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五胡乱华之吃人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吃人在中国可谓历史悠久,在chūn秋时期,齐国的易牙就把自己的孩子做成了菜给齐桓公吃,唐时的张巡守睢阳,粮草用尽时吃过人,黄巢造反时也吃过人。一些城池被围,人饿得受不了,就易子而食。但这些事情都是极个别的,或源于少数统治者的疯狂,或者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但在中国的“五胡乱华”这一中国与人类历史最黑暗的时期,却有许多人被大规模地宰杀烹食。 在入侵中原的胡人中,几乎所有的胡人都没有自己的文字。十分野蛮,许多胡人还保留着食人的兽xìng。以羯族,白种匈奴,鲜卑族三族最为凶恶。 公元304年,当时还是“八王之乱”。幽州刺史王浚引进慕容鲜卑来对付成都王颖。慕容鲜卑乘机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王浚发现后,要慕容鲜卑留下这八千名少女。慕容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为之断流。 羯族简直就可以称之为“食人恶魔”了。史载他们行军作战没有粮草,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称汉族女子为“双脚羊”。夜间**。白天则宰杀烹食。羯族对汉族的血债实在太多,在他们所建立的后赵政权中,汉族几乎到了灭族的边缘。太子石邃比他爹石虎还要令人发指。如果说石虎是残暴荒yín的话,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只能以变态来解释。在自己府上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带着刀乱窜,碰到自己的侍女就把她的头砍下来,擦干净血放到盘子里面做成工艺品和部下观赏。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恶魔竟然笃信佛教,他命令他所掳掠的汉族女子做尼姑,碰到漂亮的就先和她交配,然后就把这个倒霉的尼姑身上的肉割下来和牛羊肉混着煮,还把这种食品赏赐给部将吃,让他们猜测是什么原料做的。 冉闵灭后赵政权,一次解放被掳掠的汉族女子达二十万。这些汉族女子不是被掳去作妻作妾的。而是作为“双脚羊”一样的家畜。随时随地被**蹂躏。也可能随时随地被宰杀烹食。有五万多少女这时虽被解放,但也无家可归。被冉闵收留。后来冉闵被慕容鲜卑击败,邺城被占。这五万名少女又全部落入食人恶魔慕容鲜卑的手中。慕容鲜卑**污辱,又把这五万名刚刚脱离羯族魔爪的可怜少女充作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净。邺城城外这五万名少女的碎骨残骸堆成了小山。 到了南北朝 ,拓跋鲜卑的拓跋焘发动三十万大军进攻宋国,居然不带一点粮草,如果掠夺的食物不能解决需要的话,就只能是“掠人而食”了。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干的。 鲜卑人,匈奴人,氐,羌,羯是黄种人。 后来匈奴西迁,沿途吸收很多中亚的白种杂胡,然后变为黄白杂种。 羯人是中亚的白种人。《资治通鉴》有详细的记载 若说东汉末年的军阀混战是华夏苗裔为了争权夺利互相厮杀占地盘,那么到了胡人南下就是一场为了生存空间的死斗。 晋初北方汉人尚有四百余万,胡人南下后仅不到十年北方的汉人存活者不足一百万,这些存活的人生存处境惨不忍睹,为奴为仆不算更充当两脚羊的角sè,胡人若是食物不够了他们就是胡人下一刻的食物。 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禁止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称“国人”,违者斩。他的开国汉人大臣,来朝见他时,因身上值钱东西和衣服被胡人抢了,勒问他“出了什么事”,大臣正在气头上,说“胡人抢了我的东西”,而忘了说国人,才发觉说错了话,赶紧向石勒赔罪,勒赦勉了他。而这竟然被儒士记录起来以表彰“君臣和乐”称赞君王的大度,实在难以想象那些儒士究竟在想什么。大臣尚且如此,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石虎已有多处宫殿,还不满足,又驱汉丁四十余万营洛阳、长安二宫,造成尸积原野;修林苑甲兵,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亡超过三分之二;夺汉女五万入**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其间由于负妇义夫的反抗,死者不计其数。 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成汉的使者见到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 人口的大量减少,土地的大量荒芜,傍之虎狼等野兽成群出现繁殖。石虎将邯郸(一说临漳以南)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创全人类有史以来的吉尼斯世界记录。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者,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住在“富丽唐皇”宫殿里的石虎,竟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 汉人从什么时候变得连猪狗都不如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汉人连死后想要一?黄土埋身都成了奢望? 而我们的狗屁历史学家除了歌颂满清外,还不知能干什么?可悲的是历史很少提及一下“五胡时代”“五胡乱华”的悲痛历史,以及汉人的悲惨和那段时代的北伐五胡,拯救我汉家儿女的英雄!! 在《天骄国sè》中小凌凌将带大家回到过去,见证那段被遗忘的历史。。 五胡—鲜卑.匈奴.氐.羌.羯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一个国家一旦进入战乱时期,武人在政治上就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南北朝和五代十国时期,中国境内陷于长期的混战,那些靠军功起家的武人很容易坐上帝王宝座,但这些帝王一开始就严重地**,不知道珍惜他们的政权,很容易变成暴君。主要原因有四:一是武人长于军事,拙于治国,他们用暴力夺取政权后,面对比军事复杂上百倍的政治往往一筹莫展;二是武人缺乏自制力,一旦掌握无限权力,曾经被压抑住的人xìng的弱点就会象火山一样崩发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把他的家族和他创立的江山烧毁;三是武人目光短浅,忧患意识淡薄,大权在握就会忘乎所以,以为天下就数他最大,不知道江山得来艰难失去易,更不知道谨慎使用手中的权力,一味听凭自己的xìng子胡闹和享乐;四是武人不会约束并教育好自己的孩子,生下的儿子不是恶棍就是混虫,政权即使没有断送在他自己手里,也会断送在继任的儿子手里。 匈奴最为我们所熟悉,而五胡十六国中先后有刘渊建立的赵汉帝国,沮渠蒙逊建立的北凉王国,赫连勃勃建立的胡夏帝国。 鲜卑也是历史久远,西晋时期慕容廆就名震天下,慕容皝建立前燕帝国,慕容垂建立后燕帝国,慕容泓建立西燕帝国,乞伏国仁建立西秦王国,秃发乌孤建立南凉王国,慕容德建立南燕帝国。北魏帝拓拔嗣也是鲜卑族。 氐族有李雄的成汉帝国(五胡十六国之第一建国),符健的前秦帝国(至符坚时期盛极一时),吕光的后凉王国。 羌族有姚苌的后秦帝国(其后姚兴继位颇为兴盛)。 而羯,几乎是凭石勒一个人的力量使得羯族并列五胡之一。 在这之前,他们是被汉人称以未开化的蛮夷,而在此后,他们成为了为祸中国的灾星。他们所造成的屠杀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残酷到你读史,可为之止息。 《晋纪》《晋书》记录当时永嘉丧乱,中原士族十不存一。当时“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yù被数屠殆尽。”残留的汉人,为了免于屠杀,纷纷筑堡自卫,与胡人对抗。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些人认为的“坞堡遍地都是”,当时的北方壁堡也要相隔百里才有一个。 按鸣沙屈出土的《鸣沙石室佚书》记录:“永嘉大乱,中夏残荒。保壁大帅数不盈四十。多者不过四五千家,少者千家五百家。” 由此推测当时北方的汉人最多不过四百万左右,而屠杀却没有什么停止的迹象。 我无法想象这样的局面再持续下去的话,那么对于汉民族来说到底是不是算最大的灾难。也许我们也要如同古印度人一样被灭族而被异族取代。---------不要和我把古印度人和现代印度人混为一谈。 谢氏门阀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谢氏家族历史,据《晋书》卷四九《谢鲲传》,其先世只能上溯两代。谢鲲祖缵,魏典农中郎将。 东晋时期,谢氏家族地位迅速上升,其契机大体是:一,两晋之际,谢鲲由儒入玄,取得了进入名士行列的必要条件。谢鲲其人,于放浪中有稳健,并非完全忘情物外,这就为他的子侄不废事功、逐渐进入权力中心留有余地。二,穆帝永和以后,谢尚兄弟久在豫州,在桓温与朝廷抗争的过程中培植了自己的力量,取得举足轻重之势,使谢氏成为其时几个最有实力的家族之一。三,谢安凭借家族势力和拒抗桓温的机缘,得以任综将相;又以淝水之战的卓越功勋,使谢氏家族地位于孝武帝太元间进入士族的最高层。 现在,按谢鲲、谢尚、谢安三个阶段,(谢鲲之子是谢尚,谢尚之子是谢安。) 谢鲲学行,一改父辈的儒素习尚,渐入元康玄风,这是谢氏家族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相当于庾之于颖川庾氏,桓彝之于谯国桓氏。谢鲲与桓彝一样,江左入“八达”之列。谢安曾谓谢鲲“若遇七贤,必自把臂入林”,见《世说新语.赏誉》(下)。这是谢安美化先人之语。竹林放达,有疾为颦,元康效尤,无德折巾,东晋戴逵所论如是。永嘉以后出现的“八达”,是元康名士的孑遗,比之七贤,求貌似亦不易,“把臂入林”更无从说起。这是时代使然,不能不是如此。可是,谢氏若无此由儒入玄的转化,就不能进入名士行列,其家族地位亦无从提高,更不用说上升到士族中的最高层次。所以谢鲲追随元康名士,是谢氏家族社会地位变化的关键。 谢氏由儒入玄,谢鲲进入名士行列,这是东晋时期谢氏家族发展的第一阶段。 到了谢鲲的子侄辈,谢氏家族地位已比较巩固,向事功方面发展的可能xìng也比较大了。谢鲲子谢尚(308―357年),幼时曾被目为儒家的复圣颜回,稍长又被比之于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这象徵地表明了其人兼该儒玄的气质。谢尚起家司徒掾,建元(343―344年)之初由黄门侍郎出为建武将军历阳太守,正当“三良(王导、郗鉴、庾亮)既没”,“朝野忧惧”之时。事隔两年,成帝死,又增加了时局的动荡不安。东晋中枢权力结构随之发生重大变化,方镇力量也在进行新的调整。以谢尚为代表的谢氏家族,在这个际遇中得到了难得的上升机会。 建元元年八月质冰外镇,原来曾是上下游争夺焦点的江州落入庾冰之手。庾翼、庾冰使荆、江联为一气,分陕之势更重。建元二年十一月,庾冰死,朝廷趁此机会,把荆、江二州拆开,使谢尚为江州刺史,以图抑制在荆州的庾氏。但是庾翼针锋相对,抢先下手。他“还镇夏口,悉取冰所领兵自配,以兄子统为寻阳太守”,事见《晋书》卷七三《庾翼传》。这是庾氏对谢尚的强力抵制。谢尚在江州无立足之地,只好后退一步,还镇历阳为豫州刺史。以前谢尚曾为历阳太守,历阳是他熟悉之地。继谢尚为豫州者,为谢尚从弟谢奕(357―358年)和谢万(358―359年)。在此期间,豫州是谢氏家族地盘,是谢氏家族得以兴旺发达的实力基础。自此,谢氏遂得列为方镇,并且成为屏藩东晋朝廷的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 谢氏在豫州十余年,树立了谢氏家族的威望,发展了谢氏家族的势力。我们只须指出以后谢玄赖以组成北府兵的刘牢之之父刘建就是谢氏豫州旧将一事,即可说明豫州之任对谢氏家族发展的重要意义。这个时期,谢氏以豫州势力维持着上下游的平衡和各士族门户的平衡,特别是在桓温坐大的条件下使东晋各种力量和平相处,使东晋政局得以维持平静,作用是显著的。 自从桓温和谢尚分据方镇以后,桓、谢两个家族的关系越来越具有政治xìng质。谢氏不少人物曾居桓温军府之任,这是桓、谢家族彼此联系的重要渠道。谢奕与桓温有布衣之好,为桓温司马,在温坐岸帻啸咏,桓温呼为“方外司马”。谢奕子谢玄曾为桓温掾及桓豁司马。谢安亦曾为桓温司马,时在升平四年(360年)八月,谢万已被废黜,谢安已年逾四十。谢万被废黜,谢氏家族结束对豫州的统治,此事当出于桓温之意,因为取得豫州是桓温的宿愿,而废黜又是桓温此一阶段压倒对手的重要手段。我以为桓温促成谢万之废,意在摧毁谢氏实力的基础。谢安出仕仍不得不经由桓温军府,不是谢氏出仕没有其它途径,而是yù借此表示谢、桓通家之谊,消除谢万被废而出现的家族之间的紧张状态。 桓、谢关系,可注意的事情还有很多,情况也很复杂。如果考虑到简文帝死后谢安在阻止桓温篡晋过程中所起的作用,考虑到淝水之战前后谢安与桓冲的既有冲突又有妥协的关系,考虑到压平桓玄的北府兵创始于谢玄这样一些事实,我们说桓、谢二族关系直接或间接影响东晋政局长达半世纪之久,是不算夸张的。 谢氏兄弟豫州之任,是谢氏家族在东晋发展的第二阶段。 真正使谢氏成为江左最高门第之一的,是谢安。谢安本来高卧东山,表现无处世意。《世说新语.赏誉》注引《续晋阳秋》,谓谢安“六七年间徵召不至,虽弹奏相属,继以禁锢,而晏然不屑。”但当谢万废黜之后,谢安却邑勉从桓温之命,以图仕进。关于此点,王仲荦先生已注意到是为谢氏门户之计。东晋士族门户的社会地位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世袭意义,但在法律上毕竟与封爵世袭不同。要维持士族地位于不坠,要使士族门户利益得到政治保障,必须有本族的代表人物居于实力地位才行。这也就是唐长孺先生所论“计门资”还要同“论势位”相联系。谢安未仕时名望在谢万之上,但是保障谢氏家族利益主要不是指靠谢安的名望,而是指靠谢万在豫州的势位。所以《谢安传》说,安妻刘氏“既见家门富贵而安独静退,乃谓曰:‘丈夫不如此也?’安掩鼻曰:‘恐不免耳。’”这就是说,谢安在屡辞徵辟的同时,已在观察政局,随时准备出山。所谓高卧东山,只不过是一种高自标置的姿态而已。 谢氏门户地位突出,始于简文、孝武之际。其时士族王、谢并称。他们之中,论人才则谢安出众,故桓温荐顾命之臣,以谢安居首;论门第则太原王氏上但之更贵,故联称王谢者以谢氏居后。只是由于王坦之于宁康三年(375年)死,无出众子弟,无可述事功,只能凭借与孝武帝和会稽王司马道子的国婚关系以维系门户。所以谢氏地位rì益增高,在淝水战后达到最高点。 太元八年八月,前秦大发兵南进,遣苻融、张蚝、慕容、慕容垂等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陷寿chūn。谢安东山再起,东晋以谢石为征讨都督,谢玄为前锋,督谢琰、桓伊等拒之。 十一月,发生淝水之战。关于此次战争,只须补充指出如下现象。淝水之战是在陈郡谢氏诸兄弟迭为州将的豫州境内进行,东晋的指挥者是谢安、谢石等人,主力军是谢玄所组由谢氏豫州旧将刘牢之率领的北府兵。淝水之战与谢氏家族关系如此密切,以致于谢安在战争胜利后处于功高不赏的地位。由于战后南北矛盾大为缓和,南方内部矛盾有激化的可能xìng。因此,谢安的功臣地位反而给谢氏家族带来了某种不安。 出于这些复杂的原因,朝廷没有及时地对参战将士论功封赏。或许谢安本人也不愿朝廷颁赏,以免自己成为其时众目所视的政局焦点。直到谢安死后二月,始“论淮淝之功”,封赏有差,见《晋书》卷九《孝武帝纪》,时距淝战之捷已近二年了。据《南齐书》卷二二《豫章文献王萧疑传》,沈约曾谓谢安“有碑无文”,以为是由于“时无丽藻”。沈约盖因推辞为萧嶷制作,碑文而有是言。但是我认为以此解释谢安有碑无文原因,恐不符合实际。唐代李绰《尚书故实》:“东晋谢太傅墓碑,但树贞石,初无文字,盖重难制述之意也。”谢安生前处境困难,其事难以用言词表述。这种解释,我觉得比“时无丽藻”要实在得多。《晋书》卷九一《徐逸传》:“及谢安薨,论者或有异同”云云,可见谢安死后,烦言尚在传播。 这是谢氏在东晋时期发展的第三阶段,亦即以谢安为中心的阶段。 自此以后,谢氏的发展受阻于孝武帝和司马道子,不得不从政治、军事的实权地位慢慢退出,只求其社会、经济地位的巩固,以图再起。 关于五斗米道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东汉顺帝(126-144年)年间,沛国丰(今江苏省丰县)人张陵背井离乡,来到了民风纯厚、山川秀丽的蜀地,入居鹤鸣山(在今四川省成都市大邑县)修炼,以求长生之道。张陵本大儒,博通五经,又熟知盛行于世的黄老之学、谶纬思想与神仙方术,乃据此声称太上老君授以新出正一盟威之道,并吸收了巴蜀地区少数民族原始宗教的某些成分,创立了五斗米道(因入道者须交五斗米,故名)。顺帝汉安元年(142年),张陵开始在巴蜀一带行医传道,百姓师从者甚多。张陵死后,其子张衡继之;张衡死,其子张鲁仍传其道。世称“三张”,道内则称“三师”,即“天师”张陵、“嗣师”张衡、“系师”张鲁。经过他们祖孙三代的苦心经营,五斗米道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教义、仪式、方术及组织制度。[4] 在于吉等人布道的同时,巴蜀一带兴起了张道陵开创的五斗米道。灵帝中平元年(184年)七月,五斗米道首领——张修在巴郡率众起义,攻占汉中部分地区,以配合东方太平道策动的黄巾军大起义。[5]考二者源流,太平道与五斗米道皆出自黄老道,且以神仙崇拜及方术为教义特征。不过五斗米道出现于巫觋盛行的区域,与巫道有所融合,因而巫术祭礼sè彩更浓一些,即更偏重于宗教仪礼。而且由于太平道的领导的黄巾起义被镇压之后,不能在社会上公开传播,张道陵创立的五斗米道不断发展壮大,遂成为道教正统。后世论及道教的创立,一般都认为是从张道陵开始。 五斗米道初入道者称为“鬼卒”,骨干称为“祭酒”,并以“治”为传道单位。张道陵死后,传其子张衡,衡死后,传子张鲁。东汉末年,鲁据汉中,建立持续达近三十年的政教合一的政权,后投降曹cāo。西晋后,五斗米道逐渐分化,一部分传播于官僚中,另一部分仍秘密活动于农民中。东晋时五斗米道领袖孙恩、卢循领导了长达十余年的农民起义。北魏时,嵩山道士寇谦之“革新”五斗米道,自称奉太上老君之命,清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 ,创立新天师道。此后五斗米道改称天师道。并得到太武帝的赞许。唐宋以后的道教正一派,上承三张世系,以江西龙虎山天师府为中心,是为江南各符箓道派之正宗。 西晋武帝泰始(265-274年)时,陈瑞在蜀中传播五斗米道,“徒众以千百数”。惠帝永宁元年(301年),李特在青城山五斗米道首范长生的支持下,率领天水、略阳、扶风、始平、武都、yīn平六郡流民数万人,在益州绵竹(今四川省德阳东北)起义。起义军大败西晋官军及地主武装,进围成都。惠帝太安二年(303年),李特阵亡,其子李雄继起,于次年攻下成都,自称“成都王”,又次年改称皇帝,国号“大成”,史称“成汉”。成汉政权据蜀中凡历六世47年,“事少役稀,百姓富贵,闾门不闭,无相侵盗”,可谓又一块安乐太平之域,其业绩可与张鲁时代的汉中五斗米道政权媲美。 与此同时,随着张鲁家族及其大批教民被迫北迁长安、洛阳、邺城三辅之地,五斗米道也由巴蜀、汉中一带向北方及江南广大地域流传,并获得了很大发展。东晋时,五斗米道不仅拥有广大下层民众,而且得到了上层豪门士族的崇奉,出现了许多著名的五斗米道世家,如琅琊王氏、孙氏,陈郡谢氏、殷氏,高平郗氏,会稽孔氏,义兴周氏,丹阳许氏、葛氏、陶氏,东海鮑氏等,并将五斗米道改称天师道,共尊钱塘人杜子恭为首。 杜子恭死后,其弟子琅琊人孙泰继为道首。安帝隆安三年(399年)十月,孙泰的侄子孙恩利用司马元显征发“乐属”引起8郡sāo动之机,率众起义。元兴元年(402年),孙恩战败,与其部下数百人投海而死。其妹夫卢循率领义军余部,转战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等地,坚持斗争近10年。义熙七年(411年),卢循在交州战败,亦投水而死。这是五斗米道策动的最大也是最后一次农民起义。这次起义,参加的群众有数十万,历时13年,纵横千里,给腐朽的江南世家豪族势力以沉重的打击,加速了东晋王朝的灭亡。 继起的封建统治集团意识到五斗米道对封建王朝的严重威胁,故而决定对其进行正统化改造,以适应封建**统治的需要,于是出现了由南北朝世家大族出身的寇谦之和陆修静、陶弘景建立的神仙道教。五斗米道信仰并没有被消除殆尽,仍在民间流传,直到隋唐时代,乃至辽代末年,还有利用五斗米道的起义事件发生。 书友请看看,厚脸皮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大神们都在召唤月票,我这个菜鸟只求路过的,看过的,收藏过的,觉得《寒门江山》还可以的书友们,给点推荐票吧,小凌凌好冲击三江推荐榜。谢谢了。。。三天后,也就是星期四晚,《寒门江山》回复更新。并且补更。。。; 第一章 黑鹰传说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烈rì当空,气候闷热异常。 在华夏国和南越国的边境某处热带雨林的深处的一处原始森林里,显得出奇的宁静,除了偶尔响起的一两声鸟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但是在这片环境严酷的原始丛林中,一名身着丛林迷彩服身上披着一件迷彩伪装网的军人静静的趴在一簇草丛之下,手中拿着人称为“一枪夺命”M200狙击步枪。整个人就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的保持了快三个小时了,如果你不是从这簇草丛上走过,根本不会知道这里趴了一个人。 “黑鹰1号,黑鹰2号,黑鹰3号,黑鹰4号,黑鹰5号,黑鹰6号,我是鹰王,听到请向我靠拢,开始收网。” 这名军人对着挂在嘴边的麦克风小声的说道。 他正是张扬,外号“鹰王”,是华夏国特种大队的地下雇佣特别行动队之一“黑鹰”的带头大哥。黑鹰原本在特种大队的十几支行动队里微不足道的。可自从三年前,张扬成为了黑鹰的带头大哥后,黑鹰的名气就迅速崛起,与以前坐在王座的“猎豹”,一起成为了特种大队左膀右臂。 此时他正在执行一项绝密的任务,那就是追踪和消灭叛离国家军事处的一个叛徒。 不过在两天前由于另一支特种队“猎豹”的不慎,让这个叛徒和南越国的雇佣兵接上了头,躲进了这片原始深林中。因此上头紧急召唤了“黑鹰”过来,要“黑鹰”一定要在原始深林中消灭这支雇佣兵,击杀这名叛徒。 这时,只听到从原始森林的某处草丛传来一阵sāo动,只见一丛藤条被一刀砍成了几段,露出了一张黑人的脸,只见他上半身穿着一件防弹战术背心,头上扎着一条红sè的头巾,他背着ak47突击步枪,右手拿着一把开山刀,不断的将拦路的树丛和垂下来的藤条砍为两半。 紧接着陆续走出来了十四个人,有六个黑人,五个白人,以及四个黄皮肤的人种,但不例外的是他们身上均身穿防弹衣,头戴防shè帽,身挂AK47自动步枪,其中有两人还肩扛着美式火箭筒。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军人,而是一支亡命雇佣兵。 而在这十几个人的中间,有一个穿着长相矮小的军人显得有些古怪,他不仅走在这些人的中间,而且这些雇佣兵好像把他围在了中间,随时保护他的样子。 按照昨天上头给的指示,看来这正是那支雇佣兵无疑了,而中间的那位很可能就是那名叛徒。 看着他们步步接近,如果不动手的话,就会暴露了,因此张扬不再犹豫。下了一声命令 “动手。” 同时按下了扳机,“呯!”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树林中的安静,一颗M118LR(远距离)弹打着旋转,穿破空气的阻扰,带着极短促的破空声,钻进了目标的眉心,“啪!”