的话,武常也是感同身受,之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变故再度清晰了起来,那些由于自己的愚蠢而殒命的士兵们最后的惨叫仿佛在武常耳畔回响,令得武常不寒而栗。 若是自己站在大长老的位置上,恐怕也不会相信这所谓的口头承诺吧……“我懂了……”武常神sè有些肃穆,“无论是一年还是永远,我都无所谓。”“那好,小左,去把小右找来吧!” 听到大长老的招呼,小左嘟起了嘴,像是在耍赖,“啊?大长老,难道乃是要让小右来监视他们?不行不行,小右若是可以去,偶也要去!偶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别闹了,先去把小右找来!”大长老厉声一喝,小左也只能遵命了。随后大长老又是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人总是充满着好奇心的,不止是孩子,连许多成年人也是如此,但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我们村里的人是不可以离开这里的。” “?那么那个叫做小右的孩子?”从小左小右的名字中,武常猜想那个叫小右的应该也是一个和小左一般的少年。 “小右比较特殊,所以才会让他做这个任务,不过其实小左也一样,只不过小左太过纯真,虽然他两都已经将近二十了,但对他来说,这个任务执行起来可不太容易,还可能会有危险。”大长老的神sè中带着一丝宠溺,“你们派个人随我过来吧,有些细项我就跟他说了,知道的人不要太多比较好。” 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似乎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左竟然都将近二十了,很可能是营养不良惹的祸。武常将自己发散出去的思维拉了回来,正要上前,却被一旁的顾苇抢先,武常转念一想,顾苇前去他也很放心,便是停了脚步。 想来顾苇也是个恃才傲物的家伙,出身寒微,却心怀豪情,自学成才,年方一十七便是在乡试会试之中连夺解元会元,原本要进京成就他连中三元传奇佳话时,边境乌有国首先挑起事端,竟是用计穿透了边境防线,而后再无阻拦,一路杀至皇城陪都附近,陪都守卫甚至不敢与其一展,城门紧闭龟缩死守十rì有余,这情形对进京途中的顾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后来这批敌军被勤王来的部队所镇压,顾苇却打消了致仕的念头,毅然从武,在承武堂(真武国培训将领的机构,相当于大中华之黄埔,美利坚之西点)进修时连教官都不得不佩服其优秀的时局判断能力与在逆风时所能保持的冷静思维,在军队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若是在武常这里评出个智勇双全大奖,顾苇绝对当之无愧。 不过平rì里对自己的上级武常都不怎么买账的顾苇,此时对着这个身高不过一米并且素未谋面的大长老,却仿佛带着相当的敬意…… 第四十九章 雷之左,风之右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话说大长老似乎是带着顾苇去了某个地方,而带着武常他们进来的小左又是去找人了,在这yīn森恐怖的山洞里,武常也不敢乱跑,就出了房间,跟自己的士兵们汇合,没事谈个天说个地什么的。 在这种yīn暗的环境下,不找人说说话是真的会寂寞死,武常军的士兵们自然也没例外。不过士兵们也是够无聊的,他们正在讨论一个无聊的议题,到底是大娘子好还是小娘子好(这感觉就跟学姐好还是学妹好的辩论赛一样)…… 小兵甲首当其冲“大娘子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退可卖萌,进可女王,能够满足咱们的各种需求,家中得一大娘子,夫复何求……”小兵乙不甘示弱,“姐控们莫要猖狂,别以为会耍几句四字短语你们就是徐志摩了,妹子若是不软,还算是妹子么?卖萌?你们难道不能理解宅若久时天然呆,呆到深处自然萌的道理么?女王?你咋不去学人家王男去找个霸王呢?小娘子又软又嫩,方才是吾辈所爱之美娇娘……”“这你就浅薄了,小娘子不一定软嫩,指不定她还是黑木耳,到时候那对比感绝对让你抓狂啊!”“小娘子是黑木耳的几率不过五成,比起七成甚至八成黑木耳的大娘子,还是得认怂的……” ……两边唇枪舌战,你来我往,逗得武常是乐不可支,若非他是个男的,恐怕都已经笑得怀孕了。 终于,不知是小兵壬还是小兵癸问了一句,把武常也拖下了水――“将军!您是喜欢大娘子还是小娘子呀?” 武常顿觉尴尬,正yù顾左右而言他,旁边却是传来谜之音,“这不白问的么?难道你不知道琳小姐比咱们将军小了一岁吗?”“原来如此……哎……没想到连将军也是个妹控,好吧,我承认我输了……”姐控团的首脑人物小兵甲服了软,妹控团首脑人物小兵乙小人得志,一副猖狂样子。 武常正yù出言解释,却是发现不远处的山壁之上似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飞速移动着。0.104秒,神一般的反应速度令得武常急急抽出了刀。 “哇,只不过侃了下八卦,不用这么浮夸吧!”某个小兵跳了起来,显然他就是那个谜之音的来源,他一边跑着还一边叫道,“救命啊,将军怒啦!”而他跑的方向正是向着那奇怪的东西。 “给我停下!”武常也来不及多解释,只是急急地冲了过去,因为他看到那团奇怪的东西也正向这边飞速冲来。“将军不会真生气了吧……”小兵傻眼了,瘫倒在地上。 眼看那团奇怪东西就要触到那小兵了,武常手中鸣鸿一闪,向着那团东西劈去。“砰――” 一声刀剑交击的响声――一股劲风四散开来…… 交击的一瞬间,武常看见了,原来那不是一团东西,而像是一头野兽,之前武常手中的鸣鸿刀似乎是被它的利爪格挡了,偏了出去,未能伤到它。“哼,哪里来的畜生!想要吓我,还差了点!” 武常使出家传迷踪步――迫踪之术,追了上去。脚踩迷踪步的武常,速度竟是不下于那野兽,而且也是跟着它攀岩走壁,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武常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这野兽也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武常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去你丫的畜生!CAO” 人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人声,愣是把武常给吓得坠地了。 那野兽也是跟着跳了下来,压到了武常身上。看到一团黑黑的东西跳到自己身上,武常惊得大喊大叫“鬼呀――” “去你丫的,老子是活生生的人!”“啊?” 野兽竟然会说话?武常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不是“它”…… “小右,别闹了啦!乃跑的那么快,谁会以为乃是个正常人啊!”小左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拉起了压在武常身上的那个“他”。 “去你丫的,你这意思,老子不是正常人么?”那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果然不出武常所料,这个“小右”是个跟小左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偶不是这意思……”小左挠了挠头,吐了吐舌头。“你这张破嘴,看老子不把它撕烂!别以为卖个萌就能逃掉!看扁!”看来由于长期处于这封闭环境中,两个将近二十岁的少年人却是有着孩童般天真烂漫的xìng格,竟是旁若无人地打闹了起来。 正当小左小右两人打闹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厉喝,“你俩别闹了!” 在几乎密闭的环境下,环绕的回音更是为这喝声添上一丝力度,显然这声音来自于身高不过一米左右的大长老,有点难以理解为何这副小小的身躯却蕴藏着那般充足的中气。 “郑将军见笑了,这两孩子生xìng顽劣,切勿与他们一般见识。”大长老上前将武常拉了起来,武常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跟这个长老口中的“孩子”稍微“切磋”一下结果还摔倒在地,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接下来我就来介绍一下,这个孩子就是小右。”“刚才的事情还请将军海涵,别记恨我啊!”小右主动伸出了右手,不过不知为何武常总是觉得有点不怀好意的意味,毕竟能够拥有堪与使出迷踪步――迫踪之术的武常抗衡的脚力,这少年简直就仿佛是乘风而行的风之子。 但想归想,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武常也就颇为尴尬地与小右握了下手,毕竟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小家伙应该就要跟他一起“出生入死”。 “郑将军,我已经将一切告知顾副将,小右你也已经见过了,老夫也不便久留,在此别过了!”大长老抱拳作揖,随后便是招呼小左一起走,可是小左却是死赖着也要跟小右一起随武常同行,最后实在大长老也实在拗不过,只能应允了。大长老走了之后,武常一直没回过神来,这一切都如同梦醒时分,分辨不出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真实,真的可以逃出生天么?武常完全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 后来倒是顾苇朝武常跑来,拍了拍他,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说道:“将军,事不宜迟,赶快集合众人集合至那边的潭吧……”当然顾苇也看出了武常心中的疑虑故补充道:“当众人集合的的时候,解释起来会比较有成效的,将军请稍安勿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武常也就欣然答应,随顾苇与两位卫兵一同去组织守卫集合与叫醒休息中的士兵的事宜。很快,所有人都按照武常的要求,收拾好了行装,戴上了辎重集合到了潭边,武常示意顾苇可以开始。随即顾苇借助这空旷山洞中特有的扩音优势开始向众人通告:“将士们,因为时间有限,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大家解释如何逃离这个山洞,向目的地进发。你们可能会怀疑,既然现在脚下的潭水并不是死的,但为何会如此的平静?这是因为在其中有一道控制水流大闸门,当闸门关起的时候就起着蓄水的作用,相反,当闸门打开后,水流就会沿着山底的暗含的河道通往山外,适才武常将军发现并释放了闸门,届时大家只需深呼气憋气后,跳入潭中即可,水流走时会产生漩涡可以很轻松把大家带入山底的暗河道中……” 此时只见顾苇在山壁摸了一下,仿佛是推了某个暗格,随着出现类似石板移动的声响,先前波平如镜的湖面果真出现了一个正在扩张的漩涡。 看到这里,小右倒是非常镇静,显然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出去了,不过小左却是跃跃yù试,不同于小右,他一直生活在村里,从未出去过,兴奋之情自是溢于言表,更何况他也是刚知道从村里出去外界的方法。 不过且先不管这两个小家伙,武常等待着漩涡扩张到合适的大小,一声令下,看着那些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一一跃入水中,确保所有人都都下去了后,武常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向着潭水猛地一跃。武常只感到跃入水中的一刹那,因为水温过于冰冷,小腿肚在这紧要时刻竟然痉挛了,随着身体本能挣扎着,不过很快就被一股不可抗逆的力量所俘获住了,想起顾苇所说的cāo作要领,武常干脆放松身体,任其在水中沉浮。士兵们全都到达了暗河道中,这河道正好能供人直立起来行走,看来这闸门并没有打开多大,泄下的潭水也差不多到达脚踝的高度,之前的下来的将士都在顾苇的指导下并呈两列,手扶着管壁前行,武常正是被潭水冲至队列之中,被两旁的士兵所搀扶起来,伸胳膊伸腿稍稍缓解了痉挛后,武常顺着急淌的河水,趟至顾苇身边,由于暗道中毫无光亮,只靠之前武常给顾苇的那个小光棒提供光源,所以很容易辨别顾苇的方位,趋至顾苇身边,武常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释放,他小声问道:“说起来这潭水是村里人唯一的饮水来源吧?我可不认为那个聚宝盆里还会喷水什么的,虽然没来得及见识一下。” 顾苇应道:“将军说的没错,他们正是靠着潭顶的空洞来收集外界的雨水或是chūn季流下的山泉,对于适应了夜行几乎不敢见光的他们来说,点滴的水资源都是宝贵的。” 武常点头道:“看来这回他们真算是倾力相助了,对了,看来那大长老特别中意你啊,之前那段时间他除了跟你说出去的方法之外,还有说些别的么?” “他说我很像一个人,一个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很敬重的人。”顾苇的神sè有些漠然。“嘿嘿,不愧是大长老,我见到个妹子,通常也就说跟我妈有点像之类的,像大长老这样说得那么曲折,我倒是从来没想过呢,看来以后还是要对妹子说,你长得好像我的青梅竹马之类的比较好呢……” 似乎是逃出生天在即,武常的心情有些兴奋,连既往那闷sāo的状态都懒得保持,直接步向明sāo了来着。“你这样当心琳姑娘吃醋……”顾苇不屑地道。 ――“阿嚏――”自打那时候和武常分离之后,琳也是暗下了决心,此时的她正在山路之上,不过她却走是另一条路线,自东南密林绕行,再经由真武国与子虚国的边境线,向傲霜城行去,虽然她此时并不知道武常身在何方,但她却是知道他的目的地。 “你和我,或许的确就像双曲线函数与渐近线,无限接近,却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交点。”武常临走时的决绝之句似乎还萦绕耳边,但琳的眼中却没有半分迷惘。 “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到达极限距离,我和你的极限距离!”倔强的琳,永不放弃…… ――“所谓‘左青龙,右白虎’,雷之左翼,风之右翼,以本族至宝风雷双翼为基础,再经过了数代甚至是数十代血脉的累积,小左小右两个小家伙应该也已经具有了那个东西的雏形吧,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觉醒,希望这次让他们出去历练一番,能够催发出他们的潜力来呢……”听大长老话语中的意思,小左小右两个身上似乎有什么神秘的东西,而且似乎还可以经过一代一代,由父及子的传承累积,而凝聚出来一般…… “郑武常么?呵呵,名字里也有个‘武’,而且身边也有那老家伙的后代,这一切会是巧合,还是宿命使然呢?”大长老喃喃自语,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听懂……“我也算是在你们身上赌了一把,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 ――话说在水道中前行许久,武常瞧见远方似乎出现了亮点,士兵们也是不由自主地呼喊起来,再加湍急水流声与回音的效果,竟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士气大振的士兵们加快了脚步,远方的亮点也逐渐的变大,离逃出生天的距离也越发的接近。当离开暗无天rì的洞穴的时候,当重新见到阳光还有树丛的时候,这一瞬间的狂喜盖过了一只笼罩在众人心头的对与那一场场血腥杀戮的yīn霾,武常也慢慢适应起外界强烈的光亮,并想趁着心中一股战胜艰难困苦的豪情极目远眺洞外的无限分光。山依旧绿,脚下流过的潭水一如在潭中一般清澈,而未来也如同之前,依旧迷茫…… 第五十章 小天道,堃山城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话说武常等人总算是出了那个诡异的山洞,时值正午,也就说他们已经被困山体之中一rì有余,耀眼的rì光倾泻而下,对于这些已经适应了洞中那微弱火光的众人来说,顿时是有些许不适。再加之自水道一路走来,且不说鞋袜,就连甲胄之中的衬衣都是湿了个彻彻底底,贴在皮肤之上,再加上汗水,实在是令人叫苦不迭。 不过武常也是个通情达理体恤士兵之人,就下令让士兵们先行休息一番,士兵们得令后,皆是露出一副苦尽甘来之神态。卸下沉重的甲胄吗,扯开那无缝紧贴胸口的衣领,顺道再把军靴脱下倒转,倒出里面残余的水,随后扔到一边,一个个士兵呈大字型瘫在地上,好好地享受了一下整整一天未见的阳光。 如今武常军所在之处,自然还是在未命山地界,不过已是山脉外围,虽不说有如桃花仙境,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景胜地,且先不说缤纷落英,鲜美芳草,以及那如鸣佩环的山涧小溪,光是远处那绵延千里的重峦俊峰,便是令得多少胸怀天下的能人异士倾心不已。何为气壮山河,不过如此! 若是往常,武常定会找一株参天古木,借着如盖树荫,卧着松软草皮,美美地睡上一下午,而顾苇,则定会抱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兵书,一边聆听者山泉叮咚,一边气定神闲地与书中智者畅谈。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安详闲适的场景早已离他们远去。战乱与和平,或许真的只不过一步之遥。 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政权,敢保证能让子民免受战乱之苦。纵是武神在世,也是连灭了神机白月伏波三大国,才建立了真武国,朝代兴替,自然也逃脱不了战乱之命运。 虽然武常现在是自放山水之间,让身体从久违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但心里却是没有半分懈怠。他向着趁现在士兵们正在休憩,迅速寻到一处稍高的山头,并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路线,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不远处的确有个不低的山头。 不过武常还正走在前往山头的小径上,却是发现山头上已是站了一人,赫然便是顾苇,他此时竟然还很是淡然地吹着一只碧绿的笛子。武常快步走上前去,与顾苇肩并肩,但顾苇眉头紧锁,只是专心致志地吹着笛子,丝毫没有搭理武常的意思。 “在山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测定我们现在正身处何地么?”武常上来就急切地问出他最为关切的问题,就算武常众人受神秘部族的大长老之助,侥幸逃脱敌人的围剿,摆脱了被全歼的命运,但这并不代表从此敌人就完全丢失了目标,放弃追踪,相反,武常军如此这般诡异地消失了一天,反而可能引发敌方更加猛烈的扫荡围剿行动。 自乾元关一役之后,三国联军可说是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进,直到云河地带才被顽强的真武军民给抵挡住,所以说,三国联军已是饱尝胜利滋味,甚至可以说已经习惯了胜利而忘却了失败。 当三国联军已经习惯了对手溃败至极的哀嚎与惨叫,这次的追杀未果,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一只行将成餐的猎物从自己口中逃脱,这只会更加激发起三国联军这头嗜血凶兽的兴趣,发起更为迅猛也更为致命的攻击。 武常非常清楚如今的处境,若是不能迅速了解情况并找出最快的途径迅速逃离敌军的势力范围,恐怕还是无法逃脱全军覆没的命运。“虽然有点老套,但我还是要问……”顾苇收起碧玉笛,同时也收起远眺的视线,垂下眼帘,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你也知道的,我吃包子都是先把皮吃光,最后享受肉馅的……”武常一笑。 “好吧,那就先说不利的……”顾苇轻点了点头,右手指向东方,“你看那里!”循着顾苇所指的方向,武常将视线缓缓投向远方。 “我都视察过了,这里似乎已经几乎脱离未命山脉之外了,但这里的地形依然有些复杂,你看那边的山隘——”“山隘?”武常粗略地看了看,东方的山峦连绵不绝,乍一看仿佛都没有什么缺口,但他随后仔细地找了找,总算是发现了那个山隘。“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不可能绕行,而前进的道路,就只有那山隘一途而已。” 顾苇抚了抚额头,似乎有些焦躁。武常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山隘,从他所在的地方看去,那山隘简直就像是一条缝,也难怪武常找了好久才找到。“还真是一条狭长的路,看起来貌似只能让两三匹战马骈行而已,我们这么多人,走起来应该不太容易啊!”武常挠了挠头,哎,未命山地界就是因为地形复杂,所以才人迹罕至,甚至并称为大陆上最神秘的地方,若非被逼无奈,他也不会想着进这鬼地方。 “这还远远不止,你可能不太了解,其实在未命山中部,也有一条非常狭窄的山隘,并且非常陡峭,貌似是由于在那山隘中前行如登天梯,所以那条山隘也被称为‘天人道’,在大陆中部的百战之地很是有名呢。”顾苇抚了抚下巴,继续说道“你现在看到的这条山隘比之‘天人道’也并不宽到那里去,只不过海拔并不高,所以不如‘天人道’那般高绝,不过实际上这条山隘也非常有名,由于常被拿去与‘天人道’作比,所以有不少人将这条山隘唤作‘小天道’,意思是虽不如‘天人道’那般陡峭高绝,但修狭之程度也可与之相比。” “小天道,这名字倒是有趣。”武常再度望向远处的“小天道”,果然名副其实。 想来要离开未命山,前往無雙弱水所说的無雙谷,非得闯一闯这“小天道”了。想到这里,武常摩拳擦掌,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 “别急,你的肉馅还没吃呢!”顾苇摆出调侃的意味,倒是平rì里嬉皮笑脸的武常,反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变得紧张万分,赶紧接下话茬,仿佛不想要耽搁哪怕一秒钟,“那好消息是什么!?” “既然我已经知道那里是小天道,那么我们的方位我就已经完全搞清楚了,也知道该怎么出未命山,想来找到那無雙谷应该也绝非什么难事了……”顾苇抚了抚下巴,自信地道。 “这么牛?”“你可以试着看一下……小天道的尽头……” 顾苇的视线再度扫向“小天道”,武常也是再度将视线投向那里,之前他可能只是关注小天道的所在,所以并没有在意那尽头究竟有什么,此时,他眯起眼睛,却是看到在那尽头有一片奇怪的深灰sè,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将挂在颈项上的真实之眼取了下来,视线透过苍翠的和卞石,直shè向远处,那“小天道”的尽头。那竟是——城墙? “难道那尽头,有个关卡么?”武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没错,那便是未命山的东道门户——堃山城!”顾苇答复道。“什么!那就是堃山城?”武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又是将真实之眼的jīng度再度调高了一些,看那样子,仿佛是看到了漂亮妹子的光棍,两眼放光。 通过真实之眼的特殊效果,武常已经完全看清楚了,在两面绿山相拥之下,堃山城那灰白墙瓦,在正午的rì光之下,竟是颇为耀眼。流云时不时拂过,时隐时现的阳光,更是将堃山城衬得颇为雄伟,令得武常也是不禁叹服。 在未命山地区,甚至是大陆中部的百战之地,堃山城都堪称是最为耀眼的城市之一,它仿佛是嵌在未命山脉东部的一块瑰丽宝石,满山苍翠中的一抹皓白,但除此之外,它还有一层专属于它的荣耀。相传武神在收复未命山之时,就是在此大大削弱了神机国最后的有生力量,踏下了平定大陆的最为重要的一大步。 ——话说在那之前武神在灭了伏波国之后又是成功打入了白月国的月神殿,势力已是在大陆之上独霸一方,就连当时大陆上的巨无霸神机国也是不禁心惊,于是神机国主集结大军,由军神孤星亮领军,联合伏波国及其他小国的残军(由于白月国残军逃入了大陆东南密林之中不知所踪),在伏波国故地平洋关与武神的军队激战数月,就连武神也是多次涉险,但可惜由于武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舍身一击,令得军神也是不禁叹服,两人惺惺相惜之下,军神竟是主动投诚,而军神在神机**队中威望素来极高,因而他所领的部队大多都投向了武神一方,一时之间武神一方的实力空前强大,如同一台重装坦克,向着神机国而去,一路之上,所向披靡。 而神机国主自是不会坐着等死,他集结神机国举国之力,并通过重金悬赏的方式,召集了众多游离在大陆各地的各国残军以及游侠异士,纠集起一股堪与武神军队匹敌的最后战力,并在未命山地带与武神展开了一场事关天下的最终之战。 未命山地带素来鲜有人至,故而各国势力都涉入不深,但神机国所召集的能人异士却有不少十分熟悉未命山,因而神机国一方迅速驻扎,并在未命山中心地带埋伏了重兵,意图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击溃武神的部队。 不过武神一方自然也并非等闲,不但拥有着军神那般的绝顶奇才,就连武神自己也是智谋绝伦之士,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进入未命山地带的,武神分兵两路,分别从北方与南方策应,从外围缓慢渗透入未命山中,而主力部队则是驻扎在未命山东部,也正是这堃山城。 由于当年武神自無雙谷逃脱出来之时曾勘察过堃山城的地形,自西向东,的确可以借助“小天道”之地利,的确是易守难攻,但自东向西,却是几乎没有任何屏障,所以武神也是暗暗记到心中,并通过一些手段,在暗地里将自己的一些实力渗透入了这堃山城的高层之中,而在一年之后,武神携连灭伏波,白月两大国之余威,大军压至,里应外合,外加由于是自东向西,堃山城也无天险可守,因而武神轻易便是取下了这堃山城。 在知晓了神机国部队的动向之后,武神自然是打算在某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对神机国部队进行强而有力的阻击,于是便是此堃山城与神机国部队形成了对峙之势,关乎整个大陆的最终大战也正是在这堃山城打响的。 在这场战斗中,由于军神主观上不愿意与过去所事的神机国正面交锋,因而战场上主要还是由武神指挥,但军神还是在别的地方出了不少力,借助于军神所改造的新式“弩炮”,武神方才完成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由于未命山的环境峻险高绝,空气稀薄,并不适宜居住,自然是不能够长期驻扎,因而神机国部队自然便是力图主动出击,但武神军北方和南方的部队多以轻骑为主,游走速度奇快,仿佛就是故意和他们打游击,消耗他们的力量,虽然神机国部队由于熟知地形的优势连胜几役,但却是未能从真正意义上击溃武神一方的部队,尤其是当武神的主军还依然是稳若泰山,时rì一久,神机国一方的主帅觉得无法再保持按兵不动了。 但其实武神那一方也并不轻松,由于堃山城位于未命山东部,从地理位置上依然算是大陆的中部,离武神真正的势力范围大陆北方距离颇远,而新近攻下的白月国地域虽说并无什么大动乱,但却还需要时间巩固势力,所以其实对于武神一方来说,极长的战线也给他们带来了诸多不便,还时不时要遭受到那些亡国残军的sāo扰,长期这样耗下去也绝非易事。 两方皆是必须速战速决,这就仿佛是两个人同时被逼到了刀尖上,这就看谁能HOLD住了。过了相当长的一段对峙期之后,武神一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以至于有些时候甚至连粮草都是补给不上,但由于武神所独有的领袖魅力,部队中却是完全没有军心涣散之象,再加上军神时不时所造出的各类奇特药物,例如吃一颗就等于一顿伙食的兵粮丸之类,武神的部队才艰难地支持了下去。 ——“说起来还真是有胆魄呢!武神当年的那个计策!”武常仔细回味了一下当年武神的战术,对于武神的敬意再度爆棚。嘛叫文韬武略!嘛叫智勇双全!说的就是武神嘛!!!顾苇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武常平素最崇拜的就是武神,不过他还是贯彻了他一贯的泼冷水作风——“只是希望,我们别像当年武神的对手那样,魂归此处啊……” 第五十一章 宿敌,袍泽(插入章)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报!”侦察部队的队长,一个身着黑甲的健壮士兵冲入军帐,大声吼道。 军帐之中只有武神和军神而已,武神正躺在椅子上假寐养神,而军神则好像是专心致志地在画着什么东西,突如其来的声响,将武神给震醒了,而军神则似乎是完全没有在意,手中画笔的动作完全没有停滞,行云流水一般。 “是小唐啊!果然够震!看来敌军终于有什么大动作了吧?”似乎是终于等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武神显得有些兴奋,开了个无聊的冷笑话。“正是!敌方部队正向此地行进当中!已经基本抵至‘小天道’的入口了!”“嘿!还挺快啊!”武神向着一旁的军神瞥了一眼,军神依然在淡定地画着图。 “武神大人,还需再探么?”“不用了,这里的地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悬崖峭壁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爬上去的,再探也只能从小天道里摸过去,太危险了!你可以带着你的小队去休息一下,做好战斗的准备!”武神笑了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遵命!”侦察队长猛地一靠脚,发出不小的声响,有力地敬了个礼,随后便是退出了军帐。 侦察队长名叫唐震,年岁不大,(不过比武神还是要大点的)但在侦查一项上极有天赋,从前是伏波国某支部队的小队长,曾与武神手下的部队战斗过,但当时大局已定,武神入主伏波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最后侦察队长也是被编入了武神的部队。 其实当初刚进入武神手下的队伍之时,唐震并非十分愿意,但久而久之,他却是从当初那个对武神不以为然的小兵,摇身一变成了武神的忠实拥趸,还成为了武神十分信任的侦察队长,地位仅次于武神最为器重,也是真武国的开国元勋的“真武十八天英”。 的确,对当时的人们而言,武神绝对可说是个异类,说的玄乎点,他就仿佛是个邪教的教祖,全身上下都有着一种魔力,令人不由自主想去追随。 ——那个时候,神机白月伏波三个大国分别掌控着西南,东南和北方,它们周围还有不少小国家依附,形成了大陆之上的三股势力,这三股势力虽然时不时有些小摩擦,但却未曾发生过什么历时甚久的大战,也就是说,大陆局势实际上可以解释为局部战乱,总体和平,三国各自在各自的势力范围休养生息,努力发展,故而真正意义上的大动乱,实际上并未有多少。 但即使如此,这种局势对于生活在三国势力范围边境,尤其是那大陆中部百战之地的平民来说,依旧是无法承受之痛苦,或许今天你还处于神机国的势力范围,明天,伏波国一次强势攻击,把这块地域给吃了下来,于是你又变为了伏波国的国民,但后天,神机国的大部队到达,伏波国的部队又觉得力有不逮,意图迅速撤退,这种时候,或许民众的xìng命可能无忧,但农田屋舍之类却必然是被毁坏了,而这还算好的,若是碰到某些嗜血之辈,更是会犯下屠村屠城的滔天罪行。 所以百姓也没有办法,只得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背井离乡,久而久之,边境地带几乎是没有什么百姓生活了,称之为寸草不生亦是不为过。 但这还不止,由于要负担起边境地带长期驻军的费用,三国的势力范围皆是幅员辽阔,要在这冗长的边境地带驻扎足够的军力,所需的费用自然是不容小视的,而这些费用,想从那些身处高位的肉食者那里捞出点油水自是不太可能,所以只能从百姓的牙缝中抠出来了,于是无数百姓的血汗钱便被用去支付这极其庞大的冗费。 牺牲了相对少数人的利益去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本来是这样的情况,但到后来,却是变成了牺牲大多数地位较低的人的利益去维持地位较高者的利益,甚至是为这些肉食者的铺张浪费买单,这便是不公平的体现。 于是,武神的横空出世,掀起了一场席卷大陆的风暴。一个身世神秘的少年,仿佛不是人一般,自大陆西北密林中突兀地起家,以不足百人攻破川国的都城骇涛城,而后又是与大陆上的三大巨无霸之一的伏波国主力部队周旋于西北密林之中,借机偷袭伏波国的主要城市,令其陷入半瘫痪当中,又是在未命山伏波国的屡次围剿之中逃出生天,强硬地全数吃下伏波国的势力,后来又是逐渐侵蚀起白月国的势力,直至白月国的势力也被尽数鲸吞,而到现在,就连三大巨无霸中最强的神机国也被他逼上了绝路,不得不说,那强大,早已超乎常理。 但最强的,却是他的梦想——一统天下。“我要成为令人憧憬的唯一之王,天下唯一之王!” ——“虽说对方的确是忍不住了,不过我们也并没什么优势,决胜之地,只可能是‘小天道’了,但是这两边的峭壁实在太过陡峭,根本无法让弓箭手之类的埋伏过去了,难道只能在这‘小天道’之中与敌方打上一场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了么?” 武神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如何才能赢得这场决战中,但无论怎么想,似乎胜率都不到五成,这个地域的确是易守难攻,但是却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决定xìng因素。可是对方却占据了物量与军力上的绝对优势,光是倚靠着“小天道”,尚不足以克敌制胜。 “不如先将南北两方的其余军力也集结到这里?”武神不停地自言自语,显得有些焦躁,而这时,在一旁一直忙活着的军神突然停了下来,“布阵之时,我们便是将重装型的军力安排在了这里,南北两方的军力大多是轻装上阵,就算让他们过来,恐怕也没什么用。我们面前的小天道地形修狭,最窄的地方甚至只容两匹马骈行,在这种地形下,游击战略完全不行,还不如就让他们在南北两方牵制些敌人过去。” 军神的语气中还有些怒意,仿佛是在责怪武神打扰到了他之前的工作。“这里的地形我们也不太熟悉,说不定,除了小天道,还有什么密道可以通过来……” 其实武神说到这里的时候是在试探军神,因为当年武神曾在未命山中北部遇险,遭到伏波国及未命山地带诸多小国的联合围剿,甚至是被逼入了绝境——幽冥森林,幸得無雙一族相助,才能逃出生天,而無雙谷正是在堃山城的另一边,若是对方也知道这个密道,那么武神军便会腹背受敌。想来军神从前也是在神机国呼风唤雨的存在,虽然武神的确也很相信他,不过毕竟事关重大,若是军神也知道那密道的存在,那么就可能有麻烦了。 “呵呵,你是在担心那个密道吧……”武神眉头紧锁,“果然密道的存在也被你知晓了么?不知道無雙一族能不能抵住他们的攻击了。”说罢,便是要招呼传令兵。 “淡定点,我只是猜的而已,当年那重重包围之下,你又不是仙人,那情况下,只要是个人,都是插翅难飞的,除非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其他地方,不过我也稍微勘察过一下,但是毫无发现,听说你当年被逼入了那幽冥森林深处的沉沦沼泽,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得到了那神秘的無雙一族之助么……”军神微笑道,不知为何,那种成竹在胸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该称之为——jiān猾? “真是的,就是讨厌跟你们这种聪明人讲话,尤其是你,人家是举一反三,你举了个一直接反个六啊,哦不对,是七仈jiǔ啊……”武神叹了口气,当年在平洋关,若非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将自己的部队逼入绝境之中,想要赢这战争鬼才军神,的确是难于登天。“之前也已经说过,这场战斗我不会出手,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件东西,你看了应该就会懂了,至于我,倒是想要去平洋关故地重游一番。” “啥……这时候去那里,似乎不太安全吧……”“不用在意,以现在这种紧张的状态,哪方若是分兵一定是败笔,所以恐怕他们是没这余力了”军神笑了笑,随后正sè道,“小天道的特殊地势,对我们而言,的确是一道屏障,但对他们而言也一样,也就是说,哪方先出手便是不利,想来他们虽然聚集了一众对未命山甚是了解的隐世游侠,但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然也不会放弃埋伏的战术,而选择主动现身。” 听得军神的细致分析,武神也是绞尽脑汁思考对策,“难道现在还要继续等下去么?”军神点了点头,“正常情况下,的确是如此,就连对方的主帅应该也会认为你会坚守不出的吧,所以可能还会示你以弱,引诱你冒进。” 听到这里,武神愣住了,“正常情况下???难道还有不正常?”“用兵之道,在乎于虚实结合,既然敌人这样认为,那你就要反其道而行,在对方绝对的物量优势之前,这是唯一的胜机,也正是所谓的诡道!”说罢,军神便是大步踏开,似乎是要离去了,不过,在他拉起军帐帷帘的时候却是停步——“记住一件事,你可是打败我的人,在这世上,应该没有你打不赢的仗!” 武神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帷帘落下,军神的身影亦是消失。反其道而行,难道就是主动出击?可若是贸然进攻,不是拱手将地利让与对方么?他仔细地思考着军神所说的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è。军神胯下的名驹——落秋体态优美健硕,四肢强健有力,其耳尖长似兔耳,其蹄雪白如玉石,有踏雪无痕之说,传说速度堪与天上的云霞与飞鸟相比,有rì行千里之能,称之为天下一等名马亦不为过。 再加上平洋关离堃山城并非十分遥远,借助这匹名驹之力,军神到达了平洋关,不过到时已近黄昏。 平洋关,位于未命山西北部,正处于大陆上有名的天险——夹龙道的起始点附近,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后来也是成为了乌有国布置在百战之地的桥头堡。当年也正是在此地,军神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而给予他这一败,正是他的宿敌——武神,虽说从前军神与武神两人,的确是互有胜负,但从总的战果上看,却是军神更为出彩,当年武神领军灭了北方大国伏波,风头正劲一时无两,但自从军神开始担负起神机国一方抗击武神的任务之后,便是没让武神占到什么便宜,所以武神的主要扩展方向才投向了另一边的白月国。若是单从谋略上来看,当时整个大陆上都无人能出军神其右,就连武神帐下的第一智者,真武十八天英之首的常一舟也是对这位后生晚辈钦佩不已。正是由于军神名气实在太响,所以他也被后世称为了神,享受着类似于武神的待遇,以至于到后来都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军神的本名——孤星亮。 “哼,打死我都想不到最后竟然会输给那种白痴……”军神抚了抚额头,似乎有点无奈。 当年武神强攻平洋关,却反被军神设计,被逼入军神早已设伏的夹龙道之中,但眼看就要到达伏兵所在之处,风云变sè,一道落雷竟是击在夹龙道两边崖山之上,一时间,落石飞舞,不过瞬息便是将武神的去路给完全堵上了。 那时的武神究竟是否看出了伏兵所在,没人知道,只是去路被堵,武神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失sè,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一般,回过头来,挥刀指向平洋关。 “退路已绝,别无他法,破釜沉舟,热血儿郎!!!” 军神本来带着部队,跟在武神部队后面,伺机与伏兵两面夹击,但却是迎面撞上了杀气腾腾的武神部队。 夹龙道的狭长地域限制极大地削弱了人数物量方面的差距,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正的背水一战,大获全胜…… 在形成这个局势的时候,军神就已经预料到了失败的命运,但让他有些难以理解的却是自己的计策没有成功,反而成了帮助武神获胜的铺垫。想到这里的时候,军神眉头微蹙,似乎始终觉得有些无法释然,但很快,他那紧锁的眉头却是松了开来。 “你愿意陪我一起,驰骋天下么?”当年武神所说的话,还有随之而来的孩童般的夸张大笑,都是无法忘却…… 在军神,不,是孤星亮的眼中,武神其实就像个孩童一般,但就是这个貌似很幼稚的家伙却给了他一件他从未拥有东西——信任。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敬重,或者说是害怕着军神,因为他天生就太会计算了,所有人的想法,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念头他都能够推测出来,所以他们都是对其虚与委蛇,背地里却是对其非常抵触,所以军神逃离了家乡,辗转来到了军中。 军神的军阶随着一次次神机妙算而迅速提升,未尝一败的恐怖战绩更是为他在军中竖立了相当的威望,但也正因此,连神机国主都无法信任他,处处安插眼线监视他,在军中也树立起一股股其他势力制衡他,其实军神都知道,但他已经习惯了孤独,他就如同老天赐予他的姓名一般——孤星亮,闪耀着无限光亮的孤独之星。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甚至开始认为获得他人的信任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之时——武神却给了他信任,而且是完全的信任…… “你可是战胜过我的人哪!就让我来看看,你如何才能跨过这次的难关吧!”军神的视线逐渐投向远方——“我的宿敌,不,是我的袍泽……” 第五十二章 堃山——悠远的记忆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自打军神离开之后,武神就不断思考着他留下的信息。用兵之诡道,反其道而行…… 军神之前有说过,这样的局势,谁先出手,谁就会失去地利,因为一旦进入小天道,行军速度会变得极慢,所以一旦哪方先出手,另一方必定会做好伏击的准备。 可是军神却又将这情况归结为正常情况,那么什么才是非正常情况呢? 想破了头都没想出什么东西,武神也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他拔出腰际的真武长刀,就在军帐之中舞了起来,这些智谋什么的虽说武神也不弱,不过还是比不上军神,可惜的是军神这家伙又是个别扭的人,说话总喜欢说一般,搞得很深沉的样子,说直白点就是装B。 相较之下这所谓的运筹帷幄,武神还是更偏好在战场上拼杀。 流光一闪,刀锋划出一道璀璨刀芒,眼看就要shè向那军案,也直到这时,武神才是想起军神貌似在军案上留下了一张图纸,急忙收刀回鞘。武神拿起图纸一看,却是发现图纸上画着一个他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东西。 从这图纸上可以依稀看出这应该是一种攻城器械,说它陌生是因为武神从未见过这般的东西,不过说它熟悉是因为这东西乍一看好像是用来守城的弩炮,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图纸上写着四个字——巨型弩炮,比起普通弩炮,这巨型弩炮的型号的确是大了许多,按照图纸上的数值推测,比普通弩炮要大了整整一圈。 “想来shè程也应该远了不止一点~”正当武神YY着说不定可以直接用这个巨型弩炮穿越整个小天道,直接轰到敌军那里,却是突然发现图纸反面有着一行字—— “别想着直接轰过去,且不说小天道本就狭窄,就是shè程也不允许,若是想要伤害到大片敌军,至少也需要六十斤的重物才行,在这种情况下,弩炮的shè程最多也只要三百米,就算从城墙上shè出去,还是连小天道的一半都无法达到,所以最好别胡思乱想了。” “哎,什么都逃不过这家伙的计算呢,这种感觉真不好……”武神撇了撇嘴,既然军神早已猜到了自己此时心头所想,那么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是他看透一切之后留下的关键线索了。 “可是如果根本shè不到,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呢?”正当武神继续苦思冥想之时,那位嗓门很大的侦查队长唐震又是进来报告了—— “报!敌军在他们的营地之上开起篝火晚会了!”“我去!这么放纵!?”武神拍案而起,急忙登到城墙之上,依稀看见小天道的尽头,的确有一众军士围着篝火跳着舞,一副欢乐景象。 “这尼玛……”武神火冒三丈的样子。“武神大人!咱们要不要发兵攻过去,给他们点颜sè瞧瞧?”唐震在一旁愤愤不平地道。 “不……”武神闻言一摆手,“果然跟那家伙猜的一样,在引诱我过去呢,以军队在小天道内的行进速度,这二里不到的路已经足够他们整装了,哼,不过真看到这种景象,还是有点不爽啊!”武神拳头一紧,“毕竟还是太浮夸一点了,总觉得我被小看了来着……” 这种被轻视的情况自打当年攻下川国之后就没尝过了,令得武神很是火大,不过他是那种越是愤怒反而越冷静的人。“等等,正常情况……反其道而行?难道意思是……” 武神眼中jīng芒一闪,“我懂了!原来如此,也难怪你最后还要说那句话呢!”武神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令得城墙上的一众守城军兵都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武神那夸张的大笑,这夸张的大笑反而令得武神更给人一种亲切而真实的感觉。 笑完之后,武神的眼中只剩下自信与坚毅,“我的确没有打不赢的仗了!因为我有了你啊!哈哈!!!” 转过身去,武神传下了命令,根据军神所留下的图纸,加紧打造两门巨型弩炮。 ——神机国一方的军帐之中“啥玩意?巨型弩炮?” 一个位于首座的胖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他的神sè有些局促,“该不会他们有什么可以直接从堃山城打到这里的特殊武器?”“应该不可能!小天道看似不长,但也有将近二里了,我无法相信有什么武器可以直接轰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就算有如此的shè程,小天道那么狭窄,两边崖壁又是陡峭高绝,想要正好穿越过来轰到我们这里也是不可能的。” 他一旁一个手持羽扇的谋士却是冷静地出言道。“你可不知道,那个孤星亮可不是什么简单角sè,他总会造出些超乎想象稀奇古怪的东西,扭转战局,我可不想冒险。” 显然这个胖子似乎对军神非常畏惧,恐怕在神机国也听了无数有关于军神的传说事迹了。但他的谋士却是不以为然,看起来似乎对军神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太过掉以轻心吧。”胖子主帅抚了抚额头,拭去额上微微渗出的些许汗珠。“不,我们应该继续诱敌之策,就现在的战局来说,哪方先入小天道,无论行军速度有多快,另一方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孤星亮虽然名头不小,但他又不是会腾云驾雾的神仙,在这里也只能选择对峙,我已经接到伏波国残军的通信,他们成功截获了对方的大量粮草,还在他们的补给线上布下了重兵。”谋士将羽扇狠狠击在军案之上,那胖子元帅面前,羽毛四散, “懂了么?敌军已经被我们逼上绝路了,接下来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只能与我们一战了,马上,决一死战的时机就要到了啊!”胖子元帅被谋士一激,也是猛然一怔,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决一死战!”胖子元帅似乎被激发出了不小的血xìng,声如洪钟。 ——那边厢,武神一方却已是整装待发。“亮仔留下的那个东西试shè过了吧?”“夜sè而”“盾都派发下去了吧?”“夜sè而”“敌军还在开篝火晚会吧?”“夜……夜sè而”“长久以来,将士们也算受了不少闷气吧,不过没关系,咱们马上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看他们还敢嚣张不!?” 武神的声音嘹亮无比,还伴随着招牌式的夸张大笑,响彻堃山城。“全军,入小天道!” ——另一边,军神孤星亮此时正躺在一片草地上,望着星空。“想来那家伙应该也懂我的意思了,而且借助那波粮草,大鱼也应该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看你和你那‘王之军队’的那股蛮力了!” ——武神军队一袭黑盔黑甲,乘着夜sè进入了狭窄的小天道,真不愧是被拿来与“天人道”相比的狭窄山隘,大多数的地方只能容许四个重甲步兵前行,有的地方甚至连这程度都达不到。 小天道尽头的火光依然燎亮,粗略看去,敌方似乎还未发现武神军的动向,依然在欢歌雀舞,一派欢乐景象。 不多时,武神军已深入小天道一半有余,看着对面依然在欢乐的敌军,一众军士磨刀霍霍,敢在无往不利的大陆最强部队武神军面前如此放肆的军队,他们倒还真未见过,所以不好好惩戒一下可不行。 “武神大人!这夜袭之策似乎奏效了呢!看来长久以来我们坚守不出,给敌军造成了不小的假象呢!”位于武神身边的近卫队长常战笑道,常战乃是真武十八天英之首,白眉策士常一舟之子,担任武神的近卫队长之职,随武神东征西讨,战功显赫,建国之后,由于是第二代,所以位列真武十八天英之末。 “不,绝非如此简单,敌军应该已经收到了那消息,现在应该只是假象,他们一定在等我们靠近,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夜sè之中,常战无法看见武神的面部表情,他本想武神现在应该是眉头深锁吧,因为下午时候,催粮部队的一众兵士归返,身上都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伤,粮草却是不翼而飞,不止如此,他们还带来了补给线遭人掐断的消息,所以武神的这次夜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非主动,而是被逼入了绝境,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常战很有信心,就算是短兵相接的白刃肉搏战,他们也一定会胜利,无论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多少倍,他们都不会输,因为他们是——大陆至强! “常战啊!你可是老师的儿子,可不能只顾着打打杀杀,有战意是好,但可别被煞气冲昏了头脑而失去冷静,有空还是要多多研习兵法,学做万人敌,免得落了老师的名声啊!”武神夸张地笑了起来,还拍了拍常战的肩膀,“我今天就先教你一句话,也是亮仔教我的——”“用兵之诡道,反其道而行!” ——正当武神军已经行过小天道三分之二处时,另一边也开始了动作。“大家都准备好了吧!” 在篝火晚会的不远处,胖子元帅以及他的谋士已经集结起了大量的军力。“敌军已经深入小天道,就让我们予以他们迎头痛击!”军号声响,神机国部队也是进入了小天道。 ——听到前方传来的喊杀声,武神却是微微一笑,只听得他一声大吼,“后退!”敌方的异变虽然令得武神军有些慌乱,但毕竟是随武神征伐四方的部队,倏忽之间便是稳了下来,井然有序地向后退去。 ——“敌军退了,骑兵队,跟我冲!”胖子元帅手持大刀,正yù催马上前追击,一旁的谋士却道,“夜sè朦胧,小天道的地形又十分修狭,实在不适宜骑兵冲锋,这时候应当利用我军数量上的优势压制敌方,推进过去才是。”“军师所言甚是!”胖子元帅急忙挥手驱散骑兵队,“弓箭手,投矛手波浪式shè击,消耗敌军兵力,重甲步兵迅速向前推进。” ——小天道中的武神军退却迅速,已经退回了小天道一半处,这时,领头的侦察队长唐震顿觉天sè又是一沉,“大家快举盾,护住自己和战友!”一排排巨盾被高举过顶,抵挡从天而降的箭支和长枪。“保护好武神大人!”常战所领的近卫军团各自举起手中重盾,将武神护住。 虽然武神军临危不乱,依然有序地撤退着,但毕竟是万箭齐下,几波齐shè下来,武神军撤退的速度却也是被拖缓了下来。不过武神一方的盾甲的确坚实,而且阵型也是密不透风,竟是未出现丝毫伤亡。 “给我封住他们的去路!”胖子元帅眼见对方竟是丝毫不损,已是情急,不禁大吼道。而跟着他的谋士却道,“不行,距离太远了,若是要shè到他们前路之上,弓箭手部队也需入谷了……”“那就入谷呗!”“可是……”“别管这么多了!给我冲!” 小天道本就狭窄,本来追击部队就已经被拉得很长,如今这弓箭手部队也加入进来,更是大大拖缓了节奏,而武神一方却似乎早已预见到了这情况,大步流星向着小天道的入口冲去。 “给我追上去!追上去!”胖子元帅拼命地挥动手中的令旗,更是抄起了身边的军号,使劲吹着。 就当武神一方即将撤出小天道之时,武神军的殿后部队,也就是唐震所领的侦察部队,已经被对方部队追上。“就是现在了!”“——” 一声巨响,夜sè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堃山城方向shè了过来。胖子元帅一惊,大喝道,“中计了!是那个攻城器械!撤!” 听得元帅之言,神机国的部队竟是乱了阵脚,连与唐震部队交战的敌军先头部队竟也是溃散着向后急退,可惜小天道本就狭窄,这么乱了一下,敌军的撤退速度反而慢了。 毕竟本来就掺杂了各路军马,虽然人多势众,但在突逢巨变之时还是太过混乱,与武神军一比,高下立见。 “砰——”巨型弩炮狠狠轰击在了山壁之上,无数碎石落下。小天道两边山崖具有多乱石的特点,一炮命中,只不过落下几块巨石而已,但却带动了下面的乱石,如同核裂变一般,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以至于碎石越来越多,声响不断,竟是将本就狭窄的小天道堵了起来。 但是,这些碎石却并非挡住了神机国部队的去路,而是——挡住了武神军的退路…… “还记得么,将士们,当年在夹龙道,我们也是在这种绝境之下,后路被断,前有堵截,我们也依然闯了过去,现在敌军阵脚已乱,根本及不上当年亮仔的部队,我们还会输么?当然不会!” 武神豪情万丈,此时竟是冲到了部队前方。“热血儿郎,随我一起,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大陆至强!”武神军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天道,令得本就阵脚不稳的敌军更是胆战不已。 ——“亮仔,你留下的线索实在是晦涩啊,明明只要提醒我再用一次背水一战就是了嘛,以后别在这么别扭了,你心思很难猜诶!”武神望着回到军中的军神孤星亮笑着道。 “想起那次的经历,还是让人很不爽呢!”孤星亮神sè有些复杂地道,“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种修狭的地域中,合围包抄之类的战术根本不可能派上用场,所以,勇气成为了最关键要素,而你的军队,拥有着永远无法磨灭的勇气!” “不过还真是赢得侥幸,还好因为之前已经有过相似的经历了,所以将士们才不会畏惧呢。”武神摊了摊手,便是走向了军帐。 孤星亮却是一笑,“不,他们之所以不会畏惧,正是因为你呢!王!果然是——”“无往不利,王之军队……” ——就这样武神在堃山城小天道一举消灭了神机国的主力部队,为一统天下达成了最后的一大步,堃山城借此名扬天下,同时也多了一层悠远的记忆——关于那无往不利的王之军队的英雄传说…… 第五十三章 混入堃山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或许武神做梦也没想到,当年助他得胜的堃山城与小天道,此时却是成了横亘在他子民面前的一大难关。“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吧,我们现在的处境……” 回到营地,武常叫来了顾苇德孟等人商量对策。“哎!就我们手上这点兵,想要通过小天道,强攻堃山城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要前往那無雙谷,非过小天道不可,可要过小天道,必定会被堃山城的守城军兵盘查,该怎么办呢?而且后面三国的追兵应该很快就会追来了吧!” 武常神sè黯然,他素来崇拜武神,而武神又在此堃山城留下了一个不朽的传说,可现在,这堃山城却是成了他眼前几乎无法跨越的墙,此时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这倒不一定……”顾苇却是摇摇头。 位于大陆zhōng yāng的未命山脉,堪称大陆之上最神秘的地方,没有之一。未命山脉之地形纷繁复杂,只可说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之前也已经稍微叙述过诸如幽冥森林,天人道,小天道之类的特殊地点,都是在其他普通山脉决计无法见到的,但这还不止,整个未命山脉的整体态势就是以徜泽湖,或者现在只能称之为徜泽潭了,以及三大高峰——无名峰,不知峰,亡称峰,共同构成的“三山含一湖”体系作为中心,呈辐shè状向外,海拔逐渐降低下来。 根据原来的计划,夜袭之后,武常军退入了未命山脉的中心地带,向北方突围,从子虚国和亡是国之间的军事缓冲区逃脱出去,可惜的是,由于武常一方中了乌有国无忧王子的算计,在未命山北部几乎全灭,原定计划宣告流产。 幸好后来他们发现了那个奇异的山洞,还因神秘村落的大长老之助,随着急流,穿行到了这小天道前,也就是未命山东部,现在他们在此地的消息还未传出去,就算是三国联军现在得知他们在此地,也需要在未命山里前行,以这复杂的地形还有层出不穷的险峻地带阻挡,就算是熟悉附近的人也需要几天时rì,而从北方绕行过来,虽然可以避开复杂地形的阻挠,却是需要行进更长的路途,哪里会像他们这么迅速,不过一rì便是到达。 所以,至少这几天,他们是绝对安全的。“乘着夜sè偷偷溜过去?哎,就算是晚上关了城门,也会有夜间巡逻的士兵,以我们现在这般的困乏,就算对方需要一些时间集结部队,我们也逃不了多远,肯定会被骑兵部队追上的。同样,由于兵力上的劣势还有行军速度的关系,以小股兵力作为诱饵的分兵之类的战术也不可能实现了。” 武常绞尽脑汁地思索办法,可惜都被自己一一否定,毕竟这可是堃山城啊!当年武神便是在这弹丸之地灭了数倍于己,占尽优势的敌军,更遑论现在处于劣势的还是武常他们一方。 但对于武常他们来说,根本没有退路,就算退回村落可以保得自己的xìng命,但那却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将最后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的真武民众?根据武常推测,云河能守住三个月左右便是万幸,而云河一破,便是兵临真武皇城之下,皇城已无多少守军,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他们必须迅速突围,尽快到达那罪恶之巢——传闻中唯一知晓极东之岛所在的组织便是盘踞于那里,而且那里也有足以出海的大船。 想来,从几rì前出示的信誓旦旦,豪气干云,到现在这无路可退的窘况,一切都是由于自己的错误,那并不是由于自己愚蠢,而是自己太过想当然,甚至还掺杂着一些自以为是,所以才会蒙蔽了自己的思路,做出错误的判断,归根到底还是由于自己还没将态度摆正,这是战争啊!不是从前在学院时的纸上谈兵,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必须为所有人负责。 此时萦绕在武常脑中尽是那不甘的眼神,无助的嘶吼……那一夜的惨况,挥之不去,正是由于自己的决策失误,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已经消殒于自己眼前,而此时若是无法跨越这道难关,一切,都将在自己眼前终结…… 希望……希望到底在哪里? 本来武常的jīng神已经崩溃,但若水的出现,却是帮他完成了救赎……“希望……决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武常的拳头紧握了起来,脑中那些凄惨的画面若是挥之不去,那就用来jǐng示自己!我不会放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武常那稀奇古怪的一系列小动作,顾苇却似乎洞悉一切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这局势已经完全不是战术可以解决的问题了!还是让我来吧……我倒是认为,或许应该……如此这般……” ——堃山城虽说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但毕竟是处于百战之地,未命山脚下,特殊的地形局限了它的贸易体系,来往商客极少,所以堃山城并没有出众的经济,主要走的是自给自足的小农体系道路,虽说军事价值很高,但武神平定天下之后,大陆之上便是迎来了相当长的和平岁月,这军事价值在那些岁月里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种种因素决定了堃山城的流通xìng不强,客观上也成就了堃山民众,因为他们拥有相当平稳的简单生活。 可以说,在三国未曾叛乱之前,堃山城堪称一个世外桃源山寨版。但随着战事的爆发,所有人都知道堃山城独特的地位,堃山民众自然再也过不上之前的那种生活了,大量贩售武器的商贾频繁进入这堃山城之中,毫无一丝愧疚,反倒带着一丝喜sè地尽情发着他们的国难财。 ——艳阳高照“诶哟我去!热个一毛啊!”几个头戴斗笠的商贾不停抱怨着,“喂,各位差大哥,能否快些呢?这太阳甚是毒辣,小民几个实在是热得紧啊……” 他们此时正在堃山城前接受进程检查,烈rì当空,的确是让人有点受不了。“咱也没办法啊!”官差也颇有些无奈。 “哎,热死了热死了……”一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使劲地拿手扇着风,还把小舌头给吐出来,像小狗一样在散发热量。“小左,别丢人了行不……”一旁另一个少年不屑地道。 似是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浮夸,先头那个叫小左的少年也只好乖乖把小舌头缩回去了。“好好好!终于到你们了!乖乖,货不少啊,看来是已经在城里找好下家了吧!”一名官差抹了抹汗,望着商贾的大车,憨直地笑了笑,“你们这些武器商人,在这世道里,可是腰缠万贯的主,咱倒是羡慕啊!” 两名官差正在检查,只见商贾队伍中走出个小胡子青年,“官爷别开玩笑,咱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卖点锄头钉耙的农具商人而已,没啥固定生意,都是一路沿途叫卖而来,现在这世道,大家都没啥安全感,所以么咱们主要是做老百姓生意的,这不,买个把好家伙放在家中,不就是生怕发生点什么的时候能用上么……” 小胡子青年越走越近,最后更是走到了一名官差旁边,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官爷,您说是不是啊!”只见那官差脸sè猛然一变,竟是怒了起来,“你这是在侮辱我!”(这个是有来历的) 一旁的另一个官差也是脸sè大变,“在我们范大官爷的地盘,最好别耍这些小心眼,这一套小手段在别地可能有用,在咱这可是没戏,好好检查,这伙人一定有问题!” 正当城门口喧哗之际,却不料那范大官人此时却是正巧出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县令大人,他们意图贿赂我们!一定有问题!”两名官差向着范县令躬身一揖道。 这时那个名叫小左的少年却是走了过来,笑着道,“大哥,你丑陋了!”一旁窜出来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急忙冲出来将小左拉走,“还嫌你大哥不够丢人啊!”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皆是一阵大笑。 小胡子青年挠挠头,尴尬地支吾道,“县令大人,我们只是习惯了,可是我们的确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哪!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您看您看,这些可都只是农具而已啊!”一旁一个身形健硕的壮汉急忙将一车东西都给倒了下来,的确只有锄头镰刀之类。 这时,这些“商贾”的心可都提到嗓子眼了,没错,他们就是乔装打扮的武常等人,那小胡子青年正是武常,皮肤黝黑的青年自然是顾苇,那壮汉则是德孟,被拉到后面的少年,自然就是小左。 “我知道了,你们就进城吧!”范县令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说罢便是对着一旁的两个官差道,“你们也别太紧张了!外面的风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想来他们也给欺压了许久,罢了罢了,看他们也没有什么问题,赶紧放他们过去吧,后面还有不少人呢!”“是,县令大人!” 这四人刚过城门,正yù找家客店投宿,却听得背后范县令叫道,“等等!” 武常的心再度揪紧,难道被发现了? “天气那么热,来喝点茶水吧,我正好带来了!阿华,我已经把桌子摆好,快放上茶碗,倒上茶水,给他们解渴!”范大官人身边一身着朴素服装的妇人忙活了起来。“来!你们也来吧!” 范大官人又向城门边一众乞丐道。“范老爷和范夫人果然是大好人啊!菩萨转世啊!” 乞丐们面露喜sè地道,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武常等人想了想,也去拿了几碗茶水。 ——“呼,幸亏小右动作够快,趁着我和小左打哈哈的时候偷偷把带着武器的那个箱子带回去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顾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军啊,以后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您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啊……” “哈哈哈哈……我不是就想当然了一下嘛~不过这堃山城的确不凡,之前一路走了来,看那街边的老老少少都是说说笑笑,怡然自乐的样子,看来这堃山城的确如同传闻那般恍若世外桃源呢,看这范爷体恤民众,还能把这一方水土治理得井井有条!倒的确是个人才啊!” 说出这话的是小胡子状态的武常,此时他正在嚼着酱牛肉,还向嘴里大口大口地扒饭。一旁的顾苇无奈地看着武常,摇了摇头,“倒的确是个人才,可惜有点迂腐!不然应该能有很大成就!” 武常一愣,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你知道这人?”顾苇还未回答,一旁的德孟倒是先开了口,“不止是顾副将,连我都知道,这家伙的一根筋倒是相当有名呢!” “喔?范……”武常眉头一缩,随即又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松了开来,“啊!难道是当年那个愣头青范御史!?”“没错,他就是那个一根筋倡导整顿朝内不正之风的御史范瑞海啊!” 顾苇点了点头,眉宇间透出一丝惋惜。“呵呵,原来是那家伙啊!难怪了,我还听说他还曾经直接上书给老爷子说这年纪晚上不要过度cāo劳,弄得老头好不尴尬,乐得我都快喷了!”武常口中的老爷子自是真武国王,也可怜这位王了,天天被武常老头老头地叫。 “哎!可不是嘛!想来他没有靠任何关系爬到了御史的地位,已是不易,但毕竟没有什么关系,未免有些虚浮,再加上他又太愣,揭贪官短也就算了,连王的私生活都要插上一脚,官场沉浮,岂是能轻易说清的,那些善于察言观sè的贪官jiān吏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斗倒的,反而被那个卖国的首辅抓住把柄,弹到这个山沟沟来了……”德孟也是不禁叹惋。 “哎,我们真武的朝廷的确是**到家了,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竟然都是卖国贼,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好期待,哎,也可怜了这敢于直谏的忠义之士啊!” 武常无奈摇了摇头,拳头紧紧握住,那个首辅虽然已经被若水杀死,但他的仇恨依然无法平复。 听得武常的话,顾苇也摇了摇头,“哎,可惜他的名声却是不好啊!”“?” 看着武常露出疑问的神sè,德孟倒是抢先回答道,“那范瑞海啊,在三国敌军攻来之时,竟是没有坚持几rì,便是开门投降了!”武常一惊,“我也正奇怪,为什么我们真武的官员依然还能治理敌占区呢,原来是这样!” 堃山城毕竟也是曾经的军事重地,虽说敌军是从东方攻来,不如西方那般需要经过小天道,但就算闭门不出,靠着积存的粮草,坚持一个月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却怎么会不过几rì便是举白旗投降呢? “因为他和敌军达成了条件,只要他投降了,叛军就不会过问堃山之事,而继续由这范瑞海当这一方官吏,掌管这一方土地。”难道那个忠义耿直之士几经流离之后竟是成了这般唯利是图的小人? 或许当人生中经历了如此之大的挫折,才会令人的xìng情有如此之大的转变吧,就像当年若非若水之助,武常就算活下来,恐怕也只会沦为一句行尸走肉一般。 可进城之时的那番景象莫非是做作么?还有城里那祥和的氛围,难道都是假象么?武常也不知道…… 第五十四章 军神志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已经是混入堃山城的第二天,武常等人对城里也不熟,也就懒得出去,直接在客栈的大厅里蹲点,偷听点城里的消息。“哎,小右竟然不在,偶无聊爆了……”小左的眼皮耷拉着,还不住地打哈欠。 武常一阵冷汗,虽然他知道那般想不太好,但他脑子里依然弹出了不太和谐的内容——难道这年头连搞基都流行从娃娃抓起,小左小右,好一对水灵的少年啊…… 可一旁的顾苇倒是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么,时不时瞟向小左,而德孟则在顾苇耳边低语,还不时偷偷指向某些方位,似乎在整理偷听到的消息,不过可惜的是,貌似没什么大消息,也就是张家的狗昨天吃了个“烂”肉包拉肚子了,或是李家老母鸡又下蛋了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也间接体现出这堃山城的宁静祥和,虽无轰轰烈烈,但却平稳安定,就当今这世道来说,绝对堪称难能可贵。 可惜了,武常一方却是站在对立面,这样的情况可不是武常想看到的,他无奈地叫了壶烧酒,又叫了几斤牛肉,说来这牛肉倒是非常美味,据说是未命山地区独有的野牛肉,肉质紧实,鲜嫩多汁,就着烧酒吃下肚真是极品享受。 不过正值四人百无聊赖,只能喝酒吃肉之际(当然小左不喝酒),外面却是一阵噼里啪啦鞭炮声响,震耳yù聋。“诶哟我去,吓得我差点呛住……”武常使劲拍着自己的胸,然后抚了抚贴在脸上的那一撇小胡子,“外面发生了什么啊?这么吵闹……”一旁的小二笑了笑,“客官是新近才来我们这堃山城的吧……后天是我们的县令范大官人的母亲的诞辰,范大官人和范夫人一向朴素勤俭,非但不敛财,仅有的俸禄也都拿出来接济我们这里的穷人去了,所以这两天我们堃山城的几家大商号都谋划着为范大官人的母亲办一场盛大的寿宴,准备连请三天流水席,直到老夫人诞辰当晚还会请旅人来表演呢,也算为我们大家爱戴的范大官人尽一份孝心。” “原来是这样!”武常作恍然大悟状,能够受到民众这般对待,这范大官人的确是个好官,但这样一个好官却为何会为了自己的官位而背弃祖国呢? 武常陷入了沉思,这范瑞海究竟在想什么呢?“将军,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顾苇凑到武常耳边,低声细语。“可谁把消息带出去呢?” 听到武常的提问,德孟自告奋勇,“让我去吧!就说货有些紧张,还需要再催来一批货好了!”“可是我们已经被那城门口的官差怀疑了,昨天才进城,今天又出城,这太过可疑了,若是他扣下你可就麻烦了!”武常眉头紧锁,机会是已经出现了,可是却无法将信息传递出去,都怨自己昨天弄巧成拙,要是自己不多做那些事情,也不会被怀疑了,就算依旧很难出城,但有个会飞檐走壁的小右,也能偷偷爬出城去。 “这没什么问题,偶可以用意念传递给小右……”“!!!”听得一边古井无波般的话语,武常顾苇德孟三人都是诧异地看着小左。 “这么看着偶干吗==”感受着三个大老爷们投来的灼热视线,小左汗颜…… “小左,这是真的么!?”武常激动地拉住小左的手,吓了小左一跳。 “淡定点好么,还有放开我的手,我不想给人误会我是那个==”小左愈发汗颜了,“走,去房间里,那些信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吧!” “好好好,顾苇,快快,咱快,小左你可真是我的宝贝……”武常乐得合不拢嘴了,真可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我C……”小左抚了抚额头,连平时那卖萌的语气都保持不住了,由于武常的出格举动,周围人都带着奇怪的神sè看着他们…… ——回到房里,只见小左迅速端坐到了床上,紧闭双眼。“你们要传达什么消息?”“叫他们后天亥时到这堃山城门下,那时我们应该已经打开城门了,然后迅速进城,尽全力速攻那范府,压制住那里我们就可以顺利过这堃山城了!”顾苇抢在众人之前,直接下了命令。 只见小左眉头一紧,深吸了一口气,左臂向外一伸,左边背上竟是隆起,并迅速撑破了衣服,武常等人皆是一惊,小左背上竟是长出了一只碧绿的翅膀! ——堃山城外,武常军的营地,“额……”小右突兀地感觉自己的背上有点疼,“老子汗了,搞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只见他的衣服迅速崩开,其中是一只如同白玉般的翅膀,“小左,有什么事啊?” 听到内心中传来小右的声音,小左急忙将之前武常他们要传达的信息都告诉了小右。“好,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了,我快撑不住了……”小左紧闭着双眼,额头上不断流下汗珠。 “小左,你还要慢慢锻炼呢!”小右笑了笑,“等这次过了我教你点法门……”“诸位……”小右一转身,向着武常军的众人传达了武常的命令。 ——“呼,累个一B啊……”小左擦了擦额头的汗,偏过头向武常等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不过我的体力实在撑不住了,明天我再告诉你们!”像是虚脱了一般,小左说完最后的话就躺了下去,沉沉地睡去了。 武常有点怜惜地看着小左,倒是顾苇开始了发号施令,只见他掏出了一张单子,“德孟,帮我去药店找这些东西,然后这样调配……”“是!”德孟应了一声,便是退了出去。 “将军……将军……别看了,他睡着了,咱也该去找个人了!”“找谁?还有你刚才是什么情况,是有什么计划了么?” 看着武常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样,顾苇摇了摇头,“别吵闹了,先跟我走……”话说顾苇最近觉得怪怪的,不知是武常变笨了,还是自己变聪明了,总觉得从前差不多的两人此时差距越来越大了。“莫非是那大长老的笛子……” 顾苇掏出了那只碧玉笛,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就是这个了,因为这是未命山中的那位神秘大长老送与他的,而每当那悠扬的笛声萦绕在他耳边,他就总觉得自己的感觉似乎愈发敏锐了起来。 “哎,先不管这么多了,先去那里打探一下情报吧!”顾苇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甩了出去,拉着武常,推着一小车农具,向着某个地方行去。 ——“诶?这是哪啊?”武常看着眼前的院落,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看到了么……”顾苇撇了撇嘴。“刘氏米行?”“对啊!赶紧吧!” 听着顾苇的话,又想着一路走来自己就像个呆子似的,武常的怒火终于遏制不住了。“顾副将,我现在发现你特别讨厌诶,做点事情总喜欢藏着掖着,你是不是觉得看我这样什么都猜不出的呆样感觉特别的爽啊!?”“被你发现了……”“……” 顾苇也不多话,抄起一把锄头丢给武常,而自己则是抄起了一把钉耙。“喂,这什么情况,你不是准备拿这农具进去卖吧……” 武常话还没完,顾苇却是猛的敲上了门,由于是后门,所以过了一会才有个老人家出来应门。“老人家,我们是卖农具的,前段时间天气回cháo,虽然这几天重新热了起来,但想来你们米行也要将那些积压的存货晒上一晒吧!我们这里有几把不错的钉耙之类的农具,你们需要么?”一边说着,顾苇还晃了晃手上的钉耙。 由于之前九天炎陨之事,大量水汽积聚在未命山地带,所以这附近造成了连rì大雾回cháo的天气,这两天方才转好。“小伙子虽然年轻,倒是很有想法啊!这年头你们这样的生意人可真不多,不错不错!”老人家笑了笑,转过身去,“跟我来吧!” 顾苇急忙跟上,而武常愣了一下之后也是跟了上去,很快他们便是到了谷仓。“对了,老人家,若是你们人手不够,我们也可以帮忙晒谷的!”顾苇笑了笑,“咱们年轻力壮的,只求老人家给个好价钱!”“吼吼,果然是个聪明的小伙子!那就麻烦了,最近咱这特别忙啊!你们也应该知道吧,咱们范大官人老母亲的诞辰马上就到了,咱们堃山百姓要好生庆祝一番,咱们老爷既是范大官人的同僚,又是这寿宴的发起人之一,所以自是奔波忙碌,连我这个管家都分身乏术了。”老管家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就麻烦你们一下了,我付你们双倍的价钱!”“谢了老人家,我们一定好好干!”“那我给你们倒杯茶!”老管家说罢便是向着厨房去了。 瞅着老管家走了,武常急忙凑到顾苇耳边问道,“……顾副将,您演的是哪出啊?”“你赶紧把这周围记一下!有事我们回去再说!”顾苇舞起钉耙,便是开始了工作。“我去……坑我啊!” 武常无奈地将周围的大致情况记到脑中,也开始了劳动。 ——“顾副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之前的行动到底有什么意义了吧!”武常喘着粗气,没好气的问道。“你也太认真一点了吧……”顾苇汗颜,“那地方大致情况你记住了吧!主人的房间也知道在哪里了吧!” “恩!”武常点了点头,可依然一脸茫然,“那主人跟咱们有啥关系么?”“你也听到了,那刘氏米行的主人既是商人又是官僚,也就是所谓的红顶商人——官商,他名叫刘雪岩,担任的是都统一职,还会点皮毛功夫……”“喂喂喂,我问的是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顾苇还未说完,武常便是急忙打断道,而见到武常这般,顾苇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表达着——想知道就别打断我……“以你的迫踪步法,要偷偷潜入那米行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那是自然……”听着顾苇的话,武常脸上泛起一丝自豪之sè,但随后又是转为惊疑,“等等……你问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潜进去?”“对,德孟,把那东西给他……”顾苇招呼德孟给了武常一样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蓝sè的药瓶。“这什么啊!” 武常看着手中的药瓶,却是一惊,“该不会……”“没错,是毒药!” 顾苇点了点头,随后又是说道,“你把这药让那刘都统吃下去便是了,至于你用什么办法就不关我事了……”“……”武常一愣,随后却是愠怒起来,“看错你了啊!顾副将!没想到你竟是这种yīn险小人,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老子才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白痴!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么!”顾苇神sè一凛,“除非你是想我们所有人也都因为你的原因而一起死在这里!?”“……” 听到这里,武常眼神略微失焦,待到他回过神来,面sè略带一些狰狞。“好,我去!”“这就是那毒药,‘化骨血丹’,服下之后若是三rì内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化作一滩血水而死……” 顾苇将瓶子扔向武常,随后则是淡然地倒了杯茶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武常接过瓶子之后,便是转身前往那刘氏米行去了。 ——“顾副将,我可不认为由蜂蜜,川贝,桔梗,再加上少许天山雪莲配制而成的药会是一种毒药……”德孟望着武常离去的背影,神sè有些复杂地道。“那是自然,其实这只是简易版的活丹而已,将那最重要的药引子省去,再减少了剂量,不过我还加了点料子,估计其实药力也就是让普通人连续三天体虚腹泻jīng神萎靡而已……”“可是,如果他不跨出这一步,咱们今后总会遇到不小的麻烦,所以……”“一定要让他成长……” 一边说着,顾苇一边掏出了一本看起来颇为破旧的书,书的封面虽然由于年代久远而不太干净,但正当顾苇摸到书面之时,封面上却是闪亮了一些,上面更是突兀映出三个异常清晰的字,而一旁的德孟在看到之后更是大惊失sè。 那三字竟是——军神志! 第五十五章 过堃山,吾往矣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传说中军神志是军神孤星亮呕心沥血的巨作,记录了军神所参与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包括之前与武神的诸多周旋,还包括了他投靠真武之后平定各方小势力之时的军略,可以看作是一本兵书,但这本军神志还远不止于此,其中还记录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特殊物品。 军神的确是一个惊采绝艳的天才,他博取众家之长,却又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许多物品经由他的改造,质量都上了一个层次,就例如前文提到的“巨型弩炮”,“流风刃”之类,都是他的大作,另外他对于药物之类也是涉猎极深,例如一种可以代替军粮的兵粮丸,一颗就等于一顿伙食,能够保证士兵行军途中也能保证足量的进食,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这改良的活丹也正是其中之一。 活丹本是一种远古以前便已流传的药物,传说中称其为一方仙丹,据说可以迅速增强武人体内气的流转速度,在短期内可以将生命潜力引发出来,迸发出超绝力量,不过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大多数人便是会由于这种突兀地变化,即是由弱变强随后变极弱的过程中,发生**崩解的情况,所以说大多是为那些死士所用。 不过军神改良之后,那活丹的效用便是平缓了许多,虽说那短期内爆发xìng强化的作用略有削弱,却能将那危险因素排除,转而化为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于是这便被称为“军神活丹”,但人们却不知道,军神活丹最重要的用途究竟是什么…… 说起来德孟的祖辈也是曾跟随军神多年的谋士,后来更是得到了军神传授的“军神新志”,不过与“军神志”不同,军神新志之中,关于物品丹药之类却是提之甚少,但却是涉及了诸多神秘异闻,也包括一些神秘的文字之类,整本书更是透出一股yù语还休之感,仿佛触到了什么障壁,摸到了事关整个世界的神秘,却又决不能明言。 “难道?”德孟望着眼前的顾苇,眼中jīng芒闪过,而顾苇则似乎很是淡然,检查过药物剂量与书上无二之后便是淡然地收起了书,当他正要将书缓缓合上之时,那亮光便是迅速消散,那字也是消失无踪…… “恩,确信了,这剂量只会让那刘都统无力三天吧,反正就算他爆发一下应该也是战不过武常的,那这样,便是万事俱备,德孟,等那家伙回来就跟他说明真相。”“副将大人,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呢?”“呵呵,最近咱们的脑力竞赛愈发无聊了,老是这样他会失去信心的,所以还是拐弯抹角一些吧……”顾苇淡然一笑,掏出碧玉笛,吹了起来,笛声悠扬。 ——“除非你是想我们所有人也都因为你的原因而一起死在这里!?”顾苇的话萦绕在武常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就算心有戚戚然,自己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自己乃是一军主将,主将若是没了战意,遑论士兵,而士兵没了士气,所能等待的命运就只剩覆灭一途。 所以武常一路逃亡之时都是没有在残存的军士面前露出一丝一毫怯意或是悲伤,就算时常因此而忍受煎熬,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冷血动物一般,但他没有选择。 为将者,所要承受的,绝对不只局限于自己而已。脚下踩着迫踪步法,武常迅速地翻入刘氏米行之中,没有丝毫迟疑。 ——过了不久“我已经搞定了!”武常冷漠地看着正吹着碧玉笛的顾苇。 顾苇却是没有搭理他,而是缓缓将碧玉笛收了起来,随后慢慢走出了房间,临出门之时才说了句,“好好休息吧!” 武常正yù发作,却被一旁的德孟拉住,只得放顾苇离去。“将军,顾副将给你的其实不是毒药……”“怎么可能!?”武常看着一脸严肃的德孟,却是愠怒起来,“你不知道那刘都统被我逼着吃下那药丸之后的痛苦表情,怎么可能不是毒!?”“那药丸会催发出超乎人体的力量,所以才会承受痛苦,而后三天更会处于一种无力的虚弱状态,但并不会害其xìng命的啊!” 德孟的劝告却是未能被武常给听进去,“你别拉着我,我这次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无论这药究竟有没有毒,他那种漠视人命的态度我就是无法忍受,我一定要狠狠给他一拳把他打醒才行。” 武常挣开德孟的手臂,冲出了房门。顺着悠扬的笛声,武常一路冲到了顾苇的房间。 “顾副将,你变了……”武常没头没脑地说道。“……” 顾苇没有理睬武常,只是一如既往地吹着笛子。“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漠视别人的生命,为什么可以将他人的痛苦视若无睹。”“!” 一声急促的笛声之后,顾苇缓缓放下手中的碧玉笛,但他刚放下,武常便是扳过他的肩膀,一拳头直接照着他的面门打去。“看来你做好准备了啊!承受这一切的准备……”“?” 顾苇话音刚落,武常的拳头登时停住。“也是时候从梦中醒来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顾苇整了整衣领,“这可是战争,不是游戏……”“……” “你可是一军之将,若是你没有将一切承受下来的觉悟,那么我们只有灭亡一途……”顾苇的眼中一如之前的淡然,还带着一丝——坚毅? “未来会更加艰难,继续成长吧!”听着顾苇的话,武常已然愣神。 为将者,若是无法承受士兵们的悲伤苦痛,不能承担所有人的风险危机,那又算是个什么将军呢? ——两天来的休息已经让之前由于传递消息而虚脱的小左恢复了过来,而城外的武常军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武常他们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迅速压制这堃山城。 话说那刘都统服下了那被戏称为“三rì丧命散”的活丹之后,刚开始的确是觉得痛不yù生,不过很快便是没有大碍,只是一直处于一种乏力状态,这种状态也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也就是那范老夫人的寿宴当天晚上,同时也正是武常等人谋划的偷袭之时。 “刘都统,想来这两天你也不太好过吧,不过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自然会将解药给你的!” 出乎意料的,说出这些话的,竟然并非完美贯彻“兵不厌诈”这条真理的顾苇,而是之前十分抵触的武常,此时他竟然一脸yīn险地对着那刘都统笑道,而在他身后,则是一脸漠然的顾苇与德孟,还有神sè有些莫名的小左。 “我也只能指望你能够言而有信!” 刘都统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堃山城已经平静了不知多少个年头,但在今天,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即将彻底崩碎。 ——堃山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全然不知,片刻过后,整座城池都会为战火所笼罩。“母亲大人,您看!这些乡亲们都是来给您祝寿的!” 顺着范瑞海所指,范老夫人望着府中的大群民众,神sè略微有些复杂。自打三天前听说乡绅要连续摆上三天的流水席来祝寿,生xìng勤俭的范老夫人,就已经觉得十分不妥,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儿子为官清正,广受百姓爱戴,想到这里,老夫人也是觉得十分欣慰。 不过除此之外,老夫人还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郁积在心口一般。“儿啊,今后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情还是千万别再做了,弄得为娘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啊!”老夫人轻抚着胸口,微微蹙眉。“既然母亲大人这么说,儿自是遵命!” ——城门之上,“小张!小陈!小王!小李!”“都统大人!”张陈王李四个士兵异口同声应道。 “今天咱们范大官人母亲大寿,你们也去给老夫人拜个寿吧!”刘都统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某个小兵的肩膀。“可是都统大人,那这城门……”“我的手下会给你们替班的!放心吧!我已经带着他们给老夫人祝过寿啦!你们就好好玩吧!今天就算给你们一个大假!”“这……”四个小兵面面相觑,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谢过刘都统,向那范府去了。“做的不错~” 眼见那四个小兵已然走远,武常走上前,拍了拍那刘都统的肩膀。“德孟,跟我一起开门吧!动作小一点!” 顾苇掏出了一个白sè的小药瓶,丢到武常那里,随后便是招呼着德孟一起去抬起那城门的门闩。“吱呀——” 一声沉闷的响声,却是完全被城中的喧闹掩盖。 城门之外,黑暗之中,缓缓浮现出数以百计的黑sè身影,正是——大面黑骑。“谢了,都统大人!”武常从那白sè药瓶中倒出一颗红sè药丸,丢向刘都统,随后便是迅速上了小右牵来的战马,拔出腰际的斩马刀——鸣鸿。 “大家听我命令,迅速压制堃山城,现在大多数人应该还在那范府,分兵两路,一路由顾苇和德孟统领,先去压制军械库和粮仓!”“另一路军跟着我,去包围那范府!”“难道你们……?”刘都统大惊失sè。“……”武常没有搭理他,只是引着一众黑骑驱驰而去。 “哼!老子接到的任务明明是监视那家伙,没想到竟然还要给那家伙牵马!”只见小右驮着小左,紧跟在部队之后。 由于没有多余的马给他们了,所以武常的打算是让他们跟着步兵部队一起走,但是小右健步如飞,速度竟然是完全不亚于骑兵部队之中的轻骑先锋军,甚至还犹有胜之。 不愧是风之子…… “乃别抱怨了啦!偶们就且先跟着看看呗!”小左似乎是完全恢复了,不只是体力,就连那卖萌的语气也是变回了原状。 ——“真武……是真武的旗号……有真武的军队攻进城了!” 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范府之内便是大乱,而这时府外又是传来了刀剑撞击在盾牌上的声响,局面更乱了起来。“真武!?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应该在云河才对么!?” 看着百姓突然乱作一团,范瑞海却是十分冷静,“大家先不要乱,阿华,随我出去看看!”阿华正是那范夫人芳名,只见范夫人眼中略略透出一丝挣扎,但霎那之后却是转为坚定,只听她这般答应道,“无论哪里,我都随你!” ——看着那范瑞海还有范夫人从范府之中缓缓走出,武常眼中带着一丝赞许,“我是真武国皇城将军郑武常,来者便是堃山县令范瑞海?”“原来是将门虎子,幸会,在下正是范瑞海!” 虽然范瑞海尚未亲眼见过武常,不过身为曾经的朝堂大员,自然是知道皇城将军的名号的,毕竟郑家也算是有恩于真武国王,自然还是有一些名气的。 武常再度仔细端详了眼前的这个人,和之前城门口初见无二,只是这夜sè的包裹,令得他散发出的气息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寒意。“果然有胆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单人匹马过来!”“郑将军,此地虽也算是个历史名城,但那都是从前了,如今这堃山城也不过就是一座小城而已,还请将军手下留情……”那范瑞海说着说着,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瑞海本不过是一介布衣,一心致仕,yù将满腹经纶报国恩,然天不遂吾愿,辗转流落至此,万念俱灰,却有幸结识了阿华……”范瑞海含情脉脉地望着夫人,而范夫人也是投以完全信任的目光,一对情深伉俪…… “瑞海本是一片丹心,虽是偏安一隅,但治理好这一方水土,也算是为了祖国尽了一丝绵薄之力,却不料数月之前敌军兵临城下,为保这一城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瑞海不得已选择了投降……”“丹心已破,清名尽毁,事已至此,瑞海也无心苟活,但求将军可以放过这些百姓……” 话音刚落,只见那范瑞海便是拔出腰间短剑,引颈自刎。“夫君,我必随你!”那范夫人眼见丈夫身死,向那尚未变得冰冷的嘴唇上深情一吻,也是取过剑,引向自己的颈项……“大人!夫人!” 这声音确实来自于武常军,定睛一看,是那紧跟而来的刘都统,“都怨老刘贪生怕死,害了你们两位啊!老刘无颜独活,只希冀在黄泉路上,我能为你们补偿一下了!” 那刘都统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学语小儿,他不得不为啊!“快制止他!” 听着武常一声令下,旁人急忙打落了刘都统手中的剑。“若是想要补偿,那就好好替他奉养家老,抚养儿女,治理好这堃山城……”武常的眼中此时竟是含着热泪,“传我的命令,集结队伍,迅速撤出堃山城!” 武常挥了挥手中的鸣鸿,军马嘶鸣之后,便是蹄声响彻整个城中。 城门缓缓开启,武常军终于成功闯过了堃山城,但民众的悲怮与愤怒,却仿佛一直伴随着武常军,挥之不去,“郑大哥,我们是在做对的事么?” 小左的脸sè冷漠而严肃,与平常的卖萌状态简直有天壤之别。“我也不知道……” 武常拭去眼中的泪水,望了望身旁的顾苇,顾苇正在马上吹着那支碧玉笛,透出一股萧瑟。 “我们如今所做的是对是错,只有未来才能够去证明,但无论对错,我都会承受这一切,背负这一切!纵是遗臭万年——”武常手中的鸣鸿在黑夜之中闪着粼粼寒光,仿佛在指引着什么一般,“吾亦往矣!” 第五十六章 初入无双谷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基本上咱们快到了!” 离开堃山城半rì之后,顾苇这般说道。 “顾苇,我一直很诧异,为什么你会知道無雙谷的所在呢?” 骑在马上的武常忍不住问道。 顾苇挠了挠头,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向着武常那里丢了过去, “其实本来我也不知道,是这本书上看到的!” 武常急不可耐地翻了翻,什么书啊,根本就没有字,就是一页页的图画,传说中的图画书?然后他又看了看封面,也没有书名…… “别用这种连环画来诓我玩好么?顾副将,你越来越讨厌了诶……” 武常双眼眯成两条线,显然他对顾苇老是在两人的智力竞赛中占得先机这回事本就不太感冒,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这劣势貌似还愈发明显了起来…… 顾苇老是说话说一半,弄得他抓耳挠腮,却又猜不出什么,他总感觉顾苇这家伙似乎还在这类似的过程中找到了快感一般,享受虐他的快感…… “其实吧……这信息是呆子看不到的……” “你丫的找抽呢吧!” 听着顾苇的话,再配上那家伙一副欠抽的表情,武常几乎已经火冒三丈了。这时一旁的德孟却是主动出来解围,“莫非远处那个山后面就是那个無雙谷吗?” “应该是吧!” 顾苇随意答了一句。 正在武常回过神来要收拾顾苇之时,却是突然发现远处树藤覆盖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何其突兀,何等诡异,绝对不简单! 这般想着,武常凑上前去,定睛一看,竟是一根半人高的石柱,他仔细端详着那石柱,那石柱顶端有一块奇怪的凹痕。 “顾苇你别说话,我已经知道了嘿嘿!” 刚看到凹痕的瞬间,武常便是掏出了若水赠与他的無字玉牌,往那凹痕上一按,竟然真的契合,而就在他将玉牌按下的瞬间,众人竟是觉得脚下一动,地面竟是沉了下去! 确切地说,不是整个地面,只是他们所在的那一块地面沉了下去。 当脚下的地面停止运动之时,武常军眼前已是出现了一条略显yīn暗的地道。 竟然还真是被他蒙着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武常夸张地大笑起来,同时招呼着众人道,“来来来,大家跟我一起走!不过话说大家最好下马牵着走……” 地道并不宽敞,高度也不够,显然这地道只是给人通行的,骑在马上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于是武常军便是在这地道中前行着,并完成了一个狗血剧情——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诶哟,我去,果然是一方桃源啊!” 無雙谷,若水的故乡,谜之古族無雙一族的根据地,一如想象之中那般清幽。 当年無雙一族遭到各方势力围剿,未命山外的分家族人几乎没有一个逃脱,只有少数留守幽冥森林中的本命宗家族人存活了下来,却也被逼入沉沦沼泽,虽说柳暗花明,在沉沦沼泽之中发现了一条密道通向外界,但無雙一族残存的血脉却也受尽苦难,人才凋零,以至于据無雙弱水所说,他们这一代的宗家,其实也可以说是他们这整个年轻一代了,就只剩下她与她弟弟無雙三千两人而已。 “武常,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最好做好戒备。” 顾苇神sè有点严肃,他戒备地望向四周,虽说周围的确可说是桃花源一般,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但却未免太过安静,就连那鸡犬之声都是没有。 “来者何人!?” 只听得洪钟般的一声,武常军所处的环境竟是突兀改变了起来,四周的树木花草皆是突兀移开,取而代之的则是钢铁岩石之类所铸成的四面高墙,并且不断紧压过来。 “该死,机关术,公输家族么!?” 顾苇狠狠呿了一口,“武常,小右,你们两个快点踩着墙壁上去,不然全都要困在里面了!” “什么啊?” 武常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小右背后略略隆起,随后只觉一阵狂风拂过,他已经到了高墙顶端。 “少废话!快去啊!” 顾苇狠狠地一拍武常,武常也不敢怠慢,脚下迫踪步法一出,霎时之后也是攀上了高墙。 不过两人刚脱离的瞬间,顾苇等人却是被紧压住,无法动弹。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只见一排手持机关弩,士兵打扮的人正包围着两人,为首之人虎背熊腰,背着一柄大剑,面容却是十分秀气,加上白皙的皮肤,实在有些不太搭调。 喔,对了,其实这还不是最奇怪的,真正违和的是他有着一头飘逸的—— 金发! “金发……”武常稍微愣了愣,“你们是無雙一族的人?” “……” 为首的壮汉神sè一变,猛地拔出背上的大剑,向着武常砸了下来。 武常反shè神经素来出众,身体一侧,手中鸣鸿轻轻一偏,只见那大剑顺着鸣鸿的刃锋,划了过去,狠狠砸到地面之上,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你知道的太多了!” 壮汉手中大剑乱舞,划出一道又一道轨迹,武常不敢硬撼,只得不断躲闪,偶尔用鸣鸿轻巧地格挡两下。 虽说鸣鸿品质上乘,再佐之真武国巅峰的冶炼技术,几乎可说是天下第一的斩马刀,但無雙一族毕竟也算是谜样的古老异族,武器材质应该也绝非凡品,这从無雙弱水手中那柄巨剑“无为”之上就能推测出来了。 说起来壮汉所用的这柄大剑与“无为”倒是有几分相似,莫非…… “停停停!快停下啊!” 武常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招呼着对方停手。 可壮汉却似乎完全杀红了眼,手中大剑毫不停息,也毫无章法地向着武常袭来。 这种无章法的乱砍乱削的确不怎么样,但配上壮汉那令人无语的巨力,却是恐怖异常,武常虽说主要是躲闪,但也有避无可避的时候,光是格挡了那几下,就令得武常的虎口隐隐作痛。 看着武常落了下风,小右想要出手,但身后一众指向他的机关弩却是不允许的。 “可恶,叫你停手啊!” 武常被逼到了绝境,也是发狠了。 只见他脚下步点突然纷繁错乱起来,身影也是随之剧烈晃动起来。 “郑氏迷踪步——迷踪步法!” 在这种集中jīng神的情况下,武常竟是使出了迷踪步法。 话音刚落,武常身影虚幻起来,乍一看就仿佛有四五个武常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壮汉冲去。 壮汉全无惧sè,只听得他一声大吼,大剑平举,狠狠一记横斩。 五个武常幻影同时一惊,但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举起手中的鸣鸿,一记劈砍。 大剑斩碎三个武常幻影,与鸣鸿交击到一起,两者互斫的气波又是令得周围尘土飞扬。 烟雾散尽之时,两人依然在角力。 “他妈的,气死我了,叫你停手,**的是野兽么?听不懂人话?” 武常依旧火冒三丈,虽然他的虎口已经崩裂,渗出血来。 壮汉却也是一脸怒意,“长老们说过,知道我们一族下落之人,若非我族类,决不能留下一个,必须诛杀!” “都给我停手!” 一声银铃般的娇喝,两人皆是一惊。 循声望去,竟是单若水,也就是無雙弱水。 “若水?” “老姐?” 只见若水迅速走上前来,“三千,快停手,听话!” “可是老姐……” “长老那里我会去说的,快点停手!难不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 無雙三千犹豫一下,还是撤了手,武常也自是识趣,同时收手。 “老姐,你可算回来了,想死你了!” 壮汉像个孩子一般天真地笑着,冲过来将無雙弱水搂在怀里,在半空中晃啊晃的,以弱水那纤弱的体型配上壮汉的体型,整体构成了一副很狗血的画面—— 美女和野兽…… 不过弱水却是没有丝毫惊讶,好像是经常经历了,而且还用一种宠溺的表情看着像个孩子般的壮汉,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武常一脸莫名其妙,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朱三石,还有他手下的那小股的别动队。 “嘿嘿,你也觉得我命大吧!正好让我遇上你之前说的那个小秀才了……” 朱三石笑了笑,但话还没说完,却是被武常狠狠一熊抱,还是整个人都跳上来的熊抱。 “该死啊!你个老小子,担心死哥了!” 武常狠狠地扒住朱三石,笑得也跟个孩子似的。 “诶哟我去,别这样,你这体重,哥HOLD不住的啊!” 看着武常兴奋的样子,朱三石虽然口中抱怨着,但双臂却也是紧紧抱着武常,这便是袍泽之情,感叹天犹见怜啊,让他们大难不死之后得以重聚。而对于武常来说,更可说是又一次救赎,由于自己的失误,令得全军都是陷入危局之中,尤其是自己所领的部队,更是全军覆没,不过幸好分兵出去的朱三石还有顾苇都是尽量保存了有生力量。 早在出征之前,武常就早已打定主意,这一路向着大陆西北转移,还有找寻那罪恶之巢的旅程中,都要尽量减少伤亡。这是他,身为一个将领应该做的。 但可惜,不过第一仗,便是遇此大败,所以让武常的思路有了些许转变。 反正若是要上极东之岛,绝对不会将整支部队都带去,人多反而可能会造成一些困扰,可是无论如何,至少要将这些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们都好好安顿下来,并尽量杜绝所有的威胁。 而此时,無雙谷就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如此隐秘的位置,就算是三国联军都是绝难发现的,而無雙弱水与自己也算颇为有缘,求一求她应该有戏。 不过无论她同不同意,三石没事自是最好,且先不想这些了…… 武常这般打定主意,也是跳了下来,勾着朱三石的肩膀, “对了,快跟我去见顾苇,你不在的时候他特别嚣张啊,老是说半句话装B,弄得我相当不爽啊!” 说到这里,武常才醒悟过来,顾苇他们还被困在下面呢…… “诶哟忘了,他们还在那里面呢,先给你介绍下这个家伙。” 武常一把拉过呆站在一旁的小右, “快来快来,小右,给你朱叔叔看看!” 听到武常的话,朱三石急忙反驳道,“喂喂喂,再怎么也是朱哥哥好么!?” “还猪哥哥呢……”武常点了点鼻子,撇撇嘴道。 “搞什么啊!别弄得跟我,喔不,别弄得跟老子那么熟……” 小右猛然跳开,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很茫然,毕竟他和小左加入到武常军里来的时候,朱三石并不在,因而他们自然也完全不认识朱三石,而武常可能对朱三石能存活下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所以也不曾提起过。 不过也正是因为之前没有抱什么希望,才使得这种绝地之后再度重逢更加难能可贵吧!至少武常心中的负罪感又少了一层。 “算了算了,其实跟顾苇一起的还有个小左,跟这家伙差不多岁数,不过乖巧多了,这家伙别扭的很,我们还是找小左去……” 武常和朱三石慢慢走到壮汉和弱水身前,此时壮汉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人,于是意犹未尽地将弱水放了下来。 “这位兄弟,之前有点小误会,拜托,把我那些兄弟们给放了吧……其实一切都是误会呢,你姐姐也算是我的好朋友呢,不信你问她?” 無雙三千的眼中依然有一点戒备之sè,他侧过脸看看了弱水,弱水的脸sè却不太好看。 “谁是你朋友啊,别随便套近乎!” 弱水一脸淡漠,弄得武常很是尴尬,而那無雙三千却似乎将弱水的戏言信以为真,右手之上青筋暴起。 “别冲动,淡定啊!”武常看着無雙三千那牛脾气似乎又上来了,急忙向着弱水求饶,“弱水姐姐大美人!就帮帮我呗……” “噗……” 看到武常那刻意讨好求饶的样子,刚才还神sè淡漠的弱水也是不禁扑哧一笑,不过随后又是迅速正sè道,“你还好意思说!净给人添麻烦!给你的玉牌哪去了,早掏出来不就好了! 看着一脸嗔怪的弱水,武常也不敢狡辩什么,只是讪讪地挠了挠头,同时往胸口那里摸了摸,但似乎没摸到什么…… “诶?” 武常摸来摸去,都没摸出个所以然,而后他一下子把盔甲脱了,而且还没停止的意思,看那样子似乎还要脱上衣…… “啊!” 弱水大叫一声,武常猛地一愣,而就是这一愣神,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sè骤然大变。 “该死,忘在那里了!” 第五十七章 再遇长生,无双相助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啥,你说你把玉牌遗失了!?” 听到武常说把自己给他的家族信物——無字玉牌遗失的时候,無雙弱水的声音立马大了起来,语气中还夹着相当的怒意。 “别急,我马上就去拿回来,我把玉牌忘在门口了……” “门口!?我不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有看到啊!?”弱水先是一愣,但随后脸sè却又是更加难看起来,“该不会是你根本就是掉了,想这么说搪塞我的吧……” “真没啊!”武常晃了晃脑袋,一脸无辜,“我现在就去拿回来行吧……”说罢,便向着来时的那条小道行去。 “喂,搞什么啊!?”弱水俏脸上怒意更盛,“你是故意耍我么?入口在那里呢!” “?” 循着弱水所指方向,武常一脸茫然,因为她口中的入口和自己进来的方向完全相反。 “话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大地仿佛在微微震动……” 朱三石突然插言道。 “说起来我也感觉到了!”弱水也是这般说道。 不知为何,众人此时都是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让人很是不适。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把顾苇他们放出来,我去拿回玉牌先……” 武常脚下迫踪步法频闪,飞速冲了出去。 弱水想了一想,总觉得心头不适,但还是照做了,顾苇等人总算是从那公输一族的机关术中脱逃了出来。 “公输一族的机关术的确是不同凡响,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公输一族暗地里和许多神秘的古族都有联系啊!” 顾苇向着弱水抱拳道,显然他也认出了弱水就是当时武常身边的小秀才军官。 “呵呵,我们無雙一族与公输一族时代交好,若非他们相助,这無雙谷恐怕也不可能隐藏得这么好呢……”弱水笑道。 礼貌的寒暄之后,朱三石适时地走上前来,说起来朱顾二人早在投身武常麾下之前,便是私交甚笃的挚友,而眼见挚友依然健在,两人除了感叹世事之外,更是庆幸老天能够让他们二人再度聚首。 而这时,顾苇身旁的小左却有如触电一般,猛然跳了出来,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朱三石,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朱三石的那柄武器——苍怒之上。 “我感觉到,有一股好厉害的雷电力量寄存在这柄剑上,可是却似乎被封印了起来。” 小左的神sè相当严肃,又没了平时的那股卖萌语气,不过对于还不认识他的三石来说,倒是未曾觉得丝毫不妥。 看着有些莫名的三石,顾苇急忙走上前介绍到,“这个是小左,我们的旅伴,很神奇的一个少年喔~!” “原来你就是小左啊!果然比那个小右乖巧地多呢,也不会自称什么‘老子’什么的……我叫朱三石,在武常军中,可以算作跟顾苇同一等级的副将吧,别看我长得老,实际上也没比你们大多少,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朱大哥吧!” “行,朱大哥,偶是小左!左右的左!” 小左忽然又笑了起来,同时也恢复了平rì的卖萌语风,登时令得三石一惊,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习惯嘛…… 正当几人寒暄之时,無雙三千的一句话,有如落入水中的石头,在無雙弱水心中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老姐,话说我突然记起来,那里好像是某个紧急出口的方向……” 循着三千所指的方向,正是武常冲出去的方向。 “莫非……” 弱水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关键,她神sè大骇,同时招呼着三石顾苇等人, “快,去救武常!估计追兵已经入谷了!” “什么!?” 众人皆是大惊失sè。 原来武常之前所走的路线并非是無雙谷真正的谷口,而是一个紧急出口而已,真正的入口应该是弱水与三石入谷所走的路线,当然进入的方式也是十分特殊,不易被人发现,另外还有专人把守严查。 而武常所经过的紧急入口,则并没有人把守,取而代之的则是公输家族所制作的机关术,若是無雙族人出行,自是不会走这条路,就算是危机时刻要用到这紧急出口,也可以先行关闭机关。 说起来也巧,这紧急出口本来只能从内向外,但公输一族却觉得应当以防万一才行,所以在外界也做了一个小机关,可以打开这紧急出口…… 而这机关的钥匙,自然就是——無雙一族代代相传的無字玉牌。 在無雙一族这一代中,只有弱水和三千拥有这無字玉牌,但很巧的正是弱水将玉牌给了武常作为信物,于是就…… 事情发展的确和弱水所料不差分毫,此时武常已陷入危局之中。 之前武常正要进入小道之中,不过可以算作小概率事件吧,一向粗心大意的武常难得抽疯地谨慎小心一回,他感觉前方吹来的风似乎小了许多,因为那小道很是狭长,照理说若是成了风,应该不会这么小才对。 武常正在思考为何之际,更是听到了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反应神速,霎时便是翻到旁边的小草垛之中,才没有被进来的敌军发现。 “可恶,又害了别人!真是该死啊!” 武常啐了一口,他眼尖,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在他逃亡之际曾经交过手的亡是国大将军长生。 此时的长生,下半张脸依旧被那冷冽寒铁所覆,身着黑甲黑衣,看上去英武不凡,手中也是换了别的武器,不再是之前那被鸣鸿削过的钢鞭,而是一根霹雳狼牙棒。 “该死,怎么又是头野兽……” 说起来武常也觉得无奈,自己老是碰到这样野兽一般的对手,长生是,那無雙三千也是,每次跟他们打起来,不是双臂酸麻,就是虎口皲裂,但无奈,他们那种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若是不拼上xìng命找到他们的弱点一击制胜,很难在与他们的较量中占到上风。 不过长生与無雙三千的战斗风格虽有些相像,但还是强上一些,毕竟当时之前交手时他那在紧急情况下风驰电掣般的闪躲,武常可是看得真切的,本来武常那一击可说是让他避无可避,但他依然闪了过去,连一滴血都没流,只留下一道残影,简直就像是凭空位移一般,弄得武常到现在都有些无法理解。 “不管了,先想办法逃回去再说!得让弱水他们有些准备!” 武常远远一看,由于道路狭窄,长生和他的部队自然也是牵马前行,而入谷之后,他们也是战战兢兢地慢慢前进,生怕有什么机关等着他们。 之前那个机关武常也已经撞过了,第二次应该不会再中了,于是武常便是打定主意,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铤而走险抢下一匹马,趁机逃走。 “恩,远处那个小兵看起来愣愣的,就决定是你了!” 话说之前跟無雙三千一战之时,武常竟是领悟了郑氏迷踪步中的迷踪步法,虽说还不甚纯熟,但这种时刻,武常也只得拼一拼了,若是晚了,不但害了武常军那众出生入死的弟兄,就连对他施以援手的無雙一族都可能蒙受极大损失,而無雙一族本就人丁凋零,若真是因此灭族,那武常可就罪大莫及了…… 脚下迷踪步法一踩,武常身影频闪,冷不丁地冲向那愣愣的小兵。 “!你、鸣鸿、郑武常!受死!” 那长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口吃,听他说话实在太累,可是虽说他说话不利索,可动作却是迅捷无比,霎时之间已经逼近了武常…… “口吃的人一边玩去!” 只见武常掏出腰际的一把短剑,狠命掷向袭来的长生,而他随后则是彻底转过身,此时不成功便成仁,他眼中只有那个愣愣的小兵牵着的那匹马而已,要么抢到马夺路而逃,要么就被长生抓到,那估计武常要受不少折磨了,毕竟他调戏长生口吃已经无数次了。 反正在那个愣愣小兵的视角来看,只见斜刺里突然窜出来了一个神sè狰狞如怪物样的人,飞起一脚就将自己踹飞了出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望着跨上战马正yù逃走的武常,长生愤然摘下了一直佩戴着的那半块铁片,狠狠向下一砸,登时铁片便是没入泥土之中。 “郑、武常、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武常一愣,只见那长生的身影顿时虚幻起来,再度像之前两人对战之时一般,霎时之间便是凭空位移了过来,已近在自己咫尺。 幸好武常的反应速度堪称是人中龙凤,鸣鸿出鞘,一道寒光shè出—— 砰! 金铁交击之声响彻云霄。 长生手中的狼牙棒显然也是并非凡品,但较之鸣鸿似乎还差了一下,虽然长生的气力远胜仓促之间拔刀应对的武常,但其上的尖锐牙刃却还是被削去几片。 而正是在角力之间,武常也是彻底看清了长生那隐于铁片之下的真实面目—— 那简直不像是人类的脸,黑褐sè的浓密毛发,覆盖了几乎整块皮肤,唯独只留出一条**,那似乎是他的嘴…… “!” 武常虽是惊讶,但动作却是没有停滞,他手中鸣鸿一收又一划,扫向长生面门,同时两腿一夹马肚子,似乎是想借机逃脱。 但长生却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只见他大吼一声,完全无视扫来的鸣鸿刀,而是奋力挥舞手中的狼牙棒,砸向武常骑着的战马。 他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赌命…… 长生并非什么武学奇才,他并没有小影那般源远流长的独特潜力,也没有孤云峰那样奇特的身世来历,甚至连武常那样胜过他人的反应速度都没有,但是他却也有着自己的优势—— 那便是野兽一般的直觉…… “嘶!” 凄厉的马鸣声,武常所骑的战马竟被长生一棒击倒在地,其上的武常自然也是倒飞出去,就连鸣鸿刀都是差点脱手,更别说伤到长生了。 “你、还不、行!” 长生脸上的那条**微微颤动,十分恐怖…… “呿,果然逃不掉了么!?” 倒在地上,武常身上那本就沉重的甲胄似乎更是重上了一分,似乎要陷入那泥土之中。 就算是一向乐观坚强的武常,此时似乎也是放弃了希望…… 借兵之事,本来就像是笑话一般,谁可曾想过一路上会有多少险阻?谁可曾想过如何才能游说极东之岛上的人施以援手?谁可曾想过艰难借来了远水能否救得了近火?谁可曾想过真武国的云河守军究竟能撑多少时间? 没有,都没有……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是真武国一方聊以自慰的幻想而已,而且就连提出这个想法的首辅大人实际上也是他国的jiān细而已。 或许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只是个笑话,无论是武常,还是顾苇,三石,德孟,亦或是那些跟随着他们的热血儿郎们,所有人都是沉溺在这笑话之中,都是这一场彻头彻尾笑话的参与者,可笑的人们! 或许从一开始,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必须这样做,不只是因为无人敢去而挺身而出,还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冒险一次…… 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追随武神的脚步,为了知晓武神的传说…… 可是只是为了自己,却搭上了那么多人,无辜的人…… 自己的天真,不止会害死自己,更会害死顾苇,三石,德孟,还有一起出生入死的士兵们,还有隐世不出的無雙一族,还有那些相信他们而英勇奋战的云河守军。 “不,不能倒下,我已经舍弃了天真,我要战斗下去!” 武常的眼中再没有迷茫,再没有懦弱,有的只是那烈士赴死般的坚毅,一如他出征之时,与琳诀别之际。 “同样的蠢事,怎么能做第二次!?” 这一刻,雏鹰真正羽翼丰满,长成了搏击长空的雄鹰。 武常紧握着手中的鸣鸿,迅速跳了起来,但他已被团团围住,包围他的正是长生所领的部队——闻名大陆的亡是国第一铁军山宁军。 “你、放弃、吧!你、死定、了!” 长生脸上的那条**微微颤动,依然恐怖,但武常此时却是面无表情。 “我可是郑武常,武神常在的意思!我要成为像武神那样的人!怎么能死在这里!?” 鸣鸿似乎也在响应着主人一般,shè出道道寒光。 “我果然没看错你!” 远处传来那清亮的声线,正是無雙弱水—— “当年我们無雙一族便是助了武神大人一臂之力,奠定了真武国之根基,也得蒙武神大人相助,解开了我们一族的诅咒!而现在,我们就再助真武国一回!也算是还武神大人一份恩情!” 無雙族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金黄sè的发丝在风中飘荡,分外耀眼。 连武常自己都觉得仿佛是做梦一般,但这一切,却都是真实…… “来吧!长生,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杀死我!” 武常豪气地大吼一声,挥舞着鸣鸿,一往无前,全无惧意…… 第五十八章 激斗,碰撞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传说无双一族带有远古人种的血脉,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特别擅长于经商,不过可惜的是,神似乎并不是特别优待他们,根据无双一族流传下来的古老传说所述,他们一族与神明达成了协议,以永恒的禁锢作为代价才得到了这非凡的智慧,可以说这只是一场交易。 可是毕竟都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而且这本身也只是传说而已,所以到后来,无双族人都完全不把这传说当一回事,所以他们都开始在外界定居,而不是固守在祖先的土地之上。 起初几代的确没有发生什么事,更是令得无双族人坚信,那传说只不过是传说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渐渐地,开始有一些无双族人莫名其妙地被人劫杀,而且死相十分恐怖,简直是令人发指。 据说是在无双弱水玄祖父那代之时,一场浩劫悄然降临…… 定居在外界的无双族人遭到了各方的围剿,九成以上的族人都死在了这场灾难之中,无数无双族人的尸体更是惨遭蹂躏,以至于多年之后当弱水的父亲将这些家族秘辛向弱水述说之时,弱水都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场如何不堪回首的梦魇。 残余的一成无双族人逃啊逃,回到未命山中,找到了那极为少数的依旧留守故地的族人,一起逃入幽冥森林,但仇敌依然不放过他们,直逼得他们纷纷跳入沉沦沼泽,然而却是发现了一条密道,几经波折,逃到了如今无双谷。 此时的无双一族元气大伤,甚至他们的仇敌根本都不需要斩草除根,无双一族估计也会自生自灭,就算是在无双谷,无双族人也时常因为种种意外而殒命,简直就如同受到了诅咒一般。 这是无双族人才真正领悟到,那流传下来的传说,并不是虚假的,而是挥之不去的诅咒。 难道不生活在幽冥森林之中,无双一族就不能存活么? 不!无双族人不信!他们不会屈服! 而正在这时,大陆之上出现了一个不世出的风云人物,他便是武神。 早在武神攻破川国之时,无双一族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而后武神遭到以伏波国为首的北方联盟的围剿,穷途末路之际,正是无双一族的相助,才令得武神得到了喘息之机。 