子弹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立刻将中间那矮小的军人后脑勺击出个大洞,连带着已经被子弹搅成一团浆糊的脑浆从洞中喷出,溅了一名雇佣兵一脸。 “敌袭!隐蔽!”其中的一个好像类似于雇佣兵中的首领喊道。可是已经迟了。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在一群人的周围响起,烟尘瞬间弥漫开来,原来是黑鹰其他成员抛出了烟雾弹。 在这档口,同时又听见几声“呯!”的枪声响起。 尽管遭遇突然袭击,身边的有几个倒霉的同伴已经被shè杀。但这些雇佣兵却不慌乱,他们无一不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此时看到敌人扔出来烟雾弹,均想,这不是在为自己找掩护吗?因此他们想利用烟雾的掩护,向外冲去,很快向前冲了十几米。 可当他们冲去烟雾后,等待他们却是飞来的子弹。 原来张扬早就分撒手下的人员四处撒开,现在这群雇佣兵就如同钻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一会儿,这支十四人的雇佣兵队在黑鹰的突然袭击下,就被消灭殆尽。 “MD,看来只是支没入流的雇佣兵,居然都让我们“黑鹰”出手。真不知道“猎豹”他们怎么搞得,连这几个宵鼠都无法收拾。” 张扬看着躺在地上的敌人啐了一声。 第二章 黑鹰坠落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呼叫鹰王,紧急任务。” 当张扬在自己的卧室里正和自己女友柔媚大战正酣的时候,床头旁边桌上不远处的传唤机又像闹钟般响起了来。 “FUCK”张扬心里暗骂一声,“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九次,当老子在大战的时候,扫老子的兴了。” 自从张扬一年前带着那个叛徒的首级从热带雨林回来后,黑鹰就超越了猎豹,坐上了王座,成为特种大队的主力死神。 “扬哥,你快去吧,我没事。”此时柔媚也听到了传唤机的召唤,喘着气,柔声地说道。 “不用理他,我们继续……”每次听到传唤机的召唤时,自己的女友总是很大度的理解自己,这让张扬觉得很是幸福。 张扬再次一手揽过盈盈细腰,一手托住丰满的臀部,口叼着其中的一颗樱桃,继续大战起来。 看着身下这个既体贴,又长得漂亮,妩媚的女友,当真是如名字般“柔媚”。张扬每次总是舍不得离去。 “扬哥,我等你回来。”柔媚一身紧身白衫站在门口向正坐上跑车“捷豹E-ki”的张扬娇声喊道。张扬回头看着柔媚迎风吹动的素衫,将凹凸高挑的身材尽显出来,忍着刚才还未完全泄出的yù火,向她挥了挥手。一上马力,“嗖”的一声,跑车载着张扬飞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来到了特种大队的总部。 “这次任务是截下从国防部被军火贩子偷偷运走的那批弹头,……,此次任务事关国家脸面,因此只好由你们这些地下的雇佣兵出手。鹰王,记住,绝不容失败。”特种大队队长直接下达了行动命令。 …… 午夜时分,出海码头,在某处的仓库外,只见在灯光的照shè下,几十个人端着HK42冲锋枪来回走动巡逻。 “大哥,那里就是军火贩子的仓库,根据上头的了解,那批弹头就在里面。”仓库不远处的黑鹰行动队的队员向张扬介绍了一下资料上提供的信息。 张扬其实早就清楚了,他还知道仓库后面有一个小天窗可以容一个人爬进去。现在看着防守严密的仓库,知道没有什么办法,只好采取声东敲西的方法了。 “黑鹰1号和2号你们俩从前面硬闯了,3号和4号从左面拖住敌人,你们四人坚持两分钟即可离去,不要做过多纠缠。”张扬干净利落的做了一下安排后,就开始分头行动。 “你们是谁?,他妈的,快滚开,要不然你们就……”看守仓库的人对着两个从对面推着摊车走过来的人远远的呵斥道。 没等他们说出“死”字,一阵枪响,那两人从摊车中掏出了冲锋枪,一阵狂扫。他们就躺在了血泊之中。 “黑鹰3号,黑鹰4号,从左边上拖住敌人。”张扬此时躲在仓库的右边下达了命令。 就在仓库前面正交火的时候,张扬带着5号,6号绕到了仓库的后面,从仓库的后面爬了进去。 “嗯,奇怪了怎么没人,”张扬爬进仓库后,发现居然黑灯瞎火的,不禁心里一突“不对”。 刚想叫一声“小心”,这时突然灯光通亮。 只见从仓库的两边跑出来了一群张扬很熟悉的军人,将张扬三人包围在了其中。 “哈哈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鹰王也会载到我们的手里,滋味怎样啊?”一个同样熟悉的怪里怪气的声音从仓库顶上的喇叭传来。 “猎豹,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张扬看到五支雇佣兵来了,又听到了猎豹的声音,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哈哈哈哈,好,既然你不想多活一下,我成全你。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一个人不能吃的太饱。这两年来,你的黑鹰吃的太饱了,搞得我们大伙都没肉吃了。” “放屁,老子,有能力,我就有权吃饱。” “哈哈哈哈,好,好,有骨气。”猎豹却不恼,先是哈哈大笑,最后脸sè一沉开口说道,“可惜有骨气的人活不长。火狐,飞熊,血狼,焰蛇,还等什么?动手”。 “腾龙乘雾,终为土灰。 哈哈哈哈!!……”张扬也跟着一声大笑,他早就知道作为特种雇佣兵,要想不被人杀死,就只有不断提高自己,战胜敌人。而现在由于自己太大意,却是输了。 “对不起了兄弟们,我不能带你们走向辉煌。”转头对身旁的两位兄弟说道。 “轰!!隆隆 !!” 就在张扬的话刚落口,一声巨响,仓库瞬间成了一堆废墟。 第三章 我也玩了把穿越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在另一个的时空里,只见在一间已经破损不堪的茅草屋中挤着同样衣着破落的人群,他们满脸都是一副悲伤的神态,有几个人还偷偷低下头擦拭泪水。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跪在床边不断抚摸床上的一个少年脸蛋哭泣道“羽儿啊,你快醒醒啊,挣开眼看看你苦命地娘……” 看着这个少年已经苍白的英俊脸蛋,显然已经断气了。 “傻蛋他娘,你就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明天,我叫几个人来帮你把傻蛋给安葬了吧。”人群中的一个比较年老的老汉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那个妇人却没听到似的,仍然重复之前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他八叔公,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羽儿两个人好好待呆。” 众人听她说完,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妇人走上前去安慰她一番, 都陆续退了出去…… 在一片令人无法呼吸的黑暗中,张扬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这声音彷佛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涯。 意识渐渐苏醒中的张扬脑袋还昏昏沉沉地,记忆中全是炸弹爆炸那一瞬间灼眼的光和无穷无尽的热量。“原来挨炸弹的感觉就是这样啊,轰!一声巨响,然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渐渐苏醒过来的张扬想起了刚才自己被炸的情景。“MD,老子在最后一刻,引爆了身上带着的袖珍导弹,不知道那几支特种雇佣兵,和猎豹有没有跟我一起爆炸了?” “羽儿啊,羽儿啊,我的苦命地孩儿啊,你才十六岁啊,老天就要收了去,你让无依无靠的娘今后可怎么办啊?!” “咦,真有女子啼哭的声音?怎么呢在我身边哭呢?羽儿是哪个?”张扬感觉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起不起来,努力挣了睁眼皮,终于将眼睛睁开了。 “你看,老婶子,好像你家傻蛋的手在动,啊!!眼睛也睁开了。”上来想安慰这位中年妇人的一位妇女惊叫了一声,此时离去的众人差不多都走到了门口,听了这声惊叫都纷纷赶过来,没走的回过了头。 “啊!!!羽儿?羽儿,我的羽儿。你没有抛下娘,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娘的。”这位中年妇女先是一惊,最后由惊转为喜悦,上前抱住张扬有点悲喜交加的说道。 张扬刚睁开眼,就见到一个穿着奇异的陌生妇人在面前哭泣,最后看到她居然上来抱住了自己。着实吓了张扬一跳 “嗨,你好,这位女士,好像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的羽儿。”张扬挣了挣手臂,推开了抱住自己的妇人抱歉的说道。 此时张扬心中纳闷了。只见除了这位妇人外,还有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人站在自己的周围,用一种奇怪狐疑的眼神盯着他时,他沉默了。他来不及为自己没有死而欢呼,便被现在的处境给搞懵了。 面前围着的是一群说着明显有别于现代普通话,穿着奇装异服地人,张扬不停地问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可他想破了脑袋,也难以作出准确地判断!这些人,明显是黄种人,说地话虽然难懂一些,还是能听得懂,绝对是汉语。可这衣装除了在电视电影中见过,现实中还从没有看见别人穿过。 “我说,各位,你们把我弄来当群众演员,我的上级知道不?”张扬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人群有点心虚地问道。因为他清楚,没有哪个公司有权利敢动用特种大队的地下特种雇佣兵来做群众演员。 “啥?什么女士?什么群众演员?看来这孩子是被打坏了脑袋了吧?”那个先前说话的老汉把手放在张扬额头上探了探,念念自语地说道。 “羽儿啊,我是你的娘亲啊,你不认识我啊”张扬听见先前好像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刚才抱住自己 的那一个中年妇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慈爱着望着自己说道。 “这位女士,我都说你弄错了?我不是你的羽儿,谁是羽儿?”张扬做着最后的努力,他在心里祈祷着,“天啊,千万不是鬼上身吧!我不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啊!” “唉,傻蛋他娘,看来你家羽儿虽然没有……,可脑子看样子是被打坏了啊”这位被称为八叔公的老汉叹了口气,“乡亲们,咱们先回去吧,让他娘俩好好说说话……唉……” 张扬望着这群穿着破落的人们离去的背影。到了此时此刻,一贯不相信穿越和神鬼之说的张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他在心里大喊一声:“贼老天,真跟我玩穿越啊!穿就穿吧,人家穿出去大富大贵,不是王爷就是公子,轮到老子怎么就成了贫二代?还是最穷的那种!你叫我可怎么活啊!” “羽儿啊,你哪里还疼吗?哪里不舒服告诉娘。”这位中年妇女上前帮张扬整了整衣服说道。 “唔,没有,我好累,我要睡觉……”张扬别扭地对着面前的这位中年妇人说道。 一听到从自己身体里面出来的,明显带着变声期特点地嗓音,张扬就忍不住想抓狂。 “恩,好吧,羽儿,那你赶紧睡下吧!”这位妇人手忙脚乱地为张扬盖上一出棉絮的破被。 这一夜,张扬静静地望着漏下星光的茅草房顶,想起了前世自己住的别墅,抱着美艳的女友,张扬怎么都睡不着,心中的纠结与迷茫,也许只有穿越过的人才能体会。 牺牲前的张扬,明面上是一名特种雇佣兵的队长,带领着一支很有战斗力七人的特别行动队“黑鹰”。由于表现出sè,因此雇佣金是最多的。成为了唯一一个住上别墅,开起跑车的特种兵王。可是却在执行任务时,被以前一起战斗过的友军设计暗害。但其实张扬真实的身份是国防安全局的人员。所以在那个时空里,可能张扬会成了一名烈士;而在这个时空中,张扬占据了已经夭折的凌羽身体,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穿越神话。 第四章 寒门少年我凌羽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张扬就听到了外边传来锅碗的洗涮声,知道那个中年妇人已经醒了,正在做早饭呢。张扬也爬了起来,坐在床边,看看四周,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穿越后的摸样,但发现家里穷的就剩四面墙,肯定是找不到镜子照。 “羽儿,你醒了,出来吃饭了。”那个中年妇女通过残破的窗口,看到张扬已经醒了。 “羽儿,你慢些喝,锅中还有”,凌羽的娘便把早已煮好的菜粥,端到了凌羽的面前。 张扬看着面前眼睛还有些红肿,面容憔悴但仍难掩慈爱和关怀之sè的中年妇人,张扬心里有些纠结。 “这就是重生后地唯一亲人,我张扬的母亲,看她一脸苍老的样子,肯定是为了自己cāo劳的。真是可伶天下父母心啊” 虽然张扬心里叹口气,但张扬还是端着碗,喝着有些青涩的难以下咽的菜粥,不经意地拧紧眉头。这玩意虽说是纯天然无添加,可味道实在是有些苦涩,难咽啊。估计家里能吃的东西肯定没多少,大鱼大肉是想都别想啦! “羽儿,你先将就着吃些粥,明rì我把家里下蛋的那只老母鸡杀了,再给你补补身体。”凌羽的娘关切地看着凌羽,诺诺地说道。 “娘啊,这几天我到底怎么了?”张扬尽管心里有点纠结,但不能再装不认识了,因此轻身喊了一声娘。 “你真的不记得了?”凌羽的娘有的不敢确定的问道。 “嗯,孩儿确是不记得了,只感到脑袋疼痛。”张扬为了掩盖自己,因此撒了个谎。 “这孩子不会是已经忘记自己原来去找城里的赵员外理论时,是被赵员外的家丁打的,既然这孩子不知道,那自己就不再告诉他,免得他又去找人报仇。”凌羽的娘在心里嘀咕道。 “羽儿啊,你因为发烧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到第三天上就昏迷不醒,郎中来看过之后就让家中给你准备后事。可娘却不相信,昨天娘就去城里把老黄牛卖了,想再请郎中回来,可没想到回来后就发现你已经……”凌羽的娘尽管说的是假话,但自己的儿子却是真的差点就去了,这是真的。因此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原本想请邻居帮忙,把你敛了,准备今rì就下葬……,可不曾想老天爷开眼,让羽儿你回到了娘的身边” 凌羽的娘说完伸手去摸了摸张扬的头发。 看自己的娘对自己这么温柔慈爱的动作,看来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年龄应该还是青少年。上辈子张扬已经过了二十八岁,他也不知道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实际年龄能有多大。 “咦,这张草席铺放在门口里做什么用?”凌羽看着堂屋门口的角落里放在放着一张草席好奇地问道。 “是娘为自己备下的,原等把你葬了之后,娘用来裹身子用的”,凌羽的娘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哽咽着说,“你爹走了,你也走了,娘活在这世上也就没了意思,不如投到黄泉路上,走得快些儿,也能赶上去照顾你……” “娘……”,凌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如泉涌,不论前世今生,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悲恸过。从眼前这位中年妇女的身上,张扬能感受到深深的爱意,那就是世间最无私,最伟大的母爱,世间最伟大的情怀。 这一刻起,张扬对自己的新身份开始认同,对面前的中年妇人也从内心里开始接纳。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一场人生,既然无法回到重生之前,那就要把握住机会,恣肆畅快地活上一回,不为别人,就是为了眼前的娘亲,也要轰轰烈烈地打拼一番! “娘,孩儿这次醒来之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可能是被烧糊涂了”为了防止以后被人问起“凌羽”之前的事,凌羽给他娘说了一句,以防以后有人问起时会穿帮。 “傻孩子,只要你还认得娘亲就好,你能醒过来,已是老天爷对我母子俩的极大眷顾了”凌羽的娘好像有点知足的地说道,“只要你还在,娘就有依靠,娘就不孤单。” 忽然,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只听得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凌六家的,欠我们家赵老爷的租子准备好了没有,若再抵赖,烧了你家房子再卖你的身!” 凌羽抬头一看只见门口外一个有点象电视里的丑角,尖嘴猴腮的一个男子左摇右摆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凶恶的仆人。 “黄管家,还求你再宽限几天”凌羽的娘看到这个尖嘴猴马上走了上去恳求道,“羽儿爹去年过世,家中为了葬他四处举债。今年年景又不好,收得粮食尚不够我和羽儿度rì,眼下实在是拿不出租子来,请你在宽恕几天……” “凌六家的,听你说地也是可怜,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这些下人要是不问你收租,回去没法向赵老爷交差啊”这个尖嘴猴腮的人装着自己也很无奈的说道。 “娘,不要求他。”凌羽看到自己的娘想要躬身再求他,因此上前扶住自己的母亲目视尖嘴猴说道。 “诶哟,有骨气,看不去来啊,那天被打着这么惨,还没死啊。小子,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自古的道理。现在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要是还不出来,可怪我们不客气。我们走”这个尖嘴猴有点轻蔑的说道,向门外走去。 此时,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的娘亲,凌羽就想上去狂揍尖嘴猴腮的冲动,他上一辈子一生中最看不怪的就是这种欺压人民的强权恶霸。 “娘,他们几个是什么人?”凌羽看到这几个人消失的背影恨恨的问道。 “他们是镇子上赵员外家的管家和仆从,今年的租子我们还没有交,他们已经来过几回了。” “咱们家自己没有田地吗?”凌羽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问道。 “你爷爷那辈时还有几亩田地,到你爹这辈时,由于各种天灾。为了养活你,你爹把几亩田地变卖了,现在我们家是赵员外家的佃户。” “我爹?我爹是如何去世的?”凌羽听到自己的母亲提到爹,因此忍不住问道。 “既然刚才已经隐瞒了一回,那这一次也在隐瞒,免得他去找人拼命。”赵氏心里暗暗地想着,嘴上却说:“你爹爹是去年得了一场大病,不久就撒手而去,只剩下他随身携带的一杆银枪和咱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凌羽抬头看着屋顶依稀照shè下来的阳光,环顾家徒四壁的两间草房,凌羽心里一阵无助和茫然,“这rì子看来以后没法过了啊!” 到了晚上,凌羽一个人看着星空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娘,羽儿觉得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赵家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娘亲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有一处地方我们可以去得,只是路途较远,娘只怕你的身体受不住……”凌羽的娘有点纠结地说道。 “我的身体没有事,已经好多了。娘说的地方不知是何处?”凌羽一听有地方可以转移,顿时来了jīng神。 “娘的娘家在扬州会稽郡治下的山yīn县,家中也有一些田地,可以前去投靠。” “好!我们去!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娘,我们连夜就动身,不然明rì赵家那恶贼又来索要田租,儿只怕要跟他们拼命了。”凌羽当机立断说道。 “好,一切都就听羽儿的”凌羽的娘听说自己的儿子又要去找人拼命,也不再犹豫,轻声说道。 第五章 东晋版人在囧途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着火啦!着火啦!傻蛋家的房子着火啦!” “救火啊!救火啊!” “老婶子!傻蛋!!” 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和呼叫声随着冲天而起地熊熊火焰,响起在秋rì深夜的村落里,引得鸡鸣狗吠地好一团乱哄哄的景象。 远处的山岗上伫立着两个身影,一个消瘦而显得倔强,另一个却孱弱地依靠着消瘦少年。 仔细看去,这二人正是焚家而去的凌羽和他娘亲。只见凌羽右手握着一杆亮银凤翅长枪,紧紧攥着枪柄中部的手指骨节还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 一柄大型黑sè的雕弓被凌羽斜背在身后,从右肩后面露出的箭壶里装着满满的一壶雕羽长箭。不得不说,凌羽现在还真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又有几分英雄落魄的寂寥。 枪是凌六留给儿子凌羽的唯一值钱的家当,而这把弓则是前些年一位游历天下路过的老人相赠的。所以现在凌羽身上就只有这两件东西最值钱。 据凌氏所言,这位老人是十年前路过自己的家门时,见到了在门前玩耍自己后,就向自己的父母要求收自己做徒弟。当时凌六夫妇听到一副仙风道骨的老人要收自己的儿子做徒弟,很是高兴,也不太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最后那老人走得时候留下了两本武功秘籍,并对夫妇两说“要到自己满十六岁的时候,才能给自己。”。除此之外,老人走的时候,还高歌唱道“天机现,天下反,救世之主,凌天化羽。”凌六和凌氏到最后也不知老人家的名字,只知他姓游。 但凌六夫妇怕这句话会给自己的家找来什么灾难,因此一直不跟对别人提前这一件事。 “难道他是说自己是救世之主,那个老头真是有趣。自己可是倒霉透了,哪有像救世之主啊,前世不到三十岁就壮烈报国,穿越后现在又被迫出逃。应该是别人来救我才是。” 凌羽望着远处曾经栖身的两间茅屋在秋风呼啸中化成飞舞的尘土,心中没有多少不舍和忧伤。都穷到这份上、苦到这份上、背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重生之前的凌羽,还是张扬的时候,就是苦行曾那类的人,典型的特种雇佣兵中硬汉,从来不畏困难挫折,从来都是笑对挑战。最终因为表现出sè,受到上头的重视任命自己统领一支小队,专门执行最为棘手的任务。 凌羽一直以来都是个苦到深处,都会咬牙迎上去的人。他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出身低,也不怕武艺不好,因为凌羽一直信奉一句话“苦难在老子面前是个鸟啊,老子随时将他捏死。”凌羽和娘亲二人一路逶迤向东南方向而去,凌羽母子俩的目的地是安徽治下庐江县的孙家堡。 凌氏原名孙玉婷,是现任堡主孙万年的妾室所生,孙万年是当年“衣冠南渡”中琅琊士族门阀孙氏的其中一支。虽然已经属于没落的低等的氏族门阀,但也有族上留下来的五千多亩土地,也算是个中等地主。由于孙玉婷为其妾室所生,长得又不是很出sè,所以在家族中就没有多少地位。 当年自己的老爹凌六迎娶孙玉婷的时后,凌六的身份只是一个小镇的驻军治下的一个不入流的总旗,也就带个百来十人左右。提亲的人上门之后,孙家也没有过多要求,随意便将孙玉婷嫁了出去。 后来由于朝廷的统治阶级越来越黑暗,氏族门阀剥削越来越严重,各种农民起义不断。凌六心中感到不安,在一次作战负伤后解甲归田,回到回到了徐州治下的山阳县的凌家庄,耕种祖上留下来的几亩薄田,闲时就去帮一些大户人家看家护院,聊以度rì。 从山阳县往南下,一路上凌羽母子二人风餐露宿,尽管询问别人,但还是经常迷失方向,这让凌羽不禁想到后世的人在囧途啊。 恰好遇着一支十来多人南下的镖队,得知镖队是要南下去扬州会稽郡,凌羽便央求着同行。 镖队的总镖头张子毅是个走南闯北许多年的老镖师,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招子眼睛,见凌羽器宇轩昂,身负武器,目含jīng光,端得不凡。便问凌羽会不会武功,得知凌羽会武功后,张子毅也便答应了。因为最近各地混乱,加之北方的胡人肆意纵马南下杀人劫掠,而自己的镖师也不够人手,因此凌羽还被张子毅邀请暂时做了一名镖师。正所谓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有了镖队的指引,倒是节约了无谓许多时间。一路上没有什么事,凌羽除了背着人偷偷将贴身带着的两卷练武秘笈拿出来琢磨练习之外,就是与张子毅侃大山。 在言谈中,凌羽才真正的确定自己是穿越到了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东晋末年,现在的皇帝是晋晋孝武帝司马曜(注1),这一年是东晋太元十九年(394年)。看来还有两年,这个倒霉的晋孝武帝司马曜就会被自己的老婆给用棉被活活捂死了。 为什么凌羽这么清楚东晋末年这段历史?因为前生的凌羽是是个历史迷,特别喜欢两晋隋唐的历史。凡是关于这段时间的书籍、影视、甚至是电脑游戏,他都是兴趣饱满地去记忆、去体验,他很钦佩两晋隋唐的那些英雄好汉们。虽然东晋时期的社会很黑暗,但却产生了许多风流绝代,风骨无双的诗人隐士。当然最为著名的当然是陶渊明,谢安等人。 同时,问过自己的娘亲之后,凌羽得知他是东晋太元三年出生的,也就是公元三七八年晋孝武帝移居会稽王邸那年。现在的凌羽十六岁,当然,身体里的灵魂就成熟多了,足足二十八岁啦。 在一个小镇上的休息的时候,凌羽向客栈的掌柜要了一面铜镜,在屋中仔细端详了自己的容貌,结论让他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只见铜镜里的自己和前世的张扬倒有七八分的相似:至少一米八的个子,肤sè白皙,五官清秀,挺直的鼻梁,双眼炯炯有神。清晰的双眼皮紧靠在横斜的双眉之下,显得威严而又不失亲切,清秀而又不轻浮。 只是嘴巴稍小,下颚略尖,看上去多了几分倔强和不甘。年方十六的凌羽虽然肤白如玉,清清瘦瘦,但骨骼宽大,并不单薄。唯一欠缺的正是上一世反复锤炼出来的军人气质和古铜sè的皮肤。 穿越而来能令凌羽感到非常满意和高兴的就是这个外形了。因为凌羽知道在这东晋末年,门阀林立的时代背景下,许多人还是以貌取人的,因此一副好的容貌就会为自己打下许多好的基础。 记得历史上,就有一个非常最典型的正反两个例子就是东汉时期的袁绍和庞统。 仪表堂堂的袁绍人帅,所以灵帝喜欢他,年纪轻轻地就成了西苑八校尉;长相有点猥琐的庞统因为人丑,一开始连大胡子张飞都嫌弃他,逼不得已只好假装撂挑子,最后来个一rì审百案,显露才华,方能翻身。 镖队继续往南而下,不想在经过一段林子的时候却碰到了搞笑的事情。 注1:晋孝武帝虽然是个尽心国事、重用贤臣的君主,但也是嗜酒如命的主儿,他嗜酒成xìng,优柔寡断,导致东晋政局再度陷入混乱。晋孝武帝由于对他当时宠信的张贵人开玩笑,说要废弃她,导致当晚张贵人一怒之下杀了他。 第六章 落破山贼有文化(求推荐)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牛三思幼年时曾在会稽的书院求过学,读过一些书,识得几个字而已,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做了以前自己都痛恨的山贼。 因此直至今天为止,牛三思还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做了山贼,而且还成为了他们的头目。 现在他正和二十几个人懒懒散散的躺在山坡的草坪上,三思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正在胡乱着向着周围的二十来个人吹嘘他在会稽求学遇到的境遇吗,有时还吟诵起一两首自创的诗歌。 因为三思觉得既然做了山贼,那也要做个与众不同,有才学的山贼才行。 其实牛三思也不是很有文化,只是众人觉得他读过书,识得字,又正值壮年,就推举他来做了山贼们的首领,带领这些活不下去的乡亲们做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其实说打家劫舍,那是他们自己抬举自己了。此地地处沛郡边缘,与鲜卑族的燕、羌人的大秦边境都相去不远,常有战事,所以除了他们早就没了什么人烟,只有一些无处可去的百姓,搬到山中,躲避战乱。一方面在荒山中开些荒地,种些粮食;一方面有小规模的战事结束后,他们就可去战场附近,捡捡别人丢弃的零散器具和粮食。 当然他们也打劫过人数不多的过往行人,只不过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鸟的叫声,只见从山腰上飞出来了一只乌鸦。 牛三思此时给众人正吹得起劲的时候,见到了远处飞起的乌鸦,突然泉思一涌,诗兴大发,伸手指着那乌鸦道“天上一乌鸦” 众人一听,安静了下来,等了片刻,又听三思吟诵道“地上一群人。” “好!”众人一致高呼。 三思只觉得轻飘飘的。 “牛牛……”这时从远处传了了不和谐的声音。 只见瘦猴儿兴奋的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优点结巴的说道“牛牛牛大……牛大哥,我们发现了前面出现了一条大鱼。” 在牛三思周围躺着的二十来个人一听终于来了条大鱼,顿时来了jīng神,纷纷凑了过来。 “瘦猴儿,我都说了几遍了,遇事要稳重,不要慌张着急,想当年我在会稽的时候,算了以后在和你们讲,说说你遇到了什么大鱼。”牛三思原本想吹嘘一番的,但觉得不是时候,现在还是解决大鱼再说吧。 “刚刚……刚才,我按照牛大哥的吩咐到前面去侦察,没想到在前面山道上,就看到了十来个人押着几箱东西往我们这边走来。”瘦猴儿有点趾高气扬邀功道。 “走,兄弟们,上前看看。”三思就迫不及待的叫上众人。 “站住,打劫。”三思从路旁的树丛里跳了出来,晃着一把类似后世杀猪刀的大刀,拦在路口zhōng yāng大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都从树丛里出来。 “恩?啊哈哈哈” “噗噗!!” “哈哈哈!!!” 当镖队的镖师们看到这群山贼穿着破烂就算了,可是除了拦在zhōng yāng的那位大汉拿着把破铁外,其他人居然手持着木棍。真是笑死人了。 随后跟上前来的张子毅看到这一出也是纳闷的不行,任自己走南闯北惯了,也想不到这群二十来个身穿破烂,连武器都没有的山贼居然敢劫道。因此却也不手软,对着三思说道:“对面的好汉听着,我们是徐州府的镖队,杀过黄河两岸山贼,打过关外胡人,如若识相的赶紧让开道路,还能省下xìng命,不然休怪我手中砍刀不认人”张子毅怒目威吓道,接着叫镖师们亮出了武器。 对面的牛三思看到对方亮出了闪闪的大刀后,再一听对方这么一说,暗叫一声“坏了,刚才太兴奋,没注意他们把武器藏了起来,这下碰到硬骨头上了。”而周围的山贼看到他们居然有武器,也着实害怕了,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一旁的瘦猴儿紧拉其衣袖,小声嘀咕道:“牛大哥,要不咱别劫道了,还是回山寨吧。” 就在三思纠结的时候,等得不耐烦的张子毅下了一声命令。 “动手” “张大哥,且慢,你听,好像有马蹄的声音。”在一旁的凌羽对这几个毛贼却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那个领头的好像是块不错的料,虽然他衣着破烂,但却身材魁梧,胆量也不错的。凌羽刚想上前好好招抚一番,可却由于后世特种兵那种天生jǐng惕的影响,无意间听到马蹄的声音。 张子毅听到凌羽这么一说,仔细一听,突然脸sè大变。因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虽然自己身处此处,山上峰回路转,草木茂密,视野并不宽广。 不过不用目睹,他就知道这必是有众多骑兵沿着山路而来,直线距离已经很近,只不过山路崎岖,骑兵尚要绕过前方的一个山坡。不过骑兵马快,数百步距离冲上前来不过是刹那工夫,等到骑兵出现在跑,恐怕就来不及了。 因此他不理会周围的强盗,大喝一声“快逃吧,”同时指了指两旁两百米开外的山坡,说,“大家逃入两旁的林中,还能活命。” 牛三思听见张子毅说“动手“的时候,已经准备和他们一拼。但却发现好像是在玩他,并没有动手。他觉得这是在藐视他,因此大叫“孰不可忍”,正要招呼众人一拥而上,却见镖师们纷纷掉下箱子向两旁的树林跑去。 凌羽马上反映过来,此地尚是边境一带,这必是有胡人铁骑急行而来。凌羽知道,此处正是大道,只要骑兵形成合围之势,纵有自己武艺高强,也难被擒,何况自己还有娘亲呢,因此凌羽回转身子,背上自己尚在迷惑的娘亲撒开腿就向前方树木茂盛之处跑去。 “胡人来了,大家快跑。”最后一个音节说完,凌羽已经跑了十几步开外。 一众山贼哪里肯信,看的莫名其妙。楞了半响,瘦猴儿走过来对三思说:“牛大哥,莫不是他们害怕我们人多,逃了?” 凌羽准备跑到山坡时,一回头,见这群人竟然动也没动,心中骂了一声笨蛋,想回来再次叫他们 ,可奈何自己背着娘亲。因此只好再次大叫一声。“胡人来啊。”就跑入林子里。 牛三思和众山贼见到他的样子,不禁啊哈哈哈大笑。 可是当牛三思一抬头时,看见北方山后百鸟惊飞,惊讶道: “难道真的有骑兵?” 虽然只是这一句话的功夫,众山贼却已经再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已经清晰的听到了马蹄声,北方山谷中已经赫然杀出一队黑压压的人马,杀气腾腾的策马扬鞭,连呼带喝。 山路只有这一条,明显是奔他们而来。 “胡人!” 众人“啊”的一声就要做鸟兽散。牛三思深知胡人马快,冲到跟前也不过片刻功夫,战场之上,只要一个照面,自己这些人必定被这些骑兵冲杀干净,一个也休想活命。 像这样乱跑,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战马。牛三思看着胡马如风,似乎喘息之间就要近前,大叫:“胡人马快,不要沿着大路跑,快跑到两旁的林中去。” 林中马匹难行,只要逃到密林中去,这些胡兵未必追击。可是众人此时已然打乱,哪还有人听得到牛三思再大叫什么,其实旁边树林离他们相去不远,只是这些山贼却全没头脑,只知道沿着大路逃。 牛三思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身边瘦猴儿的衣领,另一手托住他的腰,将瘦猴儿甩了出去。 瘦猴儿落地的时候屁股和摔裂了一样疼,不过屁股和命哪个重要他还是分的清的,瘦猴儿一抬头,见牛三思已将他甩到路边山林的边沿,忍着疼,连爬带滚的就往树林深处跑去,还一边拍拍屁股,心说,“还好屁股没摔裂”。 牛三思虽然武功不高,可却是天生大力,连续把身边三人甩向树林方向,等他回头再想找人的时候,胡马长嘶声响彻耳边,已到了近前。看着来不及跑进林中的山贼被骑兵的长枪纷纷刺死。 三思心中懊悔和难受,他虽然是山贼,他可能不懂家国天下,但他却最重义气,自己心智愚钝,不听人言,害死了自己众兄弟。 如此想着,他就一个纵步的挡在了一个即将被胡人长矛刺到的山贼面前。 他也只来得及这么做,这一步刚跨完,只感觉风吹鬓散,一杆铁枪带着闪闪寒光已刺向眉间。 不过枪尖已经到了眉间却没有刺下去。 三思这才看到那个叫自己离开的少年及时的赶来,用手中的银枪挡开了那杆刺来的铁枪,然后只见他猛一用力,就将那骑兵从战马上挑了下来了。 三思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虽然是义气使然让他挡了这么一下,但也的确是吓得目瞪口呆。凌羽也不理会,一把翻身上马,另一只手抓住三思的手用尽吃nǎi的劲大喝一声,“上马。”三思就不由自主的翻身上来了。凌羽不敢耽搁,立刻纵马闯入了两旁的林中。因为他知道林中难入马匹,所以他猜测后面的骑兵肯定不会追来。只可惜还有几个没有来得及逃离战场的山贼,却在这瞬息之间就已经没了xìng命。 凌羽所料不错,胡马骑兵来也如风,去也如风。见几人逃向了山林间,马匹难行,并不追击,沿着大路飞驰而去。 新书期间,求推荐,求评价。《《《《《《《《《,,,ahref=http://www.qidian.com>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七章 跟我混,有肉吃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胡人骑兵来晋地劫掠已经是常事儿了,他们大多都骑着快马,来去如风。说他们是蝗虫也不过分,所到之处,烧杀劫掠,财物、女人统统都会带走,剩下的无论老人儿童,见到就杀。劫掠之后不计损伤,他们就会飞驰而去,骑兵的机动xìng高,晋军的大军只来得及吃他们马蹄撤退时扬起的灰土。 牛三思最重义气,看到胡人骑兵走后,向凌羽深深地道了一声谢谢,就从树林中走出来,当看到自己这十几个惨死在骑兵马蹄之下的兄弟,哽咽了半响,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步兵永远抵挡不住这样骑兵的列阵冲杀,何况这些玩票xìng质的业余山贼……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凌羽看了看沉吟道。 “不好”瘦猴儿忽然叫道,然后指着前方大惊的说道:“牛大哥,你看,我们的山寨!”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密林深处隐隐有浓烟升起。 “快回山寨!”山寨中都是众人的家中老小,如何不急?牛三思大喊一声,剩余的七八个山贼马上飞一般向浓烟方向跑去。 张子毅看了看众镖师,只见大家也是一副悲伤和愤怒的神情,没有了刚才嘲笑山贼劫掠时的表情。因此也不犹疑,跟随牛三思的方向而去。 “羽儿,你也去看看吧,不用担心娘,娘在这等你。”凌羽的娘看到自己的孩儿虽然正在搀扶着自己,守在自己身边,怕自己出意外;但明显心思早就跟了众人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孩儿是个心地善良,最看不平之事,对人拔刀相助的好孩子。 “可是,娘……”凌羽有点担心自己的娘安全,毕竟自己就只有眼前这个亲人了。 “去吧,羽儿,可能他们打不过那些丧尽天良的胡人。” 山寨相去不远,众人急行,转过两个山头,不过两三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可是这也能叫山寨?凌羽暗自琢磨着,因为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山寨实在是有太大的出入,不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可起码要有个气派点的山寨大门,有个大点的房子叫聚义堂的这些电影中山寨所必备的硬件啊。 相比山寨,如果说这里是一个小村庄他更容易相信些。 房屋都是简陋的木质结构,铺上茅草勉强才能遮风档雨,现在已经被胡人放起火来。 山寨中横七竖八的躺一些有老人,女人,孩童的尸体。一见到这样的情况,牛三思双眼血红,怒骂一声,就第一个冲进山寨里,迎面就看到一个胡兵纵马一刀砍来。三思空手,下意识的用手招架。幸好马背上颠簸,那个骑兵这一刀也跟着抖了一下,否则三思这一条右臂就没了。但即使如此,也削掉了说三思肩膀上的一大块肉。 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巨大的疼痛不但没能让三思害怕,反而激起了三思的血xìng,想到亲人手足都被胡人所杀,三思就如同受了伤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猛地向那胡兵坐下战马扑去,三思力大,这一扑竟有千金之力,那战马抵挡不住,直接扑倒在地。三桐连滚带爬骑在那胡兵身上,夺过骑兵手中长刀,一刀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瘦猴儿也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竹竿,大叫一声,向一个胡兵戳去。那骑兵刚回转马头,就被竹竿戳中了咽喉,直接从马上翻下来就断气了。不过瘦猴儿也被巨大的冲力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钻心疼痛。 “完了,一天连摔了两次屁股,这下可能真的摔裂了。”瘦猴心说。 跑回来的众山贼全都眼睛血红,不要命一般朝散落的胡兵冲去。此时张子毅也带领了愤怒的众镖师上前相助厮杀。 被激怒了,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的力量也是巨大的,凌羽心中想着,还好这里骑兵不多,只有十个人,大概只是一个小队而已。 也难怪,这么小一个村子,如果来多了,的确有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凌羽挺枪挑下向自己而来的一名骑兵说道:“大家围住他们,务必不留活口。” 接着凌羽手握长弓,对着不远处在正想想外逃跑的骑兵shè去。尽管他没有经过师傅教授过箭术,不过搭弓shè箭并不难,距离又不远,“嗖嗖嗖”连发了两箭,就有两个骑兵中箭落马。 片刻功夫,在愤怒的人群的围攻下,这十个骑兵就被众人杀个干净。 落马没死的,也被一众愤怒的山贼冲过去补上两刀,全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剩下一群身染鲜血的众人看着被胡人焚毁的山寨,还有一些山寨中老幼无辜的尸体。 在一片沉静后,突然三思yù哭无泪,“啊”的一声怒吼喷薄而出。 这一声悲愤的长啸感染了所有人的情绪,山贼的亲人们也都死在了胡人战马的铁蹄之下,含着眼泪,众人都跟着声嘶力竭的喊着,发泄着。 听在凌羽耳里,只觉得这悲壮的声音直透云霄,感天动地,震撼山河。那声音是他这个穿越之初的人所发不出来的。 没真正经历过战场上的刀枪铁血,没真正经历过兄弟亲人的生死离别,又有谁,能发的出来这样的悲壮之声? “我教你们唱一首好汉唱的歌吧。”等众人发泄完毕,凌羽忽然很有感慨,低沉的说。 其实凌羽只是不想他们情绪太悲伤,他看着也会觉得难受,所以想用这首歌鼓舞一下他们。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rì光,胆似铁打,骨如jīng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奋发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昂步挺胸大家作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凌羽的嗓音雄浑而有磁xìng,配合着刀棒相击打出来的节奏,再加上刚刚经历过的一次小场面但却无情的厮杀,又目睹了眼前这些情义山贼的愤怒悲情,凌羽唱出这首歌的时候,气势和情绪上,竟然和以前在KTV里唱的时候截然不同。 也许凌羽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首歌,竟然改变了这群山贼的一生。这一切,都要等到很久以后,在万马军中他再一次听到将士们齐唱这首歌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今天做过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这首歌言语直白,虽然众山贼都没有读过书,但也都听得懂。其实这群山贼也都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若有出路,可以供养家人,谁又会来做山贼?此时听着凌羽也顿然都觉得热血沸腾,看着凌羽唱了几遍,不管节奏,打着拍子,跟着一起吼了起来。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昂步挺胸大家作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等最后一个长音唱完,众人嗓子都快要吼破了,不过一腔悲愤也被发泄的淋漓尽致,瘦猴儿忽然跳出来大叫一句:“兄弟们,胡人杀我妻儿父母,我们去投军吧,誓杀胡人报仇!” “投军!报仇!” “投军!报仇!” “投军!报仇!” …… 众山贼眼睛早都红了,跟着瘦猴儿一起呐喊,声势震天。 “只可惜如今军队尽归门阀掌控,他们不杀胡人,也不思北伐,整rì里只知夺权内斗,我们当去何处投军?”瘦猴儿问。 “肥水一战,八十多万氐族大军败于八万北府铁军,况且北府军中,多是北方流民,亲人多被胡人所杀,恨胡人入骨,与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各位若要投军,按我看,何不去投北府?”旁边的张子毅毕竟走南闯北过,说起来头头是道。 凌羽刚刚穿越到这个乱世,北府军他当然是没听过的,不过淝水之战可是大大的有名,这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前秦苻坚兵多将广,自信可以投鞭断流,但最后却饮恨长江,盛极一时的前秦也由此覆亡。 “原来以八万大军击溃八十多万敌军的,就是北府军”,凌羽心说。只从这一战就能看得出,北府的确不愧铁军之名。 “那我们就去投北府。”瘦猴儿望向了牛三思,说:“牛大哥,你看如何?牛大哥文武双全,我们这些兄弟跟着大哥,以后也必能有个出身。” 牛三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牛三思算个屁文武双全,以前只不过是没见过高人罢了,因此我决定先不去参军,等有朝一rì我学成文物艺,我在去找兄弟们。” 接着他看向凌羽,“我牛三思平生最讲义气重恩情,既然这位兄弟文武双绝,而且救了在下一命,我甘愿车前马后跟着这位兄弟,一则报恩,二则也好向兄弟多学习。我想就算我再笨也必将有所长进。”三思毕竟呆在过几年书院,说起话来也有理有据。 凌羽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出跟随自己。看来这个让他第一眼看上去觉得是块料的山贼原来真的没让自己希望,也颇有志向。 凌羽想起了某部黑社会影片中的台词上前拍了拍三思肩膀说道:“放心吧,跟我混,有肉吃。” 第八章 落日时分的偶遇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这一rì,镖队一行人出了青州城后就沿着大路一路南行,渐渐的rì影慢慢西斜。在他们准备想找个地方按营寨扎的时候,远远看到大路前方出现了许多马,而且都是jīng壮战马,数以千计。 东晋地处江南,本就少马,所以历来对上北方胡马骑兵都要吃上大亏,如今青州境内如何多出这许多战马,连三思和瘦猴儿都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也许在这有人会问瘦猴儿不是去从军了吗,怎么又跟来了? “嘿嘿,众人不知,我瘦猴儿最佩服就是牛大哥,既然牛大哥跟来了凌羽,我就跟了,我相信大哥的眼力不会错的。”瘦猴儿当时在心里说道。 “凌兄弟,你刚来,可能有所不知,前方正是大行商会的商队,想必他们正为朝廷运送马匹,我们可以上前向他们求宿,也好有个照应。”张子毅看到凌羽正在惊讶,因此指着前面飞舞的旗帜解释说道。 此时天sè已晚,马队正在做最后调度,战马长嘶之声此起彼伏。 凌羽看着远处马群旁边有十数辆马车,心中想那必是供随行之人乘坐之用。 因此让三思和瘦猴儿好生照看自己的娘亲,就和张子毅举步向马车方向走去,凌羽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别人都说马有三分龙气,看来,果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二位,那边却是去不得。”凌羽和张子毅正走着,听到有人说话,回头发现一位大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敢问兄台贵姓,为何去不得?”张子毅毕竟是镖头,所以凌羽让他开口问道。 “在下秦烈,仍是大行商会此次马队的护卫统领。这些战马都是来自极北之地,xìng烈难驯,怕马惊了伤到二位。”那大汉从容答道。接着又疑惑的问道“好像在下没见过二位,不知二位好汉贵姓?” 凌羽见这人器宇轩昂,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当真是一名典型的军汗。 “秦统领,幸会幸会!在下是徐州振威镖局镖头,这位是镖师凌羽。恕我等冒昧,我们想向大行商会借宿一宿,不知可否?”张子毅询问的说道,说完还递过去了一个振威镖局的旗牌,想必那是证明身份之用的。 “二位有所不知,此事我无法做主,不如二位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我家小姐,如何?。”秦烈看了看牌子,知道确是振威镖局,但还是有点歉意的说道。 “那就有劳秦统领了。” 二人说完,就让秦烈前边带路,跟随他一路穿过马队。秦烈边走边对二人解释说:“此次商会因为运送马匹众多,为避免马匹践踏商队人等,所以小姐有令,随行人众及皮革等轻便之物都在旁边驻扎,更不让闲杂之人靠近马队。” 商队驻扎的地点相去不远,尚且不到半里之遥,凌羽还在马群中就已经看见到前队众人所扎营寨,这时听到马嘶嘈杂,便好奇的问道:“南方没有马源么?何必要从极北之地运马过江?” 张子毅虽说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镖师,不过见过胡人的机会却不多,但尽管如此,毕竟也去过胡人的属地几次,见惯了胡人胡马,一听哈哈一笑,说道:“凌兄弟想必没去过胡人之地,有所不知,南方虽然也有马源,可南方的马大多是劳役所用,拉车代步尚可,若是上了战场,却比不过这北方胡马。胡马高大,最重要的是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耐力又强,rì行千里,战场上冲杀可要比南方矮马强上百倍。” 凌羽听完点了点头,他倒是知道,中国在冷兵器时代,乱世中成就统一的历来都是自北而南,却从未见过自南而北最终也能达成统一的。若究其原因,北方多山,所以尽是雄关如铁,设一夫当关则万夫莫开,相反南方却多是平原,沃野千里无险可守。这当然是重要的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北方民风彪悍,战马jīng壮,冷兵器时代,平原之地又有什么能抵挡得住大规模骑兵的列阵冲杀? “想不到大行商会竟然能从北方胡人之地大规模的运过来这许多战马。”一个商会,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的确是大出凌羽意料。 “俗话说钱能通天,这大行商会本来就是朝中士族产业,为了打通这中间关节,尚书侍中大人费钱何止百万,经营三年,这也不过是第一次运马而已。” 凌羽见一提到尚书侍中大人时,秦烈言语中似乎多含不满之意,便学着他的口气说:“秦杜统领龙行虎步、相貌不凡,一定是非常人也,却屈居一个护卫统领,难免有些屈才。” “我本是北方流民,出身不好,很难得到上位机会。”秦烈言语中似乎有些气愤。 “这也未必,”凌羽说:“这一次运送战马,若到建康,战马出手必获厚利,秦统领身负护卫重责,必然能受重用。” “运到还好,我只怕是――”秦烈忽然将声音压低,“――怕是很难运到。”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前队。凌羽还在回味秦烈刚刚所讲“怕是很难运到,”似乎暗有所指。这时看见商队也是人员众多,遂问秦烈说:“秦统领,为何这商队也这么多人?” “南北贸易获利颇厚,往来之人自然就多。青州重镇,自然也就成了货物集散之地,只可惜如今天下并不安定,盗匪横流,大行商会往来以久,并且有jīng兵护卫,加入商队所费不多,不过一路平安可保。所以才有这众多商人加入商队。”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听我们说想借宿一宿的时候,并没有直接遭到拒绝。“凌羽心里嘀咕道。 就在三人便说话的时候,已走到了一座较为华丽的马车面前。只听秦烈禀报道,“小姐,有一支十几人的徐州振威镖队想向我们借宿一宿,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嗯,秦统领,你确认他们确是徐州振威镖局的,就让他们借宿一宿,无妨,无需禀报。”车内传来了一个甜美却不失威严的女子声音。 “是,小姐。”秦烈拱手恭敬的回应了一声 。 凌羽见秦烈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对车内那个声音娇滴滴的小姐甚是恭敬的样子。不由的觉得好笑,同时也好奇起来,“这小姐是何方人物?” 这时听到车内再次传出了声音:“商队这边人手不够,你且传令将护卫分作两队,一队护卫马匹,一队护卫行人。” 秦烈有点纠结说:“小姐,此行护卫仅有六百人,可却有四千余匹jīng壮战马。再抽调护卫,若当真遇到劫马的贼人,这众多战马难保无虞。” 可车内的小姐却好像完全没把秦烈说的话当一回事,而是很神秘的说道:“秦统领,你应该知道塞翁失马。” 秦烈听完,虽心中仍有疑惑,但由于素来敬佩小姐料事如神,如今见小姐这样,那定然是已经成竹在胸,也不多言,施了一礼。然后就带着张子毅和凌羽向前队走去。 凌羽当然知道塞翁失马,下一句便是焉知非福,不过凌羽确实是心头奇怪,这个小姐怎么这么奇葩啊。自己花了重金从北方购得战马,可如今却就已经做好了失马的打算,这是什么买卖? 尽管凌羽不免心中很是疑惑和对这位小姐充满好奇。但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还是跟着秦烈先去宿营。 新书发表,求推荐票,求收藏,求评价票。。 第九章 乱世佳人谢小姐(一)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由于商队是运送马匹到建康,而镖队去会稽,也恰好经过建康,所以镖队第二天一早就尾随着商队前进。 尾随着商队行进,当然凌羽是最开心了,因为商队运送这么多马,对于凌羽来说的有一个好机会,那就是他可以有机会来学习和加强自己的骑马技术了。 凌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在征求秦烈同意后,从第三天启程开始,一路上他都是拉这三思教他学习骑术。 如果说计算机、英语和开车是现代人所必须掌握的三项技能,那么在这个士子风流的东晋时代也同样有三项技能是名士必备的,那就是饮酒,武艺,还有一个便是骑术。 这个时代的酒对凌羽来说,当然不在话下,清谈也更不用说,度数比啤酒都不如;武艺呢,还算凑活,毕竟在前世当特种兵的时候练过点;可唯独这个骑马,他从小生活在都市之中,在国防大学学习的时候,在草原实习,也练了点骑马的本领。可后来,由于成绩突出,被国防安全局看中,提前进入了机关。所以是没有机会再接触过马匹了,以至于前几天和三思共骑一匹马的时候,差点摔下。 三思拉住马的缰绳,摸了摸马的鬃毛对凌羽说:“骑马时你可记得要放松,不能把缰绳拉的太紧,身体要跟着马的节奏来上下起伏,马儿便会乖乖听话了。” 凌羽看三思抚摩着马儿的手无比轻柔,如同他抚摸着的是一个女人的**一般,浓情蜜意。其实三思在后秦和东晋的边境做山贼,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女人,如果不是凌羽知道这些,恐怕他肯定会认为三思是个中高手。 “我知道,需要温柔一些,就和对待女人一般,是不是?” 凌羽一说完,三思咧着嘴嘿嘿一笑,不过脸却红了。三思由于脸黑,所以黑里透红,和泡了血的猪肝似的。 “看来凌公子定是花丛好手。”凌羽一回头,见是护卫统领秦烈。 “这御马之术确实和对待女人类似,好的骑手,善于长时间征伐,人不会累,马也同样不累,跟着胯下之马的颠簸节奏而起伏,奔袭百里人马皆不流汗。可若是不懂其中奥妙,策马奔驰,紧张用力,只行得数里,那就人马皆乏,无力再战了。”秦烈侃侃而谈。 凌羽大是佩服,原来花丛好手这位才是,说道:“秦统领高见,所谓刚不可久,若是过刚,那肯定是难以持久的了。” 秦烈对着凌羽拱拱手,一副彼此心照的猥琐表情。 只有牛三思傻乎乎的楞在一边如听天书,他又怎么想得到,两个人谈马也能谈的如此猥琐。 凌羽见到三思的表情,心中好笑。这个时代可没有xìng教育,也没有“A片”可以看,三思从未碰过女人,不懂也在情理之中。 凌羽拍了拍三思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当以后你遇到你心仪的女子后,你便知道了,越紧张越努力反而效果越差,越写意越随心,方是上策。” 凌羽心中想着,莫要踢我,牵过缰绳,就果断的翻身上马,写意的握起缰绳,神情竟和一个老骑手一般无二,秦烈说:“凌公子果非常人,上马的技巧,就能如此得心应手。” 凌羽见这么容易就上了马,心中高兴,他认为骑马如同骑女人一般,最难的便是上的那一刻,至于上了以后的过程应该就很简单了。 凌羽端坐在马背让马慢行,感受着马在行走过程中的一起一伏,觉得颇为写意轻松,想起那些将军策马扬鞭的感觉,“啪”的一鞭,就抽在了马屁股上。 可是马毕竟不是女人。这马一跑起来,只感觉风声灌耳,坐下马背颠簸的节奏也骤然加快,把凌羽屁股颠得生疼。 尽管前世是特种兵,骨子里有种无畏,但毕竟凌羽骑马的技术却实不敢让人恭维,心中难免紧张。因此凌羽双腿死命的夹紧马腹,把自己刚才说的越紧张越努力反而效果越差的话全都抛到了脑后,生怕从马上掉下来。 尽管三思特意为他挑选了一匹比较温驯的马,但仍然是胡马,桀骜难,奔行速度甚快。凌羽在马背上用尽全力勉强还能维持平衡,可如何让马停下来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偏偏是这个时候,忽然从侧面走过来了一辆马车。凌羽见状赶紧用手使劲得向后一拉缰绳,可是没想到这马却不像刚才一般听话,猛一低头,凌羽被缰绳一带,重心不稳,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还好凌羽这一路来,已将那两本武功秘籍粗略的练了一遍,加上后世特种兵的技巧。凌羽才免去了和大地上的泥土来了个热吻,但也是摔到了地上。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被拉开,只见从马车上姗姗走下来了一个美貌女子,只见她一袭白sè流仙裙,一头纯sè珠翠高挑,身材亭亭玉立,杨柳细腰,衣着华丽却不雍容,容貌姣好,恍似仙子。 “这位公子,你伤着了没?。”这位美貌女子上前扶起了凌羽。 “哦,在下无碍,惊扰了小姐,真是着实抱歉。”凌羽听到这位女子开口后,才从神游状态回过来。发现自己还没站起来,因此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略有歉意的说道。 “兄弟你没受伤吧?”三思与秦烈见凌羽掉下马,就跑了上来,三思关切的问道。 “谢小姐”秦烈看到凌羽没事,接着向身旁的女子连忙拱手叫了一声,神情甚为敬佩。 凌羽又再次见到秦烈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甚是恭敬的样子,已然猜到昨天马车里的女子想必正是此美貌小姐。 “公子没事就好,公子以后骑马要小心,这胡马xìng烈,不同我江南之马。”谢小姐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小姐关心,在下会注意的。”凌羽见谢小姐美目流转,言语柔和,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脾气粗暴的豪门小姐,因此心生好感,也微微一笑回应道。 “嗯”谢小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重新走上了马车。 “谢小姐慢走。”三人看着谢小姐离去的马车说道。 “不好了,好多马儿都累倒了,”只见一个好像管事的老者喊着跑了过来,离着好远就喊着说:“秦统领,你快看看该如何是好。” “这一rì来所行路程不远,马怎么会忽然累倒?”正常情况下,要把一匹健康的马累倒是很不容易的,秦烈觉得甚是奇怪,对那个老者说道,:“吴掌柜且带我们去看看那些马儿。” 吴掌柜带路,领着众人穿过了马队,倒地的战马已经被集中了起来,竟有百余匹。 三思对马比较了解,走到一匹战马旁,前后左右看了看,又蹲下摸了摸马腹,然后才说:“这是马儿拉稀,拉稀拉的虚脱而已,所以走不动累倒了。” 众人一听三思这么说,又仔细的看了看马儿的粪便,果然如三思所说是这些马儿拉稀。百余匹战马集体拉稀,这在平常是绝不易见的,吴掌柜早慌了手脚,看向秦烈说:“秦统领,这么多马同时病倒,莫不是有马生了瘟疫,这可该如何是好?” 这些战马是从北方运来,边界一带常有战事,胡人都是只管杀人不管埋,早都是尸横蔽野,尸体常年腐坏,就导致了边界一带瘟疫横行,所以吴掌柜才有此一问。 “照我看,这些马儿都没有生病的症状,照理来说并非生病。”三思说。 “既然并非生病,恐怕是有人在草料中做了手脚。”秦烈忽然说:“若是有人做了手脚,恐怕……” 说到这里,秦烈却闭口不言了。 “恐怕如何?”吴掌柜问道。 “若有贼人前来劫马,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或许是秦统领多虑了,”吴掌柜不信:“这些马运回建康是为充军备,沿途郡县都已打过了招呼,况且我们也有六百护卫,所行皆是官路,若遇贼人,只消一人持谢小姐信物,快马到附近郡县即可调来援兵,这条路上大行商会这一年也走了数百来回,想这朗朗乾坤之下,又怎么会有贼人胆敢前来劫马?” 凌羽这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位谢小姐竟然有这般大的势力,竟然可以调动郡县兵力,由此可见在朝廷中谢家的势力非同一般啊。 第十章 乱世佳人谢小姐(二)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凌羽一行人看过马群后,就和秦烈一起走了出来,凌羽看到秦烈一脸担忧的神情,有点好奇的问道,“秦统领,请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既然谢小姐权力这么大,谁敢劫马啊?” 秦烈看了凌羽一眼,虽然凌羽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但相处几天,从与凌羽的交谈中,却能感觉到凌羽是个真汉子,可以坦诚相待。因此摇了摇头说道,“凌公子,你想必也看到了一路上有许多士族门阀人员加入了商队,但你可知为何他们不运送货物呢?” 凌羽双手一摊,表示不知。 “凌公子请看,那就是桓阀的马车,但公子知道他们为何此行不运货物?”凌羽跟随秦烈的志向看去,只见那几辆马车比谢小姐的还豪华。 “众所周知,南北贸易获利甚丰,所以多为士族门阀垄断,谢家的大行商会成立已有数年,况且朝中有尚书侍中谢敬打点关节,如今才能一次运送如此之多的战马,不过其他门阀也都有专人长期从事南北贸易,这次荆州桓阀跟随商队而来,可却不运北货,反而徒手同商队回建康,的确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却是可以慢慢道来的,只是说来话长,”秦烈说道:“荆州桓阀可不是普通士族门阀,桓阀势力远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已经有想越过谢家门阀的势头。凌公子可了解江东门阀?。” “呵呵,我从北地初来,对江东豪门多不了解,还请秦统领为我详细说明说明。”凌羽一笑道。 “江东豪门林立,各地士族都手握重兵,其中的水深着呢。”秦烈感叹着说:“而江东门阀中当属那个荆州桓阀最强,现今桓阀家主是荆州太守桓玄。桓玄五岁就袭爵南郡公,这么多年养jīng蓄锐,素有不臣之志。如今莫说与胡人交战,就是各门阀之间也是战事频繁,各大门阀都手握重兵,又岂能无马?这次荆州桓阀人员此行不运丝毫货物,我想,他们是要打这几千匹马的主意了。” 三思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一路上肯定会有危险,而自己又是在商队。因此见秦烈分析说完,马上叫道:“那何不快些告诉谢小姐,好让谢小姐早做准备。” 秦烈却摇了摇手,笑着说:“连我都能看出来,谢小姐又怎能不知。” “既然荆州桓阀势大,他为何不自己去和胡人买?反而要打谢家的马的主意?”凌羽不解。 “他们当然一直在买,可有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胡人怎么可能将大量战马卖与我晋人,rì后再用这些战马来与他们厮杀?所以胡人每年都是严限数目,恐怕一年胡人与我晋人交易的马匹,总数也不过千匹。” “那谢小姐,又如何能一次购得着数千战马?” “谢小姐又怎能与那些庸才相提并论。”秦烈一谈到谢小姐,神情满是敬佩:“谢小姐未雨绸缪,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开辟了一条南北贩马的渠道,我秦烈本xìng狂傲,战场上征杀多年,却从未服人,可自从遇到了谢小姐,方才知道谢小姐深谋远见,堪称世上第一,事事所言皆准,有辅国之才。就像其大伯公前宰相谢安一样,谈笑之间即可知天下事,只可惜却是身为女儿之身,不过即使如此,我秦烈也甘心效命。” “看来这个谢小姐真是巾帼英雄啊。”听了正直憨厚有点倔强的秦烈这么评价谢小姐,凌羽在心里暗自赞道。 “听秦统领所言,以前曾是军中之人,却为什么甘愿来着小小商队来做一名护卫统领?”凌羽继而问道。 秦烈微微一笑:“说来话长,我本是都督护军将军。” “只是这中间曲折就多了,一时也无法说清了。”说到这里,秦烈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几rì和公子交谈,发现公子见识不凡,才华横溢,但却对南方之事所知甚少,公子可是北方南渡士族?”凌羽似乎不愿多谈往事,转移话题问凌羽说。 北方胡人肆虐,胡人初来是豪门士族争相南逃,史称“衣冠南渡”。可也有未曾南渡的少数士族滞留北方,相比南渡士族可要艰难许多,亡国之奴,人数又少,地位又低,因此肥水之战后也常有北方士族逃往江左,所以秦烈方才有此一问。 “我并非士族,只是一届寒门布衣,秦统领莫要高看我了。”凌羽如实说道。也难怪秦烈会这么想,因为这几天来,凌羽将自己在后世所了解一些见闻道于秦烈听,让秦烈这个憨厚正直的武夫,在心里对凌羽心生敬佩之情。 “不是士族最好,我最恨士族子弟。”秦烈也是布衣出身,如今更是有和凌羽一见如故的感觉:“公子才华横溢,想必rì后飞黄腾达,也是指rì可待的了。” “只是即使我们寒门布衣能够上位,也始终要受那些士族子弟的欺压。”秦烈恨恨的说。 凌羽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科举,是九品中正制选士,门阀政治,布衣出身若想有所作为,那就必须依附士族了。 凌羽苦笑,“想来秦烈原本在军中也定是因为被士族欺压而苦不得志。不过自己是暂时不想做官的,既然自己有幸穿越而来,那就要做一些不一样事的啊。” 因为说真的,凌羽知道,古往今来,最填人的坑就是政治,多少英雄豪杰、美女佳人都是填在了这个无底的坑里,死不留骨。想自己在后世的时候,就是因为过早的进入国家机关,以至于后来越陷越深,最后只能拼命迎上。 其实凌羽骨子里最向往的,还是纵情山水,清谈雅居,多交名士。要知道中国历史上再没有哪个朝代,有魏晋时期的名士这般超脱,魏晋风流之名,绝非妄谈。 虽然凌羽这么想,但他自己知道东晋末年也是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期,外有五胡虎视眈眈,内有门阀拥兵自重,以及农民起义不断。可能也由不得自己。现在距离“王恭之乱”还有三四年,所以自己要做好打算,应对天下即将大乱的局面。 今天小凌凌爆发三章, 新书上传,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十一章 当真做鬼也**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商队已经启程四rì,只不过因为人多货重,马儿又拉稀不止,所以每一rì也都走不了多少路。 此时张公子正坐在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上,听这远处另外一个马车上谢小姐抚琴的声音,心情舒畅。 不过张才,也就是张公子的一位仆从,却在一旁不合时宜的说:“公子,路上颠簸,我们的酒又碎了十几坛,这可如何是好?” “这点破事儿也来打扰公子我欣赏琴声?”张公子大怒:“碎了便碎了,难道区区几十坛酒,公子我碎不起么?” 张公子,是会稽本地豪门士族,属于张氏一支,名叫张孝智。是典型的纨绔公子,张才不敢做声,其实他心中也是很奇怪,别的商人尽是贩运皮革等军用之物,南朝稀缺,运到建康必获重利,可公子却运了这五车烈酒,易碎难运不说,就算是运到建康,也是完全无利可图的。 不过张才却不敢多说。其实他哪里知道,张公子本意就并非贩酒,他加入大行商会,运酒去建康,也不过是为了与谢小姐一路同行罢了。 这胡人的酒入喉辛辣,而且极易醉人,张公子自己也是不喜欢喝的。不过现在他却忽然有了主意,说:“喝掉总比碎掉的好。张才张华,带上一坛酒,我们去找那个“夕阳无限好”去。” 张公子口中的“夕阳无限好”,其实就是凌羽。因为前两天他在落rì时分的时候,路过凌羽身边听到了凌羽吟唱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而现在这个张公子当然是要去找凌羽帮自己一个小忙了,那就是写情诗。因为张公子发现此时自己正在路上,找不到会写诗的读书人帮忙,所以只要选中凌羽了。 此时凌羽正在骑在马上,商队启程以来,凌羽便和三思学习和强化骑术,如今虽然不算骑术高手,不过却可以轻松的驾驭胡马,而自己的娘亲则坐在后面秦烈给自己娘亲安排的马车里。 看着山景骑马漫步,确是比前些rì徒步翻山越岭来的轻松写意,正在这时候,一辆马车赶了上来,停在了他的马前,马车车帘一拉,伸出一个肥肥胖胖的脑袋,正是张公子的脑袋。 “凌公子,山长路远,也没有个妞来唱个小曲儿,甚是无聊。我这里有些好酒,不如上来一起喝几杯,如何?”张公子刚才向镖队的人打听到了凌羽的名字,因此把一坛酒举到车帘外晃了一晃,勾引道。 “你这酒怕不是白喝的吧?”凌羽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整天在谢小姐马车边晃来晃去的纨绔子弟,因此看他主动请自己喝酒,知道没什么好事。 “还是凌公子聪明,自然不是白喝,其实只要公子每rì教我一首诗,我这里的酒应有尽有,保管让凌公子喝个够。”张公子嘿嘿笑道。 这自然难不倒凌羽,以诗换酒。凌羽的确没有想过。凌羽虽然是特种兵,但从小喜爱古诗,肚子里的诗词数之不尽,现在有免费的酒,如何不喝。便翻身下马跳上了张公子的马车。 胡人的酒是烈酒,入喉辛辣,不过却正合凌羽的口味。因为这和后世自己喝过的白兰地的口味差不多。 “张公子莫非想学几首诗去勾引谢小姐?”凌羽边喝酒边说。 “勾引?”话虽然说的很难听,不过却正中张公子下怀:“看来凌公子也是xìng情中人哦,简单说一句话都一语中的。”张公子猥琐的一笑道 “那不知张公子可有何策略?” “实不相瞒,我早已想好了,”张公子自信满满的笑着说,“此次大行商会随行的商人名士众多,而那谢小姐家中又是秦淮望族,她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未必将我放在眼里,当务之急应是吸引谢小姐的注意。那谢小姐眼高于顶,尤重才名。” “嘿嘿,前几天,我听到公子吟了一首诗,我觉得凌公子想必是位大才子。所以我才想向公子学几首佳作,若能在谢小姐面前吟诵吟诵,相信定能成功。”张公子嘿嘿一笑,拍了拍凌羽的马屁。 凌羽倒是有些佩服张公子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只不过谢小姐聪慧过人,这样的把戏恐未必能引起谢小姐的兴趣。 “若是别人,或许还有用。可是若是张公子你,恐怕不灵。”凌羽直来直去,把张公子气的五窍生烟。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张公子满是气愤。 …… rì已西落,众人都已经开始卸下了马车,好让马儿能好好休息一夜,明rì也更有体力继续赶路。 谢小姐吩咐随从人众扎好帐篷,走出了马车,骑上了一匹马,来到了营地附近的一个山坡上眺目而望。 夕阳已落,谢小姐总感觉rì落的时间过的最快,刚刚还是夕阳正红,可转眼天空便会暗了下来。刹那芳华,谢小姐叹了一口气,似乎略有感慨。 谢小姐其实知道,她自己不快乐的时候居多,她太jīng于算计,如同下棋,别人或许只看得到十步之内的事情,可她却总是要求自己统筹全盘、算无遗漏,只是可惜,有些时候人又如何能胜天? 谢小姐不禁定定的望着远处西落的夕阳出神。。 “谢小姐原来也这般有兴致,来看风景。” 谢小姐一回头,却看到了一张肥肥胖胖的脸。谢公子摇头晃脑学着凌羽中午时教授给他的表情动作,但却学的不伦不类,这时也骑着一匹马跟了上来。 “张公子似乎也很有兴致。”谢小姐不愿意多言,目光又看向远方,敷衍着说。 “小姐今天的夕阳很好,很美哦。” 张公子等了半天却没见王小姐说话,顿时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说:“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谢小姐本来心中正有心事,乍听此句,确实有些惊讶,这才正视了张公子一眼,不过看那张公子摇头晃脑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能写的出来这样美妙诗句的样子。 “厉害吧,公子我还有更厉害的呢。”张公子一见谢小姐看了他一眼,顿时来了jīng神,心中暗自说道。 干咳了两声,然后张公子继续说:“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chūn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还咧着嘴嘿嘿一笑。 这当然是凌羽教张公子说的,凌羽告诉他让他婉转求爱时所用,不过此刻他见谢小姐终于正视了他一眼,心中大动,哪里还管得了许多,恨不得将肚子里会的马上全都统统倒出来,也不顾时机是否正确,就把今天学会的这两首诗一股脑的背诵了出来。 谢小姐似乎也早已猜到这诗并非是张公子所做,却并不点破,反而是突然神秘的一笑,说:“当真做鬼也风流!” “那是当然。”张公子见谢小姐似乎有意,连忙信誓旦旦的说。 “恐怕事到临头,你就不敢这样说了。”谢小姐说。 “谢小姐莫要信不过我张孝智,我可是愿意为了王小姐,刀山火海也再所不辞。”张公子自然知道现在是示爱的关键时刻,退缩不得。 谢小姐看着张公子耳大头肥的样子,甚觉好笑,忍着笑说:“你听。” 张公子竖着耳朵有些不明所以:“听什么?” 张公子还正在暗自奇怪谢小姐到底是让他听什么,不过紧跟着,他就听到了马嘶连连,人声呼喝。 抬头望去着实吓了张公子一大跳,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视线所及之处,黑压压的一片人马,全都挥舞着刀枪从远方杀了过来,所离尚有数里之遥,却已经觉得杀气逼人。看那气势,怕不要有千人之众。 “他们这是干什么的?”张公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吓的有些心慌,颤抖着问。 “他们是来劫马的。”谢小姐微笑着说。 贼兵如黑云一样,黑压压的一片,从天边压了过来。张公子早吓的面如土sè,六神无主,谢小姐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随我回队中吧。” 所完,就纵马下了山坡。 吴掌柜此时正急得满头大汗,见谢小姐回转,马上迎上来问道:“贼人前来劫马,少说也有千人之众,而我们只有六百护卫,可敌的过?” 其实他此时也是急病乱投医,早没了主心骨,或许谢小姐只消说一句“尽力而为”就可让他心中大定。 “敌不过。”谢小姐却淡然的答道。 吴掌柜万万没有想到谢小姐的回答竟然如此简练,愕然的愣在那里不知做何是好。 “若仅凭这六百护卫自然是敌不过。”谢小姐徐徐的说。 吴掌柜听谢小姐此言似乎言外有意,顿时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莫非小姐早设有伏兵?” 这些战马便是我的伏兵。”谢小姐指着远处那四千余匹战马说道。 吴掌柜如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问:“没有这么多骑手,空有战马,如何能做伏兵?” 谢小姐却没有回答,转头吩咐秦烈说:“把车马全都排在外围,以防混乱厮杀中伤及商队中人,护卫分为两队,倚山势成犄角之势,一队拒敌,一队侧翼防止敌人冲过车马伤及商队中人。” “是。”秦烈大喝一声便去指挥行动。 早在出发之前护卫便已被谢小姐分为两队,商队与马队也是分开不远驻扎,此时见众人调度起来。 凌羽方才感觉到谢小姐果然事事料敌机先,仿佛早就知道今天此处将会有此一战,兵将、车马都早在他本应该在的地方严阵以待,只是简单调整便已形成拒敌阵势, 面对至少也有上千的贼兵,六百护卫毫无惊恐之sè,全都cāo戈上马,一看就知道训练jīng良,绝非寻常看家护院的护卫可比。 贼兵虽然数量众多,如黑云压境,可大多都是步兵,铺天盖地的从远方了过来,待到近前,众人才暗暗心惊:这哪里是只有千余贼兵,稀稀拉拉后面跟来的源源不断,怕不要有数千之众。 此时众人都已纷纷上了马,吴掌柜早吓的双腿颤抖,在马背上也都坐不稳。 凌羽见敌人人多势众,对三思和瘦猴儿说:“一会儿若情势紧急,切莫乱跑,记得跟在我的身边。” “嗯,凌兄弟,无需担心我们。” 而此时三思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大刀,紧紧的握在手里,瘦猴儿则拿着一杆一丈长矛。两人握着武器的手虽有点丝丝颤动,但由于上次与胡人面对面的干过一场;所以此刻面对几千人的袭击虽然心里难免还有点畏惧,可却神sè坚定,口气无畏。 “看来这两人可以好好培养,以后可能会成为一方大将也说不定。”凌羽看了二人,在心里嘀咕道。 凌羽字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但他觉得丝毫也没有紧张。因为毕竟自己前世也是从铁血的战场下来的。现在只是担心自己的娘亲的安危,不过还好自己的娘亲呆在马车队里面,只要把敌人堵在外面,应该没事。 除此之外,凌羽心里反而有一丝激动,“终于又回到那振奋人心的战场了。” 凌羽一手握着银枪,一臂背负着雕弓,坐在一匹自己挑选的浑身火红sè的胡马上,望着远处冲来的敌人,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多敌兵,看样子将要有场恶战了,是时候该检验一下武艺和shè术的时候了。” 新书上传,废话不多说,看过的求推荐,路过的求收藏。 第十二章 神奇妙用的伏兵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面对敌兵压近毫不紧张的当然不止凌羽一人。最起码还有一个人也是如此,他正是桓林,此人长得很凑活,眉长眼细,白面青须,一副黄鼠狼的相貌。桓林正是此行荆州桓阀的负责人。只见他冷笑一声对谢小姐说:“贼军人多势大,恐怕难以抵挡。” “那依桓公子之见当如何御敌?”谢小姐淡淡的问。 “若依我之见,”桓林不冷不热的说道:“虽然不知到底是何处兵马,但兴师动众,料想所图不过是这数千战马,若谢小姐能悉数将战马奉送,当可保全随行众人xìng命,不战亦可退敌。” “桓公子所言甚是。”谢小姐依旧是不急不缓,仿佛这数千战马与她无关似的。 “使不得,”吴掌柜一听可是急的不得了,连忙说:“小姐三思,谢大人花费巨资这才从北地购来这些战马,怎能说送便送?” 吴掌柜他心里明白,他首次负责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若是这些战马有失,恐怕他这个掌柜当真是再也做不成了。 “不如使一人快马到附近郡县求援,如何?”吴掌柜此时也是疾病乱投医。 “贼人势众,不过却多是步兵,恐怕是想劫马之后,以便纵马逃遁。我们都骑着快马,若想逃走倒还容易,可是若想搬兵回救却是千难万难。”桓林笑眯眯的说着:“况且这里距最近的郡治也有数百里之遥,恐怕等搬来援兵,这些劫马的贼人早就跑得不知所踪了。” 贼人已近,喊声震天,吴掌柜虽然心中不肯,可却心中害怕,除了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难道费尽心力,运马于千里之外,如今却要让贼人所得?”吴掌柜呢喃的自言自语说。 “这却未必,螳螂捕蝉,但或许还有黄雀在后。”谢小姐也自言自语的轻声说。 …… 护卫行动迅捷,很快便布好了阵势。护卫分成两队,一队在前、一队在侧,成犄角之势。 秦烈担心小姐安危,快马来到谢小姐身前,说:“小姐,贼军恐怕不止千人,形势危急,不如小姐同诸位先奔附近郡县去调兵前来。只要我秦烈不死,定誓保这四千战马不失。” 众人皆知此战悬殊巨大,若不早退,恐怕有生死之忧,一时之间,气氛竟是说不出的凝重。 张公子此时吓得连舌头都在不停发抖,恨不得早早的快马逃跑,见此时谢小姐还不言退,连忙说:“对,对,对,不如我等,先撤了吧。” “若谢小姐不肯舍马,这一战势所难免,”桓林在一边到是没有丝毫紧张,依然仿佛看戏一般轻松:“不过贼军多是步兵,大家逃还是逃的了的。” 谢小姐自然知道这些,微微一笑,不理二人,只对秦烈说:“秦统领,你率半队护卫正面拒守,千万不要让贼军冲过前方车马。若听贼军擂鼓之声响起,便率前队三百名护卫快马向贼军冲杀过去,切莫犹豫,我自有安排。” “是。”秦烈见谢小姐如此说,也不多言,事实上秦烈从不质疑谢小姐说的话,所以只在马上大喝一声便立刻掉转马头,快马前去迎敌。 众人大感不解,本就敌众我寡,让三百余护卫正面冲锋数千之众,岂非羊入虎口、有死无生? 而且谢小姐还是让在对方擂鼓之时冲锋。岂非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不过此时战事紧迫,也没人多问,杀声已近,敌军已然杀到眼前。幸好前方有四千余车马阻隔,否则若只凭着几百护卫,恐怕一冲之下阵势就要被敌军冲散。 秦烈一声大喝,挺枪立马,众护卫也毫无畏惧之sè,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竟然不是征战沙场的将士,而只是大行商会一队普通的护卫。 不过秦烈也并不好受,敌兵越涌越多,再撑片刻敌军涌上来的不断增多,阵势一散,仅凭这数百护卫那就定然是无力回天了。 秦烈尚在舍命厮杀的时候,吴掌柜紧张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对谢小姐说:“贼军势大,实在不行就舍了战马吧。” 说话时的表情比壮士断腕还更加悲痛似的。 不过谢小姐却不理会。 此时敌军后方的兵马源源不断涌来,并传来了阵阵擂鼓之声,不绝于耳。擂鼓则进、鸣金则退。凌羽知道,敌人要发起总冲锋了。 秦烈来自敌军的压力骤然猛增,恐怕再有片刻阵势就要被冲散了。此时一听敌军擂鼓之声响起,大喝说:“男儿当求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众兄弟都莫做孬种,随我冲上去!” 三百余骑气势如虹,就冲向了敌军阵中。 落rì后,天暗的不快,此时天sè也只是微微蒙蒙而已,尽管有四余千匹战马列队前方,如一堵墙一般阻隔在敌军与商队众人之间,但凌羽的视力确实很好,所以还能清楚的看到秦烈上去厮杀的情形。 原本凌羽和三思几人都做好准备了,只要敌人冲过来,就好好地上前痛快大杀一场,可是没想到敌人居然无法穿透秦烈和那三百护卫的防线。既然没咱们啥事,只好远远的看一场铁血沙场带来的兵戈相击,血肉相搏的视觉盛宴。 不过,凌羽发现,就在秦烈带队冲上去的那一刹那。凌羽注意到谢小姐搁置在侧翼的剩余三百余骑终于开始动了。 只是他们并没有冲上去与秦烈一起厮杀,相反,他们尽数撤到了四千余匹战马后方。 那三百余骑首先快速斩断这些战马缰绳,然后手持长鞭一齐驱策这数千战马,连呼带喝,甚至有人用长矛一矛就刺在了马腿上。 战马受惊,马嘶连连,在后方护卫的驱策下,四千余匹战马同时暴走,如条长龙一般豁然的动了起来。 众护卫都骑在马上跟在后边,见哪一匹马跑的慢了便一矛刺在马屁股上,战马受惊,如同cháo水向贼军汹涌而去。= 秦烈率半队护卫在前冲杀,数千战马紧随其后,贼人虽然人数众多,同样有数千之众,可却多是步兵,如何能挡得住这许多受惊的战马践踏,只是一瞬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在古代,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阵势与气势,阵势一散,气势一弱,纵使是雄兵百万,也会兵败如山倒。 阵势一乱,贼军中倒有大半是死在战马和自己人的践踏之下。 况且后边还有另外半队护卫纵马掩杀,即使有人逃过这数千战马践踏冲杀,也难逃后队跟上的护卫的纵马掩杀。这一路就如收割庄稼一般收割着这些劫马之贼的生命。 形势忽然逆转,只是这转眼间,贼兵就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此时天sè虽暗,不过商队众人也都看得出贼军在战马齐冲之下纷纷溃散,终于都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原来那位谢小姐早有准备,害我等虚惊一场。”张子毅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开始时谢小姐说这四千战马就是伏兵,我还不信,原来这伏兵需是这般用。”三思在一旁早看得目瞪口呆,不禁也在心中敬佩谢小姐用兵如神。 “只是可惜了这些战马,”三思是个爱马之人,知道这些战马受惊后放走再想抓回来可是千难万难,忍不住说道。“不过谢小姐也真有气魄,这么多战马,竟然说放就放了。” 三思很庆幸现在做这打劫买卖的不是自己。 “不放如何?”凌羽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因此问道。 “若是我,就算打死我也舍不得放地,这么多战马,就算有钱也未必卖的到。”三思依然叹息着。 凌羽在一边哈哈一笑说:“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守财奴。” 三思当然不懂守财奴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字面理解也并不难,不过他却不觉得守财奴有什么不好,看着满山跑散的马,还是惋惜的说:“爱钱财有什么不对,钱财可真是好东西呢。” 第十三章 不能逞一时英雄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众人正说话间,凌羽忽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溃退的敌人拥着一个类似头领的人骑上周围乱跑散乱的马匹往山坡的另一头逃窜。 凌羽觉得这是好机会啊,看样子对方起码也是个首领级别的人物,可以有资格和自己较量一番,况且对方急于逃窜,“趁你病要你命”,一直是我们凌羽兄弟的一贯作风。因此招呼了一声三思,自己策马就向那几人追去。 三思听到凌羽叫自己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却不犹豫。因此一样马鞭,挥起一柄大刀,然后也策马向凌羽追去。 而凌羽策马追了一段时间,见自己慢慢地追上了那几人,那几人已经进入了shè程之内,因此顺手把银枪往马鞍一横,左手从背上摘下长弓,右手取箭。瞄准那个首领的头颅,满弓一拉,一放,箭已离弦,二百步距离转瞬即至,这把弓竟然起码有四石之力。 看来这一路上来凌羽的shè术有了很大进步,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准头有失,加之那个首领可能感到背后危险,加快了马速度。这一箭并没有shè中那个头领的头颅,但却也shè中了他坐下马的屁股。 那几个人见箭shè来,这才知道原来后面有追兵追来,因此纷纷惊恐的回头看去。不过当他们发现只有凌羽一个人的时候,而且还是个rǔ臭未干的小子。就开始由惊恐变为了愤怒。 因此只听到那个被凌羽shè中坐骑的首领怒目而视,脸上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大喝一声,“给我杀了他,”,就调转马头举刀朝凌羽冲了过来。 凌羽并不惧怕,只见斗手间,凌羽又shè出了两箭,只见冲到最前面的两个贼敌应声而倒。 这时那个首领已经跟着冲到了离凌羽只有三十步的距离,凌羽知道再次放箭已经来不及。将雕弓一甩,拿起马鞍上的银枪迎了上去。 凌羽虽然武功不错,但由于初次马上交锋,而且驾驭马匹的技术又不怎么娴熟,不善马上冲杀。凌羽却是知道在战马交错间,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刺人先刺马的道理,只要把对方的马给弄残,那对方就失去了功击的主动权。因此凌羽决定就先发制人,长枪往前向刀疤脸的脖颈一挥。在刀疤脸用右手横刀抵挡的时候,凌羽却忽而转枪向刀疤脸的坐骑刺去。 “叮当铿锵”没想到刀疤脸是个沙场老手,早就知道在战马交错间,对方会偷袭自己的坐骑。因此刀疤脸早就做好准备,当凌羽的银枪汇过来的时候,左手就已经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大刀,将一刀向凌羽的银枪劈了过来。 “叮叮铮铮”银枪和大刀的一阵的撞击声。 …… 凌羽和那个刀疤首领在碰撞间,已经过了十几招,但毕竟凌羽是个菜鸟,加之初次临敌,缺乏冷兵器时代马上冲杀的经验。 每次出手,对方却能猜到凌羽想要做什么,连续自以为得手的出击,却不能将那个人拿下。凌羽才发现自己遇上了强人,看来对方不仅是个战场老手,而且也是练过家子的。 虽然看起来时间很长,但其实只是战马的碰撞间,银枪和大刀就交锋了十几招。 此时那六个剩余的贼敌也围了上来,将凌羽困在中间。凌羽举目远眺,发现三思还没赶到,“都怪自己一时逞能,又犯了前世大意的xìng格,看样子这次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对方发现凌羽好像在等待什么,那个刀疤知道等下去对自己是不利的,也不犹豫,“上,杀死他。” “妈的,拼了,大不了再死一回。”凌羽一咬牙,准备来个鱼死网破的时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强劲的迅风穿过,只见一支狼牙箭闪电般shè来,直奔刀疤脸的脑门而去,一箭shè穿了那个挥舞着大刀的刀疤的后脑。那个刀疤脸,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一闪,就猛然从马背上摔下来,长箭将他钉死在地上。 突来的变故使这几个贼敌大吃一惊,他们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俊美少年正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手拿大雕弓,拉似满月,箭尖冷冷地对准了他们,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三支长箭呼啸而至,不,是六支,因为后面又来了三支,并且后面那三支,后来居上,追上了前面的那三支。“噗噗噗!”一串长箭入肉的声音,剩余的六名贼敌头颅分别挂着一支长箭,轰然摔下了马来。 凌羽心中震撼,自己只看到接连七支箭像闪电般飞来,就瞬间shè杀了这七个贼敌。却没有看清那个少年是如何拉弓放箭。凌羽知道自己要有这种水平,起码也要经过几年的苦练啊。 “遇上高人了。”凌羽不禁心中暗暗感叹。 第十四章 神秘少年(求推荐)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只见那少年一身青衫,手握和凌羽一样的雕弓,走到了凌羽身前,站定身形,看了一眼马鞍上的雕弓后,上下打量着凌羽却并不说话。 “多谢这位兄弟相救。”凌羽见他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甚为怪异,所以就鞠了一躬说道,但又不知如何称呼,见这少年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便只好以兄弟相称。 “其实我是专程为救你而来。”那少年微微笑着说。 凌羽一楞,他先是觉得这个少年怪异,现在又听到这个少年这么一说,大感奇怪,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怎么知道我要遇险,又为什么要来救我?” “这个你以后会知晓。”这个少年神秘一笑说道。 “看来这位兄弟是并不打算告诉我了。”凌羽见少年这样搞神秘,不禁笑说道。 那少年见凌羽一脸茫然的样子,又是神秘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支横笛,吹了一声长音,那笛音悠远绵长,片刻之后,便有一匹浑身火红sè的马从远方疾驰而来,快步如飞,就像一颗闪耀烈焰的流星。前一刹那,仿佛还在天边,可下一刹那就已经立在了那少年身前,动也不动,竟然当真是动如闪电,静若画中。 那少年亲昵的拍了拍马头,对凌羽说:“它叫烈焰,是匹宝马,有“马中之王”之称。” “我还是捷豹呢。”凌羽觉得这个少年说话总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答非所问,在心中小声的嘀咕一句。见那少年翻身上马,以为他要走,凌羽问道:“敢问兄弟尊姓?rì后好报答救命之恩。” “哦,我叫青衫。”那少年回头笑道。“走,我与凌大哥走一段路,如何?” “恩?你怎么知道我姓凌?”凌羽此时也已经翻身上了马上,奇怪加疑惑问道。 “秘密,以后你自会知晓。”少年仍然神秘笑道。 “青衫兄弟莫非真是专为救我而来?”凌羽有些无语,但知道这个少年好像没什么恶意,因此继续求解道 “此其一。”青衫伸出了食指微笑的说道。 “那其二呢?” 青衫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劫马。” 这句话到把凌羽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说:“青衫兄弟既然是同劫马之人一路,又为何救我?” “我只是说是来劫马,可并没有说是与他们一路。”青衫嘿嘿一笑道:“兄弟可知,如今这个时机,这四千余匹战马可是众矢之的,天下都盯着这些战马的动向,又何止一家。” “可是那些马儿已经都被放了,四千余匹战马跑散,又怎么能找得回来?” “马儿总是要饮水的。”青衫说:“如果你熟悉马xìng,便会知道,马可以在几里之外找到水源。此处附近并无江河,也无溪流,我早已在方圆十里的所有水源之处做了安排。然后得马后,分批次运入蜀中平原。蜀中沃野千里,马儿到了那里,就如同滴水入大海,毫无半点踪迹,又如何可寻。”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马儿就会口渴?” “我早已安排人手在商队之中,每rì控制让这些战马多食盐、少饮水,如今战马跑散,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是会找水源来饮水了。” “原来这一切竟然被兄弟布局得如此jīng妙”,凌羽不禁有点佩服面前这个明显比自己小的少年,怎么能想得到青衫竟用这种方法劫马,感叹说:“谢小姐遇到你这般对手,这马失的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没想到青衫却忽然哈哈一笑说:“凌大哥高看我了,这都是师父安排的,我哪来的这种本事。还有大哥你太小看谢小姐的智慧了。若果真谢小姐不想马儿被劫,这天下又有谁能将马劫的走?纵使是师父,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凌羽大窘,大有其实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的感悟。这天下还有自己希望自己被劫的道理么? “师父说过,若没有谢小姐,这个天下早将大乱。她恐怕是我除师父外,见过最聪明的一个人。”青衫也是一脸敬佩的说道,但想了想,又继续说:“不过,听师父说过,还有一人可以和谢小姐一比,但师父并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既然谢小姐如此聪明,那她又怎么会希望自己被劫呢。”凌羽想了半响还是想不明白。毕竟凌羽刚穿越来没几天,对这些神秘又古怪的事,凌羽当然是不会知道的了。 “有些东西,在不同人的手里,是有不同效果的。若在别人的手中,便是很重的筹码,可若在谢小姐手中,恐怕便会引火烧身。”青衫学着自己师父当时和自己说过的言语和神态说道,搞得凌羽咂咂嘴巴。 原来凌羽还想问一下青衫的师父是谁,但知道青衫一副神秘的样子,又不主动说,恐怕问了也应该不会说,便不再多问。 烈焰奔驰如飞,如果不是等待凌羽,可能只是盏茶间的工夫,便跑到了商会,但现在还是走到了商会所在前方的山头。青衫轻拍马首,烈焰便静静的立在那里。 只见青衫翻身下马向凌羽拱手说道:“凌大哥,在往前行两里左右,就是大行商会的商队了,我便不和凌大哥前进了,我们就在此处分别吧。” 青衫抚摸着烈焰的鬃毛,眼里有点湿润,尽是留恋,说:“师父交代我说,这匹马,便送给凌大哥。” 那烈焰似乎能懂人言,满是不舍,深情的望着青衫,眼角竟然流出泪来。 “这怎么能行?我怎么会夺兄弟之爱”凌羽现在自己都很奇怪,忽然跑出来一个少年救了自己,如今又送自己心爱的宝马。的确是和做梦似的。 “凌大哥,你就答应吧,这师父交代的一定要你收下。”少年尽管心中不舍,“希望凌大哥好生待她。” “嗯,不知以后还能和兄弟相见吗?”凌羽欠了人家的一个大恩情。当然要问一下的,要不然两手空空拿了人家东西,却再也不关心能否再见面,这未免有点那个。 青衫脸上悲容消失,笑着说道:“放心,凌大哥,我们不久还会见面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还会再见?”凌羽知道青衫神秘,不过此时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今生今世,你将与一句话纠葛不断。”