无双一族在饱经风霜之后,在武神身上赌了一把,若是武神能成为大陆之王,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而大陆之上能人异士自不会少,那么说不定也会有能够解开这诅咒的办法……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不过解开禁锢诅咒的却并非是别人,而是武神本人…… —— “无双族人,勇往直前!” 只见消瘦的弱水挥舞着手中那柄锋利的“无为”大剑,当先便是砍翻一个敌军,而后那无双三千也是紧跟而上,手中那柄无锋重剑狠狠一记横切,将另一边围上来的一众敌军都是扫的横飞出去,而那重剑之上,也是闪烁起微光,映着三字——无不为。 无为与无不为,被奉为无双一族的传世对剑,一轻一重,一利一钝,乃是无双一族利用一块上古时候的钢材作为原料,再加上盟友公输一族诡秘机关术所铸就的宝剑,无为削铁如泥,在锋刃上其实有许多细微几不可见的锯齿,可谓是吹毛立断,斩中对手之时那些锯齿更是会凸现出来,断人肢体;而无不为剑体中空,剑柄处可灌入水银,借此可以将剑本身的重量完全化作杀伤力,虽然看似是铁棒,但实际还藏有暗格,在砸中对手之时会触发机关,隐藏在暗格中的倒刺便是自动长出,并迅速退回,来回之间还会带出水银,伤敌于无形之中,并造成大量出血,而一旦皮肤破损,水银的毒素也能轻易进入人体,造成额外的伤害。 而紧跟在无双姐弟之后的便是小左小右,虽说两人年岁不大,但面对这般情况却是毫无惧意,一招一式,凌厉狠辣,这点倒是令人吃惊,小右看起来似乎就是很成熟,而且听说也时常出去执行一些任务,他倒还可以说得过去,但一直以乐天形象示人的小左,此时竟也是如同杀神一般,所到之处,真可说是腥风血雨,这般模样,与往常那乖巧的萌物印象大相径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而再后面,自然便是顾苇三石德孟以及武常军,还有无双族人。 画面转回武常那边,武常脚踩迷踪步,飞速向着长生冲去,而长生却似乎不为所动,手中那狼牙棒轻轻点地,似是等着武常自己送上门来。 说来武常其实也算是有点天赋,虽不能说是绝世天才,但也绝对是骨骼jīng奇,再加上几乎是凡人巅峰的反应能力,也算的上是战力不俗,但长生却是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由此便可窥见长生之自信与矜夸程度了。 “!” 眼看已经凑近长生,武常纵身一跃,手中鸣鸿带着尖锐破风声,呼啸劈下,威势逼人。 “——” 只听得长生口中一声似兽吼般的大吼,身上甲胄竟是尽数崩裂,露出其下的肉躯,竟也如他那半张脸一般,都是披着浓密的黑褐sè毛发,而这体毛似乎比其面部的更加硬上一些,乍一看就犹如钢针一般。 而伴随着这暴气一般的动作,长生威势大涨,手中狼牙棒狠狠向着空中的武常砸去,眼看就要与武常手中的鸣鸿狠狠交击。 “哼!” 只见武常面sè狰狞,手臂竟是死命扭了回来,而尚在半空之中的身体也随之向后仰去。 长生的狼牙棒被武常这般险险避过,但也在其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不过武常在仰去的过程中,竟是将手中鸣鸿狠狠甩向长生脖颈。 眼看鸣鸿便是要让长生身首异处,却不料轨迹突然一变,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 鸣鸿一阵旋转,最后还是飞回了武常手中,此时武常正死死盯着小道方向。 “长生!别太冲动了!急急地冲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声音——竟是子虚国大将王继辽。 而他身边,还有那之前曾经出场过的龙长官龙慎怡,从他缓缓收回右手的手势来看,刚才正是他从中作梗,将武常的攻击化解了。 子虚国的王牌军队殿直军此时也已从小道中走出,并迅速列开阵势,杀入战局之中,从这方面来看,就能看出自称儒将的王继辽在治军方面还是远胜勇猛莽夫长生的。 “郑、武常、是我的,不准、你、插手、不然、杀!” 武常刚刚落地,长生便是冲了过来,手中狼牙棒也是呼啸而至,一记横扫,令得武常避无可避,只能用鸣鸿格挡,两人再度拼斗起来。 “慎怡,跟我一起冲过去,断了郑武常的后路!” 王继辽挥起手中那柄无锋巨剑,冲向对面的箭头人物——无双姐弟。说起来像他那般清秀俊逸的儒将,舞起这般霸道的武器,还真是有些奇怪。 而龙慎怡细细看了武常一眼,若有所思,随后便是跟着王继辽冲了过去,只见他从腰际布袋中摸出一枚石子,shè了出去,竟然正中数十米之外的无双三千眉心。 “诶哟……” 三千只觉眉心一疼,竟是直接挂彩,而他周围根本没人伤到他,一时间他就有些莫不着头脑,而那龙长官自是不停,幸亏弱水眼尖,一眼便是看到远处龙长官又shè来两颗石子,急忙挥动无为挡开。 “当心,对手有一手飞石绝技,注意保护自己!三千,你先停下来自己包扎下!” 弱水一边出言提醒道,一边摸出三把飞刀,向着龙长官反击而去,可是龙长官似乎没有避让,那三把飞刀竟是都从他身边险险划过。 “可恶,太远了,jīng度完全不够!看这架势,莫非是子虚国的鹰眼?” 弱水啐了一口,虽说她jīng通暗杀之术,投shè飞刀自也是不在话下,但毕竟是数十米开外啊,况且还是动体,要百发百中实在太难了。 可对手竟然还用的是飞石,要知道飞石可比飞刀更轻,自然也更难命中,可他却能轻松命中三千,而且还轻易看出弱水的飞刀根本无法真正伤到他,这眼力,非同一般。 子虚国王继辽大将军麾下有一飞石将军,人唤“鹰眼”,据说一手飞石技巧出神入化,在历次子虚对真武的战争之中屡立功勋,也算是相当有名的人物了,其名正是龙慎怡。 由于龙长官的飞石威胁,武常无双一方的突进速度缓慢了下来,不过也正是由于这股威胁,却是勾起了某人的斗争心—— “鹰眼!名气不小!话说我早想跟他较量一次了!” 此人正是朱三石,朱三石的箭术可谓是百步穿杨,早在当年夜袭之时他便曾经在百步开外骑shè二人,而后更是在众人注视下狙杀王继辽的影武者,想来比之龙长官也是不遑多让。 只见三石拈弓搭箭,三支飞箭应声而出,这次龙长官却是不像之前那般淡定了,只见他迅速向着右边跳了一步,却依然只是险险避过。 而在避过箭矢的同时,龙长官又已经shè出了他的飞石,三颗石子,分别shè向顾苇,小左,以及小右。 只见小右身影登时虚幻了一下,随后便是出现在了数米之外,他那戏谑般的笑容,似是在说,乘风而行的风之子,岂是这般小石子能伤到的?而他此时也已经是武常一方冲击的前锋,眼看就要到达武常与长生的战局那了。 小左虽是跟着小右,但脚程却是不如小右那般,不过只见得他眉心处一道电火花爆出,那飞石便是化作飞灰散去。 三人之中,倒是年岁最大的顾苇最为笨拙,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幸亏一旁德孟眼疾手快,抢先为其挡了下来。 朱三石也不甘示弱,分出三箭向着龙长官身边的三个士兵shè去,龙长官急忙飞出三颗石子,将飞箭弹开,两人你来我往,可谓是棋逢对手。 再回到大战局来看,由于子虚国殿直军的加入,亡是国的山宁军也终于站住了阵脚,两国王牌军队面对着无双族人以及武常军的冲击,渐渐占据上风,无双一方且战且退,整个部队渐渐被拉长,先头部队几乎就要脱离大部队了。 “可恶!这下该怎么办呢?” 弱水本想着借偷袭之利,迅速救出武常就撤退,可是现在子虚国殿直军业已到达,那王继辽与龙慎怡又并非是泛泛之辈,此时要救出武常真可谓是难于登天…… “我们去就可以了,你们暂且就维持住战线,慢慢退后!我们很快就把武常大哥救出来!”小左自告奋勇,只见得他的左肩一阵耸动,他的左背之上竟是诡异凸起,随后衣服也是迅速被撑破开来。 他背上再度长出了青绿sè的翅膀,只不过这次比之前在堃山传递消息之时更大,也更加晶莹剔透,就如同碧玉一般。 不知怎么的,就在小左长出翅膀的同时,正与龙长官对shè着的朱三石突然觉得背上的家传宝剑苍怒似乎微不可查地震动了起来。 而小右也是如小左一般,只不过他的翅膀却是纯白的…… 两个单翼少年以风驰电掣之势冲向正与长生战斗着的武常,龙长官似是想要飞石阻拦,但飞出的石子却是被无双弱水和朱三石联手击落。 “你的对手可是我们呐!鹰眼!” 无双弱水身形顿闪,想着要凑近龙长官,而朱三石也是紧随其后。 “放心,慎怡,还有我呢!” 王继辽一挥巨剑,一记旋风斩,小左小右两人急忙停下身形,向后猛地一跳。 “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实在不像是普通人,不过在我面前,最好还是给我乖点,不然免不了受点皮肉之苦!” 小左怒目圆睁,眉心处又是爆出一道电火花,看起来十分骇人,而他一旁的小右则是快步冲了出去,一边还拔出一柄匕首。 小右速度惊人,霎时间便已经出现在王继辽面前,不过王继辽却完全没有什么惊讶,只听得一阵噼啪作响,随后小右只能感觉眼前一阵狂风袭来,身上已经多处划伤,鲜血喷洒而出。 不过就在这一刻,小右突然跳开,小左已是冲上前来,他手中银芒急走,就如一个燎亮的银电光球一般,他向着王继辽胸口一掌印去。 “!” 小左的雷电球却没触到王继辽,而是被那柄无锋重剑挡了下来。 “呿!该死!” 小左一击未成,也是急忙跳开,他才刚退开,王继辽果然便又是一记旋风斩,若非小左反应机敏,此时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小左,接着!” 身后一声大喊,小左一回头,却是发现一柄青sè长剑飞速shè来,他手中那雷电光球似是与那青sè长剑有所吸引,他轻易地便是接住了这柄青sè长剑。 “——” 不知为何,在小左接住剑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震天龙吟…… 第五十九章 人偶,野兽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话说那青sè自然便是朱三石的家传宝剑――苍怒,而当这青sè长剑被小左握在手中之时,竟是迸发出十分恐怖的气势,而与此同时,小左左背之上的那片青sè翅膀也是变得更加巨大,实质化的银sè电芒不时在那翅膀与苍怒之剑上游走,甚是骇人。 “嘿,看来这剑和这小子挺配的!那就送他吧!” 朱三石瞥了瞥小左,便是回过神去,继续搭箭与不断shè出飞刀的弱水双战鹰眼龙长官。 “好厉害!全身的力量,都不断地涌出来!” 小左从半空中缓缓落到地上,从他的表情上看,显然自己都难以置信,他觉得此时自己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认知了。 不过他对面的王继辽倒是十分冷静,就仿佛见惯了一般,“不错不错!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只见得王继辽的双臂青筋暴起,纵身一跃,手中巨剑当空斩下。 小左不及多想,抬剑格挡, “――” 伴随着金铁交击之声,小左脚下土地也是寸寸皲裂开来,不过随后只见得雷光狂闪,小左一声怒吼,便是一阵青sè雷电咆哮而出,便是将那王继辽震飞开去。 “哈哈!果然厉害!我都感觉到那雷电通过我的剑传了过来呢!” 王继辽紧握巨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亦如他的声音一般,似是激动,似是兴奋。 “雷电的力量!哈哈,比起五行中的其他属xìng,我其实也比较喜欢这种呢!不过可惜了!我们这种普通人可没有拥有这种力量的资格!” 听王继辽的口气,似乎了解一些常人无从得知的信息。 “你知道么?” 小左的眼中再无半分少年应有的神sè,取而代之的那眼sè,就仿佛是个看尽世事的老人一般。 “我所在的国家可是子虚国,大陆上唯一知道小岛方位的国度!当然背地里是否还有其他神秘人物也知道,我就不得而知了……”王继辽微笑道。 小左大惊,难道…… “呵呵,猜到了么?小岛上的那些知识和信息,比起我们大陆这里,可超前的多啊!”王继辽笑意顿消,神sè转为漠然,“当然我们所得到的可不止是那些知识,还有……” “那些特异的招式!” 只见得王继辽的巨剑之上竟是迅速浮现出一段段红sè符文,而他的面部此时竟也是如他手中的巨剑一般,亦是浮现出符文,不过却是黑sè。 符文突现,王继辽将巨剑猛地向地上一插,立时便是有无数诡异的黑sè尖刺从地中插起。 小左背上青sè翅膀猛地一震,便是跃了起来,只见得他手中苍怒不断泛起青sè电光,似是达到临界一般,随着他一击劈下,竟是五道青sè雷光砸下,仿若五雷轰顶一般。 “还真是厉害啊!天之骄子什么的实在令人又羡慕又嫉妒啊!” 自那符文出现开始,王继辽眼中就再无往常的冷静淡然,取而代之的便是异样而复杂的狂热,似是将愤怒,嫉妒,兴奋之类都融到一起的炽烈战意。 “我可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我只不过是个人偶而已……” 小左当空而立,此时的神sè却是愈发冷漠,那仿佛老人般的沧桑感愈发明晰, “不过,就算是人偶又怎样,人偶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想要完成的诺言,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青sè雷光与黑sè尖刺互不相让,这边的交锋也是成为了整个战局之上最为壮绝华丽的区域。 ―― “呵呵!诺言么?是啊!就算是人偶又怎么样?” 听着心头传来的,小左的独白,唯一懂得一切的小右微微一笑,他的纯白翅膀也是更加巨大起来,而他此时也总算是看到了武常所在之地。 说起来长生倒还真是个说一不二之人,他的部队虽是人多势众,却无一人掺入他与武常的对决,而是将他们的战场与子虚国部队隔离开来,只留他一人与武常单挑。 而弱势一方武常自也是十分乐意,虽说长生与他真如宿敌一般看不对眼,不过他此时倒是对这不知该说是执拗还是耿直的宿敌有了一小丝的好感来着。 武常的战斗力,本来就比不上长生,能战到现在,已经可说是个意外,不得不说武常似乎还是头一遭有这般炽烈的战意,不过饶是如此,武常也已落入下风,只不过是靠着鸣鸿之利以及迷踪步法在尽量周旋而已。 “一直都想说,你还真是像一头野兽!” 武常嬉笑一声,退后几步,便退便道,“话说有一个词,我觉得很适合你呢,那是我从我那《高考英语词汇手册2010版》里知道的――” “ORC,半兽人……” 武常本来只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而调笑一下长生,却不料起了反作用,听得武常的话之后,长生却是一声嘶吼,注意是嘶吼,仿若非人的野兽般的嘶吼…… “半、兽人、没错啊!” “!” 武常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得长生的身体凭空位移了起来,就如当时两人初遇之时,长生躲过武常的致命一击之际一般,不过这次却是向着武常突进而来。 “――” 以武常那超快的反应速度,也是无法抵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乎没有什么尖刺的狼牙棒就这么顶了过来,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我、的确、就是啊!” “!” 尚在半空之中的武常眼瞳骤缩,眼前的长生,那浓密的黑sè毛发,的确仿佛非人,但从他口中这么直接说出来,还真是恐怖,他真的不是人类!? 但还未曾多想,武常的意识业已模糊,晕厥了过去。 “怒风步!” 一道白影闪过,将倒飞出去的武常一把抓住。 “吼吼!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那实验的失败品啊!” 将武常轻放到地上,小右一脸淡然地望着长生,此时他背上的白sè翅膀抖落下一根羽毛,他将其握到手中,竟是化作了一柄匕首,而他身后,则是已经伤痕累累的一众山宁军兵士,他们身上都布满大大小小的血痕,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失血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失败、品?放……” “P!” 长生勃然大怒,挥舞着手中狼牙棒,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失败品什么的,说起来这话倒似乎不应该由我这人偶说呢……但是啊……” 只见小右脚下一声爆鸣,身形登时虚幻了起来, “我说好,一定要带这家伙回去,所以,阻拦我的话,就死吧!” 不过霎时,小右的身形再度浮现出来,而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扎入长生的嘴中,或者说是那条**之中。 “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你们这些半兽人的弱点所在吧!” 匕首用力一划,鲜血喷涌而出。 “可恶……你、怎么、会、知道!” 长生的话语已经含糊不清,因为每次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带出大量的血液。 “呵呵!因为我就是知道啊!说起来看你这样子,是和熊类灵兽合成的么?难怪身材这么高大呢!” 小右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虽是调笑,但神sè却很是严肃。 “……” 长生没有应答,只是怒目圆睁地盯着小右。 “喂,合成兽,其实我们是同类呢……” 小右冷不丁地说道。 “?” 长生不解。 “我们都是那些什么狗P实验的牺牲品……” “没有任何生存意义,只能像个人偶一样存活着……” “我和左,都是人偶,不同的是,他选择了笑的面具,因为他喜欢卖萌;而我却选择了冷漠的面具,因为我喜欢耍酷……” “人偶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做好老头子要求的就行,所以我们固执地以为,我们的存在,只能靠着自己的面具体现而已,因为我们的不同点只有面具……” 小右的态度开始变化,越说越激动,从最初的冷漠,开始变得激昂。 “左说的没错,就算老头子们称我们一族是天之骄子,天人遗民,就算我们一族有多大的背景,就算我们一族的姓是天,霸气十足,于我而言,也不过是浮云而已,因为‘天右’这个名字,对于我也不过只是个代号而已!因为我们只是人偶而已!” 小右手中的匕首猛然暴涨起来,伴随而来的,是狂风大作。 风,正向着他手中的匕首,或者说是剑,汇聚而去。 “但又是谁规定的,人偶就必须不能拥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 长生感觉得到,眼前此人的气,强大无匹,已经胜过自己太多。 “合成兽啊!若是你肯主动退避,我绝对不会动你半分!不然……” “我会让你血溅当场……” 小右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就算眼前的长生,和自己同病相怜,但若是只能为敌,他也绝对不会迟疑半分。 “你、厉害、我、打不过、但是、我、不能、饶过、郑、武常、他、必须、死、因为、已经、放跑、过、一次的、猎物、我、绝对、不会、放、跑、第二次!” 长生的话语依旧含糊不清,但眼神却是决绝。 “果然是野兽啊!” 小右摇了摇头,手中那柄武器已不再是匕首,而仿佛是由风构成的长剑。 “翼神之剑・雪风!” 小右抚着手中的长剑,正因为是由风构成,没有sè彩,恍若无物。 “野兽啊!或许你根本就没听,纯属我自言自语,但还是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自言自语……” 小右的身形化作一道白虹,shè向长生。 “――” 流光一闪,鲜血喷涌而出。 长生嘶吼一声,向后倒去,并不是由于被击倒,而是他的腿已经与身体分割开来。 小右最终还是没有下杀手,而是断了长生双腿,让其无法阻拦自己而已,随后将晕厥的武常夹在左胁处,转身准备离去。 这可能还是对于同类人的一丝怜悯吧,就算眼中没有,却存于心中。 可是对于长生来说,这却与死无异…… 他是一个武者,一个将军,就算他并非是人类,而是小右口中的实验品,甚至是失败品,但他却也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就是为了亡是国而战,磨灭真武国的希望。 亡是国雄踞大陆北部,向西由被奉为大陆第一密境的西北密林将其与乌有国隔离开来,而向东则是需要越过大陆东北部的奥丁山脉才能到达子虚国,两道天然屏障将三国隔离开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减少了三国之间内耗的机会,因而都将主要jīng力放到了侵攻真武国之上。 无论是西北密林还是奥丁山脉,都是充满各类神秘的地方,而夹在两者之间的亡是国,自然也是神秘异常,而且实际上,亡是国的秘密还不止于此…… 在大陆的极北之地,由于常年天气异常,终年积雪,所以几乎没有人烟聚集,就连亡是国也没有在那里安插什么势力,那里对于亡是国来说,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国土而已。 只不过,那极北之地,的确少有人烟,只不过多的是,各类神秘的非人生物…… 在很早以前,这些生物都被称为灵兽…… 这些灵兽自远古时期起,便是生活在那极北之地,他们大多天赋异禀,例如能引动地震的硕鼠;一顶开山一跺裂地的巨牛;遨游天际,施云布雨的蛟龙;通晓人语的灵猴之类,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传说,极北之地是天神的后花园,圈养着各类珍禽异兽。 但显然,这些灵兽并非是天神的宠物,因为――这世上是不可能有神的…… 若是有慈爱的神在,怎会让他的宠物生活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之下,又怎会让世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有的只有悲伤而已,就像出身那里的长生,也隐藏了极大的悲伤。 “我……” 长生艰难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此时他体表上的那些尖毛都是倒竖了起来,乍一看就像是刺猬或是豪猪一般…… “我、在极北、受、尽苦寒,可不、是为了、靠着、你的、怜悯、活、下来……” 只见那些体毛都如同针刺一般shè了出去,还带着隐隐的绿sè气息…… “!” 将武常抛飞出去,小右瞬间在身前形成一道风之障壁―― “其实、我、不只、是、合成了、熊、还、合成了……” “毒刺豪猪……” 第六十章 Right Lef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合成兽,本是不应出现在世上的生物,那是完全由人类酿成的惨祸。 ―― 不同于拥有较长海岸线的乌有,子虚两国,亡是国可以说是一个内陆国家,因为他们名义上的沿海区域正是被那神秘的极北之地。没有沿海区域调节,再加上地势较高,亡是国的地理气候较之另外两个盟友国还有敌人真武国都是差了不少,可供人民生活的地方也是少了许多,因而许多亡是国的国民都想方设法移居到别的国家去,久而久之,亡是国人丁凋零,军队总量常年位居大陆四国之末。 人类的力量在自然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这些制约因素都是人类无法改变的,既然无法改变自然,那就只能换其他的方式了吧…… 于是一项项神秘的计划被提上台面,其中最为神秘的便是那完全被封锁在亡是国高层之中,百姓完全不能得知分毫的超机密三计划。 亡是国的超机密三计划,分别为对应着西部的西北密林的“新武计划”,对应着东部的“复古计划”,对应着北部的“伊甸园计划”。 而其中的“伊甸园计划”,正由于研究地所在正是对被传说为天神后花园的极北之地进行研究,所以又被称为“极北计划”,当然其实这计划还有个更简洁明晰的名字―― “合成兽计划”…… 这便是惨祸的起因,绝望的序幕。 据说“伊甸园计划”是为了改善国民的身体素质,来应对恶劣的天气以及艰险的战场,才被亡是国zhèng fǔ认可,并开始了研究。 说起极北之地环境之恶劣众所周知,那里虽无人烟,但神奇的是,在那里却有诸多生物存在,于是许多科学家便得出了结论,就是那些生物身上很可能拥有着特殊的基因片段,甚至是神秘能力…… 天神的花园,伊甸园,多么贴切的比喻,只是此时人类早已不如传说中那般纯洁,他们吞下了智慧之果,却是要犯下惨绝人寰的罪行,不只是对伊甸园之中的其他生物,也是对人类自己…… 据说极北之地的灵兽也有强有弱,像前文所提的硕鼠巨牛之类,都属于较为高级的灵兽,超脱于普通灵兽之外,或者可以称之为“神兽”,不过这些高级灵兽都位居极北之地的中北部,而临近亡是国所在的极北之地南部,却大多只有一些较为普通的灵兽,就例如身材无比高大,力大无穷的霸王月熊,可以将身上针刺附上剧毒shè出的毒刺豪猪…… 虽说若是能捕捉到那些神兽来做研究,或许能取得更好的效果,不过那些神兽却是天赋异禀,实在太难捕捉,于是科学家们只能捕捉那些普通灵兽,研究它们的四大组织八大系统还有基因序列,找出一些有助于计划的信息,并很快有了一些推论,这便是推论一。 有句话说的好,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于是,为了检验推论是否是真理,一头一头灵兽被拉上手术台,解剖,研究,最后处理掉…… 然后科学家们得出了推论二,而为了检验这推论二是否是真理,光靠灵兽就不够了,因为推论二有一个风险因素需要考虑,就是人类是否能够适应那些以灵兽作为原料的药剂,若是能,那么就能完成计划,但若是不能,一切便是无用功…… 所以,后来被拉上手术台的,除了灵兽之外,还有活人…… 可惜的是,似乎神不想让人类轻易得到这种改造自身的能力,大量的活人由于强烈的排斥反应,完全无法适应这灵兽药剂,以至于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死去…… 改造人类,那可是神之力啊!岂是凡人所能企及的呢? 除非…… 不过最后这计划还是成功了,当然这是否是真正的成功却还需要讨论…… 据说,在研究陷入瓶颈许久之后,一位科学家却是在某一天完成了一项惊人的举措,令得实验成功了。 他的名字叫谷第,虽说名字很是普通,但能在“伊甸园计划”之后迅速上位,成为亡是国科学部新任部长的男人,却绝对不普通。 而在亡是国高层之间,实际上还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据说当他一个人在研究室之中,就可以令排斥反应消失,创造出超强战士,只不过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证他是用了什么手法,所以只能成为传说。 由于“伊甸园计划”太过机密,不为常人所知,所以亡是国的百姓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秘辛,而亡是国的将军平rì里就大多身着铁衣,将整个身体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就算是那些伊甸园计划制造出的战士与常人不同,乍看起来也很难分辨出什么异样…… 长生也是诞生自谷第手下,伊甸园计划的产物,或者说试验品…… 之所以称之为产物或是试验品,而不称为实验者,是因为,就连长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否还是一个人…… 或许,这实验的成功是因为,神已经觉得,实验之后,那已不再是人了,而是半兽人,或者说合成兽…… 既然不是人了,就不存在改造人类之说,也不用担心人会进化为神…… 这实验,并不是让人进化,而是将自身人的存在抹销之后,化作另一个物种而已…… 就是这样…… ―― “我、不是、人、只是、野兽、而已……” “但……那又、如何?” 长生向后倒了下去,闭上了双眼,之前那次攻击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击,昙花一现之后,自然只有逝去的命运…… “哈…哈……只为了…战斗…而存在的野兽吗?” 小右艰难地挪动身躯,缓缓走到武常身边,此时武常已经醒了过来,正一脸莫名地望着他。 之前由于长生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小右瞬间将武常扔飞了出去…… “小右,到底怎么回事!?” “郑大哥……没时间了,话也就不多说了……” 小右的左手绕到背后…… “――” 翅膀应声折下,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浸染上那纯白之翼。 纯白之翼被折下之后却是迅速化作如同玉石一般的白sè勾玉,晶莹剔透。 “把这给左……还有告诉他……要……快乐地……活下去……” 小右的眼神已经迷离了起来。 “小右……你……” 武常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惊诧于小右此时这自断羽翼的行为,显然,此时这简直就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其实…我叫天右……未命天族……第三代右位……” “?” 虽然听不懂小右的话,但是武常还是急忙起身,似是要将小右背起来。 小右一笑,却是拒绝了,“呵…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喔…不……” “是我的……诺言……” 带着一丝微笑,小右双眼失焦,向后倒去。 之前由于扔开武常的那个动作,致使小右的风之障壁出现了小小的纰漏。 所以,有那么一根毒针,完全没入了小右的左肋…… ―― “……” 正与王继辽激战的小左,无可名状地,毫无征兆地,顿觉一阵yīn霾袭上心头。 虽说对手王继辽自号“儒将”,但却绝对不只是个挥斥方遒的文人而已,他那招式实在诡异,每次小左只听得他的双手噼啪作响,随后就只觉眼前阵阵狂风袭过,回过神来之时,自己身上已是多处剑伤。 可小左望着王继辽手上那柄无锋重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身上的划伤是由这重剑切割造成的,可能一切的原因都在于那剑上与他身上的诡异符文吧! “天之骄子,是不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受伤啊?” 一阵噼啪作响,又是一阵狂风袭来, “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天之骄子……” 小左急退几步,手中苍怒登时银芒疾走,片刻之后电芒却是转为与苍怒一般的青sè,乍一看就仿佛那苍怒暴涨了几分一般。 一记劈砍,小左只觉得一阵阵压力从剑上传来,就仿佛在一瞬间,他连着格挡了数道斩击一般,但身上还是有阵痛袭来,不过却似乎并未流血,令得小左很是不解。 “还没完呢!” 只见王继辽手中重剑**向地面,登时大片的诡异地刺再度向着小左袭去。 小左眼中掠过一丝决绝,竟是不退反进,直直向着王继辽猛冲而去。 这种地刺简直就像是那种MAP类型的武器,攻击范围太大,根本避无可避,之前小左虽然依靠着那青sè羽翼的神秘力量暂时悬浮在空中,但显然这种力量根本不可能长时间使用,那么只有一个选择…… 白刃战! 这种MAP武器应该不会带敌我识别,那么只要贴近上去,就成功了! “果然有胆识!” 王继辽一声大笑,只见得他的右手之上的黑sè符文愈发浓重,手中重剑也是红芒大盛,猛地从地中直接一抬。 