青衫忽然目光深远,又是学他师父的样子。 “哪局话?” “天机现,天下反,救世之主,凌天化羽”青衫虽然只是个少年,大概十五岁左右,但学起来还是还给人种老成,神秘感。仿佛字字重若千斤,当真恍似天机已经降临一般。 凌羽一听,心中惊讶不已啊,“这怎么和自己的那个姓游的师父说的一样,难道自己的师父和这个少年有关系?还有这少年的雕弓怎么和自己的一样?” 还没等凌羽要问这句话有何玄机,他怎么有和自己一样的雕弓的时候,青衫已经先说道:“师父交代我,让你对谢小姐说,无机子谢谢谢小姐送马。” 说完,青衫告辞了一声,就独步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烈焰腾空,仰天长啸,竟是说不出的呜咽哀伤。 凌羽看着青衫这个古怪少年远去的背影,到现在他还感觉这一夜似乎有些离奇古怪,有些像是在做梦一般。 自言自语道,“救世主?难道和好莱坞大片一样。” 第十五章 女中诸葛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当凌羽骑马回来商队的时候,就看到三思和娘,还有瘦猴儿向自己这边走来,三思赶上来拉住了烈焰的嚼子,说:“凌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羽儿,你没事吧。”此时凌羽已经下马,凌羽的娘上前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羽儿说道。 “娘,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凌羽咧嘴笑说道,看到他们几个为自己担忧的样子,心里感到丝丝暖意,“这就是自己的亲人和兄弟。”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凌羽的娘连续重复道。眼神难免关怀之sè。 “嗯,走,娘,我们先进去再说。“凌羽上前扶住娘亲的手臂说道。 “凌公子,请留步。” 三思见凌羽要陪他的娘走,正在纠结该不该将秦烈的交代的事说时,突然听到秦烈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只见秦烈远远的骑马过来喊道“凌公子啊,你终于回来了,小姐正在将军帐中,吩咐我见到你回来后便带你过去。”。 凌羽听到秦烈这么一说,感到很奇怪,待秦烈走近后,就开口问道,“听秦统领的意思,好像你们早猜测到我能安然归来?”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是小姐说的,刚才三思和瘦猴儿嚷着要众人快马去寻你,谢小姐说不必,她定能保你安然归来,我就说小姐所言皆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秦烈下来马笑说道。 凌羽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从刚才遇到那个神秘的少年青衫开始,凌羽就感到,自己仿佛身在局中,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别人计算之中。 这让他感到挺郁闷的。不过自己是不会让别人牵着走的,尽管现在自己对许多事情感到疑惑,但相信慢慢整合,自己应该会明白的。 “娘,你先和三思他们来那个回去。我去去就回。”凌羽说完,就跟着秦烈想谢小姐的营帐而去。 不一会儿,来到了营帐前,秦烈边走边喊:“小姐,凌公子果然平安归来了。” 只见帐篷的门帘子掀开,谢小姐迎了出来,谢小姐看着凌羽微微笑着,似有深意,但却没说话。 凌羽走到了谢小姐身前,真诚的说:“谢小姐,让你们为我费心了。” “嗯,秦统领,你先退下吧。”谢小姐开口道。 “是。”秦烈恭敬的说道,转身时看了凌羽一眼。 谢小姐将凌羽迎进了营帐,亲自为凌羽斟满一杯酒,然后微笑着说:“公子今夜可有奇遇?” 凌羽此时已经算是打心里佩服谢小姐的了,知道谢小姐冰雪聪明,仿佛一切都难逃她的耳目,所以直来直去的说到:“我今夜遇到一位叫青衫的少年,他让我代他师父向谢小姐说一声,无机子谢谢赠马之情谊。” “我只知道他们来了,却没有想到来的竟是惊风神箭青衫。”谢小姐自言自语的说道。 “难道小姐认识青衫?”凌羽好奇的问。 “‘无机门’做事向来隐秘,青衫此人,我也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谢小姐淡淡的说:“其实见没见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果然能劫走了这些马。” 停了片刻,谢小姐继续说:“其实就算是路上无人劫马,我也是不会让这些马儿运到健康的。凌公子可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可是一直让凌羽困惑啊,当时那个青衫没有给自己解释,只好向谢小姐求解道。 “凌公子请恕我冒昧,这几rì我在商队的山坡后面,看到凌公子在耍练武艺,有时还吟唱诗词。想必凌公子也是个胸怀大志,不甘平凡之人,可为什么对天下大势反而漠不关心?” 谢小姐不答反问。搞得凌羽一惊,“没想到谢小姐早就注意到了自己,难道谢小姐看出来自己心中所想。” 不过谢小姐也没等凌羽做答,继续说道:“如今的天下,早已经不是司马氏一家的天下了,而是豪门士族的天下。士族如此势大,司马皇族岂能无所顾忌,所以扶持皇族旁支会稽王司马道子,yù图谋藩镇。我父在朝中官居尚书侍中,也是主张要削减士族权势的。” “势成割据总是对天下百姓没好处。”凌羽根据后世所了解的历史规律,想了想说道。 谢小姐淡淡的笑了笑:“士族权势滔天,rì久必成大祸,削减士族权势这本并没错。只可惜凡事yù速则不达,” “天下士族门阀势力最大者,不过王、谢、庾、桓四家,肥水战前,是我的谢家在朝中权势最大,可就在肥水战后,我大伯公谢安却功高不赏,反遭排挤,如今谢阀权势早不比当年,岌岌可危,而荆州桓阀却趁势而起,yù意要将我谢阀压下。因此我父就与会稽王站到了一起,想借助司马道子来重振我谢阀,而其他门阀又岂能不知?现在虽然无风无浪,可只要一旦打破这个平衡,门阀士族又岂能甘为鱼肉?”谢小姐叹息一声。 “而朝廷朝令夕改,如今会稽王司马道子逐渐势大,又遭皇帝所忌。所以皇帝秘令与我谢阀不亲善的王恭统帅北府军,并任青、衮二州刺史,因此北府军渐渐的脱离我谢家的掌控。而皇帝目的恐怕就是要借北府军,来对抗会稽王以及我父了。” “官场上的钩心斗角看来自古都是一个样。”凌羽心说。 “北府军百战百胜,绝非虚名。曾以八万人就让苻秦八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而众多门阀虽然势大,但若谈起兵造反恐怕还力有未逮,所以说,乱天下者,只能是这北府军,而平天下者,也只能是这北府军。恐怕只要北府一叛,门阀士族必然跟风造反,浑水摸鱼,到时可就恐怕真的天下大乱了。” 谢小姐给凌羽将这一番天下大势说完,凌羽是知道这段历史的,东晋末年正是因为北府军王恭造反起义,使得苟延残喘东晋迅速走向了灭亡。因此忍不住点头称是“看来不久将会是乱世,时局动荡,势力错从复杂”。 “可这又与这些马儿有什么关系?”凌羽还是有点用不明白。 “我父亲组建新军,就是要制约北府军,这一批战马就是要装备新军所用。”谢小姐继续说:“可王恭此人人中龙凤,居心叵测,又怎么会坐失先机,恐怕这批战马只要一入建康,北府军也马上就要先发制人了。” “新军刚建,又怎么能抵挡的住久经沙场的北府军?”谢小姐果然是算无遗漏的说:“如今各大士族,尤其是桓阀、庾阀都在极力策反王恭,在这个时机下,若这匹马运回健康,恐怕就不是王恭被门阀策反,相反却是被朝廷所逼反了。” 这一席话听完,凌羽就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曾是都督护军将军的秦烈,从不服人,可却偏偏对眼前这位谢小姐言听计从。 这谢小姐简直可称为女中诸葛,身在局中,可却又能将整个天下大势看得如此通透清晰,整个天下又有几人? 谢小姐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早知将有今rì的局势,所以数年前便开辟了一条贩马渠道以备战时所需,可怎么想到朝廷如此心急组建新军,此刻绝非运马良机,所以我这才要煞费苦心务必要让这些战马在路上被劫,万不能使这些战马运到建康。” “既然如此,谢小姐今夜在那数千人前来劫马时便将马奉送即可,又何必有此一战?”凌羽此时对局势已经大致明朗,问出了心中最后的疑问。 谢小姐见凌羽发问,却微微笑道,不答反问:“公子可知晓道教的由来?” 第十六章 谁才是天命所归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书友们,大家早神啊!!!小凌凌经过四天魔鬼突击考试,终于结束了。四天没碰电脑了,现在开始上传。为了庆贺一下,欢迎大家支持小凌凌,给点推荐票,啥的都行。 关于道教,对于凌羽这个后世来的人来说,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不过由于21世纪,人们只知道争名逐利,没几人信道里,道教已经没有多少人谈起。 因此凌羽只是知道道教是由老子创立的,知道的那么一点半点道教的起源而已,因此还不如不说,干脆利落的直接摇了摇头,听谢小姐说来。 “道教自汉末至今,已近三百年,天下便也动荡了将近三百年,”谢小姐淡淡的说。 凌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道教和天下局势又有什么关系?” 谢小姐缓缓的说:“当然有关,汉末道教成立后,便为明君所忌,为当世英雄所不容,因为道教蛊惑人心,愚民造反,自从张角黄巾之乱,便也就揭开了天下战乱的序幕。” “道教一直为掌权者所不容,所以黄巾之乱,天下诸侯尽伐张角,然后又有曹cāo在北逐左慈,孙策在南斩于吉。还不都是因为道教从始至终都鼓动信徒,一直要武力夺取天下。” 左慈、于吉凌羽倒是从《三国》的电视剧中了解道的,《三国演义》中不知道把左慈、于吉二人夸得神秘,什么御风而行,什么腾云驾雾。不过此时从谢小姐口中说出的,却是平平淡淡,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说法。 “曹cāo一统北方,不断的打压道众,终于有了后来晋初短短几十年的和平。”谢小姐继续淡淡的说:“不过也只有这几十年而已,直到后来道教又起波澜,道众李雄称成都王,建成汉国;刘渊称汉王,建汉赵国,从此天下便又重新大乱。” “只是可惜,道教只要一有机会,便要起兵割据,却从来没有成功过,道教始祖张凌如此,张凌长孙张鲁,虽然割据蜀中三十余年,最后却还是降了曹cāo。李雄、刘渊也是如此,最终为他人作嫁衣裳,引得五胡乱华,中原汉姓,十去其半,或死与战乱,或死与瘟疫,弄得山河破碎,连年苦战,民不聊生,中原沃野,尸横千里。” 凌羽没有想到谢小姐对道教的评价竟然这么低,也许是她所处的地位影响的吧,凌羽没有说话,依然是静静的听着。 “此前道教多在流民中流传,而现在却已经渗透到了江南豪门士族,如今江南百姓官吏,信道者占其半,恐怕……” 谢小姐忽然沉默了片刻,继续说:“若我所料没错,今夜前来劫马的,便是五斗米道众,五斗米道系天师道正统,如今在江南声势rì隆,若一朝乱起,江南又将生灵涂炭。五斗米道这数年来一直都在积聚力量,图谋造反。如今得知这批战马,便早有劫马的图谋。我又如何能让这些马儿被他们所劫?” “其实在马队启程之前,我便早知五斗米道有人暗中喂马巴豆,使马腹泻,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延缓马队行期,在渡江之前可以聚齐数千之众,以便劫马。” “小姐既然早知五斗米道的yīn谋,为什么也不做完全准备?如果这次他们来的人多,不就把马劫走了么?” 谢小姐淡淡一笑说:“五斗米道老巢是在南方沿海一带,此处虽然也有五斗米道众人,可一时之间却没有多少人可以调度。况且五斗米道众多是愚民被其所惑,大多都未曾上过战场,即使人数也不足为患。” 凌羽早听的目瞪口呆,此时他也已经对眼前这位谢小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可小姐又怎么知道最后必是青衫将马劫走呢?” “我从未见过青衫,又怎么知道马儿会被他劫走。只是这马我是一定要放的。喂马食盐,劫马在我放马之后,只需在水源处等待便可,又能得马,又可不动刀兵,这个办法确实高明,我也没有想到‘无机门’竟然会用这种办法劫马。”谢小姐淡淡一笑,说道:“天下能将我的心思看的如此透彻,又有这般计谋的人,恐怕也非‘无机子’莫属了。” 凌羽见谢小姐又提到“无机子”,又想起青衫与自己分别时也曾提到“无机子”,便问道:“小姐,‘无机门’到底是什么?” 谁知谢小姐像青衫一样,反而卖起了关子,微笑着说:“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可能还会对你有害,不过我想不用太久,rì后你自然会知。” 凌羽彻底无语了,见谢小姐也不肯向自己说,也不多问。 青衫既然说,以后自己和他就会在不久见面,那就让它一步步发展吧,那么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自己还是顺其发展,暂时先不改变历史的足迹。 所以凌羽一转话题,说:“还好我遇到了徐州镖队,又在途中加入了商队,否则恐怕也不能遇到谢小姐,知晓如今天下局势,为自己解开许些疑惑。我相信这个世上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像小姐这般,把时局看的如此透彻了。”凌羽最后感慨说道。 “那又如何?”谢小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怅然的神sè:“可惜我能力不足,枉费心力。我明知天下将乱,却只能尽力延缓,可最终这天下还是要乱的。” 说话间,神情说不尽的落寞。 “兴,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如果如小姐所说,天下即将大乱,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凌羽此时看到一个弱女子却心怀苍生百姓,谈到百姓遭殃时也微微的有点触动,跟着叹了一口气。 说到这里,谢小姐却忽然又笑了起来:“难道公子不想知道,今夜我为何和公子谈论这天下大势?” “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吗,”凌羽在心里嘀咕道,可凌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小姐为什么和我讲这些?” “天下将乱,乱世才会出英雄。难道凌公子就没有想过,或许公子能在乱世中成就一番作为,成为rì后的乱世之主也说不定。” “乱世之主,我倒没想过要做,我只希望天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享受公平,世上再无刀戈。。”凌羽摇摇头,一脸心怀天下的神sè说道。其实凌羽他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想做乱世之主,可我做救世之主也不错。” “世间的事情当真奇怪。有的人谋划了半生想做乱世之主,可最后却不过是梦中说梦罢了,而有的人从未把这些放在眼中,可却是天命所归。”谢小姐微笑着摇头说:“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其实相比于天下大势,凌羽更关心的是自己以后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的问题,不过谢小姐讲的jīng彩,他也不妨就当故事听,此时听谢小姐口风,与自己讲的这些好像都有原因,忍不住问:“谁是梦中说梦,谁又是天命所归呢?” “桓阀隐忍图谋了两代人,势在必反,现在的桓阀之主桓玄,说不定就是梦中说梦,而公子,说不定就是天命所归。”谢小姐笑了笑,说:“天意嘛,谁知道呢。” 凌羽当然知道谢小姐是在自己就是天命所归了,也不惊讶,因为谢小姐确实是不简单,谢小姐能看出自己的一些苗头也是正常的。况且好像谢小姐也没恶意,她也知道天命难违,东晋消亡是必然的,她自己只不过是在尽最后的责任罢了。 但凌羽表面上还是笑着摆了摆手。现在自己有多少斤两,凌羽还是很清楚的,桓玄乃是一方诸侯,握兵几十万;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布衣,只有两个小弟,无半点势力基础。就如同后世的官二代,富二代和贫二代比一样,是根本没有可比xìng的。 但凌羽有自信的,相信以后通过自己的奋斗和拼搏,这种劣势会很快转好的。不过还是微微苦笑着说:“谢小姐,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凌公子,是不是开玩笑,也许只有凌公子自己才知了。”谢小姐看着凌羽意味深长的沉吟说。 第十七章 亲人相见情不同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商队又行了数rì,终于渡过了长江。烈焰不愧是一匹宝马,似能懂人意,根本不需要凌羽驱策,所以一路上凌羽骑在马上说不出的惬意,笑容满面。 在建康城外和谢小姐,秦烈告别后,凌羽一行人就赶往了会稽。原本凌羽想在建康玩几天,见识一下自古被才子诗人歌颂向往的秦淮河畔两岸的佳人艳丽的。奈何自己还带着娘亲,不方便。但也无所谓,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 北风吹来,秋高气爽,凌羽认为江南应该多少比江北好一些。此时恰好是收割的季节,应该到处是一片繁闹喧哗的景象才对。可一路走来却看到的是一片荒芜清冷败落的景象,甚至到路边随时可以见到皑皑白骨,而那些豪门士族却高高在上,大鱼大肉。正是 “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凌羽看到这种情况不禁像某个诗人一样感慨道。加之自己是被豪门恶霸逼走他乡的,这让凌羽在心里悄悄的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自己要改变这种情况。 凌羽一行人经过十几天的跋涉,终于到了会稽郡。凌羽一行四人别了张子毅的镖队后,继续往南下。不一rì,凌羽母子二人在前,牛三思和瘦猴儿挑着财货在后,一路寻到了山yīn县。 凌羽一行人远远地看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堡子,想必那便是孙家堡了。 进得堡里,一派田园景象映入凌羽眼中,只见“白云碧波隐,乡村青山绕。”。打谷场上高高耸立的草垛之间,时不时传来几个孩子捉迷藏的嬉闹声,与远处的马嘶牛叫之声混在一起,给这村庄平添了几分恬静与祥和 一行人四人一路向人询问,来到了一座堡中较大的房屋前,只见门前站着一个看门的家丁。凌羽的娘孙玉婷便上前说道,“请问堡主在家吗?有劳你通报一声。” “你是什么何人?堡主且能是你想见就见。”这位家丁瞥了一眼这四个衣裳显得有点破烂的来人,一脸鄙夷道。 “我是堡主的女儿。” “堡主的女儿???你等着。”家丁爱理不理的说道,虽然心里不怎么相信来人是堡主的家人,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只见这个家丁带一个白发老汉出来。“张伯”,孙玉婷上前打了招呼 “你是?啊!是玉婷回来啦,快看进来。”被唤做张伯的家仆微一愣神,他有点不敢相信,待看清了来人之后,马上热情地上前招呼到 看到孙玉婷身后提枪负弓的凌羽,张伯虽然心里有了些许计较,但还是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张伯,这是我的孩儿凌羽,快喊张爷爷”凌氏在一旁有些自豪地说道。 “张爷爷好”赵兴毫不含糊地上前问好道 “好,好,好”张伯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四人迎进了院落“你出嫁之后,上次回娘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一晃眼,孩子长的比我都高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谁说不是呢,张伯,你老身体还好吗?老爷这些年身体还好?”,一路往里走,凌氏跟张伯拉着家常。 “我一个下人,劳小姐挂心了,唉,这些年老爷的身体却大不如前,为几个小少爷小姐的事情而劳神费力,现如在跟我一样,老咯,不中用啦”张伯叹息着说道 “我娘亲还好?”凌氏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娘亲……,唉,你娘亲三年前就走啦,一场风寒没能挺住,走啦……”张伯有点微微的同情地说道 突然听闻此事,孙玉婷脚下一个踉跄,林呼吁赶紧上前来扶住自己的娘。 进得中间一进院落的厅堂,张伯请凌羽母子二人落座之后,赶紧往后院去喊凌羽的外公孙万年出来相见。 盏茶功夫,伴随着拐杖敲击青砖地面的“噔噔”声,只听见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自厅堂门外传来,“玉婷回来啦,快扶我前去相见……”说话间,一位白发苍苍,面容衰弱,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屏风后走了过来 “爹”凌羽的娘急忙上前迎扶着孙万年的手臂,“女儿不孝,让你挂心了……”凌氏言语哽咽地说道 “婷儿啊,回来就好,你娘没能等到你回来看她,已经走了……”孙万年摇着头悲戚地说道 “婷儿刚才已经听张伯说知此事,是女儿不孝,回来得晚了”凌羽的娘亲强忍泪水,轻轻地说道 “羽儿,这就是你的外公,还不快快上前跪见” “见过外公”凌羽上前双膝跪下来,郑重地向孙万年磕了头。 “好好好,羽儿,快快起来”孙万年高兴地扶起凌羽。 看着眼前玉树临风、英气逼人的凌羽,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个身材魁梧,另一个长相奇特却都规规矩矩地仆从,孙万年眼中难掩欣赏和安慰的神sè。可是一想到自己膝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孙,孙万年心里无可奈何之中何尝没有几分苦涩呢。 双方亲人相见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和家长里短。 凌羽也被他娘隆重地介绍给了几个舅舅舅母们、几个表兄姊妹。 看着眼前一大堆的兄弟姐妹,凌羽有点头大,光是记住这些人地名字,都得花上不少时间,真是应了一句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想到自己的外公孙万年居然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虽然不似其他大士族那么兴旺,但这也是一般小户人家没法相比的。 听闻凌六已经过世,凌羽母子二人现如今无处安身,凌羽的外公孙万年倒也没有表现出嫌弃和鄙夷来,毕竟面前二人那也都是自己的血亲。而像其他几个刚刚相认的便宜舅舅和表兄妹们心里想着什么,从他们那一副副爱搭不理的脸上就能看出一二来。 凌羽发现在众人当中,却也有几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表兄妹满脸兴奋之sè,对自己的到来充满了好奇和热情。他们分别是:凌羽三舅的幼子,现年十四岁的孙士文;赵兴五舅的长子,现年十八岁的孙士武;还有凌羽的大姨娘的儿子,比凌羽晚生一个月的十六岁的丁逸凡,因为丁逸凡是会稽士族丁氏之后,所以现在已经是山yīn县的主簿了,以及三姨娘的女儿,和凌羽同岁的崔莹莹。 孙士文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是自幼喜欢读兵书韬略,做着辅佐明君当贤臣的梦想;孙士武却人如其名,长得身形高大,雄壮有力,居然是这山前岭后少有的大力士;而崔莹莹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好像已经长熟,出落得婷婷玉立,双目含情。 这几个表兄妹对凌羽明显比别的亲戚热情。你看表哥孙士武一见到凌羽就拉着凌羽的手臂,不住地摸他手中的长枪;表弟丁逸凡和孙士文则是两眼上下打量凌羽,好像一脸期待什么的表情;表妹崔莹莹,其他女眷则与她姨娘,也就是凌羽的娘正高兴地交谈着,崔莹莹的眼睛还时不时往凌羽这边扫上几下,凤目流转。 