这次小左看清楚了,在那种噼啪声响出现的同时,王继辽的右臂突兀胀大起来,随后,拔刀,斩击,斩击,斩击……他的动作快到了巅峰,不过霎时,便是连续七次斩击,每一次都简直仿佛切开了风一般,迅猛无比。 这一连串斩击势头实在是凶猛,见红程度远胜之前,乍一看小左就仿佛成了个血人。 疼痛感从周身上下传来,原来划伤自己的,并非是重剑本身,而是挥舞重剑之时斩出的风刃,难怪之前就算格挡了一下依旧还会有痛感,因为他斩开那风刃之后,那风刃却是仿佛空气炮一般推了过来,砸到身上,更是直接将小左击飞了出去。 漫天血花,肆意洒落。 “哈哈~我的血液,也在沸腾……” 王继辽抹了抹手中重剑之上的血花,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竟是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也是吐出一口鲜血,抹到那重剑之上,受到鲜血的洗礼,那重剑之上的红sè符文愈发明艳,也愈发不祥起来…… “这柄剑的名字叫喋血,沥尽热血方成剑!” 在血花的映衬下,王继辽依旧儒雅,只是他的右臂却是肌肉虬结,仿若非人。 小左已然有些眼花,恍惚间,他似乎看见那充满红sè符文的重剑竟是有着些许残影,似是在微微震动。 “该死!” 小左缓缓直起身,长出了一口气,之前专心战斗之时心头突然一股yīn霾,此时已是愈发明晰起来。 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就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一般,令小左无法专心。 擦了擦眼睛,静下心来,小左仔细地思考着获胜之机。 眼前的王继辽虽然自称是普通人,但无论是之前顺他意思长出的地刺,还是之前斩出的风刃,似乎昭示着他很可能拥有土和风元素类型的力量。 “不对,从他之前的话语中推测,应该并非是像我这样靠着那东西产生的元素力量,而应该是什么特异的招式才对……而且应该还和那小岛有着莫大的关联……” 小左摇了摇头,之前心中所想被尽数推翻。 “那么,这股力量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呢?” 正当他紧盯着眼前的王继辽看着之时,远处的地平线上,却是出现了一个熟悉人影…… 以小左的眼力,轻松便是看出了,那人影正是―― 武常…… 不对,武常似乎还背着一个人。 看不清楚,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激斗令小左有点眼花…… ? 脸颊上突然觉得滑滑的…… 原来,泪已划过脸颊,之前也正是这泪,模糊了视线。 “右……” 其实早就已经看清,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就如同哥哥一般的少年…… 已经没有了气息,完完全全…… ―― 那是一个暗无天rì的场所,可以辨识出,此地是一个广场,但是也不过只是依稀可见,。 两名少年被放置在炼炉zhōng yāng, “你怕么?” “偶才不怕……” “倒还不错啊!和老子一样勇敢啊!” “那当然,偶可是一个勇者!” “神经回路,接合!” 一青一白,两片晶莹剔透的勾玉被贴到两名少年的背上,其上立马浮现出诡异的血红sè,就仿佛与两个少年血肉相连,满是鲜血充盈其中一般,随后,血红sè逐渐汇聚成了两只凶兽――一龙一虎。 没错,青龙,白虎,若是对上勾玉的颜sè,就是传说中的雷圣兽青龙与风圣兽白虎,只是这两只凶兽却都是呈现血红sè,仿佛鲜血凝成一般。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名字就是,天左,雷之左,天右,风之右!” ―― “!!!” 小左手中的苍怒登时也是暴涨数分,银芒疾走,不,此时的银sè电芒已经完全转换为了青sè,与苍怒,还有他那暴涨起来的青sè羽翼一般,连成了一体…… 青sè羽翼之上,红sè龙形凶兽的图案缓缓浮现出来,与此同时,传来的是小左那充满杀意的声音―― “全都去死吧!” “雷吼剑・苍龙怒!” 一条完全由青sè电芒凝成的巨龙从天而降,龙吟之声震天彻地…… 第六十一章 危机再临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随着小左一声大喝,青sè电芒所凝成的青龙从天而降,龙吟震天,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王继辽,纵然是他,此时也是保持不了儒雅与淡定,狠狠一咬舌尖,一口jīng血喷洒到他手中的巨剑——喋血之上,明艳的红sè符文愈发黯淡下去,直至最后变为黑sè,彻底与他身体之上的黑sè符文完全同化。 “微动斩!” 只见得他那胀大的右臂虚幻了起来,细细一看,原来是他的手臂正在以细不可查的幅度高速震动。 原来之前,并非是小左眼花,而是王继辽手中的巨剑的确是在震动。 随着王继辽这似是先自伤后伤人的一斩击出,数十道风刃凝成一道巨大无匹的风刃,狠狠shè向青sè电龙。 “想挡住?门都没有!见识一下龙的愤怒吧!” 小左大吼一声,那青sè电龙也似是在响应小左的愤怒一般,愈发狰狞起来,而且也完全没有拖泥带水,只是这么直直撞了过去。 “——” 巨大风刃夹带着大量的乱流,竟是将威势骇人的青sè电龙撕扯开来…… 大量青sè电芒四散开去,却并没有消散,而是逐渐化作道道碗口粗细的雷光…… 从起初的数条,到后来的数十条,最后到后来的上百条,青sè雷光愈来愈多,笼罩在了整个無雙谷上空。 “雷吼剑·百龙坠!” 四散开去的青sè雷光竟是再度化作龙形,虽说型号小了一号,却是上百条青sè电龙降临,煞是惊人。 百条青龙笼罩整个战场,幸亏早在之前青sè巨龙出现之时,無雙弱水就已经向無雙族人下达了撤退指令,此时这百龙呼啸,更还帮忙断了追兵。 另一边,人称鹰眼的龙慎怡却是不退反进,借着百条电龙笼罩战场的当口,他竟是逼近了朱三石。 话说在进入無雙谷之前,龙慎怡就对三石有点兴趣,他早就听说武常军中有一个骑shè好手,要知道比起普通的站定shè箭,骑shè的难度可说是翻了一倍不止,既然对方善于骑shè,那么一定也是个箭术高手,再加上龙长官的手下侯锦添副将也在三石手下吃了闷亏,给削去了半个鼻子,更是令得龙慎怡有了会一会三石的想法。 果然,在交手之后,龙慎怡的确是认可了三石,三石显然并没有什么小影小左那般的特殊异能,就连武常那般天赋异禀的反应速度都没有,所以他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自己的锻炼和努力。 不过,虽说三石的实力的确受到了肯定,但在龙慎怡眼中,似乎还不需他正眼相视。 要知道,龙慎怡可是一员成名已久的名将,更何况他的来历…… “弱水,那家伙过来了,你攻右,我攻左,你能投掷出多少飞刀就全投出去,不需准度,只求覆盖范围,我有个猜想需要证实一下……” 朱三石突然一个空翻,在半空之中,用脚拉满弓,而他的双手之中已经攥着八支羽箭,轻轻一放,八支羽箭狠狠向着龙长官shè去,而無雙弱水也是不假思索,迅速shè出八柄飞刀。 左边是羽箭,右边则是飞刀,后路又是百条电龙呼啸,霎时之间,龙慎怡竟是无路可逃。 “——” 可是到最后,无论是羽箭还是飞刀,竟然都没有碰到龙慎怡,所有的羽箭和飞刀,在就要触及到龙慎怡身体的瞬间,仿佛都微微偏了一些一般,只见龙慎怡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躲开了所有的羽箭与飞刀,也不再追,绝尘而去。 “看清楚了!果然……行了,咱快走吧!” 朱三石正要转身离开,却是被弱水拉住, “我们走了,武常该怎么办?” “放心,从我第一次看到那家伙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强运的!不对,应该是叫小强运!”朱三石笑了笑道,不过转念一想,他拍了拍弱水,“無雙谷已经不安全了,你先去帮你的族人逃出去吧!那小强就交给我了!” “可是……” 弱水咬了咬嘴唇,虽说她和武常有点孽缘,不过毕竟还是族人重要,于是她也没有多说,便是迅速离开。 再另一边,德孟正和顾苇快步行进中,顾苇此时也是难得慌张,记忆中自堃山攻略战之后,这老小子貌似就愈发有向扑克脸少年发展的趋势。 “顾副将!咱还是快点跟着大部队离开吧!” “不,我们得把武常找到才行!” 虽说顾苇的神sè有些慌张,但是说话的意思却是异常坚决。 德孟眼见如此,也不多说,天空之中到处是青sè电龙乱窜,时不时冲下来一两条,甚是骇人,不过由于他们本身的位置距离小左所在就不近,情况较之其他,还是好了一些。 画面重新转回主战场那里,小左这威势惊天的一击,完全将王继辽压制了下去,王继辽此时只能不停挥舞手中的巨剑,舞出大量风刃来抵挡不断俯冲下来的青sè电龙,久而久之,他右臂之上的黑sè符文也是愈发黯淡起来,而且诡异的是,此时他右肩处的衣衫竟是渐渐泛红,可他右肩部位根本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不过小左这一击的确是压制了王继辽,可是也让武常九死一生。 此时的武常还背着小右的遗体,纵使他有着凡人巅峰的反应速度,此时也是有点狼狈。 “啊!杀光你们!” 小左背上的血红sè龙形凶兽图案愈发明显,手中的苍怒也仿佛在咆哮一般,只见得他飞速地向着王继辽冲去,架势一展,狠狠的一记斩击,当空劈下。 王继辽此时光是抵挡之前那“雷吼剑·百龙坠”就已经疲于奔命,如今又是要再遭一斩击,可是关键的是,他此时根本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把背留给现在的小左,简直就是把xìng命直接交出去,没办法,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面对面挡下这杀神小子的一击。 “——” 王继辽周围的地面竟是猛然一沉,随后更是缓缓皲裂开来。 而王继辽本人已是面如死灰,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死!” 小左牙关一紧,双臂之上青筋暴起,显然又是加上了一分力道,瞬间便是压得王继辽单膝跪地,右肩处的衣衫也是愈加泛红,简直就像是被鲜血浸染了一般。 “——” 鲜血吐出,但却并不只是已经被压得透不过气而受到内伤的王继辽,还有占据绝对优势的小左竟然也是一样口吐鲜血…… 小左满脸杀气地向着身后望去,可是并没有人,确切地说,近千米之内都是没有任何人。 不过要是从高空俯视,就可以发现,直到千米之外,鹰眼龙慎怡正淡漠地站在一棵树上,揉弄着自己的眼睛。 “在千里眼的最大shè程狙击果然还是有点累,再加上之前用了那个,消耗实在过大了!”龙慎怡的气息有些许紊乱,他抚了抚胸口后,总算平复了一些,“不过应该已经击中了他的要害,这头凶兽应该要安静一会了!” 仔细观察小左,就可以发现,有三颗玄黑sè的小石子狠狠地嵌入了他背后的青sè左翼之上,而且很巧妙地分别打在那血红sè龙形图案的龙首,龙身,龙尾三部分之上。 “杀……!” 小左倒了下去,背上的雷之左翼缓缓缩小,最后化作如同刺青一般,覆于其背上,手中的苍怒也是松了开来。 王继辽总算是从压力下解放了下来,可是他的右手似乎是断了一般,竟是耷拉了下来,只见得他也没有多想,左手紧握,一拳向小左打去,却不料被一旁的武常先行一脚踢开。 待到王继辽重新站起之时,他的右手竟是完全脱落了下来! “呵呵……看来还是不如你们这种天之骄子呢!哈,看来只能撤了!” 王继辽用左手捡起掉落在地的右手,转身离去……(我承认这场面一定很诡异) 武常也不及多想,只是将晕过的小左举了起来,左边小左,右边小右,一边一个,只是,却是一生一死…… 武常正yù迈开步子,却是发现朱三石此时已经是到了此处,他将小左背了过去,又过去捡起了苍怒剑,两人默然无言地走了不过一会,碰上了来找他的顾苇和德孟,这两人也没多问,只是跟在武常和三石身后。 突然,朱三石双耳微微一动, “等等,我好像感觉到又来了一股势力!” “该死,之前是亡是国的长生和子虚国的王继辽,难道这次是号称三国之中最强的乌有**队?”德孟啐了一口,神sè凝重起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当时突围之时感受的那种压迫感!” 顾苇气息局促起来,不过他迅速地掏出了碧玉笛,才吹奏了一下,心情便是平复。 听得顾苇所述,武常也是心头一惊,于是出言问道,“我们得快点出谷了!三石,無雙族人还有我们的部队撤离出去了么?” 果然那次的经历给武常带来的影响实在深远。 这次,绝对不能再牵连到其他人…… “弱水应该会处理好的吧!” 三石随意答道,却不料远处传来一声,“当然!”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無雙弱水…… “我去,你不带着你的族人还有我的部下逃出去,还留在这搞什么?” 武常生气了,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 弱水本yù争辩,转念一想,却是冷静了下来,“我已经让三千带着他们出谷了,咱们也快点出谷吧!” 正当众人加快脚步之时,朱三石背上的小左竟是睁开了眼睛,不过显然他受伤颇重,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利索,“前面很多人…我们被包围了……” 说罢,小左又晕了过去。 包围? 弱水一副不可置信之状,之前無雙三千带着族人们去收拾行装,此时应该正在撤出無雙谷的过程之中,若是有敌军包围,必然会有大声响。 但此时,周围太过安静,安静得可怕。 “弱水姑娘,有没有什么密道能出去呢?”顾苇问道。 “……你该不是信这小子的话吧……” 弱水有点惊讶,这话要是武常或是三石问出来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一向自诩智将的顾苇都是相信了这神志不清的小家伙的随口一说。 “他的异能,不是简单的三两句话就能说清的,若是我,也会选择相信……”朱三石也是这般说道,“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 在这群人里,除了和自己有段孽缘的武常,朱三石可以说是和弱水相处最久的人了,弱水对三石最大的印象就是,粗中有细,别看三石一副大老粗样子,平时又没个正经,但关键时刻,却是个有担当,值得信任的人,就连他此时也是这般说道,令得弱水更加吃惊。 这孩子就这么神奇么? 弱水正在思考,同时准备洗耳恭听那最后的原因,却是听得三石接下来的话……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一直觉得他和我弟很像啊,我弟也差不多是这岁数了啊!” 敢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啊……我去…… 弱水正要啐上一口,却是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的细微的震动感…… 由于长久以来的艰苦训练,弱水的感觉异常敏锐,所以才能感受到这震动感,而且关键的是,这震动感的源头已经在不远处,也就是说,敌军已经深入無雙谷内了,而自己却尚未发现。 “估计是那乌有国的王牌军队——星驰电走徐林军吧……”顾苇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看来很可能有这种原因呢……这样也可以解释之前的那些情况了……” 去路已然被阻,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但此时,对于武常来说,却仿佛是解脱,他如释重负一般,将背上的小右尸体还有小右的遗物——风之右翼放到地上,而朱三石也是将背上的小左也是缓缓放下,将其放到已经逝去的小右旁边。 “打不打?” 朱三石笑了笑,望向武常。 “现在的情况是,只能打吧?” 武常也是报以微笑。 “你们不是吧!你们想靠着我们这么几个人,去跟整支军队拼么?” 弱水象征xìng地问了一句,她的脸上根本没有惊讶之sè,就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呵呵,没错啊!你会陪我么?” 武常笑了。 这笑容…… 和雕像上的武神大人,如出一辙…… 晃了晃头,弱水总算从失神状态中缓了回来,她竟然对着这家伙的笑颜看呆了,简直无法想象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其实——” “还有能逃出去的方法……” 第六十二章 右,石,左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无双谷的出口处,的确已经被包围了…… 神奇的是,这支部队竟然放过了之前无双三千所引的大部队。 “看他们的行进方向,果然是那里吧,不过似乎他们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而已啊……” 部队的领头人,是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男子,他披着一件诡异的深红sè斗篷,头上还带着一顶奇怪的帽子,他身后还站着一众面目狰狞的黑衣人,而在他们之后,则是成名已久的乌有国王牌军队徐林军…… 没错,这就是未命山突围之际,算计过武常的乌有国方面军的最高统领,也是三国联军总元帅——乌有国无忧王子。 “真武国的最后希望么?呵呵,只希望不要让我太过无聊才是!” 他抬了抬头上的兜帽,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玩味, “不然,特地留你下来就完全没意思了啊!” —— “你说还有办法?” 听到无双弱水所言,武常倒是颇为冷静,“不过,看来这选择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不然你也不会拖那么久才说了……” “没错,跟我来吧!” 无双弱水捋了捋头发,便是向着山谷深处走去。 众人想了想也就跟了过去。 行进过程中,顾苇一直眉头紧锁,对方似乎准备以逸待劳,专注地守着谷口等他们了,但为什么对方没有选择截杀武常军和无双一族呢? 难道是一个巧合,武常军与无双一族刚刚脱离之后,敌军才到达并展开包围网吗? 亦或是? 想到此处,顾苇脖颈猛地一缩,一股凉意袭上背后,随后他晃了晃头,急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 不过无论如何,大部队已经顺利转移,而且听弱水所言,还有能够脱离的办法,还是不多想什么了。 很快,众人到达了一个诡异的山洞前。 “进去吧!” 无双弱水面sè凝重,先行进入,众人急忙跟上。 “没想到这里还别有洞天来着……” 朱三石看着山洞内壁上的诡异图画,显得有些兴奋,脚步也是轻快了起来。 “喂,安定点,当心把小左颠着了!” 武常出言劝道,但他其实可以理解,朱三石每当感觉有相当压力之时,便会以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并平复心情。 而似乎是因为朱三石的动作略大,他背上的小左此时也是被弄醒了过来,不过他的脸sè已经好了不少,之前小左背后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实在令人触目惊心,而朱三石在看过他的伤口之后,略有所思,随后为小左取出了击入其背后的石子,并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包扎。 “小左,没事了吧!” 看到小左醒来,众人关切地问道,但得来的却是默然,小左一直摩挲着武常转交给他的白sè勾玉,那正是小右的遗物——风之右翼,咀嚼着武常带回的那句小右的遗言——快乐地活下去。 怎么快乐? 从小到大一起生活,如同自己哥哥一般的存在,直到前一天,依然是那个嬉笑怒骂的少年,此时却已然逝去,任谁遭受如此打击,都不可能轻易接受。 怎么可能快乐? “小左,知道么?其实我也有一个跟你岁数差不多的弟弟,喔不,应该这么说,若是他活着,此时也应该是你这般岁数吧!” “……” 朱三石冷不丁地突然开口道,令得他背上的小左猛地一惊,不过三石也没有转头,只是一步一步地走着,也继续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娓娓道来。 “其实真要说起来,自三王反叛之后,其实我就不能算是真武国的民众了,我的家乡其实在乌有国境内,哎,这也不多说,继续正题,那时候,乡里附近有一伙横行霸道的山贼,我们乡里的乡亲们,多多少少都曾受到过他们的欺负,什么保护费,过路费甚至栽树费之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幸好,对,虽然这所谓的幸好只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乌有国有一支要奔赴前线的部队途径我们乡里,便是接到了一些命令,说是要扫荡一下附近的山贼,还附近的民众一个安宁。” 说到这里,朱三石的表情有些苦涩,令得众人也是不禁唏嘘。 “是啊,清剿穷凶极恶的山贼,还普通民众一个安宁,可最后呢?的确是安宁了,却是死寂般的安宁啊!他们为了保全部队的实力,又为了搪塞任务,竟然将我们村给屠了……” 朱三石虽然在极力保持着镇定,但身体依然是不住地微微颤抖,这简直就是他的梦魇,然而此时,他却是在撕开自己的伤疤,来为心如死灰的小左找寻生的力量。 “那些所谓穷凶极恶的山贼几乎都没有杀过几个村民,而那些道貌岸然的士兵,却是最残忍的刽子手,可怜村民们,满怀希望地期待着军队的到来,却是在计算自己的死期!” “无辜的村民们被斩下首级,用以充当山贼的首级,被他们拿去交公,其中也包括我最无辜的弟弟,他当时不过八岁而已啊!” “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是那些山贼?不……是那些士兵?不……是战争!是战争啊!是战争让所有人疯了,是战争让整个世界疯了!以至于可以为了完成什么所谓的任务,而向自己的同类,甚至是老弱妇孺,毫不犹豫地挥下屠刀啊!” “五年了,这五年来,我不停地提醒自己,我要终结这疯狂的战争,这便是我生存至今的力量啊!” 朱三石一连串的话,令得所有人都是动容,不单是小左,就连一旁的武常,顾苇,弱水,德孟,都是陷入了沉思。 “小左,你拥有着过人的力量,所以上天早已注定,你要承担普通人无法承担的责任,我知道,你哥哥的死对你来说实在是个天塌一般的打击,以至于让你陷入疯狂,甚至已经找寻不到生存的意义,但你不能放弃,你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找寻生的意义。” 朱三石将小左放了下来,小左刚站到地上之时,还是由于乏力,竟是有些站不稳,但朱三石却是紧紧牵住他的手, “这条路,你的人生路,需要自己坚定地行进,你的生存意义,需要自己找寻和坚守,就算哥哥可以帮你,一切还是要取决于你自己!” 小左猛然一惊,放开了三石的手。 “……” 两人先是一阵无言,而后则是小左先行开口打破僵局, “哥哥!我会努力的!” “那就太好了!” 朱三石微笑道。 右与石,其实本来就只有一点小差别而已,一个是与左同样出头的,象征着与自己血脉相连,而另一个是平滑的,象征着平定坚实,仿佛说明他会成为一面盾,一直守护自己。 —— 经过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插曲(的确是足够惨的经历)之后,小左似乎是成熟了不少,再没有了之前,“偶”啊“乃”啊之类的卖萌语气,而随后武常也是将小右交予他保管的白玉翅膀——风之右翼也是交给了小左,小左神sè依然有些复杂地望了望,便是收入怀中,只是众人分明看见,小左眼中的神采已经恢复,再无yīn霾。 而武常等人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他有如此变化,毕竟小左的潜力,的确可谓是深不见底,若是成长起来,可能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战力。 说起来,武常和他的武常军一路走来,也可说是荡气回肠了,先是一场酣畅淋漓同时也是令得自身有些麻痹大意的夜袭大胜,到后来面对九天炎陨之时的茫然无力,还有之后那令其永远无法忘怀的惨痛突围,再到后来的出未命,破堃山,到现在的无双乱战,几度陷入绝境,几度惊险逃生,可谓是险象环生。不过同时,武常也更确信了一件事,那便是这次三国联军背后一定隐藏着一只巨大的黑手。 乌有亡是子虚三国表面上看去,乃是共抗真武的军事同盟,但素来是面和心不合,偶尔有几次组织起联军,也都是只出工不出力,都等着别人先出头,打前锋,跟真武正面展开拉锯战,而自己呢,捞点便宜捡捡就好。 可是这次,三国可以说是异常,哦不,应该说是空前团结齐心,不但同时派出了各自的王牌军队,整支联军的组织xìng和纪律xìng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谨。 另外,三国隐藏起来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无论是亡是国已故的半兽人大将军长生,或是子虚国那个手持诡异巨剑的王继辽以及那个号称鹰眼的投石高手龙慎怡,此外还有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那个戴着兜帽的家伙(即是乌有国的无忧王子,由于武常当时太过愤怒,竟是忘了那人曾报过姓名,只记得那人的长相而已),每个人都拥有着恐怖的力量,例如长生兽化之后那超强化的力量与速度,王继辽的风刃,地刺以及那叫做微动斩的诡异招式,三国背后隐藏的神秘力量可见一斑。 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正是那个擅长投石的鹰眼龙慎怡,根据小左醒来后所说,他背后的伤正是那家伙投的石子造成的,而且还完全击中了他的要害,需知小左的力量极其神秘,可以说是未命山内部的那个诡异种族——天族的秘中之秘,远古至宝雷之左翼,然而龙慎怡却是知道罩门所在,光是这份见识,就令人不禁战栗。 更神奇的是,在受伤之时,小左竟然根本感觉不到龙慎怡的气息,也就是说,龙慎怡必须是在小左所能察觉到的范围之外对他施以投石攻击,而当时完全觉醒的小左,已经可以察觉到接近千米的范围,也就是说,龙慎怡投石的瞬间,竟然身处千米之外…… 千米之外,投石命中,而且还是命中三个要害点,这有可能么? “关于那个鹰眼,我倒是有点想法,” 朱三石此时又是开口道,而且似乎十分关键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而已,还需要求证,不过之前我的箭矢还有弱水的飞刀,几乎可以说是无死角地投shè了过去,然而他依然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闪了过去,我觉得这除了他反应十分机敏之外,应该还有一些蹊跷,我总觉得,他很可能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加持到自己周身一定范围的物体之上,你们能理解么?” “你是说?他在避无可避之时,动用了那股力量,将那些箭矢与飞刀都弹开嘛?”这里估计也就顾苇能听懂此时三石所说的了。 “差不多,不过我觉得这股力量平时应该是分散开来的,所以当有相当数量的箭矢与飞刀袭来,他不能将每一根每一把弹开,而是只能将其偏折角度,但若是完全只加到少数物体之上,这股力量可能会大得惊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想隐藏这股神秘力量,所以不选择弹开而选择偏折角度的方式,以求掩人耳目吧,毕竟如果在一瞬间像开无敌一样把所有飞来的东西都震开什么的人,绝对是异常人类吧,是个人看见,都会这么觉得的……” 听完三石的分析,武常等人皆是若有所思。 话说一路走来,三石说得细致,武常等人也听得认真,由于他们的注意力太过集中,竟是没发现弱水此时已经停下脚步。 “我们到了!” 众人循声张望,发现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殿当中。 “……这是?” 武常若有所思地望着大殿正中,那里有一座雕像。 “竟然是武神的雕像!” 武常看到武神雕像,显得有些兴奋,作为一个合格的铁杆粉丝,武常一直将武神作为自己的jīng神偶像来崇拜,此时见到偶像的雕像,竟是令其暂时忘了,自己依然身处绝境之中,他走过去,仔细端详起这座雕像,眼中净是惊异。 “当年,我们一族助了武神大人一臂之力,帮他从层层剿杀中逃脱成功,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那时我们一族人丁愈发凋零,相当于王族的本命宗家只剩下了我玄祖父一人而已,无双一族的血脉已经到了濒临消失的境地,实在可说是危急存亡之秋啊!” 无双弱水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一如她平时的冷静。 “而拯救我们一族的,正是武神大人……” “武神大人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布下了一个诡秘的阵势,将我们一族的诅咒给破除了……” “此阵名曰——” “八荒**阵!!!” 第六十三章 逃——亡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其实,无双一族的诅咒,归根到底,可以说是一种空间禁锢。 没错,世界的两**则之一的空间力量,所以饶是底蕴深厚的无双一族,也是在此影响之下,逐渐弱化,大量族人诡异死亡,人丁愈发单薄,但这还算是好的,若是普通族群,恐怕那些族人在离开之时便已直接消亡了吧…… 据说无双一族在遥远的上古时期就已成型,但在如今人们的认知中,就连传说般的上古时期究竟是否存在还尚需研究与讨论,那无双一族究竟是在上古时期形成,还是直到那传说中的“神之天裁”来临之后才出现,根本就无关紧要,因为这些都是传说,无人相信的传说而已。 但武神相信,因为他自己的出身也是一样的特殊。 根据武神在族中看过的古籍记载,上古时期,不只是人类,还存在着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灵兽妖星,它们无一不是天赋异禀,大能者甚至可说是法力通神,就例如五圣兽青白朱玄黄之类,可都是掌管一方土地,一种天地元素的圣兽。 可是,饶是灵兽妖星个个天生异象,上古时期依然是人类主导着整个世界。 据说当时的人类掌握着动辄便能毁灭整个星球的力量(比核武更高级的玩意儿?),哪里需要害怕那些个奇奇怪怪的灵兽妖星,而圣兽之类的,都是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油条,显然都是主张跟人类亲近的那种,所以当时世界的氛围自然是很和谐的。 只是似乎是这个星球上的一切都太过强大了吧,就连神都感受到了威胁,于是降下天裁…… 自“神之天裁”来临之后,大陆人口锐减,就连从前的十分之一似乎都不到,整个环境也是到达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能够供人生活的地方,已经少得可怜,在这种极其恶劣的情况下,人类文明出现断层,不,是彻底失去了文明,几乎回到了原始部落文明。 世界仿佛毁灭…… 不过在传说中,在这世界新生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六大古族,是带着神的旨意降临世界的代行者。 它们分别掌握了一项神技,代表着神之六艺。 恪守礼法与规则,代表着整个大陆公义的“礼”――红暝族 拥有着非凡脑力,掌握文字,传承历史的“书”――赤霄族 通晓音律,为人们缓解压力,享受生活的“乐”――馨音族 jīng于shè术,据说能将箭矢shè至皓月之上的“shè”――月矢族 jīng通各种制造的工艺与技术,改造世界的“御”――公输族 善于经商理财,教会人们记数创造财富的“数”――无双族 说起来,在这六族之中,素来以红暝赤霄两族最强,而馨音族与月矢族则属于中庸,较之无双,公输两族略显强上一些,但比起红暝赤霄则是弱上一线。而再将红暝赤霄两相比较一番,红暝又是更胜一筹,红暝族人自称为大陆之上的正义伙伴,若是为了所谓的公义,便是屠杀万人也是毫不犹豫,实在可怕;而相较之,赤霄族则是一贯中立,行事低调,总是充当着和事老的角sè,只是,究竟他们是天生和善,还是笑里藏刀,没有人能够知晓清楚…… 在经历了“神之天裁”的大灾难之后,正是无双,公输,月矢,馨音,赤霄,红暝这六大古族的存在,令得人类文明复苏,开始逐渐恢复。 只是六族之人也皆是人类,也有喜怒哀乐,也会贪嗔痴傻,所谓人心不古,只要是人,就不会从始至终一如既往,而会不断变化。再加上,六族之间也并不和谐,所以…… 先是一向温文儒雅的馨音族去掉了族名中的“馨”字,独留音字,改称音族,而改名之后,音族行事风格也狠厉了起来,再无从前那种沁人心脾的温馨感。 再是月矢族圣器裂光极星突兀遗失…… 然后是月矢族的圣女白月的失踪,月矢族从此没落…… 最后,则是最恐怖的,六族之中最为强大的红暝族竟然是被音族与众多人类以及灵兽种族联手讨伐,一天之内,全族被灭。更蹊跷的是,大量红暝族人的尸体更是不翼而飞,另外,还有消息放出,据说有人看到战场上还有赤霄族出没,而之前音族与红暝族交恶之时,赤霄族曾严正表明过中立的立场…… 无论是月矢族圣女失踪,还是红暝一族灭族,众多变故令得六族之中一向比较弱小的无双,公输两族迅速联合到了一起,并且极其果断地选择隐居了起来,销声匿迹。 而武神的种族正是这六族之一的赤霄族,那个一贯坚持中立立场的神秘种族,只是命运早已注定,他将会反出这个神秘的古老种族,而现实,的确如此。(这段rì后自会说明) 不得不说,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主宰吧!武神在绝境之下,无意中竟是碰上了无双与公输两族后人,并借由他们的帮助,逃出生天。 只不过当时的无双与公输两族族人,似乎已经不知道当年的历史,而且,两族族人的**与魂魄都已经退化,完全不复当年之风。 而导致这退化的,正是两股奇怪的禁锢,而这禁锢对于旁人,或许根本无从下手,可对于武神来说,却是无比熟悉…… 所以武神布下了这座“八荒**阵”,解决了影响无双一族不知多久的空间禁锢。 ―― “根据当时武神大人的话,若是让这阵法完美运行,便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甚至能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法则,穿梭时空。” 无双弱水如是说道,不知为何,此时她望向武常的神情竟是有些复杂,有无法决断的迟疑,却又有壮士断腕般的决绝,有难以置信的疑惑,却又似有将一切托付的信任,此外,似乎还有…… 一小丝如泣如诉的情愫? “诶?不愧是武神大人布下的阵法,果然不同凡响。” 武常赞许地端详着弱水所指的八荒**阵,整个阵法都是由血红sè的诡异符文构成,庄严肃穆,却又带着些许不祥。 “不过要是能跨越时空禁锢,那怎么也应该叫‘千古八荒阵’比较好吧,所谓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嘛,或者‘千古**阵’,额,这有点略难听了……” 弱水的神sè再度转变,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愈发复杂起来。 这是顾苇果断插话了,“那弱水姑娘的意思是,难道是要我们借助这个阵法穿越时空,逃脱出去?” 弱水点了点头,“正是,虽说这阵法无法达到那所谓的完美运行状态,但此时已可说是绝境,光是我们这六人,根本无法抗衡外面的大军,所以我们,只能冒险了……” “冒险?”顾苇沉思片刻,“莫非,由于阵法尚不完全,所以穿越过程对我们可能会有致命威胁吗?” 弱水尚未作答,一旁的三石却是讪讪笑道,“这不显然废话么,随便给你倏地穿越到这儿,穿越到那儿,甚至还穿越到古时候去,没点威胁什么的,说了谁信啊……再说要真这么简单,弱水不早就带所有人过来了,何必让大部队先行逃脱呢?” “你别打岔,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苇正要继续追问,却是听得一声惊呼,循声望去,竟是发现武常坐在地上,一脸震惊。 “小右!小右?你没死?” 本应死去的小右此时竟然站起身来,只是他的眼眸睁开之时,竟然没有瞳仁,而只有雪白的巩膜,甚是可怖。 听得武常所言,进入大殿开始便闭着双眼休息的小左猛然睁开双眼,从地上一下弹了起来。 只是,众人很快就了解了缘由,因为众人耳畔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声音―― “不,我并非是这句**的主人……” “?” 武常四下张望,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在他耳边低语,而且,那声音,似乎不是自己熟识的其余五人的声音…… 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一旁的小左冲了上去,看那神sè,似乎不太正常。 武常正yù阻拦,然而小左速度惊人,已是不及。 小左舞起苍怒一记横斩,夹带着青sè的雷电与尖锐的破风声,呼啸而至。 “――” 金铁交击之声,响彻整个大殿。 武常大惊,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看得分明,那个小右手中从始至终都根本没有任何武器,可是,小左手中的苍怒,竟然还是被挡了下来,停在半空之中,而且看小左的意思,他竟然无法斩将下去,甚至无法挪动分毫。 细细一看,那个小右手中,竟是握着一柄刀,只是这刀空有虚影,竟无实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侵占这具尸体!让死者都不得安生!” 小左怒目圆睁,睚眦yù裂,凶狠地质问道。 “少年,冷静些,且听我解释!”那个小右右手微微用力,虚影刀晃动半分,小左顿觉手中一松,便是抽回了苍怒。 “快给老子解释清楚!不然老子将你碎尸万段!” 虽说之前吃了瘪,小左依旧是杀气腾腾。 “其实,我的名字叫武……” “什么!你……你是武神!?”武常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以算是吧!不过我只是一缕残魂喔……” “老子管你是谁!快给老子说清楚……”小左挥舞着手中苍怒,似是又要斩将上来。 “别斩别斩!要挡下来可是很耗元气的!听我说听我说,我是为了要完成一个关乎天地的任务才在这里的!借尸还魂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撑不住了,看来果然还是得附到无魂之器上,虽说是尸体,但尚有人气,依旧是难以御使呢……” 说着说着,从小右的尸体里飘出了一缕白烟,而小右的身体也是一头向后栽倒了下去。 想来这缕白烟正是武神残魂! “武神大人,不如你先附在这把刀里吧!” 武常听刚才武神残魂话语里透出的意思,他似乎不能长时间地附在人的身体之上,相较而言,似乎附在没有生命没有魂魄的物体上,则要轻松许多。 “那最好了!且让我休息一下!再告诉你事情的大概!” 武神残魂倏地一下便是窜入武常手中的鸣鸿当中,而鸣鸿似乎也是受到感应,竟然是自动回鞘,而后再也拔不出鞘了…… “这……” 这下,鸣鸿完全被废了,相当于没有武器了,一个没有武器的战士,也等于废了…… 这点倒是完全出乎武常所料,完全没想到武神大人这么“当仁不让”…… 看着武常在那里费力地捣腾,但似乎还是无法将鸣鸿刀拔出鞘,众人都是觉着好笑,话说之前那场景令得众人的确是诧异非常,只不过,既然这阵法是武神所布,而武神又是那么一个神话般的人物,想了想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且先用这把剑吧!” 听着清脆的女声,武常转头接过了剑,不出所料,正是弱水的无为剑。 “诶,你不是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么?就这么随便地给我了?” “我要杀人,有很多办法,不像某些人,没了刀剑,估计就没啥用了……” 听得弱水的嘲讽,武常老脸一红,便是不在多言。 “话也不多说了,赶紧入阵吧!这阵顶多容纳三人入内,你和小左还有顾苇先进去吧!” 弱水随意瞥了瞥武常,眼神却是不服之前那般犹豫复杂,而羞愧的武常这时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自然不会拒绝,果断地入了那八荒**阵。 至于小左,也是很随意地跟了上去,倒是顾苇,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诡异,但只觉手中多了件什么东西,随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原来是被德孟推了进去。 “德孟,这……” 随着顾苇的一声惊呼,武常三人的身体虚幻起来,可与此同时,他们三人却分明看见,对面三人的身体也虚幻了起来。 “不!难道你们……” 武常三人瞬间便是明白了一切。 ―― “顾副将,其实您有军神大人的血脉,从那时候你拿着那本军神志之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军神志?德孟,你说清楚点,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顾副将,德孟一家的祖上,受过军神大人的大恩,也深受他的信任,更是得到军神大人所传的‘军神新志’,所以我知道,无论是‘军神志’还是‘军神新志’,若是由军神大人的后代所触碰,封面就会闪耀金字,书中内容也会由本来简单的古字变为真正的信息,这本军神新志,今后您一定要好好研习!” ―― “呵呵,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了!像我这种角sè一旦展现出帅酷的一面,要么就是要荣升主要配角了,要么就是要领便当了……好一个一换一!一生一死,一逃一亡!实在是好!”朱三石诡异地大笑起来。 “看来我没什么福分当你的哥哥了呢!明明说好要助你一臂之力的来着!没想到才过了多久啊,我就得失言了呢!不是个男子汉哪……” “活下去,你要坚强快乐地活下去!一定!” ―― “弱水!这不是真的!”武常诅咒着自己,他似乎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牺牲,而自己却无力改变,一如那个月夜一般无所适从。 他已经身处八荒**阵之中,此时根本无法脱出,对面的弱水只是微笑,亦如月夜那时一般清婉。 初见之时,“他”身着男装,愚蠢的自己只道是个面目清俊的小秀才,却不料“他”乃是她…… 后来,自己刚愎自用,冒进误事,连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生存下去的信念,却是她帮助自己找回信念,重拾战斗的勇气…… 再后来,在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之时,是她领着族人出手相助,才让自己活到现在…… 而现在,她竟然还要为了自己的存活而牺牲自己…… 此恩,此情,如何偿还? 弱水最后的一望,永远定格…… ―― “别了!顾副将!” “别了!弟弟!” “别了!武常!” 血红sè的光芒笼罩之下,武常三人的身形完全消失,而阵外三人,亦是一样,消散而去,不留分毫…… 第六十四章 逃亡补完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伴随着隆隆声,一处密室之中,一道妖异的红光骤然闪过,三人突兀浮现,只是他们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 话说当年军神名动天下,堪称大陆第一谋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他的名字鲜有人闻,而且他的身世也是十分神秘,不过据传闻所述,军神名唤孤星亮,乃是未命山地域人士,不过他究竟出自未命山地界的那一座城,人们却是不知。 跟在武神身边的人,大多神秘,毕竟武神自己已经足够神秘,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军神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人们也对军神的神秘身世没有什么过分关注。 不过,后世的关注焦点却是汇聚到了军神的结局之上…… 作为武神最为亲密的下属,军神与武神之间的关系一向令人啧啧称奇,若非两人早已各自成家,大家甚至都怀疑(以下自行想象)…… 前期是武神最大的对手,后期则成了武神一方的大助力,这等身份的转换,实在不简单,除了要称赞军神天生奇才,也需感喟武神对他报以的完全信任。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他的结局却是无人能够清楚知晓。有人说,他急流勇退,退居山林,过上了清闲的rì子;有人说,他带着武神的王之军团,一直守护着武神的陵墓,直到逝去…… 还有人说,他本就出身自一个神秘部族,出山的任务就是助武神夺取天下,而之前作为对手,只是在测试武神的器量,而完成任务之后,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部族…… 这最后的说法未免有些无稽了,因为在军神归顺之后,他并没有参与直接的讨伐,他对于武神的帮助主要体现在他制造的一些神秘的器具或是药物之类,借此来提升武神军的战斗力。若是他所承担的任务乃是助武神夺取天下,那么他何苦多此一举,直接上阵指挥不是更简单,更快捷么? 不过这些且先不提,继续说军神的结局…… 虽说军神去向不明,但是实际上,他留下了一支血脉…… 只不过,平步青云的人一向惹人嫉妒,更遑论军神以一介降将的身份,却能飞黄腾达。所以说朝中多少有那么些官员对此很是不满,总想着给军神下点绊子,杀杀他的威风。 再加上武神自极东之岛归来之后,身体便是每况愈下,究竟他还能撑多少时rì,其实不光是知晓内情的军神,就连旁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 军神何等聪明,他又岂会不知自己若是继续身居高位,那些官员怎会放任他这么一个降将压在他们头上? 再说他本就不重名利,纯粹是为了武神(基情啊!)而已。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武神不在,军神何存? 所以说,他选择了急流勇退,不过实际上,他也只是给自己,还有自己的家室还有后人留条退路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军神的谨慎小心,所以自他离去之后,他的儿子便是易姓隐居,而他儿子所易之姓,正是—— 顾…… 孤,顾,本是一家…… —— 说起来小左与小右皆是那未命山中的神秘部族天族的成员,不过从他们之前的言语中已经读出,虽说两人显然地位不低,故而才会被托付族中至宝风雷双翼,然而他们却称自己为人偶,可见他们在族中只是按照长老们的嘱咐行事,根本没有zì yóu。 一个卖萌一个耍酷,这么两个年轻人,看似幼稚而浅薄,却是隐藏着何等的悲哀…… 我们的生活早就被人规划好,我们人生轨道业已被人定下,我们只能在这条轨道上不停向前,注定没有退路,那我们,也只是人偶而已吧? 可就是我这样的人偶,那个人却依然对我推心置腹,甚至为我而死…… 那个人…… 他说我像是他的弟弟一般…… 他说我可以叫他哥哥…… 哥哥? 对,就是哥哥! 他也要我快乐地活下去…… 如同哥哥一般的天右死了,刚认的哥哥三石也死了,他们都让我快乐的活下去!可是快乐是什么?怎么才能快乐?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找寻。 活下去,真正地活下去!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 从今天开始,我要继承哥哥的意志,不再像个人偶一般机械地遵从长老的命令,而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我要以朱佐之姓名, 活下去!…… —— 或许从那个月夜开始,武常与弱水就已经注定有了那么一段孽缘。 不,应该是更之前,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其实从头到底,他们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弱水的确曾经女扮男装,混入了武常军中,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出彩的举动,毕竟她混入军中只是充当一个观察者的身份,而并非是要刺探军情什么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往上爬才能得到更多消息之类的想法。 直到未命山突围之时,她才真正走入武常的视线,而后,更是在武常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挺身而出,飞刀shè杀内jiān首辅,救下了武常的xìng命。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对于一个人来说,有时候**上的苦痛与折磨只会令人变得更强,只要这人有着足够坚定的信念,但若是信念一死,或许**上没有什么残缺,然而这个人却已等同于死尸,因为他已没有生的渴望。 由于自己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几乎葬送了整支部队数千人的xìng命,而随后似乎是由于压力过大,他竟是轻信了对方首领的谎言,令得跟随自己的一路军兵惨遭屠戮。 这样的经历搁在哪个将领身上,都几乎可以将他的信念摧残得支离破碎,为将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确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豪情,然而却也承受了太多压力,只是一个决策上的小小失误,便是令得武常亲身体会了这点,也开始惧怕起这种压力,甚至就连信念都几乎崩碎。 这时候正是弱水,将他的信念重筑了起来,并且许给了他希望,赠与他無雙一族的助力。 那块無字玉牌正是见证,可惜,竟然也已经遗失在了無雙谷的一个紧急出口前。 对于武常来说,弱水是大恩人,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武常重新找回了信念,而后又在堃山一战中逐渐完善,然而一直到最后的最后,他都没有报答她的机会,甚至都无法让她见证自己的成长,甚至都未曾留下一件信物…… 不,不对…… 还有无为…… 还有弱水的无为宝剑……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她就是决定了选择牺牲之路,才会将自己的无为剑托付给我的吧…… 自己值得她这样付出么?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将,却有些夸张地接下了一个关乎国家的大任务,不够庄重,还有些轻浮,根本没有足够的承担,只为了心中一个飘渺的念头。 但她却选择了相信自己,甚至为此而牺牲…… 无为,她真的无所作为么? 不,怎么能放弃? 就算无法改变,至少让她的牺牲变得有所意义,让她当时所想成为现实! 决不能放弃,决不! —— “哼哼……”那个带着兜帽的男子,没错,正是武常最大的对手,三国联军统帅乌有国无忧王子,缓缓步入这个房间,望着眼前的阵法,淡淡一笑。 “挣扎求存吧!再继续取悦我吧!我的玩物们!” “王子殿下,这是?” 一旁是一贯站在他身边的那些黑衣男子的首领,他的真实身份是乌有国的最强军团——天冥铁骑的骑士队长,由于天冥铁骑素来有一个传统,凡是他们踏上战场,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所以根本没人能够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想来真武一方都以为三国联军只出了殿直,徐林,山宁三军,却不知排在大陆十大王牌之师第五,同时也是现今三国最强的天冥铁骑,却是一直充当着这无忧王子的近卫军团,实际上也早已来到了这方战场,只是尚未出手而已。 “不必在意,只是螳臂当车的无聊之举而已。” 无忧王子将兜帽的帽檐压低,嘴角的弧度再度扬起, “就让我看看,这半吊子的东西又能帮你多少,看看你究竟能否取悦于我……” —— 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因为我累了么? 是啊,我太累了。 三千太过鲁莽,实在并非族长人选,而我,却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挂着本命宗家的名头,依旧是难以服众。 就算屡次跨越生死逆境,完成那些极其艰难的任务,可是,始终无法完全说服族人,族人宁愿选择将我视作一件物品,作为和亲的筹码,加固与公输一族的关系。 不止如此,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我行么?可以带领着無雙一族存续下去,重复荣光么? 就算玄祖父也曾说过,当时武神大人在解开诅咒之时,曾如是说过,“虽然無雙一族的本命宗家依旧只是一脉单传,但五代之后,却是会拥有两个孩子,而其中一个孩子,还将做出一个决定整族命运的选择……” 玄祖父五代之后,自然就是我…… 之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遵循着族中长辈的决定,与公输一族的公子战成亲,这便是我所做的足以改变無雙一族的选择。 可是公输一族,明明是多年的盟友了,近些年却总是以各种借口推搪,明明早已商量好的那些东西,却是迟迟不来,实在是令人生疑,难不成他们也…… 选择背叛武神大人,助纣为虐了么? 我已经无法相信他们,无法相信那个尚未见过面,就即将成为我夫君的公子战…… 但是,这也可能是大势所趋,冥冥之中已然注定的…… 所以在成亲之前,我想看看真武是否真的气数已尽,那个武神大人为之付出一切的盛世王朝是否真的已经作古,成为历史的尘埃。 所以我潜入了真武军中,真没想到,真武的高层竟然决定派兵远赴小岛借兵,简直荒谬啊,难不成他们都没听说过什么叫远水救不了近火么? 呵呵,不过倒是碰上了一个有趣的将军,一点将军的样子都没有,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还喜欢跟自己手下的副将较劲斗智,气量还小,输了还不服气…… 可是,突围之时,那杀人鬼一般的眼神,无法忘怀…… 没错,这个嬉笑怒骂的家伙,内心中却是承受着无匹的压力,无人诉说。 再后来,我亲眼见证了他的崩溃,是啊,这借兵之事本来就是一个谎言,一个笑话,连提议者,堂堂一个国家的首辅,居然都是别国的jiān细,有谁能够想到呢……? 这谎言,这笑话彻底破裂之时,这种泰山崩于前的情况,任谁都是无法承受的吧,他也一样…… 可是,我却始终觉得他之前绝不可能完全没察觉到一些端倪,只是,追寻武神大人的足迹,对他来说,可能更为重要吧…… 武神大人的忠实拥趸,怎么也该帮上一把吧! 这才是属于我的抉择吧!是陪着大厦将倾的真武一同挣扎于破灭的边缘,或是隐世于外,不再过问世间之事…… 只是没想到,我不复往常的冷静,选择的竟然是前者。 我知道我在拿整个無雙一族的未来在做赌注,但是,若是能够让真武再度焕发生机,不但能够让無雙一族挣脱泥潭,还能告慰武神大人在天之灵。 分别之后,他似乎也成长了,也砥砺出了更坚定的信念。 只是,对手似乎太过恐怖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套中有套,仿佛就在戏耍着我们一般,竟然还将大队人马放过去,而将我们围堵在这谷中。 简直就像有一个人居高临下,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的举动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儿科,就像是玩游戏一般幼稚。 不过就算是他,也想不到吧,这唯一的一线生机,武神大人留下的这个阵法…… 族人也已经逃脱出去,我已经没有遗憾…… 武常,我断绝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将一切都托付给你了,我相信—— 这不是错误…… 就连一直寄托在八荒**阵中的那缕武神残识都已经认同了你, 所以我也永远相信—— 你会继承武神的意志, 真武, 不灭! 武神, 常在! 第六十五章 真武已亡?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待到三人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之际,却是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居室。 更神奇的是,武常军的兵士以及無雙一族的族人,皆在他们周围。 “六个,三个,还有这时间……姐姐果然选择了那样么……” 無雙三千的面sè显得有些落寞,身为無雙一族年轻一代中仅有的两名本命宗家之人,他与弱水之间的感情并不只是一nǎi同胞的姐弟亲情,两人都肩负着族中最艰巨的任务,是族中的支柱,如今,弱水已逝,三千之悲恸,可想而知。 听着無雙三千的喃喃自语,武常也不便多言,他望向手下的那些军兵,只见他们的神sè却也是复杂,或者说诡异。 無雙三千露出那般面容,武常尚能理解,可是武常军,也没收到什么大损失,自己和顾苇也是逃脱出来,照理说不是应该庆幸么?为何也是如此,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朱三石和德孟……? 对啊,無雙三千应该是知晓内情的人,那么武常军的士兵们可能也已经知道那三生三死的八荒**阵法了。 武常正yù开口,却是发现顾苇与小左两人,皆是迅速起身,端详着手中的东西。 德孟的军神新志,朱三石的苍怒剑,都没有遗失,被两人紧紧攥在手中,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放开,就如同那两人留在顾苇与小左心中的痕迹,永远不会消散一般。 武常也是不禁握了握手中的无为…… 托付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实在太多太重,连武常自己都时常会有这般那般的犹豫…… 我行么? 我真的可以么? 为什么选择我? …… 这任务是那么重要,决定了整个国家的兴亡,却交给了他这么一个从未上过真正战场的菜鸟,就算是那jiān细首辅在旁怂恿,以武常对于真武国王的了解,那个jīng明绝顶的老人似乎不可能毫无觉察。 可他为什么也会选择我呢? 对了,那个盒子! 临行前,王曾经交给过他一口大木箱,还叮嘱道非万分犹豫不要打开,当时武常一时好奇,曾打开过箱子,却发现其中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显然王早已洞悉武常会直接打开木箱,所以先行做了一重保险,而武常自然也是理解了,显然盒中物件一定十分重要,便是再不敢妄动,而是一直收着。 此时,不正是万分犹豫之时么? 武常迅速掏出出征前王给他的那个盒子,打了开来,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武器或是防具,只有一本看似普通的书,书上赫然有四个大字——行者手札。 翻开书一看,里面竟然全是手稿,字迹在武常看来,竟还颇有些熟悉。 “这字迹……老爹?” 武常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兴奋又似乎是茫然。 “原来那段时候让我挂职,自己却是偷溜出去四处游玩了啊!这个臭老爹!” 武常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啐了一口。 而随着他的动作,突然,书中掉落出了一张书笺—— “?这是?” 武常拾起书笺,上面只有这么一段话—— “武常,这是你父亲临死前赠与我的,他花了大量的时间才完成这部笔记,记录了大陆之上的诸多隐秘异闻与风土人情,甚至于他真正的死因可能也有关于此,我现在将这手札还到你手上,希望能帮到你……” “借兵之事,不要带有太大的压力,若是借不到兵也不要紧,真武国的命运,自有天定,若是你在皇城,必然会殉国,所以我才会派你执行这个任务……” “我欠你父亲太多,到他临终都未还清,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你郑家一条血脉,老头子我已经垂垂老矣,况且身为王,自然是有王的担当,但你还年轻,好好活下去,迎接,不,是创造只属于你们这新一代的崭新世界吧!” 署名——你的义父 真武之王 “王……不……义父……” 看到这里,武常竟是泪眼婆娑…… 原来这看似必死的任务,竟然是王苦心安排的逃生之计,而武常也的确成功逃出了生天。 而此时,他望向周围人那面如死灰一般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 武常那含着热泪的眼瞳顿时骤缩,随后更是失焦…… 不出所料—— 真武已亡,皇城尽屠………… 無雙谷中的八荒**阵,本就不全,就算是以三人活祭作为代价,而且还是同样阵法的固定两点折跃,依然无法完美运行,故无法确认降临的时间点。 武常等人的确从無雙谷来到了弱水预定的点——公输一族的机关城中,这还是依靠着公输一族同样也拥有着武神布下的相同阵法,点对点传送…… 可是,此时已经是,三月之后…… 而就是在这三月之中,皇城已破,持续五代,已逾一百五十年的真武国度宣告作古,上至真武之王,下至真武百官,甚至就连全城百姓都是选择了,殉国而亡…… 那个左眼仁义右眼凌厉的王,那个老不修的兵部尚书,还有那娇俏的白衣少女…… —— 义父,挚友,爱人都已逝去的消息,一向嬉笑怒骂,轻狂甚至有些轻佻的武常也是受不了这等打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一连三rì依旧未醒。 “顾副将,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呢?” 