凌羽则在自己的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可是没有亲兄弟和从兄弟,现在看看能不能从这帮表兄弟找出来几个更自己以后混的!” “婷儿啊,现如今你们母子两已是无处可去,今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虽然这几年世道rì渐荒乱,我们孙家还是能为你娘俩提供一处安身立足之所”略微思索片刻后,孙万年说道“今后,你们就住在堡后旁边的那座我们孙家家别院之中,等下我让张伯给你们划出十亩土地,和十亩好田。让你们也能安顿下来。” “那婷儿谢谢爹。” “来人,准备晚饭,我要为我女儿母子两洗尘。”孙万年对着一旁的张伯说道。 第十八章 贫苦孩儿早“当家”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凌羽母子俩与孙家一众外戚相互认识过了,在不咸不淡地接风洗尘之后,凌羽四人在管家张伯的带领下,迫不及待地出了孙家堡子的偏门,在田野丘陵间穿行了两个时辰,来到了孙家别院。 “说实话,寄人篱下的感觉真得不好受,那怕是自己外公和舅舅家”凌羽此时走在视野开阔的田埂上,心情异常舒爽,在心里嘀咕道。 远远望向孙家别院,只见位于山腰的半坡上,背靠着山坡,坐落在zhōng yāng。倒也颇有虎踞山腰,俯瞰山麓的风水意思。 所谓的孙家别院,其实就是在一些孙家佃户群聚的住处起了三排九房座北朝南的各五间的库房,这样的风格的房子俗称“三排九”。平时用来放置农具,暂时存放没有晾晒好的粮食,偶尔孙家账房过来收租时小住几rì。 房屋里面的家具物件并不齐全,算不上整齐干净,到处吊挂的灰尘和蛛网,无声地告诉进到屋内的人们,这里已经很久不住人了。 还好在房子四周,用石头堆砌了两人高的围墙,形成一个封闭的院落,两排房后是几畦菜地,其间还栽种着几株果树正对前排房屋的前院是半封闭的,跟佃户们晾晒谷物的小广场连成一体,只用篱笆做了一下隔断,院里院外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 虽然很简陋,也很陈旧,但凌羽对这个家却很满意因为可以不用看别人的脸sè生活,而房前那空旷宽大的晒谷场正适合rì后自己练武,甚至能组织上百八十号人地队伍,在上面进行cāo练。 某个时空的开国太祖曾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凌羽同志不管在前世还是后世都是深入到骨子里面的认识。 特别是一路南下,凌羽看到东晋末年的种种不堪想象的景象后,凌羽在心里就暗地里为穿越后的未来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谋划。特别是遇到商队后的过程中,遇到的种种奇怪事情,凌羽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事先掌控一样,这种感觉很不爽。说什么自己可能就是救世之主。草,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什么救世之主,一切都是浮云。 因为在士族门阀控制下的东晋,门阀都养有自己的私兵,历史上称之为“门阀军”。而门阀军的多少取决于士族的财政能力。有钱的就养得多,比如东晋四大门阀王谢庾桓,在鼎盛时,各自的门阀军就超过一两万人马;没钱的就养得少,比如几百号人马。(也许有人会问,这么多人,要是造反怎么办?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没有多少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当年谢安能赢得“淝水之战”,其实一半因素就是依靠自己的一万门阀军。 而现在自己虽然有士族的亲戚,但自己本身已经注定是寒门子弟。因此凌羽觉得要想闯出一片天,最重要的就是组建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但眼下的任务却是要尽快“搞活经济”,发家致富有了钱才有粮食,才买的起武器和马匹,才谈得上“占山为王”,在这乱世之中才有自己的发言权,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才能成为救世之主,或者乱世之主。 人们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对于我们的凌羽同学而言,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早rì当家作主呢。 当家好啊!自己说了算。“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不用看别人脸sè、受别人冷嘲热讽。 刚搬进“新”家的几rì间,凌羽带着牛三思和瘦猴儿忙前跑后地收拾房间,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摆放家具,把零散的农具集中放进后排靠北的一间房子里面,并对其他房间进行了清洁整理。 最后,凌羽占据了中排靠南边的两间,最南边一间为卧室,紧挨着的为书房,两间房屋内有门互通,书房的门又通向正中一间用来会客的厅堂凌氏占据了北边两间内部相通,却与厅堂隔断的房屋一间做卧室、一间算是以后女眷会客之处。 前排五间房屋牛三思和瘦猴儿一人在北、一人在南,各分了最靠外的一间,正好形成护卫中后院的格局其余三间空置,其中居中的一间前后有门,后门正好与中排房屋的客厅相对,可以做为来客临时等候之所 后排五间房屋,靠南两间一做厨房、一做饭厅,其余三间做为仓库,放置粮食和农具之类。 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凌羽,孙玉婷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和欣慰 凌氏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羽儿觉得开心,今后都由着他xìng子来,游老说过羽儿将来能成大事,甘罗八岁能拜相,我家羽儿十六岁也能持家,今后的一切就由他做主了。” 此时忙完一切的凌羽,正躺在晒谷场傍边的草坪上,心情大好,哼着后世的小曲,“生活好啊,生活好啊,越活跃滋润……” 因为凌羽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一块根据地了,而且还收了两个小弟,虽然根据地小,两个手下也不怎么出名。但凌羽相信只要自己好好调教,他们肯定会青史上留下一笔的。有知道我们的凌羽同学可是后世来的特种兵啊,对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那是烂熟羽胸了。外加上那个神秘老人留下的两本武功秘籍。嘿嘿,救世之主,古人诚不欺我也……凌羽不禁幻想到了以后。 “羽哥,你看我们都把一切忙好了,现在刚来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我想和牛大哥出去逛逛,你看?”瘦猴儿慢慢地走近看着凌羽一脸讨好的说道,三思也在旁边渴望的望着凌羽。 听到瘦猴儿这么一要求,凌羽也觉得是该出去参观一下孙家堡是到底是怎样的,因此站起来,一挥手说道“兄弟们,跟我走,去瞧瞧。” 第十九章 论天下兄弟知心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凌羽母子俩到孙家别院已过了几rì,由于是农闲的季节,所以孙万年就派人送来了粮食,衣物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此时凌羽正在门前的晒谷场空地上,教三思和瘦猴儿耍练一些基本的刀枪,至于更深一层次的,凌羽就直接将那个神秘游老人留给自己的武功秘籍给三思看,让他自己去领悟了。当然凌羽是不会担心三思会反过来压过他的,因为凌羽有足够的自信。至于瘦猴儿,有空就让三思教教他识字。现在三思和瘦猴儿两人现在倒是无比的钦佩凌羽,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三思虽然生的五大三粗,但由于在书院度读过几年书,却甚是喜欢舞文弄墨。他练完刀枪后,吃过午饭,就想和凌羽一同去研究辩读《庄子》,也好涨涨学问。谁料凌羽却转身回房,出来的时候,只见凌羽拿着一本外形较为怪异的书籍。 “《庄子》先以后再研究,我这有本好书给你看看看。”凌羽有点神秘的说道。 “嗯??”三思拿过书一看,只见书本的第一页好像写着四个大字,但自己却看不懂。有点迷糊,继而道“这四个是什么字啊?” “三十六计。”凌羽微笑的说道,不错,这正是凌羽自己按照后世编写的兵法“三十六计”,他想让三思学习三十六计,懂得带兵之道,好培养三思rì后成为一方武将。 “三十六计???怎么这些字的结构都这么简单,可没有我看得懂的”三思翻了翻书页,更是一头雾水。 凌羽听他说完,觉得三思不会这么差吧,一个字都看不懂,拿过书一看,脸上一黑线,“草,自己居然写简体字,怪不得三思一个字看不懂,古代用繁体字的。” 因此凌羽重新拿出了笔墨,自己一边说,一边叫三思写下来。 当然有些字,三思是不懂写的,以后再找信任的人补给。但这也足够三思震惊的了,没想到自己的凌兄弟还是个名将。 就在两人聚jīng会神的研究三十六计的时候,突然见瘦猴儿从门外崩了进来,说道,“凌大哥,我刚才在晒谷场练武的时候,远远看到孙家兄弟好像往这边来了。” “姨娘好,表哥好。” “姑姑好。” 当凌羽和娘想出去看看的时候,只见丁逸凡,孙士武和孙士文已走到了大门口,见到自己和娘,就上前纷纷问好道。 “来,孩子们,有空来玩啊,快进来坐吧。”凌羽的娘亲切的招呼道。 “你们几个兄弟先聊着,我去给你们用电点心。”来到大厅,坐了下来后,凌羽的娘对着几个少年说道,便走进了旁边的厨房。 “表哥,今rì小弟才来拜访,望兄莫怪啊,这几rì住的还好吗?”孙士文开口问道。 “劳三位兄弟挂心了。这里山青水绿,安居乐业,比之江北,愚兄甚为知足。”凌羽有点满意说道。毕竟是自己的血缘兄弟,凌羽也不怕笑话,也就实话实说。 “不知江北是如何景象,弟听过往的客商说江北到处白骨皑皑,十室九空,千里无人。不知是否属实?”孙士文一听说江北,有点想求验证的问道。 只见凌羽向北方的方向深情的望了一眼,脸sè一正回答道。 “确实如弟所言。” 三人看到凌羽的神态和听到凌羽这么一说,知道情况是真的,均低头不语。 凌羽看着三人好像有点伤感,在心里琢磨道,“虽然自己的三个兄弟都是士族门阀之后,但却是悲天悯人,心怀苍生,倒可以好好收一收他们的心。他们想必是没见过底层百姓的疾苦啊,只是听人所说,想是不怎么相信,因此有此一问。” “如今士族rì渐衰落,庶族逐渐崛起,加之外敌虎视眈眈,天下局势难料,不知表哥可有何见解?”丁逸凡忽然抬起头问凌羽道。 凌羽本来觉得自己的这三个表兄弟也是和其他士族子弟般,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懂天下世事。没想到丁逸凡既然会这么问道。 因此凌羽有心试一试他,只见凌羽淡淡一笑说:“我只知会舞枪用墨,喝酒睡觉,怎么能知天下大势。” “表哥不妨试言之。”丁逸凡却是锲而不舍。 因为丁逸凡从第一眼看到自己的这位表哥,就觉得他不凡,好像给人种异乎常人的老练和睿智。而孙士武觉得凌羽提枪负弓、英姿飒爽,面对众人时不卑不吭,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的英雄气概,心生好感。所以今rì三人就相约过来看看,瞧瞧凌羽是不是个实料。 “是啊,小弟也想听听。”孙士文也双眼充满期待的道。 “表弟,你就直说吧。”孙士武也在旁催促道。 凌羽见他们三人都追问,在心里嘀咕道,“看三人好像挺关心天下时事,不像空有其表,只会装风雅的一般士族子弟,自己此时何不借此机会,让三人折服。” 因此凌羽想了想便说:“其实天下可有一比。” “可比什么?”三人同时问道。 “可比一锅。”凌羽说道。 “此比何解?”丁逸凡三人倒是头一次听见这么有趣的比喻,问凌羽道。 “从前有一个人的锅裂了,便请匠人来补,匠人铲去锅底灰的时候,趁主人转头时,用锤子在锅底上一敲,使原来的裂缝裂的更严重,然后喊来主人说,:你看,你的锅裂的这么严重,可不好修。” “如此一来,匠人不但能赚钱财,主人还千恩万谢。而且匠人因被人称赞,很快就能名传乡里。”张弛说:“不裂得严重,就显不出手段了。天下也如这锅一般,朝堂上的权臣之谋,也不过就是乡里补锅匠人所惯用的伎俩罢了。” 丁逸凡三人何曾听过这么新奇的比喻,不过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如今皇权旁落,士族割据,庶族和南方天师道蠢蠢yù动,恐怕各门阀士族就是要做这补锅之匠。”丁逸凡想了想,有点担忧的说:“可如今这锅已经裂纹遍布,我只怕如果再有一锤砸下去,这锅就要支离破碎了。” 凌羽呵呵一笑,说:“那就要看匠人的手艺了。” 丁逸凡三人均陷入了沉思,忽然丁逸凡饶有兴致的问凌羽说:“如今世事,若表哥掌权又当如何?” “门阀自汉以来就一直势大,门阀不反,天下不乱。就算是张角太平道起义,可最终也是败于门阀。虽然道教蛊惑民众造反,可汉朝却并非亡于道,而是亡于门阀。”凌羽常读史书,所以说出话来还是有一番道理的。 “只要门阀不反,天师道不足为虑;可若门阀一反,天下就要大乱了。” 凌羽虽然不知魏晋历史,可是他常读史书古籍,门阀政治他还是懂的,其实门阀政治是自汉以来就有的弊端,往往封疆裂土的并非起义者,而是朝廷深深倚重的门阀望族。曹cāo如此,孙坚如此,刘备虽然落魄,可毕竟也是士族,哪怕一直到后来大唐的开国之主李渊,也都尽是门阀。 “我也正是这个想法,”丁逸凡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曾向朝廷进言主张宜缓图门阀,可惜朝廷却不理会我言。” 凌羽听了丁逸凡说后却摇了摇头说:“不是缓图,若我掌权,我的办法是不图门阀。” 这句话倒是让三人很吃惊,尤其是丁逸凡,凌羽继续解释说:“三位兄弟,你们想想,其实门阀恐怕早为皇族所嫉,那渡江后何不早图?” “以前门阀势大,图之恐怕有心无力。”丁逸凡毕竟做官,见过世面,因此回答说。 “那便是如今门阀愈显没落了?”凌羽问道。 丁逸凡三人点头:“的确如此,肥水战后,门阀已经逐渐衰落,庶族崛起,朝廷这才有力图之。” “哈哈哈,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凌羽大笑着说:“对门阀下手,必有反弹。那何不任他衰落下去?腐则愈腐,坚则愈坚,恐怕不用数十年,庶族就可统领兵权,到时不图士族,士族也将逐渐被庶族取代。我们要做的,只是慢慢的培植庶族,使rì后为我所用,然后剩下的,就只有等了。”凌羽不敢对他们说的过于激烈,毕竟他们仍是士族。 道理虽然简单,可身在局中,看的透的却没几个人。但丁逸凡和孙士文两人是何等聪明,凌羽一番话说完,就已经豁然明悟,只有除了孙士武听完凌羽的话有点感道头痛外。 丁逸凡和孙士文原本是从未轻易服人的少年,不过此时也不得不服,丁逸凡感喟的说:“以前尝读《庄子》,说‘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我一直不解何意,今天听了表哥这一番话,我才知道其中含义。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而功高震主、美誉天下的,却多是做这补锅之事的匠人而已。” 凌羽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自己懂的可能也就这么多,若是再多说,恐怕就露馅了,移话题说:“表弟今天来,应该不是和我讨论这天下大势的吧?” 丁逸凡微笑着点头说:“如今中秋将至,明rì尚书侍中大人特意在文道书院摆下诗宴,请游学学子,文人名士来饮酒聚会,所以我们三人是来请表哥一起结伴去赴宴的。”丁逸凡试出了凌羽却有许些能力后,就把真实意图告诉他。 “文道书院,在哪啊?”凌羽好奇的问道。其实他想说,文道书院远吗?这是古代,交通落后,晚上怎么回来?。 “兄长刚来有所不知,文道书院就建在山yīn县的郊外,从这里骑马只需三个时辰便到。而且离小弟家不远,宴会完了,可暂住小弟家。”丁逸凡微笑的说道,好像知道凌羽所想的一样。 丁逸凡见凌羽点点头,知道他已知晓,继续道,“既然兄长同意,那我们明早在孙家堡面前的小溪会面,一起出发吧。” “好,愚兄明rì必如约到,”凌羽答应道,抬头看了看天sè继续说道“现在准备到了晚饭时间,今晚三位兄弟不妨留下来吃个饭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弟我两正好有些事与兄长说来。”士文和逸凡两人一笑道。 …… 第二十章 被推出了个风头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这章是小凌凌今天的第五更。新书就像纯纯的少女,需要大家的殷勤浇灌,推荐票啊,收藏啊,啥的都可以来点,小凌凌在此谢谢。 一向喜欢热闹的凌羽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了,第二天一早,换上一套崭新的青衫,做个书生打扮。和娘亲说了一声,留下瘦猴儿看家。叫上三思,自己骑上了烈焰,三思则骑上昨天丁逸凡特意留下的一匹快马,往说好的地方而去。 凌羽等人一踏进书院,看着几百号人挤在并不大的广场上,在内心呼道“来参加诗宴的人可不少。” 因此这次是露天而宴,广场上铺了席,众人都跪坐在席上。而在广场的一侧一圈回廊和角楼围绕着的一处搭建了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三个座位。想必那一定是郡守和书院的夫子做的位置。 一进来,三思就拉着凌羽的衣袖轻声说道:“凌兄弟,刚才我听周围的人嘀咕说,今rì饮宴中还有一轮比赛,还要赋诗。可我哪里会写,不如你先教我一首,免得一会我出丑。” “不是饮酒吗?喝酒怎么还要赋诗?”凌羽奇怪的问。 “昨rì一时兴起,忘记与兄长详细说来,兄长有所不知,”丁逸凡此时在一旁说:“今rì可不是平常饮宴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凌羽继续问。 “今rì之宴乃是诗宴,”丁逸凡解释说:“三文道书院是朝中谢阀所建,目的自然是培养人才和选拔人才,所以书院每年秋季的时候,都有一次举荐的机会,可惜却只有一个名额,寒门学子或是落魄士族都可通过举荐而入朝为官,若我所料不错,今rì郡守大人在文道书院举行诗宴就是要在众人之间选才高者,以行举荐。” 凌羽点了点头,因为刚才在路上已听丁逸凡说过郡守大人是谢安侄子谢敬,谢石的次子。 三思说:“听说席中都是随意发言,以辩优劣,若别人问我我答不出来,那岂不是很丢人?所以凌兄弟还是教我一首诗,这首诗最好是放在哪里都能用,这样若别人问我,我也好不被别人嘲笑。” “放在哪里都能用的诗?”凌羽一听不尽满头大汗。 “你若怕被人嘲笑,那我就教你一首可以嘲笑别人的罢。“凌羽想了想忽然心头一动,嘿嘿一笑,然后叮嘱说:”不过这首诗你可是只能写、不能读的。” 三思幼年曾经求过学,字还是会写的,此时一听凌羽说要教他,忙点头说:“字我会写,字我会写。” 正在他们的说话间,一个穿着类似书院的夫子衣装的老者来到了高台上说道,“各位请安静,鄙人是书院的夫子罗广才。今rì书宴准备要开始了,现在请谢小姐和丁大人上座。” 只见从高台下走上来了一位约莫十八左右的女子,身穿紫sè罗衣,随风轻飘,彷佛让人有种错觉,觉得是仙女一般。那S型曲线展露无疑,在场的那所有充满yù望目光都shè向了她,犹如饥饿的野狼看到小羊羔一样的,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嗯?谢小姐。”凌羽再次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在心里微微惊讶说道。 “两位兄长,士文,我先去了。”身旁的丁逸凡见几人正在盯着谢小姐神游,因此自己轻声地说道。 罗夫子见谢小姐和丁逸凡上来了,忙迎入上座,待谢小姐和丁逸凡坐定,罗夫子才坐下。 这时谢小姐又站了起来用醉人的声音说道:“今rì诗宴由于家父有事抽不开身,因此由小女主持,望在座海涵。”说完微微的屈了一下小腰,真是让人怜爱,谁还有责怪的心思。接着继续道,“现在诗宴开始,在座虽有的是书院游学之士,有的则是饱学之士。但均一视同仁,若有佳作,可当众诵读,以作品鉴。” 凌羽以为文人都是要谦虚一下的,没想到罗夫子话音刚落,一位下首的书生便已经站了起来,踏步上前对台上的谢小姐三人施礼说:“学生淮南欧阳杰,近rì偶的佳句,还请大人,老师和小姐品鉴。” 说完就朗声吟诵说:“道由白云尽,chūn与青溪长。时有落花至,远隋流水香。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rì,清辉照衣裳” 罗夫子听了禁不住点头,对谢小姐和丁逸凡两人说:“欧阳公子以一首五言自荐,果然不错。” 这个谢小姐只是微微一笑,说:“的确不错。” 谢小姐才学罗夫子是知道的,他何曾见谢小姐赞过别人? 谢小姐可是前宰相谢安的侄孙女,谢石的亲生孙女啊,才华早就在外,而且美貌多姿。由于又生在如此荣耀的家族里,每rì求亲的士族子弟不知踏破了谢家的多少条门槛。 欧阳杰本就是韩夫子的得意门生,如今见谢小姐夸赞欧阳杰,罗夫子心中也忍不住暗自高兴。 不过谢小姐见到丁逸凡却不说话,因此将话锋转向丁逸凡,向丁逸凡问道:“丁大人觉得此诗如何?” 因为谢小姐可是很清楚丁逸凡的能力的啊,他可是十一岁时就诗名远播。因此刚满十六,就受到多人推荐入朝为官,可是他却不愿去,愿在山yīn县做个小吏,但他的诗名是众人公认的,因此自己请了他来做个公判。 丁逸凡只是一犹豫说道:“这诗还是不错地,不过……” “不过什么,请逸凡直说。”谢小姐追问道。 “不过,我觉得有一人可能会做的更好。”丁逸凡看着凌羽所在的方向说道。 不错,他说得正是凌羽,因为昨天的时候,他才真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诗歌。记得昨天自己三人由于被凌羽一番话说的心服口服。自己和士文为了挽回点面子,也是为了看看兄长的才学如何。因此就叫凌羽能否以“家国”为题做一首诗。 没想到凌羽听他说完就一言不吭的,一脸悲戚沉重的走到了厅堂的天井栈栏旁边,双手撑着栈栏,仰望着远方。 就在自己和士文,士武以为他是不是被难倒了,才如此伤心的时候。只听到一声豪壮地长啸。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五胡乱,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当时自己三人只觉的热血沸腾,豪气万丈,被震惊了,不,是被感染了,不,是被完全折服了。这是自己和士文,士武当时的情感交流。但最后三人的结果是凌羽是个变态,因为他也太牛逼了。 谢小姐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众人都在看向高台这边,只有一个书生正背对着高台,埋头专注桌上的酒席,吃喝的不亦说乎呢。 谢小姐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但由于此时没有看到凌羽的脸面,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因此眉头一皱,回过头看向丁逸凡,想要求证。 凌羽正吃得欢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的眼神都看向了他,“不会吧,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也不至于这样看我吧。”凌羽有点自恋的嘀咕道。 丁逸凡也觉得自己的兄长这也太另类了吧,不过他在心里佩服凌羽这种另类的,于众人目光中,无所拘束,这样的人必成大器。只听到他叫道,“兄长你觉得此诗如何?” 正在凌羽自恋中,没想到自己的表弟忽然有此一问,转过身体,支吾了一下,说:“这诗还是不错地。” “既然连兄长都说不错,那这诗就肯定是不错的。”丁逸凡淡淡的说。 待谢小姐看到凌羽的脸后,才发现原来是在商队时见到过的凌公子。没想到丁逸凡居然也认识他,并唤他为兄长。不免心中微微诧异,不懂他两人什么关系。但也不好现在相问,因此也点点头。 欧阳杰自幼好学,来书院游学已近一年,所图也不过是书院中这一个举荐名额,罗夫子对他也是极为看重,书院中游学众人也都钦佩他的才学,本想这一年的举荐非他莫属,岂料偏偏在最后的时刻,谢小姐居然搞了个诗宴,允许书院外的人参加,看样子不单单在书院里选人才。 魏晋时期都是靠九品中正制选士,若是出身寒门,恐怕若想仕官,那就只有依附于士族,否则劳碌半生也未必能混得个一官半职。欧阳杰虽出身寒门,但却自视甚高,所以虽然看谢小姐和丁大人的意思是看重凌羽,可自古文人相轻,他又怎么会服输? 第二十一章 斗诗斗出了个官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公子既然得丁大人和谢小姐看重,想必才识非凡,还请公子赐教。”欧阳杰一听丁大人说完,便走过来对凌羽说道。 现在凌羽已经猜到自己的表弟一定是故意的,可却不知道自己的表弟为何把他置于举荐的风口浪尖上,凌羽虽然xìng格有点狂,但却从来不无缘无故的狂,看欧阳杰态度良好,所以凌羽还是决定暂时低调,敷衍着说:“公子做诗自然jīng美、意味深远,是在下不及。” 听凌羽说自认不及,欧阳杰会心一笑,回头对丁逸凡和谢小姐道“丁大人,谢小姐,自从学生来文道书院游学,已近一年,若论诗才,学生若认第二,恐怕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 原本凌羽对这个欧阳杰的印象还好,不过现在听道他这一席话,却开始有点反感这个人的狂妄自大了。 “欧阳公子难道没听过“自微者视大则必不尽,自大者视微则必不明”。”丁逸凡直接说道。 谢小姐也略微皱了皱眉,觉得欧阳杰太狂了 罗夫子自然是赞成举荐罗公子的,但见丁大人发话了,还有谢小姐皱眉,忙解释说:“小姐,欧阳公子虽然有些持才自傲,不过若论才情,在书院游学之士中,确属第一。” 书院毕竟是谢家的书院,罗夫子虽然yù举荐欧阳杰,可见丁大人有点动怒,谢小姐皱眉,也只好小心谨慎的问说:“这举荐一事,小姐你看……” 这时谢小姐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反看向了凌羽,心中更是好奇,凌羽居然能让从未服人的吴中第一才子丁逸凡如此看重。 只听到谢小姐直接开口道:“不知凌公子,你以为如何?” 欧阳杰先是见到丁大人如此看重凌羽,早就心中有气。现在又听到谢小姐居然不理会自己,而也向那个书生询问,好像早知道那个书生一般,心说,“恐怕今rì只有在这诗宴之上,以自己的才学震慑住这个书生才能得到谢家举荐’。于是再次走到凌羽面前,说:“既然丁大人和谢小姐说公子高才,我们不妨就此斗一斗诗才,也能为在场诸位增一增酒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和凌羽斗诗,凌羽自然是不怕的。其实此时凌羽也早看明白了,自己的表弟邀请自己来,又让自己处在这风浪尖,恐怕是有意要举荐自己给谢小姐。 果然,还没等凌羽张嘴,自己的这个表弟就已经说话了:“谢小姐你看?” “既然如此,那就请在场众人都是佐证,二位公子便当众斗一斗诗才。胜者当为谢家举荐。”谢小姐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她早就看出来凌羽不是平凡之人,此时正好是看看凌羽的诗才到底有多深的时候。而丁逸凡可能也是想借助这个机会推荐凌羽给自己吧。 欧阳杰等的就是这举荐一事,此时见谢小姐许诺举荐胜者,便兴奋说:“那就请小姐出题。” 谢小姐微微一笑道:“若只由我出题,不免有失公允,不如由我出第一题,罗夫子出第二题,请丁大人和在场的各位佐评,如果其余众人若有兴趣,此后皆可出题。” “小姐此言甚好。”罗夫子也觉得这个办法颇为公允。 见众人没有异议,谢小姐沉吟片刻,指着远处的菊花,说:“那第一题,就以菊花为题吧。” “兄弟,好像你成为今rì的主角里了。”三思在一旁开玩笑说道。 “羽哥,好像逸凡表哥今rì似乎有意如此,恐怕是见兄长身无官职,想通过这个机会举荐兄长,兄长不可辜负了逸凡表哥这一番情义。”士文见凌羽只在潇洒的喝酒,却不怎么把斗诗的事放在心上,在一旁小声的对凌羽说道。 今rì酒宴上的杯小,喝起来很不过瘾。凌羽一口一杯,转眼就喝了十数杯,其实他是有些不好意思让这个自命不凡的寒门书生做自己的踮脚石,所以他是想让那欧阳公子先作出诗来。这样即使等一会将把其比将下去,也不至于让人太过尴尬。 可凌羽已经连喝了十数杯酒,欧阳杰却仍在苦思冥想,有时站了起来看看,有时走到菊花旁嗅了嗅,那样子让凌羽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为何发笑?难道你想出来了。”欧阳杰见凌羽好像在笑自己,因此不怀好意的上前问道。 可凌羽却不理会他,只见凌羽倒了一杯酒,右手托起酒杯,走到那从菊花旁,摘下其中的一朵道“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只这一句,众人就全都静了下来。 然后凌羽闻了闻菊花,一口饮尽杯中酒,继续道,“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凌羽这一首诗说完,就把众人全都震住了,当然除丁逸凡以外,丁逸凡早料到这种局面,只是看着微微笑着,淡淡的说:“好诗。” “好诗,此诗正是情景结合,堪称绝代佳作。”谢小姐虽知道凌羽诗歌不错,但内心也微微一惊,没想到凌羽居然能结合秋rì,酒,菊花为一体,化作如此jīng妙的五言。 欧阳杰此时心知无论自己写出什么,也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想出超越凌羽的这首诗。 不过他死也不信凌羽能在短短时间内写出这等好诗,定是早和谢小姐串通一气,便恨恨的一甩长衫衣襟,暗有所指的说:“凌公子能在片刻之间作出这等好诗,当真思如泉涌,只怕是早就做了准备吧。这第二题,凌公子若做不出或水平大减,恐怕难免有作弊之嫌了。” 说完欧阳杰回头向罗夫子深施一礼,说“这第一题学生认负。请夫子出第二题。” 第二题是罗夫子出题,凌羽是绝无可能事先准备了,所以欧阳杰才如此有底气的说。 “古人常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现在我就以“正气”作为题目。”罗夫子一脸正sè的说道 其实罗夫子也早怀疑,心想“难道这是谢小姐想要举荐凌羽,可又怕众人不服,所以才和丁大人演了这一出戏,否则此人怎么可能有如此才思,那岂非天才不成?” 所以才以正气为题,说做不能投机取巧来影shè凌羽。 凌羽望着欧阳杰和罗夫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样子,心中不免好笑,所以这次等也没等,罗夫子话音刚落,凌羽的又一首盗版神作有脱口而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rì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或为辽东帽,清cāo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rì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凌羽刚吟诵完,就连一直认为欧阳杰才学很高的满座书生,也都轰然叫好。 当然最高兴的是丁逸凡,孙士文等几人了。 此时谢小姐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凌羽,虽然谢小姐在商队的时候也听过凌羽吟唱过诗歌,但那是凌羽的随xìng而来,水平不错,却没什么内涵。而此时却是不同,凌羽剽窃的是流传千古的名诗啊,因此谢小姐震惊是当然的。谢小姐在心里说道“想不到我东晋又出了另一位惊世才子。” 罗夫子则是老脸通红,因为题目是他自己出的,凌羽是不可能事先知道的。想起刚才怀疑凌羽,所以罗夫子现在觉得甚是羞愧。 不过罗夫子毕竟是饱学之士,听了这首诗后忍不住赞赏说:“妙,妙,此诗慷慨激昂,气吞长虹。可作绝唱。” 然后转头对谢小姐说:“小姐,这位凌公子能须臾成诗,比之子键,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子建,就是曹cāo的儿子曹植。与曹cāo,曹丕在后世文学界称之“三曹”。当年曹植更是被曹丕逼得七步成诗,因此名声大作。由于两晋崇尚建安风骨,而曹植更被认为是文章的典范。 此时罗夫子这样子评价凌羽;可见是极高的啊。 此时欧阳杰面红耳赤的呆在原地,没想到连夫子都如此说道,想了想,自己又能如何,留在此处,徒增笑话吧了,恨恨的看了凌羽一眼,转头走了出去。 谢小姐听了罗夫子的话后也觉得这样的比喻正和自己的心中所想一致,因此转头看了丁逸凡一眼,只见丁逸凡嘴角含笑点了点头,谢小姐已然知晓。对凌羽微微一笑说:“公子才高识广,我谢家书院yù举荐公子入朝为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其实凌羽也并非很想做官,可是自己的表弟一番苦心和好意,以及谢小姐的情义,他也不忍辜负,况且刚把书院原定的举荐之人气走,他若推辞似乎也说不过去,就问:“不知能举荐个什么官儿?” “如今朝廷正在组建新军,我想荐公子任护军司马一职。”谢小姐说。 “护军司马是做什么的?”凌羽刚刚穿越来也没多久,自然对古代东晋的官职一头雾水。 旁边的孙士文这时微微一笑,在一旁解释说:“此乃军府中官员,如三国的法正就是刘备的护军司马。” 三国法正啊,凌羽知道,那就是个无所事事,有时贡献点小计谋的随军谋士啊。 第二十二章 忽悠古人论佛道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今rì爆发四章,这是第二更,求推荐票,求评价票。新书就像刚破瓜的少女,不容易啊。需要各位书友们的雨露殷勤浇灌,啥的推荐票,评价票之类就是雨露了,不用我多说。谢谢。************************************************************* “凌公子,丁大人二位留步。”此时书院诗宴已经结束,当凌羽和丁逸凡五人谈笑着准备走出书院门口的时候,只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武夫打扮的壮汉在后面说道,“两位公子,在下谢府家将苏定,请随我来,我家小姐有请。” “不知你家小姐是?”凌羽一下子开口问道,却遭到了几人的一阵白眼,凌羽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因为除了谢小姐还有谁啊。 因此孙士文,孙士武和三思只好三人先回去。 凌羽和丁逸凡二人则在这位自称苏定的壮汉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前,只见三间兽头大门,门前蹲着两头大石雄狮,大门之上挂着一个匾写着两个大字“谢府”,门前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仆人。凌羽看到这么豪华的府邸,凌羽心里不禁感慨,“真是个人间天堂啊,后世的那富豪别墅与之一比,简直如瓦砾之于美玉啊,可见士族门阀的奢华啊。” 苏定在前头带路,凌羽二人跟着走了进去。 不一会,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处厅堂,然后说:“烦劳两位稍等,我去通传。” 盏茶功夫,只见谢小姐面露微笑迎出来,可是不只有谢小姐一个人,还有一大群人。看他们华丽的罗衣,满身挂着着珠玉,就知道他们尽是名门望族。 谢小姐还未曾开言,有人却抢先高声说道:“这天下哪里有这许多才子啊,怕这才子之名,也是欺世得来的吧。” 谢小姐微微皱眉,然后向凌羽介绍说:“凌公子,这位乃荆州名士桓林。” “桓公子,久仰久仰”凌羽在商队时就见过这个桓林,只不过没有正式认识而已。所以谢小姐才介绍一番。此时凌羽虽然对桓林的语气心中不爽,但为了谢小姐的面子,还是上前见问道。 那桓公子却是不认识凌羽,哼哼冷笑两声,说:“我刚才听谢小姐说,这位公子才气无双,出口成章,不知是否?能否给在下赐教一番” “桓公子乃江南名士。名士清谈岂可无酒。若有酒,我便教你。”凌羽听完这位桓林的话,一向眼高于顶、从不服人的他,而且在嘴皮子上的功夫向来不弱于旁人,如何见得别人如此盛气凌人、咄咄相逼。因此直接开口向他回应道。 桓林真是后悔多着一问,他哪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面善的书生,还真的是个顺竿就爬的主儿,气的直暗自咬牙。 谢小姐见这凌羽尚张口就讨酒喝,想到了刚才在书院凌羽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坦然独自饮酒的样子,她不忍莞尔一笑。 其实对于桓林这个人,个xìng清谈,言辞犀利,谢小姐她早有耳闻。心想自己只是见过凌羽一次诗意大发而已,现在倒不妨再凑个热闹,见识一番,于是微笑着说:“早听说桓公喜好清谈,而且兴致所至,废寝忘食。凌公子若要有酒助兴,我就做东,摆上酒宴以资谈兴,在座的各位也一并留下来共饮如何?” “好啊!,我赞成。”没等凌羽回话,只见对面的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公子拍手欢喜道。这位公子不是他人,正是我们的张孝智张公子,他一直暗暗的喜欢谢小姐,因此听到谢小姐这么一说,就大声支持道。 刚才张公子跪坐在席上,看着谢小姐巧笑嫣然,早就痴了,现在一叫才忽然发现自己口水流下来,连忙用袖子擦了擦。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 乔夫人和桓林就坐在裴公子旁边,乔夫人看到张公子这个动作后,神态甚是鄙夷。 乔夫人原本是会稽乔石的老婆,但是不幸,刚嫁过去没几天,丈夫就被胡人杀死了恶。所以寡居多年,虽是徐娘半老,但却风韵尤存。最主要的是她天xìng风流,哪能耐得住寡居寂寞。 所以这次桓林刚到会稽不久,乔夫人就与他勾搭在了一起,两个人恰好一拍至合,典型的是一对男盗女娼。 乔夫人这个人心理很是变态,她总希望自己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所以现在看到众人,特别是张公子一直盯着谢小姐看,心中很不爽。 其实谢小姐总不能一直叫谢小姐吧,谢小姐也是有名的,她叫谢婉佼。 谢婉佼笑起来给人种男xìng的睿智,只不过这份睿智里却夹杂了一丝别人看不出的憔悴。 谢婉佼在三年前就帮助自己的父亲周旋于众多门阀势力之间,虽然仍显游刃有余,可她毕竟是一名女子。家国天下,一想到这些,她常常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为什么桓林要对凌羽如此的讽刺和刁难呢,原因她也可以猜到七八。 因为这数年来,士族门阀势大,为皇族司马氏所忌,淝水之战,自己大伯公谢安却功高不赏,反遭排挤,最后大伯公导致抑郁而终。对于这种情况,众士族豪门岂能无知。现在只不过勉强维持了一个势力平衡的局面,纷争一触即发。 大家都知道自淝水之战胜利后,北府军中的许多庶族子弟因为军功,纷纷进入朝堂,庶族的影响rì益强大。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朝堂上,寒门庶族就要和豪门世族平分天下。 尽管豪门世族大多是无才无能之辈,许多人还没看到这点;但一些门阀却有能人的存在,比如谢氏门阀,桓氏门阀等大门阀。 因此这也是谢氏门阀不惜重金,建立文道书院,拉拢寒门庶族子弟的原因。 不过这其中缘由,桓林不知。而且谢小姐从未将桓林放在心上。桓林只是薄有才名,胸怀大略毕竟还要差上一些,如同一潭清水,一眼就可见底。如果今天在场的是他的大哥桓玄……谢婉佼心中,又想起了那个俊美无双的绝世美男。 也许,只有他才是自己的对手。 谢婉佼先看了看丁逸凡,然后看了看凌羽,心中比较一下,忍不住又是莞尔一笑。她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有意思,最不拘的一个书生。因为凌羽今早来时,换了书生穿着,作一副书生打扮,此时看起来还真像个书生。 凌羽先是跪坐在席上,不过这个姿势他实在不习惯,所以片刻后他又改成盘坐,可仍没多久,他又受不了了。 “MD!椅子坐惯了,现在真受不了,为什么东晋还没发明出椅子呢?”凌羽暗骂一声,但马上心中一动,他觉得找到,“搞活经济”,发家致富的秘诀 了。 凌羽由于刚才饮过了酒,因此现在三杯下肚,就酒意上涌了,因此凌羽借着酒意,张开双腿直接坐在席上。 “酒也饮了,”桓林眯着双眼,一脸yīn险的样子,看着凌羽说道,“不知凌大才子有何要见教于我的?” 桓林没有叫凌羽的名字,却换做凌大才子,显然有戏弄的意思。 凌羽暗自觉得好笑。起码他多知道了几千年的事,如果还忽悠不了一个古人,那他可真是白穿越了。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门阀子弟都喜欢整道教啊佛教啊之类的东西。因此凌羽决定用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好好忽悠忽悠他。 “桓公子饱读诗书,必定知道庄子中有一则故事――知北游于玄水之上,遇上了无为谓,他问无为谓什么是道。三问,而无为谓不答。你可无为谓为什么不回答吗?” 在座都是豪门世族的有点名气的子弟,当然读过《庄子》,知道这个故事出自《庄子。知北游》,不过见一个书生不谈《诗经》辞赋,而和他谈《庄子》,不仅心中很是奇怪:你是书生,又不是道士。 在桓林一脸不知所措和众人一片迷茫的时候,凌羽边喝着酒,一边装的和一个神棍一样摇头晃脑的说,“其实不是无为谓不想不答,而是他不知如何回答,其实他也想回答,既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不用答;既然不用答,干嘛要回答。这便是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道理。而佛法也有云,佛法不立于文字之中,一切皆不可言。” 凌羽说完,看着桓林仍在不解中,就觉得好笑,觉得自己现在笑的样子一定很无耻,他忽然感觉自己其实很有做神棍的潜质。 只听到桓林问道“请凌公子细解?” 可凌羽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和旁边的丁逸凡在自顾自喝着小酒。 此时桓林心中很愤怒。俗话说,被人鄙视最好的办法不是鄙视他,而是无视他。 如今桓林见他自己问凌羽;凌羽却好像无视一般径自和丁逸凡交头接耳,心中怎么能不气,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说:“纯属巧言诡辩!” “哈哈哈!!请问桓公子可知道佛经中所云的,何为四大皆空了?”凌羽见他上钩,先哈哈一笑,继续平淡的说道。 “那是自然,我在淮南时跟随慧远法师专研佛法多年,这等基本佛理有怎可不知。四大皆空,自然是说一切尽是虚幻。你不知什么是空,不知空归虚幻,不知四大皆空,如何能懂佛法?还敢说什么佛法不立于文字的诡辩之言。” 凌羽却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小酒,说道:“扯蛋” 第二十三章 诗酒双绝一布衣 - 寒门江山 - 凌霄侠士 () 今rì爆发四章,这是第三更,求推荐票,求评价票。各位兄弟们,新书就像刚破瓜的少女,不容易啊。需要各位兄弟们的雨露殷勤浇灌。那个啥的推荐票,评价票之类就是雨露了,请兄弟们撒点雨露。小凌凌鞠躬,谢谢。************************************************************* 桓林本是荆州名士,又是荆州太守桓玄的堂弟,成名已久,如今被一个名不传的书生诘难,早就心中有气,现在又再次受凌羽这样的辱骂,顿时觉得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大叫:“你说什么?你可敢再说一次?” 凌羽见他发怒,却不以为然,仍大笑指着桓林道:“桓公子既然知道四大皆空,那为何不让名誉为空、让执着为空、让情感为空、让四大皆空为空?” 凌羽刚落声,众人的眼睛都纷纷看向了凌羽,露出敬佩之sè,心里纷纷对凌羽想叫好,只不过碍于桓林的面子,没有叫出来。 而桓林只觉得这四句话就如四锤一般,一锤更重一锤,等到最后一句使四大皆空为空说出的时候,早就锤得自己的胸口沉闷,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谢婉佼现在倒是真正的从心里佩服眼前的这个不拘的书生了,走过来亲自为凌羽把盏,说道:“公子不仅诗才无双,胸怀天下,而且对佛理也见识不凡,今rì听了公子一席话,真让小女子受益颇多,只是小女子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公子师从何处?”谢小姐很好奇到底是哪个高人教出了如此多能之人,因为据谢小姐了解,当今世上也就几个人也许能教出,但好像没听说过他们近些年有什么出sè的弟子啊。 凌羽没想到谢小姐由此一问,肖一愣,不会吧,谢小姐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背景,但还是微笑的半真实的说道“在下本是徐州山阳一介布衣,无门无派,平时在下一个人没事时就喜欢舞文弄墨,聊以自慰罢了。” 为什么说是半真实呢,因为凌羽前面的那部分是真的,后面那部分当然是假的了,凌羽确实是有个没见过面的师父游老,但他是不会轻易透露的,况且还在大庭广众知;还有凌羽的才学可是在后世的时候,通过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一点点积累而来的啊。 而乔夫人在一旁终于等到讽刺凌羽,为自己的骈头搬回面子的机会,冷哼着说:“看他说那么多,我还以为是哪个士族的公子呢,没想到只是个寒门庶族。” 魏晋时期门第等级观念极重,并按出身划分地位,士族甚至与庶族坐不同席,因此乔夫人一听凌羽是北方的一介寒门,甚是不耻。而刚才还对凌羽报于崇敬的在座名士,也多有侧目。 “MD,看来真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凌羽心说。 无论是穿越前后,凌羽最不看重的就是身份地位,此时他喝酒喝的正爽,狂意正酣,听了乔夫人的话忍不住一阵大笑,于是他借着酒力,长身而起走到席中,一手持酒,一手背后,学着曹植七步成诗一般缓缓吟道: “岂不闻蒿草之下,或有兰香。茅茨之屋,或有侯王。荣华利禄,与我何伤?寒食布衣,与我何妨?他人观花,不入我目。他人劳碌,未涉我足。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至乐无乐,至誉无誉。至知无言,至行无止。” “好一句至知无言,至行无止!请饮此杯。”谢婉佼见凌羽又再次即兴成诗,再次给了她惊喜,心中佩服之情不由的上升。说实话,谢小姐聪明无双,智慧过人,到目前为止能让谢小姐真心佩服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 在座的众人见谢小姐称赞,连忙都举杯相邀,凌羽也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瞬间就狂饮了十数杯,魏晋时崇尚饮酒之风,名士皆以豪饮为荣,可谢小姐却从未见过这般豪饮之人,心中更是钦佩。 其实不是凌羽善饮,只是他觉得这古代的酒也太差了吧,和后世的啤酒想比还不如。 “今rì有诗有酒,的确是难得的佳会,何不配以丝竹管弦,清歌妙舞,好让诸公尽兴。”坐中一人对谢小姐说。 凌羽在穿越前虽然是个特种兵,但他从小受了自己爷爷的熏陶,喜欢博览群书,尤其喜爱中国的传统文学。此时凌羽已经是醉意酣然,在席中遥遥晃晃。忽然想起魏晋时期天下战乱不止,可名士却只知饮酒风流,不免心中不耻。于是他摇摇晃晃的高声的说道:“我有一曲。” 众人都望向凌羽,却见凌羽满面悲容,吟诵道:“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余兮思无穷。是知丝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这是东汉末年蔡文姬所作的《胡笳十八拍》,当然大家都听闻过,可从凌羽嘴中吟诵出来却尽是慷慨激昂、悲天悯人之意。 魏晋的名士很是风雅多情,皆喜欢纵情山水,何时在酒宴中发过慷慨之声。此时哪怕是只会暗恋谢小姐的张公子,乍一听凌羽的慷慨吟诵,都忽然间好像心有所触。 但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凌羽却又一改之前的悲容,忽然朗声长笑,大声诵出了一首唐代李白的名篇《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就这样,以一首原本在后世三百多年后才出世的名诗,就因为凌羽被迫提前诞生了。 只见在场的名士,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卑视凌羽的表情。现在他们无不动容,或悲戚,或感慨,或凝望北方。而丁逸凡此时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哥太妖孽了。 谢小姐自认为自己也是交过许多名士诗人,但却从未有人像凌羽这般能在陡然间悲喜交错,做出如此天人之作。在佩服凌羽的才情同时,也是深深地被凌羽的诗歌动容了,她觉得除了“诗酒双绝”,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凌羽的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