将军武常卧床不起,副将三石早已身陨,如今武常军自然是听顾苇号令,顾苇在此等绝境之下,依旧处变不惊,只布下了一条命令,全军解散…… 武常军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无法理解顾苇此时这条命令究竟何意,却听顾苇这般述说道,“逃兵之举,最是打击士气,故治军之道,素来是对逃兵严惩不贷,然而我们已是亡国之军,穷途末路,在场各位,今rì你们若要走,去过那安稳rì子,我绝不会阻拦……” “但是,留下来的,便是我顾苇一生一世的兄弟,就请与我,还有武常,共赴那地狱死地!” …… 一众哗然,在场诸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说罢此言,顾苇又是若有深意地望向了小左,不,现在应该称为朱佐。 “我会继承哥哥的意志,与你们同生共死,纵是刀山火海,我亦不会犹豫半分!” —— 最后,整支武常军,竟是没有一人离开。 “好,各位兄弟,既然你们信得过我,那就请听好我所说,我们武常军,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复国!真武常在!” 就在那最后一句“真武常在”响彻公输密境机关城之时,武常像是觉醒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 “真武常在……” 默念了一句,武常缓缓起身,似是jīng神一振,只是他那涣散的眼神似乎推翻了这个推测。 望向桌上放着的一刀一剑——鸣鸿与无为,武常的眼睛也只是略微一跳,他抓起两把武器,将鸣鸿插到腰间,将无为背到背后,武常曳着步子便是出了门外,漫无目的。 公输家的机关城内四通八达,城内布满各式陷阱,若是那些不熟悉机关城的住民随便进入,很是容易误触机关。 不过还好,武常所在的地方是机关城的核心位置,虽然周围区域遍布陷阱,但由于核心位置是公输族人的居处,所以并没有多少陷阱,不然以武常现在的状态,绝对会触发机关。 武常的双脚一重一轻,步伐不稳,可每每要仿佛要摔倒之时,他却又倒不下去,这靠的是打小修习郑氏迷踪步的童子功。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么?郑武常!” 背后传来一声嘶吼般的大喝,声如洪钟。 武常向后一瞥,那人正是無雙三千。 “你懂个什么,头脑简单的莽汉……” 本来以武常此时的心境,他本来的话会更加激烈一些,不过無雙三千毕竟是弱水的胞弟,武常终究还是忍住没说什么更难听的话。 無雙三千怒不可遏,不知是怒其轻言,还是其他什么,只见他猛地抽出背上巨剑“无不为”,一剑斩向武常。 巨剑无不为状似铁棒,又有公输家机关术强化,藏有倒刺暗格,绝不能硬撼,武常虽说心神不太集中,但是神速反应果然不是盖的,脚下迫踪步法一踩,恍惚间已是避了过去。 不过武常正要出言,那無雙三千竟是不屈不挠,逼了上来,“看到你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我就恶心,你这种百无一用的懦夫,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無雙三千咄咄逼人,那柄巨剑无不为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就连武常一时都觉得避无可避,正要抽出腰间鸣鸿,却突然想起,自武神残魂附到鸣鸿刀上之后,鸣鸿便已是拔不出鞘,这一迟疑,那大棒似的无不为已是当着面目劈将了下来。 0.103秒,武常的神速反应,超过了他过往的极限反应速度0.104,左手猛地在背后一抽随后趁势一档,巨剑无为虽尚未出鞘,但还是暂且将无不为堪堪挡住,只是这一挡,却是触发了无不为的机关,倒刺长出,正好扎中了武常右肩。 “现在的你,没资格拿这把剑!” 無雙三千本是双手持剑,劲道刚猛非凡,此时右手之上力道又是大上了几分,左手却是脱了出来,猛力一拳击到无为剑的剑脊之上。 面对無雙三千的双管齐下式攻击,武常只觉右手一麻,虎口已被震开,急忙向后退去,無雙三千又是猛力一拳,武常再也握不住无为,被震脱了手。 “说过了,你不配持有这把剑!” 無雙三千依旧没有停手,又是一记横扫下路,武常右手使不上力,左手急忙将腰间鸣鸿猛地一提,鸣鸿刀连同刀鞘被一同抽出,随后猛地插入地面,堪堪格挡住了这记横扫,但無雙三千的怪力着实厉害,武常只觉一股大力将他推了出去,若非左手只是压住鸣鸿插入地面,与那股巨力正好垂直,恐怕此时他的左手也已经废了。 鸣鸿在地上划出了一条裂缝,约莫三步距离也就是说武常整个人就被这么简单的一击直接推开了三步之遥。 “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悲伤,整支武常军,都在承受着亡国之痛,” 無雙三千的攻击再度凌厉起来,横切纵劈,气势骇人,武常只能踩着迫踪步法不断闪躲退后,避无可避只是,勉强举着拔不出鞘的鸣鸿奋力格挡。 “你可知道,多少士兵的父母居住在皇城之中,老父母尽遭屠戮,为人子者是何心境?” “你可知道,顾苇副将强忍悲痛,只为给你这甩手将军收拾烂摊子,而晚上却是望着那军神志黯然神伤,无法入眠?” “你可知道,小左,喔不,现在该是叫朱佐了吧,他都说要继承朱三石副将的意志,跟随你共赴死地,同生共死?” “你可知道,我的姐姐,她是抱着何等的决心,牺牲自己,拯救了你,将我们一族的一切都赌到了你身上!” 無雙三千的眼中太过复杂,掺杂着愤怒,哀怨,悲伤,不甘,而这一切的情感,都通过无不为与鸣鸿的碰撞,迸发出来,传达过来,震得武常心中波澜不止。 “我……” 我知道啊! 多想这般放声说出,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没有人比武常更知道,武常军的士兵是来自哪里,是多么想回到故乡,赡养父母,是武常亲自将他们一个个从军中选出,与他一起披荆斩棘。 没有人比武常更知道,德孟留给顾苇的军神志承载着多么沉重的回忆,顾苇的心中是何等的悲伤,却又要强作镇定。 没有人比武常更知道,小左要继承三石的一切,以朱佐之名活下去的决意。 没有人比武常更知道,弱水那最后的一望之中,蕴含的信任与情谊。 是啊,早在朦胧梦境之中,便已下定的决心,怎会忘记…… 只是…… 义父,匿风,还有琳, 都已经…… 只是因为悲伤,而迷失了自己…… 若是因为这迷失而放弃,可以被原谅么? 不能…… 所以,决不能放弃。 就算是面对声势浩大的三国联军还有那隐藏在背后的巨大黑手,也不能退缩放弃, 一定要带着武常军所有人,拼出那最后的生机! “啊!” 一声厉喝,武常竟是不退反进,奋起一击。 “——” 尖锐的金铁交击之声响彻整个机关城,令得一直隐藏在yīn影之中的一个健壮身影也是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惊。 “这就是你选中的人么?” “弱水……” 第六十六章 公输秘辛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呵呵!果然没看错你!” 一声稍显轻松的调笑,竟然并非是在场两人武常与三千发出,而是来自于武常手中的鸣鸿。 久未出鞘的鸣鸿此时已然出鞘,而正是方才那出鞘一击,竟是将無雙三千手中的无不为一刀两断。 无不为剑体中的暗格掉落了出来,里面竟然没有水银,很显然,从一开始,無雙三千就没有下杀手的意思,不然,之前倒刺扎中武常肩膀之时,水银便已会流入武常体内…… “虽说先前我已经把水银全部倒了,但这上古传下的钢材可不简单,竟然能将我的巨剑无不为斩断,果然厉害。” 無雙三千收拾起已断的无不为,似乎全然忘了之前两人是如何想将对方置于死地一般,若有所思地转过身便是缓缓离去,将毫无防备的背部露在武常面前。 不过武常此时完全没有空暇去在意他的,因为附于鸣鸿之上的武神残魂,再度浮现出来了。 “你啊你,都说我附于你刀中,需要休息的,还硬是要把我逼出来,哎,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道理了吧!” 武神残魂轻叹一声,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无奈。 武常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后却是猛的摇了摇脑袋,眼中净是不甘, “武神大人,我们真武,亡了……” “呵呵,你信命么?” 武神的语气依旧轻松,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那个王朝那个国度,并非由他亲手创造,只是随口这般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武神,你难道毫不在意么?你难道不知道真武国的每个百姓是何等崇拜你么?听到他们的噩耗,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怜悯么?” 武常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便是那个传闻中爱民如子的武神,是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 “回答我!你信命么?真武国注定会迎来灭亡的命运,你信么?” 纵使只是一缕残魂,武神的气势依旧压得武常喘不过气来,这便是当年大陆至强的气场,坚忍的xìng情,超绝的武力,无匹的勇气,还有那永不磨灭的决心铸就而成。 “不信,我不信!” 纵使被武神的气场压制,武常依旧没有退缩, “就算真武已经灭亡,我也会让它重新复活,用我的力量!真武不灭!真武常在!” 听到武常的嘶吼,武神残魂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而随后,这缕白烟开始逐渐消散起来。 “武神大人!?” “可惜啊,还没休息足够呢,竟然还是控制不住要消散了呢……不过无所谓,已经足够了!” “坚信自己的道路!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事关天地的秘密,可千万别退缩啊!” 彻底消散…… 武神残魂还来不及将那些有关八荒**阵的信息传达给武常,便是消散了去。 但没有关系,武神的意志,已经得到传承,经过無雙三千的激将和武神残识的托付,此时的武常,已再不是之前那个郑武常了。 —— 画面转到另一边,话说朱佐正在机关城的演武场中,舞着朱三石留给他的苍怒。 随着朱佐的一招一式,苍怒之上银芒疾走,滚雷阵阵,声势骇人。 据说,上古时候的人们自身的战斗能力并不十分出众,然而他们比起那些**强横的灵兽妖星种族却是犹有胜之,这是因为那时的人们拥有着极强的魂力,没错,即是魂魄的力量,也被称作生命能量或是意念力量。 但是对现在的人们来说,魂力什么的就略显虚无缥缈,无处可寻了。 而正是如此,几乎没人知道,其实,在那魂力之上,还有更强大的一股力量,上古时候的人们称其为—— 灵格 人类被称为万物之灵,若是以灵通玄,可以与天地响应,焚天煮海亦成可能。 **,魂魄,灵格,就像力量的三个阶层,对于上古时候的人类来说,魂魄之力还算常见,且还能通过艰苦修行得到,而那灵格之力却仿若是上天赋予,完全无法修得。 纵是在那上古时代,拥有灵格之力的人除了那六大古族的族人,剩余就不到一成了,其中还不乏许多伪灵格。 拥有灵格之力的人,并非生来就能使用那股神通之力的,还需要经历诸多苦难,觉醒之后方能成就正灵格,正灵格共分八种,前五种为风雷水火土五行元素灵格,第六种为馨音族独有之音灵格,而再后则是极其稀有的光暗两种灵格。 而若是尚未觉醒,隐藏体内的灵格被称为伪灵格,不过这伪灵格也分高低,低级的只能增强体质或是速度,身如钢铁或是神行百步;而高级的则近乎于正灵格,拥有各自的属xìng,威势惊人,控制一种元素之类也是不在话下。 看到这里,可能有些人也猜到了,没错,天族的小左小右正是拥有那所谓的伪灵格,而且还是高级伪灵格,所以才会被知晓些许内情的王继辽与龙慎怡称为天之骄子。 那天族也是来历神秘,显然不简单,天左本就是那天族后人,身负族中至宝雷之左翼,那时听天族大长老话语中的意思,天左天右两个身上似乎有什么神秘的东西,还可以经过一代一代,由父及子的传承凝聚出来,正是那伪灵格。 能够凝聚出上天赋予的灵格之力,虽然只是伪灵格,这还是足够令人惊异,可见那天族之底蕴,恐怕不比那六大古族差上多少。 “真是没想到,苍怒剑竟然能和我的雷灵格(伪)如此契合,哥哥,你的剑,好厉害!” 朱佐正yù收剑,却觉远处yīn影处似有人窥视,他随意一挥,一道银sè电芒就向着那里狠狠shè去。 “啊!” 只见一个小女孩迅速从yīn影中跳了出来,避过了那道电芒,看那岁数,似乎比尚未成年的朱佐还小上一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那里!” 女孩张开双手,向前慢慢踱来,慢慢靠近朱佐,竟然还摸起了他的脸…… 朱佐猛地一惊,这时才发现,女孩的眼中竟是没有瞳仁。 “对不起,我来找哥哥的,没想到哥哥不在演武场,就想在这里等他的,结果你来了,你的剑法威势骇人,让我有点痴了……” 一边说着,女孩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正抚摸着对方的脸庞,登时两朵红云就爬上了女孩的脸庞,她急忙抽回了手。 此时远处来了个身着青衣的女婢,见到朱佐对面的少女便是急急跑了起来,边跑还边道,“和小姐,你怎么能乱跑呢,急煞婢子了……” “和小姐?莫非是公输一族的大小姐公输和?” 公输一族的族长公输御膝下有一子一女,公子便是那本要与無雙弱水结姻的公输战,而小姐,正是朱佐眼前的公输和。 “对不起,小青姐姐,我只是想来找哥哥说说话而已。” 公输和虽是小姐,却是毫无架子,竟是向个女婢道歉,令得朱佐也是不禁有些诧异,目光略有闪动。 “那,我走了,再见!” 公输和留给朱佐一个灿烂的微笑,便又是张开双手,向着那女婢的方向慢慢踱去。 回到房中,朱佐似乎躺在床上,略有所思。 那个总说着对不起向人道歉的小女孩,明明看不到一丝阳光,笑容却是如阳光般温暖。 —— “弟兄们,我回来了!” 郑武常回到军中,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大家都回去好生休息,我们明天就启程,继续往那罪恶之巢去,上那极东之岛,借兵,光复真武!” 顾苇先是一惊,随后又是认同的一笑,凑到武常耳边,“其实,现在还应该想办法取得公输一族的战力,我打听到了,公输御膝下有女,名唤公输和,不如……嘿嘿” “胡闹!” 武常脸一红,顾苇又是一笑,“还好还好,没变的不择手段,还是和从前一样纯情,总算不用误人一生……” “草,敢坑我!砍了你脑袋信不!” 武常掐了掐顾苇的脖子,顾苇脸sè却是一凝,“已经决定了吧!” “是啊!与我并肩同行吧!共赴那地狱死境!” 武常豪气地大笑。 —— 公输机关城核心区域某密室中,垂垂老矣的公输御端坐正首,其子公输战站在一边。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诡异,从两人的形象上,就觉得不似寻常父子,那公输御一眼望去,应该已近古稀,而公输战却貌似刚刚成年,应当与武常差不多。 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如寻常父子那般,反而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战儿,你收留这些真武遗患,会引得大人震怒的!” 须发泛白公输御貌似苦口婆心地道,只是那公输战完全不为所动,眼中似乎还带着些许鄙夷, “武神大人乃是我族恩人,父亲您不思报答,反而还要将真武之人一网打尽,实在太过卑鄙,战儿决计无法苟同。” “武神大人的恩情,我自是记得,只是你可想过族人,你这一时意气,可能会害的我们公输一族灭族,若是大人震怒,无辜的族人都是会被卷入其中,到时该怎么办!?” 公输御灰眉倒竖,自三天前公输战收留武常军还有無雙族人开始,他已经劝了儿子不下十次,可是儿子却真如那倔驴,怎么拉也拉不回来,令得老头子很是头疼。 说起来都是那無雙一族的丫头惹的,若非那是战儿对她一见钟情,哪里有现在这么多事,管他娘的什么無雙族人,什么历代盟友,保住自己的族人才是第一要事! 其实公输御也并非绝情之人,无论是对于無雙还是公输,武神都是大恩人,可武神已逝,真武已灭,难道自己就必须搭上整个部族一起为真武陪葬? “若非武神大人,我们族人的xìng命比起常人都要少上一半,活不过四十岁者比比皆是,诸多族人甚至尚未享受多少幸福时光便是要面临生离死别,父亲难道可以忘记这等大恩么?” 在传说中,公输一族也如無雙一族一般,曾与神签订契约,以获得机关筑造之术…… 但是公输一族却并非如無雙一族一般,忘记真实,那恐怖的真实。 无论是無雙还是公输,都只是六大古族混战的牺牲品而已,并非是与什么神签订契约,因违反契约而被诅咒,真正的黑手,其实是另一大古族。 無雙族人不能离开幽冥森林,一旦离开则会因为意外而身殒,这是为一种空间诅咒。 而于公输族人,他们则有着常人两倍的心率与脉搏,他们只能活常人一半的年岁,这是为一种时间诅咒。 而解救他们的,也是武神,只是对他们来说,则需要两百年之后,才可从诅咒中解脱,而且,前几任族长还发现,只要端坐在那八荒**阵法之上,就能削减诅咒,延长他们的xìng命。 所以其实不过四十余岁的公输御看起来已是年近古稀,而已经解除诅咒的其子公输战却一副少年模样,原因便是如此了。 将近两百年来,不知多少公输族人英年早逝,活过四十岁者已是少见,而那几个发现了那个秘密的族长,就算常年端坐阵法之上,延续寿命,却也就只活到五十岁左右。 上天对公输一族实在太过严苛了…… 就算拥有世人称道的筑造技术,机关术冠绝天下,也不过成了烟云而已。 人们常说,生命不在于长度,在于宽度与厚度,诚然,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如此,但若你明明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体却已是四十多岁,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你会不会哀叹天不怜见?若你明明还只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身体却已临近四十,说句难听点的,已是人老珠黄,你会不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無雙一族若是一直躲在那幽冥森林之中,便能得以存续,可公输一族,无论如何,都只能被人硬生生削去一半寿命,没有丝毫办法。 所以武神对于公输一族的恩情更是弥足珍贵,所以公输战才更是感激武神,也更鄙夷自己忘恩负义的父亲。 公输战转身离去,只留给老头子一个坚毅的背影。 “父亲,无论你说什么,战儿都只会选择一条路,战,哪怕只有我一人,我也要与真武残军同进退,报答武神的恩情!” 第六十七章 匠神公输战 - 寂绊之影武传说 - 孤影小狼 () 在无双弱水记忆中,并未与公输战见过面,但其实公输战却曾经见过那个在无双谷演武场上舞动着无为剑的金发美女。 无为剑本就被公输一族用公输家的机关术润sè加工过,公输战自是一眼认出,而无为剑作为无双一族的传世宝剑,自然只有地位最高的本命宗家可以持有…… “就是她么?看似柔弱,实则坚毅,人使剑法,剑通人心……”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就算族中早有人与那幕后黑手有所接触,因而那意yù给真武国陪葬的盟友无双一族,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所以公输一族对于无双一族的各类要求几多推搪,若非公输战强势弹压,恐怕两家的盟约早已作废。 “弱水,你选择的这个人,那时候看起来,似乎有点门道,但这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会磨砺他一番,也算是替你补上你来不及做的吧!” 公输战的喃喃自语带着一丝宠溺,话中深情,令人动容。 “和小姐,公子来了!” 来到妹妹公输和的房间,公输战的眼中宠溺愈甚,一旁的婢女小青一时都是看得痴了, “哥哥,父亲还是那般坚持么?” 公输和扯着公输战的衣角,急切地问道。 “是啊,小和,看来我只能走强硬的路线了……” 公输战煞气暴起,令得公输和猛地一怔,松开了手,一旁的小青急忙端上来一杯茶水,似乎是要公子消消火的样子。 “哥哥,你要兵谏么?” “恩,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和那个男人比试一番,看看他是否值得我们托付一切……” 公输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双手紧握成拳,脑海中浮现出武常的形象。 ―― “哎,我还是觉得得去跟三千推心置腹地说一说,无双一族毕竟是我们的大恩人,若是无法解开他的心结,我实在过意不去。” 武常想到先前斩断了无双三千的巨剑无不为,始终有些不安,所以想了想,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好,毕竟先前他也看出无双三千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思,所以他很放心。 可刚出自己的房门几步路,武常却是顿觉背后一阵寒意,急忙一闪身,一杆长枪已扎入墙壁之中,随后长枪一抖,那墙壁便是直接破了个碗口大的洞,如同捅纸一般轻易,显然,若是刚才武常不闪,恐怕他已被洞穿了。 手持长枪的是一个黑衣男子,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武常毫不迟疑,鸣鸿出鞘,与其对峙起来。 黑衣男子正是公输战,他倒是想与武常切磋一番,看看武常的实力,只是可惜,此时他们两人早已被另一群人锁定。 “老爷,真的要将公子抓起来么?公子的天机剑和天括棒威力不小,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啊!”公输御身旁一个心腹这般说道。 “战儿的天赋的确高,比起我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然也不会被尊称为‘匠神’了,只可惜他眼里揉不得沙,太过天真,加上又被那无双家的那个丫头迷得七荤八素,现在竟然还敢公然忤逆我这父亲,哎……” 公输御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再度叮嘱,千万不得伤了公输战,一众心腹急忙称是。 可是,公输战岂是泛泛之辈,公输一族的族人都称公子战为匠神,所以他的地位完全不逊于族长公输御,甚至犹有胜之。 最为人称道的便是他的两把武器――天机剑与天括棒,天机剑来历传奇,锋利无比,剑柄处还有机关,可以将剑刃弹shè出去,伤敌于数十米之外;天括棒更是机关重重,底部藏着布满刀片的坚韧渔网,顶部则是一处机关锁,能够锁住对方的兵器。 而且,两者还能拼接到一起,合成一杆长枪。 话说武常与黑衣人公输战对峙良久,对方似乎一直没什么反应,他终于按捺不住,出言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并非是公输战不想回应,只是他此时竟是觉得意识不太清醒,恍惚间,便是要晕过去。 “可恶,那茶水有问题,是小和么?不,不可能,小和不可能做这种事,哼,是小青吧,真没想到,老头子这么yīn险,早安插好了眼线,这下还没兵谏,估计就要先被擒了,恐怕他们现在正在暗地里窥视着这里吧……” 公输战摇晃了一下,终是不支,倒了下去。 武常正觉奇怪,刚yù上前一探究竟,却不料铺天盖地,数张大网自四周突兀而出,将他包围其中,随后一阵白烟扑面而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话说自中午与那公输和小姐见了一面之后,朱佐便是魂不守舍的,他去找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顾苇请教,可惜顾苇虽然经天纬地,才识过人,可在这男女之事上却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他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只能带着朱佐来到武常房中,虽说武常也是个青瓜蛋子,不过人至少打小就有个青梅竹马,怎么也比他们懂上一些吧…… 可是出乎意料,武常竟然不在房中。 顾苇与朱佐又去了兵士们的住所,还有无双三千处,都是没有任何发现。 “其实说起来,这几天我总觉得,公输一族的那些人,看我们的目光总有些不对……”顾苇凑到朱佐耳边,看那神sè,貌似对公输一族有着相当的怀疑。 朱佐眉头一皱,接过话茬, “我也这么觉得,莫非你觉得郑大哥的失踪是他们所为……” 顾苇急忙作出噤声手势,“嘘!若真是那般,我们现在也曝露在他们的眼线之下,最好少说一些,免得被人发现,打草惊蛇……” 两人回复平静,步伐不紧不慢,目不斜视,嘴唇微微翕动,轻声交流。 “听我们的士兵们说,这机关城中,除了这核心地区之外,外围地区都是危机重重,他们在无双族人的引导下,都是不禁胆战心惊,普通人要想进入,可谓是难于登天,所以,有理由相信,武常恐怕是被无双一族或是公输一族的人掳了去。” “无双三千虽是莽夫,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还算坦荡,方才我们也去了他的房间,完全没有一丝破绽,所以你现在确定是公输族人所为了!?” “虽说我们的大将军的确时常做出些傻事,但这次,我觉得不简单。” “那我们就如此这般……” …… 很快,两人已经来到顾苇房门之前。 顾苇推开门,便是进去了;而朱佐则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行去,殊不知,数个黑衣蒙面人此时已经盯上了他,紧跟其后。 不多时,房内的顾苇只听得远处一阵喧哗,似是朱佐的声音,他急忙推开门,yù探究竟,却不料门刚移开,一阵白烟便是扑面而来。 “糟!中计了!” 顾苇向后连退几步,他虽然自诩智将,但武力也不弱,虽不及同为副将朱三石,但也不比武常弱上几分(开挂除外)。 抽出腰间长刀,顾苇正yù斩向门前之人,却顿觉一阵无力。 “哈哈,军师大人,也有中计之时啊,哈哈哈哈!” 尚未看清来人面目,顾苇便是一头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 待到顾苇醒来之时,却是发现武常朱佐都在自己身边,此外,还有另一个青年。四人被困在一间密室之内,门已紧锁,无法逃脱。 “啧……没想到先给老头子摆了一道,该死!” 那未知青年自然是与武常一同被擒的公输战,他本想发动兵谏,逼迫父亲公输御就范,却不料被抢先了一步,现在自然是郁闷至极。 武常看着之前似是要来找自己茬却没打起来的对手,“喂,你究竟是谁?怎么也跟我们一起给关进来了……” “哼,对待你们的恩人就是这口气的啊!……” 公输战正了正衣冠,随后正sè道,“在下乃是公输一族族长公输御之子公输战,你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们是通过八荒**阵折跃而来,直接进入了核心地区,你们三人又一直在休息养伤,自然是没见过我……” “原来是公输一族的‘匠神’公子战,久仰久仰!” 顾苇见武常眉毛微挑,急忙接过话茬,毕竟在武常浑浑噩噩的那三天里,他也算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公输一族素来以机括筑造之术见长,这点他们长于暗杀活动的盟友,无双一族自然最是清楚。无双一族本最擅经商,然为避祸端,族人情非得已,多习易容变身之术,久而久之,竟成了传统,故而族中好手时常通过进行一些暗杀活动收取赏金铺贴族中,而他们的暗杀术也是因此逐渐练成,例如逼使部分脊椎骨移位的巧劲技巧,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的飞刀吹箭技术之类,这些技巧若是配有公输一族jīng制的手套飞刀之类,更是如虎添翼,小小的机关,时常能够起到左右整个局面的奇效。 而公输战更是机关术的行家,被族中人称之为“匠神”,传说他曾将天上的雷击引了下来,铸到了他的天机剑之中,这才得名天机,意指得天赐之机(击)于剑中,锋利无匹。 武常正yù开口,顾苇怒目一视,示意其闭嘴。 自古以来,无双公输两族便是弈世通好,这点从公输一族还曾经为无双一族的两把传世宝剑进行过加工便可得知,只是近些年来,两家颇有些貌合神离的感觉,公输一族时常搪塞无双一族的要求,尤其是公输一族如今的家主公输御上台之后,更有愈演愈烈之相。 不过后来峰回路转,据说公输一族的公子战与无双一族本命宗家的无双弱水居然是要联姻,一切有关两家关系不再同气连枝的言论登时不攻自破。 武常与无双弱水之间的问题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要是眼前这小子吃起闷醋什么的,对自己这一方大大不利,所以顾苇直接剥夺了武常的话语权,免得招人嫌。可武常却似乎不太买账,竟是出言道,“既是‘匠神’,先将眼前这破门给整治了吧!肯定有办法的吧!匠神大人!” 人常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简而言之便是指事不过三。可武常这人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去你丫的礼让三分,直接斩草除根,尤其是在嘴上较不过别人的时候,武常更易恼羞成怒,只不过他不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反唇相讥,冷嘲热讽,不过对于顾苇倒是除外,不知道是习惯每次都被顾苇虐,还是怕顾苇的讥讽能力比他更强。 方才公输战以哼开头的那一句话已令得他很是不爽,之后又被顾苇强压,小气的武常此时果断是忍不住了。 公输战被这么呛了一句,脸sè已经有些难看,可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是一声叹息,“若我的天机剑和天括棒在此,岂会被这小小密室困住,可惜现如今,这该死的老头子,倒是滴水不漏……” 看到公输战一声叹息,武常正yù再讥讽两句,想起那时公输战长枪一抖,便能在墙上留下碗口大的洞,甚是恐怖,这般想来他的天机剑的确应该很是厉害了。 “别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了!让我来试试!” 只见得朱佐手中苍怒银芒疾走,噼啪作响, “给我破!” 一记斩击,苍怒夹带着耀眼的银芒狠狠砸向密室之门,碰撞的声响加上回声,震得密室之中的四人都有些许不适。 可惜的是,虽说威势惊人,一斩之后,那雷电在那门上游走不停,可那密室的门愣是岿然不动,似乎超乎想象的坚硬。 “哇,也是雷电!可惜你这外泄的雷电,恐怕是永远攻不破这坚门的。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剑么?” 看到朱佐的苍怒剑,公输战显得有些兴奋,据说他的天机剑亦是与雷有缘,看来似乎不假。 朱佐不多话,将剑平举到公输战面前,却不交过去。 公输战也不强求,便是细细端详起来。 “!龙鳞!竟然是龙鳞!而且还是最上品的!难怪,可以御使这般威力惊人的雷电之力,可惜了,剑虽嵌了龙鳞,本身却太过平凡,难怪雷电之力皆是外泄了开去。” 公输战的眼中掠过一丝狂热, “不如,让我来改造一番呗?”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